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无回天之力》 正文 第一章 714病室 一个年轻男探视向年轻女导诊打听道，“哎，问一下，心血管科病房怎么走？” 导诊一听有人打听内科病房，笑着对身旁一个岁数大的女人道，“大姐，正好，找你们科的。”又对探视道，“这位大姐就是内科病房的保洁。” “你别和人提我是保洁员！还保洁，连员字都不加，烦人！”保洁大姐显然对身旁导诊回话不满意，她心里想并没说。保洁大姐转过头来问探视道，“你去几号病室？” 探视道，“等我看看。”他用手划开手里的苹果5手机屏，看了看道，“啊，是714病室。” 保洁大姐一听，心想，“你是问对人了，别人真说不清楚714。”她笑了笑流畅地回答道，“我告诉你啊，你先坐电梯上七楼，从电梯出来就是心血管内科病房。你一出电梯，就能看见电梯对面就是内科病房护士站。” “然后呢？”探视急切追问。 “然后，你在护士站往右手边走，走到尽头，你看见楼梯口就停住，楼梯口对面的把头最后一间就是714病室。”保洁大姐笑着。她想，“内科病房我干几年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特别是714，因为714对面就是内科病房的洗手间。”保洁大姐说的没错，她一天要清扫几次，收拾垃圾。 探视没对保洁的骄傲回答给予点赞，他叹一口气道，“嗨，阿姨！你就直接说楼梯口对面就是714，不得了。” 一听探视这样说话，顿时，保洁大姐瞪大眼睛！“咋一下子辈还小啦呢？刚才叫大姐，现在叫阿姨了。那一会不得改口直呼我姑奶奶啊？”她想到这问道，“怎么了？” “啰嗦，呵呵！”探视没回答完一转身要走。 保洁大姐急了！“我这样告诉你，不是详细么。” “谢谢你！保洁大姐！”探视笑嘻嘻摆了摆手走掉了。 保洁大姐冲着探视背影，手掐腰！“啊呸！没见过你这么问道儿的！管我怎么告诉你呢！这是什么素质？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好歹。” 哈哈大笑的导诊搂着保洁大姐脖子，“呵呵，行啦！大姐，人都走没影儿了。你和谁生气啊？气你自己啊。你知道我们导诊不容易了吧！你说我整天什么样的人都得对付。” “妈呀！你真行，我可干不了，一天就得疯。” “哈哈！”导诊搂着保洁笑。 保洁大姐说的对，714对面确实是楼梯口，是下楼的楼梯，也有电梯，小电梯，载客小，坐的人少。大部分人都坐护士站对面的电梯，两部大电梯。说到714，就要说714病室外右边小走廊。714旁边右手凹处，是拐弯抹角堵死一个小走廊。小走廊有20米长，有几扇窗户，一面墙上镶嵌圆形木杆，像舞蹈教室固定墙上的把杆儿。上面凉着很多衣服裤子，是家属们洗过凉晒的，有线衣线裤，衬衣衬裤，还有牛仔裤，这成了患者家属专用凉衣架了。 在窗台上还摆放着一个圆铁盒子，看上去很扎眼，别看它锈旧破裂，烟民把它当作烟灰缸。他们每天都围在这里偷偷抽烟，时间一长，这里就成了他们专用吸烟场所。抽烟不是目的，他们是边抽烟边谈论病人病情。抽烟排解他们心中压力与痛楚。他们还在这小走廊里接打电话，都是背着患者接打电话，偷偷谈论患者病情。在他们的表情里有哭有笑，有喜有忧。这些往家里打的每一个电话，和每次接家里电话，还紧紧牵扯着电话另一端许许多多许许多多家亲人们的心房。这堵死的小走廊成了内科病房独特的一道景象。 从全国实行禁烟令以来，医院也不例外，按照规定全面禁烟。但是中小城市不像北京，监管那么严。但这毕竟是市级医院，比其他地方严。对那些有烟史的医务人员，他们也没地方排解烟瘾去了。不整天面对患者的还好，来烟瘾了，跑到医院大院里抽两口，整天面对患者的医生，就没有抽烟自由了。 内科王护士长看患者家属们在714拐弯抹角走廊抽烟，谈话，排解患者和家属内心压力，从这一点来说，倒是好事。 她和主任商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就保留了这个铁盒烟缸，没让保洁员把这个铁盒烟灰缸取缔。她对主任也说，“如果科里硬性把它取缔，那些夜里通霄陪床的病人家属，也照样会偷偷跑到洗手间蹲坑里，走廊楼梯拐角的什么犄角旮旯里头眯着抽烟。这些烟民，他们要提神醒脑，你说科里总不能派保洁员24小时不间断的跟踪吧。再说也跟踪不过来呀，科里病房保洁员哪有那么多人力啊，她们每天还有繁重保洁工作，你有禁烟令，他们有他们的法子来对付。我看，要没有这个铁烟缸，这帮人给你来个随处乱抽，更不安全。” 其实主任也是烟民，烟瘾也不小，特别是工作压力大时，一天半不包。在医院逼急了，也找地方抽俩口，过过瘾。“那也得告诉每天当班的保洁员，时时刻刻盯住烟缸，做好安全防火工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主任的心思在医疗上。 其实王护士长也有个自己的小九九，不过她没对主任说出来。那就是现在日益紧张的医患关系，新闻媒体经常报道这方面的消息。全国近年恶性医患冲突，从2000年至2009年公开报道过的10年中恶性医患冲突案例约100例，这只是冰山一角，卫生部统计数据：恶性医患冲突逐年上升，2006年我国内地共发生9八31起严重扰乱医疗秩序事件，打伤医务人员5519人，医院财产损失超过两亿元。保证正常医疗日常工作，又必须要注意人性化管理，医患关系是医院管理学中的头等大事。 714病室是筒子式长方型结构，一进病房门就是洗手间，门对着是长沙发和衣柜，对里面有三张床，并排摆放。 赵志军在一进门挨着洗手间的1床，2床和3床的患者都是心脏病病人，还都是八0岁的老人。老人喜欢静，住院需要静养。然而，赵志军一到夜里就闹，折腾人。害得两个八0岁老人睡不好，影响住院养病。两位老人的家属们，便纷纷相继跑到护士站告状！根据他们反应的实际情况，内科病房无奈只好先把这两位八0岁老人调到别的病房。 这样一来，714竟成了赵志军单间病房了。虽然是暂时的，这回好！赵志军家人自由了，她们将病室里的衣柜里c窗台上面c床头柜上里面c甚至每张床的底下，床铺上面都摆满了赵家的大大小小杂七杂八零零散散零零碎碎的东西。 王护士长早晨查房时，她发现了以后，便放大了本来就大的嗓子嚷嚷起来，一脸严厉难看的斥责道，“1床！赵志军家属！我看这714都快成你家单间病房了！不，就是你家单间啦！你们家赶快去办手续吧！去住院处补一个单间病房手续！补交差价，这样我们护士们也高兴啊，为什么呀？管理起来更便利更容易更省事。然后你们也不用总像做贼似的，躲着我们查房。” 别看她嘴上这功夫，其实王护士长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是软的，是善良的。但作为她护士长的工作角度，她必须这样严格管理。 从那以后，赵志军家人在护士长早接班查房前，迅速把714收拾一遍，不让王护士长看出来。他们只是在防御她一个人，其他小护士们，她们并不害怕。王护士长心里不是没谱，她有数，她每次查完714便和身边的小护士们说，“嗨，别急！1床没几天好了，等科里来再新患者时，就先往7142床3床安排。” 后来，714不是没来过新患者，来过，来的那些家属，站在714外，在走廊就遇到那些多嘴的患者家属，他们会对新来的好言相劝，“你是住714的？” “啊，咋？714有鬼？” “患者是你什么人？” “我妈。” “是亲的？” “我亲妈！那还是后的啊？” “你要让你妈多活，就让护士站给你调房，信我话！千万别住714。” “呵呵，至于吗，有这么严重么？” “我问你！不让你妈晚上睡觉，行么？” “我妈一天晚上睡不好，就废了！咋？1床晚上不让别人睡觉啊？我明白了。谢谢你老爷子！你长得像我爷，八0几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刚过，其他病室还有声，714却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床头上氧气管里流动泡泡咕噜咕噜作响声，还有就是伴着赵志军轻轻的鼾声。 “现在这么睡，到了夜里该起来闹人了！可你现在又不能不让他睡。” －－－－－－题外话－－－－－－ 小说根据我15年5月电影剧本《甜甜》创作，故事中人物与情节作了大幅度修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养父手术费 赵志军大姐赵志敏轻声道，她十分清楚这一点，不过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家属就要随着病人的性子，还是弟弟。当姐的，说老姐比母，一点不假。 食堂已经过了卖饭的时间，她给弟弟赵志军在食堂买的小米粥，他就喝几口，就放到一边了。小米粥袋子现在还摆在床头柜小圆保温饭盒里，现在已经凉了。 714天花板上有三盏灯，靠窗那盏灯关着，其它两盏灯开着。而大窗帘却拉着，只透一点边，这都是赵志军的主意。 他睁开眼睛便提出如此这样如此那样的要求，哪怕不合理，前来陪护的兄弟姐妹们，也都顺从他。谁都不愿意和病人过不去。这时，赵志军睁开闭上很久的眼睛，他先抬眼望着头顶上的几个吊瓶里剩下的药水，便紧紧地皱起眉头，像是在忍着痛楚似的样子。从眉宇间读出许多无奈c烦躁c不安c焦虑c痛苦及各种不好心思。 他开始用目光向四周寻觅着，这几天他一直是这样，像似在找人，他反复重复着这个同样的眼神。他不是找眼前的家人。 对此，大姐赵志敏心理最清楚不过了，她心想，“哎，大哥身陷病魔的折磨，心里却一直惦念他姑娘，那个远在北京打工的小军。”一遇到这个时候，弟弟就从床头柜里取出手机，因为手机里小军的照片。天天看，没够。站在1床一旁的是内科值班女医生，患者们都叫她魏博士。魏博士是上海人，医学博士。别看魏博士才30多岁，她可是科里医生中学历最高的。患者们在择医时，也会被高高悬挂在医院墙上的“医学博士”，这样金字招牌深深吸引，现在哪个患者都愿意找这样医学博士为自己看病。魏博士从她金丝边眼镜里发现患者赵志军那种带有焦虑寻找人的眼神，便对身边的家属赵志敏疑惑的问道，“1床患者这是在找谁？” “魏博士，我弟弟是在找他姑娘。” “哦。” “叫小军。” “小军？”魏博士身后的小实习医生疑问，她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患者牌上的“赵志军”。 魏博士看了一眼实习医生，实习医生马上低下头，知道自己不该插嘴！魏博士又回头对赵志敏低语道，“通知小军了？” “嗯，通知了。小军在北京打工，已经和老板请好假，这一两天就回来。在北京打工最难的就是请假，因为来回往返就得两天，一下子要耽误单位四五天。小军一年才回来一次，就呆几天。” “呵呵，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啊。你看我吧，都30多了，我父亲还总拿我当成小孩子一样，不是怕我饿着，就是怕我冻着。我总说，老爸！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老人家眼里，还是原来小时候的我。”魏博士操着上海普通边说边走，她转身离开714。魏博士身后的那个小实习医生，一个小个子女孩儿，也不声不响紧随其后的离开了714。她还在检讨自己刚才插话的事情，反思自己的过错。其实这个问题，魏老师讲过。c 魏博士在714没谈患者病情状况及发展，为此，赵志敏马上起身跟魏博士身后也离开714。她是要向魏博士打探一下弟弟目前病情进展情况，赵志敏也知道有关于病人敏感话题，魏博士不能在病房里当着患者面说。需要回避，有时在走廊，有时在医生办公室。在病房里讲的是可以让患者听到的，不戒备的话题。而且，还要考虑到病房里其他患者的心理状态。同病房的患者都特别敏感，他们也相当关注患有同样病的病人。 此时，走廊里很安静。晚饭的时间一过，病房里的大部分患者都睡觉了，睡不着也闭眼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走廊上偶爾有護士和家屬在走動，王護士長為了營造一个内科病房走廊患者安静良好休息氛圍，讓護士站一到晚上就把病房走廊頂燈關上，只開着走廊两壁下面小壁燈。因为水房和衛生間里的燈都是通亮的，因为患者家属和陪护晚上仍然要给患者们不停的洗洗涮涮，擦屎擦尿。尤其是卧床的患者，家属条件好的，即使用尿不湿，也要用挂在内科走廊扶杆上瓶子里的消毒液洗手，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患者，就完全靠别人护理解决。 魏博士和女實習醫生站在赵志敏的對面，这时一位患者女家屬見魏博士上前问道，“魏博士，你说我媽晚上用不用吃睡覺藥？” “你妈要自己能睡，就最好不要用药，她夜里要不睡难受折腾，你就用药。睡不好觉你母亲会体力下降，她老人家毕竟是90岁高龄，一次在我们看来是小小的折腾都会让你母亲面对危险。”魏博士看这位患者女家属离开，她转身对站在她对面的赵志敏表情严重的说道，“1床患者赵志军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而且有着20年的患病史。目前病情严重，可以说随时面临危险。我和主任研究过了，制定了一个适合他的治疗方案，这就是只有选择手术，才会赢得一线生命的希望。当然如果术后排异，也起码能够延长他几年生命，否则按目前这样发展下去，再发病时后果就会不可预估了。” 赵志敏一听到魏医生提到“手术”两个字，心里就犯难了。“现在的住院费用都是兄弟姐妹们凑的，要是再进行心脏病手术，那费用不更没法子了。”她的脸上即刻泛起了愁容。 细致的魏博士观察到了赵志敏的表情变化。 赵志敏不用问魏博士，她也清楚个大概不离十。因为在医院的宣传栏里，清楚地写着心脏手术费用明细，但和魏博士已经谈到这里了，她又不能不继续话题，“魏博士，要在咱医院做心脏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你看我弟弟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是国企单位下岗职工，2000年改制时，单位没给职工办医保。” “哦，我想起来了，你弟弟是自费。患者多，我给忘了。能不能找找單位” 赵志敏笑了，又唉聲嘆氣说道，“魏博士，你不知道，国企改制就是实行一刀切办法，没有商量余地。单位把每个职工社保相关手续都交给了社保局。職工們都下崗再就業自谋职业了，和单位一点关系也没有。” 魏博士想了一下道，“你弟弟没市医保，城镇居民基本医保也参加没有啊，就是社区医保。” “魏博士，你说的城镇居民基本医保，我弟弟前几年在社区办过，好像也断档了，不能启动。魏博士，我弟弟手术费用要多少钱？” “用國產瓣費用低，得八—9萬吧，” 赵志敏驚訝道，“媽呀！還這麼多呢，魏博士，这样吧，我們几个兄弟姐妹馬上商量一下，不行，各家湊，救命要緊！” 魏博士感慨道，“關鍵時候還要靠兄弟姐妹们拉一把啊！” 赵志敏表情复杂地淡淡一笑想，“家人指不上，外人不更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女主人公小军 我们说到女孩儿漂亮，形容她的美丽，首先，都是来自于女孩儿美丽的外部。外部形象包括：高矮c胖瘦，体态，五官c皮肤c声音。还有性格外部特征，气质等等，而最打动人的则是女孩儿的个人魅力。 有魅力的女孩儿，首先，她在人群中具有脱颖而出的出类拔萃，有着超高的“回头率”，或者叫做“看点”。让人们看了又看，看了想多看，看了过目不忘，看了会流连忘返，看了还想再看一眼。 让人们都做出惊讶不已的夸张表情！都情不自禁的大呼道，“哇噻！天哪！这么漂亮啊！” “这不是画中人里面的巧姐吗？” “画中人不是老电影吗？” “对呗！5八年长影拍的。” “再看你脖子都要折了！” 漂亮女孩儿，只要你和她有短暂的接触，就会被她说话的声音，音色c手势细节c表情打动了。会被她的性格特征感染。她会给你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你会记住她的名字。不知道名字就会问别人，“这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军。” “小军？” “对！赵小军。” “怎么听着像男孩儿名字？” “这你得问她爸。” 小军就属于这样的女孩儿，我们称为漂亮女孩儿。 小军，小学5年级开始长个，之前养父以为这孩子是矮个子。小军的个子比同龄女孩儿高半头，长个后，她一直坐在教室后排座上，班主任有时候给她分到和男生一张桌。其实小军比矮子男生都高。 小军，她不仅个高。而且，她那长长的披肩发更为醒目。长发乌黑发亮，发丝又粗又硬，像刷子。小军长发是自来卷儿，而且不是小卷儿，是天然的大波浪卷儿，不用去发廊烫。 盛夏，天下火，小军那厚厚实实蓬起来的长卷发披在她身后，像一件黑绒毛皮大衣，在火红的太阳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她身上便热火朝天，热气腾腾！这时，小军就用手轻轻去往后把长卷发撩起！放下！再撩起！放下！犹如书法大师写字时落笔的一抖笔。 “哎呀妈呀！小军，这大热天，你那大长头发热不热啊？看着都热。” 常常有人这么问她，碰到这时候，小军也羞涩的笑笑，随声附和道，“大姨，可不是热咋地，我也没办法啊。” “剪了得了！留个齐刘海，干净利落。” 小军最喜欢她的长卷发，最不喜欢刘海短发。小时候她并不知道，她长卷发的美，那披肩大波浪卷发，迎风飘扬飞舞着，像面迎风招展的旗。 这长卷发招风c招人c招人眼球。无论在小军什么地方出现，在她家租住房子的街道上，在她家前的自由市场摊位之间过道。只要小军一出现，像舞台中央闪亮登场的模特，都会招来引人注意的目光，吸引众多眼球。人们都会众目睽睽。甚至，齐刷刷！眼珠子定格。 也有人情不自禁的上前伸手去轻轻摸上一下，好奇的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军颇为骄傲，“当然是真的。” “我还以为是头套呢！” “我说，没见小女孩儿戴假头套的。” 小军对此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小军皮肤白皙而富有弹性，还有黑亮的大眼睛，长长卷曲的睫毛，像一个骄傲美丽公主挥舞着手中羽毛蒲扇，那么居高临下，那么清高孤傲。小军眼窝往里凹进去，像一个外国混血女孩儿。她丰满圆润的嘴唇，表面略显笨拙。再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那笑声c笑容c笑姿，如同灿烂绽放自己奔放身姿的花朵。在学校，学生们都管她叫“吉普赛小妞儿”。 “哈哈哈！”小军笑起来过于豪放，不了解小军的，以为她的笑是在讥笑别人似的。 “吉普赛小妞，你能不能不这么笑？” “我怎么笑了？哈哈哈！” “你这么笑，像在笑话人？” “没有啊！哈哈哈！我就是这样笑啊。哈哈哈！” “小军，我记得你上小学时，好像也不是这样笑啊？” “那时我刚从县城来市里，还是个胆小害怕的小傻丫头。” “那时你身上真土气。” “上小学时，我害羞。现在长大了，初中生啦。哈哈哈！”小军身体也是上中学时开始发育的，比同龄女孩儿发育成熟。同学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她挺起的胸，翘起的臀。她也不喜欢，嫌自己胖。想穿瘦衣服裤子勒小。小军越来越吸引男孩子注意力，这一点，也正是养父赵志军最为担惊受怕的。 他怕她学坏，怕她被骗。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跑到学校门口接她，把她送到家再去忙他手上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小军身世之谜 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里包不住火。这些老话，警示之言，或许有些道理。不信你就碰碰试一试？ 无风不起浪，关于小军身世之谜，早些年，街坊四邻就风言风语说三道四了。 “你从这对父女外表上看，怎么都不能往一家人上联系，捏也捏不在一起。” 莎士比亚《王子复仇记》里，有一处，哈姆雷特在母亲面前拿父亲画像与叔父克劳迪斯两个人对比 “你看赵志军那脏兮兮的样子，好一幅穷酸相，好一个受苦受难的男人。” “回苦思甜呢？” “老赵哪能生出来小军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呢？一点都找不到像的地方啊！” “这也不好说，也有的孩子和父母一点都不像的。” “我怎么听说赵志军这个女儿不是他自己的。” “啥意思？” “要的。” “天上掉下来的？” “捡的？” “私生女？” 她点头默认，“你们可别给说出去啊！这是要遭报应的。赵志军知道是我说的，非用他那黑乎乎的粗手，舞他那修鞋的铁锤子，把我脑袋瓜刨个大窟窿。像那年马路刨坑犯一样。” “说的瘆得慌，把刨坑扯进来了。黑社会啊？” “老赵可是都市一角的马路天使。” “说正事。” “怪不得！都说私生子长的好看，聪明。” “你看小军，就不是正常人家丫头。” 此话兴许也有点道理，看看小军，就更确认了。大多数的私生子，长得没有丑的，都不错。而且，都聪明。 “有科学依据吗？” “不知道啊。你说啊，那些个偷鸡摸狗，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生的，到比你正儿八经优生优育的好了。” “奇了怪了！正常人家生个孩子，又看书，又学习，又算命，看天看地。” 果不然，关于小军是私生女的一些传言，小军也有所耳闻了。 那时，小军还在上小学。养母病逝没几年，养父赵志军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着一个小丫头。 那时赵志军带着小军还在小县城里住呢。养母生前病重住那几年医院，赵志军欠一屁股债，养母死后，他把县城的房子也卖了。 有一天，小军放学后，在她家小院身后小房的小学同学家，他们写完了作业，是按照老师安排在开展学习小组的活动。 这时，一个街道上的妇女，笑呵呵地来同学家串门子，她是来找同学妈的。 她一进院子，就见到了小军，大呼小叫道，“哎！这小丫蛋，长得俊儿，谁家的？我咋没见过呢？” “你不认识，前院老赵家的。”同学妈说。 “是那个死了老婆的？他家临街，把头。” “对。她爸叫赵志军。” “赵志军？”当街道妇女知道小军爸爸叫赵志军后，马上凑上去和同学妈耳语道，“这丫头就是赵志军领养的吧？” “谁说的？” “街道上都知道，赵志军两口子不生，求街道李主任帮忙。李主任求县医院清扫工杨大姐帮捡一个，” 一旁的小军把她俩的话都听了去，但她当时没有表现出来，怕在场的同学们笑她。 小军不相信，哭着跑回家，趴在床上抹了半天眼泪。 晚上，赵志军见状，撂下碗，心疼的上前安慰道，“军军，咋啦？” 小军还是低头抽泣。 他笑了笑，安慰道，“想你妈了？” 她摇头，平静一下，她哭着说出来在同学家听到的话。 “爸，我让你说，我不是你捡的！”她扇乎她那大眼睛看着他。 赵志军先是一惊！愣一下！马上大嚷，“你别听她们这些街道老娘儿们胡说八道！明天我去街道上找她们。” 后来，小军记得，家里来了一个瘦瘦的大姨，她就是街道李主任。 李主任见到了小军非常亲近，小军对李主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小军不知道，当年就是这个李主任，托县城医院清扫工杨大姐，从医院产科病房后身的铁垃圾箱旁边石阶上，捡到了快咽气的弃婴小军，李主任精心伺候喂养，小军才得以活下来。李主任是小军救命恩人。 李主任对小军也有说不出的感情，她把小军一把搂在怀里，像失散多年的母女。 她用她那干瘪的凉手抚摸着小军的长发，哽咽道，“丫头，我是街道李主任，这事大姨为你做主！你听我的话。你是我亲眼看着从你那死去的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以后不要问你爸这样话了，会伤你爸心。苦命孩子。” 从那以后，这事就平息了。 小军没再听到什么。 她也没再理会，她耳畔听来的风言风语。而街道李主任走后，回到街道办，马上叫来小军同学妈妈和去她家串门子的街道妇女，痛下杀手地狠狠骂她俩一场。“再多嘴多舌，非撕烂你俩的老嘴！赵志军死了媳妇，一个人拉扯孩子，多难哪！你们不帮一把，反而扯舌，你俩要拆散人家啊！” 街道李主任的脾气，谁不知道？她那大嗓门，站在外面一嚷嚷，那家都怕三分。 别说，李主任的话，还真管用。坏事变好事了！自打她俩挨骂以后，还隔三差五去赵志军家看一眼，嘘寒问暖，小军后来才知道那个街道妇女叫王大娘。 她俩竟成赵志军家常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养父养女 虽说在小军和赵志军这对养父养女之间，不存在一丁点的血缘关系，没有这种纽带的相互连接。 却不能说她们之间父女情就没有了，她俩的感情可以说是超过一般的亲生父女。 这是因为，她们父女俩那份感情是在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是真正意义上牢不可破的父与女。 她们彼此之间，相互依靠，相互依存。是靠生活中一点一滴日积月累建立起来，她们亲如一家人而胜似一家人。这份深厚的父女情，已经刻进小军心中。涂抹不去，擦抹不掉。如同刻在石碑上的碑文。当年要不是为了小军的发展，赵志军说啥也不会舍得让小军只身一人离开他去北京。好在是去北京温莎西点店做西点师。“大弟弟，你想通了？你真舍得让小军一个女孩子家，跑到北京，你真不担心她？”大姐赵志敏一听大弟弟赵志军已经答应小军去北京，马上关切的问道，“去北京打工？多远啊！你能放心的下？”赵志军用牙使劲儿拉着鞋上的绳线，他没有抬起头来看眼前的大姐赵志敏。 可能马路上车水马龙噪声早把他们姐弟交谈淹没了。 “赵师傅，我的鞋修好了吗？”一个时尚少妇低头打探。 “你再等5分钟，我刚才活多。”赵志军没停手抬头对她道，“你坐下等一会儿。” 大姐赵志敏预起身让坐，时尚少妇，“我不坐。”大姐赵志敏打量一下时尚少妇，心想，“人家嫌弃凳子吧？怕把身上弄上褶皱。” 