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第一卷 001:初识,他是病娇,她是怪物(已修改)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十月金秋,小区里的银松落了一地枯枝,秋意萧瑟,唯有稀稀朗朗的红叶石楠添了几分生动的嫣红。 两位老太太一前一后,手提购物袋,朝小区楼栋走去。 一路有说有笑,待拐进了绿化带的小径里,前头小卷发的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后面吧。” 同伴纳闷:“怎么了?” 卷发老太太挽着她折返绕道,说起了小区里的那些闲言:“我听说十七栋里住了个怪人。” “怎么怪人了?” 老太太嗓门不小:“一小姑娘,成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一双眼睛,上次老王说,看见那姑娘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还冒着光,吓死人了。” “不是吧,那谁还敢住这一栋?” 老太太回头瞧了一眼,觉着后背阴风阵阵,赶紧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还真没人住,这一栋除了那个小姑娘,没别人。” “还有这怪事?那姑娘难不成一个人租了一整栋楼?总不是买的吧。” “谁知道。” “……” 声音渐远,夕阳将落,鹅卵碎石铺的小路上人影斜长,路尽头,十七栋十七层楼高耸入云,晚霞就罩在上面,一大片秋的金光洒下来。 外卖小哥提着袋子,脚步匆匆,抬头几番确认了楼栋上面的数字图标,才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喂。” “你好。” 年轻女孩的声音,清清泠泠的,带着些慵懒的漫不经心,音色稍稍偏冷。 真是一把好嗓子,外卖小哥心想。 “外卖。”小哥态度很好,礼貌地说,“我在十七栋下面,你住哪一楼?” “请稍等,我下去拿。” 电话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关门声。 外卖小哥正想说他可以送上去,十七栋楼梯口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小哥抬头就瞧见了一只手。 手指长而细,白皙如瓷,指甲修整得干干净净。 往上,是一张脸,皮肤白得过分,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剔透里带着三分病态,鼻梁高却秀气,覆舟唇,微抿着,不笑时冷而疏离。 瞧第一眼,只觉得漂亮得过分。 第二眼,便能撞进那双丹凤眼里,眼尾细长,略微上挑,瞳孔泼了最浓的墨色,三分深邃,三分薄凉,余下的,是沧桑的冷,像沙漠里夏天的星,夺目得让人挪不开眼,却又不敢再看。 这样年轻,如何来的一身苍凉,如何满眼都是久经风霜后沉淀下来的颓与空。 小哥愣住了,盯着那张脸。 啪嗒。 门被推开了大半,女孩迈出了一只脚,纤细修长,九分的黑色铅笔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过膝长衬衫,里头是一件灰色卫衣,帽子随意扣在头上,锁骨若隐若现,两缕短发从卫衣的帽子里钻出来,微微凌乱地翘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暖色,唯独女孩穿了一双粉色的兔头毛绒拖鞋。 “云记面馆?”她说,声音一如方才电话里,清澈微凉。 外卖小哥这才回了神,赶忙把袋子递上去:“你的外卖。” “谢谢。” 她接过去,又把迈出来的腿收回去,转身关上了门。 手好冰啊。 小哥后知后觉,被女孩指腹略微擦过的地方,还带着几分残余的凉意,他摸了一把头,走了,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天色已暗,原本昏黑的窗户亮了,感应灯的光破窗而出,一到七楼几乎是同时亮起。 风一吹,外卖小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掉头走了。 咣! 门被甩上,两只粉色的兔子拖鞋被踢在了玄关,她拉下卫衣的帽子,提着外卖盒往里走。 她叫周徐纺,独居。 十七栋只住了她一个人,不是租的,整栋楼的房产都是她的。 她住七层,两户打通,两百多平的空间,一眼看去空旷得冷清,玄关左侧是衣帽间,很简易,几根钢管焊成的挂衣架,玻璃橱窗,架子上面挂着各种风格、任意场合的衣服,底下是透明柜子,装的都是配饰。玄关右侧是浴室,同样是用玻璃隔断,单向可视,只能从门缝看见超大浴缸的一角。 再往里走,上三阶楼梯,右边是床,全黑色的床单,没有一点鲜活气,床尾的地板上,散落地扔了几件衣服。左边一侧摆了四台电脑,一侧是黑色漆木的梳妆台,中间一张懒人沙发,一张玻璃茶桌,桌上一角放着投影仪,旁边,有个精致的玻璃盒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 白色的墙,黑色的地板,两百平的地方全部打通,一眼望去除了玄关那双粉色的兔子拖鞋,再找不到一处暖色,毫无人气与烟火气息。 她把外卖放下,赤着脚站在黑色毛绒的地毯上,从玻璃盒里挑了一颗粉色的棉花糖含在嘴里,刚咬开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装袋,桌上的电脑忽然自启了。 屏幕上,先是出现一堆骷髅头,然后是明黄色的海绵宝宝,铺了整整一屏幕。 代号霜降,真名不祥,年龄不祥,身份背景家庭住址全部不祥,她是周徐纺的搭档,周徐纺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也没有见过她的长相,只知道她话不多。 “起了吗?” 屏幕的下方弹出三个字,是红色加粗的宋体。 周徐纺拆开了外卖的袋子:“嗯。” “接了新活儿。” “我休假。” 周徐纺没抬头,头发刚过耳,刘海有些遮眼,她安静地吃面,吃相极其好,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地吃着。 “这单很好做。”隔了片刻,屏幕里的字又滚动出来,“是女顾客,让我们掳个人,说是她心上人,想玩美女救英雄。”霜降补充,“雇佣金,五十万。” 周徐纺筷子停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着,低着头轮廓显得柔和了不少。 过了会儿,屏幕上的海绵宝宝跳了两下,霜降问:“接吗?” 她吃了一口面:“接。” 不伤天害理,不杀人放火,其他的,只要能赚钱,都接。 翌日刚巧十五,月亮很圆,漫天星辰绕着圆月,将整座城市渡了一层淡淡柔和的光,华灯初上,喧嚣又热闹。 装修风雅的会所里,古画绘墙,雕镂空花,沿路的科林斯罗马柱上,摆放着各色花卉,走廊里,有淡淡花香萦绕。 本是应景的花儿,奈何,不逢时。 会所的大堂经理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一一吩咐侍应生:“赶紧的,把玫瑰都给收起来。” 领班闻声过来,不解:“经理,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要把花都收了?” 经理急得眉头直皱,扯了扯领带,用口袋里的方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有个小祖宗要过来,人家闻不得玫瑰花。” 祖宗? 高级会所里,往来都是贵人,领班不知是哪位,询问经理:“谁啊?” 经理蹲下,将地上掉落的玫瑰花瓣拾起:“江家那个祖宗。” 这下,领班知晓了。 敢在帝都江家称祖宗的,就只有一位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家老幺,说起那位美人…… 经理催促:“快点,人已经快到了,手脚都利索点,一朵都不要落下了。”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经理接了个电话,赶忙带了几位副经理跑去电梯口迎人。 叮—— 电梯门开,不见其人,先闻其咳嗽声,一阵接一阵,稍稍压抑着。 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修长的人影被走廊的琉璃灯打亮,那人便背光靠着左边的电梯侧壁,黑色长款风衣过了膝盖,脚下是一双高定皮鞋,内搭白衬衫与休闲裤,没有打领带,领口松了一颗扣子,脖颈修长,因为咳嗽,喉结都染了微微绯色,轻轻滚动着。 他低着头,依旧在咳嗽,修长的手按在锁骨处,因为咳得厉害,连指甲都泛着浅浅的红。 经理侧身相迎,恭恭敬敬地喊:“江少。” 江家嫡庶旁支那么多位少爷,就只有这位被称江少,其余的自然都得冠上名字,由此可见尊卑之别。 电梯里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头发修剪得随意,更衬轮廓流畅,骨相极美,他皮肤白皙,刚刚咳嗽完,微抿的唇添一抹嫣红,两颊亦染了薄薄一层绯色,三分病态,三分娇,三分媚,还有一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偏生,他还生了一双标准的桃花眼,四周略带粉晕,眼型似若桃花,水气氤氲,眼尾微翘,瞳孔里的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如此一副模样,一颦一笑,处处是精致,美得教人心惊。 这便是江家的老幺,江织,帝都的第一美人,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着实是位身娇肉贵的病美人,如此娇媚之人,偏偏,美得没有一丝娘气,那双桃花眼,一抬一敛,懒散淡漠里全是桀骜,并不凌厉,是世家贵族养出来的疏离与贵气。 经理是个男人,四十不惑了,也不是第一次瞧见这位美人,硬是给看愣了,许久才找回声音:“我、我领您过去。” 经理结巴紧张,对这位大少爷,是又敬又怕,哪个都知道,这祖宗脾气不是很好,惹他不悦了,少不得要倒霉。 江织淡淡嗯了一声,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模样,跟没睡醒似的,迈开腿,修长极了,可却走得很慢。 “咳咳咳。” 他稍稍弓着背,遮着口鼻轻咳,眉宇轻蹙,额前的发稍稍乱了,再添一分病态。 前头,领路的经理脚步是缓了又缓,一小段路,走得十分慢,硬是莫名其妙地滚了一身冷汗。 推开包厢的门,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剑眉星目的一张脸,经理规规矩矩地喊:“薛少。” 薛宝怡,薛家老二。 他母亲给他生了一张硬汉脸,偏偏取了个闺秀的名儿,说是做了胎梦,要生个小千金,谁想生了个带把的。这儿会,薛宝怡正坐牌桌上,灯光昏沉的包厢里就数他一头蓝紫挑染的头发扎眼,轮廓硬朗,嘴里叼着一根烟喊:“织哥儿来了。” 江织的祖母是名门世家的闺秀,家里还有些旧时的习惯,男孩称哥儿,女孩称姐儿,相熟的公子哥儿们,就喜欢织哥儿织哥儿地调侃。 薛宝怡与江织是发小,两家有生意往来,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 今天这局便是薛宝怡组的,帝都的圈子说大不大,却也分了三六九等,江织,便是这贵中之贵,若非薛宝怡与今儿个的寿星公是铁瓷儿,自然也请不来这位小祖宗。 一屋子的二世祖见了人,纷纷喊江少,多少都带了巴结讨好之意。 江织眼皮懒懒地抬了一下:“把烟都给我掐了,乌烟瘴气的。” 薛宝怡陪笑:“得得得,都听您的。”吆喝着二世祖们都掐了烟,他扔了张牌出去,“玩两把?” 包厢里烟草味没散尽,江织咳了两声,挑了个干净的地儿,病恹恹地窝着:“上次还没输够?” 薛宝怡摸了张牌,笑得吊儿郎当:“这不是想扳回老本嘛。” 江织没理他,懒懒散散地半靠半躺着,眯着眼无精打采,一脸病容,桃花眼似睡非睡似醉非醉的,总像没睡醒般,薛宝怡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去闹他,给他叫了杯牛奶。 可总有不懂事的。 比如邓家那小公子,竟带了个女人过来,带也就算了,还不带个安分的,那女人打从一进来,眼睛便黏江织身上了,胸前的波涛汹涌快要被她弯腰的动作给挤爆了。 江织端着高脚杯,慢条斯理地喝牛奶。 女人拿了瓶红酒过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得风情万种:“我给江少倒一杯?” 他眼皮都没抬,恹恹欲睡地扔了句:“体弱,不喝酒。” 帝都江家的老幺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圈外人只知他缠绵病榻,不甚知他倾国倾城。 这样的病美人,女人便是被拂了面子,又怎会生气,放下酒,又拿了飞镖来:“江少要试试吗?我听邓少说,这里数您飞镖玩得最好。” 江织懒懒地耷拉着眼皮:“体弱,抬不起手。” 说完,他掩嘴咳了两声,唇红齿白,两颊晕红。 美人如画,往那一躺,一蹙眉,真教人肝肠寸断,这般娇弱的人儿……女人赶紧上前去,要给江织顺气,可刚伸出去的纤纤玉手,被装着牛奶的高脚杯挡住了。 窝在沙发里的人忽然抬了眉眼,一身懒倦消失不见,满眼寒星,冷若冰霜:“我对玫瑰过敏。” 女人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今日喷的便是玫瑰气味的香水。 他嫌恶得很,将高脚杯都扔了:“自己离远点。” 女人尴尬地收回手,退开了。 薛宝怡从牌桌上下来,给了那邓小公子一个眼神,那小子这才长记性,赶紧汗着脸把女人领出去,心里懊恼,怎么就忘了,薛少说过不准带女人来。 薛宝怡知道江织有点洁癖,换了个杯子又给他倒了杯牛奶,舔着脸过去哄那小祖宗,小祖宗不怎么喝酒,爱喝牛奶。 江织冷着一双桃花眼:“滚开,一股子女人的味儿。” “……” 他下午是碰了女人,可他洗了澡才来的啊。 这小祖宗啊,一双眼分明贼几把漂亮,就这么稍稍一眯,又冷得煞人,像是兜头射来一阵桃花冰雨。 薛宝怡知道他生气了,也不敢再凑过去讨他烦了,没办法,江织长了太美,又病恹恹的,搁古代就是一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他们这群发小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对美人哪有抵抗力,心知江织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娇滴滴,可还是架不住被他那副皮囊所迷惑,莫名其妙就想宠着他惯着他。 他们这群发小都知道,这小祖宗平生最讨厌两样东西,玫瑰花,还有女人,是以,薛宝怡组局的时候特地打过招呼了,谁都不准带女人。 薛宝怡陪笑,说爷错了。 江织从沙发上起来:“走了。” “这么快就走?”薛宝怡试图拉他衣角阻止他,“寿星公都还没来呢。” 他一撂衣服,冷着一张漂亮的脸:“体弱,不能熬夜。” 薛宝怡:“……” 丫的,八点就叫熬夜? 江织直接走人了,余光都没给那群战战兢兢的二世祖一个,边走边咳,低着头,压着咳声,脸颊有淡淡病态的红晕。 薛宝怡心疼了一下,随他去吧,体弱的美人,总是要格外宠着的,不禁感叹:“这小祖宗,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小子能收了他。” 哦,提一嘴,江织十八岁成年礼上就出柜了,对着一群貌美如花试图勾引他的名媛小姐们说,他只喜欢男人。 那之后,帝都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江织是攻是受,那张脸,太美,像受,偏偏那个祖宗脾气,攻气得不行,而且诡异的是,帝都的男人们想要他,女人们也想要他。 可不就是个祸水! 会所顶楼今晚被薛宝怡包下来了,包厢外面的走廊里,是一个人都没有,隔音好,安静得只余脚步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灯光忽然一闪。 江织停下了脚,地上拉了长长的影子,他缓缓回头,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撞来,快得瞧不清楚是何物,只觉得黑色的暗影铺天盖地地卷过来。 他后退,才迈出脚,后颈一麻,被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黑影一跃,上了墙。 咣当。 监控的摄像头应声砸下来,那黑影落下,高速带起的风里走出来一个人,身形高挑纤细,穿一身黑,卫衣的帽子外面还戴了鸭舌帽,短发长到锁骨,全黑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丹凤眼,眼尾细长,深邃的眸,像冬季的星辰,像深海,冷而神秘。 一双腿修长又细直,鞋码很小,应是女孩子。 她走过去,伸出戴了黑色手套的手,一只手提起地上的人,扛到肩上,抬脚,几乎瞬间消失在了走廊里。 月亮独上高楼,整座城市笼在霓虹与月光里,璀璨又迷离。 海风吹过,有淡淡的咸涩,带着秋夜的萧瑟。 耳边海浪声生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浸湿了靠躺石旁的那人衣摆,他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是一双桃花眼,月亮的光融进去,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倒映出来。 是一个背影,单薄又纤长。 江织骤然抬手,抓住了一片衣角,指尖碰到的皮肤冰凉。 “你是什么人?” 他声音沙哑,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那模糊的身影转过来:“职业跑腿人。”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清灵干净,却冷漠无痕。 月光昏暗,海水的潮湿在眼里覆了一层水汽,任他怎么看,也看不清那人轮廓,黑色口罩与黑夜融为一体,她抽了手,纵身一跃,跳下了大海。 江织怔愣在原地。 这女人不要命了…… 翌日黎明,天刚蒙蒙亮,太阳露出一角红光。 渔夫刚收了渔,背着背篓在捡被海水拍打上岸的鱼虾,弯腰蹲下,一路捡过去,忽然,他定住,瞧见远处有只湿淋淋的手抓住了岸边的石头,然后,一个脑袋从水里冒出来。 是个人! 渔夫赶紧跑过去,想援一把手。 那人忽然站起来,抬起了头,黑色短发,白色的脸,红色的眼睛…… 渔夫腿一软,坐地上了,张口大叫:“鬼、鬼啊!” 那人影靠近。 渔夫两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天边第一抹红日落在了那人脸上,一双丹凤眼漂亮又苍凉,灼灼发着红光,冷白的唇轻轻掀动:“我不是鬼。” 她低头,看着掌心被礁石割破的伤口,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她不是鬼,是怪物。 ------题外话------ 本甜宠无虐,求收藏。 ps:女主就是拿钱帮人做事,不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其他都做,我不知道这种职业叫什么,但韩剧healer里叫职业跑腿人,所以,暂时定这个叫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2:被织哥儿盯上了(第一章已修改)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第五人民医院占地千平,地处帝都最热闹的繁华地带,是江氏旗下的医疗产业之一。六栋六楼,仅对江家人开放。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了三下,细听,带着小心翼翼。 “江少。” 病房里,男人的声音有些病恹恹的,又冷又不耐烦:“滚。” 门外敲门的男人唤阿晚,是江织的保镖兼助理,约摸三十上下,长得憨头憨脑,皮肤黝黑,肌肉发达,另外,双商不是很高。 正是因为阿晚不够机灵,致使他家雇主昨夜在海边受尽了冷风才被寻到,不过,所幸比那派人掳人的罪魁祸首早了一步,不然这后果……不敢想。 “哦。”阿晚默默地退后,不敢再惹着雇主。 因着受了冷风,里面那位又身娇肉贵的,正病着呢,咳嗽声一阵一阵传出来,小少爷脾气不好,尤其是身子抱恙的时候,更是没人敢去招惹。 当然,除了薛家的二少爷。 “织哥儿~” 不见其人,先闻薛宝怡吊儿郎当的声儿。 病房门被推开,咣的一声,一个杯子砸在了薛宝怡脚底下,嗯,美人儿正恼着呢。 薛宝怡昨晚还一头蓝紫挑染的头发,今儿个就铲平了,整了个利索的板寸,五官尤其显得硬朗分明,挂着一脸的坏笑:“哟,脾气这么大呀。” 脾气很大的江小少爷正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分明土到掉渣的格子款式,被他松垮垮地套着,皮肤着实白,唇色浅淡,病若西子,十分美里掺着两分娇贵。 大抵是气着了,捂着嘴正咳得厉害。 “咳咳咳……” 江织一咳,一双桃花眼的眼圈四周就泛红,透着股羸弱的媚。 这模样,看把薛二爷心疼的。 “得得得,别气别气。”薛宝怡好声好气地哄着,玩笑话说得骚浪得紧,“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要是给气坏了,可不得心疼死小爷我。” 帝都薛家的小二爷,也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美人儿,江织这脸,他是真觉着勾魂,他也服自己,跟这样的美人一起长大,他居然还是直的,这是什么样的钢铁意志啊。 他赶紧上前,抬手欲给美人顺气。 江织嫌弃地推开,冷着一双桃花眼:“查了?” 薛宝怡嘿嘿一笑,拉了把椅子坐下:“爷一晚上没睡呢。”敢掳他兄弟,当他薛小二爷断气了吗? 江织懒得与他插科打诨:“谁?” “明家老四,听说是想英雄救美,才让人把你掳了。”薛宝怡贱兮兮地笑,“你这张脸啊,真是贼几把遭人惦记。” 明家的底蕴虽不如四大世家,但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这明家的四小姐长得也有腰有屁股的,就是脑子不好使,管不住眼睛,惦记江织许久了。 薛宝怡摸了根烟,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没点:“这事跟明家也没什么关系,就是那明老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挑了个眉,问江美人,“怎么搞?” 江织病殃殃地窝着,脸上越发没有血色,忍着咳嗽,眼角四周略带粉晕,眯了眯,似醉非醉的美眸顿时凉嗖嗖的:“丢进沧海。” 沧海在帝都郊外,江织昨晚就是被掳到了那里。 薛宝怡刚想说他爷的是良民,门就被推开了。 “法制社会呢,别乱来。” 一双修长的腿先迈进来,然后是一张长相看似风流的脸,眼窝很深,鼻梁高,薄唇,俊里透着点不解风情的坏,又有点厌世的颓。 是乔家的公子,乔南楚。 帝都四大世家,除了陆家深居简出,剩余的江家、薛家、乔家素来交好,三家的小辈往来也最多。 江织懒洋洋地又扔了后半句:“别弄死了。” 薛宝怡明白他的意思了,给点苦头嘛,这事儿他在行,笑着应下了:“得嘞,我祖宗!” “怎么回事?”乔南楚进来,靠着柜子,问了句。 江织咳着,脸颊又晕开一层淡淡的绯红。 乔南楚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我调了会所的监控,就拍到了个影子,后面就故障了。”他似笑非笑地,看好戏似的,眼角露着点雅痞的味道,“掳你的人,还有没有印象?” 江织靠着枕头,没什么力气,蔫儿蔫儿的:“没看清。”耷拉着漂亮的眸子,想了会儿,“一米七左右,挺瘦,力气很大。” “咳咳咳……” 他咳了几声,捧着杯子喝了点水,许久,才又说了句:“眼睛好看。”那人戴着帽子口罩,海风潮湿,当时水汽重,他也就模模糊糊看了个轮廓,声音被吹得失真,只记得好听,但很冷。 乔南楚抱着手,手指刮了一下唇:“矮了点。”一米七,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人扛那么远。 “是个女人。”江织说。 语气里,说不出的别扭,三分不甘,七分不爽。 江家最尊贵的小公子,可是被人搁在心头养大的娇贵人儿,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平时,织哥儿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 薛宝怡没个正形,笑:“女人啊。”他打趣,“还夸人家眼睛好看,怎么,不讨厌了?” 江织是个gay,他亲口承认的,这么些年来,他对女人确实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男人嘛,也没什么兴趣,除了他心头那个白月光少年。 江织懒得搭理薛宝怡,因为眉头晕着点怒气,本就矜贵清冷的眸,越发没了那股含着桃花的媚,冷冰冰的。 “她说她是职业跑腿人。” 乔南楚手随意搁在柜子上,有意无意地敲了几下:“我知道是谁了。” 江织抬了下眼皮,瞧他。 “我追了半年,代号Z。”乔南楚收了手,摩挲着从江织那里接过来的空杯子,“性别女,年龄不详,住址不详,国籍不详,业务能力顶尖。” 职业跑腿人,这个称呼也是近来才兴起的。 只要给钱,给的够多,职业跑腿人就能给你办妥了,至于会不会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还尚且不清楚。 “国际刑警跟了她很久了,一点影都没捕到,一年前才来帝都,被委托的次数不多,不过价格高,目前为止,失误率为零。” 乔南楚是警察,在刑事情报科干了几年,这个案子,他倒有兴致。 薛宝怡是个商人,这些伤脑筋的事儿,他懒得掺和,瞧见病床旁的柜子上放了盒颜色好看的糖,连玻璃罐都镶了碎钻,一瞧就知道是谁的。 那罐子看着就精致,他直接上手。 江织一个枕头扔过去:“别动。” 瞧他那宝贝样! 薛宝怡哼了声:“你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棉花糖,娘们唧唧的。” 江织挑了颗粉色的,扔进嘴里,只给了他一个冷眼。 说实话,江家的织哥儿毛病挺多的,性子不好,不喜欢玫瑰,厌恶女人,不喜欢喝酒,闻不得烟味,对谁都一副祖宗样。 脾气是挺攻的,就是爱好嘛,很受,他喜欢棉花糖,吃得也不多,但床头、办公室、休息室里,都得摆着,用最金贵的盒子装着,谁也不准碰。 御泉湾外面,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这个点,天边刷了一层金桔色,日暮西沉,店里没什么人。 一眼望去,就最里头的货架前,蹲了个人,黑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九分的铅笔裤往上缩了点,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粉色外包装,上面画着一只兔子。”蹲着的人回头,问身后的女孩,“那个棉花糖没有了吗?” 丹凤眼,覆舟唇,冷而疏离,她似乎不爱笑,嘴角抿着。她皮肤很白,白得有几分剔透,窗外最后一抹斜阳落在她眼睫,打亮了一双瞳孔,像冬季沙漠里的星子,很亮,却孤冷,透着沧桑与荒芜。 她叫周徐纺,每隔三四天会来店里买一次那种粉色外包装的棉花糖。 ------题外话------ 三件事: 一:更新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如果改变,会通知,入v之前一天一更,两千字左右,一般不加更,因为在排队等推荐,不能随便加更,但只要推荐期允许,我会尽量加更。 二:第一章修改了霜降的设定,正版站都会跟着修改,盗版站就不会,所以,到正版站来,潇湘,扣扣阅读,红袖……都是正版。 三:占坑的时候扣扣阅读被人刷了一波一星,我现在厚着脸皮,求一波免费五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3:先生,贴膜吗?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她叫周徐纺,每隔三四天会来店里买一次那种粉色外包装的棉花糖。 后面的女孩摇头,写了一张纸递过去:“已经卖完了。” 周徐纺在货架前站了一会儿,拿了几包包装类似的棉花糖,始终低着头,帽子底下的脸很小,安静得过分。 女孩扫了码,在纸上写道:“三十六块。” 周徐纺递过去一张红色的纸币,卫衣的袖子很长,遮着她手背,露出的手指细长,冷白色,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女孩接过去,找了零。 “谢谢。”周徐纺把零钱塞进了装棉花糖的透明袋子里,下意识拉了拉帽子,低头离开。 身后,女孩追上来,摊开掌心,用另一只手简单地比划。 她回头,看着女孩,眼里的戒备好一会儿才消,伸出手,女孩把掌心的软糖送给了她。 “谢谢。” 说完,周徐纺进了小区,那颗糖她一直攥着,等到了家里才剥开糖纸,含在嘴里,她眯了眯眼,换上那双粉色的毛绒兔头拖鞋。 又软又甜呢。 周徐纺的视力很好,好到什么程度,二十米之外,她都能看清女孩放在收银台上的本子,本子上写了她的名字。 她叫温白杨,是超市的收银员,她不会说话,是聋哑人,会手语和唇语,总是随身带着纸与笔,她脸蛋很圆,像只包子,眼睛也圆,瞳孔很黑,脸颊两边有两团总是散不去的高原红,有一点点憨,生得不算漂亮,但五官秀气,模样很乖巧。 “嘀——嘀——嘀——” 电脑突然发出尖锐的响声,周徐纺刚拆开棉花糖的包装袋,抬头看向屏幕,先是骷髅头,然后海绵宝宝出来了。 最后,屏幕下方滚出来一行字:“那个男人在查你。” “嗯。”周徐纺继续拆棉花糖的包装袋。 屏幕上的字体是红色的,很显眼:“监控我已经黑掉了。” 周徐纺说:“谢谢。” 新买的棉花糖也是五颜六色的,她一袋一袋拆开,倒进电脑桌旁的玻璃盒子里,铺满一盒子后,她尝了一颗。 有点硬,不够甜。 嗯,没有那个粉色包装的好吃。她只吃了一颗,便盖上了盒子。 电脑屏幕上,霜降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来,后面还有三个字:“不用谢。” 霜降是她师傅给她找的搭档,合作了快一年,她对她的了解并不多。霜降不露面,也不说话,一般都是打字,有时候,她也会用特殊的语音软件合成声音,或者,收录声音转换为文字,她想,霜降应该是很厉害的黑客。 周徐纺只知道,霜降是女孩子。 “我查了一下他,资料发给你了。”霜降又打字过来了,电脑下方还弹出来一封邮件。 “好。” 周徐纺点开邮件,里面是那个男人的资料,他好像盯上她了,因为她掳了他。 他叫江织,帝都四大家族之首的江家老幺。他的标签很多,不过,周徐纺只注意到了那张照片。 他长得真好看。 “我要去打工了。”周徐纺说。 霜降问她:“你很缺钱吗?” 委托人的雇佣金,她与周徐纺三七分,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不缺。”周徐纺说,“可我需要更多的钱。” 等天边暗去,橘黄变成了靛蓝,她起身去了车库,里头有两辆摩托、一辆小轿车、一辆越野,还有一辆脚蹬的小三轮,三轮车的车厢装了防雨棚,棚里放了一个小凳子、一个折叠的便携桌子,以及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 她蹬着小三轮出了小区。 七点不到,八一大桥下,摊贩就摆了一路,有卖吃的,也有卖玩的,像周徐纺一样贴膜的,就有三个。 她挑了个空地,把木箱子搬下来,再摊开里面的手机壳和手机膜。 旁边摆摊的大妈是卖烤红薯的,热情地跟周徐纺打招呼:“来了。” 周徐纺点头,她今天来早了半个小时,摊位比以前更好,可惜,她今天的生意不好,很不好,半个小时了,只来了一个客人,还没有贴膜,就看了看她的手机壳,然后便走了。 天气闷热,像要下雨,江边不远处有个广场,往日这个时候会很热闹,今天却没什么人,不知是谁家的小孩,与大人走散了,在哭。 因为天气不好,很多人在收摊换地,没人管那小孩,他哭得很可怜。 周徐纺走过去:“别哭。” 她不会哄小孩。 那小孩四五岁,眼睛泪汪汪的,打了个嗝:“我的帽子,”他抽抽搭搭地哭,“被风吹到江里去了。” 周徐纺看向江面,桥下有风,帽子被吹到了江对面,那边有几个垂钓的老人家,她盯着看了许久,脱鞋,下水。 风一阵一阵地刮,水面波光粼粼,月亮躲在了云里,只有路灯的光,斑驳距离地倒映在水中央。 “老钱,要下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钓鱼的老人家戴了顶渔夫帽。 旁边,老伙计说:“行。”他站起来,收了鱼线,吆喝着几个同伴,“走,喝酒去!” “好嘞。” 渔夫帽的老人家刚起身,水里就冒出个头,吓了他一大跳,张嘴都结巴了:“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路灯不够亮,就能看个大概,是个脑袋,就露了脑门,眼睛还没露出来。 水里那个头没有回答。 几个老人家面面相觑之后,鱼竿都没要,拔腿就跑了……吓死个人了! 湿漉漉的脑袋这才从水里整个冒出来,天昏昏,露出水面的那双瞳孔显得尤其透亮,是血红色。她在水里待久了眼睛会变红,生气了也会。 所以,她不喜欢生气。 她把卫衣口袋里随身带着的墨镜戴上,上岸,将捞起来的帽子还给了那小孩,他就不哭了,吸了吸鼻涕,问:“姐姐,你是美人鱼吗?” 周徐纺摇头。 她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物种,她听不懂鱼说话,可她可以跟它们一起在水里睡觉。 这时,对面广场上,女人焦急地在喊‘宁宁’。 男孩把湿哒哒的帽子戴上,对周徐纺笑了笑,便朝女人跑过去,也不看路,莽莽撞撞,直接冲进了车道。 右边驶来一辆大红色的跑车,猛踩刹车。 “呲——” 车刹住了,那小孩已经吓傻了,被周徐纺抱在了手里,她下意识抬头,四周并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男孩怯生生的,受了惊吓,小脸还是白的,“你跑得好快,你是不是飞天小女警?” 周徐纺说不是,把他放下,他妈妈赶过来了,连连道谢,主驾驶的人也下了车,先是查看了路面上,然后才看向周徐纺:“你,”对方一双星眸,上上下下打量她,“碰瓷的?” 周徐纺抬头,还戴着墨镜,她撑了撑眼镜:“先生,贴膜吗?”声音很凉,平铺直叙的没有起伏,“二十块一张。” “……” 对方是个长得很俊朗的青年,理着板寸头,红色机车服,搭配了蓝色的裤子。 穿这么骚,还能是谁,薛宝怡。 薛宝怡盯着大晚上戴墨镜、浑身湿漉漉的姑娘看了又看,果断拒绝了:“不贴!”还好刹车快,差点吓死他了。 周徐纺拧了拧袖子上的水,回了摊位上,往身上套了一件长衬衫。 薛宝怡盯着瞅了半天才回车里,向后座的人抱怨:“见鬼了,那姑娘嗖的一下就出现了,都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 后座的人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调儿:“薛宝怡。” 薛宝怡头皮发麻:“干、干嘛呀?” 江小祖宗这么连名带姓地喊他,他慌啊。 那祖宗说,简明扼要地说:“滚下去。” ------题外话------ ** 霜降的设定改了哈~ 周徐纺:江织,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贴膜养你。 江织:好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4:弄个导演玩玩(一更,题外话要看)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那祖宗说,简明扼要地说:“滚下去。” 薛宝怡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江织刚从医院出院,脸色还不大好,病恹恹的,漂亮的小脸蛋透着红,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我见犹怜得很,这副柔弱样子,怎么能开车。 薛宝怡一向怜香惜玉,硬气地拒绝:“不滚。” 一个不明物朝他砸过来。 他眼明手快,赶紧接住了,一瞧,是江织的手机:“嘿,怎么爆屏了?” 江织窝在后座上,腿上盖了条毯子,手搭在上面,指甲都泛着病态的冷白:“砸的。”桃花眼掀了掀,没力气似的又耷拉着,似睡非睡,“就在你刚才踩刹车的时候。” 罪过了,把江美人的手机摔着了。 薛宝怡摸了摸屏幕,给小祖宗放了首车载音乐:“屏幕没碎,就膜碎了,等着,爷去给你换张膜。” 然后,薛宝怡下了车,去了贴膜的摊位。 周徐纺抬头。 薛宝怡问:“有这个手机的膜没?” 她看了一眼手机型号:“有。”她在箱子里头找出了三种不同款式的。 薛宝怡认真挑了个:“要这个最闪的。”薛二爷就喜欢blingbling的东西。 周徐纺把台灯的光调亮了一些,低着头在贴膜。 薛宝怡瞧着她,嗯,长得不错,漂亮的小姑娘在外打拼也不容易,就说:“那粉色的手机壳也来一个。” 周徐纺很快就贴好了,把粉色手机壳一并安上:“一共五十。” 薛宝怡掏了钱,回车上。 江美人在闭目养神,呼吸微微有些急,两颊透着点病态的潮红,眼眶里像蓄了一层模糊的水雾,一颦一簇间,漫不经心的娇媚。 诶,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美色啊。 钢铁直男薛宝怡不敢再看那张脸了,随口念叨了句:“那贴膜的姑娘长得真不错,就是古古怪怪的,大晚上的还戴个墨镜。” 后座的美人掀了掀眼皮。 薛宝怡立马献宝似的,晃了晃手机:“给你挑了个手机壳,这骚粉,跟你很配啊。” 那骚粉的手机壳上,还画了只大头的兔子。 江织接过手机,指如削葱,摩挲了两下屏幕,然后慢条斯理地把手机壳取下来,扔在了薛宝怡头上:“眼睛不会用,可以捐了。” 被手机壳砸了个眼冒金星的薛宝怡:“……” 妈的,这小美人还挺辣。 小美人的手机响了。 “喂。” 美人冷冰冰的。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江导。” 江织蹙了蹙眉,似乎想咳嗽,压着没出声,脖颈的青筋隐隐约约,唇色红了几个度,有气无力地问道:“谁?” 女人说:“是我。” 听着派头不小。 江织可没有耐心,语调慵懒,没什么力气:“谁?” 女人这才自报家门:“我是杨绪。” 杨绪…… 薛宝怡有点印象,最近大势的一个流量小花。 江织拧着眉,似思忖了会儿:“昨天在片场迟到那个?” 很显然,这朵流量花,在大导演这存在感过低。 “对不起江导,昨天是我——” 江织捂嘴咳了一声,因为气不顺,耳尖红了两分,身子不舒坦,脾气也更大了,没听完就打断了:“你已经被换了,没有必要再跟我解释。” 然后,江织挂了电话。 薛宝怡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知道来龙去脉了:“那个片子都拍一半了,你现在换人?”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流量小花的戏份还不少。 后座的人累了,按了按太阳穴:“她坏了我的规矩。” 江织十八岁导了个片子,他玩票的,一炮而红了,用江织的话来说,反正也是闲着,玩玩呗,就这么玩出了个鬼才导演的头衔,他低调,媒体也不敢乱写,圈外人知道的不多,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江织那规矩多,他的剧组里,管你多大牌,进了得听话,不听的,就麻利地滚蛋。 “行,你是祖宗。”薛宝怡打了方向盘,送小祖宗回江家。 雨淅淅沥沥地下,行人三两,江边的摊贩都收了摊,纷纷散了,从八一大桥到御泉湾,蹬小三轮要四十分钟。 周徐纺身上穿着黑色的雨衣,里面的卫衣差不多捂干了,她把还滴着水的雨衣脱下,扣上卫衣的帽子,戴着墨镜走进了小区外的超市,拿了一包猫罐头和一瓶水,去收银台结账。 温白杨写道:“29块9。” 她给了钱,习惯性地拉低帽子,走出超市,到了门口,她停住,指着玻璃上张贴的招聘广告:“这里还招人吗?” 温白杨点头,写了一串数字给她:“要临时工,小时计费,这是老板的电话。” 周徐纺接过去:“谢谢。” 温白杨读了唇语,用手比划着说不用谢。 周徐纺走到三轮车旁,把雨衣套上,大大的黑色兜帽盖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因为低着头,转身时,被迎面走过来的人撞在肩膀上,手里的猫罐头掉在地上。 她抬头。 是十六栋的卷发老太太。 老太太与她对视了一眼,立马错开视线:“对不起呀。” 她摇头,不言,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猫罐头,这时,卷发老太太刚好也伸了手,碰在她手背上,停留了不到几秒,立马把手缩回去,还哆嗦了一下,随后拽着同伴的老太太钻进了小区超市。 雨下得密,雨声滴滴答答,打在她雨衣上,身后的小超市里,卷发老太太在买盐,说话的声音很小。 ------题外话------ ** 偷偷加个更,二更马上来了 因为扣扣和红袖是等潇湘本站更新了再同步过去,同步所需时间很任性啊,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几小时,我八点半左右本站更新,同步时间我就控制不了了,你们要是到了八点半左右刷不出来,就等等哈~建议你们干脆早上看,一个晚上肯定能同步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5:心肝宝贝甜蜜饯儿(二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卷发老太太在买盐,说话的声音很小。 “是不是她?十七栋那个小姑娘。” “就是她。” “挺正常的,也没老王说得那么恐怖啊。” “我刚刚摸到她的手了。” “她手咋了?” “跟冰块似的,怪吓人的。” 周徐纺摸了摸自己的手,是挺冰的,她体温比常人要低许多。如果那个卷发的老太太的声音再小点就好了,她听力很好,大概是正常人的二十多倍,卷发的老太太住她隔壁一栋,喜欢打麻将,昨晚零点了,卷发老太太糊了一把杠上开花,兴奋地嚎了一嗓子,她戴着消音的耳机都被吵醒了。 她把三轮车停在车库里,没有走电梯,去了一楼的楼梯间。 她看了一眼外头,没人,就喵了一声。 楼梯底下废弃的家具后面钻出来一只灰色的猫,怯怯地看她:“喵。” 是只灰猫。 周徐纺把猫罐头拆开,又往旧家具旁的碗里倒了一些水,那灰猫软绵绵地叫了两声,吃得欢快。 她顺着猫毛摸它的小脑袋,它乖巧地不动。 “我会不会是一只猫妖呢?” 她自言自语,灰猫喵了一声应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失落:“可是我听不懂你说话。” “喵~” 她便再学了一声:“喵。” 那灰猫也跟着叫了一声:“喵。” 好像不是,虽然她和猫一样,也能蹿很高,可她不是猫妖,也不是鱼妖。蹲了一会儿,等小猫吃完,她起身,往楼上走。外头月亮出来了,路灯冷白,只见十七栋一楼到七楼的感应灯数秒之间全部亮了。 嘀。 微信来了消息。 周徐纺点开,除了‘微信支付’、‘微信团队’与几个公众号之外,只有一个对话框,名为群头。 群头:嘉纳影视城通告:《无野》剧组,明天十号拍摄,需要群众演员男十个、女十二个(20到35周岁),男身高170+,女身高160+,费用150(下午三点结束),明早八点影视1地铁口集合。 群头:微信报名,先来先得! 周徐纺报了名,然后打开外卖软件,叫了一份面。 帝都江家坐落在郊外的别墅区,独立院落,四层的仿古建筑,外观大气,这是江老夫人的住处,平日里,江家人都忙,忙于政事,忙于商务,多数时间不在这处,江老夫人便定了规矩,每月的初一十五,不论是不是要事缠身,都要聚上一聚。 江老夫人膝下五个儿女,加上旁支,孙辈十几人,都到了,除了老幺江织还没露面。也就他,老夫人的局都敢迟到。 “奶奶。” 江老夫人身边坐着的是四房的姑娘,父母早些年都没了,自小养在江老夫人膝下,她母亲在家中排行老四,是最得江老夫人喜爱的一个女儿。 这姑娘随了母姓,老夫人为她取名,扶汐。 江扶汐对老夫人道:“已经八点了,您胃不好,先喝些汤垫垫。” 三庭五眼,模样生的古韵,性子也温婉贤淑,江老夫人一向疼爱她,板着的脸也柔和了几分,道:“等织哥儿一起。” 江扶汐称是。 席间,二房的儿媳挑了话头:“母亲,明家的事您可听说了?” 老夫人的二子江维礼从政,娶的是骆家老爷子的三女儿骆常芳,得一女江扶离。 老夫人七十有三,祖上是京官,百年世家的底蕴留了下来,是大家出身的闺秀,这般年纪了,头发依旧盘得一丝不苟,身穿绛紫的旗袍,眉眼凌厉,看得出精明与教养。 “哪件事?” 骆常芳愁着脸说道:“明家那四丫头,叫织哥儿扔到海里去了,喝了不少水,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 这番,是告状呢。 三房没人了,只留了江织这一根独苗,最得老夫人疼爱,其他几房怎会不眼红。 江老夫人低头饮茶,面色如常,喜怒不明:“听说了。” 将人家姑娘扔到海里,到底失了几分大家公子的气度与涵养,骆常芳脸色不悦:“织哥儿未免过分了些,小辈们玩闹归玩闹,动了真格就——” 老夫人打断了:“玩闹?”她将手里的杯盖放下,抬头,眼神锋利,“织哥儿那身子,是她明家四丫头玩闹得起的?” 骆常芳:“……” 她这做儿媳的,还能说什么,老太太对这小孙子,实在溺爱得过分。这状,也没人敢再告了,两桌子人,都安安静静地等着,不再吭声。 “林哥儿,”江老夫人吩咐,“和明家合作的那个项目,暂且停了。” 林哥儿是江家的长孙,老夫人长子所出的独子,江家嫡出的孙辈不多,除了江织,江孝林便是尊贵的。 他点头,应了老夫人的命令。 这时,老管家江川进来:“老夫人,小少爷到了。” 人还没进来,就先听见了咳嗽声。 老幺终于来了。 江老夫人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吩咐身边的姑娘:“抚汐,去屋里给织哥儿拿件衣服。” 江扶汐起身,去屋里拿衣服了。 江织身子弱,深秋的晚上凉意重,生怕冻着他。 老夫人又问管家:“织哥儿的汤炖好了?” 江川回:“在厨房温着呢。” 小少爷今天出院,养身的补汤从中午就开始炖上了,整个江家,也就这位有这般待遇。 老夫人笑道:“快端来。” “是。” “奶奶。” 门口,江织慢悠悠进来,走得慢,轻轻喘着,偶尔隐忍不住咳出声来。 江老夫人立马拄着拐杖站起来:“织哥儿,快到奶奶这来坐。” 两桌江家人,这下全部站起来了,再不乐意,也得捧着这位身娇肉贵的小少爷。 江家老幺啊,是老太太的心,老太太的肝,老太太的宝贝甜蜜饯儿,恨不得给他宠上天去。 江织就是这么被惯成了小祖宗。 翌日,天阴。 江小祖宗又在片场发难了,手里的剧本一扔,不轻不重地扔了个字:“停。” ------题外话------ ** 统一解释一下,病娇这个词呢,广义上是指在处于精神疾病的状态下与被某事物强烈吸引无法自拔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有点偏向占有欲又有极端的思想或行为。 