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坡的男人》 第1章 毛脚女婿登门 下了班，我骑着三手的电驴带着如花似玉的老婆杨丽梅去见未来丈母娘。 紧张，着实是紧张。 严格地说，杨丽梅还不是我的老婆，但是从大三开始，我们已经老公老婆的叫了五年。 我们可谓是无证驾驶多年的老司机了。 杨丽梅抱着我坚实的后背，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她也很紧张，因为她是第一次带我回家。 经过一条繁华的大街。 我连手刹带脚刹，嚓地停到了一家进口水果店门前。靠，鞋都要擦掉一层皮了，没办法刹车不太灵。 我和杨丽梅走进了水果店，杨丽梅看了一下水果的标价，吐了一下舌头，贵得吓人。 我不管这些，象个阔佬一样尽捡贵的好的水果装，如果能用两盒精品水果蒙到人家的闺女，这事怎么算都是赚翻了天。 但是我不会幼稚到这个地步。我口袋里还揣着一万块钱的大红包呢。就这点子弹，先打出去再说。 实在没办法了，再拿出核武器来吓吓丈母娘。当然，这招能不使就尽量不使，有点近乎无赖！ 买了三百块钱进口水果，放在了脚踏处，我们重又骑着电驴前行。大有慷慨悲歌赴菜市的气势，向未来的丈母娘，前进！ 杨丽梅自己很紧张，偏偏对我说，牛强你别紧张。 我说，我没紧张，明明是你在紧张。 我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要白手套，套人家闺女，这事能不紧张吗？ 杨丽梅说，你瞎说，我才没紧张呢。杨丽梅将我抱得更紧了，生怕将她心爱的大强子给弄丢了。 不过，她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不说了，认真的开着电驴。我太了解杨丽梅了，只要是坐上了我的电驴，平时都会喋喋不休，俩人有说不完的情话儿。 今天她没说话，就证明她也没底气。 我高度紧张的思考着待会该怎么说，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避让一辆黑色奔施轿车，轿车飞速开过这段土路，扬起一阵灰尘。 “靠，这车怎么开的？”我精心梳理的头发，白衬衣黑西裤，就此明珠蒙尘。一个帅哥立马变成了一口衰锅。 杨丽梅也跟着遭了殃，在店里花了五十块钱洗的头，就此尘满面鬓满霜，晦气！ 我们骂骂咧咧的停下电驴来拍灰尘，没想到前面那辆大奔也停了下来，车牌是莞B250。 只见车上下来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矮胖子，向我和杨丽梅走了过来。 “牛强、梅梅，是你们啊？真对不起，开太快了，这路都让泥头车给压坏了，黄泥土太松。”来人很礼貌的道着歉。 我日，竟然是大学里的情敌高大上。 我说了一声没什么，等这片小区完工了，路就修好了。 杨丽梅也有点难为情地说，高大上，你怎么回来了？ 高大上带着伤心的表情说，我爷爷快不行了，我爸让我先回来。没想到这还没到家，就弄了你们一身的灰尘，真是对不起了。 你们是要回家，我捎你们一段路。 我赶紧说，不用了，你先忙你的去，我们还要玩一会儿。 高大上勉强地笑笑说，还是你们浪漫，那我先走了。说完挥挥手，上车走人，还是扬起了漫天风沙。 我和杨丽梅两人怀着一颗郁闷的心情，继续前行，谁也不说话。 当年我是赢得了美人归，可是今天却输在了一场灰。人生格局高下立判，高大上变得绅士了，而我和杨丽梅却狼狈的笼罩在了他的灰尘之下。 终于来到了老糖厂的家宿楼下，我再次手刹加脚刹停住了我的小电驴。明天是得去调调刹车线了，摔了自己倒是不打紧，要是摔了后面的宝贝，那可了不得。 杨丽梅跳下了电瓶车，从包里拿出小纸巾给心爱的男人擦着汗和扬尘。没想到这一擦，这张憨厚的脸更花了。 我也是小心的去拂杨丽梅秀发上的灰尘，看到这张俊俏的脸上蒙着灰尘，我的心里扎得慌。 房买不买先不说，得买辆车，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受风霜雨雪之苦。 杨丽梅拍打着我身上的尘土，很认真。我这个男人是她的宝，没钱不要紧，至少得体面整洁一点。 可是令她难过的是，无论她怎么拍打，我也回不到办公室里那个清新精神的样子。 我俩在楼下整理了好一会儿，还是灰头土脸的。让人感到绝望的是又不能回头去重换衣服。这边约都约好了，这时候放老丈人的鸽子，下场可想而知。 杨丽梅抿着嘴对我笑笑说，好啦，我们上去。洗把脸就好了。 我也知道，无论我俩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光鲜体面了，只好憨憨地点点头。但我的内心是苦楚的。 我暗责自己无能，光想着省钱了，怎么就不会打个出租车过来。这事给闹得！ 杨丽梅带着我去自家单元，楼道老旧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上了三楼，来到了三零二门前。 站在自家门前，杨丽梅深吸一口气，得失在此一举，还是很紧张。她扭过头看着同样紧张的我说：“大强子，别紧张。” “我不紧张。”我拎着东西，手心里都是汗。 杨丽梅按响了自家门铃，出来开门的是老妈钱家凤。 钱家凤一打开门，还没适应外面昏暗的光线。听到女儿亲热地叫自己，自然是满脸欢喜的嗯了一声。 “阿姨好，我是牛强。”我也凑上前去亲热地叫了一声。 此时的钱家凤已经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她从上到下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我。 这小伙子，人粗糙了一点，但是块头不错。只是这身打扮象是个工地的技术员刚下班，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失望！ 钱家凤鼻子里嗯了一声，问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她这句话看似关心，实则是试探。她希望我是开车过来的。 我实诚地说，我和丽梅两人骑电瓶车过来的。 杨丽梅一听我这样说，就感觉到要坏菜，老妈可是个很市侩的人。 果然，钱家凤尖声说道，胡闹，这么热的天你们就不会坐车过来，万一把我的宝贝女儿弄得中暑了怎么办？ 第2章：气翻了丈母娘 我顿时尴尬万分，这事我也想到了，只不过是刚刚才想到。 杨丽梅心里很不高兴老妈这样说我，自己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都是下岗员工的子女，哪有那么金贵？省钱还是为了弟弟杨帆读书呢。 杨丽梅赶紧救场道，妈，你让我们进屋说话。 钱家凤身子让了让，看着这对活宝进了门。 钱家凤心情不是一般的郁闷，这杨丽梅给自己打了个突然袭击，说今天要带男朋友上门，满以为带回来的是金龟婿，却没想到是块青铜。 一会儿可得好好盘问一下。自家闺女长得跟仙女般漂亮，可不能让痞子给忽悠去了。 亏本的生意我老钱是向来不做的。 钱家凤睥睨地看着我换鞋，这鞋没有油光鲜亮，不是新鞋子。还好袜子没洞，否则我要被直接打出去了。 我换好鞋，将水果放到旁边的案几上，然后从小包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红包，双手恭恭敬敬的交给钱家凤，诚恳地说，伯母，初次上门不成敬意。 钱家凤眼睛一亮，这显然是一万块钱的厚度，这小子出手不俗啊。难道他是个低调的小土豪？骑电瓶车就是为了那种风中的浪漫？ 钱家凤看了不少的棒子肥皂剧，很狗血的把一些剧情安到了我和她女儿身上。 钱家凤接过了红包顺手捏了一下，结结实实的，不象是废报纸填充的假东西。于是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道，来就来，还拿什么红包。 顺手就将红包放在了电视的机顶盒上。 杨丽梅看到老妈收下了红包，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小半，问道：“我爸呢？” 钱家凤柔声说道：“听说你今天要回来，你爸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牛强坐！” 杨丽梅听了这话鼻子一酸，感动满满的。在这个家里她和老爸是一伙的，老妈和弟是一伙的。 老妈强势加重男轻女，有好吃的好穿的都是紧着弟弟。唯有老爸从小呵护着女儿的尊严和体面，对女儿可谓是无微不至。 小时候杨丽梅一直以为老爸和老妈是二婚，自己是爸爸带过来的，弟弟是妈妈带过来的。因为没有那么偏心眼的妈。 当然，现在杨丽梅知道了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弟弟也是亲弟弟。只是老妈太过强势太过宠爱弟弟而已。 杨丽梅对毕恭毕敬半个屁股坐在旧沙发上的我说道，我去厨房看一下，你和妈说会儿话。 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以示鼓励！ 意思是这事决定权在老妈手上，是福是祸就靠你这三寸不烂之舌了。把平时哄我的劲都使出来，小女子我撤啦。 杨丽梅进了厨房，看到老爸杨树林在那里忙着片鱼，高兴的叫了一声：“爸，你又给我做粉蒸鱼啦？” “是啊，我家小猫回来了，我能不喂点好东西吗？要不然以后就不回来啰。”杨树林半开玩笑半感慨地说道。 女儿终归是要出嫁的，这不都带男朋友回来了吗？他对女儿的另一半没啥要求，只要象自己一样宠着女儿就行。 杨丽梅给老爸捶了捶肩膀笑道，你家小猫要是不回来了就把你带走，让你给小猫看孩子去。说完主动去帮老爸打下手，父女俩有说不完的话。 就在杨丽梅和老爸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钱家凤象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启动了查户口模式。 “牛强，你家是哪的？和我们家丽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钱家凤精明利索，把她迫切想知道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我家住在樟木乡清水湾村。我跟丽梅是朋友介绍认识的，两人谈了三个月了。”我坐直身子小心的回答道。 对这个事情，我和杨丽梅是做过预案的，真相要象挤牙膏一样，慢慢的挤。绝不能说两人一晌贪欢，睡了五年，这是肯定要坏菜的。 “樟木乡清水湾？古代倒是出状元的地方，现在只出穷酸疙瘩。你在县城或者是市里买房了吗？”钱家凤一听我说是清水湾人，顿感不妙。但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没......没有买房，我和丽梅打算结婚以后两个人一起努力......”我看着钱家凤铁青着脸，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话对年轻人来说，就是梦想就是目标，可对钱家凤来说就是画饼充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年轻人，你们俩并不合适，谢谢你将我女儿送回来，你走。”钱家凤是刚需丈母娘，满眼指望的是女儿招来一棵摇钱树，结果弄回来一个砍柴郎，女儿这眼睛不是一般的瞎。 “阿姨，我是真的很爱你们女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一生的。”我做着最后的努力，能不放核武器就不放核武器。 “切，你拿什么爱？用嘴巴爱？我女儿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能给她真爱，不稀罕你这个穷鬼。你走不走？”钱家凤刷地站了起来，尖声发出逐客令。 这时杨丽梅听到声音不对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杨树林也跟了出来。 “你来的正好，杨丽梅我告诉你，我坚决不同意你们俩个在一起，你们俩人不合适，你让他给我滚出去。”钱家凤看到我的脚步没有动，已经暴怒了。 但凡有点自尊的男人听了钱家凤这话应该扭身就走，可是我杵在那里勾着头象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有话好好说，就算是朋友，饭还没吃怎么能让人走......”老实憨厚的杨树林心疼女儿，忙过来打圆场。 “闭嘴，你这个窝囊废，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钱家凤见老公杨树林不但不帮着自己，还想留人吃饭，顿时肺都气炸了。 钱家凤见我没有走的意思，火急火燎的将两盒进口水果和那个大红包扔了出去。 草尼玛，一万块钱就想把我女儿骗走，只要有老娘一口气在，你怎么可能得逞。 钱家凤这时感到胸闷胸疼，真是活见鬼了，不动非常手段还真分不开他们。 杨丽梅看到老妈这样蛮不讲理，委屈的手都发抖，不管了，豁出去了，只能放核武器了。 杨丽梅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们跪在了二老面前。 “爸妈，我怀了牛强的孩子，这辈子我非牛强不嫁，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杨丽梅这时候呈现出了她倔强坚忍的一面。 怀了孩子，生米煮成了熟饭，这就是我和杨丽梅逼宫的核武器。 要是知道这个核武器最终炸毁的是我们的爱情，估计打死我们也不会说出来。 “啊，我要告你强逼我女儿。”钱家凤简直是气糊涂了，拼命的用脚踹着我。 我就象个坚定的革命者，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她踢打唾骂。倒是杨丽梅扑到我身上护夫，也跟着挨了两脚。 看到女儿那副生死相随的样子，钱家凤肺都气炸了。因为过于激动，钱家凤突然脸色变的铁青抽搐，一阵心绞痛昏了过去。 第3章 路遇好兄弟 钱家凤有心脏病，脾气暴燥的老女人大部份都有心脏病。 我和杨丽梅被吓傻了。 杨树林赶紧抱着老伴掐人中，并对女儿说，速效救心丸在上面那个抽屉里。又对我说，快打120叫救护车。 我赶紧站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还好，杨树林对于钱家凤一怒而昏有经念，掐掐弄弄的就把钱家凤给弄醒了，然后拿过女儿手中的药和水，给钱家凤强灌了下去。 杨树林怕我再刺激到老婆子弄出人命来，于是歉意地叫我先回去。然后将钱家凤抱进了卧室放平。 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在我和杨丽梅的设想中，应有的桥段是，钱家凤一听到杨丽梅怀上了孩子，气恼归气恼，但是会无奈地长叹一声说，杨丽梅，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过不下去了，可不要怨我们做父母的没给你把关。 而这时我肯定是拍着胸膛表忠心，今生头可断，血可流，决不让杨丽梅母子愁上头。 至此剧情完美收关！我和杨丽梅择日捧子成婚。 可是万万没想到钱家凤不按套路来，更是穿插了现在这一幕。以致剧本彻底砸锅！ 我无奈地看着杨丽梅，意思是自己要走了。 杨丽梅用力地点点头，摸了摸我被老妈踹烂的额头，心疼的眼泪直往下掉。 我用厚实的手掌给杨丽梅擦干了眼泪，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走到了门口就踩到了被扔出来的水果盒。 我弯腰将水果和地上的红包捡了起来，轻声对杨丽梅说，水果我带走免得你妈看见了受刺激，钱你拿着，等会去医院要花钱的。 杨丽梅接过那个红包，那是我俩的钱，现在上医院正用得着。杨丽梅难过地安慰道，等妈好了我就回去。事情会好起来的，别泄气。 我点了点头，拎着没有送出的进口水果，转身落寞地走了。 不过我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救护车开进家属区接走了钱家凤，才略为放心的骑着电瓶车回家。 一路想着心思，我的心里翻江捣海的，这门亲事咋整？悬哪！关键是杨丽梅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又拖不得。 一路飞驰，小毛驴骑出了极速的感觉。因为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很希望自己一头撞死在稀牛屎上。 可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当电瓶车骑到半路时，电瓶没电了。撞死在稀牛屎上的梦想也就此搁浅。 真是越穷越见鬼，拉稀喝凉水。 我晦气的推着小电驴前行，看前面有没有修电瓶车的地方，可以充点电。 灯火就在那里，可是距离不近，我闷头走着，窝囊啊！也不知道钱家凤的情况怎么样了，待会还是要问一问，毕竟自己是始作俑者。 做人当讲良心，换成是谁，也不可能轻易的把自家宝贝闺女嫁个穷小子。 一定要让钱家凤认识到我是一只潜力股，她的女儿跟着我只会越来越好的，这样她的思想才能转变过来。 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我给自己心里发着狠，一定要重拾起我那被踩到地上的脸面来。 “救命，杀人啦。救命。”突然前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不好，前方四个人在那里扭打，一个女人被控制在一个男人手中。靠，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事，少见。我一扔车子向前飞奔而去。 “住手。”我块头大，嗓门大。 这一嗓子牛吼瞬间震的大伙一愣，一时间他们搞不清楚我什么来头。 “你谁啊？”控制着女人的那个男人是个光头，光膀子上还纹着吸血蝙蝠。他一看只有我一个人，于是冷声问道。 “你大爷。”我发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发小宋大才，顿时热血上涌的骂道。 “靠，兄弟们上，扁他。”那光头一挥手，另外三个红毛绿毛男人挥拳向我抡来。 我不会武功，但是胚子结实，蛮筋大。 高就高在我家是接骨世家，拆骨接骨唐国一流。奈何近些年中医被打压，要按西医标准考证，我家没有行医资质，只好荒于陇亩，清贫度日了。 有几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身上。说不痛那是自欺欺人。 躺在地上的宋大才一听到是我的声音，由衷的笑了，抹了一下鼻子上的血站了起来，做壁上观，不嫌事大地看着热闹。 宋大才知道，有我这头牛牯在，基本上这些人不够菜。 我忍着痛任人捶打，但是让我逮住了的，绝对没有好下场。 抱住一个我卸了他膀子。接着又抱住一个我拆了胯骨。又抱住一个我卸了他腿关节。 好啦，完事。 光头抱着那女人傻眼了，靠，这狗日的笨里叭叽的，一会儿就放倒了自己三个弟兄。 我冷冷的看着那光头，光头的手还放在人家姑娘胸前呢，这不是耍流氓吗？我猛的欺身上前，拿住那光头的肩胛骨，一声，好啦。 只见那光头两条手臂就吊在了他的身上，但已不听自己使唤了。 我正窝着丈母娘给我的一肚子气呢，对站在一旁的宋大才吆喝一声道，打了你多少都给我招呼回去，可别打少了。 “好嘞，哪能呢。”宋大才上前对着这群人该还脚的还脚，该还拳的还拳，只有多还的，没有少欠的。 我的拳头饭钵样大，我都记着数呢。连同丈母娘和高大上那里受的窝囊气一起发泄了出去。 顿时，一片鬼哭狼嚎，一群踢到了铁板上的小混混，拼命的喊着大哥饶命。 打累了，终于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我对宋大才说，走，去把我那破电瓶车给推上。 一听到我要走，那光头汉子忍着痛跪行到我面前喊道，大哥，你行行好，帮我们把骨头接上。 我回头斜了他一眼说道：“还敢欺男霸女不？还敢打我兄弟不？” 光头磕头如捣蒜地说：“大哥，我们再也不敢了，今后我们都跟你混，你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操蛋，这么好的社会你们混什么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都给我进工厂去加班改造，好好做人。再混，见你们一次打一次。”我听了很是生气地说道。 第4章 爷们的骨气 这群什么光头红毛绿毛的，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改，我们坚决改。求大哥给我们把骨头接回去。 我说了声真麻烦，又给他们端骨正骨起来，一会就好了。 不过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我又加了那光头的微信，写了个方子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照方抓药，抓到药后，捣烂了敷上一个星期就好透了。 其实，骨头接回去了根本不用药，我是为了让他们破破财，然后用药捂一捂，长长痱子，痒死他们狗日的。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惩戒。 这会功夫宋大才已经把我的小电驴给推了过来，然后叫上我跟他走，那姑娘也自动地跟在了后面，模样长得还挺风骚的。 那群小混混一直对我的背影行着注目礼，靠，这个人不是牛人，就是邪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怪异。 路上宋大才问我这是从哪里来着？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到女朋友家里，细事我没说，又反问宋大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大才说，那光头叫龙哥，是这一带的混混，想到物流城里抢我生意，被我一班兄弟干跑了。今天我和吴雪莲在这边散步，落了单。 我看了一眼吴雪莲，冲宋大才笑道，行啊，找个女朋友挺漂亮的。 宋大才没啃声，不置可否。直至进了南风物流城里，宋大才吩咐吴雪莲去给我弄几个下酒菜回宿舍吃。 等到吴雪莲走了，宋大才方说，最近严查KTV，她原来是个公主，现在流落民间了，我怕她去祸害其它老实人，就收了她。 我说，靠，你可真行，原来是干那行的。你小子也不怕你爸扇你，万一整出个病来，你家就绝后了。 宋大才生气地说，你才绝后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那叫卖艺不卖身，懂不？ 我也只好呵呵。我也跟客人去唱过歌，虽然没干过啥大坏事，但是里面的道道，你懂的。反正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也管不了。 宋大才将我的电瓶车推进店里充电，然后一起来到了他租住的门店二楼，两室一厅，还行，比我阔气多了。 一会儿吴雪莲打包回来了，带回了猪肝炒尖椒，梅干菜扣肉，红烧扁鱼，油炸花生米。 宋大才说，我们吃过饭了，陪你喝酒，你放开了肚皮吃。宋大才知道我饭量大，费粮食 。 正喝着聊着，杨丽梅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到家了没有？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说，没有呢，在宋大才这里喝酒，晚点回去。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杨丽梅说，现在缓过来了，正在输液。医生说要住几天观察一下，都是老毛病了。 晚上我回爸妈家，明天早上要给我妈送衣服，替换我爸。你帮我请个假，把我手头的活干了。记着早点回去。 杨丽梅自从和我住在一起后，就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啥事都要安排妥妥的。不过有人管着，我幸福感有点爆棚。只是今晚的事太砸锅了，以致前景不明。 我说，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看到我挂了电话，宋大才啧啧道，这拔狗粮撒的，让人羡慕嫉妒恨。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五年了居然还是原配！ 吴雪莲的酒量是练出来的，斤把老白干不醉，但是喝了点酒就面带桃花色。她妙目看了一眼宋大才说，你付出真心得到的就是真心，付出的是真情得到的就是真情。 宋大才一晚喝了两顿酒，带着酒意感慨地说，三聘六礼今犹在，不见当年守宫砂。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谁玩真的谁受伤。 吴雪莲听了这话，脸上愤然作色！一拍桌子，指着宋大才的鼻子说，你特么骂谁是婊子。 “就骂你了咋的，这两天你是不是跟一个姓钟的在玩暧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脚踏两头船。谁也不傻。”宋大才酒劲上涌面带杀气。 自古奸情出人命，为了一个公主还真不值。我立即喝斥道，大才，你喝高了，你俩只是好朋友，你没有任何资格限制别人再交男朋友。 哪知吴雪莲并不领我这个情，指着宋大才的鼻子说，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微信。我是吃你的还是穿你的了，还是向你收过钱了？ 老娘我不端你的碗就不归你管。突然间，吴雪莲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事整得，说啥好？宋大才赶紧抱着吴雪莲安慰起来。 宋大才的那副嘴脸让我很是鄙视，这还是个带把的爷们不？色厉内荏的。 吴雪莲一把打开宋大才的咸猪手，起身去收拾东西就要走。 宋大才又连忙去制止，还不停的给人赔礼道歉。都是他的错，只因猫尿喝得多。 嗨，都是男多女少惹的祸。现在如果男人不牵就女人，女人永远也不愁下家。所以惯得有些女人都无法无天了。 一看自己在这里，影响他们二人处理感情问题，我就立马起身告辞。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宋大才忙说，改天一起喝过，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说，行了，行了。哪天回村再喝。然后我又转头对收拾衣服的吴雪莲说道，吴雪莲，我这兄弟就是脾气暴一点，绝对的好人一个。再见了。 吴雪莲凄然一笑，并没有停手收拾。女人，要回头太难了，她也知道这猪是好人，可是他老拿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其实那个姓钟的是她以前的同事，现在KTV好多停业了，他也只是失业借个钱而已。聊得也是以前的朋友，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当然她认为的出格标准，尺度是比较宽松的。和一般人的标准还真的不一样。 我骑上充好了电的三手电驴，回到了自己和杨丽梅在老柴油机厂的租房内，孤枕独眠。 早上起来，我在外面胡乱吃了点豆浆油条，就去厂里上班。刚到印染厂门口，车头就被好朋友冯云山给堵住了。 “起开，要不然我碾死你狗日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的心情本身就很糟，对于冯云山逗自己，提不起半点兴趣。 “出事了，出大事了。”冯云山小声而认真地说道。 第5章 母女斗法 “在这不死不活的厂子里能出鸟大事，起开，我忙着呢。”我相信冯云山所说的大事是真的，但是看他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跟我等草民无关。 “忙个球，都忙到头了。一会儿上我办公室喝茶去。包你感兴趣。”冯云山个性独特，同事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上了他的晦气。 只有我这个憨包和他最说得来。 两人将电瓶车推进了停车棚，我让冯云山先走，自己到办公室里先打开电脑，马上就去他的办公室。 财务办公室里的两个大小妖精还没到，财务经理姜三保更是没个点数。没办法，就是这种老企业的工作作风，效益上得去才怪呢！ 我拿了水杯，就往二楼转角厕所边冯云山的档案室走去。 我给冯云山的办公室起名叫观雨轩，因为去撒尿的人都要经过他的办公室门口，二楼今天谁去了没去，他心里都有个鸡毛数。 冯云山正一杯茶一支烟，闲得蛋疼地坐在那里看电脑。 “究竟发生了啥事？大惊小怪的，我将手往冯云山的茶叶罐里伸去。冯云山的老婆是农场的，有得是好茶。 “你猜？”冯云山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猜个鸡毛啊，天下大事纷纷扰扰，哪猜得过来。”说完我狠抓了一把茶叶扔水杯里。 “多啦多啦，狗日的，这是野茶，哪有你这样喝的，贵死了。”冯云山看着我玻璃杯里的茶叶，一阵肉疼。 “谁让你吊我胃口的，再不说，再抓。”我做了个抓茶叶的架式。 “方剑平跳楼啦，就早上发现的。”冯云山从嘴里嘣出一句骇人听闻的话。然后赶紧把茶叶罐放进了抽屉里。 “靠，不会？资金链肯定是断了。”我还真是让冯云山给吓了一跳，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方剑平是集团董事长，达富集团前身是县办企业拼凑起来，准备上市薅羊毛的。结果上市失败，就将集体企业改制为民企了。 方剑平担任董事长至今。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垮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还有三个月工资没发呢，简直是愁死了。”冯云山苦逼着一张脸，跟死了老丈人似的。 其实，我的工资也没发，不过财务部近水楼台先得月，看到帐上有钱就把工资以欠条的形式借了出来。这等于是变相发了工资又不会造成影响。 我陷入沉思，自己虽然没有工资纠纷，可是工作又悬了。如果达富集团就此倒闭了，基本上在南风县也就没有工作可找了，得出门打工。 如果是那样，我留在家乡成家，以方便照顾家中老人的希望，就完全有可能破灭了。怎么办？ 不过话又说回来，达富集团有近万的员工，本着保民生保就业的原则，政府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 理论上应该会实行资本重组，把企业重新盘活，否则财政收入也会出现大问题的。 当我把心中想法和冯云山一说，冯云山也是眼睛一亮，说，要是能把包振东给组掉就好了。 这小子跟总经理包振东有仇，一直在静观风云，等待着致命一击，让包振东在劫难逃。 我想了想说，这事存在着可能性，但是也没有那么快，只有等新资本注入后，随着股权结构的变化，才会漫延到人事变化。 冯云山说，不要紧，我都等了十年了，也不差这一点点时间。 我不想搅到冯云山的是非窝里去，推说有事，匆匆下楼。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有定力，关键时刻，机会总是留给做事的人。太平时期，机会则是留给溜须拍马的人。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心烦意乱的，这份工作又不稳定了。工作不稳定，人生就不安定。 就在我忙着帮杨丽梅做那些费用帐的时候，杨丽梅却遭遇了一生中最难过的事情，而且这事她还不敢跟我商量。 早上钱家凤在病房里醒来，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老头子不在，女儿来替换了。 吃饱喝足女儿带来的小米粥，钱家凤感到浑身轻松，嘛事没有。 尽管心里很想着出院，但是女儿肚子里的存货没有拿掉，她是不会出院的，正好借这个机会逼女儿就范。 钱家凤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道，闺女，以前的事情妈也不怪你了，你今天必须去把这个孩子做掉，否则我死不瞑目。 说完钱家凤又摸着胸口哼哼唧唧的，一副行将要死的样子。 杨丽梅被吓傻了。 半天，哇的一声哭出来，说道，妈，我是第一次怀孩子，你就行行好。 杨丽梅万分不舍肚里刚两个多月的孩子，刚知道怀上了的时候，她有一种要做母亲的自豪感。这孩子是她和我抵死相爱的结晶，叫她如何能够舍弃？ 钱家凤一听女儿这样说，立马抚着胸口哎哟哎哟又要昏过去。 看到钱家凤这副样子，杨丽梅还真怕老娘就这样死了。急忙改口道，妈，我听你的，你别这样。 钱家凤哼哼道，那你今天一定要做掉，否则我就真的死给你看。 对付不了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妈，杨丽梅就极力周旋道，妈，你现在病着，我要是去做人流，谁来照顾你？又有谁来照顾我？这事等你出院了再办。 钱家凤人老成精，岂能着了女儿的道，她立马拿出手机拔给了妹妹钱秀英，说她住院了，希望妹妹马上到医院来照顾她。 钱家凤放下手机说，你今天一定要去做了，你做了我的病就好了。你姨妈会过来照顾你的。 杨丽梅被老妈逼到了墙角，怎么办？如果自己就这样去做掉了孩子，牛强肯定要发疯。 可是不去做，老妈万一要是被自己气死了，那就是百身莫赎的罪过。 杨丽梅不停的啜泣着，不停的抹着眼泪，以期能够感动天感动地，最后感动自己狠心的老妈。 可是没用，钱家凤根本不看女儿一眼，只是狠下心来，闭着眼睛任她哭。 今天你不哭，将来跟着那个穷鬼，以后就有得你哭的日子。 听说自家姐姐心脏病住了院，钱秀英来得还是挺快的。 钱秀英还没来得及问候姐姐的病情，钱家凤就抢先说道，秀英，你侄女怀上了杂种，你快点带她去打胎。要不然我会被她气死的。 钱秀英看了杨丽梅一眼说道，你怎能做这么糊涂的事呢？你要是把你妈气死了，有得你好是不是？ 第6章 伤心的小月子 杨丽梅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抹眼泪。杨丽梅也只是在我面前还能有个主见。 在家人面前，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乖乖女。老妈做了这个决定，她敢忤逆吗？ 钱家凤对钱秀英说，好了，你快点带她去手术。要不然又拖到下午了。 钱家凤有点担心老头子知道后会阻拦这事。所以必须在老头子到来前，趁早下手。 钱秀英皱了皱眉道，那也不急在今天啊，要不然谁来照顾你？ 钱家凤冲妹妹挤了一下眼睛说，我这里没事，过会儿死老头子就要过来送饭的。 钱秀英叹息一声，挽着杨丽梅的手臂转到妇产科去了。 不该顺利的事都很顺利，要想顺利的事没有一件是顺利的。 一阵疼痛，杨丽梅从下身掉下了一块肉。痛到了心尖，她的孩子，她和牛强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她该如何面对牛强呢？ 我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忙得不亦乐乎，我自己的工作要做，杨丽梅的工作也要做。再清闲的工作，多了一个人的量，也清闲不起来。 “哟，牛强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家杨丽梅呢？”大妖精江流花挽着个包包来上班了，这女人眼睛大，水汪汪的，说话时自带三份妩媚。 “江姐好，她妈生病了，请个几天假，我帮她做帐。”我历来不敢看江流花的眼睛，那眼睛会放电。 江流花就喜欢逗我这憨货小弟弟，在她看来傻得可爱。 江流花低声说，你知道吗？方剑平跳楼了，还请个毛线的假啊，厂子都快倒闭了，抓紧自找出路，还做什么帐！ 我装作惊讶地说，真的？还有这事？可是月结还是要做的。 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大妖精江流花和小妖精高美兰都是半路出家的会计。不象我和杨丽梅是科班出身的。 我知道越是企业倒闭和重组，会计核算越发重要，少了谁的钱也不会少了清算组的钱，要不然清算这活谁干？ 江流花还要说下去，姜三保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这事对小兵们影响不大，但是对他这个大厂的财务经理来说，就很不妙了。 一般清算后，如果有外资注入，投资方肯定都会安排自己的财务经理，这是铁律。所以无论是工厂倒闭或者重组，他都落不着好。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看总经理包振东在这个厂子里还呆不呆得下去，到时候能不能拉他一把？但是现在一切都还在云里雾里。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姜三保再也没有了昔日的不通情理，而是面带微笑地问江流花和我，她们俩都去哪了？ 我说，杨丽梅的妈妈病了，要请几天假，她的工作我来做，误不了事。高会计刚才还在这，可能上洗手间去了？ 江流花妙目看了我一眼，我这人帮人打起掩护来，眼睛都不带眨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江流花还是很欣赏我的为人的。 姜三保略一思索说，没事，高美兰是出纳没多少事。小杨的工作你做了就行，没什么请假不请假的，反正你们是一家子。我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 现在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姜三保转身进了他里面的办公室。 我和江流花跟了进去。姜三保让我们坐下后，把当前的情况讲了一下，接政府通知，公司将进行全面清算，财务部留下来协助资产清算组，其余部门暂时放假。清算组的工资和财务部的工资由政府代为垫付。 所以你们要正常完成这个月的月结，然后随时在公司里待命，时间多长，谁也不知道，但是钱不会少。 有这句话就够了，我一颗悬在半天云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开过会出来，四楼东面的总经理办公室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吵吵嚷嚷，这些都是供应商，闻风赶过来讨债的。 总经理包振东早就将手机关机，躲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我机伶的将财务部的门牌摘了下来，并对姜三保建议闭门办公，以免殃及池鱼。 就这样，在姜三保的带领下，我和江流花忙了好几天，终于完成了月结的工作，其间高美兰一直没有出现。 江流花曾经嘟哝了一句，高美兰肯定是和包振东游山玩水去了。 我不接这话，就当啥也没听见。反正高美兰又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清算这段时间，我累得象一条死狗，两个人的活一个人干，没有到晚上九十点下不了班。 不过我干得还是挺欢的，因为是帮自家老婆干，又不是帮别人。杨丽梅虽然休假了但是不扣工资，那工资可是我俩的共有财产。 转日杨丽梅和老妈双双出院了，杨丽梅在家里正儿八经的做起了小月子。怕风怕水的，倒象是那么一回子事。 杨丽梅抽空就和我微信里聊上两句，就是不跟我聊孩子的事。 可是我偏偏每次都要问她肚子里的牛小强老不老实，长大了多少。问得她每次都要伤心老半天。 钱家凤很久没去跳广场舞了。有一个跳舞时和钱家凤搭对的退休老头，得知钱家凤出院了，居然买了几斤水果来看望舞伴。 而且退休老头进门的时间，刚好是杨树林走了以后。这让杨丽梅很担心老爸的安全帽要换颜色了。 老头退休前是个总经理，对于县里的形势非常的了解。县里只要是哪里死了一只耗子，他都能够说出一个公母来。 退休老头知道钱家凤的女儿在达富旗下的凯达印染上班，于是将关于达富集团老板跳楼的消息，告诉了钱家凤。 钱家凤向老头讨教了半天，最终决定杨丽梅以后就不要去上班了，就在家里蹲，更不准外出过夜，以免再遭狗咬。 退休多年的糖厂老厂长高天奎已经奄奄一息，留在人世的日子不多了。 虽然糖厂倒闭多年，十室九空，但是老厂长重情，不愿筑窝他处，就在家属区里养老。 老厂长的孙子高大上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从厂办幼儿园开始就和杨丽梅同学，奇迹般的一直同学到中南大学，只是不同的系而已。 整个糖厂的人都说高大上和杨丽梅是天生的一对，可事实就是没成。杨丽梅和高大上不来电，竟然和大学里的班长牛强搞到了一起。 所谓乖乖女都有特工潜质，杨丽梅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竟然瞒过了所有的人，和我暗渡了陈仓。 第7章 重续发小情 高大上对杨丽梅从初中闷骚到高中，耐何杨丽梅无动于衷。上了大学的高大上对杨丽梅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奈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气之下，高大上在大学里狂采几朵校花，慰藉了一下被约束的荷尔蒙。可是宣泄过后的身体，让他更觉得空虚和寂寞。 只到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高大上方得知杨丽梅和那个土得掉渣的牛强搞到了一起。这让他的三观碎了一地。 矮壮的高大上自恃好勇斗狠，练过一阵子跆拳道，为此和牛强在校外约了一架，结果让他颜面扫地，从此再也没有找过杨丽梅。 他丢不起那个人呐。 直至这次在土路上的邂逅，让他又想起了那些伤心而且丢脸的往事。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得知老厂长处在弥留之际，厂里一班念旧情的老员工都去看望弥留中的高天奎。其中杨树林夫妇也去探望了老厂长。 看望过了高天奎，钱家凤看见了高大上，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知道这臭小子结婚了没有。就说道，大上，你小子小时候没事都要在我家转三圈，怎么长大了反而门都不进了？ 高大上嘿嘿，心想不是你家杨丽梅不待见我嘛，见了心痛，不如不见。但嘴上却说，我正要去看叔和婶呢，这不是爷爷片刻也离不开我嘛。 钱家凤赞扬道，是个好孝孙，你爷爷没有白疼你。带你媳妇回来了没有，要是让他老人家见着了孙媳妇，准保高兴。 高大上愁眉说道，谁说不是呢，前儿个爷爷还在说起这事呢，可是我忙得很，没有时间谈女朋友。不象你家梅梅和牛强，大学就好上了，这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高大上在说谎，他女朋友一大堆，没一个能结婚的倒是真的。他已不再相信爱情了，就算真爱也不信，伤得太特么重了。男女间还不如来些简单直接的快乐好。 钱家凤听了一愣，好哇，你个杨丽梅连老娘都敢骗，居然和牛强好了那么久，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不过现在钱家凤顾不上如何收拾杨丽梅，她立马将主意打到了高大上的身上。 高大上家可是富豪，在莞城有厂，要是女儿能嫁过去，哪自己家可就鸡犬升天了。 钱家凤笑道，老爷子有保姆看着，你也不能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啊，有空上我们家坐坐。 梅梅谈的那个男朋友叫我打出去了。为这事，我心脏病都犯了，住进了医院他们俩才分的手。 现在的梅梅失业在家，心情不好，你也该看看你的发小。帮我劝劝她。 高大上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少年时的一些情怀又被翻了起来。觉得阿姨说得很对，于是说这两天有空就过去看看梅梅。 第二天黄昏，高大上来到了杨家，杨丽梅没想到高大上会到家里来。毕竟是发小，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宅了这么多天也是有些沉闷。杨丽梅的话就多了起来，主要是杨丽梅向高大上了解莞城那边的情况。 既然达富集团资金链断了，杨丽梅就在考虑着和牛强移师其它城市。莞城也是可以考虑的，必竟那里是世界工厂。 钱家凤肥皂剧看得多，知道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道理，就说，你俩别闷在家里，这么好的天气该出去走走。晚上回来吃饭。 太阳已落山，余晖仍万丈，高大上和杨丽梅肩并肩的走着，儿时的记忙开始复苏，少年时的顽皮仍现，还有很多老地方还是老景象，可是他们却已长大。 大学时期的那点不愉快，早就让故地重游的情怀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其间高大上劝杨丽梅前往莞城工作，杨丽梅笑笑不置可否。她是决意去外地工作，那是和牛强一起去，即使去莞城也不方便见高大上的。 天色向晚，看了几只池塘边的野鸭子悠游后，杨丽梅主动邀请高大上去自己家吃晚饭。 高大上谢绝了，说爷爷病中，不能离家太久。这是事实，弥留之际的老人说走就走，要是没送到终，那可是天大的遗憾。 不过，高大上主动加了杨丽梅的微信，以避免杨丽梅因没有邀到自己而尴尬。他还将杨丽梅送到了楼下，说有空再一起吃个饭。然后匆匆往回赶。 高大上的这一举动让杨丽梅觉得他变了很多，高大上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顽劣小子，而是变得很绅仕很孝顺。看来每个人都在成长，环境造就人也改变人。 当杨丽梅回到家中时，钱家凤贼兮兮地问高大上怎么样？ 杨丽梅看到老妈笑得那么贼，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加上刚有失孕之痛，于是没有好脸色地说，什么怎么样？ 钱家凤说，我可告诉你哈，人家大上可是没有结婚哈，过了这个村可是没那个店。 杨丽梅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就算他高大上再好，也没有自家大强子好。 杨丽梅干脆什么都不说，闭门不出，把钱家凤气得和杨树林吵了一架。反正和杨树林吵架是不需要理由的。 没过几天，高老爷子终于嗝屁了。高老爷子是糖厂的名人，儿子是个大能人，出殡之时极尽哀荣。 杨丽梅跟着父母去送了高老爷子，她杨丽梅小时候也没少吃高老爷子的糖果，跟在送葬的队伍里也是眼睛红红的。 送完高老爷子，高大上要随父母返回莞城厂里有事，于是开着他的黑色豪华大奔来到杨丽梅楼下辞行。并感谢他一家子在丧葬期间的相助。 杨家热情的送至楼下，高大上和老人握手言别。并笑着对杨丽梅说，多联系，还欠你一餐饭我记着呢，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就言语一声，毕竟我们是发小，千万别见外。 杨丽梅象小时候俏皮的说道，我记在笔记本里，你可不许赖帐。俩人还象小时候一样拉了钩。 目送着高大上的车子离去，杨丽梅陷入沉思。读大学时，自己对他是太过冷漠了。真正的发小亲如兄妹，自己玩什么高冷，简直是弱智。 “好啦，别看啦，想看就去莞城看。反正他还欠你一辈子的饭。”钱家凤嘻嘻哈哈的打趣着出神发愣的杨丽梅。 杨丽梅耳根子一热，跺了一下脚回去了。 杨树林也皱了一下眉头，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那么快就移情别恋，那成什么了？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 杨树林永远也忘不了前几天，得知老婆逼女儿去做了人流时的心痛和愤怒。 木已成舟，当时他一个人躲到楼下抽了半包烟，流了半天的泪。 恨自己窝囊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心疼牛强那个忠厚的小伙子，最终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第8章 穷折腾 别人闲得蛋疼没事可做，我却忙得一塌糊涂，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磨灭我对杨丽梅的疯狂思念。 我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杨丽梅了，我发微信叫杨丽梅回来送温暖，得到的借口都是母亲生病中，走不开。 其实杨丽梅也很想我，可是架不住退休没事的老妈盯得紧，连打个电话都不太方便。 终于有一天杨丽梅忍不住对我的思念，趁老妈中午去喝喜酒，回到了我们租住的小屋，把我从办公室里叫了回来。 我象疯了一样的抱着亲爱的老婆，就要一二三。可是被杨丽梅坚定的捉住了爪子，说刚做完人流没多久，不可以。 我一开始没有听清楚，当我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无异于一瓢冷水从头泼了下来。所有的火都熄灭了。 我蹲在地上默默的流泪，就因为我穷，连孩子都不配拥有吗？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杨丽梅抱着我的头痛哭道，老公，请原谅我，我当时也没办法，妈妈在病床上以死相逼，我能怎么办？ 我就象傻子一样蹲着，这对我的自尊打击太大了，那是一条小生命啊。我们老牛家可是信因果的，第一个要来牛家的孩子就这样没啦，这比杀了我都难过。 杨丽梅没想到我的反映会那么大，哭道，亲爱的，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你别太难过了，好吗？ 我木木的点点头，我知道是这个理，可是心里这个坎真的过不去。我一下子倒下了，我感到自己浑身无力。 我倒下是因为这些天对杨丽梅的无比思念，是因为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加班，是因为钱家凤对我最至命的一击。还有就是因为脚蹲麻了。 我知道，钱家凤之所以要杨丽梅打掉这个孩子，是因为她要切断杨丽梅和我之间的关系。 爱情、婚姻和孩子全部不保，这五年的坚持我彻底失败了。 杨丽梅将我扶到床上，抱着我好生安慰，并声明自己绝对不会离开我。今生除了我誓死不嫁。 杨丽梅给我下着决心，同时也是给自己下着决心。所以包包里的手机振动了无数遍，她都不接，不用说都是老妈打来的。 钱家凤喝完喜酒回来，发现杨丽梅不在，就问杨树林女儿哪里去了？ 杨树林说女儿买衣服去了。 钱家凤感觉到很不妙，就一直打女儿的手机，可是一直打到晚上，一遍没有人接，十遍没有人接，百遍还是没有人接。 钱家凤命令杨树林给杨丽梅打电话。而此时杨丽梅正在给我做晚饭，也没接。 我总算是打起了精神，生活还得继续，看着忙里忙外的杨丽梅，我满是愧疚和感动，这么好的女人自己究竟给了她啥？ 除了和她一起供小舅子杨帆读大学，啥也没给。这么漂亮的姑娘连两身体面的衣服都没有，真是屈了她了。 我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夕阳如血！ 吃过晚饭，我和杨丽梅象往日一样出门散步，还跟隔壁美丽的女老师柳颜打了一个招呼。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散步回来，杨丽梅去洗澡了，我们打算早点睡，虽然什么也不能干，但是无碍于我俩亲亲蜜蜜恩恩爱爱。 在杨丽梅洗澡的时候，我发现她包包里有手机的振动声，就从包里掏出她的手机来看。我俩没有秘密，密码是相互的生日。 谁知打开手机一看，我的个乖乖，无数个钱家凤的未接电话，也有几个是杨树林的电话，最后几个是她弟弟杨帆打来的。 出事了，绝对出事了，不用说都是出大事了。 “老公，把我的睡衣拿过来。”杨丽梅在卫生间里嗲嗲地喊道。 我应了一声，并没有给杨丽梅拿睡衣，而是给她拿了干净的外套，无论出没出事，打了这么多的电话，那是必须将杨丽梅送回家的。 杨丽梅看到我拿的是外套，不解地说，又不出去了，穿正装干嘛。 我说，叫你穿上你就穿上。 待杨丽梅穿好正装出来，我才将杨丽梅的手机递给了她看。杨丽梅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脸都变色了。 老妈打电话可以不接，老爸和弟弟都给自己打了电话，那就证明是出事了，肯定是爸爸找不到自己，叫弟弟找自己的。 杨丽梅赶忙打了一个电话给弟弟杨帆。 电话通了，只听杨帆在电话里一通劈头盖脸的骂，说老妈在县人民医院抢救，我正在往医院赶，老妈要是出了事，我找你算帐。 杨丽梅的手都在哆嗦，手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显示屏都裂了。 显然是这个暴脾气急性子的老妈见她不接电话不回家，就猜到了女儿在我这里，嘎的一下晕过去了。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一下，还能将就着用，就背着杨丽梅下楼。这会儿杨丽梅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我这头牛的力气大，背得动。 这一次我没有省钱，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县人民医院。钱家凤双目紧闭脸色铁青，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我不敢进病房，叮嘱杨丽梅我就在楼下等着，有事随叫随到。 杨丽梅含着眼泪走进了病房，歉意地叫了一声爸，然后问妈怎么啦？ 杨树林怜爱的看着女儿，自己摊上了这样一个性急气爆的老婆，不但是自己人生的无穷灾难，还是儿女们的祸患。 儿子让她宠的成不了器，女儿有苦没哪里说。嗨，苦海无边呐！ 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却硬被她弄的生病的生病，打胎的打胎，既破财又损人的。让大家都活在痛苦之中，这是何苦来着？ 这，都是穷折腾的结果。 杨树林叹息一声说，你老妈的心脏要装支架，支架和手术费用大概要六万多块钱。家里只有一万多块钱。 杨丽梅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办？家里没钱！ 第9章 被小舅子胖揍 杨丽梅算了算家里的经济帐。 老妈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只有一千多，老爸还没到退休年龄，在工地做水电工，有一天没一天的，大概只有叁千多块钱的工资。 本来家里也攒下了一点钱，奈何读职业学院的弟弟谈了一个女朋友，说要毕业就结婚，爸妈又给他供了一套婚房，每个月还要按揭三千块钱。 毕业三年来，自己的工资只够这个花花公子弟弟上学，谈女朋友。平时自己都是和牛强一起节俭度日的，牛强口袋里也只剩万把块钱了。 让牛强去借钱是万万不行的，她去过牛强家，他家在农村并不富裕，他的父母供他上学已是用尽了全力，现在还供着他的妹妹上大学呢。 杨丽梅轻声的对老爸说，爸，要不然我们把弟的婚房先卖了？弟弟迟个两年结婚也不打紧的。 杨树林这边还没回答，钱家凤已经哼哼唧唧地说话了，你们要是把婚房卖了我就去死。 杨丽梅，我是让你气病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不想让我死，你就去向高大上借钱。说完，钱凤英又是眼睛一闭。 钱家凤一撅屁股杨树林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这个死老太婆到现在还在算计着女儿呢。心脏不坏才怪呢！ 只要是杨丽梅和高大上借了钱，闺女和高大上就扯不清楚了，两人说不定就因此绑在一起了。 可是杨树林也没办法，这死老太婆为了不争气的儿子是要钱不要命！要是以杨树林的心性，他巴不得这个整天无事生非的祸根早点去见祖宗。 杨丽梅听到老妈这番话，气都出不来，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命，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命就那么不值钱。竟然让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可是不去求人她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妈去死，大不了把这身臭皮囊还给她。 杨丽梅绝望的出了房间去给高大上打电话。 高大上这个点上正和一个小美女在床上谈人生谈理想，没想到杨丽梅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兴奋的将那小美女一脚踹到了边上接起了电话。 “梅梅，你好，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你还好吗？”高大上小心翼翼的问候着杨丽梅，生怕哪句话惹恼了她。 “大上，我有点事......想麻烦你一下。”杨丽梅真的很难开这个口，虽然是发小，必竟以前自己对他很不好，现在却又求到了人家门下。 要不是为了老妈，毋宁死，她也不愿低这个志。 “梅梅，我们是发小，跟我你就不用客气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高大上底气十足的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妈住院了，心脏要放支架，差五六万块钱，你能不能借我一点。”杨丽梅如鲠在喉地说了出来。 她知道，当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在高大上面前的那点所谓自尊碎了一地。 “小事一桩，你发一个卡号过来，我马上给你转过去。请务必照顾好你妈，代我向叔叔问好。”高大上爽快地说道。 “谢谢，谢谢！”杨丽梅无比感动的挂了电话。在这个艰难的时候有发小拉一把，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想想今天，当初真不应该那样无情的对人家，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要弄得他灰头土脸呐。高大上这是以德报怨念着糖厂人的旧情呢。 杨丽梅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发了过去。 高大上回了一个，收到，并附了一个加油的拳头标志。 杨丽梅看着这个小拳头，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我将杨丽梅送到医院后，在楼下抽了一根烟，想想丈母娘这次的情况可能不轻，卡里还有一万块钱，如果微信转给杨丽梅，有可能不够，于是又去了银行柜员机。 我用银行卡连同信用卡刷了一万五出来，心想，这回总够了。 重回住院部楼下后，我还是不敢上楼，就在楼下抽着烟，等着杨丽梅下来时，再将钱给她。 就在这时，杨帆来到了住院部楼下。看到了正在那里闷头抽烟的我。 杨帆以前常去中南大学看姐姐，都是住在我这个班长的宿舍里。 现在知道了我这个乡巴佬居然想做他的姐夫，还把老妈气成了病危。这帐得算。 杨帆猛的冲到我面前，甩手就是两记耳光。嚷嚷道，叫你丫的占我姐便宜，居然还想玩生米煮成熟饭，去死你。 待我反应过来，肚子上又挨了杨帆一脚。 靠，居然是小舅子犯上，你知道你的生活费都是我和杨丽梅攒的不？ 我一把捉住杨帆的手，侧身不让杨帆的脚再发挥才能。嘴里却真诚地说道，杨帆先去看你妈。要跟我算帐，那也得看好你妈的病再说呀。 杨帆块头比我小，我一使手劲他就感到了疼。正好借这话就坡下驴地说，我先去看我妈，你给我等着。 我摸着火辣辣的脸，眼睁睁地看着杨帆上了楼而无可奈何！ 杨帆上了楼，在过道里看到了姐姐杨丽梅。就走了过去。 “姐，上次妈妈住院就是你气的，这次又是你，你是存心要把咱妈气死啊？”杨帆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 “滚一边去。”杨丽梅懊恼的朝老妈的病房走去。 杨丽梅心里埋怨道，要是没有自己和牛强合力供着你，我俩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精穷。不过做姐的哪能和做弟弟的计较这些！ 进了病房，杨树林不敢看女儿的眼睛，既怕女儿借到了钱，又怕女儿借不到钱。虽然心里巴不得老太婆去死，可真要是死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不愧是母子连心，杨帆叫了一声妈，钱家凤的眼睛就立马张开了，露出了兴奋的神情，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 看着她那副死不了的样子，杨树林又是一阵厌烦，干脆跑楼下去抽烟。 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势利的女人，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几十年的压抑生活已让他生无可恋。 我这会正摸着脸窝着火，想想这特么是什么狗屁小舅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猛揍。要不是看在他姐的份上，真该给他松松骨。 嗯哼。我身后传来一声故意的干咳。 第10章：爱情开始裂缝 我一开始没有注意，等到转过身，看清是杨树林，要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叔。 杨树林嗯了一声，然后跟我站在那里抽烟。杨树林半天才啃声道，你跟叔说实话，你和我们家梅梅谈多久了？ 我老老实实地说，叔，我和丽梅是大三开始谈的，到现在五年了。因为家里穷，总想攒够了钱再来提亲，可是总也攒不到钱，是我没用。 杨树林理解地说，你还那么年轻，哪能有什么钱？你们俩还要生活哩，不容易了。 我家那小子是梅梅供着上学的，估计也是你俩一起供的。 是我这个做叔的无能，不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对不起你们了。 我见杨树林说这么重的话，赶紧说道，要说对不起的是我，给你们家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你们这代下岗工人，活着已经是用尽全力了，更何况要供两个子女念书。 杨树林吐出一口浓烟，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说道，要是单位还在就好，那时候医药费单位全报。老了也有个靠！ 嗨，不说了。总之你这个女婿我是认的，就是孩子她妈的思想转不过弯来呀。 说完，杨树林扔了烟头转身要上楼。 我赶上一步将钱交到杨树林手里说道，叔，不管阿姨认不认可，这祸都是我们闯的，这是我和丽梅攒的钱，您带上去，看病用得着。 杨树林叹息了一声，收了钱上楼去了。不管怎么说，先救人。 杨树林到了病房叫了女儿一声，示意女儿出来一下。然后等在了过道里。 杨丽梅正在屋里招她老妈的白眼呢，巴不得走开一会儿。 刚到房间门口，杨丽梅的手机短信响了一下，她掏出手机一看，这个高大上居然转了十万块钱到卡上。真是够大方的。 杨丽梅顾不上和老爸说话，先给高大上回了一个微信：钱已收到，谢谢大上哥。 杨丽梅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给高大上加了一个哥字。以前可都是直呼其名的。 杨树林拿出刚才我给的一万五说，这是牛强给的，这钱你说收就收，你说不收就给人家退回去，他还在下面等着呢。 杨丽梅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钱心潮气伏，这是一万五，一万是我俩存的，那五千是哪来的？他肯定是去刷信用卡了。 如果自己收下了这些钱，牛强生活都困难，如果不收下，他的自尊往哪里搁？ 再对比高大上一划拉就是十万，自己的老公怎么就显得有点渺小了？ 杨丽梅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有点庆幸，好在做掉了孩子。凭目前两个人的经济状况是不宜要孩子的。 自己都还活不明白呢，有了孩子不是更糟糕？ 现在如果又拖上牛强和自己还这笔债，那么牛强的生活就更加够呛了？决不能让他和我还这笔钱。 杨丽梅从老爸手中拿了一万块钱过来，然后对老爸说，那五千块钱你放着，其它的钱我还给他，要不然他都没办法生活了。 我已向高大上借足了医药费，你不用担心的。说完杨丽梅拿着那一万块钱就要去还给牛强。 杨树林冲着女儿单薄的背影说道，牛强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和他能走下去。 杨丽梅顿了一下，眼泪涌了上来，径直下楼去了。杨丽梅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嫌贫爱富，就此抛弃了牛强。 我杨丽梅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吗？ 我看到杨丽梅下来，心情激动的走了上去问道，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杨丽梅强颜道，没多大事，就是胸闷，调理一下就好了，又不是犯一次了。然后杨丽梅将钱交到了我的手里说，你去把信用卡还了，剩下的是我俩的生活费。 我说，钱真的够啦？ 杨丽梅说，怎么不够，上次那一万块钱还没花完呢。你早点回去。 我发现杨丽梅说话时眼睛并不看着我，难道她有心事？ 我心里很不踏实的看着杨丽梅说道，丽梅，有事你可不能藏在心里，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担着。 杨丽梅心里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心说，就算是我说出来，你我俩人能担的起吗？另外一个人倒是和我能担的起。 想到这里杨丽梅心里大吃一惊，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胡思乱想？难道真是穷疯了吗？ 杨丽梅对我说道，真的没什么事，你回去好好工作，这几天我们就不要刺激我妈了，尽量少联系。 杨丽梅的眼睛还是没有看我的眼睛，我很难过地说，行，我看着你上楼，然后就走。 我默默地看着杨丽梅上楼，我为再一次刺激了钱家凤，导致了她旧病复发而愧疚。 我也很无奈，我失去了孩子何尝不是一个受伤的人。 我很敏锐地感觉到，就在这两个小时里，杨丽梅的内心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是因为她的母亲吗？ 我就这样孤零零的走了，象一只可怜的孤雁。我并不知道杨丽梅正站在栏杆旁看着我的背影，泪如雨下。 杨丽梅的心里很乱，因为这十万块钱的借款，让高大上的名字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她想待母亲做完手术之后尽快地还上这笔钱。否则内心难安。 可是以她和牛强目前的经济能力，谈何容易？更何况老妈为了拆开她和牛强已经两次犯病了，难道还能来个第三次吗？ 不能，至少在今后较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是不能和牛强交往下去了，如果让老妈发现了，那还真会送了她那条小命。 杨丽梅决定老妈做完手术后远离这座城市，去京都去猴城那些最发达的城市，这样既可以找到更多的赚钱机会还债，又可以让母亲放心养病。 就这样决定了。 我是走着回宿舍的，我的内心里很苦很乱，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经过钱家凤这样一折腾，我和杨丽梅的前景已变得无比暗淡，我觉得自己已不能强求杨丽梅什么了。 爱除了拥有。还有一种爱，叫放手。如果杨丽梅哪一天为了她母亲而提出分手，我除了祝福，只有默默地放手了。 孩子，那个还没有见到太阳的孩子，如果他（她）要是生下来，爷爷该会是多么的高兴啊？四世同堂，人间洪福。 我足足走了有两个小时才回到了宿舍，摧残式的疲惫是最好的安定剂。 钱家凤的手术是省城专家跑龙套来做的，红包给得很足，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杨树林看着钱家凤脸上的健康色，知道她再折腾个十来二十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阵胆寒。这憋曲的日子是没完没了呀！ 第11章：渐行渐远心 杨帆在老妈做完手术手后，向杨丽梅要了四千块钱就回学校去了，杨丽梅对母亲贴在自己身上的这张狗皮癣既可恨又无奈。 有女儿在伺候着钱家凤，杨树林又去工地干水电装修了，自己能多挣一点，女儿的压力就小一点。 杨树林就是劳碌命，工作不好找，离死又还早，退休又退不了，只能一个字，熬。熬到油尽灯枯火灭了，一了百了。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杨丽梅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和发微信，既然决定了离开家乡，她就要让我慢慢的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杨丽梅有时心里也会抱怨我，这头憨牛还真老实，叫你不要联系，你就真的一个信息都不发。 爱，和不爱。让杨丽梅感到万分纠结。 其实杨丽梅还真的错怪了我。我那段时间工作已经忙好了，偌大的厂区就没几个人，我天天抱着一个手机就怕错过了杨丽梅的微信或者是电话。 可是我又不敢跟杨丽梅联系，怕钱家凤察觉到了，惹出更大的事来。 公司资产清算是顺利的，可是我还没有听到有哪个财团来收购厂子，或者进行债转股重组公司。 如果没有资本的注入，我也只好另谋生路了。 我在考虑自己应该是往北走还是往南求，总之要到沿海经济发达的城市去，那里机会总是多一些的。 可是我不知道杨丽梅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远离这个城市，脱离了钱家凤的控制，两人的现状倒是会有很大的改观。 十天后，杨丽梅接到医生通知，钱家凤正式出院改为在家调理休养。 医生一再警告钱家凤要制怒，要心胸开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这话杨丽梅喜忧参半，出院是喜事，可是老妈那小肚鸡肠能开阔得了吗？看来迟早还得出事。 千万不能让牛强充当了这个出事的引子，否则她那个无赖弟弟会搅得牛强一生不得安宁的。 杨丽梅排队等着结算费用，给老妈办理出院，这么多天了，她觉得很失落，我一个微信都没发，一个电话也没打，真是头笨牛。 还有一种更深的失落就是，她满以为高大上会借着借钱给她的机会，趁热打铁，打电话纠缠她。 可是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一直没联系。这让杨丽梅感觉到自己在人家心里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的高。 不过也是，人家那么有钱了，在世界工厂的莞城，什么绝色美女没有？真是自作多情。 杨丽梅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自作多情这个字眼，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费用结清，一共六万三千块钱，杨丽梅将发票放在包里，到时医疗保险还可以报一些，但是不多，进口支架不在报销范围内。 杨树林也赶了过来，同杨丽梅把这害人精接回了家。 没想到刚回到家，突然高大上给杨丽梅打了电话过来。杨丽梅看了心里一阵小激动，忙接通了电话。 “梅梅，阿姨的情况怎么样？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打十万块钱过来。这些天忙着也没给你打电话。”高大上客气地说道。 “大上哥，谢谢你，钱够了。我妈已经出院了，现在刚到家。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杨丽梅热情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代我向你妈妈问安，我这里还有点事，有事你吱声哈，再见。”说完挂了电话。 杨丽梅是想和高大上多聊上几句的，必竟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可是没想到人家高大上并不在乎自己的感谢和心情。 其实她并不知道，此时的高大上在手机的那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高大上心想年轻时我不懂爱情，以为女人是追来的。以为只要对女人好就能得到她。这特么都是搞反了方向。 女人，你越是追她，她越不在乎你。她以为你那么在乎她，随时都可以把你给捡起来。 只有装作不在乎她的男人，在她面前装装逼，不拿正眼瞧她，她就会产生征服欲，她就会对你产生兴趣。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几万块钱医疗费都要借的女人，还需要征服吗？只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自己就会顺杆子爬过来。 高大上此时或许对残花败柳的杨丽梅已兴趣不是太大，这边有的是美丽动人的女人。 只不过他对当年牛强和杨丽梅带给自己的伤害还耿耿于怀。如果能报复一下牛强，给他头上涂点环保色，出出当年的那股子恶气，那何乐而不为？ 钱家凤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我的怀里是个宝，在高大上的眼里只是一株野地里的红玫瑰。 现在听到女儿居然是和高大上在打电话，心脏还没好就又开始琢磨了。现在达富集团倒了，必须快点让女儿出去赚钱。 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得让她把儿子供完，最好连房贷一起给还了。 南风县是不能让她呆了，有牛强这个搅屎棍的存在，她们是很难断根的。只有把女儿赶到高大上身边去，那样将来儿子儿媳毕业了也有个去处。 钱家凤拖着残躯，决定将她这庞大的计划付诸实施。 只听钱家凤哎哟一声，抚着胸口说，我的宝贝闺女呀，妈也回来了。你也该出门找工作去了，我看你就去大上那里，在他那里工作顺带把人家的钱给还了。我们是厚道人家，不能长久的欠着他这个人情。 钱家凤用了一个“绑”字诀，她用债务把自家闺女和高大上牢牢的绑在了一起。时间长了，生米也就煮成熟饭了。她和牛强的不算，那是一锅夹生饭，所以得倒了。 杨丽梅听了老妈的话，懊恼地说，这事我自己有主意，你就别瞎操心了。其实她心里是在想，还不知道人家那里要不要人呢？ 这会儿杨丽梅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如果是去京都和猴城，人生地不熟的，很难有所作为。 如果能去莞城，就算是不找高大上，但是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有个就近照应的人，毕竟是发小。 杨丽梅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对高大上产生了好感。正在不经意的，下意识的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试图离高大上近一点。 生活就是那样狗血，以前杨丽梅对高大上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一种本能，如今杨丽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情感上开始疏远淡化牛强了。 第12章 最后的晚餐 我没想到今天财务部的人都到齐了，以往可都是我一个人坚守岗位的。 原来今天姜三保从集团总部领了一笔钱作为清算补助，没有走公司大帐。大伙为领钱而来着，我领了一万块，那是我和杨丽梅两个人的。 对我领两个人的工资大家都没意见，因为她们和杨丽梅一样啥事也没干，活都是我干的。 我领了钱后就存了起来，然后给杨丽梅转了四千块钱，让她转给小舅子杨帆。 杨丽梅收到牛强转过去的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她要是有了钱，将来一定要给牛强一大笔钱，让牛强过上最有尊严的日子。 梅丽梅没有意识到，当她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是对我们无价的感情作了一个有价的补偿，意味着我们之间的爱情终于走到了头。 杨丽梅打算临走前找牛强好好的谈一谈，理由是她不能再伤害自己的母亲了。 日子过得很快，钱家凤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杨丽梅让她撵得都快在家里站不住脚了。她只好含着泪无奈的准备着远行的行囊。 杨丽梅给自己做好了行程攻略，不去找高大上，先到莞城的酒店住下来，再租房，然后慢慢地在网上找工作。置于死地方能后生。 一切准备就绪，杨丽梅告诉爸妈说要去莞城了。 这几天杨丽梅的表现钱家凤都看在了眼里，喜在了心里。她知道，这次女儿是真的要去攀高枝儿了。 杨树林在一旁抹着眼泪，千叮咛万嘱咐杨丽梅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杨树林的婆婆妈妈和钱家凤的铁石心肠，象是倒换了一下父母的角色。 钱家凤恼火的在一边数落道，你个糟老头子，别晦气，那边有高大上照顾着梅梅，你操哪门子闲心。 杨树林愤怒的啪的甩了一个巴掌过去，钱家凤脸上立马多了五个手指印。 钱家凤被打懵了，清醒过来作势就要撒泼。 杨树林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女儿要是在外面有个好歹，我屠了你。屠了你。 人狠话不多，杨树林拿着女儿的包，牵着女儿的手出了门，并不管钱家凤的死活。 女儿在这个家是呆不下去了，只能祝愿她前路安好。 站在路边打滴滴。杨丽梅也好生劝慰父亲，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钱她会去挣，不要因为妈妈而呕气，如果实在苦恼，就在工地上住一阵子。 杨丽梅并不知道，她这一去，意味着和父亲天人永隔。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她是永远不会远离父亲的。 杨树林只是不断的点头，让女儿放心，不用管自己。倒是要求杨丽梅去看看牛强，他认为牛强是个好孩子，方面大耳的，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杨树林的一番话，让杨丽梅内心柔肠百转又矛盾万分，她也想和所爱的人长相厮守永不离分。耐何现实不允许，天意高难测。 今天的杨树林特别的脆弱，看着女儿的离去，眼泪就流个不停，怎么也止不住。仿佛冥冥中暗示了什么？ 杨丽梅回到了她和牛强租住的小窝，牛强应该是上班去了还没有回来。杨丽梅就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和两瓶红酒。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隔壁丰满性感的柳颜老师，杨丽梅叫了一声柳老师好，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 柳颜灿然一笑，明眸皓齿的，那种轻熟的风情让杨丽梅都很嫉妒。柳颜说道，今天没课就提前开溜了，倒是好多天没见到你了，是不是出差去了？ 杨丽梅含糊道，是的，你也该做饭了？ 两人寒喧了几句各忙各的，杨丽梅理着菜切着菜就在那里胡思乱想。 隔壁住着这样一个满身透着欲情的女人，自己要是走了，牛强那么厉害，该不会和她发生什么故事？ 随即她又推翻了这个想法，人家柳老师风评很好，老公天天看着呢。就是他老公很不好，都人到中年了，还那么二六不着调的，整天就知道在棋牌房里瞎混。 我这几天工作很努力，没想到南风县长那么厉害，竟然不声不响的引进了外资折价收购达富集团。 而前些日子的清算费用就是这家外企支付的。听说外企派来的管理者，秘密到县里都二十多天了。前景一片大好，下周一就可以正式的复工复产了。 我的心情是激动的，能不出门打工就尽量不出门，家里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等着自己照顾呢。 还有，还有我的小仙女杨丽梅。我们又可以过夫唱妇随的生活了。 可是想到这里，我的心是拔凉拔凉的。有她那个狮子般的老娘存在，我们还能再回到从前吗？ 我打算周一再告诉亲爱的老婆可以复工了。念着老婆两个字，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再也没有了起初的甜蜜。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幸福来得太快，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是杨丽梅亲手给我设置的《你到底爱不爱我》。 居然，居然是老婆大人打来的，到底是啥情况？ 我热泪盈眶的接起了电话，轻声说道，老婆你解禁啦？ 杨丽梅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也是鼻子发酸，煽情地说道，老公我回来啦，饭做好了，你骑车慢点儿，别急。 我感动地说，我要吃豆花儿。 杨丽梅哭着说道，吃豆花儿，磨豆浆随你。 我几乎是起跌字步下了楼，我哪还管下没下班呢，这段时间对老婆的思念都快把我憋疯了。 我骑着三手电驴向我俩的狗窝狂奔，跑过过道的时候还把柳颜老师撞了个趄趔。好在我手快，及时的将柳颜老师扶住了。 柳颜老师打趣道，悠着点，悠着点。你老婆在家里等着呢，又跑不掉。 我面红耳赤地说，嫂子不好意思了。没撞疼你？ 柳颜掩嘴笑道，我没事，快回家吃你自己的豆腐去。 我呵呵，强装稳重的进了家门。杨丽梅正在收拾着狗窝。 看着洗过澡的杨丽梅，一身休闲居家服裹不住的青春，是那样的勾人心魄。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老婆。 “吃饭，吃饭。”杨丽梅突然被我悬空抱起，拼命的挣扎道。 “吃人，吃人。”我将亲密的爱人放倒了。 雨打过的芭蕉清新动人，俩人一扫多日的积郁，才感觉到饥饿的肚子在鼓与呼。 我抱着杨丽梅来到饭桌前，两人就着红酒，你一杯，我一杯。吃着喝着，喝着吃着。 突然间杨丽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13章 永失我爱 我赶紧将她抱在怀里，问丽梅，你怎么啦？有事你说出来我担着。说好的，今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杨丽梅哽咽着把她去莞城打工的事说了出来，也把她老妈这次历险装支架的事说了出来。说如果我俩继续在一起，会要了她老妈的命。 我曾无数次预想过我们之间的这种结局，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的心象针扎了一样的痛。真的很痛。 我很想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莞城，可是问题不是去不去莞城，而是她妈妈以命相搏阻止我俩在一起。 我本身信奉孝道，又怎会让杨丽梅去忤逆自己的母亲呢？ 眼看着即将失去怀中千娇百媚的佳人，我感觉到有种无力回天的悲怆。心中只剩项羽那句，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切象那东流水，至此一去再难回。两个醉酒的男女，拼命撕杀了一夜，我们要把彼此刻到骨子里。除非锉骨扬灰，才不会再有彼此的心。 清晨，鸟儿唤醒了两个昏睡的人。今天，杨丽梅是既将远行的人，理当我照顾她。 我要去街上买些早点，回来侍候着杨丽梅吃早饭。杨丽梅说没有味口，等会药店上班了你去买一盒毓婷，别又怀上了。 我又想到了刚做掉的那个孩子，心里酸楚得也没有味口。 可是杨丽梅不吃不行的，她是十一点钟的火车，昨晚消耗得那么厉害，再不吃点，会受不了的。 我起锅煮了蕃茄鸡蛋挂面，慢慢的喂着杨丽梅吃，嘴里温言的安慰着她，杨丽梅才吃掉了一小碗面条。 估摸着药店应该开门了，我才去药店买药。 我来到街边，没想到药店还没开门，可是旁边的苹果专卖店却开了。 我想到杨丽梅的手机屏幕摔坏了，又破又旧的。这出门在外的女孩子，怎么也得换个体面一点的手机。 于是我走进了苹果专卖店，向导购小姐要了一款新苹果手机，眉头都没有皱的用信用卡刷了五千八百八。 等我买好了手机。正好药店的门刚开，我直接走了进去，说买一盒毓婷。 卖药的姑娘一甩马尾巴，露出了怪异的笑容。这家伙是熟客，这个东东他经常来买。这么一大早的跑来，肯定是昨晚又失手了。 卖药姑娘将一盒毓婷放在柜台上，严正警告道，如果是同一个女人，经常用这种紧急刹车的药，对女人的身体是很不好的，建议改用长效药。如果不是同一个女人，这话当我没说。 这话说得我老脸火辣辣地烧，我和杨丽梅都不喜欢穿小雨衣，所以经常来买这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我说了声谢谢，付了药钱就走了。 我回到家里，先给杨丽梅端水吃药。然后又给杨丽梅的新手机装好了卡。再往她微信里转了五千块钱。 杨丽梅拿着新手机问我，我哪来的钱？现在厂子倒了，将来怎么生活？说那五千块钱她不要。说完又转回给了我。 我认真地说，有外资企业来收购集团，周一复工复产。 我突然看着杨丽梅说，你不要我的钱，你又没钱。你家又没钱，装支架的心脏手术要好多的钱，这些钱是哪来的？ 杨丽梅躲闪了一下眼神道，这个你不用管。 我握着她的双肩说道，请你告诉我，事情是因我们俩人而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这些费用，否则我死不瞑目。 杨丽梅看着我，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惭，就说是问高大上借的。一共借了十万，还余下三万多，用来找工作。等攒够了钱就还给高大上。 我感到很气愤，问她这次去莞城，是不是去找高大上？ 杨丽梅指灯发誓说，如果这次是去找高大上那么让我横尸街头，不得好死。 我捂着她的嘴沉声说道，别发毒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找谁与我无关，只要你幸福就好。都是我无能，说完我已是满面泪光。 看到我哭，杨丽梅抱着我也哭了。“我们不吵架好吗？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的心里永远爱着你。” “不吵，真的不吵，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过得好，我也会永远的爱着你。”我也抱着杨丽梅哭了。 哭够了，我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我要送心爱的女人踏上新的征程！ 到了火车站，下了出租车，我从后备箱里拎出了杨丽梅的行李箱。 “能不能不走？”我拖着行李箱，跟在杨丽梅身后，心里发出千百次的问。 可是我开不了这个口，也没脸开这个口。 “好了，到啦。你回去。”进了候车厅，杨丽梅突然转过身，对送站的我轻声说道。 “没事，你过了验票口我再走。”我的声音很沙哑。 “你要保重，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往后找个好女人过日子。”杨丽梅凄然一笑道。 这会，离验票还有些时间。不说点什么，杨丽梅有点过意不去！ “是我无能，对不住你了。今生不找了，你那么贤慧的女人我都留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再去祸害别的女人。”我鼻头发酸。 我很无奈，我真的想哭！ “别那样说，如果我贤慧就会留下来跟你同甘共苦。而不应该放弃当初的承诺，远走它乡！”杨丽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不说了，说好不说的。到了那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用我粗大的手帮她抹去悲伤的泪水。我想表现的男人一点，洒脱一点。 这时，验票员已经在嚷嚷：“验票了验票了。” 我手哆嗦了一下，帮杨丽梅拎起了那个行李箱。 我多么希望在这最后的关口，杨丽梅来个神反转，说不走了。 可是，希望总是伴随着失望。杨丽梅还是抹干了眼泪毅然走向了检票口。 我跟着人流排队到了检票口，把拖杆交给了杨丽梅。杨丽梅接过拖杆箱低声说了一句，回去。然后验了票，走向站台。 我看着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靓丽背影，以为她会回头，再和我挥挥手。 可是，可是没有！ 杨丽梅没有再回头，她去莞城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去了。 第14章 远亲不如近邻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站台，五年的恋情就这样结束了，如空气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感知得到。 现在空气里彻底没有了爱的气息，有的只是弥漫的伤悲，我有种窒息感。 我出了候车大厅，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不知该去哪里？我就这样盲目地走着、走着。 这事不怪杨丽梅，真的不怪她，清贫的五年相守，够意思了。 她没有说过要荣华，也没有说过要富贵，只为快乐而活，只为中产而战。 可是，就是这样的小规模战役都能够一败涂地，我自己都对自己都无语了。 雨越下越大，风吹雨打已让我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走向了租住的小窝。那个曾经是那么幸福快乐的小窝。 “牛强。你发什么神经？下那么大的雨，走得慢腾腾的，别淋病了。”路过炒粉店的时候，陆老伯吆喝道。 我就象没听见一样，眼睛空洞的看着远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吼。 陆老伯喃喃地骂道，狗日的，中邪了？还是和小杨吵架了？ 走过了炒粉店，走过了小药店，走进了城中村的老柴油机厂宿舍区。 我已经淋得象一只落汤鸡，水淋淋的向三楼宿舍走去。 这一排都是职工夫妻房，两房一厅一厨一卫。只有尽头那一间转侧的，是一房一卫一厨。我和杨丽梅就租住在那里。 路过走廊时，柳颜老师正穿着睡衣睡裤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屋里太小，占着走廊是常有的事。 我就这样满身雨水的，一声不响的走到了柳颜老师跟前。 一路走来，如入无人之境的我不得不停了下来，一大堆芹菜占着过道。吃得东西占着过道，总不能跨过去。 柳颜老师这会正在想着心事，摘芹菜叶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自家男人吃不了苦又被辞了，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我身上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地面，柳颜老师这才惊觉怪物一样的我，就站在她的身旁。 “牛强，你这是怎么啦？嫂子占了道你也不啃一声？”柳颜赶紧拔拉开那堆芹菜。 我苦涩地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掏着钥匙开门。 柳颜觉得今天的我很不对劲，不说话。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牛强，你今儿个是怎么啦？丽梅呢？”柳颜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走了。”我说完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砰的一声。 “出事了。”柳颜心里说了一声。 邻居三年了，牛强和杨丽梅小俩口都是客客气气的，见面就打招呼。象今天这种生冷的面孔和语气，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杨丽梅走了是什么意思？昨儿个晚上还惊天动地的，今儿个就走了？难道小俩口吵架啦？ 柳颜操着隔壁牛强的闲心，也不知道这愣小子会不会被淋病了。 柳颜理好芹菜就回屋里包饺子去了。今天女儿要回来，她最爱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 周六，照例是老公回家把六岁的女儿，从婆婆家接回来过周末。 公公婆婆之所以那么主动的带孩子，就是为了哄着柳颜能够再生一个小孙子。所以给他们俩口子腾出空间，腾出时间，抓紧造人。 不过柳颜有自己的想法，就现在这样的家庭情况，靠自己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再生，也养不起，还是免了。 我进了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冲了一个热水澡，身上才有点暖意。一时间我有种无限疲惫的感觉，于是钻进了被窝，睡了个晕天黑地的大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柳颜没有看到牛强出门。 这时老公胡国民已经把女儿慧慧接了回来，看着老公胡国民蔫头耷脑的样子，柳颜心里嗝得慌。 男人失业是件很令人绝望的事情，但是只要家还在，希望就在，这不是还没到断顿的地步吗？你得打起精神来啊？人生哪能没有几个坎？ 可是柳颜不敢说老公，这个二世祖在外面不行，回家拿自己出气倒是挺有本事的。都是从小家庭条件不错惯成的窝里横的毛病。 下午，柳颜在家专心的教女儿做作业、做游戏、看动画片。而老公胡国民吃过饭又溜出去打麻将了。 看来，他不把那几千块辞退补偿金玩完，是不会罢休的。 陪女儿吃过晚饭，柳颜带着女儿到楼下转了一圈，买了些零食。 一天了，柳颜一直没有看到牛强开门，她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 要是来个因情自杀，我这拉饥荒买下来的房改房，今后还敢住人吗？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的安危就是自己的安危。 柳颜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陪女儿也心不在蔫了，心里祈祷着，臭小子，千万别出事。 一直熬到晚上九点钟，女儿睡着了。柳颜再下了一大锅饺子。 煮饺子的时候，柳颜的心象锅里的开水一样翻滚着。这个时候去看一个俊后生，是不是有点不妥？ 不过，再想想，赌钱的胡国民没到后半夜是不会回来的。没事！ 饺子煮好，柳颜先出门左右看了看，走廊里乌漆玛黑的，没人。这才回身端着饺子来到了牛强的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反应。 柳颜心里愈发紧张，不会真的出事了？柳颜想喊，可是不敢！ 这一喊，别人是要误会的，所以又敲了几下门。 好事情，里面传来了拖鞋声。这牲口还活着。 我迷迷糊糊灯也没开，穿着个裤衩打开了门。 “嫂子，有事吗？”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邻居柳颜老师。 “你可把嫂子给吓死了，一天都没出门，嫂子给你送盆饺子，烫着呢，快吃。”柳颜关心地说道。 我赶紧从嫂子手上接过饺子，进屋放在桌子上，“谢谢嫂子。” “你没事？是不是和小杨吵架了？一天也没出门，刚回来时，那样子怪吓人的。”柳颜跟了进来，关心地问道。 “我们分手了。”说完，我要去开灯。 “别开灯。”柳颜用手拦住我。“开灯影响不好，我说两句话就走。”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穿着个短裤和柳颜在说话，开灯，让人看见了确实是影响不好。 可是黑灯瞎火的，这个样子和一个美少妇在一起，又有点让人说不清。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是因为什么分手的？真可惜了，我当初还是挺羡慕你们的。能回头吗？”似乎生过孩子的女人都有点八卦。 “回不了啦，她去莞城打工了。都是因为我穷，无能，一点也不怪她。”我的嗓音伤感而沙哑。 这种很男人的伤悲，让柳颜产生一种深深的同情和悸动。 “你吃，我看着你吃。一天了，你都饿坏了。”柳颜心疼地说道。 “我不饿。”说完，我的肚了就叽哩咕噜响了起来。 柳颜噗的笑了，双手推着我去吃饺子。那肌肉真结实。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嫂子，我吃了哈。” 柳颜来了一句台词，“开动。”说完脸上就火辣辣地烧，这台词好象是外国用语。 我呼噜呼噜的吃起饺子来。 “饺子好吃吗？”看到我的吃相，柳颜很有成就感。 “嫂子好吃。”我嘴里含着饺子回答道。 柳颜听了这憨货的话，心里就有点想笑，同时也荡起了一点点涟渏。 吃了小半碗，我的饥饿感减轻了。柳颜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让我感到有点难为情，于是没话找话地说，嫂子，国民哥呢。 柳颜叹口气说，他还能在哪？肯定是在筑长城了。赢钱了还好，输钱了又是我该死。 邻居三年了，柳颜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点，经常因为胡国民打麻将的事整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柳颜了。 一声叹息，那就是寡妇死娘说来话长了，女人有时唠叨一点其实也是为了减压。 柳颜说，他失业了。现在天天象个游魂一样，也不去找事做。没有技术摆个地摊也行啊。可是人家放不下那个面子。 正说着，楼下一阵摩托车响起，这声音别说柳颜，就是我都听出来了。这老摩托车只要发动起来，一身没有不响的地方。 第15章 莞城，我来了 柳颜急忙说，你慢慢吃，他回来了。 柳颜还安慰地拍了拍我的光膀子，让我想开点。说完走到门边看了看。 待胡国民走进了楼道上楼梯时，柳颜才关上我的门，闪身急急回了自己家。 进了屋，柳颜躺在床上，却有某种做贼的刺激感。我这到底是咋的了？ 柳颜躺到床上没有两分钟，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胡国民就开门进了屋，问家里的钱放在哪？ 柳颜一听这话，一颗心就悬了起来，胡国民的钱从来都不给自己，平时女儿要买什么东西也是自己掏钱。 他问家里的钱，那就是问她的工资。 这天杀的，自己不养家也就算了。肯定是又把补偿金给赌完了，今后一张猪嘴又要架到自己身上了。 “家里能有什么钱？你又没有给家里钱。”柳颜怒吼道。 但是本来她就不是河东狮吼型的人，柳颜的声音显得极其脆弱，除了比平时尖一点。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可是就算是那样的呐喊，也把胡国民给惹毛了。 “这个家是我的，我平时又没有管你要钱，快点，拿一千块钱给我，我哥们还等着呢。”他把柳颜从床上拖了起来，要她去拿钱。 “什么狐朋狗友，你让他们死去，你工作都没有了，他们还来嚯嚯你。”柳颜尖叫了一声，胡国民的手掐痛了她的手臂。 “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文化不高的胡国民啪的一耳光扇在了柳颜娇嫩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声音传到了隔壁我竖着的耳朵里。 接下来的就是互相撕打的声音，以及呜呜的哭声，再接下来就是孩子被吵醒的哭声。 隔壁乱成了一团，我一直提着一颗心，我担心柳颜要吃亏。女人是打不过男人的，除非那男人是个孱头。 可问题是，胡国民不是孱头而是平头哥。 柳颜的哭声越来越大，我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要是杨丽梅在就好了，俩人可以一起过去劝劝。以前也不是没劝过。 可是杨丽梅走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劝？ 柳颜夫妻俩闹了大半宿才消停了下来。 我却是为柳颜担心了一宿，竟然把同杨丽梅分手的事淡化了许多。靠，听别人夫妻吵架，这也可以治疗情伤？ 早上起来，我靠在栏杆上站着吸了一会儿烟。这是杨丽梅在家时定的规矩，室内不得吸烟！ 现在杨丽梅不在了，习惯倒是有点儿改不过来了。 一会儿隔壁的门开了，看见胡国民一脸平头哥的戾气带着女儿出门。我象往日一样喊了一声胡哥。叫了一声慧慧早。 胡国民象往日一样，面无表情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应该有鼻炎的毛病，我也不以为然。 倒是胡小慧甜甜地说，牛叔叔，我回奶奶家去了，再见。 我说，小慧再见，下周我给你折纸飞机。 我折的纸飞机不错，曾和胡小慧在这栏杆上往下飞纸飞机。有过一些快乐的时光。 胡小慧委屈地说，牛叔叔，我不来了，爸爸妈妈老打架。 胡国民顺手关了门，没有让女儿说下去，抱着胡小慧走了。 昨天吃了嫂子的饺子，我断定柳颜还没有起来，于是去楼下买了油条烧饼和豆花儿。 我将这些东西放在了嫂子装饺子的饭盆里。去敲柳颜的门。 有小半会儿，柳颜才低着头打开了门，一头秀美长发遮挡了她半边红颜。 “嫂子，我给你买了早餐，趁热吃。”我有点紧张地说道。 “谢谢大强子。”柳颜声音沙哑，抬起头接过了送饺子的盆。 “是国民哥打的吗？他怎么下得去手。”我震憾了，柳颜眼眶乌青。 一个大男人，就因为老婆不给他钱去赌搏，就打老婆，这男人也太孬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进来陪嫂子说会话，憋得慌。”柳颜怕大白天的和我一个小伙子站在门口说话，会惹隔壁长舌妇闲话。 我本来想送完早餐就出去走一走的，杨丽梅虽然走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精神状态，以便迎接没有杨丽梅的生活。 “昨晚我听到了你们吵得厉害，但是我不方便过来劝。你这个样子，周一怎么去上课，我去给你买点云南白药喷剂。”我觉得应该为柳颜做点什么？ “不用，嫂子没事的。好在你没过来劝，夫妻间吵架，你要是过来劝，他又得疑神疑鬼了。”柳颜挽了一下秀发，啜着豆花儿。 那乌青的一块，在漂亮的脸蛋上更显突出。 这是一张妩媚诱人的脸，再加上穿着睡衣睡裤，越发显得丰腴性感。 我看得有点发慌，这才想到大清早的，两人要是让胡国民堵在了屋里，那还真是说不清。 “我去给嫂子买一瓶云南白药喷剂，喷一下就消肿了。”我说完就出门走了，不给柳颜客气和拒绝的机会。 看着牛强结实的背影，柳颜心中感到很温暖。其实喷剂她家有，她只是想感受一下被人关心的滋味。 作为一个漂亮性感的少妇，她看惯了对自己仰慕和渴望的眼神，其中也不乏很多男人想关心自己。但是那种关心，只是想占有自己的身子。和牛强的真正关心是不一样的！ 我往街上走去，老陆炒粉店还没开门。我突然想起老家伙昨天吼了自己一嗓子，当时自己不在状态，好象没答理他。 我心里对老人家怪歉意的。 三年了，我和杨丽梅懒得做饭时都是在他店里吃的。处久了，老陆给自己炒粉肯定是不赚钱的，肉放得老多了。 如今，只剩一只孤雁，我的伤悲再次涌起。我觉得只有伤心才配得上昨天那已远逝的爱情。 可是昨晚竟然因为担心柳颜嫂子挨打，居然冲淡了那种思念的伤悲。不应该啊！ 更不应该的是，早上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关心柳颜嫂子挨打的情况，并没有打一个电话问杨丽梅到了没有。 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前男友。 虽然说好了分手，虽然说好了以后就不要联系了。但是我为自己没有及时的关心杨丽梅，感到愧疚！ 不联系也是可以的，最起码也要等到杨丽梅安定下来以后。要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那得有多难？ 我拿出我的旧手机给杨丽梅打了过去。 杨丽梅上了火车后，本来是不想打高大上的手机的。但是想想两人是发小，去了莞城不打个招呼似乎不太礼貌，说还是要说一下的。别让人家以为自己在躲债。 于是杨丽梅打了一个电话给高大上，说自己来莞城找工作了，如果方便的话，老同学见上一面，他还欠自己一顿饭呢。 高大上一接到电话，很直接很爽气地说，梅梅，我开车去接你。把车票拍给我，我好知道火车信息。 杨丽梅说不用接的，她订好了酒店，到时她去找他就行了。 高大上说，别瞎扯了，你是想让糖厂的人戳我的脊梁骨吗？你们送我爷爷上山是情意，我来接你就不是情意？ 这感情牌打得还真让杨丽梅无法拒绝。 早上，杨丽梅刚出火车站，就在出口处见到了高大上。 高大上夸张地捧了一捧鲜花说，欢迎我们校花的到来。 杨丽梅看到这个阵仗，有一种幸福感和安全感。因为莞城火车站是个很不安全的地方。有同学来接，那就是座靠山。 此刻，杨丽梅接过高大上手中的鲜花，感动地说，谢谢老同学，给你添麻烦了。 高大上肥头大耳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校花就应该得到这待遇。 杨丽梅妙目白了高大上一眼，人在异乡，稍带了一点电光。 高大上虽然不帅，但是工作了三年的杨丽梅已经深深的知道，男人的帅不在脸上，而是在口袋里。 高大上很受用杨丽梅这眼神，有点多情卖俏的味道。 放在以前，人家是不会正眼看自己的，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高大上也没想到，杨丽梅会来自投罗网。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的时候，杨丽梅的新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牛强打来的，杨丽梅觉得这个点不对。杨丽梅有意不接，怕扫了高大上的兴。因为为了自己，大学时牛强和高大上俩人曾经很不友好过。 高大上拎起杨丽梅的拉杆箱，大大方方地说，是牛强打来的，接。然后，另一只肥手很自然地搭在了杨丽梅的腰上，示意往地下车库走。 男人头女人腰，不是可以乱摸的！ 杨丽梅身子惊颤了一下，看了高大上一眼，腰杆挺得直直的。接通了我的电话。 第16章 买错了药 “丽梅，你到了吗？”手机一通，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我到了，高同学来接我了。刚出站，有空再聊。”说着杨丽梅就要挂断手机。 杨丽梅狠了狠心，干脆把话挑明了，省得牛以后老打电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等等，我来和牛强说两句。”高大上不由分说地从杨丽梅手里拿过了手机。 “喂，老同学，我刚接到杨丽梅，你就放心，在莞城这地界，有我老高在，杨丽梅吃不着亏。你有空过来看看我们哈。”高大上看了杨丽梅一眼。 杨丽梅鼻尖上都是汗，莞城很热。 杨丽梅感觉到了高大上火热的眼神，报以感激的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忙，老同学再见。”我急忙挂了电话，晕头转脑地向药店走去。 我的心里，伤悲、愤怒一起涌了上来。 伤悲的是自己在杨丽梅的嘴里，从日日夜夜喊的大强子变成了牛强。而且杨丽梅说过不会去找高大上的，结果还是找了。这不是骗人吗？ 最令我愤怒的是高大上在电话里，明显有一种终于得逞的语气。这种得意洋洋的语气，是杨丽梅给的底气造成的。 我被打击了，被打击得晕头转向，被打击的五内俱焚。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进了药店。 “你需要买点什么？”卖药的姑娘问道。 “一盒毓婷。”我是下意识回答的。因为我还在想象着高大上那张得意洋洋欠揍的脸。我还在想杨丽梅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被高大上搂在了怀里。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买错了东西。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拿药付钱，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完成的。 此时，我的内心只有悲愤和怒火。 我觉得杨丽梅去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高大上。找高大上那就是污辱了那个叫爱情的东西和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我觉得杨丽梅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把我买给她的新手机，给高大上接听。 很显然，高大上那翻话的意思是谁笑到了最后，谁笑得最甜。高大上笑到了最后。 我认为，你们好那是你们的事，但是用我借钱买的手机打击我。那就是莫大的讽刺和仇恨了。 穷人，没办法，有点小家子气。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报复。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老实人被欺负狠了，报复起来，你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我心里在发着狠。 耐何心气儿再高，现实却如刀，割得我心里血淋淋的。报复不报复的，你得先把买手机的借款还了？ 我几乎是晕晕乎乎走上楼梯的，经过柳颜门口的时候，看见柳颜在那里等着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去给柳颜买药来着。 柳颜乌青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大强子，你的脸上带着怒火，和谁吵架了？ 我顺手掏着口袋说，没有吵架。给，嫂子的药。 柳颜接过我递过去的药，看了一眼，顿时表情就古怪了。臭小子，这是啥意思？想...... 我见柳颜神情不对，顺着她的眼光看那药盒。羞得自己都无地自容了，赶紧一把抢了回来说，嫂子，我买错了。 然后，撒腿就跑。跑着还扇了自己两记耳光。 柳颜独凭栏，看着牛强匆匆远去的背影。大强子这是怎么啦？杨丽梅刚走就想得那么狠。 嗨，这年龄的男人，就好比我这年龄的女人。 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小药店，跟那卖药的姑娘说，你好，我买错了药，麻烦给我换成云南白药喷剂。 说完将那盒毓婷放在柜台上。 卖药的姑娘笑喷，说道，这两种药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你这老顾客了，怎么就错了？ 卖药的姑娘接着说道，药品离柜一概不换。 我说，别介，美女，我刚离开也没十分钟，求求你了。 没办法，我这会闹钱荒，给杨丽梅买新手机的钱都够我还小半年的了。要不然就这点小钱，我也不会说换。 再说了，杨丽梅走了，这药也派不上用场啊，放在那里也是浪费。 卖药的姑娘说，别拍马屁。你不是经常来买这药吗？留着也可以应个急啊。 我听了一头的黑线，靠，这卖药姑娘记性倒是挺好的。 我有点不爽地说，我女朋友都跑了，给你留着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是过嘴不过心，纯属嘴滑。 卖药姑娘俏脸一黑，怒道，耍流氓是不是？ 我啪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也不记得今天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反正也不差这一回。 我说，我这人嘴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不换了，买一瓶云南白药喷剂。 那卖药的姑娘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会来这招，而且神情萎靡，显然是失恋遭受了打击。 卖药的姑娘去药架上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喷剂给我，同时收起了那盒毓婷。 “看在你失恋的份上这次就给你换了。补差价二十块五毛。提醒一句，云南白药可治不了情伤，别到时又要换。” 我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姑娘给自己来了个脑筋急拐弯，还挺幽默的。于是感激地笑道，谢谢你，有空请你吃饭。 卖药姑娘不屑地翻了一下白眼。 “切，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想泡我？本姑娘向来不接盘。” 我无语了，急急付了钱说，别误会，我是真心感激。这辈子，我是不会爱上谁了。说完匆匆走了。 卖药姑娘愣在那里，嘿，见鬼了，在炮火连天的年代，竟然遇到了痴情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出了药店，对面的炒粉店开门了。说是店，还不如说是搭的临时棚。要不是管事的明理顾及民生，早给拆违了。 陆老伯看到我从药店里出来，嚷嚷道，昨儿个是不是吃错了药，叫你也不理？ 我歉意地说，昨天刚送走杨丽梅，我们分手了。对不住陆老伯了，当时心情不好，没听见。 陆老板名叫陆桥山，虽然六十开外，但是身体健壮的象头老牛牯。 陆桥山说，果然让我猜中了。嗨，可惜了，当时我还说你们有夫妻相来着。真的不回来啦？ 我沮丧地说，回来估计也是拖儿带女的了。 第17章 柳颜的伤势 陆桥山安慰道，别难过，婚姻的事讲究缘份。说了你们年轻人也不会信。能够成为夫妻的那都是福份相当的人。 说不定是你小子福份厚，小杨撑不住你的福份。 我一脸苦逼的说道，又哄我，人家这次去投的是富二代。 都说投胎是技术活，都说女人嫁老公等于是二次投胎。 这一次，杨丽梅算是吃了一回技术饭，妥妥的投了个好胎。 陆桥山笑道，俗话说少年得志，家门不幸。有的女人是铁扫帚的命！ 我懵逼的看着陆桥山，表示不解！ 陆桥山说，也就是嫁一家败一家。我们石窝塘就有个这样的女人。嫁了七家都败光了。 陆桥山一直很喜欢牛强，三年了，牛强没事时就到他店里来帮个忙，和他磨磨牙。 这小伙子贼厚道的。可惜自己闺女都成孩子的妈了，否则嫁给牛强就不错。 如今牛强被杨丽梅整得蔫头耷脑的，他不便骂杨丽梅的拜金和无情。就拐着弯咒杨丽梅。 因为他亲眼看到过牛强对扬丽梅是如何的好，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么好的小伙子上哪里去找？可是偏偏有人就不要。 陆桥山继续感叹道，嗨，世风不古，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那么现实，一切朝钱看！ 真是的，年轻人靠自己哪有什么钱啊？人生，都是熬出来的。 我们那时候啥也没有，两床被子合一块，就算结婚了。不也恩爱了一辈子吗！ 我无奈地苦笑道，我还是希望她过得好。我有事，先回去了。 陆桥山说，没事就过来唠嗑。 我嘴里答应着。可是马上就要注会考试了，我还真是没这个时间！ 想到注会考试，我突然就想，我的的人生方向是不是错了？ 一个大男人，一辈子去做个帐房先生，永远没有决策权。必须听人家的指令，象个提线木偶一样叫过来叫过去的，好玩吗？ 哪怕是人到中年做到财务总监，也差高大上一大截，还是会让杨丽梅看不起的。 我本想和杨丽梅过小富即安的生活即可！可是杨丽梅老妈的一搅和，让我们的梦想化为了泡影。 杨丽梅的退场，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方向是不是错了。如果是人生的方向错了，那么越努力则越悲剧，所以必须及时调整人生方向！ 我得从商，我得做大老板。我要碾压高大上。 想到这里，我热血沸腾，我的人生不能只是个帐房先生。现在就必须回去把注册会计师教材给烧了。 人生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做个会计干到顶也发不了大财！况且到了三十五岁以后，再多的文凭职称也不好找工作。于其到时后悔，不如现在调整。 权和钱！？和平年代，权利是生出来的，此路不通。只剩赚钱这条路了，白手发家，虽然这条路也荆棘密布。但还是可以走走的。 此时的我就象个亢奋的精神分裂者一样，发誓要成为大富翁，发誓要超越高大上。发誓要让杨丽梅为她今天的行为后悔一辈子。 我正在臆想着成功后如何碾压高大上，如何羞臊杨丽梅。 可是，梦很快就被唤醒了。 “牛强，你又在胡思乱想啦？”柳颜轻轻喊了一声正勾着头，偶尔用力挥舞一下手臂的我。 我抬起头，哦了一声，说道：“嫂子，药给你。” 我再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确定是云南白药喷剂，才交到柳颜的手上。 柳颜拿着云南白药，低声说，你把药给嫂子有什么用。背上有伤，我又推拿不到，你得帮我推拿一下。 