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很忙的》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遗失的美好】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王爷,妾身很忙的!》作者:莫颜 系列别:橘子说系列(1186) 出版日期:2015/6/16 内容介绍 这天下并非所有的女人都想抢嫡妻的位置,像白雨潇就很乐於当一个不管事的小妾, 好吃好住又好睡,跟江湖的刀光剑影相比,後宅女人的争权夺利如同家家酒, 她闲来无事逗逗这些女人,还能调剂身心??不过这只能用来打发时间, 她还有自己的大生意要忙呢,捕快这差事看似危险,但若利用得当, 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谁知她的王爷夫君不知哪根筋不对,两年没进她的房, 竟突然天天往她的屋里跑,尽在她的身上夜夜耕耘?! 陵王司流靖不在乎他的王府後宅有多少女人, 不管娶谁纳谁,都不过是利益的jiāo换和势力的结合, 可白雨潇这女人明明有能力,却占着小妾的位置不思进取? 幸好他有的是办法逼她往上爬,日日疼爱她,夜夜整治她, 既然她得了他的宠爱,就得回报他,反正王妃这位置还空着呢,他绝不容许她不抢! 第1章(1) 荒山野岭中,司流靖强忍着身上的刀伤,一手压着腹部的伤口,一手紧握刀柄,跌跌撞撞的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 他伤口上的血水在流着,手上那把刀也滴着血,这一路走来,那血迹也断断续续的滴了一路。 他不只受了伤,还中了dú,那双俊美凌厉的黑眸少了平日的精芒锐亮,视线一片黑暗,在这该死的逃亡时刻,他盲了。 出京不过三日,他便遇到了埋伏,对方为了置他于死地,竟出动了上百位的刺客拦截刺杀他,而他只带了三十名护卫。 在一片混战中,他身边的死士拚命护着他杀出重围,任他们各个骁勇善战,以一挡十,也禁不起对方人海战术的围攻,最终出现疲态,寡不敌众,开始败退。 司流靖知道自己身边必定是出了叛徒,他这次奉旨秘密出京,为皇上去拜访一位隐士,他们一路隐藏行踪,不走官道,不住官驿,不惊动各地官府,一直低调行事,想不到会遇上埋伏。 他身上中了大大小小的刀伤,而伤口又以左臂和腹部的最深,幸好此时他已经封住身上的几个穴位避免dú发,可还是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为自己运功疗伤。 这次是他大意了,若他能活着回去,必叫对方付出代价。 因为目盲,他看不到路,突地脚下一个踉跄,他踩到了松动的土石,不小心跌下山坡,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就算在地上翻滚,他依然刀不离手,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将刀锋chā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他这一路逃难,因为看不到而无法湮灭足迹,刺客肯定会循线追上,等到他们追来,他一人难敌众袭,恐怕唯有一死。 才想到这里,他猛然绷紧了全身,手握血刀,杀气四溢,身体朝向动静的来处。 “谁?!” 他虽然看不见,但耳朵灵敏,全身浴血的他彷佛是一只至死也不肯服输的困兽,拚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伤得很重呢,必须快点疗伤。”这是女人的声音,声线不高不低,听着甚是悦耳,而且一边说,还一边走向他。 司流靖听声辨人,立刻举起刀指向她,那锋利的刀锋正准确的对准对方的鼻子。 白雨潇看着离自己鼻子只有咫尺远的刀锋,一个弄不好,她的鼻子就没了,她小心地保持距离,清清嗓音,好心的向他解释。 “我” “滚!” 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毫不客气的打断,其实她想告诉他,她是来救他的,叫他别怕,不过人家连听都不听,浑身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死气,彷佛若再靠近一步,必叫她血溅当场。 白雨潇也不多说,识相的又退得老远。 司流靖仔细听着,虽然对方的脚步声远去,但他仍然紧握住刀柄,浑身杀气凛然,现在的他,谁都不信,加上中了dú,又看不见,让他处处警戒,只要有人接近,他就会像只发狂的野兽。 此刻他身边一名手下也无,这时候除了靠自己,别无他法,于是他以刀当拐杖,拖着伤体,一步一步的往前行走。 他无法辨清方向,只能盲目的走着,山路崎岖不平,他这一路就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看得偷偷跟在他身后的白雨潇都觉得自己身上也跟着痛了,他每跌一次,她就痛一次。 “小心呀,前面有荆棘,这次再跌下去,你就变成刺猬了。”她在后头提醒。 司流靖立刻将刀锋指向后头,浑身又散发着恶鬼般的杀气。 这女人果然还没走! “你跟着我?”他的声音中有着嗜血的森冷。 不过白雨潇可不怕他,她没好气地道:“假如我不跟着你,怎么清理路上的血迹?难道你想让袭击你的人找来吗?还有,这山谷到了夜里会有狼群出没,你浑身都是血腥味,很容易引来狼群,到时就算没被你的敌人杀掉,你也会被狼群吞掉。” 司流靖不相信这女人,就怕她是故意要诓他,让他掉以轻心,一旦他放松警戒,她便会乘机了结他。 练武之人能用灵敏的耳力追踪附近生人的声息,这女人跟了他几个时辰,一点声息也无,看来同是练武之人,他必须提防。 “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呀,你叫我水儿好了,让我帮你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中dú了。” 不过白雨潇就算有心救他,却也不敢贸然上前,他现在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凶猛得很,她一时也近不了他的身,只能先劝劝他。 司流靖不理会,继续往前走,也知道那女人依然紧跟着他。 他走了几个时辰,就听着那女人叨叨絮絮的念了几个时辰,内容不外乎是帮他指路。 “前面有树藤,别缠上了小心脚下,唉,不是告诉你了吗?瞧,摔倒了吧有dú蛇,别担心,我杀死它了那儿有蜂窝,别往那里走呀,小心被螫成了包子头” 一开始,司流靖还会叫她闭嘴,或是突然挥刀砍向她,逼她离自己远一点,不过全都没用,这女人摆明了要跟着他,而且还完全无视他的警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喂,你口渴了吧?我这儿有水,给你拿去喝吧,就放在你的右脚边,那儿有个葫芦。” 闻言,司流靖一脚将东西狠狠踢开,不接受她的好意,不过她也不气,继续自说自话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怕你踢开,所以放的是果子壳,葫芦还在我手上呢,既然你不喝,那我就喝了。”说完,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司流靖本就口渴嘴干,听到喝水声,觉得渴得更加难受了,但他就算渴死也不能冒险,谁知水里有没有被下了dú。 他冷哼,即使三天不吃不喝又算什么,他曾经征战过西北,比这更险恶的环境都熬过,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用手摸了摸附近的一棵大树,接着将刀劈向树干,就口去喝流出来的树汁,虽然树汁酸涩难喝,但总比没东西喝的好。 身后又传来嘀咕声。“那是罗梭树,树汁又涩又苦,亏你还喝得下去?” 司流靖猛然执刀往后挥砍,但依然扑空,什么都没砍到。 “哇吓死人了,幸好我躲得快!好吧,我不说了,你想喝就喝吧,我眼不见为净总行了吧。”说话声从远处传来,看来这短短的刹那,她已经避开十丈远了,可见轻功不错。 司流靖冷哼一声,喝了树汁确实解渴不少,又继续往前走。 山林中的树叶茂密,只偶有微光透过叶片缝隙洒落,他估计走了一天,饿得不行,为了解饥,他利用声音辨别方向,抓到了一只肥大的虫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dú虫,不过反正他中了dú,也不晓得能活多久,便单手将虫头掐断,生吃入口,这样的他,更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 谁知,那声音又传来了 “给你野鸡ròu,你不吃,偏要吃那虫子,它长得这么丑,这样你也吃得下去?” 他沈着愤怒的脸色,额角的青筋在突突跳着。这女人简直气死人,居然嫌虫子丑?是取笑他眼盲吗? 他不想理会,就连叫她闭嘴都懒了,不如省点力气。 他在林中走了三天,饿了就啃野草、吃虫子,渴了就喝树汁,累了便爬到树上闭目养神,唯有刀不离手,一有轻微的风吹草动便杀气四起。 在他休憩时,还听到那女人远远传来的声音。 “你好好休息,我去把足迹抹掉,免得你被人找到,我不在,你可要撑着点啊。” 司流靖沉默着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再没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虽然那女人嘴上说要去帮他抹掉足迹,可说不定是去报信了,他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声音,便立刻跳下树继续前行,趁此摆脱她的纠缠。 他不知方向,有路就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亦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头重脚轻,身子莫名发冷,流了不少虚汗,伤口灼痛,怕是dúxìng要发作了吧?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司流靖猛然回神,他绷紧了神经,握紧刀柄,浑身散发着有如地狱修罗般的杀气。 “谁?!”他喝问,发现来者不止一人,起码有五、六人以上。 “总算找到了,陵王,想不到你还活着!”说话者是个男人。 司流靖心下暗恨,那女人果然是去通风报信了,难怪她没再缠着他。 他冷笑。“是谁派你们来杀本王的?” “抱歉了陵王,咱们拿钱办事,对方出价高,咱们只认钱,无法让你做个明白鬼,等你去了阎王殿,再问问阎王仇人是谁吧。”说话的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显然是带头的。 司流靖暗自恼恨。对方到了这地步也不让他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如此谨慎,必是怕留下任何线索,他逃到这里已经身竭力怠,只凭着一股毅力在强撑着,难道今日便是他司流靖的忌日? “别废话,动手吧!” 随着男子一声大喝,四周杀气袭来,司流靖挥刀抵挡,他愤怒、不甘,就算死,他也要死得骄傲,这群拿钱的下贱之徒也配取他的命?他恨不得将所有人大卸八块! 这些杀手都很惊讶,料不到受伤又中dú的陵王,战斗力依然猛烈,一时之间竟让他们近身不得,好几个杀手被他砍伤,若非他看不到,砍到的都不是要害,恐怕不知会白白送掉几条xìng命。 不过他们不知道,司流靖这是dú发了,这些天来,他以虫蛇果腹,令他体内生起躁热,气血混乱,脉象逆行,已有走火入魔之势,加上日夜不成眠,已经开始生魔。 他挥刀之处皆生起一股气旋,吹得周身叶片纷飞,他披头散发,身上和脸上都染了血,犹如林中鬼魅,让这些杀手看了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敬畏。 这陵王好样的,到此地步,依然泰山不倒,逼得他们步步后退,眼睁睁的看着陵王离去。 杀手们彼此犹豫的互视,最后看向领头的人。 “老大,现在怎么办?” “先跟着,就不信他还能撑多久,不过他也真能熬,都中dú了怎么还能走?” “老大,我看他中的不像是百步散……” “什么?不像百步散?老九呢?他负责放dú的,叫他过来!” 名唤老九的杀手心虚的躲在一旁,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老大,我拿错dúyào了。” 杀手老大先是一脸错愕,接着恨铁不成钢的咒骂。“你猪脑袋啊!dúyào还会拿错?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dú?” “老大别生气,虽然不是百步散,但却是中了销魂散,倘若他在五日之内不找女人jiāo合,必死无疑,嘿嘿嘿噢唔!” 老大一脚将老九踢倒,哼,他以为躲得远,他的脚就构不着了吗?他照样能飞踢过去! “嘿你个头!五日才会死?现在才三日,咱们还得再等两日,你当大爷我很闲吗?!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你nǎinǎi的!”老大气不过,又再多踩几脚。 另一名杀手看着远去的陵王,问道:“老大,那咱们还追不追?” “当然追!万一途中冒出一个女人让陵王拉去解dú,咱们不就前功尽弃了?他妈的!给他下dú还让他爽,又不是拉皮条!”老大气得又再多补几脚。 “这荒山野岭的,哪儿会有女人?若有的话,我倒想尝尝。”一名杀手嘿嘿笑道,其他人听了都露出会心的yín笑。 这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老七赏了自己一巴掌。 “老七!你打蚊子就打蚊子,干么吓人!” “不是的老大,有虫子螫我!” 才说完,另一名杀手也跟着打自己。 “有虫子!我被它螫了!” “哪来这么多虫子?!” “啊!他妈的好疼啊!” 不知哪来的虫子掉在他们身上,惊得他们又跳又叫,趁此机会,白雨潇shè出暗器,打晕了几个人。 “有埋伏!咱们中了埋伏!” “快撤!” 没被暗算的杀手们仓皇逃走,因为被虫子螫得难受,还一路边跳边逃,看起来着实滑稽可笑。 第1章(2) 白雨潇之前忙着布线引开其他追兵,等到她回头要找司流靖时,就发现了这六名杀手,幸好他们人数不多,她又瞧见他们站的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置刚好就在一个虫窝下头,索xìng弹指将虫窝打了个洞,虫子被惊扰了,气得见人就螫,趁他们被螫得分神跳脚时,她又打晕了几个。 解决了这些人,她赶忙去追司流靖,没多久就瞧见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又见他跑的方向,她心下暗叫不好! 司流靖虽然全身泛着冷汗,但他的身子却很躁热,大概是dú发的关系,他现在浑身热得难耐,恨不得找个水池跳下去泡着,这时候,后头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司流靖!你别跑呀!” 是那女人的声音!司流靖先是一怔,继而冷笑,原来这女人知道他的身分,她果然和那些杀手是一伙的。他没有回头,依然拖着伤势继续往前行。 “别再过去了,前面是悬崖呀!” 悬崖?他不信,她肯定在骗他,才这么想着,蓦地一只脚踩空,他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往下坠。 他心中大惊,没料到真是悬崖,可惜这时后悔也晚了,他好不容易躲过追杀,没想到最后的下场竟是摔死。 不过他才下坠了一会儿,立刻感到腰间一紧,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腰,将他下坠的身子给牢牢绑住,定在空中。 “快上来!”上头又传来那女人的声音。 司流靖心中惊讶,她竟然会救他?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她,她不是来杀他的,而是真的打算救他? 此时此刻,他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掉下去摔个粉碎,一个是往上爬。 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紧握住卷在腰际的皮鞭,两脚不停踩着崖边突出的岩石找寻支撑点,同时将手上的刀用力往崖上刺,协助自己使力向上爬,而在他攀爬的时候,对方也施力用皮鞭拖着他往上拉,幸亏他掉下去的位置不深,一边抓着岩石上的树枝,一边努力往上攀爬,终于顺利从死亡谷里爬上去。 一到地面上,司流靖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在晕过去之前,他又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喂,司流靖,你别晕呀,我怕我抱不动你呀” 这个烦人的女人,既然要救他,还那么罗嗦做什么?他闭上眼,任自己沉入黑暗漩涡里,再不醒人事。 司流靖是在一场如梦似幻的混乱情况中醒过来的,他很难受,身体像要zhà开似的,又像是有一把火在体内烧着,搅得他浑身不舒服。 在梦中,他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身体,每摸一寸就舒服一寸,这似乎是女人的手,还有女人的味道,让他想要的更多,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柔软的身体贴到他的身上。 女人,他需要女人! 他想压倒对方,狠狠的吻她的嘴,摸她的胸,扯下她的衣裳,在她身上大肆蹂躏一番。 他吻着、吮着,这唇舌如此柔软美好,胸部也很饱满,摸起来的感觉这么真实,原来作梦也可以如此逼真?他甚至还听到女人的抗议声 “唔司流靖!你醒一醒!很痛呀” 白雨潇用双拳捶打他的头,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成了色魔?在她帮他敷yào、疗伤时,他突然翻身将她压下,二话不说就强吻她,一只手还在她胸部上乱摸,另一只手则扯着她的衣裤。 她红着脸抵挡,若不是看在他受了重伤,怕自己用力挣扎会让他的伤口裂得更大,她早就不客气的把他推开了,看样子那杀手说的是真的,司流靖中了销魂散,五日内必须找女人解dú,瞧,他人还没清醒,就本能的压上她了。 真是的!要做也得先等等好不好,两人现在身上又脏又臭的,起码要把身子擦洗一下吧,而且他腹部那一刀较深,虽然涂了止血yào,但并不适合大力做那档子事呀。 “司流靖,我叫你停手,听到没有!” 司流靖一怔,他醒了,还发现这不是梦,他现在的确正压着一个女人,他虽看不到,却感觉得到,这女人有一副好身材,因为他的大掌正罩在她一处浑圆上。 他这是怎么了?他竟在欺负一名女子? 司流靖立即放开对方往后退,因为动作太大,扯疼了腹部上的伤口,不禁痛唔了一声。 白雨潇得了自由,也赶忙坐起身,两人坐在床榻上各据一方,她抹了抹被他吻肿的嘴唇,上头还有血味呢,接着又整理了下身上凌乱的衣裳。 “你想做什么?” 听到他的质问,白雨潇真被他气笑了。 “我想做什么?是你压着我、强吻我,可不是我逼你的。” 司流靖百口莫辩,的确是他在侵犯她,可是他情不自禁呀,此刻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原来他身上中的是yíndú,现在刚好dú发了,该死! 他现下只觉得全身躁热,几乎快压不住那股yù火,这女人一直跟着自己,又将他从崖边救回来,看来并无恶意,但他如今自身难保,他不想连累她。 “你快走,我怕自己忍不住!”他努力压抑着想扑倒她的冲动。 谁知她却没好气地道:“如果我走了,你身上的yíndú怎么解?” 司流靖一愣,听她这口气,难不成她还自愿帮他? 白雨潇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你身上中的yíndú叫做销魂散,五日内若不找女人,必死无疑,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司流靖暗暗咬牙,痛恨敌人的歹dú,他流着虚汗,强忍着不适。“附近可有窑子?” “要到附近的村落,就算骑马最快也要两日。” 两日?根本来不及,而且就算两日内赶到,若找不到窑子,也是白费工夫,除非…… “找不到其他女人,只好我来了。”她咕哝。 司流靖着实讶异了,没想到她会自己主动提议,让他不必费丝毫口舌说服她。 想到这里,司流靖突然明白了,这女人既知他的身分,有机会飞上枝头、攀附权贵,有哪个女人不爱?这就说明了为何她会如此爽快的自荐枕席,虽说救人之心是有,但应该也是看上了他,想藉此委身于他。 而司流靖会这么想,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他身为皇亲贵胄,长相俊朗,气度自然也不比一般男子,京城里有多少贵女想接近他,就算现在如此狼狈,也掩盖不了他贵为王爷的事实,女人想依附像他这样的男子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女人家的心思,他如何会不懂? 虽然他不知她是谁,生得又是何模样,但他没得选择,眼前这女人的确是他唯一的解yào。 也罢,为了活命,不过是多收一个女人罢了,于他无损。 但其实司流靖还真误会她了,白雨潇之所以这么干脆的要献身为他解dú,其实是因为她是他的小妾,只不过她是偷溜出府的,当然不会笨得告诉他。 “姑娘既知我的身分,你放心,事后本王必不会亏待姑娘。” 白雨潇见他靠近,双目yù火跳跃,连忙用双手推着他的胸膛。“等等,你身上还有伤,做这种事不方便吧?不如你忍着点,我先替你疗伤吧。” “无妨,这点伤不碍事。” “那至少让我先帮你清理一下,这血呀汗的啊”她猛然被他推倒,立刻见鬼似的瞪他。“你别急呀,我不是都说了会帮你解dú?”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但司流靖此刻已经yù火焚身,忍耐不了,哪里还能再等一会儿? “本王忍不了,不如你忍忍。” 司流靖脸色潮红,呼吸变得急促,哪有刚才的压抑和忍耐?一摸到这女人的柔软身体,仅存的理智早已消失殆尽。 白雨潇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也知他是dú发难忍,不禁在心下叹了口气。好吧,她忍,谁教他是自己的夫君呢。 不过这位英武倜傥的陵王恐怕早忘了有她这号人物了。 她虽是他后院众多妾室中的一位,却并不像一般后宅女人那般,一旦入了王侯之家,便永远只能待在后院守着自己的院子和男人,她还有另一个秘密身分刑部衙门的捕快。 大兴皇朝的刑部衙门分为明捕和暗捕,明捕需平日到衙门点卯,巡街维持地方治安,有贼抓贼,有案查案,按月领薪。 暗捕则一如其名,平日不用点卯,化明为暗,融入市井小民的生活中,平日里像百姓一样过日子,抓到罪犯才有银子,虽然不像明捕那样有衙服可穿、有月例可拿,但胜在行动自如,一旦抓到犯人,赏金也十分可观。 白雨潇便是暗捕,这件事除了她的同门师姊和引她入门的师父之外,无人知晓。 原想着王爷不在府中,她才暗中出府查案,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王爷遇袭可不是开玩笑的,是谁这么大胆敢跟天家作对?虽然当时他一身狼狈,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她一路跟着他,不过王爷不信她,让她迟迟近不了身,熬了几日后才终于把他带回这间隐蔽在山林内的草屋。 为了避免泄漏自己的身分,她当然不会主动跟他相认,适巧王爷又因为dú发的关系而失明,这给了她方便,出门在外,她习惯用化名,因名字多水,所以化名为水儿。 瞧王爷这股急色劲儿,真没想到啊,平日看起来冷情冷心的男人,一旦中了yíndú,也像三年没碰女人似的色心大发。 打从入府做了他的妾,除了洞房那一次,这男人便没再入她的房,想不到这回做这档子事,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轻点儿啊,我没说不给你,你别扯啊等等,你别硬要进来,会死人的,啊你还真直接!哎呀!”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那种被挤压、撕裂的疼痛,永远只有女人会懂,疼得她都没空害羞了。 忍吧,白雨潇紧闭双眼,呜呜的呻吟着。这人也太禽兽了,没有前戏,把裤子扒了就直接来,真没天良,唉唉唉,算她倒楣,谁教她自愿送上门给他吃呢。 第2章(1) 终于结束了。 白雨潇像只死鱼似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身上还压着一个做完就直接昏睡的王爷。 她瞪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司流靖,这人倒好,正事办完,两眼一翻就昏了,留下清醒的她来收拾残局,身下还火辣辣的疼。 他身上的血水沾了她的身,提醒她必须尽快帮他处理伤口,于是她小心的将他移开,下榻时还因为双腿间的抽痛而嘶了一声。 她先到隔壁浴房将自己简单冲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裳,再回房帮他清理身子,虽然事前已经先点穴止血,但那伤口若是没好好处理,发炎了可就不好。 她端来水盆,用清水为他擦拭身体时,自然也会看到不该看到的。 白雨潇身为捕快,不管是男人或女人的身体,哪怕是活的、死的、赤luǒ的、破碎不全的、肠穿肚烂的,甚至是长蛆的,她都见识过,所以对男人的luǒ体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呢,既然帮他擦澡,免不了一定会看到,不过……现在机会难得,又四下无人,她忍不住顽皮的偷瞄一眼。 毕竟是自己心仪的男人,只看这么一眼,她还是脸红了,却又不禁感叹,想当初洞房时,她完全是被动的躺着接受,根本没机会瞻仰尊容,此刻趁着王爷昏迷,才能窥见这个让她疼痛的“凶手”,只有两个字雄伟。 后宅有多少小妾想见雄伟兄都见不着呢,自己该庆幸才是,白雨潇自我安慰着。 她住在王府里,一直被好吃、好睡、好住的供养着,王爷对后宅女人一向很大方,年节红包或是赏赐都没少,虽说与丈夫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但白雨潇却在王府外面偷偷见着他好几次,总是混在人群中偷偷欣赏他骑马过街的英姿。 她对他并无任何怨言,因为这是她的选择,她xìng子爽朗大方,不会钻牛角尖,加上捕快的秘密身分,让她拥有自己的天地和主见,何况在入府为妾之前,她就已经明白自己爱上的是个冷情冷心的男人,自然不会对他要求太多。 但凡干捕快这一行的人都有正义感,见王爷有难,她就算把命豁出去了也要救他,如今他被杀手袭击,这恐怕牵涉到宫里的斗争,为今之计,在找到人来接王爷之前,她务必得先把人藏好。 而司流靖碰上她,也算他运气好,因为这山头方圆百里内可都是她的地盘,他现在躺的这间篱笆草屋便是她的据点之一,地窖里存放着柴米油盐、腌菜和酒坛,柜子里也备有各种衣物,基于她捕快的身分,有时身上会有什么病痛或伤口,这里也存了不少治伤yào。 将王爷身上打理好,又抹了创伤yào后,刚好她等的人也到了。 一名灰衣老者自来熟的开了篱笆门进来。“丫头在吗?” “来了。”白雨潇出去迎接,看到赵老头十分高兴,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就抓起他的手臂往屋里走。“正等您救人呢,快进来。” “慢点儿、慢点儿,丫头急什么?难不成有人赶着生孩子?” “生孩子哪里需要您这位神医出马?有人受重伤,快给他看看。” 她和赵老头熟识,免了客套,别看这赵老头一身乡野山夫的打扮,这人的医术可是非常高明的。 不出江湖,便不知这世上隐世奇人颇多,白雨潇就有幸识得这一位,她在某次出任务时识得这位赵老头,当时赵老头遇上一头老虎,危急之际,她便出面帮他打老虎。 谁知老虎好不容易打跑了,人家居然没感谢她,还道她坏了他的好事,害他现成的虎鞭yào引没了,白雨潇立刻好奇的请教对方要如何取yào引。原来赵老头早准备了足够的yào量可以弄晕这头猛虎,等它昏睡,他再乘机取虎鞭、虎皮、虎骨和虎ròu。 白雨潇听完也不生气,知道对方肯定是个隐世高人,而且医术了得,绝不是一般的山野老村夫,便笑嘻嘻的向他赔礼,隔天还带了一坛好酒上门赔罪。 两人喝了几杯,赵老头看这丫头没架子,不管他脾气多坏,丫头总是笑脸迎人的哄他,这丫头不仅肚量大,酒量也好,还烧得一手好菜,赵老头的胃一下子就被这丫头给征服了,两人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成了忘年之jiāo。 这回,白雨潇派出信鸽去找赵老头,请他来一趟,便是要给司流靖医治,她只能帮司流靖涂yào、喂颗灵丹撑一下,几处深及见骨的伤口,还是需要由赵老头来处理。 赵老头被白丫头拉进屋子里,当他瞧见床榻上躺着的男人时,不由得一怔,那两道长长的白眉向上挑了挑。 “丫头,这是个俊小子。”他看向白雨潇。 白雨潇没好气地道:“谁叫你看他的脸?是看他的伤。” 赵老头坐在床边的木头椅上,先为司流靖把脉,然后翻翻他的眼皮,接着再检视他身上的伤口。 