《生命致永恒》 正文 第一章 准备 公元2230年2月21日。对他人来说可能再平凡不过的日子。在蔡姬的人生中是，无比关键的一天。由于岁月的侵蚀他已经没有时间而从容了。 龙腾科技主楼顶，一位老人在当今最豪华的反重力车上下来，他不是走下来的，而是在身着便衣的医护人员簇拥下抬下来的。而担架上的人就是龙腾科技创始人蔡姬，医护人员正在将他抬入属于龙腾科技的研究室，也就是这位老人奉献了一辈子的地方，他的所做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他创建的龙腾科技引导了当时科技发展百年。在科技界他无疑是领军人物，现在这位泰山北斗的健康状态很糟糕，为了封锁消息，身着便衣的医护人员紧密围拢在一起，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抬的是什么？只当是公司新研发的保密设备以防走漏消息。 当医护人员把他运到了龙腾科技的顶层时，他们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在这间试验室里有一件半成品机器人，没有头部的机器人；还有世上最先进的说不出名字的科研设备，这些设备除了使用它的人之外，估计没有第二个人会用，因为这些设备是科研人员在需要的情况下自己改造的；另一个房间里则摆放着各式各样当今最顶级医疗设备。在医护人员的扶持下，将蔡姬转移到医疗平台上。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忙上前检查蔡姬的肌能状况，一丝不苟每个细节都不放过，随着检视的结束白大褂医生脸上疑重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 随后示意医护领班看下一份文件，领班把文件打开。他看到了差点晕倒的内容，开头写着：移脑论文及实施详细计划。就这点在医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他颤抖着往下看。下文写着：当嗓子出现瘫痪时。就是人体机能衰老到连换器官都无法医好的境地。医药再好也阻止不了大脑的衰老，唯有延缓脑细胞衰老，才能延续意识。。。 医疗平台上的蔡姬，手指缓慢的在显示屏上写道：“炳坤！在六十年前我由于心脏衰竭入院差点死去，庆幸当时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熟救了我一命。由此我想到了要开发一款机器人来延续人的意识。一个不用剥夺他人生命而又能延续自我的方式。也就是你现在负责的项目。我知道你已经跨过了验证阶段，即将进入临床阶段。苦于没有临床对象。而这个保密计划又不能公开。恰逢我到了濒死边缘。给你实验也无妨，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只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白大褂医生看完这段话，沉默了。 医护领班这时也已看完文件，失控的抓住黄炳坤，指着那具没有头部的机器人说道：“将脑子移入那里面。就算成功了，这还是人吗？” “他在我心里是不可替代的伟人。”黄炳坤回答的极其简单。 “就没有别的法子？”医护领班没法接受这个计划。 “脑细胞衰老，身体其它部位再怎么健全，都无用。最后只是个植物人。那就是活死人。”黄炳坤严肃的说道。 这时蔡姬通过屏幕写道：“别争啦！这是我自愿的。” 医护领班无言的看向大脑空洞的机器人。这就是蔡姬大脑要填充地方，机器人的外脑壳有很多脉冲电成息纤维；这种纤维能帮助大脑与机身进行连接。使大脑有效的控制机身，而且纤维里有许多纳米通道孔，这个作用是给大脑提供氧份以及清理死细胞。里面不知名的液体，能激发脑细胞再生功能。 许久，医护领班回头看着蔡姬。最后医护领班对黄炳坤说道：“做这个手术也可以，必须我给你当助手。” 黄炳坤看对方坚决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碰。” “这个我懂，就像主刀医生的助手。”医护领班说道。 黄炳坤接着说道：“那你快点把刚才给你的资料看完。要记得看仔细。” “好！”医护领班接着往下翻下一页，有一个详细的计划步骤。此时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这位科学界的泰斗，那就是科学疯子。他拿着那份详细计划文件看着，仔细的看着手术步骤。渐渐的让他对黄炳坤升起了佩服之心。打心里佩服的不仅是他的奇思妙想，他的胆量，他的为人，还有他的才能，他看完文件后，凝视着黄炳坤很久。 而黄炳坤则凝视着蔡姬，就像二十年前的面试后蔡姬长久的那样看着他一样。那时的他刚得到医学博士学位，那一天蔡姬去医院复查拿药，而他则是去面试的，但是他失败了，他走在医院的长廊里阻丧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医院的花园。失神着看了很久。他不知道这时在长廊的另一头，一位老人看着他也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一段时间，老人走到他身边说道：“你愿意做私人医护吗？” 黄炳坤头也没有转过来，五分钟后他说了句：“我愿意。” 就这样黄炳坤成为了蔡姬的医护。再后来蔡姬说那天我看你就像过去的我一样，很久以前我也是东漂西荡，由于没有工作经历，很难找到自己想要的工作。 而现在时过境迁，黄炳坤看着蔡姬颤抖着，他不忍，这个手术不比别的，不是换器官手术这可是大脑，尤其是脑壳拿掉后，剩下的大脑很脆弱，就是用嘴稍微吹口气都可能死亡，叫他如何动手。 蔡姬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他的顾忌。用手指在触摸版写了句：科学需要献身，我又不是第一个；你只需严格按照计划书做，除非是你的研究技术出问题，不然应该没什么意外，我对你有信心。 看到这句话，黄炳坤心中一阵酸溜溜感觉蔓延至全身，强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快速向后转过身子，深吸口气坚定道：“蔡爷我照办”。他在心里也说了句：愿上帝眷顾你吧！他转头对助手说：“去医疗房间把设备调试好随时手术。” 黄炳坤走向阳台花园，他需要静一静他要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它。就在他放松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名字显示是艳子，他没接，他怕会影响自己的状态。没过一会儿，艳子发信息来了他也不看一切都等手术结束了再谈，他不想理会多余的事。这也是蔡姬为什么信任他做手术的原因，老人知道他的为人能分清事情的轻重，一旦他答应了的事他会尽百分之两百的力去完成。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助手通知黄炳坤一切都准备好了。 黄炳坤走进去看着蔡姬说到：“蔡爷！您仔细想想还有没有牵挂的人或者事。” 蔡姬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写道：“你开始吧!早在一年前，嗓子不舒服时我都安排妥了。” 黄炳坤深吸了口气，默默的开始了他的工作。 就在药剂师准备打麻药时，老人在触摸屏上写道：“能有别的办法吗？我不想用药物麻醉；我怕麻药影响大脑。” 黄炳坤深思后说道：“不用药物也行，我听同学说过深层次催眠能减轻大脑对疼痛的感觉；但是结合您的情况，这有个缺点，就是手术成功的话很难叫醒你；它不像麻药那样有解药，必须等大脑与机械体融合后自然清醒。” 蔡姬继续写道：“这正好适合我的情况，在我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前，能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回忆那些曾经的美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年纪太大了，那些遥远的记忆早已不清晰了；你去叫催眠师来，我记得在心理治疗方面，催眠能使人想起大脑最深处的记忆，活了这么久我忘记的太多了，我不想在我的生命结束时失去那些美好的过去，你也学过论语中的一句话：温故而知新吧，如果我有幸能活下去这将是无价之宝。” 黄炳坤听了后心里想：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吗？如果是我自己恐怕永远也无法像蔡爷那样从容面对这一切吧！ 他抬起手腕说道：“赵凯！” 赵凯是他大学时的好友，他的这位好友学的是心理治疗系，这也是一个冷门系。他当时问他你为什么要学这个前途不是很明朗的系。他静静的说道：“心理学很神秘，你没接触它永远不知道他有多深奥，就算接触了依然不知道它有多深，这也许就是我喜欢的原因吧！” 就在他思绪流转完，电话也通了。电话立体投影画面显示赵凯在一个很时尚的办公桌旁微笑着说道：“老朋友该不会只是想我这么简单吧！” 他把情况向赵凯说一遍，赵凯接着说道：“这个好办但是我这边要过去远呐？病人他等的了不，要不你想别的办法吧。” 他一听无名火就往上串对着投影哄道：“我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你必须来不管你在地球的那里，别跟我找借口。” 投影那边也哄道：“你小子是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是你有事找我懂吗？”随即说道：“哎，我这就去，还有黄炳坤你记住这次你要补偿我。” 黄炳坤继续说道：“把地址给我，等会儿会有人去接你。” 那边说道：“行，我就在这里等你。” 黄炳坤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只管在路上把状态调整好，另外提醒一下，接下来你不管看见什么或听见什么都要保密，就这样了，等会见。”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欠你的怎么滴，怎么就遇上你这家伙；还说什么不会亏待我，你都没算过欠我多少。”电话刚挂，赵凯抱怨着。 没多久就有车子来接他去机场。到了机场时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媒体宣传的守护者一号，它的造型像一颗超级子弹，听说速度当今世上第一啊，在预定轨道能在一小时之内可去全球任何地方，它最快为风速的十倍，是龙腾科技研制的第七代飞行器，为移居火星而设计的。据猜测他们还在研制更快速的飞行器，以便实现星际探索使用。在飞机上赵凯心想：这家伙怎么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做事快而神秘，搞了半天我都不只知道我的病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位老人。哎！也许他是炳坤最重要的人吧，不然他怎么急成那样。还是休息会儿提提神吧！ 就在他刚要休息时机员告诉他系好安全带，她说飞机一分钟后将入高速空轨，大约五分钟后到达龙腾科技总部机场。赵凯听后不禁感慨高科技就是不一样啊！要在平时从京北到西江怎么也得两三小时才行啊！ 就在赵凯还沉静在感慨里时，机舱里响起了一声提示音，随后机长声音传来：目的地已到达，请做好下机准备，两分钟后开门。 当他走下飞机后更惊讶，这飞机场气派啊!竟然就是龙腾科技总部的最顶端也是世上最高建筑啊！他也就是在《龙腾传奇》里见过，因为龙腾科技有着浓浓的爱国情，所以在建设时他把西方最传统的建筑建好一百四十六层，寓意西方要死了。而后他在西方建筑下方建了一条中国龙围绕而上，龙头枕在最顶层上，使建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百五十层，寓意中国是最强的。他依照这样按八卦理分不同方位再造了八栋相同的建筑，都是龙头都相对朝内，再在中间造了栋典型的中国建筑比其他建筑高一层，从卫星上看就像一颗龙珠，再在每个龙头嘴边造条高架桥通向中间的建筑，而中间建筑的最顶层用作机场，来往的人员在这里可以去任何一个龙腾科技的部门，为了这个建筑龙腾科技不惜耗去天价五万亿人民币。尤其是在美国经济崩溃后，人民币已是世上最值钱的货币了，现在在月球上看很像九龙卫一珠。 黄炳坤走上去和赵凯来了个大熊抱，边开玩笑的说道：“凯子啊！你有福气啊！这种享受我都没想过，被你享受啦”。 赵凯回道：“我说大饼这是什么享受啊！我这叫猪八戒吃包子，不知味啊！太快了”。 “哎！不管怎么说这世上还真没几人坐过这种专机嘛！而你可就是其中之一啊”黄炳坤说道。 赵凯随后在黄炳坤耳边小声说道：“他究竟是谁！我是说我的病人”。 黄炳坤听后严肃的回到：“不管接下来怎么样，你都要保密，否则连我都救不了你，如果做的好，你会得到你想不到的报酬”。 赵凯严肃的说道：“老同学！别人也许不了解我。难道你也这样误解我吗？要是为了钱当初就不会选择这门行业了，我大可以去金融。你修医不也是当时家穷无法治愈你爸的病么。其实你我一样都对钱的定义相同”。 黄炳坤听后高兴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些年我也联系过不少同学，他们经过社会的洗礼，几乎都变了。以前单纯的他们以经死去，现在他们很现实的成了钱的奴隶。没想到你还没变，唉，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保持这样不变”。 赵凯脸色疑重的讲道：“谁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俩还没变”。其实说这话时赵凯心理却在想：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你的思想怎么样，变没变谁知道。不过你在这么有钱人的身边效力你会缺钱吗？不是你不变，而是条件让你以得到满足，也就不需要改变。他想到这里无奈的叹口气。接着说道：“有句古话你应该知道的。人是会变的，至于是好是坏就让别人去评判吧。我也相信他们是有足够的理由去做一件事，包括去杀人”。 黄炳坤听后笑了，一手搭上赵凯肩膀说道：“你是读心理学的，我是读医的，在思想方面我是说不过你。不过在人体方面那就是我的强项啦！不管怎么讲如果你帮我把这件事做成功了，多少都得给，到时你别嫌少就行，也不能让你白帮忙，你说是吧！！！”他在说话时心里想：不管你变没变现在都要你全力帮忙，这关过了再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接着说道：“走，你跟我来，去看看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如果情况超出你的控制，我也不勉强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手术 当赵凯跟着黄炳坤到达手术室。虽然在来的时候已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免惊叹不已。这些设备可以说用钱都买不到。这些都是经过无数次使用过后不断改进得来的。这些设备形状全都希奇古怪。让人看不懂，又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 来到蔡姬跟前，黄炳坤提醒到：“一切已备妥。赵凯你快点开始吧！” 赵凯回道：“不急，催眠是要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行的，还得等一会儿。我刚来还没有容入这里情景之中。” 黄炳坤不耐的问道：“怎么还要这样呢？” 赵凯说到：“我可是听你说要深度催眠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等啊！”他知道他们不是很清楚，继续解释道：“催眠有两种，一种是要时间不长的记忆。也就是说十年以内的属于短期记忆，这样的情况只要普通催眠就行啦！像这位老人这样的情况就是属于深层催眠，他要唤醒的是七八十年的记忆，而深层次的催眠是要在他最熟悉的环境下才能进行。” 黄炳坤说道：“按你的话说，这个环境他不熟悉吗？” “唉！”赵凯叹口气继续到：“我服你了，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吗？就像你刚出门闻到的第一口空气与你在房间里闻的气味一样吗；跟这个理是一样的，我刚进来在老人的意识里我是陌生的，半小时后他习惯我了就没事了，不然我很难将他深层催眠。” “哦，那我们喝点咖啡吧，多少年没见啦！聊会儿！”黄炳坤说道。 赵凯说到：“行啊，但是要在老人身边聊。” 黄炳坤说道：“我懂！” 蔡姬听着他们聊着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再到互相交流同学之间的信息，接着就聊起了学生时代的趣事；他们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愉快，不知不觉之间使他也想起了同学之间的趣事；他想道；这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变的是关系背后的感情，渐渐的他那尘封许久的记忆慢慢展开清晰起来。。。。。 不知多久。赵凯打断两人谈话，上前查看老人一番，肯定道：“可以了，老人进入了深层次催眠。” 黄炳坤立即起身，穿上医生装备，对赵凯说道：“这里现在不适合你呆，先去院子里走走吧！” 赵凯起身说道：“嗯！这里确实不适合我。” 赵凯刚出去。黄炳坤对助手说道：“先将医疗平台移过来，升高至与机器人头部平行。再将手术计划步骤投影到墙上。” 手术开始了，黄炳坤稳重的拿着手术刀先在蔡姬的颈部组织上切开一道口子。说的道：“机器躯体的机能开启。”看到机器体开始运转了，他视线回到手术上继续将口子割大点，他要根据步骤先找到呼吸气管，剪断它再将它与机器体的呼吸系统连接上，分开进食道找到动脉血管。这也是最难的，要到最后做，随着手术的进行颈部打开的口子也越来越大，他现在要做的是把颈部最重要的器官分开，按顺序把它们剪断连接到机器上，让机器维持这颗头的生命；这时已到了最重要的一刻，他把机器血管拉过来在靠近蔡姬头部后，他小心的剪断了血管，一手拧着血管一头一手把机器血管拉过来，紧张说道：“止血钳。”助手把止血钳放到他手里，他先放下机器血管，拿着止血钳去夹头部的血管。因为人体的血管是有伸缩弹性的，当血管剪断后它是不断的往里面缩的，这时手上有血不好拉，只有依靠工具止血钳了。他把血管塞了一点进机器血管，机器血管顺势卡住血管并开始供血保持大脑的活力。第一步就这样结束了。 黄炳坤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刚才好险那根血管差点在手上溜了，表面的镇定是给助手们看的，这种情况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主要是不能让紧张的情绪恶性循环，最后导致事故的发生，这就是为什么主刀医生必须是成熟稳重的医生助手升级而来，因为他们看过无数次的手术，心理素质很强。 他们把蔡姬的头转移到空脑机器人上方，随后轻轻的往下落当要接近的时候停下来，他们要做最后一节手术，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按照步骤先将空脑机器人的各项指能开启，而后他们小心的将后脑壳用激光切开，这时他们能够清晰的看见在没有任何遮盖下的真实的大脑，他们心中无比的激动，也无比的紧张，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尤其是黄炳坤，作为主刀医生他头上的汗珠比蒸桑拿还要多，助手不停的左右擦汗，在防止汗水滴到空脑机器里面，还得不妨碍视线及手术的进展，很是不易。 当他们把后脑壳去完，慢慢的将头放入机器里面。就这样他们在保住大脑不死的情况下，让大脑一点一点，缓缓的与机器脑壳完美结合。 当后脑做完他们再将脸部及其余的组织去除干净，关上机器大脑壳。 这时黄炳坤看了一眼监控显示屏，显示大脑的活跃度还在正常值以内，紧张的气氛在这一刻缓解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往下做剩余的扫尾手术。他动作缓而慢的找到了动脉血管，再示意助手将机器人的供血系统打开；这时他再一次紧张起来，他可不想在最后时刻出现任何的失误，哪怕是一点的小失误。现在他要去掉之前接上的机器供血管，再将血管接上机器人的自身供血管。 当他把机器人颈部合上，他用颤抖的手按下了机器人的软件启动按钮。随着滴的一声软件启动了，软件刚开起就开始进行自我诊断，三十秒后诊断显示硬件正常，但是大脑与脑壳感应点错位。 黄炳坤看到这里心都凉了，他慌张翻阅手术步骤资料。心想：这可是按步骤来做的，不应该出这种问题才对；难道还要拆开将大脑的位子挪挪，但是风险太大了，这样做蔡爷必死无疑。 就在黄炳坤犹豫不决时，诊断显示信息消失，紧接着出现是否进行自我修复，下面还有问题解决原理选项。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问题解决原理，显示内容详细的标注出：出现感应点错位，是指默认感应点与大脑原有感应位不对称，因而导致机器无法正常驱使；而自我修复则是将现有的紊乱感应点，以大脑为源而进行自我调节，重新建立大脑与个个机器部件的信息的连通，以使机器体能为大脑正常使用。 看到这里，黄炳坤悬着的心总算有着陆了。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自语道：“哎呀！我把大脑方位弄反了。幸好能智能调整。” 黄炳坤迅速返回上一界面，点下了自我修复。 完成了这些他都快虚脱了，直到自我修复报告问题已解决。他才安心的脱下手术装，去到外面花园。 赵凯看到他走过来，顺手倒了杯刚泡的碧螺春。说道：“看样子手术还顺利吧！” “别说啦！辛好有智能修复系统，不然就酿成大错了。”黄炳坤说的心有余悸。 “你休息下吧”赵凯看着黄炳坤颤抖喝茶的手说道。 连喝几大口茶，黄炳坤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在大脑与机器适应的这段时间，他的意识？” 赵凯说到：“除非外界刺激，不然他很难回醒，现在他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我也没有办法唤醒他。” “唉！这么说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黄炳坤无奈的说道。其实黄炳坤当忧的不是这一点，他担忧的是大脑与机能融合的程度。这中间要是有检测不到的差错，自己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也不一定，我看了你资料论述一段，里面写着：这个机器与大脑的连通是建立在脑电波与机器电波的交换原理，从而使得机器受控于大脑，而机器则保持大脑的活跃不至大脑死亡；根据这点我觉得当机器与大脑兼容后它们会互相作用使大脑在催眠中醒来。”赵凯说道。 黄炳坤接道：“但愿如你所说吧！如果是打麻醉药的话。我们只需将解药通过血管输送进去，从而唤醒大脑。再就是等药性过去他也就会醒。” “不一定啊！根据一些条件判断，目前这种状况是最好的。”赵凯说到。 “这话怎么说呢？”黄炳坤问道。 “我猜的没错的话，深层催眠避免了三大问题。第一就是麻醉虽然能使人没有知觉，但是用在他身上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大脑与机器兼容的时间比麻醉时间长，如果在麻醉药性失去作用前，大脑与机器还没兼容，后果你想一下会怎么样？痛不能言，看不见，听不到，就像掉进了万丈深渊而只有自己知道。第二就是这不是麻醉别的地方，大脑的位置神经网是身上最多的地方，容不得一点伤害，尤其是这种看不见的药物作用。第三点则是他跟你说的，对于活了近一百岁的他来说，很多记忆都已模糊不清，要想清楚的知道那些记忆，深层催眠是唤醒意识记忆的唯一方法，就算手术失败能在记忆里死去也是最好的结局。手术要是成功，就正如他说的温故而知新，可以清晰的知道未来该做什么。深层催眠后只有大脑与机器兼容后才能唤醒他，同时百益无害。所以说你的当心是多余的，他已经把什么样的情况几乎都作了准备。其它的我都不当心，就有一点不安，怕他的仇家知道了他的情况，会不惜一切代价要置他于死地。”赵凯分析道。 黄炳坤听后，不高兴的说道：“何来此言？” 赵凯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这是什么地方？龙腾科技总部诶！还有刚才手术室的设备。虽然我不认识。却也知道那些都是最前沿科技。能随意享受这些。他会是一个普通老人吗？” 黄炳坤有些不安了，紧张的说道：“他是谁？是幽灵。那些以美为首的资本国家无一不是希望他早死。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谁不知道我国近百年年的高速进步有一半都归功于一个无影无形的人？但是大家肯定知道这些都围绕着龙腾科技。今天你都能看出端倪，我想那些人也该知道了。” “只是现在他的情况不适合转移。”赵凯说道。 “是啊！”黄炳坤面露焦急之色，转而说道：“不行。就算不能转移，也要做好万全之策。” 赵凯突然说道：“伪装。” 闻言，黄炳坤眼睛一亮，称赞道：“好主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开端 当黄炳坤在与赵凯谈说大学时光时，蔡姬不禁回想着上学的时光，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催眠。 公元1999年春未夏初之时。一座文革时留下的仓库，十年前国家实行教育强国方针而改成的小学。墙上用石灰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科教兴国，百年大计。 蔡鑫繁自学校出来象往常一样边玩边往家走。他很调皮，玩兴重，不拘于沉闷的一天天的读书，而每天上学回家的路上就成了他回家最期盼的事，他可以与同学们玩个尽兴，而这种愉快的时光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短暂，包括暑假也一样，他总认为不尽兴，过的太快。 他也知道只要不惹大祸一般爸妈是不怎么责备他的。他在家是最小的一个，也是第二。在他们出生的年代因为国家贫穷而人口多，政府无奈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最多能生两胎。他父母老实守法也就生了两胎。 乡村是那么的落后，虽然那时全国在搞改革开放，对于沿海地区那种热火朝天的变化，这里就像一潭死水，平静纹丝不动。 父母是文盲所以不惜余力的供这俩孩子读书。对于大儿子的木呐相比，他们比较喜欢小儿子的调皮捣蛋。 当蔡鑫繁回到家时，天也黑了。身上脏兮兮的，悄悄的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收看动画片，尽管声音开的小，母亲还是发现了。 “立毛呢，作业写了没？”立毛呢是蔡鑫繁的乳名，一直没变直到去世都没改过。 蔡鑫繁想了下说：“早做好了，在学校做的。” 其实他想数学老师很少检查作业的，就是班主任的作业要紧。不过就是写日记吗？几十字数明天早上在作文书里截一段不就行了，他为这个主意很得意，以前做过好几回呢？还得过夸奖呢 动画片看完了母亲把饭也做好了。 在吃完饭后父亲又跟他兄弟俩说起了那说了无数遍的事，叫他俩用功读书将来就不会跟他们现在这样，靠卖苦力养家。兄弟俩人默默的听着，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苦。从小开始父母怕小孩吃苦，处处护着他们，总是嘴上说现在不努力将来会怎么怎么的，他们就像听天书一样根本不知道苦从何来，更不知道苦是什么样子。他们现在想的是夏天快到了，该用什么方法背着父母去游泳。 最后父亲总忘不了对他哥哥说声：“鑫平你这个当哥的要给立毛呢作个好榜样。知道吗？” 而蔡鑫平则是答道：“嗯！我不会带弟弟走歪路的。” 父亲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早点睡吧！少看电视。” 听完了父亲的唠叨，兄弟俩人同时小声说道：“小燕子又没的看了。” 在床上蔡鑫繁先说道：“哥哥，你喜欢读书吗？” 蔡鑫平说道：“读什么书？我早都没兴趣了。只是爸妈要供，我不混下去爸妈会很难过的。我在想下学期就对妈说，我不读了，再下去是浪费钱。” “你敢吗？不怕爹地打你。我还是听话，不论怎么样把中学读完就算了。那时候我也有十七岁，是大人了他就不会随便打我了。”蔡鑫繁 “你混吧！我就跟妈说，叫爸帮我找个师傅学手艺去。”蔡鑫平回道。 “你认为手艺好学啊！你没听大舅舅说过，他学木匠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跟着师傅天天五点起床挑水做饭，吃自己家的。三年呐！还要看师傅怎么样，不然什么都不教就让你打杂。三年一到就跟爹地说你太笨了，教不会。”蔡鑫繁说。 “不会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早就没那回事。反正我是不想读书了。”蔡鑫平说道。 “哥我好想快点长大，我想长大了就可以去挣钱了，要挣大钱。”蔡鑫繁认真的说道。 他哥想了想说道：“钱好挣吗？那么好挣为什么家里还穷呢？” 。。。。。。。。 当他们谈论正兴起是，父亲说道：“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要上学，把精神养好点。” 平凡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不平凡的事情往往在人不知觉的情况下发生了。 万籁俱寂天快破晓之时，婴儿强劲的哭腔顿时响起。同时婴儿的哭声引起了狗叫，也吵醒了蔡鑫繁一家。 最先醒的是蔡鑫繁的母亲。 她把丈夫叫醒，说道：“清远你听这哭声好像是在大门口啊！你起来看看去。” 蔡清远也就是蔡鑫繁的爹。挣开了沉睡中的双眼。他的喜好是打猎，昨晚他去山里直到凌晨才回来睡觉，现在睡意正浓。 迷糊的说道：“怎么啦！不就是小孩在哭吗？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小夫妻吵架，人家带小孩从我们村经过呢？还是别管的好，他们会复合的。” 她仔细听了听，说道：“不对，有人和没人，小孩的哭声是不一样的。而且就在我们家大门口，这事说什么也得管。你不去我去。” 她说着就起床穿衣服。 “好了还是我去吧！你就再休息会，等会起来做饭，孩子们还要去上学。”蔡清远说道。 她想了下也就不跟他争了。她看着丈夫的背影，丈夫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认识的没有一个说他不老实。也就是这一点她父母才要将她许配给他的。封建的思想使她不能反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使她嫁给了自己很不喜欢的蔡清远。要不是后来生了孩子，有了牵挂，说不定她已经消失了，强大的母爱战胜了残酷的现实。因为老实被人欺，不被人欺还叫老实吗？为了活下去就不能让人瞧不起，他们奋斗着，他们白手起家，短短的几年他们凭自己的努力盖起了房子。虽然扬眉吐气了，但是依然改变不了被人欺的情况，世上不只一个老实人，别人不被欺，是因为兄弟团结。他的问题就是兄弟不睦，不要说外人就是兄弟都互相欺。。。。 蔡清远在外边急急的喊道：“王荣你快来，不知道是谁把婴儿送我们家来了。” 王荣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她匆匆的穿了件衣服赶紧去看看。 这一喊把兄弟俩的好奇心给钩出来了，他俩悄悄的向大门口走去。 正好被母亲碰到。 “你俩会回屋睡觉去，这是大人的事。”王荣严肃的说道。 王荣走到门口接过婴儿，把婴儿哄的不哭了。再仔细的打开生辰八字，看过后心理拿定把握要养这可怜的孩子。 她心里激动着，表面却严肃的说道：“清远你快点去把青华叫来，看他怎么说。” “难道你想把婴儿交给政府，难道你没听过那些流言吗？这事我做不了，反正我们家缺个女孩，要不就收养了吧！。”清远认真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们这样收养是不合法的，我们的把这个问题交给青华去做，看他怎么看待这事。即使我们想要也得表现出无奈的样子，这样他就会尽力帮我们把事情办的干净，不然小孩上户口就是头等大事，他在镇政府工作，他有办法解决的。”王荣分析道。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我这就去叫他”。说着他就拿了手电筒朝青华家走去，他一想到多了个女儿心理就乐开了花。 蔡鑫繁好奇的跟随父亲身后，想知道下文。 咚。。咚。。咚。。 “青华开门！”清远喊道。 门开了，青华打着瞌睡，挣开迷糊的双眼说道：“我说清远你要不有重要的事，以后就不要这么晚找我，白天我有的是时间。” 清远兴奋的说道：“等不到天亮了，有人送了个女婴儿到我家，你快去看看。” “我以为什么事呢，现在很多年轻夫妻为了生男孩把女婴送人的多了，就这事天亮了再说吧啊！”蔡青华回道。 “等到了天亮我来找你做什么啊！你不去我就把婴儿抱你家了，看你怎么办？”清远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我去成了吧！你等下我洗个脸”。青华无奈的说道。心想：着看他那高兴的样，估计是想自己养，有戏了。 蔡青华是在镇政府上班，由于他在领导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在大家面前以是公认的二把手。在没上位时花的礼金及所有开销，在他心里有一本极细的帐。就是想上位了捞点油水，虽然是一点油水，在当时来说已是普通人不敢想的，渐渐的他也就沉迷不拔，变本加利，只要有机会都不放过，只要找他帮忙就有钱规则。有几次上位的机会他都放弃了，让他人上位无形中他在领导眼里成了清官，好人这种映像在领导心里很深。其实他是看透了，站的高摔的痛，在下面捞些油水也挺好的，风险几乎为零。何乐不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父母如愿 蔡青华洗刷完毕从屋里出来。对清远说道：“走吧！”心理想着，这小子就这点心眼还能在我这藏的住。我可是跟你一起长大的我会不了解你哼！！看来有点好处了。 蔡清远高兴的领着蔡青华进屋。 王荣严肃的说道：“蔡青华你应该清楚我家的状况，供两个小孩上学已是不易，现在又多了位婴儿。你是领导，你看怎么办？”王荣做出无奈的样子，把问题抛给了蔡青华。 蔡青华装作无奈的说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们收养她。二是把她送去孤儿院。你们看怎么样？”他边说边看着蔡清远。意思就是让蔡清远上套。 菜清远说道：“我家的情况是不怎么样，要收养她也行，不过得看我老婆怎么说。毕竟这家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得要意见统一才行，不然以后有的闹。我可不想因为我的错误而导致家庭不睦”。他看向自己的老婆在征求意见。 王荣沉默着，思考着。同时青华也在想：清远好办，就是王荣这边不好说，看样得逼紧点。 蔡青华看着王荣无奈的说道：“看样子你是不想收养了，要不选择第二条吧，送去孤儿院怎么样？” 王荣就等他这句话说，急忙说道：“我没意见。不过得你亲自送去，我们就把小孩交给你了。” 蔡青华一听说道：“这怎么行小孩是在你们这，怎么能让我去送呢？”他可不想这么做，说的简单把小孩送去，孤儿院是要备案的，以后出什么问题？都免不了麻烦，可能以后都会有事。 王荣接着说道：“你不送谁送，我家是平民，你是当官的怎么说都比我们容易多了，何况你在里面还认识人呢！我看你就别推了，现在天亮了，你就把婴儿抱去吧！！”王荣诚恳地看着他。 蔡青华说道：“我今天有事去不了孤儿院，要不小孩先在你这养着吧！”心想：先叫你养着再说。 王荣急道：“不行，这小孩没户口。我不能让她呆在这。。。。” 蔡青华急忙打断道：“户口小事一件。我今天就去单位说下很快的。”他是怕王荣找借口把小孩往他家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荣说道：“上在你的户口上？”她这是用激将法要蔡青华把户口落在自己家，到时自己再无奈的接受，也就顺理成章抚养了。 果然不出所料，蔡青华说道：“这户口暂时就落你家，至于想不想养以后再想办法。”他这招叫缓兵之计，等户口落了你不想养得法律说了算。 王荣还想说时，蔡清远说道：“王荣我看要不先这么办吧！”蔡清远怕再下去就僵了。 蔡青华听蔡清远这么说赶紧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怕他们反悔再加一句：“户口的事，你们放心顶多两天搞定。” 蔡青华边走边庆幸着。看着微亮的天，心想：清远的老婆真不好应付，差点这麻烦就移到自己身上啦，好险。。。。。。 看着蔡青华匆忙消失的背影，王荣依然拉长着脸，但心理乐开了花。心想：我正遗憾俩胎都是儿子，不想女儿就来啦！！！！ 把婴儿安顿好后，王荣去开锅，做早饭去了。蔡清远也高兴得去田里转转，看庄稼的情况怎么样。农闲时一般都去做零工了。 “立毛呢！”王蓉看到躲在一边盯着婴儿看的蔡鑫繁，吩咐道：“把你哥叫起来照看妹妹。你再去菜园摘几片四季葱叶。” “为什么？”蔡鑫繁不愿意的问道。 王蓉说道：“今早不吃粥。我们下面条吃。” “真的？”蔡鑫繁似乎不相信。 王蓉点了点头，催促道：“快去吧！别晚了你上学的时间。” “好！”蔡鑫繁顿时高兴起来。喊醒哥，便快速冲向门外。 在郡沟的田埂路上，蔡鑫繁追上了父亲。 看到父亲，蔡鑫繁变的老实了，慢慢的跟在父亲身后走着。 显然蔡清远没注意到轻轻跟随身后的儿子，不一会儿，只听蔡清远开心的自语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开工了！” 蔡清远走在无际的绿色田野上，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路上不断的碰到熟人，大家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家出大事了，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在大家的印象里蔡清远是远近闻名的老实人，他要有什么事，脸色就是心情预报。他撒谎会脸红，开心那就不用说，只要随便搭个话，他就会一点不留得跟你讲事情的经过。 就在蔡清远自乐时，遇到了同村的蔡嘉。在还有段距离的时候，蔡清远微笑着说道：“下地呢！” 蔡嘉回到：“嗯呐，看你高兴样，应该是有什么喜事吧？” 蔡清远兴奋得说道：“我有女儿啦！！昨晚不知道是谁把小孩放我家门口就走了。” 蔡嘉马上就说道：“你还高兴呢？你已经生过俩胎了。现在政策抓的紧，上户口是个大问题，要花不少钱的。” 蔡清远说道：“昨晚这事刚发时，我就去把青华叫去我家了。他不帮忙，我就把小孩放他家去，让他自己解决；不想这样就把他摆平了。他现在答应我把小孩的户口落实，还要感谢我帮忙政府收养小孩呢！” 蔡嘉说道：“难怪你乐成这样，看样子有喜酒喝了。” 蔡清远说道：“可不是，三天后摆满月酒；你先去忙吧！我看完稻田，就回去陪女儿了。” 蔡嘉说道：“好，我懂，小孩爱哭，得哄。” 在一个岔路口，蔡鑫繁与父亲分开了。分开后的蔡鑫繁，又回到了调皮的状态，想到难得吃到的面条，高兴的连走路的姿态都是一蹦一跳的。 摘完四季葱叶，回家再次经过郡沟。 去时空荡的郡沟，此时挤满了洗衣的女人们。 在农村最八卦的地方就是女人一起洗衣服的地方。一群群的女人在小河边或小溪边洗着衣服的同时也喋喋不休的讨论着各种事情。从连续剧到明星再到家长里短，再到谁家小孩的问题等等。没有不谈的。她们也有帮派，和的来得在一起洗衣服，和不来的形同陌路。很像网上的论坛，有互相学习的作用，也有宣传造谣的功能。也能让一件事变好与变坏。 在小溪边的洗衣台上，几个女人在唧唧歪歪的说个没完。谈的是昨晚播的电视剧《还珠格格》里小燕子的可爱及紫薇的命运。这时有人说道：“嗨，你们有没有听说啊！？蔡清远昨晚收了个女儿。”说话的是与蔡清远关系很近的蔡连枝的老婆陈跃。 好几个不知情的回问道：“不会吧？！这可不是小事啊！他家出的起上户口的钱吗？” 另外有两个接道：“就是，不要说他家。现在除了当老板的与当官的谁能摆平这件事啊？” 陈跃回道：“应该是真的，是我家连枝在清远那里知道的。户口好像是青华在帮他家弄。你们说青华是不是收钱了；不然就他那贪样，会做这种好事？” “怎么可能，清远出的起钱吗？再说青华怎么贪呢？就是他家给钱，那也只是青华代替清远把钱上交政府的。”说这话的人是蔡常春的妻子，叫张赛花。她家与蔡青华家是族里支系的近亲。为自家人说话，是人之常情。 “不管怎么说，清远家现在的负担不轻啊！我衣服洗好了，你们接着聊。”蔡鑫华的老婆周华美说道。她小名叫利妹，是土话，意思是小妹。他家跟清远家很有渊源，而且清远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因此她对清远家知根知底，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了。 “你们有没有听说，要搞村村通公路的事？”这时陈跃适时转移话题道。她们心理清楚，张赛花家与青华家是有渊源的，不然他家超生好几胎都没事，她生了五胎都是女孩，还在努力，因为想生男孩。因此陈跃转移话题，再说下去就僵了。。。。 此时清远忙着张罗小孩的生活用品。王荣在家哄小孩，心里洋溢着幸福感。现在他们欠缺的是蔡青华的好消息。 由于洗衣时的宣传。关系好一点的都来道贺，问常问短的好不热闹。 看过小孩的人，心里都有个疑问，就是小孩能活多久？太瘦弱了。脸色蜡黄的，属于严重营养不良。有几个关系特好的都私下劝说他们放弃，王荣坚定的拒绝。理由是我能养活。 看着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叛逆的蔡鑫繁并没有吵闹，反而是钦佩母亲的勇气。在这样温饱都是问题的日子里，毅然选择更困难的生活，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在别人眼里她可能是愚蠢，但在王荣的眼里却是幸福。 第二天，小雨，给久旱的大地带来了甘露。蔡青华也带来了他们一家的喜悦；户口上的无比顺利。 王荣歉疚的问道：“办的这么快，给你添麻烦啦！” 蔡青华轻松的说：“不麻烦，很简单，简单的你想不到啊！我去找他们时就跟他们直说，是别人偷放的，拜托他们行个方便，再说如果那天他家出现个小孩，我问他该怎么办；这话很管用。就像你对我说的差不多啊！我们都不想惹麻烦！” 王荣高兴的说到：“那些话当时也是急得没考虑，就说了。现在户口上好了，我决定明天办满月酒，你一定要来啊！” “那是必须要来的。就算没帮你也是要来的，我们都是一个族的就不说外话了。就是以后要苦了你家了！”蔡青华郑重地说道。 “没什么苦不苦的，这日子过得就没甜过，无所谓了；只希望小孩们长大了能孝顺点，就行了。我们现在别无它求了。”王荣迷茫的说道。 “谁不是呢？孩子孝顺才是幸福啊！”蔡青华说着边看向手表，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上班去了；明天我来吃喜酒。”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随着喜酒热闹的气氛平淡下去，秋收开始了；人们忙碌着。看着黄藤藤的稻田，蔡鑫繁的父母不得已把照顾小孩的任务交给了他。家里现在除了妹妹就他最小。已迈入青春期的蔡鑫繁无奈的照顾着小孩。以青春期男孩的天性怎么能照顾小孩，由刚开始不原意到无奈的接受再到慢慢的适应，无时不刻的在改变着他锻炼着他，使原来叛逆的缺点慢慢消失，使他思考问题，处理问题上不同于同龄人。最主要的是耐心，照顾小孩这是最主要的，也是人生必须的。他只是提前经历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变故 虽然生活苦些，但是家里充满了欢笑，洋溢着幸福。不想一场变故正在酝酿着，而这个导火线正是积怨很深的家族关系。在家族里蔡清远由于老实，经常被兄弟姐妹妹们占便宜；久而久之发展到利用蔡清远给他们创造利益。随着蔡清远由周华美介绍认识王荣，并确定关系；这个利益团伙感觉到了要失去这个利益工具的威胁；刚开始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想把王荣左右。但是都被王荣看破了，因此她不想嫁过来；最终迫于父母的压力无奈嫁给了蔡清远。她父母说这么老实的人难找；而她母亲更是欣赏蔡清远的品性。不想就是这个决定使王荣像天使般降临到蔡清远的身边，与他白手起家，建立了现在幸福的家，虽然与这些所谓的亲属一直摩擦不断，但是他们不曾偏离奋斗线路。 就在初二的暑假，夏收还未开始的一天，蔡鑫繁像往常一样选择去湖边钓鱼避暑。当他提着鱼篓回家到家里看到父亲悲伤的脸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蔡鑫繁爷爷的邻居蔡地生告诉他：“你爷爷昨晚过逝了，是上午发现的；因为他老人家是一个人住，到了上午九点多还没开门，我觉得蹊跷，就敲门，无人应，就和几个人把门撬开；发现他死了，看样子很平静，没受什么痛苦；听说昨晚还在常春家看电视来的，不曾想这么就去了。” 蔡鑫繁听着，他很平静的在脑海里想找到关于爷爷的记忆，但是努力了半天，仅有一点的影像就是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会说话，爷爷拿碗把母亲的右手腕差点砸断，血流不止，那晚母亲用左手抱着他回外婆家。大概是因为血的关系，幼小的他记忆很深刻，十几年过去了还记得，现在想起来当时母亲是多么的伟大。对于爷爷，从小就没怎么正眼看过自己。现在死了他心里怎么着都没什么伤感的情绪，好像与己无关，但也不高兴毕竟是有人死了，不管是谁死了都不是件高兴的事。 再想起近几年发生的事，蔡鑫繁变得更加漠然。蔡鑫繁的爷爷五十岁不到就养老了，种田的事一概不管，只管年年向孩子们要供。由于大伯从中作梗，使得爷爷对父母的意见很大，居然想尽一切办法从父母身上窄取利益。连自己最近的亲人都这么做就更不要说那些所谓的邻居了。那时的父母真的是四面楚歌，心里都绝望了。 爷爷的死讯传开的第二日，父亲的兄妹都赶回老家。 这天傍晚，他们已商谈葬礼的借口，让族亲传唤蔡清远。直接声明：非嫡亲不得到场。 王蓉闻言，立即小声对蔡清远说道：“不要去。” 父亲突然的离去，早已让蔡清远悲痛不已，现在王蓉的话无疑激怒了蔡清远。蔡清远冷冷的说道：“我们兄妹的事，你一个外人参合什么？” 面对这句话王荣立时无语，待反应过来，蔡清远已经随族亲没入夜幕。 良久，王荣忐忑的心，依然无法平静，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拉过一边在逗妹妹玩耍的蔡鑫繁叮嘱道：“立毛呢！你快去看看。要是他们大吵大闹，你就赶紧跑回来。” “哦！”蔡鑫繁快速的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问道：“爹去谁家了？” “不是你大伯家，就是你爷爷家。”王蓉急道。 这次蔡鑫繁直接跑去大伯家。 大伯家门口，早已被看热闹的女人们围住。蔡鑫繁挤进去，站在门口观望。 “清远！这次叫你来，就是商议下葬的事。”说话的人是蔡星月，他是蔡鑫繁的堂叔在镇府大院工作。 “唉～”蔡清远叹道：“轮到我该出多少，就出多少。别管我拿不拿的出来，就算借我都要做到。” “嗯！”蔡星月满意的点头，转身对在座几人说道：“葬礼的费用，不可能是你们兄妹平摊。做儿子的肯定比女儿多。至于多多少，得要你们协商好才行。” “清远！你没来前，他们就提了葬礼要求。根据这些要求，算出总费用是两万。你们兄妹七人，男四女三。按总人数七人，平均接近每人出三千。由于女儿少出，儿子每人承担三千。其余八千，三个女儿无法均摊。最后他们决定，女儿每人两千，儿子每人三千五。又由于老三远在南海，一时赶不回来。你们三兄弟先替他垫着。”说话的人叫蔡月书，他是蔡鑫繁的堂大伯，听说做过公社会计，写得一手好字，族亲喜事的礼部一般都是请他记录。 蔡顺远，也就是蔡鑫繁的大伯。豪气的说道：“这三千五，我们三兄弟无法均垫。作为老大，我多垫五百。” 蔡月书说道：“还是老大懂事啊！” “清远！有意见没？”蔡月书对蔡清远问道。 蔡鑫繁父亲摇头道：“都说好了，怎么会有意见？大家都是一样。” 蔡月书合上刚才打开的帐薄，说道：“好了，会议结束。” “慢着。”蔡星月开口说道：“出钱的事情商量好了。是没有问题。可是老爷子死前的储备，我想大家也该乘此机会商量下。因为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要忙，不能随叫随到。” 蔡顺远回到座位，说道：“那就说吧！” “今天我查看了一下。发现谷仓是满的，腊肉缸里的腊肉也是满的。这点我很高兴，证明你们为人子女很孝顺。刚才算的那些费用。我就有个疑问，你们有没有去掉这些开销。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办葬礼的宴席优先使用这些粮食。钱暂时保管在月书哥那里。等葬礼结束，多余的钱退回给儿子。”蔡星月说道。 “凭什么退给他？”蔡顺远手指蔡清远说道。样子很愤怒。 “你说说为什么不退给他？”蔡星月问道。 “稻谷是我称给父亲的。腊肉也是我亲手腌的。他拿了什么？”蔡顺远大声说道。 “就是。过年的时候我还拿了两千给父亲。那钱也得退给我。”说话的是蔡素萍，她是蔡鑫繁的大姑。 蔡星月一脸疑问的看向蔡清远。 蔡清远平静的说道：“上个月才称的六百斤稻谷，怎能说我没称？” “你称了？”蔡顺远张狂的看着蔡清远，质问道：“什么时候？哪天哪日？我在场吗？你有证人吗？” “常春！他知道。上月十五号，早晨，父亲找我说稻谷快吃完了。我就借常春稻场晒了一天，傍晚送去的。”蔡清远说道。 蔡顺远对大门口围观的人群喊道：“帮我去隔壁叫常春来。” 不一会儿，常春来了，面对问题，常春对蔡清远说道：“那天你借道场晒谷子，没错。” 听到这句话，蔡清远悬着的心，踏实了。 “可是，我不知道你晒稻谷是给谁的呀！”常春紧接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蔡清远气得有些发抖，急忙说道：“那天傍晚，你不是见我搬稻谷去我爹那里吗？” “谁知道那稻谷是干嘛用的。说不定后面你又搬回家了呢？”常春说道。 蔡顺远逼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确实称了。”蔡清远说道。 蔡月书摇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真称了。”蔡清远再次坚持。 “我呸！”一直没说话的蔡目远起身，他是蔡鑫繁的小叔。只见蔡目远逼近蔡清远，眼睛凶狠的盯着蔡清远，冷冷的说道：“你对爹不孝，还如此搬弄是非，小心我弄死你。” 见此情景，蔡鑫繁挤出人群，快速跑回家。 当蔡鑫繁跟随母亲冲进去时，看到父亲被逼到一个角落。蔡目远站当中，蔡月书与蔡顺远两边堵住，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我真的有称！”此时蔡清远的话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蔡月书捏着拳头冷冷的说道：“今天不教训你是不行了。” 王蓉大声喊道：“看你们谁敢？” 蔡目远回头，恶狠狠的说道：“好哇！你外人敢插手，正好一起打。” 看到蔡目远一把抓住母亲，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蔡鑫繁，顿时吓蒙了。“哇”的一声，就止不住哭泣。 哭泣中的蔡鑫繁忽略了细节，只知道所有的话都一个目标，就是父亲不孝，所有指责只有承认，不能反驳。一反驳大概是因为心虚吧；他们的情绪就会失控，就要动手了。 蔡星月看不过去，大声说道：“这里谁先动手我看得清楚，那就等着吃官司吧！” 这句话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了许多。 蔡星月接着说道：“你们都说清远没称，没关系。谷仓里的稻谷，现在谁也不知道有多重。顺远说全是他称的。那现在顺远报个数。明天我们开仓称重。” “好。”蔡清远大声赞成。 蔡星月对蔡顺远示意道：“你称了多少，说一下。” 蔡顺远犹豫了下，说道：“一千斤。” “是吗？”蔡星月直视蔡顺远，接着说道：“就是说，除掉一千斤，剩下的不管多少，都是清远的。” “还能有第三个人吗？四个儿子，有两个在外打工，都是几年没回家。除了我家还有谁？”王蓉激动的说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明天用事实说话。现在不早了。我们都回家吧！”蔡星月当先出门。 回到家，蔡清远情绪无比失落。因为这次彻底看清了所谓亲人的真实面目。 蔡清远又哪里知道父亲下葬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借口来说事了。 吃晚饭的时候王荣说道：“清远虽然下面的话不中听，但不是针对谁；这次哪怕是借钱我们吃大大的亏把老人家葬掉都没事，这件事过后跟你家的那些人一刀两段，我受够了他们的欺压；这十几年来乐此不疲的找借口生事，我就不明白他们就不累吗？！这是为什么？我希望不要再下去了。” 蔡清远一言不发的吃着，心想：那是我爸c是我哥c是我弟及妹妹们；他们是怎么了，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没有啊！他们指责我的那些我没做错啊！我明明称了稻谷给爹，他们还说我没有？他们这样说是为了什么？这道理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在想什么呢？我说的你怎么看？”王荣盯着蔡清远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年证明了一件事，你是对的，我们不与豺狼为伍。你怎么说就怎么做。”蔡清远很认真的说道。 然而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盘点老人财产时，众人发现谷仓里堆满了稻谷。这时王荣激动地对众人说道：“今天你们都看看，老头子整天喊没饭吃，这稻谷是怎么来的。我没读过书。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就在大家准备要动手称的时候，蔡鑫繁的大妈也就是蔡顺远的老婆，（地域不同，称呼也不同。）她坚定地说道：“不准动，老头死了他的东西现在是子女们共有的，谁都没资格碰。” 这时蔡星月说道：“不让碰？难道我们还能把稻谷当你的面给弄走了不成；再说了，称一下会少吗？如果因为称了一下就有问题，哪？不管有任何问题我负全责。不然就是你有问题？！” 就这样大家七手八脚一起麻利的把稻谷给称了，除掉蔡顺远说的一千斤，还多出一千六百斤。 这个时候，职业收稻谷的蔡奇说道：“难怪前两天你家老头子找我卖谷子，当时我就郁闷的问他，你不种地的那来谷子卖；他说是去年省下的。我当时就来看了下，去年的陈谷很少，大部分是今年的新谷子；老头子说要卖一千斤，剩下的自己吃；当时我没货出，就说下次我出货时就把你的谷子一起带上。这两天我的货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来称得，不想就变成这样了，唉！！你们要节哀。” “幸好谷子没卖掉；不然我这么多年的坏人就要一直做下去了；之前老头子说我不孝，你们信了，说我想要图他东西（在农村钱不是很多，所以东西成了无形财产）你们也信，关系好一点就来劝我，不要跟家族作对。只有最了解我的几位不这么认为，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也有所迷惑，但是其他人则在四处风言风语的到处辱我名誉。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些是怎么回事，我可能现在蒙了，你们帮帮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多久了，从我嫁过来倒现在十几年啦，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我男人老实，好欺负。我知道了，不是因为你们，你们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蔡清远的爹，是老头子一直看不起他，连他家人都这样对他，你们就更无所忌弹。十几年的气啊！我今天总算缓过来了点。”大家看着王荣由庆幸到悲伤到忧郁一再到最后的舒缓，说完了这么一段刻骨的话，王蓉感觉轻松许多。 这时蔡清远走到王荣的身边，老实的他说道：“爹死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就当这些事没发生过”。 原本以为会来安慰下的，不想他这么一句话就带过了。不过也说得对，人死为大，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在办葬礼的地方乱来。 王荣在借了弟弟五千元的情况下与蔡清远的兄妹七人一起把丧事办完了，其中一位叫蔡志远在南海一时还回不来，听说在那边娶了老婆，要全家回来。 葬礼办完的第三天蔡志远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跪在灵位前一声不吭。旁边站着一女人与两小孩，当蔡清远去看望这个弟弟时，正好看到大哥蔡顺远在弟弟耳边说着什么，也不知道说了有多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矛盾再现 次日蔡志远来到二哥蔡清远家看到王荣在喂猪，上前说道：“二嫂在忙呢，二哥在不？我有点事找他。” 王荣一看是蔡志远说道：“是志远来了，你二哥在吃早饭呢？他一天三顿都要喝点酒，所以吃饭比较慢；你早饭吃了没？” “我吃过了。”边说着边向屋里走去。 蔡清远听到屋后的声音说道：“志远来了，快坐。在外边怎么样？这次回来是打算出去还是在家过日子呢？” 蔡志远说道：“我也想在家过日子啊！可是咱爹的那破房子能住多久啊？” “你老在外跑也不是办法啊？要不你把爹的那房子拆了在原地基上在盖一栋新的，不就行了；缺点钱的话，我和亲戚们可以凑点，不是很好吗？”蔡清远如实地说道。 “问题是那房子的位置太偏了，四周都有房子出入不好。二哥你家边上的这块地基挺好的。靠近村口大路，不仅出行方便，光照也不错。”蔡志远说道。 “我家这地基是很好，你要也行。但是得补偿我。”蔡清远说道。 这时王荣从后屋进来坚定的说道：“给你可以啊！我们很高兴的，但是你得把房子盖好我们再把土地证过给你，就当是给你得结婚礼。否则免谈”。王荣这么说，是因为前段时间好几家来买地基，这招是防止蔡志远把地基拿过去卖掉。 蔡志远一听气愤地说道：“给？我还用的着你给，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田本来就是我的责任田，当时爹只是交给你们种的；不想你们竟然把它做成了地基，还是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下做的。我现在是要回来，而不是要你给我；至于怎么弄是我自己的事。”他同时心理想到：大哥说得对，到了你们手里的东西很难拿回来；还想要我出钱把房子盖好，再把土地证给我；谁信？等房子盖好了，我的钱花了，给不给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幸好之前大哥跟我通了气，不然我就着道了。 一听这话王荣更气，十几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她气愤的回道：“这块地本来是你得责任田，连个屁都种不出来。十几年前你爹要交给我们种的时候，我们是不要的，你大哥他更不要，怎么办？他们居然都商量好把我的责任田跟你的换，我的责任田就变成了你现在的田，再叫我去种原本不属于我的责任田，也就是现在你得责任田；现在你来说我的责任田是你得。做梦，早就不是了。” “有这回事？”蔡志远一听迷糊了，他接着说道：“证据，你说得我要证据。” 王荣也说道：“你有证据吗？你有吗？” 看着蔡志远无所适从的样子，王荣继续道：“没有证据你就来闹，是谁告诉你得，你就找谁去，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你大哥告诉你得吧。” 看着王荣气势凶凶的样子，蔡志远气愤地说道：“证据，不就是证据吗？我会找给你得，等着。”说完后气愤地蔡志远走出了清远的家。路上想着：他们居然这么不要脸，还能捏造事实，我得去问问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蔡志远离去的样子，王荣无奈的说：“你爹那件是刚过去，现在又来了这件事，你这些亲人是怎么回事？” 蔡清远听着王荣的抱怨，无奈的他只有低着头吸烟，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好几年。有时他甚至认为王荣的出现是个错误，王荣没嫁过来之前都挺好的，自从王荣来了问题就越来越严重了。曾经因为他这个想法，使得王荣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每当王荣想不开时，看着两个顽皮的孩子，是母亲的天性把她拽了回来。 对于蔡志远早晨带来的问题，习惯成自然的王荣依然进行着正常的生活。明天她打算把年老的母亲接过来小住几天，做些好吃的孝敬老人家。对于这边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她很少与年老的母亲说，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母亲早有耳闻，她母亲有时也认为当初的决定是否错误而深思。 次日。由于外婆的到来，蔡鑫繁兄妹们分外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饭刚过，就响起了敲门声，同时声音传来：“清远在家没？” 蔡清远一听是是族亲里声望最高的蔡书群的声音，急忙起身迎接，说道：“是群叔啊！这晚上的找我什么事啊？” 只见拄着拐杖的蔡书群拿着烟杆在抽着烟，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显示着精明。 蔡书群开门见山的直说道：“清远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人品怎么样我一清二楚；这次我过来是你弟志远请求我主持公道，今晚就在你哥家开家族会，目的是解决你家边上的这块地基的事；我是来通知你下，顺便了解下情况。” “是这样噢！群叔有劳你了。就是昨天早晨志远来找我，听他意思是要我这块地基，王荣说给他也没关系，只是他得把房子盖好了，再把土地证给他。这样做呢？是防止志远把地基卖了。因为前段时间有几个来想买这地基的。不想志远他竟然说我强占他的责任田，他那意思是说这地基就是他的责任田，他要我还给他；群叔你说，这怎么说得通。”蔡清远无奈的说道。 “哦！是这样？志远他在我这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有证据证明这地基就是他的责任田，说你夫妻占用他的田，还假装好意把地基让给他，说什么等他把房子盖好了，就把土地证给他。他认为等房子盖好你们认不认账还是个问题呢？何况他有人证说地基是他的责任田。听他的意思是说他把地基要过来，至于怎么处理这地基是他自己的事。”蔡书群一边说着心里一边琢磨这里面的原因。 这时王荣泡了杯茶端给蔡书群，坚定地眼神里带着点怒意说道：“他凭什么说这田是他的，这么多年我家为了这什么都种不了的田吃了这么多苦，当时让给谁都不要，现在做房子是个好地方了，谁都想要，凭什么？不要怪我女人家多嘴，这是我家的事，群叔你得好好评这个理，清远的人品你应该很清楚，他只有被欺负的份。我还是那句话，志远真是要盖房子，盖好了我把土地证送给他，一分钱不要。” 蔡书群心里似乎抓到了什么，吸口烟说道：“时间不早了，清远我们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蔡清远把打猎时用的灯带上就跟蔡书群出去了，望着丈夫消失在夜色的背影，心里充满着不安。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的直觉，她焦急的把手里的活做完，安排蔡鑫平照看四岁的妹妹，再跟母亲说有事出去下，就带着蔡鑫繁直奔大哥蔡顺远家去。 她的感觉没错，蔡清远到场没说到两分钟就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当时商量责任田一事的人，现在全部说没那回事，都说地基是志远的责任田，而不知情的围观邻居则肯定的认为蔡清远侵吞手足财产。 本来是协调解决纠纷的家族会，由于老实的蔡清远苍白的坚持，而演变成一边倒的批判会。眼看着那些无理虚造事实的亲人，由于无知围观人的煽情，各个眼神发红要准备家法。王荣清楚的知道家法不弱于文革时的批斗；那种后果是很严重的。 看到这种情形，王荣也顾不了太多的事，扒开围观的人群，冲到蔡清远身边大声说道：“你们谁敢乱来，地基的事有种上法庭去，在法律上地基是合法的，看你们谁敢动。” 这句话惊醒了不少人，同时也给了蔡清远动力，蔡清远转头对蔡志远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纠缠啦！现在不管怎么说，这地基谁都别想要，你如果还想要，你就去跟法律讲理去；我相信政府，法律说是你的，我就给你。以后别来找我这事，否则对你不客气。” 王荣愤怒地望向那些围观的邻居说道：“清远是什么人你们大家还不清楚吗？当时分田你们又在场吗？这里面的事不清楚别瞎起哄，今天要出事了你们脱不了干系。我们吃亏的就是分田时只有这些亲人在场，蔡志远在外务工不在家就没通知他，你们集体这样挤兑清远是没有好下场的，我相信老天有眼；今天这件事私下我们不谈了，再谈只有法庭见。”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荣的这番话使得那些围观的人沉默了。人们想到往日蔡清远的为人，心里有点歉疚，今天有欠考虑就相信了蔡顺远他们的一面之词，再说回来不管事情怎么样也是人家的家事。 会议不欢而散。跟随父母离去的蔡鑫繁感觉背后发凉，凭着直觉回头，只见三叔蔡志远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父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蔡志远很生气，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第二天父母起得很早。当蔡鑫繁起床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米粑的香味。 吃过早餐，王荣打包了一大碗米粑对蔡鑫繁说道：“给你三叔送去。” 想到昨晚三叔那骇人的眼神，蔡鑫繁拒绝道：“我不。” “听话。”王荣温柔的说道。 “昨晚的事。。。” 不等蔡鑫繁说完，王荣打断道：“那是三叔跟你爹的矛盾。你与他的孩子是下一辈。你们得处好。要团结。这米粑也是给他们吃的。” “好吧！”蔡鑫繁不情愿的接下米粑出门。 靠近爷爷家时，还没进门，蔡鑫繁隐约听到三叔对三娘说道：“今天收拾好行李，我们要回南海去。” “为什么？”三娘不解的问道。 蔡志远不耐烦的说道：“这里太让我失望了。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既然要走，那你磨菜刀做什么？”三娘疑问。 “晚上的火车，还用两顿饭呐！这刀钝了。磨一磨，你切菜的时候好用。”蔡志远解释道。 这时蔡鑫繁见到出门玩耍的堂弟。蔡鑫繁急忙对堂弟招手。 堂弟好奇的跑过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打量着蔡鑫繁。 “你今年多大了？”蔡鑫繁问道。 “八岁。” “喏！这是米粑。你吃过没？” 堂弟摇了摇头。 “呐！给你。”蔡鑫繁将米粑递给堂弟。 拿到米粑，堂弟高兴冲回屋，大声喊道：“妹妹！来呀！” 此时，蔡鑫繁快速转身跑回了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亲血 傍晚，夜幕即将降临大地。 蔡鑫繁家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此时王荣与母亲正在厨房准备着晚餐——米粑。米粑是当地一种特色食品，因其做工复杂，并不是能常吃的食物，一年也就那么几回能吃到，一般都是清明节时或是初生婴儿满月酒能吃到外，平时难得吃到这一美味。 米粑的香气再次升腾，弄的写作业的蔡鑫繁难以平静。时不时地跑到厨房看进展情况，显然等不及了。 与蔡鑫繁同样等不及的还有小妹妹蔡凤华。 终于熬到作业写完，蔡鑫繁带着妹妹蔡凤华围绕在外婆左右，看着外婆熟练的捏做米粑。 “外婆！”蔡凤华亲昵的倚靠外婆。 “哎！”外婆低头在蔡凤华脸颊亲了亲，慈祥的说道：“我孙女真乖。等会儿吃外婆做的米粑啊！” “还要多久呀！”蔡凤华小声问道。 外婆笑着说道：“快啦！再等会儿啊！” “立毛呢！别在这里打扰外婆，带妹妹看动画片去。”王荣对蔡鑫繁吩咐道。 “哦！”蔡鑫繁牵着妹妹走进房间。 蔡清远从田间归来时天色已晚。在家里转了一圈，见米粑还没熟，就打上热水出门。 “你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洗了澡嘛！”王荣说道。 蔡清远回答道：“在郡沟只是洗了身子，没有洗头。” “你怎么不连头一起洗了。难道不知道烧开水不容易嘛！”王荣不高兴的说道。 “没洗发水怎么洗？”蔡清远说道。 “不就洗个头嘛！少说两句。”外婆阻止两人抬杠。 王荣解释道：“烧锅开水不容易，再说这点开水是做米粑用的。” “可以再烧嘛！反正我们要烧洗澡水。”外婆说道。 “这么热的天，他一个男的，在溪边洗冷水澡，还要回来用热水，不是多此一举嘛！”王荣再次抱怨。 外婆转移焦点道：“闻这味道，米粑应该差不多了吧！” 王荣起身道：“我去看看。” 这时忽然传来的吵闹声惊起了这个家庭的祥和，吵闹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呼喊。 就在蔡清远的头洗到一半时听见吵闹声自屋后的村道移至房子侧面。很快，快到蔡清远来不及把头上泡沫去掉，声音就到了跟前，他想睁开眼睛看怎么回事；不想迎面飞来了沙子，瞬间模糊了视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只手抓住蔡清远的头发。由于是在黑夜加上莫名的紧张，顿时感觉头部被利器撞击。这中间还有陌生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在的阻止什么？ 听到声音时王荣认为是村里谁家吵架，还在马路上；当声音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前时，她感觉不对了。她跑到前门看到蔡清远已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同时也看到蔡志远跑向黑夜的身影。 这时跟着跑出来的蔡鑫繁见父亲被砍倒在地，年轻气盛的他跑回屋子，害怕猎枪的他拿起父亲的猎枪边往外追边学着父亲把保险拴打开。 看到儿子追去的身影，心中近日不断上升的幸福感，瞬间不停的下沉，眼前突然眩晕，差点晕倒。此时，悲从心起的王荣，思想比平时快了不知多少倍，这大概就是传说的潜能吧！ 从蔡志远回来开始出现的这些事，快速在王蓉脑海里过了一遍，她牢牢的抓住了几个要点。一：蔡志远回来就与大哥蔡顺远在一起。二：由于蔡顺远他们搬弄是非，致使蔡志远砍伤蔡清远的事件发生。三：几乎每次纠纷，都有族亲里一个叔叔在场，这个叔叔叫蔡立群，蔡立群每次开口说话，都切准要点，每次蔡清远都差点挨揍。 “对，就是他。表面看起来他毫无关系，却每次都有他的参与。他一定是幕后主使。”王荣心里拿定注意。拾起地上的蔡志远用来砍蔡清远的菜刀，没入黑夜。 这时蔡立群正在看电视，由于喝了点白酒，热得他光着膀子吹风扇。王荣出现的太突然，以致王荣到了他跟前才知道是谁。 王荣身上冷峻的气氛镇住了他，王荣那通红的眼睛盯着蔡立群说道：“你这个长辈当的不称职”。说完这话，她将菜刀亮出，不等蔡立群反应过来，直向他胸口劈了几刀；这事写起来慢，但是现实中这一切就发生于短短的一分钟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蔡立群家人反应过来时，王荣已消失于黑夜之中。 正当蔡鑫繁拿着猎枪跑出门时，他望着无边的黑夜迷茫了，他拿不定主意往那里追，他静下心来，想从四周的声音里辨别出蔡志远离去的方向，但是他再次失望了。失望不一定要放弃，他站在黑夜里消除杂声静静的聆听着，时间在不经意间流失，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虫的声音里渐渐的夹杂着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警觉的把猎枪举起来，自家房子后面出现了手电筒射出的光线，渐渐的光线拐过房子的角直接照在蔡鑫繁的脸上，他看不见是谁。 来人说话了，“你拿枪在这里干吗？你爹在那里？”这质问的声音使他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来人是同村的蔡国辉。 他和蔡连枝及蔡宝金是与父亲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蔡鑫繁打心里就佩服蔡国辉，他靠自己一个人养活一家子七口人，还在他很小的时候在村里第一个盖楼房的人，这些在蔡鑫繁的心里感觉很了不起。 确定来人后，蔡鑫繁收起猎枪，他沉默的用手指向大门口的稻场上。蔡国辉冲过去把已经昏迷的蔡清远扶起，撑进屋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简单处理了伤口，蔡鑫繁手足无措跟在旁边。 蔡国辉处理完伤口回头看。发现蔡鑫繁手里仍然握着猎枪，急忙说道：“快把枪收好藏起来，用不了多久警察就要来了，你妈刚才去把你小爷给砍了，我得到这个消息就想到你家肯定出事了，就跑过来看了，把枪藏好了不要动现场。” 听到蔡国辉的话，才发现母亲不在家，外婆也不在，就剩下受伤昏迷的爹；他跑到房间发现小妹妹还在，只是躲在角落里闷不吭声；她看见小哥来了，惊慌失措的眼神里饱含着眼泪夺眶而出，她现在流的眼泪不代表哭，是代表小孩纯真的思想，不懂大人们之间的所作所为。蔡鑫繁抱起小妹妹，心疼得把妹妹无声的泪水擦掉。 很快村民们都挤到这个房子里，多数是看热闹来的，仅有的几个人来看看爹的伤势。这种情况在蔡鑫繁成长的心理勾动很大。 警察来了，在现场取证完就走了。对于这类家庭刑事案件十之都是结不了的。能结的都是有钱那种，或是社会反响比较大的。按照常理，出事了警察应该在出镇的路上设卡排查嫌疑犯，但是这些警察什么都没做，警察只是跟有关人录了口供，就回家睡去了。第二天立案，就没事了。 这也改变了蔡鑫繁对警察乃至镇府部门的看法，从而造就了他独行的性格。 当外婆回来时，正赶上派出所长在对醒转的蔡清远进行心理疏导工作；看到老人回来了，他上前小声地说道：“这件事比较复杂，你女婿被砍不久，你女儿拿刀把蔡立群也给砍了。你女儿现在不知去向，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受伤者赶紧送医，以免伤势更重，造成死亡。” 外婆无奈的说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其他的事先放一边救人要紧哪！！” 救护车把蔡清远运走没多久，王荣几个在家的兄弟姐妹们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们经过商量决定把蔡鑫繁与年幼的蔡凤华带回去，安顿在蔡鑫繁小姨王婷家，避免蔡志远半夜绕回来再次行凶；其他人去医院轮流照顾蔡清远。 蔡鑫繁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比别人慢一拍的人。躺在小姨刚铺好的床上时，他安静的盯着天花板，从他爹出事那刻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的他仍然不明白发生的一切。他想不明白世间有什么东西比亲人还好，致使自己的亲叔叔与爹生死相向？越想心里堵得越慌，因为想不清了，转念一想幸好在爷爷的丧事一完哥就回到养蜂人那里去了，不然今天这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反应？这也是蔡鑫繁的一个优点想不通的问题，不会再去追究，而是留待日后寻找答案；对他来说任何问题都有答案，只是时机没到。 天微亮蔡鑫繁就起来了，整晚都没睡，他走出屋子坐在小姨家门前石头上，微风夹杂原野的气息轻轻的吹着，满野的绿色在微亮的晨光中显得生机勃勃而又那么的沉寂。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再慢慢的吐出一腔浊气，好像这样就能把心理杂乱的思绪能吐出来一样。 时间在思绪间流转，小姨来叫他进屋吃早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吃的比平时多了不少，在小姨看来他好像很正常，但又好像哪里不对，说不出来。 吃过早餐蔡鑫繁对小姨说：“我现在就回家去。” “你回去干什么？你先在这住着等你爹好了再回去，”王婷凝重的说。 “我不回去不行，家里养的鸡，狗，猪，牛怎么办，没人打理不行的。”蔡鑫繁郑重地说道。 听他这一说王婷犹豫了，心里同时想到：他现在懂事了不少。 看着小姨犹豫的神色接着说道：“姨你放心，我回去不会有事的，蔡志远他跑还来不及，还敢回去吗？”现在蔡志远在他心理已不是什么亲人了。 听着蔡鑫繁的分析，王婷心理有底了，说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就回去吧！不过你妹妹还太小，就住在这里，等你家这事过去了再来领回去。” 蔡鑫繁坚定的回道：“没问题，我能照顾好自己。” 蔡凤华看到蔡鑫繁要走，这时候哭了，很伤心的哭了，好像昨晚的眼泪到现在才出来。 蔡鑫繁报着她说：“妹呢别哭，哥是去上学，会回来的。买好吃的带回来给你；不哭啊，要听话，听话的孩子哥喜欢，你不听话就不喜欢你了。” 妹妹委屈的说道：“我要吃辣片，还有咪咪加唐增肉。” “好，星期六带来给你吃”，蔡鑫繁高兴答应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独立 带着沉重的心情蔡鑫繁回到了家里，他家养的白狗，跑出来迎接他；他心不在焉的抚摸着它，白狗通人性的样子在他身上蹭着，好像是在安慰他：不要难过，来日方长。 打开门，厅堂地上的血迹干的发黑了，桌上是做米粑用的韭菜，凳子无序的摆放着，角落里还有用来给父亲止血的棉花团，像海绵一样吸满了血。走到厨房他打开煤炉上的蒸笼，蒸笼里的米粑大概是因为煤球才烧完没多久，还带着余温。蔡鑫繁拿起一个米粑往嘴里塞，嚼着熟悉的味道，他的心顷刻间酸了，眼泪无声的落下；眼泪模糊了视线，遮住了眼前的情景，他只是无意识的把米粑不断的往嘴里送，直到一点都吃不下了。 亲情的痛现在才一发不可收拾。他蹲在厨房的角落里，任凭泪水流尽，静静的直到夜色布满大地。饿了一整天的猪，在猪圈里咆哮着，这是一头母猪，不是普通的母猪，这是没有被骟过的，已经怀了小猪仔的母猪。看着市面不断上涨的猪肉价，蔡清远萌生了养猪致富的路子。如果没有这突然的变故，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猪的抗议声把蔡鑫繁从迷茫的思想中拉回了现实世界，他才想起还有家务活要做，打开灯光，把煤点燃，就像母亲那样边烧水边搞卫生，他首先做的是把厅堂的血迹擦掉，把凳子摆好，再把做米粑用的韭菜拿去喂猪，但是他望了，怀孕的母猪是不能像普通猪那样喂，为了让猪吃顿好的，他在猪食里加了不少饲料。 做完这些琐事，蔡鑫繁身心疲惫的躺在竹床上。往昔的欢乐情景被宁静取代，巨大的落差使他再度悲伤，同时睡意悄悄地袭上他的大脑，就这样带着泪水深深的入睡。 当他睁开因泪水而肿胀的眼睛时，已是黎明的早晨，他匆匆洗漱完，就去放牛了。他牵着牛走到自家田边，边放牛边检察田里的情况。看看田里缺水不，禾苗有没有长虫等等。 等牛吃饱后，他牵回家，肚子饿了才想起没饭吃，自己又不会做，他只好拿出零花钱去买了包泡面吃。他正在吃时，死党蔡贵，蔡松，蔡龙几个来找他。 蔡龙带着笑容说：“鑫繁上次我们和低队那帮家伙弹弓大战，我们赢了，可是他们现在不准我们去低队，蔡贵今天早上去他姨家，就被他们追着用弹弓打呢？看样子我们得给他们厉害的瞧瞧才行”。由于村里的地势有高低，人口比较多，所以在大锅饭时代被分为高队，低队。而蔡贵的母亲与姨都嫁本村。 蔡松兴奋得说：“就是，打不过我们来阴的，别以为我们好欺负，这次我们就长驱直入攻他们家去，让他们长点记性。” “我没时间，还有事做，你们去吧！”说完蔡鑫繁埋头继续吃他的泡面。 看着蔡鑫繁冷漠的态度，蔡龙开解道：“我们都知道昨天的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只好顺其自然喽！再说那是大人间的事，你还能有辙吗？就让他们大人去解决吧！我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就是。”蔡松附和道。 看着蔡鑫繁依然冷漠的表情，蔡贵无奈的摇摇头说：“算了，我们去玩吧！看样子他需要安静”。 看着这三个死党离去，他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在昨天之前自己还挺羡慕他们的，因为他们父母在外打工，所以寄养在亲戚家，每月都寄不少的零花钱，日子过得挺安逸的。自己羡慕的正是他们那种没人管的生活，外加有钱花。自由和钱不正是人们渴望的生活么？他们都有了。现在他一点也不羡慕了，他明白了那种无知的自由是多么的可笑，在这种年纪不应该叫自由，应该称抛弃，他们不会知道父母的爱与关怀。自由应该是像长满羽翼的小鸟飞向蓝天的那一刻。而小鸟之前的生活是父母无微不至的照顾及呵护，这就是他们所欠缺的。想到这里他心里无比的舒畅，原来之前自己一直都是幸福的。回到现实幸福终结在昨天，转瞬一想我是该有所担当，现在应该像小鸟学飞前自找食物那样先学会照顾自己。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天是那么的蓝，就连小鸟飞在天空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美，无可挑剔，世界是美好的。 蔡鑫繁扛起锄头来到自家的菜园，做起了之前他很讨厌的事——除草；由于心情的转变现在做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就连下午去放牛他现在也不觉得是件丢脸的事，这让他想起学校的标语：劳动者光荣。心情更加的舒畅。 由于不会做饭，他用仅有的钱去镇上批发了不少的面条和方便面，便宜，划算，简单易做。 渐渐的他迷上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小山坡，每天下午他都把牛牵到上面，因为山坡上没有农作物的关系，牛可以自由的走动，而不去当心会闯祸，自己也乐于在上面欣赏大地的景色。看着满野的绿色禾苗随着微风一波一波的像湖面的水波般荡漾。全村都尽收眼底，听着村里熙攘的声音是那么的狭隘，那声音里充满着朝气，同年纪的嬉闹声在他听来是那么的无知可笑。 临近夏天的尾声，学校也要开学了，二舅也带来了母亲的消息，也带了些钱，说：“鑫繁你娘说，无论如何都要你把中学读完，中学读完了以后一切你自己拿主意，这是六百块学费，至于生活费在外婆那里，有需要你自己去拿。” “哦，我知道了。”说着蔡鑫繁往房间走，接着说道：“二舅舅我买了不少面你带些回去吃吧，上学后我就在学校吃了，怕这些面会坏了。” “那行，我就带些回去。”二舅从蔡鑫繁手里接过面，接着说道：“你母亲还说禾苗有什么问题要打农药的就跟鑫华大伯说，他会帮你家喷农药的，等你母亲回来跟他结账，他要没时间就跟我讲。” “哦，好的，你放心吧”，蔡鑫繁肯定的说道，看着二舅要离去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二舅，我爹怎么样了？” 二舅一听才恍然道：“我怎么连这个也差点忘了。你爹现在很好，估计等收割稻谷时就该回来了。你就不要当心了，只是头皮伤，没什么事。就是失血过多，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怕有后遗症，你把家打理好就行了，别去医院给你爹添乱。” “哦，你放心我会把家打理好的，二舅你慢走，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得到这些消息蔡鑫繁庆幸的舒了口气。 9月2号10时，学校的操场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背着蛇皮袋，慢而不急得向学校食堂走去，他就是蔡鑫繁。他本来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的，他依然记得在刚升初中时买新车时的兴奋，他兴奋得是村里同学中他是唯一一位买新车的幸运星。当时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升起的优越感是无比的激奋。但是好犁遇孬牛，在他无情的摧残下，这辆车勉强支撑了两年，就光荣的下岗了。但是他也在这车上摸索了不少修自行车的技术，现在他很是感慨，要是再给他买辆，他一定把它保养的好好的。这几天他忙着为照看家畜及菜园除草都差点错过报名的时间，要不是今天早晨放牛时看见同学去学校，那还真闯祸了。 他在食堂里把大米换成饭票后，在食堂管理员异样的眼光中向老师办公室走去。 去办公室需要经过教学楼，蔡鑫繁走在教学楼前时。课堂里传来老师教课的声音，这时有几个油条点的学生发现的他，顿时无数双眼睛看向他，同时还有不少同学在窃窃私语，这场面使蔡鑫繁有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快速的向办公室走去。同时心里也在责备着自己的疏忽，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弄错了。 蔡鑫繁急步走进办公室，找到了正在埋头工作的班主任高亮。 高亮看抬头看着相貌平平，个子不高，肤色黝黑的少年说：“你是找我的吗？有什么事说吧！” 蔡鑫繁心虚的小声回道：“我是来报名的，你是三（1）的主任老师不”？ “哦！是来报名的，你怎么现在才来，虽然说今天报名还不算晚，但你得给我个让你报名的理由吧？” “我。。。。我忘记了报名的时间”。紧张的蔡鑫繁如实地说出了原因。 “这也算是理由？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你回去叫你家长来。”高亮很不满意的说着。 听到自己不能报名，而且还要叫家长，现在怎么能叫到父母呢？焦急的蔡鑫繁站在那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看着蔡鑫繁还站在那里，高亮不耐烦的说道：“你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把你亲人叫个过来说说也行。”在班主任眼里已经把眼前的少年当成了父母在外打工的留守青少年。 听到这话蔡鑫繁更急了，外婆那么大年纪怎么能走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这件事。他无奈之下只好回答：“老师我叫蔡鑫繁，这个暑期我家发生变故，我爹住院了，不能来。我娘在外地。我现在是一个人在家，有需要时才去外婆家。但是外婆那么大年纪，我。。。。”蔡鑫繁说着说着有些悲从中来。 听到这些班主任有些不忍的阻止蔡鑫繁继续说下去，他语重心长的说：“你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怪我没把事情弄清楚，让你难过了一回，现在我就开始给你登记报名，来。” 蔡鑫繁高兴得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擦掉，说道：“都怪我忙家里的事把日子给弄糊涂了，对不起老师，给你添麻烦啦！”边说着边掏出准备好的报名费。 “那些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从这点可以看的出来你很重感情的！”高亮边开收据边说道。开好收据高亮说：“拿着收据去三楼实验室找张老师领取书本。”送蔡鑫繁出门口还不忘嘱咐：“别弄丢了。” 在去领书本的路上蔡鑫繁想道：世上还是明事理的好人多啊！ 报名成功，中学最后一年的生活就此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曙光 心态转变的蔡鑫繁回到了校园生活，同学们发现了他与往常不同的异常，有几个铁哥们私下也问过，但是得到的回应除了沉默依然是沉默。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古老的名言证实了。铁哥们从他同村同学那里得到了答案，很快这件事在学校里传开了。同学们在蔡鑫繁面前是不会提起的，只是用那种怜悯中夹杂着无所谓的眼神不时的看向蔡鑫繁。唯有几个铁哥们知道后，使出浑身解数豆他开心，引导他走出阴霾的思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铁哥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蔡鑫繁渐渐的恢复往日的开朗。也可能是稻谷的收割时间到了，父亲要回来的原因吧！ 国庆节假期开始了，父亲也回来了，同时在外学习养蜜蜂的哥也回来了。当看到从小打到大的哥时，小时的那种敌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欣喜，感觉有一肚子想说的话。 属于农民那种勤劳的精神，蔡清远一回来就开始收拾家里，再用一下午的时间把猪圈里的猪粪清理干净，当所有事做完；蔡清远坐在猪圈边上，抽着烟，在那深邃的眼神里充满着无奈，再瞧瞧猪圈旁边的牛，心里更不是滋味，酸溜溜的，他辛苦养大的这头母猪是多么的不容易啊！繁育种猪的条件是很苛刻得，好不容易孕上了，现在一切都毁了。还有个重要的问题，蔡立群放出话来：蔡清远家如果不拿五千元，上门放炮竹赔罪的话，他就要去法院立案起诉王荣；想到这里，蔡清远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他把牛牵去卖了，四千五还差五百，再向二舅子凑齐了五千。中午时分，强烈的太阳躲进了云层里，好像不愿见证即将发生的一幕，蔡清远一手拿闪光电炮竹一手拿红纸包裹的钱来到了蔡立群家门前，炮竹响了，蔡立群手拿着钱满意的看着蔡清远离去。同村围观的人群赞赏蔡清远的行为。很快这件事再次的村里荡开了，知情者愤怒，不知情者赞赏，对于与蔡立群走的近的人，心里充满了快乐，就像自己押注的斗鸡赢了一样，止高气扬，无比得意。 对于蔡清远来说，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不让这个家散了。只要这个家还在，所有失去的一切还可以再重新挣回来，如果家没了拥有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爷三个开始了秋收，由于没钱，他们只好手工收割，每天早起晚归的。第三天他们都很疲倦了，中午望着餐桌父亲烧的红薯丝，三人都无声的吃着，虽然很难吃，但是他们都清楚现在的情况，没有一丝怨言。 午休过后他们继续去田里作业，大概是伤刚好，而又得不到良好的营养补充的原因吧！三点时分，在太阳的炙烤下，蔡清远瞬间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勉强站着没有倒下，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倒下去，他停下了手中的活，对两个儿子说道：“你们慢点做我有点事，去趟镇上。” “哦”两人同时回道。 蔡清远边走边想到高玉新在他离开时的话 “你现在还不能走，你身体还没恢复。”高玉新阻止道。 “我不回去不行，稻子要收割了，两孩子他们还要人照顾。”蔡清远看着这个远房亲戚，坚定的神色不容否定。 “要回去也行，但必须记住少不能做体力活，有点不对劲，就赶紧到我这里来，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收医药的成本费，没有钱可以先记着。”高玉新无奈而又当心的说着。 “我知道，要不是你，我恐怕在那该死的医院里已经死了，那里的药贵不说，他们只关心钱，人是次要的。是你把我从里面拉出来的，我不会忘记的，你就放心吧，我有什么不对的会来你这里的。”蔡清远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要不是你在那医院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你早就医好了，都怪我太晚得到消息。” 高玉新无比自责的神情让蔡清远黯然神伤的道：“这不能怪谁的事，只因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我到现在还想不通呢？对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那么的了解他，他会这样做”“唉！”蔡清远叹气道：“大概是他在外面呆久了，就变了，变得现在谁也不认识了，不说他了；这件事过了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我们就不要那么见外吧！”看着即将离去的蔡清远忙嘱咐道：“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第一时间到我这里来啊！别忘了。” 高玉新看到蔡清远的到来，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事，把他请到里面的房间里，听蔡清远说不舒服的症状，同时也在观察着蔡清远的身体情况，得出的结论是身体太虚，在高负荷的劳动情况下出现晕厥的情况。 高玉新安心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身体虚，挂两瓶葡萄糖浆就没事了。” “哦，是这样呐，把我吓了一回，我以为头晕，就是脑子出问题了呢！那就挂吧，我还要赶回去呢！免得两孩子闹心。”蔡清远高兴了，之前的脸上的愁云也不见了。 高玉新挂好吊瓶对蔡清远说道：“好啦，这两瓶估计得一小时才能完，你就先小睡一下，我还有事，中间我老婆会来换瓶的，就不陪你了。” “好，你忙去吧！”蔡清远见高玉新出去了，就开始闭目小恬。 挂完点滴蔡清远一下子感觉浑身舒坦，人也精神了许多，来时的委焉之态一扫而光。在感激万分的同时，更是佩服高玉新医术高明。 婉谢高玉新留客吃饭后蔡清远回到田间继续干活，现在他觉得浑身有使不尽的力气。在他的感染下蔡鑫繁兄弟也越干越来劲。 傍晚收工后蔡鑫繁趁天气还比较热，去小河里游泳去了，他在河里游泳时看见那些跳出水面的鱼，脑中灵光一闪，何不在午休时来河里捕鱼吃呢？此后餐桌上不时出现关于鱼的菜，还不时的出现炒田螺。这样的日子苦并开心着。 一礼拜左右的时间，爷三个把稻谷都收完了，同时也传来了母亲的好消息，母亲那晚出事后连夜赶往大姨家，再通过表姐夫的帮忙，去到积德镇。并在那里找了份酒店洗菜的工作。大姨他们的保密作得很好，一直到父亲赔礼过后才让父亲与母亲联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王荣关切的声音：“清远你现在怎么样了，家里还好吧，立毛呢，跟凤华怎么样？”听到王荣的声音蔡清远一颗悬着的心才踏实了，他知道这道坎算是迈过去了。 “好，一切都好，”蔡清远哽咽到沉默，这是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语“你在那过的可好？让你受委屈了。” “这说的那里话，我好着呢！你把家里事都处理好，就到我这里来吧！”要他过来，是当心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会受他人欺，古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他太善良了。 “那家呢？”蔡清远不舍的道，其实更大的原因是自小到大都没去过城市，四十年的时光足以使一个人产生严重的依赖。 “家又不会跑了，再说稻子收完了，家里也没什么事了；那头猪已经失去了价值，处理掉算了，到这里来，一年四季都挣钱。”王荣边说边分析着。 “好，就按你说得办，”蔡清远答应道。 就这样国庆节结束了，稻子收完了；蔡鑫繁继续校园生活，父亲去了母亲那里，哥的命运在父母的商量下选择了火热的职业——裁缝，继续他的学徒生活。现在全家的生活很明朗了，只剩下读书的蔡鑫繁与年幼的妹妹还是未知数。 过着曾经想要的日子，蔡鑫繁一点也不高兴，本来学习就不怎么好，经过这些事后他对学习已经彻底的放弃了，现在他只不过是在混毕业证罢了。虽然在铁哥们跟前还是以前的自己。但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一直在思索。不读书了，该做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这个问题很复杂，想了很长时间依然得不到答案，但是他隐约有一种直觉就是走自己的路需要勇气，更是困难重重。他最终决定等书读完了，就去社会中找答案，找奋斗的反向。你不了解社会，不管你付出多少，多么的辛苦都是白费；如果你了解它，你奋斗的结果是它需要的，成功自然伴随而来；否则你将会成为被社会遗弃的孤儿。 随着寒假的临近，蔡鑫繁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明显。因为传统思想的原因，无论你在外多远，做什么的，年终时都要尽可能的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过个大团圆的年，在外的游子思乡之情也是愈演愈烈，挥之不去。他知道和父母团圆的日子也很近了，再说积德镇市离家也不是很远，坐车三小时的路程。他们是没有理由不回来的。 渐渐的他发现数着日子过是那样的难熬，随着日子的临近心越是难以平静，今天他又把日历数了遍，生怕少撕了一张，同时也再次提醒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白狗 二零零二年冬，虽然已入冬，但是没有冬天的影子，好像今年冬天开小差了。太阳，微风，一切都那么的像春天，以至梨树c李树c桃树产生错觉，满园挤满了春色。花香鸟语，还有辛勤的蜜蜂。 院子里摇椅上蔡鑫繁正在享受着，他在睡？不，他在自我陶醉，沉浸在深深的自我意识里，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中时不时的勾起家人即将团聚的喜悦，脸上杨溢着微笑。 一阵脚步声把他拉回了现实，“鑫繁！”人还没见就听到了话声，听着声音他知道是谁来了。来人是同学加死党——占春雷。 “在这里！”蔡鑫繁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房子后面走去。有时他就想不通，房子造的时候，大门为什么不朝大路，他也问过父亲，父亲说这是一种潜规则，中国房子的大门一般都是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这是必须的。 “天气这么好，我们去爬山吧，把弹弓带上，说不定能碰上野兔，野鸡什么的。”占春雷气喘吁吁的说道。很明显他是跑过来的。 “你这主意不错，我在家正好没事做。”蔡鑫繁递上一杯热茶，高兴的说道。 “那你快点准备吧，操旺发与他弟操清发正在村口等呢！”一看就知道占春雷是个急性子。 “哎！渴死我了，这茶真香！”占春雷一口饮尽不是很烫的热茶，赞美道。 “叫我说，就这些装备，碰到野兔，我们也追不上呐！”蔡鑫繁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放心，我家的两条狗也带来了，除了追野兔外还可以防身用，”占春雷得意的说道。 “没想到啊！占春雷你不简单呐！早有准备啊！那好把我家白狗也带上，”蔡鑫繁豪爽道 很快两人去到村口与操旺发及操清发兄弟俩汇合。汇合后经过商量他们决定以村边的最高山峰大岭尖为目标。就这样加上操旺发与操清发一行四人与三条狗就出发了，平时的书包现在里面装着水和零食。 他们由大路走向小路，再由小路转上田埂路，他们走的这条路是务农者常走的，别看弯弯曲曲，却是最近的路。一路上几人欢笑声不断，他们的话题对成年人来说，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生涩的青春及对蠢蠢而动的朦胧情愫互相八卦着班里的女生。而三只猎狗则时近时远的追逐嬉闹着。 经过近半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大岭尖的山脚下。占春雷小声地说道：“你们安静下，野兔一般都在旱地的野草丛里，我们现在分头看看这里有没有野兔的痕迹，也许今天运气好就能逮住一只。”对于占春雷说的话，他们没什么意见，因为他父亲就是一名出色的猎人，他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对这方面的事，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他。 不一会儿蔡鑫繁在草丛中找到了他们想要的线索——新鲜的野兔粪便。蔡鑫繁小声地把占春雷喊过来。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只三斤左右的大野兔，从新鲜的程度来看，野兔就在周围，不会超出五十米的范围。 “嗖”的一声，一个速度很快的黑影从他们身边串过，要不是有草的摆动，还真不知道他要去那个反向。就在这时占春雷喊道：“快追，刚才跑掉的就是野兔。” 就在他们要追的时候同时也放弃了，他们看着就这一瞬间就已百米开外的野兔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三条狗从刚才野兔冲来的方向追来，毫不停留的尾随急追而去。 蔡鑫繁望着自家白狗追去的身影，他想起了当初与父亲第一次带它去打猎的情景：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刚吃过晚饭，父亲就开始整理他的装备，照明灯是那种矿灯，枪是土铳经过改装的，也就是土铳的升级版，很像美国影片里西部牛仔使用的长杆枪，子弹就是圆形的钢铁珠子，水牛角做的装硝容器，穿上雨靴就要出门了。在经过大门口时，看见大门口躺着的白狗，父亲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吹口哨想把白狗也一起带去。夜里没出过远门的白狗，跟着父亲出了村口就折回家了，就这样父亲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叫还没睡的哥俩，用链子拴着它拉着一起去，路上白狗拼命的反抗，无奈哥俩只好轮流抱着它走。到了山脚下的旱地边，父亲示意他们小声点，把狗看紧了，然后父亲悄悄地走进了旱地，这块旱地是种花生用的，花生已收获，地里东一堆西一堆的花生梗。父亲搜寻着，灯光柱在扫过其中一堆花生梗时，花生梗后边突然冒出一双闪亮的眼睛。没有经验的人肯定会被吓一大跳，而对父亲来说，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父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父亲慢慢把枪举起来，等枪与灯光柱成一条直线时。“嘭”一声响后，他再走过去。这一声枪响时兄弟俩虽然有心理准备，仍然被吓了一跳，白狗就更不用说了，它被吓得上串下跳，要不是铁链它早跑没影了。没一会儿，父亲叫他俩把狗牵过去，看到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还在蹬腿的野兔，哥听父亲的吩咐抓着白狗的头往还没死透的野兔身上摁，大概是狗与兔子为敌的天性吧！在它惊恐的情况下闻到兔子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从那以后父亲就头痛了，每次不等父亲吃完饭，它就在门口等候。有时把它关起来，在父亲走了两小时后再放出来，它依然能够找到父亲并一起回来。只要你把枪拿出来，它就跟着你赶也赶不走，有时它会把野兔惊走，有时又不知道从哪里把野兔赶出来了。在平时你要是不让它跟你，它立马就走，很是听话。经过家变后，当初父亲考虑把它卖给别村的猎人，在家里人的反对声中放弃了，只好送外婆家。刚开始外婆外公都不想要，说家里养了三条，太多了。但是在软磨硬泡的攻击下只好接下了，接下后不到一月，外公就说：“到过年的时候，在我家三条狗里挑一条宰了吃”。父亲就问：“为什么？”外公叹气道：“我那三条，不顶你家的白狗一条，这白狗以后要是死了，就埋掉。太听话了，我心烦时怎么骂它都不走。我心情好时无故说了它两句，连着几天都是见我就避，太通人性了。”在农村乡下把死去的狗埋掉，这是对狗的最高礼遇，这是狗与人之间真情的最高境界。 就在蔡鑫繁转思之间，白狗做了一件不寻常的举动，占春雷家的两条狗都弃而不舍得追了下去，而自家的白狗则停了下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它反而在一处山脚边趴了下来。 看到这里占贵平叹道：“唉，到嘴的肉跑了！” “哎！我说你家的狗有没有打过猎啊？”操旺发向蔡鑫繁问道。 就在操旺发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吱。。吱。。”声响起。正是蔡鑫繁家白狗的方向，原来白狗咬住了一只野兔。看着野兔在它嘴里挣扎着，蔡鑫繁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大家都高兴得忘乎所以。 收好兔子，他们不再围猎，而是开始了爬山。操旺发边爬边向蔡鑫繁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就说了没脑子的话；但是我有个问题，不问不痛快。” “好你问吧！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蔡鑫繁边说边抹了把汗，轻松的说道。 “你家狗怎么知道在那里有兔子的？你平时是不是训练它了？是怎么训练的？”操旺发一口气问完了心中的疑问。 占春雷与操清发两人也点头表示想知道。 “这些问题吗？其实都是一个问题，我没有专业的训练过它，再说那些专业知识我也没有啊！”蔡鑫繁说道。 “快点说正题”一旁的占春雷急了。 “你急也没用，这狗是时间与生活锻炼出来的，得慢慢讲急不来的。”蔡鑫繁对占春雷说道。 “我觉得最关键得还是它小时候的生活。”蔡鑫繁开始讲起来了，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的说喽。“在它还小的时候，因为那时我家没有猫，所以老鼠猖獗，狗就成了唯一的工具，我就经常把它带进我的房间，你们应该知道的，老鼠很狡猾，而且速度快。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老鼠来了，就把们守好，在再把狗呼来，再把躲在暗处的老鼠吓出来，刚开始啊！连老鼠毛都碰不到。随着经验的增加，它自己摸到了点门道。我在这头吓老鼠，它就在那头等老鼠出来，老鼠一出现，它就不客气的猛咬，直到老鼠一动不动才放弃。估计就是这样它学会了自己思考吧！所以它把兔子追跑了，就不会一直追下去，它会抄近道，走到兔子的前面。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奏效，也有失手的时候。我还记得有次我家的猪跑出来了，那时父亲在外面干活没回来。我，母亲和哥三个人想把那头猪堵回去，三个人只能在三个方向，空了一个位子，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把猪堵回去。就在无计可施时，白狗从外面游荡回来，它自觉地配合我们守在空缺的那个的方位，一举将那头三百斤重的笨猪堵了回去。你们知道吗？当初去抓狗的时候，我在四只长得一样的小狗里挑中它，感觉那是我的幸运，我当时就喜欢它那活泼的劲。刚到家我像别人那样给他上链子，它很不高兴，我就放了它。不想它竟然跑我房里拉了泡屎。到目前我只给它上过三次链子。第一次是刚抓来，不到两分钟。第二次是我父亲拉它第一次去打猎。第三次，是我家发生变故，我把它拉到外婆家去，它不配合，无奈只好又上了链子。我想以后不会再有了。” 听着蔡鑫繁深情地讲完这些，他们默默地沉浸在里面，脸上挂着羡慕的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化险为夷 四人找到一条上山的道路，开始了爬山行程。刚开始走的很轻松，随着树木越来越大，大到不见天日，路径也看不见了。原来的路被一种叫蕨萁的蕨类植物覆盖。 “怎么办？没路了。”操清发急道。 占春雷小心挤到前边，仔细查看后说道：“看到了。往远一点看。是不是有一条路的模样。” 操旺发好奇的看了看，失望的说道：“哪有？” “哎呀！”占春雷不知是急的还是气得，指着蕨萁说道：“不是要你盯着蕨萁看。是要你看大片蕨萁的表面。仔细看，你就会发现蕨萁有高有低。而低的地方，就是后来被覆盖的老路。” “哦！”操旺发明白道：“还真是这样。” “我来趟路，你们跟在后边。”占春雷决定道。 “好！”几人赞同。 占春雷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们跟在后边，要多注意脚下。” “放心吧！”蔡鑫繁信心十足的说道。 趟过蕨萁覆盖的一段路，众人再次见到阳光。站在这里能看到远处渺小的村庄。 蔡鑫繁深呼吸道：“大家加把劲，到了山顶就烤野兔吃。” 想到烤野兔，都不自觉地吞了口水，跟着蔡鑫繁向山顶冲去。 操旺发还不忘鼓励的说道：“我们谁先到山顶，谁就吃两只前腿怎么样？” 这句话立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也激起了这群青少年的冲劲。 就在操旺发穿过蔡鑫繁向前冲时，在他前方不到两米的地方，忽然飞起了三只野鸡，这突发的状况把操旺发吓得可是不轻。 “倒绝十代的畜牲，这么近想吓死我啊！”操旺发跌坐在地上，左手拍着心口诅咒着。 “明明是你把野鸡吓得没命飞，还反过来说野鸡的不是，哥佩服，你厉害！”占春雷竖着大拇指玩笑的调侃着。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我们不还有三条狗吗？要不是它们，我估计野鸡就会在你脚下飞起来了，那时吓晕了都有可能”。蔡鑫繁满脸笑容的看着从野鸡飞起处冒出来的三条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野鸡的天性那么警惕，怎么会在危险这么近的时候才逃呢？要不是狗的出现，我们肯定发现不了。” “嗯，是有点问题，我以前也遇到过野鸡，都是老远就飞了。”有些打猎经验的占春雷赞成道。 闻言，刚平复好心脏的操旺发好奇道：“我们过去看看。” 几人慢慢的走过去，一起扒开在草与小树丛，里面的情景把蔡鑫繁惊呆了，这就是野鸡过冬的老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记得以前与父亲去打猎遇到野鸡时，父亲就说过，野鸡的活动范围很大，而且没发现过它的固定巢，大多是临时的巢。比如冬季至春初时，它的巢是在山上，春末夏初时则在山脚或小山坡上，盛夏时由于庄稼长得茂盛，它就无所顾忌的到处乱走，四处为家，秋收后就会往山上转移，所以野鸡的巢很多，捉摸不定。 想到这些，蔡鑫繁失望了，他知道从今天开始野鸡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就在转念间一处细小的动静吸引了蔡鑫繁的眼光，这个细小的动作不仔细观察，是很容易疏忽的。他小心意意的用手去扒开那处有动静的蕨类植物，就在手刚碰到植物时，里面的动静忽然加大，他迅速的抓下去，还是迟了一步。那东西惊叫的不辨方向的朝山下钻去，快得来不及看清是什么。看着蕨类植物的震动伸向远处，他紧张的心带着遗憾放松了。 “刚才那是什么？”好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大家。 静静的谁也没有回答，但是却同时有了个答案，远处传来了野鸡呼应刚才的惊叫声。从这个声音里他们懂了，跟村里小牛跑掉后，母牛与小牛之间相互呼应的声音很是相似。 蔡鑫繁与占春雷相视一笑，同时把追去的三条狗呼了回来。 大晌午，具体几点，大家都不关心，只知道终于到了山顶。大家都累的不想动了。 四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一块因风化造成的空地。此时大家的肚子咕咕直叫。 “先把带的东西拿出来垫垫肚子吧！”蔡鑫繁建议道。 没有应答，几个家伙就用行动表示了赞同。 占春雷边吃边说道：“等会儿吃好了，旺发与我去捡干柴，清发挖坑，鑫繁就负责把兔子弄干净。” 见没人搭话，占春雷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我还等着吃前腿呢！” “你话真多，我都怀疑你这些年的书白读了；你难道就不懂{默认}的意思，你真是奥特啦！”蔡鑫繁无奈的解释道。 “哦！”占春雷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是这样啊！这么说你们没意见，那就按我说的办！” 蔡鑫繁摇摇头，用劲把饼干袋撕开，享受着美味。 在几个没有任何厨房经验的青少年的努力下，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把兔子烤熟了。 第一个尝鲜的当然就是占春雷了。他使劲地卸下一只前腿，朝上咬了一大口，之后含混不清的说着“还不错，能吃！” 早在一边咽口水的几个，不由分说抓向早已分好的兔肉。 虽然没有别人做的好吃，但毕竟是大家经过努力的成果，固然吃的一干二净。在吃饱后几人懒散的成一字形面朝太阳躺着，惬意地吹着微风远眺着全村的美景。 蔡鑫繁望着蔚蓝天空中的太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他就自语道：“不对劲，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在说什么不对劲啊！”躺在一旁的操清发搭话道。 “哦，没什么！我在想个问题，但是记不起来问题的重点。”蔡鑫繁答道，随后习惯性的问道：“现在几点啦？” “问春雷吧！他带了手表。”操清发说道。 不等蔡鑫繁再问，占春雷扬起他的左手臂说道：“两点四十五，怎么啦！” “什么？都两点四十五了？”蔡鑫繁跳将起来，不等三人问话就解释道：“你们仔细想想我们来得时候花了多少时间？我就说不对劲吗？原来是这件事，算时间，我们现在不开始回家，就要晚了。” “对啊！你不提醒，我们还真得出事了。”一旁的操清发也惊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操旺发直接就去打理书包。 占春雷则提醒道：“千万别忘了把火灭掉，别造成前年那样的大火，那样我们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这句话勾起了大家对前年那场大火的记忆。那场大火烧了两天一夜，这条山脉周边的几个村庄，不约而同地自觉加入灭火大军。那几天的风也很大，那是大地回暖的春季，清明时节，火借风势烧得更旺。风把烧尽的灰吹到村庄上空，天空中布满了灰烬，跟鹅毛大雪有的一比。最后是所有人一起在山脉中间火还没烧到的地方，抢时劈出一条山间大道，那场大火也就烧到哪里，就再也烧不下去了，也就保住了主峰大岭尖这里的原始树林。后来听说是山脉东西角处，曹家村的人上坟祭香引起的大火。 想起这些，蔡鑫繁有了一个主意。心想：找到灭火的那条大道，就不用走来时路那么的浪费时间。 “我们就找到那条灭火道，觉得怎么样？”还是占春雷最先说了出来，当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在再三确定没有火种后，他们朝以前大火烧过来的方向出发了。 走下山顶缓坡，树木渐渐的高大密集起来，阳光很难穿透树叶，这些树都是久经风霜的常青树种，其中有针叶类的柏树，松树；阔叶的有枓树，杨梅树等。其中枓树居多，杨梅树很少。 没走多远操旺发看见了一颗不显眼的杨梅树，他高兴得对大家说：“你们见过杨梅树没？” “杨梅树？没见过，你好像也没见过吧！”操清发疑问道。 “但是我见过树叶，你见过没？”操旺发得意道。 “见过树叶能说明什么？再说了我也见过树叶不是？你这就跟城里的孩子一样，以为在肯德基吃过鸡腿，就认定鸡长那样啦！”占春雷说完摇头叹息道：“庸俗”。 “谁说不是？我们就走过去看看那棵树的叶子。看看跟大人摘杨梅时夹带回的叶子有什么不同。”明显操旺发想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 走近仔细看了下，还挺像的，但是四人都没真见过，也就无从判断。 “别争了，要想知道啊！就抓几片叶子带回去问大人就是了。现在要紧的是找到那条道快点回家。”蔡鑫繁提醒道。 四人继续上路，半小时后宽敞点的路消失在茂盛的蕨类植物下，只能从蕨类植物茂盛的表面来判断大致的路径，就这样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行程。 “我怎么感觉没底啊！这些东西长得也太茂盛了吧！”走在最前面开路的占春雷疑虑道。 “你不行的话，我来吧！”蔡鑫繁说道。 “说得那么轻巧，就让你来试试看。”占春雷让蔡鑫繁走到了前面。 “现在几点啦？”蔡鑫繁问道。 占春雷看了手腕一眼，说道：“三点四十五” “太慢啦，这样下去到家天都黑了。”想到这里蔡鑫繁急迫的分析道：“你们算算，我们上山顶花了多少时间，所以相应的下山的时间也快不了太多，现在快四点了，我们还在山脉上，现在返回走原路下山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现在我们要提高速度找到新的下山道路；怎么样？” 对于如此清晰的分析判断，大家自然没有意见。他们不自觉地加快了步阀。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山崖边的小道上，只许一人通过，由于崖边的蕨类长得太茂盛，给人一种宽裕的错觉。等他们发现时是因为走在中间的占春雷一只脚踩空差点掉下去，要不是这样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蔡鑫繁抓住占春雷的手，把他拉上来。接下来，几人异常小心的行走。总算有惊无险的走过了崖道。 继续往前走去，在经过几处岔道后，仍然没有准确的方向。而时间又相当的紧迫。来时的勇气不见了，伴随的是沮丧与不安。 “要不我们沿原路回去吧！那样至少还心理有底，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晚点到家有什么关系。”操旺发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走原路回去？要去你们走吧！我可不想再走那条小崖道。”占春雷心有余悸的说道。 “现在无目的的瞎走，不是办法呀！我觉得旺发说得对。”操清发赞成道。 “但是春雷害怕刚才差点掉下去的那段路，其实我也担心，刚开始是无知的情况下走上那条路，后来是路走了一半骑虎难下，在明知危险情况下依然要走过来。现在走回去，要有点什么意外，怎么办？”蔡鑫繁担忧道。 商量不出结果，蔡鑫繁抱定决心说道：“是山它就有脉，脉就是山的走势。我们走在大路上看这座山，它不也是从小山坡连绵而上的吗？我们就朝山脉下行的方向走，认定一个方向，我想一定能走到山脚，只是刚开始时我们要吃点苦头，开辟一条属于我们的路，尽量走直线，减少下山的时间，怎么样？”蔡鑫繁就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对大家征求意见。 “嗯，只要不走那条道，不管什么办法，都是好办法。”占春雷赞许的说道。 “过那条崖道的风险太大，你这办法我看行。”仔细考虑后，操清发也改变了想法。 蔡鑫繁看向操旺发。 不用说，操旺发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开口道：“我刚说得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了他俩也认为你的办法不错，我自然要赞成啦！”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从面朝家的方向下去吧！”说完，蔡鑫繁当先走了下去。 最后的结果如蔡鑫繁分析的那样，他们先是很慢的在密集的山林里摸索试探着，当他们在山林里碰到了雨水冲刷而成的路时，蔡鑫繁兴奋得不得了。 在蔡鑫繁的带领下，几人顺着雨水路一直跑下山。赶在太阳还没落山之前他们走上了大路，几人又恢复了来时的劲头。 看着他们那高兴的样子，蔡鑫繁后怕的笑了。其实他当时提出建议时心理也没有底，他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地就走下了山。如果眼前的三人之前要知道这些的话，恐怕奏他的冲动都有。现在他们满怀感激地跟随蔡鑫繁左右。 三人将蔡鑫繁送到家后，各自道别，走上了回家的路。 经过一天的奔跑蔡鑫繁很疲倦，晚饭后泡了个热水澡，躺床上便深深入睡。午夜时分他被冻醒了，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把窗户吹得哐响，他第一感觉是北风，不然不会这么冷，他无奈的起床走到窗下，他得把窗户关好，有不少白色的花瓣落在他伸出关窗的手上，把窗户关好，他发现手上有点点的水斑夹杂着花瓣。没有雨声那来的水，他带着疑问打开了屋外的吊灯，眼前的景象他惊呆了，漫天的花瓣飞舞着，他觉得不对，花瓣不可能有这么多，他开门走出去看个究竟。他终于得到了他不敢相信的答案——下雪了，来得这么突然，白天的阳光那么的温暖，不想一夜间冬天上班了。 看着漫天的雪花，睡意全无，蔡鑫繁兴奋地把狗带上，向着原野走去，他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他只知道要亲身感受雪的降临，他喜欢雪的纯洁，他认为雪是世上最干净的，不过那是在雪到达地上之前。他觉得雪到了地上就会被践踏，污染及融化；所以他认为雪的光辉是在空中，就像不临凡尘的仙子，很美。这种美他不想错失，他要欣赏，所以他睡不着，所以他要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过年 在经过两场瑞雪后，家人都回来了，团聚了。这个经历了动荡的小家庭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 蔡鑫繁知道，这种局面只是过年时的短暂，过年后亲人们还要回到工作中去。同时他也发现父母变了，他们已经不再关心安全以外的任何事情。他们现在觉得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钱可以慢挣，家可以重建，唯独人没了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是空白一场。 父母一回来就不停的嘘寒问暖，对于蔡鑫繁那糟糕的学习成绩只是一语带过，对于寒假作业更是不问。对于以前的逼迫感，现在他有点怀念。以前也许就是逼得太紧，失去自由的他才会产生叛逆的心态，反感与反抗充满着当时的心。现在面对转变的父母，蔡鑫繁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在外面与同伴们尽情玩时，他总感觉缺点什么？现在父母回来了，不同的是以前父母是不会这样纵容自己的，但是现在却纵容了，感觉有点不自在。再这样下去他也觉得索然无味。渐渐的他在同伴的映像里成熟了起来，同伴们跟他在一起玩耍时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随着蔡清远与王荣的回来，夏天发生的那件事在村里又热议了起来，同情的人们打心里高兴，中立的人们被他们的坚强所折服，唯独持不友好态度的人们更是眼红。而走出阴影的父妻俩，则在整理家时也不忘抽空走亲访友，以表达困难时帮助的感激之情。 寒冬，虽然太阳普照大地，依然阻挡不了冬天的寒冷。蔡清远与王荣带上从积德镇市买回来的高档花瓶来到了丈母娘家。自从那件事后，他们只剩女方这边的亲属。男方的亲属已经断清。 一进门蔡清远夫妇就把包装精美的花瓶分发给他们，话在这时是多余的，他们用行动表示着心中的感激。 “姐夫！你比以前脸色好了好多了嘛”蔡鑫繁的二舅在收下礼物时不忘调侃道。 “能不好吗？你不知道他在积德镇市猪头肉可吃的不少！”王荣回道。 “来，你们都喝点茶。”年老的丈母娘端出刚泡好的茶，说道。 “姐夫来啦！”小舅子王靖从房间里出来，边说着边掏出香烟，敬了一根蔡清远。敬烟这是男人间友谊的象征，就好比玫瑰花是感情的象征那般深意。如果你是不抽烟的男人，那可以肯定你的朋友不是很多。 “王靖今年怎么样？”蔡清远边说边点燃烟。 “你看我？烟都忘了”二舅子王明急忙掏出香烟。 “这有什么？我们大家就不要拘泥这些小礼吗？没关系啦！”蔡清远不想因为小事把大家弄得不愉快，转移话题道：“爹呢？他去哪里啦？” “他现在正与王定那些老家伙玩麻将呢？”年老的丈母娘边说着边麻利的把火盆的火翻搅着，炭火的温暖上升，丈母娘起身说道：“大家都坐吧！我再去取糕点，你们慢慢聊”。 “鑫繁！来烤火”二舅妈高想把烘喽递给他。 “我不用。”蔡鑫繁摇头，他知道烘楼不够，这是二舅母让给自己的。 “二舅母！大春与夏新他们去哪里啦！”