我这时思绪不在位，但是热心是习惯的，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柳颜冲我嫣然一笑，说，去你那屋，在我家，别让胡国民堵了门。 我也没多想，还在思考着人生的方向呢。 柳颜穿着棉质睡衣就走进了牛强的卧室，趴在牛强的被面上。被子软软的，很舒服。还有一股香烟味，她喜欢闻淡淡的烟草味。 柳颜趴好后让我把她的睡衣从后面掀起来。 我一手拿着云南白药，一手将柳颜的睡衣掀起。 天呐，我有一种要屠了胡国民的心。只见柳颜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嫂子，胡国民是用什么打的，伤很重，我陪你去医院。”我无法确认一瓶云南白药可以解决问题！ “不用，多推拿几次就好了。那天杀的，用皮带抽的。”柳颜开始抽泣。 我顿时对柳颜的遭遇报以极大的同情，都说好妻遇孬汉，红颜多薄命。这一切用在柳颜身上，再不为过！ 不说了，我打开喷剂，将白药喷在柳颜淤青淤红的地方，然后用那双粗重的手，小心推拿起来。 “你轻点。”柳颜感觉到了疼。 我只好轻点，但是嘴上却说：“嫂子，不用力，淤血推不散的。” “由轻到重。”柳颜叮嘱道。 我答应一声，象一头驴一样闷头细细推拿起来。 弄完背上，脚上还有。弄完脚上，肚子上还有。 到了眼眶，我用了一条新毛巾，把柳颜眼睛给蒙上，再喷药。以免药汁迷入眼中，那可就厉害了。 我认真地帮着柳颜揉着眼眶，说：“嫂子，我陪你去妇联告他。” 我手劲大，弄得柳颜峰恋轻颤。柳颜说“告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回来打得更死。” “那怎么办？长期这样打下去，身子会被打坏的。”我很为柳颜担心。 “熬，等孩子再长大一点，能接受了，再离！”柳颜一声叹息，她的婚姻一地鸡毛。 我不说了，感情的事，我自己都整不明白，还怎么去安慰别人？总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柳颜见我不说话，就问我有没有跟杨丽梅打电话？她毕竟是去打工，又不是去谈恋爱，常联系，说不定又能好回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她是去投奔我们大学时追求过她的男同学，你觉得还有可能回头吗？ 就算是回头，我又还能吃那碗回锅肉吗？ 柳颜说，那是不能再要了，男人得有志气，回头嫂子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我按捏着她淤青的眼眶说，还是算了，一时半会我也没这个心思。我得把心思花在赚钱上，别让人家看扁了。 柳颜叹了一口气说，钱，哪是那么好挣的？得一步一步来。你和杨丽梅过惯了夫妻生活，这要是一下子断了，你会很难受的。 我一愣，手就有些停顿，他没想到柳颜会扯到那方面去。这倒是一个烦恼，一时无法解决的烦恼。 柳颜和我在这方面相互都有所了解，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因为这房子的质量太差了，不隔音。 第18章 男人当自强 柳颜说完呼吸就有些不畅了，以前也没有哮喘的毛病啊。我这手有点烫，可能是搓揉久了。 觉得我被她的话点了穴道，柳颜就有点不自在地说，好了，有空再帮我揉揉。 有道是文章齐颈，靠人提醒。柳颜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是个自然人，除了精神的需求，还有身体的需求。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低头时看到了柳颜领内的春光。 现在柳颜说好了，瞬间让我觉得有点羞愧，赶快将目光转开。我将蒙在柳颜脸上的毛巾解开，问她还疼不疼？ 柳颜赫然一笑道，心口还疼。 我挠了挠头，没想到柳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开那样的玩笑，忍不住看了看那饱实的地方说道，这个，还真没办法揉。 柳颜轻轻的打了我一下说，你瞎说什么呢，嫂子走了。 我看着柳颜丰腴的背影，以为她生气了。 不过到了门边，柳颜妩媚的回首一笑，让我心中释然起来。 柳颜走了后，我就把自己要考的那些教材都收集起来，找了个垃圾袋，拎到了楼下，一股脑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考考考，考个毛线，考过了对自己的从业面束缚更大。没有了这个束缚，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现在只剩下一个专业，钻钱眼。 我决定了，以后下了班和周未就去找临时工干，干苦力挣不了大钱，但是可以找到赚大钱的机会。 大钱都是随着货品的流向来走的。我决定去找宋大才，先弄些外快把手机钱给还上。 我换了一起粗布工衣，就要出门。 柳颜看到我要出去，就问道：“大强子，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么厚的衣服去干嘛？也不怕捂出痱子。” 我看到柳颜已换了一条西装短裤，上身是无袖V领的白汗衫，很是清凉性感。 “我以后空余时间都去打零工，还差信用卡五千块钱，想早点还上。”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柳颜的胸口和雪白的大长腿。 柳颜抿然一笑道，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当泡踩。 我嘿嘿，赶紧溜了。 柳颜看着牛强高大结实的背影，一时浮想连篇。牛强的工资相比她这个老师还是高出一些的。没想到人家还那么上进，去打零工。 再想想自家那位四肢健全的活残废，就有种人比人的死，货比货得扔的感觉。 我骑着我那三手的电驴去了物流城，路上突然想起刚才柳颜叫我大强子。原来她可是一直叫我名字的。 大强子这个名字可是杨丽梅的专利。杨丽梅说她对大强子这个名字有发现专利权。括弧，是发现不是发明。 怎么柳颜会突然叫我大强子呢？我有点纠结，难道柳颜也有所发现？ 不过转而一想，杨丽梅在我的生命里已经是过去时了。她都不维权了。那别人愿意叫，就让她叫去。 我找到了正在吆五喝六叫人干活的宋大才。 宋大才一直抱怨他爸给他取的名字太大，压不住。从小学到高中，宋大才的成绩就基本稳定在及格线上下。 混了张高中文凭后，宋大才就在城里讨起了生活，先从苦力干起，现在居然有了自己的物流公司。 “牛强，你怎么跑来了？”宋大才正拿着个大水杯指挥工人干活。现在体力方面的活，他就基本退居二线了。 他只负责组织一下，接个单，点个数，结个帐啥的。至于财务，单证之类的杂务就交给了吴雪莲。这日子过得总体还行！ “大才，现在人手还够不？我想利用周未和下班时间打点零工。”我还是有点汗颜。这读的书算是白瞎了。 “你可是我们村的大状元，干什么体力活。没钱的话我借点给你。”宋大才这可不是装逼，在村里他最服的就是我。无论读书干架他都弄不过我。 “不还啊，我总不可能借你的钱还信用卡？”我说了实情。 “宋大才，有一车冰箱你安排装一下车。”另一家物流公司打电话给宋大才，我听到了。 “走，干活去，以后下了班我就给你打电话。看你能干几天。”宋大才一挥手，边上两人也跟上了。 宋大才有点彪乎乎的，除了有自己的物流公司，还有一个搬运队，基本上来物流城里干苦力的都得通过他。否则会被打出去。 那个光头龙哥就是想插手这一块的利益，被宋大才打出去的。 活多，我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家。不过，钱现结，今天居然赚到了一百二十块，不少了。 路过陆桥山的炒粉店时，我走了进去，自己找了碗倒水喝。解了渴后就跟陆老伯说了一声，给我整一盘炒粉。 “你怎么弄得一身的灰，爬烟囱去啦？”陆桥山往锅里倒了点油烧热，下了点肉丝青椒，再捞了米粉倒下去。 “到物流城干搬运。”我给自己点着一支烟。也没在意其它桌上还有人在吃炒粉，不过有个女人的背影还挺眼熟的。 “你一个堂堂的主办会计，去干这些苦力活干嘛？不怕丢人？”老陆加了一勺辣椒，麻利的颠着锅。 “劳动最光荣，不丢人。”我不和陆老伯一般见识。 一会儿老陆将一盘香喷喷的炒粉端了上来。 “唔，真香。”我闻了一下，食欲大动。 刚吃了两口，只见那背影转了过来，对陆老伯说，买单。 声音很好听，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竟然是对面小药店的售药员，虽然不知道名字，也算是老熟人了哈。 “美女，你走，你的帐我来结。”我想起说过请人家客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姑娘看到我那副泥猴的样子，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这家伙平时也挺体面的，现在怎么这副尊容？ “谢谢，请客哪有请人家吃炒粉的？”那姑娘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挥挥手，表示不用。 漂亮姑娘走了。我专心对付起自己的炒粉来。 老陆给我加了一点水笑道，你行啊，我还以为你要痛苦一阵子，没想到那么快就撩骚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扒拉完炒粉说道，快拉倒，我累都快累死了，哪有那份闲心。我想请她，那是因为她帮过我的忙。 老陆给我一支烟说，她帮你啥忙啦？鸡儿忙？ 我一愣，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他打听那么多干嘛？毓婷换云南白药，这事我还真说不出口。 我把香烟点燃惬意的抽了一口说道，你老咋好奇心那么重啊？ 老陆呲着黄板牙笑道，我那不是关心你嘛。你年纪轻轻的，没有个女人，这白天好活，晚上难受啊。 我闷着头只顾吸烟，这是事实，俗话说光棍难熬，也就这意思。 老陆见我不说话，于是继续逗道，那女孩名叫何秀儿，经常在我这吃炒粉，要不要我给你创造机会？ 第19章 不一样的感受 我拿了根牙签剔着牙齿说，你能创造什么机会？ 老陆说，别小看人，她一来吃炒粉，我就给你打电话，这不机会就来啦。 我说了句无聊，就这样走了。我的帐从来都是月结，象个没钱的大爷似的。 路过柳颜家门口的时候，柳颜的房门是关着的，但是有灯。 我怕柳颜要找我推拿鞭伤，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很响的开了门。 门没有关，我拿了一条沙滩短裤去卫生间里冲澡。 我正冲着澡，我客厅的开关嘀嗒的一声，灯关了。 “大强子、大强子。”柳颜拿着云南白药喷剂，轻唤着走向了我的卧室，但是没见到我人，不过听到了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 我正洗着澡，也没听见。我很疲惫，同时想着和杨丽梅一起沐浴的恩爱场面，泪水和花洒一起流淌着。 我擦干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了趴在靠背椅子上的柳颜。短衣短裤的，在白炽灯下，一片白花花的。 “嫂子，这时候你还过来呀？”我又有点怕胡国民回来误会。 “没事的，他就算是没麻将打，看也要看到十二点钟以后的。”柳颜回过头，大眼睛里满是渴望的看着我。 柳颜的这头秀发真是太美了，又浓又密。那唇厚厚的，牙齿比象牙还白。 “那我帮嫂子再推拿一下，好点了吗？”我不敢看柳颜的眼睛，觉得里面有一个深水潭，好深，会淹死人的。 “好点了，但还是疼。”柳颜将云南白药喷剂递给他。然后趴窝到我叠好的被子上。 我掀起柳颜背上的衣服，发现青紫的伤痕依然醒目。也是，哪有推拿一次就好的，那不成了神仙手吗？ 或许是为了我推拿方便，有些碍事的东西柳颜是没戴的。这时的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很累。 有个名词叫身心疲惫，就真实的表达了我目前的状态。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想早点忙好，早点睡觉。 把淤伤都推拿了几遍，间隙的春光微漏，并没有激起我的本能。主要是因为累了，还有就是，嫂子是好人，可不能瞎想！ 推拿良久，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犯困。可是柳颜的轻微哮喘又犯了。 柳颜受不了，忙站了起来对我说，今天就到这。 我说，行，我回来的可能晚一点。 柳颜说，没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我送柳颜到了房门口，怕别人看见了误会自己，于是先出去看了一下。 “没人，嫂子过去。”我低声说道。 柳颜没说话，仰头看了结实的我一眼，带点依恋的走了。 明天还得上班，累了一天的我赶紧睡了。 疲劳是心伤最好的解药，虽然这床上再也没有了杨丽梅温香软玉的身子，但是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这呼噜打得此起彼伏，弄得隔墙的柳颜一夜没睡好。 这牲口连睡个觉都是地动山摇的。 清晨，我来到煎饼摊吃早点，碰到了同样来吃早点的何秀儿，两人点了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吃过早饭我骑着三手的电驴去上班，以前后座上都是坐着饱满的杨丽梅，现在的后座空荡荡的。 没有了肉靠山，很不习惯。但是不习惯又能咋的？慢慢就习惯了呗。 再说杨丽梅被高大上接到以后，先直接去了他家工厂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杨丽梅这是第一次住进这么富丽堂皇的大酒店，看着自己这身打扮出现在这个高档场合，和那些鲜衣怒马的男女比起来，觉得自己就是个丑小鸭。 杨丽梅窘迫的接过高大上递过来的房卡，高大上拎着她的行李箱上到了二十五层楼。 梅丽梅以为他要干点什么，心里还是高度紧张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高大上，从，还是不从？ 让杨丽梅没有料到的却是，进了房间，高大上热情地说，梅梅，你先在这里休息。中午的时候我过来请你吃饭，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一趟。 杨丽梅忙说，大上哥，你不用客气了，我自己会安排好的，这都让你破费了。 高大上笑笑挥挥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这样，你先睡一觉，我十二点在大堂等你。 说完高大上就转身带上门走了。 高大上走了后，杨丽梅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原来人家对自己并没有那种男女意思，只不过是出于一种对发小和同学的关心而已。 是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其实自己在人家眼里啥优势也没有。 杨丽梅坐了一夜的火车，是累了。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春而充满活力，美丽而动人心魄。怎么就会对高大上没有了吸引力呢？ 或许是我自恋，也或许是人家在这边见多了漂亮的女人，不会少见多怪了。 当杨丽梅感觉到自己的美丽并不是一种优势的时候，来时的那种自信，彻底没有了。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她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渺小。 她失意的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胡思乱想，这么豪华的酒店，住一晚得多少钱啊？要是换成牛强，肯定是想都不敢想。 就这样，杨丽梅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的睡着了。 中午十二点钟，杨丽梅被手机铃声吵醒，天呐是高大上打来的，他来找自己吃饭了，杨丽梅暗责自己不该忘了定时。 杨丽梅慌乱的接起电话说，大上哥，我马上下来。 高大上很绅士的说，不要急，慢慢来，我在大堂休息区等你。 杨丽梅赶紧从箱子里找出一条好一点的棉质连衣裙，穿在了身上，梳了梳自己的秀美长发，就这样素颜下楼了。反正也比不上人家，她就懒得化妆了。 高大上看到杨丽梅如此清新脱俗的打扮，眼睛一亮，这可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可爱和漂亮多了。 杨丽梅感觉到了高大上眼睛里的欣赏，脸上就有点火辣辣的，忙低下了头，不过心里还是小小得意了一把。 高大上呵呵一笑道，你还是象小时候一样腼腆，我们去喝下午茶？ 杨丽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跟随着他出了酒店，心里却在犯嘀咕，怎么吃饭时间去喝茶？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杨丽梅感受到了这里的热闹，就算是中南省的省会也差这里十万八千里啊，到处都是高级的楼堂馆所，满大街的都是靓男俊女。 无论是高颜值还是高智商的精英都跑到这里来了，这里的经济能不发达吗？ 第20章 无法拒绝的关怀 高大上带着杨丽梅来到了一个高档的茶楼，只见足有五百平方的茶楼里坐满了食客，服务员推着小车在过道里穿梭。小车上是一层层的小竹笼。 高大上带着杨丽梅来到了一张桌前，只见那里坐着几个人，都是一男一女搭配的年轻人，男的都是歪瓜裂枣，女的却个个光鲜亮丽。 “肥佬，又泡了个新妹啊？”其中一个男人用白话打趣道。 “鬼佬，这个是我的发小，别乱说。”高大上也说着白话笑道。 高大上请杨丽梅坐，说，这些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中午约了一起喝茶的。 杨丽梅微笑着和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除了他们叫高大上肥佬那一句，其它的她一句也没有听懂。 一碟碟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小吃端了上来，非常的精美。除了那杯普洱茶她喝不惯以外，所有的小吃都是她爱吃的。美味，绝对的美味。 男人们说着白语谈生意，几个女人就主动的沟通起来，她们都是说普通话的。 后来杨丽梅才知道，莞城这个地方本地不产美女，真正的美女都来自东北，湘江和苏杭那些美女传统区。 这边中南省的美女也不少，怪不得全省紧缺美女，原来都流失在这了。 吃过中饭，高大上开着他的大奔带杨丽梅去厂里。路上高大上对她说，他爸妈又办了一间制革厂，现在这边的服装厂就交给他管理了。 父母都不住在这边，有空了带她去家里做客。看到老糖厂的人，父母都会很高兴的。 杨丽梅红着脸高兴地说，好的，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伯伯和伯母了。 进入一个独立的厂区，只见一块巨石上描金写着，中南制衣有限公司。厂区有一百多亩，两栋现代化的厂房，一栋办公楼。隔开的地方是一栋员工宿舍。 高大上带着杨丽梅先参观厂里，一栋厂房是梭织制衣厂，一栋是针织制衣厂。车间整洁明亮，冷气很足，还放着轻柔的音乐，足有四五百工人在生产着欧美的一些名牌。 杨丽梅被震撼的并不是因为工厂的大小，凯达印染本身就是大企业，那又有什么用。她震惊的是这里的车间洁净度，和有序的生产管理。 参观完工厂，高大上又热情的带着杨丽梅参观写字楼，他眉飞色舞的介绍自然带有一种在同学面前炫耀的成份。 不过人家也确实是有炫耀的资本，无论是父母给的还是他自己挣的，有，就是有。 一楼大厅是营业部，客服部，采购部，物流部。大厅里坐的都是一些白领，玻璃房里坐的都是一些经理。 二楼大厅是行政部、人事部、船务部、电子商务部。 三楼是总经理办公室、多媒体会议室、客户接待室。 高大上带着杨丽梅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自己坐在硕大的老板桌后面的椅子上，他让杨丽梅坐在对面下属坐的椅子上。 这时，一个高挑美丽的女秘书给两人端了茶过来。杨丽梅起了一下身，算是礼貌和感谢。 高大上对那高挑美丽的秘书说着，唐艳菲，这位是新来的杨丽梅，明天开始住厂里，生活上有什么事你多照顾她一点。 杨丽梅又起了身，伸出手说，唐小姐，请多多关照。 唐艳菲用手指碰了一下杨丽梅就撤了手，好象杨丽梅有什么传染病似的，皮笑肉不笑的说，相互关照。 从握手来看，杨丽梅感知到了她的不真诚。对老板当面吩咐的事情敢阳逢阴为的女人，肯定跟老板的关系不浅。 唐艳菲出去以后，高大上问杨丽梅是不是仍然做财务工作？还是想做其它的工作？ 杨丽梅想了一下，必竟财务工作接触的社会面比较窄，人生腾挪转折的空间不大。于是说道，不太想做财务工作了，你看着给安排个工作。、 高大上想都不用想地说，要不你去学采购，学够三个月就当采购部经理，到时我把采购经理踢出去就是了。 杨丽梅笑道，这也太不地道了？ 高大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打工本身就是一种雇佣关系，想要就要，不想要了就扔。 杨丽梅听了高大上这话感到非常的无情，和没有安全感，但是他说的却又是实情。就说，我听你安排。 高大上笑道，那我们就这样安排。只是以后上班你不能叫我的名字了，不在公司怎么叫都可以。 “知道了。高总。”杨丽梅机灵的改口道。 高大上满意的笑了笑，打了个电话给人事部经理，一会儿一个男的人事经理上来了。 高大上仔细的给人事经理讲了对杨丽梅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安排，要他做好服务，然后让他领着杨丽梅去办理入职登记了。 杨丽梅跟着人事经理走了。她原本是没有打算找高大上安排工作的。现在高大上一气呵成的帮她办好了。 这么好的事，到哪找去？如今落到自己头上，她没有理由拒绝，至于当初说不找高大上，那是一种矜持。如今水到渠成，那就顺其自然。 杨丽梅辞职的事终于在公司里传开了。 办公室里的江流花和高美兰都对好姐妹杨丽梅的薄情负义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以前三个女人一台戏天天热闹的很，号称公司三朵金花，处得不错，平时都是以姐妹相称。 现如今这个妹妹一声不响的抛弃了我，两个自命的大姨子二姨子就对我的遭遇表示了极大的同情。都强烈地要求给我介绍女朋友。 江流花说，咱也就不向外求了，就你美兰二姨子填上。 高美兰也说，牛强，你大姨子的婚姻已名存实亡，正在离婚办理中，要不你俩就凑合着过。 我被她俩玩的没脾气，发狠地说，你俩都别想推责任，姨姐的屁股都有妹夫一半，我照单全收了。 江流花和高美兰一听我找死，都端着水杯要泼我。我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出了办公室。蹿到冯云山的办公室里躲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过着，没事我就去打打零工，柳颜的伤也让我给治好了，这日子还是没有多大起色，痛并快乐地活着。 第21章 工作出了差错 上班的路上，我谋划着经商的事情。 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人脉，没资源，更没钱，经个毛线的商啊？想想这事就让人泄气。 我在停车棚里放好三手电驴刚要上楼，只听见财务经理姜三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牛强，你去农行拿一下银行对帐单。” 我转过身，看到了姜三保从车里露出一颗硕大的猪头吩咐着。 我忙答应一声，无奈地又重回了停车棚推出了破电驴。 这本不是我的工作，是属于杨丽梅的，现在好了，这些工作甩也甩不掉了。 等到我从银行回到了办公室，就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不能啃声，这两个漂亮的女妖精正没谈资呢。我只要一出声，准保会再问我有关杨丽梅的事，顺便再八卦我一番。 我不能让她们得逞，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盯着电脑。 这会儿经理不知道去哪儿偷闲打屁去了，只剩下这两个性感的蜘蛛精在那里修炼。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自打杨丽梅走了，这两个女人就剩半台戏了。她们坐在一起，面前的瓜子壳已堆成了一座精致的小山。 我听着她俩正火热地聊着几款直销产品。什么口红、指甲油、护肤霜、洗发露......。 我发现南风县很多人都在搞直销，你的产品卖给我，我的产品卖给你，都说发了大财。可是我没见到发财的，却是从新闻里看到了不少倒霉的。 我毕竟是学财会专业的，和她俩杂途出身不同。我清醒的认识到一切以拉人头为销售的方式，其实质都是传销。 我有意想提醒她们，但是女人们的自以为是，又让我不想多生事端。 这会没事，正好静下心来看看小说。为了考职称我都很久没有看过小说了。 因为杨丽梅是去打工了，我就下意识的找了一部南下打工的小说。 看着书上写的南下打工内容，我觉得杨丽梅这次南下的人生之旅，不一定会是幸福的，因为那个地方的三观和家乡不一样。 想想以往杨丽梅的清丽脱俗，以及可能或者已经产生的变化。我又在替古人担忧了。 嗨，往事不可追，一追满脸灰。 我看得正入迷，忽听外面炸雷般地响起一声，“让牛强那小子滚到我办公室里来。” 靠，这是总经理包振东的破锣声。在凯达印染厂的一亩三分地里，只有他才有这种王霸之气。 我一听，要坏事，飞速最小化浏览器窗口。 这时财务经理姜三保已经走了进来，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头上隐隐的火光，日，要着火了。 我马上站了起来，微躬着身子，摆出一副等待太君训斥的样子。 我知道领导对你发火，对错先不说，态度要好。 “经理，我......。” 姜三保将一份财务报告扔在我的桌面上，“你干什么吃的，一份财务分析报告都写不好，害得领导都挨批了。包总说了，让你带上新的报告，马上去向新来的总裁杨威汇报。” “啊，我去汇报？......不行？至少要您或者是副总经理去汇报才够级别？” 我看着我眼前这份闯祸的大作，惊慌地说道。 “包总说的，就你去，你拿了报告马上去总经理办公室。”说完扫了两妖精一眼便进了里面的独立办公室。 她俩正手脚麻利地处理桌面上的瓜子壳。 我无辜地看着姜三保离开的背影，坐了下来。想着要带哪些资料去？ 上周外资正式进入，我按正常流程写了一份半年经营财务分析报告，交给了姜三保。 姜三保立马将报告交给了总经理包振东。包振东浏览了一下，就跟死了爱妃一样地说，客观因素强调的不够，亏损主要是因为市场原因，和经营无关。重写！ 我接到重写的命令，就知道又要文过饰非了。这对我来说太小菜一碟了。年年吹月月吹，吹牛逼的资料攒了一大堆，电脑文件夹里调出来重新组合一下就是。 只是原来企业的性质是集体所有转民营，现在又刚被外资收购，还来这一套妥当吗？ 不过我只是个打工的机器，领导吩咐怎么做，那就怎么做？现官不如现管，无须咸吃萝卜淡操心。 果然新的财务分析报告交上去以后，总经理包振东扫了一眼，很是满意。 包振东是留任的收购前总经理，同意他继续当总经理，也是收购的前提条件之一。当然也有约束项，可罢免。但必须有显著过错。 包振东一大早便兴冲冲的带了姜三保去了总部大厦汇报工作。 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是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 既然是这份吹牛的汇报材料不行，那么就带最初货真价实的那份去。 我将报告放进了包里，匆匆来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一下敞开的门。 “嗯。”包振东看是我，刚要说滚进来，又可能觉得太失身份了。硬是把话咽了回去，还差点呛了一口口水。 “包总，您找我？”我可不敢说去找总裁汇报工作的事情。小虾米一个，不上斤不上两的，心里得有个鸡毛数。 关于找杨总裁汇报工作这事，我坚信姜三保是听错了的，因为他一向耳背。 包振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腿肚子直转筋。 “我不知道我们的阳萎总裁需要什么样的财务分析报告，你去他那里走一趟，你对数据熟悉，不过不要乱讲话。去。”包振东说完挥挥手。 我听得一头雾水，想要再问多一句，可一看到那张雷打的脸就打住了。忙说：“好的，我回来再向您汇报。”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我起跌字步地跑到了车棚，从车棚里牵出我那头三手的电驴，向达富集团总部飞驰而去。 第22章 被蔑视的总裁 迎着阵阵热风，我的思绪却没有停留下来。把近日办公室里俩妖精说的话，象放电影一样重播了一遍，难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们说包振东对新来的总裁有极大的意见，据可靠谣传，在企业收购的过程中，包振东是要升总裁的。却因为杨威总裁的空降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杨威，是一块地地道道的绊脚石。 这，等于是麻将桌上的截胡，贼特么讨厌！ 听说杨威到任一周了，下面十多个分子公司，没有一个领导去找他汇报工作。他们找的是名誉总裁向伟。 按收购合同规定，向伟留任达富集团并升任名誉总裁但不再负责经营管理，只负责对外事务协调。 由集团另聘总裁全面负责整个集团的经营管理。这也符合实情，原企业就是因为经营管理不善才濒临倒闭的，引进外资和引进管理就是为了盘活企业嘛。 每一个人都有一颗恋权的心，向伟不甘心只做橡皮图章总裁，就向投资方董事局推荐了包振东来任总裁。 包振东是他一手培养的人，只要包振东上位了，那么达富集团就多数还控制在他的手里。 虽然向伟的如意算盘打得精而响，耐何董事局不接招，猛然派来了杨威做总裁。 这让向伟的心里很不高兴了，他就暗地里给各分公司总经理使眼色，意思是不要配合杨威，最好把杨威赶出南风地界。 这些人当中配合得最积极的就是包振东。 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不能去见杨威。自己小萝卜头一个，搅到大领导的是非锅里去，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回厂里去，雷公嘴的包振东更厉害，他真的会开了我。 而总裁杨威应该不至于对我一个小兵下手？要真是那样，他的涵养也不配当一个总裁。 想想还没还清的债和身上的压力，我觉得自己暂时还不能失业。 “会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再磨叽都快下班了。”我嘀咕着，在楼下转了两圈，撒了一泡黄尿，一时豪情上涌，胸怀坦荡地朝总裁办公区走去。 第一次拜大神，我提着猪头却找不着庙门。 我先去集团人事行政中心问了一下好朋友崔小帅。崔小帅告诉我杨总裁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西边。暗合日落西山之意。 我走了过去，最西边那间办公室的门正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低头看着文件。 “杨总好。”我轻敲了一下门。 “你是？”杨威抬头看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壮小伙子，块头粗糙但眉清目秀。 “我是凯达印染厂的主办会计牛强，听包总说您要一些资料，我可以具体记录一下吗？”我不敢说是来汇报工作的，怕总裁大人大耳括子煽我。 “哦？小伙子请坐。”杨威往老板椅上一靠，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杨威是在笑自己的失败，作为投资方的全权代表，竟然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还敢派个会计来敷衍塞责。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啊。 奶奶个腿的，一定要找机会炒了他们。 不过，眼前这小伙子倒是蛮聪明的，居然把汇报工作偷换成了要资料的概念。 “谢谢杨总。”我毕恭毕敬地半个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然后从包里拿出那份真实的财务分析报告。 我小心翼翼地将报告放在了杨总面前。 杨威并没有看眼前这份报告，而是逼视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杨总，我叫牛强，今年二十六岁。”我不敢和杨威对视，这家伙气场太足了。 “你自己倒水喝，我看一下这份报告。”杨威拿起我那份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 杨威上任一周了，一个分公司总经理也不来汇报工作，就复工复产了，弄得他很烦，但是他又不能当甩手掌柜。 这样的话，不但效益上不去，如果出了安全事故 ，还得他背锅。 忍了几天，实在憋不住了。于是杨威放下身段，采取你们不来，我就一个个的点名叫。看你们往哪里躲？ 第一个就叫了包振东，有点擒贼先擒王的意思。因为达富印染厂的亏损是最为严重的，必须为企业找到扭亏为盈的方案。 却没想到包振东早上跑来这里自吹自擂了一通。 杨威问了他一些最基本的数据，他来个答非所问。严重的不及格，还是非民企作风。 作为全权总裁，杨威就批评了他几句。 没想到包振东面子薄，被年轻人批评了几句，觉得面子上下不来，脸就涨得象菜场里没卖出的猪肝一样，黑红黑红的。 包振东心里想着，如果你不窜出来，我早就坐在你这个位置上了。你个毛孩子，从哪蹦跶出来的？害我白送了十万块钱给向伟。 仗着和名誉总裁向伟的关系，包振东不待杨威说下去，站起身就说我回去重新理一理，便杨长而去。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 一时间杨威还真是没办法治他，这种企业在收购之前都是一元化领导，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不动就闹事。 投资方收购企业，主要还是收购熟练工人和人才，机器和土地到处都可以买到的。所以怎么让这些人为我所用，是让杨威最头痛的事情。 当然，如果不为我所用，那就必须想办法挤掉这些脓疮。 从现在的国际市场来看，纺织类产品还是供不应求的。而且这些老厂都在城市的中心地段，将来土地的升值空间巨大。 所谓企业经营不亏就是赚，当然能赚就更好了。 杨威正在想着怎么动包振东，因为不动他，杨威的指令就下达不了。扭亏只能是一句空话。 没想到这么快包振东就派人上门打脸了，居然派了个大头兵来汇报工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第23章 相见如故 不过，当杨威看着这份财务分析报告时，他还觉得真是有料。对于企业的亏损原因分析得非常客观到位。 原因主要是跟单不及时，排单不合理导致质量成本过高，以及薪资架构不合理，人浮于事......。 杨威越看越认真，越看越仔细。不怕有问题，就怕发现不了问题而无从解决。 我这会儿觉得，既然杨总叫了我倒茶，如果不倒一杯似乎不太领情。于是起身去倒茶。 看到杨威的杯子是空的，一时福至心灵，我先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自己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 见此，杨威点了一下头，受了这么多天的冷遇，对我尊敬他，心里很是受用的。 过了有十多分钟，杨威放下手中的报告，喝了一口我泡的茶，不浓不淡，一股清香沁人。 放下茶杯，杨威确认了一下报告是我写的以后，便开始针对数据和细项进行详细的追问。 他问我，如果换成我，会如何来改正这些问题，最终实现盈利。 在这方面我还是有点强的，都能说到问题的关键点上。 杨威也是急于进入自己的工作角色，和我越说越有劲，充满了火一样的热情。 不知不觉都十二点多了，连过了饭点他都不知道，够拼的了。 崔小帅一直在关注着牛强有没有出来。他迫切地想问问牛强，杨总裁跟他谈了些什么？ 集团里有三个副总裁，只有杨威这个总裁没有配秘书，崔小帅这会正打着当秘书这个主意。 也不知道人事行政中心的钱部长是怎么想的？一直没有给杨威配秘书。 如果决定跟杨威的话，那么这两天可得给钱部长送点脑白金啥的。这天上永远都是只下雹子不掉馅饼的。位置，不会凭白无故地跑到自己屁股底下来。 不过崔小帅前怕狼后怕虎的，又怕当了杨威的秘书，影响了其他几个老总的孤立政策，而被他们踩巴死。 一旦杨威干不下去，夹着尾巴逃跑了，那他今后的日子就惨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杨威的前景不容乐观。可是崔小帅又没有更好的选择，怎么办？ 崔小帅左等右等，嘿，都没有看见牛强那兔崽子从杨威办公室里出来。难道牛强被杨威罚站了？ 当时间过了十二点的时候，崔小帅就不这么想了。真要是让杨威赏识了牛强，那自己就真的只好洗洗睡了。 人在职场，机会有限，可不能让牛强这小子捡了自己的漏。 崔小帅打算今晚就去给钱部长送点礼。一个没人气的总裁秘书，有几千块钱下去，钱部长应该还是会同意的。 崔小帅又等了一会儿，靠，那小子怎么还没出来，有情况？不行，我得想办法打乱他们的节奏。 想了想，崔小帅皱了眉头，计上心头。你就给我听歌。 崔小帅知道牛强的手机铃声是零点乐队的《你到底爱不爱我》，很是高亢有力的。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手机就给牛强打了过去。 崔小帅心想叫你吃饭总不会骂我！ 此时我正和杨威在逐点分析潜亏损的原因，和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有时意见相左，两人争论得很是热烈。都年轻，都忘了谁是谁？ 猛然，一曲《你到底爱不爱我》的歌声，从我的裤兜里嘹亮的响起。 靠，这种场合再美的歌声也显得非常刺耳，急得我心里直骂娘，哪个不开眼的贼，这时候爱你妹呀！ 我忙掏出手机直接按掉了来电，然后将手机重新塞回了裤兜里。两人继续说。 崔小帅看到牛强居然挂了自己的电话，更觉不妙，杨威也不过三十五六岁，说不定两人王八对上了绿豆正好呢？ 杨威刚来几乎没有朋友，万一让牛强靠了上去，那就是铁杆，那还有我什么事？不行，这电话还得打。 崔小帅又将电话打了过去，你就再听一遍。 当我的裤兜里再次响起，“你到底爱不爱我。”我快疯了，很后悔刚才没有直接关机。拿出手机正要按掉。 杨威笑笑说，接。 我不好意思了，只好按了接听键。手机里立即传来了崔小帅的鸟音。 “牛强，怎么不接我电话，我等你吃饭呢，再不吃，食堂可就关门了。”崔小帅假装关心道。 “小帅，我有事不吃了。谢谢。”说罢我直接把手机给关了。心里骂了一句，吃你妹呀，平时你可没这么热情，买个单还左手掏右裤袋的。 这个没点眼力劲的二货。 “嗨呀，牛强，你看我都忘了饭点了。你看我们是在这里吃饼干继续聊，还是去饭堂吃饭？”杨威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了解实情且有想法的人，岂能就止放过？ 而我平时喜欢钻研管理方面的书籍，还从来没有这般快意恩仇的，嘴上沙场秋点兵。一时间，我俩大有它乡遇故知的感觉。 “如果杨总没意见的话，我们就吃饼干，跟你在一起可以学到太多的东西了。原来有些思路不通的地方，现在已经柳岸花明了。”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杨威的马屁。 可能是我下手太重，杨威的马屁被拍痛了。杨威笑道，少拍马屁，做真我，保持你自己的观点。就象刚才一样，真理越辩越明的，我需要的是实话实说。 我对达富集团以及旗下的产业还是有所研究的，我分析了一下，主要还是企业的管理出了问题，所以员工没有工作积极性。冗员太多必须裁减。 还有就是产品不适销于市场，思想不解放等诸多原因！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解放思想，调整管理层，调整企业产品结构。才能救活这七八家中小企业。 杨威认为我说得很对，只要这些企业能够扭亏他就胜利了。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并不好说。 有些地方的厂子微亏也是可以接受的，那就是黄金地段的厂子，将来可以开发房地产。 既然这里的房地产正在兴起，那么建材和建筑行业也必将兴起，地皮就更值钱了，所以有些分公司还是可以调整经营方向的。 第24章 被同事看个正着 杨威有意将话题往那方面引，我乖乖地就往那方面说，因为我也意识到了那一块将会是经济的热点。 杨威听得很专注，可是却没有时间再听下去了，因为名誉总裁向伟让女秘书请他过去议事。 这让我略觉遗憾。 ...... 崔小帅被牛强挂了电话以后有点小郁闷。情况不对啊，今晚无论如何得趁着夜黑风高，给敬爱的钱部长送两盒脑白金过去。 据可靠谣传，钱部长有倒向杨威的意思，大伙都说他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属于脑残。 脑残，正好吃脑白金补一补。 崔小帅这会儿元神没有复位，正做着当杨威秘书的春秋大梦。一篇集团企业防火防盗通知，让他即兴写成了咏叹调。 当他将通知稿交给分管文件档案的女副部长审核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女副部长说，想发骚到洗头房去，莫名其妙！还中文系的，错别字连天，不会写公文吗？ 崔小帅表错了情，只好回到坐位上去重写。嗨，事关前程，是个带把的都无法淡定。 ...... 下午，凯达印染财务部的办公室里，两个妖精只剩江流花在那里继续修炼。因为财务经理姜三保陪总经理包振东在后面一栋房子里搓麻。 包振东喜欢每天来两把，说那样不会得老年痴呆，所以染厂的院子里有一间独栋房设了棋牌室和休息室。 还是那种性质的企业时，包振东在染厂可过得象个土皇帝。可是没想到现在变了天，怎么就成了外企，可是这习惯也改不过来呀。 改不过来，那就不改呗。反正那个阳萎拿自己也没招。所以日日麻将照打不误。 陪打的当然大多数是企业的一些老板，主要是原材料供应商，这些人打麻将自然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输给包振东。 另一个小妖精高美兰去了棋牌房侍候茶水，打得晚了还得侍候晚饭，有时候总经理累了会在休息室里眯一会儿，这时就有人说高美兰在里面低声呐喊过。但具体情况语焉不详。 大上班的，办公室里也不能没有一个人。大妖精江流花虽然想早点开溜，有意让牛强坚守办公室，可恨牛强的电话却总也打不通，气得她胸部胀鼓鼓的。 也是闲得无聊，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瞥见牛强的QQ一闪一闪的，于是就好奇的看了一看，哟，女性标志的头标还不少？ 该不会是杨丽梅刚走他就在约？小色鬼，今天我可得抓住你一点把柄。没点好处，姑奶奶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你小子死定了。 女人都八卦，江流花想点开一些内容来看，但又必竟受过良好家教，觉得窥私有点不妥哈。 再点击浏览器窗口，却弹出来一部小说，她认真的看了看牛强所读的章节。天呐，讲的是一个中年美妇，在家当着老公面偷情的故事。 江流花被吸引了，看得如痴如醉。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性福生活的拐点是三十五岁。男人三十五岁开始往下走，女人三十五岁开始往上走。 江流花正好今年开始往上走，但她的上坡路走得好辛苦。 老公本是个官二代，已安全着陆的公爹给他们挣下了三家临街店面，还有四套房。 耐何老公不好好上班，偏要去搞房地产。人家搞的时候刚好逢着涨价，他挤进去的时候却遇到狂跌。都是倒霉给催的！现在把所有家产都赔光了，还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 江流花想找他离婚，可是他却带着小三不知跑哪去了，尸都捞不到。这地，都抛荒快半年了。 不过因为生活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平时她压根就没这心情往男欢女爱那方面去想。 现在一看到这些火热文，就如打了一针鸡血下去，一时间心如干草。这会儿要是哪个大老爷们抽个烟掉个火星子下来，肯定立马失火。 江流花正在如痴如醉间，连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都不知道。原来我已怀着一股激动的心情回来了。 因为当我和杨威告辞的时候，杨威主动地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说以后有时间再找我。 杨威能够留下我的电话，让我觉得有戏，因而心情非常地激动，激动之下进门就想搞个恶作剧，吓一下两个美女姐姐。 可是我没想到江流花竟然坐在我的位置上，而且表情还怪怪的，似乎比我更激动。 “江姐，你在干嘛。” “啊。”江流花惊叫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说罢立即起身向她自己的位置走去。 “江姐。我櫈子上没倒茶水？”我指了指她白色裙子的后面。 江流花羞臊得无地自容，一时面红耳赤语无伦次。“你看你把茶水弄櫈子上，把我弄得都不成样子了，我这还怎么出去呀。” 我无语了，这话说得，什么叫我把你弄成这样，好象我对她下手了一样。这话好在没有别人听见，要不然我比窦娥还冤。“江姐，你说的什么话，我有吗？” “嗯。”江流花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妩媚欲滴。“都是你那小说惹的祸。还不等于是你。”江流花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微张。 “这也能等于啊，那真是亏大发了，连手都没碰到，就成了战友。”自从杨丽梅走了后我就没有开过火，这两天憋得看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 原来我还想为我们的爱情守身如玉，可是杨丽梅这么快就背叛了我，我这样做值吗？我此时偏激的认为天下就没有值得守候的女人。更不值得尊重！ 这会儿这么美艳的小少妇挑逗我，我哪还能跟她客气。走过去就想来点实惠的。 “嗯，要死啦。快想办法让我出去，去你宿舍里弄裙子。”江流花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这里是办公室。 我的宿舍在公司外面不远的地方。但是现在江流花裙子弄成了那样，出门都成问题。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想到柜子里还有一套车间的工作服。于是开了柜子拿出来一件衣服，在她腰上围了一圈，两个袖子在她腰前打了一个结。衣服正好挡着后面的水渍。 “我现在下去，骑电瓶车，一分钟后你下来。我房间里有电烫斗。”说罢我也红着脸匆匆下楼去了。 一会儿江流花鬼头鬼脑地伸出头看了一下，走廊里没人，大坪上没人，忙一闪身下了楼。我的电瓶车刚好骑了过来。江流花飞速跨坐上去，我们两人扬长而去。 这一幕正好被回来拿东西的高美兰远远看见。 高美兰满腹的疑惑，这江流花挂个屁帘子怪怪的，难道是大姨妈弄脏了裙子。不对呀？她不上周已经来过了吗？同在一间办公室，彼此的生理规律都有点知情。 不对，看她俩鬼鬼祟祟的，该不会是江流花那马叉虫真要老牛吃嫩草？ 第25章 心怀鬼胎的女人 绝对有这个可能，现在江流花没有老公，会不会趁我失恋的时候拿下他，然后逼着牛强结婚？反正牛强也讨不起老婆，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一时间高美兰心里翻起了醋意。不行，我也得赶快出手，如今象牛强这种好男人可真不多了。 高美兰都已经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早就看上了这个帅气但是一穷二白的憨货，只是碍于杨丽梅是牛强的女朋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 现在杨丽梅走了，如果能够和牛强这个老实人结婚，不但家庭稳定，而且还可以和包总私底下继续有效沟通。只是不知道包总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还得他拿主意。 自己和包振东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文，可是也不能年复一年地挂着呀，转眼就三十了，到时就嫁不出去了。 更要命的是现在肚子里又有了包振东的孩子。前面已经为他堕过三次胎了，再堕，医生说以后可能就怀不上孩子了。 嗨，这易孕体质还真麻烦，一枪一个准。 不行，等会我就去问一下包振东，他和他老婆到底是离还是不离，不离的话，那对我高美兰要有个说法。 要不就让我和牛强结婚，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和江流花两人哪里会想到后面又多了一双眼睛。江流花坐着我的电驴一拐弯就出了厂里。 在我的宿舍里，我被江流花罚得帮她洗了裙子，被罚的理由很充分，我就不说了。 晚上，江流花的裙子干了以后，我骑着电瓶车送她回家。 刚骑车到江流花所在的一排楼房路口的时候，眼尖的我立马停了下来，再拐到角落里。 好险，因为我看见前面崔小帅正拎着一个礼品袋，急匆匆地要去哪一家？ 这要是让他看见我驮着一个美少妇，那不等于送了一个把柄在他手上吗，以后他就可以整日的笑话我了。 江流花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声说道：“怎么不走了？” “那个人是我哥们，集团人事行政中心的，不知是去给谁送礼，让他看见了可不好。”我好奇崔小帅这铁公鸡会去给谁送礼。 江流花望了一下，“前面第四家是我小舅，集团人事行政中心钱飞部长的家，肯定是去他家的。” 果然，崔小帅在第四家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有人开门让他进去了。 我躲在拐角里，趁他进了门，赶紧骑着电驴飞驰而过，因为江流花是在第九家。放下江流花后，我就赶紧闪人走了。 在路上，我心里还在骂崔小帅这个马屁精，竟然懂这一套，早熟啊！平时叫他喝个酒买个单，就象要他的命一样，原来省钱是为了这个用途啊。 送礼也就罢了，问题是你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老子还差点让你误会了。想想这事我就来气。 钱飞是个四十六七的汉子，已经在人事行政中心多年，是跳楼鬼方剑平的铁杆，如今方剑平作古，昔日老对头向伟得势。他必须靠紧杨威，否则就有可能出局了。 爱琢磨人的钱飞没事时分析了一下，杨威紧缺的就是自己的班底，如果能在各分公司帮他拉到一帮人听他的，那么自己的地位也就稳固了。说不定还能升一格。 所以当他看到崔小帅拎着东西进来的时候，顿时两眼放光却又不动声色。只是叫夫人上茶。 一番东拉西扯之后，崔小帅就将想当杨威秘书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当领导的都不会把话说死，钱飞只是表扬了崔小帅的上进心，说只要努力年轻人肯定会前途无量的，公司是不会让老实人吃亏的。 意思表达到了，崔小帅就起身告辞，钱飞让他把东西提回去，说同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崔小帅就说领导平时为他操心那么多，喝一杯酒是应该的。坚辞不肯带回。 钱飞拧不过他，只好说下不为例。 崔小帅一出门，钱飞老婆立马就将那个手提袋翻开来看，嘿，里面还真有个红包。于是笑着跟老公说红包归我，脑白金和烟酒归你。 哪想钱飞笑道，脑白金和烟酒也归你，拿到小店去卖了，攒一些钱将来在市里给儿子再买一套房。 自打包振东留任总经理，财务经理姜三保的好日子又开始了。工作和生活又慢慢的恢复了原样。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今天他老人家又不知溜哪里偷闲打屁去了，反正有我这头小黄牛在，不用担心事情做不好。 虽然领导不在，可是今天的办公室里却没有往日的热闹，俩女人不知是不是让鬼给膈应了，都在办公桌前各忙各的。 其实办公室里鸟事没有，就算是有事也是我的事。 原来俩女人都在各怀鬼胎。江流花自然是喜气洋洋，她没想到我是那么的给力，所以时不时地偷瞄我一眼，偷着乐。 江流花有意和我组建一个新家，可是想想自己的年龄大我近十岁，又有孩子拖累，一时又开不了这个口。 她也知道我是心高气傲的人，这事的概率极小。 我装着一本正经地在那里忙活。当然，我也感觉到了她那火辣辣的目光，但是我不敢回看。 对面坐着高美兰呢。而且我也感觉到了高美兰那盯贼一样的目光。 嗨，看来古人的训言诚不我欺，兔子不吃窝边草。吃时爽快，现在却很尴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插科打浑无拘无束的时光了。 高美兰此时心里愤懑了，老娘下手稍迟了一步，你江流花就得手了，真是个马叉虫。 高美兰认定我俩肯定有情况，要不然今天不会是这个气氛，虽然我们也装出了热情，但是感觉和以往就是不一样。 女人的感觉都是非常准的，尢其对办公室恋情这种事情，很少有出得了女人眼睛的。 我刚弄好凭证装订，抬起头却看见俩个女人都在看着我。心中有鬼自然不好只跟江流花说话，而是鬼扯到了高美兰身上。 “高姐，你今天穿这条裙子真漂亮，高贵大方美丽。是什么牌子的？”我闲书读得多，知道怎么样讨女人喜欢，按小说里的套路来就是了。 第26章 成了香饽饽 “是都市佳人的，这牌子老贵了，你看，真好看吗？”高美兰站了起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裙子没有过膝，比超短裙又长一点。她这一转，香风阵阵吹来，我就觉得那大腿白花花的比衣服好看。 “嘿，名牌就是名牌，高姐穿起来真是美丽动人啊。”我懂个鬼的牌子，只是瞎忽悠。 那边江流花听到我赞美高美兰，心里老大不舒服了。于是不阴不阳地说道：“哟，牛强，开始研究起女人的服装来了哈。有出息了。” 高美兰也不是省油的灯，也酸不拉叽地回道：“牛强也不小了，也是要研究研究了，到时候给新女朋友挑衣服也可以做个参考。” “是，是，哈哈，嗬嗬。”我感觉不妙，打着哈哈站了起来，“你们两个美女多研究一下，我去资料室存凭证。赶紧闪人。 俩女人看着我跑出去了，都恨得牙痒痒，谁也没看谁，更别说研究衣服了。江流花在QQ上给我留言，“刚才是不是想把她的裙子掀起来看。”然后自己上洗手间去了。 高美兰觉得牛强和江流花昨天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今天牛强不会那么怕江流花，看都不大敢看她，眼睛总是躲闪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坏了老娘的计划。昨天晚上包振东又去了高美兰那里，当高美兰说又怀上了后，包振东就觉得晦气。这女人虽然美艳不可方物，怎么一不小心就中弹。 但是怀都怀上了，包振东也不能发脾气，于是就叫高美兰去做了。一听包振东这不负责任的话，高美兰就忍不住悲恸出声来。吓得包振东赶紧捂住她的嘴，这偷来的锣可敲不得。 忙把她抱在怀里当小宝贝哄，说他已经和家里那位闹过几次离婚了，但是他一提离婚，家里那位就闹上吊。 如果真上吊了，他这总经理就有可能当到头了，她娘家势力太大了。高美兰想想也是，如果他当不成总经理了，就这糟老头，就算是白送给她，她也会当垃圾给扔掉。 要不是看在他送了一套房子的份上，谁会让他包养啊。 “那你让我怎么办？医生说了再堕胎我就不能生孩子了。”高美兰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要......不，找一个人嫁了。”包振东假装沉痛地说道。心里却在想，以后可千万不能找没结过婚的姑娘了。找个少妇，省了多少烦恼。 高美兰心中一喜，暗道有戏，但怎么样才能将牛强往我的身上引呢？于是装着很伤心地说道：“这一时半会你让我上哪去找啊，人家一颗心可都在你身上。” “这个太好办了，你有房有车，人长得又漂亮，想吃软饭的人一抓一大把。”包振东这时急于脱手，必须把这颗定时炸弹给清理掉，所以尽捡好听的说。 “那你给我找个老实的可以控制的，以后还可以给你解个馋。”这时候高美兰转哭为笑了，她才不会放走包振东呢。 自从毕业到现在，让他睡了四五年，除了这套房子，最起码还要在他身上升个职。 包振东一听，这倒是个好主意，说实话他也不舍得这白嫩白嫩的身子，狐狸精一样的妖媚。左想右想，包振东眼睛一亮，“有了。” “谁？”高美兰隐隐觉得会是牛强，在公司里面只有他是最老实的，当然也可能不是最老实，而是最没有根底的人。 牛强是乡下山沟沟里的人，这种人最好拿捏。没钱没背景，又想做城里人，这种人最能忍气吞声了。 最关键的是他刚失恋。 “你喜欢谁？”哪知道包振东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心里就老大不乐意了。 “我喜欢的只有你，你爱安排谁就谁，只要以后能对你孩子好就成。”高美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包振东捏的死死的。 “我觉得牛强这小子可以，人老实，又是山里人，刚刚和女朋友分手，这种人以利诱之，没有不成功的。”包振东想到自己未来的孩子要叫牛强爸爸，身上不由一阵肉疼。 是这帅哥，高美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听你的，这事你做主，不过要快，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 “知道了。明天我就找他。”包振东满口答应了下来。 ...... 我从资料室里出来，心里美滋滋的，想到江姐那迷人的关怀，心中无限地渴望下一次。 到了办公室门口，我赶紧收起了笑容，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老实相。一进门，刷，四只眼睛同时照在我的身上，尤如探照灯一样明亮。 我看着她们都齐齐地望着我，还真不知道该朝谁笑笑。朝江流花笑怕高美兰察觉什么。朝高美兰笑又怕江流花吃醋。嗨，做人难啊，做女人堆里的男人更难！ 于是我谁也不看，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两个女人噗地同时笑出声来，外面娇阳似火，好个鬼。不过，她们只是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吱声。 我一坐下看到QQ里江流花的头像在闪个不停，点开一看，笑了。但我不敢冲江流花笑，因为三人桌子是品字形摆放的，谁都可以看见谁。 于是在QQ里回复道：“她的裙子我可不敢掀，我怕包总杀了我。我只敢掀你的裙子。你的比她白。” 江流花一直守着QQ，立马气鼓鼓地回道：“敢搞领导的女人才是真英雄，那么快你就看清楚她的腿是黑还是白了呀。” “我还是做我的狗熊，就喜欢啃你的大鸭梨。”我回速很快。 看到这一条，江流花身心一下子软了，什么气都没有了，“你就是只有欺负姐的本事。” ...... 俩人聊的非常有劲，感觉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让人呼吸都喘不过来。 而此时高美兰看似在看电脑里的时尚衣服，其实她是在懊恼包振东怎么还没有让人来叫牛强去谈话。 高美兰的脑袋里也在神游，憧憬着和牛强谈恋爱和结婚以后的生活。 第27章 晴天霹雳 高美兰在想谈恋爱以后，一定要给这个多情大眼的大帅哥买几件上档次的衣服。瞧他现在穿的都是地摊货。 还有谈恋爱以后就让他搬自己家住，省得他再租房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饭，要是我做饭弄得一身油烟味，包振东肯定不会喜欢...... 正当高美兰在痴人做梦的时候，姜三保回来了，他很奇怪，今天这两个妖精怎么一本正经地坐在位置上念起经来了，难得一天没有起妖娥子哈。 更让姜三保奇怪的是，怎么这三个人今天的脸都是红彤彤的，屋里开着空调不闷呀，难道她们都憋着尿？ “嗯，那个，牛强你去一下总经理办公室，包总找你有事。”姜三保说了一声，自顾自进了办公室。 “好的。”我起身勾着头赶快往外走，这一起身江流花和高美兰都看到了我的异样。 江流花知道是刚才QQ里暧昧的结果，忙低下头抿着嘴笑。而高美兰却彻底震憾了。 我知道这丑可丢得大发了。江流花看到不要紧，这是内部矛盾，她就可以解决，而且还是药到病除。可高美兰看见就不一样了，这显得自己多失态啊，真是臊死了。 我赶紧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抽了半支烟，撒了一泡尿。看着一切恢复了正常，才屁颠屁颠地快步向包振东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了办公室，我礼貌地叫了一声：“包总好。” “小李好，你坐，等我看完这份文件。”包振东又低下了头。 我半个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心想今天不会又是去给杨总裁汇报工作，也不知道杨总裁什么时候会打我电话？ 正神游间，包振东抬起了头，“牛强啊，你来公司有三个年头了。” “是的包总，您记性真好，刚好三个年头了。”对于包振东能够记住一个小兵的入职年限，我还是非常感动的，老总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不知道当领导的记住人和事是最浅显的基本功夫。 “你是省财大的高财生，工作又出色，本来早就应该提拨你的，考虑到你年纪小，就压了一压。这估计是跟你上学早有关系。”包振东哈哈地笑着说道。 “谢谢包总的培养，我们农村人没有幼儿园，六岁就到村小去瞎混了。”我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时对人很严厉的总经理大人，原来一直在关心着我的成长。感动啊！ “哈哈，瞎混都能混出一个高材生，不错。现在我也不能压着你了，正好公司近期会作人事调整，我私下里打算给你压压担子，给你提个财务副经理。你看怎么样？”包振东坐在大老板椅上，高高在上笑眯眯地问道。 “包总，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报答您的栽培之恩。”我激动的赶快站起来，给包振东恭恭敬敬地躹了一个躬。 虽然副经理没什么权。但是工资至少加两级，在这个大厂子里也有一定的身份。现在我丢了老婆，我就要抓住每一根稻草往上爬，爬出人样来给杨丽梅看。 “别激动。”包振东压了压手。“你也知道，财务领导是需要稳重的，有了家庭就有了约束，不然容易出经济问题的，所以你得成一个家。” 我的心情一下子落了千丈，“包总，我家在偏远的樟木乡，我家为了供我读书，穷的叮当响。杨丽梅家就是因为我买不起房和车逼我们分手的。我穷，一时半会结不起。” 其实我没有说实话，昨晚江流花就流露了要嫁我的意思，她说，老公消失了两年多，她可以申请法院判离的。 可是我是个有志气的人，再找，一定要找比杨丽梅年轻漂亮能干的。不蒸馒头争口气，男儿不做活汉妻。所以我没有接江流花的话。 不过这就难了，对于小县城来说，漂亮女人本身就是紧缺资源。我和崔小帅有一次喝醉了酒，崔小帅闲来无事做过南风县美女态势精准分析。 有才有貌的都去了北上广深杭。有貌无才的都去了莞城和一二线城市的服务行业。无才无貌的就地消化。 对于残留在本县的部份美女态势更是不容乐观，物以稀为贵。 其中当官的有钱的多吃多占包养了一部份，官二代富二代消耗了一部份。这样下来，散落在民间相信爱情的美女，就几乎绝种了。 至于歪瓜裂枣，本地消化的价格还不低，加房加车也要一百多万。 花个一百万买个歪瓜裂瓜，本身就划不来。而这些歪瓜裂枣仗着这社会男女比例失调，上门就要做祖奶奶，要好吃好喝不干活，否则动不动就离婚。 弄这样一个二世祖回来，还真是生不如死。所以不如佛系算了。 更何况我卡里不要说一百万，连五千块都没有，信用卡里倒是有五千块，不过是负的。 包振东听了我的话以后，面色沉重。用手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小牛啊，我没有想到你家里会这么困难，平时真是关心你太少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啊。”我一颗心马上悬了起来，可千万别给我介绍一只恐龙啊，我受不了这个。 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我马上话锋一转，“我没钱，不会有人跟我的。” “哈哈，我说的这个人，不用钱，而且还很漂亮。”包振东洋洋得意地说道。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难道我真的时来运转啦？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论愿不愿意，好不好，总经理大人的美意我得先接着。不能给脸不要脸呐。 “谢谢包总的抬爱。”我又起身给包大人一个微躬。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包大人的这份恩情自当铭记在心。 “哈哈，坐下说坐下说，没想到我这个总经理还当上媒人了。”包振东抬手压一压示意我坐下。 “你们办公室的高美兰对你有意思，但又不好意思向你表白，怕你嫌她大了几岁。托了姜经理做媒。姜经理认为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这个事情不妥，就向我汇报了。”包振东停顿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一听到高美兰三个字，我象被电击了一样僵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第28章 他们要我背锅 包振东看着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就继续讲下去。“我一听，这是好事啊，杨丽梅以前不也在同一个办公室吗，人家牛强还帮着做了不少的事呢，所以我就把这个媒抢过来做了。也算是关心下属生活。” 包振东又端起茶杯喝茶，这是在等我表态了。 我心里那个恨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不就是穷吗？不就是没有背景吗？ 你想甩锅把小三弄给我做老婆，也没有什么，就当她以前跟别人谈过了恋爱，谁没有一个过去呀。 问题的关键是这台二手车你还有钥匙，你兴趣上来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想往哪开就往哪开，我能控制得住吗？ 虽然这个社会什么都提倡共享，但是谁的老婆会拿出来共享的。 我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冷场，一冷场，接下来就可能是一场暴风雨。最好的办法就是周旋。 “包总，美兰姐可是神仙姐姐，她这么漂亮，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穷小子。”我赶紧接上话。 “嗨，这话我也跟姜经理说了。可人家姜经理说了，高美兰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办公室呆久了，日久生情，怎么样你同意啦？”包振东开始往我怀里硬塞热碳团了。 我心里骂道，我呸，你才日久生情呢。 不过我知道这事现在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先硬接下来，先把副经理骗到手再说。 日后再从高美兰身上做文章，让高美兰不要自己。 我呸，不是日后，是以后。这种女人日了会生病。 “包总，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让我爱情事业双丰收。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我忙装着很感动地说道。因为悲愤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来了。 我赶紧用袖子擦了一下。还是太年轻，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别激动，别激动。祝你们以后恩恩爱爱，早点请我吃喜糖。最好是升职酒和结婚酒一起喝，来个双喜临门。 你姥姥的，这是把背锅和升职绑定在一起了，套餐销售啊。“我听包总您的。” 我为了彻底打消包振东的怀疑，又站起来深深地躹了一个躬，这一躬，弓得很下，是按殡仪馆的标准来弯的。 “好、好、好，就这样。”包振东为自己成功地感动了我而自我骄傲，我太他妈的有才了，我应该当集团总裁，而不是分公司总经理。 我退后两步才转身而出。 包振东看着牛强健硕的背影，心想以后我就同这小子共饮一江水？想到高美兰那白嫩的出水的身子，会在牛强的脐下千娇百媚。心中又是老大不爽。 ...... 从包振东的办公室出来，我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我现在脑子很乱，不想马上回办公室。 于是来到西边屋角一块荒凉的地方，坐在一个水泥墩子上抽烟，这里没人看得见，正好理理这事的头绪。 我心里存在几个疑惑...... 高美兰为什么这个时候想嫁出去？ 她不嫁就成齐天大剩了。 如果我不娶她结果会怎么样？ 那我在凯达公司会被压得死死的。甚至包振东还会想办法辞退我。 如果我干脆辞了职怎么样？ 目前不行，家里爷爷奶奶老了，父母也五十多岁了，我在县城他们还有个指望。 思来想去，我还得接着高美兰，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如果我接着，还可以当上副经理，回到乡里村里倍有面子。 如果我接着，高美兰是个大美女，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以后就不会饥渴了。 如果我接着，包振东要她出去我该怎么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我接着，万一怀了孩子，究竟是谁的？ 想了半天，我自己把自己成功的给绕晕了。一扔烟屁股，去他奶奶的，先接着。等老子翅膀硬了，再甩了她。 可是心里也充满了对杨丽梅的怨恨，都是她的背叛才让别人有了这样欺负自己的机会。 老子还年轻，我要发财，我将来也要办大企业，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欺负我的人仰着头看我。 无钱莫娶美娇娘，不信请看武大郎。我感觉自己在高大上和包振东这些人的眼里，就是那个武大郎。 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照照镜子，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带着微笑，我走进了办公室，四只眼睛又象探照灯一样地照了过来。我的目光柔情地平视着。既象看江流花又象是在看高美兰。 回到坐位上，我不啃声，俩个妖精也不招惹我。 高美兰的脸上带着一抹红韵，她知道包振东已经找过我了。也不知道人家答没答应，一颗心就在那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偷偷摸摸地在手机上给包振东发短信。 江流花倒是飞速地给我发了一个QQ过来。“包总找你是不是要给你升职呀。” “姐，你都快成仙了。晚上有空吗？”我想晚上跟江流花聊聊这事，我还年轻处理这类问题没有经验。 “没空，你又想骗......炮。” 我晕死了，这都哪跟哪呀。“是真有事。” 等了一会儿，江流花没有回，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位置上忙什么。 这时候高美兰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一看，是包振东的，“他答应了。” 高美兰兴奋的两眼放光，刚想发个QQ给我，约我晚上吃饭。没想到口腔涌起一股酸水，狂呕起来。 同事生病了，我还是要关心的，忙站起来问高美兰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高美兰忙挥挥手意思不用，捂着个嘴冲了出去，估计是上卫生间去了。 江流花白了我一眼。“你瞎操什么心？那是孕吐，怀孕5-6周的特征。” “什么？她怀孕了？”我顿时傻眼啦。 江流花看到我傻乎乎地愣在那里，小声地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第一回了，我知道的就有三回了。” 靠，我的个天，这鞋破得都没脚后跟了。看来我我运气真是好的离谱，升职、娶娇妻、还有赠品一个没未曾谋面的孩子。 看来这包振东是真够意思，怪不得他急着将高美兰推出去，原来是瞒不住了。 奶奶个熊，你急我不急，就让你显怀。 第29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你发什么愣，难道这孩子是你的？”江流花看到我呆呆的样子，心想这牲口该不会是吓着了。于是故意逗我一笑。 “我就算是有孩子也是在你肚子里。”我邪邪地一笑。 “我上环了，不可能。”江流花得意洋洋地白了我一眼。 “那更好，耐造。” “造你个头。”江流花举起手就要打我。 门推了开来，高美兰正看到这一幕，酸溜溜地说道：“哟，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说江姐偷了我的开心果。她正要打我。”我看见江流花桌面上有包开心果，马上拿过来就拆，这是帮江流花在找台阶下。 一看见有吃的，高美兰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这次妊娠反应特别强烈，看见东西就想吃。时不时的又想吐。 “我也想吃。”高美兰看着开心果眼睛都直的。 “好嘞。”我开始拆包装。 平时大家有东西都是一起吃，这点两个女的都大气。倒是前女友杨丽梅有点小家子气，这也是没钱的缘故。 这时江流花从抽屉里再拿出一包酸条，“还有一包酸条。” “这个我可不敢吃，太酸了。”我拒绝了。 哪知高美兰放下正剥着的开心果，抓了一把酸条就往嘴里塞。那吃相吓人。 回到坐位上，江流花发了一个QQ 过来，“她怀的是儿子。” “你怎么知道？”我回道。 “酸儿辣女。你看她刚才馋那酸的。” 嘿，江流花这心机也真够深得哈，原来她拿出一包酸条是为了使坏，看人家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靠，这肚里的孩子往后得管我叫爸。一想到这点，我一头的黑线。 “你晚上真的有事呀？”想想这事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要江姐帮我分析分析。 “真是个馋猫，我先回家一趟再过去你那。” 哈，有门，我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一下子让江流花给带歪了。 现在搂草打兔子捎带了。太爽了。“嗯，我去接你。” “我自己骑车来，满意了。” “嗯，谢谢江姐。” 江流花发了个拥抱过来。 这边还没忙活齐呢，我突然看见高美兰的头象也一闪一闪的。 点开一看，“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来了，大灰狼终于来了。我该怎么办？不同意去或者推到后面，都是对包振东圣谕的违抗。 靠，真会挑时候。我这边都约好了，你又来插一杆子，早点说你会死呀。 可是没办法，今天还真不能凉了这姑奶奶，要不然自己就凉凉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好的。不过我请客。” “嗯，我听你的。” 靠，看到这句，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娘们还摆出了一副含情脉脉的架势。 听我的，听我的吃死你。对，带她去路边摊吃炒粉，恶心死她。让她觉得我没档次没品味，自动疏离自己。 “我带你去吃炒粉，我知道一个师傅做得炒粉很香。” “我听你的，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高美兰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恋爱的感觉，想起了刚出校门时吃炒粉的美好时光，有一种让人重回青春的感觉。 还是跟年轻人在一起好，高美兰一声叹息。 我看到她的回复，快晕死了，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呀，我的孕妇大人。 该怎么跟江姐说呢。刚跟她约好，就要全盘推翻。这也忒不地道了。 “江姐，晚上我临时有重要事情，不能覆约了。只能改到明天了。”我发完QQ就心痛的要死。 江流花一看到我发来的QQ，生气了。玩我，不带这样的。 江流花将櫈子弄得山响，怒气匆匆地上洗手间去了。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心中充满了歉意。 高美兰看见江流花出去了，心中很是高兴，就趁机和我说起话来。“牛强，江姐生气了，我们可没有招惹她。” 这时我杀了她的心都有，还说你没招惹她。你不搅和，我俩今晚都可以吃大餐了。“嗯，大概她心里烦。” “牛强，晚上吃过饭，我们去逛逛商场。”高美兰想给我买两件衣服。 “好。”我看着她那双投过来的水汪汪的桃花眼，心一软，就答应了。 说实话，高美兰要是没有那一堆烂事，还真是个不错的女人。你看她那齐腰的披肩发、白净的瓜子脸、稍厚性感的嘴唇，会说话的眼睛。 高美兰看到我正痴痴地看着她，心中顿觉万分甜蜜。用媚眼眨了我一下，正要说话，却发现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一看是包振东发来的，“下班有应酬。” 这一看高美兰顿时傻了眼，只好万分歉意地看向我。 她刚要开口，江流花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来气还没消。 高美兰悄悄地发了一个QQ给我，“牛强，抱歉改到明天，今晚有点事。” 我看见江流花进来，早已勾下了头，惭愧啊。 一见高美兰的QQ，心里骂了一句，狗屎。你让我两头都落空了。但我还是回了一个“好”字。 不行，我得把江姐给我哄回来。我厚颜无耻的发了一个笑脸给江流花。 没反应。 发了六朵玫瑰过去。 还是没反应。 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只好等她气消了再说。 快下班了，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公司那群单身狗当中的苏少华打来的。 “嗯。”我故意不叫对方的名字，因为我知道，那俩妖精四只耳朵都竖着呢。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准未婚妻。可不能让她们掌握自己的动向。 苏少华是跟我说崔小帅已经成功地当上了杨威的秘书。几个单身狗想给他一起祝贺一下。你新近单身，也加入组织。 我这边正倒霉催得呢。哪有兴趣去给别人庆升。 “真是没时间，你跟崔小帅说，我晚上真的有事情。你替我祝贺他，下顿我请。”我挂了电话，心情一片灰暗。 杨威居然用了崔小帅，嗨，同是一年招进集团的大学生。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杨大人您老啥时候能想起我来呀！ 第30章 她居然说爱我 大妖精江流花果然是竖着耳朵在认真地听。心想他是为了我推掉了崔小帅的晚宴吗？ 瞄了牛强一眼，蔫头耷脑的。怂样，瞧你那出息。 不过看他也挺可怜的哈，理他一下。“你要真有事你就去忙。” 我一看QQ闪动，哈哈，有门。“你没听见我都推了呀。姐心里就没有我。” 小妖精也没闲着，她刚才也听清楚了。这牲口刚才还和自己约了会，不是晚上没事吗？好好的不去蹭吃蹭喝，他一个单身狗这会儿又有事了？难道晚上她要和江流花在一起？ 哼，都有老婆的人了，还要乱来。不行，晚上我得去捉奸。 她看了一眼两人，都在低眉顺眼的对着电脑，难道他们是在网上聊？怪不得这两天，两人都变成哑巴了。感情这是有地下通道呀。 江流花看着牛强发过来的QQ，开心的象吃了蜜蜂屎一样。那牲口心里还是有我哈，要不然也不会推掉好朋友的晚宴。 “你要是真不出去，就去我那。”江流花刚才丢了面子也不想送货上门了，改叫牛强上自己家。 我得意忘形地裂嘴一笑，发过去一行字，“必须扫塌相迎。” “想得美。”江流花终于不生气了。 高美兰捕捉到了我不经意间的奸笑。两边的键盘噼呖叭啦的响着，这不是正在私通吗？ 高美兰那个气啊。好啊，你们俩个在原配面前也敢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看我不收拾你们。 可是怎么收拾这对奸夫Y妇，她没有主意了。 江流花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公公可是从领导位置上退下去的。小舅是集团人事行政中心的部长。 对牛强可舍不得下手，坑了他，以后两个人还怎么过日子。 想到拿我们没辙，高美兰就觉得委曲。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算了，不跟那个D妇计较了，反正她在办公室也呆不了几天了。听包振东说，她产房传喜讯升了。要调到集团其它分公司当财务经理。 哼，兔子尾巴长不了，傻蛋还是我的傻蛋。 我不去做贼太可惜了。高美兰躲在显示屏后擦眼泪我都看见了。我也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于是闪了一个QQ过去，“还不舒服吗？” 高美兰看到QQ 一闪，见到那一行字，顿时又兴奋起来。这个小男人还是挺关心我的哈。 要说这小男人还真不错，心细，会疼人，标准的暖男一枚。 “好多了，只是晚上不能陪你有点难过。” 我正想回过去。江流花发了一行字过来，“我先回去了，你不要出去吃，我做好饭等你。” 太特么幸福了，我抬起头，发现江流花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多守一会儿，我先走了。” 说罢扭着翘臀妖娆而去。我盯着看的那一幕正好落入高美兰的眼里。 “眼珠子掉地上了，快捡起来。” “在哪......”我猛然反应过来，高美兰这是在笑话我。 “你看你怎么那么色，我不好看吗？”高美兰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这时候办公室没有旁人，她就想和新相公腻歪一会儿。 “好看。”我从上到下看了一下，这小妖精一点也不输大妖精。关键在于她的媚，多情。 “好看，就天天让你看，听说你同意和我处对象啦。”高美兰低眉顺眼的样子确实很诱人。 “我条件不好，山沟沟里的人，配不上你。”我又在打退堂鼓了。 这种女人玩玩可以，做老婆那可不行。关键是那孩子。 “你也有很多优点，我家虽是城里的，但条件也不好。我们好好混，日子应该还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是啊，都是条件不好，女孩子又爱幕虚荣，所以才一不小心着了包振东的道。这一步错就步步错。 自己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是有点不地道。这等于让牛强直接断子绝孙了。要是以后能放开二胎，无论多大年纪也要再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 要说高美兰有这番心肠也真是坏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我们处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再作别论。”我还是想用拖字诀。 “就你了，我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高美兰认真地说。 花着包振东的钱，升着包振东的官。享受着牛强的青春。天哪，这是什么生活？要能够实行一妻多夫制就好了。 啊，呸，呸，呸。既然和人家大帅哥谈恋爱，心灵还是要纯洁地。 我看着那张漂亮面孔变化不断的表情，弱弱地说了一句：“我听你的。” “那你吻我一下。”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高美兰会发花痴。 “这里是办公室。不好。” “那我去关门。”高美兰转过身去把门定住了。 我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想，她不会跟包振东经常在办公室里这样干？ 这人还真不经念叨，就在高美兰闭目索吻的瞬间，包振东的电话打了进来，叫高美兰出发。 放下电话，高美兰坚持要我做完这个动作才走。 我只好应付式的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没想到高美兰却劲霸地抱着我的头，来了个深吻。 我靠，这还是谈恋爱吗？一点温情脉脉的过度都没有。 高美兰是真心舍不得走。 可惜没时间了。 “老公，我走了哈。晚上照顾好自己。”高美兰又亲了我一口，这才款款而去。 我看着她苗条婀娜的背影，晃若梦中。她叫我老公？这也太夸张了？ 我也拿起自己的包，走出了办公室。正是下班时间，路上碰到的人我都得打个招呼，谁让我是个小兵。 我先骑着电瓶车去买了些水果和一瓶红酒，去了江流花家里。 江流花说，快点进来，我正在烧饭呢。请你这个猪头吃猪头肉。 我呵呵，说，正好下酒。 吃饭喝酒时，我苦瓜着脸对江流花说：“江姐，我倒霉了，倒大霉了。” “什么事？”看着我瞬间失落的表情，江流花这才意识到我真的遇到了事。 “包总找我谈话，要升我做财务部副经理。暗的条件是我必须娶了高美兰。”我也不怕出丑，我找江流花的目的就是商量对策的。 目前也只有江流花会真心实意帮我。 “你答应了他啦。”江流花担心地问道。 第31章 忍辱往前走 “在那种情况下，我敢不答应吗？你知道我是草根没背景的。”我心里开始烦了，点上了一根烟。 江流花想了一下，噗地笑出声来。“要想过得去，头上戴点绿。你就娶了她呗。” “姐，人家请你帮我想办法，你却来笑话我。不带这样的。”我郁闷地说道。 “不是姐笑话你。现在男女比例不平衡，以你现在的条件在县里成家都困难。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也不错。”江流花说着大实话。 “问题是，就算我和她结了婚，也是和包振东共享。更气人的是他们还买一送一，我还要给我们养孩子。这不是让我断子绝孙吗？这种不孝的事情我不能干。”我还是活得有底线的，人穷但志可不能短。 “你知道，不娶的后果吗？”江流花认真地说道。 “知道。这些我都想过了。除非我辞职，要不然我们会整我的。”我知道包振东这个痞子手段毒辣得很。 “算你聪明，除了辞职，还有一个选择，扳倒包振东，可惜你做不到。那么除了娶她你别无选择。而且你娶她还非常合算。”江流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 我伸出手摸摸江流花脑门，“没发烧啊。” 江流花掐了我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别揩油。你说改变命运靠得是什么？” “知识。知识改变命运，老师们都是这么教的。”我是好孩子长大的，读书时最爱听老师的话。 “错，改变命运的是权力。会读书的人多的去了，能改变多少？只有权力才可以一言定生死。比如说现在的你。”江流花认真地说道。 我无语了。太经典了。他现在不就屈服于包振东的权力之下，才答应娶他的小三吗。 “怎么个合算法？”我想让江姐帮我算算这个帐。 江流花跟我摆事实讲道理。辞职当然可以，但那就是服输，干嘛要让着他们，而不是挖个坑利用他们？ 如果你娶了高美兰，那么等于是靠上了包振东。 包振东看在儿子的份上，将你送到副总经理的位置上是没有问题的。等当上了副总经理，那钱就好挣了。 有了钱，就增加了人生的宽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总之，包振东不可能影响你一辈子。一旦脱离了包振东的控制，你就可以立马跟高美兰离婚。 反正，你也年轻，几年时间还耽误得起。那么漂亮的女人让你白睡白玩几年，你不吃亏。 在我的概念里，结婚都是冲着一辈子去的。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貌似不错。 “那万一她要不离呢？” “怎么可能，你只要把孩子的DNA报告往法庭一交，她准保得净身出户。她也不敢闹到那个地步。” 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地道。可是他们现在这样做又地道吗？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除非你马上扳倒他。” “那怎么可能。”我知道江流花在说笑。 高美兰坐在酒席上，五心不定，六神不宁，她在想牛强这会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和江流花在一起。 想到牛强阳光帅气的脸庞，英俊孔武的面容，她花痴病又犯了。直到包振东叫她去给领导敬酒，她才清醒过来。 这是一个极小圈子的聚会。为首的是名誉总裁向伟，和其它几个走得近的分公司总经理。 看这架势晚上又要打麻将了，这捉奸的事情是干不成了。高美兰举着一杯饮料就去敬几个老男人，和他们的三儿。 几个老男人不答应了。说一定要喝酒。高美兰只好红着脸说来好事了，下次一定补敬酒。 女人都有那么几天特殊情况，几个老男人也就不为难她了。 包厢里烟味酒味很重，对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来说，坐在这里就是遭罪。她心里有点恨包振东只顾自己享乐，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一股酸水上来，她赶紧捂着嘴去了外面的洗手间。然后对着垃圾桶狂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做人小三。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体贴着、关爱着、宠着，有什么不好。 其实她不知道世上的女人，几乎没有认为自己嫁的对的。真要是嫁了人，她其它的怨言又出来了。 所以才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古话。 稍微缓过来一点，她又想起了牛强。于是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过去，“你在干嘛？” 等了五六分钟，牛强也没有回过来。她急了，难道他真和江流花在一起？一急就直接用手机打了过去。 我没有去接电话。 “竟然不接我的电话，难道他们在做那事。”女人的第六感觉太巩怖了。要是我知道了高美兰的猜测。肯定会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此女近似妖矣。 高美兰慌了，又执着地打了过去。 《你到底爱不爱我》再度响起...... “谁的电话？”江流花此时魂才归窍，悠悠地问我。 手机就在我面前，第一个信息我就看到了，是高美兰的。但是我觉得在这时候去接高美兰的电话，是对江流花的不尊重。 “高美兰的。” “接。我去洗一下。”江流花温柔地说道。说罢一瘸一拐地进了卫生间。 “喂，美兰姐。”我接通了电话。 “老公，你在干嘛，半天都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跟哪个野女人在一起呢。”高美兰也不敢说出江流花的名字，怕我翻脸。 “怎么会呢，我刚才在洗澡。现在还一身水呢。”我又在撒谎，分明是刚才累出了一身汗哪是水。 “你们结束了吗？”我赶紧补上一句，不能让高美兰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还没有呢，他们还在里面喝酒，我想我老公了，就出来打个电话。”这会儿的高美兰楚楚可怜的。 “那你赶紧进去，晚一点我再给你打电话。”我怕打得太久了，冷落了江流花。 “好的。”高美兰也觉得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赶紧回包厢去。这群老男人喜欢喝慢酒，一喝就好几个小时，喝酒的不累，陪酒的累。 刚走到包厢门口，高美兰突然想起，今晚自己肯定和包振东在一起，到时候牛强打过电话来该怎么办？ 我骑着三手的电驴回到了宿舍，快到楼道口了，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女声：“你等一下。” 第32章 异地偶相思 我蓦然回首，昏灯之下，一惊艳美妇冷脸安静地站在那里。 柳颜居然这样穿着休闲居家服在外面徜徉，这可就是诱导犯罪啊。 “嫂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在等国民哥吗？”我关心道。 “谁等他啊，我是心里烦，没事出来走一走。这么晚了，你一个人鬼鬼祟祟从哪里回来？”柳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呵呵笑道，我觉得我一身浩然正气啊，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鬼鬼祟祟？有什么烦心的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柳颜一声叹息说，你能帮上啥，都是两口子的事。 我坏坏地笑了一下。 柳颜见我笑得诡异，就知道我故意想歪了。 柳颜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小脑瓜子别胡思乱想。我想的是胡国民不去上班的事。他再这样混下去，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 我想了想，这事我还真帮不上，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胡国民个人是怎么想的，只要肯努力，哪里都是生计。 我安慰道，嫂子，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不定哪天国民哥就转了性子。 柳颜黯然说道，等他转性，那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啰。 我说，嫂子太悲观了，面包会有的，早点回家睡，你这个样子遇到打饿荒的坏人可不得了。 柳颜黑着脸失嘴说道，你现在没有杨丽梅管着，越来越不象话了。不但晚归，还满口花花。 柳颜一提到杨丽梅，我就心痛，总觉得夜里还有一个没有回家的亲人。五年的同床共枕，除了是曾经的恋人，更有一种亲情在里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看到我又在那里发愣，柳颜知道自己失嘴说到了人家的痛处，赶紧不负责任地回去了。 我点燃一根烟，慢慢地往楼上走，心里却在想，她现在是不是和高大上在一起？心里既希望她过得好，也希望她过得不好，因为她的好里没有我。 其实这段时间杨丽梅还真的过得不咋的。她满以为高大上会和小时候一样，要不找个借橡皮擦的理由接近自己，要不假装看风景从自己身旁走过。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高大上几乎都不到她所在的一楼办公区，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他一面。就算是周末也不来找她出去玩，这让她很是失落。 还有就是那个采购经理对她也不闻不问，老是让她干些复印资料的活，在复印机旁一站就是小半天。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杨丽梅正好借助这些复印的资料了解采购部的业务。 最让杨丽梅气不过的就是那个女秘书唐艳菲，拽得一逼，每次杨丽梅和她打招呼，她都爱理不理的，眼睛就象长在额头上一样。 杨丽梅心想要是放在以前，我叫高大上炒了你，都不带过夜的。拽什么拽，不就是陪高大上睡过觉吗？ 这会儿杨丽梅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在感到孤单和寂寞，她在想牛强了。想着他结实的身板子，想着她在他的怀里，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宝。 杨丽梅甚至想给牛强发个微信，问问他还好吗？ 可是，她终究没有发出。 早上，我照例提前到了办公室，拖地、打水、搞卫生。这活都干了快三年了，办公室里啥时候来新人呀。 小妖精先到，笑眯眯轻声叫了一声老公早。叫得我又是起一身鸡皮疙瘩，俩人都没提昨晚再打电话的事，说明各怀鬼胎。 大妖精接着进来，白了我一眼，她那走路的姿势显然不对。 姜三保最后进来，他站在那里一改往日的严肃，亲切地说，大家早，一会儿集团人事部过来了解管理层动态。主要是了解我和江流花平时的工作表现。 希望大家多讲团结，不要讲不利于团结的话。上级走了，我请大家喝酒。 我震惊了，这套路他懂。莫非姜三保和江流花都要动了。姜三保这样说，是希望在上级考察时不要说他的坏话。 这还真让我猜着了，杨威在钱飞倒向他后，在钱飞的建议下先得把财务权抓到手。第一步就是先把姜三保调到总部，升财务副总监，明升暗降，然后再解聘。 新的财务经理则从发达的城市里，另行高薪招聘，财务负责人一定要脱离原有管理体系。江流花算是自己人，就放到食品厂去当财务经理。 这一切都只有杨威和钱飞心里有数。实施这个计划的就是钱飞，他还按照老旧的用人模式，装模作样的考察一番，以掩包振东的耳目。 包振东也想趁这个机会将这个财务经理的位置拿到自己手中，但是杨威不批，他也没办法。因为投资约定里本身有一条，财务总监和财务经理由投资方任命，接受总部和分公司总经理双重管理。 姜三保再开了几句不痒不疼的玩笑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时间不知道总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升职工资要调一级，但是哪有在下面独挡一面来得自在。 小妖精发了一个QQ过来，“老公，他们俩个都要升了。你知道吗？” 大妖精也发了一个QQ过来，“亲，今天我要准备总部考察的事，有点紧张，先不和你聊了哈。” 我按大小顺序给她们回复。 对大妖精回道：“姐，你升职了？你先忙，忙好再和你算帐。” 然后又给小妖精回道：“姐，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妖精回道：“没出文件的话，变数很大，所以我没说，你别怪我哦。 小妖精回道：“不许叫姐，要叫老婆。这事在高层早就知道了。”小妖精心里美美的，看来他和江流花关系也不是那么深啊。 我回大妖精道：“好的，我听姐的。到时考察组来了，我尽捡好听的说。” 我回小妖精：“老婆，知道了。”心里却骂道，没有包振东告诉你，你知道个鬼。 大妖精回了个笑脸过来。 小妖精回了个红吻过来。 ...... 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在记事本上涂抹着江流花的各种优点，上下班从不迟到早退，工作积极主动，思维缜密严谨......反正根据平时的表现反着来写就成。 第33章 个个都有喜事 很幸运，我真的让考察组抽到了。 谈话的是一个人事副部长，四十来岁的汉子。只见他面部表情严肃，鹰眼鹞鼻，天生的一副整人像。 这种人杨威要是用好了，绝对是一把快刀，叫他搞谁就搞谁。但是这种人的坏处就是居心险恶，见不得人好，翻脸不认人，随时都有反叛之心。 我见了这种人有一种天然怕，随时都想敬而远之。我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领导好。 副部长让我坐下说话，然后问了我对财务经理姜三保的看法怎么样？ 我不傻，我知道只要说好话说优点就有酒有肉吃。 如果说坏话，转头考察组的人给你传出去了，弄不好就得挨巴掌。 据说厂里的老板凳铁哥们冯云山在二十多岁时，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没有说当时副厂长包振东的好话。 结果包振东还是升了厂长，大权一握，冯云山就被关到了资料室养老，看这趋势，包振东只要不倒，他只能在资料室里研究易经和奇门遁甲了。 我诚恳的历数了姜三保的优点，因为之前没打底稿，这瞎话编起来就结结巴巴的，就象便秘一样，挣不出几粒屎来。 要是让姜三保看到我这副惜好话如金的样子，肯定会踹我两脚。 轮到评价江流花时，我就象吃了巴豆拉裤子，一泻千里，好坏连篇。 有考察组在，一整天公司里的工作人员都精神饱满，决不敢溜号。 我回到办公室就给江流花发了一个QQ,“姐，我把你夸得跟一朵花一样。” 江流花心里象吃了蜜蜂屎一样，这话她相信，牛强的员工意见，肯定是杠杠的，看来运气是真的好。于是回了一个拥抱的图案。 正想再说几句，姜三保通知江流花去会议室。这是要考察本人了。 我做了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江流花心领神会，笑着点了一下头。 这一幕正好被高美兰看见，于是酸溜溜地说道：“瞧她那得意劲，还不是因为她小舅是钱部长，才有这这次升迁。” “都是我们办公室的人，我巴不得我们办公室的人全都出去独挡一面，到时我这个草根也算有个靠哈。”我知道她吃醋，借这话消解她的怨气。 这话中肯，高美兰也挑不出毛病，于是跑到我的跟前，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我的旁边。“老公，我们晚上去买衣服，我想给你挑几件衣服。” 这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但做人的底线让我接受不了她的好意，既然不爱她，就不能要她的东西，这叫不欺心。 不象现在有些姑娘，和人家结个婚呆个一两年就离婚，害得男方破家负债的，这是缺德冒烟的事情，会遭报应的。 “你嫌弃我穿得差呀。高美兰我和你结婚经济上分开，各管各的。”我有点不高兴了。 “老公，我的不就是你的呀。”高美兰发嗲，摇我的手臂。 “我喜欢AA制，我觉得那是一种文明。”我找不到别的借口，其实我给杨丽梅买的东西多了去了，还不是为了讨女人的欢心。 现在的女孩子，你跟她搞AA，鬼才跟你。也只有高美兰这种处理货听我鬼扯。 “好好，依你。那晚上吃饭也AA吗？”高美兰现在对我可谓是千依百顺，最好是快点上床，这样孩子就有主了。 “这个不AA，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我让她说的都不好意思了，难道吃碗炒粉也AA？那也太搞了。 “老公，你真好。”高美兰这时觉得我是个依靠，头就趴在我的肩膀上。 昨天晚上包振东折腾她，让她很伤心，因为医生说三个月以内不能同房。可是包振东还是不放过她。 她知道包振东的意思，能折腾掉孩子更好，他才不管你高美兰能不能再生呢，不能再生更好，玩得更爽。 可高美兰还是有一种母爱的天性，她认为一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做一回母亲，那等于是白来了一趟人间。 做姑娘时可以任性。但现在已经不是任性的年龄了。也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瞬间，我觉得她很可怜，象只小猫小狗一样弱小，出于男人的一种同情心，我本能地想去保护她。不自觉间竟然伸出手去轻抚她的头。 这让高美兰很感动，泪水都溢出来了。说实话，现在这种局面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拿了纸巾轻轻地给她擦眼泪。“不开心？” “傻瓜，这是幸福的泪水。”高美兰享受着我擦眼泪的幸福。 我们正在咛咛哝哝说着悄悄话，江流花却兴奋地冲了进来，显然谈话情况不错。没想到一冲进来两颗脑袋正凑在一起说情话呢。 “哟，你两口子上班时间也不放过呀。”她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我肯定不希望这事传出去，这事一传出去，等于是戴着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在公司里招摇。 这跟高美兰的心情不一样，她巴不得传到全天下都知道。和一个没结婚的小青年就算是怀了孕也不是什么丑闻。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显怀的事情了。 现在关键的是要抓紧和我上床有那事，让我认这个帐。 “江姐，你都要升职了，也不兴我有点好事呀。”高美兰站起来说道。 这等于是正式对外公开我们的恋情了。 我面红耳赤，心里老大不愿意，可是嘴里又说不出来。 “哟，牛强还不好意思呢。”江流花故意调戏我，这会儿她的心情正在放飞。 “江姐，嘿嘿。”我不知该说什么，又在装老实了。 “怎么样，你们俩个该请客？哈哈，今天太爽了。我们办公室全是好事。”江流花面对升职也是不能淡定哈。 工厂的财务经理在一个小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工作了。 高美兰一想，还真是哈，姜三保升职、江流花升职、我高美兰和牛强处了对象。皆大欢喜。 “江姐还真是这样哈。” 好事人人有份，两女人也不互相挤兑了。 正在开心时，我的手机铃声，《你到底爱不爱我》又响了起来。 一看显示屏，不得了，赶紧飞速冲出办公室去接电话。 第34章 好友要离开公司 我一冲出办公室就按了接听键。“领导好，我是牛强。” 我不敢叫杨总裁，怕边上有人听见我同上面还有勾搭，这要是让包振东知道了，一定会把我当内奸处理了。 “哈哈，牛强，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打电话给我。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去吃个饭都没有伴。怎么样？晚上请我？” 杨威这几天看资料都看烦了，被叫来汇报的几个分公司总经理根本是应付式的，让他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看来不立威是不行啊？可是无人配合，这威他想立也立不起来。不行，得找到一个突破口。 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好的办法。他就干脆不想了，来了这么久，南风县城都还没有好好逛一逛，就想晚上出去吃点本地小吃，这总部食堂的饭菜都吃腻了。 可是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那个秘书崔小帅拘拘束束，他根本看不上眼，但他才来，也不好拂了钱飞的面子。 看来有些事也不能全依赖钱飞啊，得多几条线才能打开工作的局面。 杨威忽然想到印染厂那小子不错，人长得阳光帅气，思路清淅，藏而不露，倒是个人才。想到那天留了他的手机号，便翻出来随手打了出去。 “您那么大的领导，我哪敢打你电话呀。如果您不嫌弃，晚上我带你去吃炒粉，南风县的炒粉最有名了。”嗨，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那些大酒店我想都不敢想。 杨威一愣，嘿，这小子有点意思，竟然请我吃炒粉，有个性。“那就说好了，六点，你到总部大门对面等我。”说罢挂了电话。 领导就是领导哈，说挂就挂。我看着手机，心情还在激动之中，难道这会是一个机会？虽然说杨总裁在本地没有根基，但是他那么年轻，以后的发展潜力还是巨大的。 如果能够就此靠上他该有多好啊。看来今天晚上除了炒粉，还要多加两个菜才行。 完了，今天晚上约好了高美兰去吃炒粉的。怎么办？ 撒谎。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要去陪杨威。这谎该怎么撒呢？ 有单身狗结婚？那也不会是现在才通知呀。而且刚才自己走得那么急，她们一定会认为我遇到了重大事情。 父母生病这种谎是不能撒的，那是咒自己爸妈。只能说姨妈要死了，我得赶回去，反正我又没有姨妈。 想好了谎言后，我这会儿又不想回办公室了。总部的人已经走了，公司大部份人都已经溜号了。 包振东这会儿又带着几个人打麻将去了。内部人员赌钱，高美兰是不用去服侍的。 回办公室？那俩妖精这会正在兴头上，肯定要盘问半天，那是谁的电话，还要跑到外面去接。 先凉凉她们，说不定什事情一岔，她们就忘了这事。 再说要真是急事，现在就得请假走。哪还用等到下班，这不就露馅了吗？所以脚一拐，我去了老板櫈冯云山那里。 冯云山在公司里是最不遭人待见的，性格孤傲，又倔又直，一句话就能把人撞到南墙上去。 而我是没人待见，一个山里娃，没人没钱啥都没有。出个份子钱，人家一百，我就五十。所以除了做事别人能想起我，平时谁也无法想起我。 哥俩同病相怜，只要是没事时，我就躲到冯云山这里，这里清静。也避免了一些别的部门领导看到我没事，顺便叫我做这做那，累死狗还不讨好。 这些年，冯云山那货郁闷得都快抑郁症了。有我这样一个人来插科打浑，实属悲摧人生中一股甘露。甚至几次都想收我为徒，学他的奇门八卦。 让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进了门，穿过厚厚的资料橱柜，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冯云山正在那里摆他的奇门八卦。嗨，可惜了一个中文系的高材生，才三十五六岁，就提前过上了离退休生活。 “云山兄，外面人事行政中心来人了，热火朝天的，你这是方外之地格外悠闲啊。”我知道他当年就是毁在总部人事行政中心纪律不严密上。所以故意拿这话气他，这也是平时开玩笑惯了的。 哪知道冯云山最不能提这事，一提这事他就真急。象清朝的废太子一样，被幽禁了十年，这十年，他只有在这观雨轩里穷经皓首地研究《易经》，多少豪情壮志，多少意气风发，都折戟沉沙在一个小小的总经理手里了。他不服啊。 “这狗日的包振东就因为考察的事毁了我一生，我想好了，下个月打他一顿，然后被开除。老子走人。”冯云山很激动，说得很大声。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冯云山不怕，我怕啊，我老爸还指望我出人头地呢。 “听见了怕什么，头掉了碗大个疤，我走了也会让他生不如死的。”冯云山咬牙切齿。 他在气头上，我不跟他说话了，往他嘴里塞上一根烟。帮他点着，火点上了，冯云山的怒火也消下来了。这种牢骚怪话我听的多了，也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但是以前从没有听说过他要离开公司。过了一会儿，我问冯云山为什么要离开公司。就你那中文专业，现在这个年龄，到职场是找不到工作的。我表示不屑。 冯云山亦不屑地说，我这十年学易经已有所成，现在全国算命看风水都很赚钱，那些半吊子都敢称大师，我学富一车，还怕赚不到大钱。 说到这个，他就有点拽了。 我说，那你打他一顿不就犯法了，会被拘留的。到时连累你小孩考学和从事公务员工作的。 冯云山说，我早算计好了，如果辞了职打他那是犯法。但如果我还是公司里的人打他，那就是因为工作矛盾，到不了拘留的份。 “那你的父母和妻子该有多伤心啊？当年的重点大学生，马上就要流落江湖装神弄鬼了。”我是真的不希望他走。公司里就他一个好朋友，他走了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 “你觉得我在这个公司里还有希望吗？包振东这次没走成，肯定会借机裁了我。我这辈子算是让他给毁了。”说到父母，冯云山也不那么淡定了。 “你不是会推造命吗？你推过自己是什么命？下步运是什么？”我想到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阻止他离开公司。 在公司里虽然发不了财，但是现在换了投资方，有了新的管理理念，说不定对冯云山也是一个机会。 “我推过，今年是交运脱运年，接下来交的是官运。可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之所以说下个月离开，那是我觉得这个月命局会有变动。”冯云山对自己的易经水平是有信心的，但是就怕人有千算，天有一算。 那你推过包振东的造命吗？ 第35章 老鼠打猫的主意 冯云山说他没有包振东的生辰八字，但从气色上看，他已经乌云压顶，开始走衰运，而且即将大祸临头，为时不远了。 我就说他愚不可及，去打一个要走背字的人，根本就犯不着。端个小板櫈嗑着瓜子在边上看戏不是更解气吗？ 冯云山吃饱了没事干，又要给我推造命，说从我的眉宇间看出来了，我在交财运和桃花运。 我才不信这些呢，懒得听他瞎鬼扯，逃也似地走了。冯云山还在后面嚷嚷，我说的是真的...... 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立即摆出一副死了姨妈的脸，走了进去。 两个妖精的眼光刷地照在我的身上，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小妖精已经公开了恋情，也就敢公开关心我了。 “牛强，什么事那么急，一个电话非得到外面去接。”高美兰体现了一个恋人的关心。 “噢，我姨妈病危快死了。我得先走一步。”我一副丧家犬的样子。也没有说去医院还是去姨妈家。 “啊，那要不要我陪你去。”高美兰觉得自己是我女朋友了，这时候应该在一起。 “先不用，这会亲戚都忙，你现在一露脸，让家人悲不是悲，喜不是喜的。”我一本正经的拿着包就往外走。 只有江流花一脸狐疑，这货撒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看着我跑了，高美兰气得一跺脚，我怎么这么倒霉呀，约个会也多灾多难，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 我出了厂里赶紧回家洗了一个澡，衣服可以不高档，但一定要干净整洁。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嗯，英气逼人，有卖相。 出了门，我也不骑我那破电驴了，这时候骑着个破电驴就是个麻烦。见了杨总裁，这东西都没哪里放。 好在集团总部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我到达总部对面时间是五点四十，我点燃一根烟，四处瞅瞅，发现崔小帅正从大院里往外走。 我赶紧躲到一个拐角，自己和杨威吃饭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崔小帅，而崔小帅却看不见我。 待崔小帅走出集团总部大门，往右拐时，一个时尚而苗条的姑娘上去挽住了崔小帅的手臂。然后，俩人悠哉悠哉地往前走去。 靠，这真是行情见涨啊，这刚当上总裁秘书就有女朋友了，原来他可是那群单身狗当中最怂的一个。 嗨，人走时运马走膘，这狗日的运气可真好。 目送着崔小帅再拐了一条街，看不见了。我才将目光放回集团总部大门口。一直等到六点十分，杨威才穿着一套休闲装走了出来，猛然一看哪是什么总裁啊，就一中学体育老师还差不多。 不待我招手，杨威就径直走了过来，他那眼睛炯炯有神，极为灵活。“回宿舍换了套衣服，晚了点。” “不晚，我也刚到。我们是直接去吃饭吗？”我不知道领导饿不饿。 “如果你不饿我们就先走走。”这个时候的杨威象个老大哥一样。 我带着杨威往前面老街走去，老街非常热闹可惜太破旧了。 我先带他经过了南风书院，说这书院还是明朝建的。本朝太祖还在这里写过《XX乡调查报告》。 然后又带着他往一族居古群落走去，这是上将军李昭太的故居，当年太祖在他家吃过四星望月。 杨威听的热血沸腾，这些虽然都在书上见过，但是实地应证再加上我口若悬河，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当年曾祖父随太祖在这里打天下的豪情壮志。 听着有点憨的我舌灿莲花，两人慢慢地把整个老县城转了一个遍。 已是八点多钟了。两人还游兴正浓，话也很投机。 走着走着，我就想升级晚餐了，我看到那边有一大排档，叠起一摞粉笼床。于是就想请杨威吃“四星望月”。 在一个方便说话的位置上，我俩弄了一瓶土烧，一个竹笼床，里面有粉蒸肉，粉鱼、粉鸭，垫底的是米粉。不过不是炒粉。 我们边吃边聊，玩够了，喝着酒吃着菜，杨威的心思又回到了工作上。 怎么样才能进入公司的生态圈，这个突破点在哪里？从目前来看没有人听指令就没办法做事。 要想这些人听自己的只有杀鸡骇猴。那么究竟该杀哪只鸡呢？ 杨威一时还不知道先杀哪只鸡，因为在他看来，这群管理层都该杀，杀哪个都不冤。 我拿起酒杯敬了敬杨威。请他多吃点粉蒸鱼。这鱼很嫩。 邹威咪了一口酒，这土烧是纯粮酿造，味道醇绵悠长。