本文不会那么严重,后期的江织会有点病娇症状,精神也一丢丢问题,但不会伤害徐纺,顶多就是……想剁了所有碰到过徐纺的猪蹄子……有点病态的占有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名不是十分贴切,就七八分贴切,但改名很麻烦,暂时不改哈,你们知道就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6:红颜祸水是江织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江小祖宗又在片场发难了,手里的剧本一扔,不轻不重地扔了个字:“停。” 赵副导演一听,立马战战兢兢了:“导、导演,怎么了?” 江织窝在一把垫了厚厚毛毯的躺椅上,修长的一双腿交叠搭着,这两天降了温,他更没了劲儿,病恹恹得厉害,声音也没力气,说:“把妆卸了。” 他指的是女主演,余然。 余然是大热的一线影视艺人,江织这部片子是国民题材,要求所有演员素颜出镜,她却怎么也放不开。 被导演当众揭了短,余然尴尬地愣在那里,她的经纪人赶紧上前去打圆场:“只是化了点底妆,导演能不能——” 江织抬了抬眼:“你说呢?” 他一双眼睛是桃花眼,生得漂亮,可这么微微一敛,里头透着的全是危险的讯息。 “快去把然然的妆卸了。” 化妆师听了经纪人的话,赶紧去给余然卸妆。 今儿个天有点阴,有风,深秋将过,凉意三两分。 “咳咳咳咳咳……” 躺椅上的美人咳红了脸,模样好不我见犹怜。 阿晚赶紧把温好的牛奶递过去,又拿了件毯子给娇弱的雇主盖上,顺道通传一声:“江少,杨绪的经纪人约您。” 杨绪就是那个因迟到被换掉的流量小花。 牛奶是罐装的,纯黑色的包装,江织两根葱白的手指捏着罐儿,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没空。” 旁边,赵副导弱弱地问上一句:“那杨绪的戏份?” 杨绪是这部电影的女二,镜头不少,最主要的是——流量高啊!说真的,赵副导真舍不得换人,可是……他不敢。 江大导演半合着眼,捏着那罐牛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默了会儿,眼睫毛往上掀起来,满眼桃花开在里头。 他抬抬手,指了一处:“你过来。” 众人顺着方向瞧过去。 布景对面,二十几个群众演员扎堆站着,最外头表情懵懵的姑娘往前了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那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头也不高,长相看不清,脸上都是人造血浆,穿着群众演员统一发放的戏服,看得出来,她饰演的是路人甲,城中遭敌军轰炸,百姓受难,她是个露了脸的路人甲。 被大导演点名的路人甲一愣一愣的。 “嗯。”大导演用没睡醒的语调问她,“叫什么?” 路人甲挠挠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表情是很迷的:“我叫方理想。” “演过几年戏?” 路人甲可能有点觉悟了,眼神一下子贼亮:“我当过四年群特演员。” “杨绪的戏份能演?” 啊,天上掉馅饼了! 路人甲姑娘被馅饼砸得热血沸腾啊,圆溜溜的眼睛一弯,一轮月牙儿亮晶晶的。 她说:“能!”她拍胸脯,特别有信心地说,“导演我能,我能把死人都演得活灵活现!” 说完,她直接倒下去,哆嗦了几下,四肢一瘫,白眼一翻,手伸出,朝着远方,慢慢、慢慢的垂下——当众表演了一幕中枪身亡。 众人:“……” 还别说,真死出了层次感。 江织换了个姿势躺着:“就她了。” 赵副导目瞪口呆,这么草率? 就这样,方理想咸鱼翻身了,好嗨啊,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她蹦蹦跶跶,恨不得跳到天上去跟太阳肩并肩:“徐纺徐纺!” 周徐纺站在一群群演里头:“嗯。” 她俩认识三个月了,一个是群演,一个是群特,经常在剧组碰到,以前也不怎么熟的,就是上个月,周徐纺被拖欠工钱,方理想仗义出头,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结了一段革命情谊。 方理想蹦到她面前去,咧着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你掐我一下。” 周徐纺在她手臂上戳了一下,轻轻地。 方理想觉着不痛,一把掐住自己大腿的软肉,用力一扭,顿时痛得龇牙咧嘴,痛完就笑:“不是做梦。”她在原地爆炸了,“徐纺,我真成织女郎了,祖宗开眼啊!” 周徐纺没给反应。 方·织女郎·理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你看什么呢?”顺着周徐纺的视线看过去,“你在看江导演?” 周徐纺点头:“他长得真好看。” 方理想瞧了好几眼,啧啧啧……哪止好看啊,祸国殃民好吗? 江大导演这样的长相,搁古代,绝对是红颜祸水,这不,红颜祸水柔柔弱弱地往那一躺,就有人为了美人‘大打出手’了。 “明赛英,你他妈发什么疯!”一向以神仙姐姐的形象活跃娱乐圈的余然,这会儿面红耳赤。 与她争执的也是圈里人,明家的老四,隔壁剧组的女主。 “发疯?”明家在帝都也算排得上名,不缺钱花,明赛英在圈子里一向横着走,比蛮横,谁比得过她,“那也比你发骚好。” 余然气结:“你——” 明赛英抱着手,还穿着宫廷剧的戏服,下巴一抬,端出了后宫大佬的气场:“也不知道是谁,半夜穿吊带裙去敲导演的门。” 这件事,圈里人都知道。 江织这部电影开拍没几天,女主角余然就穿着布料很少的吊带去敲门了,美名曰:讲戏,当然,这‘戏’没讲成,被警察同志带到局子里去洽谈了一番大庭广众下的穿搭。 被戳了丑事,余然气得直接去拽明赛英的头发,两边的经纪人赶紧去拉,推推搡搡间,也不知道是谁绊到了地上的立式摄像机。 方理想本来也在看好戏的,瞧见那摄像机的倒向,瞪大眼了:“徐纺,快闪开!” 方理想喊她的时候,她正在看江织的脸,而江织,坐在导演专用的躺椅上——喝牛奶。 牛奶罐上的字,是英文,周徐纺视力太好,隔着几百米,她都看得一清二楚,怪不得她的委托人要她掳他,他长得真好看,比她装棉花糖的玻璃盒子还要好看。 “徐纺!” 方理想想伸手拉她,可来不及了。 “咣!” 摄像机砸在了周徐纺身上,她整个人往后栽,手打在摄像机的支架上,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题外话------ ** 周徐纺:我能喝一点你的牛奶吗? 江织捂嘴,娇羞地解了皮带。 周徐纺:…… 顾司机,你够了! 公众期有不成文规定,不能更很多,得慢慢来,排队等站推荐~ 你们都稳住,别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7:捏坏他了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摄像机砸在了周徐纺身上,她整个人往后栽,手打在摄像机的支架上,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她立马用手捂住伤口,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出事故的时候,是休息时间,江织一罐牛奶已经喝完了,隔得远,他听不清动静,没什么精神,在闭目养神。 赵副导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叫人:“江导。” 江织掀了一下眼皮,刚从云后出来的太阳不烈,却还是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眼前的光。 阿晚立马站过去,用健壮的身躯给雇主挡光遮阳。 赵副导说:“明四小姐和余然吵起来了。” 圈里都知道,明家四小姐看上了江导演的美貌,余然也有那么点花花心思,这两人算是情敌相见。 不过—— 江织兴致缺缺:“打起来了?” “那倒没。”赵副导如实说来,“就是一个群演被推倒了,受了点伤。”但怎么说也是这位美人的桃花债啊。 美人可能累了,捏了捏眉心,颜色有几分不悦,不大耐烦:“把人送去医院。” 赵副导点头应了,又请示:“那明四小姐和余然呢?” 那两朵桃花,都不是一般的花,是圈子里的流量花啊,尤其是那个明四小姐,还是个霸王花,一个没搞好,微博都能搞瘫痪。 “合同第八页,第九条。” 江大导演完全公事公办。 合同第八页,第九条——拍摄现场,非不可抗力误工,乙方以十倍赔偿误工费。 赵副导明白了。 “吵死了。” 阿晚瞧了瞧雇主大人,他正侧身躺着,眉宇间尽是不快,唇色是很浅的红,抿成了一条僵直的直线,说实话,这表情很刻薄,可雇主长得好看,这么副表情,还是很赏心悦目。 阿晚自知脑子不如拳头好使,上前,多问:“要不我把人赶出去?” 雇主也没说,捂着嘴咳了两声,起身去了休息室,走得很慢,三步一喘,因为气不顺,微微弓着身,从后面看,他露出的一截后颈白得不像话。 几个意思啊?赶不赶人?阿晚想了想,决定先去方便。 因为女主角与隔壁剧组女主角闹了这么一场,拍摄暂停了,方理想已经卸了妆了,素颜的一张小脸很明媚,因为荣升为‘织女郎’了,化妆师姐姐特地让她去独立的更衣室换衣服,等换完出来,就没看见周徐纺了,不知道被场务带去哪了。 方理想拉了个群演小姐妹问:“看到徐纺没?” 群演小姐妹反过来问:“谁是徐纺?” 周徐纺不是一般的慢热,面相又冷,还有点轻微的社交障碍,除了方理想,她基本不跟任何人说话。 跟周徐纺认得好几个月了,方理想也没她电话,她很少带手机出来,也基本不用微信,跟个山顶洞人似的。 方理想跟群演小姐妹形容周·山顶洞人·徐纺:“头发这么长,很白很漂亮,经常戴着个帽子,气质有点颓那个。” 小姐妹懵逼脸。 好吧,周徐纺在剧组的存在感完全为零,方理想说:“就是刚刚受伤的那个。” “哦,她去休息室包扎去了。” 剧组的休息室只有四间,男女主演各一间,一间公用,一间导演专用,场务见周徐纺受伤,又不肯去医院,就放她进了休息室,还特地嘱咐她,去公用的休息室。 这个点,休息室里都是人,只有一间空着。 走廊里,偶尔有咳嗽声回荡。 “江织。” 女人语调欢快,脚步有些迫不及待。 前头,江织慢吞吞地回了身,见来人,兴致索然:“什么时候出院的?” 昨天,薛宝怡帮他把这个女人扔进海里去了,昨晚还在医院躺着,居然这么快就活蹦乱跳。 明赛英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回话:“今天。” 说来,明赛英各方面都不错,明家是帝都有名的建材商,她父亲老来得女,她在家中很是受宠,长相也出挑,前凸后翘、杏眼樱桃嘴挺标致一姑娘,虽然没演技,可在娱乐圈也混得风生水起,就是—— 脑子不怎么样,一根筋。 江织瞥了她一眼:“海水喝得还是少了。” “……” 明赛英其实是个小辣椒的性格,就在江织这里没了脾性,姿态放得低,穿着一身后宫皇后的戏服乖乖道歉认错:“那件事是我冲动了,我道歉。”她保证,“我以后会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追你,再也不耍小聪明了。” 她为什么会喜欢江织? 理由很简单,他脸长得好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打从两年前在一场酒会上她第一眼瞧见江织,就惦记上了他的美貌。 江织对着她,就是一张万年禁欲冷漠脸:“我不喜欢女人。”他说得正儿八经。 他十八岁出柜。 圈子里都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gay,听他发小说,他看片都不带硬的。 明赛英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我去变个性?” 江织一双漂亮精致的桃花眼瞬间冷了个透,不知是不是被她的厚颜无耻气着了,别过头去咳得厉害。 “咳咳咳咳咳咳……” 他肤色苍白,一咳,嫣红了一大片,眼圈也晕了一层绯色,水雾氤氲。 啧啧啧……美得有点不像话了。 明赛英赶紧上前,想给美人顺顺气。 江织后退,抬头,目光越过明赛英,怒斥:“死哪去了?” 这一眼,宛若桃花冰雨,冷冷地拍打在身上,姗姗来迟的阿晚哆嗦了两下:“我去方便了。” 他今儿个拉肚子。 江织耐心耗光了:“还不把她给我弄走。”说完,捂嘴咳嗽,脖子都红了。 明赛英心疼坏了,赶紧后退:“你别气,我自己走,自己走。”说完,自觉走人,就是不大舍得,一步三回头。 阿晚想了想,跟上去。 江织等顺过气来,才推开休息室的门,这个点,外头已经黑了,休息室里昏暗不可视物,他摸到灯的开关,刚按下去,一张脸毫无预兆地闯进了眼里。 “咔哒。” 门被风刮上了。 江织瞳孔微微一滞:“你是谁?” 这双眼睛……似曾见过。漂亮得过分,就是冷了些,透亮透亮的,厌世又颓丧,偏偏光华灼灼。 眼睛的主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目光扫过她,视线刚落在她血淋淋的手臂上,猝不及防地,眼前被一只还沾着血的掌心覆住了。 他愣住,耳边,女孩的声音淡得像一缕烟。 她说:“别看。” 她的手在愈合,速度快得肉眼能看出古怪,她避着所有人才躲到了这里。 肌肤相贴,他刚咳过,温度微烫,她不同,手冷得像冰块,指间都是血,淡淡的血腥味,一丝一缕地钻进他呼吸里。 按理来说,他该嫌脏的,却忘了反应,愣了许久才张嘴,可还没出声,那烟一样缥缈的音色又缠缠绕绕地绕进了他耳朵里。 “也别叫,我不伤害你。” 她沾着血的掌心还覆在他眼睛上,只有指缝里漏进一缕光,像被蒙了一层血色,微微泛着鲜红。 好重的血腥气。 江织后退,几乎同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刚欲推开,肩膀被手肘抵住,他整个人被她按在了墙上。 他一口气没上来。 “咳咳咳咳咳……” 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周徐纺听他咳得厉害,立马松了力道,一只手挡着他的眼睛,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手臂的伤早就结痂,却弄得他身上、脸上都是血。 她看得出来,他生着病,力气轻了又轻:“我包扎完就走,别叫别看,行吗?” 不知是不是咳得太猛了,他觉着燥热,舔了一下唇,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不行。” 她拧眉。 “啪。” 她关了灯,几乎同时,也松了手。 江织扶着墙站直,鼻间都是陌生得让他烦躁的气息,没了灯光,他在昏暗里找那双眼睛:“你要干什——” 话没有说完,他的下巴被捏住了,怔愣间,有人靠近,甘冽的薄荷香混着血腥气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别说话,我要是用了力,你会很疼。” 她的力气比正常人大很多很多,轻轻捏一下,他就会很疼,可能还会把他捏坏,周徐纺想,她要轻轻地,不能让他大叫。 江织喉结又滚了一下。 从来没有哪个异性,离他这么近,这样强的侵略感,令他极度不适,下巴还被捏着,冰冷的温度从手指渗到他皮肤里,一冷一热,冲撞得他浑身都发麻。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吞咽声:“离、离远一点。” 艹,居然结巴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 她离远了一点,想了想,还是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场务给的绷带,用牙齿叼着一头,单手去缠手臂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伤口。 呼吸声很重,是江织的,他缓了很久,不动声色地摸到了灯的开关,刚要按下去,周徐纺听到声音,立马捏住了他的手。 然后,她就听见骨头嘎吱一声响。 江织倒抽一口气,疼得俊脸都白了。 她愣了一下:“好像脱臼了。” 她真没怎么用力,只是她力气是常人的三十多倍,这下好了,他被她捏坏了。 ------题外话------ ** 江织小时候是跟徐纺认得,但那时候样貌还没长开,不可能认得出来。 徐纺掳他的时候,戴了口罩帽子,一眼认出来也不合理。 所以,追妻路漫漫,这本,不走一见钟情的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8:美人,送你只鸡可好?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她真没怎么用力,只是她力气是常人的三十多倍,这下好了,他被她捏坏了。 “疼吗?”她松手了。 可能因为这个人长得太好看,她一时忘了要戒备。 江织手腕僵硬着,一动没动:“你说呢?” 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应该很疼,毕竟,她力气那么大。她把手臂包好,然后开灯,往后退,尽量离受害人远点:“对不起。” 江织被气笑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 他说得有道理,周徐纺没有反驳。 然后—— 江织报了警。 周徐纺坐警车去了警局,江织先去医院处理伤,手骨脱臼了,好在没有撕裂,复位后就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他洁癖症犯了,忍不了一身血腥,不顾医嘱,非要泡澡,一泡就是半个小时。 晚上九点半,江织到了警局,距离周徐纺‘被捕’已经两个小时了,因为事关江织,乔南楚特地跑了一趟刑侦大队。 “所以,你要起诉她?以故意伤害罪的名义?” 江织窝在椅子上,手指勾缠着伤处的绷带,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起诉流程太麻烦。” 乔南楚拉了把椅子坐下,眼尾微微挑了挑:“那你想怎样?” 他动了动手腕:“关上个几天。” “然后呢?” 然后—— 江织正想着,阿晚吱声了:“江少。” 他抬了个眼皮。 阿晚大块头挡住了一大片光,表情很忠厚:“她就是今天在片场受伤的那个群演。” 忠言逆耳啊,但是阿晚觉得必须说。 斟酌了一番,阿晚继续:“说来还是因为您,她才受伤的。”要是那个姑娘坐牢了,他就再也不相信人间正道了。 雇主虽然有钱有势,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啊。 有钱有势、无法无天的雇主冷不丁问了句:“我手脱臼的时候,你在哪?” “……” 把明家老四赶走后,他去了……厕所,今儿个真有点拉肚子,中午不该吃龙虾。 一股凉意,兜头淋来!阿晚缩缩脖子:“我去方便了。” 江织简明扼要:“滚出去。” “是。” 当自身难保的时候,人间正道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阿晚果断出了警局的会客室,门口,薛小二爷刚好到了。 “那姑娘我见过,八一大桥下贴膜的。”薛宝怡进来,把江织面前没动过的那杯水一口喝了。 江织抬眼看他。 “你那手机膜还是她给你贴的。”薛宝怡笑得不大正经,“织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呗。” 乔南楚瞧了一眼江织的手机膜,踢了踢薛宝怡的凳子:“关你什么事儿?” 薛宝怡还说得有理有据,挺大义凛然的:“人姑娘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又要贴膜又要跑群演,一看就是生活不容易的,再说了,不都是织哥儿的桃花债惹的祸嘛。” 装什么慈善家! 这要不是个漂亮姑娘,薛宝怡铁定帮着搞死人家。 乔南楚懒得理那只义正言辞的颜狗,问江织:“要怎么着?你说。” 江织没精神似的,敛眸眸,眉宇一会儿蹙,一会儿松,倒少有这般纠结不定的时候,老半晌,他才给了回复。 “放了吧。” 说完,他轻咳,本来困意惺忪的眸,因为气不顺微微潮红了。已是深秋,他畏寒,懒懒垂在身侧的手指泛着冷白色。 乔南楚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勾唇笑了笑:“头一回呢。”冲薛宝怡抛了个眼神,“他怜香惜玉。” 江织哼:“怜个屁!” 外头大办公室里,周徐纺在办民事纠纷调解手续。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圆脸的警官说。 她签了字,刚好,江织从会客室出来,目光没有停留,神色漫不经心,矜贵疏离得很。 周徐纺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抬起头,尽量放下防备:“谢谢。” 这个人不仅人美,还心善。 她很感激他。 谢道得很诚恳,江织瞧了一眼她的眼睛,狠狠拧了一些眉头,转身就走了,他看见这人就恼得很,心里头窝着火,就是莫名其妙地发不出来。 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就这么放了她? 鬼知道中了什么邪! 走在后面的阿晚驻足,盯着周徐纺看了好几眼。 “我们见过。”阿晚觉得他和这姑娘有缘,“在沧海南岸。”那晚,雇主被掳到了沧海,他寻人的时候,见过这姑娘。 周徐纺低着头,习惯性地隔着距离,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不与人对视,目光警戒:“我在那里贴膜。” 委托人说不伤天害理,就英雄救美,她不放心,在那里守了一个小时,确认了人不会有事才走。 “哦。”阿晚不疑有他,就是觉着这姑娘有点孤僻谨慎。 警局外面,咳嗽声一阵一阵的,被夜里的风吹进来。 阿晚感叹:娇弱的雇主啊。 “还不过来开车!” 雇主在外面发脾气,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火气,阿晚想,可能血气方刚吧,再怎么娇弱也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那八块腹肌,阿晚不小心看到过,被雇主勒令不准说出去,阿晚表示难以理解,觉得雇主每天都好怪,分明弱不禁风的,看着也瘦,居然还有腹肌,自个儿天天做两个小时的运动,也才八块。 诶,好不公平。 “哦。” 阿晚赶紧出去给雇主开车。 周徐纺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她洗了澡,穿了件黑色的家居卫衣,把电脑搬到床上,联系了她的搭档霜降。 满屏都是海绵宝宝,霜降打字过来:“来任务吗?” “没有。”她起来,把棉花糖的盒子抱在手里,捏着一个,小口地吃着,“我把一个人弄受伤了,想赔礼,我能送什么?” 过了几秒,屏幕上一行字滚出来:“伤到哪里了?” “手脱臼了。” 这件事,是她不对,要赔礼道歉的,她没有朋友,只有两个‘同事’,霜降和方理想,她没有方理想的联系方式,只能问霜降。 霜降很快给了意见:“送只土鸡吧,有营养。” 送鸡啊。 周徐纺没有给人送礼的经验,从记事以来,她就是一个人,没有人教过她人情世故,抿着唇,难得露出苦恼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鸡。”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她往嘴里扔了一颗棉花糖,甜得发腻,她想了想:“他喜欢喝牛奶,很喜欢,一下午喝了三罐。” 就像她喜欢棉花糖一样。 霜降就说:“那你就送一只鸡和一箱牛奶。” 周徐纺觉得可以。 ------题外话------ ** 阿纺一个人久了,有一丢丢社交障碍,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 ** 坑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江织:阿纺,亲亲~ 周徐纺:不亲,怕你报警抓我。 江织:我有八块腹肌,你看看。 周徐纺:能摸吗? 江织: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09:美人娇贵,养不起啊!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那你就送一只鸡和一箱牛奶。” 周徐纺觉得可以。 江织喝的那个牛奶是进口的牌子,周徐纺在官上订了两箱,要一周才能到货,还有她喜欢的那个棉花糖的牌子,上也没货了。 她套了件帽子很大的黑色风衣,去了小区的超市,这个点,超市里只有温白杨在。 她问温白杨:“那个粉色包装的棉花糖,还没有吗?” 温白杨写道:“没货了。”她的字好看,写得很端正,“好像停产了。” 怪不得上也买不到,周徐纺拧眉,有点失落地拿了别的牌子的棉花糖,结账的时候:“我以后也会在这里兼职,一三五晚上十一点到一点。” 职业跑腿人的雇佣金很高,但并不是经常有任务,她的时间很空余,可以打很多工。 温白杨咧嘴,露出几颗白牙,因为脸上总带着高原红,她笑起来有些憨憨的,特别朴实,找完零钱后,她从帆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鸡蛋出来,递给周徐纺。 周徐纺帽子还戴着,就露出小半张脸:“给我吗?” 温白杨点头,在纸上写道:“是土鸡蛋。” 真是个好人。 周徐纺其实是有些怕生人的,因为没有社交,戒备心很重,唯独温白杨,让她觉得放松,她喜欢她,最喜欢她脸颊的两团高原红。 “谢谢。”她接了她的土鸡蛋,但没有碰到她的手,“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土鸡吗?” 温白杨点头。 周徐纺加了她的微信,不算剧组的群头,这是她加的第一个好友。 连着一周,周徐纺都没有接到群演的活儿,十月过后,寒流来袭。 周一,群头才发来消息,要二十个群演,周徐纺报了名,把买好的土鸡和牛奶装进黑色旅行包里,一早就背去了剧组。 群头通知的集合时间是早上九点,她七点就到了影视城,因为不知道江织什么时候到,她就在入口的地方等。 约摸八点半,一辆一点都不低调的跑车开进了影视城。 阿晚开车特别慢,磨磨蹭蹭的,后视镜里,他的雇主坐在后座上似睡非睡,可能没睡够吧,看上去就不好惹。 车座后面,放了个漂亮精致的玻璃盒,里面装了棉花糖。 江织拿了颗,扔进嘴里,还没嚼,便狠狠拧了一下眉头,立刻用手绢包着,吐了出来,原本就有起床气,这下脸色更不好了。 “换了牌子?” 阿晚嗯了声:“之前那个牌子的卖完了。” “换回来。” 完全是不由分说的口气,听着就很蛮不讲理。 阿晚瘪瘪嘴,因为块头大,缩在跑车的副驾驶里,显得非常不和谐,有点滑稽:“我问了很多地方,没有了。” 江织眼皮都没抬一下:“换回来。” “……”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阿晚:“哦。”养家糊口,太不容易,阿晚惆怅地看了一眼车窗外,“江少。” “嗯。”江织没睡醒,恹恹的,精神不振。 “那个贴膜的。”阿晚不知道那个贴膜的叫什么。 江织掀了掀眼皮,睡眼惺忪,瞧见路灯旁蹲了个人,穿一身黑,背着个很大的旅行包,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不清脸,就露出个乌黑的脑袋。 成天穿得很个贼似的! 江织直起腰,换了个坐姿:“靠边停。” 阿晚停了车。 江织把车窗摇下来。 阿晚又按了一下喇叭。 周徐纺脑袋才抬起来,习惯性地把帽子往下拽了拽,有点面瘫,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也空。 她站起来,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走过去,站定在离车窗一米的地方:“你的手好了吗?” 声音微带着凉意,什么起伏都没有。 怪人! 江织嗯了声。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把背包拿下来:“这个送给你。”她往前一步,递过去,“赔礼。” 江织瞧了一眼那个黑色背包,随后,目光落在了她手背上,她袖子长,手背遮了大半,露出那一截,在太阳底下白得发光。 也难怪,成天把自己包成这样,不见太阳,白得像只鬼。 主驾驶的阿晚咳了一声,以提醒雇主,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的手不好,等雇主收回视线了,才用眼神请示。 然后,出乎意料地,雇主点了头。 阿晚这才下车去,接过那个背包,还挺重。 周徐纺送完礼,一句话不多说,走了。 阿晚把背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江少,要不要打开看看?” 后面除了两声咳嗽声,就没声儿了,阿晚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雇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下了,没怎么打理的短发还翘着一缕。 等车开进了停车位,阿晚就听见后面那位说:“打开。” “哦。” 阿晚停稳了车,把背包抱起来,放在腿上,拉开拉链—— “咯!” 阿晚目瞪口呆,腿上,一对眼珠子与他大眼瞪小眼,那物伸长了脖子,朝他叫嚣:“咯咯咯咯咯咯……” 一股鸡屎味扑鼻而来。 阿晚呆滞了一下:“是……只鸡。” 江织:“……” 九点,演员们都已经换好了戏服,化好了妆,就等大导演开拍。 方理想作为新晋的织女郎,服装组特别上心,她的戏服都是量身定做的,别看她长得萌,可塑性可强了,旗袍加身,捏着把舞女专用的羽毛扇,走起猫步来,那也是风情万种啊。 大导演果然眼光毒辣,一挑一个准。 方理想穿着她的新戏服,在周徐纺面前转了个圈圈,嘴角荡开两个梨涡:“好看不?” 周徐纺穿着麻布衣裳:“嗯。” “徐纺,你玩微博不?” 她摇头。 “带手机了没?” 她摸摸裤子口袋:“今天带了。” 方理想掏出自个儿的手机:“你加我。”她一幅苟富贵不相忘的表情,很是豪情万丈,“以后谁再拖欠你工钱,就跟我说,乌拉拉氏·理想给你撑腰!” 她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织女郎,周徐纺不擅长社交,也没什么朋友,孤零零的,像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可怜,她织女郎得罩着她! 周徐纺点头,低着头话不多。 加完好友,乌拉拉氏·理想穿着旗袍亚洲蹲,一打开微博,惊呆了:“唉呀妈呀!”乌拉拉氏一拍大腿,“大公司就是牛逼,给我买了好多僵尸粉呐。” 方理想当上《无野》的女二之后,就有不少经纪公司找她签约,方理想是个有理想的姑娘,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签了影视行业的龙头公司——宝光。 说起宝光,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宝光的老总薛宝怡了。 “我们老总和江导还是发小呢。”方理想是个八卦通,跑了四年龙套,知悉各路小道消息。 周徐纺荒荒凉的目光里,有了点神采。 难得她对什么有兴趣,方理想就跟她唠起来了:“帝都薛家的小薛二爷听说过没?” 周徐纺摇头。 方理想就跟她科普了:“你下个微博,隔三差五就能看见他了。” 周徐纺不怎么上,不是很清楚:“他也是艺人吗?” “不是。”服装组的助手小姐姐问吃不吃鸡爪,方理想不客气地拿了一只在啃,边说,“他的枕边人都是艺人。” 周徐纺不明觉厉。 方理想又啃了一口爪子,感叹啊:“哎,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的劫啊。”她是个正义凛然的姑娘,愤愤地一口咬断了鸡爪,“早晚老天收了他!” 周徐纺没接话,仰头看着一处,目不转睛。 方理想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哦,导演终于到了:“你又在看江导?” 她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表情很平静:“他好看。” 她喜欢看漂亮的东西,比如她的棉花糖盒子。 对于江大导演的颜值,方理想是服的,就那张脸,放眼整个演艺圈,也没谁能美得过,就是—— “江大美人是天上的星星,养养眼可以,不能摘下来。”方理想把鸡爪子扔了,擦擦手,“就江美人往那一躺,不知道掰弯了多少公子哥,可也没谁能摘了他那朵美人花,而且,他可娇贵了,身体很不好,江家专门搞了个制药的研究所,就是为了给他调养,很烧钱的,我们小老百姓养不起。” 周徐纺想,她钱挺多的,可她要用来买月亮湾,不能养美人。 “而且,江导是同性恋。”方理想掩嘴,小声地告诉周徐纺,“圈子里有传闻,他跟小薛二爷是一对。” 周徐纺再次不明觉厉。 十分钟后,赵副导演举了个喇叭,通知:“马上开拍了,十分钟准备。” 聊天的群众演员们一哄而散。 赵副导演巡查了一周,机器都准备就绪了,就是在角落里瞧见了只鸡,问场务小李:“这里怎么有只鸡?谁放这儿的?” 小李说:“没注意,应该是道具组的人放的。” 赵副导环顾了一圈:“那个挑担的群众演员看见没?”吩咐小李,“把鸡放他担子里。” 小李抓着鸡放进了群众演员的担子里,鸡爪子上绑的带子松了他也没注意,然后,这场戏有爆破的镜头,轰的一声之后——鸡飞狗跳。 “咯咯咯咯咯咯咯……” 是只大公鸡,约摸两三斤吧,被炸得满场飞。 赵副导汗都出来了:“江导,这——” 江织扔了手里的剧本,往那张垫了厚厚一层毯子的躺椅上一靠:“道具组今天都没带脑子过来?” 他咳了一声,眼角微红,虽是病殃殃的,可那眸光,冷着呢。赵副导不敢吭声了,气压低得他呼吸不畅。 江织舔了舔咳得嫣红的唇:“哪来的鸡?” 冷不丁,阿晚回:“你的。” “……” 江织一个牛奶罐扔过去:“还杵着做什么。” 阿晚撸起袖子,加入了抓鸡的行列。 ------题外话------ ** 周徐纺:我给你炖土鸡吃,补身体。 江织:你是不是嫌弃我昨天表现不够好? 周徐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0:贴膜的姑娘对您是真爱!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阿晚撸起袖子,加入了抓鸡的行列。 赵副导也不敢大意,拿着个大喇叭前去指导抓鸡,抓那只杂毛公鸡! “你站一号机那边。” “你二号机。” “围住它!” “快,抓住!” 副导发话,几个男助手和阿晚一窝蜂围上去,将那只鸡逼到了包围圈里,阿晚逮住时机迅速使出了擒拿手,电光火石间,那鸡拔地而起,一飞冲天:“咯咯咯咯咯……” 一阵扑通后,只见那只鸡径直朝着一个方向扑过去,阿晚定睛一看。 艹! 赵副导一拍脑袋,完了。 只见那杂毛公鸡落在了卧病在榻的大导演肩上,顿时,全场噤若寒蝉,随后,只听见噗叽一声,一坨鸡屎飞流欲下,将掉未掉。 江织彻底傻了,脸色那叫一个惨白。 四下安静,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阿晚憋着,不敢喘气了,碎步小心地挪上前:“江少。” 跟说悄悄话一样,阿晚生怕扰了那只鸡,还有那坨快要掉下来的鸡屎。 江织躺着,浑身僵硬:“快、快弄走。” 声儿都发抖了。 阿晚就怕他一口气上不来会厥过去,这位小少爷娇贵得很,爱干净的毛病有多严重他很清楚。 “您别动。”阿晚严肃地嘱咐,“千万别动,鸡屎会掉。” “……” 江织发白的脸,黑了:“那你他妈想让我怎么着?”气到俊脸扭曲。 阿晚也不知道怎么着,犹豫了许久,才往前挪了一小步,伸手,还没够到,突然—— 赵副导脸上落了一根鸡毛,他鼻子一痒。 “阿嚏!” 几乎同时,那只杂毛公鸡翅膀扑腾,一跃而起。 “咯咯咯咯!” 漫天鸡毛里,有一坨黑色的东西,直直朝江织的灰色毛衣上甩去,他整个人完全僵住,下意识合上眼。 “咯!” 一阵风突然刮过去,卷着鸡毛起起落落,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身穿麻衣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脸和头都包着,就见她整个人朝导演压上去,那坨鸡屎随即落在了她的麻布衣裳上。 “嗯!” 江织被重力压得闷哼了声,蓦地睁开了眼,对上一双透亮的眸子,像一望无际的夜幕,黑沉沉的,无波无痕。 周徐纺。 乔南楚说的,这女孩叫周徐纺,古古怪怪的名字,古古怪怪的人,古古怪怪地趴在他身上,闹得他心脏也古古怪怪地跳。 莫名其妙地,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滚烫,连带着整张脸都红了:“你、你……咳咳咳咳咳……” 一口气堵在了喉咙,他咳红了眼。 周徐纺趴着,眨了眨眼睛。 他朝她吼:“你起开!” 哦。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因为江织在拍爆破戏的时候脱了外套,里头灰色的毛衣被她的麻布戏服撩住,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腰,她的手指无意划过。 好滑。 周徐纺看向那截腰,可惜,没看到,腰的主人几乎用拽的,把毛衣扯下来,遮住了腰,然后掀了块毯子,牢牢盖住,动作一气呵成之后,坐起来,捂着嘴拼命地咳。 咳得撕心裂肺! 好娇弱啊,周徐纺想了想,问:“你有没有事?” 她脸包着,就露出一双丹凤眼,那眼睛,分明冷冷清清的,却烫得江织心头一热,他压住喉头的痒意,重重喘息:“你、你离我远点!” 又结巴了。 江织攥着拳头,恼得浑身发热。 她就后退了五步。 阿晚这时候上前询问:“江少,您怎么样了?”脸好红啊,耳朵也红,锁骨都红了,不对劲。 江织单手撑着躺椅,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因为喘,吐字无力:“你觉得呢?” 阿晚觉得吧,雇主是真身娇肉贵,便体贴地说:“你好像被压坏了,要不要我帮你叫薛医生过来?” 江织舔了舔牙,一把扯过外套穿上:“你他妈给老子滚!”抬眸,盯着那个包着脸的家伙,“全部滚!” 方理想赶紧过来,把周徐纺拉走了,赵副导都不敢吱声,用眼神示意大家撤退。 不过,阿晚不敢真滚,跟上去了。 “我好像又闯祸了。”周徐纺看了一眼那只还在扑腾的杂毛公鸡,眉头紧紧皱着。 方理想安慰她:“不怪你,都是那只鸡的错。” 她耷拉着眼皮:“那只鸡是我送的。” 方理想:“……” 怎么回事,越看越觉得周徐纺冷萌冷萌的。 导演的休息室里,有浴室。 江织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水温开得高,他皮肤本就白,被蒸得通红。 阿晚在门口:“江少。” “滚进来。” 阿晚畏手畏脚地进去,低着头,默默无声地把衣服搁下,打算闪人。 “林晚晚。” “……” 能不能别叫这个名字!他也有男子汉的尊严的,阿晚抬了个头:“您吩咐。” 江织穿着柔软的白色浴袍,领口松垮垮的,头发还没擦干,水滴顺着侧脸轮廓,滑进衣领里:“去把那只鸡宰了。” “哦。” 阿晚偷偷瞄了一眼雇主的领口,那是什么神仙锁骨啊,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冰肌玉骨,还是糙一点好。 江织用毛巾揉了一把头发:“还不出去?” “哦。”阿晚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头,“江少,我有一个发现。” “说。” 阿晚就说了:“我觉得那个贴膜的看上您的美色了。” “从哪看出来的?”江织拉着浴袍嗅了嗅,总觉得还有味儿,嫌弃地用毛巾反复擦着脖子,那一片皮肤被他擦得发热。 阿晚的理由的是:“她给您挡鸡屎了。”这铁定是真爱! 江织动作停下,抬起眼皮:“别再提那个字。” 现在提都不能提鸡了。 阿晚识趣地改口:“她给您挡屎了。” 刚说完,一个牛奶罐砸得他眼花缭乱。 “……” 打工不容易啊。 阿晚揉揉脑袋,默默地退了,眼角余光扫到了桌子上,诶?不是嫌弃那箱牛奶有鸡屎味儿吗,怎么还开箱了? 雇主的心,海底的针! 晚上八点,浮生居里奏起了管弦丝竹。这帝都的销魂窟不少,大多奢靡,不像这浮生居,雅致得很。 梅兰菊竹,壁画绘得精致,画前,依着一双男女,衣着光鲜。 女人柔若无骨地靠着墙,笑得风情万种:“小二爷。” 男人嘴角勾着,两分不悦:“二爷就二爷,什么小二爷。” 帝都的二爷不止一位,可这浮生居的常客里就一位二爷,薛家的小二爷。 薛宝怡的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二,这薛二爷是他父亲,薛宝怡在薛家孙辈里又是排行老二,他便只能是小二爷了,只是薛宝怡不喜欢这不伦不类的称呼,非让人喊他二爷。 女人识趣地换了称呼:“二爷,”伸手挽住薛宝怡,“一起喝一杯?” “你喷香水了?”薛宝怡抽回手,后退了步,“那离我远点,里头有个人不喜欢女人的香水味。” ------题外话------ ** 这是有味道的一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1:江美人那古怪的病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那离我远点,里头有个人不喜欢女人的香水味。” 那是个祖宗啊,得哄着,身体又不好,能怎么办,宠着呗。 女人也识相,拉开些距离,端的是乖顺又妩媚:“二爷,唐人那个剧本我演成不成?” 这女人,是宝光上个月刚签的新人。 薛宝怡端着下巴笑:“还没伺候我呢,就惦记着资源了?” 女人娇嗔:“讨厌,人家哪有。” “别急。”薛宝怡从口袋里摸了张名片,塞在女人低开的领口里,动作浪荡得紧,只是眼神精着呢,“乖乖等我电话。” 手还没来得及收,后面,有人咳了一声,似乎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又连着清了几下嗓子。 薛宝怡收回手,扭头,没好气地:“干嘛?” 浮生居的游廊里灯光都调得暗,灰绿色的灯罩笼着光,模糊的光影里站着个人,身形颀长,米白色的外套,里头,搭了件杏粉色的毛衣。 这么娘气的搭配,托了那张娃娃脸的福,倒颇为傅粉何郎。 ‘傅粉何郎’走近了,清澈无害的鹿眼瞪着薛宝怡:“害不害臊啊你!” 薛宝怡咧嘴,笑得跟二流子似的:“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当谁都跟你一样纯情?” 那纯情的‘傅粉何郎’目光一扫,见女人领口开得低,立马挪开眼,脸红了个透,因为生得纯良无害,疾言厉色也没什么威慑力:“快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说完,‘傅粉何郎’扭头走了。 女人笑问:“二爷,他是谁呀?” 薛宝怡整了整外套:“我叔,薛家三爷。” 哦,薛老爷子老来得子那位呀。 推开房门,薛宝怡才刚迈进去一条腿,一只鸡爪子挠过去。 “卧槽,”他当即踢了一脚,“这里怎么有只鸡?!” “咯咯咯!” 那只鸡被踢到角落里,叫个不停。 阿晚过去,把绑着鸡的绳子踩住,免得它到处扑腾,说:“鸡是江少的。”他特地带着,回了家就宰了,炖给雇主补身子。 薛宝怡抽了张纸,擦了擦皮鞋,调侃道:“织哥儿,你不拍电影,改养鸡了?” 包厢里,都是仿古的陈设。 江织窝在一张软榻上,都懒得理他。 阿晚就代为回答了:“这是别人送的。” 薛宝怡又擦了擦手,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这年头,还有人送鸡?”他拉了把藤木椅子坐下,长腿一搭搁在茶几上,“谁啊?男的女的?” 阿晚刚要回。 江织眉目懒懒地扫了他一眼:“你,还有那只鸡,都出去。” 好吧,阿晚抱着鸡,出去了。 “南楚呢?”江织问。 刚过深秋,他已经穿上厚毛衣了,精神头也越发不好,神色蔫儿蔫儿的。 薛宝怡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又跟他爸杠上了,要晚点来。” 这局是他组的,给他三叔接风洗尘。 “我冷。”江织用脚背踢了踢薛宝怡的小腿。 他身子娇贵,怕冷,还受不得暖气,这还没到冬天呢,就成日嚷嚷着冷。薛宝怡好笑:“你真是老子祖宗啊你!” 他把酒杯搁下,出去给江织弄毯子。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骨灰级颜狗,受不住美色,一群大老爷们里,最数他宠江织这个娇气包。 等人走了,江织才问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人:“药呢?” 薛家老三,薛冰雪。 一个大男人,娃娃脸,满脸胶原蛋白,嘴巴比女孩子红,睫毛比女孩子长,眼睛也比女孩子大,不同于江织的娇,他是软,像话吗? 用薛宝怡的话说:我三叔就是个傻白甜,二十八了,还天真如少女,善良如圣母,估计,还是个抖m体质,不然,怎么会这把年纪玩暗恋,暗恋的还是那个扒他裤子、掐他jj的人。 薛冰雪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个药瓶子,扔给江织:“一周一颗,不能多吃。” 他嗯了声,拧开瓶盖,倒了一颗出来,扔在嘴里,就着温水咽下去,然后把药瓶收进兜里,伸出手,捋起袖子搁桌子上。 薛冰雪是个医生,血液内科,师承一位老中医。 他坐过去,给江织号脉。 先天不足,心肺皆虚。 这是江织五岁时,大夫给的诊断,他是早产儿,不足七月便出生了,身体自然不好,可若是调养得好,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本来也只是虚症,在江家宝贝似的温养着,却多年不见好,到后来,脏腑慢性衰竭、心衰体弱,身体越来越不济。 尤其是冬天,他甚至需要卧床,有咳血之症,怪就怪在,分明浑身是病,却没有一个医生定义得出来,他具体得了病。 好在那年,让那少年误打误撞了…… 江家有传闻,小少爷活不过二十五,今年,他可二十四了。 “为了那帮人,不值当。”薛冰雪说。 这药苦,江织便倒了小半杯酒冲了冲嘴里的味道,他也不喜欢酒,拧着眉,胃里有些不适。 他说:“我有数。” 薛冰雪性子软,不敢劝,只说:“这药不能多吃。” “嗯。” 他还说:“吃多了会不孕。” 江织抬眼瞧着他一张比女孩子还可爱干净的脸,笑了:“你觉得,”拖着调,懒懒的,“我会跟别人生孩子?” 怕惹他不快,薛冰雪小声嘟囔:“说不定有人能把你掰直了。” 江织哼了声:“扯淡。” 薛冰雪就不说了。 江织搁下杯子,又躺下,不知道是不是药效来了,有些犯困:“你大侄子那里,别漏了风声,他脑子直,藏不住事儿,我那病不能跟他说。” 薛宝怡不傻,就是嘴上兜不住事儿。 薛冰雪坐得端正:“我知道。” 刚好,说完了正事,薛宝怡就回来了,抱着一床毯子:“织哥儿,哥们儿给你挑了个少女粉。” 江织瞥了一眼薛冰雪身上那件杏粉色毛衣,冷漠地扔给薛宝怡两个字:“白痴。” “……” 薛宝怡翻了个白眼。 哎,织哥儿虐他千百遍,他待哥儿如初恋啊。 浮生居的前身是个八进八出的院子,加了点现代化的装修和改建,分为内楼和外楼,外楼用做招待平常客人,内楼有梅兰竹菊四小苑,便只对帝都的权贵们开放。 这浮生居,是帝都商贾骆家的地盘,骆家财大气粗,只是底蕴不深,并不在四大世家之内。 周徐纺抬头看了一眼门匾,竟不知帝都还有这样的地方,她背着挎包进去,刚走过前厅,就被人拦住了。 穿着短旗袍的女人面容姣好,笑得也温柔:“不好意思,里面是贵宾区。” 外面下了雨,周徐纺穿着黑色的雨衣,黑色的雨鞋,帽子是配送员专用,是黄色,她戴着口罩,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您的外卖到了。” 她平时闲了,会在一家海鲜粥店送外卖,老板娘人很好,她以前是那里的常客,有次给她上错了粥,粥里放了鸡蛋,把她给吃醉了,是老板娘好心收留她睡了一晚,后来,她有空就帮着送外卖了。 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在304,你送进来。” 