对于大人们在一起聊天，蔡鑫繁是明显的不适应，他觉得还是跟表弟们玩来的自然点。 “他们一早就出去玩了，这时候也不知道在哪里？”高想无奈的说道。 “没关系，我出去转转看。”刚要自后门出去，迎面遇上外婆。 外婆微笑着说道：“这是要去哪呀！” “去找大春跟夏新。”蔡鑫繁说道。 “外边冷，还是在家烤火吧！再说，快到饭点了，他们也快回来了。”说罢，外婆分出一只手拉着蔡鑫繁说道：“来，吃糕点。” “哦！”蔡鑫繁乖巧的跟随外婆回到座位上，安静的吃着糕点，听着大人们聊天。。 “姐夫！你在积德镇市怎么样？”小舅子王靖关心的问道。 “能怎么样？我没技术，没文化。”蔡清远叹口气道：“唉！也就身骨子还硬朗，干些体力活，除此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蔡清远似乎很失落，过了一段时间他接着道：“你小子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到是我先回答你了，老实交待，你在外面的情况吧！” “哎！我还能干什么？我一出去就是在工地上打桩井，虽然这期间我有做过别的，想改变自己，但是都没成功，至今依然做着那份危险的工作。总之，还是老样子。”王靖满脸无奈的表情，已显示所言非虚了。是的，他曾经极力的与命运抗争着，想改变自己，但是在经过沉重的打击后，生活还是回到了原点。他是那么的不服，不服能怎样呢！一次次的打击随着时间的推移，命运磨灭了他的菱角，他也就慢慢的接受了现状。也许是因为工地是男人世界的原因，他至今单身。这样的结果他没有找任何借口来安慰自己，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他自身的原因，所以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为了钱而选了这个工作，把精力与智力都用在了怎么把桩井打好这方面。 “你就没找个女朋友？”王荣关心道。 王靖摇了摇头。 “你不能再呆在工地了，那里都是一帮大男人。只有进厂，才能认识姑娘。”王荣说道。 “是啊！你也不小了，现在你最要紧的是成个家，过平庸的日子也不赖么。再说世上平庸的人多了去，多一个就多份精彩嘛！平凡中的精彩是最好的生活。”蔡清远熟练的吸口香烟，再熟练的吐出来，通过缭绕的烟雾看见模糊的脸庞，他那脸庞黝黑中带着点红晕，黝黑可能是烟与太阳长期合作的结果，那红晕则是烤火而显现的短暂结果。 “我现在不是很平凡么？我怎么不觉得精彩？不幸福？”王靖不平静的反问道。 “之前我也不知道，在经历今年这件事后，我才有所明白。幸福是建立在家庭和睦，及亲友融洽之上的，这两点中一点有问题，那就不叫幸福了。你只不过是在事业上没有成就而矣。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在朋友及亲人面前没面子，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有事业就能得到亲友及家人的尊重。其实这样的想法是片面的，错误的。这种想法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你从未了解过大家的想法。”蔡清远看向丈母娘，发现丈母娘面色凝重，立马转口说道：“我太罗嗦了，上年纪了话就多了，我知道你听这些话可能不了解。古话说的好：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意思容易懂，就像你在社会上转一圈回来后对鑫繁他们说，现在不好好读书，将来会是怎么样子等等，是一个理。他们是不会懂的，只有经历过，你才知道知识的重要，不是吗？” “来，边吃点心，边聊。”蔡鑫繁外婆起身拉过一张小圆桌，在将桌子整理下，不忘添好茶。而后说道：“我去做饭了。” “但是你别弄错了，我可不是小孩？”王靖不客气地拿起块饼干。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疏忽，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吧！”蔡清远轻轻的浅酌一口茶，他并没有品茶的素养，只是这茶刚冲得很烫。蔡清远皱着眉头，显然是茶烫的。放下茶，接着说道：“我想这应该是所有亲友都期盼很久的事吧！” 话聊到这里，王靖深思着：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现在的姑娘太喜欢跟风了，她们已不像十年前的人，她们只注重物质条件，而这就是自己的短处。虽然踏进社会已有七年之久，能在这些年凭自己能力积累财富的又有几人？每当想到这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这种没有答案的莫名问题，他无奈的只能选择躲避。 躲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由其是这种心理问题，如果长时间不找个知己诉说开导，很有可能会走上极端，到达一种让正常人无法理解地步，这样下去就会恶性循环，等到悲剧上演后，事情的根源问题往往会被事发后的表象所掩盖，很少有人能准确的找到事因，然而能得到解救的更少。 幸好王靖他走了条相反的路，他会主动找亲人们聊自己的心事，他有面对问题勇气。难能可贵的是他有不少通世理的亲人能给予他想不到的鼓励及抚慰。 对于这些挥之不去的烦恼，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c逆来顺受，别无它法。就像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死期时，会恐惧，会恐慌。随着时间的临近，他的心绪会渐渐平复，渐渐的会发现死并不是那么的可怕，他会照常把该做的做好，甚至做的比以往做的更完美舒适。 “姐夫！你在积德镇市做挑夫多少钱一月？”在一边一直没怎么讲话的王亮适时的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我这工作的收入是不固定的，要看来市场批发的贩子多不多，一般来说四十一天最少的，再加上捡些包装用的废纸皮，多的时候也就一千八左右，淡季的时候也就一千左右。”老实的蔡清远不等细问，自己先把情况说的彻底。他的本性就是这样，不分对方是谁，这是缺点也是优点。说是缺点是因为在这方面他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但也就是这个缺点在他的丈母娘眼里却是优点，就因为这点才愿意将王荣许配给他。 “这样看来还不错。“王亮说道 “不行啊！没你们的高”王荣说道。 “虽然高，但是我们工作比姐夫的危险好多，随时有生命的危险。”王亮心有于季的说道，同时危险的那一幕在脑海涌现。 “唉！”听到这里王荣叹气，问道：“不知道老徐他老婆和孩子过的怎么样？”她依然记得那时在工地一起烧饭的搭档。 “老徐出事后，她带着两孩子跟包工头结算工资就回湖南老家去了，到现在一直没听说过她的消息，我想她要是不改嫁，日子肯定不好过，”王亮说。 “唉！老徐他死的不直啊！”王荣感叹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当初不让你们去工地做的原因”。 “二姐！”王亮与王靖同时喊道。 兄弟俩相视后，王亮接下去说道：“我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但是现在我们再想换已经迟了。现在去找工作，人家问工作经验，一说这就黄了，没法整。再说其它的苦力活，累的没价值，工资太低了。所以只能做这个了。话又说回来现在外面对于工地安全抓的是越来越紧了，安全事故比以前少了好多了。” “虽然是少了好多，但也不是说没有啊！当时要不是你离井口近，你以为你跑的掉吗？”王荣忽然变的很紧张，转而失落道：“不跟你说了，我帮妈做饭去。”当时紧张的情景依然是那么清晰，直到看见满身泥浆的弟弟出现在面前，她就像全力冲刺到终点的运动员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进城 当热闹的春节过完，蔡鑫繁的生活回到了孤单而寂寞的时光。不同的是今年父母给他安排了一亩田。因此他双休的时候还得打理田间事物。 在他这种青春叛逆的时期，怎能安心于田间的劳作？但是他还是把事做的很好，每天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他自己的劳动果实——随风逐波的葱郁的稻田。他很是迫不及待的希望现在就是暑期，那时取而代之的则是金黄的稻穗。 正当蔡鑫繁沉醉于无限的幻想时，一则他不敢相信的消息把他打入了无底深渊。当他证实这个消息时，他心好痛好痛。当蔡鑫繁看着外婆在大舅的棺椁旁痛哭时，他好难过，难过的连呼吸都困难。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哭，他强压着心中的难受，把还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擦拭掉。他去看表弟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大腹便便的大舅母，瞬间发现社会中充满着许多的无奈。这时他恨这个社会，更恨那无情的计划生育政策，还恨大舅的无能。他是多么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帮忙大舅度过难关。对此他又联想到了自家的情况，叔叔为什么把刀砍向父亲，大伯姑姑他们为什么孤立自家？想到这些他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利益。 “利益！利益不就是钱吗？”他自语道，对此他把造成这种结果的根源与钱都挂上了钩。 学习成绩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蔡鑫繁，每当想到这些更是无心学习，渐渐的他与班里成绩不好的同学打成一片。刚开始只是迟到，到后来直接旷课，甚至在家聚众赌博。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直到中学生涯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有所收敛。 能让蔡鑫繁收敛的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情窦初开的他，朦朦胧胧感觉到不舍。 她不是校花，蔡鑫繁跟她也不是很熟。近三年来的同学时光，未曾说过一句话。在他看来的优点，在别人眼里却是无法修复的缺点。更忘不了初二那年，那是爷爷死之前的事。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把大门牙摔掉了，嘴也肿了，原本嘴唇就厚的他因此肿的更厚了。带着沮丧站在教室门口报道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也就在这时蔡鑫繁看到了她笑容时露出来的两颗小虎牙。从那时起，他就时不时的留意着她，发现她是那么的文静，从不与他人打闹，穿着又是那样的朴素。记忆里仅有的一次，就是老师向她提问。她的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老师只有无奈的叫她坐下。她并不是解不了老师的问题，她学习成绩一直都是挺好的。只是她的本性就是这样的。还发现她不与其她同学结伴，无论在学校那里遇见，她都是形单影只。那时他是多么想去跟她讲讲话，但是鼓不起勇气，每次要靠近她的时候，心跳就不自觉的快起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心跳的更快，快的连呼吸都困难。 现在蔡鑫繁慢慢的向她走过去，要说的话在昨天就想好了。 她正在埋头整理上课时作好的笔记。她依然是那么的完美，静到你不忍心打破这种静的美。距离越来越近了，近到都能看的那白皙面孔下的细小静脉血管，蔡鑫繁明显感觉到心跳快的不行了。 她大概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吧！此时她抬起了头，迎面与蔡鑫繁的眼神接触上了。这一瞬间蔡鑫繁的脸像那红透了的柿子，面对她那清澈明亮的双眸，蔡鑫繁把一肚子想说的话都忘记了。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卓晓玲！我喜欢你。”便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来到操场一角无人处，蔡鑫繁懊恼自己的胆怯。最后他找了个借口自我安慰，一个在旁人听来无比自卑的借口——她学习成绩那么好，现在中考的关键时刻我怎能打扰她呢？再说我的条件配的上她吗？ 在这样惶恐无措的情形下结束了他的中学生涯。而他毫不例外的走上了年轻大众的路，走出家门打工，要不就是拜师学艺。只是父母还不知道蔡鑫繁的打算。 积德镇市西客站。一辆尾后冒着黑色浓烟的短途客车停了下来。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人们无精打采的按顺序下车，直到最后一位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离开，司机潇洒的关门加速急转弯而去。 车后的浓浓的尾气将肤色黝黑的小伙子掩盖。小伙子就在车子开动时憋了口气冲出废气圈，弯着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抬头正要破口大骂时，他张开的嘴顿时无声了，边上的同车人还以为这小伙子是个哑巴，因为在车上大家也没听他讲过话，大家摇头叹息着各自离去，好似在替小伙子伤感，又像是在埋怨司机的无礼。 小伙子之前怒睁的双目，现在已有变化，虽然还是瞪得圆圆的，怒气却已消失，充满双眼的是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及对未来的希望。 “五，六层高的楼房一片啊！还是城里人有钱！”在乡下这么高的楼房几乎没有，在这里如此的普遍，他能不惊叹吗！ 惊奇的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蔡鑫繁。此时的蔡鑫繁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样，随着客流走向了公交车站。他在站牌上找到了父母所说的2路公交车，他笔直的站定在那里，行李包在手里紧紧抓着，一刻都不敢放松，他很小就听母亲讲过，市里很乱，什么人都有。 等公交车，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当你翘首以待的时候，它却迟迟不来。 “小兄弟，可以帮个忙吗？我身上钱被偷了，借我五块块钱，我打个电话，等会儿有人送钱过来就还你”。一位看起来年龄在二十出头的社会青年，一脸伤心焦急的样子。 “我也没钱”。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蔡鑫繁回答果断。 “那一，两块总有吧！先借我用用急，就是打个电话，等会翻倍的还你。”社会青年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真没有。”蔡鑫繁明白好处不好拿的道理，依然果断拒绝。 “怎么可能没有呢？你拿什么坐车子，我就不信你把车费算得死死的，一点多余的钱都没有？”天底下有不少这样的人，整天都在盘算着别人口袋里的钱。 “我真没有不信你看看”。说着他就把裤子口袋翻出来给他看，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等等你屁股口袋里是什么声音。”青年男子好像抓贼一样兴奋得说道，他能听出来这是硬币互撞出来的声音。 “噢，这是我昨天玩拳皇没花完的游戏币，这个给你没用，这游戏币只能在我老家游戏厅用。”蔡鑫繁急切的解释道，心里一直在急切想着，这公交车怎么还不来。 这时身边一辆不知去哪里的公交车正要起步。蔡鑫繁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车门快关上的时候跳了上去。 社会青年无奈的看着关上门的公交车远去。 蔡鑫繁在跟公交司机询问了路线后，转车到了父母的住地。 当蔡鑫繁那消瘦的身影出现在母亲的面前时，王荣的心不由得揪痛。 “唔妈！” “立毛呢！坐车累到了吧！走，带你吃拌粉去。”王荣放下正在洗刷的衣服说道。 “唔妈，爹地勒？到哪里去了？”蔡鑫繁看了一圈问道。 “你爹地在做事，要到晚上吃饭才回来。”王荣三两下擦干双手，不忘拿上钥匙，便带着蔡鑫繁出门。 “你外婆怎么样？最近还好吧！”王荣边问边把门锁上。 “还好，今年二舅在家里，外婆也病了两次，医生说是操劳过度，适当休息就没事了。”蔡鑫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我也就知道这么点了，我上学的时候，只有星期天才去外婆家一趟，现在暑假一月没去过，具体情况，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蔡鑫繁补充道。 “其实啊！你外婆外公真不容易，你大舅二舅的小孩，还有你小姨的孩子，都放在他们身边寄养。今年又出了大舅这档事。。。哎！说实话我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说话间，王荣明显在回避什么。 “我想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还是大舅的事，外婆外公都伤透心了”。刚说完这句话，蔡鑫繁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话一定又让母亲心痛了。 蔡鑫繁发现母亲听完这话，明显的皱起了眉头；这样他就更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怕自己再说出什么让母亲不高兴的话。 沉闷的气氛还是母亲打破的。 “没什么，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们又能做什么？还能改变什么？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将来你遇到多大的困难，受到多大的委屈都不要只想你自己，你要想一想我们以及家里的这些亲人们。我们虽然给不了你物质方面的需求，但是我们永远都是最爱你的那一群人。”王荣叮嘱道。 “唔妈，你就放心吧，经过爹地的事情后，我早就明白了。你跟爹这辈子都受人欺负，从小到大我都看在眼里，我大了还要保护你们呢？我怎么可能出意外呢？你想多了。”蔡鑫繁坚定的回答道。 “这不是提前给你预防吗？你以为这社会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打个比如说。我们乡下就像你经常去游泳的小河流，没有特殊情况是淹不死人的。大城市呢就好比没有边界的大湖。这就说不定了，说淹死就可能淹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沉在底部起不来了。现在你懂了吧！”王荣继续郑重地说道：“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也不要轻易的去做决定，凡事都有两面性，你要了解透了，再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 “哦！知道喽！”蔡鑫繁认真地回答道。 “师傅来碗冷粉，加辣椒的。”王荣对正在干活的小吃摊主说道。 小吃摊主瞄了一眼蔡鑫繁，说道：“这是你儿子啊！” “嗯！放暑假，来这里玩玩。”很明显，摊主与王荣很熟悉。 王荣看了下时间，皱眉道：“到桌子边坐会儿，我这就去上班了。钥匙给你，吃完冷粉就回家休息去。” “哦！好的。”蔡鑫繁点头道。 看着母亲离去，蔡鑫繁心里狠狠的说道：“将来不管是什么理由，一定不要让过去的事情再次重演，一定不会。” 这时小摊师傅把做好的冷粉端过来了，估计是酱油的作用，这个所谓的冷粉看起来黄藤藤的，很是诱人，散发出来的香气中有好几种味道，有桔子皮c四季葱c辣椒c炸菜；看起来就是乱拌一通。 吃了差不多一月面条的蔡鑫繁，也不管那么多，至少不会比面条难吃吧！他挑点尝了尝。辣得真到位，而且吃的嘴里香味无穷，顿时三两下就干完了。抽两张纸巾擦拭嘴巴，意犹未尽的感觉还能再来两份。但是一想休息下就吃晚饭了，这能不花钱，就尽量少花。念及此，蔡鑫繁果断起身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懵懂 傍晚，蔡鑫繁被一阵炒菜的声音惊醒。他揉着朦胧的双眼，坐了起来。 “立毛呢！醒啦！快去刷牙，等会儿吃饭。”蔡清远说道。 “哦！爹地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蔡鑫繁说道。 “我一回来就见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快点吧，饭已经好了，菜马上就炒好了；等会儿你哥也要回来。”蔡清远催促道。 “什么？哥也在这里，他不是跟养蜂人学徒吗？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惊讶的蔡鑫繁瞬间抛出了几个问题。 “你唔妈没跟你讲啊！先去洗洗吧，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蔡清远说道。 不一会儿，蔡鑫平回来了，进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蔡鑫繁，脸上立现惊喜的表情，说道：“毛呢，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一点钟到的，哎！哥，养蜂你不学了，现在做什么啊！”等不及的问道。 “养蜂没意思，我现在学习仿古艺术雕刻。”蔡鑫平回答道。 “别聊了，快点来吃饭。”蔡清远喊道。 吃饭的时候蔡鑫繁鼓足勇气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爹地，我现在初中毕业了，我。。。。我不想再读书了。” “不读啦？”蔡清远很惊讶，不悦的说道：“这事等你唔妈回来再说吧！” “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不读书你去干什么呢？”蔡清远郑重的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再这么下去我只是在浪费你跟唔妈的血汗钱。”蔡鑫繁把心中所想的全盘说了出来。 “先不说这些，吃饭啊！”蔡清远岔开话题说到。 就这样，这顿晚饭在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收拾完后兄弟俩出去玩，而蔡清远则皱着眉头，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这种场景只有男人才了解，当男人遇到困难，遇到挫折时就有一位秘密朋友能使他静下心来思考，那就是香烟；在女人看来大量抽香烟是男人劣性的一面，但是她们又哪里懂得男人的辛酸。 而此时困扰蔡清远的问题就是蔡鑫繁，他在思考蔡鑫繁不读书后该怎么办？不满十八周岁，工作单位都不收，去学技术，现在那个行业吃香？去外面打工，没有可信的人携带又放心不下，真是左右为难。这些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左突右冲，烟也不知不觉中续了一根又一根。 王荣晚上十一点下班回来，看见蔡清远还在抽烟，她知道了，他一定又是有想不通的问题。 “孩子们都睡了，你还在抽烟，那烟有什么好抽得，好像不要钱买的一样”。王荣责备道。 “你以为我喜欢抽啊！这不。吃晚饭的时候立毛呢说他不读书啦！我在想不读书，他该去干什么？”“哎”叹口气接着道：“不满十八周岁，学历也不高，要技术没技术，你说该去干吗？真头痛。” “看你那什么表情，不就是不读书吗？大毛呢不读书时才十四岁呢？不也没什么问题嘛！大不了你看看附近的作坊，哪个发展前途大，跟师傅说说免费学徒，管中午一顿吃就行。”王荣无所谓的说道。 “这个我也想过，不行啊！一般作坊招学徒都是年初，现在年中的又是淡季，哪个作坊愿意招啊！”蔡清远皱着眉头说道。 “不招也不用愁成这样子啊！你想一下，顶多养他半年，有什么关系？明年再去学徒也行嘛！这事急也没用，好了快点收拾下睡觉了。”王荣坦然地说道。 “行，就这样，慢慢来。我去刷下牙。”蔡清远豁然明朗了起来，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 就这样蔡鑫繁毕业后更无聊的日子开始了，由于没有工作他自然的就当起了家务活，每天烧饭炒菜买菜，从开始把菜炒糊到烧出各种自己随意搭配说不出名字的菜。这也是无形中培养了他的生存技能。期间回了趟家，那是十一黄金周过后的事，是兄弟俩一起回去的，因为蔡鑫繁种的那一亩二季稻成熟了，两人仅用了一天便收完了。看着黄藤藤的金秋硕果，蔡鑫繁异常兴奋，这毕竟是自己一点点种出来的，不容易。 兄弟俩返回城里不久，父母就吵了一架，原因是父亲想搬家，母亲则不想折腾，搬来搬去毕竟劳神伤财。最后在父亲的坚持下还是搬家了。 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邻居，不会讲本地话的蔡鑫繁更是沉默寡言，每天除了买菜几乎不出门。随着时间的增长，对隔壁邻居一家的了解越来越深了，男的是石匠，女的是家庭主妇，大女儿与二女儿在房东的作坊里学习工作，三女儿与最小的儿子还在读书。期间，蔡鑫繁母亲托这位石匠邻居帮忙带蔡鑫繁一起上工地坐了一星期。 那几天蔡鑫繁才体会到什么是累啊！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就盼着回家倒床上就睡。因为蔡鑫繁未成年，所以工资没有按成年人算，是按女人算得，每天二十八块钱，由于是邻居爽快的给了一星期两百一十块。上个工程完工后，没几天又来找蔡鑫繁去做，这次他母亲不答应了，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回来饭都不吃就躺床上，心痛；知道苦就行了，没必要一直苦下去，把孩子累坏了可就不好了。 “小白菜，怎么不让他去干活呢？他做的挺好的，”小白菜，是蔡鑫繁在工地的绰号，由于不会交流，大家就给他取了个大家都听得懂的外号，这也是蔡鑫繁在他们谈话中唯一听懂得话。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让他做了，太累啦！”王荣委婉的拒绝了。 蔡鑫繁无聊的日子依然进行着。 冬天到了，住在楼顶格外的寒冷，蔡鑫繁除了做家务以外，还得想办法烤火。因为母亲每天十一点下班，他得等到时给母亲开门，定外顺便接自来水，白天用水的人太多，压力不够上不来，只有晚上才有水。这也是小城市的缺点，设备严重落后。 渐渐的他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疑问，就是隔壁包工头的二女儿不知怎么的慢慢的也睡得很晚，每次都是只剩两人无声的烤火，他只知道这种情况有点怪怪的。不是不想讲话，只是蔡鑫繁不会本地话，所以两人经常大眼瞪小眼的烤火。直到蔡鑫繁母亲回来才结束。情商开智很晚的蔡鑫繁，直到五年后才明白这世上最纯的情感曾与自己擦肩而过。 有次蔡鑫繁在洗菜，包工头的妻子也在，她用本地话说：“你愿意做我女婿吧！” 听不懂的蔡鑫繁看着她无奈的摆摆手，表示听不懂。 包工头的妻子跑过去找蔡鑫繁的母亲说：“我问你小儿子愿意做我女婿吧！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摆手。” “他是听不懂，更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他在这边呆的时间不长，还不会讲这边的话。”王荣解释道。 “是这样啊！我是说你小儿子天天跟我二女儿在一起，真担心两人做出什么事情来，就麻烦了。”包工头的妻子担心道。 “不会的，两人都还小，都还不懂事，他们不知道那么多事的，你就放心吧！”王荣分析着，“你家二女儿才多大，还是小孩子吧？” “二女儿说是十五岁，实际才十四岁，不过也来红了，成大人了。就怕两人什么都不懂，弄出问题来。我看要是两人愿意，我们就把亲事定下来，让两人发展两年，如果还可以，就结婚，怎么样？”包工头妻子说道。 “是你想多了，我小儿子今年十七岁，实际十六岁，都还那么小，不可能吧！这事啊不能随意定论。”王荣沉静的说道。 “不对，从你家搬过来后，我那二女儿一下子就勤快了好多。以前接自来水的活都是我半夜起来弄得，现在她天天都要接，喊她睡觉，喊无数遍都没用。前两天我那没出息的闺女，烤火的时候看你儿子，脚离火盆太近，裤子烧起来了都没感觉，要不是你儿子发现及时，这问题就大了。你说这样，他两人没问题吗？”她担心道：“这女儿是爹娘的心头肉啊！给那个做爹娘不紧张啊！” “那等会儿我问问他，他敢做出什么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他。能随他乱来吗？”王荣诚恳地说道。 “我不是要你去收拾你家小儿子，我的意思你没懂？我的意思就是他俩要真有感情，你就表个态娶不娶，要真没有这事嘛，我也好去开导我家燕子。”包工头妻子说道。 “是这样啊！这事我们长辈就不好掺合了，这是两人一辈子幸福的事情；别以后长大了怨我们做长辈的，但是我保证，如果那小子没有娶你家闺女的意思，就绝得不能做出对不起你家闺女的事情。”王荣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那我做饭去啦！”包工头的妻子回房里去了。 “神经过敏，怎么可能，都是那么点大的小孩子，我可不能跟她一样神经兮兮的，小孩子在一起玩，都这样想。”王荣自语道。 “立毛呢！菜洗好没，差不多该烧了，等会儿你爹就要回来吃饭了。”王荣喊道。 “哦，马上就好啦！等下就来。”，不一会蔡鑫繁端着洗好的菜回来了，“唔妈，刚才那包工头的老婆跟我讲了句话，但是我没听懂。”蔡鑫繁问道。 “没听懂就算了，不过啊！你也得学学本地话，不然你很容易吃亏的。”王荣说道。 “我也想学，可是真难学，就像鸟唱歌一样，语音长而且快。”蔡鑫繁摇头道。 “刚开始都是这样，时间长了，说得多了，你就习惯了。”王荣说道。 随着插曲的平息，无聊的日子中迎来个无聊的春节。 什么是无聊的年？没有欢乐的串门声，没有小孩的嬉闹声，连个炮竹声都是零零散散的。除了吃饭，看电视，就是烤火，邻居们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对于这样的年全家人都是深有体会。 这是蔡鑫繁一家人第一次在外过年，不回去过年是有原因的。第一：常年在外，家里无人打理，乱成一堆。第二：回家所有的食物，物品都得置办。第三：关键还是没存到多少钱，回家过年几乎花的差不多了。第四：也是前三点的共同点，回家过年就几天时间就又回来了，前面几点做的都浪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拜师 过完了无聊的春节，街上渐渐的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蔡清远在多方打听下找到了好几家愿意收蔡鑫繁学徒的作坊；有几个制瓷高等技术，要求必须三年学徒，否则不收。蔡清远与王荣在详细分析商榷后决定让蔡鑫繁去一家陶艺作坊学徒。 “立毛呢！你爹地给你找了个师傅，你愿意去学吗？”王荣用一种征询的语气问道。 “愿意，总比在家天天玩要强多了。”蔡鑫繁说道。 “这家是做陶艺的，他们答应一年教会你整套技术；他这个技术有个优点，就是学会了，一个人也可以做出产品。其它几家作坊要学徒三年，而且只学一道工艺。我就担心那些师傅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教你技术，到时三年给他们白干了，毕竟跟他们没什么亲密关系。这一年我们耗的起，不过这一年的有个缺点，学会了不跟你师傅做，那就连打工的地方都没有了。因为这个师傅做的产品没有其它作坊会做，你也考虑下，要是愿意的话。明天就跟你爹地过去。”王荣说道。 “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就去学一年的吧！毕竟三年的没底，要是这一年的师傅不是真心教我，那我就可以提前走，亏不了什么。”蔡鑫繁回道。 就这样蔡鑫繁与他哥一样踏上了从师学艺老路子，他和那些结束读书生涯刚踏上社会的小青年一样，面对未来的憧憬，蔡鑫繁信心满满。 次日一大早，蔡鑫繁在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批发销售市场，好多店面刚开门，顾客不多，所以显得格外的冷清。沿途眼花缭乱的手工艺制品，使蔡鑫繁不得不佩服人类的创造能力。 当父亲那矫健的步伐明显减慢时，蔡鑫繁知道目的地快到了。 在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店面前蔡清远转身对落在后面的蔡鑫繁催促道：“年纪轻轻的走路那么慢，快点儿，把你的事弄好了，我还要去上班呢！” 蔡鑫繁快速的赶上父亲，两人一起朝店里走去。 “李师傅！新年好啊！”刚进店蔡清远就热情的喊道。 里面一位正在专心上新货的青年人朝门外一看，顿时脸上挂满了笑容道：“哟！是老蔡啊！早啊！” “哪里，还没你早呢？这么早就在上货啦！来，这就是我前两天跟你提的我小儿子——蔡鑫繁。”蔡清远拉过蔡鑫繁介绍道。 “还真来啦！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呐！恩，还不错，年纪有多大啦？”李师傅端详道。 “刚过完年，虚岁十八，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些内向，跟陌生人不太讲话，不过缺点就熟悉了以后，话就很多了。”蔡清远边说着边转身对蔡鑫繁说道：“李师傅从现在开始就是你师傅了，他说的话要认真听，不懂得地方多问问，千万不要做你师傅没叫你做的事啊！反正就记住了，少说多做，多提问，要诚实不要甩小聪明。” “哦，我知道了”蔡鑫繁点头道。 “哎！我说老蔡啊！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说的那些话，我怎么有种穿越的感觉呢！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聪明比什么都重要。”李师傅开解道。 “你说的对，虽然时代不同了，但是我坚信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规矩还是有用的，毕竟那是先人的生活经验嘛！”蔡清远说道。 “是是。。。你说得对，”李师傅知道再争论就没意义了。 “这不是我说的对，而是这理明摆着的”蔡清远说道。 “我这有两担货，是客户年前定的。再不挑托运部去，客户该着急了。”李师傅岔开话题笑着说道。 “哟！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要上班呐！我儿子就拜托你了。这两担货，我报道好，就过来挑走。”蔡清远说道。 “好，等你。”李师傅说道。 父亲离去后，蔡鑫繁独自面对李师傅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走，先跟我去楼上的工作间看看。”李师傅说着就当先向二楼走去。 蔡鑫繁局促的跟在后面走着，上到二楼他才明白了所谓的作坊，只不过是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地上摆满了各种物料，很是拥挤。 “我这个产品大概有四道流程，所以给你的学习计划是三个月学一道，按顺序来；第一，就是搓圆条，别看简单，像你没做过多，估计要一月后才能叫熟练。”看着李师傅边说边熟练的抓一把陶泥，在手里捏挤下，再平放桌子上均匀滚动的同时手掌向两边推，慢慢的一条长长的粗细匀称的圆条完成，随后再抓一把边捏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捏吗？” 蔡鑫繁摇了摇头，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别看我捏的简单，这可是很讲究的，这样捏的目的是把陶泥里的空气挤出来，一点都不能有。”李师傅答道，手里继续搓着。 “陶泥里为什么不能有空气呢？”蔡鑫繁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知道瓷器怎么来的吗？”李师傅反问道。 “当然是烧出来的了。”蔡鑫繁答道，转念一想“哦，我知道了，如果陶土里有空气，进窑烧制的时候，由于窑温超高，自然热胀冷缩的原理，它就会炸开，导致产品毁坏。” 李师傅点着头说道：“不错，现在人在学校学的也不少嘛！不过你想想，一个窑里面烧好几家的陶器，自己的炸坏了倒无所谓，如果把周围的别人的陶器也炸坏了，那后果就不是麻烦那么简单了，知道了吧！” “知道了。”蔡鑫繁钦佩的说道。 “光知道有屁用，而是一定要记住，这可不能马虎。”李师傅严肃的说道。 “记住了，师傅。”蔡鑫繁说道。 这声师傅叫得李师傅很是满意的说道：“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小蔡怎么样？好记，上口。” “行，我也觉的挺好听的。”蔡鑫繁笑着说道，之前的紧张气氛也随着消散。 “那第二道程序叫做手工捏坯，注意了是捏批，不是大家说得那种拉丕。这就是我别具一格特有的工艺，所谓的捏坯就是把刚才我搓得圆条在底座上绕圈累积经手工捏造成形，这道工序没有一定的功底不要上手，刚开始肯定是捏的东倒西歪的，不成样。”说话间他已经捏好了一件坯形。 看着一堆陶泥在师傅的手里好像有了生命般很是不可思议，看着师傅那娴熟的技艺，蔡鑫繁用手触摸着成坯问道：“师傅，这么湿的坯，会不会变形啊？” 李师傅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徒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正点，这就是关键所在，这里有两点影响着成坯效果。第一点，就是瓷土的含水量，水分过多就无法成型，水分偏少成型的坯就容易开裂，干活时也比较吃力。对于这点解决的办法就是在搓圆条时，事先检查陶泥，水分多，就将陶泥敞开通风，到合理水平结束。水分偏少的话，这个好办，用喷水壶适当添加水分就可以了。第二点，那就是技术了，捏坯一定要一气呵成，要匀速，忽急忽慢的干活，效果肯定不行。” “这么讲究啊！”蔡鑫繁惊叹道，实际上心中在想，还真麻烦。 “你以为陶艺那么好做啊！好做那不谁都可以做啦？”李师傅严肃的说道，“跟你讲这么多，估计你也记不住；你只要知道这些都是要靠经验才行；水分多少都需要经验来判断的；成型的要点，等你熟练了，自然就掌握了，这也是要靠经验的。” “哦！师傅我记住了。” “嗯，那第三道工序呢简称捏花，我就不给你演示了，不是不想让你看，而是太复杂啦！这道工序光捏花的手法就几十种，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用途等等，这些只有你把前面两道做到熟的不能再熟，并且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有些功底了再教你。” “我知道了，就前面两道都这么复杂了，更不要说后面的了，”蔡鑫繁不明觉厉道。 李师傅郑重地继续说道：“第四道工序叫做上釉，你要是把第三道工序精通了，这道工序对你而言就不难了。” “这么说第三道也就等于最后一道了。”蔡鑫繁分析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第三道你不要想得简单了，第四道你就更不要大意了；要证明你把这两道都掌握了，得有你自己的作品，才叫成功，那才叫出师。”李师傅叮嘱道：“我只是把大概的情况跟你讲了，还有很多细节由于时间的原因就不跟你细说了，在生产的过程当中你会慢慢发现的，你要发现别的问题跟我请教我会一一给你解答的。” “哦，放心吧！师傅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的，你只管吩咐。”面对没有一点架子的师傅，蔡鑫繁由衷地讲出了心理话。 “你师母还没来，我就先教你喷釉吧！你先拿这个桶去楼下的卫生间接桶水来，不要太满，小半桶就够了。”李师傅吩咐道。 “好的” 蔡鑫繁不一会就把水提来了。 “诺！这件大褂子穿上。”李师傅指着一件像厨师的围裙一样的蓝色褂子说道。“还有放在一起的帽子也戴上。” “师傅帽子就算了吧，我最讨厌带帽子了，带帽子感觉很不自在。”蔡鑫繁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帽子可是特制的，你要是不戴的话，估计釉喷完了，你就成了个泥人了，到时可别难过。”李师傅警告道。 “有那么严重啊！”蔡鑫繁小声嘟囔着，把整套装备都穿好了。 “小蔡啊！叫你做的事，那肯定是有道理的。”看着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蔡鑫繁，随手拿起桌上的护目镜递给蔡鑫繁，继续说道：“给，戴上，别把眼睛伤喽！你以后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情，安全永远放在第一位，否则再多的钞票，那都是浮云。” “哦！我记住了师傅。”此蔡鑫繁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师母 “在喷釉之前，要先喷水，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提小半桶水的原因，在喷水之前要把喷枪洗洗。”只见李师傅熟练的把手里的喷枪拆散清洗后再组装起来。 “好不容易晒干的坯为什么要喷水？”蔡鑫繁再次问道。 “喷水有两种原因，第一种，这坯晒了好几天，上面有不少灰尘，清理下；最重要的是第二个原因，你有没有见过盖房子的师傅在粉刷墙面之前在墙上洒水？”对于第二个答案李师傅反问道。 “见是见过，但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洒水。”蔡鑫繁诚实的答道。 “晒好的坯，不是很干嘛！而釉不是水，它是多种矿物质调出的泥浆。如果直接把釉喷上坯面，干坯快速把釉中的水分吸干，短时间内失去水稀释的黏性，釉面就会出现干裂脱落的结果。这个问题对于陶器来说是毁灭性的错误。而喷水就是提高釉的附着性。”李师傅详细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做的不好就会像有些房子一样，墙面的石灰成块的掉。”蔡鑫繁理解道。 “所以说不能马虎啊！来，你看啊！喷水的时候要将坯放在转盘的中心点上，这样你转动的时候就不会把坯甩掉了。记住喷得时候要匀速的转动转盘，这样才能喷的均匀。”转过身把喷枪递给蔡鑫繁道：“你来试试，喷量的大小我都调好了，特别要注意喷枪与坯要保持最少三十公分的安全距离，因为坯的花面是突出坯体的，千万别让喷枪撞到花面。”李师傅叮嘱道。 “知道了，师傅。” 紧张每个人都有过，就像监考老师站在身后看你答题一样，紧张的蔡鑫繁小心翼翼的左手抓件坯放在转盘上，生怕用力太大把坯捏碎了；就这样左手转盘，右手喷枪开工了。 李师傅在身后看着蔡鑫繁连续喷几件坯后，确认无误后，面露微笑的说道：“就这样，不要急，动作熟练了再提速；你先做着，我下去上货，有什么情况叫我。” “哦。”蔡鑫繁应到。 师傅一走，绷紧的神经得到了舒缓，蔡鑫繁很讨厌这种感觉。没有了监管蔡鑫繁感到失去的自由又回来了，尽管这自由如此短暂，但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却是有些小刺激。 蔡鑫繁给最后一件坯喷完水，转身刚要喊师傅时，他看见师傅正在搓圆条，师傅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位大腹便便的孕妇正在手工捏坯，看着孕妇那娴熟的手法，他断定孕妇在这里做了不是一天两天。 “小蔡，把喷釉的装备脱掉，过来搓圆条”李师傅看见转过身的蔡鑫繁说道。 “釉不喷啦！”蔡鑫繁疑问道。 “水都没喷熟练，就想喷釉，最少要半年后才能喷釉；过来练习搓圆条。”李师傅不耐烦地说道。 听到李师傅的有些不悦的语气，蔡鑫繁感觉的自己的废话有点多了。他快速的脱掉装备，来到工作台边。 “诺，这位就是你师母，她除了力气活之外，其它的工序无一不精通，我不在或者没空的时候，你也可以向师母请教。”李师傅介绍道。 “师母你好。”蔡鑫繁有些生涩的向第一次见面的师母打招呼道。 “小蔡你在这里干活呢？不是一两天就走，所以请你不要那么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我跟你师傅就等于是你的亲人一样；不要那么拘谨，放松些。”师母和蔼的说道。 “一定的，”蔡鑫繁依然还是放不开自己。 “小蔡，我现在搓几条你仔细看看，过后你再练练，你要遇到什么问题，就问我。”李师傅故意放慢了搓圆条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看得真真切切。 “周红，来生意了。”这时楼下有人喊道。 “来啦！”蔡鑫繁只见师母起身下楼去。 “小蔡，你来搓几条看看。”搓了十几条后，李师傅说道。 “哦，”说罢，蔡鑫繁有模有样的坐上了工作台。 “李永，你快点下来，打包喽！”楼下清晰的传来师母的声音。 “小蔡，你自己练习下，等会儿我会过来。”李师傅说完就下楼去了。 看到李永下来，周红指着客户挑好的产品说道：“这三件猫头鹰花面的是刘老板的货，这里十件混批的是朱老板的货，都付过钱了，下午会过来提货。” “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就开张啦！”李永开心的说道。 周红小声地对李永严肃的说道：“招了徒弟也不说一声，我们哪有资金请徒弟？” “看你急的什么样？这徒弟不要钱的，只是中午在我们这里吃一顿，免费干活。再说你肚子这么大了，还不是得要找人嘛！”李永说道。 “我正在盘算着找两个熟人呢？你想想，我们的产品目前虽然有两家在做，但是只有咱们是正宗，另一家仿的都变样啦！你现在招个这么年轻的不熟悉的徒弟，这不是摆明了技术外流吗？这样下去我们还要在这个行业混下去吗？”周红严厉的说道。 “好了，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肚里宝贝，那咱俩就都有错了。”看着有些气愤的周红，李永安慰着继续说道：“你说的也对，看来以后大事咱俩得商讨商讨，这次确实是我有欠考虑，对不起娘子，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 “要不这样，你就不要什么都教他做，让他打打杂，多做些下手的事情。”周红说道。 “你别想得那么简单，人家是不要钱跟我们干活，如果学不到实际的东西，恐怕说走就走，再说咱们确实请不起工人，这不要钱干活的去哪里找？要不这样前面三道工序都教他，学完这三道工序差不多也有九个月了，那时你也可以正常工作了吧！”李永说道。 “还是你聪明，这样也可以，不错，就这么办吧！”周红赞赏道。 “可不是吗？不然怎么能把你娶回家。”李永很是得意地说道。 “瞧你那样，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啦！”周红娇声的说道。 “只要你喜欢，我怎么样都行。”说罢，李永快速的在周红脸颊上亲了一口。 “讨厌，干活都没个正形的，”周红不自觉地露出欲怒还羞得姿态。 李永明白一般女人说的讨厌，并不是真讨厌，相反而是很享受的意思。得寸进尺再亲一口，看着脸颊红扑扑的周红说道：“这样的你真好看。” “好看什么，不好看你会娶我？真是的，张琴还在这里呢？”周红提醒道。 “有什么关系，她都是过来人。”李永说道。 “看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你去把这个季度租货架的钱给她。”周红说道。 “看我这脑子，老婆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我先打好包吧。”说罢李永加快了工作速度。 楼上正在努力搓圆条的蔡鑫繁怎么也想不到，在短短的几句谈话中已经决定了这次学徒的结果。在尝试了十几次后，蔡鑫繁总算成功的搓出了圆条，尽管与师傅搓得比起来相去甚远，但是他依然很开心，毕竟这是他搓出来的第一根圆条。 “师傅，”在搓出十几根依然与师傅的相去甚远，不解的蔡鑫繁知道搓圆条没有那么简单了。 “好马上就来”在把租金交给张琴后，李永快速的来到工作间。 “怎么啦！”李永关切的问道。 “不管怎么搓，跟你搓的一比，怎么都那么难看？”蔡鑫繁指着桌台上自己搓得说道。 “嗯，确实不怎么样，好几根都是椭圆形的；不过也不要自责，刚开始都是这样，多练习，摸到窍门，自然就好了；你再搓几根我看看。”李永评论道。 蔡鑫繁按照之前的样子又搓了两根。 “停，我再来搓两根，你看着。”李永说道。 坐上台子李永抓把陶泥捏好放桌子上，摊开双手说道：“刚才看你搓得时候手有些僵硬，不自然，这样搓出的圆条也不自然。”然后双手摁上陶泥继续说道：“陶泥性柔，所以你的手也要柔，光柔也不行，还得带些暗劲，然后匀速的在台子上边搓边往两头引导，这样才能两头粗细一致。” “原来如此啊！但是这暗劲怎么使呢？”蔡鑫繁疑问道。 “这个就是凭经验来掌握啦！但是你只要记住：手柔是为了接触陶泥时不让陶泥变形，暗劲是为了引导陶泥成型。这两者缺一不可。”李永对蔡鑫繁总结道。 “哦，我知道了。”蔡鑫繁似懂非懂的说道。 “那你继续搓吧！等会儿你师母要来捏坯。”说罢李永把喷釉装备穿上，蔡鑫繁喷过水的坯他要继续喷釉。 处于新鲜的环境，对于新鲜的事物，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快得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不一会儿，周红从楼下跑上来说道：“李永你去买饭打包过来，” “几点了，就要吃饭了，”李永疑惑道。 “都快十二点啦！还不快点去。”周红看着手表说道。 “这么快，”李永不敢相信道，快速的脱下装备，下楼去对周红说道：“你快点把桌上的圆条捏成坯，不然小蔡没地方吃饭。” “好的，你快点去吧！”周红说道。 周红坐在工作边，快速的捏着坯；蔡鑫繁看着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成果，在周红那熟练的技艺下，分钟便做完了，这才知道自己离熟练是多么远的距离。 “小蔡这是你的饭菜，我跟你师母在楼下吃，顺便要看店。”李永说道。 “哦，知道啦！”蔡鑫繁说道。 “你这样让小蔡练习，那产量就上不去了！我说在不影响产量的情况下让他练练手就行了，忙得时候就让他打下手，怎么样？”周红边吃边说道。 “你算的真精。但是现在我们对产量有要求吗？现在刚过完年，市场还没恢复呢？这时候真是小蔡练手的最好时机，忙起来了，那可是难得的助手。话又说回来，早上不是说过了，九个月后，最后一道不教他，你呀！就不要想太多啦！”李永分析道。 “我这不是想在忙起来之前搞些库存嘛！到时可以轻松些。”周红解释道。 “这个我懂，但是你别望了，库存是种投资行为，它有好处，也有坏处。它能减轻忙时的压力，也得想想行情不好怎么办？再说我们小作坊尽量不要压货压资金，不然市场上随便个小风小浪都能把我们给灭了。”李永放下筷子严肃的说道。 “不说啦，不说啦！快点吃饭。”周红妥协的说道。心里却不免佩服起自己的眼光来，总算没有看错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决裂 吃过中饭，蔡鑫繁更是努力的练起来。而李永则继续把釉喷完后，下楼去看店，换周红上来手工填釉。周红不时地抽空把蔡鑫繁搓出来的圆条捏成坯。就这样三个人各司其职，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正应了古人说的一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蔡今年多大了。”周红最先打破寂静，问道。 “十八” “都十八岁啦！有没有谈女朋友啊！”周红继续问道。 “没有。”蔡鑫繁低着头小声回答道，这时他的脸红了。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讲很是羞涩，难以启齿。 “听师母一句话，要早下手，现在一般的小姑娘走向社会很快就会变得很现实的。”周红开解道。 “不会吧！？没感情怎么在一起过日子。”蔡鑫繁不相信的说道。 “你还没在社会上闯荡，到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周红诚恳道。看着蔡鑫繁红扑扑的脸蛋继续说道：“在这方面你身为男孩子要主动些，不要害怕，脸皮越厚越好，不然你的人生大事就难办了。”周红看着不知所措的蔡鑫繁心里想道：这小子脸皮这么薄，说下就脸红了，估计这么大也没接触过女孩子；加上偏内向的性格，看样子以后难办喽。 “你跟师傅是自己谈的吗？”蔡鑫繁问道。 “就是因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考虑这些，错过了，以至去年经过媒婆介绍才跟你师傅走在一起的。”周红感慨道。 “其实，我倒觉得媒婆介绍的挺好的。”蔡鑫繁说道。 “那只是你的片面想法，大多数都是不行的。”周红再次感叹道。 “至少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最起码媒婆介绍的大多数都是门当户对的，让两人在平等的基础上对话。之前还会把对方的底子信息互通，才会考虑见面的事情。”蔡鑫繁分析道。 “嗯，媒婆牵红线也就这点好处。事情不成双方都有面子。不过好些人都被外像所欺骗，大多数相亲的人，在见面时直到结婚后都刻意的隐藏自己的缺点，有的甚至结婚几年后才暴露出来，等你知道的时候估计死的心都有。给你讲个故事吧！这可是真实的，我读技校时有一女同学很文静也很实诚，读书的时候有不少同学追她，不管那些男同学多么的努力，她始终不为所动。这点估计你会说她很重感情，是那种不会轻易作践自己的好姑娘。但是谁也想不到，在刚出学校实习不到半年招架不住男同事的花样百出的追捧，就被拿下了。两人吵吵闹闹的谈了四年，其中同居了三年，不容易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男方始终不谈结婚的事，在我同学逼得无法躲避的情况下，才坦诚说道：认识你之前在家里相亲了，并且拿十万定了婚。在结婚之前你来公司，我才明白我需要的是你。所以我以各种理由推拖结婚，但是我又不敢说退婚，在我们老家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男方说退婚，聘礼就算打水漂了，如果女方说退亲，那聘礼得分文不动的还回来。我家在农村，父母种了一辈子的地才攒下这些钱，那可是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所以这事一直这么耗着。这钱不回来我拿什么娶你？” “这问题真难，十万的血汗钱，心爱的女朋友还有伤心的未婚妻。”蔡鑫繁自己都觉得这男的活的太累。 周红停下工作，喝口茶继续说下去：“我那同学摸着肚子撕心揭底说：你就想这样一直耗下去，你就不想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前面两胎你说我们没有能力养，说做掉就做掉，现在第三胎了，医生说再做人流，对将来生小孩是有影响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那男的象被逼到墙角的狗一样怒哄道：我不在乎你，你说我不在乎你？！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让她人心碎，我让父母失望，就连以前的兄弟朋友都很少联系；我做的这些难道是为了我自己？你知道吗？刚才你说的话，太让我心寒了，让我这些年来为你所做的一切变得不值一提。我同学继续道：我的意思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现在你要是在乎我，你就得做个决定，一个让我们的情感有结果的决定；我给你最后通牒，这个孩子当你决定打掉时，也就是我们结束的时候，你再考虑考虑吧。我同学说完就转身离去，她讨厌这种沉闷的场景。那男的见她要离开，快速的拦住去路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我们两人的工资合起来才勉强四千，去掉生活费，能剩三千已经是奇迹了，要生孩子，你就没工作了，就我两千的薪水能干吗？那十万的礼金你让我仍了吗？你知道要攒这十万得多少年吗？我求你不要幼稚了行不行。我同学无奈的自嘲道：我幼稚，确实啊！我不幼稚，怎么让你欺骗了这些年，我不追究你欺骗我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你，不是我；你还以为这是游戏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该自己当担责任，不是遇到问题这样耗着，你耗的起，但是我耗不起。最终我的这位女同学选择把孩子打掉，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情感之旅。回到老家她在媒婆的介绍下，嫁给了邻村一位老实的大龄青年，生活有些不如意，本来挺好的，就是这两年怀了几胎都流产了，她知道是自己的错，总觉得对不起现在的老公；所以在老公面前抬不起头，不过她老公对她挺好的，就是村里人说三道四的，影响不是很好。” “她怎么就随随便便的跟他同居呢？而且还不做避孕措施。最后还害了现在的老公。”蔡鑫繁有些怒气的说道。 “我也问过她，并不是她们没做措施，都是意外。她还算好的啦，你不知道，外面好多相识没几月就同居的，一大片；等你在社会上混几年就明白了。”周红说道。 “我最恨这种不知廉耻，不洁身自好的人；都处伤人心，甚至破坏别人幸福，到最后还坑害和他（她）过一辈子的人。”蔡鑫繁冲动的说道。 “你要不想摊上这种事，就趁早行动，我说的可都是社会经验。”周红认真的说道。 “这又不是上街买东西，能随便就找一个吗？要是人家不原意，那不丢死人了。”蔡鑫繁说道。 “有什么丢人的，作为男孩子要脸皮厚点；其实女孩子比男孩子脸皮更薄，更胆小，只要你放开去追，成功的机会就是一半，你要是躲避，不去尝试，成功谈都不要谈。”周红开导道。 “好的，我知道了，有自己中意的，我就试试。”蔡鑫繁点头道。 “这么快就五点钟了，今天过得真快。”周红看着手表说道。 “小蔡你快点收拾下，准备回家吧！”周红走到门口朝楼下喊道：“李永五点钟了，快点把外面的产品收进来，我们回家。” “已经收好了，你快点把小蔡搓得圆条捏完。”李永在楼下回答道。 回到家里蔡鑫繁吃过晚饭后，不知皮卷的跟家里人诉说白天的经历。 从此蔡鑫繁每天在作坊与家之间往返无阻，除了干活时与师傅师母聊聊天之外，就剩晚上在家里的自由了。 春去夏来，当凉凉秋风赶走酷热炎暑，蔡鑫繁也经历了师傅从与人合租的店面扩张至自己买了个独立店面，小小的作坊也换成宽敞明亮的大作坊。作坊虽然变大了，但是人数没有增加。不同的是师母临近产期，才暂时由师傅的舅母顶替。不多时传来喜讯师母喜得贵子。师傅那个高兴啊！蔡鑫繁也打心里高兴，时不时抓住机会看看可爱的小师弟。 临近国庆节有件事一直困扰蔡鑫繁，有次蔡鑫繁试探性的问了下师傅：“师傅很快就要学最后一道工序了，明年我继续给你干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不嫌我的待遇低就行。”李永半开玩笑的说道。 “只要合理就行，师傅你不会给的我连生活都难吧！”蔡鑫繁认真道。 “你看六百怎么样？外面学徒跟师傅都是这个价。”李永见蔡鑫繁那认真的样子，也正经说道。 “行啊！过年就接着做，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来，说不定过年家里有更好的路子，那我就不来了。”蔡鑫繁坦白的说道。 “没关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要是有更好的发展，你还是去更好的地方吧！”李永微笑着说道。 关于工作的事情蔡鑫繁没放在心上，随着国庆长假的结束，蔡鑫繁见师傅迟迟没有要教最后一道工序的意思。他就纳闷了，他还以为师傅最近沉于得子的快乐中忘记了。 “师傅这配釉怎么弄？”他还是没耐住性子问道。 “配釉？你不是会了吗？”李永惊奇的反问道。 “我没做怎么就会了呢？”蔡鑫繁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不是给产品手工上釉么，那就是把不同颜色的釉合理的融入花面当中，这就是配釉啊！”李永指点道。 “哦。这就是配釉啊！”嘴里虽然应和着，心里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配釉是怎么一回事，真当我小孩子呢？幸好我的地摊上看到一本关于配釉的书，不然被你骗惨还在帮你数钱呢。” 在这方面越想越是难过。傍晚已至，夕阳的余晖洒满工作间。 蔡鑫繁在争斗的思绪中做出了决定。他鼓足勇气将店门钥匙交还给师傅。说道“师傅钥匙你收好，我回家了。”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想好聚好散。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师傅的反应出乎异常的平静，就好像这事重复无数遍一样，无法另他动容。看着手里的钥匙，他一句话都没有讲，甚至连徒弟离开时的背影他都没瞧一下。 多愁善感的人，优点是最重感情，缺点就是做任何事情都会优先考虑他人的感受。在回家的路上，蔡鑫繁还在想师傅现在是不是很难受？自己离开的是不是太突然？我要不要回去跟师傅道歉？想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回去道歉，多尴尬，说不定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了，还是这样最好，让时间去抚平这件事吧，就当我对不起你了师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找工作 甩掉思想包袱的蔡鑫繁欢快的回到了家里，还没进门他就嗅到了辣椒炒肉的味道：“唔妈，你炒得菜真香。” “立毛呢，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王荣对蔡鑫繁问道。 “我不做了，从明天开始就不去了。”蔡鑫繁轻松的说道。 “怎么啦！好端端的就不去了，是不是受委屈了，说出来，妈找你师傅评理去。”王荣有些心疼得说道。 “哪有什么委屈，是我自己不想去了，一天到晚就做那些熟的不能再熟的动作，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做。”蔡鑫繁抱怨道。 “你不是说三月学一道工序么，那还有最后一道呢？这道你不学了，会前面三道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什么都不会。”王荣有些生气的说道。她气得不是这件事，她是气蔡鑫繁做事不彻底。 见母亲生气了，蔡鑫繁也就不再隐瞒：“是师傅他不教我配釉，我才不做的。” “是这样你就不要去了，没意思，只是可惜了快一年的时间。”知道原因后王荣不再责备蔡鑫繁，有些惋惜的说道。 “炉子上有热水，你先洗澡吧！别等你爹地跟哥哥回来撞到一起热水不够用了。”王荣提醒道。 “哦！我这就洗澡去。”蔡鑫繁拿起毛巾提水去了。 “立毛呢，菜炒好了，饭在炉子上热着；我现在要去上班，你洗好澡别忘了换下煤球。”王荣临出门前提醒道。 “知道啦！”蔡鑫繁回应道。 “我明天去找工作。”在和谐的晚餐上蔡鑫繁说出自己想法。 “我明天陪你去吧。”蔡鑫平说道。 “你明天不要上班？”蔡鑫繁疑问道。 “天天工作我也想休息一下。”蔡鑫平苦笑着回道。 “别以为工作好找，现在估计只有工业区还有些企业在招工，鑫平你明天就带立毛呢去工业区看看，你对那里比较熟。”蔡清远说完把杯里的白酒一口闷了。白酒也是蔡清远这辈子唯一的嗜好，一天三顿都离不了，也估计是这个原因，蔡鑫繁怀疑父亲有轻度酒精中毒，脑子考虑事情总是先入为主。尤其是与母亲有关系的事情，总是一错再错，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头劲。故而双亲总是能为些琐碎的小事情大吵一架，不管兄弟两人当时怎么劝解都没有用；无奈的蔡鑫繁曾无数次的幻想，要是父亲这执拗的神经看得见，哪怕是钢铁，我都有办法让它随意变形。 清晨，推开窗户，蔚蓝的天空没有一点杂质，蔡鑫繁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睡眼朦胧的说道：“哥，今天天气不错。” “嗯”正在刷牙的蔡鑫平回应道。 “哥，你说我该找什么样的工作呢？”蔡鑫繁有些迷茫的问道。 “现在都不知道招什么工，怎么能确定你做什么工作呢？”刷好牙的蔡鑫平反问道。 “哥，你知道招工的流程吗？”蔡鑫繁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又没找工作，你是知道的，辍学后我一直都在父母的引导下学徒，先是石匠，养蜜蜂，最后现在的陶器雕刻。之前的都没学透，就现在的学会了些，目前在师傅的作坊打工。”蔡鑫平有些愧色地说道。 “是这样啊！”蔡鑫繁叹口气继续道：“我该怎么办啊！我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呢？” 那种失去一年多的紧张情绪再次袭上蔡鑫繁的心头，好像再次回到了中考的前一夜，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有这种经历吧！ 看着弟弟那种迷茫的神态，蔡鑫平说道：“快点把父母做好的早餐吃掉，要吃饱些，今天要走不少的路呢！” “知道了。”怀着忐忑的心情蔡鑫繁大口的吃着早餐，好像这样的吃法能舒缓紧张的情绪。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工作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能做就做，不能做谁都不会勉强你的。”蔡鑫平看着弟弟说道。 “哥，你也快点吃。”蔡鑫繁催促道，看哥有些无解的神情继续说道：“哥，看你那样，你忘啦，八点五十五有趟二路公交车，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现在都四十分了。” “哦，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蔡鑫平瞬间提升了吃饭的速度。 兄弟两人在慌忙的情况下，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家里的一些琐事。急匆匆地赶到站点，刚好就在公交车快要起步时，两人毫不犹豫地窜上了车。车里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在震惊之余不免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走在开阔的工业园区公路上，兄弟俩拖着沉重的脚，无精打采地漫步着，时不时有辆载满货的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蔡鑫繁见路边有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妈的，这什么世道，招工还要什么工作经验。他妈的，谁生下来就有经验的，这些公司也不用脑子想想。” “你讲这些有什么用，是人家在招工，人家怎么挑，那是人家的自由。反过来你得这样想，他们不用你那是他们的损失，换句话说，他们没有用你的资格。”蔡鑫平开解道。 “这样说心里是舒服些，但是现实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工作还不是没有。”蔡鑫繁平静的说道。 “急什么，还早的很，工业区这么大，我们再找找看，肯定会有一家要你的。”蔡鑫平说道。 “好，那就再看看；不过工业区这些公司看着挺气派的啊！造价估计都要好几百万吧，但是他们开的工资真没法评价，跟他们的门面不相称，才七百一月？真抠门。”蔡鑫繁说道。 “这不是抠门，市场都是这个价，再说你又不会技术活。”蔡鑫平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在公司门口柱子上不停张望：“唉，这家公司好像在招工嘛！”蔡鑫平转身对蔡鑫繁说道。 “哪家？” “走，过去看看去。” 蔡鑫平领着弟弟走了过去。 “大爷，您这里是不是在招工啊！”蔡鑫平边敲门卫室大爷的窗户边问道。 大爷打开窗户看着兄弟俩说道：“是啊！前两天刚有两个小伙子离职！” 从大爷那饱经风霜的眼里蔡鑫繁看到了大爷的真诚，蔡鑫繁毫不掩饰的问道：“你们公司的岗位有什么要求没有？” “一看你就是没上过班的，我们公司别的要求没有，只有一点：勤奋上进，四肢健全；说白了，是正常人就行，要是有相关工作经验，那就更好了，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大爷打量下蔡鑫繁，又看看蔡鑫平，继续说道：“要是愿意的话，你两个都可以做。” “真的！？”蔡鑫繁有些不敢相信的对哥说道。 “那还用说，这是肯定的，不过先别急，我来问问。” “大爷！你们公司的待遇怎么样？”蔡鑫平问道。 “由于你们以前没有工作经验，所以我们对你们有一段培训时间；头两月基本工资，之后看个人的能力，有相应的奖励加岗位费。”大爷非常熟练的介绍道。 “那基本工资又是多少？”蔡鑫繁急切地问道。 “跟外面一样七百一月。” 听到这话，蔡鑫繁瞬间感到有些失望。 大爷看到之前有些兴奋得蔡鑫繁瞬间变得安静，他知道这两小伙子对工资有些失望。 “年轻人，不要把钱看得太重，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最先应该把本领学好。这里的工资虽然低，但是工作岗位还是有些技术含量的，在这里多少还是能学到些东西，至于能学到什么东西呢？我就说不清了，不过等你成熟后会明白的。等在这里学好了，到时你就可以去外面打探待遇好的岗位。准备充分了，找工作就不会被动了。”老人和蔼的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听过老人的话，蔡鑫繁仿佛听到了外公那慈祥声音，那声音好似冬季照进房间的一束的阳光，照进了蔡鑫繁的内心。模糊之中好像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先不要急，什么时候上班不是我说了算。”老人边说着边翻文件夹。 “来，你俩把这单子先填好，我跟人事打个招呼。” 蔡鑫平看着单子摆了摆手。 “你不要工作？”大爷问道。 “我有工作，只是陪他找工作。”蔡鑫平指着弟弟说道。 “哦！那你填单子，有不懂得地方再问我。”老人向蔡鑫繁说罢，便拿起电话向人事部通知。 “哥，这身份证怎么填，我还没办呢？”蔡鑫繁着急得向哥说道。 “嘘，小声点别被大爷听到了，拿过来我看看。”蔡鑫平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大爷说道。 “单子上带星号的是必须要填的，其它的就随便你填不填。”挂完电话，大爷提醒道。 “带星号的必填。”兄弟两人查找着。在身份证前面醒目的一颗星将蔡鑫繁之前的高兴瞬间浇灭。 “用我的身份证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用。”蔡鑫平想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办的身份证？”蔡鑫繁疑惑的问道。 “你忘了，大前年我去学养蜜蜂。”蔡鑫平提醒道。 “养蜜蜂跟身份证有什么关系？再说那时我也没听说要给你办身份证，那时候你到办身份证的年纪了吗？”蔡鑫繁一想，抛出所有的疑问。 “先把我身份证信息填上，回家再跟你讲。”蔡鑫平转移焦点道。 “那你填吧！你的信息我可不熟。”蔡鑫繁说道。 “我报你填，我给你填，大爷看见了会怎么想。”蔡鑫平提醒道。 两人在小声地配合下，很快就把带星的空格都填满了。“大爷，我填好了。” “你原来姓蔡啊！我就叫你小蔡吧！”大爷拿到手上最先打量下名字，接着戴上老花镜审视了一会儿说道：“小蔡啊！拿上这填好的表格去办公室，找到人事部，就说面试。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转机 依照门卫大爷的指示蔡鑫繁独自来到的办公楼下，推开门，对面墙上醒目的提示标语映入眼帘：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不得大声喧哗。一种严肃的感觉袭上蔡鑫繁心头，他经过过道，走上楼梯。不少名人名句贴于墙上。面对此情此景蔡鑫繁好似瞬间回到了阔别已有一年之久的学校，让他想起那时经过楼梯去班主任办公室的那一幕。这时他最讨厌的感觉——紧张，已将他紧紧包围。 办公室入口，紧张的蔡鑫繁失去了迈入办公室的勇气。他的思想正在左右争斗要不要进去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着比较时髦的女人走了出来。 他看着一点映像都没有的蔡鑫繁说道：“你有什么事？” 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蔡鑫繁只有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来应聘的。” “应聘的，请跟我来。”说完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她带着蔡鑫繁穿过办公大厅，一直朝会议室走去。她微笑着打开会议室的门说道：“你在这里等会，人事部主管稍候就来。” 看着宽敞整洁的会议室，蔡鑫繁显得更加拘谨，好似自己随便走两步都能弄脏地板一样，生硬的站在那里。五分钟，十分钟，直到过去二十分钟，蔡鑫繁彻底的失去了耐心，他很想立马就离开这里，但是这样做他觉得很没有礼貌，最起码就对不起刚才给自己开门的位不知姓名女人的微笑。在这种左右难耐的情况下，蔡鑫繁慢慢的放开了自己。 刚开始只是焦急的渡步，后来干脆抽出桌下的凳子跷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翻看着桌面上公司产品祥解手册，手册里那些专业的技术参数以及解剖图都深深地吸引着蔡鑫繁。他瞬间发现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真是不敢恭维，含金量来形容是一种侮辱，侮辱的是含金量这个词。它应该用含水量来形容，水到什么地步，那就是所学在社会上能用很少。而这本手册里的每句话都是不能忽略的，少一句估计这个产品就没有了市场价值，都是实实在在的干货。 看完这本手册，他对变压器瞬间有了一定了解。比如高原低温地区普遍使用抗结冰变压器。而南方则因潮湿多雨，普遍使用带防水防潮功能的变压器。对于少雨高温的地区则建议使用带水循环降温系统的变压器。更有使用场所的要求，使用方的用量值，以及运输方面的要求等等，非常详尽。 蔡鑫繁忽然发现一个无法想像的局面。如果每一家公司都有这样的流程体系，都合在一起那得多么的庞大，那真是庞大到一种无法想像的局面。要是我能阅读所有公司的产品手册，那会是什么结果？他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转而一想，不对，手册是给客户看的，那就是说他们还有一套只有内部核心人才能看到的文案，那才是真正的干货里的干货。 “哎！？别做梦了，这个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他小声地自我安慰着。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蔡鑫繁的狂想曲被急匆进入会议室的人事部主管打断。 “哪里的话，是我来的不巧正碰上你忙时候，给你添乱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蔡鑫繁有些腼腆的说道。 “你是叫蔡鑫平是吧！你之前有没有在别的公司上过班？”她看着蔡鑫繁递过来的资料问道。 “没有”蔡鑫繁看着对方那可能是因为经常化妆而导致面部汗毛孔堵塞造成的细小疙瘩说道。 “没有工作经验？”只见她边说边在资料上写着，而后抬起头继续问道：“什么学历？” “初中。” “初中，嗯！你年纪二十了，不可能今年毕业的吧！？” “十七岁毕业的。” “毕业到现在你都没找工作！？” “没有。” “你就这样一直玩到现在？”问到这里她有些瞧不起蔡鑫繁了，因为她从谈话中感觉这小子要么有问题，要么就是懒惰。 “没有，这几年父母都觉得我年纪小，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上班。他们让我在家学石匠。”蔡鑫繁明显感到她那有些轻视的眼神，急忙说道。 “这里的直系亲属资料怎么没有填写？” “门卫大爷说带星是必填的，其它可以不填。” “这个你要填下，如果有什么事联系不到你，可以联系你父母。” “我父母都是农民填不填都是那样，他们都在老家，你要联系他们，我的身份地址就是他们的住址，这两点有什么区别吗！？”蔡鑫繁感觉这样做是多此一举。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还有急事，有结果了，会通知你来上班。”她低着头在资料上画了个圈，注明：优点性格独立，缺点不好管理，不盲目听从指挥。结论：后备。明显是蔡鑫繁刚才的话让她不愉快才让她作出这样的决定。 这一切蔡鑫繁都看在眼里，心里的失落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笑着开门离去。 走出办公室，蔡鑫繁舒爽的深呼吸下，反佛考试结束的那一刻。那时对于学习成绩差的蔡鑫繁来说，考试前一天，就像黑夜到来前那一瞬的光明。考试后则是那无比宁静的清晨，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清新自然，当然这种空气来自乡下旷野大自然。 “面试的怎么样？什么时候上班？”看见弟弟走出来，蔡鑫平冲出门卫室迎面问道。 “她说回家等通知。”蔡鑫繁回道。 “等通知，那就是说有希望喽！” “不清楚。”蔡鑫繁底气不足的说道。 “小蔡，怎么样，还可以吧！”门卫大爷热情的问道。 “还行，叫我回家等通知。”蔡鑫繁说道。 “估计是离职的还没定下来，不然是不会有等通知的说法。”门卫大爷说道。 “没关系，就等两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蔡鑫繁洒脱的说道。 “年轻人有这种豁达的心境真不错，这世上能想开的人，才会过得幸福。”老人赞许道。 “大爷，时间还早我们再去看看；谢谢你了。”蔡鑫繁看看太阳说道。 “不客气，你们去吧！祝你们好运。”看着兄弟两人离去的身影说道。他这样说其实是在暗示这两小伙子：去找别的工作吧！不要等通知了。对于熟通人情事理的他来说，等通知一般都是婉拒意思。如果当面直说不要，不仅使对方难堪，还打击了对方找工作的热情，更显得自己没有素质。说等通知，不仅使对方不难过，同时也给自己留下退路。“多么高明的言语修饰，对于刚进入社会的小青年确实有些深奥。”门卫大爷自言自语的说着，回到办公桌边把电动门关上。 “哎！哥，你身份证什么时候办的？”刚走出公司大门，蔡鑫繁迫不及待的想解开心中的疑问。 “还不就是那次学习养蜜蜂的事嘛。”蔡鑫平对弟弟说道。 “养蜜蜂还要身份证，不可能吧！？”蔡鑫繁更是不相信的说道。 “本来是不要的；养蜜蜂是随季节性得一种事业，南方的春天比北方得要早，所以养蜂人从南方慢慢的北移。这一移就差不多跨越大半个国家，幸好我们国家大，要是像欧洲那些小国家那样，那可就是跨国事业。这跨省去外地就会遇到这个要检查那个要办证的，而这些都离不开身份证。你说我如果没有身份证，那养蜂人敢收我吗？”蔡鑫平反问道。 “这样哦，确实很需要；好像那年你才十五吧！？虚岁十六，这证怎么办的下来？”蔡鑫繁铁定问到底。 “你真别说，当时父母用尽一切办法，都办不下来，派出所说什么都不办。最后还是星月叔帮忙在派出所户籍管理处，把我的年龄改大了两岁，这才把证办下来了。”蔡鑫平说道。 “真不容易。”蔡鑫繁感慨道，继而说到：“那就是说你身份证上的年纪比现实还要大两岁！？” “可不是么，每次看的身份证都很不爽。”蔡鑫平说道。 “好险呐” “怎么啦？”蔡鑫平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啊，刚才面试时要是那个人看身份证就完啦！？”蔡鑫繁后怕的说道。 “有那么严重吗？看你那吓得什么样？”蔡鑫平有些鄙视的说道。 “我只是把身份证上的号码填好了，就没去看其它的情况，全都是写了你的实际资料，尤其是年纪写得二十岁，你说要是面试时她要求看身份证，那多丢人。”蔡鑫繁把事情的重点说了出来，焦急地说：“都怪我自己太粗心了，这可怎么办，要是通知我去上班怎么办？哥快点帮我想想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这工作就别想了，不然查出来了你得多难堪。”蔡鑫平有些责备的说道。 看着闷闷不乐的弟弟，蔡鑫平继续说道：“这家不做，再找，趁现在还早，我们就把工业园逛个遍，说不定就有一家要你得。” “唉！”蔡鑫繁叹口气说道：“也就只能这样了，不然去干吗？” 傍晚，落日的余晖映红了二路公交车站，也映红了等车的兄弟俩。 “找份工作真难。”沉静的蔡鑫繁似有感触地说道。 “你错了，满大街的工作怎么会难找？反而是因为你不适应这些工作，换句话来说就是工作也挑人，而你就是被挑剩下的那批人。话说得有些难听，但这不是在贬低你，而是指出你的不足，你得依照这个方向去充实自己。当你抹掉那些不足之处时，这些工作对你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蔡鑫平对弟弟开解到。 “我懂了。”蔡鑫繁失落的回应，转而抬头张望，看看远处有没有二路公交车的影子。 忽然蔡鑫繁兴奋的指着车站斜对面一家釉店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说完蔡鑫繁当先走去。 “老板，你这里都卖些什么釉？”蔡鑫繁问道。 “我这里的釉可多了，除了七种基本颜色釉之外，还有无数混配的颜色釉，比如：粉红，紫罗兰，等等，几十种。说下你要什么颜色的釉？”老板摘下老花眼镜，放下报纸，打量着两人。 “嗯。跟朗红很像，但又不是朗红。。。。”蔡鑫繁费劲的形容着。 老板打断道：“别急，说不出来没关系。你看到墙壁上那些陶片没有，那些就是我的釉烧出来的样品，陶片下面有名称，你看看，有适合就说出来。” 蔡鑫繁来到墙边，详细地看着，“老板你这釉怎么卖的？” 一听这话他就知道两人都是外行。“论斤卖的，每斤三块钱，怎么样要那种？”老板问道。 “老板我买的多有优惠吗？”蔡鑫繁问道。 “小伙子你看我老人家一把年纪的会欺你吗？我跟你讲的就是最低价。”老板说道。 蔡鑫繁继续浏览着瓷片，显然他认为老人不老实。 “小伙子，在我这里进釉的都是这个价，绝无二价，不然我也做不了几十年。”老板见小伙子还有疑虑，继续说道。 “天黑了。”蔡鑫平看看外面发现不知何时夜幕已经降临大地。 “老板打扰了，下回挑个时间来好好看看。”蔡鑫繁说道。 “行，随时欢迎。”老板习惯的说道。 “哥，我看到了在师傅那里用到的所有釉料。”走出釉店蔡鑫繁兴奋得说道。 “那又能怎样？”蔡鑫平疑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找不到工作，是因为我不会那些工作吗？现在我要做我会做得工作。”蔡鑫繁说道。 “你是说你要开作坊做陶艺！？”蔡鑫平不敢相信的问道。 “之前没想做是因为我不会配釉，现在不同啦，我需要的釉都有的买。再说现在找不到工作，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蔡鑫繁反问道。 “确实啊！无路可走，只有试试。”蔡鑫平有同感的说道。 “等会儿回到家，就把这事与爹跟唔妈商量下。”蔡鑫繁满怀信心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开作坊 吃过晚饭，蔡鑫繁躺在床上兴奋而又忐忑的等待母亲下班归来，他恨不得自己拥有不可想象的超能力可以把时间拨快，好让母亲现在就回来；对于青春年少的他来说，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一点都不慌谈，反而有些洋洋得意，微笑在他脸上自然显露而出。随着时间的临近，他甜蜜的心中渐渐夹杂着一丝担忧；担忧母亲听到自己的计划，会不理解自己，不支持这个计划。于是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反复盘算自己的计划，看看还有没有不足的地方。 时间，当你的注意力不在它身上的时候，它就会在你不经意间快速的流逝。 随着屋外脚步声的响起，蔡鑫繁“蹭”的从床上跳起，迅速打开大门。 “立毛呢！你怎么还没睡？”王荣看着儿子不解的问道。 “唔妈，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说，正好爹也还没睡。”蔡鑫繁说道。 “有什么大事非得大半夜的谈啊！？”王荣问道。 “我想开作坊。”蔡鑫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事。 “开作坊！？”蔡清远与王荣同时惊道。 “你拿什么开？你哪里有销路？这可不是小孩子玩游戏那么简单，可以无数次的重来；没有个几千上万的钱是做不来的，你知道我多少钱一月吗？累死累活的就一千三的数，你母亲在酒店里洗菜，不管酷暑寒冬做到晚上十一点下班，因为行业的特殊下午还有点休息时间，这样也就拿个八百一月；我们两人的加一起去掉生活费，一月有一千入银行都高兴得不得了；你知道你这一开口我们得做几个月吗？”蔡清远有些情绪失控的说完了这些话，顿觉轻松了不少。这些年他无时不刻的绷紧神经干活，外人都以为他是为了挣钱，其实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自己有闲暇的时间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但是手足相残的画面依然在梦里不断的出现，为此他只有在睡前多喝几杯酒，是那种高浓度的白酒。 蔡鑫繁低头看着桌角发呆，不是他不想说明情况，而是怕自己的顶撞使得满身酒气的父亲不高兴，对于父亲的质问，他只好暂时的选择沉默。 “那么凶干吗？立毛呢不是找我们好好说来的嘛！”王荣责备的向蔡清远说道。继而转过视线看着兄弟俩问道：“今天工作找的怎么样？” “不行，那些工厂要的都是有经验的熟练工，立毛呢什么活都没做过，那些公司连门都不让进。”蔡鑫平如实地说道。 “你俩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就不知道编造下，说在那个厂里做过；只要进了公司，自己努力上进，还有什么不会的？”王荣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用，他没身份证，就算可以做，那人家也不敢收啊。”蔡鑫平替弟弟辩解道。 “身份证确实是个问题，”王荣自语道。 “立毛呢，你说你要开作坊，打算怎么做？你师傅最后一道没教你，这个做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我今天在工业区那边找到了卖釉的店，我师傅用的釉那里都有卖。”焉顿的蔡鑫繁瞬间精神抖擞的说出了今天的发现。 “那釉多贵啊？” “不贵，三块钱一斤，差不多矿泉水瓶一瓶吧。” “那矿泉水一瓶一块钱，这个竟然要三块？”对于平时连五毛钱的冰棒都舍不得吃的她来说，比矿泉水还要贵三倍的釉确实是个不便宜的玩艺。 “唔妈，你是不知道啊！这一瓶釉能做几百个产品呢，这个价格分摊到每个产品里都可以忽滤不计了。” “瞎说，你只说这个釉，而且是用量很少的色釉；那主釉呢，用量那么大可能会便宜呢？”王荣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在师傅那里做的大半年，多少用量我是很清楚的，但是要细说，我可说不清；我理了下，陶泥c空压机。房租。店就不租，只需要找有空货架的店，组货架就行。这些是主要花钱的地方。” “陶泥三百多一吨，这是我的一位老根跟我讲的。”在一边有些打瞌睡的蔡清远说道。 “才三百多一吨。”蔡鑫繁有些不敢相信的惊讶道。 “他就是专职送陶泥上门的，可能会有错嘛！”蔡清远肯定地说道。 “这样说陶泥也要不了多少钱了。”蔡鑫繁盘算道。 “空压机买崭新的肯定不行，太贵了，差的容易坏，好点的少说也要三四千，这样我们吃不消。”蔡鑫平说道。 “买新的不划算，就买二手的吧。”王荣说道。 “唔妈!这样说你是答应啦！”蔡鑫繁听母亲说要计划买空压机，喜出望外的征询道。 王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蔡鑫繁，转而对蔡清远说道：“接下去几天，你就利用挑货的时候，向那些作坊打听下有没有要处理的空压机，尤其是打听下有没有要倒闭的作坊。” “好得，明天我就去问问。” “至于工作房子，我看到路口那里有间空房子，不知道有没有租出去；明天我就去问问。”王荣说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快点去睡觉吧！”蔡清远看着兄弟俩说道。 “哦！” 这个晚上蔡鑫繁做了个梦。在梦里，他坐在工作台边哼着歌曲愉快的工作着，时而搓圆条，时而手工捏坯，又时而手工捏花；捏的都不是自己熟悉的花面，有老鼠上灯台偷油，有老鹰抓兔子画面。。。。 寻个时间，蔡鑫繁去到郊区砍来杨柳树枝，按着记忆手工制作跟师傅差不多的工具。接着又跑到书店，找寻素材，他想把师傅不好的花面淘汰掉，要开发属于自己的作品。这段时间，只要他认为可以用到的，他都去充实自己。 当他根据从师傅那学会的步骤，日以继夜的生产，面对越来越多的产品，高兴之余令人烦恼的事情也找上他了。是什么问题如此困扰他呢？就是产品一直都卖不出去。焦急，现在蔡鑫繁很着急，货卖不掉不仅仅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得不到市场的认可，而是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根据库存情况他彻底的放弃生产，来到租用的货架旁做起了推销员。 现在已入冬，离过年就剩两个月了，按市场规律，现在应该是商家备过年库存的黄金时段。看着热闹的批发市场他就在想：怎么就会没有生意呢？难道真的是我的货不行？ 这时店里来了一伙看起来农民打扮的客人，一进来就用难懂的土话指手划脚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不过蔡鑫繁从店里合租货架的大妈那里老早就听过关于跑展销与开店进货商的介绍。而这群看起来不起眼的农民正是抱团挣钱的展销商。 “各位老板好，觉得我这产品怎么样？直说没关系，生意成不cd可以交个朋友。”蔡鑫繁迎上去热情的说道。 “产品不错，怎么卖得？”其中一位年长的问道。 “一百块钱七件，怎么样够便宜的吧！在整个市场都找不到比我还低的价。”看对方说话直的方面，他也就直接报出底价。 “小兄弟，做生意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你以为我们是那种旅游的人，买一次就不来啦！我告诉你我们是展销商，你就不要拿这种零售价来忽悠我们啦！你看着再少些。”边上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开口说道。 蔡鑫繁被说得脸都红到脖子了，他这不是害羞，而是被久经江湖的人以一种高傲的姿态藐视自己的原因。就像一位四五十岁经验老道的人对二十岁的青年说：我吃得盐比你走的路还要多。好似他能把你看透，你在他面前无法隐藏任何事情。 “你们能买多少？”混乱的思绪中蔡鑫繁抓住了一点——就是量，要想做这笔生意，讲利润已经行不通了，都怪自已刚开始就漏了底价，现在要想保持利润只有拼销量了。 “五百块钱的货。”年长的那位很爽快地说道。 五百！我没听错吧！？蔡鑫繁的小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不已。能不跳吗？母亲洗一月的菜，起早贪黑的才挣八百，我就这一会儿，就是五百。想到自己把钱交到母亲手里时的那个情景。 他激动得瞬间脱口而出：“那行，给你一百块钱八件货。” “不行，要一百块钱九件，我们就下单。”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开口说道。 一百块钱九件货，还要把货架上的好货都挑走，挑剩那么多不好的货，我这生意还怎么做？这样该如何是好，蔡鑫繁心里盘算这生意要不要做，看着这些产品，不卖掉也不是办法，当看到最底层产品时咬了咬嘴唇说道：“货架上的货你们都看过了，要不这样，我给你们一百块钱十件的价，你们也就不要挑三拣四的，全部扫走，怎么样？” 几位展销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竟然主动降到更低的价。他们商量几句后，那位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走近货架开始点数。点完数，他从皮包里数了几张百元大钞送到蔡鑫繁手里：“这货架上是八百块钱的货，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再点一遍。” “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这就给你们开单子。”蔡鑫繁边开单子边想到：我还用点数吗？我几乎天天清点，还会没你清楚？ 蔡鑫繁把开好的单子递给那位三十岁左右的人。 那人接过单子看了看手表说道：“哟！这么快就十一点啦！” 转而对蔡鑫繁说道：“这些货你一个人打包也要不少时间吧！下午我们过来提货，可别误了事。” “你就放心吧！下午来提货的时候一定弄好。”蔡鑫繁说道。 “嗯！这样最好，那就下午见啦！” “慢走啊！”蔡鑫繁笑容满面的送几人出店。 边上的大妈也是一种不相信的说道：“没想到，你这货不开张则已，一开张全扫完啊！” “哪里，都是降价一枪打，没多少利润。”蔡鑫繁说道。 “别说了你快点去吃饭，我帮你看店，吃过饭你要快点打包，别误了客户的时间。”大妈提醒道。 “那就有劳你了大妈。”蔡鑫繁说着快速向快餐店走去。 忙碌了一下午，蔡鑫繁兴致高昂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怎么回来的比平时早，我在家看电视无聊正要去店里看看你。”蔡鑫平在半路上拦住弟弟说道。 “没什么？我今天高兴。”蔡鑫繁神秘的说道。 “高兴，有什么好高兴得，产品卖不掉，你还有心情高兴？”蔡鑫平有些不解的打击道。 “来，哥你过来看看。”说罢，蔡鑫繁把兜里的钱掏出一点角示意蔡鑫平过去瞧瞧。 蔡鑫平看了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声说道：“这么多钱，是怎么来得。”显然他有些怀疑钱的来路。 “你说还能怎么来，当然是把货卖掉的啦！”蔡鑫繁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么多钱，你得卖多少货呀！比我一月的工资还多。”蔡鑫平有些妒忌的说道。 “八十件，把货架都扫空了，那些不良品都卖掉啦！”蔡鑫繁激动的说道。 “你真厉害，我在那里看了半月只卖了五十块，看样子还是你适合看店。”蔡鑫平有些沮丧的说道。 “开玩笑，我专职开店，那产品谁来做？”蔡鑫繁说道。 “唉，真是没办法，我做生意真的不行，我跟陌生人聊天不自然；唔妈还可以，她前后加起来卖了差不多五百块吧，不过都没法跟你比啊！一开张就是八百。”蔡鑫平说道。 “这事现在就不要去想它了，等会儿回家你不要跟唔妈讲，我想给她个惊喜。”蔡鑫繁贼笑道。 “没问题。”蔡鑫平应道。 兄弟两人有说有笑的朝家里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父亲往事 “唔妈，”蔡鑫繁情绪低落的推开门喊道。 “怎么啦！这么早就回来了。”看着蔡鑫繁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唉！生意真难做，都快一个礼拜没开张了，怎么办？”蔡鑫繁忧心重重的说道。 “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把你打击成这样子；不就是没开张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明白，你是新手，没有稳定的客户，自然没有稳定的销量；那些老店哪家不是开了年的，客户是慢慢积累的；所以说不要急，慢慢来。”王荣慈祥的安抚道。 “一个月，两个月不开张我们能挺住，关键是一年半载都这样，依咱家这条件还不都喝西北风去啊！”蔡鑫繁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说开作坊可是你，现在就剩产品没销路了，你就想放弃了。”王荣有些不满的说道。转念一想又说道：“要不这样，你把剩余的原料做完就停产，今年过年前后直到明年暑假都是旺季，这段时间你就专职销售，如果产品的销量还可以，你再决定做不做，如果还是这样没有变化，那也就没什么做头。”其实对于生意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蔡鑫繁生产的时候，她一有空就去店里看店，真的很冷清，最长的半月都没开张，每天都在店里坐着，幸好同店租货架的还可以聊聊天，不然在店里苦等的日子真难熬。 看见母亲有些失望的神情，蔡鑫平用脚轻踹了下蔡鑫繁，示意他差不多了。 这时蔡鑫繁不再掩饰心中的喜悦，说道：“唔妈，你中套啦。” 面对蔡鑫繁突然的转变，她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两个儿子。 蔡鑫平说道：“唔妈！立毛呢骗你的，其实他今天开张啦！而且做了笔大买卖。”转过身对蔡鑫繁说道：“立毛呢快点把钱拿出来。” 经蔡鑫平的提醒，蔡鑫繁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母亲，急忙证明这次不是说谎。 看着蔡鑫繁递过来的钱，她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把钱拿在手一数说道：“八百，跟我一月的工资差不多。” 毕竟是经验老道的成年人，王荣随即恢复平时的态度说道：“不错，值得嘉奖，看来我刚从酒店拿的辣子鸡没白带，去吧！在厨里，你们现在可以尝尝，不要贪吃，记得留到晚饭时跟你们的父亲一起吃。” “不过，唔妈，你刚才说的，做完剩余的料就停产，然后根据销量确定开工。这个主意很不错，那样我就不用盲目的浪费资源。”蔡鑫繁嘴里嚼着辣子鸡说道。 “这就是你的自由了，做与不做，做为父母的只有尽力理解你，支持你。”看看时间接着说道：“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去上班了，辣子鸡要记得给你爹留着。” “哥，我去作坊干活去了。”说完，蔡鑫繁啃着鸡腿出去了。 “幸好没把所有的货都摆上架，不然就断货了，我得快点赶批货出来。看样子像今天这样的价不能再卖了，自己的利润低无所谓，关键是搅乱了市场秩序。尤其对师傅的冲击不小，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师傅。转念一想关键还是没有能看店的助手，虽然哥与母亲有空轮流看店，但是老实的哥真不适合看店，至于母亲稍微好些，但是依然不行，唉，要是有个会做生意的帮忙看店得多完美啊！招一个售货员？”他摇摇头。“哪里负担的起？目前的销售利润支撑不起。”想到这些问题蔡鑫繁边走边盘算着。 “看样子还是边走边看，根据销售行情再来判断发展的方向。”蔡鑫繁拿起一件坯边上色边自语道。 “什么方向，什么发展的？天黑了，还不快点回家吃饭。”不知何时蔡清远站在门口大声说道。 沉浸在思绪里的蔡鑫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把手中坯的花面撞破一块。惊道：“爹地，你就不能先招呼下，这无声无息的突然说话，怪吓人的。” “吓什么人？没做亏心事的你怕什么？把手里的活停掉，回家吃饭。”蔡清远严肃的说道。 “你先去吧，我收拾下就来。”蔡鑫繁说道。 饭桌上，蔡清远喝口酒说道：“听你唔妈说，今天你卖了八百块，不错啊！你要把这个客户稳住，以后啊！就是一条销售渠道。”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们只不过是展销商，又不是开店的进货商。再说他们只捡便宜的货，长期做下去得亏死。”蔡鑫繁说道。 “你知道亏死还做他们的生意？”蔡清远不解的问道。 “这次是因为货架上有不少的不良品，要都是好的，他们想都别想。”蔡鑫繁有些得意的说道。 “听你这么说，他们还真不会来，要来也是骂你来得。”蔡清远说道。 “做生意不就是愿打愿挨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后两不相欠。” “看看你，这话从哪学来的。” “三国里周瑜打黄盖谁不知道。” “说你什么好，这都是故事，读读就可以了，以后不要这种态度，不然这生意就做不下去啦！尤其是这种大批量要货的客户，更应诚实，要维护好。你刚才说得是零售，旅客买一两件的，那才是一锤子的买卖两不相欠。”边说着蔡清远把瓶里最后点酒倒完。 “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蔡鑫繁看着父亲说道。他知道父亲又喝的差不多了，他可不想引起父亲的不满。 “你知道吗？你们还小的时候我可是村里第一个养鸭子的，三百只下蛋的草鸭。”蔡清远看着酒杯继续回忆道：“跟你们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在精心的饲养下，每天早晨都有两百多只蛋卖，鸭蛋好卖，因为吃咸鸭蛋的多，那时候我们家是村里第一个在瓦房里铺水泥的，日子过得也还可以。” “那时候我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捡鸭蛋。”蔡鑫平似有感触地说道。 “可是随着鸭子下蛋期结束越来越近，让人发愁的事情也随之而来。三百只鸭子在那时候可是个不小的规模，而且那时周边养鸭的很少，所以没有什么销售渠道，光靠镇上菜市场有限销售量，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蔡清远愁容满面地把最后一点酒喝掉。 “是不是就是那次被毒死了好多鸭子。”蔡鑫繁有些愤怒的说道。他回想起小时候，有次家里死了好多鸭子，映像中父亲拿着注射器到处找青霉素，最后只救回了少数的十几只，要不是父亲说起来，那种惨烈的景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你还有映像？”蔡清远有些意外的说道。 “今天不说这事，我还真记不起来。” “眼看着二季稻就要收割完成，买家还是没有联系好，那时急得都没心思做事；到油菜下播的时候，好不容易联系到了买家，说好的全要。那时候高兴，真高兴，做什么事都有劲。”蔡清远面露笑容的说道。 看着父亲露出的笑容，蔡鑫繁真希望当时那种情形长伴父亲该有多好。 瞬间蔡清远表情无比严肃的说道：“那天我背着二十斤稻谷，手拿竹篙，像往常一样顺河流而下，到畈口返回，刚好一天时间，第二天就可以交货了。不想那天回家的路上就有点不对劲，刚开始有一两只掉队的鸭子不走路，这种情况平时也有，我就放袋子里背着走；紧接着四五只，十几只，我感觉不对了，我快速赶着鸭子回家，一路上不断的有鸭子倒下，到家时我袋子里装满了鸭子。”眼含泪花的蔡清远说道。 “打开袋子一看，全部吐白沫软在袋子里，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把你们的唔妈喊过来帮忙给鸭子打青霉素，以前治流感剩下的青霉素刚好把袋子里的鸭子打完。看着有些好转的鸭子才松了口气，我有些不放心的到鸭棚里看看还有没有问题，不看不知道啊！里面又有几十只鸭子倒在地上，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就跑镇上买青霉素去了。等我回来时，先前有些好转的鸭子已经全死了，鸭圈里也倒了一片，你们的母亲说肯定不是流感，提醒我赶紧去找兽医，我这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蔡清远自责的说道。 “这不能说是你的错，刚开始那个症状跟流感很相似，只是短时间内大批量倒下，那就不是生病那么简单。”蔡鑫繁理解的说道。 “等我把兽医带回来时，三百只鸭子已经死去十有，你母亲眼含泪水依然在全力呵护挣扎中的鸭子。兽医捡起地上一只死鸭，端详一会儿，再看看挣扎中的鸭子断定的说是吃了耗子药。耗子药，几块钱的耗子药毁了我将近一年的心血。”蔡清远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冲出家门，沿着河岸找下去，在位于河道湾处找到了答案，在一方田的角落处看到了老鼠药的包装纸，田里四处洒了稻谷，你们知道那是谁的责任田吗？” 兄弟俩摇了摇头。 “别说你们不知道，我就是知道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是立群的田，也就是你们小爷爷的田。”蔡清远愤怒的说道。 “不会吧！他怎么会这样做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蔡鑫繁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当时就跑去他家，跟他对质。他说这几年在那田里播种油菜，不是老鼠啃了，就是鸟群啄，损失不少，所以气得今年不种了，就撒些鼠药。我就说你撒鼠药怎么不通知一声，你不知道我养了几百只鸭子吗？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不会吧，被你家鸭子吃啦，看我这造的什么孽哟！本来我打算一大早就去通知你，可是临时有急事就给忘了，真是对不起。我说道对不起就算了，你知道我有多大的损失，既然是你下的药，你就得负责。他竟然说我负什么责，我把药撒自己的责任田，关你什么事，你鸭子在我田里出事就找我，按你这个理来说，如果没出事，你把鸭子卖了是不是得分我钱啊！看着他那副嘴脸要不是长辈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我就说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他笑着说难道你非要我把事情说得直直的吗？既然这样我就明白的跟你说吧！在自己责任田撒药是我的自由，我没有任何义务要通知你，是你自愿把鸭子赶到我田里，这能怪谁，我都没跟你要钱呢？今年你家鸭子在我责任田吃了不少虫子吧，那卖蛋的钱是不是应该分我一点呢？现在你家鸭子死了，我就大方些，你卖蛋的钱就不要啦！我被他说无言以对时，你们的唔妈从人群中挤过来叫我快点回家，埋怨我鸭子死了一堆我还在这里。幸好你们的唔妈出现及时，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收场。”蔡清远说道。 “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蔡鑫繁愤怒的说道，对这个平时有些敬意小爷爷，经过这次谈话蔡鑫繁彻底鄙视他，甚至有些仇视。 “在埋鸭子时我把话跟你们的唔妈说了，不想你们的唔妈发火的说：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你造成的。我郁闷的问她：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说：平时我叫你跟别人少谈关于鸭子的事情，你就是不听，现在大家都知道铺水泥，粉刷墙面都是养鸭子挣的钱，你以为这些人会老老实实的看你挣钱吗？我说：那不是为了大家一起挣钱嘛！我又没有炫耀的意思。你们的唔妈说：没有炫耀的意思，村里其他做生意的，他们会不会到处说我挣了多少钱？是怎么挣得？也就你是个另类，挣点小钱到处说；你以后就安心的做点零工，别再想养什么跟做什么生意。”蔡清远夹块辣子鸡吃完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啦！我做的这些有错吗？那我又错在哪里？” 看着盛饭的父亲，蔡鑫繁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到头来弄得里外不是人，难道正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目前也就只有这句话可以形容父亲的遭遇。 “换作当时我有现在这么大，这件事绝对没那么容易结束。”蔡鑫繁狠狠地说道。 “没那么容易结束？你还想怎样？”蔡清远问道。 “不怎么样，他不也有牛，鸡，狗什么的家畜么，只要进入咱家田里就给弄死，看谁狠。”蔡鑫繁怨恨的说道。 “你还是太幼稚了，古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都是一个村的，而且一脉相承，这样弄来弄去的对谁都不好，再说他还是长辈，不能乱来。”蔡清远说道。 “这样的长辈不要也罢。” “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忍的含义，做生意也是这个理，对于客户的无理要求，要和气的去解释，毕竟你是挣人家的钱，受些气又有什么关系。等你到这个年纪就自然明白了。好了，再不去玩就没时间了，听说广场今天放露天电影！”蔡清远提示道。 “真的，有电影看，那我们去了。”蔡鑫繁惊讶道。 “嗯，去吧，不然赶不上了。”蔡清远说道。 “年轻人就是有冲劲，要是没引导好，很容易走上不归路啊！”蔡清远看着隐入夜色的兄弟俩自语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归乡 既然计划已经定下来，蔡鑫繁严格按照计划把剩余的原料生产完，之后做起了职业售货员。这时他才明白了，原来售货员这职业是多么复杂，没有生意时连续呆坐十天半月；有时碰见难缠的客人，磨破嘴皮也就卖个二十块钱的货；有时几位客人同时入店，那才明白什么叫分身乏术。总的来说经营惨淡，眼瞅着年关已近，在还有半月时间之际，王荣与蔡清远改变了原本不回家过年的计划，因为他们在这里已经历过那种无聊的年，深有体会，大家都不想那可怕的过年经历重演。 在得知今年回老家过年，蔡鑫繁毅然决定提前休业。 传统的农历年，对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华夏民族来说，是无比的重要。平日宁静的乡村，在这传统的日子里热闹非凡。外出归乡的游子，家人团聚的喜庆，以及走亲访友的热闹氛围，华夏大地无处不在彰显着这个大家族的各种特色。 开心的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结束，刚过完初七，蔡鑫繁的小伙伴们拖着行李，不是打工就是返校读书。年前的代名词是相聚，年后自然就是离别。改革开放这种趋势使得相聚又离别渐渐成为一种潮流。由于一家人都在隔壁市里工作，路程也只需一小时，故而他们淡定的过完元宵节才返回工作岗位。 返回市里继续看店的蔡鑫繁总觉得父母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种不对劲他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朦胧的意识，直道一天晚餐间，双亲才向兄弟两人说出了打算。 “我跟你们的唔妈商量好了，明天我就回家。”蔡清远说道。 “回家！？”蔡鑫繁有些诧异。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一起回去。”蔡鑫平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鑫平啊！你就在你师傅那里好好雕刻，至于立毛呢，则继续开店，看生意的情况再做打算。”蔡清远说道。 “你爹先回去，我还要在这工作到月底等老板招到人再走。”王荣对蔡鑫平说道。 “在这里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怎么才出来没多久就要回去呢？”蔡鑫繁不解的问道。 “回家过年的时候你看到什么景象？”王荣反问道。 满院齐人高的杂草，发霉的家具，窗户下破碎的玻璃，屋顶不少瓦片碎裂，幸好是冬天很少下雨，不然这年都不知道怎么过。吃的用的所有一切都得重新置办。刚回家的那几天全是这些琐事围绕身边。想到这些景象蔡鑫繁明白了许多：父母是想维护这个他们一手打造的家，一年不在家，家就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年呢？真是不敢想象的结果。 蔡鑫繁沉默了，他现在只是希望生意好起来。 “唔妈！如果到月底生意还是不怎么样，我就跟你一起回去。”沉默了一会儿的蔡鑫繁下定决心说道。 “可以啊！好了不早啦！你看电视去吧。我要收拾碗筷了。”王荣说道。 “为什么我就不能回家？”蔡鑫平抗议道。 “你不是有工作吗？”王荣反问道。 “工作我也可以辞掉。” “好好的你辞掉做什么？” “跟你们回家。” “不行。” “为什么不行？立毛呢都可以。” “你学的雕刻，在这里好找工作；立毛呢学的除了自己做，去哪里给别人做？”王荣停下手中的活说道。 说道这里他才明白了自己是因为有用，才继续留在这里的。但是他依然闷闷不乐的去看电视，毕竟到时候在这里就剩自己一个人。 第二天，蔡鑫繁走到正在收拾行李的父亲身边说道：“爹，你就不能等月底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行啊！这两天是作秧田的好时机，到月底就来不及了。”蔡清远说道。 “那我来帮你提行李吧！”说完蔡鑫繁把理好的行李往外提。 蔡清远微笑着继续收拾行李。 熙攘的大街上，蔡清远挑着沉重的行李走着，蔡鑫繁提着包袱跟在身后。看着由于肩上负担而弓腰前进的父亲，他不禁想起朱自清在《背影》里关于父亲的描写，虽然事件倒转，子送父，但是他依然感受到了父亲那庄严而伟大的背影。 “爹，如果我跟唔妈一起回家，那我回家该做什么呢？”在车站，蔡鑫繁把昨晚想到的关键问题说了出来。 “这问题，早先就跟你唔妈商量过了，暂时没有得出结果，我看等回家了再看吧！你就抓紧时间，看能不能把销售问题解决了，能解决这个问题，你也就不用回家了。”蔡清远有些忧郁的说道。 “我看这产品的销售不怎么行，刚过完年，一般的老板都会补仓，但是这销售还不如年前，现在别说问得客户，就是看的都很少。”蔡鑫繁消极的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做的事，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人看肯定是有你不知道的原因，你应该找找问题出在哪里，实在找不出来，你就自己拿主意吧！你也不小了，该自己拿主意啦！”蔡清远说道。他清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更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也知道正是锻炼儿子的时刻。他不能再去替他阻挡风雨，否则这是在害他。身为男人，不经历风雨，又怎能成长？将来又怎能独挡一面？更别谈将来支撑起一个全新的家庭。 “哦”得不到指引的蔡鑫繁低着头应道。 “差不多，你就回去看店吧！”蔡清远抬头看看太阳说道。 “再等会儿吧！等车来了，我好帮你上车。”蔡鑫繁看着一堆包裹说道。 “你去吧！包裹虽然麻烦些，但是也不是什么问题。生意就很难说了，说不定你跟我谈话的这点时间就有人在看产品，等你回去可就失之交臂了。”蔡清远催促道。 “那好吧，我就回去了。”本来他想说些平安之类的祝语，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总认为平安的对立面就是不平安，当你说出平安时，不平安也会如影随形的出现在脑海。你越渴望平安，相等的不平安就会越强烈。因此他索性不提平安二字。 在转身的那刻他做了个决定同时在心中默念一句：爹！月底见。 回到店里，蔡鑫繁把货架上的产品擦拭了一遍，在百般无聊无所事事的状态下，坐在凳子上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我的人生路该怎么走？路又在哪里？是把现在僵死的生意挺下去，还是另谋出路，又或者像哥一样，参考社会找个吃香的职业师傅学技术，还是顺从潮流去发达地区打工？这么多的选项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只有自己知道的自嘲笑容。多么可笑，在刚出校门时，我是多么的不可一世，说什么宁做天上龙，不做地上虫？现在我居然连做什么职业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在面对暂时无解的问题，蔡鑫繁选择放弃，待日后慢慢思考。 他拿起从旧书摊上淘来的一本杂志看了起来，当他读完其中一篇名叫《均瑶传奇一生》时，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这位叫均瑶的人，小学都没读完，靠双脚走出渔村闯荡社会，做着毫不起眼的工作，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沉淀，最后在沉淀中爆发，成功地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看完这篇文章，他又对生活充满了满腔热情，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无限美好的未来。 “老板，这什么价？”顾客忽略在一边看杂志的蔡鑫繁看着同店的阿姨问道。 “小蔡，有客。”阿姨向蔡鑫繁喊道。 “阿！。。。这个一百块钱七件。”蔡鑫繁有些失态的站起来说道。 “有少不？”客人问道。 “说实话，我这是做批发的，什么量拿什么价，如果一两件就是零售价。七件以上就算批发价，超三十五件，也就是五百块每一百块多送一件，也就是一百块八件，一千块就是九件，五千到一万就是十件。所以说薄利多销，量越大你越实惠。”蔡鑫繁熟练的说道。 “嗯，好一个薄利多销，量越大越实惠，估计这样你就挣得越多吧！”客户说道。 “哪里，这叫双赢，量大你得的实惠多，我的销售利润肯定也有的嘛！”蔡鑫繁坦诚的说道。 “我喜欢你这样直爽的性格，那就先拿五百块钱的货回去试试，效果好再来。”客户说完就开始去挑产品。 “好勒！” “你看啊！这件产品的花面是叫《枯木逢春》含义很吉祥，有脸谱系列像《猫头鹰》《老人头》都还不错，不敢说独创，最起码市场少见，有果蔬系列《火红辣椒》《紫葡萄》，还有不少森林动物系列，还有各种花卉系列，如果一一向你介绍，估计这一天都讲不完。”蔡鑫繁大致的介绍道。 “既然这么多，你也就不用介绍了，这些产品我都看在眼里，我会自己挑选的，你就放心吧！”客户很随和的说道。 “那行，我就不影响你挑产品的思路了；挑好直接拿给我现在就给你包装。”蔡鑫繁说道。 半死不活的生意，不成想又做了笔大单子，边包装一边在心里叹道。 对于很久没有开张的蔡鑫繁来说，五百块确实是个不小的单子。但是蔡鑫繁却感受不到兴奋，有的只是面对客户时招牌式的微笑。 晚上，当蔡鑫繁将钱交给母亲时，母亲接过钱叹口气说道：“我算了下这个月总共卖了一千块。” 听这话蔡鑫繁低头沉默了，他知道这说明生意不是一般的差。 “一个月能卖一千块钱真不容易，这可是你天天守在店里的结果，货架一月租金三百块以及生产的成本。这些还没加上你的生活费。”王荣说道。 “唔妈，你别说了，这样吧！你把空压机那些能处理的生产工具，你就处理掉吧！看这个情况，我决定不做了。”蔡鑫繁急忙说道。 “你先别这么火燥行不，我这是在跟你算帐，看看近三十天的情况。”王荣说道。 “我知道，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到现在的每一笔销售都在我脑海里，不知道翻腾了多少回，不说现在生意不好，如果生意还可以，我去生产了，谁来卖，我不可能又生产又卖，我没有分身术，我做不到这点。”蔡鑫繁分析道。 王荣一想，卖产品确实是个问题，家里除了立毛呢之外，都谈不来生意；如果聘请专业售货员，不现实，利润支不起。 “行，那我就把东西处理掉，月底我们一起回家，不过剩下的产品怎么办？”王荣左右三思后说道。 “剩下的产品，就托运回家吧！这都是我挑剩的精品，都是最好的；以后送朋友不错，还省了买礼物的钱。”蔡鑫繁说道。 “好吧！没什么事情就快点睡吧！”王荣说道。 “我们都回去了，到时就剩你一个人在这里，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王荣看着熟睡中的蔡鑫平自语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世俗 蔡鑫繁与母亲按计划踏上归途。 蔡鑫繁忘不了离别时哥那潇洒自如的神态，他不禁在想如果换作是我，能否做到他那样洒脱呢？答案是否定的，当听到双亲要回家时，他心中也掀起了急于回家的冲动，他觉得离开双亲后有一种无法想象的可怕，直到多年后他才知道这种现象称作依恋，说难听些叫作依赖。 蔡鑫繁与母亲从车里下来时，蔡鑫繁深吸口气感叹道：“真香！” “比城里的空气好多了。”王荣赞许的说道。 “花香里夹杂着新翻泥土的气息，这味道真是太熟悉了。”蔡鑫繁兴奋得说道。 “以前你闻了十几年也没见你这样高兴，估计你这兴头也就这几天，几天后你就要抱怨干农活累，吃的也不行。”王荣打击道。 “唔妈”蔡鑫繁喊道：“不会的，以前我是贪玩，现在我都十九岁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 “说得太早，等过完夏天再说吧！”王荣有些怀疑的说道。 看看头顶火烫的太阳，王荣催促道：“快中午了，我们得走快点，回家做中饭吃，估计你爹还在外面干活。” “哦！”蔡鑫繁把包裹甩上肩膀，加快脚步。 在路上不时遇到村里的熟人，王荣都一一跟他们打招呼，跟在后面的蔡鑫繁明显感觉这些人没有年前见面时的热情，不少人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对于这点王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活了半辈子的她，早就看清了这点，反而觉得这是好事，因为只有在你落魄时还在身边鼓励你c帮助你得人才是真朋友，这样的朋友值得用一辈子相交。 回到家，王荣就在灶间忙活开了。而蔡鑫繁则在自己的房间打扫卫生。不多时蔡清远也回家了。他老远就见自家那烟囱冒出的炊烟，他知道是王荣回来了，回到家有些意外的是蔡鑫繁也已回来。 “立毛呢！你也回来啦！？”蔡清远有些疑问的对蔡鑫繁说道。 “回来啦！不回来，在那里只会浪费钱和时间，不如回家帮忙做事来的实在。”蔡鑫繁说道。 “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啊。。。”蔡清远说着，走向灶间。 “大毛呢！没什么问题吧！”蔡清远很久没有叫蔡鑫平的乳名了。 “没事，都好着呢！”王荣向菜里放些盐说道。 “好就行。吃完饭下午我们去下塘那块地种花生。”蔡清远说道。 “那块地你耕完啦？”王荣问道。 “岂止耕完了，我把地平整好，连种沟都犁好了。”蔡清远说道。 “既然这样要不我带立毛呢种花生，你去菜园把地翻一下，等你菜园翻好，花生也种的差不多了，你就回来给花生培土，我再带立毛呢去菜园把你翻过的杂草清除掉，这样两不误；你觉得怎么样？”王荣征询道。 “可以，这是个好办法。”蔡清远说道。 蔡清远喝口凉水，就去边房捧了一捧花生出来。 “菜马上就烧好了，你就不能等下。”王荣看见蔡清远捧着花生出来，就知道他等不及先用花生下酒。 “习惯啦，现在觉着喝口酒再剥几颗花生也挺有味的。”蔡清远说道。 “懒的管你，一天到晚的喝酒。”王荣似是自语道。 餐桌上，蔡鑫繁看着父亲娴熟的满上酒，滋滋有声的抿一口，再剥着花生，样子很享受的吃着。 蔡鑫繁就想不明白这酒有什么好喝，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为了尝试下这酒的滋味，可是吃了不少苦头。那时不知深浅，乘家人都不在的时候，与发小蔡龙一起学着父亲的样子一口喝了一盅酒，只感觉喉咙火辣火辣的，强忍着火辣的感觉剥出几颗花生嚼了起来，感觉也没什么好吃的。嚼完花生两人都觉不对劲，眼睛能看见的怎么都是两个影子，酒杯有两个，蔡龙也是两个，看地上，这地怎么还在晃动，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之后不知怎得两人笑呵呵的摇摇晃晃的来到河边玩水，在河里两人尽情的玩耍。事后在闲谈中，蔡鑫繁把这事说出来，被惊讶的母亲好一顿训说。从那之后蔡鑫繁对酒已经没有什么兴趣。 不一会儿，王荣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房出来了，看着蔡鑫繁说道：“立毛呢，快些到厨房把饭和碗筷端过来。” “哦” 吃过午饭，蔡鑫繁自然跟随母亲去种花生。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蔡鑫繁似有所感的说道：“唔妈，将来在外边打工，遇到了喜欢我的女孩子怎么办？” “这个你也能想到，还早着呢？！”王荣有些无语的说道。 “我也不小了，再说万一真遇到了，我要不要带回家？” “你不要把女孩子想的太简单啦！不知道外边有多少女孩子打着恋爱的幌子骗吃骗喝，只要你肯为她们花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包括上床。”王荣提醒道。 “我是说万一有真喜欢我的怎么办？虽然我不高，也不是很帅，至少也不是丑的无法见人的那种吧！”蔡鑫繁撇撇嘴说道，心里却在想：有那么可怕吗？ 