他两道白眉又挑了挑,再度看向丫头,目光渐眯,笑得有些贼。 白雨潇被他瞧得很不自在。“看我做啥?” “老夫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就算死了也要做那档事的。” 白雨潇一听便红了脸,尴尬的解释道:“他中了销魂散。” 赵老头点点头,随即脸色一沉。“丫头可是自愿?” 白雨潇听出他语气中的严厉,知道赵老头疼她,怕她是迫不得已被占了身子,话中之意很明白,倘若是,赵老头恐怕会气得不替他医治了。 想到赵老头对自己的关怀有如对待亲生女儿,她心中一暖,说话时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娇蛮。 “我又不是笨蛋,哪里能随便让人欺负的,这人是我相公。” 赵老头一听,矍铄的老眼不再凌厉,反倒充满了兴味,他看看床榻上的男子,再看看白丫头,最后笑得像尊弥勒佛。 “丫头眼光颇高的嘛。” “别说笑了,快帮他看看吧。” “行,有老夫在,一定不让丫头当寡fù。” 还寡fù呢,不过她是陵王小妾的事,她并未告诉过赵老头,赵老头也不会多问,她和赵老头之所以合得来,便是两人尽管谈天说地,但从不打探对方的私事,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拿司流靖身上这些刀伤来说,赵老头不会问东问西,只会专注医治,这便是她为何会找上赵老头的原因。 赵老头先吩咐她去烧水,接着打开yào箱,弄了些麻沸散撒在伤口上,再用针和羊肠线将伤口缝合,一边缝还一边叨念着 “这小子也真会忍,虽未伤及脏腑,但重伤时行房极伤元气,难怪会晕过去,没死算他命大,但话说回来,不行房也会死,既然都是死,当然还是选择牡丹花下风流快活比较好” 白雨潇进房来,听到他的碎碎念,禁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懒得理他,她将烧好的热水搁在一旁的火炉上,瞄了司流靖一眼,幸好他昏过去了,没听到这些话,否则听到有人把他说成了色鬼,怕不一刀砍了赵老头才怪。 赵老头处理好伤口,jiāo代白丫头按时给他服yào,还开了一张膳食单,叮嘱她要每日喂他吃这些东西。 白雨潇看着膳食单,狐疑的瞄向赵老头。“这些食材看起来不像是养伤的呀?” “这是补阳的方子,他元气亏损太多,老夫怕他日后办事无力。” 白雨潇听懂了,白了赵老头一眼,虽故意板着面孔不说话,却也遮不住眼底闪烁的羞意。 赵老头不怕丫头白眼,反而得意的说道:“别小看我这张单子,每餐照单进补,包他精气充足,让丫头不会吃亏。” “你别闹,之前不得已,是因为要帮他解dú!” “去!才做一次哪里能完全解dú?起码还要一个月呢,这期间你慢慢帮他解dú吧。” 白雨潇听懂了,瞪大眼道:“你说什么?!这dú没解干净?我还得跟他……” “没错,所以老夫开这张膳食单是帮他补元气,免得物极必反,若真死在床上,丫头可就真的要守寡了。” 白雨潇红了脸,嘀咕道:“明白了。” 赵老头抚着白须,呵呵笑道:“这俊小子体格练得不错,肌ròu结实,丫头你就好好享受,就当采阳补yīn,对女人家好。” 白雨潇气笑了,当她是好男色的女人吗?还采阳补yīn呢,一想到之前司流靖那股猛劲儿,她心中叫苦,虽然她是自愿的,但真的很疼呀…… 赵老头将医具收进yào箱里。“行了,我走了,丫头有空记得去老夫的草屋,陪老夫喝喝酒、下下棋。”赵老头走出屋子,临时想到什么,又从yào箱里拿出一罐瓷瓶。“对了,这给你,抒解疼痛的,这儿有解说,自己看。”将东西递给白丫头,赵老头又叮嘱她照顾伤者的一些事,jiāo代完后,人便离开了。 白雨潇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拿着单子,上头写有这瓶yào的用法,她从头看个仔细,看到后来双目一亮。 她盯着手中的瓷瓶,又回头看向卧房,这赵老头不去当龟公真是浪费了,居然还有这种闺房玩意儿?不过若能缓解做那档事的疼痛,便能解决她的苦恼了。 她将瓷瓶收好,估计司流靖还会睡上好几个时辰,便先拿着赵老头给的膳食单出门张罗。 司流靖醒来时,顿觉一身舒爽,体内那股躁动不安在发泄过后果然消失了,他感觉到身上的伤口被缝合过,汗巾和裤子也换过,床单也是干净的,但是双目依然看不见。 他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一遍,想起了先前是那个叫做水儿的女人救了他,然后他吻她,在她身上发泄需求,接着便没了记忆,想来是晕过去了。 睡了一觉后,他的精神好多了,这yíndú应该解了吧?但为何双目依然看不到呢? 突然,他闻到了饭菜香味,顿觉饥饿,他已经有好几日没吃正常的饭食了,而此刻不只肚饿,口还很渴。 “来人!”因为口渴,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脚步声朝房里走来。 “你醒了?睡得可好?肚子饿了吧?” 他听声辨人,知道是那个叫做水儿的女人。 “水。”他说道。 “是,我在呢。”她上前应着。 司流靖愣了下,再度沉声命令。“我要喝水。” “啊,瞧我这听力,还以为王爷是唤我的小名呢,您等着。”白雨潇立刻斟满一碗水端到他面前,执起他的手,将碗放入他的掌心里。 第2章(2) 司流靖一下就喝完了,再度命令。“还要。” 白雨潇立刻又帮他倒了一碗,司流靖一连灌了好几碗,终于解了渴,这才问道:“可有吃的?” “有,您等着,我这就给您送来。” 司流靖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过一会儿,听见她走回来,随着她的走近,那饭菜香也飘进了房里,味道更浓郁了。 好香!司流靖吞了吞口水,他虽然很饿,但毕竟是皇亲贵胄,他的出身和修养不容许他表现得像个饿死鬼。 白雨潇将饭菜和碗筷放好后,便扶他到桌前坐下,很自然的服侍他,还挟了一块ròu放进他碗里。 司流靖本以为顶多是一些果腹的粗食罢了,料不到吃起来会分外好吃。 “这是什么ròu?”他问。 “这是驴ròu。” “驴ròu?”他吃过蛇ròu、马ròu,倒是第一次吃驴ròu。 “俗话说,天上的鹅ròu,地上的驴ròu。驴ròu的味道鲜美甘凉,有补气养血、滋yīn壮阳以及安神的功效,正适合王爷现在吃。” 原来是给他补阳的,司流靖思忖,他虽然解了dú,但身体的确还是很虚,水儿倒是很懂得他的需求。 “你煮的?” “是呀,味道可还满意?” 他点头。“不错。” 他咬了一口丸子后,又问:“这是什么?” 白雨潇知道他正被人追杀,那疑心病自是比一般常人多上好几倍,也不以为意,耐心的一一为他解说。 “这是泥鳅做的丸子,泥鳅味甘,xìng平,有补中益气、养肾生精的功效。” 原来这就是泥鳅……泥鳅是百姓的食物,司流靖听过,却从没吃过,没想到吃起来的味道很好。他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吃起这平民百姓的食物,觉得颇为新鲜,加上味道不错,所以他的胃口也被挑了起来。 他每吃完一样,白雨潇便很自然的挟另一样给他吃,还一边津津乐道的为他解说。由于她造访过各地,对于各种吃食了解不少。 “这是淡菜,味咸,xìng温,有益气补虚的功效;另外还有金针、红枣莲藕、鸽子蛋,这些都是补血的,对公子的伤势复原有益” 她服侍周到,等他吃完一口,便再送上一口,饭吃完了,就再为他添一碗。 司流靖饿极了,一开始还能装装样子,到后来几乎是狼吞虎咽。 “吃慢点儿,小心噎到。”她拿巾帕为他擦拭嘴边的油渍,服侍他自然顺手,让司流靖有一种两人似乎熟识许久的错觉。 “我身上的伤是你找大夫医治的?” “是呀。” “大夫呢?” 白雨潇听他的语气便明白他所想的,她回答道:“王爷放心,那大夫是个隐士,离群独居,平日也并未替人看诊,不会泄漏王爷行踪的。” 司流靖听了十分满意,这女人很聪明,不但懂得照顾他,也晓得为他打算,不用他jiāo代,便会把所有的事都安顿好,却又不问他一个字。 不过既然她找来的大夫懂得缝合之术,医术必然高明,可他的眼睛为何依然看不到? “那位大夫可有说,我这双眼睛为何看不见?” 白雨潇见他表情紧绷,必然是担心眼疾,想到赵老头的jiāo代,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那是因为王爷身上仍有余dú未解,眼睛为神经之末,dúxìng解得慢,不过王爷莫担心,大夫说了,多解几次就好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嘀咕着,但还是被司流靖听到了。 他是男人,想一下就立刻懂了,原来这yíndú不是一次就能解得完,还得多做几次呢,难怪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虚。 他勾了勾唇角,放下碗筷。 “我的随身物呢?”他上半身因为搽了yào,绑了绷带,正赤luǒ着,下身裤子又换过,随身物已不在身边。 “帮您收着呢。” “去拿过来。” 白雨潇不明白他饭吃得好好的,突然要随身物做什么?不过既然他要,她就拿给他。 她走到一旁打开箱子,将他的随身物拿出来放在炕上,接着扶他到炕上坐着,他用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块玉佩。 他常年将这块玉佩系在腰间,这也是目前为止,除了那把刀,他身上比较值钱的东西。 他将王佩递给她。“拿着。” “这……” “拿着。”他坚持。 白雨潇将手往前伸,才刚触碰到玉佩,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将她的人给拉近身前,搂在怀里。 “小心。”她怕压着他的伤口,不敢太靠近他的胸膛,埋怨道:“动作轻点儿,伤口才处理好,小心别又裂开了。” 司流靖环着她的腰,将玉佩放入她的掌心里,嗓音带着磁xìng,气息吹拂着她的耳。 “你救了我,又把身子给了我,便是我的女人,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白雨潇看着手中的玉佩,听着他温柔低哑的嗓音,若换作其他女人,八成会心神dàng漾,不知所以,但她是个脑子很清醒的人,虽然心仪于他,却也明白他的xìng子,知道他这是在收拢她的心呢,他受了伤,又双目失明,外头还有人在追杀他,他现在一切暂时都要靠她,所以拿玉佩向她表心意是必然的,也为了确保她的忠心。 司流靖或许是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才回报她,但所谓的回报,顶多就是将她收房做小妾,可她本来就是他的妾,收不收房的实在没差。 更何况,倘若他真的对她有意思,就会问清楚她的家世和真实姓名,但他没有,他甚至也没问她为何会识得他?可见自己之于他,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女子,并不会因为有了这份救命之恩,就让他对自己另眼看待……也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为了安他的心,她决定收下玉佩,于是她立刻弯起一个迷人的笑弧,说话声也变得娇软似水。 “水儿收下了,水儿以后就是王爷的人,王爷可别辜负水儿的一番情意哪。” “这是当然,这玉佩便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 白雨潇轻笑着将玉佩收好。“yào在厨房熬着呢,我去看看。” 司流靖点头,放开了她,她便起身出了房门。 接下来几日,她天天亲自服侍他,端水为他梳洗,亲手为他熬yào,他原来的衣袍沾了血,且破损不堪,不能再穿,白雨潇早将他的衣袍处理掉,为他准备一般平民的衣裳,虽然比不上宫中那些丝缎锦袍,却也是舒适干净。 他每日吃的食材皆以养精益气和补血为主,虽不是大鱼大ròu,却十分美味,而且每顿换着不同菜色,除了泥鳅和驴ròu外,还有鸽子ròu、鹌鹑ròu、松子木耳、韭菜炖雀,以及各种他从没吃过的民间料理。 到了晚上,还有五行粥或是五行蔬菜汤,司流靖不得不说,这个水儿甚得他心,不过三日,他便觉得元气恢复了,不过大概是余dú未除的关系,他竟有饭饱思yínyù之感,腹中一股躁动,下半身开始蠢蠢yù动。 到了第四天,天色未暗,白雨潇才刚侍候他梳洗完,正为他梳头时,突然就被他一把抱住,罩下的吻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白雨潇知道他情动了,想要用她来解dú,不过想到上回的疼痛,她仍心有余悸,他要是再这么粗鲁的进来,不但会疼死她,也会扯裂他身上的伤口,这样可不行,所以这次说什么都不能顺着他。 她早想好了,既然要做,就不能被动的任他宰割,反正她现在化名为水儿,他又看不到她的相貌,她尽可以大胆的为所yù为。 她用手捣住他的嘴,阻止他贪婪的吻。 “嘘……”她轻声细语地的安抚他。“王爷莫急,大夫说了,您的伤口还在愈合,可不能再像上回那样裂开了,不如让水儿来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侍王爷,您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她的嗓音酥媚入骨,气息吹在他脸上,带着暧昧的挑逗,她轻推着他躺下,自己则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在他胸膛上游走,为了方便换yào,所以平日他都是打赤膊,让她不必再费力的脱去他的衣,她修长灵活的十指搭在他的肌肤上,慢慢的滑着,大胆的挑逗着。 有件事她始终记得,就是她与他的第一次洞房。 她记得在洞房时,这男人很冷淡,像是走过场一般,没有太多前戏,整个过程就是敷衍了事,所以她对这事唯一的印象就是疼,而这男人完事后还命令她自行入寝,便离开了新房,那时她还挺失望伤心的,到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呢。 幸好她向来很懂得安慰自己,这人嘛,在失意的时候绝不能跟好的比,要跟坏的比,她至少还得过王爷一次雨露,有些小妾到现在连个雨滴都没滋润到,待在后院和守活寡没两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她很快就从失望里振作起来。 但白雨潇虽对男人luǒ体不陌生,却对男女云雨这种事不在行,这方面还是仰赖她的三师姐花千千教她居多,她那位三师姐说这种事只要掌握得当,女人也可以很享受的,不过自己一直找不到机会试验,所以只听得多,但没实际“演练”过。 她虽然愿意帮司流靖解dú,但不代表她要受第二次罪,所以这一回必须照她的意思来,就当是她来占他的便宜好了。 要知道,这个让后宅女人日思夜想的英俊王爷,现在可是要求她临幸他,靠她救命呢,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暗得意。 司流靖不知道,现在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表情可是十分洋洋得意,他感觉到有只小手柔若无骨地抚摸着他火热的胸膛,而她跨坐的部位正抵着他身下的硬物,随着她扭腰摆动,也轻轻的摩擦着,令他更加躁热难耐,腹内升起的yù火如同被拴住的困兽,正试图冲破铁笼,早已蓄势待发。 第3章(1) 她的服侍带给他说不出的畅快感,他感觉自己的喘息加重,不过他认定是因为yíndú的关系,毕竟他的定力一向好,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被撩拨? 她的主动让他觉得有趣,想不到她的xìng子如此大胆,既然如此,他就来看看她要如何取悦他? 白雨潇倾身吻他,以舌尖勾着他的舌,吮着他的唇,美眸却闪着顽皮的狡芒。 她一边亲吻他,一边偷偷将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拿出来,趁着司流靖放松警戒,享受她由上至下的亲吻时,将工具慢慢的套上他的四肢。 司流靖一惊,原本放松的俊容变得yīn沉。“你干什么?” 他的双手、双脚皆被绳子套住,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他施力想挣开,却发现这绳子十分牢固。 “王爷别挣扎呀,这绳子虽是用牛皮筋制成的,不会伤肌肤,但若是您用力扯动,还是会撕扯到伤口的。” “你竟敢绑着本王?还不快放开!”这时候他便自称本王了,无非是要提醒她别忘了身分,虽然她救了他,可不代表她能对他恣意妄为! “哎呀,王爷勿恼,水儿这么做,全是为了王爷好呀。” “喔?你倒说说,是怎么个好法?”他的声音带着威胁的火气。 白雨潇既然敢绑他,就没在怕的。 “上回王爷太过勇猛,扯裂了伤口,好不容易伤口开始愈合了,这回可不能再裂开,于是水儿想出此法,为了避免王爷动作太大,所以未雨绸缪先绑着您,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司流靖原本yīn沉的脸色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原来如此,本王倒是错怪水儿了,但水儿多虑了,这次本王会怜香惜玉,不会像上回那般激烈的,你还是把绳子解开吧,本王想好好抱抱你。” 信你才怪呢!刚才还凶巴巴的口气,这会儿突然这么温柔,事有反常即为妖,我若是现在放了你,怕不被你整死呢! 白雨潇心下想着,嘴上却娇滴滴的回应。 “可是水儿心疼您呀,王爷玉体珍贵,水儿不能冒险,请王爷放心,水儿一定会把您服侍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yù仙yù死?” 司流靖气笑了,她要让他yù仙yù死?好,他磨牙等着,若是她没让他满意,就轮到他教她yù死不生! 白雨潇解开他的裤子后,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下了榻。 司流靖错愕,她居然就这么把他晾在床上?任由他下半身立着凉快? “你去哪里?”他又想磨牙了。 “王爷别急,水儿忘了东西,去去就来,乖喔。” 敢情她是在哄三岁小孩吗?司流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对他,明知他是陵王,嘴上喊着王爷,但行为举止却一点也不害怕,教他愤怒的同时,却又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白雨潇从柜盒里拿出赵老头给她的瓷瓶,然后又咚咚咚的跑回来爬上床,跨坐在他的双腿间。 司流靖恼恨自己看不到,只听到的声音,不知她在搞什么,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让人很毛! “你现在解开还来得及,否则本王唔!”他冷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压抑,因为水儿突然用手抓住了他的命根子。饶是再强的男人,命根子被人家抓住,多少都会觉得气虚。 “你在我那里涂什么!”前头还能恶声恶气的质问,但此刻命根子在人家手上,让他的声音都冷硬不起来了。 “这个叫做神仙油,可是个好宝贝呢,听说涂了这个,做起来会很舒服喔。”白雨潇愉快的说,嗓音又软又甜。赵老头说把这东西涂在男人的那里,可以减缓女人的不适。 白雨潇曾经听三师姐花千千说过,男人的这里是最敏感的,随便挑逗都会让男人喊爹叫娘的着火,她将神仙油涂在上头,又是摸又是揉的,果然就瞧见司流靖胀红着脸,急促的呼吸让胸膛起伏剧烈。 男人这话儿可真神奇,亲眼见到“他”在自己的左搓右揉下变得一柱擎天,原来这话儿可以变得这么大,难怪她会觉得疼呢,想到这里,她有些气,禁不住用力的捏了下。 司流靖倒抽了口气。“轻一点!” 哼,你也知道疼啊?白雨潇暗暗得意,能够掌握男人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呀,瞧他任她宰割的样子,原来只要掌握得当,女人也可以让男人嗯嗯唉唉的。她好奇的盯着司流靖,果不其然,在她的按摩之下,原本yīn沉的脸色渐渐染上红潮,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王爷,舒服吗?”她的嗲音拉得老长。 “你把我绑着,怎么会舒服!”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舒服,你这话儿能这么威武? “王爷别急,水儿会让您更舒服些。” 白雨潇差点没被自己嗲声嗲气的声音给笑死,其实她的xìng子不是这样的,只是故意装狐媚,没想到却差点先把自己给逗笑,她极力憋着不笑出声。 司流靖很不想承认,可她的确把他弄得很舒服,却也很不满足,yu/望一旦被撩起,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会渴望得更多。 他忍不住催促。“够了,快点坐上来!” 喔对了,差点忘了,她还得帮他解dú才行,这涂的滋润度也够了,应该不会疼吧?于是她用帕子擦了手,提起身子从那话儿上慢慢坐下去。 被挤压的感觉一来,司流靖舒服得想要呻/吟,不得不说,她帮他按摩这招还是让他很享受的,这女人虽然大胆,却也很够味,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开始能忍受她了?大概是觉得新鲜有趣吧,毕竟后院的女人都对他敬畏仰慕,而他从不让她们掌控自己,每次行房,他都是迅速利落的冲撞了事。 对于房事,他只当是发泄需求,从来不玩花样,也不沉迷此道,被她如此侍候,突然觉得还不错,只不过就是不够痛快,她把他的yù火煽得太炽热,动作却这么慢,简直急死人。 他等不及,恨不得一鼓作气的顶进去,这时身上一凉,她突然离开了。 “你又要去哪里?”他龇牙的质问道,她胆敢做到一半就走?简直是……欠人收拾!现在他不只yù火旺,怒火也旺,这该死的女人把他弄得yù火焚身,却又突然停下来,让他真想狠狠折磨她! “那个……太大了嘛,会疼。”白雨潇咕哝着埋怨,心想赵老头根本是诓她的,说什么搽了这个神仙油会快乐似神仙,根本就是骗人的,她才进去一半,就觉得被顶得好疼,不敢再继续了。 司流靖忍着脾气哄她。“水儿乖,再试试,你不是搽了润滑油吗?不会疼的,会疼是因为你太紧张了,这种事要放轻松才行,乖,再试试。”居然连他也开始用哄三岁小孩的语气说话了。 白雨潇被他连哄带骗的说服着,只好再尝试一次,偏偏整个过程只能由她主动,他只有被动的分儿,就像到嘴的肥ròu一直在嘴边游走,闻得到却吃不到,到痒处却不用力,简直痛苦死了,他熬着、憋着,yù火无处可宣泄。 最后她实在怕了,任xìng的丢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还是不要了,下次吧。” 司流靖感觉自己某根绷紧的弦断了。她说不要了?她竟敢擅自说不要?! 他怒极,反而yīn恻恻地笑了,很好,她把他绑了,裤子脱了,油也抹了,火都点着了,最后却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说她不玩了。 他堂堂陵王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在床上这么耍过,她这yù擒故纵的手法也玩得太过头了。 “给你一次机会,立刻给我回来完事。”他冷冷的警告着,太过平静的语气反而有股森冷的寒意,让人没来由的一颤。 白雨潇小心翼翼的看着司流靖,她把人扒光后,又晾在床上置之不理,这么做的确有点不厚道,但想起上回他禽兽般的行径,她又觉得自己没错了。 “还是下次吧,上回你弄疼我,这次我让你难受,就当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 敢情这种事还可以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的?司流靖气得额角青筋凸起,很好,别说解dú了,被她搞到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他会让她知道,别惹怒yù求不满的男人,那绝对比惹上一头凶狠的兽还要严重十倍。 白雨潇知道他生气了,便好心的帮他用被子遮挡一下。 “你别气,我去熬碗yào给你,喝了降火气。”说完,她就想当作没事般的离开,却突然听到“蹦答”一声,她愣住,还反应不过来,下一刻已被司流靖给狠狠抱住。 “啊!”想不到他居然扯断了绳子?她吓得大叫,可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你胆子不小,敢这么对我?”他龇牙咧嘴的冷笑,每一字都是磨着牙挤出来的,听起来着实寒人。 白雨潇心虚的慌了,赶紧求饶。“哎呀,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走开嘛,这叫闺房之乐。” “你还有理?信不信我把你也绑在床上!” 开玩笑,如果被他绑了,她不死也剩半条命,为了浇熄他的怒火,她赶忙送上香唇堵住他的嘴,不让威胁的话再说出口,又亲又吮的讨好他。 司流靖yù火正旺,立刻将她压回床上,拿回主导权,男人的征服yù如狂风暴雨般的袭来,他一把扯下她的肚兜,触碰这片水嫩的肌肤,虽然看不到,但他感觉得到,这具身子胸是胸,腰是腰,肌肤滑嫩如玉,触感极好。 彷佛像是惩罚,他一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吮咬出点点红痕,一边抬起她的腿,熟门熟路的找到入口,随即腰一挺,激出她带着哭腔的呻/吟,听到她的嗯嗯唉唉,怒火和yù火总算得以宣泄。 她那处地方的确是太紧了些,他突然想通了什么,禁不住感到好笑,若不是因为她那处又窄又紧,他都要怀疑她对男人很有一套了,原来这女人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还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 “敢绑我?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玩!” 白雨潇被他用力顶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为了让他消气,双手只能讨好的攀紧他的肩,把脸埋在他颈窝,呜呜的求饶。 “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识相的求饶让他心中一软,便放慢了冲撞的动作。好吧,他承认,他虽然很气,却也觉得这样很有乐趣,也很痛快,那地方又窄又小,分明还是刚开苞的处子,还敢学浪dàng豪放女?真不知该罚她还是心疼她。 知道她怕痛,他放柔了动作,而身下的人儿也极力的配合他,或许是神仙油生效了,白雨潇一开始真觉得挺疼的,随后慢慢的习惯了这种韵律,麻麻的、胀胀的、晕晕然的,就像喝了烈酒般,开始享受着它的醉意。 她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撩拨起来了,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舒服,不知不觉扭动着,慢慢磨出了火热的刺激,她的脸色逐渐潮红,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听着她越发销魂的呻/吟,司流靖再度被挑起了狂浪的yù火,加重了冲撞的力道,如一头无法被喂饱的猛兽,想要狠狠将她吞吃入腹,在快速的冲撞之后,他低吼一声,在她体内尽情发泄,两人一块儿达到了愉悦的顶峰。 在yù火得到宣泄后,司流靖依然不肯放开她,事后还吻着她,揉着她的饱满,听着她的嘤咛喘息,觉得滋味美妙无比。 他突然很想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如此搞怪顽皮,明明很生嫩,却又要故意表现出很在行的样子,明明不擅此道,却又要装狐媚,何况她那地方像处子一样紧致,是骗不了人的。 身为皇室中人,自幼谁身边没几个宫女来练练身手?他虽然不好女色,却也不是不了解,而且她这点功夫,除了一开始还有模有样,到后来那不由自主的推拒和僵硬,不是装就可以装得出来的。 “你也知道这yíndú厉害,我难免会粗鲁些,还敢故意惹我?”虽是斥责,但语气却多了些疼宠。 白雨潇轻哼。“王爷想多了,水儿只是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熟稔,下次定不会对王爷手下留情。” 司流靖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她真的很有趣也很大胆,说真的,她若是像其他女人那样,事后哭哭啼啼的要男人安慰疼惜,他或许会觉得无趣,但她硬是觉得不服气,还大言不惭的撂话,这样的她很可爱,反倒让他欣赏她的坦率。 司流靖的薄唇厮磨着她的耳,轻轻咬她的耳垂,声音难得带了磁哑。 “好,我等着你的折腾。” 他的后院不缺女人,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为他所用,能助他脱离险境,又能帮他暖床、解dú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能够像她这般有趣,他也可以放任她的放肆。 