大姐赵志敏继续坐在大弟弟赵志军修鞋摊位旁边的小凳上，她沉默，默默地用眼睛直勾勾看着大弟弟赵志军给时尚少妇赶活。 赵志军，因为长时间修鞋，造成了手指头又黑又粗，有的手指已经变形，变硬，像一根钢筋。他常用它去当工具使唤。 大姐赵志敏经常这样坐在这，看大弟弟赵志军修鞋。每次来找大弟弟，都要在修鞋摊旁逗留。 “修好了！”赵志军把高跟鞋递给时尚少妇，“看看这回行不行？”时尚少妇没细看，把钱递给赵志军，“赵师傅的手艺还信不过，那就没有修好鞋的了。” 大姐赵志敏看着离开的时尚少妇，继续道，“北京离咱们这么远，那可不是说回家就能回的。你又不能在她身边，有点啥事啥的，可咋办啊？” “有啥咋办？” “养儿防老，老有所依” 大弟弟赵志军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知道大姐的思绪，知道大姐要说，把小军养这么大，就是为了在你老时，在身边伺候你，陪伴着你。他看着大姐的眼睛，直接了当，“大姐，当初我给小军取名叫小军，就是为了要把她当作自己亲生女儿。小军从小学绘画，我希望她有出息。” “留在你身边不一样啊，在咱市里找个班上，不也挺好么！” “人往高处走，北京是首都，让小军去见识见识，不好么？” 大姐赵志敏担心的比大弟赵志军多。因为，她是从女人的角度，从小军母亲的角度，考虑问题和大弟赵志军不一样。 “大弟弟，小军是在我怀里长大的，她小时候一口一口奶我，我早把她当作自己亲生女儿。” 大弟弟忘不了，当年襁褓之中的小军，瘦瘦的小脸，都以为活不下来了。弟妹没怀孕没有分泌物激素，是没有奶水的。无奈常常靠吃大姐的奶，这是小军唯一吃到的人奶。 “姐，我们也应该从小军父母角度去思考，从小军人生发展角度思考。小军从小学绘画，就是为了大了能有个好的发展前景。北京是大城市，有很多发展机会。咱们这毕竟是东北中型城市，比不上北京。” 大姐赵志敏看着大弟赵志军，“大弟弟，你既然把问题已经考虑明白了，她也不想说什么了。”她停顿一下又说，“那你陪小军去北京，把她安顿好，你再回来。” 赵志军也是这么想的，他第一次见北京温莎西点欧阳老板，对他印象不错。“我把小军送到北京，等她把工作和住处都安排好，我再打票。” 天一擦黑，大姐赵志敏帮大弟弟赵志军收修鞋摊。 他和往常一样习惯的把修鞋工具包和其他东西装到小车上，推回家，把小推车放在小棚子里。 一进屋就开始洗他那带油污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养父不想说出小军身世之谜 小军马上就要离开养父赵志军，马上要去北京了。 这对于小军来说，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更是第一次离开养父赵志军。 而且离开的这么远，离开的这么久。 小军既有去北京前激动不已也有远离养父依依不舍眷恋难过。 说到北京，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她小时候画的第一张画，就是北京。金字塔的黄金建筑造型，中华人民共和国共和国国徽高高悬挂，她画国徽时会非常细致地画出金黄色五角星。还有城楼上的像，虽然在整幅画中，她的画面小，但她还是找来大尺寸画像对照，画出五官和色调关系。迎风飘扬在城楼上的红旗，像两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和平万岁红地白字条幅，她不仅按美术字比例画出来，还有考虑远近透视关系。金水桥前站岗的解放军战士，一身绿军装。 养父赵志军正是看了小军这幅画，才决定砸锅卖铁也要供小军学画。他认定她一定会在绘画上有发展前途。后来，小军是没有令养父赵志军失望。“大弟弟，小军说话要离开家去北京工作了。现在她也大了，毕竟不是小女孩儿，依我看还是早点把她身世之谜说了吧。” 大姐赵志敏的话说出来后，沉默了许久，许久，他开口道，“再等等，再等等吧。” 他点燃一支烟，吐着烟圈。他现在是越来越矛盾，越发感觉纠结起来。“怕说出来小军身世之谜，她肯定会去找亲生父母。找到会怎样？找不到又怎样？亲生父母现在是什么样子？” 一切一切都是谜团，如同云遮月，雾里看花。 对于养父赵志军來说，他感到万幸的是，到现在为止，小军身世之谜，仍然没有泄露。小军还不知道她的身世之谜。 “大弟弟，我知道你心里想法，可孩子大了，已经工作了。而且马上就要面临恋爱，面临婚姻。她怎么和人家未来的男朋友讲？”大姐语气加重起来，激动了。 赵志军一直抽烟。 而小军仍然是从亲生女儿角度出发，看待她去北京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体会到，此时养父和大姑她们对自己一片苦心经营。 在她心里头，在她内心世界里，那个蹲在马路牙子上修鞋匠，那个黑乎乎脏兮兮的人，就是她的亲爸。这是千真万确的。她从没质疑过。她从没有嫌弃过他，她骨子里就认为，我小军就应该是这个修鞋匠的女儿，一个修鞋匠的女儿叫赵小军。修鞋匠就应该是我爸。她也从没想过自己的亲爸应该是另有其人，是做其他事情的。亲爸应该长什么样子？ 而恰恰相反的是，养父赵志军却常常想，“如果小军落在别的人家，或许不会是现在这样。或许会比她现在的命运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他一个人喝闷酒时想。“爸，大姑，我都这么大了，你们就别惦记我了！哈哈哈！”她习惯的开怀大笑，“儿大不由娘，好儿志在四方。儿孙自有儿孙福。”表面看小军没心没肺。 “瞧瞧，小军这孩子从小就乖，从小就嘴甜。从小就会说话，从小就招惹人喜欢。” 其实，别看小军嘴上功夫，心里还是放不下养父赵志军，还是惦记养父赵志军，不放心养父赵志军。 她不愿意离开家，愿意留在养父赵志军身边照顾他。 但她心里矛盾，她也早想到外面闯一闯，看一看，到外面发展一下。 “趁年轻多赚点钱，将来好好孝敬我爸。”就这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大姑设宴为小军送行 “小军，我和你大姑父商量，你去北京临走前，请你吃顿饭，给你践行。到时候再给你二姑c你小叔c你二姨打电话，请他们也都来。正好，咱家好长时间没聚了。”大姑兴致勃勃地说。 小军一听大姑这么一说，马上道，“哎呀！大姑，不用了，这太麻烦啦！”。 “你这孩子，麻烦啥麻烦！我家比你家宽敞。”赵志军掐灭烟头说道，“大姐，咱们还是到外面吃吧。我拿钱请，能让你花钱么！”赵志军不想给欠大姐情。他也知道大姐这是给自己省钱，本来平时就够让大姐贴补了。他心不落忍！ 大姐赵志敏知道大弟弟心里想法，便说道，“有啥不落忍的？你这不外了么，自己家人客气啥。大弟弟，你就省省你的钱吧，你去北京还得花不少钱哪。” 赵志军抽闷烟。 最后，送小军的饭还是大姑家张罗请的。 大姑父，小军可了解，那个“郭团长”的首长脾气，可了得！ 小军“郭团长”是看着长大的。小军对“郭团长”那是惧三分又三分啊！ “郭团长”是个山东棒子，那脾气说一不二。多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雷厉风行，服从命令，听指挥，上下级分明。小军走前，大姑就给小军打电话道，“小军，我和你大姑父已经定好了。今晚5点咱们家在大院军区招待所吃饭，你和你爸早点过来。你跟你爸说早点收摊。” “大姑，我大姑父不是说去家吃么？”小军接大姑电话差异道。其实她主要还是怕大姑花钱，她心想，“这一桌子酒菜不少钱，在家里自己做着吃省。” “本来你大姑父想去军区招待所餐厅订菜的，然后在家里再炒几个青菜。可你大姑父去军区招待所时，碰上大姑父原来部队下边的一个排长了，他现在是军区招待所餐厅主任。” “是么？太巧了！” “餐厅主任让大姑父去军区招待所餐厅包房吃。他都给订好了。” 小军伸出大拇指，“餐厅主任还不错，起码没人走茶凉。” 大姑道，“你大姑父对这个排长是有恩的，当年大姑父可帮他大忙了。” “是么？大姑父可真有本事啊！”小军羡慕大姑父。 “嗨，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大姑父自从转业到地方就落配喽！”大姑停顿一下道，“小军，别忘让你爸下午早点收摊。”其实，她的意思是让大弟弟回家洗洗换件衣服，在大院吃饭没准碰上哪个熟人呢。 “好。” “你和你爸打个车吧！别挤公交。” “嗯！嗯！”小军想，“这我爸可不舍得。那不是要他的命啊！” 小军原以为养父一定要在鞋摊把手上的鞋修好再走，甚至她还要在一旁催促，“爸，收了吧，一会儿不好坐车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不像小军想的那样。 她一回家，就发现了已经爸爸在家里了。 “呀！爸，你今天收这么早啊？” “呵呵，今天晚上咱俩不是去你大姑军区招待所吃饭么？” “看来爸还是把我的事，放在第一位了。” “小军，你看爸穿这身衣服怎么样啊？”小军这才发现，眼前的爸爸，穿戴像另一个人。 “爸，你这么一穿，变的像另一个人了。” 养父露出白牙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小军大姑父是郭团长 我们的“郭团长”就是这大批部队军官转业人海中的一员，他在部队曾是翱翔蓝天白云的飞行员，因为身体原因停飞转到地勤，又到了政治部c后勤部，在这空军大院最后以团职干部转业，分配到市轻工业局任工会主席。他到了市轻工业局，找不到在部队大熔炉的热火朝天的干劲，不适应地方机关办公室工作。“郭团长”怀念部队大熔炉当兵人的正直c质朴c单纯。 他常常翻看在部队时期拍过的影集像册，端详每张照片中的一个个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每次战友聚会到大院，他都到大院里到处走走看看，这里的每一栋楼每一棵树，都保留着许多往事的回忆。 大院是他的家，他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郭团长！首长！”有人喊他。 他此时站着大院军区招待所餐厅门前抽烟，有人叫他，他不是没听见，而是陌生了。 他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了。现在他已经熟悉人们叫他“郭主席”了。 “郭团长”转身看到他身后有一个笑呵呵的在向他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小崔！”马上改口道，“现在要叫崔大主任了。哈哈！” “老首长，可别这么叫。还是叫我小崔吧。当年我是你的兵，现在还是。首长到啥时候都是首长。首长有事，打个电话，我小崔马上办！” “哈哈哈！”他听小崔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开心快乐起来，这种感觉他当“郭团长”时有过。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词。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自从离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就是不一样，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飞扬。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包房人齐了 “战友”一词对于当过兵的人来说，意味深长，当过兵的人把“战友”两个字看得很重，这种战友情胜很多关系。同样在部队的“官兵关系”，也是战友般的军人关系。 郭团长眼前的这个小崔与他就是“官兵关系”，他们同样有着非同寻常的战友情。 小崔是个地地道道农村山里的放牛娃，新兵入伍时，他的虎头虎脑朴朴实实被郭团长看中。他认准这个山里放牛娃在部队大熔炉里锻炼一下，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小崔开始在炊事班喂猪，碰上老母猪产崽，他把被褥一卷，抱着往猪圈里一铺，夜里就睡在了猪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母猪，一有动静，就起身观察。正是小崔这种不嫌脏不吃苦的精神，一次次地感动了郭团长，他开始提拔小崔，重用小崔。 现在，小崔已经成长为大院军区招待所餐厅主任了。这也是郭团长预想到的，他早就料定小崔是个好苗子。然而，郭团长也成了小崔成长中的伯乐。看到小崔现在的进步是郭团长最为引以为自豪，引以为骄傲的。“小崔，还是我当年那句话，我郭团长看上的兵，错不了！你好好干，凭你这么年轻，政治思想素质这么好，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你还会有很大发展空间。哈哈哈！”郭团长开怀大笑道。 小崔也笑着道，“老首长，我还是那句，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老首长。我的成长不能没有你的帮助哇。” 小崔言之有理，他的每一步成长都离不开郭团长的关怀，他对小崔像对自己孩子一样，有时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小崔心里清楚得很，当年郭团长为了提拔他，得罪了人。有人当他面都说郭团长对他偏心眼，这一点，他不会忘。每年过年，他都带着礼物去给郭团长拜年。即使要是他没时间，他也会让人把年货送去，然后他给郭团长打电话。“首长，东西不在乎多少，不在于值不值钱，它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崔真不错！比有些人强多了。”赵志敏听见小崔打电话，她在一旁插嘴道。 郭团长知道妻子所指何人，“你这太狭隘了，啊，给你礼物就好，不给你礼物就忘恩负义。女人之见。” 人快齐了，包房里也开始热闹起来，气氛越发有家庭聚餐味道。除了大姑父郭团长和大姑，来的最早的是小军和她养父赵志军。 “呦，赵志军今天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就舒服多了。小军哪，你爸今天表现不错啊！”大姑父郭团长最能逗赵志军了，主要因为小军从小就长在大姑家，简直就成了他家的孩子了。他也常对小军开玩笑，“小军，和你爸商量一下，你以后就到我们家吧！”小军便马上拒绝，“那可不行！我爸离不开我。” 赵志军脾气好，所以任郭团长怎么逗他，他都不生气。再说，大姐对小军这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小军的二姑和二姑父 要说小军大姑赵志敏是一个大大方方宽宏大量的女人，那小军的二姑赵志芬则是一个小里小气心胸狭窄的女人，还有加上一个小肚鸡肠。不容怀疑，千真万确是一个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亲姐妹。大姑赵志敏62，老大比老二小一旬，正好50。所以，在家姐妹之间事事处处争强好胜。因为年龄差距大，谁也不和她一般见识，避让三分。打个比方，过年玩牌，她输10块都闹心。 “一个妈生，一个妈养，差距那么大呢？”大姑父郭团长在一旁开玩笑。“我最看不上你家老二赵志芬。” “你家老二好，我看你家老二还不如我家老二呢！”郭团长不服。 “你还团长呢，怎么老娘们家家。”赵志敏可敢说他，别看你在外吆五喝六，回家你就得规规矩矩。 郭团长身边那些朋友都说，“郭团长，也就他老婆收拾了。” “这叫一物降一物。” 你说，二姑赵志芬这样，可她们家那男人，小军二姑父小钱，就不用提了。小钱比赵志芬小3岁，今年47。她找这个小男人，她得处处让他。因为赵家人都知道，小钱，比娘们心眼还小呢！这一点，她们都知道，也就没人理他。 “当孩子养。”有时气急了，她们就说一句。“这个小钱的心眼比他媳妇赵志芬还小，跟针鼻儿似的。”他是一个斤斤计较爱挑理的人，老人们在时，都让他。老女人嫁小丈夫，没办法。这两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姐妹之间，都不太愿意和这两口子来往。你要说有便宜事，行，啥时候叫啥时候到。你要是出钱出力的事，费劲。这不，大姐赵志敏打电话一提小军要去北京，大家吃顿饭送一下，她马上问大姐，“拿不拿钱哪？” 赵志敏一下给塞住了！“哥的孩子要去北京打工，你有表示就拿，不拿，谁也不能翻你兜去。”她不能这么说，老二那不吃她。 “姐，你说，一个要来的孩子，又不是亲的。你们把小军了不得了！”赵志芬提高嗓门。 “那你不来了？”大姐也不高兴。她想，“我忙忙忙活活图啥呀？” “小军，你也跟着惯。”二姑激动。 “”赵志敏无语，真想挂电话。一旁的郭团长在纸上写“心平气和。别动火！”她看了一眼后，平静一下，便说，“你和小钱，商量吧。”这才挂了。 “你没必要，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也不勉强。何必动气伤感情？”郭团长在一边道。他说归说，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算了！消消气，你那妹妹，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又不是第一天。” 为此，大姑赵志敏压根想不到，二妹赵志芬和小钱还真来了，这让她出乎意料之外。 赵志敏站在那里，愣住了。 可这两口子倒是挺热烈，“姐，你在这瞪大眼儿，看啥呢，不欢迎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春风苑 赵志敏被二妹赵志芬和妹夫小钱的突然出现给造愣住了，她感到既意外又有几分惊喜。她站在那里，一下子笑了，笑出声来。姐妹相见，是亲切。二妹赵志新家住远离市里的郊区，隔的远，再说，二妹赵志新是个家庭观念强的女人，加上小钱是个小心眼儿，一天老看着媳妇儿。不像大姐夫，从来对妻子宽宏体谅，大度的男人。 “你们这两口子啊，咋竟搞突然袭击呢！你大姐这瞪大眼珠子，眼巴巴盼星星盼月亮。”赵志敏鼓掌，“热烈欢迎啊！欢迎我二妹二妹夫。”她使劲拍着手。 二妹赵志新把大姐手按下，“大姐，你这话说的，挖苦我们呢？”她嗓门像打架。“再说，我们能不来么，虽说小军不是我小时候伺候大的，我们也没给她吃过奶。我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赵志新就这臭嘴，叨叨叨，叨叨叨的。机关枪，具有杀伤力。都怕她这不饶人的嘴，带刺的语锋，伤害得罪很多人。 “你说那玩意说的，那时候你的奶够啊？怎么也得有个远近之分吧。” 看看，赵志新的道道，都是源自于这个小钱。别看他长得像一个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其实深藏着一个小女人的心。大姐赵志敏一看妹夫小钱要粉墨登场了，要不在此采取制止动作，下边戏不可控制。“行啦！打住吧，你们两口子别为奶事叽叽了。”她提起奶小军的旧事，也气。“你们先上楼，在二楼右手的春风苑包房。” 二妹一听，觉得包房名字，有意思，“这包房选的好啊，春风得意。谁选的？别说让我猜，哈哈哈，不用猜，肯定是你家郭团长，你没人家那花花肠子。咱老赵家都傻。” “这话到你嘴，就变味。” “本来事实么，人家傻，都当团长么。”她把自己也噗嗤逗乐了。 “怎么又笑了？你没吃错药吧。还回光返照。” 二妹冲大姐瞪眼睛，“啥吃错药，啥回光返照？” 完，来了！大姐笑起来，“哈哈哈，咋说急就急。姐不开玩笑么！” 收敛气，“我开玩笑，你也不高兴啊。拿人心比自心。”老二妹儿脾气，大姐可一清二楚，从小就压根子长。老大得事事让她，当小妹妹。二妹两口子，别看她俩都没啥文化，没读啥书，就小学毕业。从农村种地到市郊卖菜，可这嘴从不输给人。 郭团长站在二楼招呼，“赵志芬，小钱，快上来！” 二妹见郭团长，情绪好点，“这郭团长，大首长又回部队军人之家了。” “哈哈哈，军人只要一到部队就回到亲家。” “这部队军官在这迎接我们小老百姓，我们不敢当啊。”每次赵志芬一出现在家庭聚会上，气氛就热闹起来。 小军养父笑呵呵地，“二妹，妹夫来了。” “二姑二姑父好！”小军也钻出二楼梯口。大姑赵志敏掏出手机催没到的小军小叔赵志新，没接，她想，“什么情况？咋不接电话。” 很快，电话打过来了。 “你这大校长，架子越来越大了啊。” 那边老弟，“大姐，我现在已经打上车，很快就到大院了。” “好，老弟，大姐先上楼了。你来以后直接上二楼春风苑包房。”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小军小叔赵志新 在赵家，老大赵志敏是部队大院幼儿园老师，老二小军养父是下岗灵活就业人员，老三赵志芬是郊区菜农。 而小军小叔赵志新则是赵家兄弟姐妹中最有文化，学历最高的。他是师范大学毕业，从事教育。开始教语文，现在是县城中学副校长，主管教学。 为此，在赵家，显然他被家人封为秀才。 秀才在家有事不愁。只要家人们遇到大事小情，大家就会到秀才这讨一副要药方子。 而且，小叔赵志新不仅有文化，还长得一表人才。口才不用说。 今天别看他风尘仆仆从县城赶来，还是像往日一样的身着西装。这西装虽说不是什么牌子，但看上去却很是合体利落。 小叔赵志新一上餐厅二楼，就被小军一眼逮着。她眼前一亮，一步上前，挽起小叔赵志新胳膊，冲春风苑包房里面的赵家嚷道。 “大家注意！赵校长驾到，请各位鼓掌，热烈欢迎！”她憋住笑。但把小叔赵志新给弄愣了，不知侄女搞什么鬼。“小军，你和老叔弄什么幺蛾子？” 春风苑包房门一下子被小军推开。 “怎么有点像婚礼呢？”大家好像似乎听到耳边的婚礼进行曲。都情不自禁站起身，目光一下子投向这边。 见此情景，养父赵志军用埋怨眼神看着小军，轻声道，“小军，别没大没小，和你小叔开玩笑”一旁的郭团长拦住养父赵志军。他向着小军赞许道，“哎呀！你这个老古板，侄女和自己叔叔，说说笑笑怕什么？这说明叔侄好。大家总不能一见面，就板着脸吧。”养父赵志军给顶回来。 “这赵大校长，派头越来越大了。”二姑父小钱带点讽刺来了一句。他比赵志新大两岁，所以见面交谈比较随意。大姑赵志敏热情地说道，“老弟，快坐。” 赵志新一看，给他留的是个主位，他笑了笑，风趣地道，“我有点受宠若惊啊，还给我留个主位。” “主位？”二姑。 “对，这不是主位么？”小叔。 “赵校长，给我们普及普及呗。”二姑父。 “竟逗我。”小叔。 “真搞不明白。”二姑。 小军小叔赵志新看了看桌子上的人，他一眼就把郭团长叨上了。 “郭团长那么大领导，还是郭团长给讲一讲吧。” 郭团长道，“我们在部队宴会，没那么多礼数。赵校长，你就不要推辞了。” “呵呵，好！我就知道的。”他指着圆桌，“比如这八仙桌，讲究以进门来看，面对大门靠右座是主位。然后，靠左座位是次位，背对大门靠右座位是三位，靠左座位是四位，右边接近主位座位是第五位，接近第四位座位是第六位，左边接近次位座位是第七位，剩余座位是么位，这个座位是全桌最小辈份的人坐，并负责倒酒。” 二姑道，“我一听头就大！这说道也太多了。” 二姑父随和，“自己家人吃饭哪有那么多说道哇。” 小叔有点扫兴，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开场白 为了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要求人们讲礼仪。礼仪是人们共同遵守的，最基本的道德规范。礼仪是人们在长期共同生活和相互交往中逐渐形成，以风俗习惯和传统等方式固定下来的。礼仪对个人来说，是一个人的思想道德水平和文化修养展示c是交际能力的外在表现。而对社会来说，礼仪是一个国家社会文明程度c道德风尚和生活习惯的反映。 重视和开展礼仪教育已成为道德实践的一个重要内容。 小军小叔赵志新作为教育工作者，面对家人，他真的有心给他们讲解，但他那到嘴边的话，还是被一种无形的锁链勒住。他听出他们的语调，语气。看到他们对他投来的眼神。他还是选择退缩，选择回避。他怕不被理解，怕受伤害，被击到。 心想，“赵校长，这里毕竟不是学校，不是课堂，眼前这些人不是你学校学生。” 大姑赵志敏洞察出他的心里活动，她善意笑了笑，“老弟，有时间，你来大姐家，给大姐讲解，我也受受教育。免得在外让人笑。” 小叔赵志新得到大姐的慰藉，很欣慰，“好！大姐，有时间老弟一定去。” “收不收学费啊？”二姑赵志芬又在一旁说风凉话。“要不收费，我也参加，算我一个。”二姑赵志敏在一旁马上煽风点火。 郭团长发话道，“学费我们是可以付得起的啊，哈哈哈。”其实他是为老叔赵校长解围。“我看今天关于所谓主位的话题，咱们先放一放，别忘了，今天我们家庭聚餐的主题是，送小军去北京。” “是呀，闲话少叙，书归正传。”二姑父小钱也用词修饰了。 身边的二姑赵志芬瞟他一眼，用讽刺语调道，“老钱，今天有出息了，胆肥了！平时在家没发现啊。人多逞能咋地？” “你这小嗑唠的，我咋地啦，我虽说小学学历，就不能出口成章。” 大姑赵志敏看二姑家两口子没完没了，便向她们亮出停车手势道，“咱们谁先来的开场白？然后好开席。” “肯定是赵家秀才了。”郭团长道。 小叔赵志新马上推脱，“郭团长开场白，你们是东道主。” “啥叫东道主？咋听着好像邪教组织。”二姑赵志芬道。 “什么邪教组织啊，竟胡扯，是请客的意思。”二姑父小钱道。 郭团长笑了笑道，“东道主原意是东方道路上的主人，郑国在秦国的东边，接待秦国出使东方使节，所以叫东道主。现在东道主可以指某项赛事主办国家c和主办城市或主办单位。” 二姑赵志芬呵呵笑起来道，“啊，这个意思啊。明白了！那肯定是大姐呗。来吧大姐，你们两口子派一个代表发言。” “老郭，你说吧！”大姑赵志敏语气坚决地道。 郭团长这回没推辞，起身，嗯嗯，清一清嗓子道，“小军是我和志敏看着长大的，现在长大了，要离开我们了。一说到这，我还有点百感交集。小军，首先你要知道一点，我们这里永远是你家。我们都是最爱你的人。”他端起酒杯，“我们首先祝小军，一路顺风！咱们先喝一口。”郭团长先喝一口。 