看着有些天真的儿子，王荣说道：“只要你觉着对方是真心的，就随便你。但是千万别因为是美女就晕了头的乱花钱，你得清醒的知道，打工挣钱不容易；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不是很好，你哥也不小了，同时给你俩娶老婆，这礼钱哪里拿？在外边本分些，千万别乱来。” 听完母亲的话，蔡鑫繁之前有些轻飘的思绪渐渐的变得凝重无比，转而一想，只要努力奋斗，何愁将来日子难过，顾而又喜笑颜开。 种完花生转而菜园除草，当这两件事做完工时，黑夜之幕即将笼罩大地。 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说，草就是他们的天敌，当下种季节过后，农村一大半的事务都与草有关，虽然几乎天天除草的日子单调而乏味，但是蔡鑫繁每天的日子却过得很充实。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转眼进入九九重阳时节，蔡鑫繁依然忙于田间的除草工作，在靠近河边的一方两分田里，蔡鑫繁厥着屁股，脚踩禾苗之间像摸泥鳅一样在泥里找寻着他痛恨的一种水生草——鸭舌草。他痛恨的是这种草用除草剂无法彻底除掉，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颗一颗摸出来扔掉，即使这样依然无法一次弄完。这次已经是第三遍，幸好现在蔡鑫繁有的是时间来对付它，这次他下定决心用地毯式的方法把田间的每个角落都要摸遍，一定要在这次把它们除完。 然而这个举动在村民的眼里变得不可理解，渐渐的纯朴的村民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引导下，闲言碎语如潮浪般涌来。 午后，一般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蔡鑫华的妻子周华美来到蔡鑫繁家对正在洗碗的王荣说道：“王荣在忙呢？” “哟！嫂子你来啦！”王荣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些惊讶道。 “这段时间你家鑫繁在做什么？”鑫华妻子直奔主题的问道。 “还能做什么？现在又不是农忙季节，自然是叫他去田里除草。”王荣无奈的说道。 “除草！我看不是吧！听国辉说他见立毛呢在河边一方田里呆了好几天，像摸泥鳅一样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个情形除草不对吧！你家那田才两分大，用的着几天吗？”周华美说道。 “我去把他叫过来问问。”王荣说道。 “不用了，我不是来问事情的原因的，我是来提醒下你，别让他去那里除草了，村里都有些闲言闲语的，你们注意点。”周华美嘱咐道。 “什么闲言闲语的，干点农活也有问题。”王荣不解的说道。 “做事是对得，关键是。。。。怎么跟你讲嘞。”鑫华的妻子有些为难，毕竟要说的话都不好听。 “你就直说吧！你跟我什么关系？还用这样。”王荣直爽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说了，虽然有些话不好听，你体谅下。是这样的，今天在郡沟洗衣服时，大家围绕着立毛呢的事在讨论，有说他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在那田里抓青蛙。有说他因为在市里患上了精神病，你们才回家种田的，不然立毛呢怎么作坊不开了？赞成有精神病的人比较多，因为他们认为就算作坊开不下去了，也可以外出打工嘛！肯定是有病打工都出不去。”周华美边说边观察王荣的神情。 “真没想到他们那样编说，我也想让他出去打工，可是现在既不是年终，又不是年初，我去哪里托人带他出去呢？再说人难托啊！又不是包裹物品。”王荣无奈的说道。 “他多大年纪。” “十九岁。” “不小了，是要想办法带出去，不然时间长了，不知道这些人还会说些什么？” “我原本打算今年让他在家种田多吃吃苦，明年正月再让他出去打工。” “你这个计划是好，但是村里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那么几个编说，大家就会跟风瞎编，再说现在村里跟他这么大的小伙哪里还有，不管能不能挣钱，只要能出去打工的就有面子。要是在外面混上一年，大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这些我都懂，关键怎么办？现在怎么把他送出去？”王荣无奈的说道。 “这样吧！估计国庆的时候我女儿雨情会打电话回来，到时我帮你问问，我叫她尽量把立毛呢带出去。” “真是有劳你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王荣激动的说道。 “说得什么话，我们什么关系？还说得这么见外。好了，我也该回家休息会，下午要去菜园锄草。”周华美边说边向外走去。 “好，你慢走啊！”王荣喜笑颜开的说道，心里在想：立毛呢的问题总算有些盼头。 “哦！对了，我有不少的菠菜要锄掉改种反季节辣椒，扔了可惜，下午你有空去我菜园那里想吃多少就拿多少。”周华美回过头来说道。 “好的，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去帮帮你。”王荣说道。 然而此时蔡鑫繁正在床上忍受腹痛之苦，在双抢开始的时候就有些腹痛，他以为只是肚子饿的原因，再加上痛一阵子就好了，也就没太在意。 农村穷这是事实，也正因为穷才养成了他们勤俭的作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花钱得，尤其是医院这种大家都避讳的地方。蔡鑫繁也不列外，他总认为忍一忍凭自己年轻的体质一定会自然痊愈。但是这次他的想法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病痛之苦 午休结束，蔡鑫繁的腹痛与往常一样消失，他走到晾架边，拿起毛巾擦拭额头的汗珠，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时，主卧室传来母亲的声音：“立毛呢，下午不用去除草了，就代替你爹跟队里去清除灌溉沟渠的淤泥与杂草。” “哦”蔡鑫繁答应道。转念一想问道：“我去哪里跟他们会合？” “在三角洲，”怕蔡鑫繁有疑问继续说道：“你爹去外地看看有没有蛇抓，挣点外快。” 不用解释蔡鑫繁也早已想到自己不能给家里带来一点收入是个问题，但是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贴补家用，唯一能做的就对父母无条件顺从，以免给劳累的双亲带来任何的烦恼。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干活的时候注意点，跟着大家一起干，做不动了就休息下，千万别勉强自己。”王荣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行我知道了。”蔡鑫繁扛着锄头在屋外说道。 本没有三角洲，只因河水在此转向，形成75度弯道，每年洪水自上游带下不少淤泥，经由此处而沉淀，故而在弯道中心处渐渐的出现一片绿洲，上面水草疯长下面鱼群涌动，但也是危险之处，上面根本无从落脚，因为沉积的淤泥是没有承重能力的，因此人们给它取了个比较通俗易懂却又有些神秘的名字——三角洲。为了灌溉方便在很久以前村里人依地势从三角洲开源引流解决干旱季节的缺水问题，而蔡鑫繁要做的活就是将这条灌溉系统疏通，以免即将到来的旱季出现不可逆转的损失，这也是每年的例行工作。 “鑫繁！你爹做什么去了？”蔡连枝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午休过后就骑自行车出去了。”嘴上说道，心里却在想：难道我爹出去抓蛇挣外快也要向你说。 “这样吧！既然清远没来，之前的分工重新安排下。”可能是面对太阳的缘故，蔡鑫华紧锁双眉说道。 “可以啊！”边上抽着烟一直没说话蔡地生说道。“不过重新安排也得大家都一致同意才行，不然还是按照之前商议好的做，鑫繁就顶替清远的工位。” “就是。。。”其他人跟着议论着。 “大家先安静下，听我讲讲，如果不行，就按地生说得办。”蔡鑫华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之前我们商议是自扫门前雪，就是把自家责任田之间的沟渠清理就可以了，但是这样有个弊端，我上一家他没来，我清理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我的都没用，那我下游的不都没用么，所以说我们做这事还有什么意义？根本就没有意义嘛！我想说得就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协作从头清到尾。。。。” “你这话是说我们连没来的那些家伙的沟渠也一起清理？”蔡连枝有些不解的打断话问道。 “这样的话不来也没关系喽！因为你们来了就会从头清到尾嘛！” “对呀！这样不就是给那些甩小聪明的人有空可钻么。” 面对大家激烈的言语蔡鑫华提高嗓门说道：“我查过了，也就几户没有人来，而他们都是把田托付给亲戚种的，他们没来是情有可原嘛！所以说我们也不要计较太多，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不帮他们清理，这趟活也是等于白干。” “那就干吧！”从来话少的蔡来弟说道。 “既然连来弟都不反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干呢？”蔡地生说道。 “你说怎么协作。”蔡连枝对蔡鑫华说道。 “我们八个人分成三组，三个人起沟里的淤泥，三个人除掉沟壁上的杂草，最后两个人平整修茸沟渠，你们看怎么样？” “恩，像流水一样，我们经过之后问题都解决啦！这办法不错，省时省力。” “我说连枝，你没读过书，这电视应该看过不少吧！有你这么形容的吗？这应该叫做：流水线化作业。”蔡地生打击道。 “就你能，就你显摆，那些上年纪的很少看电视的，能听懂你在讲什么吗？”蔡连枝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好啦！既然大家不反对那就开工吧！至于工位你们自己商量分配，我就当先头兵起沟里的淤泥。”蔡来弟等不及跳下沟熟练的抡起锄头开始工作。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蔡鑫繁也跟着跳了下去。 “鑫繁你在干什么？快点上来。”还没等干活，便被蔡鑫华给叫了上去。 “我到这来就是干活的！？”蔡鑫繁很是不解的上来了。 “这前两道活都是力气活，你就做最后一道吧！”说完他已跳下沟里。 没一会儿，蔡来弟也被蔡连枝换上来了，只听蔡连枝说道：“我们这里鑫繁年纪最小，而来弟哥的年纪又是最大，所以说你们就必须是最后一道啦。” “这说得什么话，好像我们都不明事理一样呢？把我们看的也太低了吧！”蔡地生说道。 “就是。。。。”其余几人跟着赞成。 “好啦！大家说话归说话，动作麻利点，早收工早回家。”蔡鑫华这话很管用。 大家虽然有说有笑，但干活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一小时左右这条近五百米的灌溉系统已经清理了一半。 然而在大家热火朝天的干活时，蔡鑫繁那很有规律的腹痛竟意外地痛了起来，刚开始微微发痛无所谓，过了大概盏茶的功夫，痛感愈发强烈，就好似针刺般疼痛，他咬牙倒也还能坚持。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一起干活的蔡来弟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中午吃少了，现在肚子有些饿。”蔡鑫繁擦把额头的汗珠说道。 “是这样哦！那你休息会儿吧！”蔡来弟也就没有深究。这么热的天，能吃顿饱饭确实是个奢望，他过了这么些年岂会不懂这些？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去多问。 本来咬牙还可忍受的痛楚，现在停下手中的活痛感反而更加强烈，痛得背都直不起来，蔡鑫繁知道问题严重了，这样已经不是自己能想象的范围。他一句话都没讲一手捂着肚子就拖着锄头往家走，一路上走走停停，直起的脊梁又不时的弯下，来时花了一刻钟的路，这时怎么看着那么漫长，熟悉的家也是那么的遥远。 待他忍着剧痛拖着锄头蹒跚走到熟悉的自家道场上，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扶着锄头用仅有的气力喊道：“唔。。。妈。。。” 王荣听到这种痛苦的喊声，心叫糟糕，她扔掉手中正在纳的鞋底，快速的走到门前道场上，看到手扶锄头弓着背，脸色发白的蔡鑫繁，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中午还好好的，这一会儿不见就成这个样子。 她强作镇定的走过去扶着蔡鑫繁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好。。。疼。”看到慈祥的母亲，蔡鑫繁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短短的四个字让王荣揪心不已，她搀扶着蔡鑫繁走向村口，甚至连锁好家门这种平日的常识都不顾。 村口小卖部店门以关，店主肯定下地干活去了。 “立毛呢！你在这里坐着，看到车子经过就拦下，问司机是不是去镇上，是的话，就叫他带我们一程。”王荣边扶蔡鑫繁在小卖部门口坐下边说道。 “知道了。”蔡鑫繁虚弱的回答道。 “我去看看蔡奇在不在家，他三轮车还停在家里呢？”王荣说完就朝小卖部对面蔡奇家走去。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蔡奇从甜蜜的美梦中惊醒，由于没有责任田，他休息的时间比村里任何一家的时间都长。蔡奇摇晃着懒洋洋的身体，漫不经心地打开大门，面对门外刺眼的阳光他看不清敲门的人是谁，有些不满的问道：“你谁呀？有什么事啊！” “啊哟！蔡奇你在家真好，快点开车送我们去医院吧！” “王荣？”正是在最艰苦的时候帮过自己的人，他稳住自己问道：“王荣嫂子你别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不能慢，你快点去把车子发动起来吧！鑫繁肚子都快痛死了。”焦急的王荣眼含泪水的急道。 看着王荣的神情，他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经历无数磨难都不见慌张的王荣怎会如此的焦急，他二话没说回房揣上钱包，连衣服都没换就着急的出门了。 他妻子追出门喊道：“你光拿个钱包就出门，也不检查下有没有钱？”说罢从兜里摸出几张满是皱褶的钱塞进蔡奇口袋里，说道：“要是这钱不够，你再取卡里的钱，不管怎么说，都要帮王荣姑姑度过难关。” “知道了，你放心吧！”他熟练的把车子发动起来，自语道：“怎么好人多磨难呢？唉！” 在小卖部门前，蔡奇把三轮车停稳，他速度矫健的下来帮忙扶上车。他怎么都无法理解是什么病能把一个青春发育期的小伙子疼得蜷缩起来，像一个即将离世的蹒跚老人。 听着车后蔡鑫繁那无比悲惨的呻吟，蔡奇脑子像上了发条一样，把一个三轮车开的好似小轿车一样的平稳，生怕颠簸给蔡鑫繁带来更大的痛楚。在保持平稳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朝医院开去，唯一不足的是速度比不上小轿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失望的医院 蔡奇不顾医院大门前的警示（农用机车不得入内），他将车子停在急诊门前，一同扶持蔡鑫繁下车后说道：“嫂子你带鑫繁去急诊内科那边等会儿，我去挂急诊号。” 在这种情况下王荣也就不再那么的矫情，说道：“好，等回去我们在说。” 蔡奇挂完号，遵循主治医生的吩咐正扶着蔡鑫繁去验血，这时大厅响起略带生气的喊声：“急诊室门口，那破三轮车是谁的啊！” 蔡奇这才想起车子没挪开，也难怪人家会生气。“车子是我的，不好意思，刚才送我亲戚来急诊给忘了，对不起了。” “你不知道农用车不能开进来吗？”小护士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真对不起，我这就去挪开。”然后转身对王荣说道：“嫂子，我去把车子挪开，你先带鑫繁去抽血吧！”看这情况王荣点了点头。 “还磨磨蹭蹭的。”小护士催促道。 “好，我这就去，你小小年纪还真烦。”说罢，转身而去。 小护士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低语道：“我烦，我不烦行吗？要是你车子不挪开，不就阻挡了别的病人的抢救通道吗？哼！看样子我还得更烦人才行。” 蔡奇在医院大门口边的绿化带把车子停好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大厅，刚进大厅就遇见母子俩人，看着蔡鑫繁依然痛苦的表情问道：“情况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哪里有问题啊？” “还不知道，医生叫我们去做b超。”王荣无奈的说道。 “那就快点去做b超呗。”说罢，蔡奇搀起蔡鑫繁依照箭牌指示向b超室走去。 在b超室里蔡鑫繁按照指示躺在床上等待b超检测，此时的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病跟b超有什么关系，只知道b超是给孕妇用的，不仅能定期给胎儿作检查，它更大的一个作用就是胎儿性别鉴定，这也给那些饱受计划生育之苦的人们带来希望。 医生把一种不知名的透明浓稠液体均匀抹在蔡鑫繁的肚皮上，随后手拿扫描仪不停的在蔡鑫繁肚皮上挪动并不时地问：“这里疼吗？这里怎么样。”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看着电子屏幕。 一边的王荣问道：“医生我儿子什么情况？” “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但是又不能确定，在b超的图片看来阑尾又没有问题。”医生有些迷茫的说道。 “不会吧，b超都看不出来，你看他疼得这个样子。”王荣看了看身边的儿子说道。 “很抱歉，真的不能确定是什么问题，要不你去主治医生那边问问，也许他已经有结论了。” “好的，谢谢你！”说完，王荣搀扶蔡鑫繁走了出去。 “不客气，慢走。”医生礼貌的说道。 刚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王荣直接问道：“医生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我儿子究竟什么情况。” 医生看着母子喝口茶说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王荣说道：“蔡鑫繁。” 医生拿起边上一叠文件袋嘴里小声地念着“蔡鑫繁。。。”“嗨，找到了。”他熟练的打开文件袋，抽出袋里的ct片，以及化验报告单等等一些资料。 “嗯！这不好办。”医生一边查看资料一边说道。 “有什么不好办的。”王荣想起儿子从踏进医院到现在，光检查就已耗去两小时，她有些等不及的说道。 医生看着焦躁的王荣说道：“从b超与ct的结果来看，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从血液化验单来看，是有问题的，只是不能确定是什么问题。” “你说什么？你看我儿子忍痛跟着你的指示这里化验那里检查，又是ct，又是b超的，居然还不能确定问题？！”王荣有些气愤。 “嫂子你别难过，没检查出问题来，不就说明鑫繁还是健康的嘛！”一边的蔡奇说道。 “还健康？你没看他都痛成这样子了。”王荣指着一边捂着肚子的鑫繁说道。 “不是b超跟ct都没查出问题吗？这至少也是个好消息啊！这就证明鑫繁没什么大问题，；再说，既来之则安之，到了医院还是听医生的话好一点。” “那医生能先给他打一针吗？以减轻他的痛楚。”王荣向医生询问道。 “能打，还不早就打了；再说打了止痛针，要想找出病灶在哪里就困难啦！”主治医生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这样吧！你带他去验下尿，等尿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估计问题也就能找到了。”主治医生说道。 “那我们快点去吧！”蔡奇扶着鑫繁说道。 纵使王荣有一千个不满意，那又能怎样？在医院就只有听医生的份，她拖着疲倦的双脚跟了出去，只因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不曾落实，她要清楚地确信蔡鑫繁的健康才能安心。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时，主治医生正在阅览蔡鑫繁的尿检报告，他看看蔡鑫繁又看看报告后，拿起笔开了张方子，交给王荣说道：“按这个方子去药房领药结帐。” “就这样没事啦！那检查的结果呢？”王荣不解的问道。 “你儿子很幸运，前列腺没出问题，肾也没有出问题，你可以放心了，回去把药吃完估计就没事了，如果药吃完还痛，你就送他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吧！”医生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那既然没事，我们就去领药吧！”蔡奇说道。 “医生既然已经检查完了，那麻烦你给打个止痛针吧！你看他痛成什么样子了。”王荣看着忍痛的蔡鑫繁再次说道。 “医生你就打一针吧！我们又不是不给钱。”边上正扶着蔡鑫繁的蔡奇说道。 “说实话，我也想给他来一针，但是这针我真不能打，要是打了这针，我怕是害了他。” “这怎么会害了他能？”王荣不解的追问道。 “你们只知道止痛，难道不痛就舒服了吗？”医生反问道。 “不痛当然舒服。。了。。”正在忍痛的蔡鑫繁说道。 “你说的是平时不痛当然舒服。”医生有些不屑的说道。 看着医生不屑的神情蔡奇有些火大的说道：“卖什么关子，你要是不说个明白，今天我就去投诉你。” 本打算在他们面前卖弄下，不想对方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让他显得有些难堪，神色一提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直说吧！止痛药一般都是在知情知理的情况下才普遍使用；比如现在来了位因为工作失误断了只手的病人，因为我们知道他的问题以及处理的办法，因此可以打止痛针甚至麻药，这样挣扎嚎叫的病人才不会阻碍我们的抢救工作。”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要痛的挣扎嚎叫你才会打针是吗？”王荣气愤地质问道。 “你理解错了，我还没说完呢？像你儿子这种情况，说实话很少遇到，各种检查都确定不了病因，请恕我不能那样做。像我们做医生的有一条守则，就是：对不明病因的疾病不随便用药；你儿子今天这个情况如果是尿路结石或者肾结石亦或者阑尾炎，我都可以给他打止痛针。但是却都不是，所以说可能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病；如果我这针打下去，你儿子是舒服了，但是他的病却没好，甚至在你儿子不知道的情况下，病情加重，由于药物使得他感觉不到疼痛，而错失最佳的治疗时机谁来负这个责任。”医生一双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们。 “有那么严重吗？”王荣有些心虚的问道。 “有那么严重吗？”医生漫不经心地笑着重复道。 “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听说过癌症？”医生神秘的问道。 “不是这些年才有的吗？”王荣反问道。 “没错，”医生端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癌症是怎么发病的吗？” 他们都摇了摇头。 “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谁也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城里人才有规律的做体检，我们农村好多人不知道，多数癌症发现时都是晚期，因为这种病多数前期不痛，等痛时已经晚了。”医生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蔡奇扶着蔡鑫繁就走。 “别忘了，药吃完还痛就去市里医院。”医生嘱咐道。 “谢谢你！”王荣爽快的说道。 “不客气。”医生礼貌的回应。 药房窗口护士根据方子把王荣需要的药聚拢一起，另一位护士则不停的扫描条码，最后说道：“两百三十八块。” 蔡鑫繁一听价钱，想起之前读书的学费比这多不了几十块，他不解的小声说道：“我看看都是什么药。” 护士把包好的药递出窗口，蔡鑫繁接过打开一看，不禁傻了眼，心想道：还以为是什么药呢？都是些消炎药，各种品牌的都有，都还不少呢，随便一瓶都是百粒为单位的，十几瓶，我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要了。”蔡鑫繁气愤地说道。 “怎么能不要能，不吃药你的病能好吗？”王荣急道。 “唔妈！你看看都是什么药？”转而一想母亲不识字，说道：“全是消炎药，那么多，真当我们农村人好骗呐。” “什么？消炎药？”王荣虽然不识字，但是对消炎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这样我们不要了，走，我们回家。”王荣气得不是药，她气得是钱花了问题没解决，这可都是血汗钱呐，能不气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救星 三轮车飞驰在回家的路上，车后箱王荣看着依然痛苦的蔡鑫繁，心中揪心的痛，她多么希望将痛苦的根源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想到一路痛来，难道还要一路痛回去，她真的不想这样，王荣焦急苦恼。正在一筹莫展时，王荣无意瞥见车外一闪而过的镇中学路牌，脑中的灵光随即闪灭。 “对。”王荣自语道。 蔡鑫繁被母亲这没头没脑一声吓得可是不轻，“唔妈，怎么了，有事么？” “没事”然后她激动的站起来喊道：“蔡奇快点停车。” 不知所以的蔡奇停好车不放心地问道：“怎么了？不会是鑫繁痛的更厉害了吧！” “是我想起镇中学校出口的对面有一位远房亲戚在这里开诊所，想请他给鑫繁看看。”王荣解释道。 “诊所你也信？他们什么设备都没有，不安全吧！”蔡奇提醒道。 “那有什么办法，医院什么都有，不照样解决不了。” “最起码医院有保障，诊所出事了谁负责？”蔡奇依然不放心的说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没办法，再说这远房亲戚可是世代中医，可靠性还是挺高的，那次清远被砍，等在只认钱的医院里受了不少冤苦，要不是他，清远好不了那么快。” “既然这样就去试试吧！”蔡奇无话可说的赞成道。 蔡奇上车扶起鑫繁顺便问道：“诊所在哪边？” 王荣下车看了看用手指着斜对面说道：“在那边，看见没有，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周新玉诊所。” 顺着王荣手指的方向，蔡奇看见了不是很起眼的门面前一张牌子上清晰的写着周新玉诊所，说道：“有不少距离，而且还在马路对面。” “对！就是那家。”王荣确定的说道。 “那你们坐好，我把车子开过去。”说罢蔡奇跳了下去把车子发动起来。 “突突突“的声音是三轮车柴油发动机独有的声音，这声音把正在专心研读祖传手抄本的周新玉吵得着实不轻，他心烦意躁的冲出大门，强忍怒意大声对司机喊道：“如果马上就走，请你动作麻利点，快点开走；如果有事要办也请你麻利些把车子火息了，你是不知道这声音有多吵人吗？” “马上就好，吵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忙于倒车的蔡奇明显没有看见他是从诊所里走出来的，只当是别家居民。 见对方车子停稳熄火，目的以达到，他闲庭散步般的往回走去。这时一个激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周新玉！！你在家真是太好了。” 周新玉转过身看到有些激动的妇女说道：“你认识我？” “我是蔡清远的老婆。”王荣自报家门。 “哦。。噢！！想起来啦！你就是舅母，前年底你跟清远舅舅一起来过，你看我这脑子，这些事都记不住。”周新玉惭愧的说道。 “一面就能记住很少，就好比镇上开店的，除了每天准时准点去他那里买东西的之外，他还能记住几个，所以说你记不住是正常的。”说罢话锋一转：“我这次是有急事来找你的。”说罢她在蔡奇的帮助下把蔡鑫繁从车上扶下来。 “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毛病，一直肚子痛，刚从医院回来，医院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王荣焦急的说道。 “快点扶进去。”听王荣的话，周新玉知道这问题不简单。 穿过客厅他打开一间房门说道：“把他放床上平躺着。” 他握起蔡鑫繁那纤细而又肤色发黄的小手，两指搭上手腕，闭眼感受那细微的脉搏跳动，过了一会睁开眼睛说道：“张开嘴巴我看看。” “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感觉难以下咽。”周新玉一边看着一边问道。 蔡鑫繁点了点头。 “肚子疼”说着他滑动椅子来到蔡鑫繁的身侧，用手在肚脐眼上方十厘米处按了按问道：“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蔡鑫繁用手指着肚脐眼左下方说道：“这里很疼，用手挤更疼。” “在这个地方，确实少见。”周新玉自语道。 “怎么样？是不是阑尾炎。”一边的王荣等不及的问道。 “不是，阑尾炎都是在右边疼，肚脐眼上方就是胃疼，趾骨附近疼十有是泌尿系统问题，但是他的问题很少见。”周新玉分析道。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什么问题。”一直不说话的蔡奇插话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问题是找出来的，并不是随便就能知道的，不然谁都可以行医了。”周新玉有些不悦的说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沉思中的周新玉忽然问道：“医院的检验报告你们有没有带出来。” “带啦！全夹在这个病例本里。”说着王荣把病例本交给了周新玉继续说道：“本来想连医生开的方子也一起带出来，可惜不买药，方子就带不出来。” “是这样的，就算是你买药，这方子也是带不出来的，这是规矩。”周新玉看着检验单说道。 “这么多检验单，除了血液检测这一项之外全部正常。”周新玉似有发现的说道。 “血液出什么问题了。”王荣问道。 “血液化验单显示，血液里的白细胞比偏高。”周新玉说道。 “白细胞偏高，难道是白血病？”王荣惊讶的说道。 “别瞎扯，什么白血病？并不是白细胞偏高就是白血病，你知道白细胞的作用吗？”周新玉正色说道。 “电视上不是说白细胞是白血病的主因吗？”王荣反问道。 “那是在病变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就是癌症它也有好的啊！”周新玉说道。 “不是吧？癌症也有好的？！怎么还有那么多患癌症的死去。”蔡奇更是不解的追问道。 “你说的那些都是恶性癌症，还有许多没有变坏的良性癌症就是好的嘛！”周新玉说道。 “还有良性癌症？！” “对，良性癌症很多，几乎人人都有，它最常见的表象就是人们所说的痣，但是不要惊慌，这些痣是不会轻易转变成恶性癌症的，就算是转变了，因为在皮肤表面，造成不了大的伤害。”周新玉解说道。 回到正题周新玉继续说道：“白细胞偏多通常都是由于身体某个地方出现破损发炎所致，看样子他这个问题应该属于肠溃疡，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疼起来是要人命的，我马上给他挂两瓶盐水，估计也就没什么大问题啦！”周新玉起身取药去了。 这世界上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蛇，可是对蔡鑫繁来说他还怕另外一件事，就是打针，这个问题蔡鑫繁从小到大都无法克服，每当看见医生站在边上把针筒里的空气挤出来时，心中总有股莫名的恐慌。如果可以选择不打针，他会毫不犹豫地跑掉。床上蔡鑫繁警慎的看着周新玉摆弄着，当一切妥当，周新玉拉起蔡鑫繁的右手，他在寻找手上的静脉，当他亮出针头时，蔡鑫繁瞳孔猛然一缩，右手也条件反射的抽了一下，心里想：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变态的针头，也太吓人了吧！ 周新玉看着蔡鑫繁像只受惊的猫一般警惕着，他说道：“怎么了，害怕针呢？” 蔡鑫繁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这针头怎么比别的要大好多？” “第一次挂盐水是吧！” 蔡鑫繁点点头。 “忍一下，就刚开始有点痛，过一会儿就没事了。”王荣说道。 “你实在怕得慌，就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去想休息下，”周新玉说道。 周新玉再次拉起他的手说道：“放松点，对，别发抖，就像平时睡觉一样，对就是这样，好，就这样好好休息一下吧！”等蔡鑫繁的事情处理好后他示意大家一起出去，给鑫繁留下安静的环境。 蔡鑫繁还是不争气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手背上贴着的白胶带，想到那扎进手背的针筒，依然不免慎的慌，心道：“看样子得把自己的身体爱护好，以免将来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真的很痛苦。” “太谢谢你了。”此时心头的那块石头落地，王荣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简单朴实的她说出了这句话。 “你太客气了，又不是外人，我们是远亲呢？太见外啦！”周新玉诚恳地说道。 “这医院什么问题都没有确定，就花了几百块检查费，像逛大商场一样跑来跑去累死人，最后开的一大堆药，鑫繁说都是些消炎药，你不知道多少哦！又是几百块药钱。”王荣抱怨道。 “幸好你们没要那些药，那些药不仅疗效慢，而且还有这样那样的副作用，就是正常人，吃这些药都顶不住啊！”周新玉替她们庆幸道。 “要不是回去的时候想到你，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王荣后怕的说道。 “别想太多伤心的事，现在不是很好吗？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儿他肚子就不疼了。”周新玉说道。 “对了，清远舅舅怎么样？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的头还痛不痛。”周新玉关心的问道。 “多少还有点后遗症，就是事情想多了就会痛，平时没事。”王荣想到那件事情就来气的叹道：“那次要不是多亏了你，说不定他就在那无情的乡卫生院里等死了。” “说实话，你别不爱听，清远舅舅这人啊！虽然我跟他接触的很少，但是据我的观察与理解他就是太实诚，不管是谁，稍微用点手段，都能把他甩得团团转，他还自以为是的得意洋洋。”周新玉说道。 “大兄弟，虽然按辈分我是你舅妈，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大实话啊。”王荣赞许的说道。 “从小到大，就没见他欺负谁，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只不过缺点脑子，谁都可以欺负他，而他呢？？事情一过，只要你有困难需要帮助，他都会第一个上。”蔡奇说道。 “他不只是缺点脑子，根本就是没脑子，不知道多少回了，为了帮助别人，放着自家的事情不管不问。”王荣气愤的说道。 转而说道：“不过他这个最大的缺点，却也是他最大的优点——善良。如果不是因为这点我也不可能跟他走在一起。” “所以说好人都命贱，这就是现实生活，可笑的却是老师和家长从小就告诉我们要做个善良的好人，长大了才明白好人难做。”蔡奇叹道。 “好人其实只是一种大家所向往的人生目标，就好像陶渊明的桃花源一样，在现实中永远都达不到的一个目标，但却又是所有人类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周新玉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痛楚解除 “我没读什么书。你说的桃花源，感觉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王荣惭愧的说道。 “不好意思，”周新玉抱歉的继续解说道：“这个桃花源，它的全名叫做《桃花源记》，是一个叫陶渊明写的故事，这个故事就是说：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的人们过着丰衣足食自给自足日子，不需要纳税，晚上睡觉都不用关门，在路上掉了东西，不会有人捡的，那里的人们个个心地善良，不管谁家有困难都倾囊相助。” “有这么好的地方？”王荣惊道。 “那只是个故事，只是陶渊明写的一个故事，不能当真的。”周新玉强调的说道。 “确实是个好故事，故事里的地方真是个天堂。”王荣赞许的说道。 “就是因为它给了人们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天堂，才使得这个故事经久不衰代代相传。” “谁不想到这样的地方去啊！我第一次听说，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读书的时候没什么压力，只觉得这个故事太假了；现在生活中个个方面的压力，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现在想起这个故事，它真的一点都不幼稚，它是我梦寐以求的能够卸去身上负担的地方。”蔡奇感叹道。 此时房子的后门有异声响起，这声音打断了大家正在讨论的话题，短暂的安静还是周新玉打破：“别紧张，估计是我老婆在菜园干完活回来了。” 话音刚落，后门人说道：“新玉啊！你有时间去街上买两瓶地杀死回来。” “哦，知道了。”周新玉回应道。 “你是不知道，可恨的地蚕不知道咬断了多少青菜叶。”她端着杯茶边说着边来到大厅。 “哟！你们都在忙呢？”她有些局促的说道，好像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 周新玉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远亲蔡清远的老婆——王荣，她今天带小儿子过来看病的。” “旁边的这位是我们村的叫——蔡奇，多亏他开车把我们送过来。”王荣说道。 “你们来了有段时间了吧！那病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她紧张得问道。 “多亏你家新玉医术好，问题解决啦！现在等盐水挂完就回去。” “回去做什么？来都来了就在我家吃完晚饭再回去。”周新玉老婆爽脱的说道。 “我也想留下来尝一尝你做菜的味道，但是你也知道，家里一堆的事，不回去不行，尤其我那小女儿，太晚回去我不放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身为女人都知道操持家务的累与苦。爽脱的她也就不再纠结此事，而是走向厨房，提出热水说道：“茶总可以喝吧！来，这是我自己家田埂上种的茶叶，也是用土办法培得，你们尝尝。”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这么客气。”王荣说道。 “这说的什么话，到我家连茶都没得喝，还不让邻居给笑死了。”她装出有些不爽的样子说道。 “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是来看病的，这叫我可如何是好。”王荣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是你想太多了，别客气，再说你到我这来看病，这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一边的周新玉说道。 “嗯！这茶可以，闻起来有一股清新自然的香气，喝到嘴里先苦后甘，确实好茶。”一边的蔡奇赞道。 “懂茶的人很少，没想到你就是其中一个。”周新玉老婆说道。 “我哪懂什么茶，我只是说出了真实感受，你这茶能在苦中带来一丝甜味，确实不易。”乡下农村人不懂赞赏之辞，朴实无华是他们的代名词。 “唔妈！”房间里响起鑫繁的喊叫声。 “哟！看我这记性。”周新玉听到喊声时瞬间知道自己差点误了事，他快速的走向诊室。 几人都跟着一起走进去，想看看情况怎么样。 周新玉推开房间，迅速拔掉盐水将尽的针管，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要小便的感觉。” 蔡鑫繁点了点头从床上下来。 “厕所就在屋后，来我扶你过去。”说着就搀扶蔡鑫繁去小便。 回来后周新玉要求蔡鑫繁再次躺上病床，像来时一样，用手在原来肚子痛得地方稍微用劲按压了几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还有一点点疼，比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蔡鑫繁如实的答道。 周新玉转过身对王荣说道：“差不多啦！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啦！只是这病刚好，最近要让他少吃些坚硬不易消化的食物，免得再次复发。” “好我知道了。”说着王荣拿出一百元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我就按医院的价钱给你，你别嫌少就行。” 周新玉边推边说道：“用不了这么多，只要五十块就行了。” “多的算是我谢你的。”王荣说道。 “舅母！按辈分你是长辈这钱我是不能要的，你非要给，我收你五十。所以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行吗？”周新玉真是快无言以对了。 “你要是拿我们当自家人，你就不要这样。”一边周新玉的老婆说道。 “就是，真想感谢我，有份心就行了，你就不要用钱来贬低我嘛！”周新玉说道。 “照你们这样说，再这样下去就是我的不对了，行五十就五十吧！”王荣无奈的说道。 结完帐，王荣扶着蔡鑫繁回到三轮车上，周新玉跑过来嘱咐道：“明天早晨起来，像我一样用手在疼得地方摁下，如果还有些痛，为防万一，再来挂瓶盐水，千万别因小失大。” “嗯！我知道啦！你回去忙吧！”蔡鑫繁回道。 蔡奇把车子发动起来对周新玉说道：“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周新玉告别道。 突突突。。。。三轮车特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轮车在蔡奇家门口停稳，王荣扶着蔡鑫繁下车来，对蔡奇说道：“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鑫繁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说这些做什么？别分那么清，真要分，该说谢谢的是我，当年要是没有你家的理解与帮助，估计我真的就垮了。”每次说起过去他脸上总是闪过一丝痛楚，那一段黑暗的日子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趟过来的，只记得村里有限的几人还是挺照过自己的，而王荣就是其中之一。 “说这事你怎么扯到那些事，唉！什么话都不说了，这是你在医院帮我垫的钱。” 蔡奇接过钱一数说道：“嫂子！你给多啦！” “没多，为了这事，你一下午没做事，还开着车子送我们来来去去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蔡奇把多出的五十元塞进王荣的口袋说道：“嫂子，我们都是同村邻居，你家什么情况我是最了解的，现在挣钱不易，邻里之间帮帮忙，你就不要这样牵扯了。” “你也知道挣钱不容易？最起码我家还有的田种，而你夫妻没田种，还有两小孩，比我更不容易，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蔡奇抿嘴一笑的说道：“现在比以前的那些日子算不得困难。” 王荣怎么都没想到他说的如此洒脱，她不禁好奇的问道：“不算困难？那什么叫困难？” “现在我不缺吃不缺穿的，老婆孩子都过得挺开心的。虽然没有田种，却有这三轮车收稻谷。”说话的时候，蔡奇自然依靠三轮车，接着说道：“虽然不能发财，却还有不少闲钱打麻将，这样的日子还苦吗？跟以前事事不顺心，做什么事都有阻碍，尤其是我跟蔡琴的事，那真是天壤之别。那时候，我的世界真是黑暗无比呀！” 听着蔡奇的回答她后悔刚才问出的话，急忙说道：“别说了，既然已经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别再去想太多，人生在世关键是要无愧自己，想要无愧他人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是为他人而活。” “无愧自己？唉！说到这个，我心更疼啊！”蔡奇遥望房子左侧田野尽头的荒山说道。 “难道你做过什么令自己悔恨终生的事？”王荣问道。 “对！那年我亲手把我的第一个孩子埋在了那。”蔡奇用手指着荒山的山脚底平静地说道。 王荣和蔡鑫繁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那是一个太阳永远都照不到的地方，冬暖夏凉，因为他是高烧致死的。” 蔡奇深吸口气说道：“那时我恨所有人，要不是蔡琴家人和我的家人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时我和蔡琴为了能在一起生活，才使用了一招未婚先育。不想孩子生下来，蔡琴因为营养跟不上没有奶水。那时我千方百计到处跟朋友借钱，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此时蔡奇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有了奶水的滋润，那小子长得是越来越可爱，白白胖胖的，一天一个样。” 王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转变成痛苦的样子，她知道他痛苦的经历要上演了，她很想打断他的自述，转而一想，说出来不一定是坏事，说出来也许能减轻他心中压抑许久的痛楚，于是王荣选择当聆听者，适时给予开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蔡奇往事 蔡奇脸上布满悲愤之色说道：“可是好景不长，蔡琴家的那些亲戚冲进房间把蔡琴强行带走，并且还安排她去相亲。我抱着孩子跪在她们家门口，那时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动她们家。她们家的人进进出出完全当我不存在。见我们生了小孩父母正有所转意，现在见我跪在她们家门口，他们彻底的抛弃了我，感觉我给他们丢脸，甚至连我的小孩他们也不再顾问一声。” 蔡奇再次深吸口气颤抖的继续说道：“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小孩子是无辜的。他们竟然如此的铁石心肠，他们跟那茅坑里的石头有的一拼——又臭又硬。没有奶吃，小孩饿得哇哇叫，叫得我心揪痛，我只有把粥表面的一层粥汤拿来喂他。这也是当时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毕竟这个跟奶水没得比。虽然平安的度过了那天，不幸的事情却在第二天发生，正应的那句古话，祸不单行。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小孩都很安静，我就郁闷了，习惯了他的吵闹声，现在他的安静却使得我心不安。我打开襁褓见他皮肤发红，眼睛闭着，脆弱的脑门不停的颤抖着，好似正在忍受无法想象的痛楚。用手摸了下脑门，很烫，我瞬间明白出了大问题，身无分文的我快速跑出去，我要去借钱给孩子看病，能想到的人我都去借。由于上次借的钱都没还，所以这次只有少数的几人借了点。我没有想那么多，抱起孩子就朝医院奔去，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回家的清远哥，他问了我的情况，二话没说，把身上的钱全借给了我。当时我是多么的激动，虽然这钱最终没能救回我的孩子，而清远哥却是在我困难时伸出援手的少数人之一，我忘不了，也多亏了这钱暂时挽留的小孩的命。都说母爱是世界最伟大的爱，在得知小孩重病，蔡琴突破重重阻拦逃了出来，回到了小孩的身边。” 蔡奇点了支烟继续说道：“我发现回到小孩身边的蔡琴比以前瘦了好多，但是她却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她一门心思的扑在小孩身上。虽然她尽了全力的去照顾小孩，但是依然阻止不了他的日渐衰弱，直到小孩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多日的紧张崩溃了。她不顾形象的抱着还有余温的尸体使劲地摇晃，哄笑，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够把小孩摇醒哄笑。” 蔡奇眼含热泪的深吸口烟说道：“而我当时则平静地坐在床沿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还不忘点上刚抽上不多久的香烟，不是我不想哭，也不是我没有崩溃，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见孩子摇不醒，她披头散发状似疯颠的对我说：你儿子死啦！你再也不用操他的心啦！哈哈哈哈。。。我的心被她的话像针一样，一针一针的扎痛，我很想反驳她，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她是喜欢我得，她跟我一样也是受害者。而我们确是凶手，是我们决定让小孩来到世上的的，所以说是我们对不起他。我抽完烟，抱起还有余温的尸体摆脱她的纠缠，扛起锄头去到那座荒山脚边，选了个我自认很好的地方。” 蔡奇沉静了一会儿，说道：“当我把坑挖好，抱起尸体正要放下时，估计是他在天有灵想看我最后一眼，一阵风把襁褓的盖头吹开了，看着属于曾经白胖的脸现在变得蜡黄消瘦，一阵酸楚席上心头，我哭了，哭得很彻底。” 蔡奇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泪已流尽，天色也近黄昏。我忍痛依照传统用粪箕盖上他再在之上培土，一切停当收拾好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无意撇见一条狗。我又迅速的回到那个地方，我在四周找来不少棘刺将他的安息之地围圈起来，以防止野狗糟践他的身体，等这些做完回到家时月亮已挂上枝头。我推开房门，蔡琴也已离开，躺在床上，看着满屋小孩子的用品，闭上眼睛耳边不断的萦绕的孩子的笑声，睁开眼睛就又想到被逼去相亲的蔡琴，不管怎么做都不能使自己的思绪安静下来。我到隔壁的小店里赊了瓶二锅头加两包烟。酒精能麻醉神经，不用去想现实中的问题。但是我错了，大多数人喝酒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却有少数人喝得酒越多，脑袋想的事情也越多，而我则属于那种少数人。本想忘却烦恼，不曾想烦恼越来越清晰。于是我又点起香烟，一根接一根，直到想吐都没能让我的头脑迷糊，为了逃避枷锁我跑出了熟悉的房子，一手拿酒一手拿烟就在外面瞎晃。” 蔡奇续上一根香烟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晃到了哪里？当我醒来时，天还没大亮，我晕忽忽的回到家里，想着心碎的场景我推开房门，意外地看见蔡琴手拿孩子的衣物趴在床上，估计是昨晚夜深时回来的，她估计也哭了很久，睡梦中的她依然抽咽着，我能做的就是不要吵醒她，免得她醒来还要流泪，那一刻我真希望与她一起同眠，永远的同眠不要醒来，这样就不用面对悲惨的现实。” 蔡奇转过头对王荣说道：“真的，那一刻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面对孩子去世，还有即将被家人逼迫出嫁的蔡琴，我才意识到即将一无所有。我呆坐在那里，直到阳光照进房间，也照醒了蔡琴，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我，本以为她会伤心得大哭一场或者打闹，没成想她竟然安静的与我对视良久，说道：我要嫁给你。简单的一句话令当时心以死的我热血翻腾，不敢相信的我看着她说道：你家里那边怎么办？她说：你还有闲心去顾虑他们？这次不管是谁都别想阻止我，谁阻止我，我就死给谁看，只是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以后可别欺负我别让我心痛就行。蔡琴最后娇弱的声音让我激愤不已的说道：不管是谁？要是让你有一点的难堪或者难受，我一定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蔡奇脸上再次挂上笑容说道：“那次我们感动的拥抱在一起，在那一刻语言是多余的，我们用心去感受对方，那一次我们的拥抱比以往都要长久。也正因为她坚定回到我身边的决定，燃起了我这颗即将死寂的心，点燃了我奋斗的信心，那次我明白她真的很重要。” “经历这些事情后，我大致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男人，不管你做的什么事情，除了你最在意的人之外，不管是什么人，都不需要他们的认同，哪怕你一无所有，失败千百回，又甚至千夫所指，只要你最在意的那个人能懂你，理解你，包容你，那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而这个道理又是相互的，你也要反过来去理解，去包容你最在乎的人，这样两个被外界所称为异类的人才能够走的更远，更长久。” 蔡鑫繁听他说完这些，心想：要是这生能遇到这样的女孩，也就不枉此生了。 “我以为被父母强迫嫁给清远以经是最不幸的事，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遭遇，比当年的我还要不幸。”王荣叹道。 “现在想起来，当初我要不是和蔡琴处对象，估计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是她的坚强带领当时边临崩溃的我走出困境。”蔡奇带着一种舒缓的语气说道。 “却实你很幸运，如果换成别的女孩子，估计十有没有这样的结局。”似有恍悟的王荣惊醒的问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刚嫁来的时候，你还没处对象呢？” “我没记错的话，那年你应该去东江省打工了。”蔡奇说道。 “原来如此，我怎么说村里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我跟蔡琴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就玩的很好，那时不知道什么叫感情，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一天不见念的慌。十四岁那年，随着身体的变化，我们也开始拉开了距离，怕村里人说闲话，分开的寂寞使我们彼此特怀念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忍不住思念的我就开始借故时常在他家附近溜达，只为远远的看看她，很快就发现她每天下午有空就去放牛。” 蔡奇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很阳光的笑容，说道：“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我装作经过她放牛的地方，随口说道：这田埂上有什么好草？还得随时提防牛偷吃庄稼。我手指那边荒山继续说道：那地方有个大草荡，那里还没有人种庄稼，在那里你自由牛也自由。” 他脸上闪过一丝悲色手指刚才说埋葬儿子地方，接着说道：“知道她肯定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我刚跟她分开，就直奔那里而去。她果然来了，那天下午我们尽情地聊天游戏，重拾以前的快乐。” 蔡奇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们感情开始的地方，现在却埋着我儿子的尸骨。” “我懂你的感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作为他的安息之地。”王荣佩服地说道。 “是啊！没有这个开始，就不会有他的悲剧。”蔡奇转而继续说道：“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开始在村四周的山脚下轮流换地见面，我们的感情也是那段时间积累的。青少年的冲动，任何成长的人都要经历这个美妙而又难忘的时期。” “真没有想到，你们地下活动搞得还挺严密的。”王荣羡慕的说道，同时在心里也替自己悲哀，稀里糊涂的跟一个自己不喜欢得男人过到现在，时光逝去大半辈子，连喜欢的感觉都不曾有过，多么可悲！！ “那是一个绚彩的傍晚，我们坐在山坡上，我们看着原野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忙完一天的活正在赶回家路上，夕阳的余晖照映着满野的稻田，金黄的谷穗随风起波，这是个即将收获的季节。我回过头正打算提醒她牵牛准备回家，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发现她是那么的完美。色彩艳丽的余晖落在她脸上，那种朦胧的美，至今难忘。微风不时地吹动她的秀发，配合她那专注远方的神态。我醉了，我痴呆呆的看着她，忘却了我的提醒。良久她眼神落在我身上笑着说了句：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她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看着她那乏起笑容的脸庞，我心不争气的怦怦跳动起来，我从来没感受过一颗心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跳动。我口干舌燥的说道：你好漂亮。估计是这句话的作用她的脸瞬间红扑扑的，这时我不能自持的抓住了她的纤手，可能是太突然，她挣动了几下，但是脸却更红了，我明显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估计她是害怕，我松开了抓紧的手，松开的那一刻，我感觉失去了所有，心一下子空了。从那时起我心里埋下了非她不娶的种子。”这些美好的回忆，让蔡奇忘却了愤怒的经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人间真情 蔡奇叹口气说道：“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那是我们热恋三年后的一个午后，夏季的闷热几乎所有人都在家里午休，这种安全时间我们当然不肯错过。在老地点我们准时碰面，为了增加乐趣，我们溜进一片西瓜地，摘了个地里长的最大的西瓜。我们把西瓜放在山脚的泉水里浸泡，我们忘情的聊天，聊我们的未来。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咳嗽。受到惊吓的我们无比心虚的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们慢慢的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来人。来得不是别人，是蔡琴的父亲。她父亲怒目瞪着我们厉声说道：还不快点回家，丢不丢人，都老大不小的在这里厮混，你们不要脸，总得要想想我们做长辈的吧！你们让我们的老脸往哪里放。从那以后我们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见面。” 蔡奇深邃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下坠的夕阳抽着烟沉静了好一会儿，接着说道：“在我们的秘密暴露后，我最当心的事情还是来了。那是一个夕阳下坠的时候，跟现在很像，蔡琴的老父亲出现在我家。只听他跟我双亲说：老弟，你家三小子跟我家最小的闺女有些不正常，原本这是好事，但是我们应该趁早阻止他们继续犯错，免得日后大家知道了笑话，到那是我们老脸往那里搁。我父亲惊道：有这种事？蔡琴父亲肯定的说道：我亲眼所见还有假，再说我也不能拿我家闺女的名声来开玩笑啊！父亲气急败坏的急忙对房间里的我喊道：蔡奇！你给老子快点滚出来。知道躲不过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只听父亲问道：刚才我跟你大伯的谈话，你应该听到了吧！你就坦白的说有没有这回事。对于这种敏感的问题我选择了沉默。见我沉默不语凭多年的经验父亲知道了结果，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我说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父亲忍住要爆发的脾气，咬牙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看我木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老父继续说道：回房间去思过，从今天开始禁足一个星期，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内明白这个错误的严重性。回到房间的我隐约听到父亲说道：虽说我们两家早已不曾来往，但是你放心，你那闺女我家小子不会娶的，过些日子就给这小子找对象去。只听得蔡琴父亲说道：你们别误会我的意思，虽说我们两家以前一直不和，但也没到那种仇恨的地步，虽然你家不是很富裕，我家也不富有嘛，在这件事上面我可没有嫌弃你们家，只是我们两家毕竟一脉相承，是一根血系，如果后代成家一起生活，不就成了千古笑柄嘛！只听边上的母亲说道：老哥你就别说了，这事我们懂，你就放心吧！按辈分来说我得喊你叔呐！跟这个辈分算我儿子得叫你女儿一声姑。蔡琴父亲满意的说道：知道就好，既然有两位的表态，我也放心不少，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哥慢走。蔡琴父亲刚离去，憋不住气的母亲愤声说道：什么狗屁，嫌弃咱家就算了，还抬出什么祖宗血脉，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婚姻法规定近亲三代不能结婚，可我们两家隔了多少代了，族谱都不知道要翻多少也才能找到，还拿这说事。一边的父亲接话说道：哎！你就少说几句吧，就算他是外姓人，你又能拿他怎么办，他不想把女儿嫁来咱家什么理由没有，依我看改天找媒婆介绍个比他女儿还好的姑娘气气他。” 蔡奇叹口气说道：“在那段时间，老父母天天跑媒婆那里求她四处帮我物色对象，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里一度掀起想放弃蔡琴的念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对她的想念愈发强烈，强烈到可以忽略身边所有。当我不顾一切的在河边见到了正在打猪草的她，我们互相望着彼此，语言在那一刻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我刚想开口诉说这段日子对她的思念，她似有所觉得竖起食指，示意我不要出声。于是我二话不说帮她把猪草打好，干完活我们俩坐在河边，她依偎在我得怀里，看着河水静静的流逝，久久不愿分离，直到圆圆的月亮起山，我们才不舍的离别，别时虽说无言。但是眼含的泪水却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同时我心也痛，我用颤抖的双手帮她把猪草上肩。我很想替她把猪草背回去，可现实不容许我这样做。晚归的我们同时引起双方父母的猜测。第二天，她母亲在溪边洗衣服时与我母亲大吵起来，也就因为这样我们的恋情彻底的曝光，满村充满了讨论声，贬的多，褒的少。村里的贬声对我那脾气暴躁的弟弟影响很大。他认为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让家里蒙受耻辱，感觉很丢人，而起因就是我。过了几天我鼓起勇气决定去蔡琴家提亲，走出家门不多久，我那脾气暴躁的弟弟追上我拦住了我的去路。他气急败坏道：三哥！你是不是要去蔡琴姑姑家。他故意称蔡琴姑姑，是有意在提醒我。我说道：什么姑姑？都多少代了，这有意思吗？面对我的质问，他说道：哥你不能乱了辈份，你这样做，村里有多少人说你，还有我们家，尤其是这种传统环境下。想了想我说道：那天天跟你一起玩的长青，我怎么没听你天天叫他爷爷呢？只见他犹豫一会儿说道：这是两码事不一样。什么两码事？你不是要论辈分吗？论辈分你就得叫他爷爷；我继续逼问道。不想我的逼问惹出了他的暴脾气，只见他怒目圆瞪地说道：我不管什么辈分，只要你做出让我们家出丑的事，就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再也别想去见蔡琴。我从来不曾想到一个弟弟会对哥哥说出这样的话。他这番话激起了我执拗的性格，我推开挡住去路的他，二话不说径直向蔡琴家走去。” 蔡奇收回远眺的目光，掏出香烟，他用颤抖的右手撕开烟盒，找到了仅剩的最后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一口，才镇定地说道：“不想我那弟弟恼羞成怒，快速跑回屋里提上菜刀，追上我拦住去路说道：三哥！别再这样，不然我翻脸不认人。他拿着刀的样子确实惊到了我，从没见他拿刀放过血，只当是吓唬我。我坚定的说道：你让开，我没有时间跟你瞎扯。见我执意要去。他瞪眼咬牙说道：你若不顾家里名声，非要去；那我也就不管兄弟之情，翻脸不认人。” “不会就是那次你被蔡坤把右手砍了吧？”王荣不敢肯定的说道。 “没错，没成想那小子真动手了。”他有些悲伤的盯着香烟说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回家过年听村里人说的，真没想到兄弟相残这种不幸的事情让你也遇上了。”王荣感慨道。 “当时我绕过他继续朝蔡琴家走去，不想他回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顺势一刀劈下，情急之下我出于本能抬起右手招架，没有电视里刀砍在手上咔嚓的声音，我也没有因痛倒地，相反我一点知觉都没有。我左手快速抓住他拿刀的右手，想夺下菜刀，不想最终被他挣脱，见他还想继续。我愤怒的举起血流不止的右手，指着他说道：今天莫说你已砍伤一只手，哪怕你砍断我的双手双脚，只要我心不死，我就喜欢蔡琴，有种你来。说罢我朝他走去，这时边上已有不少围观者，难忘的是拨开人群走来劝阻我的清远哥，当时我并没有理会清远哥的劝阻，而是朝着我弟弟一步步逼去。说实话，要是那时他真把我砍死了，一点都不恨他，不能与蔡琴在一起，我觉得生与死没有多大的区别，纵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明显感觉到弟弟心虚，最终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逃也似的跑了。看着弟弟消失的背影，我右手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楚，清远哥帮我随便整理下便骑自行车叫医生去了，那时不同现在，没有医院，只有卫生所。疼得我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在这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向我跑来，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蔡琴，她得知我被砍得消息，心急如焚的赶来我身边。她的到来，使我得到了鼓舞，这证明我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只见她眼含泪水的说道：你真傻。我皱着眉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只为你一个人傻。经历这件事后，我俩铁定要在一起，为了迫使家长同意，才有葬子之痛。”蔡奇深吸口气说道。 “哎！确实不易，都是穷惹的祸。不过到你们的时候好了很多，最起码不愁吃，我那时候能吃饱饭就很知足了。就是因为清远勤快，我母亲量定饿不着，才放心定下亲事。”王荣感慨地说道。 “能吃饱？对于我来说那是结婚之前的事。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是家族抛弃我们的时候，别人结婚都是欢天喜地，热闹非凡。而我们在父母那分得的简陋婚房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婚后双方长辈不再过问，哪怕我后来生的儿女他们都不曾看上一眼。后来的分家，我只得三分田，三分田能做什么？种出来的粮食全部用来熬粥都喝不到年尾，为了生存我就去学各种能挣钱的技术，包括做包子。那时候幸好有不少像嫂子你这样开明的人，没有你们的帮助，那时的日子真的不敢想像。”蔡奇咬牙恨声说道。 “这些算不得什么？绵薄之力，谁没有个难处的时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你们最终有了个完美的结局。跟这个结局比起来吃的那些苦也就没有白费。”王荣没有一丝作态说道。 “正是这些绵薄之力支撑我们走过了那段困难时期。所以说，嫂子你就不要把我当外人，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只管说出来，能帮尽量帮，纵使帮不了，也可替你想想办法。那些个客套就收起来，不然感觉挺陌生的。”蔡奇说道。 “你是做生意的，哪能好意思让你亏了去，再说这点钱我还是有得。”王荣诚恳地说道。 “说实话吧！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些小钱我们都不缺，那时你们无私的帮我，现在帮你们是我的本分，往大了说我们是一个族的亲人，做这点算得什么？”蔡奇再三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跟你理论，天色也不早了。下次你到我收稻谷时顺便吃个饭，跟你清远哥和口酒。”王荣说道。 “好咧！收稻谷时一定第一个收你家的。”蔡奇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好消息 回到家里，王荣便忙活了起来。开锅烧水，打扫卫生，蒸饭，喂猪，洗菜等等。她像上满发条的机器般，不知疲倦的做着这些事情，这些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的事情，日复一日，青葱般的手指早已不复当年光华，惟有那娴熟利索的干活手法在默默诉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正在洗菜的王荣听见后门一阵停自行车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清远回来了。 “今天立毛呢事做得怎么样？”蔡清远拎着一袋桔子进门问道。 “唉！今天他可是受了不少罪，肚子痛得连路都走不了。”王荣停下手中的活继续说道：“没想到他怕花钱忍了这么久。” “什么？”蔡清远惊道。 “现在没事啦！幸亏蔡奇今天在家，是他帮忙把立毛呢送去医院。”想起那情形王荣后怕的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得知好消息，蔡清远悬起的心得以松懈下来，只见他好似自语般说道。 “在医院花了一百多块钱，什么结果都不知道，还浪费了不少时间，立毛呢也受了不少罪，最后还是在周新玉那里给看好了。”王荣说道。 “那点钱算得什么？关键是要人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转而又说道：“周新玉对我们家确实坦诚相待，是个好人，医术也挺好的，前年要不是得他相助我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年底的时候给他送些礼品以示谢意。哦！对了，今天你没什么情况吧！”王荣有些担忧的问道，她知道捕蛇的风险也不低。 “挺好的，不过今天遇到了难得一见的过山风，好险，幸好有些距离。”蔡清远如实说道。 “下次再遇到这种凶煞，早点跑。”王荣虽然没有扑过蛇，但也听过这种蛇的利害。据说这种蛇属于眼镜王蛇的分支。这种蛇尤其是在正中午太阳高挂的时候最是活跃，因其瞬间弹跳的距离足有五米远，但凡进入它的攻击范围，无论什么动物包括人都很难幸免，也正因此得名过山风。过山风直立时可与成年人相比，剧毒无比，但凡被咬，得第一时间截肢，咬到身体躯干十有无救。明知医院有抗毒血清亦无奈，不少被咬者都死在去医院的途中。正因为其风险高，价值也是水涨船高，而能捕获它也是这行业里无形的荣誉。 “刚开始，我挺想下手的，因为它没发现我，待我离它近些时，它嘶嘶的警告我。转念一想，这袋子里已经有了一条乌梢，要是逮着它，放一起还不被它吃了，风险与价值相比还是手里稳拿的好些，所以就走了。不想在隔壁的山涧里又逮着一条乌梢，两条卖了三百多块。”蔡清远有些得意地晃着手里的桔子说道。 “所以说以后就捕些价高没什么毒的蛇，那些剧毒的蛇虽然值钱，与风险相比不值得冒这个险。”王荣语重心长地说道。 “肯定的啦！有好的选择谁愿意去冒险，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蛇很稀少，能遇上那都算运气好，不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蔡清远说道。 “见过就了不起啊！不跟你说了。”王荣继续忙起手中的活，忽然说道：“哎呀！差点忘了，牛在上档还没牵回家呐！清远你去牵回来吧！” “好。”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说道：“三百多，买了五斤桔子，自己留些烟钱，这三百整就交给你收好了。” “哦！”王荣用围裙把手擦试了下，接过钱说道：“趁天还没黑，快些去牵牛吧！” 蔡清远不等王荣话说完，已径直走向田野。 王荣把钱收好，继续忙于晚餐。 “王荣。。”屋后村道上传来喊叫声。喊王荣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与王荣聊天的蔡鑫华之妻——周华美。 “哎！”王荣大声应道。 “我以为你不在家，我下午来了几趟都没人，门也不锁。”周华美边走进屋边说道。 “下午送立毛呢去看病了。”王荣说道。 “什么病？没事吧！”周华美担忧的说道。 “只是肚子痛，挂了盐水没事了。” “没事就好，清远在不在？” “刚出去牵牛了，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别的事，就是中午雨情打电话回来，我问了一下，她说只要立毛呢愿意做普工，什么时候去都行。” “这真是太好了。”王荣高兴得说道，又不放心的问道：“雨情回来吗？” “她说厂里活多估计要到年底才能回来，说不定不回来。” “不回来，谁带立毛呢去？”王荣不放心的说道。 “我问过了，大伟的老婆国庆节会回家看看孩子，正好回去的时候顺便带立毛呢一起过去。” “她跟雨情是一个公司的吗？” “不是，大伟跟雨情是一家公司的。” “哦，这样说她们都在一起。”王荣自语道。 “你就放心吧！她们都是老江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周华美说道。 “这样就好。”王荣喜道。 “唔妈，饭熟了没有。”蔡凤华蹦蹦跳跳的来到厨房。 “吃什么饭！又在路上瞎玩，你看身上这么脏，一点女孩子的形象都没有，作业做了没有？”看她那沉默的样子，王荣说道：“还不快点去写作业。” “我不，肚子饿了要吃饭。”只见她撒娇道。 “诺，去店里买包干脆面吃吧！”王荣有些心疼得掏出五毛钱交给这唯一的女儿。 “多可爱！读一年级了吧！”周华美赞许道。 “哪有那么快，学前班，这不暑期还在幼儿园。”王荣有些溺爱的看着孩子蹦跳的背影。 “王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周华美说道。 “嫂子你吃饭了没有，要不在这里吃顿晚饭再回去吧！”王荣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饭本来就早，已经吃过了。”周华美说着人以走上了村道。 得知这个好消息，王荣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白日的阴霾早已忘却。只见她一会儿灶边添柴，一会儿灶后炒菜，井井有条。 蔡鑫繁洗完澡来到厨房，看母亲前后繁忙，他自觉地来到灶前烧火。 “立毛呢一边休息去，刚洗过澡别弄脏了。”王荣不悦的说道。 “没事，注意些，只是手脏，到时洗下手就是了。”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 见他执意要烧，也就不再理论，转而问道：“立毛呢，刚才你华美大妈过来说，十一国庆的时候可以带你出外打工，你愿意去吗？” “当然愿意啦！毕竟在家里挣不到什么钱？”这些话其实不是他的心里话，最主要还是他想到外边去见识见识。 “只要你愿意就行，我不会逼你的，都这么大了，也该你自己作主了。”王荣说道。 “在外边千万不要惹事，能躲则躲。”王荣有些担忧的说道。 “唔妈，你还不理解我，没道理的事，我不会乱来的。”蔡鑫繁说道。 “就你这态度，已经不行了，社会这潭水很浑的，好些时候理是没用的。” “除了街上的混混，谁会不讲理？”蔡鑫繁无解的问道。 “社会上好多事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反正你留个心眼，不会有坏处。” 蔡鑫繁埋头只顾烧火，他知道母亲这样的唠叨是为自己好。 “你是不是在烧火？怎么锅里的菜都炒酣掉了。”王荣以为蔡鑫繁忘了往灶里添柴。 “没有啊！我塞了好多柴呢！？”蔡鑫繁疑问道。 “我来看看。”说罢王荣走到灶前一看，说道：“哪有你这样烧火的，灶膛都被你塞实了，没有燃烧的空间，这火怎么烧得大，快点起开。” 听着母亲有些埋怨的语气，蔡鑫繁知道自己又给母亲添乱了，他快速站起来，在一边仔细看着母亲熟练的用火叉在灶里的柴火下面掏了个空档，一下子浓烟滚滚的灶膛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暗记于心，心想这种错误不能再犯了。 “要没事，去教妹妹识字。”王荣吩咐道。 “唔妈，我还是在这里帮你烧火吧！”想起调皮捣蛋而又娇惯得妹妹，很是头疼不已，她早已不是几年前的乖巧伶俐的妹妹了。现在不能说，更不能打，一不顺她的意，在母亲这里告上一状，挨骂还是自己，所以还是愿意烧火。 “把火都烧灭了，你还烧火？”王荣埋怨道。 “下次不会啦！刚才已经知道怎么把火烧旺。”蔡鑫繁也不管母亲答不答应，厚着脸皮拿起火叉继续烧火。 只听王荣继续说道：“有句古话不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外闯荡紧记这句话就对了。” “知道了，唔妈！你看我从小到大，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蔡鑫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小时候没做，就能证明你将来也不做？”这也正是王荣所当心的地方，她是过来人，目睹好些在家里很乖的青少年，踏上社会因各种因素而做出违背道德事情。严重如偷抢等一些违法之事；轻度如乱搞男女关系之事，不少女孩坠胎都好几次，虽说不违法但这可是违背道德的事情。 “唔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蠢到做出让我人生有污点的事情。”蔡鑫繁激动的站起来认真地说道。 见蔡鑫繁一脸认真地样子，她说道：“好啦！我们不讨论这个，你去把桌子收拾下，我把中午的菜热一下，等你爹回来就开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米粑 当得知要外出打工的消息后，蔡鑫繁在欣喜c忧虑相互交错中期盼着。他希望时间过的快点，自己好早点减轻父母的负担，可是看着周围无比熟悉的环境，心中却又有一丝的不舍，同时也伴随着对外面陌生世界的好奇与恐惧。但是潜意识一直在告诉自己需要出去闯荡，因为外面的世界能学到很多在家乡学不到的知识，农村人常把它称为见识。见识多广的人在农村都是有用的人。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先出去闯荡的人现在都小有成就，虽说不是多么富有，最起码小洋楼盖起来了，手上还小有存款，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了。想到那些在外面闯荡而小有成就的人们，蔡鑫繁又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他在想他们能做到的我一定也能。约定的日子就这样在期盼中一天天的临近。 天边蒙光初开，小村还沉浸于宁静中，人们多数还处于梦乡，而王荣与蔡清远则在床上转侧。 “既然睡不着，我们起来做立毛呢最爱吃的米粑吧！”王荣建议道。 “嗯，可以。”说着话蔡清远翻身起床开始着衣。“我去菜园割些韭菜，你就开锅把卫生搞好些。” “光韭菜太单调了吧！”王荣说道。 “那怎么弄，这大早的都没起床，买都没地方买，怎么弄？”蔡清远疑问道。 “小点声，别吵到了立毛呢。”王荣边着衣边提醒道。“要不这样你再摘些辣椒，我就切些腊肉与韭菜一起拌，这样味道就不会单调了。” “好的。”蔡清远应道。 “动作要快点，你快些回来揉靶粉，我还要洗菜c切菜，再包米粑，要赶在早餐前做好。”王荣嘱咐道。 “知道了，你放心不会误了事。”蔡清远拎着菜篮子莫入了昏暗的夜色中。 王荣小心的通过客厅，她走的很慢，因为没有开灯，她怕撞到家居而惊醒蔡鑫繁。 其实她没有想到蔡鑫繁也没睡觉。此时满脑子浑浊而纠结的思想，折磨着蔡鑫繁。 外面的人，怎么判断他们是好人与坏人？在外面碰到问题该怎么解决？在工厂该怎么做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孤身一人在外，万一遇到困境，乃至绝境我又该如何？难道从此之后除了过年之外，我要在外面做到老，直至退休？在外面挣钱回家盖房子不住，那不是浪费？过些年父母老了，怎么办？就算我十年后回家发展，那时在老家的一切不还得从头开始，那时估计我什么都不会，除了读书时认识的同学加上周围的乡里乡亲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思来想去，最后思考打工有什么意义？不出去打工又会怎么样？到这两个问题时，他不敢去想，无非两种结局：1c不打工，在家里不仅自己名声会受损，还会连累父母。2c出去打工，拿着微薄的工资，自己照顾自己，父母会好些；但是想出头难上难；关键是不管走到哪个城市，多少都会受到歧视，“农民工”不仅仅是对像自己这样出生农村的工作者的一种称呼，它更是一种形象的代名词，依然记得新闻上曝光的肩披蛇皮袋露宿街头的农民工，又甚至繁忙的工地上脏乱差的农民工住所，渐渐的脏乱差c没有素质成为农民工的隐性名称。 在不知不觉中后院公鸡开始打鸣，天快亮了。这时他听到了父母的对话，他本想阻止的，但是还是没有行动，因为他想到以后自己在家呆的时间不会太多，这种在家一年难得吃几回的米粑，估计以后更难吃到了。 他躺下盖上毛毯，想到：还是父母最了解我，也最疼我；知道我最爱吃米粑，不忘忙中挤时间也要为我做一顿，你们这样对我，我又该怎样回报你们，我真怕会令你们失望；我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做？ 当蔡鑫繁将混乱的思绪理清，得出人还是要冒风险去外面见识学习的结论时，阳光已从窗户照在了他脸上，同时也照进了他那迷茫混沌的内心深处。他陶醉于那种旭日独有的温暖，他闭着眼睛舒缓的呼吸着c陶醉着c享受着这清晨独有的氛围。渐渐的一种他非常喜爱的气味由空气进入他的肺腑，他嗅了嗅鼻子。“对，就是这个味！好像有些变化。”他再次嗅了嗅，自语道：“有些不一样，浓郁的韭菜味中不仅夹杂着新鲜辣椒的味道，咦！居然还有很少吃的肉味；哇！真香。”感叹于此，蔡鑫繁一个鲤鱼翻身，快速的穿衣而起。 “唔妈，是谁家今天做周岁？我怎么不知道？”蔡鑫繁在客厅故意问道。 “没有。” “没有？那怎么有人做米粑吃。”蔡鑫繁不解问道。 “是我在做。这不是今天你要出去打工了吗？家里也给不了多少路费，更买不起旅行包，唯有地底种出的这些粮食，你也带不走。只有尽力做你最喜欢吃的米粑，毕竟你以后在外边吃不到。”王荣有些自愧的说道。 别人外出打工，都提着时髦的行旅箱，而她能为儿子能提供的只有蛇皮袋；别人外出务工都有哥哥或者姐姐带着，再不济也有叔叔c姑姑c舅舅照顾，缺钱花还有个照应。而蔡鑫繁由于家族分裂的原因，别说什么叔叔c姑姑牵带，能有人愿意牵线领路带出去已经是万幸，将来在外可就有得苦了；如果蔡鑫繁长得壮硕倒也可以跟随舅舅们去工地，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儿子体质的情况。每当想到这里她都会无形的痛恨自己的无能，现在唯有多做些儿子喜欢吃的来弥补心中的愧意。 “唔妈！看你，好像我出去了就不回来了一样。我只是出去打工，时机成熟了是要回来的。”蔡鑫繁来到厨房说道。 “我知道，最起码时机成熟前估计你就吃不到米粑了。”王荣接着提醒道：“快些去刷牙洗脸，刚起了一笼米粑，还烫着呢。” “哦”蔡鑫繁听说已经好一笼，火急火燎的跑去刷牙。 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王荣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洗簌完毕，蔡鑫繁找到了厨具里还冒着热气的米粑，他拿起米粑边吃着边转身，眼光落在了热气腾腾的煤炉上，脸色明显的一顿。此时在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三年前难忘的那一幕，那天大清早他从小姨家返回家里，地上风干的血迹，客厅杂乱的桌椅，餐桌上切好的韭菜，厨房里包了半笼的生米粑，煤炉上还带有余温的一笼米粑，这场景太熟悉，也太深刻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伤心事，他一口把手里的米粑包进嘴里。 “哇塞！我怎么说这肉这么香，原来是腊肉；唔妈！你太有才。”蔡鑫繁赞道。 “什么有才？大清早睡不着，才想着来做米粑吃，没地买材料，只有用家里的材料拼凑的，正好有腊肉就用上了，要觉得好吃就一定要吃饱。” “唔妈！妹妮嘞！不会这么早就去学校了吧？”蔡鑫繁疑问道。 “她一大早就想去叫你起床，我把她叫住啦！第一笼粑熟后，我怕她去吵你，就让她带些粑去学校吃。”王荣释道。 “哦，真去学校啦！”蔡鑫繁有些失落的应道。同时心中想到：这调皮捣蛋的难缠妹妹，看来以后早晨被她吵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唔妈！爹地呢？怎么没见他？”对正背对自己包米粑的母亲问道。 “哦！你爹地在外面放牛，现在估计快回来了。”王荣看看外面的太阳说道。 “怎么不喊我起来去放牛？” “今天你就要出远门了，你就多休息一下吧！”王荣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喊爹地回来吃早饭。” “别去，他自己知道会回来的，你先吃早餐吧！等会儿还要收拾衣服。”王荣叫住蔡鑫繁说道。 “还早，中午的车，还有时间。”蔡鑫繁不以为意的说道。 “还早？你以为是你一个人上车啊？毕竟难得人家愿意顺路带你；情愿你有礼等人家，莫让人家等你而失礼。”王荣有些怒意说道。 “哦！知道了。”见自己惹母亲不高兴了，蔡鑫繁自愧的应道。 “记住了，礼和理，千万別失了；用礼交朋友，用理解决纠纷；用熟透了，虽说不保证你不被欺负，最起码要少掉很多麻烦，会多不少朋友。”王荣郑重的说道。 “知道了。” “知道了，就尽量多吃些米粑，也就不枉费我的一番劳动。”王荣笑道。 “唔妈，停一下别包了，先吃饱再接着包吧！”蔡鑫繁建议道。 “你先吃吧！蒸笼已经上汽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起锅了，我想赶在出锅前再包一笼。”王荣释说道。 “没关系！你先吃着，吃饱了我也一起包。”蔡鑫繁把刚盛好的一碗米粑端到王荣面前说道。 “你？就你包的那粑不像粑，饺子不像饺子的，还是省省吧！就别添乱了。好啦！你就在边上敞开怀吃吧！”想起以前蔡鑫繁做的米粑，王荣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蔡鑫繁无趣的端着米粑去到客厅餐桌上，独自享受起最爱的早餐。他边吃着边想：唔妈做的米粑怎么个个都是圆滚滚的，而且皮厚度都捏的很均匀；而我怎么就捏不圆，勉强捏出来的都是椭圆形，厚薄不一，蒸熟后总是自然开裂，难道有什么诀窍？可是唔妈说没有。。。。哎！还是吃粑，不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备行 在母亲的热情催促下，蔡鑫繁史无前例吃了顿饱的不能再饱的早餐。他挺着肚子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他将几件现时经常穿的衣服收拾好，折叠齐整放进蛇皮袋。谁都想不到，他的行李就这么简单，几件衣服收拾妥当也就结束了。 蔡鑫繁坐在床上手抚着蛇皮袋环顾着熟悉而简陋的房间，他决定要好好收拾下这个房间。他把凌乱的被子叠好，将木箱上的灰除尽，将衣橱里所有的衣服重新折叠齐整；打扫床下灰尘时，他看到了一个特殊的瓷罐，这是他在父亲出事那年放在床下的，他擦去瓷罐上的灰尘，再小心的打开，他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有各种颜色的玻璃珠，有小时最爱的水浒小人书，有葫芦娃c大头儿子c变形金刚主题混在一起的纸皮，有扑克牌，还有自己亲手制作的弹弓，看到这些，那些记忆一幕幕涌现，他将每件物品都擦拭一遍，再又小心的放回瓷罐里，似乎想到什么，他掀起床上的草席，在枕头的位子有几张照片，照片是初三毕业那年照的；他忘不了，为了照这些照片所做的那件蠢事，那时碰巧玩的较好的同学操清发从家里带了一部照相机，得悉只需三十元就可以买到胶卷并且包括洗相片的费用，为了能留住自己暗恋已久的面容，他决定用交学习资料费的借口欺骗年迈的外婆；现在想起来，他没有后悔，他看着照片上那面容心中很甜，他把照片在衣服上擦拭后塞进蛇皮袋，过了一会儿他又拿了出来，最后他把照片和弹弓一起塞进了瓷罐。 蔡鑫繁把房间收拾妥当回到客厅，不知何时父亲已然坐在桌子上喝酒，跟以往不同的是，在生花生的边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粑，只见他还是那样很享受的觅口酒再剥几颗花生咀嚼着，偶尔吃上一大口米粑。 “立毛呢！东西都收好了冒？”蔡清远问道。 “收好了。” “收好了，就去看会儿电视吧。”蔡清远觅口酒说道。 “我还是去挑两担水吧！”说着，蔡鑫繁就朝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蔡鑫繁见母亲还在包米粑，他二话没说就去挑水桶。 “立毛呢！你去挑什么水？”王荣问道。 “现在没什么事，我想把水缸挑满。” “快放下，一边休息去。”见蔡鑫繁一脸不解的样子，她继续说道：“这水缸啊！每半个月都要清一次里，你没见缸底很脏吗？” “是这样啊！那我包米粑，你去吃早餐吧！现在已经不早了。”蔡鑫繁提醒道。 “我知道，再等会儿，这笼也快好了，再下一笼就结束了。” “你就去吃早餐吧！我来起笼。” “你还是算了，刚出笼的粑很嫩，弄不好整笼都碎了。”转而说道：“实在无聊就去看会儿电视，等你爹吃好了就送你去汽车站。” 在这一刻，蔡鑫繁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好像自己不属于这个家。电视下的蔡鑫繁根本无心看电视，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下决心永远不回这个家。电视右上角显示现在是八点半。 “下次出现就是九点，十一点不到的车子。”蔡鑫繁眼睛紧紧的盯着时间自语着。有这样的感觉加上这种想法，现在他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他不想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日上三竿，村里人该下地干活的都出门了，别说蔡鑫繁急了，就是王荣也耐不住了。 只见王荣从厨房出来对着还在喝酒的蔡清远说道：“平日你多喝些，喝慢些，我都没意见，可是今天你还这样，你是不是故意作对的啊？” “做什么对啊！我差不多八点半回来的，你也知道的，没有三两白酒我是下不了桌的。”蔡清远感到有些不解。 “可是今天不一样，等会儿你还要送立毛呢去车站，别喝了，快点吃碗粑，早点送去，总比晚到强。”王荣催促道。 “急什么啊！我已经跟蔡奇说好了，他今天要去镇上，顺便把立毛呢带上，我就不去了，你去送吧！”蔡清远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王荣有些埋怨道。 “回家晚，肚子饿把这事给忘喽！” “你不去，那你在家做什么？”王荣问道。 “早上放牛顺便去自家田里看了下，一大片，都染钻心虫了，今天太阳大，趁这么好的天气，赶紧打农药，拖不得啊！不然之前所有的劳动就打水漂了。”想到那情景蔡清远就心痛。 “那好吧！”转而又问道：“蔡奇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 “这倒没说，只是说放心不会误事，出发的时侯会来喊我们。”蔡清远喝口酒继续说道：“你也别一味的做事，趁现在赶紧吃早餐，蔡奇说不定时候就来喊了。” “放心！我光出笼时，试吃都比你吃的多。”王荣打趣道。 “怎么样？路费给立毛呢冒？”蔡清远问道。 “还没，我想等上了车再给，那样保险点。”王荣答道。 “也是，要是这小子还没上车就弄没了，就麻烦了。”蔡清远赞许道。 “哦！对了，立毛呢那几件衣服都是去年买的，要不你去镇上帮他买两件新的，免得他在外面买贵了，再说他没有什么经验，到时钱花了，还买不到好衣服。”蔡清远提议道。 “到时再看吧！要是蔡奇去晚了，也没那时间买。”王荣话刚说完，屋后想起了蔡奇的喊叫声。 “蔡奇！快点进来。”王荣高声回应道。 “收拾好了没有，我车子发动了，只等你们了。”蔡奇跨进后面说道。 王荣来到后门对蔡奇说道：“早收拾好了。”说着王荣打开橱柜端出还热乎着的米粑说道：“来吃几个米粑再出发。” “哟！有米粑吃呢？那我可不客气啦！”说着就拿抓起几个圆圆的米粑吃了起来。 “别客气，要不去桌上跟你清远哥喝一盅。”王荣热情道。 “和酒就算了，我车子都发动了，正来催你们呢！”蔡奇说道。 “急什么？就让发动机热会儿呗！快点过来喝一盅。”话说着，只见蔡清远来到厨房拿酒盅。 蔡奇跟着拿酒盅的蔡清远来到客厅说道：“清远哥你真是太客气啦！我等会要开车，不能喝酒。” “就一盅，又不能拿你怎么样？再说我这也是最后一盅，我已经喝了三盅了，再喝也不行了。”蔡清远边说着边给蔡奇倒好酒。 “那好说好了就这一盅。”见盛情难却，蔡奇豪爽的做上了桌子。 “今天没有下酒菜，你就多吃些米粑吧！”蔡清远端起酒盅寒暄道。 “这说的什么话！米粑比什么都好吃，再说这一年也吃不了几回，这次能吃上，得谢谢你跟嫂子。”说着两人碰下杯子都小觅一口。 “鑫繁这是去哪里打工？”蔡奇关心道。 “文洲。” “文洲，不错，那不仅是个好地方，而且那里的人很会做生意。”蔡奇说道。 “还管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帮忙牵带出去，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敢想挑去什么地方？现在唯一能想的就是希望他在外面平安就好。”蔡清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啊！钱可以慢慢挣，在外面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对此之前在外闯荡多年的蔡奇深有体会，蔡奇端起酒盅说道：“来！祝鑫繁在外平平安安。” “好！平平安安，干杯！”两人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荣见他们酒以喝的差不多，来到房间对蔡鑫繁说道：“把包拿上，该出发了。” 蔡鑫繁二话不说关掉电视回到自己房间拿起蛇皮袋来到客厅。 蔡奇见蔡鑫繁已准备好，快速的将碗里最后一个米粑吃完，说道：“嫂子啊！你快点，我就先回车上了。” “好的，我拿上钱就来。”王荣在房间回应道。 蔡奇转身对蔡鑫繁说道：“走，鑫繁，我们先去车子那里。” “立毛呢！到了那里往家里打个电话。”蔡清远说道。 “哦！我知道了。”蔡鑫繁应道。 “还有，在外面千万别一个人单独闲逛，最好和熟人一起去厂外活动。”蔡清远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蔡鑫繁唯有这样的回答，除了这样的回答，他不知道还能怎样答复这样的嘱咐。 “还有在外钱要省着花，不管怎么样身边都要留着打电话的钱，遇到困难给家里打电话；在外面无路可走时，在你身后还有个家等着你；古人说过：退一步海阔天空，是有道理的，人不一定要时时刻刻向上攀升；有时停一停，甚至退而求其次对谁都好。”蔡清远追出后门说道。 “爹！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我不会一条道走到黑的。”蔡鑫繁说道。 “明白就好，路上小心点，我就不送了，还有活要干。”蔡清远欣慰道。 “鑫繁啊！你爹说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却也是实话，在外面逢人留三分底，千万别让人看穿了你，不然你在人家面前什么都不是了。”蔡奇边走边对蔡鑫繁说道。 “听你这样说，我岂不是要做骗子？”蔡鑫繁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的意思你没听明白，说简单点就是，做事尽力去做，用心去交朋友，但是对于的事情尽量保留；打个比喻说：你有多少钱？当别人这样问你的时候，不管玩的多好的朋友，只要不是知根知底的老乡，最好都不要透露，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蔡奇解释道。 “这样说，只要涉及有可能损伤自己方面的事情都要隐瞒，不然自己就会吃亏。”蔡鑫繁理解道。 “不错，有些事人家没必要知道还要问，这就有问题了，所以你得区分哪些问题不必回答。” “什么样的问题不要回答呢？” “那我就举个例子，比如有一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而你又不喜欢她，但是她不断的问你家的情况，甚至包括你的爱好和缺点，时间长了还会问你的工资情况，当然她是没有恶意的，因为她喜欢你。但是在这里你不能什么都跟她讲，你得给她明确的信息，我对你没有兴趣，不然最后你会把她伤的很痛，懂了没？”蔡奇说道。 “如果我喜欢那个女孩子呢？”蔡鑫繁继续问道。 “这就看你自己的判断，在没确定她的意思之前，我劝你还是别傻傻的什么都说，不然最后痛的是你自己。” “这样说来，我好像懂了。”蔡鑫繁若有所思的说道。 “懂了，不够，要会用，才叫真懂了。”蔡奇欣慰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三轮车边。 “嫂子快点。”坐在驾驶位上的蔡奇对不远处的王荣喊道。 待王荣坐好，准时九点半三轮车开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远行 “突突突。。。”柴油机独有的声音不停歇的响着，坐在车上的蔡鑫繁恍如隔世般的感觉，他依然还记得上次坐这辆车还是自己生病的时候，那时这辆跑得不快的车对他来说却是一辆急救车。熟悉的突突声，熟悉的开车人，熟悉的母亲，要不是身边那个蛇皮袋，他真怀疑自己是否穿越了，回到了急诊的那天。 眼看着就快到车站了，一路上蔡鑫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王荣该说的之前都说过了，再说自己都觉罗嗦，但是她还是打破了只有突突声的沉静：“家里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我对你也只有一个要求，在保证自己平安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口气。” “唔妈~”蔡鑫繁内心一阵悸动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跟爹地都苦了一辈子，虽然家里穷，但是你们都是最伟大的，再说这世上谁不喜欢钱，有机会我肯定会尽最大的能力挣最多的钱；话又说回来，就算挣不了大钱，我也不会做让你们丢脸的事。” 看着蔡鑫繁决绝的神态，王荣知道儿子没有说假话，她露出了笑容说道：“只要能看到你抬头做人，我跟你爹吃的那些苦也就没有白费。” “嫂子！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过了，其实你跟清远哥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人物。”开车的蔡奇插话说道。 “厉害？厉害就不是这样了。”王荣自嘲道。 “嫂子！说真话，你跟清远哥是我最佩服的人，我看着你们结婚，然后在短短的几年内盖起一栋瓦房，真的很不容易，那可是白手起家呀！又有几人能做到。”蔡奇道。 “那都是逼出来的，不盖房子，老头子要把我们赶出老房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因为自己吃的苦，就忽视劳动成果么！” “是啊！都有难念的经。”王荣转而对蔡鑫繁嘱咐道：“在外面有条件就吃好点，千万不要亏待自己；尤其不要随便交些狐朋狗友，有些人聚在一起就喜欢打牌，刚开始可能打的很小，渐渐的他们会带你走上赌博的路，等你醒悟时恐怕你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以一定要慎重交朋友。” “这话说到了正点。”蔡奇赞许道。“鑫繁啊！在外面交朋友真的很重要，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太相信朋友而被骗，被骗都还算轻的，严重的被打c被抢，还有些傻乎乎的帮铁哥们出气c打架，结果自己被打死都有不少。” “唔妈！我知道了，没了解清楚，不随便交朋友。”蔡鑫繁说道。 说话间，三轮车已开到汽车站的出口路边，蔡奇将车子停稳，对王荣说道：“嫂子！我去装钢筋，差不多十一点的样子回去，要不到时你在这里等下，再带你回去。” “行，到时我还这里等你；那你忙去吧！”说罢王荣领着蔡鑫繁朝车站走去。 在要进候车室的时候，王荣转过身，把随手提着的包裹递给蔡鑫繁说道：“拿好，千万不能挤压。” “这是什么啊！”蔡鑫繁不解的问道。 “米粑，最后那笼，还烫着，不经挤，一挤就碎了。”王荣说道。 此时蔡鑫繁的喉咙有如堵塞了一般，千言万语想说，却又无从说起，这一刻他明白了，父母真的很疼自己，转而又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愧疚。 蔡鑫繁跟着母亲来到候车大厅，由于不是春运时节，客流量不是很大，很快王荣就看到了带着小孩的黑妹。黑妹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自小的绰号，因本身皮肤黑于常人故而得此绰号，小时不知荣辱，也就随大家叫习惯了，长大了也就无所谓了。由于思女心切，特意专程来接女儿去文洲一起生活，正好受雨情所托顺道带鑫繁一起过去。 “迟迟没见你们过来，我都以为你们不去了。”黑妹微笑着半开玩笑的抱怨道。 “怎么会不去呢？只是家里事多，耽搁了；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王荣微笑着说道。 “跟你开玩笑的，我也是没到多久。”黑妹开心的说道。 “在外面过的怎么样？”王荣问道。 “还好，只是常年在外，一家人很难团聚；这不想女儿了，这次接她过去住到年底，也省了老人的麻烦。”黑妹抚摸着女儿的额头说道。 “说的简单，接过去了，你夫妻两个怎么办？孩子不能没人照顾啊！”对此王荣深有体会，那时在市里带女儿的经历，真的很操心，不过倒也幸得蔡鑫繁刚毕业没事照看着。 “还能怎么办？到了那边估计是要把她送进幼儿园了。”黑妹无奈的说道。 “幼儿园只管八小时，到时怎么弄，你只上八小时的班厂里会同意吗？”王荣不由替她担心起来。 “没事我那工种是计件的，做多少得多少，再说两千人的大厂，想见老板没那么容易，只要跟车间主管联系好，一般没什么大问题。”黑妹解释道。 “这样还差不多。”王荣继而问道：“那边的工资怎么样？” “工资啊！那要看干什么活。” “你就说个大概吧！”王荣迫切的多了解些那边的情况。 “像鑫繁的情况整体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严格来说只有一种，就是普工，不需要任何技术，只要手脚灵便谁都可以干，工资肯定也是最低的，只有八百左右；另一种是技术工，像车工c锤工c做包等，技术工一般都是计件，工资那就难说了，岗位不同差距也很大，高的有七八千，低的也有两三千。”黑妹大概的介绍道。 “那技术工怎么做？”王荣继续问道。 “这个难哦！没有人牵带是很难做的，几乎是没有机会的。”转而又对蔡鑫繁说道：“只要你人放机灵点，在这厂里学点，再去别厂学些，胆子放大些，做技术工，只是时间问题。” 得到这些信息蔡鑫繁心中热血沸腾，他好像看到了一片崭新的未来。但是他不曾想到黑妹没有把实情说出来。但是现在，黑妹却不忍心说出残酷的现实，她怕这些话说出来会严重的打击到他的自信心。 “还有半小时就要开车了，我们还是先上车吧！”黑妹提醒道。 “好，先上车。”王荣转而对蔡鑫繁说道：“立毛呢快帮黑妹姐拿行旅箱。” “哦” 在黑妹的带领下，几人提着大小包朝离车站口最近一辆长途大巴走去。车上下来个穿着时尚面容姣好的女孩，只见她微笑的说道：“是去文洲吧！” “是的。”黑妹回应道。 “哥快点下来，打开货仓。”女孩喊完，回过头招呼道：“来来，把包放在这里就行了，我哥会帮你忙放好，快点车上坐。” 一位看起来很实诚的男人从车上快速下来，边熟练的打开第二节仓门边说道：“包就放在这里。” “师傅，还有多少时间走。”王荣问道。 他把行李舱门锁好，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半小时呢，先上车休息吧，半小时过的很快的，别到处乱走，到时误了时间就麻烦了。” “放心不会乱走的。”王荣说道。 王荣跟女孩买好票后，送蔡鑫繁到车上坐定，说道：“在车上做好，别到处乱走。” 见儿子点头后，她下车碰到黑妹说道：“黑妹，还有半小时车子就要走了，我趁这时间去给他买两件衣服，要是晚了一两分钟，你就帮我叫住下司机啊！” “这时候买什么衣服啊！直接给钱让他自己买去。” “这不是怕他在外面不会买嘛！到时钱花了，还买不到好衣服。”王荣解释道。 见王荣那焦急的样子，黑妹说道：“好啦！时间紧促，快去快回，耽搁时间太长啦！我也叫不住。” “行！那我去了。” 小车站的售票系统不像大车站那样正规，更不像大车站买的票上那样都排有座位号，所以先上车的人可以自由选坐，由于不是春运时节，来晚了点还是有不少空位子。蔡鑫繁在母亲下车后，挑选了个靠车窗的位子坐下来，他依靠在窗边看着母亲消弱的身形隐入车站对面街边的绿化带里，他似乎很想留住这一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绿化带看着，时间渐渐的流逝，街上各种各样的车子从他眼前闪过，他的眼睛都不曾移动分毫。 随着“哄”的一声，车子颤抖了起来，包括车窗玻璃也一起颤抖着，也把蔡鑫繁拉回了现实；这是车子发动机启动了，但是司机却没有急着开动起来，蔡鑫繁看了看车右上角的电子时钟，正好十点三十五。蔡鑫繁心中想道：快了，马上就要走了。 当蔡鑫繁的眼光再次落在窗外时，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落入了眼帘，他快速擦拭了下自己的眼睛，对，没错，自己看到的正是已经离去的母亲，只见他拎着一个红红的塑料袋正在等着穿过马路。待得车流中断，王荣走过马路时，大巴开动了。王荣见车子启动，加快跑向车子。 本来以为母亲是要回家，此时见母亲向车子奔来，蔡鑫繁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喊道：“师傅停一下车，我唔妈找我有事。” 对于这样的情景，十几年的老司机早就见惯了，他把车子停妥说道：“长话短说，快点。” 蔡鑫繁跳下车，迎向母亲说道：“唔妈！还有什么事吗？” “给，拿好，这是刚给你买的衣服，时间紧没来得及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总比穿那些旧衣服强；新裤子屁股口袋里面有两百块，是给你的生活费，要省着点花；毛巾c肥皂c脸盆就到那边去买，少吃那些没营养零食；听说那厂里有不少本村的人，一个人无聊就去找他们玩玩，工作中有人说你，你就虚心的听着，那都是为你好。” “知道了，唔妈~。”蔡鑫繁说道。 这时司机鸣起了喇叭，提醒蔡鑫繁快些上车。 “唔妈~，我要走了，以后你多让着爸一点，少吵点架，没意思。”蔡鑫繁急道。 “你快点上车吧！到了那边稳定下来，一定要往家里打个电话。”王荣提醒道。 “知道了，那我上车啦！”见母亲点了点头，蔡鑫繁跳上了大巴车。 司机动作娴熟的关门c挂档c踩油门c方向盘一溜，车子开出了车站，稳当的向高速入口驶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惊魂一瞬 随着时间的流逝，蔡鑫繁内心渐渐的平复，他环顾四周，车上大部分的人都以闭目养神，更有不少歪着脑袋已进入梦乡，他也闭上眼睛尝试小憩一会，但是平复的内心躁动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想到陌生的未知文洲市，内心就无法安静。 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蔡鑫繁紧张的向外面张望，后座的黑妹见他紧张的样子解说道：“还早的很，这只是收费站，到文洲的时候，最起码天都黑了。” 果然蔡鑫繁透过车窗看见建筑上的字牌写着：中江省开花县收费站欢迎您。 “出省啦！”蔡鑫繁自语道。 “对！才刚出省，还有好长时间呢？要是无聊你就睡一觉吧！”黑妹建议道。 “你休息吧！我现在睡不着。” 车子开过收费站，继续向前行驶着，估计是没有通高速的原因，车子一直在国道上左转右转，时而急转弯，时而快速前冲，路边更不时出现悬崖，很是让初次见识的蔡鑫繁捏把冷汗，正因如此他更无睡意；他透过车窗一眼不眨地盯着窗外那些他认为高大的山峰，碧绿的草荡以及漫野的稻子；渐渐的进入眼帘的是些零碎的小洋楼，再过一会，洋楼越来越多，更看到了好几条商业街，从那些店名招牌上，他知道了这是车子进入了开花县城；很快车子便将开花县城甩在了身后，进入了一条宽敞的大路，路两边有不少冒着白烟的大烟囱，随着车子的前进，他知道了这些大烟囱都是化工厂排废气用的，原来这一片是开花县的工业区，穿过工业区车子再此进入了绿色的原野，而同时车里的空气明显的清新起来。 蔡鑫繁原以为车子就这样一直平静的开下去，不一会车子进入了盘山公路，之前左转右转是依地势而上，现在是依山势而走，很是曲折，道路两边多是浓密树林，这些树木随便一颗在老家都是没见过的，虽说好些树种相同，但是那高大的涨势及粗大干径那是头次所见。 忽然，车子前方混杂着急刹的刺耳喇叭声把全车闭目休息人纷纷惊醒，只见不一会儿对面开来一辆大型挂车几乎是与大巴擦身而过，靠窗的蔡鑫繁在那瞬间呼吸停顿，惊恐的他脑中不断的回想着那瞬间，他毫不怀疑那时两车任何一方司机失误分毫，他都以不再存在了。 缓过来的蔡鑫繁擦拭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环顾车里其他人的情况；他惊讶的发现除小孩以外，大多只是在座位上挪了挪继续该玩的玩，休息的继续休息，好似这种事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一样，很是淡然。 “怎么啊！第一次坐大巴出远门啊？！”边上一位中年男子看着蔡鑫繁疑问道。 见蔡鑫繁不语，久经风雨的他已经明白了不少，说道：“刚才那种情况，在这种老国道上，不要太多，车子坐多了，也就习惯啦！” “但是刚才也太危险啦！”蔡鑫繁愤岔不平的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暂时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先忍着吧！听说政府正在筹建高速公路，也就几年的时间吧！这个问题也就没有了。” “以后有选择，坚决不做大巴。”蔡鑫繁自语着。 “大巴速度快，从文洲到老家就八小时，晚上可以到家吃晚饭，多方便。”中年男子说道。 “快是快，但是危险系数太高了。” “包车回家，很贵的，一两千快呢？” “不一定非要包车，火车也不错嘛！” “火车？半夜在文洲上车，坐到银滩火车站等天亮了再转一趟最慢的车到积德镇，这时都中午了，再坐短途客车，到家时，你肯定疲惫不堪，何必要受这个罪呢？”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嘛！”蔡鑫繁想着父母的话，随口说道。 “安全？其实大巴也很安全的，你想一下，全国那么多大巴，出事的也就那么几辆，按这个比例算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说大巴安全，如果刚才那一幕，是发生在冬季结冰又或下雪的情况下，还会如此平安的度过吗？”蔡鑫繁反驳道。 “哎！你这小子，思想怎么这么狭隘？”中年人无奈的继续说道：“如果是在你说的那种情况下，这两部车的司机就不会这么开车了，刚才那种情况就更难出现了，这就是为什么国家规定大型客货车司机必须有十几年的实际驾驶年龄，他们可都是老师傅；更有些老师傅在一条线上来回开了好几年，哪里有弯道，弯道有多大，甚至连路边的树他们都有很深的印象。” 蔡鑫繁被中年人说的很是惊讶，一个客车司机都有如此复杂的经历。 见小伙子满脸惊讶的表情说道：“看见最前面那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人没有。” 蔡鑫繁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司机边上一位中年人，时而看着驾驶边的仪表，时而看向窗外。 “他跟着车子在这条路上跑了两年了，但是这样的路他还是没有资格开，等会儿在渠州上高速后，他才能上手。” “这么严！”蔡鑫繁叹道。 “你以为哦！”中年人继续说道：“以后在不懂的情况下，千万不要理所当然的断然下定结论，不然你会吃大亏的。” “可我母亲说吃亏是福。” “吃亏不一定都是福，在小的事情上吃点亏那是叫涨见识c学经验，在大事上面恐怕你会后悔一辈子。” “有那么严重啊！？”蔡鑫繁疑问着。 “这个不能用严重来形容，毕竟这不是知识可以写在黑板上给你看，就算写出来了，对你来说，那顶多只是一段精彩的故事，只有你到了一定年纪，有了一定生活经验，才能体会及明白这段故事的内涵；所以说内涵是无法传授的，只有自己去品味c去体验。” “你说这些话，至少让我明白了，你不是个坏人。”蔡鑫繁对眼前中年人有了一些亲切感，之前还有些局促，现在彻底的放开，显得很是自然。 “不是坏人？”只见他自嘲道：“却也不是个好人。” “你怎么说自己不是个好人？”蔡鑫繁不解。 “那你看我哪里是个好人？”中年人反问。 “不是好人，怎么会和我讲这些？” “你错了，跟你讲这些就不一定表示我就是好人。” “都说坏人找人说话，都是有目地的，但是我自觉身上没有你想要的。”蔡鑫繁坦然道。 “哦！”中年人若有所思接着说道：“也许我跟你套近乎，是为了蒙蔽你，想捞清你的底细，再作打算。” “就我的底细？谁都看的出来，穷小子一个。” “那可说不定啊！坏人是不会放弃身边的一条财路，除非真的把你捞透了，感觉你一点用都没有，才会弃你而去。” “你说的如此坦荡，我更加相信你对我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如此说来你是对自己很有自信有或者我被你看透了。”中年人对眼前的少年有了一丝看不透的感觉。 “都不是，只因为我真的是两袖清风，毫无利益可图，就连这次出门务工，也是多亏母亲四处托人，才得一表亲答应安排差事；纵使你对我图谋不轨，也是浪费功夫。” 中年人听后不禁笑道：“如此说来，你这是应了一句古话：虱子多了不怕痒；原来你是坦荡荡孑然一身到也落得轻松。” “轻松！不~一点也不轻松。”想起家里的条件蔡鑫繁无比凝重的说道。 从他说话前后面容的转变，经历风雨的中年人朦胧之中明白了这位少年的家境。他拍了拍蔡鑫繁的肩膀说道：“世界这么大，最多的是什么人？穷人最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不管生活多么艰辛c多么困难，都要牢记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意思是：只要人健康的活着，那就是希望，有希望就有出头的那一天，这也是穷人多生孩子的主要原因，即使他们知道将来孝顺的孩子没几个，依然会无怨无悔的生着，因为在父母的眼里，多一个孩子就是多一个希望。” “你这句话我一定记在心里。”蔡鑫繁坚定的说道。 “记住这句话是没用的，关键还是你的心态，你要是太在意家里的那些思想负担，那你一定会慢慢的失去正常思维，你所有的思想，包括你做任何的抉择，都会受其左右，从而导致抉择失误，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啊！”中年人担忧的说道。 “怎么做才能甩掉这个思想包袱？我做不到那么无情，那可都是亲情。”蔡鑫繁自语着。 中年人摇头，心中叹道：“哎！看来这小子有一股子的奉献精神，只是可惜现在两袖清风，奔波于温饱线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闲聊 “你去文洲做什么工作？”中年人问道。 “听说是普工。”蔡鑫繁顺口说道。 “做普工。” “嗯，不然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也是，新人都是从普工做起，后面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中年人说道。 “那你又是做什么？”蔡鑫繁回问道。 “我是电工。” “电工？工资怎么样？”蔡鑫繁直接关心到收入问题。 “待遇还不错，在技术工中属于中上游，而且比较自由，只要厂里电路不出问题，基本上属于混日子。” “那你不爽死了。”蔡鑫繁羡慕道。 “这只是好的一面，差的一面你想不到的。” “有多差？” “做我这个职业是要随时保持相当高的警惕，就跟开车的司机一样，一不留神，不死那也是大残啊！所以我们都把电比喻成老虎，老虎那么凶能随便玩的吗？” “你说的就是电老虎吧！” 蔡鑫繁惊讶的继续说道：“确实，光这名称中就透出一股煞气。” “正是因为它的凶险，做这行的必须通过国家的严格考试，才能持证上岗。” “还要考试啊！”蔡鑫繁有些崇拜的说道。 “不然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做啊！” “我最讨厌考试了，很烦。”蔡鑫繁说道。 “听你这样说，你的学习成绩肯定好不了。”中年人分析道。 “你怎么知道？”蔡鑫繁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中年人笑道：“你自己刚才告诉我的。” “我只说讨厌考试，你就判断出我学习成绩差，你厉害。” “这世上除了学习成绩差的人讨厌考试之外，我想不出来第二种人来；至于这个判断力，等你在社会上混个几年，也会有的。”中年人说道。 就在蔡鑫繁想问出另一个问题时，汽车再次停了下来，他好奇的向窗外张望着。 “不用看啦！肯定是又要上高速了。”中年人说道。 “还是高速路方便。”想到从镇上到积德镇市的那段高速，蔡鑫繁说道。 “那当然方便啦！不然政府也就不会花那么大价钱去造喽。” “多大价钱？”蔡鑫繁好奇的问道。 “具体多少我是不知道，不过外面一直在传造一公里等于一个亿。” “什么？”蔡鑫繁瞪着圆圆的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么多，那我得做多少辈子才能挣到。”蔡鑫繁瞬间在心中盘算着。 “所以这种事只有政府才能做的出来，一般百姓想都别想。” “那参加造路的人，随便卡点零头，不都发了。”蔡鑫繁说出了疑问。 “连你都能随便想到这点，估计是有这回事，不过这里面的花头很多，别说你，就算是在这工地上做事的人，也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只有参与的核心人是最清楚的。” “难道就没有人监管他们吗？”蔡鑫繁追问道。 “监管？可笑，真怀疑你学过政治没有。”中年人无奈的反说道。 “学过，什么三个代表啊！马克思c恩克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等等。”蔡鑫繁罗列了些比较有名的政治理论课题。 “这些书上是不是都记录的公公正正，有条有框。” 蔡鑫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学校教的都是形式主义，没有一点实用性。”中年人评道。 “没用？学校还教。”蔡鑫繁不解。 “那我问你，你在学校学到的知识，现在在哪里用的上，你还不是照样从普工做起，有好些小学毕业的现在都做技工了，而你还是得重复他们走过的路。” 这句话触动了蔡鑫繁的内心，他不服气的说道：“在某些方面他们没我懂得多。” “不好意思说过头了，就此打住~就此打住。” 中年人继续说道：“我不是故意贬视你，只是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别往心里去；现在回归正题，我想问你，法律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执行的，你回答我。” 见对方把话说开了，大方的蔡鑫繁也就没往心里去，他说道：“法律当然是人大代表定的，肯定也是由有关执法部门执行。”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想道：这小子还真学到了点东西。 “可是你忽略了一点，法是人定得，也是人执行得。” “那有什么不对？”蔡鑫繁不觉有误。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关键就在人。” “人？” “没错，人。”中年人肯定的说道。 “我不觉得人有什么问题啊！” “立法是没有问题，但是执法这关就很难说喽。” “不可能吧？”蔡鑫繁天真的疑问道。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农村来的？” “这跟我是农村来的有什么关系？”蔡鑫繁不解。 “每个上了规模的村子，都有那么几个牛b的村霸，也许单个村子没有，但是我相信几个村子之间肯定会有村霸的存在。”看着蔡鑫繁好奇的神色中夹杂着迷茫的神情盯着自己，他向蔡鑫繁问道：“地头蛇知道吧？” “懂了，小说里面都将他们列为反面角色，无恶不作，欺霸一方，好不威风；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不仅形容他们的厉害，更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有了这句话。可是我老家没有那么坏的人啊！”蔡鑫繁还是不解。 “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小说都是源于生活的，正因为这样，小说看起来就觉得合理。现在懂了没？”中年人耐心的开解道。 “可是我老家真没人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哎！你怎么就一根筋！小说就是一个生活的放大镜，把小事情放在一个不存在的混乱的时代无限度的放大，这样小说的情节就变得精彩，才能吸引读者，还能避免现实中不少的麻烦，虽然好多情节与现实脱节，但是它的内涵与现实相通，所以说学校把你们教坏了，还不信。”中年人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 “没有啊！我们不都好好的，又没做什么坏事。” 