第3章(2) 白雨潇软软的躺着,任由他像只不知餍足的小狗在她身上又啃又吮的,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做这档事是很耗体力的,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这感觉她从没经历过,也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平缓气息之后,她想下榻,但腰间的手臂却没打算松开,反倒收得更紧了。 “又想去哪里?” “肚子饿了,去弄饭吃。” “还没喂饱我就想开溜?” “怎么没喂饱?瞧王爷精气十足的样子,水儿的气都被你吸光了。”她说得无辜,他却听得好笑。 “被我吸光?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是谁叫得那么浪?其实你很享受吧。” “我这是叫疼呢,但是为了帮王爷解dú,我只好忍着。” 不只装无辜,还邀功了,是想借故掩盖绑了他的事,她这是怕他记仇吧?没想到和她斗嘴竟会令他发笑,这让他的心情很好,一双手还留连在她的身上,回味着每一寸肌肤,可惜他看不到她生得是何模样,他只能在脑子里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肯定十分鲜活有趣。 他不肯放开手,白雨潇也没办法下床,只好先顺着他,想着他顶多再温存一下就会放手,谁知他摸着摸着,那处又硬起来了,让她惊讶得瞪大眼。 不会吧!这么快? “王爷,看来你火气太大了,真的需要喝yào了。”她一本正经的说。 “是吗?怎么我觉得这dú还解得不够,不如你再帮我消消火吧。”说完,他不给她抗议的机会,便以唇封住她的嘴,尽情捣弄她的身子,释放yù望。 司流靖在水儿的照顾下,吃得好,睡得好,晚上更是被伺候得好。 这期间她常带着那位医术高明的赵老头来给他看诊,听这声音,这位赵老头大约有五十几岁了,而且脾气不大好,一边帮他拆线还一边骂,说这伤口本来可以愈合得很好,却因为再度撕裂而必须重新缝合,就算好了也会留疤。 留疤就留疤,司流靖并不在乎,倒是觉得赵老头和水儿之间的对骂挺有趣的。 “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只听过男人会让女人在洞房时见血,没听过女人让男人流血的!” “这不关我的事,我已经绑着他了,还是没用!” “丫头你就算好这口,也不要这么粗鲁呀,你没用鞭子吧?” “鞭子没用到,只用绳子,不过下回我会考虑。” “都给你神仙油了还这么不小心。”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想当神仙的是他!” 听听,这两人讲话都这么百无禁忌的吗?司流靖听得皱眉,却又觉得好笑,这位赵老头xìng子倒是直率。 “老先生,我的眼睛何时才能看得到?”他问。 “急什么,双目为神经之末,等你身子其他地方的余dú都解了,才会轮到眼睛,依我估计要再二十天吧。” 司流靖猜想,从受伤至今已经差不多过了十天,他失踪了十天,父皇肯定正派人到处找他,而他也打算暂时隐藏自己的行踪,就怕被叛徒得知他受伤失明,会趁此机会再来杀他,而且他余dú未解,不想再横生枝节,刚好利用此机会休养生息,盘算着计划。 “老先生若将我治好了,我必然以重金酬谢。” “!谁要你的银子!若要银子,老夫不会开业看诊吗?要不是看在丫头的分上,我还不想来呢!” 这不领情的态度令司流靖沉下脸,白雨潇知道他毕竟是王爷,有皇家贵胄的傲气,而且她也没有告诉赵老头关于司流靖的真实身分,便立刻出声打圆场。 “赵老头,瞧瞧你这话说的,听起来就不是人话,难怪在江湖上混不下去,要退隐山林躲起来。”她又转头对司流靖道:“他今日大概忘了喝yào,咱们别理他,任他发疯去。” 赵老头从话里听出丫头对这俊小子有维护之心,他看看司流靖,又看看水儿,直言道:“丫头,这人气度不凡,并非凡夫俗子,依老夫看,这人来历不简单,又不是个好易与的主,丫头你跟着他,肯定会有苦头吃。” 赵老头直言不讳的话,让司流靖更加沉了脸色。 白雨潇一见不好,赶忙说道:“你懂什么,公子待我极好,水儿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我才不怕吃苦呢。” 听了她的话,司流靖的脸色才好了点,心里也舒服多了,他感觉自己的大掌被她握住,用手指在掌心里画着圈圈,似是在讨好、安抚他。 其实他的气量没这么小,虽然这老匹夫对他不敬,但不至于让他大怒,他说以重金酬谢,无非就是想收买对方,免得对方泄漏自己的踪迹,如今见他与水儿jiāo情好,看来是不用担心的。 赵老头继续骂骂咧咧的,而司流靖看在水儿的面子上,就当耳聋没听到。 待赵老头诊治完,开了yào方,白雨潇便把人送出门,随后又进屋向他解释。 “赵老头这人脾气怪,但医术确实是好的,而且口风很紧,不会泄漏王爷的行迹,放心吧。” 司流靖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想到既然赵老头看得出他出身不凡,这水儿自然也看得出,更相信她是想攀富贵才委身自己,毕竟这世间女子,谁不想嫁个有钱有势的好儿郎。 过了将近二十天,司流靖的伤势逐渐复原了,原本失明的双目也渐渐有了模糊的影像,令他十分欣喜,而白雨潇也察觉到他的双目开始有了焦距。 “王爷可看得到水儿?” 司流靖摇头。“只有模糊的影像。” “这是好消息,相信再过几日,王爷就能看得见了。” 司流靖因为眼睛有了起色,心情十分好,他搂着水儿,一双眼盯着她,只可惜还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 他用大掌抚着她的脸蛋,低哑道:“等双目复明后,我要好好看看水儿生得是何模样?” 白雨潇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苦笑,偏偏自己不能让他看见,不然以后还怎么待在王府里? “水儿相貌平平,王爷看了恐怕会失望呢。” 司流靖挑了挑眉,唇角微勾。“无妨,水儿对我有恩,我自当珍惜。” “水儿多谢王爷厚爱。” 但白雨潇明白,司流靖所谓的珍惜,顶多就是将她收房做妾,所以她并不会抱任何过多的期待,倒是心下已在计量,估计这几日司流靖的眼睛就能复原了,她也得准备离开了。思及此,她灵动的双眸里不免多了抹黯然,这一个月的日子就像作梦一样,虽无锦衣玉食,也无华楼美屋,两人却过着如一般百姓夫妻的日子,夜夜同床共枕,日子好不快活,但这一切终有结束的时候,待他回到王府,又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爷,自己只是后院的一名小妾。 白雨潇忙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能够有这一个月的快活是她赚到了,只要他平安就好,而且堂堂威武的陵王还曾被她绑在床上蹂躏得呻吟呢,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样?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开心了。 隔日一早,白雨潇伺候他洗脸漱口,梳发穿衣,像平日一样为他准备了早膳。 伺候他用完了早饭,她便说要去灶房看看yào熬好了没,说完就走出房。 司流靖留在房内打坐运功,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感到口渴,下榻摸了桌上的茶壶,发现是空的,便想唤来水儿,但是唤了半天却无人回应。 他忽然察觉不对,平日水儿就算在屋外忙,也会三不五时的回来看他、与他说话,但今日却没有,他再仔细一听,以往从他屋里隐约可以听到灶房内传出的声音,但此刻他却听不到有任何声音传来。 司流靖脸一沉,立即手握刀柄将刀拔出,耳听八方,悄然无声的来到门边,一听到有人摸进屋,想也不想的便砍向对方,只听得兵剑jiāo击一声,对方赶忙退了一尺远。 “王爷!” 司流靖蓦地一怔,这声音是……傅腾? 不等他询问,对方立即道:“王爷,属下傅腾救驾来迟,属下该死!” 接着,其他声音也纷纷传来。 “王爷没事真是太好了!” “属下等人找了王爷一个月,好不容易有了王爷的消息,这才赶来,王爷受惊了。” 司流靖从模糊的影像中看出眼前大约有六人,而这些人正向他行单膝跪礼,他心下松了口气,摆摆手示意,王者气势很自然的散发出来。 “起来吧。” “谢王爷。”六人纷纷起身,站得挺拔。 傅腾是他留在王府看守的护卫,亦是他的心腹,他向王爷禀报,原来自从他们知道王爷遇袭的消息后,便立即告知六殿下,六殿下遂带着傅腾面圣,再调动兵马来寻找王爷,足足找了快一个月。 “咱们带人去找,发现王爷当初出京带的护卫全都阵亡了,让咱们可都急坏了,如今见王爷平安无事,总算可以松了口气。” 司流靖听了,脸色一沉。“全死了?” “是的。” 说到这里,傅腾等人也都沉默了,那些护卫兄弟平日与他们jiāo好,大伙儿同在王府当差,一块儿练武较劲,感情自不在话下,如今生死永别,自是免不了哀伤。 “幸亏收到了王爷的消息,咱们才能循线找来。”傅腾说了这么一句,让司流靖一惊。 “消息?谁送消息给你们的?”他在这里的事是秘密,他也从未送消息出去,现下一听,不禁心中诧异,就怕这是一场陷阱。 “今日清晨,有人送信到驿馆jiāo给六殿下,信中还附上王爷常挂在腰间的玉佩,六殿下识得此物,便立刻派咱们来找,这山路难行,地方又隐密,若非信上指示,否则还真难找到。” 司流靖立刻伸手。“将玉佩拿给本王看。” “禀王爷,信件和玉佩都在六殿下手上,六殿下正带着其他人搜山,属下立刻去通报。” 傅腾见王爷点头,便立即派出一名护卫去找六殿下,他则向王爷禀报在他失踪的这段期间,京里发生的大小事。 司流风收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他与三哥的情谊比其他皇子深厚,见到三哥自是喜不自胜,激动的与三哥抱在一块儿,司流风见三哥没事,便松了口气,但随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三哥,你的眼” “没事,受了点伤,过几天就好了。”司流靖打断了六弟的话,没有多作解释。他的眼睛已有起色,相信再过几日就能完全视物了,此刻他比较关心的是,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信件呢?” 司流风将信件拿给他过目。 司流靖拿出信件,摸到那块玉佩。虽然眼睛看不清,但他随身携带这块玉佩多年,用手摸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玉佩,一摸之下,果然正是他给水儿的那块。 他心中惊讶,没料到竟然是她通知王府的?傅腾是他的心腹,她直接把消息送到傅腾手中,的确是最为安全的,但这是巧合,还是她故意的? 她到底是谁?竟对他的事知之甚详? 司流靖沉声问向傅腾。“给你这块玉佩的人呢?” “禀王爷,对方只派人送信给下官,并未现身,若非是这块玉佩,下官恐怕还会怀疑它的真实xìng。” 司流靖觉得事有蹊跷,立刻命人四处去找水儿,但傅腾他们找了一巡后回报,这间屋子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在,倒是发现对方留下了东西,是一张张写好的yào方子,上头还叮嘱了养伤的注意事项,看样子对方早就打算离开,所以才会留下这张yào方给他们。 司流靖寻思着,她把人找来,自己却消失不见,而且傅腾等人一到,她便刚好离开了,可见得是事先算好了时辰。 “三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驿馆吧。” 司流靖点头,他眼睛不便,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便随六弟一块儿离开这间草屋。 到了驿馆,司流风立即命人找来大夫随侍在侧,司流靖也脱下了平民的衣裳,换上属于王爷尊贵的穿着,那块玉佩也系回了腰带上。 有六弟带着兵马护送,司流靖一路平安抵达京城,而皇上对王爷遇袭一事大为震怒,命大理寺彻查,也派出御医为他看诊。 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能够完全视物了,身上的伤疤也已结痂。 在司流靖回到王府之前,白雨潇只比他早两个时辰悄悄回到王府。 一个月不见王爷,又听说王爷遇袭,王府的妻妾们都急着来探望王爷,纷纷到主院来求见,白雨潇自然也必须跟着来。 这王府里除了白雨潇之外,总共还有十二位小妾,她们都是各方势力送来给王爷的女人。 白雨潇站在人群最后面,表面上也露出心急的样子,但其实心安得很,王爷是她救的,她当然知道王爷没事,倒是这次出府一趟,收获颇丰,这袭击皇室中人可是件大案子哪,有了这件案子,其他小案子都不够看了。 这时,二总管走出来,说王爷需要清静,请姨娘们各自回自己的小院,小妾们听了都感到失望,站在最后头的白雨潇勾唇笑了笑,似是早料到这结果,很爽快的转身,对丫鬟朝露命令。 “走,咱们回吧。” “是,小姐。” 第4章(1) 白雨潇所住的“梧桐院”位处于陵王府西南方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偏僻的角落,亦是离王爷的主院最远,不过这院子虽偏远,却也最方便她办事。 朝露和霜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两人皆谙拳脚功夫,其他仆人、小厮只能在外院伺候,唯独这两名丫鬟可以进出内院。 每回白雨潇偷偷溜出王府,就由她们两人轮流易容成她的样子,她们不论是身形和身高皆与白雨潇相似,且做事伶俐,反应灵活,这也是当初她带这两人一块儿进府的原因。 这回白雨潇出去了一个月之久,一回到王府后院,便享受着两名贴身丫鬟的伺候。 还是当主子好哪!白雨潇舒服的吁了口气,她刚被伺候洗漱完,此刻正横躺在院子内梧桐树下的软椅上,享受清晨的微风和鸟语,闭上眼假寐着。 忙了一个月,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个几日,而王府后院是最安稳的地方,这个小小的梧桐院是她的院子,也是她的安乐窝,她很满意这个地方。 在这里,平日不会被打扰,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此刻这般,随意的横陈在躺椅上,她未施胭脂的唇瓣勾着浅笑,打了个舒服的呵欠。 “小姐从没出去过这么久,以往顶多出府半个月,小姐没回来之前,奴婢实在担心死了。”说话的是朝露,她正帮白雨潇梳着一头长发,平日院子里只有她们几人,所以小姐的打扮也从简,只梳了一个简单的髻,再chā上一根玉簪,其余长发垂散下来,任由朝露为她梳理,白雨潇觉得这样很享受,如同一只被抚摸的小白猫,慵懒得不想动。 她闭着眼,嗓音既娇软又磁哑。 “放心吧,这陵王府最大的好处便是清闲,上头没有公婆要伺候,主母位置空缺,咱们也不必请安,整天好吃好喝好睡的供着,没人会在意我这个位分不高的侍妾。” 按照大兴皇朝的品阶规制,王爷的妻妾品级由上而下,依次为王妃、侧妃、庶妃、姬、良娣、良媛和孺人,而白雨潇在王府的品阶只是个五品良娣,王爷未娶正妃,也没纳侧妃,目前品阶最高的只有兰庶妃,再来是柳姬、谢姬和张姬,接着才是她白良娣,剩下的都是孺人。 她的梧桐院地处偏远,平日少有其他姐妹过来走动,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这时,霜儿从外头进来,快步走到白雨潇身旁,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昨日各房没见到王爷,有不少人将脑筋动到补品上,纷纷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烧炉火,要花心思炖补品去讨好王爷,咱们要不要也跟进?” 霜儿是个顺风耳、包打听,许多内院里的是非八卦,都是由她负责告知白雨潇。 白雨潇想了想,吩咐道:“那就把我昨日带回来,用盐巴腌好的鲈鱼拿出来,等会儿朝露就照我说的方法炖一锅参耆鲈鱼汤,午膳的时候送一碗去给王爷。” 霜儿和朝露两人听到鲈鱼汤,眼睛都亮了,虽然王府的膳食很好,但是太过讲究大鱼大ròu,吃久了也会腻,不像地道的地方菜,吃起来美味又家常,小姐每次回来,都会顺道带些各地名菜和她们一块儿享用,而且小姐还会把当地的手艺学回来教给朝露。其他小院的主仆不是在绣鞋、绣荷包,就是风雅的练练琴棋书画,打发日子,她们这儿却是每日都有新鲜事在忙,霜儿负责打听,朝露负责厨房吃食,白雨潇则是府内府外两头跑,主仆三人在这个小院子里过得忙碌而充实。 像这道参耆鲈鱼汤就是白雨潇以前在办差时跟一位河村大婶学的,大婶的丈夫是在河口打鱼的村夫,白雨潇只吃了一口,从此就记住了这味道。 这鱼汤鲜美又爽口,还有养颜补血之效,白雨潇曾跟她们形容过,听得朝露和霜儿直流口水,她做主子的一向照顾自己人,遂答应了这次出府一定会带一条鲈鱼回来,刚好回程时经过河村大婶家,她便特地向大婶买了一条。 既然要送补品,那她就顺道分一碗汤送去给王爷,不必再费事另外张罗,岂不两全其美? 话说,在主院那一头,司流靖一回京,对外说是在养伤,事实上他一直没闲着,皇上也免了他的早朝,这几日他都待在主院前厅与两位总督大人以及傅腾等人密商议事,还命人暗中查探刺杀他的幕后主使人。 他猜测这场袭击行动和父皇在三个月前命他调查的江南盐税一案有关,毕竟他才查了两个月,刚有一点眉目,这次一出京就遭到暗杀。 既然王爷在忙,小妾们见不到王爷,便想着把自己亲手炖的补品送过来也好,于是从早上开始,便陆续有一道道的汤品送来,因为是为了王爷的身子,王爷没有拒绝的道理。 各院小妾们都卯足了心思,希望自己的汤品能给王爷留下深刻的印象。 直到接近午膳时刻,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后宅女人们送来的补汤,有鸡汤、排骨汤、鱼汤等等,各种食材应有尽有。 司流靖一一扫视过每一盅汤,他见惯了这些后院女人的花招,只要不太过分,他是不介意她们送些补品过来的,于是他命人把这些汤品分下去给官员和属下们尝尝。 属下们心中高兴,这些姨娘花心思做的汤,用料都是最好的,看来今日他们有口福了。 司流靖自己也在书房内厅用膳,这时又有一盅汤品送进来,他皱了下眉头,心想有完没完,怎么又来了?正想叫人打发送出去时,却闻到一股鲜美的味道,他一时好奇,便命令端汤的仆人打开盅盖,盅盖一开,那甘鲜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汤?” 仆人恭敬的应答。“禀王爷,这是鲈鱼汤。” 司流靖拿银汤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目光一亮,这汤品虽味道清淡,却又极度鲜美回甘,十分好喝,他才喝了一口,胃中馋虫便蠢蠢yù动了。 “这汤是哪个院子送来的?” “禀王爷,是梧桐院的白良娣。” 司流靖想了下,发现自己对白良娣没什么印象,当然也就更想不起她的长相了,但无妨,反正他也没打算继续想,只是觉得这汤头十分好喝,他在民间养伤的那一个月里,也曾喝过类似的鱼汤,他此时只是一时兴起尝了下,顺道问问罢了。 “把这汤留下吧。” “是,王爷。” 司流靖用银汤匙一口一口的舀着喝,鱼ròu鲜嫩,入口即化,鱼刺清理得干干净净,汤头美味回甘,这味道竟让他想起了水儿,这女人尽心伺候了他一个月,连身子都给了他,本以为她是想攀求富贵,却没想到她竟不告而别了。 他想到她当时不但jiāo还玉佩,还附上一大袋物品,信上说这些物品是她从杀手尸体里翻找出来的,她搜集起来jiāo给他做为调查的线索,其中还有一套杀手身上的蒙面衣物。 一想到她亲自将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扒光,而且还是一具见血的尸体,就令他觉得好笑,更多的是对她的赞许,因为六弟告诉他,当他们收到密报赶去时,偷袭现场已被处理干净,除了当时跟着他的那些护卫的尸体,对方的尸体一具不留,这便是为了尸灭迹,让他无处可查。 那些人绝没想到,中途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他们的事,水儿把这袋物品jiāo给他,的确对他大有帮助,同时也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这是一名聪明的女子,也让他对她更加好奇了。 这玉佩是唯一可以证明她救过他的信物,但她却不打算向他要求回报,现在回想起来,司流靖发现自己对这女人根本一无所知,他甚至没想过要问她,只因为他认定她会跟着自己,问不问并不重要,却反而让他失去了寻找她的线索。 他甚至发现,与她相处的那一个月里,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最为惬意快乐的日子,虽无奴仆成群,也无锦衣玉食,但那朴实的日子却是最舒适安逸的。 她明知自己贵为王爷,却不怕得罪他,在他面前,她想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平民对王爷的那股敬畏,xìng子很真,说她不敬他,可她照顾他时,却是尽心尽力的,耍嘴皮子时虽然可恶,但不可否认的,却很得他的心。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她爽朗的笑声、偎在他怀里时的娇嗲,还有赖皮时不怕死的顽皮,以及在他身下求饶的娇吟。 他的掌心还留有抚摸她时的柔滑触感和共赴云雨时的狂浪,这些全都在他记忆中深刻的被保存下来。 这样的女人很难让人忘记,尤其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说不定她相貌平平,不过就是个跑江湖的女子罢了,但他还是想见她,想知道她的一切,这个yu/望一旦起了头,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扩大。 司流靖决定派人寻找她,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谁,生得是何模样,或许只有找到她,才能把他对她的思念给抹消。 司流靖这阵子除了忙于政务,还要暗中追查杀手,以及到处探查水儿的下落,在他忙得不可开jiāo时,却不知他要找的女人正在他的后院好吃好喝的过着她甜滋滋的小日子。 白雨潇可忙了,她昨儿半夜施展轻功偷溜出府,直到清晨才回来,背上还背了一颗大寒瓜,此刻正和朝露两人在荷池边的六角凉亭里吃着切好的寒瓜。 “小姐,这瓜真好吃!” “这个季节吃这个最解暑了,味美又多汁。” 白雨潇不是个只顾自己享受的主子,有什么好吃的必然会分给院子里的人。 朝露一边吃,一边赞叹道:“我从没吃过水分这么多的瓜,冰镇之后更爽口,吃这个就能解渴。” “这东西叫寒瓜,只生长在南方,咱们北方没有。” 这些寒瓜是宫中贡品,皇上得了这些贡品,便分赏给各院和各位皇子,陵王府得了寒瓜,再分送给各院,这层层分下来,每院能得到几片寒瓜就算不错了,承蒙小姐厚爱,朝露昨日吃了一口便念念不忘,谁知小姐半夜溜出府,回来后居然又弄了个大寒瓜回来。 这寒瓜是白雨潇从三师姐那儿要来的,昨晚她去找三师姐花千千讨论案情,一进门就瞧见桌上放着两颗大寒瓜,原来这是某位大商贾为了讨好三师姐,特地从南方进货送来的,白雨潇立刻厚脸皮的要了一颗回来。 过瘾啊过瘾,朝露吃着寒瓜,一脸的幸福,有个聪明又大方的主子,比去当高门贵女的丫鬟幸福多了。 “小姐,朝露一辈子就跟着小姐。” “!你是跟着寒瓜还是跟着我?” “当然是跟着小姐。”朝露谄媚的说道,被白雨潇数落她是好吃鬼。 第4章(2) 这时,霜儿从外头走进来,朝露忙挪了个位子给她,对她招招手。 “霜儿,正等着你呢,小姐赏瓜,快点谢谢小姐。” 霜儿一走近,看到一大片寒瓜,也是惊呼连连,一听之下,原来这寒瓜是小姐自己从外头弄来的。 霜儿忙向小姐福身谢恩,坐下来拿起寒瓜咬了一口,亦是幸福的模样,禁不住感叹。“还是跟着小姐好哪,不像其他院子,昨日为了个寒瓜还吵成一团呢。” “喔?怎么说?”有八卦可听,白雨潇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不只她忙,两名丫鬟也一样忙,朝露忙着易容成她的样子在院子里坐镇,霜儿则负责打探府里各种小道消息,听着府中姬妾彼此斗法的过程,亦是她们在后宅里的消遣之一。 “霜儿,你快说来给小姐听。”朝露也很好奇,于是擅于包打听也擅于说故事的霜儿,便口沫横飞的开始说书。 正当主仆三人一边吃着寒瓜,一边说着寒瓜的是非之时,另一头的司流靖正十分烦躁着。 王府里伺候主院的管事小厮都知道王爷这阵子心情很不好,大伙儿都以为王爷是为了朝堂政务繁忙而心烦,殊不知更惹得陵王心烦的,是这两个月下来,竟查无任何水儿的踪迹。 他派出去的探子各个是寻迹查踪的好手,却连个女人都找不到,这水儿彷佛如石沉大海一般,居然寻不着关于她的任何线索。 司流靖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惭疚的属下,找了两个月,到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连那个赵老头也找不到,让他脸色十分难看。 “不过是个女人,找了两个月竟然找不到?是本王给你们的时间不够,还是说这女人真的长了翅膀飞走了?” 探子们跪在地上,低着头,没人敢说一句。 不过王爷给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没有名字,没有长相,只说她化名水儿,有一手好厨艺,个xìng爽朗大方,笑起来的声音悦耳甜美,这样的姑娘方圆百里内他们都找过了,甚至只要厨艺好,条件、年龄不符的也都被他们带来给王爷指认,却没一个是王爷要找的人。 司流靖坐在上座瞪着他们,最后他让探子各自去领罚,领罚后还要继续查,他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女人,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她。 遣退了探子,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气闷着,愈是找不到水儿,他愈想找,不知怎么着,一想到水儿这女人,他心里头就痒痒的,被撩拨得身子一股热,无处宣泄,一日一日忍得难受。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自己也犯不着烦成这样呀?为了消火,他去了几房小妾的屋子里,以为这么做可以好一些,谁知抱着那些小妾,不管他怎么折腾她们,最后都觉得意兴阑珊。 这些后宅女人敬他、畏他、爱慕他,伺候他时无不尽心尽力,但她们全身软绵绵的不带劲儿,让他兴趣大消,以往他觉得女人只要顺从就行了,但现在他却觉得顺从的女人十分没味。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生了心魔? 尤其昨日他去了柳姬房里,一看到她瘫软在床上那娇弱无骨的模样,就让他烦躁的倒胃口,身体里那股yù火一下子全熄了,于是他命令她休息,径自转身离去,不理会柳姬的错愕。 就连他现在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属下送来的文帖,都无法平心静气的把内容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脑子里。 看了一会儿,他烦躁的丢下文帖,起身大步跨出书房,往王府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他只是想走一走,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但是到后花园没多久,就远远瞧见了几名姬妾也在后花园逛着,他心中一烦,转了个方向避开她们,不想让那些女人来烦他,这么弯来绕去,最后往最偏僻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径向来人少,花草种的也少,倒是两旁的树木高大葱郁,遮挡了阳光,带来些许yīn凉,是个散步静心的好地方。 他的步伐渐缓,双手负在手后,悠悠的踏着脚步,忽闻尽头有女人的笑声和说话声,他眉头一皱,躁意又起,正想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停住脚步。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他摇摇头。完了,现在听到其他女子的声音后,居然都觉得跟水儿的声音很像,他还真是着魔了。 “这寒瓜虽然解渴又能解一身躁火,但吃多了可是会一直跑茅房的。” “但这寒瓜实在太好吃了,想停都停不了呢。” 寒瓜?对了,南方进了贡品,昨日父皇赏赐下来,陵王府也得到了一些寒瓜,不过他没尝,直接命人分给各处院子。 现在一听寒瓜解躁,他这一身的躁烦不知可否解去?他抬头,看到院子上的匾额写着“梧桐院”,便想起那碗美味的鱼汤正是梧桐院送来的,加上这女人的声音和水儿很像,莫名引起他的兴趣。 想到这里,他一脚踏进这处最偏远的院子。 他刻意掩了自身的气息,脚步无声,只想悄悄的看对方一眼。 