紧接着，大家纷纷举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小军改口 此时，看到赵家人举杯共饮欢声笑语，在这一片祥和气氛中，小军大姑赵志敏心情却尤为复杂。像丈夫所说的可谓百感交集。 她与小军的关系，是特殊姑侄女关系。可以用不是母女胜似母女比喻。 小军从小吃她奶，屎一把尿一把，帮大弟拉扯，把小军一年一年伺候大。期间，只有大弟和她知道，其中艰辛。 她常常产生一种错觉，有种意识，认为小军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甚至，她在心里也不止一次胡思乱想。 想和大弟商量，干脆把小军接到自己家。当然，她没有别的非分之想，只觉得这样照顾小军方便。 可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又把这些都生生咽进肚子里。而且，还自责，自我批判。有负罪感。这样一直矛盾斗争。郭团长继续道，　“小军，大姑父第二句话要说的是，你就要离开家了。将要一个人去面对生活，一个去面对工作。这就锻炼你的独立性和能力。不过，你放心，在北京你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遇到什么困难，给我和你大姑打一个电话，我们竭尽所能帮你。” 这时，在一旁的小军养父赵志军眼睛红了，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嗓子道，“我说两句，”声音抖着。 “慢慢说，别激动，控制一下。”大姑道。 养父赵志军继续道，“小军她妈走以后，我一个人带着她，又当爹又当娘。单位改制下岗后，我从县城像一片落叶漂泊到市里。我和小军来到市里，大姐就吃苦受累了，不仅在经济上帮衬。大姐还处处伸手，”他压了一口酒，“要是没有大姐，我不会撑到现在。现在小军大了，要去北京了，却要离开我和大姐了。小军，站起来！” 小军迟疑地站起身，像一个犯了错小孩子，怯生生的，用眼睛扫视家人，“爸，” 养父赵志军冲小军笑了笑，“小军，放心吧！爸，没喝多。爸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就是做人要知道感恩。” 赵家人也都好奇看着他，他语气加重道，“小军，你到大姑大姑父面前，给她们鞠躬。” 大姑赵志敏马上阻止道，“大弟！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难为小军吗？”郭团长也表示，“哎呀，自家人，用不着。小军，你听大姑父的。” 小军还是听从养父的话，给大姑鞠了一躬，又给大姑父鞠了一躬。 养父赵志军并没有完，他又一本正经，严肃地，“小军，大姑大姑父，就是你父母。你记住，等大姑大姑父老了，你可以不伺候我，但你一定要报恩她们。” “干脆，小军，你以后就叫大姑大姑父二娘二爹。”二姑赵志芬说。 “二娘！二爹！”小军冲着大姑大姑父道。 “这算改口了，小军，你得管二娘二爹要改口钱。”二姑父在一边也见缝插针道。 郭团长笑着道，“哎呀，我看你们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小军的红包 小军这一改口，可把她大姑赵志敏乐坏了！她趁人不备，起身从座椅身后面的空隙溜了出去。 她跑到招待所小卖店，买了一个红包，从身上取出500元钱塞进去。 她面藏笑意又返回春风苑包房里，家人都以为她去了洗手间。丈夫郭团长误以为爱人吃不舒服闹肚子，低头关心地询问，“怎么了，胃不舒服？”她笑着看丈夫一眼，“没事。”郭团长诧异想，“那怎么去这么久？” 大姑赵志敏起身，整理一下情绪，“小军，来！” 小军被大姑唤的有点莫名紧张，“大姑？”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大姑还吃你不成。”大姑赵志敏笑。 桌上的家人也都觉得大姐奇怪，搞什么嘛，演哪一出？而大姑赵志敏当着在坐所有家人面，走到小军面前，郑重其事仪式感地从兜里取出红包并放到小军手上，“给，小军，这是大姑给你的改口红包。” “大姑！这不行！”小军推辞，后退。大姑硬塞。小军继续推。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吱吱吱这大姐还真认真了！不亏是军官家属哇，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小军二姑父在一旁道。“大姐有钱，咋地，不服啊？”二姑溜缝儿。 养父赵志军起身发话，“大姐，这可不行！这成啥事儿啦？”他转向小军，“小军！可不能要大姑钱啊！” “大姑钱，怎么了？看你这话说的，”郭团长话里有话，其实是针对二姑两口子，“这当大姑的，在侄女离家外出打工，给拿点钱，表示表示心情，不好么？”他激动了，“这有啥大惊小怪，一个女孩子家，漂在外，手里攥着俩钱，心也踏实。” 家人被郭团长一番真情实感的话语震动了！出现一时的安静，看出我们军威了。他来脾气，一般人拦不住。家人都怕他。郭团长硬气在哪儿？就是他知道爱人善待小军是无私的，是不求回报的。所以心里没鬼。他知道爱人也有个心眼儿，那就是小军身世之谜，如果一旦出现问题，给大弟弟不留死角。养父心里也明白，大姐是真对自己着想，她常说，“小军大了，留不住她人，要留在她的心，心在人在，心飞人走。”养父赵志军没想这么多，因为他确确实实拿小军当亲姑娘。 在此次无声胜有声时，家人似乎听到，隐隐约约轻柔的抽泣声，发现竟然是小军。 “什么情况？这孩子，这么了？” “难不成？” “别瞎说。” 小军一边抽搐，一边擦眼泪，带着哭腔道，“大姑，你看你也这么大年纪。我作为晚辈，没孝敬你，还花你钱，我心里能好受么。我走了，去北京打工，家里就剩我爸一个人。你没事，去我家看看。” 小军如此知书达理，从她这个年纪，说这样感人肺腑的一番话，听得家人无不为之动容。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都在心里伸出大拇指来点赞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小军的热泪 小军一边抽搐，一边擦眼泪，豆子大的泪珠挂在她黑亮眼睛说羽扇的卷睫毛上，滴落在粉红脸颊上，她忍受，不让自己在家人面前哭，拖着哭腔道，“大姑，你看你也这么大年纪。我作为一个晚辈，没好好孝敬你。现在还花你钱，我心里能好受么。我走了，去北京打工，家里就剩我爸一个人。我不求别的，你没事时，去我家看看我爸，这我就满足了。”小军平时不太善于言表，可一旦她动情时，却能娓娓流水地表述，她自己也为之惊叹不已。 而小军一席话，打动了在桌每一位家人。这个捡了的女儿，比亲生的还让人怜爱。她小小年纪如此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从她嘴里能够说出这样感人肺腑的心里话，听得家人无不为之动容。他们嘴上没有马上回复，然而在他们心里却伸出大拇指来给小军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场面出现瞬间沉静后，养父赵志军平静一下自己激动后，他看着小军，在心里想，“谢谢！老天送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我赵志军上辈子修来的福啊，让我和小军结下父女缘分。小军哪，小军，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了那个你身世秘密，还能像现在一样，我今生无憾了。”大姑赵志敏上前，把小军轻轻搂在怀里，小军的头依偎在大姑赵志敏温暖柔软怀里，她对这里太熟悉了，每当她孤寂无助，需要人给予母爱的时候，她总会在这里寻觅到温暖。她终于把那已经憋回去的泪珠子，啪嗒啪嗒一串洒在大姑赵志敏胸前。大姑赵志敏感觉到了胸前的湿润感，她知道那是小军的眼水打湿的。她便用那粗大的手轻轻抚摸小军肩膀，往自己怀里用力抱紧。她让她控制情绪，示意小军不要哭出声。而小军越发激动，二姑赵志芬天性快言快语，喜欢见缝插针。“哎哟—哎哟喂—你们这姑侄女俩儿，上演好莱坞情感大片啊，催泪呢？”“你咋管闲事呢？人家小军要离家出远门。她又是大姐帮带大，亲热亲热不是人之常情么，有啥大惊小怪的。”二姑父小钱在一旁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叔赵志新对二姐二姐夫说话，早先就看不惯。言语尖刻，带有攻击性。但在家庭聚会时，他也不会不给二姐二姐夫面子，当面去反驳或指责。他一直以他的内涵婉转方式，和二姐二姐夫交流，“小军，”他端起小酒杯，动作很有教师风范的道，“小叔送你几句话，不是警句名言，是老叔真心真意心里话。你要觉得受益你就听。”小军虽然和老叔一直来往接触不多，对老叔总有一种敬畏，像一个小学生站在班主任面前一样。但她对老叔的话还是很认真很在乎的，老叔讲的那些道理，他也觉得富有思想和人生内涵。小军闪着大眼睛，凝神聆听。像在说：老叔，你说，我在听。 “你在离家之前，在爸爸和大姑身边，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可当你迈出家门，到北京时，就标志着你，成熟了。不是小女生了，而是一个有志在远方的青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未卜先知 小军心想，老叔说的对。 她知道，没离开家的孩子，是永远也长不大的。 小军在爸爸身边，她自己不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仍然是缺少成熟。仍然有一种依赖感。 小军每天放学一回到家，总情不自禁的习惯喊一声，“爸，我回来了。” 甚至，她会经常跑爸爸身旁，和爸爸撒撒娇，发发嗲。 每当这时，养父赵志军就会想，“小军哪，小军，你都多大了，还像一个小丫头似的。总赖赖及及，能几人。” 面对一些事情的处理，她还是不能独立判断。遇事她回家就会张嘴，“爸，你说怎么办？”或者和人说，“这事我要回家问我爸。” 外人也说，“小军，你搞搞清楚，你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不能啥事都回家问你爸。” 养父赵志军还会把女儿当做乖乖女。 可日子久，小军就失去判断力。 这些，后来当她一个人独自闯北京以后，她才明白。不离家的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每当这时，她便暗自想，我一定要远离家，去外面世界长长见识。 所以，当小军第一次见到北京温莎西点老板欧阳慧敏，欧阳慧敏对小军说，“我是北京温莎西点的经理欧阳慧敏，” 小军的一颗按耐不住的心，就飞翔了。 她飞跑着，从学校，飞跑到家里。 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她翻箱倒柜，将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都叨登出来。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小学时图画本找出来。激动的她拿着图画本，擦去浮尘，翻到她画的题为，北京那页。小军凝神看着，心里重复默念着两个字，“北京，北京，北京。” 当然，此时的小军，在还没有真正迈开家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漂泊在外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在外的那种孤立那种无助。 所以，她现在依然感受不到那种预知。在她脸上的笑依然还是那么属于她的轻松一笑。 小叔赵志新继续如同他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解课文，他深入浅出道，“当然，老叔用了一个有志在远方的青年比喻，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口号，有些讲大道理。就像老叔刚才说你在你爸身边是长不大的孩子。不过有一点是千真万确，那就是，不论你在北京打工几年，不论你通过打工，在北京是否取得人生成果，挣没挣钱。你都会得到去北京前能不到的人生一次磨炼，一次洗礼。” 小军虽然不能全部领悟小叔赵志新的话外弦音，但她还是能理解老叔的大致意思。 老叔毕竟知道小军秘密身世，为此，在他说话时，或多或少会向小军输送些这样的理念。 他想说的是，“小军，如果你有一天，知道了你身世之谜的时候，你会不会立马跑去找亲妈？当你投向亲妈怀抱，你还会对你养父，如故如初？” 当然，现在就下这个断论，未免早了。 谁会未卜先知？神算妙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缓解气氛 关于小军身世之谜，小军也蒙在鼓里，不知所以然。 她属于大咧咧男孩儿性格。 上小学时，同学都叫她“假小子”“疯丫头”。而且，平时她喜欢和男同学在一起。因为她不像女生那样斤斤计较，小心眼儿，男同学也喜欢和她玩儿。 到了中学，小军越发变得越好看，性格也不像小学那样缺女孩儿特质。但随着身体发育，越来越丰满。性情还是变得女人味十足。她越发爱美，也注意打扮。她还是不喜欢班上大多数女生，那种艳丽颜色。她喜欢白色，白裙子，白棉布上衣，白运动鞋。牛仔裤她也喜欢洗的发白的。 养父赵志军看她牛仔裤裤脚边发毛边，就要她不要穿了。“小军，看你牛仔裤裤脚都磨破了，买条新的吧。” 小军看一眼牛仔裤裤脚，再看爸，微微一笑道，“爸，这不挺好的么。” “你这丫头，瞪着眼睛死犟。我眼再花，也能看清啊。”养父提高了嗓门。 小军呵呵乐出声来，“爸，你不懂，这效果多好啊。你想做都做不出来。” 养父赵志军瞪了小军一眼，“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学社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啊。” “爸，你竟在那小题大做。我怎么乱七八糟了？” 养父赵志军知道话重了。他知道小军是个听话的孩子，没有让他操过心。他马上笑了笑，把紧张空气降下来。“呵呵，怪爸爸！刚才话重了，我们家小军多乖啊。” 小军一听也由气转为笑，和养父撒着娇道，“本来么，我就是爸爸的好孩子。我不愿意当坏孩子。” “小军是好孩子！好姑娘。谁也不如我小军。”是啊，作为养父的赵志军，心里清楚，她现在是他家里的唯一，是他生活的全部。自打老婆死后，他越来越依赖这孩子。说惯也好，宠也罢，不管别人在一边怎么说，他都全然不听。甚至，一直有人给他介绍女人，他都推了。“过俩年再说。” “过俩年你就成老赵头了。” 其实他确确实实是为小军，心想，等她工作以后。小军小，再来个陌生女人管她，她不舒服。 前几天，大姐赵志敏还在他耳边嘀咕，“大弟弟，这回小军一走，你得考虑找人的问题了。将来你好有个老来伴儿啊！” 大弟弟赵志军听大姐这么一说，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无话可说。“呵呵，好吧！等我去北京把小军安顿好，回来就正式开始相。”别看他嘴上这么一说，心里还没在这上面呢。 可大姐赵志敏可不听他那一套。她早雄赳赳气昂昂了。 再说，老叔赵志新在饭桌上把小军这一通大道理，这给小军送行的欢喜家宴犹如办公会议，气氛瞬间紧张。加上小军绷着脸，直点头。老叔赵志新就更来劲儿，话匣子也打开了，关都关不上。家人都坐直了腰，聆听起赵志新校长的报告。 郭团长看不下去了，他当啷，一句，横在老叔赵志新眼前。他又拿出军人本色来，“哎呀，我说，赵校长啊赵校长，你这也太严肃了。我们把气氛缓解缓解。” 二姑赵志芬马上在一旁随帮唱影道，“可不是咋地，这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给孩子整的，跟受教育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沸扬 其实本来老叔告诫俩句没什么了不起，毕竟出发点是好的。无可厚非啊？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叔赵志新在县城，根本和小军不常接触。甚至，见面都有些生疏感。 老叔从心里是不想发表意见的，他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现在倒好，他被郭团长和二姐这么一说，后悔了。 于是，他低下头，从桌上烟盒取出一支烟，拿起打火机，起身出门到外面找地方抽烟去。 他来到军区招待所大门外，站在稀稀拉拉进进出出军区招待所门口，大口大口抽着烟，猛吸。心想，“知识层次决定交流方式，和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真找不到共同语言。” 在赵志新心里一直对家人有一种潜在抵触情绪，为此，他不怎么和他们深入交流。 而家人，也觉得老弟有些与他们格格不入。清高自傲。 可赵志新这一离桌，春风苑包房里的赵家人，包括小军在内，都为之起波动。他们画着问号。 二姑父小钱小眼睛斜楞着盯了盯包房门口，回眼看了一眼媳妇儿，似乎想在她晴雨表脸上寻到答案。 而在二姑赵志芬的脸上，却看到了异样，显然是不满。 小钱便转向大家，“这小军老叔，有点不高兴啊” 此话一出，把二姑激怒了。“有啥不高兴的，不就在学校当个校长么，有啥了不起的啊。” “打住！停！”大姑见事态不妙，要往下发展，她便出头了。 养父赵志军坐不住了，“你看这事弄的，都怪我，都怪我。” “大弟弟，这跟你有啥啊？”与此同时大姑看了一眼小军。 正在桌上家人要沸扬时，老叔赵志新回来了。 他认真地对大姐道，“大姐，学校临时有事让我回去处理，我得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他也不等大姐赵志敏回应他，就边说边伸手去拿手包，将搭在椅子背上的外衣提起，动作利落地一下把外衣顺势搭在胳膊上。像演员演戏。 犯斜病了，这酒席上只要有一个人要中途离席，势必会影响到一桌人的兴致。当然，倒不至于出现“缺少一人不成席”。可怎么都会把在桌人，那些想走不想走的，徘徊不定的，纠结来纠结去的，会带来或多或少一系列化学反应效应。这样一来，整桌情绪被破坏。兴奋的情绪会带动消极，消极的情绪也势必打击积极。 老弟赵志新的脾气秉性，家人都了解。从小数他脸小，脸皮儿薄。受不了人说，尤其是在饭桌上。 记得小时候，赵父老爷子，还就偏偏爱在饭桌上，说事儿。因为这个，赵母老太太不止一次说他，“我说老赵头儿，你能不能改改你这毛病，不要在饭桌上教训孩子？吃饭就是吃饭，饭前饭后啥时候不能说？” 而赵家就老儿子赵志新脸小怕说，一挨说，他就撂筷子，满含热泪离桌。 于是，赵母便使唤老大赵志敏去叫。 赵志敏清清楚楚记得，她跑出来，在胡同里，把老弟找到时。 见老弟边擦眼泪边用红砖头片，在树上划出一道印迹。 而当大姐手电光照在树干时，清晰可见，上面有不止一道印迹。 大姐赵志敏为之一怔，身上一抖动，感到一阵发冷。她暗想，“老弟啊，老弟，你咋这么记仇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老婶的红包 其实当初老叔赵志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记仇。但他知道自己心事重，啥事儿都往心里头装，装里之后就不往外吐。自己憋着，捂着，按着。每当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把它一样一样翻腾出来，阅读它。他这性格和其他哥哥姐姐不一样，简直不像一个妈肚子里生的。真弄不明白，也搞不清楚。 我们再把话题拉回春风苑包房酒桌上，老叔赵志新临走临走还是归到主题上，他冲小军笑着道，“小军，别怪老叔啊，老叔在学校，官不大，管事不少。大校长反而很清闲，做个甩手掌柜。把学校这一摊子交我了，没办法。老叔也是爱操心，爱受累。你去北京，老叔估计是不能分身从县城再跑到火车站为你送行了。”老叔赵志新说到这，拉开手包，取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军，“你老婶来不了，她在我临来时，给你包了一个红包。钱多少不说，这是老婶心意。是老叔和老婶送你的祝福。”老叔没等小军犹疑完，便转身离开春风苑包房。 一旁的二姑赵志芬，看入戏了，她傻眼了。半天才反应过神儿来，砸吧砸吧嘴儿。提起精神，瞪着眼睛道，“这老弟没演过戏呀，玩的也太酷了。鼓掌！”她真俩手使劲拍起巴掌来。二姑父小钱马上随帮唱影，附和道，“不亏是有学问的人哪，当老师的说话就是和咱老百姓不一样，档次高哇。佩服！”二姑赵志芬回头冲二姑父小钱，略带埋怨口吻道，“老钱哪，你也学着点啊，学学老弟言谈举止，”二姑父小钱一听媳妇儿这么说，拦腰截断她道，“你这话说的，我要赶上老弟，要有他那俩下子，我不也去当校长了。这嗑让你唠的，散了！呵呵。” 小军把老叔送的红包递给养父赵志军，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表情惊讶地道，“这红包上还有字呢！”二姑赵志芬手疾眼快，伸手一把夺过去。大声念道，“侄女小军，里面有信。”她迅速拆开粘着的红包，里面果然有叠着的一张纸。二姑父小钱在一旁低语道，“喂呀！这赶上卧底了，藏的够深啊。”一句话把人都逗乐了。 二姑赵志芬打开叠着方方正正的稿纸上，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大声念给人们听，“侄女小军你好！听你老叔说你要去北京打工了，挺好，老婶举双手支持你。人就要出去见世面，年轻就应该闯一闯。失败也不后悔。你看你老婶，都30岁了，一辈子都没走出这小县城。火车都没坐俩次，出最远门就是进城。哎，白活一回啊。你这么小，可别学我，没出息。我现在还是沾你老叔的光，才在你老叔的学校里，给学校看看寝室。学生喊一我，顾老师，我就脸发烧。说，我不是老师。教你们课的才称职。你们叫我顾姨就行。侄女，我学校寝室离不开，不能去城里送你。包个红包，表示表示老婶一点心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理解家人 二姑赵志芬强把老婶顾小凤写给侄女小军信念完，说她不感动是假，可她嘴硬，不会承认。读到后面哽咽了，她把信又照原样叠起来，放在桌上，坐下后激动地说道，“这顾小凤写得挺感人啊，”她顺手拿了一支烟，点燃，“我得抽颗烟，压压。别哭出来。呵呵—”“喂呀！咋把我媳妇儿都整激动了。”二姑父小钱又在一边凑热闹。“滚一边去！”二姑赵志芬骂他一句。 别说二姑赵志芬看完老婶顾小凤信动情，在坐的，谁听完老婶顾小凤的信，都有反应。桌子上静静的，默不作声。他们是为这个平日里看着那么沉默寡言，不起眼的，普普通通农村姑娘，说出如此真诚的话而被折服。以前，兄弟姐妹们不咋待见顾小凤。嫌她是村儿里的，在背后对她品长论短。怪老弟赵志新找这么个媳妇儿，说她爱去发廊做头，爱逛街买衣服。家人也要理解啊！ 静场片刻，郭团长把老婶顾小凤的信拿起来，他发现信上面字迹有擦抹涂改痕迹，他放下信，感叹直言道，“我们不要以为自己是有文化而自居，其实，我们平心静气谈，什么叫做文化？文化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连我们的哲学家c我们社会学者c我们历史和语言学家们也在努力，给它下一个严格而精确的定义，可这还是一个困难的。文化是社会现象，是人们长期创造形成的产物。文化也是历史现象，是社会历史积淀物。是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历史方面c地理方面c风土人情方面c传统习俗方面c生活方式方面c文学艺术方面c行为规范方面c思维方式方面c价值观念方面等等。” 大姑赵志敏对小军说道，“小军，你看，你大姑父又开始做报告了。”小军听大姑父讲话投入了，笑了笑。 郭团长没被打断，继续说道，“我们说人家小军她老婶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小学毕业，连初中也没念。不会写字，不会说话。可她真实，实在。不修饰，不做作。这是做人难能可贵的。不像有些人，伪装自己，美化自己。用虚假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空虚。”大姑赵志敏怕郭团长话峰有指，让别人听了起疑，便把郭团长的话题往小军身上引了一下道，“小军，你大姑父的意思，是让你去北京以后，要保持你本质上的东西，不要受社会上那些不良习气影响。” 小军点头道，“大姑，这你放心，我知道，我爸每天在外面，整天风吹日晒，给人家修鞋，配锁。挣钱供我学习，有多不容易。我和同学说，我爸是一个修鞋配锁匠。有啥呀？是靠劳动吃饭。”养父赵志军用爱怜目光看着小军，开口道，“这一点，我对我们小军是有信心的。她不嫌贫爱富，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心胸开阔。这是我最欣慰的。不像有的女孩子，贪慕虚荣，攀比心强。”听到爸爸在家人面前亏自己，小军则低下头，露出羞答答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小军二姨 小军去北京打工临行前，大姑赵志敏和大姑父郭团长特意在军区招待所春风苑包房，为小军办的辞行家宴，已经保存在小军的记忆里。日后，无论她在北京打工，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她都会把它回想起来。尽情享受那一股股亲情，一个个温暖瞬间。特别后来小军，在一切发生改变以后，她更加思念往日，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代c少年时代c青年时代，那些和赵家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她想，假如如果，如果，老天让她再重新选择，她依然会欢快地奔跑回养父赵志军身边。