闻言，中年人停止喝水，拧好瓶盖说道：“你看我这人，没注意用词，说成教坏了，应该说教愚了，只教会了你们基本的识字以及把你们中的多数人训练成了考试机器以外，我真怀疑现在学生的智力。” 短暂的停顿，中年人继续说道：“哎！又扯远了。回归正题，现在我给你一些提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老家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比如，你老家村里有没有兄弟姊妹多的家庭？他们是不是很团结？不管他们中谁家有事，不论大小事都比别人家热闹？而且村里的大事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好比村里选村长的事，除非他们家没人愿意做，否则谁家都别想，大村里估计不止一家这样的情况，可能存在几家实力c人数不相上下的家庭，这些多半是村霸，当然他们中也分好坏。” 见蔡鑫繁还是没有言语，继而说道：“这些情况不能直接体现法律执行的问题，那再来点更实际的提示，我相信你小时候，你们村里的计划生育应该抓的很紧吧？” “嗯，很紧，那时镇政府还把我村里一家人的瓦房都抄了。”蔡鑫繁还记得那房子被他们捅了个老大的窟窿，要不是村里人都去求情，估计那房子就不在了。 “既然这样，说明执法的人很公正嘛！但是你们村有没有超生小孩，却一点事都没有的呢？”中年人继续提示道。 “有。” “什么情况？”中年人追问着。 “有家很厉害，不包括堕胎的，他一家生了六个女儿，还要生，他想生个儿子。”蔡鑫繁说道。 “六个？他怎么给小孩上户口？” “听说他家亲戚是镇医院里工作的，有些关系，隔壁村还有个更厉害的，生了九个女儿，不过运气好第十个是个儿子。” 这接下的消息着实惊到了中年人，只见中年人眨了眨眼，端了下坐姿，说道：“这几点，你自己对比下，这法~还公正么？”中年人故意把法的读音拉长。 这次蔡鑫繁真的无语了，他现在才恍然发现身边充满了不公正，才知道自己以前一直活在单纯的童话里。 看着眼前的少年沉默不语，他知道少年还接受不了这种反面的现实。说道：“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千万别过早的下定论，不然你就中套了。” “那你呢？你有没有被迷惑又或者中过套呢？”蔡鑫繁问道。 “这问题还用问吗？我是过来人，不经历这些又怎么会懂这些，只是可惜啊！在我那个年轻的时代没有打工的说法，父辈们都在老家安静勤劳的生活着。后来长大了遇到了改革开放，青涩的我响应国家号召迫不及待的走出村门，根本就没有人跟我讲这些。刚到沿海地带，可以说是什么情况都遇到过，头几年真是不堪回首啊！”估计是触到了自己的艰难记忆，中年人沉静了。只见他将瓶中的水一口喝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母亲 平坦的高速路上，大巴在沉默中依然前行着，蔡鑫繁虽然眼望着窗外，却无心欣赏沿途风景，他一直在思索谈话中的细节。车上人认为闲谈的话，对此时的蔡鑫繁来说，它包含太多以前不敢想象的知识及社会观点。想着想着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中年人很快从抛去了回忆带来的不悦情绪，此时见少年露出了笑容，说道：“在笑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没有，我这是嘲笑。” “嘲笑？”中年人不解。 “对，我在自嘲，刚才我想起了小学的一个成语，叫《坐井观天》，那个时候不懂事，总是把父辈以上没读过书的人想象成在井底长大的青蛙，嘲笑他们没有知识，嘲笑他们落伍，甚至会嫌弃他们脏没有素质。” “你以前竟然有这种想法？你自己不就是农村人么。”中年人以有些气愤。 “那是小时不懂事，后来读中学，接触的知识面宽广了，就不再有那种想法；继而取代的是人人平等c婚姻自由c公平公正的思想。读小学时我经常打架，读中学后就没再动过手，我认为人要用脑子解决问题，不得已，权衡利弊，才以架止架，不然，与野蛮的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真没想到，你是自己把路走正的，很是不易啊！”中年人赞许道。 “现在想想，我一个人是走不上正路的。” “哦！是谁影响了你？”中年人好奇追问。 “我母亲。”此时蔡鑫繁脑中浮现母亲在车站过马路的情景。 “你母亲是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影响你？” “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每一次我打完架回家，自然是赢得时候多，他们的家长就会来我家责问，每次母亲都把我叫过去对质，有好几次都被母亲用鞭子抽的不敢回家。总要父母晚上半夜去田野找我。那几次我真的很想离家出走，可是那么小的我又不知道该去往何方，离开了村子不是陌生的旷野就是陌生的村庄，是对陌生的恐惧把我送回了村子。” “真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拽，看样子你是生不逢时啊！要是在战乱时代，你那么小就好斗，一定是大有天地。”中年人评论道。 “可要真是战乱时代，估计有没有我还是个问题，就算有估计也死的早，毕竟打架斗殴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蔡鑫繁短暂的停顿继续说道：“估计是害怕母亲抽打的缘故吧！打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不过遇到有的很气愤的事情，我还是会打得。有那么几次，他们来责问的时候，母亲问清原由却没有打我，后来母亲对我说，那样做是对的，就这样通过打架我渐渐学会的区分对错。是我错，我不能动手，相反我要承认错误；如果是对方错，他不承认没关系，但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我，相反我动手了母亲都不会怪我。” “嗯！从这点就可以看的出来，你母亲是一位正直而伟大的母亲。” 听到中年人的夸奖，蔡鑫繁眼眶有点湿润，他的嘴唇颤抖着，他脑子里在纠结着。他在想：“我该不该把关于母亲的事跟他讲呢？不能，后面还坐着同村的黑妹；能，他就凭一点就断定母亲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可是后边的黑妹，会不会听到呢？听到了会出现什么情况？”最终决定不说出来，因为黑妹家与那几个恶亲戚是邻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次黑妹是看在雨晴姐家的面子才愿意带上路。 中年人看这小伙子沉默着，他知道小伙子家一定经历了一段心酸的事情，此时肯定在难过着。“哎！”中年人叹口气说道：“别难过，人生在世不可能一点情况都没有，不然人活着都没有追求了，还有什么意思。只是每个人遇到的情况不同而已，你以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是玩笑吗？其实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家庭都有遇到问题，只是他们没有跟你讲而已。” “听你的话，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了。”蔡鑫繁小说道。 “本来就是，坏事都是上天对人的考验，而好事是上天的奖励，你看看那些度过难关的人不都好事连连吗？”中年人释说道。 “还真别说，按你说的一想，心舒坦了很多，现在想想都过来了那都不是事。”蔡鑫繁扫去愁云，开朗了起来。 “本来就是这样，你要是太在意一些事或物，不仅生活的累，而且做其它事情就会容易失败，这样循环往复，你的人生就会慢慢往下坠，直至你崩溃为止，你说可怕不可怕。”中年人轻松的反问道。 “如此说来真的很可怕。” 蔡鑫繁继而又道：“根据你讲的来说，每个失败的人或者自杀的人，都是因为太在意某个事物或人。” “没错，都是有原因的。”中年人很是惊讶，这么短时间这位少年已经学会逆向思维。 “这样说来世上没有生活开心的人喽！”蔡鑫繁说道。 “可以这样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活的最开心，一种是刚才我说的看淡一切的人，还有一种是天生的白痴，虽然这个形容词很难听，但是他们却是生活最开心的一群人。不用去思考问题，不用去奉承别人，更不用费尽脑汁的去追求讨好女孩子。他们的世界除了吃喝拉撒基本生活以外，只有两种想法，一种是喜欢，喜欢吃的实物，喜欢穿的衣服，甚至懂得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这些虽然喜欢，但只存在欣赏层面，没有一点强求的，得不到也无所谓；一种是相反的不喜欢，不喜欢的食物，不喜欢的人，按说这些不喜欢是不应该有的，他们是白痴嘛！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不喜欢，多半是有原因的。比如你天天打他，就算是猪狗都会讨厌你的，何况怎么说他都是个人。只要我们正常对待他们，只要他们过着正常的日子，你说他们是不是最开心的？当然这种生活是舍弃了正常人的功能，比如结婚生子，交朋结友等等。”中年人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所理解的思想。 “听你这样说，我觉得侍奉他的亲戚是最辛苦的，因为他的无忧无虑是建立在亲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上，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我怎么觉着你在讲照顾的是瘫痪的人呢？”中年人疑问。 “我的意思是离开亲人的照顾，他能活的那么洒脱c那么自在吗？”蔡鑫繁纠正道。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白痴，也许见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绝对不了解他们。” “这么说你接触过？” “没错，我村里就有一个，他还能放牛来养活自己，只是他们接受知识的能力很弱，一件事情要反复做好几年，甚至更久，才能熟练并单独完成，很是不易。” “谁会有那么多精力去教他，那不得烦死。”蔡鑫繁惊讶道。 “是啊！很难，一般人还真做不来，这些都是他父母从小教起，一遍又一遍。记得小时候还见他母亲在田埂上一边教他牵牛一边流泪，因为这事教了好几年，他都不会，有时还会使性子，他母亲那个伤心呐！现在想想我都还有些难受。”中年人生音有些颤抖。 蔡鑫繁完全沉浸在中年人那有些悲戚的氛围中，他脑中不禁浮现那位慈母教笨儿放牛得画面。 “这白痴别的不懂，可是每次见母亲哭泣时，他都会立马安静的依偎在母亲边上，小声的哀求母亲不要哭泣，可见他对母亲感情是那么的真，一点都不做作。而正常人呢？又有几人能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相反许多人没长大时，是那么的享受父母的疼爱，长大后就会有一部分人讨厌年迈父母，多数是因为爱面子，不想又老又脏的父母在朋友面前给自己丢脸；结婚后，那就更别说了，问题一大堆，借口一大堆，就一个目的，不想跟老人生活在一块；这其中女人的问题是个主因，都说什么婆媳难处，还有就是年轻人看不惯老年人节俭的生活态度，其实他们根本就是自私，根本就没有一点奉献和忍让的思想，全都是一副高贵的姿态，想想都恶心；更可笑的是，学历越高，这种现象就越是普遍，我真替那些父母觉得不值，他们这一辈子累的不值。”中年人明显有些情绪激动，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没有一点停顿。 “也许他们只是想给老人一个安静的晚年呢？”蔡鑫繁说道。 “安静？两老人都在，过的还算勉强，要是独老呢？一个老人孤零零的在一栋房子里，那叫安静？我觉得应该叫死静的晚年。万一老人出了意外怎么办？谁来的及帮助，这些年报纸上就有过《独老猝死家中几月才发现》的报道，几个月啊！而且老人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竟然那么久，还是邻居感觉不对劲才发现的。” “竟然还有这种事。”蔡鑫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以为记者是做什么的，写恐怖故事的？他能报道出来，肯定是有根据的。只是这种事没被报道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中年人叹道。 这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却也是蔡鑫繁将来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蔡鑫繁扭头看向窗外，看着高速路边不断往后退的绿化带思索着，最后在心中狠狠的下定决心：不管将来是什么状况，我都要与父母在一起生活，绝对不能出现中年人说的那种情况，一定不会出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中江人 汽车减速惊扰了沉思中的蔡鑫繁，他回过眼神四处张望，他看见了加油站，看见了商店，他好奇的打量着车外。 正在迷惑时，驾驶那边传了外声音：“我们在这里短暂的休息下啊！要上厕所的赶紧的，肚子饿了的，服务区的商店里有方便面出售还配有开水。好啦！大家动作快点。” 话还没说完，前面离车门近的乘客已经三三两两的下去了。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话的是那位老司机：“我希望你们全部下车，没有别的原因，毕竟坐的时间久了，对身体的血液循环是有影响的，有事没事的，我建议大家都下车适当的溜达溜达。” 蔡鑫繁原本是不打算下车的，听此一说也就欣然下车透透气。 刚下车，就遇见带着孩子的黑妹，只听她说：“你最好还是去上个厕所，在后面就不会再停车了。” “哦！好的。”蔡鑫繁应道就向卫生间走去。 “哦！对了，上完厕所别到处乱走，最好跟着一个车的人，别到时候车子走了，你就麻烦了。”黑妹不放心的嘱咐完，才带着女儿去卫生间。 蔡鑫繁跟随同车的人群进到卫生间，他惊住了，一个卫生间做的比一般的房子都要豪华，遍地包括墙上都贴满了瓷砖，洁白无瑕，每个便池上都有红外线感应器，只要他走过去，就会自动冲水，出口的地方不仅有洗脸洗手照镜子的台子，在台子的边上更有烘干消毒机，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红楼梦里的一句名言：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稀奇c那么的不可思议，更是有些不可理解。 走出卫生间，蔡鑫繁寻一干净的台阶坐下，看着高速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边上的中年人问道。 蔡鑫繁看了看不知何时走来的中年人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发着呆？” “我在想，刚才那个卫生间要多少钱才能造的出来。”蔡鑫繁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估计便宜不了，关键是那些自动设备就很难说。”中年人说道。 “我在想造这个厕所的钱，大概可以在我老家盖栋不错的房子吧！”蔡鑫繁感慨道。 “嗨！想这些干嘛！在大城市里，这种厕所多了去，有些还有专人看管，你要看见，那该怎么想。” “还有专人看管的厕所？我去，真没想到，城里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厕所都搞得如此复杂。”蔡鑫繁很是惊讶。 “等你在城市里呆习惯了，你就明白了，这些一点都不奇怪。好了，快点上车吧！差不多都回去了。”中年人说完，便朝大巴走去。 坐定没有多久，司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都看看还有没回来的吗？有的话赶紧提出来，我们去叫下。” 过了会儿，司机还是逐个的清对了一遍，这才放心的启程。 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的飞驰着，边上的绿化带快速的后退着，渐渐的远离服务区，进入了一片原野。做在车里明显的看见前方是一片很平坦的平原，车后方明显的山林地带，在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的山林轮廓，不是很清晰。这种地形蔡鑫繁在地理书里读到过，这是典型的盆地，四周都有山林，唯有中间一片小平原。只是他没想到盆地的风景如此的壮观，尤其是在这硕果累累的金秋时节，阳光透过云彩折射出的缤纷色彩妆点在金黄的原野，恰似一副迷人的油画，油画里有一些无规则，不成片的绿色条纹，很美。 “咦！是橘子。”蔡鑫繁自语着。 “什么橘子？”边上的中年人显然被蔡鑫繁的自语勾起了好奇心。 “那田埂上是不是都是橘子？”蔡鑫繁指着远处的田埂问道。 “噢！我以为是什么？你是说这个橘子。”中年人似有所悟的说道。 “真的是橘子啊！怎么都种在田埂上，这样到田里干活多不方便。” “造成这样的情况，那可就说来话长，不过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穷字可以形容现在的结果。”中年人总结道。 “他们怎么会穷呢？现在我们不都要到这边打工吗？” “你还是了解的太少，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中江人努力的结果，他们之前所经历的你却不知道。” “难道他们还会比乡下农村穷吗？我母亲说他们小时候饭都吃不饱。” “吃不饱，至少还有的吃，可是中江省多数人连吃都是问题。”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那么懒，都不种地？”蔡鑫繁有点鄙视的说道。 “如果他们懒，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了。他们吃不上饭的原因主要是地多田少，你是农村来的，应该知道旱地与水田收入对比是什么情况。” “这个没法比，旱地累死累活的收成真的没法与水田相比。”蔡鑫繁想起家里三分地种花生的收入，抛去人工和各项物资的投入，几乎刚持平，遇到天灾，那是硬亏。 “你老家那边属丘陵地带，水田就和那梯田差不多，有层次的递减，很不平整，不管怎么讲，那也是水田。而中江省越靠近沿海，地势也就越险恶，属真正的山区，虽说山没有西部的山高，密集程度却也不输于西部的山林。”中年人一手指着窗外继续说道：“像这样的小盆地平原那可是稀少的很呐！而这其中尤以文洲市是个典型。” “这样说来，我明白点。”蔡鑫繁说道。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思想。这是八十年代开放初期中江人的口号，在这句口号的启发下，人们改变了之前的种植方式。地，种庄稼不仅每年都要劳动，而且收入有限。由此他们开始在旱地种植各种果树，种植果树有几个好处，头两年虽然没有收入，也就两年的事，只要这两年管理好了，以后年年都有收成了，而且长成的果树，不再需要多大的管理，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别的事，多份收入，也就解决了温饱问题。也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跟着种了起来，尝到甜头的中江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这田埂自然逃不过了。我最佩服中江人的地方正在于此，种果树他们不是乱来的，而是有默契的分区分片种植，比如渠州种植橘子，文洲则种植杂交杨梅。这样不仅果农得到实惠，而果商也知道定点收购，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市场机制。而现在他们已经将水果产业化，不仅仅是把水果卖出去，而是进行深加工，做成果汁饮料销往全国。” “哇！这么牛。在我老家谁会想到这些，估计有，他们也没胆子做。”蔡鑫繁说道。 “对，刚开始做确实需要胆子，好多人都在本钱这关难住了，就算有本钱，他们还是害怕失败，因为失败等于丢面子，等于穷苦的日子，说不定等于孤寂。”中年人似有感触的说道。 “失败的后果确实可怕。不过中江人提出的那句口号，直指问题中心的同时，给人以鼓舞。”蔡鑫繁赞同道。 “你还真别说，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确实燃起了我心中的热血，好一阵子干活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唉！你应该是外地的吧？”蔡鑫繁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我没跟你讲。”中年人面带微笑的说道。 “刚才你说，我老家属丘陵地带，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嘛！”蔡鑫繁提示道。 “哦！对对，我跟几个朋友去你老家县城游玩，厂里打电话有事往回赶，正好你们镇上有这趟到文洲的大巴被我赶上了。” “那你也文洲工作？”蔡鑫繁继续问道。 “不是，我在乐其工作。”不等蔡鑫繁继续提问，他继续说道：“这辆大巴正好经过乐其，所以我跟司机说好了在乐其高速路口下车。” “哇！快看。”蔡鑫繁指着窗外远处。 “这么烈的闪电真是少见。”中年人在边上说道。 远处，在车子的前方，一大片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大地，云里有无数的闪电在肆虐着，时不时的有些闪电冲出云层直击大地。蔡鑫繁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他被震惊了，此生第一次见闪电是如此壮观，但也伴随着可怕。而车子行驶的这边则阳光明媚，彩云朵朵。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两重世界就这样摆在眼前。 随着车子离乌云越来越近，闪电的响声越来越大，车里人多数看向那片乌云。蔡鑫繁是多么的希望车子停下来，待乌云离去，再适时上路。而司机好似无视乌云的存在，汽车毫不犹豫的朝乌云开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蔡鑫繁紧张了起来，他很是担心哪条不长眼的闪电击中行驶中的大巴，那样的后果很难想象有多么的悲惨。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大巴设计建造的时候肯定考虑到了这一点。”中年人见蔡鑫繁紧张后安抚道。 “真的？”蔡鑫繁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骗你干嘛！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这大巴还能卖出来吗？”中年人反问道。 听这话想想也是，长途大巴对这些自然情况肯定早有预备，不然得出多少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文州人 距离越来越近，蔡鑫繁不自觉的呼吸急促起来。最终大巴车冲入了雨幕，进入了乌云压抑的世界，沉闷的雷声咆哮着。而车里则静的可怕，弥漫着一股紧张氛围。 “别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这是盆地特有的景象，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今天的雷声比平时大了不少。”中年人轻松的说道。 “这么烈的闪电和雷声，在我老家很少见得，像那种直击地面的雷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挺吓人。以前听别人咒骂被雷劈死，我以为只是个玩笑，现在看来真有这回事。”蔡鑫繁还是有些不安的说道。 “这个比中彩票的几率还要低一百倍，你以为那么容易被雷打中吗？”中年人笑着说道。 突来的一声裂响，蔡鑫繁闭上了要说话的嘴。不远处一道粗壮的闪电直击而下，距离近到看见闪电的同时声音也传到车内。这道闪电再次增加了车里的紧张气氛。小孩在大人捂耳的情况下，眼神惊恐的瞪着窗外。 “该死的雷暴天气。”已有人不安的抱怨着。 “这天气真的很少见。”一位捂着小孩耳朵的父亲说道。 “可不是，我坐这趟车往复不知多少回了，这次的情况最糟。”一位戴着眼镜看似博学的青年附和道。 冷不丁的一声炸响，自头顶向四方散去，同时一张闪电网，跟蜘蛛网一样向四方卷去，好似在回应车里人的怨言。 大家瞬间恢复安静，不再言语。 良久，大概是受不住紧张的氛围，已有带着孩子的妇女在小声的说着什么，菩萨保佑c佛祖保佑c上帝护佑，总之一个意思，不希望闪电击中大巴。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声渐渐远去，而雨势不减反增，雨点打在快速行驶的车窗上哗哗响，同时也掩盖的车里的人声。 人们不得不选择沉默。 雨势虽大却也阻挡不了大巴的行驶速度，很快大巴行进到盆地的边缘，前方的山林犹如眼前，在雨中若隐若现，好似那仙山海岛一般神秘。 待到大巴进入山区，蔡鑫繁再次惊呆。山的山势是那么的险峻，笔挺笔挺的，关键是那么的高大。在这里来说老家的山，都变成坡了，那就不叫山了。大概是山势太陡峭的缘故，好些地方裸露出大片的岩石，风吹日晒使得表面无比光滑，在车内可以明显的看到远方明亮的返照。细看有些岩石上顽强的站立着几颗松树，只有奇形怪状才能形容这些松树的长姿。不过细想下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松树，倒也觉得理所当然，却也不得不佩服松树那顽强的生命力。 奇树俊峰还没来及欣赏完，车子已使入高速隧道。哗哗的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隧道两侧返回的大巴车的发动机声，轰轰~轰轰。。。很有规律，蔡鑫繁透过车窗盯着隧道边上的白线，就这么看着渐渐入神。 良久蔡鑫繁回过神迷茫的对身边的中年人问道：“好长时间了吧！这车子怎么还没开出隧道？” “才过去五分钟而已，不过也过了一半啦！再等会儿就可以出去了。”中年人答道。 “这么长啊！”蔡鑫繁惊道：“没想到第一次坐大巴就遇到这么长的隧道。” “这个隧道不算长，下一个更长，这个还比不上那个的三分之一。”中年人笑道。 “我去，那得多长。”蔡鑫繁无法想象的惊出口。 “应该不低于四十公里吧！” “那么长？” “这还是保守估计，高速路最低限速每小时80公里，这辆大巴在里面怎么说也得半小时才出的来，如果司机开的不是这个速度，你想想，只有多没有少。”中年人分析道。 “为什么要建这么长的隧道？这隧道里面闷死了，感觉特压抑。”蔡鑫繁抱怨道。 “你以为谁想造这样的隧道啊！在外面你也看到了，那么大的山，要挖开非人力所为啊！挖隧道也是权衡所有方法后的唯一可行方法，不然文洲就通不了高速路了。” “没那么严重吧！” “你以为只是方法的问题吗？”中年人反问，继而说道：“方法不是没有，主要还是资金问题。你想下，在平路上修高速路，都是每公里几千万上亿的算，在这样的崎岖大山里，那会是什么价？我知道你肯定会说，那就等资金充裕的时候在修嘛！但是你得知道，交通是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如果解决不了，就算当地人们再怎么的勤劳只会换来一个词，那就是徒劳无功。” “哇！听你这样说，当时主张修这条高速路的人不仅能力很强，关键是还有无比的远见卓识。”蔡鑫繁钦佩的说道。 “还真别说，在这一点，哦！不，还包括经济方面，只要了解文洲人的人，无不钦佩他们。”中年人肯定的说道。 “文洲人有那么了不起？”蔡鑫繁又有些犯嘀咕了。 “你才刚出远门，肯定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可以这样毫不夸张的跟你说吧！文洲人里十个有六个是老板，而剩下的四个则是退休的老人跟年幼的小孩，当然也包括残障人士。” “听你这样说，他们不全都是老板吗？” “可以这样说吧！不管大小都是老板，比如有摆地摊的小贩，有开店的小店主，有开作坊的小老板，有开大厂并拥有品牌的中老板，还有集团的大老板，总之得出一个结论，文洲人只做自己的事，不同的只是规模的大小和利润的高低。” “那总得有人干活吧？” “这就是为什么文洲人要造高速路，建铁路的原因了，只要交通解决了，人群的自由往来以及货物的疏散，这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文洲人开厂当老板，总得要本钱吧！他们哪来的那么多本钱呐？”蔡鑫繁把创业的基本问题抛了出来。 “这是最关键也是外人最佩服他们的地方。这话就得从刚开放的那时期说起。”停顿一会儿，中年人理了下思路继续说道：“刚开放的时候，全国一片欢腾，有些思想活络的青年开始响应国家的号召，奔赴几大经济特区，热火朝天的大干起来。刚开始国家的优惠政策效果不明显，外国商人都抱着怀疑的姿态，不敢轻易涉水。多亏招商办那些脑子活络的人，找到国外的华裔商会，说服华裔商旅回报祖国。当华裔商旅在特区得到了实惠并在国外宣扬，渐渐的特区火热了起来，个种投资纷纷踏来。那真是个奇迹啊！一天一个样。” “这跟文洲有关系吗？”蔡鑫繁打断道。 “你别急，慢慢听我讲。”中年人继续说道：“当第一批奔赴特区的青年尝到甜头，回乡带领更多的同乡奔赴特区。那时文洲人在家多数吃不饱饭，可以自由交易的消息是通过那些供销社进货员的嘴传进了这个偏僻的大山每个角落。他们走出大山的时候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裹，里面全是干货，也就是当地的特产，条件好的人还有那么几块钱路费，条件差的就吃着自带的干粮。就这么凭着双脚在山里走了一月有余才得见平地，也正因此他们多数人誓要家乡四通。。。” “哪四通？”蔡鑫繁忍不住再次打断，问道。 “就是通公路c通高速c通铁路还有通飞机。” “哇！这些他们都做到了，真了不起。” “虽然都做到了，却也是得来不易。”中年人接上话题继续道：“文洲人刚刚走出大山时，由于穷，他们的穿着跟现在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那时的人们也很善良，不过那时全国都比较穷，外面人见了他们都很心痛，不少人主动拿饭给他们吃，不饿的时候他们是拒绝的，就算吃他们也不会白吃，他们会拿出包裹里的货，赠予好人，就等于以物换食。眼看着包里的货一件都卖不掉，反而被自己换吃的花了不少，很是焦急。于是他们在绝境下，开始变通，他们中有些人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普通家庭是没有多余的钱买他们手里的特产的，他们的钱都是要用到生活必须方面。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他们中有些人跑到集市把特产甩卖掉，用仅有的钱去批发生活必需品，用小担子挑着走村串巷，去兜售产品，就这样他们挣到了第一笔钱。尝到了甜头，他们就把这个办法在老乡中散开，使那些处于困难中的老乡脱困并挣到钱，这也是他们能有今天的主要原因。” “他们真厉害，不怕苦，而且有胆子，又无私。想不成功都难呐！我老家那些人就不行，要是在外面闯出名堂了，最多带亲戚和利益攸关的人，其他人理都不理，你要去问，要么说没前途啦！或者干脆找个理由赖的理你。”蔡鑫繁抱怨道。 “所以说嘛！文洲只有一个，而且还是唯一的。”中年人说道。 “我老家那边的人还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攀比心态很严重，比如你家今天买了电视，不出半年村里家家买，而且一个比一个贵，有些人买不起借钱都要买。现在取老婆也是这个样。真不知道他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说道这些蔡鑫繁就来气。 “这是每个地方的民俗，有团结的地方就有散漫的地方。听你这样说，你老家就是一个散漫的地方。这没什么好脑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管他们干嘛！你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着，你说是吧！”中年人说道。 “说的对，管他们，只要自己过的开心，还在乎他们干嘛！”蔡鑫繁转头看着隧道那微弱的亮光，此时的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母爱 “不过，团结不一定就会致富，好多团结的地方顶多是摆脱贫穷，混个温饱。”中年人说道。 “不是吧！团结都不能富？那要怎么样才能致富？”蔡鑫繁疑问道。 “你听说过那么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这话听得多了，好多人吵架闹僵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太普通了，有什么不一样吗？”车子刚驶出隧道，雨势比之前要弱上不少，蔡鑫繁皱着眉头说道，显然是对天气的不满。 “在全国各大城市，办企业开公司的老板除了文洲之外。老板与老板之间都是利益关系，很少有裙带关系。” 不等中年人长篇大论，蔡鑫繁打断问道：“这跟那句话有关系吗？” 中年人瞬间皱了下眉头，很快便恢复正常说道：“没有裙带关系说明什么？那就说明这些老板都是能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做到现在的成就。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力？难道他们真的不想有人拉一把吗？而他们成功后为什么不通过手段培育亲朋好友？” 连裙带关系这个词都是第一次听说的蔡鑫繁，对于中年人的反问一脸的茫然。他并非不懂中年人说的字面意思，而是一个未曾涉世的青涩少年根本未曾接触的层面，而这些知识学校里是不存在的。 看着一脸茫然的小伙子，中年人就知道对方没有答案。短暂停顿中年人自己解释道：“这些老板中多数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幼时与年轻时穷，可以这样说，他们都是被穷逼出来的。当然你可能会在想，如果穷能造就老板，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穷人？其实只有一句反问话来解释这个问题是最恰当的，所有人都当老板了，那谁去干活？” 现在蔡鑫繁已有所理解，不再轻易打断中年人的话语，因为他想听下去，想多了解些自己即将要面临的社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句话对老板的形容是有年代的局限性，因为只有经历过文革c经历过饥荒后迎来改革开放的那些人以及少数农村80后，当然这是没有权威统计的，这些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中年人用微笑掩饰尴尬。 “你怕我笑话你在吹牛？不会的，这些我以前没听说过，你大可以随便说，反正我暂时无法辨真伪，除非我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才会知道。不过你刚才说的很诚恳，就凭这点你的话我相信是真的。”蔡鑫繁毫不掩饰的说道。 “够坦率，一点都不藏心眼。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遇到过不少，多数夸夸其谈，专拣好听的话讲。说实话的很少，像你这样直接说出心里话的更少。以后对陌生人少掏心窝子说话，不然你要吃大亏的。”中年人嘱咐道。 “吃什么亏？我一贫如洗，不怕。”蔡鑫繁洒脱的说道。 中年人无语，继续说道：“好了，回归正题。我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呢？那是因为经历过文革的残酷洗礼的人们拥有了善良c正值c公平的思想，而这些人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时代一切都是开始。没有依靠c没有资金c没有目标，拥有的只是贫穷，一日三顿都是问题的贫穷，更别提四处漏风的居所。所以那个时候领导人提出改革开放，那时候流传最广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都说这句话是领导人说的，但是我真没听他在新闻里讲过。如果把场景挪到现在，好多人都不符合这句话。因为他们不是真正的贫穷，他们还是有些家底的，只是和他人攀比，就觉钱少，就觉得自己不够成功。” 听到中年人对现在的年轻人的观点，蔡鑫繁明显的不赞成，他迅速的说道：“没有啊！比如说我家就非常的穷，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穿哥哥穿小了的衣服，那时候我很不乐意，有那么几次我闹情绪，母亲几乎是哽咽着要我穿，可我实在是讨厌哥哥穿过的衣服，没办法母亲把我打了一顿，那时候我恨死她了。不过第二年，母亲给我买了新衣服，虽然大了不少，却很开心，终于穿上了新衣服，后来连着两年都没买新衣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是过来人，你这些问题怎么可能问倒我。”中年人笑着说道：“为了省钱，再加上你处于即将发育的年纪，你母亲故意买大两码的衣服，这样就解决了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内衣服不能穿的尴尬。从这点来说，你家是苦了些，不过你有个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好母亲。跟我那个年代比起来，别说买衣服了，连吃个饭都是问题，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身上穿的都是补丁上加补丁的衣服，姊妹多，不分男女，一律小的穿大的穿过的衣服。遇到好年景，在过年时母亲才去供销社扯几米布，赶在大年前把新衣裳缝好，每天都熬到夜深，这些劳苦只为大年初一那天孩子们的欢笑声。还记得我决定外出闯荡的时候，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显得很镇定，直到第二天我走时，母亲将一套新衣服交给我时，我才知道这是她熬了一夜才做出来的，而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一定要记得给家里来封平安信。那时我鼻子酸溜溜的，真有取消外出的打算。” 蔡鑫繁看着中年人平复心情，他不想去打扰他，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评论，他不知所措的盯着大巴前方，只见车子很快再次冲入了隧道，从中年人那里，他知道这将是个更长的隧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中年人念完，情绪偏激的说道：“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的，真他妈绝。每当看见那套衣服我都想起满头银发的母亲，不知有多少回梦见她在村口盼我归乡，可是年轻时的我没能做到那一点。待我携妻抱子回归时，方知她已离世多时，我问姊妹几个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他们说母亲离去时要求不要通知任何在外的人，怕影响我们的工作。没想到她至死都在为他人考虑，不想给亲人添加任何麻烦。” 中年人停顿后说道：“小伙子，我跟你不熟，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可只想说，你有一个好母亲，要记得回家看看，至少一年一次。不要把钱看的太重，从你踏出家乡的那一刻，你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而这些是钱买不到的，千万别让人生留下遗憾。” 中年人的话，一字字击入蔡鑫繁的灵魂深处，就像烙铁一般留下了深刻的烙印，震撼着他。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母亲受辱骂的身影c抗争的身影c委屈的身影还有那孤独弱小而坚强拼搏的身影，为了这个家而做出的一切努力。不，我绝对不会让中年人的故事在我身上重演，绝对不会让一辈子奋斗的母亲在人生弥留之际感到孤独。 沉默，看着沉默中的小伙子，中年人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话给了对方不少触动。 “对了你还没有把前面问题的答案说出来呢。”蔡鑫繁很快恢复正常，并提醒中年人，解开迷惑。 “刚才跟你讲的话，解释了老板的能力都是穷逼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贵人拉一把？刚才分析形势的时候已经说明了，那时候全国都没有老板，更没有有钱人，就算想有靠山，也无从找起。你再想想现在的情况，那些创业的，哪个不是有人相助，靠自己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有吗？但也不能说没有，不过就算有那也是很少很少数，真的就和传说中的龙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于成功后，老板为什么不帮助亲朋好友成为老板，我看主要有两大原因，第一怕培养出来后面对利益的诱惑对方会唱反调，不跟自己一条心就算了，反而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搞到最后形同陌路，之前的关系荡然无存。第二个原因我认为是最重要的原因，像他们从千万人的商海中拼出现在的成就，多半已看透社会的基本生存法则，除了特殊原因外是不会轻易的干扰这个社会的进程。”中年人一口气把三个问题解说完，没有一丝停顿。 “哇撒，这第三个问题听起来很玄的嘛！”蔡鑫繁有些迷惑的说道。 “最后一句是不是听得迷糊了？”中年人问道。 “可不是么，社会的生存法则？这个词听起来好牛b的说。”蔡鑫繁好不遮掩的直白道。 “这句话说通俗点，就是观察社会上的生活基本规律。打个比喻来解说下，平时的普通人去饭店吃饭，他们中有几人会去留意饭店里哪道菜卖的最热的，很少很少，而那些老板多数都会去观察，有时还会故意跟风点一份来尝尝鲜，比如说这道菜是水煮活鱼，他们则会想办法了解这道菜是用什么鱼做的，这其中要放那些佐料等等，说不定用鳕鱼做水煮活鱼味道更好，那样就会去菜场看鳕鱼的销售情况，如果供不应求，那么养鳕鱼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条财路，这就是规律。” “如此说来他们擅长观察社会。”蔡鑫繁总结道。 “没错，这是成功的必备条件，如果你观察不透社会，那么你只有在社会的大潮里随波逐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心态与勇气 大巴的发动机轰鸣着，隧道两边的灯光映照的蔡鑫繁的脸庞，从那闪动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在思考着，他在检索着自己的过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幼稚，思想是那么的不成熟，考虑事情是那么的不全面，甚至还想起父亲被砍的晚上，自己就像个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蔡鑫繁眼中那短暂的悲神未能逃过中年人的观察，而中年人也没有去打扰蔡鑫繁的深思。时间就在沉默中流逝着，亮光一闪，发动机的声音也小了好多，短暂的失明后，看向车外。绿色的崇山峻岭，金色阳光洒落一片，连车里都是黄彤彤的，与火烧云那幻景有的一拼。 凝视远方的云彩，蔡鑫繁似有感触的说道：“看透了社会，那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个话好多人都说过，尤其在遇到困难而无力解决的时候，更甚至有些人因此走向自灭的方向。”蔡鑫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悟出这个问题，让中年人很是惊讶，他反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点？” “那朵云让我想到了自己。”蔡鑫繁指着云朵说道。 “你厉害，看见一朵云都能联想到你自己，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中年人竖起大拇指开玩笑的说道。 蔡鑫繁没有理会中年人的玩笑解释道：“大家都知道天空无时不刻没有云朵，即使这里偶尔看不到云彩，在地球的某一处一定漂浮着云彩。可是一年中下雨的时间却远少于阴天和晴天，这是为什么？如果下雨预示着云朵的成功，那不下雨的白云就预示着随波逐流，而这两种结果的背后都有着云朵形成的漫长过程。就这么在天上飘着对于云朵而言，有什么意义？下雨虽然成功了，可下雨过后，一切都风消云散，剩下了什么？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之前的努力也都没有了意义。” “额。。咳。。”中年人用咳嗽清嗓子来掩饰暂时的无语，过一会儿说道：“你太厉害了，一朵云你都能讲的如此丰富，而且很有见地，不过我不赞成你两个观点。如果没有随波逐流的云朵，你能欣赏到云朵壮观的美景吗？如果没有下雨的云谁来滋润大地万物？不要去看物质的表面，而忽视了它的作用。。。” “我想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话。”蔡鑫繁打断中年人的话语说道。 “那怎么说？”中年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可以这样说，一个小孩经过漫长的成长走入社会只有两种结局，这两种结局你自己也说了，要么随波逐流，要么观察社会走向成功。随波逐流就不说了，现在我想说的是成功，就拿世界首富比尔盖兹来说吧！他是不是一个典型的成功者？” 面对蔡鑫繁的询问，中年人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赞成，蔡鑫繁接着说道：“他现在除了到处花钱，就是满世界去做慈善，去各知名大学演讲。我相信，不管他怎么努力的去花钱c去做慈善，这些花费对于他的财富来说只不过是些零头。我想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在他离世后怎么才能将这巨额财富代代相传。” “等等，你讲这些，究竟想说什么？”中年人不解。 蔡鑫繁没有理会中年人，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比尔盖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世界首富了，那还是九十年代的事情了，不过那时候比尔盖兹也很年轻。你认为他是不是一个很成功的天才？” “这还用说，世界上谁都没有他厉害。”中年人肯定的说道。 “你是这样认为，可我不是这样想。” “那你是怎么看的？”中年人说道。 “在金钱的方面，毋庸置疑，他很厉害，也很成功。如果站在奋斗的立场来说，他也很厉害，而且成功的很早。我想说的是，他成功后的情况。成功后我觉得他失去了目标，除了享受成功带来的金钱生活之外，他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就像云下过雨后一切都空了，只剩下宁静的湿润大地。” “我觉得你想多了，还没成功，就忧虑成功之后的事，你的思想如此超前，不是一件好事。”中年人毫不留情的直说道。 “未雨绸缪，这样也有错？”蔡鑫繁有些不服的自语道。 “未雨绸缪，是指清晰的有备无患的事件。而有些事情是无法预知的，不到那一刻你是不知道答案的。以你现在还没有成功的智力去思考成功之后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对等的层面，那些事情是成功后的你去思考的问题。有句老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那一步你自会明白的。” “我明白了，这就好比学生去思考老师的问题，不仅浪费时间和脑力，说白了根本就是在瞎操心嘛！” “对！就是瞎操心。”中年人微笑着附和道。 “听你这样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去考虑自身之外的事情？”蔡鑫繁消极的问道。 “也不能这样说，有些事情看起来与你无关，但是你通过思考制定一个计划，一步一步的向那件事情靠拢，它就自然跟你有关系了。”中年人开解道。 “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刚才还说不要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现在你却指导我去追着与自己无关，而却想得到的东西。”蔡鑫繁抱怨着，继而说道：“我真被你这矛盾的思想弄糊涂了，要么你是疯子，要么你是传说中的高人，你的思想世界，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不管你是把我当成疯子也好，当成高人也罢，刚才跟你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中年人有点自责，跟一个刚出社会的小伙子讲这些，他懂吗？不，如果我不跟他讲这些，这单纯的小伙子在社会上如何不至沉沦，到时他肯定很失望。我一定要告诉他，至于能不能理解，怎么去运用，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至少我也做到了问心无愧。 中年人打破安静继续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刚开始说的那些，并不是让你一成不变的去拘束自己不要去想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结合后面的话，意思就是说，不要去想太遥远的事情。比如：你天天想着成为比尔盖兹那样的大人物。这现实吗？如果你要一直这样想下去，你这一辈子只能活在梦想里，严重的会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蔡鑫繁惊恐的瞪着眼睛说道：“有那么严重吗？” “你以为那些自杀的人是因为什么啊！”中年人没好气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走这条路，好死不如赖活。”蔡鑫繁小声的说道。 “你以为谁想自杀。如果工作无门c事业无路c女友或者老婆离你而去c父母已逝，再加一屁股加两腿的债，躲在角落连买包泡面的钱都没有。你肯定会说不知道随便去找个工作啊！然而他是听不进去的。因为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思考失败的工作c失败的事业c失败的感情c失败的婚姻，最后是失败的人生。他的周围已被失败包围，希望根本就穿透不了这重重的包围圈。你是不是又要说，这只是暂时，未来会好的。到了那个地步，未来只有一个画面，那就是做着零工混温饱，还要随时躲避追债者的混沌生活。面对这样的生活，失去勇气的人多数选择结束。”中年人一口气说完，甚至连小伙子的话都推断出来并给予解释。 “那没有选择结束的人会有什么结果？”蔡鑫繁急欲了解他们的命运。 “有三种结果。第一种经过各种努力还是失败，但是没有结束的勇气，只有流落街头，成为乞丐。所以说，有些智力正常的乞丐，可能就有着辉煌的过去。第二种走出阴霾，努力工作把债一点点还清，过上正常的生活。第三种不服之前的失败，卧薪尝胆，通过努力一举再次成功，开启拨云见日的灿烂人生。” “没想到失败者想成功有那么难。”蔡鑫繁似有感慨的说道 “难的不是怎么成功，难的是心态与勇气，附加能力与知识。如果这些能加一起，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中年人说道。 “好了回归主题，刚才说的话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好高骛远。就拿你的情况来打个比如吧！你这次去文洲做普工，当你进厂安排好岗位之后，如果你每天都在想怎么当组长做主管，这实际吗？” 面对中年人的询问，蔡鑫繁摇了摇头。 中年人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继续说道：“这就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你应该做的是去观察你工作岗位周边的情况，看看哪些岗位的工资高，哪个岗位是技术岗位，这些都是你能看见，并可以摸的着的，你可以先朝这方面发展。这些离你近的不仅可以去想，而且还可以制定计划去实现它。如果不能直线实现目标，你可以曲线去完成。” 中年人看看车外，黑夜已经笼罩大地，车里除了司机，大口大口的抽烟之外，多数人因为长时间坐车的原因，都在休息。 见蔡鑫繁似乎还有问题，他嘘声，示意蔡鑫繁安静，看了看手表小声说道：“现在七点钟了，估计九点左右我就到站了。讨论到此结束，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再前后想想，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一下，等会儿下车好有些精神。” 见此蔡鑫繁也不再说些什么。他安静的看着车外的黑暗，沉思着中年人今天的讲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第六感 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司机很配合的在慢车道上匀速行驶，车里休息的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改变，就像摇篮里的婴儿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蔡鑫繁依然在思考着，他时而皱眉，时而含笑，又时而严肃，这些都在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车速骤减，不少休息中的乘客惊醒，当然中年人也不例外。他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借过路灯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盯着手表看了一会儿，自语道：“还挺准时的，刚好九点下高速。” “到啦！”蔡鑫繁忐忑的惊讶道。 “听你这语气我有点迷糊了。说你这是终于到达梦寐以求的目的地的欣喜吧！可从颤抖的语气里我感觉到了迟疑的恐惧。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复杂的小伙子，一点都不洒脱。我要不是久经社会的老江湖，还真看不透你。”中年人毫不掩饰的对蔡鑫繁品论着。 “哪里哟，我这是高兴，做了这么久的车子，终于到了。”蔡鑫繁伸着手，掩饰不住疲态的嬉笑道。 “在我面前别来这套，跟我说说，你担心的是什么？”中年人严肃说道。 见无法掩饰过去，蔡鑫繁说道：“也没别的事，结合你说的那些话，就有些担心未来，怕自己在这个社会里迷路了。” 恐惧，这是人天生就具备的一种本能，尤其是面对未知的人c物或者某些事。未知的未来，对蔡鑫繁来说，本来很神秘，他甚至憧憬着无数个美丽的将来。然而这一切美好的未来，在与中年人聊天过后，就像泡沫般，一个个的被否认c被无情的刺破。其实还有一点蔡鑫繁没有注意到，而中年人却注意到了，而且很满意。 “怎么还没进社会，就害怕啦！害怕，你就要走好每一步，要胆大而慎重的去走，害怕不是逃避的借口，而是一种警觉。随时提醒你人生不是一场游戏，它真的只有一次机会，是不可以重复上演的游戏。”中年人严肃的说。 “万一走错了，怎么办？谁能一步不差的走上成功路。而我是连一次失败都经不起的穷人。”蔡鑫繁倒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我懂了，你担心的原因就是穷。那你现在是有钱人吗？”中年人问道。 “不是。” “是穷人吗？” “是。” “你原本就是穷人，你还能穷到哪里去。” 蔡鑫繁无语。 “是不是面子。” 蔡鑫繁还是无语。 “你这是惯性思维，就好比你村里所有年轻人都出来打工了，而你再留在村里就是一个耻辱，对吗？”中年人知道这小伙子不会答话，接着说道：“如果所有人都去上班挣两千一月，而你不去，就会浑身不自在，对吗？如果商场做活动，你所有的朋友都挤过去，不管促销的商品是不是你需要的也要去挤一挤，对吗？” 面对中年人的质疑声，蔡鑫繁沉默着。并非是他想逃避质疑，而是中年人的质疑个个切中实际。在质疑声中，大巴也已驶下高架抵达高速出口收费站。 “你知道这些情况，西方人怎么称呼吗？” “羊群效应。”面对小伙子的沉默，中年人说出答案继续道：“为什么这样叫？在西方流行牧场农业，有一群城里的资本家，在旅游的途中，发现一个大型专业养羊的牧场，里面上万只羊涌动着，他们是在城里长大的，从来没见过一下子养这么多羊的人，不理解他们是怎么管理的，如何在野外将羊群赶回羊圈，他们为此还打了赌，有些人说牧场有十几个工人从四方把羊赶回去，又有些人说羊群到哪，就在哪里过夜，这样节省成本。为了弄清情况，他们敲响牧民的家，询问他们是怎么将羊赶回圈里的，而牧民的回答让他们大吃一惊。牧民说，只要把羊群里年纪大些的几只簇到一起赶到圈里，余下的自会回圈。他们不信，最终在亲眼见证的情况下，才相信了这是真的。后来那些资本家由此开发了一些工厂管理条例，简称，羊群效应。” “如此说来我们多数人不是都中了资本家的圈套。”蔡鑫繁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啊！毕竟这社会上能力强的人很少。而那些自称牧羊人的资本家，给予他人工作岗位，使他人的生活好过些，多少还是促进了人类的进步与发展。可以说好坏各一半。” “满世界都是这样，难道没有别的选择吗？”蔡鑫繁忧虑道。 “有，就是文洲人走的路，有人把这条路比喻成狼途。”中年人说道。 “我可不要成为狼那样凶残而可怕的存在。”蔡鑫繁不假思索的说道。 “狼途并非是说学习狼的凶残，而是指狼的生存环境。野生的狼，每天都担心下顿食物，还要随时提防人类的扑杀，还要挑战各种恶劣的自然环境，尤其是寒冷的冬季，其中不少狼死在了难捱的冬季。纵使如此艰苦，它们依然高傲的生存着，每天都在为自尊斗争着。而这些精神，正是现在的我们缺少的。” “现实中的坚忍不拔，及对梦想的契而不舍，纵使不成功，亦无憾！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蔡鑫繁终有感悟。 “不错，你既然已经明白了，之前那番引导话，我也就没白对你说。”中年人欣慰的露出笑容说道。 听到这句话，蔡鑫繁心中不免嘀咕了起来，他开始猜想这中年人的身份，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他是什么所谓的电工。 “你。。。。。”蔡鑫繁犹豫着，他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中年人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啦？有话就直说。”见小伙子还在犹豫着，催促道：“不抓紧时间说，等会儿我就要下车了。” “虽然我很感激你的指导，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个重要吗？再说我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尤其是你这样刚出家门的年轻人。”中年人轻松的说道。 “你对陌生人都这样，就不怕遇到心眼长歪的人，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再说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吧！”蔡鑫繁不能理解的问道。 “你小子看事情，有时能看到本质，可有时又容易被本质的外表迷惑。状态不是很稳定，我现在的这个情况，跟你无法解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我相信，你自会明白的。”中年人说道。 既然对方不肯解释，蔡鑫繁也就没再坚持，而是大胆的问出了之前认为不礼貌的问题：“看你年纪比我父亲也小不了多少，由于这个不对等的年龄层面，我之前不敢直问您的大名，现在我很想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你是否肯说出来。” “你小子啊！问个名字用的了那么一大堆废话吗？”中年人哭笑不得的说：“不过我马上就要下车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遇见，有可能是十年或者二十年后的事了。兴许这一别就是永别。如果有缘再遇见，并且还能认出来，那时再说吧！” “看样子直问陌生长辈人的名字，果然是件不礼貌的举动。”蔡鑫繁心里想到。 见中年人刻意要隐藏自己，他也就不再纠缠，而是沉默的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倦意袭来，他下意识的想睁开眼睛，发现眼皮不听使唤，怎么都打不开。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蔡鑫繁索性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闭眼靠着窗边，而脑子格外的精神。车里有些人在整理行装准备下车的声音c人们交谈的声音，但是这些都与大巴发动机的声音混在一起，而他却又可以清晰的分辨开来。 “小伙子~。。小伙子~”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中年人推了蔡鑫繁一把。 睁开眼，蔡鑫繁惊恐的对中年人说道：“要不是你，估计我都醒不来喽，真是太谢谢你了。” “怎么啦！有什么谢不谢的。”中年人不以为意的说。 不等中年人说话，蔡鑫繁小声解释道：“估计我刚才遇到了鬼压身。” “胡扯。怎么会有这种事。” “真的，刚才我手脚都无法动弹，连眼睛都睁不开，可是这脑子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要不是你推一下，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等等，你是说什么都做不了，却对周围有灵敏的感知。”中年人没有一丝担忧，却有一丝嫉妒。 “对啊！” “那你很小的时候，睡觉时能不能听到房间里的响声。”中年人追问着。 蔡鑫繁想了想说：“这个怎么说呢！我睡觉的时候要特别安静，如果有人在边上讲话，我就睡不着，就算熬不住，勉强睡去，可在睡梦里依然能听见讲话，第二天还能记得讲了些什么。也就是因为这点，总是被老鼠吵的半夜醒来，不得已把我家的白狗训练成扑鼠能手。” “没想到你拥有第六感，好多人都没有啊！”中年人羡慕道。 “第六感？听你这话，好像很好的样子。可我却感觉不到它的好处，经常是因为一些细小的声音而睡不着。” “你是还小，体会不到它的好处。”中年人说道。 “它有什么好处？” “可以防贼，如果半夜贼进入你的房间，你肯定能感觉到。而多数人都睡的像只猪一样，就算贼把他扔到街上，他都不知道。你说这两种情况那种好。” “这挺好的，不担心丢东西。”蔡鑫繁有些窃喜。 “而它真正的作用是预知能力。”中年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预知能力？”蔡鑫繁更是吃惊。 “将来当你遇到无法抉择的情况，你就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实在无奈就跟着感觉走，千万别摒弃内心深处的感觉。”中年人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利与变 “难道，第六感就不会错？”蔡鑫繁顿生疑惑。 “虽说不一定全对，至少多数时候是对的。”中年人说道。 “如果跟随感觉走，深陷万劫不复之地，我还要相信它吗？” “这世上没有万劫不复之地，除非你失去了勇气，感到绝望。要么就是做了人神共愤之事。而这些结局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谁也救不了你。” “我该怎样避免走到这一步？”蔡鑫繁急忙问道。 “你这小子有求知的，可也不能刨根问底，问的没完没了。”中年人有些招架不住蔡鑫繁这样紧密的盘询。 “有吗？”蔡鑫繁打趣着说：“就算有，也是你的问题。话总是不说全，弄得我可是心里痒痒的。这不问你就不说，我能不问嘛！” “噢！这样谁来还是我的不是了。那算啦！不说啦。”中年人借坡下驴的说道。 “嘿！别呀！还没回答刚才的话呢！” 看小伙子着急的样子，中年人继续说道：“如果说别人会走入那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而你我相信不会走入这两种情况。” “我怎么就不会？” “我跟你说个情况，你对照着，如实回答。” “好，你说。”蔡鑫繁端正坐姿说道。 “我回老家搞一个老同学聚会，他们都如约而至。三三两两的到来，有骑摩托车来的，也有开轿车而来的。天黑后开席，大家是你来我往的喝酒，好不热闹。吃饱喝足已是九点，对于常年在外漂泊的同学来说，这时候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大家合计后一致去ktv继续嗨皮。然而其中一位老同学摩托车坏了，他见车子坏了，就急了，因为他父亲第二天一大早还指望骑这摩托去工作。他想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车子修好，他就对老同学们说不去了。最终拗不过老同学的盛情。而我也说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先一起去玩，明天我想办法叫师傅来修。问题来啦，如果你换成是我，你怎么处理这件事？”中年人问道。 “这个还用的着问吗？修，必须得修。”蔡鑫繁爽快的说道。 “这修车的钱谁给？”中年人问。 “我先垫着。” “修车的钱你跟他要吗？” “反正说一下，给不给是他的事。” “噢，是这样，这车子如果是修了五十块。但是他认为车子没有那么大的问题，修不了五十块。你该怎么办？”中年人使问题再次复杂化。 “那就不跟他要钱了。”蔡鑫繁简单的回道。 “不要钱了，你老婆会答应吗？偶而一件事情，你可以这样处理，要是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呢？”中年人的话语如此尖锐。 思想单纯的蔡鑫繁无所适从，也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他没有想到，经中年人一说，简单的事情背后，竟然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你现在是不是很为难。不帮你同学叫师傅修车，你也做不到，对吗？”中年人问道 蔡鑫繁点了点头，说道：“不修，我还怎么做人。像你说的，又不知道该怎么修。” “好啦！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你是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人，在你心里隐约形成了道德底线，而这道德底线使你有时候宁愿当傻子吃亏，都不愿意去做亏待他人的事情。”中年人满意的说道。 “不可能吧！就凭这点，你就断定我不会走歪了。”蔡鑫繁还是不相信。 “如果我没看错。你是那种去朋友家玩耍遇到吃饭的时候，朋友家没人请你吃饭，你是绝对不会吃这顿饭的人。”中年人再次说道。 “没错，我没有必要死皮赖脸的吃这顿饭。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不随便吃人家饭的人多了去。”蔡鑫繁说道。 “对，就是这点说明，这社会上好人多，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没有你说的这种现象，这社会就乱套了。” “你能不能说明白些。”蔡鑫繁有些不耐烦。 “多数人有这种行为，就不一定有你那样的道德底线，他们很容易被环境改变。换句话说，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 蔡鑫繁有些迟疑的说道：“你这话是不是太武断啦！” “说道这里，我不得不送你两字：利与变。这两个字简单明了，可要是联系在一起，那就玄奥无穷。最起码，我们人类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拜这两字所赐。”中年人再次严肃起来。 我去，真能掰，那个问题还没说清楚，就叉到这上面来了。蔡鑫繁心里有股骂娘的冲动。 “你怎么老喜欢跳转话题呢？”蔡鑫繁委婉的抗议道。 “听我慢慢说行不行，你的这些问题在下车前会回答你的，好吗？”见小伙子点头，中年人继续说道：“我跟你说的这两个字，你一定要认真听c仔细听，以后慢慢去领悟c去感受。那样你会受益无穷的。” “那你快点说我听听。”蔡鑫繁催促道。之所以催促，是当心中年人把握不了下车的时间，到时听了一半他就下车了，剩下的未知还不把自己折腾的几天都睡不好。 “用利与变来说眼前的情况，薪资就是利，为了这利，这大巴里所有人都在改变自己。比如司机为了工资，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方式，跟着大巴，全国跑；如果哪天有个公司给这位司机更高的工资岗位，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撇下现在的工作。而这只是一个例子，你可以展现丰富的想象力，去想象全国上下，你会发现这繁华的社会背后无不充斥着利与变得交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社会能有如今的局面是利与变得结局，而这两者还在不知疲倦的交互分裂着。”停顿了一会儿，中年人对发呆的小伙子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听明白。” 蔡鑫繁回过神，眼里充满的崇拜神色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总算知道了自己的无知。而之前读的书合起来还抵不过你这两个字的理论。” “不不。。千万别这样说。学校里毕竟教会了你起码的生存之道，不然连普通话都不会讲，又不识字，你又如何理解我所说的意境呢！”中年人急忙把他的思想纠正。 蔡鑫繁客观的说道：“嗯，这个利字说通俗点，乏指一切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而为了得到这些好处，不惜改变自己，去追寻它，在必要的时候不惜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中年人对小伙子的反应很满意，在心里想到：因为我，这世上又少了位单纯的少年，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灌输这些思想给他对不对。但愿他不要走上我的路。年轻人结局的好与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有意思。”蔡鑫繁越想越兴奋，说道：“根据你这个理论想下去，世上一切有生命的植物和动物都在不断的改变自己，追求最好的生存方式。唯有无生命的物体是没有利益的变化着。想到这些，我好像置身于虚无，在观察着这个世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脑海里演变，我甚至可以根据现在的条件去想象未来的情况。” “你竟然可以想象到未来？”中年人惊道。 “不是想象，应该是说推算。”蔡鑫繁纠正道。 “推算？”中年人很是好奇说：“快说来听听。” 想了一下，蔡鑫繁道：“你想一下，现在的女性那么喜欢高跟鞋，凭这一点，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女性的脚会进化。会进化到什么程度？最起码脚后跟会消失。” “怎么只有脚后跟？”中年人对他的设想有些不理解。 “按理来说是不会的，一旦高跟鞋成为所有女性必不可少的鞋子，而脚后跟的消失也就注定了。现在脚后跟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走路的需求而变成这样，而对于高跟鞋来说脚后跟是多余的。”蔡鑫繁如是说道。 “不对吧！街上那么多女性穿高跟鞋不都好好的吗？”中年人说道。 蔡鑫繁不以为然说道：“你只是看到了适应后的自然，却不曾看到她们为了适应高跟鞋的痛苦。我就不信一开始那脚踩在高跟鞋上直成那样，会有舒服自然的感觉。屁，都是追求时尚潮流的结果，就像你之前说的羊群效应。”说着说着，蔡鑫繁爆出了粗口，他不是针对高跟鞋，而是对一群群追求时尚的脑白的无奈。 “这样说来是有那么可能。但是你想过没有，不论男女都是从胚胎里出生的，这样来说，男人也会有这样的结果。”中年人提示道。 “那是必须的。”蔡鑫繁肯定的继续说道：“你想啊！150的女性穿上高跟鞋都160了，以次类推，造成的结果就是男性身高在视觉上不对等。很快商家就据此推出了男士内增高鞋，表面看不出来，成隐形的了。不用想了，将来全是隐形增高鞋，一旦普及了，你可以想想长久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真没有想到，你自己会根据现有条件，推算出要变化的大体方向。看来这世界真的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的思想已经过时了。”中年人叹道。 “这只是一个幻想，没什么？以前看欧美科幻片的时候，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只是觉得精彩，画面好看。是你使我懂得了思考。”蔡鑫繁一脸崇拜当然表情看着中年人，认真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文洲 “不，真的是时代变了，尤其是处于我们这样高速发展的环境，稍不留神思想就落后了，社会上的主流思想天天都在变。你看现在的非主流文化，真的是无法理解，也只有你们年轻人接受快，运用的更快。这时代真的是变了。”中年人用一种谢幕的语气说道。 “非主流，说实话，我很讨厌。那发型，那穿着，奇形怪状就不说了，尤其是那些人的说话语气，跟街上混混差不多，不是一口一句他妈的，就是我靠，要么就是自称老子。幸好我同学c朋友和亲戚没有这样的人，不然非得闹到打架不可。”蔡鑫繁没好气的评论道。 “你作为年轻人，竟然不喜欢年轻人的流行文化。反而跟我这个即将步入老年的老思想站在了一起。有意思。”中年人更是看不懂眼前的小伙子。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可我就是改不了。” “哦，这么说来，你还尝试过改变这个观点。”中年人好奇的问道。 “没有，只是初二的时候接触过，那时候才刚流行杀马特造型。有几个同学跟外面的风做了几个发型。刚开始觉得很新鲜，好多同学都跑去看他们，而他们则兴致高昂的在学校到处走，很是高调，自我感觉很好。过了几天他们还是那样，我就觉得他们作的成分很高，慢慢的就觉得他们很幼稚c很天真。从那以后我打心里就把非主流打上幼稚c天真及小朋友的标签，从而远离他们。”蔡鑫繁说道。 这小子的思想挺正统的，哎！只是可惜，在将来浮躁的社会里，还能不能保持平静。中年人想着。 “叹什么气？”蔡鑫繁问道。 “哦！没什么？” “那说说你对非主流的看法吧！”蔡鑫繁说。 “哦！非主流要我说啊！最多就跟以前的喇叭裤一样，一阵风就过去了，成不了气候。”中年人说道。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现在的学生几乎都在玩非主流，他们可是将来的时代，怎么可能过段时间就消退呢？”蔡鑫繁不解。 “因为他们是炎黄子孙，骨子里面充满了华夏文明。现在他们之所以在接受非主流，因为他们真的是天真c幼稚，觉得好玩。等他们成熟的那一刻还是会回归本源的。你可千万别小瞧了我们的汉族文化，几千年来多少少数民族都被我们同化了，就一个小小的非主流，可想而知。”中年人自豪的说道。 听着中年人的话，蔡鑫繁心底不禁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时车子在一个热闹的大街上停了下来，只听前面传来跟车人的声音：“歩旗镇到了，下车的抓紧时间。” “到啦！”中年人站起来说道。 “到啦！”蔡鑫繁站起来左右查看。 “小伙子是我到啦！你还在下一站。”中年人说道。 蔡鑫繁朝后面的黑妹问道：“不说大巴都是直达的吗？” 黑妹回到：“那是春运的时候，平时客不多，差不多一个目的地的都带上，只是多停次车而已。” “哦！”知道怎么回事后，蔡鑫繁老实的做回了位子。 中年人把包都抓好后对蔡鑫繁说道：“小伙子有空多想想利与变得关系，要是能悟透，将来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啦！就不多说啦！但愿我们有缘再相见吧！再会。” “再会。”蔡鑫繁目送着这个不知名的中年人下车。 短暂的停留，车子再次启程，奔向本次的终点——文洲。 看着中年人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蔡鑫繁已没有兴趣欣赏灯火通明的歩旗镇夜景。他转过头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这一路上与中年人的谈话。 估计是距离不是太远，大巴没有返回高速，而是开上了与积德镇市到开花县那样的国道。在平稳高速上的那种舒适感消失了，剧烈的左摇右晃再次回归，之前安静休息的乘客门也已清醒，谈笑声c小孩闹情绪声充满车内，好不热闹。 不知时间流去多久，一阵颠簸把蔡鑫繁从回想中拉回现实。他睁开眼睛朝车外东张西望。刚开始被迎面而来的强光灯射的眼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用手掌护眼，待适应后，借着强灯光看向车后的路，通过车后扬起的灰尘才知道这是一段正在翻修的路，路面全是石子及坑洼。车子在坑洼和石子上不停的摇晃，速度比之前慢了好多。 这时跟车人的声音响起：“在双鱼下车的人做好准备，检查一下身边的物品，已免遗漏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鑫繁，快点准备一下，我们快到了。”后面的黑妹提醒道。 “哦！”蔡鑫繁查看了一周，提着母亲给的包裹，自语道：“总算到了，我的屁股疼死了。” 大巴在摇晃中穿过高架桥，驶上平坦的大道，进入灯火辉煌的市区。蔡鑫繁好奇的观望着。 整洁而宽敞的街道，装修简约而时尚的店面，街上熙熙攘攘而朝气蓬勃的人群，霓虹灯闪烁着，一切都是那么的融洽，那么的自然。车子依然往前开着，在一栋居民楼上挂着一则醒目的标语，内容令蔡鑫繁心中一震，久久不能平复。标语写着：第一故乡c第二故乡同是创业之乡，本地青年c外地青年同是有为青年。 蔡鑫繁低下头，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每念一遍，他的心都澎湃着。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热血，有一种英勇服役的错觉。他在心里想道：难道这就是文洲人的精神，这就是他们的理念；如果在实际中文洲人也是持有这种态度，那真的是伟大；这句话没有一点做作的姿态，没有一点阴奉阳违的感觉，反而是如此的朴实无华，就这一点就可以感受到文洲人的热情和包容。 从车上下来，蔡鑫繁感受到了街上热闹的气氛，震耳欲聋的音响在播放着流行音乐，来来往往的车流，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成群的悠闲着散步。 不一会儿，来了一辆蓝色的出租车，车子刚停下，司机就说：“怎么现在才到，这小子你亲戚啊！” 司机流利的老家话，蔡鑫繁知道他肯定也是老家人。 “他是雨情托我顺便带过来的，本来是早就到了，车上带了几个到歩旗镇的，所以在那里下了高速。”黑妹解释道。 “是这样哦，快点上车吧！”司机说道。 车子径直朝那在修的路段开去，蔡鑫繁不解道：“怎么还往回开了。” “都是这样，大巴只在市区停车，后面的只能自己换车了。”黑妹解释道。 “黑妹，我托你带的米粑粉，带了多少？”司机问道。 “五斤，怎么样？嫌少了。本来是想多带的，可带着小孩，不方便。”黑妹说道。 “怎么会嫌少，有五斤足够了，本来麻烦你就很不对的。”司机说道。 对于他们大人的闲谈，蔡鑫繁很自觉的沉默。 车子很快开到了黑妹的住处。 黑妹掏出钱来结账，司机说什么都不肯收，说道：“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你还看得起我这个老乡吗？” “都是这样的，毕竟开出租是你的营生，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白跑。”也不管对方什么态度，拿了二十硬塞给他。 “这样吧，收你十块油费，如果挣老乡的钱，我还怎么混。”司机说罢，把十块还给黑妹。 “哎呀！就这样喽，牵扯什么啊！”黑妹不耐烦说道。 “你要这样，下次我可不敢拉你们啦！”司机严肃道。 见话说这份上，黑妹无奈的收回十块钱。 “这样就对啦！要没什么我就先走了。”司机笑道。 “哦，好，开慢点。”黑妹说道。 倒好车，司机摇下车窗，说：“下次到我那去吃米粑。” “好的，慢走。”黑妹回应。 转过头，黑妹对蔡鑫繁说道：“现在雨情他们还在加班，先回我那，把小孩安顿好，就带你过去。” “噢。” “刚才那个司机是老家王村的人，运气好，在这里开出租。”黑妹说道。 “开出租很挣钱吗？”蔡鑫繁直接关注收入情况。 “虽然不是很挣钱，但也不是谁都能想做就做的，尤其是对于我们外地人来说。”见蔡鑫繁不解的样子，黑妹接着说道：“开出租车，我目前知道的只有文洲支持外地人，别的地方外地人想都别想。” “怎么会这样子？” “你不知道，开出租车轻轻松松五千一月，这么好的工作，一般都是照顾本地人的工作岗位。”黑妹说道。 “这么高！”蔡鑫繁不敢想象，他认为做技工每月拿两三千，就不得了啦，竟然五千，还轻轻松松，这时他又想到了那句标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安顿 黑妹敲开门，不等老公说话：“快点把包拿进来，等会还要带鑫繁去厂里。” 他老公，蔡鑫繁是认识的，不过也仅是小时候不清晰的印象。 黑妹老公把包提进去说：“你坐车也累了，你就带孩子休息吧，我带他过去。” “也好，现在就去吧！把他安顿好，好早点休息。”黑妹说道。 关上门他提起蔡鑫繁的包说道：“跟我走吧！” “还是我来提包吧！”蔡鑫繁说道。 “没关系，坐车是不是有些头晕？走吧。”黑妹老公热情关怀道。 蔡鑫繁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头晕到没有，就是坐时间长了，屁股有些酸疼。” “这很正常，连续十个小时，再柔软的椅子，都会屁股酸痛的。”黑妹老公带头走上小巷，回头对蔡鑫繁说道：“我们要走快点。去晚了，怕雨晴下班了。” 快速走出小巷，来到工业园区主道上。道路两边摆满了小摊，各种食物c商品琳琅满目。蔡鑫繁跟在黑妹老公身后好奇的张望着。 见此情况，黑妹老公说道：“以后啊！下班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厂闲逛，这外面乱的很，尤其网吧和录像厅，这两个地方，混混最多，很容易就被打劫敲诈。” 一听打劫c敲诈，蔡鑫繁立马收回了张望的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还有，身边别放太多现金，值钱的东西更别露出来喽，不然第二天醒来，估计就没有了。”黑妹老公说道。 “不是说有宿舍吗？”蔡鑫繁不安的问道。 “你以为这么大的厂一间宿舍就住你一人啊！” “那住多少人？” “住满了十二个，就算没住满，少说也有七八个吧！而且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谁也说不清楚明天谁会出厂。”黑妹老公说道。 转而一想，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我身上除了两百块生活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这样最好，不过以后发工资了，还是小心点的好。”黑妹老公嘱咐道。 “噢，知道了。”蔡鑫繁应道。 来到自动门紧闭的厂门口，黑妹老公对门卫室喊道：“老王，开下门。” “你设计部门天都没黑就下班，还回来干嘛！哟！你亲戚啊！”老王走出门卫室，看着后面的蔡鑫繁说道。 “嗯！对，我的亲戚，刚从老家过来。”黑妹老公说道。 “是来我们厂上班的吗？如果不是他不能进来。”老王正经的说道。 “应该安排好了吧！” “什么应该，好像的，规矩你应该懂得。”老王为难道。 “嗨！没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黑妹老公正在打电话时，走来了一个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他说道：“什么规矩啊！老王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快开门。” 老王不情愿的打开门。中年人继续说道：“不管是谁，有事情可以进来说嘛！何况现在晚上外面有些冷，再说有公司人陪着，这就是不礼貌。” 门打开，中年人用熟悉的家乡话说：“志帮，你现在跑厂里来做什么？” “雨情受家里所托，给他安排工作。”志帮指了指身后的小伙子说道。 “这谁家的孩子？”中年人继续问。 “清远家的。” “哦！清远的。这么大了。”中年人有些惊讶，转而说道：“办公室早下班啦！现在雨情也在忙。” “我还以为雨情早就安排好了，托我老婆带过来。”志帮说道。 “这样哦。”中年人思索一会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来安排他住下，明天再让雨情来安排他的工作吧。” “也好，那就交给你了。”说完志帮就迫不及待的往回走，他急着与相别数日的老婆相聚。 志帮刚走中年人就领着蔡鑫繁朝宿舍楼走去，见门卫老王似有话要说。 他说道：“老王你放心，有事找我。” “有你这话就行。”老王说完，就回到门卫室把自动门关好。 走在楼梯上中年人说道：“你叫鑫繁，对吧！” 蔡鑫繁一惊随口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蔡强的爹，打电话回老家，听他大妈说，他跟你还有蔡琨几个，暑假的时候天天粘在一起玩耍。”中年人说道。 “以前听蔡强说，你还有他唔妈都在文洲，没想到你们大家都在一个厂里。”蔡鑫繁有些意外。 “你来的不是时候，前两年这厂里老家人还要多，像蔡强的几位表哥啦！都已经去别的厂里工作了。对了不知道蔡强在家里怎么样了？”蔡强父亲问道。 “挺好的，那小子就是瘦，其它没有什么。” “这个我知道，这小子不管吃什么都胖不起来。”蔡强父亲说道。 说话间，蔡鑫繁跟着蔡强父亲进到一间宿舍里。 四张三层铁床，地上铺着光洁亮丽的瓷砖，中间一个储物柜和一张铁桌子，一切都是崭新的。前面还有阳台一样的小阁栏，凉满了衣服。 蔡强父亲指着左手边空着的床位说：“这宿舍暂时住的人不多，这张床上下都是空的，我建议你睡中层，上面太高不安全，最下面一层光线不好还不干净。” 蔡鑫繁把包扔上第二层。 蔡强父亲问道：“晚饭吃了没有。” “头晕晕涨涨的，不想吃。” “嗯，第一次坐长途车都是这样，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不过我劝你多少还是吃点。” “我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蔡鑫繁疲卷的说道。 “那随你吧！你先收拾一下，我忙去了。” “行，那你忙去吧！”蔡鑫繁送他出门。 没过一会儿，蔡强父亲夹着一张草席回来了。 他把草席扔在蔡鑫繁的睡铺上说：“这草席给你的，这时候不是太冷，但也注意别着凉了。”随后掏出一把钥匙说：“这钥匙是柜子上的，钥匙上的号码对应柜子的号码，要保管好，千万别丢了。” “一定不会丢，谢谢你了。”蔡鑫繁微笑着说道。 临出门时，蔡强父亲叮嘱道：“身上千万别有值钱的东西，更不能放在柜子里。” “没有，就两百块生活费。”蔡鑫繁说道。 确定无误后蔡强父亲，放心的下楼去了。 蔡鑫繁摸索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在一切收拾妥当，准备睡觉的时候，宿舍里开始熙熙攘攘起来，原来是员工们下班了。 蔡鑫繁被吵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不多时宿舍的门被打开，陆陆续续有人回来，都是累的疲惫不堪的一线员工。 陌生人蔡鑫繁一直都不怎么主动交谈，而他们也赖的理会这位新来的宿友，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好容易熬到深夜凌晨，才彻底的安静。 此时蔡鑫繁已无睡意，他盯着上层的铺板，不禁想起车上中年人的话语及街边那澎湃的标语。渐渐的凝神进入了一种空灵之态，他抛去了之前所有的个人观点，站在一个客观的视点追溯到自家纠纷的原点去重新审视，回想与母亲的谈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与母亲的谈话一 母亲说，刚开始嫁过来时，家里虽然穷，不过那时大家都穷，倒也融洽；那时每年秋收后大家都无所适事，根本就没有打工的说法，更没有搞副业一回事，最多就是拿锄头去锄田埂上的草，烧草灰以便来年当肥料用；光除草也是时间富余，你小爷，也就是立群，就找到你爹与你大伯商议秋收后合伙搭窑烧青砖；因为你小爷家还有两面墙是用树棍编织而成的，你大伯家的情况也差不多，而我们家呢？也不可能一直住在你爷爷这里，再说你还有两个叔叔没有结婚呢？所以我跟你爸盖房子是越早越好；那时候我刚怀的你，而你爸天天都去砍柴烧窑，家里的活都是我干，锄草c种菜c挑大粪c种油菜c去河里讨猪草，挺着肚子还要每天准时回家烧饭，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你哥，我每天回家就看到你哥估计是玩累了，就那样趴在冰冷的地上睡着了，可你爷爷天天在家都不关照一下，有好几回我都偷偷的流泪；虽然苦，可想一想烧出砖来，就可以盖房子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很快第一窑青砖烧出来了，并且都运到了立群家；第二窑也出来了，还是运到他家；我就问你爹，怎么都往他家运，你爹说他是长辈，今年给他烧，既然这样说，我还能怎么办，再说你大伯也不反对；很快冬天来了，窑也停了，你小爷家青砖足够了，不仅可以盖好房子，还可以盖猪圈和牛房。次年你出生了，你出生的时候正是春种的忙时，我要呵护你就无法去田里干活，刚开始你爹挺好的，多个儿子高兴的很，没多久，你爹喝了些酒，回到家里就吵，说我没用，做不了事，说他天天在外面累死了，我说孩子这么小需要有人照顾，你爹说，我不管这些，外面人都说你娇贵，生了两个儿子了不起，活都不干了，我说别人生小孩都有父母帮忙照看，有时间去干活，我去干活谁来照顾小孩；那时候你爷爷就在对面的房间里睡觉，他估计听到了我的话，从那以后他对我的偏见慢慢的显现；无奈你满月后我就下地干活，刚开始把你安在摇篮里每天都哭的不成样，后来你习惯了；几个月后又是一个秋天，而此时因为没有营养，不得已给你强行断奶，你爹去找立群和你大伯烧窑，不想立群推三阻四的不去，不去是因为他家在砌墙，确实没有时间；就这样上一年的窑白烧了，偏偏这时候你大伯又来找你爹合伙烧窑，也是说今年烧的归他，明年再烧我们家的，一开始我就不答应，可你爹说这是亲兄弟，如果连这都信不过信谁？为此我跟你爹大吵了一架，最终他还是去做了；那时你还有些奶瘾，每次想的时候都哭，幸好那时你哥可以到处跑着玩耍，倒也懂得照顾你，每次你哭的时候，他都会牵着你到处溜达；有次在田里干活回来晚了不少，远远的听到你两人在家里哭的不行，我跑到家打开门，家里漆黑一片，除了你两人没有其他人，我哄好你们，烧水把你们洗好澡，在去外面倒水的时候，你两人都搂住了我说害怕，那时候我真不知道有多心疼，估计是哭累的原因吧，洗好澡你两人都没等吃饭就在床上睡着了。吃饭的时候，你们的爷爷回来了，瞅了我一眼，就说什么造孽，都不早点去死，天天吵死人了，屋子里没有别人，我实在听不下去，我就说你身为爷爷，都不照看下孙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闲话，你爷爷瞪着眼睛说，你什么态度跟我说话，信不信一巴掌拍死你个没教养的东西，我气不打一处来就说有能耐现在就弄死我，话刚说完，你大妈c大伯c立群c立群老婆就是你小奶奶还有德高望重的书群及一些家族亲戚一一走进屋来，最先说话的是书群，他说没想到王荣你讲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大逆不道，不管怎么讲红书也是你长辈；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这是有预谋的，这是一个局，一个要我离开这个家的局；一旁的立群老婆说，我们娘家都一个村，刚开始红书说这些，我怎么都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是这样，真是太丢人了，哪怕穷一点，懒一点都无所谓，可在孝道面前你不能做的太过分了；就是。。。其他人都跟着附和，在这一刻我发现我是那么的孤独，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懂得的，心中万语都化成了怒气，我只能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书群咳嗽一声说，王荣啊！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以和为贵，这样吧！你就对红书道个歉并保证以后不再发生；他又对你爷爷说红书啊！作为长辈也不要这么小气，大度点，这事就过去了；其他人都劝我认个错，可我不觉得有错，我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问心无愧；你爷爷指着我厉声说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们大家都看到啦，这就是她的态度，才嫁过来几年呐，就这个样子，以后我走不动了，还不被你气死，你们说我教训一下是不是应该的；他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文革时的批斗，我怒目瞪着他；冷不防你爷爷拿起桌上的碗就盖头劈下，匆忙中我举起左手抵挡，碗口劈在我的左手碗上，钻心的疼一阵阵的经手臂传来，我想反击，可是众人拥上来扯住了我；你爷爷却在一旁大声说哟这么狂，还想揍我；很快扯我的人都松手了，我也发现左手血流不止，而你正在房里嚎啕大哭，我明白了他们不仅仅是要教训我，这明摆着不让我好活，如果不是本能的左手抵挡，那就是破脑袋的事；我终于开口了，指着他们说这就是家人c这就是亲戚，好，我让你们如愿，我走；我冲进房间抱起你，本打算连你哥也一起抱走的，可我实在抱不动，而你哥还在熟睡；抱着你刚出房门就被他们堵住了，见此情景我冲到饭桌边，敲碎一只碗，用碎片抵住脖子说，今天你们要拦，只会拦住一具尸体；我真的用劲一点点割动，见此情景他们也怕了，真出了人命他们怕收不了场；就这样我抱着你连夜跑到外婆家，刚到家我就晕倒了。 别的事蔡鑫繁没有印象，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印象深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记得那天晚上睡梦中听到一些异响，他以为是母亲或者爹地回来睡觉，他睁开眼睛透过煤油灯那恍惚的光芒，看到衣橱里蹲着一只大花猫，从来没见过。估计是自己在床上翻动的声音引起了花猫的注意，大花猫竖起耳朵瞪着眼睛盯着蔡鑫繁，并且“喵~哦~，喵~哦~，”的叫唤着，这时堂厅传来了吵杂的声音，从这些声音里蔡鑫繁感受到了无名的惧怕，小孩子对惧怕的表现只有哭泣。在哭泣声中蔡鑫繁盼来了母亲，见到母亲，蔡鑫繁不再哭泣，只剩下抽咽，对母亲出房门摔碎碗和怒火，他都已不在乎，他只知道现在有了依靠，已经不在害怕。去外婆家的路是那么坎坷，路上有很多车子压出来的坑，在那没有通电的时代，夜是那么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大致的看清路的轮廓，就这样母亲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有几次跌倒在地，母亲都很好的护着他，不知为何，在路上母亲默默的流泪。在经过一片采石场时，母亲稍作停留，摸了摸蔡鑫繁的头说，立毛呢，怕不怕。蔡鑫繁用那刚学说话小孩子特有的口音说必怕，说完他再次拥紧母亲的脖子。长大了才知道，那个采石场因为以前死过几个人停掉了，后来听说那是村大队的龙脉，谁动谁倒霉；又听说把头发往上摸能提高一个人的阳气，不被某些脏东西欺负，尤其是走夜路的小孩子。 母亲继续说，第二天我把所有的经过告诉了你外公，你外公当时气的咬牙直响，你外公很快把兄弟们叫到一起，也就是你的大外公和小外公们，商议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问我想怎么办？我说离婚，这样下去日子没法过；可你外婆坚决不同意，你外婆说离婚容易，可两个孩子怎么办？我真后悔把你嫁过去，要是没有小孩，我一定让你回来，可现实你不能这样做，不然这两个孩子得吃多大的苦；你外婆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商议的结果是既然不能离婚，可也得给你爷爷一个警告；就这样一大群人来到你爷爷这里要他给个交代，不然抄家，畜禽杀光，你爷爷刚开始很硬说要报警，他这个举措激怒了你三外公，你三外公二话没说拉出了栏里的大黑猪，看样子就要动手了；看着情形你爷爷知道这不是一个玩笑，立马躲了起来，通过鹏书传话说知错了，以后不会有同类的事情发生；得到满意的回复，你三外公说，我这侄女以后再有不测，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先礼后兵了，而是直接抄家拆房子杀家畜，你要不信，尽管来试，看谁够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与母亲的谈话二 打这以后，他们也老实了很多，而你爹对我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日子回归了以前忙碌的时光，你爹在窑上没日夜的劳动着，我则料理田间地头的事。 相安无事的到了又一年秋，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爹去找你大伯烧窑时，他怎么说你知道吗？你大伯说，清远我这段时间砌墙没空，你先去窑上忙吧！墙砌好了我就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爹还相信你大伯有空了会去，那时候我就建议你爹，你大伯没空，你一个人又忙不过来，可以去看看别家有没有人合伙，但是不能今年烧你家，明年轮到我家，必须每一窑平分，可你爹就是不听，还说什么我哥你有我懂。直到你大伯把墙砌好，一声不吭的溜出去打工了，你爹才醒悟，可这时秋天也过了三分之一。我那个气呀！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无奈你爹一个人每天都在窑上忙活，进展很慢。有一天，族里有个叫黑远的找到家里，跟你爹商量合伙烧窑的事，他很清爽的说，烧一窑就分一窑，明显他也急着盖房子。你爹还在那里犹豫，说什么我都做了半窑的砖坯了。我真佩服你爹，人家是见你一人忙活累，才来跟你合伙分担的，他为什么不找别人，来找你呢？你爹就是这样正事上没脑子。如果不跟黑远合作，今年在霜冻前你爹一窑都烧不出来，这活最少得两个大男人合作才能顺利。这回你爹听了我的意见，最后在两人的努力下赶在霜冻前烧出了两窑好青砖。 来年秋他俩接着烧窑，我则抛掉了田地的活，请师傅盖房子，我除了给师傅们做饭外，有空就给师傅做下手，等这年秋的砖烧好用完，我们家的房子差不多也快建好了。还来不及高兴，麻烦就来了，麻烦的制造者不是天灾，而是，也不是他人，而是你爹最亲近的人，就是你爷爷。你爷爷还不等房子真正的完工，就逼着我们搬家，我是好说赖说甚至都给你爷爷跪下了，只求他给点时间，最起码把门安好再搬。他死活不答应，为这事，你大伯顺远c小爷鹏书c堂伯等等直系亲戚们，一窝蜂的拥来，不说二话就要把我们的家具往外搬。而你爹却一声不吭，无奈我答应他们第二天进新房。 于是第二天我们村里发生了件少有的奇事，在毫无喜讯的情况下，第一家进没有装门的新家。住在新房里，真正的体会了什么叫家徒四壁的生活。那是刚初冬时节，呼呼的北风从四面吹来，尽管窗户用稻草堵住，可是寒冷无孔不入，我们大人都经受不住那样的寒冷，何况你跟你哥这么小的孩子。为了保护你俩，所有的棉被都以你们为主包裹住，即使这样，你跟你哥睡梦中依然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些还没完，村里开始有流言流语说我一不孝道，二破坏家族的和睦，第三，个性强，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是小部分人这样说我也无所谓，反而是全村人都这样说，我那时真的是有口难言呐！可你爹还不跟我站在一线。有次他吃喜酒回来，就指着我说，你真是个灾星，因为你，我哥c我叔c我的弟弟和那些堂亲戚们都和我成了仇人；我原本就积怨已深，他还这样指责我，我就说，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不想你爹说，离什么婚，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证，要离，你现在就给我滚，你走了我的家族才能和睦。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颗火热的心冷到了冰点。我太累了，不想再去解释什么，当晚拿了两件衣服就走了。回到外婆家不想你外婆还训斥了我一顿，说什么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外婆还说你爹肯定是一时糊涂，叫我住两天就回去；我说什么都不愿回去，我说要彻底的撇清关系。 三天后你爹来接我回去，我连看都不想看他。最终还是架不住你外婆，再次回到了这个寒冷的家。绝望，彻底的绝望，我的回来，村里人更加的冷淡我，再加上你外婆的不理解，我想到了死。 回到家的刚开始一段时间，我很颓废，什么事都不做，精神恍惚。估计我太安静的原因，你爹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把菜刀c柴刀c农药等等，一切容易自杀的东西都藏了起来。我偷偷的找了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在无奈的时候，看到顽皮的你从外面满带着身的污垢回家，我就想你们小孩子无处不玩，肯定对家里的角落很熟悉，就问你有没有见过你爹新买来的瓶子，你说见过，我就问你放在哪里，无知的你就带我过去找，可是没找到，你还说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你就到处翻，依然没有找到。可是你依然不放弃寻找，你就去问你哥，你哥看我在硬是不说，那时你哥已经读一年级了，懂了些事，你爹肯定嘱咐过他，不要说。不想你私底下在你哥那里问了出来，你立马兴高采烈的带我过去拿到了瓶子。 让你帮我找的瓶子，其实就是农药。之所以跟你说是瓶子，是担心你说出去，别你爹知道。 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农药拿在手里我思考着。就在我决心喝的时候，一阵哭泣声从屋后的大路上传来，我一下子就区别出是你的哭声，很惨烈的哭声。我放下农药迎到的后门，看到满头是血的你正边哭着边往家里跑，那一刻我冰封的心因痛剧烈的跳动起来，也就在这一刻我明白了，我不能死，我要抗争，为了给你和你哥一个正常的生活和一个完整的家。 我问你怎么回事，你说你跟蔡龙c蔡贵c蔡松在大伯家门前玩丢石头的时候，你不小心砸到了蔡龙母亲的脚后跟，蔡龙的母亲就捡起石头追着你砸，你跑不过她，就被打到了头。我看着后脑勺一道往外翻的伤口，怒不可叠的简单处理下，就拉着你去到她家责问。她不以在意的说，我那是不小心的，我本想教训下就算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听到这话我更气，我说好啊！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有儿子，说不定哪天扔刀子不小心砸中了，你也要体谅。她公婆跑来了说，王荣别跟她一般见识，小孩子的伤先治要紧，这个治伤的钱我们出。他们一唱一和，好像我是来要钱的，我直直的说，治伤的钱必须给，并且还要道歉，还要保证没有下一次，不然只管来试，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去想。不知何时蔡龙的小叔叔也就是蔡奇的弟弟蔡定从房里出来说，你好厉害？敢威胁我家。我心一横笑着说，我不惹事并不代表我怕事，如果觉得这是个玩笑，那你自己看着办。从这以后，再也没有大人对你动过手。 走出阴影，我就马不停蹄的找到翠竹村的木匠师傅陈德容，在我苦口婆心的解说下终于答应赊账帮我们家做门和窗户。就这样赶在年前把门和窗户都装上了。来年过完春节我就和你舅舅们一同去闽南打工还帐。我打工的那一年，你爹把家里搞得一团糟，幸好那一年也把帐还得差不多，回来就再没出去过。在村里人的纠缠中一直走到了现在，看着你兄弟俩长大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农药的事和破头的事蔡鑫繁都记得很清楚，对于农药，那时很小并不知道那是危险的东西。而破头的痛楚更是一个噩梦，早已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想到这里再结合村里蔡奇的经历，配合中年人的话，蔡鑫繁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你的话不一定全对，世上不一定只有利和变得关系，还有爱与变之间的神秘关系。母亲的爱c父亲的爱c情侣的爱，无不证实着爱的伟大，因爱而变，因变而生缘，因缘又生爱，这是多么神秘而又道不明的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漫漫长夜 得出利c爱c变得结论时，也勾起起蔡鑫繁心中的一个痛，那就是大舅的死。这也是外婆家族不可触摸的痛，他的死是一个无比复杂的结果，直到现在家人都少有谈论，蔡鑫繁也只是从亲人的只言片语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在蔡鑫繁的印象里，大舅王明，是一位不善言笑，身材矮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他却有一段同龄人少有的求师历程。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还未成年的大舅就被外婆做主送去学三年的木工。没有任何的薪资，但求一口饭，这是那三年的写照。学徒归来便运用所学为家里做就间牛棚，牛棚完工，在家无所适事，最终顺应潮流外出闯荡，他并没有跟随亲友们去到闽南从事工地工作，而是去到世界有名的商海市，几经波折进入一家家具厂，凭着手艺糊口。在那个复杂的年代，工作一整年回家过年，才知道自己加班加点还没有工地的收入高，尽管自己很节俭。后来索性跟随亲友去闽南工地干活，都是老乡还有个照应。 就这样几经折腾，直到适婚年纪也没能改变家境条件，几经相亲不成，无奈娶了有说话缺陷的妻子。虽然日子过的苦，可随着表弟王大春的出生，大舅那苦难的日子里充满了欢笑声。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蓝图，大舅干劲十足，对生活充满了激情。接下来，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挣钱盖房子。等他几年下来有些积蓄时，社会变了，像蔡鑫繁家的瓦房已不再时兴，而是时兴楼房，面对盖楼房的成本，他那些积蓄显得那么微薄。恰逢此时大舅母意外怀孕。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上的环不知何时因何脱落。看着读书回归的王大春他心中异常沉重，他在犹豫是不是要去做人工流产，不流产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罚款，罚款后就是小孩的生活开支，原本光明的生活会随着小孩的出生而跌入深渊。不管从任何一方来考虑，流产都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几天的思索，他置亲人们的劝说不顾，决定生下这个意外的孩子，他认为再大的困苦，甚至更贫穷的生活，都不是他做出灭杀自己孩子的理由。然而世时变化无常，不论你的计划都么完美，它一变就打你个措手不及。大舅原本以为等孩子生下来交了罚款就没事，可计划生育政策此时变了，隔壁几个村里都出现计划生育工作者强行把孕妇抓去坠胎的恐怖事件，根本就不给余地。看着肚子渐微隆起的舅母，知道这事在村里瞒不住了，无奈选择了躲避，而且还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能躲的地方都去了，包括蔡鑫繁家，最后躲到了偏僻而交通不便的大姐家，也就是蔡鑫繁的大姨家。 大舅原本打算在这四面环山，交通不便的偏僻小村庄里悄悄的把小孩生下来。这一次他又失望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场纠纷，把他彻底的推向了深渊底部。 听说那是一个烦躁的午后，大舅吃过午饭，无聊的陪着舅母在大表哥房里看电视打发时间，表嫂则在房里收拾婴儿的脏衣服正要去洗，发现早晨遗落在角落里大表哥换下的衣服，表嫂习惯性的把衣服里的物品掏出来放桌上，其中包括两百块现金。匆忙中忘了把钱收起来，在洗完衣服回来，发现桌上的钱不见了，顿时着急了起来，那时候在外打工的人辛苦工作一月也没有几百块钱，一下子没了两百搁谁都着急。表嫂到处翻找，急的泪眼朦胧，就差哭出声音。见此情景大舅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去洗衣服的时候放桌子上的两百块不见了。大舅一听也急着帮忙找了起来。大姨夫知道这事后就问当时谁在房间，大舅就看了一眼挺着大肚子的舅母说我们一直都在房里看电视来着。大姨夫接着问这之间还有谁经过房间。大舅说有几个小孩来玩过。 第二天大姨父就找到那几个小孩家，问他们有没有拿桌上的钱，结果是自然而知的。钱不但没找到，反而引起了左邻有舍对大舅的流言蜚语。刚开始只是背后小声的议论，最后演变成房前屋后的热烈讨论。尤其是被大姨父询问过的小孩家长最是积极，他们到处散发大舅恶人先告状的言论，都是一个意思，钱是大舅拿了，还嫁祸给去大姨家玩耍的小孩。 小山村巴掌大的地方，很快全村人看大舅的眼光都不正常，甚至连大姨家所有人都被疏远。受不了村里人的冷嘲热讽，在一个普通的早晨，大姨父放牛回来吃早时饭爆发了。他黑着脸吃着饭，忽然一脚踢向在桌下窜来窜去的狗说，整天在我家白吃白喝，不干活你吃个屁，还整天给老子找事，再这样下去，不到年底就把你杀了。这种指桑骂槐的话语，正常人都能明白，大舅当时就放下筷子，可大舅母没有听出来，依然吃着。大舅对舅母说，别吃了，等下路上我买东西给你吃。拽着舅母就回房收拾行李，大姨见此情景，跟进房间说，大毛（这是大舅的乳名）别往心里想太多，你姐夫只是在发牢骚。大舅说我知道，大姐我想好了，还有一月就要生了，到时还要坐月子，还是回家好一点，就不麻烦你了。这时堂厅传来了大姨父的话语，什么狗？还是我养的吗？踢一脚就走了。大姨一听说道，你废话什么？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大姨父大声的说，吃自家的饭，骂自己养的狗，关你什么事；随后又一句，死狗，走了也好，省得看你就烦。大舅在房间气的紧咬两唇颤抖的说，大姐，就不多说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走了。大姨知道再下去，肯定会撕破脸皮，还不如这样，时间长了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不愉快的事。大舅抓着包袱牵起舅母就回家了。 大舅没有明目张胆的回家，而是在镇上溜达到天黑才悄悄回到家里。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一直在耿耿于怀这件事。尤其每当空闲的时候想到姐夫那刻薄的言语，就会心痛。他认为这是对人格的践踏c是对尊严的侮辱。而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件事传到家里。一想到这样的后果，就觉自己在这世上无法做人。每每想到这些他就精神恍惚。 外婆感觉不正常，就打电话询问大姨，无奈在电话里大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外婆找到大舅直问大舅有没有拿那个钱。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面对母亲的质问，大舅顿时像小孩一样委屈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真没有拿，可是我却无法辩解，我真是有口难言呐！不想外婆说，既然有口难言，你就给他们两百块钱嘛，省得大家唧唧歪歪的乱说话。不，大舅坚决的说，我死也不给，给了我就更说不清，那时全天下都会认为这钱是我偷的。外婆继续说，可是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迟早是要传过来的，我们村里还有嫁那个村的，到时人们还是会议论你，你躲不掉的。大舅低下头说，我知道。而这正是大舅不愿面对的现实。 这次谈话没能解开大舅的心结，反而使他混乱的思想更乱。他除了每天呆坐胡想之外，多了另外两个表情，时而大笑，时而哭泣。虽然都是在无人僻静处表现出来，可这些都被表弟王大春撞见了。年幼的他把这些都告诉了奶奶。得知这些，外婆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全家不管何时都有人跟随，太忙的时候，就会吩咐表弟们跟随，严防大舅不测。他们认为只要防住了，时间长了大舅就会自己想开恢复正常。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大家忙于农活的时候，悲剧还是发生了，尽管外婆他们出去时叮嘱王大春一定要看住父亲。就在大家都出去，家里安静的时候，大舅不再恍惚，他来到王大春身边上说道，大春在写作业呢？王大春说，嗯！礼拜一老师要检查。大舅掏出两块钱说，等会儿写，去买东西吃。小孩子一看钱，还可以买东西吃，自然高兴忘乎所以。王大春说：爹！你吃什么？我也帮你带一份。大舅说：爹不吃，你自己吃。看着孩子兴高采烈的出门，大舅叹了一口气。只见他拿起笔写了起来。 等王大春买完东西回来时，他看见父亲正在喝一碗水，他好奇的问道，爹！你在喝什么？大舅笑着说：我喝糖水。大春立马说，我也要喝。大舅说：我不是给你钱买东西吃吗？吃买的东西就不能喝糖水。 话刚说完，大舅脸色突变，趴伏桌上，咬牙呻吟不止。这突来的变故吓坏了王大春，他飞也似的跑到田间喊回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一听就知道糟了，他们一边往家赶一边叫人帮忙。出人命的事，在小村里立马炸开了窝，人们不再在乎那些所谓的流言，全部赶来，打电话叫救护车的c帮忙按人中的c推拿的等等，他们知道所做的这些不能解毒，只是希望减轻痛苦，多数人在边上来回焦急的走着，多么希望自己能帮上点忙。 在外公努力抠喉咙的作用下，大舅几乎吐空肚子，才缓过来了些。大舅咬牙浑身颤抖断断续续的哀求道：我不想死，我死了以后大春怎么办？还有爱兰怎么办？还有未出生的孩子。说到这些大舅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大舅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外公的手生怕离去。大舅的哀求令在场的村民五味杂陈，很是难受。 救护车再快，可还是快不过名叫三步倒的毒药。在抬上救护车时，大舅已不能言语，只能用哀求的眼神希望车子快点，希望上天给他一个机会。渐渐的他眼神涣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大舅的离去，留给外公外婆无尽的悲伤，留给舅母周爱兰一颗破碎的心，更是深深打击了表弟王大春那弱小的心灵。 葬礼上，蔡鑫繁看着外婆撕心裂肺的哭诉：“大毛你看看边上大肚子的爱兰，最多一月就出生的孩子，你都不看一眼就走了，那你当初所做的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你们躲在外面，连过年都不回来，就为了那两百块钱你回来了，也是为了两百块钱你走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名声，为了证明这钱不是你偷的，现在你用死做到了，做到了又有什么用，你看看他们，他们现在怎么办？。。。。”外婆多次哭晕棺椁旁，众人只有节哀相劝。 蔡鑫繁躺在床上想到大舅的遭遇不免朦胧泪眼，恨他没有把自己放第三方角度分析事件。也许深处混乱局面中心的大舅，根本就顾不上分析。两百块钱代表利可也代表了大舅的荣誉，大舅的父爱也许会带来短暂清醒，而后又被捍卫名誉尊严的想法覆盖。直到在最后一刻再次觉醒，大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变得只是环境。在这件事的过程里没有找到大舅自身改变得存在。大舅依然是那个善良的大舅。 想着没有头绪c没有借鉴的事件，蔡鑫繁晕晕的睡去。 这晚蔡鑫繁做了个梦，梦里他去到外婆家，场景是小时候熟悉的场景。通过木板壁的缝隙看到正在房间照顾小孩的大舅，大舅也看到了他。 只见大舅微笑着说：“鑫繁你来啦！” 蔡鑫繁应道：“嗯！” “你先自己玩，等会儿你大舅母给你做点心。”大舅说。 现实中泪眼朦胧的蔡鑫繁脸上挂上了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雨晴 天还没亮，宿舍里其他人还在睡梦中，蔡鑫繁睁开了干涩的眼睛，他悄悄的起床，洗漱完毕。在走廊的尽头，他推开玻璃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皮革特有的味道直面扑来，比起宿舍里混杂的空气还是好上不少，远处多家制鞋工厂的霓虹灯招牌还在闪烁着。昨晚走过的夜市，已是空荡荡，只余地上一片狼藉在证明着昨晚的喧闹。 很快通过朦胧的晨色发现还有人起的比他更早，是正在蚕食那片狼藉的环卫工。这又勾起了中年人扔给他的话题。利与变他怎么都无法将之与环卫工结合，之所以做环卫工，多数文化低，家境贫寒，更没有过硬的关系网，走上这条路多数无奈，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变，没有为了更高的利益去改变自己，相反甘愿做着社会最底层，也是最脏的体力劳动活。迷惑这一刻困扰着他，转而想到大舅和母亲，母亲因为最后一刻母爱的觉醒使她变得坚强，可大舅也这样，会是什么结果？对于这样一个视荣誉尊严比生命还重的人，活下来会快乐吗？也许真的不如有尊严的死去来的痛快。 在这千丝万缕间，时间流逝着，东方天际乏起鱼肚白。宿舍走廊渐渐的喧闹起来，大家就像亲兄弟般三三两两的一起下楼，有说有笑。蔡鑫繁拘束的回到宿舍，对他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昨晚睡过的床才是比较熟悉的地方。 “哎！你怎么还在这里？”宿舍里最后一位正要下来的人说道。 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陌生人，蔡鑫繁一脸的漠然。 “你肯定是新来的吧！快点下楼吧！等会儿宿舍管理员要来锁门了，到时被锁住就麻烦了。”陌生人说道。 “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蔡鑫繁说。 “你还没有工作啊！”陌生人惊道。 “昨天晚上才到这里的，老乡安排我在这里住。” 一听这话，陌生人知道他肯定是内部介绍的，他说：“这样吧！你先下楼在宿舍门口等你老乡，反正宿舍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好吧！”蔡鑫繁跟随陌生人下楼。 在楼下他遇到了蔡强的父亲，还不等蔡鑫繁开口，他就说：“走去食堂吃早饭，吃完早饭你再回到这里，雨情会过来带你去工作。” 这时蔡鑫繁才发现宿舍楼的最底层就是食堂，此时食堂已经没有什么人吃早饭，估计是大家都去上班了吧！ 蔡强父亲走到食堂内部，端出了馒头和热粥，吃惯了大米饭的蔡鑫繁，面对馒头实在难提胃口，可一夜到现在肚子确实有些饿，无奈吃下两个馒头，实在吃不下了。 蔡强父亲说：“不习惯吧！时间长了你也就习惯了，本来有咸菜的，可是你来晚了。以后啊，你得早点起来，别磨蹭，早些来食堂吃早饭。早来吃的都齐全，晚了就缺这个少那个的，倒霉的时候，估计都没得吃了。” “好！我知道了。”蔡鑫繁应道。 两人来到宿舍口，蔡强父亲说：“千万别到处乱走，雨情找不到你事小，关键是这么大的公司规矩多，万一碰到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我不会乱走的。”蔡鑫繁说。 “行啦！你就在这里等吧！我忙去了。”说完蔡强父亲朝一栋阔气的大楼走去，后来才知道那是办公大楼。 在来往人们异样的目光中，蔡鑫繁焦躁的等待着，焦躁不安只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雨情姐长什么样？他想雨情姐肯定也不认识自己。 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宿舍门前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时间的延长蔡鑫繁更没有底。 就在蔡鑫繁打算去找蔡强父亲时，宿舍门前的阔气大楼里走来一位穿着职业装的青年女性，那乌黑一束像马尾一样的头发，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整体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在蔡鑫繁崇拜的目光中走来。离宿舍门越来越近，蔡鑫繁忐忑的想着，是她吗？不是，不是她，怎么往这边？。 还不等蔡鑫繁多想，她就远远的说：“是立毛呢不啊！” 一听熟悉的老家话，蔡鑫繁本能的回答：“哎！我就是。” “快点过来。”雨情招了招手。 蔡鑫繁小跑过去。 还不等蔡鑫繁开口，雨情先说道：“开完早会，再去人事部帮你办理了入职手续，所以晚了些，让你等的久了。” “哪里，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窝在家里干农活呢。”蔡鑫繁诚恳的说道。 “有什么好谢的，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好了，我带你去报道。”雨情说完就领着蔡鑫繁朝生产大楼走去。 跟在雨晴身后的蔡鑫繁就在想，为什么雨情姐这么漂亮，这么能干，怎么还没结婚？ “你来的时候我家里怎么样？”雨情问道。 “很好啊！老样子。”蔡鑫繁想着，这还用问吗？你家是村里最殷实的。 “你的岗位是在流水线上，只要手脚麻利些，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工资就比较低，那得是最低的工资。”雨情介绍道。 “最低多少钱一月。”蔡鑫繁直问。 “七百五。”见蔡鑫繁不吭声，雨晴接着说道：“新出来的人，都是这样，因为你什么都没做过。等稳定下来了，交了些朋友，就跑去二楼针车车间偷学技术，等你学会了再申请调职，调职不成可以去别的厂里做。好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就连我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子。” 四楼，雨情带着蔡鑫繁来到一条繁忙的流水线边，说：“你在这里等会儿。” 不一会雨情喊来一位看来大腹便便，壮的像头熊一样的大个子，他穿的衣服跟线上干活的有着明显的颜色区分，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粗的跟初生婴儿手指般大小的黄灿灿的金项链。 