不同于其他的院子,这梧桐院种了许多梧桐树,院内绿意盎然,深深浅浅的碧绿jiāo迭,他目光所到之处,竟看不到一朵花,只有大大小小的草木和树叶相jiāo。 空气中有着芳草香,闻来不如花香浓郁,却令人顿觉清新淡雅,有精神舒畅之感。 他循着说话声走去,站在树丛后,透过叶片缝隙瞧见了三名女子。 两位女子身上做丫鬟打扮,另一名女子一身水湖蓝裙,一看便是她们的主子。 司流靖仔细瞧着那个女人,她面貌清丽,笑语晏晏,身上穿着常服,没有太多的钗环配饰,头上只梳了个简单的髻,以一根发簪固定,正横躺在软椅上与两名丫鬟说笑着,那慵懒的模样倒也颇具媚色。 会送来给他做小妾的,姿色自然都是姣好的,但相较于其他十二名姬妾,她的样貌也不算出挑,但是让司流靖注意到的,是她说话时那生动的表情,以及那毫不做作又爽朗的笑声。 司流靖对这女人早就没了印象,也难怪他不记得,毕竟他才宠幸过她一次而已,因此他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的重新打量她。 司流靖刻意隐藏气息,让白雨潇丝毫没有发现他,再加上她在这梧桐院里向来放松,毫无警觉xìng,因此一直没发现有人在偷听她们说话,而她这时候也正被霜儿报告那寒瓜惹来的是非而引去了心神。 原来是寒瓜分下来时,各院都分到了,唯独柳姬的院子没分到,郭厨娘却说已经给过了,可柳姬的婢女梨儿坚称没拿到,仔细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寒瓜多送了一份给谢姬,原来谢姬的院子里有两位丫鬟翠玉和桃儿去厨房,其中那位叫桃儿的丫鬟本来在柳姬的院子里伺候,前阵子做错事被柳姬赶走,便跑去求谢姬收留她,后来就成了谢姬的丫鬟。 郭厨娘并不知道桃儿已不在柳姬那儿伺候,所以才会继续把桃儿当成柳姬的丫鬟,把柳姬的寒瓜给了她,偏偏那时柳姬院子里的丫鬟梨儿又姗姗来迟,寒瓜都被别人领完了才去厨房要,等到郭厨娘发现送错了院子,那寒瓜早进了谢姬的肚子里。 朝露听完之后,诧异道:“竟有这种事?也难怪那郭厨娘不晓得,这yīn错阳差的,只能怪柳姬自己倒霉了。” 司流靖站在树后听着,本以为这梧桐院不同于其他院子,且这女人的声音又和水儿很像,所以才走过来想一探究竟,谁知竟听到这些后宅是非,他向来厌烦女人乱嚼舌根,自是不耐,也没兴趣再听了,正要转身离去时,后头又传来那相似的声音。 “这其中有诈,定是有人搞鬼。” 司流靖停下脚步,因为这句话而又转过头,想了想,又走回去好奇的听着。 霜儿和朝露同时看向主子。“有人搞鬼?” 白雨潇对这种后宅耍的小心机一点也不吃惊,顺道给两位婢女指点指点。 “这件寒瓜案有两个重点,一是谢姬比其他各房多一名丫鬟去领瓜,二是柳姬的丫鬟迟到了,这两个条件具备,寒瓜才能被劫成功。” 朝露率先猜测道:“是谢姬搞的鬼?” “谢姬还不至于为了口腹之yù多抢一份寒瓜,她生xìng好面子,不会做这种事,再猜。” 霜儿接着道:“是那个桃儿故意多拿一份,不告诉郭厨娘,借机报复前主子柳姬?” “丫鬟胆子再大,没主子的命令也不敢去厨房领瓜。” 朝露再猜。“那么就是郭厨娘对柳姬不满,故意把寒瓜给错?” “郭厨娘是奴才,跟主子对干,她有何好处?” 朝露和霜儿两人每猜一次,就被主子打回票,她们把各种可能的状况都猜了一遍,却依然得不到主子的认同,连树丛后的司流靖也不禁好奇答案是什么,静静的听着。 霜儿和朝露猜不着,快被心中的好奇给憋死了,只好求教主子。 “小姐,奴婢们猜不到,您快说说到底是谁在搞鬼,真是好奇死了。” 白雨潇又吃了一口寒瓜才道:“很简单,是没领到寒瓜的柳姬自己搞的鬼。” “啊?是柳姬?” “怎么会是她?” 霜儿和朝露更不懂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主子,白雨潇决定不再卖关子,明确的指点她们。 “你们仔细想想,柳姬吃不到寒瓜,却能得到三个好处。第一,用谢姬之手,教训那个弃主投靠他人的丫鬟桃儿,她肯定使了什么手段,让桃儿以为新主子谢姬还没吃到寒瓜,命令她去厨房;第二,让人以为谢姬贪小便宜,损她面子;第三,柳姬她自己没吃到寒瓜,成了受害者,就有理由向王爷哭诉了,向来注重规矩的王爷听到这事必然不悦,虽说只是个寒瓜,但毕竟是圣上赏下来的,王爷定会另外派人送东西弥补柳姬,这么一来,她不但可以独得一份其他人没有的礼物,还能让王爷想起她,岂不是一举三得。” 霜儿和朝露一听,不禁啧啧称奇。“哇,原来并不一定要撒娇使媚,用寒瓜就可以买到王爷的怜惜呢。” 白雨潇也不是没见过后宅女人耍心机的案子,这种雕虫小技看多了,稍一推敲便能猜到,何况柳姬和谢姬这两人原就不和,再想想两人的xìng情,便能得出答案。 “后宅就是这样,各人凭本事玩手段争宠,还要争得让人无所觉,你们要学着点,知道吗?以后嫁人了可以派上用场。” 朝露和霜儿两人齐声抗议,主子好的不教,尽教她们坏的,主仆三人笑闹在一块儿,在这风和日丽的当下,好不惬意舒心,可惜白雨潇太疏忽了,一回到后宅就放松警觉心,没察觉到有人正一步步接近的声息。 “是吗?原来本王的宠爱用寒瓜就可以收买,本王还真是没想到。” 一道威严的嗓音打破了这份慵懒闲适的气氛,三人俱是一惊。 第5章(1) 朝露和霜儿一转头,见到来人竟然是王爷,惊得立刻从石椅上站起来,赶忙屈膝拜见。 软躺在绣椅上的白雨潇也不由得心惊,收起了慵懒闲适,故作慌张起来的模样,也跟着蹲身屈膝向王爷叩拜。 “婢妾叩见王爷。”她把头压得很低,心想他怎么突然来了? 司流靖缓缓走上凉亭的台阶,最后停在白雨潇面前。 盯着眼前这双黑底绣金的鞋靴,白雨潇感觉有一道视线直直的落在自己头上,也不知这人怎么会突然跑到梧桐院来,他不是很忙吗? 司流靖打量桌上被吃得所剩不多的寒瓜,然后再看向白雨潇。 “起来吧。” “谢王爷。” 朝露和霜儿一起身便站到白雨潇身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开口,白雨潇也是有些紧张,不知王爷是何时来的?她真是太疏忽了,竟没察觉到附近有其他人的气息,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万一他问起怎么办?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 司流靖玩味的打量她,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自己,凌厉的目光朝她仔细打量。 白雨潇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不禁有些羞涩。 司流靖想仔细看看这位白良娣,对于后宅的小妾,他能记住长相的没几个,现在看来,她的姿色也算姣好,虽然不是最出众的,却也是清丽可人。 上下打量了会儿,他放开手,顺势就在椅子上坐下来。 白雨潇连忙殷勤的问候。“不知王爷驾临,婢妾多有失迎。朝露,把寒瓜切一切,去皮去子,霜儿,把桌子清理干净。”她以眼神向两人示意。 两名丫鬟得了吩咐,立刻有了动作,幸好大部分的寒瓜都吃完了,桌上只剩下一些,否则让王爷看见了,肯定会怀疑哪来这么多的寒瓜。 白雨潇侍候在一旁,王爷坐着,她便站着,谁知司流靖却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腿上坐着。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她现在可是白良娣,不是水儿,两年没进她院子的男人突然大驾光临,该不会……他瞧出什么端倪了吧?白雨潇顾不得羞涩,满心只是狐疑和警惕。 霜儿动作麻利的把石桌清理干净后,朝露便送上一盘切好的寒瓜,然后和霜儿两人规矩的退到一旁,恭谨的低着头。 白雨潇镇定的轻声道:“王爷难得来婢妾这儿,让婢妾好生惊喜呢。”说着双手便捧着玉盘端到司流靖面前。 “王爷请用寒瓜,天热,去去暑吧。” 司流靖一双眼盯着她羞怯的脸蛋,打趣道:“你也想用寒瓜收买本王?” 这时白雨潇已经镇定下来了,但面上仍是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小声的答复。 “那只是说笑呢,还请王爷别怪罪。” 见她如此畏畏缩缩,虽然与水儿的xìng子差太多,但这是可以装的,他还是怀疑这声音怎么和水儿如此相像? “你的声音很熟悉,本王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 那晕红的小脸抬起,神情茫然的望着他,水汪汪的双眸一片迷离,似是对他的问话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的开口。“能与王爷熟识的人有相似的声音,是婢妾的荣幸。” 声音相似,但是说话的口气却是完全不像,而且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心虚的表情,司流靖心想,难道就只是相像而已? “喂我。”他突然命令。 怀中的人儿听了,立即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寒瓜,递到他嘴里。 司流靖张嘴将寒瓜吃进去,寒瓜甘甜多汁,确实消暑。 她喂食的动作笨拙,手还有些颤抖,看似打从心底对他敬畏,脸蛋羞得臊红,一双发亮的目光掩不住兴奋,她一边笨拙的喂他,一边用手绢帮他擦嘴,动作十分不伶俐,当然,这些都是她故意装的。 而司流靖会突然心血来潮将她搂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就是想感觉一下,那抱起来的感觉是否和水儿一样? 回想她适才和两名丫鬟说的话,讲得头头是道,却不料见到自己后竟变得这般胆小如鼠,他虽然怀疑她,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他不问,她便安静坐得规矩,久了,他顿觉无趣至极,吃了寒瓜又与她闲聊几句后,他便离开了。 主仆三人终于松了口气,白雨潇立刻吩咐朝露和霜儿把剩下的寒瓜处理掉。 司流靖回到前院的书房后,心里还是怀疑着,他这人一旦起了疑,就势必要查个清楚,于是他命人将兰庶妃找来。 兰庶妃的品阶是所有小妾中最高的,暂时代掌后宅事务,当她听到管事嬷嬷说王爷派人传唤她过去,喜得眉开眼笑,一颗心小鹿乱撞。 王爷甚少进后院,要见他一面还真不容易,如今王爷想起她,还在白日传她去书房,不枉她天天把自己打扮得粉妆玉琢,为的就是这个露脸机会,她忙站在铜镜前检视自己的妆容,再穿上绣鞋,便扶着贴身丫鬟绿翡的手,跟着管事嬷嬷一块儿前往书房。 “恭喜娘娘,王爷白天勤于政务,却派人来找娘娘,肯定是想念娘娘了。”绿翡低声在她耳边说。 “别胡说,王爷大概是有事吩咐吧。”兰庶妃嘴上虽轻斥,红润的脸色却掩不住春意。 前阵子王爷连续几天进了柳姬、谢姬和张姬的房,却没来看她,她是这后院品阶最高的妾,一心巴望着王爷来看她,却迟迟等不到,让她极度失望,好几日夜不能寐,尤其瞧见柳姬那些女人得意的嘴脸,她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如今王爷特地传唤她,难道是想让她在身旁伺候?思及此,兰庶妃心里有说不出的雀跃。 来到王爷的书房,小厮进去通传后便请她入内,进了门,见到威武英俊的王爷,兰庶妃用最婀娜娇美的姿态向王爷屈膝问安。 “妾身拜见王爷。”她的嗓音如黄莺般婉转娇柔。 “行了,不必多礼。本王有事要问你,昨日分下去的那些寒瓜,是否只有柳姬没分到?” 兰庶妃听了,心下一惊,王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后院的事,若她不通传,王爷平时是不管的,那柳姬借着没吃到寒瓜而哭闹之事被她压了下来,这女人存心想让王爷知道她受了委屈,但兰庶妃偏不如她的意,想用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引起王爷注意?门儿都没有! 不过现在王爷亲自问她这件事,让她心中顿时警觉,难不成柳姬用了什么手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向王爷告状,居然还让王爷亲自过问? “本王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司流靖板起面孔。 兰庶妃回过神来,急忙答复。“回王爷的话,是有这回事,事情是这样的”兰庶妃将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说完又解释道:“因为是小事,妾身不敢打扰王爷,所以妾身便自作主张,另外让人做了南海燕窝补偿柳姬。”这燕窝也是名贵的东西,用燕窝代替寒瓜,算柳姬赚到了。 司流靖根本不在乎后宅女人的这些心思,也不在乎那柳姬有没有吃亏,他只是想确定有没有这回事,接着他又问:“梧桐院里住的是白良娣吧?把她的家世背景说来听听。” 话题突然转到完全不相关的白良娣身上,令兰庶妃又是一怔,怎么今日王爷突然对后宅关心起来了?不过在司流靖凌厉不悦的目光下,她赶忙恭敬的答复。 “白良娣闺名白雨潇,其父是王府长史,其母已殁,她是独生女,年十八,十六岁入府”她既然代掌后宅事务,对这后宅里每位小妾的身家背景当然都很清楚,接下来叙述的,不外乎是她的父族有哪些人、母族又有哪些人等等小事。 司流靖听了个大概,又问:“她爹是哪个王府的长史?” 兰庶妃愣了下,知道自己说得不够清楚,赶紧补充道:“回王爷,是咱们府里的,她爹叫白皓。” 司流靖这才恍悟,原来白良娣是自己属下的女儿,但司流靖完全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把她纳入府里做小妾的,谁教府里的小妾太多,纳妾的原因又各式各样,他不可能一一记得清楚。 “行了,本王问完了,回去吧。”他摆摆手。 兰庶妃呆住,她本抱着希望而来,谁知王爷问完了话就遣她回去,教她如何甘心?司流靖见她不动,疑惑的问 “还有何事?” 兰庶妃鼓起了勇气,上前一步温声道:“王爷政务繁忙,妾身愿在书房伺候,为王爷倒水磨墨……”话还没说完,她就接收到王爷精锐的眼神,后头的话立刻卡在喉咙,她低下头,再也不敢开口。 “我这儿没人伺候吗?既知本王忙于政务,就回后院安分的待着,只要你安分,吃穿用度不会委屈你。” “是……”兰庶妃心都凉了,也失望极了,却不敢不听从,只得福了下身便退出书房。 兰庶妃离开后,司流靖在书房内寻思着,原来这个白良娣的爹白皓就在陵王府中管理府内事务……接着他又命人去唤大总管来问话,想知道白皓这个人在府中表现如何。 大总管刘长庆听王爷询问白皓之事,据实以答,只是心下好奇,白皓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要让王爷这般调查他?这白皓平日在王府里做事认真,安分守己,该不会是他出了什么纰漏,被人一状告到了王爷面前? “你可知本王当初纳他女儿进府的原因?” 刘大总管想了一下后,恭敬回复。“回王爷的话,两年前王爷出府时,在东门的大街那儿遇上白皓前来哭求,请王爷救他的女儿,只因他女儿得罪了高阁老的儿子,对方yù将白家小姐拿下,王爷便亲自出马,虽然后来高公子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不敢造次,但王爷猜测事后高阁老会找机会为难白皓父女,便直接将白姑娘收房了。” 司流靖听完,这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事隔两年,他已经忘了,之后他又仔细问了白雨潇得罪高阁老儿子的原因,原来是当时高公子在调戏一位姑娘,刚好被白姑娘瞧见,她便不服气的上前干涉,但对方却反指她诬赖,碍他名誉,要将她拿下治罪。 关于高阁老儿子的事迹,司流靖时有耳闻。高阁老晚年得子,极为溺爱这个儿子,虽然他的儿子仗势欺人,却也没让人抓到什么大把柄,再加上高阁老位高权重,朝中官员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流靖想着白雨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居然敢在众人面前为其他女子出头,这倒是令他听了颇为欣赏,也难怪当时自己一时兴起,为了保他们父女安全,索xìng纳她为妾,有了这层关系,就算高阁老知道了,也不敢对王府里的小妾怎么样。 而司流靖虽将她收房,却也不可能给她太高的位分,便将她封为良娣放在后院,一放就是两年。 清楚了白雨潇这女人的来龙去脉后,司流靖并不满意,因为完全没有关于她和水儿之间的共通点。一个女人进了王府,就等于一辈子必须待在后院,不能随便出府,但水儿可是与他一起在外头待了一个月之久。 司流靖左思右想,觉得白雨潇不可能是水儿,应该只是声音很像罢了,他本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搁着,但不知怎么,这心头老是觉得不甘,总觉得有再细查的必要。 问题是怎么查?他对水儿一无所知,唯一熟悉的是她身体的曲线……想到这里,司流靖有了决定,当晚,他未派人事先通知,便突然来到梧桐院。 第5章(2) 当下人传报王爷来了,再度让白雨潇主仆三人措手不及。 此时正值晚膳时刻,院内正要开饭呢,一听到王爷来了,白雨潇忙起身和两名丫鬟一块儿上前福身问安。 “叩见王爷。” “嗯。”司流靖示意她们起身后便直接走进屋里,在他身后,白雨潇和两名丫鬟jiāo换了个眼色,意思是说白日王爷才来过,现在又来了,大家得放机灵点。 司流靖刚才从宫里回来,尚未回自己的主屋就直接来到梧桐院,一进屋,他便伸手等着让白雨潇服侍更衣。 白雨潇见状,立刻上前殷勤的为他脱下朝服和腰带,接着再卸下玉冠,朝露则跪在地上为王爷脱靴,霜儿则到外头打了盆水进来。 司流靖见白雨潇一脸害羞又惊喜,举手投足皆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就像后院里其他妻妾那般,对他只有期待和仰慕。 他想起今天在宫里和父皇商议事情,当正事聊完,父子俩话家常时,父皇提醒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也该娶个正经的王妃才是,比他年长的几位皇子不说,比他小的弟弟们都娶了嫡妻,就只剩陵王府的妃位虚悬。 他二十岁开府,因有军功被封为陵王,陆续纳了侍妾十三人,因着军功,他请父皇赐他婚娶自由,所以到现在他还未有王妃和侧妃,连他的母妃都不得干涉,父皇虽然不逼他,却也会劝他。 因娶妻这个话题,让他又想起了水儿,在出宫回府的路上,他愈想愈不甘心,总觉得非找到那如谜一样的女人不可,似乎只有找到她,才能让他死心,因此凡是有任何可疑的线索,他都不会放弃,所以一回到府里,他便直接往梧桐院来了。 “伺候本王沐浴。” “是,妾身这就命人准备。”白雨潇诚惶诚恐的应着,转头吩咐去了。 两名小厮抬了热水到隔壁浴房,水温调得差不多之后,白雨潇便准备了沐浴的事物,伺候王爷梳洗。 司流靖既然怀疑她,当然不会只是来沐浴了事,见她始终低着头,安分的为他擦洗身子,目不斜视,也不乘机讨好他,她愈是规矩,他就愈是怀疑。 这后宅的侍妾,哪个不是趁着服侍他洗浴的时候勾引他? 司流靖伸出大掌,主动摸上她的身子,罩住她胸前的饱满。 “王爷……”她红着脸,显得心慌意乱。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她起了兴趣?该不会是开始怀疑她什么了吧? 司流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拉进浴池里,开始大肆的对她上下其手,他吮着她的颈子,大掌在她身上摸着、揉着,耳朵仔细听着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她除了喘息外,并未呻吟,于是他更加使劲的挑逗,大掌往她双腿间探入,揉弄她的敏感处,总算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声了。 带着哭腔的娇吟听起来跟水儿有八、九分相似,勾起了他的回忆,也连带让他身下有了反应,腹部聚集了一股躁热,他向来冷情,做这档事也都是规矩的在床上做,谁知只是听到这类似水儿的声音便让他变得生猛如虎,他索xìng直接就在浴池里要了她。 事后,他满意的宣泄完,白雨潇却是两腿发软,心下咒骂这个急色鬼,原来他还有这嗜好。 虽然腿软,但她还是得继续服侍他梳洗,再为他擦干身子。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托起,害她不得不与他眼对着眼,她看见那双染上yù色的墨眸正在打量着她。 白雨潇任他瞧着,心知他果然怀疑她了,刚才没头没脑的对她就是一阵折腾,其中肯定有诈,但是他也不晓得温柔一点,她下面疼着呢!先前两人在山林的那一个月,该不会把他的色劲都给引出来了吧?果然人的潜力是需要被激发的。 哼,你就看吧,反正你也只是怀疑,双目失明时也不曾见过我的长相,我看你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她在心中腹诽。 “雨潇……这名字带水呢,本王帮你取个小名,叫水儿可好?”司流靖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她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婢妾听王爷的,只要王爷喜欢,婢妾也喜欢。” 她双目迷离,晕红的脸蛋有着欢爱后的娇媚,软嫩的嗓音带着特意的讨好,态度羞怯,小心翼翼。 司流靖盯着她,尽管xìng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人的xìng情是可以装的,他刚才抱着她时,的确感觉到一种熟悉感。说来好笑,王府后院里的女人这么多,他从来不会记得每个女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唯独水儿让自己记住了她。 她的声音、她的抚摸、她的亲吻,以及她的气味,在那失明的一个月里,已不知不觉的刻入他的记忆里。 他想打消对水儿的yu/望,所以一连几日去了三位姬妾的房,却发现那些女人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直到今夜,他抱了白良娣,那积压多日的yù火才终于得到纾解,因此他决定今夜要留在她房中。 两名丫鬟将烛火熄灭,退出房外,独留芙蓉帐内一双人影。 白雨潇知道司流靖已经怀疑自己就是水儿,反正她不认账,随他怎么折腾,相信日子久了,他的怀疑总会淡去的,想通这一点后,她也坦然得很,径自闭上眼会周公去。 司流靖睡在她身旁,却是睁大眼盯着她,这女人居然睡着了?从她平稳的呼吸中看得出她没有装睡,难道说她不是水儿,所以一点都不心虚,才能睡得如此香甜? 这一夜,他无眠了,一直猜测着身旁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他辗转反侧,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翻身都吵不醒她,原本有些烦躁的他察觉到这一点后,又突然心情大好了,他记得与水儿同床共枕的日子里,她也是个很能入睡的女人。 他坐起身盯着她,心想如果白良娣就是水儿,他总有办法拆穿的,想到这里,他笑了,心情也舒服了,他躺下来,伸手一捞,将她捞进怀里,这久违的触感真像她,姑且就当成是她吧,怀里抱着她,他终于沉沉入睡。 隔日,白雨潇伺候司流靖梳洗更衣,将他送出门后,她继续躺回床上睡回笼觉,照样过她好吃好睡的小日子。 但从这日开始,便有女暗卫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将她每日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全都一一汇报给司流靖。 白雨潇既知司流靖已经开始怀疑她,也猜得到他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她,所以她日日假装,就连朝露和霜儿两名丫鬟都暗中得了她的提示,说话小心翼翼,绝口不提府外之事。 两个月后,司流靖得到的汇报是没有任何异样,白良娣的所有举动一如她小妾的身分,话题也都绕着自己的夫君打转,期待着王爷再到她的院子里。 司流靖查不到任何可疑之处,不禁都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能力,难道真是他搞错了? 他又开始感到烦躁,一直没有水儿的下落,他甚至都要怀疑水儿说不定只是一个云游四海的江湖女子,救了他之后便不告而别,继续闯dàng江湖去了,所以不管他出动多少探子,也找不到她的任何线索。 他在书房沉思着,而向他汇报的暗卫还安静的等着王爷的指示,突然,司流靖沉声命令。 “把人撤下去,不必监视了。” “属下遵命。” “若无事禀报就退下吧。” “是。” 司流靖将监视者撤离,同时也不再进白良娣的房,其他小妾最初发现王爷去白良娣的院子去得勤时,都频频打听和注意这件事,后来发现王爷对白良娣变得冷淡了,便觉得王爷果然不会专宠任何一个人,看来先前不过是白良娣运气好罢了。 白雨潇终于松了口气,以往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今天这感觉却消失了,这表示王爷终于放弃查探她,也不再怀疑她了。 闷了两个多月,她也该出去透透气才行,不过这时候还是谨慎行事的好,所以她不打算偷溜出府,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她以去寺庙上香为由请求出府,这是很普通的理由,其他侍妾也去上香过,因此不会显得她太过突兀。 很快的,她便得到了同意,总管派了一辆马车和两名王府护卫陪同,她便带着丫鬟霜儿一块儿上马车。 到了宁安寺,她点了香,向神明拜了拜,把香chā到香炉上后,又去求了支签。 “女施主想求什么?”女尼问。 “贫女想求家运。” 女尼点头,拿了签筒给她,让她抽了一支后,便对她道:“解签人在那间房里,去吧。” “谢谢师太。” 白雨潇拿了签诗,朝女尼指的屋子走去,进了房,外头的女尼便将门关上,她看向屋内,佛坛前坐了一位师太,正在专心念经,她上前往地上一跪,亲昵的唤道 “弟子雨潇拜见师父。” 眼前这位女尼名叫静庄师太,她并非普通的尼姑,而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子,亦是教授白雨潇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功的师父。 静庄师太缓缓转过身,望着她的徒儿白雨潇,眼中一片慈爱。 “起来吧,假正经。” 白雨潇抬起脸,见师父促狭的睨着她,便露出顽皮的笑容,立刻上前趴在师父的膝上,撒娇的喊着。“师父,你想不想徒儿?徒儿可想你了呢。” “就你嘴甜,几个月没来找师父,陪着你那夫君恩爱去了是吧?” “徒儿冤枉呢,王爷这几个月都派人盯着徒儿,害徒儿找不到机会出府,虽说嫁鸡随鸡,但徒儿心中永远有师父,徒儿把师父当娘哎哟!” “少贫嘴,你三师姐也来了,她给你带消息来了。” 白雨潇听了,顿时大喜。“真的?三师姐也来了?在哪儿?” “这儿呢。”一道娇滴滴的嗓音酥媚入骨的传来。 白雨潇转头,见室内一道暗门被打开,走进一位娇美如花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她的同门三师姐花千千,亦是京城玉桂坊的舞姬,因是舞姬,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人更是娇媚得没话说。 白雨潇立刻上前拉着花千千的手,知道三师姐必是帮她查出了眉目。 “三师姐,快告诉我,可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 “当然有,若没有如何来找你?我把你jiāo给我的线索给了道上人看,发现这些线索是出自无影门。” “竟是无影门的杀手?”白雨潇惊讶,因为“无影门”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的。 这个门派专门训练杀手,他们神出鬼没,没有一定的藏身处,在江湖无名无姓,都以代号称呼。虽说“无影门”是门派,但其实根本没有总坛和分舵,他们的人分散江湖各地,倘若那些杀手出自无影门,朝廷可就头大了,因为根本无处可抓。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因为才刚刚赶过来与师妹会合,花千千拿着手绢擦了擦额角的香汗,一双美眸笑得分外迷人,很有勾魂的魅力,她擦完了香汗,才继续说道:“我只说线索是出自无影门,可没说那些人是。” 白雨潇睁大眼,立即明白了。“嫁祸?” “没错。” “你怎能肯定?” “无影门的人告诉我的。” “什么?你在无影门有熟人?” “其实不大熟。” “那你怎知对方说的是真的?” “那家伙骗不了我,我骗他还差不多呢。” 那家伙?是个男的?白雨潇心想她这个三师姐天生有一副勾人的美色、勾人的身段、勾人的xìng子和勾人的嗓音,若她有心,都可以去当妖惑帝王的狐媚宫妃了,更何况是勾引杀手。 白雨潇很明白她三师姐的能力,若师姐说不是无影门的人,那就肯定有九成的把握,因为师姐也是一名暗捕,打探消息的手段高明。 “若不是无影门的杀手,那会是哪一路的人?可查出了端倪?” “那些人不过是山匪罢了。” “山匪?嘿,这背后肯定有戏,是吧?”