夹了一块鱼，确实是粉嫩鲜香。 放下筷子，杨威笑眯眯地说道：“牛强，在单位工作怎么样？” 其实杨威判断我过得不是太好。为什么呢？就是从那天我去汇报工作就可以看出，我是一颗弃子。 你想想也是，如果领导真的喜欢我，保护我还来不及，哪会让我往枪口上撞。 嘿嘿，我傻笑道：“杨总，不怕您笑话，我是山里农村娃。在公司里没人看得起。要是您那缺个人倒水擦桌子的，就把我带上。” 我是属猴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哦，那你凭什么让我用你呀。你总得给我一个敲门砖。” 我看他面无表情，其实挺精的。 “省财大毕业证行不行？”我笑着说。 杨威抿了一口酒，笑笑，摇了摇头。 我给他加了酒，但脑子里却电闪雷鸣，我想到了江流花说的，“除非你能扳倒包振东。”这句话。 我心想，杨威刚来包振东就敢掉他的面子，让我去汇报工作，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个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让杨威很没有威信，如果我能够帮杨威拿下包振东，那么杨威的威严不就立起来了。 但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得志的杨威，有没有这个魄力。如果能拿下包振东，我就不用戴那顶绿帽子了。 要不然戴着那顶绿帽子，会让人看轻的，虽然现在可以得些小恩小惠，但是以后却没有了更大的发展。不合算！ 我给杨威点上一支烟，也给自己点上一支，深沉地说道。“你看拿下包振东够不够格做那块砖。” 杨威愣了一下，这小子的领悟能力也太强了。我对包振东是有气，但也决不会因为他的态度问题就拿下他。 关键是那老小子管理企业实在是不行，指望他来扭亏为盈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你想好了办法？”杨威眼盯着我。 第36章 靠上了大树 “想好了，但要你当场出现才能把他拿下。”我这是在考验杨威的勇气，如果他敢当场站出来，我就敢追随他。 要不然他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到时拍拍屁股走人，那自己就惨了。 “这个没有问题。”杨威也就是要这样的机会立威。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很聪明的。 于是我就说包振东喜欢上班时间赌钱，而且数额巨大，如果能够现场抓他赌愽，那么就可以撤了他的职，开除他。 杨威沉思了一下说，到时候我报警，拿他个现行。再根据实际情况往董事局一报，可以根据其人违法和上班不工作开除他。 “可是你那边怎么落实？”杨威想一击必中，如果白去一趟那就不只是徒增笑料了，还可能让自己立足不稳。 “他们打牌时我想办法知道打得有多大金额，然后再通知你。你赶过来，我领你去抓我们。”我也是豁出去了，没后台没靠山，要想上位总得有牺牲，前怕狼后怕虎的，只能让人家给戴绿帽子。 杨威深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有多少人在内地投资被人坑了，扔下钱逃走的。 自己一定得运筹好，因为将来是要一裁一大片的，影响了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肯定会通过各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现在必须团结到一帮自己的人，才能稳打稳扎的前进。 “公司有没有靠得住的人，最好是和包振东结了怨的人。”杨威问道。 杨威想到了借力打力，则自己可收渔翁之利。 杨威可不想让自己新招的兵出头露面干这种事。将来他还要倚仗我，所以他不想这么快就将我暴露出来。 “冯云山，他恨不得杀了包振东。”接着我把冯云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杨威讲了。 “到那天你就让冯云山带我们去抓赌。他们本来有仇，就算是他举报的，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声誉。”杨威表明了他爱护我的意思。 我非常感动，举起了洒杯，敬了杨威一杯，话在酒中。 谈话间，杨威又让我推荐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品好的哥们，到他身边工作。 我很想推荐自己，可是知道杨威肯定对我另有安排，于是向他推荐了好哥们苏少华。 吃饱了喝足了，我送杨威回集团宿舍，这也算是认认门。 进了门我先帮杨威泡好了茶，才告辞。 临走时杨威说了一句，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 我说了声明白，便替他关上了房门。 出了杨威的宿舍，我打开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有江流花的，有苏少华的，最多的是高美兰的，有八个。 我先回了苏少华的电话。原来苏少华那小子晚上没事想找我吃宵夜，我就说明天晚上我请。 我是真的对高美兰不上心，又把她给忘了。 我再打通了江流花的电话。江流花问我姨妈现在怎么样？我说又回过阳来了，估计还得几天。 江流花就说：“你骗鬼，是不是约哪个小妹妹去了？” “我可以指天发誓，如果去见了小妹妹让车给撞死。”这点我还是有底气的。 “不用发誓我信你，只要你不会忘记我，见小妹妹也没有关系。给你新女朋友打了电话没有。”江流花这会发嗲了。 “手机没电了，现在刚充上电，第一个就是给你打，谁也没打。你在干嘛？”这话明显是说谎，刚才就跟苏少华打了。 江流花心里一喜，哈哈，这牲口还是对我更好哈。“我还能干嘛。在疗伤呗！” “啊，江姐你什么时候受伤了，要不要紧，我现在就过来送你去医院。” “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更受伤。？” “怎么回事？”我一头的雾水。 江流花在那里哈哈大笑，“贯穿伤。” 这下我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内伤，这事只能慢慢休养，还真没药可治。我俩再说了一会儿其它的事，就挂了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高美兰打电话，想想出于礼貌也要回一下。更何况还有事要求她呢。于是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没想到手机一摁就通，难道高美兰手上还一直握着手机。 “老公，你终于打过电话来了，你是在医院还是回了清水湾我都不知道。一直在为你担心呢。”这女人啊，一旦确定谁是她老公，心里就有了向往。 当然结婚以后死了心又是另外一码事。 “没事，在医院里，现在稳定了，死不了。”我谎话张嘴就来。她还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 “那你要不要到我这里来。”高美兰其实刚才妊娠反映很严重，刚吐了很多，有点虚弱，特别想有个肩膀靠一靠。 “太晚了，明天晚上我陪你。”我虽然也很想拥香入怀。但是这女人怀着身子，去了能干啥？ “好，那老公你早点睡。亲我一下。” 我猪嘴对着手机“啵”了一下。 高美兰也对着手机“啵”了一下。 ...... 早上上班，我象往日一样把打杂的活都干好了。 江流花先到，我就问江姐伤好点了没有？ 江流花在我身上轻轻地打了一下，抿着嘴唇忍笑不言。 一会儿，姜三保和高美兰陆续到了。 姜三保在办公室里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这边的三个人却找到了新工作，发QQ聊天。 江流花和高美兰两个象是比赛一样给我发了QQ过来。 大妖精江流花发道：“你上次看的那部小说叫什么名字？” 小妖精高美兰发道：“老公，我爱你，你昨晚想我了吗？” 我回大妖精：“别瞎看，火撩起来了谁负责？” 我回小妖精：“我也爱你，昨晚是梦里握着你的手入睡的。”其实我喝多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象头猪。 小妖精回道：“干嘛是握我的手入睡，而不是抱着我入睡。” 我回小妖精：“我又没抱过，没有感受。” 大妖精回道：“这不是有你负责吗？” 小妖精回道：“那晚上我让你感受一下。” ...... 正聊得带劲，姜三保转了一份报价文件给我。让我打印三份加盖印章，这两天送到总部财务去备案。 第37章 同事的算计 我赶紧趁机溜了，办公室里那俩妖精太缠人了，我都不愿回办公室。 这就是兔子吃窝边草的下场。 我直接去了资料室，昨晚和杨威商定的事情必须尽快落实下去。 没想到在资料室的门口，碰到了调阅资料的染色车间主任舒美鹃。 舒美娟一把将我拉到过道边问道，小牛，你现在和杨丽梅是个什么情况，她现在天天都问我有关印染方面的知识。也问我有关厂里现在的生产情况。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到杨丽梅这个名字又够我痛一阵子了。 我说，舒主任，我和杨丽梅早分手了，至于她现在莞城干什么我一无所知，她也没有联系我。 舒美娟三十来岁，是车间技术骨干，只见她八卦地说，想知道她的近况吗？ 我不想听，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舒美娟的好意。或许骨子里也是想听，毕竟太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所以来了个不置可否。 舒美鹃见我不说话，就以为我是默许了，于是开始了竹筒倒豆子。 她说，杨丽梅现在在中南制衣公司当采购员，现在正在学面料采购。她觉得采购成品布太贵了，丰厚利润都让供应商给赚取了，就想将来自己采购白胚布，放到我们印染厂来印染。 我一听就腻味，心想杨丽梅怎么能那样干，你又到厂里来显摆了，还让我在厂里好好活不？ 舒美鹃见我面无表情，就说，这杨丽梅究竟和那厂子里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她一个搞财会的居然搞起了面料采购，而且还一万块钱一个月。 我这个搞面料专业的去了那里岂不是可以拿得更多？这该有多缺面料人才啊。 我说，那你没有问问她那里还要不要人？ 舒美娟说，我孩子还读小学呢，给多少钱我也不去，亲情高于一切。听杨丽梅的意思，她很快要当经理了，等她当上了经理，她就会给我们厂里下订单。 只是可惜你们分手了，要不然把单子算到你头上，你倒是可以拿一笔业务提成。 我微皱了一下眉头，这理工美女就是智商高情商低，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 我不高兴的说，我可不能要她的业务提成，倒是你这个师傅可以要。只要是她让你联系的就没问题。 舒美娟兴奋地说，真的？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哈？那我就要了。说完很哥们的拍了拍我的胸脯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顿时明白，这舒美娟是为了业务提成的事才和自己说这一声，怕我这个杨丽梅的前任从中作梗。 这也太小看我了，这个业务提成我能拿吗？人可以穷，但是志不能短！ 其实我也只是明白了一半，这业务提成杨丽梅还真不是要给舒美娟的，而是杨丽梅拜托舒美娟来给我说这事。 舒美娟那里杨丽梅打算另出一笔跟单费给她。 杨丽梅的意思是她下单给我，作为我从莞城拉来的业务，我可以从凯达印染拿到百分之五的业务提成。 这个业务长期做下去，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这是杨丽梅想到的弥补我的办法。杨丽梅也知道我的个性强，所以她不敢跟我说，就让舒美娟做了传声筒。 舒美娟见其间有大利可图，就琢磨着怎么样绕开我。现在对面碰上了，她正好含糊其词的说了一下，我的推脱，正好中她的下怀。 再加上刚听说我在和高美兰谈恋爱，她只要在杨丽梅那里捣鼓一下，这业务提成就百分百是她的了。 我晦气地走进资料室，看见冯云山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有的书本都已经打好了包。 “你在干嘛？”我不解地问道。 “我还是想好了，不在这里蹉跎人生了。我打算出去闯荡江湖。这些东西先整理好，先搬一部份回去，等走的那天，打个空手就可以了。”冯云山面色凝重。 “我这里有个机会，不知道你要不要？”冯云山都这副样子了，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讲出来。 “拉倒，你自己缺得就是机会。”冯云山嘲笑道。 我不说了，给他扔了一支烟，然后自顾自在那里抽闷烟，一言不发。 冯云山停下了手里的活，捡起那支烟也抽了起来，看着我一言不发，他先憋不住了。“狗日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看他急了，我也不拿捏他。“这个机会你可以不要，绝对不能说出去。但是绝对比你打包振东一顿过瘾，更解气。” 一听是关于包振东的事情，冯云山立马感兴趣了。 我就把杨威想借抓赌趁机拿下包振东的事情说了。 冯云山一听说可以拿下包振东，就算是杀了他的头，他都想干。立即满口答应下来。 可是冯云山却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振东会去赌钱，桌面上有没有现钱。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搞定，一接到我的通知，你立马去门口接了杨威到公司里的棋牌房抓人。 冯云山有些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怎么这小子也跟包振东过不去，而且下手比他还狠。还有这小子什么时候竟然靠上了新来的杨总裁？ 我瞪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我总不能说包振东逼我带绿帽子的事。只说到时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了。含糊带过。 哪知冯云山也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公司里都传开了你跟高美兰谈恋爱了，这是真的吗？”冯云山肚子里还有一句，“是不是因为戴了绿帽子所以要整包振东。”他没敢说出来。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这狗日的按着我的痛脚趾踩，你特么的也太直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劝你和高美兰分手。我给她推过造命，她就是偏房或者是为妾的命，按现在的话说就一小三命。”冯云山三句话不离本行。 “闭上你的乌鸦嘴，没人把你当哑巴。”我生气了。这狗日的，情商有问题啊。 “好，不说了。”冯云山闭上了他的大嘴巴。过了半天他又说，“有可能他会是你的小三。” “你大爷。”我都要暴走了。 不过还是让冯云山死皮癞脸的拉住了，愣是没有走成。 两人接下来又合计了一下细节，冯云山没有见过杨威，我就详细地给他讲了外貌特征，并把杨威的手机号码给了他。 上午约摸着快下班了，我才晃晃悠悠回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两妖精四只眼睛又刷地盯了过来。让我浑身哪都不自在。 江流花脸色绯红，估计又是让小说刺激的。 高美兰看了我一眼就忙着发QQ去了。 “下班我们一起走，坐我的车。”小妖精有一辆GOLF小轿车。 “我晚上要请苏少华吃饭，你要去就坐我电瓶车一起去。”我可不想坐她的车在单身狗面前得瑟，我牙口好不吃软饭。 高美兰一看我的QQ，要她坐我的破电驴，就有点放不下架子，但是一想到我愿意带她去见朋友。这种阳光下的生活让她非常的开心。 一直在见不着阳光的地下生活着，现在突然放开，让她无比的激动。 下班时间到了，我的《你到底爱不爱我》又响了起来。 高美兰一颗心马上悬了起来，千万不要又有什么事情。 第38章 请客 我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苏少华那小子打过来的。 电话一接通，苏少华就劈头盖脸地说，你这狗日的，上次崔小帅的事聚餐你说没空，下次你请。昨夜又说你请，我等了一天也没见你来个电话，感情你开得都是远期支票啊。 单身狗，一到下班都是转圈圈，看哪里有没有骨头捡。我新近单身也一样，只不过是这两天被好事打了岔。 “天地良心，哪狗日的说谎，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晚上好好的请你吃顿炒粉。”我在那里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两妖精在那里捂着嘴笑，这货说话就是粗鄙，但她们就是喜欢。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原来毛病出在这。 “去你大爷的炒粉，这两餐并一餐怎么也得四星望月，崔小帅今天可是带了女朋友来的。”苏少华气愤了，这些狗日的一个比一个抠。 “行、行、行，到老地方再说。”我们的老地方是杏家村小饭馆，三天两头在那里打转。只因那小老板娘长得骚情，一双眼睛会说话。 “小弟弟，这是要带我们美兰妹妹去赴宴啊。”江流花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江姐，也一起去，杏家村的黄鳝钻豆腐吃了治伤病。”我用我俩的暗语吃江流花的豆腐。 “江姐受了什么伤，不碍事的话就一起去。”高美兰一听我肯带她去，高兴的不过脑子，傻不拉叽地问了一句。 江流花恨的牙痒痒，但又不能说是贯穿伤。只好打着马虎眼说：“我没事，才不做你俩电灯泡呢。”说着收拾东西 ，八叉着脚就往外走，趁高美兰不注意瞪了我一眼。 我还是装着一副猪哥相，但那眼神还是出卖了我的灵魂。 高美兰也收拾好了包包，一副随我去天涯的姿态，让我头皮都发麻，这会正是下班点呢。厂里的人都是踩着点下班的，生怕在厂里多呆上一分钟。 平时我也是这样的，但是今天我可不想那么早下班，怕别人看见高美兰和我恩恩爱爱地走在一起。 我阴险狡诈地喊了一声，“老婆，等一下哈。我的电脑正在杀毒，只要几分钟。” “老公，没问题。”高美兰胸大无脑，没想到我会使坏。 听到我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叫她老婆，高美兰骨头都酥了，哪还有不依的。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对付着那包话梅，心中在祈祷，等会可千万不要呕吐。 我看了一下电脑里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估计大楼上下鬼都没有一个了，才带着高美兰大摇大摆地下了楼。 到了车棚牵出我的电驴，高美兰跨坐上来，高美兰屁股大，一坐下去把我挤到了前面，只剩半个屁股。 这让我坐得很难受。有心往后挪挪，又怕压到高美兰肚里的孩子。只好心里说了声晦气，开着电驴就出发了。 微风吹动着高美兰的长发，牵引着她的梦。她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小青年的浪漫生活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甜蜜，这比坐宝马都幸福。 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说的，“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我高美兰就愿意。 我感受到了高美兰胸前的温暖，烫得我非常的舒服。我的内心是抗拒的，但我的身体是诚实的。 我既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又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以免有熟人看到我跟高美兰泡在了一起。 不管我情愿还是不情愿，南风县城就那么丁点大，很快就到了杏家村。 苏少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包厢里，翻看着我推荐给他的打工小说，看到打工的生活那么精彩，他都想南下打工了。没有美女的生活是如此寂寞和黯然无光。 当我带着高美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苏少华眼睛都看傻了。靠，这货带了个美艳绝伦的轻熟女过来。 “我一个办公室的，叫高美兰。”我瞪了苏少华一眼，介绍道。 没想到高美兰不满意了，直接挽着我的手臂笑道：“你好，我是牛强的女朋友。” “你好，你好，我叫苏少华。”苏少华这才反应过来。这牲口动作够快的，天天在一起，就消失了两天，什么时候又有了女朋友我都不知道。 三人落坐，高美兰自然是粘着我。这让苏少华一个单男有点不自在，就在那里认真点菜，让你们去秀恩爱。 反正是牛强请客，又有了新女朋友，现在不宰，还等什么时候？吃死他狗日的。 苏少华点完菜，直接叫服务员把菜单拿走。我看他那发狠的样子，立马把菜单抢了过来。靠，这货不去打劫太可惜了，有四星望月还不够，还另外添了三个大菜。 我毫不客气地划掉了那三个大菜，才叫服务员拿走人。 苏少华让我识破了他的意图，顿时有种无力感，要是平时他肯定嚷嚷开了，可这新嫂子初见面，也不好太损形象，只好认了。 “四眼怎么还不来？”四眼是苏少华给崔小帅取的外号。我就奇了怪了，平时吃饭他都是打前锋，买单都是踢后卫，今天难道反了？ “人家现在都是领导秘书了，哪象我们还是勤杂工。现在能跟我们在一起吃饭那就是赏脸。”苏少华长得人高马大，他经常说自己是南人北相。 俗话说得好，“人说狗到。”正念叨着，崔小帅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了。 身材不错，可惜长了一张马脸，就那脸形，棒子国美容师也整不出一张能上像的脸来。 “哟，你们都到了，这是我女朋友方芳。那位是凯达后勤的苏少华，这位是凯达印染的财务牛强，那位是牛强办公室的高美兰会计。” 崔小帅看到高美兰眼睛一亮，他去过我办公室所以认识高美兰。 崔小帅看到大家都落座了，也安排女朋友坐下，但是看到没有给他留主位，而是留得上菜的位置，心里就老大不痛快了。 心中暗怪这俩货没眼力劲。自己都是杨威的秘书了，他们也不知道让我坐上坐。真是不开眼，怪不得到现在还是大头兵。以后可别指望我在领导面前给你们说好话。 此时，我心里在盘算着，今晚这么多人，我怎么才有机会，单独和苏少华商量他配合杨威的事。 第39章 进退两难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崔小帅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肚子不争气，一会就咕噜响了一下。 闻着粉菜的香味，他说先不喝酒，饿了先垫垫肚子。于是拎了筷子就冲大肥肉杀去。 自从送礼花了钱，他这些日子生活水平急骤下降，肚里油水少了很多。 苏少华也跟上、方芳也跟上。别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粉瘦肉，先吹了一下热气。然后，放到了高美兰的碗里。这绅士风度，让高美兰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而在一边的方芳看见了，再看看只顾自己低头狂吃的崔小帅，心中就有一种所托非人的感觉。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总裁秘书自带光环，让她在小学里已经倍有面子了。 垫饱了肚子，崔小帅开始闹酒了，还带出了点领导的派头。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高美兰是我的女朋友。 嗨，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高美兰和方芳就是玫瑰花和黄荆条子的区别。 不过那又如何？ 方芳可是公司另一个副总裁方志强的侄女，将来对崔小帅的上升是有助力的。 但人人都有一颗色子之心，崔小帅端着酒杯说是敬我和高美兰，但眼神却往高美兰的胸口盯。 我自然知道高美兰有身子不能喝酒，于是当仁不让地替高美兰喝了那杯酒。 高美兰看大家喝酒菜不太够，就主动的点了几个大菜，可把这些猪高兴坏了。 唯一不高兴的是我，凭什么我要对他们大方啊，我还没脱贫呢。 大伙再闹了几杯，崔小帅酒劲上来，就更兴奋了，在那里自卖自夸，杨总裁是怎么重视他，秘书的工作是如何的忙，其实都是为了搏高美兰的眼球。 但人家高美兰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三天两头和那些重要领导私下里聚会的。这会儿看崔小帅，就象看小孩子跳高，总以为自己跳得很高，其实高个的人一脚就跨过去了。 我明显地看到高美兰和方芳都有点烦他了，怕她们吃饱了就要走。我还没和苏少华谈那事呢。 我给苏少华使了个眼色。 苏少华也早烦了那只咶噪的乌鸦，于是站起身说：“牛强和我烟瘾大，你们慢慢吃，我们在外面抽一口烟。” 我们走了出来，苏少华给我点上一支烟。“这鸟，当了个秘书得瑟了。” “不说没用的，我把你推荐给了一个人，实力背景我都不清楚。但我心里就服他，他举手投足有种上位者的大气。那眼睛精光一闪可以杀人。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追随？”我深吸一口烟，侃侃而谈。 “你都没说是谁。我总不可能稀里糊涂就答应你。”苏少华和我关系最铁，同是寒门出身，他也到处在找靠山。可是没有钱没有权，谁愿意让你靠啊。 “杨威总裁。” “靠，那不是四眼的主吗？”苏少华大吃一惊。 “这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你就说你愿不愿意配合杨总裁？” 我明白杨威的意思，虽然暂时接受了崔小帅，但是崔小帅又找了方志强的侄女做女朋友。这家伙是首鼠两端。 现在杨威大权独揽，但是权力还不能通过人落实到位。如果到位了，这些原有的副总裁都是要裁撤的。只不过现在条件还不成熟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崔小帅是不能作为亲信的，随着条件成熟，可以把崔小帅调出去。 苏少华是要用来当亲信用的。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循规蹈矩永无出息。 苏少华也希望靠上一两棵大树，虽然杨威现在掌控能力不足，但胜在年轻，后劲足。 “你都已经赌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只是他要我做什么？” “具体工作安排我也不知道，到时领导自然会跟你说。”我不打算告诉他拿下包振东的事情，火候不到，以免他左思右想。 “这没问题，就算是下软蛋，也比你拉的狗屎强。”苏少华笑道。 事情谈妥，我们扔了烟屁股重新入席。崔小帅还在吹嘘这两天他在杨威身边的感受。 苏少华就好人做到底，恭禧他以后官越做越大，将来好提拨我们。 这话崔小帅爱听，所以酒也喝得顺溜。 我看他们喝完了，赶紧跟上说，提拔了苏少华，千万不要漏掉了我。喝酒，不喝就是只想提拨苏少华。 崔小帅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的喝了杯中酒。 刚放下酒杯，我向高美兰使个眼色。 高美兰是经常搞接待的，套路一看就懂。对我的暗示自然是心领神会。 她端起杯子里的水，就敬崔小帅和方芳，祝他们恩恩爱爱永结同心。 有这句话绑着，又是刚恋爱，崔小帅哪敢不喝呀。 一喝完杯中酒，崔小帅就直接溜桌子底下去捡骨头去了。他是好酒不胜酒。 方芳也是第一次看到崔小帅这怂样，内心就隐隐有些不快。但她还是对着正在把崔小帅扶起来的我和苏少华说，你们把他扶我车里。 我俩对于自己造的孽，勇敢地担当起来，一边一个，将这条死狗抬上了方芳的黄色甲壳虫轿车。 方芳虽然捡了个大麻烦，但谁让她是崔小帅的女朋友呢。 方芳郁闷地朝大伙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拖着一条死狗一溜烟走了。 苏少华说，我也走了，路灯这么亮，你们也不需要灯泡。 “滚。”我在苏少华屁股上踹了一脚，有多远滚多远。 我转身要去买单，高美兰正从里面出来，说单已经买过了。 “这怎么好意思，第一次单就让你给买了，万一养成了习惯怎么办？”我感觉到我有点厚颜无耻。 我知道高美兰刚才肯定开发票了，到时包振东大笔一挥就给报销了。头上戴点绿的好处开始呈现了。 “老公，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高美兰撒娇道。 我偷瞄了一下她的肚子。这里面的存仓货也算我的？但嘴里却笑嘻嘻地说：“行，听你的，走。” 我们骑着电驴直往高美兰家里奔。但各自心怀鬼胎。 高美兰心里在想，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让牛强要了她。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让她提心吊胆的。 高美兰心里又在祈祷，希望牛强晚上能够轻一点，这没满三个月的身子，万一要是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我心里也象长草了一样，要还是不要？ 要了她，到时可能会有麻烦，再说现在我可以扳倒包振东了，所以不再需要这门婚事。 不要她，如果她提出来要，那怎么办？ 不给她，一翻脸，到时探听包振东赌博消息的人就没有了。 在要还是不要的犹豫时间里，电驴来到了高美兰的楼下。 第40章 欢喜冤家 高美兰走下电瓶车，习惯性地往自家阳台上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灯亮着，这天杀的包振东在上面。 这房子是他买的，她是外室，包振东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高美兰嘴一扁，眼泪就要下来，这还让不让人家谈恋爱结婚啊。 我看到情况不对，忙问怎么啦？ 高美兰只好强忍着委曲说，她忘了还要回公司里取车，麻烦我送她过去。 我一路上和她肌肤相亲，这会儿对那事很是期待，反正江流花也说了不玩白不玩。 这会高美兰又说要去公司里，这到底玩的是哪出啊，真让人扫兴。 高美兰看出了我的失落。可是自己是也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两人又调头去了公司里。在车边高美兰抱着我好好地啃了几口，说今天来大姨妈了，有点不舒服。明天请我去家里玩。 我那个恨啊。心想你都怀孕了，哪来的大姨呀？骗鬼去。但嘴里却说你回去喝杯温开水，路上小心哈。 这温柔，把高美兰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两人就此别过。 一上班，我只等来了大妖精江流花，俩人做了一个隔空飞吻的动作，算是打了招呼。小妖精迟迟未现身。 我和江流花打了一个招呼，拿着昨天那些装好信封的文件就要去集团总部。 这活是我最愿意干的，因为不用呆在办公室里。平时别人上班都敢开溜，就我不敢。这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放飞自我了。 把文件交到总部财务，然后找总会计师聊了聊，了解到了要新增一套财务报表，和外资上市报表合并的。总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学会了。 剩下大把时间，我不想那么早回办公室去，可我还真想不到该去哪里玩。真是关惯了的金丝鸟，打开笼子还不会飞了。 一想到好久没去丁小根家玩了，中午这顿饭就去他家蹭。于是我骑了电驴就上高中同学丁小根家去了。 丁小根家开的是摩托车电瓶车代销店，一到他家门口就看见一列一列的崭新车子。对比自己三手的电驴，让我都觉得有点寒酸。 我也想挣俩钱，年年过好年。可是我就公司一小兵，没钱没资金。别的同事可以上班时间开溜去做生意，偏偏他不行。为啥，没后台。 一到店门口，好家伙。丁小根正和她老婆黄玉珍正打得不亦乐乎。 他俩都是我同班同学，在学校时就经常打架，谁也不怕谁。可狗血的是，他俩一毕业就结了婚，现孩子都两岁了。 这会俩人正在练捽跤呢，明显黄玉珍摔不过丁小根，已呈下风。我赶紧冲了过去，要分开他们。 可俩人谁也不愿意放手，丁小根差一线就可以放倒黄玉珍了。我赶紧去扳丁小根的手。丁小根劲大，位置又不对，很费劲。 黄玉珍这时头被抱着也看不清是谁了。情急之下，手往下一掏，拽住一个总开关，用力一抓。 这是总开关，任你哪个男人也得立即松手。 “噢，松手，松手，这是我的，我的。”我感觉到一股钻心的说不清楚的痛。 黄玉珍一愣，糟糕抓错了，赶紧松手。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笑丁小根愣住了，以为疯婆娘真的疯了。也赶紧撒手。 只见我弓成了一只虾米，弯着腰捧着关键部位，那是真的痛苦。我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啦，怎么啦。”丁小根赶紧跑过来扶着我。他还以为是自己撞着了我最柔软的部位。 “我，我......”，我有苦说不出啊。 黄玉珍还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打架时挣掉了一个扣子，两只兔子都要跳出来了。 我终于缓过来了，可是还痛。但是可以骂人了。 “你们两个狗男女，一天到晚就知道狗咬狗，要是害的老子武功废了，我扒了你俩狗皮。” 夫妻俩知道这事闹太过了。赶紧一左一右扶着我进了店里，把我放在沙发上。 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俩人赶紧道歉，老牛家也单传，真有个好歹谁都陪不起。 一会好烟上来了，一会儿好茶上来。今天这顿好饭看来是有着落了，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连着抽了好几支烟，疼痛是减轻了，但还有点酸酸的。要是前女友还在就好，她抚慰一下，准保没事。 嗨，往事不可追，一追满脸灰。 看人家丁小根这小日子过得多红火，班花，真皮沙发，水晶大吊灯，彩色地砖，红木家俱。这一切都让我怀疑当初上大学，进工厂上班，是不是选错了道。 “我说你俩个狗日的，资产阶级的生活过着，小酒喝着还有啥不知足的？还象上学一样爱打架，晚上你俩打不够还是怎么的？” 我这会得理不饶人，以穷人的身份开始骂起地主老财来了。 “他现在晚上哪里还会和我打架呀，他现在是和狐狸精在打架。你看他的手机微信，一天到晚跟别人聊得挺欢的。我们现在白天是夫妻，晚上是邻居。” 黄玉珍一提这事，漂亮的脸蛋就拉长了，不过拉长了也还是那么漂亮。 “丁小根，这就是你的不对哈。跟你说过多少次，进屋之前手机要消毒，怎么老是不长脑子。”我故意板着个脸。 丁小根这边是笑了，黄玉珍削了一半的一只苹果直接砸了过来。“消你个大头鬼，一丘之貉。” 好在我早有防备，刚好接住，拿着一个阴阳苹果就啃了起来。气得黄玉珍那双桃花眼睁得圆圆的。 “牛大官人，今天怎么舍得到寒舍来瞅瞅。”丁小根赶快借机转移话题，这两天和一小妹打得火热，一不小心让黄玉珍逮住了蛛丝马迹。 “我天天有空，也没见你夫妇俩邀请我呀。”我这是捡着便宜话说。 平时下了班都是和杨丽梅抱窝，现在杨丽梅不在了，只好到这里蹓跶一圈。 可今天看到丁小根有家有业了，忽生感慨，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干出点名堂来了。 “你是高材生，我们哪请得动你呀。”黄玉珍让我俩一绕也暂时忘记了刚才打得火热的话题。 “说正经的，我想做生意，象你们一样发财。”我羡慕道。 没钱是不行，没车没房就没有女人跟你。谈恋爱可以，结婚免谈。杨丽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靠这点工资只能温饱，吃好都不行。 有句光棍话怎么说来着？一身清贫不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第41章 要合伙办厂 “现在生意难做，你看我们前几年卖摩托车电瓶车多红火，现在别人跟风，一个小县城竟然有了六家一样的店，这生意还怎么做。我都想转行了。” 丁小根老爸是做水产的，家里有俩钱。 高中一毕业丁小根从家里拿了一大笔钱做摩托车生意。没想到赶上了风口大赚了一笔。丁小根大把赚钱的时候，我正在清贫地上着大学呢。 就在我忙着考大学，考中级职称的几年间，丁小根买了城里店面，娶了班花，买了轿车。真是知识改变命运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我不上大学也比不过丁小根。我家在山沟沟里，世代务农。丁小根家在城效，老爸供应城里菜场的鱼发了大财。所以丁小根有启动资金。 因此，这年头光拼自己还不行，还得拼爹。当官的儿子继续当官、银行的子女进银行、戏子的儿女当明星、草根的儿子卖草根。 “你真的想转行？我倒有个主意，我想办间厂，要不我们合伙一起做。”我想到那天自己和杨威总裁讨论的项目里有建建材生产厂。 “你有好项目吗？”丁小根人在商场，自然对找新的赚钱方式倍感兴趣。 我给丁小根分析起市场来，这是我这两年特意关注过的。南风县是矿产资源大县，要想富还得从资源上做文章。 现在我们县里的稀有金属矿和煤矿分别都让龙武生和石才福给霸占了，插不进脚。但是鱼洼乡的花岗岩没有人开采和利用。 现在大城市里的建筑都做外装修，我们可以开矿建外加剂生产厂，生产粘合剂，防水胶等等。 看现在全国的趋势，用不了两三年，我们这个破县城都会推倒重来，需要大量建筑辅材。 丁小根说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钱来买石山啊。我说，资源共享利益均沾，只要各方组合得好，肯定方方得利。 如果跟有当地百姓和我们经营方，做好合作经营，利润将会是相当可观的。 丁小根问投资买设备要多少钱？ 这个我早就估算过，在概需要八十来万。 八十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丁小根来说，如果把这个摩托车电瓶车存货转掉，再凑凑也不是难事。 但丁小根现在不可能把主业扔了，所以也没大钱。 我就问丁小根最多能出多少钱？ 丁小根伸出两根指头。二十万。 我自然不会白操心这事，我还想赚到买房买车和娶媳妇的钱。 于是说道：“小根、玉珍，亲兄弟明算帐，你们出二十万，剩下的六七十万机器设备款，政府批文，市场，这些都我来想办法。弄好了之后，你们负责经营，利润六四开。怎么样？” “我只出二十万，只拿二三成就行了。”丁小根觉得自己占了铁哥们的便宜。 “就四成，其余的我找人合伙，我入的是脑力股，你别骂我空手套白狼就行了。用你的钱注册一间公间，然后我去猴城融资租赁设备。同时打开市场。我估计一年赚个五六百万没有问题。”我自信地说道。 “牛强，你这是说什么话，要是靠我，就是有两百万放着我也做不成这生意。这么好的点子，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你肯定找别人合作去了。”丁小根还是很了解我的。 事实上也是，如果丁小根不做，我肯定去找有钱的主去了。这年头，真要有好项目倒是不缺资金。 我和丁小根说干就干，在屋里做着规划做方案。 黄玉珍在厨房里做菜，差点把牛强卵子捏爆了，弄个爆炒腰花给他补一补，满锅的腰花片子和芹菜随着锅产翻飞。 她老人家也在思绪乱飞。 黄玉珍读高二时就喜欢上了我，可是黄玉珍不爱读书，我却嗜书如命。 班花谁不喜欢，但穷人的孩子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上学的钱还是卖猪仔的钱呢。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一直躲着她。 一直到高考完，一群人把书都撕了，终于再也不用读这劳什子书了。 就在那个晚上，黄玉珍把我约到了小河边沙滩上，向我吐露了自己的相思。可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和条件，于是婉拒了她。 “吃饭了，吃饭了，别研究了。”黄玉珍已经把菜搬到了餐厅。 我和丁小根两人走进了餐厅。刚要坐下，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苏少华打过来的。 “少华吃饭了吗？” “刚吃过，上午杨威总裁召见了我，将我放到了总部人事行政中心，任集团专职安全员，负责治安安全、消防安全、食品卫生安全、生产安生。”苏少华心情激动，他从来没有靠近过级别这么高的领导。 “好好干，记住，秉公办事，听领导安排。”我知道杨威这样做，是为了掌握公司保安力量，以防公司实物资产被盗。 “好的，放心，哥们。”苏少华拍着胸脯的声音，隔着电话都可以听见。 刚挂了电话，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吃个饭你还真事多，还真是领导啊。”黄玉珍嘴上生气，可那眼神却是很关心。 我一看是高美兰打来的电话。知道她肉麻的话张口就来，可不能让这两口子笑话了。我赶紧走出餐厅去接听。 丁小根嘴一歪：“切，谁听啊。神神秘秘的。” “肯定是见不得人的，相好的，这都还没结婚呢，就换了多少个了。”黄玉珍不满地说道。 心中不自觉地，在“换了多少个”当中，把自个也算进去了。 “老公，你怎么还没回公司里呀？中午回食堂吃饭吗，我在等你吃饭。”高美兰关心地问道。 昨晚她没想到包振东会吃了药对付她，弄得她一晚没睡好，早上上班都迟到了。心中对包振东已开始心生恨意，便对我多了一份关心。 “噢，我在同学家里吃饭，你先吃哈。”我只要出来了，没到下班的时候是不会回去的。 挂了电话，我才回到餐厅，而且还不能快步走，那里还有点酸痛，不会真被黄玉珍给废了？ “吃个饭，还在想啥。”这时候丁小根已经端起了酒杯。看着我进出都内八字，心里对铁哥们还是有点歉意的。 黄玉珍也看在了眼里，但是她没啃声，暗怪自己下手太重了，就算是老公的也不能下那么重的手啊，弄坏了还不是自己该死。可是，这不是当时打急了吗? 为了我的性福就你代人受过。黄玉珍想的龌龊，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了不被他俩识破，她赶紧掩饰性地举起酒杯说道：“为了老同学的愉快合作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我看着桌面上的腊肉炒荞头、糖醋排骨、红烧卿鱼、啤酒鸭、爆炒腰花。全是好菜，都不知道往哪里下筷子了。 最后先动了一大筷子腰花，吃啥补啥。 黄玉珍看着我大口地吃着腰花，心里很是高兴，因为吃啥补啥，她可以将功补过。 “喜欢你就多吃点。” “对，喜欢你就多吃点。”丁小根也跟嘴，顺手又举起了酒杯。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哥们就是哥们啊，有发财的路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人。 三个人你来我往倒也吃得欢快，丁小根有点怨我，俩人读书时形影不离，毕了业反而走动的少了。 我也知道。可是每次来他们这里，见到黄玉珍时多少还是有点尴尬。所以自然而然就来得少了。不象读书时一样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但我嘴里还是说以后一起办厂了，就算是不想在一起，也绑在一起了。 酒足饭饱，丁小根让我上楼去睡个午觉。他知道我有睡午觉的习惯。而他要看着这一坪的新车。 不过，生意还真是清淡。 黄玉珍在前面带着我上楼去客房，长不及膝的职业筒裙偏偏开衩在后面。她这一上楼，春光尽现。 我无意中看到，赶紧将头掉开，这是兄弟的女人，不能乱看。 而黄玉珍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捂着嘴吃吃地笑，步子迈得更宽了。 第42章 稳住假女友 上了楼黄玉珍帮我铺好床，弯腰翘臀间露出白花花的一段腰身。我赶紧将头扭开，没想到她这么白，那天晚上是看不出效果的。 辅好床黄玉珍转过身来，巧笑兮望着我：“快睡。” “好嘞，谢谢了哈。”我嘻皮笑脸地掩饰着两人独处的难堪。 黄玉珍向门口走去，我坐在床边倒了下去。 在丁小根家美美地睡了两个多钟头，我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公司。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先闪身到了资料室。 杨威已经在开始行动，去了其它公司检查工作。 但我知道杨威去哪里都不会来凯达印染公司，只要一收到我的信号，他就会象老虎一样的扑过来。 所以我得看看冯云山这里，不要有什么变化。 “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你。”冯云山看到我冒了出来，给我扔了一颗烟。 我捡起来往嘴里一塞：“给总部送文件去了。” “你说得那事没有变化？”冯云山问道。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看他这两天打不打牌。”我看到冯云山比我还心急，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们下午已经在打了，不过是公司里的中层干部。”冯云山自从我说了这事后，也多了个心眼，没事也不光窝在资料室里了。 而是多走走，多看看，说不定能给我提供点什么线索。 “中层干部打得都小，要摁就摁个大的。”我很老成地喷出一口浓烟。 “高。”冯云山给我伸出了一个大姆哥。 我们再扯了一会儿杂七杂八的事，我便回办公室了。 以后我得守在办公室里，只要高美兰去了后院，就意味着他们在打大牌，最关键的还是要靠高美兰跟我说，他们打得究竟有多大。 进了办公室，其他人都不在，只有高美兰在，估计也因为是等我，要不也早开溜了。小县城里上班就这点好，自由。 一看到我进来，高美兰眼睛都放光。“老公你回来啦。坐我这边。” 我走了过去坐在了高美兰的边上。“老婆，你没去服务他们打牌呀。” “都是自己公司人在打。不用。”高美兰正在吃薯片，她拿了一片塞到了我的嘴里。 “噢。”我装着没事地嚼着薯片，还真香。 女人都喜欢八卦，我不说，高美兰自己就朝着那个方向说开了。 “以后结了婚，我可不许你打麻将。”高美兰又往我嘴里塞了一片。 “为什么？” “赌钱都是越赌越大，原来他们一场赢输就是五六千，属于关系麻将，无伤大雅。现在一场下来，赢输十来二十万。打大麻将他们也不让包总了，这个月他就输了七八十万。”高美兰说道。 也是，平时供应商和包振东打麻将都是求他采购来着，现在这点利润还不够送礼呢。于是几个供应商打算做局，用摇控麻将搞包振东的钱，让他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耐何包振东不肯离巢，所以几个人只好在手势上做文章。比方要饼子将手放在胸前，要条子摸鼻梁，要万子摸脑门.......。 这段时间打得包振东落花流水的。 高美兰不满是因为包振东这阵子老输钱，给她的钱少了。以前刚跟包振东的时候，每次打完牌，都随手甩给她一两千，说是赢来的，作为给她的小费。 她就是因为这个小费，被包振东骗上手的。 “我肯定不会学这个，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五千来块钱，输了我上哪吃饭去？不过好象现在外面来打麻将的少了哈。”我笑道。 “上我那去吃饭呀，呵呵。人少，那是因为他的铁搭子赵立柱出差去了。明天下午准回来。”高美兰觉得喂我吃薯片是一种浪漫和幸福。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我笑道。 “包总打了电话过来，说安排好明天下午的场子，晚上赵立柱要吃狗肉。”高美兰将最后一片塞到了我的嘴里。 我们约好了下班一起去吃炒粉逛街。而我抽了一个空给杨威发了一个短信。 “明天下午约三点左右，他们会打牌，金额偏大，十至二十万左右规模。” 一会儿，杨威的短信回了过来。“晚上跟你通电话。” 一看到这个短信，我头就有点大，晚上我和高美兰在一起，还真不方便接他的电话！ 下了班，我带着高美兰去了陆老伯的炒粉摊。 陆桥山眯着一双老眼，满脸皱纹笑起来象朵鸡冠花。“牛强，今天两个人啊。” “陆老伯，来两碗炒粉，加肉丝鸡蛋，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 “好嘞。”陆桥山冲我挤挤眼。 “我同事小高。”我知道陆老伯误会了，赶紧解释了一下。 高美兰刚进棚时，看到这么乌漆玛黑的环境，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 她平常下的馆子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这种地方也太差了！ 可是当听到我叫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点感动于我的细心。也不好扫了我的面子，捏着鼻子象征性地吃一碗。 一会儿，两盘香喷喷的炒粉端了上来。闻着就勾人馋虫。高美兰吃了一口，嗯，味道太好了。 怀孕的人能吃。她开始大口地吃起来。 吃了半天，她才抬起头，看见我在看着她。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这里的炒粉味道这么好。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我担心你看不上这里的环境，怕你吃不好。看到你吃得香我就放心了。很好看。”我小声地说道。 看到我那么在乎她的感受，高美兰有种心酸的感觉，恨自己早为什么没有遇见我，弄得如今残花败柳了，再来找人家，还要我做别人孩子的爸爸，真心是对不住了。 “只要是你请我吃的，我都喜欢。”高美兰笑着笑着眼泪都溢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哪个痛点，抽了两张纸巾给她。让她擦眼睛。 不刺激她了，我也低下狗头，认真对付起面前的这碗炒粉来。 老陆知道我喜欢辣，老主顾了，他特意放了新鲜红辣椒。辣得我嘶嘶叫，太过瘾了。 高美兰抽了纸巾给我擦汗，恰似那份妻子的温柔。 其实，我心里也是挺感动的，前女友杨丽梅就是这样对我的。 但是要我就此接受高美兰，我还是做不到。只因她现在还跟包振东在一起，只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包振东的。 她对我，利用的成份远远多于爱的成份。 吃过饭，我将电驴扔在陆老伯店门口，高美兰挽着我的手臂去散步、漫步。 我没有留意到这一幕，被来吃炒粉的何秀儿看了个正着。 第43章 男人靠不住 我让一个大美女这样挽着，这家商店瞅瞅，那家小店看看。俨然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让我愰然觉得杨丽梅回来了一样。 想到杨丽梅这时可能在挽着高大上，我心里就泛着酸。 在街上高美兰执意要给我买衣服，她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在写字楼里，不穿体面一点，就没人看得起，没人看得起，就没有提升的机会。 没有提升的机会，别人就永远把你当勤杂工使唤。使唤久了，你自己也就麻木了。 我看看自己穿的衣服，是有点灰不拉叽的。 可我没钱，得一个仔扳成两半花，家里穷，不时还得接济一下，这三年供杨帆读书也花了不少的钱。 生活在县城开销也不小，光逢年过节那些红包炸弹，就炸得我晕头转向的。 但是我又不想花高美兰的钱，一是因为自个是大老爷们，不能吃软饭。二是我根本就没打算接受这份感情。 于是我咬咬牙，说同意高美兰帮我挑衣服，但是不许她付钱，也不能买贵的。 高美兰知道我自尊心强，对我只能一步一步来。同时心中也为我的硬气而骄傲。 这人戳在那里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 陪女孩子出来逛街，不给人家买点小礼物，似乎也说不过去。我看见有一排牛骨的梳子不错，就给高美兰挑了一把。 高美兰说，你不让我给你买衣服，自己却要给我买礼物。 我说那不一样，因为我是爷们，纯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嫌弃罢了。 高美兰拿着小梳子，感觉这把梳子比包振东送的瑞士表，爱玛仕包还要宝贝。 以前或许她看不上这样的小梳子，但随着年纪大了，她觉得真情似乎比那些名贵的东西，都要来得珍贵。 渐渐地，高美兰的一颗心由半爱半利用，到现在为我倾情了。 别人说日久生情，她和包振东日了那么久也没有生情。 而我的每一个举动，现在似乎都可以扯动她的心肺。毫无疑问，她是真的恋爱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相依相偎，我一颗心一直悬着，怕这个时候杨威打电话进来。 一直到了高美兰的房子里，我们玩了一会儿小鸡啄米，高美兰就不行了。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看来黄玉珍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毁了我的祖传之宝。 高美兰说要去洗个澡，走了那么远的路，一身都是汗。我想着杨威的电话，就说也要回去洗澡。 我这是装傻，明知道高美兰的意思是什么，但我总觉得和她发生了关系，精神负担太重。 男人都是这样，不用负责任的拼命玩，要负责任的不敢玩。 高美兰顿时很失望，但是想想今天进展已经很不错了。第一次约会就那样的话，会给心上人很轻浮的感觉。现在她对这份感情是很认真的。 我们再拥吻了一会儿以后，我才出了她家的门。 这夜，充满了相恋的氛围。 刚走出高美兰的房间没多久，我就接到了杨威的电话。我向他详细地讲述了打听到情况。 杨威仔细地询问了明天抓赌的细节。 当问到他们锁在屋里赌，进不去怎么办时，我说到时我会让一个叫高美兰的同事，将门打开。 我是考虑到时候，我可以骗高美兰开门，但是包振东倒台后，高美兰在公司里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到时我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求杨威将高美兰调到一个更好点的地方去。 杨威落实了最后一个环节后，叮嘱了一句，整个过程你不要露面。然后挂了电话。 想想明天公司里将天翻地覆，而且还是自己一手推动的，我就不由的激动万分。其实我的身上有一股，山里人特有的狂野之血，表面风平浪静，但内心波涛汹涌。 当我上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时，发现过道上有一个美丽丰润的身影，正靠在栏杆上，眺望黑暗。 是柳颜嫂子，她身后的家门是打开的，灯光下，刚洗过澡的头发乌黑滚浪，穿着薄薄的休闲睡衣，更透出火热的性感。她并没有看向我。 当我走近时，她转过身来，看着我，那乌黑的眼睛，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忧伤。但她没有啃声，估计她老公就在屋里，这倒是难得。 不知道胡国民是不是又输了个干干净净。因为只有输了钱的男人才会提前回家，赢钱的时候总是逍遥在外。 我微笑着朝柳颜点了一下头，报以深深的同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无论是谁摊上这样一个老公，都无异于人生的一场灾难。 我先将门打开，然后站在栏杆边点燃一根烟，默默地站一会儿，也算是对柳颜的一种无声的精神支持。 柳颜也感受到了我的精神支持，靠在栏杆上默默地感知我的好意。一会儿轻微哮喘的毛病又犯了。 我用手帮着抚慰了一下，但是效果非常不理想。柳颜赶紧进屋去了。 杨丽梅此时正在中南制衣厂的宿舍里发愣，舒美娟今天下午，把我不愿意接受提成操作的事情，给她说了一下。 顺便提了一嘴我正在和高美兰谈恋爱。 这让杨丽梅难过了一下午，她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找到了女朋友，而且还是找的姐们高美兰。 就高美兰那点子事，在厂里有谁不知道？难道牛强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口口声声说爱我，这分开才几天呐，就迫不及待的了。真是渣男，枉为我一片心机。 原来，杨丽梅在采购部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成品面料的采购价和自己采购白胚加工的利润，竟然比成衣代工的利润还高。 为此，她亲自去找了一趟高大上，算了这样一笔帐。 高大上见杨丽梅来找自己，非常的高兴。他这个人大大咧咧，对厂子里的精细化管理非常不够。 厂子有现在的规模，还是多亏了老爸培养的那些老人。 现在听到杨丽梅这样一说，顿时眼睛一亮，就说可以尝试着做一两单，试一试。 杨丽梅听了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半天才说，我现在没有权利安排这些事。 高大上想想也是，就问杨丽梅现在能不能拿下采购部所有的业务。 杨丽梅点了点头说，其实也没多难，货比三家就是了。再说了，采购部还有那么多同事呢。 高大上当即拍板，下周就要将那个采购经理给辞了，让杨丽梅上。 杨丽梅高兴的答应了，满以为高大上会借机约她出去玩呢。可是高大上却让她走了。 这让杨丽梅很是失落，相对于一个小小的采购经理，潜意识里她更想做这间工厂的女主人。 有了这个想法，杨丽梅在设计面料加工印染流程的时候，就想到了在不侵害中南制衣利益的前提下，帮牛强获得凯达印染的业务提成，以弥补这些年牛强对自己的付出。 可是没想到这憨货，今天竟然拒绝了自己的方案，在自己都还没下家的情况下，竟然还找了个女朋友，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姐妹。这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嗨，真是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第44章 风云动 晚上，我带着一个美好而忧伤的身影入梦，梦里唱了一首歌叫，跑马溜溜的山上，很是刺激和美好。 清晨，我赶忙起来洗了一个澡，将床单扔到了洗衣机里。穿着昨晚新买来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就是阳光、帅气、干练、充满朝气。 出门时碰到了柳颜嫂子，只见她俏脸一红。 我想到昨夜的梦，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个招呼，上班去了。 当我来到办公室时，两妖精眼睛都直了，这大帅哥，杠杠的，谁见谁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牛强，你今天可真是帅气。”江流花欣赏着这个男人的风采。 高美兰一看不对，江流花又在打她老公的主意。 “这是我昨晚帮他挑的，江姐，你说好看吗？”高美兰是故意把事挑出来，她提醒江流花，这可是我老公，你可别乱来。 “好看，太好看了。美女配帅哥，无盐配锣锅，哪能不好看啊。”知道我昨晚和高美兰在一起，江流花一股醋意涌了上来。 我脸上只能是呵呵笑，手指却把字打得飞快。“姐，想你了。” 江流花一看QQ，心潮起伏，那胸就又胀了几分，她何尝不想。 “昨晚她没有爱你呀，还来找我干嘛。”江流花虽然知道自己和牛强最终还是走不到一块，但是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她想爱我，我没接招。” “为什么不接招？噢，自己女朋友省着用，别人老婆就不怕磨损。”这江流花也够搞笑的。 我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一想不对，赶紧删了江流花的QQ内容。 果然，我一笑，高美兰就站了起来。她就怕两边的键盘同时响起，同时停下。直觉告诉她，两人一定有鬼。 “有什么好笑的，让我们也笑笑。”高美兰快步走了过来想捉鬼。 “没什么，小说引人发笑。”我有随时打开的小说界面。 高美兰歪着个身子，想细看内容是不是好笑。青丝垂下，那股女人香让我很是迷醉，而她穿着半截裙更诱人。 高美兰看了半天，也没从小说里找到可笑的字眼，倒是看得面红耳赤。赶快缩回了坐位上。 我觉得呆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会阳气过旺，于是快紧起身去资料室。 我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的观雨轩，看见冯云山并没有象往日一样闷里头，而是悠然地叼着一枝烟，象个哲学家一样靠在栏杆上，思考着什么？ ？？ “冯大人，在这里装什么逼？当心遭雷劈。”我调笑道。 ？ “我就想不明白，你跟包振东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为什么要内讧。”冯云山治我的本事还是有的。 ？ “战你大爷。”我知道这狗日的在笑话我，和包振东是在同一条壕沟里作战。 ？ 我径直进了资料室，冯云山也跟了进来，塞给我一支烟。 ？ 我点上烟，喷了冯云山一个满脸花。 ？ “别跟我没大没小的，我知道你小子憋着屁。”冯云山看我那藏不住事的表情，就知道准保有好事。 ？ “事情下午会发生，按他们的习惯应该是，在三点钟左右开打，整个过程我不露面，都是你在前面。”这个事情要先说清，别到时候冯云山会说我是缩头乌龟。 ？ 尽管现在冯云山也认为，我已是一只小乌龟，但是此乌龟和彼乌龟不同。一个是生理范畴，一个是道义范畴。 ？ “为什么你不敢出面？”冯云山斜眼问道？ ？ “这事以后告诉你，如果你想退出还来得及！”我认真地看着他。 能读懂《易经》的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据说能真正读懂《易经》的人，在唐国不会超过两个巴掌数。估计冯云山是算不上巴掌，算脚掌的那一种。 冯云山猜测，既然我已经上了杨威总裁的船，出不出现，应该都在杨威总裁的算计之中，牛强和自己一样，只不过是一只棋子罢了。 “退你个大头鬼，我冯云山可是一言九鼎的人。”冯云山一副仕为知己者死的尊容。 “那还有啥说的。一接到我的通知，你就去门口接领导。接到后直接带到后院棋牌房，如果门关着，马上发信息给我，我会想办法让高美兰把门打开。”我严肃地说道。 “这高美兰也够厉害的，带着小老公陷害大老公。”冯云山同样一脸的严肃。 “你大爷的，别打岔。”我也让冯云山狗日的弄得哭笑不得。 “你不会还不知道棋牌房是哪间？” “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后院二楼东边第二间，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去侦察了一下。”冯云山得意地说道。 “行，记住，手机打到振动，别行动时暴露了目标。”我再次提醒。 “这个倒是没注意到，我现在就调整好。”冯云山很佩服牛强的细心。 两个狗头军师又密谋了一会行动细节，就在那里抽烟打屁。直到吃午饭时间，我们才分头去了食堂。 吃过午饭，我回到宿舍睡了个午觉，精神百倍地回到了公司里。 回到公司的我，象只鹰隼一样地盯着高美兰，生怕丢失了目标。搞得高美兰还以为我猴急想吃了她，弄得香腮绯红。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耐心地等待那惊天的一刻。 “老公，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吃哈。”高美兰发了一条QQ过来。 “老婆，我想会想你的，你晚上有事吗？”我假惺惺地回道。 “下午他们要打牌。有外人在，我要侍候茶水和安排晚饭的。” “都有哪些人啊，要打到很晚吗？”我开始套话。 “有包总、染色剂供应商、色粉供应商、丝绸炼白厂的老板。估计要打到晚上十一二点结束。” “那辛苦老婆了，只是今天我好想你。反正你在那里也是看他们打牌。我们微信聊天好吗？看不到你我心里空落落的。”我煽情地写道。 “我也好想你。等会没事我们就微信聊天。我差不多要过去了。”高美兰心下也是十分动情地写道。 “好的，开始打了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发微信。”我嘴嘟了一下，作了个吻的动作。 高美兰看见了，心里非常的甜蜜。江流花也看见了，心里一股酸味。 待到高美兰一出门，江流花就白了我一眼。“你们俩也太浪了，当着我的面还来飞吻。” 第45章 拿下老包 我听了一头的黑线，这么细微的动作也被她发现了。她这个预备领导一天到晚都在干嘛。 “江姐你就瞎说，嘟嘴是我的习惯动作。要吻也是跟你吻。” 女人都是要哄的，我拿出哄杨丽梅的劲头，一会儿又让江流花的热情高涨了。 我和江流花聊了一会儿有盐有味的话题，我的微信响了。 “老公，他们已经开始打牌了，我已帮他们弄好了桌子、倒好了茶水、摆上了烟。只要留意他们杯里有没有水，到时候添一下水就可以了。” 江流花侍候好了他们打牌，这会儿没事就给我发微信。女人都很能聊。 “老婆，真辛苦你了。倒水的时候要注意开水，别烫着了哈。” 我真是服了这些当领导的有钱人。打个牌还有佳人侍候。 “嗯。老公，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家人呀？” 高美兰看他们打牌也是很无聊的事，再加上这里烟雾缭绕，让怀孕的她很不舒服。 好在有心上人陪她聊天，这心情就好多了。这会儿，我就是她的开心果。 我要出去通知冯云山和杨总裁。于是跟江流花说我出去一下。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杨威总裁打了过去，我建议杨威总裁过一个小时再过来，这样他们桌上的现金就更多。 然后，我又跑到了冯云山的观雨轩里，告诉冯云山他们已经开打了，过一个小时后，他到公司门口去接杨威总裁。 大战在即，两个小兵都有点紧张，这无异于平民造反。所以你发一根烟给我，我发一根烟给你，猛抽着烟压惊，一会儿资料室就象失火了一样。 我还要应付高美兰，每一个微信我都要编的情投意合，这样高美兰才有兴趣聊下去。 高美兰说到要去我家里，我就说家在山沟沟里，我当猪八戒背她回去。 高美兰在棋牌室里抿着嘴笑，太幸福了，这个猪头有点可爱哈。 一个小时过得虽然缓慢，但终于到了。 冯云山说我下去了。我说，我就在你这里，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一个人在资料室里，我也很紧张，紧张于整个行动不要有意外。紧张于抓住了包振东赌钱，杨威总裁能不能处理得下来，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 同时令我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我不能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 我一直和高美兰在微信里聊着，已经知道桌面上有十多万块钱了，心里就更有把握了。 紧张，还是紧张，必竟年轻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我又点燃一根烟，缓和紧张的心情。 ...... 冯云山站在公司门口，心情同样紧张。 改制前，他那个年代工作还是包分配的，他一个高材生就那样被包振东压了十年。 同期分配的中专生都当科长了，和他一起分回来的专科生，有的都当上分公司总经理了。而重点大学的他，却被埋没在了资料室里，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终于要报一箭之仇了。 他也点着一根烟，紧张的东张西望，着可能出现的杨威。 杨威接到我的通知后，立马打了电话给公安局长，说他发现公司有人赌搏，希望局长能派两个警察来协助抓人。 公安局长和杨威是见过多次的，因为当初县长招商时，对投资方和杨威做出过承诺，一定提供最好的营商环境。并让公安局长对口支持杨威。 公安局长一听杨威要人，而且还是抓赌搏，立马派了四个便衣警察去了达富集团总部。 一个小时后，杨威让苏少华开着他的奥迪A8，带着公安局的一辆帕萨特，等在了凯达印染的厂门外。 驾驶座的苏少华伸出一个头，向冯云山招了招手。冯云山一脸懵逼的走了过去，苏少华什么时候调总部了，他并不知道。 苏少华说，坐后面，杨总裁在后面。 冯云山忙打开后座，看到一个平头精干的同龄人，坐在那里朝自己微笑。按牛强的描述，他知道这位就是杨总裁。 “杨总裁好。”冯云山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冯云山你好。”杨总裁侧身握了一下冯云山的手。赞许地点了点头。 冯云山建议将车停在路边不要开进去，六个人快速直奔后院。杨威总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下了车，冯云山带着杨威和四个警察快步走向了后院。 冯云山带着警察，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二楼东边第二间房，里面果然传来了劈呖叭啦的麻将声，欢笑声。 冯云山用手轻转了一下，发现门锁着。他赶紧发了一个微信给牛强，“进不去。” 我正拿着手机全神贯注地等待，手都捏出汗来了。 一看到“进不去”三个字。我马上给高美兰发了个微信过去。 “亲爱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我想亲你一口。要不今天又见不到你了。” 高美兰已经被里面的烟呛得受不了啦，正想到外面换口气。 一看到小老公的微信，嘴巴都乐歪了。忙给各个杯子里添了一下水。然后，走到外间打开了门。 高美兰刚走出来，四个警察就涌了进去。她刚要作声，被杨威一个动作捂住了嘴巴。 包振东此时抓了一把好牌，正打在兴头上，没想到一声断喝犹如晴天霹雳。 “不许动，举起手来。”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怎么跑这里来了？”包振东诧异地问道。 此时櫈子上每人都码了好几万。他们不喜欢转帐，玩麻将的人都喜欢现金过手的真实感。 此时便衣警察已经亮出了警官证。 冯云山也要进去，被杨威一把拦住，示意他带着吓得发抖的高美兰离开。 “包振东，上班时间带着人在这里赌钱。你好大的胆子。”杨威现身了。 其实杨威大可不必露面，甚至来都不用来的。但是那帮分公司的总经理，都跟他阳逢阴为，他这是要杀鸡骇猴，扬名立万。 他就是要告诉那些大佬们，我杨威可是小肚鸡肠的人，让我惦记上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给撸下来。 包振东这会腰都直不起来，把柄在人家手里呢。看到警察要给他们上手铐，忙说好话道，兄弟，我和你们领导是朋友，这个就不必了。 那为首的警察看了包振东一眼，心想，你是傻瓜啊，这时候还能把和领导的关系暴露出来，真是没脑子。 那警察笑笑说，得罪了，有事到局里去说。说完一挥手，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此时一个警察在联系警车可以进场带人了，而另一个警察在登记现场钱物。 在这个当口。包振东看着杨威恶狠狠地说，姓杨的，你一个外地佬，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当心出门挨板砖。 第46章 紧急会议 包振东这时已经知道是杨威在整自己了。他整自己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抓自己赌搏，而是想借这个事情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 果然，杨威冷笑道，你身为公司总经理，上班不是好好经营企业，而是在这里和供应商聚众赌搏，投资方将企业交到你的手里，问问你的良心，对得起公司对你的信任和你领的薪水吗？ 我现在代表董事局，以违反公司廉洁制度和工作纪律的名义，撤销你凯达印染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并开除出达富集团。 包振东恶狠狠地说，你小子给我等着，在这南风县的地界，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警察这时已经做好了登记和钱物收拾工作，不再给包振东废话的机会，推着他们往外走了。 包振东几个人被警察押着，从后院走向了前面办公大楼下的停车场。这时两辆闪着红灯的警车呜哑呜哑地开了进来。 冯云山一直在走廊栏杆上往后院看，他想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最后结局会是怎么样？如果包振东翻盘了，他只有离开公司去当风水先生去了。 现在看到他们带着手铐走了出来，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所。忙叫呆在里面安慰高美兰的我快点出来看。 公司里的同事听到警车声也跑出办公室来看。靠，一向豪横的包振东竟然被塞进了警车里，吃公家饭去了。 我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一头老虎原来也很弱小，成王败寇只在一瞬之间。 而高美兰看得脸色愈发煞白，加上刚才的惊吓，一阵眩晕竟然倒了下去。好在我伸手快，一把抱住，将她拖回了资料室。 在资料室里，我又是掐人中，又是做人工呼吸。在一边的冯云山看得直发笑。 好一会儿，高美兰醒了过来，开口来了一句。“老公，把我给吓死了。” 冯云山看着我那一副不情不愿的猪哥相，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喷了。 “我说你这人还有没点同情心，我们高大小姐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我知道那狗日的在笑话我。 高美兰这时才想起这里还有外人，冯云山还在边上看着呢，真是不识趣。刚想说他几句，立马想到自己的靠山刚出问题，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顿时又是一阵心慌。 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在公司里该怎么混了。只能祈祷包振东能过了这关。 “行行行，晚上你安慰安慰高大美人不就成了。你们回自己办公室接吻去。”冯云山开始赶人了。 “那是人工呼吸。”我重申那一吻的重要性。 “性质都一样。”冯云山这会心情好的很，就喜欢看我起一头的包。 “吻了就吻了。他是我老公怎么啦？”高美兰不怒反笑，站了起来，拉着我就往办公室跑。 我是一万个不情愿，这包振东都倒台了，鬼才是你老公。但是这个时候马上就翻脸，这也太无情了，我做不出来。 现在群龙无首，冯云山就打算早点下班，趁早去菜市场整点猪大肠，弄个酸菜炒一炒，正好下酒，那股子淡淡的猪屎味啊，就是香。 可是冯云山忘了，我们只顾着救高美兰去了，却忘了杨威和苏少华还在公司。 这边冯云山还没走出办公室，那边杨威的电话就到了，问他在哪里，马上到四楼会议室去见他。 杨威自上任以来就还没有到过凯达印染厂，主要是包振东没有邀请过他来指导工作。现在被苏少华带到了会议室，他让苏少华通知钱飞和凯达印染的办公室主任立马过来见他。 苏少华打过钱飞的电话就直接找办公室主任去了，原来他只是一个小兵，还真没有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杨威见苏少华出去了，想到今天冯云山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到了自己这一边，必须也把他叫过来开会。他就是要让别人看看，站在我杨威这边是有肉吃的。至于什么位置现在还没想好。 冯云山接到了杨威的电话，赶紧拿出抽屉里的梳子梳了一下头发，正了一下衣领，拿着个笔记本，屁颠屁颠地上四楼去了。 当冯云山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已经在向杨威汇报工作了。 杨威坐在椭圆的会议桌首坐，要求办公室主任立集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到这里开会。同时要求他将行政架构图，立马交给他。 办公室主任走了以后，杨威并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是了解起冯云山的情况来。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杨威已经认可了冯云山的敢做敢当。 得知冯云山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以后，杨威沉默了一会儿，他决定趁热打铁，即刻起用冯云山。这个厂必须纠正工作作风，裁撤冗员。 纠正工作作风提高效率必须放到明面上，裁撤冗员只能做，不能声张。那么就临时性的成立一个部门，由他来任经理。 办公室主任回到办公室，匆匆忙忙的给各个科室打了电话通知开会，再从电脑里打了一份行政构架图，再匆匆的回到了会议室交给了杨威。 让他吃惊的是老板櫈冯云山，居然也坐在那里和杨威说话，什么情况？这小子怎么会认识杨威？ 杨威接过办公室主任拿过来的架构图，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时楼下和车间里的中层以上干部，开始往会议室走，一路上都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会儿的功夫，包振东被抓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厂里。 最吃惊的是分管染色的副总经理邱兴扬，和分管印花的副总经理谢永明，他们两人邱兴杨是抱振东的铁杆，是利益共同体。 谢永明一直是技术型领导，跟得抱振东并不是太紧。包振东几次都想换掉谢永明，无奈人家吃得是技术饭，离了他，印花厂还真的玩不转。 不过现在数码印花开始兴起，包振东已经买了两台昂贵的数码印花机，并没有放在谢永明下面，这让谢永明产生了危机感。 办公室主任看着进来的一干中层，就要向杨威介绍，扬威一摆手，示意大家入座。然后他对应着架构图上的名字一一点名。 随后他让被点名的同事作自我介绍，和工作介绍。这个过程有点长，自我介绍了几个人后，钱飞赶到了会场。 第47章 老大请吃饭 杨威向钱飞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并示意其他同事继续。杨威还是第一次如此深入的了解基层公司，所以听得很认真，记得很认真。 在场的人都对冯云山和苏少华这两小子出现在会场，心里犯着嘀咕。这俩小子怎么也参加中层会议？他们又不是中层干部。 待所有的人都介绍完以后，杨威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就八个字，我是集团总裁杨威。 杨威中气十足地说，从现在开始整个集团的工作面貌，要涣然一新，要杜绝任何工作时间开小差，出工不出力，办私事偷闲等事情发生。 今天我带着警察，亲自抓到了包振东上班赌愽的行为。现在包振东已经被警察带走，我宣布即日开除包振东。 请钱飞部长立刻出文知会集团各单位，以敬傚尤。 另外，今后各科室要根据市场的需要重新组合，改科室为部门。今天将办公室和人事科合并为人事行政部，原办公室主任和人事科长，对人事行政部经理负责。 现在，我任命冯云山为人事行政部经理。冯经理，请你来讲两句。 办公室主任和人事科长听了这话，立马脸色铁青。 冯云山被搞了个突然袭击，这幸福也来得太快点了。 冯云山心里扑嗵嗵直跳，站了起来说，我一定不辜负杨总裁的栽培，尽职尽快地进入工作角色。 杨威说，对于各科室的重组改革，你同邱副总和谢副总多商量，拟出一个方案来交钱部长审核。 冯云山立即表示，一定向三位领导多请示。 杨威示意冯云山坐下，然后对大家说，凯达印染新的总经理暂时由我本人兼任几天。还请邱谢两位副总多到总部向我汇报工作。 邱谢两位副总立马站了起来，向杨威保证，将带好自己的队伍，全面如实的向杨威汇报工作。心理却都打起了总经理这个位置的主意。 我和高美兰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姜三保拿着个笔记本急匆匆的出去了。 江流花玩味地看了我和高美兰一眼说，现在领导们都在开会没闲心管我们，你们俩口子坚持到下班，我先接孩子去了哈。 我鼓了江流花一眼，包振东都倒台了，谁跟高美兰是俩口子，这不是埋汰人嘛。 高美兰倒是乖乖地说，江姐，你去，反正我们俩也没什么事。领导问我们就说你上厕所去了。 江流花得意的嘻哩马哈地走了，经过我身边，还暗地里给我比了个大姆哥，意思是你牛，你真牛。 我俩在办公室里百般无聊，这会做事是不可能的，都坐在位置上想着心思。想象着公司里未来的走势。 高美兰坐在位置上更是屁股长刺，忐忑不安。现在包振东被带走了，不知道是会被定为赌博罪，还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 不过无论是哪样，相信包振东都搞得定，他家那头母老虎就是县政法委的。 只是不知道集团总部会不会对包振东进行处理，按惯例一个处分肯定少不了。不过现在是外企，处分没有任何意义。顶多也就是扣误工工资？ 眼看着快下班了，高美兰今天算得上是立了大功，我得好好的请她吃顿炒粉，给她压压惊，然后说，再见了您呢。 于是我说，下班我们去吃炒粉，那里也有盖浇饭。 高美兰刚才受了惊吓本没有食欲的，可是现在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同意了我的邀请。 我们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这时姜三保回来了。他心情不悦地说，传达一下会议精神。 他要走的人了，也不管江流花去哪了，这时候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况且在这个集团里，自己的前途未毕就比人家江流花好呢。 我和江流花忙竖起了耳朵听，看有什么新指示？ 姜三保叹息一声说，以后你们就没那么好的日子过啰。刚才集团总裁宣布了开除包总。 任命冯云山为新的人事行政部经理，以后你们就不能迟到早退了，以免撞到枪口上。 我一听到姜三保说的这些话，一时既为好友冯云山感到高兴，又替自己感到失落。我的杨老大啊，你怎么有好事，又把我给忘了！ 高美兰听了姜三保的话，坐在那里傻眼了，只见她脸色煞白，眼中噙泪。这下包振东倒台了，平时在公司里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自己在公司里还呆得下去吗？ 姜三保说完就进办公室里去了，刚才钱飞叮嘱他准备好办移交。究竟交给谁他一无所知。 既然不能早点走，我就打算晚点走，我现在更不愿意同事看到我和高美兰在一起了。 不行，这两天得抽空去找找杨威，尽快把高美兰给调走，免得在这里败坏我名声。 我又坐在那里开动脑筋了，杨丽梅辞职走了，姜三保和江流花都要调走，高美兰我会想办法把她调走。 那财务部就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了，那应该招人了呀，不然移交都没法办。 如果是那样，我就成了财务部的元老，是不是意味着我就可以当财务部经理了？ 冯云山都可以当经理，我应该更没问题，学历，经历和中级职称都有。论和杨威的关系我还要近一点。 终于等到大伙都走得干干净净了，我才和高美兰下班出厂门。 我心想大概这就是最后的晚餐了，以后咱得离她远点。 我载着满腹心思的高美兰，去陆老伯的炒粉点吃盖浇饭，那边老陆的菜都下锅了。我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杨总裁的。靠，定是好事来了，我忙闪到一边接了电话。 杨总裁问我有没有吃饭，没有的话就一块吃。 原来杨威回到了集团总部，就没有心思工作了，这事对他压力还是非常的大，他一个外地人随时有可能遭到包振东的疯狂报复。 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想到街上去吃美味，也算是减减压。 老大约饭，我哪还能说快吃了，就是吃了也得说没有吃。我说马上过去见他。 挂了电话，我马上叫陆老伯将饭菜打包。 “美兰，我有急事，你先回去吃。办好了事，多晚我都过你那去。”我感到非常的内疚，我知道今天的高美兰有点胆小如鼠。 “老公，你要早点过来，我到现在还慌兮兮的。”高美兰楚楚可怜地说道。 “知道了，乖哈。”我带上高美兰，用电驴将她放到了公司门口，让她去开车。 自己则骑着三手电驴奔集团公司而去。到了集团门口上次等杨威的地方，我将电驴放到了农行营业部门口。那里有监控，不怕偷。 第48章 耳尖的秀儿 一会儿，杨威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还是那样，眼睛看着别处，却精准地来到了我的面前。这很让我怀疑，他以前是不是一个特种兵。 “牛强，今晚我请客，你说吃什么？”杨威笑着说道。 “还是我请，吃炒粉。”我就觉得陆老伯那里的炒米粉过瘾。上次没请成，今天得补上。 杨威也不跟我争，而是问“你有驾照吗？” “有驾照，没车开。呵呵。”我挠挠头，是有点寒酸哈。 杨威没有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你对你们公司里的情况有多熟悉。” “我在财务部，所有的经营活动都是经过资金流来体现的，所以公司里的基本情况都熟。”这点倒是真的，平时我事情做得多，那么业务和公司里的情况，自然比一般人了解。 “那你介绍一下你们的管理层情况。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杨威说道。 我觉得自己的好事真的应该来了，这是要动人事啊。于是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并着重介绍了一些人的背景。 “你小子行啊，居然摸得门儿清。”杨威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嘿嘿。”我只能陪以傻笑。 此时杨威的脑袋里却在打转。自己是不可能有时间兼着凯达印染的总经理，按他的想法，应该是从邱兴杨和谢永明两个人当中，选一个懂业务和技术的来当总经理。 于是杨威问我，如果以我对两个副总经理的了解，谁更适合当凯达印染的总经理？ 我听了一愣，老大，你怎么可以拿这么大的事情来考我？我一个小兵哪可妄议？ 可是话都问到这里了，我也不能不说啊。 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我认为两个人都不行。选用了这两个人，会打破染色和印花两个副总经理的平衡。用其一，必会伤另一个的积极性。 再说了邱兴杨是包振东的铁杆，于我则其心必异，起不到好的作用。而谢永明则是纯技术型的，人太轴，驾御能力不够。 邱兴杨和谢永明要是听到了我的话，估计煽死我的心都有。 杨威说，嗯，那你觉得谁最好？ 我呵呵，不好意思的看了杨威一眼。然后嘣出了一句，总部工会主席郑兵顺最好。 杨威听了一愣，然后吃惊地说道，那老头百事不管，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休了，我还正觉得他走了，减轻企业的负担呢。 我说，那可不能，这老头脾气虽倔，但是人耿直，早年可是欧洲留学专攻印染的。 只因当初老头不愿意和方剑平合流侵吞集体资产，从凯达厂总经理被调整到了总部当工会主席，挂了起来。 杨威说，那成了民企后，方剑平怎么没有开除他？ 我呵呵笑道，郑兵顺被整那是因为寡不敌众。但他也是识时务的人，而且手上也有料，如果别人要硬让他出局，他也是不惧鱼死网破的。当然这些都是江湖传说。 不过，有他这个冷子，往总经理这个位置上一放，邱兴扬和谢永明都翻不起浪。 杨威听了拧眉而思，不再说话了。 我带着杨威七拐八拐的，一会儿就到了陆老伯的炒粉店。 陆桥山没想到我转了个圈圈又回来了，而且还破天荒的带了一个男的，还真是少见多怪哈。 “陆老伯，来两个炒粉，一盘爆炒腰花，一个蒸腊香肠，一个尖椒小炒肉，一碟花生米，一壶酒酿。”我今天请大客，牛鼻拉斯的大声嚷嚷道。 陆桥山看到我跟一年轻人在一起，也没在意。揭短道：“臭小子，日子不过啦？呵呵。” “你尽管上。”我笑得阳光灿烂。在杨威身上，花多少钱都有回报，一个字，值。 “您吃辣吗？”我问杨威道。 “吃，不吃辣子不革命。我们都是革命的接班人，能不吃吗？”杨威在部队时其实挺幽默的，这些日子在公司里一本正经的，都把他憋坏了。 “老规矩，要辣。”我嚷嚷道。 这酒菜刚上来，何秀儿就走进了炒粉店，和我来了个眼对眼。我微笑着和她点了点头，却不好意思请她坐下来一起吃，我要和杨威谈事情呢。 何秀儿用手挽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当作没看见一样。心高气傲的她，对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历来没有好感。 小酒喝着，聊了一些闲话，我见杨威只字不提对我的安排，就开始挟带私货了。 于是借酒掩面地说，杨总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高美兰，给换个好一点的工作，今天她帮了我们，如果继续留在凯达，我怕别人报复她。 杨威喝着酒，吃着香喷喷的小店菜，戏谑道，我看那女的挺漂亮的，是不是你的情儿，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听你的。 我赶紧摇着手说，纯属误会，她是我的干姐姐，她跟我前女友是闺蜜。 我信口胡来，杨丽梅跟高美兰根本谈不上是闺蜜。高美兰是杨丽梅嘴里的骚狐狸。 杨威哈哈笑道，既然是前女友的闺蜜，那不是收了更好。现在“干”字头的，可没几个是正常关系。 我红着脸说，我的正常，我的正常。 杨威呵呵，吃着花生米咬得咯咯响说，成，哥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先调到钱飞那里去，有好位置再安排。 只是你们那个财务部姜三保和江流花都要调走，现在高美兰也要调走，缺人缺得厉害呀。 这样，明天你跟冯云山商量一下，去招齐你们财务部的名额，人员由你面试和确定。人招齐了，高美兰才能调走。 我听了心中大悦，靠，我这不是在行使着财务经理的职权吗？难道我真的要当财务经理啦？ 我满满的敬了杨威一大杯说，谢谢领导的关心。我明天就着手办这事。 何秀儿本想快点吃完炒粉回去，耳朵尖的她，听到我说什么干姐姐的时候，嘴角还是撇了撇，那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 不过当她听到那个领导模样的人，授权我招人时，她的心里倒是一动，我总不能站一辈子柜台，要是能利用一下这个憨货，倒是不赖。 听他们的讲话，他们是达富集团的，现在的达富集团可是外资企业，如果能够挤进去，说不定可以搏一个好的前程。总比卖药强，腿都站酸了也挣不了几个钱。 第49章 终于可以分手了 何秀儿是个很懂礼貌的人，因为和药店两对面，在炒粉店吃久了，和陆老伯也混熟了。 前两次陆老伯在她面前提了几次牛强，她没接话，只是笑。 闲聊的时候，对我也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不过对于陆老伯夸奖我是个好人，她心里还是不屑的。 她认为陆老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这种经常买刹车药的男人，她是看不起的。 何秀儿吃饱了，又不好意思总坐在那里偷听，只好起身去买单。 何秀儿见店里只剩我们个人了，就把陆老伯叫到了店门口，说有话说。 陆老头听了不明所以，于是跟了出来问道，丫头，你有事？ 何秀儿红着脸笑道，你有没有牛强的微信发一个给我。 陆老头听了大喜说，你看中啦，好，好，好。 何秀儿一跺脚说，陆伯，这哪跟哪呀，他们公司招人，我想进他们公司，他好象是个小头目，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陆桥山一听是这档子事，忙包圆了说，小事一张，我开了口就没有他不答应的。 说完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点着一头牛的图片说，这个就是牛强。我不知道怎么转发，你自己发。 何秀儿接过手机，灵巧的把我的微信名片发到了她的手机里。然后对陆老板说，陆伯我走了，麻烦你了哈。 说完何秀儿挥挥手走了。 我和杨威坐到很晚，主要还是杨威向我了解他想要知道的。我这个晚上算是把肠子都刮得干干净净，把自己知道的全给杨威倒腾了出来。 吃到近十点钟，我才和杨威起身走出了炒粉店。 送完杨威后，我看了一下表，都十点半钟了，想到答应了高美兰去看她的。于是骑了车直接去了高美兰的宿舍。 我敲了两下门，高美兰就把门打开了。一脸期盼地看着喝了酒的我。 我靠，我马上都要流鼻血了。只见高美兰曼妙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透明真丝睡衣，就象是穿着皇帝的新装一样好看。 “你犯什么傻，还不快点进来。”高美兰从我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无穷魅力。 我跌跌撞撞走进了房间，脚一勾，门关了。饿狗扑食一样抱住了高美兰，太没吃相了，就象啃猪蹄一样。 高美兰盼望了一个晚上，让我这一撩拨，还能好。 忙啊，真忙。两个人都手忙脚乱的。 我们谁也没注意到，锁孔在转动。 我们都是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人，我正待入巷，高美兰一声尖叫。 我有点懵，这还没开始就鬼叫了。正要一鼓作气，没想到高美兰见了鬼一样地推开了我。 我这才发觉不对。 转身，只见门开着，包振东黑着个脸站在门外，走了进来。 高美兰和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我穿好衣服，讷讷地叫了一声：“包总好。” “滚出去。”包振东大喝一声。 我看了高美兰一眼，高美兰低着个头没有啃声。我只好赶紧溜了。 “他怎么会出来了？他不是关在派出所吗？” 出了门之后我想了想，该把这个事情告诉杨总裁一声。 于是，我停在路边给杨威打了过去。 杨威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一下说，无关大局。便挂了。 ...... 原来包振东进了派出所以后，所长张家祺才发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把老朋友给抓了。 张家祺赶紧说，老包，怎么会是你呀，这事我还真不知道，领导没有说是去抓谁，只让我的人跟着就行。 包振东黑着个脸说，我这次是被人算计了，你现在就把我放了。 张家祺一挥手，让民警给我们开了铐子，然后让办事民警出去。 待办事民警出去了，张家祺才笑道，纯属误会，奈何这是主要领导交办的事情，现在放了你肯定不行。 这样，你们履行一个手续，象征性罚个三五千，也好让我下得来台。 我这里给你们安排一桌酒席，咱就喝酒聊天，压压惊，到后半夜你们再回去，这样影响小一点。 包振东生气地说道，我们还罚什么款，这罚款的钱交给你当酒钱不就行了。 张家祺笑道，你老哥怎么那么幼稚，你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你们这事可大可小，大了是赌搏罪，够个三年以下。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能给你们弄个罚款。有个字据在这里，我才不会吃瓜落。要不然上面追究起来，有我好看的。 包振东郁闷地说，那就谢谢兄弟了，我饶不了那狗日的。 一个电话，张家祺叫了一桌好酒好菜，送到了所里。就在所里的会议室大吃大喝起来。都是一群酒鬼，吃顿饭能吃几个小时。 吃好喝好，时间也将近十一点了。张家祺就将这四人给放了。 包振东本来想回家的，可是一想到今天这个事情太怪异了。 如果没有内应，怎么杨威会知道他在打牌的。杨威就是检查也是到办公大楼去，去了办公大楼自然有人通知我们。 难道杨威去了办公大楼，没有人通知他？而是直接告诉了杨威他在打牌，那么这个内奸会是谁？ 显然也不是来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的，一定是有内奸，因为杨威是带着警察有备而来的。 他们应该是直接去的后院棋牌房？他们是一直守在棋牌房门口，守了多久？高美兰要出去干嘛？里面就有洗手间的。 太多的迷点了，不行，我今晚就要搞清楚。所以包振东脚一拐就去了高美兰那里。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看见了我正要同高美兰苟且。 这无疑让包振东更加火冒三丈。老子这边还在落难呢，你还有心情偷欢。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 我走了后，包振东恨不得煽高美兰两耳光。可是想想让他们谈恋爱是自己的主意，于是暂且把那股子邪火压了下去。 高美兰心里虽然也恨死了包振东，但这房子车子都是他买的，她又不能赶他走。 心中一悲，她知道，她和我之间是彻底的完了。包振东有她家的钥匙，这足以说明一切的问题。 当然，她不知道我早已知道这一切。 包振东坐下后，看了看发愣的高美兰骂道：“烂货，你好象不希望看到我来啊，搅了你好事不舒服是不是？” 高美兰看着他，知道这会他不可理喻，刺激了他，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去给他泡了一杯茶，拿了一盒烟。 第50章 碰到了老同学 包振东脑子里都是那些疑问，这会也没心情跟高美兰计较，而是拿出手机，给公司里的亲信们打电话。 详细地考证着杨威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又怎么知道他们在赌钱的。 一通电话打下来，结论出来了。 杨威一行人根本没有上办公大楼，有人看到冯云山带着他们去的后院。 “麻拉个疤子，是冯云山那个内奸。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包振东大骂道。 “这事是冯云山干的？”高美兰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包振东不能倒，他一倒，这些年就让这头猪给白拱了。 “你当时怎么去开的门？里面有卫生间的。” 高美兰不啃声还好。一啃声包振东想起了她也可疑。 高美兰心里也是一惊，那是牛强叫我过去接吻，才去开的门，但是这事可不能说。 女人的厉害就在于倒打一耙。 “一屋子都是烟味，我一个怀孕的女人，哪受得了这个，就想到走廊里换口气。可一出门就让那个总裁捂住了嘴。” 不过高美兰也够精明的，瞬间她就想到了，牛强和冯云山的关系很铁，包振东被带走那会，他两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说不定被他俩人做了局也不一定。但是她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她自己倒是该死了。 包振东听她这样一说，也是正常情况。 这时看着她还穿着透明真丝睡衣，丁字裤，两个白兔挺挺的。还别说孕妇的那种光泽更加性感，更加诱人。 顿时一股没哪里发泄的邪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一把扯过高美兰...... 高美兰本来是为了心上人我精心准备的，这会却让包振东占了便宜。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高美兰默默地流淌着眼泪。 听到门碰的一身关上了，包振东终于走了。 可是一会儿她觉得肚子绞痛难忍，痛得就快晕过去了，她看到下体一大滩血。一种求生的本能让她抓过了手机。 看到第一个号码，想也不想就拨了出去。 我怀着一颗郁闷的心情往宿舍走去。 不过今晚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包振东的突然闯入，使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没有人逼自己和高美兰结婚了。 想想这事又让人开心。贴在自己身上的这张狗皮膏药，终于揭下来了。 就在胡思乱想间上了楼，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天哪，性感安娴的柳颜老师又在那里翘首看月亮。 走近了，我才发现柳颜的睡衣V领很低。 柳颜感知到了我的目光，抿了一下嘴笑笑。 我先开了门，然后点燃一根烟，靠在门框上看着柳颜老师。 柳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有一种红颜知己的感觉。 良久，屋里传来一声，早点睡了。 柳颜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手臂，应了一声，进自己屋去了。 我关上了门，上床睡觉。稍后，隔壁传来了为爱而努力奋斗的声音。 这让我很难受，想到了那个叫自己老公的杨丽梅，这会儿，是不是也在经历着同样的人伦快乐。 心中遗憾之余，我又想到了妩媚多情的高美兰，她要是没那些烂事，娶了她该会是多么的美好啊！ 人就是这样不经念叨。这边我想到了高美兰，那边高美兰就打过电话来了。 接通手机，手机里传来了高美兰虚弱的声音：“快来救我，我要上医院。”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高美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想问包振东不在吗？可那边电话都已经挂了。 “去不去？”我问自己。 万一是包振东伤害了她，抢救不及时，出了人命，我就要受牵连，因为我也曾经到场。 如果不去，毕竟同事，人家还叫过我老公，也向我呼救过，于情于理都不合。 如果因为抢救不及时死了，那我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想到这里，我飞马穿好衣服，骑着三手电驴赶到了高美兰的家。可是到了门口我也没钥匙，敲了好一会门，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高美兰象女鬼一样脸色惨白，身上只有那条丁字裤，胯下还在流血。 天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从她衣柜里翻出一件厚的睡裙帮她套上。在她胯子里塞了一条干毛巾。 拿了她的车钥匙，背着她下楼上了车，开车狂奔县人民医院。 进了急诊室，好半天高美兰才被推了出来，上面还挂着输液瓶。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戴着口罩，看不见面容，但那双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象会说话一样。 “家属过来，推着。跟着我。” “谢谢！”我忙去推那台单架一样的车子，感觉着这声音和眼神怎么那么熟啊。 “你还好意思谢，有你那样做老公的吗？只管自己舒服，怀了孕还能那样死命造吗？”女医生气愤地说道。 “医生，她不是我妻子。”我急忙辩解。 “噢，别人老婆就可以不爱惜了。你们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女医生火气更大了。 “我是说，她这样不是我造成的。”我真是无语了。 “你骗谁呀，她那血里都还有你们男人那脏东西。”女医生讥笑道。 这下我更无法解释了。 好在这会高美兰清醒过来了，听到了我们的吵嘴。 她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于是干脆说道：“医生，他是我同事，我和男朋友吵架了，打电话叫他来帮忙救我，他是好人。” 我得意地说：“听见了。我这是见义勇为，不对，是英雄救美，也不对，应该是助人为乐。” “你们这关系也够乱的，你男朋友弄出了事，有牛强什么事？同志你就不要护着他了，他那德性我还不知道。”女医生无奈地说道。 她怎么知道我叫牛强？ 我头脑中电光一闪：“孙小佳，你这个死八婆，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飞快地将她的口罩摘了下来，顿时露出一张花样美容来。 “牛强，你别乱来，病房到了。”孙小佳指了指床位。两人一起将高美兰放在了床上。 待高美兰睡好了，我才说：“美兰姐，你好好休息，这是我同学，一会我再过来。” 高美兰这会好多了。她点点头，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声，谢谢！ 我和孙小佳出了病房，两人朝孙小佳的值班室走去。 我们是高中同学，当年孙小佳考上的是医科大五年，后来又上了两年研究生，这不刚出来工作。 “当年你不是说要留在猴城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我好奇地问道。 第51章 侍候小月子 “现在猴城竟争也激烈，还是生活在小县城里生活质量高。在猴城我这样的啥都不是，而回来了我可以直接坐诊，很快就可以提副主任医师了。”孙小佳说道。 “噢，这样是挺好的。以后我在医院有个好同学，可方便多了。”我原意是医院有个同学，有看病的亲戚朋友来了，弄个床位什么的方便多了。 “那是，我们可是亲同学，以后打个胎，象今天这样的大出血什么的，我都可以帮你帮到底。”孙小佳眯眼一笑，煞是可爱，那种知性的美有如芳兰郁香。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怎么还是那么皮？那是我们总经理干得好事。”我无奈地说道。 “难道你们在三人行？”孙小佳装作好奇地问道。 “靠，你怎么那么污。”我都让她给搞笑了。 “你想想也好了，一个女人这个状态被你送来。如果不是当事人，那也必须是非常亲密的人。她呼救不找别人只找你，你说你们关系一般不一般。本人研究生学历，不傻。” 此时孙小佳把帽子也摘了下来，滚落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往后一甩，甩了我一个满脸花。 “又来这招。都多大了还皮。”读书时我走在孙小佳身边，她最爱搞这种恶作剧，经常故意一甩长发，打在我的脸上。而且狠、稳、准。 有两根青丝甩到了我的鼻子上，弄得我连打两个喷嚏。 “一股油腻味，小佳，你都多少天没洗猪头了。”我也不是盖的。 “去死。我是洗过澡来上班的。”孙小佳拼命地掐着我。 “好，就算洗了。”我装着被掐痛了，屈服道。 “什么就算，不信你闻。”孙小佳胸大无脑，上了我的当。 我伸出个猪头，就在她胸前闻了起来。 孙小佳才知道又上了这贼的当。赶紧闪开。 “你还真坏。一点都没改。你那情儿，明天你在这里侍候啊？”孙小佳读书时和我闹惯了，并没有在意我的胡闹。 “我明天公司里肯定有事，她又是外地人，要不明天让黄玉珍来侍候她。” “啊，你还真的跟黄玉珍结婚啦？”孙小佳吃惊的嘴巴里，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 “你瞎说什么呀？人家黄玉珍可是丁小根的老婆。你不会是才从火星回来的。”我笑骂道。 “我刚回来工作，哪里知道这些。不过你们可真够乱的。我记得读书的时候黄玉珍是喜欢你的。你跟丁小根可是铁哥们，怎么她又和你铁哥们搅到一起了。爱情也能相送？”孙小佳搞笑道。 “送你个大头鬼呀，我和黄玉珍可是清白的。” “你发誓。”孙小佳指着我说道。 “我发誓，我和黄玉珍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有关系，苍天就罚孙小佳给我做老婆。” “我呸，你想得倒美。”孙小佳被我成功带偏。 “你不会连女朋友都没有？” “曾经有过，不过前些日子分手了，疗伤中。你不会也没有男朋友？要不我们凑合着过。”我癞皮地说道。 “很可惜，本人已经有男朋友了，很遗憾？”孙小佳骄傲地说道。 “哪的？我遗憾什么，好白猪一般都是让猪拱的，和你那么熟，我也下不了那个手啊。” “人家可不是猪，是县委主要领导的秘书钱益贵。怎么样？比你强。”孙小佳得意地说道。 “是个人都比我强。”我叹息一声，还别说，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小遗憾， “要不我们这的小护士给你介绍介绍？”孙小佳歪着脑袋笑道。 “免了，我打算佛系了。没车没房没钱，谈也是白谈。前女友就是前车之鉴”我两手一摊。 “所以你就专捡人家的渣渣。比如今晚这位？”孙小佳眼睛一眨，看着天花板笑。 “我捡你的渣渣，也不会捡她的。”我就是逞口适英雄，真要是饿急了我才不管那些呢。 “放你的臭狗屁，本姑娘还是处。没结婚之前肯定不会是渣渣。”孙小佳怒嗔道。 “拉倒，据说这种珍稀品种幼儿园才能找到。”我显然是对如今信息社会的女同胞，信心不足。 “你真不信，那要不要本姑娘跟你试试。”孙小佳含情脉脉，一本正经地说道。 “试就试，谁怕谁呀？在哪？”我不知是计。 “在里面。”孙小佳往里面休息室一指，顺手拿起一把剪刀。 “妈呀，你怎么还和读书时一样厉害。”我撒腿就跑。 “有种别跑，我就不信扎不死你这个臭流氓。”孙小佳看见我跑了，一扔剪刀，一跺脚。 我一溜烟跑到了高美兰的病房。看见高美兰并没有睡着，眼角都是眼泪。赶紧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美兰姐，别哭了，你这是做小月子，不能伤身子。”我还挺懂行的，原因是有杨丽梅这个前科。 “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姐？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高美兰现在也不敢叫我老公了，必竟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 “姐，这社会只看不起没钱人，其它都不是问题。女人不比男人，男人怎么将就都可以活，女人必须过得体面点。” 别说我还挺会安慰人的，三下两下，我居然把高美兰忽悠得睡着了。我也在床沿一趴睡着了。 天已亮，高美兰早睡醒了，看到睡在床边的精壮男人如此细腻，心中格外感动。忍不住用手去轻抚我那一头浓密的头发。 这一弄，我也醒了。 “美兰姐，今天你还住在医院里。我叫我同学的老婆过来侍候你。” “傻瓜，不用了，这种事，在家休养就好了，姐不是第一次了，这辈子都可能不会生孩子了。”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又滚了下来。有多么荒唐的青春，就会有多凄凉的余生。 “别瞎说了，如果你打算回去，我们现在就走。” 我也怕等会有熟人看见。一个没结婚的小伙子，陪着一个女人来妇科，在小县城里，巴掌大的地方，无风也起三尺浪。 高美兰点了点头。我就背着她上了车，回了她的家。 将她安顿好，我又去买了一些粥和小笼包。 回到屋里陪着高美兰一起吃了，我才去上班。临走我还回头说中午给她送鸡汤过来。 高美兰感动得一塌糊涂，真是地道一暖男啊！ 第52章 自以为是的同学 我路过陆老伯炒粉店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声，让他老人家帮忙煲个月子汤，中午来取。 陆桥山一脸惊愕地说，兔崽子，啥时候往哪块地播的种？你可要给我学好。 我发急地说道，叫你煲你就煲，是人家的种，我这是助人为乐。我觉得越说越乱，转身就要往店外走。 陆桥山忙一把拉住我道，那个对面药店的何秀儿，听说你要招人，她想进你们公司，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她给招了。 我好奇地看着陆老伯说道，你儿子有媳妇啊，怎么热情的象居委会的大妈一样。 陆桥山老脸一红，说，别胡咧咧，我还不是想把她介绍给你，和她多说了几句话。现在好了，你都干下了坏事，我估计是和你吃饭的那个小高？ 我可不能让你糟踏了秀儿这么好的姑娘。不过这个事你可得办了。 我和陆老伯说不清了，只好落荒而逃地说，知道了，这事没问题。 我来到公司里，搞好了卫生，一会儿姜三保进来了。他朝我点了一下头，进了办公室就没有出来。 随后江流花也到了。我指了指里面，意思姜三保在里面。 江流花用手作了个飞吻的动作，这也算是早安。 电脑开启后，江流花发了QQ过来。“怎么你老婆和包振东都没来上班。” “以后不许说她是我老婆。你是我唯一不合法的老婆。” “看来你是翻身农奴得解放了。现在都在传是冯云山给告的密。他也总算报了一箭之仇。也恭禧你摆脱了绿海生涯。”江流花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不信谣，不传谣是我们一贯的优良作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我回道。 ...... 正聊着，我收到了一条微信，只有两个字“过来。”原来是冯云山发过来的。另外还有一个求添加，竟然是昨晚发过来的，我没有看见。 我看到名字是何秀儿，想起了刚才陆老伯的话，于是立马添加了她，然后发了一个“你好。” 然后我起身冲江流花眨了一下眼，意思是我出去一下。我还有事要同冯云山谈。 到了冯云山的办公室，只见他表情严肃，正襟危坐，一副领导的派头坐在那里。 “昨晚，包振东就放出来了。还半夜三更打我电话，说不会放过我。我说怕你个卵，你毁了老子十年，你就是该死。”冯云山出口就带着火药味。 “是的，我当晚就知道他出来了。昨晚也问过了杨总裁，他说无关大局。你也别怕，有事哥们一起扛。”我知道冯云山是担心包振东报复他。 冯云山色厉内荏地说，我怕个卵，是他先做的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啦。 我可不会认为冯云山说的是真理。能不能做十五还是须看实力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这理。 正聊着，手机微信响了。 我一看，正是何秀儿发过来的，问我是不是在招财务人员。 我这才想起杨威交待的事让冯云山给带偏了。我回复道，是的，可惜你不是学财会的，如果有其它好的岗位，我再安排你。 现在冯云山管人事了，安排个把人还真不是个事。 我回完短信就把财务部招人的事，和冯云山说了一下，而且要他抓紧办。 冯云山一拍脑门子说，这事还得过两天，我还得和人事科长以及办公室主任，好好的谈谈合并工作，我担心他俩不配合工作。 不过他们要是不配合，我就提请杨总裁开除他们。冯云山说这话时目露凶光，有点子系中山狼的意思。 我忙说，你可别激动，你还没有和他们谈，怎么就知道别人不配合了。你可以先将两个办公室的人合到一起。 合到一起人就显得多了，人多了他们就会有危机感。有些人就会主动向你靠拢了，那时你也有人可用了。 对于实在不愿靠拢的，就裁了。 我也知道杨威这是借刀杀人，反正公司里要裁撤大量的冗员，乐得拿冯云山当枪使。当然杨威也不白使唤人，这不，事还没做，荣誉和地位都先给到位了。 换作我，我也愿意，自古富贵险中求，哪个成大事者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去的。 冯云山定定地看着我说，你这狗头还真好使，我昨晚在家憋了一夜的大招，都没想到好主意。没想到你小子一句话，就轻飘飘的解决了。真是当乱臣贼子的料。 我让他一句话给呛得半死，翻着白眼不搭理他了。而是静心的和何秀儿微聊。 原来何秀儿本身学的就是财务，可是这年头财会、计算机和电子商务，都烂大街了，不但工资低，工作还不好找。 机灵的何秀儿就去培训了一下卖药，整了一个售药从业资格证卖起了药。 去年这行还好，可是没想到今年，一条街上冒出了五六家药店。她赚不到什么钱了，就生了换工作的念头。 我将何秀儿的简历，转到了正在整新架构的冯云山电脑里，让他看，说自己准备让何秀儿马上就上岗。好换正在休假的高美兰。 冯云山点开邮箱瞄了一眼笑道，你这是打算以旧换新呐？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正经点，我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工作。 冯云山作了一个呕吐的样子说，别假公济私了，你决定的事我还能不从。 我问你，杨老大是不是打算让你接财务经理的位置，要是那样你可发达了，你才多大的年纪呀？ 财务经理的权重很大，这么大公司的财务经理，我做梦都想。但是我是有韬略的人，哪会喜怒显于脸上。 我一挥手说，打住，我可不敢那么想。我的想法就是跟对人，走对路，老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点你要保好密。 冯云山不屑地说，我是多嘴的人吗？ 我给何秀儿发了一个微信说，先来当出纳，你什么时候来都行，不过越快越好。 何秀儿回了一句，谢谢强哥，我现在马上辞职，具体到岗时间到时告诉你。应该就是明后天。 我想到她窈窕的身姿，假公济私地说，发一张全身照过来。 