只听雨情介绍说：“陈组长，这是我堂弟，以后在工作上就有劳你了。” “蔡大美女，你这说的什么话？出门在外就是靠朋友么。你就放心好了。”陈组长用那肥厚的大手掌拍着胸脯说。 “那行，就交给你了。拿好人事部的单子。” 雨情把人事部的单子交给陈组长后，对蔡鑫繁说：“这是陈组长，以后就是你的直属上司，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听他的吩咐不会有错。” 蔡鑫繁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雨情转过头对陈组长说：“就这样了，没什么事，我就忙去了。” 陈组长微笑的说道：“去吧！去忙吧。” 陈组长看着人事部的单子说道：“你是叫蔡鑫平是吧！” “嗯。”蔡鑫繁哪敢说这身份证是自己哥哥的呢？ “来来来。”他那肥厚的大手招呼着。 他带蔡鑫繁来到一位女孩的边上，微笑着说：“王燕，给你个徒弟。” 王燕瞧一眼蔡鑫繁，一脸不乐意的说道：“怎么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啦！帅哥哎！你还不乐意啊！”陈组长这句玩笑深意的话，不仅让王燕小脸通红，就连蔡鑫繁也是很尴尬。 “好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陈组长转过头对蔡鑫繁眨眼，小声的说道：“她漂亮么。” 这一问，蔡鑫繁的脸彻底红到了脖子，用很小的声音回道：“漂亮。” “漂亮就用心跟她学，把速度练起来。我就把你安排到她对面去干活，让你天天看她。”拍了拍蔡鑫繁的肩膀，指着墙角边说：“去搬张凳子过来，坐她边上好好学。” 陈组长几句话就揭去了蔡鑫繁对陌生人的隔阂，也使蔡鑫繁改变了对他外表的印象。 两小时后陈组长再次来到两人的身后，看了一会，说道：“王燕，他做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速度慢。”王燕说。 “速度慢正常。”转而对蔡鑫繁说：“刚开始别讲速度，把活做好，熟练了再提速度。” “好的。”蔡鑫繁说。 “王燕啊！等会儿你带着他一吃午饭。” 王燕没好脸色的说：“吃饭也要带。” “他刚来嘛！对厂里好些地方都不熟。”陈组长说。 王燕没有理会陈组长的话，对蔡鑫繁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跟着大家走就对了。” “师傅带徒弟吃饭正常的么。”陈组长转向边上的一位小伙子询问道：“你说是不是啊！” 小伙子说：“就是，又不是天天在一起吃饭，只是他刚来的不熟，正巧你又是他师傅，应该的。” “吴大平，说什么呢你。”王燕气鼓鼓的对蔡鑫繁说：“等会儿你就跟他一起吃饭。” 吴大平一听就说：“跟我就跟我，有什么大不了的。”转而对蔡鑫繁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我，这条线上不说所有的活，最起码你学的这个我也很精通。” 陈组长在一旁说道：“吴大平！这样做你就不厚道了，你这是在挖墙脚嘛！不把人家师傅放眼里么。” 对于他们的谈话，蔡鑫繁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低着头，仔细的做着手头的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熟悉的陌生人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吃饭的时间到了，蔡鑫繁并没有跟着王燕或者吴大平而是随人流走去。 在出口，陈组长拦住了蔡鑫繁，拿出一张条子说：“蔡鑫平，等会儿打饭的时候把这个条子交给打饭的阿姨。千万别丢了，不然你就要饿肚子了。” 蔡鑫繁说道：“我懂，这就是饭票，不会弄丢的。” “这是临时饭票，是给刚进厂还没有办理厂牌的员工用的，最多三天，厂牌下来了，以后吃饭你就可以刷卡了。好了快点去吧，去晚了要排好长的队。”陈组长说道。 “那我去了。”说罢蔡鑫繁飞也似的冲下楼梯。 看健步如飞的小伙子，肥胖的陈组长自语道：“还是年轻好哇。” “好什么，快点走，到时排队等死你。”夜莺般婉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陈组长没有回头说道：“老婆，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他一样的瘦样的身手敏捷。”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什么？现在你需要的是减肥，好了走快点。”陈组长妻子催促道。 “你走快点先去排队，到时候帮我打就行了。”陈组长抓着扶梯一步一步迈着说道。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她加快下楼梯的脚步。 刚跑下楼梯蔡鑫繁才知道什么叫长队，打饭的队伍弯弯曲曲的排到了食堂进口处，少说也得几十米，而且有三排，人们紧密的拥挤着。这一刻才知道这厂的规模是如此的庞大，昨晚来的时候看着没有多大的厂区，还以为这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厂。 就在蔡鑫繁盼望着队伍走快点时，人群中传来了老家熟悉的喊声，喊的不是别人，真是他自己。 “鑫繁！鑫繁！这里。” 蔡鑫繁循着声音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蔡强的堂姐蔡晓曼吗？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一种亲切感顿时油然而生。 蔡鑫繁顾不得排队，跑过去惊喜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蔡晓曼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蔡鑫繁解说。 “逗你玩的，看你一副认真的样子。”蔡晓曼微笑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蔡鑫繁问。 “我来一个月了，你呢？” “我昨晚到的。” “我怎么说今天才看到你。”看了看快到头的队伍，说道：“把饭票给我，我帮你打饭。” “还是我来吧！这么挤。”蔡鑫繁建议道。 “我前后都是女孩子，你好意思进来挤啊！”蔡晓曼没好气的说道。 蔡鑫繁摸了摸脑袋，不好意的说：“那好吧！” 蔡鑫繁把饭票交给她说道：“你现在做什么岗位？” “我还在学徒。” “学什么？” “针车。哦！对了，你两个堂姐也在这里。” “除了雨晴姐，还有谁？”蔡鑫繁好奇的问道。 “雨晴是谁？我不熟，我说的是老三和她大姐。”蔡晓曼说道。 “雨情就是鑫华大伯的女儿，这次就是她介绍我过来的。”蔡鑫繁说。 “哦！是她。小时候见过，现在没什么印象了。在厂里也没有遇到过她。”蔡晓曼说。 “那你是谁介绍过来的。”蔡鑫繁问。 “当然是我婶子啦！我几个堂哥都是她介绍过来学技术工的。”蔡晓曼有些自豪的说。转而问道：“你呢？在做什么？” “我在流水线上做普工。” “你来晚了，早一个月厂里正在内招技术工学徒。”蔡晓曼有些惋惜的说道。 眼见就要轮到自己了，蔡晓曼对蔡鑫繁说：“你到前面去等，打好饭就给你。” “好” 很快蔡鑫繁就拿到了在这厂里第一顿正餐。他端着饭并没有急于找座位，而是等待后面的蔡晓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很想跟蔡晓曼聊天。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天天见面，可在老家俩人几乎没有交谈过，少有的几句话都是去找她弟弟玩时的几句礼貌问语，更别谈什么了解。总之俩人在村里是天天见面的陌生人。 “咦！你怎么还没有找座位吃饭？”蔡晓曼对站着的蔡鑫繁问道。 “我在等你。”话刚说完，蔡鑫繁顿感哪里不妥。 “等我做什么？在哪里坐不都是吃饭。”蔡晓曼有些生硬的说道。 “我。。。。”蔡鑫繁欲言又止，他怕自己说错话，引起更大的误会。他端着饭去到一张干净的桌子，埋头开吃。 蔡鑫繁还没吃两口，蔡晓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蔡鑫繁抬头看看她，又看看周围几张空着的桌子。 蔡晓曼说道：“看什么？我看了就这张桌子干净。”喝一口汤，问道：“我不能坐这里吗？” “我不是这意思。”蔡鑫繁说道。 “你就是这意思，你眼睛已经告诉我了。”蔡晓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真没这意思，我只是郁闷你怎么不跟女孩子坐一起。”蔡鑫繁灵机一想说道。 “女孩子怎么啦！那也是外人。跟你这个老乡坐一块，总比陌生人好吧！”蔡晓曼笑着说道。 从小到大没有跟女孩子单独相处过的蔡鑫繁，这一刻发现女孩子的脸色变起来就跟翻书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你在几楼学徒？”蔡鑫繁岔开话题问道。 “二楼，针车车间三组。有空你可以去玩玩，顺便看看你两位堂姐。”蔡晓曼邀请道。 “好，有空去看看。”蔡鑫繁说道。 “那你们都是怎么往家里打电话的？” “厂区外面有专业的长途电话店，都是去那里打的。” “厂外面那么大，能说具体点么。” “就是夜市边上一排居民区，那里有好多店，还有超市，生活用品也是在那里买的。”蔡晓曼详细的介绍道。 “你是不是要给家里打电话？”蔡晓曼问道。 “嗯，出来的时候，家里一再嘱咐，到了一定要给家里报平安。” “你可千万别一个人出厂门，外面乱的很，几乎天天打架，什么样的人都有，遇上了就不好了。”蔡晓曼提醒道。 “那可怎么办？”蔡鑫繁无奈问道。 “你别急着现在打电话，先把厂里熟悉了，再跟朋友们一起出去。”蔡晓曼说道。 “那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说完蔡鑫繁大口的吃着饭，想是肚子真饿了，毕竟昨晚到现在，他只是早上吃了两个馒头。 “咦！你怎么才吃这么点。”蔡鑫繁快吃完的时候，见蔡晓曼的饭几乎没动。 “没胃口，吃不下。”蔡晓曼面对饭菜一脸苦色的说道。 “怎么会没胃口呢？是不是肚子不饿啊！”蔡鑫繁打趣的说道。 “不是，是这饭菜太难吃了，跟家里的没法比。” “既然肚子饿，你就要吃呀！不吃怎么行，长久下去你身体会垮的。”蔡鑫繁说道。 “我真的不想吃。”蔡晓曼有些哭腔说道。 “好了，好了。不吃就不吃。”蔡鑫繁有些束手无策。 “你等着我到外面买些吃的来。”说罢蔡鑫繁就起身。 “别去。”蔡晓曼拦下了蔡鑫繁。 “可你不吃不行啊！”蔡鑫繁急道。 “你刚出来，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我也还没有发工资，能省就省，再说尽量少外出。”蔡晓曼说道。 想了一会儿，蔡鑫繁说道：“要不这样。” “怎样？”蔡晓曼好奇的问道。 “你按我说的做试试看。” “好，你说吧！” “你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鼻子里闻到的气味也忘掉。” 良久蔡鑫繁继续说道：“想一想家里的饭菜，再感觉一下你的肚子，现在是不是很饿？” “嗯。”蔡晓曼吞了吞口水说道：“肚子饿的有点痛。” “行了，现在慢慢睁开眼睛，别想眼前的事，拿起筷子，想着家里饭菜的味道开始吃饭。”蔡鑫繁说道。 蔡晓曼依照提示，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夹些菜咀嚼起来。 “不要考虑嘴里的味道，继续想家里饭菜的味道。”蔡鑫繁说。 看着蔡晓曼一点点的吃完饭，蔡鑫繁说道：“怎么样？什么感觉。” “还能有什么感觉，就是吃饱了。”蔡晓曼开心说道。 “真管用。诶！你是怎么想到的？”蔡晓曼佩服的问道。 这一问，使蔡鑫繁想起了年迈的外婆，想起了外婆做的路菜，也想起了父母外出躲避的原因。 蔡鑫繁回避道：“没什么，只是偶尔想起的。” “你说的那么熟练，偶尔想起的谁信？”蔡晓曼追问道：“你就说说嘛！” 见蔡鑫繁没有说的意思，而好奇心又得不到满足，蔡晓曼有些怒道：“不说拉倒，就当我们不认识。” “行，行，就跟你说说。”蔡鑫繁把剩下的汤一口喝完说道：“我家出那档子事你也应该知道，那段时间我还在读书，每个礼拜天都回外婆家，而外婆每个礼拜天都会给我烧路菜。她们老一辈的人年轻时都没什么油烧菜，所以偏执的认为多放油菜就好吃，所以我的路菜都是油腻油腻的，我知道这是外婆疼我，所以也就没说什么？到学校里由于长时间的沉淀，油都到底部了，刚开始的那几天，吃起来很好吃。可是每个礼拜最后的一两天，因为吃到了底部，真的油腻到不行，真吃不下。我就是用这个方法，坐在宿舍的台阶上，看着远方，想着以前母亲烧的菜，一口一口的咀嚼着，直到礼拜天回外婆那里。就这样一直循环往复着过初中最后一年的时光。” 听完蔡鑫繁的诉说，蔡晓曼像闯祸的小孩子一样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跟那件事有关系。” “没事，这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点。”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 “那好吧！现在也吃饱了，我们把剩饭剩菜倒掉，在厂区里走走吧。”蔡晓曼建议道。 “好。” 俩人洗完手还没走两步，上班的铃声响了起来。 “这么快就上班了。”蔡晓曼对蔡鑫繁说：“晚上下班可以过来玩。” 说罢便展开轻盈的步伐向中间的楼梯奔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关系网 匆忙回到岗位，蔡鑫繁继续重复着上午的工作，虽然动作很慢，看得出来，他很认真。从周边同事们的聊天口音中，他判断出他们多数应该来自一个地方。他很想参与，可又不知如何说起，而且他们的口音听起来也很别扭，听得不是太明白，无奈他选择了沉默。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聊天的话题也进入了尾声。短暂的沉默，一位年近五十的中老年妇女打破了沉浸，只听她说：“小或子，老家咯哪儿达？” 没有回应。 边上的的王燕推了推埋头干活的蔡鑫繁说：“阿姨，问你老家是哪里的。” “问我？”蔡鑫繁反应过来说：“江东省得。” 阿姨再问：“叫啥嘞？” 蔡鑫繁一脸茫然。 边上的王燕翻译道：“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蔡鑫繁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懂。” “我叫蔡鑫。。。平。”蔡鑫繁心里扑通乱跳，直呼好险差点就说漏了嘴。 王燕对阿姨说道：“人家听不懂咱涝家划，就木妖讲嘞。讲普通划。” 阿姨不好意思的说道：“跟你们讲习惯了，一时没有改过来。” “那阿姨，你老家是哪里的？”蔡鑫繁礼貌性的回问道。 “我们徽州省的，阿姨c我c王燕c杜艳还有陈组长，以及那个订中底的也是，线头边上写中底号的是陈组长的老婆。”边上的吴大平热情的介绍道。 “你们一个地方的？都是一个村。”蔡鑫繁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一个村的，我们都是托陈组长带出来的。”吴大平说道。 蔡鑫繁心想，难怪你们那么熟，说的都是老家话。 还不等蔡鑫繁细想，阿姨就问道：“今年几岁。” 有些像媒婆打听情报一样的问题，蔡鑫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十九。” “第一次出来打工？”阿姨继续。 “嗯。” “怎么不读书呢？”阿姨追问。 “读不进去，不想读了，再读也是浪费钱。”蔡鑫繁如实说道。 阿姨指了指他身边的王燕和斜对面的杜艳说道：“她俩跟你一样，比你早来两月。” “憋说啦！婶！”王燕和杜艳几乎同时埋怨道。 “好，好，不说，就不说！”阿姨妥协道。 边上另一位三十出头的妇女打趣道：“阿姨又没说错什么？你俩用的着这么急吗？难道还想保密啊！” 涉世未深的两位姑娘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什么事情需要保密啊！”陈组长的骤然出现，使众人同时沉默。 “怎么回事？我一来都不说话了，该说的就说嘛！我又不是车间主管或者厂长，怕什么？”陈组长和蔼的说道。 “开早会你不一直强调，不准说话么。”王燕说道。 “上级要求不说话，开早会的时候我肯定要提么。但不一定要这样做么，那样做是给大领导看的，只要你们眼睛放亮些，大领导来就做做样子，沉默一下，就可以了么。毕竟我们是人，一直不说话，那是死人嘛！说说什么事要保密的。”陈组长还是一副亲切的态度。 “也没什么，就是阿姨把王燕和杜艳的年纪说给新来的听了。她两人不乐意了，有些埋怨阿姨。”中年妇女说道。 “是不该说，什么话都被你们说了，让年轻人去说什么？这应该他们自己去相互了解么。”转而又说道：“不过既然说了。也没什么好埋怨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想除了蔡鑫平新来的之外，大家都知道吧！” 转而又对蔡鑫繁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难，就是速度还赶不上她们。”蔡鑫繁说道。 “既然不难，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把速度练起来，不然我就不要你了。”陈组长半开玩笑半带威胁的说道。 “好了，加油！”陈组长拍拍蔡鑫繁的肩膀向后走去，回过头开玩笑的说道：“说话的声音小点哦！不然对你们不客气。” 陈组长几句话给蔡鑫繁压力，也给了他很大的鞭策。 接下来，他不再着重工作细节的完美，而是总结要点，把要点连成一系列动作，并加快这个动作的练习。每做完一件就交给王燕检查，不足的地方王燕再加以点明指导，很快他的速度比上午快了许多。 “可以嘛！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掌握了要点。”王燕一边检查蔡鑫繁的工作成果一边赞赏道。 “来，你看，这里有几处断点。”王燕指着鞋后帮修剪处说道。 “有断点就不好是吗？”蔡鑫繁问道。 “有断点对鞋子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它能影响你的工作速度。你再看我。”说着王燕就拿起线上流下来的鞋帮，熟练的拿起剪刀在后帮主跟里露出的软化材质处，一气呵成修剪完成。如此反复修了几次，最后指着自己修剪的鞋后帮说道：“看清了没，一个断点都没有，一次就修剪完，没有停顿。要想把速度提上来，就得像这样练习。” “那脚后跟是个弧形口，不停顿有些难。”蔡鑫繁说道。 “你现在别练速度，就专练一次性修一只鞋帮。你要不这样练，以后你会发现别人都轻松的工作，而你手忙脚乱，一天到晚都忙个不停，很累的。”王燕说道。 “好，我慢慢练。”蔡鑫繁拿起线上流下的一只鞋帮，慢慢的修剪起来。 在枯燥的练习中，蔡鑫繁有些急躁不安，他不时的看看流水线上源源不断流下的鞋帮，又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心中不时的疑问：“上午一眨眼就过去了，下午怎么这么慢呢？” 这时前面一位小伙子沿线走下，边走边说：“快换线啦！下一款做马靴。” “你真走运，刚来第一天就遇到换线。”王燕对蔡鑫繁说道。 “换线是做什么？”蔡鑫繁问道。 “就是说这个产品做完了，换别的产品。”王燕说道。 “你喜欢换线？” “那是当然，你以后也会喜欢的。” “怎么说？” “要是你知道每次换线都有差不多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你会怎么想？” “哦！是这样，你早说不就玩了吗？”蔡鑫繁高兴的埋怨道。 很快上方的鞋帮开始断流。 人们有些去厕所，有些喝水，有些在座位上聊天。而蔡鑫繁什么都没有做，他则是趴在工作台上小憩。 “快点起来。”王燕对抬起头的蔡鑫繁说道：“这里不能睡觉，让组长看到了会说你的。” “不好意思，我以为休息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蔡鑫繁说道。 “除了睡觉，聊天的声音也不能太大之外，总的来说都还可以。另外还要保持警惕，因为多数换线的时候厂长都会亲自来的。”一说到厂长，王燕开始四处张望。 听说厂长会亲自来到线上，蔡鑫繁一本正经的坐了起来。 “来啦！厂长来啦！”王燕警惕的把消息传给大家，大家立即保持沉默。 很快一个身材中等，一头短发，国字脸，浓眉大眼，手带一霸气手表的中年男子手拿一双鞋帮来到线边，对那喊换线的小伙子招手道：“你过来。” 小伙子来到他身边，一声不吭。 他把鞋帮交给他说道：“按帮面的尺码配好楦头和中底。” 小伙子依然一声不吭的做好一切。 接下来就是放纸跟c刷鞋帮后跟黄胶c修鞋帮后跟c刷鞋帮白胶和中底白胶等等，他都严密的查看着，直到鞋帮c鞋楦流入烘烤机，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厂长的离去众人恢复了小声说话的形态。 “你们工资是怎么算的？”蔡鑫繁小声的对王燕说道。 “你进来的时候他们没跟你讲么。”王燕反问道。 “只是说了个大概，不是很清楚，所以问问你。我想，你在这做了这么久，肯定最熟悉了。”蔡鑫繁说道。 “喏。”王燕看了看对面跟自己同一个岗位的女孩说道：“就是嫌工资低，她才离职的。也正是她要走，正巧就招了你进来，按说应该招个女孩子来的，因为还是女孩子有天份干这使剪刀的活。” “那你呢？你不嫌这工资低么。”蔡鑫繁问道。 “嫌工资低也没有办法呀！你也听阿姨说了，我就比你早出门一月，什么都不会做，只能先这样做着，稳定下来，再做打算。”王燕说道。 “那你知道最高发多少钱吗？” “你以为是技术工记件的，每个月都有高低啊。”王燕没好气的继续说道：“我们这边的普工，只有一月到头一天都不请假，才能七百五，一分都不多。不然你只会拿到比这还要少的钱。所以大家都会想方设法的找师傅学习技术工，哪怕给那些技术工白干也无所谓。” “这么说来做普工真的不行。”蔡鑫繁说道。 “可不是嘛！就我们流水线后半段几乎都是技术工，像开前帮机的c拉中邦的c锤鞋的等等都是计件的技术工，他们高的时候拿过接近四千，最低也有两千多。”王燕介绍道。 “这么高。比普工多好几倍呀！”蔡鑫繁惊讶道。 “岂止。你是不知道，都说开前帮机的工资紧次于厂长的工资。” “不会吧？”蔡鑫繁不相信。 “他们的工资都是保密的，谁也不知道。这消息还是陈组长说出来的，你想陈组长底薪三千五，加加班补贴，加通讯补贴，再加生产提成，一月下来能有六千左右，他还说开前帮机的比他高，你可以去想一想了。”王燕凑近了些，小声的说道。 蔡鑫繁也小声的说道：“这么说开前帮机的工资是我们的十倍，而且还是最少估算。” 蔡鑫繁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要去学开前帮机，而他的这些小心思没有瞒过王燕。 王燕再次俯下身小声的说道：“听说能进厂开前帮机的人，都有很硬的关系，最起码多半都跟厂长走的很近很熟。”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难道你跟开前帮机的很熟？”蔡鑫繁问道。 不想王燕听闻这句话，立马变脸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蔡鑫繁不知所以的说道。 “没什么意思？真的吗？”王燕逼问。 “真的，真的。”蔡鑫繁赶紧点头说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跟开前帮机的很熟？”王燕微怒道。 “只是习惯性的追问，谁叫你懂那么多关于他们的事。”蔡鑫繁解说道。 “我也是观察出来的，不信你也可以下班后去观察一下。”王燕释然道。 “观察什么？”蔡鑫繁不解。 “当然是去观察工业园周边开设的学前帮机的店。在那里，只要交钱，就包你学会，只不过不包就业。你可以考虑去学一下。”王燕打趣道。 经王燕这么一说，蔡鑫繁顿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连接起吴大平的话，蔡鑫繁隐约的感觉到一张张无形而且庞大复杂的各种关系网隐于车间每个人身上，也包括自己在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打电话 “咳” 一声小小的咳嗽声在身后传来，低头私语的俩人同时转身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的陈组长。不知所措c尴尬写在了俩人的脸上。 “进展神速么，不到一天就开始讲悄悄话啦！”陈组长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对于陈组长玩笑一样的话，俩人哑口无言，都想解释，可都没有开口。世间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尤其这种可能越解释越复杂的男女关系。 看着俩人眼里那无辜的神态，陈组长知道玩笑有点过头了。他正色道：“你两人坐的这么近，说话小声点，别人是听不到的。可你俩低头交耳的说话，别人很容易误解么，再说这是工作时间，影响不好，注意点啊！” “知道了。”蔡鑫繁小声回道。 而王燕则挪了下凳子，与蔡鑫繁保持了点距离。好似在诉说俩人没有关系。 “大家都注意些，说话声音小一点。领导们正在线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来了，逮住了可别怪我啊！”陈组长对着大家重申一遍，说完就朝线下走去。 陈组长刚走，王燕对蔡鑫繁说道：“你坐过去一点。” 蔡鑫繁明白她是怕再次的误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把凳子往下挪了一个位置。 半月的时间在繁忙中很快就过去了，蔡鑫繁已经适应了从早上七点上班，晚上九点半下班的工作机制，也从生涩的新人进步到了熟练的老员工，也顺利的坐到王燕的对面位置。线上天天面对的同事也已熟络，他甚至开始偷偷跑去流水线下方的技术工岗位观摩c学习。 华灯初上，蔡鑫繁走出灯火通明的生产大楼，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到宿舍，而是和线上几个玩的正火热的同事走出厂门。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厂门，深秋户外的寒冷并没有稀释夜市热闹，相反那些热食摊边围满了下班后吃夜宵的人群。 “蔡鑫平我们吃麻辣烫去。”同伴中叫陈川的提议道。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蔡鑫繁推诿道。并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仅有的两百块还要买棉被脸盆等生活用品，毕竟下个月三十号才能领到这个月的工作，他得细细的按计划开销。 “走吧！就三块钱一碗。”名叫曹喜亮的小伙子说道。 “真不去了，我要去给家里打电话。”蔡鑫繁说道。 “等会打嘛！走。”名叫李玉斌的小伙子是个急性子，说完就扯着蔡鑫繁朝夜市走去。 “李玉斌你放手。”蔡鑫繁撒开手继续说道：“现在都快十点了，你们也知道乡下人睡的早，打晚就不好找人接了。” “打你家里会没人接？谁信。”陈川说道。 “关键是我家没有电话，我得打村里小卖部的电话，再麻烦他们喊我爸妈过来接。不容易的。”蔡鑫繁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下次再一起吃喽！”曹喜亮说道。 “这样吧！你就到超市边上的电话店里打，我们就到超市门口的摊边吃，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看的见。”李玉斌说道。 “行就这样，我们走。”曹喜亮说道。 一行人就朝边上超市走去，一路上不停的说笑着。 刚踏进店里，就被里面各种打电话人的姿态所震惊，他们有在窃窃私语的c有在哭诉的c有安静说着的，更有一青壮年对着电话大声咆哮。尽管他们的表现不同，可他们并没有被旁边人的举动所打扰，一个个都沉静在自己的情绪里。而负责收银的店老板则无所适事的盯着电脑在看电影，对蔡鑫繁的入店也只是习惯性的抬头瞧了瞧。 蔡鑫繁走到一处空电话处，拿起话筒，按起了心中默念无数次熟的不能再熟的电话号码。第一次打电话的蔡鑫繁不知何故电话里静悄悄的，盖上话筒，再拿起来，重新拨号，依然无果。 实在无奈蔡鑫繁问正在看电影的老板怎么回事。 “几号机呀？”老板懒洋洋的问道。 “六号机。”蔡鑫繁回答。 “六号啊！坏的，换别的再打。”老板说道。 “好。” 蔡鑫繁扫视一周，四号机还是空的。他径直走过去，拿起话筒就听见里面传来“嗡”声不断。他再次熟练的拨号，刚拨完，里面就传来一个女声：“你好！您拨的是外地号码，请加拨零。” 一时没有会过意，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号码，在反复两回后，才明白过来。 “嘟~嘟~嘟~”几声后蔡鑫繁听到了熟悉老家话。 “喂，你是谁？”小卖部大妈问道。 “大妈，我是鑫繁呐！”蔡鑫繁说道。 “哦！是立毛呢哦！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大妈说道。 “我刚下班，你帮忙叫下我妈来接电话。”蔡鑫繁说道。 “好！你等一下。”大妈说完放下电话。 五分钟在蔡鑫繁的期待中很快就过去了。 “喂！立毛呢呀！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过来。”刚拿起电话，王荣就开始抱怨。 “雨情姐她们都叫我先熟悉厂里，再和同事们一起出来。不然别轻易单独出厂门。”蔡鑫繁如实说道。 “是这样哦！她们说的对，外面乱，结伴出厂玩好，没事的时候多去雨情姐她们那里玩玩。” “我知道。”蔡鑫繁急切的问道：“家里好吗？爹地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都好着呢。” “二季稻收完了没有。” “快了，就剩一亩多点的糯谷还没动手。” “哦！妹呢还好吧！” “妹呢刚开始几天都不时问你去哪里了。现在习惯了，不再念叨你了。倒是明根家的那小子把妹呢打哭了两回。” “不会吧！他比妹妹还小一岁呢？怎么会被他欺负呢？”蔡鑫繁想到才七岁的妹妹被欺负就来气，想他在家时谁敢。 “毕竟他是男的，再说妹妹也不会打架。不过我把那小子说了一顿，警告他还有下次就弄断他的手，现在那小子老实多了。” “是要这样，不然让他欺负习惯了还得了。”蔡鑫繁悬起的心踏实了。 “你在那边怎么样？过的还习惯吗？”王荣急于了解问道。 “还好，同事们都挺热心的，你放心。” “前两天听连枝说，他家立妹打电话回来哭了好久，说吃的不好，宿舍里十几人住在一起，有些人乱用东西，因为不知道是谁用，也不好说，特想家。不想在那里呆了。我也担心你过不习惯。”王荣说道。 “你是说蔡晓曼吧！这几天我还去她那里玩过呢？她是吃不惯食堂的饭菜。我觉得勉强可以吧！就是早饭吃馒头真不习惯，不是特别饿，我都尽量不吃。”蔡鑫繁说道。 “不吃早餐怎么行，这样长久下去对身体不好。”王荣责备道。 “可我真吃不下去。” “馒头可以不吃，喝两碗稀饭总是可以的吧！”王荣说道。 “唔妈！你是不知道，那稀饭就跟水一样，喝了肚子饿的更快。” “那你就起来早点，舀稀饭的时候动作慢点，舀最底部沉淀的稠稀饭喝。” 经母亲这一提醒，蔡鑫繁顿悟，原来还可以吃到稠稀饭。“好我知道了。” “还有现在天气慢慢的愈来愈冷，被子棉衣什么的，该买的就买，钱不够，先跟雨情姐那里拿，发工资了就还，要是工资也不够花，我在家里把钱交给鑫华大伯。”王荣提醒道。 “够花，现在外面有些冷，可宿舍里一点都不冷，盖个毛毯正好。”蔡鑫繁说道。 “那你现在是什么工资？”王荣问道。 “我在流水线上做普工，每天都是重复的一种动作，无聊死了。虽然组长好讲话，可厂里要求严，不让我们线上普工聊天，就跟做贼一样的天天躲着厂里的领导。即使这样有的同事还是被逮住，还罚款了。”蔡鑫繁抱怨。 “你们多少钱一个月？还罚款？”王荣听着也觉不公平。 “听说下个月所有普工涨到八百一个月。”蔡鑫繁高兴的说道。 “才八百一月，还要罚款？一般罚多少？”王荣关心的问道。 “那个同事罚了三十块，严重的罚一百，再严重就是开除。”蔡鑫繁说道。 听此一说王荣沉默了，她不明白什么样的工厂会把员工当劳改犯一样来管理，就算是劳改犯，说话的自由还是有的吧。 “喂~喂~喂~。”蔡鑫繁以为又是电话坏了。 “立毛呢！如果实在不好做就回家吧！”王荣说道。 “我才刚出来就回去？开玩笑，说什么我也要闯出点名堂再回家。”蔡鑫繁说道。 听着蔡鑫繁那决绝的语气，王荣说道：“那你争取学到技术，做记件工他们应该就不会这样管理你了。” “那还用说，我一直都在努力。”蔡鑫繁信心十足的说道。 “唔妈！你跟爹地还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是老样子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那个怪脾气。外人说一句顶我说的十句有余，而他偏偏相信那些所谓的朋友。哎！他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喽！”王荣说道。 “唔妈！既然你清楚明白，你就不要吵了，让着爹一点，其实爹也挺累的，有时牢骚，你就别搭腔，让他牢骚个够。”蔡鑫繁说道。 “我倒是想啊！可他牢骚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真的很烦人。好了我跟你爹的事就不要说了。”王荣打断道。 “现在我跟哥都不在家，你们再吵的厉害，连个缓冲牵扯的人都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跟爹和睦相处。” “这些年了，都这么过来了，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倒是你在外面交朋友要慎重，别什么人都交。要是出什么事？我们都不在，谁来照应你。”王荣担忧的说道。 “唔妈！你放心，我不会轻易交真心朋友的，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会保持一定距离的。”蔡鑫繁说道。 “说是这样说，可有些人心机很深的。他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他数钱勒！”王荣不安心的再次提醒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早了就这样吧！下次再说。” 王荣一听就要挂电话了，急忙说道：“千万不要在外面打牌赌博，更别亏待自己，肚子饿了就吃点夜宵。” “不会的，去赌博也得要本钱呐！就这样了。” “还有至少每月往家里打个电话。”王荣急道。 “好。”蔡鑫繁应道。 “那就这样吧！晚上没事别出厂门。” “好的。”蔡鑫繁回答。 “嗯！挂了。” 一结帐蔡鑫繁才知道，短短的这些家常话竟然说了半多小时。 刚走出店门，李玉斌迎面一句话。“老大真服了你，都说了半多小时，我们老早就吃好了，在等你。” “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就过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只是十来分钟呢？”蔡鑫繁说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我第一次给家里打电话就是一多小时，蔡鑫平还算短的。”曹喜亮说道。 “我们还想带你去打两盘台球，看样子今天不行了。”陈川遗憾的说道。 “今天太晚了，走吧。我们回去，还要洗澡洗衣服，再玩明天又得打瞌睡了。”李玉斌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惊喜 一行几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回宿舍去了。 刚踏进宿舍门，几位宿友们都惊奇的盯着他看了良久，目不转睛。蔡鑫繁慕名奇妙的查看自己周身，并未觉不妥。 “别看啦！你身上没有毛病。”一位瘦子宿友说道。 “没毛病你们还这样看，我又不是大美女。”蔡鑫繁打趣道。 “毛病是你自己。”另一位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宿友说道。 “我自己？”蔡鑫繁疑问道：“我自己有什么问题？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装，接着装，我说你不装能死啊！”另一位正在凉衣服的宿友说道。 “等等，你们能说明白些吗？”由于不是一条线上的同事，这些宿友的名字蔡鑫繁没有问过，他们也没有说过。半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只知道他们的外号。 “还要多明白呀！今天晚上你回来这么晚不奇怪吗？”上铺的胖子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很胖，只因为他是宿舍里最肥的一个。 “就是，我说小伙子啊！平时你可是下班就回宿舍，我们叫你一起出去玩，怎么说都不去啊！今天晚上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跟美女约会啦！”看小说的宿友有些想入非非的问道。小伙子是他们对蔡鑫繁的称谓。 “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说我没有约会的钱，就我这长相就没有约会的自信。”蔡鑫繁边脱衣服边说道：“我就是下班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那你平时怎么不去打，早打你母亲也早放心呐！”正在凉衣服的瘦子说道。 “那时候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去哪里打，今天跟几个线上的同事一起去的。”蔡鑫繁拿起毛巾说道。 “嗨，你不早说，那时候我们叫你出去玩的时候，你就该说出来，我们谁都可以带你去的。”上铺的胖子说道。 “那时候跟你们不熟，不好意思说，好了不聊了，我要去洗澡洗衣服，不然宿舍关灯了，我可就要摸黑洗了。”蔡鑫繁拿起洗衣服说道。 “快点去吧！”看小说的宿友说道。 浴室，蔡鑫繁站在隔间里任冷冰冰的自来水在身上流淌，他还在思索刚才宿友质问他行踪的谈话。 刚才在宿舍说话时，蔡鑫繁对宿友们的盘问很抵触，很反感，他认为无缘无故的关心肯定是有目的的。这种情绪自己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把这无关痛痒的行踪说了出来，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他们没有理由对自己怀有不轨。胖子跟陈组长一样来自徽州省，瘦子来自蕲州省，大个子老王来自蒙江省，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他们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蔡鑫繁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想到：“看样子我是误会他们了，他们肯定是当心我在外面遇到不测。蔡鑫繁啊！蔡鑫繁，你是不是神经过敏啦！竟然被那些话扰乱你的判断能力，分不清现实状况。幸好刚才没有质疑他们的动机，不然搞不好就闹翻了脸。看样子以后行为处事还是要放平心态的好，只要脑中保留一份清明就行。” 转而又想到流水线上的同事和爱开玩笑的陈组长，蔡鑫繁心中叹道：“看样子外面并没有母亲他们说的那么危险，本份的正常人还是占大多数。” 想通了这些，半多月的紧张神经得到了松懈，他闭上眼睛享受着淋浴带来的自头而下的舒畅感觉。 第二天六点半不到，蔡鑫繁就在宿友的抱怨声中起床了。按照母亲说的，他吃到了浓稠的稀饭。他面带笑容的在队伍聚合点迎接每一位同事。 “你小子是不是昨晚吃了什么药啦！”李玉斌哈欠连连的说道。 “就是，一大早就见你淫笑的样子，很难得啊！”陈川一句话立即引起大家的哄笑声。 “我的笑容如果是淫笑，那你们的也一样。”蔡鑫繁赶忙回击道。 “好啦！好啦！大家正经点，看看人到齐了没有。”陈组长说道。 陈组长左右看看说道：“咦！曹喜亮好像还没到嘛！你们谁知道他住哪个宿舍去喊一下，迟到事小，万一被宿舍管理员锁住了，就麻烦了。” “我去。”陈川说道。 “那你快去快回。”顺手一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上楼。” 在点名的时候曹喜亮到了，陈组长说道：“以后大家尽量早一点啊！别弄的急急忙忙的，自己狼狈，大家还替你担心。今天还是继续昨天的单子，好了大家忙去吧！散会。” 大伙和平时一样，各自回到岗位重复着每天一样的工作。不同的是陈组长不安的在线上来回走了好几趟。 最后陈组长在蔡鑫繁的对面停了下来，不仅仅蔡鑫繁觉得不安，就连周边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干着活。 “范贤燕，你做的怎么样？一个人做这个岗位，速度跟的上吗？”陈组长对一位才来几天的女孩问道。 “勉强可以。”范贤燕回答。 “那我可就把这个位子交给你了。” “没问题。”范贤燕说道。 转过视线对蔡鑫繁边上的妇女说道：“夏莲，你现在代替蔡鑫平的工作。蔡鑫平你到我这边来。” 蔡鑫繁把剪刀交给夏莲，跟着陈组长来到吴大平边上。 “蔡鑫平!给你三天时间学会刷白胶怎么样？”陈组长说道。 “三天？能学会，可是我怕速度上不来。”蔡鑫繁担忧的说道。 “我相信你可以的。”转过头指着正在干活的吴大平说道：“你看看，简单的两下就搞定了，没那么难。还有你要学会了，这个岗位的工资多五十块，怎么样？” “我尽力。”蔡鑫繁明显有些兴奋的说道。 “不仅要尽力，还要用心。好了，好好学吧！”转过头对吴大平说道：“要诚心的交，你才能走的早。” “我知道。”吴大平说道。 “怎么？你要走？”陈组长刚走蔡鑫繁问道。 “是啊！隔壁厂里在招拉中包的技术工，我想去试试。”吴大平说道。 “好哇！往高处走，升级技术工啦！恭喜！恭喜！”蔡鑫繁羡慕的说道。 “哪里，哪里，以后你也会走这条路的，做普工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只是虚度光阴。”吴大平谦虚的说道。 随后吴大平拿起线上的楦头对蔡鑫繁说道：“你看，拿海绵沾上白胶，注意不要太多，在中底的头上一口气刷下来，再补点胶，刷另一侧，也是一口气刷下来，不过要注意在到脚后跟的时候撇一下，就像写字一样，这样后跟的弯弧的地方就都刷到胶了，就这几个要点。” 蔡鑫繁仔细的看他刷完，急忙拿起线上的一个楦头。 “别急，还是多看看，上午看熟了，下午再上手。”吴大平说道。 看了许久蔡鑫繁问道：“你怎么不在我们厂里申请拉中包，非要跑隔壁厂去？” “这事我也跟陈组长提过，陈组长也帮我问了，可人事部不答应，说我的工龄不够，把我提过去，线上比我工龄长的会有意见。”吴大平无奈的说道。 “那有没有说要多长的工龄才可以？”蔡鑫繁关心的问道。 “最少三年。” “那你有几年了？” “还几年？到明年二月份才一年。”吴大平说道。 “是等不了，太长了。”蔡鑫繁说。 “看样子，我也等不到。”蔡鑫繁想了想似有感慨的说道。 “阿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那家厂。”吴大平跟对面的杜艳说道。 “谁要跟你去，不要脸。”杜艳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在楼下学会了做包吗？就不想去那家厂里做技术工？”吴大平说道。 “要去也不跟你。” “不是吧！我有那么差吗？”吴大平甩了甩时尚的刘海说道。 “就你那样，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谁稀罕。”杜艳说道。 “你真是的，我都要走的人啦！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留个好印象。”吴大平说道。 转过头对正在观察的蔡鑫繁说道：“你说我这人怎么样？不差吧！” “有上进心，长得不差，可以的。”蔡鑫繁说道。 “蔡鑫平！你是不知道，这家伙臭美的很，还吹牛。”杜艳对蔡鑫繁说道。 “哇撒！不带你这样损人的。我臭美不都是为了给大家一个良好的印象么，再说吹牛不也是为了活跃气氛嘛！”吴大平说道。 “你看看说着说着还踹上了，你脸皮真厚。”杜艳说道。 从两人的谈话中，蔡鑫繁明显的感觉到吴大平对杜艳的好感不仅仅存在于同事的关系，而杜艳却表现出对吴大平无比的厌烦。情感经历等于空白的蔡鑫繁对于两人接下来的聊天还是选择沉默。 他现在打心里感谢陈组长对自己的照顾，一定要把刷白胶学好，不辜负陈组长的信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情愫一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吴大平如期的离去，蔡鑫繁也顺利掌握了刷白胶的工作。由于白胶特有的化学气味，使得相邻岗位的同事刻意远离，除了对面刷鞋帮白胶的杜艳外，他想跟其他同事聊天需要放大嗓门，也正是这样，引得陈组长几次训斥。 归于沉静的蔡鑫繁在接下来的闷不作声的几天里，他明白了吴大平要急于跳槽的心态。一个正直青春活跃的小伙子怎能安于沉默？如果按照厂里晋升的条例在这样的情况下呆上年，这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他很想与杜艳交谈排遣孤独，可又不知如何说起。如果她是上了年纪的妇女，还好一点，可以聊聊一些碎事。如果是个男的，那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敞开聊。可她偏偏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大姑娘。 最先打开话匣子的是杜艳。“你嘟着嘴在想什么呢？”杜艳问。 蔡鑫繁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喂！”杜艳拿鞋帮在蔡鑫繁面前晃了晃说道：“人家讲话呢？” “哦！什么？”蔡鑫繁回过神问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蔡鑫繁说道。 “没有，你怎么走神了。”杜艳说道。 “无聊哇！一天到晚都是这个动作，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刷。”蔡鑫繁抱怨。 “要不我们来猜歇后语怎么样？”杜艳提议道。 “好啊！你先说。” “嗯！”杜艳想了一会说道：“河面上漂麦秆。” “打水漂。”蔡鑫繁答。 “不对，再猜。” “流向远方。”想了一会蔡鑫繁说道。 “错！”杜艳得意的说道：“要不要我说出来啊！” “说来听听，看你的答案合理不。”蔡鑫繁不服气的说道。 “死不沉（成）。怎么样没想到吧！”杜艳得意道。 “嗯！确实没想到。”蔡鑫繁脑筋一转说道：“我也有一道。” “你说。” “棺材里伸手。”蔡鑫繁说道。 “哦！这个我知道，死要，对吗？”杜艳答道。 “对！那穷木匠开张呢？”蔡鑫繁不服气的再出一题。 “嗯！”思索了良久杜艳无语的摇摇头。 “真笨，只有一句（锯）嘛！”这回蔡鑫繁得意的笑道。 “哼，你也一样彼此彼此。”杜艳气鼓鼓的说道。 。。。。。 许久没有开口聊天的俩人，话匣子一开就无法收拾。从歇后语聊到各自家乡的情况再到各自的喜好，几乎无话不谈，俩人的隔阂也在聊天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两人到了非常融洽的地步，却始终将这种关系保存在工作中，下班后没有一点交集。直到有一天俩人聊到各自家乡的美味时，蔡鑫繁被杜艳说的热干面所吸引。 想着杜艳形容的热干面配着鲜香无比的浓汤，一口热干面就着一口香热浓汤，配着杜艳那夸张而又沉醉的表情。让蔡鑫繁对神秘的热干面神往无比。 “可惜你说的再好吃，也只能想想啦！”蔡鑫繁遗憾的说道。 “你想吃呀！出厂门夜市上就有卖的。”杜艳说道。 “不会吧！真有？我怎么没见过。”蔡鑫繁说道。 “我天天都在外面吃，不过味道没有我老家的好。”杜艳说道。 “在哪里吃啊！你说下，我下班就去尝尝。”蔡鑫繁询问道。 “这个说不准，他们摆摊的今天这里明天那里，有的时候还不来。”杜艳说道。 “唉！看样子我是吃不到了。”蔡鑫繁叹道。 “要不你下班跟我们一起去呗！”杜艳说道。 “跟你们？”蔡鑫繁从来没想过要和女孩子一起出去吃夜宵。 “不行啊！”杜艳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不行就算了。” “可以啊！”毕竟是女孩子相邀，他作为男子汉怎么能怯懦呢？ “不过你能在厂门口等我一下吗？”蔡鑫繁询问道。 “不去就算了，还等你？”杜艳没好气的说道。 “又不是不去，真是的，就不能等一下吗？”蔡鑫繁有些着急的说道：“就五分钟，回趟宿舍。” “为什么要等你？”见蔡鑫繁那筹措的样子说道：“说呀！” 蔡鑫繁在杜艳的逼问下还是说出了一个男人难以启齿的原因。“我上班从来不带钱的，因为没地方用，放在身上怕弄掉了。所以我要回去拿钱。” “没关系，我请你。”杜艳爽快的说道。 “这怎么行，我跟你第一次吃夜宵，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掏钱。”蔡鑫繁坚持道。 “那你去不去？”杜艳再次逼问道。 “你等我就去。”蔡鑫繁一副坚持到底的样子。 “我就不等你，去还是不去？”杜艳毫不退让的说道。 “那你等下！”蔡鑫繁对正在配包的陈川喊道：“陈川你过来一下。” 陈川应声跑来。 “带钱了没，借我五十块钱。”蔡鑫繁说道。 还不等陈川说话，杜艳说道：“陈川別借。” 一看这形势，陈川问道：“你俩怎么回事？” “別借就对了。”杜艳急道。 “你俩拿我寻开心啊！我还忙着呢。”陈川说完就走。 蔡鑫繁急忙说道：“真的，借我五十块钱，明天一早就还。” “陈川你敢借。”杜艳说道。 陈川看看杜艳又看看蔡鑫繁说道：“兄弟这事你还是自己解决吧！我可帮不了你。” 看着陈川的离去蔡鑫繁彻底的无语，心想这就是兄弟，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女孩子。 “怎么样？还去不去，去得话，下班就跟我走。”杜艳得意的说道。 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蔡鑫繁说道：“我不是个贪便宜的人，尤其是占女孩子的便宜。不去了。” 杜艳一听，提高声音说道：“我也不是爱花男孩子钱的女孩子，不去就不去。” “你两个怎么啦！吵架啦！”离他们最近的王艳听到杜艳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杜艳面无表情的说道。 “蔡鑫平是不是你欺负她啦！我告诉你，欺负她没有好果子。”王艳对蔡鑫繁说道。 “没有，怎么会呢？只是聊天起了争执。”蔡鑫繁说道。 “你是男孩子，要让着她。”夏莲说道。 “大姐，真没事，只是抬杠过头了。”杜艳说道。 “没事就好。”王燕说道。 平静许久，杜艳说道：“怎么不说话啦！” “你那么大声，大家都以为对你怎么了。还怎么讲。”蔡鑫繁说道。 “你怕啦！” “才不是，主要是影响不好，到时候陈组长知道了，又得挨批评。”蔡鑫繁说道。 “不是吧！你好像被陈组长批评过几次吧！那几次怎么就没见你怕。”杜艳调侃道。 “那几次被抓了，没办法。” “我看不是吧！是不是担心你因为跟我聊天挨批评的事传到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哪里啊！”杜艳提起这个女孩明显的不自然。 “你怎么知道？”蔡鑫繁问道。 “我去二楼学做包的时候，经常见到你在她那里玩。”杜艳说道。 “我怎么没看到你？”蔡鑫繁疑问。 “你在那几个女孩子那里踩针车，怎么会注意到我。”杜艳极不自然的说道。 “那是我老乡。”蔡鑫繁说。 “难怪。”杜艳说道。 “怎么，去老乡那里玩顺带学针车，有问题吗？”蔡鑫繁不解。 “那我们还是保持安全距离，以免你老乡知道了，心里不舒服。”杜艳说道。 “真服了你，都想哪里去了。”蔡鑫繁接着说道：“再说好像。。。”蔡鑫繁打住了话语。 “好像什么？”杜艳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像你说的，保持安全距离。”蔡鑫繁说道。 “不说，以后都不要跟我讲话。”杜艳气道。 冷战开始，俩人不再说话，下班后蔡鑫繁径直回到宿舍，带上钱在夜市上找到杜艳一伙吃夜宵的摊位，自己点了一份热干面，独自享受。 第一口蔡鑫繁就领会到了什么叫热干面，热干面真的不是一般的干，干到难以下咽，他赶忙喝了一口鲜汤，喉咙顿时如逢甘露般顺畅起来。这种感觉在吃的过程中不断的重复，热干面的干像地狱般难熬，鲜汤像像天堂般的美妙，让蔡鑫繁纠缠在难分难舍之间。 接下来几天的冷战被同事们察觉到了。 “蔡鑫平！你跟杜艳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夏莲好奇的问道。 蔡鑫繁无奈的笑了笑没有作答。 “大姐不要跟他说话，憋死他。”杜艳对夏莲说道。 “大姐你过年回不回家？”一听杜艳的话蔡鑫繁故意和夏莲闲聊。 “回，每年都回，家里还有小孩，念的慌。”夏莲说道。 “你不回去吗？”夏莲反问。 “刚开始出来是有不回去的打算，可我母亲在电话里说，必须回去，要是不回去，就永远不要回去，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蔡鑫繁说道。 “恩，是要回去，做父母的在子女长大外出了，就盼着年底几天的团聚。”夏莲说道。 “可我今年刚出来没有挣到钱。”蔡鑫繁说道。 “钱重要还是生你养你的父母重要啊？”夏莲问道。 夏莲接着说道：“钱可以再挣，父母老了一年就是一年，买都买不到的。” “大姐。听你这话我必须回去。”蔡鑫繁坚定的道。 “这就对了，人活在世上亲人最重要了。”夏莲说道。 “大姐，你老哪里达？”蔡鑫繁问道。 “南河省。” “哇，挺远的，北方很冷啊！”蔡鑫繁那冷冷寒风的北方不禁一抖擞。 “嗯！过年的时候是很冷，外面的冰柱子都是老长的。”夏莲形容道。 “那你们回去坐什么车啊！” “当然是火车，那么冷的天，大巴没火车安全。”夏莲说道。 正在聊的火热时，对面的杜艳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把刚刷好白胶的鞋帮扔到了蔡鑫繁的工作台上。 蔡鑫繁把鞋帮和鞋楦配好放上流水线说道：“你干嘛呢？” “你是跟我讲话？”杜艳说道。 “不是你还有谁？”蔡鑫繁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杜艳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是工作方面的话。”蔡鑫繁心痛的在衣服上擦拭着说道：“刚才鞋帮上的白胶都溅到我衣服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杜艳说。 “你看。”蔡鑫繁翻开工作服袖口说道：“里面袖口都有。” “真不好意思，要不下班我拿去洗。”杜艳抱歉的说道。 “算了，洗不掉的。”蔡鑫繁看着工作服上的胶渍说道。 “哎！那天晚上下班，你为什么跟在我们后面去吃热干面？还用背对着我们坐着。”杜艳问道。 “怎么有问题吗？难道我不能去？”蔡鑫繁说道。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口味怎么样？好吃吗？”杜艳小声的问道。 “不怎样。” “不怎么样？你还吃完了才走。” “花钱买的不吃完，多浪费。”蔡鑫繁没好气的说道。 “对你无语，那么好吃的东西说不好吃。”杜艳说道。 “真的是干死啦！还好吃？要不是有汤，我还不得噎死。”蔡鑫繁抱怨道。 “谁叫你那么笨。”杜艳笑着说：“吃热干面前要先喝口汤润嘴，真对你没办法。” “谁叫你不带我。”蔡鑫繁抱怨着说：“我从来没吃过，当然不知道啦！” “那还不是你不跟我去。” “好啦！打住。”蔡鑫繁说道：“再说又回到那天晚上的话题，到时又弄得不高兴。现在各自安静一下，少说话。” “谁稀罕跟你讲话，真是的，今天还不是你找我讲话的。”杜艳委屈道。 “我又没有说不跟你讲话，只是需要静一静，我怕再说你又不高兴了。”蔡鑫繁说道。 蔡鑫繁心里想道：“不说话的是她，想说话的也是她，最后还是自己的不对。哎！这女孩子真复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情愫二 “喂。你会唱歌吗？”杜艳再次打破沉静问道。 “我唱的不好听。”蔡鑫繁说道。 “那你唱我听听，没听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听。”杜艳说道。 “那行，你说唱那首歌。”蔡鑫繁爽快的说道。 “嗯，就唱《童话》吧！”杜艳说道。 “《童话》？”蔡鑫繁为难的说道：“这首歌我不会。” “不是吧！这么好听的歌你不会。”杜艳惊道。 “都没听过怎么会唱。”蔡鑫繁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会唱什么歌？”杜艳问道。 “读书的时候，班主任是教英语的，他还兼任了音乐课，所以大部分课都被他改成了英语课。他只教过《同桌的你》《祈祷》还有《童年》。别的班里都教流行音乐，而我们只学了这几首老掉牙的歌。”蔡鑫繁说道。 “不是吧！哎呀！真扫兴。”杜艳失望的说：“《童话》真的很好听，才出来没多久呢？” “那《星语心愿》你会唱吧！”杜艳眼睛一亮说道。 “很熟悉，也经常听，从来没唱过，那是女孩子唱的。”蔡鑫繁说道。 “那你唱唱。” “才不想唱，男的声音唱那歌，真的不敢想象有多难听。”蔡鑫繁笑着建议道：“要不你唱我听听。” “男士优先，你唱过，我再唱给你听。”杜艳说。 “那行，我就唱一首《童年》吧！”蔡鑫繁说罢，清清嗓子便要开唱。 “不行。”杜艳打断道：“我要听《童话》。” “可我真的唱不来怎么办？” “你去学呀！”杜艳没好气的说道：“笨死了。” “行。”蔡鑫繁说道：“给我两天时间。” “这还差不多。”杜艳满意的说道。 当晚下班蔡鑫繁便迫不及待的去到夜市，忍痛花三十元买来带收音机的卡带播放机，还挑了一张带《童话》的卡带。 洗漱完毕，蔡鑫繁躺在床上开始摆弄播放机，快进到《童话》的位子，耳机里顿时传来清晰悦耳的音乐，一开始蔡鑫繁就被青涩纯真的乐境所吸引。《童话》歌如其名，没有爱的死去活来的誓言，没有繁华的歌词修饰。平淡的词语和青涩纯洁不做作的唱腔，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如那初来春风拂脸般的感觉直达心田，同时也消去了白天工作带来的倦意。他就这样不断的快进后退，不断的跟着音乐一遍又一遍的和唱着。搞的室友莫名其妙还得忍受他那五音不全的和唱声，最终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宿友胖子打断了他的学习，再任由蔡鑫繁折腾大家明天都得打瞌睡了。 第二天上班，蔡鑫繁刚坐下，杜艳就询问学的怎么样。 “昨天晚上把歌词记住了。”蔡鑫繁说。 “可以啊！你真去学了。”杜艳意外的惊喜道。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啦！”蔡鑫繁说道：“真是的，小瞧人。” “没有。”杜艳小声的说道：“把歌词说来听听呗！” “不行。”蔡鑫繁故作正经的说道：“说好了两天，明天唱给你听。” “行，随你。”杜艳从口袋里不知掏出什么，伸出手对蔡鑫繁说：“给，拿着。” 蔡鑫繁迟疑的看着她那青葱玉手说道：“什么啊！” “给你，要不要。”杜艳不耐烦得说道。 蔡鑫繁接到手里一看，两颗大白兔奶糖！蔡鑫繁哭笑不得的看着两颗奶糖，再看看杜艳，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路过的陈组长正好瞧见这一幕，他大摇大摆的来到蔡鑫繁旁边，伸手拿走蔡鑫繁还来不及收起来的两颗糖。说道：“哇！有糖吃，我就不客气啦！” 听到陈组长的声音，蔡鑫繁心道：“糟糕。”便低下头等候批评。 陈组长看见俩人都低头不语，很是失望，本以为俩人会极力要回。陈组长把糖放下说道：“噢，我差点忘记了，我这么胖不能吃糖，减肥还来不及呢。” 说罢顺手把糖放在工作台上小声的对蔡鑫繁说道：“小子有福啊！” 这句话对涉世不深的蔡鑫繁来说，是如此的慕名奇妙。可一细想，蔡鑫繁顿时脸红无比。 “你脸怎么红啦！”陈组长刚走杜艳抬头便见蔡鑫繁红彤彤的脸。 蔡鑫繁左看右看，拍了拍身边紧挨着的烤箱说道：“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热，你没感觉到吗？” “没有啊！”杜艳说。 “不会吧！我去看看是不是烤炉的温控器坏了。”蔡鑫繁赶忙刷刷两下，把线上楦头刷到上游王燕的位子。 “蔡鑫平怎么回事，刷这么快干嘛？”王燕问道。 “我的腾出点时间看看烤炉的温控有没有问题。” “温控器怎么会有问题，有问题下面人会知道的。”王燕说。 “还是不放心，我去看看。”蔡鑫繁快速的跑到下游，一会儿就上来了。 “怎么样？有问题吗？”杜艳问道。 “比预设温度的高了两度。”蔡鑫繁说道。 “才两度，你就有这么热啊！那明年夏天你还怎么做啊！还不热死你啊！”杜艳说道。 “明年夏天太遥远了，今年都还没过完。”蔡鑫繁脸色恢复正常说道。 “现在好点没。”杜艳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刚才真是热死了。” “你去喝口水吧！我来帮你刷。”杜艳说道。 “你来的急吗？”蔡鑫繁疑问。 “快点去啊！”杜艳催到。 “噢！你撑着，我马上回来。”蔡鑫繁快速的奔向饮水机。 “好啦！没事啦！”蔡鑫繁把茶杯放在流水线棚顶上，端坐好，动手工作。对杜艳说道：“多谢你啦！” “有什么好谢的啊！互相帮忙应该的。”杜艳说道。 消除了陈组长带来的尴尬，蔡鑫繁显得健谈不少，这一天在谈话中很快就结束了。下班后蔡鑫繁哪里都没去，而是回到宿舍专心练歌。 “喂！快点起来，唱的难听死了。”看小说的瘦子把蔡鑫繁从专注的神态中叫醒。 “有那么难听吗？我可跟着歌一起唱的啊！”蔡鑫繁疑问。 “难道你还要我把它录下来让你听听吗？”瘦子没好气的说。 “大哥就今天晚上了，以后都不唱了。要不你今晚出去走走，老是呆在宿舍看小说不是好习惯。”蔡鑫繁说道。 “外面那么吵叫我怎么看？”瘦子一听蔡鑫繁建议他到外面去看。不乐意的继续说道：“再说我又不是不让你唱，只是太难听了，你自己带着耳机听不到。我建议你啊！把耳机拿掉，跟着歌唱顺带修改声线，我呢？也就不被你那破嗓子折磨啦！” “真的有难么难听！”说罢，蔡鑫繁放掉耳塞，清清嗓子唱道：“忘了有多久。。。” 嘎然而止，这声音他都觉得太恐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多谢，兄弟太谢谢你的提醒了。”蔡鑫繁尴尬而又欣喜的说道。 “唉！别谢我。”瘦子摆摆手说道：“这提醒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还有我建议你先跟着曲调慢慢哼，掌握了节奏再配上歌词好好练。” “承蒙兄台指教，在下感激不尽。”蔡鑫繁双手作辑半似玩笑的说道。 “区区提醒何足挂齿，小弟莫要客气。”瘦子立马会意，快速回应道。 哈哈哈哈。。俩人相视而笑。 第二天，在车间众多噪音中蔡鑫繁唱完了这首歌。在唱到部分时，蔡鑫繁从杜艳注视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正是这种未知的的感觉使他的声音慢慢变小。 “声音太小啦！都听不到。”杜艳抱怨。 “我嗓子都唱哑了，你没听到？”蔡鑫繁故意咳嗽道。 “我不管，再来一遍。”杜艳说。 无奈，在杜艳的一再要求下，蔡鑫繁再次开喉歌唱。 这次在唱至部分时，蔡鑫繁再次感觉到莫名的，说不清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降低声音，而是鼓足勇气唱完整首歌。 歌已经唱完，蔡鑫繁本来以为会立马得到杜艳的表扬，不想杜艳依然平静的刷着白胶。 “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良久的后，杜艳突然说道。 “什么要求你讲。”蔡鑫繁怕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补充道：“只要我能办到的。” “你一定能办到。”杜艳肯定的说道。 “那你说。”蔡鑫繁说道。 “你先答应。”杜艳要求。 想了想这段时间对杜艳的了解，蔡鑫繁郑重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首歌不能唱给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孩子听。”似有所觉杜艳接着说道：“不，是所有的女性，除了我之外。” 听完这个要求，蔡鑫繁的心咯噔一下不安起来。心想：“难怪刚才唱到的时候，她的眼神不一样。难道她喜欢我。”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就足以使一位没有恋过爱的男孩子心跳不已。而蔡鑫繁此时正是这样，他不断的在思索着，他生怕自己的结论是错误的。想到昨天陈组长的话，他的心再次狂跳不以。这种心跳的感觉他很熟悉，就是毕业那年看卓晓玲的感觉。 难道我恋爱啦！蔡鑫繁不敢肯定的看向对面的杜艳。只见杜艳在荧光灯下乏起红晕，她的脸竟然红了。 “看什么呢？”杜艳红着脸对目不转睛的蔡鑫繁说道。 “你真好看。”蔡鑫繁心不在焉的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杜艳问。 “噢！没什么。”蔡鑫繁回过神来掩饰道。 这时蔡鑫繁的心里想起了吴大平，想起来了之前吴大平跟杜艳无话不谈的情景，他幡然醒悟，想到：“不对啊！吴大平比我高，皮肤比我白，她不喜欢吴大平，怎么会喜欢我？” 想到此处，蔡鑫繁心凉了半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悠爱情 攸爱情是一位叫攸爱情的大姑娘。 在不知道名字的时候，蔡鑫繁天天都看到她在隔壁流水线上工作，从来没有讲过一句话，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最多只能说眼熟。 直到一个平常的早上，开过早会，陈组长领着她来到蔡鑫繁的对面，也就是杜艳的旁边。 “杜艳，这是攸爱情，你好好教她。”低下头对蔡鑫繁说道：“这是你老乡，也是中江省的，以后照顾点。” 蔡鑫繁怎么也想不到在一条线上，会遇到老乡，真是有点意外。“你是中江哪里的？”蔡鑫繁问。 “勒平市的。”攸爱情反问：“你呢？” “我是饶州县的。”蔡鑫繁说道。 “很近嘛！”攸爱情很是意外的说道。 简单的认识之后，蔡鑫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线上来新人多半是有人离职，或者是要调离。 蔡鑫繁带着不安问杜艳道：“杜艳不会是你要走了吧！” “怎么可能，我会走吗？”杜艳轻松的说道。 杜艳轻松的回答，让蔡鑫繁想到了第二种可能，杜艳要调取二楼干技术工了。 在接下来的半月内杜艳极力拉近蔡鑫繁和攸爱情的关系，有好几次攸爱情上厕所的时候她都偷偷的对蔡鑫繁说：“你觉得你老乡怎么样？”或者“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还没有男朋友。”等等。 对于这些蔡鑫繁都选择回避，他总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杜艳。 三人在半月的时间里相处的很是融洽，杜艳和攸爱情也成为无话不谈的亲密朋友。 然而随着攸爱情越来越熟练工作，能独挡一面时，在与蔡鑫繁的一次谈话中杜艳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 蔡鑫繁顿时不知所措，她哭的是如此的伤心，以至泪水无法止住。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蔡鑫繁慌张的问道。 不问还好，蔡鑫繁这么一问，杜艳更是哭到无法言语。杜艳捂着脸快速跑进厕所，久久没有出来。 “她怎么啦！你说啊！”蔡鑫繁问攸爱情。 “你别问啦！她叫我不要说。”攸爱情说道。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我的？”蔡鑫繁焦急的再问。 “哎呀！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不要问了。”攸爱情说道。 “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做错了什么吗？”蔡鑫繁一边自检一边自语着。 看着蔡鑫繁慌张的自语着，悠爱情不忍说道：“她爸妈打电话叫她回去。” “回家是好事啊！她哭什么啊！”蔡鑫繁无语的说道。 “她不愿意说你就不要问。免得又惹她哭。”攸爱情说道。 “好啦！我不问了。”蔡鑫繁妥协道。 但是蔡鑫繁得知杜艳很快就要回家的消息，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杜艳回到岗位，蔡鑫繁不在敢随便言语。 片刻后蔡鑫繁建议道：“我们来讲笑话吧！” “那你讲一个。”攸爱情说。 “好，我就说一个。”蔡鑫繁清清嗓子说道：“我们有一个女数学老师，石川人，普通话还可以，可就是吻和问总是分不清。有一次她给我们讲完一道题问大家说：大家听明白了吗？不明白的话可以起来吻（问）我。同学们一听都惊讶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同学站起来。她又说：怎么，不好意思起来吻（问）是不是呀？同学们一听更是愕然，有的同学快笑了出来。老师一看还是没有同学问就说：都这么大了，还不敢吻（问）呀，好了，不敢的等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吻（问）我。哈哈哈哈。。同学们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真逗还有这样的老师。”攸爱情笑道。 “这有什么！我读书的时候有一个物理老师把中国的英文单词用老家口音读成恰奶，我老家话的意思就是吃奶，那时候真是笑死我们了。”蔡鑫繁说道。 “瞎说，现在老师那有读音不准的。”杜艳微笑着说道。 “那个笑话里的老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我的老师是真的。”蔡鑫繁一想那位老师不禁笑着说道：“哎哟！这个恰奶真搞笑，那时候全班的同学都笑他，他还一点严肃的说，笑什么就是这样读的。” 笑过后的平静，蔡鑫繁发现杜艳眼神在看着自己，他端坐正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要回老家了。” “嗯。”肯定的回答后，不等蔡鑫繁再次开口，眼泪再次挂上她的脸颊，这次她没有去厕所，而是擦掉冒出来的眼泪笑着说道：“对，我要回家了。” 证实了攸爱情的话，蔡鑫繁无比沉重的说道：“还来不来。” “不知道。”杜艳哽咽道。 失落c茫然c不舍占据了蔡鑫繁的心，内心似有一种冲动在支配他劝杜艳一定要回来。他是多么的想说出心中话，然而理智在拷问着自己，你凭什么去干涉她的私人生活，喜欢她？万一她不是喜欢你呢？自作多情；你现在要做的是让她开心而不是给她徒添烦恼，她心中要是有你，自会回来找你的。 最终理智战胜了所有的情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刻意避开关于杜艳私人的任何话语，而是极力的把话题引导至开朗的一边。直到杜艳离去的前几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强颜欢笑。 杜艳走了，蔡鑫繁也失去了往昔的笑容，惆怅布满面容。他的生活只剩下工作和宿舍之间的重复，就像没有色彩的黑白电视那样没有一丝激情。他在宿舍不再练习歌唱，在工作中也失去了欢笑。 蔡鑫繁的这些转变攸爱情都看在眼里，对于蔡鑫繁这样的情况，她也曾经历过，三年来这样的情况她早已习惯。从这一点她也推断出蔡鑫繁是第一次进社会工作。 “看你一天到晚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攸爱情打破沉闷的气氛说道。 “哪有啊！”蔡鑫繁否认道。 “没有？”攸爱情继续说道：“我刚调过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一天到晚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不说话，说明是无话可说嘛！又不是我不想说。” “得啦吧！杜艳一走你就这样了，骗的了谁呀！” “哪有？怎么可能？”蔡鑫繁释说道：“我那时候话多，是因为跟杜艳很熟。跟你不怎么说话，是因为不是很熟，以后你就知道我话多的不得了。” “得啦吧！解释就是掩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攸爱情说道。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蔡鑫繁无语。 “算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杜艳在我这里留了电话，说想她了可以打打电话。”攸爱情说道。 “她给你电话号码，怎么没跟我说。”蔡鑫繁惊奇的说道。 “你一个男孩子，她给你说是几个意思啊！当然是要留给我喽。”攸爱情没好气的说。 “那下班我们就去给她打个电话呗！”蔡鑫繁急道。 “我给你号码，自己打去。” “好。”蔡鑫繁高兴的说道。可仔细一想说道：“不行，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为什么？你要是不说一个好的理由，我可不去。”攸爱情说道。 “还要什么理由，不就打一个电话嘛，又不少你一根头发。”蔡鑫繁说道。 “说的简单，万一厂里熟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打电话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我们又不偷又不抢的怕什么啊！”蔡鑫繁说道。 “我担心电话接通的时候，是她的爸妈接。我怕这样会引起她爸妈的误解。”见攸爱情不再言语，蔡鑫繁挠着头说出了理由。 “你这样想，就不能想想我。”攸爱情瞪眼说道。 “你有什么好想的啊！”蔡鑫繁不知所云的说道：“再说这事只有你能帮。” “你是故意装的吧！满大街男女一起打电话的，哪个不是有关系的啊！让熟人看到我们一起打电话，他们会怎么想？真是的。”攸爱情说道。 “你不是经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么，我们没做什么还怕说什么？再说这是两码事。” “没空。”攸爱情直接说道。 “求求你了。”见攸爱情依然不语，急忙装可怜说道：“我的好老乡，你就帮帮你老乡吧！” “你想想一个男孩子电话找人家女儿，就不说男孩子跟她父母陌生的尴尬，可能还会破坏他人的家庭和睦。”蔡鑫繁说道。 “算啦！看样子不帮这个忙，你得烦死我。”攸爱情妥协道。 “多谢！”蔡鑫繁高兴的说道：“还是老乡（相）好哇！” “谁跟你老相好啊！不要脸。”攸爱情慌忙说道。 “你别误会。”蔡鑫繁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是那个老乡（相）好。哎呀！你看我这嘴，我的意思是老乡你真好。” 蔡鑫繁接着说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哇，当时高兴过头了，说错了话，别生气啊！”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还换来了攸爱情那杀气重重的目光。看的蔡鑫繁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他只好装作没看到，专心手上的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生活态度 傍晚，蔡鑫繁吃过晚饭，在厂区花坛边休闲等待晚班开始，心中却是期待着晚上下班后的那通电话。他在思索电话通了我该说些什么？ “蔡鑫平你快点过来。”站在厂门边的攸爱情喊道。 “有什么事吗？”蔡鑫繁跑过来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打电话啦！”攸爱情说。 “现在打电话。等会儿就要上班了。来的及吗？”蔡鑫繁说。 攸爱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印着夏新字样的翻盖手机说道：“找座机打肯定来不及，用它就来的及了。” “哇塞，你买手机了，真有钱。”蔡鑫繁惊呼道。蔡鑫繁也想买一个，当知道这样的翻盖手机少说也得一千以上时，他就不再幻想，毕竟那可是两月的工资才能买得到的奢侈品。 “等你打了三年工，这样的手机对你来说也算不得多贵。”攸爱情说道。 “你说现在打合适吗？说不定她家正在吃饭呢？”蔡鑫繁担忧的说道。 “现在不打，等我们下班了，她家都睡觉了合适吗？”攸爱情反问道。 “也对，那就打吧！”蔡鑫繁说道。 攸爱情熟练的拨起号码，很快就有人接了。“喂！你好！我是杜艳的同事，能叫她来接电话吗？” “喂！杜艳是我啊！攸爱情。”攸爱情高兴的说道。 “你在家里过的怎么样？你是不知道啊！有个人从你走后就一直不开心。”攸爱情说道。 “是谁！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天天跟你一起工作的啦！怎么样？他现在在我边上要不要说两句。哎呀！就说两句话有什么啊！好了，我把电话给他了。”攸爱情说完把手机递给蔡鑫繁。 蔡鑫繁手有些颤抖的接过电话，明显的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喂！杜艳吗？你在。。。老家。。。过。。过的怎么。。。样？”他由于紧张导致结巴，说话都不流畅。 “你怎么啦！没事吧！”杜艳关心道。 听到杜艳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蔡鑫繁摸了把额头渗出的汗说道：“没。。。没什么。你在老家过的开。。开心就。。。好。” “难道你还希望我过的不开心啊！”杜艳调侃道。 “没。。。没有，只是最。。。最后那。。。那几天。。。你那。。那样子。。。我很当。。当心。”蔡鑫繁还是那样结巴的说道。 “猪头啊你，好了，不跟你说了，把电话给攸爱情，我跟她说两句。”杜艳说道。 “别啊！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一次蔡鑫繁焦急到忘却紧张而流利的说话。 “恩！还不知道去不去，如果去的话，估计是明年三月份的样子吧！”杜艳说道。 “真的，那好，明年来了，我找你玩。我把电话还给攸爱情了。”蔡鑫繁高兴的忘乎所以仓促的说道。 知道杜艳可能要回来，蔡鑫繁已无心去听她俩之间的谈话。在一瞬间他又恢复了生命活力，世界又有了色彩。 晚上工作的时候，攸爱情说道：“平时你跟她的话挺多的啊！今天怎么说两句就挂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手机就是没话可讲。”蔡鑫繁说。 “你不会是第一次拿手机给女孩子打电话吧！”攸爱情猜测道。 “怎么会呢？肯定不是第一次啦！”蔡鑫繁疑问，好像没跟她聊过打电话的事啊！ “你就别掩饰了，就你那拿手机颤抖的手再配上说话结巴的声音，骗得了谁呀！分明就是第一次。”攸爱情直白的说道。 见已经无法掩饰，蔡鑫繁大方的说道：“你厉害，这样你都知道。不过如此说来你很有经验嘛。” 悠爱情对蔡鑫繁倒打一耙的结论很是一惊，说道：“这有什么，要是你在社会上混三年，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混了。” “诶！对了，你老家是在勒平市里还是郊外。”蔡鑫繁岔开话题说道。 “这个还用问吗？如果是市里的还用得着跑外面打工吗？”攸爱情说道。 “你不要老是用这种反问的语气好不好。难道就不能好好的介绍一下你老家。”蔡鑫繁有些反感她那高高在上的反问语气。 “那好吧！就跟你介绍一下。我老家在一个小山村里，村子现在归双港镇管，虽然离镇上不远，可是我们镇离乐平市挺远的，跟市里的郊区根本就搭不上边，就更别谈什么市中心的距离了。我们那里每个家庭的条件相差还是挺大的，就拿我的村和镇上比吧！虽然我们村位置不如镇上，可楼房不少，大部分都是在外打工挣钱盖的。镇上的位置虽好，可是还有不少青砖盖的瓦房。你是不知道那瓦房的条件不要太差，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放着尿桶，味道难闻死了。”攸爱情说道。 “这么说你家盖的是小洋楼？”蔡鑫繁推断道。 “当然啦！不过很小的时候也是住瓦房的，可是我父亲经过奋斗盖起了洋楼。”攸爱情脸上写满了对父亲的崇拜。 “你父亲真厉害，他不会也是在外边打工吧！”蔡鑫繁再次推断。 “这次你错啦！我父亲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攸爱情说。 “农民？种田也能盖起小洋楼？”蔡鑫繁不敢相信的说道。 对于蔡鑫繁的疑问，攸爱情说道：“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我父亲他倾尽全部财产买了一台耕田的农用机，也是村里第一个买的人，那时候每年农忙的时候天天在外面帮别人耕田。挣钱后，又买了一台收割机，这样下来，每年光开农机也有万的收入，再加上搞点副业，比起那些在外打工还强上不少。这样下来盖洋楼也就顺理成章了。” “看样子你父亲很有投资头脑，我村里也有一位，跟你爸差不多的人，他最先买的是三轮车，那时候客车不多，他就用三轮车到镇上拉客，他光拉客挣得钱就盖起了小洋楼。”蔡鑫繁说道。 “既然你家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出来打工？”蔡鑫繁不理解。 “条件好就不能出来打工啊！难道就要游手好闲的混日子吗？你这问题真幼稚。”攸爱情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是那意思，你家条件好，可以在家里随便找个事做，也比在外面打工强吧！”蔡鑫繁说。 “哎！你以为我不想啊！关键是村里没有适合女孩子干的活，镇上工资太低，整体来说还不如在外面打工。再说我也不能一辈子窝在老家那么小的地方，像个井底之蛙一样多可怜。”攸爱情叹口气说道。 “也对哦！一辈子窝在老家不出门，是挺遗憾的。”蔡鑫繁似有感触的说道。 “所以说人就要趁年轻到外边闯荡，不管成功或失败，最起码努力过了，没有遗憾。”攸爱情继续说道。 “对，人就是要有上进心，才活的有乐趣。”蔡鑫繁赞许道。 “唉！对了，问你个事呗！”攸爱情试探性的说道。 “你说。” “你们宿舍还有空位子吗？”攸爱情问道。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住的可是男生宿舍，不能住女孩子的，这样会乱套的。”蔡鑫繁故意说道。 “你想哪里去了，只是我有一个表弟要进我们厂。如果你们宿舍有空床位，我想让他跟你一个宿舍住，好有个照应。”攸爱情解释道。 “哎呦！你又不早说！前天我的宿舍刚新来一位。”蔡鑫繁遗憾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还是今天家里打电话说已经在来的车上了。” “那没事，到时候可以让他住隔壁宿舍，只是不知道他在那个岗位工作。”蔡鑫繁说。 “我舅舅打算安排在对面那条线工作。”攸爱情看着蔡鑫繁身后的夹包五线说道。 “你舅舅是做什么的？”蔡鑫繁问道。 “你不知道啊！我舅舅就是夹包五线的组长。”攸爱情说道。 关系，又是关系，看样子能在这里上班的人，要么运气超好，要么就是过硬的关系。蔡鑫繁的心里想着，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脸的迷惑说道：“你舅舅是组长，那你为什么调到四线来。” “你以为我想来啊！只是那时候五线的人多了，而我又是来的最晚的那个，正巧杜艳要走，就把我塞过来了。按道理说，这次五线缺人我应该调回去的，又碰巧我表弟要来，看样子今年是调不会去了。”攸爱情有些失落的说道。 “五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在这里不还有我这个老乡嘛！”蔡鑫繁说道。 “有你呀！能顶什么用？”攸爱情不禁笑着说道。 “有我天天跟你聊天，逗你开心，还不行吗？”蔡鑫繁一本正经的说道。 “得了吧！你那天见我不开心了。”攸爱情说。 “恩。”蔡鑫繁略有所思的说道：“还真别说，从你来的第一天起，除了笑容满面之外，没有别的不开心的表情。唉！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攸爱情接着说道：“今天我不开心，这日子要过去；我开心，还是要过去。我为什么不选择开心的过去呢？这样想一想你还有不开心的理由吗？”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蔡鑫繁自语完说道：“不错嘛！很有哲理，没想到你竟然悟透了人生。” “别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攸爱情接着说道：“我不懂什么人生大道理，我只不过是做了一道最简单的选择题，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骄不躁的心态，配上积极乐观向上的性格，你想不快乐都难啊！”蔡鑫繁赞许道。 “别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攸爱情回到正题说道：“我表弟，我真担心他在宿舍遭到欺负。” “没关系，既然你表弟也是在夹包线做，那他跟我的作息时间是一样的。到时候让他去我隔壁宿舍睡，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让他来找我就是了。”蔡鑫繁轻松的说道。 “真的，那可就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嫌麻烦。”攸爱情高兴的说道。 “你这说的哪里话，出门在外就是靠朋友么，何况我们还是老乡呢？”蔡鑫繁说道。 这时上游的陈川大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波鞋帮啦！你们下边的人准备好的，可以搞卫生，准备下班啦！” “这么快！”蔡鑫繁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 “是不是感觉今天的时间过得快啦！”攸爱情问道。 “可不是，不知不觉就下班了。”蔡鑫繁叹道。 “今天晚上，你的话这么多，时间自然过的快啦！”悠爱情说道。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这人就是这样，混熟了话就多。”蔡鑫繁笑着说道。 “你跟杜艳是不是也是这样？”悠爱情好奇的问道。 “当然喽！”蔡鑫繁急忙起身加快干活动作，说道：“好了，不说了，干完活还得搞卫生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发脾气 第二天，吃过中饭，可以用老油条来形容的蔡鑫繁，趁中午半小时休息的时间正打算回宿舍小憩一会儿。走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他看见攸爱情正在跟一位身材矮小拎着包的小伙子正在热聊。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发现小伙子虽然个子偏矮，倒也皮肤白净面目清秀，活脱脱的一个小美男子，比起自己倒是帅上不少。见此情景，蔡鑫繁故意朝攸爱情的视线盲点走去，期望能够避开二人。 正在蔡鑫繁忐忑路过之际，攸爱情习惯性的甩下秀发，正好看见蔡鑫繁，立马说道：“蔡鑫平快点过来。” “我有急事回趟宿舍。”蔡鑫繁说完飞也似的跑上宿舍，他好像听到攸爱情的抱怨。 回到宿舍蔡鑫繁已无心休息，他不断的在思索着刚才自己做的对不对，脑袋里有两种观点在互相诉说着。观点一说自己没有一点基本礼貌。观点二说她跟帅哥聊天扯上你多尴尬。观点一又说再尴尬你也不能失去处人的最基本礼貌。观点二说万一俩人在处对象呢？观点一说她处对象关你怎么做人什么事？观点二说人家在你侬我侬的，你做为电灯泡多尴尬，还不如回宿舍休息来的实在。 “小蔡，你还在床上躺着干什么，不上班啦！”陈川经过蔡鑫繁的宿舍，进来看到蔡鑫繁还在床上，说道。 “时间到了吗？”蔡鑫繁从床铺上跃下来问道。 “你在做梦吧！再不走就要迟到了。”陈川说道。 “那就快点走吧！”说完俩人快速的飞奔下楼。 刚进车间蔡鑫繁又看到攸爱情与那小帅哥在聊天，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心中想到：“难道不是她男朋友？不会就是她表弟吧！” 上班后，攸爱情刚坐定便抱怨的说道：“刚才在宿舍门口喊你的时候，怎么跑那么快？” “我那时候有急事，真的没骗你。”蔡鑫繁说。 “什么事有那么急？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攸爱情显然不高兴，接着说道：“还是讨厌我，故意的吧！” “怎么会讨厌你呢！讨厌你还会跟你聊天，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蔡鑫繁说道。 “那你说怎么回事？”攸爱情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 “人有三急，正好撞上点了，来不及嘛！”蔡鑫繁总算想到了一个理由。 “懒驴上磨屎尿多，刚吃完饭就拉，真是服了你。”攸爱情打趣的说道。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蔡鑫繁问道。 “我打算介绍我表弟跟你认识一下。”攸爱情说道。 “你表弟？不会就是跟你站一起说话的那个吧！”蔡鑫繁试探性的问道。 “除了他，那时候还有别的男孩子在我身边吗？”攸爱情没好气的反问。 “就是他哦！以后知道了。”蔡鑫繁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免还是有些意外。 “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有疑问嘛！”攸爱情敏锐的察觉到别的意思。 “有吗？怎么可能，没有的事。”蔡鑫繁心虚的辩解道。 “你说不说。”一见蔡鑫繁心虚的样子，攸爱情板着脸问道。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以为他是你男朋友。”见攸爱情脸色忽变，蔡鑫繁立马正色说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站一起，聊的那么欢，还说着老家话，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嘛！” “别说啦！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没有男朋友。一k！以后你见到我跟任何男孩子聊天说话，只能证明那是普通朋友。”攸爱情正色道。 “不用说的这样沉重嘛！像我们这种年纪处对象是正常的么。”蔡鑫繁微笑着说道。 “别把我跟你扯一起，谁要跟你一起处对象。你处你的管我做什么？”攸爱情瞪眼说道。 “我指的是我们的年纪，没说你跟我怎么滴嘛！怎么连话都听不懂。”蔡鑫繁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说，再说，你信不信把白胶泼你一脸。”攸爱情双手端着胶碗说道。 “行行，好了我不说了，你消消气，生气容易上火，要是长痘痘了就不漂亮了。”蔡鑫繁见势急忙安抚道。 “你这人真是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跟男孩子聊天就是处对象。幸好你没到处说，不然有你好受的。”攸爱情抱怨道。 “这也不能怪我嘛！男女处对象不都是从聊天开始的么。而且都是逛街c逛公园什么的，俩人独处慢慢聊出来的么。这是处对象的基本原则。”蔡鑫繁解说道。 “这样说，你以后都不要跟女孩子逛街，不然你都是谈恋爱。”攸爱情气道。 “我本来就不喜欢跟女孩子交往，尤其是随便跟男孩子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我理都不理。”蔡鑫繁说道。 “成天跟男孩子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不一定就是处对象啊！这只能说明这个女孩子性格开朗。”攸爱情说道。 “性格开朗可以找女孩子嘻嘻哈哈嘛！为什么找男孩子呢？简直不可理喻。”蔡鑫繁痛恨的说道。 “不可理喻？我跟你谁不可理喻？你见我随便跟男孩子讲话吗？”攸爱情就差没发火的说道：“那你还天天跟我讲话聊天，你就这么随便吗？” “我没有说你嘛！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孩才跟你聊天的么。”蔡鑫繁赶忙解释道。 “你知道还这样误解我，他要不是我表弟，我在你面前是不是就是那种女孩子。你什么心态呀！”攸爱情气呼呼的说道。 “好啦！都是我的不对，不说了好吗？”蔡鑫繁用道歉的口吻说道。 “气死我了你。”攸爱情抬头喊道：“陈川你过来一下。” 陈川跑到蔡鑫繁身边说道：“什么事？” “你兄弟气死我了，帮我打他两下。”攸爱情看着蔡鑫繁说道。 “他怎么气你了。”陈川问道。 “哎呀！你就帮我打他两下就是了。”攸爱情说道。 “你敢！”蔡鑫繁对着抬起手的陈川厉声喝道。 这一声把陈川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蔡鑫繁用这种怒火中烧的眼神瞪着他讲话。他还是在蔡鑫繁背上象征性的捶了两下，说道：“兄弟！美女叫我打两下，我就打两下喽，又不疼。” 陈川转过头对攸爱情说道：“喏，你看到啦！我揍了他两下。” 蔡鑫繁皱着眉头对陈川说道：“她叫你打，你还真打。”立马转过头对攸爱情脱口而出：“贱人。” 攸爱情气的不假思索的回道：“你妈才是贱人。” 蔡鑫繁立马站起来颤抖着说道：“我骂你，你可以骂我，随你怎么骂都行。但是你居然骂了我母亲，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孩子，今天不跟你干一架，我就不姓蔡。”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陈川不知道俩人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好插嘴询问，无奈只好尴尬的离去。 攸爱情从来没想到发火的蔡鑫繁会像头疯狗般的可怕，自知骂的不对，她理亏的低下头，专注工作。 蔡鑫繁则怒火中烧，久久未能平复。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家中发生的事，父亲c大伯c叔叔c堂伯c小爷，都是最亲近的亲人，由于大妈c小奶奶c堂婶的挑拨，不仅亲人关系剑拔弩张，最后还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情，要不是母亲的坚强，我还有家吗？现在他跟陈川几人玩的最好，好的就像兄弟一样，天天一起上班，一起吃夜宵，一起喝酒，如今就因为攸爱情的一个要求，陈川既然下手了，虽说不痛，可这个动作的意义就是那样；最不可接受的是，她居然骂我妈是贱人。 “真希望你是一个男孩子，这样我无所顾忌的狠狠的揍你一顿。”蔡鑫繁心里想着。 晚班的时候，攸爱情以为蔡鑫繁已经平复，试探性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是气过头了，没想那么多。” 攸爱情的话只换来蔡鑫繁的冷漠。攸爱情怎么也没有想到把蔡鑫繁伤的那么深。这冷漠一直持续到快要过年，蔡鑫繁除了工作上的事，几乎不再跟她言语。 而在生活中蔡鑫繁则与攸爱情的表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关照着她表弟的生活。他本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想到之前答应攸爱情的话，他还是做到了。 经历这件事后，蔡鑫繁也与陈川几位兄弟的关系渐渐疏远。他则每天像独行侠一样，孤独而又机械般的重复着上班工作，下班睡觉。偶尔跑去针车车间找蔡晓曼和两位堂姐排遣孤单。 然而在一次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去蔡晓曼哪里玩的事老家人都知道了。母亲说蔡晓曼父亲提过这事，意思是叫家里去提亲；不等蔡鑫繁表态，母亲就说蔡晓曼家在村里亲戚多，要是成了，也就没有谁敢欺凌我们家。他知道母亲的意思，可是自己对蔡晓曼没有那个情，怎么能勉强走在一起。估计是感受到蔡鑫繁的犹豫，母亲说这事还是看你自己，我们不会勉强你的，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只是蔡晓曼父亲连枝在你们还小的时候就说要嫁一个女儿到我们家。最后母亲说你先别做决定，好好的想一想，过年回家再谈。 可是蔡鑫繁却用行动做出了答案，他不再去蔡晓曼那里游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兄弟情 年关已近，厂区里弥漫着重大节日来临前的宁静，而宁静中伴随着淡淡的忧伤和落幕。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蔡鑫繁心中对家的念想日益强烈，为了与家里联系方便，他忍痛花费七百元买了一部波导翻盖手机。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不少同事尤其单身年青男女打破了这种宁静的气氛，他们在工作中热聊着，下班后狂欢着。虽然狂欢着c热聊着，但背后依然隐藏不住少许的忧伤和落寞，只因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年能否再相见。这样的结果是这个时代特有的情况。 蔡鑫繁也不例外的加入了这个行列。 陈川c曹喜亮c李玉斌c寇凯c蔡鑫繁几人在一个北风呼啸的晚上相约而聚。醉了，都喝醉了，醉的那么彻底。都说喝醉的人说的话都是最真心的话。 李玉斌说了：“我喜欢攸爱情，超喜欢。”哥们几个一致要帮他表白。 陈川问了心中的疑问说：“蔡鑫平，今天哥几个都在，你跟我说一下，那天为了一个玩笑你为什么发火。” 蔡鑫繁醉眼朦胧的说道：“那件事虽然是一个玩笑，可是它的意义让我心好痛，一时半会说不完。不过那天确实是我不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陈川随手一挥说道：“你当我是兄弟吗？” 蔡鑫繁脱口说道：“是。” 陈川接口说道：“你兄弟我不需要道歉，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真的需要解释。”蔡鑫繁皱着眉头确认道。 “蔡鑫平，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哥几个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有什么信不过的。”曹喜亮说道。 “好。”蔡鑫繁喝一口酒说道：“你们要听，我就简短的说一下。我父亲被他亲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用刀砍了，还是切菜用的菜刀。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蔡鑫繁环顾哥们一周接着说道：“女人！是女人！这女人就是我的大妈，也就是大伯的老婆，和我小奶奶，还有堂婶。是她们合在一起挑拨离间，致使我的家族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 蔡鑫繁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哽咽的说道：“我恨啊！” “兄弟别难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坐在身边的寇凯说道。 蔡鑫繁睁开眼，敲着桌子说道：“我恨这帮女人，弄的我父亲被砍住院。而我那被当枪使得所谓叔叔，也弄的逃亡外省，最少十年不能回家。不过他也别想回来，只要撞上没他好日子过。” 安静，几人不知如何插话，蔡鑫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陈川说道：“还要解释吗？” 陈川忽然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我自罚三杯。” “你这是做什么？你又没有错。”蔡鑫繁制止道。 “你要当我还是兄弟，就请尊重我。”说完，陈川端起酒杯连饮三杯。 “好啦！都没有问题了，那就说说各自的打算吧！”寇凯转移话题说道。 “我明年去安瑞市。”李玉斌说道。 “什么？你明年不来这里了，那你还怎么追攸爱情。”曹喜亮说道。 “我觉得她不喜欢我。”李玉斌揉了揉迷蒙的双眼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如果她接受我，明年就带她一起过去。”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只是可能不在这家厂工作了。”曹喜亮说道。 “我去安瑞是因为工资比这边高，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李玉斌说道。 “我有一个老乡当上了组长，叫我明年过去帮他，说不定他会给我弄一个技术工做。”曹喜亮说道。 “唉！寇凯你也说说呗！这话题可是你挑起来的。”李玉斌问道。 “我啊！过年都不回老家，可能会离开这里吗？倒是蔡鑫平和陈川不知道明年还来不来。”寇凯说道。 “难说，过年后的事说不准。”陈川说道。 “估计我还会过来吧！”蔡鑫繁大概的说道。 “看样子过年后，兄弟几个要走一大半的人呐！”寇凯说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那就祝要离开的兄弟和留下来的兄弟都有一个开心的来年。在来年里行大运，一帆风顺。干杯！” “干杯。。。” 醉过了，最后哥几个紧紧相拥，伤感中谁也没有想到平日最爽快最大度的曹喜亮流泪了。这泪水就跟病毒一样会感染的，最后弄的大家都流下的不舍的眼泪。 几人在相互搀扶下摇晃着回宿舍。 工业区路上，除了夜市散去后的一地狼藉，只有寒冷北风吹着满地飞舞的塑料袋。不用想，夜很深了。 几人醉醺醺的来到自动门紧闭的厂门口。 寇凯去到侧门，敲响铁门，喊道：“保安！开门。” 保安打开外灯，走出门卫室问道：“大晚上的，开什么门？” “叫你开门怎么那么啰嗦啊！当然是回宿舍睡觉啦！”寇凯回答道。 “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门卫质疑道。 “当然是厂里人啦！”陈川摇晃着迎上去，掏出厂牌，说道：“喏！你仔细看看。” 门卫确认后，对其余几人说道：”你们都有吧？“ “你这门卫真是废话多？”曹喜亮也掏出厂牌说道。 “好吧！持厂牌进门。”门卫打开小铁门说道。 几人依次通过。 李玉斌扶着蔡鑫繁说道：“蔡鑫平！把你厂牌掏出来下。” “恩！”蔡鑫繁迷糊着，左右摸索，最后紧张的说道：“奇怪！难道我厂牌没带出来？” “不会吧？”几人闻言都凑过来帮忙寻找。 “不会丢饭店了吧！”曹喜亮猜测道。 “不会。”蔡鑫繁仔细回想后说道：“莫不是回宿舍换衣服出门，连工作服一起丢宿舍了吧！” “我们不是一个房间。这可麻烦啦！”寇凯说道。 “我去跟门卫说说。”陈川立马前去与门卫交涉。 “不行。没厂牌谁都不能进。”不想，门卫回答的如此果断。 闻言，曹喜亮怒气冲冲的过去说道：“我们都是一个线上的，都是同事。只是忘带厂牌而已，凭什么不让进？” “还要我重复几遍？没厂牌不让进。”门卫说完，就要锁门。 李玉斌上前一步，质问道：“你规定的啊！” “厂里规定的。”门卫说道。 “还就不信了。今天会进不去。”曹喜亮说完，就扶着蔡鑫繁直冲过铁门。 门卫急忙扯住蔡鑫繁，一个猛劲将蔡鑫繁推出铁门，大声说道：“说了不让进。” 陈川说道：“这样吧！你随我们一起去宿舍，到了宿舍，我这位兄弟拿厂牌给你看。” “老子没那么多时间。你们要进就快点。”门卫指着蔡鑫繁说道：“他不能进。” 门卫强硬的语气加抬手指认的无礼，激怒了蔡鑫繁。只见蔡鑫繁两眼直视门卫，一步一步逼近铁门，眼看就要跨过铁门。 门卫一把将蔡鑫繁推到三丈远，坐倒地上。 几人慌忙上前扶起蔡鑫繁。 蔡鑫繁愤怒的起身，手捏拳头就要上前干架。 寇凯见门卫紧张的拿起对讲机，急忙回身抱住蔡鑫繁说道：“蔡鑫平！不能动手，动手就更进不去了。” “难不成就这样受他的鸟气？”蔡鑫繁气急道。 “他保安人多。我老乡也不少。鑫平！要干他，你说一声。我现在就打电话召集老乡。”曹喜亮大有甩开一切大干一场的姿态。 “别急，我再去说说。”陈川按住两人，走向门卫。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川对门卫问道。 “厂里明文规定，超过十二点，没有厂牌一律不能进。”门卫严肃道。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难道就因为这个规定，让超过十二点的厂里兄弟姐妹都在外边过夜？”陈川质问道。 “按规定，超过十二点回厂，有厂牌的都要登记，超过三次，算自离。我没让你们登记，就已经算违规了。”门卫说道。 “那你让他算十二点前没厂牌登记行不行？”陈川指着蔡鑫繁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门卫估计是想通了，点头让一边道：“快点进来吧！” 蔡鑫繁走到窗口登记。 门卫看一眼时间，说道：“就登记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吧！” 蔡鑫繁快速写完，递还门卫说道：“好了。” 门卫看了一眼说道：“下不为例。” 蔡鑫繁点头道：“懂！” 回到宿舍，蔡鑫繁坚持着去洗澡。在洗澡的路上遇到了攸爱情的表弟。他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哭了。” “没有。”蔡鑫繁说：“酒喝多了，眼睛红的难受，就揉成了这样。” “哦！你小心点。”他不放心的扶着蔡鑫繁去到浴室，直到蔡鑫繁洗好澡，再小心的扶回寝室才安心的离去。 第二天线上热闹非凡，就连不和攸爱情讲话的蔡鑫繁也异常兴奋，只因哥几个在拼命的撮合李玉斌和攸爱情。 刚开始攸爱情只当是个玩笑，还配合的说笑着，直到下晚班时众人将两人往一块推。 攸爱情火了，她大声的呵斥道：“你们是怎么啦！开玩笑也得有个底线吧！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李玉斌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开玩笑。” “那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攸爱情毫不留情的说道。 众人见没戏，都幸幸的散去，只留下哥几个陪着失落的李玉斌。 即将离开的攸爱情回过头说道：“蔡鑫平，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无耻！还亏的你是我老乡，有你这样对老乡的吗？” “我怎么啦！”蔡鑫繁迎着攸爱情的目光说道。 “你为什么把他往我身上推？”攸爱情指着李玉斌质问道。 “刚开始你不是喜欢他的吗？”蔡鑫繁反问。 “开玩笑的你也当真，你有没有脑子啊！”攸爱情愤怒的说道。 “那你就应该早点拒绝，看你把我兄弟伤成什么样子了。”蔡鑫繁指着失落的李玉斌说道。 “兄弟！兄弟！你只关心你的兄弟！”攸爱情一跺脚气愤的离去。 一脸鄂然的蔡鑫繁自语道：“所有人都这样你不说，为什么只说我，神经病。” “好了，蔡鑫平，不要因为这件事糟了心情。”曹喜亮转过头对李玉斌说道：“还有你也一样，感情这事勉强不来的，她不喜欢你就算了，别太计较。走，我们喝酒去，相聚的日子不多了。” “你说的对，走我们喝酒去，不醉不归。”李玉斌说完当先走向厂门，看得出来他现在只求一醉。 酒桌上李玉斌对感情的事一字不提，话也不多，喝起酒来却不含糊。大家知道他这是心痛，可是没有情感经历的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抚，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这位兄弟一起醉。 “昨天相聚喝酒是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醉，今日喝醉为了埋葬兄弟单相恋的情感。悲欢离合！难道这就是生活。”晚上躺在床上的蔡鑫繁眼睛紧紧的盯着透窗照在的月光思索着，显然他酒醒了，然而他浑然感觉不到酒醒后脑袋的疼痛。 “咔哒”一声，蔡鑫繁警觉的自床上跃下来，他紧握着拳头。 不一会门开了，令蔡鑫繁意外的是，来着不是别人，而是李玉斌。 “这么晚不睡觉，你来做什么？”蔡鑫繁小声的问道。 “我来找你，走，我们去花坛聊聊。”李玉斌说。 来到花坛旁，李玉斌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说道：“没想你也睡不着，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我差点就把你当贼打了一顿。”吹着寒冷的北风蔡鑫繁清醒不少。 李玉斌没有理会蔡鑫繁的话，说道：“酒醒后我想了很久，发现攸爱情喜欢的人是你。” “怎么可能？”蔡鑫繁自嘲道。他怎么也不相信攸爱情会看上自己。 “请相信我。”李玉斌看着月亮说道：“就冲今天晚上她对你说的那些话，就绝对假不了。” “我跟她之间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就差没动手打她。从那以后直到现在，我们说的话用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蔡鑫繁摊开双手说道。 “我知道，正是这件事使我错误的以为她喜欢我。结果我发现错了。”李玉斌说道。 “看样子，这又是我的不对。”蔡鑫繁低头说道。 “不，你没有错，是我的一厢情愿造成了这场闹剧。而攸爱情也利用了这场闹剧在试探你。”李玉斌分析道。 “没凭没据的你可别乱说哦！我到无所谓，传出去，那可是毁了攸爱情的名誉啊！”蔡鑫繁说道。 “你相信感觉吗？”李玉斌回避蔡鑫繁的话问道。 “相信。” “那好，你知道我跟她讲话的时候，她都有意无意的在看着你，知道吗？尤其是我表白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看我，其实她一直都在盯着你。别说你没有感觉。”李玉斌扔掉烟头说道。 听李玉斌这么一说，蔡鑫繁想起了攸爱情那忧郁的目光，他一直以为这是在抱怨自己对她发火的事。蔡鑫繁沉默不语，因为攸爱情看自己这是现实。 “这么晚叫你出来，只是想提个醒。如果你喜欢她，就请你对她好点；不喜欢她就不要去伤害她。”李玉斌诚恳的说道。 “兄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除非他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然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蔡鑫繁坚定的说道。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李玉斌看着灯火通明的门卫室说道：“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呐。” “走，回去休息。” 回到宿舍，蔡鑫繁已全无睡意，他心事重重的回想着李玉斌说的所有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悠爱情的爱情 天已拂晓，一夜没有闭眼的蔡鑫繁挣扎着起床，他不敢大动作，怕惊扰酣睡中的宿友。悄悄的洗漱完毕，他来到食堂，等待早饭的出锅，他饿了，急需热粥暖胃提精神。 没坐一会儿，李玉斌摇晃着走进食堂，俩人相视一笑，明显都知道对方没有睡好。 “你有黑眼圈了。”李玉斌轻声的说道。 “是吗？幸好不只我一个人有。”蔡鑫繁微笑着说道。 此时食堂两位阿姨抬出了一大桶热气腾腾的粥，俩人安静的舀粥c喝粥。吃完早餐，一起来到集合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李玉斌问道。 “我肯定要做到厂里放假的最后一天。你呢？”蔡鑫繁反问。 “我等不了最后一天，计划比放假提前三天。” “为什么？年终奖你不要啦！”蔡鑫繁不解。 “年终奖？你以为真有啊！我估计就算有，按我们的工资比例算，能有多少？”李玉斌不屑的说道。 “不管多少。那也是钱呐！我们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钱么？”蔡鑫繁说道。 “哎！我是拿不到了。”李玉斌叹息着继续说道：“你说跟回家比哪个重要。” “难道晚两天就回不了家吗？” “你是不知道啊！越往后车票越难买，可以说根本就买不到，我这张票还是托老乡帮忙买到的。”李玉斌说道。 “不会吧！这票有那么难买？”蔡鑫繁不敢相信的疑问。 “算了，你没买过票根本不懂。”李玉斌想了想问道：“对了，你的票买好了吗？” “我没有买票，我这边老乡多，他们已经商量好，在老家叫一辆大巴来厂里接。”蔡鑫繁说道。 “哇噻，还是你们舒服，坐专车。”李玉斌羡慕的说道。 随着谈话的时间流逝，花坛边的人越来越多。攸爱情也出现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边上的蔡鑫繁和李玉斌，没有话语，她径直经过俩人身边去到女孩群里聊天。 “看到没有。”李玉斌说道。 “看什么？”蔡鑫繁问道。 “你又在装，刚才攸爱情一直在看你。”李玉斌说道。 “她是在看我们两个好不好。”蔡鑫繁说。 “可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在看你。”李玉斌说。 “咦！陈川c曹喜亮他们怎么还没来。”蔡鑫繁岔开话题说道。 “不知道，估计是睡过头了。”李玉斌说道。 “好了，大家排好队，时间差不多，就要上去了。”陈组长说道。 陈组长待队伍排好，左右看看说道：“嗯！好像陈川和曹喜亮他们没到嘛！” “来啦！来啦！”队伍不远处陈川和曹喜亮头发蓬乱的跑来。 陈组长眉头一皱对来到跟前的俩人说道：“快点去食堂拿两馒头。”抬头对大家说道：“走，我们先上去点名。” 点完名，陈组长说道：“从今天开始，直到放假，我们的生产任务都比平日重不少，大家要有个心里准备。” 听到这话大伙都议论纷纷，尤其普工更是抱怨连连。 “好了，都安静，我也知道你们平日就比较累，尤其你们做普工的，产量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产量越高，你们也越累，可收入却不改变，这些我都懂，毕竟我是过来人嘛！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外面所有的厂都是这样，在过年放假前要把订单赶出来，所以你们也不要太计较。再说也就这一阵子的事，挺一挺就过去了么。”陈组长安抚着说道。 “好了，要没别的事，就散会各自工作去吧！”陈组长收起名单表，手一挥说道。 回到工作岗位，大家都议论着c抱怨着。都说这样的规则不合理。蔡鑫繁没有参与这样无聊的议论，因为不管多么的不满意，他知道结局是不会变得。 “老乡你车票买好了吗？”攸爱情问道。 “没有。”蔡鑫繁简短的回答。 “要不你跟我一起买吧！我有好几个老乡商量着，给一个请假去火车站排队订票。”攸爱情以为蔡鑫繁不知道怎么买票。 “不用了。”蔡鑫繁还是简短的说道。 “那你不回家过年啦！”攸爱情问道。 “我村里在这边上班的人多，到时候老家会来一辆大巴接我们。”蔡鑫繁说道。 “那还有空位子不？”攸爱情高兴的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得问联系大巴的人。”蔡鑫繁不解的问道：“有没有空位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跟你的目的地不一样嘛！” “我们可以顺路坐到积德镇，再转客车回家呀！要不你帮忙说一下呗！”攸爱情说道。 “那我试一下吧！”蔡鑫繁说道。 “就说我有五个人。”攸爱情说。 “行，我只管传话，到时候带不带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哦！”蔡鑫繁说道。 “只要你说了，他们不带，我怎么能怪你呢？”攸爱情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 “不过。”蔡鑫繁迟疑的说道：“这个车票挺贵的，听说一人三百块。” “贵就贵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年底了好多人都买不到回家的票，你以为买票容易啊！”攸爱情无奈的说道。这也是打工人的一块心病，在外辛苦一年，就指望着年底的大团圆，可这车票确实让很多人无奈。 中午吃饭的时候蔡鑫繁找到蔡强的母亲把攸爱情的需求所了一遍。出乎意料的顺利，让蔡鑫繁很是宽慰。 下午一上班，蔡鑫繁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攸爱情。攸爱情兴奋的跑进厕所打电话通知她的老乡。 解决了攸爱情的这件难题，俩人之间的隔膜也已淡化，以前无话不谈的气氛再次回归。这一天在融洽的气氛中不知不觉的度过。 晚上搞好卫生的蔡鑫繁在点名地点等候集合，这时攸爱情的表弟从五线跑过来。蔡鑫繁以为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攸爱情表弟走到蔡鑫繁身边小声的说道：“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蔡鑫繁瞬间石化。这简单的一句话包含太多的信息量，也证实了李玉斌对他说的话，也超出了自己理解的范围。 “你姐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么。”他不知所措的闪烁言辞，配以慌乱的眼神。虽然用一个玩笑来搪塞话语，却掩饰不了自己那颗慌乱的心。 不知道是年少羞涩，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攸爱情的表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撇下处于慌乱中的蔡鑫繁，悄悄离去。 处在问题漩涡中的蔡鑫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回味着攸爱情表弟的那句话。蔡鑫繁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问这句话？这是攸爱情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或者这又是一个恶作剧玩笑？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蔡鑫繁可能会摇摇头。可偏偏是他。他应该没有理由开自己表姐的玩笑。可就凭这两月不到的接触，而且还大吵一架的经历，攸爱情也没有喜欢自己的理由。凌乱！彻底的凌乱！蔡鑫繁的心情由开始的慌乱，到甜涩，再到平静，最后停在了凌乱没有头绪的思想中。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工作把人累的身心疲惫，倒也过的充实。 蔡鑫繁发现攸爱情比以前更爱聊天。不知怎么聊着聊到了对方家乡的过年习俗，当然也就顺理成章的聊到的结婚习俗。 说完这些习俗攸爱情忽然说道：“过年你去我家呗！” 蔡鑫繁瞬间脑子当机，心跳加速。这句话不仅理清了上次的凌乱思绪，更摆明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惊人结果。攸爱情是喜欢自己的。 “这样不好吧！我去了住哪里？住你家吧！你父母会怎么想？多尴尬呀！”蔡鑫繁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心想：我们又不是情侣，没有那层关系怎么能随便去你家？ “没关系呀！你住我表弟那里有什么问题。”攸爱情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父母呢？他们怎么想？”蔡鑫繁说道。 “我交朋友，他们能有什么意见。”攸爱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真是的，我都不当心，你还担心什么？” “要不这样吧！正月的时候我们相约在积德镇游玩一番，毕竟我在积德镇呆过一年多，比较熟悉。你看怎么样？”蔡鑫繁回避她的话，提议道。 “好啊！”攸爱情高兴的说道：“到时候你可别放鸽子。” “一定不会。”蔡鑫繁坚定的说道。 确定攸爱情对自己的情愫，蔡鑫繁的心里却乏起了一丝苦涩。因为他想起了攸爱情对住瓦房的鄙夷神情，而他家住的正是瓦房。这一刻面对攸爱情的情感他自卑了，退却了。他担心攸爱情知道自家的条件后会是什么反应，是怜爱他又或者无情的弃他而去。男人的自尊心使他无法接受可怜兮兮的怜悯之情，更无法接受被抛弃的结局。他的心痛了。纠结c纠痛这两种使人拧紧双眉忍受的感觉无法言语。 我虽然给不了你幸福，但我希望你每天都过的开心。这是蔡鑫繁的心里话，他没有讲出来，只因他的心痛过之后已变得坚硬。他总是躲在攸爱情的边上，深情的看着她默念这句话。 从蔡鑫繁做出这个决定开始，攸爱情注定与这份爱情擦肩而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归程 回家的时候到了。 蔡鑫繁领完工资，挤出拥挤的人潮，穿过热闹的厂区，回到一片狼藉的宿舍整理行李。 “蔡鑫平，你什么时候走？”陈川推开蔡鑫繁的宿舍门问道。。 “你们这么快就走？”见陈川c曹喜亮几位兄弟拎着行李箱蔡鑫繁黯然的说道。 “我们都是四五点钟的车，怕来不及得提前去车站等。”曹喜亮说道。 “我的车子要到晚上九点到厂门口。”蔡鑫繁说道。 “哎！我们不能跟你比。那就有机会明年再见吧！”陈川虽然带着微笑说话，可语气里的伤感尽露无疑。 蔡鑫繁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这个离别是必然的结果，谁也改变不了。 蔡鑫繁默送几位哥们来到厂门口，直到他们坐上出租车，蔡鑫繁才开口说道：“你们都有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没事记得多联系。” 靠窗的曹喜亮说道：“好兄弟，你也多保重。” 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男人间的情谊，也抽空了蔡鑫繁的心。看着出租车远逝的方向，蔡鑫繁有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空寂感觉。 回宿舍的路上，不知有多少形形色色忙着搬行李的工友，其中有多数面容熟悉而又叫不出名字的人。这种场面加剧了蔡鑫繁回家的渴望，这渴望渐渐的充满空寂的心。 经过垃圾成堆的宿舍走廊，他回到了空荡荡的寝室，舍友们也都已离去，只余床铺上凌乱的被褥。走了，都走了，只余下不愿带走的垃圾，就像盛宴狂欢后的一地狼藉。 蔡鑫繁坐的床铺上，打开行李包再次检视一遍包里的物品，确认没有遗忘。他无聊的掏出手机打发时间，现在才两点半，还太早，他干脆躺下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手机里的铃声，每次换铃声的时候都要看一眼手机时钟，他是多么的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可时间就是时间，它总是一秒一秒的跳动着。 煎熬，等待的煎熬是无比痛苦的一件事。 天总算黑了，蔡鑫繁摇晃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甩了甩晕涨的脑袋，揣上贵重物品，走出了宿舍大楼。肚子饿了他要去吃饭，厂里的食堂由于放假的原因，已经关闭。 刚走出大门，迎面凉飕飕的冷风使他晕涨的脑袋清醒不少。打了个哆嗦，他继续走向厂门。刚过转角变看到几位村里无比熟悉的面孔，由于他们常年在外打工，而且年纪大上一轮，他只是知道他们的外号，名字不得而知。 “唉！”其中一位个子矮小结实的人盯着蔡鑫繁看了好一会儿，用老家话说道：“你是。。。清远的儿子吧！” “对啊！你们怎么这么早来等车了。”蔡鑫繁回到。 “哎呀！我们在城北那边的工业区上班，晚了怕赶不上，早些等安心些。”这位老乡说道。 “哇，那么远，打出租车过来，也差不多要一小时吧！”蔡鑫繁听说城北在火车站还要过去不少路。 边上另外个子高挑显瘦的老乡盯着蔡鑫繁看了一会儿，对小个子老乡说道：“知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看相，就觉得很眼熟，走进了，发现他很像华子。你没看出来吗？”叫知了的小个子老乡说道。 “嗯，这么说真的很像。个子差不多，脸上的轮廓也差不多，好久没见华子了，你不说还真想不起来。”他转过头问蔡鑫繁道：“华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堂哥。”蔡鑫繁说。 “难怪这么像，一家人嘛！”高瘦个说道。 “诶！对了，你们吃晚饭了没有。”蔡鑫繁礼貌性的问道。 “我们都吃了饭过来的。你还没吃吗？”知了说道。 “还没呢，这不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蔡鑫繁说道。 “那好，你去吧！”高瘦个说道。 “那我就去了。”蔡鑫繁说完朝夜市走去。 在夜市上蔡鑫繁遇到了蔡晓曼。 “你的包收好了？”蔡晓曼说道。 “好了，你呢？”蔡鑫繁回问。 “早好了，你这是去做什么？” “肚子饿了，去吃饭，你吃了没。”蔡鑫繁问道。 “刚吃过。”蔡晓曼想到什么说道：“哦！对了，听我婶子说，车子估计会早到。” “早到。”蔡鑫繁欣喜的问道：“几点到？” “嗯，具体时间不确定，好像早一小时的样子。你快点去吃饭吧！别误了车。” “好的。”蔡鑫繁心情愉快的跑向夜市。 吃饭的时候蔡鑫繁不忘掏出手机通知了攸爱情这个好消息。心情愉快，饭自然吃的香也吃的快。吃完饭他掏出手机，才七点，他没有急着赶回宿舍，而是在衣服摊边转了一圈，买了件看起来时尚的外套才往回赶。 离厂门还有段距离蔡鑫繁看到许多的老乡聚集一起，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也看到了不安的攸爱情身后的几张陌生的面孔。 很快攸爱情也看到他。急忙说道：“你怎么这么悠闲，我在到处找你，正想打你电话。” “有什么事吗？”蔡鑫繁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听说车子下高速了，很快就到，你还不快点去拿行李下来。”攸爱情急着说道。 蔡鑫繁听完，把外套塞到攸爱情手里说道：“帮我拿着。”便跑向宿舍。 等他匆忙的将外套塞进行李箱，车子到了。人们开始有序的上车。 这是一辆卧铺车，蔡鑫繁上车较早，找了处靠窗的上铺位，刚躺下，攸爱情便来到了他的下铺位，她表弟睡蔡鑫繁的后铺位。待司机盘点人数，收好钱，车子上路了。 刚开始车里的人们热闹的聊天，无外是些久违重逢后的盘问话语。随着车子在高速路上匀速行驶，聊天声渐渐的平息，甚至还有些鼾声出现。而蔡鑫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也没有睡意。铺下的攸爱情与中间隔铺下的三德子还在小声交谈着。 忽然三德子用老家话对蔡鑫繁说道：“鑫繁，你把她带回家过年吧。这女孩子挺不错的。” 蔡鑫繁顿感脸上火辣辣的，庆幸这是晚上，不然像苹果般红透的脸肯定会被大家看见。他没有理会三德子话语，像这种越说越是说不清的话题，采取妥协c沉默不语的方式很有效，这也是他自出来后学到的第一个处人方式。 蔡鑫繁翻身盯着车窗外的夜幕，一片漆黑的夜幕抚平了刚才的尴尬，也让他浮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我的未来不正是和这漆黑的夜幕一样是个看不清的未知数么，难道打工就是我的宿命。连攸爱情对我的情感都没有能力去接受。不，这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又能做什么？我又该如何才走上光明大道？我的路又在何方？”种种情况在考问着蔡鑫繁。 随着一声布谷鸟的声音响起，蔡鑫繁匆忙的掏出手机查看，他收到了一份短信息，打开粗滤的看后，他无奈的笑了，也惊喜的知道车子开到了省交界处。短信是中江省移到的官方信息，他笑的是自己的身份在信息里居然成了游客，还推送了不少中江省得著名景点，其中就包含他很熟悉的积德镇景点。多么可笑的身份转换，这也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处境。“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要像浮萍一样，随着打工的潮流随处飘荡。”这个想法让他后怕。 “蔡鑫平。”铺下的攸爱情喊道。 “嗯，怎么啦！” “手机借我用一下。”攸爱情说道。 “你不是有吗？还要我的做什么？”蔡鑫繁问道。 “我的没电了。”攸爱情说道。 “哦！你要手机做什么？”蔡鑫繁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来接我。”攸爱情说道。 “你早不说，现在到老家地盘勒，长途加漫游打电话很贵的你不知道？”蔡鑫繁说道。 “之前忘了嘛！这不是还有半小时就积德镇了，再不打来不及了。”攸爱情恳求的语气说服了蔡鑫繁。 蔡鑫繁把手机递给她说道：“上车之前我充了一百块，现在长途加漫游再加月租，不知道在家里能撑几天。你就长话短说，能省一点是一点。” “小气，我掏十块给你就是啦！”攸爱情接过手机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我怕老家没地方充值，停机了就麻烦了。”蔡鑫繁说道。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打电话了。”攸爱情打开手机拨起号码。 听着攸爱情打电话的语言，蔡鑫繁的心忐忑的跳了起来，心想：“虽然口音不同，但是说的话和家里话也差不了多少，大致可以听懂。那刚才三德子对自己说的话，她不也听得懂。” “给，打好了。”攸爱情把手机递上来说道。 蔡鑫繁用颤抖的手接过手机，大概心虚，不敢言语。 在蔡鑫繁忐忑的心情将要平复时，车子也驶进了积德镇长途客运站停了下来。随着跟车员的声音，攸爱情与她的几位同乡依次下车。蔡鑫繁目送着攸爱情下车取行李，直到车子启动，蔡鑫繁的目光都没有离开攸爱情。他在心里再次默念那句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的话：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可我希望你过的开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乡味 凌晨五点，蔡鑫繁拖着疲倦的身躯敲响家里的大门。门一打开便见到了睡眼稀松的母亲。 王荣先是一愣，而后惊喜的说道：“立毛呢！你会来啦！” “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炒点年糕。”不等蔡鑫繁说话，她回房穿上外套便去厨房开工。 “唔妈！我不饿，你去睡吧！等会儿我吃早饭是一样的。”蔡鑫繁用一种近似哀求的语气说道。 “不饿个鬼，做了一夜的车，你说不饿？”王荣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回道。 熬不过执拗的母亲，蔡鑫繁无奈回房安置行李。放好行李他回到厨房帮忙烧火。 “你去休息啊！厨房的事有我就行了。”王荣心痛的说道。 “唔妈！现在我不想睡，也不能睡。你让我干干活还能提提神。”蔡鑫繁说道。 “看你疲倦的样子，还骗的了我嘛！好了你快点去休息吧！”王荣说道。 “我现在睡了，估计要睡一整天，到时候晚上又睡不着了。”蔡鑫繁说道。 “行，你就烧火吧！”王荣端着盆去到角房。 王荣取好年糕出来说道：“你要到家的时候怎么不打个电话，好让你爹骑摩托车去接你，也不用走回来呀！” “大半夜的，就为了少走点路，弄得爹睡不安宁，这不划算。再说我年纪轻轻的不多走走，老了才去走啊！”蔡鑫繁解释道。 “你不知道，这是形势，现在哪家在外打工的不都是家人去接？”王荣说道。 “那也是人家的事，何况这事也没什么光彩的。怎么就跟你讲不通呢？”蔡鑫繁不耐烦的往灶里添柴说道。 蔡鑫繁添好柴，见火能烧段时间，他从怀里掏出自己攒的钱交给母亲说道：“本来挤一挤能有两千的，可我买了个手机，现在剩下一千了，你收好。” 王荣瞄了一眼说道：“你的钱，你自己存着，我们不管。等你娶老婆的时候，你自己掏出来，我们再给你添一点就行了。” 见母亲没有接下的意思，蔡鑫繁收起钱说道：“那好吧！天亮了，我去镇上办张银行卡。再把卡交给你保管吧！” “这就随你自己，反正我跟你爹是不会花你一分钱的。”王荣肯定的说道。 “诶，对了！唔妈，妹妹学习怎么样？还好吧！”蔡鑫繁说道。 “好什么？我看也是个没用的，还不如你小时候。”王荣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会吧！她刚学会走路，就懂得花钱买东西吃，还知道要找零，这么聪明，学习成绩还会差？”蔡鑫繁不敢相信的说道。 “她也就花钱这点聪明，你要想占她便宜，没那么容易。可学习就是不上心。哎！现在的小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想读书都困难，后来遇上文化大革命，根本就没得读。而你们却一点都不珍惜。”王荣用一种看破世态的平和语气说道。 “现在想想，我觉得还是大环境的问题。你想想，你们小时候有零食吃吗？有游戏厅吗？有动画片看吗？没有，甚至连电灯都没有，少了这些诱惑，自然可以专心学习喽！”蔡鑫繁分析道。 “说的也是，那时候除了每月的集市，你有钱都没地方花。现在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不怕你钱多。”王荣赞许道。 “唔妈！你在炒什么啊！这么香。”蔡鑫繁的哥哥蔡鑫平睡眼稀松的摇晃着走向厨房。 “毛呢！你回来啦！”蔡鑫平高兴的说道。 “嗯，回来了。”蔡鑫繁回道。 “在外面过的还好吧！”蔡鑫平问道。 “还好，就是吃的没家里好。”蔡鑫繁说道。 “看的出来，你这么瘦，这外边的伙食肯定不怎么滴。”蔡鑫平睡意全无仔细打量弟弟说道：“嗯！还长高了不少。” “哪有，我只不过穿了双皮鞋罢了。”蔡鑫繁说道。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以前你穿皮鞋与我一般高，现在比我高了些，当我不知道。”俩人相视一笑。 在兄弟俩谈笑间，蔡清远从房间出来了，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轻淡的说道：“回来了就好。” “嗯！”蔡鑫繁也是淡淡的回道。 他穿好筒靴说道：“你应该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下。” 蔡鑫繁听出了责备的意思，说道：“老半夜的到家，打扰你们做什么。” “来，年糕炒好了，趁热吃。”王荣乘好年糕说道。 “哦！”蔡鑫繁端起年糕说道：“给妹妹留了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她份呢？我多炒了些，你哥也有份。”王荣微笑着说道。 “多吃点，这些在外面吃不到的。”蔡清远说完走了出去。 “唔妈！这么早爹地去做什么？”看着父亲外出的背影说道。 “他去放牛，等早饭好了，他就会回来的。”王荣一边洗刷一边说道。 “家里牛不是已经卖了吗？”蔡鑫繁记得为了母亲能回家，父亲狠下心把牛卖了，赔偿小爷爷的医药费。 “秋收后，你爹没什么事做，就买了条小牛。也是你没出去多久的事。”王荣说道。 看着大口吞咽的儿子，王荣说道：“到客厅去吃吧！等会儿我要打扫厨房的卫生，很脏的。” “哦！”蔡鑫繁嘴含年糕口齿不清的应道。 等蔡鑫繁吃饱，冬日温暖的阳光已洒满厅堂。 蔡鑫繁来到卧室，一把将被子掀起，喊道：“懒猪，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喽！” “谁要起来？”蔡凤华有些怒道。 蔡鑫繁看着妹妹再次将被子盖好，诱惑的说道：“呶，是你自己不起来的奥！”蔡鑫繁说着掏出五块钱甩了甩，说道：“本来想带你去买东西吃。这么懒也好，还省了我五块钱。” 听到这话，蔡凤华露出脑袋说道：“谁稀罕！” “看样子你是真不打算起来喽！”蔡鑫繁说道。 “那好我自己买东西吃去。”蔡鑫繁起身边走边说道：“嗯！是买辣片还是唐增肉呢？还是买话梅吧！” 蔡鑫繁三样都买回来了，他打开电视坐在卧室的板凳上一边吃一边说道：“嗯！真好吃，辣片太好吃了。”一会儿又是：“哇！唐增肉也好吃，这话梅真甜。” 估计是被蔡鑫繁的话语所激，蔡凤华掀开被子，站在床上伸手道：“拿来。” “拿什么？你不是不要吃么？”蔡鑫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 “谁要吃的，我要钱，刚才你不是要给我五块钱吗，快点拿来。”蔡凤华说道。 “刚才要是起来了，就给你喽。” “现在我起来了，拿来吧！” 蔡鑫繁故意刁难道：“现在不作数，谁叫你刚才不起来。” 蔡凤华气鼓鼓的穿起衣服，下床经过蔡鑫繁的时候说道：“臭立哥哥。” 蔡鑫繁从口袋里掏出钱叹道：“哎！本来见你起来了，想给你哒，看样子还是不给你的好。” 不一会儿，王荣领着蔡凤华来到卧室，迎面说道：“你打了妹呢噢！” 面对母亲的质问，蔡鑫繁想了一下，看样子妹妹还是没有变。他反而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刚才叫她起床，只要起来了就给她五块钱买东西吃。” 不等蔡鑫繁说完，蔡凤华打断道：“后来我起来了，立哥哥不给我，还说我是猪。” 看着女儿那单纯的样子，王荣说道：“你就给嘛！” “喊我一声好立哥哥，我就给。”蔡鑫繁要求道。 “好立哥哥，好立哥哥。。”蔡凤华立马喊道。 “唉！真乖！喏！拿去！”蔡鑫繁把钱交给妹妹。 钱刚拿到手，蔡凤华立马一句：“臭立哥哥。”风也似的跑了出去。 “什么？拿回来。”蔡鑫繁脸色一变，装模作样追去。 听到后面追她的脚步声，她慌不择路的朝小店跑去。只余下一家人的哄笑声。 “还是老样子，妹呢一点都没有变。”蔡鑫繁回过头对母亲说道。 “变什么？这是天性，就跟你哥一样，见生人不讲话，见女孩子就跑，永远都变不了。”王荣对正在吃年糕的蔡鑫平说道。 “哦！对了，唔妈！今天我还得去办身份证，老是用哥的身份证也不是办法。”蔡鑫繁说道。 “那就去办吧！办好了，你哥也好出去打工。”王荣赞许的说道。 “不是吧！哥学了三年的雕刻技术，说不干就不干啦！”蔡鑫繁不解的问道。心想：这么随便就不做了，那三年的青春不就白搭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说是个技术工，可你哥天天没日没夜的做，也就百一月，以前一家子都在积德镇的时候，倒无所谓。现在你哥一个人在那里扣掉生活开支，也剩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出去打工来的实在。”王荣说道。 “哦！既然是这样确实不如打工。”蔡鑫繁说道。 “哎！”蔡鑫平把碗筷端到厨房说道：“那些作坊老板算的很精，开的工资刚够生活费，好多认识的技工，都跑外面打工去了。” “哥我们一起上街吧！”蔡鑫繁见哥已经吃好，迫不及待的说道。 “哦！好，我们走吧！”蔡鑫平爽快的说道。 “大毛呢！骑你爹的摩托车载立毛呢去。”王荣见兄弟两就要出门急忙说道。 “嗯！那好骑摩托车去。”蔡鑫平顺口说道。 “哎呀！骑什么摩托车？天气这么冷，再说又不赶时间。说不定等会儿爹地有事需要骑。我们走路就行了。”蔡鑫繁不耐烦的说道。 “骑摩托车快，用不了十分钟就到了。”王荣说道。 “走路暖和，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坐什么摩托车。”蔡鑫繁说完便踏步出门。 见弟弟没坐摩托车的打算，蔡鑫平随后跟了出去。 没走多远遇到了买东西回家的妹妹。她兴高采烈的喊道：“立哥哥，你到哪里去？” “我上街，你在家好好玩，立哥哥回来带饺子粑给你吃。”蔡鑫繁疼爱的说道。 “不要，我也要上街玩。”蔡凤华娇嗔道。 “你上什么街？立哥哥上街时有事。”蔡鑫繁不悦的说道。 “就是，你就在家好好玩吧！”蔡鑫平附和道。 “不嘛！我就要去。”蔡凤华不依不饶的说道。 蔡鑫繁皱着眉头的一想说道：“那好带你去也可以，不过把那五块钱还给我，就带你去。” “你不早说。喏！都被我买东西了啦！”蔡凤华晃了晃手里拎着的袋子说道。 “那就不能怪我了，谁叫你把钱花掉了。”蔡鑫繁故意挤兑道。 蔡凤华看了看袋子里的零食说道：“不去就不去，可是你刚才说的饺子粑别忘了哦！” “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数的啊！好了回家去吧！早饭快烧好了。”蔡鑫繁说道。 “那好吧！我回家喽！”蔡风华又恢复了刚才开朗的样子，蹦蹦跳跳的回家。 “立毛呢回家啦！”蔡鑫繁刚要踏步，身后传来了问候声。 蔡鑫繁转过身，应道：“嗯呐！奶奶！这么早，你这是去哪里啊！”蔡鑫繁口中的这个奶奶是族里的堂奶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墙头草，也正是因为这点，蔡鑫繁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既然她主动打招呼，怎么也得客气的回应，毕竟这是长辈。 “这不，要过年了，去街上办点年货。你出去的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吧！”她关心的问道。 “还好。”蔡鑫繁简短的回道。 “在外面要攒钱呐！千万别像你堂叔叔那样，在外面多少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说你家的条件，你也得争口气。在外面千万别乱花钱。”她诚恳的说道。 “我知道。”这样的话虽然蔡鑫繁听了无数遍，可每次听到，都不免心情沉重，也正是因为这点，使他在别人面前总感觉心虚。 “这几个月攒了多少钱啦！”这句话问的蔡鑫繁一时无语。 他顿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打工能攒多少钱，何况我又不是技术工。” “要努力呀！”她转头又对蔡鑫平说道：“大毛呢！你也要努力，眼看你就到了讨老婆的年纪喽。” “嗯，肯定的。”兄弟两一齐应道。 说话间几人已到村口。 “你两个是要上街吧！”她猜测道。 “嗯，去派出所办身份证。”蔡鑫繁说道。 “我联系了隔壁村的曹长水，等会儿他的车就到了，要不跟我一起搭个顺风车吧！”她建议道。 “不了，我想走走，这样身子暖和。”蔡鑫繁说道。 “哦，既然这样你们先去吧！我在这里等车。”她说道。 “那好，我们先走了。”说完兄弟俩大步走远。 在路上，蔡鑫繁不时的遇到族里人，他们的问候几乎千篇一律，跟刚才堂奶奶的话几乎一样。被问得烦了，他总结出一句对付的话：“打工挣不到大钱，虽然饿不死，可也发不了财。” 正在郁闷的时候，蔡鑫繁的手机响了，刚掏出手机对方就挂了。他更是郁闷的自语道：“这谁呀！好玩吗？” 他打开手机找到未接号码。“座机，不会吧！”他找到拨出号码记录，拨出的时间正好是攸爱情接电话的时间。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想道：“难到攸爱情还没有到家？”读书时在家聚赌的事情在脑海里浮现，想道：“肯定是攸爱情没有到家，家里人急的回拨这个攸爱情用过的号码，希望能找到她。” 心想：“可她也不在我身边呐！我回过去怎么交代。”最终他还是决定回过去确认一下，万一攸爱情没有到家，说什么自己也得去积德镇找找。很快电话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自听筒处传来：“喂！” “喂！你好，是攸爱情家吗？”蔡鑫繁忐忑的问道。 “啊！是啊！你是谁？”对方问道。 “我是她同事，她到家了没有？”蔡鑫繁问道。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啊！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在这沉默的一点点时间里，蔡鑫繁明显的听到一个女声用老家话说：“就说还没到家。”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攸爱情，但是他猜测很可能就是攸爱情，这是一种感觉。“不知道啊！她在积德镇下的车，不是说有人去接她了吗？估计是在积德镇玩吧！”蔡鑫繁假装安慰道。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对方问道。 “我在家里啊！”蔡鑫繁说道。 “哦！你到家了就好，我挂了。” “攸爱情到家了，叫她给我打个电话。”蔡鑫繁说道。 “好。”对方说完结束了这段通话。 没到家，怎么听不出来一点着急的样子。蔡鑫繁思考着，猛然醒悟，用我手机打她家的座机电话，她是想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哎呀！真笨，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嗯！这样也好，正月就可以约她去积德镇玩，实现我对她说的话。 把两件大事办完，蔡鑫繁拎着给妹妹带的饺子粑与哥哥一同踏上回家的路。这次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僻静而弯弯曲曲的田埂小路。走这样的小路，只因蔡鑫繁厌倦了熟人的问候，他明白这是亲友的关心，可心里的抵触情绪无法消磨。 这条小道他们很熟，因为这些路哥俩与父亲打猎时走过无数遍，俩人饶有兴趣的回想着曾经愉快的童年，还有那只陪伴他们的白狗。 说到白狗，蔡鑫平一阵神伤。他这个表情被蔡鑫繁一览无疑。 “怎么啦！”蔡鑫繁不安的问道。 “白狗死了。”蔡鑫平说道。 “什么？你跟我说怎么死的，是不是那些偷狗吃的人打死的？”说起偷狗人蔡鑫繁怒火中烧。 “没有，是老死的。”蔡鑫平说道。 “老死的！”蔡鑫繁这才想起白狗的年龄。 “不对，肯定不对，都说狗有十几年的寿命。可家里的狗才八年？”蔡鑫繁不敢相信的说道。 “可家里的狗，跟别人得狗不一样。”蔡鑫平解说道：“家里的狗是猎狗，这两年家里出了事，父亲也就没有再打过猎，可它自己老跑山上去追兔子，中了好几次别人下的夹钳，腿都断了好几回，有一次外公为了把夹钳取下来，就差没把它吊死。外公判断它的腿伤表面虽然好了，肯定烙下了内伤。它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下套，妈的真不是东西。”很少说脏话的蔡鑫繁也不免说出了口。想了一下说道：“走，我们就在这附近的旮旯里找找，找到一个毁一个。” 临近中午，蔡鑫繁手提几件被他毁掉的夹套，仍在不懈的找寻着。 “快吃中饭了，我们回去吧！”蔡鑫平说道。 蔡鑫繁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气妥地说道：“好吧！” 就在要走的时候，不远处的杂草丛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吱吱吱”声。显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遇到了生命危险。 兄弟两人快速的跑过去，蔡鑫平匆忙的伸手去拨开杂草。 “慢着。”蔡鑫繁喝道。他从边上捡起一根树枝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万一被咬了怎么办？” 蔡鑫平缩回手尴尬的憨笑着说道：“你拨开看看。” 随着杂草的拨开，一副血腥的场景映入俩人的眼帘。一只兔子被夹钳自腰身处夹住，肠子都露了出来，血流不止，显然刚夹住没多久。只见它正用前爪在拼命的抓爬着，嘴里还在“吱吱吱”的叫着，很快声音越来越小。 见此情形，蔡鑫繁在四周扫了一眼，抓起离身边最近的一块石头，快速的向兔子头部砸去，结束了这只兔子的痛苦。见兔子已死，他不慌不忙的解下夹钳。 “哥，快点把饺子粑拿出来，塑料袋给我。” 蔡鑫平立马掏出塑料袋里的盒装饺子粑，将塑料袋递给弟弟。 蔡鑫繁拔了不少枯死的干草，并把夹钳及兔子一起裹起来塞进塑料袋，一切做妥，并将塑料袋拨转一圈，确定没有破绽高兴的说道：“今晚有兔肉吃了，走，我们回家。” 想到手里拎着的野兔俩人心情愉快，回家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哥，你说作坊的老板工资开那么低，人都走了，他还挣什么钱？”蔡鑫繁想到早上哥说的情况，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作坊老板是外边的那些大老板呐！他们说的好听是老板，也只不过是自己干活养活自己的老板。”蔡鑫平说道。 “老板都是给自己干活呀！只不过那些大老板成天在外边跑业务。”蔡鑫繁说道。 “这就是区别，这些作坊老板多数以自己为中心带着几个徒弟干活，挣得就是徒弟的钱。少数上了规模有十几人的作坊就叫的好听些，说是工作室，一年到头销量是有限的。”蔡鑫平详细的说道。 “哎！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想的，三年培养起来的熟练技术工不想办法提高待遇挽留，还任由你们离去。”蔡鑫繁叹道。 “这就是为什么好多作坊年年招学徒的原因。第一学徒工最多给点零花钱，几乎没有成本。第二还是他们自己打不开销路。第三也是他们不思进取，尝到了这种甜头故意为之。”蔡鑫平总结道。 “外面的老板都是尽量挽留技术工，关键还是培养熟练的技术工很不容易。他们连这点都想不通。哎！如此说来积德镇的陶器业是要没落了。”蔡鑫繁不禁感慨道。 “嗯！我看这只是时间问题。”蔡鑫平赞同道。 一路上聊着天，兄弟俩很快走到的村尾处。刚进村就遇到了熟悉的族人们，在几乎千篇一律的热情打招呼及询问声中回到了家。 很快蔡鑫繁回家的消息在村里传开。刚吃完饭，幼时的玩伴都来找蔡鑫繁玩耍，只是现在的玩耍不同以前的玩耍，而是如同大人一般不是打扑克，就是打麻将。 对于喜欢小动物的蔡鑫平来说，这些都是他反感的生活方式，他吃完饭就提起野兔外出清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霉运 在这阳光灿烂的深冬季节，尤其是在江南一带，搬张桌子坐在温暖的太阳底下打牌休闲，确实是一件无比惬意的日子。如果能赢点小钱，那更是春风得意，正是带有这种心态小伙伴们开场了。 刚落座蔡强说道：“先说好，散场的时候谁赢钱，谁付牌钱。” “没问题。”蔡龙爽快的说道。蔡鑫繁也点头。 “要是两个人赢钱了，或者三个人赢了，又或者打平了，怎么算？”蔡贵说道。 “要是打平了，就算我的，不管是几个人赢，最多的那个掏怎么样？”蔡强说道。 “说好了，就没有问题。”蔡贵说道。 “我来洗牌吧！”蔡龙拿过蔡强手里还没开盒的牌，学着大人有模有样的叠牌c切牌，哗哗有声。 刚开始几人还煞有其事的跟大人打牌一样，沉着冷静，不多说闲话。可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几盘结束，问题来了。事后诸葛亮是所有打牌人都会犯的毛病，也是所有年轻人乃至多数成年人都会犯的毛病。 “方块一队五。”蔡强兴奋的打出最后一手牌。 “哎呀！”几人颓丧的扔掉手里最后两张牌。 “我靠，没人压的住！”蔡强盯着他们最后的牌笑着说道：“哈哈，打全关啦！分数不用算啦吧！” 蔡贵看看桌上的牌对蔡龙说道：“哇，你有没有搞错啊！方块一对a你怎么拆掉啦！” “我这不是为了保分嘛！”蔡龙说道。 “我靠！这关键时刻你还想着保分，真服了你。”蔡贵边掏钱一边抱怨着说道。 “我看庄稼主牌打完了，你手里还有，以为你能压住。”蔡龙说。 “我手里是主牌，可没有对子闭他的副牌对子呀！”蔡贵可惜的说道。 “你们都别说了，要不是这副牌看着还可以，我才不拣这个底。”蔡强边接钱边说道。 “哎！我是方块没有对子，不然你肯定打不了全关。”蔡鑫繁说道。 “别说啦！我才可惜呀！两张红桃五都在我家，要是随便一张落到你跟蔡龙手里，那就好了，我就多挣六块钱。”蔡强更是可惜的说道。 “我去，还有你这种想法，要不是多数硬主牌都在你手里，你能拖完我的主牌？”蔡贵更是可惜的说道。 “要不是硬主牌多，看着能打起，我会加分嘛！也不用脑子想想。”蔡强洗好牌打击道。 “要是这对a在我手里，你会有全关，全个屁关。”蔡贵回击道。 “可我就是达到了呀！我钱都收好了。”蔡强得意的说道。 “好了，好了。都安静点，谁没有打错牌的时候啊！不要说起来就没个完。”蔡鑫繁说道。 “唉！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被小小的一对五钻了空子。”蔡龙惭愧的说道。 “我也是赌一把，真的，这一对五太小了，才一直拖到最后出。”蔡强兴奋的说道：“没想到这么幸运哈。” “岂止是幸运，从学会打牌到现在，我们在一起打牌有多少回啦！打全关有多少次？一年也就难得的那么一两回吧！而且还是很幸运的拿到天牌，傻子都能打出全关的牌。今天让你小小的一对五打出了全关。”蔡贵岔岔不平的说道。 “哎咦！你还真别说，这就是运气。手里抓副好牌再碰上对手决策失误，那都是运气。”蔡强得意的说道。 “我擦！你们都在啊！难怪到处找不到人。”蔡之运从边上冒出来说道。 看到他，喜欢安静的蔡鑫繁眉头一皱，这小子是出了名的牛皮大王，而且嗓门还挺大的。 “我就说他们在这里嘛！鑫繁回家了，肯定过来了。”蔡生民从后出来说道。 “你两个，这两天找你们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今天怎么都有空啦！”蔡强没好气的说道。 “唉，别说了，这两天我都累死了。不是外婆家过小年，就是喝喜酒。”蔡之运说道。 “谁家没喜酒哇！就你家喜酒多啊！”蔡贵说道。 “你是不知道哦！我家里人分开去赴宴，都吃不过来，没办法只好挑最亲的去，稍微疏远一点的，送个礼就走，你以为哦！我现在怕了喝喜酒。”蔡之运解释道。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事这么忙，整天都见不到人。”蔡强对蔡生民问道。 “我不就是那些个破事嘛！”蔡生民笑了笑说道。 “什么破事，说出来听听啊！”蔡伟强继续问道。 蔡生民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知道，他在相亲。”蔡龙说道。 “哦！相亲是好事啊！中了没。”蔡鑫繁问道。 “中什么？不都那样。”蔡生民见秘密被揭穿了，小声的说道。 “到底中没中啊！难道你还想保密呀！那一天突然带个女孩子到我们面前，说这是你老婆？”蔡强打趣道。 “没中，要是中了肯定最先告诉你们。”蔡生民说道。 “好了，不说了。”蔡强扫一圈说道：“现在人多了，要不我们来斗牛吧！” “斗牛？我看还是算了吧！斗牛太大了，那都变成赌博啦！还是抓红心五吧！消磨时间就够啦！”蔡鑫繁委婉的说道。 “就是，我们又不是有钱人，搞什么斗牛，那都是兜里揣几千块钱当零钱的人玩的。”蔡贵赞成道。 “那他们两个怎么办？”蔡强说道。 “要不来场六个人的红心五吧！”蔡龙建议道。 “六个人的红心五怎么玩？”蔡之运问道。 “一样的，只是底牌留六张，不过这样，大家可的小心喽，说不定一个小对子下来，红心五就被抓住了。”蔡龙说道。 “那好吧！就来红心五吧！”蔡生民赞成道。 见大家一致赞成，蔡强爽快的说道：“那行，你们快点去屋里搬张凳子来。” 随着大牛皮蔡之运的加入，气氛更是活跃，当然事后诸葛亮的争论也愈加的激烈。 也是天公作美，这种好天气一直没有间断。直到大年三十蔡鑫繁都过着这种惬意的日子，美中不足的是他发现钱包里的红票子少了几张，更让他郁闷的是手机也无法开机。 “难道走霉运啦！不会吧！这么倒霉。”蔡鑫繁在床上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自语着。 好奇心使然，他找来螺丝刀将手机拆了个希散，再用螺丝刀在密麻的电路板上东点点西点店，期望碰到松动的坏点，手机能好起来。他尝试着开机，声音响了，手机好了。他小心的将手机盖合起来，刚合好，手机就黑了。如此反复几回，都是这样，他郁闷的把手机组装好，颓丧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噼噼啪啪”外面传来了鞭炮声，他知道这是有人家开始吃年夜饭了。 “立毛呢！”蔡清远喊道。 听到父亲的喊声，蔡鑫繁一跃而起。“爹地，有什么事吗？” “你没听别人家都开始吃饭啦！快点点香，帮忙端菜，我们也准备吃饭了。”蔡清远说道。 “哦！” 蔡鑫繁做妥一切，回房拿起炮竹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好了，我点炮竹了。” “别急，鸡鸭狗都还没回家，再等会儿。”王荣说道。 “哦！”蔡鑫繁知道这是规矩，大年三十不紧人要团聚，家禽六畜也要团聚过年，这是小时候父亲说的。 蔡鑫繁把狗呼回家，等了段时间，见鸡好像没有回家的意思：“唔妈！鸡不回家怎么办？” “你去房间抓把米，呼两声就回来了。”王荣说道。 “嘿！不早说，害我等了这么久。” 随着鞭炮“噼里啪啦”响起，蔡鑫繁赶紧冲回家把门关好。 “来，立毛呢！喝点酒。”蔡鑫繁刚落座父亲便就递了个酒盅过来。 一见父亲叫自己喝的是白酒，赶忙说道：“不行，不行，别说白酒了，就是啤酒，一碰就脸红，一瓶就晕，两瓶就倒了。这白酒真不敢喝，要不让哥喝。” “我也不行，我在家从来没碰过白酒，也不敢碰，闻那味道就受不了。”蔡鑫平说道。 “那行，既然都不能喝白酒，那你们喝啤酒吧！”蔡清远也不勉强。 “你俩就喝一点吧！大过年的高兴高兴。”王荣说道。 “好吧！就开一瓶吧！”兄弟两各自开了一瓶。 一家人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碰杯祝酒讲吉祥话。父母没有任何客套，只是不断的要求俩人都吃点。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淡，唯有蔡鑫繁的心境已变，他不知道是自己长大了，还是成熟了，现在体会不到一点过年的兴奋；但是他能感觉到平淡背后父母流露出来的慈爱。对父母来讲，孩子长大了，可以在外独立生存了，他们已经没有要教的技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期盼每年的团圆，希望儿子能多吃顿自己做的饭菜。只要儿子还喜欢吃，她们就满足了。 “喝啤酒真冷。”蔡鑫繁一阵哆嗦说道。 “冷，就多吃些火锅，暖暖身子，酒就不要喝了。”王荣说道：“往年都没有火锅是条件不够。” 蔡鑫繁从火锅里夹了一块饺子，一口咬下。“哇哦！太烫啦！”蔡鑫繁喝口啤酒说道：“火锅这么烫，而且都是水煮的，哪有小炒好吃，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 “好吃，麻辣，够味。吃了身上暖和。”王荣说道。 “还是超辣的小炒好吃，够味，不麻，暖和还下饭。”蔡鑫繁说道。 “现在谁还吃多少饭！酒馆里人都是这样吃的。”蔡鑫平说道。 “把饭当菜吃，把菜当饭吃，你们还觉得好？那是他们城里人作，娇贵。我们不能学那种变态的畸形生活。”蔡鑫繁说道。 “好了，你吃小炒吧！”王荣把一盘干辣椒爆炒熏香野兔肉递到蔡鑫繁面前。 “炒野兔肉，哈哈，我有福了。”蔡鑫繁高兴的说道。 “嗯，我也要。”年幼的蔡凤华撒娇道。 “想都别想，吃你的火锅吧！”蔡鑫繁说道。 “唔妈！我不吃啦！”蔡凤华将筷子扔一边说道。 “没事，唔妈给你拿过来。”王荣端起炒兔肉说道：“大过年的，别惹你妹不开心。” 蔡鑫繁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从小父母就告诉他大年三十与初一，甚至整个正月，不能骂人，不能惹别人不开心。“呵呵，吃吧！没事。”蔡鑫繁强装笑容忍痛看着妹妹夹着兔肉。 蔡鑫繁伸出筷子。 “不给，现在是我的。”蔡凤华说道。 蔡鑫繁忍不住了，脸色一沉。 “看什么看，不给就不给。哼！”说完故意夹起一块兔肉在嘴里咀嚼着，一边说道：“嗯，真好吃呀！嗯！真香。” 看着她那闭眼自我陶醉的样子，大家都被她逗乐了。蔡鑫繁想道：“拿我的招式对付我。” “妹呢！家里还有兔肉，明天再炒啊！让立哥哥吃点吧！”然后王荣凑近在女儿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好吧！立哥哥，吃吧！”蔡凤华欣然的答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压岁钱 因为冷蔡鑫繁最终没能喝完那瓶啤酒，还是父亲拿去当饮料喝掉了。正当酒足饭饱父母收拾餐桌时，蔡凤华闪动着皎洁的眼神来到蔡鑫繁身边。 蔡鑫繁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问道：“做什么？有事么。” “你说呢？”见蔡鑫繁无动於衷，伸出小手说道：“拿来。” “哦！要放烟花是吧！等爹地跟唔妈收拾好，就开门放，好吗？”蔡鑫繁说道。 “压岁钱。”蔡凤华翻眼说道。 这时蔡鑫繁明白了吃饭时母亲跟她说的悄悄话。“原来是这样。”蔡鑫繁自语。 “不然你以为呢？快点拿来吧！”蔡凤华得意的说道。 “好吧！”蔡鑫繁掏出钱包，拿了张五块的给她。 “才五块？不要。”蔡凤华撅着嘴说道。 “是你说的不要哦！”蔡鑫繁把钱收回说道。 “我要十块。” 蔡鑫繁满脑子黑线，惊叹现在的小孩子真难伺候。“十块？我像你这么大从没拿过十块的，五块要不要随你。” “你不给，我跟唔妈说去，下次炒兔肉没你的份。”把母亲抬出来，这是她屡试不爽的绝招。 果然蔡鑫繁妥协了，掏出二十的说道：“真拿你没有办法。拿去，拿去，要省着点花。” 钱到手，她去到房间不一会兴高采烈的跑到厨房大声说道：“唔妈你看。” “哇撒，这么多钱。”王荣故意露出羡慕的表情。 她晃着手上的钱说道：“这二十的是立哥哥给哒！这十块是大哥哥给哒。” “喏，这十块是我跟你爹地给的。”王荣将十块钱交给她。 拿到钱，她来到餐桌旁对蔡鑫繁说道：“喏！我有钱。” 蔡鑫繁看她那炫耀的神情，萌生了逗他的心情。一边凑近她一边说道：“哇，好有钱呐。”趁蔡凤华不注意，一把将钱瞬间拿到手里得意的说道：“哈哈哈。现在是我的啦！” 她怎么都没想到立哥哥会来这一手，呆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扑到蔡鑫繁身上大声说道：“还我钱来。” 这么小的她又怎么是蔡鑫繁的对手。蔡鑫繁一手拿钱一手挠她痒，她又气又怒又笑，很不是滋味。最后她放弃了，气鼓鼓的在一旁盯着蔡鑫繁。 蔡鑫繁见她如此沉默，知道有些过火了，再不给她可能会无法收拾。把钱还给她说道：“好了，别生气，立哥哥是逗你哒！喏！拿好，我们去放烟花。” 收好钱，她倒退三步保持距离，以防蔡鑫繁再次把钱抢走。警惕的说道：“等下。” 她跑到厨房把钱交给母亲，才安心的回来放烟花。 放完烟花，母亲从厨房出来就说道：“我女儿大了一岁，也懂事啦！竟然知道把钱存唔妈这里。” “我女儿当然懂事喽！”蔡清远得意的说道。 “立哥哥要拿我的钱。”蔡凤华后怕的诉说道。 “难怪，是你要拿妹呢的钱。”蔡鑫平明白的说道。 “哪里！只是逗她玩的。”蔡鑫繁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大没小，还知道玩。不过我妹呢还挺聪明的，知道钱放我这里安全。”王荣赞许的夸奖道。 “必须的，我女儿从小就聪明。这点都想不到，怎么可能。”蔡清远还是那份得意。 “鑫繁，吃好了吧！”蔡龙与蔡贵进来说道。 “肯定吃好了，没吃好也不会开门了。”蔡鑫繁理所当然的回道。 “来，你们坐一会，我盛些零食来给你们吃。”王荣招呼着说道。 “别那么客气，我们来邀鑫繁出去玩。”俩人直爽的说道。 “来了，就坐一会儿，喝杯茶。”蔡鑫繁说完就泡茶去了。 “那行就喝杯热茶吧！”蔡龙说道。 蔡鑫繁端出茶说道：“你俩家吃饭挺早的嘛！” “这还用说，天没黑就开始吃了，本想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吃好，可你电话关机。这是怎么回事？”蔡龙问道。 “嘿！别提啦！坏了。”蔡鑫繁说道。 “刚才在家里看到你家门前在放烟花，想必你家也吃好了，就打电话把蔡贵一起叫来了。”蔡龙喝口茶继续说道。 “就我们三个玩什么？抓红桃五。”蔡鑫繁说道。 “今天晚上不搞这些喽！打麻将吧！”蔡贵说道。 “人不够哇！”蔡鑫繁说。 “不知道松吃好了没有，这小子号码换了几回，也没法给他打电话。”蔡龙说道。 “你不早说！我有他的号码！”说完蔡贵掏出手机拨通了松的电话。 “吃好了没！吃好了快点出来，到我家打麻将。”挂完电话蔡贵说道：“他吃好了，我们走吧！” “唔妈！我出去玩了。”蔡鑫繁对母亲说道。 “去吧！不要玩太晚了。凌晨还要回来团年。”王荣提醒道。 “哦！知道了。” 就这样蔡鑫繁打工回家第一个年像大人一样在“哗哗”的麻将声中度过。结果不出意料的输了一百多块，要不是各自家里人前来召唤回家团年，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输了想回本，赢了想赢更多，这也是所有喜欢麻将人迷恋麻将的原因之一。 输钱了毕竟不是一件高兴的事，蔡鑫繁不情愿的回到家里。 “输钱了吧！”王荣一看儿子这个样子就知道了结果。 “嗯，输了一百多块。”蔡鑫繁淡淡的说道。 “赶紧打炮竹团年，把菜端出来多少吃点。”蔡清远说道。 “吃不下，肚子不饿。”蔡鑫繁说。 “意思一下，喝点饮料吃两口菜也行。”王荣说道。 蔡鑫繁打完炮竹关好门，落座说道：“为什么？我们要团年呢？别的地方都是吃完年夜饭就没事了。” “这个就要从我们老祖宗说起喽！”蔡清远说道。 “我们祖宗怎么啦！”蔡鑫繁好奇的问道。 “我们老祖宗刚开始搬这里来的时候，很穷，没有地种，唯一的技能就是养画眉鸟给人家算命度日，常年在外面跑，由于交通不便，要走好长的山路才到家。等他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家里妻子小孩都睡了。其实妻子老早就把年夜饭做好了，只是小孩子饿的受不了，就让孩子们先吃了些。现在老公回家了，妻子把孩子们都叫了起来陪他一起过真正的年。所以后来为了纪念祖宗，我们大年三十的凌晨必须吃一次团年饭。现在条件好了，好些人家都是打炮竹后就睡了。”蔡清远有些苍凉的说道。 听完父亲的话，蔡鑫繁默然，只见他认真的吃起饭，虽然吃的不是太多，这也是他对祖宗的一份敬意。 躺在床上蔡鑫繁无心睡眠，对于输掉的钱他还是有些心痛的，关键还是外面不停歇的炮竹声扰人。 第二天洗漱完毕，草草的吃完早餐，他便去到镇上。虽说大年初一没有营业的店铺，但他还是期望能找到修手机的人，把手机修好，他就可以联系攸爱情出来逛风景区，不然自己就要食言了，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因为他不想别人以为他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不负期望，他找到了维修手机的人。当他花掉一百块拿到修好的手机时，他绝望了，因为手机里所有联系号码都变成了空白。这时他有一股将手机砸掉的冲动，冷静一想他恨自己没有手抄号码，做一个备份。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不仅要食言关键是那些铁哥们也失去了联系。想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李玉斌c陈川c曹喜亮c攸爱情，茫茫人海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可能永远不再相见。 回到家里，蔡鑫繁一天都在这种情绪中度过，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王荣见儿子一天都闷闷不乐，还以为他在心痛昨晚输掉的钱。“出去找蔡龙他们玩玩，一天到晚在家里能做什么？”吃完晚饭，王荣建议道。 “不去，他们除了打牌还能做什么？”蔡鑫繁回道。 “打牌只是一个乐趣，再说输死也就两百来块的事，算不得什么？”王荣开解道。 “昨晚没睡好，太累了，今天晚上想早点休息。”蔡鑫繁说道。 “哦！那随你自己吧！不过明天要早些起来去外婆家拜年。”说完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嗯！知道了。”蔡鑫繁打热水泡脚准备睡觉。 刚躺床上没多久，后堂厨房就传来了蔡龙的声音。 “鑫繁勒！”蔡龙问道。 “在房里睡觉。”王荣回到。 蔡龙径直走到房间说道：“大过年的睡什么觉，快点起来。” “昨晚没睡好，太累了，明天晚上再玩吧！”蔡鑫繁在被窝里说道。 “年纪轻轻的就说累，昨晚我不跟你一样。好了，不跟你说了，快点起来。”蔡龙严肃的说道。 “你去玩吧！真的今天晚上就算了。” “你不起来是吧！”蔡龙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被褥一掀而起说道：“不出去玩，你就别想睡觉。” “哇，好冷的。”蔡鑫繁死抓着被子不放。 “冷吧！冷就快些起来。”蔡龙得意的说道。 “真服了你。”蔡鑫繁从床上坐起来说道。 “早点起来不就没事了嘛！还要我动手。” “今天晚上玩什么？”蔡鑫繁问道。 “三缺一，你说玩什么？” “不是吧！又是麻将。”蔡鑫繁无语的说道。 “不想打麻将啊！那行，抓红桃五总可以吧！”蔡龙说道。 “哎！看样子现在过年真没什么好玩的了。”蔡鑫繁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那你想玩什么？总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买个塑料枪来玩吧！”蔡龙说道。 “你还真别说，小时候玩塑料枪还挺快乐哒！”蔡鑫繁说道。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长大了，就得做大人做的事，玩大人玩的游戏。不然，还不被人笑话死。”蔡龙说道。 “说的也是。哎！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蔡鑫繁说道。 “不是不好玩，关键是没钱。你想啊！有钱了就可以去旅游，就可以买车子开，还可以泡妞，对吧！那才叫好玩。”蔡龙幻想着说道。 “要说旅游c买车还可以，泡妞还是算了吧！那可是乱性c瞎搞，我宁愿找个实在的姑娘好好过日子。”蔡鑫繁说道。 “哎！对了，你在服装厂干了这些年，就没谈一个。”蔡鑫繁郁闷的问道。 “没有，那些女孩子大多不正经，小小年纪不知道谈了多少男朋友。十个手指头估计都算不过来，还有的更瞎搞，三天两头的换男朋友，估计加上脚趾头都算不过来。”蔡龙说道。 “不是吧！那么多都有问题？”蔡鑫繁疑问道。 “好姑娘是有，不过大多都定亲了，跟老公一起工作生活，哪有我的份。所以说还是在老家让媒婆介绍的好，知根知底。”蔡龙说道。 “不过现在家里娶老婆都要五六万呐！” “贵就贵点，省心也省麻烦。”蔡龙说道。 “你也穿快点，他们在等呢！” “马上就好。”蔡鑫繁下床找到鞋子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拜年 次日，依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太阳早已高高挂起。蔡鑫繁依然在懒床，太困了，感觉一直迷迷糊糊的睡不醒，父母几次催促吃早餐，他都没有搭理。 “起床啦！立哥哥，还不快点起来。”蔡凤华推开房门跑到床边喊道。 蔡鑫繁睁开迷糊的双眼，翻个身说道：“再让我睡会。” “还睡，太阳都三丈高了还睡。”蔡凤华大声说道。 “别吵了，快点出去，我等会儿起来。”蔡鑫繁被吵的不耐烦说道。 “现在就起床，等会儿去外婆家。”见蔡鑫繁还是窝在被子里，她脑子一动，伸出冰冷的小手悄悄的从被子边沿伸进去。 “啊！”蔡鑫繁显然被突来的冷手惊住了。 而蔡凤华则享受的说道：“哇，好暖和啊！” 蔡鑫繁赶忙抓出妹妹的小手说道：“要暖和烤炉子去啊！” “谁叫你不起床。起来，我不挠你了。”蔡凤华说道。 蔡鑫繁懒得搭理她，把被子边沿折好压住，继续享受温暖。 “还不起来，我就不信喽！”蔡凤华跑出去。 蔡鑫繁以为妹妹无计可施，妥协出去玩了。他的想法刚落定，只见蔡凤华手拿一把特大号活动扳手进房。她努力拨开蔡鑫繁头部的被褥，瞬间将铁扳手塞进了被窝，正巧在胸部的位置。 惊得蔡鑫繁跳出被窝，“啊”声不断。 蔡凤华则笑的咯咯响。 “叫你不起来，哼~”说完这句她风也似的逃出房间。 经此一闹，蔡鑫繁彻底没有了睡意，极不情愿的起身穿衣。 “昨晚又输钱了吧！”王荣猜测道。 “嗯！几十块。”蔡鑫繁满嘴泡沫的边刷牙边说道。 “既然老是输钱，就少打点。再说晚上冷，有空白天打吧！”王荣说道。 “哦！”蔡鑫繁知道母亲有些责备自己，只是因为过年，母亲不便严厉说教。 “锅里留了热粥，随便吃点，等会儿就去外婆家，我还要把这些衣服洗掉。”说完提盆出门洗衣服去了。 吃完饭，蔡鑫繁拿张小板凳坐在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悠闲的看着大路上匆忙赶着拜年的行人。父亲已经骑摩托车载哥与妹妹先去了，而他在等候母亲洗完衣服归来。 正月初二给外婆拜年，这是本地的习俗，也是规矩。只有少数亲戚多，怕正月走不过来的人家才打破这个习俗，自初一便开始拜年。 外婆家自蔡鑫繁记事开始，便是一个童话般存在的地方，那里没有烦恼只有快乐。每当想到年迈的外公和外婆，在他脑海中只有慈祥c和蔼及关爱。大概是自小缺失爷爷奶奶关心的缘故，外公和外婆无形中成了他心中最爱戴的亲人。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蔡鑫繁有些伤感，尤其看到暮年的二老这种伤感更是加重。他伤感的是小时候印象里鸟语花香的外婆家，在这冬季显得如此苍凉。郁葱的果树早已光秃，小鸟由于食物的短缺，也不再喜鸣。外公和外婆也已走路蹒跚，一切都与印象背道而驰。而自己再也看不到外婆家的春季，至少在结束打工生涯前看不到。才刚开始的打工生涯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结束时外公和外婆又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敢去想象。 几位表弟和舅舅c舅母一大早就去各自的外婆家拜年了，蔡鑫繁在周围逛了一圈回到厨房主动帮外婆烧火，母亲在帮外婆切菜闲聊着。他就这样默默的烧火看着满头白发的外婆炒菜。 一切都是那么的详和，除了妹妹偶尔过来吵闹，更多的是安宁。 吃过中饭，表弟和舅舅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这个大家庭又充满了热闹的气氛。 “鑫繁，来抽根烟。”二舅舅递来香烟说道。 “我不会抽。” “一个大男人不会抽烟，你在外面怎么混哒！”二舅舅说道。 “我在外面认识的，没几个抽烟。”蔡鑫繁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不抽烟好，我是没办法了，小时候你外公见我们干活好，就奖励抽烟，现在想戒也麻烦了。”二舅舅说道。 “今年怎么样？外边生活还习惯吧！有没有想家想到哭啊！”二舅舅调侃的说道。 “怎么可能会哭！我才不会像那些女孩子。” “不哭？那是你干的活不苦，你要是去工地上试试，累的你想哭都没力气。”一边的小舅舅说道。 “立毛呢不是做工地的料，他没你们块头大，也没有那个力气，就不要拿他开玩笑了。”二舅母说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又不是当真。”小舅舅说道。 “鑫繁有钱了，我们来打麻将吧！”二舅舅建议道。 “打麻将？算了吧！在家里跟朋友打一回输一回。”蔡鑫繁说道。 “怎么跟他们能打，跟舅舅就不行啦！”小舅舅挤兑道。 “跟他们还有赢得希望，因为他们打的也不多。你们都是老手，跟你们打，我输定了。这还怎么打。”蔡鑫繁头疼的说道。 “他们都是外人，输了就没有了。我们都是自家人，输来输去，都是自家人的钱，跑不了。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吧！”二舅舅说道。 “你们打那么大，我也输不起呀！打小的你们也不乐意嘛！”蔡鑫繁说道。 “那好今天为了你，我们就打回小的，你看怎么样？”小舅舅附和道。 见无法推辞，蔡鑫繁硬着头皮说道：“那好吧！就打一会儿吧！” “打一会儿，怎么行，那多不过瘾，多扫兴。”小舅舅不乐意说道。 “可我还要回家呢？” “既然打麻将了，就不要回去，在外婆家歇一晚，明天回去。”外婆说道。 “不行啊！我初五就要走了，还有两天时间，要去拜年。”蔡鑫繁无奈的说道。 “那么早就出去干什么？在家里多玩两天嘛。”二舅母说道。 “我也想，可厂里初七就开工，去晚了算自离。” “这样哦！那今天就算了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二舅舅说道。 “好！以后有机会一定陪你们好好玩玩。”蔡鑫繁心想，先逃过这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妹呢，去小外公家看看你爹什么情况，顺便叫他回家。”与母亲正聊天的王荣对蔡凤华说道。 “哦！”蔡凤华高兴的跑出去。 “立姐姐！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再玩会儿。”闻话，王明对王荣说道。 “现在快三点钟了，家里杂务事多，回去晚了来不及做。”王荣说道。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家务事。”王亮说道。 “话不是这样说，早点回家，还是要好点。”王荣说道。 “鑫繁过来。”二舅舅对正在与表弟们玩的开心热闹的蔡鑫繁喊道。 蔡鑫繁走过来忐忑的问道：“二舅舅不会又是打麻将吧！” “打什么麻将！”二舅舅有些神秘的把手塞进蔡鑫繁的口袋里。 “这是做什么？”蔡鑫繁不安的问道。 “没什么？压岁钱，收好别掉了。”二舅舅说道。 蔡鑫繁赶紧掏出来送回说道：“我都多大了，还要什么压岁钱。” “叫你收，你就收着，二舅舅挣不到大钱，希望你不要嫌少就行。”二舅舅说道。 “哎呀！二舅舅你再这样就把我看小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蔡鑫繁趁机把钱塞到二舅舅的胸前口袋。 随后不管二舅舅如何做，蔡鑫繁就是不接。看好时机蔡鑫繁跑了出去。 看到情况的蔡鑫平老早就在外面没有进屋。 结果回来的蔡凤华接到了不少的压岁钱，在回家的路上很是兴奋的炫耀着。 除了外婆家，蔡鑫繁家只剩下路途比较远的大姨家和唯一的自家亲戚姑奶奶家两处需要拜年的地点。剩下两天正好一天一家，可是蔡鑫繁没有去，他则是晚上与伙伴们打牌，白天懒床c晒太阳。 当得知蔡鑫繁初五便要出门，伙伴们更是舍命陪他玩了个通宵，在不舍中，几人人相随蔡鑫繁踏着晨色回到蔡鑫繁家。 “哎！今天你就要出去了。估计又要等到年底才能再次相聚。”在蔡鑫繁家的门口，蔡龙对要进门的蔡鑫繁说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命。”蔡鑫繁黯然的说道。 “你小子千万别像那些几年都不回家的人学习，也来个几年都不回家。”蔡松说道。 “我倒是想，可我母亲就不答应。只要我说不回家过年，我母亲就说，有本事就永远别回家，就当没生我。你说这样，我还敢不回来吗？”蔡鑫繁说道。 “这样还差不多，你想我们几个同一年出生，小时候一起读书写字c做作业，一起玩耍，一起打架，一起长大，虽说不是亲兄弟，可却比亲兄弟还要亲。现在为了生活天南地北的分开，过年是我们仅有的相聚时间，我们中有一个一年不回来，这辈子就少了一次见面的机会。所以说无论怎么样，都要回来过年。”蔡贵说道。 “放心一定会回来的。”蔡鑫繁肯定的说道，转过身对蔡龙说道：“说起来，你小子十三岁就到外面去打工混了，这中间可有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最不稳定了。很是担心你啊！” “我那时候家里穷，回来没地方住，现在不一样了，房子盖好了，肯定会年年都回家的。”蔡龙说道。 “还有你小子以后换手机号码要记得通知我们，有什么困难好联系。”蔡贵说道。 “放心，我一般不会换号码的。”蔡鑫繁说道。 “尤其是松，你这小子今年换了多少次号码都不知道。”蔡贵对蔡松说道。 “我那是手机掉了，没有了你们的号码，没法通知。”蔡松解释道。 “好了，趁天还没亮，鑫繁你早点休息吧！免得误了时间。”蔡龙说道。 “那好，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蔡鑫繁说道。 “好！我今天还要去大姑姑家拜年。”蔡松说道。 “嗯！那就这样吧！今年底再相聚。”蔡贵说道。 “兄弟，一路顺风。”蔡龙说道。 “行！你们也一样。” 躺在床上蔡鑫繁盘算了一下，发现今晚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几天算下来刚好打平。带着满意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新的开始 蔡鑫繁拎着行李箱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在宿舍管理员的带领下，来到了熟悉的宿舍走廊。走时的狼藉早已不在，想是宿舍管理员认真打理过。他并没有回到去年住的房间，而是另外一间布置一样的房间。房间已有几人正躺在床上休息，看样子他们也是没到多久。在几人中蔡鑫繁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 “难道他们都没来。”蔡鑫繁想道。 几人也只是看了一眼蔡鑫繁，没有言语。蔡鑫繁将行李箱放好，便出去买被子c牙膏c牙刷等生活必需品。将一切打理好，蔡鑫繁也和几人一样自顾躺床上休息。 初七早上八点准时，厂里在一大串红鞭炮声中开工了，没有仪式，没有致辞，一切都是那么的淡然。在车间除了陈组长及他带的一些老乡和后道的技术工外，蔡鑫繁只见到了熟悉的寇凯。 “新年好！”蔡鑫繁说道。 “新年好！”寇凯礼貌的回到，继续说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准时。” “必须的，要想不准时，只有一个原因。”蔡鑫繁说道。 “什么原因？”寇凯问道。 “那就是，除非我不干了。”蔡鑫繁说道：“只要干一天，我就会遵守一天的厂规。” “对！做人就是要这样，要言而有信。”寇凯赞同道。 “对了，那几个小子真的不来了吗？”蔡鑫繁担心的说道。 “看样子，多半是不会回来了。”寇凯黯然的说道。 “来！大家集合一下。”陈组长喊道。 大家集拢后，陈组长开口说道：“今天人太少了，上面决定两线合一线先开工生产，这两天厂里也在招工，过两天人回的差不多了，新员工也培训的差不多再分线。等会儿五线的人就要过来了，大家快点去整理一下。散会。”刚说完陈组长立马说道：“哦！对了，大家等一下。” 众人停步。 陈组长笑着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家里有亲戚朋友的可以介绍过来，还有一百块的人头费哦！” 见大家没什么动静说道：“好啦！散会。” 坐在熟悉的座位，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蔡鑫繁想起了攸爱情，也想起了杜艳。曾经热闹聊天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浮现。他心中响起了一个疑问：“攸爱情什么时候回来？杜艳还来吗？”这些问题都是未知数。 两天后陈组长带了一位新人交给在对面干活的五线员工，自然蔡鑫繁也收了一位徒弟，面对这么多的新面孔，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已经升级成老油条。 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这些天厂里不断的有老员工回来，却不见攸爱情的踪影。直到有一天寇凯说在夜市上遇到了攸爱情，蔡鑫繁才确定攸爱情不会再回来了。 走在熟悉的厂区，看着身边经过的无数陌生面孔，蔡鑫繁显得无比的落寞，这一刻他想家了。 “小蔡！” 蔡鑫繁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寇凯。 “去吃夜宵吧！”寇凯提议道。 “夜宵？”蔡鑫繁一想，没有拒绝道：“好。” “放心吧！我请客。”寇凯说道。 “说什么请客！要这样我还不去了。”蔡鑫繁一听他要请客有些不悦的说道。 “行行，不说行了吧！哎！现在线上只有我们两个关系最铁，晚上想吃夜宵也只有找你一起啦！”寇凯感叹的说道。 “是啊！挺想念大家都在的日子。”蔡鑫繁说道。 “好了，不提他们了，我们吃夜宵去吧！” “好。” 两人来到夜市小摊，叫了份炒田螺，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喝点啤酒吧！暖暖身子。”寇凯说道。 “算了吧！我酒量不行。”蔡鑫繁说道。 “来点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小子也走了，就没机会喝了。” 蔡鑫繁一想，说的有些道理，谁也说不定哪时候走，到时候也没机会了。说道：“那好吧！先说好就喝一瓶。” 寇凯高兴的喊道：“老板两瓶啤酒。” 一瓶啤酒下肚蔡鑫繁的话也多了起来。 “哎！寇凯！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的年？”蔡鑫繁好奇的问道。 “哦！这个啊！我有个姐也在这边，年就在她那里凑合着混过去了。”寇凯简单的说道。 “这里过年热闹不？” “热闹个屁，大街上都是静悄悄的，偶尔也就几个行人在街上晃荡，寒冷的北风吹的地上塑料袋翻飞着。你说这样的景象有多好。” “不会吧！这样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哎！我家在北方，冬天比这里不知冷多少倍。再说票也不好买，就算买到了，多半也是站票。你想想在车上站三天三夜，那是什么滋味？” “那你不一定非要坐火车嘛！汽车不行吗？” “你以为我不想。可我们一月才七百五的工资，再去掉生活费，这一年剩不了几千，而汽车来回的路费就差不多半年的积蓄，你说这回家还划算不。” “这样来说，确实不行。”蔡鑫繁无奈的说道。“你们那边的车费怎么那么贵？” “车费是要不了那么多，可回家了总得要开销吧！说不定回去了就得相亲，再说我也不想这么早结婚。” “哦！原来是这个问题。我懂了。”蔡鑫繁拿着酒杯叹道：“哎！要是那几个小子都在，该有多热闹。” “想那些做什么？来，喝酒。”说完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蔡鑫繁说道：“虽然想没什么用，可毕竟想念他们。难道你就不想他们？” “哎！这事怎么说呢！不想那是假的，可是我明白不管你怎么想都改变不了现实。说实话你这个情况我刚出来的时候也遇到过。那时候也郁闷了好一阵子，多想那种愉快的情况永远保持下去。现在算是明白了，打工就这命，不管多好的关系，多好的朋友，离去后就永远的成了一段回忆，茫茫人海再相遇的几率等于零。” “那你现在还记得他们吗？” “记得？老实说，他们在我的印象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慢慢淡化了。现在说起来，别说容貌就连名字也要想许久。”盯着蔡鑫繁，寇凯接着说道：“别说我健忘。就拿我们来说，虽然现在关系熟的不得了，可我们认识也就几个月，分开几年后，你肯定也想不起我。这就是现实。” “如果我还记得呢？”蔡鑫繁不服气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你就痛苦了。” “这话怎么说。” “对愉快的过往念念不忘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患有抑郁症逃避现实的人，一种是生活不得意的人，而这两种人都是生活很痛苦的人。” “不是吧！你怎么会有这种理论。” “书上看到的。” “不会吧！照书上这么说，我岂不是要忘记曾经的好友？这样做，我不就成了没心没肺的无情之人了么。” “书上没这么说，只是说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杆区分好坏的称，当他遇到坏事或者不开心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好事或者开心的时候。在好事不断或者经常开心不已的情况下还能想起曾经过往的人很少很少。” “如此说来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个久经风霜的老头子。”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年轻人不可能得出这么精辟的结论。不过对于你现在的情况，说实话也就头一年才有，等你在社会上混几年，经历多了聚欢离合，自然就会明白。” “哎！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古人这句话真是道尽了人间沧桑。来喝酒。”蔡鑫繁提起酒瓶。“没酒了！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你不是说只喝一瓶么。”寇凯说道。 “哎！管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跟你一起喝酒还能有几次机会。”蔡鑫繁说道。 “好！那就喝吧！只要你觉得喝好了就行。”寇凯豪爽的说道。 想起自己的酒量，蔡鑫繁说道：“估计今天晚上是要喝醉了。” “放心，喝醉了，哥扶你回去。”寇凯拍着胸脯说道。 “行那我就敞开了喝。” 满好酒，两人再次饮尽，再次添满。蔡鑫繁放好酒瓶醉眼迷蒙的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就剩咱两个啦！你走的时候可千万别一声不吭。” “放心走的时候会提前跟你说的，你可别因为这样而不乐，这都是我们的命，你应该与那些新来的多聊聊，认识认识，性格和的来，可以交朋友的嘛！工作是要继续的，生活也是要继续的嘛！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朋友走了，新朋友不是来了嘛！” “新朋友？”蔡鑫繁自语。 “对，新朋友。怀念老朋友，迎接新朋友新的开始。” “好一个怀念老朋友，迎接新朋友新的开始。来，干杯。”蔡鑫繁豪气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添满酒，蔡鑫繁说道：“兄弟要不是你这番话，我可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哦，说来听听。” “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要离去，如果不走，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奋力，几年后都走上公司的管理层。高兴的工作，开心的生活，那是多么的美好。” “嗯！想法是好，可你忽视了现实。”寇凯直击道。 “怎么说？”蔡鑫繁问道。 “你忽略了关系这个重要条件，你看那些当上管理的，那个不是有些关系的，就算没有关系，也是拉的关系，纵使这样也轮不到我们，厂里有能力，有资历的很多，不说别的，他们在厂里干了不下十年的就有不少，排队都不知道得有多久，有可能是十年c二十年后的事。几年之内想都别想，出去到外面的机会比厂里的机会大了不知多少。光提升做技术工这一点，就已体露无疑。” 听到这无比现实的几点，蔡鑫繁泄气的说道：“看样子，跳槽是唯一展示自我的途径。” “不一定，不过总比呆在厂里等机会要强百倍。” “打工？好了不谈这些扫兴的事，管它什么关系c升职，只愿开心的过好每一天。来，喝酒。” 醉了，这次没有分离，没有苦恼。蔡鑫繁是重提生活信心开心的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台风 夜宵过后，蔡鑫繁焕然一新，工作中c生活中充满了激情，与之前的低沉判若两人。在与宿友及新员工建立友谊后，更是如鱼得水，好不自在。尤其是在母亲处得知身份证以办下，而哥正在准备来文洲，这个好消息让他在睡梦中都能笑醒。 蔡鑫繁在期待中终于得知哥上车的消息，而此时文洲发布了台风蓝色预警通知，这个通知使蔡鑫繁心中升起了不安感。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晚上下班后，躺在床上蔡鑫繁接到了期盼已久的电话。 他快速的来到厂门口，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哥哥。 “立毛呢，这是唔妈托我给你带的米粑还有一些茶叶。”不等弟弟开口，蔡鑫平把一个小包裹递过来说道。 “真的？还有米粑！”蔡鑫繁接过小包急忙打开看。接着说道：“肚子饿了吧！来我们把米粑吃了。” “不了，我还要赶到堂姐那里去。”蔡鑫平说道。 “现在几点了，还去那里做什么？要不明天再去吧！”蔡鑫繁说道。 “电话里都说好了，堂姐工作也帮我安排好了，明天就上班。” “不在乎这一晚，明天早上赶去来的及。” “我是怕堂姐等的急。毕竟是她安置我的，怎么能让她不放心呢？”蔡鑫平有些担忧的说道。 “哎呀！你是不知道，今晚十一点台风登陆。现在都十点多了，别看现在小雨淅淅的，等会儿就是大雨倾盆，还伴有十一级以上的大风。很危险哒！”蔡鑫繁急忙说道。 “台风？”蔡鑫平从没见识过什么台风，不过听弟弟说的十一级以上大风，一定很可怕，想到小时候村里被大风刮倒的梧桐树，心中不免一阵悸动，那可是一人粗的大树，一阵风过后说倒就倒了。“我不过去，在这睡哪里？” “睡哪里？”这确实是令蔡鑫繁头疼的问题，住宾馆，据蔡鑫繁所知，工业区附近并没有宾馆；去镇上，不说距离远，那价格也不是他这种打工小卒能承受的；现如今只有自己的宿舍这唯一的选择，虽说厂里明文规定不让外面人入内，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打定主意说道：“哥，把你的包给我，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进去借个厂牌就出来。” 很快蔡鑫繁拿着厂牌回来将蔡鑫平大摇大摆的领进宿舍。 兄弟俩将就着挤一晚，第二天早晨蔡鑫繁领着哥下楼，刚到宿舍门口，便撞见了保安队长。估计是心虚的缘故，蔡鑫繁脸上神色一变，尽管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还是被经验丰富的保安队长看出端倪。 保安队长是一位中年东北大汉，他操着不是很正统的普通话问道：“你俩，这是干什么勒！” 蔡鑫繁见已经隐瞒不了，坦白的说道：“对不起！这是我哥，刚从老家过来，昨晚我留他睡了一觉。。。” 不等蔡鑫繁的话说完，保安队长脸色立变，上来抓住蔡鑫繁的衣领说道：“走，跟我去保安室。”厉声对蔡鑫平说道：“还有你，把包一起带过来。” 这突来的变故，使正想解释的蔡鑫繁为之一愣，很快便挣脱说道：“哎！大叔你听我讲。” “讲甚么？老实点跟我走。”保安队长不由分说再次抓过来。 蔡鑫繁被对方不听解释的行为，大为恼怒，避开保安队长再次抓过的手，瞪眼看着他。 “看什么看，妈了个巴子。”话音刚落一巴掌裹在蔡鑫繁脸上。 这突来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掌在蔡鑫繁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由脸上传来。这是羞辱，蔡鑫繁气的大跳而起，一拳猛挥过去，这一拳劲力是何其的大，饶是当过兵的保安队长也是吓得急忙跳下宿舍大门的台阶，才堪堪躲过。 “你小子还敢动手？”保安队长喝道。 “动手？你他妈打我一巴掌怎么回事？”蔡鑫繁毫不退宿的盯着保安队长说道。 面对蔡鑫繁摄人的眼神，保安队长没有打算上来动手，说道：“难怪最近宿舍里有人说东西被偷了，原来就是你跟他里应外合啊！” “你说什么？偷东西？”蔡鑫繁走到哥跟前，拿过包裹说道：“如果这里面有宿舍人的东西，我照赔。” “你赔？你赔的起吗？你知道宿舍这几个月来丢了东少东西？”保安队长厉声责问。 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者，蔡鑫繁说道：“这里有这么多人作证，只要你能找出一件别人得东西，不管丢了多少东西我照赔，我的工资不够赔，可我还在这厂里做，我会做到赔够他们的损失。如果找不出来，你给我道歉，否则就让我掌你一巴掌。” “开玩笑。我怎么会认得别人丢的东西。反正今天你违反了厂规，而且还有这个嫌疑，你两个谁都别想走。”保安队长狠狠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做贼的锅我们是背定喽！”蔡鑫繁盯着保安队长逼问道。 这时门卫室的几个保安都跑了过来，保安队长立马气势威严的说道：“把这两人压到保安室去。” “看样子今天我们没有好日子过。”蔡鑫繁对一边紧张的哥说道。 蔡鑫平没有言语，从小除了被人欺负，从没打过架，这阵势他从没有经历过。 想到正在等着哥的堂姐，蔡鑫繁立马说道：“今天你们是解决不了这事，也还不了我们清白。”指着保安队长继续说道：“还有你打了我一巴掌，去保安室也不知道有什么结局，我决定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好啊！那你报。”保安队长说道。 蔡鑫繁掏出手机，报完警，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心想：警察终归比你们讲理些，要是被你们带去保安室，说不定，到时免不了被他们揍一顿。 “警也报了，你两个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免得影响上班的人。到门卫室去等警察吧！”另一位保安说道。 两人来到门卫室。 “你两个到里面去，别妨碍我们保安办公。”保安队长厉声道。 两人依言走到里间，在凳子上坐下。 “谁让你俩坐的，给我站着，这凳子是保安坐的。”保安队长对两人说道。 无奈两人只好站着。 “刚才你很张狂的嘛！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了，是不是做贼心虚啦！”保安队长讥讽。 蔡鑫繁连正眼都不瞧保安队长，更是沉默不语。他忍，他相信警察来了，事情自会有结果。 在期盼中警察来了。警察来到门卫室问道：“你们谁报的警？” “我。”蔡鑫繁高兴的答道。 “你？什么事报警？”警察打量了蔡鑫繁一眼问道。 “他说我们是贼，还打了我一巴掌。”蔡鑫繁指着保安队长说道。 “哦！你两个到外面去一下。”警察指示道。 兄弟两人来到厂门警车边，也不知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这位警察出来对另一位警察说道：“小刘，把他们两个带回去。” “唉！我的事还没解决呢？”蔡鑫繁说道。 “回去了自然会解决，快点上车。”这位警察威严的说道。 叫小刘的警察打开车门正要让兄弟俩上车时，那位警察开口说道：“他俩蹲后箱。” 无奈兄弟俩蹲在车的后箱，这一刻蔡鑫繁想起了警匪剧里罪犯都是蹲后箱的场景，他的心一直往下沉，这是耻辱，本想警察来了，应该可以现场给两人一个清白，不想坐警车就算了，关键还是跟罪犯一样的蹲车后箱，通过车窗，他看到那么多厂里的人正在盯着警车。他怒，愤怒，咬牙切齿，在怒火中车子开到了派出所。 “小刘，把他俩带到拘留室，等会儿我叫老赵来处理。”威严的警察开门出去说道。 “哦！”小刘警察打开后门说道：“你两个跟我来。” 两人跟着小刘警察来到了拘留室，看到一个铁阁栏将这拘留室一分为二，里面是没有出路的房间，外间摆着一张办公桌，想是警察审讯时的办公桌。蔡鑫繁惊恐的以为小刘警察会把两人锁进里间没有出路的铁栏子里，没想到小刘警察只是带到铁栏门口说道：“你两个就站在这里，别乱走。” 在等待中，进来了一位年轻的警察。蔡鑫繁猜想他肯定不是老赵，老赵不可能这么年轻。 年轻警察扫了一眼站着的兄弟俩，厉声说道：“谁让你们站这里的。” 不等蔡鑫繁开口，指了指角落命令道：“到那里给我蹲着。” 闻听此言，蔡鑫繁再也无法克制，说道：“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叫你蹲你就蹲。”年轻警察强硬的说道。 “那我们犯什么法啦？要这样对我们？”蔡鑫繁迎面问道。 蔡鑫平急忙拉扯弟弟依言蹲在角落，小声说道：“别犟啦！这是别人地盘，到时挨打，你都得忍着。” “带你来，自有带你们来的道理，哪来这么多废话。”见两人在角落蹲好，年轻警察拿了文件出去。 直到近中午，感觉肚子饿的时候，一位年老的警察进来带两人到隔壁房间在身高尺寸拍了正面侧面照片，没有过多的语言，做完这些，再次把两人带回拘留室。 直到一位没见过的年轻警察端着饭菜来到拘留室，蔡鑫繁才知道已经正中午了。听着年轻警察咀嚼饭菜的声音，两人不断的吞咽着口水，早餐都没来及吃的两人实在是饿了。 “你两个知道是为什么进来吗？”年轻警察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不知道。”蔡鑫繁抬头说道。 “不知道就应该反省反省，我们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带你们来的。” 这时进来一位女警察对兄弟俩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那我的事解决了没有？”蔡鑫繁不解的问道。 “叫你们走，就快点走，难道还想吃警局的饭不成。”年轻警察说道。 “可。。。。” “好了。我们走吧！”蔡鑫平打断弟弟的话说道。 “妈的，警察都是企业养的狗。”走出派出所，蔡鑫繁岔岔不平的说道。 “哎！我们小平民进去，能无恙出来已经是幸事，就不要想太多了。”蔡鑫平说道。 “嗯！看样子警察也信不过。好了我们找地方吃饭去吧！”蔡鑫繁无奈说道。 点了鱼，也点了肉，蔡鑫繁说道：“来哥，多吃点，不够再叫。今天这事我对不住你。” “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为了我，已经有鱼有肉了就不要再破费了。”蔡鑫平说道。 “好了不说了，填饱肚子，你要赶去堂姐那里，我也要在下午上班前赶回去开工。”蔡鑫繁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心境 与哥分离后，蔡鑫繁没有丝毫停留，赶回厂里。刚到门口，便被保安队长截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蔡鑫繁看着楼梯下正在上楼的同事急道。 “哼~”保安队长冷笑道：“人事部有事找你。” 一听是公司的行政部找自己，再配以保安队长的冷笑，他心中打鼓，猜想肯定没有好事。 “笃笃。”蔡鑫繁找到人事部门牌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 “你好，我是蔡鑫平，听说你找我。”开门，蔡鑫繁直说道。 “哦！你就是蔡鑫平。”人事部主任打量着蔡鑫繁。 “嗯。”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中年人靠在椅背上抽口烟，对边上的保安说道：“好了，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保安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蔡鑫繁说道：“噢哦~是你小子。上次你晚归，我不让你回宿舍，你扬言要砸保安室啊！还记得吗？” “那次是我不对，酒喝多了，你就别当回事。”蔡鑫繁依稀记得那次过了十二点，也没超几分钟，这小子死活不让进厂门，闹僵了，就差没打起来。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看主任怎么处理你。”转过头对笑着对主任说道：“主任，我忙去了。” “好。”点头说道：“对了把门带上。” 待门合上，主任对蔡鑫繁严肃的说道：“怎么？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我不是贼，我没有错，反而还被保安队长打了一巴掌。”蔡鑫繁激动的说道。他心里想大不了不做了。 “哼！敢说你没错？难道宿舍管理规定还要我重申一遍吗？”主任盯着蔡鑫繁说道。 想起宿舍规定，蔡鑫繁低下头说道：“我知错了，不该带厂里无关人员进宿舍。” “知错还犯，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主任严厉的说道。 蔡鑫繁抬起头说道：“是我犯的错，你要罚款，要处分，甚至开除，我绝无怨言。” 见蔡鑫繁坦诚接受所有后果，想必是有原由的，主任口气缓和的说道：“既然知道这些结果，你为什么还要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哥昨晚十点到文洲，他到我这里，是送母亲托他送我的老家食物，也是我最爱吃的食物。不巧昨晚文洲台风登陆，我怕他路上出意外，才冒昧留他在宿舍过了一晚。可我用生命担保，我哥绝对没有拿宿舍任何东西。”蔡鑫繁底气十足的说道。 良久直到手中的烟燃尽，主任才开口说道：“好了，你走吧！” “主任，该罚的你就罚吧！我决无二话。”蔡鑫繁说道。 “快点去上班吧！这时候线上一定很忙。”主任说道。 走在楼梯上，蔡鑫繁一直在思索着今天感受的一切，尤其主任最后的态度不明朗，也不知道是罚，还是另有处理方法。总之整体感觉这世界跟自己想象里的世界相去甚远，心情极度低沉。 “蔡鑫平，回来啦！没事吧！”刚走进车间就遇到了回小办公室的陈组长。 “没事。”蔡鑫繁淡淡的回答道。 “嗯！没事就好，快点去干活吧！”说完陈组长走进办公室。 顶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回到岗位，蔡鑫繁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兄弟，怎么回事？”寇凯忙中偷闲跑过来关心道。 “没什么？就是被保安误会我是小偷。” “难怪，我看警察都来了，还以为有好大的事呢？他们怎么会这样误解你？” “哎！都因为我昨晚带我哥在宿舍睡了一晚，不想早上想出去的时候被被保安队长遇见了。” “你哥没上班吗？” “我堂姐给他安排了工作，刚从老家给我带东西过来。” “哦！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去你堂姐那里呢？” “哎！问题就在这里。我堂姐离这里挺远的，再说昨晚正好台风，怕他路上出意外，无奈才让他进宿舍睡一晚。” “嗯！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拍着蔡鑫繁的肩膀说道：“好了，别想太多，误会弄清了，就没事了。” “我知道，你去忙吧！”蔡鑫繁说道。 其实蔡鑫繁没有说他被掌掴的事，而这耻辱的事他也没脸说出来。想到这事蔡鑫繁就怒火中烧，脸色更是阴沉，一种淡淡的煞气自周围弥漫开来。估计是这原因，周围的人不敢再询问此事。 有那么一瞬，蔡鑫繁有一股跑进厨房拿菜刀，将那保安队长狠劈一顿，以泄掌掴之怒。这种情绪萦绕好几天不曾散去，很是苦恼。我是可以跑掉，可能跑多久，身份证还压在厂里，我又能跑哪里去。就算警察找不到我，可他们能找到老家，到时父母他们怎么办？还有年幼的妹妹怎么办？每每想到劈保安队长之后的结果，不得已作罢。 难道被欺负了，只有承受的命运吗？他心中呐喊着。 时间不仅是治愈心伤的唯一良药，更是让人重拾信心和快乐的好药，然而这对蔡鑫繁好似无效。 刚走出阴影的蔡鑫繁在寇凯处获知，王艳已经离职并且这几天就要走的消息，他心中多少不免失落。王艳是他入厂第一位接触的人，也是曾经的良师，现在更是工作中的密友，尤其过年回来，曾经熟悉的同事相继离去，她对于蔡鑫繁来说不仅是种友情象征，更是某种意义上的寄托。 “听说你要走啦！”蔡鑫繁生涩的问道。 “嗯！”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些天，我看你很不开心，所以没有跟你讲。”王艳说道。 “我不开心吗？哪有。”蔡鑫繁微笑着说道。 “一天到晚冷冰冰的，板着个脸，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你自己没感觉，可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也感受的真真切切。你们说是不是？”王艳对旁边几个正在埋头干活的同事问道。 “就是，好像我们都欠你什么似的，打个招呼都是冷冰冰的。”对面的小呢子接话说道。 “呵呵，这么说确实挺可怕的噢！”蔡鑫繁摸着脑袋笑道。 “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心里有什么话说出来，我们虽不能给你解忧，至少可以开导你哒。”王艳说道。 “不会再有下次了。噢!对了，你为什么要走，难道在这里不开心吗？”蔡鑫繁问道。 “在这里是挺开心的，也很快乐。可我也不能做一辈子普工吧！”王艳说道。 “普工？是哦！不能做一辈子普工。”这话好像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那你怎么打算？”蔡鑫繁问道。 “还能怎么打算，我天天在二楼帮他们做包，已经很熟练了，准备出去试试，我对自己有信心。”王艳信心十足的说道。 “嗯！支持你，相信你一定做的很棒。”蔡鑫繁说道。 “那还用说，也不看我是谁？”王艳得意的说道。 “你还能是谁？夸两句还喘上啦！”蔡鑫繁立马打击道。 “怎么说，我都是你师傅，能带出你这样优秀的徒弟，可见我的能力不小啊！”王艳一脸戏弄的样子。 “以前说好不提这事的噢，现在怎么又说了，再说，你才教我三天，那不算师傅。”蔡鑫繁委屈的说道。 “哇！你是他师傅？”刚才说话的小呢子惊讶道。 “那当然。”王艳回答。 “你真厉害，他是我师傅的师傅，而你又是他的师傅。哦！真是不敢想象。”小妮子说道。 “都说了，不算师傅，才三天而已。”蔡鑫繁急道。 “一天是师傅，就永远都是师傅，这可是我刚来的时候你说的哦！”小妮子得意的说道。心想总算抓到你的把柄了，叫你平时牛b。 闻听此言，蔡鑫繁满脑子黑线，不想被这小妮子踩到痛楚。委屈的说道：“放过我吧！小美女。” “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你说我要不要放过他。”小呢子向王艳问道。 “放不放他，那得看你自己喽！不过要依我说，就应该说说，不然他记不住我是他师傅。”王艳说道。 “好勒！以后我都时不时的说说这事，提醒他别忘了还有你这个师傅。”小呢子说道。 “小美女，你不会当真吧！你看我们几个年纪差不了几月，以后就不要这么说了，我也不说你是我徒弟的徒弟，你看怎样？”蔡鑫繁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你是她徒弟，就是她徒弟。我又没有捏造。” 看着小呢子那淘气的样子，蔡鑫繁有股抓狂的冲动，好气又好笑却也无言以对。而王艳的话却搅翻了他平静的内心。 “对！不能做一辈子的普工。”蔡鑫繁心中默念。想到年前的好友们，这时蔡鑫繁幡然醒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他们都努力往上爬，单飞，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又有什么资格抱怨世间友情分离？对！我要努力学技术。车包是学不成了，再往蔡晓曼那里跑，老家的流言蜚语岂不更乱？做包？没有熟人。嗯！还是学后道的拉中包吧！虽然累点，也没有其它技工薪资高，却也近水楼台，学起来方便。” 打定主意，蔡鑫繁总是忙里偷闲跑下道跟技术工们拉家常，帮忙干活，渐渐的有些人也大胆的让蔡鑫繁上手练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闯祸 王艳走了，顺利的做上了技术工，而蔡鑫繁经过努力，也掌握了拉中包的活，所有的一切都朝着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在蔡鑫繁的脑中不止一次幻想去邻厂面试的场景，每次都是充满了笑容。 “蔡鑫平！今天晚上一起吃个夜宵。”还没下班，寇凯抽空跑过来，拍着蔡鑫繁的肩膀说道。 “夜宵？好啊！”蔡鑫繁这才想起，有些日子没有吃过夜宵了。 在这闷热的夏季夜晚，坐在小摊桌子边，来瓶冰啤酒，是件多么悠闲自在的享受。 干完第一杯啤酒，寇凯说道：“我要走了。” “什么？你要走了。”蔡鑫繁放下筷子，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今天递的辞职书，陈组长没有为难我，答应做到这个月底。”寇凯说道。 “太快啦！这日子过的太快啦！转眼之间，你们所有人都走了。”蔡鑫繁直接端起酒瓶猛灌一大口。 “好了，快点吃菜。”寇凯一边夹菜一边继续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经历多了，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再说这边分，那边合嘛！还要认识新人，还要继续生活。不是吗？” “不对。等我认识了天下所有人，那我的朋友就遍布天下，不管到哪里都是熟人，这宴席就散不了。”蔡鑫繁有些牵强的笑着说道。 “别幼稚了，还全世界，就我们厂里两千多人，除了天天见面一起干活的几个，你又能记住几个？哎！好多事你都没有经历过，可你也不能这么天真，遇事得懂得保留，提前有个思想准备。” “小时候我盼望着早些长大，因为长大了不仅自由，而且可以挣钱，还可以保护母亲c保护父亲c还有保护这个家。现在完全不一样，我出来打工了，虽然挣钱了，可一年到头只能回家一次，一年中也只有这段时间能看到她们，更别谈什么保护他们，他们在家里遇到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虽然可以打电话回去，就算我听出声音背后的无奈，我又能怎样？这么远，说不定我回去了他们还不高兴。去年认识你们的时候我很开心，你们也处处照顾我，有什么困难不用开口都来帮我。”短暂的停顿，蔡鑫繁眼神深邃而空洞的看着路上的行人继续说道：“真的，那段时间，我很开心c很快乐。” 收回眼神继续道：“过年后，不来了，好几个都不来了。剩下的几个这几个月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而你是最后一个。” “错！最后一个是你。”寇凯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我是被抛弃的最后一个。”蔡鑫繁盯着寇凯说道：“他们每一次有人离开的时候，我不知怎的，都有一种揪紧c纠结的情绪，说不清的难过与不舍。” “我记得过年来的时候说过，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只要是人，这部分逃不掉，就跟死亡一样。”寇凯说道。 “你一说到死亡，我心里现在迷茫了，我现在想不通，打工是为了什么？饱受背景离乡的痛苦，忍受对亲人的相思，还要面对好友的分离；而这分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老死不相见。忍受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辛苦所得的薪资。不值，太不值了。”蔡鑫繁摇着头说道。 “你要有这思想，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你应该回家过你的小日子去。”寇凯言语有些严厉。 “哦！这话怎么讲？”蔡鑫繁说道。 寇凯坐直身子说道：“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是放荡不羁，不拘于世俗，在社会上四处闯荡，经历无数风雨洗礼的人。” “经历无数风雨洗礼的人，才是真男人。”蔡鑫繁小声自语着。这句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灵魂，顿觉自相惭愧。 寇凯举起酒杯说道：“好啦！喝酒！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喝！喝它个痛快。”蔡鑫繁拿起酒瓶说道。 宿醉酒醒，想起昨晚的谈话，蔡鑫繁心中躁动不安无心睡眠，他独自来到宿舍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相同的地点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来厂里的第一晚，那时也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着夜市处一地的狼藉，唯一不同的是心境；他早已不是那个刚出们的毛头小伙。 寇凯的那句话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对！我不能这样舒适c安静而卑微的活着，我应该勇敢的走出去，接受风雨的洗礼。”刚为这想法欣喜时，他又想起出门时母亲说的话：“立毛呢！到外面了，就好好做，一定要存钱。千万别惹麻烦，更别让你雨情姐难堪。”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好久没有见过雨情姐了。 “上班c工作c存钱。如果我离职了，又没应聘上，我该怎么办？”他又开始惆怅起来。 这种左右为难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工作中失神，睡觉中失眠。每天行尸走肉般机械性的上班c吃饭c睡觉。他有一种想逃离这份工作的心情，迫于现实又不敢轻易逃离。他现在深深体会到工作是一种无法轻易割舍的累赘。 “怎么回事？”蔡鑫繁大声喊道。虽然他失神，可凭着几月的工作经验，刚拿到手他就发现鞋楦与鞋包配错。 “怎么啦！”寇凯喊道。 “你过来看看。”蔡鑫繁说道。 寇凯停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拿起鞋楦与鞋包一对比，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多么严重而又低级的错误。“前面的赶紧停掉，快点过来把这些收上去。”寇凯急道。 “快点，趁陈组长还没上来，动作麻利点。”蔡鑫繁催促道。 一场危机就这样终止在蔡鑫繁手里，大家也没有追究谁的责任，而是齐心协力纠正这个错误。 “上面什么情况？怎么又错了。”蔡鑫繁一边说一边捡起流水线上的鞋楦与鞋包。 “这新来的不熟悉，而且有些近视，把三八码和三六码混掉了。”寇凯跑下来收下鞋楦鞋包说道。 “这新来的有近视就别让他配鞋楦鞋包嘛！”蔡鑫繁抱怨道。 “本来这新来的是替我钉中底的，可他以前从来没做过，没办法，陈组长将原来配鞋楦鞋包的跟他互换了下。。。” “行啦！行啦！快点回去恢复生产吧！”蔡鑫繁打断寇凯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这种低级的错误一犯再犯，对蔡鑫繁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无法原谅的行为。可这无法原谅的行为却又再一次触动他。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看着手上明显与鞋包不搭配的楦头，摇了摇头，二话不说，拿起楦头顺地用力甩到上游。 “怎么回事？”看着下游不断跑过来的楦头，上面人郁闷的说道。 “谁扔的。”上面有人问话。 蔡鑫繁没有搭理他们，紧接着将鞋包也扔了上去。 一会儿鞋包，一会儿鞋楦，他们明白了怎么回事，再也没人问话。而是默默的捡起地上的鞋包和鞋楦。 在扔到最后几个鞋楦的时候，蔡鑫繁的手在发力扔的时候稍微斗了一下。就这轻微的抖动一下，彻底的改变了楦头飞行的高度和轨迹。只见陈组长的舅妈张德荣手捂脑袋后翻倒地，她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满脸的痛苦状。很快所有的人都关心的围过来，查看情况。 “谁做的。”陈组长闻讯跑过来问道。 “不知道，她突然就倒地上了。”靠张德荣最近的一位同事说道。 “是我。”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蔡鑫繁，经过内心挣扎，最后还是选择坦诚接受这突来的意外。 “快点扶她去办公室休息下。老邱啊！你留下来主持下工作，快点恢复生产。”车间主任及主管也跑过来说道。 “你也过来下吧！”陈组长对蔡鑫繁说道。 到办公室陈组长倒了杯热水给躺在办公椅上的张德荣说道：“舅妈！来喝点热水缓一缓。” “好。”张德荣接过热水慢慢的喝了一口。 “你说一下，这是什么情况？”车间主任对蔡鑫繁问道。 “我。。” “快点说。”车间主任厉声喝道。 “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难辞其咎，我都会承担。”蔡鑫繁鼓足勇气说道。 “我不是问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打她。”车间主任说道。 “我没想打她，这只是一个意外。”蔡鑫繁说道。 “意外？一个两斤左右的楦头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人家头上去。”车间主任指着张德荣说道。 “那是上面把楦头和鞋包配错了。” “配错了，就要扔上去。不能叫他们下来拿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 “管它第几次，东西是拿来扔的吗？”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蔡鑫繁低着头说道。 “妈~”一个女孩跑进来焦急的查看张德荣的后脑勺说道：“怎么样？还痛吗？” 张德荣虚弱的说道：“头还晕，挺痛的。” “既然还痛，就扶舅妈去诊所看看吧！”陈组长提议道。 “不行！必须去市里的医院检查。”女孩不容商量的说道。 “那好吧！”陈组长转过身对蔡鑫繁说道：“到市里去，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不过银行里存了几百块。”蔡鑫繁回答。 陈组长掏出钱包，拿了两百说道：“先去检查一下，等发工资了，你再还给我。” “哦！”蔡鑫繁接过钱应道。 “那就赶紧去吧！免得耽误了救治的时机。”车间主任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离职 从医院回来，蔡鑫繁没有吃晚饭便回到了宿舍。 “蔡鑫平！结果怎么样？没事吧！”寇凯推开房门问道。 “哎！还不知道。做了ct，片子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拿到。”蔡鑫繁颓丧的说道。 “你小子有什么事？”宿友问道。 “他不小心砸到了一位老人家的后脑勺。”寇凯说道。 “哇撒！这么严重的事，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吧！”宿友说道。 “走？去哪里？我又能去哪里？我的工资呢？”蔡鑫繁说道。 “我靠，还管它什么工资，这老人家要是有什么事？你这辈子就搭在这里了。”宿友说道。 “要我说，你现在走还来的及。”寇凯建议道。 “我都已经承认了，大家都知道了。不过这确实是我失手砸到的，我也不能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吧！” “你小子？哎！你都承认了。如果是我，第一时间就溜了。”宿友无语道。 “现在希望她没事就好了。”似乎想到什么，蔡鑫繁开门走出去。 “现在你还去哪里？”寇凯跟出门问道。 “我去买点水果看看她。”蔡鑫繁说道。 “哎！你小子太实诚了。你身上钱够吗？不够！我这里有两百块，你先拿去用吧！”寇凯说道。 “多谢！不用啦！陈组长给的两百还没花完，再说我还有点钱。”蔡鑫繁有些感动的说道。 “那行，我就不陪你了，等会儿还要上班。要是缺钱就跟我说，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点的。”寇凯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蔡鑫繁说完径直下楼。 “笃笃笃。” “谁？”里面有人问道。 “笃笃。”蔡鑫繁边敲边喊道：“开下门好吗？” 门开了，蔡鑫繁局促的走进去。 蔡鑫繁扫一眼对着上铺的张德荣说道：“我来看看她。” “哦！就是你砸了她后脑勺，对吧！”开门女孩说道。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蔡鑫繁低着头说道。 “砸都砸了，当然不是故意的喽！”女孩子说道。 “秀春，别再说啦！”张德荣对女孩说道。 “你头还痛吗？”蔡鑫繁忐忑的问道。 “好多了，不过肿了个大包。”张德荣说道。 “我买了点水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买什么水果，头有事，买水果也没用。”另一铺上的妇女说道。 “我？我真心希望她没事。”蔡鑫繁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叫秀春的女孩说道。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怪我要是不扔楦头就没事了。”蔡鑫繁再次自责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认识你这么久了，知道你是一个好小伙子。只怪我们俩都倒霉吧！”张德荣说道。 “要是头还痛，就去挂盐水吧！”蔡鑫繁说道。 “不了，医生说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道ct结果怎么样。挣钱都不容易，要真有事，还是把钱留到刀刃上用吧！如果没事，挂盐水也是浪费。”张德荣婉拒道。 “那行，你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蔡鑫繁说完便转身出门。 “小伙子你也不要想太多，应该没什么事的。”张德荣宽心的说道。 “好，那我走了。” 来到花坛边，蔡鑫繁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中自责道：“蔡鑫繁呀！蔡鑫繁。你这都造的什么孽，要是老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如何在世上为人，你又怎么对得起远在老家的父母。你又该如何向老人的女儿交代。”他在花坛边无力的坐下，双手抱头，无助的自责着。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厂房，从他空洞的眼里看到了迷茫的绝望，这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蔡鑫繁依照惯例来到车间。 “蔡鑫繁你来一下。”陈组长说道。 来到办公室蔡鑫繁紧张的问道：“管理有什么事吗？” “今天不是出ct结果吗？你就不要上班了，陪她们去医院吧！不管结果好坏，我希望你能亲自知晓。”陈组长说道。 “哦！”蔡鑫繁转身出门。 “对了，钱够吧？”陈组长关心的问道。 “结果没事，就不需要花钱了。”蔡鑫繁说道。 “嗯！也对！你就先去吧！遇到问题记得打电话。”陈组长嘱咐道。 “好！” 蔡鑫繁忐忑的陪着母女俩穿梭医院的走廊里，尤其是当主治医生严肃的拿起ct片放在背光板上仔细端详时，蔡鑫繁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放心，一切都正常，只是皮层由于外部撞击而肿起，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医生平静的说道。 这一刻蔡鑫繁彻底的放松了，他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只知道没事就好了。 “医生，你在仔细检查一下，真没事了。”张德荣女儿不放心的要求道。 “怎么？难道你对我的医术有疑问？”医生不高兴的说道。 “不是，关键这是头部，还劳烦你再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张德荣女儿说道。 “嗯！我明白为人子女的心情。”转过头对张德荣说道：“现在感觉头还痛吗？” “一碰就痛，不碰没事。”张德荣说道。 “这就对了，皮下组织受损都是这样，没事。如果过两天感觉到有头晕的症状，那就是脑震荡了，到时再来看吧！”医生还是那么平静的语气，提笔写了一张单子接着说道：“拿这单子去药房取药，切记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尽量多喝些汤。” 拿了几十块钱的药，三人踏上了回工业区的公交车。 “喏！拿着。”刚下车张德荣女儿便将诊断报告单交给蔡鑫繁。 蔡鑫繁不解的拿着报告单看着她。 “收好了，我可不想被他人想成敲竹杠的人。”她见蔡鑫繁呆愣着解说道。 “小伙子，你就收好吧！既然没事，那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你拿着就当个教训，当个纪念，以后不管身处何方，做事千万要稳当，别再出意外了。”张德荣说道。 “好！我一定谨记于心。”蔡鑫繁说道。 “好了，我想你昨晚肯定没有睡好，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张德荣说道。 这天晚上蔡鑫繁睡了个安稳觉，睡的死沉死沉的。 生活回归平静，工作照常。每当看到张德荣，蔡鑫繁都充满了愧疚，心里总有一道隐形的坎，总觉得过意不去，加之事发前浮躁的想法，最终他把这个愧疚当成了离职的理由之一。 蔡鑫繁紧张的来到办公室，将写好的辞职书递到陈组长手上。 “你在考虑一下吧！”陈组长没说多余的话，瞥一眼便交还蔡鑫繁。 “我考虑了很久，觉得我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蔡鑫繁说道。 “正常，这里毕竟不是老家，待时间长了会腻的。不过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还是踏实的在这里做，多少能攒点钱，都处跑，见识是长了，可要说攒钱就困难了。”陈组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似猜到了蔡鑫繁所想，接着说道：“好好做，年底给你争取一个技术工的名额。” “陈组长多谢您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去意已决，烦请你牵个字吧！”蔡鑫繁有些歉意的说道。 “哎！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能强留你，不过在外面有难处，就回来，我随时欢迎你。”陈组长无奈的签上大名边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个月底吧！” “这么急？” “月初好找工作。” “厂里离职都是要三十天哒。”见蔡鑫繁面露急色，陈组长叹道：“那好吧！我就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帮你月底离开，也不免你我相识一场。”说完在辞职书尾部写上：同意五月三十离职。 “谢谢！” 将辞职书交回蔡鑫繁手里说道：“去找厂长签字吧！不过他忙的时候不要上前打扰他。” “好。” 蔡鑫繁几经转折终于在复底线找到了厂长，只见他专心的机械边摆弄。看着手上粗犷的碗表，脖子上显眼粗大的黄金项链，再配以那张标准的国字脸，给人以隐形的自信威严。蔡鑫繁谨记陈组长的话，没有上前打扰，而是一旁默默的注视着。 见厂长拿抹布擦手时，蔡鑫繁上前递出辞职书说道：“厂长麻烦你签个字。” “噢。”厂长放下摸布皱眉扫了一眼辞职书问道：“做的好好的，怎么要走了，是不是受什么气了？还是觉得那里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要走的。” “哦！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私事可以请假解决的嘛！没必要离职，再说将来的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嘛！” 几句话下来，蔡鑫繁感觉厂长与他严肃的外表截然不同。 “我想回老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对厂长没有挑剔的言语，最终蔡鑫繁选择了谎言。 “是这样就太可惜了。”说完厂长掏出笔潇洒的签上名。“好了，到日期了，去陈组长那里拿上考勤单带上这个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一并把工资结了。” “好，谢谢！”蔡鑫繁没有一点高兴。 “年轻人，不管在哪里都要努力，不然就算你飘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现状。”厂长拍着蔡鑫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多谢。” “嗯，去吧！把最后几天班做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困境 当晚下班蔡鑫繁就邀寇凯一起夜宵。 “我也离职了。”一瓶啤酒下肚，蔡鑫繁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也离职了？”寇凯惊讶的说道。 “怎么！我离职有那么奇怪吗？”蔡鑫繁说道。 “不是，只是太意外了。”寇凯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跟你一样，过两天。” “这么快！我们离职都要三十天。”寇凯有些羡慕的说道。 “都是陈组长帮的忙。” “哦！我怎么说，你走的那么快。” “来，为了光明的未来走一杯。”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寇凯问道。 “我打算看看有没有招拉中包的，去试一试。” “嗯！跟我的想法一样。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找活吧！”寇凯建议道。 “好。”蔡鑫繁吃一口菜问道：“你知道附近村里有房租吗？” “我托朋友看了一下，挺贵的，最便宜都要两百多一月。” “这么贵！看样子做普工真没前途，虽然涨到了八百一月，要不是住厂里宿舍，根本没法活。”蔡鑫繁感慨道。 “可不是，这就是为什么死都要做技术工。” “那你房子租到了没有？”蔡鑫繁问道。 “租了个烂房子。” “多少钱一个月？” “两百四。” “那里还有房子租吗？” “不知道，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合租吧！房租一人一半，省钱。” “到时候你不嫌我妨碍私生活啊！” “这说的哪里话。” “万一你女朋友？是吧！多不方便。”蔡鑫繁有些担心的说道。 “嗨！我以为什么事？哥我还没对象呢？根本没这问题。”寇凯手一挥说道。 “那行，辞职那天，你来帮我搬被子。” “好，就这样说定了。”两人举起酒杯畅饮起来。 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蔡鑫繁依厂长的话找到陈组长取考勤单。 “就要走了。哎！在外面过好一点。”陈组长叹息着拿出考勤单，看到其中有一段空白。那段空白正是蔡鑫繁闯祸请假的那段日子。 陈组长自顾拿出笔把那段空白处画满，把单子交给蔡鑫繁说道：“好了，那些请假的日子都给你算出勤了，结算的时候拿八百五，记住了，如果数字不对过来找我。” 闻听此言，蔡鑫繁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嘴唇动了动说道：“多谢！” “不要谢我，同是打工人，我知道不容易。在外面没有工作，钱要细细花。” “知道了。” “嗯！快点去吧！”陈组长头撇一边手一挥说道。 陈组长！将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你这么好的领导。蔡鑫繁一边走一边想着。 由于陈组长的帮忙，蔡鑫繁不仅顺利离职，还拿到了原本没有的薪资。可他却没有高兴，想到工作没有着落得未来，他心中不免忐忑，一阵无力的徘徊感袭来。 在寇凯的帮忙下，蔡鑫繁彻底结束了在娇娇鞋业的工作与生活，搬到到了空间狭小纵使在大白天都无法见天日的木板隔间小房。蔡鑫繁推着行李进房，碰到了桌子，有几只又黑又大的蟑螂仓皇跑出。“哇，蟑螂长这样子，真难看。”从没见过蟑螂的蔡鑫繁惊道。 “是啊！条件是差了点，可这是附近最便宜的房子。”寇凯惭愧的说道。 “没关系，挺好的，又不是要住一辈子，等工作安顿好，就搬走。”蔡鑫繁幻想道。 “那把东西放好，我们去吃饭吧！”寇凯说道。 “好。” 没有工作，没有牵绊，心中这一刻，有了自由的快感，吃饭也不再着急，跟店里的其他人匆忙吃饭的形象相比，两人不仅悠闲自在，眼中还露出欣赏而担忧的神情。 “寇凯，你看，昨天乃至今天中午，我们都跟他们一样，匆忙的吃饭c上班c睡觉，吃个夜宵，都不敢太慢，慢了不仅回不了宿舍，还影响第二天上班工作的精神。”蔡鑫繁悠然的说道。 “是啊！太累了，一年到头休息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寇凯回道。 “接下来几天不找工作了，我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蔡鑫繁决定道。 “就是！我们也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工作可以慢慢找，毕竟租了一个月的房子，住两天就走，多浪费。”寇凯赞同道。 接下来几天，两人没有找工作，而是慵懒的休息，睡觉到自然醒，肚子饿了就上饭店饱餐一顿。寇凯不知在哪个书摊租来一本厚厚的黄易小说打发时光。 几天后，自觉这种自由的日子过的颓废，蔡鑫繁开始焦急的寻找工作。寇凯不耐烦的被蔡鑫繁叫上一起搜寻工业区招聘企业。 走在工业区宽广的路上，路上是那么的宁静，除了偶尔运货的车辆，就是寥寥无几的与蔡鑫繁一样找工作的人，跟往昔下班时的热闹截然相反。 兜了一大圈，只有少数几家招聘拉中包的单位。刚开始两人很兴奋的跑去尝试，几次失败下来，蔡鑫繁的自信心被严重的打击，以至后面看到的几家根本就失去了尝试的勇气。 “妈的，刚拿起钳子，那管理就叫我走。什么眼睛看人。”蔡鑫繁岔岔不平的说道。 “你太紧张了，人家见你拿钳子都发抖，哪敢用你。”寇凯说道。 “能不紧张吗？我这是第一次自己找工作，而且不是普工。”蔡鑫繁说道。 “就是因为紧张，出卖了你不是熟练工的底子。”寇凯指点道。 “我不是熟练工，那你呢？你不是拉的很好么，怎么也没要？”蔡鑫繁问道。 “估计是那管理想提自己的熟人，故意的。” “这么说没有关系的话，技术工不好做喽！” “正常，你想想如果你是那个管理，你手底下有个技术工的缺口，你是提自己的朋友或者亲人，还是愿意给一个不认识的外面招来的人？所以说啊！不靠关系做上技术工的真是运气好。” “那王艳，攸爱情几个不都做技术工了么？” “那是做包，不说这个需求量大，厂里也用的多。你看夹包线三十多名员工，拉中包的就那几个，剩下的几乎全是普工，这机会本来就小。不过我听说王艳去的那个厂是因为她表姐在里面做质检，而攸爱情真是运气好，碰到一个新开的厂，只要你会一点，他们都收。”寇凯分析道。 “那去看看攸爱情的厂还招人不。”新厂机会多，蔡鑫繁也萌生了这个想法。 “我劝你不要去看了，那个厂年初的时候开工，什么人都要，老早招满了，现在要招，估计也是普工。” “这么说，难道真没做技术工的机会。”蔡鑫繁失望的说道。 “没事，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又有厂招工了。再说我们出厂还没几天，还早。到时真找不到，大不了随便进一个厂做普工，也没关系。”寇凯宽慰的说道。 “真找不到也只能做普工了。”蔡鑫繁无力的说道。 “好了，回去吧！” “好。” 本想等等会有好机会，不曾想一等就是一月，没有一点眉目，看着手里钱一天天变少，蔡鑫繁愈发的惆怅，却也不甘心回归普工，迷茫萦绕心头不去。 看着手里的钱包，无聊发呆中的蔡鑫繁接到了哥打来的电话。 “喂！毛呢最近过的可好。”蔡鑫平开口关心道。 “有什么好？我离职了，正在找工作。”口气中满是无奈。 “你怎么那么草率就离职了，要离职也要联系好工作再走啊！” “哪有那么好，平时请个假都不容易，哪有时间去找好工作。”蔡鑫繁反驳道。 “哦！那你这事跟家里讲了没有。” “没有，说了，肯定会被唔妈骂一顿。对了你过的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做普工不是跟你一样嘛！” “那你多少一月？工资怎么发的？”蔡鑫繁问道。 “八百一月，年底发工资。” “什么？年底发工资，你平时怎么生活。”蔡鑫繁惊讶道。 “我这厂里都是这样，平时缺钱花就去支点，一次最高不能超过五百，一月只能一次。” “这也太不合理了，还不如我这边，最起码月底发上月的工资。”蔡鑫繁说道。 “哎！那能有什么办法，这厂里又不是我一个人是这样。” “如果中途离职，工资结吗？”蔡鑫繁关心的问道。 “前两天有一个离职的，厂里一分钱都没给。” “我去，那不是流氓厂吗？要是谁有个急事用钱，还不得哭死。”蔡鑫繁怒道：“那你赶紧出来吧！” “我也想，可身份证压在这里。”蔡鑫平无奈道。 说起身份证，蔡鑫繁才想起自己还是用哥的身份证，而哥那边压着的是自己的身份证。急忙说道：“你想个法子，把身份证拿出来，再说你还没做多久，支他个五百，赶紧走入，亏不了多少。” “能有什么办法拿到身份证呢？”蔡鑫平无助的问道。 “这样吧！你就说去医院看病，医院需要身份证登记，顺便把钱支出来。到我这边来，听说最近普工涨了一百块呢？” “真的？那好，下月看好时机我就去你那边。”蔡鑫平激动的说道。 “嗯！那就这样，搞好了，打我电话。”蔡鑫繁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用回自己的身份证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蔡鑫繁一边找工作一边等待哥的来临。这一等又是将近一月，寇凯的积蓄早已花完。看着躺床上看小说的寇凯，饥饿的蔡鑫繁翻开自己的钱包，看着仅剩的几十块，无奈的摇摇头。 他知道寇凯现在一定也很饿，叹口气说道：“走吧！吃饭去。” “你还有钱？”寇凯惊讶道。 “不多！再不工作，就真的没饭吃了。”蔡鑫繁说道。 “没事！过两天我姐估计要过来看我，到时我借点生活费，我们就上班去。”寇凯说道。 “先去吃饭吧！”蔡鑫繁说道。 “哎！你两个房租该交了。”刚走到门口，便被包租公看见。 “好！过两天给你。”寇凯说道。 “过两天啊！别忘了。”包租公说完，回房继续玩电脑游戏。 “寇凯，你怎么想的，一天到晚抱着小说，这样下去没用。”饭桌上蔡鑫繁说道。 “我很想做技术工。哎！这些时间下来，看样子还是得做普工喽！”寇凯眼睛无神的说道。 “过两天我哥要过来了，我想好了，到时随便这个普工做到年底算了。明年回老家在做打算。” “嗯！我也去找个工作，先把吃饭问题解决了。”寇凯看着店外说道。 “对了，你有一百块吗？” “问这个干嘛！”寇凯回过神说道。 “刚才包租公不是崔房租吗？等我哥来了，我两一人一半把房租结了，我就搬走。” “唉！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见蔡鑫繁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寇凯认真的说道：“真的，没骗你，要不是你，我还得饿下去。我也要等我姐来才行。” “好吧！等你姐。”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蔡鑫繁照常出去寻看招聘信息，不想刚下楼，便被包租公堵住了。 “两天过去了，房租拿来吧！”包租公说道。 “你找那个跟我一起住的要吧！我是跟他平摊的。”蔡鑫繁推脱道。 “我不管，你也住在这里面，找你跟找他是一样的。”包租公说道。 “可我现在身上没钱，要不你等我去取来给你。”蔡鑫繁用一个缓兵之计说道。 “哦！你去取钱，那你先拿一个东西压在我这里，收到房租再还给你。” “我能有什么东西给你抵押。”蔡鑫繁摊开双手说道。 “你那口袋里是什么？”包租公指着蔡鑫繁鼓起的裤袋里问道。 “这是手机。” “手机就行了。” “不行，我哥今天要过来，还得打我电话呢。”蔡鑫繁拒绝道。 “这样你就哪里都不要去，除非交了房租。”包租公断然说道。 相持不下，最后蔡鑫繁无奈把手机交给了包租公。 “老早拿出来，还用那么多废话吗？好了，你现在爱去哪里去哪里。”包租公得意的说道。 “手机没了，哥肯定无法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蔡鑫繁在路上左右思索着，最后决定在娇娇鞋业门口等待。心想：哥电话打不通，肯定会来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无奈的选择 蔡鑫繁来到娇娇鞋业门口，找了个能够一眼看穿大路的视点，安静的坐在绿化带边等待。无聊的等待中，他开始思索这些日子来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真是没用，不仅丢了工作，连拉中包都做不下来，还弄到现在饭都吃不饱的田地，幸亏有哥在这边，不然这困境我如何走出。蔡鑫繁你真是一个没用的人。”他越想自责越深，挫败感使他不仅自责，更对社会失望。他不止一次自问：“为什么奋斗的路途这么艰难？”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结果证明他是对的，蔡鑫平果然坐着摩的出现在娇娇鞋业门口。没有过多的寒暄，也没有激动万分的表现。 “哥，这边。” 蔡鑫平给完钱，拎着包走向招呼自己的弟弟。“你一直等在这里？” “没事做，在房里呆着也是呆着，索性在这里等你也好。走吧！先去把包放下。” “好。” “钱带了没有。”蔡鑫繁急切的想知道。 “带了。” “多少？” “新支的五百块，加上之前剩的一些，六百不到。”蔡鑫平老实的说道。 “先拿三百，我急用。” “好。”蔡鑫平也不问弟弟要钱做什么，就爽快的答应。 “包租公。”刚回来，蔡鑫繁迫不及待的喊道。 “怎么？有钱付房租啦！”包租公从小房间里钻出来。 “废话，快点把我手机拿来。”蔡鑫繁毫不客气的说道。 包租公掏出手机有些不舍的说道：“钱呢？” “喏！”蔡鑫繁掏出三百说道。 看到钱，包租公脸上笑容显现，说道：“嗯！不过这是你们欠的房租啊！下个月的呢？” “下个月不租了，最快今天就搬走。” 听到这话，包租公脸上的笑容僵住，立马说道：“搬走啊！随你搬吧！” “哥！我们先上去把东西放好，就去找工作。”蔡鑫繁转过头对哥说道。 “嗯！” 蔡鑫繁带着哥在工业区大致的兜了一圈，最后选了家看起来气派，很是宽敞的中大型鞋企，关键还是它正在招聘普工若干名。很顺利，两人都被录用。 “毛呢，你不是想拉中包么，怎么面试的时候没说？他们也在招。”回住的路上，蔡鑫平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想，试了好几次都没结果，现在没钱花了，还是做普工混个温饱再说吧！”蔡鑫繁苦笑道。 “说到钱，我有点担心。”蔡鑫平说道。 “担心什么？”蔡鑫繁问道。 “那个面试的不是说，这厂里包住不包吃么，而且压一个月的工资，要到下个月才能支生活费么，我担心身上的钱不够花。”蔡鑫平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嗯！确实有点悬，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工业区好多家我都看过，几乎都是这样，包住不包吃。我算了一下现在差不多三百块，只要我们身体好，没有其他多余开支，第一个月每人每天差不多五块生活费，大不了早餐不吃了，应该能撑到下个月。只要到下个月我们就可以支生活费，就没事了。”蔡鑫繁安慰的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蔡鑫平紧锁眉头说道。 “哥，真是对不起，把你叫过来一起受苦。”蔡鑫繁有些愧疚的说道。 “诶！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我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平时都不发工资的，如果家里真有急事需要钱，我真的要急死。好了，别想太多，我们赶紧回去搬东西吧！”蔡鑫平转移话题，催促道。 来到昏暗的房间走廊，蔡鑫繁轻轻的推开房门，寇凯正躺在床上看小说。 “回来啦！”寇凯翻过身说道。 “嗯！你还不去找工作。”这句话蔡鑫繁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 “哎呦！”寇凯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说道：“不急。” “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你还不急。”蔡鑫繁冷笑道：“哥，我真佩服你。” “哦！他是你哥吧！过来了。”寇凯看见门外的蔡鑫平说道。 “嗯！我们刚找了工作，过来搬行李了。”蔡鑫繁说道。 “刚来就找到工作了，挺快的嘛！进了哪家厂。”寇凯惊讶的问道。 “非普鞋业。” “我姐正好也在那家厂里做。”寇凯高兴的问道：“对了，你面试的是什么岗位？” “还能是什么岗位，除了普工还能做什么？”蔡鑫繁反问。 “诶！”寇凯叹口气，想到这段时间共同的经历，自语道：“除了普工还能做什么？” “我劝你，赶紧振作起来，去上班，老这么飘着不是个办法。”蔡鑫繁诚恳的说道。 “我不甘心呐！”良久寇凯说出这句话。 “不甘心又能怎样？你这样跟等死有什么区别？先上班把生活转上正轨，做技工的事以后再谋划，这才是正事。”蔡鑫繁边说边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说道：“这个月欠的房租我先垫上了。” “你垫了，真是谢谢你了，算我欠你一份情，以后我会还给你的。”寇凯说道。 “到时再说吧！”蔡鑫繁把毛巾牙膏一堆生活用品收好，说道：“好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这段时间我都住在这里，估计这几天，我姐会送钱过来，到时你有空过来，我把钱还给你。”寇凯说道。 “好。” 虽然企业不同，环境也不同，可大体上的管理制度差不多。非普鞋业比之前的娇娇鞋业占地面积还要大上一倍，宿舍楼自然区分了男女两栋楼。办好入住手续，兄弟两人在宿舍管理的带领下来到房间。一路上倒是蔡鑫平被厂区的规模所震撼。 “哇！这厂真大，估计我们村委会所有人来，都塞不满。”管理员走后，蔡鑫平惊叹道。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出来打工的原因嘛！如果老家有这么大的厂，我们还用出来吗？”蔡鑫繁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也对。就是不知道这老板的钱从哪里来的。”蔡鑫平琢磨道。 “管他哪里来的。”蔡鑫繁说道：“我们赶紧打扫下铺上的卫生，再看看有什么生活用品要买的，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晚上，躺在床上，蔡鑫繁辗转难眠，这是他的老毛病，每到一处新环境头几夜都不能安心睡眠。难眠自然就会思考问题，他想到了即将面临的工作c即将面临的陌生同事，甚至分析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得出的结论是无奈的。