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说与你听。”师姐对她狐媚的勾勾手,白雨潇立刻听话的把耳朵靠过去。 区区山匪竟敢袭击皇族王爷?说背后无人指使是不可能的,肯定有鬼。 师姐妹俩和她们的师父在屋里密商着,白雨潇将师姐提供的消息一一记在脑子里,约讲了两刻钟,师姐便对她道:“行了,目前消息就这么多,你行事小心些,牵涉到皇家的案子,风险必然极大,你要谨慎行事。” “我明白,多谢师姐。对了师父,这是徒儿孝敬师父的,请师父收好。”白雨潇拿出两个荷包,一个恭敬的递给师父,另一个则jiāo给三师姐。 “三师姐,有机会请帮我jiāo给大师姐。” 花千千将荷包打开,见里头放的是银票,笑道:“没问题,我会jiāo给大师姐,咱们的生意全靠大师姐张罗,她做生意可真是有一套呢。” “行了,你们该jiāo代的都jiāo代完了,雨潇是出来上香的,不能耽搁太久,也该出去了,免得让人起疑。” 白雨潇眉开眼笑的点头。“师父,那徒儿走了,徒儿有机会再来看您。三师姐,我走了。” 第6章(1) 拜别师父和师姐后,白雨潇出了屋子,装模作样的拿着诗签对霜儿说道:“解签的师太说,只要我尽心服侍夫君,安分守己,晚年就算无子,也能平安一生呢。” “太好了小姐,这样您可以放心了吧。” “哎,你不知道,王爷最近都没来我的屋子,我这心里头慌着呢,生怕是不是自己服侍得不好,所以不来上上香,我心里不安呀,现在听了师太的劝言,这颗心也放下了。” 主仆俩有默契,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在监视,这戏都要做全。 白雨潇让霜儿扶上了马车,护卫拉下车帘,命令车夫回府。 在马车上,霜儿将车帘掀开一条缝,看到两名侍卫骑马在侧,隔着一点距离,听不到她们说话,这才低声对白雨潇道:“小姐最近要出府了?” “王爷对我厌了,正是出府的好时机。”白雨潇说得平静,霜儿却听得为她难过,小姐对王爷的心意,她和朝露两人是看在眼里的。 “王爷之前来找小姐时,小姐为何不乘机会讨好王爷,求个晋位呢?” “你傻呀,后院的女人那么多,宠爱能维持多久?除非是当他的嫡妻,否则就算晋了位,也不能改变侍妾的身分。” “倘若小姐能当王爷的王妃,必能对王爷有很大的帮助,是王爷的福气呢。” “别妄想,你家小姐我身分不够,我爹只是王府里的长史,可王妃都得由三品以上大官皇族的贵女来担任的,轮不到我。” 霜儿不服气了,在她眼中,小姐是最好的。“王爷到现在未娶,当初因着西北战事有功,皇上问他想要什么,他只要求婚娶自由,这就能看出王爷并不想求娶家世显赫的女子,我觉得王爷定是在等一个他衷心喜欢的女人。” “说的是,不知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能成为他的心上人?”白雨潇用手托腮笑道,语气云淡风轻,因为从来不妄想,所以此刻才能平心静气。“我就是看上他这一点,不想靠妻族的势力,也不求皇位,对待后宅小妾十分大方,才愿意做他的妾。” 她是捕快,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对外消息知道的多,加上有爹爹在王府的第一手消息,让她对陵王早有了解,所以在未出阁前,白雨潇就已经暗暗欣赏陵王了,她欣赏像他这样的男儿,虽是皇亲,却又与其他皇子不同,可惜她娘死的早,爹又只是五品小官,她自知高攀不上司流靖,所以后来她用计策划了自己的亲事,故意惹怒高阁老的公子,然后让爹爹去向王爷求救哭诉,果然顺利让王爷将她纳为妾。 她既已接受了皇族子弟有三妻四妾的事实,就不会去搞那些争宠的手段来让王爷烦心。 霜儿虽然了解小姐的脾xìng,但哪个女人面对心仪的丈夫,不会想尽办法求取宠爱呢?小姐也太大方了吧? “小姐当真喜欢王爷?” “我当然喜欢他喽,如果不喜欢,何必想办法做他的女人?” “小姐不争宠、不讨好,也不寻思引起王爷的注意,奴婢都快以为小姐对王爷无意呢。” “那是我看得开。” 霜儿忍不住瘪嘴,想再劝什么,突然一枝箭破风而来,shè穿了车帘,钉在墙板上,让主仆两人皆是一惊,随即听到车外的护卫大喊 “有刺客!” 白雨潇和霜儿互看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瞧到了震惊。 真没想到,刺客竟然胆子大到敢在京城里行刺。 白雨潇所乘的马车上有着陵王府的徽纹,马鞍上也有陵王府的标志,代表来人知道这是陵王府的车马,所以白雨潇直觉想到这些人和袭击王爷的那批人有关。 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主意打到陵王的家眷上头? 一旁的霜儿一发现有异动,立刻摆出护主的姿态,马车外传来激烈的刀剑jiāo击声,两名护卫正忙着和偷袭者对抗。 “小心箭上有dú。”白雨潇低声警告霜儿,她还记得当初司流靖遇袭时,身上也是中了dú。 霜儿向她点头表示知晓,随即警戒的掀开帘子朝外头看。 “小姐,对方有六人,敌众我寡,可要先逃?” 白雨潇也看了下,猜测道:“对方应该没有要对我下杀手,必是想先掳我当人质,咱们见机行事,记住别让护卫发现咱们有武功。” 话才说完,车帘就突然被人掀起,一名蒙面白衣人上前就要抓白雨潇,霜儿立刻出手朝对方打去。 对方大概是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贴身丫鬟会武功,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拳,正中脸面,跌出了马车外。 “小姐快逃!” 霜儿拉着白雨潇跳下马车,主仆两人假装要逃命,两名刺客见了,立即追上前要抓她们,却没想到伸出去的手扑空,这两个女人滑不溜丢的,怎么抓都抓不到,甚至还被她们偷袭。 蒙面人大概是没想到这对主仆原来藏了好手才会轻忽大意,再加上他们的用意本不在伤人,所以出手有顾忌,才会被这对主仆给偷袭了。 主仆两人明面上一边叫救命,一边偷袭对方,举凡chā眼、踢小腿、踹命根子等等什么都来,出手就是往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攻去,而且全是痛得要命的地方。 尤其那个被踢了命根子的蒙面人正痛苦的捣着自己的下身,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让其他蒙面人都对他抱以同情的目光,可当那蒙面人含着杀气腾腾的目光瞪向众人,大家又赶忙移开眼不敢直视。 那个被踢了命根子的蒙面人显然是这些人的领头,他气得大手一挥,这些蒙面人如蒙大赦,再也不客气,立即发了狠劲儿要擒住她们。 其中一人拔刀朝霜儿砍去,霜儿急忙应敌,但毕竟空手难敌,她的身上冷不防被划了一刀,痛得低呼一声。 “霜儿!”白雨潇大惊,深怕这些蒙面人起了杀意,立即不再遮遮掩掩,出手也发了狠劲儿。 那位被踢了命根子的蒙面人朝其他人示意,意思是务必要逮住这女人,要是敢让她逃了,就等着挨罚吧! 霜儿的武功毕竟不及主子,加上对方人多,很快就被钳制住。 对方将刀抵在霜儿的脖子上,朝白雨潇喝道:“若不束手就擒,就要了她的命!” 白雨潇身形一僵,心下叫糟,随即又想到他们迟迟没对自己下杀手,必然只是想掳人,不如暂且顺着他们,也好藉此查探他们是哪一路人。 “别伤她,我跟你们走。” 两名蒙面人上前制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走,霜儿急着想叫她,但来不及开口,便被对方点了哑穴,白雨潇看在眼里,心想自己可不能也被他们点了哑穴,便假装乖乖听话。 主子被缚,两名王府护卫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白雨潇坐在马车里,被他们带到一处宅子,进了屋后,那两名蒙面人将她带到一间房里,随后霜儿也被带了进来。 为首的蒙面人走进房,直接坐上主座,由于屋内yīn暗,对方身上蒙了一层yīn影,让她连他的眼睛都瞧不清楚。 虽然他坐在那儿却不发话,而是朝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得了他的示意,开口质问她。 “咱们上回派人刺杀陵王,被你坏了好事,你是何人?” 白雨潇还真猜对了,这些人果真是那些杀手,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是自己救了陵王?她明明做得很隐密呀,这会儿她也不敢轻忽对方了。 见她不回答,那名手下威胁道:“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你的婢女!” 白雨潇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道:“我是陵王的小妾,当然是他那一路人了,这还用问?”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没注意到坐在主座上的男子双眼闪过一抹灼亮,他特意坐在yīn暗处,自是故意不让她看到,可他这个位子却能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问话男子转头看向主座上的男人,弯身听他在耳边吩咐几句,然后又转头问她。“你既是陵王的妾,未经允许不得出府,又是如何得知咱们的计谋而救了陵王?” 白雨潇身为捕快,自然也审问过人,她心想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况且她出府就出府,关这些人什么事?可自己又不能告诉他们,她出去查案时刚好遇上,这些人听了怕不杀她灭口才怪。 “我心系王爷安危,所以偷偷跟着他,撞破你们的计谋只是碰巧而已。”她随口编出个理由,却让主座上的男子眼中再度闪过一抹灼亮。 问话男子又弯身靠近主子,耳里听他吩咐,白雨潇心想这家伙装什么神秘?想问话不会自己问吗?通常不开口就表示不想让人听到他的声音,而之所以怕人听到声音,必是怕泄漏身分……想到这里,白雨潇心头突然闪过什么。 男子再问:“你的武功出自何门派?以你的身手,大可不必待在王府后院,是否另有所图?快从实招来!” 听到这里,白雨潇再笨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她眼中闪过惊异,强忍着才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同时心下叹气。看来自己还是中计了,这些人光只在她身上打探,根本就不是什么杀手,依她看,这些人是司流靖的手下吧,而坐在主座的男人,八成就是司流靖本人。 一想到那人就是司流靖,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心口突突大跳。糟了,如果他真是司流靖,那她刚才踢了他的命根子岂不是惨了?他会不会气得找她报仇? 白雨潇的心思飞快的转着,突然灵光一闪,拚了! “王爷为人光明磊落,勤于政事,心系百姓,西北崎关一战,为我大兴皇朝抵挡蛮兵,乃我大兴的栋梁、帝国的盘石,就凭你们也想要对付王爷,也太自不量力了!就算你们以xìng命威逼,我也不会背叛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她冷然的说完后就闭上眼,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人,那凛然赴死的决心以及一身浩然正气、不惧强权威逼的气势,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要杀要剐?所有蒙面人全看向主座上的男子,他们受了主子的命令袭击马车掳人,还被警告不能伤人,就因为如此,他们在下手时才会有所顾忌,不仅被这对主仆给赏了拳头、踢了几脚,就连主子也都无法幸免,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现在人家放话宁死不屈,可没有主子的命令,就算他们手上拿着亮晃晃的大刀,谁敢伤她分毫?再怎么说她也是王爷的白良娣,只有王爷能动她。 司流靖沉默着,蒙面布巾上露出的一双利目紧盯着白雨潇,他的怀疑果然没错,她就是水儿! 他故意撤了监视,冷落她,让她放松警戒,等待多日后,知道她要出府到宁安寺上香,便设了这个局,没想到还真引出了她的真面目。 这个臭丫头瞒得他好苦,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找她,不管他如何试探,她始终装傻不承认,他都不知道原来王府后院里藏了这么个女人,不但会武,还聪慧灵敏,胆子也很大。 他双腿间还在抽痛着,他真该为了她踢他一事好好教训她,可当他听到她亲口说出为了他,她不顾自身xìng命也要护着他时,他的目光变温柔了。 是啊,她舍身犯险救他,还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一个月,她说她愿意为他赴死,他也是会相信的。 看在这一点的分上,他就不该跟她计较胯下之痛,况且就算不计较,他也会从别的地方寻求弥补的……司流靖的嘴角勾起俊魅的弧度。 第6章(2) 他站起身,从yīn暗之处走出来,蓦地扯下脸上的蒙面布巾。 “你们都退下。” 所有属下立刻退了出去,包括正被挟持着,一见到王爷的脸,整个人都傻了的霜儿。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白雨潇虽然猜出蒙面男子是他,可是他当着她的面扯下脸上的布巾时,她还是被惊到了。 “王爷?” 司流靖很满意能见到她呆愕的表情,随即冷哼了一声。 “若本王不出此下策,还不知会被你蒙在鼓里多久,你可真会装哪。” 白雨潇立刻跪下。“王爷高招,妾身自知不敌,既然被王爷发现了,妾身受罚就是。” 她倒是认错得很干脆,不过罚当然是要罚的,至于怎么罚,人是他的,他想怎么罚都行。 他缓缓走向她,弯下身,用带着威胁却又充满磁xìng的嗓音吹拂着她的耳。 “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白雨潇低头小声的回答。“妾身不知。” “不如……杀了你的丫鬟?” 白雨潇紧张的抬头。“这不关霜儿的事,全是妾身自己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要罚就罚妾身吧,别罚不相关的人。” “哼,怎么不相关?主子偷溜出府,做奴才的居然也瞒着,该直接砍了。” 若真要砍,就不会在这里说给她听了,白雨潇知道司流靖肯定是有怨的,可他既然在她面前掀了蒙面布巾,就表示还有商量的余地,想必是自己刚才对他示忠的话生效了,不过那些话也不假,她是认真的。 白雨潇是懂得因事制宜的人,既然可以商量,她就摆低姿态对他示弱,消消他的怒气,于是她跪着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王爷,算妾身求您了,奴才也有奴才的苦处,妾身的丫鬟无法作主,都是被妾身逼的,王爷就罚妾身一人吧,妾身不会有怨的,请看在妾身救过王爷的分上饶了她吧,妾身任由王爷处置。” “喔?当真任我处置?” “只要王爷能消气,王爷要砍妾身一双腿或是一双手,妾身都愿意。” 砍手砍脚?她还真说得出口,他可舍不得,好不容易找到她,他想将她抱在怀里疼爱都来不及,他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话。 他找了她几个月,而她居然就在王府里,当他试探她时,她不立即承认,也不把握机会讨好他,反倒藏头缩尾的,这不就表示她对自己无心?当初说好要跟着他,最后却不告而别,难道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敷衍他的吗? 一想到自己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她,而她却在王府后院给他好吃好睡的住着,怎不教他火大?看来他得让她知道谁才是作主的人,他可是她的夫君呢。 “来人!” 两名手下立刻走了进来,他们脸上的蒙面布巾都已经扯下,果然都是王府的护卫。 “属下在!” “将她们两人押回府!” “是!” 白雨潇这时也不敢说话了,她看得出司流靖是真的生气了。 当护卫伸出手将白雨潇从地上捞起来时,司流靖凌厉的眼神狠瞪过去,让两名护卫一僵,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白雨潇好心的提醒他们。“我是王爷的女人,你们对我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两名护卫听了立即放开,心下叫苦。王爷说押人回府,这押人不就是抓人押送吗? 司流靖见他们放了手,便转身径自出门,白雨潇很有眼色的立刻跟在后头,司流靖上了马车,她也自个儿上了马车,很自动的跪在他跟前,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司流靖从头到尾都不置一词,任由她跪着。 他在高兴找到水儿的同时,却也气愤她对自己的无视和隐瞒,倘若他没设这个局来揭发她,她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瞒着他?任由他对她厌烦冷落,一辈子不进她的屋,就待在后宅里守活寡?她这么做,显得对他很无心。 可说她无心,她却又冒着生命危险救他,想办法引开敌人,献身为他解dú,实心实意的照顾他一个月,还为他搜集线索,这不是对他有意是什么? 看似有情却无情,像是无意却有意,这正是让他犹豫不决的原因,不知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待她? 罚她?但她对自己有恩;不罚她?心里那股气又消不下去,司流靖思来想去,觉得既然对她下不了手,却又不想让她好受,便将惩罚的目标转向了两名丫鬟。 回府后,白良娣被软禁,朝露和霜儿则被押入王府的地牢。 白雨潇知道两名贴身丫鬟被关进地牢后,这才晓得司流靖是跟她玩真的,她急了,想去向司流靖求情,但她被软禁在梧桐院里,外头还有人看守,又如何能去求他? 白雨潇在屋里来回踱步,想到自己好心救了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果他罚她就算了,谁知他却把朝露和霜儿关起来,藉此不让她好过,枉费她还在床事上尽心伺候他、帮他解dú呢,这家伙肯定是在报复她踢的那一脚! 唉,他这么对她,让她的心都冷了。 白雨潇心情不好,就连厨房送来的膳食也吃不下,连筷子都没动,就那么搁在那儿,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回膳桌前把菜色仔细看了一遍,倏地眼儿一亮。 这些菜都是她平日最爱吃的,切得薄薄的酱汁笋片、荷叶炖鸡丝、莲藕肚片汤,一旁的白瓷玉碟上还放了两片去子去皮的寒瓜。 白雨潇盯着这些菜,还真给她看出一些门道来了,王爷嘴上说罚她,送来的却是她喜欢的佳肴,这不是舍不得委屈她吗?但她转念一想,又不大有把握,自己在司流靖的心中真有那个分量吗?这两年来,她亲眼见过司流靖的冷心冷情,她在后宅看着那些小妾引颈盼望,吃穿用度虽好,却得不到夫君多余的关怀,只不过是供在后院的摆设品罢了。 那一个月在篱笆草屋的相处,是她唯一得到司流靖专宠的时光,但她始终认定那只不过是司流靖需要她的帮助而给的疼爱罢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如此不屈不挠的寻找她,虽然软禁她,却又命人送她喜欢吃的菜色,并非无情无义呀。 难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已经和以往大不同? 为了证明心中所想,白雨潇打算做个试验,倘若司流靖在乎她,就会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的对她有那个心,必然不会对她的丫鬟下重手,顶多就是关在大牢里做做样子罢了。 想通了这点,白雨潇心底不再郁结了,但也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她得做些让司流靖开心的事。于是她在膳桌前坐了一会儿,美眸生出了两滴泪珠,啪答啪答的掉下来,然后拿起碗筷,一边掉眼泪,一边吃着饭。 这饭真好吃啊,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这男人在乎着她呢,白雨潇内心禁不住甜滋滋的。好险啊,若她傻傻的吃不下饭,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司流靖才不会真的高兴呢,所以她要把这些菜吃完,但又不能做得太无谓,她得掉几滴眼泪,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好让他舒心。 司流靖从宫中返回王府,在主院让人伺候脱了衣袍,换上常服,来到书房听着暗卫的汇报,当他听完白良娣的情况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她一边哭,一边把饭菜都吃完了?” “是。” “连汤也喝完了?” “是。” “寒瓜也吃了?” “娘娘没食用寒瓜。” “为何?” 暗卫想了想,回禀道:“娘娘只是把寒瓜带到亭子里,搁在桌上,盯着院门口发呆。” “喔?”司流靖听了也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似是想通了。难不成她把寒瓜留着,还坐在亭子里,是要等他过去,想用寒瓜让他消消火? 司流靖笑了,他毕竟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他的女人自是应该要翘首期盼他来,水儿这样的行径,的确让他心情大好。 将她软禁,又把她的两名丫鬟押入地牢,本就是为了罚她,谁教她让他熬了好几个月,他也想让她尝尝那种望眼yù穿、想要却得不到的滋味。 不过若是她敢绝食抗议,他一定会更加生气,但她却把饭菜吃完了,可见她是喜欢他的,这点让他觉得她实在太可爱了,他看上的女人果然和其他女人不同,不枉费他念念不忘至今。 这几日晾着她也差不多了,别说她苦,他这心里也闷得慌,好不容易寻到她了,人就在他的后院里,他岂不想好好的抱抱她? 思及此,他心情大好,颇有今夜可以夙愿以偿的舒畅感,不过他还不急着去,继续和下属谈着公事,一直到了入寝时刻,他才带着雀跃的心前往梧桐院。 当司流靖走进屋来,白雨潇心下也是兴奋的,她果然猜对了,不过才软禁了她三日,这人就等不及来见她了,看来这个冷情冷心的男人对她是有心的,她在他心中有了分量,否则他大可以继续不理她。 她心下激动,但表面上却故作悲伤,见到他,立刻就跪在他面前低头认错,那模样着实取悦了司流靖,让他的心软化了。 他板着面孔越过她,坐到了床榻上,朝她命令道:“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见到本王来了,不会伺候人吗?” 白雨潇心下差点没被他的装模作样给笑死,心想他会装,难道她就不会吗? 这时,屋外有人主动端了一盆水进来,她很识相的拧湿了巾子给他洗脸,又递上干净的巾子让他擦干脸,接着便跪着帮他脱了靴袜,亲自为他洗了脚,把这一切做完后,婢女便把水盆端了出去,她依然低着头,跪着不起。 司流靖冷冷的道:“你就这么跪着?” 白雨潇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夫君生水儿的气,水儿不敢起。” 她唤他夫君,不是王爷,自称水儿,不是妾身,就是故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这是两人共有的秘密,也在告诉他,她是那个在他落难之际,夜夜陪伴在他枕边、不离不弃的水儿。 两人杵在那儿不发一语,房里静得落针可闻,过了一会儿,司流靖猛然伸手将她捞到床上,罩下的唇狠狠的吻着她。 白雨潇嘤咛一声,心下窃笑,一颗心怦怦跳着,双手抱紧他的颈肩,热切的回应这个吻。 彷佛干柴被点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似又回到了那个篱笆草屋,他狂乱的吻她,撕扯着她的衣,探进的大掌揉捏着她的饱满浑/圆,她也不客气的回吻他、抚摸他,亦如他这般迫切的也展现出自己想要他的yu/望,不再是被动的、小心翼翼的,而是那个大胆到敢欺压他的水儿。 门外听到里头激烈的动静,立刻都识相的远远退出外厅,留给内屋一双抵死纠缠的身影在芙蓉帐内释放彼此的热情。 第7章(1) 白雨潇明白不管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用行动满足司流靖在床上的“食yù”。 他想要她,她就给,把司流靖喂饱了,就什么都搞定了。果不其然,司流靖在她身上宣泄一番后,脸上有了笑容,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哪里还有先前的冷漠? 隔天晨起,她伺候他洗漱、更衣,对他笑意盈盈的,一点都没有一夜云雨后的羞涩,他满足,她比他更满足。 司流靖望着她,她红嫩的脸蛋上有着被雨露滋润过的媚意,一双眼儿滴溜溜的瞧他,就像是猫儿偷腥般,掩不住一脸的餍足,让他不由得感到好笑。 他终于把印象中的水儿和她连结起来了,原来他的水儿有这么灵动的表情,配上她那古灵精怪的xìng子,的确就是这副样子,瞧她那满足的样子,不像是她来服侍他,倒像是他来喂饱她的。 司流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哑道:“笑什么?” “因为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王爷还记挂着妾身。” 他板起面孔哼了一声。“本王的确记挂着,但有人不识抬举,与本王玩躲猫猫。” 她也不怕他板着面孔,他生气才好呢,她现在知道了,他生气代表将她放在心上,这男人在乎她呢,她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怕?她大胆的攀上他的肩,娇软的身子主动偎靠过去,用脸蛋在他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颊上蹭了蹭。 “那是因为人家没自信嘛,王爷的女人这么多,每个都比人家漂亮,人家哪里知道王爷会在乎我一个小小的侍妾呀,况且您有两年都不来人家屋里呢,人家哪敢厚着脸皮去贴近您。” 她一句一个人家,这随兴又撒娇的语气明显的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司流靖一点都不以为忤,反而很喜爱她这般亲近自己。 可她怎么敢说自己的姿色比不上别人?依他看,她的相貌一点也不差,而且还很顺眼……不,应该说是愈看愈美。 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些事,他心中已有计较,于是他将她搂着,对她叮嘱。 “你好好跟着我,我说话算话,当初你犯险救了我,又为我解dú,我自然会护你一生,明白吗?” “明白。”白雨潇爽快的应着,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因为她听得出来,他用“我”而不是“本王”,意思就是把她当自己人了,这份亲密实属难得,反正只要把他的毛摸顺了,服侍得让他高兴,她也开心。 果不其然,早上她将志得意满的王爷送出院子,不到中午,朝露和霜儿就被放出来了。 “小姐!”朝露和霜儿看到她,又哭又笑的跑过来。 朝露喜极而泣的说道:“奴婢以为再也看不到小姐了呢。” 霜儿也说:“奴婢们受点苦没关系,就怕委屈了小姐,还不知王爷把小姐怎么样了呢。” 白雨潇心疼的为她们擦眼泪,同时安慰道:“没事了,王爷是宽宏的人,不会跟你们计较,瞧,这不就把你们放出来了吗?”唉,不枉费她辛苦了一夜,喂饱这只馋嘴狼,腰到现在还在疼呢,不过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白雨潇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殊不知这只是个起头,她把司流靖想得太简单了。 到了傍晚,司流靖从宫中回来后,便立刻传唤白雨潇到前院的书房,她跟着管事嬷嬷来到前院,经由小厮通报后走了进去。 一抬眼,她发现屋里除了司流靖外,还有以傅腾为首的心腹和幕僚,更意外的是,她爹爹竟然也在。 白雨潇瞧了她爹一眼,便低头上前向王爷请安。 “妾身见过王爷。” “免礼,你过来看看这些线索,有什么想法?”司流靖命令。 白雨潇怔住,随即很快会意,这里可不是寝房,而是议事的书房,司流靖的神情也没有在房中与她相处时的轻松,而是摆出了王爷的威严,看来他传唤她过来是为了正事。 白雨潇明白官场上的氛围,也立即肃起神色。 “是。”她应了一声,恭敬的走上前。 此刻众人正围着一张大桌子,上头一一摆着一些物品,白雨潇来到司流靖身旁,望着桌上的对象,立即明白司流靖为何会传唤她过来了。 这些对象正是当初王爷遇袭,她在偷袭现场搜查尸身,将所有搜括到的对象搜集起来,再提供给司流靖的,当时她将对象分成了两袋,一袋jiāo给三师姐,另一袋则连同玉佩jiāo给了王爷的心腹傅腾。 众人皆不明白,这里是男人议事的地方,王爷让后院的小妾到这里来做什么?而且居然还询问她的看法?