何秀儿很快发了一张身穿职业装的照片过来。啧啧，美不胜收。 冯云山看着我在那里傻笑，说道，狗日的，你肯定又在和谁撩骚？ 我不语，撩骚是单身汉的特权。以前是为了杨丽梅一棵歪脖子树忽略了一片大森林。 现在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我得好好地琢磨一下，从哪个人那里下嘴。 正当我起身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我一接居然是孙小佳的电话。 “老同学，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记得我没有给你留电话呀。”我纳了闷。 “我找到了黄玉珍，我们现在在一起，晚上她说上她家吃饭，你要来哟，好了就这样。嘟。”电话挂了。 这女人怎么还和读书时一样自以为是，我答应你了吗？晚上我还想和苏少华一起，全城猎艳找对象呢。 对孙小佳我虽然曾经仰慕过，但人家现在有了男朋友，我就提不起这个兴趣赴约了。 第53章 受伤的总是我 中午下了班，我骑着三手的电驴去了陆老伯店里，跟他说何秀儿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弄得陆桥山脸上倍有面子的。陆桥山高兴的要请我吃饭。 我说，拉倒，我还有事，帮我打包一个炒粉，还有鸡汤连瓦罐借我用一下。 陆桥山长叹一口气说，何秀儿是个旺夫的女人，可惜了多好的一个人你不要，尽惹些野花野草的，还堕胎，那就是造孽！ 我听了懊恼地说，炒你的粉。 我拎着鸡汤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出了炒粉店，感到满身的嘴巴都说不清了。 骑在电驴上我越发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杨丽梅做小月子也没有享受到这待遇，倒是高美兰得了个便利。 想到杨丽梅，我的鼻子就有点发酸，要是她没有走，哪有这些破事？ 我还在念着杨丽梅，可是杨丽梅却在耿耿于怀，刚才在高大上的秘书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 高大上已经提前让杨丽梅接上了采购部经理的位置。 杨丽梅刚接手这份工作表现的非常谨慎小心，一点点拿不定主意的事就要找高大上商量。而每次去见高大上的时候，都会先碰到他的秘书唐艳菲，唐艳菲总是对她没有好脸色。 就在刚刚杨丽梅又去找高大上，唐艳菲就对杨丽梅恶言相向，唐艳菲厌恶地说，你一天要找高总八回，这经理你要是不能当就干脆给我辞了。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杨丽梅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也是毫不客气地说，辞不辞的还轮不到你说，我问心无愧。说完就径自不等她通报，直接去了高大上的办公室。 唐艳菲也就是想恶心恶心杨丽梅，并不敢真的拦她。但是唐艳菲还是有危机意识的。 她知道高大上和杨丽梅的关系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让她当上了采购部经理，那可是最肥的缺。 高大上每次见到杨丽梅都很开心，见惯了浓妆艳抹的美女，再看见素面较真的丽人，就倍感亲切。 “梅梅，我怎么看你不大高兴啊？是手下人让你不高兴啦？开了他。”高大上见杨丽梅不大高兴，就有意逗美人一笑。 “开不动，我还是在人家手下低眉顺眼的工作好。”杨丽梅见高大上很关切自己，就铆足了劲想和唐艳菲争个高低。 “看你说的，我都不敢让你生气，谁敢乱来，我收拾他。”高大上象小时候一样哄着杨丽梅。 “算了，还是不说了，谈工作。”杨丽梅听到高大上这句话还是很开心的。 “得说。”高大上很是执拗。 “是你的小蜜，阴阳怪气的。”杨丽梅给高大上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是你让说的。 “这个，那个，她拽什么拽，我一会找她谈。现在谈工作。”高大上底气很不足地说道。 杨丽梅也不好让高大上难堪，自己也没有让高大上难堪的资本。不过谈完工作杨丽梅还是很难过，这口恶气非得出一出。 杨丽梅在思考着怎么对付唐艳菲？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和牛强有过同居史。可是也有优点啊，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杨丽梅打算搏一搏。 高大上待杨丽梅走了以后，也是陷入了烦恼之中。杨丽梅的频频接近，让他又有了感觉，可是这个随叫随到的试衣模特兼秘书，他也不想撒手。 现在家里追着他结婚，本来杨丽梅是最理想的人，可是一想到他有同居史，心里有点腻心了。还是算了，玩玩倒是不介意。 就是玩，也要让杨丽梅主动，到时候才不会脱不了身。高大上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打着肚皮官司。 至于批评唐艳菲，那是不可能的。 高美兰此时正在屋里伤感。想想当初大学时真不应该去做公主，认识了包振东，然后萝卜招聘到了这南风县。 如今人在它乡受欺负了，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还有个重情重义的牛强，被自己欺骗了还以诚相待。真是对不住人家，待身子好了，一定要好好地回报人家。 想着美事，高美兰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门铃响了。高美兰麻利地起床去开了门，身上的装备自然少得可怜，就那几根可怜的布条。 我拎着个瓦罐，进了门看到这一幕，马上血往上涌，出鼻血了。我仰着个头，把瓦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了一张纸巾，塞到了鼻孔里。 “你还让不让人活呀，我也是血气方刚。”我拍着脑门。 高美兰噗哧一笑：“好好，现在就穿，等我好了，你也就不用上火了。” 一会儿，高美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可以了。” 我一看，天哪，只是稍微好一点，穿了一套真丝睡衣。 “就这样。喝鸽子汤。你这是做小月子，得好好补补。” 看到我那么体贴 ，高美兰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撒娇地要我喂。 我心一软，人家特殊时期，喂就喂，拿了小勺子，吹一口喂一口。靠，对亲爹都没这么好过。 快上班的时候，我才从高美兰家出来。 回到公司，我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累的象条老狗一样。 下了班我就去了丁小根店里，有好吃的，我从不缺席，自打杨丽梅走了，我日子过的更紧省了，没办法还有信用卡要还。 俩女人在厨房里忙着，我和丁小根打了个招呼，便去看她们在烧什么菜。 孙小佳在狗长犄角闹羊式，炸巴士香蕉，弄得黄一个黑一个的。 黄玉珍看着我进来媚眼含春。搞得我都不敢正眼瞧她。 看着一盘刚弄好的香蕉，我眼睛一骨碌：“小佳同志你那么爱吃香蕉啊？” “那是，本小姐就爱吃香蕉，怎么啦？”孙小佳得意洋洋地说道。 黄玉珍捂着嘴在边上吃吃地笑。孙小佳这才明白过来，提着个锅铲就追着我打。 “我叫你坏，我叫你耍流氓。” 我挨了两锅铲子，赶紧撒腿就跑。 “救命，有人要杀奸夫。” 丁小根听到肚子都笑痛了，递给孙小佳一把新扫帚。 “用这个够得着。” “丁小根，我日你媳妇的，哪有你这样助人为乐的。”我大声嚷嚷道。 黄玉珍在厨房里听到这一句，浑身一颤，嘴里嘀咕着骂道：“只知道瞎嚷嚷。” 孙小佳实在是追不到了，饱满的胸部气得一鼓一鼓的，拿起扫帚砸了过来。 这水平不去打靶真可惜了。扫帚棍正击中我头部，打了一个包。 “噢。傻婆娘。”我狼狈地捂着头。 孙小佳一看坏了，忙走到我身边。 “谁让你跑的。”说完伸出纤纤玉手就去摸我头上的包。 “不跑，不跑还不让你打死，亏你还是读书人，简直就是悍妇。”我心想完了，明天上班不能见人了。 “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孙小佳嘴上厉害，但手上还是很温柔的。 别说，这滋味还不错哈。我闭着眼睛享受着。 见我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孙小佳脸一红，地上抓了一把土，往我脸上一抹，撒腿就跑厨房去了。 丁小根捂着肚子气都笑岔了。 开饭了，四个要好的同学坐在一起，举杯同庆再次相聚。聊着昨天的往事，喝着今天的酒，人生不亦快哉。 “我看啊，孙小佳，我觉得你和牛强可是挺配对的。”丁小根明显是喝高了，竟然拉这个看上去很美的虎婆和我配对。 “切，就他那么污的人，能配得上冰清玉洁的本小姐吗？”孙小佳一副不屑。 “小姐，哪有冰清玉洁的。”我打趣道。 “真是歪嘴和尚念歪经，一个好好的名词，就让你这种人给糟塌了。”孙小佳也针锋相对。 “好啦，歪缸配歪盖，你们俩就将就了。”黄玉珍说道。 在她的眼里我们是打情骂俏，看得有点酸酸的。一脚踩了下去。 我感到脚背一阵疼痛，我知道那是黄玉珍的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早知道这样，就不来吃这顿饭了。头上脚下全部失手。 “我才不是歪盖呢，我男朋友是领导秘书，厚重稳健，哪会象他一样口花花，流氓一个，还带别的女人去打胎。”孙小佳喝了点酒，说话不经过大脑。 “真的？为什么不生下来。”丁小根和黄玉珍同时问道。 第54章 想想就窝囊 “孙小佳，你大爷的，就会败坏我名声。我都跟你说了那是我们总经理的。”我气得把筷子都扔了，这饭还能好好吃吗？ “凶什么凶。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孙小佳一咧嘴竟然哭了。她肯定有烦心事。 看到孙小佳哭了，我心又软了。 “你冤枉我，我就心急了。好了，算我错了。” “什么叫算呀，明明就是你错了。”孙小佳哭得更厉害了。 “好好，祖宗，是我错了。”我没脾气了，我总不可能跟一个姑娘去计较。 谁知道一声祖宗，竟让孙小佳破涕为笑。 “我家筷子招你们惹你们啦。”丁小根也是无语了，这俩一个属鸡一个属狗的，犯冲，见面就咬。然后，去捡了起来，跑去洗干净。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的。 饭后，孙小佳自然是由我送回去。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在同学家里也不知道让着我一点。”孙小佳坐在我的电瓶车上，抱着我的腰，或许是喝醉了，她将头靠在了我坚实的背上。 我也感受到了这火热的身子，可心中只有悲怆，没有往很邪的地方去想。 嗨，命运也是捉弄人，好不容易遇到老同学，知根知底，她却有了男朋友。要不然，孙小佳倒是一个做妻子的最佳人选。 “凭什么呀，要让也是你男朋友让。我们是同学男女平等。”我嘴里泛着酸醋味。 “你那情儿今天好点了吗？”女人就是跳跃思维，跟我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一惊，中午给高美兰送了鸽汤后，下午想着赴宴，竟然把她给忘了。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真的是同事。” “那你发誓，你有没有亲过她，有没有揩过她的油。”孙小佳的八卦劲又上来了。 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可是学霸和学渣都是人，女人就没有不喜欢窥人隐私的。 “我说你这个人有完没完，你是我什么人？我还没问过你，跟你男朋友有没上过床？” “我这是对同学负责。我没到结婚那天是决不会和男人上床的。”孙小佳得意洋洋地说道。 “噢，你只是牵手和接吻，过过干瘾。” “本小姐有洁癖，从来没有过。”孙小佳又被我成功带偏了，说着我的事，变成了她自己坦白从宽。 “你到家了。”我手刹带脚刹的停住电驴。自打杨丽梅走了，我刹车线也懒得调了。 “你倒是挺贼的，这么多年了你还熟门熟路的。”孙小佳光顾着聊天，到家了都不知道。她惊讶于我还记得她家。 “那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给我小心点。”我坏坏地笑道。 “你是记吃不记打。”孙小佳花枝乱颤地笑道。顺手摸了一下我头上的包。 “要不上去喝杯茶？”孙小佳热情地邀请道。 “我才不去呢，否则你妈妈又要找我谈话了。”我慌忙摇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 “我妈当年究竟和你说什么了，从那以后你就不理我了。”孙小佳突然想起了高三那档子事。 “你想知道？”我坏坏地笑道。 “有空请我吃炒粉。”我发动电瓶车一溜烟跑了。 我还惦记着高美兰呢。 一会儿将车骑到了高美兰楼下，我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万一包振东又在上面，那就糟了。于是我发了一个微信，问高美兰在干嘛，是不是一个人？ 高美兰这会正在思绪万千，晚上吃饭的时候，牛强电话都没有来一个，让她感到非常的失落。 她知道自己不能怪他，从头到脚都是自己在欺骗他。他能够这样对自己，已经算是以德报怨了。 出现了那样尴尬的场面，除非是地道的窝囊废，要不然谁也不可能娶自己。她当然知道，牛强虽然老实，但绝对不是窝囊废。 他只是因为贫穷和草根，用善良和勤劳把自己的勇敢和坚毅，小心地掩盖了起来。 草根是不能有个性的，有个性的草根永远是草根。 只有善于藏拙和智慧的草根，才有可能逆袭成掌控一切的大佬。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一遇风云便化龙。 高美兰没想到牛强竟然发过微信来了。顿时一屋子的寂寞和委屈都散了。马上回短微信诉我，一个人在屋里躺着。 得知高美兰一个人在屋里，我就打算去看看她。我也不再发微信问可不可以了，而是直接上了楼，敲她的房门。 高美兰拖着虚弱的身子开了门。触目所及正是她一厢情愿的心上人。赶紧将我接了进去，不管不顾地扑在我的身上，紧紧地抱着我。 我也怕伤了她的心，她这时候最是脆弱，需要关怀的时候。一个男人对女人天生的保护欲，让我紧紧地抱住了这个需要借胸膛依靠的女人。 我们静静地抱着。什么话也不说。闻着她身上迷人的女人香，温香入怀，哪能没有反应。尽管我一再警告自己，她在大修保养期间，不可轻举妄动。 我清醒过来，给她来了个公主抱，将她放回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沿陪她聊了一会儿。我怕包振东又冒出来，就告辞了。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跟着同事们大吃了一惊。 公司爆出了一个大冷门，杨威和钱飞亲自陪着新总经理来上任了，新的总经理是快退休了的郑兵顺。 别的同事吃惊是因为胡汉三又杀回来了，而我吃惊的是，杨威竟然会听从了我的建议。 中层干部开会宣布了郑兵顺的到任以后，钱飞把姜三保和我也叫了过去，叮嘱姜三保快点跟我办移交，总部忙着呢。 牛强就暂时主持财务部的工作。 钱飞的安排让我有点郁闷，自己并没有象冯云山那样，当即被任命为经理，而只是暂时主持。 不爽归不爽，我还是服从了集团的安排，并和姜三保办理移接交。 姜三保本身就是干的甩手掌柜的活，大头都在我手里。所以移交办得很是顺畅，两个来小时就完成了。他明天就可以拍拍屁股滚蛋。 办完移交，我静坐在那里发愣。这要是再来个财务经理，那自己就在公司丢人就丢大发了。这接了还不如不接呢，可是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牛强，又在想你的美兰姐啦？”江流花看着发呆的我逗道。 “你瞎说什么呢？我这是在想，公司为什么让我暂时主持财务部工作。要么就干脆让我干，要么就另请高明，整的那么麻烦干嘛？”我越想越窝囊，就在江流花面前发起牢骚来。 第55章 软刀子杀人 江流花想想这事也挺怪的，不过她必竟年长几岁，于是她安抚道，你必竟还年轻，集团这样做，可能是怕别人不服，给你一个过渡期。 我看你应该正确面对，办事老道一点。 你现在先去新总经理那里露个脸，请示一下，晚上是不是可以财务部安排一桌酒席，送送姜三保。 想想也是哈，我现在主持工作了，从财务的特殊性来看，是应该将姜三保礼送出境。就算是公司不出费用，自己从人之常情出发，也要掏腰包请一请。 我微笑道，还是姐贴胸贴肺，为我考虑的周到。 江流花俏眼白了我一下说，我可没有你美兰姐的胸大。 我不敢说下去了，高美兰成了我的短板，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的骚。我麻溜的去见新总经理郑兵顺了。 老家伙郑兵顺这会门庭若市，以前的老下属都抢着来拉感情，其他的后辈中层也借故来汇报工作。生怕郑老总将他们屁股底下的位置，给调整掉了。 我靠在栏样上，耐心的等那群马屁高手出来，自己再去汇报。 好死不死的冯云山也来凑热闹了。 冯云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小牛同志，亲自来给领导擦皮鞋啊。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冯云山说道，你是管办公室的，应该是领导的第一狗腿子，怎么现在才来？不想进步啦？ 冯云山没好气地说，我都来了八回了，每次来都有人在老总办公室里，这次你别跟我争哈，我忙着呢。 我说，球，谁见过你来过啦？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还没有说完，设备科长从里面出来了。冯云山一步跨了进去，我光记着说话，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让狗日的抢了先。 我气得不行，等会的想办法治治他。 好在冯云山进去没多久，就得意洋洋的出来了。他主要是谈了一下部门改革和裁员的事，郑兵顺就说这个事我们得找个时间一起规划一下。 意思到了就行，关键是向领导表明态度，别让领导觉得他仗杨威的势，鼻孔朝天不认人。 我轻声喝斥道，别小人得志，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我就走过去轻敲了一下郑兵顺的门，喊了一句郑总。 郑兵顺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看到这么年轻的人，一是不认识，二是不象领导干部，就和蔼地问道，小伙子有事吗？ 郑兵顺是刚刚记完冯云山的名字和事情，这会正憋着尿想去方便呢。没办法老人家前列腺不好，尿多。所以并没有叫我进去。 “郑总，我是财务部主持工作的牛强，特意来给您汇报工作。”我没看出郑兵顺脸有急色，礼貌而恭谦地回答道。 “牛强，你就是牛强，快请进。”郑兵顺憋着尿叫道。 当初杨威来找自己的时候，郑兵顺问过并不熟识的杨威，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杨威就说了通过牛强了解的，结果搞的郑兵顺一头的雾水。牛强是谁？他也不认识。 杨威也没说过牛强的年龄，他没想到自己的贵人竟然是个小伙子。 我恭恭敬敬的，半个屁股坐在了老板桌前的椅子上。可是郑兵顺坐不住了，尿要出来了。赶紧说，你稍候，我上个洗手间。 我看着郑兵顺瘦小的个子麻溜地起身，直奔内间而去。据说内间在包振东手上装修的非常豪华，高美兰没有少在里面唱过歌。 郑兵顺还是晚了半步，稀稀沥沥的尿滴了一些在短裤上，这人老了就是麻烦。 一会儿郑兵顺洗好了手，走了出来，客气地给我扔了一支烟说，小牛啊，你的情况杨总和我说了。你很不错，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郑兵顺对我这个小贵人很是客气。开玩笑，因为我的一句话让他老树开花，可以一年拿六十万的年薪。 关键还不是钱，老人要的就是个荣誉感，权威感。 我憨憨地笑道，谢谢郑总，我们的财务经理姜三保明天就要到总部去上任了，以后仰仗总部财务的事情还多着呢，所以我想部门里请他一顿，特意来请示一下您。 郑兵顺一听是这样的小事，立马就答应了。 还顺便说了一下我的事，他说财务负责人是由总部安排的，他无权过问，但是他让我别急，过一阵子稳定了，他一定会向总部申请，由我担任财务部经理。这是投之桃报之以李了。 我一再谢过郑兵顺，然后高高兴兴的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却看见何秀儿等在了那里，正和江流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 看到我的进来，何秀儿立马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牛主任好。 江流花的眼神玩味地看着我。 我呵呵笑道，这个小何是来接替高姐的，高姐很快就调走啦。这个之后再跟你说，小何现在先跟我去办入职手续。 看着我带何秀儿去了人事科，江流花心里塞的慌，这个姑娘肯定和牛强的关系不一般，面试都不用，就直接去办入职，哼，小赤佬以权谋私。 我带着何秀儿来到了冯云山的办公室，这家伙已经不在观雨轩办公了，而是直接搬到了行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原来是包振东的人，以前仗着包振东的势，没少欺负冯云山。如今冯云山骑到了他的头上，他并不鸟冯云山。 冯云山软刀子杀人，不睬你，不炒你。直接和办公室工作人员打成了一片，让坐在小房间里的办公室主任，就此坐立不安，就象屁股长了刺一样。 哪有领导坐大堂主任坐小办室的？这都快成公司笑话了 冯云山这是羞臊办公室主任，让他呆不下去，到时他自己就辞职了，公司还不用赔偿。 我和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下招呼，便让冯云山办理入职手续，冯云山当着众人的面摆了一下架子，问了一下何秀儿的情况，便打了电话叫人事科长过来，给何秀儿办理入职。 人事科长接到冯云山的电话跑得比兔子还快，开玩笑，吃憋的办公室主任还摆在那里呢，他要再看不清楚形势，那就准备找工作。而且过了四十还找不到同等的工作，就问你怕不怕？ 何秀儿的入职办的非常顺利。我带着何秀儿回到了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人还没坐下，冯云山的一个微信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第56章 待我东山再起日 微信只有一句话：你和这个女的有夫妻相。 这不是添乱嘛，江流花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呢。只能先憋着，暂时不理那狗日的。 “秀儿，这么快就办好了入职啊，我们小牛领导就是脸盘大。”江流花笑的阴阳怪气的。 何秀儿礼貌的笑道，以后就全凭江主任关照了。说完按我的示意坐在了高美兰的位置上。 我王顾左右而言它地说，你们聊着，我进去跟姜经理说一下晚上吃饭的事。 我轻敲了一下姜三保办公室的门，姜三保叫了一声请进。我推门而入，只见姜三保的神情有点呆滞。 我对姜三保的感情还是有点复杂的，平时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交给我，但是话又说回来，也正因为这样，把我给锻炼出来了。 做人，当念着人的好才对。 “姜经理，刚才我特意去请示了一下郑总，晚上我们财务部欢送你，地方等会我发微信给你。”我恭敬地站着说道。 “坐下说话，谢谢你这么客气。”姜三保起了一下身，让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领导这是见外了，就算是去了总部，您还是我的上级和领导，我是您培养出来的，就是你的兵。你看晚上还有哪个说的来，到时一起叫上。” 我人憨嘴不憨，这马屁拍得姜三保非常的舒服。 “我没有谁要叫的，就一个人，你叫上几个。”姜三保憎恨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知道包振东倒台了，对自己都是爱理不理的，生怕沾上自己跟着倒大霉。 “那就我们办公室的，外加崔小帅、冯云山、苏少华和今天新招的出纳何秀儿，你看行不？”我叫了一班自己的人。 开玩笑，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这可是厂里请客，下次吃死他们。 姜三保听了心里一震，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拔人都是杨威的新宠啊，自己和他们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不定我的机会又来了呢？ 姜三保就是墙头草，有奶便是娘，他眼睛一亮说道，那感情好。新招了出纳，那高美兰你打算让她接你的工作吗？ 我呵呵笑道，我的工作哪能分配给别人，到时新的财务经理来了，我干什么？人家高美兰是调总部人事行政中心高就了。 姜三保对当前形势，可谓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按说包振东走了，她高美兰应该是没人理会的路边小草啊。 这是又攀上哪根高枝儿了？漂亮女人的力量永远不可小觊啊。 姜三保呵呵笑道，牛强，谦虚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在这个公司里，财务这一块，离了你和我，还真没有人能搞的定。 我赶紧说道，领导过奖了，离了我还行，离了你可真的不成。还有一些对外的事情，我还得随时向你请教呢。 我说的是实话，对于税务局和外汇管理局，我还没有跟那里的专管员或者是分管局长，打过交道。 这一块，始终掌握在姜三保手中，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也能败事。 姜三保笑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在总部，到时帮你们联系一下，大家安排个时间烟酒烟酒。 我说，那感情好，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出去安排一下。 我出来后跟江流花说道，江姐，晚上你还有没有要请的人，一起叫上热闹一点。姜经理就他一个人，我叫了三个。 江流花想了一说，那就叫上车间主任舒美鹃，她是和我一起进厂的，只剩下这个小姐妹要好的了。 我象被踩了痛脚趾头一样，这江流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舒美娟正和杨丽梅打得火热呢。 不过，既然江姐开了口，我只好嘴爽心不爽的答应了。并要求见多识广的江流花帮忙订一个好一点的酒店。 我回到了坐位上，准备着教何秀儿移交的工作，出纳这一块，除了保险柜里的东西，我门清，根本用不着高美兰来。 况且高美兰现在也来不了。等高美兰走的那一天，点一下保险柜里的东西就可以了。 这边还没动手，那边QQ里江流花的人头就闪动了。 “晚饭后上我家汇报你最近动态，我发现你好多事情都瞒着我。” 我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回过去。“一定倾囊汇报，竭精而出。” 江流花回了一个锤子砸脑袋的图标，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疼。 我手把手地教着何秀儿，一个学的专心，一教的用心，竟然如入化境。要是每个人都这样的工作态度，何愁厂子搞不好。 可是平静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办公室外面有吵吵声，这声音很熟，居然是包振东。 作为杨威的朋友，我哪能不上心，一马当先冲出了办公室。 靠，包振东正在教训冯云山，冯云山文弱书生，显然不敌草莽习气的包振东。脸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 写字楼的那些同事，很多都是包振东提拨起来的，虎死威仍在。谁也不敢去劝处于上风的包振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云山挨打。 这时包振东掐着冯云山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拳又要砸下去。 我眼明手快，左手一抱他的腰，另一只手猛地一托他要砸下去的拳。用眼暗示了一下冯云山的脚。 “包总别冲动。”我这明显是拉偏架。 冯云山是那种满身消息一按就灵的人，虽身处下风，但处乱不惊。再说他同包振东结怨甚深，打不过也会拚死的打，因为这回他是正当防卫。 他抬膝就朝包振东胯下猛地顶了过去。 包振东牛吼一声，掐他脖子手自然松了。痛得在地上打滚。 我使了个眼色，头一摆，示意冯云山赶快开溜。冯云山马上捂着脸说，他被打伤了，要去上医院。 包振东半天才缓和过来，指着我就要打，耐何蛋太痛。于是开口骂道：“牛强，尼玛的，你找死。” 我一副人畜无害的脸相又出来了。“包总，我是怕打出人命来呀。” 说着就伸手去扶包振东起来，包振东伸手就是一巴掌。 我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巴掌，但是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受这一巴掌就等于把有利的舆论，导向了我这一边，拉偏架的影响就自然消除了。 于是，我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靠，怪响的。 “包总，你怎么乱打人呀。我也不管你们了。”说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撤离了。包振东总不好意思追着他打。 大家看着包振东这泼妇形象，只砸舌。他都混成这副模样了，还有谁理他？一个个亲信不亲信的都溜了。反正人走茶凉是职场铁律。 包振东看到以前天天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见了。他心里恨得只牙痒痒，心想，待我东山再起之日，看我不收拾你们。 第57章 灌他 其实包振东也只是安慰自己，东山再起？没有了位置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在位时谁都是牛的一逼，真要是让他自己办个这么大的工厂，一是不可能有这个资金实力，二也没那个能力。 没有了位置就没有了威势，没有了威势谁还怕你个球！ 见没有人理自己，包振东也只好灰溜溜地走了。气没出到，倒是受了一肚子气。还有更糟糕的是关键部位受了伤。 包振东决定先上医院去瞧瞧把子有没废了。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至此至终，郑兵顺都没有露面。也没办法露面。 他没想到这个昔日的总经理会跑到公司里来。他来没打招呼，那么明显就是来闹事的。 郑兵顺一开始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所以干脆避而不见。 但没想到他是找冯云山的麻烦。他就更不好出面了，向着谁都不好，向着谁都不对，必竟是半辈子的同事了。 所有情况自然有人向他汇报，听到牛强的表现，郑兵顺不由的心生佩服。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怪不得杨威那么看重他。 江流花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我半边脸红红的，心里揪着疼。恨不得过来帮我揉两下，可又要注意影响。于是发了个QQ过来。 “你还疼吗？要不要涂点药。” “没事的，有空给我涂点口水就行。” “又在瞎说八道，该。” “小器，我出去抽根烟哈。” 我收到了冯云山的短信，在问包振东有没有走。 何秀儿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会计讲究的是一个坐功，没有坐出痔疮的都不算是资深会计。她打算朝这个方向发展。 我干脆去了资料室，冯云山搬走前给了我一个钥匙，哥俩平时没事时还可以在这里搞个阴谋诡计啥的。 进了资料室，我点燃一根烟。给冯云山打了过去。“云山兄，躲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现在隔壁网看电影。岛国的昼颜。” “靠，快滚回来，那傻蛋走了。” “好嘞。”冯云山知道要赶快回去亮亮相，要不然那群小人还以为自己被赶跑了呢。 五分钟冯云山就回到了他的老巢。看到我一边高低的脸，问道：“脸怎么啦？” “包振东那小子打的。不过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我挥挥手。 “兄弟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老冯家在老街也是有名的浑。我让我弟云水去找他麻烦。”看到我为他受罪，冯云山心里过意不去。 “得了你，就你那一脚下去，估计那龟孙半年都不能行房了。我们赚了，就别添事了。好好做事，跟着杨总行你的大运。”我怕他节外生枝。 人生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清，是最不明智也最不划算的。 “行，我听你的。包振东不能行房了，那高美兰不就便宜你了。”冯云山坏笑道。 “滚你的蛋。快点去给郑总汇报一下，不然他还以为你是惹事生非的人。我躺在这眯一会儿。”我因为昨晚太兴奋没有睡好。 “好嘞。”冯云山拿了笔记本就出门了。 冯云山一走，我两脚往办公桌上一架，身子往靠背椅上一躺，呼呼啦啦地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了近两个小时，才被手机铃声响起。一看，竟是孙小佳的。 “你不用上班啊？”别人的女朋友打扰了我和庄周梦蝶，这让我很不爽，就算是同学也不行。 “轮休。给你个机会，晚上请我吃饭。”孙小佳施恩一样的说道。 “这么好的机会留给你男朋友，本人不需要。”我直接给拒绝了。 “他和领导出差去了。你就陪陪我嘛。”孙小佳撒娇道。 “靠，合着我是备胎呀。更不去。”我更生气了。 “别介啊，人家都帮你约好了一个小护士，可漂亮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今晚你们先见一面。也是刚毕业的，新鲜出炉，没男朋友。”孙小佳的声音有点嗲。 “真的？” “露出本性了，本小姐说过给你介绍的，这不是立马就兑现了吗？你就说你来不来？” “不来是傻子。不过今晚不行，我们领导上调，我们部门给他送行。改明天。”我在想，是时候找个正儿八经的老婆过日子了。 “过期作废。”孙小佳也是开钢铁公司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到了办公室，江流花已经订好了晚上聚餐的酒店。我通知冯云山安排一辆车，接送自己办公室几个人。 苏少华和崔小帅自己在总部那边搞定。 到了城里有名的桂香楼大酒店，几人鱼贯而入包厢。苏少华和崔小帅早就到了，我请姜三保上坐。 姜三保客气的让崔小帅上坐，崔小帅竟然真的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首席。 我看到他那么没有眼力劲，真想把他赶下席，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他爱装逼就让他装，总有一天会遭雷劈的。以后吃饭是再也不能叫他了。 美女总是陪领导坐的，江流花肯定是不甩崔小帅，舒美娟虽然风韵犹存，但哪敌得过小姑娘。 崔小帅请姜三保坐左手位置，请新来的何秀儿坐右手。靠，这都是谁请客，轮得到他做主吗？ 姜三保还是会给这个总裁秘书面子的，听话的坐了过去。而何秀儿没动脚步，只是拿眼睛看着我。 我不想把气氛搞坏，笑着说，今天的主题是恭祝姜经理荣升，欢迎何秀儿新人入职，小何你坐上去。 何秀儿略显无奈地坐到了崔小帅的右边。 我让苏少华挨着何秀儿坐，舒美娟挨着姜三保坐。 冯云山坐在舒美娟下手，我挨着冯云山，江流花坐在我和苏少华之间。来了个勉强的男女搭配。 坐好了，我是铁了一颗心要把崔小帅往死里灌，你不给我面子，我就让你输里子。 我打了一个响指，吩咐服务员上酒上菜。 一会儿酒菜上齐，我提议先喝开杯酒，祝姜经理到了总部旗开得胜。 姜三保举杯表示感谢老同事们，并请总部领导崔秘书多多照顾。 这话崔小帅爱听，我还没喝酒他已经仰头喝了下去。 我和苏少华冯云山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心领神会，灌他。 第58章 真的醉了 跟着大家喝了开杯酒，吃了几口菜，我主动走过去敬姜三保的酒，冯云山跟了过去敬崔小帅。 灌酒模式不动声色的展开了。 我对姜三保的培养再次表示了感谢。冯云山又请崔秘书在领导面前多多美言。 崔小帅看着漂亮的何秀儿，敷衍着冯云山说，那是哥们份内的事，干了。 今天他没带女朋友过来，一颗色子之心跃然脸上。 我挨个敬过去，只是别的同事没喝那么多，留着量。倒是每个人我都私下里暗示了灌崔小帅。 今天不治治他，以后他还得没谱。 我如此敬业，崔小帅焉能不倒，开席还没多久呢，他就趴下了。 我和苏少华把这条死狗扔到了沙发上，没有乌鸦的聒噪，一顿大酒喝得大家都很开心。 舒美娟或许是喝高了，她突然冒出来一句，冯经理，我还有个事情跟你说呢。 今天我去找了郑总，杨丽梅要下单到我们工厂，她想安排她弟弟到厂里来当业务员，负责她们厂的业务。 杨总答应了，让我来找你。 冯云山听了这话看着我，这事我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会阻拦他。 我听了这话心里憋的慌，杨丽梅这名字在我面前就是不能提，一戳准疼。 杨丽梅这阵子在莞城过得风生水起的。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高大上竟然没带唐艳菲出去见客，而是带的她。 到了席面上才知道，这里的女宾都是第一次吃喝茶时认识的，唐艳菲身上风尘味太浓，有点拿不出手，高大上才带上了杨丽梅。 那天吃过饭，大家一起去K歌，酒遮人面群魔乱舞的，大家疯到分不清你我了。就这样高大上和杨丽梅那晚顺理成了章。 高大上这段时间食髓知味，天天和杨丽梅泡在了一起，竟然有一天还带杨丽梅去见了高大上的父母。 高大上的父母看到老厂的孩子，自然是热情的不能再热情。这让杨丽梅感觉超爽。 感觉很爽的杨丽梅，就有了一种做上了少奶奶的感觉，现在上班她胸脯挺的倍高，起了斗走唐艳菲的想法。 要斗争就得有手段，要想做家主婆，光做花瓶是不会得到男人喜欢的。还得会理家，还得会赚钱。 这就让杨丽梅加快了买白胚染布的想法。 于是她在凯达印染厂布下了两颗棋子。舒美娟作为技术跟单，暗地里，厂里给她每个月发一份五千块的工资。 而弟弟杨帆则由凯达印染安排工作，拿她下单的业务提成。凯达印染自然是无法拒绝杨丽梅的要求的。 现在郑兵顺刚当上总经理，啥都不缺，缺的就是订单。一年几十万米的订单，可以解决厂里的大问题。 自然是把杨丽梅当高香来烧，哪还有不应允的道理？ 我听了虽然心里难过，但是不会阻碍公司的发展，只是我觉得这杨帆做事很不靠谱，将来不知道要闯出什么乱子来。 江流花看到因为舒美娟说了杨丽梅，桌面上一时气氛沉闷，忙带头敬起大家的酒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来了个一醉解千愁，早把我和江流花的约定忘的一干二净。 看的江流花干着急，又无可耐何。 散席，姜三保有车，他主动要求将崔小帅送回家。我醉熏熏的要苏少华将何秀儿送回家。 舒美娟看到我的那份醉态说，行了，谁也别送了，我和流花打车回去。倒是冯经理你把这只小醉猫给送到家。 我摇摇晃晃地说，我没醉，还去给她们打了车。 江流花心里那个恨哪，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想前女友了。 还真是吉人天相，好在我没有送江流花到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江流花那带着小三外逃了两三年的老公，居然象个乞丐一样的回来了。这是第二天江流花告诉我的。 我拒绝了冯云山要送我的要求，各自打了一辆车回家。 当我来到楼下时，依稀看到柳颜独凭栏，依依待望风情万千。 我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来到柳颜面前打了个晃，叫了声嫂子。 柳颜闻到了我身上浓烈的酒味，并没有啃声，而是扶着我，帮我开了门。一直将我扶到床边，就要去给我倒杯水。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让我给带翻了，醉意中，我真强。 第二天早上，我去上班的时候，在过道上碰到了柳颜，两人对看了一眼，没有啃声，都有一点不好意思。 当我到办公室的时候，何秀儿早就到了，并勤快的在那里擦桌子拖地。这都是新人应干的活，她没来之前都是我该干的活。 现在好了，这一块总算是有人接班了。 一会儿江流花到了，整个人就象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看到她如此萎糜不振，我充满歉意的叫了一声江姐早。 江流花有心没思的应了我一声，她的心里乱糟糟的，现在老公回来了，这婚是离还是不离？犹豫，真的犹豫。 离，孩子还小，爷爷奶奶带着，不离，他那些烂事还没完没了。 更可恶的是昨晚他还拱了自己一下，又唤起了刚结婚时的一阵美好。 我心怀歉意的给江流花发了一个QQ过去，流花姐，昨晚是我不好，不该喝多了猫尿。 江流花看到句子，噗的一下笑了。 何秀儿转头看着江流花笑道，流花姐，你今天好开心哦。 江流花忙掩饰道，想到我儿子的糗事了，忍不住发笑。 我听了一头的黑线，不带这么玩人的，我啥时候成你儿子了。我又没喝你的安慕希。 正在这时，人事行政部的文员带了几个人来面试，是应聘财务部的工作岗位。 现在还缺江流花这个岗，还有杨丽梅那个岗我不想再兼了，开玩笑，又不多拿钱。 我谢过文员，给几个人简单的排了一下序，然后对何秀儿说，面试完一个，带一个进来，我自己进了原来姜三保那个房间，作为临时面试房。 财务工作还是女的做比较好，但是我也不想弄的办公室里阴气太盛，打算招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省的有点什么事，自己成了那些女同事的跑腿，女人嘛，总是要求照顾的。 第59章 前小舅子要进厂 我很认真的面试着，人才很重要，工作积极性很重要。有人才能担事，自己才能脱的开身去干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是人才还得有好的工作态度，要不然恃才傲物，眼高手低，还真不好驾御。 我谈的很认真很仔细，每个人都没有把话说死，面试完后都说，如果确定了，三天以内会通知对方。 等所有的人都面试完了，我才忽忽走出办公室去撒尿。有两个我是比较满意的，一个叫江浩，一个叫张香玉，都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 江浩二十三岁今年的应届生，正好使唤，没办法，谁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另一个是张香玉，刚生过孩子，重新找工作。 我上完洗手间回来，将那两人的资料交给何秀儿，让她交给人事行政部通知他们明天入职。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坐位上。 江流花笑道，牛经理，要不你干脆搬里面去坐得了。 我发急道，流花姐，你又在笑话我了，可不能乱叫，万一调一个经理过来，我这面子可没地方搁。 江流花皱了一下眉头说，按说应该不会，但是没有正式公布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你稳重一点是对的。对了，我家那口子昨晚又死回来了。 我听了一愣，吓死宝宝了。我拍了拍胸脯说，那恭禧流花姐破镜重圆了。 江流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破了的镜子粘合了，还会是原来的镜子吗？ 我安慰道，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人有时得有牺牲精神，单亲家庭如果不是意外丧偶，离婚其实就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江流花愣愣地看了我一眼，转即笑道，你不就是怕我缠着你吗？放心，姐心里有个数。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在打何秀儿的主意。 我指灯发誓，本人绝不吃窝边草，那是炒粉店陆伯的侄女，人家求到门上，不好不答应。 江流花呵呵，抓住了我话里的漏洞说道，得了你，杨丽梅、高美兰哪棵不是窝边草。江流花就是没有说自己。 我脸刷地全红了，靠，还真是，这毛病得改。但嘴里却强辩道，我和高姐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江流花正要问高美兰调走是谁安排的，何秀儿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她只好就此打住。 在食堂里吃过中饭，我躲到资料室去小憩一会儿。自打冯云山高升了，这资料室就不再设人了，而是直接由行政部管着。 昨晚消耗太大，我睡得正香，冯云山也跑来小憩了。没办法，办公室主任跟他死磕，他到现在也没有独立办公室，要午休，还是老窝里好。 冯云山看到我睡得正憨，拿了桌面上的茶壶就往我嘴里滴水。 一滴，我舔了一下，再来一滴，我张开了嘴，冯云山直接往里筛。我直接呛的一口喷了出来，喷了冯云山一身。 冯云山被整了个哭笑不得，懊恼地说，你狗日的这叫满口喷粪。 我好半天才缓过来，笑道，你这叫自作自受。叫你坏心眼。 冯云山不跟我闹了，他恶心我的办法多得很。于是认真地说，你那前小舅子明天要来入职，你现在去找郑总推掉还来得及。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还真是一只烦人的苍蝇，但是我也不能阻挡公司的生意啊。 杨丽梅啊杨丽梅，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吗？就你这弟弟，哪是那块料？还非得塞进这个厂子里来。 我扔给冯云山一支烟道，他来关我什么事，井水不犯河水。 冯云山给我点燃香烟，自己也点燃，深吸一口慢悠悠地说，对，这还有个前姐夫的样子。 我正好深吸了一口，让冯云山这句话给呛了个半死。 冯云山趁我咳着赶紧跑了，他来就是落实这事的。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半天才缓过来，生活就是这样狗血，还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以后在同一个公司里进进出出，这要是面对面的多尴尬啊。 睡是睡不着了，百无聊赖的我，想到了是不是该骚扰一下孙小佳。还别说，读书时候我们还挺说的来的，这女人唯一缺点就是性子偏火爆。 我耐不住手痒，给孙小佳打了过去。 这会儿孙小佳正在住院部值班，看到我居然打了电话过来，立马就想到了报昨天失面子的大仇。 “喂，小牛同志，想我们医院的小护士啦？”孙小佳柔声细气地说道。 “如果你们那还有存货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去参观参观。”我反正是空窗期，倒是不介意去见一见，万一王八对上了绿豆呢？ “那行，下班时间你到我家门口来。我现在有病人，挂了。”孙小佳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我愣在那里，真的假的？怎么会到她家门口去，不会是个套。 眼瞅着上班时间到了，我回到了财务办公室。又在那里手把手儿地教着何秀儿。 江流花看的不舒服了，朝我说道，牛强，我的移交是明天办吗？ 我一愣说，你急什么，哪有那么快办移交，新人来了你不得先带几天啊。 江流花说，食品厂还等着我去上任呢，你能快就快点。 这事得好好谈谈，我请江流花到财务经理办公室里坐一坐，有些事情得聊透。 我们进了办公室，江流花顺手关了办公室的门，和我坐到了沙发上。开始谈起了人生和理想，有些问题一针见血。 何秀儿虽然在做事，但是嘴却撇了撇，有什么秘密事啊，还非得瞒着我，鬼鬼祟祟的有意思吗？ 虽然时间很紧迫，但是我和江流花谈得很透彻，俩人谈好了在集团里要互为助力，互通有无。 谈好后，江流花夹着腿出去了，急急去了卫生间，而我则在经理办公室里抽着烟休息。当领导就是这点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我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搬进来办公。 何秀儿狐疑的看着出去的江流花，心里嘀咕了一句，走姿不对呀。等了半天也不见我从办公室里出来，所以揣摩不到我的表情。 我直至下班的时候才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我出来的时候江流花下班走了。何秀儿是领导没走，她就不敢走的人。 “小何，你怎么还不下班？”我一出来看到何秀儿的目光，愣了一下。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班了。”何秀儿认真地说道，一点儿也没有了在药房时的幽默感。 我呵呵笑道，以后到点就下班，不用管我，我也下班了。 第60章 被误会了 看着何秀儿走了以后，我也下班回了家，先去洗了一个澡，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出门正好碰到了柳颜嫂子在摘菜，柳颜阳光灿烂地说，怎么打扮的这么帅呀，是不是去相亲。 我心虚地说，相什么亲呀，现在过得挺充实的，有嫂子为我解忧这日子挺好的。 柳颜说道，就你嘴甜，要不吃了饭再出去，你国民哥没那么快回来。我给你盛一碗过去。 我说，真的不用了，同学等着聚餐呢。嫂子我走了哈。 我骑着三手的电驴直奔孙小佳的小区。到了孙小佳小区门口的小桥上，我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到了断桥。” 一会儿，孙小佳穿了一条黄色连衣到膝裙子过来了。肩膀上还挂一小包，头发还有点湿湿的，显然是刚洗过澡。 那窈窕的身材，让夏天的小风一吹，格外迷人。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呀。”孙小佳笑眯眯地就跨腿坐上了我的三手电驴，这空档我正好看到了那缕花的小内内。 孙小佳这才发现春光大泄。气得拿着包包在后面拚命地砸我。“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流氓的本性。” “亲同学，话不能那样说，我扒着看那叫耍流氓。你自己露出来的春光，这叫做浪。”我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我叫你说我浪。”孙小佳在后面掐我。 “别掐，骑着车呢。你跟我说的美女呢，我们去哪？”我这时才想起，我过来是找美女的。 “爱上哪上哪，那女的有事，下次再约。”孙小佳在后面偷笑。 “孙小佳，你是不是在玩我？”我心中暗叫不好，上了鬼子的当。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上她孙小佳的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想本公主玩你，你也配，我呸。”孙小佳笑的嘴都合不拢。这猪头智商一直不见长啊。 “就这一回了，没有下回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今天就请你吃一回炒粉。”我心里那个恨呀。 来都来了，怎么也比晚上一个人瞎混强。况且这张狗皮膏药贴在背上还挺舒服的。尤其洗过澡的那种女人香，太迷人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吃炒粉，你也太抠了？”我骑得有点快，孙小佳下意识地抱着了我的腰，又怕我听不见，下巴就搁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知道我穷，我还得攒点钱，家里还要开销呢。”我知道孙小佳了解我家的情况，所以绝不会干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好，炒粉就炒粉。如果带女朋友来可不能这么小器哈。要不谁跟你呀。哈哈哈。”孙小佳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 我刚想提醒她别乱动，猛然间意识到这傻丫头正紧抱着我呢。真是没心没肺，这可不能赖我占便宜哈。 我立马闭嘴了，心想你爱怎么动就怎么动。 时间太快，路程太短，我恨不得再开它百八十里路呢。陆记米粉店还是到了。 孙小佳用医生的眼光一看，在我的耳朵里悄声地说道：“这也有点太脏了？我要是拉肚子了，你得负责。” 我轻声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都在这吃三年了。” 孙小佳无耐地跟着我入了座。我让她点了俩小菜一壶酒酿，这也算是请客。 当我走去告诉陆老伯时，陆老伯低声说道：“你怎么三天两头换女人，这多浪费钱啊。赶紧定下来一个，我看着都眼花。” 我一皱眉笑道：“你这是老眼昏花，你再瞎说下次不来你这里吃了。” “好好好，当我没说。”陆老伯在自个嘴上轻轻煽了一下。 酒菜上来，一盘腊猪肝炒荞头，一盘酸菜炒大肠，一人一个辣炒粉。孙小佳先品尝了一下。天哪，这破地方弄出来的味道怎么这么香。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牛强，这货其实最实在，他肯定早就知道这里的美味，想故意给我一个惊喜，他什么意思？ 孙小佳还真是没喝酒就醉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想多了。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除了一点油腻也没什么呀？“真得很帅吗？” “臭美你。”孙小佳举起杯：“为了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为你没有成为漂泊的游子，干杯。”我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就那么希望我回来？”孙小佳用白净的手腕挽了一下垂落的青丝。 “那是，你的回归至少让本县增加了一个美女的名额。” “又落不到你嘴里，你高兴什么。”孙小佳笑道。 “至少你那优秀的男朋友，可以少占一个本县的名额，腾出来的一个，说不定我们就可沾上光。这叫蝴蝶效应。” “我美在哪里？”孙小佳这会挺淑女的，每个美女都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 “丰肥的体质和澄美的瞳神。”我是形容她这一瞬间的神情。当然不是她闹起来的时候。 “你是说我显胖？”孙小佳有点担忧地问道。 “你那不叫胖，叫丰腴。这种女人最有味，睡上去不硌人。”我说着说着又歪了。 “牛强，你给我闭嘴。”这一大声喝斥，把陆老伯和别得客人都吓了一跳，此女烈矣！ 其实孙小佳也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正不知该怎么再发作时，她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男朋友钱益贵打过来的。一接通，只听那边也是一声怒吼：“孙小佳，你跟谁在一起？” “我跟我同学在一起怎么啦？”孙小佳莫名其妙钱益贵为什么突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哼，是男同学？”钱益贵的声音很大。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是男同学怎么啦？”孙小佳也开始生气了。 “只怕是同桌的你，或者是初恋情人。坐个破电瓶车，两个人还要搂在一起，头还要靠他肩膀上，你当我是傻子呀。今天幸好让我看见了，要不就被你绿了。”钱益贵越说越生气。 今天他陪领导出差回来，坐在副驾驶上。因为领导要顺便看一下街容街貌，就叫司机慢点开。 而坐在副驾驶的钱益贵，正看见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孙小佳，八叉着脚，抱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腰，在那里神彩飞扬地说着什么。 这一幕把他气得当场血往上涌，要不是领导在车上，他肯定会让司机立马停车，然后上去揍那男的一顿。 可是领导在，他不敢放肆。只到现在刚离开了领导，他才马上打了电话过来质问。 第61章 女同学闹分手 “放你娘的臭屁。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孙小佳急出眼泪来了。 “你骗鬼，如果没关系你就是侧着身子坐电瓶车。八叉脚夹着那个野男人，还紧紧地搂着他。是个傻瓜都看得出来。好聚好散，我钱益贵还怕找不到老婆。”钱益贵气量还真小，就因为这点事，竟然提出分手。 不过也是，主要领导的秘书，放出去至少是书记乡长，在南风县找个什么样的老婆都找得到。 “你去死。”孙小佳气愤的挂了电话。然后起身就走。 这一切，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但这事对我也有点冤，吃饭不是我叫的，搂抱不是我要的。 我的错误在于没有提醒孙小佳不要抱那么紧，但遇上这事会提醒的男人，不是憨子也是傻子。 孙小佳自然不再坐我那倒霉的三手电驴，而是直通通地往前走。 我只是静静地跟着，怕她出事。孙小佳确实是哭得象只小花猫。不知道是因为被别人熊了，还是因为分手了。还是兼而有之。 一直走到南风河边，我赶紧挡在了孙小佳身前：“不能再往前，再往前就是忘川河，属九泉县管辖。” 让我猛然来上这样一句，孙小佳噗哧一声笑岔了。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那形象一塌糊涂。 她心里有气，就把气撒在我的身上，谁叫我这会招惹她的。于是把脸蹭到我的身上，鼻涕眼泪，全故意蹭在了我的白衬衣上。 她这招让我很无奈，高一的时候孙小佳就对我使过这招。 孙小佳闹够了，总算是停了下来。“你骑车那会儿我真的抱了你吗？” 我点点头，算是确认。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坏，难道你就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吗？我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抱着你，别人看到了会怎么说。你真是为了占便宜一点都不顾交情。” “嘿嘿，怎么说话的。本人还没女朋友呢？让你这样一抱我还怎么找女朋友？我不说你故意谄害我就不错了。”我装出一副可怜相。 “你就别装死啦，我还不了解你。”孙小佳心想，这事似乎还真不能怪他哈，但嘴里还是不饶人。只是语气低了一些。 “咱不争了，多大点事，你明天跟他说明一下情况不就得啦。”对方是领导秘书，我可不想因为这事，让他惦记上我。 “凭什么，今天他这样对待我，他就是个暴君。结婚了肯定会家暴。而且他已经提出了分手，我还能赖着人家。我又不是没人要。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备胎吗？”孙小佳愤怒之下将我也带进去了。 “我呸，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呀。”我听着就生气，刚甩了个破鞋高美兰，又来个二手的，这心情能好吗？ 孙小佳手快，一把就揪住了我的嘴角。“是不是破烂结婚那天晚上不就知道了。” 我忍住痛，脸一撇，挣开了。“等到结婚那天就晚了，我们那么熟，到时我能休了你吗？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哈哈哈。”孙小佳又忍不住笑了。“你就得瑟，你还真以为你有资格做我的备胎，做梦。” “好了，回去。”我听着这句话有点伤人。转身默默地往回走。 孙小佳跟了上来。歪着脑袋看着我，知道我又自卑了。和读书时一样，我总是极度的自尊和自卑。对我的性格，孙小佳认为只有她懂我。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一种莫名的伤感涌在两人的心头，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直至到了孙小佳的家门口，我们低着头说了一声再见，谁也没看谁。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我的心情就象那昏暗的街灯，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走了多久，手机响了，一看，是苏少华打过来的。 “在哪里，出来吃夜宵。” “一个人在玉林街闲逛。都几点了还吃夜宵？” “你受刺激啦，一个人逛？你在玉林街那个大排档等我，我马上到。”苏少华不待我说下去便挂了电话。 我走的地方就在大排档边上，只好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在陆记那碗炒粉，都还没吃到一半。是该垫垫肚子了，于是我点了一些下酒菜。 一会儿苏少华就到了。“我说你小子都当上财务经理了，怎么还蔫头搭脑的。跟你那女朋友炒架啦？” “高美兰就不是我的女朋友。” “可那天是她自己说的呀。”苏少华一脸懵逼，他知道铁哥们不会忽悠自个。 “不说她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我觉得杨总裁这次论功行赏，不应该忘了苏少华。 “还行，领导叫我要有耐心。”苏少华觉得跟着杨总裁这样的人就是爽快，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两人就着酒，正聊得起劲，一辆法拉利跑车轰地飞驰而来，在大排档前一个急刹，差点撞上了一个翻垃圾桶的流浪汉。 跑车刚停，后面又跟上来一辆奔驰越野车。两辆车下来六个人。 苏少华指着为首的那个人说道：“他叫钱益贵，一秘。” 我这会正在观察那个流浪汉，我觉得这个流浪汉有点怪异，但是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当苏少华说到钱益贵时，我才反应过来，这钱益贵不正是孙小佳的男朋友吗？ 这人确实是孙小佳的男朋友钱益贵，对于今天的分手钱益贵心里很烦，没想到竟然还有不怕死的，敢抢自己的女人，女人事小他不缺。但面子事大，他丢不起这个人。 钱益贵的老子是县里著名的企业家钱得易，拥有几个稀土矿，走得是乌道。但他有脑子，帮当时的领导上了一格。顺带也将儿子弄成了领导的秘书。 钱得易想让儿子从政，他知道单靠乌道不成，必须红乌结合才能走得长远，才能保住财富。 这一帮围着钱益贵转的都是钱益贵的好朋友，都是家里有矿的主。听说钱益贵心烦想喝酒，立马开车去接了他。 都是年轻人，要么酒，要么大排档，才能喝出气氛。钱益贵说今天不想去酒，所以为头首的亮哥就说大排档有味。就过来了。 我们在点菜，钱益贵转动着头看哪个位置好。突然，他看见一张面孔有点熟，这不正是今天开着电瓶车，带孙小佳的那小子吗？ 第62章 被当成了情敌 “哟嗬，还真巧哈，你就是孙小佳那个什么狗屁同学。”钱益贵摸了一下，他那一头油光水滑的头发，白净的面孔显得有点狰狞。 “是我。”我本来还想站起来招呼一声。当听到“狗屁”两个字，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于是也就免礼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少华看见情况不对也站了起来。 亮哥一看这情况，知道老大要难为这个人。向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将苏少华隔了开来。 钱益贵拿起桌上开了瓶的啤酒，慢慢地从我头上倒了下去。 我脸上人畜无害。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人所不能忍方成大器。切不可因小失大。草根莫犯上，犯上弄不好有灭门之灾。 可是苏少华不肯了，他要冲过来。但是被亮哥的人给死命拖住了。 “小子敢跟我抢女人，你活腻了。”钱益贵一瓶子砸了下来，我一闪，我可不认为自己是铜头铁壁。 钱益贵一个趄趔，向前跌了一步。 我向豹子一样冲开围着苏少华的人，拉了他就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逞一时之勇，方能称一世之雄。 看着我们狼狈逃窜，钱益贵和他的那班哥们在后面哈哈大笑。大声嚷嚷道：“孬种，有本事别逃啊。哈哈哈。” 不过事后钱益贵才想起没问那小子姓名。 这一切，被边上那个流浪汉看得清清楚楚。 跑出了两条街，看他们没有追过来。我们才停了下来。 “牛强，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怂了？你不是很能打吗？就这样任他们欺负？”苏少华不甘心地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厉害，赢了的结果是什么？他们报警。我们被抓。如果我们进去了，他钱益贵和上面打声招呼，咱俩不死也得脱一身皮。我身上可不想有什么迟到的正义。” “那就这样算啦？”苏少华心中不服。 “自然不能这样算了，好饭不怕晚，咱俩要发展起来。打他一顿不是本事。灭他门才是本事。”我心中发着狠，别欺负老实人，到时你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 “行，那今晚我们就散了。”苏少华说道。 “好的，不过要注意安全，以后见了他们绕着走。”我交待道。 “知道了，拜拜。”苏少华转身走了。 钱益贵并不认识我，他要了解到我只有通过孙小佳。 孙小佳万一哪天和他和好了，又在一起解释什么的，知道了我，那就后患无穷了。从这小子今天往我身上倒酒来看，就不能指望他是个大度的人。 我觉得自己应该马上交待一下孙小佳，我知道如果交待清楚了，孙小佳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我们同学这么多年架没少吵，但却从没因吵架翻过脸，吵完第二天就没事了。于是马上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你在干嘛？这么晚了还打我电话，都把我吵醒了。”孙小佳开心地笑道。 其实刚才她还一直在记挂我有没到家，忍不住想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给我。此刻正在想着我读书时期的糗事。 “我还能干嘛，偷人老婆，没偷着，还被人老公打了。”我装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活该。打死你才好呢！是不是偷那个叫高美兰的？孙小佳心情一下子灰暗起来，他怎么老是改不了沾花惹草的毛病。 “不是，那个人你认识。” “谁？难道是黄玉珍。”孙小佳还是觉得我和黄玉珍有一腿。 “你奶奶个嘴。我偷的是你孙小佳。”我生气了。 人都是这样子，真要是没有的事，你怎么说都可以。要真有过那事，一点，准跳起来。 “偷你个大头鬼。我有老公吗？”孙小佳笑了，她对付我的一招就是，你气我不气。 “刚才在大排档和钱益贵打起来了？”孙小佳一句黄玉珍，把我治得服服贴贴，舌头也捋直了，开始说正事。 孙小佳从我的语气可以判断得出，这句应是真话。 “那你受伤了没有，我现在过来看你。”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非常的感动。感动于她对我的关心。 她并没有说现在去看钱益贵。这就证明我在她的心中份量要重一些。 “没事，他拿了一瓶啤酒从我头上直淋下来，还要砸我一瓶子，我撒腿就跑了。怎么样，够狗熊？”我自嘲地笑道。 “英雄也不在这事上头。没受伤就行。对不起哈，都是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孙小佳这会倒是非常女性，甚至还带点母性的光辉。 “没什么，谁让我是你哥们呢。我是担心你们相处的时候，你说出我的单位和名字。我现在还很弱小，我怕他在工作上给我使绊子。到时跟领导暗示一下，我的工作就难做了。”我将自己的担忧如实说了出来。 “第一、我和钱益贵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我刚回来一个多朋，是我妈逼着我和他谈的，通过相处，我发现他人前人后不一样，这让我害怕。第二、他的家庭涉乌，虽然有钱，但后果是可以看到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会象我妈一样短视。”不愧是研究生，说话条理清淅。 “那就好，我不是怕他，只是觉得力量优势不在我这边的时候，我不想做无所谓的牺牲。时间不早了，晚安。”我已经走到家门口了。一只手掏出钥匙开门。 “不许挂电话，我睡不着，你再陪我聊一会儿。”孙小佳这会儿精神头正足呢。 “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又不在一个阶层。”我对今天的无妄之灾很恼火，不想和这个是非包，多说话。 “跟你聊美女呀，说好给你介绍小护士的。”孙小佳哄死人不尝命。 “没有钱，聊也白聊，我现在得努力赚钱，希望将来能娶上个好媳妇。”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没有钱，杨丽梅已经伤得我不轻。 “你心中的好媳妇是什么标准？”孙小佳反正没睡意了，就喜欢跟我瞎扯。 “人要漂亮，身材要丰满，性格要温柔，不跟别人玩暧昧。”我也靠在床上和她瞎扯，反正长夜正寂寞呢。 “你该不会是按我的形象来定的标准。”孙小佳觉得逗我超好玩。 “我呸，就你那性格，谁要是娶了你，家里还能有好杯好碗吗？三天两头，准保家里鸡飞狗跳。”我摇了摇头，孙小佳安静的时候还好，闹起来，那真是个小太妹。 “你呸什么呸，本姑娘花容月貌，高智商高学历，想我冲他发火的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 “好啦，知道你行。不和你聊了，电话费贵死了。”我可不想在没有希望的女人身上乱花钱，哪怕是电话费。 “真没劲。以后别跟我打电话了。”电话挂了。 我摇摇头，这火气可真大，谁讨了她那可是有得受的，保管生不如死。我闻了一下身上，一股啤酒味。赶紧去洗澡。 第63章 遇到了前小舅子 第二天早上，江浩和张香玉很早就到了公司。 我让江浩跟着江流花学习，而张香玉则由我亲自带着。现在总算是把人给配齐了。 张香玉是个熟手，只是给人一种生孩子生傻了的感觉，我将以前属于杨丽梅做的那些凭证交给她，让她自己去琢磨，不懂再问我。 江浩则完全不同，是个生手，必须手把手儿的教，好在江流花也有这个耐心。 既然人齐了，我就去了观雨轩抽烟，躲在里面给高美兰打电话，跟高美兰说了，上午过来办移交，也就几分钟。 等她身体舒适了，我再送她去总部上班。 高美兰现在就象是无根的浮萍，她凄切地跟我说，以后姐就仗着你了，要是你再不管我，我活着就真的没意思了。 听了高美兰这话，我有一种被讹上了的感觉，这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桥归桥，路归路的好不好。 但话我不能这样说，这会伤害高美兰对我的信任。 当我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前小舅子杨帆。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了，凭什么我要躲他呀，我又不欠他的，倒是他欠我的。 “哟，这不是牛强嘛？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上班呀？我以为你一气之下，远走高飞了呢？”杨帆看到牛强，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鸟人差点就成了自己姐夫。 要是牛强成了自己姐夫，哪有现在的逍遥日子过？ “杨帆啊，听说你今天来报到，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好好干。”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我也做了他五年结结实实的姐夫。 “我好不好好干，关你球事啊，还是管好你自己，瞧瞧你参加工作那么多年了，还是那怂样。”杨帆仗着有杨丽梅的大单，一来就趾高气昂的。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杨帆的讽刺又刺激了我的小心脏。靠现在这样打工，那是永远也没有大出息的。就连杨帆这样的人渣都会看不起我。 我不再理会杨帆，而是气鼓鼓地进了财务室的经理间，这段时间是懈怠了，光忙着公司的工作去了，自己办厂的事情又搁置了。 我点燃一根烟，想了想，开石山这事，项目还是有点大，我现在不一定啃得动，不如先买一台绞绊机，做陶瓷砖粘合剂，减水剂和防水材料。 先做起来再说。有钱了再啃石山。 我之所以对做建材辅材有信心，那是我堂弟在给人家打工，有这些辅材的配方。他想自己干，可是没有资金和市场。 如果我邀上高美兰和丁小根合伙，估计凑个五六十万，肯定没有问题。 正想着这事，高美兰已经到了。大概是江流花告诉了她，我在里面办公。高美兰敲门而入。 “美兰姐，你好点了吗？”我看她脸上有红晕，大概是化妆的缘故。因为精神还是不太振作。 “也就那样，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呆在这间公司了，你快点帮我办移交。”高美兰说道。 “好的，很快的，其它工作我都帮你移交了，就保险柜里的东西清点一下，签个字就行。”我非常理解高美兰此刻的心情，平时在公司里仗着包振东的势，没少得罪人。 现在包振东人走茶凉，看到了高美兰，难免有些人对她说些刻薄的难听话。 我陪着高美兰出来，让何秀儿同她交接，我就坐在一旁当监交人。保险柜里只有一些零散现金，和一枚财务专用章，一本现金日记帐，很快就点清了。 签过字以后，移交就算是办完了。高美兰要告辞，江流花就说，怎么样也得吃个饭，过几天，我也要走了。 我说，行，我听你们的。 高美兰笑道，要不等你走那一天，大家吃顿散伙饭。 江流花说，我没意见，想想我们和杨丽梅，转眼间就各分东西了，这杨丽梅也太无情了，走了以后，电话也不跟我们打一个。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脸往别处看。 高美兰冲江流花吐了一下舌头。江流花才意识到无意中伤到了我。 高美兰借机告辞，我陪着她下楼到了车边。 高美兰无限伤感地对我说，你还会象以前一样关心我吗？ 这倒是一个难题，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还可以那样关心你，但说出口就会伤人。 我强装笑脸说道，你瞎说什么呢，我还想拉你一起办厂合作做生意呢。离得了你吗？ 高美兰说，真的？那太好了，这工打得真没意思，如果做得起来，我就不打工了。 我说，有我在，这生意肯定赚大钱，事情比较复杂，得空，我再给你细说，你先回去养身子。 高美兰满眼期待地说，那我等你。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她开车离去。心想，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又去了观雨轩，这个地方是抽烟休息躲清闲的好地方。 当我进去的时候，没想到狗日的冯云山也在那里吞云吐雾。我说，又在这里算计人啦？你那办公室主任还没动静吗？ 冯云山扔给我一支烟说，佬佬，这家伙天天象个乌龟一样，趴在他的办公室里，一动不动。那脸皮比城墙还厚。 我吸了一口烟道，你就直接让他搬出来就得了，你说你要坐，那也是名正言顺，你是他的上级。 只要把他放到集体办公室，他再厚的脸皮也呆不下去。问题是你开不开得了这个口？ 冯云山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以前这狗日的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问冯云山，现在还有事情经过那个办公室主任的手吗？ 冯云山说，没有，我让他的一个亲信干了他所有的活，现在他把那亲信恨死了。 我叹服地说，你真是一个地道的阴谋家。 冯云山推了一下眼镜架子说，彼此彼此。 接着冯云山又说，我发现你那前小舅子，年纪轻轻的，倒是挺狂的。 我说，打住，以后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人。 第64章 无法忘却的爱 冯云山看我是认真的，也怕惹毛了我，就不谈这个扫把星了。而是聊到了茶叶上，说明天周未，有没有兴趣去钓鱼，采秋茶。 我无比羡慕地端祥着冯云山，我发现这狗日的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可是我哪有那个经济条件啊，屁股上还背着债呢。 明天我还得去宋大才那里扛包，宋大才那狗日的都已经在笑话我了，说早就断定我干不了几天。 冯云山说，你看着我干啥？ 我不平地说，不去，你倒是拿着经理的高工资，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特么的，我这主持工作的，到底该怎么算？干着经理的活，拿着主管的工资。你就不会替我操心一下？ 冯云山一拍脑袋说，是哈，这是我们人事上的事情，我不能把你扶正，弄个工资审批条，找郑总签个字，按经理待遇给工资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生气地说，你这猪头早干嘛去了，郑总肯定会签，你现在就去给我办。 我生气地把冯云山给撵了出去，这家伙平时都是操的啥萝卜心。 下午我带着江浩和张香玉去车间和仓库里打转，让他们熟悉工作环境，财务不能只是呆在办公室里做帐的，所有核算都必须吻合生产流程。要不然，做出来的帐会牛头不对马嘴 熟悉完仓库的人和物品，当我和他们转到车间时，碰到了车间主任舒美娟。 舒美娟笑嘻嘻地说，你看，宽幅机上的那些印花布都是杨丽梅下的单。光这次就下了五万米，在厂里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有那么能干。 我听了舒美娟的话，心里如针扎一样，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干嘛老在我面前提杨丽梅，是嫌我伤得还不够重吗？ 我强忍着难过说道，好得很，这个月的利润看起来会不错的，你可以多拿点奖金。 说完我就带着江浩和张香玉去了机器旁边，告诉他们一定要留意各台机器的水电汽能耗，以及人工工资。这些是核算成本必不可少的条件。 回到了办公室，冯云山正和江流花在聊天，这家伙升官了，嘴也变花了，逗得江流花花枝乱颤的。 看到我回来了，冯云山把我推到了里间办公室，表功似地跟我说，这次你发达了，你的工资郑总提到了和经理一个水平，一万块钱一个月。 因为刚才受到了舒美娟的刺激，我根本高兴不起来，就算是一万块钱一个月，那又如何？比起杨丽梅来差得远了。 不过不用再去扛苦力活还手机欠款，倒是真的。 冯云山看着我说，你小子好象不太满意啊，我也才一万块钱一个月。 我扔了一支烟给他说，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打工的人，打到一定的年纪就会没人要的，还是要早想好退路。 冯云山点燃烟眯着眼说，我的退路早就想好了，等年纪大了，孩子也大了。我就带着罗盘踏遍千山万水，凭我的技术，不比现在挣得少。 我非常认可冯云山的说法，现在风水和四柱八卦已经正视正听了，那是一门统筹学，有一定的用处。 可是自己没有他那个随手赚钱的本事，只有趁的年轻尽快的多赚钱，否则往后的人生没有保障。 冯云山走了以后，江流花眼看着快下班了，推门进了里间的办公室，把门关死后，和我在沙发上说了一会儿小话。 她老公现在就象一条死蛇一样呆在家里，也不敢出门，欠那么多的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 我就把我想做生意办厂的事说了一下，建议他老公也去办一个这样的厂，如今的市场我做过调查，都是供不应求。 辅材都是从外地运来，价格高的离谱。最起码在五到十年内，都是有利可图的。 江流花握着我的手说，他要是象你一样上进就好了，只要是有现钱经过他的手，他就会花得干干净净。 再说了，他那一屁股的债，就是到猴年马月也还不清。我还有二十万私房钱，想投到你那里，以后也能保证我娘俩有个吃喝。而且追债的，也查不到我的资金。 我吃惊地说，江姐，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弄没了怎么办？ 江流花叹了一口气说，连你我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这些钱是存在我妈那里的，要是存在银行，早就查被封掉了。 如今呐，我是担心我的工资都会被冻结掉，因为起诉他的公司和私人已经有了好几家，可是他又死都不肯离婚。 听了这话，我感到心情非常的沉重，每个光鲜的人生背后，说不定都是一塌糊涂的伤悲。 我发誓般地说，江姐相信我，就算是亏了，我也会补偿你的，请你相信我的人品。 江流花认真地说，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你的长短，你也知道我的深浅。什么时要用钱，提前给我说一声。 我说好的，还有几个合伙人，我得协调好了，再跟你说。 直到快到下班时间，江流花才整理好裙子走出了经理办公室，匆匆地下班走了。 我猛抽着烟，以驱散房间里的异味。 偏偏何秀儿拿着一叠发票走了进来给我审核，何秀儿一进来就说，这里面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我忙说，烟味太重。你把发票放在这里。 何秀儿认真地说，这个麻烦领导要抓紧签，有些人来催报销款了，我明天是不是要去银行，提一些现金出来。 我想了一下说，就按这一叠报销金额，加上五千块钱备用金开现金支票。 当我签完这堆发票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这样的夜晚，我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 以往倒是很简单，下班了，和杨丽梅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然后想吃啥，就做啥。 吃完了就去散步，回来洗洗涮涮，然后两个人一起看书，考职称。生活既简单又幸福，或者说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现在估计杨丽梅的注册会计师，也不考了？ 心里一百遍地说，不要再想杨丽梅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可是我就是无法忘却那刻骨的温柔，和青葱美好的岁月。 单身的我，又来到了陆记炒粉店。 第65章 岁月静好 当我来到陆记炒粉的时候，陆老伯呵呵笑道，哟，大领导来光临我的生意啦？今天怎么没有带一个来？ 我笑道，你就一天到晚瞎说，我那么纯结的一个人，在你眼里都不知道变成什么了？ 陆老伯笑道，对，你象我家的潲水桶一样纯洁。 我总是说不过这老家伙。反正也不忙着吃饭，就把他没洗的蔬菜给捣腾出来，手机放着歌，在他的厨房里洗菜。 这事以前无聊时，我就没少干，就图他往碗里多抓一把肉丝。 洗了大概有个把小时，我正沉浸在林忆莲的歌声里，却听陆老伯冲门口嚷嚷道，秀儿，你们领导在这呢。 何秀儿探进一个漂亮的脑瓜子来，笑道，领导，我发现你一直挺勤快的？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做小工了。 估计这丫头没有少打听我的事，她居然从陆老伯嘴里知道了我会去做小工。 我嗯哼一声，说今天加了工资，以后不去做小工了。记得我还欠你一餐饭，今晚就了结了。 何秀儿坏笑道，我都忘了因为什么，你要请我吃饭？ 这丫头是目无领导啊，她是存心怼我呢，我能说是因为毓婷换云南白药吗？老陆那耳朵可一点也不聋。 我说，有人请客，你就图个肚儿圆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理由。我收拾了一下地面，就和何秀儿坐了下来。 我问何秀儿想吃什么尽管点。 我还以何秀儿会矜持一点，哪曾想她以为领导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把尽管点三个字，落实成了四个菜。 点了炒子鸡，农家小炒肉，清蒸扁鱼，还有一个毛豆肉丝。合着她就一肉食动物，看上去也不胖啊。 我虽然肉疼，但是脸上却是很开心的样子。吃，反正就请你一回。 出于对我洗菜的奖赏，老陆同志大方的送了一壶水酒酿，真心不错。 小美女陪着，小酒喝着，这样的周末冒似还可以，比回去空想着杨丽梅独自伤怀要好。 我们聊了一会儿各自的家乡，突然何秀儿冒出来一句，领导，这个周末你怎么没有去泡妞啊？ 我借酒掩面和她碰了一下杯子说，我哪有哪个习惯，我是老实人。从来都是妞泡我，造成了一系列的误会。 老陆给我扔了一支烟说，你还能再无耻点不，可不能哄人家小姑娘。 何秀儿红着脸说，老伯，我是百毒不侵的。 陆老伯笑道，对，你是百毒不侵的，但是架不住有的人五毒俱全。 老陆是存心在何秀儿面前毁我，就怕我把人家一个清纯的姑娘给祸害了。 我无语了，你们说我是啥就是啥。反正菜多，我得好好的品酒。 正在这时，苏少华的电话打过来了，问我在哪？ 我说，吃饭了没有。没有就快点过陆记来，这里有美女，秀色可餐。 苏少华说，没有呢，老大分派我工作，到现在才忙好，你先别把菜上齐了，我一会就到。 何秀儿大眼睛忽省着说，你不是单请我的吗？怎么又叫了一个臭男人过来，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我没想到这丫头性子那么的直，这在职场可不太好。 我说，我才是你们嘴里的臭男人，苏少华可是纯洁得象一张白纸一样，没谈过恋爱。 后半句我没说，他还仰慕过少妇。 何秀儿掩嘴而笑道，你承认了就好。 这边苏少华还没有到，那边我的手机又响了。 嘿嘿，今晚的生意怎么就那么好，本以为寂寞孤独的夜，还挺热闹的。竟然是孙小佳打来的。 我说，老同学，找我有事吗？ 孙小佳说，你在哪，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都晕死了，我说，没吃回家吃去，你爸妈肯定给你留了饭。 孙小佳说，我可不想吃你老师做的菜，为了保健不放油不放盐不放辣的，吃得我都想吐。 我心里无比郁闷地说，你没吃晚饭找你男朋友去，找我干嘛？我胆小，我怕摊上事。 孙小佳认真地说，我的男朋友都让你给搅黄了，你不管谁管？ 得，遇到了不讲理的，我说，念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你到陆记炒粉店来，正喝着呢？ 我挂了电话，何秀儿好奇地问，这个又是谁的女朋友，我发现你这人喜欢别人的女朋友，不用负责任是不是？ 何秀儿的一句话，把我正喝的一口酒噎在了嗓子里，把我咳了个半死。 好半天我才说，我发现你这人一天到晚不谈恋爱，倒是对别人的事挺关心的。好奇会害死猫的。 就在我谆谆教导何秀儿的时候，饿死鬼苏少华骑着电驴到了。 一看到我真和美女在推杯换盏，无比羡慕地说，这小日子过得，比神仙都快活。 我说，你给我少废话，快坐，这位是我们财务部新来的，菜鸟会计何秀儿。这位是集团安全员，他到哪儿，哪儿就不安全。 苏少华伸出手想去握何秀儿的手，趁机揩点油。 何秀儿将一双筷子放在了苏少华的手上，机灵的躲过了一劫。 苏少华无奈，坐了下来，看到菜是不少，可是每样菜都动过筷子了，就喊着陆老伯要加两个菜。 我忙阻止道，先将就着吃，有个刚失恋的美女也来混饭吃，等等。 这话还没说完，孙小佳就走了进来，谁失恋啦，谁混饭吃？孙小佳打的，速度快，一会儿就到了。 我一听她的声音就有点头皮发麻，笑道，不是混饭吃，那今晚你把单给买了。 这还没吃饭就说买单，把孙小佳给气坏了，一把拎住我的耳朵说，你什么意思？ 本来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可是我遇到的不是君子，是蛮不讲理的女子。 我求饶道，我买，我买。 孙小佳大大方地坐了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孙小佳，在妇产科上班，以后有需要帮忙的言语一声。 苏少华今晚觉得今晚应该去买彩票，而不是坐在这里喝酒，怎么会那么幸运的遇到了两个大美女。 苏少华主动的介绍了自己，还稍带着介绍了何秀儿。 何秀儿对陆老伯说，陆伯，再给我们上两个硬菜，有什么烧什么。 我心疼呐，本来是两个人的餐，却吃成了四个人，这开销直接就涨了一倍。 喝着酒，孙小佳似乎对何秀儿很感兴趣，何秀儿似乎也对孙小佳很感兴趣。见面都没有半个小时，两人居然互相加起了微信。 苏少华也想加她俩微信，可是一时找不到借口，急得在那里抓耳挠腮的。 第66章 爱闹腾的女同学 不过人多就是热闹，几个人插科打浑，日子倒是过得挺逍遥的，平凡的人就是这样过平凡的日子。 吃完饭，我没想到何秀儿会跑去找老陆买单。 我说，陆伯不可以收她的钱，收了就绝交。 孙小佳讥笑道，叫人家不要买单，我也没有见你屁股动啊，你倒是去买啊。 我呵呵笑道，我是记帐的，月结。 老陆果然死活不收何秀儿的钱，说牛强要和我绝交，还是算了。我听他的。 何秀儿无奈，只好作罢。 苏少华问，现在吃饱了撑得慌，我们上哪儿去玩一会？ 何秀儿笑道，苏哥没眼力劲，小佳姐可不希望我们做电灯泡。 孙小佳说，那你们两个去相互照耀。你照亮他的心，他照亮你的心。孙小佳又想单独拉我走。 我忙解释道，别误会，孙小姐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吃一堑长一智，绝不淌那趟浑水，关键是那人我根本惹不起。 孙小佳站起来说，我们是亲同学，你送我回一趟家又怎么啦？ 说完又来扯我耳朵。简直就是一个暴力魔女。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 何秀儿冲苏少华一吐舌头说，苏领导，我先走了。说完溜了。 苏少华说，别介，等等我，加个微信，说完也追了出去。 老陆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天有点晚了，你送送人家姑娘，这段路治安不好。 孙小佳得意地说，是不是，人家陆伯都比你觉悟高。 我瞪了老陆一眼，无耐地陪着孙小佳出了炒粉店。 我们肩并着肩朝孙小佳的家里走去。走到了大道上，路灯锃亮锃亮的，我说，你离我远点。可别让你男朋友看见了，否则我又少不了一顿打。 孙小佳这人就是那样，你说东她偏要往西。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说，我都说了已经分手了，你怎么那么啰嗦，你还是个男人嘛？ 我的手臂感觉到她的温暖与柔软，但是嘴里还是怕怕地说，你那是单边主义，人家还没放手呢，放手了也不会找我的碴。 孙小佳笑道，你管他单边还是双边，现在我和你在一起。 我很认真的看了孙小佳一眼，看她有没有使诈。那眼神在骨碌碌地转，而不是羞涩地半垂，哼哼，又在诓我，我才不上她的当呢。 我说，你给我介绍的小护士呢？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见一下？我直接将军。 孙小佳鼻子一哼说，人家在值班，不方便，改天。 就这样，我和孙小佳手挽着手在大街上漫步，除了萎锁地揩点油，我不敢往深里想。杨丽梅我都要不起，孙小佳更是一只白天鹅。 她的老妈是高级教师也是我的老师，老爸可是离休干部。所以她老妈才会给她介绍个当官的男朋友。 走着走着，孙小佳不闹了，我也不说话了。竟然走出了一点和杨丽梅在一起的感觉，还真是活见鬼了。 孙小佳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会才有了一点女人的温柔样。 我多嘴地问了一句，失恋是不是很难过？全身无力。 孙小佳掐了我一下，柳眉倒竖地说，我又没失恋，我和他都还没怎么开始。倒是你经常习惯性失恋，还说起我来了。 我说，请注意你的措词，只有习惯性流产，没有习惯性失恋。你怎么专业术语张口就来。 孙小佳又笑了，谄媚地说，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你们是怎么相恋，又是怎我分手的。 我懊恼地说，你别揭我的伤疤行不？等我痛了哭了，我又不能紧紧的抱着你哭。 孙小佳说，你想抱就抱呗。 我看着她鬼鬼的眼神，我才不上她的这个当呢，现在虽然没有剪刀，但是她会用牙咬。这小辣妹，损招多着呢。 我就是不说，她能耐我何？ 孙小佳也不追问，很享受我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向她家里走去。 到了她家楼下，她又诚恳地邀请我上她家里去，喝一杯咖啡。 我才不去呢，虽然时隔有年，但是想到她妈那冷若冰霜的脸，我就会胆寒。 我说，还是不要了，改天。 孙小佳说，改你个头，你都参加工作多久了，你有来看望过你老师一次吗？真没良心。人家丁小根和黄玉珍还去看过我妈。 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从来负心读书人。 被孙小佳义正辞严的说了几句，我表示不服地说，好象你不是读书人一样？ 孙小佳胡搅蛮缠地说，我是读书人啊，但是我天天都看望我的老师。 我都让她给笑喷了，懊恼地说，你自己老妈，你不天天看着，难道还指望我去看。 孙小佳恬不知耻地说，也可以啊。 这话没办法说下去了。我扔下她就跑了。 不过，改天是得邀上丁小根和黄玉珍去看看老师，不然，说不过去。 当我悠哉悠哉地回到宿舍时，又远远地看见柳颜独凭栏。我上楼梯时，感觉到心情有点激动。 当我走近时，柳颜转过身来，看着我轻声说道，你才回来啊。 我说，和同事吃饭去了，国民哥呢？ 柳颜说，他还能去哪，打牌。 我开门的时候，柳颜跟了进来，说要交流一下。 我们认真地交流着，交流了很久。我建议给胡国民找一份工作，要不然这样混下去，就真的毁了。 柳颜说，他个年龄了，去应聘也没人要。我是没有办法了。 我说，我来想办法，让他去我们公司营业部。先干一段时间，如果不喜欢到时我再给他换。 柳颜说，那就这样。说完起身要走。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身子来说，有机会你带些女孩子到房间里转一圈，省得他对我疑神疑鬼的，他这人疑心重。 我说，知道了。 晚上，我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梳洗罢，我打算去宋大才那里转一圈，有些日子没去了，那狗日的肯定要笑话我，就让他去笑话。 我刚打开门，柳颜嫂子就给我端来了一碗鸡蛋肉丝面，叫我吃完了再出去。 我的内心很是感动，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其实是柳颜嫂子。 第67章 人有旦夕祸福 吃过早饭，我吹着口哨走过了柳颜嫂子的房门口，骑着我的三手电驴去了南风物流城。 来到了宋大才的店面，没有看到宋大才，只有吴雪莲在那里打着电脑，一副很忙的样子。 见到我来了，吴雪莲面无表情地说，要茶自己倒，我接完这几张单。 我知道吴雪莲不大看得起我，从良的女人大都很现实，见过了大蛇拉屎的女人，最会趋炎附势。一个打工仔，她还真看不上。 不过我倒无所谓，我是来看宋大才的，我和宋大才穿开档裤捉泥鳅的时候，还没有她呢。 一会儿，宋大才带队干活回来了。嚷嚷道，死哪去了，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今天穿得这么体面，也不象是来干活啊。 我说，加工资了，以后不来干活了。今天是来请你吃饭的。 以往都是宋大才好酒好肉的请我，我也该回请一次了。老是吃白食，也难怪人家吴雪莲看不起我。 宋大才一乐，说道，加多少了？钱还能扎手。 我笑笑道，加到一万块，翻了一倍。 这个数字，在吴雪莲眼里，那是不够看的，不过在宋大才的眼里还真是不少，他这个店面累死累活，也就挣个二十来万一年。 而我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就能挣个十来万。 宋大才认真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前程不可限量，这一涨就是一倍，再一倍一倍地涨下去，就成金领阶层了。 聊了一会儿天，我说在物流城里面逛一逛，看看在我们本地走的主要是什么货。这也是了解本地物产最直接的办法。 宋大才说，现在他也没事，就陪我逛逛。 这是一个新建的物流城，有些设施还在完善中，北面还没有完全完工，真正入驻进来的物流公司也不是太多。 正当我们逛着，突然，我听到“咚”的一声闷响。靠，有人从角手架上掉下来了。 “快救人。”我大喊一声。然后快速跑了过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血肉模糊的，四楼高的地方直坠水泥地板上，惨。 我将那人抱了起来，叫宋大才赶快叫救护车和报警。我脱下衬衣捂着那人的头，不让失血太多。 那人竟然还意识清醒，叫了我一声，“牛强，照顾梅梅。” 我再看那张满脸是鲜血的面孔，天哪，居然是杨树林。 我伤心绝望地哭道，杨叔，你千万要挺住，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这操蛋的，工地管事的人也不知死哪去了，到现在还没人来，竟让一个老头独自高危作业。 警车倒是来得最快，可是来了也无法施救，只能等救护车到了。让医生来救。 一会儿救护车到了，我将杨树林抱上了救护车。他的呼吸已经很危弱，我哭喊着，叔，你一定要顶住。 警车在前面开道，我们急速向县人民医院赶去，到了医院，杨树林被直接送进了急救室。 这时，我才想起来要通知杨帆。可是我没有杨帆的电话，只好打给舒美娟，让她通知杨帆，赶快到人民医院急救室来。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杨丽梅的货期很紧，所以杨帆和舒美娟都在车间里盯着。一接到我的电话，杨帆和舒美娟叫了公司的车，赶到了急救室。 人还没到，杨帆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到了，“叫他不要再去上班了，他就是不听，这不是添乱嘛。” 我听了直替杨树林感到不值，要是我的儿子这样，一出生我就把他扔到尿桶里，给溺死了。 舒美娟看着满身是血的我，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说，杨叔从四层楼高的地方，直接坠落到了水泥地，头上有个大口子，出了很多血。身上和内脏就不知道了。 杨帆歪着头问我，牛强，你怎么会那么巧就在那里？ 靠，这小子不关心老子的伤势，倒关心起我来了。难道怀疑是我害了他老子。 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就说，我刚好在物流城，找我兄弟玩耍，碰了巧。 杨帆傻里巴叽地说，该不会是你记恨我姐，把我爸给摇下来的。 在一旁的宋大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巴掌煽在了杨帆的脸上，骂道，你特么就是不懂感恩的畜牲。 杨帆就要还手，被同来的警察一把捉住了。骂道，你特么太不懂事了，铁角手架，你摇得动啊。 一会儿，工地负责人就到。你先感谢这两位热心相助的群众。 杨帆这才捂着火辣辣的脸说，对不起，谢谢你们。 还真是贱骨头，不打不服。 这里已经没有宋大才什么事了，家属到了，我和宋大才都可以离开。但是念在杨树林一直看得起我的份上，我不忍离去。 我对宋大才说，大才，你先回去忙生意。这里没你的事了。 宋大才说，你认识那位伤者？需不需要我帮忙的？ 我说，不用，谢谢哥们了。 警察同志也握了握宋大才的手说，小伙子好样的。 宋大才走了，我还在。我只希望杨树林没事，一旦得到他没事的消息，我也会马上走。毕竟，我和杨丽梅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再留在这里，杨家人会有想法。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大夫问谁是家属？ 杨帆走了过去说道，我就是。 大夫很遗憾地说，头部重创，肋骨断裂刺穿了肺部，肝胆俱裂，我们尽力了，伤者没有抢救过来。 杨帆喃喃地说，你是说我爸没啦？ 大夫艰难地点点头。 杨帆哇地大哭起来，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死了老子。老爸再怎么窝囊，毕竟血肉相连。 我对舒美娟说，通知家属，我先回去了。 舒美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把拉住我的手说，牛强，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走。我怕。 女人都怕死人，这时候她的脚都发软，哪能处理得了这事。 我想了想说道，你接通杨丽梅的电话。我来跟她说两句。 舒美娟翻到了杨丽梅的电话，拔通了后，交给了我。 杨帆在哭，我只好走到外面去接听。 “舒美娟，你好，今天晚上这批货无论如何要发出来。要不然就赔空运费了。”杨丽梅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第68章 结不起的婚 “我是牛强。”听到杨丽梅那熟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的鼻头发酸。 我以为我走出来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她还是能最大的影响我的情绪。 “你好。”杨丽梅沉默了很久，终于嘣出了两个字。 当初虽然分了手，可是她说过不会去找高大上的，可是现在自己成了高大上的女朋友。从这点上来说，她是欺骗了牛强的。 “快点回来，你的父亲在工地受了点伤。”牛强沙哑着嗓子说道。 “天呐，你快点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马上就回来。”杨丽梅着急地说道。 “摔了一跤，有中风的迹象，现在不能说话。”我只能骗她。一切只能等回来再说了。 “好的，麻烦你了，我这就给我妈和我弟打电话。”杨丽梅搞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和牛强在一起。 “先别跟你妈说，她心脏不好。你弟和舒美娟都在医院里帮忙。不用再打了。”我怕他俩说漏嘴，就阻止了她打电话。 “是不是很严重啊？”杨丽梅在电话那头哭了。父女连心，她感觉到很不好。 “严不严重，你这个做女儿的都要回来尽一份孝心。”我低沉地说道。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谢谢你了。”杨丽梅哭泣着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说完我把电话挂了，我听不得杨丽梅哭。 这时候，杨树林已经推到了医院的太平间，施工方的人也到了，他们负责付费。 我对杨帆和舒美娟说，我先瞒着杨丽梅，说是中风，她要是再打电话，你们别说岔了。 杨帆这时候已经是懵了，舒美娟更是怕得想马上就回家。 这时，施工方在问，可不可以将尸体送往火葬场，天太热必须用火葬场的冰柜，什么时候火化，听家属的。 杨帆一脸懵逼的要打电话给他妈，这事，他做不了主。他也不敢做主。 那是人家的家事，我管不了他们的死活。只好任他去了。 一会儿，钱家凤在钱家英等亲属的陪同下，就哭哭啼啼的到了。看来装了支架的钱家凤身体倍棒，干嚎的声音很大，但看不出有几份悲情。 在这个时刻，钱家凤居然还瞪了我一眼，好象我不应该掺合进去，怕影响了杨丽梅的幸福生活。 谁特么想掺合这烂事，要不是看在杨树林的份上，我早走了。既然家属都到了，我觉得真没我什么事了，就问舒美鹃走不走。 舒美娟听到了我这句话，赶紧和杨帆说了一声，就跟我走了。 当我满身是血的回到宿舍时，柳颜正好看见了，她吃惊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她赶紧从屋里拿了一瓶白酒给我，说那是死人的血不吉利，快用白酒洗个澡，把这身血衣给扔了。 我遵从柳颜嫂子的吩咐，用白酒兑水洗了一个澡。再去把那身血衣给扔了。 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只剩我一个人的家，我不知道杨丽梅回来，面对着逝去的父亲，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柳颜嫂子又走了进来，关心的问我有没有吃中饭，她去给我煮点饺子。 我说，谢谢嫂子，不用了，我还要出去，正好去吃个炒粉。我担心胡国民看到柳颜在我屋里进进出出的，会引起胡国民的误会。 柳颜说，那随你了，他也快回来了。说完就走了。 瞬间经历了人的生与死，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在屋里领悟什么。我打算去高美兰那里谈谈办厂的事。借此淡化心中的恐惧。 我打了个电话给高美兰，问她在干什么？ 高美兰说，我还能干什么，把电视剧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我问她吃中饭了没有？她说，现在没人管我了，我也没胃口，吃了两块饼干。 我说，知道了，等我。 我骑着三手电驴来到陆记炒粉店。让陆伯弄两个炒粉，再从炖锅里打一碗暖胃的猪肺汤。 陆老伯问我，都两点多了，怎么才吃饭，都干什么去了？要两份，是不是又去讨哪个小姑娘小媳妇的欢心？ 不是我说你呀，就该早点结婚，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我看着都眼花。还费钱！ 陆伯说得在理，但是我不是娶不起老婆嘛。 我委曲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结婚啊。现在的女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兔子是什么？就是房子车子票子。 别说这些东西我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和抱有这种目的的女人结婚。因为就算结了婚，到时她榨干了你，也照样离婚。所以不如单着。 通过杨丽梅这份感情，我是看开了，现在要找一个在天愿作比翼鸟的女人，很难很难。 不如父母年代，那时的婚姻，基本是过一生的。 老陆也是一声叹息道，也不知道这社会风气怎么啦？我外甥也刚离的婚。 前年结的婚，房子车子彩礼花了上百万，都是贷得款。娶回来了，这女的什么都不干，还要吃好穿好，象个祖宗。 这还不算个事，最可恨的是明目张胆的出轨。你要管她，她就说要离婚。我外甥实在忍不下去了，离了。 那女的扔下一个孩子，和一屁股债走了。早知道是不应该结这个婚。 老陆说的这种情况，和我跟杨丽梅的情况不一样。 不过这是一种社会现象。造成这种公主病的原因是男人要穷养，女人要富养。 结果男人养得没了自尊和尊严，女人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 到酒会所去看看，凭那些女人的姿色，随便都可以嫁个好人家。可她们宁可肮脏的活着，也不愿去嫁个老实的男人。 社会变啦，年轻男人也得变，别一不小心做了接盘侠。 我和陆伯聊天的空档，包已经打好了。 从陆记出来，我直奔高美兰的住处。进了屋，我直接去厨房拿了碗筷，给高美兰倒了一碗热汤。 高美兰眨巴着眼看着我，幸福感满满的。 高美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五粮液来，让我把酒打开。 “你还在做小月子，不能喝酒。” “这是让你喝的。”高美兰热情地说道。 “这也太高档了，你留着招待客人。” “不喝白不喝，这是包振东以前用公款买的，有时晚上没事他就在我这里喝一杯。” “对，不喝白不喝。省得他喝了酒折腾你。”我开启着酒瓶。 高美兰白了我一眼赌气道：“下次喝了酒让你折腾就满意了。” 第69章 青涩的记忆 “高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心疼你吗？他这几天来了吗？”我是担心喝着酒包振东突然冒了出来。 高美兰忿忿地说道，来个屁，那天我跟他说我流产了，给我点营养费，他就给我转了两千块钱。再也没有露面。 他这个人一次也不愿跑空。平是也是问好了，什么时候来大姨妈。大姨妈期间一次也不会来。太现实了。 我腹谤道，你不现实你会做小三？但我不敢说。喝了一口酒，好酒就是好酒，味道真爽。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生活，我不想过多谈论，到了这，说正事要紧。 我把想设立建筑辅材厂的事，跟高美兰说了一下，问她有没有兴趣入股？ 高美兰笑道，这还用问，我上次不是答应你了吗？我现在手头有三十万，如果不够，我就把这房子给卖了。 我吃惊地说道，你不要活了，卖了房子你住哪？ 高美兰说，到时候我可以租房子住，住在这里包振东总归是要来搔扰我的。 我替高美兰操起了闲心，对她说道，要不然把这房子还给包振东，省得给你以后的生活带来麻烦。 高美兰愤怒地说，想得美，我的青春呢。他毁了我的一生。 看到她上火了，我赶紧说正事岔开她，这事也急不得，男女之间，相信她会把握好分寸。 我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和我堂弟以管理和技术入股，没钱。 我同学丁小根入股二十万，做总经理，领一份工资。 江流花和你，各投二十万，作为不参与管理的股东。 总共五个股东，你别说我白手套哈，没有我，这事你们还比较难组合起来，再说了，以后市场还得靠我。 高美兰说，能不能我投三十万，我来当这个总经理，我不想上班了。 我说，这个厂可是设在乡下，你一个女人家住在乡下，我可不放心，这个不行。 高美兰坏笑道，你和江流花是不是有一腿？ 我被她点了穴道，生气地说，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现在她老公回来了，不许提这事，要出人命的。 高美兰秒懂，只笑不说。弄得我难为情死了。 我说，你同不同意这个方案？我不能保证百分百赚钱，但是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高美兰笑道，我说了听你的，别说二十万，就是全部身家都可以。亏了的话你必须养着我。 我听了一头的包，这女人还真让冯云山给算对了，小三命。不过我相信我不会亏本的。 吃过饭，我也不让高美兰沾水，自觉地去把碗洗了。还顺便把地拖了一遍。 高美兰在边上陪我说话，眼里是越看越喜欢，心里是越看越动情。可那都白搭，身子不方便。 做好家务，高美兰给我递上一杯绿茶，竟然是碧螺春，这包振东的生活，真是太奢侈了。 我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靠在床上，歪着的高美兰聊天。 高美兰心里在骂，死榆木疙瘩，我都躺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来抱着我。虽然不能干什么，揩揩油也总好过没有？ 高美兰自己先憋不住了，送上了火热的香吻。说，象以前一样吻吻我。 我被她这样一挑逗，加上喝了点酒，就象憋了尿的宠物狗一样，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人带我去撒尿。 我知道，我不能呆下去了，虽然干不成啥事。但是，人是会处出感情来的。那就是对高美兰不负责任了。 我满足了她的愿望，然后说，我还要去协调其他股东，就告辞走了。 在我的身后，高美兰有泪水滑落。人生就是这样，年轻时的一时任性，要用一辈子去买单。 从高美兰的家里出来，我才发现，天已近黄昏。 我该去哪里？真不想回自己的窝，因为那里有杨丽梅的影子，因为杨丽梅明天就要回来奔丧。 我们会不会再见面？我不敢想。 我骑着三手的电驴在大街上游荡，我的魂无归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到底爱不爱我》响了起来。 我日，又是孙小佳，她失恋了，我倒是变成了她的消遣包。 我有心不接，可是手机铃声很顽固。她到底想干嘛？ “孙同学，干嘛？”我还是捺不住接了。 “我心情不好，你来陆记陪我喝酒。”孙小佳心情低落地说道。 “好。”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也不得不去看一下，更何况是顺道。 我将电驴停在了陆记店门口，走进了店里。 陆老伯朝里面一张桌子努努嘴。我顺眼望过去，一个优美的背影对着我，那架式是在自斟自饮。正是孙小佳这活宝。 “年轻人，酒入愁肠，愁更愁。”说着，我去拿了一副杯筷，坐到了孙小佳的对面。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孙小佳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昨天还在犟嘴，说没失恋，这就是失恋的标准款式。”我又给她倒满了一杯。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看来你失恋的款式还挺多的，有标准的还有非标的。”孙小佳拿起杯子碰了一下我的杯子，一口干了。 “悠着点，以后你这种事情还多着呢。”我也一口干了。叭叽了一下嘴，赶紧吃几口菜。 看来今天是跟酒杠上了，遇到女人就有酒喝。酒为色媒介，该不会还有下回分解？ “你就不能盼着我一点好，指望我天天失恋，你好有机可乘是？”孙小佳嘲讽地说道。 “嗯哼，别太高估了自己哈。就你那脾气，谁受得了。关键还有你那凶狠的妈，谁见谁胆寒。”我算是实实在在的领教过。 “对了，你上次说要告诉我，高三那次我妈找你谈的是什么事？”我一提到她妈妈，她就想起了这事。 高三的时候，我和孙小佳同桌，两人成绩在班上都是最优秀的。 这孙小佳经常吃零食，也会跟我分享。有一次课间，我作文没写好，继续做。 无聊的孙小佳在嗑瓜子，把嗑好的瓜子放我桌面上，给我吃。 也不知道是哪个醋友，把这事告诉了孙小佳老妈，一下子把事情给搞大了。 第70章 被唤醒的爱情 孙小佳的老妈听到有这种事发生在眼皮底下，这还了得。 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于是赶紧把我叫去训了一顿，并警告我不许再和孙小佳来往。 她老人家亲自给我们调开了位置。从那以后，我见了孙小佳就象见了鬼一样，绕着走。 我借着酒劲，一口气吐出了心中多年的郁闷。 我郁闷地说，你妈也是搞笑，是她女儿给我瓜子吃，反而来警告我。 她的意思是我影响了你的学习，我的成绩都比你好，影响你什么？你说我一农村孩子，当时得承受她多大的压力。 我大言不惭地说，我估计没考上清北，恐怕跟这影响有关，你得弥补我点啥？ 孙小佳说，得了你。我说怎么你后来见我就躲。当时我就在想，喂了这么多零食，就算是一条狗也该喂熟了。 孙小佳一扫刚才的阴霾，脸上又阳光灿烂起来，她发现虐我是一件倍爽的事情。 我说，你才是狗呢！好啦，又见彩虹啦。不喝啦，填肚子。 我不想喝酒了，下午那瓶五粮液我一人干了有半斤。 孙小佳手托香腮道，你吃，我看着你吃。 孙小佳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把自己吃了几口的那份炒粉也推到我面前。 我自然不会客气，也给她突噜了。因为个大，班上的人都知道我饭量大。 吃饱喝足，我打了一个饱嗝，等着孙小佳去买单。 孙小佳皱着眉头说，你说你就不能绅仕一点，吃个炒粉还要我买单。 我自岿然不动，也不叫老陆记帐。 孙小佳买完单后白了我一眼，拉着我走人。 我和陆伯打了一声招呼，便和孙小佳一起出了陆记。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白吃了一顿送人家一下，这还是应该的。 我说，你今天怎么跑这么远，到这里来吃饭？我困惑，这送过去走回来的，也挺累人的。 孙小佳说，和我妈吵架了，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孙小佳告诉了她妈妈，她和钱益贵分手的事情。 这让孙小佳的母亲非常震怒。好不容易攀上的一棵高枝，却让这犟女儿给攀断了。这可是在官场发展的富二代呀，到哪去找这样的男神。 孙小佳的妈妈拷问了几句，是什么原因分的手，孙小佳坚决不说，还甩手就出了门。 听了孙小佳的口述。我得意地说，是不是心有所念啊？就跑到这里来了。”我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 孙小佳说，你还真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只到过这一家，想想这里的炒粉真的好吃，就过来了。 