他发现这繁华的社会表象下面布满了无数张关系网，就跟老家禾田里的蜘蛛网一样，数不清，说不完，而且还充斥着看不见的无形规则。他不知道这些规则是谁制定的，但他隐隐怀疑有好些人不受这些规则制约，被制约的多数是像自己这样的社会底层人，无论自己去哪里，这些规则就会出现在哪里；学校有校规c厂里有厂规c在路上行走有交规c租房有房东定的规则。最后他想起了寇凯说的那句话：“我不甘心呐！”这句话透出了多少无奈，又有多少人能懂，除了跟自己一样无依无靠的人，他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谁能明白这句话。 工作开始了，忙碌了，兄弟俩的钱也越花越少，最后几天不得不在食堂点五毛的菜同食，幸好食堂的饭不要钱。这是多么难熬的日子，他想过跟同事借点，可开不了这个口，他怕拒绝，拒绝就等于丢人。他跑去找寇凯，希望他能还钱，可他失望了，房子是空的，寇凯老早搬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工作，联系彻底断了。 最后兄弟俩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零零碎碎加一起才五块钱。“还有三天，我们不吃早餐，中午点五毛的萝卜干，晚上一块的萝卜干，差不多了。应该能熬到支生活费。”蔡鑫繁说道。 “好吧！只有这样了。”蔡鑫平赞同道。 “等支到钱了，我们一定好好补回来。”蔡鑫繁狠狠的说道。同时在心里也狠狠的对自己说道：“蔡鑫繁不管怎样，以后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不管做什么一定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生活继续，工作继续，他的思想也在继续蜕变。熬过了这段艰苦的日子，他开始思索突破这些规则的方法，他发现哪怕自己如愿当上技术工，依然无法改变普工的本质，无非就是收入上多些。他想到了创业，创业要资本，自己哪来的钱？自己又有什么资本？自己又能在哪个行业开始？这些问题瞬间拥来，将蔡鑫繁的大脑埋没。 被这些问题缠绕的蔡鑫繁把想创业的想法跟哥说了。 “要不搞大棚种蔬菜吧！”蔡鑫平建议道。 “种蔬菜。”蔡鑫繁想了一会儿说道：“行不通。” “怎么行不通？老家又不是没人种。”蔡鑫平不解的说道。 “你想想，老家就这么大的市场，而且已经有人种了，我们种卖到哪里去？再说种蔬菜搭大棚不要钱吗？而且还要把田清理出来。卖的出去还好说。”蔡鑫繁分析道。 “嗯！把菜卖掉确实是一个问题。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看养野兔不错，你想小时候爹地打猎打到的野兔卖的很俏，不愁市场。” “这样说，养蛇也挺好的。”蔡鑫平想起小时候跟爹地抓蛇卖的情景说道。 “养蛇？”蛇是蔡鑫繁最怕的东西，不仅因为它有毒，关键是那扭曲的样子想想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蔡鑫繁不禁斗了一下说道：“养蛇不现实，建蛇场要好多钱的，万一跑出来把人咬了，就麻烦了。” “那养野兔就不要建场地了。”蔡鑫平指出道。 “我想搞粗放式养殖，围住一片荒山，放兔子进去。野兔这东西繁殖快一月一窝，我只要在里面隔一段时间撒些草种子或者粮食种子，不用管它，有人买就进去抓，多自在。”蔡鑫繁得意的说道。 “嗯！不错，这可以做。”蔡鑫平赞许道。 “今年回家就做。”蔡鑫繁兴致勃勃的说道。 “回家再说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蔡鑫平说完，缩进被子不再言语。 蔡鑫繁兴奋的没有睡意，他在为自己的这个点子得意。可仔细一想他又觉不妥。“这荒山怎么弄？谁给你？还有拿什么围荒山？兔子是会打洞的，又怎么防逃？”面对所有问题蔡鑫繁难住了。蔡鑫繁遗憾的想到：“哎！看样子这也行不通，可这真的是一条好点子。难道真的没有一条创业之路？”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蔡鑫繁感觉自己的未来就跟这黑夜一样，充满未知的神秘与恐惧。这个希望的破灭彻底搅乱了他的睡眠，他在床上辗转难眠。 “难道真的没有路走了吗？”蔡鑫繁在心里自问道。 “不，一定有办法的，让我来想想。”蔡鑫繁深呼吸，闭上眼睛开始思索：“我是农民，创业自然离不开农村这个平台。种田？不行，累不说，效益还不高。还是养殖业收入可观，那养什么不需要建场地呢？包水库养鱼，估计行不通，万一有人扔瓶药下去，一年功夫就白费了。养牛，成本太高，不说牛仔要好几千一头，光养两年才能出栏的时间就等不起，这两年我靠什么生存，再说还得建牛舍，养少了，不挣钱，养多没有资本。那老家还有什么好卖而值钱的呢？对！黄鳝，现在老家人都拿电瓶电黄鳝卖，将近二十块一斤。可养黄鳝要用田？嗯！先拿自家田试试，田里不种水稻，种茭白或者莲藕，这样一来就算黄鳝不挣钱，茭白跟莲藕就比种水稻划算。等成功后，可以找些荒凉多水不宜种水稻的田来发展种植规模，黄鳝养不出来，我也不亏钱，养出来那得挣多少钱呐！”蔡鑫繁越想越兴奋，他有一股立马回家的冲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思变 自从那晚后，蔡鑫繁再也没有提过创业，他要把这个秘密好好的保存起来，他怕如果说给哥听，他十有会把这个点子四处传开，到时村里有实力的人也动手做，那真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很有可能成就他人，而自己依然会过上四处漂泊的打工生活。 在生活工作中，除了偶尔的发呆，旁人没有感觉到蔡鑫繁有任何不妥。如果大家要是知晓蔡鑫繁此时脑海中所想，一定会惊叹：“这就是做白日梦的样子。” 可他却不这么认为，他坚定的相信，这些想法在自己的勤劳下一定会实现。依托这个梦想，实现这个梦想，再以这个梦想为承载c为平台，他的梦想可以走的更远c更大，甚至大到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那时他才有资格挺直腰板大谈人生，才有资格狂乐不羁的追求爱情。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工作，不用刻意讨好上级。不仅自己得到自由，还能让辛苦一辈子的父母过上幸福快乐的晚年。这些美好的画面在蔡鑫繁脑海中无数次的重放，每一次他都是激动万分，对回家的渴望也愈加的强烈。这回家的渴望，就跟老家自酿的白酒一样，入喉后自上而下一股暖流直达胸口，那味道强烈而浓郁；而盼望的焦急，就跟入口时的刺呛难受。 就在蔡鑫繁幻想时，隔壁线上传来一阵骚动。对面的阿姨说道：“对面线上打架啦！快看。” 她对面的线，不就是哥干活的线吗？蔡鑫繁带着疑问回头看，只见哥站在那里怒气冲冲。他立马站起来要冲过去，这时他看到线长c主管c主任都已经冲了过去。很快冲突平息。他见哥已经坐下干活，想到自己过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关键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蔡鑫繁冷静的坐下。问对面阿姨道：“阿姨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那个高个子拿起凳子，砸了一下那个矮个子，幸好矮个子抬起手臂挡了一下，不然就砸到头上了。”阿姨后怕的说道。 这矮个子不就是哥吗？蔡鑫繁左右看了看周围，也没见一件趁手的家伙，他站起来把凳子挪了一下，这一瞬他想提着凳子过去将对方砸倒在地，可是看到有好几个领导正在教育高个子，这时过去不仅问题解决不了，有可能兄弟俩都会被开除。想到这结果，他装作把凳子挪正，冷静的坐下。 “哥！上班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吃晚饭的时候，蔡鑫繁问道。 “那家伙一天要抽几次烟，每次去都叫我帮忙顶替。这次我没有理他，谁知他会突然一凳子砸来。”蔡鑫平气愤的说道。 “怎么样？还疼吗？”蔡鑫繁压下愤怒，冷静的问道。 这冷冷的口气令蔡鑫平感到弟弟比愤怒还可怕，他晃了晃手臂说道：“当时蛮痛的，现在好多了，没事。” “主管是怎么处理他的？”蔡鑫繁还是淡淡的问道。 “他被主管训话一顿，调到复底线去了。” 分开也好，蔡鑫繁想了一会儿说道：“晚上下班，我们搬别的宿舍去，别跟他住一块。” “好。”蔡鑫平想闹翻脸了，还住一间宿舍确实免不了尴尬。 晚上下班后蔡鑫繁直回宿舍，没有开灯，宿友都还没回来，他笔直的站在窗口前，等待哥的回来。 门开了，灯开了，蔡鑫繁还是那样笔直的站着，从来人的声音他肯定就是那混蛋，想到哥被打得事，一种冷峻的气息自蔡鑫繁身体里弥漫开来，他在克制自己，否则他肯定会回身暴打对方。 开灯那一刻，看见站在窗口的蔡鑫繁，他明显愣了一下，之后也没再言语，尽管他老乡在跟他讲话。想起上班时自己一怒之下动手打的人，加上蔡鑫繁沉默的可怕气息，他盯着蔡鑫繁的后背，在防范对方的突袭。 “小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打人者的老乡在跟蔡鑫繁打招呼，他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蔡鑫繁还是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也没有理会他。 “早回来也不开灯。”他以为蔡鑫繁没有听到刚才说的话，继续说道。 而他的话依然只是换来蔡鑫繁的冷漠。这时他才感觉到气氛不对，他爬上床没再言语。他很想问怎么回事，看这情形，他知道也问不出结果，只会徒增无趣。 让蔡鑫繁克制的原因，是打完对方的后果。他很想回身痛快的跟他打一架，他在想如果下手，就一定打对方的头，使他失去反抗的能力。藏在衣袖里的铁棍，握在手里，他很有自信能瞬间让对手措手不及。 在思索中他听到了哥的声音。“毛呢！原来你已经回来了，害的我到处找你。” “我跟线上的人说好了，赶紧收拾，现在就搬过去。”蔡鑫繁转过身冷冷的说道，说话时他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那个混蛋。他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盯着猎物一样可怕。对方所有的动作都落在他的眼里。 蔡鑫平把被子卷起来，拎上装满生活品的脸盆对蔡鑫繁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你先过去，再来搬我的东西。在288号房间。”声音还是冷的，眼睛依然盯着对方。 打人者被蔡鑫繁盯的极不自然，他觉得这眼神似有形之物一般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毫不怀疑自己早已死去。动手打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对，想到这一点，心中愈发的荒寂，手心不自觉的冒出冷汗。这是来自心灵的打击。 直到哥第二次回来抱走自己的东西，蔡鑫繁才跟着哥一起走出这个房间，这过程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那个混蛋。随着“碰”的一声，蔡鑫繁狠狠的带上房门。他相信对方一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会再犯第二次。如果有第二次，蔡鑫繁真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过几天蔡鑫繁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混蛋，想是已经离职远走。工作c生活回归正轨，考虑到回家创业，他觉得会抽烟是一个闯荡男人必要的技能，可是那些烤烟不管什么牌子，他都觉得抽起来奇苦无比，而且味道不好闻，在询问下，他选择了中南海，这个抽起来淡淡的带点香味的烟，他感觉温和，之后还有点甜味，很适合自己。这是他烟龄的开始。但是他不后悔，外面这么多人抽烟，尤其那些做生意的老板。他觉得烟是谈生意交朋友的最好媒介。 他在为将来做生意做好一切准备，不仅包括讨厌的香烟，他还逼迫自己去上网，过去他一直认为去网吧的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女孩子。现在经过接触，他发现网络不仅仅是害人的，它还有好的一面，至少有很多在书上看不到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学校是不会教的。他经常在网吧抽着中南海，如饥似渴的搜寻一切关于养殖黄鳝的知识。 看到弟弟这样，刚开始蔡鑫平不是很理解，一度劝说弟弟别抽烟c别上网。都被蔡鑫繁严词意正的驳回，经过几次一起上网的经历，他才相信弟弟没有走上歪道，转而开始支持他。 上班工作，难得休息就上网查阅知识，时间在充实的生活中悄悄流逝。转眼临近年关，已进入春运的日子。问题来了，他该用什么方式回家呢？去年老乡多，都有联系，车子来了互相关照一句话就解决了，现在厂里忙得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联系他们，手机老早彻底的坏了。 日子越近，他越是焦急，他想请假去买火车票，可是同事们传来一个消息，排队根本买不到票，票老早被团体定走了，除非你带着被子在那里彻夜守候，也许还能幸运的买到余额不多的站票，晚一点连站票都没有。这消息无疑增添了他心中的焦虑。 在焦虑中他获知三个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厂里董事会经过商议，决定腊月二十六放年假，这是一个好消息；第二消息让他眼前一亮，为了方便员工回家，厂里派专员为员工办理团体订票服务，票资在工资中扣除。第三个消息是他最讨厌的，压半月工资，等来年回来予以发放。 等待永远等不完的等待，之前是等待时间的流逝，现在等待的是火车票。尽管等待的漫长，可时间总有到来的那一刻，他幸运的拿到了两张带座号的火车票，相比多数拿到站票的同事，他是高兴的。接下来他唯一的等待就是踏上回家路的那一天。 这些等待的日子他没有闲下来，他每天下班都去逛街，思考着该给家人带些什么礼物。父亲爱抽烟，在家抽的都是一些毒性高的劣质烟，他一咬牙花费一百块买了条焦油量低的中南海香烟。母亲一辈子节省，舍不得花钱，那套秋衣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边沿早已出现破烂。于是他跑到超市内衣区，看着琳琅满目的内衣想道：“母亲跟自己的个子差不多，一米六左右，质朴的她肯定不喜欢这些性感露骨的秋衣。”带着这些条件，他挑了一套看起来不花哨保守的内衣。妹妹喜欢吃零食，在这里买跟老家买是一样的还省了一路上的颠簸。最后他满意的拎着两件礼物在出口处与哥汇合。蔡鑫平老早拎着中老年口服液在那等着。 一切备妥，兄弟两人喜悦的踏上了回家路。车上蔡鑫繁看着消失的城区想道：“陈川c曹喜亮c寇凯c杜艳c王艳c攸爱情，我们以后恐难再见，我会想你们的。攸爱情你一定要过的幸福。文洲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我还会回来吗？” 深深的感触，深深的自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梦想搁浅 尽管坐车很累，依然遮不住蔡鑫繁脸上满满的欣喜。今年是一个难得的暖冬，温暖的阳光洒落大地。刚下车蔡鑫繁便闻到了久违的乡间青草味，如此的熟悉，比文洲空气中弥漫的工业味不知好多少倍。想到在家乡大展手脚做事业，他挺直腰板阔步走在熟悉的乡道上。路上自然遇到不少熟悉的人，当然也包括村里讨厌的人。性格耿直的兄弟俩对有好感的人报以微笑，自然会对讨厌的人不予理视。 推开虚掩的后门，蔡鑫繁示意哥不要出声，他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悄悄的，连脚步声都控制的很小，慢慢的经过后堂厨房走到堂厅。王荣正在安静的用毛线钩制保暖鞋，对身后的儿子浑然不知，她还一会儿用脚试穿鞋子的大小，一会儿摇摇头，把刚才钩的成果全部撤掉。 蔡鑫繁悄悄的离母亲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接近，母亲鬓边的白发也愈发的显眼。“唔妈！”蔡鑫繁小声的在王荣耳边喊道。 王荣手里正在忙着的活猛然一顿，回过头惊喜的道：“立毛呢！”放下手里的活说道：“我还以为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来快点试试，先钩好了一只，另一只明天钩好，你不在家，按我自己的脚钩的。”王荣拿出桌上一只完工的鞋说道。 “大毛呢！你的早钩好了，在房间，是按你爹的脚做的。”王荣对站在边上的蔡鑫平说道。 “嗯！不错，刚好。”蔡鑫繁踩着鞋子说道。 “好就行，我还担心做小了。”王荣看着两个儿子心疼的说道：“坐车一定很累吧！我去烧些点心给你们吃。” “唔妈！不饿，别弄了。”蔡鑫繁拉着母亲继续说道：“来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啦！”说着蔡鑫繁从包里掏出包装完好的秋衣。 “买这些做什么？多浪费钱。我又不是没衣服穿。”王荣责备道，虽然责备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相反还有点心疼的感觉。在她的主观意识里，认为孩子还是需要照顾的，现在忽然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虽然高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可自己还没老到需要孩子照顾的地步。 “买都买了，你总不能让我现在跑到文洲去退货吧！再说这是在超市买的，超市可没有退货一说。”蔡鑫繁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这衣服不适合我这年纪的人穿。”王荣端详一阵子说道。 “有什么适不适合的，保暖就行，穿里面别人也看不到。”蔡鑫繁说道。 “这衣服应该那些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穿的。”王荣评道。 “唔妈！这是我给你买的口服液，主要作用是调理身体提高抵抗力的。”蔡鑫平从包里将口服液拿出来说道。 “哎！都是瞎花钱，我身体好的很，买这不是浪费钱嘛！”王荣看着口服液无语的说道：“看那天有空提去给你外婆喝。” “唔妈！爹地在哪里？”蔡鑫繁问道。 “他在外边，谁知道他做什么？”王荣说道。 “妹呢嘞！”蔡鑫繁两边房间寻找后问道。 “她肯定在外边玩。”王荣收起东西说道：“你们休息一下，我去下点面，暖暖肚子。” 看到母亲去厨房的背影，蔡鑫繁没有再说反对的话，他知道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只会让母亲徒增难过。 “好了，哥我们把东西拿到房间去吧！”蔡鑫繁拎起行李包说道。 “毛呢，我们去村里逛逛吧！”放好行李，蔡鑫平建议道。 “你去吧！我去帮唔妈烧火。”蔡鑫繁说道。 “那好吧！”蔡鑫平没有强求。 “别逛的时间太长了，要记得回来吃面。”蔡鑫繁提醒道。 “放心吧！误不了。”蔡鑫平扔下这句话，人已出门。 来到厨房，看着忙前忙后的母亲，蔡鑫繁说道：“唔妈！我来烧火。” “你还是去休息吧！别把身上弄脏了。”王荣说道。 “没事！我来。”蔡鑫繁也不管许多，从母亲手上拿来火叉。 拗不过蔡鑫繁，王荣说道：“烧大火，越大越好。” “好。”火慢慢的越烧越大，过了一会儿，蔡鑫繁忐忑的说道：“唔妈！过了年，我不出去打工了。” “不打工？”王荣心中咯噔一下，问道：“不打工，你去做什么？” “我想好了，我要在家里养鳝鱼。”既然话已经开头，蔡鑫繁也就无所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鳝鱼？你打算怎么养？”王荣迫切的想了解儿子的计划。 “我想找个水多的田养，还可以种莲藕c茭白，总的来说，比打工强多了。”蔡鑫繁兴奋的说道。 王荣确实被儿子这个计划打动了，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平静的说道：“等你爹回来，跟他讲一下。” “那你觉得怎么样？”蔡鑫繁迫切的想得到母亲的支持。 “还早，你才刚回来，过几天再说吧！”她也不知道这个计划好不好，她需要时间来考量。 “对了，你今年攒了多少钱？”王荣转移话题说道。 “今年跳厂了，没攒多少，只有三千。”蔡鑫繁底气不足的说道。 “诶！”王荣叹口气说道：“以后尽量别跳槽，你想想，现在你跟你哥，尤其你哥年纪不小了，差不多该娶老婆了，要花钱的地方多了，现在彩礼都要六万。” “六万，这么多，他们怎么不去抢。”蔡鑫繁惊讶的说道。 “所以说，你们要努力挣钱，这样到处跳，攒不到钱。” 听到这样的话，蔡鑫繁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手拿火钳在地上不停的画圈。 “你比你哥小两年，可这两年也过的很快的，经不起这样折腾。还是踏踏实实工作挣钱来的实在。我跟你爹都是农民，没什么本事挣不到大钱，你两个娶老婆的钱加一起不是一个小数目。”忽然王荣说道：“快点烧火，锅里都没动静了。” 闻讯蔡鑫繁赶忙往灶里塞些柴火。“唔妈！别这么说，你跟爹够厉害的了，看看家里所有的东西，凳子c被子那个不是你俩一手创造的，还有这栋瓦房，那都是你们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你们比世上好多人都厉害。你看看世上白手起家的有哪些。” “说这些有什么用，这都过去了，也都过时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王荣拿了两个鸡蛋放到锅里继续说道：“我跟你爹倒是希望你能在外边找一个媳妇，这样就能省下不少彩礼钱，我跟你爹负担也就轻不少。你哥就不指望他了，他那么老实c木讷，连跟生人说话的胆子都没有，就更别说跟女孩子交往了。” 母亲的话让蔡鑫繁想起了攸爱情，攸爱情对他表现出来的情感他是清楚的，只是家里的条件正是攸爱情所唾弃的，基于这点他也失去了接受这份感情的勇气。“不一定外边的女孩子都是不要钱的，只能说不在乎钱的女孩子很少。” “那怎么隔壁几个村在外边娶回好几个不在乎钱的女孩子？”王荣说道。 “那是他们运气好，遇到了。可我认识的好多女孩都是要这个要哪个，而这些都是我不能提供的。”蔡鑫繁说道。 “唔妈！你下面条做什么？”蔡凤华从后门走进来问道。 “你两个哥哥回来啦！”王荣高兴的说道。 “真哒！在哪里？”蔡凤华东张西望的寻找着。 “在这里。”蔡鑫繁抬起头笑着说道：“就知道玩，寒假作业做的怎么样？” 一提作业，蔡凤华明显的不高兴了。说道：“要你管，唔妈都不说我。” “看你这样子，期末考试肯定不及格。”蔡鑫繁笑着说道。 “跟你小时候一样，半桶水。”王荣说道。 “喏！听到了没有，你小时候也就这样。”蔡凤华立马得意的说道。 “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出去打工，难道你也想跟我一样长大了在外边混，没出息。亏得我买那么多零食给你吃。”蔡鑫繁打击道。 “哼！我又没叫你给我买。”蔡凤华不客气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我买的东西你不吃了。”蔡鑫繁鬼笑道。 这时蔡凤华才发现上当了。“唔妈。”她挨着王荣喊道。 “好了，立哥哥逗你玩的，吃的在房间桌子上面。赶紧去藏起来。”王荣故意小声的在蔡凤华耳边说道。 “哦！”蔡凤华喜笑颜开的向房间飞奔而去。 “来，面好了，趁热吃。”王荣铲起一个荷包蛋放在面上边说道。 “好。”蔡鑫繁站起来拍怕身上的灰尘应道。 “慢点吃，小心烫着，不够锅底还有。哎！你哥到哪里去了。”王荣问道。 “他估计去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故地重游了，我去叫他。”蔡鑫繁放下面说道。 “你就在家里吃吧！我让妹妹去叫他。”王荣擦干净油腻的双手走到房间门口喊道：“妹呢！” “嗯！”估计她正在吃零食，口齿不清的应道。 “快些去叫大哥哥回来吃面。” “哦！”蔡凤华慢攸慢攸的从房间走出来，问道：“我到哪里去找他？” “到菜园的竹林里看看，十有在那里。”蔡鑫繁端着面条走过来说道。 天黑前蔡清远牵着牛回来了，在吃饭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六婶说桥头村有个姑娘，比大毛呢小两岁，要是愿意明天就带过去看看。”蔡清远喝口白酒说道。 “那六婶有没有说女方家要什么条件？”王荣紧张的问道。 “六婶说，女孩的父母挺开明的，只要女孩中意，彩礼随主流，不会过分要求的，只是希望我们能对他们女儿好。” 王荣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就去看吧！纵使不中也不亏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就是不知道大毛呢有什么想法。”蔡清远看着正在吃饭的蔡鑫平说道。 “大毛呢！去看一下吧！你年纪也到了，结婚越早越好。越早我跟你爹的负担也就越轻。”王荣说道。 “好吧！一切听你们的。”蔡鑫平慌张的说道。 婚姻，蔡鑫繁没有发一言一语，只因他对这个一窍不通。他只知道结婚就是烧钱，也是人生最烧钱的一件事。现在他也快要步入婚姻的年纪，他焦急自己没有烧钱的资本，这是他更坚定了创业的想法，只有创业成功，他才有燃烧的资本。否则？他真的无法面对否则之后的现实。 木讷c老实的蔡鑫平相亲没有成功，这也是父母意料中的事，既然早已知道这个结果，自然也就平静，没有过多的抱怨。倒是蔡鑫平有些失落的情绪，这是每个失败人都有的情绪。用了不到两天蔡鑫平便甩掉了这种负面情绪，这也是他唯一的优点，自我修复能力超强。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何况还是在这种过年的气氛下。转眼到了初二，又是一个去外婆家拜年的日子。 “唔妈！我想先用门口的田养鳝鱼，你觉得怎样？”去外婆家的路上，蔡鑫繁寻找话题说道。 “不行。”这回王荣不假思索的回道。 “为什么？”蔡鑫繁没想到母亲变得这么快，三十那天跟爹地讲，都挺好的。 “你还小，根本就不懂。”王荣说道。 “我小？我不懂？有条件都可以结婚了，还小？不懂？我哪里不懂？难道我的计划不好吗？”蔡鑫繁明显对这突来的否认无法接受。 “难道家里以前发生的事，你忘了吗？你忘了他们怎么下药毒鸭子c毒鱼？你忘了干旱时为了争水而打架的事？”王荣强硬的说道。 “有我在，我就不信谁敢弄。”想到这些，蔡鑫繁狠狠的说道。 “好，抛开这些不说。就说这鳝鱼，你养过没有？学过没有？养死了怎么办？鳝鱼钻的洞有多深你知道吗？你又如何防止它逃跑？”王荣一口气说完所有问题。 这些问题一个个抛出来，让蔡鑫繁措手不及。他左思右想说道：“不做怎么知道？只有做了，才有经验，只有做了才知道这个挣不挣钱。” “你还是老实打几年工，攒些钱，到时候娶老婆也轻松些。那时候你哥也结婚了，我跟你爹才有空闲来帮你。”王荣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刻蔡鑫繁明白了，关键还是自己跟哥长大了，娶老婆要花钱，两人的钱加一起压的父母都快喘不过气来。看着母亲花白的鬓发，蔡鑫繁暗暗立誓：“放心，唔妈！我一定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不就娶老婆的六万吗？我自己挣，我相信绝对要不了五年，这钱一定到位。” 创业的事在蔡鑫繁的心底暂时搁浅，最少五年内不再去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老同学 暂时不能创业，蔡鑫繁心中无比的失落。这失落的心情使他这次拜年之旅没有了活跃的气氛，即使见到几个活泼的表弟也没能高兴起来，这一切王荣都看在眼里。 吃过午饭，蔡鑫繁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他不耐烦的在屋外徘徊，这一刻他有逃离老家的想法。既然无法开创事业，他自然想早点出去，早点挣取那六万的彩礼，早点分担父母的重担。 在徘徊中，蔡鑫繁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胖乎乎的，虽然胖可他的步伐不仅稳健而且还比常人快上不少。“咦！怎么那么熟悉。”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方也明显的发现了他，眼睛一直盯着他，步伐愈加的快了起来。 两人对眼直视，近了，直到跟前，蔡鑫繁绝对的肯定这是自己曾经的同学，只是名字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王喜春？”蔡鑫繁不敢肯定的说道。 “你是蔡什么来着。”对方兴奋的说道。 “我是蔡鑫繁。” “对对。想起来了，你小子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对方惊喜的拥抱过来。 “还好，你呢？这几年在哪里混？”拥抱过后蔡鑫繁高兴的说道。 “我现在在商海。你呢？” “我在文洲，做鞋子。”蔡鑫繁掏出香烟抱歉的说道：“到现在都没想起你的名字。” “我叫王志春。”王志春点燃烟感触的说道：“哎！一晃就是四年了，想起那时候逃晚自习去你家打牌的事情，那时候过的真开心。” “是啊！毕业后这么多同学就没再见过，今天碰见你真是运气好。”蔡鑫繁黯然的说道。 “文洲的工资怎么样？”王志春关心道。 “不怎么样？每天上十几小时的班，也就八百五。你呢？商海可是国家最大的城市，工资应该不低吧！”蔡鑫繁羡慕的问道。 “还行吧！不加班一千出头。” “不加班？”蔡鑫繁头一次听到不加班一说。 “嗯！就是每天上八小时班，加班另外算。” “哇塞！超出八小时，还有另外的工资。”蔡鑫繁从来没想到，如果拿文洲天天十几小时工作量按商海的条件算得多少钱。“如果天天十二小时，那得多少钱？” “嗯！两千多应该有的吧！”王志春随便估算一下说道。 “那你那边还要人不？” “怎么？你想去。”王志春不敢肯定的问道。 “按你这说法，我当然想去了，我在文洲天天十几小时才拿八百五。”蔡鑫繁高兴的说道。 “那行，我初五走，到时跟我一起去吧！”王志春爽快的说道。 “初五，好。”这么快正合蔡鑫繁的心意。 “不过，商海的开销大，物价贵，而且那边的厂多数不包住。”想了想王志春还是把不好的方面说了说出来。 “没事，怎么算都比在文洲划算。”蔡鑫繁一想说道。 “那好，初五上午，你准备好。正好我经过你家，我们一起走。” “那就这样说好了，到时我等你。”蔡鑫繁开心的说道。 “行，要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王志春说道。 “别急啊！到我外婆屋里喝杯茶吧！”蔡鑫繁说道。 “不了，几个自小玩的好的在家等我回去打麻将呢？要不你也一起去吧！有几个你也认识。”王志春边走一边说道。 “算了，今天没带什么钱！再说也不早了，等会儿就要回家了。”蔡鑫繁委婉的说道。 “没事！大不了在我家住一晚。” “还是算了吧！明天还要拜年，在你家住来不及。” “那随你吧！我走了。”说完王志春踏步走上田埂小道。 “慢点走，不送了。”蔡鑫繁急忙说道。 王志春回过头打趣道：“客气什么？倒是你小子别放我鸽子就好。” “你什么时候见我放过鸽子，放心说到做到。”蔡鑫繁认真的说道。 “那就初五见。” 看着胖呼的背影在田间小道上腾挪着，蔡鑫繁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读书时有关王志春的景象。 晚上吃饭时蔡鑫繁说道：“唔妈！我初五去商海。” “商海？你在非普压的半月工资不要了。”蔡鑫平诧异道。 “你自己去？还是跟谁去？”王荣担心的问道。她怕蔡鑫繁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决定而走入未知的险境。 “跟我同学一起去。”蔡鑫繁淡淡的说道。 “你同学靠得住吗？”王荣还是不放心。 “靠的住，读书的时候很铁的一哥们。今天在外婆家遇到，别提有多高兴。”蔡鑫繁面带微笑的说道。 “几年没见了，你确定他没变。” “我有把握。”蔡鑫繁肯定的说道。 “我看你还是去文洲吧！最起码你对那里熟悉，而且还有半月工资压在那里。”王荣保守的建议道。 “不去。”蔡鑫繁一口回绝，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说道：“我同学那边工资比文洲高，丢那点钱算什么？在商海一个月就挣回来了。” “我就是担心你在那边遇到什么困难没人帮你，不像在文洲，你哥也在那里，你两个有个照应，我们也放心。”蔡清远担忧的说道。 “爹！你就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问题？我能照顾自己。”转而对蔡鑫平说道：“倒是哥，你一个人在那边要注意点，平时多交点朋友，相互间小事情多帮帮忙，吃点小亏有好处，总比吃大亏要好。” “你不去，我去那里做什么？没意思。”蔡鑫平说道。 “那你想去哪里？”蔡鑫繁问道。 “我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我跟你一样，也没打算回去。”蔡鑫平看着弟弟说道。 “你要真不想去，明天姨来拜年的时候，问问她能不能带你去乾州。”王荣无奈的说道。 “那好，就去乾州吧！”蔡鑫平赞同道。 “去乾州做什么？”蔡鑫繁知道姨夫和舅舅们都在乾州工地上干活。 “听你姨说她在一家玩具厂上班，活不累，工作也还行，比文洲稍微好一点。”王荣说道。 “是这样哦！还不错。”转而对蔡鑫平说道：“哥！你先在那里混着，如果商海可以，明年我带你一起去。” “好。”蔡鑫平高兴的说道。 “鑫繁！”屋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蔡鑫繁起身到后面厨房迎接。 “你小子吃好了没有。”蔡龙迎面问道。 “好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松跟贵呢？”蔡鑫繁问道。 “他们在我家等你，走吧！”蔡龙等不及的说道。 “晚上冷不要玩的太晚了。”王荣喊道。 “知道了。”蔡鑫繁随着蔡龙一起走向蔡龙家。 虽然蔡鑫繁对打牌不感冒，却也说不上喜欢，可是现在过年除了打牌已经没有了其它娱乐项目，这也是小伙伴们年底相聚唯一的消遣项目，蔡鑫繁不可能因为不喜欢而扫了大家的兴。剩下的两天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倒也充实。 初五早晨天还没亮，蔡鑫繁便起床收拾行装。行装收好时，东方天际露出了曙光，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吃过早饭，在等待中蔡鑫繁听到了屋后马路上王志春的呼喊声，他仓促的拎起包就往外走。 “立毛呢！到了商海给家里来个电话。”王荣说道。 “哦！知道了。”蔡鑫繁头也没回便跨步出屋。 “还有，记得买点吃的到火车上吃。火车上的东西贵。”王荣跟出门嘱咐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蔡鑫繁回过头不耐烦的说道。 “知道就好，我是怕你忘了。”王荣也觉自己唠叨，可心里就是不放心。 看着母亲身边沉默不语的妹妹，蔡鑫繁蹲下身说道：“在家里听话，别惹唔妈不开心，知道吗？” “知道了。”蔡凤华闪烁着乌黑发亮的双眼点头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回来不买零食给你吃。”蔡鑫繁拿妹妹唯一嗜好威胁道。 “人家知道了，还那么罗嗦。”蔡凤华最讨厌这样的威胁。 “好了没有，我们快点走了，到积德镇还要买火车票呢？”王志春催促道。 “哦！来了。”蔡鑫繁提着行李箱小跑远去。 “怎么？你母亲不愿意你去商海。”王志春一边走一边说道。 “没有。” “没有还那么磨蹭。” “我都这么大了，谁能左右我去哪里？只是我母亲唠叨了点，有些不放心我。” “这正常，头一年我去岭南省，我父母也是这样。被唠叨烦了，干脆回到他们身边，省得烦。” “这么说你父母也在商海。”蔡鑫繁推测道。 “嗯！可不是，就算在他们跟前，要是我回去晚了，照样还是被唠叨。”王志春无奈的说道。 “是啊！他们好像觉得我们永远都长不大一样。”蔡鑫繁有同感说道。 “就是，其实我们也不小了，好多事都懂，可他们就是不放心。” “也许这是父母对我们爱的一种方式，小时候做错事了，他们可以打屁股。现在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教育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厌其烦的叮嘱。”蔡鑫繁低头说道。 “嗯！说的也是。好了我们快点走吧！希望能拦到一辆有坐位的客车。”王志春提醒道。 “这时候能拦到有坐位的车子，几率不大。”蔡鑫繁分析道。 “管它呢？早到几率总要大些。”王志春加大脚步说道。 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运气好，在这繁忙的春运时节还真遇到了有两个空位的客车，顺利的踏上了去商海市的旅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商海市 客车抵达积德镇，运气很好的买到了去商海市的火车票，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终于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商海市。 商海市以强大的商业闻名于世，也因此而得名。读书的时候蔡鑫繁就从老师的口中得知，商海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只能用寸土寸金来形容。商海不仅城区和人口仅次于美国纽约，其庞大的公共交通也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其中尤以地铁交通闻名于世，还有世界唯一一条磁悬浮交通工具，由于造价高昂没有得到普及。商海也是全国闻名的文明城市，据说街上有许多志愿阿姨监督不文明行为，如果发现谁在街上随意吐痰，便会遭遇志愿阿姨的罚单及教育。 想想自己即将走在商海市的街头，蔡鑫繁心中无比的激荡。这激荡的心情早已将火车上的疲劳一扫而空。 “这么大的火车站。”刚下火车，蔡鑫繁便被宏大的火车站所惊讶。 “这只是北站，还有一个新建的南站比这个还大，如果要是建在一起，那规模想想都可怕。”王志春说道。 “不是吧！”蔡鑫繁不敢想象的说道。 “好了，快点走吧！我们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再转一小时的公交才能到我住的地方。”早已习惯商海繁荣的王志春平淡的说道。 “哦！”收回张望的眼光，蔡鑫繁抽出行李箱的拉杆，跟上王志春的步伐。 走出火车站两人转入商海市庞大的地下轻轨网络，在拥挤的人群中，王志春刻意放慢脚步，以便对此不熟悉的蔡鑫繁跟上。 “人真多。”蔡鑫繁抱怨道。 “还好啦！刚过完春节，这些大多都是返回的人流。要是在五一和国庆的时候，那才叫挤，真是挤得你呼吸都难受。”王志春还是那种平淡的语气。 “要这样，国假的时候最好别挤地铁。”蔡鑫繁不敢想象的说道。 “都有你这想法就好了，可中国人就喜欢凑热闹，越挤他们越喜欢。”王志春露出一丝嘲笑。 “说的也是，多数人都是这样，只有少数人看得清。”蔡鑫繁赞同道。 进入车厢，王志春问道：“你累不累？” “还好。”蔡鑫繁盯着车窗外说道。 “那我休息一会儿。”王志春指着车门上的站名列表说道：“看门上的站名没有，快到大学城的时候，喊我一下。” “好。你休息吧！” 估计是坐火车太累了，闭眼不一会儿，王志春便与周公相见。 不多时轻轨驶出黑暗的地道，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高楼大厦，由于车窗视野的限制大多看不到顶。蔡鑫繁心中不禁感叹：“大商海就是大商海，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想象不出它是如此的繁华。随便拿出一栋大厦，老家的那些凤毛麟角的大楼根本不值得一提，隔壁的积德镇也是无法相提。”再看看身边穿着时尚的人们，一种自卑感顿然尤生，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要来大城市淘金。 轻轨驶出大厦林立的繁华地段，经过大片修建豪华的别墅小区。开过两边无数在建的工地，从宣传画面看来将来定是有一段繁华地段。之后再次进入楼宇林立的繁华街区，此时他们的目的地也快到了。 “大春！别睡了，快到了。”蔡鑫繁推醒王志春说道。 “哦！到了。”王志春搓揉了几下脸庞，睁开迷糊的双眼说道。 “嗯！下一站就是。”蔡鑫繁说道。 “那快点把包提好。”王志春提醒道。 蔡鑫繁提着包跟随王志春走出闸机说道：“肚子饿了没，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吃饭急什么？赶紧赶公交，错过这一趟得等一小时。”王志春说道。 “要等这么久，还是快点走吧！”蔡鑫繁加快脚步说道。 “放心，别急，时间够的，如果没算出的话，走过去，最多等五分钟，车子就来了。”王志春此时反而不急了。 “哦！还有点时间，要不我去那边面包店买两个面包车上吃。”蔡鑫繁说完就要走过去。 王志春赶忙拦住说道：“算啦！面包有什么好吃的，等到了，我们去饭店炒两个菜吃个够。” “你不饿吗？”蔡鑫繁不解的问道。 “饿是饿，但是你不知道这里的面包多贵，贵就不说了，关键是在公交车上吃东西不文明。”王志春说道。 “在公交车上吃面包怎么不文明啦！”蔡鑫繁无法理解。 “那面包不是有一股味嘛！这边的公交车都是空调车，那味道久久都散不掉，影响不好。”王志春解释道。 “是这样啊！”蔡鑫繁憨笑道：“我倒是无所谓，我是看你又累c又饿c又困的，想给你提点精力。” 王志春摆摆手说道：“这路程走了好几回了，早习惯了，无所谓。” “快点，车子来了。”刚走过十字路口，王志春拎起箱子跑了起来。 “哪里？”蔡鑫繁惊讶他那胖乎乎的身形，动作竟然如此瞬速。 “听我的没错，快点。”王志春回过头说道，速度再次加快起来。 在他们奔跑中一辆大巴从他们身边急驶而过，很快在前方不远处公交站点稳稳停住。估计司机看到了奔跑的两人，车子没有快速离开，两人堪堪赶上。 在车子上，王志春很快又进入梦乡，睡前说道：“半小时后叫我。” 几经辗转终于到了。 “这是商海的郊区，也是工厂最密集的地方，所以条件不像地铁那边见得那么好。”放下行李，王志春说道。 “我是出来挣钱的，那里都是一样。”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 “好了东西放在这里，我们去吃饭吧！” “好。” 王志春推出电瓶车载蔡鑫繁来到饭店。 “老板，新年快乐，生意好吧！”刚进饭店王志春便熟络的跟老板打招呼。 “小王啊！这么快就回来啦！在家里一定过的很开心吧！”老板满脸笑容的说道。 “嗯！还行，家里比这边热闹好多。”王志春拿出菜谱说道。 “热闹就好，想吃什么只管点啊！今天给你打八折。”老板还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 “好勒！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客气啦！”王志春打开菜谱说道：“宫保鸡丁c毛血旺c回锅肉再加鱼香肉丝。” 看着王志春还要点的姿态，蔡鑫繁赶紧说道：“好了，够了吧！就我们两个人再点就吃不完了。” “嗯！那好吧！先这样，不够再点。”王志春合上菜谱说道。 “好勒！”老板拿着菜单高兴的跑进厨房。 “哎呀！我还忘了你喜欢吃什么？要不你看看，再点两个你喜欢吃的。”王志春把菜谱递给蔡鑫繁说道。 “不了，有这些就够了。”蔡鑫繁推脱道。 “你还是看看吧！看到喜欢的只管点。”拗不过王志春，蔡鑫繁打开菜谱，肉类的都是几十块一份，再看看蔬菜类。 蔡鑫繁合上菜谱摇摇头说道：“算了，就吃你点的那些吧！” “不会吧！那么多你都看不上。”王志春不解道。 “不是看不上，像土豆丝c番茄我都不喜欢吃，还有那个蚂蚁上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蔡鑫繁说道。 “你怎么也得点一个吧！我这可是在请你吃呐。” “行行，要不点一个汤吧！”蔡鑫繁妥协道。 “行，那就加个汤。”王志春打开菜谱找到汤类说道：“番茄汤你肯定不喜欢，紫菜汤太普通了，要不来个三鲜汤吧！” “行，就来三鲜汤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三鲜，名字还怪好听的。”蔡鑫繁同意道。 “管它呢！吃了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王志春洒脱的说道。 不是正规吃饭时间，没什么客人，老板炒菜也快，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上了桌。 “老板！开瓶五粮液。”王志春喊道。 “算了，算了，老板别开。”蔡鑫繁赶紧阻止道。 “点了这么多菜，不来点酒怎么行。”王志春不满意的说道。 “要不来瓶啤酒吧！这白酒就算了。”蔡鑫繁想起白酒就头疼，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白酒。 “好，那来啤酒吧！”王志春看蔡鑫繁皱眉头的样子猜测出他一定不会喝白酒。 看着王志春喝啤酒跟喝饮料一样，自叹不如。拗不过王志春劝酒的话，最终不怎么喝酒的蔡鑫繁硬是喝下了三瓶啤酒，肚子鼓的跟孕妇一样，涨的难受。后面王志春使出浑解数也没能让蔡鑫繁再喝下一口。 “没喝够，你。。。你接着喝，我。。。就不陪你了。实在是喝不下。”蔡鑫繁晕乎的有些口齿不清说道。 “你要实在喝不下，就吃口饭吧！等会我们就回去。”王志春无奈道。 “吃饭？”蔡鑫繁啪啪肚子说道：“你。。。你看。这样。。。还能。。吃的下吗？现在我只想睡。。。睡觉。” “好好，我现在就吃饭，你别睡啊！”王志春看蔡鑫繁趴桌上就要睡的样子急忙说道。 “嗯！不睡。你快吃吧！”蔡鑫繁闭着眼睛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全新开始 外面温暖的阳光照进屋里，落在蔡鑫繁的脸上。他眼睛动了动，睁开看了一周，甩了甩涨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醒了。”听到屋里的动静，王志春说道。 “嗯！”蔡鑫繁揉着脑袋说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哒！” “当然是我背回来的喽！不然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回的来。”王志春说道。 “不会吧！我睡的像死猪。” “不止啊！一路上还流着口水，我外套后面都湿了一片。” “啊！”蔡鑫繁甩甩头说道：“我真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好了，快点刷牙洗脸，热水我烧好了。” “哎！我说，你小子昨天为什么要喝酒？你就那么喜欢喝酒？”蔡鑫繁抱怨着。 “没有，昨天是我生日。只是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没用，喝点啤酒就倒了。” “我靠，怎么不早说。”蔡鑫繁埋怨道。 “我去，早说，你就能多喝吗？”王志春鄙视道。 “哎！喝酒我是天生没用。你是不知道，我沾酒就脸红。平时最多两瓶啤酒，昨天好像三瓶了吧！已经不错了，对我来说。” “才三瓶也好意思说，我平时当饮料喝也不止三瓶。” “别笑话我啊！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身体就这样，奈何嘛！”蔡鑫繁认真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快点洗刷我们上路，把工作搞好，还要带你找房子呢。”王志春看蔡鑫繁不高兴的样子催促道。 刷洗完毕，蔡鑫繁打开行旅箱。 “打开箱子做什么？快点提上，我们现在就上路。”王志春急道。 蔡鑫繁没有理会他，从箱里翻出一本崭新的相册，这是他在文洲买的，本想今年不出来打工，给家里人多照些相片用的。他擦拭了一遍说道：“昨天是你生日，怎奈我无能陪你喝酒，这个相册送给你，当是我的歉意，也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说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开玩笑，收起来吧！我们还有正事。”王志春婉拒道。 “说什么呢？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蔡鑫繁正色道：“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了，虽然礼物不是很贵重，这也是我的一个心意，到时候照些全家福放这里面多好。” “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是我的生日吗？就是怕你小子来这套。”王志春没有接下的意思。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能不收吗？”蔡鑫繁把相册扔过去说道：“接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王志春接住相册说道。 蔡鑫繁把行李箱拉链拉上说道：“好了走吧！”拎起箱子当先走出门。 王志春看着手里的相册摇摇头，放进抽屉随后出门。 电瓶车行驶在宽敞的大道上，蔡鑫繁吃劲的拽着行李箱坐在后面问道：“还有多远？” “快了，再过一座大桥，一个十字路口，到第二座桥的地方就到了。”王志春说道。 “刚才那座桥距离那么远，还有两座桥，那得多远呐！我手都麻木了。”蔡鑫繁抱怨道。 “后面两座桥距离没那么远，只有刚才的一半不到。再撑一撑就到了。”王志春说道：“其实我骑车子比你更冷，风都吹在我脸上。” “没想到商海市的郊区大路都如此宽敞，真是有钱呐！”看着双向两车道，还有不断退后的绿化带及铺好瓷砖的人行道和非机动车道感叹道。 “你以为哦！不然怎么叫商海市呢？商海市除了钱就是钱。”王志春说道。 “是啊！哪像我们老家，除了国家拨款建的那条县道，其余全是狭窄单车道，别提什么绿化带人行道了，就连非机动车道都没有，两辆大车相遇就危险了。”蔡鑫繁对比老家说道。 “这没法比，好了，别说了，我这一张嘴冷风就直往嘴里钻，好冷的。”王志春说道。 “好好，不说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蔡鑫繁简直渡分如日，抓箱子的手已经麻木到没有一点知觉，箱子差点脱手掉落，换作两手才堪堪抓住，在这样的煎熬中，总算撑到到了地点。 “哇！”刚下车，蔡鑫繁放下箱子狂甩两只麻木的手。 “很冷吧！” “你说呢？”蔡鑫繁没好气的说道。 “那快点提箱子到门卫室里，倒杯热水暖暖手。”王志春建议到。 “老陈，老板在吗？”刚进门卫室，王志春问道。 “小王啊！”老陈扶了扶老花眼镜说道：“老板刚到，车子停在院子里，估计等会儿就走。” “鑫繁！走。”王志春带上蔡鑫繁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老板”王志春敲敲门喊道。 “哦！小王啊！”老板抬起头看了看说道：“这么早就来了，在家里过的怎么样？” “在家里过的挺好的。”王志春对外面的蔡鑫繁喊道：“鑫繁快点过来。” 蔡鑫繁局促的走进来，打量了一下看起来瘦骨嶙峋的老板。“这老板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跟电视里吸毒的人一个模样，还有深深的黑眼圈。”蔡鑫繁想道。 “老板这是我老乡，也是我同学，现在正在找工作。”王志春介绍道。 “哦！你老乡！快坐。”老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王志春边上的蔡鑫繁。 “多大了？”老板问道。 “过年二十一。”蔡鑫繁回答。 “嗯！”老板思考一会儿说道：“纸箱部暂时没有吸塑部那边缺人急。要不你先到吸塑部那边冲床，过段时间再调回纸箱部，你看怎么样？” “可以。”蔡鑫繁简短的回答。 “那好，明天你就可以上班了。”老板淡淡的说道。 “多谢老板！”王志春站起来说道。 “行了，没什么事就这样吧！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报道。”老板靠着椅子上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王志春说完带着蔡鑫繁退出办公室。 回到门卫室，王志春说道：“老陈，我老乡的行李在你这先放一下，我陪他去找房子，等会儿就过来拿。” “没事，去吧！”老陈慈祥的说道。 “走吧！去找房子。”王志春对蔡鑫繁说道。 “这里房子多少钱一间？”蔡鑫繁边走边问道。 “最少也有一百多吧！”王志春说道。 “那我们就找一百多的吧！”蔡鑫繁想到身上的钱，心想越便宜越好。 “行，那我们就在厂后面的村里找吧！过河那边的居民区肯定不便宜。”王志春说道。 “你对这边熟，一切听你的。”蔡鑫繁说道。 “其实我对这边也不熟，毕竟这边我没住过。只是猜测厂后面偏避，条件比较差，应该要便宜些。”王志春分析道。 “条件差点，无所谓，我是出来打工又不是出来享受的。”蔡鑫繁说道。 “这样就好，到时候多看几家，对比一下价格和环境，再选个好点的房子。” “嗯！”蔡鑫繁赞成。 几经转折打听询问，看房，最后挑了间靠河的房间，一百二的价格也很适中，房东是两位上了年纪的本地老人家。他们不会普通话，要不是王志春在，根本无法交流。租房的事情落定，王志春带着蔡鑫繁去到河对岸的菜市场那边买被子脸盆一些生活用品。这一折腾两人连中饭都忘了吃，搞好房间卫生，太阳已下山。 “好了，总算把你安顿好了。”王志春坐在凳子上说道。 “这次要多谢你了。”蔡鑫繁由衷的说道。 “嗨！那么客气干什么？”王志春看看屋外说道：“走吧！吃晚饭去。” “好，先说好我请客。”蔡鑫繁说道。 “随你。”王志春满脸笑容的说道。 王志春带蔡鑫繁来到一家看似不起眼的饭店说道：“这家我吃过几回，虽然没什么装修，却是地道的自家炒菜味，而且量足，关键还是价格在这一片最便宜的。” “你既然说好，它肯定差不了。”蔡鑫繁附和道。 “那是当然。”说完王志春大步走进去说道：“老板！回锅肉跟田螺各来一份。” “好勒！”老板二话不说开工干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菜端上桌，老板说道：“我认识你，你来我店里吃过好几回了。”老板边说便掏出香烟。 王志春接过香烟点燃说道：“老板好记性，还记得我。” “你这个小胖胖子，动作却那么利索，想忘记你都难啊！”老板笑着说道：“好了，你们慢吃，我忙去了。” “志春，就两个菜？要不再点两个吧！”蔡鑫繁说道。 “再点两个吃的完吗？”王志春反问。 “就这两个菜你喝酒怎么够。” “怎么？你要陪我喝酒。”王志春阴险的笑道。 蔡鑫繁摸着肚子，现在想起酒来就有点反胃，皱着眉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我是说你自己喝。” “算了，不喝了，一个人喝没意思。还是吃饭吧！”说完王志春自顾盛饭去了。 这次两人没有喝酒，吃了个大饱，是那种饱的不能再饱的程度。 回到住处，两人开始聊天，聊曾经的校园趣事，聊王志春在东广打工的见闻。直到王志春想起回家时，已经是夜深时。 “这么晚就不要回去了，再说你父母还没过来，回去你一个人坐什么？”蔡鑫繁说道。 “好，不回去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我去用电热棒烧点热水泡脚。”王志春拎起新买的热水瓶打水去。 两人泡好脚躺床上又开始热聊起来，这次王志春聊到了在东广认识的女孩子，说完自己认识的女孩子。王志春问道：“鑫繁你有没有恋爱。” “没有。”蔡鑫繁轻松的说道。 “没有？这几年你都干嘛去了。”王志春问道。 “还能干嘛！在流水线上天天上班，除了上班还是上班。”蔡鑫繁说道。 “怎么可能，难道上班就见不到女孩子吗？” “见到又能怎么样？思想不一样，合不来，怎么能在一起。”蔡鑫繁没好气的说道。 “嗯！也对，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志春忽然想起说道：“你小子不会还在想着卓晓玲吧！” “说起她，你小子做的事我可忘不了啊！”蔡鑫繁想到那一幕不免有些生气。那时候自己暗恋卓晓玲的事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在快要毕业的时候，一天下晚自习，这小子拽着自己尾随卓晓玲，并且逼迫自己冲上去拥抱卓晓玲，在自己极力反抗下，不想这小子忽然冲上去假装没有避开撞上并拥抱卓晓玲。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生气，直接追上去要将他暴打一顿，可是这小胖子动作狡猾，被他跑掉了。那段时间见他就想开打，怒火中烧。 “我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嘛！谁叫你胆小，不敢向卓晓玲表白。”王志春说道。 “我不是胆小不敢表白，只是那时候大家都是学生，她成绩那么好，我不能打扰她，更不能骚扰她。不然会毁了她一辈子，想到她的未来，我做不出来。”蔡鑫繁说出了埋藏多年的心里话。 “说的也是，那时候我们在学校就是一群痞子，学习差就算了，还处处惹事。”王志春赞同道。 “好了，不说了，早点睡吧！现在很晚了，明天还要准时去报道。”蔡鑫繁思绪万千，他不想再谈下去了，对卓晓玲的回忆他只想自己独自品味。 “那好吧！”王志春不再言语，很快沉沉入眠。 蔡鑫繁睡不着，这是老毛病。半月前他没想过自己还会出来打工，而且是来到著名的商海市。陌生的地方，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同事，一切都是崭新的，不变的是打工性质，不同的是薪资。想到比文洲高的薪资，蔡鑫繁心中一动，高薪资离自己攒彩礼钱的距离更近了，不仅是距离，时间也缩短不少。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对未来c对梦想有着推进作用的全新开始。而这个全新开始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他相信熬过五年时光，自己的人生必将迎来朝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再次离职 吸塑冲床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跟之前鞋厂流水线的工作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比流水线自由，不需要去追赶流水线的速度，可是却需要高度的警惕性，稍不留神会有手被冲压的危险。为此蔡鑫繁每天都早睡，不敢有丝毫耽误，害怕工作中出现失误，这失误是他无法面对，也无法承受的结果。也许是老板生意太好的缘故，刚进去的第一天就加班，加班越多他就越高兴，他知道这是有加班费的，不仅省掉晚餐的费用，还能多拿钱，八点半下班还有免费的泡面当夜宵。过着这样充实的日子，别提有多高兴。由于第一个月不是满月，所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第三个月他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天天加班拿到手的工资才堪堪与王志春持平，而王志春天天四点半下班，每个礼拜还有一天单休，这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 他鼓足勇气找到老板说道：“老板！我要求调到纸箱部。” “为什么？在吸塑部你不是做的好好的吗？”老板问道。 “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让我在吸塑部做一段时间，就调我回纸箱部吗？”蔡鑫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哦！对对，你看我把这事忘了。”老板考虑一下说道：“这样吧！你先做着，等我招到人顶替你，再把你调过去，好吗？” 听老板说的在理，蔡鑫繁欣然接受老板的提议。 想到即将要调到纸箱部，蔡鑫繁无比开心，干活也充满了精力。晚上也跟平时一样在门卫处领泡面回家。然而第二天他就失望了，因为一起干活的同事，由于晚上上网导致瞌睡，在工作的过程中，把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冲压成粉碎性骨折。看着血流不止的场景，他目瞪口呆，只见这位同事左手紧握血流不止的右手冲出车间，老板人还好，第一时间开车送他去了医院。这件事不仅让蔡鑫繁工作中更加警惕，同时他调走的希望也暂时破灭了。 这件事使他明白了挣钱是次要的，关键是要保证身体安全。虽然生活依然继续，工作依然继续，可不安却时刻在警惕着他，千万别出错。 这天难得的休息，蔡鑫繁在院子里洗厚重的外套。 “小弟在洗衣服呐！”蔡鑫繁的邻居问候道。 “嗯！哎！李大哥你怎么没去上班？”蔡鑫繁好奇的问道。他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除了晚上下班见过几次，这位隔壁李大哥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去忙活了。 “哦！我一般天还没亮就去跟车，一上午活就干的差不多了，下午经常休息。”李大哥解说道。 “那挺轻松的嘛！”蔡鑫繁羡慕道。 “是挺轻松的，只是每天都起那么早，生活都颠倒了。”李大哥说道。 “那工资还可以吧！”蔡鑫繁试探性的问道。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也就一千多块一月。倒是你天天加班忙的很，工资怎么样？”李大哥问道。 “我天天加班也就跟你差不多，跟你没得比啊！”蔡鑫繁坦然的说道。 “可以啦！现在外面不加班还没你高呢？对了你厂里招不招人。”李大哥问道。 “李大哥你别开玩笑了，难道你还想进我这个厂？”蔡鑫繁不相信的问道。 “嗨！我这活夏天做着还可以，到了冬天有的罪受。”李大哥正色道：“说真的招不招。我有一个表弟刚从学校出来，正找活干呐！” “你表弟刚从学校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个苦。”蔡鑫繁担忧道。 “这苦怎么说？” “从上班开始直到下班都是站着的，关键还是单腿站着，他受的了吗？”蔡鑫繁说道。 “就是要这样，让他吃吃苦，要让他知道挣钱不容易，这样他也就懂得攒钱。舒服的活他不知道挣钱的苦。”李大哥高兴的说道。 “这都是次要的，就怕他瞌睡把手冲掉了。你是不知道上半个月，我就有一个同事晚上上网吧，白天瞌睡，就出事了。”蔡鑫繁想起那场景紧张的说道。 “没事让他去看看，又不是要他长久的做，就当是锻炼。再说小弟都这么久了你不也是干的好好的嘛！”李大哥无所畏惧的说道。 “那好吧！你明天带他去我们门卫问问。”蔡鑫繁把该说的都说了，自己也不能阻止他人找工作吧！ “行勒！明天我就带他去看。” 果然第二天李大哥带着他表弟去了，一切是那么的顺利。蔡鑫繁也意外的被老板调去了纸箱部学习开印刷机。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因为开印刷机是门技术活。 他的生活瞬间添满了色彩，不再单调。通过王志春这个桥梁他很快便与纸箱部的同事们打成一片。八小时单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工作，薪资虽然比王志春低那么一点，心情却高兴了许多。 好景不长，两月不到吸塑部又出事了，又有员工压到手，幸好不是李大哥的表弟，不然蔡鑫繁真不知道怎么跟李大哥交代。 出事的第二天，老板找到蔡鑫繁，要求他回吸塑部顶两天急，要赶一笔急单子。蔡鑫繁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救人所急，蔡鑫繁能不答应吗？ 等单子赶完，蔡鑫繁本想应该调回来了，不想老板直说：“小蔡，你就在吸塑部做好了，我对你挺放心的。” 这话把蔡鑫繁惊住了，说好帮忙怎么就变成了回调呢？蔡鑫繁自然不服，在利益的面前蔡鑫繁没有妥协，他说道：“老板，要不涨点工资吧！这活危险大。” “哦！涨工资啊！明年吧！明年一定涨。”老板明显在敷衍。 “明年怎么行？”蔡鑫繁不乐意。 “小蔡啊！你才入职半年，如果我要是给你涨工资了，那些比你老的员工怎么办？他们肯定不服的。”老板语重心长的说道。 “工作性质不一样，他们有什么服不服的，你看他们做的哪有我的岗位危险。”蔡鑫繁辩解道。 “好了，就这样吧！快去上班吧！”老板回避。 看老板一副不想再理自己的样子，蔡鑫繁站起来说道：“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勉强你。请你批准我离职。” “离职？你可是小王带来的，要不是小王，我都不会招你。”老板立马阴沉着脸说道。 “难道是小王带来的，我就没有离职的自由吗？”蔡鑫繁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去把小王叫过来。”老板挥了挥手说道。 “不用叫了，我现在就走。”蔡鑫繁甩头走出办公室。 走出厂门蔡鑫繁深吸一口空气，对于只在乎自己不顾及员工利益的老板，这种做法是最好的回击，他没有后悔，没有自责，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快感。这也是在外势单力薄的打工者，最无奈的选择，这也是表达诉求的唯一选择。而老板作为公司领导者，尤其是私企更不会在乎个别员工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只要有钱还怕招不到工作者，毕竟中国这么大，找工作的人多的是，他们只想招到那种听话，知道老实干活的人就行。除非招十个走十个，他们才会检视自己的不足，这也就是中国大多数私企发展缓慢的原因，甚至是倒闭的主要原因。 回到家中，蔡鑫繁左思右想，他决定去菜场买菜，买电炒锅，没有了工作，他需要做好长久打算，为了省钱他需要自己学会做饭，自己照顾自己。 傍晚，蔡鑫繁正在热火朝天的炒菜，背后传来的声音。“哇撒，这菜炒的真香。” 不用想，肯定是王志春来了。蔡鑫繁没有停下手中的活，锅中的菜都快烧焦了，他根本没有时间讲话。 “快点加点水，闷一会就入味了。”王志春指点道。 加点水，盖上锅盖，蔡鑫繁转过身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不用劝我了，就老板这德性，我再干下去也没意思。” “你以为我是来劝你回去干活啊！” “不然你来做什么？”蔡鑫繁不解。 “我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你。”王志春看着热气腾腾的锅说道：“怕你难过，本想来请你吃饭好好聊聊，看样子我不仅省了几十块钱，还能顺便尝尝你的手艺。” “我能有什么手艺，只是胡乱的大杂烩。”蔡鑫繁这才露出笑容说道。 “嗯！闻起来挺香的，想必味道不错。”王志春吸吸鼻子评价道。 “那你先去屋里坐会儿，这菜马上出锅，我们好好吃一顿。” “对了，我真是要恭喜你小子啊！”王志春说道。 “这话怎么说？我都丢工作了。”蔡鑫繁沉重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哇！你前脚刚走，吸塑部冲床的又出事了。” “什么？又有人压手了。”蔡鑫繁没有一丝考虑，脱口而出。 “嗯！所以说你小子幸运嘛！如果你选择妥协不走，说不定今天下去就是你小子进医院了。”王志春不敢想象的说道。 “那谁出了事？”蔡鑫繁关心的问道。 “是那个个子高高的c胖胖的c新来的小子。”王志春形容道。 “那不就是我邻居李大哥的表弟么。”蔡鑫繁紧张的说道。 “听说，那台冲床机原本是你开的，只因你突然离去，那又是一个急单子，才调他过去继续开。两小时不到就出事了。现在想想你走的真是时候，不然我要自责死，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家里交代。”王志春庆幸的说道。 “确实啊！”蔡鑫繁感叹。 蔡鑫繁把菜起出锅，端上桌说道：“不知道你要来，只买了两个菜。不知道够不够。” “有什么够不够的，能吃饱饭就行啦！”王志春说道。 “要不我去小卖部拿两瓶啤酒吧！”蔡鑫繁感觉这样太单调了，建议道。 “拿什么酒？现在你没工作了，能省则省知道吗。等你找到工作了，再喝酒也不迟。”王志春有些责备道。 “这不是太单调了嘛！” “有什么单调？你跟我还用的着讲究这些吗？”王志春说道。 “那我们开吃吧！”蔡鑫繁不再纠结那些世俗。 “这就对了嘛！”说罢拿起筷子夹些菜，一边咀嚼一边点头道：“嗯！不错，又辣又香，这些鸡肉都入味啦！可以。” “这样说来，你多吃点。”蔡鑫繁高兴的说道。 “必须的，这么好吃的菜，我能放过嘛！”王志春不客气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阴谋 “对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不会要回老家吧！”王志春一边吃一边问道。 “回老家？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想先试试看，能不能找份好点的工作。”蔡鑫繁停下筷子说道。 “你离职的不是时候啊！现在正是炎热酷暑的夏季。也是所有行业的淡季，工作不好找啊！”王志春惋惜道。 “你怎么知道？” “看我们厂里纸箱的订单就知道了。天热前，八小时满满的干活，一个单子都要做好几天。现在都很懒散，做的都是烦死人的小单子。尤其鲁卡的那真是烦，十几个规格，多的十来个，少的一两个，一天到晚调机器玩。”王志春抱怨道。 “那么小的单子老板也接啊！连开机器的电费都不够。”蔡鑫繁惊讶道。 “没办法，这些单子不做，都没单子了，难不成让我们天天在厂里玩？这是不现实的。”王志春分析道。 “这样说来，外面的工厂好多都不忙了。” “可不是，这个节骨眼上你离职，真替你担心。就怕你撑不过这个淡季。”王志春担忧道。 “你以为我想离职啊！还不是老板逼的。这活虽然不是技术工，可它比其它岗位危险高很多，一不留神那就是残废。你想想那是残废啊！是一辈子的事啊！老板赔点钱就了事，那我的未来怎么办？他赔的那点钱能做什么？我想他要是能涨点工资，提高警惕我还能坚持到年底，明年再换个工作。可连一月多一两百的钱老板都不愿给，天天加班才跟你八小时单休持平，我哪有动力继续下去。”蔡鑫繁一口气说出了离职的原因。 “你还是冲动了，你之前应该跟我讲一下。”王志春有些责备的语气继续说道：“其实你只要再坚持两月，那时天气凉快了，工作也好找。现在怎么办？你这是把自己往困难处推嘛！头两个月你都是花自己的钱，经过这几个月，扣掉生活费，再减掉你自己带来的钱，我想你身上也没剩多少钱，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不是坐吃山空嘛！等你找到工作，又是头两个月花自己的钱，你这一年不就白费了吗？这笔账你算过没有？” 这一点蔡鑫繁确实不曾考虑，他用大口吃饭来掩饰自己的愧色。沉静了一会儿蔡鑫繁说道：“我不后悔，不加薪是一回事，关键是这老板说一套做一套。说好了把我调回纸箱部，要不是我去要求他，他根本记不起来这回事。后来又调我回吸塑部帮忙，说好了两天，既然变成了永久调职。我不服他，不就有两个臭钱吗？凭什么这样玩弄我。” “哎！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王志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有人在老板那里说了你。” “谁？他说我什么？”蔡鑫繁急于想知道内幕。 “我也不知道，是老板的娘舅聊天的时候跟我说的。他叫我提醒你上班的时候少上点厕所，不要在车间总是看着天花板发呆。”王志春索性把话说白了。 “我靠。”蔡鑫繁气的爆出粗口，说道：“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正常人不都是这样上厕所的吗？看着天花板发呆那是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在一起聊天都可以，我看看天花板有问题吗？” “这个我都知道，听到这话我也观察过你，这些都不是问题，所以才没有跟你说这事。估计是有人想把你搞出纸箱部。”王志春猜测道。 “这就是老板要我回吸塑部的原因？而之前没调，是因为没有恰当的理由。”蔡鑫繁总算明白了老板为什么要自己回吸塑部的原因，接着说道：“看样子我离职是应该的，这样听信旁人话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也不能这样说老板。毕竟他一年也不来车间几回，更不会了解你的情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说话能让老板相信的也那么几个人。” “那几个？”蔡鑫繁急于分析出背后捅刀子的是谁。 “首先两个大家都知道的，吸塑部主管小钟跟纸箱部主管小贵，其次是老板的娘舅。其它人都是车间干活的，接触老板的机会很少。”王志春说道。 “你觉得这三个人，会是谁瞎嚼舌根呢？”蔡鑫繁问道。 “依我来看，首先排除娘舅，如果他有这个心，根本就不会提醒我。”王志春首先排除印象深刻的娘舅。 “小钟我在他手底下干过两月，他的为人挺豪爽的，应该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如此说来只有小贵了。”蔡鑫繁分析道。 “嗯！小贵！很可能，因为老刘就是他表弟。”王志春赞成道。 “什么？老刘是小贵的表弟。”蔡鑫繁惊讶后平静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了，老板安排我跟老刘学印刷机的用意。老板是把我当是新生力量来培育，而小贵担心我学会后，老板就不再重视老刘。也正因此我成为了他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听你这样说来，是小贵无疑了。因为老刘吵过好几次要求加薪，甚至要离职，老板气的也接受了他的离职，可招来的几个印刷工都被小贵以各种理由推掉了，不得已老板妥协给他加了几回工资，不过都是加奖金。”王志春醒悟道。 “小贵平时在我面前看起来挺好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卑鄙。”蔡鑫繁手中的筷子捏的很紧，说道：“看样子我着了他的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他跟老板的关系摆在这里。话又说回来，如果换你坐这个位子，我想你也肯定会偏向自己的亲属，这是人之常情，在哪里都一样。”现在的结局，王志春除了安慰，还能做什么？ “说的也对，亲朋好友与外人比起来要重上许多。”蔡鑫繁松开筷子叹道：“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什么事拿什么工资。” “你怎么能说如此消极的话。你不去努力，人家凭什么给你高薪，给你升职。”王志春抵触道。 “努力？你再怎么努力又能怎样？他人就凭一个关系就压倒你所有的努力，你做的再好到头来只落得个应该的结果。对管理层来说，你做的再好是应该的，是他们领导有方的结果。而你要是犯一个错，哪怕是不想影响大局的小错，在领导眼里这都是不应该的，是不可接受的。多数时候都会招来一顿训教，当然领导心情好的时候，有可能只是笑笑了事。”蔡鑫繁抱怨着。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有那个能力，老板才提拔的。如果他们没有能力，老板会用吗？”王志春反驳蔡鑫繁，希望更正他的思想，回归到积极向上的正轨。 “那种几千人的大厂，我相信还有点公平存在，毕竟厂大岗位多，就算像小贵那样的人，亲戚再多也无法霸占所有的岗位，而许多重要岗位都是外聘，他们或多或少会以能力为标准。像我们这样的几十人小厂，现在我算是了解了，学技术是个好环境，如果说晋升那是比登天还难。关系不仅复杂，而且很稳固，稳固到根本就没有一丝机会。你能力再强，老板都不会珍惜你，因为老板很信任这几个骨干。”蔡鑫繁试图让王志春接受自己的观点。 “你这个思想还是太偏激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一切皆有可能。”王志春不服的说道。 “那都是领导拿出来骗手下安心干活的常用语，也就你信。”蔡鑫繁摇摇头道。 “怎么说你呢？老板给钱就是要我们干好活。要想多拿钱，就得努力干。这是真理。”王志春不屑道。 “好了，不说了，看样我们谁也无法说服谁。还是吃饭吧！再下去菜都凉了。”蔡鑫繁不想无休止的议论下去。 “鑫繁！你听我一句，不管到哪里，一定要踏实干活，把这些思想都抛掉。不然在哪里你都做不好，只会让上面的人舍弃你。”王志春衷心说道。 “好了，你放心，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我还是懂的。快点吃饭吧！来多吃些菜。现在天气热不吃掉就馊了。”蔡鑫繁赶紧岔开话题说道。 “好，今天就把你烧的菜扫光。”王志春不客气的夹起一块鸡肉大吃起来。 看着王志春大口大口吃的样子，心中甚是欣慰，却又不免替他担忧起来。 “王志春啊王志春，希望你早日成熟起来，早点看透打工的实质。如果你抱着这么幼稚的思想一直下去，你这一辈子也就搭在打工这条路上喽！等你看透的那天，希望你不要懊悔太晚。哎！其实像他这样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没有烦恼，还活的如此开心。现在看透这点的自己除了消极，就是烦恼c焦虑。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雄心满满的自己消失了。现在想想，宁愿自己没有看透这一点，那样自己至少还是活的信心满满，每天都开开心心。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羡慕起他来。”蔡鑫繁思绪有些混乱的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王志春的爱情 这顿饭他们吃的比谁家都慢，也比平时他们一起吃饭慢好多好多。饭吃好了，夜也深了，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河边散步的情侣也开始回家了。 蔡鑫繁看看窗外说道：“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王志春往床上一躺说道：“不回去了，今天就在你这里住下。” “住下？不说你父母担心，你女朋友怎么办？”蔡鑫繁说道。 “她又没跟我住一块，不会管我的。”王志春伸一个懒腰说道。 “开玩笑，没住一块她怎么怀孕的。”蔡鑫繁惊讶道。 “还不是偶尔睡一块偷吃禁果的结果呗！好了不说了，你快点收拾，我去冲个凉。”王志春不愿再讲下去。 “偷吃禁果？你小子胆子不小嘛！” “还说，快点干活。”王志春装作一脚踹过来。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蔡鑫繁端着碗避让道。 “有些事啊！等你经历了也就懂了。”王志春一边冲凉一边说道。 “你是说感情这回事吧！”蔡鑫繁一边擦洗手中的碗碟一边说道。 “那你以为我说什么事？” “估计五年内，我不会有这种经历。”蔡鑫繁消极的说道。 “别说的这么肯定，感情这事说不定，你遇到对的人，就知道什么叫难舍难分了。”王志春说完，提起一桶水自上至下淋了个痛快。 “要说难舍难分，我也经历过好几次。”蔡鑫繁似有感触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你小子肯定有不少货哇！” “能有什么货还不都这样，还是你有能耐，都快修成正果了。”蔡鑫繁羡慕的说道。 “好了，不说了，赶快洗好睡觉的时候谈吧！”王志春拎着桶回到屋里。 待一切弄妥，蔡鑫繁冲好凉回到床上。 “快点说说你的难分难舍吧！”王志春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说呢？”蔡鑫繁在整理思绪，在想该如何开头。 “你不是有好几次吗？就从第一次说起吧！”王志春提醒。 “第一次啊！不说你也知道，就是毕业考试的那几天。”蔡鑫繁回想道。 “嗯！就是卓晓玲。快说说你那时候的感觉。”王志春说道。 “那几天是中考的日子，不知道卓晓玲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喜欢她，每次从考场出来我总能看到她一个人在路边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出来我都能碰到她。你也知道我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学习好，我成绩差，所以我不敢打扰她。可那几天为什么偏偏能碰到她，我那个心跳啊！彭彭的。还是那个理由时刻在脑海里提醒着我，让我保持一分清醒。就这么着，我们两个，一个在马路的左边，一个在马路的右边，就这么着默默的走着。头两天我心里都是甜丝丝的，第三天，也就是中考最后一天，在走的过程中我的心开始纠痛。你知道那种痛的滋味吗？” 面对蔡鑫繁的询问，王志春没有回应，他知道回应也是无用的，他只想继续聆听下去。 见王志春没有反应，蔡鑫繁继续说道：“那时我痛的很想走过去大声的对她说，我喜欢你，这句在我心里沉积了许久的话。可是那一丝清醒告诉我自己，你表白了有什么用，能改变结局吗？她成绩好，会接着读重点高中，而你呢？中考结束，你能去做什么？以后的两地相隔只会带来痛苦，你又何必去烦恼她。基于这些原因，痛我也必须忍受。直到中考结束的好几天，这痛都一直萦绕不去，痛到我梦里都想到她。。。” “快说说，她在你梦里是什么样子？”王志春打断道。 “梦里啊！她用丝巾缠发，微风轻轻的吹起丝丝秀发，她在走，走在来我家的路上。而我拎着包正在去我父母那里的路上。就这样我们在出村的小坡路上相遇，没有话语，可却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珠。那一刻我心中压抑的情感爆发，再也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里。我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那一刻我的心都融化了。就在这时我醒了，才发现枕边被我泪水湿了一小块，而我却还没有完全从梦中醒来，我推开门跑到村口小坡路上，我期望她还能在那里。可梦终究是梦，我在小坡上坐到天亮，也没能看到她的身影。天亮了，我的梦也醒了。” “哎！看样子卓晓玲已经深深烙在你心里，你永远也忘不了她。”王志春叹道。 “我也不知道，三年的同学，三年默默的观察，她没有一丝缺点，很完美。这完美不是外在的那么简单，而是性格c为人c才学于一体的综合。也正是这点，在她面前是那么的自卑，感觉自己根本配不上她。”蔡鑫繁说道。 “那快说说第二个c第三个吧！”王志春急于想知道他后来的遭遇。 “后来就不说了。”蔡鑫繁拒绝道。 “怎么不说了呢？” “后面几个都是朋友之间的离别，没有心跳的感情，没什么好说的。”蔡鑫繁翻一个身说道：“不如说说你跟你女朋友的情况吧！” “我跟她呀！没有你对卓晓玲那样的心跳。”王志春简单的说道。 “不会吧！”蔡鑫繁想不到没心跳也能发展感情。 “真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那快点说说。”蔡鑫繁恭耳静听。 “那时候我刚从东广来这边，找了个纸箱厂上班，不是现在的纸箱厂。她是在我进厂的第三天进厂的。刚见她第一眼就有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没有你说的那种心跳加速脸红的感觉。接下来几天我就有事没事的到她那里说话，开玩笑。那时候她边上的几个老太婆就起哄说我对她有想法，于是我就趁机约她出来吃饭逛街。她刚开始还不乐意，一次不行我就多约几次。直到第一次在厂里领工资的那天，她答应了。就这样我们吃饭，聊天，逛街，还陪她做了个头发。从那以后，我每次约她，她都不拒绝。如此往复几回，也没觉得怎么样。直到五一厂里放了个长假，她回老家了。在无聊的长假里，我才第一次思念她，这时才发现她不知不觉的走进了我的心里。在思念中，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假期。回厂工作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的约她出去玩，就在那天我在她耳边轻轻的问她：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别人都说讲这句话需要勇气，而我只是很轻松的说了出来。”王志春脸上挂满笑容。 “那她答应了没有。”蔡鑫繁关注的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便倒在我的怀里。那一刻我很紧张，呼吸急促，还是没有你说的心跳的喘息不过来的感觉。从那以后我们正式走进恋人的世界，虽然吵过架c红过脸，总体来说还是甜蜜多过苦难。”王志春总结道。 “现在她怀孕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蔡鑫繁问道。 “结婚？估计难。”王志春底气不足的说道。 “怎么会难呢？你跟她不是情投意合嘛！” “哎！她家是东山省得，太远了。过年回来我问过她，结果是这事她在父母面前提都不敢提。可以看出来她父母压根就不会答应。”王志春无奈道。 “那你们处对象她家人知道吗？” “估计她父母还不知道，但是她哥知道，我还跟她哥吃过几回饭。” “那她哥反对你们不？” “他哥挺好的，还支持我们在一起。” “这不就结了嘛！你现在就通过她哥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这事就成了一大半。”蔡鑫繁建议道。 “你还真别说，这点我怎么就想不到呢？”王志春豁然。 “你要早遇到我，这事估计早解决了。”蔡鑫繁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少来，说两句就喘上了。”王志春推了蔡鑫繁一把，转而说道：“这次在你外婆家有没有见到王萍。” “没见到，她怎么啦？”蔡鑫繁对这个自小就认识的外婆村里女孩印象还停留在中学时期，想起小时候大人们开玩笑要把她嫁给自己，那时候还吓哭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同学时的恐龙变凤凰了。”王志春叹道。 “什么？恐龙变凤凰。”这句话在王志春嘴里说出来，震撼不少。 “可不是嘛！读书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是班里最不漂亮的，才取了个恐龙的外号。现在应该要改改了。”王志春翻过身说道：“你是没看到啊！现在的她特洋气，皮肤也白了好多，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刚看到她我都没认出来，她在我面前晃了好久，要不是她亲口说出来。打死我都不相信她就是王萍。” “不会吧！有那么夸张。”蔡鑫繁怎么也不会相信还有人能变化如此之大，他认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五官都变了吧！ “真的没骗你，要是不相信，今年回家过年，你好好去看看，保证你认不出来。”王志春肯定的说道。 “听你小子这样说，不会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蔡鑫繁玩笑的语气转而正统起来：“我可告诉你，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不对的啊！” “只是说说而已，又不当真。”王志春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知道思想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怕，更无耻。” “拉倒吧！那是对结婚的人来说。我又没有结婚，有什么不可以？”王志春辩解道。 “是没结婚。可你跟结婚的人有什么两样，就差个婚宴加个本本而已。再说你女朋友怀孕了，现在你该想的是如何把她娶回家。”蔡鑫繁一本正经严肃的说道。 “呦呦，我怎么从你的话里闻到了醋味。你小子是不是有想法啦！怕我下手啊！”王志春开玩笑的说道。 “哪里话。”蔡鑫繁翻过身说道：“我这不是在提醒你别走入歪道嘛！到时候伤了你女朋友，也伤了你自己。” “放心吧！那头轻那头重，我还分不清吗？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王志春转而说道：“倒是你小子什么时候才开始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遇到了合适的，自然会谈。”蔡鑫繁简短的说道。 “好了，不聊了，再聊天都亮了，睡觉。”王志春反转背对蔡鑫繁。 过了一会，王志春又说道：“要是迟迟找不到工作，你怎么办？” “什么？”蔡鑫繁睡眼朦胧有如梦呓般回道。 “我是问你迟迟找不到工作怎么办？”王志春不耐烦的重复一遍。 “哦！”良久还是那梦呓的声音说道：“找不到还能怎么办？回家呗！” “回家，你不担心父母说你？”王志春再次问道。 “什么？哦！”蔡鑫繁明显没有听明白话。 王志春用手肘怂了蔡鑫繁一下。 “哎呀！别烦了，这么晚了，睡觉。”蔡鑫繁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好，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困境再临 天亮了，王志春走了。没有了工作，蔡鑫繁安心的睡到自然醒。洗漱完毕。他带上中学毕业证，摇晃着上街，开始了寻找工作的生活。 找工作这是打工者除了工厂c住址c菜市场三点一线生活之外的另一种生活，也是一种选择。有人希望新工作能带来改变，至少收入上要有所改观，有人是迫于无奈，用脚投票，走向心目中向往的企业。总归一点，就是希望自己的诉求能得到满足。如果打工者没有找工作的经历，只有两种原因，要么身心麻木到没有自主，要么就是被企业驯服的千里良驹。这两者跟在磨盘山转悠的驴没有多大区别，是一样的性质，唯独不同的是驴主人爱护驴的程度。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已近半月，蔡鑫繁依然还在不解的努力寻找着，有些地方他已经重复走了好几回，每次都希望今天厂里能招工。然而失望不停的打击他，他没有放弃，他本可以去别地看看的，但是他放弃了。这边他才刚熟悉一点，再去别的陌生环境，不说搬家的成本是现在的自己无法承受，关键是这半年来结识的朋友都在这边，还有王志春，这些都是他无法舍弃的。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找个可以的厂好好的做满五年，挣足六万就可以开始自己的梦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有天天出门找工作，而是隔天出去逛一趟，他相信这些厂一定会招工，他要耐心的等。果然他等到了，这家厂他走了不下五回，这次总算看到了招工信息。 他满心期盼的走进去，直言面试。 这次面试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穿着时尚的妇女，她很坦白的说道：“我们厂八小时单休，加班只有一点五倍，双休加班也是这样，底薪九百六，早饭可以到厂里来吃，晚上不加班，你自己回家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没有全勤奖吗？”蔡鑫繁关心的问道。 “没有。”时尚妇女简短的回答。 “一点福利都没有。”蔡鑫繁忐忑的问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也是自己急需的，现在他正在纠结待遇问题。 “没有。”对方像是看透了蔡鑫繁正在纠结，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资料我留着，你回去想想，如果愿意来上班呢？明天早上就过来报道。” “好吧！” 蔡鑫繁狐疑的走出厂门，想到：“没有任何福利，全靠加班费。哎呀！也不知道他们厂里忙不忙，当时我怎么没有问一下。其实要是加班多的话，还是可以的。要不明天去看看吧！问问线上的老员工，再做打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一天也亏不了什么。” 主意已定，第二天一大早，蔡鑫繁早早的来到厂门口，等候报道。流程跟之前进的厂都大同小异，人事部把他交给组长，组长把他交给车间熟练的老员工。一切都按部就班，蔡鑫繁不断学习同时也像老员工打听情况。得到的结果是失望的，这家厂一点也不忙，天天八小时，就算上班也是懒散不急的慢慢干着。 下班回到家，蔡鑫繁算了一笔账，除掉房租，除掉每天晚饭的生活费，一月下来剩不了几个钱。这份工作又让他纠结了起来，做没有意义，不做？现在没有工作，要是再过两月再找不到工作，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想到吃饭，他真想先这么做下去，等有好工作再跳槽。可一想到工作上轨后，离职需要一月的时间，他又迟疑了。到时就算有好工作，自己一时也走不了。左思右想他最终决定放弃这份只能糊口的工作。如果只是为了糊口，自己也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这里来打工。 日子在恍惚间流逝，时间证明了王志春的话，淡季果然找不到好工作。而他这半年来积攒的钱，也花的快差不多了。面对即将要到来的房租期限，他心中一阵惆怅。想到连电费毛后面分都要算清的老房东，他一阵头大。上班的时候他对这些都不放在心上，每次房东算水电费房租的时候，他都是潇洒的凑齐整数交给二老。现在不要说潇洒了，连房租都困难了。想到年初时的想法，他的心一直往下沉，孤单c寂寞c无助，他空洞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他心中在呐喊：“为什么？我为什么又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这就是我的命，活该要受这样的罪。不！我不服。我不服又能怎样？对！回家，既然外面的生活如此艰难，我又何必糟这份罪呢？” “鑫繁！”王志春微笑着走进屋子说道：“前两天，我来了一趟，你小子不在。想你肯定上班了。怎么样？现在在哪里做？” “没有！”蔡鑫繁淡然的说道。 “没有？这么久你还没找到工作啊！”王志春惊讶道。 “嗯！”蔡鑫繁回应。 “这样可不是办法，你应该改变想法，管它挣不挣钱，先找个工作把生活解决了。”王志春建议。 “算了，如果打工只是为了吃饭，我还不如回家，最起码在家里不缺吃，还可以慢慢挣钱。”蔡鑫繁反驳道。 “好不容易出来，没做出成就，你就甘愿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王志春说道。 “不然，能怎样？我就是不甘心打工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蔡鑫繁情绪激动的说道。 “不甘心？你去问那些打工的，他们哪个是甘心的？他们不照样在委曲求全的做着。而你遇到点挫折就想着往家里跑。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是事业有成或者积攒些积蓄回家，那是光荣的。像你现在这样一穷二白的回去，依赖父母会怎么样？理解你的人会说你不成熟，多数村人则会嘲笑你无能。村里跟你这么大的人都在外边闯荡，唯独你折羽而归。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吗？”王志春更是情绪失控的站起来数落着。他在气愤，在为这位情同兄弟的老同学而难过，他想极力挽回曾经信心满满的蔡鑫繁。 这番话敲醒了蔡鑫繁，尤其是想到回村后，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他心虚的说道：“现在工作没有眉目，房租马上就要到了。交了房租就没有生活费了，现在买车票回家还有点钱。” “不就一百多块的房租嘛！我帮你交，工作后还我。至于工作嘛！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王志春犹豫的说道。 “什么工作？”蔡鑫繁听到有工作了眼前一亮。 “就是我以前工作的纸箱厂，里面有些熟人，只要你愿意做，我就去说说，十有没有问题。不过工资不高，也就你说的混口饭吃。”王志春把情况说明。 “这样啊！”蔡鑫繁有些犹豫。 “还犹豫什么？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你再不上班，这一年废了不说，钱没挣到，还欠账。我劝你还是先上班，把生活维持好，明年初招工的厂多，到时跳槽找好工作容易好多。”王志春劝说道。 “好吧！”蔡鑫繁终于下狠心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王志春舒一口气说道。 “一定。”蔡鑫繁低下头说道：“要不是你，这次我肯定回家了。” “厂里放假，你回家那是散心。如果你一回去就不出来，这就是无能的表现。所以啊！以后你对回家的事，还是三思再做决定。”王志春提醒道。 “唉！那时候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些。”蔡鑫繁惭愧的说道。 “你现在能想到这点就好了，我也放心了。好了不跟你闲聊了，我先回去了。”王志春说完便踏步出门。 “这么早回去干嘛！要不在这里吃饭吧！我这就去买菜。”蔡鑫繁挽留道。 “不了，我还得去以前厂里给你说说这事。” “哦！这样啊！”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王志春开动电瓶车。 “那你路上骑慢点。”直到王志春消失在转弯处，蔡鑫繁才回房。 果然有好消息传来，王志春没有说大话。蔡鑫繁又回到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现在他没有反感这样的生活方式，反而挺享受这生活方式带来的充实。 这件工作他一直做到酷暑消散，做到稻田的水稻被收割，做到数九寒天开始，他都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就像一个上满发条的机器人，不知疲倦的每天重复着，哪怕打雷下雨，或者数九寒冬，大雪纷飞都没能阻止他工作的步伐。 借王志春的钱还了，房租也没有落下，在这寒冬单休的日子里，躲在被窝里，蔡鑫繁数了一遍钱包里的钱。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心中是乐滋滋的。确实他不仅摆脱了困境，年底将至还结余了两千来块。他现在正在盼望着回家，他在想自己该做什么车回去又快又划算，他在计划给家里人买什么礼物。 所有的一切就像那深冬照进阴暗房间的阳光那样，温暖c绚烂。这也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的动力所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孤独的年 时间过的真快，还未进入春运，街上就已有三三两两拖着行李箱踏上回乡路程的人们。见此情景愈是加急了蔡鑫繁对家乡的思念。又是一年了，蔡鑫繁总算体会到了独自在外漂泊的浪子对家的渴望，并不是说以前他就不思念家，只是现在孤身一人这思念更是猛烈。 昨晚王志春还来找自己，说他们厂腊月二十四放假，他家人已经开始着手订票事宜，问他要不要一起订票。可是自己厂连放假计划都还没有，他又怎么能随意订票呢？万一订票的日子厂里不放假怎么办？这个不用自己买票的机会无奈错过。 过年的日子每近一天，蔡鑫繁心中焦急就多一分。在焦急中终于盼到了放假的具体消息。腊月二十六，这就是迟来的放假日子。而此时王志春的票早已定好，无奈他只有请假自己去代售点买票。 雪后初晴的日子，虽然阳光洒满大地，可阳光的温暖却无法抗衡大地的寒冷，在代售点外，蔡鑫繁看到了冻的瑟瑟发抖的购票人群，有些人还怀抱被子站在那里等候，想是昨晚在此过夜等候的人。穿过人群，蔡鑫繁在寻找队伍的末端，弯弯曲曲的队伍，绵延几百米，他总算找到了末端，开始漫长的等待。 开始售票了，队伍如蚂蚁行走般慢慢挪动，前面有许多人失望的抱怨着没有买到票。也有人欣喜的举着票高声大叫，引起正在排队人的许多羡慕眼神。上午过去了，蔡鑫繁才挪动了一半的距离，而后面还有人源源不断的加入这个队伍。中午不少人都开始去吃饭了，因为他们都是结伴来买票的，而像蔡鑫繁这样独身一人来买票的是不敢随意离开的，你走了，辛苦一上午排上的队就白费了。没办法，饿，他也得坚持着，相比回家饿一顿又能算什么。 等待中迎来了傍晚，天就快黑了，看看前面不少拥挤的人们，他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很快维持秩序的保安开始发放排队号，一边发一边喊道：“等会儿号码发完了，后面没拿到号码的人都散了吧！今天售票到此结束。” 后面的队伍没人动，都在期望自己能拿到号码。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上天眷顾，蔡鑫繁幸运的拿到了号码。而他正巧是最后一名。只听保安说道：“好了，发完了，后面的人不要等了，快点回家吧！要是不甘心的话，就去火车站碰碰运气，那里二十四小时售票。” “去火车站有什么用？你们卖的票是是十一天后的票，而火车站只能提前七天。票都被这里卖完了。”后面有人不甘的大声抱怨道。从他的语气中蔡鑫繁能感受到他急切回家的愿望。 “放心吧！肯定有票的。代售点跟火车站售票处的票额是有比成的，多数还是由火车站解禁开售。不然也就不公平了，至于能不能买到票，就看你们的运气。”保安解说道。 “走，我们快点去火车站看看。”大群人流开始向火车站走去。 “到积德镇的火车票还有吗？”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了自己，蔡鑫繁忐忑的问道。 “没有。”售票员看都不看蔡鑫繁简短的说道。 “那到银滩的有吗？”不能直达，蔡鑫繁只好选择中转，迂回回家。 “有，不过是站票，你要不要。”售票员敲击键盘查询后说道。 “要，肯定要。”这时候他也没有选择，没有一点迟疑快速说道。 “是动车的，票价两百三。”售票员说道。 “哦！”蔡鑫繁把钱通过小窗口塞进去。 他终于拿到票了，所有的等待终于有了个完美的结局。虽然拿到手的是站票，可是他依然很兴奋，这样总比回不去要好。而且还是最近开通的动车，想到电视上动车的形象，心中不免激动不已。没想到还能坐上动车。 买到火车票的蔡鑫繁心情舒畅无比，在工作中尽露无疑，他甚至还哼起了时下流行的小曲，好似别人不知道他买到票似的。那份得意，伴随着他像春风般回荡车间。 日子到了，提起行李带上礼物，他信心满满的踏上了去火车站的路途。他买的票始发站是王志春说过的南站。到了南站，他跟着指示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候车厅，看看票上的发车时间，还有五小时，没到进站候车的时间，他开始在四周闲逛以打发无聊的时间，顺便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商海市最大的火车站。 售票处c南北进站口c候车大厅c包裹寄存处c安检c卫生间c服务区几乎所有的地方他都逛了一圈，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拖着行李乘电梯回到候车大厅入口处，远远的便看到超大显示屏上停运列车表单。心想：谁会这么倒霉，关键时刻碰到列车停运。 他来到入口处掏出票正要进场候车。不想检票员瞟一眼说道：“先生，你不能进站候车。” “怎么啦！不是可以提前两小时进站候车吗？只剩一小时了，这时候不进去，我怎么准备上车？”蔡鑫繁以为检票员看错了。 检票员再看一眼说道：“这趟列车因为雪灾停运了，抱歉你真的不能进去。” “不会吧！”蔡鑫繁不敢相信的拿过票，与显示屏上的信息对照。 结果令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顿c脸色凝重有气无力的拖着行李走到边上，依旧在对照大屏幕上的信息，他极力的想找出不对的地方。可事实就是事实，不容你篡改。他失望了。真的不能回家了。 蔡鑫繁呆呆的坐在地上，此时根本无瑕去感受这地的冰冷，因为他的心此时比这地还要冷。 “快点去售票处退票吧！这样的情况是全额退票的。退完票早些回住的地方睡觉。”检票员过来指引道。 蔡鑫繁没有理会她，还有一小时才是发车时间，他要等，等一个奇迹的发生，说不定等会儿车子又复开了。 凌晨两点c三点c四点，快天亮了，蔡鑫繁也没有找到车子复开的消息，这才拖着行李箱来到售票处退票。刚走进售票厅，蔡鑫繁看到了大批的退票人群。才知道这次雪灾有多严重，几乎所有往南方的列车都停了，人群中还夹杂着不少老外。 退完票，他依旧没有放弃回家的执着。他来到售票口询问未来两天的车票，“没有”这是他得到仅有的回复。于是他就想无论哪个南方城市都行，到了再想办法转车。售票员干脆一句：“除了北方，南方所有的票都没了，除非你要大年初一的票。”这一句话彻底将蔡鑫繁的希望击碎。 天彻底亮了，蔡鑫繁无奈乘上回住处的地铁。走出地铁，蔡鑫繁左思右想，既然地上跑的票买不到，我何不去买飞机票。他也没有想飞机票有多贵，就直奔飞机票代售点。结果可想而知，飞机票老早已被预订一空。 这下他彻底的死心了，看到街上寥寥无几的人流。他开始责备自己，早知如此就跟王志春一起回家了，反正明年也要重新找工作。 后悔归后悔，生活还是得继续。他疲倦的回到住处，随便洗刷后，倒头便睡，一觉睡到自然醒还不起床，直到肚子强烈的抗议，他才摇晃的起床洗漱，去菜场买菜。走在村里，他感觉不到新年的喜庆，空荡荡的，邻居们早回家了，街上小贩比行人都要多，好些大点的店已经关门。北风呼呼的吹着，街道两边没来及清扫的垃圾随风飞舞。冷，此时不仅仅用来形容气温，用来形容几乎无人的大街更恰当。现在他想起了寇凯说的话：在外边不叫过年，应该叫孤独的无奈。这种无奈谁都不想接触，可到了这个地步你又不得不接受。 走进菜场，只有少数的几家本地人还在营业，菜也只是简单的几种没有选择的菜，价格还不便宜。 回到住处烧好菜，独坐桌边，跟平时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一样的是还是一个人，不一样的是村里冷漠的气氛。此时他想家了，比任何时候还要强烈。他想念家人，想念母亲做的饭，想念蔡龙c蔡松c蔡贵他们，想念外婆家，想念表弟表妹他们，更想念家中此时热络的气氛还有过年的喜庆。 每逢佳节倍思亲！何况是即将到来的大年，自小以来每年都团聚，唯独今年缺自己一人，想到此处他心中开始纠痛。他顾不上吃饭，跑上街找到一家公用电话拨通的家里的号码。 “唔妈！”蔡鑫繁喊一声良久不能语。 “立毛呢！你到家啦！”王荣以为蔡鑫繁到了街上，打电话是叫家人去接。 “没有。”蔡鑫繁短暂的停顿说道：“我回不去了。” “怎么可能？前两天你还说买到票了。”王荣说道。 “由于雪灾，火车停了。”蔡鑫繁哽咽道。 “那你坐别的车回来。”王荣急道。 “飞机都不行，哪来的车。”蔡鑫繁无助的说道。 “哎！既然是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王荣叹道：“你在那边也别亏待自己，多买点好吃的给自己补补。” “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挂了。”蔡鑫繁无力的说道。 “行，注意照顾自己，别感冒了。”王荣嘱咐道。 “知道了。” 挂完电话，蔡鑫繁顶着寒风孤身只影往回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自尊受损 熬过了孤独的大年三十，也熬过了孤寂的大年初一，直到初四街上开始有不少拖着行李归来的人群。初五已有不少礼花声响起，这声音预示着有不少工厂开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这声音预示着即将出现的招工潮，也是他最好的选择时机。初七礼炮的声响此起彼伏，他的心情就跟那轻快的音乐一样，心朝澎湃，过年的阴影早已一扫而光。 初八一大早他就整装出门，开始寻觅好工作。果然不出意料，多数厂门口都贴出了招聘信息，他没有急于应聘，而是收集所有信息，相比较，取待遇较好的几家挨个面试。 他成功了，因为有开印刷机的经验，他获得一家卫生用品公司的录用。他现在的工作是开价值几百万的全自动机械，薪资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一千五保底，加班另算。相比去年的收入可以说是跨越式的增长。 王志春得到这一消息别提有多羡慕。 “走吧！我请你吃饭。”蔡鑫繁带着王志春出现在一家装修华丽的饭店门口说道。 “哇！就是不一样，有钱了，就请我到这里吃饭。”王志春语气里露出一丝嘲笑，没有进去的意思。 “这不是想谢谢你嘛！” “要谢我也不用来这里浪费吧！走！我们还是去常去的那家吃吧！”王志春说道。 “行，一切随你，只要你吃的好，我无所谓。”蔡鑫繁掏出一包玉溪香烟说道：“给你。” 王志春瞥一眼说道：“你小子现在真是有钱了。” “哪那么多废话，收着。”蔡鑫繁带有命定的口吻说道。 “看样子，我不收还不行了。”王志春接过香烟说道。 “说实话，去年要不是你帮我渡过难关，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你的谢意，也只有俗套的略表薄意。”蔡鑫繁诚恳的说道。 “唉！这世上谁没有个难处，何况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不帮你说的过去吗？再说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王志春拆开香烟，递过一支说道。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是真的绝望了。没有你，我肯定回家迎受那些难以想象的流言蜚语。”蔡鑫繁点燃香烟看着路上来往的车流感触的说道。 “别这样说，我相信，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困境，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拉我出来。不是吗？”王志春假设道。 “肯定的，也是必须的。以后你要遇到困难，除非我不知晓，不然一定倾力帮你。”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那就证明交你这个朋友没错。”王志春感动的说道。 “未来无法预测，至少现在我知道，你这个朋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丢。”蔡鑫繁断然回到。 “行了，吃饭去吧！”王志春大步走向去年两人第一次吃饭的排档。 这顿饭两人吃的很开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因为这是一顿交心的饭，证明两人坚定友谊的饭。之前两人都是靠老同学这层关系走近，这层关系现已悄然剥去，毫无保留的赤诚相待c相交，就像血浓于水的兄弟，却还要比兄弟关系紧密c坚定。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照样继续，日复一日，风雨无阻，转瞬又是一年即将过去。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蔡鑫繁的梦想要不了五年就可实现。可意外总是突然而至。这天一大早蔡鑫繁就开始拉肚子，他从来没想到拉肚子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而且比别人还要汹涌。从昨晚大半夜到现在已是第五次上厕所，不仅没有睡好，还拉的两腿发软眼冒金星。无奈他还是坚持着来到厂里报道，只因厂规规定电话请假不批准，必须本人亲自到厂请假。 “今天请什么假？”组长不容商量的说道。 “我真是没办法。”蔡鑫繁站立的身形有些摇晃，近似哀求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欧昨天就请假了，廖伟志今天离职。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还请假，这还怎么生产。”组长诉苦道。 “可我真的。。。哎呦！又来了。”蔡鑫繁话还没说完，抱着屁股极速跑向厕所。 看到蔡鑫繁一边跑一边痛苦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组长跟随进厕所说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要不你忍一忍，撑完今天，明天你休息一天。” 拉肚子这事说也奇怪，来的快去的也快。蔡鑫繁打开门做出来说道：“我现在是一点精神都没有，而且还随时会跑厕所，这样对生产不好。” “不好就不好吧！总比停产要好吧！你知道停产一天公司损失多少吗？”组长无奈的说道，掏出香烟说道：“来！抽完这根烟，我们就回去开工。” “真的不能请假吗？”蔡鑫繁点燃烟询问道。 “不是不能请，只是你请的时间不对。现在你就算跟总经理请示都没用。”组长彻底打破蔡鑫繁请假的幻想。 “不会吧！”蔡鑫繁苦着脸猛吸一口烟说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组长拍着蔡鑫繁的肩膀说道：“没事，今天把机器速度调慢些，有什么情况，我顶你。只要不停产就没事。” “唉！也只能这样了。”蔡鑫繁叹道。心想那就勉强撑过今天吧！ 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在你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总是变化的让你措手不及。按计划，组长将机速调至比平时慢了一倍，才堪堪流畅生产。下午，厂长巡视到蔡鑫繁这组机房。他背着双手盯着控制屏良久，对组长说道：“今天怎么开这么慢？” 组长跑过来说道：“人手不够，开快了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你要知道，你们这个组的机器是最新的。”厂长盯着组长一会儿说道：“快点把速度拉起来，一上午到现在才生产三万片，喝西北风啊！” 组长无奈把速度提高了些。 “开满速。”厂长在边上严厉的说道。 无奈组长再次把速度提到满速。 估计是怕走后，组长把速度降下来。厂长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在现场闲逛。 厂长是出了名的严厉，像蔡鑫繁这样的操作员一个个正襟危做，不敢有丝毫怠慢。机器的速度加快，材料消耗的速度自然加快。眼看底膜就要耗完，蔡鑫繁一手搭上换料开关，一手抚着新卷底膜料头，眼睛紧紧的盯着即将耗完的旧卷底膜，在断料的一瞬间快速按下开关，新料顺利的接上。蔡鑫繁正在庆幸接料顺利时，看到右手边下层卫生纸即将耗完。虽说这道不属自己的范围，可新来的没有注意到，为了保证正常生产，蔡鑫繁快速的跑过去，在耗完的第一时间按下换料按钮。这次失败了，很快跑道上一片狼藉。 厂长快速按下急停按钮，跑过来劈头盖脸说道：“搞什么飞机，简单的接料也能失败？你究竟能不能好好干。”说完厂长低头查看卫生纸街头，怒道：“连双面胶都没有剥掉，这种低级的错误，你也能犯，做不了，赶紧给我滚蛋。” 蔡鑫繁被这话说的脸上火辣辣的，不用想也知道，此时他的脸已经红的无地自容。 “还站在这里干嘛！还要我来给你干活吗？”厂长瞪眼说道。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蔡鑫繁，他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在更衣室里那是越想越气，干脆一纸离职书直奔人事部。 他伤心的回到住处，躺在床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时他的手机响起，这手机是今年新买的，声音特响，这也是他挑这款手机的原因。 打电话给他的是厂里的生产主任，也是他的老乡，虽然不是一个县的，平时对自己也是照顾有佳。他人缘极好，因为他姓乐，大家也亲切的叫他老乐。 “小蔡啊！你怎么那么冲动呢？”老乐亲切的说道。 “厂长他说话太伤人心了。”蔡鑫繁哽咽道。 “他就那样的人，这样吧！辞职书我留着，你明天照常来上班吧！”老乐说道。 “不了，去了还不是遭他骂。”蔡鑫繁怒气未消拒绝道。 “我已经知道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不休息两天再来上班吧！”老乐退一步说道。 “你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就这样吧！”蔡鑫繁不容多说挂断电话，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直到第二天，天大亮蔡鑫繁才自然醒来，这个时候，都是他平时准备上班的时间。他醒来想起昨天的一切，怒火自然的自心中烧来。心想：我如此努力的工作，如此卖力的工作，他不仅没有丝毫的尊重，还如此的打击我，这样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否定我付出的一切就算了，用的着如此的对我吗？叫我滚蛋？你他妈的算老几，不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厂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不信离开了这个厂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就好好的活给你们看看。 他穿衣整装，出门开始找工作。现在他已经不再要求薪资的多少，他只求工作的愉快。再也不想因为工作的事情，遭受他人的辱骂。带着这份期望，他寻找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失望无尽 寻找愉快工作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他走到年底。在这两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前后一共找了五份工作，前三份工作不是工作环境不理想就是受老员工排挤而作罢，第四份工作受限于身材偏小而放弃，现在的第五份工作，还在熟悉当中。这两个月中他得到一个好消息，王志春喜得千金，另一个大消息就是王志春今年回家要结婚了。为了能回家过年顺便参加王志春的喜宴，他特地请假排队买票。今年再也没有去年的运气，轮到他时连站票都没了。回家的日子一拖再拖，他没有放弃，不惜连着三天请假买票，只期望能买到腊月二十九最后一趟火车的票。失望也没有放弃他，最终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尽管心中纠痛，但是已经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情绪发泄，他变得很沉静，不表露。 他平静的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喂！唔妈！今年又不能回去了。”蔡鑫繁平淡的说道。 “又不能回来了。”王荣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又不能回来了？” “没买到票。” “别人都买到了，你怎么就买不到？”王荣语气严肃的问道。 “真的买不到，你叫我怎么办？”蔡鑫繁无奈的说道。 王荣毕竟是久经风霜的过来人，很快便看开了。语气缓和的说道：“回不来没关系，在那边要过好，别舍不得吃啊！大不了明年五一c十一都回家，把过年的遗憾补回来。” “行，我知道了。”蔡鑫繁赞成着，接着问道：“家里怎么样？爹地还好吧！一年多了，他头不痛了吧！” “你爹他呀！头是不痛了。现在就是喜欢东拉西扯，一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老是丢三落四。”王荣抱怨道。 “那就不要让他喝酒了，酒对脑子不好。”想起一日三顿都要喝酒的父亲，蔡鑫繁建议道。 “不行。说烟有毒，他戒掉了。叫他别喝酒，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古人都说酒是粮食的精华，营养很高。这叫我们怎么去劝。”王荣无奈的说道。 “我看爹十有是酒精中毒，别人说酒好，都只是中午喝一小杯，他可好三顿都喝，每次都要喝的差不多，走路都有些晃。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事。”蔡鑫繁分析道。 “现在我是跟他说不上话，只要我一开口，肯定要吵一架。哎！说烦了，也赖的说，随他去吧！要是出什么事？那也是命。”王荣叹道。 “那外婆呢？外婆跟外公还好吧！”蔡鑫繁转移话题问道。 “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外公还可以，家里的农活都是他在做。”王荣简短的说道。 “这样就好，喜春他们也该读中学了吧！”蔡鑫繁想起前年还在读小学的表弟们。 “嗯！今年下半年读初一了。” “大春学习怎么样？”对这位大表弟他尤为关心，自从大舅舅死后，这个苦命的大表弟一直由外婆外公抚养着，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学习好，外婆外公供不了，自己来供。 “挺好的，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前三名。” “这就好。”蔡鑫繁欣慰的露出笑容。 “你呀！没事多往家里打打电话，也好知道你的情况，好让我们放心。”王荣抱怨着。 “经常打电话，哪有那么多话说，一年打两次了解下家里的情况就可以了。再说，我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蔡鑫繁反感道。 “这不是想知道你在外边什么情况嘛！多打两次，也省得我们担心瞎猜不是。” “有什么好瞎猜的，不打电话就证明一切正常。好了，打长途挺贵的，我挂了。”蔡鑫繁说道。 挂完电话，蔡鑫繁落寞的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住处。看着街上又是一季拖着行李回家的人流，虽然还是不免惆怅，却已没有去年那般强烈。并非他已变得薄情，只是通过这两年的磨练，他已变的更加成熟，他知道纵使自己万般心急也改变不了无法回家的局面。与其难受，还不如冷静的分析原因，来年提前做好回家的打算，以避免相同的局面再次出现。 把剩余的几天班上完，蔡鑫繁再次独自熬过孤单的新年。来年厂里开工有几位技术工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再回来，在这缺人之际，主管把蔡鑫繁提拔上二楼学习技术工，学期是厂里的硬性规定三个月。 接触了厂里的技术工，蔡鑫繁才明白中央空调保温管是由他在楼下腹膜车间做的材料与不同直径钢丝结合起来的，膜材与钢丝通过磨具转轮在配置的胶水作用下，连绵不断的转出来，而技术工要做的就是每次换号时调整磨具及眼疾手快的在准确长度用钢丝钳剪断保温管。技术的高低就体现在这剪断保温管的快慢上，而且每次剪下的管子长度要一致。 看着高速转出的保温管，蔡鑫繁一阵发怵，一度认为人根本就跟不上这速度。当看到经验老到的师傅从容的剪断保温管并且将管子快速收好，心中的疑问才得以释然。 蔡鑫繁走上前羡慕的说道：“厉害。你做多久了？” “两年吧！我这速度还算慢的。”师傅谦虚的指着边上的另一位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小伙子说道：“喏！他才是高手，这车间他速度是最快，工资也是最高的。” “最高？他能拿多少？”蔡鑫繁关心的问道。 “上个月他拿了七千。” “这么多。”蔡鑫繁惊讶的同时，也为自己高兴，心想：总算熬到了一个高收入的工作了。 “还能骗你不成。”听到蔡鑫繁有些怀疑的语气，师傅明显有些不愉悦。 蔡鑫繁立马笑着说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想不到。” “我跟你说，这个工作是计件的，做的越快工资越高。技术不难，关键是速度，刚学的话，要到我现在的速度，最起码得半年。所以说头半年工资是不高的，也正因为这样好多人都没熬过这半年。”师傅嘴巴虽然在讲话，可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慢下。 “不就半年吗？挺挺就过去了，快的很。”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 “还有就是新手刚开始做的时候，拿钢丝钳的这只手啊！怎么形容呢？”想了一会儿说道：“比断了还难受，难受到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住，早上洗脸的时候，连毛巾都拧不动。” “那怎么办？还怎么剪管子。”蔡鑫繁急切的问道。 “这个时候，也是最关键的时候。生活中尽量让这只手休息，工作的时候再痛都要咬着牙齿上，就是要趁这个时候让这只手习惯这个工作，最多半月，最少一个礼拜，手适应了，以后也就没事了。如果因为怕痛做一做，休息休息，你这手恐怕要好长时间才能适宜。”师傅把适应工作的窍门没有遗漏的说了出来。 “真有那么痛啊！”蔡鑫繁恐惧的说道。 “过两天等你熟悉了操作流程，就让你试试。”师傅没有再讲话，他要以实际行动来说明。 果然师傅没有说谎，第三天，蔡鑫繁慢速的上手实际操作。刚开始生龙活虎，要模样有模样，甚至还嫌机器速度慢，很是得意。下午再拿起钢丝钳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厉害，速度虽然不慢，可剪钢丝的利索劲头与上午判若两人，越剪越费劲，最后完全剪不动了，看着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保温管，他无奈的把钢丝钳交还给师傅。自己坐在一边使劲的搓揉着使不上一点劲的右手。看着师傅从容的把烂摊子收整齐，还把机器的速度调的更快。总算明白了，功夫不是一天就能练出来的。 往后的日子，他每天都上机练习，感到无劲的时候，再交还给师傅。每天进步一小点，慢慢的他的手适应了这种工作。他本想接下来把速度练上去，可师傅却开始教他调机器及领料c装料。 “领料是熟悉各种规格和各类产品的组成部分，保证产品不出错；调机是保证流畅生产的重要环节，机器没调好，纵使你技术再好，速度再快，也无济于事；装料顺畅是节约时间的关键，对我们计件工来说，时间就是钱。另外一件事在这三件事之上，那就是机器保养，每天下班前，把机器的关键部位擦洗好，该上油的地方上油，检查好机器肚子里面，不能有一点垃圾，保证第二天正常工作。”师傅详细的说道。 “知道了，师傅。”蔡鑫繁打开看了看说道：“这机器保养简单，像我去年做的卫生用品厂，那可是全自动机器，十几米长，复杂的不得了，那上面随便一个零件都是几百几千的，每次保养都是一整天。” “哦！这样说来你对机器挺了解嘛！不错，有这个底子很好，最起码比别人起步高。”师傅赞赏道。 得到师傅的称赞，蔡鑫繁干活份外卖劲，把其余的杂事做的紧紧有条。闲余之时不免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他甚至在未来的计划里，将这份工作列入长久打算。只要做的好，做得久，不仅能娶妻生子，还是未来美好生活的保障。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就在一切朝着美好未来发展时，意外就这么发生了。那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午后，蔡鑫繁随着技术的进步，也可以独挡一面了，只是离厂里要求的三个月还有半月有余，这时他几乎把师傅的活都包了。这天他们生产的管子属于中大号，早上领钢丝的时候他们挑了几捆八十斤重的钢丝，这也是他们从新进钢丝堆里挑出来最重的。钢丝捆越大说明用的时间越久，这是所有计件工最喜欢的，因为大钢丝圈用的时间长可以省去不少换钢丝的时间和麻烦。蔡鑫繁跟往常一样，在钢丝耗尽就剩一点头在即将用尽时停机，顺手把末尾的头用钢丝钳掐掉，再开新卷，跟平时一样腰部使劲，一气呵成将钢丝卷抡上转盘。钢丝不同于其它物质，相同物质重量，钢丝提在手上就感觉比其它物质要沉上不少。就在这一抡的一瞬间，他明显的听到腰部咯噔一声，钢丝上去了，他扭了扭腰，没有感觉到不妥，立马蹲下身子解开钢丝捆继续生产。第二天感觉背后尾椎骨处有些酸痛，他只是习惯的以为跟右手一样，撑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一个礼拜过去了，疼痛没有减弱，反而更痛。再撑着做了三天，疼痛来的更凶猛，已经影响到正常工作，这时他才知道坏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腰肌劳损 为了弄清疼痛的原因，蔡鑫繁请假来到第一人民医院，在他对症状的描述下，服务台护士建议他去内科就诊。挂号c交费，等待一段时间总算轮到了自己，主治医生根据他的描述，建议他做了血液化验和b超，回来后医生说道：“好了，你先回去，下午再过来。” “医生，究竟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蔡鑫繁几近哀求。 “现在我也不好说，等下午化验结果和b超结果出来了，我才能下定论。好了先回去吧！”医生说完对面外喊道：“下一位。” 蔡鑫繁无奈走出医院，想到回住处再回来，不说公交车来回得一小时，关键等公交车就是一件无聊的事。左思右想决定在医院附近找一家网吧看看电影，放松放松。 下午蔡鑫繁准时来到主治医生的跟前，直截了当的问道：“医生，结果出来了没？” 医生看了蔡鑫繁两眼，在边上一堆档案里找出两份报告，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还是不能确定，要不，你去做个ct吧！x光片比b超更清晰，更可靠。” “ct要到明天才能拿到片子，可我明天要上班，没法来呀！”蔡鑫繁想起在文洲时领张德荣做ct的流程，不免忧心道。 “那是以前的流程，现在技术进步了。虽然还是要等到明天才能拿到片子，可是ct室可以将ct数字片先传过来。也就是说做完ct，我就可以通过电脑图片进行诊断。”看着蔡鑫繁将信将疑，继续说道：“快点去吧！门外还有病人呢？” 根据指示蔡鑫繁做完ct回来，看到医生正在诊询病人，他站一边安静的等待。很快医生开了一个方子，嘱咐病人去药房买药。转过头示意蔡鑫繁坐下。 只见医生在电脑边捣鼓一会儿说道：“不是大问题。” 听到这句话，蔡鑫繁也心安了不少。 只听医生继续说道：“只是在伤痛好之前，千万别再做重体力活。” “那，医生我究竟是什么问题？”听说不能过度劳动，蔡鑫繁平复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从图片看来，你的尾椎骨附近有些细小裂痕，应该是你用力过度扭到了，从而导致尾椎骨轻微错位，而错位关节四周的肌肉有些扭伤。只要休息的好，自然会复原的。”医生分析道。 “可我的工作不能丢哇！”蔡鑫繁为难的说道。现在的工作可以说可遇不可求，如果因此而失去，不免可惜。 “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个礼拜的病假，趁这段时间多买些猪蹄鸡爪什么的吃吃，对你的伤情有好处。”医生嘱咐道。 “那我现在稍微扭腰就痛，就连睡觉时翻身都痛，怎么办？”蔡鑫繁想起夜里翻身痛醒的情景。 “本来我想建议你食疗，慢慢的自己好转。既然那么痛，而且又没有几天就要工作。那给你开点治腰肌劳损的药给你吧！加上药物的作用，应该好的快。”说完医生提笔胡乱写一通，将方子交给蔡鑫繁说道：“去药房买药，还有，要记得明天过来拿片子。” “好。”蔡鑫繁径直朝药房走去。 在领药窗口一问，蔡鑫繁才知道这药有多贵，算起来要大好几百，这些钱对一个打工者来说，确实数目不小，尤其像他这样自农村出来的人，更是心痛不已。于是他假借去自动取款机取钱之名，逃出了医院。看着方子上医生特有的字体，他一阵头大。于是他拿着方子跑到药店去询问，期望药店的价格能便宜。果然不出所料，在民营药店相同的药比医院便宜差不多一半。打定主意他就决定在这家药店购买所需的要。当店员根据方子取药时，才发现有两种药店里缺失。蔡鑫繁一想缺失就缺失吧！先把有的药买下，再叫店员把方子翻译过来，再根据翻译出来的名称去别家药店看看。 蔡鑫繁一手捏着店员翻译好的药名，一手拎着买好的药出现在另一家药店里。没有过多的罗嗦，他拿出翻译好的单子递给店员直呼买药。这家店员想是经验丰富，他看一眼单子直向蔡鑫繁索要方子。 “什么方子？给你的就是方子啊！”蔡鑫繁狡辩。 “别逗我啦！哪有这样的方子？”店员严肃的说道。 “那你要什么方子？”蔡鑫繁不解的问道。心里在想：你管我什么方子不方子，照单卖药不就成了。 “我说的方子是医生亲手开的处方。”店员解释道。 “哦！你是说主治医生写的极难看懂的条子啊！在前面那家药店买药的时候给他们啦！他们还顺便把没买齐的药名写在这张白纸上，让我好买齐剩下的药。”蔡鑫繁不已为然的说道。 “既然这样，这药就不能卖给你。”店员依旧严肃。 “为什么？”蔡鑫繁质问。在蔡鑫繁想来，你开门做生意卖药，我拿钱买药，岂有不卖之理。 “你要的这两样药，都是处方药。国家明文规定处方药需凭处方买药，没有处方依据的交易，属于非法行为。所以纵使你再着急用药，没有处方，我们也不敢随意卖。卖给你了，那就是犯法。”店员熟练的说道，如此熟练自然，想是他经常遇到这样的问题。 蔡鑫繁头一次遇到开门不做生意的事，无奈他又跑回刚才的药店要求退药拿回处方。幸好店员好讲话，把处方和钱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蔡鑫繁拿着处方回到这家有生意不做的药店。拿到处方店员扫视一边说道：“你刚才要的那些药有，不过这单子上的其它药没有。” “什么？”蔡鑫繁呆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药店的药品都不全。他心中有些恼火的想到：“药品不全开什么药店。” “这位先生，你还买药吗？”店员问道。 店员的话打断了蔡鑫繁的思维。“那你看看是你店里的药重要还是你店没有的药重要。”蔡鑫繁机灵一想问道。 “哦！”店员照单子拿出那两个处方药，再盯着单子看了一会儿说道：“处方药当然是主药，不过其它两个，看名称嘛！应该也是处方药。哦！对了，你是为什么要买这些药？” “我啊！就是腰肌劳损，在尾椎的位置，蛮疼的，躺床上翻个身都疼。”蔡鑫繁描述道。 店员根据蔡鑫繁的描述对比了下药瓶上的说明书说道：“正好，我店里这两种处方药专治腰肌劳损。只是不知道另两味药的作用，从而无法断定那个好。” 听到店员的话，蔡鑫繁算是明白了，要想在一家药店把药买齐，那是不可能的。听店员说这两种处方药是针对腰肌劳损的。他沉思了一会儿，他即不想跑回医院买高价药，也不想再去别的药店折腾。索性买好这两种主药，便匆匆赶回租住处。 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蔡鑫繁准时到厂里报道，并将医生开具的休假条交予人事部。走出厂门蔡鑫繁深吸一口气，便直奔医院取回片子，剩下要做的就是根据医生的指示烹饪美食及准时服药。 无聊而漫长的一星期总算熬过去了，得益于休养，腰痛好了许多。刚到厂里主管就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腰还痛吗？要是不行，再休息两天吧！” 蔡鑫繁微微扭了一下腰说道：“还行，就是不能使劲扭，不然多少还是有些酸痛。” “是这样的话，你就别上机干活了，帮你师傅做点杂活吧！”主管吩咐道。 “行。”蔡鑫繁赞同，这腰才刚有点好转，如果再上钢丝圈的话，有可能再次加剧伤痛。 “那好，就这样吧！等会儿我跟你师傅打个招呼。”主管说完走向办公大楼。 而蔡鑫繁也紧随过去。 “你来做什么？”主管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休息了一星期嘛！我来问问总经理能不能给我算工伤。”蔡鑫繁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那行一起上去吧！”主管推开玻璃门礼让道。 “主管！” “嗯。” “你说我的情况属不属于工伤？”蔡鑫繁没有把握的问道。 “这个？医生怎么说的？”主管一时无法确认，问起医生的判断。 “医生说是腰肌劳损。” “腰肌老损？难说？你还是去问总经理吧！”主管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自然无法解答。 “那好吧！我上去了。”蔡鑫繁礼貌的说道。 “去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怕。”主管鼓励道。 “嗯！我知道了。”蔡鑫繁踏上楼梯往上走。 来到办公大厅，蔡鑫繁对一个正在打印文件的文员问道：“你好！请问总经理在吗？” “在。”文员指着边上的办公室说道。 “谢谢。”蔡鑫繁礼貌说过，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只是电脑显示屏挡住了总经理的脸。蔡鑫繁还是礼貌的敲了下门。 总经理抬起头大量一下敲门的人问道：“有什么事？” “我是来报销医药费的。”蔡鑫繁想了一下，决定不咨询，还是直接说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报销医药费？怎么回事？”总经理想了下最近厂里也没出工伤啊！ 蔡鑫繁把带来的就医治疗递给总经理说道：“这是医院的诊断书和费用单。” 总经理拿起资料大致的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个不属于工伤范围。” “怎么就不属于工伤范围？”蔡鑫繁反问。 “你这是腰肌老损，谁知道你是在哪里扭到的。”总经理淡然的说道。 “我就是上钢丝的时候扭到的。” “有谁看到啦！说不定你是在家里扭到的，说是在厂里扭得，也说不定是在以前厂里扭得。”查看了蔡鑫繁的入职时间，总经理开始怀疑蔡鑫繁的动机。 “怎么可能？我以前的厂里做的活没有这么重的，不信你可以去实地证明，那些厂就在附近。”面对总经理的质疑，蔡鑫繁感到了羞辱，这怀疑是对自己人品c人格的羞辱。 面对情绪激动的蔡鑫繁，总经理提高声音说道：“反正你这腰肌老损不算工伤。” 这次蔡鑫繁清晰的听到总经理说是腰肌老损。他走进一步拿起诊断书指着结果大声说道：“你看仔细喽！是腰肌劳损，不是腰肌老损。再说我年纪轻轻的腰怎么会老呢？这是劳动的劳，说明我的腰是在劳动中受到的损伤。” 面对这个“劳”字总经理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休假的这一个礼拜，我可以算你全勤，至于医疗费这一块，估计报不了。” “怎么报不了？”蔡鑫繁直问。 “出勤归我管，我可以一笔勾掉。可是报医疗费需要老板的批示，还要财务部的审核。财务那一块也是要老板说了算，可你这情况在老板那边不好解释。”总经理分析道。 蔡鑫繁默然的想到：反正医药费也就两百不到，按比例也报不了多少；现在一个礼拜几百块已经到手了，让老板知道了，老板要懒的话，估计连这一礼拜的钱也没了。 蔡鑫繁拿起资料说道：“那好吧！反正这费用也不多。” “既然这事解决了，就快点去上班吧！”总经理说完，拿起鼠标继续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梦想苏醒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坚持做杂务活一个月后，蔡鑫繁再次上手练习技术，在多次尝试后，他发现每次上钢丝卷腰部都隐隐作痛。出于身体的考虑，蔡鑫繁再三思考不得不找主管申请调回原职。回到原来的岗位，以前的组长对蔡鑫繁的态度大转变，再也没有以前的融洽。在几次争吵之后，蔡鑫繁选择了离职。 时值初夏，这又是一个难找工作的淡季。在几番寻找后，蔡鑫繁心中烦躁。他独自坐在桥墩边反省。“这些年走过来，不是薪资不理想，就是被领导无端责骂，难道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就这么难？还是我要改变自己去应承，去奉承才能保住工作？不，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为了某件事或某个人而卑躬屈膝的失去自我，那样的我跟街边乞讨的乞丐有什么区别。没有主见，没有自尊，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还没有回家种地来的自在。我怎么这么失败，怎么又想到了回家，蔡鑫繁你真是没有用。”他开始一边想一边去自动取款机查询离职后工资到帐的情况，也顺便取些生活费。插进银行卡，熟练的输入密码，点击余额，惊喜的想到：“有了四千，差不多能坚持到天气转凉，那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了工作。”转念一想：“不行，这样下去我永远都在找工作和失去工作之间轮回，得想个法子终止这样没有止境的轮回。那我又能做什么阻止这个轮回呢？”带着这个问题他回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把中午的剩菜热了一下，草草吃点饭，便躺在床上开始思考对策，无聊中拿出手机把玩。在想不出对策的时候他拨通了老家的电话，他好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 “唔妈！家里怎么样？还好吧！”开门见山直接关心道。 “很好，有一个大消息要告诉你。”蔡鑫繁安静的等待母亲说出好消息。过一会儿王荣说道：“你哥相亲成功了，而且你嫂子还怀孕了。” 这岂止是一个好消息，明明是两个大好消息嘛！“真的！”蔡鑫繁惊呼，不敢相信哥的进步有这么快。 “可不是，年底就结婚。所以啊！你今年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知道吗？”王荣命令道。 “一定，我今年提前回去。对了聘礼给了多少？”蔡鑫繁关心道。 “五万六。” “不错嘛！不是很高。” “五万六是现金整数，不包括三金和给你嫂子买衣服的钱，对了还有对方的酒席钱。”王荣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 “不是吧！酒席钱也要我们这边出？”蔡鑫繁头一次听说结婚女方的酒席钱也要男方出，这样算下来结完婚八万都悬。 “她们那边有这个要求，没有办法。”王荣无奈的说道。 “那家里缺钱不？” “缺一点，到时候在你舅舅那边借一点，就可以了。倒是你呀！要赶紧攒钱，抓紧给你也娶一个。”王荣叮嘱道。 说道自己的钱，想起这差不多四年来几乎都白费了，他不敢说出实情，只好应声道：“哦！我知道了，一定努力。” “家里的姑娘比较贵，你最好抓紧在外面谈一个。”王荣想起大儿子相亲时那些女方提的条件，满脑子头疼，现在这个姑娘还是距离比较远，所以要求不是那么离谱。大概不是亲家亲生的缘故，亲家只想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尽快嫁掉，也正因此等于拣了个便宜。 “在外面遇到好的，我肯定会谈。”蔡鑫繁说道。 “好的，什么是叫好的？你不去接触怎么知道好不好。”王荣明显对蔡鑫繁敷衍的话不满意。 “先要有感觉吧！然后再观察她的为人吧！我总不能见一个女的就去追吧！这样我成什么人啦！”蔡鑫繁解说道。 “那你这些年就没有遇到一个有感觉的？”王荣追问。 “有是有，不过经过观察，不是性格不和，就是女的风骚，到处跟男孩子混成一片。没一个是能过日子的。”蔡鑫繁无奈的说道。 “唉！现在你哥的问题解决了，就剩下你了，而我跟你爹年纪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能关照你到什么时候？现在也不指望你挣多少钱，只希望你能带个老婆回家，我跟你爹除了帮你把房子建起来，也就可以安享晚年了。”王荣叹道。 面对母亲的期望，蔡鑫繁一阵惭愧，他不愿再谈下去这样沉重的话题，立马说道：“好了！唔妈！我尽量努力就是了，既然家里一切都好，我就挂了。” 听到蔡鑫繁要挂断电话，王荣抢道：“无论如何今年一定要回来过年。” “放心，我一定回去。” 挂完电话，蔡鑫繁的心情复杂无比，即替哥的婚事高兴，也替自己的未来而惆怅，在此时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家创业的想法，想道：“既然在家无法养黄鳝，何不在这里养呢？可是在这里怎么养？要田没田要场地没有场地。”带着复杂的心情和想不通的问题沉沉睡去。 第二日蔡鑫繁在洗脸的时候，突然灵感一想，“我何不搞室内养殖呢？黄鳝不是喜阴夜间活动的生物吗？那我就租房子用大盆养，只要能够保证鳝鱼的食物一定能成功。”转念又一想：“这黄鳝好吃蚯蚓，可我去哪里弄蚯蚓给它吃呢？对了，蚯蚓也是喜阴之物，何不再做个框架用脸盆养蚯蚓呢？”所有的疑问消散，蔡鑫繁高兴无比。 下午下班前，蔡鑫繁打电话叫来王志春商议，听听他的意见，看看有没有搞头。 王志春听完蔡鑫繁的计划，高兴的说道：“可以啊！就是不知道房东愿不愿意让你弄。” “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去跟房东商量。”蔡鑫繁说道。 “那你算过究竟要多少本钱呢？”王志春关心道。 “我大概算了一下，房租一年一千多点，再就是买三角铁做框架，买大脚盆养黄鳝，买脸盆养蚯蚓，这些都是自己亲手做，剩下的就是收购黄鳝苗和蚯蚓种；总得预算也就两三千块钱吧！”蔡鑫繁一一道来。 “嗯！这样说来不算多，就算不成功也亏不了什么。”王志春赞同道。 “我就是看到这一点，才觉得有搞头。你想想，市场上黄鳝平时都有二十多块一斤，到了过年的时候，都三十多一斤。不说多的，一个大盆里养二十斤，十几个大盆，到年底出售的时候得有多少钱？”蔡鑫繁兴奋的说道。 王志春在心里随意挪算一下，说道：“算我一份，亏就一起亏，挣就一起挣。” “好，我现在就跟房东说说这事，看他答应不。”蔡鑫繁拿起电话拨号。 让蔡鑫繁没有想到的是，房东不仅全力支持他创业，而且在得到蔡鑫繁承诺结束后会将房间恢复原样，高兴的将房租由每月一百二减少到整数一百块。 “房东不仅答应了，还把房租降到一百块。”挂断电话，蔡鑫繁高兴的对王志春说道。 “真的，那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吧！”王志春是个急性子，说到就要做。 “行。”蔡鑫繁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买三角铁和各种材料，要到处跑，没有车子很不方便。你知道哪家电瓶车便宜些吗？带我买一辆去。” “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要不去问小郭吧！他前些天刚买了部电瓶车。” “小郭，我好久没见他了，他跟你一个厂，要不你上班的时候帮我问一下。” “好，明天上班我帮你问一下。”王志春看看时间说道：“我们一起吃饭去吧！吃了饭我就要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蔡鑫繁想留他下来再聊聊计划实施的细节。 “不行啊！你也知道，我老婆在家里带小孩。要是回去晚了，说不定要吵架了。”王志春无奈。 “那好吧！走，快点吃饭，你也早点回去。”蔡鑫繁知道每个成家的人多少是会被琐事而牵绊自由。 次日傍晚，经历一整天无聊的期盼，蔡鑫繁迎来了小郭和王志春，后面还跟来了小宋。这两位都是蔡鑫繁曾经的同事，也是这几年一直保持联系的好友。 “兄弟啊！你不行嘛！有发财的路子，就把我们给忘了。”刚进门小郭就打趣道。 “就是，虽然说不一定发财，至少兄弟们曾经有难同当的话不能忘记嘛！”小宋附和道。 听这话，想是王志春把计划说给他们听了。蔡鑫繁笑着说道：“不是把你们忘了，只是这还是一个想法，还没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小郭你跟王志春现在都是有家的人，还有小宋你年纪也不小了，正是攒钱娶老婆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拉你们下水呢？万一不成我不是坑了你们嘛！”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虽然大钱没有，几千块的小钱还是不缺的嘛！成不cd无所谓。”小郭洒脱道。 “既然你们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蔡鑫繁张开双手表示欢迎两人的加入。 “你不是说要买电动车吗？走现在就带你看车去。”小郭直奔主题说道。 买好电动车，几人回到蔡鑫繁住处开始商议细节。 “小蔡，你的计划我们都听小王大概的说了一下。至于需要多少钱，你挪算着大概说一下。”小郭直爽的说道。 “我估算了一下，现在我们四个人，先每人出一千块，应该差不多了，等到这钱用的差不多时，再看效果决定要不要追加。”蔡鑫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那好。”小郭掏出钱包，数出一千交给蔡鑫繁说道：“我先把钱交给你，以后的事慢慢来。” 蔡鑫繁接到钱说道：“你们是有备而来哒！” “废话！”小郭打趣道。 王志春c小宋也先后把钱交给蔡鑫繁。小宋说道：“小蔡，钱交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别说的这么沉重，这样会让我有压力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如果说必须挣钱，那么就请你们把钱收回去，因为我无法承诺，毕竟我也没有做过，万一亏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蔡鑫繁把钱在桌子上往外一推说道。 “跟你开个玩笑的，你还当真。没有亏的准备，我们怎么会把钱交给你。”小宋把钱推回蔡鑫繁怀里说道。 王志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说道：“这房间用来养黄鳝，你住哪里？” “隔壁正好是空的，我般隔壁去住。”蔡鑫繁说道。 “搬什么呀！就拿隔壁的房间养不就得啦！”小郭听后建议道。 “不行，隔壁房间大，租金也贵，再说隔壁采光好，适合居住。”蔡鑫繁解说道。 小宋听到蔡鑫繁如此说，立马说道：“行啊！到时候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也可以打个下手。” “可以啊！你来了，正好管帐，把这四千块的用途详细记录好。”说罢蔡鑫繁便把钱交给小宋。 “嗯！这样也好，你们有个照应，我们也放心。”小郭赞同道。 这天晚上几人聊的很晚才散场，他们不仅把计划实施详情分析透彻，还确定了股份。蔡鑫繁是计划发起者，也是实施者，自然股份占大头。而小宋因为要过来帮忙，股份屈之蔡鑫繁之下。小郭与王志春只是出资者，两人平等。最后计算出蔡鑫繁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小宋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剩下两人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说做就做，在短短的半月的努力奋斗下，小房间被布置一新，没有一点浪费的地方。很快就在菜场买来了黄鳝苗，在渔具店批发来两百元的蚯蚓，一切妥当，就剩下每天的饲养和观察。 任何创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像蔡鑫繁这样一点经验都没有，仅凭一腔热血的人，自然会栽不少跟头。第三天照常巡查，就出事了，大批的黄鳝苗直溜溜的死在大盆里。他心痛的捞出鳝苗，仔细观察每一个鱼尸，发现每一条鱼尸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小伤口。看样子应该是买来的时候鳝鱼苗就已经受伤了，于是他赶紧仔细观察没有死的鱼苗，发现几乎每一个都有负伤。他赶紧把这个情况告知几人。然而几人也是束手无策。 在接下来的几天，蔡鑫繁心痛的不断将死鱼苗捞出扔掉，他急的甚至拿几条鱼苗单独用盐水消毒观察，由于盐水破坏了鳝鱼身上的粘液保护层，实验的鳝鱼死的更快。于是他就上网查询解救办法，在网上得知土霉素对水质杀菌有奇效，可也不知道去哪里买土霉素，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在网上随便一搜，搜出电商网有售，于是又转战银行开通网银支付。 土霉素终于来了，也按照比例用上了，头两天鱼苗死的少了。可没过三天又开始大批量死亡，这次他彻底没有了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梦想不死 面对每天都死去的鱼苗，蔡鑫繁一筹莫展，能用上的方法都用上了，还是不能阻止死亡的发生，每天起床他都提心吊胆。每条死去的鱼苗不仅是损失，更是对创业信心的打击。无奈他开始检视自己的养殖方式，还是不能确定问题的要点，最后他想到鱼苗的源头——菜市场。“对！要不换一个进苗渠道。哪里还能进到鱼苗呢？”蔡鑫繁蹲在院子里猛抽香烟，这时他想起老家人用电瓶电鱼的情景，想到：“要是能找到电鱼的人就好了，他们手里都是新鲜的一手鱼苗。” 晚上他召集所有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不早说，我在坎荡那边居住的时候认识两个靠电瓶打鱼为生的邻居。”小郭说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他有没有鳝鱼苗。”蔡鑫繁高兴的忘乎所以的说道。 “不行！不说现在这么晚了，可我两年多没跟他们联系，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小郭说道。 “哦！”蔡鑫繁顿时如秋后的茄子，萎顿的趴在桌上。 “要不我今晚过去看看，要是还在的话，就叫他们留下电到的鳝鱼苗。”小郭说道。 “嗯！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要不小郭你现在就到那里去看看。”王志春赞成道。 “行，我现在就去。”小郭拿起电瓶车钥匙就要出门。 “一定叫他留新鲜的，最好是两天之内的，如果可以，我们后天就去他那里提鱼苗。”蔡鑫繁赶紧站起来说道。 “知道了，有好消息明天告诉你。”小郭回过头说道。 “好等你好消息。路上注意安全。”蔡鑫繁翘首对远去的小郭说道。 次日果然有好消息传来，蔡鑫繁与小郭轻装上阵前去提取鱼苗。看着生龙活虎的小鳝鱼受惊扰在桶内四处钻串，蔡鑫繁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之前的愁容一扫而光，信心满满的带回住处，细心呵护。然而问题接重而至，蚯蚓在阴凉的房内四处游走，多数通过墙缝跑走，刚开始没有感觉，直到这批新鳝苗的到来，食物的需求也猛增，蔡鑫繁在养蚯蚓的脸盆内四处翻找才发现这无法弥补的损失。迫于无奈他买来种花草的小锄头召集兄弟几个四处挖掘蚯蚓。 “哎！这样挖，要挖到什么时候？”小宋不耐烦的抱怨道。 “就是，还不如花点钱买些蚯蚓，多省事。”小郭建议道。 “我问过渔具店了，他们现在也缺货，要等下礼拜才能来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蔡鑫繁停下手中的活解说道。 “那就跟他多定些。”王志春说道。 “多定些是没问题，关键我是当心蚯蚓老这么跑，定的再多也是浪费。”蔡鑫繁担忧的说道。 “那就把防逃错失做好。”小郭说道。 “我问过渔具店老板，他说蚯蚓怕光，只要开着灯，蚯蚓就会老实的呆在盆里不敢钻出土外。我想了一下，这么多盆，每个盆配一盏等，光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整体算下来，不划算。”蔡鑫繁分析道。 “那怎么办？老这么下班过来挖，真是遭罪，不说这树林里到处都是蜈蚣，光蚊子叮就已经很难受了。”王志春一巴掌怕死腿上的蚊子说道。 “要不下次来的时候，涂些花露水吧！毕竟我们才刚开始该省的地方得省，再说哪个创业的不遭罪。”蔡鑫繁大义炳然的说道。 “那好吧！快点挖，早点回去。”小郭挥起小锄头卖力的挖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深秋的来临，而黄鳝也是三天两头的一点点死去，蚯蚓挖不到了，鳝鱼也所剩无几了，结果证明他们的计划彻底的失败。王志春c小郭c小宋几人的热情早已消磨殆尽，不再理会项目的进展。只有蔡鑫繁看着大盆里仅剩的十几条黄鳝没有选择放弃，他要继续下去，希望来年的春季这些黄鳝能够开始繁殖，那样自己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 冬季来临之前，通过小宋的介绍，蔡鑫繁进了一家太阳能配件公司上班。他一边上班一边观察黄鳝，现在他已经没有再去挖掘蚯蚓，而是每过三天买一斤猪肉，除了自己吃以外，还会留一点喂仅剩的黄鳝。就这样熬到了冬季的来临，而黄鳝也进入了冬眠时期。这时蔡鑫繁彻底的将精力转移到工作上。 在工作中蔡鑫繁认识了一位叫单青会的石川籍妇女，而单青会也亲切的以大姐自居。经过聊天得知她嫁到商海市已有近二十年。这个消息让蔡鑫繁心中澎湃，他想如果通过单青会的本地关系网以种莲藕的借口租水田养殖黄鳝，岂不妙哉。经过询问，单青会声称她家楼下人家就是包田大户，这让蔡鑫繁更是欣喜。他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不想这位大姐豪爽的说一定全力帮这个忙。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日子里，时间过的特别快。年底蔡鑫繁实现了对母亲的承诺，带着公司年夜饭上抽取的电压力锅顺利回到了家里，准时参加了哥的婚礼。在家短暂的几天一晃就过，经过商量，蔡鑫繁这年把哥也一起带去商海市，而嫂子因为大着肚子，留在家里待产。 为了避免客运高峰期，蔡鑫繁大年初三就带着哥踏上旅程。回到熟悉的住处，趁还有两天的时间，蔡鑫繁将养黄鳝的所有设施拆除，并按照构思在玻璃店买来割好的材料，做了一个大大的玻璃鱼缸，把剩下的十几条黄鳝安顿好。他搬出与小宋合租的房间，给哥腾出地方。现在剩下的就是开工的时候，把哥介绍进厂里工作。 哥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当这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蔡鑫繁满心期待的等待单青会那边好消息。好消息没有等来，却无意中知道了单青会离职的消息。世事就是这样，毫无章理可循，千变万化，昨天还在笑，也许今天就是愁容满面。 “大姐！听说你离职了。”工作时蔡鑫繁对身后的单青会说道。 “是啊！今天是最后一天。”单青会放下手里的活说道：“放心，你租田的那个事，我会帮你问的。” “她还记得这事，看样子是我多心了。大姐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言而无信呢？”想起大姐平时的为人，蔡鑫繁笑着说道：“我这事可以慢慢来，倒是大姐你年纪这么大，不混满社保就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也不想啊！只是我一个堂哥要办厂，叫我过去帮忙。既然已经叫到我了，我能不去嘛！”单青会红光满面的说道。 “这是好事嘛！你堂哥那厂是做什么的？”蔡鑫繁顺话问道。 “做出口实木家具的。”单青会好像想起什么问道：“小蔡，大姐看你思想转的挺快的，有点投资头脑，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堂哥那厂有前途不？” “这个要看他的业务情况及销路，其实啊！只要有销路，不管开什么厂都有挣头。”蔡鑫繁闻言大致的说道。 “我堂哥这个业务是从一个外贸公司截过来的，也就是贴牌生产，挣点加工费。也正是这样，之前给外贸加工的厂没有了订单，倒闭了，正好我堂哥接受那家倒闭公司的所有设备。这样一来开厂的成本降低了好多。”单青会一五一十的说清所有情况。 “给别人贴牌加工啊！”蔡鑫繁头一次听到商场如此尔虚我炸，以前电视里看得都以为是假的。想了一会儿说道：“难说，这要看你堂哥跟那家公司的关系如何，关系铁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果换做是你，这厂你开不开。”单青会听出来蔡鑫繁有所保留，没有全盘托出。 “这怎么能这么假设呢？”蔡鑫繁回避。 “你就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嘛！又不是当真，只是设身处境的想一想。”单青会大有不说问到底的态势。 “如果是我啊！”蔡鑫繁开始换位思考：“是我的话，我就做，先给这家公司贴牌生产，把挣到的钱用来拓展国内销售网络，打响自有品牌。” “为什么要这样做？”单青会打断蔡鑫繁的话问道。 “我认为给他人加工，等于受他人所制，也就等于给他人打工，虽然自己是一个厂的老板，可打工的性质没有变。只有拓展自己的产品跟销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工厂自己做主，销售自己做主，不靠他人吃饭，这样的自由才是老板真正向往的生活。”蔡鑫繁说道。 “嗯！小蔡说的这些话都很有道理，你的思想确实比一般人看得远。”单青会夸奖道。 “哪里！”蔡鑫繁转而愁思道：“看的远有什么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是徒增烦恼。” “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只是欠缺一个机会，还有本钱。等到机会成熟你将来肯定是大老板。”见蔡鑫繁心事重重，单青会赶紧宽慰道。 “对啊！就本钱这一道坎，就能把我困死。”蔡鑫繁无奈的说道。 “那就慢慢来呗！你还小，时间到了，本钱肯定会有的。” “我也是这么想。”蔡鑫繁苦笑道。 单青会走了，蔡鑫繁则继续着枯燥的工作。他在默默的等待，等待单青会的好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出借钱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蔡鑫繁迟迟没有等来单青会的好消息，眼看春播开始了，他心中愈发的焦急。他试过联系单青会，拨过号才知道她手机停机，过段时间再拨已经是空号。 就在他放弃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一接听欣喜的发现对方就是单青会。 “喂！小蔡吗？”单青会确认道。 “是啊！大姐，你以前的号码怎么没用了？”蔡鑫繁问道。 “哦！那个号码掉了，我现在新买了个手机。”不等蔡鑫繁开口询问，单青会继续说道：“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怎么啦！” “你出来一下，我在红绿灯这里等你。”不等蔡鑫繁问什么事，单青会匆匆挂掉电话。 怀着忐忑的猜测蔡鑫繁来到红绿灯处，看到了焦急的单青会。 单青会也看到了蔡鑫繁，三步并两步走到蔡鑫繁跟前急道：“小蔡，有钱吗？” “干嘛！”蔡鑫繁警惕的问道。 “哎呀！我堂哥要请客户吃饭，缺点钱。”见蔡鑫繁还在犹豫急忙说道：“那客户正在酒店跟我堂哥谈，我来不及回去取，先在你这里借来周转一下，明天就还给你。” “不说我有租地的事要她帮忙，就凭以前在厂里好友加同事的关系，我也应该帮她度过燃眉之急。”主意打定，蔡鑫繁问道：“你缺多少？” “你有多少？”见借钱有望，单青会语气明显缓和不少。 “我不多，卡里只有两千多一点。”蔡鑫繁没有实话实说，万一她有多少借多少，那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那借我一千五。”单青会说道。 “一千五啊！”从来没有借出去过这么多的钱，蔡鑫繁多少还是心痛的。想到她能帮自己租到地，何况这钱她明天就还，也爽快的说道：“你等会儿，我去取。” 很快单青会拿到钱搭上一辆出租车远去。走的时候单青会拿着钱兴奋的说道：“小蔡，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你放心，明天大姐一定拿钱来还你。” 明天这位大姐没有出现，蔡鑫繁拨通她的电话，还不等蔡鑫繁开口，单青会就说道：“小蔡，那个钱你别急，现在大姐在外面出差，过几天回来了一定还你。” “你误会了，大姐！我打电话不是为了钱。我要是急钱用也不会借给你，我是想问一下，那个租地的事，你帮我问的怎么样了。”蔡鑫繁急忙解说道。 “哦！那地的事啊！我帮你问过了，关键是你租的太少，人家不答应。人家说给你偏僻的地方，你肯定不要，给你好的地方，你租那么少不好划分，万一碰到开发商征地也不好说。”单青会解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说，租金贵点没有关系。”蔡鑫繁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个租地的好机会。 “说过了，没用。”单青会一口无奈的语气，急忙说道：“好了，我要挂机了，客户来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蔡鑫繁坐在床上想到：“难道租地就有那么难！看样子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商海市要想创业真的很难。如此说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工挣足本钱，回家乡开创事业吧！” 撇下创业的精神包袱，蔡鑫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当中。时间在繁碌的工作中慢慢流逝，转眼又是几个月，已经到了酷暑时节。说几天后还钱的单青会也没有再出现，对于这笔钱蔡鑫繁也不着急，凭工作那时对单青会的了解，他相信单青会最终还是会还回来的。这期间单青会还邀蔡鑫繁前去参观他们的工厂，正巧那天王志春也在，正好两人结伴前去。单青会这个举动打消了蔡鑫繁怕不还钱的疑虑。 这天下班，蔡鑫繁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住处抱怨道：“妈的，都说夏季是淡季，可我们厂怎么这么忙，好像这单子永远都做不完，还两班倒轮轴做。” “你不知道啊！欧盟正在对中国的光伏产品进行反倾销。”小宋说道。 “什么？欧盟反倾销？这样我们厂应该不忙啊！”蔡鑫繁不解的说道。 “反倾销这几天才投票赞成，要到几月后才生效。”小宋再次解说。 “哦！难怪这些生意人要在生效前拼命下单，原来是要搞库存。我怎么说一反常态这么忙。”蔡鑫繁总算搞懂了原因。 “所以说生意人都很精。”小宋说道。 “就是。。。。” 就在这时蔡鑫繁的手机响起，掏出来一看是单青会，蔡鑫繁这才想起之前的借账，认为单青会要还钱了，欣喜的按下接听键，还不等蔡鑫繁开口说话，单青会带着焦急的哭腔说道：“小蔡啊！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大姐。” 这情况将蔡鑫繁兴奋的心情一扫而光，紧张的说道：“什么事需要帮忙，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堂哥厂里出事了，那个跟他合伙的人把厂卖了，今天我堂哥去厂里找他要投资的钱时，不慎从二楼摔下，把脚摔断了。现在正在医院等钱急救，你就帮帮我吧！你的大恩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单青会近乎哀求的说道。 “那你们需要多少钱呢？”蔡鑫繁确实被单青会的话语打动，单青会这位堂哥他也见过一面，人还不错。 “医院说要一万才能给做手术。” “什么？一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全给你也不够哇。”蔡鑫繁打断她的话说道。 “那你帮我跟你那个同学借点凑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医生说耽误了就是一辈子残废。小蔡就好人做到底帮帮忙吧！等合伙人那边的钱要过来，我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跟以前的钱一并还清。”单青会还是那样哀求。 “好吧！我来打电话问问他。”蔡鑫繁妥协了。 打通王志春的电话，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边。 王志春想了一会儿说道：“借可以，不过这钱我找你还，不找那个单青会。” 这句话让蔡鑫繁清醒了一下，可想到救人一只脚比这点钱的轻重，他还是咬牙答应了。 “那好，我现在在东圃，等我回去取钱给你。”王志春得到蔡鑫繁的承诺，爽快的说道。 “从东圃回来要多久？”蔡鑫繁问道。 “嗯！差不多要三小时吧！”王志春大概估算道。 “三小时，都凌晨了，来不及呀！”好像这事就是自己事一样，蔡鑫繁急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再想别的办法吧！”王志春无奈道。 挂完电话，蔡鑫繁立马给单青会去电，将王志春的情况说明。 “这可怎么办呐！”电话那头单青会急得都快哭了。 “不是我不帮你，真是没办法。”蔡鑫繁遗憾的挂上电话。 收好电话，蔡鑫繁来到卫生间准备冲凉。还没来及脱衣服，电话又响了。他跑回房间拿起来一看，还是单青会的来电。 刚接通，就从单青会的语气中听出的一丝喜悦，她说道：“小蔡！我问了下小宋，他愿意跟你凑齐这一万块。” “哦！那你等我出来。” “好，我在取款机那里等你。”单青会舒一口气说道。 挂完电话，蔡鑫繁跑到小宋的房间问道：“你答应单青会借钱啦！” “啊！”小宋点头反问道：“怎么啦！” “哎呀！单青会刚开始打电话跟我借钱的时候，我确实想借，后来小王那边掉链子了，没借成。后来我想想，这钱太多了，我这半年都没有存到一万，她一下子就借这么多，有点心慌。刚高兴没借成，没想到你小子答应了。”蔡鑫繁有些心痛的说道。 “我不是看你需要她帮忙租地嘛！不然我才不答应她。”小宋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去取钱给她？”蔡鑫繁想逃避。 “不借怎么办？都答应人家了，不借，以后在朋友同事当中怎么混？”小宋把不借的后果说了出来。 “唉！那就借吧！走取钱去。”蔡鑫繁有气无力的说道：“单青会正在取款机那边等我们呢！” 来到取款机边，两人见到了一副焦急样的单青会。没有过多的寒暄，两人直接来到取款机边操作起来。 蔡鑫繁把卡里的钱取得一分不剩，双手颤抖着将钱交给单青会说道：“大姐你数一下，整好八千，一分不少。” “不用数了，大姐信的过你。”拿到钱单青会高兴的说道。 “这可是我所有的积蓄啊！一分不剩的都取给你了。”蔡鑫繁满眼的不舍看着单青会手里的钞票。 “放心，最多半月，大姐把你的帐全部清掉。” “要是信不过大姐，我还会借钱给你吗？何况连借条都没叫你打。”说到还钱，蔡鑫繁又开始谦虚起来，估计这是炎黄子孙所有的通病吧！ “喏！拿好，我的钱也取光了。”小宋大方的把钱递给单青会，没有一丝犹豫，很镇定。跟蔡鑫繁的表现截然相反。 回到家里，蔡鑫繁想到那厚厚一沓钱，辗转难眠。 第二天接到王志春的电话，王志春开门见山关切道：“那钱你借啦！” “可不是。小宋答应跟我凑齐一万，我有什么办法？”说起那钱，蔡鑫繁多少不免心痛。 “你信不信，那钱你十有拿不回来。”王志春断定道。 “按你这说她是骗人的？”蔡鑫繁担心的猜测道。 “难说。”王志春也不敢肯定。 “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堂哥，看看有没有这回事。”蔡鑫繁心想，到医院看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好，你跟单青会要医院情况，晚上你别加班，我们一起去看看。”王志春也替这位老同学而担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新计划 从单青会处问知她堂哥在医院的情况，蔡鑫繁与王志春下班后匆匆赶去医院进行证实。按照单青会的指示，两人在医院果然见到了单青会的堂哥，看着那异常肿大的脚裸，蔡鑫繁才相信单青会没有说谎，这也让他对借款再次放心。 “大哥，怎么样？做手术了没有？”蔡鑫繁亲切的称对方为大哥。 “多谢小弟的关心，要不是小弟钱来的及时，恐怕我这只脚是保不住了。”大哥感激的说道。 “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大哥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不知道大哥以后怎么打算。”蔡鑫繁客套的问道。此时蔡鑫繁是真心想他重新站起来，重振旗鼓，再战人生。 “还能怎么样？”大哥苦笑，说道：“我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全赌在这上面，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法院能够帮我追回损失，我也好回老家安享晚年了。” “对了，大哥！那个跟你合伙的人。你们不是相识了十几年的老乡吗？彼此如此了解，关系这么铁，他怎么就舍得坑你呢？”蔡鑫繁想了解更多内情。 “怎么说呢！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停顿一会儿，估计是脚太疼了，他皱着眉头将脚挪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蔡鑫繁安静的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是被一个女的给骗了，那女的跟他签了一份合同，而他呢？由于出资比例最大，是公司法人代表，所以他签的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用的。而他签合同的时候，没有仔细研读合同条款。把自己公司卖了都毫无察觉。”大哥继续说道。 “那你们没有在得到风声的时候，把流动资金都撤出来。”蔡鑫繁不解的就是这个地方，纵使法院收资产也要提前通知吧！ “哎！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头天我知道这事就去找他要把资金转移出来。而他忙着谈客户，把这事忘了。第二天法院就冻结了我们的银行账户，得知这个消息，我都快被他给气死了。”大哥无奈的说道。 “就算她们把厂要走了，可订单客户在你们手上，她们怎么生产？”蔡鑫繁问出重点。 “订单就是我合伙人一手谈的，公司被收后，那女的就出高价把他收买了。现在他是以订单重新入股这家厂。工厂继续生产，唯独我不仅被踢出局了，还把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 “如此说来这事也不是很复杂，我觉着你那个合伙人问题最大。你想合同是他签的，银行转账他拖延，你出局后他重新入股，这些无一不彰显着他的问题。这样说来，他跟那女的关系不一般。”蔡鑫繁断然的分析道。 “嗯！你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大哥赞成蔡鑫繁的想法，转而叹道：“这又能怎么办？结局已经是这样了，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就算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我们也拿不出证据啊！” “是啊！法院只认凭据，对猜测是不会理睬的。不过没关系，大哥你大不了做回以前的营生。”蔡鑫繁鼓励道。 “以前我是做栈板的，也是因此起家的，只是不甘做这些低档的木业生意，才开始寻找家居项目投资的。在投资这个厂的时候，把之前的营生全部盘出去了，现在要想重做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手里有不少以前的老客户，只是进材料的成本，我现在就已经负担不起了。”大哥无奈的说道。 “木材？”蔡鑫繁想起王志春的父亲就是靠把家具厂里木材边角料运出来，再卖掉挣取之间的差价。于是说道：“大哥！你看家具边角料能做栈板么？” “你有照片吗？拿我看看行不行。”大哥眼前一亮。 “志春，有你家木材的照片没？”蔡鑫繁对一边的王志春询问道。 “我看看。”王志春掏出手机，翻看储存的照片。一会儿说道：“有两张，你看看。” 王志春把手机拿给大哥看。 大哥随便扫了一眼，把手机还给王志春说道：“太杂了，不过挑一挑，还是有不少材料可用。” “真的，那么说他家的木材也可以做栈板。”这时蔡鑫繁脑海里冒出一个计划，兴奋的说道：“大哥要不这样，你负责订单，志春负责材料。只要有场地不就可以生产了么。” “嗯！”大哥思考一会儿说道：“计划是不错，不过在商海市租场地不便宜啊！一个小点的场地，要包括成品仓库，原材料仓库，生产车间，再加一个小办公室，这费用不低于十万。还要注册一个公司，最少资金也是十万。还有请员工，买工具流动资金也要十万左右。差不多三十万，这钱哪里弄啊！” “流动资金怎么要十万呢？”蔡鑫繁不解。 “流动资金就是货款积压。说白了呢，就是人家厂里下单，你生产完，在把成品交付给对方厂里，而对方厂里付款，一般都是月结，就算给你发票，也要三个月后才能收到钱。所以你得有现金流撑过刚开始的三个月。” “怎么要三个月这么久，拿到发票，不是就能拿到钱吗？”蔡鑫繁不解。 “这里面还有好多流程，比如说要税务局开增值税发票，等等，反正一切手续下来，差不多需要这些时间才能真正拿到钱。” “这也太复杂了。”蔡鑫繁叹道。 “你以为是去菜市场买菜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结束啦！你想对方下单到你生产完订单，不要时间啊！对方收货了，你拿收货回执去开发票，再拿发票去给对方核算，对吧！这些都要时间的。”大哥没好气的说道。 “那好吧！大哥！等你脚好了，我们再细谈吧！你就好好休养，我们就先走了。”蔡鑫繁跟随王志春漫步走出病房。 “志春，你觉得我说的计划可行吗？”蔡鑫繁问道。 “我刚才想了一下，还可以。反正这些木材我爸也是卖给别人当柴火，便宜的很，要是能做栈板还是挺不错的。”王志春赞同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蔡鑫繁高兴的说道。 “那还用说。”王志春默认。 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对这时蔡鑫繁的心情最好诠释，黄鳝创业无门，无意中遇到木材行业创业，真是意想不到。每每想到这个计划，蔡鑫繁的心就像天空中的小鸟一样轻快。 几天后，他接到单青会的电话，他以为可以收回借款，欣喜的接通电话。 “喂！小蔡啊！我听大哥说你有意开厂做栈板是吗？”单青会直说这次打电话的原因。 “啊！对！暂时还是一个想法，具体情况等大哥出院了，再详谈。”蔡鑫繁承认。 “哦！是这样啊！做栈板是挺好的。不过大姐要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你说？不过要是借钱，我真的没什么钱了。”蔡鑫繁真是害怕了，对方再提借钱。 “嗨，你说的什么事？好像大姐给你打电话就是借钱似的。你放心之前借的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掉的。这次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联系到了一家大厂的采购部，对方正在寻找长期供货的厂。大姐听说你有开厂的打算，就想把这客户交给你来做，也算是报答你救急大姐的恩情。”单青会解说道。 “哦！那家大厂是做什么的？”蔡鑫繁关心的问道。 “是一家大型家具厂，里面的员工有好几万呢？这次他们想把抽屉外包给外面的小厂做。我想，你要开厂了就让你做。”单青会爽快的说道。 “要不这样吧！等大哥出院了，我们再商量对策吧！”这确实是一个重磅消息，让蔡鑫繁即惊喜又忧虑，惊喜的是订单，忧虑的是开厂还只是一个想法，心情复杂无比。 “行，那就等大哥出院，我们好好谈谈。”单青会挂断电话。 蔡鑫繁刚挂电话，便给王志春去电，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得知这样的好消息，王志春激动的一百个愿意，甚至敦促蔡鑫繁赶紧做好详细计划。 蔡鑫繁受王志春的感染，不由分说给家里打电话，要求父母帮忙集资五万。一切都已备妥，只等大哥出院商谈实施细节。 在殷切的期盼中，大哥终于出院了。经单青会组织，几人在一家幽静的茶室相聚。 “小蔡啊！我堂妹也跟我把情况说了一下，我觉得这个单子有搞头。你想啊！接下这个加工单，我们不仅可以挣取加工费，还可以利用好的边角料做栈板，一举两得多好。”大哥开门见山直接分析道。 “嗯！是挺不错的。”蔡鑫繁思索一阵子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个单子稳靠不？万一合作一段时间，他撤单怎么办？”这是蔡鑫繁等待商谈这段时间想到的关键问题。 “这有什么？就算他撤单我们还是可以做栈板的嘛！”单青会说道。 “就是，小蔡！其实这个客户，把单子交给你，就是对你的信任，是不会随便撤单的。再说我们给采购经理的提成到位，他怎么会轻易撤单呢？”大哥打消蔡鑫繁的疑虑。 既然疑虑消除，蔡鑫繁提出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不知道要多少本钱？” “我给你算过了，场地十万，注册资金十万，流动资金十万。初始资金三十万，这个厂就能开起来。”大哥挪算道。 “可你不是说，要撑过三个月吗？这些资金估计一个月都过不了吧！”蔡鑫繁疑虑道。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大哥轻松的说道。 “你想三十万，有二十万是不能动的，只有十万，又要进材料，又要给员工发工资，根本就转不过来。”蔡鑫繁急道。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你想，员工工资这个月底发上个月的工资，他就等于给我们干两个月的活，等你到下个月发第二个月工资的时候，也就等于三个月只发一次工资，这比例很小的。害怕十万资金不够的话，可以找我一个朋友帮忙，他是专业帮小公司注册的，这十万他可以先垫上，只是银行验资过后，他就撤资，并且收取十万验资的百分之十的费用。这样就等于有了差不多二十万的周转资金。”大哥分析道。 “我觉着大哥这个办法可行。”边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志春赞同道。 “嗯！我现在手上只有五万的资金，如果跟亲戚朋友借些，应该能凑到十万，不知道大哥能出资多少？”心中的疑问都已解开，蔡鑫繁把话题引到了关键点上。 “小蔡！你也知道，我跟大哥被骗后，现在是身无分文，我们真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单青会无奈的说道。 “小蔡！要不这样，大哥就帮你干活，这单子就算很小的一股，年底分点红就行了。”大哥诚恳的说道。 这时大家都看向不怎么说话的王志春。王志春思考了一会儿，坐直身子说道：“我来出二十万吧！” “二十万？你疯啦！你哪有那么多钱？”蔡鑫繁对王志春家可以说知根知底。 “把老家街上的店面拿去抵押，贷款二十万不是问题。”王志春计划道。 听到王志春要拿老家的房子去贷款，蔡鑫繁心中顿时没有了底，忧心的问道：“大哥你可以说是这行的资深人士，你跟我交个底。” “你问，我知道的一定说。”大哥一副毫无秘密的样子。 “你看做这事的利润究竟有多少？”蔡鑫繁问出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做这个行业一般都是百分之五的利润。”大哥没有思考，顺口而出。 “才百分之五？这是纯利还是毛利。”蔡鑫繁心想如果这是毛利根本就没搞头。 大哥说道：“当然是纯利，毛利大概百分之十五的样子。” “哦！纯利。”蔡鑫繁一边自语心中一边挪算，转而说道：“大哥！谢谢你的茶。这事是大事，容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大哥见他们就要走，急忙说道：“考虑的时间别太长，否则这机会就错过了。” “我知道，三天！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后一定给你答复。”蔡鑫繁回身说道。 走出茶室王志春不解的问道：“不谈的好好的嘛！怎么还要考虑。” “回去再说。”蔡鑫繁擦掉电瓶车坐上的露水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讨债 回到住处，把车子放好，充上电，走进屋内，蔡鑫繁直接说道：“不做了。” 这个突来的决定，让激情满满的王志春措手不及。“为什么不做了？为这事我好不容易说服我父亲答应拿房子去抵押贷款。” “你拿房子贷款做这事，我拿老婆本来做这事，都不容易。可你想过没有，百分之五的利润是什么概念？换句话说，你投资一百万进去才挣五万，还累死累活的，有什么搞头。还不如把这钱存银行生利息来的自在。”蔡鑫繁愤愤的说道。 “利润是可以慢慢做大的嘛！再说我们不是还可以做栈板挣钱吗？”王志春不服道。 “栈板和加工这两个单子都握在他们手里，万一哪天不和，他们把单子带走了，我们留着烂摊子喝西北风啊！”蔡鑫繁最不放心的还是这点。 “先做他们的单子，后面我们也可以自己接单子嘛！”王志春还是不想放弃。 “接什么单子？难道跟他们一样，去接那些加工单？别傻了，加工单接的再多，还不是给大厂打工。到时候那些大厂随便来一个质检，那都是爷，懂不？更不要说那些大厂的采购部门。到时候为了挣点钱，我们连打工的尊严还不如。这样的生意你愿意做，你去做吧！我是不想做。关键是这次要是失败了，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蔡鑫繁一股脑把心中不满说了出来。 “算了，你不做，我也不做。”见无法说服蔡鑫繁，王志春妥协道。 “你不知道，我开陶器作坊的时候，那利润多高哇！可惜那时候自己年幼，没有生意的经验，自己也怕累，不然得挣多少钱。”蔡鑫繁想起开作坊的时光感叹道。 “利润有多高？”王志春关心问道。 “一吨高档陶土三百二，能生产几百个花瓶，每个花瓶零售二十，批发十五，大量批发十块。你算一下什么利润。”蔡鑫繁说道。 “哇撒！最起码翻了十倍。”王志春惊喜的说道。 “是啊！就算去掉一切开支，稳足的利润都是百分之几百。你说跟这个比起来，这还有什么做头？”蔡鑫繁问道。 “这样算，确实没什么做头。”王志春坚定的说道：“不做啦！他妈的，冒那么大风险，只有百分之五的利润，做个屁呀。” “可不是，如果打开销售渠道，做我的陶器多好。”蔡鑫繁感慨道。 王志春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道：“既然决定不做，这事就随它去吧！现在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吧！我也该静下心好好工作。”蔡鑫繁送王志春出屋说道：“路上骑慢点，注意安全。” “放心吧！不过要是有机会遇到买栈板的，我们还是可以做栈板嘛！”王志春没有放弃创业的想法。 “遇到了再说吧！”蔡鑫繁丧气的说道。 从这之后，蔡鑫繁摒弃杂念，不再轻谈创业，一心工作。有时回想起过去，总觉得以前高谈阔论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一晃又是深秋，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估计这是今年唯一的一件大喜事。而这时厂里渐渐的不忙了，不仅仅是高层管理出现危机的原因，主要还是欧盟反倾销法案正式实施，所有太阳能行业一片鸿野，何况像自己所在的小厂，不倒闭已是万幸。此时厂里开始裁员了，小厂不像大厂做事那么干爽，明摆着是员工过多需要裁员，他们却偏偏使用各种手段逼迫员工自己离职。这手段包括最简单的罚款和辱骂，甚至安排员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留下听话，能力强的技术骨干。蔡鑫繁跟小宋还有蔡鑫平实在看不过去，而主动离职。 蔡鑫繁再次回到了苦寻工作的境地，面对一天天的生活开支，他想起了单青会的债务。快一年了，是该催单青会还债的时候了。他拿起手机拨单青会的号码，他一边拨号一边考虑该如何开口，然而移动服务提示该号为空号时，他才豁然醒来，才明白对方根本就不想还债。想起之前单青会提出的办厂计划，他背后不觉渗出冷汗。 “真可怕，幸好当时没有答应下来，不然结果真是不敢想象。俗话说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都不错，枉费我这么信任她，不想我几次解她燃眉之急，她居然这样对我，不仅不感恩，还布置这么大的坑来坑我，还差点把王志春也给搭进去。真是太狠心了。糟了，借她那么多钱连借条都没让她写。”想到这里蔡鑫繁赶忙跑进小宋的房间把情况说了一遍。 “他妈的。”小宋一听火大的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地上，差点没把笔记本一起带下去。 “不要这么大火。”蔡鑫繁原本就不愉快，小宋的这个举动让他很不舒服。 “不这么大火，你叫我怎么办？”小宋眼睛圆瞪蔡鑫繁说道：“她不是一直跟你联系的吗？说，她究竟在哪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蔡鑫繁怒火爆发反问。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小宋手拧拳头，青筋直抖，大有干架的势头。 “你他妈的认为我跟那个贱人合伙骗你是吗？”蔡鑫繁毫无畏惧质问，转而说道：“我借了九千五给她，我比你多多啦！你也亲眼见我给她哒，难道你眼瞎啦！” 蔡鑫繁坐下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我跟你一起上班，一起回来睡觉，这两年来我跟什么朋友玩，做什么？你不清楚？可以说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 “那你说怎么办？”小宋明显缓和了下来，为自己的行为而愧疚。 “现在主要的是找到她，逼她把欠条补上，不然你我的钱就算打水漂了。”蔡鑫繁说出重点。 “好吧！接下来我们工作也别找了，就去找她吧！”小宋也点燃一支烟无奈的说道。 “听说王娜就住在单青会楼下，你有王娜的联系方式，找她把地址拿来，明天我们就去单青会家堵她。”蔡鑫繁建议道。 “好。”小宋立马掏出手机调出号码联系起来。 经过一个难眠夜，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来到王娜提供的地址守候。时间慢慢的耗去，依然不见单青会的踪影，却等来了巡警。 看到警服，在文洲进派出所的景象浮现，那次的经历，警察给了蔡鑫繁很糟的印象。此时巡警正朝两人走来，蔡鑫繁不免一阵紧张。 在简单的询问后，巡警记录下两人的身份信息便离去。看着巡警远去，两人没有话语，依旧安静等候。 近中午的时候，蔡鑫繁说道：“我觉得站在这里等不是办法。” “怎么说？”小宋问道。 “我们在这里，她远远的就能看到，肯定不过来，也说不定她现在在楼上屋里，要不我们上去敲门看看。”蔡鑫繁建议。 “行，这就上去。”小宋当先上楼梯。 敲门半天没有回应，两人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失望的下楼回去。 刚要到一楼的时候，两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两人赶紧走过楼梯拐角，正好看到单青会手握手机在打电话。 “大姐，总算找到你了。”蔡鑫繁还是礼貌的喊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单青会挂断电话说道。 “哎呀！最近不是离职了吗？现在缺钱花，我想你也该把钱还了吧！”小宋直言道。 “哦！那个钱呐！是给大哥借的。要不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拿。”单青会说着就下楼。 “可以。”蔡鑫繁才不管单青会怎么说呢，只要拿到钱，去哪里都行。 “我大哥住的有点远，我先去车库把电动车骑出来。”单青会边走边说道。 “行。”小宋应承后转过头对蔡鑫繁说道：“等会儿我跟她去车库，你骑电瓶车在外边等。” “好。”蔡鑫繁赞成。 “对了，打开手机调出小郭的电话，有什么不对劲，就拨号喊小郭带人来。”小宋警惕的说道。 “放心吧！”蔡鑫繁掏出手机照做，他明白这是预防万一出现的突发情况。 几经周折，两人跟随单青会来到了偏远郊区的一个小村庄，见到了大哥，刚进门单青会就把来意说明。 大哥一副无奈的样子，摊开双手说道：“小蔡啊！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家的样子，我是真的没钱。” “大哥！不能这样说。借钱的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吧！随便上个班，这点钱还是拿的出来的吧！”蔡鑫繁没有撕破脸皮，而是耐心的分析。 “对！上班了，这点钱是可以还了，关键是我这大半年来一直没上班。真拿不出来。”大哥无奈的说道。 “那你家这么多人，就拿不出钱来？”小宋质问。 “是真拿不出来呀！小伙子，我儿子也跟你们这般大，去年才结的婚，今年刚生小孩没多久。去年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借了钱了，我孩子他们也在挣钱还债。”一边大哥的妻子哭丧着脸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对吧！当时借钱，要不是你们说过几天就还，我们也不会借。”小宋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这时大哥的妻子把桌上的餐具使劲磕了一下，一边哭一边指着大哥说道：“当初我就叫你别搞这些，叫你安心的过日子，你就是不听。现在这日子还怎么过？钱不仅没了，还三天两头的逼债。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这情景，两人惊呆，没有再言语。 “哭什么？要哭到外边哭去。”大哥呵斥道。 看着妻子捂着脸走出了房间，大哥说道：“小蔡！真是没办法，这钱我现在真是拿不出来。” “小蔡！有钱我们一定还，真的，只是现在真还不出来。”单青会说道。 “还不出来，你就玩失踪吗？”小宋气道。 “那是忘了通知你们，真不是故意的。”单青会解释道。 “大姐啊！当时就是信任你的为人，我们才借钱给你的，甚至连欠条都没叫你写。难道你就这样对我们？说两天就还，后来说一有钱就还，这么久了，你还是说没钱？把我们当猴耍了吗？”蔡鑫繁理直气壮的说道。 “现在这情况。。。” “别说什么情况，今天我把话说白了，这钱我们是交到你手里的，自然这钱也是找你要。”蔡鑫繁打断单青会的话，把关系彻底划清，省得她以后还拿大哥来搪塞，搞的跟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就是，今天你就把借据写下来。”小宋直说道。 “行，现在就写给你们。”单青会一副坦荡的样子。 拿到借条，蔡鑫繁心中踏实不少，有了借条他就不担心这钱拿不到了。离别的时候要来单青会的手机号码，并嘱咐对方不要再玩失踪。 接下来没用多久，蔡鑫繁跟小宋再次找到了一份称心的工作，生活又朝积极向上的方面发展。只是蔡鑫繁已绝口不再提创业的事，不提并不说明创业心死，只是暗中分析形势，寻找一切可能的创业机会，不再跟以前那样大张旗鼓到处张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回归平淡 这是一份仓管的工作，刚开始只是理货员，每天八小时拿着微薄的商海市底薪混日子，他本想不做的。几天接触下来觉得仓库主管人挺好，处处想方设法帮手下员工争取加班机会，平时说话不仅素质好还平易近人，这样的领导他很少遇见。在这样的领导下，工作中不仅没有隔阂的紧张，反而同事间很融洽，没有任何工作压力。快乐的工作不正是蔡鑫繁追求的吗？基于这点他迟迟没有离职。 三点一线的生活很充实。然而一个电话打破了蔡鑫繁心内的平静，这通电话是他打回老家的，询问家中情况时，母亲一度声称一切都好，并叫蔡鑫繁安心挣钱。当问到外公外婆时，母亲才支支吾吾的说，外公已经离世，是肺癌晚期。 “外公出事住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呆滞几分钟后蔡鑫繁质问母亲。 “打给你有什么用？你回来又有什么用？除了增添烦恼，增添悲伤，还有什么用？”王荣说出没有通知蔡鑫繁的原因。 “那怎么不治呢？”蔡鑫繁急问道。 “肺癌晚期，是不治之症。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就劝我们别浪费钱，把钱留着让他剩下的日子吃点好的。而你外公也表示不要惊扰在外的亲人，免得耽误你们的工作。”王荣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边。 “怎么就是肺癌晚期呢？过年的时候都好好的啊！还能挑一百斤的柴呢？”蔡鑫繁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事实就是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只是你外婆差点就没撑住，一下子鞠髅了好多，真担心她哪天突然倒下。”王荣有些哽咽。 这时上班的铃声响起，蔡鑫繁边走边说道：“唔妈！你没事多陪陪外婆，有时间的话接家里来住些日子，让外婆散散心，老让她独自在家睹物思人，肯定会更伤心。” “嗯！我跟你爹正在商量这个事。”王荣说道。 “这样就好，我要上班了，我挂了。”蔡鑫繁匆匆挂掉电话。 挂完电话，他已经没有了工作的心情，工作中时常走神。他一直在怀念慈祥的外公，从小到大熟悉的画面一幕幕在蔡鑫繁脑海中上演。想到自己错过陪伴外公最后的时光，顿觉自己作为外孙的失败，同时也开始质疑打工的意义。 “为了这些微薄的薪资，抛弃了家乡的生活，背井离乡，忍辱负重，究竟有何意义？现在外公去了，将来呢？父母也会老去，不仅自己的亲人，村里那些熟悉的邻里也渐渐的陌生，自小熟悉的老人也一个个离去。而那些小时的快乐只有深深的埋藏在记忆里。打工又换来了什么？不固定的朋友关系，不固定的住所。”想到这些，再结合漫无目的的漂流生活，他心中一阵无力感袭来，眼神也变得空洞。 蔡鑫繁这些变化都被同事们察觉到，只因这些日子蔡鑫繁就跟行尸走肉一般，不再微笑，不再言语，只言片语也只是工作方面的事。 上午把货单理完，又是一个闲暇的下午，几个同事围成一堆，嬉戏打闹。而蔡鑫繁则独坐窗前俯视窗外，对同事们的嬉闹只觉幼稚无比。 这时仓库文员关心的问道：“那个新来的，你怎么整天都不怎么说话？” 蔡鑫繁回过头，对着漂亮的文员苦笑道：“没话题，讲什么呢？” “嗯！”文员撇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多大了。” “问这个做什么？”蔡鑫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边上一位本地妇女笑着说道：“娜娜，你不会是。。。” “别瞎想。”娜娜打断妇女的话，转过头对蔡鑫繁微怒道：“问你，就老实回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二十六。”蔡鑫繁没有再纠缠，简单的回答道。 “结婚了没有？” 这接下来的问题，使蔡鑫繁很是反感，不想回答。 “你说一下呗！结了就结了，没结就是没结，有什么大不了哒！”边上的妇女直言道。 “没结。”蔡鑫繁回答后起身打算离开这无聊的场地。 “应该有女朋友吧！”妇女追问道。 “没有。”蔡鑫繁迫切要离开，这种盘查户口一样的问法，他很反感。 “哎！可惜啊！娜娜今年才刚结的婚。”妇女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别瞎扯。”娜娜不高兴的对妇女说道，见蔡鑫繁要离开，赶紧说道：“别走哇！坐下来聊聊天。”说着拉过一张小凳子推过去，正好停顿在蔡鑫繁的脚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这么大了，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妇女理所当然的说道。 妇女见蔡鑫繁坐下继续问道：“这些年，你都没有找一个？” “没有。”蔡鑫繁还是简单的回答。 “那你老家就没给你介绍一个？”娜娜好奇的问道。 “我哥去年才结的婚。”蔡鑫繁回答。 “你老家结婚要多少钱呐？”一边的质检小伙子好奇的问道。 “所有费用一起，八万。” “八万？你老家是卖女儿的吧！”质检小伙子惊讶道。 “这还算便宜的。” “我靠，这还叫便宜。我那边万就搞定了。”小伙子意外道。 “这没办法，每个地区的民俗不一样吧！”蔡鑫繁淡淡的说道。 “我看你还是在外边找个好姑娘来的实在。”小伙子建议道。 “外面的？”蔡鑫繁一阵苦笑，说道：“外面的女孩好的很少，好多都是乱搞。没兴趣。” “你不找，怎么知道没有好的呢？”娜娜不服气的说道。 “不说了，反正这是我多年来观察得出的结果。”蔡鑫繁起身朝卫生间走去。回身对质检小伙子喊道：“走，抽支烟去。” “好勒！抽烟去。”小伙子起身追上蔡鑫繁。 “阉人，这么小就天天抽烟，小心得肺癌。”娜娜对远去的两人喊道。 “她怎么叫你阉人？”蔡鑫繁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姓嫣嘛！”说着小伙子把厂牌掏出来给蔡鑫繁观看。 “嗯！姓嫣的很少，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蔡鑫繁看后说道。 “可不是嘛！她们就因为这个姓，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外号。”小伙子笑着说道，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这天过后，蔡鑫繁敞开心扉彻底融入了同事群里，外公的死带来的忧伤也慢慢的淡去。接下来厂里开始要把老员工全部裁掉，这件事蔡鑫繁很是不解。后来才知道这个厂闹过一次大罢工，主要是这批老员工以为老板要跑路。老板是韩国人，回来后，一边恢复生产，一边大量招工，计划将所有老员工全部裁除。 娜娜走了，小范走了，老赵也走了，老员工中只留下了主管。仓库里其它的位置一下就空掉了，在年底大盘点的时候，主管把蔡鑫繁调过去接替小范管理五金原材料部。 工作的调动，薪资没有任何变化，变得只是开始天天加班。由于是外资企业，一切与商海市劳动法接轨，加班费与底薪加起来，一月也能拿到四千多，多的时候能拿到五千。工资多了，生活也跟着滋润起来，买了笔记本电脑，也换了智能手机。工作也更加顺利，一切都良性循环起来。 这年回家过年，蔡鑫繁也跟以前的哥一样，开始四处相亲。由于那些不良亲戚的百般使坏，都告失败。父母是愁上愁，蔡鑫繁的婚事渐渐变成了双亲的心病。这年大表弟也在外婆的要求下，被蔡鑫繁带去商海市。 离别的时候，双亲再三嘱咐蔡鑫繁今年一定要找个对象回家。 “唔妈！有合适的一定谈。”蔡鑫繁敷衍道，外边的女孩子自己见得多了，十有都是瞎搞，剩下不是瞎搞的多数要么已婚，要么有男友。 “你要是能在外边找一个，真的，比什么都好？”王荣说道。 “我觉着还是老家的稳靠点，外面的说分就分了，说不定还是打了好几胎的。我真不敢随便找。”蔡鑫繁担忧的说道。 “打了胎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生就行。”王荣现在是想不管怎样都要尽快解决蔡鑫繁的婚事，不然过几年自己老了，就更困难了。 “可我打心里就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孩子。”蔡鑫繁想到那样的女孩子就一阵反感。 “你是不知道哇！现在家里的女孩子一年一个价，今年就要十二万了，还不包括三金其它费用。”王荣为难的说道。 “只要成了，借钱把她取来，后面我们自己还债不就行了。”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 “只要这样就好了。关键是那些不死的祸害亲戚，到处棒打鸳鸯，你根本就别想成。想你哥，那时候在周边十里范围内就别想成，还是你鑫华大伯帮忙找了个更远的，还是秘密的把这事定了下来，不然你哥到现在也是光棍。”王荣把家边的情况详细说了一边。 “成不了，那也是命，光棍就光棍吧！”蔡鑫繁气愤的说道。 “哎！我们是当心你将来会孤独，会很可伶。”王荣不敢去想多年后的将来。 “唔妈！没事，像大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光棍，他们都三四十岁了一点也不急。”蔡鑫繁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安抚母亲。 “那是大城市，我们这可是乡下，别人跟你这年纪都结婚了。你还没动静，让乡亲们怎么看你。” “哎呀！大不了，再过几年，我找个二婚的，还怕没老婆嘛！”蔡鑫繁拉起行李箱带着大表弟就走。 回到商海市，安顿好大表弟的工作，蔡鑫繁也如常的上班工作，下班睡觉，只是偶尔想起母亲的话一阵惆怅，香烟也愈发的抽的更猛。 新的一年过的很快，除了工作，最伤心的就是单青会又失踪了，这件事彻底的将他激怒了。冷静下来，他决定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血汗钱。当他与小宋拿着判决书去单青会家要债时，他蒙了，人家就是一口回绝没钱，连门都不让进，对方甚至报警，叫来警察，面对警察蔡鑫繁理直气壮的质问对方为什么不还债，警察只是告知没有房主的同意，你进去就是扰民，属于违法行为。 索债无果，蔡鑫繁想到把判决书交给黑社会，自己一分钱都不要。冷静一想又觉不妥，因为判决书上有自己的身份信息，万一出什么事，自己还是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会招来牢狱之灾。想到这样的后果，不得不妥协。心中暗暗发誓，除最亲近的人或最铁的朋友之外，不管是谁都不借债。 另一件闹心的事，就是大表弟，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不安心工作，一年内换了好几次工作。在质问下才说跟厂里人干架了。 无奈蔡鑫繁休两天年假陪同大表弟找工作。 “哥！你就没想过要创业吗？”走在工业园的大道上，王大春问道。 “创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蔡鑫繁感触的说道。 “如果养一千只鸡卖掉，多少还是有钱挣的吧！”王大春说出心中的想法。 “说是这么说，那你想过没有，养鸡的技术你有吗？万一发鸡瘟了你怎么办？鸡养大了，你怎么卖掉？”蔡鑫繁简单的分析道。 “这些我可没有想到。”王大春抬手挠挠头说道。 “除掉这些原因，最重要的是本钱，你想一千只鸡苗，少说也得五千块的本钱吧！还有鸡长大要吃粮食吧！这些本钱随便算算都不是小数哇！所以说创业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蔡鑫繁接着数落道。 “那哥，你有本钱，又知道这么多你怎么不做？”王大春反问道。 “哎！这些就复杂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蔡鑫繁不想深谈下去，因为再说下去这个表弟也不懂。 “那你说说呗！我听听。”王大春笑着央求道。 见表弟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样子，继续说道：“主要的原因，还是唔妈不允许，她认为我年纪轻轻的在家呆着影响不好。再就是村里有那么几个人有祸心，说不定哪天在田里撒些耗子药，所有的功夫都白搭了不算，还会血本无归。” “哦！是这样，难怪你一直都在外边打工。”王大春理解道。 “像我们这样底子薄的情况，创业更是要谨慎，因为我们失败不起，所以说，别轻言创业。”蔡鑫繁总结道。 “哦！知道了。”王大春很授教。 “像你现在还小，所以重中之重就是安心工作，积累创业需要的资本，等翅膀长硬了，寻个好机会振翅高飞。”蔡鑫繁慷慨激昂的说道。 “哇！哥！你的口才真不错。”王大春一副崇拜的样子坏笑道。 “少来，你小子，跟你说正经的没有一点正形。”蔡鑫繁立马摆着脸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王大春正经道。 “走，正好这家招工，过去看看。”蔡鑫繁当先朝最近的厂门走去，不放心的回头说道：“这次聘上了，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干。” “知道啦！我一定好好干。”王大春严肃的保证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大表弟的心事 这次面试很成功，大表弟被录取了，搁在心中几天的问题总算解决了。然而事情没有依照蔡鑫繁的想法推进，一月不到，王大春再次离职，这次蔡鑫繁再也休不到假陪他去找工作，只好一次性给他一千块，让他通过介绍所自己找工作。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眼看就剩两月要过年了，大表弟的工作依旧没有着落，钱也花了不少。而大表弟除了每天窝在住处玩电脑，一无事处，就连自己烧饭都不会，唯一的长处就是花钱。这让蔡鑫繁不知如何处置，说教无数次换来的只有大表弟的消极应复，他不敢说的太严厉，毕竟大舅早逝，大表弟对他人的严辞会严重抵触。 这一天他忍无可忍，对大表弟嘲笑般的说道：“你过的很滋润啊！” “哥！别这样说，情况我都懂。”王大春不悦的说道。 “你懂，怎么不好好找工作？”蔡鑫繁挤兑道。 “我又不是没找，介绍所说没有好工作。”王大春极力辩解。 “哦！介绍所没有好工作。那之前几份工作，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做？难道所有同事都跟你有仇？”蔡鑫繁回想他之前的几份工作，虽然不知道他的实际情况，可也不至于像他说的，所有人都得罪他。 “那都过去了，还说什么？”王大春倒轻松而又现实的说道。 “你知道吗？还有两月就要过年了。今年你就这样白费了，钱不仅没挣到，还花钱，你这叫我说你什么好。就我厂里搞卫生的老阿姨一千多一月，这一年也攒了一万。年初你说要攒一万的话，你忘了？”蔡鑫繁越说越气愤。 这话说的有些重，王大春立马怒道：“要你管！我爹都管不了我，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资格。”蔡鑫繁点着头，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道：“好了，你就这样混完剩下的两月，明年不要再跟我来了。” “明年谁还跟你来，明年我要去全州一边工作一边寻找表姐。”王大春缓和后说道。 “什么？你艳春姐还要你去寻？”蔡鑫繁不解道。 “怎么？你不知道啊！”王大春反问。 “出什么事了？” “艳春姐在全州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小姨银行卡里的钱取了六万后，就失去了一切联系。”王大春悲痛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没听说？”蔡鑫繁像是在自语。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上班挣钱，怎么可能会知道。”王大春抱怨道。 “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愿联系，你又如何找到她？”蔡鑫繁沉默一会儿分析道。 “去了至少有机会，不去一点机会都没有。”王大春坚定的说道。 “你找到她又能怎样？” “我就拽她回家，一定不能再让她做出让我们伤心的事。”王大春的语气已有些哽咽。 “她心不在家，你拽她回家有什么用？难道让她跟你爹一样在家里自杀吗？”蔡鑫繁浑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对大表弟有多大的刺伤。 听到这句话，王大春趴桌子上悲泣，眼泪夺眶而出。 蔡鑫繁这才知道自己的话又勾起了大表弟伤心回忆，立马安慰道：“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哭了。把现在过好就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 “哥！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不详的人。”王大春抬起朦胧泪眼伤心的说道。 “哪有什么不详人？都是瞎说，都是使坏者对受害者的言论攻击，你要是信了，他们最开心。”蔡鑫繁这才知道大舅的死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多年过去都没有消散，反而愈来愈重。 “九岁父亲死了，十八岁爷爷死了，现在艳春姐也失踪了。这些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你叫我怎么办？我真怕将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王大春想到未来更是恐惧。 “你不是还有奶奶吗？难道她老人家，你一点都不关心？为了你奶奶，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蔡鑫繁拿出外婆来鼓励他。 “奶奶！我真怕她撑不了几年，现在她走路都很辛苦。”王大春担忧道。 “管它几年，就算一天，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蔡鑫繁极力想拽大表弟走出阴影。 “哥！说实话，要不是有奶奶这个牵挂，我早就消失了。”王大春无意中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什么？消失？我们这些亲人就不值得你留恋？”蔡鑫繁愤怒的质问，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嘻嘻哈哈的大表弟会有如此慌缪的想法。 王大春把挂在脸上的泪珠擦拭掉，认真的说道：“过几年，要是奶奶也走了，你们也不要想我。我不会再回这个冰冷的家，再也不想见到这些冷酷而又自私的亲戚。” “冷酷而又自私。”蔡鑫繁重复一遍，立马质问道：“难道这是我们所有亲戚给你的印象？” “难道不是吗？”王大春激动的反问后，平静的分析道：“我爹刚去世，我外婆家就对我家不闻不问，直到母亲生下妹妹，他们立马把母亲接回老家。不安慰我那伤心的母亲就算了，竟然还逼迫我母亲立马改嫁，就为了那屈屈的一两万彩礼钱。大叔叔因为大婶的原因，不能照顾到我，我能理解，因为他有一家子负担，再照顾我力所不及。小叔叔本来挺好的，后来取了小婶子。你知道这小婶子什么人吗？就因为爷爷奶奶照顾我，就不奉养两位老人。还天天说奶奶偏心，照顾大孙子，不把他们的小孩当孙子。就因为这点小婶子天天说爷爷奶奶死不要脸跟他们要奉养。小婶子不奉养，大婶子自然不乐意，所以全家一直不和，稍有不对的地方就吵架。每每听到这些话，我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要是没有我的存在，他们就不会有这些问题。说起父亲的死，也就是为了屈屈的几百块钱。我真不明白，除了钱，他们心里就没有别的吗？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盼望着自己早点长大。长大了，独立了，我就有能力离开这个家。我离开家了，他们就没有这些矛盾了。” 听完这些话，蔡鑫繁想到了自己的家族，这些他都深有体会。蔡鑫繁缓慢的掏出香烟，点燃猛抽，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现在不能消失，你要是消失了，你奶奶怎么办？她老人家会心痛死的，你不仅仅是老人家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希望，更是她老人家的精神支柱。她吃尽了所有苦，受了常人不能受的精神打击，为的就是要亲眼看你长大成人，而后是成家立业。否则她老人家一定会崩溃的。” “我知道，所以说只要奶奶还在，我就不能让她伤心。”王大春的情绪总算恢复了正常。 “这可是你说的，我你记在心里。等你奶奶仙逝了。管你怎么消失，给我滚的越远越好。对于你这样逃避没有出息的人，也不配做我弟弟。”蔡鑫繁故意把话说的难听些，希望这个激将法能使他丢弃那慌缪的想法。 “哥！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看你是什么表情。”王大春那泪痕还未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无邪，跟刚才哭泣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蔡鑫繁严肃的说道：“好玩吗？最好你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否则你这辈子别再叫我哥。” “是真跟你开玩笑的。”王大春脸上的笑容还没消散。 “好了，管你是真是假，反正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蔡鑫繁板着脸继续说道：“还有整整两月过年，今年我打算提前半月回家。也就是说只剩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找工作了，安心的在这里玩到回家。” “哦！”王大春收敛笑容说道：“哥！刚才说的那些话，回家别说行吗？” “什么话不能说？好像这些玩笑也能跟外婆讲的哦！”蔡鑫繁故意这样说道。其实他早知道这些话，不管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都不能跟亲人随意诉说，这些话除了引来引来亲人间的紧张，没有任何作用。 “就是消失的事，千万别跟奶奶讲，不然她老人家肯定会不高兴的。”王大春央求道。 “什么消失？”蔡鑫繁故作回想的样子。 “忘了？忘了就好。”王大春再次笑起来。 这时王志春打电话过来，是询问蔡鑫繁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好一起定火车票。 “定火车票啊！那你什么时候回家？”蔡鑫繁得知消息，欣喜的问道。 “我打算提前一月回家，好避开春运。”王大春说道。 “提前一个月啊！太早了，我厂里也请不了假呀！”蔡鑫繁为难道。 “我说你呀！年纪也不小了，就该早点回去相亲，什么工作啊！以后都可以慢慢来嘛！”王志春劝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要不你帮我个忙，把我表弟一起带回去。”蔡鑫繁看着边上的表弟建议道。 “你表弟，他不用上班吗？” 蔡鑫繁：“上什么班，都快玩了半年啦！” “怎么搞的，这么久都没上班？” “不满十八周岁，除了电子厂，其它厂都不要。而他又不安心工作，所以啊！今年回去了，就不带他出来了。”蔡鑫繁无奈道。 “那好吧！到时定个日子，叫他跟我一起走。”王志春答应了。 “那好，到时候把火车班次给我，我在网上帮他订票。” “行，就这样说定了。” “好。” 蔡鑫繁挂断电话，对大表弟说道：“已经说好了，下月底，你跟我同学一起回去。” “哦！”王大春一边应道一边脱衣准备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章糟心事 大表弟提前跟老同学回去了，家里也打来电话，说隔壁村有个姑娘正等他回去看看。这消息让蔡鑫繁对回家极度渴望。度过漫长的等待，蔡鑫繁也如期到家了。 到家的第一天，媒婆就来到他家说道：“鑫繁！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你唔妈没打电话叫你早点回来吗？” “我也想早点回来，可厂里忙的脱不开身，叫我怎么办？”蔡鑫繁无奈的说道，看样子极度疲倦。 “哎呀！我说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媒婆急的数落道：“还有什么工作比娶老婆重要。” “就算我要离职，也要按合同程序走，一样的。”蔡鑫繁没有直说消息通知的太晚。 “哎呀！看样子你是没有那个命呐！”媒婆惋惜道。 “怎么啦！”一边的王荣脸色凝重。 “嗨！”媒婆叹一口气说道：“那姑娘今天上午，被新村的王婆带个小伙子去相中啦！” 王荣惊呆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蔡鑫繁大方的说道：“中了，就中了呗！这说明我跟那姑娘没缘分。” “话是这样说，可像这样不挑条件的姑娘难找。现在的姑娘随便一个就要家里有房子才能见面，中了还要十几万的彩礼，难啊！”媒婆也替蔡鑫繁家的条件着急。 “房子有什么难得，把我家的偏房装修一下，不就行了。”蔡鑫繁无所谓的说道。 “偏房？你以为人家姑娘要的是住的房间吗？”媒婆反问道。 “那她们要什么样的房子啊！”蔡鑫繁不解。 “楼房，也就是小洋楼，最少要三层的。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哦！有了房子还只是一个见面资格，后面还要大把的花钱。”媒婆一一道来。 “这么夸张，去年也没这么夸张吧！”蔡鑫繁没想到变化这么快。 “嗨！”媒婆摊开双手说道：“这是主流没办法，想起这些年做的媒，那真是一年一个价，就跟做梦一样。前两年你哥结婚的时候也就五万六的彩礼，就解决了。后来几年这彩礼钱就蹭蹭的往上涨，先是七万c八万，去年就是十二万啦！今年下半年就开始要房子，哪怕你说有计划建房子，她们都不信，非要你把房子建起来才谈，而彩礼钱高的也要到了十五万。我在想啊！过不了几年，轿车也要。你就看着吧！” 听到媒婆的话，蔡鑫繁的倦意全无，自心中开始升腾一种无力感。消极无力的说道：“这些人不是在卖女儿吗？这样下去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鑫繁！话不能这样说，如果只是个别这样，可以。可是大家都是这样，就没办法了。你唔妈跟你说的这个姑娘，难得她父母不着重外在条件，只看小伙子本人，人家也愿意来我们村，对彩礼要求也不高，只要你真心就行。可就因为你回来晚了，这么好的事让别人拣去了。”媒婆无奈道。 听到这些话，蔡鑫繁沉默不语，他有些自责。媒婆说的都对，要是他能早一天，就这么一天，情况也就不是这样了。 “高婶，要不你再帮忙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王荣央求道。 “哎呀！难哦！我虽然知道几十个姑娘的信息，可只有这个姑娘是合适的，其她的姑娘都是要房子c要票子的，不好办。不过有几个二婚的不知道鑫繁答应不。”媒婆眼前一亮。 “二婚？”王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二婚的还是算了，等几年还找不到，再谈这事。” “哎呀！现在家里的姑娘难找，要不叫你儿子在外面谈一个吧！”媒婆建议道：“谈到个好的，省心多了。其实啊！家里这些个金b，也都不是什么好货。大部分在外面打工，都是谈过对象的，有的还打过胎。只是父母一直卡着不放，想要家里这边的高彩礼。” 媒婆对王荣说完，转头向蔡鑫繁询问道：“鑫繁！你这些年在外边就没遇到一个好的。” “没有，那些女孩子老喜欢跟男人混一堆，要么就是化妆，画的跟鬼一样。”蔡鑫繁靠在桌子边，无神的说道。 “女孩子化妆，很正常嘛！她化妆就是为了吸引帅哥的么。”媒婆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她们睫毛是假的，眉毛不是纹的，就是画的，耳朵上打满的孔。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好姑娘。”提起这些自己讨厌的女孩子，蔡鑫繁无比伤神。 “你出门这些年都遇到这样的女孩子看样子，这都是命，说明婚姻暂时不通。”媒婆安慰着，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回去给老头子做饭了。放心吧！我会继续帮你物色的，如果正月成不了，在平时有消息的话，给你电话，你一定要及时回来。” “行，再有合适的，我辞职都要回来。倒是要辛苦你为我四处奔波。”蔡鑫繁送媒婆出门说道。 “没什么辛苦不幸苦的，看着你们小伙子一个个长大，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媒婆不急不慢的朝村里走去。 “立毛呢，你究竟有多少钱？”吃完晚饭休息的时候王荣对蔡鑫繁问道。 “嗯！几万块吧！”蔡鑫繁没有说具体数目。 “九万是几万，三万也是几万，你就不能说个具体的数目吗？”王荣挤兑道，这几年来，王荣是第一次想知道蔡鑫繁有多少钱。 “知道又有什么用？反正娶老婆别想。”蔡鑫繁皱着眉头很是反感。 “最近盖房子国家有补助，我跟你爹想趁这个机会帮你哥把房子盖起来。”王荣说出原因。 “盖房子？那得要几十万吧！我这点钱哪里够？”蔡鑫繁想道。 “不管够不够，先把房坯做起来，以后让你哥慢慢置办。”见蔡鑫繁还在思索，接着说道：“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地基，这十年来我们家没少磕碰，早点盖起来，也省了那些人打这地基的主意。” “只有三万，不过只能借一万。”蔡鑫繁说道。 “才三万？”王荣显然失望。 这三万是蔡鑫繁能拿出来的钱，但是他不能说已经借给外人一万，而这一万块也不能算在现帐上。而这三万也不能全借给哥盖房子，他有自己的打算，至少有钱总比没有要强。 这次在家里过年，蔡鑫繁完全体会不到过年的味道，短短的几天年假，几乎都在奔波相亲中度过。媒婆不知疲倦的一打听到消息，就立马带蔡鑫繁上女孩家的门看望。这一切蔡鑫繁都看在眼里，随着一次次的失败，他很想放弃，因为他感觉到相亲就是自取其辱。那些女孩子高高在上，开口就问房子，得知没有的时候，素质好的就说不想嫁人，素质差的直接对媒婆说，不要什么人都带我这里来。这些都是裸的羞辱。然而尽管被羞辱，他依然要去，他只是不想伤害父母的心。去了还有个希望，不去就一点希望都没有，这是父母劝他去相亲的话。 离别的时候，父母一度抱怨他在家里呆的时间太短，媒婆也说，这么早就出去，对相亲不利。这些种种，使他有一种想逃离这个家的冲动，他甚至开始讨厌过年，没有年，就不用回家，就不用相亲。 回到工作中，同事们也是不断打听他的婚姻大事，面对大家的关心，蔡鑫繁显得极为反感。有那么两个同事甚至嘲笑他，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为此他一度想随便找个妓女，而内心的道德底线时刻彰显着不甘心。最后他将所有问题归根金钱，想到高企的结婚成本，现在的工资收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这时内心深埋已久的创业之心慢慢燃烧起来。“对！只有创业我的人生才有改观，不然这辈子都是女孩子鄙视的对象。”蔡鑫繁想到就开始行动，每天下班回家都扑在网络寻觅着商机，这时他在网上发现一个形容自己最贴切的新词“丝”。 虽然丝很难听，形容的正是自己这样的单身男士。一无所有，没有房子，没有票子，更没有车子，而且还是农村出身。不像城里遇到拆迁，就可以一飞冲天，除了自己努力。别无他路。 经过万般思考，他觉得陶瓷饰品一定大有前途。因为饰品很小，用的泥料也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几分钱而已，它需要的就量，大量的销售一定能大挣。大挣不仅是因为陶瓷饰品的成本低，关键它还是一个新兴市场，竞争压力很小。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在电子商务网站搜索起来，跳出来的供应商不是很多，这让他心中暗喜不已，心想总算找到了创业的项目。再看价钱，便宜的几毛钱，贵的也就区区几块钱，再看详图，每个照片都无比鲜亮动人，他断定这样的饰品随便包装一下十几块钱好卖的很。靠在床沿边，他的思绪开始浮想自己回到积德镇开作坊生产的繁忙景象。这时他考虑到销路，他决定两条腿走路，一是租一间实体店给批发商供货；二就是利用便利的电子商务进行网络销售。 计划定好，他就开始盘算着如何能离职又不伤害这个好主管。办法只要你去想总会有的。经过一番周密设计，蔡鑫繁决定五一的时候休两天年休，算起来有五天的时间可以在积德镇找好房子，至于借口就是回家相亲。积德镇弄好后，再回来离职，在离职的这段时间，把商海市这边所有的事物处理完，把物品打包，最后一天快递至积德镇住处。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周密布属后，静待五一的到来。日子一天天的临近，蔡鑫繁工作之余已经跟主管透过风，火车票也在预订的时间订好，连返程票也订妥。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 他这一切都没有对哥隐瞒，但是他要求哥帮忙跟父母隐瞒，因为他怕父母知道后，不仅担心自己，还会责怪自己的不成熟。 计划是完美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正当蔡鑫繁休假批条通过心中正窃喜时，叫陈强的同事来找他了。 “神人，听说你要回家相亲啦！”陈强明知故问。神人是因为蔡鑫繁固执不接受穿齐b短裤和穿丝袜的女孩子，而被大家称为奇葩。后来得知蔡鑫繁还讨厌化妆的女孩子，进而称号升级为神人。义为人中的神，而这神隐喻为庙里的和尚，注定单身一辈子。 “是啊！”蔡鑫繁回答。 “那哥祝你找个白白胖胖的老婆啊！”陈强笑着说道。 “好，接你吉言，希望成功。”蔡鑫繁礼貌性的回复。 “要是成了，可别少了哥的喜烟。”陈强调侃道。 “好啊！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啊！”蔡鑫繁故作泄气的说道。 “那要不这样，成了，买一包中华。没成买一包玉溪。你觉得怎么样？”陈强抛出一个没有选择的问题。 “我去！没成也要买烟？”蔡鑫繁不是傻子，明显不干。 “你买不买。”陈强带有威胁的语气说道。 “别想。”蔡鑫繁不再想理他，自顾干活。 “你想啊！你休假的这几天，主管肯定会叫我帮你收货发货，对吧！这样累的是我，买包烟犒劳一下，也是应该的吧！”陈强说的头头是道。 “你可别忘了，平时你那边的内销成品，哪天不是我帮你拉的，我跟你要过烟吗？”蔡鑫繁数落道。 “谁叫你不跟我要呢？那也不能怪我对吧！”陈强理由还挺充分。 “我记得上次，我有事你帮我收了一次货，要不是我买一包玉溪给你，你还不把收货单给我对吧！”蔡鑫繁翻出旧事。 “一码事归一码事啊！今天是今天。”陈强摆摆手说道。 “哦！是这样，那就说今天的事，我休假回去，你顶替我收货发货，你可知道，我回家的这几天可都是双倍加班工资啊！你不感谢我还跟我要香烟，你好意思啊！”蔡鑫繁越说越气。 “要不咱两赌一把，你不要回去，你加你的班，看看主管给不给我加班，要是给我加班，你那两天双倍加班工资都给我，要是我没有班加，我自掏腰包给你四天加班工资。”陈强坏笑道。 “谁跟你赌，你跟主管都是本地人，他让你加班是应该的。”蔡鑫繁想都不用想这是一个必输的赌局。 “既然这样，我白给你顶两天班，买一包玉溪不过份吧。”陈强得意的笑容挂满脸。 “你上次工伤住院，半个月啊！我白帮你干半月活，你有买过香烟给我吗？我有跟你要过吗？这些我们不仅没有要求，还每人掏一百去医院看你。现在你就这个良心来回报我。”蔡鑫繁质问他。 陈强被蔡鑫繁这些话呛得脸红，索性一句话：“我就问你，买不买？” “不买。”对于没有任何意义的要求，蔡鑫繁都是懒的搭理，更何况是这种毫无根由的无理要求。 “好，那你就等着吧！”陈强见要求难以得逞，狠狠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翻脸无情 听到满是威胁语气的话，蔡鑫繁极度反感，他没有再理会陈强，自顾自的干活。不多时，主管跟往常一样，来到仓库小办公室休息。一般多数时候，蔡鑫繁也会陪同一起聊天解闷，可这两天由于五一放假的关系，材料供货商都集中这几天送货，忙得不可开交。而陈强上午把几个内销成品单子理完，一直无所适事。此时正在小办公室与主管用本地话交谈着。透过窗户瞥见两人谈话的神情，蔡鑫繁感觉到两人正在谈论自己，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事。可是他相信不管是什么事，主管都会公正的判断，不会偏袒哪一方。 没过一会儿，二楼生产车间的主管c组长都上来了。对于这个场景，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上演，早已见怪不怪。 当蔡鑫繁忙完一切手头工作，拿着收货签单回到小办公室自己的办公桌边时。主管开口说道：“小蔡！你忙完啦！” “啊！”蔡鑫繁一边应道一边把收货单归类记好交给主管说道：“这是小唐五金和嘉瑞说明书的送货单。” 主管接过送货单说道：“小蔡，你还有两天就要回老家了，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了不影响你休假的那两天正常生产，我叫生产部列出了这些天可能要生产的单子。这两天你就辛苦一些，把这些单子所需的材料都理出来。”说着主管拿出生产计划单交给蔡鑫繁。 看着一排排计划生产单，蔡鑫繁这才明白了陈强话中的意思。不买香烟给他，自己就得在走之前把未来的活都做完。蔡鑫繁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多，他们都要生产吗？” “这个就说不定，这个单子他们都是觉得可能要做。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的生产计划一团糟，前半小时说开工做的单子，恐怕等你换好线的时候，立马就要改掉不做。所以尽一切可能，免得到时候出错。”主管对蔡鑫繁的问话有些不耐烦。 主管的话是说的不错，说的也是事实，可一结合陈强的话，这事实就变了味，怎么想都觉得这是陈强在背后故意挑事。于是蔡鑫繁拿着单子对主管说道：“主管，我提一个意见呗！” “什么意见？你说。”主管也想知道蔡鑫繁能说出什么意见。 “既然二楼可以把未来差不多一个礼拜的生产计划给列出来。那以后是不是每个礼拜一，他们都能理出这样的单子交给我。这样他们不仅省了每天上来等我理料，我也省了每天等单子理料。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蔡鑫繁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主管听出了蔡鑫繁话后的不满。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因为我请假他们就能理出生产计划单出来。那为什么平时就不能做到？”见主管不悦，蔡鑫繁也就干脆把话说明。 主管想都没想，就用一种威逼的语气说道：“你就说你理不理。” 蔡鑫繁怎么都没想到，平时好好先生的主管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这时他想到了主管跟陈强是老乡，两人年纪也相仿，肯定是陈强早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提前就把话跟主管说明了。蔡鑫繁也以不是以前刚出来的蔡鑫繁，再也不是那个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的蔡鑫繁。他把生产计划单慢慢放在桌子上质问主管：“你见过哪个请假的人，还要把请假的工作量提前完成。要是我请假半月，是不是我就要把这半月的活干完？” “你的意思就是不理，对吧！”主管逼问，他只想知道蔡鑫繁理还是不理，其它完全不予考虑。 见主管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蔡鑫繁还是极力理论：“我把请假的活都干完了，你是不是可以当我没有请假，工资照发？你能做到，我就能做。” “好，工资？”主管敲着桌子怒说道：“不是我，你有班加吗？” 这话彻底的激怒蔡鑫繁，这话让蔡鑫繁觉得自己在这里工作都是拜他的施舍一样。蔡鑫繁立马反唇相讥道：“没有班加，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吗？” 主管站起来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吵了。这单子你不理，以后就不要加班了。” 看着主管一副决绝的态度，蔡鑫繁热血瞬间上冲，大声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份烂工作吗？在别的厂里，有哪个仓管是拿底薪靠加班过日子的。” “那你有本事就别做啊！”主管在门口转身大声说道。 “不做就不做。搞得我很稀罕似的。”蔡鑫繁坚定的眼神盯着主管。 “那你赶紧离职去。”主管头也不回的向楼梯口走去。 “那你把辞职单拿来。”蔡鑫繁走出办公室喊道。 “离职单怎么跟我要？自己去人事部拿。”主管回头说道。 “你是我领导，不跟你要？跟谁要？”蔡鑫繁大声喊道。 主管对在内销处帮忙贴标签的文员说道：“小卢，去二楼办公厅拿离职单给小蔡。” 不一会儿，小卢拿着离职单来到小办公室对蔡鑫繁说道：“刚才怎么了？说话那么凶。” “很凶吗？”蔡鑫繁苦笑道：“都是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在哪里工作都是这样。”小卢劝解道。 “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想到小卢平时跟陈强玩的那些暧昧关系，蔡鑫繁无奈道：“这些话说了，你也不懂。” “其实我们主管人挺好的。”小卢替主管说话。 “这些我都知道，要不是主管人好，我也不会一做就是两年。只是有些事情你不会懂得。”蔡鑫繁拿出笔开始填写离职内容。 “主管这两天家里闹了些矛盾，心情不好，你不应该跟他抬杠的。”小卢开始有些责备蔡鑫繁。 “小卢！你是不知道刚才说的些什么话？他那意思好像我现在的工作是他赏赐给我似的，好像我这两年来所有工作都是可有可无一样，就连加班都是他所赐。”蔡鑫繁放下笔，端起茶杯喝一口水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证明给他看，没有他，我照样不缺工作。” “话不能这样说，不管到哪个公司，直属领导都是关乎你工资的关键因素。这样说来，主管说的那些话也没错。”小卢很有经验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话直说了吧！”为了反驳小卢的观点，蔡鑫繁决定说出所有事情的缘由。“事情的起因就是陈强他在主管那里挑事，他之所以挑事，就是因为我没有答应从老家回来给他买包玉溪烟。所以他建议主管，在我回家之前，把未来几天的生产订单都理好。” “那你就买一包烟给他，又亏不了什么。”言下之意还是蔡鑫繁小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买这包烟吗？”想小卢也不会明白，蔡鑫繁干脆直说：“从我进厂这两年来，只要陈强那边内销成品入库，哪次我没有帮他拉货？我跟他要过什么没有？他帮我收次货都要我买烟给他。因为收货单在他手上，我买了。有次他内销理货忙不过来，他叫我帮忙。我想他帮我收次货就要我买烟，那我自然也要求他买烟。不想他直接掉头不甩我，跑去跟主管说我闲的不帮他理货，为此主管特意跑仓库来，下命令帮他理货。从那以后我所有的活，再忙都不要他帮，他再忙我都找事做，不再理他。” “那你应该把这些跟主管说明啊！”小卢建议道。 “不是所有事都能讲清楚的，尤其这种事，如果我跟主管说明，主管不仅不会理解，可能还会怪罪因我小气而扰乱仓库的和谐。”蔡鑫繁早考虑到这个结果。 “你不说，怎么知道主管会这样想呢？我看还是你多虑了。”小卢言下之意认为蔡鑫繁把人都想坏了。 “这个还用去说吗？明摆着的，主管他能理解，刚才就不会说出那些话。你知道吗？这两年来，我除了自己的本分工作，还要帮内销贴标签c帮办公室收快递，外销发货，哪次我没有理货？他们就连装货柜的人都有每月额外五十块补助，我连个屁都没有。除了这些我还要管理新产品椅子一大半的原材料。你也知道椅子那些材料都是很大很重的，我这边只有我一个人，搬来搬去，很累哒。报表什么的琐事就不说了。就说年前提仓库组长的事吧！他陈强一不做报表，二不管事，三能力弱，就连内销成品理货都经常出错。提他当组长全仓库人都不服，为什么偏偏提了他？也正因为这点，阿玉气的愤然离去。”停顿一会儿，蔡鑫繁叹道：“我是看透了，主管平时看着还可以，关键时刻他这杆称不平。哎！早离开早好。” 听完蔡鑫繁这番话，小卢没有反驳的话，起身说道：“你填好了单子，你自己拿去给主管，我去内销贴标签了。” 小卢走后，蔡鑫繁匆匆填完离职单，交给主管。 主管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这离职日期写的太短了，不知道人事部答应不。” “你只管签字，人事部那边我去交涉。”蔡鑫繁冷淡的说道。 “三天后你就走？不可能，离职都要三十天。”果然在人事部这边关卡住了。 “我是派遣工，不是合同工。我离职跟这个公司没有关系，只是走一个过程而已。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去找派遣公司谈吧！”蔡鑫繁也料到了这个情况，索性直接使出杀手锏。 “那你先回去工作吧！我跟派遣公司谈谈。”人事部主管妥协道。 很快解决办法出来了。主管拿着离职单找到蔡鑫繁说道：“人事部说你要走也可以，只要你在离职单底部写上你自愿同意扣除三天基本工资。” 蔡鑫繁想到：“按三十天的流程走，这三十天我还要为你培养接班人？”二话没说洒脱的在离职单底部加上人事部的要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给旧业注入网商翅膀 熬过了最后三天，蔡鑫繁彻底的结束了商海市的工作生涯。背上行囊开始全新的旅程。心中庞大的计划一点点开始实施。 蔡鑫繁的原计划本打算在积德镇找两间在一起的房间，一间居住，一间工作室也就是俗称的作坊。在积德镇一整天寻找下来，才发现十年过去了，除了物价的上涨，其它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尤其在租房方面，除了空荡荡的房间一无所有。如果要租下来，床c桌子c板凳等等，所有生活所需的一切都要重新置办。这些不仅是不小的开支，还是一件费神费力的事情，尤其现在的他，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乘火车的后遗症使他极度疲倦。于是他想如果租一整层楼面应该不用费神置办家居，自己也可以早些休息。四处打听，一位老师傅建议他看路边的出租小广告。通过指点，他很快联系到了一家急于出租一整层楼面的房东。 见面后，女房东很热情带他前去参观。这是位于私楼的最顶层，采光极好，房子是新修的，四壁都是洁白无瑕的白瓷墙面，这是一个理想的开作坊环境，蔡鑫繁很满意。 “房东，这价钱怎么算？”蔡鑫繁激动的询问租金。 “你租单间四百一月，整层一千二一月。”女房东简单的说出条件。 “不会吧！租整层也要一千二，你这层总共不就三间房吗？”蔡鑫繁无法理解房东的条件。 “你看，这都是新修的，你到哪里能碰到像我家这样崭新的房子啊！”女房东开始自夸起来。 见蔡鑫繁还在犹豫，女房东问道：“小伙子，你是租下来住，还是要做什么呢？” “租整层当然是开作坊啦！”蔡鑫繁不以为意道。 “开作坊啊！那我家这个位子不要太好。这三间房子外边就是宽阔的阳台。这阳台空间，你看看，用来晒丕多好。楼下不远处就有一座烧陶器的窑，刚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啦！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作坊环境，你去哪里找啊！一千二很实惠的啦！”女房东越说越开心，因为她猜到这房子十有是租定了。 对蔡鑫繁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新房c晒丕的场地c楼下的窑炉，这条件确实无可挑剔。可是对初创业者来说，能把成本降到最低，最好。蔡鑫繁兜了一圈说道：“能少点不，我想长期租下来，不是那种三两月就搬走的人。” “那你要租多久。” 听到这话，蔡鑫繁知道还有降价的空间，说道：“最少一年。” 见房东思考的样子，蔡鑫繁再次说道：“我是说房租年付，一次付清。” “我这个价钱，是行情价，真的不骗你，不能再降了。”女房东经过思考后，不想缩减利益。 “一万一一年，要不我就不租了。”蔡鑫繁语气不容考虑的说道。 “一万一，年付。”女房东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在确认蔡鑫繁的话。 “没错。”蔡鑫繁给出肯定的答复。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女房东下定决心道：“好，成交。” “那好，我这就去取钱。对了，最近的银行你知道在哪里吗？”毕竟十年过去了，好些店面都变了，来的时候，原来银行的位置，也没有看到银行。 “那好吧！我带你去。”房东爽快的说道。 去银行的路上，女房东一直夸奖蔡鑫繁会谈生意，说这价钱给的是最低价，说的她亏了一样。 蔡鑫繁问道：“你这样不怕你老公知道了，晚上跟你吵。” “不会，你放心，这事我能做的了主。”女房东信誓坦坦的说道。 “这样就好，如果你夫妻俩因为这事而闹不和，我宁愿不租这房子。”蔡鑫繁诚心道。 “哎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别的事，我不敢说，这事绝对没有问题。”女房东反过来安慰蔡鑫繁。 到银行自动取款机边取钱时，蔡鑫繁才发现卡里钱不够，赶紧通过手机网银转钱进来，操作成功后，网银提示需要两小时后到帐。这时那个急呀！蔡鑫繁责备自己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把情况如实跟女房东说了一遍。 女房东大方的说道：“没关系，不就等段时间嘛！走，先回去慢慢等。” 回到房子里，女房东还是在夸自己的房子地段多好等等。 蔡鑫繁停下脚步，问道：“房东，能把床弄好吗？” “床？什么床？我们这边租房子都不带床哒！”女房东有些惊讶蔡鑫繁的要求。 “不会吧！连床都没有？”蔡鑫繁质问。 “小伙子！我们这边租房子都没有床的！得你自己去买。”门口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要不我们带你去买床吧！很近的，也不贵，就两百来块钱。”女房东热心道。 “有没搞错啊！租房子还要自己买床？难道我要搬家，还得背着个床到处走吗？”蔡鑫繁不能理解，租一整层还要自己买床。转而说道：“我在商海市租房子也不用买床的啊！我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困得要死，哪还有精力去买床c买凳子那些家具啊！” “小伙子！我可以给你弄一张长椅子，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买床也行。”蔡鑫繁这才隐约猜到门口的中年男子有可能就是男房东。 “好了，我先去附近逛逛，等会儿再回来。”说完，蔡鑫繁径直朝弄里走去。 来到曾经熟悉的街道，这里有以前的点滴回忆，想起了夏春燕，想起了那段开心的日子。那时的羞涩少年早已消失，取代的是朝气蓬勃的青年，他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十年一轮换，自己又回来了，还是那样的迷茫，未来还是不明朗，而曾经的年少大志此时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回响。 刚才的不愉快已消失，现在他满面愁容的质问自己。“十年了，我变了吗？没有，迷茫依旧。我没变吗？变了，变成了一个失败者。那未来呢？未来？看不到方向。那我这些年得到了什么？除了阅历比以前丰富，什么都没有。那我又失去了什么？青春，无法倒流的青春。那我这样折腾的还有什么意义？都是瞎折腾。”这些想法让他无比悲伤，伤那逝去的青春，伤那漫无目的的未来。突然他脑中冒出另一个想法。“错，都是错。只有在折腾中找到希望，你未来的人生才有意义。”这个想法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也正是这个想法，给了他面对现实的勇气。他开始静下心来认真分析眼前的情况。“房租一年一万一，还要买各种生活用具，还要买开作坊的所需材料，还要去租店面，还要雇人看店面。这些费用粗滤估计没有五万下不来，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就有生意的情况下才能得以活过来。否则光凭员工费用和店租就把自己压垮了。而这些还不包括自己的基本生活费。纵观这些，很显然开作坊这条路行不通。”想到这些无不彰显着自己力薄的缺点，他心中纠结无比。 “看来我还嫩了点，考虑事情还不周全。”蔡鑫繁自语，这时他想到电子商务批发网那些低价陶瓷饰品，灵机一动，自语道：“我何不先在批发市场进货在电子商务上卖，等有稳定的客源在想法开作坊，不一样的嘛！” 想到了就干，他先打电话给女房东，把租房的计划取消，再去寻找适合做电子商务的房子。几经寻访下来，不是房子不理想，就是空无一物需要自己置办一切生活用品的房间。眼看着就快五点了，再找不到房子，就要睡旅馆了。无奈他找到房介中心，在这里他很快找到了满意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基本生活家具一样不少，五百一月。可是五百的介绍费让他心痛了一阵子，回头一想也释然，这样的房子要不是中介，凭自己根本就找不到。 租下房子，他开始马不停蹄的牵宽带，置办电脑，上批发市场物色产品。产品到后，忙着拍照，整理照片，ps美图，做文案。直到所有事情做妥，半月后全新的陶器饰品网店正式上线。他开始满怀期待订单的来临。 这一等就是一月有余，别说订单，仅有的几次叮咚声都是刷信誉的骚扰。这时他开始急了，他拼命的加群，跟那些老网店主抱怨c交流c学习。学习后，他开始做标题优化，分析行情，做上下架优化。再开通各种优惠方案，做店铺装修。几乎所有该做的都做了，又过一月有余，毫无动静。连访客都是寥寥无几，更别谈订单。于是他又仔细检索一遍所有流程，觉得产品包装不够档次，于是又到电子商务网上批发市场搜寻看起来豪华的包装礼盒。待包装盒寄到，他又不知疲倦的拍照，上传，修改文案。时间慢慢的流逝，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坐不住了，他急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是没有顾客成交。抱着试试的态度，他在网商首页输入自己产品的关键词进行检索。检索出来的结果，给了他很大的打击。看到排在前面产品的定价，他惊讶的不敢相信，那些跟自己一样的产品，人家才卖几毛钱至几块钱不等。不仅比自己标价低好多，而且还比自己的进货价还要低。看到这些，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连个毛顾客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