周徐纺说:“我进不去。” 那边,换了个男人接电话:“把电话给拦你的那个人。” 周徐纺便把手机给了那个拦她的人,手缩在雨衣里,小心地避开肢体接触。 女人接完电话,把手机归还:“你可以进去了。” 周徐纺捏着手机的一角,又小心地接过来,然后往内院里去,进去就有四个岔路口,边上挂了字画,绘了梅兰竹菊图,她发了短信问顾客是哪个苑,等了几分钟也没人回,只好一处一处地找。 ------题外话------ ** 顾司机的日常小剧场。 薛冰雪:再乱吃药就不孕了! 江织:阿纺,把套套都扔了,老子不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2:江织的初恋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她先去了梅苑的304,到底是风月场所,她听力甚好,歌舞管弦乐,尤其得吵,除却纸醉金迷的欢笑嬉闹,还有撕扯的男女。 “早点听话,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男人语气轻佻。 “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女人歇斯底里。 男人们却都在笑。 有人嚣张:“去啊,去告啊。” 有人嘲讽:“我倒要看看,你这婊·子还怎么立贞洁牌坊。” “滚开!” “都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绝望、愤恨、不甘,还有不愿。 哦,是被强迫的。 口罩上都是雨水,周徐纺把口罩摘了,扔进垃圾桶里,用手背擦了擦脸,然后走到304门前,握住门把,轻轻一拧。 “咔哒!” 门开了,屋子里,乌烟瘴气,酒气刺鼻,女人衣衫不整,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还有一个男人跨坐在她身上,中年,微胖,戴着无框的眼镜,他皮带松着,裤子上都是白色的浊物,被扰了好事,怒目圆睁:“谁让你开门的?” 周徐纺将门整个踢开:“送外卖的。” 走廊里偶尔有行人路过,男人只得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扯了件大衣遮住裤子上的狼藉,脸色极其难看:“这里没有叫外卖,快滚。” 地上的女人趁势爬起来,有人拽住她,她疯了似的推搡,咬了人,得空就跑了。 男人急了:“快!去把她抓回来。” 门口的周徐纺被撞到了一边。 女人伤痕累累的,跌跌撞撞得跑不快,后面两个人在追她,来往的路人也只是多看了几眼,留下了目光,却没有停留脚步。 为什么会熟视无睹呢,司空见惯了吗?周徐纺想不明白,侧身,避着监控从衣服上拽了一颗扣子下来,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轻轻弹了出去。 追赶的男人大叫了一声,小腿一麻,拽着前面的男人摔作了一团,这时,女人已经跑出了梅苑。 周徐纺把雨衣的帽子扣上,继续送外卖去。 身后,男人在骂骂咧咧。 “不是让你锁门吗?” “锁了呀。” 啪嗒一声,那把锁整个掉下来了。 “这锁怎么坏了?” “那女人卸下来的?” “妈的,说什么屁话,她多大力?能把锁扭下来?” “那怎么坏了?” “行了。”男人不耐烦,“去陈经理那儿知会一声。” 半晌后,陈经理就得了消息。 浮生居的陈经理四十来岁,是个略微丰满且风韵犹存的女人,穿着淡紫的旗袍,步步生莲。 “韩秘。” “陈经理。”说话之人西装革履,面相斯文。 陈经理走近了,问:“小骆总在里面吗?” “在。” 帝都商贾骆家,被称作小骆总的只有一位。 陈经理推了门进去。 屋里灯光暗,木椅上,女人侧躺着,在抽烟,薄唇,单眼皮,很寡情的长相,指间一根烟,白茫茫的朦胧之后,嘴角噙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骆家长孙女骆青和,除了老爷子,整个骆家,便数她权利握得大,眉眼里有股子浸淫商场的精明与凌厉。 烈焰红唇,她轻吐了一缕薄烟:“合同签下了吗?” 陈经理上前:“签了。” “那个新人呢?听话吗?” “不怎么听话。”陈经理笑道,“说要去告我们呢。” “这样啊。”她抖了抖烟灰,拖着语调,“按照老规矩来办。” “知道了。” 抽完了一根烟,骆青和便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职业套装,将杯中洋酒饮尽,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 她开门,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江织。” 对方侧目,睨了一眼,没理。 骆青和抱着手,靠在门边,笑了:“你怎么不理人啊?” 她五官寡淡,一笑,气场便出来了,傲气凌人。 江织没搭话。 薛宝怡停了脚,戏谑:“骆大小姐可真不识趣,我家织哥儿不理你,自然是不想理,你这样问,不是打自个儿的脸吗?” 这话,可真拂人面子。 骆青和也不恼,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江织身上:“小二爷这是护短呢。” 薛宝怡懒懒抬了个脚,挡住了骆青和的视线:“你说呢?” 她说啊,她似真似假地玩笑,眼里,自信过多,盛气逼人:“传闻不假啊,你那后宫三千是假的吧,江织才是你的心头好。” 这话,她也敢说。 薛宝怡脸都气红了:“你——” 前头,江织在催:“跟她废什么话。”他脚步慢下来,耳尖被染红,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薛冰雪给他顺气。 薛宝怡哼了声,留了个白眼,跟着江织走了。 左拐,进了长游廊。 薛宝怡才问江织:“你以前是不是和骆家结过什么怨,不然怎么那么讨厌姓骆的?”反正,在他的记忆里,江织就没给过骆家人好脸色。 “你话太多了。”江织走快了些,“别跟着我,我自己回去。” 说完,撂下薛家叔侄二人自己走了。 阿晚抱着鸡跟在后面。 薛宝怡挠头:“怎么还生气了呢?” 薛冰雪头发软,修剪得短,灯光打下来,发间的影子细细碎碎的,看上去很温顺无害:“你忘掉了?” “啊?” 薛宝怡懵逼脸。 薛冰雪瞧瞧四周,没人了,才说:“江织的初恋是骆家的养子。” 这事,薛宝怡也知道一点,他就是不明白了:“人都没了这么多年了,还记着?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啊。再说了,骆家那个养子也没什么好的,话都不会说。” 听说,智力还有问题。 这事也是怪,骆家这辈没生到男丁,领养是没错,可为什么要领养一个又哑又弱智的男孩? 可偏偏,就是那个又哑又弱智的,让江织记了这么多年。 薛冰雪娃娃脸严肃了:“这话你别在江织面前说。” 哪敢说,骆家那个养子,哥儿几个是提都不怎么敢提。 “跟他说什么,我又不是傻。” 薛宝怡不想提这事儿了,感慨:“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感慨完,拨了个电话,“来浮生居,二爷寂寞了。” 电话那头,女人娇嗔。 薛冰雪被这番骚操作弄得瞠目结舌:“你——”好气啊,他又不会骂人,瞪着薛宝怡半天,挤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的薛宝怡一把勾住他叔的脖子:“三叔,大侄子带你去开开窍。” 薛冰雪板着一张娃娃脸,推开那个浪荡子,直接打了个电话:“二哥,管管你儿子,他乱搞男女关系,像什么样子!” 乱搞男女关系的薛宝怡:“……” 这个纯情傻白甜呀。 ------题外话------ ** 这章划重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3:徐纺要织哥儿微信(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竹苑304。 周徐纺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穿了正装裤子与衬衫,领口的钮扣松了两颗,领带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模样生得凶,穿得挺正式,就是烫了个颜色不太正经的锡纸烫。 周徐纺把粥递过去:“你的外卖。” 他没接,目光扫过周徐纺的脸,笑得像个小流氓:“姑娘,给个微信呗。” 登徒子。 周徐纺面无表情:“我不用微信。” 对方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外卖的袋子,笑得特别流气:“不给微信,那我给差评咯。” 周徐纺放下东西,走了。 嘿,还挺野。 男人把门关上,提着袋子回了座位。 屋子里男男女女不少,有人出言调侃:“明少,你怎么连送外卖的也不放过啊。” 那唤明少的男人扯掉了领带:“长得好看的姑娘,不撩,那是浪费资源。” 旁边的哥儿笑他:“再浪,当心你姐训你!” 明少一听,炸毛了:“别提明赛英那个男人婆。” “哈哈哈,怕了吧。” “滚你丫的!” “……” 一屋子人,嬉嬉闹闹,好不欢快。 江织揉揉眉心,被这风月场所里的声响吵得头疼。 “江少,”阿晚很惊喜,“你快看!”给你挡鸡屎的那个人!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江织方才便看见了,只是当没看见罢了,这么一咋呼惹得那个古怪的家伙看过来了,他只好问上一句:“你到底打几份工?” 对方还是那副呆冷的表情:“你有微信吗?” 风马牛不相及,什么跟什么? 江织瞧着她,越发觉得这是个古怪人。 “有。” 是阿晚代为回答的,他挺喜欢这个贴膜的,希望雇主能被她掰直,雇主常年阴阳不协调,需要调和一下,不然脾气太暴躁了。 他越俎代庖,惹得雇主冷了他一眼,他抱着鸡往后缩。 “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她其实是想要地址的,那只鸡闯祸了,她想再送一箱牛奶赔礼。 “你不是不用微信吗?”江织嘴角往上扬了扬,又被他压下去了。 想来是方才与那登徒子的话被听了去,周徐纺诚实道:“不想给才说不用的。” 到底没压住,他嘴角还是往上跑了:“我也不用微信。” “……” 周徐纺想,他还是生气了,因为那只随地大小便的公鸡。她瞥了一眼阿晚手里的鸡,拉了拉外卖员佩戴的黄色帽子,低着头走了。 阿晚觉得贴膜的姑娘的背影看起来很失落,忍不住为她说好话了:“江少,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江织没说话,站在分岔路口,瞧着那人、那黑色的雨衣。 阿晚特别笃定:“而且,她肯定是看上您了。”都来要微信了! 江织转了个身,走了另一条路,因为提不起劲儿,步子很缓,还有些轻喘,问了句不相关的话:“你智商多少?” 干嘛突然问这么悲伤的话题? 阿晚如实回答:“差一点就一百了。”真的,差的不多。 江织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以后少说话。” “哦。” 好像被鄙视了。 阿晚给江织打工好几年了,如果不是智商堪忧,他也不用给江织做牛做马。 那是两年前,阿晚的母亲尿毒症,得换肾,阿晚当时还是个不出名的拳击运动员,没钱给母亲做手术,然后他深思熟虑了三个晚上,决定去打劫。 下决定之后,阿晚在浮生居潜伏了一周,最后锁定了目标——一个钱多体弱的大少爷,过程很顺利,他成功打劫到了大少爷一块看着就很贵的手表,可是,他第一次犯事儿,还不熟练,抢了手表骑着摩托车就开进了警局…… 钱多体弱的大少爷既往不咎,不仅没起诉他,还把他赎出来,给他母亲付了高额医药费,开始他还以为遇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直到那份长达三十年的——卖身契! 那位大少爷就是江织。 “哎!”阿晚叹气。 他怀里的鸡也‘咯’了一声。 江织瞥了一眼那只鸡,那只鸡立马伸长脖子:“咯!” 真是只身强体壮的公鸡,都折腾一天了,还生龙活虎,可惜就是命不好,阿晚说:“我回家就宰它。”还说,“明天给您炖鸡汤喝。” 外头有风,快要入冬,一到夜里凉意就重,江织嗓子不舒服,咳弯了腰,神色恹恹地说:“不想喝。” 不想喝啊……阿晚请示:“那这只鸡?” 他心不在焉般:“养着吧。” 阿晚怀疑自己听错了:“养它干嘛?”一只公鸡,又不能当宠物。 前头的雇主拖着慢慢悠悠的步子,也拖着慢慢悠悠的调子—— “下蛋。” 风太大吗?是不是听错了? 阿晚掏掏耳朵,憋了很久,没忍住,他是个老实人,有话就说:“江少。” 江织‘嗯’了声。 有钱人家的公子身娇肉贵,不认识也正常,可他还是要如实地科普一下:“这只鸡是公的,公鸡不会下蛋。” 公鸡:“咯!” 江织:“……” 这货的智商,绝对不是一百差了一点。 “江少,送您回哪?” “回江家。” 江老夫人以前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江家保留了许多旧时的习惯,比如这宅院外,一到夜里,便会点着灯笼,远远看去,古色古香。 老夫人养的那只贵宾在院子里吠着。 二房的夫人骆氏出了厅,问院子里的管家:“是谁回来了?” 管家回:“二夫人,是小少爷。” 骆氏是商贾骆家的女儿,名常芳,这骆青和还要唤她一声三姑姑。 骆常芳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是织哥儿呀。” ------题外话------ ** 还有一更,马上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4:二更(江家人物关系图见题外话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骆常芳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是织哥儿呀。” 江织进了院子。 “二婶。”他喊了声,边咳着,态度不冷不热。 骆常芳却是笑脸迎人:“你来得正好,你奶奶又和维尔吵起来了,你去劝劝吧。” 骆常芳口中的维尔是江老夫人的幺女,算是老来得女,年纪不大,只比江织长了四岁,老夫人膝下五个儿女,三儿子与四姑娘都没了,对这五姑娘便甚是疼爱,只是这母女二人向来不太和。 老远,便听见两人在争吵。 “那个圈子乱得很,你搅和进去做什么?” “怎么就乱了,织哥儿不也是圈子里的人,他搅和得,我怎么就搅和不得。” 江老夫人恼了,怒斥道:“你是女孩,怎么能跟他比!” “我的事不用你管。” 短发,鹅蛋脸,相貌有三分像了老夫人,只是个子不高,模样看上去有几分邻家小姑娘的灵巧,只是性子嘛,不怎么乖巧。 这便是江家的老五,江维尔。整个江家,除了江织,也就只有她敢和老夫人顶嘴。 老夫人气得直摔杯子。 江织推了门进去:“怎么又动气了?” 老夫人见是宝贝孙子来了,脸上的愠色消了几分:“织哥儿你别管,你五姑姑越发没了规矩,再不管,不知道还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 江维尔嗤笑了声,从椅子上起身:“我走了。” 她拽着包就走人。 老夫人气急,手里的拐杖都扔出去了:“还说不得你了?给我站着!” 江维尔理都没理,气冲冲地往外冲。 “你——” 老夫人刚要发作,江织便犯了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上不来气,脸通红。 老夫人心疼,立马打住了,走到孙子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坦了?”赶紧唤人来,“阿桂,快去叫秦医生。” “我这就去。” 院子里头,那只贵宾还在吠,它不太认人,江维尔来本宅的次数少,冲着她直叫唤。 “入冬了,织哥儿的身子不知道熬不熬得住?”骆常芳这么说了一嘴,便吩咐身边的佣人去厨房端汤来。 江维尔停下脚,回了她一句:“二嫂您放心,织哥儿那小混蛋会祸害遗千年的。” 骆常芳笑而不语。 江织在老宅住了两日,喝了几贴药,也没什么大的成效,老太太便差身边的桂氏给江织张罗药膳,隔几日便去送一次。 周四那天,有夜戏。 阿晚晚上七点去接雇主,在八一大桥下,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了熟人:“江少,贴膜的!” 原本闭目养神的江织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语调:“她没名字?”总是贴膜贴膜地喊! 阿晚回忆了一下:“周、周,”实在想不起来,“周小姐在桥下贴膜。” 车窗关着,江织隔着玻璃看桥下。 那一处摆摊的很多,也是怪,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总是穿一身黑,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分明这么不喜欢与人接触,还四处打工。 怪人! “她看上去跟我妹妹差不多大,我妹妹还在读大学。”阿晚有感而发,“她要贴膜,要跑剧组,还要送外卖,不知道还要不要打别的工?” 好可怜的小姑娘啊,家里一定很困难,没准还有一群弟弟妹妹要养……正想着,江织踢了踢主驾驶的座椅:“看路。” 绿灯了。 “哦。”阿晚赶紧发动车。 刚过十字路口—— 江织懒洋洋地吩咐:“靠边停。” 今天的雇主依旧阴阳怪气莫名其妙,阿晚把车靠边停了。 雇主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棉花糖玻璃盒:“你的手机有没有贴膜?” 玻璃盒里的棉花糖是阿晚今早刚添上的,是雇主爱吃的那个牌子,那个牌子本来已经停产了,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把那个破厂子收购了,以后就专门给雇主大人一个人供货。 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阿晚回:“没贴。” 江织打开玻璃盒,拿了块糖出来,含在嘴里,舔了舔唇:“下去贴个膜再上来。” “啊?”阿晚没反应过来。 “下去贴膜。” 他愣了一下:“哦。” 他解开安全带,刚要推开车门出去,后面又扔过来一句:“再买个手机壳。”咳了一阵,雇主用嫌弃的语气说,“你的手机太丑。” 阿晚:“哦。” 阿晚下去,贴了张膜,并且买了个炫酷的手机壳才回来。 晚上八点,月亮儿正圆。 周徐纺又接到了群头招募群众演员的消息,她报了名,坐在电脑桌前吃外卖,桌子旁边还放了一罐牛奶。 电脑嘀的一声,自启了。 海绵宝宝铺了一桌面,霜降的消息过来了:“有个高中生,出五万,要帮忙写作业,接吗?” 这年头,还有人雇人写作业的。 周徐纺摇摇头,不接。 霜降打字过来,问:“是雇佣金太少了吗?” 她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埋头沉默了许久,颓着眼神说:“我不知道我念到了几年级。” 霜降发了个问号过来。 咔哒。 周徐纺把牛奶罐打开了,喝了一口,神色已经恢复寻常了,就是没什么神色:“我被抓到一个实验室里,他们给我注射了很多药,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脖子上有个牌子,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其余的她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多大了。 她抿了抿唇,一口干了牛奶。 霜降没有问她的私事:“我可以写作业,我接行吗?还是你七我三。” “不用分给我。” 啪嗒。 她又开了一罐牛奶,她以前不怎么喝牛奶,给江织买的时候,她多订了一箱,然后神地发现,那个牌子的牛奶特别好喝。 ------题外话------ ** 江家的人物关系图如下: 老太太许九如。 大儿子:江维礼,其子江孝林。 二儿子:江维开,妻子骆常芳,其女江扶离 三儿子:已逝,留一子江织。 四女儿:已逝,留一女江扶汐,她随母姓。 五女儿:江维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5:江织天下第一美!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她又开了一罐牛奶,她以前不怎么喝牛奶,给江织买的时候,她多订了一箱,然后神地发现,那个牌子的牛奶特别好喝。 第三罐了。 一上午,周徐纺喝了三罐外国进口的牛奶。 江织收回目光,换了个姿势躺着:“把副导叫过来。” 阿晚去把赵副导叫过来了。 赵副导被点名,是有点慌的:“江导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心不在焉似的,捏着罐牛奶在晃啊晃,没个前因后果,就提了两个字:“群演。” “啊?”赵副导有点摸不准这位祖宗的意思,“群、群演怎么了?”是演得不好,还是—— “一天多少钱?” 额…… 江大导演居然开始关心起民生问题了,赵副导如实回答:“一百二到两百吧,如果是群特能高点。” 两百。 她喝的那三罐牛奶就得小几百了,江织觉得匪夷所思,她就算贴再多的膜、送再多的外卖,也不够她喝牛奶。 莫不是这姑娘所有打工的钱都用来买牛奶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牛奶罐子,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评价了句:“今天这几个群演演得不错。” 这几个意思啊? 赵副导挠头:“那……您看……怎、怎么着?” 江大导演抬了抬眼皮。 赵副导就说:“酬劳翻一倍?” 大导演没说话,就瞧着赵副导。 他汗涔涔,赶紧改口:“两倍?” 啪嗒。 大导演拉了环,开了牛奶,喝了一口。 赵副导抹了一把脑门,战战兢兢又结结巴巴:“五、五倍?” 没吱声,人就起身了,他把外套穿好,边咳着走了,精神头不好,眼皮耷拉着,边走边把衣裳裹严,弱柳扶风得很。 搞什么呀?赵副导一头雾水。 等人走远了,那喜怒无常的江美人才扔了个字过来:“嗯。” 赵副导擦了把汗,诶,真不是人干的活。 阿晚瞧了瞧时间,一点了,到雇主的午休时间了,他跟上去。 “那只鸡最近怎么样?”江织突然问道。 阿晚回:“挺好,重了二两。” 然后,便没有下文了,一路上,断断续续的都是咳嗽声,压抑着,听得都让人胸腔发闷。 他好像身体很不好,周徐纺想。 “徐纺。” 方理想伸手在她眼前晃:“徐纺。” 周徐纺还看着远处。 方理想蹦跶到她视线里去:“招魂了招魂了!” 她扭头:“嗯?” 眼里的好还来不及收,倒不像平时那样波澜不惊,有些人气儿了。 方理想拉了个姑娘到她面前:“这是我的助理。” 她签了宝光,还算受重视,经纪人是林商,算是宝光老牌的王牌经纪人,只是林商手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一线、一个二线的艺人,分给她的精力不是很多,这不,给她送了个专人助理过来。 看上去很年轻,短发,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孩。 “你好,我是江维尔。” 她笑起来,甜丝丝的,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乖顺。 周徐纺不习惯与人对视,下意识地低头,报了自己的名字:“周徐纺。” 江维尔冲她一笑,左边脸颊有一个酒窝,很浅,笑出牙齿才看得到。 她也姓江,她也好看。周徐纺想。 “徐纺,还有牛奶吗?给我喝一口压压惊。”方理想捂着小心脏,眼珠子溜得飞快,“待会儿就要跟我的偶像搭戏了,我这小心脏跳的。” 江维尔眼睛稍稍撑圆了一点,显得更神采奕奕了:“你偶像是肖麟?” “对呀对呀。”方理想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偶像all的机会,把手机掏出来,翻到偶像的照片,开始洗脑氏吹捧,“很帅吧,这颜我能磕一百年!” 这部电影的男主演就是肖麟,只是周徐纺群演的次数不多,一次都没见到过,就多看了两眼方理想手机上的照片。 然后,她说:“他没有江织好看。”又看了一眼照片,“江织的眼睛比他好看。”停顿三秒,“嘴巴也比他好看。”哪哪儿都比他好看。 来自方理想的死亡凝视。 来自江维尔的死亡凝视。 周徐纺不再说话了,把打开的牛奶递给方理想。 叮的一声,江维尔的手机来短信了,她看了一眼,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相连休息室,就隔了一条走廊,江维尔刚走到拐口,手腕就被拽住了,整个人被拉到了墙角。 “维尔。” 男人的声音低沉,很是好听。 肖麟是歌手出身,一副嗓子自然是好。 江维尔紧张地四下看看,拉着人到一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先松开我,会被看到。” 肖麟非但不放,还伸手环她的腰:“看到了就公开。” 他一向温文尔雅,倒难得这样耍性子了,只是哪能公开,她的身份若是被扒了出来,有了江家这层关系,江织又是她侄子,肖麟再怎么努力,怕是也要被人说成是内幕。 “你签宝光了?” “嗯。” 肖麟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轻轻磨蹭着,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不到我这儿来?” 他是混血,五官轮廓立体分明,又有些东方人的精致漂亮,性子尤其温和,出道三年,已经是圈子里一线的流量艺人。 “哪里都一样,”江维尔乖乖让他抱着,嘴角笑意清浅,“避避嫌也好。” 他声音醇厚,低低地响在她耳边:“维尔,等我拿了影帝,就公开吧。” 她笑,乖巧又温软:“好。” 这时,有人在喊麟。 江维尔松手,推他:“你去吧。” 他亲了亲她的脸。 等人走远了,江维尔才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两张熟悉的脸。 端着下巴阴阳怪气的那个是薛宝怡:“啧啧啧,”语气十分的不爽,“腻腻歪歪,江织他姑,你辣不辣眼睛啊你。” 江维尔没搭理,走人。 “维、维尔。”薛冰雪着急地喊她,脸涨得通红。 江维尔回头:“嗯?” 她穿了白色的长裙子,化了淡妆,还留了刘海,看起来特别邻家女孩,乖巧极了。 她以前从来不穿裙子的,也从来不化妆,薛冰雪皱了皱眉,细声细气地说:“要是圈子里有人欺负你了,你、你来跟我说。” 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妈的,都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货还紧张。 薛宝怡没眼看,嗤了声:“江家的五小姐,江织的五姑姑,谁敢欺负她呀。”他目光在江维尔身上上上下下地扫,那白裙子简直刺眼,脾气受不住了,对她冷嘲热讽,“江维尔,你窝囊不窝囊,为了个男人,拔了刺,霸王花变小白花了?” 还穿裙子呢,搁以前,这货一脚踹一个两百斤的汉子,就是那姓肖的喜欢小白花,这朵霸王花就把刺都拔光了,穿起了淑女裙,跑到娱乐圈当个小助理。 薛宝怡越想越气:“你他妈以前一挑三的霸气哪去了?” 江维尔舔了舔唇,忍不了了,上前,一脚踹过去:“滚你丫的,再管你姑奶奶的事,揍死你!” 踹完人,抓了一把短发,她扭头就走了。 薛宝怡抱着小腿,疼得龇牙咧嘴。 妈的! 他气啊,气得火冒三丈:“也就在我们面前横,在肖麟那跟只拔了爪子的奶猫似的,没出息的东西!” 薛冰雪悲痛欲绝的表情:“你别这么说维尔。” 薛宝怡怒其不争啊:“你还维护她!”真想戳他这傻白甜的脑袋,“我老薛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没种的,惦记人家十几年了,居然让别人半道截胡,丢不丢人你!” 薛冰雪更伤心了,脑袋耷拉着,自我厌弃:“维尔她不喜欢我。”他能怎么办? 瞧这点出息! 薛宝怡恨不得踹他一脚:“你就不会用强啊?!” 薛冰雪一听,脸红了个透,生怕被还没走远的江维尔听到,把薛宝怡拽到一边,气得瞪他:“你、你臭流氓!” 薛宝怡:“……” 这种傻白甜,活该被截胡! 薛冰雪是薛家老来得子,江维尔是江家老来得女,两人生日就差了一天,性格一攻一受,一个叔辈,一个姑辈,按理来说多么佳偶天成啊,可偏偏,薛冰雪从十四岁到二十八岁,暗恋十四年了,还连人家的小手都不敢拉。 好气啊。 薛宝怡大逆不道地踢了他叔一脚,跑了。 导演休息室外。 阿晚贴在门口,轻声喊:“江少。” 里头的人睡得惺忪,声音哑哑的,还有气泡音:“睡觉,别吵。” 要是别人来,阿晚肯定不会来打扰这位起床气极其严重的祖宗,他说:“贴膜的周小姐来了。” ------题外话------ ** 江织:阿纺,你不想跟我困觉吗? 周徐纺:你的身体…… 江织:我在下面,躺!好!了! ** 还是那句老话,我写的不只是男女主,是一个世界,完完整整一个丰满的世界,所以,配角戏别一目十行,故事框架复杂,跳了后面怕你们缕不顺看不懂。 暗黑系的老粉应该知道,我喜欢把每个人都写活,重点——每个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6: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要是别人来,阿晚肯定不会来打扰这位起床气极其严重的祖宗,他说:“贴膜的周小姐来了。” 里头安静了好一阵。 刚睡醒的那位少见得有点慢半拍:“门没锁。” 周徐纺进来的时候,江织刚把外套穿上,他抬手时,她刚好看见了他黑色毛衣下一丝丝皮肤,但很快被他用毛衣遮住了。 江织看了阿晚一眼:“出去,带上门。” “哦。” 阿晚出去,关上门,守在休息室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然后屏气凝神。 “找我什么事?”江织坐下,手里捧着杯热水在暖手,刚被叫醒,脸上被压出来两道红痕还没消。 这人睡觉一定不老实,周徐纺想。 她把黑色背包放下,搁地上:“送给你的,赔礼。”那只鸡在他身上拉屎,她很过意不去。 江织目光从她脸上挪到那个包上:“又是鸡?”眉宇的嫌弃,到底藏不住。 “不是,是牛奶。”她顿了一下,补充,“两箱。”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没什么表情,可语气,又总是一本正经,给人又呆又冷的感觉。另外,这个牌子贵得很,两箱牛奶,她得贴多久的膜? 怪人。 江织把杯子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趿着拖鞋走到离她一米的地方,看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漂亮是漂亮,深看不得,会让人心慌。 “周徐纺。”他叫她名字,第一次这么叫。 周徐纺抬头,目光定定的,心想,原来他不止长得好看,声音还好听。 江织又往前一步,神色不明,一双眼深邃得瞧不见底,黑漆漆一片,他问:“我好看吗?” 周徐纺表情呆了一下。 他语调漫不经心的:“我问你,我好不好看?” 他为什么明知故问呢?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跟她的棉花糖盒子一样好看,她也不瞎,视力那么好,怎么会看不到。 她点头:“嗯,好看。” 江织嘴角弯了一下,果然,他这该死的美貌。阿晚那个智商欠费的,倒说准了一次,这个家伙,肯定是瞧上了他的美色。 也没什么怪的,他见得多了去了。 他下巴一抬,心情不错,语气也算友好,说:“你别喜欢我,我对女人没兴趣。” 如果她是个男的,他—— “好,我不喜欢你。” 江织被她正儿八经的回答噎了一下,一口气堵住,脸爆红,肺都疼了,捂着嘴就猛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怎么跟追他的那些男人女人不一样?不应该他拒绝后,她死缠烂打地非要继续追他吗? “咳咳咳咳咳……” 越想肺越疼! 周徐纺气定神闲地站着,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问:“你有没有事啊?” 江织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也顾不上烫嘴,灌了一大口,顺了气,脸还热着,冷着眼瞅她:“你嘴硬什么?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周徐纺表情由呆变懵了。 她没嘴硬啊。 棉花糖的盒子再漂亮,她也只是会多看看,不会怎么样,江织也一样,她喜欢他的样貌,但是她不贪图,她也喜欢粥店新买的那个吊灯,每次去送外卖都会多看几眼,但她不会偷回家的。 江织被她的表情搞得有点烦躁,背过身去解扣子:“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哦。” 周徐纺就走了。 江织:“……” 她智商是不是跟林晚晚一样?! 他这午休就睡了一会儿,再躺回床上就睡不着了,浑身都他妈的不舒坦。 下午,有三场戏要拍,有一位女演员状态不好,一直ng,很显然,导演很生气,脾气很大,直接撂了手里的剧本。 “不用拍了,去调整状态,要是明天还是这个样子就不用来了。” 那个女艺人白着脸,一直道歉。 周徐纺问方理想:“她是谁?” “你说程妃然?”方理想在吃鸡,抽空瞄了一眼,“天星的艺人,不怎么有名气,好像是个新人……靠,这个菜逼,会不会打呀!” 一局游戏结束,方理想毫无悬念地输了,气得她直骂娘,遇到一个傻·逼,技术菜得不行也就算了,还老是装逼,最后两两对战的时候……那菜鸟居然把身为队友的她给炸死了。 好气好气! 方理想深深吸了口气,问周徐纺:“怎么了?” 她摇头。 她听力太好,今天忘了带隔音耳机,刚刚听见了那个女孩打电话。 “我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肮脏的勾当,我会全部公开。” “我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破。” 程妃然。 周徐纺在浮生居见过她,那次,她被几个男人欺负。 因为那个程妃然ng次数太多,原本五点能拍完的戏,拍到了七点,周徐纺当群演的那场排在最后拍,她回御泉湾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她点了份外卖,蹬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吃棉花糖。 霜降上线找她:“有新的委托人了。” 她起身去冰箱,并没有刻意避着电脑的摄像头,从沙发到冰箱以她的速度,只用不到两秒。 拉开冰箱门,她拿了罐牛奶出来:“委托人要我做什么?” 她不做饭,以前也没有冰箱,因为最近喜欢上了江织喝的那个牌子的牛奶,就买了冰箱,她发现冰着更好喝。 “委托人在珠峰大厦存了东西,让我们七天后把东西取出来,送去电视台,周清让收。”电脑屏幕上,霜降打字过来,“委托金两百万。” 两百万,不低了。 周徐纺靠在冰箱旁,特别认真地一口一口喝牛奶:“委托人呢?” “我调查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叫程妃然。” 程妃然…… 又是她啊。 “接不接?”霜降问她。 她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捏着罐子抬手,一个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接。” 周末,薛宝怡把哥儿几个约出来,说有大事商议,大事就是——陪他吃鸡,这货最近迷上了游戏,有点瘾,偏偏菜得要死。 乔南楚一进包厢就在打电话。 “那个报案人有点古怪。” 他边讲,边把领带扯掉:“都请了律师了,又中途撤了案。” “你再去查查。” 他后靠着沙发,一双修长的大长腿搭在茶几上,手里捏着根烟没点:“先不用上报,调查清楚了再说。” 这件事说完,又说了另一件案子,十多分钟了电话还没挂,薛宝怡用打火机扔他:“差不多得了,大周末的别开口闭口都是工作,赶紧上线,帮我干死这孙子。” 乔南楚挂了电话,笑他:“你几岁了,这么幼稚。” 二十五了,打个游戏还能上火。 薛宝怡不服:“他丫的,那个孙子骂我菜逼,这能忍?”他忍不了,恶声恶气地催促,“快上游戏,帮我狠狠地虐他!” 乔南楚嗤了声,开了游戏。 薛宝怡又给了薛冰雪一个号,然后瞅向江织:“织哥儿,就差你了。” 他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累了,玩不动。”那个怪人什么意思?到底贪不贪图他美色? 越想,越烦躁! 他冷了薛宝怡一眼:“滚开,别烦我睡觉!” “……” 妈的,就你娇贵! 薛宝怡踹旁边的人:“叔,喊上江织她五姑,她游戏玩得溜,让她顶上。” 薛冰雪一脸的不情愿,他言辞里一股子小媳妇气:“别去烦维尔,她发了朋友圈,很忙的。” “……” 靠,全是草泥马! 薛宝怡舔了舔唇,算了,打开绝地·求生,他跟那个骂他菜·逼的约好了,十点互干,谁不来谁是孙子! 十分钟后…… “南楚,快来快来,他打我他打我!” “叔,你扶我一把。” “……” “救命啊!快来救我!” “……” “我去舔包!” “有人埋伏!妈呀,南楚,叔,你们在哪啊?” 乔南楚:“……” 薛冰雪:“……” 薛宝怡还在嚎:“南楚,南楚——” 乔南楚一脚踹过去:“你他妈的能不能安静点,吵得老子头疼。” 刚骂完,手机的小人往后一倒,被击毙了。 “……” 乔南楚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他顶了顶后槽牙:“薛宝怡,你娘的炸我干什么?” 薛宝怡紧张地出汗了:“哥儿们手滑了。” 艹! 乔南楚扔了手机,拿了抱枕把薛宝怡按在沙发上打。 这时,阿晚推门进来。 “江少,”他上前,“您上头条了。” 乔南楚和薛宝怡停止了打闹,都瞧过去。 江织还闭着眼,睡他的,没给反应。 薛宝怡就问:“这次又是什么事儿?”江织怎么说也是大导演,又长了那么张脸,上个热搜头条什么的,是常有的事。 阿晚想了想:“算是花边吧。” 薛宝怡兴趣来了:“哟,织哥儿居然闹绯闻了,和谁呀?哪个大明星?” “和那个贴膜的。”阿晚说,“周小姐。” 江织突然睁开了眼。 ------题外话------ ** 周徐纺不贪图他美色的第一天,烦。 周徐纺不贪图他美色的第二天,很烦。 第N天—— 江织:你怎么能不贪图我的美色呢,你必须贪图! 周徐纺:贪图你的牛奶可以吗? 江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7:江美人今天打脸了吗?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江织突然睁开了眼。 阿晚又道:“周小姐进您休息室的照片被拍了,上都在传你们的关系。” 那几张照片,都不是很清楚,但眼尖得都认得出来江织。 薛宝怡问:“是哪家媒体牵头?”这么不长眼。 阿晚回:“陆家的。” 这就难怪了,大多媒体不敢惹江家这位小主子,可陆家不同,同是四大世家,陆家也不差了江家多少,两家又素来不和。 这帝都脚下,敢给江织不痛快的,也就只有这陆家了。 乔南楚瞧了瞧江织,那厮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拧着眉头,把平板扔给了他:“那群狗仔动作可真快,这就找到主人公了。” 屏幕上一张放大的脸,正是周徐纺。 江织手捧着平板,盯着里头的人。 一群记者把周徐纺堵在了影视城的门口,她戴着鸭舌帽,手挡着脸,满眼戒备。 “你们是什么人?” 她语气不同以往的淡,冷得刺骨。 “我们是华娱日报的记者。” 她始终挡着脸,紧皱的眉头看得出来她的防备与敌视:“为什么跟踪我?” 有记者说:“我们没有跟踪你。” 她还是那句:“为什么跟踪我?” “我们想访问你一下,你和江导是什么关系?” 她沉默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江导指谁,推开摄像机:“我和他不是很熟。” 记者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从他——” 她把帽子拉低,挡着脸,只见一双眼凌厉:“不要再跟着我。” 记者还要追上去,她抢过摄像机,砸了,走人,动作利索得让人瞠目结舌。 视频便到这里了。 江织的脸色也黑了个彻底。 想是生气了,毕竟绯闻不实,阿晚请示:“江少,要不要发个声明?辟一下谣。” 江织把平板扔茶几上,摔得咣当一声响:“辟什么谣。”他从沙发里坐起来,一脚踹了脚边的靠枕,“她都说了,不熟。” 重点好像偏了。 生闷气似的,他坐了一会儿又躺回去,动作急躁,表情烦躁:“我明天想喝鸡汤。” 阿晚一懵:“啊?” 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鸡汤了? 江织睫毛长,往上一抬,灯光就落下一片影:“那只鸡,宰了吧。” 不熟? 送他鸡的时候怎么不说不熟?送他牛奶的时候怎么不说不熟? “哦。”阿晚懂了,雇主是生贴膜小姐的气了,所以,把气撒在一只无辜的公鸡身上,诶,无理取闹的男人。 江织又坐起来,把平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翻过去,他看到屏幕里那张脸就烦:“今天就宰。” 不熟? 说他好看的时候怎么不说不熟?! 呵,女人! 阿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吧。” 江织胸腔里窝了一把火,又咳起来了,气也不顺,恼得想掀桌。 薛宝怡给他顺气,冲他贼笑贼笑:“不对劲啊,织哥儿,你好像反应有点过头了。”少见了,这反应,薛宝怡挤眉弄眼,“怎么,看上贴膜的小姐姐了?” 江织嫌弃地推开他的手:“我是弯的。”有些人,嘴上说他好看,背地里,恨不得跟他撇的干干净净,这样无视、玩弄他,他还能不生气? 说完,他盯着薛宝怡。 又来了,这勾人桃花眼! “你别这么看我。”薛宝怡往后缩,“我是直的。”别想把他掰弯,他有钢铁意志,他抵死不从! 江织目光微敛,扫了他一眼:“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薛宝怡:“……” 这要不是个美人,他早揍了。 被这么一搅和,江织彻底没了玩乐的兴致,拿了外套起身走人,刚出包厢,又停下了。 阿晚赶紧上前,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雇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别宰了。”他说。 “啊?”阿晚是真的跟不上雇主阴晴不定的思维。 “那只鸡。” 说完,跟自己生气似的,走得很快。 雇主好善变啊。 阿晚跟上去:“那我接着养着?” 江织进了电梯,往旁边一靠,垂着眼睫,灯光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情绪,只是细听嗓音,三分愠恼,七分烦躁:“先饿它几顿。” “……” 好幼稚哦。 江织的绯闻在热搜上待了两天,之后,热度被一条轰动娱乐圈的新闻覆盖了——知名女星自杀,留遗揭露某娱乐公司性·招待丑闻。 天星也是国内顶级的娱乐公司,与薛宝怡的宝光是死对头。 听到这消息,薛宝怡很是幸灾乐祸:“天星这次恐怕要脱层皮了。” 饭桌上,就发小几个,说话也没顾忌。 乔南楚接:“不一定。”刑侦队那边的事,他也有涉及,“受害人前几天去警局报案,才刚立案就撤了,背后的人应该阻挠过。” 一个小艺人,怎么可能杠得过一个大公司,处处碰壁无处申冤才是现实。 薛宝怡倒了一小杯红酒,摇了摇:“这群畜生啊,非得把人逼自杀。” 娱乐圈就是这样,非要用人命逼出点人性,不死个人就不起事儿。 这时,薛宝怡的秘进来,把平板递给他,交代了两句就出去了,是这件事又有后续了。 “天星的手段真厉害,甩锅的公关方案已经出来了。”薛宝怡把平板给江织。 程妃然自杀未遂,天星娱乐第一时间把脏水全数泼回了去,声称某女星为了热度,捏造莫须有之事,并且表示会追究到底。 江织要了一盅汤,慢条斯理地喝着:“天星是谁在管事?” “骆家是最大的股东,应该是骆青和在管。”乔南楚手搭在椅背,懒懒靠着,“你也想掺一脚?” 他不置可否:“差了点实锤的证据。”汤只喝了一小半,腻了,“阿晚,去医院查查那个自杀未遂的女艺人。” “哦。” 因为白天没有活儿,周徐纺窝在家里睡觉,早上开始睡,到黄昏才醒,一天没进食,她饿了,去冰箱里觅食,刚喝完一罐牛奶,霜降找她。 “徐纺,程妃然出状况了。” 电脑屏幕上,页自启,调出了程妃然事件的全过程。 周徐纺看完,把牛奶罐扔进垃圾桶:“救过来了吗?” 上对程妃然就只有寥寥几笔,把她目前的情况概括成了八个字——自杀未遂居心不明,应该是走投无路孤立无援吧,人没死,舆论都不站在她那边。 屏幕上都是页,霜降不方便打字,用特殊语音软件发了合成声音过来:“已经脱险了,人还在医院。” 周徐纺坐到电脑前,把手机打开,叫外卖:“今天第七天了。”委托人说,七天后东西转交,“把收件人的详细信息发给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电脑旁连接的打印机里几张a4纸落下来,周徐纺捡起来。 人工合成的声音很机械,念着:“周清让,男,新闻联播主持人,37岁。” 这个人,就是程妃然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活路。 周徐纺看着纸上的信息,一页一页翻过去:“人可靠吗?” 霜降没回答,反问:“徐纺,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除了委托范畴内的事,她们从来不插手其他相关事项,她有预感,周徐纺这次要破例了。 “程妃然没有撒谎,那些人是坏人。”周徐纺只揍人,不会骂人,但她还是要骂,“他们都是牲口!” 牲口…… 霜降由她了:“嗯,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又说,“周清让的信息我已经全部发给你,他应该可靠,他和天星娱乐背后的骆家有仇,肯定会把程妃然的证据公之于众。” 程妃然委托给她们的是被迫性·招待的视频,是这件事的实锤证据,她大概也知道,她会无处申冤,也定料到了天星娱乐不会放过她,才提前把证据转移。 周徐纺看着a4纸上的照片:“他看上去很年轻。” 三十七岁,快到不惑之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肤色过白,看上去极其年轻,相貌也生得好,俊逸清雅,只是眉眼淡漠,少了几分烟火气。 “周清让在医院躺了十五年,十四岁车祸进医院,一条腿被截肢,一条腿将近残废,医生判定为植物人,到二十九岁才醒过来。”人工合成的声音在叹息,“骆家不知道又是造了什么孽。” 本该公子翩翩,却不良于行,十五年,从少年到青年,一个男孩最好的年华,全部葬在了医院。 周徐纺摸着照片上的眉眼:“他也姓周。” 是啊,也姓周。 周清让,一个听起来就清雅干净的名字。 ------题外话------ ** 从棉花糖到江织,到骆家养子,到周清让,到周徐纺,到周徐纺被抓去人体实验室…… 铺垫挺多的,猜得出来吧,阿纺就是那个骆家养子,至于为什么她会被养成男孩子,还不会说话,后面慢慢再写。 你们一定猜不到,骆家会有多禽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8:职业跑腿人——周徐纺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周一,微雨绵绵,冬风里夹着水雾,湿漉漉的,有些刺骨,寒流连续了几天,这冬天,要到了。 七点半,新闻联播结束。 