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王途》 正文 第1章 石头剪刀布 黄家生万万想不到,自己与公孙房德的中王之争,最后竟如了他的心愿,由石头剪刀布来决胜负。 自己大舅哥,也是自己师爷的章慧谋说过,“这世间没有钱摆平不了的事”。在他的谋划之下,那天晚上黄家生生拉硬拽的把伯乐司司长邹通请到艳春楼喝酒,喝得正酣之时,他突然提出要邹通再帮他过这最后一关。起初邹通可是百般推诿,还说上次考策论,他可是冒了掉脑袋的风险给他找人替考,这次斩钉截铁的表态不干了,但当黄家生塞给邹通一万两银票,还要他转交十万两银票给金大王万法全之后,邹通突然来了个180度转弯,粲然一笑,问他最擅长什么,在面试时给他来个量身定做。他想了老半天,从自己身上竟找不出一点长处来,最后借着一点酒意,万分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最喜欢最擅长的就是喝酒划拳,还使劲地拍着胸口说公孙房德一个臭文人只是文章c嘴巴了得,若论喝酒划拳,我用不了几个回合就可把他干趴下。邹通开始是嗤之以鼻,后来又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倒是有个好法子”,也不肯多说什么,摸了摸衣兜中那银票,笑嘻嘻的走了。 黄家生看着他这模样,心里便有了底。说也怪,自打摆平了邹通,凡事好像都顺畅了,升任小王时就全凭他一句话!黄家生自然而然的想起第一次请他在这艳春楼吃饭时的情形,请他点菜,他老喜欢点那些味道怪异的东西,比如榴莲炖什么c臭豆腐炒什么之类的,羊肉要保留膻味,鱼肉越腥越好等等,等饭饱酒足,进入娱乐环节,黄家生灵机一动,叫来老鸨红姐,要她找两个狐臭最重的xiǎ一 jiě作陪,嚄,这下不得了,邹通足足嗨了一个晚上,走的时候也这般笑嘻嘻的,很快,黄家生就做了小王。这次情形相类,这中王怕是囊中之物了! 果不其然,今天两人做最后的角逐,竟然还真是用这游戏来比拼! 看着高高在上的朝天鼻子金大王万法全宣布最后决斗的办法,要他俩来个石头剪刀布,五局三胜决输赢,黄家生不禁暗叹:银两啊,银两!还是银两了得! 公孙房德则一脸懵逼,心想,嘿嘿,荒唐,太荒唐! 站在金大王万法全身旁的邹通解析道:“两位能从小王群中脱颖而出,成为所剩的最后两位中王竞逐者,足见二位才能过人,这一路比拼过来,文韬武略难分高下,令我们大王喜忧参半,喜的是二位皆栋梁之才,忧的是既是中王选拔,则必有一人淘汰出局,于心不忍,然无论如何又必须做出抉择,你们由最初的海选到今日的比拼,时间已有近半年,边塞郎西郡的前任中王已离职多时,现急需选出继任者,且要即刻上任,以确保大局稳定,故此唯有启用第二考察系统,以作了结。” 立于另一旁的律政司司长李立罡则一脸肃穆,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第二考察系统?!”黄家生和公孙房德两人先是一怔,继而不约而同地说出声来,立于议事大厅左右一脸漠然的一众官员也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 邹通微笑道:“正是!” 众官员看着正襟危坐,并时不时地挖着鼻孔的,还时不时地瞄一瞄大家的万法全,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都再次默不作声。 原来在这云陆洲王国,王者分为四个等级,由下至上分别为小王c中王c大王c太王。太王为最高统治者,其下分为金木火水土五位大王,每位大王下又管辖十位中王,每位中王又管辖一百位小王,每位小王少的管理万人,多的管理十几万人。 云陆洲王国最高统治者为太王陈瑞,居于王国中心的太王城,太王城是全国行政和政治中心。而这里说的万法全就是五位大王之一的金王,统管西州,首府所在地称为西州府。在其手下有十位中王,每位中王所管辖地称为郡,行政中心称为郡府。 王者的晋升必须严格遵循由小到大的顺序,晋升依据则是才c德二点,才是为王者之才能c才干,德是品德c修行,通过这两方面的比较,择其优者而用,比较能力强弱,能力强者胜,比较品德c修行高低,品行高者胜。这种从才c德考察选拔王者的做法称为“第一考察系统”。 但是当这“第一考察系统”分不出高下的时候,就只能启用所谓的“第二考察系统”。何为“第二考察系统”呢?这是万法全独创的考察选拔人才的方法,也就是从福c运c天三点考察选拔王者。福则是福分c福泽深浅,运即是运气好坏,天是天意所属,通过比较福分深浅,运气好坏,天意所属等方面,从而确立要提拔者。按万法全的说法,一个人福分c运气差,轻则害己,重则累人,尤其是当这个人为官,福分c运气差必会造祸一方,若为王,那更不得了,天下苍生皆受其害,若其福分c运气好,尤其得天意眷顾,自己好,天下皆被其福泽。据说万法全还把自己这套理论写成折子,奏报太王陈瑞,大得太王陈瑞赞赏。 那么,怎样才能对一个人作出福c运c天的考察呢? 万法全为此殚精竭虑,想出种种办法,做了多次试验比较,才选择用石头剪刀布这个妙招。他也想过抽签c掷色子之类的,觉得它们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福c运c天之眷顾以否,但是,它们都有相同的弊端,就是对结果作人为设定,比如,签有长短,色子点数有大小的差异,为什么签长c点数大就是好,签短c点数小就是不好呢?这只不过是人的主观认定而已,实在很难据此断定一个人福c运c天的状况。而石头剪刀布就不同了,它们一物克一物,是一种客观上的相克,出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能克住对方,或被对方所克,克与被克是无可辩驳的,运好运歹一目了然。再者,它对抗性极强,从中能充分彰显一个人的气质,从容与慌乱,强悍与懦弱等等,皆显露无疑,试想,还有什么比这方法更好的呢? 所以,每每在用人难以决断的时候,万法全必然会用到这一招,这次,就用在黄家生与公孙房德的对决中。 来吧!看我不碾碎你!黄家生单凤眼圆睁,柳叶眉直竖,眼睛发出狠毒的光泽,对公孙房德形成咄咄逼人之势。 公孙房德也试图以同样狠毒有力的眼神做出回应,可是心虚得慌啊,那眼神恍恍惚惚的,整个人便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他能不气馁吗,一天到晚的只读圣人书,虽然是个小王,那花天酒地的场所却鲜有涉足,喝酒划拳种种玩乐简直一窍不通。 “石头剪刀布!”两人齐声吆喝起来。 众官员瞬即围拢过来,他们先前漠然的脸都变成笑嘻嘻的模样,瞪着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决斗。作为裁判官的邹通,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脸部表情上。作为一个专业伯乐,他眼光很毒,他要判断的是两人在对抗中呈现出来的心态,由此断定他们的性格气质,因为两人拼到现在难分胜负,能够作出区分的唯有性格气质,这点也是判断他们能否堪当大任的重要参考,他必须得看清看准,给大王万法全建言献策。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两人叫个不停。 黄家生的眼神是坚定有力的,表面看他郑重其事,其实心底自在轻松,伸手挥洒自如,那潇洒劲,跟在艳春楼喝花酒时半躺在太师椅上,左手抱着香兰的腰肢,胸脯垫着小翠的云鬓,挥动右手划拳时的那种感觉一样。 公孙房德被一种莫名的逼迫感压着,手忙脚乱的,总是仓促应对,几个来回就败下阵来。 3:0!黄家生完胜公孙房德。 众官员边拍掌边站回原位,邹通转过身来,朝向万法全,说:“大王,两人对决结束,黄家生胜!” 黄家生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抬头注视着大王万法全,满眼的期盼。而公孙房德则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万法全鼻孔哼出两声来,缓缓说道:“说说看,谁更适合当这个郎西郡的中王。邹司长先说。” 邹通当仁不让,上前两步说:“黄家生对决完胜,在这过程当中,他尽显强悍与霸气,气度逼人,若能任郎西郡中王,必能稳住一方,拒西北罗萨c必拓等诸蛮族,从而保一方平安。而公孙房德柔弱太过,实难堪当此任。还望大王明鉴!” 众官员发出一片附和之声。 万法全倒也干脆,随即宣布黄家生出任郎西郡中王,并敕令其次日即刻启程赴任,公孙房德则原地踏步,继续做他的小王。 黄家生心花怒放,公孙房德愈发的无地自容,偶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恨的光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人生高光时 黄家生在邹通和李立罡的陪伴下从大王议事大厅出来。 出得大门,他惊奇的看见师爷章慧谋c贴身侍卫孟达以及跟班小厮张昭,正立在一架四马车旁等候着他。 我原来那两轮马车呢?他心中嘀咕着,正想开口问时,邹通告诉他,按大王定下的规矩,每一位中王新上任,大王都赠予其一辆大马车,以你中王的身份,以后就可以享受这种两匹马拉的四型马车了。 好家伙,做了中王马上有豪车坐了!黄家生边想边喜不自禁地咧嘴大笑。其实,以他的身家,买这样的四型马车用自不在话下,然而以原来小王的身份却是万万不敢造次的,按律例小王只能用那种一匹马的两轮马车才符合等级,为此他甚觉憋倔,今日获赠豪车,也算得是吐了一口闷气。 两匹高头大马在中午阳光的照耀下,通体散发出黄澄澄的金光,黄家生看得真个发呆了,觉得这两匹马绝对是灵异之物,心中不觉生起感念,赶紧转过身去,对着议事大厅大王座位方,稽首念叨着感激的话。 回到他的小王府,接受一众下属的贺喜之后,他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乡大黄庄。 事多时间紧,要拜过父母,见过兄长,还得打点行装,携带夫人赴任,——对了,还有莲真儿,一个可人儿,得马上安排人送她到郎西,让她迟半天出发,到时随后就到,免得相思苦,——这事千万不要让大舅哥知道,得另外差人送!于梅,唉,没办法了,放一放吧,戴老板这王八蛋都这把年纪了,还收了于梅做五姨太,真个暴殄天物,可恨!哦,差点忘了,老蔡,蔡康寿,怎少得他这个神医调理身子。哎呦,厨子,啧啧,也不能少呀!就请张大头同去得了。这一路上,他在心里细细地把这些要紧的事想了个遍。 到得乡里,远远的便听到响彻云霄的鞭炮声,进入村子,但见一队队人马堵在他家门前,各处进献的各种奇珍异宝摆满了庭院,贺喜之声不绝于耳。人们都说他是大黄庄几百年来出的第一个王,不得了啊! 谁说好事无人知?好事一样传千里! 大家看见他,也不知是心理作怪还是确有其事,总觉得他浑身上下光芒四射,便仿佛见到神明一般,全都匍匐在地上,鸦雀无声,向他不停地磕头。 做小王时可不曾享受到如此礼遇啊!他猛然想到,今儿做一个中王尚且如此,做一个大王呢?乃至于太王,真是无法想象了。 行走在乡民们战战兢兢的膜拜中,他感受到了无上荣光,尽管想起这只是靠最后石头剪刀布的游戏赢得的王位,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可是,赢了就是赢了,不是说英雄莫问出处吗? 这样想着,他脚步不觉稳当了许多。 穿过庭院c进入厅堂,与恭候多时的众多亲戚朋友c乡绅富豪们作揖寒暄。 见到坐于大厅上的父亲黄钟,母亲黄杨氏,以及侍立一旁的兄长黄家财,他倒头便拜,高呼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感谢兄长提携之恩。想到自己有此人生高光时刻,不禁双眼润湿,父母也是喜极而泣。 当他站起来,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父母兄长竟然齐刷刷地向他下跪,唬得他跳了个半天高,便急急要拉二老起来,可无论怎么拉也拉不动。 他打小顽皮无赖,是在父兄的棍棒下长大的,即便后来娶妻了,总还是劣性难改,忍不住会做出那些祸害乡里,令家人丢脸的勾当,做了小王有所收敛,依然时不时的会做些贪赃枉法的事,声名不佳。 可是这有什么打紧,这不,一朝封王,人人毕恭毕敬,连自己的父兄都这样,趴在自己脚下。此时种种念头纷至沓来,乱糟糟而又爽歪歪,威权的力量强大而至高无上,它带来的那种快感真是无法言说。 眼前这情形也令围观的亲戚朋友c乡绅富豪们跟着下跪。 而此时,一个他最想见到的人却不在这里,这使他高涨的情绪猛然跌落,他不愿在大厅逗留多片刻,他要马上见到她,她就是他夫人章玉菡。 他要在她面前讨个喜,最好能获得她的点赞,难道现在这一切还不足以获得她些许的肯定吗?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呀!他原本对升官c封王就不感兴趣,他想过那种风花雪月c喝酒玩乐c自由自在的生活,留恋处最是烟花巷陌,沉迷地必为酒香人家。只因十八岁那年的一次机缘,他被她迷住,从此洒脱不得,为了她,他逼着自己走上这功名利禄之途。而更为奇绝的是,为了娶到她,他竟然接受她最无理的要求:在升为大王之前,不得圆房!!! 熬了八年啊!从十八岁起三年升小王,又经历五年,今儿二十六岁升至中王,如此迅速的升迁,她应该高兴才对啊!昨晚说得好好的,若赢得最后的胜利,封王归来,她必会在家门迎接我的,可现在,她竟然一如往昔,龟缩在屋里,她这是为什么呢? 他边想边急匆匆的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夫人,夫人!”远远的,他急不及待地叫唤起来。 丫鬟小菊和娟儿掀起门口的帷幔走了出来,俩人站在门旁,恭迎黄家生。 他心急火燎的冲了进去。 窗户紧闭着,厚厚的帷幔放下之后,那些噪杂鼎沸的声音被挡在门外,屋子霎时沉静下去,香炉里剩些檀香的灰烬,还在散发着余香。 “夫人,夫人!”黄家生见到她,兴冲冲的叫着。 章玉菡坐在椅子上,正入神地看着书呢!那种淡然,与外面的欢天喜地,与兴冲冲的黄家生形成强烈的反差,她这种神态不啻于给黄家生当头一棒。 她放下书,缓缓扭过头来,对着他眉尖轻扬,眸光闪动,说:“我知道了。按说封得一个中王,也是值得庆贺一番的,但人人热火朝天,我倒是要冷却下来。你可别忘了自己当初发下的誓言,一个中王可不是你仕途的终点哦!” 黄家生噗的一声,跪在她跟前,双手抚着她的膝盖,抬头仰望着她,说:“我没有忘记,夫人,真的!可是我这不是又上一个台阶了吗?为什么不庆贺一下呢?这样的好日子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心里不爽。” 说着,他把脸埋在她两腿之间。呵呵,一个八尺男儿,竟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这就是他的夫人,不,准确的说,这是他的女神,他今生今世都要供奉的女神,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破了的那种!想不到这样一个风流成性,放浪形骸,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人,先生的教诲,父兄的棍棒不能令他有丝毫的改变,这样的人竟也有软肋,也有能令他俯首帖耳的人,即使她提出如此蛮横无理的约定,他连个为什么都不问就坚守那么多年不雷池半步,对她的依恋没有半分减损。 这世间不就这样吗?卤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 说姻缘天注定太玄乎了,眼见为实的,主要还得有一方甘为“下贱”方能成事,而甘为“下贱”必事出有因,黄家生当年因为一次偶然的“艳遇”,使他对她深陷痴迷而不可自拔,为了她甘为“下贱”,遂成就一段奇特的姻缘,也成就自己别样的人生。 那年他十八岁,因为与人争抢艳春楼头牌柳春红,他被李家庄一群无赖追砍,在走投无路之时,他fān qiáng跳进一个院落。那原本是大黄庄一个富商的私宅,被废弃多年,就在那里他遇上了章玉菡。 那可是一次货真价实的“艳遇”,令他刻骨铭心,一辈子也忘不得。那是黄昏时分,他fān qiáng跳落的地方刚好是这所大宅子的后厢房后,待到墙外那伙追砍他的人走远了,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后厢房窗户竟然透出暗淡的灯光来,他探头探脑四处察看一番,发觉这儿好像经过修葺整饬过。这里可是多年没人住了,以前他偶尔会和几个伙计溜进来玩耍,看到到处都是颓垣断壁,而今却大变样,显然是有人入住了。 他捅破窗纸,趴在窗边瞪着一只眼t一u kui。 原来这是一间沐浴房,房中间摆着一个大木澡盆,澡盆与房门之间被一道屏风隔开,遮挡着,而他在后窗,把屏风遮挡的一切看个真真切切。此时,澡盆已盛满热水,氤氲的雾气正四处弥漫,洗澡的人还没来,从水上漂浮的鲜花看,这即将要洗澡的人肯定是一个女的。 看到这里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唇干口燥的感觉令他不断地吞噎着唾液。 过不多久,进来两个丫鬟打扮的十四五岁的女子,她们手中各捧衣服c浴巾之类的东西。随后,又进来一个女子,黄家生看见她时,心仿佛一下停止了跳跃,他暗暗大吃一惊,心里叫一声,天啊,这是何方玉人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委与重任 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已解开,贴着颈脖子,盘在胸前,白皙的肌肤被衬得愈发的雪白,灯光纵然昏暗,那雪白却像暗夜中的闪电,远远的劈向他的瞳孔,让他不敢直视,他赶紧移开视线,可是不一会儿,他忍不住还是要看,再看时,那两个丫鬟不见了,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在那儿,正气定神闲地轻解罗裳呢! 黄家生觉得自己已喘不出气了,仿佛有一根绳子勒着他的脖子,她每动一下,他就觉得气紧一分,那是明摆着要他去死的动作和节奏嘛。 就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那一大片雪白豁然呈现在他眼中,若说之前的那点雪白像暗夜中的闪电,这会儿的,简直就像乌云中喷薄而出的阳光,那种瞬间的耀目让他无法卒视! 一股子热血直充脑门,鼻窦处热热酸酸,双眼被刺激得直想掉泪,他一摸鼻子,这才知道自己流鼻血了! 按说,像他这般天性贪玩的年轻人,虽然只有十八岁却也早有一屁股风流债,对此刺激应该不会如此不堪的,反应似乎太过了。可是,又有谁能知道他的感受呢?女人他确实观赏过c探索过不少,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白皙的女人,那种白让他想起茫茫雪原,白得让他不知所措,让他迷失方向,莫名其妙的,还让他感到隐隐的心疼。更奇异的是,他看见在她的肚脐边,居然有一块铜钱般大小的红色的胎记,被雪白的肌肤衬托的猩红异常。