孙小佳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感觉，好象真的是隐隐期望在这里碰到牛强。碰不到就打个电话拽过来了。 孙小佳心想，不说还不知道，现在他一点倒是透了。或许是我刚回来没有朋友，希望有个同学可以倾诉一下？ 孙小佳这样一说，我俩突然就陷入了没话说的境地。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直送到她家小区门口时，我正要告辞。边上刮来了一阵旋风，不对，是一个人。 一看到这张杀气腾腾的脸。我晕，天哪，孙小佳的老妈。我脚转筋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尚老师，您好，刚跳舞回来呀？” “你看你尚老师是属于跳广场舞的人吗？”孙小佳老妈叫尚雪梅。这名字取得是有点太冷了，以至同学们都叫她灭绝师太。 “那是，我们尚老师是研究高雅艺术的人。这种扰民的群众活动，不适合您。”我赶紧拍她的马屁。 “妈，我们回去。”孙小佳觉得母亲有点不对头，急着挽她的手臂，想把老妈拐回家。 “你先回去，老妈想和自己的学生好好聊聊。”尚雪梅一甩女儿的手。 “那我等你。”孙小佳怕她妈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随你。”尚雪梅一脸严肃地说道。 随既转头对我说道：“牛强，我家佳佳和男朋友分手了，是不是你搅黄的？你对我女儿一直是贼心不死啊。” “妈，你不许瞎说。”孙小佳急了，她没想到老妈是这样误会我的。 “你给我闭嘴。”尚雪梅喝斥道。 “钱秘书有钱有权，我女儿嫁过去可以一世无忧。你有什么？”尚雪梅也是出于现场拿获的气愤，竟然说出了这种刻薄的话来。 平时她也不是这样的，都是示人以高雅通情达理的，轮到自己女儿身上自然就高雅不起来了。 “尚老师，您误会了。我和她没谈恋爱。”我委屈的眼泪往上涌。 钱益贵那样羞辱我，我不怕，大不了以后加倍找回来。 可是自己的老师这样羞辱我，颠覆了我的人生观。 以前她不是在课堂里讲，耐得住清贫百事能成吗？以前她不是讲，金钱不是衡量人生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吗？ “误会？拉倒你，读书那会儿你就引诱我们小佳。这会两人碰上了，你又引诱她和钱益贵分手，是不是？”从今天这个场景倒推以往，尚雪梅算死了我们俩旧情复发。 “尚老师，我向你发誓，我从没有爱过你家小佳，我们是清白的。我该走了。”我看也不看一旁弦然欲泣的孙小佳。 可是我的话无异于一记霹雳，唤醒了孙小佳心中一头沉睡的小鹿，只有这一刻她才惊醒过来。 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是爱着我这个冤家对头的，她的母亲居然比她还要看得清楚。 孙小佳再也忍不住了，拿着那个手中的小包，砸向我的后背。 “我叫你胡说八道，我叫你胡说八道。” 屈辱已让我的泪水溢眶而出。我不敢转身，因为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人看到我的泪水。只能不顾身后的小佳，加快脚步，快速离开。 追打的孙小佳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甚是悲伤！ 尚雪梅看得一头雾水，难道女儿让他沾污了，不象啊，看走路姿势，女儿绝对还是处女身。 “你这是作什么妖？”尚雪梅一把拉住宝贝女儿。 孙小佳嘶心裂肺地哭道，臭老妈，我心里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只是跟他作。 今天是你的提醒，让我知道，我心里的真爱是他。这些年一直没有谈恋爱，总有个模糊的影子。今天你终于让我明白了，这个模糊的影子就是牛强。 可他居然发誓从没爱过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孙小佳抱着老妈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 尚雪梅听得心里拨凉拨凉的，这女儿中邪了，居然真看上了这个穷光蛋，怎么办？ 第71章 野外生存训练 我抹了一把眼泪，点燃一根烟，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世界怎么会变得如此冷酷和现实。我招谁惹谁了？去吃顿饭也惹来一顿羞辱，而且还是我最尊敬的老师。 高三那次就是冤枉我，现在我长大了，还冤枉我。 不就是因为我穷吗？我穷怎么啦，我穷得堂堂正正，不偷不抢，为什么总是冤枉我爱你女儿，问题是我从没有爱过她。 我知道我穷，没有爱任何人的权利，所以我只知道拼命的读书，以改变我的命运。高考是给穷人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虽然，我还是穷，但我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连抽了两支烟，我的心情有所缓和。 算了，师恩深重，自己老师说了几句就让她说。反正以后和孙小佳拉屎都要隔个八丈远。 漫步在大街上，这样的夜我不知该前往何处。我不想回宿舍，周末，那里只会让我感到无边的孤独和寂寞。 我想找人聊天，可是苏少华不在，崔小帅已经脱单。或许只有高美兰和我一样孤独？我不由自言主地往她家走去。 可一想到万一包振东也有可能出现，我又索然无味，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掉头就往家里走去，无聊就无聊。 正走着，手机却响了。拿起一看，竟然是杨总裁打来的，我忙立定，接通了电话。 “杨总，您好！” “牛强，在干嘛呢？” “没啥事，一个人在街上溜湾。呵呵。” “哦，好雅致。明天周日有没空陪我到乡下转转？我喜欢登山。”杨总裁客气地问道。 “有、有、有。明天几点我去找你？”开玩笑总裁大人召唤，就算是天大的事也必须推掉。 “那好，明早六点你到公司宿舍找我。”说罢杨威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电话声，我犯傻了。明天是杨丽梅回城的日子，难道我真的要躲开她，不见她一面吗？ 嗨，不要自作多情了，人家处理父亲的后事，还忙不过来呢。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我就起来了。漱洗罢，去了早点摊，吃了些早点，再给杨威带了一份，然后直奔杨威的住处。 当我敲开他家门的时候，杨威也起来了。我将早点放在了桌子上，请老大吃早饭。 杨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小伙子还不错。那个崔小帅就从来没有给我带过早饭。 吃过早饭，杨威带我来到了一辆全新的切诺基越野车旁边。 杨威问我有驾照吗？ 我说，去年刚办的，可惜没有车开。 杨威将钥匙交给我：“熟悉它，驾驶它。去茶树乡。”说罢坐到了副驾驶上。 我坐进去一看，靠，里面超豪华，仪表盘都跟市面上这一类车的不一样，还装有红外摄像设备。这绝对是一台改装车。 一打火，发动机的声音闷骚得很。 杨威教了我几个特定的按钮，和几个不能动的按钮，然后一挥手，出发。 我一开始只敢开个五六十码，熟悉了之后也就敢开到八十码。 待上了高速杨威按了一个按钮，说想开多少码就多少码，安全第一。 稍微带了一下油门，一百五十码我都没有觉得快，飙到一百八十码后，我赶紧减速。因为茶树乡虽然在县城的最西边，但是也只有八十公里，到了。 下了高速，我们直奔茶树乡的街上。 到了街上，杨威稍微看了看民俗民情，就说出发。这一次他没有叫我开车，而是亲自开车直扑大山深处。 因为这里有煤矿，杨威很快找到了了一条山路。 一会儿，我指着一个气魄非凡的大门说，那就是著名的茶树煤矿，原来的国有煤矿，后来卖给了钱得易。 杨威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进大门，而是沿着边上的一条机埂道继续往前开。 开出有三里地，看见一个可以放车的山坳，他将车停了进去。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两套迷彩服一样的衣服和鞋子，让我换上。 杨威说，我曾经是个侦察兵，虽然退役了，但是经常会找找野山过过训练的瘾。一是为了锻炼身体，再就是为了有召必回。 我听了很是感动，我国就是有了这样的脊梁，才无惧于任何威胁。 我们换装完毕，杨威要求我将手机调到振动，并要求没有他的同意不可以接电话。一切按部队的实战规则，来训练野外生存能力。 说罢他背着一个大背包，我们出发了。 我徒手，我想要杨总裁将包给我，可被杨威拒绝了。他说只要我跟得上就行。 我们悄悄地在山间行进，有的进方根本没路，需要攀沿前行，有路的地方杨威也会带我小心避开。 从方向上判断，我觉得这应是茶树煤矿的后山脊。 艰难的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杨威突然停了下来，向我一压手，示意趴下。 接着听见旁边的小路上，有两个人在走动。 再看，只见有两个大汉，手上拿着狼牙棒和电棍，嘴里大声说道：“那个死哑巴逃哪去啦，怎么找也找不到，这都两天了。” “三哥，你说如果那哑巴逃出去了，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其中一个人担心地说道。 “麻烦个屁，都多少年了，大哥上面有人。不过我估计哑巴没有逃出山，他脚都烂成那个样子了，走不远。就怕他死在山里被别人发现了，我们慢慢找，找到了我们把他扔矿井得了。”另一个人接着说道。 这番话听得我毛骨悚然。这些敢草菅人命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一会儿待他们走开，杨威带着我小心地避开小路继续往前。 走了约半里山地，一座煤窑豁然呈现在我们眼前，有煤正不停地从井里运出来。 那运煤的铁轨小车，又将煤从铁轨上往下滑，很显然煤是往茶树煤矿运。他们在盗采？然后从正规煤矿卖出去？ 最有特色的还是那群工人，在十多个手持电棍狼牙棒的护矿监视下劳动，个个衣衫褴褛，从目光看不是痴子就是傻子。 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瘦弱的身躯正在拼命地挥动着铁锹铲煤。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工头用皮鞭抽打。 天呐，人间还有这样的地狱。我看了杨威一眼，示意救他。杨威摇摇头。 第72章 意外救人 杨威带着我继续前行，又接连发现了几个这样的盗采点。 他都一一在他的小本子上标记出来。这个山脊的煤窑基本摸清以后，我们正准备转移。 突然，杨威不动了，他用鼻子嗅了嗅，在地上仔细地寻找着，竟然发现了血迹。这里蕨类植物很茂盛，不仔细，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只见他小心地拔开树枝和杂草寻找着。 一会儿一双烂脚首先映入我们的眼帘，那双脚千疮百孔，已经烂透化脓，有的地方甚至还可以见到白骨。 再往上看，是一张黑呼呼的脸，他身上的衣服就象烂布条一样。一双眼睛空洞的，直直地望着天空。 杨威的手在那双眼睛前晃了一下，那眼珠转动了一下。 “还活着。你来背。”杨威已经看出我这个山里人有点能耐，这点事难不倒我。 “好的。”我轻声回答。并蹲了下来，杨威一发力，将这个汉子放到了我的背上。 我们又原路偷偷返回，路上几次险些遭遇那些护矿的保安。都被杨威巧妙地躲了过去。 花了近两个小时，我们才回到车上。好在这高大的汉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要不然我背着他，还真走不出大山。 回程自然由杨威开。刚拐过两个路口，有几个交警在那里拦车，杨威吩咐我用衣服将那个人盖住。 一个歪戴警帽的交警，跑到车边警了个礼，“请出示你的证件。” 杨威一脸严肃，将驾照和一叠钱交到交警手上。交警马上收起了钱递还了驾照，敬了个礼放行。 车内看都没有看一眼。但是谁也不知道，车内的录像设备已完成了取证。 “你有没有地方安置这个人，地方必须非常保密。另外还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必须是绝对可靠的。”杨威说道。 “可以安置到我家，我家在樟木乡，最偏僻的地方。现在村里没有多少人。我们现在去医院，让我同学先把他救活。您看可以吗？”我问道。 “行，我们先去县城。”杨威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飙了起来。 我打通了孙小佳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孙小佳才接了起来。 “你不是说从没爱过我吗？还打我电话干嘛？”孙小佳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小佳，我有紧急事情，有一个病人伤势很重，现在急需抢救，但又需要高度保密。求你帮我。”我这会儿没皮没脸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怕她关键时候撒小性子，那可要了命。 “你们直接送到住院部，我不是骨伤科的，我跟同事商量一下，用那里的急救室，就说是我的亲戚。到了给我电话。”说罢挂了。 “抢救过来后，不能在那里住院，最多明天就要转到你家，让医生上你家治疗。今后你开这台车，我暂时用不着。”杨威命令道。 “好的。”我一听头都大的。这孙小佳肯上我家去帮病人治伤吗？又得求这姑奶奶了。 孙小佳已经等在了住院部的门口。 我将人背了下来，杨威用衣服将那人盖住，以免太骇人。 进急救室的是一个男的老医生，应该有近五十多岁了。老医生看到病人这么严重，皱了一下眉头。 “情况很严重。可能要截掉坏死的脚掌。谁签字？” “我来。”我勇敢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孙小佳和我出了急救室。 “傻瓜那是你什么人，不要是没关系的人，到时候他的家属要找你麻烦的。” “没事。”这话我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谁知道这人是谁啊？ 出来看见杨威，我忙向孙小佳介绍：“这是我们集团的杨总裁。” “杨总裁，你好。我叫孙小佳，牛强的同学。”孙小佳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小佳好，早就听牛强说他的女朋友很优秀，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说罢，杨总裁递给我一叠钱，标准的一束一万。 “不够再跟我说。”杨威认真地说道。 “我有钱。”我让他说的耳朵火辣辣的，这杨威也真能瞎掰，我什么时候说过孙小佳是我的女朋友了。 “别废话，快去交费。”杨威挥挥手。 孙小佳被杨总裁说的芳心大悦，扯着我去交费。 待走远了，她脸一黑：“好啊，牛强，你到处冒充是我男朋友，败坏本姑娘名声，到时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小佳大人，我从没这样说过。是你电话里说的话，让他听到了，所以产生了误会。”这会我窝囊得象只狗熊，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我电话里说什么啦？”孙小佳故意难为地看着我。 我知道如果这时说从没有爱过她，那就是自己作死。后面的帮助就再也免谈了。 “你电话里批评了我不识好歹，愣是不让鲜花插在牛屎上。”我这会儿媚颜屈膝低三下四的，让我自己都恶心。心说，还能再无耻点不？ “这会承认自己是牛屎啦？”孙小佳翻着白眼。 “承认，承认。小佳那医生能帮我们保密吗？” “应该没问题，他是个医痴，道德水平很高的。一切以治病救人为原则，是我们的副院长。不过人太正直了，一直被边缘化。不过他倒不在乎这些。” “我还想求你一个事，如果明天稳定的话，我想将他秘密转到我家去住，然后我每天接你上门治疗。”我央求道。 “你这是求我吗？”孙小佳一听说每天去我家，顿时心花怒放。 “当然是求了。而且是诚心求助。” “那是个什么人？需要如此保密？”孙小佳不由好奇地问。 “过段时间告诉你，其实我都不太清楚。都是领导吩咐的。”我知道这绝对不能说，万一走漏风声，还在煤窑里的那些智障傻子，说不定会被人给活埋了。 “好，快去交费。这两天我帮你看着。” “行，谢谢了哈。亲同学。”我又嘻皮笑脸起来。 交过费，孙小佳去忙她的了，我回到了急救室门口。杨威还在那里，我劝他回去，有我在就行。 第73章 她对我一往情深 杨威笑笑说，回去也没事，不看到他出来心里不踏实。也不知道那双脚能不能保住。 原来他是牵挂那个人的双脚，真是个了不起的领导。 “牛强，你那个女朋友挺不错的，也很热心。”杨威可能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开起了我的玩笑。 “领导，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高中同学。一直喜欢欺负我。我家是山里的，穷。她妈妈也看不上，都警告我两次了，生怕我拐走她女儿。”我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傻小子，她肯定是爱上你了，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她妈妈的工作你可以慢慢做嘛。”杨威开导道。 “呵呵，好的。”我嘴里应承着，可是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们一直等到晚上七点，手术才结束。 那个副院长拖着疲惫的身躯说道：“人活过来了，只是太虚弱了。他的那个脚啊。”一口啖上来，副院长咳个不停。 我们的一颗心已提到嗓子眼上。 等副院长喘匀称了那口气，继续说道：“他的那个脚啊，坏得很严重，但是筋络没有完全坏死，我保守治疗没有给他截肢。伤口好了后，看用针炙的办法能不能治好。这就要看运气了。” “好的，太谢谢院长了。”我给他躹了一躬。然后，我和杨威一起把那个人推进了病房。 那个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流着泪，嘴巴里轻声地：“啊啊啊。” 杨威拍拍自己的胸，再给他竖了个大姆哥。 那个人点点头，笑了，满脸苦命纹笑成了苦菜花。 “他是个哑巴？”我吃惊地问道。 “是的，就是那两护矿的说的，逃走的哑巴。”杨威沉重地点点头。 “杨总，您回去。一会儿叫我同学过来帮忙。”我觉得领导在这也没什么事了。 “好。这里一定不能断人，不能再出事了。你叫人弄点粥来喂他喝。”说罢转身走了。 我看着杨威的背影，感动的眼眶都湿了。真是好领导啊，什么都想得那么仔细。这哑巴真是有福，就快死了却天降贵人，难道这真是命？ 什么时候孙小佳过来了我都不知道。 “又在发什么呆？”孙小佳看着我有点狼狈和疲惫的样子，很是心疼。 “噢，没什么！”我赶紧拿出手机来，给丁小根打电话，也不知道这哑巴多少天没吃东西了。好在现在输着液。 “小根，快点给我买一点粥，送到人民医院来，如果没卖就快点煲，要快。晚上你到医院来守夜。”我要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不然黄玉珍又要疑神疑鬼。 丁小根那边已经答应了。 孙小佳一把将我拖出病房，开始审讯起来。 “你叫丁小根煲粥，不就是叫黄玉珍煲吗？你老是叫他们干这干那，你跟黄玉珍一定有鬼？” “有你个大头鬼，你不知道我和丁小根是铁哥们啊？”我坚决否认，这种事情抗拒从宽，坦白从严。 女人只要没抓住现场，就一定心存幻想，说不定真的就没那种事哦。 可是人争气，命不争气啊，此时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高美兰打来的。 我立马想按掉，可是孙小佳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那意思你按一个试试。可我又不能躲开去接。 我抱着心中没鬼，不怕鬼敲门的英雄气概接通了电话。但我知道高美兰小老公小男人什么的张嘴就来，所以在她开口之前必须堵住她的嘴。 “高姐，你好，我现在有事，有空再跟你说。你有急事吗？” “我无聊没什么事，小男人你先忙！”高美兰也是无聊，一天到晚窝在家里，我电话都没有去一个，让她有点不习惯，所以就打了一个电话。听听我的声音都好。 可怜我千防万防，没防到她临了还来了一句“小男人。” 看着孙小佳那要杀人的眼神，完了、完了，全完了。明天是不能指望她了。 我以为孙小佳会转身就走，没想到我想错了。 孙小佳本来转过身去了，她又转过身来，脸上一副嘲讽的神情：“牛大花花公子，没想到你还挺行的哈，还小男人，你恶心的我一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孙同学，孙祖宗，好佳佳，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开玩笑的。”我也知道这解释很苍白，是真的完全没关系吗？亲也亲了摸了摸了。 “呸，佳佳也是你叫得吗？你当我是傻子，这都听不出来。没有关系能有这么腻歪？”孙小佳认真了，眼眶里有眼泪。 “是真没关系，我的小辣椒。”我也没过脑子，读书时叫惯了的外号脱口而出。 “噗哧。我打不死你。”多年没人叫过这个外号，我猛地叫出来，孙小佳立马笑场了。冲着我就是拳打脚踢。 “在病房门口打打闹闹成何休统。”一声喝斥从我俩身后传来。 “院长，是我们不对，吵着病人了。”我一看这不正是那动手术的副院长吗？ “噢，我来看一下你的那个病人。”副院长面容慈祥起来。 我们三人进去，看见那哑巴在那里抹眼泪，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副院长检查了一下，对我说没什么异常，只是他情绪不稳定，要好好照顾他就行。 送完秦院长。孙小佳说，这个周末上我家包饺子去。 我嘴里轻声嘟哝着：“打死我也不敢去。” “你敢再说一遍。”我的一只耳朵立马被揪了起来。 “放手，我这是实话，你敢让我去你家吗？”我知道孙小佳也怕他妈，压根就不敢让我去她家。 “不说这个，刚才我们说到哪啦？”孙小佳赶快转移话题，她也不敢挑战，她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老妈。 “说到明天病人出院转到我家的事，你说你去了我家，我爸妈会不会误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为了忽悠孙小佳去我家，给病人看病，我打算低一回头。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不过去你家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孙小佳一想到这，耳根就发烧，脸腾地红了上来。揪我耳朵的手也松了。 “我奶奶没牙齿喜欢吃蛋糕，要是你能冒充我女朋友，她老人家可高兴坏了。我给你钱买蛋糕。”我突然想到，家里老人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指望我带女朋友回家。 现在女朋友没有了，要是孙小佳能帮忙哄他们一下，该多好呀。 “谁要你的臭钱，我先走了。”说罢孙小佳扭腰摆臀匆匆走了，她得去看看蛋糕店有没关门。 第74章 求助老同学 我在走廊里抽了两支烟，丁小根和黄玉珍拎着一个保温食盒到了。我赶紧接了过来。 “是你什么人啊？”黄玉珍妙目而视。 “这个暂时不方便说，还麻烦你们两人保密，只有你们俩我才信得过。对了，这个人是个哑巴。”我不敢看黄玉珍那双深邃的眼睛。 “行，兄弟一句话。”丁小根点点头，我搞得这样神秘肯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玉珍今天晚上可得借用你家小根了。你就抱枕头睡。”我开玩笑道。 “哈哈，抱枕头睡还不如去河滩上睡，还可以看星星月亮呢！”黄玉珍也玩笑着说道。 但她这个玩笑说得我心惊命跳，我赶紧带他们进了病房。 我坐在病床边，边吹边喂那个哑巴。哑巴确实是饿了，但我不敢喂多，剩下的半桶叫丁小根半夜再喂。 再坐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太累了，就跟丁小根说，我要回去睡觉了。 丁小根看我眼皮不停地在打架，也叫我快点走。 我临走前，跟哑巴做手势，意思我走了，又指了指丁小根，意思他照顾他。 哑巴不停地点头，不停的流泪，依依啊啊，表达他的不舍。我赶紧走，怕眼泪掉下来。 黄玉珍跟丁小根说，她也要回去，顺便送送我。丁小根说快去。 出了病房门，黄玉珍对着前面的我喊道：“牛强，等一等，我送你回去。” 我一惊，怕什么就来什么，我之所以急着走，最主要的还是怕等会黄玉珍要和我一起走。两人单独在一起，鬼知道这美妇同学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我停下脚步，等着因快步走而波涛凶涌的黄玉珍。“你不多陪丁小根一会儿？” “天天在一起陪什么陪啊。”黄玉珍俏眼白了我一下。 “呵呵。”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那地方好了没有？”黄玉珍低声地问道。 “早就好了，没事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个问题，倒是有点难为情。 “如果需要帮忙，你跟我说。”黄玉珍动情地说。 “好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累死了。”我不敢直接拒绝她。顾左右而言他。 如果让一个女人失了面子，那报复起来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女人和小人。 “好，那改天我帮你看一下。”黄玉珍嘟着嘴，一脸的不爽。 “好的，再见。”我往车边走去。 “你往哪走，我送你回去。”黄玉珍一把拉住他。 “我领导车在那边，我得开回去，谢了哈。”我扳开她的手逃也似地溜了。 黄玉珍一跺脚，嘟哝了一句：“哼，胆小鬼。” 回到宿舍，我累得都快虚脱了，随便洗了个澡，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六点醒来，我洗了把脸。然后找出一套旧的睡衣，再带上个塑料盆和毛巾出了门。路上顺便买了些粥和早点，匆匆去了医院。我得去换丁小根。 到了医院门口，减速的时候，在反光镜里，我又看到了那个流浪汉。我总觉得这个流浪汉跟一般的流浪汉不同？ 进了病房，丁小根在另一张空床上呼呼大睡。而哑巴早就醒了，看见我兴奋得依依啊啊起来。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走到丁小根身边捏着他的鼻子，一会儿就把他憋醒了。 “辛苦啦，快点回去补觉。” “你这么早就过来啦？今天你要上班我在这替你得了。”丁小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说道。 “我上午请会儿假，中午让小辣椒看着，下午就换地了。”我说道。 这时外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谁也没有留意到。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和小辣椒好上了。”丁小根笑道。 “滚犊子，谁敢要她啊，你没见我们俩一直犯冲吗？”我辩解道。 “我也觉得没这可能，我家那八婆非得说小辣椒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我说不就死鱼眼吗？有啥不一样。”丁小根抓了抓后脑勺。 “好啦！别磨磨叽叽的，早点回去补一觉。还可以在黄玉珍肚皮上趴一会儿。”我推着他出门。 “有事你吱声。”丁小根这才走了。 丁小根走了后，我将啖孟里导尿管导出来的尿，端去倒了。然后拿了从家里带过来的塑料盆接了热水，仔仔细细地给哑巴擦起澡来。 我农村人出身，不嫌脏。 哑巴啊啊啊地哭泣，直冲我竖大姆哥。我乐了。 帮哑巴擦好澡，我把床摇起来要喂他吃粥。 哑巴冲我摇摇手，意思自己能吃。看着他吃得开心，我眼眶一热涌出眼泪来，忙转过身去。命贱的人真可怜，就象阿猫阿狗一样，随便就能活。 待情绪缓和过来，我也转过身来，拿了自己那份早饭，和哑巴一起吃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有了安全感，哑巴格外开心。 “你们吃得倒是挺香哈。”孙小佳闪身走了进来。 “你要不要来一点。”我碗里还有半碗粥，手里还有半张饼。 “我也正好没吃。”孙小佳接过了我手里的半张饼，端起那半碗粥，没事人一样吃了起来。 看得我目瞪口呆。 “牛强，怎么还没有来上班，是不是人在心不在了哈？”正在这时，冯云山打了电话过来。 “哟，冯经理，新官上任就来查我的岗啦？我现在跟你请个假，杨总找我有点事。” “少来，现在还有谁管你呀，爱来不来。郑总让我问一下，中午公司管理层聚个餐，你能不能赶来参加一下。”冯云山现在已经进入角色了。 “来来来，有好吃的谁不来。我准时参加宴席。”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你有事就去忙，我今天在住院部上班，没事我就会过来看看。”孙小佳吃得倒挺快的。 “没事，今天大概几点钟换药挂完水，弄好这些我们再出发。”我看她吃完我的口水早点，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得意的。 “两点钟，这些事我就能干，不劳副院长了。”孙小佳嘴巴一翘，也挺得意的。 “行，知道你能干。去上班。走时我跟你说一声，你再过来或者是叫个小护士过来看着他。”我这会也挺温情的，求人嘛，总是这样。 “好。我走了。”孙小佳转身走了。 还别说她穿白大褂还挺好看的，象小电影里的护士一样诱人。 孙小佳走了，我很无聊，正想找点什么事情做做。手机短信却响了。 第75章 吓了一大跳 我低头一看，竟是高美兰发过来的。 “小男人，你在哪？我今天去总部上班了，谢谢你。” “不客气，到了新的工作环境，还要多适应，不能使性子。”我没想到高美兰竟然没有等我送她，自己跑去上班了。 这样也挺好的，说明她开始真正的独立了。 ...... 我在手机短信里和高美兰扯了好半天的蛋，她才忙工作去了。 撩骚的时间过得快，一会儿就十点多了。我跟哑巴做了个出去的动作，哑巴点了点头，但眉宇间有一丝焦虑。 我拍了拍我的胸口示意他放心，我相信哑巴能够领会。 果然，哑巴点了点头，笑了，笑得跟苦瓜一样。 出了病房，我去了孙小佳那儿跟她说了一声，让她照看好哑巴。孙小佳挥挥手示意她知道了。正写病历呢。 我低着头向车边走去，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杨树林昨天火化了没有。这杨丽梅也真是的，到了今天也不给我来一个电话。 难道不能做夫妻了，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吗？ 我来到车边，打开驾驶室车门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正要发动车子。突然感觉脖子上一丝冰凉。 斜眼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 “兄弟，别乱动。你等会要把那个哑巴转移到哪？”身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男声。 糟糕一定是茶树煤矿钱得易的人，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什么哑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别狡辩，早上你刚跟那个女医生说过的。”男子厉声说道。 我微侧了一下身。 “别动，我知道你有两下子。” “你不是本地人，在矿上工作？”我问道。 我想先搞清楚这个人同哑巴的关系，如果是矿上的人，估计他们发现了哑巴，早就抢回去了。并不会再和我，在这里废话。 “少废话，快说。”匕首加了一点劲，我感觉到至少皮肤破了。 “你已经发现了哑巴，为什么不带他走？”我没有理会。 “他伤得这么重，你们转移他，是不是想弄死他。我带他走，他会死在路上。”那人见我不回答他的问题，也急了。 “想弄死他就不会带他来抢救。看来你也是不想他死的，看在我救他的份上，你把刀放下。”我断定他不是矿里的人就好办了。 矿里的人才不会花钱去救这个哑巴呢。要是死了，往废矿井里一扔，万事大吉。 “先说你要带他去哪？”男子没动，但口气已经松动了。 “你要说你是他的什么人，我才可能告诉你。否则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你想要知道的。”我听他口气松动了，越发断定这个人不是矿里的人。 “他是我叔，谢谢你们救了他，但他刚做完手术你就要转移，我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想干什么。”男子手上的匕首已经松动，但没有拿开。 “你是他侄儿？你就这样谢谢我的？”我愤怒了。 “我还有个弟弟没找到，你没说清楚前我不敢放了你，你是唯一的线索。”男人仍不愿松开。 “你弟多大？” “十六岁。” “我们正在想办法营救，请把匕首放下。” 我突然想起了，盗采点看到的那个男孩。我也相信杨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你知道在哪？”匕首又压了上来。 “你大爷的，快把刀拿下来。你要是想他死就捅了我。”我火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找得太久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我救得出来。”男子终于将匕首从我颈脖子上拿开。 我转过头，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原来就是那个流浪汉。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有点怪异，原来是这个人，从精神上看起来，根本不象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 “原来是你，你为什么一直装流浪汉？”我也没有轻信他的话。 “我不是装，我真没钱了，一年来我到处找我丢失的叔叔和弟弟。”男人的眼里透着无奈。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现在赶紧去我那洗个澡，再来认你这个叔。如果他能认你最好，以后你来照顾，如果认不出你来，立马滚蛋。”我开着车就往宿舍奔。 “我要去救我弟弟，求你快点告诉我地方。”男人已经哀求了。 “他暂时没有危险，你不要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你一搅局会死更多的人。”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哑巴认不出他来，我必须马上报告杨总裁，以免这人走漏风声。我相信杨总裁一定在行动。 男人沉默了，弟弟还活着的消息让他万分激动。 进了房间，我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让他去洗澡。那男人往头上一抹，露出平头，原来那长发是假发。 我抽了两支烟的功夫，那男人洗好了澡，出来了。精神干练，目光炯炯有神，身上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跟我走，你叫什么名字？”我还要赶中午宴席呢。 “我叫范志勇。我叔叫范伟明，我弟叫范志强。”范志勇干脆利落地全说了出来。 我有点信他了，上了车，一会儿就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孙小佳也在。 范志勇咚地跪在范伟明面前，连说带比：“叔，我该死，我来晚了。” 哑巴一见，擦了一下眼睛，啊啊啊地哭了起来，手激动地乱比划，还打了范志勇两下。 看得我和孙小佳都心酸落泪，只是不懂他说什么。 “我会去救弟弟的，你放心，弟弟不会有事。”范志勇比划着说道。 豪无疑问，范志勇是哑巴的亲侄子无疑了。 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冯云山在催我快回公司里。我就说十分钟准到。 “范志勇，你的任务是看护好你叔叔，保密，下午一起转移，千万不能让矿上的人抢了去，那就没命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说着我拿出两百块钱来，让他去买中午的午饭，和他所需的生活用品。 范志勇想拒绝，可他确实是身无分文。只好先收了下来。 这时哑巴在那里笑依依啊啊比划着。然后两个大姆哥对在一起，再抱拳。 范志勇赶紧翻译道：“我叔说谢谢你们夫妻的照顾。” 我刚要解释，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76章 幸亏不让我开车 孙小佳一扯我的胳膊，抢先说道：“不用谢，我等会来换药。” 说罢笑着拖着我出去了。 “你怎么不让我解释一下啊？”我可不想沾这种有名无实的便宜，当然如果有实惠的便宜我倒是不介意。 “怎么，你不愿意啊？你不是让我假扮你女朋友去你家吗？就当是练习。”孙小佳说完耳根一红，扔下我快步地走了。 我也没空想其它事情，我还急着赴宴呢。上了车，立马赶回了公司里。 “江姐，我回来了。”进了办公室，大家都在。 “牛强，你跑哪去啦？刚才冯云山来找你了，叫你去总经理办公室，他们都等在那里了。”江流花关心地问道。 “我有点私事耽搁了，江姐我先上去了。”我赶紧去郑兵顺的办公室里。 果然，办公室里坐着邱兴扬、谢永明、冯云山、舒美娟等中层以上领导。 郑兵顺正在那里作指示，看到牛强来了，就笑骂道，臭小子，就等你啦，以后先到公司再去税务局。 “好的，好的。”我知道这是老郑总在给我打掩护。 郑兵顺起身道，好啦，到饭点啦。刚才的会议精神，就由小冯给小牛传达。你们俩可是公司的牛马精神呐。 其他同事都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郑兵顺就任以来第一次宴请管理层，所以去的地方也高档，吃喝也很上档次。 我对这些都没兴趣，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挤进中导领导的位置，这个代理财务经理当得实在难受了。 吃过饭回到了公司，我和冯云山又去了观雨轩，问他究竟是什么会议精神？ 冯云山给我扔了一支烟说，是关于你野生老丈人追悼会的事情。 我拿起烟一愣，不解地说道，你是说杨丽梅老爸的追悼会？关我们公司什么事？ 冯云山给我把烟点着道，按老郑总的意思，这个意义非常之大。 其一，杨丽梅在我们公司下的预单很大。 其二，通过中南制衣厂的业务，可以让我们的业务走向经济发达地区。 其三，杨丽梅是我们公司出去的人才。她现在是中南制衣的采购经理，应当给予尊重。 就这些，公司中层以上的领导都要参加。 我说，这也太扯了，公司出去的人才多着呢。我是不会去的，我去了算什么？这明显就是他们家新姑爷在显威力嘛。 冯云山笑道，老郑总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没有当你的面说这个问题，而是让我代为转达。他说由你自己决定。 我的心情很沉重，按说杨树林对我那么好，我是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 问题是我和杨丽梅已经没有了关系，去了不但钱家凤不领情，还会让高大上和杨丽梅感到尴尬。罢了，往事已矣！ 我向冯云山表明了自己坚决不去的态度，并让他转告郑兵顺。 冯云山表示了极大的理解，他说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其实我觉得你跟何秀儿真的是有夫妻相。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见冯云山还在那里瞎掰，生气地说，滚，我要迷一会儿。 冯云山见我真的情绪不佳，灰溜溜地走了。 等会自己就要转移哑巴了，现在又多了个哑巴侄子，我觉得应该给杨威汇报一下这个最新情况，于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杨威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我打来的电话。当他听到范志勇这个名字时，立马叫我，见到范志勇后给他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纳闷了，难道杨威认识范志勇？我不敢耽搁，立马驱车到了医院。 我走进了病房，孙小佳冲着我笑道：“我都弄好了。现在我们将老人的东西拿上车。” “好的。稍候。”我摆了一下手。 “范志勇你跟我来一下。”范志勇跟我走到了外面。 “杨总裁要跟你通电话。” “哪个杨总裁？”范志勇问道。 “杨威。你认识吗？”我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 “什么？他在这？”范志勇狂喜地抓着我双臂问道。 我看到他欣喜激动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两人应是旧相识，人和人之间的缘份真是太奇妙了。 我立马拨通了杨威的电话并交给了范志勇。 电话通了，只见范志勇立正道：“连长，志勇向你报告。我想你。” 我不好意思听他们讲话，走开远远看着他。良久，山一样的汉子挂了电话，抹了一把眼泪，将手机交还给了我。 我也不多说什么，叫出了孙小佳和她一起去拿东西。 我们一起到了孙小佳的办公室内间。我没想到孙小佳会买那么多的东西 。 大蛋糕、小面包、进口饼干、糖果竟然买了一大堆。 “你这是要到我家开小卖部啊？”我还是有点小感动。 “不许废话，你拎大件的。”孙小佳拎了两个小的东西，红着脸不敢看我，直接往外走。 等到东西都放进了车里，孙小佳才说道：“你中午喝了多少酒？一身酒味那么重。” “没办法，第一次中层聚餐，多敬了几个人。” “喝酒伤肝，下次少喝点。”孙小佳不满地说道。 “知道了。”我知道医生的讲究多，这会不敢驳斥她。 “你和范志勇把病人弄上车，我不上去了。我去拿一下药箱。”孙小佳转身回办公室却了。 我上了楼，俩人用担架车将哑巴叔叔弄了下来。 范志勇熟练地将车后座放平，然后我俩小心翼翼地将哑巴叔叔放上了车。 这时孙小佳背着个药箱也到了，看到我坐在驾驶位，马上生气地说：“你给我下来，不许酒驾。我来开。” 我不肯换。孙小佳说你不下来我就不去。 范志勇在边上看了嘿嘿一笑说他来开。并亮出了他的驾照。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只好让开了，乖乖地坐到了后面。和哑巴叔叔呆在一起，也可以帮着固定哑巴叔叔。 车刚开出医院门口，一伙交警便拥了过来，查酒驾！ “吹一下。”范志勇愣了一下，下了车，深吸了一口气，猛得一吹检测仪。 最终检测结果，嘛事没有。 “小佳，今天还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阻止我开车，今天我就栽了。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我故作轻松地对孙小佳说道。 “哼，现在知道我的好啦，早干嘛去了。”孙小佳有点得意忘形。 我听了脸一热，车上那么多人呢，可不是调情的时候。于是装着没听见，认真地给范志勇指起路来。 第77章 老同学动了心 我发现范志勇的驾驶技术非常娴熟，绝非一般的司机可比，他倒底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称杨威为连长，难道他们是战友？ 七十公里的路程，一会就到了樟木乡，我家还要走几里山路，车开不到的。 我只好叫范志勇把车停在村部坪上，然后我俩打开医院带来的折叠担架，将哑巴叔叔放在了担架上。 我在前，范志勇在后，我们抬着哑巴叔叔往家里走去。 小佳要拎礼品盒，让我给阻止了，说一会叫我爸来拿，走山路够她累的了。 只有一条古驿道，我让她走前面。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眼前才呈现出一个古老的村庄。村庄里有牌坊，宗祠，有清清流淌的溪水，有掩隐在花间竹篱边的农家。 这就是我美丽的家乡，可就是看不到什么人。年轻人都外出买房或者是打工去了。 来到一个偌大的青砖古屋前，进了离笆院，我高声地叫了一声：“姆妈。” “我怎么听着象小牛叫一样。”孙小佳噗地笑了出来。 我白了她一眼。 “儿子回来了，哎呀，来了这么多客人。快进屋。”老妈闻声出来，非常的热情，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孙小佳看。 “阿姨好。”孙小佳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姑娘好。”老妈热情地一把拉着孙小佳，一边看着担架上的哑巴叔叔。 “作孽哟，受伤了快抬客房里去。”老妈是信佛的人，最看不得人受苦。 进了屋，只见奶奶坐在天进边，身体很是健朗。 “阿婆，我回来了。”我叫了一声。孙小佳也跟着叫了一声。 奶奶看到孙小佳，嘴巴 笑得合不拢。 我们将哑巴叔叔安顿在了客房里，孙小佳忙给他挂上水。 孙小佳没想到一个农家院子，会收拾得这么干净整洁。心情倍好。 我老妈在院子外喊了几声。叫在田里干活的爷爷和父亲回来。 一会儿爷爷和父亲都回来了。我给大家作了一下介绍，并说明了哑巴要在家里寄住一段时间养伤。 平常有范志勇在这里护理，范志勇不在就爸爸帮忙搭把手护理一下，每天小佳都会来换药的。 我还在那里啰哩啰嗦孙小佳打断了我的话。 “好啦，你和叔叔去拿蛋糕回来给奶奶吃，一会儿都捂坏了。”孙小佳在担心她买的蛋糕。 “好的，知道了。”我赶紧叫上老爸一起去拿车上的东西。 我妈一直拉着孙小佳的手，生怕丢了似的。 “小范，你陪爷爷喝茶。我和小佳去做晚饭了。”老妈笑着去泡了杯茶。 “小佳，今年多大啦？我们牛强可乖了，你们认识多久了？”老妈带着孙小佳去厨房，还把握不定孙小佳和我的关系。 “阿姨，我和牛强是高中同学。和你儿子是同年的。”孙小佳发觉自打进了这屋，耳根子就一直发热。 “同年的好，同年的好。你找对象了吗？”我老妈笑眯眯地看着孙小佳。 “我读书刚毕业，才参加工作，还没找呢！”孙小佳知道我老妈的意思，心想阿姨你也太直白了？ 她脸上有点挂不住，不好意思了，勾着个头装着专心的理菜。 “你们都在城里，经常见得着吗？下了班你们没事可以去走走，看看电影，吃吃饭什么的。”我老妈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智商不低，总想凑合我们。 “我们有散步吃饭的。”孙小佳也挺羞涩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是能看上我们家儿子就更好了。”老妈也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阿姨，看把你高兴得。就算我同意，你儿子也不一定同意。他嫌我脾气不好，老是和他吵架，读书时候我还和他打架来着。”孙小佳故意说道。 “这么俊的姑娘他要是敢不同意，我打断他的狗腿子。阿姨给你作主了。”老妈是高兴坏了，乐得嘴都合不拢。 “阿姨，我听你的。”孙小佳装着害羞地勾着头，心里却在想。“牛大花，有了本小姐看你还敢在外面花。” 我和父亲把东西放到箩筐里挑回家，我叫父亲出来主要是想商量妹子的事。 小妹还有一年大学毕业，以前都是家里供养她上大学，而我却在供养杨丽梅的弟弟杨帆，这事说起来就很惭愧。 我跟父亲说我加了工资，妹妹以后的费用就由我来出了。 老爸听了很是高兴地说，你能担起来当然是更好啦，现在种地是越来越不赚钱了，全靠养猪和鸡鸭。但是价钱也上不去。 我们脚程快，一会儿到了家。我看见只有奶奶在原地坐着。忙从箩筐里拿出一个小蛋糕喂她。 “阿婆，阿公呢？” “在客房里，卖弄他的草药哩。好吃。”奶奶从我手里接过蛋糕，不要我喂。 我赶紧进了客房，看见爷爷正眯着眼睛在那里给哑巴号脉。 我家是祖传的跌打损伤骨医，在这方面，我祖孙三人都行。但是我和老爸都没有爷爷的本事高。 “阿公，医生说他的经脉没有完全坏死，如果针炙得法，这脚还救得过来。”我认真说道。 “他身体太虚了，要先调理好元阳，针炙也要靠运气，没有个一年半载也不行。以后就让他住我们家，我每天给他扎一扎。”爷爷慢慢地说道。 “谢谢阿公，志勇无以为报！”一边的范志勇，咚地跪在了爷爷脚下。 “你这是干什么，牛强快把他扶起来。你们即然和牛强有缘，就是和我们牛家有缘。以后这里就当自己家里。”老爷子说着起了身。 哑巴叔叔知道是给他看病，也激动的在那里啊啊依依。 范志勇说：“我叔说谢谢你们一家子，都是大好人。” 爷爷点点头说道：“可怜哪，遭罪了。” 我让范志勇陪着哑巴叔叔，自己跑去厨房看孙小佳在干什么？ 没想到孙小佳还挺能干的，在灶前烧火。真是难为这个城里人了。 以前也叫过杨丽梅回家里来，见见家人，可是杨丽梅总是以时候不到，给拒绝了。当时我也没坚持，因为条件确实是不成熟。 没想到这孙小佳却成了第一个到家里来的姑娘。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小佳出去玩？”老妈开心地说道。 “阿姨，我觉得烧火好玩，才不想跟他玩呢。”孙小佳满脸的得意。 第78章 爱情来得太快 看到老妈和孙小佳挺说得来的，我也就找范志勇聊天去了。 原来范志勇和杨威还真是战友，退役前曾到过国外执行特别任务，九死一生才回到了国内。 范志勇一直以为杨威会留在部队里发展，没想到杨威也退役了。而且还跑到了外企当总裁。这人生，转变的幅度还真够大的。 也就聊了个把钟头，客厅的餐桌上，孙小佳已经把菜摆好了，在喊大家吃饭，一点也不显得生份。 我一看，桌上都是我爱吃的菜，有河鱼干、熏腊肉、草鱼、土鸡、空心菜擂辣椒...... 老爸拎了一锡壶的土烧过来，我给范志勇和家人都倒满了酒。 轮到我和孙小佳时，孙小佳说我喝一点，你晚上还要开车不许喝。我一脸苦相，其实我是想喝酒，让孙小佳开车，可谁让她是客人呢，我只好让着她。 老妈看到我被孙小佳管得服服贴贴，开心得直咧嘴笑。 爷爷举起杯子说道：“欢迎小孙和小范的到来。” 大家举杯，唯我举茶，不过一顿饭吃得确实热闹，皆因为孙小佳话多，能得老人的喜欢。 吃完饭，孙小佳就作别我的家人，说明天再过来换药，打针。家人自是送到了门口。 远离了家人的视线，孙小佳就站在那里不肯走了。 “你怎么不走啦。”我好奇地问道。 “天那么黑，我走累了。你背我。”孙小佳嘟着嘴。 “嘿嘿，好，我的公主。又不是没背过你。”我无奈地蹲了下来。 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大伙出去玩，孙小佳痛经了，也是我老师傅背回去的。 “我是格格，不是公主。”孙小佳开心趴到了我的背上。 其实她今晚也是想起了我背她的往事。我厚实的肩背和男人的味道，曾一次次出现在她的梦中。所以今天才要求我背她的。 “这不成了那啥，猪八戒背媳妇吗？”我站了起来，就开始嘴花花。 还别说俩人都穿得单薄，几乎有一种肉贴肉的感觉，太舒服了。 “牛大花，我给你做媳妇好不好？”孙小佳手臂环抱着我的脖子。 “小辣椒，你杀了我得了。你就别逗我们穷人了，就算是你同意，你妈那灭绝师太还不得把我杀了。” 孙小佳一想还真是哈。她脑子简单，遇到问题就自动忽略了。 闻着我浓重的男人味，看到我厚厚的耳垂，她心里一动。 “你再叫小辣椒，我就一口把你耳朵给咬下来。”说罢轻轻地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 这一口要了我的老命，这哪是咬啊，简直就是亲吻。太爽了，别说背着她到村部，就算背着她下县城我也愿意。 “那你也不能叫我牛大花，这个外号是你们女生谁发明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那当然是本小姐，我最看不惯黄玉珍跟你眉来眼去了。” “你就瞎说，要眉来眼去也是跟你。我们才是同桌。” “拉倒你，看我的时候，你的眼睛就是死鱼眼。” “你才死鱼眼呢。”我下意识地拍了一下她软绵绵的屁股。 “哎哟，你沾我便宜，你这死流氓。”不过这句话孙小佳说得有气无力的。 那种酥麻的感觉还真好，从来没有经历过。和钱益贵谈的一个月，她手都没跟他碰。而现在牛强就算是乱来，自己不但不生气，反倒挺惊喜的。 看来人和人是真的有缘份的哈。 “流氓个屁，刚才谁跟我说做我媳妇的？老公打媳妇的屁股天经地仪。”我的无赖本性又暴露出来了。 孙小佳不啃声了，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象是半梦半醒之间。 终于来到了村部车边。我将面红耳赤的孙小佳放在了副驾驶上。 “哎呀，累死我了，比读书那会儿重多了。” “那不废话，胸也大了屁股也大了。”孙小佳翻着白眼。 我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脚，然后，开着车回城。慢慢地开着，俩人反而默契地沉默了。 一种亲密的气氛，弥漫在车里，任何言语都是多余。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俩人身心都通透了，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 终于到了孙小佳的家门口，我老远地停了下来。 “我怕你妈，你在这下车，我用车灯照着你。” “嗯。”孙小佳低低地哼了一声，身子却没动。 “怎么啦？”此刻我发现自己也是如此的不舍。 “你还没有吻我。”孙小佳的头低得更下了。 我轻轻地扳过她的头，孙小佳闭着眼睛，呼吸急促不平。 我轻轻地吻了下去，孙小佳显得是那么生涩和拙劣。她是真的很笨拙。 吻了停，停了吻。孙小佳哭着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原来从那次你背我之后，别的人就再也走不进我心里了。” “我说我们怎么老是炒架，原来你是我前世的冤家。冤家，你不嫌烦我们就吵着过一辈子。”我终于接受了她。 “以后不和你吵了，我要做你最贤的妻。”孙小佳陶醉在我的怀里。 “想吵你就吵。据说现代女性在家里都是武则天。” “我才不要做那样没修养的女人呢。” 我们在车里缠绵了好半天，终于以孙小佳老妈打来的电话为终结。 我开着远光灯，照着孙小佳，穿着连衣裙的孙小佳，走几步就一个回身，挥挥手。那旋转的身姿是那么的美。 只到孙小佳发来短信说进了屋，我才开车回到了宿舍。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回味着今天和孙小佳的一幕幕，心说，爱情是不是来得太快了？说实在的，我心里真的还没有做好接受孙小佳的准备。 可是缘份就是那么奇怪，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该如何说服孙小佳的老妈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有心不接，可电话显示的是莞城的号码。难道会是杨丽梅打来的？ 我按耐不住的好奇，还是接通了电话。 “牛强，你睡了吗？”里面传来了杨丽梅沙哑的声音，估计这些日子她没有少哭。 第79章 前丈人千古 “还没呢，你有事吗？”我看着满屋子都是她的布置，早已是泪光满面。 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早已物是人非。人生真是太无常。 “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可我还是想打一个电话给你，父亲生前总是在电话里提起你。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杨丽梅哽噎着。 我已无法言语，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明天是他老人家上山落葬的日子，你能不能来参加他的追悼会，送送他？”杨丽梅几乎是肯求的语气。 这是何必呢，木已成舟，往事已无法回头，我心里在本能的抗拒，可是嘴巴里说出的却是：“老人家几点的吉时？” “十点开追悼会，随后送到公墓。”杨丽梅悲凄地说道。 “我会来的，请节哀顺便！”我终于不再恨她了。 “谢谢，谢谢你。”杨丽梅已经语不成声了，急忙挂了电话。 而我，几乎是睁眼到天亮，那些一起走过的美好日子，就象放电影一样，重新又来了一遍。 早上起来，房间里一地的烟蒂。 我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去了公司，我打算和公司同事一起去。免得钱家凤又以为我是横生事端。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柳颜嫂子，柳颜说，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 我牵强地笑道，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了。 柳颜嗔怪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嫂子。我也要上班去了，回来跟我说说。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我没有开杨威的那辆切诺基，而是依旧骑着我心爱的小电驴去了公司。 进了办公室，江流花看着我说道，今天你也去参加吗？我和高美兰都会去的，毕竟姐妹一场。 我点点头，在办公桌前呆坐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心思做事。于是又去了观雨轩抽烟。一张嘴都抽木了。 这时，冯云山推门而入道，我就猜到了你在这里，怎么啦？想通啦？ 我点了点头，但是不想和他谈这件事。于是扯到了胡国民身上，问他能不能将胡国民安排到营业部。 冯云山吐出一个烟圈道，这个年龄是有点大了，我们一般超过三十五岁都不招的。要不我先把他招进来，到时你跟郑总打个招呼。 我考虑到给冯云山带来的压力，于是说道，还是我先跟郑总说，那样礼貌些。省得他以为我们在私下里搞鬼。 冯云山说，谢谢兄弟的理解。以后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抽烟了，我有了办公室。 那个办公室主任搬出来后，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今天早上交了辞职报告。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事的。 我问，他手头没有重要工作？ 冯云山说，他手头一丁点的工作都没有了。我就是担心他会想不开，走极端。 我说，你参加完追悼会后就直接请假回家，这个事情让原来负责人事的科长，现在的人事主管去办，他离开公司以后，你再来上班。 这样可以避免你和办公室主任的矛盾激化。 冯云山说道，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就去落实一下。 冯云山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打了一会儿盹，失眠的效果开始出来了。 最后，我是被江流花的电话给吵醒的，她问我在哪，大伙都集中到了停车坪前，快出发了。 我赶忙下楼，看到了高美兰和江流花在一起，我问高美兰怎么过来的。 高美兰说，是让公司司机送过来的，她现在负责总部的车辆调度。 这时，总经理郑兵顺下来了，他看到我赫然在列，冲我招招手说，牛强坐我的车，现在出发。 大伙都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上了老总的车。必竟死得是我的前老丈人，享受这份哀荣是应该的。 我和郑兵顺坐在一起，老郑拍了拍我的膝盖说，牛强不错，有大局意识。 我不想和他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就说，我有个朋友想介绍到公司里当业务员，今年三十八岁了，人事行政部可能会嫌年纪大了。 郑兵顺严肃地说，人事行政部这个用人观念是错误的，这个年龄正是出成绩的时候，你叫他来上班，我会和小冯说的。 我连声感谢郑总的英明。 郑兵顺笑道，考虑到他刚来，一时接不到业务，我手头有几个客户给他去跟进。如果表现好了，年底再给他个弄个主管当当。 要不然这个年龄当个小兵，还是会让别人看不起的。 我感动地说，太谢谢郑总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的客？ 郑兵顺又拍拍我的膝盖说，跟我还来这一套，少来，有空上我家去坐坐。 我忙说，一定，一定。 车子很快就进入了殡仪馆，追悼厅里放了很多花圈。杨树林的亲戚少得可怜，这都和钱家凤的做人有关。 杨丽梅和杨帆看到凯达印染的大队人马到了，忙双膝跪地，一一迎接。 当杨丽梅跪到我的面前时，我的泪水象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双手把她扶了起来，不敢去看她。 我们一一绕着灵位走了一圈，然后是杨丽梅的一个亲戚念悼词。追忆毕，其他同事都回去了。 而我和江流花、高美兰、舒美鹃留了下来，这些是作为挚友，要帮着拿花圈，徒步送到公墓去的。 送葬的人少得有点可怜，杨树林一辈子家中不能做主，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往来。这样的人生收场，确实是称得上“凄凉”二字。 我手里举着一个杨树林千古的花圈，走在人群里，令我吃惊的是，至始至终，我居然没有看到高大上的影子。 怎么会是这样？明明舒美娟说过，杨丽梅现在是高大上的女朋友，怎么老丈人死了，他面都不露一下？这也太过份了。 落葬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有一个花圈上写着，中南制衣公司总经理高大上敬挽。 杨树林老人终于落葬了，念在杨树林曾经对我说过，他是认我这个女婿的份上，我上前对着他的墓碑，躹了三个躬。 杨丽梅沙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你。 我也含泪说了声，保重，然后和江流花她们走了。 。 第80章 救弟弟 回到了公司，我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杨丽梅瘦了。难道她过的并不如意，还是工作上太拼了。 嗨，罢罢罢，往事已矣！再想着她，那就对不起人家孙小佳了。 我躲到里面的办公室里，给柳颜打了个电话，把胡国民新工作的事给讲了一下。 柳颜在电话那头喜极而泣。说终于把家里的病瘤给治好了，要不然他会一直烂下去的。 我忙安慰柳颜道，好啦，不哭啦，有总经理的单子给他，说不定能发一笔小财呢。 柳颜笑道，我那是高兴，一会儿我就让他去找你。有你罩着他，我很开心。 我逗了她一句，有你罩着我，我也很开心。 柳颜听了脸上一阵羞涩地说，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要上课了。 我打完电话，心里很有成就感，自己居然有了能力帮人家解决就业问题，牛逼了。 就在这时，江流花推门而入，反身锁了门说，牛强，现在小江也学得七七八八了，食品厂那边急着让我去上班呢。那边的财务经理都已经被裁了。 我说，行，那明天上午，我叫上冯云山一起送你过去。 江流花笑道，那感情好，省得别人还以为我娘家没人呢。江流花风情万种地坐到了沙发上。冲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要说小话。 我忙坐了过去，问江姐有什么重大指示。 江流花说，你绷着个脸是不是因为见了杨丽梅的缘故。我知道，五年的同床共枕，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你也要想开一点，让生活重新开始。省得有一顿没一顿的。 我看着江流花绯红的脸颊，动情地说，谢谢江姐这段时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到了那边，工作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找我。 江流花握着我的手说，如果生活上遇到了困难呢？ 我知道她有所指，于是认真地说，我不是拨出萝卜不带泥的人。 柳颜这会儿正在给胡国民打电话，胡国民正在麻将桌上输得一头的包，生气地对柳颜说，有屁快放。 柳颜听了这话，恨不得把手机给扔了。可是不行啊，还有个女儿要养，凭她一己之力，已经是够吃力的了。 柳颜耐着性子和胡国民把这事说了一遍。 胡国民失业已久，人已玩懒了，虽然不想去上班，但是耐何口袋里着实没钱，于是答应了柳颜现在就去见牛强。 江流花前脚出了办公室，胡国民后脚就找到了凯达印染的财务部。 何秀儿带着胡国民去见我，又闻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顺手又去把窗户打开来透气。 我给胡国民让座，叫何秀儿泡一杯好茶进来。 胡国民看到隔壁的小牛强，现在居然这么牛鼻克拉斯，讨好地给我敬上一根烟说，牛强，没想到你现在出息了，拉哥一把呗。 我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相，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嘴上却说，谁让我们远亲不如近邻呢？ 这事没得说，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你做好了前程无量，做不好，做弟弟的也爱莫能助。 胡国民点头说，兄弟说的对，你说，我听着。 我认真地说，你这次能进公司来，那是走了总经理的路子，你不能给总经理丢人。你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一定要尊重你的部门经理。 胡国民一听是走得总经理的路子，立即坐直了，一脸的严肃。他知道，这个才是真正的机遇。 我接着说道，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能露出你身上的纹身，所以你要穿得整洁严实。 胡国民看了看自己膀子的的龙虎豹，虽然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有意压压他的气势说道，本来今天可以办入职手续的，你这个样子人事部就过不了，换了衣服明天再来。 胡国民忙点头哈腰地说，谢谢牛强，晚上到家里喝酒。 我说，今天还不好说，改天。你先把职入了再说。 胡国民连声谢谢地走了。 当我从里面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何秀儿问，老大，那人是干什么的，那个样子凶巴巴的。 我呵呵笑道，那只是一头纸老虎，营业部的。怕什么。 中午在食堂里吃过午饭，我躲到了观雨轩午休。正睡得酣畅淋漓，手机却把我给吵醒了，真是该先静音了手机再睡觉。 可是看到是杨威打来的电话，我就庆幸自己好在没有静音。 “牛强，我命令你现在即刻赶回家，把范志勇接到我这里来。” “好的，领导我马上去办。”从语气中，我听到了事情紧急。 我在路上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爸，让范志勇赶到村部。并交待老爸要看护好哑巴，不要让别人知道家里多了个哑巴。 待我赶到村部时，范志勇已经等在那里了。 “牛经理，你的速度好快呀。”范志勇上了车笑着说道。 “志勇大哥，你就叫我牛强，不要那么见外。” “行，叫你牛强老弟。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俗话说大恩不言谢。”范志勇爽朗地说道。 “志勇大哥，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杨总裁的朋友，说这种话就见外了。” “好，好，不说了。领导有任务？” “杨总裁没说，只是要尽快见到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了杨威的住所，杨威已经等在了房间里。 “老连长。”进门，范志勇敬了一个军礼，眼眶已经湿润了。 “志勇，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复员不是拿了费用吗？” 杨威走到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熊抱。 “回家，赶上老父亲肝癌，医院成功地让我一夜返贫了。小叔和弟弟在莞城打工也让黑中介给拐了。我一路摸排到了这里，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范志勇满面泪光。 “是啊，现在的劳务外包公司，很多是骗人的机构，主要是为了帮企业逃避交社保和五险一金，更有甚者，让我们的智障群众做奴工。这是绝不允许的。”杨威坚定地说道。 “老连长，我今夜就想去救弟弟。我实在等不及了。”范志勇迫切地说道。 “我知道你急，我们坐下来研究一下。”杨威摊开了那张有标注的地形图。 然后杨威和范志勇分了工，原路由我带范志勇和官兵围捕那几个点。另外山头则由杨威带人围捕。 杨威特别指着一个点告诉范志勇，他弟弟就在这个点上，具体位置牛强知道。 我一听要出动人马，心中顿时热血沸腾。 。 第81章 劫后重逢 杨威感慨地说，我往上面的部门作了举报。可惜啊，那么大的行动，肯定是要打草惊蛇了，后面的坏势力是来不及查办了。 有些人只怕是要逃走了。但是没有办法，救人要紧，耽误一天都有可能出人命的。 目标我们都清楚了，现在我们三人就出发，死死盯着煤矿，我们的任务是为职能部门做好向导，千万不能让他们扑空。 说完杨威带着我们往茶树镇出发。 杨威给了范志勇一部手机，并且让他开车。范志勇这开车的手艺自然比我好多了，又快又稳。 趁这个空档，我和杨威说了一句，打了一个电话给孙小佳，今天取消换药。 到了茶树镇藏好车，我们两组分开行动，约好夜里十二点碰面。 幸好我是山里人，还能够找到原来的路。范志勇显的比我更为专业，不愧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兵王。 我们重新察看了那几个作业点，没有任何异常，工人们都在按步就班地采煤。 突然，范志勇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他的弟弟，单薄的身体用力地挥动着铁铲，还时不时地挨着一个胖工头的皮鞭。 范志勇心中暗自发狠，等会逮住了他，一定要打断他两根肋骨。 “晚上行动，我负责这个点。其它几个点你带警察摸过去。”范志勇小心地交待我。 “好的，我也看见了你弟弟。”我理解范志勇救弟心切。 十二点整，杨威、范志勇和我准时回到了车边。通报了各自情况后，由范志勇将车开到了，高速收费口半公里远的地方。 一辆辆车装载着警察来到了接头点。 一切按计划进行，杨威带一路人马，我和范志勇带一路人马。摸黑向各自山头急行军前进。 不许开灯，不许说话，急行军到达预定位置，散开，包围。 各就各位，范志勇发出一声，可以行动。警察指挥官手一挥，大家迅速奔向自己分工区域。我紧跟着范志勇一马当先冲到了奴工宿舍。 范志勇麻利的将灯打开，每个门都有警察直接闯入。 然后，一个个唤醒那些白天晚上，已经耗尽了体力的奴工。只见他们一个个面情呆傻，逢头垢面的，简直是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一样。 人在陆续走出来，范志勇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过去。终于在最后一个间房里找到了他的亲弟弟。 “志强，志强。我是哥哥。”范志勇抱起眼神呆滞的范志强。 范志强精神恍惚了一会儿，痴痴地看着范志勇。好一会儿才笑了一下：“哥，真是你。”说罢晕了过去。 “志强、志强。”范志勇赶紧掐人中。 我在一边看得也是禁不住掉眼泪，我知道范志强是悲喜太过，受了刺激才昏迷的。 警察的行动非常迅速，那些监工全部被抓了起来。 杨威还有事，命令我和范志勇，带着范志强直接回我家。 到了家里爸妈零时起来给我们烧水洗澡，弄了荷包鸡蛋面充饥。 洗过了澡，吃饱了饭的范志勇这时才回过阳来，抱着哥哥说，哥，我们再也不乱跑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可惜叔叔不见了，也不知道他的死活。 范志勇将范志强带到了哑叔叔的房间，叔侄俩人差点阴阳两隔，在那里抱头痛哭，其状无比悲凉。 早上起来，我看着喜气洋洋的叔侄三人说道，你们放心在我家里住，我先去上班，晚上回来给哑叔换药。 哥俩一齐给我道谢，我高高兴兴地离他们而去。 到了公司，江流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打扮得格外的性感迷人。 我一个电话将冯云山叫了过来，一起送我们的美女经理去上任。 冯云山笑道，把这么漂亮的女领导，送到别的单位去，我们不是蠢就是傻。 这话很中听，但江流花仍仍开心地谦虚道，我们都是老太婆了，有秀儿这样的年轻姑娘在，你们可以大饱眼福了。 何秀儿让江流花说得不好意思了，忙撒娇道，江姐姐，我还是太青涩了，现在的男人啊，都喜欢江姐和张姐这样轻熟的。 张玉香听了没什么，可怜了人家小伙子江浩，听了个面红耳赤。 众人一起送江流花到了楼下车边，秀儿几个人留步告别。我和老冯驱车送美女去了食品厂。 食品厂的都是老工人，向来比较排外，这次拿了财务经理开刀，很多人都表示不服。 看到我和冯云山，亲自将江流花送到了厂里，他们也不敢小觑。 我是知道这种情况的，所以一直守着她们办完了移交，然后请她们财务部的人一起吃了个饭，反正现在我有部门经费，可以开销。 吃过饭以后，江流花感激的送我们离开了食品厂。 离开了食品厂我却不愿回公司，将冯云山放在公司门口后，我来到了住院部门诊。 孙小佳医生正在上班，不过一点也不忙，正在那里一个人发呆呢。 “孙医生，请问相思病能住院吗？”我嘻哈道。 “噢，这个，本院附属医院的兽医站可以办理，要我给你开个处方吗？”孙小佳噗哧笑道。 “你这人忒不地道，好好跟你说话，你就骂人是畜牲。”我很郁闷。 “昨晚干什么去了，居然换药都能耽误。”孙小佳围着我转圈圈，捏捏我的胳膊看有没有少了哪。 “嘿，你上着班呢，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有点难为情。 “我是医生，检查身体怎么啦。一副臭皮囊我才不稀罕呢。”孙小佳嘴一嘟不高兴了。 “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去给哑叔换药。”我知道她那是装的，跟我在一起她都开心死了。 “下午下班你来接我，晚上上你家吃饭。行不？”孙小佳歪着头看我，真好看。 “行，住我家都行。”我忍不住轻掐了她一下。 “真的？”孙小佳不怀好意地笑道。 “真的。”我撒腿就跑，我已经看她伸出了九阴白骨爪。再不走要出人命的。 “别走啊，看我挠不死你。”孙小佳跺着脚说道。 第82章 哥们生隙 出了医院，我想到办公司的事，应该拟个章程，这样才能注册。于是又赶到了丁小根的店里。 “小根、玉珍，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公司章程的事情。”我走到店里和他们说了一下。 “商量个啥呀，你弄好了不就得了。”丁小根爽朗地说道。 我严肃地说，如果只是我们俩，那就弄不弄都无所谓。 可现在我们集团的高美兰和江流花也参与进来了，那就得好好的制定一下章程，先说断，后不乱。 黄玉珍皱着眉头说，牛强，你行啊，净弄些女的。 我听了一头的黑线，狡辩道，赚钱你还管公的和母的？能下金蛋就行。 丁小根皱眉道，谈正事，你别打岔。 黄玉珍撇了撇嘴道，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和丁小根只有不理她，商议了一下，总共是五个均等股分，委托丁小根为总经理，牛有福为厂长。一期投资六十万。 然后让黄玉珍在电脑里将章程打印出来，我签上了大名，再让丁小根签。 签完字我就要走，黄玉珍不愿意了，说下午就在这里玩，晚上给你炒腰花片子。 一看那水汪汪的眼神，我赶紧说，我还要找那几个人签名呢。下次，说完匆匆走了。 从丁小根家里出来，我就去了堂弟牛有福的建材厂，把他叫了出来。 堂弟一看我快刀斩乱麻，那么快就有了眉目，高兴地在章程上签了字，说就等哥哥你一声令下，我就辞职了。 我说你先别急，等公司注册好了，安装好了设备你再出来，这叫无缝衔接。 随后，我又去找了高美兰和江流花签字，她俩都很高兴，着急要把钱打到我的卡里，我就把银行卡号留给了她们。 全部签完了字，我把章程交给了丁小根，让他夫妻俩有空的时候去注册，取得了银行帐户后，我再把资金打进去。 正说着细节，杨威电话打了过来，让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赶紧赶了过去，见他。 进门的时候看见了崔小帅，崔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跑这里来干嘛？ 我说，我找杨总裁有事。 崔小帅说，你没有预约啊，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我来安排时间。 嘿，这狗日的，在这里跟我拽起来了。 我说，没那么复杂，你进去通报一声就得了。 崔小帅屁股不动地教训起我来，牛强，虽然我们是哥们，但是集团有集团的规矩，你不说，我不能让你进去。 我听了这话，火就上来了。鸟都不鸟他，身子一闪，敲了敲杨威的门。 “请进。”杨威的声音很是威严。 崔小帅急忙起身来拦我，可是我已经推门而入。 崔小帅红着个脸对杨威说，我没拦住他，他不经请示擅自闯入。 杨威抬眼皮看了一下崔小帅说道，以后小牛过来，不用通报。 崔小帅当场傻眼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我恭恭敬敬地半个屁股坐在杨威的对面，问杨总有什么指示。 杨威从抽屉里拿出两捆钱给我说，这两万块钱你交给志勇，让他花完了再说。 那个劳工案子的工资和赔偿，政府会统一安排，还要一些日子，你跟他们说一声。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的家人代为照顾了。 我忙说不麻烦，顺手将桌面上的钱给收了起来。 我看杨威没有其它的事要交待了，就告辞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崔小帅一张脸涨得跟猪肝一样，理都不理我。 他这人小心眼，我也懒得理他，径自走了。 这样一圈跑下来，眼瞅着快下班了，我又匆匆赶往医院去接亲爱的孙小佳。 我将车停在了坪上，点燃一根烟，思考着办公司的细节问题。 想到了公司就想到了杨丽梅，这些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没有她的离去，我还会去办哪门子公司，现在有了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在这小县城里，我们还是过得去的。 也不知道她回莞城去了没有，那里才是她的天堂，想到这里，我还是一脸割肉般的忧伤。 “你怎么一脸的疲惫呀。”孙小佳背着个药箱站在了车边，这傻妞，连忧伤和疲惫都分不清。 “昨晚没睡好，上车。”我做贼心虚地说道。 “那你能不能开车，不行的话我来。”孙小佳上了车，关心地问道。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我玩笑地说道。 “好好开你的车，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孙小佳让我弄了个面红耳赤。 我慢慢地开着车，和孙小佳享受着美丽的夕阳。 到了村部门口，下了车，我在孙小佳面前一蹲。孙小佳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才趴到了我的背上。 “今天怎么这么自觉呀，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孙小佳开心地搂着我的脖子问道。 “我明天单位要请客，今天你把药箱留下，教会范志勇换药，我估计这些对他来说是小事情，他是退役军人出身。”我觉得这对退役兵王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好，前天我走了后你妈有没说我什么？”孙小佳关心的是我家人的态度。 “她说你要是能做我媳妇就好了。”昨晚老妈是有这一说，我就如实汇报。 “那你怎么说的？”孙小佳关心地问道。 “我说别做梦。没房没车没钱，我老师那一关就过不了。”这是我的心病。 “你瞎说什么呀。你知道过不了，还亲我抱我，那不是耍流氓吗。”孙小佳那个气呀，在我背上拼命地捶打。 “我说的是事实，老同学了，亲一口咋的了。” “事实你个头。”孙小佳一口扎下去，在我背上猛地咬了一口，真出血了。 “嗷，你个小辣椒。”我想伸手摸肩膀，又怕给孙小佳来了个仰天摔。 “活该，谁叫你玩了人家还不想负责任的。”孙小佳扑在我脖子边哭，眼泪鼻涕齐下。弄得我那里滑腻腻的，难受死了。 “那也叫玩啊？”我觉得冤死了 “那还不算吗？你还想吃大餐啊。牛大花，我知道你见过世面，开过洋荤。以前的事情我不计较，可是从今天开始，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要是让我发现了你跟别的女人暧昧，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嗨，因为一棵歪脖子树，要我放弃整片森林，真划不来。”我佯装为难道。 第83章 鼓励学习 “我真有那么难看吗？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孙小佳自己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又没感受过，谁知道怎么样?”我给她下套。 “那等会到家我让你感受一下？”孙小佳坏笑道。 “骗人的是小狗？”我心里一亮。 “对，骗你是小狗。”孙小佳这句口水话含糊不清。 我无异于被打了一针鸡血下去，背着孙小佳一路快跑。山路，一点都不累。 一会儿到了家门口，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见一个清亮的少年大声喊到：“牛强哥，你回来啦。婶婶要等你们回来才炒菜呢。” “志强，缓过劲来了没有？”我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这孩子有点瘦弱有点单薄，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位是嫂子？真漂亮。”范志强冲着孙小佳笑道。 孙小佳为难了，心里想说是，可是嘴里却说不出来。 “是的，这是你想要转正的嫂子。”我笑着对范志强说道。 孙小佳轻轻地打了我一下，冲范志强笑道：“走，不理他，我们去给你叔换药。” 进了屋，孙小佳先跟阿公阿婆打了一下招呼，便和范志强去了客房。 我自是蹲在阿公面前，给阿公点了一根烟。 “阿婆，我爸是不是在厨房里帮忙？”我问阿婆道。 “那姑娘不错，象我们家的人。”阿婆笑眯眯地答非所问。 “你说象就象，我争取把她娶回家，哈哈。”我认为能哄老人开心，就是最大的孝顺。 “牛强回来啦。”这时，范志勇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志勇哥，我正有事想跟你说。”说着我手一挥，两人来到了门口。 我给范志勇一支烟，要给他点上。范志勇忙推开，自己点上了。我掏出杨总裁给的钱交给范志勇。 “这是杨总裁给你的，叫你先花着。叔和志强的工资，要过两天处理方案出来了，才能拿到。” “没事，这不老连长给了钱花嘛。”范志勇笑道。 “志勇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等我叔好了就南下东莞打工。只是我叔这情况有些麻烦啊。”范志勇一声长叹。 “打工就不要跑那么远了，你老连长当那么大的总裁，随便就给安排了。”我认真地说道。 “我就不想老是麻烦他。不过你说的也对，到时再说。”范志勇是个很独立的人，但是现在有老有小的，他必须照顾好家人，让老领导安排一份工作，也不丢人。 我们正聊得起劲。范志强跑了出来：“婶叫你们吃饭啦。” 进了屋，我发现孙小佳就象自家媳妇一样，在那里端菜端饭的。 看得我心里一暖。一屋子的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饭。我的老爸老妈，更是有一种幸福感，充溢在眉宇之间。 吃好了饭，趁着大家不注意，我拉着孙小佳就要往房间里拖。 “你想干什么？”孙小佳笑骂道。 “你不是说让我感受一下吗？”我看着她丰腴的体质，想好好的拥抱她。 孙小佳点着我的头说道：“色迷心窍。你敢乱来，我就大声叫阿姨。” “都是你说的，这会又反悔了，你就是小狗。”我倍感失望。 “哼，没到结婚，我才不上鬼子的当呢。走，回城。”孙小佳成功地把我拖离了卧室门口这个雷区。 当然回去的路上，我也没怎么放过她。 孙小佳也没做得太过份，哪只猫不吃腥，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老是吃不到嘴，就干脆不追了。所以还是给了我一点小甜头。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刚开门，胡国民就堵在了我的房间门口，问我他这样穿着可不可以。 我看了他一眼，白衬衣配西裤，皮鞋擦得瓦亮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挺精神的。 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说，你迟个把小时过来，那些人刚上班都是泡茶上洗手间的，整理内务。 胡国民点了点头说，好的，你还没吃早饭，你嫂子买好了早点，随便吃点。 我本来是要出去吃早点的，如果这时谢绝了胡国民的好意，柳颜是要失望的，于是我高兴的答应了。 胡国民坐在我的对面，柳颜坐在我们之间，早点很丰盛，有豆浆、包子、油条、麻团。都是我爱吃的。 柳颜让我吃这吃那的，很是热情。突然，我感到桌子底下有条温热的腿靠着我。 我吃着麻团，胡国民吃着包子，柳颜吃着油条很是优雅贤淑。 我慢慢地吃着，很享受这样的早餐。 吃完早饭，我先去上班了。 现在财务部的都是新人，我和他们并没有太多可聊的，于是进了里面的单间办公室。当领导就是好，可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可问题是，我还不是正式领导，这让我有点很恼火，杨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挂着？ 何秀儿又拿了一些凭证来让我签字，我微笑着让她坐下，问她对财务工作的感受怎么样？ 何秀儿快乐地说，最大的感受就是可以坐着，不到月底也不是那么忙。不忙的时候就有些无聊。 我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无聊呢？我看你还是利用无聊的时间看看专业书，去考个职称，总的来说，财务这个职业，对女人来说还是不错的。 何秀儿阳光地说，没想到老大还挺上进的，行，我听你的。 正说着，胡国民敲门进来了。 这一次我没有让何秀儿泡茶，而是直接带着胡国民去了人事行政部。 没想到原来的人事科长，正和行政办主任在吵架。行政办主任骂人事科长是哈巴狗，对不起包振东的信任，专门难为自己人。 人事科长骂行政办主任老卵，他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我只是打工的，谁给钱我听谁的。你是有骨气，工都没得打了，看你在老婆面前还硬得起来不？ 说完将一份盖了章的离职证明扔在桌面上，爱要不要。 正在愤言作色的人事科长，看到我已经带人来了，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说，牛经理，你找我有事？ 第84章 前女友的拜会 我连忙称呼他现在的职务说，赵主管，我带个新同事来办入职手续。顺便给行政办主任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人家行政办主任郭祥灿很有骨气地说，一丘之貉，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说完拿起那份离职证明走了。 我特么招谁惹谁啦？打工的人当然都有离开的那一天，问题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动离开，高兴离开还是窝囊离开。 “牛经理，你别生气，他就一小人，终于把他给挤兑走了。”赵主管很开心地说道。 他知道我和冯云山关系很铁，所以满脸的谄媚。 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倒是觉得郭祥灿是梗直之人，这赵主管还真是墙头草。梗直的人让人尊敬，墙头草让人生厌，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墙头草存活率要高得多。 “这位是胡国民先生，我介绍进来专跟老总大单的。”我扯虎皮拉大旗把郑兵顺给扯了出来。 别看这轻轻一扯，这就证明了胡国民是有靠山的人。那么在一些事情上，就能得到多一些的支持。 “好好好，我叫赵先强，欢迎胡国民先生。你的事冯经理有过交代的。”赵主管很热情的握了握胡国民的手。 在人事行政部做好登记工作后，赵主管亲自带着胡国民去营业部。我就不方便跟着了，说了一声好好工作，便回办公室去了。 慢慢地习惯了这间经理办公室，我还真不愿跑到外面去办公了。因为这些人都是我新招来的，我觉得在他们面前要有点面子。 我正在电脑系统里审核着他们做的工作，何秀儿竟然带来了一个我既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人，杨丽梅。 看到杨丽梅进来，我愣了半天，何秀儿从我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到了有故事，忙说出去泡茶，便不负责任地走了。 我和杨丽梅都有些尴尬，还是女人大方些。杨丽梅说，你也不请我坐下来？ 我用手指了一下椅子，冷漠地说，在这里，你还需要请吗？ “找我有事吗？”这时，我想起了，我应该有点尊严，因为我是被这个女人抛弃的。 “没事，我只是来这里看看公司下的订单进度，顺便来看看你。”杨丽梅歉意的低下了头。 我觉得我跟杨丽梅没什么可谈的，她的到来，除了带给我屈辱之外，就是伤害。我正想把她给轰走，聪明过头的何秀儿真的端了一杯茶进来。真是个多事包。 杨丽梅感激的给何秀儿说了一声谢谢。 何秀儿看着罪人一样表情的杨丽梅，说了声不客气，便匆匆走了。 我无话可说了，既然来都来了，不让她喝杯茶似乎真的过不去，仇恨归仇恨，必竟人家做了你五年事实上的妻子。 杨丽梅静静地喝着茶，好象有什么事很难开口。 我顶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当着她的面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要是换着以前，她早就来掐灭我的香烟了，吸烟有害健康，怕我年纪轻轻得病早死了。 可是现在我的死活，已经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杨丽梅没话找话地说，还是那么喜欢抽烟？ 我鼻子里嗯了一声。心说，我以前两天一包烟，现在一天两包烟，还不是你害的。 “我只是想问问，我只是想问问......”杨丽梅突然哭了起来。 这种感情的突然暴发，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关键是办公室外面还有同事。 一瞬间，我的心软了下来，给她递上一张纸巾，让她哭个够，她是我的罪人。她是一个感情上的刽子手，让她在我的面前忏悔。 我不怪她移情别恋，我不怪她撕毁誓言，但他不该去找高大上来打我的脸呐，那脸打的叭叭作响，几乎让我无法做男人。 杨丽梅终于哭够了，沙哑着嗓子说，我想问问，我爸临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还是就那样走了。 说到这句，我的泪水忍不住涌流而出，那天杨树林濒死前的画面，就象电影一样再现了出来。 我抱着头，非常的痛苦，那么多血，太残忍了。 杨丽梅看着痛苦的我，知道她老爸肯定有临终遗言。 “牛强，求求你告诉我，这辈子只有爸爸最疼我。”杨丽梅哀求道。 杨丽梅的话等于是在我的心口又扎了一刀，是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亲谁也不会更疼他。 可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曾经愿意用生命呵护她。她就那样轻飘飘的忘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很容易引起误会，希望你别想多了。我已经有了新女朋友，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说谎。”我决定还是告诉她。 “我知道的，是高美兰，我祝福你们。”杨丽梅由衷地说道。 “不是的，我的女朋友是个医生。高中的同学。本来我不需要说这些的，真的是你父亲的遗言，让我说不清。”我再一次解释，是希望杨丽梅，不要把我当成纠缠不休的无赖。 杨丽梅听了我的话感到很是意外，觉得没有了自己的牛强，感情世界一片混乱。 “你父亲的原话是，牛强，照顾梅梅。”我终于说了出来。 杨丽梅就象被雷击了一样，半天才凄然一笑道，我没想到我的父亲，临终竟把我托付给了你。 我赶紧摇摇手说，我们早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当时你父亲神智不清，说的是糊话。 “不，他至始至终没有糊涂，是我错了，可是我回不去了。”杨丽梅的泪水流出了指缝。 “没有人要你回到从前，谁都回不到从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的意思是让她快走。 杨丽梅半天没有动，而是试探性地说，家里还有我一些东西，你扔了吗？ 杨丽梅的一句话又把我击得粉碎，你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家啊。那个家如今只剩我，没有了我们。 杨丽梅见我没有说话，对我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有些东西在那里，我想带走。 我很窘迫，那个家自她走了以后，我原封未动。那个家让我又爱又恨。 我没有说话，起身带着她去我们曾经的家，那里还有她曾经的蝴蝶发卡，还有她的睡衣，还有她的毕业照 ，还有她的好多。 第85章 我需要静静 她当时只来得及带走她的灵魂，并没带走她没好的曾经。 人是生活在回忆里的，这次她要带走那美好的过往。 高大上给了她优越的物质生活，却无法全心全意的爱她。 这一次父亲出事，高大上正带着那个秘书唐艳菲，在东南亚考察，竟然没有赶回来。这让杨丽梅感到，自己只不过是高大上的另一个玩物罢了。 可是玩都被玩了，再也回不到自己的纯真年代了，杨丽梅不甘心呐，既然得不到高大上的心，她发誓要搞到高大上的钱。 杨丽梅活着活着，竟然活成了钱家凤！ 当我打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杨丽梅看到这个曾经是那么温馨的小窝，一切未变，顿时忍不住哽咽起来。 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内心也是无比的痛苦，可是那又有什么卵用。她这次回来不但是祭典父亲的，也是回来祭典我们美好的青春的。 我摇了摇头说，坐。 可我却没想到，杨丽梅冲进了房间，趴在被窝里嚎啕大哭。 这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我知道她有太多的委曲，可路是自己走的，脚底的泡是自己踩的，谁也帮不了谁。 我没有跟进卧室里去，而是站在原地抽烟。 好一会儿，我发现屋里没动静了。只是听到杨丽梅叫我，牛强，你把门关了，进来。 我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关门，走进了卧室。只见地上散落着杨丽梅的内衣内裤。杨丽梅已经躺进了我们曾经的被窝里。 我伤心地说，你这是干啥？这里已不是你的家了，还不快起来。 杨丽梅忧伤地看着我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情人。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 我将她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放回到了杨丽梅的身边说道，谢谢你的深情厚意，我将我的第一次爱情看得无比神圣。你起来，我们已经没有了未来，那么就请珍惜曾经的美好。 说完，我离开了我的小窝，不过我没有回公司，而是开着车来到了小河边，我需要静静。 直到下午时分，我收到了杨丽梅的短信，她说，亲爱的，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我在小窝睡了一觉，真的很幸福，我做了一桌饭给你吃，你回去。再见了，我曾深爱过的大强子。 看到这个短信，我在小河边大哭了一场。结束了，这一次是真正的结束了。今生，你只是我最美的一个梦幻。 我开着车回到了小窝，桌子上摆着两双碗筷，四个菜，菜都用碗扣着，都是我爱吃的酸菜炒大肠、尖椒炒腊肉、清蒸扁鱼、蒜泥空心菜。还有一瓶五粮液。 酒开了瓶，另一付碗筷用过了。就象是杨丽梅吃过了，有事先走了。 我含着眼泪坐了下来，静静地喝着酒，吃着菜，酒是苦的，菜也没味，但是我吃了很多。我要把这就后的一丝爱意吃完，永远藏在心底。 正吃着，柳颜走进了我的小窝，她坐在我的身旁说，下午我没课，碰到了杨丽梅，和她聊了一会儿，看得出来，她很后悔。 我说，后不后悔的都已经过去了，要不你陪我喝一点。 柳颜二话没说，去拿了碗筷，陪我喝酒。有柳颜陪着，有她温声细语的安慰，我的心情好多了。生活就是这样，就是在不经意间改变，或许这就是世事无常。 柳颜拿着胡国民的事情，来岔开我和杨丽梅之间的纠葛。她说，今天胡国民给我打电话来了，他很高兴现在的工作。我听了很高兴。 也许是喝了点酒，也许烦恼的时候需要女性的温柔。我带着醉意玩笑道，是不是高兴了，你晚上又要大喊大叫了。 柳颜也是喝得面带绯红。她水汪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去关了门。说了一声，还有一个小时他就下班了。 因为杨丽梅这个事扰乱了我的心情，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去见孙小佳。 杨丽梅已经将小窝里属于她的东西都拿走了。我干脆买了些墙纸，将小窝重新贴了一下。寓意为从新开始。 丁小根的公司注册很是顺利，黄玉珍自作主张的将公司取了我的姓，丁小根的名，合而取之命名为，牛根建材有限责任公司。 我及时的将钱打到了公司的帐上，我抽了个空约了牛有福去了一趟丁小根家。商议此事。 工厂就设在清水湾村的老仓库里，设备由牛有福指定，丁小根去采购。建厂事宜由丁小根和牛有福一起负责。 今天是周末，我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想给孙小佳买点什么礼物，哄哄她开心。可是太贵的东西我买不起，于是就往寓意上想，我想还是送一把梳子好。 孙小佳的头发很浓密，正好用的着。况且送女人梳子的含义是非常美好的，代表着一梳到白头。于是我找了一家礼品店，买了一把漂亮的银梳子。 手中有了礼物，我心里的胆气就壮了。一路上想着对付孙小佳责问的办法。 白衣天使的工作是辛苦的，今天又是孙小佳轮班，我来到了人民医院住院部门珍，刚好有一个病人走出去。 我悄悄走了进去，孙小佳医生正在那低头鬼画桃符，都说医生写的病历都是世上最难看懂的甲骨文字，真是诚不我欺啊。 “稍等我一下。”孙小佳头也没抬，她还以为是谁来看病的。 我将小礼盒放到了她的面前。 孙小佳立马明白过来，闻香识美人，闻臭就识臭男人，我身上那股烟味扑鼻而来。 只见孙小佳把礼物用手往边上一拔，还是不抬头地说：“不稀罕。” “怎么啦？这是谁惹你啦？”我装着莫名其妙地问道。 孙小佳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啪哒一颗泪珠子滚落在病历卡上。我慌了，知道这是疏远了几天的后果。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啦。”我用手去抹她的泪珠子。 “错在哪啦？”孙小佳打开我的手。 “错在不应该上班时间来找你。”我又开始胡扯了。 “你不这个时间来找我，你还敢去我家找我呀。”孙小佳又被他带得跑题了。 “那我可不敢，对了，你妈同意我们的事吗？”有这个话题抛出来，我管保孙小佳啥事都忘的干干净净。 “同意我们什么事？”孙小佳开始装糊涂了，她才没那个胆跟她老妈提这个事呢。 第86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说我们俩处对象的事。”我纠住了她的小尾巴，变被动为主动。 “你向我求爱了吗？”孙小佳这时抬起头来看着我。眼角还有泪痕。 “虽然没有求爱，但是亲过嘴了。这还不算吗”我装出一副猪哥相。 “算你个大头鬼。”孙小佳噗地破涕为笑。“你给我买得什么？” “你自己看，代表爱情，代表有始有终。”这时，我想起了给高美兰也买过一把梳子。 孙小佳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看见的是一把银光闪闪的梳子。嘴角甜甜地一笑，这憨货还整得挺浪漫的哈。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丁小根打电话告诉我，晚上到他家聚一聚，一起吃个饭，顺便谈谈生意。 “谁的？”孙小佳在那里问道。 “丁小根。” 孙小佳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对着手机讲道：“丁小根你什么意思，怎么请他不请我？” 丁小根一愣，怎么声音切换成了小辣椒。于是灵机一动：“小辣椒，我正准备给你打过去的。没想到你们大白天的就粘在一起了。这叫白日宣那啥？” “宣你个大头鬼，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孙小佳气得把电话挂了。 “你怎么把电话挂啦。”我还要说呢，我听到了丁小根说的话，故意逗孙小佳。 “挂你个头。好啦，我下班了。现在就去你老情人家吃饭。”孙小佳会点穴，一句话就把我给摁住了。 “你要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故作生气地说。 孙小佳正脱着白大卦，胸一挺，气势汹汹地说道：“你撕一个给我看一下。” 我灵机一动，手乱动了一下。 孙小佳啊地一声，怒火憎地上来，这可是上班的地方。她举起手正要打我时，换班医生走了进来。 “小孙，你可以下班了。”那中年男医生客气地说道。 孙小佳硬生生地摁下怒火，笑语如花地说道：“唉呀，王医生这么早啊，这是我男朋友牛强。” 我赶紧打了一下招呼：“王医生好。” “你好，小伙子很帅，不错，小孙很有眼光。”王医生依然很客气。 出了医院，我开车带着孙小佳正奔丁小根家里。 一进丁小根家，我傻眼了。居然高美兰也在。 孙小佳看到高美兰也是一愣，高美兰看到我带着孙小佳的到来，也是一愣。 还是高美兰大几岁，又是办公室的人，反应就是快。“孙医生，见到你很高兴。” “最近身体还好吗？”孙小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那么多人踩别人的痛脚趾，不过好在丁小根夫妇并不知道这事。 “托你的福，还好。”高美兰表现的比较优雅。 这一切，都让黄玉珍看在了眼里，心想：“好你个牛强啊，这是滚浪桃花啊，处处留情呢。” “这样，玉珍和小佳去做饭。我和他们俩谈一下公司的事情。”我在轰这两个是非包走开。 “什么公司的事情？”孙小佳听得一头雾水。 “噢，我们几个人新成立了一间公司？”丁小根快人快语说话，没经过大脑。 “好啊，你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不跟我说。”孙小佳使命的掐我。 高美兰看在眼里，酸酸的。我这里都还没离开几天呢，这么快就又搭上了小妹妹，牛强你也太那个了。 “他俩有奸情。”黄玉珍酸不拉叽地说道。 “对，你俩有奸情。”丁小根指着我们笑道。 “这是爱情，怎么着。”孙小佳得意地一昂头，那得瑟劲。 “上学那会就对上眼了？”黄玉珍鬼鬼地问道。 她想证实读书那会儿，牛强没有答应自己，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孙小佳。 “那是，要不然我会剥那么多瓜子给他吃。”孙小佳这会也不要脸了，她就是想气气黄玉珍，因为班上那会都在说，黄玉珍在追求牛强。 “牛强，清华北大原来是被小辣椒耽误了啊。吃着别人的口水瓜子，那滋味多美啊。”丁小根是既羡慕又恨铁不成钢。 黄玉珍啐他一脸：“这是我的口水吃。”然后笑着拉孙小佳进了厨房。 丁小根难堪地用袖子擦了一下口水，笑道：“不好意思，娶了个没文化的野婆娘就这素质。” 高美兰看着她们打闹，脸上是开心，内心却郁闷，为无法融入到她们之间的亲密，而难过。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说说公司的事情。怎么没有叫牛有福和江流花过来？”我这会让这群女人搞得有点头大。 “今天是谈财务运作上的事情，我和高美兰商量过了，公司的会计暂时由她来兼着。”丁小根申明道。 “这个主意不错。”我很赞同丁小根的建议。 我们三个人聊着财务细则，和资金审批流程，以及用款权限。高美兰顺手记录下来，作为以后的公司财务制度。 这会儿，后厨两个女人也没闲着，俩人都是伶牙利齿的人。手没停，嘴更没停。 “行啊小辣椒，速度够快的哈。那么快就把那县委领导秘书给甩啦。这么快就又搭上了牛大花。”黄玉珍夹枪带棒地说道。 “死八婆，什么又是甩又是搭的。我和那秘书交往还不到一个月呢，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自然分了。牛大花嘛，那是有感情基础的，也不突然。”孙小佳得意地笑道。 看着孙小佳得意的样子，黄玉珍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家伙可是自己青春时期的单相思。自己没能拿下来，倒让闺蜜捡了个漏。 “你和他那个了没有啊？”结了婚的女人心有所思，嘴有所出。黄玉珍滑溜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怎么还是和读书时一样骚包。我没有结婚之前是不会乱来的。”孙小佳甩了黄玉珍一脸的水。 “哈哈，我看你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是个处，两腿并得紧紧的。”对于她们还没开斋，黄玉珍同学是非常高兴地，所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并不恼孙小佳的报复。 “骚包，你都快成医生了，这你也知道。”孙小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都这年龄了，还是原装正版，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哈。 “小佳，不是我说你。牛强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软。你可得看紧了哦，你看高美兰那妖媚样，恨不得把你男人给吃了一样。”黄玉珍不怕事大地挑着火。 孙小佳尽管心理也很是生气，但她觉得黄玉珍那醋味更大，她才不上这个当呢。 “管他呢，反正我男人又不吃亏。从小到大，你看我什么时候拿不住他牛强的。反正是搞别人老婆，我男人还赚了。” 这句话一出，黄玉珍耳根子火烧火烧的，锅里的回锅肉片铲得乱飞。 第87章 倒霉给催的 开饭了，我装着很饿的样子，认真地吃着饭，谁也不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黄玉珍这个惹事精并不想放过我。 “牛强，小佳爱吃腊猪肝，你帮她夹啊。”黄玉珍似乎好意地建议着我。其实是为了在高美兰和孙小佳之间挑事。 “噢。”我夹了一筷子腊猪肝往孙小佳碗里放了过去。 看着那盆炖鸡汤，我想到高美兰还在小月子中，她又是第一次在丁小根家吃饭，于是主动地给她盛了一碗汤。 孙小佳一看不高兴了。将碗里的腊猪肝拔拉出来：“我有三高，早就不吃内脏了。” 高美兰看在眼里，知道孙小佳在吃醋，不过她心里是非常的高兴。一碗汤喝得更起劲，一个劲地夸黄玉珍手艺不错。 心里却在想，你们就闹，分了才好呢。这样本宫才有机会。 我看到拔在桌面上的腊猪肝，觉得很是可惜。我是农村出来的人，什么苦没吃过？于是惜福地把桌面上的那些猪肝，又夹到自己碗里吃了。 随后又去夹了一筷子青菜，要给孙小佳。 孙小佳将碗拿开：“你的筷子夹了桌面上的菜，脏，我不要。” 我这会放不下面子了，我也生气了。一个人闷在那里大口吃饭。 丁小根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黄玉珍，意思是，这下好了。 话不投机，气氛不对。几个人很快就吃好了饭。 高美兰拿了自己的包，跟大家说了声再见，便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看着她风情款款的离去，孙小佳嘴巴撇了撇：“一只破鞋，拽什么拽。” “孙小佳，怎么说话的，再怎么说那是人家的私生活。现在她是我们的合伙人，我们就应该尊重人家。” 我不允许孙小佳这样说高美兰，虽然高美兰私生活是有点乱，但人家对我也确实是有情有义的。 “怎么啦？你心痛啦。什么我们的合伙人，那是你的合伙人，你别以为我是傻子，你们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们之间结束了。”说罢孙小佳流着泪，大步走了出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用手挡着她，叫她上车。 孙小佳用力打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求助地望向黄玉珍道：“黄玉珍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快帮我去送送她。” “送什么送啊，就那么小一个县城，等会谁来接我。”黄玉珍的意思是等会我去接她。 “一会儿你打我电话，我去接你。你好好帮我劝劝她，可不能黄了。”我认真地说道。 “活该，谁叫你那么花心。”黄玉珍咬牙切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追孙小佳去了。 “我说牛大花，没想到你还真跟小辣椒好上啦。你早说啊，要不然我就不叫高美兰了，你跟那高美兰真有一腿啊？”丁小根八卦之心也起来了，这一幕比韩剧还精彩哈。 “我和小佳也就这两天的事，高美兰是我正儿八经的同事，我可以向天发誓，我没有上过她。”这点我倒有底气。 但我面对的是谁呀，我知根知底的铁子。 “那你发誓没摸过，没亲过。”丁小根一招点到我的要害上了。 我拿起桌面上的香烟，往他嘴里一塞道：“上次你和黄玉珍为了那个女的打架，现在还联系吗？” “好啦，好啦，老大不笑老二，互相打好掩护哈。”丁小根悠然地喷出一个烟圈，男人嘛，谁不犯点这方面的小错误。 我和丁小根说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情，就上车走了。我开着车，叼着烟，心情烦闷死了，吃个饭还把到手的老婆给吃没了。 我还要不要哄一哄？ 算了，大男人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就哄哄她。 我将车靠边，开始打孙小佳的电话。一遍被摁掉，再一遍被摁掉，再打，对方关机。 这误会看来是闹大了。不过也就这样，反正我也过不了她老妈这关，就连孙小佳她自己都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 于其长痛不如短痛，又是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我的心中有无限的伤感。 我丧气地重新启动车子。却不想就这样回去，先兜兜风再说。 在城里兜了两圈，丁小根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去接黄玉珍了，让我过两天等小辣椒火气灭了，再去给人家认个错。 我毫不客气地说，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劳你操心。挂了。 好事以乎永远都轮不到我，倒霉的事好象永远都没有尽头。第二天一上班，冯云山就打电话约我到观雨轩抽烟。 我心里就纳了闷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干嘛还去那里闻那股子淡淡的尿骚味？冯云山有瘾？ 我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径直去了观雨轩，先打开门透透气再说。 我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抽着烟，虽然说，生活不如意，但是工作上还凑合，工资提了，什么时候得转个正式经理才好。 我烟还没抽到半截，冯云山这个冒失鬼就闯了进来。 “你怎么还那么逍遥？总部一会儿就送新的财务经理过来了。”冯云山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猛地被烟呛了一口，咳个不停。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难道杨威在这件事情上说了不算？ “谁告诉你的？”我扔了一支烟给冯云山。 “还能是谁？钱飞部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一个小时后，他亲自送新的财务经理过来。”冯云山点燃香烟，婉惜地看着我。 “爱特么是谁当财务经理，关我球事。”我被搞了个突然袭击，打算撂挑子。 没有我的配合，谁来当经理都是两眼一摸黑，这么大的一个工厂，他上不了道。 “关键时候你就犯糊涂了。我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千万不能跟上面顶牛。万一是杨威考验你呢？”尽管冯云山自己都不信，但他还是说些积极向上的话。 可是冯云山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杨威真的不中意我，他不可能让范志勇他们住在我家里。同时也会将他的私家车收回去。 那杨威到底使的是哪一出，你也要给我交个底啊。你现在来个釜底抽薪，我在公司里可是颜面尽失。 这一闷棍打得我有点头晕，但是我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按杨威的个性，考验人也是很正常的。未经大考者，不可堪大用。 “没事，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会配合好工作的。”我严肃地对冯云山说道。 第88章 不太遭人待见 冯云山说，这个态度就对了，我看你额头运势正旺，桃花正红，不可能倒霉的。 我生气地说，滚你的蛋，又是丢官又是失恋，还有比我这更霉的时候吗？ 冯云山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走了，你也去准备一下。 冯云山走了后，我并没有动身，而是接连抽了两根烟。说实在的，我是真的没脸在财务部呆了。 那三个我招的新兵蛋子，将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呢？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呀。 尽管万分苦恼，但我还是强打精神地回到了财务办公室。进了经理室，把我的茶杯烟缸拿了出来，算是清场让座。 想当初给冯云山出了损招，让冯云山逼郭祥灿搬出办公室，令其颜面扫地的自动辞职。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真是苍天有眼啊。以后这种缺德事，真不能干了。 为了消弥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给自己留点面子。我对办公室的何秀儿、张玉香和江皓说道，我本来是代为主持财务部工作的，今天新的财务经理会到岗，今后让我们一起配合好新的领导。 何秀儿听了大为吃惊，另外两位也表示婉惜。