八点,唐颖收拾好东西,去敲了隔壁休息室的门。 “请进。” 大概因为职业的关系,她首先注意的总是声音,整个电视台,就数他嗓音好了。 唐颖推开门,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口:“师兄,我送您。” 她的师兄,周清让,电视台唯一一个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就坐上新闻联播主持台的人。 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厚重的大衣,端坐在轮椅上:“不用了。” 窗外万家灯火,他身上,却总是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生得很俊雅,像古画里的人,不着缤纷的笔墨,只是寡淡的水墨丹青,却绘得精致浓重。 他年岁不轻了,眼角有很淡的细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他脾气很好,很温和,但除工作之外,他与谁都不熟稔。 他腿脚不好,左腿截肢,三年前装了假肢,右腿动过手术,钢钉还没有取出来,很少会站立。 他坐轮椅,却从来不麻烦别人,在轮椅上,他放了一副拐杖,很少有人见过他拄拐杖的样子。 唐颖见过,他弯着腰,吃力地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慢。 “我送您吧,”她终是不放心,拂了拂耳边的发,“外面下了雨,路滑。”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别的。 要经历怎样的跌跌撞撞,才会这样心如止水。唐颖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离开,再见到他,是在电视台的门口。 他的轮椅停在台阶上面,门卫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拒绝了,拿起了放在轮椅上的拐杖,撑着腿艰难地站起来,只拄了一根拐杖,用另一只手去抬轮椅,一阶一阶搬下台阶,因为吃力,手背的青筋隐隐凸起。 路灯落在湿漉漉的地面,将人影磨平了棱角,雾蒙蒙的,水蒙蒙的。 他的住处离电视台不远,他放好轮椅,坐下,缓缓推动,路程是不远,只是回家的路上有一段上坡的路,夜里下了雨,路面滑,坡面上了一半,轮椅就往后滑。 一只手从后面抵住了下滑的轮椅。 周清让回头,逆光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见得清她穿着黑色的衣服。 “谢谢。”他说。 她帮他把轮椅推上坡顶:“不用谢。” 是年轻的女孩子。 他又道了谢,手抓在轮环后部,推动离开。 就是他啊。 周徐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把无线耳机戴上:“帮我切断海棠湾的监控。” 耳机里是人工合成的声音,机械、利索:“你要做什么?” 她答非所问:“他腿很不好。”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她跟在周清让的后面,边走着,边把背包里的外套、帽子、口罩一样一样戴上。 “他腿不好,我得管到底。” 霜降没有多问:“我知道了。” 不到半分钟,周徐纺的耳机里再度传来霜降合成的人工声音:“海棠湾离电视台只有八百米,沿路的摄像头有四个,我发了干扰,你有五分钟时间。” “嗯。” 她压了压鸭舌帽,一跃至屋顶。 因为路滑,平时十分钟的路程,周清让用了二十分钟。 守夜的门卫老纪在小区外面抽烟,看见人后,把烟掐灭了:“周先生回来了。” 周清让颔首。 老纪六十多,上半年刚从制药厂毕业:“保安室有您的快递,要本人过去签收。” “谢谢。” “我推您过去吧。” 他没有拒绝:“麻烦了。” “客气什么。” 周徐纺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轮椅进了小区。 “徐纺,有情况。” 周徐纺抬头看了看小区围栏的高度。 耳机里,霜降说:“海棠湾正门以北三十米有两伙人,其中一伙是天星的人,还有一伙人身份暂时不明,九栋所有的电梯口和安全通道都有人。” 周清让就住在九栋。 她们才刚把东西送过来,就有人找上门了。 “怎么办?”霜降问周徐纺的意思。 她估计一下高度,往后退,弯腰一跃,跳过了围栏:“没办法了。”她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雨水,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的手套,“只能打人。” 九栋一楼楼梯口。 男人从门后出来:“小骆总,周清让已经上去了。” 地上的影子健壮,男人穿着黑西装,国字脸,眼窝很深。 耳机里,是女人的声音:“别打草惊蛇,先确认一下东西在不在他手里。” “明白。”眼前,一道暗影闪过,男人立马回头,“什么人?!” 后面什么人都没有,也没有声音,这一层的声控灯被做了手脚,只有负一楼的光漏过来,昏昏暗暗的。 “怎么了?” “没什——” 男人话还没说完,脖子被掐住了,他猛一抬头,瞳孔骤缩:“你、你、是……” 对方戴着口罩,脸不过男人的巴掌大小,脚下是一双鞋码很小的帆布鞋。 是个女人。 她什么时候到他面前的? 男人欲张嘴,抵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就加了一分力道,她扯掉他的无线耳机,对着里面留了一句话:“不管你是谁,别再来找周请让麻烦。” 说完,耳机被她摔到地上,一脚踩碎,然后她抬头,松了手。 男人往后趔趄了两步,摸了摸脖子:“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 她的黑色外套上,手臂的位置,刺了一个字母——Z。 男人瞠目结舌:“你是、是……” 她后退了一步,纵身一跃,左脚尖抵墙,右腿劈向男人颈侧,稍稍一压,人便倒在了地上。 他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徐纺正了正帽子,上了二楼。 海棠湾对面的路边上,停了好几辆车,最前头是一辆宾利,黑色的,车窗开着,副驾驶上的男人在接电话。 他语气很恭敬:“小骆总。” 骆家老爷子这些年身子不大好,长子昏庸,次子已逝,骆家暂由长孙女骆青和掌管,旗下公司上下都称她一声小骆总。 “韩秘。” “您说。” “东西若是拿不到,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吗?” 韩封是骆青和的秘,跟了她有三年,对她的心思也琢磨得清楚:“知道。” “别再出差错了,后果很严重。” “是。” 骆青和那边挂了电话。 韩封戴上耳机,喊了几声,半晌都没人回应,他下了车,看见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跑出来一个人,神色慌张。 是他派出去的人。 韩封走过去:“怎么回事?” 男人满头大汗,丢魂落魄似的四处张望,口齿也不清,哆嗦着说:“那个……那个女的一眨眼,一眨眼就上楼了,像、像像像女鬼。” 女鬼? 韩封冷笑,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上:“蠢货,这么多人都搞不定一个瘸子。”他回头,吩咐几辆车上的人,“你们几个都进去,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东西弄到手。” 他话刚说完,路灯杆后面走出来个人。 “什么东西啊?” 韩封抬头,愣了一下:“乔少。” 乔家的公子,乔南楚。 雨下得小,他也不撑伞,靠着路灯,头发落了一层水雾,眉眼生得风流:“认得我啊。” 乔家老爷子最喜欢的一个孙子,帝都谁不认得。 “既然认得我,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自顾自地说完,也不等回答,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程sir,这里有几个人很可疑,你过来一趟。” 乔家,光是当警察,就有一大票。 韩封依旧面不改色,倒镇定:“乔少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小江织,认得吧。”他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车,“他刚刚被偷了一块一千二百万的手表,正抓贼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19: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奶味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他刚刚被偷了一块一千二百万的手表,正抓贼呢。” 韩封冷着脸,有了脾气:“我们没有偷。” 乔南楚掏了根烟点上:“那谁知道。” 刑侦队的程sir十分钟后就到了,把韩封一干人等全部扣下了。 乔南楚不是刑侦队的,就在一旁看着,抽了两支烟,心情不错,向程sir提了一嘴:“我怀疑他们把赃物藏在车里了。” 程sir的顶头上司,是乔南楚的表姐夫。 说实话,程sir到现在都没搞懂这位大少爷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这面子得给:“把车也拖走。” 就这么着,连人带车,都进局子了,另外,程sir还留了一个队的人在现场,继续排查。 乔南楚掐了烟蒂,去马路对面,敲江织的车窗。 “赃物,上交。” 江织取下腕上的手表,扔给他。 乔南楚掂了掂,在手里把玩着:“骆家人不可能亲自出面,是韩封帮着接应,小区里面程sir已经让人进去查看了,如果东西到了韩封手里,警局能搜出来,要是搜不到,就还在周清让那。” 反正,落不到骆家人手上,目的就达成了。 江织看骆家人不顺眼,就想给他们找找事儿,这才过来凑一脚,整了点乱子。 乔南楚瞧江织:“你还不回去?” 他答非所问:“周清让两条腿都不行?” “差不多,截了一条,另一条也快没用了。”不是坐轮椅就是拄拐杖,腿和废了没什么分别。 江织下了车。 “还要干嘛?” “那病秧子搞不赢姓骆的。” 如果程妃然事件的证据还在周清让手里,只要还没公之于众,骆家不可能不来抢。 乔南楚好笑:“你不是病秧子?” 江织从车里拿了件呢料的黑大衣,披着:“嗯,我进去探望探望病友。” 乔南楚:“……” 探个屁! 骆青和这才刚从程妃然那查到周清让,江织后脚就跟过来了,不就是想趁机耍耍那姓骆的,给她点不痛快。 周清让手里那证据,怎么着也不能让姓骆的抢回去不是? 乔南楚本来要跟过去的,情报科的电话打过来,有重案,他在外面先接电话。 电梯被封了,警局的人守在各个出入口。 阿晚走在前头,声控灯坏了,暗得路都看不清,刚到一楼,就发现了地上昏倒的人,立马摆出防御姿态:“老板,您别上去,有蹊跷。” 是骆家派来的人,谁放倒的?周清让跟雇主一样,可是个病秧子啊。 哦,提一嘴,阿晚最近开始喊老板了,因为他智商不是很够,雇主对他表现出了十万分的嫌弃,他觉得得改头换面一下,让雇主看见他非凡的能力。 江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急于表现自己的阿晚赶紧上前,英勇无比地说:“老板,您在后,我来给您开路。”他倒要看看,除了雇主的老对头骆家,还有谁! 阿晚这话刚说完,背后有身影一闪,他即刻扭头,猝不及防,一只脚迎面就劈过来,把他的腰踹了个正着。 咚的一声,阿晚趴下了。 “……” 他的英勇无敌…… 艹! 他撑地,想爬起来,腰太痛,咚的一声,又趴下了。 “……” 哪条道上的,力气这么大? 阿晚从来没脾气的,也生气了:“你谁呀?偷袭是孙子!”这个孙子! 这个声音…… 周徐纺愣住。 突然,一束光打过来。 江织手里拿着手机,光束移动,一一扫过她的脸、她的手臂、她外套上的字母。 “又是你啊。” 他笑了,冤家路窄。 周徐纺抬手,挡着手机射过来的光线。 趁着她怔忡出神,阿晚突然拔地跳起来,朝她挥拳,她几乎条件反射,反擒住了阿晚的手腕,没有控制好力道,捏响了一声,阿晚痛得倒抽一口气。 她几乎立刻松手。 阿晚趁机,一拳打在她肩上。 方理想说过,阿晚是拳击运动员出身,早年间,拿过全国青少年组的拳击冠军,如果不是当初步入了打劫的歧途,他有可能已经是世界冠军了,他力气很大,周徐纺被他一拳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办?打不打他?周徐纺拧眉。 “阿晚。”江织用手机的光晃了他一下。 阿晚会意,收手了。 “外面都是警察,”江织往前走,手机的电筒明晃晃地对着她的脸,“把你的口罩摘下,我就让他们放了你。” 她不说话。 他上前,欲伸手去摘。 “老板——” 她一把把他拽过去,摁在了墙上。 咣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那张薛宝怡买的、blingbling的膜碎了。 “咳咳咳咳咳……” 他喘息瞬间重了,唇色发白,脸色发红。 阿晚大喊一声:“淫贼,快放开我老板!” 江织:“……” 周徐纺:“……” 这一声淫贼,很好的转移了注意力,阿晚就趁这个时候,出拳,攻击‘淫贼’的颈部,这一招是他的必杀技,百试不爽,就是这次—— ‘淫贼’头都没回,侧踢腿,速度快得看不清,着着实实踹在他腰腹上,那力道,五脏六腑都是一震。 就不能换个地方踹?! 阿晚只觉得腰眼一麻,往后栽了,这个‘淫贼’是个武林高手……头一歪,彻底晕过去了。 是不是踹坏了,她只用了一成力的,周徐纺眉头拧更紧了。 “又想劫持我?”江织正在盯着她。 光线很暗,他的目光却像燎了一把火,灼灼发光。 她怕被他看出究竟,便用掌心遮住了他的眼睛,手肘抵在他肩上,压了压声音:“我会轻点。” 我会轻点——淫贼语录之一。 江织:“……”他气得面红耳赤,“你他妈碰我一下试——” 她抬起手掌,朝他颈部劈下去。 他身子一软,昏过去了,往下滑。 周徐纺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腰,扶他靠着墙,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淫贼的。” 有点难过,被误会了。 她把人放下,蹲了一会儿,站起来,转过身去,抬脚上楼……又折返回去,把阿晚的外套剥下来,给江织穿上。 他身子弱,不能冷着。 然后,蹲在那里又看了他一会儿,听见楼下脚步声,她才走了,直接上了天台,楼下警笛鸣起,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楼顶。 十分钟后,九栋904的门被人敲响。 “叩——叩——叩——” 里面的人开门:“请问你们是?” 程sir亮出警察证:“我们是警察。” 周清让拄着拐杖,因为有些吃力,借着墙靠着:“有什么事吗?” “这个小区先后遭了贼和劫匪,周先生你这里有什么异常吗?”乔公子走之前这么说的,周清让这得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能飞他家去。 周清让说没有。 他神色如常,显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这么多动作。 “我们警方的人晚上会守在外面,如果有什么情况,喊一声就行了。” “谢谢。” 程sir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去部署了。 周清让关上门,推着轮椅去了卧室,将电脑上的U盘取下来,握在掌心了,这东西是谁寄的?又是谁在帮他? 快十二点,薛宝怡本来在夜场玩得正嗨,被乔南楚一个电话叫到医院来了,说江织又晕倒了。 “织哥儿。” “织哥儿。” 江织睫毛颤了一下,睁开了。 薛宝怡坐在病床边,剥了根香蕉在吃:“可算醒了。”咧嘴笑,“你这小美人,三天两头进医院,爷都要被你吓死,就怕你一口气没上来嗝屁了。” 江织撑着身子坐起来。 薛宝怡赶紧扶他。 “周清让那边怎么样了?” 这事儿薛宝怡听乔南楚说了:“没什么事儿,南楚让刑侦队的人守着,放心,他手里的东西抢不走。”听江织还咳着,他把香蕉扔了,帮着顺气,“你怎么回事啊?那个职业跑腿人是你克星吧,又把你整医院来了。” 江织冷着个脸,什么也不说。 乔南楚过来了,后面还跟着肚子上绑了一圈绷带的阿晚,阿晚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将近一米九、两百斤的大块头好虚弱啊。 “清醒了?” 江织恹恹地靠着病床,状态极差。 乔南楚问:“这次有没有什么新发现?那个Z身上还有什么特征吗?”第二次交锋了,上一次也没摸到什么底,查又查不倒。 江织耷拉着眼皮若有所思了很久,眼睑下青影沉沉:“光线太暗看不清,声音也故意伪装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想了想:“她身上有一股味道。”她把他按在墙上的时候,他闻到了。 乔南楚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味道?” 江织肯定:“奶味。” “……” 一个让警方追了几年都毫无头绪的人,一个神出鬼没、十几个练家子都搞不定的职业打手……身上有奶味? 江织咳了咳,歇了口气:“跟我喝的牛奶,是一个味儿。” “……” 乔南楚无话可接了。 ------题外话------ *** 一章三千字,我只是不分章,其实是三章了~ 昨天有个妞说看不懂,哪看不懂啊,说出来哈,我看看是不是我漏了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0:周徐纺也有弱点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阿晚这时候吱声了:“乔少。” 他吸了吸鼻子,有点感冒了,被冻的。 “阿晚有什么发现?” 阿晚看了看他的雇主大人,慎重地说:“那个Z好像看上我老板了。”没准还是个淫贼。 后面一句,他觉得私下说比较好。 乔南楚瞅了江织一眼,笑了:“怎么说?” 说起这事阿晚是有点生气的:“她居然把我的衣服扒了,给我老板穿了。”这个职业的跑腿人居然还是个颜控狗,严重鄙视! 这时,雇主大人冷漠的眼神射过来,因为生着病,隐而不发的怒色晕在脸侧,一片桃花色。 “出去。” “哦。”阿晚满腹心事地出了病房。 零点,阴云散了,月亮露了尖尖角,朦朦胧胧。 周徐纺回了御泉湾,换下衣服,擦完药去冰箱拿了两罐牛奶,电脑屏幕上,霜降的海绵宝宝头像在闪。 “肩上伤得重吗?” 周徐纺按着肩,活动了两下:“已经好了。” 不在任务中,霜降就没有再用声音软件,而是打字:“还是擦点药吧。” “擦了。”她拉开牛奶罐的拉环,“用了两瓶药酒。” 她的恢复能力是常人的八十多倍,一般的药对她都不太管用,别人感冒药吃一粒,她得吃半碗。 “阿纺,”很久,电脑上才有字滚动出来,“你有弱点吗?” 她喝了一口牛奶:“有。” 霜降没有问是什么,连续发了好几个警示的图标过来:“别告诉我,也别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能说。” “嗯。” 她的自愈能力太好,体质特殊,若是让那帮医学界的人知道了,怕是不会再有安宁……牛奶很好喝,就是一罐好少,她又开了一罐。 “周清让那里我安了微型监控,警察也在,天星的人应该不敢再去了,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用插手了,我怕不安全。”霜降提醒她,“刑事情报科已经盯上你了。” 周徐纺点头,一边喝牛奶,一边吃棉花糖,她心情不错,腿晃啊晃,脚上的粉色兔头拖鞋被她晃到了桌子底下。 霜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在现场碰到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江织。” 江织? 霜降对他有点印象,也知道周徐纺在绑了他之后还见过他:“你同他很熟吗?” 周徐纺把棉花糖的盒子放下,这个牌子的棉花糖有点腻,没有她以前吃的那个牌子好吃。 她说:“不是很熟。”又喝完一罐牛奶,“但是他长得很好看。” 霜降发了一屏幕的笑脸过来:“阿纺,你以后要是有了心上人,会带他一起去月亮湾定居吗?” 心上人? 孤岛上什么都没有,心上人不好养的。 所以,周徐纺决定:“我只带狗去。” 月亮湾是国外的一个荒岛,听说是最接近月亮的地方,四周都是海,周徐纺想存够了钱就买下来,一个去人那里生活,有陆地有水,很适合她,她可以双栖,人来了就躲到水里,城市里太不安全了,她的体质不适合群居。 她在岛上可以养狗,养鸡养鸭也行,养人可能有点困难。 “有人在追我的ip,先下了。”霜降说。 “嗯。” 刑事情报科,灯还亮着。 已经凌晨了,几位技术人员还没下班,因为天星娱乐那个案子。 “乔队,”于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查到地址了。” 乔南楚走到他电脑前:“哪里?” “江枫公馆,七座208。” 乔南楚笑,从桌上烟盒里抽了根烟,拉了把椅子坐下,点烟,抽了一口,灯光下,头发乱得有几分颓:“江枫公馆,七座208。”舔了舔唇,“那是我家。” 技术员于方:“……” 又被这个霜降耍了! 快凌晨一点,乔南楚才回到江枫公馆。 正在保安室里打盹的值班门卫听见车声就醒了,帮忙开了门:“乔先生现在才回来啊。” “嗯。”他从警车上下来,嘱咐了车里的同事几句,手里夹着烟,摆摆手,进了别墅区。 “哦,对了。”门卫想起来一件事,“上周来找您的那个女孩今天上午又过来了一趟。” 乔南楚把烟掐了:“留什么话了吗?” “没有,就留下了一箱鸡蛋。”门卫进保安室,把那箱鸡蛋搬出来,“说是家里鸡生的土鸡蛋。” 箱子上还粘了一个信封。 乔南楚把信封拆下来,里面有张信纸,七零八零年代的那种信纸,他打开,里面就三行字,字迹清秀端正。 “尊敬的乔先生: 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晚辈敬上。” 敬上?乔南楚顶了顶牙,笑了。 “乔先生,是您女朋友吧。”门卫大叔在江枫公馆工作好几年了,从没见乔先生带过女人回来,乔先生长得俊,开的车也贵,公馆里不少未婚的女性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乔先生从来不跟她们说话,想来是有主了。 “不是女朋友。”乔南楚把信扔回装鸡蛋的箱子里,“资助的一个学生。” 翌日。 一大早,阿晚就带了汤来病房,雇主刚睡醒,应该是没睡好,脸色不太好,精神不佳,蔫儿蔫儿的。 阿晚把保温桶放下,看见了桌上的手机。 “老板,您的手机膜碎了。”阿晚有点感冒,想着雇主身体不好,怕传染给他,就戴了口罩,“我去给您换张新的?” “放着别管。” “哦。” 阿晚腰也有点疼,昨天晚上伤到了,今早一醒过来,酸痛难忍,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拧开保温桶的盖子。 江织闻着味儿,皱眉:“鸡汤?” “嗯嗯。”真的,他才不是在邀功,“我妈知道您住院了,特地早上起来熬的,加了很多药材,很补的,我早上也喝了,一点都不腻。” 他就喝了一点点,他妈不准他多喝。 自从两年前江织出钱给他妈做了换肾手术,他妈就把江织当亲儿子,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留给江织,昨天晚上知道江织住院了,他妈骂了他半个小时,说他没用,都保护不好江织,他妈还骂他是个头脑发达的傻大个。 他怀疑,他是捡来的。 “你们宰了那只鸡?”江织睡眼褪了朦胧,多了几分灼色。 阿晚解释:“没,我妈买了老母鸡。” 江织嗯了声,轻抬他的贵手,娇贵得很:“给我盛一碗,只要汤不要肉,一点肉渣都不要。” “哦。” 傍晚,江织就出院了,阿晚来接他,可能因为昨晚的事,江织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脸上三分愠色,如烟缕,乍放乍收,说得不好听就是阴晴不定。 车开到八一大桥下。 后座上原本闭目养神的人睁开了眼:“找个地方停车。” 阿晚停了车,扭头的动作使他腰疼:“您有什么事?我去给您办。” “在车上等着。” 留了一句话,江织下车了。 这个点,八一大桥下面全是摆摊的,卖什么的都有,对面的公园在放广场舞的音乐,吵得人头疼。 江织不大耐烦地转了半圈,恍然顿住,他为何要到这来?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嗯,他只是来贴张膜。 他便走到一个摊位前:“周徐纺在哪摆摊?” 往常周徐纺摆摊的地儿今天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占着,那大哥正在吃炒粉,抹了一把汗,抬头。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卧槽!一男的,长得贼他妈美。 大哥多看了两眼:“周徐纺是谁?” 桥下路人很多,推推搡搡的,沿路不少小吃摊,空气里什么味儿都有,江织拿了块手绢,捂住口鼻咳了两声,走到人少的地方,说:“在这贴膜的。” 大哥瞅着他衣着不凡,说话挺客气:“每天在这摆摊的人都不固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江织捂着一块黑色丝绸的手绢,衬得他皮肤很白,因为不适应这脏乱吵的地方,他粉腮红润气息微喘:“那个天天戴着帽子、总穿一身黑的女的。” 大哥扒了一口炒粉:“哦,我知道你说谁了,她今天没来。” “她为什么没来?” “这我哪知道,同行是冤家,我们又不熟。”瞧这人,是个贵人啊,那大哥问了一嘴,“你找她做什么?” 这时,路过的小孩一头撞到江织身上。 他立马拉下嘴角,目露嫌恶。 小孩被吓着了,拔腿就跑了。 他脸色不善:“找她贴膜。” 大哥立马把炒粉放下:“我也是贴膜的,什么手机都贴。”想着对方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有钱人都没零钱,有钱人的口头禅都是‘不用找了’。 商机啊! 这么想着,大哥堆着笑:“贴膜吗?贴膜送手机壳。” 江织没搭理。 大哥卖力推销:“她收二十,我只要十五啊!”见人转身要走,他一拍大腿,“十块!十块贴不贴?跳楼价,不能再少了!” “不贴。” 靠! 大哥秒变脸:“神经病啊你!” 江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1:阿纺身世(骆家人物关系见题外话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周徐纺今天没有去摆摊贴膜,她去电视台送外卖了。 联播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后台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唐颖化好了妆,把助理支开。 “师兄,一定要这么做吗?” 周清让在看新闻稿:“嗯。” “台长那里——” 他放下稿子,手指白皙修长,缓缓将西装的钮扣一颗一颗扣上:“你配合我就行,剩下的我会去交代。” 她没见过,他这样固执己见的样子。 唐颖没有再说什么了。 助理小兴过来敲门:“周老师,有位姓骆的小姐找您。” 周清让进电视台之前,当过半年播音系的老师,台里大部分人都称呼他一声周老师。 唐颖看了一眼时间:“离直播时间还有一刻钟。” “你先去准备。” 周清让推着轮椅出了休息室。 找来的,是骆家的长孙女,骆青和。 “好久不见啊,”她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了一声,“表叔。” 表叔? 门口的助理错愕了一下,周老师和骆家人是亲戚? 啪嗒。 周清让关上了门,抬头,清清冷冷的一双眼:“你以前都管我叫要饭的。” 骆青和笑意不减,起身上前,端足了小辈的仪态:“那时候还小,童言无忌不懂事,要请表叔见谅了。” “你很像你父亲。”周清让把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收紧,“跟他一样虚伪。” 骆青和脸上的笑,收了。 “周清让,”她坐下,细长的单眼皮略略抬起,“我敬你三分呢,怎么还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清让置若罔闻,抬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七点。” 七点,新闻直播。 他这是摆明了态度,软硬不吃。 骆青和笑了笑,摸出打火机,红唇白齿咬着烟,从容不迫:“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适可而止,以卵击石很蠢。” 周清让低着头,整理膝盖上的薄毯,他那一双残缺的腿,僵冷又麻木。他由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着:“如果是以卵击石,你今天就不会来。” 骆青和倒不意外,自信又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跟我们骆家磕到底是吗?” 他不置可否。 骆青和把只抽了两口的女士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行,那就让我看看你周清让到底有几斤几两。” 她起身,路过他时,目光扫了扫他的腿。 周清让抬头,目光与她对上:“知道你们骆家为什么会断子绝孙吗?” 她脸色瞬变。 骆家老爷子生有二子一女,次子留下一女早逝,长子骆常德风流成性,除正室所出女儿之外,私生女数不胜数,就是没一个男孩。 他一句一顿,铿锵有力:“因为你们姓骆的,做了太多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要遭报应。” 骆老爷子有一胞妹,名芷宁,年轻时外嫁。 二十四年前,骆芷宁夫妻意外身亡,留下一子一女,女孩唤清檬,男孩唤清让,当时,都年未满十八。次年,姐弟二人投奔帝都骆家,骆家敞门欢迎,那时,姐弟二人都未成年,姐姐周清檬十六岁不足,弟弟周清让十四岁已满。 不到一年,周清檬病逝,病因不详,只是有传闻说她与人私通怀孕,诞下一子。 同年,周清让车祸截肢,在医院一躺便是多年。 至于周清檬诞下的那个孩子,是真是假,人在何处……在骆家,是禁忌,一句都不得提及。 “韩秘。” 骆青和沿着走廊,脚步慢慢悠悠:“都准备好了?” 电话那边,韩封回:“准备好了。” “可以开始了。” “知道了。” 骆青和挂了电话,拐个弯,与走廊另一头的人迎面撞上了,她扶着肩膀,被撞得踉跄了两步,抬头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瞳子。 对方也在看她。 这双眼睛,陌生是陌生,怎又觉得有几分熟悉。骆青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抬脚离开。 周徐纺却还愣在原地,突然耳鸣,然后,耳边突然响起杂乱无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来势汹汹。 是个稚嫩的童音。 “滚开,你把我的地都坐脏了。” “我妈妈说了,你妈妈是狐狸精,你是狐狸精生的傻子。” “小哑巴,滚开。” “不准你吃我家的饭!” “臭要饭的,你和你舅舅都是臭要饭!” “他们都说了,你是个弱智。” “别跟他玩,他是弱智儿。” “……” 谁的声音? 周徐纺跌跌撞撞地往后趔趄,突然头痛欲裂。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她身体僵住,动作迟缓地回头,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是你啊。” 是他,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她说:“谢谢。” 周清让并不爱笑,只是稍稍松开紧抿的唇,眼里的冷峻便柔和了:“不用谢。” 七点一刻,天星娱乐发文致歉,声称已调查清楚,旗下高层滥用私权,胁迫公司艺人做权色交易,录音为证,将所有涉事的高层全部公开,并且予以开除处置,另外,所有受害艺人,天星娱乐都会负责到底,绝不推脱罪责,将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七点半,新闻直播,主持人周清让将天星娱乐非法性·招待的证据公开。 一前一后,时间点踩得太精准,至于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众说纷纭,有人说天星此举是甩锅高层,使得背后的骆氏金蝉脱壳,也有人说天星有错就改善莫大焉,态度与事后处理都是娱乐圈的表率。 还表率? 扯淡吧! 薛宝怡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这骆青和真本事啊,甩个锅还能捞个好名声,难怪我家老爷子说,她得了骆家老爷子的真传,一肚子都是邪门歪道的诡计。” 对面,他办公室那把真皮沙发正被江织霸占着,还穷讲究地在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毯子,江织就躺那沙发上,美人醉卧似的,撩谁啊? 本来是来谈新电影的,这家伙嫌他沙发脏,非得弄张新毯子来才肯躺,正说着骆家的事呢,这小美人没听见似的,用脚踢他:“有烟味,去开窗。” 薛宝怡在江织来之前,是抽了根烟来着,什么鼻子,他无语了,去把窗户开了:“开了窗别又嫌冷。” 开完窗,薛宝怡刚坐回去。 江织又踢他小腿:“再给我拿张毯子。” “……” 妈的,他老祖宗都没这么使唤过他。 算了,看在他又美又弱、小时候还救过他的份上……薛宝怡去拿了条毯子,扔江织身上。 “天星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料到了?” 江织怕冷,把毯子捂紧:“骆家哪有那么容易垮。” 也是。 骆家在帝都,算得上顶顶财大气粗的。 但这不妨碍薛宝怡幸灾乐祸:“不过也不亏,骆家这次虽然断不了胳膊断不了腿,但皮总是要脱一层的。” 这才几个小时,骆家的股份跌得一塌糊涂,天星更惨,旗下艺人全部躺枪,薛宝怡觉得,是时候去挖天星的墙角了,怎么的也得让骆家再吐一口血。 “你说这周清让和骆家有什么仇?居然不怕死地硬刚,等骆家把这事儿平下来了,估计周清让的好日子也到了。” 江织没接话。 薛宝怡敲敲桌子:“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江织抬了抬眼:“你过来。” 啥? 薛宝怡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干嘛?” 他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支着下巴,睫毛上下轻扇:“过来。” 卧槽! 勾引啊! 美人胚子的桃花眼一撩,又媚又娇的,这他妈是个妖精吧。 薛宝怡死活不为所动:“江织,我真是直男,你别祸害我,我还要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江织懒懒散散地往后一躺,动作大了,惹得他轻喘起来,气息急促:“祸你妹!给我死过来!” 啧,美人爆粗口就不可爱了。 薛宝怡还是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挪过去了。 江织把右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抬到薛宝怡跟前:“闻闻。” 我去! 薛宝怡惊恐:“你好变态啊。” 妈的,傻·逼!江织被一口气吊着不舒服,才忍着没骂人:“你闻不闻?” 好吧。 看在他美的份上。 薛宝怡凑过去,吸了吸鼻子。 “有没有奶味?” 他又嗅了一下:“有。” 江织把手放回毯子里:“记住这个味儿,那个Z身上也有。” “我为什么要记住?” 江织身上也有这股奶味,四舍五入就是要他记住江织的体味,两个大男人……薛宝怡一阵恶寒。 “这个牌子的牛奶国内没有,因为价格与产地的关系,销售人群和渠道都有限,你去查查看,把人找出来。” 搞了半天是要他去找人? 薛宝怡不乐意了:“你这是要我去大海捞针啊。” “你捞不捞?” 薛宝怡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把攻气外放:“织哥儿,你这是恃宠而骄啊。” 江织没理他,把毯子一裹,继续睡他的。 ------题外话------ ** 骆家: 骆老爷子:骆怀雨。 骆怀雨长子:骆常德,其女骆青和。 骆怀雨次子:骆常安,已逝,其女骆颖和(还没出场) 骆怀雨三女:骆常芳,嫁江家,其女江扶离(还没出场) 骆怀雨胞妹:骆芷宁,已死。 骆芷宁之子:周清让 骆芷宁之女:周清檬。 至于,周徐纺的身份,你们猜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2:群众演员周徐纺今天去送外卖了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初冬,太阳不烈,正午了,还有些阴冷。骆家别墅向阳,老爷子的房里,阳光这会儿刚好漏过窗台。 骆青和推门进来。 “爷爷。” 老爷子骆怀雨是白手起家,一开始做建材,这几年涉猎了房地产,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满头白发,依旧精神矍铄。 “都处理好了?” 骆怀雨指天星那件事。 “嗯,天星那几个人都打点过了,不会牵扯到我们骆氏。” 骆家长子骆常德昏庸好色,志不在经商,骆怀雨退了之后,骆家就是长孙女骆青和在管,这几年,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了。 骆怀雨手里执笔,写的一手好草,最后一笔落纸,他抬头,目光如炬:“不要留隐患,必要的时候用点手段。” 骆青和点头称是。 “这次的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知道了。” 出了房,骆青和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青和,”一妇人从厨房出来,柔声喊住了她,“午饭已经好了,你要不要吃了再走?” 这妇人名唤徐韫慈,是骆怀雨次子骆常安的妻子,已经守寡十多年了,她膝下有一女骆颖和。 徐韫慈四十有八,保养得很好,身材窈窕风姿绰约,是个看上去像菟丝花一样的女人。 “不吃了。” 态度,明显冷漠,甚至厌恶。 走到门口,骆青和止步,回头:“二婶,你脖子上的东西,别再让我看到。” 徐韫慈顿时花容失色,下意识用手盖住了脖子。 骆青和冷笑了声,转身走了。一个守寡的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脖子上的吻痕倒是明晃晃的。 秘韩封的车停在别墅外面,见骆青和出来,他从主驾驶出来,打开后座的车门。 骆青和坐进去。 韩封递上一份文件:“小骆总,这是那个职业跑腿人的资料。” 骆青和腿交叠放着,翻了两页:“是个女的?” “是。” 她一页一页往后翻,笑得意味不明:“本事还不小。”合上资料,“我就喜欢跟这种人玩。” 职业跑腿人是吧,她倒要看看,能不能翻了天。 初冬的天,风云莫测,傍晚又下了雨,雨点小,密密麻麻的,弄得空气都湿漉漉的。这雨一下就是好些天。 天星的丑闻在热搜上挂了有一周,风波才慢慢歇了。 “骆家人抓不到吗?”周徐纺喝了一口饮料,甜得她眯了眯眼睛,低头继续啃排骨。 霜降打字很快:“天星的高层顶罪了,警方其他没有证据,动不了骆家,而且,得罪了骆家日子会不好过。” 周徐纺啃完一块糖醋排骨,霜降又发来一句。 “周清让被停职贬到电台做夜间节目去了。” 周徐纺用力一咬,整块排骨都粉碎了。 她的咬合力多少倍来着,不记得了,反正随随便便就能把骆家人咬死,她吐出排骨渣渣,骂姓骆的:“牲口。” 霜降跟着骂禽兽,然后才继续说正事:“阿纺,我怕骆青和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骆青和是个极其记仇的人,惹过她的人,都不会有安生日子。 周徐纺才不怕。 “她要是来惹我,我会打她。” 说完,她把最后一块排骨啃完,擦擦手:“时间到了,我要去打工了。” 然后她关了电脑,去更衣间里换了身衣服,戴了顶黑色的渔夫帽,背了个骷髅头的包包,去小区外的小超市里打工。 温白杨还在店里兼职,这个点,客人不多,她趴在收银台上写写画画,旁边放了一部电脑。 周徐纺走过去。 光被挡住,笼了一片阴影在收银台上,温白杨抬头,冲周徐纺笑了笑,写道:“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十一点。”又写了一句,“你坐一会儿。” 还没到接班时间,周徐纺就搬了个小凳子,在温白杨旁边坐一会儿。 温白杨把电脑收进双肩包里,并从包里掏出一包糖来,问周徐纺:“吃糖吗?” 周徐纺喜欢甜食。 “嗯。”她伸手。 温白杨挑了粉色糖纸的彩虹糖放在她手里,她剥了糖纸,咬得嘎嘣响。 温白杨把所有糖都放在收银台上,推到周徐纺那边,在纸上写:“酸奶喝吗?” 她的字写得很好看,端正秀气,跟她的人一样。 周徐纺点头:“喝。” 温白杨从包里掏出一盒酸奶,把吸管插好,推给周徐纺,又再包里掏了掏:“我还有果冻。” 她把果冻都倒在桌上。 周徐纺来小超市兼职好几次了,跟温白杨熟了一些,她上次也给温白杨带了牛奶,温白杨这次就把自己的零食全背来了。 周徐纺觉得温白杨就是小仙女。 她挑了一个粉色的的果冻,小口小口地吃:“你还在念吗?” “嗯,我在帝都特殊教育学院念大一。”温白杨在纸上又写了一句,“是计算机系。” 写完,她抬头看周徐纺的唇语。 周徐纺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霜降也是计算机系,她觉得念计算机系的都很厉害。 温白杨被夸得不好意思,笑得很羞涩,趴在桌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写给周徐纺看:“鸡蛋吃吗?我外婆养了很多鸡,我家有好多土鸡蛋。” 写完,她转过身去,在另一个包里掏土鸡蛋。 周徐纺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不能吃鸡蛋。”她说,“上次你送给我的鸡蛋,我也还没吃。” 她吃了鸡蛋会醉,醉了就会做错事。 记忆里,她第一次吃鸡蛋就醉了,然后蹿到了一棵树上,唱我的祖国,别人让她下来,她不肯,又跳到另一棵树上,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唱完所有她会唱的歌,她就把树全部连根拔起,驮回家去了…… 温白杨很吃惊,大概没听过还有人不能吃鸡蛋的,眼珠子瞪得圆,脸颊两坨高原红,憨萌憨萌的:“那可以吃鸡肉吗?” 周徐纺说:“鸡肉可以的。” “那下次我给你带手撕鸡。”温白杨在纸上写,“我还会做卤鸡爪。” 周徐纺又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真的,她就什么都不会做,家里也没厨房,天天只能吃外卖,所以她觉得温白杨很厉害,她两只手一起竖起大拇指,“特别特别厉害。” 温白杨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缝,脸颊的高原红更红了。 周徐纺觉得温白杨特别好看。 次日,连着下了几天雨的天终于放晴了。 天都晴了,阿晚觉得,雇主的心情还是非常不好,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雇主的心情非常不好?他不知道啊。 雇主的午饭就吃了两口,然后扔了筷子。 他就问:“不合您胃口吗?” 江织没说话,用手绢蘸了温水,仔细地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白皙的手指,一擦就红了。 阿晚觉得他太爱干净了,穷讲究,继续询问:“要不来罐牛奶?” 江织把擦完手的帕子扔了:“去把副导叫过来。” “哦。” 阿晚去把赵副导喊来了。 赵副导饭吃到一半,嘴都没擦,油光锃亮的,他赶紧擦干净了进去:“江导您找我?” 房间里开了暖气,也开了窗。 江织脸颊病态红,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热风蒸的,漫不经心似的,随意问了一句:“今天的群演换了人?” 赵副导不知道他几个意思:“没有啊,还是上次那拨。” 江织往躺椅上一躺:“出去。” 赵副导:“……” 所以,大导演找他干嘛? 阿晚偷偷跟出去,提点了一句:“今天周徐纺没来?” 赵副导宛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周徐纺是?” 阿晚也不好说了,摸不准雇主的心思。 赵副导饭都没心思吃了,出去问了一圈:“谁知道周徐纺是谁?” 新晋织女郎方理想大声答道:“副导演,我知道我知道,周徐纺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群众演员,真的,特别优秀,她能把死人都演活了!” 赵副导:“……” 乌拉拉氏·理想真的很突出,她的朋友群众演员·周徐纺,一定也很突出和优秀。 赵副导就给群头打了个电话:“让周徐纺过来演戏。” 并且补充:“可以给她加工资。” 并且强调:“只要她来演,我给她加镜头!” 没准,这是下一个织女郎。 五分钟后,赵副导收到了群头的回复:“群众演员周徐纺今天没空。” 赵副导问:“她干嘛去了?”有戏不演,玩物丧志! 群头说:“她送外卖去了。” 赵副导:“……” 居然还有副业,这才不是个优秀的群众演员! 赵副导逮了个助理过来:“你去导演休息室说一声,周徐纺今天送外卖去了,不能来演戏。” 小助理原话转给了阿晚。 阿晚再告诉他雇主:“老板,周小姐今天送外卖去了。” 江织面无表情地把躺椅上的毯子往上拉了几分,盖住衬衫下隐隐露出的锁骨,并且伴随了两声咳嗽声:“我什么时候问过她?” 阿晚:“……” 雇主江:“去给我温牛奶,要28度的,多一度都不行。” 阿晚:“……” 他要回家告诉他那个拿江织当亲儿子的妈妈,告诉她——她的‘亲儿子’江织真的无比讨厌。 ------题外话------ ** 周清檬二十多年前就16岁了,现在奔四了,并且曾怀孕生子,有一个37岁的弟弟周清让(文中都写了)。 那些猜周清檬是阿纺本人的妞,你们是邪教吗?全错,零分!霸道总裁命令你们:重看! 并且口号喊起来:打倒邪教!光复污教! 江织:凡入我污教者,一人一罐牛奶! 阿纺:我能多要一罐吗? 江织:不发了,全给你。 顾总裁:那光复污教怎么办? 江织:从今天起,污教解散。 顾总裁:朕的江山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3:您的外卖已到,好评哦亲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织哥儿。” 门被推开。 短发白裙子,是江维尔:“你怎么又欺负阿晚。” 阿晚觉得整个江家,最明事理的,除了江老夫人,就是江维尔了。 “五小姐。”阿晚很欣赏江维尔,因为她拳头硬,她以前是练跆拳道的,两年前遇见了肖麟,就不练了,好可惜……哎,他出去,拿手机给没怎么吃东西的雇主点了个外卖。 