做一辈子养父赵志军的女儿。 很快，小军就到了去北京的那一天。 养父赵志军提前十几天就跑到离他家最近的售票处，买了俩张去北京的卧铺。为了省钱，他给自己买了一张上铺，给小军则买的是下铺。他一直这样，在生活上，在花销上处处可着小军，把好的，贵的给小军。 那天，二姑赵志芬上班请不下假，她就委派二姑父小钱来车站送小军。老叔和老婶都来不了。大姑赵志敏代表大姑父郭团长到车站送小军。 谁都没想到，小军农村二姨包素容，会坐好几个小时客车从农村跑来送小军。小军笑得嘴合不拢，拉着二姨包素容的手不放。小军把对养母的思念之情都倾诉在二姨包素容身上，二姨包素容见到小军就落泪不止。她是想死去苦命姐姐。 二姨包素容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军道，带着哭腔道，“姐呀，我苦命的姐，你说你咋这么没福儿啊！你说你啊，走那么早，连你最喜欢的姑娘，小军长大的样子，都没能看见。多遗憾啊！”二姨包素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纸包，她打开里层，是一张黑白老照片，照片中一个留着大长辫子的女孩儿。二姨指着照片上大长辫儿女孩儿道，“小军哪，你不用看，这张照片你肯定没有。我拿到照相馆扫描印了一张，你去北京打工，就把这张照片放在身上。” 小军惊讶诧异地问道，“二姨，这个梳大长辫子的女孩儿是谁啊？”“你妈。”二姨包素容把这俩字说的很轻很淡。 小军眼睛一亮，迅速抢过养母黑白老照片。 可想而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在小军马上离开家乡去奔赴北京打工的时候，看到了她日思夜想养母包素清年轻照片，说什么她都没本事抑制住自己脆弱感情。她一下子扑到二姨包素容怀里，哭出声来。“二姨，我想我妈，” 二姨抚摸着小军的头，安慰道，“可怜的小军哪，今天你要走了，你就和二姨哭个够吧。” 小军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呜呜，哭起来。 养父赵志军见状企图上前制止，二姨向养父赵志军示意，不要打断小军。让她哭出来吧！苦命的孩子。一个生下来就被亲生母亲扔在医院垃圾箱的弃婴，一个私生女。 －－－－－－题外话－－－－－－ 我写作是为了倾诉，倾诉我内心世界里的丰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命运 小军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就像一粒苦果子，在她还没出生就注定要受苦受难似的。她在亲生父母的那种灰色畸形情爱和黑色交易中降临，小军成了亲生父母所谓爱情的最大受害者，最大的牺牲品。她生下来就被亲生母亲狠心扔在县城医院垃圾箱里，沦落为一个弃婴，一个私生女。 小军亲生母亲叫曲洪霞，其实她也是这场畸形情爱的受害人，是一个不幸女子，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那么这一切，谁之罪？这都要归结于制造这场爱情悲剧的人，那就是小军亲生父亲，那个外号胖子的南方老板。是他狠心抛弃小军亲生母亲曲洪霞，离她而去，回了南方。其实胖子已经知道曲洪霞怀孕了，他玩弄欺骗了这个单纯的女人，骗走了她作为女性最为宝贵身体纯净和稚嫩情感。胖子将曲洪霞视为手掌玩偶儿，玩够了便随便丢在一边。为此，胖子是罪魁祸首，是这场爱情事件悲剧根源所在，一颗毒瘤子。 如果，作为小军亲生父亲胖子和亲生母亲曲洪霞爱情是纯粹的，高尚的，真实可信的话，那事件的结果和现在的结果就大不相同了。小军一定会健健康康c幸幸福福c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就像一个所有拥有正常家庭幸福快乐的小公主儿。 我们说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门。那么，幸运就会悄然降临到你的身边。小军就是这样，在她沦落为弃婴，就在她奄奄一息，行将死亡的危难之际，被恰巧到倒垃圾的县城医院妇产科清扫员杨大姐发现，小军命不该绝。后来又遇上了养父赵志军，一家好人，带小军亲如亲生父女。小军大姑赵志敏又带她亲如生母，让小军丢失的爱，又一样一样找寻了回来。为此，小军是不幸中的幸运儿。 站台上开往北京的火车还没有进站，东北二月的天气还是分早晚的，俗话说，东北的天气，要到了五一，大部分地面的积雪才开始化透。白天阳光普照大地，路面的积雪融化，地面一片一片雪水。可一到了晚上，融化地面的雪水还会再冻上。所以温差很大，早晚冷，晚上的站台还是很冷的。晚风吹起来，仍然感到刺骨。 送人送到底，既然送，就要送上车。送小军到站台的赵家长辈们，就是本着这个思想。所以他们都浑身颤抖打着哆嗦，仍然坚持要等火车进站，眼看小军和养父赵志军上车再离开站台。 养父赵志军牙打着颤，来到大姐赵志敏身边，他看冻得打哆嗦的大姐心疼，催促道，“大姐，你看你冻啥样了。送到站台就行了，快回去吧！你是老大，带个头儿，先回去。二妹夫小钱和小军二姨也就能回去了。” “大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北京离咱们这也不远，说回就回来了。”小军上前用手摸着大姑赵志敏的脸颊，撒娇道。大姑赵志敏笑道，“小军，本来大姑脸还温乎，让你这冰凉的手一摸，反倒变成冰脸了。呵呵—” 火车终于进站了，站台人们骚动着，恨不得立马上车。 －－－－－－题外话－－－－－－ 我喜欢交响曲，尤其贝多芬《命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小军登上去北京的车 二姑夫小钱是这次来送站人里唯一男性，而且他比养父赵志军小十一岁，论身体素质和体能都比养父赵志军强。所以现在往车上搬个箱子拎个包，就是他的事儿了，这是他的强项，他过去在搬家公司干过搬运工。养父赵志军就不一样了，他每天都是坐在路边摊儿修鞋配锁，是一个手工修理者，不干重体力活儿。 二姑夫小钱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军和养父赵志军两个人的箱子和包，折腾上车了，又按座号一一把箱子和包安顿在头上行李架上。 大姑赵志敏看着忙活儿了半天的二姑夫小钱，大气都没喘几口，便笑着夸他道，“哎呀，这次亏得小军二姑夫小钱来，我这个二妹妹呀，真会安排。” “可不是么，这出门上火车，我最头痛的就是往车厢行李架上放箱子和包，行李件儿少还好弄点，要是件多了，就不好弄了。”二姨包素容说道。 “要是正赶上车厢里上上下下旅客人多，来来往往从这里通过的旅客多，车厢过道窄，走都费劲，别说往行李架上举箱子了。”大姑赵志敏说道。 “大弟弟，小军，车快开了，你俩快上车吧。”大姑赵志敏催促道。 这时，小军依依不舍地走到大姑赵志敏面前，一下子把大姑脖子搂住，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姑，我走了，你可别想你侄女儿小军啊。” 二姨也过来了，她对小军说道，“小军外甥女，让二姨再亲亲。”她也上前抱住小军。 随着一声车鸣声，列车员提示站台上旅客，车马上要开了，请旅客赶快上车，养父赵志军和小军才纷纷上了车厢。 车厢里的小军和养父赵志军，他们一直用凝视的目光和站台上渐渐远去的大姑c二姑父c二姨挥手再见。 小军和养父赵志军在车厢里看不见，站台上的大姑c二姑父c二姨的人影了。 此时，要不是养父赵志军在车厢里，小军肯定会落泪，甚至哭两声。养父赵志军看出小军的情感变化，他用手拍一下小军，示意她要忍住。“小军，车厢里一会儿要熄灯了，你也累了，睡吧。”说完他要往上铺爬，小军一把拽住养父赵志军的衣服说道，“爸，我能让你爬到上铺睡吗？你在下铺睡。”养父赵志军还要反驳小军。 这时对面有一位岁数挺大的女旅客当啦来一句，“师傅你别争了，你姑娘怎么能看着你这老爸爬上铺呢？这姑娘一看就是一个懂事明事理的女孩儿。”养父赵志军一听这话，笑了笑就没再和小军争。 养父赵志军看着小军爬上上铺后，他才躺下。 车厢灯熄灭了，车厢里的旅客也都相继开始入睡，车厢也瞬间安静下来。车窗外的光亮透进车厢，火车轨道声音越发大了。养父赵志军瞪着眼睛，看着中铺床板，心事重重，浮想联翩，没有困意。他想起了往事，心里想道，“小军大了，去北京打工，我应该欣慰才对啊。怎么还睡不着觉了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车厢小偷 养父赵志军又翻了一个身，可他还是没有困意，心事太重，七百年谷子八百年康的都一件一件往外抖搂。他很久没这么念旧了，他也纳闷，是看着小军长大成人高兴的？还是觉得要和小军分开难舍难分？百感交集，这两种情形都依依共存，相好交替。然而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一直把小军当成亲生女儿。甚至他忘记了小军是他从垃圾箱捡来的弃婴。 他出去上洗手间回到车厢时，习惯看了上铺熟睡的小军，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平日在家，每天晚上起夜时，他都要看一眼熟睡的小军。像一个母亲看自己女儿那样，要是小军蹬被了，他就把她被子拉一拉，要是小军被子掉地上了，他就把被子捡起来再给她盖上，要是小军睡糊涂了夜里坐起来，他都会把灯拉开，轻轻呼唤着小军道，“小军，小军，你睡糊涂了？爸在这呢，快躺下睡吧。”养父心想，“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个苦命的孩子，心灵深处是哭的。”他看小军躺在上铺上熟睡，透过车厢窗外的一缕银白色的月光，可隐约看到小军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他放心地又躺下，闭上眼睛，脑子开始过电影。火车临时停车，车厢比之前安静了许多，不知从哪个铺位传来的呼噜声更清晰了。他忽然想起往事，那是在小军养母包素清病逝不俩年，小军上小学二年级。小军养母包素清病重住院不到三年，就将养父养母本来就不宽裕的小家给败落了。小军养父赵志军为给养母包素清治病，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最后还是没有保住养母包素清的生命。养父赵志军是人财俩空，末了养父赵志军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养母包素清死后，面对生活所迫，走投无路的养父赵志军，被逼无奈，他不得不把房子卖掉。小县城的房子值不多少钱，他还了债拿着剩下的钱，领着小军背着大包小裹行李，坐上火车往城里奔命。 那时候养父赵志军哪儿舍得花钱坐个卧铺哇，为了省点钱他买了两张硬板票。好在有座号，不是站票，为了让小军能睡一会儿觉，养父赵志军就把座位给了小军。那时小军还是个孩子，困得软绵绵的小军，一躺在座位上就睡了。养父赵志军在一旁，看小军嘴角流出口水，知道小军睡熟了，养父赵志军才把包裹铺在车厢地上睡一会儿。可能太疲惫，养父赵志军身体一躺在地上就打起呼噜。谁知，车厢到了下半夜，上来两个小偷。他们从车厢两头，往中间夜袭旅客，小偷们趁旅客们睡得熟烂的时候，开始把黑手伸出旅客们。小偷们要么偷车厢行李架上箱包，要么偷旅客身上钱包。动作迅速轻盈得还没等熟睡的旅客反映过来，小偷们便早已逃之夭夭，消失在夜行列出的轰鸣声中了。 养父赵志军将眯缝着的眼睛，一点点睁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闪回 其实他是看见车厢出口门进来一个人，贼眉鼠眼，偷偷摸摸，趁旅客不注意，手伸向车厢行李架旅客箱包，养父赵志军断定，“这小子肯定是小偷。”他回过头来看身后车厢进口门，发现也有一个人，在趁旅客熟睡，偷偷翻行李架上别的旅客的包，他心里暗想，“这小子也是小偷，是前边那个小偷的团伙儿。”他赶紧把已经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而且还佯装也和其他熟睡的旅客一样。他呼，呼地打着小呼噜儿，心里绷紧了弦。养父赵志军眼睛里一团漆黑，他脑子里闪回着往事，清晰可见，那是一件和小偷有关的事儿。 事情发生在70年代，1974年，养父赵志军那年16岁，上中学二年级。一天，他去家胡同头小铺儿打醋。他进来时，小铺儿里面有一个拎皮包的中年男子买烟，跟着中年男子身后是一个比养父赵志军大的男孩儿。在他们后边又有一个比养父赵志军小的男孩儿也进了小铺，由于他长的太瘦小，小铺里的人没人注意他的存在。可后面当小铺事件发展以后，这个不起眼儿的小男孩儿，迅速变成了事件中的主角。养父赵志军也觉得，小铺里那个买烟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生意人。有钱，买好烟，买一条。钱包里有厚厚一沓钱。在中年男子买烟时，一只瘦手伸向中年男子的钱包。其实这一幕，养父赵志军是看到的。可他没有做出任何异样反应，更没有做出什么行为举止来。后进小铺里那个不起眼小男孩儿看见了，他马上果断做出反应和行为。这个小男孩儿大声疾呼道，“叔叔，小偷！”他这一嗓子，把小偷吓跑了，小偷撒腿就跑没影儿了。而突然如梦醒时分的中年男子，恍然大悟，抢过钱包。中年男子钱包保住了，他笑着看着眼前不起眼儿小男孩儿，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儿，随手从钱包里取出五元钱递给他并说道，“谢谢你！小雷锋！”不起眼小男孩儿没伸出手来要中年男子的五元钱，他腼腆地笑了笑跑出小铺儿。 当留在小铺儿里面的我和中年男子买完东西出去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其实养父赵志军和中年男子只完了一步，如果小铺儿的人一块出门，或许事件就不会发生了，但是生活中往往就没有这种如果。养父赵志军和中年男子出了小铺儿的门，看到了惊人一幕：那个小雷锋两手捂着喉部，血从他手缝隙里往外流。中年男子来不及追问事件过程，养父赵志军帮忙，在胡同交叉路口拦截一辆北京吉普212。从吉普车下来一位年轻解放军战士，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地把小雷锋扶上吉普车上。吉普车风驰电掣开到附近医院急诊室，进行缝合处置。 后来得知，被刺的小雷锋就在养父赵志军家不远。然而，从他被刺后，街坊四邻就喊他小哑巴了。小铺儿里的小偷被小哑巴向中年男子告发后，他怀恨在心，非得要对小哑巴实施报复。于是他躲在胡同里，等小哑巴一出小铺，上去就是一刀。凶手在县公安局供认犯罪经过时说道，“我就是给他一个警告，让他嘴欠！”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这样共和国国度里，你在任何时候都要遵纪守法。对于凶手如此凶残报复犯罪行为，他终将逃脱不了应得的法律惩处。这样的结局，不仅伤害了受害人，也葬送了他自己的前程。两个家庭都将承受巨大的痛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自愧不如 养父赵志军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一幕，步入了他不忍步入的规定情境，就像看到了列宾油画《伊凡雷帝杀子》，嗅到了人的血味儿。十分钟前小男孩儿还不是小雷锋，作了好事的他竟成了小哑巴。命运如此捉弄人，不给人以任何喘息，换气，哪怕是偷换气也好。可这就是现实，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然而它是残酷的，是我们必须得以接受的。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养父赵志军会常常碰见小哑巴，可他不再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儿了。小哑巴一下子变得目光无神，脸色发黄，情绪透着忧郁。可他依然去路口小铺买东西，依然走那条从他家通小铺的胡同街道。养父赵志军每次见到小哑巴就不想面对他，不想见他，他心情压抑。养父赵志军经常反复想一个问题，“如果，那天，小男孩儿和他们一起结伴从小铺里出来的话，他也许就不会遭凶手那致嗓子断声的一刀了。”不过他又这样想到，“如果凶手在小铺外没得手，他也会在别的胡同堵小男孩儿实施报复的。”养父赵志军听说小哑巴家很困难，父母双双靠蹲马路牙子给人家缝补衣服挣钱维持家用。小哑巴出事以后，法院要求凶手家赔付一部分钱，可小哑巴父母在医院给小哑巴看病不长时间就花没了。最后小哑巴切断的声带还是没有恢复好，他们只能接受哑巴这个现实。 车厢车轮飞驰前行着，一直朝前，养父赵志军从闪回的往事思绪里重新回到了现实中。刚刚他看到的那两个铁路小偷，在车厢里肆无忌惮大肆偷盗旅客钱财时，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通过手指缝隙往车厢里窥视，他佯装睡着打着呼噜，像一个正在熟睡的旅客。时不时从手指间缝隙里往车厢两头小偷看。他怕被那俩小偷看见，马上就把手指缝合拢起来。他也想像小哑巴学习，那么一点小男孩儿都能学雷锋做好事，他这么大人却不能。他自愧不如，脸红。养父赵志军想，“要是你像小男孩儿那么小时，也能学雷锋做好事吗？不一定，我小时候胆小，甚至连蟑螂都害怕。” “爸，你在哪儿想啥呢？怎么不睡觉呢？你最近也累了，这段跟我折腾够呛，你岁数大了，身体不比年轻人，好好睡吧。”小军起来了，她在上铺把头伸出来，惦记爸爸说道。 养父赵志军突然被小军这一声“爸”给吓一跳，他还以为小军都已经睡熟了呢。他头转向上铺的小军，看着小军说道，“没事，我就是想起过去的事。” “啥事呀？”小军道。 “就是你小时候，我带着你从县城坐火车去市里。”养父赵志军道。 “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还翻出来。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丫蛋儿吧？”小军道。 “你小时候留着留海儿短发，圆圆脸蛋儿。”养父赵志军道。 －－－－－－题外话－－－－－－ 列宾油画《伊凡雷帝杀子》是我喜欢的一幅油画，那时我学习绘画，也临摹过这幅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思念 “你小时候留着留海儿短发，圆圆脸蛋儿。”小军思考着养父赵志军的话，小时候她圆圆脑门上总留着齐留海儿，乌黑发亮，衬托着脸蛋儿圆圆儿。很惹人喜爱，谁见了都想用手去掐一把。而且，从小军脸蛋儿透出了结实，她从小就一个不娇气的女孩儿，东北话“皮实”。她似乎像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的可悲命运，捡来的弃婴，不贵重，不值钱。可从养父赵志军和养母包素清可没拿小军当捡来的弃婴养，他们所付出的爱是一样的浓。一样的真挚，一样的淳朴。小军突然想起了养母包素清来，她眼前闪现出养母包素清的温和善良的容貌。她好像在对小军笑，小军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车厢天花板，一颗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出来，滴落在枕边，“爸，我想我妈了。我妈在对我笑。” 养父赵志军听见小军的话，心里也波动了一下，他从下铺洞里探出身来，看着小军，静静发呆的样子。他伸手擦了一下小军落泪打湿的眼角，他安慰小军说道，“小军，这次我们时间紧，不能专门去看你妈。等你从北京回来，咱俩一块去看你妈，别难过了。”小军热泪还在顺着眼角往外落趟，她不看养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自言自语说道，“爸，你放心，我虽然一个人离开老家去北京，逢年过节我在远离家乡的北京，会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在十字路口给我妈烧纸。” 养父赵志军被小军的话打动着，“小军，你妈没白疼你，你是你妈的乖女儿。”说到这他眼泪也在眼圈儿打转，情不自禁的又想起小军小时候的事儿来，他又含泪笑起来了道，“小军，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记得你刚刚会蹦话儿时，你妈领你去买冰糕。你小手攥着钱，走到卖冰糕老太太冰糕车子旁边，把钱递给卖冰糕老太太。接过冰糕就递给你妈，让你妈先吃两口。” 小军笑了笑问道，“是我妈回来和你学的啊？” “你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吃东西先可着我和你妈。”养父赵志军道。 “嘴不抠儿。”小军道。 “孝敬。”养父赵志军道。 说到这小军又伤心道，“可惜我妈没福气。”养父赵志军安慰小军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车窗外天光透进车厢里，列车员开始逐个来拉车窗帘。一会儿列车员过来换车票，车厢响起广播员报站声，“各位乘客请注意，前方就是我们本次列车终点站北京车站。请各位乘客收拾好自己行李准备下车。” 硕大的北京站虽然现在只是早晨6点多钟，但是在北京站前广场上，还是依然和平时一样人流量不减。上车和下车的乘客还是人头攒动，人海茫茫，好不热闹非凡啊。小军从一踏进北京站那一刻起，她就感受到了，北京这一国际大都市的热情，这在她之前在老家那个中小城市里是无法体验到的。她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大，什么叫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北京站 小军从北京站出站口出来，已经被眼前一派繁喧景象惊呆了，她傻傻兮兮地久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军似乎忘记了身边养父赵志军的存在，她下意识地想到了养父赵志军，打呼道，“爸爸，传说中的北京站大钟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养父赵志军看小军被大北京的繁喧晕头转向了，他笑着在小军耳朵大声道，“小军，北京站大钟在你身后呢，咱俩现在是背对着北京站正面。”小军这才转过向来，她缓步走到北京站正面下边，抬头仰望着高耸入天的北京站大钟，她在晨曦中向北京站出站的旅客们道着，“早晨好，北京欢迎你。”小军微笑着也抬头冲着北京站大钟大声道，“北京，你好，我来了！”她这时想起来，从兜里取出手机，按了一下导航键，滑动解锁，找到相机软件，打开。小军喊养父赵志军，“爸，帮我拍一下。”手机拍照对养父赵志军来说，可是笨得如牛。不像他修补过手中的鞋那么乖，小军先要手把手一点一点教会养父赵志军。“爸，你别急啊，按我说的做。手机对准我，镜头卡我大半身，记住一定要把我身后北京站大钟拍下来啊。” 养父赵志军手哆哆嗦嗦，总取不好景，终于他一咬牙拍下一张。小军兴高采烈地跑到养父赵志军身边，她拿过手机，滑开一看，笑了。“爸，你看北京站大钟卡在画外了。”养父赵志军看了一眼，也觉得奇怪，“小军，我明明把北京站大钟取进来了？她怎么能没拍进来啊？”小军一边删除照片一边笑道，“你还是把我身子留多了呗。”养父赵志军连连向小军承认过错，“是爸的问题，是爸的问题，来，爸再帮你拍。”他又拍第二张，这次他自信满满了，因为他把北京站大钟取的很大。“小军，这回爸可是把北京站大钟取进很多啊。”小军看了养父赵志军第二张照片，“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她手按着肚子道，“哈哈哈，爸你这回是把北京站大钟取进来了，可你看，你把我身子却卡没了。”养父赵志军还有点不服气，“不可能啊。”他取出花镜仔细看，小军说的没错，画面里高高的北京站大钟，然而下面只能看见小军的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手机拍照水平，实在不行。小军没有怪养父赵志军，她知道像爸爸这个岁数的人，对手机功能使用都不行。养父赵志军还要给小军拍照，小军却说，“爸，我先用手机自拍一张，看看效果怎么样。”小军站在北京站大钟下用手机自拍了一张。养父赵志军凑过来看，小军不满意道，“一看就是手机自拍的，自拍视线不舒服。”她无奈，还是要求别人帮忙拍一张。 正好小军身边有一个女孩儿，她也在那里举着手机拍照。小军看女孩儿年龄比自己大一点，便上前亲切地喊道，“老妹儿，麻烦你帮我拍一下。”女孩儿拿过手机娴熟地，“一二三，一二三。”她态度温和地帮小军拍了三张，并问道，“你看行不行？”“不用看，没问题。谢谢！”小军满意的接过手机，养父赵志军上前疑惑地问小军，“小军，你咋那么自信她这几张拍的没问题呢？”小军笑着看一眼傻傻的养父赵志军，轻轻用手拍了拍他肩膀头，一副长辈口吻道，“我亲爱的爹地，现在的小女生，有不会手机拍照的吗？”“哦，呵呵，不过，我看她比你大，你咋还叫她老妹儿呢？”养父赵志军问。 小军冲着养父赵志军做鬼脸儿，“嘻嘻嘻—”表情顽皮地笑一下，慢慢说道，“这位童鞋也太不给力了，你ut了。”“你好好和爸爸说话。”小军看养父赵志军有点急，马上缓和，“爸，现在女孩子不愿意自己年龄大，所以，你就把她往小里叫。刚才我要管她叫姐，会气死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微信朋友圈 赵志军也知道，现在的人们，不仅仅是女孩子们不愿意和人说出她们自己的芳龄几岁，大一点的女人们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实际年龄。