我倒是没事人一样的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面对着电脑发呆。 不久，冯云山陪着人事行政部长钱飞，和新的财务经理，来到了凯达印染财务部。 钱飞向我热情地伸出了手说，小牛，你们部门的新领导到了，前一阵子辛苦你了，今后还要你鼎力相助啊。 我腹谤了一句，鼎个球啊。但是面子上的热情我还是要给的。我同样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道，那是自然，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 钱飞侧过身子对新来的财务经理说，这位是财务主管牛强，又对我说，这位是新来的财务经理刘必丰，希望你们好好配合。 刘必丰四十出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极其考究。他略为矜持地向我伸出了手，握手的力度很轻，一如我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我平静地叫了一声，刘经理好，欢迎您的到来。然后带着他去了我刚腾出来的经理室。 钱飞将人送到了，就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务，也没有留下来吃饭，急急地赶回了集团总部。 冯云山因为我的缘故，也没有太过热情，只是应付了刘必丰几句就走了。 我将手下的几个兵连同工作内容，一一介绍给了刘必丰，刘必丰听得很仔细。看向张玉香的眼神竟是有几份贪婪。 介绍完了人，我满以为他会借此机会开个会，统一一下思想。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按套路出牌。叫张玉香给他泡了一杯茶后，径直进了经理室。 接下来他一个个的找人谈话，首先是张玉香，自从那杯茶端进去，估计谈了有一个多小时。 我觉得这一切都很不正常，按理他应该是先跟我谈的，没想到他那么不好相与。或许他是把我放到最后一个谈。 一般最重要的人，不是放在最前，就是放到最后。我很自恋地这样想着。 可是事情偏偏不按预定轨道走，张玉香谈完就轮到了何秀儿，何秀儿谈完就轮到了我。 跟我谈的时间最短，了解了一下我做的工作后，给我重新定义了一下，只负责总帐，报表合并一块交给了张玉香。就算完事。 从各人的表情来看，张玉香是很高兴的，而何秀儿和江浩的表情却是很不爽。 我正在疑惑间，何秀儿给我发了一个QQ过来说，老大，新来的有病，他把张玉香的费用帐移给了江浩，而江浩的原材料帐分给了我做。 原来是这样，这样一搞何秀儿和江浩可是鸭梨山大了，而张玉香只做一个报表汇总，比我还轻松。看来刘必丰是要依仗张玉香了。 我倒是无所谓，问题是张玉香也刚来不久，有些问题她也还不清楚。 我给何秀儿回道，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多做必然会有所获。 何秀儿回了一个苦逼的头像说，我听你的，累就累点。你要是不做了，我就回药店去卖孕婷给你。 嘿，这死妮子，我一不当领导了，她就敢跟我开玩笑了，真是欠揍。 我认真地回道，本人目前单着，用不着，你还是自备的好。 何秀儿回了我一个锤子砸脑袋的头像，没有任何文字。 中午，刘必丰是由张玉香陪着去食堂的，她看了我一眼，笑得有点尴尬。 我倒是很坦然的笑了笑，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追求进步的权利和欲望。 看着他们两人走出了办公室，江浩和何秀儿凑到我跟前说，瞧他们那得意相，工作就没有这样分配的道理。 我可不想给他们造成部门内斗的印象，就批评道，每个领导的管理思路不一样，我们只有适应领导，不可能让领导来适应我们。 为了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我说中午请他们吃炒粉。 何秀儿拍着巴掌说，谢谢领导请客。 我笑呵呵地说，以后我就不是领导了，跟你们一样，大家随和一点。 江浩认真地说，你最起码都是主管，你是我们最好的领导。小伙子估计是受了江流花的影响，一直很听我的话。 我说，就冲江浩这句话，中午再添两个菜。 说完，我们高高兴兴地去了陆老伯的炒粉店，刚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何秀儿到了陆老伯的店里，自然是格外的活跃阳光，她点了三份炒粉，外加一个爆炒猪肝和酸菜炒大肠。 陆老伯呵呵笑道，今天必须是牛强请客，谁的钱我也不收，只记他的帐。 我开玩笑道，陆伯凭什么呀？你这明显是偏心嘛。 陆老伯佯装生气地说道，你都多久没来我这里了，他们都比你小，就该你请。 我装着倒霉地说，认栽。 江浩正是做春梦的年龄，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他是想亲近何秀儿，可何秀儿似乎一直警醒地和他，保持着同事般的友谊。 在陆老板的店里，谁也不能当大爷，炒好了的菜自己去端。 何秀儿是个姑娘家，自然积极一点。在何秀儿端菜的时候，陆伯轻声地对何秀儿说，丫头，那个后生仔不错，可别让他跑了。 第89章 我成了一颗暗子 何秀儿知道他说的是江浩。不满地说，你老眼晕花，可不许瞎说。 陆伯认真地说，我的眼睛还可以穿针。 何秀儿噗的一笑，端菜走了。走了就不肯再端了，指使江浩去端菜。 江浩能得美女指使，自然是欣然领命。 吃过饭，我抱着稳健的心态回到了办公室，工作上绝不上杆子，以免人家误以为我想当舔狗。但是如果有什么东西问我的，我肯定有问必答。 问题是人家刘大经理没有什么东西要问我，有什么要了解的，也是让张玉香来找我。看来人家是把我给冷处理了。 我本着不给杨威和郑兵顺捣乱的原则，也是尽力地教张玉香，尽管我知道，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但我就是要让两位老大看到我的度量。 反正木已成舟，做垂死挣扎，只会是两败俱伤，我就不信了，杨威不会给我一个说法。 做完该做的事，我就躲到观雨轩里抽烟，闻着香烟和淡淡的尿骚味，过起了昔日冯云山的调研员生活。 冯云山狗日的现在过得滋润得很，上蹿下跳的象个人物。偶尔还到观雨轩来气气我。 今天他又来观雨轩气我，说我没有上进心，一脸的颓废。 这话可真是把我气得够呛，我说，人在局中身不由己。当年你当观雨轩轩主的时间，可比我长。 一说起这事，冯云山就大骂包振东。说当年包振东如何如何缺德，以致浪费了大好青春。 说到包振东，我就问他，有没有包振东的消息。我相信那老小子，不可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冯云山严肃地说，我敢不注意这老小子吗？这家伙正在家里养蛋。因为蛋伤，她老婆正跟他打离婚官司。 我噗地笑了起来，你狗日的当时下手可真是够狠的，他都这把年纪了，那东东基本就让你给废了武功。 冯云山说，情急之下，情急之下。以后我们得防着他，这事，不亚于夺妻之恨。 近些日子，何秀儿和我聊QQ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显然是带着一种温暖的关怀。可是她带来的一些八卦传言，却让我很是窝火。 说什么公司的牛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什么绣花枕头，不堪重用，等等。总之我被敬爱的同事们贬成了一堆臭狗死。 更气人的是，我那该死的前小舅子，不但不念我的好，还到处说我的坏话。见了我的面也不忘损我两句，有时我真想煽他两耳光。但是看在前女友的份上，我还是稳健地忍了。 好不容易到了月底，在我的间接正确指导下，刘必丰成功的完成了月结。 完成了月结的刘必丰，等于是成功的过了河。过了河他就想把我这个桥给拆了。于是跑到了郑兵顺那里去告我的黑状，说我目无领导，经常不好好工作，有时未经请示，一走开就一两个小时。 甚至要求把我调走，能开除当然更好。 郑兵顺听了刘必丰的话，只是微笑，他早已和杨威商量好了，做完这个月结就把牛强给调离。按杨威的意思是，玉不琢不成器，他要磨炼我。 刘必丰告完状，并没有从郑兵顺那里得到任何的明确回复，只说他会考虑，这让刘必丰心里很是郁闷。 可是第二天郑兵顺就把我拎到了办公室，笑咪咪地对我说，有人跟我说你最近有点使小性子，蹽蹶子，这可不太好啊。 我立马指天发誓道，我的老板哪，你得英明，那绝对是有人想陷害我，你得替我作主。 郑兵顺呵呵笑道，行，我替你作主，从今天开始，你调往染色厂担任车间付主任。 我噗地笑了出来，赶紧给郑兵顺点上一支烟说道，老板，你现在也变得幽默了哈。 郑兵顺舒畅地吸了一口烟道，谁跟你开玩笑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是真的傻眼了，我还能更倒霉一点不？这可是直线下沉呐。我不服气地说，去干车间副主任没有问题，问题是到了车间，我能干嘛，我会干嘛。 郑兵顺认真地说，不会就认真地学，你给我赤膊上阵，先从工人当起，每个生产流程都要搞清楚，最关键的就是车间工人下料，不能为别人所左右。 这些狗日的，因为换了供应商，他们在加料上，给我多一勺少一勺的。最近染色布老是出问题。还有人偷偷地帮人做小样，暗地里收钱。甚至有人偷布出去卖。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了，这是要把我当一颗暗子用啊。 在印染厂里最大的回扣就是化工原料的采购，那里面存在着巨额的回扣，这些年包振东和邱兴杨在里面捞了不少的钱。 凯达印染之所以巨额亏损，问题就在这两个方面。作为老甲鱼的郑兵顺，自然知道其中猫腻，这次调换了化工原料供应商。 换了供应商，不但价格下来了，质量也高出很多。可是邱兴杨的回扣没有了，他就吩咐下面的工人搞鬼，在下料的时候，不均衡用料。直接导致的了印出来的布，色差很大，接近报废。 邱兴杨以此为借口，说新的化工原料不稳定，要求换回原来的供应商。 郑兵顺迫于印坏面料赔偿的压力，只能是妥协用回了原来的供应商。而那些新进的化工原料，只能暂时作废，一损失就是几十万。 郑兵顺把这事和杨威作了汇报。杨威听了很是恼火，但是苦于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忠心的厂长，于是早早布局了牛强的失意。然后借机把牛强贬到了车间里去。 郑兵顺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次下去，一是要掌握是哪些工人在里面使坏，二是要培养一班我们自己的人。到时候，有的人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总之，要平稳过度，无缝衔接。 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我把邱兴杨一伙连根拨掉。 这活实在是刺激，我说，我听从郑总的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郑兵顺笑道，就知道你小子行。不过还是要让你再受受委曲，等会我会让冯云山出个处分通告，理由就是，你不配合新任财务经理的工作，消极怠工，怎么样？ 我只好自认倒霉地说，行，任你把我踩巴死。 第90章 被流放到了车间 郑兵顺笑骂道，臭小子，谁踩巴你了。到下面你也可以骂骂我，但是不准涉及我家人。要给人造成印象，我是你的敌人。 我立马笑咪咪地说，这个我倒是挺在行的。 郑兵顺好奇地说，你准备骂我什么？ 我故作神秘地说，无可奉告，到时自然会有人传到你的耳朵里。 郑兵顺故作生气地说，滚，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并没有直接回到办公室，而是又猫到了观雨轩抽烟，自从杨丽梅走了以后，我这烟量就不受节制了。早晚有抽死的那一天。 没办法，最近糟心的事是越来越多了。 想想这杨威和郑兵顺还真有意思，竟然想到了这种馊主意。好在现在是秋天了，要不然车间里能热得人虚脱。 我眯了个把钟头，冯云山又直接找到观雨轩来了。 冯云山将一份处分通告放到我面前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事前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这个处分的内容，还是新来的财务经理提供的，你没意见的话我就发出去了。 我瞄了一眼，和郑总跟我说的内容差不多，于是说道，发，马上就发。 冯云山看我风轻云淡的，就说，你小子一点也不生气啊，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局？ 我扔给他一支烟说，我能做什么局，做局都是你们这些阴谋家的专利。 冯云山点燃香烟说，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别压抑在心里，要不要我晚上找几个人陪你喝顿大酒。 我听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铁哥们就是铁哥们，但是我又不能对他明说这是一出戏，因为杨威曾对我强调过保密原则。 我笑道，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多儿女腔，好好的在家辅导你女儿做作业，我好着呢。 冯云山说，对，要让我看得起你。我去出通告了，什么时候下车间，你跟我说一下。 我说，明天就下车间，你忙你的去。 冯云山走了后，我给苏少华打了个电话，这小子，自从知道我跟孙小佳谈朋友后，就很少跟我联系了。说是怕打扰我俩筑基。 苏少华接到我的电话很是高兴地说，你小子，还存着我的电话号码啊？我还以为你删了我呢。 我呵呵笑道，删了你不可能，活埋了你倒是有可能，要不今晚聚聚？ 苏少华说，你请客，聚就聚。 这铁公鸡，还真是一毛不拔，今天应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觉得应该给自己祝贺一下，于是说道，请就请，你带上高美兰，上杏家村吃晚饭。 苏少华说，行啊，带上你的前任去赴宴，你也不怕现任吃醋？ 我生气地说，你爱吃不吃，已经没有现任了，分手都好多天了。 苏少华深深感慨地说，备胎多就是这点好。信手捻来一个，打死都不寂寞。 我说，滚你的蛋。挂了。 回到办公室，何秀儿、江浩都抬着头看我。何秀儿眼睛里好象还有委曲的泪水。张玉香勾着一个头，一直没抬起来。 我坐到了位置上，QQ显示有何秀儿的留言，你怎么会被处分了？公司真的好不公平，那阵子部门全靠你一人撑着。你走了，我也不想做了。 看了何秀儿的关切，我还是很感动的。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心细得很呢。 我打开邮箱看了一下，有我的处分调职通告，发给了公司全体有电脑人员。 我给何秀儿回道，多大点事，我正好借机会多学点东西，我又不离开公司，你走什么？下了班你直接去杏家村饭馆，我约了苏少华他们一块吃饭。 何秀儿回道，嗯，你要调整好心情。 我回了何秀儿一个微笑，就去敲了刘必丰的办公室门，然后推门而入。 刘必丰看到我，装作很忙地问道，小牛，有事吗？ 我看着这个装逼犯就来气，但是，我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刘经理，我的工作交给谁，我明天就要下车间去了。 刘必丰说，噢，这个你就交给张玉香，希望你下去好好的工作，不要丢我们财务部的人。 我呵呵，懒得答理他，转身出了经理室，和张玉香交接工作去了。 张玉香至始至终红着个脸，就象刚偷过人一样。我知道她在我面前有压力，毕竟她是我招来的，现在她来接我的工作，弄得好象她在背后使坏一样。 我才没有那么狭隘呢，有家有口的人靠近领导，工作上求上进，那是正确的人生观。致于使不使用一些手段，那是别人的本事。 我现在去车间干的活，也是去砸人饭碗的，所以这世道，为了向上爬，谁也别笑谁？赢者通吃。 我原来负责的是总帐和报表合并，报表合并已经交给了张玉香，只剩总帐了。而总帐一块没那么烦锁，所以很快就移交好了。 签好移交字据，张玉香轻声说，牛经理，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这倒是让我听了一愣，没想到这小少妇还挺会做人的。如果晚上我没有安排，肯定会和她一起吃饭。 同事嘛，千万别把关系搞僵。一个成功的男人，那都是朋友多多，敌人少少的。 我真诚地说，张主管，今晚我约了人，改天我约你，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搞不明白，你可以随时问我。 张玉香感激地说，我会经常麻烦你的，说实在的，这个厂太大了，很多的事情我都搞不懂。 我说，搞不懂没关系，慢慢来，和小江小何搞好协作，科学分工就行。 办好了移交，我就没心思在财务部里呆了，而是回了宿舍，打算洗个澡，准备晚上好好喝一顿。 可是经过柳颜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房门是开着的，柳颜穿着个吊带正在屋里打电话。 我冲着柳颜微笑着点了个头，开了门，径直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澡。洗个澡身上会有点香气，免得一股烟味熏坏了高美兰和何秀儿。 在水声中，我听到柳颜在卧室里说，牛强，你是不是被贬职了，刚才胡国民打电话回来，说你调到车间当副主任了。 我胡乱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了点衣服走了出来。笑道，是的，下车间了。 柳颜温柔地安慰道，人生起起伏伏是难免的，你要放宽心。晚上我烧两个菜，你上家里来喝两杯。 我看着柳颜道，嫂子没事的，我就是喜欢起起伏伏。反正到哪里都是干。晚上我有宴席吃。 柳颜的轻微哮喘又犯了，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无论在哪里，都要好好干，而且还要干好。 第91章 仇人相见 当我到达杏家村酒楼的时候，苏少华狗日的正在给人家老板娘帮倒忙，具体情况语焉不详。 我对老板万里香说道，万嫂，你要是没有打狗棒，我们厂里门卫可多了，下次要不要我给你捎一根过来。 万里香风摆杨柳地说，打狗棒就免了，记着把你们公司的狗拴牢就是了。 苏少华一听我是在埋汰他，急忙说，去去去，别在这里扯蛋，我们上去，人家高美兰一个人在包厢里等着呢。 我一听就来气了，骂道，你够日的是典型的重色轻友。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同事晾在一旁，在这里当妇女之友。 苏少华犟嘴道，我不是怕你误会少华盗嫂吗？ 我噗地笑了，嫂你个头，人日人死，狗日狗发瘟。 苏少华啧啧围着我转了一圈说，狗日的啥时候改吃素了。 我借势踹了苏少华一脚 ，就要往楼上跑，却听到了何秀儿在喊，牛强，你先来啦。 就在这犹豫间，屁股上挨了苏少华一脚，苏少华一溜烟地跑到了何秀儿身边说，美女有请。 何秀儿看我屁股上挨了揍，不高兴地说，苏少华，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可以打我们领导，下次不理你了。 苏少华冤曲地说道，合着我挨他的打还不能还手，你们财务部都是一群什么烂人呐。 何秀儿噗地笑了，说我们当然一致对外。 苏少华感到很是憋曲地摇了摇头说，今儿个落了单，随你们啦，说完在前面带路，上了楼，进了一号包厢。苏少华和老板娘熟得不能再熟，就是有这个优势。 我走进了包厢，却发现高美兰在那里看一本书，于是走了过去说，什么时候爱上学习了。 高美兰以替古人担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将书递给我说，给你找的，有空看看。 我看了一下封面，是一头起飞的猪，而书名却是《猪都比你聪明》。 何秀儿凑过头来看了一下，顿时笑喷，哈哈笑着说，高姐，你真逗。 高美兰认真地说，我说错了吗？人家的官越当越大，而牛强却跑到车间去了。这不应该长长脑子呀。 苏少华说，我今天下午没有看电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秀儿翻着白眼说，你大哥被人参了一本，改弦更张，下车间当副主任了。 苏少华着急地说，没这个道理啊，牛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去找老大啊。 我为这些要好的朋友们不理解而苦闷，可这事我又不能说，只好生气地说，你们要不是看不起车间的朋友，可以不理。 高美兰跺脚道，看你这话说的，大家不是在为你着急嘛。大家一起想想，有没有办法补救。 我看到高美兰把我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着急，心里还是蛮感动的。就说，你们要真心为我想，就不谈这事了，大家开开心心过日子，我自有主张。 苏少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说，对对，我们不要替古人担忧，吃死这狗日的，说不定是好事呢。 我瞪了苏少华一眼，可是那狗日的死鱼眼只盯着菜单，专捡好菜点。 这时万里香跑了进来说，今天有新到的活泥鳅，你们可以吃一个泥鳅钻豆腐，是本店的招牌菜。 苏少华说，这个牛主任可是大神，你送他这个菜，凯达印染的招待就全放你这里了。 万里香风情万种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好的，我就听少华的，这个菜我就送了。 我连忙说，不用送，不用送，我们自己点就可以了。 万里香春风满面地说，这事少华已经作主了，牛主任再客气就见外了。 苏少华已经将一份填好的菜单交给了万里香，万里香拿了菜单扭着花枝走了。 我看到万里香走远了，掩着嘴也扭了扭腰，尖着嗓子道，我听少华的，这事少华作主了，奴家焉能不从？ 何秀儿和高美兰听了哈哈大笑说，有趣。而苏少华却脸红的象被鞋底子抽了一样。 刚才因我而起的低落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吃饭喝酒的时候，顺便谈了一下工作，高美兰现在工作得很开心，苏少华感觉也不错，只有何秀儿比较郁闷，遇到这样一个二百五领导，实在是点子太背。 饭后，苏少华主动要求送何秀儿，何秀儿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大家都混熟了，也不好拒绝。 我只能是送高美兰了，况且这么久没有去高美兰那里坐一坐，似乎有点太过薄情了。 高美兰对于我能够送她回家，心里非常的开心，故意说要借我的肩膀靠一靠。我又哪里能够小器呢，想当初两人老公老婆的还叫了好一段时间呢。 我们默默地走着，她似乎在享受着一种幸福，我也只好不打扰她。陪着她慢慢地走，当然不是走到天长地久。 终于来到了高美兰的家里，高美兰给我泡了一杯碧螺春茶。她让我慢慢喝茶抽烟，她去洗一个澡。 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我感到心情复杂。我是不可能跟她结婚的，所以我绝对不会碰她。她洗好了澡，陪她说几句话我就回去。 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了淋浴的哗啦水声，很撩人。我知道那扇门在为我敞开着，我也很想冲进去，但是我不想被套牢，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接受一个被包养过的女人。 好一会儿，高美兰终于洗好了澡，穿着真丝睡衣出来了，我有一种要流鼻血的感觉。没办法，这个年龄火气大。 高美兰优雅的坐在我的旁边，也泡了一杯茶，似乎打算跟我比耐力。 我知道我的缺点，那就是，在那方面控制能力比较差，于是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茶败败火，打算告辞。 刚起身，没想到门却被打开了。包振东看着高美兰穿成那个样子陪我，以为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猛地扑上来要揍我。 我一伸腿将他踹到了门边，“咣”的一声，包振东半天起不来。 高美兰一声尖叫，吓得手足无措。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家，他是我的女人。”包振东在地上吼道。 “我呸，他还是我的女朋友呢，还是你亲口介绍的。”我轻蔑地看着包振东，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牛强，他是我的小三，这房子是我买给她的。我穿的那么破的鞋，你也要用来做老婆。哈哈哈。”包振东捂着肚子终于站了起来。 第92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高美兰被包振东的话气得脸都发青，咬牙切齿地骂道：“包振东你就是畜牲，你当初是利用你的权利威逼我的。” “哈哈，高美兰当初你收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收我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不就是一个卖的吗？”包振东叫嚣道。 还别说，包振东说得也不是全没有道理。现在有些穷家富养的女孩子，为了保持虚荣的生活，从大学开始就出入酒店和KTV创收了。 可是不管高美兰以前怎么样，现在她是我的好朋友，一个大男人，不能为弱女子遮点风挡点雨，那就不能算有种了。 “包振东，你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你以后再骚扰我女朋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我目露凶光，一副狞笑的样子很是吓人。 包振东看在眼里，心里有一点慌，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比一个狠啊。但他毕竟当了十多年的总经理，岂能让一个前几天还是低眉顺眼的下属给吓着了。 “哟嗬，狗崽子长能耐啦，你最好不要掺合进来，你信不信，弄不死你我不信包。”包振东指指点点地骂道。 我猛地站起来，二话不说，一个耳光煽了过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你说我信不信？”我嘴角露出一丝狠笑。 “我跟你拼了。”包振东一个冲拳直冲我面上打来。 拳怕少壮，我头一偏，手一带，膝盖往上一顶，包振东噢得一声趴在了地上。 “老包，你老了，识相的话你就滚蛋。无论你玩阴的玩阳的，我都奉陪到底。”我冷冷地说道。 包振东强忍着痛，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都没有胜算这小子的机会。于是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临走的时候还拉硬屎说硬话，说你给我等着。 我嘴里说，我等着。但我真的怕他带人回来，找我不到他就奈何高美兰。 高美兰也说怕他回头，求我留下来保护她。 我还能说啥。只能留了下来，和她商量明天换个地方住。 高美兰也同意了，明天租好房子就搬，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房子卖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先到财务室整理了一下私人物品，然后在冯云山的陪同下，来到了邱兴杨的办公室。 我跟在冯云山的后面，冯云山对邱兴杨说，邱总，我给你送人来了，牛强到你这里当车间副主任。 邱兴杨向来傲慢，以前除了卖包振东的面子，谁也瞧不起。仗着有点技术能搞个鬼，现在连郑兵顺他都敢顶。 邱兴杨鼻吼哼了一下，对冯云山倚老卖老地说，小冯呐，我说你们人事行政部能不能干点正事。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 我听了这话，一股怒火蹭地上来，真想将他的猪头摁在地上磨擦。让他的嘴直接变猪嘴。 但我还是按耐住了冲动，这些年的经历让我知道，软刀子杀人才是真杀人，逞勇斗狠的那都是过河的卒子。一旦过界，几乎只有牺牲的份。 冯云山听了依然笑面如花地说，是是是，我坚决改正，麻烦你给小牛安排下工作。 邱兴杨又哼了一声，他的工作还轮不到我来安排。随即拔了内线，把车间主任舒美娟叫了过来。 舒美娟一看到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邮件里的通告都写着呢。 邱兴杨对舒美娟说道，小舒，这个人就交给你了，看有没有什么活找点给他干。 我瞬间明白过来，这老小子是故意在激怒我，好让我在一怒之下走人。 这家伙现在是把染色厂经营得铁桶不漏，任何一个不是他的人进来，他都要想办法挤走。 对于我的到来，他还是有提防的。毕竟财大的本科生，又不是找不到工作。事不寻常则为妖。 当然他也有可能认为，公司不想赔偿我，故意给我换岗，逼我走。那就更不用给我脸色看了。 我跟着舒美娟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舒美娟倒还是挺客气的，给我泡了一杯茶说，牛强，你跑到车间来，那可是大材小用了，我可不敢指挥你。 我接过茶说了声谢谢，然后开玩笑地说，那就是舒姐也不愿给我饭吃了，那喂口蒙牛也行啊。 舒美娟噗地笑了，说你这个家伙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开玩笑。你说，是怎么得罪了新的财务经理的。是不是你对他表示不服？ 我眨了眨眼睛说，换成你能服不？我都主持了三个月的工作了，他横空给杀了过来，真特么晦气。 舒美娟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估计公司是为了不想给你赔偿，把你挤兑到这里来了。 等你熬不下去了，自然就走了。所以我也不给你什么活干，哪忙你就去哪搭把手。 我说，别介，舒姐，我不想干财务了，我想在你这学点手艺，将来出去了技多不压身。所以你的管我。 舒美娟笑道，三分钟热情，我信你个鬼。以后你就坐我对面，有什么事你帮我整理整理，不委曲你。 我说不委曲，美女哪有看的。 舒美娟让我哄得心花怒放，扣子都差点崩开了。她咬咬厚唇说道，以后不许哄我，我这人方向感差，一哄就找不着北。 我说，行，你看我的表现，我就算是正式到岗了。 工作的第一天，我也没呆在办公室里，主动的申请了一套工作服，从此白领变蓝领。然后熟悉起工作环节来。 为了不惊动他们，我根本就没有进入配料间，而是站在了染缸边，跟着工人学操作，热得大汗淋淋的。没吃过苦的年轻人还真吃不消。 每个操作岗位都贴有名字，我站在一个叫祁小兵的跟前，看他开机器。祁小兵一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染色机，并不敢分神。 等到染好一缸关机时，一看到是我，大吃一惊道，老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你认识我？ 祁小兵说，老大，你忘了，我们是跟龙哥混的，是你叫我们进工厂当工人的，我们听了你的话，扎窝进了这个厂。 平时也能见到你，怕你看不上我们，就不敢打招呼了。 第93章 帮美女搬家 我一听太特么高兴了，连说，好好好，小兵不错。你们学好我就高兴。 大家都是年轻人，没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晚上下了班，你把那几个弟兄都叫上，到杏家村酒楼，我请客。 祁小兵一听，眼睛都放着光彩说，那太谢谢领导了。晚上我们哥几个请你。 我脸一沉地说，这个还跟我争，又不是一天两天，日子还长着呢。 祁小兵就说，那就听领导您的。 我又满脸堆笑道，这就对了，不过你得通知哥几个，我们认识的事都得保密。 祁小兵一听，很江湖地说，大哥放心，我们都是信义当头的人。 在车间里熟悉了一个多小时候，我犯难的事情来了，奶奶个腿的，车间里不许抽烟。我只好躲到厕所里去抽。 这种环境下抽烟，比观雨轩的味道浓多了，但是烟瘾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给高美兰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去找房子。 高美兰说，已经找到了，我正在整理东西呢。 我说，要不要我请假过来，帮你搬东西？ 高美兰高兴地说，你刚去车间上班，方便吗？ 我说，方便的很，马上就到。 随后我去向舒美娟请了个假，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回去躺一下。 舒美娟点了点头笑道，你没吃过这种苦，去。 我就是要给邱兴杨和舒美娟他们，造成我上班吊儿郎当的印象，让他们对我不设防。他们不设防我才有机会。 我来到了高美兰的家里，发现她的东西都已经归集的差不多了，有一个集团的货车司机正在帮她装东西。 我二话不说，发挥我在宋大才那里锻炼出来的本事，专挑大件的往楼下搬。 高美兰看到我那么神勇，不停地跟我说，慢点，不着急。可我一点也不累，所以根本没听她的。 搬家是个累活，一直忙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眼看着收拾齐整了，我才对高美兰说，高姐，我晚上有应酬，就不陪你吃晚饭了。 高美兰微笑着说，有饭吃都不带我去啊。 我笑道，一群烂仔，我才不舍得把一朵鲜花放到人群里去呢。 高美兰听了这话开心了，轰我说，走你的，谁知道是不是去陪孙小佳呢。 我也不跟她解释，自从她那回在黄玉珍家搅活了一下，孙小佳是真不理我了，打了几次电话都不接。 我没有再解释，让高美兰存在误会更好，我希望她早日遇良人，有一个自己的家。 我独自开车去杏家村餐馆，考虑到这件事要保密，我就没有叫苏少华。 哪知到了杏家村，苏少华狗日的，又在这里给人家万里香帮倒忙。 万里香也是个可怜人，本来小俩口经营这样一个小餐馆，也能活得下去，只要肯努力，生活差不到哪里去。 哪知道去年他老公被人洗了脑子，迷上了直销，不但把家里的钱都掏空了，还贷了款，在异省开了家直销示范店，据说已经进入疯狗期。 苦命的万里香只好独自强撑着，有什么办法，女人为母则刚，还有孩子要养呢。 苏少华最不能看的就是，万里香眼里那浓郁的忧伤，当然还有更不能看的是，那饱满的胸膛。在几次有效沟通后，他竟然是迷上了这个女人。没事，就跑来这里当志愿者。 苏少华看着我的到来，脸上讪讪地说，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吃饭，也不叫我一声。 我揶揄道，你还用叫吗？你在这里都有长期饭票？ 苏少华不好意地说，你瞎说啥呢，今天是哪方贵客？ 我笑道，一群屠狗之辈，你管的是安全，既然在这里，就见见。 苏少华说，行，那晚上来点什么菜？ 我听了一愣道，狗日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掌柜的了，当心他老公回来揍你。 苏少华说，他老公欠了一屁股的债，要是敢回来，有的是的人揍他。 我听了噗的一笑说，包你六个人，你看着安排。 我先去了一号包厢玩手机，个把钟头后，龙哥四兄弟找了上来，进门就喊，老大，让你久等了，我们下班就赶过来了。 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烟。说你们几个自我介绍一下，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做什么工作。 龙哥抢先介绍说，我叫龙志田，现在摆弄进口的宽幅机。 第二个瘦高个说，我迟建武，现在印花车间，搞传统印花。 第三个矮壮的说，我叫陈铁石，现在砂洗车间。 祁小兵要介绍自己，我摆了摆说，小兵我知道了，就不用说了。 我认真地说，今天之所以请你们吃饭，是你们听了我的话，真正的走上了正道，我很高兴，所以今天要好好喝两杯。 龙志田感激地说，谢谢大哥看得起我们，我们在慢慢地学习，现在都还是一般的工人。 我想了一下说，工人不要紧，但是要追求进步，我现在下放到了车间里，平时我们多联系。但是表面上，我们要装作不认识，要不然到时候提拔人，别人会说我们搞团团伙伙。 祁小兵说，老大，我们都不是邱兴杨的人，要在这个厂里发展很难的。 我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嘛，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听我的，我保你们在厂里都有发展空间。 四个人高兴地说道，我们没说的，老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就在这时，万里香和苏少华端菜上来了，几个小赤佬看着风情款款的万里香，都差点流口水了。 万里香娇滴滴地说，牛强兄弟真仗义，说了带客人来吃饭，今儿个就真的来了。 苏少华在一边打岔道，他这个不算，你得让凯达公司和你签个协议，把公司招待放到这里来。 万里香明眸善睐地说，牛兄弟，你就帮帮姐，姐都难死了。 为了苏少华狗日的性福生活，我只有为兄弟两肋插刀了。我当即拿出手机给冯云山打了个电话。 冯云山正在家里吃饭，接到我的电话说，嘛事？ 我说，公司原来的招待点，是不是还没有变？ 冯云山说，是啊，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一块的事，怎么啦？你有想法？ 第94章 手上有人好办事 我说，那你就别想了，明天你去杏家村看一下，那酒店又便宜，又整洁，以后定点招待就放那。 冯云山本来是想找一家自己的熟人，见我有求，于是问道，你亲戚？ 我不想背这口锅，就说，是苏少华的女闺蜜，行不？ 冯云山连连点头说，那没问题，给谁做不是做，为了给少华败火，我明天就去签了。 我噗地笑了，那就这样，挂了。 我转头对万里香说，这事就这样定了，明天公司人事行政经理冯云山，过来跟你签合同，以后把卫生标准给我弄高点。 万里香不停的弯腰向我致谢，那低胸装看的让人辣眼，我说，不用谢了，抓紧上菜，我这几个兄弟都饿了。 万里香赶紧春风满面地走了，苏少华还要去帮手，我也不管了。 这时，龙在田有点被震住了，不是说牛强是被削职下放的吗？怎么还可以随随便便的叫动人事行政经理，这事透着怪异。 我笑道，刚才那个男的叫苏少华，是集团的安全经理，那女的是他的马子，你们少看两眼。 祁小兵最多花花肠子，看得最多，他害羞的低下了头。其他三个都说我没看。 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我和他们碰着杯，有意带节奏地让他们讲，各自在车间里的趣事。 他们争着讲，谁遭受了欺负，谁有关系，谁的工资高。下面的人啥都知道，上面的人一般都是聋子和瞎子。 其中祁小兵说，染色厂的两个师傅工资高的离谱，拽得跟二五八一样。 龙在田说，如果不是大哥让我们学好，我早揍这两个鳖孙了。 我一听，有门。于是板着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动手的那是蠢蛋，动脑子的那是王者。 你们要多动脑子，挤走了他们，空出了位置我才好想办法啊。机会是要靠自己找的。 祁小兵听了眼睛一亮地说，哥几个，有门，配料的老王和查布的李水莲，那天在公司宿舍后墙跟搞事，让我看到了，我偷录了下来。 迟建武说，李水莲老公不是和我一个组的吗？靠，老王这本事还真好。 祁小兵说，后来我观察了一下，原来那里是他们长期约会的地方。 陈铁石噗地笑道，你狗日的，什么叫你观察了一下，你分明是在偷窥。老实交待，你有没有拿录像去要挟李水莲。 祁小兵脸红地说，哪能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迟建武笑道，你就是那样的人，以前还扒人家澡堂子呢。 祁小兵生气地说，那也是你怂恿我去的，坏事你们总是叫我去干。 我听了很是好笑，这祁小兵人长得还是很帅的，我决定给舒美娟来个美男计。这事我就压在心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不好说。 于是我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事，好好的搞一搞事，但是先别声张，等条件成熟了，再拿这事做文章，最起码可以先将祁小兵推进配料间。配料间不但工资高，而且还有空调。 那哥几个看到我那么关心他们，热情很是高涨，都说老大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几个。 我认真地说，只要你们学好，努力钻研技术，我都会把你们培养起来。如果不学好，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有龙在田的微信，又加了他们三的微信，说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 这时候，苏少华端着一盘酸菜炒大肠上来，顺便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热情的给他们哥几个介绍了一下，苏少华也一一加了他们的微信说，现在你们凯达印染偷布厉害，如果有什么情况，麻烦你们秘密通报给我一下，有好处的。 请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我严肃地看了他们一眼，龙在田马上举手发誓道，老大，你放心，我们进厂后，从来没有干偷鸡摸狗的事，一般偷布的都是老员工。这事我们有听说，但是也没留意。 我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配合好少华，他照样可以提拔你们。到时候可以把厂里的保安队长给撤了，你们谁上去都行。 龙在田听了眼睛都发亮，他做梦都想着这个好吃懒做的位置。 哥几个看到希望就在前方，可了颈儿的敬我和苏少华的酒。结果，差点让他们给灌醉了。 吃饱喝足后，大伙散了。龙在田要去结帐，让我打发了。 万里香不肯收钱，我说不收钱，明天我就叫冯云山不要来了，万里香这才打了个八折。 我笑着对苏少华说，你还要在这里勤工俭女，我车就扔这里了，明天来开。 万里香掩着嘴笑道，牛经理放心，这里只有偷人的，没有偷车的。 喔靠，这女人真是风骚的要人命，我赶快走了，让她去要苏少华的小命去。 我走在大街上，给祁小兵发了一个微信说，你找个借口出来，我在福门大街的精品屋门口，等你。 祁小兵正跟着龙在田他们往宿舍里走去，突然看到了我的微信，心中忍不住狂喜。这老大有召唤，肯定是好事。 于是借故说，哎呀，我忘了买痔疮药了，奶奶个腿的，染缺边太热了，上火。 陈铁石笑道，不是又去找妞了？ 祁小兵骂道，滚你的蛋。我去去就回。 迟建武说，就你事多，晚上又打不成升级了。 龙在田说，去，早点回来，别给我惹事。 祁小兵答应了一声，急急去了福门大街的精品屋。 我到了精品屋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一把上次送孙小佳一样的银梳子，让售货员做了精包装。然后用个小袋子装了。 我刚出门，就看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祁小兵。这家伙执行力还行啊。 我关切地说，小兵，你急什么呀，刚吃过饭，以后可不能这样跑。 祁小兵笑道，我怕老大找我有急事。 我说，不急，走，我们慢慢地往回走。 我设问式地说，现在喜欢看电视剧不？ 祁小兵说，没啥看头的，都是一群小鲜肉，只有中年妇女才喜欢看这类片子。 我笑道，那也是一个市场，你谈恋爱了吗？ 祁小兵难为情地说，以前跟着龙哥不学好，没钱没地位谁看得上我，再说了现在县里面也没什么女的，漂亮女人都出去了。 我认真地说，这也是事实啊，我觉得你长得这么帅，身体又这么强健，没个女朋友着实是有点烦恼。 祁小兵说，谢谢老大理解，平时我也看些言情小说。徒俱伤感而已。 我话锋一转对祁小兵说，大家都是男人，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用你的录像，和李水莲做交易？ 第95章 车间里的无间道 祁小兵让我说中了心思，吓了一跳。 转而他想到我说了，大家都是男人，也就壮着胆子说，是曾经有过那种想法，但是我一直不敢付诸行动。 这就对了，我马上说，好在你没有实施，要不然你就违法了。女人嘛，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祁小兵说，问题是我没钱，谁也不会跟我的。 我认真地说道，谁说追女人一定要花钱的，倒贴的女人大把。女人也好色，也喜欢帅哥。还有就是喜欢听甜言蜜语。 听了我的话，祁小兵彻底放松了，也开玩笑地说，没想到老大对女人还挺有研究的。 我研究个鬼，自己都是屡战屡败的人。但嘴里我还是吹牛道，那是，没谈过两个女人的男人，还叫男人吗？ 女人分两种，一种是眼正的女人，举止端庄的人，这种适合做老婆。还有一类，眼睛水濛濛的，眉毛转角嘴唇厚的女人，多情，适合做那啥。 祁小兵听了眼睛一亮说，真的吗？ 我问他，你觉得车间里哪个女人是后一类。 祁小兵想都不用想地说，我觉的我们的美女车间主任，就是这一款。 我给祁小兵竖了个大姆指说，孺子可教，证明你平时也没少看。 祁小兵挠了挠头嘿嘿笑道，看也白看。 我说，没有梦想的青年不是好青年，你都知道她是后一类人，怎么就知道她对你没有想法。 祁小兵又是眼睛一亮地说，她是给我吃过两次桔子，我没看见她给过别人。 我说，那就对了，现在是吃桔子，下次她就让你吃提子。你这人也不给人家回点什么？ 祁小兵说，那下次我给她买香蕉吃。 我笑道，这个可以有，但不限于此。我这花了一千块钱，帮你买了个银梳子，你找机会送给她。 祁小兵说，那我给你钱。 我说，你有什么钱，留着以后花，你要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等你和车间主任交好了，我们再想办法让李水莲的老公去捉奸。 老王一走，那个配料工的位置不就是你的啦，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祁小兵说，老大就是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将手中的梳子往祁小兵手上一塞说，想好了送的理由没有？ 祁小兵拿着梳子说，这事简单，明天就是农历七七乞巧节。问题是你明天要迟点来上班，我才有机会送给她。 我听了，心里乐开了花，真是聪明人不用教，无师自通。我信誓旦旦地说，不但明天我会迟到，我保证这段时间天天迟到。 转眼就到了公司门口，祁小兵向我道过谢以后，便回宿舍了。 当我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栏杆上的身影，可惜那人不是婀娜多姿的老师，而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现在的胡国民重新找到了人生的自信，晚上不去打麻将了，而是在家里陪老婆。 因为他想生二胎的原因，搞得隔壁歌声不断。弄得我这个单身狗很烦，几次都想找泥水工，再加砌一堵隔音墙，终因房间太小而作罢。 当我经过胡国民身边时，胡国民热情地给我递上一支烟说，牛兄弟，你今天到车间上班，下午我去找你了，可是没有看见你人。这事对你影响大不？ 我知道胡国民担心我这靠山倒了，他也呆不牢。 我接过烟点燃说，屁事没有，你该干嘛干嘛，最近郑总跟我说给了你几个大单，让我盯牢你，你可不能出错。 胡国民听了眼睛一亮，只要牛强和郑总的关系没变，这小子肯定有更大的作为。 胡国民说，这个请你放心，我只是担心你，你没事我才能干得安心。你看明天有没有空，我让你嫂子烧两个菜，我们好好喝一杯。 我笑道，咱俩就不用客气了，这几天，天天喝酒，我都快喝死了。想喝的时候我找你，反正我们住两隔壁，随叫随到。 胡国民说，行，我等你的信。看你今晚喝得不少，早点休息。 我进了屋，洗了一个澡，反而清醒了过来。这下完蛋了，又睡不着了。于是找了一本王阳明的心学来看，以期修心而入静。 可是，可是，没有看到半个小时，柳老师又在隔壁哼起了歌，歌声动人，让我的修心彻底泡了汤。 第二天早上，我戴着一付熊猫眼出了门，正好碰到了柳颜。 柳颜说，你怎么迟到了，胡国民早走了。天哪，你怎么那么重的黑眼圈，难道昨晚你没有休息好？ 我笑着说道，昨晚猫叫了一晚上，你说我能睡得着不？ 柳颜噗的一笑，说怪可怜的小伙子，我赶着去上课了，有空微信里聊。 我们分道走了，我是算着迟到十分钟，到车间的。 到了办公室里，我看见舒美娟的脸红通通的，就象是新上市的苹果一样。 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我借口抽烟，便去了车间乱转，顺便学学染色的技术。 我肯学，工人们当然肯教，累了我一上午，我倒是把问祁小兵，有没有送出礼物的事，给忘了。 当我稍事休息的时候，去了厕所抽烟，正好撞上了在里面抽烟的祁小兵。 祁小兵给我点上一根烟，轻声地说，她收下了我的礼物。说下次别浪费钱了。 我马上说，有戏，你最好趁热打铁，明天早上放一盒酸奶在她桌面上，坚持一段时间，她会倒过来请你喝同样的东西。 祁小兵噗的一笑说，我听老大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云山给我打电话，说中午一起到杏家村吃饭，顺便把合同经签了。 我问他还有谁？他说就咱俩。 我说，应邀。我在厂门口等你，省得人多眼杂。 当我走到厂门口的时候，冯云山已经开着公司的蓝鸟，在拐角处等我。 我趁没人注意，上了冯云山的车。 我无不羡慕嫉妒恨地说，你狗日的，现在是过得越来越舒服了。公司的车归你管，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冯云山笑道，你别跟我扯，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你和老板们在上演无间道。真有你的，连铁哥们都瞒。 我笑笑不语，他可以这样猜，但我不能那样说。 冯云山知道，他就算是问也白问，聪明的人就不会问这种傻问题，于是暂且不表，看我究竟能折腾出什么妖蛾子来。 第96章 死妮子啥意思 万里香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带人来了，当我把冯云山介绍给她时，她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说实在的，她这里还没有一家签约单位。 万里香的柔夷握着冯云山的手，热情地往楼上拉。这狗日的冯云山也不自觉松手。 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爪子松开，兄弟的女人可不能碰。 冯云山忙撤下手说，这事不赖我。 万里香笑道，这是牛兄弟吃醋了。说着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好酒上来，好菜上来，我俩慢慢地咪哂着，这时冯云山才说，老弟，现在是采秋茶的季节，你能不能抽空约了杨总裁，去我老婆他们林场里采野茶，现炒现制，其乐无穷。 我感慨地说，老冯啊，你这玩的可是隔山打牛啊，老郑要是知道了，可得给你小鞋穿呐。 冯云山说，这老郑我也不方便出面叫啊，叫了老郑，我就不能叫杨总裁。所以你给出出主意。 我说，这事好办，我出面邀请杨总裁和老郑，你作为服务人员出现。怎么样？ 冯云山用筷子点了点我笑道，滑头滑脑的，我又成了你的配角，行，谁让你受领导待见呢。 要不要再找两个女的，要不然几个男的也不好玩啊？ 我说，这个主意好，这个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 冯云山说，行。那就叫上高美兰、江流花和何秀儿。别的人我还真不放心。 我去，还不如我来叫呢。 谈了一会儿采茶的事，冯云山又扯到了杨树林的身上。 他说，你这前小舅子可真能作啊，到处说你能力不行，公司早就该开除你这种人，留在厂里也是祸害。要不要想办法搞他一下。 我沉默了一下，说起这事来，还真是伤肝伤肺，老子供养了他两年多，杨丽梅都跟我化解了，他还在恩将仇报。 我喝了一口酒说，算了，人在做，天在看。 吃到将近上班的时候，我让冯云山先走了，我的车还在这里呢。 我得回一趟家里，看看哑叔的伤养得怎么样了。要不然杨威问起，我也不好回答。 可是喝了一点酒，我得等酒醒过来，于是叫万里香给我开了个房间，休息一下。 我之所以不去上班，就是故意表示对这样的安排不服，起到麻痹邱兴杨的作用。 果然，邱兴杨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我的影子，就对舒美娟说道，我就猜了这小子吃不得这个苦，你加把劲，给他安排晚上值班。 熬几个夜，到时他自己就走了。不走，我们也可以凭他不好好上班，开除了他。 随即邱兴杨灵光一闪，又说，不过不走也好，这家伙就是个刺头，出了事就让他背锅，到时让他和老郑去对着干。 舒美娟是个女流，心眼倒不坏，但她也得听邱兴杨的，要不然邱兴杨也不会让她当这个车间主任。 舒美娟笑道，他是吃不了这个苦，昨天上了没两个小时的班，今天下午也没见了踪影，我明天开始安排他上晚班。 邱兴杨满意地走了，这一亩三分地，固若金汤。 我在万里香的客房里睡得很熟，竟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总是吵吵闹闹的，烦死人。孙小佳又在生气，看着她那火爆的性格，我忍不住笑了。 笑醒后，想着孙小佳和我的点点滴滴，我竟然伤感的眼眶都湿润了。 再也无法入睡了，我去买了些好吃的东西，开车回到了清水湾村。 回到了家里，家人都很高兴，范志强好奇地说，牛强哥，你和我嫂子是怎么搞的。 她上午回来，你就下午回来，你们俩怎么不一起回来。 我听了很是无语，心中象在烧开水一样，叽哩咕噜的。这小妮子是啥意思？是还爱着我呢，还是出于同学间的仗义？ 我吱唔着进了客房，爷爷正在给哑叔做针炙。我叫了一声爷爷和哑叔，哑叔很是兴奋的依依啊啊。 爷爷高兴地说，今天小佳来打了最后一针，拆了线。现在长新肉了，我以后给哑巴敷草药。 天幸经脉没有坏死，我估摸着，给他针炙一些日子，他还是能够站起来的。 你们年轻人都出去做事，哑巴家里能够照顾得好。 范志勇和范志强听了，跪倒在爷爷面前说，那就拜托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了。 我赶紧将他俩扶了起来说，都是自家人，千万不能如此见外。 为了不扰爷爷清静，我将兄弟俩叫出了房间。范志强去了厨房帮我老妈烧火做饭。 我带着范志勇在村里散步，我递给范志勇一支烟说，小佳是怎么到家里来的？ 范志勇说，她说你很忙，自己开着一辆红色的丰田过来的，每次到村部之前，都会叫我和志强去村部接她。 她说今天是最后一次，还在家里吃了中饭，怎么啦？你俩吵架啦？ 我点点头说，我们不说话都好多天了。她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范志勇说，牛强兄弟，吵架归吵架，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你不说，我们还真看不出来。我想你父亲母亲也没有看出来。 我看你还是主动点，去找找她哄哄她。 我点了点头说，好啦，不说她的事了，说说你哥俩的事。如果你去我们厂，我就可以作主，但是你的事我还是要问过杨总裁的。 至于你弟弟，我想再缓一步，让他多陪陪你叔叔。 过几天，我同学和堂弟，会在村部旁边搞一个厂，现在已经订好了设备，有关管理人员还是要住到乡里的。 我的意思是志强还好小，让他在厂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比方仓务什么的。 村部离乡里只有两里路，志强晚上就住到乡里，我们给他请个家教，看能不能让他多学点东西。 范志勇感激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说，你一家都是菩萨转世，我们这一家子真的不知何以为报？ 我动情地说，志勇哥，千万不能这样说。这是缘份。 我当即打了电话给杨威，问杨威如何安排范志勇的工作。 杨威说，你是不是在家里，如果志勇在边上就让他听电话。 我把手机给了范志勇。范志勇把我对他们叔侄的安排说了一下。 杨威说，叔叔和弟弟的事情按牛强的意思办，你就到我身边来工作，具体的你明天到了再告诉你。就这样，挂了。 范志勇将电话交还给我，将杨威的意见说了一遍。 我听了很高兴地说，太好了，家里快做好饭了，我们回去。 第97章 钱比职务更实惠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老妈把我揪到了一边，问我是不是欺负了小佳。 我听了一愣，难道孙小佳告状啦，我不老实地说道，哪有的事，疼还疼不过来呢。 老妈生气地说，你别给我犟嘴，中午吃过饭，小佳跟我说话时眼泪汪汪的，说你心里有别的女人。 我晕，这死辣椒还真的参了我一本，还让我活不？我老妈打我，可是不管我大小的。 我检讨了一下自己，自从杨丽梅走了以后，一颗小心脏里绝对没有真正的住过人，偶尔的不检点，那也是杨丽梅乱我心志以后的事，这事也不能赖我。 老妈严厉地说，怎么不说话啦？那个人是谁？ 我老老实实地说，妈，我心里真的没有别人。 老妈抄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抽了我两下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把小佳给我弄丢了，你就别回这个家。还不快给我滚去睡。 我和了差点笑岔了，老妈这是把我当孩子呢，九点不到，哪有这么早睡。 我说，我还要去一趟有福家，一会就回来。 走在去牛有福家的路上，我感到老妈抽过的地方还真是疼。老妈打我从来都是下狠手，说打的不痛不长记性。 这笔帐我得记到孙小佳同学帐上，也打她两下，打痛她，让她也长记性。 打哪里好呢？对，打屁股，把她的屁股打开花。想到这里，我心里乐了。 当我来到牛有福家时，我没想到牛有福竟然也回来了，本来我是想找他爸牛支书谈谈的。我说，有福兄弟，你啥时回来的，你爸呢。 牛有福说，我爸出去了。 昨天丁小根送我回来的，我们一起看了老仓库，这两天要找人改造一下，粉刷一下。工厂就得有工厂的样子。应该实行标准化管理。 聊了一会儿办厂的事，我关心地说，有福，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找个媳妇了。 牛有福咧嘴苦笑道，现在乡里哪里还有姑娘，要看妹子都要跑市里去了。 现在漂亮一点的姑娘都往大城市里去了，她们要不然想办法嫁在当地人，要不然在挣快钱。 还有些回来的姑娘，不但质量不高，还都要求当祖宗，家务不用做，孩子老人带，彩礼几十万。 既然婚姻已经不是爱情的归宿，而是买卖，那我为何不多赚点钱，到时去东南亚买一个温柔贤慧一点的，至少还不用洗衣做饭。 我听他叭啦叭啦牢骚太甚，不敢认同地说，哪有你说得那么糟糕？ 牛有福笑道，你已经脱离我们的农村生活了。 不信，你看牛老三家的媳妇，天天就知道网上约，一天到玩不着家，回来就发脾气，我都劝牛老三离了。 可人家牛老三说，才结婚半年的媳妇，磨合期都没过，离了的话，那三十万彩礼就打了水漂。 牛老三那媳妇就拿住了他这点，隔三差五绿他一回，我说牛老三这是要退耕还林了 我听了忍不住笑喷，就说尽瞎扯，今天我先回去了，等到设备回来了 ，我再回来看看。 牛有福说，行，我就指望这个工厂娶媳妇了，到时市场你们抓紧一点。 我说，这个问题不大，现在是卖方市场，只要我们把广告打出去，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的。我也会去找找，我在省建工集团有同学。 第二天早上，在家里吃过早饭，我才带着范志勇去了杨威的办公室。 崔小帅看到是我过来了，脸转到了一边，一副气鼓鼓没看见的样子。 看到他那副鸟样，我越发要气气他，就嘻皮笑脸地说，崔秘书，麻烦给通报一下。 崔小帅听出了我是在吩咐他，心里很是恼火，但这是他的责职，又不敢拒绝，只好进去通报了一下。 我和范志勇走进了杨威的办公室。 杨威这时已经起身来接范志勇。杨威拍了拍范志勇的肩膀，给了他两拳，满意地说，不错，实力还在。 范志勇嘿嘿笑道，那是，也不看是谁带出来的兵。 杨威问了问他叔叔和弟弟的情况，然后说，那个煤矿已经结清了，你叔叔和弟弟这两年的工资以及医疗费。下午我让人陪你去办理手续。 你的工作就安排在行政部，专门给我开车，屈不屈？ 范志勇立正道，能和老连长在一起，干啥我都愿意。 杨威听了很是感动，说那就这样。然后让崔小帅通知高美兰过来一下。 高美兰很快就到了，她没想到我居然也在总裁办公室里，只是微微点头笑了一下。 杨威开玩笑道，怎么姐弟俩竟然相见无语。 高美兰笑靥如花地说道，在老板这里公事为重，其余次之。 我靠，我竟成了其余。无语就无语。 杨威对高美兰说，你带范志勇去办理入职手续，和安排好他的食宿，以后他就是我的专职司机了。 范志勇跟我点了一下头，跟着高美兰走了。 他们走了后，杨威让我关上门，然后扔了一支九五至尊给我，我忙给他点上香烟。 杨威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很恼火，我一直压着你。 我忙摆手说，小的不敢，也没有。 杨威哈哈笑道，就你皮，我就喜欢你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肚子里装着一肚子的坏水。 我叫起了撞天屈说，老大，我冤枉啊。 杨威说，冤枉个鬼，心里肯定没少骂我，怎么一直不重用你，老是干些烂事。不过你骂归骂，我把你当小兄弟才这么干的。 杨威就没有让我插话，继续说道，我刚到集团，这里的人事关系太复杂了，内斗内行，管理外行，所以我不得不把你当一颗暗子来用。 由暗到明，还要历练你多久的时间，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听了有意见吗？ 听说他把我当兄弟，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但是你也不能灯下黑，总是让我吃亏呀。我举手说，我向你保证，士为自己者死。 杨威一拍桌子说，壮哉。外资控股一间公司，为了抓住公司管理权，往往会有一笔暗的工资，重用一些暗子。 我现在给你一笔暗的工资，每个月补贴一万块，从上个月补起。你现在就把你的卡号写给我。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狂喜，明暗工资加起来，达到了两万块钱一个月，真特么太爽了。钱才是真的，那些职务都是虚的。 我抓起杨威桌面上的笔和纸，尽量稳健地，抄下了我的银行卡号给他。 杨威将那张纸放进了抽屉里说，你再跟我说说，这两天在车间里有没有什么发现，你打算如何进行工作？ 第98章 人家不给面子 我将和郑兵顺沟通的工作内容复述了一下，目前的中心工作是，防止人为操纵染色质量。防止有人偷卖公司布匹。 我的应对方法是，布置自己的人进入配料间，取得他们操纵配料的证据。广布眼线，发现偷布的人。 其中用的一些阴谋手段，我则没有说出来。这些手法，上不得大雅之堂。 好在杨威也没有究问，他知道，成功之道在于阴谋和阳谋并重，光靠一样都不行。 讲完之后，我静等杨威指示。 杨威说，偷布的事，除了你的办法，还要加装一些监控探头。 其它的就按你说的办。最终的目的是要平稳地把邱兴杨给换掉。现在换他，下面的都是他的人，没有技术过渡不好办。 到时那些人搞起鬼来，公司的损失会是天文数字的。 我没想到杨威会给我交底，那是一种无比的信任了。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我会尽快达成目标的。 杨威微笑道鼓励道，我相信你。今天就到这。 我磨蹭着说，你也不能光一天到晚工作啊，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叫上几个人，去林场采采茶怎么样？ 杨威听了一笑说，难得你还挺会关心人，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于是翻了一下工作日志道，下周日可以，你安排。 我不知道哪狗日的在杨威面前造了我的谣，他怎么知道我身有女孩子喜欢的。其实那些都是镜中花，没有一朵是真正属于我的。 我起身告辞，看到了正勾着头，装着写写画画的崔小帅。损我的，有可能是这狗日的。因为他离杨威最近。 从刚才杨总裁要我关门谈话来看，我知道，这小子并没有得到杨威的信任。 我有心气气他，于是装模作样地说，崔秘书，在写大作啊，麻烦你了哈，我走了。 崔小帅鼻子哼了一声，心里骂了句，早死早投胎。 我回到了厂里，发现舒美娟坐在那里，神思恍惚，象个初恋的少女一样。 我给舒美娟打了声招呼说，舒姐，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不会扣我工资。 舒美娟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说，没事，谁扣你工资啊，姐是那样不好说话的人吗？ 不过邱总说了，我们两个分一下工，我上白班，你上夜班。你看行不？ 我说，我没事，白班夜班都行，听你安排就是了。 我心想正好趁晚上办公室里没人，我可以翻看她桌子里的那些配方，生产计划什么的。要不然，她不让我具体分管事务，我永远也进入不了工作状态。 舒美娟笑道，我就知道你好说话，那就这样定了，你白天可以回去休息了。说完随手拿起一边的酸奶盒，喝了两口，看她享受的样子，酸奶的味道应该是真的不错。 我知道祁小兵算是得手了，这小帅哥有两把刷子。 我故意逗舒美娟道，我说舒姐的皮肤怎么越来越嫩了，原来是喝酸奶的效果，你可真会保养。 舒美娟平时并不喝酸奶，让我这一夸，心里美成了一朵花，这祁小兵看来是真心对我好的，我总得给他点甜头。 舒美娟笑道，是吗？这是我男人给我买的，我才不愿操那么多闲心呢。 靠，这女人不要脸，就叫上她男人了。我连忙奉承道，你男人真是个暖男。 舒美娟得意地说，那是。还装着一甩头发，看了一下远处机台边的小鲜肉祁小兵。 我懒得跟她在这里磨牙，就说，既然我是上晚班，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舒美娟巴不得我早点走呢，我在这里碍她发花痴看祁小兵。于是说了声，再见。 我刚出车间办公室，就碰到了下来催单子的杨帆。 杨帆阴阳怪气地说，牛副主任，我那个暗红的绸子染得怎么样了？ 我知道这小子是故意气我，我刚下到车间，懂个鸡毛啊。就说，这个事情我不知道，你去问问舒主任。 杨帆得意地说，你好歹是个副主任，一问三不知，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样的态度对待内部顾客可不行。 靠，找事，这小子绝对是在找事，我真想抽他。 可是真抽了他，郑兵顺要是不开除我，那就不能服众了，因为我确实是没有尽到一个副主任的责任。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说，你可以去冯云山那里投诉。说完就走了。 杨帆在我身后说，我要投诉也是向邱总投诉你。你真是干啥啥不行。 我心里生气地骂道，我会不会你姐最清楚。 我想想不对，我不应该这样说杨丽梅。虽然我和杨丽梅结束了。但是分手前的杨丽梅，一直是我的痴心爱人。 这个前小舅子也是事实上的小舅子，我从心底里又原谅了他的幼稚。 这大白天的也睡不着啊，我打算去看看孙小佳。她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是搞突然袭击了。 当我来到住院部门珍的时候，孙大夫正在那里忙着啥。我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大夫，我想住院，最近老是失眠。 孙小佳板着个脸说，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往她身边再走前一步，说，只能滚一步，再滚就压到人了。 孙小佳火冒三丈地说，少给我来这一套渣男的表演，你不滚我滚，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说完孙小佳怒气冲冲的扭着屁股去查房。 完了，人家不给面子，这可咋整？我只能心里对老妈说，儿子尽力了，人家不给机会，到此为止。 我灰溜溜地出了医院，开着车，想着是该去宋大才还是丁小根家里，混个中饭吃吃。 可是想到他们两个的妻子，我又犯难了，吴雪莲每次看到我蹭吃蹭喝，都是一脸的鄙薄。而黄玉珍嘛，总是热情过头，也让人受不了。 想想无聊，我开着车就回到了宿舍。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柳颜居然在家里，我说，嫂子，你怎么今天没有去上课。 柳颜笑道，你怎么没上班？是不是知道嫂子不上课，偷着跑回来的。 我说，那是冤枉，从今天开始，我改上晚班了。你不会是也改上晚班了。 柳颜笑着打了我一下，不过不疼。她说现在是假期，学校不让老师在外补课赚钱了，所以开学之前没课上了，天天在家玩。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睡？ 我笑道，我还能回来睡吗？每天晚上你都是半夜歌声，我只能睁眼到天亮。 柳颜噗的一声笑道，是有点讨厌，现在胡国民晚上不去打牌了，不然你也可以睡个舒坦觉。好在现在你上晚班了，这就不碍事了。 我只能嘿嘿地说，事情没有得到解决，烦恼还是存在的。 柳颜小声说，我知道，你去洗澡，我烧好饭菜，中午陪你喝两杯。 我说，好的，我想听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第99章 找到个力援 晚上5点，我来到了车间，此时正是工人交班时间。舒美娟已经下班走了。 祁小兵看见我过来了，特意来到了车间办公室，欣喜地跟我说，老大，舒主任叫我晚上去看小电影。 我听了非常高兴地说，那你还不快回去洗个澡，口袋里有钱不？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给他。 祁小兵高兴地说，就是口袋不太满，所以找你借点，发了工资我还你。 我佯装着不高兴地说，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是兄弟就别再提这事，前程要紧。 祁小兵拿了钱乐得屁颠屁颠地说，今夜就过年。 我说了句有志气的孩子，让他走了。 我在办公室里冲了杯咖啡，咖啡是我在路上买来的。今天下午，听了一下午的歌，眼都没眨一下。 我曾问柳颜，你们那么努力怎么肚子里还没有动静。柳颜说，为什么要有动静？前阵子我偷偷的去上了个箍。 我听了就乐了，胡国民和柳颜两人，一个是铁了心的要，一个是铁了心的不要。其结果可想而知，除了得到快乐，仍将一无所获。 喝了咖啡还是困，我就在车间里转悠，这一班倒的员工我还不太认识，借着犯困的机会认识了一下。 然后我又四处转了转，一般容易偷布的地方，都是成品检验车间和仓库。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摄像头。 摄像头都在四个大门口，远着呢。每天那么多布匹的进进出出，扔一两捆布上车很难发现。 如果是少量丝绸，则更容易偷走了，每个女工都带着个小包上下班，一两米的丝绸面料，一团，放在包里根本没办法发现。 我在想着要如何抓住一个偷布贼，才能震摄到其他人。 很显然，上个月一下子被偷了四卷布，肯定是有保安参与其中，就算是这件事情没有参与其中，平时保安对那些女工，拿个一两米的布，也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些保安当中有坏人。 问题是这些保安都是邱兴杨的人。一时半会还动不了。 这些年，谢永明在包振东和邱兴杨的夹击之下，在厂里一直是处于劣势地位的。所以每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以免惹祸上身。 我发现这个老骨干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于是走了上去，看能不能聊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当我敲开他的玻璃门时，谢永明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对我笑道，小牛，都晚上了，你还跑到车间里来干嘛？ 我笑道，我们邱总安排我值夜班，所以四处转转，到你这里讨杯茶喝。说完我也不等谢永明动身，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就去泡茶。 谢永明看到我这么不见外，乐了。他说，你跑到我这里来喝茶，当心人家看到了，跑到邱兴杨那里去告黑状，那你就有得小尺码的鞋子穿了。 我冲着开水呵呵笑道，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坏吗？ 谢永明听了呵呵笑道，这倒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也算是个重点大学生，凭你的能力，到哪不能找一份财务经理的活干？还耗在这里，有意思吗？ 我给谢永明点上一支烟，笑道，谢总这是想一脚把我踢出厂子啊，你比他们还要坏。 谢永明吸了一口烟，差点让我把他给笑呛了。谢永明点了点我说，你小子忒坏，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觉得你在车间里不会有前途的。 我吸了口烟说，相反，我倒是觉得在车间里很有前途，关键是看工作怎么做。俗话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所以，我是不会轻易离开厂里的。 谢永明眉头轻皱了一下说，你小子有志气，那个人比较霸道，要不你到我这边来混？最起码日子过的舒服一点。 谢永明是科班出身，人聪明着呢，只是一时落了单，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让一个草台班子出身的邱兴杨，压了一头，他一直不服。 我微笑道，在那边日子虽然比较难过，但是我在那边工作，是不是对你的帮助要大一点。 谢永明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我这是要玩遥相呼应哪，对，先在邱兴杨的铁桶里戳一个洞。 印花布都是要先染底色，正因为邱兴杨掌握了染色厂，所以才可以制约谢永明。如果我能在里面搞搞事，谢永明还是乐见其成的。 谢永明说，还是老弟格局大，如果有染色方面不懂的问题，你尽管来找我，在这印染厂里面，玩技术，我说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如果说吹牛拍马，我当然是不如别人。这些年之所以老是出质量问题，关键就是出在染色上。 不是我说某些人的坏话，光搞人事不搞技术，这个厂子是搞不好的。 我深表认同地说，是啊质量是硬道理。所以，我们一定要有质量成本的概念，我估计，把每个月因为质量问题产生的损失，单例出来，一定可以吓人一跳。 谢永明说，那还不是，我之所以对某些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是在染色那个环节被人卡了。 人家只要对我不满了，就在底色上给我挖个坑，让我印出来的花布全走样。我就得挨上面的批。 靠，里面的水竟然还有这么深，等于是邱兴杨间接的控制了两个厂。怪不得杨威和郑兵顺要急于搞掉邱兴杨。 可是现在满厂都是包振东和邱兴杨的人，真的要是把这些人都搞完了，那厂子也搞垮了。所以只能是杀鸡骇猴，再换掉几个重点岗位的人。 我虚心地说，那谢总能不能教教我，如何切入到实际工作中去？ 谢永明弹了弹烟灰说，这个很简单，你也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一个时间，你只要盯牢一张染单。 进来多少米，染成什么色，用什么配方，工人是否严格执行配方，一直到货品出厂，你全程精细跟进。 如此重复几单，你就全懂了。当然，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我和谢永明聊了有近两个小时，反正一包烟是没有了。不过却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有他暗中助力，再有几颗暗子。我对于扳倒邱兴杨，有了更大的信心。 第100章 不做你的妹妹 我回到办公室里就去翻舒美娟的抽屉，找到了杨帆所说的那张单，暗红色的，也就是现在车间里加班生产的。 我再找了对应的染单配方，抄了下来。然后去了染色机前，料早就下过了。我问了一下工人，料都是配色间里调好了，直接往染缸里倒的。 也就是说，看也白看，关键还是配料间里还得有自己的人。 我在办公室里坚持到了一点钟下班，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回到了宿舍，睡到了近十点钟才起来。 柳颜嫂子就象是守在了门口一样，我一打开门她就出来了，她说，早饭都还没吃，我一大早就蒸好了米粉肉，你就早饭和中饭一块吃了。 我心里很是感动，好象除了家人和已经远去的杨丽梅，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在乎我。 吃饱喝足，和柳颜老师研究了两个小时的瑜珈，再睡了一觉，我开车去了宋大才的公司。 当我将车停在他的店门口时，吴雪莲跑了出来，说这里要放货，不能停车。 我按下车窗说，大才在不在，不在的话我马上走。 吴雪莲看到我竟然开着一台不错的车，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说道，我说是谁呢，大才不在，你就不能下来陪陪我啊，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说，行，我把车停到对面大树下去。 真是风月本性，势利女人，宋大才也真是的，摊上这样一个女人，这辈子顺得了不？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小县城里，资源紧缺的时候，有比没有强。 说实在的，要是讨方芳那么丑的女人，还不如娶了吴雪莲。也就亏了崔小帅，躺在那样丑的一个女人身边，他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今儿个估计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吴雪莲竟然给我泡了一杯茶，还说怎么中午不过来吃中饭。 我说，哪能老是来你这儿蹭饭吃，今儿个晚饭我请客，不过得早点吃，我晚上还要上班。 吴雪莲说，我们哪里走得开啊，还是让大才烧给你吃。 我说，不用，等会我开车出去炒两菜，你说，专挑好的吃。 刚才我的短信通知了，卡里多了两万块钱，是杨威安排给我的，上月和这个月的暗工资，有了俩钱，我又开始骚包了。 吴雪莲说，真的，那我想吃海鲜。我都好久没有吃海鲜了。 靠，这女人还真开得了口，我们是内陆省份好不，到这的海鲜都是天价。只有富贵酒楼才有。 我死鸭子嘴硬地说，没问题，问题是吃海鲜打包怎么打，吃不出那种感觉啊。 吴雪莲笑道，要不让大才守店，我跟你出去吃。 我说，快拉倒，要不然三个人一起去，要不然我随便弄两个好打包的菜，回来吃。这顿海鲜我给你记着，哪天休息的时候补。 吴雪莲嘟着嘴说，你这人一点都不解风情。随便你。 靠，你是我兄弟的女人，我还能跟你解什么风情，快拉倒。 我坐在那里玩手机，一会儿宋大才回来了，说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玩，我刚带人卸了两车货，要不要去玩两把。 吴雪莲在边上不屑地说，人家现在切诺基开着，牛鼻克拉斯的，哪还会干这种粗活。你省省。 宋大才听了一愣说，你小子行啊，这才多久的时间就鸟枪换炮了。走，带我去看看。 我说，你媳妇要吃海鲜，我们去弄菜回来，要不然下次门都不让我进。 吴雪莲看到我还是很在乎她的情绪，不好意思的脸一红说，哪有啊，你可别乱说。 我不理她了，扯着宋大才就出去了，我要跟他谈谈建材销售的事情。 我带着宋大才上了杨威借我开的车，宋大才说，哥们，这车宽敞舒服，真是你买的。 我说，人家借我开的，不过努努力，也许明年能够买得起。 宋大才说，你这是有发财的道啊，求带。 我把在村里建建材厂的事给宋大才说了一下，宋大才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一声，让牛有福捡了一个漏，要是让那小子发了财得瑟，我得恨死你。 我说，这不正在跟你说嘛，我早就想过了，你在这边搞物流，建材市场那边你也熟，你就专门做厂里的代销，具体怎么做，到时你找牛有福，你们同总经理丁小根商量一下。 宋大才想了想说，这样也行，反正我要参与进去，佬佬的，现在建材行情多火爆啊，简直就是捡钱。 当我将车开到富贵酒楼时，宋大才着急地说，真的给那傻婆娘买海鲜啊，这日子不过啦？ 我说，也花不了几个钱，在你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你不让我回请一顿，你还让不让我进你家的门。 宋大才拗不过我，随我打包去了。 我要了一例小米炖辽参，据说当过公主的女人下班时，都爱宵夜这个。 弄了个冰镇象拔蚌，这是根据这两天我的情况要的。 再要了一盘花蛤，一份豆腐鱼，一条海馒。够了。 好在现在酒楼的服务很配套，居然有那么大的打盒包，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一共算下来，竟然花了我一千三，真是吓了我一跳。可见那些公主，以前过得是什么金枝玉叶的生活，怪不得都不愿返乡嫁人了。 看到我真的带着这么多海鲜回来，而且给她单弄了一个小米炖辽参，吴雪莲那副冰霜脸再也看不见了。 我觉得这一千来块钱，花得还是挺值的，因为吴雪莲觉得自己被尊重了，以后我来找宋大才，就不会给我脸色看了。 在宋大才家吃过晚饭，我开着车去了厂里，当然，车是不会开到厂里去的，以免别人猜测。 当我停好车，走路进厂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下班的何秀儿。 何秀儿委曲地对我说，你一走就不管我了，也不会说给我发个微信啥的。 我说，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对，下周日带你出去秋游，总可以了。 何秀儿啪着巴掌说，哇，好期待哦。不过什么时候你又成我哥哥了？ 我呵呵笑道，我不当你领导了，难道还不能当你哥哥吗？ 何秀儿说，不要，谁知道你有多少干姐姐干妹妹呀，现在干字头的都很污。我只做你的好朋友。 我完败地说，那就这样，我得上班去了。 第101章 推荐哥们 我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地研究染单和配方，对各种用料比例进行计算。这对于一个学会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很快我就知道了，单位每米的用量，一时兴趣大增，在电脑里弄了个电子表格，把所有能找到的染单和配方输了进去。以后我就可以掌握配方了。 当然光掌握并没有卵用，还在于实际操作。这就要等时机了。 正当我忙得不亦乐乎时，祁小兵笑咪咪的走了进来。 一看这小子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尝到甜头了。有舒美娟这个老师傅的调教，他想不成仙都难。 祁小兵叫了一声老大好。 我指了指对面舒美娟的椅子说，小兵坐，说不定椅子上还有她的余温。 祁小兵一咧嘴，笑着坐了过去说道，已经心想事成了。 我有点心急地说，那太好了，怎么今晚你没有出去陪她啊？ 祁小兵呵呵笑道，老大这是开玩笑呢，哪能天天有肉吃，隔三岔五都是在云中过日子了。 我高兴地说，你小子倒是知足者常乐哈。下次一定要提一提换配料间人员的事情。只要是她答应了，我们就马上搞老王。 祁小兵说，说这个倒是没问题，我现在叫她面向大海，她绝对不会面对大山。问题是，用人权控制在邱兴杨这老小子的手里。 我怂恿道，没事的。舒美娟是老车间主任了。如果她提出要求，邱兴杨肯定要答应的。因为舒美娟从来没有生过异心，偶尔提一下，邱兴杨不会察觉的。 祁小兵说，那我听你的。明天晚上我就和她去河滩里晒月光。 我不无羡幕地说，小兵玩得高雅，素月清辉下和大自然共鸣，想想就带劲。 正聊得开心，祁小兵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高兴地说，是舒美娟打来的。 我说，那你还不快接？ 祁小兵接了电话，说了一句亲爱的宝贝。我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听下去祁小兵就难以正常发挥了。 我做了一个去抽烟的手势，把他扔在了办公室里，让他去呢呢哝哝。 我在厕所里连抽了两支烟，一会儿祁小兵也到了，他又递给我一支烟，看来这小子兴奋的，不把我抽死在厕所里不罢休。 我非常好奇地说，都聊了些啥。 祁小兵很邪恶地笑道，也没说啥，她就是说想我了。还有就是批评我精力过于旺盛，明天晚上可不能那么鲁莽，看星星就是看星星，可不能再乱来。 我笑道，你信不信？ 祁小兵说，女人的鬼话你信了就是傻子。 我心里深深的感叹，师傅带进门，修行靠各人，这小子的悟性就是比我高啊。 祁小兵在车间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他说今晚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现在不熬夜了，不然明天晚上星星都会数错。 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皮了，不过很可爱。 我在车间又转了一圈，顺脚又去了谢永明的办公室。今天这老小子很闲，没有努力工作，而是在修脚子甲。 我奇了怪地问，值班也没有要求副总值啊，你天天泡在车间里干嘛？ 谢永明感叹地说，你不结婚不知道，家里住着河东狮子，回去了，她能指挥得我象砣螺一样地转。 一会儿叫你做饭，一会儿叫你拖地，一会儿叫你洗衣服，她自己就坐在那里看棒子剧。一看就悔恨前半生怎么眼瞎，竟没遇到过白马王子。 总之，女人这辈子嫁谁都后悔。埋怨半生，唠叨一生。我还是躲在这里清静。 我无比同情的往他嘴里塞了一支烟，怕他说下去会掉眼泪。婚姻既然如此恐怖，我在考虑今生还要不要结婚。 岔开了他的话题后，我问他迟建武那小子工作怎么样？ 谢永明说，那小子肯钻妍，上进心很强，是个搞印花的料子。怎么？你认识他？ 我说，和他哥哥玩得比较好，如果能行，就培养一下呗。 谢永明说，那没问题，现在他们组的组长，是包振东安插在我这里的人，一天到晚就会偷奸耍滑，我早就想换了他。 你让迟建武找一些组长工作上的毛病，告到我这里来，我好借势开了他。我知道你跟冯云山关系不错，到时你让他出面。 谢永明这老小子，怪不得能在厂里屹立不倒，原来是刀切豆腐两面光。他的手腕严重被低估了，这是个把火放到袖子里玩的狠角。 别看他邱兴杨狂，可是形势一变，他就是被打击的对象，而人家谢永明呢，谁来也不会动他。一旦有机会，他还可以往上爬一格。 我笑道，承情。 一个晚上就这样度过了。其实车间领导晚上是不用加班的，配方都是在白天调好的，交班时领用就行，有班组长负责呢。 这都是邱兴杨狗日的故意整我，弄我一个黑白颠倒，阴阳不调。两个夜班下来，我感觉到精神萎靡不振。 不过，也不全都是损失，好处是没有人注意我，我可以暗地里活动。再有就是白天能吃上柳颜弄的饭，还可以跟她练瑜珈。 我对瑜珈的健身能力还是深表怀疑，人家的瑜珈是越练身体越好，而我练了却有点发虚。 不过看到柳颜练的艳光四射，我还是乐此不疲的配合着。 第二天我给迟建武打了一个电话，如此这般地跟他说了一下，迟建武激动地说，谢谢老大的关心，我一定积极搞事。 我听了噗的一笑，这小子悟性真高。但是嘴上还是严厉警告道，当上组长后可不能积极搞事，要积极钻研技术，要有工匠精神。 迟建武当然是满口答应。 下午，我提前了两个小时去了厂里，有些事得好好地和冯云山聊一聊。 上了楼，当我正在开观雨轩的门时，何秀儿居然从女厕所里走了出来。 我说了一句，又漏啦。 何秀儿呸了一声，乌鸦嘴，你才漏了呢。然后跟进了观雨轩。 我坐在那里一愣说，你进来干嘛？我要抽烟。 何秀儿眨巴着眼睛说，我和你说会儿话呗。 我说，不需要，一会儿冯云山要过来，到时他那张臭嘴，我浑身是嘴也说不过他。 第102章 吓吓他 何秀儿听了噗的一笑，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认怂了。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我让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说道，嗯，你一个姑娘都不怕，我一个单男还怕啥。你说？ 真要说了，何秀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半天才吱吱唔唔地说，江浩发现刘经理和张玉香在办公室里搞事。 我听了皱了皱眉头说，他听力有那么好吗？那房挺隔音的。 何秀儿说，隔啥呀，那缺德鬼还让我去听，那声音有什么好听的，张玉香的嗓音还没流花姐的发音好呢。 我正吸了一口烟，让何秀儿一句话给呛了个半死，咳个不停。 咳了一小会，我懊恼地说，你真那么说啦？ 何秀儿说，如果我那样说，那不成了傻子，我是探探虚实，没想到有人不经试。说完何秀儿扭着大鸭梨咭咭格格地跑了。 这，这，处处都是坑啊，连一个小姑娘都敢设陷于我，这世道变了哈。 好死不死的冯云山这时走了进来说，这是什么情况，你给何秀儿喂了什么药，让她高兴成那个样子。 我恼火地说，喂了春天的快乐散，咋的？ 冯云山笑道，我还能咋的？我早就料到了这丫头迟早要栽你手里，没想到还真的一个跟头给栽你怀里了。 完了，真的说不清了，早跟何秀儿说了，冯云山来了就说不清，她还不信。以后冯云山肯定要开她的玩笑。 我不说话了，反正没人把我当哑巴。 冯云山扔给我一支烟道，说，啥事，别一天到晚儿女情长的，我忙着呢。 我白了他一根，捡起桌面上的烟点上，你急我不急，急死你狗日的。 冯云山见我不说话，讨好地说，是不是采茶的事定下来了？ 架子也摆足了，我说，这个星期天，我开一辆车接杨威、高美兰和江流花。你开一辆车接老郑和何秀儿。 冯云山大喜道，那你和老郑说了没有。 我说，马上就去说。还有一个事你帮忙给办一下，车间印花一组的迟建武人不错，到时谢永明会给你一个申请，裁撤现在的一组组长，找组长谈话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冯云山骂道，狗日的，得罪人的事你都让我干了。你在后面做好人。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行政人事经理就是干这活的。 冯云山无奈地说，行、行、行，你现在去给郑总说一声。我还一堆的事呢，先走了。 我掐灭了烟头，确认不会引起火灾后，小心的锁好了观雨轩的门。 当我来到郑兵顺的办公室门口时，正好财务经理刘必丰从郑兵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满面春光的样子，让我看了很是不爽。 既然不爽，我就要吓吓他，让他产生一些心理阴影，让他搞事时也不爽。 我热情地说，刘经理呀，跟郑总汇报工作啊。 刘必丰看到是我，带着讽刺的笑容说道，是啊，你也汇报工作？ 我说，我哪够资格向他老人家汇报啊。最近工作不顺心，找他聊聊。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经理室的门是三合板的，不隔音。我建议你还是换成隔音门比较好，省得有不雅的声音传出来，影响正听。 刘必丰一听，马上脸色煞白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里会有什么不雅的声音。 我鸟都不鸟他，门都没敲的进了郑兵顺的办公室，让他气得跺脚去。 老郑看到我来了，站了起来说，你等我一下，我撒泡尿。前列腺加上肾虚，老郑坐一会儿就要进卫生间。 偏偏这小牛来的时候都能赶上趟，老郑每次都是尿意盎然，让这小家伙见笑了。 我说，您慢来，我等你。 老郑也就那么几滴，一会儿就跑出来了，笑嘻嘻地说，小家伙，今天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给老郑敬上一支烟说，哪能呢，郑总永远都在我心里。 老郑让我给呛了一口道，兔崽子，你不是在咒我嘛。 我说，纯属口误，我跟谁开玩笑也不敢跟你开玩笑啊。我是来请您老度周末的，祝您老寿比南山，周末我们去南山采茶怎么样？ 老郑能坐到这个位置当然不是简单的人，他眼睛一亮道，参加的人都有谁？ 我说，我邀了江流花、何秀儿和高美兰，想到要邀请您，得有人侍候，又叫了冯云山。后来一想，干脆壮着胆子又邀请了杨总裁。 老郑笑着点了点我说，你这哪里是去采茶啊，你这是去采花，弄得莺莺燕燕的。难为你不会嫌我老头碍事，应邀。 我说，郑总就是爽快，那我不影响你工作了。我去吃个炒粉上班去了。 我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下班，遇到熟悉的同事也打个招呼，同事们看到这个倒霉的孩子，也报以同情的眼光应付他两句。 “马主任，你等等我。”身后传来何秀儿的声音。 我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公司里这么多人呢，我要是和她走在了一起，又得闹绯闻。高美兰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呢。 据说，有些同事已经评了我是本年度，厂里最优秀的绿化先进工作者。 何秀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我的身边，她肺活量不大，所以胸部起伏比较大，以免供氧不足。可是我看着就比较扎眼了。 “我说你是不是聋啦，叫你，你也不理我。”何秀儿抱怨地说道。 我嘿嘿笑道，我不是怕别人误会了嘛，那样会耽误你找对象的。怎么？江浩没有邀请你吃晚饭？ 何秀儿黑着个脸说，没感觉别瞎说，我就问你，是不是你说了刘必丰什么，他回到办公室里发大火，还叫行政部的要换那个门。 我说，我就损了他几句，吓了吓他，说那门是三合板的，不会过滤不雅之音。 何秀儿说，你倒是爽快了，可是把我们坑苦了。现在我们却成了泄密的怀疑对象，到时我工作丢了找你啊。真是的，做事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我信心满满地说，那都是小事，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晚上请你吃炒粉好不好？ 第103章 再也回不到从前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何秀儿也没办法，一顿炒粉弥补也行。反正她也好养活。 陆老伯看到我和何秀儿走了过来，心里着急地说，哎呀，秀儿，叫你离他远点，你咋就不长记性呢？ 何秀儿噗的一笑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陆老伯笑道，你有这个思想准备我就放心了。想吃个啥？ 何秀儿说，人家请客，你问我有啥用？何秀儿看向我。 我想到涨了工资，天天吃炒粉也不对，我自己也馋，顺带着给这姑娘也加点营养，你瞧她瘦的，肉都全长屁股和胸部了，太不均衡发展了。 我说，来个腊猪肝，一个红烧鱼块，再加一个空心菜。干脆再来一壶糯米酒得了。 陆老伯笑道，秀儿，小心火烛，有人开始下套了哈？ 何秀儿说，老伯你放心好了，这几个菜还打不倒我。 我郁闷的一塌糊涂，说道，老伯，你就安心炒你的菜，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陆老伯说，那就行，我给你们放辣一点。 何秀儿轻声说，老大，你吃的窝边草还少吗？ 我说，难道你还想奉献一把草料吗？我不挑食。 何秀儿翻了一下白眼说，我呸，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我说，好啦，别闹啦，哥有女朋友，只是现在冷战中。 何秀儿八卦地说，是高姐吗？ 我郁闷地说，可能是她吗？另有其人，是个女医生。 何秀儿关心地说，为什么会冷战而不是热战，八成是她发现了你不专一。 这何秀儿真特么可以去摆摊算命了，这也能猜得着。 我不得不承认地说，那只是一个误会，我也没办法。 何秀儿老神在在地说，是不是说不清的误会，那你可危险了。你不是高手吗？怎么高手也会出纰漏？ 这话我就不好说了，这个高手二字，可不是好词，忙去端菜回避了这个问题。 何秀儿看到我的狼狈，她似乎很高兴。 一会儿菜上齐了，我和何秀儿对饮小酌，印象之中，我们两人还从来没有单独吃过饭。 酒过三巡，我叮嘱道，记住星期天去采茶，要穿平底鞋和休闲的裤子，到时冯云山会来接你。 何秀儿失望地说，不是我们两个人去啊？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我说，我还有其她人要接。 何秀儿好奇地问，都有哪些人，如果玩不到一起的，我可不去。 我说，都是玩得拢的人，这个暂时保密，玩了以后还得保密。 何秀儿就是对神秘的事情感兴趣，她猜道，是不是苏少华也去？ 嘿，这小妮子不提醒，我还真的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打趣道，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要是喜欢他，我就把他给带上。 何秀儿说，我呸，谁喜欢他呀，你不知道？听厂里的人说苏少华喜欢杀熟。 我听了一惊，靠，真是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我故作不懂地说，又不做意，杀什么熟？ 何秀儿翻着白眼说，你别给我装蒜，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杀熟就是喜欢对熟女下手。 我逗道，那么对你下手是不是就叫杀青，青涩的姑娘。 何秀儿笑喷道，那叫斩手。 一顿饭吃得很快乐，我们告别陆老伯各分东西，她回宿舍，我去了公司。这都迟到了。 当我到了车间办公室的时候，迟建武闪了进来说，老大，我都等你半天了。我写了一个材料，你给我看看行不行。 我说，你坐，然后拿起那份材料来细看，有加班不到岗，有面料出现问题不汇报，有上班时间勾搭小少妇，有机器坏了不检修......。 我说，细事倒是倒挺周全的，要往死里整就得上岗上线。 迟建武急得满脑门子都是汗，说道，老大，这个我也不在行啊。 我笑道，你不在行我在行啊，你等着，我来帮你整，我就不信还整不死他。 迟建武高兴地说，老大仗义，我没事，你慢慢来。 我打开电脑，噼呖叭啦打起字来，也就半个小时，一篇小报告就顺利从打印机上下线了。 我将小报告给了迟建武看，迟建武看了后，一连串地说，高，实在是高。 我让迟建武将大名签上，然后说，这事别往外说，你回去。 迟建武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看作自己的大作，怎么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发现自从杨丽梅打破了我们的美好生活以后，我的心理似乎变得阴暗了，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阳光。 曾经是那么朴素而美好的人生，就这样被这俗的功利打乱了。既然是乱了，残缺了，我还守着那份纯真干嘛。 我现在终于发现，自从杨丽梅离开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堕落了。 可是，往事向那东流水，我的心，再也回不到美好的从前。 我拿着那份小报告，来到了谢永明的办公室。谢永明正在手忙脚乱地，辅导着一个车间小姑娘描花稿。 看到我的到来，谢永明脸都花了，赶紧让她走人。 其实她不走我也理解，家里有个强势的妻子，当家中一切的温柔内求无果的时候，忠厚老实的男人都会向外求。 所以闹出大绯闻的，一般都是家里的好老公。在家里装好好先生，是为了儿女生活在祥和的环境里，有一个完整的家。 向外求，是因为不甘于今生就这样被压制一生。谁的人生，都不是用来白白奉献的。 今天的谢永明因为心虚的原因，比以往显得更加热情。 当我把小报告给他的时候，他说很好，当即在上面签批了一行字：此情况属实，建议公司给予辞退该员工。 谢永明笑道，你和冯云山打了招呼没有，我明天上班就交上去。 我笑道，下午就交待了他，没问题的，建武的事就拜托你了。 谢永明因为我有求于他，所以也不惧于我抓住了他的小把柄，要去给我泡茶。 我说，不泡了，今天晚上喝了一点，犯困，我想去办公室里眯一会儿。 谢永明巴不得我早点走，就说，那也行，有事就过来坐坐。 我顿时听明白了这话的含义，以前都是没事就过来做做。现在变成了有事过来坐坐。言下之意，没事你就不要过来打搅了，我要描花稿。 我说，行，那我先走了。 第104章 咫尺天涯 我本想去研究研究机器的，转念一想，我又不靠这个吃饭。现在学这个太迟了，人家专业的人多得是，我并没有优势。 成大事者谋道，而不迷于术。于是我坐在办公室里钓鱼，一个盹打到了下班。 这俩天柳颜烧菜的手艺花样百出，我算是领会了，能干的女人样样都行，我感觉我都长胖了。 吃过不早不晚的中饭，我又要求炼瑜珈。 柳颜说，这几天就免了，防侧漏。你去外面谈谈恋爱什么的。 我秒懂，去了丁小根家里。听说机器这两天就到了，也不知道是啥情况。 到了丁小根家的车行，我看到黄玉珍骚首弄姿地坐在那里，就问，你这究竟是在卖人还是在卖车。 黄玉珍笑喷地说，买一送一，连人带车一起卖给你，要不？ 这话我还真不敢接，黄玉珍从来是敢想敢干的人。我说，小根呢？ 黄玉珍幽幽地叹道，他说机器到了，他去安装设备。他说的话谁信哪，说不定又到哪个狐狸精那里去双修了。 丁小根不在我就想走，这瓜田李下之嫌，可是不容易说得清楚的。 黄玉珍说，你走什么，我一个人看店，我都烦死了，你得陪我说说话，否则以后别进我家的门。 靠，这可是强制留人呐。我只得坐了下来。 黄玉珍看我真的坐了下来，很给面子哈，急忙给我泡了一杯八宝茶。 黄玉珍八卦地说，你现在跟孙小佳还僵着吗？ 我说，前几天去找过了她，人家直接不给面子，我只好走了。 黄玉珍笑嘻嘻地说，你给我说句实心话，高三的时候，拒绝我是不是因为她？ 我说，你快拉倒。我那时只想着要一个美好的前程，谈恋爱，那是你们衣食无忧的人想的。 黄玉珍不屑地说，切，有句那啥话来着，吃饱了饭就会想那事。 我噗地笑道，那叫饱暖思银欲。 黄玉珍说，对，对，就是那意思，你当时又不是吃不饱，我才不相信你不会想呢，那夜我都那样了，你还不出招。 我听了严肃地说，可千万别说那事，你可是结了婚的人，如果你乱说，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黄玉珍说，结婚又怎么啦，难道只许他放火，不许我点灯。 我耐心地说，你也别瞎猜，没有证据的事不好乱说。 黄玉珍说，都说女人的感觉是最灵敏的，我就是感觉到了他外面有人。 我笑道，我只听说过了狗的感觉是最灵敏的，你啥时候也灵敏了。 黄玉珍起身说，我打不死你。 我赶快借机跑出了黄玉珍的店面，开车走了，留下黄玉珍在那里空跺脚。 她这哪里是要打我呀，分明是想跟我搞推倒糊。这里是雷区，我看以后是不能再来了。有事到村里去说。 开着车，我又不知道该去哪了，这阴阳颠倒的生活真没意思。我上班了人家在睡觉，我睡醒了，人家在上班，我去跟鬼说话呀。 我在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骚扰孙小佳一下。心里这样想着，方向盘一打，我又去了人民医院住院部。 先去看看也好。其实孙小佳生气的样子，比笑起来更可爱。 我来到了住院部门口，看到孙医生的门珍开着，孙医生坐在那里端端正正的，不愧是老师的孩子。 可是我不敢进去呀，只能坐在她对面的花坛子里抽烟，什么叫咫尺天涯，这就是咫尺天涯。 孙小佳终于起了身，也不知道她是要去看病人，还是要去上厕所？ 她终于抬头看见了我，欲言又止，然后勾着头走了。 很快她又回来了，估计是到上厕所，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进了门诊。 可我是对着门珍坐的，我想偷偷望一望她，假装欣赏一盆花。 孙小佳抬头就可以看到我，她又不好关门。 只看见她坐在那里，坐立不安，好象浑身都有跳蚤一样。 孙小佳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了出来，对着我说，你不要在这里耍无赖，你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 我还真就一副无赖地说，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啊，我在这里等人。 孙小佳噗地一下没忍住笑。懊恼的跑进了屋里，拿了一把剪胶布的剪刀，冲了出来，很猛。 按她的思路，我从来打不过就跑的，可是这次她失算了。我没跑，她的剪刀直接戳到了我的心窝子里。 她的劲可不小，她没想到我没躲，尽管剪刀没有穿透我的衣服，但是我还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孙小佳将剪刀一扔，跺着脚哭道，你这个傻瓜，你怎么不躲的？ 我惨笑道，躲什么躲，我总有一天要死在你手里的，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分别。 孙小佳抱着我呜呜的哭了起来，你这个傻瓜。 “嘿，孙小佳你象什么话，上班时间请注意影响，要搂搂抱抱到房间里去。”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我一看糟糕，正是上次给哑巴做手术的那个副院长。 孙小佳赶快地松开了她的温柔手，恶人先告状地说，是他欺负我。 我不好意思的给副院长发了一支烟说道，孙医生在给我做心脏手术呢。 副院长忍不住笑道，顽皮。现在那个哑巴怎么样？ 我给他老人家点上烟后说，我爷爷说了，针炙以后应该能够行走，现在他每天都在给哑叔来几针。 副院长严肃地说，你爷爷是谁？ 我说，我爷爷叫牛得医。 副院长听了哈哈大笑道，哑巴遇到了贵人，你们牛家不得了，了不得，连孙子都那么厉害，抱着我们的女医生做心脏手术。 副院长笑着扬长而去。 恼羞成怒的孙小佳把我拖进了她的办公室说，这回丑丢大发了。害得我跟着挨批评，你甘心了。 我默不着声，胸口真的还有些疼。 孙小佳解开我的扣子，看着我的心口有块紫痕，心疼的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一头猪，你不知道躲啊。 我难过地说，我哪知道你连亲夫都下的了手。 孙小佳噗的一下，鼻孔里笑出了一个泡泡，她有鼻炎，这可是多年难得一见哈。 孙小佳赶紧将鼻涕擦到了我的身上。这，这哪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她弄了点药酒让我坐下，用她那如花的手给我治疗。虽然疗效很差，但是我总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 第105章 有人在背后作妖 看到我那副享受的样子，孙小佳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怎么就不干脆扎死了你，心里也没那么多的烦恼。 我厚颜无耻地说，你把我给扎死了，你也得吃花生米。到时收尸的把我俩葬一块，化成两只蝴蝶天天吵。 孙小佳说，我呸，你这么肮脏的人还想化蝶，化成一只苍蝇还差不多。 我说，那也成，你就化成那有缝的蛋。 孙小佳被气得直翻白眼地说，你才是臭屁蛋呢。好啦，别在这里闹了，我上着班呢。晚上我想吃烧烤。 我说，不行，我现在只是白天有时间。我被下放到车间去当副主任了，那个副总兼厂长天天整我上夜班。 孙小佳看了我一眼说，你还真能混，都那样了还不重新去找份工作，还敢到这里来撩骚？ 我笑道，我要是离开了县里，那好白菜不是让猪给拱了。 孙小佳打了我一下说，你这人就是没正经，我怎么就看不出你过得不如意呢？ 我说，我干嘛要过得不如意呀？这么可口的小辣椒尝着，人生还有啥不知足的？ 孙小佳说，一天到晚胸无大志，还不快给我滚。 我站了起来神秘地说，我倒是记得你胸前有颗大痣。 孙小佳又要去找剪刀，可是那剪刀还在花园里。 我着急上眼地说，以后能不能不找剪刀，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的。 孙小佳噗的笑了，就说，你到底滚不滚？ 我只好掐了她一把走了。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包振东和郭祥灿走进了一间茶楼，这是什么情况？ 反正我也无聊，我猜这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谈公司的事情，于是将车停到了车位上，从车里拿了副墨镜，戴了个假发下了车。 这副行头都是我闲时从车里翻出来的。后来我问过范志勇，范志勇说他们以前有任务时经常这么干。 我来到茶楼里，问刚才那两人是哪个包厢的？服务小姐说，他们在208包厢。 我说，那你就给我开隔壁那一间。 服务小姐没有废话，将我带到了209包厢。 那种包厢都是屏风隔出来的，上面都是通的，我就坐在屏风那一侧，点了个乌龙茶，让服务小姐随便上几个点心。 我竖起了耳朵，不放过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老大，好好的你怎么就跟老婆离了呢？”这是郭祥灿的声音。 “日他冯云山先人板板的，他那一脚把我卵子武功给废了。能不离嘛！”包振东既愤怒又无奈地说道。 “这冯云山就是他们的一条狗。你怎么不去告他，将他送进去？”郭祥灿不解地问道。 “那个瓜婆娘不支持我了，我还怎么搞他进去？更何况那么多人看到了，是我先动的手，顶多是互欧。”包振东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威风。 “那这事就这样算啦？”郭祥灿更是不服，他走时连赔偿都没拿到。 “算个鸡毛，我现在是废人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个事情的根子不在冯云山，在那个杨威。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必须搞死杨威。”包振东狠狠地说道。 “老大，这个有难度啊，我现在生活都困难，也没心思搞这个事了。”郭祥灿出来后就没找到工作。 现在他这种岗位一般都招女生，而且还是漂亮的女生。原来在单位里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现在失去了平台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只做一件事，专门跟踪杨威，然后我来安排人打残了他。这里是一万块钱，你先花着。一定要摸清杨威的行踪。”包振东说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老小子现在没事干，拿对付杨威当事业了。 “那你安排谁来打他？”郭祥灿一听要诉诸武力，他又有一点害怕了。别到时把自己也弄进牢里去了，那就不合算。 “你把钱收起来，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包振东把钱塞给了郭祥灿。 郭祥灿要还房贷，这几天老婆闹得他不得安生，也没了辙，先收了钱再说。 从包振东的语气里，我听出绝对不是打残这么简单，那老小子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阴狠。 我赶紧给范志勇发了一个微信，让他赶到明德茶楼209来，最好是化妆。 范志勇看到我的微信，回了“明白”二个字。 接下来，郭祥灿也在谈他的家庭不幸，讨了个老婆太强势了。现在没有了工作，更是度日如年。如果不是为了孩子，真特么想离了。 说起家里的事，两位同情兄就是寡妇死娘说来话长。 郭祥灿安慰道，你离了还有个高美兰，其实离了更好。 包振东说，好个毛线，那贱人现在跟牛强搞到了一起，连我买给她的房子都卖了。我一时还找不着她。这个你也帮我跟踪一下。我饶不了她。 我一听要坏菜，跟踪杨威，只要他们不是用重武器，还对付不了他。 跟踪高美兰就完了，她一个弱女子是很好对付的。而且还很好跟踪她，只要找到了她的车，就找到了她这个人。 郭祥灿对于对付一个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不过收了人家的钱他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说，我就纳了闷了，牛强那小子又是哪里得罪了他们，居然被他们踢出了财务部，弄到车间里当副主任去了。 包振东想了一下说，事不寻常则为妖，肯定是杨威和郑兵顺在给邱兴杨下套。我得给他提个醒，不要着了人家的道 郭祥灿说，你就别醒了。自打你走了以后，老邱鼻孔都朝天，他满以为自己能当上总经理，连我们也不放在眼里。结果让老郑捡了个便宜。 象我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出把力，却只知道袖手旁观，我算是看清楚了他。 包振东说，就算是那样，我们也要提醒，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自己人。 郭祥灿可不这么认为。可是包振东已经在给邱兴杨打电话了。 邱兴杨看是包振东的来电，心里就在犯嘀咕，这老小子人都走了，上次还来向自己要供应商的回扣。真特么吃相太能看了。 邱兴杨有意不接这个电话，想想又不好，自己毕竟是他手上提拔起来的。不接就容易让外人看扁了。估且周旋，反正以后的回扣是不能分给他了。 第106章 人走茶亦凉 邱兴杨接了电话嘻嘻哈哈地说道，老领导好，这几天忙，也没过去看你。 邱兴杨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包振东就来气，以前包振东在位的时候，这小子没事就上自己家送礼送钱。 自打出了事，下了台以后，鬼影都没见着他的，固定的回扣也要自己催。 此一时彼一时，包振东克制着不悦说道，看不看我的不打紧。我听说牛强那小子上车间去了，你得防着点。说不定那小子是一颗暗子。 邱兴杨听了哈哈笑道，老领导多虑了。我看是他们挤兑他离开公司，来了个姓刘的经理，据说是MBA，看不上牛强了。 牛强这小子上班也没个正经，要么迟到，要么不来上班。我正打算开除了他呢。 不过看在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份上，我现在没动他。让他去和郑兵顺他们斗。 包振东听他并不那么在意自己的话，啰哩啰嗦了一大通，不高兴地说道，既然你自己有主意，那就先这样。 包振东挂了电话，愤愤不平地说，这邱兴杨真特么狂妄，以前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在我面前还得瑟了。 郭祥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这样，人走茶就凉。 也就不大一会儿功夫，化了妆的范志勇走了进来。如果不看他那双眼睛，我还真认不出他来。 服务小姐跟了进来，我没有啃声让他自己点了吃的，喝的。 服务小姐出去后，我继续贴着屏风偷听。眼瞅着他们谈完要走了。 我贴着范志勇的耳朵说，高个魁武的五十多岁的是包振东，短小精悍平头的叫郭祥灿，你去记住这两个人的特征。 范志勇听了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我已经听到了隔壁叫买单的声音。 范志勇回来以后，我们喝着茶聊着天，把刚才听到的都告诉了他。让范志勇代为转告杨威，我相信凭他们的能力，搞定这些人都不是难事。 吃饱喝足，眼瞅着快上晚班了，我买了单同范志勇分了手。一路上我在想着高美兰的事情，她这事最扎手。 到了办公室，我给高美兰打了个电话，把下午偷听到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高美兰一听包振东还要纠缠不休，当即吓傻了。再也没有了当初说大话的本事，而是问我怎么办？ 我听了也觉得她怪可怜的，这青春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安慰又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我给她出主意道，我看你还是干脆住到公司宿舍里，把那台车也卖掉。我来慢慢地对付他。 高美兰一听这主意也不错，说道，那我明天就把车卖了，过段时间再重新买一辆车，宿舍我留着，隔三岔五去一回。 和高美兰结束了通话，祁小兵咧着嘴走了进来，叫了一声老大好。 我笑道，现在是不是觉得天天如过年？ 祁小兵开心地说，在讨不起老婆之前，这是我最美好的生活。就算是讨老婆，也不可能讨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舒美娟说了，只要配料间有人辞职，她一定想办法让我进配料间。 我说，好样的，这样才是爷们，所谓成功，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去的。哪个成大人物的人，不是不择手段的。 所以当下的事情，就是如何逮住偷食的老王？ 祁小兵笑道，这事简单，只要是李水莲穿睡裙在宿舍区晃荡的时候，一定是他们搞事的时候。 我说，靠，你这小兔崽仔没少看啊？ 祁小兵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事又不用花钱买门票，我读书少，可以学点技巧。舒领导对我的表现就很满意。 我让他给笑喷了，这小子真逗，怪不得惹舒美娟喜欢。 我说这事你要和迟建武说好，由他告诉李水莲的老公，你不要暴露了目标。如果你暴露了，邱兴杨就会认为，是你为了进配料间搞的事。 祁小兵说，那行，我这就去告诉迟建武。今天李水莲又穿了睡裙，八成是要搞事。 我说，你去，小心点，手机要静音，别惊了野鸳鸯。 祁小兵自信地挥了挥手说，没事，这个我在行。 我看着祁小兵远去的身影，感慨真是蛇有蛇路，蛙有蛙道，每个人的前进道路都不一样。 