江织侧卧着,没起身:“你来干什么?” “叫姑姑,别没大没小的。”江维尔把裙子一提,坐下,一只脚搭在茶几上,晃了晃她脚下那双白色的帆布鞋,坐姿相当豪迈。 “肖麟。”不咸不淡地,江织喊了声。 江维尔一听,以为是人来了,立马收回脚,双腿并拢,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腰挺直成九十度,标准的淑女坐,然后才看向门口。 哪里有肖麟的影子。 江维尔抿了一下嘴,挑着眉笑着看江织:“皮痒了是吧?” 他瞧了一眼她的白裙子,从躺椅上起来,身上只穿了件低领的毛衣,睡乱了,领子斜着,一边锁骨若隐若现。 美人骨相,皮相兼之。 江维尔对她已逝的三哥三嫂印象已经模糊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姿容,能生出江织这样的绝色。 他问她:“你不累?” 白色的裙子是肖麟喜欢的,淡妆浅笑明眸善睐都是肖麟喜欢的,真正的江维尔,应该是那个皮衣短裤、抽烟打架、蹦迪打碟、大笑畅饮的她。 现在,她这样拘着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畅快劲儿。 江维尔没有换坐姿,依旧规矩淑女地坐着:“你懂什么,我这叫为爱痴狂。”她义正言辞,“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小祖宗你就知道了,为了爱,你也可以当孙子。” 江织用手指勾着衣领,扯了扯,遮住了锁骨,灰色的毛衣,刚好,衬得肤色莹白,他轻哼:“少扯淡。” 当孙子? 孙子才当孙子。 江维尔也不跟他争:“你和宝怡合作的那部电影,是冲着大奖去的?” 他起身,倒了颗药丸,就着水吞下,喝得急,喉咙发痒,他忍着咳嗽:“有话直说。” “麟适合那个角色吗?” 两年前,肖麟还不温不火,是江织的一部电影让他风光起来,肖麟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江维尔开了口,那个电影怎么排,也排不到他头上。 江织放下杯子:“不适合。” 江维尔没说别的:“行,知道了。”她起身,“我干活去了。” 江家的五小姐,什么富贵日子没有,偏偏要去给人当助理。 “当别人祖宗不好?”江织事不关己似的,“非去给人当孙子。” 薛冰雪把她当祖宗,她倒好,去给肖麟当孙子。 真出息啊。 江维尔把白裙子抚平:“少嘲笑我,当心你也有当孙子的一天。” 江织抿了口水,喉结滚了滚:“老子是祖宗。” “等着吧你。” 江维尔笑笑,走了。 这时,阿晚才进来:“老板,我给您叫了外卖。”他特别补充,“周小姐送的。” 阿晚觉得,周小姐和雇主是天生一对,点个外卖都能碰到,哎,爱情啊。 “进来。” 声音有些哑,咳得也厉害。 冬天了,他的身体好像更不好了。 周徐纺提着外卖进去的时候,江织正在穿衣服,雪白的脖子都遮住了,捂得严严实实,她听方理想说过,江织是先天不足,心肺都不好,器官慢性衰竭,无药可医。 好可怜啊。 她认得阿晚的单,知道是点给江织吃的,特地给他加了几只皮皮虾。 江织瞧见她穿了一身外卖的衣裳,头上还戴着个黄色的头盔,巴掌大的脸,被外面的风吹得通红。 “你跑去送外卖,是嫌当群演钱少?”他眉目不善,心情不好,精神也不佳。 周徐纺摇头,如实回答:“粥店的老板娘是我认得的人,周末很忙的时候我才去帮忙的。” 她把外卖放桌子上:“你趁热吃。”里面有很多虾。 江织站着,与她隔着一把沙发:“一单外卖给你多少钱?” 确实,他对她好。 他本该很讨厌女人,可就是对她好,好得要死,好得让他烦闷不爽,甚至有点无所适从。 周徐纺回答:“跟距离有关,这一单七块。”表情呆呆冷冷的,却是一本正经,“好评就有八块。” “……” 江织觉得他的头有点隐隐作痛。 八块,送多少单,她才能买一罐进口牛奶? 周徐纺习惯性地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把脸藏起来:“那我去送外卖了。” 她转身要走。 江织喊住她:“你怎么去?” 周徐纺回头,帽子大了一号,脑袋被盖着,显脸小眼睛大,目光总是凉的,孤冷又干净。 她回答他:“我开车。” 送外卖还能买得起车? 就在这时—— 赵副导演拿着个喇叭在外面鬼叫,整个片场都听得到:“这是谁的三轮车?这里不可以停车!” 周徐纺反应了一秒,拔腿跑出去:“我的我的!” 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生动的样子,不是死气沉沉的,终于像个那般年纪的女孩子了。 江织:“……” 他头又开始痛了,肺也痛,咳得嗓子还疼。 阿晚赶紧去倒水,还不忘给周徐纺说好话:“周小姐好辛苦,老板,我们给她个好评吧。” 他是真的欣赏这个虽然贫穷,但努力奋斗的女孩子。 江织没说话,把那份外卖打开了,看了许久,动了勺。 阿晚见他没有反对,就拿了手机去好评,然后神地发现:“呀,还可以打赏骑手。”心想着周小姐不容易,才赚八块钱,就说,“老板,我们打赏周小姐吧。” 江织握着勺,细长的手指捏着柄,他皮肤白,偏瘦,手背有青色的筋络,很淡:“你要打赏就打赏,跟我说什么。” 阿晚就去打赏了,他平时外卖点得不多,不太会用那个App,摸索了好一阵,又发现:“最多居然只能打赏50块。” 他虽然工资不算特别高,但他想打赏一千块。 算了,下次再给她继续打赏。 打赏完,阿晚有点兴奋:“这里还有骑手的电话,那我可以加周小姐的微信了。” 咣当。 勺子碰到了碗,江织抬头:“你加她微信干什么?” 人面桃花,情致两饶。 好看是好看,只是那双桃花眼里,似雾里看花,藏了什么剜人的戾气,到底是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气场着实强。 阿晚被看得心慌慌,一米九、两百斤的大块头弱弱地说:“我们是朋友啊。” 江织勺子一扔,轻咳了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以前倒没发现,你还挺自作多情。” “……” 这个人真的好讨厌! 阿晚偏不,偏要去加微信。 “把电话号码发给我。” 冷不丁地,江织说了句。 阿晚脑子转得慢:“什么电话号码?” 江织眯了眯眼,桃花眼里毫无桃花色,墨色深沉。 “哦。” 阿晚把贴膜的、并且兼职送外卖的群众演员周徐纺的号码报给了雇主。 ------题外话------ ** 前面修文了,改了一点点江织的描写,让他更贴近简介里的形象,想重看就删掉缓存重新加载,不重看也没关系,剧情没变。因为修改,段落就变动了,导致章节内你们留给我的评论或被吞了,或错乱了,见谅哈。 《暗黑系暖婚》惊艳我的是男主时瑾,这本,惊艳我的是女主阿纺,江织还没爱上,后面才是他主场。可能写文越来越久了,对自己要求也越来越多,总是不太满意自己写的,察觉到哪个剧情写得不对,或者人物没写好,跟我说哈,但是——不接受毫无逻辑的恶意批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4:来呀,造作呀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阿晚把贴膜的、并且兼职送外卖的群众演员周徐纺的号码报给了雇主。 晚上,薛宝怡把江织叫出来,在浮生居的梅苑,并且保证了八点半前就结束,绝不耽误他睡觉。 江织去是去了,往那一躺,谁也不搭理。 薛宝怡在玩骰子,嗨上头了,吆喝江织:“织哥儿,玩什么手机,过来浪啊。” 江织没理,眸间的光似有若无,不时掠过桌上的手机。 阿晚就搁后头站着呢,哪能不知道雇主在做什么:“老板,周小姐还没同意啊。”他是有点小骄傲的,“她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请。” 江织蹙眉。 雇主不高兴了,阿晚就支招:“你用什么名字加的?填你本名了吗?”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机灵,脑子发达了很多,一时就得意忘形了,“老板,你要用你本名加她,不然周小姐不知道你是谁,会以为你是微商的。” 江织抬了一下眼皮,正好,包厢里镭射灯的光影落在他眼里,是五彩斑斓的冷色调:“你他妈话怎么这么多?” 阿晚:“……” 好吧,他不说了,雇主最近哦,说粗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江织开了罐牛奶,倒在高脚杯里,喝了几口就没兴致了,往桌上一扔,捞起沙发上的手机,把名字改了,又发了一条过去,等了十多分钟,还没通过。 妈的,他在干什么蠢事? “咣。” 他把手机扔桌子上了。 “江织,”明赛英穿得特别美美的,堆了一脸明艳的笑,跳着跑过来,“你手机膜怎么碎了?” 他解了一颗领口的钮扣:“关你什么事儿。” “……” 他今天火气有点大。 明赛英挑了个远点的地方坐,行吧,美人总得有点脾气。她本来在隔壁包厢庆功,知道江织在这边硬是凑过来了,要不是江维尔因为肖麟欠了她点人情,估计,得给她轰出去,毕竟,她前不久刚把江织掳了。 她不敢闹他了,就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美人。 薛宝怡骰子玩完,喝了点小酒,兴奋劲儿正足,就换了花样:“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来一波。” 乔南楚朝他扔了块橘子皮:“薛宝怡,你土不土。” 薛宝怡不服气了:“土怎么了,好玩就行了。”他就喜欢这种粗暴的土味游戏,脱了西装外套,站起来呼朋唤友,“织哥儿,快来快来,别扭扭捏捏跟个娘儿们似的。” 江织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捂着嘴轻咳,气息有点弱,只是,眼里有了三两分攻击性:“玩也行,我开局。” 难得,这位病美人有兴致。 薛宝怡把袖子卷起来:“行。” 今天,他非得从江织那撬出点什么出来…… 结果—— 第一轮,啤酒瓶子在江织手里一转,就转到薛宝怡那。 卧槽!贼他妈准啊!薛宝怡都怀疑他练过:“织哥儿,你故意玩我呢。” 江织一个人独坐对面的沙发,一双腿懒懒伸着,腿上盖了件毯子,外套敞着,因着包厢里气流不通,他眼角红晕,有种欲醉非醉的无力。 “现在才知道?”他拨弄着空酒瓶子,“选吧。” 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攻气啊!薛宝怡有点怂了:“冒险吧。” “行。”江织抽了张湿巾,把手擦干净,“出去裸奔一圈。” 第一轮,就来这么辣眼睛的…… 薛宝怡脸垮了:“祖宗,您别啊。”他怎么着也是一个娱乐公司老板啊,算半个公众人物,这脸还要不要了? 江美人舌尖舔了一下唇,开了一面。 “允许你留条裤衩。” “……” 别跟江织玩游戏,他贼狠。 薛宝怡面如死灰地脱衣服,生无可恋地出去溜了一圈,全程抱着头,不敢露脸,差点被浮生居的服务生当成暴露狂给撵出去。 “我想退出。” 薛冰雪是个乖的,不玩这么没下限的游戏。 薛宝怡背过身把裤子穿上,脸涨红:“不行!”他一把把薛冰雪拽身边来,“老子都裸奔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薛冰雪偷偷看了对面的江维尔一眼,摸了摸耳尖。 下一把转到明赛英了。 薛宝怡表情贼了:“选吧,明老四。” 明赛英可没胆量裸奔:“真心话。” 没劲儿。 要选了大冒险,他非让明老四办了江织不可,办不了,也得扒一条裤子,以泄心头之愤。 “要是我们织哥儿不举,你还喜欢他吗?”薛宝怡瞥了一眼江织,那目光,很不怀好意。 不举啊…… 举不举不知道,不过,快不孕了,乔南楚是知情者,知道这个问题有多敏感,也就薛宝怡那个马大哈没皮没脸地挂在嘴上,踢了他一脚,当提醒他:“薛宝怡,你别玩过了。” 薛宝怡衬衫都没扣好:“老子衣服不穿了,跟你们往死里玩。”他是个不怕事儿的,“明老四,快说。” 明赛英装模作样地娇羞了一把:“不举我也喜欢。” 江织舔了舔牙。 下一把,明赛英转到了江维尔。 江维尔放下酒杯,把裙子一撩,脚踩桌子上:“问吧。” “你和肖麟做了吗?” 她眼都不眨一下:“没做,我家老太太思想旧,管得严,那层膜破了,就得立马嫁。” 众人:“……” 这是江家的规矩不错,可也就她敢说。 薛宝怡瞥了一眼他叔,果然,在悄咪咪地偷笑。 这个傻子! 江维尔答完了,活动活动手指,拧着瓶口用力一转。 不多不少,刚好三圈半,转到江织。 这游戏,江织会玩,江维尔也会,想转谁就能转谁,不等江织选,她先问:“你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如果没做过,梦里也行,上还是下?” 江织眉宇微拧,腿上的毯子滑落,他捡起来,盖上。 薛宝怡在嗷呜乱叫,这个问题,他好了很多年,江织只说他是gay,可这么多年了,他身边也没个男朋友,是攻还是受,一直是个谜,江织这脾气嘛,攻气不假,可这身体,是弱不禁风得很啊。 太刺激了! 薛宝怡等不及了,催促:“快说快说!”他不信江织那种梦都没做过! 江织脸上血色没几分,皮肤是病态的冷白,偏偏唇色嫣红,不知是咳的,还是被他抿的:“我有说过选真心话?” 不答啊。 江维尔吹了吹额头的短发:“我知道答案了,在下面啊。”她长腿一搭,翘了个二郎腿,挑挑眉,嚣张得很,“跟你姑姑玩,你还嫩了点。”如果是在上面,他肯定会答。 江织扯掉了领带,喉结与锁骨都露出来了,白里透着红:“江维尔。” 三个字,咬字不重,可戾气逼人。 果然,这是江织的禁区啊,薛宝怡跟乔南楚对视了一眼,懂了,那带了颜色的梦里,江织就是下面那个。 江维尔见好就收:“行了,算你过关,到你了。” 江织又解了一颗衬衫钮扣,坐起来,指尖碰了碰瓶口,指甲修整得干净,莹白色,不疾不徐地,轻轻一拨。 半圈。 瓶口指向江维尔。 “你这是报复啊。” 江织轻描淡写地:“是。” 江维尔顶了顶牙床,把袖子撩起来:“我选大冒险。” 卧槽。 薛宝怡竖起大拇指:“我就服五姑姑的魄力,跟他干!” 江织指腹摩挲了一下唇,笑了,这一笑,似薄粉敷面半妆美人,纤纤玉指一抬,指着薛冰雪:“把他强吻了,一分钟,一秒都不能少。” 薛冰雪:“……” 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5:江织终于加上徐纺微信了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织哥儿,”江维尔换了个坐姿,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玩乐的肆意,把裙摆理好,“换一个,别的什么都行,这个不合适,你姑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语气,算是示弱了。 “不换。” 江织这人吧,骨子里坏得透透的。 他挑衅:“玩不起啊你。” 江维尔这人吧,有个致命的弱点,不能激,一激就炸。 她倒了杯酒,一口干了,杯子搁下—— “你们别欺负维尔了。” 薛冰雪捂住嘴巴,小鹿似的眼睛掀啊掀,想看江维尔,又怯怯地躲开,红着耳尖说:“维尔男朋友会跟她生气的。” 维尔男朋友生气了,维尔就不开心,维尔不开心,他会难过。 于是,薛冰雪用力捂住了嘴。 薛宝怡:“……” 有个神一样的队友有什么用呢?还有个猪一样拖后腿的队友,这个倔强青铜,就是王者也带不动啊。 咣。 空酒瓶子被江织拨动,转了半圈,空气静止了。 薛冰雪还在偷看江维尔,生怕她生气,江织生气的话……就让他生气好了,只要维尔不生气。 这傻白甜! 薛宝怡都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掐着嗓子骂人:“织哥儿在帮你呢,你这个怂货!” 薛冰雪又生怕给江维尔听到,朝薛宝怡瞪了一下。 薛宝怡:“……” 这只猪! “不玩了,没劲儿。”江织拿了手机,走人。 阿晚去拿了大衣外套,赶紧跟上去,从后面就看见江织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光滑得忍不住想摸一摸的后颈,侧脸被手机反射的光镀了一层冷白。 他又在看手机。 阿晚没忍住:“周小姐还没通过吗?” “咳咳咳咳咳……” 江织咳得脸都涨红了,站都站不直,扶着墙按着胸口,回头怒道:“关你屁事。” 阿晚:“……”他缩脖子,“您息怒,别晕过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得肺都要出来了,眼圈晕了一层红,眸光婆娑,艳若桃李情致两饶,这发病的样子……薛宝怡心都看疼了。 薛冰雪赶紧过去,给江织按止咳的穴位。 阿晚呆愣在原地,心慌意乱了,雇主万一气得英年早逝红颜薄命了……阿晚顿时恨不得当场切腹!立!马!去!世! “江织今晚怎么了?”攻击性很强,火气又大,乔南楚生了一幅风流相,笑得痞,“不太对劲啊。” 因为阿晚犯错了,被撵回家了,是五小姐送雇主回家的,他想着自己真的过分了,脑子笨,都不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不当说,他想将功补过,回忆起中午,雇主挺喜欢吃那个皮皮虾的粥,所以就默默无闻地给雇主又点了个粥。 八点半。 江织刚洗完澡,保安室的电话打过来。 “江少。” 他手按着腹部,脸上没一分血色,白色的浴袍更衬得脖颈裸露在外的肌肤寸寸雪白:“什么事?” “您点外卖了吗?有个送外卖的说是您的粥。” 他说话微喘,声音又低又哑:“没点。” 说完,挂了电话。 刚好,阿晚的微信过来:“老板,我知道错了,给您点了宵夜,是您中午吃的那个粥,我特别备注了多加虾肉,最后祝您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江织看完把手机扔一边,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刚擦了一把头发,动作停住,又去把手机捡回来。 他真他妈病的不轻…… 拿了外套,直接套在浴袍外面,咳得厉害,他按着腹往外跑,烦躁地拨了保安室的电话。 “是我点的外卖。”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拿。” 三分钟后…… 别墅区外面,外卖小哥笑眯眯地双手递上粥:“七座203吗?您好,这是您的外卖。” 隔着铁栅栏,对面大衣套浴袍的江织目光一点一点冷下去。 外卖小哥一脸懵逼,视线下意识落在对方还在滴水的脖子上、喉结上,最后是那张漂亮得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像画里精雕玉琢出来的脸,声儿抖了一下:“您、您的外卖,能给个好评吗?” 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袋子:“看心情。” “……” 风一吹,毛骨悚然的冷。 外卖小哥在风中凌乱地注视着那个因为咳嗽而微微弓着的背脊,分明穿了那么多衣服,怎么还是觉得骨头的轮廓都是漂亮的呢。 传闻中的美人骨吗? 哒—— 门摔上,江织阴着一张脸把外卖扔在了垃圾桶里。 “咳咳咳咳咳咳……” 他身体疼得厉害,白天多吞了一颗药,喉咙里竟有几分血腥气上涌,入冬了,他这身子也折腾得一塌糊涂。 走得慢,他扶着椅子坐在餐桌上,倒了杯温水。 “叮。”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手里的杯子摔回桌上,他微微愣了一下,才点开手机。 周徐纺三个字,一下子撞到他目光里,头像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像夜幕,对话框里有一行字: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然后…… 没有动静了。 江织盯着手机,出神了会儿,将一杯温水全部灌下去,腹中才舒服一些,方才出去了一趟,没几步路,还出了一身冷汗,他扔下手机,去浴室再洗了一次澡,回来,微信界面还是只有那一句话。 发梢的水滴在了地毯上,他站着,盯着手机。 周徐纺。 默念了一遍,他拧了拧眉,认命去拿了手机。 “你怎么没有去送外卖?” 等了十多秒。 周徐纺回复:“我下班了。”她打字应该不快,又隔了数秒,“有事吗?” 有事吗? 他哪里知道,他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抽了什么风,一个货真价实的gay,怎么突然就对女人有耗不完的好心,是禁欲太久了? 也是,他都多久没做那种梦了。 他回了两个字:“没事。” 周徐纺发了个句号过来。 “你发句号是什么意思?” 手机上的‘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才发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文字:“我有强迫症的,一定要是我最后结束聊天,要是没话说,我就会发标点符号。” 江织:“……” 这家伙,怎么老是给他添堵。 他点击屏幕的指尖微微泛红:“跟我没话聊?” 这次过了很久。 周徐纺才回:“不是的。” “别狡辩。” “。” 没话说就发标点符号,但她一定要是结束聊天的那个。 江织扔了手机,还是没忍住,他翻出来一盒止咳药,拨了两粒,仰头吞下,又去倒了一杯温水,喝了小半杯,舔舔唇,喉结滚了一下,真他妈苦。 棉花糖的盒子就摆在餐桌上,他往嘴里扔了一颗,拿起手机。 “周徐纺。” “嗯。” “周徐纺。” “。” “没话说就别发。” “。” “行了,去睡吧。” “。” “你真有强迫症?” “嗯。” “什么毛病!” “。” 这强迫症! 不过,也有点意思,要是他想一直聊,她也睡不了,得发一晚上的句号。 江织把手机扔一边,扯了扯浴袍的领子,头发还没擦干,水滴顺着耳鬓滑到脖颈,惹得心痒,他直接用指腹抹了那水,去卧室掀了被子躺下,然后开始咳。 这一晚的睡眠质量,差到了极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6:金屋藏娇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这一晚的睡眠质量,差到了极点。 孟冬已过,天越来越冷,江织的精神头越发不好了,一天里困着的时间很长,总是提不起劲。 浮生居的竹苑里,茶换了一壶又一壶,华娱的副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江导怎么还没来?” 身后秘上前:“江导的助理来过电话了,说江导昨晚受了凉,身体不舒服,要晚点到。” 华娱是除薛家宝光、骆家天星之外,国内规模最大的娱乐公司,这位副总便是现任董事长靳磊的胞弟,靳松。 三十五岁,样貌生得算好,靳松的名头在圈子里也是如雷贯耳,一来,是他行事手腕厉害,二来,是他花名在外。 等了已有半个小时,靳松自然很不满:“这个江织,架子可真大。” 他身旁,坐了个女人,极其漂亮的女人。 “靳总,”她给他斟了一杯茶,温言细语地道,“不急,先喝杯茶。” 女人唤苏婵,华娱的艺人,她是少数民族,样貌里有三四分异域风情,却也不失柔婉,美得恰到好处,这般长相,便是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是少见。她是武打替身出身,出道也不过才四年,却是华娱年纪最小的影后。 靳松稍敛神色,手机响,他起身去外面接。 “我挑的那几个人都签下来了没?” 电话里的人回:“唐音音跟方栀被宝光签走了。” 这两个人都是天星的艺人,天星自性·招待丑闻之后,股票就一路暴跌,旗下不少艺人与之解约。 天星这下坡路,还得走一段时间,解约的艺人若是实力足够,大可成立工作室,咖位不够的,只能另找东家,宝光和华娱的实力最好,自当是首选,这两家抢人也是抢得头破血流。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宝光的老总薛宝怡,着实是个仗势欺人的,帝都大院里出来的公子哥,各行各业都让他三分面子,得了不少便利。 靳松想来就气:“薛宝怡那个傻逼,老子早晚要干死——” “咳咳咳咳咳……” 突然,有低低的咳嗽声,靳松的话戛然而止,他回头看了一眼,终止了刚才的话题:“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靳松换了副表情,笑脸迎人:“江导来了,里面谈。” 他做了个恭请的手势,目光一直落在江织脸上,未曾挪开。 江织进了包厢,将大衣脱了,递给阿晚,阿晚退到一边,用余光瞅着靳松,他总觉得这个人看雇主的眼神直勾勾的,不太对味。 “苏婵,给江导倒杯茶。”靳松拉了把椅子,在江织旁边落座。 苏婵起身,纤纤玉手执了茶盏,脚踩莲步,婀娜又妖娆,只是,这茶水未落,啪嗒一声,江织扣上了杯盖。 他低声轻咳,肤色白,唇色却红,道:“嗓子咳得疼,不喝茶。” 苏婵握着茶壶的手稍稍僵了一下,继而笑笑,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座位。 靳松将合同拿出来。 “合同已经拟好了,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他把十几页纸厚的合同推到江织那边,“江导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次约见,是签约。 江织的新电影,女主挑了苏婵,一来是因为她的名气,二来更是因为她的实力,至于片酬方面,两边都不是很在意,这个电影是大制作,奔着大奖去的,两方一拍即合,只差一纸合约,本来以为今天只是走走过场,然—— 江织翻也没翻开那份合同,原封不动地给推回去了。 靳松脸上的笑收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织从容不迫地抬抬眼皮,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墨色深沉,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跟薛宝怡是什么关系?” 呵,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 靳松往椅背一靠,目光扫过江织的脸,嘴角噙笑,三分挑衅,七分深意:“什么关系?” 西装革履,衣冠禽兽。 圈子里,很多人用这八个字形容华娱的副总。 “你觉得呢?” 调儿懒懒的,江织反问了回去。 什么关系? 圈子里都传,薛宝怡和江织有那么一二三四腿。 也是,江织这样的容貌……靳松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递给江织:“江导,你这个电影,应该找不到比苏婵更合适的人来演,你可要好好想想。” 他坐着未动:“不抽烟。”往后抬手,阿晚便立马递上了一张名片与一支钢笔,江织接过后,留了一串电话在名片背后,“赔偿问题,请联系律师。” 说完,他把名片推到靳松面前,放下笔,用帕子擦了擦手,转身离开,阿晚收好笔,跟上。 不时有咳嗽声响起,靳松往门口瞧了一眼,只见江织微微弓着背,露出一小截白皙得赛过女人的皮肤。 病弱西子美三分。 这帝都江家的老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病颜无双,芙蓉都不及美人妆。 “靳总。”苏婵喊了一声。 靳松视线收回:“这个江织,”打火机敲着桌面,哒哒哒哒……一声一声,不疾不徐地响着,他手顿住,声音停了,“难怪连那些公子哥儿都被他勾了魂。” 真是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呢。 那厢,江织刚出竹苑,就碰到了薛宝怡那只花蝴蝶,一头板寸才刚长出来,又被他染成了灰白,小老头一样的颜色,也就他那张硬朗的俊脸扛得住。 薛宝怡是来浪的,看见江织,欢喜呀:“织哥儿,织哥儿!” 江织看了他一眼:“傻逼。” 满怀热情被一盆冷水浇下去的薛宝怡:“……”心好痛,“我招谁惹谁了?” 江织懒得理他。 阿晚看了一眼薛宝怡,他觉得雇主也不算太坏,虽然脾气不好喜怒无常毒舌挑剔龟毛傲娇……但是他很护短,看吧,他自己可以骂薛宝怡傻逼,可不准靳松骂。 嗯,这算一个优点吧。 阿晚又觉得虽然雇主天天骂自己,不过,他还是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跟别人打架打不过,雇主也会拖着病弱的娇躯来帮他的。 车停在浮生居外面,还没开动,乔南楚的电话就打过来,江织接了,嗯了声。 “在哪里?” 江织说:“在外面谈事情。” “谈完了吗?” “崩了。” 江织扔了颗棉花糖到嘴里,薛宝怡那个傻逼! 乔南楚问他:“职业跑腿人的事情,有兴趣吗?” 江织默着不言,把玩着棉花糖的盒子,一关一合,时不时发出哒哒的声音,片刻后,放下玻璃盒子:“我过去。”挂了电话,吩咐阿晚,“去把薛宝怡叫过来。” 江枫公馆。 上午九点了,太阳才从云里露出一小块,孟冬严寒,公馆里的四季海棠已经吐了蕊。 “你又来了?”门卫大叔正扒着窗,跟外面的女孩打招呼。 女孩点头,脸上两团高原红,因为风吹的关系,更红了两分。 门卫大叔看她背了一个很大的帆布包,笑着问:“来给乔先生送吃的?” 她又点头,笑笑,把帆布包取下来,递过去。 门卫大叔接住:“乔先生今天在家,你不上去吗?” 她摇头,从外套里拿出纸笔,写道:“不了,麻烦您帮我转交。”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的饭盒,越过窗,放在桌上,“这是给您的,我自己做的卤鸡爪和手撕鸡,您也尝尝。” “我也有啊。”门卫大叔笑出了满脸褶子,“谢谢你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她翻了一张新纸,一笔一划写下名字。 “温白杨。” 她叫温白杨,白杨树的白杨。 江织和薛宝怡在江枫公馆也有房产,只是不常来住,偶尔过来,也是直接在乔南楚那里落脚。 门卫是认得他们二人的。 “江先生薛先生来了。”他帮忙开了道闸,“你们是去乔先生那吗?” 薛宝怡应了一声。 那位江先生不好接触的样子,不过薛先生脾气还不错,门卫大叔就图了个便利,把方才那女孩子留下的一包东西拿出来:“这里有乔先生的东西,刚刚一个女孩子送过来的,是吃的,能麻烦你们帮我捎上去吗?” 薛宝怡从副驾驶里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门卫大叔就把东西给他了。 他拿进车里,鼻子一嗅,卧槽!好香! 三分钟后,人还没到呢,乔南楚就听见了薛宝怡的鬼叫声。 “快开门!” 乔南楚开门。 薛宝怡咋咋呼呼地冲进去:“乔南楚,你居然背着我金屋藏娇!” “藏你妹!”他看了一眼薛宝怡踩在地毯上的皮鞋,一脚过去,“妈的,换鞋。” 薛宝怡一边蹬鞋,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晃到乔南楚跟前,也不知道兴奋个毛,一脸激动:“喏,证据都有,别想抵赖。” “什么东西?”乔南楚扫了一眼,没在意,去给江织拿干净的一次性拖鞋。 “一个女孩子送来的。”薛宝怡挤眉弄眼,笑得很不怀好意,“别不承认,给我老实招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养女人的?” 家里老头子还总是拿乔南楚来教育他,教育他要洁身自好,哼,洁个毛! 乔南楚看他,宛如看傻逼:“你以为我是你。” “……” 妈的,就这德行,那些长辈们还天天夸。薛宝怡把帆布包里的卡通少女粉饭盒拿出来:“那这是什么?”还不承认! 乔南楚看了一眼,就把饭盒抢过去了,不管薛宝怡鬼叫,直接放进冰箱里:“我后妈的女儿,我资助过她几年,人还小,别开她玩笑。” 卧槽! 薛宝怡记起来了:“你五年前从大麦山带出来的那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7:贼坏贼坏是江织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薛宝怡记起来了:“你五年前从大麦山带出来的那个?” 乔南楚嗯了声。 薛宝怡就不做声了。 那姑娘有点特殊,是个聋哑人。乔南楚的后母是个狠心的,为了嫁到乔家,抛弃了那姑娘,她跟普通人又有点不一样,她是近亲生下的,出生就带了残疾,大麦山那地方落后封建,五年前,山里的人想把那姑娘沉塘,听说,还不是第一次对她‘用刑’。 乔南楚就把人给带来帝都了。 当时薛宝怡问过他,为什么带着那个拖油瓶。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可能我心地善良。” 善良个屁! 薛宝怡寻思了会儿:“南楚,说真的,你是养媳妇,还是养女儿?” 他们这群人,可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平白无故资助人家一小姑娘,说没点坏心思,他还真不信。 乔南楚不跟他插科打诨:“少管闲事,再不闭嘴就给我滚出去。”瞅了窝在沙发上的江织一眼,“冷?” “嗯。” 真他妈娇贵啊。 乔南楚去给他拿了条毯子,说正事:“上周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的案子,这周又出了一件盗窃案。” 江织坐起来,裹着毯子又躺下:“和她有什么关系?” 薛宝怡也凑过去听。 乔南楚把文件袋里的资料摊在桌子上,指着里头的照片:“现场留下了痕迹,还有她的帽子。” 帽子上有刺绣,字母Z。 这个字母江织见过,在那个职业跑腿人的衣袖上。 “不是她。” 江织语气很笃定。 乔南楚噙着笑,睇了他一眼:“的确不是她,我们刑侦队和情报科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一点蛛丝马迹,以她的职业水准,怎么可能会在现场留下痕迹。”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要么是栽赃,要么是故意跟她作对,给她找麻烦,或者引她出来都有可能。” “她得罪过什么人?”薛宝怡抱着手,翘着二郎腿的脚尖一晃一晃,正色起来还颇像个正经人。 “这就多了。”乔南楚随意列举了几个,“她的同行,她的委托人,她委托人的对手。”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跑腿人还好,那个Z,业务能力太强,即便不接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委托,也还是会涉及到不少善恶难定的灰色带,盯着她的人,也自然不在少数。 “织哥儿,”薛宝怡打趣,“你怎么对这个跑腿的这么感兴趣?” 江织懒懒耷拉着眼皮,云淡风轻似的:“敲晕了我两次,得知道是谁。” “相爱相杀呀。” 江织不跟他扯淡:“那个牛奶,查到结果了吗?” “你交代的事,我能给办砸了?”薛宝怡摆出邀功的嘴脸,“刚刚让人发你邮箱了。”脸上堆了一副‘二爷厉害吧’的表情。 二爷真厉害! 阿晚还是蛮佩服薛小二爷的,然后用手机登了雇主的邮箱,调出资料递过去。 就一页纸,江织一眼扫下去,目光定住了。 “老板!”猫着腰偷瞄的阿晚惊呼,“我看到周小姐的名字了,就在你的名字下面耶!”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缘分呀! 他就说这两人是天生一对嘛,周小姐的牛奶都是买来送给雇主的,前后还一共送了三箱,像周小姐这种打很多工才能勉强糊口的穷苦人,会送这么贵的牛奶,那得多喜欢雇主啊……诶? “周小姐居然买了三十多箱!”阿晚震惊了! 江织抬眸,不冷不热地一瞥。 阿晚退后,一个人默默地纳闷,周小姐是把所有积蓄都拿来买牛奶了吗? “里面的人我都排查过了,红色笔圈出来的,都有可能是那个跑腿的。另外,周徐纺的背景我也查了,一清二白,没什么特别的,名下资产少得可怜,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登记在他人名下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深藏不露。”薛宝怡停顿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说一声,“她独居,是个孤儿。” 江织原本垂着的眼睫掀开了一下,片刻失神后,又合上。 薛宝怡也看出来了,这个周徐纺,对江织到底有几分不同,至于是几分,江织不说,那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一向难测。 这件事,先放一边,乔南楚踢了踢薛宝怡的裤腿:“宝怡,你去楼下帮我拿个快递,我跟江织有事儿说。” 薛宝怡虽然不爽,还是挪脚了:“一个个都使唤我,祖宗啊你们!” 阿晚还沉浸在周小姐是孤儿的悲伤当中,听到雇主喊他,才回过神来。 “你去帮忙。” “哦。” 等人都支开了,乔南楚才说:“那个医疗项目拿下了,不过,JC这次名声大噪,江家和陆家也瞧出了点名头,应该很快就会来查JC的底细。” 是上面扶持的项目,多少人都去想分一杯羹,却被JC闷不吭声地一口吞下了,往后,这帝都商界,谁还敢小觑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江织漠不关心似的:“如果遮掩不住,你就露面。” 这态度,乔南楚也摸不清他的算盘:“你资本也够了,打算什么时候跟江家算算账?” 未雨绸缪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松松筋骨了。 江织捂着嘴,咳了两声,竟是兴致缺缺,只是目色突然阴沉了些许:“看心情。” 江织这人,很怪。 十几年前,他们还都住大院里,那时候,他一个,薛宝怡一个,薛冰雪一个,是大院里的‘小团伙’,江织呢,药罐子一个,别说交好,就没怎么出过江家大门。 后来,中二期,薛宝怡叛逆,在外头跟人称兄道弟胡搞瞎搞,也不记得是因为哪件事,和社会上的一伙小青年干起来了,他们三个被堵在了人少的巷子里,吃了不少苦头,其中还有个不怕死的小青年掏出了把匕首,就在那匕首快要扎进薛宝怡的肚皮时,江织病恹恹地从巷子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根棒球棍。 明明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儿,硬是把对方小头目的肋骨给打断了,打完人后,他就昏迷了三天。 就是那次之后,薛宝怡把江织当救命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当祖宗供着。 乔南楚失笑,到底还是看不懂他:“想到什么程度?给点教训,还是弄垮他们?” “南楚。” 他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般,说:“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乔南楚哑口无言。 江织以前养了一只猫,他很宠爱那只猫,还为他造了个金屋子,后来那只猫莫名其妙地死了,接着,江家某些人,也莫名其妙地没了半条命。 江织这人,能狠到什么程度,乔南楚认识他二十多年都没摸清他的底线,还记得他埋那只猫的时候说了句话。 “杀人不好,”十六岁的少年,跪在江家老宅的那颗常青树下,徒手在地上刨土,弄脏了一双干净消瘦的手,然后把猫的尸体平平整整地放好,“要是死了,就不知道痛了。” 乔南楚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江织,都觉得毛骨悚然。 御泉湾的小超市里,温白杨收拾好东西,在和周徐纺交接。 “这个你带回去吃。”温白杨用布袋子装着两个很大的饭盒,递给周徐纺,“我做得很多,吃不完放在冰箱里。” 是手撕鸡和卤鸡爪。 温白杨上次说了,会做给她吃。 “好。” 周徐纺不怎么爱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但她是高兴的,把放在地上的牛奶搬过来。 “送给你。”她说,“这个很好喝。” 温白杨用手比划了一个动作,周徐纺已经能看懂最简单的手语了,知道她在说谢谢。 然后温白杨骑着她那辆二手的自行车载着牛奶回家去了,周徐纺想,下次她要送温白杨一辆新自行车,虽然她也想送跑车,但温白杨听不见,不能开跑车。 凌晨一点,周徐纺打完工,带着手撕鸡和卤鸡爪回了家,刚到家,电脑就自动开启了,海绵宝宝图案跳得满屏都是。 “阿纺。” 周徐纺把手撕鸡和卤鸡爪放到冰箱里。 霜降用了红色字体,说明事情紧急:“有人打着你的旗号在犯事儿。” 周徐纺坐到电脑桌前,电脑桌后面累得高高的,都是牛奶,她买了三十多箱,摆了一面墙那么多,她抬头看见牛奶心情就会好,她想,下次她还要搭一面全是棉花糖的墙,坐在那上面吃。 她倾身往前,抬手就够得到,拿了一罐牛奶:“犯了很大的事吗?” “盗窃,抢劫。” 周徐纺皱眉,脸色冷冷的,她从来不盗窃不抢劫的。拆了两包棉花糖,倒在玻璃盒子里吃,她用一根手指勾着牛奶拉环,拉掉,然后捏碎。 霜降打字很快,一行行红色的字体滚出来:“最近我们没有接什么大单,得罪过的人只有江织和骆青和,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同行,这一阵子有很多人想学你当职业跑腿人。” 周徐纺把棉花糖盒子合上:“不是江织。” “为什么?” 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的理由:“他很好看。” 电脑屏幕上的海绵宝宝一动不动地躺尸了半分钟,霜降才打字过来:“阿纺,不是好看的人就会善良。” 周徐纺接触的人太少,最不了解的就是人心,还有人性,不过,她还是觉得江织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就为他辩解:“他还给我好评了。” “什么好评?” “外卖。” 周徐纺还不知道,那个好评——那个几百字都在称赞骑手的好评,是阿晚写的。 “阿纺,”电脑屏幕上的字体,由红变成了白,“来新委托人了。” 周徐纺没问具体的,直接拒绝了:“不接了,最近不太平,我们休假。” 霜降迟疑了片刻。 “跟江织有关。” 周徐纺听闻,一时失神,捏瘪了手上的牛奶罐子。 ------题外话------ 此处大麦山是虚构的地方,不要对号入座哈。 某晚。 江织:阿纺,我不是好人。 阿纺:那你是坏人吗? 江织:我是。 阿纺:哦,那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江织:…… 睡到一半—— 阿纺:以后我们生的蛋,会不会是坏的蛋? 毕竟,它的爸爸是坏人,那它很可能是坏蛋。 江织:不怕,我们不把它孵出来就可以了。 阿纺:…… 她觉得,很有道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8:徐纺当裸替?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周徐纺听闻,一时失神,捏瘪了手上的牛奶罐子。 “又有人想绑他。” 周徐纺静了一会儿,恢复了面瘫脸:“绑他做什么?” “委托人没有说,只说了时间和地点,价格开得很高。”霜降发了个数字过来。 六个零,一千万。 算是业内的天价了。 到底是谁,花这么多钱绑江织。 周徐纺把牛奶放下,没心情喝了:“问清楚,为什么绑他?” 她接任务,有规定,必须说出目的,不违法乱纪、不违背道德,她才会接,若是委托人说谎,她也会违约。 五分钟后,霜降才回复。 “委托人不肯说目的,但是提价了,出到了两千万。” 舍得出两千万这么大的手笔,应该是势在必得。旁边黑屏的电脑里,映出了周徐纺的脸,眉头越皱越紧:“能查到委托人吗?” “代理IP,查不到。” 霜降都查不到,那就不是简单的人,出这么高价,还不说出目的,肯定有问题的,是不是贪图江织的美色……周徐纺陷入了深思。 “我们接吗?” 周徐纺拽着卫衣帽子上的带子,纠结地缠了一个结:“接。” 如果她不接,就会有别人接,最后,他会被别人劫色。 周徐纺不想江织被别人劫色,漂亮的东西要保护好,像她的棉花糖盒子,用了很久,还是跟新的一样,她也想江织一直跟新的一样,一直好看下去。 可要是违约了,或者任务失败了,她要赔双倍的委托金额,双倍就是四千万…… 周徐纺有点难过了:“要晚点买月亮湾了。” 果然,美人都是很花钱的。 不行,她要努力地赚钱,她打开手机,给群头发微信:“有没有赚钱多一点的戏?” 群头老魏三分钟后回复了她。 “什么都能演?” “嗯。” “当替身行吗?” “可以。” 周徐纺见过别人当武替,她觉得很简单,就是要控制好力道,不能把别人打坏了,毕竟,她力气那么大。 “你把你的体重身高三围都报过来,再附一张全身照。”老魏觉得她也是老群演了,行内话应该都懂,就没多说,“不一定演得上哈,我去试试。” “好。” 周徐纺就把信息和照片发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周徐纺都快睡着了,老魏发了回复过来:“余然很满意,你明天就过来给她当替身,一次镜头八千块钱。” 八千。 好多好多啊,原来当替身这么赚钱。 周徐纺以前从来没拿过这么多,她很开心:“我明天就去。” “你去了直接找服装组的安娜。” “好。” 老魏发了个表情包。 周徐纺回了个句号。 老魏又发了个表情包。 周徐纺又发了个句号。 “行了,别发了,快去睡吧。” “。” 这姑娘!每次都以句号结束聊天。 第二天,周徐纺套了件军大衣,戴上帽子,从头到脚都裹好,早早就去了影视城,除了工作人员,演员们都还没到,方理想也没到。 她直接去了服装组。 安娜已经在那了,盯着她看了挺久:“你就是老魏找来的替身?” 周徐纺点头。 安娜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衣服穿太多,包得太严实,实在看不出身段,就问:“以前干过吗?” 周徐纺说:“没有。”她没当过替身,怕控制不好力道会把人弄伤。 安娜就看得见她露在帽子外面的小半张脸,还挺镇定,例行公事地安慰了一番:“副导到时会清场,待会也会有人来指导你动作,你不用太紧张。” 周徐纺呆着表情,她不紧张啊…… 从来没当过替身的周徐纺不知道,还有一种替身,叫裸替。 旭日出来,天大亮,严冬的早晨,太阳不烈,外面雾蒙蒙的。 大概是起得太早了,江织没睡够,脾气不太好,窝在椅子上躺了会儿,似睡非睡的眸子一掀开,里头跟冬天的暮光似的,暗影沉沉,看着阴阴凉凉的。 “还不开始?” 起床气还没消,听得出他言语里有怒气。 赵副导演怵他怵得要死,微微颤颤地回答:“演员那边还没有准备就绪。” 江织抬了抬腕子,看了眼手表:“八点四十七。”他抬头,看赵副导,“让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第一天来?不知道我的规矩?” 大冬天的,赵副导瞬间汗涔涔。 女主余然的经纪人许璐赶忙过来赔礼解释:“对不起江导,替身演员还没有准备好,已经去催了。” “替身演员?” 江织看了看自个的手,指尖被冻得发红了,这天冷得他烦躁不已,便把手里的剧本扔了,手放进被子里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抬起:“我什么时候同意用替身了?” 一到冬天,他看上去就懒散无力,脸色也苍白得很。 可就是这幅病恹恹的样子,让人怕得要命,许璐心肝七上八下地直跳,放下面子好声好气地给艺人求情:“余然她是新人演员,基础还没打牢,粉丝又大多都是男性,工作室几次商议之后,还是觉得用替身更合适。” 这片子是国民题材,谍战的,女主是个情报员,里面有一场床·戏,要从后颈露到腰窝。 尺度不算大,可到底得脱。 “你说的这些,”江织语速慢,还不时伴着两声咳嗽,没力气似的,拖腔拖调地说了后半句,“跟我的电影有关系?” 这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余然她,”许璐一时情急,胡诌了一句,“她背部受过伤,拍出来也不好看。”女演员哪能轻易脱衣服,更何况余然走的是清纯人设,也正是因此,她才大着胆子阳奉阴违了一次。 