这点猩红存在得恰到好处,像雪原上升起的一轮红太阳,让整一片雪白顿显生机,又像雪地上的一点红梅,傲然绽放。 她缓缓跨步迈进澡盆,升腾的雾气一下子把她裹住,整个人便飘飘渺渺的,像仙子一样要飞升了似的。 他不敢再看下去,从窗边缩头回来,退到墙角边,轻悄悄地蹲下去,一动不动的,满脑子空空荡荡,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里面的灯光熄灭了,他才fān qiáng离去。 这就是那年他的“艳遇”。因着这个机缘,他动了要娶她的念头,为了这个念头,他想尽各种办法,从接近章慧谋开始,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最终得以抱得美人归。 至于他是如何得手的,下面会见缝插针,一一道来,此时且言归正传。 章玉菡看着跪在地上,趴在自己腿间的黄家生,心里感慨万千,不觉心头一软,鼻子一阵发酸,竟要流泪了,便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她说:“你别不爽,我心里高兴呢!” 他抬起头来,仰望着她,说:“真的?” 她点点头。 他乐呵呵的笑了,像得到奖赏的孩子一般。 她又说:“你去招呼客人,跟他们好生庆贺一番吧,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的。” 他真感无奈,脸变得阴阴的,说:“我明天就得赴郎西郡上任,你可跟我同去?” “去啊,怎么不去!”她竟然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说:“我再不去,怕那夫人的位置不知要被那个野女人占去了,呵呵!正好,我收拾行装,你去跟客人道别吧!” 她这话令黄家生喜出望外。看来,她究竟还是因他封王而对他态度大变。自打嫁与他,她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淡然,好像总是刻意保持距离,提醒他他们的约定,以前他做小王的时候,她从不踏入他那小王府一步。她现在这样对他,与从前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堪称大逆转,就连她毫不留情点破他在外面的风流事,也可看出她对他的在意了。 他搔了搔后脑勺,“嘿嘿嘿”地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定睛注视着她,趁她不注意,伸长脖子便亲了她一口。 她的脸微微的有点羞红,不过神色很快又淡然如常,甚至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知道她的心思,黄家生放下心来,也顾不得许多,此时他的心思已飞到外面热火朝天的场面中。 这一通豪饮真可谓气贯长虹,在觥筹交错之中,那些来客,主要是猪朋狗友之类的,倒的倒,趴的趴,哭的哭,笑的笑,丑态百出,而黄家生除了偶尔傻笑几声外,竟然“毫发无损”,看来这玩家非浪得虚名也。 不过最后众人如何散场的,他一无所知。 醒来的时候,他是被张昭急急扶着去洗漱的,张昭告诉他说大王万法全宣他进殿,有要事嘱咐,须得赶紧觐见,他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这次邹通把他领到万法全的密室之内,黄家生感到不同寻常,心头不觉发紧。 万法全依然是寡言少语,话基本是邹通说的。他先是要黄家生表态效忠万法全,然后才交代所谓的要事。他说:“你这次出任郎西郡中王,大王委与你重任,就是要把军队大权抓在手里,你的前任办不好这事最终被大王废掉,这次就看你的了。那里戍边守军共计三十万,守将元洪彪桀骜不驯,你得想法子把他驯服。千万记住,只可智取不可强攻,要用你的办法,不要让他看出你的意图。明白了吗?若能办成此事,大王必将重赏,好好干!” 黄家生大概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又不好意思说不明白,只得不懂装懂,连连点头。 万法全抠了几下他那朝天鼻,说:“邹司长把要事交代与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能耐,我再给个时间,此事最好在半年完成,长不能超过一年。” 说着他朝黄家生点点头,眨眨眼,然后“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那张椅子扶手上,说:“事成之后,我这张椅子让你坐!” 黄家生还是不甚明白,不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跪拜磕头,以示尽忠。 回来跟大舅哥章慧谋一说,章慧谋说:“有意思,看来我还是小瞧这万法全啦!” 黄家生大概被酒伤了脑子,总想不清其中的因果关系,听到章慧谋自言自语的样子,便问道:“这万法全究竟想干什么呢?” 章慧谋一听到元洪彪这个名字,心里就涌起一大堆往事来,他竭力抑制着自己的心情,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他想通过你去摆平元洪彪,从而控制住这三十万戍边守军,选你做这个中王,用意就在这里。他不仅仅是为了贪你这十万两银票。而是有更深目的。所以我说小瞧这万法全了。” 黄家生说:“原来如此!” 章慧谋心想,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懂,一天到晚的只知道花天酒地,将来死都不知怎么个死法。这样想着,冷笑道:“还不仅如此啊!按云陆洲王国的律例,军队属于太王所有,金木水火土五位大王是不能掌控军队的,现在这万法全竟然动了这个心思,怕是有谋逆之心啊!” 黄家生听完,吓得脸色铁青,说:“天啊,我这不是上了贼船吗!” 章慧谋笑着安慰他说:“你不必担心,目前也还没有到那一步,能否成事也未可知,静观其变吧!” 黄家生颜色稍解,不过心还是慌慌的。也难怪,他从来就是抱着玩的心态来做官的,做那么多年小官,那一天不是玩着过来的?什么斗鸡c斗蟋蟀c摸麻将c饮茶喝酒c逛青楼c看大戏等等,样样不落下,样样玩得开心,样样玩得精到,何曾有片刻想过什么为王之道的?对于guān chǎng中的争斗倾轧c血雨腥风何曾有半点认识,日常一切事务都交与大舅哥章慧谋打理,自己天天落得玩乐好时光。 黄家生苦着脸说:“我怎么能把军权拿到手呢?这万法全也太抬举我了。若是让我搞些玩乐还行,这个,太难了!” 章慧谋颇有意味地看着自己这个妹夫,说:“这是他万法全眼光独到之处,可能就是你行。” 章慧谋心中五味杂陈,时至今日,也不知该如何说他。当年,为了结束那种因为躲避朝廷追捕而东躲西藏c提心吊胆的日子,给母亲和èi èi一个安宁平静的环境,章慧谋做了一个赌博式的谋划,选择黄家生并辅助他走上仕途。选择他就是因他这种性格,总觉得他这种人虽然颓废,但在玩乐之风盛行的时势下,这种深谙人欲而精于玩乐之道的人,于人群中如鱼得水,算得上是人精一个,guān chǎng之事虽一窍不通,若指点扶持得当,有所作为也未可知的,故此他以一种赌的心态看待他,默许他追求自己的èi èi,以致最后成为自己的妹夫。 这场赌博从目前看来他是押对了宝,这一路走来,也一步步印证当初自己的对黄家生的判断,黄家生由一个市井无赖之徒变成了一个王。 但是王途越往上越狭窄,越凶险,他还能走多远呢?到现如今他依然还是这副德行,玩乐日益精进,王道却依然懵逼无知,替他着急也是干着急,唯有自己日夜警醒了。 他现在急需搞清万法全的状况,以便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万法全的谋反意图很明显了,他拍椅子扶手说的话明摆着是让黄家生坐自己大王的位置,言下之意则是他自己坐太王的位置。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在半年到一年时间里拿到这军权呢? 他想起要启用王宫里的内应了。 另外还有一点,邹通说的之前郎西郡的中王被废了是什么意思?也得差人去查探,了解个透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异域奇缘 这天,黄家生带着眷属,由一众护卫保驾护航,向着郎西郡进发。 郎西郡真是山高水长,路途遥远,越往西行,越是荒芜,戈壁c荒原c沙漠无边无际。好在王家驿道修得平坦,马车跑起来又快又稳,走了半个多月,众人居然没有遭受特别的颠簸之苦。 这一路过来,章玉菡常常自车窗眺望,每每看到异域空旷荒凉的风光,看到远处那一堆堆不知是骆驼还是马的白骨,她就莫名的生出悲凉来。黄家生的高升确实令她欢喜一阵的,她发现那原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竟然在一步步靠近,她的欢喜简直是惊喜。 不过,喜总是短暂的,接踵而来的又是漫长的等待,而等待下去终将是什么呢?不就是那一堆堆白骨吗? 这样想着,她的泪水就忍不住涌出来。 一天晚上,在驿站过夜,子夜梦回,听着四野里呼啸的北风c嗷嗷的狼嚎,她感到毛骨悚然,又加上有客人投宿,吵吵嚷嚷的,特别是一个女子清脆尖锐的说话声,搅得她下半夜彻夜难眠,不知不觉的她又想起从前的事,便又习惯性地坐起来写一封信,写一封不知投往何处的信。 黄家生睡得正酣呢,那呼噜声让她愈发的感到孤寂和悲凉,坐在几案边的她竟然哽咽难书,思前想后,末了只是随手一挥,便写下一首题为《北风》的诗。 今宵梦断谁堪怜, 翌日花残何可念。 飘零此身已茫然, 奈何思恨终不减。 清晨,在朦朦胧胧,将醒未醒之时,她听见了门外小菊和娟儿正跟谁说着话,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尖锐,好像昨夜听见过。她竭力睁开眼,发现黄家生已起床,不知去了哪里。她起身下床便叫了一声小菊和娟儿,两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问什么回事。两人说隔壁有个女子在夫人门前拾到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首诗,现在拿过来问是不是夫人写的。她朝几案瞄了一眼,发现那张纸确实不见了,便说请那人进来。 好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一副肌肤娇嫩透明的娃娃脸,仿佛吹弹即破,一双眼珠子灵动而富有生气,显出精灵之气,煞是可爱。章玉菡一看便打心底里喜欢她了,她说:“哎哟,好可爱的一个èi èi呀!怎么在这儿见到这样一个小精灵c小仙子呢?!我们能相识,算得缘分十足,堪称异域奇缘了。小èi èi叫什么名字?为何来到这里?” 这女子举手投足大大咧咧的,还真是娃娃气十足,不过有时微微笑着的时候,会流露出几分老成持重。她说:“我叫常小追,是投奔郎西郡的亲戚的。不知该怎么称呼姐姐?” 小菊急急说道:“休得无礼!她是中王夫人,叫夫人吧!” 常小追一个错愕,赶紧垂下头去,作出屈腿动作,意欲下跪。章玉菡对小菊做了个手势,急忙拉着常小追,说:“不必拘礼,你还是叫我姐姐吧!这样我才自在许多。” 常小追迟疑了,抬头看一眼章玉菡,则又马上垂下头。 章玉菡催促她说:“叫姐姐呀,叫呀!” 她这才叫了一声姐姐。 章玉菡把她拉到自己身旁,问这问那的,喜欢得不得了。聊多几句,常小追不再拘谨了,话就多起来,她从袖子里拿出那首诗递给章玉菡,说:“姐姐,这首诗是你写的吗?” 章玉菡点点头。 常小追又说:“我很喜欢这首诗,所以我想见见诗人,想不到一找就找着了!” 章玉菡饶有兴趣地问她,说:“你喜欢它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常小追说:“我说错了姐姐可别见笑哦!我反复吟咏过这首诗,越吟越伤悲,感觉到那是一种看不到一丝希望,彻头彻尾的悲哀。是吧,姐姐?” 章玉菡被说到心坎上了,那手一把攥住常小追的手。 “我最喜欢的是头两句,里面虚实相应,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莫辨,真个妙不可言。”看着章玉菡期待的眼神,常小追似乎得了鼓励,显得有点兴奋,忍不住说个不停。 章玉菡颇为惊讶,自己只是信笔所写而已,自觉平庸,却让她看出如此多道道,诗写的咋样暂且不说,解诗之人倒显得才华横溢。她笑笑说:“哪有什么妙不可言呀!你这嘴巴真甜,讨姐姐欢心。” 常小追一脸认真,边指着诗句边说道:“才不是呢,你看:首句今宵为实,次句翌日为虚。首句梦为虚,梦断又为实,次句花为实,花残为虚。最后这里更妙,首句“谁堪怜”表面为不定指,其实是指诗人自己,次句也一样,“何可念”表面也为不定指,为虚,实际上还是有所念,有所期盼,是为虚中有实。姐姐,你看是不是这样呢?” 看她晃着一副娃娃脸,侃侃而谈的模样,说的又头头是道的,令章玉菡不得不认同她的说法。 章玉菡不禁感叹道:“呵呵,好一个鬼灵精呀,把一切看了个透彻。你快要把姐姐吓死了!快跟姐姐说说,你这诗论是跟谁学的?” 她说:“跟我老爸学的。他是个私塾先生。我打小就在私塾玩耍,听得多了,自然就懂了。我老爸教学那模样很好玩的,我学给你看看。” 说着,她站起来,摇头晃脑的,边走边说:“论诗之要义全在此虚实,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勘破虚实方得真意。”她的模仿学究气十足,逗得章玉菡忍俊不禁,就连小菊和娟儿也跟着笑个不停。 她回到原位,仰着脸向着章玉菡,嘻嘻地笑着。章玉菡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说道:“哎哟哟,你这开心果,我怎么不早些遇上你呢!” 就在两人聊得正热络的时候,黄家生回来了。 其时,他尚在走廊时大家便听到他的说话声了,小菊和娟儿急急站到门口旁,垂着头恭候着他,常小追见状也赶紧跟随着站在她俩旁边,也垂着头,作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黄家生进得屋来,自然不会正眼看丫鬟们一眼的,只顾叫着夫人夫人的,朝章玉菡直走过去。 他在章玉菡旁边坐下,拿起小菊递过来的茶,正要说启程的事,却发现章玉菡毫不理会他,她正一边招手,一边说道:“小追,过来,见过姐夫!” 此时的小追还站在门边呢!听到叫唤,她便低着头,腼腼腆腆的走了过来。 黄家生此时才发觉这屋里突然多出了个女子,看她低着头走来,甚觉奇怪,心想,在这荒凉的异域,这女子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夫人何时有个èi èi?!他心中纳闷着呢。 章玉菡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膀,说:“来,小追,叫一声姐夫吧!她叫常小追。” 就在小追一抬头的瞬间,黄家生手中的茶杯抖了一下,在她笑口盈盈地叫着姐夫的时候,黄家生手捧茶杯,半掩着面仰头喝了一口茶。 放下杯子,他说:“叫什么名字,小追,常小追,挺特别的哦。呵呵,你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èi èi啦?” 章玉菡说:“我刚刚认的,她是老天赐予我的开心果。以后我就让她陪伴我左右。呵呵。” 黄家生哈哈哈地干笑几声,说:“好事好事,夫人若能得开心,我也放心了。”说着他扭头对着小追说:“你好好的伴着夫人,夫人若能开心,本王必有重赏。” 小追笑意满脸,说:“小追谢过姐夫了!不过,到了郎西郡,还得到亲戚处安顿好,方可陪伴夫人。” 章玉菡说:“这有什么要紧的,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了。不等了,今儿你就坐我的车,一路上你得听姐姐说很多话呢。呵呵!” 黄家生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试探似的,说:“那我岂不是要另找一辆车?” 章玉菡看一眼小追,说:“不用,车厢如此宽敞,三个人足够!只要你不嫌吵闹。” 小追听了,偷偷瞄了一眼黄家生,捂嘴吃吃地笑。 黄家生扫一眼常小追,堆出满脸笑,却在心中骂道:莲真儿呀,莲真儿!这次玩得太过了,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好玩最要紧 郎西郡成为黄家生人生新。 不过,站在这新上,他发现自己其实是落入了一个窘境,这里的经济状况就跟这儿的环境一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物无物,一片萧条,都说这儿是鬼见愁,确实如此!就拿这郎西城来说吧,它在整个郎西郡是最大的,却也只有一万多人而已,大白天都冷冷清清,一到晚上整个城就一抹黑,因为条件太差,尽管过往的商队有不少,却鲜有进城歇脚的,所以这城跟死城差不多。他本想着从那些小王身上捞回一点银两,可是每个小王也管不了几个人,哪里有什么油水,只得做罢。 为此黄家生甚觉懊恼。比较起来,在这里做个中王竟然远不如原来做小王时风光。 他原来是在家乡附近任的小王,其辖地隶属西州府直辖香樟郡,为该郡一小王。此王虽称小,但因为辖地靠近西州府,属近郊,专为城市ti g一ng物资,手工业c种养业发达,人烟阜盛,所以他王小而油水足,过得滋润,经过近五年任职,积攒大量财富,使得他能在这次中王竞逐中顺利胜出。 如今他官阶升了一级,由小王变成中王,按说中王管一百个小王,比小王不知要胜多少倍了,但在这郎西郡却因为经济条件差,怕是一百个中王也不如原来那一个小王。 这状况章慧谋其实也早有预言,只是为了升迁,机会来了,便顾不得许多,谁承想会差得如此离谱呢?真是此料不及。 比黄家生落入窘境的感觉更糟糕的是,章慧谋感觉到他们已陷入险境之中了。 章慧谋是深谋远虑的,眼前郎西郡这些经济状况并不足以对他造成太大影响,在他的谋划里这儿不过是个跳板,条件再差也不打紧。只是来到这里之后,之前他想打探的消息有了反馈,这些消息汇总到一块,让他感觉到他们已陷入险境之中。他暂时不敢把这些消息告诉黄家生,目前他只能独自面对。 第一个就是宫中内应打探到的消息,说太王陈瑞已派人调查万法全,重点调查万法全卖官鬻爵之事,只是未找到确凿证据。第二个是郎西郡前任中王被罢官之后不久便上吊自杀,原因不明。 消息简单,内涵丰富,从中可看出太王陈瑞已盯上万法全,这就可以解析万法全为什么起了谋逆之心,而且心急着笼络元洪彪,是在尽早做准备,所以才提出要黄家生在半年到一年时间里办妥此事。看来黄家生说上了贼船是对的,前任中王被罢官之后不久便上吊自杀,大概是知道内情太多,不成功便成仁,也暗示出替万法全办事不力必遭此下场。黄家生已没有退路。 而据他了解,元洪彪又哪里是可以笼络得的?每每提起这个人,章慧谋就会想起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父亲周若水被太王陈瑞所杀,他带着母亲周张氏和èi èi章玉菡仓皇出逃,过着隐姓埋名,东藏西躲的日子,现在这个姓是既不敢随父也不敢随母,可见有多惨。 