我正上着班，孙小佳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开心地说，佳佳，想老公啦？ 孙小佳说，我呸，我才不想你呢。我看看你在不在上班，别又跑出去，会你的什么干姐姐干妹妹去了。 我笑道，哪能呢，我现在最爱吃干辣椒了。 孙小佳生气地说，你找死是不是，我有那么干吗？ 我呵呵道，对，对，对，我错了，是水淋淋的辣椒。 孙小佳知道我又使坏了，没办法，和坏蛋谈恋爱是存在一定风险的。不过也挺快乐，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孙小佳说，要不要我也跟副院长说说，让他把白班给我倒成夜班，白天就可以陪你了。 我说，那可不行，能少上晚班尽量少上，女人熬夜容易老，你要是不能和我一起慢慢变老，而是未老先衰，我是娶你还是不娶？ 孙小佳听了生气地说，你才未老先衰呢。你没看见老头都是老太太搀扶的吗？ 我一时哑口无言，半天才说，这就充分地说明了，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孙小佳噗哧地一笑，她是医生，虽然没有经过那事，但原理还是懂的。 孙小佳又开始翻小肠了，她说，不愧是二手货哈，啥都懂。我觉得我太亏了，干嘛我要找你呀。 我不以为然地说，没事，你看我都不嫌你没经验，亲个嘴还硌牙。 孙小佳笑道，那好啊，我也找个人练练手去。 我说，你敢，小心我打断了你的狗腿子。不行，我得赶快把你就地正法了。 孙小佳必竟未经人事，听我这样一，震撼地说，正你个头，你再说下流话，我不跟你聊了。 我知道她是口是心非，青春美少女还憧憬男欢女爱呢，更何况她和我一样大。我继续无底线的，在手机里给她输送着快乐，只至她受不了了，才挂了电话。 第107章 男朋友有点神秘 我的感情终于有了归宿，我的心情大好。目前我和孙小佳最大的障碍就是尚老师。 不过对于尚老师，我觉得她和钱家凤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尚老师对我的生气，应该是出于一种正常的，对女儿的爱护。 她对我应该还是很了解的，在没有吃她女儿的瓜子之前，她是经常表杨我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的。 有这个底子在，如果我和孙小佳真的走到了一起，她也不可能象钱家凤那样以死相逼。反而会转过头来祝福我们，成就我们。 关键问题是如何让她知道，我跟孙小佳之间，她是无法再逆转了。 正当我左思右想，自我安慰的时候，祁小兵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兴奋地说，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我听了，象打了鸡血一样地说，你别急慢慢说。 祁小兵说，当我发现他们搞事的时候，我给迟建武发了一个微信。 李水莲的老公得到迟建武的消息，就飞快的前往捉奸。一捉一个准，他当时就把老王打的逃跑了，估计老王肋骨都被打断了。 我立即问，李水莲的老公有没有问，是谁告诉迟建武的？ 祁小兵笑道，他现在哪顾得上问这些，还在满世界里找老王呢，他说要屠了老王。估计老王是不敢回来了。 我怕事情搞得太大了，叮嘱祁小兵说，你要安抚好李水莲的老公，别做出太过激的举动，吓走了老王就行了。 翌日，老王果然没有来上班，配料房少了一个人，舒美娟就让祁小兵去了配料房，给配料主管老张当临时助手。 当祁小兵把这事告诉我的时候，我叮嘱他，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不要沉迷于女色，而是要把真本领学到手。 人事行政部现在在冯云山的手上，在我的要求下，工作效率非常高，对于老王搞事，影响员工家庭团结的行为，公司及时作出了开除处理，以儆效尤。 对这个处理，邱兴杨是很不满意的。要培养一个自己的配料员，不但人要聪明，还要忠诚，尤其忠诚还是摆在第一位的。 当舒美娟向他推荐祁小兵时，他还没来得及去找自己的人。 一个高级工人而已，他又不太好驳了舒美娟的面子。以免舒美娟和自己生异心，而倒向了郑兵顺，所以就勉强答应了。 但是心里却对该死的老王骂了一百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冯云山根据我的指示，对于迟建武的任命推后了几天，以免让人感到工厂里最近怎么不太平，而产生警觉。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李水莲和她老公居然没有离开公司，两人后来也没闹了。 据祁小兵说，李水莲答应了她老公，今后绝对不会再红杏出墙。 李水莲老公考虑到，娶个老婆花了那么多的彩礼，以及家里孩子还小，就忍下了这口王八之气。 转眼到了周六，我结结实实的陪了孙小佳一天，孙小佳还去了我家。中午我烧了一顿饭给她吃。 吃得满嘴含香的孙小佳，直夸我很聪明，她打算以后做饭这活就承包给我了。 我严肃地批评了她，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孩子吃不上妈妈的饭，那还是好妈妈吗？ 如果男人都沉迷于日常锁碎家务，还能有事业上的发展吗？男主外女主内绝对不能阴阳颠倒。 因为女人注重的是当下，而一个家庭要走得远，就需要男人的长远眼光。 孙小佳一看赖不掉家务，就翘着嘴说，我都还没考虑好嫁不嫁给你呢。你就开始给我上笼套了。 我说，啥也别想，今天先把孩子给怀上。说完我一把抱住了她，欲行秦晋之好。 可恶的孙小佳，在清醒过来之后，又在屋里找剪刀。偏偏可恨的是杨丽梅把啥都带走了，却偏偏忘了把剪刀带走。 看到孙小佳恶狠狠的样子，我只好举手投降，垂头丧气地说，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 看见我终于老实了，孙小佳抱住我说，迟早都是你的人，你猴急什么？未婚先居，是对神圣婚姻最大的不尊重。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这一切都是，拜我那可敬又可气的尚老师所赐的。尚老师现在吃饱了没事干，在国学堂里教女德篇。没想到她居然把女儿也给熏陶了。 不过孙小佳也没有她老妈古板，还是解怀给了我一点小甜头。在我的摧花之下，她差点就城门走水了。好在我最终手下留情，打算尊重她的想法。 恩爱的时间过得很快，胡国民和柳颜来敲我们的门，说请我们小俩口吃晚饭。 孙小佳跟他们不认识，就看着我，我爽快地答应了。 看到我答应了，胡国民很是高兴。而柳颜至始至终不看我一眼，一个劲的夸孙小佳漂亮。 而在我的眼里，孙小佳还是清涩和单薄了一点。而柳颜的成熟和风情对男人更有致命的杀伤力。她们两个人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精神，什么是肉体。 胡国民这样的渣男，不管人生如何失败，得此美妻，无憾矣！ 在胡国民家吃过晚饭，我送孙小佳回去。孙小佳歪着头看我道，你隔壁住着这样一个美妇，难道你不会动心？ 我心虚地说，看你这人说的，她有我的佳佳漂亮吗？再说了，那可是同事的老婆，可不能瞎说。 孙小佳怀疑地说，那她为什么一直不敢看你一眼。 我说，那可是正人君子的表现，目不斜视，肉不正不食。亏你还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孙小佳的思维让圣贤书给圈了回去，问我明天去哪里玩？ 我说，我明天约了杨总裁和我们郑总经理，去南山林场采野茶，不能陪你了。 孙小佳哼的一声，不陪拉倒。随即她又问，你和两个老大关系那么好，他们怎么会让你下车间呢？ 我没答话。就考考她的智商，如果读了一个研究生，这点问题都想不清楚，那读的书又白瞎了。 孙小佳想了半天才说，你们这些男人，一天到晚就沉迷于权谋之术，好好做事难道不行吗？孙小佳终于想通了。 第108章 秀美的山庄 我说，利益，懂不？所有的权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 从我个人感情上来说，我巴不得那些副总经理们多贪多拿才好，因为他们贪到的钱，都是留在自己的土地上消费。 而外资进入，最终是要拿走我们利润的。不过做得太过份了也不好，如果出现了诚信问题，外资就不敢进入了。所以，我们要把握好这个度。 孙小佳给我竖了个大姆指说，嗯，不愧是学经济的，位置也站的正。我发现，你这个人现在有点神秘了，跟读书那会儿有点不一样。 我瞎说八道地说，哪儿不一样啦？那是你不愿意用心继续探索，裤腰以下你都没动过，当然觉得神秘了。 “你这头猪，看我不打死你。”孙小佳挥舞着爪子要挠我，我早跑到前面去了。 孙小佳追了一会儿，追不着我，往地上一蹲不起来了。 我只好回头，却被她逮了个正着，要罚我猪八戒背媳妇。 我只好背了，并说，你没瞧见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啊，多难为情。 孙小佳得意地说，谁爱看谁看，反正我不在乎。 当孙小佳正在迷醉于我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时，我已经快到她家小区门口了。 我猛然地喊了一句，尚老师好。 孙小佳哎呀一声，从我背上跳了下来。四下里看了看，问我妈在哪呢？ 看到我站在那里笑，她就知道又上了鬼子的当。 挥挥手，我不跟你走。我注目着孙小佳欢快地回了家。我，再次感觉到了爱情的甜蜜。 回到了车间办公室，我在进一步的想着，祁小兵进入配料间的后续事情。怎么才能通过配料间的事，一举搞翻了邱兴杨。 必竟配料间的主管师傅，才是邱兴杨的硬核人物，关键料都是他下的。 目前，祁小兵只是学习，但是让他学个一年半载，那时间就太长了，根本达不到杨威和郑兵顺想要的效果。 我就这样瞎琢磨着，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下班了，我感觉到很困。做工厂就是这样，很辛苦的，经常周六周日要上班。 早上，我给苏少华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万里香那里？ 苏少华睡意朦胧地说，是又怎么的？不是又怎么的？ 我说，鬼管你怎么的，我今天要陪杨总裁和郑总他们去采茶，你去不去？ 苏少华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可是接近领导的大好机会，于是忙说道，不去的那是傻子。你快到杏家村来接我。 我只是想调侃一下苏少华，没想到这狗日的还真在万里香那里，简直是不要命了。 到我到达杏家村的时候，万里香已经给我们备好了早饭，蕃茄鸡蛋面，不错，这女人还是有点情义的。 不过万里香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她说，苏少华在客房里刚起来。 我笑道，别抹了，越抹越黑，什么从客房里才起来呀？他都说了，昨晚万嫂子给他唱了一夜的歌。歌名叫，春天的猫儿秋天里叫。 万里香掩嘴笑喷道，一会儿我去撕烂他的臭嘴，什么话都往外说，你先吃。 万里香出了包厢，将苏少华堵在了楼梯口，责怪他为什么要将昨晚的事说出去。 苏少华懊恼地说，你肯定是被他诈了，那狗日的就不是好人。 万里香笑道，真是日了狗了，你们真坏。 苏少华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骂谁是狗呢？ 吃过早饭，我带着苏少华去接了江流花，她家阳台上有个萎锁的男人探头探脑的，估计是她老公。 我开玩笑地对江流花说，你男人看来对你不放心呐，要不要我和少华去跟他打个招呼？说明一下。 江流花说，不要理他，一天到晚在家里吃白食，还疑神疑鬼的。 我没有再接她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快乐的星期天，不能搞坏了气氛。 到了集团宿舍区门口，我打电话叫高美兰自己到门口去，而我则去了杨威的独栋房子。 杨威和范志勇两人正在吃早饭，看到我进来，杨威问我吃了没有，没吃再吃点。 我说，吃过了。趁着他吃饭的时候，我将已经把人安插进配料间的事说了一下，也将我的烦恼说了一下。 杨威说，这个事情好办，志勇等会去搞一套针孔摄像头回来，安在配料间里，监控里面的一举一动。 还有就是，郑总怀疑邱兴杨日常签批的配方，都应该是假的，他让配料主管心里做了增量和减量。你可以根据摄影录像对比出来。 我心中的一块疙瘩，让杨威轻飘飘的给解决了，在他的面前，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稚嫩。 杨威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早饭，我冲范志勇笑了一下，然后跟了杨威出门。 冯云山开着车也等在了外面，里面坐着郑兵顺和何秀儿。 何秀儿心里已经骂了牛强一百遍，这头该死的牛遭瘟的牛，和一群中老年人玩，你叫我干嘛呀，弄得我拘拘束束的。 杨威朝冯云山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下车，在前面带路。 冯云山领会过来，将车开在了前面。 我上了驾驶室，杨威坐在了副驾驶。他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和杀伐果断，而是和江流花苏少华交流起来。 我小心的开着车，跟着前面的冯云山，开了一个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她爱人的单位，南山林场。 不过，他并没有去找他爱人，而是将众人带到了一个度假山庄。 山庄群山环绕，门前溪水潺潺，可谓是人间仙境。工作繁忙之余，来这里吸吸氧，放松放松，确实是至尊选择。 冯云山带着大家来到一个事先订好的茅草院落，里面却装修的极为豪华。 大家先休息了一下，喝喝山里产的云雾绿茶，吃吃山里采摘的瓜果。聊聊闲天，格外舒适。 郑兵顺说，杨总裁，小冯不错，会办事。我看以后有利润了，公司搞活动可以放到这里来。 杨威笑道，郑总这个建议非常不错，我对大山有种天然的亲近。很喜欢登山。冯经理，你要把握好节奏，时常让郑总到这里来放松放松，当然也不要忘记了叫上我们。 第109章 采茶之道 冯云山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她老婆是这个度假山庄的负责人，正为业务愁眉苦脸呢。 冯云山不停地点头道，好的，好的，两位领导只管运筹帏幄，这种小事尽管交给我来办。 因为有了江流花和苏少华，何秀儿没有那么郁闷了。 可是她仍看不惯牛强和高美兰在那里私语，觉得牛强这家伙重色轻友。 喝过了茶，一行人腰间挂着个小茶篓，在导游小姐的带领下向山腰进发，因为年龄和性别的原因，队伍拉得有点长。 我主动的把接近领导的机会留给了他们，苏少华跟上了杨威，走在了最前面。 冯云山陪着郑兵顺走在了中间。 而我象在赶鸭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赶着三个叽叽喳喳的美女不要掉队。 山道弯弯且又陡，几个美女累得呼哧呼哧的，很是好看。 江流花笑咪咪地说，牛强，你怎么不去拍领导的马屁，而是围着我们转。 高美兰笑道，他跟在你后面等着你放香屁呢。 江流花听了赶快跑到了高美兰前面，笑骂道，你这个骚不烂的，这下好了，让他去啃你的大鸭梨。 人家何秀儿还未经人事。红着脸跺着脚说，你们这些做姐姐的，怎么这么污啊？ 高美兰说，污什么污，让你接受点启蒙教育。你流花姐肯定享受过那滋味，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念念不忘。 我这时才感觉到跟错了人走错了路，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跟着她们，还不让她们给玩死？这支队伍应该让给冯云山来带。 我吆喝着说道，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快点啊，我还等着喝你们采的茶呢。别到时候三个人采的茶也泡不了一杯，看你们丢人不？ 高美兰笑道，没茶喝不要紧，到时你江姐给你喝安慕希。 江流花噗的一笑，笑骂道，高美兰，谁出的主意谁负责，你自备。 何秀儿实在是没办法听下去了，蹭蹭蹭地跑到了郑兵顺和冯云山身边。跟着大爷和大叔耳根子总归清净一点。 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的一片茶场，竟然有一波碧水相连。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导游小姐带着大伙来到了阴面的山坡，开始采摘秋茶，郑兵顺嚷嚷到，本着男女搭配工作不累的原则。我和导游小姐一组，你们自行组合。 江流花毕竟是要求上进的人，主动要求跟杨威一组。而何秀儿不好意思跟我在一起，又怕苏少华要跟她一组，于是主动的跑到了冯云山身边。 我和高美兰的绯闻已经够多的了，高美兰主动的撇清和我的关系，主动的要和苏少华在一起。 得，就我成了光棍一人。这些美女关键时刻都是靠不住的。 我自我解嘲地说，你们去，管保我一个人采的茶叶产量，比你们任何一组都多。 杨威来了兴趣，说道，牛强，这牛可是你自己吹的哈，采到两点钟，我们在湖边比输赢。 我一时激情上来，说道，比就比，要有彩头的。 杨威说，那好，谁输了请吃下面的烧烤，还要将他采的茶叶送给第一名。 有了烧烤的诱惑，一伙人吆喝着走向各个山头采茶去了。 我是山里人，从小啥活都要干，家里就有茶山，采茶也是常有的事。他们怎么采得过我呢？ 正当我好胜心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不对。我应该把冠军让给他们，我不能这样处处表现的争强好胜。 一个冠军和一个吹牛的失败者，似乎被取笑的吹牛大王更容易让人快乐。于是乎，我放慢了速度。 就让杨威他们去取笑我，出来度假嘛，就是为了搏得领导一乐。 其实和领导出去玩是天底下最没劲的事，快乐都是领导的快乐，所有的追随者，都为了搏得领导的欢心，而费劲心机，或者是小心翼翼，根本没有自己的快乐。 但是为了前程，也只能如此。多少人想这样费劲还没那个机会呢。 两点钟战斗结束，大家来到了湖边，一个旅游接待点秤了一下各人的茶叶。 杨威和江流花最多，冯云山和何秀儿得了亚军，郑兵顺和导游小姐第三，高美兰和苏少华第四，我第五。 杨威高兴地说，怎么样？牛强，牛皮吹破了，现在你请大家吃烧烤。 那些女人们就不是省油的灯，闹腾着要吃空我兜里的钱。我装着完败地笑道，走，谁让我爱吹牛呢？牛皮吹破了只好认罚了。 都两点多了，一群人都饿坏了，我们对着啤酒烧烤，一顿可劲儿的造。真是香得不得了。 茶叶就在旅游接待点炒制。在等茶叶的空档，我们在湖边玩了一下午。 拿到了炒好的茶叶，兴致勃勃的杨威对我说，下次我们带上志勇带上帐篷再来玩，今天总觉得还不过瘾。 我开心地说，听领导的，我随时准备着。我知道，杨威就喜欢这些野山野水的。 下山时，我还是走在后面，三个美女除了何秀儿还走得动，高美兰和江流花都走得很困难。 我只好慢慢地赶羊，她们再也没有来时那样的力气开我的玩笑了。 等到我们四个人来到了茅草屋，灯都亮了。冯云山早就点好了酒菜，桌面上全是纯天然的山里货，只等我们一到便开席。 几个美女用山泉水洗了一把脸，坐下来吃饭。场面非常欢快，杨威喜欢桌上的山里货，这让杨威吃得非常过瘾，足足吃了三大碗饭。 吃过饭，我们开车回家。我先将杨威和高美兰送了回去，再和苏少华一起将江流花送了回去。 却发现江流花的老公等在了家门口，一副找事的样子。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他们是夫妻，只要不是当着我们的面打架，我们没那个资格管他男人对他老婆的态度。 我担心的开着车问苏少华去哪里？苏少华说，万姐最近缺小工，估计这会儿碗还没洗呢，我去帮个忙。 我噗的笑道，究竟是洗碗还是帮人洗裤衩，你就不能找个黄花闺女好好的爱一场。 苏少华摇摇头笑道，别劝了，个中滋味你不懂的。 我没话可说，只好将他扔到了杏家村门口，让他自生自灭。那女的就是一头吞金兽。 第110章 血浓于水的亲情 上午九点左右我就起来了。 柳颜嫂子给我端了碗饺子说，明天就开学了，以后上班了没办法给你做饭吃，你自己勤快点，别不吃早饭。 我吃着饺子看着嫂子说，这个你不用犯愁，总归肚子是饿不着的。就是其它的饿了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颜吃吃笑道，这事你得找小孙，小孙如果解决不好，嫂子总归是有办法的，肯定不能让你饿着。 我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一碗饺子囫囵吃完，将空碗交给了她说，小孙压根不管我饿不饿的事，这事麻烦嫂子包圆了。 柳颜拿着空碗笑眯眯地说，知道了，现在还是大雪封山，待到雪化时，请饮山泉水。 语文老师就是语文老师，有一腚的水平。 和柳颜嫂子聊了一会儿，范志勇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他说器材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我可以带他去安装摄像头？ 我说，晚上我值班，晚上安装没人知道。白天你有没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跟我回一趟村里。 范志勇说，一会儿我要送老板去食品厂，老板和钱飞去宣布，任命江流花为食品厂副总经理兼财务经理。 我听了大吃一惊，这就应该是昨天采茶的效果，没想到杨威会这么杀伐果断。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江流花的手段，居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杨威。 我同时也感慨，美女在职场比男同事还是有优势的。他们在茶山到底有什么故事发生？ 就在我打电话的那会儿，柳颜嫂子给我拿了一张课程表过来，她指着一些标了红点点的课程说，红点点都是我的上课时间。其余时间，你可以合理安排。 我听了秒懂。认真地表示，我一定会充分安排好学习时间，让柳老师的其余时间感到满满的充实。 和柳老师谈了一会儿人生和理想后，我去了街上买了一点食品，给范志强买了点文具和故事书，便开着车回到了清水湾。 我先直接将车开到了老仓库门前，发现两个大型老仓库已经大为变样，被粉刷一新。牛根建材公司的招牌在那里闪闪发亮。 或许是听到了汽车声，范志强来不及擦一双满是机油的手，兴冲冲地跑了出来。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句牛强哥。 我笑道，志强，你在这里帮忙啊？ 范志强说，是的，小根哥和有福哥都在里面，机器今天就可以装好了。 我说，你去把手洗好，一会儿我们回家。然后走进了车间。 丁小根和牛有福两人，正满头大汗地帮送机器的师傅安装设备。现在车间有个样子了，只差接上电路。 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干的活，我可以搭把手。 丁小根说，早不说，我们弄好了你才回来。尽捡便宜话说。 牛有福说，我们调试好设备以后，先生产一批石材背胶，和陶瓷砖粘合剂。接下来是生产防水材料。 宋大才来和我们谈过了，这两类产品在市里他要独家经营。丁总已经答应了。 目前我们可以生产抹面砂浆和减水剂。这两款产品利润最丰厚，你看能不能找找人，实现大批量订货，少量的销售我们自己也可以搞定，我手上还有一些客户。 我听了说道，行，我明天就去找省建工集团的同学，无论如何要让他帮我们解决一部份销量。 丁小根要拉我去街上吃中饭，我说很久没回家了，我得回家去看一下。下次再去。 我带着范志强背着那些零食往家里走去，范志强看到了我给他买的文具和书，心里很是高兴。 我问他对什么功课感兴趣，范志强说，我对读书都感兴趣，可是我只念了小学。 我说，过阵子调试好了机器，正式生产了，我再给你找个老师。咱也不考什么大学了，学点实际有用的学问，将来做个大师傅好不？ 范志强激动地说，谢谢牛强哥，你是志强的恩人。 我连忙安慰道，志强可千万不能这样说，你以后就是我和志勇两个人的弟弟。 范志强笑道，还是小佳嫂子和铃花姐姐的弟弟。 我忙说，对对对。牛铃花是我的小妹，现在在京都念大四，这小妹争气，一到假期就去当补课老师，挣生活费。 说起铃花，我的心里很是愧疚，也就是这两个月打了点钱给她，她还不让我寄。 而以往的年份，我有钱供杨帆读书，却没钱供妹妹，为了所谓的爱情，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易碎的，唯有血脉相连的亲情绵延不断。 我想，我必须奋斗，为我以往的自私赎罪。我要为妹妹辅垫好路。让她以后的日子不那么辛酸。 老妈看到我回来了，黑着个脸说，你怎么没有把我的小佳给带回来？ 我腆着脸说，她要上班，不然我早把她带回来了。 老妈说，我不信，你打个电话给我听听？ 我不好意思的对范志强说，志强，你去把蛋糕拿给爷爷奶奶吃。然后拔通了孙小佳的电话。 孙小佳说，你打我电话干嘛？我在上班呢。 我说，我回清水湾了，你婆婆说不把你带回家不让进屋，求你行行好，跟她说两句好话，我就搞不明白了，到底谁是她老人家亲生的啊？ 孙小佳噗的一笑说，活该，我跟阿姨说两句。 我把手机给了老妈，两个女人话多，我直接进了屋。 老爸正在编草鞋，我对老爸说，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人穿草鞋呀？ 老爸说，你懂什么？老人去世了，儿女送葬到坟墓前是要放几双草鞋的。有几个儿女放几双。 我听了愕然，杨树林坟前可是一双都没放。现代文明的发展让我们抛弃了很多传统，人也越活越简单，越来没有意义了。 奶奶正在剥毛豆，范志强就在边上喂她吃蛋糕，奶奶对这个多出来的小孙子宠得不得了，关系最好。 奶奶也在问小佳怎么没有回来，我只能是重复了一遍。 这时老妈拿手机进来了，笑嘻嘻地说，我们小佳在上班呢。她说周末她就回来看你老人家。还问家里有没有糯米酒，她想喝你老人家酿的糯米酒。 奶奶一听，高兴地说，有，还有一缸呢。牛强，回去的时候要记着带，我这就去给你灌好，说完毛豆也不剥了。 嘿，这孙小佳到底给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大家都喜欢她？ 第111章 一帮好兄弟 我进了哑叔的卧室，看到爷爷正在认真的给他扎针，真是辛苦爷爷了，一天要给哑叔扎那么多的针，很耗老人家精力的。 我叫了一声爷爷。爷爷开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哑巴好很多了，现在他的脚能弯曲。 哑叔看着我很是激动，依依啊啊的比划着。我看了个半懂，意思是他很好，很开心。 我抱了抱他，以示亲近。现在的哑叔红光满面，身上也有肉了。这都是家人细心照料的结果。 我坐在屋里和爷爷聊天，直到吃饭的时候，爷爷叫我把哑叔抱到桌上去吃，他说平时都是你爸抱的。 我抱起了哑叔放到了餐桌边，吃饭时，我看到他的饭量很不错。越发看到了他站起来的希望。 吃过饭，我就要返回城里去了，我给了老爸一万块钱。老爸闷声闷气地说，你寄了铃花的生活费，哪来得那么多钱？ 我把加工资的事和老爸说了一下，老妈听了高兴地说，崽崽那么能干了啊，要多攒点钱准备结婚。 我说，结婚的钱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可是我心里知道，就算我拿着现在的高工资，要想在城里结婚，没有个六七年也是攒不够的。 这只能靠尚老师的觉悟，不要我这个学生的彩礼了。 不过我相信，越是高贵的家庭越不要彩礼，要彩礼的都是一些素养不高或者困难的家庭。 我又想多了，人家尚老师这关，过不过得了还两说呢！ 我带着奶奶灌装好的糯米酒，来到了孙小佳的门诊。 孙小佳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说，真甜，不愧是山泉水酿的。 我忙制止说，上班时间不要喝醉了，开错了方子治死了人就麻烦了。 孙小佳白了我一眼说，乌鸦嘴，你会不会说话呀。 话不吉利，孙小佳将酒瓶盖子拧紧了。嘟着嘴说，不要老是上班时间来找我，我都快成单位里的笑话了。 嘿，刚吃过人家的就翻脸，我不高兴地说，长得跟飞机场似的，谁爱来看你呀？ 孙小佳低头看了一下，不服地说，你放狗屁，这是穿工作服的效果，不信你看。说话的功夫她又去摸剪刀。 我还看个鬼呀，先逃了再说。 晚上我坐在办公室里，先把祁小兵叫了过来，让他先在配料房里等着。 随后我到门口接了范志勇，然后趁别人不注意，将范志勇带进了配料房。 范志勇问配料主管的工作台在哪边？ 祁小兵指了指里间的房子说，他通常就在里面工作，配一两样料的时候不会让我看秤。 范志勇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针孔摄像头安装好了，然后对我和祁小兵作了一翻讲解，以后每天晚上，我就可以通过电脑来看配料主管的一举一动。 虽然祁小兵是混江湖的，但是毕竟年轻。看我们将事情搞得这么严重，还是有点后悔淌了这趟浑水。 不过转念一想富贵显中求，现在那哥几个可是对自己羡慕的不得了。 安装好摄像头，我交待祁小兵，这段时间要是没有出去约会，就来我的电脑里看摄影，分析配料主管的关键料是怎么下的。 什么时候你学会了，我就什么时候推荐你当主管。 主管啊，祁小兵听了很是激动，如果没有关系，自己在这里就是混上十年也只是普工。要是能够在凯达印染混上一个主管，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祁小兵表决心似地说，请两位老大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交待好一切，我先出去了，看看左右没人，我叫范志勇出去后在厂门口等我。 随后，我在车间里逛了一圈，便和范志勇去了杏家村，这是我们早约好的，所以两人都没吃晚饭。 等我们到杏家村时，店里已经没有客了，这个点服务员也下班了，只有一个长工苏少华还在。 苏少华看着范志勇的到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对万里香说，你亲自下厨帮我们整几个菜上来，我们要聊会儿天。 苏少华给我们倒好茶，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坐下来。 我对他说，如果要帮厨你就去，我俩都快饿死了。菜好了，一起上来喝酒。 苏少华走后，范志勇把跟踪包振东和郭祥灿的情况说了一下。 包振东几乎是每天呆在家里，那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现在是离异状态，偶尔他的儿子会去看一下他。 倒是那个郭祥灿，开着个破桑塔纳跟在我车屁股后面。我现在先不惊动他，到时候吓死他。 我知道范志勇对付这种业余选手，有得是的办法，倒是一点都不操心。 于是把哑叔的情况和志强的情况跟范志勇说了一下。 范志勇除了欣喜就是感动。随后他又说，煤矿里的赔偿拿到了，有十好几万，你朋友的那个厂还能不能入股？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志强入一股，将来也好有个饭碗。 我说这个简单，于是拿起手机给丁小根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事情说了一下。 丁小根说，哪有不欢迎的，装完机器，钱花得差不多了，正想去贷款呢，有这样一笔钱进来，正好买原料。 我让丁小根将公司帐号发给我，股东名字就是范志强的。你重新做一个协议，让全体股东签名。 挂了丁小根的电话，我把公司帐号转发给了范志勇，让他把钱打进去就是了。 范志勇说，我明天就把钱转过去。 一会儿，苏少华就端菜上来了，一共是四菜一汤。万里香拿了一瓶郎酒过来，原来她们忙得也还没吃晚饭。 推杯换盏之间，我让苏少华听范志勇的调度，关于集团内的安全工作，随时向范志勇沟通。 苏少华对于杨威多了一个司机，也仅是认识，并没有过多关注。现在经我这样一提醒，立马明白过来。 苏少华说，范哥，这些日子里，我的工作都没有什么起色，你看能不能多教我几招，让我出点成绩。不然就辜负了老板的期望。 范志勇端起酒杯和苏少华碰了一下说，一切好说，明天我就到你办公室去，我们一起分析一下各个分公司的情况。 第112章 同学情深 上午，我开着车去了省三建，找到了大学铁子余伟东。 因为他是有背景的妖孽，毕业后直接进了建工集团。 在集团财务部混了一年，就下放到省三建当财务主管一年。今年就蹿上了财务总监的宝座。 既然哥们吃上了肉，那我就毫不客气地要喝点汤。如果汤都不给喝，我就打算到他家天天混吃等死。 当我来到余伟东的办公室时，那小子正在玩一把紫砂壶。 看到我的到来，余伟东愣了一下，然后满嘴喷粪地说，你怎么还活着？我听哥几个说你作古了。我说就算作古了，也得请我们参加追悼会？ 我知道这狗日的什么意思，嫌我没有参加班里的同学聚会，可那哪是同学会呀，简直就是嫌贫爱富炫耀会。 我知道我混得不如人，所以我就不去丢那个丑。 我说，骂完了没有。老子自打毕业后过得象条狗一样，也没见你们来扶贫啊。今天我是直接要饭来了，没钱。 余伟东大大咧咧地说，没钱我给你。你躲着我们哥几个就是你不对，虽然我们是分得比你好，都走了一些家庭路子。 可那是社会的问题，不是我们哥几个感情的问题。读书时我们是平等的，出了社会我们也还是平等的。 再说了，你在学校也不是一无所得，你摘走了校花，校花坐在你的自行车里笑。而我们却开着宝马，黄脸婆在车里哭。 兄弟，天道都是公平的，给了你这样就不会给你那样。 又被余伟东撸了一通，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寢室长呢。 我拿起余伟东桌面上的软中华，抽出一支点了起来，舒服的喷了一个烟圈。 余伟东拿着刚才的那把紫砂壶泡茶，得瑟地说，这是珍品，也就你来用得起。 上次卓大坤过来，我就是让他干着急，没泡给他喝，别以为他当了个官就了不起。 我听了很是感动，在学校时我们三人最铁，余伟东是老大，卓大坤是老二，我最小，是老三。 我就象是找到了组织一样哭诉道，别提了，杨丽梅跟人跑了。 我发现回到原来的同学圈里，我还是会为杨丽梅的离去而伤悲，因为那里有我最美好的青春。 余伟东惊的差点把紫砂壶给掉地上了，不敢相信地说，你们可是发过誓要到天长要到地久的。那时可差点没有酸掉我们的大牙。 那杨丽梅还说了，你们还别不信，我是那绝情的孤雁，如果牛强不爱我了，我会泣血至死的。 我的泪花子都让余伟东说出来了，压抑了那么久，我就没有找到哭的地方。 余伟东给我倒好茶之后，不说了，递给我一包纸巾，他想让我擦完它。 我才不上他的当呢，擦干眼泪，问了一句，老二过得好不好？ 余伟东说，最年轻的实职正科你说好不好，现在专门给大领导写材料，经常在我里这高屋建瓴。 你说就他那经常挂科的成绩，在我面前得瑟个啥？ 我听了噗的笑了，他们两人都是在学校比挂科的高手，只有我没挂过。 余伟东见我笑了，不好意地说，当然，我不能跟你这拿奖学金的比。你要多少钱，我先给你十万块够不够。 我听了很是感动，老铁就是老铁，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说，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我是来向你要扶贫信息的。你给我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余伟东不解地看着我问道，啥意思？ 我说，我和朋友合伙搞了个建筑辅材厂，想找销路。 余伟东歪着头看了我一下，笑道，我就相信你狗日的憋着一口起，在下面跟我和老二较劲。有我和老二在，这还是事吗？ 现在建材供不应求，不用走后门，我让采购经理往你那跑一趟，你们生产什么就采购什么，只要质量过关，全包行不行？ 我说，那哪还有不行的道理，如果这样都发不了财，你们就当我是窝囊废，直接给踢出去。 余伟东生气地说，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咱哥们三个不管什么官不官钱不钱的，是一辈子的兄弟。再提，我真急眼了哈。 我不敢说了，余伟东急眼那是大事，两眼会斗鸡。 一会儿采购经理被余伟东叫了过来，把这事说了一遍。采购经理说，余总一句话，我现在就去考察一下。 我说，谢谢经理，我陪你一起去。 余伟东急忙说，就王经理去就行了，我和你还要去一下省机关。你把厂里联系人的电话给王经理就行。 我急忙给丁小根打了一个电话，说省三建的采购经理要过来考察合作，让他们做好准备，好好招待。 我加了王经理的微信，将丁小根的电话和微信名片一起发给了他。 王经理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对余伟东说，这样不太好，你和人家是平级，把人家使得团团转，到时候人家不会实心办事的。 余伟东说，这里面的事你不懂，这个人是我安排的，能不听我的吗？不信你瞧，我明年准升副总。 我也是无语了，我知道余伟东的个性，从不打诳语，他说行，准行。后面有不一般的力量在支持着他前进。 余伟东深有感慨地说，要不你也去考个公，让老二给你挖个萝卜坑进去。 我说，还是免了，我想在商界混，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给杨丽梅看看，我不比她的那个人差。 余伟东骂了一句，一根筋，走，我们找老二吃他狗日的去。 下了楼，余伟东要去开车，我说，我借了单位的车，就坐我的车。 余伟东啥也没说，跟着我上了车。 到了省府门口，余伟东打了个电话给卓大坤。卓大坤神速地跑了出来，上车就给我一拳道，老三，还活着就好。 我说，好好说话，开着车呢，要走也是咱三一起走。 余伟东说，还是让老二跟你走好了，我在红尘还有点事。 卓大坤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我咋舌道，哥几个聚会用不着那么破费？ 余伟东笑道，你只管吃，吃完了闭嘴就行。大家都不来消费，这经济怎么发展得起来？ 第113章 待客之道 吃饭的时候，卓大坤听说我居然和杨丽梅分手了，也是感到很吃惊。 卓大坤啃着一只鹅掌说，牛强，初恋更适合是一种怀念，真的走到人生中途，往往表现为一种憎恨。 作为男人就应该向老大学习，心中永远是一片大森林，绝对没有哪棵特别的歪脖子树。他是宁可让女人幽怨，不要女人憎恨。 中年男女都有一颗出轨的心，所以老大早就看透了，你说他都换几茬了？ 余伟东笑骂道，我呸，谁都象你，捡到蓝子里都是菜。不挑食。 和同学在一起就是轻松，吃了一顿开心饭，他们俩临走的时候，一人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警告我再躲猫猫就割袍断义。 我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能够真正对你好的只有同学和战友。 下午，我还是赶到了清水湾。虽然余伟东可以命令王经理，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轻视。 感情是处出来的，王经理高兴了可以多采购你一点，不高兴了他可以少采购一点，理由总是有的。你还挑不出毛病来。 当王经理看到我的到来，很是吃惊地说，牛老板，你不是和余总在一起吗？ 我笑道，我们同学几个吃了个饭，我怕他们怠慢了你，不知礼数，就赶回来了。 王经理说，哪里，哪里，丁总和牛厂长都是悟性很高的人。我们正在开会，研究从你这里拿哪几款产品。要达到什么标准。目前正在对标。 我说，那你们就在这开会，晚上我们就在乡里吃吃山里的野味。 王经理笑道，牛老板太客气了，那我们先忙。好了再通知你。 我听了很是高兴，反正也没事，就顺脚回了家。给了父亲一些钱，让他去收一些农户家里的腊野鸡，柴火熏腊肉和买些茶农自摘的野茶。 老妈说，你不在城里好好的上你的班，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说，我都是上晚班，建材厂来了客人，我回来陪一陪。 有范志强这个小间谍在，厂里的事就没有瞒过老妈的，老妈知道了我在厂里有股份。 老妈心疼的说，你也别太拼了，家里现在还过得去。 我笑道，妈，你又不是看不见，活都是朋友在干，我就动个脑子和嘴皮子。 老妈笑道，我儿最聪明了，快去看你爷爷奶奶。 奶奶每天有的忙，不是在做这个，就是在做那个，这会儿又在纳鞋垫。 奶奶高兴的对我说，孙儿，你看这是我给佳佳做的鞋垫，好不好看？ 我认真地看了看，针脚很细，上面绣着百年好合四个字。 那四个字是老人的期望，老人盼望着早日抱重孙子。我要是放过了孙小佳，老人该有多难受？ 不行，孙小佳家里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一闯，要不然就辜负了老人的期望。 我对奶奶说，奶奶做的鞋垫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佳佳能穿上你的鞋垫那是她的福气。 爷爷在哑叔房间里听到了我的声音，冲我喊道，强，你来抱哑巴出去晒晒太阳。 我应了声，好勒，爷爷。 我进了屋，爷爷说，秋天的太阳不晒，哑巴要添点阳气。 我冲哑巴笑了笑，哑巴啊啊地笑了。我将他抱了起来，将哑巴放在了院子里的藤椅上。 一会儿，老爸就回来了，买了十只山鸡，三大条腊肉，两包野茶。 我留了一条腊肉在家里吃，其余的都要带走。 老爸跟我说，你要送那么多给客人吗？ 我说，一半是给客人，另外一半寄给铃花妹妹，她那么久没回来，肯定要想家的。 老爸听了，眼睛有点泛潮地说，铃花的拿家里的，这些货没有家里的好。说完老爸去米缺里拿腊货了。 我只好将买了的腊货分了一半出来留家里，要不然家里来客人了，拿不出东西来招待。 老妈和老爸拎着东西出来，交待我一定要和铃花说，好好读书，不准找外省的男朋友，我们家女儿不远嫁。 我嘴上是答应着，可是我知道，缘份的事情自己都做不了主，更何况是父母。 我告别家人，拎着那些东西到了车后备箱里，将王经理的那一半分了出来。 我在车间里转了一会儿，此时有一帮工人正在生产石材背胶，有一帮工人正在生产腻子粉。整个车间呈现出一片忙碌景象。好兆头。 当我从车间里出来的时候，丁小根他们已经散会了，我忙拎着那些腊货和野茶放到了王经理的车里。 王经理客气着推让着，我说，这是自己家里的土特产，纯天然的，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王经理忙说，不敢，不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丁小根载着王经理，牛有福坐我的车去了街上吃饭。 丁小根将车停到了清水人家门口，我跟着停了过去。 清水人家是典型的农家庄园式食宿一体的酒馆，不过在乡里面显得大一点而已，并不奢华。 我还看到了四楼上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牛根建筑材料有限责任公司。 丁小根给我和王经理解释，我们在四楼租了一层办公和住宿。所以牌子就挂在这里了。 这事丁小根和我说过，乡下地方，一年也才五千块钱的租金。 看到我们的到来，一个体态极为风流标致的小妇人，花枝招展地迎了上来说，丁总，你回来啦？ 我看到那美妇衣服上有一小块奶渍，就知道她还在哺乳期。 丁小根大大咧咧地说，这位是我们尊贵的客人王经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真正老板牛强，你可得给我整好一点，最好有龙凤汤。 那小美妇挖了我一眼，那眼神清澈得可以影见小人。我就是她眼中的那个小人。 小美妇热情地说，我叫李雪樱，请各位上楼一号包厢。 李雪樱在我的身边带路，我闻到了一股纯天然的味道。 进了包厢，李雪樱忙着给我们泡茶，嘴里麻溜地说，今天刚好有菜花蛇和老母鸡炖的龙凤汤，还有野猪肉，野兔，还有一支牛根。 说到这，我发现这美妇人看了我一眼，大概跟我的公司名有关。 我笑道，很好，都给我们上，其它的你看着办。我今天一定要让王经理，着急火撩地回家去交公粮。 小妇人掩嘴吃吃地笑道，你们这些当老板的真逗。 第114章 故人重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经理也被这美妇人给吸引了。 王经理开玩笑道，真要是如牛老板所说，那你可得负责。 李雪樱掩嘴笑道，我只负责挑火，可不负责灭火，要负责也得你媳妇负责。说完跑去下单上菜了。 酒菜之宴如果光是几个男人吃，自然没有味道。丁小根怎么也得再添个秀色可餐，以慰群狼。 丁小根对端菜的李雪樱说，小李，王哥难得来，怎么也得来陪两杯？ 李雪樱说，你要死了，我老公在厨房呢。不过看在王经理是生客的份上，我上完菜就来陪你们。 说完，一双眼睛又挖了我一下。这倒底是想陪谁啊？ 我没有啃声，装着低头喝了一口茶，那双眼睛太有风情了。但并不让人感到风尘。 酒杯子转起来，先男的喝了两杯素酒后，李雪樱上来了。 她说，我交待了服务员看店。说，要怎么喝。 这妇人有点胸大无脑，你坐下来就是了，干嘛非要挑起来喝酒呢？难道嫌酒卖不出？ 牛有福说，先敬我们王经理，要让王经理喝好，喝高兴。 王文志经理说，那不行，要敬，也得先敬牛老板。 李雪樱笑咪咪的，两个酒窝真好看，端着酒杯看着我。 我说，远来是客，我们很近的，机会也很多。 李雪樱眼睛又挖了我一下，然后去敬王文志。 王文志见众人劝酒，情理之下，不得不喝。满满的饮了一杯白酒。而李雪樱也将酒一口给喝了下去。 李雪樱又转过身来敬我的酒，还是那样看着我。 我赶紧跟她说，李老板，这样喝可不行，你这样很容易醉的，吃点东西我们再喝。 随即，我给她盛了一碗龙凤汤。 王文志在一边起哄道，你可不能搞怜香惜玉那一套，女人不喝醉，男人可没机会。 我笑道，有些东西急不得，慢火炖肉，肉才香。 王文志笑道，看来牛老板是吃肉高手。小李，你得当心肉疼了。 李雪樱正小口喝我盛的龙凤汤，笑着解释道，人家牛总说的是猪肉，不是神仙肉。 我感到这女子自命不凡，内心似乎很清高。 女人是要反着看的，外表越高冷的女人，其实内心越狂野，越容易推倒。外表火热的女人，看似狂野，其实她内心很是挑剔，你真撩她，绝对容易撞墙。 我觉得李雪樱属于后者。 丁小根和牛有福，自是不停的向王文志敬酒。 王文志酒量很好，面对佳人，山珍，酒下得特别快。 酒一多，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王文志只顾和身边的李雪樱说话喝酒，完全没有留意我。 我只是多喝龙凤汤，多吃菜。但是李雪樱似乎并没有忘记我，特意跑过来和我喝了一杯。 一顿饭最后以王文志的醉倒收场。丁小根给我们开了两间客房休息。 我并没有喝多少酒，洗了一个澡，打算晚一点再回去。 我抽着烟，一会儿就烟雾迷漫了，于是我将房间门打开透透气。 正当我在看一部小说的时候，一股清香走了进来，李雪樱说，牛老板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笑道，我休息一会儿还要回县城，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解酒的？ 我并没有叫李雪樱坐，都这么晚了，又是酒店的客房，男女之间没事也说不清的。 李雪樱犹豫了一下说，有的，一会儿我给你去取。你是不是真得不记得我了？ 我听了愕然，看向那张美丽而精致的脸，真不认识。 我说，李老板，你一定是认错了人。我们并不认识。 李雪樱笑道，那年你上高中的时候救了两个落水的小学生，转身就走了。而我们也怕家里骂，一直没有说。 我一拍脑袋说，想起来了，没想到你现在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那一个还好吗？ 李雪樱笑道，什么长大了，我们都做妈妈了。她也嫁到邻县了，现在好着呢。 我也是很感慨，没想到世上的事情居然会这么巧。我们竟然又再度相遇了。 我上高中，面相基本和现在差不太离，而她们是小学生，到现在，无论是身上和脸上都变化太大了。更何况是一面之缘。 所以李雪樱认出了我，我却没有认出她来。 我说，你还那么小，怎么那么早就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 李雪樱笑道，我们乡下不都这样吗？只是你读书出去了，所以才结婚晚。你是还没有结婚？ 我点点头道，哪有那么快，还得迟两年。 李雪樱伤感地说，我也找过你的，可是后来听说你考上了大学，我就知道永远也够不着你了。就胡乱的找了个人嫁了。 我感觉到有点懵，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惦记过我这苦命的穷孩子。 我忙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以后就不要提这事了。 李雪樱看着我说，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小事，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重生。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却不可能放得下。 我脑子有些乱地说，你也早点休息，不然你老公要误会了。 李雪樱说，没事，他还在厨房里忙呢，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既然是故人，这个要求不高，我忙让她扫了我的二维码。 添加好微信后，李雪樱让我等一等，她去给我弄点解酒的东西。 我说，酸奶牛奶都行，我们都是那样喝的。 李雪樱笑道，知道啦，开酒饭店的人，哪能不知道解酒？ 我发觉她的样子好可爱，象在撒娇一样。 我在房间里等了很久，李雪樱端着一杯牛奶过来了。李雪樱诡笑着说，喝了这杯安慕希就没酒味了。 我也是渴了，端起杯子一股脑咕嘟了下去。 我咂巴了一下嘴，这味道不对啊，这牛奶的味道和安慕希不一样，而且还是温的，这天气根本不需要加温的。 我感觉到不对劲，看了李雪樱一眼，可是李雪樱脸都红到了脖子上，并不看我。 我忽然好象明白了，是散装的。我低低的说了声，谢谢，我得赶回城里去了，下次过来看你。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刚上车就看到了李雪樱发给我的微信，只有几个字，你生气了吗？ 第115章 发现了秘密 我还能说啥？只能回了她几个字，你真顽皮？ 李雪樱回了我一个笑脸和有空君再来。 我摇了摇头，这又是一个言情小说看多了的女人。 当我回到厂里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我打开了电脑，从里面调出配料间当日的录像来看。 对于配料主管今天下的料，我对比了一下配方。 我发现很有意思，实际下料，跟经过邱兴杨签批过的配方对比。这家伙会将料减少百分之五。 也正是这百分之五，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或许，这是配料主管和邱兴杨之间约定的秘密。 我一连观察了几天，都是这种情况。 我把掌握的这个秘密，偷偷的跟郑兵顺汇报了一下，郑兵顺想了一下说，你得想办法来个狸猫换太子，用他们强行报废的那批好料试一试。 我忧心忡忡地说，万一染坏了那怎么办？ 郑兵顺哈哈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搞了一辈子的印染，他们还想跟我搞七搞八。这个料只会更好，一点事没有。有了问题我负责。 我说，行，什么时候换好了料，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要换包装，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干得了的大事。 郑兵顺笑道，我知道你行，要不然我和杨总裁怎么会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我知道，他这是给我戴高帽子。只是呵呵地笑道，别光嘴上说，来点实惠的。 郑兵顺从抽屉里拿出两条软中华，用公文袋装了，扔给我说，这总可以了？ 我也就顺嘴一说，没想到老郑是动真格的，忙高兴地说，谢谢老板。我争取每天都来向你汇报工作。 郑兵顺笑骂道，滚你。 我夹着两条香烟高兴地说，滚就滚。 从郑兵顺的房间里出来，我去了观雨轩，迟建武已经正式上任为班组长了，我得向冯云山道个谢。哥们嘛，有好处得均分。 正当我在观雨轩里腾云驾雾的时候，冯云山这冒失鬼闯了进来说，我还以为你窝在车间里不出来了呢，那里的厕所抽烟就那么香？ 我呵呵笑道，命苦啊，这里抽烟是尿骚，那里抽烟是屎臭。我随手扔了一条软中华给冯云山。 冯云山吃惊地地说，哟，今天铁公鸡开始拔毛了。 我一听这狗日的不识好歹，急忙要去抢回来，可是没想到他早抢了过去。还腆着脸说，有事？ 我说，嘛事没有，就看你狗日的还记不记得车间里，还有个受苦受难的兄弟？ 冯云山笑道，别酸了。你那还叫受苦受难呐，你那叫下基层锻炼，哪日回山就成方面大员了。 我笑骂道，人要是倒霉了，狗都多叫两声。别光练嘴皮子，有诚心的话中午你请客。 冯云山笑道，没问题，反正是公司请客。到时候我填张发票，上面写着狗吃了，在狗字旁加个括弥，牛强。 我笑骂道，滚。 冯云山夹着香烟说，滚就滚，中午杏家村见。 正当我起身要出门时，龙志田和陈铁石哥俩打了电话过来。 龙志田在电话里说，老大，眼看着小兵和建武都到了好的工作岗位，你可不能不管我和铁石啊，晚上有没空，想请你吃个饭。 嘿，这哥俩是着急了。尤其是龙志田还是他们的老大，现在手下的马仔都混得比他强，让他这个老大当得很没面子。 我想了一下说，你哥俩先别急，好事总得一个一个来，晚上吃饭见面再说。还是杏家村。 龙志田忙说，谢谢老大，那晚上见。 又是杏家村，一天到晚在那里吃，我都腻味了。 可是还非去那里不可，一是为了照顾苏少华，让他过得性福。二就是那里商量个事，还是蛮方便的。 正当我想着怎么安排他们两个的时候，观雨轩的门被推开了，何秀儿走了进来说，门没关牢，我就猜到了你躲在这里。 我说，怎么说话的，我这是躲吗？你过得怎么样？ 何秀儿嘟着个嘴说，不怎么样，要不你回来当财务经理。我和江皓都受不了他们两个。现在又新招了一个财务，他们想把江皓给炒掉。 我嘻嘻笑道，你当公司是我家开的呀，我想回来就能回来吗？ 何秀儿白了我一眼说，你要是真想，凭你和老大们的关系，肯定能回来。恐怕是财务经理的位置，已经不够你看了？ 我呵呵笑道，你还真抬举我。江皓你让他打个电话给江流花，她不会不管的。只是到时候他要是去了食品厂，可能你会舍不得。 何秀儿生气地说，你要是再乱说，到时可别怪我翻脸哈。说完生气的走了。 我知道，何秀儿的性格，生气不过五分钟就忘了。 反正也没鸟事，我是走路去杏家村的。路上，我给苏少华和范志勇打了个电话，如果走得开，就过来吃白食。 我坐在包厢里，品着万里香特意给我泡的茶，铁观音，真香。我就在那里琢磨着老郑交待的事。 这可不是一个小动作，几个品种的染化料，要换包装，还要不被人发现。首先就必须是在夜里的下班时间完成。 而夜里下了班，正是保安巡逻的时候，保安队长不是自己的人，那就必须把保安队长给换掉。 事情紧急，今天就得把这事给定下来。炒掉保安队长的理由，就让苏少华和冯云山去找。 一会儿苏少华和范志勇都到了，苏少华向来是吃饭打冲锋，做事摸洋工的人，需要别人的督促。 我对苏少华说，这个星期，车间里又丢了两捆布，你这安全是怎么管的？ 苏少华说，我和志勇哥去调了摄像头，完全看不出来是从哪辆车带出去的。这些人都是作案老手，可以绕开摄像头。 志勇哥的意思是，当机立断，以此为借口开除这个保安队长。 我说，这事待会你跟冯云山去说，不过人选我有了，你们不用再考虑人选。动作要快。 没过多久，冯云山就到了，苏少华把开除保安队长的事跟他说了一下。 冯云山皱了一下眉头说，那小子是邱兴杨的亲戚，如果以这个理由开除他，那不是得罪了邱兴杨吗？ 冯云山不知道，我干的就是最终搞掉邱兴杨的事，所以他投鼠忌器。 我笑眯眯地问冯云山，邱兴杨能动得了你的位置吗？ 第116章 这锅就你背 冯云山说，不能。但是平时协调起工作来就不方便了。 我说，那不就得了吗？不过为了让这老小子不搞你的事，少华以管安全的名义，从总部发一个函过来，云山兄执行就可以了。 这样云山兄以后也好开展工作。 冯云山笑道，如此甚好。知会函一到，我马上办理。 苏少华说，我说怎么那么好心请我吃饭，原来是让我干得罪人的事。吃人家的嘴短，就这样，我下午就把函给老冯传真过去。 我马上对冯云山说，你就任命龙志田为保安队长，那小子有纹身，能唬住一些坏人。 当然，平时你还是要他注意着装，别让他把客户吓走了，以为我们是个黑工厂。 冯云山笑着对范志勇说，志勇，你有没发现，这小子现在好象是老板一样，无论要安排谁，他一句话，我就必须听。 范志勇笑笑，知道我们是无聊抽疯，并不参于其中。 我也感觉到我有点老卵，这事按理我够不着，可是我不这样干，我的工作就完不成。我的工作完不成，就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规划。 我虽然是不起眼，但我是个重要的支点。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我官小言微，你爱听不听，只求你这一次了。 冯云山说，别介，有话你尽管说，我老老实实安排就是，别到时你到两个老大那里参我一本，我死的比什么都难看？ 我生气地说，我是那样的小人吗？ 冯云山就是这样，我气他不气，风轻云淡地说，你不是小人，是大人。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多多美言几句，让我有更大的发展呢。 我哼了一声说，人微言轻。我还在车间里当副主任呢。但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灵魂，我好象有点得瑟。 这时万里香亲自端菜上来了，苏少华很自觉地下去帮着端菜。没办法，他们俩本来就是相互帮忙关系。这时越勤劳，晚上越发爽，一份付出一份收获。 中午，我特意喝了一点酒，头皮太兴奋了，不麻醉一下自己，睡不着。这就是搞事的后遗症。 吃完饭，我跟范志勇嘀咕了一句，这几天晚上要搞一个动作，到时我通知你。 范志勇点了点头，带着苏少华走了。 冯云山见我不回公司，直接把我送回了宿舍。 我之所以让范志勇参与进来，是我对于这样的大动作信心不够，龙志田那几个人都是草莽，出错的概率很大。 而我又是外行，监督起来，肯定考虑不全，万一搞砸了，一单面料就得几十万，我可赔不起。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让杨威和郑兵顺的计划夭折。 正当我在呼呼大睡的时候，苏少华出了一张知会函，盖了行政中心的公章，要求凯达印染开除屡次失职的保安队长，另换称职的新人。 冯云山拿着总部函件去见了郑兵顺，并说明了是我的主意。 郑兵顺看了笑笑，在上面签下了几个字，严格按总部要求办理，让其即日离职。 冯云山拿了函件，将保安队长找来谈话，保安队长拍了冯云山的桌子，说要去劳动局告公司。 冯云山笑面如春地说，这是总部的意思，你也不要难为我，关于你的赔偿问题，公司会给足。要告，那是你的权利，我们无权干涉。 因为是总部的决定，保安队长又不好揍冯云山，他也是奉命行事。所以就气鼓鼓的去找了他的姨表亲邱兴杨，当初这个位置就是邱兴杨安排的。 他没想到邱兴杨还在那个位置上，竟然有人敢向他下手？难道风向变啦？ 邱兴杨看着那份函件，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呐，这回人家是不给面子啊。 究竟是谁在搞事？杨威？不可能，那么大的集团他哪忙得过来，一个分公司的小保安，根本进入不了他的法眼？ 钱飞？也没这个可能，他对印染厂的情况根本不熟。不会具体到人。 郑兵顺？这个节骨眼上他要靠自己混工资，帮他干活，更没有这个可能？ 冯云山？他经常要找自己协调工作，不可能得罪自己。 邱兴杨抓破了头皮，也没想出是谁在搞事，但是他觉得此事不吉，不是好兆头。 邱兴杨生气地说，叫你们近期不要搞布出去，谁让你们搞布出去的？ 邱兴杨在市里暗中开了一家布料行，平时也让保安队长将布偷到店里去卖，为此发了大财。也会给保安队长分点小财。 保安队长说，这次不是我干的，是三发干的，他在网上赌钱输了，没了生活费，弄了两捆布出去卖。 保安队长不肯背这个锅。 邱兴杨没脾气了，邱三发是他的亲侄子，以前上大学他是靠大哥供的，所以对这个侄子特别的宠。 邱三发啥事也不会干，竟然当了砂洗车间的主管，砂洗车间是最累的，工资也最高。可是主管不用干活。就这样的工资还不够他花，赌，就是个没底的坑。 邱兴杨有点垂头丧气，他想去找郑兵顺收回成命，可是函是总部出的。 找钱飞，没这个交情。 找杨威，那就会是个把柄，因为保安归行政部管，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 邱兴杨决定先退一步再说，看看究竟是谁要自己好看？于是问保安队长，公司有没有说要赔偿你？ 保安队长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背锅背定了，但那也没有办法，自己当初就是人家给赏的饭吃。 保安队长说，公司说了，按劳动法给赔。可是表哥，我得工作啊。 邱兴杨无耐地笑道，你先去店里帮一阵子忙，过段时间，我再把你给弄回来。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保安队长只好走了。他知道所谓的去店里帮忙，过段时间再弄回来，那都是搪塞。只恐怕他这棵大树是要倒了。 平常人没那么多想法，感觉反而是准确直观的，道理很简单，如果邱兴杨受人待见，绝对没人敢动自己，因为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邱兴杨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却没处反击，心中窝着一股火。但是老虎不发威，别人会以为自己是病猫。 邱兴杨决定，也搞点事情出来，看看大家的反应。他把目光盯到了倒霉鬼牛强的身上。 第117章 密谋抓贼 我是被龙志田的电话给吵醒的，他说哥几个正在前往杏家村的路上，问我到哪里了？ 我说，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我决定让他们等等，磨磨他们的性子。 我懒洋洋的洗了个澡，正要出门，却看见了柳颜正好下班回来了。那曼妙的身姿着实诱人。 柳颜笑道，看什么看，你这又是要去哪，嫂子做两个菜给你吃，一会儿胡国民也该到家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说，不吃了，我约了同事一起吃饭的。 柳颜已经打开了门，说，你进来一下。 我跟着柳颜进了屋，柳颜轻声说，亲戚走了，课时计划表你好安排了。 我嘴不对心地说，好的，你也不能让自己负担太重。 柳颜打了我一下说，假心假意的，快去吃你的饭。 下楼的时候我碰到了胡国民，胡国民说，牛强，我这个月拿了一万多的提成，晚上让你嫂子烧两个菜，我们好好喝两杯。 我高兴地说，那恭禧你了，今天晚上确实有应酬。今后你要更努力的工作，以报答郑总的裁培。 胡国民说，我一定会努力的，杨帆那小子还想跟我较劲，我让他做白日梦去。 我点了点头说，要得就是这股子劲。然后我走了。 当我走到杏家村的时候，苏少华指了指楼上说，菜都上齐了，那几个兔崽仔在楼上等你呢。 我说，空点的时候你也上来喝两杯，别一天到晚围着万里香的屁股转。 苏少华说，少放臭狗屁，我一会儿就上来。 当我进了一号包厢，龙志田和哥仨都站了起来。空出了首座给我坐。 龙志田给我满上酒说，哥几个今天请你吃饭，主要是建武和小兵感谢你的提拔。龙志田当着大伙的面，没好意思说自己的事。 我举着杯子说，那都是小事一桩。只要你们听话，进步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铁石憨厚地笑道，我们几个唯大哥你的命令是从。 我真心地说，铁石，他们几个我都好安排，唯有你，我一时我还没想好，到时你不要怨大哥。 陈铁石笑道，哪能呢？有道是好饭不怕晚。 我高兴地说，这话我要听，大家先干了这一杯，预祝大家都有长足的进步。 一杯酒下肚，我吃了几口菜，祁小兵第一个敬酒道，大哥，我这人嘴笨，先干为敬了。 我听了心里直是发笑，这些人就数他的嘴最厉害了。要不然也不能把人家的裤带给哄了下来。 我看着祁小兵干了，我也顺便干了。 接下来是迟建武敬酒，这个才是个嘴笨的闷倒驴，二话不说，话在酒中，也是先干为敬。 龙志田给我舀了一碗鸡汤说，老大悠着点。 我并没有悠着点，而是先敬了一下陈铁石道，铁石，接下来我们要干一件事，他们几个肯定是高高兴兴去做的，因为好处已得到，或者是更有好处。 唯独你，现在是光做事，没好处。所以我敬你一杯。 陈铁石听我这样一强调，心里更着急了。但是看到我这么尊重他，他也认了地说，大哥尽管吩咐，兄弟之间仁义值千金，就不要提什么好处了。 我对陈铁石竖了个大拇指，将酒一饮而尽。 我说，干什么事，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大家齐心协力就行。还有，我们在这里所说的，都要保密。如果说出去了，可别怪大哥我不讲情份。 他哥几个一齐拍着胸脯说，大哥请放心，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们也不会说。 我知道，如果真是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肯定会说出去。不过好在还真没有人，会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我笑笑道，我已经安排志田当保安队长了，大家敬敬他，祝他工作上更上一个台阶。 龙志田结结巴巴地说，这不是梦？大哥是不是跟我说笑？ 我笑道，大哥象是在说笑吗？ 龙志田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知道我确实是没有喝高，就说，不是，我谢谢大哥了。说完和大家碰了杯，一饮而尽。 陈铁石看到大家都得到了好岗位，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不过，好在我先给他垫了个底，他也能够接受。 我是不能再喝了，他哥几个倒是闹得欢。 喝得差不多了，我就不让他们喝高了，关键时刻不能出什么乱子。 吃饭的时候，龙志田说，哥几个，老大说我要当保安队长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偷布的蛛丝马迹，给我来点线索啊。我也好立个功，给大哥挣个脸面。 祁小兵说，我觉得李水莲应该偷过公司的布，那天她搞事时穿的裙子，好象是公司的真丝布料。 迟建武说，真有你小子的，观察细致入微啊。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大伙哄地笑了。说祁小兵有眼光。 陈铁石紧锁着眉头，在挖空心思的想，眼瞅着哥几个都进步了，他是干着急，没有一个投名奖，干嘛老大非得用你啊。 陈铁石一时福至心灵，猛的拍了一下大腿。 坐旁边的祁小兵吓了一跳说，铁石，你抽疯啊。 陈铁石不服气地说，你才抽疯呢。我想起来了，邱三发曾经有一次炫耀，他叔邱兴杨在面料批发市场，开有一间布料行。 迟建武说，那又怎么样，那间布料行叫佳美布艺，还给公司下过单呢。 龙志田想了一下说，那么佳美布艺会不会借来提货的时候，多拿几捆布走呢？ 我觉得这事完全有可能，当即要求龙志田上任以后，要会同总部领导苏少华共同查清此事。 正说着苏少华上来敬酒了。我只好让那几个家伙再喝一点。 当苏少华得到这个线索以后，大大的表杨了一下在坐的几位。并对龙志田说，我明天就要求凯达印染发任命你的通告。 我看到陈铁石有点落寞，就对苏少华说，如果破了案，首功是陈铁石的，你先敬铁石一杯。 苏少华当即和陈铁石喝了一杯说，铁石兄弟，我记住你了。 吃过饭，龙志田要去买单，我冲苏少华眨了眨眼睛，苏少华说，要你买什么单，这顿我已经买过了，提前预祝你们成功。 龙志田不知就里，只好再三言谢。 下楼时，我对苏少华说，你到时让冯云山把帐给结了。 第118章 背了个处分 我和他们哥几个一起朝公司走去，他们都住在公司宿舍，我也要上晚班。 走到半路，祁小兵接了个电话就要分岔走。被迟建武和陈铁石给堵住了。说你小子现在一到晚上就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偷食去了？ 祁小兵脱不了身，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我对迟建武和陈铁石说，放他走，我安排了他有事的。 陈铁石和迟建武放开了祁小兵说，既然是老大给你开小灶，那就饶你不死。滚！ 我在办公室里又调出摄像来看，那配料主管依然是按老套路在操作，并无新意。于是我跟孙小佳煲起了电话粥。 孙小佳对于白天晚上见不到我的人影，表示了极大的愤概。 我说这事你能赖我吗？晚上我要上班，白天你又不让我上你那去，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这周末上你家包饺子去？ 孙小佳噗地笑道，你有那样的狗胆吗？当心我爸妈把你给包了饺子。 我壮着胆子说，那有什么，我邀上丁小根和黄玉珍去不就得啦？看自己的老师，那是天经地义。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孙小佳说，你别跟我拽，到时你别当缩头乌龟就是。 我生气地说，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吗？不会比喻就别乱比喻，比喻自己老公是乌龟，这词多难听。 孙小佳说，好好好，算我错，到时你别认怂就是。 我大大咧咧地说，我怕什么？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孙小佳嗤哧笑道，那不还是缩头乌龟吗？ 我一愣，还真是哈，我给了自己的贱嘴一个耳光。孙小佳在那头都听到了声音。 孙小佳说，打耳光没用，要用鞋底子抽。 我说，对了，奶奶给你绣了鞋垫，你猜上面绣的是什么字？ 孙小佳想了想说，早生贵子？ 我说，你这心也够急的，奶奶绣的是百年好合。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好合一下？ 孙小佳说，滚你的蛋蛋，一天到晚脑子里就不想正事。好啦，不跟你聊了。 说完孙小佳就把电话给挂了。这让我很痛苦，这妞该不会是那方面冷淡？这年龄应该是一把青春烈火才对呀？ 大约晚上十一点多钟，祁小兵脚打着飘回来了，他那得意劲尽写脸上，就象在路上捡到一包药一样开心。 祁小兵高兴地说，老大，我来看看录像，看看我们主管到底搞了什么鬼？ 我闻着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这香水味和舒美娟日常用的香水是一个味道的。 我说，你现在是乐不思蜀啊，还知道有正事要干？ 祁小兵认真地说，我不能来得太早了，我担心别人看到我老往你办公室里跑，还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呢。 嘿，这小家伙说的这个理，我还反驳不了了。 我想用他将来当配料主管，所以让他学学人家是怎么操作的，也有益。 我让出了我的位置，让他坐在上面。把这几天摄像的视频让他自己看，看他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 看得出来，证明孺子可教，看不出来，证明是个蠢材，不堪大用。 我说，你慢慢看，小心看，我抽烟去了。 待我抽了几支烟回到了办公室，祁小兵兴奋地跟我说，原来我们主管把主料都减个百分之五。也没什么秘密。 配方是小样间出来的，以后我也可以独立配料了。 嗯，这小子确实是够机灵的，这么快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 我说，本来也是没有什么难的呀，又不是什么高精尖的东西。但是架不住人坏，故意捣乱，所以就对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 祁小兵说，男人生活上乱一点没什么，但是工作上这样干就是坏了良心，毕竟公司待他们不薄，都是给的高工资。 我笑道，你有这个认识很不错，以后就要按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 祁小兵很用心的看完了所有视频，然后先走了。 我坚持到正常下班才回家。可是回到家里却睡不着，睡不着的原因是下午睡多了，还有就是因为年轻身体倍棒。 我拿出柳颜给的课程表看了一下，正好柳颜明天上午没课。我赶紧抓紧睡觉，还定好了时间。 梦里，杨丽梅给我唱了一首歌，跑马溜溜的山上。结果早上起来赶快洗床单。 就在我换洗好床单的时候，柳颜嫂子端了碗饺子进来说，你国民哥吃好上班去了。今天怎么那么早起来了？ 我说，那不是有课程表吗？ 柳颜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憨货，没想到你贼精的。 柳颜看到我要去晒洗好的床单，放下饺子接了过去说，吃你的，好好的洗什么床单啊。 我呵呵，不说，打死也不说。 柳颜秒懂道，大概是昨晚梦里水乡了，真是白瞎。 吃完了饺子，就吃...... 下午，我正在房间里休养生息，冯云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问我在干嘛？ 我没好气地说，刚睡着一会儿，就让你给吵醒了，你不知道我兢兢业业的上晚班啊？ 冯云山笑骂道，兢你个头，人家处分你的单子都开上来了。 理由就是，牛强同志上晚班经常迟到，经常无故旷工。为了严肃染色厂的工作纪律，特申请行政人事部，给予牛强同志记过处份，罚款一千元。 签名是车间主任舒美娟，签批是邱兴杨。 我激动的坐了起来说，佬佬，处分是小事，那一千块钱是大事。舒美娟这个欠日的货，她跟我说不管我的，还打我小报告。 冯云山说，报告是人家舒美娟拿上来的，她可不背这个锅，说是邱兴杨要她写的。领导吩咐，她只有服从。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认了，你出通告。对了，昨晚我和苏少华请龙志田他们吃了个饭，那里的帐你去结了。 冯云山说，凭什么你们吃饭要我买单啊，我们部门经费也不足。 我说，别在我这里瞎逼逼，你找老郑去报就是了，他准签。 冯云山笑骂道，狗日的，看来还是罚得少了，反正你吃饭也不用花钱。 我也不好解释，这盘棋本身就是杨威和郑兵顺在下的，我凭什么贴这个钱。于是问他，龙志田上岗了没有。 冯云山说，上午我已经出了通告。跟你打完电话，我就带龙志田去和保安们开个会，算是正式上岗。 我说，那行，就这样，我要睡了。要不然上不了班，就是开除。 冯云山笑道，你就装，这公司里还有谁能开除得了你？ 第119章 因祸得福 我说得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窝了一肚子的火，佬佬的，我嘴上虽然说处分是小事，罚款是大事。但钱还真是小事，处分才是大事。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那通告一出，我还不是得灰头土脸的？别人又不知内情。 看来这暗子还真是不好当，象个窝囊废一样，人家踹你两脚还不能啃声。 果然，一会儿何秀儿看到了通告，就打电话过来了。 何秀儿在电话里说，恭禧你中奖啦。 我笑道，我中奖了不要紧，就怕是你中奖了。 何秀儿不明所以的说，为什么我中奖了就怕？ 我坏笑道，因为你还没结婚，中奖了就得堕胎。 何秀儿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竟然拐了个那么大的急弯。差点闪了自己的小蛮腰。 何秀儿生气地说，活该你受处分，对你这样的坏人，不给你个处分老天都不开眼。 我厚颜无耻地说，别介，跟你玩呢。 何秀儿说，有你这样玩的吗？我是你的玩物吗？人家好心好意的关心你，你却调戏人家。 我听了一头的黑线，一句玩笑话，竟然让她提升到了调戏的高度。 我有什么办法？只好向人家陪礼道歉道。我说，我错了还不行，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晚上我请你吃炒粉。 何秀儿嘟着嘴说，算了，这次原谅你，下不为例。看在你受处分心情不好的份上，这次我请你。 虽我两人斗了几句嘴，我还是感受到了何秀儿浓浓的关切之意，这种关切似乎是妹妹对哥哥的关心，又好象不是。 这个觉是睡不着了，我干脆起了床。先去了陆记炒粉店，有些日子没去了，老头应该对我有意见了。 当我走到陆记炒粉店时，却发现墙上写着个大大的，血红的拆字。我大吃一惊，这小店老命难保了。 我进店喊了声陆老伯，陆老伯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霜打的茄子一样说，在摘菜呢。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就说，你去忙其它的，就这点芹菜大蒜，我一会儿就搞定了。 陆老伯说，那里还有一堆青菜呢。你去洗青菜。 我说，行。我一边理着青菜，一边说，老伯，你这店看来是开不下去了，要不我们再找个门面，把这炒粉店继续开下去？ 陆老伯说，现在的店难开。不用房租还可以，房租高了开不出来的。我想回家去种地。 我说，陆伯，你再考虑考虑，要是没钱，我去帮你借。这么多年了，我还舍不得你走了。 陆老伯说，谢谢你，强子。我没事的，这些年也攒了些钱，我打算回去种果树。顺便陪陪老伴，现在儿女都在外面打工，她一个人照料两个孙子，也够累的。 再说了，我家就在溪水潭，离城里也不远，没事了，你就带你的同事们上我家来吃炒粉。 我说，那感情好。到时还上你家摘果子吃呢。 虽然嘴上说的欢，但这毕竟是分离，伤感那是在骨子里的。说着说着，竟然没话说了，只是摘菜，洗菜。 当何秀儿下班来到陆记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大大的拆字，这姑娘心细，看出了正在忙碌的陆老伯，心情沉重。只是上前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 菜，我早就点好了。现在是下班高峰，他怕陆伯忙不过来，所以先炒了。 何秀儿说，你看到门口的字了吗？ 我说，我早看见了，陆记以后没有了。老伯要回家种地。 何秀儿吃了一口香嫩的爆炒猪肝，婉惜地说，太可惜了，以后尝不到陆老伯的手艺了。 我说，那不会，陆老伯说了，以后我们可以上他家去吃。 何秀儿说，快拉倒，你那么多的花花草草，哪轮得上带我呀？你给我从实招来，你现在的真命女朋友到底是谁？ 我认真地说，孙小佳，你不是有她微信吗？ 何秀儿笑道，女人加微信的也不一定是朋友，我又不堕胎，我跟她聊什么？ 我摇了摇头，女人间的友谊鬼都搞不懂！ 何秀儿见我不说话，就换了一个话题。 她说，我换了工作岗位，我接手江浩的工作。江浩过两天去流花姐那边，当财务主管，真是因祸得福。 我高兴地说，你流花姐还是重情重义的。你也该换个岗位了，年轻人就应该受到不同的训练。 何秀儿嘟着嘴说，你别安慰我，谁不知道出纳才是亲信。 我笑道，你就那么想成为他们的亲信？ 何秀儿说，我呸，我才不想成为他们的亲信呢。我听你的，多学点东西。现在报了中级职称考试。 我给何秀儿竖了个大拇指说，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何秀儿高兴的瞟了我一眼说，少来。 我叮嘱何秀儿，明天上班的时候，从系统里导出那批，新进的报废的染化料清单，给我。 何秀儿说，你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我说，小孩子别乱问。 何秀儿哼了一声说，谁稀罕似的。 吃过饭，何秀儿抢着去买了单，我也随她了。我发现，她很较真，不喜欢沾男人的便宜，这点值得表扬。 进公司大门的时候，我见到了穿着保安服的龙志田。这家伙一看到我来，立马迎了上来说，老大抽根烟。 我接过烟说，你怎么亲自来看大门呐。 龙志田说，门岗上厕所去了，我替换一下。一会儿我得去消控室，好好的盘问一下李水莲。 我说，只准盘问，可不能让别人抓到了把柄，说你私设刑堂。 龙志田说，不会的，今天李水莲穿着那条睡裙，从澡堂里出来，我就跟了上去。说公司发现了她偷布，晚上来消控室说清楚。 我好奇地问，你是不是盯了她一下午？ 龙志田不好意思地说，没有一下午，只是一下班。 我说，你又错过了时机。她到家把那裙子一剪，一扔，说没有这回事，那就死无对证了。 龙志田说，不会，祁小兵录的那个视频，也是穿的那条裙子，那花纹是我们客户特有的，她赖不掉。 我听了大吃一惊地说，你们怎么还没有把那视频删掉，传播可是违法的。 龙志田说，我这是证据，用完就删，老大放心，没扩散。 第120章 挖到重要线索 我严肃地说，那你要小心点，不要出了差错。 我怕别人看到我和龙志田在密谋，赶紧先去了车间。 上厕所的保安回来后，龙志田就去了消控室。 在消控室的一棵桂花树下，李水莲轻声地喊，龙队长，我在这。 龙志田回首一看，桂花树下有个婀娜多姿的身影。那不是李水莲是谁？ 果真如牛强的判断，这女人换了一条裙子出来。 “李水莲，来你就光明正大的来，躲在那里搞什么鬼？”龙志田一声正气地说。 “我现在名声不太好，不是怕影响了你嘛。”李水莲鬼头鬼脑的四下看了一下，没人。 龙志田一下子就让她给带偏了，也四周看了一下，真没人，于是说了一声，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李水莲是作案老手，一溜烟跑进了消控室。 龙志田人在江湖漂，最怕挨人刀，所以天生警惕。他沉着的在外面抽了一根烟，发现鬼都没有一个以后，也进了消控室。 龙志田关牢消控室的门，开始审问坐在破沙发上的李水莲。 李水莲抗议地说，你开着灯怎么审，外面的人一看见我们只有两个人，又以为我们在干坏事。 龙志田想想也是，这女人风评不好，于是就关了灯审。 龙志田喝问一声，李水莲，你究竟偷了公司多少布，我现在有证据，你最好从实招来。 李水莲着急地说，哎呀，你别那么大声，你那么大声别人要是听到了，还以为黑灯瞎火的我们在干嘛。 龙志田想想也对，就轻声地说，你从实招供你偷布的经过，如果你愿意检举别人，我可以保你没事。 李水莲又着急地说，你声音太低了，我听不清，你坐我身边来。 龙志田心说，这女人怎么那么多事啊。但是龙志田立功心切，只好坐到了李水莲的身边。 李水莲刚洗过澡没多久，舒肤佳的味道真好闻，龙志田一时走了神。 李水莲将耳朵凑到了龙志田的嘴边说，你说，我听。 龙志田突着眼珠子，嗗嘟咽了一下口水说，告诉我，你偷了多少布，有人检举你了。 李水莲说，谁检举的？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布了，让他拿出证据给我看看？ 龙志田说，你别耍赖，你从澡堂子里出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的。 李水莲拉了拉裙子说，刚才我穿的就是现在这件啊。你可别冤枉好人。 龙志田嗗嘟咽了一下口水说，你别以为你藏起来就没事了，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说完，龙志田打开手机，播放了祁小兵录的视频。 李水莲紧咬下唇说，你是不是盯我很久了？ 龙志田是义气中人，自然不会出卖祁小兵，就点了点头说，是的。 李水莲轻声地说，瞧你那点出息，老娘我是拿了几块布做衣服，怎么的，你咬我啊。 龙志田没法审下去了，这女人已经抱着他的双肩。 这个案子很难办，经过反复的较量，在龙志田答应不追究李水莲的情况下，李水莲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上周她亲眼看见砂洗车间的邱三发，偷了两捆布藏在验布车间，最后通过验布车间的吴组长，扔进了佳美布艺来运布的车里。 那个藏布点，是她去年就发现了的，只要是成卷的偷布，准保先放那里。等到佳美布艺的车来了，往验布车间一摆，吴组长就将布扔上去。 因为那个地方根本没有监控探头，再加上原来的保安队长不让查那辆车，所以布都能顺利的偷出去。 龙志田说，那麻烦你帮我盯牢他们，一有情况就向我汇报。 李水莲说，凭什么我要向你汇报，汇报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干，弄不好还挨一身打呢。 龙志田啥也没有，他能给她什么好处，只好说，我把这个视频删了。 哪知李水莲却说，你要是喜欢看就留着。我算是想明白了，上面之所以让你当保安队长，一定是有人在支持你。 迟建武也当上了组长，祁小兵进了配料间。而你们是一伙的，说明支持你们的是同一个人。 龙志田听得有点毛骨悚然，这个女人的眼睛虽然水汪汪的，但是见事很明。如同亲见。 李水莲继续说道，我想要的好处是，当这个验布组的组长。如果你们答应，我就帮你们抓住他们。 如果不答应，我们的情份就到此为止，现在相信你也不会追究我了。 龙志田说，这事我也不敢作主，但是我可以马上去汇报，你在这里等着我。对了，你在验布车间干多久了， 李水莲说，我十八岁就进了验布车间，到现在干了八年了，这几年，年年都是生产标兵，却不提拔我。而是重用那个啥也不懂的老吴，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龙志田说，那行，我先去了，谁叫也不要开门。 李水莲说，那你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怕。 龙志田说，宿舍后面你都不怕，这里你还怕什么？就几分钟时间。 龙志田找到我办公室时，我正在筹划着偷梁换柱的事。 当龙志田向我说清来意以后，我想了一下，可以答应这个李水莲，虽然她的生活作风不行，但是她的工作不错。 用人，用其长，则天下皆为可用之人，用其短，则天下无可用之人。 再说了，谁能拍着胸脯说自己就作风正派了？谁还没有一点低级趣味？那就真的成圣人了。 我答应了龙志田的要求，并和他作了一番详细的规划。龙志田才匆匆离去。 龙志田匆匆地跑回了消控室，把这事和李水莲说了一下。李水莲可高兴坏了。 李水莲说，我一旦发现了他们藏布，就立即告诉你们。他们是先藏好布，第二天有单时，就来车顺带运走。到时候，你带人在大门口堵他们的车。 龙志田拍了李水莲一下说，这招好使。 李水莲被龙志田打痛了，生气道，你轻点。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后面那个人是谁了？ 龙志田犹豫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李水莲生气地说，我都是你们的人了，你还不让我知道我究竟是为谁在卖命，以后你别想我再进这个消控室的门了。 第121章 裁员遇到了梗 龙志田拗不过李水莲，只好说了，我们的头是牛强。 李水莲听了大吃一惊道，牛强只是一个车间副主任，而且今天才受过处份，你可不要玩我。 龙志田认真地说，此事千真万确，既然已经告诉了你，你就要绝对保密。这个人很厉害的，如果你泄了密，我敢保他会拆了你的骨头。 李水莲听了感到吓人，倦缩着说，你吓着我了。你得哄哄我。 再鲁莽的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龙志田此时正是如此。 昨夜既然孙小佳挑了我的理，说见不着我的人。中午我就煲了点心灵鸡汤，去她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圈。以慰她对鄙人的思念。 孙小佳喝着鸡汤说，你真打算去我家包饺子？我周末要值班的，就你们去我家？ 得啦，孙小佳遇到困难就绕着走，让我一个大个子扛的本性，又露了出来。 我说，你能不能表现的坚强一点，遇到了问题就得共同面对，不能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从小到大，你都掉多少回了。 孙小佳噗地笑道，我干嘛要找老公，我找老公，不就是为了挡风挡雨挡子弹的吗？ 我生气地说，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两个人在船上，同船过渡，你可不能躺着。 孙小佳不说了，安静的喝着鸡汤。喝得干干净净才说，你这鸡汤没放盐。 我知道她在放屁，没盐她早跳起来了。她就是不想周末在家里，以免挨老妈狂批，在这跟我打岔呢。 但是我没有退路啊，我奶奶百年好合的鞋垫都快绣好了。 我没好气地说，周末你要是敢不在家，我灌黄莲汤给你喝。 孙小佳鼓了我一眼说，你敢。 我咬牙切齿地说，到时候你看我敢不敢？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拎着瓦灌悻悻地走了。 回到家，我给黄玉珍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我联系敬爱的尚老师，我们周末上她家包饺子吃。 黄玉珍生气地说，这事干嘛要我联系，你是她的高足，应该你自己联系呀。再说了你跟孙小佳说一声不就得了吗？ 得啦，关键时刻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但是男人遇到问题不能绕着走啊，必须逢山开路，必须遇水搭桥。 我低声下气地求着黄玉珍说，姑奶奶，算你帮我的忙好不好？下回有事我也会帮你的。 黄玉珍哼哼两声说道，姑字可以删掉。你必须说话算话。 我硬气地说，我是爷们，一口唾沫一口钉。 黄玉珍说，行，我就要那一口唾沫，和一口钉。说完黄玉珍就把电话挂了。 我顿时就傻了，这娘们一定是看片看多了。 何秀儿微信里跟我说，已经将报废料的清单发我电脑邮箱里了。 这事我得抓紧，于是我偷偷的去了观雨轩，那里冯云山的旧电脑还在。 我在那里将这些存货编缉了一下，跟现用料作了个对比，做了个EXCEL表。然后发给了何秀儿，让她给我打印三份。 何秀儿拿着打印好的资料，闪身进了我的观雨轩。我问她没有留存和多打印？ 何秀儿说，我知道你在搞事，小心着呢。怎么样？让我也参加？ 我心里突然一动，问她熟不熟悉这些染化料？ 何秀儿说，哪次不是我和江浩去盘的点，熟得不能再熟。 我说，你会不会缝包？ 何绣儿说，这种事情女人天生就会。 我把我打算换染化料包装的事，说了一遍。何秀儿举一反三地说，你是想让我防止窜料和缝包。 我高兴地说，我怎么才发现你那么聪明可爱呢？ 何绣儿白了我一眼说，那是因为你以前眼瞎呗。 我明明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她拐个弯就变成了暧昧。这还能好好说话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本车间副主任正式通知你入列。时间待定，你可以走了。 何绣儿说，不待这样的，完事了就屁股上踢一脚。 我听了一愣说道，完什么事，我们啥事也没干。 何绣儿噗的笑了，知道自己的话容易让人产生岐议。跺着脚说，我的意思是，谈完正事也不跟我聊会儿家常，就赶人走。 我说，再不走，让冯云山狗日的看见了，他又得嚼蛆，他这人有不良嗜好。 冯云山推门而入说，我啥也没看见，你们手脚挺麻利的嘛，衣服都穿好了。 我完败地说，你听你听，他这就开始嚼蛆了。 何绣儿懊恼地说，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匆匆走了，根这两怂人说不一块。 冯云山给我扔了一支烟说，行啊，我这里都成银窝了。不行，我得收回资料室的管理权。 我点燃香烟说，滚你的蛋。 冯云山说，滚蛋你还来找我干嘛，不会又是要我买单？ 我认真地说，说来还真是这事，工资里扣我一千块钱。那走的是明面，咱暗地里得把这钱给要回来。 你通知万里香那里，给我弄个一千块钱香烟，我从她那里拿烟。拿便宜点的，我还在贫困线上挣扎呢。 冯云山说，你弄得那么复杂干嘛，你不知道我忙吗？你从那里拿了烟，再告诉我一声就得了。 我盯着冯云山道，你这人权利心重，先和你商量，你心里高兴。事后和你说，你觉得我不尊重你，感觉是两样的。 冯云山喷出一口烟说，我没有你那么多弯弯肠子。 我说，鬼信你的话，善易者，阴谋阳谋多得是。对了，你刚才说你忙，就那么点破事，你瞎忙个啥？ 冯云山满头是包地说，还能忙啥，还不是为了裁员的事。 车间里现在冗员多，尤其是染色厂，很多都是邱兴杨的关系户。裁这个，他也说是重要岗们，裁那个，他也说是储备人才。 只要是动了染色厂的人，印花厂那里就没问题。因为谢永明说，邱兴杨裁员，他就裁员，你不能柿子专练软的捏。 我想了想说，能不能把你的裁员清单给我一份？ 冯云山眼睛一亮说，你是不是想要调整谁？只要你动得了，我一定支持，说不定就打开了一个缺口。 我笑道，不是，暂时你不要裁任何人。到时候，你可以轻轻松松搞定。 冯云山说道，兄弟，到时候是什么时候，等太久了杨总裁就要拿我开刀了。 我风清云淡地说，快则半月，长则一个月。 冯云山笑道，如果是那样，我可得给你烧柱香。 我呸，我还没死呢。 第122章 又在闹分手 冯云山刚走，孙小佳就打过电话来了。 我以为她已思悔改，就温情一点接了她的电话。叫了一声亲爱的。 没曾想人家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你前女友是不是叫杨丽梅？ 我靠，这都什么事，这时候提她干嘛。我意志无比坚定地说，我只有现女友叫孙小佳。 孙小佳跟我说，你少跟我来这套。这两天人家就要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要见面？ 我忙说，人家回不回来，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们都没关系了，哪里还会见什么面？ 孙小佳哼哼道，你装，你太会装了。都没关系了，都跟我谈恋爱了，那她父亲去逝你怎么还会去送葬？ 送葬也就罢了，还在她父亲坟前三躹躬。 这特么是谁搞的鬼，孙小佳怎么如临现场一样？真是见鬼了。 我着急上火地说，这事谁跟你说的？ 孙小佳生气地说，你觉得我是出卖朋友的人吗？你就跟我说，这是不是事实？ 我无力地说，小辣椒，你听我给你解释，那事...... 孙小佳火爆地说，我不要听你那些破烂事，我俩玩完了。说完孙小佳就把电话挂了。 我坐在那里一头的包，这事究竟是谁把火挑到她那里的。我要知道这人是谁，我决饶不了他。 直到下班，心情沉重的我也没有走出那间观雨轩，何绣儿下班时去放松了一下，看到观雨轩门还没锁，她露出一个头，看我正一脸寒霜的坐在那里。 何秀儿小心翼翼地说，上次是我请你的，今天轮到你请我了。 我看了一眼老实的何秀儿，这丫头心里居然还有小帐本。我说，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等我到了陆记炒粉店，何秀儿菜都已经上齐了。还整了一壶小酒。 我跟陆老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坐了下来，和何秀儿对饮了两杯。 何秀儿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又是哪个心肝宝贝惹你肝肠寸断了。 我噗的一口酒笑喷，这小丫头片子，还能一本正经的跟我玩幽默。 我说，现女友知道了我跟前女友的一些事，在跟我闹分手呢！ 何秀儿语重心长地说，老大，不是我说你，你的感情太不专一了，花心没你这个花法的，换哪个女人都受不了，你这是毛病，得改。 我没想到让黄毛丫头给批了一通，我不服地说，你才多大，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是爱情。 我跟杨丽梅谈了五年恋爱，我也没换人，是人家换了我。我没女朋友了，再找个孙小佳那不行吗？这也叫花心？ 何秀儿说，那你跟江流花是怎么回事？跟高美兰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跟她们嘛事没有。 何秀儿说，这事你跟上帝去说。 我说，还没到那一天呢，去的时候邀上你。 何秀儿笑喷，说鬼跟你去见上帝呢。 吃过饭，我自己翻着陆老伯的记帐本，跟他把我以前的欠帐都结了。 陆老伯伤感地说，等到关门的那天，大家都来吃个饭。 我和何秀儿满口都答应了下来。 我带着那三份废料对比表去了车间，想晚一点去看看那些废料实物。 坐在车间里，我却没有心思工作，我还在想，到底是谁在挑我跟孙小佳之间的火？ 这事也怪不得孙小佳，我明明是和杨丽梅分了手，再和孙小佳谈恋爱。在我和孙小佳两人闹矛盾的那几天，我却去参加了前女友老爸的葬礼，而且还表现得那么优秀。 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和杨丽梅藕断丝连。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傻子都会那么想，更何况是自命智商高我一筹的孙小佳呢？ 当时送到坟前的只有舒美娟、高美兰和我。 舒美娟根本不认识孙小佳，只有高美兰有这个可能，因为高美兰和孙小佳是敌对关系，高美兰会不会通过黄玉珍转口挑火。 可问题是，高美兰怎么可能知道杨丽梅这两天会回来的？她又不在这边办公，再说了因为我的关系，这两个女人应该不会提到我。 不过，女人的事也难说，毕竟两人曾经是同一个办公室的，高美兰还去送过她父亲呢。 在我心里，已经断定是高美兰在搞鬼。 我强压着怒火打了一个电话给高美兰，高美兰幽怨地埋怨着说，牛强，我还以为你把高姐给忘了呢？现在弄的大门也不敢出，无聊死了。 我听到高美兰情绪非常低落，想发的火发不出来了。 我试探性地说，那你不会和江姐杨丽梅他们聊聊天吗？ 高美兰说，拉倒，江姐现在是春风得意的副总了，才没这个心情和我闲聊呢。 你的那个前任嘛，更不用提了。说实在的，虽然我不怎么样，但是挺看不起她的。要是我有你这样的男人爱着我，我决不会抛弃你。 因为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 我发觉我误会了高美兰，但仍不死心的问，那你不会跟黄玉珍聊聊天吗？ 高美兰说，拉倒，她和你家孙小佳是一伙的，我防还防不过来，怎么可能去跟她交往。生意上的事，我都是直接和丁小根联系的。 我彻底的相信，这事和高美兰根本没关系。对于高美兰的现状，我还是很同情的。 我说，哪天我有空，带你们去清水湾看一看，现在的生意很好。 高美兰听了很高兴地说，真的，我好期待哦，还是你对我最好。真想再叫你一声老公，可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资格。 我说，别那样说，我们是红颜知己，行不？ 高美兰忧伤地说，那就退而求其次。 和高美兰聊了好一会儿，待到她心情不那么郁闷了，我才挂了电话。并对心里冤枉了好人很是愧疚。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祁小兵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要看摄像视频。 我调出了视频，让出了位置让他看，并随嘴问了一句，今晚怎么那么追求上进，没有去沙滩里数星星？ 祁小兵懊恼地说，数个鬼啊，她得了炎症跑到妇科去看病，愣是赖我没注意个人卫生，还发我的火。 我打算晾她几天，不惯她这毛病。 听了这话，我愕然了，难道给舒美娟看病的会是孙小佳？ 第123章 亲力亲为搞事 我觉得一定是舒美娟这个死八婆，这女人就是个话痨，自来熟，爱炫耀自己是凯达印染的车间主任。 孙小佳只要说声，牛强是我同学。舒美娟肯定会把我的来世今生给撸个遍。 碰到她，算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而这时候我还不能找她麻烦，真郁闷。 我去了厕所抽烟，顺带打了一个电话给孙小佳，可是孙小佳把我的电话给摁掉了。得，这回她是来真的了。 抽完烟，我回到了办公室，祁小兵已经看完了视频。因为主管配料就在那个时段，他很容易找出来。 我拿了一份废料对比表给祁小兵说，你坐稳了。现在我判断这批废料是真正的好料。 我们小批量的将废料和好料掉包。因为现在去秤大料的是你，所以你不能让你的主管发现了。 祁小兵听了说，这个没有问题，主管懒得很，他从来不去搬料，他发现不了。 我说，那就好，你这几天收集一批旧包装袋，用来灌废料。 祁小兵说，废袋子都在环保间，一个季度处理一次，行动那天晚上去环保间拿就可以，现在去整理反而会暴露。 我说，到了那天，龙志田肯定要看着门，不要让人进来。 你负责整理废袋子，陈铁石和迟建武一组，我和另外一个人一组，负责灌装，还有人专门缝包。 你还必须负责这些料的堆放。然后负责用掉这批料。 这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二步完成了，我就建议提拔你做配料车间的主管，行不？ 祁小兵激动地说，那还有不行的道理，人生在此一搏。那个位置舒美娟是帮不上我的。 我说，那你分析哪一天行动最好？ 祁小兵说，我认为星期六上完晚班最好，因为星期天车间里没什么人，领导都不来，有什么遗漏，我们还来得及补救。 我说，英雄所见略同，今天是星期四，也就是后天。你通知哥几个，后天晚上不要走。不要跟他们说是什么事。 祁小兵想说这事走漏了风声我也得完蛋。不过聪明的他还是改嘴说，我知道的，这事走漏风声不得。 祁小兵走了以后，我装着检查车间四处乱转，趁无人注意，我进了环保间，看到那里的废袋子乱七八糟的，如果祁小兵临时整理肯定来不及。 如果祁小兵现在来整理，人家肯定会怀疑他，为什么就那么积极了。 而我来整理就不一样，因为我是车间副主任，而且是刚处分的车间副主任，我来整理，就是追求上进。 我没再作犹豫，立即开始动手整理，把同类的都整齐的码到了一起，直至码到下班也没码完。太多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点早，课程表上，柳颜老师上午又没课，可是开门却没有看见她。于是我发了一个微信给她，问她在哪？ 柳颜回道，正在菜市场买菜，知道你在家，等着我，给你吃肉。 下午，我去了郑兵顺的办公室，老家伙一看到我就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撒泡尿。 老郑出来时不好意思地说，这人老了就是尿多。 我呵呵一笑，心说，你肯定是年轻的时候，那啥过度了。 郑兵顺扔给我一包软中华说，我不抽烟，你自己拆。 老郑对我的待遇没得说，于是我跟他说了一下星期六晚上行动的事，然后说废料的质量他掌控好。 郑兵顺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会调剂几种可以重染的布料试一试，万一不行，就把料换回来，重染。你们必须保证对换的料，可以用一周。 我说，这个没有问题，我都已经计划好了。并向他详细的说了我的计划。还提到了具体的参与人。 这是为今后提拔陈铁石和祁小兵打下的伏笔。 郑兵顺听了后笑道，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了那么多死士。 我笑道，我哪有那个能耐，我是诱之以利。我说干好了，郑总会提拔你们的。 郑兵顺点了点头说，论功行赏是应该的。你交待他们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他们的，他们将会是公司的骨干。 郑兵顺在公司里是光杆司令，自然想有一批自己的嫡系，我的话一出，正中他的下怀。 从郑兵顺的办公室里出来，我直接去了车间办公室，看看舒美娟那死八婆会说些什么？ 当我来到车间办公室时，舒美鹃不在办公室里，当我正要去车间转转时，她八叉着脚回来了。一看就是炎症不轻，或者是有严得骚痒。 我又赶紧坐回了位置上。 舒美娟坐到了我的对面位置上，笑着说，牛主任，今天怎么大白天过来了。 我装作恭敬地说，这么久没有来向你汇报工作，心里不安呐，今天我是特意来向你汇报工作的。 舒美娟一摆手说，少来。我可跟你说清楚，处分的事可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这车间里多的是某些人的眼线。 我们是姐弟，姐怎么可能害你呢。再说了，我跟你前女友杨丽梅好着呢，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来了，这话痨开始没完没了啦。我就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来。 我笑道，舒姐，你就别逗我了，我和杨丽梅早就是过去时了。 舒美娟说，嗨，你们男人是不懂女人的心，杨丽梅都跟我说了，那时和你分，她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不要记恨她。 我说，我谁都不恨，就是恨我自己无能。 舒美娟说，这不还是恨上了。你得想开点，这两天她就要回来了，她升得可真够快的，现在是中南制衣的副总了。 她要外发衣服到我们集团的制衣厂做，这次是来批厂的。 说起来杨丽梅也是真能干，布在我们这里印染，衣服放到我们这里做，她们转向搞研发了。赚得都是高智商的钱。 我听了很是难过，杨丽梅是强大了，可你总出现在我的身边，不是让我不好过吗？ 我呵呵地说，那就恭喜她了。 舒美娟笑道，你不来，我都要跟你说，牛强，你说巧不巧，我昨儿一点小病去看医生，那个孙医生竟然是你同学，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你那女同学可是真够关心你的，可惜她说她结婚了，要不然你们倒是挺登对的一对儿。 第124章 前女友怜我堕落 我差点儿就被舒美娟给噎死了，真有你的，孙小佳，你居然冒充结婚了套舒美娟的话。 你舒美娟也是眼瞎，那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还看不出来吗？ 舒美娟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我把你和杨丽梅的动人爱情故事，讲给了她听，孙医生当时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孙医生说，可惜了多好的一对野鸳鸯，牛强怎么没泣血而死呢？否则更动人。 我看着舒美娟还在那里叭啦叭啦，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了她。 可是好男不能跟女斗，我只得说，我肚子疼，我去一趟厕所。 我没有去厕所，而是去了杏家村，因为我不是肚子疼，而是心口疼，我想喝酒。 我知道，我这回跟孙小佳是真的玩完了。这死妮子，看个病还给人家上三十六计，谁玩得过她呀。 万里香看到我脸色铁青的样子，就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说，哪里都不舒服，你给我整两个菜，我想喝酒。 万里香说，好的，好的，一会儿少华也过来，你们好好喝一盅，我给你先泡壶好茶。 我想了想，亲自给苏少华打了一个电话，叫他下班把高美兰和范志勇也带过来，一起吃晚饭。 再好的亲戚也得串门，不走就生分了。更何况是江湖上的兄弟姐妹。 我在包厢里喝着茶，心里想想，很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孙小佳。我编了一条微信撩拔她，孙小佳，你真毒，没想到你是已婚妇女。 可是更令我抓狂的是，她竟然把我给拉黑了，那条微信我根本发不出去。 此时的杨丽梅正在往回赶的火车上，明天是父亲的七七四十九天，按当地的规矩，女儿是要回来送火把的。以照亮父亲去阴间的路。 杨丽梅希望老爸不要走岔了道，来生还做杨树林的女儿。 如果母亲钱家凤死了，她是绝对不会给她送火把的，倒是希望老妈掉到忘川河里去，受尽老爸，曾因她而受尽的苦。 据杨帆说，父亲尸骨未寒，老妈竟然和那个跳广场舞的老头，睡到了一起。现在整个老糖厂的人都在骂钱家凤，弄得杨帆这么不要脸的人，都不好意思回家了。 杨丽梅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去，是没有人给老爸做七七和送火把的。当杨丽梅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杨帆和钱家凤都说，人都死了，还搞那些封建迷信干嘛？ 他们可以不搞，但是杨丽梅不能不搞，因为女欲养而亲不在！ 杨丽梅因为工作成绩突出，搞了个买面料外发加工，让中南制衣的利益上涨了百分之五十。 这让高大上的父亲，对这个老糖厂女孩很是满意，直接要求高大上娶了她。 可是高大上的老妈精得跟鬼似的。要求高大上安排公司中层以上领导，到她朋友的一家医院做全面体检。 高大上的老妈叮嘱医生，给杨丽梅暗地里做了个婚检，最后发现杨丽梅居然做过人流。 一个做过人流的女孩子，高家是无法接受进门的。还是高大上的父亲发话，有功就要赏，做不成我高家的儿媳妇，就让她当副总经理。 就这样，一心想成高家儿媳妇的杨丽梅，一切都蒙在了鼓里，稀里糊涂的成了副总经理。 当上了副总经理的杨丽梅，还是很兴奋的，一心扑在了工作上，通过她的统筹安排，她想把一些货期不急的外贸单，外发到达富集团的飞达制衣厂。 飞达制衣厂有一千多老工人，技艺娴熟，工价低。如果能够外发成功，倒是又给中南制衣，找到了新的利润增长点。 对这项工作，高大上非常支持，但是对杨丽梅暗示要鸣炮礼送，却是没有兴趣。 这么久的时间，他对杨丽梅早腻了，对于她的肚皮里装过牛强的孩子，更是介意。现在他在大学城里找到了一个姑娘，竟然是绝版原装，他打算娶了人家。 杨丽梅就这样，带着荣耀和遗憾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在列车里，她莫名的就思念起牛强来，她觉得今生唯一对不起的是老爸，唯二对不起的就是牛强。 听舒美娟说，牛强彻底的堕落了，不但被调到了车间当副主任，当个副主任还被处分了。照这个颓废的样子下去，离开除只差临门一脚。 杨丽梅这次回来，还打算再跟牛强好好的谈谈，让他不要那样消极下去。老爸已经走了，牛强你可不能也走了。 杨丽梅在念念不忘地想我的时候，我正和苏少华、范志勇和高美兰喝着酒。 我啥都没有了，只有我的这班好兄弟姐妹，有他们陪着我，我觉得我不会那么孤单。但是我并没有借酒浇愁，我想到晚上，我还要去整理那些用过的包装袋。 女人可以离去，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吃完饭，我买了单，苏少华要留下来洗碗，我和范志勇送高美兰回去。 中途范志勇想玩尿遁，被我一把拉住了，说晚上还有活干。 高美兰对我拉住了范志勇，心中非常的不满，暗中掐了我一下，那是真用力，我估计都被她掐青了。 送完高美兰后，范志勇问我到底什么事？ 我说，明天晚上行动，今天晚上你和我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另外和我一起整理用过的包装袋。昨晚我一个人干不过来。 范志勇一听有任务，眼里放出狼一样的光来。我能看得出他很兴奋。 一路上，范志勇跟我说，那个郭祥灿就象个傻鸟一样，经常跟着我的空车转，有一次，我直接把他挤河里了。 要不是我救他，他当场就淹死了，还没痕迹。我跟他说，你第一天跟踪我，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吃惊地说，那不打草惊蛇了吗？ 范志勇说，没事，我跟他说了，让他继续拿包振东的钱，自己编假情报骗包振东的钱。 等到哪天包振东不给他钱了，公司会给他安排一份理想的工作。 郭祥灿等于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啥都答应了。 我笑道，那他不成了我们的内应，什么时候，我们挖个坑，让包振东掉下去？ 第125章 风中的纸飞机 范志勇笑道，杨总裁也是这个意思，他让我们两个有空，好好的设计一下。 我听了却笑不出来，怎么我在杨威的心里成了专门搞事的人，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对范志勇说，这个没问题，先看他们怎么出招，然后让他们自己往坑里跳。 我带着范志勇进了车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再度整理这些袋子。 有两个人就好办了，我负责分类，范志勇负责在分类中选出能用的袋子来。 两个人一干就是三个多少时，我目测够用一周的量了，才叫收工。 我打算送范志勇回去，范志勇却说，你上你的班，我四处转悠一下。 我知道他的本事，也就不管他了。 回到办公室里，看着车间里的工作人员，我琢磨着谁是舒美娟口中所说的眼线？ 可是这种想法是徒劳的，首先这个人肯定是个普通员工，根本看不出来。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没啥用，那人也可能是顺嘴一说，并不是特意的。 我难不成还跟一个员工去计较，那肚量也太小了。 第二天上午，我是被一只小手的敲门声，给敲醒的，当我打开门时，发现敲门的竟然是柳颜的女儿胡小慧。 我高兴地说，哈哈，小慧，叔叔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胡小慧高兴地说，现在爸爸妈妈不吵架了，我就过来玩，你给我折纸飞机。 我说，行，你坐好了，叔叔教你折飞得高的纸飞机。 我爽快地答应了胡小慧的要求。 找了一本老杂志，坐在那里和胡小慧折了一大堆的纸飞机。然后搬到了栏杆边，我们从楼上往下飞。 空中飞舞着大大小小的纸飞机，很是好看。 胡小慧非常的开心，指示老爸胡国民下楼去捡纸飞机，不许污染了环境。现在的学校教育就是好，孩子们的环保意识都加强了。 胡国民下去捡飞机了，胡小慧飞上了瘾，我就让她单飞。 这时柳颜俏俏地站在门口，挽了一下滚浪的长发说，大强子，等会一起吃饭。 胡小慧一来敲门叫我，我就知道是柳颜出的主意，目的就是让我一起吃饭，今天女儿回来了，她做了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看了她胸前一眼，她的一粒扣子没扣。 柳颜看了我一眼，叫我进屋帮她搬个东西。 我跟了进去。 待我出来的时候，胡小慧飞完了所有的纸飞机，正在叫胡国民快点上来。 我抽了一根烟，让他们父女去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周末。然后去洗衣服了。 正在这时，黄玉珍打了电话过来叫我过去吃饭。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柳颜，就说改下次，今天中午真的有事。 黄玉珍说，我先跟你说好，明天中午可不能有事哈。尚老师已经欢迎我们去她家包饺子了。 我听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孙小佳都和我说再见了，我再跑去，尚老师不把我赶出来，就孙小佳那火爆性子也得把给我赶出来。 我呐呐地说，我和孙小佳吵架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 黄玉珍恼火地说，不带这么玩人的，是你叫我联系尚老师的，噢，联系好了你又不去了，不行，你要是不去，我们就绝来往了。 黄玉珍生气的把电话给挂了。 我也觉得这事干得不地道，可那不是没办法嘛，谁知道孙小佳说翻脸就翻脸的。 说起性格来，还是杨丽梅的好，除非来好事那几天，基本上不跟我发火，更不会翻脸。 不过杨丽梅也不好，翻一次脸就是一辈子。 我想了想，还是去，抛开孙小佳的原因，也得去看自己的恩师，否则就成了无情无义的人。 正左右想间，胡小慧跑过来叫我吃饭。我高兴的跟了过去。 胡国民拿着一瓶白酒说，难得和你吃饭，我们喝两杯。 我说，行啊，反正大周末的也没啥事。 柳颜忙着烧菜端菜，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客气地说，嫂子，别整太多了，吃不完。 柳颜头也不抬地说，没事，最后一个青菜。 一会儿柳颜炒好青菜端上来，顺势坐到了我的身边，我感觉到脚背上被人踩着了。但我没动。 胡国民喝着小酒说，现在杨帆得瑟的越来越不象话了，仗着他姐给的单子多，在厂里横着走。 一天到晚在厂里说，我姐怎么的怎么的，我也就懒得答理他，心想你姐和我们做了三年邻居，她有多大本事我还不知道？ 不就是仗着有点姿色，靠着无情无义，找了个有钱人吗？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我和杨丽梅分手了，但我不想别人说她丁点儿不好。当时的情况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事就说不清。 胡国民这人喝起酒来话就多，柳颜倒是一声不啃地给女儿剥虾壳。 胡国民越说越得瑟，他说，牛强，你最好别找医生当老婆，哪天把你解剖了都不知道。还是找个老师。 你看，你嫂子，不但人长得漂亮，脾气还特好，人又忠诚。 我笑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胡哥那么好的运气的。我感觉到有条腿挨着我的腿。 胡国民笑道，哪有什么运气，人都是靠努力的，要不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一个？ 柳颜这会儿接嘴快了，玩味地说，要不我真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学校好几个漂亮女老师还单着。 我估摸着柳颜就算是给我介绍女朋友，也是介绍那种恐龙级的。于是果断的拒绝了她夫妇俩的好意。 在柳颜家吃过午饭，我去街上逛了一圈，然后给尚老师买了些礼物，顺带给胡小慧买了盒巧克力。 想到吃了柳颜那么多的饭，得人关爱不少，于是又去了首饰店，给柳颜买了一条心形铂金项链。 当我回到家时，我看见柳颜正在涮锅。 柳颜看到我拎着那么多的礼物，就问我是不是要去相亲？ 我说，明天要去看高中老师，买了点礼物。这罐巧克力是给小慧的，小慧呢？ 柳颜说，和她爸去游乐中心了。 我说，你来一下。 柳颜说，我马上过来。 柳颜把锅放好，解了围裙，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梳理了一下。 我在房间里已经连抽了两根烟，手里捏着项链盒，期待给柳颜一个感谢，可是她还没来。 第126章 协调行动 柳颜到我屋里的时候，头发还没擦干，胸前衣服都打湿了。 我将首饰盒交给她说，给你买了个小东西，希望你能够喜欢。 柳颜将首饰盒打开，顿时眼睛一亮，那张俊美的脸露出了一个美丽的小酒窝。 柳颜美丽的笑容就象昙花一现，然后不高兴地说，这个东西很贵的，我不要。 我没想到人家不领情，也生气地说，一点也不贵，我现在两万块钱一个月，一个月可以买几条。 柳颜说，你还没结婚，留给你将来的媳妇。 我生气地说，不要就扔垃圾桶里，是给谁的就给谁。 柳颜没想到我会生气，高兴地说，还真是个倔种。下不为例，你给我带上。 我这才高兴的拿起项链，挂到了柳颜白晳的脖子上，真好看，像雅典娜女神。 