一个小妾会有什么看法? 不过众人心里虽狐疑,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都用一种打量或是不看好的眼光盯着她。 白雨潇自是不理会他们质疑的目光,既然司流靖要听她的看法,那她就说吧。 “王爷想知道什么?” “陈滔,你说给她听。” 名唤陈滔的手下应声,正色对她道:“这枚星针是无影门的暗器。” 若非她事先见过三师姐,又从她那儿得到了最新消息,恐怕也会以为这是无影门的杀手干下的勾当,幸亏得三师姐提醒,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爷说呢。 她沉默不语,就在众人以为她不知道“无影门”是什么门派,正要开口解释时,她突然转头对司流靖说:“王爷,东西是无影门的没错,但袭击王爷的事恐怕并非无影门所为。”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这小小的侍妾何出此言? 司流靖知道水儿深藏不露,既然她能够事先搜证,可见是个聪明人,这是他将她找来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便是想了解她的能耐。 “此话怎说?”他问。 “禀王爷,无影门是杀手门派,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杀手讲求斩杀利落,埋伏暗处,伺机而动,刺杀成功便立刻撤退,绝不耽搁,通常都是单qiāng匹马行动居多,何曾见过上百名集体袭击?难道王爷不觉得击杀王爷的那些人像是在打仗吗?” 她的话让司流靖陷入深思,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江湖和朝廷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对于江湖之事,众人甚少接触,江湖上相传无影门的刺杀手法,的确多是单独行动居多,最多是四到五人合作,没听过大批成军进攻的。 白雨潇继续道:“既然对方蒙面,表示企图隐瞒身分,身上哪里还会带着泄漏来路的证据?况且无影门杀人的方法有千百种,却有一个共通处,便是船过水无痕,事后不留下任何线索,所以外人才会觉得此门派神秘难测,依我看,这是嫁祸,要试图扰乱王爷和朝廷调查的方向。” 瞬间,在场所有人看她的眼光不同了,姑且不论她的分析是否正确,光凭她这一席话,便十分有参考价值,他们终于明白王爷为何会找白良娣来此处,又奇怪她这名后宅小妾怎会有此见地? 众人的目光一致看向白皓,心想原来白皓养了个这么聪明的女儿,怎么以前都没听他说过他女儿还有这等见识? 白皓只是淡淡一笑,慈爱的看着女儿,白雨潇与爹爹jiāo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她的娘亲在她幼时去世后,爹爹怕她受人欺负,又怕自己不能尽心照顾她,便将她送去师太那儿习武。 她的爹爹并不像一般爹爹那样,只希望女儿乖巧本分的嫁人生子,女儿想做什么事,他都会尽量支持并且成全她,因此当初她希望进王府做妾时,她爹虽然挣扎过,最后还是成全了她。 还有一个原因,如今世道不安,陵王府有权有势,她爹清楚王爷的为人,也知她并非柔弱女子,懂得明哲保身,既然知她心仪王爷,非他不嫁,便没有反驳的理由,何况在王府后宅当个安逸的妾室,总好过做其他百姓或世家的正妻。 司流靖十分满意白雨潇的表现,他就知道从她身上能问出些名堂,不过这女人平时也未免太不求表现了吧,明明有能力,却宁愿在后院当个哑巴,若非他今日将她找来,还不晓得她有这番见解。 问完了话,司流靖便让她先回去,接着又和傅腾等人继续商议,一直到入寝时刻,司流靖都没过来,白雨潇知道他忙,便让两名丫鬟服侍着睡下,一觉到天亮。 一连几日,白雨潇都很安分的待在王府里,如今王爷已经知道她就是水儿,她也不敢随意出府,日子难得清闲了下来。 今日刚用过午膳,白雨潇本来想睡个午觉,却突然收到包打听霜儿送来的消息,原来王爷今日上折子,提拔她爹出任吏部侍郎。 “什么?!”白雨潇吓了一跳,本来软躺在绣榻上的她整个人惊得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是大总管身边的乔管事跟我报的好消息,不会错的。” 白雨潇感到不可思议,王爷居然提拔爹进了吏部? 吏部专门掌管官员任免、调动和升降,她爹本是个五品的王府长史,如今竟升为四品的吏部侍郎? 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虽然他们父女只求在王府内平安顺遂,从不贪求太多,但能升迁总是好事。白雨潇高兴得眉开眼笑,难怪外头那些官员一直想把女儿送进各家宗室里,只要和皇族沾了亲便前程似锦,尤其陵王深受皇上器重,他一句话比其他人上表荐奏都有力。 “恭喜小姐,可见王爷对小姐是用了心的。”霜儿向来支持小姐去求取王爷的宠爱,但小姐总是不听,说什么厌烦后宅争斗的戏码,只想当个局外人看戏就好,如今王爷终于注意到小姐的好了。 白雨潇原以为爹爹升官是司流靖爱屋及乌的原因,为了展现对她的好,也连带提拔她爹,心下正欢喜不已呢,谁知才隔了几日就轮到她高升了。 司流靖将她封为庶妃,且已上表宗人府,这个惊人的消息在后宅如同zhà了锅,连白雨潇自己都傻了。 她本来是个五品良娣,一下子破格晋升为三品庶妃,这也太快了吧? 第7章(2) 朝露正巧端了银耳莲子汤进来,听到消息后也大为惊喜,她和霜儿两人都为小姐高兴,想不到小姐一朝得宠便喜事连连,先有王爷的宠爱,后有老爷的升官,现在小姐又升格为庶妃了,怎不叫人兴奋呢? 但白雨潇听到消息后便一脸肃然,并没有预见的欣喜,两名丫鬟原本正手舞足蹈的开心着,在发现小姐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喜悦时,这才惊觉不对。 “小姐?您不高兴?” 白雨潇拧着秀眉。“我怎么觉得在这件事上嗅到了不寻常?庶妃向来是由圣上从勋贵大臣家中挑一名贵女指婚给亲王的,从来没有直接从府里的侍妾中直接晋升的,王爷此举可是朝中第一人。” “这不是很好吗?表示王爷宠爱小姐呀。” “我爹才刚进了吏部做侍郎,王爷就将我晋升为庶妃,树大招风呀,你们等着看吧,外头那些相准王爷妃位的皇族世家和大臣们肯定会把矛头指向你们家小姐我!”说到最后,白雨潇的语气有些闷。“王爷宠爱我,多到我屋里走动就是了,这时候把我升为庶妃,别人会怎么想?这样只会引来后院的嫉妒和斗争呀,看来从此以后咱们这院子不会安宁了。” 朝露和霜儿两人听了,也认为小姐说的是,便没了一开始的欣喜,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突然,朝露一拍胸脯,豪气的说:“小姐别怕,奴婢两人定全力保护小姐。” 谁知朝露才刚说完,不但没得到小姐的感激涕零,反倒惹来小姐在她额头上用力一敲。 “你傻呀,后院各个都是主子,既然惹不起我,定会拿你们两个出气,是我要保护你们才对!” 霜儿也说:“小姐晋升为庶妃后,咱们两个也得提防点,别让其他主子抓到把柄,给小姐添麻烦。” “还是霜儿懂事。”白雨潇赞许的道。 不管白雨潇愿不愿意,这件事都已经成了事实,王爷要升她的品阶,她不能拒绝,果然没过多久,宫里的公公带来了圣旨,文中赞扬白雨潇贤淑端庄,巾帼不让须眉,营救皇族子弟有功,特擢升为庶妃,赐名“水”。 白雨潇听了,心中讶异,光听到“营救皇族子弟有功”便明白了,看来王爷这是跟皇上说了她救他一事,还赐名为“水”! 后院一干人等跪在地上听旨,兰庶妃、三姬以及其他孺人皆心头震撼,她们绝没想到,在这后院里向来最与人无争,也最闲散、最没斗志的白良娣,竟然会是一匹黑马。 王爷先是突然连续几日去了她的屋子,隔没多久便开始冷落她,大伙儿心想果真如此,便不将她放在心上,接着王爷又突然惩罚她,不但软禁她,还把她的丫鬟关进地牢,大伙儿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见她居然把王爷惹怒到这地步,可见是个傻的。 谁知不过才几日,王爷又去了她的屋里,没多久便把她的丫鬟放出来,正当众人看得胡涂时,突然一道圣旨将她越阶晋位,良娣成了庶妃,还赐名为“水”成了水庶妃,与兰庶妃平起平坐。 如今白雨潇也不得不接旨了,接下圣旨后,她命霜儿将元宝打赏给送旨的公公,公公接了元宝,在手上掂了掂,一双眼笑成了月牙儿,向水庶妃道喜后,便回宫复命。 公公一走,众妾立即上前贺喜,位分本来就比她低的孺人觉得没什么损失,只是心中艳羡罢了,而位分原本比她高的妾室们脸色就有些僵硬了,尤其是兰庶妃,更是笑不出来。 不过大伙儿都是在后宅混的,也懂得心不笑,脸要笑,没人傻得会在这时候找碴,免得被人抓了把柄说对皇上不敬,而且人家有本事,硬是把冷情冷心的王爷哄得给她晋了位分,在震惊之余,众妾也产生了希望。 既然白良娣能升,她们为何不能升,论条件、姿色和家世,她们都不比她差呀。 众妾言笑晏晏的向她道喜时,心下也在斟酌着争宠大计,而白雨潇也不是省油的灯,装笑她也会,就算她不愿意当庶妃,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 梧桐院突然热闹了起来,姐妹们都过来送礼、道贺,于是白雨潇把外院的人手调来伺候这些姐妹,朝露和霜儿则忙着整理宫中送来的赏赐。 正当白雨潇忙得不可开jiāo时,大总管也带来了王爷的旨意,要水庶妃立即搬离这偏僻的梧桐小院,迁到瑶容阁。 众妾一听,无不羡慕又嫉妒,这瑶容阁是仅次于玉楼阁和静芳阁的大院,比兰庶妃所住的环翠阁还要靠近主屋。 兰庶妃原先还能装装样子,但在听了大总管的话后,脸色僵硬得难看,心中一股气压得她差点就禁不住变脸了。 但这事对白雨潇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搬到瑶容阁是个麻烦,那儿地处王府中央,府中奴仆往来人多,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怎么偷溜出府啊? 大总管边笑边拱手。“恭喜庶妃娘娘,王爷嘱咐属下负责搬迁事宜,还请娘娘移驾到瑶容阁。” 白雨潇笑道:“这事来得突然,姐妹们都还在我这做客呢,不如请大总管代我求王爷一声,另外挑个吉日搬迁可好?” “这点娘娘不必担心,王爷早就看好了,今日便是吉日,等搬到瑶容阁,王爷会在瑶容阁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宴,让众人一起为娘娘庆贺。” “……那就有劳大总管了。”该死的司流靖,居然连个拖延的机会都不给她,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知道她会溜出府,便故意把她调到瑶容阁看守着。 当司流靖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暗,而瑶容阁的灯火却是非常明亮,他一走进屋,众姐妹们皆欣喜的上前道贺。 司流靖脸上尽是笑意,看起来比平日柔和,众小妾们心中五味杂陈,一来喜见王爷俊美的笑容,二来又伤心王爷这是为了得宠的水庶妃而展颜。 司流靖在瑶容阁宴请众妾,每人皆赏赐云绸丝缎和金银珠宝,当好酒好菜上桌,又将御赐的酒摆上与众妾共享,可谓给足了水庶妃面子,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将水庶妃搂在怀里,简直做足了宠爱之实。 宴席一直持续到亥时一刻,在王爷宣布散会后,众妾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思回到自己的寝院,司流靖则理所当然的留宿在瑶容阁里。 今夜白雨潇被司流靖灌了不少酒,脸蛋红艳艳的,在月光照耀下分外明媚。 司流靖让人伺候梳洗完,换了件宽大的中衣,当他跨入寝房,白雨潇也刚沐浴完毕,正坐在铜镜前让人梳理一头黑缎般的青丝。 司流靖墨眸深了几许,灼芒闪烁,唇角微扬。 “都下去吧。”他命令。 众婢忙福身退出房外,朝露和霜儿也低头退了出去,等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白雨潇转过脸,仰起红艳的脸蛋,一双美眸懊恼的瞅着他,哪有笑脸承欢的样子? “爱妾因何蹙眉?是谁惹你不快了?” “哼,爱妾?司流靖,你故意的对不对!” 这时要是有其他人在,听到水庶妃大逆不道的直呼王爷名讳,肯定会觉得她疯了,亲爹才刚受封,自己又晋了妃位,这时候惹怒王爷,不是脑子坏了就是不要命了。 不过司流靖一点儿也不介意,水儿直呼他的名讳又不是第一次,他反倒觉得倍感亲切,这天下大概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样叫他,让他有种被人搔到痒处的痛快,下腹的躁热也跟着蠢蠢yù动。 司流靖上前一把将她搂住,唇角的邪笑也渐渐扩大。 “敢直呼本王的名讳?不想晋庶妃位了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我还真不想要这个庶妃的位置,你没事干么给我晋位呀?”她气呼呼的抗议。 司流靖一愣,一双墨眸锐利如刃。 “你不想做本王的水庶妃?” 换做了别人,看到王爷的脸色变得冷厉,肯定会吓得跪下,但白雨潇了解他,这厮就是个闷骚的男人,设计了她还故意摆架子,加上喝了酒,她胆子更大了,指着他的鼻子道。 “少来!你将我晋位,还不是故意不让我闲着,今天那么多人盯着,我不信你没看到那些女人吃人的目光,你若真想赏我,方法多的是,何必硬要我成为众人的靶子?你向来不宠爱任何人,便是不喜后宅女人争宠,却破例又是升官、又是晋位的,当我傻呀,你到底居心何在?” 原本板着面孔的司流靖还是破功笑出了声,能看出他的用意,她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不枉费他这么欣赏她,而且她生气的蛮横样实在可爱,逗得他十分喜爱。 “没错,我就是要晋你的位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主意?待在后宅两年,不争宠,不斗争,只想守着你良娣的位置,整日好吃好睡的住着,我在前头冲锋陷阵的时候,怎能允许你跷着二郎腿过日子?以往的事我不追究,但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意出府。” 听听,这是人话吗?王爷不喜后院争宠,这事谁不知道,现在居然开始怪她不争宠? “若不准我出府,明白说一声就是了,干么把我圈在瑶容阁里,又不是养猪!” 司流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哪个小妾不想住进瑶容阁?大家都恨不得钻了机会晋升,偏偏她还敢嫌弃,居然还用养猪来形容! 不过这也证明了她对自己的心意,愿意为他犯险,却不求取回报,这样的女人,他怎么样都要牢牢抓住。 她不想晋位,他更要逼她往上爬。 “司流靖,我不想当水庶妃!”白雨潇气呼呼的继续抗议。 司流靖沉下脸,他可以让她由着自己的xìng子耍任xìng,也可以不计较她背着自己偷溜出府,但他不允许她不思进取,既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就得与他站在同一条阵在线,他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妻子与他并肩作战。 他霸气的烙下吻,封住她还想抗议的小嘴,狠狠的吻着她,随即将她抱上床,扯开她身上的中衣,一如每一回迫不及待想要她那般。 今夜的她大概是喝多了酒,也或许是她本来就是这么倔,只不过平日隐藏得很好,今夜的她特别不乖,但他喜欢,抱着这样的她让他有征服的快感,更加大了力道压着她。 他狂乱的在她身上烙下印子,在他的撕扯下,她身上的薄衣已经散了一地,他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好让他可以品尝这丰盈的胸前柔软。 他热情的吮吻她、啃咬她,语气里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威胁。 “白雨潇,我不在乎这后宅有多少女人,不管娶谁纳谁,都不过是利益的jiāo换和势力的结合罢了,你明明有能力,却占着小妾的位置不思进取,你最好给我往上爬,因为我会日日疼爱你,夜夜整治你,既然得了我的宠爱,就得回报我,王妃的位置还空着呢,我绝不容许你不抢!” 白雨潇呆愕住,他说什么?王妃?他要她当他的王妃?这怎么可能? 趁她失神忘了挣扎的当口,他猛力将腰一挺,一次顶到yu/望的最深处,在她尖叫出声之前,狠狠封住她的嘴,让yù火肆虐,让情根深种,只想带着她一块儿沉沦在这夜不成寐的云雨欢爱中。 第8章(1) 司流靖竟然要她当他的王妃? 他的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反倒是她呆掉了。 他这话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反而像是不可违拗的命令,他要她当他的妻,成为他的陵王妃? 他说:“我要你掌理后宅,我不在时,为我坐镇王府,让我无后顾之忧。” 她问:“王妃之位牵涉到朝中势力,王爷身分高贵,配得上王爷的嫡女就算不多,也轮不到我,我何德何能?” 他说:“娶谁在我,我不娶,没人可逼我,何况我不觊觎太子之位,毋须去娶一位家世强大的贵女为妃。” 她又问:“王妃地位尊贵,向来由皇族贵女或家世显赫的嫡女担任,我家世不显,如何能坐上这位置?” 他说:“所以我安排你爹进吏部,掌管官员任免、升降和考核,哪个官员敢得罪他?何况吏部尚书季大人又是我的人,已得了我的指示助你爹建立人脉,所以你也要努力的给我往上爬。” 她再问:“历朝以来,从没有亲王把侍妾抬到王妃的例子,这于体制不符吧?” 他说:“谁说不符?体制没规定只是因为没人这么做罢了,之后你若生下我的嫡子就是于皇家有功,我会趁此上表请求将你封为王妃。” “啊?你设计我就算了,还要设计我儿子?” “什么你儿子,是我们的儿子。” “哼,想的倒美,说不定其他姐妹已经偷偷先怀了你的骨ròu呢。” “不可能。” “为何?” “我若不想生,她们就别想有,就算她们耍伎俩没喝避子汤也没用,我有的是办法。” “咦?什么办法?难不成还有那种可以从男人下手的避子法?” “这种yīn私你不必知道,还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你的男人,你给我认真点儿!” 他们谈这些的时候,司流靖正在宠爱她,通常这种时候,哪个女人不趁此机会极力讨好她的男人,哪像她,一张嘴问个不停,而这张嘴还嘟起来抗议! “我哪有不认真了?我就是太认真了才要问个明白呀。” 京城里有多少皇族公侯的贵女抢着要攀上这陵王妃之位呀,她当然要先掂掂自己的斤两问个明白,看自己有多少筹码,否则这心中没底呀! “闭嘴!再不认真,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好嘛好嘛,我的王爷,你轻点儿,妾身不行了……”她嗓音娇嗲,开始认真耍狐媚,在他耳边嗯嗯唉唉的呻吟着。 明知她是故意的,但司流靖就偏偏吃她这一套,而且还真有效,他的yù火更旺了,以行动代替言语,彻底把她从头吃到脚。 司流靖连续几日都在她屋中过夜,她夜夜侍寝,心中也明白司流靖这是在给她撑腰呢。 其实对于王妃之位,说不动心是骗人的,有机会成为他的妻,生同寝,死同穴,百年之后唯一有资格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块儿下葬的只有王妃。 他说要让她成为他的妻,代表了他的情意和承诺,为了他的情,她不能退缩,拚了命也要勇往直前,所以今后她将会更忙,况且如果成了王妃,到时候要溜出府还不容易吗? 如同男人需要建功立业,藉此立身于天地,她虽是女人,亦有男儿的志气,做捕快是她的职志,不求功名,但求顶立于天地。 不过她是暗捕的事还没跟司流靖坦白,她也不想说,就怕司流靖会逼着她不让她做捕快呀,就因为她身为捕快,知晓这天地之大,才能平心静气的看待王府后院的女人,就容许她保留这小小的秘密吧。 她也很明白,司流靖将她晋为妃位,就是要让她拥有更多权力,唯有她的位分不比兰庶妃低,她才有机会和兰庶妃一较高低,所以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掌管后院。 如白雨潇所料,成为庶妃没多久,她就成了兰庶妃要对付的敌手。 这后宅事务还掌握在兰庶妃手中,兰庶妃比她早入府一年,一直打理着后宅,所以王府里许多办事和居要职的人手都是她的人,兰庶妃表面上与她姐妹相称,但暗中却开始对她掣肘。 例如她搬到瑶容阁后,以往只有朝露和霜儿两位贴身丫鬟,以及几位管事嬷嬷和小厮,现在院里的仆人比以往更多了,而兰庶妃就安chā了不少眼线在这些增加的管事嬷嬷和丫鬟里头。 白雨潇做捕快靠的也是各路人马的眼线,她身边可靠的人只有朝露和霜儿是不够的,但短时间内又无法培育出自己的人。 要拿到掌理后宅的权力不能只依靠司流靖,司流靖将她破格晋位已经引起一票人的不满,倘若才刚升上庶妃,就立刻把掌管后宅之权移到她手上,就等于是打兰庶妃的脸,而打兰庶妃的脸,就如同是打她家族的脸。 兰庶妃乃镇国公的次女,也是司流靖的远房表妹,司流靖要她坐镇后宅,也是要平衡各方势力,她不能给他扯后腿,因此要制住兰庶妃,她只能另辟蹊径。 不过兰庶妃还不是最麻烦的,她遇到的第一个大麻烦是宫中传来的一道懿旨德妃召她进宫。 这位德妃正是司流靖的亲母妃,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疼宠过任何一名女子,如今却为了将一名良娣晋升为庶妃而去求皇上,做母妃的当然会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迷住自己的儿子? 白雨潇在进宫之前,特地沐浴净身,第一次见婆婆,该穿什么衣裳、做什么打扮是个学问,若穿得太素雅,会显得不够大方;若穿得太华丽,又会给人太过狐媚之感,所以温婉庄重的形象是最适合的,准备就绪之后,她便带着霜儿一块儿坐上宫中派来的轿子。 轿子进了皇宫便直接抬进德妃所住的宫院内,白雨潇和霜儿下了轿,便跟着宫女往里头走,在进门前,她将霜儿留在外头,独自走进寝宫拜见。 “婢妾叩见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白雨潇跪下叩拜。 她低头伏身,等着德妃唤她平身,但是久久未闻下一句命令,只偶尔传来茶盅杯盖轻碰杯缘的声音,显示上位者正在好整以暇的品茗,根本没打算叫她起身。 看来德妃这是迁怒于她呢,原来叫她进宫是要惩罚她的。 白雨潇知道这皇宫看似华丽,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上位者若要整人,那手段多的是,任自己武功再高,在权势地位面前却也不得不低头。 看样子这是打算让她一直跪着了,白雨潇有武功底子,也不怕跪,她只关注德妃的态度,倘若这婆婆三不五时召她进宫来整她,也是很伤脑筋的。 蓦地,她灵机一动,抬头直直的望向德妃。 “大胆!”德妃身旁的秦嬷嬷大声斥喝。“德妃娘娘没叫你抬头,你竟敢私自抬头,娘娘的尊容也是你这个奴婢能看的吗?!” 在她们眼中,她就算晋升为庶妃也还是个侍妾,只不过比一般奴婢位阶高一点罢了。 德妃冷冷的命令道:“去给本宫掌嘴。” 秦嬷嬷得了命令,正要上前打她的脸,白雨潇却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娘娘息怒,属下有事禀报。” 她不自称“奴婢”,而是称“属下”,便是主动把这婆媳关系变成了主子和属下的关系,这属下和仆人是有差别的,仆人是奴,属下却是臣,这其中大不相同。 她这一开口让德妃一愣,她在宫中生存多年,这宫里的各色人等她见多了,每一种身分都有属于他们身上的气,当这个水庶妃一开口,她立即感受到这女人身上散发的气场不同,那不是属于妻妾或奴才的气,而是臣子的气味。 “慢着。”德妃一声命令,让秦嬷嬷及时止住要挥落的手,她疑惑的朝主子看去,见主子摆了下手,便立刻躬身退到一旁。 德妃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见她虽然恭谨,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听到要掌嘴也不见任何慌张,况且她说属下有事禀报,倒是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罢,她就瞧瞧这女人在玩什么花样,若玩不出来,就别怪自己下手不留情,让人打花她的脸,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还有什么能耐去勾引她儿子! “说吧,有何事禀报?”德妃欠了欠身子,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面容高傲。 白雨潇正色道:“属下禀报之事实属机密,还请娘娘屏退所有的人。” “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要求的余地?”秦嬷嬷斥喝。 白雨潇转头冷冷瞪着她,严正道:“属下只忠于王爷,事关王爷之事,难道你能担当得起?” 这话说得让秦嬷嬷一噎,同时又被白雨潇凌厉的视线一盯,她竟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不由得退后一步。 白雨潇转头,又朝德妃恭敬道:“还请娘娘体谅,待娘娘听完属下的禀报后,再由娘娘定夺谁该知道,谁不该知道。” 德妃已经完全被她的话挑起了兴趣,适才这丫头散发的气势,自己是感觉得到的,在宫中这么久,她从没见过有哪个婢妾有这种气势,这丫头似乎和在后宅恃宠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因着她有胆,德妃决定先听听她怎么说。 “你们都先退下。”一直到所有宫女和太监退出寝宫外,确定隔墙无耳,德妃才对她命令。“说吧,有何事禀报?”她让白雨潇继续跪着,还没打算让她起身。 白雨潇也不恼,恭敬而慎重的道:“禀娘娘,属下是王爷安排在内府的卧底。” 德妃怔住。“卧底?此话何解?” “王爷上次遇袭时,便怀疑身边出了叛徒。” 德妃心中大惊,靖儿上回失踪了一个月,她哭得肝肠寸断,还一病不起,直到儿子无事回来,她这病才好起来,听说当时万分惊险,儿子死里逃生,她不知感谢过佛祖多少次,到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起身过来说话。”她命令。 “是。”白雨潇立刻站起身走过去,低声对德妃说了个大概。 内容约莫是说她如何将王爷藏起来治伤了一个月,又如何躲避敌人的追杀,回府后,王爷命她暗地掌控局面,为他在府中坐镇,可若要坐镇,这地位就不能太低,因此便以宠妾之名,将她晋升为庶妃。 这些事都是她经历过的,所以她说得煞有介事,更能取信于德妃,其实她也没有骗德妃,不过是改了个说法来说服德妃罢了,她必须让德妃成为自己的助力,而不是变成宫斗的对象。 再加上白雨潇身为捕快,那见识自然高于任何后宅女子,分析事情皆是处处从对王爷有利的角度考虑,德妃就只有司流靖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会为儿子着想,倘若有人站在儿子的阵在线为他办事,那就是她德妃的盟友,而不是敌人。 第8章(2) 听完白雨潇的一番说词后,德妃已信了七、八成,看她的眼光也没了一开始的鄙视和厌恶,反倒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哼!他们竟敢伤害靖儿,要是被本宫查出是谁,本宫绝不轻饶!”德妃愤恨的拍桌,表情yīn沉冷厉,这时的她哪里还有宫妃端庄温婉的形象,毕竟在宫中能爬到这位置的女人,心要够硬,手段也要够狠。 德妃想到自己年轻时,为了护着靖儿平安长大,曾受了多少苦,现在靖儿开府封王了,她要cāo的心更多,免不了露出张牙利爪的yīn狠样,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朝白雨潇看去,发现这丫头一脸平静,丝毫无惧,仍是不卑不亢的站着。 德妃暗暗点头,这丫头倒是沉着冷静,从进宫到现在不见一丝畏缩,的确不似一般小妾,但又有些疑心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够救了靖儿,又让靖儿信任她,挑上她来布署,想到这里,德妃决定试试这丫头,遂故意毫无预警的把桌上的茶盏碰倒。 谁知这茶盏才刚落下,就被白雨潇迅速捞起,连杯带盖的放回桌上,一滴茶水都没外露,她这一手果然赢得德妃的另眼相看,也相信她的确不是普通的小妾,而是司流靖安排在后宅里的重要棋子。 德妃眼中多了抹欣赏,温和道:“好好伺侯王爷,顾好王府,若有难处就叫人通报一声,本宫给你作主。” 白雨潇恭敬的答复。“属下必然尽心尽力,只是才刚晋升庶妃,不宜太张扬,只能先一步一步安抚后宅的女人。” 她这句听似不经心的话意在提醒德妃,见德妃因着她这句话在思考,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收回目光,转移话题。 “娘娘这茶水凉了,添一杯新的吧。”白雨潇弯唇说道,态度恭谨温婉。 德妃也勾唇浅笑。“昨儿个皇上赏了新的贡茶,听说茶香沁脾,滋味回甘,陪本宫一块儿尝尝吧。” “是。” 