当年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云陆洲王国的太王是兄长陈祺,陈瑞是弟弟,是亲王。太王陈祺四十岁那年病逝,依律例太王位应该传给陈祺的独子焸[yg]杰,这一年焸杰仅十六岁,亲王陈瑞纠集一帮贰臣褫夺了焸杰的继承权,并将他囚禁起来,意欲坐上太王位。而当时最关键的一个人物就是元洪彪,他为太王陈祺所倚重,封镇西大将军,手握重兵,本可扭转局面,但在关键时候却表态不介入王室之争,这就等于默认陈瑞的所作所为。章慧谋父亲周若水为当朝大学士,为太王祺首席辅臣,受命于祺辅佐焸杰,他明知孤掌难鸣仍然挺身而出,在朝廷上大声斥责这些篡位者,最后被亲王陈瑞当场刺杀身亡。而焸杰选定的太子妃就是章玉菡,太王母陈姜氏准备在焸杰登基之日为他俩举行大婚的,想不到宫廷政变就发生了,一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爱侣被硬生生的拆开。焸杰是生是死音信全无,后来,民间又有一个传说,说焸杰还活着,因为有太王母陈姜氏守护着,太王陈瑞还不敢将他杀害,但只要太王母离世,焸杰也就死定了。这则传说就更令人揪心了。 为此,章慧谋对这个元洪彪可谓恨之入骨,也因为这样,恨之愈深,了解得必然很透彻,知之也愈深,他想,元洪彪在王族兄弟相争之时都恪守中立,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今天他都不会为一个万法全而造反,说不定他还会为了王室而把万法全给杀了呢!黄家生去笼络他不是去找死吗? 章慧谋面对这样一个局面,感觉好像踩在沼泽地中,若是挣扎必然越陷越深,不动呢,静坐着则是等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来。 而黄家生对于这些日益逼近的危机毫无知觉,他把一切guān chǎng的问题都交给大舅哥谋划c应对。他到底是个玩家,眼里只有一个玩字,无论何处,好玩是第一位的,若是不好玩,他肯定得溜,若是溜不掉,他就想办法去改变,通过改变让一切变得好玩,总之,不好玩的地方就是有问题,有问题的地方就得改变。 自从到达郎西郡开始正式履职,他便一天到晚的带着孟达c张昭到郎西城四处转悠,半个个月下来,城里的大街小巷让他转了个遍,谁家几只狗几只猫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他做了最有成就感的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他在巡视的时候竟然搞到一个罗萨国ěi nu,第二件事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造郎西城“玩乐一条街”。 先说这第一件事。被他搞到手的罗萨国ěi nu叫乌索娃,他是在一处异族人聚居点发现她的。当时她在街边走着,因为身材丰腴健硕,很是扎眼,让他一眼逮了个正着,他估摸着她的身高跟自己不相上下,身材如此高大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心中稀罕得很,她那种丰满实在很撩人,他忍不住跟踪了二三十步远,在一条小巷把她堵住。正面一看,哟,不得了!开阔光洁的额头,粉嫩粉嫩的脸蛋,高高的鼻梁,蓝色的眼珠子,别有一番韵味,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他眼都直了,控制不住的垂涎欲滴。一番沟通之后,他才知道她丈夫是本地生意人,她刚嫁过来不久,而他不想暴露身份,就自称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乌索娃看他穿着华贵,帅气风流,知他不是一般人,竟然不时地向他抛来媚眼,搞得他心头直痒痒,那火苗越燃越大。也难怪,原本捎带上莲真儿就是为了解乏,谁成想这莲真儿顽皮得很,居然化个常小追的名去撩拨章玉菡,让章玉菡收了去解闷,一天到晚的陪伴左右,连个独处的机会都没有,搞得他素了多时,此时有这么一道腥味十足的荤菜,且是未曾尝试过的,叫他如何憋得住?一番眉来眼之后,便急差张昭就近找了一个地方,让孟达把门,急匆匆的与她做成了那好事。 这算不算得是一件有成就的事呢?见仁见智吧!如果从一个玩家身份看,能够一眼瞅个正着,最后还能成事,也确实需要有眼力见,也足见其寻芳之功力十分了得。 再说这第二件事。作为一个玩家,黄家生一刻也寂寞不得,对于玩乐极其敏感,在街上逛一圈,面对扑面而来的冷清,他简直要狂抓了。他说:“这等冷落,跟地狱何异?不行不行,得想办法热闹起来!”可是怎么才能热闹起来?这可是西域荒芜之地,天上飞鸟没几只,地上行人没几个,没有西州府的物阜民丰,学不来那歌舞升平。可他到底是玩家,他知道只要有好玩之处,有好玩之物,必有好玩之人到来,不是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吗?可是,这里连个玩处c玩物都没有,凭啥把人吸引过来呢?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抓住了要害,他说:“对,得先搞些好玩的东西,无论如何先得酿出酒来!酒鬼们必然会闻香而至的!”于是他想到了西州城的艳春楼,想起老鸨红姐,还有赌馆c食肆之类人气兴旺的行当,“对,就这些,搞个玩乐一条街!”说着说着他兴奋不已地跳了起来。但谁来牵头做这事呢?一切可都得要银两,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难题。“不过,有钱赚的事谁不想赚?这不是问题!以前一起玩耍的那些老板钱多的去了,我一呼他们还不得百应。若他们不干,我自己掏钱,几十万两银两我还拿不出!” 大凡玩家都有一个过人之处,就是在他喜好的事情上,有极强的行动力,而且有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气概,黄家生想到就做,回到住处,一连写了十几封信,要邮差日夜兼程送信回西州城,很快便招来一众老板前来考察,还有艳春楼的老鸨红姐,不仅她来,居然带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xiǎ一 jiě来了。 这着实令黄家生高兴了好一阵子,可是想不到的是,那些老板没几天就全都溜了,他们都说这鬼地方人影都没一个,谁来吃喝玩乐呢?老鸨红姐倒是淡定,可那些xiǎ一 jiě们却哭的哭闹的闹,都吵着要回去。 黄家生眼看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要泡汤了,心一狠,便动用随身带来银两,加上手中的权力,来个强买强卖,硬是把郎西城中心街道两侧楼房给买了下来,不到半个月,青楼c赌馆c酒楼一起开张,把这中心街道搞成他心目中的“玩乐一条街”。时间虽短,他对这些歌楼酒馆却半点也不马虎,就拿这青楼来说,一开始筹划,他就发动大家想个名字,配一副对联,还正儿八经的花几十两银子悬赏呢。 哎,说也怪,这“玩乐一条街”搞起来之后,奇迹出现了,原本冷冷清清的郎西城开始热闹起来,那些人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感觉像野草一般突然冒出来似的,又像是老鼠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反正,人一下子多得让那些本地人很不习惯,上街到处挤挤挨挨的,肩碰肩,脚踩脚,他们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如果细心观察,很容易看出这些多出来的人,他们都是奔着“玩乐一条街”去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俗世的贪恋 黄家生忙忙碌碌之时,中王府里静得慌。因为有了常小追作伴,章玉菡反倒是少了寂寞,虽然身处这荒芜的西域,感觉却比在繁华的西州城大黄庄时要有趣得多。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常小追一天到晚的总有说不完的话,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与章玉菡的娴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是天设地造,一正一反,形成互补,这也许可以解析为什么章玉菡非但不觉得心烦,反而挺受用的。 “姐姐,我看了些时日,发现姐夫可疼爱姐姐了!”常小追边为章玉菡梳头边说着,“姐夫事事都依着姐姐,看他那眼神,简直把姐姐当神一样供着了,也不知姐姐给他施了什么魔法。” 章玉菡扑哧一声笑了,说:“有那么夸张吗?我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常小追说:“姐姐跟姐夫可是打开始就这样,习惯了,自然不觉得有啥特别的,可从我这外人看来,真的明显哦。” 章玉菡说:“哦,这样吗?” 常小追点点头,说:“嗯,姐夫做起事来可是干脆利落,很大男人的,可是一到姐姐面前,便像个小男人了,束手束脚的,歪腻着呢!” 章玉菡笑了,说:“呵呵呵!反差那么大?有那么夸张吗?哎,我信你的观察,因为你是鬼灵精,什么都能被你看透。” 常小追不无得意地晃晃脑袋,还笑嘻嘻的。 章玉菡从镜中看着她的得意劲,说:“继续说说看,还看出些什么啦?” 常小追显得有些犹豫,慢吞吞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姐姐对姐夫可没有那么打紧!”说完,有点紧张地看着章玉菡,似乎怕自己说错话,惹章玉菡生气。 章玉菡一脸平静地对镜左看右看一番,然后站起来离开梳妆台,边走边说:“哦,你这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她坐到茶几边,向常小追招招手,要她过来。 常小追见她这表情,似乎放心了,朝她走去,说:“还是你们的眼神啊!姐夫看姐姐那眼神是柔和温暖的,而姐姐看姐夫眼神是,是,是” “是什么啊?”章玉菡有点急了,便问道。 常小追似乎在努力搜寻合适的词语,边搔着后脑勺边说道:“平静如水,对,或者是波澜不惊,总之你们的眼神对比鲜明,所以我说姐姐对姐夫可没有那么打紧!” 章玉菡抿着嘴,似笑非笑,她伸手把常小追拉过来靠近自己,说:“你呀,事事都爱琢磨,小小年纪的,再这样下去,小心变老人精哦,呵呵!” “小追,小追!快来搭把手,把这些花树给种下。”院子里传来小菊的叫声。 小追“哦”的应了一声,便顾不得跟章玉菡再说话,快步朝院子走去。 看着她样样都要做,跑来跑去,一副永远闲不住的模样怪好玩的,章玉菡便忍不住的笑。 过不多久,张昭急匆匆的进得院子,说中王有事要夫人定夺。常小追马上放下手头的活计,带着他进屋见夫人。 张昭见了夫人,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说:“这是中王悬赏征得的两个店名,还各配有对联,在客人中找了一些文人墨客作评判,各有各的看法,莫衷一是,搞得中王无从选择,唯有留夫人定夺。” 常小追一把接过来,便走向章玉菡,边看那张纸,边说道:“姐姐,请听,这个店名chun èng阁,配的对联是,上联:春事无痕春心永;下联:梦情有迹梦乡存。这个店名春暖花开,配的对联是,上联:春暖月圆贪绮梦,下联:花开人好恋红尘。” 常小追读完,吐了吐舌头,说:“又是chun èng,又是春心,还有什么贪啦,红尘啦,哎,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章玉菡笑笑说:“是男人常去的那脏地方吧!哪能不俗?” 张昭显得很尴尬,干笑两声以示默认。 常小追也在一旁看着张昭笑。 “èi èi,你先看了,就先说吧!”章玉菡说道。 常小追倒也不客气,再细看两眼那张纸,自顾自的说道:“若说店名倒是春暖花开好,若说对联还是第一副对联‘春事无痕春心永,梦情有迹梦乡存’好。唉,可惜了。要不改一改第二副对联,把上联改为:春暖月圆生绮梦,下联改为:花开人好恋华年。这就没了那俗气,姐姐以为如何?” 常小追说着,便把那张纸递给章玉菡,说:“请姐姐明鉴!” 章玉菡细看一番,说:“èi èi很有见地,春暖花开这名字真是好听。这第一副对联确实写得好,‘春事无痕’巧妙化用了苏子‘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chun èng了无痕’句意,去了轻浮,颇有厚重感。第二副对联èi èi改得也挺好的,确实一洗俗气,有清风扑面之感。” 常小追被章玉菡夸得有些飘飘然了。 不成想,章玉菡话锋一转,说:“但èi èi可别忘了,这副对联是为青楼而作,你的改动可与青楼有关?” 这话倒还真的把常小追问得无话可说了。 章玉菡看她不答话,接着又说:“青楼经营的那档子事本就是俗事,到的人都是俗物居多,有几个在意这些?我看就事论事,为青楼起名配对联,还是俗一点好。再说,一个‘贪’字虽俗,却俗得精彩,画出了到那儿的每一个男人的魂魄!还有,对‘红尘’俗世,用一个‘恋’字,与‘贪’字对得实在巧妙,因‘贪’而‘恋’,‘贪’是因,‘恋’是果,写出人的执念。有‘贪’之魂魄,有‘恋’之执念,似乎很有寓意,是暗指俗世的贪恋绵绵不绝,这青楼就长盛不衰的意思吧。我想,店名就用春暖花开,保留第二副对联那俗味就很好!另外,‘贪’的是‘梦’,‘恋’的是‘尘’,‘贪恋’的皆虚无缥缈,不是彻悟者,哪能说得出这样的话?这不是从俗中见出高远来吗?” 常小追听了嘴巴直翘起来,很不服气地哼哼几声。 章玉菡捂着嘴笑,说:“怎么,不服气呀!那你说说看,若能说服我,就用你的意思。” 常小追还是哼哼几声,欲言又止,最后说:“唉,我还怎么说呢!你说得无懈可击,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章玉菡说:“什么无懈可击,不过是自圆其说罢了,你也可以圆你自己的说法啊!来,说说看,姐姐洗耳恭听。” 常小追摇着头,说:“我再怎么想好像都跳不出你刚才那番话了,反正就叫那什么,对,词穷理屈。不过” 见她欲言又止的,章玉菡问:“不过什么呢?” 常小追说:“得找到写这对联的人问问,看看那人是怎么想的,也许能驳倒姐姐!” 章玉菡笑笑说:“也好啊!但我觉得写的人怎么想其实不重要,关键还是读的人,许多涵义在写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倒是让读的人读出来了。” 常小追便问张昭。张昭说这个春暖花开和对联都是青楼里一个叫湘湘的xiǎ一 jiě写的,那个chun èng阁和对联则是一个路过的客人写的,早已离去了。 章玉菡和常小追听了着实惊奇,想不到这样一副对联竟然是一个青楼xiǎ一 jiě写的,那青楼xiǎ一 jiě是怎样一个人呢?两人好奇的眼睛瞪得亮晶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蓦然回首 张昭离开了,常小追又跑到院子里帮小菊和娟儿种花去了。 章玉菡突然感到有点累,静坐着,呆呆的看着院子,心里回味着常小追跟她讨论黄家生的那些话,想着想着,蓦然回到从前,回到往昔那些与太子焸杰青梅竹马的时光中去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那年焸杰十二岁,她十岁。她的爸爸周若水是太子太师,每天都要到太子殿给太子上课,那天,她无论如何都要跟爸爸进太王宫了,因为爸爸早就说要带她进宫玩,却没有一次兑现承诺。她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呀!逼于无奈,爸爸叫妈妈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子,把她带进了太王宫,来到了太子殿中。 第一次进太王宫,她看见永生不忘的景象,那天阳光格外灿烂,天空格外湛蓝,太王宫被照耀得通体金碧辉煌,整个宫殿仿佛是漂浮在空中的。她在爸爸前面奔跑着,哇哇哇地叫唤着,那种兴奋的感觉依然在今天的心中回荡。他们来到太子殿,太子殿四周,花团锦簇,芬芳四溢,进得殿中,旃檀之香不绝如缕,沁人心脾,香的深沉醇和在不经意中成为她生命中的一种印记,那是一种味道,是关于她和焸杰的相识的味道。 他就是太子焸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注视着她,他心中是多么稀罕啊!他从未见过一个五官如此精美,灵气如此逼人的小男孩。她也好奇地与他对视,心中暗生喜欢,好一个容貌俊逸,气宇轩昂的大男孩c大哥哥。 爸爸正抑扬顿挫地朗读着圣贤的文章,一不小心就让这两个孩子互相把心偷走了。 轮到背书了,焸杰因为这样一个小男孩坐在对面瞅着他而分心,背起书来断断续续。 他高声背诵:“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 她看他想不起下句了,张口就来:“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 他想起来,继续背诵:“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 哎,他又卡住了,想不起下句,她又给他接上,读道:“鼓之以雷霆,润其以风雨。” 他想起来了,但有点囧,读道:“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爸爸惊讶地注视着她,喝道:“你掺和什么?真多事!静静坐好。” 她嘻嘻笑着,很开心,焸杰是又惊又喜,愈发的喜欢这个小男孩了! 课间休息,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周玉菡,她知道他的名字叫陈焸杰,他们就这样相识了。 从此,焸杰天天盼着她的到来。可是周若水此后却再也没有把她带来过,他曾经问过几次,周若水也不当一回事,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奇怪的是,焸杰突然变得无心向学了,搞得周若水很纳闷。一天,太王母陈姜氏突然召见周若水,问他那天是否带过一个小男孩过来玩,说现在太子焸杰很喜欢那孩子,一定要那孩子陪读,还说如果那孩子不来陪读,他也不想读书了。周若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太子的无心向学全因为小女周玉菡,他这才感到事态严重,赶紧向太王母陈姜氏下跪请罪,并把事情经过讲清楚。太王母陈姜氏一听觉得有意思,便说要见一见孩子,当她见过周玉菡之后,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便要她培焸杰读书,而且嘱咐周若水,暂时还是把她装扮成男孩子陪读,这样对于独苗的太子焸杰品性培养有好处,一来不让他过早沉溺于儿女私情,二来相当于给他一个“弟弟”,可培养他的担当与责任心。 