你要叫她一声“阿姨！”她肯定不愿意听，你要叫她一声“姐！”她就咧嘴乐了。所以，在大街上你要是碰见大女人，你就叫她“姐！”碰见小女孩儿你就叫她“小美女！”或者，干脆统统地叫她们一声“美女！”。管男孩子们你就叫他们一声“小帅哥！”，大一点的男人你就叫他们一声“老帅哥！”。长一些的男人女人们，也不能叫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要叫他们“大哥大姐！”。怕老已经成为现在社会病症，追求年轻也成为一种社会时尚热潮。 小军在一边用手划开手机屏，打开手机照片相簿，翻开刚才求小女孩儿拍的照片，她终于开心地飞扬起青春的笑脸。养父赵志军也凑过来关心地问，“小军，怎么样？这回拍的如何？爸看看。”小军自信满满地说道，“不用看，肯定没问题啊。爸，你知道，现在的90后，00后的小女生们，玩手机的溜着呢！她们用手机拍照就是小ks。”果然，刚才小女孩儿用手机帮小军拍的照片，画面里的北京站前广场上耸立的大钟楼下，小军微笑地站在那里。一张画面里的小军是半身，一张小军则是全身。“k，不用美图了，直接发微信朋友圈就好。”养父赵志军在一旁看着也觉得不错，连连赞叹道，“是不错，比爸爸拍的好啊。”“我不跟你说了么，现在这些小孩儿，哪有不会玩手机的啊。而且，大人们的手机整天给她们当玩儿物，手游更溜。”小军也很溜，马上打开微信朋友圈，点击手机相册选择小女孩儿帮她拍的北京站大钟楼留影照，完成照片添加后写上，“亲们儿！我到北京啦！”写好后她检查一下满意地点击发送，小军到北京站的第一张微信朋友圈便发送出去了。很快，就有微信好友们在小军微信朋友圈点赞评论了。首先评论小军微信朋友圈的是，小军家人，小军大姑父郭团长评论小军微信朋友圈道，“小军，到北京站了？太好了！”，小军看到大姑父的评论马上回复道，“大姑父你好！你和我爸已经顺利抵达北京了，请你和我大姑放心吧！”大姑父郭团长马上喊大姑赵志敏看小军微信朋友圈，“志敏，你侄女小军已经到北京了，她让我转达你一声，让你放心。”小军赵志敏一听是小军的消息，马上放下手里的事，跑过来看小军微信朋友圈，说分手就分手了，她心里还顿感难过，她戴上花镜仔细端详着小军的微信朋友圈上的照片道，“北京站一大早就这么多旅客，真是国际大都市啊！和咱们这小城市一比就看出大小了。郭团长，我就用你微信给小军评论一下。”她在小军微信朋友圈郭团长评论的下面评论道，“小军，我是你大姑，看到你和你爸到北京的消息，很高兴。大姑觉得都想你了。”小军马上回复大姑一条微信，“一个微笑的表情，大姑，小军也想你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父女北京站合影 小军二姑赵志芬也给小军微信朋友圈点了赞并评论道，“小军，到北京了！咋样啊，北京比咱这冷热？”小军回二姑赵志芬微信道，“二姑，一个嘻嘻表情，北京比咱家那热。在车上有感觉。二姑，起来这么早啊？一个月亮表情，一个拥抱表情。”二姑赵志芬回小军微信道，“二姑上班每天都起这么早，不说了，我该走了。有时间再聊。一个拜拜表情。”小军回二姑赵志芬微信道，“一个微笑表情，一个好表情。二姑辛苦啦！”紧接着二姑父小钱给小军微信朋友圈点了赞同时评论道，“小军成北京人了！”小军回二姑父小钱微信道，“一个偷笑表情，二姑父真逗啊。”小军小叔赵志新也点赞加评论道，“小军，老叔祝你在北京一切都随心所愿。”小军也回老叔赵志新微信道，“一个嘻嘻表情，一个抱拳抱拳，谢谢老叔。”小军刚回完老叔微信就又收到老婶顾小凤的微信赞和评论，“小军，不错哦！一个鼓掌表情，加油！”小军回老婶微信，“谢谢老婶！”小军这一个“亲们儿！我到北京啦！”微信朋友圈忙得她手都停不下来了，她竟然忽视了站在一旁的养父赵志军。小军拉过养父赵志军道，“爸爸，我光顾回微信朋友圈，把你给冷落了。”养父赵志军笑了笑，“这丫头，爸哪有那么小心眼儿啊？看你把爸说的。”小军道，“爸，咱父女俩也在北京站前大钟楼拍张合影，我也发张微信朋友圈。”“好哇！咱俩拍一张合影。那还得求别人拍吧？”“嗯呐，北京站旅客多，还得求个年轻人。”小军边说边四周寻找，一个男青年映入她视线里，她上前热情说道，“你好！麻烦你帮我和我爸拍一张合影呗？”男青年说了一个“好！”便接过小军手机，小军马上补充一句，“麻烦你把北京站大钟楼拍进来。谢谢！”啪，啪，啪，很快男青年拍完了。小军连声道谢，“谢谢！”她划开手机照片里相簿，一看男青年拍的几张和养父赵志军的合影，“不错啊，爸！你看你这张笑得挺好。”小军对身旁养父赵志军夸奖，养父赵志军连忙凑上来看。小军马上把和养父赵志军在北京站大钟楼前这张合影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上，又配上，“北京站大钟楼与爸爸合影。”的字样，她审视后点击发送。 正在小军和养父赵志军沉醉于发北京站大钟楼微信朋友圈时，有一个人手举写着“赵小军”字样的牌子，并喊道，“赵小军！赵小军！东北来的赵小军！”养父赵志军倒是耳朵尖，听到了有人呼叫小军，便向举牌子青年寻去。小军有发现了，她上前询问道，“你好！你在喊赵小军吗？我就叫赵小军，是东北来的。”举牌子那人一听高兴得笑着继续，“我是北京温莎西点店欧阳慧敏总经理派来接你的。”小军激动握一下北京温莎西点举牌接站男青年手，“你好！我怎么称呼你啊？”男青年笑道，“叫我小汪吧。”小军礼貌地，“小汪你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小汪 小汪是一个长相憨厚质朴的男青年，说话慢声拉语儿的，笑起来有点冒傻气的样子，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不过小汪却能给人以信任靠谱的印象，比如他说了一句假话，“其实我不姓汪，”你听了也会相信，“是嘛，小汪，那你姓什么？”你认为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所以，他不可说假话，因为他说出来的假话，都会让人信以为真。小汪是北京温莎西点店司机，负责温莎西点店对外采购c和进货送货，还有接送欧阳慧敏总经理。 “小汪，听你口音你不是北京人吧？”小军问道。 “我是东北人。听欧总说你也是东北人。”小汪回答着她，但面对眼前漂亮的女孩，他却表现出非常害羞和腼腆起来。 小军一听小汪说他也是东北人，就感觉亲切。热情地，“你说的欧总是欧阳慧敏总经理吧？” “呵呵—对。我们温莎西点店员工都习惯喊他欧总。”小汪低头道。 “小汪，咱俩是老乡。我家是春城市的，你家是哪儿的？”小军道。 小汪不敢看小军激动地问道，“我家也是春城市的。你家是哪个区的？” 小军道，“朝阳区。你家呢？” “我家是宽城区。”小汪道。 小军激动不已跳起来了拍手大呼小叫道，“真巧哇！没想到一到北京就碰见春城市老乡了。” “是啊！无巧不成书嘛。想不到，真想不到在北京站能见到老乡。”小汪也喜悦地傻乎乎笑。 小军看小汪人很好，就和他说道，“小汪，以后咱俩就是一个单位的了，还得求你对我多多关注啊。” “呵呵—”小汪一边傻乎乎笑一边说，“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关照老乡是必须地。呵呵—” “那以后我在温莎西点店里，要是碰到什么问题，我就先问老乡了？”小军道。 “好啊，没问题。”小汪痛快地回答道，他当然希望和漂亮的老乡联系了。 小军马上掏出手机，“老乡，那我加你微信吧，这样联系方便些。”小汪一听小军要加他微信，非常高兴。边说自己微信号边拿手机等加小军微信。 养父赵志军在一旁看着两个年轻人这么快就从陌生到结识了，俨然一个老朋友一般，他心里很为女儿高兴。有这么一个小老乡，在这硕大北京城里能对女儿关照一下，自己回到春城也放心些。他看着小军和小汪在一边有说有笑的加微信，自己也笑得嘴不合拢了。小军已经加完小汪的微信，她这时才忽然想起来爸爸还在一旁站着呢，她走过去，拉着爸爸手，对小汪介绍道，“老乡，这是我爸。我第一次出远门到北京打工，他不放心，专程从老家把我送到北京。”小汪马上憨厚而有礼貌地向养父赵志军说了句，“叔叔好！”养父赵志军也冲小汪伸手，“你好，小汪。小老乡！我看你和我家小军这么快就融洽了，我这个当爸的为你们高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温莎西点店 北京市温莎西点店的命名应该和温莎市文化有关，是和世界温莎文化有关。温莎市位于加拿大安大略省，今天的温莎是在1935年由当时的温莎市，三明治镇和沃克威尔镇合并而成的。温莎也是帝亚吉欧旗下的全新高端苏格兰威士忌品牌之一。这是北京市温莎西点店老板欧阳慧敏，作为海归青年回国后在北京创办以温莎命名西点店的情缘。欧阳慧敏在国外学习，在国外工作，在国外生活有好几年，他对西方人的思想，对西方人的文化不仅有了一定了解，它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的思想观念和世界观。欧阳慧敏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中国青年，有责任和义务将西方人的思想和西方人的文化中优秀的部分带回北京。于是欧阳慧敏将自己在国外打拼所挣下的钱投入到北京温莎西点店，作为温莎西点最初创业运营资金。欧阳慧敏将“快速c时尚c品质c生活c平易c舒适。”作为自己北京温莎西点店商业经营理念。也将这种北京温莎西点商业理念文化传播给老北京文化中，融入老北京文化元素中，让北京作为国际大都市更具有世界性元素。欧阳慧敏把北京温莎西点店的选址，定在了北京市区内海淀区西四环路繁华地带。这里有贯通北京市中心的地铁一号线，一号线是北京最早地铁线路，也是中国最早的地铁线路。大部分线路与长安街c复兴路c建国路c石景山路重合。西起苹果园站东至四惠东站。在北京温莎西点附近有享有世界美食文化盛名的中国传统美食老北京全聚德玉泉路分店，这样中餐和西餐美食中西结合，又合二为一的在一条商业街上合理搭配，对来自北京及全国广大食客来说是一件好事。大凡来过欧阳慧敏北京温莎西点的朋友都夸他独具慧眼商业眼光，“欧阳慧敏老总，你温莎西点选址很有眼光啊。就全聚德和一号线这两个外界优势，就会给你温莎西点带来巨大商业效益。”“欧总，你不要看眼前经济效益困惑，只要眼下全聚德不迁移，就会带给你温莎西点经济效益。”“是呀，庞老所言极是啊！我们做生意投资，绝不能靠投机取巧。做生意要把目光放远，做长线，要有远大宏伟规划，这样才能做大做强。”“美食文化也是一种世界文化，在西方老外热衷中国饮食文化，同样在老北京国人也热衷外国的西方饮食文化。”“西点也可以做主食和点心，西点也是面包类蛋糕类点心的统称。分甜口和咸口。比如：土司c餐包c三明治c汉堡包c酥馅饼等，都叫西点。其实和咱中国的传统点心常见的八大件和八小件。也叫北式糕点，以北京为代表。京式糕点，历史悠久，品类繁多，滋味各异，具有重油c轻糖，酥松绵软，口味纯甜c纯咸等特点。代表品种有京八件和红c白月饼等。”“郭老是美食大师啊！概况如此全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小鸟 “老乡，咱们温莎西点店属于北京的几环啊？”小军好奇地问正在开车的小汪。 “西四环。”小汪回答道。 “从北京站出站口到你们温莎西点店有多远啊？”小军养父赵志军问道。 “从北京站出站口到玉泉路地铁站16—7公里吧。”小汪回答道。 “开车要多久啊？”小军养父赵志军问道。 “要正常一般30分钟吧，如果要赶上上下班高峰堵车，就不好说了。北京市区堵车，你也听说了，堵上它一两个小时都是平平常常。最高堵车记录是七个小时。”小汪平平淡淡地说道，“北京堵车要比起外国堵车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巴西圣保罗200八年5月9日的堵车，竟创造了世界上最长堵车纪录，堵车长达266公里。城市规划不合理导致圣保罗的交通日益恶化。后来很多圣保罗的富人竟使用直升机作为交通工具，圣保罗拥有的直升机数量在世界城市中排名第二。” 听了老乡小汪关于北京堵车话题幽默比喻，让小军父女觉得好笑。“哈哈哈—是么，有意思。”养父赵志军觉得别说是直升飞机了，就连小汽车都离他们生活遥远得很。他最关心还是公共交通百姓出行经济实惠公交车，“老乡，从北京站出站口到你们温莎西点店，怎么坐公交车呀？” “你从北京站出站口出来，往左手走400多米进地铁口。坐2号线到复兴门，有6—7站地，下车换乘1号线直接到玉泉路下车，7—八站地。全程需要50分钟。”小汪熟练回答道。听了小汪如此熟练的回答，令小军父女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俩在心里给小汪鼓掌叫好！“老乡，你也太牛了！你咋对这段路线达到这么滚瓜烂熟程度呢？”小汪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道，“呵呵—因为这条路线我常走自然就熟了。”他停顿一下饶有兴趣地继续道，“叔叔，老妹儿，你们没来北京不知道。因为北京太大，每天你出门前，交通出行是你要首先搞清楚的问题。你去哪？乘车路线？乘车几种选择方案？哪一种是你喜欢的方式？这个问题你要不弄明白，就会困扰你在路上耽搁几个小时。”小军认真听完小汪的话后倒吸一口凉气道，“老乡，这么严重哪！你不会是在吓唬我一个刚来北京的老乡吧？”“哈哈哈—老妹儿，怎么会呢？”小汪笑着回答小军。 “小军哪，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这在北京和在咱们老家可不一样。要处处事事都要向小汪学习，遇到问题多问问，弄明白再去做。不要不懂装懂，自作聪明。”养父赵志军一本正经地对小军道。 “叔叔说得对，在北京不比在老家。你在老家，遇到事，到哪个亲戚朋友家都能帮你一把。一个女孩，只身一人在北京闯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小汪看一眼小军说道。此时，小军刚才一下火车从北京出站口出来，见到北京站大钟楼激动雀跃，似乎被小汪这一说，给在头上浇了冷水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小汪讲的这些对初来乍到刚来北京的小军来说，如同井底之蛙在坐井观天，她根本不知道在北京的感受是什么样子。她就像是闷在葫芦里一样懵懵懂懂的，只能通过别人嘴里说的北京去想象北京，没有亲自到过北京，对于北京没有亲眼目睹经历，也没有谈不上身临其境感受，如同纸上谈兵。 小汪见满脸不知所措小军样子，他微微一笑说道，“我说老妹儿，你也用不着心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你可以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你就属于正式来北京开始你北京新生活了。那么接下来你所亲身经历在北京的每一件事儿，你所接触的每一个北京人，有这种经历你才能真正开始感受北京。” “小军，小汪说的多好，无论什么事，当你亲身经历过你才能有亲身感受。”养父赵志军在一旁对小军劝慰道。而此时的小军，仍然瞪大眼睛，煽动着她那乌黑的长睫毛，在她脑子里遐想着关于北京的事情。 北京温莎西点店所处地理位置交通很便利，离玉泉路地铁口只隔着两个跨栏，算一下也不到二百米路程。另外在马路边还有许多条公交站线路，可谓四通八达通向四方，为人们出行提供极大交通便利。在温莎西点周边是一排一排商业店面，经营项目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如同繁花似锦，充分显现北京国际大都市现代化繁华。这里有发廊店，有各式快餐店，有机票火车票预售点，有银行，有酒店宾馆，有肯德基和麦当劳，还有大型连锁超市等等。而温莎西点店在这里与之相比，仍然有一种超凡脱俗西式典雅艺术气息，这种西方优雅融入中国式豪迈大气文化氛围，中西文化艺术相互结合构成北京国际大都市现代时尚文化韵味。经过这里的人们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进去，可是温莎西点带给他们的依然是一份温情与浪漫，人们依然得到了一种享受感。“小军，你看，这就是我们温莎西点店。”小汪站在温莎西点店外指着温莎西点牌匾道，而小军父女二人自下小汪车后，早已被眼前来自北京国际大都市里那车水马龙，那人来人往，好一派繁华喧闹弄得晕头转向。小军父女俩目不暇接，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模模糊糊。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小军站在温莎西点店外仰望着温莎西点牌匾，虽说她之前在欧阳慧敏总经理那里看过温莎西点店面外部照片，可通过在实地一看，比照片更具生动立体气息。“比我看你们温莎西点照片好。”养父赵志军在小军身旁也补充道，“比照片清楚。”在温莎西点店外，小军父女透过透明瓦亮橱窗看见温莎西点店内法式装饰风格，给她俩以浪漫温馨艺术感。推开温莎西点店店外大门，走进温莎西点，扑面而来的是与温莎西点外，那喧闹的车水马龙声，那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截然相反的一份安宁与宁静。橱柜里展示各式各样甜品，蛋糕花摆着奶油和巧克力，给人以甜甜蜜蜜温暖无比的幸福感。在与眼前这些花摆奶油和巧克力飘香呼应着一曲法国钢琴曲爱的罗曼史，“这首法国钢琴曲爱的罗曼史，是我们温莎西点欧总精心为温莎西点设计的店歌。”小汪在一旁介绍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爱的罗曼史 虽然店外面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很是喧闹沸腾，但此时在温莎西点店内却与之形成了对比和反差，它是一股子幽静与浪漫的氛围，充盈着温莎西点店。就像那静静地柜厨里无言的摆放一款一款精致甜美的奶油西点一样，散发着优雅别致气质和甜蜜温馨浪漫。让来到温莎西点的人在优雅乐曲声中有一种垂涎三尺之感，好不惊叹，真是美曲配美食。搭配绝配。 温莎西点店里播放着优美生动的钢琴曲，顾客们不知道，这是温莎西点老板欧阳慧敏钟爱的法国钢琴曲《爱的罗曼史》，是那首克莱德曼根据叶佩斯西班牙民谣吉他曲创作世界名曲。说起钢琴，欧阳慧敏不陌生。他自小就与钢琴为伴，每天都要被母亲逼着苦学苦练钢琴。《爱的罗曼史》对他是熟悉的，如同老朋友一样。他不知弹了多少遍，甚至每一个音符他都记忆犹新。现在欧阳已经不去碰钢琴了，儿时练习过的钢琴曲，现在对于他来说就剩下去欣赏了。欧阳慧敏没能如母亲给予他钢琴家的期望，她在欧阳慧敏没有钢琴高时便苦心求师学琴，每天和他一起苦练单调枯燥钢琴练习曲，眼睛都累成了近视眼。然而他越发越逆反，对钢琴一度产生反感与厌恶。后来甚至一提及钢琴两字，他都会带有怨恨。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欧阳慧敏母亲最初是没有预料到的，后来她用《红楼梦》里贾宝玉说过的一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表达自己矛盾心境。她后悔按照自己意愿逼迫儿子欧阳慧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然而，在欧阳慧敏的面，她并没有提及。现在欧阳慧敏成为海外归国创业商人，谁能想到一个富裕而勤奋的年轻老板，每天第一个来到西点店，第一件事就是先播放钢琴曲《爱的罗曼史》。是因为它伴随他儿时长大，还是这首钢琴曲魅力，欧阳慧敏也弄不明白。《爱的罗曼史》这首钢琴曲几乎成了西点店的店曲，其实就是店曲，温莎西点老顾客也喜欢上这首钢琴曲，每次购买西点后，都要在店里坐一坐，听一听。欧阳慧敏母亲弄不明白这首钢琴曲对他意味着什么？而每天来店早的员工一到店里就聆听到老板播放的优雅动听钢琴曲，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还有的员工把《爱的罗曼史》下载到手机里作为铃声。欧阳慧敏在一旁暗自笑，他想，“这就是商业文化元素吧”，这也是他在国外生活的熏陶。外国商业文化更注重个性化打造，这与老板个性有关。 说到温莎西点，便体现了欧阳慧敏个性元素。一进温莎西点的店门对面便是收银台和柜厨，在靠窗户摆放几张古典风格圆形餐桌和圆木椅，在西点店加入中国民族风，这是欧阳慧敏打造的温莎风。中西结合，中西搭配，西为中用。这也是欧阳慧敏的温莎西点商业理念。 欧阳慧敏自从开店后，他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每天要来店里用早餐，而且内容都是一样。面包，煎蛋，热咖啡。而且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他到国外以后便喜欢上了烹饪，想回国自己开店，这也是他当初回国热衷开西点店的原因，当然这与他在国外生活影响分不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欧阳慧敏的期望 欧阳慧敏和往常一样，依旧悠哉悠哉地坐在店里圆木椅上，伏在靠窗户那张古风圆桌前，吃完他每天来店里吃的同样早餐。不过，他心情会比昨天好，因为今天，不马上！新员工小军就要来报到了。他一直在店里等，小汪按照他的意思，在北京站接上小军父女俩就发微信告之了。车快玉泉路后，小汪又微信他。欧阳慧敏发了一个k的表情。他的心还是有点小雀跃，他希望小军的到来会给温莎西点带来新气象。这一点他是自信的。当初他是通过朋友介绍，专程从北京来到东北的春城市，见到了小军。他初见小军，一看便知，小军是一个没出校门，没出城市的稚气小女生。吸引欧阳慧敏的是小军的绘画艺术，从小军获奖美术作品来看，他以为小军的艺术造诣很深。欧阳慧敏看了小军两幅获奖美术作品，一副是画现代东北农村丰收景象，一副是画未来海洋机器游轮。欧阳慧敏没有专业学习美术经历，是因为回国准备开温莎西点店以后，才临时抱佛脚，现上骄现扎耳朵眼儿，他企图来一个临阵磨刀不快也光。恶补一下美术知识，了解一些美术理论知识，找认识美术学院的朋友，有事没事就去美术学院看学生画课堂写生，画素描。老师指导学生时，他便趁机把耳朵竖起了听。只要中国美术馆有美术作品展，北京画院有美术作品展，欧阳慧敏都会每天泡在美术展馆现场，一泡就是大半天。听来自美术界的各位专家教授学者讲解，每当专家教授学者们对其参赛美术作品进行品评，欧阳慧敏就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后面聆听。他有一种入戏太久不能自拔的感觉，甚至，他突然扪心自问，“欧阳慧敏，你是不是搞美术的啊？！”有一次，一个参观美术展的女孩儿，在一旁静静地观赏一副山水油画，竟把他当做美术专业人士，问询他，“老师，您说，我怎么看不到这幅画的地平线？”欧阳慧敏一下陷入尴尬，他不自然地笑了笑，他真想佯装搞美术的帮小女孩儿讲解一番，可他怕穿帮露馅。突然好像无地自容，最后他还是红着脸面对诚实的小女孩儿说了句，“我和你一样，也是参观画展的。”小女孩儿在一旁眨了眨大眼睛。依然不相信欧阳慧敏的话。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欧阳慧敏的努力下，从美术零，还是达到了具备基本常识。当他看到小军的两幅参赛美术作品时，能说出比没有美术基础观者的一二三来。他用手机拍下来，回北京后找美术学院老师对小军画进行评价，他高兴地发现，自己的观点是对的。当然没有人家美术学院老师评论那么细致，那么全面。 “我不是外行了！”起码说对了一两点。 美术学院老师看见欧阳慧敏兴奋激动的样子，也被感染得在一边呵呵地乐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小军美术才华 “呵呵呵—”美术学院老师笑着，他佯装埋怨地对欧阳慧敏大声指责道，“欧阳慧敏，你是什么情况，啊！你给我弄糊涂了，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不告诉我，我真生你气啦！” 欧阳慧敏站住，转过头，看着像一个孩子一样生气的美术学院老师，突然觉得他好玩起来！“哈哈哈—我能骗你么！一开始就说，我是因为开西点店，才拿鸭子上架的。学点美术知识，免得在人家面前说外行话，不是让人家笑话么。你说是不是？”美术学院老师心里一想也是，“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么。掌握几点美术专业，起码店里人不会笑话啊。要不然，怎么做这个老总啊。虽说是外行管理内行，但也不能太外行啊。”但是有一点，作为一个年轻海归创业者，欧阳慧敏是清楚的，那就是他不予余力地爱惜人才。他知道，作为一个企业，必须依靠人才，人才才是决定企业发展的未来，人才才是企业生命。其他现在的小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在美术方面展露出众的才华。 美术学院老师对欧阳慧敏讲，就拿小军那两幅获奖美术作品来说，第一副画，是表现现代东北农村丰收景象。小军将天地之间的地平线提得很高很高，这样天空和远山留的空间很小，他说这种画面构图是很大胆的，也带有一定的风险性。然而，这样的画面构思更加极限地展现了丰收大地的宽广和无尽，可以充分地把作品主题思想表现到了一个夸张的艺术境界。画面中一条笔直的乡间小路，却径直地通向远方，再与那条天地之间的地平线相连接起来。它给予观者以寓意，预示着勤劳朴实的农民，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是在奔向社会主义康庄大道添砖加瓦。那由近至远的近大远小的一棵棵向日葵，像一张又一张的笑脸。