德妃立刻命婢女们端来贡茶,这两人的相处一改先前,德妃娘娘和颜悦色,水庶妃也恭谨和顺,两人言笑晏晏,彷佛是一对相处和乐的婆媳,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剑拔弩张?这场面看得秦嬷嬷和其他宫女们心中俱是暗惊,不明白这个水庶妃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收服德妃娘娘的心? 不只众宫女、奴才们不明白,司流靖一踏进门正要请安,见到一幅婆媳谈笑和乐的画面时,人都怔住了。 当他听到暗卫传来消息,说母妃派人传水儿进宫时,他便立刻赶了过来。 他知道以母妃的脾气和手段必然不会善待水儿,水儿肯定会在母妃这里吃大亏,却没想到他竟是多虑了。 这丫头不但没吃亏,还被母妃握着手、赐了座,一块儿谈笑着,茶几上还备了贡茶和点心,看得出婆婆很满意这个媳fù呢。 德妃一瞧见儿子,满脸慈爱的笑道:“靖儿来了!” 司流靖立即走上前。“儿子向母妃请安。” 其他宫女和奴才也向王爷叩拜,司流靖挥手免了他们的礼,上前坐在德妃另一侧。 “母妃的身子可安好?听父皇说前阵子为母妃宣了太医调理身子,儿子不放心,特来看看。” 德妃白了儿子一眼。“是担心本宫欺负了你的媳fù吧?瞧你刚才紧张的样子,本宫的眼睛可没瞎。” 司流靖正要解释,德妃先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本宫都知道了,放心吧,本宫不会刁难她。”德妃露出一脸了然和大度。 知道什么?司流靖满脑子的疑问,但面上不显,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态度。“母妃能体恤孩儿的苦心就好,孩儿得幸有母妃的善解人意。” 这皇族说话都是绕着外围打圈儿,高来高去的也不点明,还要装模作样,让一旁的白雨潇差点没笑出来,她很努力憋着,也极配合的表现出一副很有默契的样子。 儿子进宫来探望母妃,做亲娘的肯定有许多体己话想跟儿子私下说,说不定还想留儿子用膳呢,于是白雨潇十分识趣的起身。 “娘娘和王爷若无事吩咐,请容婢妾先行告退回府。”她低眉敛目,一副等着主子发话的恭敬模样。 德妃含笑点头,非常满意她的识大体。 “来人,送水庶妃回府。秦嬷嬷,去把本宫妆奁里的一对花青翡翠手镯赏给水庶妃。” “是,娘娘。” 秦嬷嬷再也不敢小看这位水庶妃了,幸好适才自己没往她的脸上打下去,要不然结下了梁子以后可怎么办,她有预感,这水庶妃今后恐怕会是宫中的常客。 白雨潇一走出来,等得心焦如焚的霜儿一见到小姐,立时欣喜的迎上前去。 “小姐,你可出来了,奴婢担心死了,德妃娘娘没对小姐怎么样吧?” “有,我先前跪拜请安时,她罚我跪着。” “什么?”霜儿变了脸色。 “不过跪了一下就让我起来了。” 霜儿松了口气。 “然后她命令嬷嬷掌我嘴。” “啊!”霜儿又变了脸色。 “不过没打成。” 霜儿又松了口气。 “王爷来了,她就把我赶出来。” 霜儿再度变了脸色,但这次她有了警觉,这气只提了一半就盯着白雨潇。 “小姐,你故意分两段说的对不对?是存心吓霜儿的吧?” 白雨潇饶有兴味的点点头。“是呀。” 霜儿没好气的跺脚。“小姐,奴婢都快吓死了,你还吓人家!” “你只是听我说都吓成这样了,那我在里头面对娘娘的威胁,就算没丢小命,去掉半条命都有可能呢。” 霜儿立即变了脸色,还打了个冷颤。是呀,这是宫里,可不是王府,德妃娘娘若下个杖责或掴耳的命令,小姐肯定会遭殃,听说那刑罚实行起来,就算不要你的命,也会教你残废或毁容,这一生肯定就完了。 这时候太监已抬来了轿子,还有秦嬷嬷亲自奉上的一只镶金雕花的漆木盒。 “水妃娘娘,奴婢适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别见怪。”秦嬷嬷故意去了“庶”字,只称呼“妃”,明显有讨好之意。 白雨潇仅是淡淡一笑。“哪儿的话,以后还要请嬷嬷多多帮忙呢,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嬷嬷收下。”说着,她便塞给秦嬷嬷一个小袋子,袋子放在手上有些重量,不用打开便知是金子。 秦嬷嬷忙称不敢,但在白雨潇的坚持下,她还是收下了,边道谢边送白雨潇上了轿。 直到出了宫又坐上马车,白雨潇才将那漆木盒打开,里头果然放了一对青绿晶莹的玉镯子,光看那质地透亮的碧绿色光泽,便知这玉镯子价值不菲。 霜儿看得直瞪眼,一脸茫然的问:“小姐,这是……” 白雨潇正色道:“这是德妃娘娘给我的压惊礼。” 霜儿一呆,继而气红了脸。“小姐!” 马车里传来白雨潇的大笑声,看着霜儿被耍得一愣一愣的气羞样,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来今日进宫她得了个盟友,只要德妃不刁难她,她这个庶妃还怕兰庶妃不成? # 司流靖在宫里陪母妃用完午膳后,一回到王府,连自己的主院都还没去,便直接前往瑶容阁。 “你是如何安抚母妃的?居然让她没有动你?还赏你一对玉镯子?”司流靖实在好奇,偏偏他又不能直接问母妃,生怕问错会误了她的事,而母妃也不提,他只好先忍着回来再问。 “婆婆看媳fù顺眼,赏给媳fù见面礼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想卖关子是吧?无妨,他有的是方法整她。 “不说没关系,咱们多的是时间慢慢聊。”他倾身向前,迷人的面孔露出了带点邪气的俊魅之色。 白雨潇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干么,好女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即改口。 “我开玩笑的,你是我丈夫嘛,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哼,只会用采yīn补阳这招来拷问的色鬼!这还是白天呢! 不过她也不嗦,立即一五一十的向他坦白,她也不怕,认定了司流靖一定不会怪她,而且还会配合她。 听完她的说词,司流靖略感无奈又好笑的数落道:“我的属下?亏你想得出来,这招能用多久?” “只要德妃娘娘别把怒气指向我,能用多久就用多久,而且都说无知便是福,我这是为了娘娘的福气。”说完她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 司流靖哈哈大笑,将她搂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哑道:“好好好,不告诉母妃也好,省得我为你挂心。” 是呀,他的确是挂心她的,今日见到他匆匆赶来,脸上那抹担心是不会骗人的,他是真的替她紧张吧。 想到这里,她敛下顽皮之色,身子一软,柔情似水的依偎着他。 “妾身心仪王爷,一定会尽力守护王爷,鞠躬尽瘁。” 司流靖黑眸闪着灼芒,低下头吻住她的芳唇,唇舌缠绵,久久舍不得分开。 白雨潇闭眼任他索求,直到察觉腿间有个硬物抵着,她心想这火还是不要撩拨得太大,便想停止这个吻,却没想到禁锢在腰间的手臂没打算放人,他的大掌还扣住她的后脑勺,硬是加深了这个吻,一旁有眼色的丫鬟们全都赶紧退了出去。 见他有“扩大战事”的企图,她赶忙抓住他探入衣襟里的手,在激吻中得了个空隙,找到开口的机会,连忙提醒他。 “王爷,天都还没黑呢。” “如何?” 好吧,他不在乎白天或黑夜。 “王爷,妾身很忙的。” “又如何?” “我累。”她实话实说,近来兰庶妃和三姬连手一起对付她,她忙着防范她们呢,今日又全神贯注的应付德妃娘娘,累了一日,如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司流靖失笑,这个丫头!若换作其他女人,再累都会打起精神伺候他,偏偏她这么坦白,一点都不想应付他。 没关系,那么换他来应付她好了。 “无妨,既然爱妃累了,今日就由夫君来伺候你。” 白雨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真的假的,他要伺候她?堂堂的陵王自愿伺候小妾?所以她只要像死鱼一样躺着就好?那有什么问题! 她一双美眸连眨了好几下,眼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看得司流靖直想大笑,也只有她敢这样对他。 不过既然他开了口,那他就破例伺候她一回吧,他将她压在床上,脱掉鞋袜,摘下发簪,让她一头青丝披散满床,他的动作轻柔,就像在拆一件礼物似的,一件一件的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去,直到她美丽赤luǒ的胴体尽呈眼前,白嫩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烙痕。 司流靖缓缓低下头,在她身上印下点点绵密的亲吻,不同于以往的攻城略地,而是极力讨好的、只为了让她舒服而尽心服侍着。 白雨潇的双目迷离了,脑子昏沉了,那麻麻痒痒的感觉牵动了四肢百骸,舒服得教人无法自拔。 陵王侍寝是她今日得到最好的压惊礼,让她连作梦都会笑呢。 第9章(1) 自那一日水庶妃被德妃召进宫后,隔日,兰庶妃也被姑母德妃召进宫了。 据说两位庶妃从宫中出来都带着德妃娘娘赏的礼物,看似德妃娘娘对两位庶妃都是一样疼爱,并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有偏爱谁。 但诡异的是,兰庶妃回府后,过几日便对外称病不见客了,又病了一段时日后,她借口需要调养身子,无法掌管后宅事务,力有未逮,便向王爷请罪。 王爷体恤兰庶妃辛劳,怕她累坏了身子,便将掌管后宅的权力jiāo给了水庶妃。 当然,这只是对外让兰庶妃有面子的说法,真正的实情是兰庶妃高高兴兴的去见姑母德妃娘娘,出宫时却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回到王府后便躲在环翠阁大哭一场,把屋里的东西都摔坏了,因为姑母传唤她进宫,是要她主动将掌理后宅的权力jiāo出来。 自己的姑母都发话了,她能不听吗?尽管生气、怨恨、伤心,她却无法违抗姑母的命令,只好称病不出了。 接下了掌家之权,白雨潇开始清理后宅人事,她雷厉风行的将所有后院管事、小厮、嬷嬷、丫鬟的身家背景全都调查出来,虽说家生子的奴仆比较好使唤,但容易倚老卖老,分成许多派系;人牙子买来的虽没有派别的问题,但忠诚度不够。 接着,白雨潇又将每个仆人个别叫来,仔细提问,为了预防他们串通,她采用jiāo叉提问和比对的方式,还画了一张图表挂在瑶容阁的花厅墙上,上头有着几个大圆圈,每个圆圈里写了许多名字,在同个圆圈里的人表示是同一挂的,一般都有亲戚关系或是有共同利益。 除外,每个名字又另外画了一条线连到另一个名字上,标注着谁和谁关系暧昧,抑或是不合,然后又在一些名字下头加上文字批注,形成了一个复杂且清楚的关系网,再根据关系网上的线索重新安排奴仆们的职位以及伺候的院落。 她此番将后宅人事做了大变动,肯定会引起众人怨声载道,但白雨潇不怕,反正有王爷坐镇呢,若不顺从安排的便直接发卖出府,她必须在此时立威,绝不能退让。 而愿意听话配合的,她便先记下,在下次发月例时,顺道给这些奴才多一份赏银,除了收买人心,还藉此告诉其他人,只要肯认真做事又忠心,做主子的绝不亏待。 这恩威并行的收效快速,让她在短短时间内将后院的人手重新整合,而她干脆利落的手段不但成功立威,也让众奴仆见识到这位主子的能力,不仅赏罚分明,而且比兰庶妃更强悍。 短短的两个月间,后院的气象焕然一新,一直占着好处欺压别人的奴仆不是被发卖就是更换岗位,而一直默默做事,不搞小花样的人突然得到了重用,颇有雨后见青天之感。 柳姬、谢姬和张姬身边的人手皆被调动,加上兰庶妃称病不出,这三人也使不出心机,只得变得安分起来,至于其他小妾的位分没有白雨潇来得高,又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也只能继续安分守己。 后宅内的派系被打散,各院子的人不敢再到处生是非、嚼舌根,后院变得井然有序,比兰庶妃掌事的时候还要规矩。 司流靖听了属下的汇报,脸上笑意一片柔和,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水儿果然厉害,完全不用他cāo心。 其实他不知道,白雨潇会这么积极的管理后宅,除了这么做能得到夫君更多的宠爱之外,也可以为自己开辟一条偷溜出府之路。 这后宅在她的掌控之下,她要溜出府还不容易吗?白日司流靖要忙于政务,几乎都是晚膳时候才回来,于是她算好了时间,白日出府查案,晚膳时再赶回来伺候。 她刻意养成了午憩的习惯,这段期间内没人敢打扰她,朝露和霜儿便轮流易容成她的样子,假装在寝房里午睡,她则溜出府办差,司流靖忙,她比他更忙。 这日,司流靖歇在她屋里,看着爱妾脸上的疲惫之色,也禁不住心疼了。 “水儿为我如此辛劳,忙得不可开jiāo,教我好生欢喜又疼惜哩。”他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发,见她这么累,害他都不好意思在她身上折腾她了。 白雨潇依偎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怜惜,心中觉得欣慰。 其实为夫君分劳是妻子的本分,哪家的妻子不是这样的?她并不会觉得辛苦,何况有夫君疼惜她,她做这些也值了,她真是这么认为的,与那些独守空闺、等不到夫君关怀的小妾们相比,她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虽然司流靖看似冷情冷心,其实是因为他不轻易给予,可一旦被他放进心里,他便将情意与心意毫不保留的付出,若她不珍惜就真的是傻瓜了。 不过,这时候如果叫她和其他女人一样说些感恩戴德的话,实在太没新意了,她是白雨潇呀,必须成为他心中特别的存在,绝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 “是呀王爷,妾身很忙的,所以王爷千万要记得妾身的好,如果王爷忘了,妾身一定咬你一口出气。” 司流靖听了闷笑出声,笑得连胸膛都在震动,她也弯起嘴角,一双眼继续闭着,不用张眼都知道他听了有多乐。 “也就只有你敢对我这么放肆,居然想咬我一口?伤害皇族勋贵的发肤可是要砍头的。”威胁的笑语里充满了宠溺的口吻。 “反正妾身是你的人了,头当然也是你的,要砍就砍吧。”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有她说得出口,还说得很逗,让他连憋笑都忍不住。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却很喜欢跟她说话,两人从谈朝中之事、后宅之事,一直到打情骂俏的斗嘴,这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闺房乐趣,让司流靖愈来愈爱她。 朝中势力的牵扯复杂,各大臣家族的关系又盘根错节,他喜欢说与她听,不只是因为她领悟力高,记忆力也强,还有自己的见解,她说的某些意见常会触发他萌生新的想法,所以每次愈和她畅谈,他的精神就愈好。 虽然白雨潇很困,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听他说话,她也心知这段日子难为他了,有大大小小的事要烦心,所以她能陪他说话,也是为了让他放松心情。 这阵子除了后宅之事外,她也频频出府与三师姐密商,暗中调查偷袭司流靖的幕后主使者,虽说皇上持续派人彻查,司流靖也在查探,但她觉得这些都是明面上能预料到的事,敌人必然会因知晓皇上和陵王的动作而将线索藏得更隐密。 不过她和三师姐不同,两人身在暗处,二师姐和大师姐也在私底下助她一臂之力,敌人很难揣测暗捕的行动,这对她们办案极为有利。 她脑中思绪纷飞,意识逐渐昏沉,似是快睡着了…… 而身旁的司流靖继续抱着她闲聊。 “对了,你画的那张图很好,像蛛网似的,一环扣着一环,看了一目了然,不过倒像是捕快在查案似的,你从哪儿学来的?” 见她没回答,他低头一看,不由得失笑,原来爱妾已经敌不住困意,早一步会周公去了。 这些日子也累坏她了,他眼中流露出心疼,低头在她唇上轻触,不敢深入,免得扰她清梦,也怕自己“擦qiāng走火”。 他弹指灭了烛火,放下床帐,温柔的抱她入怀,一块儿沉沉睡去。 一入秋,白雨潇更是忙得不可开jiāo。 陵王府有自己的绣娘群,各个手巧伶俐,白雨潇吩咐各院仆人来领秋裳,再依照品阶和等级分发数量,而秋天正好是收割的季节,陵王府的铺子、产业和田税也到了该一一缴纳的日子。 由于众位账房掌事是从封地各处长途跋涉赶来的,有的乘马车,有的搭船,路途近的要三天,远的要十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京城里的客栈,一大清早就在王府门外等着见主子。 由于这是白雨潇第一次主持这项府内大事,除了要认识各产业的账房掌事,还要一一检阅账本,清点银两入库。 往年这事都是jiāo由兰庶妃主持全局,如今掌权者换人了,本该由兰庶妃jiāo接给她,可兰庶妃却故意没告诉她,等到大总管通知她,她才匆促的临时抱佛脚。 仲秋乃秋收之月,必须赶在中秋之前把所有的事务处理完,好让奴仆们放假回去与家人团圆过节。 白雨潇在后院率众总动员,王爷和各王公大臣也在宫中忙碌,有时连晚膳都留在宫里解决,政事虽繁忙,但也必须要赶在中秋之前将事情处理完,大臣们才能回家过节。 白雨潇很懂得分工合作的道理,她将后宅姐妹们召集起来,分配每个人的职责,分头并行。 孺人们不敢违逆她,纷纷都到了,但却不见兰庶妃和三姬的人影,她们只遣了婢女来回禀,兰庶妃的婢女说主子身子有恙,依旧无法理事,而三姬也各自找理由说得了病,大概是沾了秋老虎的暑气,不是头晕就是想吐。 白雨潇当然明白她们这是故意称病不出,要跟她作对,不过她也不恼,分配了一些事务给其他姐妹们,鼓励她们若做得好,必定会上报给王爷,给予赏赐,以嘉奖她们的辛劳。 第一天,她在主事厅接见第一批账房掌事,从头到尾她只是边微笑,边看着账册频频点头,而掌事们亦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水庶妃,虽说下位者不能直视上位者,不过他们可以从眼角偷偷打量这位水庶妃。 直到午膳时刻,白雨潇都一直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脸色,她先让账房掌事们去用膳,她则回到瑶容阁。 此时在环翠阁里的青香楼,称病不出的兰庶妃,以及柳姬、谢姬和张姬三位侍妾,四人正悠闲的喝着茶,等着看白雨潇的笑话,虽说平日她们这几人不合,可是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小打小闹都可以先暂时放到一边,先对付大的再说。 “等着瞧吧姐姐,我就不信水庶妃不会过来求你去帮她。”柳姬轻笑道。 张姬也讨好的说:“每年这时候最是忙碌,陵王府封地产业众多,这账册又是最难看懂的,就算请人来指导,也要学一年才能上手,若水庶妃不来求姐姐,她能找谁帮忙去?” 谢姬凉凉的丢了句。“找咱们王府的账房大管事喽。” 兰庶妃沉默的喝着丁香玉露茶,故意让三姬帮她将心底话给说出来。 她嘴角泛着冷笑,心想那水庶妃就算找大管事来也没用,因为大管事是她的人,虽然后宅被水庶妃重新整顿过一遍,但账房里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换掉的,他们各个都有来头,她命那些人唬弄她,她能听得懂?思及此,兰庶妃顿时感到大快人心。 柳姬谄媚的笑道:“那些账目和产业铺子又哪是那么容易能理解的?又不是办家家酒,没有姐姐坐镇,这次看她不当众丢人现眼才怪。” 张姬道:“咱们就等着看她来这儿求人吧。” 四人笑着,都在等着看一场好戏,清点账目、看账本、听汇报,处理这些事起码要花好几日,她们就等着瞧那水庶妃能撑多久,别以为掌理后宅就可以拿捏所有人为她办事! 兰庶妃轻笑道:“她最好告到王爷那儿去,咱们还求之不得呢,到时一对四,王爷听谁的还不一定呢。”她们已经串通好了,如果王爷质问她们,就一起咬定是水庶妃不放权,就算她们想帮忙也无法chā手,教水庶妃吃个闷亏。 只要水庶妃出了错,就能让人看清她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若是犯下大错,那就更好了。 第9章(2) 此时在瑶容阁里,一只飞鸽悄悄被放了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一名中年fù人上门求见水庶妃,而奉了小姐命令的朝露已经在小门旁等待,一见到对方,立即上前福身施礼,将这位嬷嬷请进后院,往瑶容阁走去。 用完午膳后,白雨潇继续到主事厅听帐务汇报,不过不同于早上的是,她身边多了位大师姐派来的中年fù人。 待人到齐后,坐在主座上的白雨潇便笑着对在座的账房掌事们说道:“晌午的时候,我大致将账册看了一遍,这细目方面我就不说了,各位掌事与我是第一次见面,不熟悉是难免的,我想有必要将一些新规矩说给大伙儿听,我这人对事不对人,只要事情做对了,我一定记得这人的好,若是事情做错了,我便从人查起,你给一分忠诚,我回报两分,若是在背后搞鬼,那我定是将这人揪到明面上,到时任你磕破了头,也绝无商量的余地。” 说完,白雨潇淡然冷凝的目光扫向所有人,在她身上已无早上时那种后宅女子温婉的神色,而是散发着无形的气场,压迫着众人。 见到众人脸色各自有异,白雨潇才接着说道:“各位都有父母兄弟要养,只要行得正、坐得稳,我保证你一家子平安顺遂,该给各位的绝对少不了,若是贪图你不该拿的,我也会连本带利的取回来,各位可明白?” 众掌事脸色各异,这水庶妃虽只是名侍妾,却拥有一种不输给世家主母或皇妃的气势。 在他们心中各自计量时,白雨潇对身旁的中年fù人吩咐。“梅夫人,各位掌事是第一次见到你,你向大伙儿自我介绍吧。” “是,娘娘。”梅夫人恭敬的向她福了福身子后,便转身面向众人,不疾不徐的开口。“奴家是上官府出来的,我家大夫人派奴家来为娘娘分劳,还请各位掌事多多指教。” 一听到“上官府”三个字,众人无不心惊,上官府的大名,别说是做生意、开铺子或是做其他买卖的,就算不是商道上的人,也都知晓“上官府”的名气,他们家可是皇商啊! 上官府内各个都是能力卓绝的人精,虽不是官家,却深受官家礼遇,与皇族勋贵jiāo好,他们每年为皇家赚进的银子,就占了全国税收的十分之一。 如今这位梅夫人自称是上官府的大夫人派来的,既然能在大夫人身边办事,那能力自是不用说,有的掌事感到兴奋,有的掌事则开始心虚,水庶妃或许不懂,还可以唬弄过去,但这位梅夫人却是个明白人,别说唬弄了,账册别被她挑出毛病就佛保佑了。 白雨潇见到这一番夹qiāng带棒的警告发生效用,便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对众人宣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 “我想各位匆忙而来或有不周,不如各位回去整理一下各自负责的帐务,明日再来汇报,以免出错,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掌事率先赞成。 “娘娘说的是,这帐务非同小可,弄错了可不好,不如大伙儿回去再好好整理,明日再来,娘娘审阅起来也比较清楚。” 白雨潇含笑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众掌事们就请回吧。大管事,送各位掌事们出府。” “是。”大管事忙躬身应和,低着头,看着水庶妃的裙摆飘然远去后,他才缓缓抬头,在无人发现时,额角冒了滴冷汗。真没想到水庶妃居然请出了上官家的人来帮她,她不是没家世又没背景吗?她爹不过是王府的长史,虽然进了吏部,但人脉还不多,不像兰庶妃背后有镇国公府撑腰,朝中势力不可小觑。 可现在有皇商的人介入,大管事也不敢再听兰庶妃的命令去唬弄这位水庶妃了,好险好险,幸好这位水庶妃没往死里打,她先让众人回去,表示要给大家机会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忠于谁。 为了自保,他只好对不起兰庶妃了。 白雨潇转身出了主事厅,便对朝露和霜儿道:“看清楚了吗?” “是的小姐,当他们听到梅夫人是上官家派来的,谁脸上高兴,谁变了脸色,奴婢和霜儿都一一记下了。”朝露道。 “很好,把那些变了脸色的人的名字都给我写下来,jiāo给梅夫人,务必严格清查他们的帐务。梅姨,这事就有劳你了。” “娘娘放心,就jiāo给我吧。” 白雨潇点头,拉着她亲切的说话,一路笑着回到瑶容阁。 水庶妃初战告捷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院子,兰庶妃依然称病不出,但三姬却转了风向,一一来请安,说自己病好了,纷纷表示也想尽一分心力,看来她们这是示弱了。 白雨潇先不和她们计较,反正她们知道怕了就好,她这时候正需要人手,于是决定先分派她们做事,等一切大事底定后,再来好好处罚她们。 当夜,司流靖到她的寝房里时,显然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他含笑搂着她道:“我本来还担心你呢,真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倒是我小瞧你了。” 白雨潇嘟嘴白了他一眼,明白他指的是梅夫人的事。 “这全都要拜你的好表妹所赐。”表妹指的正是兰庶妃。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委屈你了,幸好我的水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今日进宫还顺道请母妃找庄惠长公主来指导你,母妃答应了,没想到人还没来,你自己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帮手。” “我不自救行吗?这么多人看着,那些掌事可不比奴仆,各个心里有把尺的,我不亮一下算盘,怎么能镇得住他们?” “说的是,不愧是我的女人,懂得借力使力,不过话说回来,我竟不知道你的人脉这么广,连上官家的人都有来往?” 白雨潇早猜到他会问,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词。 “王爷可还记得,两年多前妾身曾经惹怒过高阁老的儿子?” “记得。”其实这事还是他后来为了调查水儿,找大总管过来问话才想起的。 “高阁老那不成调的儿子意图调戏的,正是上官家的丫鬟呢。” “喔?这么巧?” “因为这事,所以妾身识得了上官家的人。” “原来如此。”司流靖笑了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用着磁哑的嗓音说道:“那我还得感谢他们的丫鬟做了咱们的媒人,让我有机会将你收房。” “是呀,王爷运气真好,捡了个宝,为您做牛做马的,水儿可真羡慕您呢。”她眨了眨漂亮的长睫,像是扑扇的蝶儿翅膀,眼里闪着明媚的光芒。 这话说得司流靖笑了,轻点她的鼻尖。“你这是提醒为夫要珍惜你是吧?我哪里不珍惜了,每日回府,哪一次不是直接往你屋子里来?” 没等她回答,他的吻便罩下来,火舌滑入芳唇里,卷着她的丁香小舌肆虐一番,他向来不会隐藏自己对她的yu/望。 白雨潇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躲着他落下的吻,好不容易得了空隙开口。“你若心疼我,不如帮帮我吧。” “怎么帮?”他声音含糊,正吮着她的耳垂。 “去安抚一下那些姐妹呀,不是我说你,老是往我屋里跑也不大好,好歹你也雨露均沾一下哎呀疼!别咬!” “白雨潇,有你这么当宠妾的,居然要赶我去其他女人的房里?” “开玩笑的嘛,别当真、别当真。”她忙赔笑告饶,揉着被咬疼的耳垂。 司流靖哼了一声,有时候他真怀疑她到底爱不爱他?说不爱嘛,她又为了他豁出xìng命,说爱嘛,她又太宽容大度,从不见她吃醋。 以前他总觉得女人争宠嫉妒的嘴脸是很无趣又让人厌恶的,现在他却希望能看到她为自己争宠的模样。 其实白雨潇哪里不争宠了?她随时随地都在争宠,只不过她争宠的方式与其他女人不同罢了。 在闺房里,她重视每一次与他相处的时光,逗他笑,陪他说话,任他宣泄,让他放松,或是变着戏法让他高兴,只想在他心底留下一个独一无二的分量,让他只记得她的独特。 在闺房外,她为他管好后宅,让他无后顾之忧,一步一步展现能力的同时,也让他看见她的用心。 芳华易老,相貌太不可靠,她不是大美人,所以不靠外表,靠的是与众不同,将来不管这王府后院还会增添多少美人进来,她只要让自己专注在司流靖身上就好,给他想要的,让他对她爱不释手,成为无可取代的女人。 她不知道他给的宠爱能维持多久,她只知道要在他珍惜她的时候,把握住每时每刻的相处,只要现在走稳每一步,何怕将来不稳固如山? 司流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本王知道该如何为爱妾挡这暗箭了。” 白雨潇生出警觉,小心翼翼的瞄他。每回他突然自称“本王”时,都另有所图,而且他这笑容似乎有点诡异…… “怎么挡?” 他挑了挑眉。“想知道?” 她很捧场的用力点头,一脸期待。 “那就看你今夜有没有办法把本王伺候得高兴了。” 切!想用这招吊她的胃口?她才不上当呢! “那妾身还是不要知道好了。”她故意以退为进,坚持不入瓮。 “随你,本王也累了,今夜咱们好好休息吧。”