她依然记得那天父亲带她去见太王母陈姜氏的情形。满头银发的太王母慈祥和蔼的笑容暖意融融,仿佛太阳播撒的光线,当她看见太王母张开了双臂,她便扑向那温暖的臂弯。 太王母欣喜万分的注视着她,说:“好可怜的孩子哟!看着就招人疼爱。喜欢焸杰哥哥吗?” 她点点头应道:“嗯!” 太王母又说:“想跟哥哥一块读书吗?” 她又点点头应道:“想!” 太王说:“那你得扮成男孩子才能跟哥哥一起读书哦,千万不要告诉哥哥你是女孩子,好吗?” 她想了想,说:“为什么呢?哥哥不喜欢女孩子吗?” 太王母笑了,说:“哥哥现在只想跟男孩子玩,跟男孩子一块读书,他要长大了才喜欢女孩子。” 她说:“哦,我知道了,到那时他才喜欢女孩子,才能娶媳妇。” 太王母开怀大笑,说:“哎,是的,连这你也懂了,好聪明哦!” 她也笑了。 两个孩子从此走到一起。 “夫人,夫人!” 朦朦胧胧的,章玉菡听见有人在叫唤她。睁开眼睛,她看见是黄家生站在她跟前。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做了梦,外面的阳光很好,她做的是白日梦。梦里的焸杰哥哥是那样清晰啊!她回味着在梦中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这会儿怎么包含着莫名的悲在里面呢?她的心一阵阵的痛起来,忍不住流下眼泪。 “夫人,可又是想起伤心事来?”黄家生关切地问道。 过了一会儿,她缓过来了,说:“没什么了。你怎么有空回来的?张昭不是刚回去吗?” 他靠着她坐下来,说道:“我知道,谢谢夫人选的店名,正合我心意。想了想也不知这些天你咋样,所以回来了。” 她一时不知该对他说什么,木木的坐着一动不动。 梦里的一切是没人可以倾诉的,苦痛只能自己慢慢咀嚼,即便是黄家生,这个爱她爱得发狂,爱她胜过爱自己生命的夫君。她突然又想起刚才常小追说的“姐姐对姐夫可没有那么打紧”的话来,一种内疚感油然而生,自己如此沉浸于往昔之中,不是对眼前人最大的伤害吗?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思何人念何事,但天知地知,自己的良心知,由此,她心中又多了一种折磨了。 唉,这可是从未有过的难受啊,她感到气都喘不过来了,便扭过头来,注视着身旁的黄家生,满眼幽怨。 她在怨谁呢?怨天?怨地?怨自己?怨黄家生?还是怨生死不明的焸杰?唉,真个无法解脱啊!正所谓:一腔怨恨何处诉,满怀悲愤几时休。 黄家生被她这样注视着,心一阵的慌乱,一阵的空落落,忙问她怎么啦。她欲言又止,眼睛红红的,一下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着。黄家生真是稀罕了,自从两人在一块,这一幕可是从未有过的,他赶紧把她搂着,问发生什么事了,她却不作答,只是抽泣着。 黄家生没得办法,便唯有紧紧地抱住她。他心想,这么多年,她总是这样郁郁寡欢的,心里该有多少伤心事呢? 他说:“唉,你心里有什么苦从来都不肯与我说半点,叫我如何帮得了你?我这不是顺着你哥的意愿在努力着吗?现在已做得中王,看情形你的事怕是一个中王也解决不了的,没关系,我努力做个大王,现在看,做个大王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啊!你不要那么伤心好吗?如果做个大王都不行,那我就是逆天c就是造反也要爬上太王的位子,到那时,若是解得你半点忧愁,也值了!” 天啊,他说的是什么傻话?哥哥当年所期望的,不过是要他给予我和母亲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而已,想不到他为了我,竟然可以逆天c可以造反,而自己却瞒了他那么多年,甚至还给他来个荒唐的婚前约定。 章玉菡愈发的抑郁,直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让她气都喘不出来了,憋到最后,她不可自控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大舅哥劝谏 看着“玩乐一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黄家生为自己的成功自鸣得意。那段时间,他每天轮流坐镇青楼c赌馆那c酒楼,看着白花花的银两一天比一天多,别提有多快活了。 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也很讶异,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才搞清楚,那些所谓突然多出来的人,基本就是过往商队的人!因为一支商队少的有十几匹马c骆驼,多的则有几十匹,为求个方便,能够随停随走,他们一般都不进城里过夜,而是选择路边的客栈,进得城中,反而不方便出去,再加上以前城里条件本身就差,就更没有进城的必要,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城里吃喝玩乐住样样齐备,这对受尽旅途颠簸之苦的人就有了很大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规模大一点的商队,老板大,钱多,但求舒适快活,自然是花钱爽快,每天经过的商队平均有十几支,有一二百人之多,对黄家生的“玩乐一条街”而言,确实可以带来相当可观的消费。 当他看明白这点之后,他为自己的歪打正着偷着乐。当时凭的是一时的冲动,出发点仅仅是不想让自己的想法落空,于是硬着头皮干,绝不会考虑什么后果的,结果就成了,当时若真的想得那么多,怕也干不成事。应该说,是他的行动力给他带来了成功。 这第二件让他甚有成就感的事大概不会引来什么异议的,毕竟他是抓住了商机,不仅个人赚了,还搞热闹了郎西城,无论是当地人还是过往商队的人都对他赞誉有加,虽然有时翘着二郎腿,坐镇青楼c酒楼或者赌馆有失中王的身份。 不过细想来也可笑,任中王以来令他最有成就感的两件事,居然都与政事无关,他这个中王当得多少有点不靠谱。有时候贪方便,很多公务在青楼里就给办了,那简直就是离谱了。 他一天到晚的不务“政”业,引来了大舅哥章慧谋的不满。章慧谋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满打满算来到这郎西郡也有三个月了,这黄家生居然当这个元洪彪不存在似的,提也不提一下,便有些着急了,他决计找黄家生谈谈。 “中王可是有些时日不在中王府办公了!”章慧谋一见到他便黑下脸来,说:“你该不是忘了万法全交办的事吧?!” 黄家生嘿嘿嘿地干笑几声,说:“哎哟,师爷,看您说的,忘不了,忘不了,既是万法全大王嘱咐的事,怎敢忘记?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啊!” 一直以来,黄家生对章慧谋都是心怀敬畏的,不仅因为他是章玉菡的亲哥哥,还因为他确实学识渊博,足智多谋,好像什么事情他都能看见结果似的,guān chǎng里的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看得很清楚,什么时候动,什么时候止拿捏得恰到好处,自打那年他娶了章玉菡,他的每一步都被他规划好了,尽管他黄家生对guān chǎng那些因果一窍不通,但因为有这个大舅哥,多年走来竟然一路坦途,顺风顺水,所以他的这种敬畏心是天长日久自然而然生出来的。 “那你也该有所行动了!”章慧谋手指戳着几案,脸色凝重地说:“都三个月了,半年很快就到,到时向万法全述职,你准备怎么交差?” 黄家生看着章慧谋的神色,心咯噔地跳了一下,整个人莫名的紧张起来,他暗想,不妙,大舅哥还从未有过这种脸色啊!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全情投入到“玩乐一条街”的经营中去,黄家生确实把万法全交与他的重任忘得一干二净,本来“政事”要紧他也是知道的,只因有这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知c无所不能的大舅哥帮他料理事务,平时他便养成做个甩手掌柜,对“政事”不闻不问的习惯,而且那么多年来,确也未遇见过什么令大舅哥为难的问题。但这次不同了,大舅哥这般脸色,显而易见是真正遇到棘手事了。 他赶紧问道:“大舅哥,此事有何难处?还望明示!” 章慧谋叹了一口气,说:“且不说事情难易,你还是得先把心思放在这事情上,对吧。” 黄家生露出愧色,点着头回了一声“是”。 章慧谋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些,说:“我当年虽然没有直接与元洪彪打过交道,但从他做过的事知道此人不易掌控。故此,事有两难,一是笼络元洪彪难,二是笼络元洪彪要他听命万法全难。第一难是因为元洪彪做事不符合常规,不安排理出牌,非常人心思可踱。第二难估计是万法全在他眼中级数低,他不可能听命于一个地方大王。” 他的这些判断全部都是基于当年那场宫廷政变中元洪彪的态度作出的。当然,那么多年他及章玉菡对那场政变是讳莫如深的,对任何人都不曾提起过,包括黄家生。 黄家生听了章慧谋这番细致的分析,感觉似乎还真是挺难得,便有些茫然无措。 章慧谋又说:“你可知道你的前任最后怎样?据说上吊自杀了。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你还记得上任前邹通怎么跟你说的吗?” 黄家生竭力回忆着,说:“邹通的原话好像是:你的前任办不好这事最终被大王废掉!对,就这样说的。” 章慧谋说:“这可是裸的威胁啊!也说明你的前任有可能是被灭口的,这万发全可不是什么善茬。” 此时,黄家生一下子变了脸色,浑身抖了抖。 章慧谋也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家生,这事办不了我们很可能落得一个跟你前任一样的下场,这事若办得了,我们将随着万发全一起作谋反事,两个结局都不妙,情况就这样,你那天说的没错,我们已上贼船,没有退路了。你要认真对待此事,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听完章慧谋的话,黄家生整个人仿佛落入冰窟中,清醒得来还浑身打着冷战。 他沉默了许久,说:“是不是说,办成此事结局要好些呢?” 章慧谋听他这样问,知道他动脑筋想事了,心里很高兴,说:“嗯,你认为呢?” 黄家生说:“我觉得吧,若办成事,起码万法全不会对我动手,那就可以解除眼前的危机,至于谋反事变数大,将来怎样发展还很难预料,未必就是死局,再说,若我真能把元洪彪笼络过来,元洪彪凡事必定得先听我的,到时他万法全未必能主导事情的走向。总之,还是得把这事办成才行!” 章慧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不认识他似的,然后突然呵呵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对了,你能这样想太好了。” 黄家生的话令章慧谋十分惊讶,在他眼里五大三粗的人突然间说的出如此缜密的话,太不可思议了,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妹夫了。确实,黄家生本就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只不过他不喜欢走仕途,不关心“政事”而已,所以,讲起guān chǎng斗争他往往搞不清楚厉害,显得有些幼稚。但像现在这样,刀架脖子上,把他逼急了,他的脑袋瓜子也就灵光了,想到的东西可不比他这个师爷差。 尽管章慧谋对笼络元洪彪一事仍然悲观,但他从黄家生的这番话中,知道黄家生已彻底清醒过来了,并且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要害,再说黄家生有极强的行动力,这种人做事往往是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好,做成功,这些都使他看到一丝希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初会元洪彪 上任三个月之后,黄家生首次踏进边关第一要塞布哈尔城元洪彪的军营中。 黄家生看到元洪彪第一眼便气馁了。 元洪彪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声若洪钟,眉浓耳大,最特别的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好像刀枪林立,又像横七竖八的钢针,间杂的白胡子又像霜雪点点,一个人不是久经沙场,从死人堆中过来,岂会有这等模样?好一个镇西大将军!黄家生虽然在身高上可与之比肩,但他的气场实在强大,在他面前,黄家生竟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似的,心想,还想笼络他?怎么可能呢? 他话都不敢多讲了,来时信心满满的,这会儿像泄了气的皮球,对着元洪彪不停地点头哈腰。元洪彪自始至终都是不动声色,像一座静穆的山一样,静穆得有点可怕,这让黄家生愈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和不自量力。 元洪彪在帐中举行了欢迎黄家生的酒宴。宴会上元洪彪向黄家生一一介绍了他手下五大校尉,这五大校尉分别是:军需校尉孙统c战车校尉李兆龙c骑兵校尉伍有金c步兵校尉邢欢c箭兵校尉艾交春。 随后酒宴开始,先是鞑鞳族ěi nu跳舞助兴,这节目令黄家生十分意外,想不到军营中也有这等声色之事,更令他觉得有意思的是,由于极度投入,步兵校尉邢欢c箭兵校尉艾交春看着看着居然激动的叫出声来,另外几个校尉孙统c李兆龙c伍有金虽没有这等激动的反应,却也难掩行兴奋,眼睛在舞女们身上滴溜溜地转,手随着羯鼓的节奏,拍得啪啪作响。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气馁和心虚,又或许是要在酒桌上赢回一局,黄家生酒喝得异常的凶猛,待舞女们退下,他主动走到这五大校尉前频频举杯,想着无论如何要干掉他们,要不,最少也得干掉他们一两个才行,显一显自己的能耐。 黄家生到底还是有些酒量的,跟他们五人来个车轮战,十几轮过去了,竟也不落下风,元洪彪这才对他稍稍侧目,而五大校尉则流露出佩服的眼神来。黄家生估摸着他们都有点嗨了,便装作半醉的样子要再来一次车轮战,但是得玩划拳助兴,划拳可是黄家生的强项,一轮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比黄家生多喝十几杯酒,很快他们便顶不住,纷纷倒下。 最后,模模糊糊的,他看见元洪彪向他伸出上翘的大拇指。 酒拼得太凶了,黄家生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想想元洪彪如山一般巍然高耸的形象,他就万分绝望,虽然拼酒挽回了一丝颜面,但有可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他自己都觉得可笑,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一丝缝隙,真的连苍蝇也飞不进去,为今之计,唯有赶快回去听听大舅哥的教诲了。 正当他垂头丧气地要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元洪彪带着他的五个校尉来送行。 他们对他流露出一脸的敬意,在元洪彪的带领下,还齐刷刷的一起先向他作揖。 他惊讶不已c开心不已而又疑问不已。惊讶不已,是因为元洪彪带的头啊!开心不已是他们那敬意可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都写在他们的眼睛里。疑问不已,是因为事情发展太过出乎意料,疑问充斥他的脑海。 元洪彪说:“你是一条好汉,所以我带着他们几个一起过来给你送行!” 黄家生头脑依然混沌,搞不清状况,急忙应道:“镇西大将军过誉,本王受之有愧!” 元洪彪一摆手,说:“中王实不必过谦,昨晚一场豪饮令我大为震惊,此五人在我三十万大军中属饮中豪杰,而中王居然以一敌五,实属酒界超群绝伦之辈,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啊!” 黄家生这才明白,原来是昨晚那场拼酒换回来的敬意。他心中一阵狂喜,知道那扇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了。但他不能显露出来,依然对元洪彪保持着恭敬的神态,说:“哎呀,说起昨晚真是失敬失敬,我的本意可不是拼酒,只因来之前听说镇西大将军治下军纪严明,三军用命,保疆土稳固,心中敬佩不已,故此主动向各位校尉敬酒以表敬意,只是喝得过高,有所失控而已,还望海涵。” 此话一出,着实令元洪彪开心,他哈哈哈大笑一番,说:“想不到中王年纪轻轻,就如此能饮,会道,老夫佩服佩服!” 他转过身来对五位校尉说:“我命令你们五人,今天要把中王安全护送回到郎西郡!” 命运就这么奇怪,许多时候眼看无望的事,若能不计后果,出其不意的放手一搏,往往会收得奇效,这次跟他孤注一掷搞“玩乐一条街”的情形相同,这大概是黄家生命运奇特之处吧。 回来的路上,黄家生看着这五个校尉,想起他们在酒宴上的举止,觉得他的笼络行动可从他们身上入手,先易后难,把他们搞定,摸清情况,再搞定元洪彪。 回到郎西城,黄家生把他们带到他的“玩乐一条街”,自己全程陪同,以最漂亮的xiǎ一 jiě,最好的酒菜款待他们。这些军爷们长年戍边,何曾享受过这等美色佳肴呢!一边享受着,一边不停感谢中王。 黄家生不仅精于玩乐,还善于把握人心,善于交际。特别是在这种一起玩乐的情况下,极具亲和力,很容易就打成一片,搞到不分你我,亲如兄弟的地步。 他能做到这样主要靠两点,一是以己下人,就是与比自己级数低者称兄道弟,如他一个中王,级数显然要高于五位校尉,但他不拘礼数,时时处处与他们称兄道弟。 二是说和做。说太重要了,尤其在这种场面上,不说不足以明志,不说不足以煽情。说又有两种:一是捧二是骂。怎么捧?像上面他对元洪彪说的敬佩“镇西大将军治下军纪严明,三军用命,保疆土稳固”之所谓,总之,无论是身无长物者,还是过得一塌糊涂者,只能捧。怎么骂?如这几个校尉,享受美色佳肴时谢声不停,他便板起脸来骂,“丢,谢什么谢,讲这等话,分明不把我当兄弟,再说,再说我可翻脸了!”作出愤愤然状。 说终归是说,度把握不好有时免不了给人虚假之感,而做就不同了,实打实的看得见摸得着,不由得你不信,所以做绝对比说重要。怎么做?同做!一起做!唯有同做方显出彼此无差别,从而卸掉ěi zhuāng,消弭内心的隔阂,真正达致同体一心。就像小时候伙计哥儿们能够亲密无间c心无芥蒂,与大家伙一同偷鸡摸狗c比射尿之远近分不开。黄家生不愧为玩家,玩到极致,常常会返璞归真,回到小孩时代。