江织晃着手里的牛奶罐子,没说话。 许璐赶紧趁热打铁,继续游说:“我找的那个替身演员条件很好,一定能拍出更好的效果,江导,您看,先试试戏行吗?” 赵副导演也来圆场:“要不先见见那个替身演员?看看她的背再——” 话还没说完。 “老板!” “老板!” 一米九的大块头阿晚咋咋呼呼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周小姐她,”阿晚大喘气,“她,” 他呛了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 江织冷眼一扫,不悦:“把舌头给我捋直了。” 阿晚深呼吸,再吐一口气:“周小姐她要当裸替了!” 裸替…… 江织眯了眯眼,从躺椅上坐起来,眸光轻轻掠起,里头一片天青色:“你们找的替身演员是谁?” 这哪知道! 赵副导赶紧叫人:“老魏。”急得大叫,“老魏!” 老魏是影视城最大的群头,手底下各种替身、群特、群演一大堆,是合作多时的老伙计了。 老魏从片场外头跑进来:“咋了副导?” “你找的替身演员叫什么名字?” “她叫周徐纺。”老魏挠挠头,“怎么了?” 又是这个周姓姑娘。 赵副导擦了擦汗,不敢再吭声了,瞄着眼察言观色,就瞧见江织潋滟水光的一双眸子,一点一点阴下来。 气压,突然就低了。 老魏第一次见大导演,不知道他的脾气,忍不住美言几句:“导演,周徐纺很优秀的,她虽然没当过替身,但她做了很久的群演,经验非常丰富,而且我和摄像组几个负责人都看过她的照片,身形和——” 咣当一声。 牛奶罐从江织手里,滚到了地上。 登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休息二十分钟。” 江织撂下一句话,起身,目光悠悠落向姗姗来迟的余然:“不能拍露背的戏?” 她咬着唇不做声。 江织敛起了眸子,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大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上,神情漫不经心着的:“不能拍,就换个能拍的来。” 许璐急了:“江导——” 余然拉住她:“我能。”她白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能拍。” 她要敢说不能,江织就敢换了她。 阴森森的天,咳嗽声被风吹开。 “人在哪?” 阿晚一愣。 江织脚步停下,回头,眸光泼墨,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周徐纺,她在哪?” ------题外话------ 阿纺:你经常拍露背的戏? 江织:没有!就一次……两次? 阿纺:今天晚上我去外面打地铺。 江织抱着被子跟出去。 阿纺:跟着我做什么? 江织:我在你旁边打地铺啊。 阿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29: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江织脚步停下,回头,眸光泼墨,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周徐纺,她在哪?” 阿晚只觉得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赶紧把脖子缩起来:“在更衣室。” 现下,更衣室里没人。 “徐纺!” “徐纺!” 方理想风风火火地跑进去,没瞧见人,就见帘子拉着,她想也不想,一把拽开帘子:“徐——” 声音卡在喉咙,她盯着周徐纺露着的肩头,眼珠子快掉了。 好白啊…… 这是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就只剩愣了,周徐纺肩上有一个伤疤,拇指大小,脖子上还挂了一根黑色的细绳子,上头系了一块打磨光滑的金属圆片。 她用衣服挡住。 “我在换衣服。” 然后,她一只手拉好帘子。 方理想尚未回神,傻站了很久,才慢慢平息眼里的震惊:“徐纺,你脖子上那个项链——” 帘子被扯开。 周徐纺走出来,和往常一样,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方理想化了浓妆,穿着戏服,脸上神色不明,似不经意,问周徐纺:“那个项链很特别,在哪里买的?” 她把军大衣穿好,帽子戴上,拉链拉到最上面,脖子也遮住:“不是买的。” “别人送给你的吗?” 她抬头,眼睛不偏不倚,盯着方理想:“为什么一直问我的项链?” 说话间,她瞳孔泼了最浓的墨色,黑沉沉的。方理想从来没见过,眼神这样冰冷的周徐纺。 方理想先移开了视线:“因为你的项链很好看啊。” “我的家人留给我的。”周徐纺低头,把眼里的防备又藏好,说,“你出汗了。” 方理想胡乱擦了一把脑袋。 “有点热。”她用手对着脸扇了几下风,又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忘了正事了,徐纺,你要当裸替吗?” “我不当。” 周徐纺也是刚知道,群头找她来是当那种替身,所以她跟安娜说,她可以赔钱,然后就把戏服换下了。 “那就好。”方理想松了一口气,用老母亲一般的口吻叮嘱她,“我跟你说,千万别当裸替,对你名声不好,等日后我火了,我就带你出道。” 周徐纺刚想说她不用出道。 外头有人叫她:“周徐纺。” 声音低低的,像压抑着怒气,还有咳嗽声。 是江织。 周徐纺歪头看过去:“嗯?” 江织没有进女更衣室,用命令的语气说:“你出来一下。” 哦。 周徐纺拉了拉军大衣的帽子,出去了。 “有事吗?” 江织靠墙站着,不知道是不是来时走得太快,脸微微泛红,眼圈也晕了一层胭脂色:“你很缺钱?” 他说话时,微微喘着。 周徐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实回答:“不是很缺。”就是赔了几千万,她买月亮湾更不够了。 他盯着她,看了挺久。 “你转过身去。” 还是命令的口吻。 为什么要转过身去?周徐纺没动,把后背露给别人,很危险。 他压着喉咙的痒意,忍着咳嗽:“我就看一眼。” 语气,放软了点。 周徐纺觉得他很孱弱,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过去的样子,跟电视里久病缠身的娇小姐一样,想了想,她还是转过去了,让后背对着他,她相信江织是个好人,不会残害她。 她看不到他的脸了,但听得见他呼吸,更重了。 江织伸手,指尖泛红,朝着她裹在军大衣里的后背靠近。 周徐纺突然扭头。 “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手腕就被她捏住了,满眼都是防备:“为什么碰我后背?”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浑身藏着刺。 这是江织第一次在她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空洞洞的,像块冰冷的磁石,深不见底,能把人吸进去。 他脸色发白:“松手。” 她没松,还盯着他。 他喉咙一口气上涌:“咳咳咳咳咳……”通红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胸腔里磨出来,“周徐纺……疼。” 最后一个字,一点力气都没有。 娇娇弱弱的,就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力道都被反弹回来,像肉肉的猫爪子,一巴掌狠狠拍下去,肉垫子吧唧一下,只剩软了。 周徐纺给愣住了,还抓着他的手,忘了动作。 江织本来就身子不舒服,她力气又大,他甩了两下,没甩开,身子反倒摇摇欲坠,登时就恼羞成怒了:“老子被你捏疼了!” 捏疼了! 疼了! 了! 周徐纺骤然松手,见江织白皙的皓腕上立马浮出了一圈红痕,他手生得漂亮莹白,乍一看去,有点刺目。 她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这自责的口吻,这于心不忍的愧疚……刚追上来的阿晚还以为是撞上了女恶霸强抢了良家少男,并对其这样那样了。 阿晚眯着眼瞅过去,就看见自家雇主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眼眸潮湿……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一个女人,手劲儿怎么那么大。” 怪她,力气太大了。 周徐纺更自责了:“我下次轻点。” 下次? 轻点? 越说越像个轻薄人的浪荡子了,江织气地直咳嗽。 周徐纺伸出手去,想给他拍拍背,笨拙地不知道怎么下手,手僵在那里,老半天,又默默地收回去了。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碰我后背。” 江织歇了会儿,终于不咳了,脖子上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耳尖透着红,喘着气,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他恼极了,语气尤其不好:“试戏。” 周徐纺没听懂。 “你不是要当我电影女主的裸替吗?”他一双晕红的桃花眼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圈,“别想了,你不合格。” 恶声恶气的,脾气好大。 长得美的人可能都有点脾气吧,像大宅院里被宠坏的嫡小姐,哦对了,江织也是江家嫡出的小公子。 肯定是被宠坏了。 周徐纺:“哦。” 哦? 没了? 江织胸口很堵:“你以后——” 又没往下说。 周徐纺很久没等到后面的话,军大衣帽子下的一张小脸抬起来:“什么?” 穿的这是什么鬼?! 江织有点窝火,又不知道气什么,莫名其妙地不爽快,用力扯松掉外套的扣子,透了口气儿:“以后别当裸替了,如果缺钱,到我这来试镜。”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得气急败坏。 不过周徐纺知道,江织只是脾气不好了一点,人是很好的,她表情真诚,冷冷的,呆呆的,有点木讷地说:“你真是个好人。” “……” 江织一口气又没上来,咳得他嗓子火辣辣的。 好人? 去他妈的好人,他是病得不轻! 周徐纺看他咳得厉害,纠结了很久,还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她怕把握不好力道给他拍坏了,就特别特别轻,小心翼翼地拍。 江织愣了一下,扭头。 她伸着的指尖,刚好碰到他的脸,冰凉与滚烫,两种极端的温度撞在一起,像细细的针,扎在人心窝子里,又麻又痒,还有轻微的疼。 江织几乎趔趄地躲开,脸与耳尖这下全部红透了,一开口嗓子是哑的:“你、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哦,她体温比正常人要低。 周徐纺收回手,不像江织面红耳赤,她是面不改色:“我冷。” 他喉结滚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觉得渴,透不过气来。 “我也有话跟你说。” 他别开眼,嗯了一声。 她说:“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要一个人出门,更不要晚上出门。”有人花两千万,要劫色。 他转过头看她:“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四周,往前近了一步,踮起脚,靠在他耳边,小声地、悄悄地说:“你要躲起来,不然别人会贪图你的美色。” 那年,骆家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年,也是这样,垫着脚在他耳边偷偷告诉他:“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哦,原来他不是哑巴。 就是那一年,那个少年,死在火海里了,此后,再也没有人跟他说,你要躲起来,有人害你。 江织愣愣地,看向周徐纺。 她凝眸看他时的眼睛,与那少年一模一样,难怪,难怪她会教他心不由己、教他失魂落魄。 ------题外话------ 阿纺:你要躲起来,不然别人会贪图你的美色。 江织:好,我躲起来。 阿纺想,他好乖。 然后,江织钻到她被子里去了。 阿纺:为什么躲在我被子里。 江织:给你贪图我的美色啊。 阿纺:…… 江织:来呀来呀,阿纺,快来贪图我,用!力!地!贪!图!我! 顾总裁:织哥儿,没羞没臊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0:江织得了一种叫周徐纺的病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周徐纺不知道他发什么愣,要说的话也说完了:“那我走了。” 他依旧不说话。 周徐纺就走了。 好半晌,江织还一动不动地站着,阿晚叫他。 “老板。” “老板。” 他老板没反应。 阿晚伸手晃了晃,给他招魂:“老板。”江织这才回了神,还恍恍惚惚的样子,阿晚越瞧越觉得不对,“你脸好红哦。” 他目光有点呆滞,木然地抬起手,按住心脏,然后身子一趔趄,撞到墙上,重重地喘。 这反应,可把阿晚吓坏了。 “怎么了老板?身体不舒服吗?” 老板扶着墙边咳边喘。 阿晚急坏了:“完了,你耳朵也好红,是不是犯病了?”他赶紧拨电话,“喂,薛医生吗?我老板他不舒服。” 薛冰雪在电话里问症状。 阿晚赶紧给仔细描述过去。 “咳得很厉害。” “没咯血。” “应该有点发烧,脸特别红,哪都红。” “他好像喘不过气了。”阿晚冷汗都出来了,“看着像心肌梗塞的那种症状。”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严冬一来,雇主就咳血,阿晚好怕雇主会红颜薄命啊,虽然雇主脾气不好,但他舍不得他死啊。 阿晚快哭了:“走路也不太稳……好像要晕倒了……”我可怜的雇主……才二十四岁……老天爷开开眼…… 江织踉踉跄跄地回了休息室,找了两颗安神的药服下,一点效果都没有,心跳得发慌,他呼吸不畅,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阿晚红着眼寸步不离地跟着。 “老板。” 江织根本没心思理他。 阿晚好想哭,掐大腿忍住:“您怎么样啊?要不要喝点热水?”得不到回答,他屁颠屁颠地去倒了杯热水,双手捧给他老板,“薛医生很快就来了,您再坚持一会儿。” 江织脸上的热度还没有褪下来,唇色比往常红了许多,病态里竟添两分别样的媚,他似乎心头很不快,动作粗鲁地把躺椅上的毯子扯下来,扔到阿晚手里。 “把这个送去给周徐纺。” 阿晚傻啦吧唧的表情:“啊?” 他不耐烦:“她冷,你给送过去。” 手跟冰块似的,冻死她得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别人冷不冷,阿晚一只手拿着毯子,把热水递过去:“您不冷吗?” 江织没接,桃花眼跟含了水似的,里头神色氤氲,模模糊糊的。 他说:“我热。” 热? 阿晚见他面红耳赤,更担忧了:“您是不是发高烧了?” 江织大喘了一口气:“还不快去。” “哦。” 阿晚跑着去送毯子了。 屋里头,就剩江织,躺在椅子上,双眼放空,他抬起手,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真他妈烫,浑身都烫! 薛冰雪二十分钟后就到了。 “手给我。” 江织敛着眸,怔怔出神。 薛冰雪喊他:“江织。” 没反应。 “江织!” 他抬起眼:“嗯?” 薛冰雪看看他脸色,没阿晚形容的那么严重,脸是白了点,但眼里含春,气色还行:“手给我,把脉。” 江织伸出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 薛冰雪学的是中医,尤其是号脉的功夫一绝,他掐着江织的脉,探了又探:“我给你的药,你一天吃几颗了?” 江织不知想着什么,心不在焉:“一颗。” 那药伤肺,吃了就咳,还会咳出血,绝对吃多不得,不育是小事,搞不好命都没了。 当然,薛冰雪不知道来龙去脉,以为只是药的问题,便叮嘱江织:“你脉象很乱,先停药试试,这几天你就不要回江家了,我给你开点别的药缓缓。”那个药,毕竟还在研发期,说不准除了不育,还有别的什么副作用。 也不知道江织听没听进去,他从头到尾都拧着眉头,神不守舍的。 “问你个问题。”他从躺椅上坐起来。 薛冰雪在开药:“你问。” “性取向可能会变吗?” 薛冰雪突然抬起头。 江织重复了一遍:“性取向可能会变吗?”眉头越皱越紧。 因为她像已亡人吗?还是因为她古怪特殊?或者是他对异性好了?还或者……仅仅是因为胸腔里这颗乱蹦乱跳的心脏。 他都不确定,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她到底是不同的。 薛冰雪兴许被他的问题惊住了,秀气的小脸愣愣地,微张着嘴,好久才回答江织:“你会不会我不知道,我不会。”他有点害羞,但还是很坚定地说,“我会一直都只喜欢维尔。” 又扯到江维尔! 出息! 江织本来就乱的思绪,被他搅得更乱了,没好气地训他:“喜欢就去抢。”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也必须得到。 薛冰雪不同,薛冰雪是老来子,被溺爱长大的傻白甜:“她有男朋友,我再抢就是小三了。” 江织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语气轻狂,眼神挑衅。 江织就这个脾气,做什么都任着性子来,别跟他讲是非对错,他的是非对错都他自己来定,谁也左右不了。 就是个唯我主义。 薛冰雪不跟他争辩,皱着脸,表情悲楚。 江织见不得他这要死不死的样子,冷着漂亮的一双眼睛,语气随心所欲得很:“要是我喜欢的人,”他舔了下唇,“结婚了我都给她搞离了。”非搞到手不可。 搞……搞离了?! “!” 傻白甜薛冰雪目瞪口呆,三观尽碎! 冷不丁地,一个声音插进来:“搞什么搞?”门被大力推开,江维尔提着裙摆走进来,白了江织一眼,“说话给我文明点。” 薛冰雪立马站起来,脸瞬间通红,吞了一大口口水:“维、维尔。” 江维尔看他耳尖发红:“是不是织哥儿又欺负你了?” 他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江维尔不怎么相信,觑了他一眼,再看江织,眯着眼像只攻击力十足的狼,这么一比,薛冰雪简直是只纯真的小白兔。 她语重心长地叮嘱薛冰雪:“你以后少跟他们几个耍,省的教坏你了。”薛宝怡是个浪荡不羁的,乔南楚那厮,也是腹黑蔫坏儿,没一个老实的! 薛冰雪听话得不得了,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嗯嗯~”维尔说什么都对!维尔说什么他都听! 江维尔看他眼睛亮亮的,像只无害的小动物,有种想给他撸毛的冲动,当年大院那群公子哥里头,就数他乖了。 就是太乖了,容易被骗走。 正想着,电话来了,江维尔看了一眼来电,背过身去接。 “到了吗?” 声音温柔甜腻。 是肖麟的电话。 她跟他说话就这样,温温柔柔的,像朵小白花:“你在车上等我。”挂了电话,语气就变霸王花了,“我有事,先走了,织哥儿,少欺负冰雪听见没。” 江织给了个冷漠脸。 江维尔挥挥手,走了,薛冰雪依依不舍地追到门口去,目光盈盈,悲伤极了。 江织捏了捏眉心,想揍这怂货,叫了一声:“阿晚。” 阿晚上前。 他又皱起了眉:“帮我约个心理医生。” 他得搞清楚,他对周徐纺是个什么心思。因为她像那个少年?好像又不是? 阿晚觉得雇主今天尤其怪,很好:“您叫心理医生干嘛呀?”难道是病得太重心态崩了? 江织抬头,眸子不冷不热地一扫。 阿晚赶紧把嘴巴闭上,表示不会再多嘴了。 ------题外话------ 4月2号到5号,手QPK。 4月4号到7号,潇湘PK。 4月5号到8号,主线PK。 PK期间,不定时加更,这PK一来就是三个,虽然不是新人作者,但身为霸道总裁,我的胜负欲不是一般的强,不止希望赢别人,还想赢得漂亮。 所以,PK期间,评论收藏五星推荐礼物,我都要~ 江织:如果PK输了呢? 顾总:你就去当和尚吧,一辈子清粥小菜不给肉。 江织:滚去印度分公司,立刻!马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1:思春的织哥儿啊(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影视城只有一个停车场,距离江织的片场有近千米。 江维尔走着去的,一路上特别小心,等确定了没人跟着,才上了一辆车,刚坐下,身子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肖麟口罩都不戴,正含笑看着她。 江维尔担心有狗仔,退开一点:“你不是有通告吗?” 他偏不肯,把她拉到怀里:“想你了。”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应该是累极了,江维尔刚想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就被他用力抱住了,弄得她有点错愕。 “怎么了?” 肖麟下巴搁在她肩上:“维尔。” “嗯。”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吻她。 江维尔顾及是在外面,使了劲儿推他:“会被拍到。” “拍就拍吧。”他又凑过去,轻轻吻她唇角。 江维尔心软,随他去了,一低头,看见他袖口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你手怎么了?” 他手垂下:“没什么事,拍戏伤到的。” 她不放心,去拉他的袖子。 “别看了。” 肖麟按住她的手。 “我看一眼。”江维尔解下他手腕的袖扣,把衣服卷上去,眉宇瞬间拧起,“骗我,不是拍戏伤的,这是烟头烫的。” 他手臂上,有两块烟头烫的伤疤。 肖麟失笑:“被你发现了。”他爱笑,眼角往上时,整个眸光都是亮的,有点讨好地向她坦白,“我就偷偷抽了一根。” 他是个脾气好的,总是温温和和的。 江维尔对他生不起气来,也舍不得生气,看着他手臂上的烫伤,尽剩心疼了:“好不容易才戒的。” 他笑着啄吻她的脸:“以后不敢了,我保证。” 他以前抽烟,抽得狠,是江维尔让他戒了。 五十米之外,方理想正猫着腰,扒着停车场的柱子,身子呈九十度前倾,侧耳偷听,正聚精会神着,突然,后背有人拍她。 “理想。” 她猛一回头,手指压着嘴:“嘘。” 见她神神秘秘的,周徐纺就很小声地说话:“你在做什么?” 方理想脸上是激动又伤心的矛盾表情,掐着细细的嗓子说:“我助理,跟我男神在偷!情!”说完,她竖起耳朵又往前凑,小脸皱得紧巴巴,“哎呦,听不到啊!”好遗憾啊。 周徐纺的听力是很好的,百米之外的声音,只要她想听,都能听得分毫不差,于是,她原原本本地口述了以下一段对话。 “宝宝,给我再亲一下。”面无表情。 “你亲就亲,不准说。”又是面无表情。 “嗯,不说。”继续面无表情。 “讨厌。”还是面无表情。 一小段情话,周徐纺一板一眼地念出来,语气口吻如同背诵课文。 方理想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在干嘛?” 周徐纺此刻的表情是正经又冷淡的:“你不是想听吗?他们偷情的话,我都听得到,我帮你听,然后告诉你。” 方理想:“……” 这是个宝啊。 方理想觉得周徐纺真是又冷又萌又乖,偷听人家偷情的勾当她做没啥,可不能带坏了男女情事完全白纸的周徐纺,两人就一起出去了。 “徐纺,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周徐纺离得她有点远,似乎不喜欢别人近身,一张脸也缩在军大衣的帽子里,她说:“我有个很贵的东西要买。” 方理想知道她有轻微的社交困难,就走在她后面隔开距离:“那我给你介绍个兼职。” 她说:“我不当裸替。” “不是裸替,我表哥是开发廊的,最近在招发型模特。”方理想觉得吧,周徐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禁欲风,酷帅得不得了,不过,只要她一皱眉,又是厌世高级脸,颓帅颓帅的,反正,怎么看都好看,就是没见过她笑,不知道她笑起来是怎么个样子。 “我要做什么?” 方理想豪气云天:“什么都不用做,让他给你搞头发就行,价钱你尽管往高了开!” “好。” 因为裸替没有替成,周徐纺提前回家了,然后提早去了八一桥下摆摊贴膜。 整个一下午,片场气氛都有点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反正,女主演余然被江织骂哭了,说她演的是狗屎。 晚上七点。 阿晚帮江织订好了位子,在胡伦茶轩,约的是帝都有名的心理医生。 “邱医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傍晚下起了雨,冬天的雨天冷得厉害。 江织戴了个口罩:“你不用跟着。” 他留下阿晚,推开车门,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进了雨里,隔着雾蒙蒙的雨,阿晚就看见他低着头一路咳着。 诶,雇主不仅身体病了,最近,心也病了。 胡伦茶轩的客位都是单独隔开的,保密性做得很好,江织推开门,里头已经有人在等了。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见他进来,立马站起来,有些拘束地喊了一声:“江少。” 江织拿下口罩,又把大衣脱了,屋里屋外一冷一热的,温差很大,他白皙的脸很快就泛红:“坐下吧。” 声音没力。 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病秧子。 邱医生抬头,就看了一眼,立马又低头,这张脸也和传闻里的一样,淡白梨花面,当真是美。 江织坐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上沾到的雨水:“我找你咨询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知道,尤其是江家人。” 邱医生心跳有点快,诚惶诚恐:“我明白。” 江织语气很随意,倒了杯茶,润了润嫣红的唇:“不用紧张,没别的事,就问你几个问题。” “您请问。” 他默了一阵,似乎不知怎么开口,眉头皱了好一会儿:“我有一个朋友。”停顿三秒,强调,“这是我朋友的事情。” 被囧到忘了紧张的邱医生:“……” 江家的小霸王,也玩这种假装是朋友系列? 像是怕他不信,江织还解释了一句,语气像是挺无关紧要的:“薛宝怡知道吧,薛家的老二,就是他的事情。” 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邱医生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嗯,明白了,是薛小二爷的事情。” 江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织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地品着:“他是个gay,但他最近怀疑他被掰直了。”他又抿了一口茶,喝得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我想知道同性恋能不能被掰直。” 所以,江少是被掰直了? 大新闻啊! 邱医生紧张中还有点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是有可能的,性取向跟所处的环境有很大关系。” 他刚说完,江织两道剑眉就蹙起来了。 “他只是怀疑,怎么才能确定?”他放下杯子,喉结滚了一下,坐直了一些。 从微表情来说,这是心慌了。 邱医生也跟着心慌:“能说说你……你的朋友薛小二爷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具体迹象吗?” 江织眼里好似三月的桃花,凝着漂亮的颜色思考了许久。 “他总想着那个女的,可他见到她又不舒坦。”眉心拧了一下,他又端起杯子,这次喝了一大口,像是还渴似的,舔了舔唇,“见不到更不舒坦。” ------题外话------ 还有一更,晚上十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2:你必须贪图我美色(二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见不到更不舒坦。” 这症状…… “肢体接触呢,会排斥吗?”邱医生问。 这次,江织回答得很快:“不会。” “只是不排斥她,还是所有异性都不排斥?” 桃花眼里出现了类似于茫然的表情:“不清楚。” 哪有什么别的异性,谁敢像她那样,又是捏他,又是碰他。 这么一番问下来,邱医生倒被勾起了好,不知道是哪个女子竟能掰直了弯了多年的帝都第一美人,一时嘴快:“您对那位——” 邱医生的话被厉声打断了:“我说了,是薛宝怡的事情,不是我。” “……” 这位爷,这是生气了? 邱医生赶紧识相地改了口:“薛小二爷对那位异性好吗?” 江织冷眼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别再口误,姿态也放得更闲散了,‘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顶了顶牙床,又补充了一句:“很好。” 邱医生觉得这心理咨询越发像情感咨询,就大着胆子问了症结所在:“心、心动吗?”特别强调,“我说的是小二爷。” 江织恹恹地出神了一会儿。 心动? 他就十几岁的时候,欢喜过个少年,那时候都还是孩子,来不及确定是不是深爱,人就没了。心动?那玩意,他还真摸不太懂,他只知道他惦记了这么多年,就是放不下。 他别开脸,颇为不自然地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怎么才算?” “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像,”邱医生想着对方是个病秧子,就用了个相对贴切的形容,“像心肌梗塞的那样。” 咣。 江织把杯子撂下了,这脸色是说变就变。 心肌梗塞个屁! 哪里找来的傻逼心理医生? “今天就到这吧。”他拿了外套起身,起得猛了,急急咳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惹小霸王不快了,邱医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递过去一张名片:“这、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江少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江织敛目沉吟,片刻后,接了名片。 他推门,出了包厢,不知走廊里谁抽烟了,味儿冲得他烦躁,手里的名片被他捏成了一团,走到转角,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就碰到了穿着黑色大衣的周徐纺。 “江织。” 两个字,音色偏冷,无波无澜。 偏偏,比任何人、任何一次给他的反应都要来得强烈,像一把重锤,毫无预兆地、狠狠砸在他心窝子里。 然后,像那个狗屁心理医生说的那样,心跳加速,身体发热。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似喜非喜含春目,眸笼桃花烟笼纱。 很怪的表情,周徐纺看不懂,便不看他了:“我来送外卖。” 他眼角泛红,桃花眼里沁出了潋滟的水光,一直一直盯着她,呼吸有些急促。 周徐纺被看得不自在了,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他:“你脸很红,是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 看到她,心脏就不舒服。 未等江织开口,走廊转角处一醉汉扶着墙趔趔趄趄靠过来,脚下一绊,就往江织身上扑。 周徐纺立马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把他甩到……老远老远的一面墙上,甩得他肺里翻涌,面红耳赤。 他咬着唇,像忍着咳嗽,面上却是发愣,盯着自个儿那只被周徐纺拽过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间多了两个嫣红的手指印。 醉汉已经跌跌撞撞走远了。 周徐纺才察觉到刚才动作不妥:“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她抿了一下唇,很懊悔,“对不起,我力气太大了。” 江织不做声,只觉得被她碰到的那一处,火辣辣的,有点麻。 这个女人,总是动不动就捏他碰他。 周徐纺很久都没等到江织说话,苍凉的眸里难得迷茫了一下,她拽了一下帽子:“那我去送外卖了。” 江织没说话。 “再见。”不说话,那她真走了。 她就这么波澜不惊地闯到他的视线里,然后风轻云淡地走了,剩他,有病似的,还傻站着,恍恍惚惚、魂不守舍。 妈的。 江织一脚踹翻了垃圾桶,然后抓了一把短发,不甘地、不快地、认命地去把那张名片捡回来。 阿晚觉得雇主一路都魂不守舍。 周徐纺送了六单外卖,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刚打开冰箱拿了两罐牛奶,霜降就启动了她的电脑。 “阿纺,委托人确定任务时间了。” 她一手拿着一罐牛奶,用牙齿叼开了拉环:“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九点,把人送到佳景园七栋101。” 周徐纺坐着喝了两罐牛奶,又吃了一会儿棉花糖,把粉色兔头拖鞋蹬到床底,在黑色床单上趴了一会儿。 四千万。 江织和四千万…… 江织那么美,她还是放弃四千万算了。她爬起来去拿了手机,给江织发微信。 “江织。” 他很快回复了,吝啬似的,就一个字。 “嗯。” 周徐纺打字很慢:“你明天晚上能别出门吗?” 那边,睡到半夜被吵醒的美人恹恹地从床上爬起来,唯独那双灼亮的桃花眼热得发烫,彻底了无睡意。 “理由。” 理由啊。 不能说有人想劫他,周徐纺想了想,换一种表达:“你长得太好看了,出去很危险。”说的也是实话的,“外面很多色狼。” 隔了几秒钟。 “我危不危险跟你有关系?” 周徐纺嘴里含了一颗棉花糖,糖心化开了,甜得她弯了眼角,她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打字。 “没关系。” 她又发了一条,很诚恳:“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别人残害你。” 盯着手机等回复的江织:“……” 好人个屁! 他随手一扔手机,把桌上的杯子打翻了,热水顺着玻璃平面淌到身上,没顾那么多,他先捞了手机起来。 睡到半夜,被人吵醒,按道理说,他应该一肚子火,不应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心冒汗,跃跃欲试。 没忍住,他又戳了那个黑漆漆的头像,发了两条过去。 “周徐纺。” “嗯。” “你是不是也贪图我的美色?” ------题外话------ 江织:阿纺不贪图我美色怎么办?在线等! 薛冰雪:我们要善良。 薛宝怡:她不是缺钱吗?砸她个一个亿! 乔南楚:你可以让她贪图你的肉体。 顾总裁:多做几次就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3:手好看,想摸(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你是不是也贪图我的美色?” 不该问的,太唐突,自己都还没理清,就贸然步步紧逼,的确不妥。 可不问,他心头堵得慌。 没几秒,周徐纺就回复了,连续响了四声,她发了四条,他点开她头像的时候,手心居然冒汗。 周徐纺:“我没有。” 周徐纺:“真的没有。” 周徐纺:“你相信我。” 周徐纺:“我不贪图!” 连着四条,一条比一条急切,一条比一条诚恳,居然还用了感叹号,就差指天发誓表达她的坦荡清白了。 江织:“……” 这下好了,问完,他心头更堵得慌。 这个周徐纺! 江织再次扔了手机,用力地扯了两张纸巾,不耐烦地擦掉裤子上的水渍。再理她,他就是狗。 周徐纺很久没收到江织回复,以为他不会再回了,正要起身去洗漱—— 叮。 又来了一条消息,与上一条消息隔了八分钟。 “剧组要个手替,你当不当?只拍手。” 手替? 周徐纺在思考。 江织又发过来一条:“价钱两万。” 她迅速回了:“当。” 两万,她可以买一面墙的棉花糖了,好开心。 “那明天早上八点过来。” 她嘴角弯了弯,不经意的笑,眼里颓丧冷漠褪了,流光溢彩的。 她回复:“好。” 好开心,她要去吃几颗棉花糖。 微信还在响,周徐纺找不到拖鞋,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赤着脚去拿手机,嘴里塞了三颗糖,甜得她直眯眼睛。 “周徐纺。” “嗯。” 江织没说还有什么事,继续发她的名字。 “周徐纺。” “嗯?” “周徐纺。” 她没话说了:“。” 然后微信消停了,但也就消停了一会儿,江织又找她。 “周徐纺。” 周徐纺把漂亮的棉花糖盒子放好,最近,她觉得江织比那个盒子都还要漂亮了,既然他那么漂亮,她就不会嫌他烦的,她喜欢一切漂亮的、赏心悦目的东西,尤其是这些日子,她更坏一点了,还想把漂亮的东西都偷来,她甚至想把粥店那个漂亮的吊灯弄回家里,摆着日日看,夜夜看。要是她不去月亮湾,也许还要把江织偷来,摆在床头的地方,睁开眼就能看到。 月亮湾就算了,她不能偷江织去,他那样娇贵,月亮湾上很冷,他会被冻死的。 周徐纺没有继续胡思乱想,回复了江织:“有什么事?” “没事。” “你一直叫我。” 江织打字特别快,一条消息只要隔几秒:“想看看你强迫症有多严重。” 没话可聊的周徐纺:“。” “周徐纺。” “嗯。” “周徐纺。” “我强迫症很严重的,你别发了,我要睡觉了。” “睡吧。” “。” 周徐纺赤着脚,趴到床上去,刚放下手机,微信又响了。 “周徐纺。” 她抿了一下嘴角,去摸手机:“我睡了。” “你睡你的,我发我的。” “。” “周徐纺。” 她腮帮子鼓着,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好不可爱,想捏哭他,她趴着,困得不愿意动了,闭着眼酝酿了一会儿睡意,不行,得起来回复。 她爬起来,烦躁地扯了扯头发,伸手去摸手机,回了个句号。 “周徐纺。” 她打了个哈欠,好困:“。” 江织:“周徐纺。” 江织:“最后一遍,你别回了,去睡吧。” 她搁下手机,趴下。 不行,她得回复…… 她又爬起来,摸到手机,擦掉眼角因为困而沁出的生理眼泪,回:“。” 然后,终于消停了。 周徐纺钻进纯黑色的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蚕蛹,临睡前胡思乱想着,以后江织还这么闹她怎么办…… 要不要拉黑他? 不好,他脾气不好,会生气的,他生气她会丢了群演的工作。 那把他偷走吧,不让他晚上玩手机。 不行,会暴露的,江织还可能报警抓她,可能会觉得她是奸人,甚至误会她是劫色的登徒子。 还是偷他的手机吧,就晚上偷,白天再还回去…… 想着想着,周徐纺睡着了,很少做梦的她还做了个梦,梦里有江织,他被五花大绑在粥店那个漂亮的吊灯上,她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江织和吊灯都偷回了家,江织抱着灯一直哭,说她是奸人、淫贼…… 周徐纺被吓醒了,一看时间,才睡了半个小时,又倒头继续睡。 那头,江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句号,笑了,笑完拉下脸,眼里瞬间转阴。妈的,他在做什么?他是狗吗? 他直接扯了条毛毯,躺在了沙发上,都已经后半夜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住头顶的光,自然,就看到了手背上那两个嫣红的指印。 那姑娘,手劲儿是真大,捏了他一把,印子到现在都还没消,那只手……那只手还挺好看,很白…… 江织猛地坐起来,烦躁地叹了一口气,捞起手机,按了个号码。 赵副导睡到半夜接到小祖宗的电话,睡意一下子就被吓没了:“江导?” “嗯。” 赵副导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卧槽,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您有事吗?”这位祖宗什么时候开始熬夜了?不是八点就睡吗? 睡眠不足,江织嗓音是哑了,可精神亢奋:“我找了个手替,准备一下,明天你亲自去片场带带她。” “手替?”大晚上的就说这个?赵副导怀疑自己在做梦,“替谁?” 江织顶了顶牙,声音又低又哑:“你说呢?” 这语调,居然听着还有几分媚态,赵副导觉得像只春潮期性感慵懒的猫,就是猫爪子太利了,让人怵得慌。 “余然她——”还需要手替? 赵副导还没问完,江织就慢慢悠悠扔了一句:“人家手比她好看,替她怎么了?” 赵副导:“……” 这哪来的一股子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他怀疑大导演熬夜熬出病来了。 次日,片场。 在雇主的目光连续十几分钟都盯着一处看时,阿晚觉得不对劲。 “老板。” 没反应。 阿晚提声:“老板?” 还是没反应。 阿晚走到他前面去:“您在看什么呢?”眼神跟老僧看见了肉似的。 江织两道剑眉一拧,眼里几朵灿烂的桃花瞬间变成了冰花:“挡我视线了。” “……” 阿晚默默地挪开,暗搓搓地顺着雇主的视线偷瞄。 哦,是贴膜的周姑娘呀。 江织盯着周徐纺那双手,瞧了又瞧,越瞧越觉得好看。 想摸。 特别想。 他正瞧得起劲,一个穿着旗袍的后背给一下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方理想,穿着她的戏服,扭到周徐纺面前,笑得像朵花:“徐纺,你冷吗?” 今天出了太阳,有四五度。 周徐纺摇头,她其实不太能感知冷热,只是体温低,便对人说是怕冷,正好也可以裹的严实些。 可方理想觉得她冷,把自个儿的羽绒服给她披上。 然后,她又问:“徐纺,你饿吗?” 周徐纺才刚吃过早饭,吃了三屉灌汤包,喝了两罐牛奶,她摇头:“不饿的。” 方理想跟没听见似的,把搁地上的两大袋零食塞给周徐纺:“我给你买了好吃的,你饿了再吃。” 今天的乌拉拉氏·理想特别热情。 周徐纺接过去:“谢谢。”礼尚往来,下次,她也要给方理想买两袋。 照顾好周徐纺的温饱问题了,方理想又问:“渴不?” 不等周徐纺回答。 她搬来一箱AD钙奶:“我给你买奶了,你常喝的那个牌子是进口的,我还没买到,你先喝这个,这个也特别好喝。” 周徐纺没喝过这个。 她放下两袋零食,愣愣地接着,有点不适应方理想的热情。 “徐纺,要是片场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哦。”她表情很忠肝义胆,“乌拉拉氏·理想给你撑腰。” 豪气冲天的话刚说完,赵副导一声狮吼过来。 “方理想,快过来开工!” ------题外话------ 还有一更,晚十点半。 ** 江织:我媳妇天下第一可爱! 顾总裁:那我呢? 江织:车技天下第一。 顾总裁:哦,我是无照驾驶。 江织:什么时候给肉吃? 顾总裁:不育的人没有资格吃肉。 江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4:摸到了(二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方理想,快过来开工!” 方理想错愕地回头:“我的戏不是排在了十点吗?”现在才八点! 赵副导给了她一个白眼:“谁让你没事到处瞎晃,江导对你很不满意。”江导特别把他叫过去,让他管管这个上蹿下跳乱献殷勤的家伙。 莫名躺枪的方理想当然不爽了:“我晃我的,哪里碍他的眼了?” 赵副导把人揪过来,悄咪咪地偷看了周徐纺一眼,搪塞了一句:“我哪知道。” 这个周徐纺啊…… 不好说。 然后,阿晚就发现雇主拧着的眉头松开了,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人家姑娘的手看,嘴角还露出了可疑的笑容。阿晚以前打劫江织天价手表的时候,在局子里蹲了一晚上,觉得雇主这会儿的眼神特别像那时候他在局子里看见的偷窥狂。 周徐纺手替的戏排在了方理想后面,只拍了一遍就过了,然后,赵副导给她塞了两万块,是现金,厚厚一叠,周徐纺显然心情特别好,请身边的几个群众演员一人喝了一罐牛奶。 江织想,她怎么不爱笑呢,她笑起来,一定也好看。 午饭的时候,方理想又去周徐纺面前晃悠了,提着两大袋外卖,殷勤得像只采蜜的蜜蜂。 “片场的盒饭不好吃,这是我另外订的,给你吃。” 塞给周徐纺后,方理想就跑了。 周徐纺挠挠头,陷入了深思。 这边,方理想的助理江维尔也觉得她殷勤得过分了:“你怎么了?” 她看得出来,方理想看周徐纺的眼神里头,有愧。 方理想咧嘴笑笑,也不知道真假,随口胡诌了句:“上辈子欠了她了,这辈子周徐纺就是我们方家的心,方家的肝,方家的宝贝甜蜜饯儿。” 江维尔:“……” 不对劲啊。 方理想没有再提,开了一把游戏,然后跟游戏里的人骂起来了。 “怎么老碰到这种菜逼。” 她把菜逼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菜逼跑来加她微信。 “加我微信干嘛?” 想了想,方理想点了同意:“丫的,游戏干不过我,还追到微信上来骂,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骂完,她噼里啪啦打字。 午饭江织只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 体贴的阿晚就询问了:“老板,不合您胃口吗?要不要我再给您订点别的?” 他盯着自己的手瞧,心不在焉地说:“把周徐纺叫过来。” 阿晚的好心很重:“您叫她来有什么事?” 江织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 “贴膜。” 这手机膜碎了有好一阵子了,阿晚之前提了几次,江织也没说去贴,这会儿午饭都不吃,非得现在贴膜,闹哪样? 谁惯的他! “周小姐来片场肯定不可能随身带着手机膜,要是您非要现在贴,我去外面给您——” 江织打断了:“林晚晚。” 点名道姓,被拖着的尾音藏了几分明显的危险讯息。 阿晚的正义感从来都会屈服于淫威:“哦,我这就去。” 不到五分钟,阿晚就把周徐纺带进了江织专用的休息室。 “你找我。”她身上穿着方理想的白色羽绒服,显得皮肤更白,帽子也戴着,就露一张巴掌大的脸。 她还是穿黑色更好看。 江织越过她,对阿晚发话:“出去。” 阿晚默不作声地出去了,关上门,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偷听他就是孙子。 周徐纺站在离江织五米外的地方,不再上前了。 江织坐着,因为天气暖,他气色也不错,就是眼下有青灰,似乎没睡好:“我手机膜碎了。” 说着,他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手机。 周徐纺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就:“哦。” 