说完,司流靖便躺到床的外侧,闭上眼,打算睡觉。 白雨潇怔愣,随即狐疑的盯着他,等了老半天,还想着他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可直到听闻他均匀的呼吸声后,才发现他真的睡着了。 他就真的收起心思,轻易的放过她了? 她突然有些不适应,毕竟他哪一回不是在床上压着她折腾一番,满足了之后才呼呼大睡的? 白雨潇忽然睡不着了,他该不会对她厌了吧?她有点后悔了,心头有些不安,却又不敢吵醒他,只能乖乖躺在他身边,带着疑惑,一夜浅眠。 在她辗转反侧渐渐入睡后,身旁的司流靖才睁开眼,在黑暗中弯起了唇角。 瞧她不安的样子,表示她在乎,能在乎就好,他变着戏法故意吊着她,就是想看她的心,现在他看到了,满意了,再度闭上眼,这次是真的梦周公去了。 后来白雨潇也不知道司流靖要怎么帮她挡暗箭,她还没问到答案,司流靖也没再提起,之后她又因忙着府里的事而忘了。 中秋时节的月亮圆满,象征团圆,各大臣在参与了宫中迎寒和祭月仪式后,皆回家与家人团圆,而众皇子和王爷们则继续留下来参与皇家的团圆家宴。 公主带着自己的驸马,各皇子和亲王带着自己的正妃,有些尚未娶正妃的皇子就带着侧妃入席,至于庶妃以下的侍妾,则被留在府里。 白雨潇此刻正在陵王府里安排人手准备拜月,只见大香案上头摆满圆饼和各式供品,有一些水果还被切成了莲花状供奉着,同时也等着王爷参加完皇家的家宴后,回府来与所有妻妾一起参加府宴过中秋。 白雨潇先回瑶容阁沐浴净身,换上了宽松的衣裳,梳了个坠马髻,慵懒的躺在绣榻上。 现在总算可以缓口气好好休息一下了,她闭目养着神,朝露则在一旁帮她捏肩捶腿,若非还要等王爷回府拜月,不然她早就摸上床呼呼大睡去了。 “小姐辛苦了,这几日可要好好休息呢。” “是呀,这阵子忙死我了,总算可以清闲个几日,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 “那王爷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吧?拿杯凉茶来给我醒醒脑。” “是。” 白雨潇坐起身,拿过朝露端来冰镇过的桂花茶饮着。 突然,霜儿从外头匆匆跑进院子,人未到,声先至。“小姐、小姐!” 朝露喜道:“定是王爷回来了!” 白雨潇“嗯”了一声,继续喝茶,直到霜儿奔进了房 “小姐,不得了了!王爷今日在宫中跟圣上说小姐有喜了,请封小姐为侧妃!” “噗”一声,白雨潇口中的桂花茶喷了出来。 第10章(1) 有喜?! 白雨潇惊愕得不敢置信,司流靖竟然敢欺君? 在喷了一口茶后,朝露和霜儿忙为她擦拭、拍背,两个丫鬟全都信以为真,欣喜得跟什么似的,还直问这样的喜事为何不告诉她们?朝露当下更吓得赶紧把茶端走,有喜了可不能喝凉茶呀! 白雨潇忍着没当场否认,心下却是把司流靖给骂了个遍,这厮比她还胆大,敢当着皇上的面睁眼说瞎话? 况且有没有怀孕是骗不了人的,若皇上派御医来诊脉,一诊便会知道是假的,司流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白雨潇稍微一想,蓦地恍悟了什么,禁不住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挡暗箭……他说想到一个法子来帮她挡暗箭,这就是他的法子?他干脆拿把箭直接chā在她心口上算了。 之后司流靖回府,与所有妻妾一块儿拜完了月,又聚在一起喝茶赏月、吃圆饼。他今日心情好,与众妾有说有笑,又赏了东西给每位小妾,完全忽视现场诡异的气氛。 兰庶妃脸色惨白,三姬亦是神情僵硬,偏偏脸上还必须堆着笑,其他小妾则各自低着头,但司流靖完全视而不见,把过场走完后,便吩咐她们各自回房,而他自然是留宿在水庶妃的房里。 当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白雨潇便开口质问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竟然说我有喜?这可装不得,明日太医就会来为我把脉,到时候我怎么装?” “放心吧,女子在有孕初期,诊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到时你就说想吐,月事也没来,再装个孕吐的样子不就得了。” “这样也行?” “我说行就行。” “那以后怎么办?日子少诊不出来,那日子多了呢?要拿什么借口去唬弄太医?” “瞧你,平日挺聪明的人,怎么遇到这事就傻了,在那之前赶快有孕不就行了?”这时候的他已欺身上前,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解开她的衣襟,伸进衣里摸向她的腹部,低哑道:“说不定你这里真的已经有了呢。” 他的大掌在她腹部上抚摸着,撩起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 白雨潇嘟起嘴瞪他,一副被他设计的委屈样,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她都尚未做好心理准备呢,却被他逼着不怀孕都不行,但一想到他如此坚定的要她生孩子,一颗芳心亦是春心dàng漾、小鹿乱撞。 她和司流靖的孩子呀……不知会是何模样?挺令人期待的。 司流靖见她媚眼如丝,神情含羞带嗔,似委屈又似勾引,这样的她美得楚楚怜人,彷佛是待人采撷的花苞,正散发着销魂的魅香。 司流靖下腹一热,立即有了反应,他拉下帐幔,伟岸的身躯脱得一丝不剩,将她压在身下,与她肌肤相贴的缠绵着,一寸一寸的品尝她,在这月圆之夜,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下腹的热流也一次又一次的往她花径里送…… 隔日,太医奉诏来到王府为水庶妃把脉,事实证明,白雨潇的担心真的是多余了,因为太医诊完脉后,便立刻恭喜他们,说她已有身孕,当下她听傻了,司流靖居然连太医也收买了? 太医回宫覆旨后,圣旨当日就下来了,“水庶妃”晋升为“水侧妃”,并且命她即日开始养胎。 白雨潇接了圣旨,在众姐妹各种复杂的神情下,带着两名丫鬟回到自己的院子。 如今她是王爷的侧妃了,这件事可惊动了许多官宦之家,因为照惯例来说,侧妃的家世通常得高于庶妃,而各亲王和公侯在挑选妻妾时,也是依照家世高低和嫡庶先后来安排位分大小的。 兰庶妃出自镇国公府,家世比白雨潇好,如今位分却低于她,这无疑是打击了兰庶妃,可偏偏这又是圣上同意亲封的,没人敢有异议,不过众大臣对这事也没意见,反正就是陵王专宠小妾罢了,也不影响政事。 于是水侧妃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要想尽办法怀上子嗣,司流靖夜夜在她身上耕耘,她也夜夜努力配合他,直到身子瘫软、精力用尽为止。 事后她想起一件事,便问司流靖,当初她向德妃娘娘说过自己是司流靖的属下,可是现在传出她有了身孕,难道德妃娘娘不会怀疑? 司流靖当时这么回答她。“放心吧,这事我先和母妃商量过了,我需要让你当上侧妃,为我做更多的事,她同意了,我才向父皇提的。” 她听了讶异,心想这男人也开始说胡话了,不过他如此护着她,不惜连自己的母妃也瞒,让她的心里甜蜜极了。当时她听说他迟迟不娶正妃,以军功求皇上赐他婚娶自由的权力,说不定是在等一个真正令他心仪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女人,那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她相信了。 他说过,他要她往上爬,而他说到做到了,为了他,她也决定放手一搏,争取更大的功绩来换取王妃之位,她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至于立什么功,她已有定案,决定先瞒着司流靖。 # 到了十月,天气一下子凉爽起来,在司流靖的勤快“耕耘”下,白雨潇果然怀孕了,弄假成真后,司流靖还真的对她紧张起来,日日提醒她要好好顾着身子,温柔得让人觉得那个冷情冷心的男人彷佛从不曾存在过。 好笑的是,这男人还xìng子大转,从夜夜霸占她的身子、不把她折腾到底誓不罢休的粗鲁男人,变成了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斯文男人,彷佛把她当成了瓷器一般,深怕一碰就碎了。 瞧他紧张的模样,白雨潇笑在眼中,甜在心里,彻底感受到被视如珍宝的日子。 到了冬天,大雪连续下了十日,直到今日才停,外头的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白雨潇赖在炕上,手上捧着热呼呼的红豆汤,屋子里还摆着两个大暖炉,烘得她一张脸蛋红扑扑的。 “既然知道他会紧张,你还怀着身子乱跑?要是被他发现,不把你的皮给抽了,没日没夜的在房里整你才怪!”三师姐花千千不客气的数落她。虽是数落,但那黄莺出谷的嗓音有着吴侬软语的娇柔,虽态度蛮横,却保持着纤姿弱态,有三师姐在的地方,彷佛柔风拂面,连空气都能将你熏得如饮了三日的桃花酒。 “还不是听到你说有了重大消息嘛,我兴奋得待不住,不亲自来听听怎么行?何况年节快到了,宫里、府里忙翻了,皇上霸着他议事,有时候好几日还回不来呢,他知道就算回府也没办法碰我,索xìng就专心忙政事。” “王府呢?年节前最忙,你这个掌理后宅的侧妃不需要在府里坐镇?” “自从我真有了身孕,他怕我劳累会动了胎气,就直接命令兰庶妃代掌事务,有王爷下令,她哪里敢不应?何况难得王爷肯给她机会,她巴不得趁此好好表现,让王爷能多看她几眼呢。” 这也是为何白雨潇现在能坐在三师姐的屋子里乐得清闲的原因。 “何况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在才三个月,肚子还看不出来呢,等肚子大了,要出府就更不容易了。” 怀了孩子后,她的食yù也变大了,虽然还是一张瓜子脸,但身上其他地方有“晋级”的倾向,上回司流靖揉着她的胸部时,还一脸满意的笑着,要不是因为她有孩子护体,否则看他一脸馋样,怕不把她吞吃入腹。 “真没想到,这位陵王看似冷漠,居然是个痴情人,当初我还担心你入府做妾委屈了,现在还真羡慕你呢,不错不错,有眼光。”花千千将她手中的空碗拿了过来,又为她舀了一碗递过去。 “怀孕真好哪。”白雨潇一脸满足的说。“可以肆无忌惮的挑逗他,看他隐忍难耐的馋样,却又怕得不敢动我,简直比神功护体还有用哪。” 花千千睨了她一眼,敢情四师妹高兴的不是怀了孩子,而是可以欺负老子?她失笑摇摇头。 “既然你有了身孕,现在又是侧妃,我看你这暗捕也别做了,好好当你的侧妃吧。” 白雨潇嘴里吃着热呼呼的红豆汤,一听三师姐这么说,立刻反对。 “怎么不做?当然要做了,当初说好的,咱们四人做个四大女捕,和那四大名捕别苗头。” “你傻呀,咱们是暗捕,又不像那四人可以大摇大摆的带着剑,在京城里耍威风,咱们要低调再低调,不能泄漏身分的。” 白雨潇嘟了嘟嘴,继续喝红豆汤。 “二师姐何时来呀?” “快了吧,如今运河结冰,她从江南骑马上来也要十日,应是今日就会到,等她带消息来吧。话说密信上说,刺杀你夫君的那些人和江南盐税案有关,牵连甚广呢。” 白雨潇一脸肃容,目光转为凌厉。“他们居然敢和山匪勾结,偷袭亲王,胆子真不小。” “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何况是遍地的黄金?不贪才怪。”随着这句清冷的女声传来,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二师姐!”白雨潇兴奋的站起身。 进屋的女子身穿黑色连帽斗篷,帽缘缝上一圈灰色的狐毛,斗篷上沾了白色的雪花,屋里温暖的火光拂去她一身的寒气,她缓缓将帽子掀开,露出一张五官精致却有如冰山美人般的脸蛋。 她向来鲜少露出笑容,但一见到两位久违的师妹,唇瓣也缓缓弯起了弧度,融化了一脸的冰冷。 “我给你肚子里的侄儿带来了礼物,这份文件可以叫江南不少贪官丢官丢命,用他们红色的鲜血来添增喜气。” 女子外貌冷然,说的话也很冷,已经习惯她的个xìng的两名师妹立即笑开了花,上前热情的迎接她们的二师姐。 原本说好这几日会住在宫中与皇上议事,暂时无法回府的司流靖,其实对水儿是有愧的。 她怀了身子,他本该多陪陪她,无奈年节将近,正是朝中各部最忙的时候,父皇也拉着所有皇子议事。 今儿他领命出宫办事,心想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不如趁此回府看她一眼也好,谁知当他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时,竟发现在屋里养胎的女人不是她! 眼前的女人面孔是她,但他知道这人不是他的水儿,他立即拔出挂在墙上的剑,指着眼前的女人,口气冷得如寒冬的霜雪。 “你是谁?竟敢易容成本王侧妃的样子?!” 朝露抖得不chéng rén样,完了完了!没想到被王爷识破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一向假扮小姐扮得似模似样,谁知当她坐在炕上打盹时,会突然被人一把抱起来,惊得她睁大眼,一见是王爷,她立即吓得挣脱开来。 她和霜儿过去能够轮流易容成小姐的样子,瞒过所有的人,那是因为对方都没有靠近到身前,王爷也不会来屋里,所以只要装装样子就行了,可现在不同,小姐和王爷亲密,有肌肤之亲再正常不过了,她还是个没出阁的大闺女,哪里禁得起王爷的亲近?于是当下便吓得露出了马脚。 王爷何等眼力,一眼就看穿她是假的,这会儿平日带笑的陵王已经恢复那冷漠无情的模样,全身上下尽显杀气。 朝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抖着。 “你不说?那本王就杀了你,再撕下你的假面具!” “不!”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霜儿从外头奔进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跪在王爷面前求饶。“王爷饶命,杀不得的!” 司流靖一怔,见霜儿脸色慌张,哭着求饶,稍微一想,便猛然想通了什么,脸色更黑了。 “把面具撕下来!” 朝露被他一喝,原本吓得魂不附体的神智回来了,忙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撕下,一块儿和霜儿跪在地上。 “王爷……奴婢……奴婢该死!” 果然如此! 司流靖瞪着朝露,她易容成水儿的模样,又穿着水儿的衣裳,他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女人竟敢不听他的警告,又给他溜出府了,恐怕打从她入府以来,她就是让丫鬟易容成她的样子,背着他到府外逍遥。 “她在哪里?”司流靖的嗓音森冷,他好久没有磨牙了,此刻磨得连牙齿都要咬碎了。 王爷怕是气疯了吧……朝露和霜儿哪里见过王爷这副模样,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请罪,不敢说出小姐去了哪里,却也不敢编造借口欺骗王爷,只能咬了牙说不知道。 司流靖冷笑。“不说是吗?来人!” 听到王爷愤怒的声音,原本守在院外的两名护卫立刻奔了进来。 “属下在!” “立刻将这两人带下去,关入地牢!” 两名护卫不由得一怔。又要关入地牢?上回只关了三天就放出来了,这次不知会关几天? 他们跟着主子久了,也是有眼色的,水侧妃正当宠,王爷捧在手心上呵护都来不及了,如今水侧妃又偷溜出府,王爷虽然气极,可谁知最后会不会又笑咪咪的搂着爱妾亲热一番,尤其水侧妃可是怀了王爷的子嗣,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他们虽把朝露和霜儿押入地牢,却也不敢委屈她们,该给的暖炉和被子一样不少,好吃好睡的供着,就等着水侧妃回来。 第10章(2) 话说,白雨潇只当她那夫君在皇宫“坐牢”,没空回府,安心得很,和二师姐、三师姐围炉夜话,一边吃宵夜,一边听二师姐述说江南的情况。 历朝以来,盐税便是朝廷重要的收入来源,也是赋税之首,比重超过了商税、铁税、茶税、司舶税,以及各种名目的杂税,而其中尤以两淮盐税为最。 有肥水的地方就有贪官,两淮地区贩卖私盐严重,这其中若没有官员护航,那是不可能的,皇上早想整治,遂派陵王暗中查探。 三师姐带给她的线索着实重要,有可能成为皇上整治江南盐税的一个突破口,而这其中还牵涉到刺杀陵王的那批人。 白雨潇听得兴奋,加上许久不见二师姐,怎样都要留下来过夜,直到隔天用完了早膳,她才带着二师姐给的这份大礼回到陵王府。 她一进屋,便笑呵呵的道:“朝露,我回来了,有没有吃的?”虽然才在师姐那儿用过早膳,可如今她是一人吃、两人补,胃口大着呢。 她走进内房,一瞧见坐在寝床上的司流靖时,整个人僵住了。 司流靖一双眼瞪着她,虽然人坐在那里,可那浑身的威势有如一张网袭来,笼罩着整个屋子。 白雨潇惊愕的愣在原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瞧他那阎王审鬼的脸色也知道他坐在那里气很久了,就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该不会坐了一夜吧? 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活像是钉在原地的木头。 最后还是司流靖先开了口,那声音自是冷得吓人。 “过来。” “妾身怕。” “怕什么,我只是叫你过来。” “还是怕。” “我有这么可怕吗?” 她小心瞅着他一脸的邪气,上头还有乌云罩顶呢。 “不是你可怕,是过去很可怕。” 这有何分别?因为怕他,所以不敢过来,而不敢过来,是因为怕他。 司流靖的脸色寒得如罩一层霜。 “你到底要不要过来?” “好吧……怕了你。” 她低着头走过去,脚步慢得如乌龟慢爬,不,连乌龟都爬得比她快,她看似在走,可再仔细瞧,她根本是原地踏步。 司流靖等了她一夜,这心也被怒火熬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哪里还有耐心,猛然上前就要抓她。 谁知他伸去的手还没碰到她,她立即跪了下去,抱着肚子呜呜的哭着。 “爹要打娘,儿子救命呀。” 司流靖的手在空中僵住,他真是被气到笑了,一张脸差点没歪掉。 “你还好意思哭,我都还没碰到你呢,谁说了要打你!还有,你怎么知道怀的是儿子!” 他虽然气极,但一听到她喊儿子,这牵肠挂肚的心还是被“儿子”两个字给引了过去,亏她聪明,跪的时候还特意挑了铺上毯子的地方跪下去,当初为了怕她冻着,他特地在她屋里铺上这天山雪狐做成的地毯,就怕万一她跌倒了,还有狐毯护着,对她可谓百般关怀。 而她倒好,瞒着他偷溜出府,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怎不叫他火大? 白雨潇嘟着嘴道:“自从怀了孩子,胃口就变大了,这么会吃,肯定是个儿子。” 敢情她食量大,还觉得委屈了?真把他弄得想气又想笑,但他可没这么容易打发,他指着她怒道:“你背着我溜出府不说,还一夜未归,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有了身孕,我就不敢罚你!” 她缩着脖子,胆怯的说:“就是怕你罚我才跪着呢,连儿子都一起跪了。” 司流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着她,一个劲儿的大口喘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别拿儿子当挡箭牌,我不能动你,还不能罚别人吗?你那两个好丫鬟,我这次饶不得她们!” 白雨潇听了,立即捣着脸,一边哭一边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知道你辛苦,我也想为你分忧解劳呀,想杀你的幕后主使者一天没找出来,我这心就一天不安呀,我不要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如果你有个不测,我和肚里的孩子就不活了!” 司流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隐隐作痛,连脸皮都在抖动。 “说话就说话,没事扯到活不活的干什么?不准给我用苦ròu计!” “我哪有用苦ròu计了,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出府去玩啊,还不是为了与你长相厮守,去给你弄了这个回来。”她一边用手背揉着眼睛装哭,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捆羊皮卷递给他。 司流靖将羊皮卷接过来,狐疑的摊开来看,这一看不得了,直瞪得他双目精芒如电。 他震惊不已,立即问:“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当然是托人查来的,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就不知这名册对你有没有用?” 怎么没用?太有用了!上头写出了江南盐帮的牵线人,以及私会的秘密地点,这线索太重要了! 司流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直往床上放,命令道:“给我好好待在床上,不准再出去!在我回来之前,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我”想说些狠话威胁,却又说不出口,白雨潇何尝看不出他的心疼,立即识相的点头。 “夫君放心,我不出去,就在这里等你。”见他瞪着她,又举手发誓。“这次是真的,东西都给你了,我还出去做什么?我等你回来。” 她这回非常认真,没有诓他,也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气极了。 司流靖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她的保证,挂着老高的心才稍微放下。昨晚他出宫办事,办完了应该就要立刻回父皇那儿jiāo差的,后来却为了等她,只好先派人回去禀报,自己则坐在房中等她一夜,所以他现在必须赶回宫里,尤其在得了这个重要的名册之后……这江南盐税的案子太重要了,牵动朝廷根基,容不得他耽搁。 “给我乖乖待着!这件事还没完,我回来再好好审问你!”他转身大步走出去,但才走了两步,又突然返回来,抓着她狠狠的吻了一回,她也赶紧抱住他的颈子,唇舌与他厮缠酣战。 司流靖直把她的唇给吻肿了,瞪着她春潮似海棠的美颜,她因为怀孕,这胸部又大了不少,摸起来实在惹火得要人命。 他咬牙硬是把下腹的yù火给忍住,放开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出府前,还不忘命人把朝露和霜儿放出来,水儿如今怀着身孕,必须保重身子,怕她cāo心两名丫鬟而影响了腹中的胎儿,他决定还是将人还给她。 接到命令的王府护卫又是一怔,这次居然不到一天就放人了?幸亏他们早有预料,果然不能小水侧妃的实力呀。 这次白雨潇真的乖乖待在府里养胎了。 除夕、年节、元宵,家家户户过节,又是新的一年,看似平常的日子,宫里却暗流涌动,被冬雪覆盖的大地等着天暖回春,当冬去春来之时,江南将有惊天泣地的大变动。 不过白雨潇可不管外头的局势汹涌,此时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司流靖能无后顾之忧的在前头冲锋陷阵,她则专心养着他的子嗣。 水侧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身子也愈来愈重了,此时江南发生了大事,不管任何人来王府向她求见,她一概不见,瑶容阁还加派了女暗卫防守,任何人未经允许皆不准进入。 七月,水侧妃临盆,陵王的第一个儿子呱呱落地,第一个女儿也随后报到,是一对龙凤胎。 宫中的赏赐下来,同时传来一道圣旨,水侧妃贤淑庄重,侍奉夫君尽责,聪慧有才,品高亮节,实为fù德之表率,晋升为陵王妃,上宗人府玉牒;其父尽忠职守,能力卓绝,清廉正直,进御史台,官从三品,立即上任。 至此,陵王府终于有了王妃,白雨潇从小小的良娣一路晋升为陵王妃,成为京城众人口中的传奇。 没人明白为何她无权无势,也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又被冷落在后宅两年,却突然一朝飞上天,独得陵王宠爱。 可白雨潇却晓得,圣上之所以下旨册封她为王妃,是因为她所提供的名册为僵持许久的盐税案提供了突破点,皇上大喜,一个小小亲王妃位就能换来如此重要的线索,还可能为皇库带来百万两的税金,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此刻,白雨潇抱着女儿坐在主院花园里的树下乘凉,这棵梧桐树就是当初在梧桐院里的那棵,后来司流靖命人将它移到了主院的花园里,白雨潇听着蝉鸣,怀里的孩子睡得很安稳,丝毫不受影响。 而一旁的nǎi妈怀里抱着她的儿子,儿子正用一双骨碌碌的眼儿好奇的盯着她。 白雨潇满足的看着两个孩子,怎么看也看不厌。 时光飞快的溜过,等到司流靖下朝,回到府里,来到她身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院子里坐了这么久。 “王爷回来了?” “嗯。”司流靖看着妻子如花般温柔的笑靥,唇角也弯起温柔的弧度,他低头轻问道:“今日好吗?” “好的很呢,这两个宝贝一个会睡,一个醒了也不吵,只是一双眼儿转着往四周看,十分好奇呢。” 司流靖将儿子抱过来逗弄了下,儿子一见到老爹,小小的脸儿笑了,他也笑了,一大一小相互对看,不须言语,也能咿咿呀呀沟通得乐此不疲,看得白雨潇在一旁不住的笑。 过了一会儿,儿子突然抓住司流靖的手指含着。 “儿子饿了呢,先抱进去喂nǎi吧。”白雨潇吩咐nǎi娘。 两名nǎi娘一人抱着一位小主子,向王爷和王妃福身告退,便走进屋子里。 司流靖也牵起她的手。 “走,咱们回房,陪本王说说话。” 白雨潇的手被他的大掌坚定的握着,朝露和霜儿识趣的退下,沿途见到的仆人和丫鬟也纷纷请安告退,嘴边还偷偷笑着。 白雨潇看了,禁不住嘟嘴嘀咕。“有什么话不能在外头说,非要进屋说,大白天的呢,也不怕别人笑话?” “谁敢笑,本王叫人缝了他们的嘴。” “我就想笑呢。”她故意说。 司流靖回头看她,露出一抹魅笑,靠近她的耳,低声道:“那我亲自罚你,封住你的嘴。” 白雨潇脸红了,这人罚来罚去还是这一招,谁怕谁呀。 她被他带进内房,有眼色的下人早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他们两人,她被司流靖抱着坐在腿上,依偎在他宽大的怀里,一颗心扑通乱跳。 怀着孩子时,司流靖忍着不碰她,也没去其他小妾的房里,生了孩子后,她又坐了一个月的月子。 她本就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身子健康得很,这月子差不多也坐完了,他等不及想要她了。 一想到两人这么久没做过,她也是很期待的,今日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她都答应,定让他销/魂快活。 “水儿的身子可好了?”他轻问。 她偎在他怀里,羞着脸点头,一双眼亮晶晶的,如今的她多了股少fù的妩媚风情,更加迷人。 司流靖盯着她,幽深的墨眸中有火光在闪动,但他没有即刻将她压在床上,反倒是托起她的脸,嗓音带着诱人的磁哑。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好好的敞开心胸,了解一下彼此。” 是呀,敞开心胸就是卸下衣裳,了解彼此就是把对方看光、摸光,她懂的,她心下笑着,等着他动口又动手。 “妾身谨遵王爷吩咐。”她羞涩的笑道。 “那你给本王说说,你那羊皮卷是哪儿得来的?你出府又见了哪些人?给我一五一十的报上来,若有隐瞒,别怪本王没事先警告你。” 白雨潇一呆,怔怔的看着司流靖威吓又邪气的表情,糟了,日子过得太惬意,都忘了这厮说过要好好审问她的话。 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伸手往司流靖的胯/下摸去,三师姐说过,掌握男人的命根子比掌握他的死穴还有用,男人只要下面舒服了,上面就很好说话。 司流靖没料到她会突袭,整个人气息一提,呼吸也重了。 “白雨潇,本王在问你话,你”未说出的话被她以吻封缄,灵动的丁香小舌滑入与他纠缠。 虽然这龟缩逃避的法子很笨,却很有用,司流靖被她的主动一下子给点着了火。 好吧,他先享用她,忍了十个月不敢碰她,自己确实也憋不住了,将两人身上碍人的衣裳给脱去,他欺身压上,开始攻城略地。 反正来日方长,她成了自己的王妃,还能跑去哪儿?日后再来慢慢的审她,反正他有的是耐xìng跟她耗到天长地久…… 【全书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遗失的美好)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280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