他陪着五个校尉吃饱喝足,过完赌瘾,玩到春暖花开,居然要与他们当场比赛跑比耐力,搞得他们个个瞠目结舌,想不到他一个王爷竟敢做如此疯狂之事,看着他们扭扭捏捏的样子,黄家生开怀大笑,他趁着军需孙统校尉不注意,轻拍了一下他的裆部,说:“怎么,不敢比试?你这儿难道光是撒尿用的?那你扛怎么上战场啊!哈哈哈!” 好家伙,如此一番羞辱,真个把他们激怒了,他们激愤而起,说:“比就比,谁怕谁!” 这一比拼输赢意义已不大,黄家生借此把他们的关系迅速提高到一个新高度,就好像打小他们就认识一样,本来就是伙计哥儿们,现在是隔了一些岁月再次见面而已,彼此依然是透明体,口无遮拦,无所顾忌。 由此,黄家生很轻易的了解到元洪彪的一些心思和。 战车校尉李兆龙对他说:“大将军对你可是严加提防的,他把你看作是万法全的人。好在你来了那么久都不登门,反而让他吃不准你了,他还听说你一天到晚的顾着做生意捞钱事,所以觉得你不是个有野心的人。那前任中王就是来得早来得频,而且老是一本正经的,让他看穿他的笼络意图的,对他时时警惕。” 黄家生暗暗庆幸。他想,且让我试探他们一番,就说:“那你们以为我是谁的人?呵呵!” 孙统倒也干脆,想都不想,说:“不管你是谁的人,在我眼里你首先是兄弟!” 其他几个也异口同声地说“对,是兄弟”。黄家生听了开怀大笑。 骑兵校尉伍有金说:“我看你的酒量跟大将军差不多,你两有一拼,但大将军好面子,在喝酒时绝不认输,要是你把他干趴下了,他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下次你跟他喝酒,可得让着他哦。呵呵!” 黄家生说有意思。 步兵校尉邢欢咬着他的耳根,说:“有一年大将军返京休假,罗萨国突然发难,太王陈祺敕令他返边境督战,在返回途中不小心被马踢伤下体,从此以后脾性怪异,不近女人,膝下无儿女,大概是那儿不行了。嘿嘿!” 黄家生甚为惊讶,心想,没那个,此人怕是油盐不进的人哦! 箭兵校尉艾交春叹气说:“他是没什么念想啰,钱也不想捞,一天到晚的迷着斗蛐蛐,唉!” 黄家生说:“斗蛐蛐,嚄,他喜欢这个?” 孙统说:“起秋风了,若军中无事,他要么在布哈尔城,要么在郎西城找人斗蛐蛐,反正他是出了名的斗蛐蛐将军。” 他看到了一丝亮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发现新财路 黄家生初会元洪彪效果好,着实让章慧谋兴奋了许久。 虽然黄家生与元洪彪还只是初步接触,留给他也仅是一个好印象,但他手下五名校尉仅在一天之内就全都被搞定,那简直就是奇迹了。须知,能被元洪彪封为校尉,必定是心腹一类的,怎么那么容易被“偷心”?刚听到这情况时章慧谋还以为黄家生在吹牛呢,可当黄家生把元洪彪的心思c脾性及一一道来时,尤其是这其中有一点解开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迷团,章慧谋不得不信了。 想不到啊,当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太王陈祺敕令元洪彪返边督战,搞得他中途被马踢伤下体,以至于断子绝孙,因而对太王陈祺怀恨在心。这就是为什么元洪彪在受尽太王陈祺恩宠的情况下,却在紧要关头表态中立,任由陈瑞篡夺王位的原因! 当章慧谋明白到这一点时,心生万般感慨,所谓的历史,它的成因看起来挺复杂的,还须事事揍得巧,但一切不外乎人欲,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这黄家生使的到底是什么手段呢?黄家生没有细说,他也不再多问,但有一条是很肯定的,吃喝玩乐必不可少!这足以令他深思,令他对自己谋划的全盘反思。 在这个谋划里,有的只是如何一步步把黄家生往上推的步骤,从起步到做小王,再到做中王,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现在看来,不可谓不成功。但是这次陷入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险境之中,却显得办法不多,无以应对,倒是被这个一天到晚只想着捞钱,只顾着玩乐的黄家生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而如果没有他这几个月在这百业萧条的郎西城的经营,何来解决问题的财富基础呢?手段再高明,那也离不开银子啊!现在他已处在中王的层次,每升高一个层次,风浪自然会更多c更大,到时没有相当的财富,如何能解决问题呢?从某种意义上说,财富与王位需得匹配,不然拿什么支撑王位?这一路过来,说到底了,还不是白花花的银子铺的路!要想坐稳了目前的位置,那是不是得想办法积聚比以前做小王时要多得多的财富呢? 看来,自己这妹夫平时看着不着调,可他专心于经营还真是对路了,章慧谋不得不佩服他善于把握商机,而且敢于搏杀。 确实,这就是黄家生的特点,即便是在寻欢作乐之时,也随时寻觅,想到就做,绝不会让机会流失。但对于guān chǎng上的事他依然是那样,不会想那么多,在他意识里,这次算是暂时化解日益逼近的问题,对大舅哥有个交代,心理压力解除,这就足够了,他可以缓一口气,该干嘛干嘛去。 探访元洪彪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去找乐子,而就在这次玩乐过程中,又让他把握住一次机会。 那天,他想起乌索娃来。那真是一个让人躁动不已的女人,每每想起她,他就一刻也按耐不住。 不过想到此女的强悍,索要无度,他不敢贸然行事,叫张昭拿了蔡康寿那壮身子的方子抓了一剂回来煎服,感到身子暖暖的,才敢去会她。 在一个隐蔽的处所,他再次领略到了一个异国女人豪爽奔放的魅力,这绝不是本国女人身上所能找到的,新鲜刺激,令他欲罢不能,几轮战罢,直累得像翻着白眼的死鱼一般瘫倒在床上。上次是第一次偷食,两人匆匆忙忙的便了事,今天从容些,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这一聊不打紧,却让黄家生意外的发现一条财路。原来这个乌索娃是在她十八岁那年遭人绑架,然后被人贩子贩卖到郎西城的,好在买她的男人做着小生意,日子还过得去,她没有受多少苦,时间一长,也不再想家了,毕竟在罗萨国,要贫穷得多。 再细问,他才知道,人贩子经常会把鞑靼c必拓c罗萨的妇女贩卖到郎西城一带,城里有,城郊四周的乡里都有,由于这些异族贫穷,长年战乱男丁不足,所以卖过来之后,她们很少愿意回到原地,跟乌索娃的情形相类似。这些被贩卖的妇女有老有少,老的卖给上一定年纪的丧妻的中老年男人,少的卖给经济条件一般的青壮年男子,少的几十两银子,多的一百多两都有,乌索娃年轻貌美,买她的男人做着小生意,有一定积蓄,花了将近二百两银子才把她了买下来。 听乌索娃这么说着,他摸了摸她的金发,又捏了捏她那富有弹性的肌肤,心里琢磨着,乖乖,这等皮毛的货色二百两银子能买下了?真是大白菜价。若放在我的春暖花开里,随便哪个客人玩一玩都得几十两银子哦!这样一个得赚多少钱?!不得了啊,买一批回来还不得发大了!想到这里,他脑袋一下亮堂起来。 他又问她是不是要绑架才可以把她们带到这儿来?她说也不一定,有一定年纪的,三四十的女人自己就想过来这里,十七八岁到二十几岁的有些也是可以骗过来的。她还说自己也回去带过几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来这边,大家都是相熟的,只算是给她们做介绍,她们来这里只是想找个好人家过日子,事成了她们都会给我一点银子的,算是做媒的利是钱吧。 她说完,还捂着嘴笑。 他看了她一会儿,心里有一个主意,就说:“你回去,给我带十几个过来,像你这样漂亮的,每一个我给你三百两银子作酬金。干不干?” 乌索娃惊呆了,说:“你开玩笑吗?你要那么多女子干嘛?” 他说:“你不信?嗯,明天你到我那儿,我带你看看我的生意,你看明白了,再决定做不做,好吧。” 她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第二天乌索娃真的过来了。作为小小郎西城的居民,她当然知道“玩乐一条街”,但是却不知道黄家生是背后大老板。 黄家生派人带她到春暖花开转一圈之后,便问她说:“看到了吧,我的春暖花开是不是鲜花朵朵啊,哈哈哈!我这儿多少女人都需要,只要她们是鲜花,而不是残花,哈哈哈!” 大概因为知道黄家生的身份,也许还有他要那么多女子的原因,乌索娃显得惊慌失措。 黄家生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 她有些犹疑不决,心想,做这事得要骗人才行,怎么做得出呢?可是,三百两银子,丈夫买下自己时那一百多两银子可是攒了好几年啊! 黄家生大概看出了她的顾虑,说:“在我这儿做xiǎ一 jiě吃喝不用愁,每接一个客跟我六四分成,xiǎ一 jiě六我四,不错吧!” 乌索娃不敢相信,说:“xiǎ一 jiě六!?” 黄家生不无得意地说:“是啊,xiǎ一 jiě六!这可是我的经营理念,别的老板是顾客至上,在我眼里是员工至上,xiǎ一 jiě至上,至于顾客至上是员工cxiǎ一 jiě们的事,呵呵呵!” 乌索娃说:“哦,怪不得,刚才我看见那些xiǎ一 jiě个个都像当家的c管事的,又个个都像个下人,还是你给治得,好厉害。可是,唉!” 黄家生知道她还有疑虑,也猜出她心中所想,就说:“要你做蒙坑拐骗的事怕你也做不出,要不这样得了,你就坦白的跟她们说,来这儿既可以找一个好人家嫁得了,也可以到春暖花开做xiǎ一 jiě,任她们选择,十个有九个必定选我这儿,你也不用受那良心谴责,可好?” 乌索娃微微笑着,说:“若是这样,我还真敢去做了。不过” 黄家生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说:“如果有人中途做不下去了,想走了怎么办呢?” 黄家生说:“好办,凡是你带来的,想走随时走,行了吧。不过,不做够半年的,你得退回三百两银子给我。够意思了吧?” 乌索娃这才眉开眼笑,说:“嗯,行,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回去带人过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斗蛐蛐 “出来了,出来了!”黄家生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声喊着,“张昭,快过来,快过来,帮我抓住它!” 张昭提着水桶急匆匆地走近他旁边,扑地一声跪在地上。 只见一只蛐蛐贼头贼脑的在洞口窥探着,它身形饱满,浑身油光锃亮,两条长长的须在挥舞个不停,像极了京戏里武将头上插着的两根大翎子,那模样雄健,英武,而又显得霸气十足,绝对是个上品。 “小心,小心,别让它跑了!”黄家生压低嗓门对张昭说道。 等它完全出得洞口,张昭两手并拢成盖状猛的把它盖着,然后合起手掌,把它抓了个严实。 “我这个也出来了,哦,快来看,快来看!”就在这时,常小追也兴奋的喊起来。小菊和娟儿向她围拢了过去,果然,也有一只蛐蛐站在洞口了。相比较,这只明显瘦小孱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常小追可不管那么多,往那洞中灌了那么多水,总算把它逼出来了,此时开心得不行。 张昭急急过来,又把这只抓住。 昨晚,黄家生听到院子里蛐蛐的鸣叫,才想起元洪彪喜欢斗蛐蛐的喜好来。来到郎西郡那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蛐蛐的叫声,这令他兴致大发,所以天一亮便召集这几个人到院子里抓蛐蛐。 小时候他们称蛐蛐为土狗,大概是因为它们藏在泥土中的缘故吧。它们常常打着很深的洞穴做藏身之所,要抓它们,可以沿着那洞挖下去,但是挖洞往往吃力不讨好,辛辛苦苦挖到最后,一不小心可能会把它们拦腰挖断,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往洞中灌水,要持续不断地灌,直到把洞穴灌满,它们便会自动爬出来,乖乖的束手就擒。 “好家伙,啧啧,看这体型c色泽!”黄家生把那只蛐蛐塞进笼子,喜滋滋的注视着它,说:“常小追,你过来,帮我给它起个名字。” 常小追拿着自己那只与他的做着对比,轻叹一口气,说:“唉,我这只怎么这么小啊,好可怜!” 黄家生笑她,说:“这东西可有灵性了,随人!呵呵!” 常小追说:“那你叫它黄中王得了!嘻嘻!” 小菊c娟儿都被逗得噗嗤的笑出声来,又赶紧转过身,竭力憋着笑。 黄家生却也不见恼怒,乐呵呵的,说:“你这个干脆叫小追得了。” 常小追剜了他一眼,说:“我这个叫小追èi èi。你可别得意,等我养多一些时日,把它养壮实了,到时非把你这个斗趴下不可!” 黄家生说:“行,我这个就叫中王。我等着你的小追èi èi来挑战。” 接下来,他们又抓了几只,但都没有哪只能超过这“中王”的体形的,于是便作罢。 张昭问黄家生怎么处置这些略显弱小的蛐蛐,黄家生说用它们来与“中王”斗一轮,做个陪练也好。 于是,他们聚拢到走廊上,或蹲或坐,饶有兴味的玩起斗蛐蛐来。 “中王”确实了得,一轮厮杀下来,打得其它那些蛐蛐纷纷败落。黄家生看着“中王”如此神勇,高兴得合不拢嘴,笑得嘎嘎作响。常小追坐在地板上,双手撑在腮帮子,不声不响的,好像在想着什么。她那只还没下场呢,大家便看着她,似乎等着她。其实,她那只蛐蛐与“中王”在体形c重量上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本不应该放到一块去厮杀,可是既然黄家生说用其他的做个陪练,那她这个也得拿出来。 黄家生对着她笑口盈盈,那意思大概是快快拿来受死吧。 这时,常小追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一脸的诡异的笑,说:“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她拿起一根尖细的茨草,提着蛐蛐笼朝厨房走去。 大家都纳闷着,心想,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一会儿,她从厨房里走出来,兴冲冲的说:“来了来了,开战吧!看看鹿死谁手,哼哼!” 两只蛐蛐放进陶罐之后,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只“小追èi èi”身上,奇怪了,此刻它竟然是昂首挺胸,神采奕奕的,原来那无精打采的神态全然消失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还不待用茨草挑拨激怒,“小追èi èi”噔的一声便跳起来,“中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小追èi èi”张口就咬,“中王”真个猝不及防,连连避闪,连续转了几圈都不敢应战。 黄家生看这情形惊呼起来,一连“嘿嘿嘿”地叫了几声。就在这时,经过连续追逐,“小追èi èi”来个猛然一扑,如闪电一般,撞上“中王”,它们扭作一团,大家细看之下,发现原来“小追èi èi”已狠狠地咬住了“中王”的脸。无法挣脱的“中王”则唯有凄惨地鸣叫着。 黄家生脸色大变,大家也呀呀呀地叫着,常小追则兴奋地尖叫个不停。 张昭见机赶紧把两只蛐蛐分开来了。 “小追èi èi”似乎还很兴奋,在陶罐里依然蹦蹦跳跳的,也可能是打了胜仗,滴铃铃地叫得欢。“中王”拿了出来,在张昭手上颤抖个不停。 黄家生满脸沮丧地看着“中王”,一肚子恼火,说:“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把它扔了!” 常小追瞪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直看着黄家生,诡异地笑着。 黄家生看着她这副表情,突然想起她往厨房去的细节,就盯着她说:“你刚才去厨房干什么了?莫不是对这蛐蛐做了手脚?” 常小追捂着嘴巴,憋得脸蛋通红,竭力抑制着不笑出声来。 她这模样,越发的引起黄家生的怀疑。 黄家生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佯装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对她怒目相向。常小追不敢与他对视了,低下头抓起那只蛐蛐装入笼子里去。 大家入神地围观着,面面相觑。 她站起来的时候,黄家生逼近她身边,继续追问她。 在黄家生的逼问之下,她显得有点害怕了,闪闪缩缩的,她退出了人堆,就这一瞬,她扭头想溜。 说时迟,那时快,黄家生一把搂着她,说:“哼哼,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这时,常小追先是笑,继而是哭,被黄家生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双脚蹬个不停。 她突然大声喊道:“姐姐,快来救我,姐姐,快来救我,姐夫坏,姐夫要害我了。呜呜呜” 这下吓得黄家生赶紧松了手。 常小追脱得身来,撒腿就跑,直往章玉菡住房冲去。 到得门口,章玉菡刚好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常小追闪到章玉菡的身后,伸出头来,一边手提蛐蛐笼子晃着,一边对着黄家生笑嘻嘻的,说:“来呀,抓我啊!哈哈哈。” 章玉菡看来看去的,说:“你们闹什么闹啊!” 黄家生搔搔后脑勺,对着章玉菡笑了笑,说:“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大家都陪着笑。 章玉菡说:“怎么个个都跟孩子似的,嗯!” 常小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闪进屋子去了。 黄家生跟了过来,随着章玉菡走进屋去,他大声说道:“你得告诉我,你喂什么给蛐蛐吃了!” 屋里满是常小追的笑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笼络之道(一) 都说人如其名,章慧谋就这样,一个慧字,一个谋字,见出他善于思考,同时,这样一个名字也似乎是他命运的预兆,他做了一个谋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思考是谋士的天职,从中得到好谋划c好策略是一个谋士最大的成功,他的名字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个成功的谋士。 这次黄家生的行事及其效果给予他很大的触动,促使他闭起门来苦思冥想了十多天,最终,他于千头万绪中抓住了最关键的一个字眼:人!并且形成一个选人用人的好想法。 他想,能帮助黄家生坐稳中王位置,助推他有更大的上升空间,表面看是银子,其实还是人!是人在推动,而不是银子在推动。人是一切的根本,财富是人创造的,没有人,一切都是空谈!