江织:“……” 又有点喘了,一碰到她,他就没平心静气过,站起来,靠近了她一些,也没靠得太近,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贴。” 是命令的语气没错,可细听,有点忸怩。 周徐纺这才明白他叫她来的目的,原来他是要照顾她生意啊,真是好人,不过:“贴不了,我摆摊的东西都在家里。” 江织眼睫毛扇了几下,像蝶翼,将落不落:“把你手机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周徐纺还是很配合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对蝶翼往上一掀,露出江织那双千娇百媚却不见一丝娘气的桃花眼:“跟我一个型号。” 所以? 所以,他说:“把你的手机膜扒下来,贴我手机上。” 周徐纺:“……” 今天的方理想很怪,今天的江织,更怪。 周徐纺测过智商,特别高,可是,她不太懂人这种复杂又矛盾的生物。 “你今天是不是病得很严重?”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了,毕竟,江织是个娇气得要命的病秧子。 江织也不否认。 他是病得很严重,不然怎么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想看她的手,想摸她的手,而他江织想做的,就是捅破了天,也得干。 “价钱随你开。”这姑娘喜欢钱。 周徐纺考虑了很短的时间。 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不会理,可是是江织,他长得这么好看,身体还这么不好,周徐纺就答应他了:“一张膜二十块,我这个是旧的,算你十块。” 江织:“……” 这时候,他什么都没捋清,脑子正糊涂呢,她就是跟他要一个亿,他都给,她倒好,就要十块。 然后周徐纺不耽误了,蹲在茶几旁,抽了湿纸巾擦拭手机的屏幕,再把自己手机上的膜撕下来,贴到江织手机上,只是手机膜是旧的,贴得不太平整。 她手法很熟练,江织盯着她的手。 “贴好了。”她转身,与江织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生了一对很漂亮的桃花眼,睫毛也长,比很多女孩子都好看,周徐纺很少这样与人对视,怕他人瞧出她的端倪,她总是藏着目光,似乎这么认认真真看过的,也只有江织了。 他眸光越来越亮,像星河倾落。 “我没有零钱。”他说。 周徐纺站起来,走上前,把手机递给他:“没关系,下次给。” 她的手很白,有着经久不见太阳的病态,江织看着她的手,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了上去。 摸到了,她的手。 ------题外话------ 江织:我想摸阿纺的手,我还想摸她的脸,我还想摸她的…… 顾总裁:你是不是有病? 江织:你有药吗? 顾总裁:没有。 江织:那你告诉阿纺,我快病死了,让她过来心疼我。 题外话小剧场纯属恶搞,无关剧情,也无关人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5:鬼畜江织上线(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摸到了,她的手。 周徐纺睫毛抖了一下,呆愣愣的,任由掌心里的手机滑落。 “咣。” 手机砸在了玻璃茶几的边角上,屏幕瞬间开裂了。 她表情和动作都僵了,她的速度和敏捷度超越常人几十倍不止,这个砸下去的手机,对她来说,算是重大事故。 “周徐纺。” 她抬头,还有点懵:“嗯?” 江织比他高出许多,正垂着眼看她:“手机膜又碎了。” 他嗓音绷紧,额头上有汗,眼圈周围缓缓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桃花色,就这般灼灼地望着她。 难怪片场的人都说,江织的眼睛都勾人魂魄。 周徐纺自己都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力在这一刻似乎慢了不止一星半点,表情也越发木讷与呆板。 她就记得说:“好像是屏幕碎了。”甚至忘了,还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温度烫人的手。 江织嘴角竟勾出了一点得逞的弧度:“那你怎么赔我?” 显然,她呆愣的反应取悦到了他。 “是你先碰到——”话到一半,周徐纺低头,才发现他掌心还贴在她手背上。 一冷,一热,极端的反差。 她条件反射似的,用力抽出手,然后摸到江织的手腕,用力一掰,像过往无数次那样,出于自保本能的防御和戒备。 随后,门外的阿晚听见了一声惨叫,他二话不说踹开门,然后就看见自家雇主抱着手,用他那双含了水的、勾魂夺魄的眸子瞪周徐纺。 他像个没见过风月的毛头小子一样,恼红了脸:“你摔了我的手机可以算了,但你弄疼了我的手,不能算了。” 阿晚:“……” 良家少男和女恶霸的既视感,令他生生收回了迈出去的脚,然后忍不住,偷偷去瞄‘女恶霸’。 ‘女恶霸’皱了一下眉,露出了愧疚和懊悔的表情,似乎不太会处理这般处境,纠结了许久,还是把手伸了出来:“既然是我弄疼你的,那我的手也可以给你捏一下。” 哦,阿晚明白了,是周小姐又把雇主给搞疼了,阿晚现在敢肯定了,雇主以前搞基的时候,一定是受,而且受到了骨子里,以至于现在不搞基了,还本性难移。 而周小姐,是妥妥的攻。 周·攻·徐纺甚至还诚心地说:“我不怕疼,你可以捏重一点。” 毕竟,她把他捏得那么疼,得还。 阿晚觉得吧,周小姐是个钢铁直女,然后钢铁攻遇到了腹黑受,阿晚瞧戏瞧得可激动了,虽然他脑子不怎么发达,但他看过那么多泡菜国的爱情剧,还是懂点门道的。 江织因为手疼而拧着的眉头松开了,雾蒙蒙的桃花眼拨开氤氲,一下子亮了:“你说的。”他往前了一步,“这次,别躲。” 她没躲。 他握住她的手。 很久,她都没躲,原来,正常人的体温会这么暖,不像她,跟个怪物一样,浑身都是冰冷的。 原来,江织的手这么大,可以把她的手全部包住,再把温度一点一点渡给她。 最后,还是她先缩回了手,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休息室。 “老板。” “老板。” 江织在发呆。 阿晚欲言又止了一阵,还是没克住他的好心:“您,”他掩着嘴,悄咪咪地问,“您是不是喜欢上周小姐了?” 难怪最近举动怪,因为爱情啊。 江织把盯着门口的目光收回来,眼里的潮热还尚未褪去,泛着那种勾人的绯红:“刚刚看见了什么?” 阿晚怂唧唧地说了实话:“看见您摸她的手了。” 不是碰,是摸! 破天荒地,江织没生气,而是盯着自己的手,继续发呆。 哦,不是发梦,他是发疯了。 半晌后。 “出去吧,把门带上。” 阿晚偷偷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雇主:“哦。” 江织静坐了会儿,捡起那个碎了屏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存了上次那个狗屁心理医生的号。 “江少。” 电话里,邱医生战战兢兢的,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似的。 江织往沙发后一趟,伸出脚,搭在茶几上,语气像自言自语,懒倦无力的调儿:“我现在不止想着她,我还想摸她。” 没搞清前因后果的邱医生:“……”不装是朋友系列了? 江织把手机按了免提,扔在沙发上,枕着沙发张开手,仰头看屋顶那盏吊灯:“刚刚我摸到了她的手。” 不急不缓的调儿,毛骨悚然的声儿。 越听越心惊胆战的邱医生:“……” 江织眯了眯眼睛,桃花眼拉得狭长,像半叶月圆的形状,只是里头的目光有些失焦,茫然里又矛盾地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像即将捕食的猎犬。 “不够,我又想摸她的脸了。” 邱医生吞了一大口因为害怕而分泌的口水:“……” “不知道摸完脸,我还想摸哪里?” 瑟瑟发抖的邱医生:“……” 这扑面而来的鬼畜气息是怎么回事? 描述完,江织用病恹恹的调儿结束了以上随心所欲且毫无逻辑的言辞:“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题外话------ 今天卡文,一更的字数少了点,还有一更,马上发。 叮—— 您的鬼畜病娇织哥儿已上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6:江家一二三件禽兽事(二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是啊! 邱医生巍颤颤地提出了真诚的建议:“江、江少,您什么时候有空,要、要不要来咨询室做个检查。” 那头没吭声。 邱医生可能被吓傻了吧,问了个特别蠢的问题:“不是薛小二爷摸的吗?”说好是薛小二爷的事啊。 电话被果断地挂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 邱医生:“……” 从这摔电话的力度可以判断出来,病人是何等的焦躁。 江织午休失眠了,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周徐纺的手、周徐纺的脸、周徐纺的背…… 原本计划是下午一点开拍,然后,一向时间观念很强的导演迟迟没有露面,两点半的时候,赵副导接到了导演助理林晚晚的电话。 “晚哥。” 别看阿晚取了林晚晚这么娘气的名字,但由于他长了一幅犯罪分子的体魄,社会上,都喊他一声晚哥。 阿晚私下里,还是很有气场的,毕竟一米九的身高近两百斤的块头:“周徐纺手替的那段戏,不用剪到正片里去。” 赵副导就问了:“江导是不满意吗?要不要我叫替身演员来重拍?”记得拍的时候江导还挺满意啊,不然怎么盯着替身演员的手一直看。 阿晚没透露太多:“不用,你把那段剪下来,送到我老板那就行。” 赵副导搞不懂了,也不敢乱问:“那下午的戏?” “推迟两个小时再拍。” “江导身体不舒服?”今天天也不是很冷啊。 阿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他心肌梗塞了。” 赵副导:“……” 有钱人家的少爷,毛病多啊。 一个小时后,江家的家庭医生过来了,是来给江织瞧病的,老夫人听江织声儿不对,就立马差人来了。 “老板,秦医生来了。” 江织嗯了声。 阿晚把人领进来了,然后关上门,站到一旁侯着。 男人很年轻:“江少。” 语气很恭敬,但不卑不亢,他是秦家的家庭医生,名秦世瑜,年三十出头,医术却了得,江老太太每隔一阵子便会差他来给江织诊脉。 今日秦世瑜没穿白大褂,西装革履却穿出了一股子温润如玉的卷气,他进退有度,从容自若。 江织请了他坐:“听说秦医生上周刚升了院长。” 秦世瑜的曾祖父是江老夫人娘家的大夫,在旧时,算是家奴,后来随江老夫人来了江家,几代下来,都在江家的医院任职。 秦世瑜是秦家这一辈里天赋最好的,当然,气度与魄力也是最好的。 他不矜不伐地回道:“全仰仗大公子抬举,世瑜惭愧了。” 江家是百年的世家,底蕴很深,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咬文嚼字,第五医院目前由江家的长孙江孝林管着,秦世瑜在江孝林下面任职了许久,这打太极的官腔也学了个十足。 江织最讨厌了。 一个一个的,都装什么君子。 “秦世瑜。”他连名带姓地喊。 秦世瑜打开药箱,取出号脉的小枕:“江少您说。” 江织懒懒伸出手,任他把脉,玩笑似的同他闲扯:“要是哪天江孝林和江扶离都被车给撞了,要你来主刀,你是先给救江孝林?还是先救江扶离?” 大房的江孝林和二房的江扶离,一个长孙,一个长孙女,手里都有实权,是明着不合。 秦世瑜笑意不减,眼里似是不争不抢的平静:“这个假设不存在。” 江织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哦?怎么就不存在?” “哪辆车这么不长眼,敢同时撞伤了江家两位尊贵的主子。” 主子? 他秦世瑜又什么时候当自己是下人了,七窍心肝,一窍比一窍让人摸不通。 江织似笑非笑:“那可说不准。” 没准,哪天他不高兴了,全给他撞死,反正江家也没几个人了,一窝一窝的,都是畜生。 “若真如此,世瑜自然是要听老夫人的差遣。” 这秦世瑜,成精了,怎么都没尾巴露出来,这种人,不是藏得深,便是看得透。 江织靠着沙发,目光散漫。 秦世瑜收了号脉的手:“江少最近咳得厉害?” 江织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腕:“嗯,冬天了。” 一到冬天,他受不住寒,就咳的厉害,十几年了,年年如此。 “我先给江少您开几贴止咳的药,等全面检查的结果出来,再和邵医生陈医生商量一下保守治疗的方案。” 江织‘嗯’了一声,似漠不关心的口吻,问上一句:“你觉得我这个身体撑得过明年冬天吗?” 秦世瑜正色,温润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平铺直叙地道:“实验室一直在给您研制新药,已经有些眉目,江少不必太过悲观。” 江织轻哼:“我活不过二十五,这可是你老子说的。” 一开始,秦世瑜的父亲秦印才是江织的主治医生,前几年秦印逝世,江织这个久病之人才由秦世瑜接手。 江老夫人信不过外面的人,便挑了天赋最好的他。 “父亲那个时代医术还不算发达,当然不能与现在同日而语。” “医术发达?”江织笑了,嘴角挂着抹明晃晃的嘲讽,“发达到我一个先天不足都治了二十多年。” 不仅如此,还越治越严重,越治越找不到病根。 秦世瑜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再做声,开了处方,说回头让人把药送到江家。老夫人谨慎,江织的药一向要过江家那边,熬好了才送过来。 等人走了。 “阿晚。”江织躺着,无精打采的样子,“你说秦世瑜是谁的人?” 江家高门大户,太复杂,阿晚头脑简单,哪里看得透,直摇头:“他私下和江孝林、江扶离都没有怎么接触过。” 不争不抢、无欲无求,不与任何人为伍,也不与任何人交恶,这是秦世瑜在秦家给人的印象。 至少,江老夫人是信任他的。 江织朝阿晚瞥去一眼:“就你那智商,接触了你能发现得了?” 阿晚:“……” 他决定用沉默来表达他的不服。 ------题外话------ 江织:阿纺,别人用一百箱牛奶跟你换我,你换不换? 周徐纺:不换。 江织:一万箱呢? 周徐纺:不换。 江织:一亿箱。 周徐纺:……不换。 江织:你居然犹豫了,周徐纺,你这个负心汉! 周徐纺:我能先拿你去换牛奶,然后再把你偷回来吗?这样我们就赚了一亿箱牛奶。 江织:不行!我已经生气了,你别哄我。 周徐纺:哦,那我去打工了。 江织:…… 他一个电话打给薛宝怡:我失宠了。 薛宝怡:你家那个好哄,买两箱牛奶哄哄就行了。 江织:老子的情敌就是牛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7:他就听周徐纺的话(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他决定用沉默来表达他的不服。 江织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倒头养神不再理他了。 那个碎屏的手机,这时响起,是薛宝怡打过来的,江织懒得动,抬抬尊手,阿晚明白了,过去接通,并按了免提。 “织哥儿,陆家搞了个商业酒会,晚上七点,你来不来?” 江织有气无力的声儿:“不去。” 薛宝怡是个浪的,在电话里怂恿他:“陆声那小妮子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你不来看看?” 四大世家中,陆家与江家一向不对付,两家的长辈也不知是结了什么仇什么怨,明争暗斗了几十年都没消停。 陆家大公子有嗜睡症,一天当中,醒的时候不多,这一辈中,由二小姐陆声掌家。 陆声那小妮子,才二十多点,薛宝怡其实挺佩服她的,霸道女总裁啊,不是一般人。 江织仍兴致缺缺:“我今天不出门。” 薛宝怡哼哼:“怎么,修身养性啊?”陆家的局,江家老宅那边肯定有人会过去,江织这厮未免太悠闲自在了,亿万家财不争了? 薛宝怡挺替他急的,虽说江老夫人最疼江织不假,但江织身子骨不争气啊,手底下没多少实权,都让大房二房握着呢。 江织还那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样:“晚上出门不安全,我这个短命鬼,得惜命。” “你在说什么鬼话。” 江织翻了个身,并无睡意,便坐起来,又盯着自个儿的手看,心不在焉地搭理薛宝怡:“长得好看,出门会被劫色。” 周徐纺说了,让他今天晚上别出门。 薛宝怡:“……” 黄昏的时候,拍摄结束。 阿晚刚好外出回来,把新手机搁雇主面前:“手机已经换好了。”并且,“手机膜也给您贴了。” 他是多么的尽心尽力啊! “阿晚。” “是,老板。” 江织捏着新手机把玩,指腹在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你脑子笨,就不要自作聪明。” 阿晚:“……” 手机膜是手机店免费给贴的!怪他吗?! 江织撕掉了手机膜,扔在垃圾桶里,拿了外套起身。 阿晚跟上去:“我送您回去?” 江织往外走,嘴角扬起很微小的弧度,这般淡得不易瞧见的笑,使得他那病容褪了几分,模样更明艳了。 像只妖精。 江妖精说:“不急,还早。” 早? 外头太阳都落了。 阿晚掏出车钥匙,问:“那您去哪?” “去八一大桥。” 啧啧啧,怪不得眼里都翻春浪了,阿晚这回聪明了:“您去找周小姐贴膜啊。” 阿晚觉得吧,雇主还挺粘人。 江织没作回应,就淡淡问了句:“周徐纺送我的那只鸡,最近怎么样?” 阿晚没有在邀功,就是莫名其妙地挺自豪,开心地向雇主禀报了一下那只鸡的近况:“牙好胃好身体好吃嘛嘛香。” 江织嗯了一声,嘴角弧度又上去了一点。 阿晚心想,那只鸡命真好,就因为是定情信物,地位一下子从盘中餐变成了掌中宝。 六点不到,周徐纺就去八一桥下摆摊了,今天是周五,她生意很好,半个小时就帮人贴了八张膜。 桥对面很多人在跳广场舞,音乐声开得大,很是热闹。 周徐纺旁边,有个大妈在摆摊卖臭豆腐,客人不是很多,大妈闲的无聊,便同周徐纺聊了起来。 “小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周徐纺低着个头,声音低低凉凉的:“片场收工早。” 大妈在这摆摊也有半年了,知道周徐纺是个不爱说话的,但很讲礼貌,踏实肯干,她对她印象很不错,想着自家还有个单身汉儿子,就临时起了撮合之意。 “你可真勤快,不像我家里那个兔崽子,成天就知道打游戏。”说到这,大妈哈哈笑了一声,脸上有两分骄傲得意之色,“那臭小子不思进取,也就一张脸还能看了。” 周徐纺不擅长与人交际,便只专心听着,没有接话。 “小周你多大了?” 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救她出来的师傅就告诉了她出生的年份,她回答:“我二十二了。” 二十二就出来摆摊,大妈猜想她没读多少:“那我儿头子大你两岁,他二十四,大学毕业都两年了,也不出去找工作,女朋友没处一个,成天就知道捣鼓着创业。”话题很自然地就顺下去了,“小周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这姑娘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模样好,性子好,大妈越看越喜欢。 周徐纺秀眉蹙了一下:“没有。” 正正好!大妈笑得眼角褶子都出来了:“阿姨看你每天独来独往的,也没个朋友,要不这样,你把微信给阿姨,回头我让我家臭小子加你,你们年轻人有话题,多交交朋友也好。” 周徐纺不想把联系方式给陌生人,正苦恼着怎么拒绝,一个声音代她回答了。 “她不用微信。” 嗓音好听。 她知道是江织,抬起头,皱着的眉舒展开了。 大妈显然对这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很不满,寻着声音瞪过去:“你是?”这小子,俊得过分了! 江织把手机往周徐纺面前一扔,挑着剑眉瞥人:“我来贴膜的。” 就是个贴膜的客人,大妈懒得理会,有客人过来炸臭豆腐了,她没时间聊,撕了张纸给周徐纺:“小周你写个微信给我,阿姨年纪大了,不写下来记不住。” 周徐纺纠结了一小会儿,把那张小纸退回去:“我不用微信。” “……” 大妈悻悻而归,朝在一旁正笑得挑衅的江织扔了好几个白眼,心里腹诽:长得俊了不起啊! “你、你好。” 是买臭豆腐的那个年轻女客人,正含羞带怯地看着江织:“能给我你的微信吗?” 江织收起嘴角上弯的弧度,冷着双桃花眼:“不能。” 大妈:“……” 这个看脸的世界,好让人生气,大妈心里头不快,手一抖,把两块臭豆腐抖回油锅了,气冲冲地问那女客人要不要辣。 女客人扔下十块钱,臭豆腐都没要,红着脸羞窘不已地跑了。 大妈:“……” 往来的路人推推搡搡的,江织拧着眉头往周徐纺那边挪,找了个空地蹲下来,一身高定的衣裳与这市井气格格不入,他却不顾,盯着她的脸瞧:“你在这摆摊,会不会经常有人搭讪你?” ------题外话------ 还有一更,马上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8:想摸她的脸(二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你在这摆摊,会不会经常有人搭讪你?” 周徐纺把他放在小桌子上的手机拿过去:“你要贴哪一种手机膜?” “最贵的。”贵的她应该能赚多一点。 周徐纺从身后的包包里找出一张钢化膜,拆开包装:“没有人搭讪。”她专注地忙着自己的事,“很多人都怕我。” 她低着头,他目光更放肆了些,缠着她看:“为什么怕你?”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像鬼。” 她今天又穿了一身黑,戴着渔夫帽,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白得剔透的小脸,脸上总是没有表情,覆舟唇抿着,显得冷清又古怪。 江织扫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对谁不满,总之很不满,潋滟的眼神戾了几分:“谁说你像鬼?” 哪有长得这么漂亮的鬼。 周徐纺抬起头,把小台灯照在自己脸上:“我不像鬼吗?” 黑色渔夫帽底下,巴掌大的小脸被电筒打得刷白刷白。 嗯,他看清了,她眉尾处有一颗很淡的痣,藏在随意凌乱的头发里,小小的,很好看,她眼睫毛很长,密密麻麻的,翘起来像把柔软的扇子,也很好看。 他看得久了,周徐纺不自在,又把头低下去。 天已经全黑了,小台灯的光微弱,因为角度问题,落在她脸上明明暗暗的,江织蹲着,稍稍仰着头,看灯光下的她:“你不是力气大吗,谁说你,揍就是了。” 周徐纺垂着眼皮认真地在贴膜:“揍坏了,还要赔钱。” “你很爱钱?” “嗯。”她用干净的小布擦了擦手机的屏幕,“贴好了,六十块。” 最贵的居然才六十块。 江织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一百的,放到她手边上,想碰一下她的手,还是忍住了:“不用找了。” 周徐纺收好钱,一本正经地跟他道了谢,然后拿过来包包,在里面掏啊掏。 江织不满,扯了一下她的渔夫帽,扯歪了才放手:“我都说了,不用找了。” 她顶着个歪帽子,表情有点呆,懵了一小会儿,从包里掏出来一罐牛奶,连同贴好膜的手机一起推到江织面前:“送给你。” 好萌。 想摸她的脸。 江织又伸出手去,还没碰到她,她便往后躲了,眼睫毛一眨一眨。 他没收回手:“帽子歪了,别动。” 她就真不动了。 好乖。 更想摸她脸了。 他指尖微微抖了一下,将将擦过她的脸,把她歪了的渔夫帽扶正,手背碰到她的头发,他觉得痒,不自然地缩回来,别开头,耳朵红了:“我、我走了。” 周徐纺帽子下的脸仰起来:“再见。” 她还是那面不改色的表情。 江织脸发烫,胸口也有点堵,用力捏了捏那牛奶罐,转身走人。 “江织。” 他立马回头。 她的脸被小台灯的光笼着,轮廓变得柔和:“你今天晚上别出门。” 上一秒还揪着的眉被顺毛了,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眉眼春色关不住地往外跑。 一个新客人过来贴膜,周徐纺又说了一声再见,就没有再管江织了。 被晾在路中间的江织:“……” 扭头走了! 他第一次尝到这滋味,一颗心像搁在了云霄飞车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刻都不得消停。 周徐纺贴完一张膜,江织已经走远了,她拧着眉心坐了会儿,拿出手机,给霜降发了一封邮件。 霜降平时都是用邮箱多。 不一会儿,陌生的号码就打过来了,周徐纺接通,里面是机械的合成音:“阿纺,你要做什么?” 她看着前面路口,已经看不见江织的车了:“我不放心。” “不放心江织?” “嗯,万一那个委托人做了两手准备,我不劫他,也会有别人去劫他。” 霜降一向由着她来:“要我怎么帮你?” 周徐纺把小台灯关了,收摊:“江织住的地方附近有很多监控,我进不去。” “给我二十分钟。” 从八一大桥到江织住的青山公馆开车要四十多分钟,江织到家时,近八点,他开了门,刚要按灯,一只手把他拽进去。 哒—— 门被甩上了。 几乎同时,他被摁在了墙上,耳边是女人刻意压着的嗓音:“别动。” 他不动,眼皮都不动一下,神色自若,语气还是懒懒地拖着,丝毫不见慌乱:“又是你啊。” 又是她,职业跑腿人。 她未做声,一只手桎梏在他腰上,一只手抵着他的肩,屋里没开灯,窗外月色照着的轮廓是模糊的。 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镜片反射出来的幽幽蓝光。 “这次又是谁让你来劫我?” 她刻意将音色压低,:“我不劫你,你别动,也别出声,天亮我就走。” 离得太近,他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奶味。 咔哒。 门突然响了一声,随即,是阿晚的声音:“老板,您的剧本落我车——” 门缝外的灯光漏进来,刚好,打进周徐纺镜片后的眸光里。 阿晚的声音戛然而止,仅愣了几秒,他一脚踹开了门:“又是你这个淫贼!” “……” 口罩后的嘴角隐隐抽了抽。 周徐纺郑重其事地纠正:“我不是淫贼。” 阿晚后退一步,摆出防御手,大喊:“淫贼,快放开我老板!” 她才不是淫贼! 她有点生气了,很冷漠地提醒:“你后面。” 阿晚不听不听不听,凶神恶煞地瞪着‘淫贼’,气势汹汹地喝道:“少废话,快放开我老板!” 戴着口罩帽子眼镜的周徐纺悠悠地说了后面两个字:“有人。” 灯突然被按亮了。 阿晚回头,当头一棒就敲过来,他一闪,棒子错开头部,打在了他肩膀上,这时七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冲进来,手里都拿了棒子,与阿晚缠斗在一起。 ------题外话------ 江织:我什么时候能摸阿纺的脸? 顾总裁:没出息的东西,摸什么脸,直接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039:江织对Z起疑(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这时七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冲进来,手里都拿了棒子,与阿晚缠斗在一起。 阿晚身手很好,但寡不敌众。 周徐纺松开按在江织肩上的手:“你在这里别动。” 她压低了帽檐,回身,一脚踢开了朝阿晚后背挥过去的棒子:“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男人戴着口罩,抬手示意底下的人停手:“你是Z?” “我是。” 对方肆意打量着她:“是先生让我们来协助你的。” 果然,做了两手准备。 周徐纺扶了扶特殊材质的眼镜,正对着男人的脸:“不需要。” “我们不干涉你的任务,只要你把人送到指定的地方,我们自然会离开,不会妨碍你。” 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幽蓝色镜片后的眸里满覆寒霜,似忍着怒,浑身都透着股戾气:“我接的活,不喜欢别人插手。” 这是她的规矩,单独行动,绝不接受合作。 男人似乎也早有预料,不再多说:“我们也是拿人钱财,帮人办事,得罪了。” 他一声令下,手底下人便围住了周徐纺,铁棒和电棍杂乱无章地朝她招呼过去。 她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地周旋。 阿晚觉得自个儿眼花了,那来势汹汹的棍棒怎么到了那跑腿人手里,都像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而且她动作极快,穿梭躲避起来毫不费力,甚至…… 她都没有攻击,只是防守了。 阿晚目瞪口呆地观战了好一阵,才扭头问同样在观战的江织:“老板,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打起来了?” “把嘴巴闭上。” “哦。” 江织撑着身子站起来,拖着病恹恹的步子靠近缠斗的人群。 阿晚喊他别过去。 一个拿着电棍的男人闻声,手里的棍子瞬间转了个向,朝江织挥去,阿晚跳上前,正要踹过去,就看见江织蔫儿蔫儿地抬了手,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没用力似的,一捏。 电棍咣的掉地上,男人立马痛得直翻白眼。 阿晚惊得瞪大了眼,说好的病秧子呢? “老板,你练过?” 这手劲儿,不可能没练过啊,而且那接棍子的动作,轻巧又精准,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 却见江织从大衣里拿出块手绢,在擦手:“没有。” 说这话的同时,他一脚踹倒了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然后不疾不徐地用脚踩下去,脚尖碾了碾,扔了手绢,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两下手腕:“找的什么人,都这么没用。” 说着,他轻咳了两声,桃花眼里起了雾蒙蒙的水汽,将所有戾光藏在里面。 阿晚:“!” 他觉得,继八块腹肌之后,他又发现了雇主的另一个秘密,正想得出神—— “咣。” 茶几上的青花瓷茶杯被趔趄倒地的男人砸碎了。 江织掠去一眼,拧了拧眉,那套杯子,是他花了五百万拍卖来的,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可惜了。 这时,被踢到茶几上的男人重心不稳,身体往后倒,后背扎在了碎瓷片上,瞬间痛得他脸色发白,低咒了一声,从怀里摸了一把匕首出来,猛地起身,凶狠地朝最近的江织扑过去。 阿晚惊叫:“老板,小心!” 江织! 周徐纺用力推开围着她的两人,不曾多想就移步到了江织面前,她刚要伸手去截住那把匕首,胳膊被人摁住了。 她回头。 江织正在看她,目光灼灼,在那匕首快要刺来时,他拽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扯,转身之际,一脚踢在男人小腹上,致使他痛呼倒地,咣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谁?” 这双眸子…… 江织盯着她镜片后的眼睛,仅愣了一秒,伸手去摘她的口罩。 几乎同时,地上的男人迅速捡起匕首,再次朝江织伸出的手砍下去。 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周徐纺一把推开了江织,匕首擦过她的右胳膊,血液瞬间染湿了袖子,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脚把那人撂倒了。 而江织,被掌力推得趔趄后退。 阿晚赶紧上前扶他,心有余悸地出了满头大汗:“老板,您没事吧?” 他未动,目光望着缠斗在七八人中间的周徐纺。 她正单手按着流血的胳膊,踢起了地上的碎瓷片,一击即中,打灭了吊灯,瞬间室内昏黑,谁都瞧不见她那双骤然变红的眼睛。 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气了,她一生气,瞳孔就会变红,直至变成血一样的颜色。 昏暗中,几个男人握着棍棒,摸索着逼近。 她借着走廊外的光线纵身一跃,脚脖子勾住一人的颈部,狠狠一摔,那人当场晕厥。 好快的身手! 根本不给那些人反应时间,她起跳,侧踢的同时,一拳打出去,这一拳,她用了三成力,随之两声惨叫,又趴下了两个人。 “再不走,我一个都不会轻饶。”她一眼扫过去,凛冽的眸子里,杀气腾腾。 职业跑腿人Z的传闻在业界一直都有,传闻她力大无穷,快如闪电,甚至还有更夸张的,传闻她下水上天无所不能。 男人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撤出了房间,这个女人,他们这么多人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等人彻底走远后,周徐纺才关上门,回头。 阿晚立马机警地挡在江织面前,表情尽可能凶狠:“你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这‘淫贼’拳脚功夫不得了,要真来硬的,雇主的贞操肯定难保。 她倒没上前,站在门旁,不像方才的杀气森森,她神色平静了,屋里暗,她又戴着口罩与鸭舌帽,就是镜片后的眸子也模糊不清,只听她声音低得嘶哑:“什么都别做,你们坐在那里不要动,等警察来了我就走。” 什么意思? 不是来劫色的?阿晚脑子里全是浆糊,完全搞不懂,侧头看雇主,雇主他泰然自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跑腿人。 “谁雇佣你的?” 她不做声。 江织又问:“目的是什么?”昏暗中,他寻着她的眸子看过去,视线密密麻麻地锁着她,“为什么不抓我?” 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一只手按着胳膊的伤口,安静地守在门口。 江织闻得到血腥味,淡淡的,他思忖了许久,把茶几下的医药箱踢过去。 ------题外话------ 还有一更,马上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0:幕后浮出水面(二更) 江织闻得到血腥味,淡淡的,他思忖了许久,把茶几下的医药箱踢过去。 周徐纺的再生和自愈速度是正常人类的八十四倍,这是七八年前在实验室里测的数据,到现在具体是多少,她也不清楚。 不过,那匕首刺的伤口,早就结痂了,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脱痂,然后,恢复如初,顶多一天,连疤痕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医药箱,没有动作,这时,外头的警笛响了,应该是警察到了,她瞳孔的血红也褪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小心点。” 留下一句话,她打开门,迅速消失在江织的视线里。 确定人走了,阿晚才起身,去门口查看,这才一转眼呢,人影都没了,是兔子吗?跑这么快! “老板,”阿晚挠头,“我怎么觉得那个z不是来劫色,而是来帮我们的?” 江织正敛着眸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失神。 阿晚沉思:“还有,她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是耳熟,尽管刻意压着,还是听得出一两分原本的音色,还有她的眼睛,她的体温,甚至她按着他时的力道…… 江织舔了舔发干的唇,眼底波澜翻涌。 几分钟后,乔南楚和刑侦队的程sir带人上来了。 乔南楚仔细查看了室内,问江织:“没受伤吧?” 他摇头,还在若有所思。 “知不知道谁干的?” 他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回得敷衍:“想搞我的人很多,猜不过来。” 江家的人、江家的仇人,明里的、暗里的,多得是容不下他这个江家小公子的人,乔南楚略做思索:“这几天你搬到我那住。” “家里老太太刚刚来过电话,让我回老宅。”他目光扫到地板上那几滴已经风干了的血,眼里明明灭灭的光,忽而沉忽而起。 “也行,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那帮人多少都得收敛着点。”铃声响,乔南楚接了个电话,听那边说了几分钟就挂断了,“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刑侦队接到报案,说z又在城郊犯事了。” 这个月第四起案件了,和之前一样,现场留下了职业跑腿人z的标记。 江织垂着的眼皮掀起来:“不是她,半个小时前,她跟我在一起。” 这话里,怎么像有一丝维护之意。 乔南楚往沙发上一坐,好整以暇得瞧着江织:“你怎么确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就是真的?” 江织心绪不宁,桃花眼里的波澜依旧还乱着,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她身上有奶味。” 乔南楚但笑不语。 已过九点,华娱大厦的落地窗外灯火阑珊。 门外有人敲门。 “靳总。” “进。” 秘书推门进来。 靳松敞着衬衫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惬意地摇着红酒杯:“人呢,弄来了吗?” 秘书摇头。 靳松搁下杯子,双手张开往后躺靠,嘴角笑意很淡,几分阴沉:“我付了两千万,就是这么办事的?” 秘书解释:“我已经联系跑腿人那边了。” 靳松晃着腿,沉吟不语。 秘书上前,又禀道:“还有件事,有点蹊跷。” 靳松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除了我们雇佣的跑腿人,还有一伙人。” 靳松略做思索,嗤了一声:“居然还做了二手准备。”他坐在老板椅上,转悠了小半圈,起身,拨了个电话。 靳松开门见山:“江总,您又雇了一伙人,是信不过我吗?” 电话那边的人,解释简短,不欲多说。 这时,敲门声响,有人推门进了办公室:“靳总。” 靳松抬头瞧了一眼门口的男人,继而又回了电话里的人:“这您放心,只要资金到位了,我这嘴巴肯定给您闭严实了。” 那边先挂了电话。 靳松嘲弄地勾了勾唇,把手机扔在桌上,抬眸唤门口的男人:“麟书,过来。” 华娱的副总,爱男色,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周徐纺回御泉湾时,已经快十点了。 “你受伤了?” 电脑的摄像头,连到了霜降那边,周徐纺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她胳膊上的血迹。 周徐纺把黑色连帽的外套脱下,直接扔进了金属的垃圾桶里:“不要紧。” 她的愈合能力霜降也知道一些,从摄像头里,能看清她已经结痂的伤口,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刚刚委托人找我了,问他要的人在哪。” 周徐纺把帽子和口罩都摘了,和外套扔在一起,倒了点酒精进去,又划了根火柴丢进去,火光瞬间映进她眼里,一簇一簇的光在闪。 她说,语气极冷:“跟他说,任务失败,赔钱可以,但必须给个解释,我这有规矩,只要是我接了任务,就不准再有别人插手。” 霜降明白她的意思:“我会去谈。” 周徐纺把金属垃圾桶的盖合上,空气里全是火烧的焦味:“霜降,帮我个忙。” “你说。” 她往嘴里扔了一颗棉花糖,把袖子卷上去,用湿巾擦拭胳膊上已经干了的血迹,声音同眼神一般,无波无澜,却冷若冰霜:“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动江织。” ------题外话------ 后来,江织知道了周徐纺的特异能力。 江织:阿纺,你怎么这么厉害。 周徐纺:可能因为我是怪物。 江织:你不是怪物,我是天上的仙女,违反了天规才被贬下凡了。 周徐纺:真的吗? 江织:当然是真的,但是阿纺,以后你飞升回天庭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知道吗? 周徐纺:可以带吗? 江织:必须带,我是家属! ps:靳松还记得他吧,他骂薛宝怡傻逼,江织就跟他谈崩了合作的那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1:周徐纺教训骆青和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动江织。” “我帮你查。”霜降打字过来,“还有件事,又有人冒充你犯事。”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打着她的幌子作奸犯科。 周徐纺不免生气,瞳孔染了一层很淡的血红色,她低头,将眼睫垂下:“查出来是谁了吗?” “嗯,查到了。”霜降解释,“是那个姓骆的,前几天的盗窃抢劫也是她找人栽赃的,上次周清让的事得罪了她,故意给我们找麻烦。” 骆青和。 周徐纺不喜欢这个坏心眼的女人:“我去见见她。” 霜降不放心,劝她:“阿纺,她是故意要引你出来,你别去,我怕你有危险,骆青和那种人很卑鄙,而且记仇。” “要去。”周徐纺把沾血的湿巾扔进垃圾桶,“她记仇,我也记仇。” 而且,这仇,她不报,她就睡不着。 曲月如钩,光华朦胧,将夜幕笼了一层纱。 三十六层大厦高耸入云,顶楼,是骆氏小骆总的办公室。 秘书韩封敲了门进去:“小骆总。” 骆青和坐在老板椅上,指间夹着烟,烈焰红唇间,一缕薄烟不紧不慢地散开:“什么事?” “周清让那边有点麻烦。” 她捏着烟的指甲修剪得整齐,手点了点烟蒂,低头看抖落的烟灰:“一个瘸子你都搞不定?” 韩封脖颈有薄汗沁出来,话回得拘谨:“电台我都打点过了,原本可以把他赶出去,可今天陆家有人插手了。” 性·招待事件之后,周清让便被贬去了夜间电台。 央视的高层与周清让交情尚好,只要他还留在主持界,从电台回去是早晚的事。当然,骆青和并不满意这个处置结果,她要的是一劳永逸,最好让周清让这辈子都回了不了主播台。 她捻灭了烟:“陆家哪位插手了?” 四大世家里头,江家是最不好惹的,其次,就是陆家。 韩封道:“是陆家二小姐,陆声。” 陆声啊,又是个惹不得的。 陆家大公子的嗜睡症反反复复,治了许久也没个结果,并不怎么管事,陆家子嗣单薄,偌大的家产都由陆声管着。 这陆声浸淫商场多年,也并不是个有恻隐之心的善人。 骆青和思忖着:“周清让那瘸子怎么勾搭上陆声了?” 韩封事无巨细地回禀:“陆二小姐是个声控,手底下人说,她最近迷上了周清让的声音。”停顿片刻,又道,“恐怕周清让在电台待不久了,要是陆声开口,就是电视台的台长也要卖陆家几分面子,不过,也或许只是贪新鲜,玩玩而已。” 骆青和冷笑,这陆声也到底不过是个年轻丫头,那周清让又生得俊朗出尘,只是,一个残疾人,又能得几时庇护呢,总有被厌弃的时候。 “先盯着吧。” 韩封称是,刚转身,办公室里的灯突然灭了。 骆青和神色骤变:“怎么回事?” 韩封拿出手机照明:“我去看看——” 咔哒。 门开了,韩封的话戛然而止,门缝漏进来的强光晃了一下他的眼,他伸手挡了一下光,刚要出声,一阵风卷过领口,随即脖颈一麻,倒地了。 咣当。 门又被关上了。 骆青和猛然站起来:“谁?” 昏暗里,只有片缕月光,将人影拉得模糊不清,封闭的空间里,骤起的嗓音冰凉入骨:“不知道我是谁?” 职业跑腿人,z。 骆青和脸色大变,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烟灰缸:“你怎么进来的?”楼下全是人,光是她雇的保镖,就有二十多个,这人如何不声不响地到了她面前。 暗中,一双瞳孔孤冷,很亮,刻意压着的声音低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怎么进来的。” 话落,她转瞬移动,带起的风卷着桌上的a4纸飞得到处都是,就眨眼的功夫,一身黑衣的周徐纺站到了骆青和面前, 骆青和瞠目结舌:“你——” 话还未说完,她的脖子就被两指捏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拎起来。 周徐纺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说得平静:“我只要轻轻地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断你的脖子。” 骆青和挣扎地踢腿,因为缺氧,面颊通红:“你、你——” 咽喉被扼住,她讲不出话来,瞳孔放大,望见一双渐渐通红的瞳孔。那瞳孔的主人仅用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她高高提起来。 “看清我的眼睛了吗?我生气的时候,它就会变红。”她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别再惹我生气了,也别试图调查我,我要弄死你,很容易。” 骆青和张着嘴,大口喘息,脖颈的青筋暴起,四处乱蹬的腿渐渐无力,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头脑昏涨,意识开始涣散,恐惧在无穷无尽地放大,即便隔得这样近,她也看不清那人轮廓。 “知道了吗?”她问得很轻,口罩遮面,只露出一双比窗外冬季的夜幕还要冷的眸子。 骆青和一字一字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知、道。” 周徐纺满意了,松了手,任骆青和重重摔在了地上。 “哦,”她又想起来另一件事,“还有周清让,不准再欺负他,不然下次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留下话,她拉了拉帽檐,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 “你,”骆青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刷白的小脸上全是冷汗,目光牢牢盯着那张戴了口罩的脸,嗓音紧紧绷着,“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样的速度、力量,还有她的眼睛,都非常人所有。 门口的人只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眨眼间,消失。 骆青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目。 片刻后,楼下的保安才赶过来,一见顶楼的情形,顿时胆战心惊。 “小骆总。” 保安上前去搀扶,骆青和摸到烟灰缸就砸过去,对方瞬间头破血流,她仍余怒未消,厉声责问:“她怎么上来的?” 那保安头上血流得厉害,满脸都是血,人也不敢动,大冬天的汗流浃背:“监控一个镜头都没有拍到,应该是从天台——” “天台?”骆青和眼眶赤红,大声质问,“你是想告诉我她长了翅膀,从天上飞到楼顶?” “还、还不清楚。” 她大怒:“你们这群废物!” 保安低头,不敢再作声。 “那个跑腿人,”她攥紧了手,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给我查。” 管她是人是鬼,让她不痛快了,千百倍偿之。 次日,温度骤降,外头天寒地冻的,怕是要下雪了,这天气,江织最是不喜。 他窝在车座上,恹恹无力。 阿晚车开得慢,在马路上晃晃悠悠地前进,等红绿灯的时候,不禁从后视镜里瞧雇主的脸色。 这脸白的,状态不太好啊,明明昨晚还一脚踹翻了一个大汉啊。 阿晚想不通,就不想了:“老板,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那耷拉着的眼皮,看着快要睁不开了。 江织似睡非睡,眼皮没动。 阿晚不由得猜测了:“您是在想那个淫贼吗?”想着雇主是个骄傲的,被那淫贼耍着玩肯定伤自尊,就安慰了,“您放心好了,总有一天乔少会把那个调戏您的贼逮住的,到时您想把她怎么样都行。” 虽然他对贼的印象不差,觉得她也不是坏人,但是,他还是不能原谅她的色心! 后视镜里,江织突然睁开眼,眸底积了一层冰:“她不是淫贼。” 阿晚愣:“啊?” 不是吗? 不是淫贼干嘛对雇主又摸又捏,肯定是! 江织懒得搭理阿晚,睡意也没了,头有些隐隐作痛,他一晚上没睡,脑子实在昏沉,手里捏着罐牛奶,神思恍惚。 阿晚也看见那罐牛奶了,很是惊讶:“呀,那罐牛奶您还没喝啊。”阿晚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傻子,“老板,您是不是不舍得喝掉周小姐送您的牛奶?”还是昨天贴膜的时候周小姐送的。 问他为什么认得那罐牛奶? 因为雇主怕会弄混,在牛奶罐上边咬了个牙印,他还以为雇主喝掉了,居然还留着,继定情鸡之后,又多了定情牛奶嘞。 江织不悦地拧眉:“开你的车。” “哦。” ------题外话------ 加更结束,恢复一更(两千五百字左右),更新时间不改,晚上八点半。 下次pk还要排队等,到时再加更。 ** 江织:阿纺,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一包棉花糖。 江织:阿纺,你睡我一次,我就把棉花糖工厂给你。 江织:阿纺,你娶了我,我就给你买月亮湾。 周徐纺:我有钱。 江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2:第一次通电话(一更) “开你的车。” “哦。” 阿晚乖乖闭上嘴,安静如鸡。 江织的铃声响了。 他懒得拿着手机,按了免提:“有事?” 是乔南楚:“刚刚有个男的来警局自首,说冒充了z。” 江织睡意散了几分:“都认了?” “嗯,法证科对他做了活体取证,那几个抢劫盗窃案确实是他做的。” 他指尖敲着手里的牛奶罐子:“谁指使的?” 声势浩大地栽赃嫁祸完,又跑回来自首,怎么可能没猫腻,这犯事儿的凶手不过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跳板而已,幕后还藏着呢。 乔南楚和江织想到了一块儿:“不肯招供,说是为了钱,怕警察查到自己头上,才打着职业跑腿人z的名号,不过我查了一下那个家伙的底,他以前是骆氏的员工。”乔南楚思忖着,“应该是因为周清让那件事,骆青和才记恨上了z。” 江织沉吟了片刻:“她怎么收手了?” 这一点,倒是可疑。 骆青和那人,记仇又阴险,若是咬住了谁,绝不会轻易松口,当真是得了骆老爷子那只老匹夫的真传。 乔南楚心情不错,笑了声,痞里痞气地说了句:“谁知道,没准是在z手头上栽了跟头。”他拖腔拖调地,意有所指,“这个z,很不简单。” 这头,江织没作声。 乔南楚玩味地调侃他:“你跟她打了这么多次交道,除了奶味,就没点别的发现?” 随后—— “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被江织挂断了。 乔南楚摩挲着下巴,失笑,不对啊。 到了片场,江织把赵副导找过来,目光寻觅了一圈,问:“周徐纺呢?” 一来就问周姑娘。 赵副导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揣测,回大导演话:“她不在片场。” 江织眉头一蹙,桃花眼里飘了烟似的,漂亮却带着攻击性。 “把她叫来。” 是命令的口吻。 赵副导有点为难,欲言又止了一番才说:“可是今天没有群演的戏……” 江织眼眯了眯,眉目骄矜,清贵得逼人:“没有不会加?” 这周姑娘跟大导演不简单啊。 赵副导很识趣:“我这就加。”说完,他拿出手机,正要联系群头。 江织制止了他:“算了。” 赵副导‘呃’了一声。 怎么又算了呢?好反复无常啊。 那厢,大导演窝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一分钟,换了三个姿势,眉头一会儿拧一会儿舒,纠结了好几番,最后还是拿出了手机,摩挲了半天手机键,才拨了号。 “喂。” 嗓音是万年不变的冷漠。 江织煞有其事地咳了一声:“是我。” 这是江织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从外卖上找来的号码,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却是第一次打给她。 莫名其妙地,他竟有点局促。 周徐纺语气半点起伏都没有,雷打不动的冷漠:“哪位?” “……” 居然没存他的号码! 居然听不出来他的声音! 江织用力咳了一声,清了清因为彻夜失眠而沙哑的声音:“我是江织。”语气很冲,七分恼,三分不甘心。 听闻是江织,周徐纺默了几秒,然后才跟他打招呼:“你好,江织。” ------题外话------ 我昨天一更,2700字。 今天两更,加起来也2700字。 所以,别看更数,看字数,以后收费也是,全网作者都按字数收费!按字数!按字数! 你们是喜欢所有字数都放一章里,还是拆分成一个个一千字的小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3:抱了抱了!(二更) “你好,江织。” 江织:“……” 生分得让他想打人。 “有事吗?”周徐纺问他。 她声音已经柔软了很多,不像刚接电话时那么冷淡疏离了,江织心头这才舒坦些,便也将声音放缓和了:“临时加了一场戏,需要群众演员。” 她都没有考虑:“我现在没空。” 她拒绝了! 她居然拒绝了! 江织从躺椅上坐起来,腿上的毯子因为他急促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猛咳了几声,脸颊透着病态的红,这般恼怒心急的模样,倒比施了粉黛还要妍丽几分,就是一双眼,里头蕴着几分世家贵公子的冷峻:“你在哪?” 周徐纺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在昌都路。”还说,“在做兼职。” 又在忙着赚钱,他都见不到她的影。 江织挠了挠一直攥在手里的那罐牛奶:“两万,来不来?” 不就是钱,他多的是。 果然,周徐纺对赚钱的兴致特别高:“两个小时后过去行吗?”她声音都轻快了,听得出来她很高兴。 她对钱,比对他,热情得多。 江织用力挠了一下牛奶罐:“快点来!” 语气,凶巴巴的。 周徐纺答:“好的。” 然后,江织就挂了电话。 周徐纺盯着号码看了几秒钟,然后存下来,开始打了江织两个字,又被她删掉,换成了‘天下最美的美人’七个字。 这时,发廊的老板过来,三十多岁,穿得很潮,染着一头奶奶绿的头发,他是方理想的表哥,叫程锌,也是这家发廊的首席发型师。 周徐纺看了一眼程锌手里拿的药水,有一些犹豫:“能不用这个颜色吗?” 程锌自然熟地喊她宝贝,笑眯眯地说:“这个颜色最适合你,你相信我,染完之后绝对美炸。” 周徐纺不是很相信他,可是,他开了五千的高价,为了钱…… 她说:“好吧。” 两个小时后,周徐纺到了片场,因为风大,她戴了口罩和帽子,就露出一双漆黑泼墨的眸子——像沙漠里的孤狼。 方理想盯着她看了十几秒,眼里露出了类似于震惊的神色。 “理想。”周徐纺叫她。 方理想往后跳,戏特别多地抱住身体,一惊一乍:“你是谁?” 周徐纺把口罩拿下来,帽子也拿下来:“是我。” 还是那张稍微面瘫且十分冷若冰霜的脸,就是那一头蓬蓬松松、随意卷着的头发……方理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这是我表哥给你染的?” 周徐纺不习惯地压了压头顶蓬起来的头发:“嗯。” “这个叫什么颜色?” “雾面蓝。” 是冷艳色系的雾面蓝,掺一点点奶奶灰的颜色,过耳的长度,在发尾做了点中卷,很随意,有几分凌乱,冷酷里带点小俏皮。 又颓又美。 是周徐纺本人没错了。 方理想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再看了,怕弯了,她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表哥,我也要染雾面蓝,我也要做徐纺同款发型。” 电话里,程锌毫不客气地打击她:“你当谁都能驾驭得住?等回头给你染个原谅绿。” 方理想:“……” 这种表哥还留着干嘛,绝交算了。 “周徐纺。”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气微喘,伴着咳嗽声。 是江织,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站在人堆里多久了,周徐纺扭头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 她答应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她的头发:“你跟我来。” 周徐纺跟着江织去了休息室。 他把阿晚打发出去,关上门,神情气度是世代贵胄娇养出来的不矜不伐:“为什么染头发?” 周徐纺与他隔着一段安全距离:“我在发廊当发型模特。” 他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半晌,继而又盯她的眼睛:“周徐纺。” 她表情木木的:“嗯。” 他朝她走近了几步,目光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地缠着她:“能不能给我抱一下?” 她思考了良久,摇头了。 不能抱,她有秘密,要紧紧地藏着,所以她总是不同人亲近,总是一个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总是不与人对视,不让人看她的脸。 江织,已经是例外了。 她认真地拒绝:“不能。” 江织似乎意料到了,从容不迫地又朝她走了一步:“既然你不同意,那只能用强的。”他伸手,把她拽到了怀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4:爱屋及乌的织哥儿(一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既然你不同意,那只能用强的。”他伸手,把她拽到了怀里。 周徐纺条件反射地抬起手。 “咳咳咳咳……”他下巴搁在她肩上,咳嗽声全部灌进她耳朵里,“我身体不好,轻点揍。” 她手僵硬地悬在半空,硬是没落下去。 他这样子,好像她楼下那只被人弃养的灰猫,很可怜的样子,她心软了,都不怎么敢用力,就用一根手指推他:“松手。” 她推得特别特别轻。 江织不松手,两只手勒住她的腰,知她力气大,他使了全力,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别动,就一会儿。” 好像有点热。 周徐纺体温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又燥又热的感觉了,皮肤都在升温,她非常不适应,用两根手指,使力推开了江织。 她真的,只用了两分力。 江织整个人往后倒,踉跄了几步,差点撞在茶几上,胸口一堵,然后就是一阵咳:“咳咳咳咳咳……”咳得他眼眶晕开一圈粉红,用一双蕴了水光的眸子瞪她,“你都不轻点!” 他恼得不行,血气上涌,脸上逼出了一层胭脂色,湿漉漉的眼,像一头凶狠却没有攻击力的幼兽,任谁见了都会生出三分怜惜。 像猫。 周徐纺觉得江织特别像那种半大的猫,品种很尊贵的那种,不动气时优雅慵懒,漂亮得让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猫粮都送给他,可是一动怒就很危险,他会用藏着的爪子慢条斯理、出其不意地挠人,还专门挠人致命的软处。 周徐纺把眼睛挪开,不看他:“我已经很轻了。” 她如果用力的话,他早就坏掉了。 江织这才不那么气了,捂着胸口小喘了一会儿,眉心蹙着:“你这个头发,什么时候能洗掉?” “晚上回去洗。”她染的是一次性的,洗两次就没了。 江织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她的胳膊。 比起脱她衣服查看伤口,抱她要容易得多,那便明天再抱,刚才抱得时间太短,奶味没闻到,就闻到一股子染发剂的味道,浓重又刺鼻。 要不要再抱一下? 他目光有点烫人。 周徐纺往后迈了一大步,看到他脸色瞬间冷下来,又怕他生气,往前挪回来一点点:“还有事吗?” 她防贼呢! 江织磨了一下牙,一双桃花眼本生得妖媚勾人,这会儿因为情绪不善,露了三分凶光,像只将要猎食的兽。 他不出声,周徐纺等了一会儿才说:“那我走了。” 说完,她把身子缩在大衣里,脚步轻轻地转身。 “周徐纺。” 她回头。 雾蓝色的中短发有些蓬松,刘海下的一双眸子特别黑,像含了冬日深井里最清澈的水。 周徐纺的眼睛,刚刚好,长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他也不知道叫住她要做什么,便随口问:“你头发哪里做的?” “你也想染吗?”周徐纺就把详细地址告诉了他,“在昌都路四十三号,方理想的表哥那里。”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廊的名字叫仙女下凡。” 江织:“……” “如果你弄一定会更好看。”她用很真诚的语气说,说完才走。 江织往沙发上一躺,直捏眉心,这姑娘似乎是真觉得他好看,也是真不贪恋他的美色,她看他时,与看道具组那个花了几百万买来的花瓶一般无二。 咣—— 他一脚把垃圾桶踢翻了,一定是疯了,居然还真想去染发。她送的那罐牛奶就压在沙发的枕头下,硌得他脖子疼,他捞出来,捏在手里把玩,摸了摸罐上的牙印,那个店叫什么来着…… 仙女下凡。 ------题外话------ 后来—— 江织染了个周徐纺同款的雾面蓝。 顾总裁:骚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5:四舍五入是约会(二更) 最快更新爷是病娇,得宠着!最新章节! 周徐纺回家已经快八点了,时间有点晚,就没有出去摆摊贴膜。 “你染发了。”她刚进门霜降就发现了。 “嗯。” “很好看。” 周徐纺不习惯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待会儿就洗掉。”她的职业特殊,出任务的时候不可以留有任何醒目的特征。 如果是江织染就好了,肯定特别漂亮,比棉花糖盒子上镶的钻石还要漂亮。 电脑屏幕的下方滚动着一行字:“那笔雇佣金我们不用赔了,是那边违约在先。”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周徐纺晃着脚下的粉色兔头拖鞋,脑子里打了个岔,想去了别的地方。 如果江织染头发的话,肯定特别特别好看…… 霜降看出她心不在焉了,没有打字,用合成的声音说:“已经查出来了,委托人叫靳松,他资料我发到了你邮箱。” 周徐纺用另一台电脑打开邮箱。 “昨天晚上插手我们任务的那伙人也是职业跑腿人,在业界名气不小,他们的头目是一个叫秦哥的男人,以公司的模式运营,后勤和保密做得很好,我暂时拿不到他们的客户资料,他们的委托人是不是也是这个姓靳的,我还查不出来。” 那个跑腿公司叫FOR,成立不到半年,便闻名业内,与周徐纺不同,FOR什么委托都接,只要出得起钱。 周徐纺跟他们抢过几次生意,有一些了解。 她问霜降:“这个叫靳松的人和江织有仇吗?” “他们本来有电影合作,但不知道因为什么谈崩了。”合成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脑屏幕上滚出来一行大写加粗的字,“另外,靳松喜欢男人,尤其是漂亮的男人。” 怪不得了。 江织就是漂亮的男人,顶顶漂亮的男人。 想到江织,周徐纺有点泄气了:“江织已经怀疑我了。”她不想搬家,以前的话,若是露出了马脚,她都会选择逃得远远的,可江织生得那样美丽,她要是搬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了。 越想,她越气馁,耷拉着脑袋,像只无精打采的鹌鹑。 霜降问:“你暴露什么了吗?” “不知道。”周徐纺说,“江织他很聪明。”她故意伪装了声音,都不敢跟他对视,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继续耷拉脑袋,染了雾蓝色的头发也软趴趴的,是只斗败的鹌鹑了。 霜降安慰她:“阿纺,你也很聪明。”就是情商太低。 周徐纺垂着眼皮在沉思,要怎么样才能让江织不再怀疑她…… 叮。 微信来了,她看了一眼,是粥店的老板娘,问她能不能帮忙送外卖,店里忙不过来。 屋外阴沉,大雨将至。这个天气,交通拥堵,外卖员的派送效率会降低很多。 周徐纺回了老板娘:“好。” 回复完,她思索了一小会儿,又找出江织的微信,发了个笑脸给他。 “。” 江织学她,就发了个句号。 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打字:“你饿吗?”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江织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发过来。 嗯,肯定是她问的太怪了。 周徐纺组织了一下语言,再问一遍:“我现在要去送外卖,你饿不饿?” 她把手机放桌子上,两只手找着字母打字,速度能快点,又发了一条。 “你请我当群众演员,我要谢谢你。”解释完,她重新问,“你饿吗?” 这次,江织立马回复了:“饿。” 周徐纺嘴角勾起来一点点,不太会笑,有点僵硬,但她眼里都是开心:“那我给你买粥喝吧。” 她这是约他? 那头,江织手心出了汗,有点滑,差点把手机砸地上。 他拿了件外套,起身:“你在哪?我过去。” “外面在下大雨,我点了外卖,现在送过去。”她还特地说,“我问了阿晚地址。” 他脚步一顿。 外卖…… 就不能请他去情调好点的地方?哦,她没钱……算了,外卖就外卖吧。 他走到玄关,蹲下换鞋:“不用送过来,我去粥店找你。” “外头很冷,你身体不好,不要出门。” 还挺乖。 江织把鞋踢了,嘴角的笑没压住:“好。” 周徐纺:“。” 江织:“你快点。” 周徐纺:“。” 江织:“我饿了。” 周徐纺:“。” ------题外话------ 江织:阿纺,跟我困觉觉吧? 周徐纺:。 江织:好不好? 周徐纺:。 江织:你再回句号就是同意了。 周徐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7:你穿我的(二更) 语气,有点生气。 周徐纺不知道他气什么,脚下乖乖不动了,用一根手指,把伞往他那里戳:“我已经湿了,没关系的,你身体弱,不能淋雨。” 江织哼了一声,偏偏要把伞歪她那边。 周徐纺借着路灯的光看他的眼睛,雨水乱砸,把他头发都砸得软趴趴的,这么好看的美人,不能淋雨的。 她就把江织的呢子大衣兜头罩着,撂下他就跑进雨里了,伞给他一个人撑,也不跑远,就在他前面一小段路。 江织:“……” 从别墅区门口到江织住的那一栋也就几脚路程,可雨下得凶,周徐纺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今天穿了双黑色的帆布鞋,雨太大,鞋底全是泥,她盯着铺在门口的地毯看了好几眼,没跟着江织进去。 “怎么不进来?”江织蹲着,在找鞋。 周徐纺杵在门口:“我身上都是水,会弄脏你的地毯。”他家的地毯看上去很贵的样子。 他在玄关柜子里翻了很久,翻出一双小码的男士拖鞋,蹲在到她面前,放在她脚边:“没有女孩子的鞋,你穿这个。”他仰头,“快进来,地毯就让它脏,不然铺它干嘛。” 周徐纺觉得有道理。 她换了拖鞋,踩着地毯进去了。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江织家里,上次是夜黑风高,也没瞧仔细,只瞧清了被她砸坏了的那盏淡紫色琉璃吊灯。 今日已经换了一盏新的,水晶似的,像风铃,特别好看,周徐纺觉得比粥店那盏她惦记了好久的吊灯都要精致。 她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才问江织:“浴室在哪?” 她身上都是雨水,寒气重,她是不要紧的,不怕冷,可江织身子金贵,不能把湿气渡给他。 江织脸上是很不自在的表情,方才在外头受了冷风,脸上的潮红还没褪,许是担心她,眼睛往她那飘了好几次。 “浴室在你左手边。”他身上也湿了大半,没管,胡乱抹了一把头发上的雨水,“我先去给你拿衣服。” “你先换衣服再给我拿。”他这么娇贵,不能冻着了。 江织倒了杯热水塞她手里,直接去了衣帽间。 周徐纺两手端着水,安安静静地在客厅等,一步都没挪动,她站着的地方积了一小滩水。 小口抿了口热水,她又忍不住抬头看顶上的吊灯。 真好看。 好想偷回家…… “我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江织很快出来了,身上还是那一身湿衣服,方才只是脸红,现在脖子与耳朵都是红的,他手里攥着两件家居服,都是白色的,往周徐纺面前一推,“你、你穿我的。” 他脖子更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周徐纺赶快接过去:“我去洗澡了,你快去换衣服。” 他撇开头,看着别的地方,嗯了一句。 周徐纺抱着衣服去浴室,半道回了头,没忍住:“江织。” 江织立马把头转向她:“嗯?” “你家的吊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个一样的。” 他看了一眼屋顶。 这个吊灯多少钱来着?哦,两百来万。 他眼皮都不抖一下,镇定自若地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盏。” 周徐纺露出很遗憾的表情。 她是真的很喜欢漂漂亮亮的东西,垂着脑袋,往浴室走。 江织喊住了她。 “你叫我做什么?” 他眼眶还有一圈潮红,不像平日里那般清贵疏离,眼眸很热,也很亮,有几分孩子气的别扭。 他说:“我叫人拆了这个,你带回去。” 这灯,让她买,她得送几十年的外卖。 周徐纺闻言,立马开心起来,眼珠子都圆了两分:“那我送你什么?”她说,“要礼尚往来。” 她从来不白拿人东西的。 要不要送他一辆车,男孩子好像都喜欢车,手表也可以,她可以送他一块镶着钻石的手表,特别漂亮的那种。 可江织说:“土鸡蛋吧。” “嗯?” “我喜欢吃鸡蛋,你就送土鸡蛋吧。”这个便宜。 ------题外话------ 江织:阿纺,吊灯好看还是我好看? 周徐纺:你。 江织:薛小二,我家纺宝说我比吊灯好看。 江织:南楚,我家纺宝说我最好看。 江织:薛冰雪,我家纺宝说我最好看,她最爱我。 周徐纺:…… 她是这么说的? 顾总裁:织哥儿,你怕是个智障。 ps:阿纺的职业,跟某部韩剧的男主一样,至于阿纺的月亮湾,纯属巧合,阿纺买月亮湾是因为她的异能不适合群居。 就同一个职业而已,仅此而已,不用类比,两者没有任何联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8:江织金屋藏徐纺(一更) “我喜欢吃鸡蛋,你就送土鸡蛋吧。”这个便宜。 周徐纺都随他:“好。” 那她就送他一车鸡蛋好了,不然,送一年也行。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吊灯,心里很满足,想哼她最喜欢的电视剧的主题曲,可这是江织家,她忍住了,对江织说:“你快去换衣服,然后喝粥,不然会凉掉。” “嗯。”他嘴角翘起,一会儿又压下,板着脸催促,“你要磨蹭到天亮吗?”不冷?! 她赶紧去浴室了。 江织去更衣间,换了件他很少会穿的套头卫衣。 粥是温的,他喝了几口,太鲜,虾肉放得太多,起身去倒了杯冷水,一口灌了半杯,把暖气也关了,可还是热,口干舌燥的。 可能吹了冷风,头也隐隐作痛。 他觉得他得去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看看脑子,不然怎么把灯送人了还不够,甚至刚才见她目光定在那灯上挪不开的时候,他甚至想扔她一张银行卡,让她去买个十盏八盏来玩。 他是有病吧?莫名其妙把人领进屋就算了,还巴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让她打包带回去。 莫不是真让这姑娘给掰直了?变得与薛冰雪那傻白甜一般?那个没出息的,恨不得心脏都挖出来给江维尔。 江织鬼使神差地按了按胸口,要是周徐纺要他心脏,挖吗? 妈的! 他有病啊,想这种问题,仰头把剩下的半杯冷水灌下去,才觉得燥热平息了几分,又倒了杯水,手指敲着餐桌思索了会儿,拨了江维尔的号。 “这个点,你怎么还没睡?” 江维尔那边很吵,不知道是在哪个风月场。 江织直接说他的目的:“帮我弄套衣服过来。”片刻,补充,“女孩子穿的。” 江维尔反应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织哥儿,有情况啊。” 她话里,都是戏谑。 江织省的与她扯淡:“别多问。” 行,江维尔就不问了:“总得告诉我穿多大码吧。” “一七零,偏瘦。” 他回答得太快,倒让江维尔有点出乎意料了:“衣服送去哪?” “我家。” 何方神圣啊,居然撬动了江织弯了这么多年的心思,还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江维尔好奇得不行,故意借着调侃旁敲侧击:“还以为你不举呢,不错啊织哥儿,终于开荤了。” 江织直接挂断了电话,将一杯冷水尽数灌下。 真他妈热。 这头,江维尔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哑然失笑,没再耽搁,她拿了外套起身:“你们玩,我先走了。” 薛宝怡身边正坐着个‘婀娜多姿’,跟一帮熟识的富贵公子哥们玩牌,嘴里吞云吐雾的:“肖麟书不是去外省拍戏了吗,才几点你就走。” 江维尔直接过去把他的烟掐了:“织哥儿那有情况,我过去一趟。” 薛宝怡被烟灰烫得手一抖,打出去了一张好牌:“什么情况?” 她言简意赅:“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江织!? 薛宝怡顿时没有打牌的兴致了:“卧槽,带上我。”他把身边的‘婀娜多姿’推开,“自己回去,二爷得去抓奸。” 周徐纺洗澡很快,就十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 “江织。”她在里面喊。 江织手里那杯水洒了两滴,下意识舔了舔唇:“怎么了?” 周徐纺说:“衣服掉地上,湿了。” 她语气很平常,听不出一丁点花花心思,可响在江织耳里,就像一只爪子在挠,挠得他心痒。 他咽了一大口冷水下去,喉结滚动:“等我一下。” 这姑娘,八成就是来折磨他的。 他扯了扯卫衣的领口,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去衣帽间,重新拿了两件衣服过来,侧身对着浴室门口,敲了一下门。 门打开一条缝,一只嫩白的手伸出来。 她叫他:“江织。” 应该是从来不见太阳,她身上的皮肤白得过分,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堂而皇之地露出了半个肩膀。 非礼勿视,江家的教养一向很严,只是,他这会儿把君子那套忘了个干净,目光从她指尖一路往上,然后定住了。 她手悬在半空很久,衣服都没给她。 “江织。”她喊。 江织没应。 她晃晃手:“衣服给我。” 他还盯着她伸出来的那只手,甚至身体下意识前倾,仔仔细细地看她的胳膊,瓷白剔透,哪里有半点伤痕。 才一天,为什么没有伤口? 不是她吗?声音、眼睛、体型,甚至力道都那么像,这又怎么解释?巧合? 他拧着眉头在门口站了许久,毫无头绪。 “江织。” ------题外话------ 江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你得一个一个报复回去,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家纺宝没人心疼。 顾总裁:笔给你,你来写! 江织:行,先来段床戏。 顾总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49:我的牛奶喝不喝(二更) “江织。” 周徐纺在里面第三遍喊他了,不像刚才,语气已经有一点急了,手上晃着的动作也大了一些,肩下的锁骨隐隐露出。 江织回神,复捏了捏眉心。 不是她也好,他很不希望她走在刀尖上,过着舔血的生活。 他把衣服放在了她手上,又恼起来了:“你在别人家也这样?” 周徐纺接住了衣服,手伸回去,把门关上。 “我没有去过别人家。”一次都没有。 江织蹙着的眉,因为她一句话松开了。 浴室里水气缭绕,周徐纺伸手,把镜子上的雾擦掉,里面倒影清晰了,她低头看自己的胳膊,用手指摩挲了两下。 她的自愈速度好像比以前快了。 浴室外面,时不时有江织的咳嗽声,他吹了风,不知道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正胡思乱想着,她手机响了,是霜降发了邮件过来。 “搞定了吗?” 周徐纺看着江织的衣服,走神了一会儿才回:“我手上没有伤口,他应该打消怀疑了。” 天公作美,下了一场大雨,她才找到理由来江织家里。其实她并不喜欢算计人,更加不想算计江织,只是没了法子,她不能暴露身份,至少在去月亮湾之前,她得悄无声息的。 “阿纺,你一定要去月亮湾上生活吗?”霜降第一次这么问,话外,有挽留之意。 “是。” 周徐纺回答得很绝对,她一定要去的,她不适合群居,必须一个人生活。 过了很久,霜降的邮件才过来。 “不去行不行?你一个人在岛上,会很孤独。” 不去行不行? 三年前周徐纺也这样问过自己,直到她被她那时的邻居发现,她都来不及解释一句,那个平时做了好吃的都会分她一半的邻居就晕过去了。 之后,她搬家了,买了一栋楼一个人住,再也不要邻居,再也不问自己不去月亮湾行不行。 “我怕。”周徐纺说。 霜降问她怕什么。 “怕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我的秘密,然后把我烧死。” 那年她从实验室逃到大麦山,机缘巧合救了一对夫妇,开始,他们也对她礼遇有加的,后来,他们看见了她的眼睛,看见了她奔跑,看见了她快速愈合的伤口,他们就说她是妖怪,好多人都这么说,他们用石头、用棍子、用铁锹打她,他们还会放火烧她。 她很怕,怕那些人,怕这个吃人的世界。 江织给她拿了一件卫衣,白色的,还有一条运动裤,她穿着很大,裤腿卷了三圈,很不合身,从她出来,江织就一直打量她,他躺在沙发上,脸上病容明显,神色恹恹,只有一双眼睛灼灼。 她不自在地把卫衣的帽子戴上,想遮一遮脸。 江织却走过来把她帽子拉下去,他唇色很红,衬得肤色更苍白:“周徐纺。” “嗯。” 他把她挂在脖子上的干毛巾抽走,罩在她脑袋上,然后别别扭扭地撇开头:“把头发擦干。” “哦。” 她用毛巾蒙住脑袋,左右上下一顿乱擦,头发洗了两次,雾蓝色已经褪得不怎么明显了。 江织看了她好几眼才挪开视线,耳尖微红,看着别处,问她:“要不要喝牛奶?” 她把头从毛巾里露出来:“要。” 他拿了两罐牛奶,去厨房给她热。 她跟在后面,晃着长了一大截的袖子:“我可以喝冷的。” 江织已经把罐装的牛奶扔进微波炉了:“天太凉,不要喝冷的。” 她更愧疚了,觉得自己太坏了,江织这么善良,她还骗他,不过……她看了一眼微波炉,再抬头看江织:“你没有按加热。” 江织:“……”还要按? 他哪里知道,这房子装修是薛宝怡弄的,厨房的东西也是薛宝怡多此一举添的,从住进来到现在,他就没进过厨房。 加热按哪里来着? 江织盯着微波炉,拧着眉头研究。 一根手指伸过来—— 叮! 周徐纺按了加热的钮:“可以了。” 江织:“……” 薛宝怡那个智障,买的什么鬼东西。 他咳了两声:“你会做饭?” “不会。”周徐纺脑袋习惯性地躲在卫衣帽子下面,露出一双眼睛,表情正儿八经的,“可是我会用微波炉,在粥店帮工的时候学的。” ------题外话------ 江织:阿纺,我已经学会用微波炉了。 周徐纺:你好厉害! 江织:那你把我娶回去,我天天给你热牛奶。 周徐纺:冰的更好喝啊…… 江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50:来一吨糖(一更) “可是我会用微波炉,在粥店帮工的时候学的。” 不会用微波炉的江织:“……” “我可以教你。”周徐纺脸上是极其认真的表情。 “……” 江织对学习微波炉的使用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他懒洋洋地:“嗯,教吧” 然后,周徐纺把微波炉的按键步骤,以及各种常用的加热时间一一详细地讲解给江织听,末了,扭头看他:“学会了吗?” 她睫毛很翘,灯光从上面打下来,会落下影子,她眨一下眼,影子便会跟着扇动一下,江织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去碰一碰。 “学会了吗?”她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学会什么? 光顾着看她去了,鬼知道她说了什么,江织把目光挪开:“会了。” 刚好,牛奶热好了。 周徐纺洗了两个杯子,把热好的牛奶倒出来,她一杯,江织一杯。 “很烫,我帮你端过去。” 然后,她用卫衣的袖子包着手,捧着两杯牛奶,身手矫健地去了客厅。 江织跟在她后面走,她身上是他的卫衣,与他自己身上的是同款。 当真顺眼。 周徐纺回头,看见了他嘴角浅浅上扬的弧度。 他不怎么爱笑,平时总是没睡醒似的,懒懒散散,清贵得不近人情,总归少了点人间烟火气。 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周徐纺想到了一句不是很恰当的话,夭夭姿容,般般入画,她想,江织若是生在了旧时,一定是要进宫去侍奉的,红颜多祸水,他这样的容貌,寻常百姓家可要不得。 江织嘴角一抿,眼里又便没了笑意,就还是那副清俊桀骜之相。 周徐纺挑了沙发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江织坐对面,也不说话,她不好明目张胆地欣赏他那副世间少有的好皮囊,便把目光与注意力转到别处,然后她惊奇地发现了一件事: “你家里也有棉花糖啊?” 对面内嵌的墙面柜上,第三层的最中间,摆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盒子,盒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 她少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江织瞧着她眉眼,‘嗯’了一声。 “我也喜欢吃棉花糖。” 她把所有欢心雀跃都写在脸上,眼里没了苍凉孤寂,变得亮晶晶的。 她得多喜欢那盒子里的棉花糖? 江织走去木柜前,把棉花糖的盒子拿下来,放茶几上:“吃吧。” “谢谢。” 她眼角弯成了一轮半月的形状,拿起盒子,捧在手里,摸了摸上面镶的碎钻:“你的棉花糖盒子比我的还好看。” 她也想买一个,不过江织这个太精致,应该是订做的。 算了,她已经拿他的吊灯了,绝对不能再贪图他的棉花糖盒子,于是,就没问他哪里订做的,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吃糖。 江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那年在骆家,那个面黄肌瘦的少年也是这样,坐在小池边,晃着脚,笑着把棉花糖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和她一样,也是挑着粉色的先吃。 “你是不是没吃过?”当时的江织正当轻狂的年纪。 少年点头,他瘦得脱相,脸上脏兮兮的,鼓着腮帮子嚼着糖,脚边趴着一只很肥的橘猫,伸着懒腰蹭少年黝黑的手。 “那你明天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棉花糖来。” 少年冲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那猫儿也叫了两句。 只是次日,他没有见到少年,一场大火把骆家花棚烧得只剩灰烬,别人跟他说,骆家养子的骨灰就在那堆灰烬里。 “江织。” 周徐纺叫了一句,抬起头来,嘴里塞了三颗糖,腮帮子微微鼓着:“这个糖好像停产了,你在哪里买的?” 是她最喜欢的牌子,她已经很久没吃到了。 江织的思绪这才被她雀跃欢喜的声音拉了回来:“我买了他们的工厂。” 周徐纺犹豫了半晌,问他:“那你能不能分我一点?”她诚恳地请求说,“我可以付钱。”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糖,到底还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喜欢甜蜜、漂亮的玩意。 “你以后到我这里来买。”江织自认为不是个喜欢共享的人,在他的认知里,他喜欢的,就要一个人霸占,谁都不准肖想。 她不同,一次一次让他破例。 她显然很开心,嘴里含着糖,眼里都是甜的,真心实意地夸他:“你真是个好人。” 江织:“……” 好人? 为了收购棉花糖的工厂,他把那厂头都搞破产了。 门铃突然响了,江织起身去开门。 薛宝怡穿了件骚包红的大衣站在门口,笑得风姿绰约,调调拉得九曲十八弯:“织哥儿~” ------题外话------ 江织:小剧场呢? 顾总裁:有人说烦,我罢工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51:我要不要?包邮哦(二更) “织哥儿~” 江织视线直接掠过他:“衣服呢。” 江维尔一根手指勾着购物袋的带子,晃了晃:“喏。” 江织接过袋子,然后转身,甩上门,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门外两人:“……” 屋里,周徐纺已经把一盒子棉花糖都吃完了:“谁来了?” 江织说:“送衣服的。” 她看了一眼装衣服的袋子,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棉花糖的盒子,才站起来:“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他耳尖又起了一层薄薄的绯色。 周徐纺却考虑都没考虑,拒绝了:“不用了,外面很冷,你出去会着凉。” “我说了,我送你。” 语气强硬得不怎么讲理了,只是脸色苍白,眼角晕红,三分羸弱透在骨相里,少了许多攻击性。 周徐纺还是顾及他的身体,把棉花糖盒子放下:“我自己回去。” 好不听话! 江织眼里一潭漆黑浓得化不开,唇线僵直地抿着,与她对视,动作很大地把衣服袋子扔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换了衣服再走。”语气,当真不好。 她是不是惹他生气了?周徐纺迟疑不定了会儿,拿了衣服去浴室换。 江维尔挑的衣服是暖色的少女系,白色的针织连衣裙搭配粉色的外套。粉色是周徐纺最喜欢的颜色,她摸摸袖子,心想如果她不当职业跑腿人了,她要买一屋子粉色的衣服。 “很喜欢?”江织好笑,方才心里莫名其妙窝的火,见她那些满足的小动作后,又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了,情绪这样起起落落,当真不像他了。 周徐纺又摸了摸领子,诚实地点头:“嗯,我喜欢粉色。” 喜欢牛奶,喜欢棉花糖,还喜欢粉色,分明是个小女生,怎么平日里却总是一副孤僻老成的样子? 既然她喜欢…… 他去柜子里翻出一大袋棉花糖,把里面粉色包装的全部挑出来,装了一袋子放到周徐纺脚边:“这个给你带回去吃,吃完了你再找我要。” 他嘴角又勾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好。”周徐纺很开心,当场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万块。 江织:“……” 她赚钱也不容易,都不知道省着点花。 他没领她转的钱,往沙发上一坐,抱着手没看她:“把伞带上。” “好。” 周徐纺提着一袋子棉花糖,走到玄关了回头,挥挥手:“再见江织。” 江织坐着没动。 咔哒。 门一开,江织就站起来了,跟去了玄关。 门外,周徐纺刚迈出脚,就看见了江维尔,她很诧异。 江维尔是方理想的助理,与周徐纺也见过几次,她对周徐纺的印象很好,笑着打了招呼:“我是江织他姑。” 江维尔的身份,在圈子里没有公开,周徐纺的好奇心不重,只是颔首回应,什么也不问。 旁边的薛宝怡是个来事儿的,吊儿郎当得很:“还记得我不?” 周徐纺很不擅长社交,只想把脸藏到帽子里,可惜这粉色外套没有帽子,便低头避开薛宝怡的打量。 “我给你贴过手机膜。”她说。 她还在微博上看到过薛宝怡的照片,和一个女明星一起,方理想说他是渣男。 薛·渣男·宝怡很自来熟,笑得好生浪荡不羁:“你好呀,我是江织的发小——” “你们俩杵门口干什么。” 被打断了话的薛宝怡:“……” 江织抱着手靠在玄关柜上,一身黑色的卫衣衬得他肤色冷白,眼里刷刷地飞着冷刀子:“不进来就滚。” 薛宝怡回了个白眼。 他可不蠢,看得出来江织那护犊子的样儿。 “外面没下雨,你早点回去。”目光越过了薛宝怡,江织对门外的周徐纺说。 语气说不上温柔,但语调轻,语速慢。 周徐纺说好,提着棉花糖和湿衣服走了。 薛宝怡目送了一番,回头进了屋:“织哥儿,你——” “谁让你踩我地毯了?起开,脏死了。”江织语气嫌弃至极,拖着病弱的身子去翻找来两个一次性鞋套和一条干毛巾,病恹恹的脸上是凶巴巴的神色,“把水擦干净了再进来。” 薛宝怡:“……” 地毯上有水渍,分明已经被人踩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伤害就是这么从对比中产生的。 薛宝怡心很凉,目光凄楚地凝望着江织:“织哥儿,你不记得了吗?你大明湖畔的宝怡哥哥。” 江织瞥了他一眼:“智障。” 戏很多但却演不下去的薛宝怡:“……” 这种兄弟,割袍断义吧。 ------题外话------ 潇湘本站的妞们,冒个泡,让我看看有多少人还在,我有点没底气,需要一级强心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爷是病娇,得宠着!》正文 052:鬼畜江织再度上线(一更) “织哥儿,”江维尔没跟着插科打诨,问了声,“怎么回事?” 江织淋了雨的头发还没干,这会儿没精神头了,窝沙发上躺着,眼里桃花簇簇全是蔫儿吧唧的。 “什么怎么回事?” 江维尔意味深长:“周徐纺啊。” 江织背过身去:“没什么事。”他不再搭理人了,伸手捞了手机,拨了阿晚的电话,“明天叫几个人过来,把客厅的吊灯拆了。” 阿晚好生吃惊。 “那灯怎么了?您不满意吗?” 江织不悦地蹙了眉:“少问那么多,让你拆你就拆。” 阿晚:“哦。” 电话还没挂,突然,哒的一声响。 江织懒懒地扫过去一个余光,然后猛然坐起来:“你那罐牛奶从哪拿的?” 薛宝怡小拇指上还勾着牛奶罐的环:“沙发上啊。” 江织坐起来了:“薛宝怡。” 薛宝怡眼皮一抖:“嗯?” 这点名道姓的! 平日里这祖宗只要连名带姓地喊人,就准没好事,薛宝怡被唬了一跳,刚想喝口奶压压惊,江织的脚就踹过来了。 他喘着气,怒红了眼眶。 “你他妈不准喝!” 薛宝怡:“……”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江织已经把牛奶抢过去了,一双桃花眼里凶煞无比,还掺着几分极为复杂的情绪,懊恼与气恼兼而有之。 薛宝怡被他搞蒙了,也不知怎的就惹到这小美人了,没事,二爷豪爽、阔气:“不就是一瓶牛奶,等回头二爷给你买一车,不,买一屋!” 二爷嘛,就是钱多,就是会疼人。 江织忍无可忍,恼得血气上涌,捂着嘴重重咳了几声,脸都白了。 “把、他、弄、走。” 一字一顿,说给江维尔听的。 薛宝怡被他的无情无义戳得心在滴血:“我居然连一罐牛奶都不如?!”他头一甩,扬长而去以示决心,“织哥儿,老子要跟你绝交!” “咣!” 江织把门摔上了。 薛宝怡:“……” 江维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薛宝怡一眼,走了。 屋里,江织扶着门,咳了许久。 手机还开着免提,阿晚在那边听了个清清楚楚,等电话里咳嗽歇了,他犹犹豫豫地问:“老板,二爷是不是开了有牙印的那一罐?” “嘟嘟嘟嘟……” 电话被江织掐断了。 阿晚顿时心如明镜。 严冬天寒,江织先前淋了雨,吸了些寒气,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头晕脑胀,肺里咳得疼,他起身去找了几颗药,混着温水咽下去,提不起劲,连房都懒得进,直接躺在沙发上,喘着气,头疼得厉害。 他奄奄地趴着,瞧了会儿那罐被薛宝怡开了环的牛奶,又爬起来,拨了个号。 寂夜,无声,已过九点。 邱医生声儿哆哆嗦嗦:“江、江少?” 电话里懒洋洋的声调幽幽地响着,因为夜深,多了几分森森冷意:“我让她到我家里来了。” 邱医生:“额……” 江织自顾自地,一句一句说得缓缓。 “还让她用我的浴室、我的沐浴露。”停顿了下,他哦了一声,似乎百思不得其解,调儿也拖长了,“还有,衣服也是我的。” 邱医生:“额……” 江织捏着那开了罐的牛奶,细细端详着,自言自语似的:“我把两百万的灯都送她了。” 他又将那吃光了糖的玻璃盒子放在手里摩挲。 “别人都不可以碰我的糖,但她可以。”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一阵一阵,他眼眶微红,娇袭一身病态,气喘微微:“我甚至动过念头,想把工厂都送给她。” “我要送她回去。” “她不让。” 语气,突然重了:“她居然不让!” 这熟悉的、扑面而来的鬼畜气息。 邱医生:“额……”心好慌! 须臾沉默,江织换了个语气,无力且懒散,只是世家公子的气势到底还是逼人:“说说吧,我这是什么病?” 说实话,邱医生从业多年,见过的心理变态无数,像这种看似正常实则不正常的病人,甚是少见。 “依我之见……”依他之见,“江少,您是不是单相思那位小——” 话被阴恻恻的笑声打断了。 “单相思?”江织舔了舔嫣红的唇,眼角眯成锋利的一道弧,“老子一个基佬,你说我单相思?” 来自基佬深入骨髓的自我肯定。 这类人,按照心理学理论,一旦认定某件事、某个人,就会陷入思想极端、行为偏执。 一蹴而就不得,邱医生只能循序渐进地引导:“您的性取向,我觉得……可能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小心建议着,“如果您还不确定,可以试试。” 江织没出声,摸了摸牛奶罐上的牙印,仰头往嘴里灌,冰凉的液体一入腹,胃便开始抽疼。 随后,狗头军师就开始出谋划策了。 ------题外话------ 就是这两天了,江织意识到他被掰直了,然后追呗,能怎么办,喜欢了抢也得抢来啊,抢不来就……用肉体色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