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动人。那是丰收的喜悦，丰收的笑容，丰收的诉说。还有画面主色调的黄，向日葵由近至远的黄色，近暖远冷，构成对比色调。再看第二幅，与第一幅形成对比，充满未来科幻意识。在碧蓝色的海洋中，大大小小由机器人操纵的潜水艇，正在海底作业，探寻海底世界人类未知。在这幅画里，表现了小军创造性思维。它是具有超现实主义绘画理念的，小军受超现实主义绘画影响，经常看西班牙画家米罗c比利时画家马格里特c还有西班牙画家达利代表作品。力图把现实和梦境结合统一起来。具有神秘主义与怪诞性，充分展现小军的超越思想空间。美术学院老师说，在小军这样年纪不容易啊！欧阳慧敏从东北把小军招到北京，到他的温莎西点店工作，就是把她身上那些潜在艺术创造性c开发出来，投身到温莎西点店中。希望给温莎西点创造丰厚经济效益，同时也带来北京商圈的影响力，从而推动温莎西点店在北京发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养父赵志军给小军租房 欧阳慧敏并没有被眼前这位美院老师对小军美术创作才华高度评价迷惑，他心里清楚得很，就像最初他去东北选小军时，身边的朋友也对他的举动旁敲侧击，“我说欧总，不至于吧，你不就开一个西点店么。又不是开画室，还从大老远东北弄一个美术师来，你干嘛呀？一个西点店西点师，有一点美术基础常识就一k一k了。西点师，会两笔素描懂点色彩，不需要什么美术创作力吧？有没有搞错啊！你难不成让她给你一年开一个美术展览，在国际上给你捧一个大奖吧？” 听了朋友话，欧阳慧敏只想淡淡一笑，他笑这些商人短见，目光短浅，他们无非是在商言商。谈不上文化，谈不上品味，谈不上艺术。欧阳慧敏这是金屋藏骄，他知道把小军这条大鱼卷在缸里，屈才了。不过他以为，企业必须有人才，她们会为你创造效益。即使多给小军开俩钱儿，养着，也值。别看欧阳慧敏现在在做温莎西点店，可他总在骨子里瞧不起那些没有思想小商小贩，他认为，这些人说破天，就是赚钱机器罢了。不过是小打小闹，在斤斤计较小利益上转悠。不会走出小圈儿。而他，欧阳慧敏则不然，他是出身一个有层次有地位家庭，又有国外留学经历，做出来的温莎西点店，会不一样。 小军养父赵志军，此次来北京可不是游山玩水观光旅游，他必须在短短时间里，完成给小军租房，安顿好一切，他便返回老家。不然，他兜里那俩子儿，一晃悠便精光。为此，可怜的他，像一匹刚刚卸车老马，鬃毛上还闪烁着豆大汗珠子，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为小军找房子去了。好在去北京站接他们温莎西点东北小老乡小汪，给养父赵志军些指导意见。他按照小汪的指路，在地铁站又坐了十来站公交车，下车又左拐右拐来进了一个人员密集生活小区里。养父赵志军站在这个号称“庄子”北京平房区，傻傻地楞着了。“哎呀妈呀！这不就是偏远市郊农村吗？我姑娘小军来北京要住在这里生活，成啥样子！把好孩子不造完了吗？”养父赵志军真想掉头回去算了，可他立即打消这一念头。“老赵啊，你来北京前，不还和小军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么。来北京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发展自己，不是为了享受，不是为了安逸。必须抱着奋斗，抱着吃苦耐劳精神。”想到这，他习惯地从身上掏出烟，点燃，大口大口抽起来。一支烟很快抽完，他感觉肚子饿，来到街边小吃橱窗，买了一个便宜的烧饼，硬塞进嘴里。他顺势左顾右盼，一一巡视，这个叫庄子的生活平房小区，很是热烈喧闹。发廊，药店，干果店，移动手机店，水果店，各式各样小吃饭店，为密集外来务工人员提供便利服务。不过，映入养父赵志军眼帘的却是另外一番彩色斑斓，犹如水色画中的点色。那一个红点一个红点，鲜艳红色便是庄子里人们手中提着小塑料便盆，或叫尿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红彤彤一片 对常年生活在庄里的人来说，看见手拎红尿桶行为，不会大惊小怪引以少见多怪异样目光，人们早见怪不怪了。因为，不仅仅在庄里街头巷尾能见到手拎红尿桶，即使在食杂店，蔬菜店，水果店，甚至在发廊门前，也常见摆放着红尿桶。人们都是出门顺手把尿桶捎出去，所以，去购物，理发时便也顺手将尿桶放在门口一边。店主们也不会为此大惊小怪。尿桶对庄里人甚至觉得倍感亲切，像见到亲人，见到温馨小家一般。还倍感舒服，像憋了半天的一肚子的尿，终于尿出去一样。不仅解决生理难题，也解决了心理疏通。 庄里大多是平房，北京坐地户原来都是农民。在大批外地涌向北京打工潮寻找房子租住机遇下，庄里农民便抓住此商机，都自家盖起了小楼，租给那些每天来找房的外地人。有的在原来一层平房接起二楼，后来，又接三楼四楼五楼六楼。而室内大都没有厕所。有自建厕所遇到停水也不能用，连大多数北京房东也跑到室外公厕。用公厕随意，又不用考虑打扫诸多问题。以此，形成了庄里人人手拎红尿桶一道美丽独特风景线。然而，这对初来乍到的养父赵志军来说，却着实看不惯。“妈呀！这是啥玩意儿？”他哪没见过这阵势啊，再说也没听别人说过呀。这下子他可算开眼长见识了。养父赵志军真恨不得把这些都用相机拍下来，回老家春城市给亲朋好友瞧瞧。在春城是见不着这西洋景，即使在春城农村也没有。春城农村家家院子里都有厕所，虽说是土坯和碎砖头垒的，也用不着拎着小尿桶满大街跑。一点红，一片红，红彤彤。养父赵志军还有些转向，不过，他有他的小九九。他先在闹市街里穿梭找到一个小旧铁皮屋里，哈腰低头钻进去。只见一个40岁瘦小男子在埋头修鞋，找同行好交流。“同行，忙着呢？”瘦小修鞋匠抬起疑惑不安眼睛打量养父赵志军，操河南口音，“你说什么？同床？”一句话把养父赵志军给逗乐了。“哈哈哈—”他不拘不束地放声大笑，把河南修鞋匠弄晕了，“你咋又乐上了？”养父赵志军一字一字解释道，“我说咱俩都是修鞋的。”河南修鞋匠一听这句，马上由疑惑不安变得生气起来，“我都说好几遍了，这庄就这么大，只能有一家修鞋铺儿。”养父赵志军一听更乐了，“师傅，你误会了，我不是和你抢地盘抢生意的。”河南修鞋匠愣了，“那你是，租房子的？”养父赵志军马上连连点头。 这下子河南修鞋匠才把自己本来就瘦小的身子直起来，呲起他那小龅牙，强硬地笑着，笑容挤着脸上晒黑的褶皱。他的笑比不笑难看，好像他似乎从小没有学过笑一样。他于是在嗓子眼里哼着，“啊，你是来庄里租房子的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河南修鞋匠 养父赵志军听河南修鞋匠问及他是否来庄里租房子的话题，他马上连连点头并挤出微笑来，给人以和蔼可亲的样子，“同行，我就是专门到你铺子来打听租房子事，我想你是庄里老人儿，想让你帮我提供点租房子线索。”他边说边从兜里取出刚才在小卖店特意买的好烟，平时他不舍得买的13元买盒利群抽。在老家春城修鞋摊上看抽的人不少，他右手哆哆嗦嗦地拿出利群来，特意把利群商标冲着河南修鞋匠，撕开烟盒外包装塑料纸，笑着说，“同行，来，抽颗烟。”河南修鞋匠低头刚要拒绝，挥出去的手在养父赵志军眼前晃了一晃，在半空中停下来，他发现养父赵志军手里烟牌子，“利群，来一颗。”养父赵志军马上哈腰上前去用打火机打着火苗，并说，“来，同行，我给你点上。”“哎呀，你还给我点上？我这啥待遇呀。呵呵—”他使劲裹一大口，吸进肚子后又把烟吐出来。“老哥哥，我跟你说吧，你找我打听租房子事，是找对人了。我家在庄里住10多年了，你说哪条路哪家北京房东，我不说百分百认识，但这庄里人没有不认识我。”养父赵志军一听，激动起来了，喜悦之气提到了眉头，“是吗，哎呀妈呀，看来我是有福之人啊。以后，在庄里，不管碰见什么事，我都过来问你啊。”“那算你有眼力啊，不开玩笑。”河南修鞋匠一本正经地说。“你先告诉我你这房子是谁住哇？”养父赵志军毫不掩饰地说，“我姑娘住。她在玉泉路那边上班，离这不是近么。她单位一个小老乡，让我到庄里租房子。”河南一听是女孩住，马上把眉头锁了起来，并且带有神秘色彩地说道，“你要说你住，就好找了。也不是好找，就是没那么多事。这你要说女孩儿找房子，说道就多了。你比如说吧，这女孩子到了夏天天气热，在屋里头洗洗身子，换换裙子啥地，首先要防止色狼啊。你要是租那种大长走廊屋子面对面紧挨着房子，一开门屁股都能撅到对面人家屋床上去。” 听到此，养父赵志军差一点大呼小叫起来，因为在春城市里他的居住条件就够差的了。虽说是楼房，可毕竟是建了几十年了，别说没用小区，就连楼顶一到下大雨，就会殃及到4楼顶层住户。外面下大雨4楼人家天棚渗小雨，市负责房屋维修单位也经常做楼顶防水工程。可毕竟的几十年的旧楼，小修小补不解决问题。“大弟弟，你一个租房子管那么多干嘛？你在这住不就是为了在你窗户外能搭个小棚子，放你那修鞋摊么。这楼要拆迁，你还不好找一楼放修鞋摊地方呢。”一说到这个问题，养父赵志军便自信地说道，“嗨，等我们家小军长大成人，我也攒钱买房子。”赵家人没人相信他的话，只当是他撂在那里不升值的梦想罢了。因为这话，养父赵志军都说了好多年，就连小军都听了好多好多回了。别看她小小年纪不吭声，可养父这话却扎进她心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 第九章 知根知底的那些人总会在养父赵志军背后吹耳边风，“你不能白白养活她，伺候这么大一个姑娘容易么。”“就是么，现在养活一个孩子得花多少钱哪？你瞧瞧现在这些年轻人，伺候一个孩子，每个月的花销，就说我那小外孙女儿吧，今年3岁半，这孩子在满月后再也没有吃过她妈一口奶。她妈的奶没了，啥辙都想了，你看我给你念叨念叨啊。鲫鱼通草煮汤，豆腐酒酿汤，芝麻盐，干黄花炒肉，羊肉山药，桔叶水，米酒铺鸡蛋，。南瓜子，。鸡蛋鲜藕汤，豌豆，。萝卜缨，花生煲猪脚，赤小豆，鲤鱼c鲫鱼c鲇鱼，章鱼汤，虾子，鲇鱼熬汤沃鸡蛋。多了去了！末了，一滴奶渍儿也没见啊。后来开始喝奶，到一岁半前每个月要喝四罐奶粉，买的是雅培，17个月x200元x4罐＝13600元；这笔开销在一岁之前可以不用花。一岁半到3岁每个月2罐18x180x2罐＝6480元；3岁到3岁半每月一罐6x145＝870元。我姑娘说从上个月开始又给她定鲜牛奶，一个月135块。奶粉一共21085再加上还要吃止泻奶粉什么的算500吧，平均每个月要526块，这是奶粉。纸尿裤用到了一岁半，买的是帮宝适。小时候用得多点，平均算一个月用一包大包装，价格不定，在180至200间取平均数。18个月x190元＝3240元衣服什么的每个月算50。因为有些衣服是一些朋友和亲戚家大孩子穿剩下的。真正买的新衣服不多。42个月x50元＝2100元，我外孙女抵抗力不好，每个季度都要往医院折腾。住过两次院，第一次一个月，没有上户口所以没有城镇医保，肺炎花5000。第二次手足口病有了医保，花了800。其他的看病每次200元x14个季度＝2800元，平均每个月204块。再说伙食费，每月是都是单独开小灶，炖好的汤过滤汤渣后用来煮稀饭c蒸鱼然后把鱼刺挑出来最少重复挑两次c蒸猪腰c蒸肉饼，每个月算200吧。从三岁起上幼儿园，每月托费1000。第一次入园共缴纳1700块，平均每月1033元。玩具买得不多一共花了300块。其他的日常用品牙膏c肥皂c沐浴露c毛巾，平均每个月50元。打车方面就不算了，每次打车就10多块。综上没上幼儿园之前每个月1227元。上幼儿园后每个月包含牛奶c伙食c服装c医疗c日用品共1817元”“打住打住，你这不愧是会计啊，这小帐让你算的啊，真叫一个精细。”然而，养父赵志军面对这些纷纷议论，却表现出不以为然。因为他心里的小九九是，他把小军真当亲姑娘了。根本不图回报，只要她长大成人，独立工作，他看着就心满意足。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正是此时养父赵志军心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北京房东徐姨 养父赵志军的思绪别眼前河南修鞋匠浓郁的河南话打断了，“咿，说到租房子，先看你要租一间多少钱的？便宜的有3，4百，5，6百的，贵的有7，8百，还有1千多的，”河南修鞋匠没因为他的介绍而停下手里的活儿，手上正在修理的女士高跟皮鞋，依然在来回上下转动着。需要的钉子和锤子刀子也伸手便能触及到手，不过也有时要去翻找那些碎皮头儿，因为他要考虑是否合适顾客皮鞋款式。不过，此时当河南修鞋匠提及到租房价格的时候，倒是被在一旁洗耳恭听的养父赵志军打断了。“老弟啊，咱家姑娘就是一个人住，白天一天都要待在店里上班，也就晚上回来睡个觉儿。没必要租那么贵的房子，你说是不是？你就帮介绍一间3，4百的就行啊。”河南修鞋匠一听连连点头，“明白，明白，3，4百的房子，一般都没窗户。面积也就几平米吧，放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儿。反正一个人住是可以的，”正在他们聊着租房问题的时候，一个穿得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从远处走来，她人还没进来大嗓门就进来了，“我家孩子那鞋修得没？我正好遛狗去。”一听她的口音就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不过穿戴有点土气。北京老太太正说着呢，一只大狗从她身后窜出来。“这是金毛吧？”养父赵志军一眼便认出来，他在老家街面摆修鞋摊，经常能看见那些牵着各式各样的狗。北京老太太冲着养父赵志军应了一声，“对，是金毛。”北京老太太的金毛狗要往养父赵志军身边凑，北京老太太马上用手里攥着的大木棍朝金毛一挥，金毛倒是听话，它马上躲到了北京老太太的身后。河南修鞋匠抬起头对北京老太太说，“对了，正好，徐姨，你家现在有没有3，4百的便宜房子了？”北京老太太眼睛一翻问道，“谁要租哇？你家亲戚啊？”河南修鞋匠冲着他身边的养父赵志军一努嘴，“是这位大哥要租。”北京老太太顺着河南修鞋匠眼神视线，打量着养父赵志军，“是你住啊？”“啊，我是给我家姑娘租。”北京老太太笑了笑说，“你来的真巧啊，今天正好刚倒出一间小间。”河南修鞋匠马上对养父赵志军介绍，“我跟你说大兄弟，这徐姨，我可知道。人好哇！你要摊上这样的房东，那是你的福气啊。你把姑娘交给她回老家，你也放心啊。”养父赵志军一听河南修鞋匠这么一说就激动起来，他站起身一边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大兄弟，看来我今天上你这打听就对了，”他马上冲着北京房东老太太去了，“大姨，我能不能现在去你家看看房子？”北京房东老太太看了看她身边的金毛，有点为难，“看你着急，那我就晚一点遛狗去，走吧。”养父赵志军又回身对河南修鞋匠，“大兄弟，谢谢你啊，以后有事还得麻烦你呢。”他跟着北京房东老太太离开修鞋小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不知如何下嘴 养父赵志军跟在北京房东徐姨屁股后面，他不知如何和这个北京老太太交谈，用北京话说聊天儿。养父赵志军在老家蹲在路边修鞋摊给顾客做活儿时，话倒不少。而且竟听他一个人说，他也会说，东南西北山南海北，养父赵志军也会谈天说地。大到电视国家新闻，小到街头巷尾小道消息。而且他见啥顾客说啥话儿，投其所好。尤其碰上那些老回头顾客，他话更显得无边无垠，甚至口若悬河。比如碰见年轻女孩儿，他就会和她说，“现在年轻人这班也不好上，你说你干好了，老板赏识你。等有机会就可以往上提拔提拔，不论能升到什么职位，薪水加点才是硬道理。那些职位其实是虚的，什么办公室经理啊，什么部门经理啊，什么经理秘书啊，甚至什么副经理。老板不给你实权，你再有本事再有能力，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可是你在公司要是真干不好的话，那就完蛋了。你老板不直接叫你拿包走人，在公司设个局，不动声色地就把你逼出公司。” 年轻女孩儿坐在养父赵志军一旁，一只光着的小白脚丫儿，踩在养父赵志军鞋摊地上那只脏鞋上，脚丫子的几个脚趾头一直不停地搓动。她对养父赵志军的关于职场一番话，只做无表情的笑，不发表看法，更不做讨论，似乎没有认真听。因为她每次来修鞋，养父赵志军都会随口侃侃而谈，一些话听着也有点道理。“哼，你跟一个马路修鞋匠，能探讨出什么深入浅出的哲理呢？他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呗，随他去。” 而养父赵志军却不然，每次都会去寻找话题。要是碰上那些上街买菜的老大妈们，养父赵志军话题就更多。“宫嫂，你今天咋这么闲啊？我看你整天在家忙你那裁缝活儿，不这么下楼。可我每天总能看见宫大哥，一天得下楼溜达两趟。看他昨天手里还抱着一堆纸箱子，我问他，宫哥，你弄这些纸箱子干啥呀？他说没事，看挺好就捡回家。” “小赵啊，你快别提啦。我家那死老头子，你说这退休退休还长上爱捡东西的毛病了，你说家里也不缺那几个钱呀，都快成捡破烂的了。” “宫嫂啊，这你得理解他，我宫哥就是在家里闲不住呗。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么，上班上惯了，一天到晚早早起来，在家蹑手蹑脚地摸出门。上午9点来钟又回来，回家在屋里转悠几圈儿，没事就上床睡一觉。睡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起来做饭吃饭，吃完就又出去。天天如此，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花样。” “是呀，你这整天忙你那裁缝活儿，也顾不上我宫哥。” “小赵啊，你不知道，我现在也不像头些年了。眼睛不行了，活儿也不怎么接，接了怕耽误人家。岁数到了，干不了几年了。有些老回头客，推不开。”养父赵志军和他周围这些老街坊邻居，相处的年头久，彼此了解，话题多，有的说。然而，眼下他面对身边这个胖乎乎的北京房东老太太徐姨，他却不知如何下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房东徐老太 “这玩意儿，咱和东北人唠唠嗑，深了浅了的，无所谓的事儿。说和北京人也不知道怎么唠啊，人家北京可是首都，唠不好，还不得让人笑话咱啊？”养父赵志军心里打鼓，没主动和北京房东老太太徐姨搭讪。可没一会儿，北京房东徐姨倒是先开口了，“这位大兄弟，你老家是东北哪儿的啊？我们这楼好些东北的呢。有辽宁的，黑龙江的，内蒙的。” “大姐，我老家是吉林的。”养父赵志军见人家北京房东先和他说话，便马上回答道。 说话间，养父赵志军不知不觉被北京房东领进一栋楼里。养父赵志军抬头四处扫一眼，这是一层，楼里灯光挺暗。这是一个自家盖的简易筒子楼，楼很旧，经过一个公用简易厨房，走到尽头，进了一个人家。养父赵志军感觉这家环境不错，布置朴实大方，和一进楼楼道环境不一样。养父赵志军傻傻楞着不动，不知所措，“别客气，别拘束，这是我家。坐，可以坐沙发上。没关系，随便点。”北京房东徐姨指着茶几上盘子里的水果说，“吃水果吧，我看你也走累了。” “不，不，不。”养父赵志军一连说了几个不字。 “大兄弟，你不了解我们家，在我家那些老户，到我家和到自己家一样。你知道，我们家有些老户，最多的在我家都住10多年了，他们在我家一个个的从谈朋友到结婚生孩子。”北京房东徐姨津津乐道地介绍，养父赵志军仔细打量北京房东徐姨，感到她很随意，态度和蔼，就和他老家左邻右舍一样。他心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好点感动。他这是第一次接触北京人，不像之前想象那样。他原来听说北京人如何排外，如何瞧不起外地人。 “你别看北京人表面对你热情，骨子里根本瞧不起外地人。你看有几个北京人让你去他家的？见面也在外面约地儿，从不往家领。你和他处一般朋友行，要和他谈婚论嫁，北京人极少考虑和外地人结婚。即使你和他结了婚，他家人也瞧不起你。北京人骨子里自命不凡，感觉他是爷。” 养父赵志军听此评价，仍半信半疑，因为他从没和北京人打过交道。不了解北京人，怎么好下定论。不过听得多了，自然他会信以为真。为北京人画了一个像。他心想，“这不是一个人说，而且都是在北京待过的人讲的。你说一个人胡说八道，那这么多人难道都胡说八道？” 原来养父赵志军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北京人，心想，“北京人好也好，北京人不好也罢，和我没啥关系。我家小军也不能找北京人。”现在女儿小军到北京打工了，养父赵志军自然有了和北京人接触的机会，他可以去亲自品评北京人了。然而，当他抱着这种迟疑不定的态度走近北京人时，却让他第一个遇到了北京房东徐老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北京人怎么了 北京房东徐老太和庄里的其他老太太一样，也是一个地地道道靠种地为生计的北京远郊农民。淳朴肯干与人为善，易于帮助人，这些都是徐老太和其他农民拥有的共性，当然，徐老太也有着和其他诸如张老太王老太李老太赵老太大不一样特殊个性。徐老太几乎承担起了家里全部所有大大小小家务事，一天到晚手忙个不停。即使闲下来，也会搬来一把小板凳，往她家院子门口一放看报。别看她看报，可她仍然能同时兼顾着她家对面楼以及胡同动静。遇到认识人打声招呼，寒暄两句，要是遇到生人，她一定警觉地巡视一番。在外人眼里，徐老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太。徐老太老头儿是一个退休小干部，白天基本不在家，每天一大早骑车出门上班，到胡同路灯亮了，他才拖着长长影子回家。为此很多在这住时间不长的租户，不认识徐老太老头儿。徐老太见养父赵志军不吃水果，也就不再让了。北京人就是这样，啥事不会死乞白赖地。像他请你喝酒，他不会死乞白赖劝你酒，你不喝酒不喝。徐老太开始言归正传，聊起养父赵志军租房子话题上来。 “给孩子租房子啊？”徐老太问。 “给我姑娘租。”养父赵志军回答。 “啊，你姑娘在哪儿上学啊？”徐老太道。 “在我们老家上的学，现在毕业了，被北京一家西点店老板看中了。”养父赵志军欣慰道。 “西点店在哪儿啊？离我们庄不远吧？”徐老太道。 “不远，几站地，叫玉泉路。就在地铁站旁边。”养父赵志军道。 “啊，玉泉路是西四环外。不远，你走到路口直接坐特10，我看看啊，南平庄路口南，”徐老太伸手掐指数，“四季青敬老院，田村北路东口站，旱河路南口，阜玉路口北，黄家坟，玉海园，航天部医院，正大路西口，然后就到玉泉路口北了。” 养父赵志军瞪大眼睛，他看傻眼了，愣了一会儿道，“唉呀妈呀！妈呀！你这么熟儿啊，简直倒背如流哇。牛！”他伸出大拇指称赞。 “这算什么呀，比这远的地儿，都能背下来。你知道我们家在庄住几十年了。”徐老太笑了笑说，“呵呵，总出去遛弯，出去玩儿，时间一长就记住了。” “嗯，熟能生巧。像我们这些头一次来北京的，真是两眼一抹黑，东南西北哪都找不到，必须用笔记下来。”养父赵志军道。 “是，刚来北京的外地人，都这样。我看他们也像你一样记在本上。有的出门前，先上网百度。别说你们外地人，就连我们这些土生土长北京人，也不能全蹦儿清楚，有时也得打听售票员。”徐老太道，“北京人也不是北京地图，北京这么大，谁能全记清楚。” “啊，嗯，”养父赵志军直点头，“是吗，我还以为北京人不打听道儿呢。” “北京人怎么了？”徐老太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诧异 养父赵志军理直气壮瞪着眼睛说道，“她徐姨，不瞒你说，我之前是从来没和北京人打过交道。所以，按照我在东北老家人对北京人的理解，北京人对于北京的地理交通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北京人人人那都是一张北京活地图，你说你是打听个道啊，坐个公交车啊，简直就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如数家珍。” 北京房东徐老太用异样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新来的租户的父亲，个子不高，不胖不瘦，黑黝黝皮肤，大眼睛，看上去像一个工厂车间里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听他说起话来，虽说和一般东北人一样能说，却流露出买卖人的职业特点。她心里暗自想，“这个东北人看上去还算老实，面相透着一股子诚实。”她随便聊天问道，“大兄弟，怎么称呼，贵姓？” “我姓赵，”养父赵志军刚要说，我姑娘也姓赵，他马上意识到，便把话噎了回去。这是他赵家的秘密，对一个北京房东怎么能透露呢？ 北京房东徐老太似乎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赵师傅，你不了解北京，现在的北京和过去的老北京是大不一样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北京市的城区规划和城区改造，恨不得天天在变，让你感觉几天不上街转悠去，不出门玩儿去，你就不认识北京了。你知道为什么呀？改了，变样了。原来的老街路名都变了，胡同也变了。公交车线路也在变，原来不倒车的，现在倒车了。原来同一个线路在对面坐车，现在可倒好，您得到远处上车了您。我们这老北京人都不认识路了，就连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你要问她路，她也得去翻那北京公交地铁线路手册查找。而且那北京公交手册是一年一变，因为地铁线路越开越多，公交线路也在变。” “哎哟，妈呀，所以，你说我们外地人都管北京叫大北京。看来北京是真的大呀，坐个车都这么费劲啊。”养父赵志军在一旁感叹道。北京房东徐老太接养父赵志军话茬说，“你还没在北京工作呢，你是不知道哇，那些外地在北京跑业务的，每天出门第一件事儿，你知道干嘛？” “干啥呀？”养父赵志军瞪大眼睛问道。 “上网百度一下，先把要去的地点，乘车路线，还有换车站点具体位置都弄得明明白白。要不然，哼，不能瞎胡乱坐车转悠哇！那不是瞎耽误功夫么。您说是不是？”她忽然想起来，看了一眼门外，低声说，“我家一楼，就在我斜对门的四川人小赵，他本来说话不清楚，好听点是四川普通话，不好听，那就是四川话。到哪现打听路，费劲。那天四川小赵出去跑业务，在百度了乘车路线，结果可倒好，实践一看，根本就不对。害得他跑了半天的冤枉道儿。很晚才回家，到我家和我们诉苦。我儿子说，可能是北京城区改造与网络平台更新不同步。” 养父赵志军面对这个北京房东徐老太，惊讶诧异，心想，“妈呀！这北京老太太，了不得啊，懂得这么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北京大妈 养父赵志军在东北老家的春城每天蹲在他小小修鞋摊，其地理位置虽说不上是春城的商业主街，但这条街算得上二道街了。隔一条马路就是春城商业主街，那个区域属于春城繁华地带。就好比北京王府井，前门，大栅栏，西单。这里有省医院，医大医院，中医学院，这都是省著名大医院。还有省著名连锁大型商都，省电视台，享誉亚洲的电影制片厂也邻近。当然，养父赵志军小小修鞋摊与其相比显得渺小许了。别看他每天蹲在小小修鞋摊的小凳子上，可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天除车水马龙，就是来来往往五花八门各色行人。他尤其能常与住在附近的东北大妈打交道。这些东北大妈全是他的回头客，她们来养父赵志军这修鞋，坐在一边等取鞋时，免不了和养父赵志军唠唠嗑。他从她们嘴里听到的无非是些家常话或谈天说地，诸如： “今天比昨天冷，这天呀，是越来越冷了。年前还得冷。” “今年开春儿路面的雪化得晚，去年这时候马路阳面的雪已经开化，马路两边开始流黑雪水了。” “赵师傅，现在咱们繁荣路摆地摊的少了，不像原来，乱哄哄的。晚上我在我家阳台往下看，一堆堆的烧烤摊，烟熏火燎，呜嗷喊叫，烦人！” “繁荣路现在的车比原来多多了，我看个人家车不少哇。看春城不大，有钱人不少。这些人钱哪儿来的呢？” “赵师傅，你说春城出租不少，咋出门打个车这么费劲呢？那天我和老伴去儿子家，在这个路口，打了40分钟车没打着。后来他们告诉我们去前边大马路上打，出租车停了，那些出租车司机从车窗伸脖儿问拼车不？说就差一位，上车就走。” 现在养父赵志军坐在北京房东徐老太家听她一番话，令他对北京大妈刮目相看，而且这还是北京西四环外呢，他心里暗自伸大拇指佩服，“这北京大妈真让我开眼，说出话来，可比东北大妈厉害。无论从谈吐知识面，各方面懂得多，唠出那嗑来，有水平。你听人家用的那些词，我在春城都没听过。不一般，北京就是北京。首都祖国心脏，见多识广。”北京房东徐老太打断了养父赵志军思绪，“你看我光顾聊天了，呵呵，都忘你看房了。”她在墙上取出一大铁圆片，圆片四周扎了许多孔，孔里拴着很多把钥匙。回头问养父赵志军，“你是想看一楼还是想看二楼三楼？”养父赵志军疑惑，瞪大眼睛问，“你是它们有啥不一样？” 北京房东徐老太仔细解释道，“当然，房子大小，有没有窗户，窗户朝向，房间有没有厕所，房租就不一样。” “三楼房间里啥样，多少钱？”养父赵志军想给女儿小军租三楼，他想三楼楼层高，会相对安全些。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三楼，三楼房间大，大小有二十来平，房间里有厕所，夏天能洗澡。不然你得到刚才一进大门旁边公用洗浴洗。三楼房租一个月1300，水费一个月按人头10块，电费一个月1元一度，网费一个月60，有线一个月15块。”北京房东徐老太熟练地如数家珍似的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简易楼梯 而当养父赵志军听北京房东徐老太说道，三楼房租要1300时，其他的他就不想再往下听了。因为在他心里的房租费是几百块钱，这一点他在庄里修鞋铺河南修鞋师傅已经说了，怎么都不可能租个1000多的房子的。他了解东北老家春城房租，他家二道街上要是1000多块钱，起码能租个小二室一厅了。要是在一般偏远交通不便利地段，1000多能租个大房子了。养父赵志军马上打断了北京房东徐老太，“他房东徐姨，那二楼多少钱啊？” “二楼便宜，小间儿还有400的呢，其他的500。”北京房东徐老太听出养父赵志军意图来了，所以她先说便宜的。 “他房东徐姨，那你就带我先看400的小间吧。”养父赵志军有点欣喜，眼神闪烁光来。北京房东徐老太拎着那一大串圆铁片上的钥匙，在她手上发出了清脆一串响声。养父赵志军情不自禁想起他在厂子车间上班时情景，在工厂车间里工人们大多使用这种铁片链钥匙。因为在车间里有的是铁片边角余料，不用出厂门不用花钱，伸手在车间废料堆里随手可得。 北京房东徐老太家的楼梯很简陋，就是用铁架子和木板搭建的。养父赵志军随在北京房东徐老太身后往二楼上，一蹬一蹬，他看着楼梯心里犯嘀咕，“我们东北老家春城都是出租正规楼房，还没见过这么简陋的楼梯呢。这就是自己用铁板和木板搭建的，没上过这样简易楼梯的，还不敢迈脚呢。这要一脚深一脚浅的，一不小心没准一脚踩空。不行，我要是真相中这房子租了，得告诉小军一声。”养父赵志军边思忖边往上蹬，他看北京房东徐老太那小脚上楼梯倒是挺利落。“习惯了，每天都上下这个简易楼梯，天长日久就适应了。” 养父赵志军抬头向二楼看，此时，从二楼里边走出一个年轻女孩儿，她披头散发，身穿粉色睡裙，右手拎着一个鲜红色小塑料桶，这就是本庄统一家里如厕工具，号称本庄一大亮点的尿盆。本庄的人对它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没有人理会。只有像养父赵志军这样初来乍到者才看它新奇。披头散发拎红尿盆女孩见北京房东徐老太站下打招呼，“徐姨好，您没出门遛弯玩儿去呀？” “怎么没上班？你这是休息？”北京房东徐老太笑着回答披头散发拎尿盆女孩儿。“我刚从新马泰旅游回来，你没看我脸晒黑了么。”披头散发拎尿盘女孩儿仔细打量北京房东徐老太，感叹道，“是有点红黑。旅游都这样，我妈和我大姨她们每次出去旅游，一回来脸都这样。徐姨，你不知道，现在都兴这种黑色。”“我这老太太，可不是追求什么时尚。”披头散发拎尿盆女孩儿看见养父赵志军，马上道，“徐姨，你赶快领人家看房去吧，有空咱俩再聊儿。” “得嘞。”北京房东徐老太领养父赵志军进了二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寸土寸金 北京房东徐老太家二楼是在原来一层平房基础上自建起来的简易层，推开二楼铁门就是公用厨房，当然，不是所有家都做饭，有做饭的也有不做饭的。有隔偶尔做一做，也有天天做的，甚至一天三顿都做，但这样人家很少。右手里面是水池子，有两个水龙头，不过，二楼人都喜欢用外边水龙头，因为这个水龙头水流子大。而另一个则精细，赶上饭口用水人多时就要排队。水池子下面有空隙，有人放尿桶，还有人洗衣盆。住在庄里的人顾不上那么多，讲究不得。倒完尿盆在水池用水涮，你这边也要照样用水池刷碗洗菜。偷偷往水池直接倒尿的大有人在，谁还能躲在那抓？北京房东都不管。当然，不能当北京房东面干。所谓公用厨房也是简易的，利用三面墙用水泥板搭三排简易锅台，谁家做饭就自己买个煤气罐接个灶做饭。现在锅台上面已经摆得满满登登燃气灶台，灶台缝隙空间处是一些瓶瓶罐罐一包一袋大大小小做菜调料，还有菜板和菜刀做饭家什。 养父赵志军巡视一圈诧异地问北京房东徐老太，“她徐姨，二楼这是几家做饭啊？妈呀，我看这灶台上不少厨具呀。” 北京房东徐老太回眸扫一眼锅台笑着解释道，“你姑娘要做饭，我就给你找个空地儿。”她趴在养父赵志军耳朵小声嘀咕，“嗨，你别瞧这么多灶，假模假式，有的不怎么做，就是占地盘儿。” “啥？这还带占地盘的啊？呵呵—”养父赵志军觉得北京房东徐老太话着笑，但他没笑出声，因为他转念一想，也有道理。在外租房子，啥人都有。尤其是公用地界，家门前，窗户前，他点点头默认。 北京房东徐老太把养父赵志军带到一个黑洞洞长走廊，养父赵志军看到黑走廊两边是一家挨一家门对门的租户，留下下脚的空间很少。家家门前几乎都摆着东西，垃圾桶，鞋架子，尿桶，水桶，拖布等杂物，走廊就更不好走路。北京房东徐老太习惯地边走边用手扶住脚下杂物，她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在靠尽头左手，一间房门前，北京房东徐老太用她手里那串铃铛响的铁片钥匙，打开门，她钻进去介绍，“这间是二楼采光最好的，”养父赵志军顺着北京房东徐老太手指望去，看到对面有一扇窗户。从窗外透进一片阳光，房子显得很亮。房里一张床，一个电脑桌。 “这屋不到10平吧？”养父赵志军一眼就觉得房子小点。不过他在老家来北京前，思想上做好准备，大北京寸土寸金，房租超贵。为此，他没有表现出来。 “8平，这是二楼最大采光最好的。”北京房东徐老太却没有顾忌，平平常常理所应当的样子。 “她徐姨，这间多少钱房租？”养父赵志军问。 “房费550，水费一人每月10块，电费1块1度，网费每月60，有线每月15。冬天还有采暖费，每月200。”北京房东徐老太介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货比三家 养父赵志军一听北京房东徐老太说这间房每月550，他在心里房租底线价位上就打了一个x。他忽然想到刚才在北京房东徐老太家时，好像听房东徐老太介绍说还有一间便宜的房。想到这他马上问道，“房东她徐姨，刚才你在你家一楼时不是说你家二楼还有一间便宜的房吗？”他并提醒她，“我当时就坐在你家沙发上，你当着我的面说你家二楼还有一间便宜的房，这事你没忘了吧？”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北京房东徐老太的眼睛说，北京房东徐老太从他眼神里看出来，用北京人的话来说，他有着一股子较真儿较劲儿的样子。 “啊，二楼是有一间便宜的房。”北京房东徐老太没有迟疑，痛快地回答养父赵志军。北京房东徐老太在庄里，租了十多年的房子，与外地租户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和无数个外地人相处，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男女老少，有高有矮，有好有坏。就在揣摩租户心思上，她是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对付眼前这个东北养父赵志军，她是胸有成竹，轻而易举。她也不用眼睛看他，从嗓子眼儿里轻声细语地说出来那句，　“啊，没错，是。二楼是有一间便宜的房子。” 北京房东徐老太如此痛快地回答了养父赵志军。她心里面清楚得很，自己家的房子，如数家珍。这间550确实是二楼房租最高的，但从事情的另一方面来看，它又是她家二楼房子里面最好租的一间。因为这间房子，它采光好，亮堂。二楼其他房子都有些黑。还有一点优点那就是它是在把头，这么说，就是相比之下，房子安静些。不吵不闹，这些个优点，一般新来的租户不清楚，只有在这北京房东徐老太家租住过一段二楼之后，你才会亲身体会得到这些实际情况，可初来乍到的租户是不会清楚这一点的。 “她徐姨，你能领我看看这房子吗？”养父赵志军说。 北京房东徐老太一听养父赵志军要看她家二楼最便宜的房子，便痛快地答应道，她从不劝你非去租房租高的房子，在她看来，她家那些房子就像一些自己的孩子，排行老大老二老三都是手心里的肉，租哪一间都是租。 “好，没问题。”北京房东徐老太说。 她随手把二楼尽把头550这间房门锁上，往回走三个门，来到一间房门前停下，打开房门锁。 顺着北京房东徐老太打开的房门，养父赵志军往里面一看，房子里黑乎乎的一团，显然是没窗户所致。北京房东徐老太赶紧伸手把灯打开，这时房子才见亮。这房子比刚才看的550的小，一张床一张小桌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横着走，养父赵志军筋着鼻子不吭声。 “这间房350，”北京房东徐老太说。 一听这间房要比刚才看那间便宜了200元，养父赵志军立马就兴奋起来，他仔细四周上上下下巡视着。从房租考虑，当然他倾向这间了。每月从房租里节省出这200元，干啥不行？放在交通费里也好哇，北京公交涨价，一天拿公交一卡通刷来刷去，存50元几天就没了。然而，这是第一家，养父赵志军不可能立马定下来。熟话说，货比三家。他怎么都要再看几家，比照一下。 “这样，她徐姨，我先去别人家再看一下，然后我再回你家定。”养父赵志军说。 “行啊，这你不用和我说，你自己合计好喽。但我这房子，我可不能给你留，要是你前脚走，后脚要有人看中，我就要租给人家。”北京房东徐老太说。 “啊，那是，那是。我没交房租，肯定权力在你手里，想租谁就租谁。”养父赵志军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胡同第二家 北京房东徐老太看养父赵志军转身要走，随口补充一句说道，“你要是真相中这间房子了，你交100块钱押金，我就给你留着。” 养父赵志军一听要先交钱，马上回头连连说道，“不用，不用，不用，我要回来，租你家其他房子也行。”他心理清楚，租房子不单单看房子，还要看其他方面。比如，房东，但他没和北京房东徐老太说出他的思想。他从北京房东徐老太家二楼下来，出了她家大门，走出这个胡同。 养父赵志军往前走，在第二个胡同口停下，他看一眼，这个胡同是个小胡同，里面只有三栋小楼。在第二栋楼的二楼上面，站着一个比北京房东徐老太略瘦的干练老太，他冲瘦老太喊道，“大婶，你家有房吗？” 瘦老太绷着个脸子回答，“二楼有。” 养父赵志军说，“我能看看房吗？” “你上二楼吧。”瘦老太说。 “她没有刚才房东徐老太话多，人很严肃。”这是养父赵志军对这个房东瘦老太的印象。在他上楼看房的时候，房东瘦老太又说到了她家对租房户的规矩，“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把话说到前头。我们家可不像别人家，你在别人家租房，可以随随便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房东不管。在我家可不行，我家有要求，起得早的你要考虑起得晚的，晚上11点我就把大门锁了，你回晚了就到外面找宿。没规矩不成方圆，因为这不是在你个人家里，这是公共住宅，我房东要保护大家的利益。所以，我挑租户，不是什么人都招。带月科孩子的我不招，因为月科孩子，一天到晚吱哇乱叫，别人家就没法睡觉。你是咱这走廊窄，而且你看一家挨一家。说不好听的，放屁都能听见。” 养父赵志军被北京房东瘦老太对租户严格管理所折服的同时，也被她租户严厉吓到了。他想，“这个北京房东瘦老太一看就比之前房东徐老太厉害得多，你说我姑娘小军头一次离开老家，只身一人在离家1500多公里外，需要人照顾时，这个房东瘦老太脸一拉不开情面，那怎么行。”养父赵志军自己一个人在心里这么一琢磨，“再去别人家看看吧！”他又离开房东瘦老太胡同，去找下一家。养父走过了几家小店铺，这里有卖点心卖炸鸡和两家小饭店。往胡同里是一个卖馒头小铺子，他站住了，向里面看了看，有卖馒头花卷豆包，还有油烙大饼。他喜欢吃油饼，他便买了一大张的4分之1的小张，他发现卖馒头家正好有卖咸菜丝的，这样他把咸菜丝卷在油饼里吃。吃完油饼他又往里面走，在走过卖馒头家不远的对面胡同口，看到在电线杆上有出租房屋的手机和房东姓名。她拨打过去，“喂，你是房东吧？哦，大爷你好！我是租户，我想去看看你家房子。” “可以啊，你现在在庄里哪个位置，我好让孩子去接你。” “大爷你好，不用接我，现在就在你家对面胡同口卖馒头这儿。” 北京房东大爷一听养父赵志军就在他家门外，便痛快地答应。“我告诉你，你把你身子转过来，就看到我家一栋楼外边柿子树。” 养父赵志军转过身，看到确实一家门前有一颗大柿子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冻柿子 正在往嘴里使劲塞大饼的养父赵志军把他狼狈不堪吃相嘴脸转过来，果然看见在他身后竖立着一颗柿子树。别看那柿子树枝叶长得稀松，枝杈七拧八挣歪歪扭扭，可结出来的柿子，泛着橘红色，个头硕大饱满。馋得养父赵志军真想伸手把耷拉在他额头那个大红柿子够下来，擦巴擦巴吃肚子里。 作为出生在东北的他，对大柿子同样有着情结。尤其到了十冬腊月天寒地冻的时候，把冻在外面的大柿子拿回家，用水缓一缓，等把冻得石头一样的大柿子缓软和了再用勺子扣着吃。也有人喜欢吃不缓的冻大柿子，就用水一冲，直接用牙啃。这就是东北人，外面越是天冷，在暖和的家里，越是啃冻大柿子。虽然，冷上加冷，然而，身子是爽的，痛苦的。这种感觉南方人是无法体验也不可思议的。南北差异，是所处的生活环境所致。天气会把人改变，甚至气质和性格也随着气候而改变。在东北每逢过年，尤其大年三十或初一初二，家人都围坐圆桌吃年夜饭以后，便把一大盆子用水缓的冻大柿子和油黑锃亮的冻秋子梨端上圆桌，把肚子里的白酒火降下来，把年的味道填满了。好像没有这一大盆子的冻大柿子和冻黑秋子梨，就不叫过年似的。养父赵志军记得，小时候，在农村家里，老妈早早地一个人就跑到镇集上，置办年货。她置办一袋子一袋子年货，搭上别人的车，捎到离家最近的小道儿。再顺着道上的硬雪地拽回家，放在院子仓库里。冻大柿子和冻黑秋子梨就一小袋子，“妈，你咋又买这么多冻柿子和冻梨呢？吃不了该化了。”养父赵志军埋怨老妈说。 “我看你每次都不少吃，大过年的，大人孩子一大帮，冒劲儿吃去呗。”老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使劲直了直腰说。 养父赵志军知道老妈的脾气，啥东西都宽宽超超余余富富的，认可多出来剩下，也不能不够。养父赵志军记得，老妈一做饭，一大锅，一准剩下。然后，就上顿下顿热。“妈，又吃剩饭啊？”家里孩子们都怪老妈。但谁也改不了她，任性一辈子到死。 养父赵志军透过柿子树，进了一个小院儿，正在他四处观望犹疑时，被一个嘶哑嗓子老爷子声音打断，“看房儿？你等一下，我下楼。”养父赵志军一抬头看见楼上一60多岁老爷子和他大招呼。他站在原地等他下来，半天听见当！—当！—当！敲击铁楼梯的山响。养父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刚才在楼上那个北京房东老爷子在拄着拐棍下楼。见他吃力的样子，养父赵志军马上上前说，“哎哟，老爷子，你这腿脚不利索，我上来扶你啊？” “嗨，不用！没事，我这都习惯了。”北京房东老爷子一蹬一蹬地慢慢下楼了。 走近了，养父赵志军才看清楚北京房东老爷子的脸，那是一张满脸皱纹严厉的老脸，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瘆得慌 北京房东老爷子晃晃悠悠颤颤巍巍地从他家铁楼梯上下来，当他终于把不听使唤的脚迈到地面，然而身子还是摇摆不定。 “我咋看北京房东这老爷子有点像是帕金森似的呢？”当养父赵志军平视着把北京房东老爷子看清楚，便产生第一感觉判断心想道。当然关于帕金森，养父赵志军没有从医学上研究过。帕金森又称特发性帕金森病，也称为震颤麻痹，是中老年人常见的神经系统变性疾病，也是中老年人最常见的锥体外系疾病。65岁以上人群患病率为1000/10万，随年龄增高，男性稍多于女性。帕金森病的主要临床特点，静止性震颤c动作迟缓c姿势不稳为主要特征。 “我在老家修鞋摊见过帕金森老人，和这个北京房东老爷子这样儿。”养父赵志军想着，这时，北京房东老爷子打断了他，“你要租什么样儿的房啊？”他像一尊蜡像一样伫立在养父赵志军面前，除了嘴巴动，脸上都僵硬。不过养父赵志军从北京房东老爷子口音里听出，北京味儿更浓。 “啊，对，不，我是给我姑娘租的。”养父赵志军感觉眼前这个北京房东老爷子咋有点瘆得慌呢，两眼直勾勾的，脸上的皮和肉僵硬僵硬。他想，“这老爷子，要是半夜在月光底下往这院子当中一站，用来吓唬人准行。”养父赵志军瞬间在耳旁回想起，他在东北老家二人转剧场，看过的二人转里对白，“唉呀妈呀，就这长相要是拍成照片放在枕头旁边都能辟邪，要是站在坟茔地头鬼都给吓跑了。” “啊，你姑娘多大了？在北京是来打工啊还是上大学呀？”北京房东老爷子问，养父赵志军说，“我姑娘在玉泉路上的一个西点店干西点面师，比打小工的挣得多。”他怕北京房东老爷子瞧不起便这样回答道。北京房东老爷子在僵硬的脸上露出了笑脸说，“西点师不错呀！我姑娘家就喜欢西餐烘焙，没事在家自己用烤炉烤面包。” 养父赵志军见北京房东老爷子一说到西点眼睛亮起来，“西点师是要接受烹饪学校培训，好的西点烘焙人才要具备法式c英式c德式面包烘焙技术，得能做出港式c欧式西点蛋糕c派塔c芝士类甜品c韩式水果装饰蛋糕c还有日式慕斯冰淇淋蛋糕以及曲奇c饼干c酥点c泡芙c蛋挞c比萨c巧克力。”北京房东老爷子口若悬河说，养父赵志军在一旁目瞪口呆了。他心想，“没想到哇，这北京老爷子，懂这么多。”他对北京房东老爷子赞叹道，“老爷子，你对西点这么有研究？” 北京房东老爷子笑了笑，“嗨，我这都是听我那外孙女整天在我耳旁磨叨的，这孩子完全是受了她妈的影响。你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吃西点和西餐，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星巴克，还有巴西烤肉，好多岁数大的也去吃。” “我就不愿意吃西点和西餐，怎么都没有中餐吃着舒服。”养父赵志军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二返脚 养父赵志军和北京房东老爷子谈此话题倒是有共同语言，因为西餐进入中国毕竟晚，虽说北京房东老爷子大养父赵志军10来岁，但他们50后还是属于一个年代的人。他们这一代人对西餐认知程度是低于现在年轻人的，不过他们都经历了历史上的大事件，所以他们有着共同的对国家命运的感情。对国家大事更加关心，说到这，女儿小军常常说他，“爸，这和你有多大关系？你跟着瞎操哪门子心哪！咱们就把咱家事整明白就不错了。” “你们现在年轻人，都不关心国家大事，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养父赵志军说。 养父赵志军看完了北京房东老爷子的一楼几间房子，房子无论从里边构造还有外边建筑，可以说大同小异，都差不多，好像是这些北京房东们雇的是一家建筑工程队。养父赵志军决定不再往下看了，他闭上眼睛一琢磨想了想，“嗯，我看还是租北京房东徐老太家的房子，比较合适小军。” 为啥呀？养父赵志军自问道，他了解自己姑娘小军的为人处世和性情，就她的性格来说，恐怕住在北京房东老爷子家，不到三天就得搬家。因为小军受不了北京房东老爷子那张严肃的老脸，而且管理过于严格。不成文的规矩太多，在他家住非得小心翼翼。小军是一个大大咧咧，男孩子一样，养父想，她还是适合北京房东徐老太家。据他观察，北京房东徐老太人随性，待人随和，有点大大咧咧。对租户事少，宽厚。为此，养父赵志军二返脚就又折回了北京房东徐老太家。 刚才养父赵志军来北京房东徐老太家时就她一个人，现在却坐满一屋子人。她们正在准备做晚饭，养父赵志军也分不清谁是谁？好像有徐老太的姐妹，有徐老太的儿子女儿，还有徐老太的孙女。养父赵志军坐在一进客厅对面沙发上，徐老太家的人对养父赵志军很随便。因为经常有租户在她家，有来交房租的，有来找房东解决问题的，也有和房东家走的比较近的租户，天天长在房东家。如房东徐老太讲话，有的租户在她家都住10多年了。北京房东徐老太拿出房屋租赁合同协议递给养父赵志军，他郑重其事地取出花镜戴上，仔细从头看了一遍，虽说房屋租赁合同上面的一些专用术语，养父赵志军弄不明白，他还是佯装能看懂的样子。签完了房屋租赁合同协议，交完了押金，北京房东徐老太拿着钥匙领着养父赵志军上楼了。 在决定租房前，养父赵志军并没有去注意一些细节。当他再次被北京房东徐老太带到二楼那间小屋门前，他却发现了许多问题。北京房东徐老太用钥匙把二楼小屋门打开，随手摸到门旁边电灯开关，小屋瞬间亮了，不过简易灯还是不是很亮。能看清房间里的几件家具，床，小橱柜，地上散落着塑料盆，插线板，她给养父赵志军一一介绍，“其实这屋只有床和小柜儿，其他是原来搬走租户扔下的。你看要用就留下，不用就扔了。一般家般走都扔很多东西，我就挑点好的留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笨人 养父赵志军本来就是一个笨人，多笨？他自己有答案。他说，“就像我八十年代看过的一个叫《笨人王老大》电影中男主人公王老大一样笨，王老大是村里有名的笨人。他嘴巴笨舌头笨，可他待人处事却忠厚c善良，他个子大，力气大，是村里耕地c砍柴的好手。队长夫妇为他的婚事不知操了多少心，但最终不是人家嫌他笨，就是他嫌人家太灵，总也说不成。”自打养父赵志军看了《笨人王老大》以后，就觉得这个编剧写的就是自己，他真想问问编剧，是怎么搜到他的？不过他这个想法憋在肚子里，一直没和人说。他搜肠刮肚想了又想，认识他的人里，没有一个写小说写剧本的。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活脱现实版笨人王老大，别看他在外面修鞋摊上和顾客搭话东扯西拉的，可你让他说点正经嗑，他就打怵了。他是一个笨嘴笨舌的人，尤其是在外面一遇到事的时候，他就没电了。别说什么不会说不会道，简直就是说不清楚了。俗话说，无理辩三分，可他正相反，有理也辩不出一分来。而且，从旁观者眼睛里，一切不是都是他所为之。 “愁死我了！你说你啊，一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你明明有理，现在可倒好，倒成了没理的了。”养父赵志军家里人总这么埋怨他。他却在一边默不作声，一副窝囊熊样。“哈哈哈—”真让人哭笑不得。 岁数越来越大了，养父赵志军也在不断克服自己身上弱点，免得在外面吃亏上当。为此，他给自己立下一个习惯，就是遇事不急于去做，左思右想之后再动。眼前就说给女儿小军租这个房子，货比三家之后，他下决心与北京房东徐老太家签了协议。可虽说协议签了，但在他搬来之前，还要尽可量的把这房子相关事宜，一项一项详详细细地问明白。 