常言道:添丁发财,添丁发财,先有人后有财,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明白到人的重要性,选人用人则是关键。他想,从大范围看,凡是某方面出类拔萃者都可选,最好是第一c顶尖的那类人,在这一点上,黄家生可谓是一个典型,不谙guān chǎng事务,却并不妨碍他官运亨通,因为他善于交际,而他善于交际的前提是,他善于玩乐,这玩乐都算得是一种才能,那天底下还有什么方面不能出人才的!所以,他的人才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无论哪方面,只要是出类拔萃,是顶尖是第一,就是人才,就可选用。 确立了选什么,怎么选就好办了,既然是大范围的,方方面面的人才都可选,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海选,通过推荐与竞拼相结合的方式决出。 随即,他以中王府的名义草拟了人才选拔令,要昭告整个郎西郡,来一场人才海选。 他兴奋异常的去找黄家生,要阐明他的想法。 先去中王府,几个小厮说中王没来过,有好几天了。 他只得直奔玩乐一条街去,想不到酒店c赌馆c青楼转了个遍,也不见个人影。 他只得又返回中王府,直接来到后院住处,找到èi èi章玉菡一问,这才知道他去灵王庙斗蛐蛐去了! 斗蛐蛐?他先摇摇头,后又笑了笑,知道黄家生就这样一个人,也只得徒叹奈何。 未了,章慧谋决定不去找他,跟èi èi拉了几句家常话便告辞而去。 到了傍晚,黄家生自己找shàng én来。还不待他说,黄家生就先张口了,而且告诉章慧谋两个好消息。 一个好消息是他跟元洪彪关系又拉近了一层。 这些天他都在灵王庙玩斗蛐蛐,目的就是元洪彪。从元洪彪那几个校尉那儿他知道元洪彪早已没有,财欲也寡淡,日日沉迷于斗蛐蛐,所以他想着从玩蛐蛐儿入手,借着共同爱好,拉近两人的关系。 为了不让元洪彪疑心他是故意套近乎的,他每次去都是乔装打扮,开始尽量不让元洪彪发现,也不主动跟他打招呼,慢慢等到自己在斗蛐蛐圈中出了名,他才开始故意露出自己的真容,让元洪彪认出他来。果然,那天元洪彪认出他来,还主动向他打了招呼,那时,他还装模作样的做出惊讶万分的样子,一番攀谈之后,元洪彪倒是少有的讲个不停,与在军营里的初次见面那种不动声色有着天壤之别,他知道元洪彪对他的出现是毫无戒心的。 接下来他显露出来的玩蛐蛐的“专业知识”令元洪彪大为叹服,他把从常小追那儿学到的绝技教给了元洪彪。原来那天常小追与他斗蛐蛐,跑去厨房就是给那只蛐蛐喂辣椒油的,用茨草蘸一点辣椒油,塞进蛐蛐的口中,只需一点点,那蛐蛐便被刺激得嗨翻了天,正常的蛐蛐,即便是大得多蛐蛐也抵挡不了这种受刺激的蛐蛐的进攻。元洪彪学到这一招之后,用在他的蛐蛐身上,直杀得其他蛐蛐片甲不留,他为此开心得不得了,就跟他那蘸了辣椒油的蛐蛐一般,兴奋得蹦上天,为此还约黄家生喝了几次酒,大赞黄家生。 黄家生每次看着元洪彪像孩子一样为蛐蛐厮杀而呼喊的模样,就想起初见面时他那巍然耸立的形象,此时那形象在他心中已轰然倒塌。他暗自感叹,玩乐真是杀招,看来任何人都不经玩。 当章慧谋听了这个好消息,他心头那片阴霾慢慢散去。因为他原本觉得已陷于险境之中难于解决的事,黄家生正一点点化解。像黄家生所说的这种情况,他其实是找到了一把钥匙,一把打开元洪彪心扉的钥匙。真是可喜可贺。 接着,黄家生说出了第二个好消息,他说他已把元洪彪的五个校尉拉进一桩生意中,通过这桩生意使他与他们五个做了一个利益捆绑,他们由原来口头上的兄弟变成了利益上的合伙人,他们有了共同利益,关系也变得更加牢靠。 这桩生意就是与乌索娃做的人头买卖生意。 那天乌索娃被黄家生的话打动之后,立马回到罗莎国,在她的家乡,也不费多少口舌,便带了五个像她一般貌美如花女子回来。想不到在经过罗萨国c必拓国和云陆洲王国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带时,她们被一群绑匪绑架。乌索娃倒也还镇定,说自己的老板有钱,放她回去,她可以三天之内带赎金来赎人,于是绑匪放了她出来。她回来跟黄家生一说,黄家生一下就想到了元洪彪的五个校尉,就带着她直奔布哈尔城军营找到他们五个,他们二话不说带着他俩来到边境军营地,带了一千精兵直扑匪窝。结果人救出来了,还生擒了几十个绑匪。回来的时候,他们五个还一路护送。 回到郎西城,黄家生跟他们五个少不得又是一番吃喝玩乐。席间,乌索娃说起罗萨国那边的情况,原来罗萨国人彪悍好战,与周边几个王国常年交战,男人因战争而死的不计其数,现在整个罗萨国是男少女多,乌索娃说她回到家乡,竟然找不到几个男人。 黄家生听了之后,看着这些罗萨国ěi nu,心想,这可是长期可做的大生意,这等容貌的女人,放哪都不愁没人要,不仅仅是西州,别的州也行,何不把它做大,做到整个云陆洲王国,只要安全过得边境一带,这银子就赚到手了! 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好策略,就是把他们五个拉进来一块做这个生意,一来由他们ti g一ng保护,确保贩运安全,二来与他们结成利益关系,每做一趟就分一次红,逐渐把他们笼络过来。他想这可是明摆着让他们发财的,他们必然会应允的,到时他们还不得为我的马首是瞻! 这样盘算一番,待饭饱酒足,乌索娃带走那五个女子,黄家生便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不出所料,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这样,他们结成了利益共同体。 黄家生的精明和深谙人心再次令章慧谋叹服,他站起来拍了拍黄家生的肩膀,说:“干得漂亮!干得漂亮!那镇西大将军怕是万万想不到吧,哈哈哈!” 接着,章慧谋又说:“你的经营显然要扩大了,可想过如何应对吗?” 黄家生摇摇头。 他这反应全在章慧谋的意料之中。 章慧谋说:“你现在最欠缺的是人手,从今开始,你要着手考虑选人用人的事了。” 黄家生说:“这些我可从来没想过,还有劳大舅哥费神了!” 章慧谋便把他选人的想法跟他一一道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海选人才 大舅哥终归是谋士,站得高看得远,想的多是将来的发展,黄家生自觉这点必须得听他的。不说太远的,眼前的人头买卖生意,就的确需要有人帮忙才行了,到时那些罗萨国ěi nu大量过来,本地人少贫穷,自然容纳不了那么多,必然要卖到别的州去,若没人在当地接应联络,如何把这生意扩展开来呢?大舅哥说到点上去了。 于是,一场人才海选在郎西郡全面铺开。 这次海选的大原则是,不限性别c不限年龄c不限行业,只要是最有能耐的那个,就是人才,不做事也可享受一年期的俸禄,有事做则享受长期俸禄。 这在郎西郡引起了轰动,能被选为人才,竟然有如此厚待,未曾有过,不论城里还是乡里,也不论男女老幼,人人皆跃跃欲试。半个月之后,各种人才被选出来。 名单如下: 其一c算盘打得最快的张亚根,41岁,康民药材行卖药材。 其二c心算最快的李翠莲,34岁,菜市卖菜。 前三c做媒成功率最高的吴树财,56岁,乡下务农。 其四c相马c相牛c相猪看得最准的刘德礼,58岁,乡下务农。 其五c算命预测最准的崔来水,60岁,日子馆老板。 其六c歌唱得最好听c声音最甜的柳巧音,20岁,春暖花开的xiǎ一 jiě。 其七c爬树爬得最快的林二狗,18岁,无业游民。 其八c跑马跑得最快的姜闪,33岁,牧马人。 其九c接生孩子最多的接生婆穆兰,47岁,乡下养羊。 其十c卖水果卖得最多的沈家成,27岁,水果店小二。 其十一c武功最高的义云天,45岁,乾阳神功掌门人。 其十二个时辰里抓虱子抓得最多的侯大,30岁,无业游民。 其十三c打铁打得又快又好的庞冲,48岁,打铁铺师傅。 其十四c能说最多语言(必拓c罗萨c回纥c鞑靼)的韩毓秀,35岁,私塾先生。 这一人才名单被张贴在城乡各地,总共二十五人,每人还配有事迹介绍,以作公示,还写明欢迎监督,如有作假,一经查实,作假者受鞭刑十下,检举者可重赏银两一百两。 章慧谋审定这一名单后,又亲自交给黄家生看,黄家生最初看到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当他看到章慧谋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赶紧忍住了。 他字斟句酌的说:“这些人都是出类拔萃的,堪称精英,只是,不知该用哪个才可以帮到我的生意,还请大舅哥明示!” 章慧谋说:“能人都在这里了,这次海选很成功!你问得很好,人选出来了,用哪个,怎么用,这才是最要紧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几案上的毛笔,圈了几个,交给黄家生看。黄家生一看,原来他圈的是算盘打得最快的张亚根c跑马跑得最快的姜闪c卖水果卖得最多的沈家成c武功最高的义云天和能说最多语言的韩毓秀五个人。 章慧谋说:“这几个你看如何?” 黄家生说:“师爷果然眼光独到,这个张亚根算盘打得最快,可左右手同时打,管账肯定是一把好手,姜闪跑马最快,居然可以日跑千里,可以当跑腿送信,义云天武功高,以一敌十没问题,可以做护卫,韩毓秀能说最多语言,西边接壤的几个王国的语言都能流畅使用,可做翻译,这四个都不错,只是,选这个卖水果卖得最多的沈家成是何意?” 章慧谋说:“这几个人是我专门为你这次扩展生意挑选的。” 黄家生“哦”的应了一声,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来。 章慧谋说:“你说的张亚根管账,姜闪跑腿,义云天护卫,都没错,这些人是不是建立一个经营点必须具备的?” 黄家生点点头。 章慧谋又说:“但这样还不够,还欠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一个联系客户,做xiā一 sh一u的人。所以我选择这个沈家成。” 黄家生说:“原来是这样!可是” 章慧谋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他只是个卖水果的?呵呵。如果他只是一个卖水果的,我不会用他,但他是卖水果卖得最多的那个,我不得不留意他了。我敢肯定,他必有过人之处,才有可能做到极致,卖得最多。” 黄家生自然是点头回应,可心里面嘀嘀咕咕着:我这是卖人,可不是卖水果! 章慧谋知他的心思,说:“你也不用太担心的,若说卖人,我看也没有谁卖过的。我所看重的,是他把东西卖出去的能耐。这种能耐应该是通用的。再说,卖人肯定没有卖水果那么难,水果都能卖出去,人肯定没问题。” 黄家生似乎有点听明白他的意思了,说:“呵呵,有道理!要想找个有卖人经验的人,怕还真找不到。” 章慧谋说:“对,就这意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那里观察一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卖的水果,心里就有底了。” 说完,两人就来到了沈家成的水果店。 哟,店里面还挺热闹的,人们在挑拣着水果,时不时的会叫着“小沈子帮我挑几个苹果!”“小沈子帮我挑一个哈密瓜!”“小沈子帮我挑一斤桔子!” 就是他吧,沈家成,身材中等偏小,不甚起眼,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正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像个穿花蝴蝶一般,嘴里还不停地回应,说着“哎,好嘞,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哟,他竟是个娘娘腔!很突兀的一个情况,令章慧谋和黄家生面面相觑。 不过娘娘腔又有什么要紧的,这十几尺见方的的店面就像是他的舞台,他正全情投入的表演着。只见他左右手并用,一手帮人挑着苹果,一手帮人挑着桔子,转瞬间,又一手敲着西瓜,一手敲着哈密瓜,手不停且不说,那嘴巴也讲个不停,这边厢跟人说着“得嘞,您请那边过称!”,那边厢跟人说着“哎呦,这瓜好,八分熟,吃着甜又脆!”嘴不停且不说,那双眼睛还左顾右盼的,人人都觉得他看着自己似得,就连章慧谋和黄家生远远的站在门口旁也让他看见了,他正向他两招手呢! 两人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路上章慧谋问黄家生怎么看。 黄家生笑着说:“我一听到他那娘娘腔,便觉得他是最佳人选了,哈哈哈!” 章慧谋也笑起来,说:“可不是,就像为我们天设地造一样,嘻嘻嘻!” 笑过之后,黄家生又说:“可惜了,这样的人太少了,现在选出的这几个人也只能开一个经营点而已。” 章慧谋说:“要不为什么说人才难得呢!这个急不得,一步步来,毕竟郎西郡属边远郡,将来有需要,我们可以到各个州中心城招人,到时什么人都能招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月之飞雪 十五的前夜下了薄薄一层雪。 章玉菡差不多是守着红泥小火炉度过一夜的。她坐在窗边,看着鹅绒般的雪在月光下飞舞着,像漫天精灵的舞蹈,那种曼妙之美c那种转瞬即逝的哀婉又勾起她记忆深处的景象来。 她装扮成一个小男孩做焸杰的陪读足有两年了。 这两年里,焸杰何曾想到过,这个陪他读书的小男孩竟是个女孩!或许是因为第一眼太喜欢了,那种小弟弟的印象太强烈,竟让他没有丝毫的怀疑,也许是他太粗心了,即便天天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洁白如玉的脸庞,上面有着纤细秀气的娥眉,还有那娇小精致的樱桃小嘴。就连那名字周玉菡也明摆着是女孩的名字,可他也没有丁点的联想。 毕竟,他也是一个大男孩而已,一天到晚的总想着玩,自然不会花太多心思去琢磨身边这个人,只要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块玩,就是天大的幸福。 她说她喜欢这里的每一座宫殿,甚至那些朱红色的厢房,他便拉着她的手走遍了太王城所有的宫殿和房子。那年他十四岁,她十二岁。 他说他要出宫走走,要到她家玩玩。她说好啊,她也要带他到处逛逛,带他吃最好吃的桂花糕,糯米鸡,还要带他去说书场听那降妖伏魔的神话故事。 外面的一切对于一个长年关在深宫的的孩子该有多大的吸引力啊! 那年太王陈瑞带着周若水到各州巡察,太子焸杰借着这个机会溜出太王城,在几个太监的护卫下,突然来到她家,那时她刚好在院子里与丫鬟们玩耍呢,他走到她身边,她竟然毫无察觉,她的女儿身就这样被他发现。 起初他有一个直觉,觉得她应该是周玉菡的èi èi,长得太像了!可是霎时他又反应过来,这就是他吧,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个èi èi,只说有个哥哥,一个大很多的哥哥。 他盯着她看。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周围的人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纷纷下跪,她的母亲也走出来了,见到这情形,也张皇失措不知该作何应对,唯有下跪磕头。 她拉起他的手,走进了她的闺房。 她说:“焸杰哥哥,我错了,我不该瞒你,都两年了,请哥哥责罚我吧!” 说着她跪在他面前。 此时他内心世界里那千般感慨真个无以言状。被骗那么久,他自然是很不开心的,但是好像又怒不起来,尤其是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玉人儿,而以前一直朝夕相处过来的,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他能怎样呢? 他俯下身去把她扶了起来,在这过程里,他再次把她端详。 感觉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她羞红着脸,低着眉,不敢迎视他。奇怪呀,这之前她怎么就从来没有害羞的感觉呢?这是此后很久她总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这之前,两人手拉过手,互相刮着鼻子,还互相搔过痒,种种亲昵的动作,从来就不曾让她觉得害羞,而这会儿仅仅是一个眼神而已,怎么就脸儿发烫,小鹿乱撞了? 也许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恢复了女儿身,此时的她是从一个女孩的视角看待彼此的关系,站在这样一个角度,她在瞬间感到了他眼神的不一样,感受到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深情,里面有燃烧的火,让她不敢直视。 她站了起来。 他说:“我该叫你èi èi了!” 她点点头。 他又说:“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到处逛逛的吗?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她知道他没有怪罪她!这就对了,这才是那个哥哥,那个时时刻刻都呵护着她的哥哥,她的心多么甜蜜。 她说:“好啊,我们这就去!” 还是那习惯的动作,说好要去做什么,他们便马上牵起手来。 可是即将出门的时候,她停着不动了。 她说:“等等,我还是换装再出门吧!” 她来到梳妆台,一番捯饬,又变回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眨眼之间由一个妩媚娇柔的小姑娘变成清秀俊美的小男孩,心里稀罕得不得了,不,那心儿简直是颤抖了! 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他控制不住的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他以震颤的声音说道:“玉菡èi èi,我喜欢你!” 她被他这样猝然一抱,腿儿软了,气也喘了,脸蛋儿红彤彤的,也震颤着说道:“我也喜欢哥哥!” 他们的关系由哥哥与弟弟变成了哥哥与èi èi,不对,应该是变成了一对小情侣。 那天他们出去逛了很长时间,回到她家,又玩到深宵,直到下起小雪,最后在随行太监一再劝说下,他才告辞离去。 今夜,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也是月圆之夜,漫天也飞舞着鹅绒般的细雪,那种不经意间倏忽而逝的细雪。她想,难道美妙的事物都像这雪一样吗? 而今,十二年就这样过去了,景象依旧,却物是人非。 清晨睁开眼,她看见窗已发白,伸伸手脚,感到冷冰冰的,这才想起自己是坐着睡了下半夜,再看看床上,常小追在被窝里睡得依然香甜。 这时,小菊和娟儿进屋来伺候她洗漱。 她说道:“今儿是十五,娟儿,你去叫人备马车,要快点,我现在就要去灵王庙上香去。” 娟儿领了命,急急去办了。 洗漱完毕,简单梳妆一下,吃了一些点心,便要出门。 “姐姐,你要去哪?”常小追睡眼惺忪的,边打着哈欠边问道。 她应道:“去灵王庙上香,你想去吗?” 常小追说:“嗯,这么冷的天,我只想睡觉,哪儿也不想去。” 她已走到门口了,说:“睡吧,睡吧,你这个懒虫。” 她带着小菊和娟儿上得马车,便直奔灵王庙去。 说也巧,这边她们前脚刚走,那边黄家生后脚跟着回来了。 他带着张昭走进大院,守门的小斯便告诉他说夫人上香去了。他有些愕然,问张昭什么日子,张昭说是十五,他这才醒悟过来,这些天一直忙忙碌碌,昨晚本想回来的,突然又来了几个故交,就陪着玩了一个晚上,所以只得现在回来看看章玉菡。昨天算是一整天没见她了,也不知为什么,比起做小王那会儿,他现在倒是越发的在乎她了,所以无论多忙,他总会抽时间回来看她。 进得里屋,感觉暖和安静,蛮舒适的。 他坐下一会儿,便听到微微的鼻鼾声自床上传来。 谁啊?哦,是她?她没跟着去吗?他一下想到了常小追——他的莲真儿,他一弹而起,急急走近床边,一看,果然是她,好家伙,正睡得不省人事呢,呵呵呵! 好一个可人儿,连这般睡态,都如此娇憨媚人,乖乖,叫我如何忍得住!黄家生有些个蠢蠢欲动了。 黄家生走到门口,把张昭叫过来,要他去大门守着,见夫人回来赶紧报告。待他去后,黄家生又掀起门帘一角扫视一遍大院,发现只有两个下人在远处的厨房干活,这才放心走向他的莲真儿。 她被他弄醒时大吃一惊,瞧他那涩涩的模样就知他意欲何为,便骂他疯了。 他笑着告诉她章玉菡去上香了,小菊和娟儿也一块去了。 她这才想起来呢,正犹豫着,被他猛的扑倒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雪节的温暖 “哎呀,还睡,快起床了!”小菊进得屋来,朝着床上的常小追喊着。 “咦,怎么一屋子怪味?”娟儿也进来了,使劲地嗅了嗅,像要努力确认那是什么味道,说:“不行,一股子骚味,快打开门帘,小菊你去开开窗。” 常小追从被窝里伸出头来,说:“上香回来啦?姐姐呢?” 小菊打开窗,走近床边,说:“夫人正问那些本地人,看看这里是怎么过雪节的。” “雪节?什么雪节?真新鲜,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常小追坐了起来,说道:“姐姐难道也要过雪节不成?” “大概是吧!”娟儿应道。 “哟,小追,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小菊朝她左看右看,还抚摸一下她的脸,说:“莫不是发热了?” 常小追推开小菊的手,连连说着没事没事,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这时,章玉菡进来了。 她边走边说:“唉,真是疏忽了,这郎西郡的人还要过雪节的。” 常小追问道:“过雪节有什么好玩的?是个很大节日吗?” 娟儿说:“可大了,灵王庙里都人山人海了,你都不去看看。” 常小追有了兴趣,问道:“过这个节日是个什么由头呢?这雪节究竟怎么个过法呢?” “大概也是祈福吧,而且是在入冬第一场雪之后过的,昨晚那场雪就是第一场雪吧,所以今天是过雪节的。”章玉菡给她简要地解析了一下,接着说:“反正都是吃吃喝喝呗。老板得给帮工的人打赏。条件好c大方的还杀猪宰羊分给这些帮工的人。最差也得请大家吃顿饭。” 她们三个听了都“哦”的一声,齐声说“有赏钱啰”。 章玉菡笑了,说:“会有的,还有那些帮厨的c看大门的c赶车的,这院子里总共有几十号人,还有随王爷过来的其他杂务工也有十多人,护卫队二十人,满打满算也有六十多人了,人人都得有。然后还得杀猪宰羊,再请他们吃一顿,总之,算是入乡随俗,不让人说闲话就好。” 她们三个倒像三个月没吃过肉一般,高兴得哇哇直叫。 章玉菡又说得差人去把王爷叫回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常小追看了看章玉菡,说:“王爷回来过,见姐姐不在就走了。” 在章玉菡的“召唤”下,黄家生很快赶了回来。 待章玉菡说明事由,黄家生颇觉奇异,说:“难得夫人对此等俗务有兴趣,夫人以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钱不是问题,要不我直接派几个小厮过来,任由夫人差遣,如何?” 章玉菡想了一下,说:“除了聚个餐,倒也没多少麻烦事儿。” 黄家生说:“哦,要不这样得了,我直接把酒楼里的厨子和端菜的叫过来,搞两桌菜,让大家吃个好,喝个够。” 章玉菡笑逐颜开,说:“哎,这倒是个好法子,那我可落得个清闲了,行,就这样定吧!” “还有,那厨子是叫张大头过来还是叫一个本地的?”黄家生想到张大头做的菜是家乡风味的,这是本地人的节日,还得有本地风味才应景,所以就这样问道。 章玉菡想也不想就说:“还是叫个本地厨子过来吧!” 常小追斜视着黄家生,在一旁叹道:“哎呀,这事靠谱,这次姐夫想得可真够贴心的,若能天天如此,姐姐可就笑着度日了。” 黄家生初听她这话,只开心了一下,便又觉得话怪怪的,隐隐的像在骂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章玉菡对常小追c小菊和娟儿说:“你们几个一会儿帮我把赏钱分封好,可别漏了谁哦!” 商议停当,大家便忙碌开来。黄家生把孟达叫进来嘱咐一番,孟达马上赶回酒楼去。很快酒楼的人过来了,还带来锅碗瓢盆及各种食材,大院里支起两口锅,摆好八张饭桌,整个院子就热闹起来了。 黄家生和章玉菡坐在门口,看着忙碌热闹的大院。 “真想不到夫人有兴致操持这些繁杂事务,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黄家生颇为疑惑,问章玉菡。 章玉菡问非所答,说:“呵呵,王爷觉得这样热闹可好?” 黄家生说:“好啊,这才叫有生气!若能天天这般才好,也好让我的银子有个去处!” 若在此前,听到这话章玉菡非得嗤之以鼻不可,可今儿却因为心情大好而不作计较,岂止不计较,甚至也以为确实因为自己的沉静而令这大院太过冷清,现在这般热热闹闹,看着心头暖暖的,感觉真好。 章玉菡应他道:“嗯,既然这样,我倒是想把这院子改造一下,搞些小桥流水之类的景致,种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王爷觉得怎样?” 黄家生说:“好啊,夫人,早该这样了!哎呀呀,你若能花些心思在这儿,我可高兴死啰!” 章玉菡也不说啥了,抿着嘴笑笑,看着大院里忙碌的人们。 她心情的变化大家都感觉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她因一夜思虑,特地跑到灵王庙上香,为焸杰祈福,上完香之后,她抽得一根签,似有所悟,整个人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抽到的签签文如下: 自小生在富贵家,眼前万事总奢华;江山美人亘古事,任君抉择叹奇葩。 签文下附解:囚有逢赦,病即安然,择得其所,心随其愿。万事皆大吉也。 解签和尚问她所求何事,她说求问一失散多年的故人,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还可否重聚。和尚说,这是一支上上签,签文所示必能如愿。她听了解签和尚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知道他说的无非是个大概而已。 以章玉菡的聪慧,结合自己所求,对签文的含义自然是看懂几分的,她感到费解的是“江山美人亘古事,任君抉择叹奇葩”这两句。问那和尚,和尚语焉不详,得不到一个确切意思。这个不解也不打紧,她最高兴的还是签文下附解的“囚有逢赦”句,因为民间传说焸杰是被太王陈瑞囚禁的,既然是“囚有逢赦”,不就是说焸杰有逢赦的一日吗?得到这样一个预言,可想而知她该有多开心。 所以,当她知道当地人有过雪节的习俗,便一下来了兴致,要操持过节的一切。 希望总这样,给人以动力,给人带来变化。 黄家生见她换了个人似的,也很高兴,决计趁她心情好,与她相伴多些时辰,就差张昭回了酒店那边几个酒肉朋友的饭局邀约。 到了未时,大家正入席之时,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郎西城附近的二十多个小王不请自到,纷纷过来给黄家生这个中王祝福。 更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个个都是带着红包过来的,少则百两银子,多则几百两,黄家生足足收了几千两银子,他笑得真个见牙不见眼。老实说,这百两c几百两的在他眼里也不打紧的,但钱不怕多,再说是好意头,且来得意外,谓之意外之喜分外爽。 来者都是客,更何况这些是送钱shàng én的贵客,可是由于没有准备,这里显然安排不下他们,黄家生无计可施,唯有带他们去酒店吃这一餐了。 他原本陪着夫人过雪节的想法又落空了。 章玉菡却是无所谓的,待他离去之后,她入得席来,陪着这些下人们倒也吃喝得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从容与焦虑 正如黄家生所料,五个罗萨国ěi nu一看到春暖花开的富丽堂皇和听到收入分成比例,都选择要留在春暖花开。乌索娃费了不少口舌跟她们一再讲清楚留在春暖花开与找个人家出嫁的不同,但她们终不为所动,还是坚持初衷,最后,也只得随了她们的愿望。 为此乌索娃的心情有点复杂,不过到了结账那天拿到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她笑得脸都歪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银子啊,银子! 黄家生也乐开了怀。这五个ěi nu一下子吸引了大量的客人。这些客人不仅有商队的人——一些本来就是春暖花开的固定客人,更多的是郎西城及近郊的人,可以说是新增加的客人,很显然,是新鲜感把他们推到这里来的。 五个ěi nu当仁不让地成了春暖花开的头牌。 看到这种情形,黄家生开始谋划与乌索娃进行第二次人头买卖。他想这次要做大的,就想到能说最多语言的韩毓秀来,决定派他带两个人陪同乌索娃回到罗萨国。 乌索娃则更是急不及待地想做这第二趟生意,黄家生跟她一提,她便马上答应了,而且就在次日带着韩毓秀三人启程返回罗萨国。随后,黄家生又把元洪彪的五个校尉召集到一起,给他们每人二百两银子的分成,布置这第二趟生意的接应保护。 这些安排好之后,他开始考虑在西州城建立立足点的问题。如果这次乌索娃还是带四五个过来,继续留在郎西就地消化没问题,若带十几二十人,就得考虑贩卖到更大的地方了,所以他想到的首先是西州,主要是西州城,那里人口众多,容量大,贩再多的人去都没问题,最重要的是,那是自己的老巢,出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摆平。 他想趁这次回西州府述职的机会,把那几个选拔出来的人带过去,帮他们把接应点建立起来。 那天,他把自己这些想法告诉了章慧谋。 章慧谋认为他的想法不错,是得赶紧行动了。还赞扬了他一下,说他有进步了,做事懂得提前做好准备。 大舅哥不愧是一个谋士,接着他说出了一个能确保这个生意安全且不断做大的妙招,令黄家生大为叹服。 这妙招就是利用万法全,让他这个大王作他们生意的保护伞。 黄家生初一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说:“大舅哥呀,我一个中王岂敢利用一个大王!” 章慧谋嗤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一切都是相互利用而已,他既然利用你,你也要利用他,就算是太王也一样。他现在利用你来自保,甚至是谋反,你不利用他来发展壮大自己岂不是亏大了。再说,他利用你是保命,你利用他是赚钱,命大于钱,他必然会更需要你,所以你利用他来发点财,他没有不答应你c保你的道理。” 章慧谋的话算得是一语道醒梦中人,黄家生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怎么个利用法?”黄家生喃喃自语着,心里浮现着万法全那一脸威严,甚至有点杀气腾腾的模样。 他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 章慧谋真正高明之处此时才显露出来,他说:“你这个利用完全可以做到不动声色,让他感觉不出来的。” 利用了别人,还让别人感觉不出来?有那么厉害?万法全又不是傻子,城府那么深的人,想让他感觉不出来?黄家生很疑惑。 章慧谋说:“你这次回去述职,主要是讲你笼络元洪彪的事,你据实禀报事情经过即可,只是有一点,就是你与五个校尉合伙贩卖人口的生意,你一定要说成是出于笼络元洪彪的目的,说为了让彼此关系更铁,达到让五个校尉随时听命的目的,所以要把这个生意做大做成功,做到西州乃至其他各州,然后还要表示赠送五成股份给他,要他也参加进来。” “赠送五成股份给他?要他也参加进来?这是让他得大头啊!”黄家生大惑不解地说。 章慧谋笑道:“你放心,这样做无非是,一来显示你对他的忠心,二来表示你想把这五个人纳入他的麾下,全都是为他着想,必然会大得他的欢心,你想,这时他还想得到你是在利用他吗?至于赠送股份给他的事你不必太担心,根据我的推测,现在太王陈瑞正调查他,伺机抓他贪赃枉法的证据,此非常时期,他就算再贪财,也是断然不敢参与到这种生意中来的,所以他肯定不会接受你的赠送。” 黄家生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声“哦”。 章慧谋接着说:“虽然他不接受你的赠送,可他为了他的笼络大计,必会为你的生意大开方便之门,这样整个西州就任你驰骋了。” 黄家生听后大喜,原来大舅哥所谓的利用万法全,却又让他感觉不出来是这么个意思! 得到大舅哥的指点,知道该怎么应对述职,特别是怎么处理自己的生意与万法全的关系,心里便有了一些底,进而有了一点从容不迫c踌躇满志的意思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他才想起要不要带章玉菡回去的问题来。 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一个来回差不多要一个月,没有她在身边,那怎么行?绝对不行!若说分别,两人自结为夫妻,还从未有这么长时间的,他突然有一种很揪心c很慌乱的感觉,万分焦虑的他这才发觉自己离不得她! 他并不缺女人,其实也不是男女方面的问题,他们从入洞房那天起至今,压根儿就没有圆房,那么多年来,他的需要从来就无须她来解决,他离不开她,显然与这个无关。 既然如此,唯有从精神上加以解析。这似乎更像一种精神上的依恋,惟其如此,才解析得通为什么她即将不在身边,他会变得如此栖栖遑遑。 像他这种物肉之欲如此强烈的人,有可能产生这样纯粹的精神之恋吗? 说起来可能根本没人信!然而,也不好说!不是有一个“物极必反”的词语吗?这或许可以勉强对他这种奇异的现象做个解析,正因为他物肉之欲强烈到了一个极致,所以他有强烈反向需求的产生,形成了显著的精神欲求,这样在他身上就形成了两种需求对比分明的奇观。 另外,也可以从阴阳平衡的角度解析他身上这种现象。外在的物欲追求为阳,内在的精神追求为阴。一个正常的人外在与内在的追求是基本平衡的,但像黄家生这样,外在的物肉之欲过度强烈,使到平衡被打破,外强内弱,外强者充满侵略性,抓住一切机会向外进攻c攫夺,内弱者显得弱小c无助,时时需要依靠,需要依赖。打个形象的比喻,他的外在像一个贪婪的中年人,他的内在则像一个柔弱的婴孩。 此时,婴儿一般的黄家生无法想象没有章玉菡在身边,——而且是近三十天不在身边,该怎样度日。 他步履沉重地回到居所。 章玉菡正伏案作画呢。 他走到她身后仔细地看着。 只见她画的是一个庭院,那里有假山,有小溪,有池塘,还有羊肠小道,有小桥,有形形色色的花儿,整一个是春天的景象。 “王爷回来了?”她也不抬头,边画,边问道。 黄家生应道:“嗯。夫人如此专心,画的可是?” 她抬起头,转身过来对着他,微笑着说:“我们的院子啊!我想近期开工,希望明年春天可以见到这景象。” “哦,这是夫人的设计,画的真好!”他的心咯噔一下,因为她说了“我们”这个词,搞得他激动不已,说:“花了不少心思吧?” “嗯,有那么一块空白地让我去想,去填写那些好看的东西,真有趣!”她又低下头去,继续画着。 那天他那儿也不去,就坐在章玉菡的对面,看她画了一个下午的画。 到了晚上,他实在忍受不了,就赶跑了常小追,难得的搂着章玉菡睡了一个晚上,而且是一觉睡到天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笼络之道(二) 黄家生终归没有向章玉菡说要带她回西州城,他想到那是来回将近一个月的旅途,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让她再受颠簸之苦,而留她在郎西郡本是让他更担心的,最后把章慧谋留下,他才放下心来。 回到西州城,第一件事就是向万法全述职。 他的述职令万法全大喜,邹通在一旁也对他赞叹不已,还拍了万法全的马屁,说大王有一双慧眼,看人真个毫厘不爽。 令黄家生万分惊奇的是,他在郎西郡的许多事情其实是被万法全所掌握的,眼看到的那些经营自不待说,连他总共去了几次元洪彪的军营,万法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万法全通过他所掌握的情况与黄家生说的作对照,大体上知道黄家生没有说假话,所以认可了他的忠诚,在听了他说的笼络效果如此之好,一高兴便把自己安插探子在郎西郡的事说了出来,还得意万分地哈哈大笑。 黄家生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好在还是做成了一些事,若是吹牛敷衍非得让他看穿! 他看着万法全心情大好,便趁机把他们经营的贩卖人口生意,意欲扩展到西州全境的打算说了出来,还要送五成的股份给万法全。 万法全先是一怔,随即大笑,然后作凝思状,完了贴着黄家生的耳朵,说:“这五成的股份免了,你的生意我全力支持,你只要使劲笼络好这五个校尉就行!” 全在大舅哥的意料之中! 黄家生赶紧跪谢,万法全把他扶起,满脸笑容地对他说:“想不到你如此忠心耿耿,太令我感动了,我实在不能放过你!” 黄家生听了这话,真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 万法全一拳打在他胸口,说:“今儿我要与你结拜为兄弟!” 原来如此!黄家生受宠若惊,再欲下跪时,万法全一把架着他的双臂,说:“跪什么跪,兄弟之间勿需行此俗礼!哈哈哈!” 黄家生说:“承蒙大王厚爱,日后定当竭尽全力报效大王!” 万法全十分满意,说:“好好好。日后在公开场合可称大王,但在这种私下见面时不必拘礼,还是以兄弟相称!” 说完,他对邹通说:“三弟,你赶紧去召集二弟c四弟过来,我们再行一次结拜之礼。”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财库司司长马仁堂c侍卫长梁超便赶来了。 