于是，养父赵志军站在门口开始仔细打量起房子来，北京房东徐老太也没嫌烦，每天接待租户，都习惯了。“他徐姨，您别嫌我啰嗦，”他特意学北京人说了一个不标准的您字，目的就是别让北京人说东北人没礼节。“我是个笨人，我还得把这房子里的一些事问明白了，省得我回老家，孩子弄不明白，我又不常在她身边。” “没事，你回去了，房子有事，让她找我说。”北京房东徐老太干脆说。养父赵志军马上说，“那倒是，你不知道，我那姑娘，说不明白。” “那您得锻炼锻炼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打工，必须得闯。”北京房东徐老太说。“没关系，你就把能想到的问题，尽量说。我给您一一解答。” 养父赵志军开始仔细打量起房子里面来，他推了推门，把门从里边关上，看见门上简易插销，试了试好不好使？门插销有点不好使，他对北京房东徐老太说，“女孩儿一个人住，门插销一定要严实。虽说这玩意儿，防君子不防小人。”北京房东徐老太也伸手试了试门插销，是不太好使。她对养父赵志军说，“行，这门插销，我给你换个。”养父赵志军刚要笑，北京房东徐老太又补充一句，“不过，再坏，就得您自个买了。” “那当然。”养父赵志军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火球 北京房东徐老太说的这一点，养父赵志军是很清楚的，不像说他没租过房子，说到租房子这些事啥都不懂，他可不一样。因为养父赵志军从县城来到市里开始就是租房子住，早先养父赵志军带着女儿小军在小县城里住，养父赵志军妻子就是女儿小军养母生前病病重那几年住院，欠下一屁股的馅屎债，啥意思？馅屎债就是哩哩啦啦磨磨唧唧，东借一笔西借一笔。小军养母死了以后，养父赵志军被迫把县城房子卖了还债，他连拉带拽着还很小的女儿小军，跑到城里打工来维持家里生计。记得他一开始租了一间老楼墙外的偏栅子，是房东家自拦在家窗户下的一个小院子，后来他家在小院子里又用捡来的砖头瓦片切起来一间小屋。“我不是不租你，是我这小屋它根本就住不了人，你只能放货用。我盖这小屋就是为当仓库用。因为，我家这离大棚近，那些商户都在附近找房子租。”房东明明白白告诉养父赵志军，但房东不知道，养父赵志军就是为了图便宜才非要租他小房住的。养父赵志军想，要比起来，眼前北京房东徐老太这房子要比当年他租那楼外小屋好几倍都带拐弯的。所以，养父赵志军有租房经验，他就像验收房子一样。要在他收拾房子前一项项都问明白，免得将来留下隐患。 门插销他检查完，他又抬起头来把电灯开关拉开，再拉一下关灯。呵呵—真是寸劲儿啊！电灯开关的绳子从中间断掉了，养父赵志军马上难为情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北京房东徐老太的脸，可人家北京房东徐老太的表情很淡定。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她却淡淡一笑说，“呵呵—您瞧，这电灯开关绳子，不能死劲拽，要顺着它拉。”北京房东徐老太的话还真对，这电灯开关绳子还真不能斜拉，斜拉准容易断。 “没关系，一会儿，我们一遭帮您收拾得。”北京房东徐老太侃侃地说。而养父赵志军笨嘴笨舌地样子，马上表示歉意，“怪我怪我！主要我这手劲太大了。”他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来，北京房东徐老太虽说人老眼花，可她眼神还真好。每天坐在小板凳上看报纸，从来不戴花镜。过路的那些外地老租户们看到北京房东徐老太如此好的眼神，都赞不绝口道，“徐姨这眼神真行！看报纸不戴花镜。我妈比您还小呢，早早就戴上花镜了。”“也不行，碰上小字儿，也得带花镜，要不眼睛疼。岁数到了，不服老不行。”北京房东徐老太说。 北京房东徐老太这次发现了新大陆，她才看见养父赵志军那双手，那双又黑又粗的，刻着刀纹路的手指。一看便知晓，这是一双干重体力活儿的大手，“师傅，我一看你这手，就得叫您一声师傅了。”养父赵志军的脸腾一下从脖子红道耳朵，又从耳朵红到两颊，一窜一窜地犹如一团团的火球，在养父赵志军脸上燃烧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你别这么拽呀？ 火球在养父赵志军脸上滚动，用东北话说，他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面子，值多少钱一斤？不过现在他好多了。这要是以前，他把面子看得比生命都重要。媳妇活着的时候，没少说他。“你那脸咋和娘们似的？”但当残酷现实摆在他眼前时，他就低下头了。那时候，面子，对于他来说，早被抛到一边去了。现在每天蹲在马路上，你爱谁是谁，反正，我挣的是钱。谁能和钱过不去呢？可惜，媳妇死的早，不然看见他现在能蹲马路牙子了，肯定会夸他两句。 不过，现在小军来北京，不能让人知道，她爸是个修鞋匠。北京人爱笑话人，不得瞧不起你啊。于是养父赵志军笑了笑，把头转到北京房东徐老太一边，故作镇静地说，“她徐姨，您老好眼力呀！不满你说，我是八级工匠。在车间，甭管你是厂领导还是车间主任，在技术上，我是老大，这毫不含糊。” “呵呵，我说什么来这，你什么事都甭顺我这眼里逃走，我这眼睛可不揉沙子。”北京房东徐老太一听养父赵志军夸她两句，便漂洋过海了。可养父赵志军在一边暗想，“您这70岁人了，眼神再好，还能拿放大镜看哪？” “师傅，我以后真得管您叫师傅了，等晚半晌，我让姑爷来给你拾掇。”北京房东徐老太乐呵呵地边说着扭边头走了。你别看徐老太70了，可在家里她是响当当的当家人，在这房屋出租的方方面面上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孩子们只是负责管管房屋水电和家具维修，碰上租户交房费，他们都要找老徐太。徐老太专门有一个小本本记着一行行的各家收费情况，那小本本只有她一个人能看清楚。即使老徐太不在家，那他们也会告诉租户等老妈回家办。到了月末，该查租户家电表了，徐老太便吩咐孩子。他们便利用下班后，拎着家里阳台上的铁梯子，挨家挨户查电表。电表查的结果，他们一五一十地记下来，交给老妈，徐老太按照家家电表数字去收租户电费。 这不，徐老太回家吩咐小姑爷去二楼养父赵志军家拾掇电灯开关，他饭后便拎着工具下楼来修理。北京房东徐老太小姑爷是一个不爱说话不苟言笑的人，他和徐老太性格不一样。让这些外地租户觉得他不抬眼看人，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要有家巴式，我自己就能修，没工具干不了活儿。”养父赵志军站在房东小姑爷身下抬着头冲他说，但房东小姑爷没理睬他。弄得养父赵志军尴尬不已，赸不答的，好无趣。而且，房东小姑爷一句话都没和养父赵志军说。害得他在那里一个人闷葫芦一样，等房东小姑爷把电灯开关线修好后，他对养父赵志军闷闷地说一句，“你试试。” 养父赵志军便伸手一拽，天哪！这是啥情况？电灯开关线又折了。线是从中间断的，站在下面拉开关就够不着了。 “你别这么拽啊！你应该顺着拉，知道吗？”养父赵志军被房东徐老太小姑爷狠实指责了。 “我没使劲儿呀，”养父赵志军辩解道，但房东徐老太小姑爷没搭茬，他又上三楼家里拿一根绳给安上。他用手示范地拉几下给养父赵志军看，“这下才弄明白。”养父赵志军想。“在老家谁家还用这开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小军的小屋 虽然养父赵志军心里这么想，可在嘴上却不能这么讲出来。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地方虽然是北京五环，但基本是北京市的远郊了，过去就是农村。这要搁老家，谁还能跑到农村租房子住啊？除非在农村做事情，市区的房子大都是正规楼房。这农村的土房，能凑合就凑合，能剩钱则省钱，又没有国家统一规范要求。养父赵志军看了房东小姑爷一眼，赸不答地说，“这回要是再坏了，我们就自己去买。” 房东小姑爷没听养父赵志军说完话，径直往走廊外走去，回三楼房东家了。养父赵志军探出头来还和他打招呼道，“麻烦你了。”他暗想，“你说房东徐老太太说话唠嗑还挺好啊，这姑爷咋不一样呢？拉拉着脸子，像谁欠他似的。”可养父赵志军转念安慰自己，“嗨，这啥人没有？各式各样的，一个人一个样。有啥奇怪的？”他在修鞋摊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天天和各种顾客打交道。房子也租好了，他要抓紧这几天的时间把这空房子打扫一下，把床上铺盖买齐全，锅碗瓢盆置办上，让小军赶紧住进来，他好打道回府。在北京花销太大，老家修鞋摊还扔着呢。把北京的事安顿好，他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地了。 晚上小军一下班便拨通了养父赵志军手机，急匆匆地问道，“爸，咋样啊，房子租到了？” “租到了，你就放心吧。”养父赵志军干脆地告诉小军说。 “啊，我上班时一直惦记。房子咋样啊，爸？”小军担心地问。 “挺好的，我把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庄里小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养父赵志军没细说。 “爸，我现在从店里出来了，一会坐公交车过去找你。”小军气喘吁吁说。 “小军，你上班挺累的，不用过来了。你今晚就在单位宿舍住，不然我到外面住，不得花钱么。”养父赵志军心里盘算明天让小军搬，可小军却说，“爸，我到房子看一眼再回宿舍。”养父赵志军是担心晚了没车，“末班车到几点？”小军没等养父赵志军说完话，就把爸爸手机挂了。他还在那里，喂，喂，喂。 其实小军心里惦记房子，根本没考虑回去的公交车。她想早点看见爸爸为她租的房子，因为她在北京打工每天都要住在这房子里。她脑子里一直想象这是一间怎么样的房子，它到底是多大呢？不，准确讲应该说是多小？10平？来北京前她也听老家同学说过的，北京租房子老贵了。5—6百块钱的房子，屋里也就放一张床，一张桌子。可在小军脑海里还是希望爸爸租的房子，不能够太小吧？10平，也将就了。她一下车就打养父赵志军手机，“爸，我下车了。” “好，你在公交站站着别动，爸爸下楼去接你。”养父赵志军匆匆挂手机，往楼下跑。他远远在站点对面向小军摆手。小军一看见爸爸便过马路。 “爸，辛苦了。”小军离挺远就和养父赵志军笑呵呵说。养父赵志军见小军风风火火过来，便憨憨一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末班车 “妈呀，这小屋这么小哇！”小军被养父赵志军带到刚租的北京房东徐老太二楼小屋，他把房门锁打开推开门，她站在门外往小屋里一看，愣了，惊讶的脱口而出。因为，这小屋和她想象的比还要小。一张床占满了小屋，靠走廊窗户塞挤一个小方桌子。一进门，一脚就能迈上床。在床对面处立着一个简易旧衣柜，不用问肯定是搬走的租户扔下的破烂，不值钱。不然谁会把它扔掉？送人还会有一份小人情在。眼下小屋里堆满了养父赵志军刚在庄里商店买的日用生活用品，已经无从下脚了。 “哼，你嫌它小？就这小屋房东还要350呢。”养父赵志军回答小军，还没等小军发话他又说，“还没加上这水电费c网费。” 小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啊，啊着。他这才发现养父赵志军蓬头垢面，马上说道，“爸，你歇会，我来吧。”她便动起手来，两人一同忙起来。 很快，小屋收拾差不多了。养父赵志军知道小军也没吃晚饭，便跑下楼到下午买山东大馒头那家买了一张油饼，他让师傅从中间切一半，又切几小块。他又买了一小块熟猪头肉，还有大葱大酱。“小军，给，卷着吃吧。” 养父赵志军算计；一张油饼6块，一小块熟猪头肉8块，一根大葱一块多，一袋酱2块，加起来18块钱。他嘱咐小军，“小军，我看庄里东西挺全，你下班不愿意做，就下楼买点现成的吃，一个人10块钱够了。”小军想不到爸爸是通过买油饼和熟食算出来的，她连连点头。 时间很快，小军和爸爸偎在小屋床边一角把油饼吃完，她俩又收拾了一会儿，小军忽然想起公交车末班车时间，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哎呀！急忙对身边爸爸说，“爸，我该回单位了，一会儿怕没公交车了。他们说北京公交车有的线路末班车早，再没车就麻烦了。” 养父赵志军放下手里事说，“我下楼送你。”小军忙说，“不用，送啥呀？我又不是小孩，那将来我一个人在北京，不得天天自己面对嘛。” “我下楼买盒烟。”养父赵志军想，马上离开姑娘了，还能待多长时间？ 夜色把庄里的巷子胡同笼罩得比白天安静，小街两旁各式商铺都灯火通明，映照在橱窗的商品上，显得比实际光鲜亮丽。在服装批发市场下晚班的营业员们，三俩成群风尘仆仆往家赶，小军在前面走，养父赵志军在后面跟着。 “哎呀，爸，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送啊。”小军见爸爸从后面跟上来了，有点耍小性子发脾气，撅起嘴说。“我吃油饼有点涨肚，活动活动。” 从庄里小街出来到小军回单位的公交站有差不多一站地路，等她俩走到那里，马路两头静静，没见有公交车。公交站牌旁边只有她们两人等车，又等了一会儿，前方马路转弯方向还是没有公交车身影驶来。“咋回事呀？等这么长时间，也该来车了。”小军有点着急，养父赵志军倒是沉稳。他走近公交车站牌前，借着路灯光亮，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站牌上几个字注明末班车时间，他又催小军道，“小军，你眼神好，你看看，这站牌上写的末班车是不是没了？”小军一步上前，伸头一看，她马上肯定地对爸爸说，“可不是咋地！末班车刚过去5分钟。”养父赵志军楞着，小军埋怨道，“我不吃油饼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尿炕 小军回单位的末班车是没有了，无奈她只能回庄想办法去。可有什么办法？庄里倒是有几个家庭小旅店，可那是要花钱的，虽说这种小旅店睡一晚上几十块钱，要比那些连锁酒店一晚上俩百多块钱便宜得多。然而，这对养父赵志军目前的生活水平消费标准来说，那是不可能的。“没车了，回庄吧。”养父赵志军和小军说了一句，二人便从公交站点往庄返。四环外的夜色比不上三环二环，那么绚丽迷人，路两旁的路灯高高照耀路面上，把养父赵志军和小军两个人影拉得长长。等到了庄里，养父赵志军没有带小军往小旅店去的意思，他心里盘算好了。“为啥把几十块钱送给旅店老板手上呢？现在不是已经租来一间房子了么？屋虽然小，可那张床是双人床，怎么也能将就一晚上。” 小军默默地跟在爸爸身后，她知道爸爸心思没说什么，又不是没和爸爸在一个床上睡过，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养父赵志军站在那儿看着床上自己给小军买来的一床被子和一床褥子，他没看小军自己说道，“小军，咱俩今晚就在家对付一晚上吧，省下这80块钱给你留下，行吧？” “爸，钱不用给我。”小军回绝道。“我把褥子铺上，被子你盖，爸爸穿衣服睡。”他边说边把床上东西拿下来放在一边，小屋显得更拥挤，他开始铺褥子，把被子叠成一个筒子放在床里头说，“小军，你在里头睡，枕头今天在庄里没买到合适的，明天我去桥那边大超市买，你把衣服叠起来枕。” “爸，被子你盖吧，我穿衣服睡就行。”小军伸手要去抱被子对养父说道。养父赵志军却态度坚决地说，“哎呀，你这孩子，别犟了，你就听爸的吧。” 小军知道爸的脾气，所以就不再和养父争执下去了。小军记得她在老家的时候，家里屋子面积小，只能摆下一张床。为此小军就一直和养父在一张床上睡。小军自己盖大姑专门为小军做的小花被，每天晚上养父唱着摇篮曲拍她睡觉。养父赵志军既当爹又当妈，拉扯着呵护着小军一点一点长大。小军现在还清楚记得在她小的时候，养父每天晚上都要在睡梦中把小军叫醒起床下地撒尿。要不然，小军肯定就会把那泡尿在被子和褥子上，到了第二天，面对那一片一片大大小小一个圈一个圈的尿河楞，养父赵志军愁死了，因为楼下一楼外面没绳子凉尿骚被褥。家里日子过得本来就难，小军就那么一个小褥子和小被。有时，实在没辙，养父赵志军就用衣服把尿湿的地方垫上。可要是小军也把养父的褥子被也给尿上了，那到了晚上，父女俩就只有穿着衣服裤子睡了。好在是一张双人床，养父赵志军把小军尿湿的被褥放在一边凉。小军小时候就在养父赵志军身边睡。虽说，在外人眼里小军是个大姑娘，可在养父赵志军眼里，他一直把小军当成孩子。大姑赵志敏看不下去，和养父赵志军唠叨，“志军，小军现在不比小时候了，跟你在一个床上睡，实在不方便。” “怕啥，大姐，小军和我亲生姑娘有啥两样？谁管我家的家务事？”养父赵志军每次听大姐唠叨也有点急躁。可大姐还是和他讲其中的道理，“志军，这姑娘大了，一方面来个外人见了要说闲话，一方面对小军女孩子成长不好。你家这小屋再放床也塞不下，我让你大姐夫在部队大院找人打一个长沙发床，晚上也可以在沙发床上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沙发 部队里那是人才济济，可以说要什么人才有什么人才，什么样的手艺人都有，找一个会包沙发的战士，让他打一个沙发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八十年代到处兴手工做沙发，几乎家家户户都去买木料c弹簧c皮革自己包沙发，成为一种时尚流行。 然而，当赵志敏和她家郭团长说了好几次找人包沙发的事以后，没想到，郭团长却都以各种理由和各种借口往外推脱，“我知道，等我忙过这段再说吧。”他这态度，不说不办，没有拒绝，就这么不冷不热一句把赵志敏打发了。“哎，郭团长，你这是啥意思呀？”她不能和人家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这让一家之主的赵志敏无可奈何了。 等这事又过了几日，赵志敏见她家郭团长仍然没动静，便又催道，“我说郭团长啊郭团长，看来我说话不当话了呗。”郭团长翻了翻了大眼珠子装糊涂，“你说啥事呀？”赵志敏紧紧地说道，“你看看咱们整个部队大院，谁像你一样？办点事这么费劲，就你知道原则？就你一个人是党员？就你有党员觉悟？就你把干部原则挂在嘴边。” “呵呵，你这是啥啦？”郭团长笑嘻嘻问。赵志敏紧逼道，“你看人家宣传部王部长，家里挖个菜窖，动用了多少兵力，来了一个班10多个战士。那场面就和过去挖防空洞似的热火朝天。” 郭团长一听妻子赵志敏提到宣传部王部长的名字，他就反感起来。知道她准是又磨叨找人包沙发的事，他不耐烦了。“我说老婆子，你是不是要说找人包沙发的事？你能不能别总磨叨这件事？我和你说多少遍了？部队不是你家的，战士也不是你私有财产。不能动不动啥事都去找战士，那也是踏人情的。我不愿意踏人家人情，不然明天他就会来找我办事。” “这我懂，我又没说白让人家干。该吃饭吃饭，该送礼送礼。”赵志敏明白郭团长说的人情世故。其实，她也是讲人情世故的。她求人也不白求人，这一点确实。她的意思，在部队大院方便，大家彼此了解，同样求人，为啥不求认识的人？不过现在看郭团长的态度有点不妙，她便不想招惹他了。她不再和郭团长谈找人包沙发的话题了，她把未说出口的话统统咽了回去。她打算好了，这件事还是她自己亲自去办。 而与此同时，郭团长也怕妻子误解，他想去解释一下。 “志敏，你听我说，这件事，我是这么打算的。”可没等郭团长把话说完，赵志敏便已经起身离开了。“唉，唉—”郭团长张着嘴巴，伸着手。望着赵志敏背影他张口结舌，有点呆若木鸡。“这人，不听人把话说完呢。”他的意思是说，找机会让她弟弟弄点木料来，去他认识的工厂要点旧弹簧，再去找人包。现在没有材料，怎么空口求人，不能让战士去搞材料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惊着她了 郭团长原想：小舅子原来不是在老家县城工作过嘛，县城离林场不远。而且，他听说过小舅子认识林场的人，好像听说还和小舅子关系很要好。那就方便多了，你说在那么大个林场里，木材堆积如山，就要那么一点边角余料，不是一件难事吧？再说打一个长沙发虽说用不了多少料子，但一定要好松木的。因为沙发的四梁八柱一定要结实，不然万一晚上睡觉，沙发折了，把小舅子摔个好歹咋办哪！这可开不得玩笑。 “你这个团长当的，太官僚了。你小舅子赵志军，离开县城多少年了？他和林场那些朋友早失去联系了。你想想啊，小军都多大了？当年我弟弟领着小军从县城来春城市的时候，小军才多大呀，志军一直就没回县城过。我有时和他说，你没事回县城老家看看。他和我瞪眼睛说，回去干啥呀？跟人家说啥？人家问：军儿，你现在在城里哪儿发财呢？我咋回答？我能和人家一五一十说，我在城里蹲在马路牙子旮旯掌破鞋呢。我说，掌鞋咋地？谁不穿鞋？谁家没有破鞋？”赵志敏说着说倒是来气了，在那里一个劲喘粗气。郭团长见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行了，咋还找气生上了呢？这大热天的，别再把你身子气出毛病来。”郭团长知道妻子爱生气，还是小气，一气就半天不好。不是不吃饭，就是蒙头睡觉。 其实赵志敏早就和郭团长说过这些，他也没理会过。“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弟弟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原来在县城起码还是一个厂子的工人，可厂子黄了，为了把小军养活大，来到春城摆修鞋摊成了修鞋匠，根本见不到原来县城那些人了。你还指望他要木料呢？呵呵—”赵志敏最了解弟弟，他哪有那本事啊？家里啥事不都得她出面帮衬拉巴着，要不然也过不到今天。其实，有些事情，连郭团长都不是样样件件都清清楚楚。他只知道妻子总往他弟弟家跑，他又不能每次都打听，当姐的帮弟弟解决困难是理所应当。 赵志敏一看这个战士面熟，想一定是在郭团长那经“你在部队大院里可别给我添乱子，别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对咱们说三道四。”郭团长常对妻子警醒，他知道，部队大院有些家属利用各种各样的关系，为自家办事。“我知道，郭团长，人家比你级别高的，也没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我还能犯错误去呀？”赵志敏不服气。她想，我不过是办点家务小事，又没有贪污军用物资挪用军区公款那么大本事。说的也是，赵志敏没那么大权力。她见丈夫不想帮她找人包沙发，便自己去想辙。她跑到后勤部仓库后院，在废弃物品堆里找了几把坏椅子。被后勤部一个战士认识出她是郭团长家属，“赵姐，你要这坏椅子干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小李子 真是巧，咋这么寸呢？你说这么一个部队大院，在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里碰上一个熟人也不太容易啊，可偏偏就让你给碰上了呢！唉—此时赵志敏真是恨不得有个耗子洞都能钻进去。 事情往往是这样，我们生活中，你越是不想见的人，他越会出现。你越不想经历的事，它越会出现在你生活中。反之，你越想得到的，它越实现不了。现在赵志敏就是这种心理。她原想，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在废物品堆里找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破椅子，拿回家留着改沙发。这让熟人碰见，脸面上总归不好看。叫人在背后说，团长妻子在废物品堆里捡破凳子的话，要是传到她家郭团长的耳朵里，那还有她好果子吃？要说在这部队大院里，郭团长比她赵志敏不要面子？她一个家属，能怎么着？素质好也好不好也罢，总会原谅。可郭团长就不同，军龄和党龄摆在那，那都是响当当的。不管怎么说，也是老字辈了。当然比那些战功赫赫的老首长和老同志不能比，比那些年轻军官们，还是能比一比的。 赵志敏抬起头，露出一脸的无奈与羞愧神情，强颜欢笑地，嘿嘿，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因为她想起来，眼前这个战士，以前去过他家，求郭团长办事。对，对，就是他，没错。于是，赵志敏迅速变脸说，“哎哟，小李子吧？” “对，我是小李子，我去过你家。”小李子热情地说。 赵志敏刚才绷紧的神经松了，表现出不在意。“我有印象，你那次去我家找郭团长办事。”小李子马上不避讳说，“那次郭团长帮了我大忙了。我要谢郭团长，可郭团长就是不肯，还和我发脾气。” “不用客气，原来你是郭团长单位的，为你解决困难，应当的。”赵志敏说，其实她也记不清是什么事了。小李子把话题拉回来，眼睛盯着赵志敏手里的破凳子问，“赵姐，你要这破凳子，做什么用？” 开始赵志敏没道出实情，支支吾吾说，“没什么，啊，没事，”嘿嘿，她不自然笑着。 小李子看出来了，他操着一口东北话说，“赵姐，咱又不是外人。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赵志敏这才说道，“嗨，我想找点破凳子，拆吧拆吧，给我弟弟家做一个沙发。” 小李子恍然大悟道，“啊，是这么回事呀。”他看了一眼凳子，拎起来，想了想。“赵姐，你看，这凳子的木撑这么细，打沙发用不上，打沙发要用粗方子。因为它要承重的，不然这么细的木撑，一坐上不折了吗？” “啊，”赵志敏瞪大眼睛看着，她也不懂这些。亏得经小李子这么一说，不然把这破凳子折腾回家，到头来还不能用，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再让她家郭团长看见责备一通，就更划不来了。 “小李子，今天亏得碰见你这么一个明白人了。”赵志敏说。 “赵姐，你这话就外了，咱们谁跟谁呀。”小李子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