原来万法全是老大,马仁堂是二弟,邹通是三弟,梁超四弟。 行过结拜礼之后,黄家生做了五弟。 酒宴上,黄家生跟随着大家叫几次万法全为大哥之后,便没了那拘束感,很快融入其中,那氛围甚觉称意,酒喝得愈发的痛快。 看他喝得如此畅快,万法全与邹通颇有意味的相视一下,大概是为他们当初的选择暗喜。 两人当初选择他,除了看中他舍得花钱买那中王,还看中他好酒色,喜玩乐,而又善交际的本性,前一任也舍得花钱,也好酒色,却欠缺与人交际的本事,所以无法完成笼络元洪彪的任务。而如今黄家生做得很成功,虽然还没有完全把元洪彪收过来,但这五个校尉是这支军队的核心,把这五个人收买了,也等于把整支军队掌控住了,这是出人意料的一招,目前,连元洪彪都还蒙在鼓里。 万法全大喜之余,又在心里惊讶于黄家生过人的精明,所以他才使出结拜兄弟这一招把他笼络住。 借着酒兴,万法全对黄家生说:“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五人生死相依,荣辱与共,我们现有的基业有赖于大家的开创和维护,而目前最关键的就是五弟,五弟的事若办妥,则可保我基业稳固。五弟,这次就看你的了!来,干了这一杯,以示你为兄弟们搏杀的决心。” 真想不到啊,万法全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黄家生一阵激动,举杯便干,大家为他的豪爽喝彩。 以前经过章慧谋的分析,黄家生当然知道万法全的谋反意图,现在万法全这番话的含义,他也是再清楚不过,贼船已上自然是下不来的,他干了这杯酒多少有点豁出去的意思。不过,在他的盘算里,他还是有自己的自信的,就是把元洪彪笼络过来之后,元洪彪凡事必定得先听他的,到时万法全未必能主导事情的走向,他也不一定会任由万法全操控,所以,他又未彻底融入到他们当中,还有自己的算盘。 从这一点看,万法全这种结拜兄弟的笼络方式是失败的。因为黄家生的中王可是从他手上花钱买来的,是交易得来,既是交易,则是建立在愿买愿卖,公平对等的基础上,就像一般的做买卖那样,银货两讫,买卖过去了,互不相识也很正常,除非那是紧俏货品,但就算是紧俏稀缺之物,卖者自然也是卖给出高价的人,所以对于买到手的人来说,也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总之,说到底不是一个“恩”字在前,黄家生的俯首帖耳,无非是迫于他的权威。 这一点,是万法全看不清的地方。 众人散去之后,万法全再次告诫黄家生,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元洪彪拿下,并且一定要抓紧时间。 黄家生只得再次向他表决心。 回到旅店,他交给随行的张亚根c姜闪c沈家成c义云天四人两个任务,一是出去物色商铺作接应点,二是打探清楚西州城共有几家青楼,要他们尽快熟悉环境,了解市场。 交代任务之后,他带着张昭回到大黄庄。 到家一看,去郎西郡这半年,父母身体倒是安康,令他甚觉宽慰。 到得晚上,便寻思着的去找些故交喝两杯,于是又匆匆的赶回西州城。 在艳春楼,他要了一个包间,邀了知己,便开怀畅饮起来。喝得正嗨,进来一鸨母,问他要不要xiǎ一 jiě,他一看,鸨母身后跟着两个xiǎ一 jiě,便呵呵地笑了。 他叫了一声:“于梅,咋的,又重操旧业啦?” 那个叫于梅的长得倒也清秀,眉目之间别有一番韵味,若非这种场合,任人都想不到她是做xiǎ一 jiě的。当听到黄家生叫,她迅疾转过身去,意欲离开,黄家生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把她拽了回来。 他说:“你今儿我包定你了。老鸨,你给我再叫两个来,咱哥几个一人一个。快去!” 老鸨急急转身离去。 他再看于梅时,居然看见她泪眼汪汪的,所谓梨花带雨莫不就是这般模样?他那怜爱之心涌动不已,把她抱在怀里,还亲了她两口,然后问道:“这半年究竟发生何事?戴老板不是给你赎身了吗?你怎么又回来干这营生?” 于梅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话了,未了,嗷的一声哭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谋别人家产 于梅在黄家生的劝说下,抽抽搭搭地一边哭着一边把这半年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戴老板为于梅赎了身之后,就娶了她做五姨太。这戴老板对她还算得是真心好,所以她也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但两个月前,戴老板突然中风而亡,她的好日子便戛然而止。 其他几房合着正房一块来欺侮她,时不时的挑些事,一起辱骂她,后来还动起手来打她,可怜一个弱女子,被搞得是有家不敢回,只得躲回娘家去。 她原本以为不贪图那安逸日子,不回戴家就行了,想不到这都是奢望。才躲回娘家没几天,正房嫡子戴聪纠集几个庶子找到她并把她绑了,竟然把她又卖回给艳春楼,还拿出戴老板的遗嘱,说这是遗嘱上交代的。她的家人一气之下便把戴聪及一干人等告了官。 先后经手这桩官司的是香樟郡辖下小王崔林和香樟郡中王李德龙,这两人可能吃了戴家的银子,都拿那遗嘱说事,说于梅属戴老板所有,戴老板想怎么处置她那是戴老板的事,把她再卖回给艳春楼是合理合法的,所以对于家的控告不予立案。 于梅就这样被逼着再次回到了艳春楼。 她讲完时,已哭成了个泪人。 黄家生听完,气得直打哆嗦,大声骂道:“畜生,一群畜生!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 那几个故交也愤愤然,大骂戴家。 黄家生自是怜香惜玉的,伸手为她不停地抹着泪,说:“唉,当初我不是说你了,跟着姓戴的不靠谱,不靠谱,你就不听。这那是人做的事啊!死了都不留个好,那心该有多么歹毒。” 那时黄家生还做着香樟郡辖下的小王,来艳春楼消遣,总喜欢点她,觉得她话不多,还时不时的流露出害羞的神色,很有味道,跟其他xiǎ一 jiě不一样,当他动了心思要收她包养的时候,戴老板却捷足先登,为她赎了身,还收她做了五姨太。为此他还后悔不迭呢。想不到也不过是几个月时间,她又被打回原形,重操旧业,真是命苦。 “唉,不要这样骂他,这遗嘱兴许是假的。”于梅为戴老板辩解道。 “假的?”黄家生问道。 她点点头,说:“戴老板本人又不识字,那遗嘱是别人写的,他不在了,上面摁的指印也无从对证。是真是假怎么证明得了呢?” 黄家生“哦”的说了一声,若有所思。 他说:“这戴家在香樟郡也算得一大户人家,宅子c作坊这些家产加起来应该有不少啊!” 顺着黄家生说的,那几个故交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戴家来。他们这么一说,黄家生才知道这戴家除了这些宅子c作坊,居然还有开到各州的商号c钱庄,着实不简单,只是近年来经营不善,这些商号c钱庄亏损的居多,特别是戴老板死后,管理愈发的混乱,就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黄家生想到自己生意扩展的事来,不禁怦然心动,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动。 酒宴散去,他包了于梅一夜。 很兴奋的一夜,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韵味,还有酒的刺激,可能更重要的是,他心中产生的那个念头。 完事之后,他躺着,气喘吁吁的搂着她,说:“让我赎你出去吧!” 她很是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赎我?为我赎身?” 他“嘿嘿嘿”地笑几声,说:“你可愿意?” 她确认自己没听错,便猛然翻身起来,就在床上跪向他,不停地磕着头,呜呜呜地哭着,说:“我愿意,我愿意!” 黄家生则了一下身子,侧卧着,笑嘻嘻的说:“赎你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做些事。” 她还在那儿跪趴着,说:“只要能离开这儿,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做。” 黄家生向她伸出手,说:“过来,躺下听我说!” 她乖乖的像一只猫,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说:“我赎你出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愿意吗?” 她“嗯”的一声,侧身靠着他,贴他贴得越发得紧。 他又说:“你得去戴家争得属于你的那部分财产。敢去做吗?” 她又坐了起来,瞪着惊讶的眼睛,说:“我去戴家争财产?”她满脑子都是那群如狼似虎的戴家人,想着她就浑身颤抖。 他当然知道她的顾虑,说:“你不用怕,又不是叫你去跟他们抢,到时自有官府给你料理,你只是出个头而已。” 她还是顾虑重重,他也不管那么多,又把她拉到身边,要她躺下,说:“待明天我把一切安排好,你就上官府去控告戴家,要分他一半家产。嘿嘿!” 她愈发的惊奇,说:“分他一半家产?有那么容易吗?” 他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黄家生找到艳春楼的老板陈亚春交了赎金,因为大家是老相熟的,再加上黄家生又头顶个中王的头衔,陈老板做了个顺水人情,五百两的银子也只给了三百两就结了。 安顿好于梅,他便开始实施计划。 他先找人写了个假遗嘱,摁好指印,然后直奔邹通的伯乐司。 见到邹通他直奔主题,把他的想法和盘托出。邹通还在思考的档口,他马上说:“昨天我那五成股份大哥不要,我就思忖着,是不是” 邹通口笑笑看着他,也不做声。 他说:“这样得了,也不知大哥以后会不会要,我先送一成给你,就当弟弟我孝敬大哥您的。咋样?” 邹通呵呵呵地笑了,说:“五弟,你也太客气了。连大哥都不敢要你的股份,我哪里还敢要?有什么事要哥帮忙的尽管说!” 黄家生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明说着不要,暗地里馋的直掉口水,这会儿有万法全说在前头,所以他肯定也不敢明说拿,但无论如何,这一成的收益必然要给他的。 他说:“行,三哥,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到时走不了你的!” 邹通探头过来,说:“说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虽然此时是两人在聊,可是,黄家生还是靠近邹通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讲了好一阵子。 讲完,邹通嘎嘎大笑,说:“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这样谋别人家产都想得出来。” 黄家生说:“这还不是戴家人教会我的,当然,还有那李德龙和崔林,他俩不这样应对,我还不知道这种事也能办得成。” 邹通又是一阵笑,说:“行,我交代李德龙办就是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李德龙判案 收到中王府的传票,戴家人都蒙了。 他们想,这个于梅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告状,还要分家产! 她莫不是疯了吧?把她卖回艳春楼,气疯了。 戴家人上上下下都这样以为。 戴聪说:“这死婆娘,让我见着,非打断她的腿,撕烂她的嘴巴不可。” 但是,她真的是去告官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官府还受理了,这不,还是中王府发来的传票! 戴聪也纳闷呢,说:“特么的,这李德龙怎么回事呢?他也疯了吗?还特么的正儿八经的发来传票!” 再细看日期,哟,还定死自接到传票一天之内必须到中王府应询,逾期不到当败诉处理。 特么的,有这样的规矩?这不是乱来吗? 但发怒归发怒,这传票是中王府的小厮送来的,绝不会有假,还是赶紧去应询才是。 戴家正房偏房上上下下十多人在戴聪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往中王府走去。 想不到,中王府前居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们进入王府审判大堂,发现中王李德龙早已坐在堂上,他正襟危坐,右脸有节律地抖动着,时不时地会捋一捋那金huáng sè的山羊胡。大堂左侧坐着的不正是于梅那娼妇吗?她的家人也来了,个个瞪着怒目。奇怪的是,艳春楼的老板陈亚春也在那儿,满脸的诡异。于梅身后还站着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大家走近一看,此男人生着一副怪相,嘴巴奇大无比,眼睛却小如鼠目。 “李大嘴!”戴聪大惊失色地叫道。 这李大嘴究竟是何人?竟让戴聪如此失态。 原来,李大嘴真名李振天,是西州首席讼师,他为人打官司十几年来未尝败绩,可以说,他作辩护的一方必胜无疑,据说他写的诉状一字值一百两银子。 戴聪知道此番必是来者不善,一下变得忐忑不安,直冒冷汗。 当所有人都进入大堂之后,李德龙一拍惊堂木,说:“于梅,你有什么诉讼,快快呈上来!” 这时,李大嘴大步走上前去,说:“中王大人,本人是民妇于梅所请讼师李振天,现由我代她提起诉讼。” 说完,他向李德龙呈上一张诉状。 李德龙快速浏览一遍,然后问戴家谁做应诉人。 戴聪左右看看,走前一步,报上姓名。 李德龙瞪着他,又拍响惊堂木,说:“戴聪,听诉状!现在民妇于梅状告以你为首的戴家一干人等坏事做尽c做绝,告你逼母为娼,禽兽不如!可有此事?” 他说着,拿起一张诉状向着戴家这群人,大家看见上面就写了“逼母为娼,禽兽不如!”八个字。 这就是李大嘴写的诉状!如此简洁,果然不同凡响。 此时,戴家人个个都有些心虚了。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以为是起诉分家产的事,料不到却是之前把于梅卖给艳春楼的事。而且诉状上这样写着,若坐实了,可不得了啊! 戴聪那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说:“没有的事,她可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是他们的母亲!” 说着,他回头环视一眼戴家其他人。那些人赶紧跟着说:“不是我母亲。” 李德龙说:“那,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戴聪犹疑了一下,说:“是我们父亲的五姨太。” 李德龙一拍惊堂木,说:“是娘吗?” 戴聪一伙个个都垂着头。 戴聪抬起头来,说:“我们没有逼她。” 这时,于梅哇的一声哭了,脸色惨白,让人不忍直视。 李大嘴手持一张纸,呈给李德龙,说:“这是戴聪一伙跟艳春楼陈亚春老板签的卖身契,上面都有他们的签名。我的证人,艳春楼陈老板在此可为当时的情况作证。” 李德龙示意陈亚春作陈述。 陈亚春指着于梅说:“当时她是被他们绑着送过来的,她可是又哭又闹哦!卖身契上有她的指印,我清楚看见那是他们强压着她的手指摁上去的。” 李德龙怒目圆睁,右脸抖动得厉害,说:“戴聪,你还有何话可说?” 戴聪急急说道:“大人,冤枉啊!这乃是家父遗嘱所托之事,我等只是尊父命而已,再说,上次大人不是说过吗?她是我父亲所有,我父亲想怎么处置她那是我父亲的事,把她再卖回给艳春楼也是合理合法的啊!” 另外那些戴家人也跟着嚷嚷了。 李德龙又是一拍惊堂木,捻着山羊胡,说:“哼哼,遗嘱,遗嘱是真是假我暂且不论,你们父亲想怎么处置自然也是合理合法。我现在要问你们的是,你们逼迫她,将她卖给艳春楼可是事实?人证物证在此,你们认也不认?说!” 戴聪一时无话可说,扭头看看身后其他人,又转头过来看着李德龙,缓缓说道:“是!” 李德龙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对着卖身契,把上面签字的人名一一念出来,包括戴聪一共四人。念完后他说:“当时就这四个人是吧?其他三个都是什么人?与民女于梅是什么关系?今天可都在场?” 其他三个分别是二c三c四姨太的儿子,戴聪把他们叫出来,向李德龙一一做介绍。 有意思的是,介绍到四姨太儿子的时候,连名字都还没有说出来,李德龙就急不及待地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四个禽兽给我绑起来。” 两边的衙役一拥而上,迅疾把四人捆绑起来。 李德龙站起来,做一番慷慨陈词,说:“自太王陈瑞以来,力倡孝道,天下响应,俗风为之一变,而你们四人竟然伪造遗嘱,作为借口,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事,实属罪大恶极,现今罪证确凿,不大惩戒无以儆效尤。来人,每人先打三十大板,再予重判!” 话音刚落,衙役每三人一组,把这四人抬至堂下,一字排开,抡起板子便打。这一顿打,直把四人打得皮开肉烂,嗷嗷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有两个熬不住晕死过去,被唤醒之后,接着继续捱打。围观者看着,个个心惊肉跳。 打够三十板子之后,还没完,他们又被抬上堂来。 此时四人已无法站立,个个趴在地板上,血水横流,口中垂涎,痛苦地shēn y着。 李德龙走到他们面前,大声问道:“你们可知罪了吗?说!” 这四人哪里还能搭话,但李德龙正凶神恶煞的质问着,便唯有不停地点头。于是,衙役把供词拿了过来,让他们一一画押。 李德龙指指于梅,对他们说:“知罪了?既已知罪,该怎么办?” 他们此时正神志恍惚,哪能想得到是什么意思呢? 李德龙也不等他们回答,站到堂上,说:“现在判决民女于梅第二项诉讼。” 李大嘴又赶紧呈上二张纸。 李德龙看完,说:“戴聪等人,听诉状!现在民妇于梅要求继承戴家部分家产,这里有戴老板的遗嘱为证。” 一衙役上前接过遗嘱大声读出来。遗嘱把戴家财产大体划分为两部分,一是主要在香樟郡的宅子c土地c作坊,二是分布在各州的商号和钱庄。第一部分由大房和二c三c四姨太的儿子继承,第二部分由于梅继承。写的很清楚,只是没有具体的数字。 李德龙又问他们四个,说:“听清楚了吗?你们可同意这样做?” 戴聪总算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想也不想,连着点头,其他三个也跟着点头同意。于是,衙役把不知何时写好的契约拿了过来,又让他们一一画押。 李德龙对着大家说道:“此四人的禽兽行径暂时得到惩戒,但此事未了,他们是否悔悟有待观察,待遗嘱继承事宜办妥之后,再作判决。退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