下午临近吃晚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龙志田，让他叫上哥几个到杏家村吃饭，也叫了范志勇和何秀儿。 苏少华根本不用叫，他肯定就在酒店里。 当我来到杏家村的时候，苏少华正在酒店里帮倒忙。我觉得苏少华对万里香太过入迷了，这样真的不太好。 不过我也很佩服万里香的手段，就凭一根裤腰带，竟然能够把苏少华使得团团转。 苏少华说，那几个人在一号包厢里。 我说，晚上有行动，你参不参加？我想分一点功劳给苏少华，到时推荐他，也有个理由。 苏少华生气地说，你干什么事，我说过二话的？ 我说，那行，三点半钟在厂里偷换料，五点结束战斗。 苏少华说，行，那就这样定了，你先去喝茶，我帮你安排一桌菜上来。 我说，吃好一点，记帐。到时候，我会让冯云山来结帐。 苏少华笑道，你这个车间副主任，我怎么觉得比副总还牛逼？ 我说，滚你的蛋。 我来到了包厢里，龙志田赶紧给我倒茶。我拍了拍陈铁石，现在就他的地位还低点。但是如果能逮住邱三发偷布，我还是能将他推上去的。 我边喝茶，边拿出两份废料对比单，让他们先熟悉。 我跟祁小兵说，我已经把环保间里的袋子重新理了一下，你照搬就可以了，监督我们别灌错袋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正说着，何秀儿推门进来，她看到我跟一群混混，混到了一起，当即大吃一惊。 我赶紧叫她坐下来，商量事情。 一会儿，范志勇到了，我只含糊地说，这位是范师傅，你们叫他老范就可以了。 我说，人都到齐了，现在我们开始议事。 第一条就是严格保密，谁泄露出去这个事，我和老范饶不了他。 祁小兵负责分配袋子到对应的废料品种，不能出错。同时查验有没有灌错。 迟建武、苏少华和陈铁石负责液态染化料倒换，我和老范负责粉状染化料倒换。何秀儿负责缝包。 龙志田负责支开靠近车间的任何人。如有搞不定的人，赶快向我汇报。 我问大家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大家都说明白。 我让何秀儿将两组人负责的染化料圈出来。给迟建武一张，她手拿一张。 我说，三点半在环保间门口集合，五点钟结束战斗，时间紧，不能出差错，要保证一周用量。 布置完工作以后，菜也上来了，昨为战前激励，我要了两瓶白酒提振士气，再一人发了两盒利群。 我给何秀儿也发了两盒烟，这丫头抿嘴一笑，竟然也收了起来。 为了活跃气氛，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和大家说话，其实，这事最紧张的就是我，我害怕这个大动作一出来，染出一大批废布。 如果走漏风声，邱兴杨兴风作浪，可以告我破坏生产，如果杨威和郑兵顺把我当弃子，我就得进班房。 但是草根要想往上冲，只能是富贵险中求了。我赌的就是杨威和郑兵顺的人品。 吃过晚饭，我送何秀儿回去。 何秀儿说，夜里三点半，你让我一个人走夜路，不怕我撞见鬼啊？ 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我说，那到时我再来接你。 何秀儿没啃声，我们就这样往前走着。到了她家楼下，她说，上去喝杯咖啡。 我是第一次到她这儿来，反正也没事，就说，那就上去坐坐。 她租住的是单间的群租房，当地农民隔出来的单间。条件虽然简陋，但是女孩子家收拾得挺干净的。 何秀儿让我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给我冲了一杯速融咖啡，将我发的两盒烟放到我面前说，抽。 她自己则坐在了床沿，就那样看着我。 我发现何秀儿其实蛮漂亮的，只是单薄了一点。这样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其实挺可怜的。 我关心地说，你怎么不找一个男朋友？孤身在外，有个男朋友也多一份依靠。 何秀儿说，快拉倒，找得好还罢了，找得不好就是多了一个麻烦。 我觉得她说的还真有道理，如今盛产渣男，妈宝男，优质男确实是不多。但我不能照着她的这个思路说，人总得向好的一方面去看的，要不然这个世界太灰暗了。 我说，那你就努力找个好的呗，我觉得如今优秀上进的男青年还是蛮多的。 只可惜你们女孩子好象不喜欢老实的男人，觉得老实的男人无趣。而且也不喜欢找同等条件的，一定要找比自己优秀的。这就有点难办了。 何秀儿说，你对女人还挺了解的嘛，怪不得那么招女人喜欢，原来研究了女性心理学。 我脸有点发烧地说，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 何秀儿说，既不是夸，也不是骂，我觉得你还是感情专一一点好。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感情不专一吗？ 何秀儿说，你觉得我冤枉了你吗？财务经理室的门不隔音，不是从刘经理开始的，而是从你开始的。 我每次帮你开窗，是为了提醒你不要乱来。 我觉得我有点无地自容了，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没想到还有她知。 我说，这个好象和爱情无关，你还没有经历过人性。经历过了你就知道，天天吃着的饭，饿个几顿是什么感觉。 我们的社会需要和谐，首先是需要身心上的和谐，只能疏不能堵，更是不能谈之色变。 何秀儿笑道，噢，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歪理说成正词儿的。 第127章 看望高中老师 我就这样和何秀儿磨着牙，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居然磨到了晚上十二点。 我告辞说，我回去了，你睡一会儿。 何秀儿说，你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睡。 我愕然地看着何秀儿。 何秀儿红着脸说，你别往歪处想，我的意思是只有三四个小时了，走来走去的麻烦。我们一人睡一头。 我笑道，你不怕我晚上欺负你？ 何秀儿说，你也不是那种饥饿的人。 我听了这话很不淡定，这姑娘才是真正的懂心理学，不，还懂生理学。 我也确实是不想走了，在另外一头倒了下来。来了个顺水推舟。 我看着灯光下何秀儿漂亮的小脚丫说，你脚臭。 何秀儿一脚把我蹬到了床下说，你能不能不闹了。 我乖乖地爬了起来，睡了。睡得很香。 直至何秀儿把我叫睡，我才知道到了晚上三点。 我俩洗了一把脸，骑上何秀儿的电驴匆匆向公司赶去。 我的内心很紧张，就想同何秀儿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我问何秀儿，你是不是一直没睡，你不叫我，我都睡过头了。 何秀儿说，我白天把头都睡扁了，一直睡不着。何秀儿没有说实话，她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处一室，男人的那股子味道，很迷人。 我又胡说八道地问，你给我的洗脸巾，不会是洗脚的？因为那里只有两条毛巾。 何秀儿坏笑道，不是洗脚的。半天后，她再来了一句，是擦屁股的。 我猛踩了一脚刹车，何秀儿撞我背上了。我说，你干得这叫人事不？ 何秀儿不响，大半夜的，我又不能拉下她胖揍一顿。只好自认倒霉。 当我骑着电驴进厂的时候，龙志田等在了门口，今晚他安排了自己值班。 龙志田说，他们几个都等在宿舍里了，过几分钟就过去。 我问他，苏少华和范志勇到了没有？ 龙志田说，暂时还没看见。 我说，没关系，只要准时到达就行。我放下了电瓶车，和何秀儿步行走过去。 夜班已经下了，除了车间里是长明灯，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何秀儿胆小，主动的拉住了我的手。 我发现她手心里都是汗，这丫头应该是打小就没干过坏事。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这才带着何秀儿来到了环保间。 环保间在一个荒芜的角落里，我俩往那里一站，活脱脱的象男女二鬼。 一会儿功夫，范志勇和苏少华到了，祁小兵他们也到了。 祁小兵带着我们一人拿了一捆用过的包装袋，来到了报废料存放间。 祁小兵将包装袋对应废料品种放好，我和范志勇将废料拆包，倒入到用过的袋子里。 祁小兵看我们操作正确，就带着其他人去液态染化料那里。 液体的东西不好辩别，我让何秀儿也跟过去，怕祁小兵会搞错。毕竟何秀儿经常盘点。 我和范志勇麻利的干着活，过了好一会儿何秀儿回来了。她说，好在去看了一下，有两种料祁小兵分不清。 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急问，你确定你搞准确了？ 何秀儿说，那些料几个月没动，我每次核对报表的。后来祁小兵也确认了。 我说，行，你把我们灌好了的，开始缝包。 何秀儿也是做好了准备来的，拿出缝包针，麻利的开缝起来。 我和范志勇的速度很快，以往我们在农村都是壮劳力。提前了半个小时干完了活。 我和范志勇要去那边帮忙。何秀儿说，你们要留下一个人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怕。 范志勇说，那牛强你留下来，我到那边去看看。 我只好留在那里陪着何秀儿。看着何秀儿麻利的手脚，我就感觉到，这是个吃过苦的姑娘。 等到那边都忙好了，我和何秀儿也完工了。大家一起动手将这批料搬到了备料间。供祁小兵下周取用。 我检查了两个地方，发现地面留有动过的痕迹，忙吩咐大家清扫了一下。 确定没问题后，我才让大家分拔走了。一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十分了，我带着何秀儿也赶快撤了。 我在家里大概睡到了十点钟，丁小根给我打电话过来了，问我是一起去尚老师那里，还是在尚老师家里碰头。 我可没那个胆子单独去尚老师家里，说我马上到你们家，一起去。 我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冲锋澡，然后带上给尚老师的礼品出门。 出门撞到了柳颜嫂子，柳颜带着那条漂亮的项链高兴地说，去看老师啊。 我看了一下她的屋里没人，才说，嫂子戴着真好看。 柳颜说，是吗？昨儿个他问我是哪来的，我说他条件好了，我花自己的钱买的。他可高兴了。 柳颜说，尤其是这个坠子好看。 我看了一下那个心形坠子的位置，嗗嘟咽了一下口水。 柳颜说，渴了就进屋喝口水。 我跟着柳颜进屋喝了口水。然后匆匆下楼开车去了丁小根家。 丁小根和黄玉珍已是着装整洁的等在了家里，而且也备了伴手礼。 我问黄玉珍，孙小佳在不在家。黄玉珍一本正经地说，孙小佳今天值班。 我信了她，因为吵架前孙小佳提过一嘴，好象是要值班。 我们三人开一台车，来到了尚老师的楼下，然后手拎着礼物上楼。 丁小根要我走前面，说我才是尚老师的高材生。 我说，丁小根你少给我扯蛋，你又不是不知道，尚老师因为孙小佳的错误没少批我。 黄玉珍说，就数你没良心了，吃人家的瓜子仁还说是人家的错误。 丁小根说，好啦，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一会儿我们回去吵。玉珍，我们走前面。 到了尚老师家门口，黄玉珍敲开了尚老师家的门，尚老师的爱人孙立宏来开的门。 孙立宏认得黄玉珍，开心地说，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请进。 我们进到屋里，尚老师才穿着个围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说，我在和面呢，孙小佳在搅馅。本来她要值班的，让我给揪住了。 我听到这句话就想跑，可是热情的尚老师拉着我和丁小根的手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毕了业也不说上屋里来坐坐。你们班都来过好几拔了。 第128章 取得了后援 丁小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读书，给您丢脸了，所以不好意思来看老师。 尚老师把我们让到沙发上，批评道，你这个思想就不对了，人生的成就和对社会的供献与读书没有绝对的关系。 老师只是起到启蒙的作用。再说了，你们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更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孙立宏是老干部离休，闲得骨头疼。他在边上打岔说，你们老师年轻时候，要有这觉悟就好了。那时候，他可是经常拿我跟高个子比。 尚雪梅笑骂道，皮痒痒了是不是，还不快去斡面皮。 孙立宏不急不慢地说，别急，没看见我在泡茶吗？ 黄玉珍已经进厨房去了。 尚老师说完丁小根，调转话头就问我，牛强，你现在工作情况怎么样？听我们小佳说，你谈了个女朋友，是大企业的副总。 我让尚老师一句话给噎得死死的，我忙说，尚老师，我现在是车间副主任，就我现在这种情况，哪能高攀上什么副总？能在车间里找个验布工就不错了。 尚老师皱着眉头说，你不是会计师吗？怎么又跑到车间里去了？术业有专攻，你可不能学得太杂了。 我看到老师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就说，我不想学会计了，想学全面管理。将来自己办企业。 我和小根现在搞了个小厂，将来想办更大的企业。现在就是积累经验。 尚老师听了很开心地说，牛强不简单，有这个志向就好，我就说了嘛，你小子就不是安于现状的人。 不过关于女朋友的事，你可不能随便找一个验布工，男人嘛，宁可晚一点结婚，一定要找到一个对你事业有帮助的人。 尚雪梅是看到孙小佳和那个秘书真的没戏了，就想到了牛强。 牛强倒是知根知底的老实人，女儿跟他在一起，只有女儿欺负他的份，就算是不大富大贵，一生也还是蛮幸福的。 现在听到牛强竟然办起了企业，就觉得这个孩子哪里都好。一时竟然担心牛强找了别人做女朋友。那孙小佳就变成了高不成低不就了。 孙小佳这个年龄稍微混混，很容易就混成了剩斗士。那就老惨了。 我没想到尚老师会跟我扯到女朋友方面去，就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我也不急，随缘。 尚老师点头道，对，对，随缘。 尚老师对着厨房里的孙小佳说，佳佳，洗点水果出来给你同学吃。 孙小佳黑着个脸，端着一盘水果出来，对丁小根说，我洗的水果只给你和黄玉珍吃，不给某些人吃。 尚老师不知道我和孙小佳有矛盾，看到这个情况，很不高兴地说，孙小佳你搞什么鬼，牛强是我的学生，在我家里，你有什么权利不让他吃。 尚老师拿起一个苹果塞到我手里说，别理她，偏要吃，气死她。 孙小佳没想到老妈会护短，还说出那么滑稽的话来，噗的一下笑喷，赶紧懊恼地躲回厨房去了。 我拿着一个苹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尚老师也给了丁小根一个说，你们尝尝，正宗山东大苹果，好吃的很。 我咬了一口，甜脆爽，关键是尚老师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我很开心。 开饭了，孙立宏拿出一瓶白酒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我们来喝两杯。 我和丁小根自然是没问题，车可以由黄玉珍来开。 令我很不爽的是，孙小佳一直黑着个脸，看也不看我一眼。说话也只是和丁小根黄玉珍说。 我吃得很是憋曲，真想立马走人。 可是孙立宏师公和尚老师却对我很是热情，不停的给我夹菜，好象我是毛脚女婿初次上门一样。 尚老师还话多，问起了我现在的家庭情况。 我说，现在比当初好多了，明年妹妹就毕业了。家里老人身体都很健康，我觉得很知足。 孙小佳明显很不耐烦老妈问这问那，吃了两口就走了。 吃过饭，我们告辞要走，孙小佳也没出来送。结果是尚老师将我们送到了楼下。 在我要上车时，尚老师让丁小根夫妇先走，要我陪她老人家散散步。 我感觉到非常的不妙，但是我又不敢拒绝。 我陪着尚老师在大马路上走着，尚老师半天才开口道，牛强，你和佳佳怎么闹矛盾了？ 尚老师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本来我是不想让尚老师知道我们那短寿的爱情，可是尊长有问，不能说慌。 我认真地说，因我家里很穷，前女友家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就吹了。后来那个女孩子去了莞城打工，也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副总。 她之所以能够当上副总，想必和她现在的男朋友有关，因为那个企业是她男朋友家的。 所以那个女孩子和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可是因缘巧合，那个女孩子的父亲从工地上掉了下来，死在了我的怀里。所以她要求我，出席一下她父亲的葬礼。我去了。 这事，让小佳知道了。她就不理我了。 尚老师听了我的话，欣慰地说，牛强，你做得不错，安慰老人的在天之灵，这是你的福报。这一点是小佳做得不对，她的国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过我听你这样说，好象你和小佳在谈恋爱呀？我没别的意思，如果是误会了，你就要主动向她消除。 我没想到，尚老师现在对我和孙小佳是持支持态度的。 可惜现在孙小佳却象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我歉意地说，对不起老师，我们是短暂的谈了一下，我想向她解释，可是她不给我这个机会。 尚老师没想到两个小赤佬还真是在谈恋爱，心里顿时一阵狂喜。 于是说道，你还不知道佳佳那个脾气呀，她要是不在乎你。肯定不会跟你发脾气。 她和你发脾气，肯定是在乎你。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我加你微信，过两天你到家里来吃饭。 我没想到尚老师居然这么上心，于是加了她的微信。然后，我把尚老师送到了楼下。 却发现孙小佳正在找她老妈。 第129章 是孽缘还是业力 孙小佳看到我和她老妈在一起，唬着个脸说道，这么晚了，你又在我妈面前胡说什么？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家远一点。 尚雪梅立马沉下脸说，孙小佳，我和自己的学生谈谈心关你什么事？ 孙小佳说，怎么不关我事了，你是我妈，你老公怕你被人拐了，叫我来找你。 尚雪梅要去打孙小佳，可是孙小佳却逃走了。 我歉意地说，尚老师，影响你休息了，再见。 尚雪梅笑道，牛强，下次我给你发微信，老师烧菜给你吃。 我马上说，谢谢老师，我走了。 我嘴里说的是谢谢，可是我才不愿意去尚老师家吃饭呢。在孙小佳的面前，我一点尊严都没有。 星期一，我窝在家里睡大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不知道换过的料，究竟能不能用。如果出了事，我说不定要坐牢的。 心中恐惧，则有所求，于是我开了车去清元寺，祈求佛祖保佑我的平安。同时让禅宗来抚慰我这颗浮躁的心。 静能生慧，而生慧之地莫过于佛门。我家世代信佛，但我并非居士，只是偶借方便之门禅定身心罢了。 清元寺始建于魏晋，历史悠久，是南风县第一古刹。 我拜过佛祖以后，在放生池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静坐思己过。 杨丽梅昨天押着杨帆去父亲坟前做了七七，今天就想到了要到寺里放生，给父亲念经，可是杨帆以要上班为由，坚决不肯同行。 杨丽梅只好买了些鱼苗，独自打车来到了清元寺。 清元寺，年年如故，墙体依旧斑驳，垂柳依旧依依。可是不见了当年同来祈愿的人。 杨丽梅想到了，年年过新年，她都要和牛强来这里烧香的。 杨丽梅拎着小桶的鱼苗，来到了放生池边。却惊讶的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在那里静坐。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牛强世事纷扰，竟想着出家？ 看着这个以往日日和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如今已心隔万里之遥，杨丽梅一时鼻头发酸，一桶鱼苗哗啦倒在了池中。 我闭着眼睛万物不荤于怀，可我毕竟不是老僧，做不到胸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感觉到我身边站着一个人，一个我闻香就能识得的女人。 难道我禅定出了幻觉？还是我思念杨丽梅太过？往事如尘埃，我劝自己放下心中执念。 “牛强，红尘万条路，你可不能走这条路啊？” 难道是我的幻觉出问题了？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有杨丽梅的声音？ 心魔起，我赶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执念。 “牛强，你要是真的走了这条路，我会永世不得安宁的。” 佬佬，这真的是杨丽梅的声音，我才不信什么神通呢。我睁开眼睛，发现杨丽梅泪光莹莹的站在我身边。 我忙站起来，可是脚麻了，一个跟头差点裁进池子里。 杨丽梅拼命地拉住我说，牛强，你千万别想不开。我是爱你的。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生气地说，你想多了，我是脚麻。 杨丽梅看到我真的不是想寻死，就默不作声的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找我干嘛？ 杨丽梅神神叼叼地说，应该是业力让我知道你在这里的，我是来放生超度父亲的。既然这一切都是缘分，还请随我一起进寺里超度我的父亲。 我左右看了看，睛阳丽日的，也不象是在演聊斋啊。 我赶紧说，我只是来这里静静心，我跟你去超度，象什么话，我女朋友要生气的，这个不行。 杨丽梅拉着我的手说，大强子，你我都鬼使神差的跑到这里来了，这就是业力，也许是我父亲希望你我一起超度他。 我无法言语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可偏偏就是发生了。难道我真的和杨树林有缘？ 杨丽梅摇了摇我的胳膊说道，为什么我的父亲临终会将我托付给你？现在又因为他老人家而在这里相遇，难道不是天意吗？ 只要你愿意，我会放弃现在的所有，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我听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生气地说，我已经换工作了。 杨丽梅说，我知道的，但是我不在乎，我发现我生命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无情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再收破烂了。把你的手拿开，别拉拉扯扯的。 杨丽梅伤心的松开了我的手。我转身就走，我已经适应了没有她的生活，也挺好的。 “牛强，我给你跪下了，求你陪我去超度他老人家。从此以后，我不会在奢求你什么了？”杨丽梅哭得声泪俱下。 我的心软了下来。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又何必太过呢？更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这一回。 “走。”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杨丽梅跟了上来，也不再来拉我的手了。我们默默地走进了寺里，找到了老和尚，说明了来意。 老和尚双手合什说，全套经文超度要收费五千块。 杨丽梅立即交了钱，然后去焚香祷告。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又是帮着点香，又是帮着烧纸。 一群和尚开始了念经超度杨树林。我和杨丽梅并排跪在了蒲团上，竟然象是一对夫妻。 我心里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曾经是事实夫妻，所以今天就要来遭这个罪。几个小时跪下来，我的脚是又酸又麻。 做完超度从庙里出来，杨丽梅是打车过来的，要我将她送回去。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我请她上了车。 到了车上，杨丽梅咛咛喃喃地跟我说，让我不要堕落了，工作要好好的做。 虽然现在只是车间副主任，但是也不能吊儿郎当。这次是处分，下次可能就是开除了。 还跟我说，要不要她跟郑兵顺谈谈，让我重回财务部工作。 我生气地说，闭上你的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要试图去影响谁。 杨丽梅低头轻声细气地说，难道连朋友也不能做吗？ 我说，不能。 杨丽梅不响了。 到了杨丽梅家楼下，杨丽梅叫我上去吃饭，我理都不理，开车扬长而去。 这回该彻底两清了？ 第130章 终于可以舒一口气 我直接将车开到了陆老伯的店门口，老人正在收拾东西。 我说，我还没吃中饭呢，你这是就要撤退吗？ 陆老伯说，还有两天，明天晚上你叫他们过来吃个饭。说完陆老伯去给我炒粉了。 我说，好的，到时我们一起把东西给你送回家里去。要几台车？ 陆老伯说，就你送我就得了，其它东西到时我就处理掉。 我知道陆老伯心情不好，就站在他旁边陪他聊天，没办法城市要往没有烟火气的方向进化，淘汰街边小食也是正常的。 在陆老伯的店里吃过饭，我就回屋睡觉了。也真奇怪，拜过佛以后心里没有那么浮躁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到了上夜班的时候，我去了车间里，现在染缺里用的都是那些废料，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啥。只能是看明天染出来的布，是什么效果了？ 我回到车间办公室里，给祁小兵发了个微信，希望他来跟我讲讲用料正不正常，在搅拌时有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那狗日的回了我一条信息，正在数星星，晚点回去找你。 我一看就乐了，小员工有小员工的快乐，没那么多高大上的东西压着。 我调出摄像来看，配料主管下料的程序完全没变，一切照常。这就证明暂时没有泄密。要不然这家伙又会多一勺少一勺了。 临近夜里十二点钟的时候，祁小兵笑眯眯地回来了。 我说，又到过小年啊，舒美娟的炎症好了吗？ 祁小兵笑道，刚好，那傻婆娘就熬不住了。唉唷，我这老腰有点酸。 我看他那副得瑟样，又好笑又好气。我说，没事，痛并快乐着挺好的，我问你今天拌的料怎么样？有没有渣，或颜色不对的？ 祁小兵认真地说，我特意地看过了。嘛事没有，比原来的料好多了，不信明天你看布就知道了。 我急忙找出染单来看了一下编号，明天烘干时我要跟进一下颜色对不对。 可是一看营业员的名字，竟然是杨帆的。也就是说，这批布是杨丽梅下的单。 翌日，我十点钟就到了公司，先是通知了何秀儿、高美兰、苏少华和江流花一起到炒粉店吃晚饭。 按说杨丽梅也在，杨丽梅也应该来吃这饭，毕竟和陆老伯彼此照应三年。可是我不方便叫她，也不想叫她。 当我出现在车间的时候，舒美娟很是吃惊，她开玩笑道，牛强，你这是知道杨丽梅要来考察，特意到公司来等着她啊。 我听了一愣道，你瞎说什么啊，我是来看看你妇科炎症好点没有。 舒美娟难为情地白了我一眼说，是孙医生给你说的？你放心好了，昨晚打了一针，好的透透的。 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转身去了宽幅机旁，看着杨丽梅的布在机器上拉平打卷。 我问身旁一个懂行的验布员道，这批布染得怎么样？ 这个验布员正是李水莲，只见她认真地跟我说，牛主任，我是李水莲，这批布染得非常好。光泽度要比上个月发货的那一批更好。 我听了很是高兴，看了一眼李水莲。李水莲长得还真是标致，但是桃花眼转角，这种女人情人多。 李水莲见我认真的打量她，装作害羞地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了，我可以加你微信号吗？有些问题我想跟你请教。 我想有李水莲在，我就不用亲自来看这个星期的布了，只要问李水莲就可以了。 李水莲还以为我是故意搭讪勾搭她。本性难移的左右看了看说，我报我的电话给你，你记一下。手机号就是微信号。 我立马用手机记了下来，还拔了一下李水莲的号码，并告诉了李水莲。 李水莲认真地说，我一般什么时候给你发微信方便？ 靠，这是职业老手啊。我又没成家又没女朋友的，什么时候发也可以啊。再说了，这是公事，就算有老婆也可以发啊。 我说，没事的，你随时发都可以。 就在我和李水莲一问一答交待她任务的时候，杨帆陪着杨丽梅来车间看布了。 杨帆指着宽幅机旁的牛强对杨丽梅说，姐，你看，牛强又在搞破鞋了。那个李水莲是公司出了名的破鞋。 杨丽梅听了杨帆的话，很是心疼牛强，没有我的日子这头牛竟然饥渴至此。可是我回来了，他又死要面子活受罪。 杨丽梅黑着个脸对杨帆说，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人家那是在工作。以后你对牛强可得放尊重点，那些年还是我和牛强一起供你上学的。 杨帆嘟着个嘴说，那你还陪他睡了几年呢。 这话一出，杨丽梅脸都气白了，要不是在车间里，她都要打人了。 杨丽梅喝斥道，你是把你姐当三陪小姐了吗？我和牛强那是爱情，你懂个屁。 杨帆一听杨丽梅生气了，忙说，姐，你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我以后尽量对他好点。 杨帆平时可没那么听她姐的话，他这次是想杨丽梅帮他女朋友安排工作。 杨帆的女朋友李丽，大学毕业后就没上班，天天在家啃杨帆。这次杨丽梅将衣服发到了飞达制衣厂做。他就想将李丽安排到飞达制衣厂营业部去工作。 我存好李水莲的号码，抬头看见杨丽梅和杨帆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不能视而不见，点了一下头说，这是你们的布，我去叫舒主任过来。说完我扭身走了。 杨丽梅傻傻地看着我离去，眼眶又湿润了。 我来到车间办公室，对舒美娟说，杨丽梅在宽幅机边，你去陪一下。 舒美娟笑道，客户来了，你这个副主任也得陪着啊。 我知道她故意逗我，我说，我是晚班，我走了哈。没等这话痨再说话，我转身就走了。 舒美娟在我身后说了一声，犟种。 车间里的首批布染出来正常，我终于可以大舒一口气了。这说明了邱兴杨报废的染化料是好料。 这次偷梁换柱成功了，以后消化掉全部的废料，我直接就为公司节省了五六十万块钱。 有杨丽梅在公司里，我怕他们等会叫我吃饭，我赶紧离开了公司。 第131章 靠山山会倒 回到了房间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那张课程表，发现柳颜下午居然没有课，于是我给她发了一个微信。 简简单单的一个笑脸。 柳颜很快回了微信过来，问我是不是在家里？ 我回道，是的，无聊，跟你话聊一下。 柳颜回了一个微笑说，我马上到家。 柳颜回家很近，她买了个电瓶车，十五分钟左右就到家了。顺道还包买了一袋速冻饺子。 柳颜看到我站在门口抽烟，说道，我给你下饺子。 我看着浑身透着成熟魅力的柳颜，点了点头说，就在我屋里煮。 柳颜连自家门都没有进，直接进了我屋里熟饺子。 好吃不过饺子，这是一个愉快而带点疲惫的下午。 柳颜的饺子煮得比杨丽梅有味道得多了。 后来我听舒美娟说，她当天下午陪杨丽梅去参观了飞达制衣厂，杨丽梅顺便安排了杨帆的女朋友李丽。 当晚，杨丽梅就返回了莞城。并让她转告我，如果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她说。 我对舒美娟的转达哧之鼻，有钱，有钱又怎么的？我就是求谁也不会求到她的门前，要饭我都会多走几步脚，绕开她。 那晚，我和何秀儿、高美兰、江流花以及苏少华是在陆记吃的晚饭，他们几个都送了陆老伯一点纪念品。 而我因为和柳颜练瑜珈，啥也没买。 不过第二天是我送他老人家回村里的，又在他家里玩了一天。 这一个星期里，李水莲每天都向我汇报着面料的染色情况，间或还想请我出去吃饭。我都以最近太忙为由给推了。 这可不是一只好鸟，这祁小兵好象是盯李水莲上瘾了，他已经向我汇报，龙志田三天两头和李水莲在消控室里碰头。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这次是郑兵顺主动的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 郑兵顺见到我的到来，又先去撒了一泡尿，然后和我促膝长谈道，现在染出来的布，光泽度非常漂亮。 这就证明以前确实是邱兴杨搞的鬼。我本想强令他换用废料，但是又怕他故伎重施。造成更大的损失。 直接炒掉他又没有理由，还要赔他一大笔钱。而且还怕他带走一批人，或者直接指使手下人给我捣乱。 你有什么主意？把他给逼走。 我一听，这没底线的事又要我来干了。我说，我能有啥主意，一切听领导的。 郑兵顺扔给我一盒烟说，我知道你鬼点子多，杨总裁还在看着你呢。 我点燃一根烟，记得龙志田跟我汇报过，邱三发是偷布嫌疑人，而邱兴杨是邱三发的叔，估计这事邱兴杨还真脱不了关系。 我想只要抓住了邱三发，就算是牵连不到邱兴杨，也是大大打了他的耳光。说不定还拔萝卜带出了泥呢？ 于是我重新强调说，这事我会往前拱一拱，到时你可要论功行赏哈。 郑兵顺高兴地说，行，我这里没有问题，到时提议你来当副总，怎么样？ 我笑道，我信你个鬼，哪有跨步这么大的。我的意思是我手下那些立功人员，你得给我安排到位。 郑兵顺笑道，那就更没有问题了。到时你开个单子过来，要钱给钱，要位置给位置。 我说，这还行。那我去干活了。 星期天，邀上了高美兰和江流花去了清水湾村，和丁小根、牛有福以及小范志强开了个股东会。 高美兰和江流花看到这么小的股东，都高兴的逗着范志强玩。 还是高美兰聪明，问范志勇是不是他的哥哥？ 范志强挠着头看向我，不敢说。 我笑道，是的，以后你们两个要多照顾着他一点，这孩子吃过大苦头。 会后，我带着高美兰和江流花去了村里，让她们流连大自然的无限风光，和古村的如画景观。 家里老人看见我带着这么标致的同事回来，都很是高兴。盛情的招待了她们一顿农家菜。 哑叔在家人的精心照顾之下，身体恢复的特别快，现在已经能够扶墙走了，这令我很是高兴。 在回去的路上，江流花问我哑叔是谁？我说哑叔是范志强的叔，在我家里治病。 高美兰吃惊地说，范志勇一家都在你的照顾之下，而范志勇又是老大的司机。你们这个小小圈子够亲密的哈。 可为什么老大还不提拔你？我真是搞不懂你们。 江流花笑道，这还用问吗？天将降大事于斯人矣，必先苦其心志。 这话我爱听，因为事实上我现在是拿的副总工资，只是没有副总的名份而已。但嘴里却说，你们总是爱拿我开玩笑。 下午，我和高美兰先送江流花回家，免得她那刺猬老公又疑神疑鬼。 江流花那次采茶回去被老公打得不轻，理由是内裤不干净。 送完江流花，高美兰就不愿意回公司宿舍了，说想去租的房子里住一晚。还拖着我去她那里烧晚饭。 我反正光棍一条，去哪里都无所谓，于是和她去菜市场买了些菜，自己烧着吃。 我在屋里也没当老爷，而是主动的承担起了烧菜的任务，高美兰则负责拖地搞卫生。顺便聊着公司里的事，分开有些日子了，话题还是蛮多的。 其中，高美兰聊到了飞达制衣厂，现在飞达制衣厂的效益非常不好，老总和副总之间拉帮结派，斗得不亦乐乎。搞得杨总裁非常头痛。 我说，怎么会搞成这样呢？现在正是代工行业兴盛的时候，如果这都赚不到钱，那以后只有等着倒闭了。 高美兰说，谁说不是呢？都是窝里横的角色。 随即高美兰又说，你以后还是少找江流花出去玩。 我莫名其妙地说，我就没有找她出去玩过，除了那次采茶和这次开股东会。 高美兰笑道，你别跟我急眼，我也是好心。 现在总部有人说，江流花周末经常往杨总裁的宿舍里跑。要不然怎么那么快就当上了副总经理。 我坏笑道，你离得那么近，你怎么不跑？ 高美兰白了我一眼道，我才不跑呢，现在我算是知道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现在牛根公司的生意那么好，赚了钱，我就到市里去买一套房子。一个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话听上去很潇洒，但是我感觉到，怎么就有一股子凄凉的味道。 烧好了菜，我们喝了很多的酒，聊了很多的天，竟喝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有道是不醉不归，可是我醉得脚都动不了，还怎么归？ 第132章 美酒敬功臣 一连数日，都没有得到邱三发偷布的消息，这令我很是是沮丧，难道是因为更换了保安队长，惊动了邱三发，以至于他金盆洗手啦？ 可是按我所熟知的理论，是猫总是会偷腥的，我相信邱三发肯定不会就此收手。 因为根据陈铁石的汇报，这几天邱三发上班也没精打采的。象是死了爹娘一样，估计又是赌输了。现在到处借钱。 可是因为他借得多了，现在车间里都没有人理他。 贫贱起盗心，我估计这老贼可能又要行动了。 一天下午，李水莲给我发来了微信，又说要请我吃饭，还有个事情要告诉我。 我都推她好几回了，再推那就真要得罪人了。于是我就问她，要不要叫上龙志田哥几个？ 哪知她说是机密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只好说，客必须是我来请，吃饭的地方就在杏家村酒店。 李水莲见我答应了，于是高兴地说，那行，我下班就过去。 我从宿舍里直接去了杏家村，向万里香要了一个小包厢。 万里香奇怪地说，你几个人？ 我不好意思地说，如果苏少华会过来，那就是三个人。 万里香秒懂地说，是约了妹子？ 我说，哪里是什么妹子，是一个小少妇。 万里香哈哈笑道，没想到牛主任也好这口。行，我给你看着上菜。 我忙解释道，不是那样的，我们是谈工作。只有少华才好那一口。 万里香给了我一拳道，哼，鬼信，你们男人都一样。都喜欢不用负责任的女人。 我感到自己百口难辩，她爱咋想就咋想。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上了楼。 我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李水莲的到来，却等来了多嘴多舌的苏少华。 苏少华一进来就说，兄弟，听说你在这里钓鱼，我来问问你要下什么饵？ 我瞪了这狗日的一眼说，谁跟你一样，围着母狗转圈圈，我是来这里谈工作的。谈完工作，你也上来喝两杯。 苏少华说，那行，你们会谈到天亮吗？ 我说，滚。 苏少华说，滚就滚。他还急着去帮万里香的倒忙呢。 李水莲终于珊珊而来，原来是回宿舍洗澡去了，还精心的打扮了一下。不过她画的是淡妆，一眼看上去，这哪里是什么车间里的工人，比写字楼里的女白领漂亮多了。 我赶紧很绅士的站了起来，请李水莲入座。 李水莲客气了一下，优雅地坐了下来。谈吐有些不俗。 毫无疑问，这是个有一定文学素养的女人，只是文章憎命，让她一直在底层打转。然后她就沉迷在了另一种快感中麻醉自己。 我热情地给李水莲倒上了茶，问她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李水莲巧笑道，喜欢看书，尤其喜欢看贾平凹和莫言这些人的。 我马上懂了，她还是喜欢书中的那种浪漫和快乐。于是说道，看书不错，可以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充实。 李水莲很沉得住气，绝口不提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只是和我谈文学作品，我的宗旨是，只要不谈灯草和尚，我都接着。 一会儿苏少华亲自端菜上来了，我把他俩相互介绍了一下。 苏少华放下菜说，你们慢慢聊，我还忙着，不忙了再来敬你们的酒。 苏少华走了以后，李水莲问我，这是苏哥开的饭店吗？ 我笑了笑说，应该算是红颜知己的？ 李水莲感慨地说，这里的老板娘算是好福气了，可以碰到这样有情有义的帅哥，哪象我们在车间里，遇到的都是粗鄙汉子。 我边给李水莲倒酒，边说，结交高层次的人，是可以提高自己的修养和气质的。所以一个人要想成长，必须接近比你层次高的人，圈子很重要。 李水莲端着酒杯说，谢谢牛主任的指导，我敬你。 我碰了一下她的杯子说，不用客气，以后就叫我牛强，牛哥都行。 李水莲笑道，那我就叫你牛哥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水莲才说道，这事，我本来应该跟龙队长说的，可是认识了牛哥，我就向牛哥直接汇报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曾托龙志田向你传话，我想当验布组的组长。龙志田跟我说，你答应了。 可是龙志田那人，成天想着的就是裙摆下那点事情，我信不过他，所以特来向你求证一下，这是不是事实？ 我听了一惊，这女人还真够精明，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我又碰了一下李水莲的杯子说，上进一步是事实，可是需要立功也是事实。 李水莲一听这话，顿时实锤了，神情一振地反敬我道，来，牛哥，小妹我先干为敬。 我也喝了满杯，我知道她要说有价值的话了。 果然，李水莲说，今天邱三发又推来了四卷真丝绸，是上月有睱疵的布，国外客户的，没走货。让我们验布组长藏在了老地方。 我查了一下佳美布艺明天也有一批布要出，估计他们会一车装走。 听到这里，我已是一阵狂喜，但是外表却很稳健的敬了李水莲一杯说，谢谢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一经查实，公司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只是这事，还麻烦你跟龙队长说一下，以免龙队长认为我们私下里有接触，影响你们平日里的相处。 李水莲甜甜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的，我不会再闹出绯闻来了。 我笑道，没别的意思，以后你在公司里会有发展前途的，所以要适当的注意一点。 李水莲认真地点了点头，当领导是不能有太多的绯闻的，不然会让人家笑话。 这时，苏少华的倒忙帮好了，进来敬李水莲的酒。 我等他们喝过以后，让他坐了下来，将刚才李水莲的话跟他说了一遍。要求他明天一早，协调好公安局派人来抓偷布贼。 苏少华一听终于可以出成绩了，高兴的说道，谢谢水莲妹子，我们再喝一杯，表示感谢。 李水莲因为今天能接触到这些体面的领导，心里很是高兴。就放开了量喝，最后有点喝多了。 我为这位功臣倒了一碗鸡汤，让她慢慢喝了解酒。李水莲接过了汤，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感动。 吃过饭，我亲自将李水莲送到了公司门口拐角的地方，然后看着她进大门。 进门时，李水莲回头看了我一眼。 第133章 抓住了偷布贼 等李水莲走远了，我才进公司上班。 坐在车间办公室里，我感到索然无味，我是重道的人，现在却让我学术。难道我以后真的要做一个染布匠？ 俗话说，每一个人都是干一行厌一行。除非那个人是行业里的天才，天生吃那碗饭的，才有兴趣去坚持。 我知道，我迟早是要离开车间的，将来并不会干这一行。但是我不能白来，本着能学到多少是多少的精神。我办公室，开始向加夜班的工人虚心求教。 还别说，有了想法，这时间还是过得挺充实的。 可是我想学好，偏偏坏人找，祁小兵这个坏人来找我了，在我耳朵里说，他看见李水莲和龙志田进了消防室。 我笑道，又让你看见了，他们在干什么？ 祁小兵坏坏地笑道，啥也没看见，只是听到李水莲在哼歌，歌哼的挺不错的，千回百转。 我笑道，行啦，以后不要去跟了，免得你和龙志田产生矛盾。有这个闲功夫，给我去找几本印染的书看。 别到时候推上了主管的位置，没个三天就下来了。 祁小兵认真地说，我真的有希望？ 我诈他道，认真看书就有希望，要还是晚上去窥人家的隐私，那就是不学好。不学好的人不能当领导。 祁小兵认真地说道，我改，从明晚就开始改，今晚已经看过了就算了。 我说，行，就这样！ 祁小兵走后，龙志田气喘吁吁的跑来向我报告，据李水连说，邱三发和验布组长又偷了布。有可能明天运出去。 我装作才知道地说，那么明天你亲自值班，务必拦住佳美布艺的车，样样过点。务必一击必中。 另外，我会联系好苏少华，让警察协助我们抓贼。 龙志田拍着胸脯走了。我知道他的气喘吁吁并非因为走得急，而是陪练唱歌导致的体虚。 翌日清晨，我可不敢睡懒觉，而是上班前就潜伏在了观雨轩，一体掌控抓贼的事情。 苏少华向我汇报，他和警察已经等在了厂门口的社会车辆里。 龙志田向我汇报，他已经支走了门岗，替他值了班。 李水莲向我汇报，她一直在瞄着，只要他们一动藏着的布，她会立即向我和龙志田汇报。 我特意交待，让她先向龙志田汇报，不要贻误了战机。 十一点半钟，佳美布艺的箱式货车开进了达凯印染公司。这些贼人还真会选时间，专挑工人吃饭的时间进来。 李水莲躲在一堆布后面，开着手机摄像，装作抄布匹的细码数。 验布组长误以为验布车间里没有人，麻利的将那四卷布扔到了车里，再装上佳美布艺的布盖着。随后再去找仓库人员补进出仓手续。 等到仓库人员吃饭回来，表面上点了一下佳美布艺的布匹，就稀里糊涂的开了出门条。 其实仓库管理员也是邱兴杨的家乡人，对于邱兴杨老婆开的佳美布艺，他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认真的去点数。 整个过程李水莲都录得清清楚楚，她立即微信了龙志田说，布在车里，马上要出来，录象一并附上。随即又知会了我。 我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就站在栏杆上向大门口看。并随手将录像转给了苏少华。 这个点正是写字楼人员吃饭的时候，何秀儿上完洗手间出来，问我站在这儿干嘛？是不是想偷看女人的风景？ 我郁闷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况且还隔着门呢？ 何秀儿说，你就是那样的人，你会透视。 我故意鼓出双眼，上下打量了何秀儿一眼说，果真好看。 何秀儿说，流氓，不理你了，我要吃饭去了，你去不去？ 这时我已经看到了佳美布艺的车，正向公司门口开去。我赶紧说，你去，我等会吃。 何秀儿看着我盯着公司门口，她好奇心也上来了，也向那边看去。 我这时已顾不上理会何秀儿了，这妮子好奇心重，因为和我参加了一次行动，感觉到了我又在搞什么鬼。所以也不去吃饭。 就在佳美布艺的车要出门的时候，龙志田拦下了那辆箱式货车。 司机出示了出门条，龙志田看了一下出门条，要求司机打开车箱检查。 司机嗷嗷叫地说，这里的门岗都认识我，你是新来的，我们是老客户，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龙志田严肃地说，我是新任保安队长，根据公司规定，每台车出门都需要检查放行。 司机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车箱，他期待龙志田只是走一下过场，以往也是这样的。 可是司机想错了，龙志田在一卷一卷的翻找。 司机立马气势汹汹地说，你们就是那样对待客户的吗？如果布打皱了，我们就不接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领导。 司机见吓不住龙志田，害怕露馅，就真的就立马打了电话给邱兴杨。 邱兴杨正在公司食堂里吃饭，一听自家车子被拦住了，顿时火冒三丈。老虎不发威，这些人真的以为我是病猫啊？ 还没等邱兴杨赶到公司门口，司机和龙志田已经打了起来。 在门口的苏少华看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拉开了司机。龙志田得以脱身，终于翻出了那些被偷的布。 龙志田兴奋地说，找到了，找到了，他们偷了四卷。 司机忙辩解说，这是我们从其它厂拉过来的。你们凭什么说我偷。 龙志田嘿嘿道，这是国外的布，有知识产权保护的，只在我们一家生产。 这时，已经有很多的职工在厂门口围观。 邱兴杨也已经赶到了厂门口，看见出事了，于是大声喝斥道，都给我住手。 苏少华是总部管安全的，并不鸟邱兴杨。而是朝外面一挥手，一干便衣警察蜂拥而入。立即控制了司机。 邱兴杨怒火中烧道，你们是干什么？怎么可以在公司门口乱来。 其中一个便衣亮了一下敬官证说，请不要妨碍执行公务。说完带着其他人去抓捕邱三发和验布组长。 邱兴杨马上明白了，邱三发肯定是没有听自己的劝告，又偷布了。邱三发不敢将布放到佳美布艺去卖，肯定是几个人串通好了，拿到别处去卖了。 这次邱三发一旦被抓，如果供出佳美布艺行也是销赃点之一，那么自己也罪责难逃。 邱三发感到后脑勺都发凉，我去贪那点小便宜干嘛呀。 很快邱三发和验布组长都被押了出来。连同司机被一起带走，进行调查。 后知后觉的冯云山这才知道出事了，他一边驱散员工，一边在想，苏少华在这里，肯定是牛强狗日的干的好事，连我都瞒着。 何秀儿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说，又是你干的好事？ 第134章 好运挡不住 我很谦虚地说，你没看见是人家苏大公子在大显神威啊？我一个车间副主任哪够得着。快去吃你的饭？ 何秀儿说，你不去吃饭吗？要不我陪你去外面吃快餐。 我萎锁地笑道，这个可以有。 何秀儿踹了我一脚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啊？ 我说，不能，为了跟你划清界线，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何秀儿哼了一声说，不就是怕别人误会吗？我都不在乎，你一个男人家小器巴巴的，同事就不能一块儿吃饭吗？ 何秀儿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她比兔子跑的还快，真要是和我走在了一起，厂里的员工当天就能传开，我们俩在谈恋爱。 何秀儿又不傻，她才不背这个锅呢。 陆老伯的店关了，何秀儿选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快餐店。 佬佬的，那里的菜都是水煮煮的，难吃死了，哪有陆老伯的大锅菜来得香。 吃过饭，我和何秀儿分道扬镳，昨晚上夜班，今儿个又起了一个大早，都困死我了。我得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四点多钟，我接到了冯云山打来的电话，说邱兴杨也被带走协助调查，让我即刻前往郑兵顺的办公室。 我赶紧洗了一个澡，穿着整洁地来到了郑兵顺的办公室，这次他没有去撒尿，估计是提前撒好了。 郑兵顺给我扔了一包烟，心情沉重地说，这个案子牵涉面很广，我和冯云山去公安局了解了一下， 邱三发供出了邱兴杨的老婆，现在不知道邱兴杨陷得有多深。既使他不知情，也不能留在集团里工作了。 对公司的情况你比较了解，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公司架构调整的事。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就去向杨总裁汇报。 我听了一愣说，别介，郑总，您每次给我发一包烟就是最大的恩惠，跟我商量这么大的事，那是把我往空中抬，抬得越高摔得越重。我不接您这茬。 郑兵顺笑道，噢，你小子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不过这次是真的，我答应过推荐你来当副总的，现在正好有这个缺。 我认真地说，郑总，我说得也是真的，当副总我还太年轻了，还需要锻炼一下。我只是希望你兑现，当初我答应下面同事的职务。 郑兵顺扔给我一支笔说，你给我写下来，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毕竟老了，需要你这样精力充沛有办法的人来支持我。 我不说了，我知道他这是投桃报李，回报我当初的举荐之情。我写出了陈铁石、祁小兵和李水莲的名字，交给了郑兵顺。 郑兵顺看了一下名单说，陈铁石和李水莲没有问题，祁小兵等他再熟悉两个月？ 我笑道，那哪能有问题，一切从工作出发。 另外，我建议将来的副总分工要改变，一个副总统管工厂事务，一个副总管写字楼的各个部门。免得车间里斗来斗去的。 郑兵顺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的意见也是这样，正好你管过财务，一个大的公司，管理上是偏向财务运作的。 我都让郑兵顺给说的不好意思了。我怕他误会我，副总经理都还没当上，就想着揽权了。 我赶紧分辩说，您别误会我是为了自己哈，我是向您推荐冯云山当副总经理，他比我老道。 郑兵顺笑道，大丈夫处事，毛遂自荐也是可以的。云山确实也不错。 我推荐你为第一候选人，冯云山为第二候选人，就让杨总裁去决断，你看怎么样？ 郑兵顺也是看好冯云山的，但是他觉得我才是杨威的嫡系。 只有我和他同杨威绑定在一起，才可以利益最大化。老人家算得精呢！ 我还能怎么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并不是好士兵。 和郑兵顺谈完，我俩分了手，他去了集团总部汇报工作，而我则怀着激动的心情去了观雨轩。 要当副总了，我激动的肚子都有点痛。我得抽几支烟，冷静冷静。 我点燃一支烟，在想这事我有几成胜算？ 我觉得有了郑兵顺的推荐，他们派我去车间，又干得这么漂亮，再加上同杨威一直要好，这个副总，我应该是五个手指捻田螺，手到擒来。 我一本正经的坐在冯云山练过蹲功的桌子旁，想着这个副总该怎么当，心里美滋滋的。 瞬间，我想到独乐乐，不如与人同乐。我得把高兴的心情与人分享。 我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祁小兵，跟他说了公司的要求。要他学好本领，两个月以后准备上任。 祁小兵听了很是高兴地说，谢谢老大，我已经请了舒美娟当我工作中的老师，她已经帮我找了一些印染书籍，还会亲自指导我。 我呵呵笑道，小兵不错，工作生活两不误啊。加油干。 祁小兵呵呵笑道，没少干，终于干出点成绩了。 这臭小子，还真有点皮。 刚挂了祁小兵的电话，我正要给陈铁石打电话时，尚老师打了电话过来，热情地说，牛强，我和你师公晚上请你吃饭，有空不？ 我听了一愣，尚老师并没有提到孙小佳邀请我。于是我机伶地说，我很想去，但是我怕孙小佳拿扫帚将我打出来。 尚老师哈哈笑道，有我在她敢吗？好啦不要矫情了。晚上家里见。 我说了声谢谢老师，等她先挂了电话。 我望着手机喃喃地说，孙小佳啊孙小佳，你给我凶啊，你凶一个给我看，你妈迟早得收拾你。 我觉得尚老师真是半仙儿，知道我要升高管了，立马来找我当女婿。 我这是要拒绝了孙小佳呢？还是不要拒绝？ 算了，看在尚老师的面子上，我就收了她。这人啊，要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我决定赶快打完剩下的两个电话，去未来丈母娘家赴宴。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陈铁石，说让他注意保密，估计很快就会任命他为砂洗车间主管。 陈铁石梗正人，一听到这么好的消息，愣头青似地说，老大，我会报答你的。 我说，扯蛋，我要你报答什么？这是公司给你的机会，你要就报答公司和郑总，我就算了。 陈铁石呵呵说道，我不，我只认你。 这憨货，我拿他没辙。但心里却美滋滋的，我也有铁粉了。 挂了陈铁石的电话，我又给车间之花李水莲打了过去。 李水莲叫我等等，她躲到厕所里去接我的电话。 第135章 老冯有点心急 李水莲接到我的报喜电话非常的激动，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说，老大，我晚上想请你吃个饭，今晚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这个面子。 我知道她是真诚的，作为一个在基层岗位做了八年的女工，如今她终于被认可了，这种喜悦之情，是任何快感无法替代的。 或者说，人生最大的快感，其实就是成就感。 我很歉意地说，李水莲，今天我要去老师家里吃饭，明天，明天我请你。 李水莲的语气略显失落地说，那就明天，明天你可不能答应别人了。 我说，行，没有问题的。 李水莲依依不舍的挂了我的电话。 我正打算离开观雨轩，却被冯云山给堵得死死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坐了回去，给了他一支软中华。 冯云山笑骂道，狗日的，你这车间主任当得不赖啊，动不动就抽软中华。 我一脸无奈地说，没办法郑总太热情了，他说我再不抽掉，估计这烟快发霉了。 冯云山不屑地说，小心装逼遭雷劈。 我两手一摊说，我有装吗？这烟是他给的啊。 冯云山左看看我的额头，右看看我的鼻子，啧啧地说，狗日的，额泛黄光，鼻挺如蒜，你要发达了，就在近日。 我听了一愣，这狗日的难道真会相术，而不是瞎蒙？难道我有好事，他真的看得出来？ 我狐疑地说，拿你那一套哄小姑娘去。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冯云山干着急地说，狗日的说谎，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一门哲学，不是封建迷信。 平时叫你多读点书，你偏爱放牛，我给你推荐一本《麻衣相术》和《冰鉴》，要么看《渊海子平》也成。 我说，行行行，你爱看，那是你的事，我是儒家，讲究的是修身、齐家和治国平天下。 冯云山不屑道，就你，还修身，失身还差不多。 我发现冯云山老是嘴一歪，一副不屑的样子，顿时就恼了，严正警告他，再当歪嘴和尚就不和他说话了。 冯云山一听，狗脸换得比什么都快，忙问，郑总那么急的叫你过来，究竟是什么事？ 我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说，就为了给我一包烟。 冯云山一皱眉头说，再玩我，我俩就断交了。你给我捋直了舌头好好说话。 我嘿嘿笑道，玩你，我有病啊。不过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裁员计划可以正常进行了。具体怎么搞，那是你和郑总的事。 冯云山仍不甘心地说，是不是谈了你工作变动的事？ 我装作吃惊地说，我的工作有变动吗？怎么个变法？ 冯云山生气地说，装，你给我接着装。老郑要是会跟我说，还用直接找你吗？我估计老郑是要举荐你当副总呢。 靠，这狗日的还真是半仙，这他都能掐算到，难道他会大六壬？ 我仍然怕他套我的话，就说，轮上轮下也轮不到我啊，我估计车间副主任要转正，倒是有这个可能。 冯云山套了半天的话，啥也没套出来，气急败坏地说，你就不是我哥们，你说你搞这么大的行动，告诉了苏少华，也不跟我讲一声。 我说，怎么没有跟你讲，这件事情上，你是立了大功的。你不开除那个配料员，你不开除那个保安队长，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所以你居功至伟。 我给冯云山做了一顶大大的高帽子。 冯云山戴着这顶高帽子，喜滋滋地说，光你知道我有功劳有屁用。你得给我往上面的领导讲啊。 看到冯云山现在一副官迷的嘴脸，我乐了，这哪还是那个研究奇门遁甲的散人啊。 我忍着笑说，我真的讲了，不过接下来的工作你要做好。 第一，我在杏家村有一堆发票，你要去给我结了。这个算到企业管理费上去。 第二，我给了老郑一个拟提拔人员名单，到时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给我落实到位。 冯云山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对你来说，只是用来利用的。我落着什么好处了？ 我笑道，你当经理才几天啊，做了一点小工作就这样着急上火的，你的《易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我看你最近额头发红，估计你要发迹了。 冯云山忙说，我呸呸呸，不懂就不要乱讲，额头发红那是有大灾的。 我没想到随口一掐就算错了，这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呐。我说，总之，你会有好事的，我就不跟你扯蛋了，我得去丈母娘家吃晚饭了。 冯云山嘻嘻笑道，希望你铁口直断，我等会就去把你的伙食费给结了。 冯云山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设置一个人事行政总监的位置，把自己给装进去。可是老郑一直没有松口。 他相信，有我在后面推动一下，这事肯定能成。 考虑到我那野生老丈人孙立宏爱喝两口，我没有开车，而是骑上了我那三手的破电驴，去了超市，咬咬牙根，买了两瓶五粮液。 我是提前走的，当我到达孙家的时候，孙小佳这个小辣椒自然是还没下班。 孙立宏看到我居然拎着酒来了，黑着个脸说，叫你来吃个饭，你花那么多钱干嘛？钱要攒着娶媳妇用。 尚老师在一边笑道，哎呀，牛强给你买了你就喝，我的尖子生讨老婆不用花钱。 我听出了一点意思，尚老师这是要拿孙小佳相赠啊。 孙立宏点头道，现在的社会风气是很不好，动不动就要彩礼、车子和房子，年青人哪来的那么多钱啊。这不是人为的造成了社会单身男女暴涨吗？ 尚老师笑道，你就不要忧国忧民了，你和牛强去下象棋，我得去做饭。 我立马说，尚老师，我来烧饭？ 尚老师说，不用，你去和我们家臭棋篓子下棋。 孙立宏说，你才是臭棋篓子呢。然后去了泡茶，给了我一杯。 象棋摆开，孙立宏问我棋下得怎么样？ 我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下过，参加工作了就没有再下。 孙立宏说，那我先让你一个车怎么样？ 我心说，这野生老丈人也太托大了，再怎么的我也是重点大学生，死撑一阵子全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我嘴里却谦虚地说，好的，如果我下不过你，你就再让我一个马。 第136章 剩下的都优秀 老头子高兴地说，先下下看。 结果令我很难堪，二十分钟不到，老头子杀了我一个干干净净。真是神了，一点也没托大。 下第二局的时候，老头主动的去掉一个车和一个马。 这回我不敢大意了，我苦心孤诣的和老头对弈，还是且战且退。 正在这关键时刻，孙小佳回来了。她很好奇地看着我说，牛强，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这会儿，我被棋局给吸引住了，还真没那闲心答理她，就说，别捣乱。 老头也跟了一句，看棋别说话。 孙小佳当即炸毛了。生气地说，牛强你给我回去，别想赖在这里蹭饭吃。 我听了脸上火辣辣地烧，这绝情绝义的小妮子，枉为我亲了她那么多，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孙立宏一听，大声嚷嚷道，你这叫什么话，牛强是你妈请来陪我下棋的，你真是一点孝心都没有。平时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孙小佳没想到平时温顺的老爸也会骂人，忍不住噗地笑了。跑房间里换衣服去了。 让孙小佳这一搅局，我下棋的兴致也没有了。结果自然还是一败涂地。 孙立宏批评道，牛强，你这个年青人定力还要加强啊，一开始下得还行，让孙小佳一搅局就乱了方寸。 记住，男人是不能让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大方向上要有定力，小事上就任她们去折腾，反正也翻不起大浪。 嘿嘿，老头这是给我出招啊，我说，行，就按师公你的方法办。 孙立宏笑道，孺子可教。去端菜。 当我走进厨房的时候，尚老师已经烧好了几个菜，我说了一声尚老师辛苦了。就去端菜。 尚老师笑道，丫头回来啦，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让着她一点，就当她说的话如放屁。 我笑道，好嘞。 我端了两盘菜出去，心里倍高兴，这基础算是打牢了，孙小佳就算是孙猴子也跳不出我的手心。 待我放好菜，孙小佳将我堵在了厨房门口说，你别以为收买了我老爸老妈你就能得逞。 看着她那副得意的小人样，还是挺俏丽的，我左右看了一下，没人注意到我。我在她关键部位来了一下。 孙小佳没想到我这么胆大，发出了一声尖叫。 尚老师慌忙从厨房里跑出来说，鬼叫什么？ 孙小佳面红耳赤地说，他，他非礼我。 尚老师笑道，少来，你俩偷偷摸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里还存在非礼一说。 孙小佳跺着脚说，妈，我可是你亲闺女。 尚老师没好气地说，我的闺女我了解，这事还指不定谁非礼谁呢，上学就敢喂人口水瓜子，也不怕丢人。准备吃饭。 孙小佳完败，狠狠地掐了我一下说，我饶不了你。 我心说，谁怕谁啊。 吃饭的时候，我和老头一人一杯酒，慢慢地喝着，我俩谈的都是家国天下。女人一般都喜欢看得是花边新闻，所以也插不上嘴。 吃好了饭，尚老师对孙小佳说，饭是我做的，一会儿你们俩洗碗，我和你爸去散步。 孙小佳说，饭是你做给你学生吃的，要洗也是他洗。 尚老师说，我管你们谁洗，反正我们回来，你们要是没有洗碗，一块挨打。 我听了心里乐开了花，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毛病来。 等尚老师夫妇走了以后，我就坐在了那里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孙小佳生气地说，你给我去洗碗。 我悠哉悠哉地说，凭什么呀？ 孙小佳说，就凭你刚才跟我耍流氓，这便宜不能白沾。说完她自己就笑了，这都哪跟哪啊。 我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抱住孙小佳说，再耍一会儿流氓我就去洗碗。 孙小佳推着我说，就不让你再碰本格格。 我差点笑场地说，别装了，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结果孙小佳也笑了，两个人抱着哈哈大笑，竟然笑得连一个嘴也亲不成。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洗碗，不过孙小佳医生陪侍在侧。审问我有没有见到前女友？ 我只能说在车间里见到过，我转身就走了。 孙小佳问我两人有没有兽性复发，我一听就火了，将她摁倒在灶台上，扇了她屁股上两巴掌，说以后不许再提杨丽梅。 孙小佳摸着被打痛的屁股高兴地说，刺痛你受伤的小心脏啦？来，让本格格好好的抚慰你受创的心灵。 我说，滚一边去，这碗天亮也洗不完。 孙小佳一把将我推开，白了我一眼说，一天到晚就知道满口花花，瞧你干个活一点都不利索。 我看着孙小佳麻利的动作，开心地说，嗯，不错，以后家务这一块你多分摊一点。 孙小佳斗嘴不落下风地说，行啊，你给我把钱赚回来啊。随即又反应过来了，说道，你想得美，谁说了要嫁给你？ 我得意洋洋地说，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意思。 孙小佳说，我呸，我就知道你这人无耻，我不同意，你就想曲线救国。 我很流氓地看了一下她的曲线说，曲线是救不了国的，但是曲线可以救我的命。我一把抱住了这条美丽的曲线。 孙小佳正洗着碗，一手的洗液泡泡抹了我一脸说，叫你使坏。 就这样打打闹闹，几只碗洗了个把钟头。然后她挽着我的手下了楼，说要出去走一走。 一到楼下就碰到了老头和老太太。 尚老师一把抓开孙小佳的手说，不许非礼我的学生。 孙立宏哈哈笑道，尚老师，你就别捣乱了。我们回去。 孙小佳歪着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牛强，你是怎么让老太太转变过来的，我还真是服了你。 我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可是你妈妈打电话叫我来吃饭的，大概是怕你变剩女。 孙小佳不屑地说，切，我这么优秀会变剩女吗？ 我说，孙小佳同学，请认清形势，这个社会剩下的都是优秀的女人。不优秀的都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也就是我念在同学的份上，出于同窗之情才愿跟你同床。 孙小佳说，我呸。我才不要跟你同床呢。你是一头猪。 走了一会儿弯道，孙小佳看看四处没人，对我说，我今天上班累了，你背我一会儿。 我一听头皮就发麻，就读书的时候背过一次，她居然还上瘾了。 累是累了一点，可是这样的美差，我也不能拒绝啊！ 第137章 好事另有其人 我背着孙小佳专挑黑灯瞎火的地方走。 孙小佳眼瞅着情况不对，就说，你想干嘛？ 我咬牙切齿地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作对，我得整死你。 孙小佳趴在我肩膀上说，整死拉倒，我迟早有一天得死在你手里。 我忍不住笑道，这句话是我的版权好不好？ 孙小佳温柔地说，现在算我的。 出于考虑孙小佳同学是班主任的女儿，我没有把她给整死，最后是把她整了个半死。然后我还得给人家背回去。 翌日早上，我还在呼呼大睡，又被狗日的冯云山给吵醒了。 不过这次我没有发火，而是竖起耳朵听，看他能不能放出什么好屁。 果然，冯云山说道，牛强，郑总找你有事，问你睡醒了没有，睡醒了就来一趟公司。 我心想，难道昨晚老郑和杨总裁商量的人事结果出来啦？ 我高兴地问道，老郑找我嘛事？ 冯云山酸溜溜地说道，我哪知道你们这些高层领导之间的事，你就快点来，别得瑟了。 我还就真的得瑟了一下说，最烦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没事就找我，不知道我上晚班辛苦吗？行了，我马上到。 我估摸着老郑是要跟我谈当副总的事，于是洗了个澡，将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的。以后当高管了，还是得注意一下形象的问题。 来到了老郑办公室门口，我平息了一下心情，这个时候切记要蛋定，更不可得意忘形。 我敲了敲老郑的门，老郑抬起头看了一下我，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说，你先坐一下，我上个洗手间。 老郑，对于没有时间把握的谈话都是要先上洗手间的，他不能憋尿，前列腺不好，膀胱也不太好。 我抽着一支烟，慢慢地等着老郑。老郑每次出来，裤子上容易滴上两滴，年纪大了，是有点麻烦。 老郑出来后，又给我扔了一包烟，我笑道，郑总啊，你是在玩小猫钓鱼呢。 郑兵顺哈哈笑道，有点意思。我找你来是谈关于你工作的事。你不要泄气。 听了郑兵顺这句话，我一身都冰凉，佬佬的，这次人事架构调整，又没我的好事。 我喷出一口浓烟，掩饰我满脸的尴尬之情道，我泄什么气，我过得开心着呢。 郑兵顺认真地说，别意气用事，年轻人哪个不想上进的？可是得待机而动。 你的事我跟杨总说了以后，杨总说对你另有安排。但是他没跟我说怎么安排你。 我怕你想不通，所以提前给你打一针。我希望你能够正确的面对人生的得失。 我挠了挠头说，郑老您就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同时也感谢你对我的爱护。 郑兵顺笑道，那就好，不过杨总裁还是采纳了我们的第二方案，由冯云山出任副总经理。这两天就会出通告。 我讪笑道，恭禧你得到了一个力援。 从郑兵顺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感觉天空是那样的灰暗，为什么老天总是那样的折磨我，什么东西都是让我看得见，够不着！ 我坐在观雨轩里，默默地抽着烟。我虽然应该为好朋友的荣升而高兴，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是得意的，我是失意的。 不过，我的内心深处还是祝福他。与其别人把这个位置拿去，还不如落入好兄弟囊中。最起码办个什么事，还有个支持的人。 或许，冯云山一直在紧张自己的调整问题，所以对我频繁出入老郑的办公室，非常的感兴趣。 冯云山很快地来到了观雨轩，问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也不多聊一会儿。 我给他扔了一颗烟说，有什么好聊的？ 冯云山点上香烟道，每天都那么着急上火的把你叫来，又是给你好烟抽，我就不相信你们没有聊大事。 没什么好聊？你不会叫他设一个人事行政总监啊，也好让我的工资也升个半格。 我认真地看了冯云山一眼，这狗日的还真是野心不大，要求不高。我深沉地说道，用不着。 冯云山撇了撇嘴说，你用不着，我可用得着。我还有老婆小孩子要养呢。 我笑道，以后你老婆不上班你也能过得逍遥了。还当什么狗屁总监。 冯云山不解地说，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说，坐稳啰，要蛋定。你被定为这间公司的副总了。现在只是等总部下通知。 冯云山不信地说，狗日的，人家跟你说真的，你又在耍我。 我知道，换成我是他，我也不会相信的。毕竟没有背景也没有人脉。 我认真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分管写字楼的人事行政、财务、营业、品控、检测中心等部门。 看我说的那样仔细，冯云山有点信了的看着我。 我又认真地说，千万不要激动，一是要防止心脏病发作，二是要防止得意忘形。只要没下文都是变数。 冯云山不停地点头道，哥们，我就信你了，你可不能耍我。 我生气地说道，我耍你干嘛，你一天到晚说我好事来了，可是怎么我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才是耍我呢。 冯云山又认真地看了我几眼说，这事千真万确啊，要不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再帮你推一推？ 我也就是和冯云山开个玩笑，笑骂着，滚你的蛋，我才不听你鬼扯呢。好好的上你的班等通告，我得回家休息了，晚上还得上晚班呢。 我没精打彩的起了身，要回家。 冯云山一把拦住我说，不行，今天中午我们俩得出去喝两杯，我实在是高兴。 我说，叫你别得意忘形，这两天啥事你都憋着，没出通告前你给我循规蹈矩，别到时给我弄得鸡飞蛋打了。 冯云山点头道，你是硬道理，行，过两天我再请你。 走出了公司的大门，我的心中是无比失落的，我有种想哭的感觉。自从杨丽梅走了以后，我的生活就没有顺心过。啥时候才能拔开云雾见光明呐？ 此刻，我很脆弱，我需要心灵上的安慰。到了家里，我看了一下课程表，打电话问柳颜有没时间，回来陪我说说话？ 柳颜听出了我声音的异样，说，我马上就回去。 第138章 该约束一下 生活有时很无助，如果能够遇到一个从心灵上抚慰你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贵人。 在贵人的帮助下，你不会郁抑更不会绝望，因为你的情感可以得到宣泄，得到彻底的放松。 孙小佳未经人世的艰幸，她还体察不到我的内心苦于痛。甚至她还用底线拦住了我走进她的心灵。 有位伟大的女作家说过，走进女人心灵的，有且只有一条通道。而孙小佳在通道上面写了此路不通。 内求不得，而向外求，此为变通。经过柳颜的劝慰，我终于身心舒畅。不在为身外名利之物所困扰，熠熠朝辉当不虚度。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李水莲的电话。 我想到昨天已经答应了她，自然是不好再次推脱，于是叫她上杏家村吃饭。 哪里知道李水莲并不愿意上杏家村去吃饭，说那里熟人多。 我心想，又不干坏事，哪里还怕什么熟人？于是就说，要不干脆叫上几个好哥们一起吃。 哪知李水莲说只想和我一个人吃，因为那些人都很粗鄙，聊不到一块儿。 我心里就纳闷了，这女人竟然是如此的矛盾和统一。干着最粗鄙的事，却又有兰心慧质。 我开着车到了公司侧门接到了李水莲。 李水莲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妩媚的脸上化了淡妆，还真象是一朵盛开的水莲花。 带着这样一个风流风情的女人，我可不敢去城中心，万一让孙小佳知道了，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带着她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小菜馆，看上去环境还挺清幽的，于是就下了车。 我们选了一个偏僻的卡座，叫了几个清爽可口的菜，边吃边聊。 李水莲说，感谢我的鼎力相助，才有了她的成长，她会记我一辈子的好。 我说，大可不必，这人和人啊，就是一场缘份。 渐渐地李水莲又说出了她的烦恼，以后有了职务了，她想学好。可是现在这个龙志田却三天两头的来找。该怎么办？ 我听了就有点难受，谁让你是有缝的蛋呢，龙志田这些人不钉你才怪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真诚地说道，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容我慢慢为你考虑。现在是节骨眼上，你还真不能出事。要不然你的任命就黄了。 李水莲认真地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会虚于委蛇的。 我知道，女人要是存心想对付一个男人，她必然有得是的办法。至于是虚还是实，咱也管不着。 吃过饭，李水莲很粘人地说想去跳舞。 我听了感觉不妥，如今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再跟女人出去花天酒地，有点对不住孙小佳。 于是很洁身自好地说，今天就免了，我还要去车间上班呢，我都迟到两天了，今天不能再迟到了。要不然又是一个处分。 李水莲善解人意地说，那就下次，下次你烦恼的时候就来找我。 我自然是深表谢意，为了避嫌，在离公司较远的地方就把她放了下来。而我则开车进了公司。 龙志田正好在门岗无聊的四处张望，看见是我的车来，立马叫保安赶快开门。 我将车停到了旁边的停车坪里。 龙志田跑过来，给我递上一支烟，点上火，说道，老大，上夜班啊。 我接过烟说，是啊，你小子站在大门口干嘛？ 龙志田笑道，我在查岗。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靠，这小子还玩起文字游戏来了。看来，每个年轻人都是要求上进的。 我和他了解了一下最近厂里的安全动向，还别说，让这小子换了两个保安以后，那些偷零碎布的现象也没有了。 正聊着，李水莲优雅的走了进来。龙志田眼盯盯地看着李水莲，那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李水莲看到我们俩人在一起，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道，牛主任、龙队长，在值班呐。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而龙志田却说，李水莲这是到上街购物吗？ 李水莲没有看他，而是望向远方说，到街上买了一瓶防狼喷剂，这年头坏人多，我得防着点。 龙志田一脸的尴尬，他是瞄着李水莲下班的，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李水莲竟然从街上回来了。难道她有新情况？ 龙志田知道，这种女人是永远安份不下来的。一不小心就会给你头上，上点颜色。龙志田这会儿忘了，自己也不是正主。 我看到龙志田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如果再不加以约束，真有可能闯出乱子来。 我干咳了一声。龙志田赶紧收回了，他在李水莲身上放肆的目光。 我低声地说道，志田，我听别人说你经常约李水莲去消控室里，有没有这回事？ 龙志田听了脸色大变说，是有这回事，只不过不是经常，那也是为了沟通抓邱三发的事。现在可没有这种情况。 龙志田正打算今晚有这种情况，没想到就被戳破了。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怎么就让老大给知道了呢？ 难道是被祁小兵给跟踪了，这小子最好干这种事。 我也不说破他，于是点点头说，没有这事最好。你刚受提拔重用，可不能让别人诟病了。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龙志田脸色铁青地说，请老大放心，我会珍惜这份工作的。 训完龙志田，我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去了车间。我知道我在车间呆不长了，因为杨威跟郑兵顺说了，对我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那就意味着无论好坏，都有一个新的去处，但不会是在染色车间。所以我格外的珍惜这剩下的时光。 为了以后更有吹牛的资本，我打算好好的当几天真正的车间副主任。 当我走进车间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祁小兵坐在舒美娟的位置上认真地看书。 我对着祁小兵笑道，小兵，今儿个是月亮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没有出去数星星？ 祁小兵不好意思地说道，人家来好事了，指定我在车间里看书，学本事。 我估计是郑兵顺找过舒美娟谈话了，要舒美娟培养祁小兵。所以她才会让祁小兵坐到办公室里来。 我说，小兵不错，该文的时候文，该武的时候武。你好好的努力，我看好你。 第139章 支持新上司 我在办公室里换了一套工作服，加入到了车间里的劳动。 每一个环节我都作了很深入的了解。务必做到粗通生产工艺。 正当我在车间里忙忙碌碌的时候，谢永明背着个手走到了染色车间。 谢永明看到我躬着个身子正在往染缸里倒染化料，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 这下好了，差点连人带桶都掉染缸里了。 我正要发火，回头看到竟然是从来不踏入染色车间半步的谢永明。我发不出火了，换上一副笑脸。 “谢总，这还没宣布你的地盘扩大，你就把脚伸过来啦？你这莫免也太心急了？”我知道，肯定是老郑已经跟他谈过了，将来染色厂也归他管。 “好啦，少在这里装蒜，我是来找你去我办公室里喝茶的。”谢永明在那里笑咪咪地说道。 佬佬的，这人逢喜事就是精神爽。 我说，成，你转一下，我去换一下衣服。 我进办公室换衣服的时候，祁小兵还在拧眉苦读，大有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架势。 换好衣服，我跟祁小兵说了一声，不要看得太晚，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祁小兵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又埋头苦读。 我来到了谢永明的身边说，老大，你那里没有描花稿的，如果有，我就不去了。 谢永明白了我一眼说，她已经出师了，不需要我教了。 我说了一声，噢。要是能把花稿描在肚皮上，那肯定是绝妙的。 谢永明笑道，如果你有这个要求，我可以让她满足你。 我真诚地说道，哪能呢，老大喉下的肉，我哪敢说割就割呢。说笑了，我还指望着你，把我这车间副主任给转正了呢。 谢永明笑骂道，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卖乖了。我的地盘都是你帮我扩大的，我这里哪能容得下你这尊大神。 我皱眉道，按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过河拆桥？ 谢永明说，拆你个头，再装逼当心遭雷劈。郑总都跟我说了，你就在车间里挂着，别安排活给你干。总部肯定是要启用你的。 我才不信这个鬼话呢，凯达印染的好位置全没了，我还能干啥？ 我认真地说，老大，我没有装逼，你看我在车间里可是实打实的在干活。你把我挂起来，想风干我啊？ 谢永明说，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难道不爽吗？ 到了谢永明的办公室里，老谢扔给我一包冬虫夏草的好烟。 佬佬的，这段时间公司的领导，对我小恩小惠倒是没有断过。 谢永明给我泡了一杯乌龙茶，然后悠哉悠哉地说，奉郑总的命令，让我与你沟通，做好染色厂的稳定工作。 原来染色厂里是铁板一块，全是邱兴杨的人。现在你在里面安了几颗钉子，这几颗钉子你就交给我。 我喝了一口乌龙茶笑道，你这是要杯茶失兵权啊。交给你没有问题，你可不能象对我一样，又是过河拆桥，那兄弟就不好做人了。 谢永明笑骂道，随你怎么说，我不跟你扯蛋。你不交人，我明天就让冯云山不要给他们出任命通告。 我说，行行行，真是服了你了。明天晚上我把那几个人叫过来，陪你吃个晚饭，你做东，总行了？ 谢永明说，那敢情好，到时我把冯云山一起叫上，我知道你俩是穿一条裤子的。 在谢永明那里聊了一会儿天，老谢就走了，回没回去没人知道。我倒是看到那个描花稿的姑娘，上了他的车。 第二天，关于陈铁石任砂洗车间主管，李水莲任验布组组长的通告就出来了。 晚上，我叫上了祁小兵、陈铁石和李水莲去了杏家村一号包厢。 迟建武本身就是印花厂的人，龙志田算是冯云山的人，所以这两人我都没有叫。 过了没多久，苏少华陪着谢永明和冯云山到了。 我笑着对李水莲三个人说，你看三个大领导来陪你们吃饭，对你们的进步，领导该有多关心。 谢永明笑道，牛主任才是真正的大领导，你们的进步都是他关照的结果。不过你们是公司的人，以后可得配合我的工作。 我轻轻的踢了李水莲一脚，李水莲也是个聪明人，挺了挺胸脯说，谢总指到哪就打到哪？ 谢永明高兴地说，我们又不是打仗，不能说指到哪就打到哪。我们应该说，紧密配合，一齐把工作搞好。 陈铁石也及时站起来表态说，我一定在谢总的带领下，踏踏实实的工作。 祁小兵这个机伶鬼也赶紧站起来说，我还指望着谢总培养我，跟上陈铁石和水莲姐的脚步呢。 谢永明拍着胸脯说，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争取今年把产量和质量都搞上去，我敢保你们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 如果到时没有兑现，你们就打冯总的屁股。 冯云山笑骂道，真扯蛋，到时没有兑现那是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如果完成了任务，我还能不听谢总的。 尽管现在还没有出通告，但是冯云山将出任行政副总的消息，已经在高层传开了。但是冯云山牢记我的话，尽量把姿态放低，将谢永明推到了前面。 这些人都是有喜事的人，所以今晚的饭局磁场很好，大家都是欢哥笑语。 吃饭的时候，李水莲给我发了一个微信，说吃完饭一起去散步。 我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拒绝道，下次。等会我和苏少华还有事，不好意思。 李水莲回了一个笑脸写道，没事，下次。 吃完饭，和他们道过别，苏少华还真的找我有事。 苏少华跟我说，他从明天起调到杨威身边任秘书了。 我听了高兴地说，你小子这下发达了。那么崔小帅呢？ 苏少华说，那小子调到飞达制衣厂当后勤部经理去了。 那可是个肥缺，一千多人，光食堂一块就可以捞不少的油水。 我听了忧心忡忡地说，这小子财心重，到了那里肯定会克扣工人伙食费的。 杨总裁这个位置没有放对人。 苏少华笑道，这个可能是方志强的主意。杨总裁可能也是顺水推舟。 现在飞达制衣公司的总经理周天明可是方志强的人。方志强要把崔小帅放到周天明手下，一是为了控制飞达制衣，二是为了培养崔小帅。 第140章 突然调动 和苏少华分手后，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眼看着杨威工作已经渐入状态，身边的人职务都开始明确提拔了。而我作为他的朋友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难道是因为我平时工作不够努力？还是因为走得太近了，让他看到了我的缺点？ 还有就是有一些领导为了怕影响不好，宽以待人，严以律己，灯下黑，不用自己人？ 要是跟上了那样的领导，那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翌日，何秀儿给我打来了电话，说集团任命书下来了，任命谢永明为常务副总经理，冯云山为副总经理。并列明了协助总经理的工作范围。 何秀儿关心地问我，我的工作什么时候调整？ 我心情烦燥地说，我在原地踏步，一二一。 何秀儿少年老成地说，你也别难过，要不要去找找杨总裁？我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我说，世上的事哪有公平二字，公平是一种追求，很难达到的，你就不要为我瞎操心了，好好的做你的事。 何秀儿说，我才不为你操心呢，你是个大男人，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何秀儿挂了我的电话，说实在的，我的内心还是有点小感动的。这女孩子对我很忠心。 下午，我骑着电驴去了人民医院，孙小佳说想吃麻辣烫，要我陪她去。 我现在都变得不太爱开车了，主要是有时想喝酒，喝了酒又不能开车。 还有就是骑电瓶车带女孩子，可以享受那种无间隙亲密。比方说，晚上和孙小佳在一起，她就必须紧紧的抱着我。 下了班，孙小佳来到了花坛边说，你怎么不到里面接我？ 我沉痛地说，被人赶出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孙小佳高兴地挽着我的手说，我发现你这人爱翻小肠，小器巴巴的。 我说，也不知道谁爱翻小肠。算了，今天只恩爱，不捣蛋。 上了电瓶车，孙小佳将我抱的死死的说，车还留在医院里，我明天早上怎么上班啊？ 我说，你以前不开车的时候，不上班吗？ 孙小佳用她的纤纤细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不发烧啊。怎么我感觉你今天的话里句句带刺。 我立马意识到了，是因为他们的升职影响了我的情绪。说是要放下我的执着，可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呢？ 不行，我得调整我的心态。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说，我是在发骚，等会吃过饭去我那里，你给我降降温。 孙小佳听出来了，我又在说流氓话，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说，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说，我这还叫流氓话吗？你没听说过吗？ 如果一个男的追一个女的，超过一个星期，超过三顿饭还没搞定，那就必须切了。因为有可能成了人家的备胎。 孙小佳笑道，那你切了我试试？ 我说，不敢，关键不是怕你，是怕你妈找我麻烦。 孙小佳哈哈笑道，那你还说，算了，我把你抱紧一点，算是给你的福利。 我严正警告道，你可别惹火烧身哈。 孙小佳将脸贴在我的背上不屑地说，你顶多也就一自焚的料，还想烧我的身，没到结婚，想都别想。 我摇了摇头说，你也太坏了。就不怕憋坏了你老公，最后害得是你自己。 孙小佳掐了我一下说，越说越离谱了，你以为我不难受啊。但是为了明天的生活更幸福，我们就要遵守公序良俗。这是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 得了，她还给我上纲上线了，我只好闭嘴。 到了步行街，我哀求地说，咱能不能不吃麻辣烫，吃点荤的，来点烧烤。 孙小佳看了我一眼说，行，这个可以满足你。 我俩来到了烧烤店里，要了三拾串烤羊肉，两条秋刀鱼，再弄了些其它的，整了两瓶啤酒，开始享受起来。 孙小佳幸福地说，这才是谈恋爱该有的样子。以后你可得经常带我来。 我笑道，你是医生，你就不担心吃了不卫生？ 孙小佳得意地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靠，这哪里是医生啊，活脱脱是咱乡里的柴禾妞。 日子就这样痛并快乐的过着，现在谢永明全面负责了生产，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也不强调我要上夜班了，我可以随性而为。 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上班，更加刻苦地钻研印染知识，以备后用。 就在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庸无奇的时候，杨威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叫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都几乎把杨威给忘了，没想到他却还记得我这颗暗子。 我来到了集团总部杨威的办公室。坐在外面的是新秘书苏少华。 我冲苏少华做了个鬼脸说，现在没空去万里香那里帮倒忙了？ 苏少华瞪了我一眼说，别捣乱，你自己进去，我给你倒茶过来。 我敲了敲杨威里间的门，里面传来杨威中气十足的“请进。” 我推门而入，高兴地叫了一声杨总裁。 很奇怪，见到他后我竟然有种亲切感，一点也不怪他没给我安排职务。 杨威正忙着，指了指沙发说，你先坐一下，我签完手头这些文件。 苏少华给我端进来一杯茶，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我喝了一口茶，杨威说，桌面上有烟你自己抽。 我抽出一支烟，然后递上去一支给杨威，并帮他点上火。再自己也抽上一支。 一支烟抽完，杨威忙完了手头的工作。然后对我说，你明天就去飞达制衣厂上班。职务是副总经理，具体分管什么由总经理周天明安排。 我听了一愣，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好事也来得太突然了？ 我不解地看着杨威，他这样做是有深意的，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杨威笑道，犯傻了？飞达制衣上个月亏损了两百多万。而现在正是代工和自己开发品牌的最好时机，留周天明这样一个废物在那里，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但是他又和方志强他们抱成了一团。如果贸然辞退他，可能他们会鼓动部份员工罢工。 所以我只有将你调过去，往里面掺沙子。目的只有一个，打破他们的圈子，收回公司的管理权。 第141章 虽千百人吾往矣 我听了很是吃惊，这可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早就听说周天明，将飞达制衣治理的铁桶一般牢固。我一个人深入虎穴，能有好果子吃吗？ 杨威说，我知道这很难，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显英雄本色。去了那里，你要示弱要藏拙。关键时刻又要显雷霆手段。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努力的。 杨威深沉地说，光努力不行，必须靠智慧和勇气，保证完成任务。 我认真地说，请杨总裁放心，我有必胜的信心。 杨威认真地说，我也不是光嘴上支持你。 我会安排每月往你帐上打两万块钱，供你挖人之用。所谓的管理到位，就是有人执行我们的命令。所以有自己的人是第一要素。 我认真地说，我会用好这笔钱的。 杨威道，达到效果就行，又不需要你报帐，少了我也不给，多了也不用你退。 另外，总部给你的只是一个副总头衔，不会指定你分管哪一块。 估计周天明也不会分派实权部门给你，你要有坐冷板櫈的思想准备。 他什么都不让你管，你就想办法把能控制到手上的，都掌控你到手上。用蚕食的办法架空他，最后我再帮你解决他。 我点了点头说，我懂了。 杨威利索地说，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你去找一下钱飞部长，看他怎么安排送你过去。 我告辞了杨威，出来时揪了一下苏少华的耳朵，他疼得不敢吭声。 随后我来到了钱飞的办公室。 当我敲门走进钱飞的办公室时，钱飞热情的起身迎接了我。并给我泡了一杯好茶，闻着就香。 能受到钱部长的接待，我可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啊。我高兴地说，钱部长，当不起啊。 钱飞笑道，臭小子，喝杯茶哪来的当不起。如今你可是集团的新贵啊。集团要改革，就需要大量你这样的年轻人。 我谦虚地说，谢谢钱部长的夸奖，这点小成绩都是在您的教导下取得的。 钱飞笑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流花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人厚道，肯做事。这不，当杨总裁问到我的时候，我豪不犹豫的提到了你。 我知道，我的提升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我仍然装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在职场嘛，就是要朋友多多，敌人少少。你好我好，大家好。 钱飞说，你的任职通告早就拟好了，想必杨总裁已经找你谈过话了，所以我就不啰嗦了。一会儿和老郑打过招呼后，我马上就出通告，然后明天上午十点，我亲自送你去上任。 我忙说，那就太感谢了。要不我去了两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展工作。 辞别钱飞，我立马赶回了达凯印染公司，直接找到了郑兵顺。 郑兵顺笑眯眯地对我说，你等一下。我上个洗手间。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用纸巾擦了一下手，然后扔给我一条软中华说，一次性打发你。 我知道，在我回来的路上，他肯定接到了钱飞的招呼。于是笑道，老大真是不够意思，再怎么的，我也是为你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就这样一脚把我踹出了达凯印染。 郑兵顺笑道，你就得瑟。我这里才四百来号人。飞达可是一千五百多人，这下你可兵强马壮了。 我笑道，得了，这边是重资产，一台设备就七八千万。那边是劳动密集型，劳动力附加值低。 郑兵顺不跟我扯蛋了，问我，到了那边有没有想好怎么干？ 我愁眉苦脸地说，我哪知道怎么干啊？总部又没有给我划分分管的范围，这要看周总怎么赏饭吃了。 郑兵顺想了想说，不给你分管范围是证明总部认为你是全才，也是在将周天明的军。看他怎么出招。说实在的，去那里，我是替你捏把汗的。 周天明这个人，粗鄙霸道，脏话张嘴就来，很伤员工的自尊心。 我忧虑地说，你别光给我讲困难啊，你得给我出主意，很明显，我一进去就会被孤立的。 郑兵顺为难地说，我在那边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人，不过那边的仓务经理是我的一个本家侄子，叫郑海波。你到时可以找找他。 郑兵顺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对啊，南风县就这么屁大一点地方，我可以七转八转收拢一批人，他们就是我的眼线和耳目。 只要有了飞达公司里面的信息，我就可以找到工作的突破口，一步一步的往前拱，我就不信不能把周天明拱出局。 我立马说，那就拜托郑总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 我正要走，郑兵顺说，晚上你冯云山找个酒馆，叫上所有中层，我要陪你喝两杯。 我笑道，这还差不多，我说坐了半天怎么散伙饭都不提。 郑兵顺笑骂了一声，滚。 我赖皮地说，滚就滚，以后不请我，我还不来了呢。 走出了办公室，我没有去冯云山豪华的副总经理办公室。而是怀旧的去了观雨轩。 虽然那里有一点屎尿味，但是那里有我最美的青春记忆，要走了，我还就舍不得了。 到了观雨轩，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冯云山，叫他到观雨轩见个面。 冯云山大大咧咧地说，你干脆到我办公室里来，你躺在我大桌子上抽烟都没人管你了。 我说，你个忘本的家伙，叫你来你就来。 冯云山拿我没招，只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说，你比总经理还大，叫我来，我就得来。 我扔了一支烟给他说，郑总叫你安排一顿散伙饭，晚上叫上所有的中层干部。 冯云山一脸懵逼地说，谁要走啦？ 我说，还能有谁，我要滚蛋了呗。 冯云山听了一乐，滚多远？滚哪？ 我生气地说，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一点离愁别绪啊？冤枉我帮了你那么多。 冯云山笑道，你肯定是高就啊。我还能不替老弟你高兴一把？ 我沮丧地说，高兴个卵，捡了个硬骨头啃。觉得啃不动，找你出招来了。 冯云山一拍大腿说，我就算准了你小子要高升，这下你不会说我算不准了？ 第142章 依依难舍的同事 我说，少扯没用的，飞达厂里面，有没有你的亲戚朋友什么的，给我推荐几个。 冯云山想了想说，得力的没有，有两个干活的。一个是食堂里的厨师冯云贵，是我堂弟。一个是一厂的车间主任米甜冰，是我小姨子。 我感兴趣地问道，那个小姨子的屁股有没有你半边？ 冯云山怒道，滚你的蛋，真是歪嘴的和尚念不出好经。 我认真地将郑兵顺和冯云山交待的名字，记在了一张纸上，我打算回去整理一个飞达制衣厂的关系表。 第一步，就先从结网开始。 正当我和冯云山吹牛打屁时，何秀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看到你的通告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有冯云山在场，我只好吱吱唔唔地说，一切好办？ 佬佬的，这冯云山耳朵精得跟鬼似的，一听就听出了是女孩子的声音。他大喇喇地说，你就交待后事，我先走了。 我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哎哟一声，走了。 何秀儿警觉地说，你身边有人？ 我说，是冯云山，刚走，没事，你说。 何秀儿说，我在厕所里，你是不是在资料室里？ 我听了都晕死了，回了她一个“是”字。 一会儿，何秀儿哭丧着一张脸跑了进来说，你真的就不管我啦？ 我笑道，我怎么就会不管你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了？我先过去，等找到机会了我就把你调过去。前提条件是你得把职称给我考过了。 何秀儿不高兴地说，你把我调过去了也照样考过，你这是搪塞我，嫌我是你的累赘。 我耐心地说道，你不懂，我刚去，里面的情况非常的复杂，一不小心我自身还难保呢。 何秀儿看了我一眼，不象是在说假话。就说，那我信你一回，晚上我请你请饭，就当为你送行。 我说，晚上公司宴请我，要不中饭我请你。 何秀儿见我很在乎她，高兴地说，那也行。我去你车边等你，我们去吃西餐。 我笑道，狗长犄角闹羊式，西餐就西餐。 当我和何秀儿坐在优雅的西餐厅时，胡国民着急上火地打来了电话。 胡国民说，小牛，噢，不，牛总，在哪呢？ 我说，在外面和同事吃饭，国民哥有事吗？ 胡国民说，看到你要调走了，你走了对我会不会有影响啊，要不我跟你去制衣厂算了。 我严肃地说，千万别瞎想，我和郑总的关系非常铁，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你就在印染厂好好干。只要你的成绩好，当个主管还是我一句话的事。 胡国民说，业务完全没有问题，现在又增长了不少，问题是这活谁都能干得了。我怕你一走，他们就不要我了。你现在说了没问题我就放心了。 要不晚上我叫你嫂子炒两个菜，我们喝一盅？ 我说，晚上公司请我，我们随时都可以吃，我又不搬走。安心工作。 看我挂了电话，何秀儿嘟着嘴说，看来公司里挺多人靠你吃饭的，我只不过是他们中间的一员而已。 我笑道，你跟他们好象不一样，因为我走，只请了你一个人吃饭，而没有请他们。 何秀儿笑了，笑得象阳光一样灿烂。 吃过饭，我回到了公司，去了车间里收拾我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跟工人兄弟们道个别。 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如果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那就太没人味了。 一路上，我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写字楼的人肯定都知道我要走了，而车间工人看不到电邮，有的已经听说了，有的根本不知道。 当我走进车间办公室的时候，舒美娟眼盯盯地看着我。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我脸上没有樱桃印？ 舒美娟笑道，你这么精明的人，偷吃还会不知道抹嘴，说，你当初到车间里来是不是有目的的？ 我笑道，我的目的是来打你的主意的，没想到你只往上看，不往下看。 舒美娟笑骂道，你就骗鬼你，不过看到你成长起来，姐是真的高兴。还别说，你和杨丽梅还真的有缘，她的单子发到了飞达制衣，你就跑到那里去当副总了。 两个副总，副副得正，说不定又碰出火花来了。 我恼死了她这张八卦嘴，赶紧转移话题说，在车间这些日子麻烦你了。还有就是小兵这小伙子不错，有干劲，你得让他好好干。 老郑和冯云山那里我都讲好了，老谢那里到时你自己去和他打声招呼就行。 舒美娟马上察觉到了我知道她的事，红着一张脸说，一个工人我才懒得花心思呢。 我知道女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只是笑笑不语。拿了我的东西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也不得安生，一会儿是龙志田打来电话，问我走了对他有没影响。我让他跟紧冯云山就是了，没事不要去招惹李水莲。 龙志田嘴上是答应着，可是李水莲的魅力太大，他就是忍不住。 只好岔开话题说，老大，我在那里有几个小弟，以前是跟我混的。要是你不嫌弃，什么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我一听，这倒是个好事，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用好这些烂崽，胜过读书人的忠心。 我说，你等我消息，到时我见见他们。 接着是迟建武打来了电话，表达了他的不舍之情。说等我有空了一定要再聚聚。 陈铁石更是直接了当地说，老大，我不当这个主管了，跟你去飞达厂混。 我生气地说，好好干你的工作，都是当主管的人了，还混什么混，我希望你在厂里将来能当上厂长。 陈铁石感激地说，老大，我会努力的。 他们几个最后打过电话来的是李水莲，李水莲在电话里竟然哭了。说我走了以后就没有人管她了。 我好生安慰道，谢总为人很好的，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有空我再请你吃饭。 李水莲突然又冒出一句，昨晚龙志田又把我叫到了消控室，我很烦恼。 第143章 快乐的散伙饭 我听了李水莲这话既气愤又难过，气愤的是这龙志田不听招呼。 难过的是李水莲自作自受。当初她要是不招惹龙志田，哪来的这些烂事？这下好了粘上了。 我只好说，我今天又批评了他，你也要学会拒绝他。 李水莲着急地说，我是拒绝了他，可是他拿我的视频来要挟我，我只好又从了他。 这就有些操蛋了，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意，除此以外都是耍流氓。 我说，这事你别急，让我想想办法，看来他是欠收拾。 我也是嘴里说些硬话，龙志田是我推上去的人，如果这会儿又把他拿下来，这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 李水莲感激地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总之你不要不管我。 我连忙说，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刚挂了李水莲的电话，江流花和高美兰也打来了祝贺电话。她们都知道我今晚肯定有应酬，所以也没说什么客套话。 我给孙小佳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下调动的情况。 孙小佳高兴地说，小样，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哈，这下你不用我养活了。 我说，我什么时候要你养活了，就是打零工我都能养活自己。你还是养好我未来的儿子。 孙小佳说，我呸，想得美你。不跟你啰嗦了，喝酒前喝瓶奶可以保护胃。 快下班的时候，我步行去达凯印染，路过小店时，我还真买了一瓶安幕希喝。 喝着自己买的安幕希，我感慨李雪樱给的安慕希，怎么比这个口感要好一万倍呢。 我心想，这次离她那么近了，是不是还能喝上她的安慕希。 飞达制衣厂是在县里的工业园区，而工业园区所在的行政地域，正是樟木乡。而清水人家距离飞达制衣还不到两公里的路。 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看着达凯公司的大门，我莫名就眼眶湿润了，还在这个公司里，感觉到杨丽梅并没有走远，恩爱的场景还在。 就如同歌里唱的那样，还是老地方，还是老景象。如今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今后，这里只剩下物是人非了。 我算的时间刚好，当我抵达郑兵顺的办公室时，正好下班。冯云山也过来了，陪同我们下楼。 这时候，各部门经理都上了厂里的中巴车，而我和冯云山则坐了郑兵顺的车。 到了杏家园，郑兵顺笑着对冯云山说，怎么找这么小的一个地方？ 我赶紧替冯云山解围道，这是我找的，店不在大小，而在于菜的味道，和老板娘的味道。 郑兵顺点了点我说，滑头，年纪轻轻，花花肠子，当心讨不到老婆。 这边还没说完，那边风情万种的万里香就妖妖娆娆走过来了。我赶紧说，万老板娘，这是我们的大头，快扶他上楼。 万里香热情地要去扶郑兵顺。郑兵顺赶紧省开道，不用不用，臭小子，敢开我老人家的玩笑，你找打是不是？ 万里香只好笑嘻嘻地在前面引路，蜂腰丰臀的，自是一番风景。弄得老郑不敢直视，顾左右而言它。 进了包厢，谢永明已带着其他同事先到了。 刘必丰傻坐在那里，看到我时表情有些尴尬。我自是不会和这种没有背景的小人物计较，但也犯不着给他好脸色看。 刘必丰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打压的结果，才导致了牛强去车间。万万没想到人家牛强却是下基层锻炼， 如今人家高就了，自己还不敢不来捧场，除非滚蛋。看来，自己真是地地道道的二傻子。 我被安排在了郑兵顺的左手侧，谢永明在郑兵顺的右手侧。冯云山被安排在了我的下手。 其他中层人员就随意坐了。有我在，万里香的菜上得特别快，现在达凯印染的招待用餐，占了她营业额的近半，而且获利破丰。 郑兵顺先举杯道，为我们公司出了个优秀的集团人物，牛强同志，干杯。 我忙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本来是想向各位多学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却调走了。不过我还是会经常回来，向各位取经。 喝完杯中酒，谢永明笑道，要取经，也是我们舒主任去你那取精，你们一正一负，平时还是配合得很默契的。 舒美娟笑得花枝乱颤地说，我才不敢上牛强那里去取经呢。那一路上女妖太多了，我打不过人家。 郑兵顺笑道，牛强啊，你这到了服装厂可是掉到美女窝里了。别看你年轻，如果不稳重一点，估计过个半年见到你，你就只剩一把骨头了。 老郑这是在报刚才我戏弄他的一箭之仇啊。 我笑道，没事，最近有了女朋友，看得紧。 冯云山笑道，女朋友有没有开始给你解决实际问题，如果没有，那还是会湿鞋的。 我一个人哪敌得过这些老鄙子，于是主动给几位领导敬酒，感谢他们这几年来的关照。 我说的是实心话，这三年来，无论他们对我好不好，我都是在这个团队里成长起来的。 刘必丰没想到我会主动敬他的酒，红着个脸说，牛总，今后还望多多关照。 我笑道，相互关照。碰了一下杯，我只是喝了一小口，对于小人，并不需要全心全意。我不是那样大方的人。 敬到舒美娟时，我对舒美娟说，舒姐，你可要记得帮我们把布染漂亮了，货期赶准了。 舒美娟笑道，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这边还没离开公司，那边就为飞达考虑了。你照顾了我的感受吗？ 冯云山一本正经地说，牛强，你看你，又光顾自己快活了，一点都不顾及你舒姐的感受，你舒姐都变怨妇了。 桌上一干人都笑岔了气，舒美娟这才知道口误，让死冯云山给钻了个空子。 酒是越喝越热闹，最后，我被成功的灌趴了。倒在了万里香的客房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万里香已经给我做好了早点。 我吃着万里香精心制作的香糕，喝着鲜嫩的豆花，胃里舒畅多了。 万里香看我吃得香，高兴地说，牛强，昨晚听他们说你当上副总了，姐真替你高兴。 我呵呵笑道，一般的打工而已。少华怎么还不起来吃饭？昨晚又让你整惨了？ 第144章 被轻视成了空气 万里香一声长叹道，自从他当了大领导的秘书，我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但我也没有要求他什么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真让人受不了。 我笑道，他是真的忙，而且他担心干不好，不敢分心。我今天揪他耳朵都一声不吭，就怕领导听见。 万里香听了噗的一笑，那猪头就是这样，瓷实瓷实的。 看到万里香不再耿耿于怀了，我才起身说，谢谢万姐了，我也得回去准备报到了。 万里香虔诚地说，那我祝你鹏程万里，越做越高。 我心里暗自感慨，为什么好女人总是遇见渣男。而且谈恋爱时，美女总是希望男人越渣越好，一旦结婚，却发现渣男根本过不了日子。 我回到宿舍楼下，正好碰上了要去学校的柳颜。 柳颜下楼时犹如玛丽莲梦露一样美，不，是独具东方性感的美。 柳颜瞪了我一眼说，昨晚又偷谁家媳妇去啦？也不见你回家里住。 我诚实地说，我没有，昨晚被同事灌趴了，住在了酒店。 柳颜这才笑道，我听胡国民说，你都当上大公司的副总了。今天没空，哪天我给你好好的庆祝一下。 我骨嘟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柳颜骑着电瓶车走了。那电瓶车的坐椅太小，都放不下一个臀。 我回到屋里，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静了一会儿。算准了时间，着装笔挺的直接去了总部找钱飞。 钱飞看到我那么准时，表杨了我一下说，小伙子不错，守时，是干事的料。 我心说，当官不积极，那是脑子有问题。但面子上还是谦虚了一下，应该的。 下了楼，我给钱飞打开了车门，然后坐在了他的身旁，心中居然有点忐忑不安。 这是我打娘胎里出来第一次当高管，没经验。说不紧张那都不是人。 钱飞非常理解我的心情，给我详细地介绍着飞达制衣公司的人事架构情况。 目前飞达制衣有两个副总经理，一个总经理助理。加上我去了，就是三个副总经理了。 下面分梭织制衣一二三厂，和针织厂，针织厂又分圆机制衣厂以及横机制衣厂，各有分厂长。 再就是各职能部门了。总之兵不多，将太广。 这也是该厂头重脚轻，亏损的重要原因。 我非常感激钱飞的点拔，让我有了一点点头绪。 来到了飞达制衣厂，厂区足足有两百多亩，开发区的土地就是多。司机将车停在了办公大楼前。 大楼显得有些陈旧，正适合它改制前的身份，都是以前的规模企业。 钱飞带着我直接来到了周天明的办公室。 一个矮胖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坐在老板椅上，就象是一坨屎。 钱飞叫了一声周总好，我给你送人过来了。 周天明身也不起，皮笑肉不笑地说，周部长请坐。 这时，自然有漂亮的女秘书过来给我们泡茶。 钱飞继续说道，这位就是新调到你们公司，任副总经理的牛强同志，牛强，这位是周总经理。 我赶紧微躬了一下身子说，周总好，还望多多关照。 周天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们加人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里也不好安啊。 周天明轻飘飘的一句话，象是对我说，又象是对钱飞说。让我无从接话，也接不了，因为这不是我决定的。 钱飞是老甲鱼了，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牛强请坐。然后慢悠悠地说，飞达制衣厂这么大，周总安排个把子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正因为考虑到了你的难处，所以总部并没有象其它工厂一样，给牛强划分工作范围。 当然，如果你实在是有困难，我就把人给带回去。 钱飞这也是将军，真要是把牛强带回去了，那就等于是翻脸了，这样做对谁都没好处。 杨威大不了停产开除周天明，让公司承受巨大的损失。周天明滚蛋，也得承担个人的损失。这么大的平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爬得上来的。 周天明也不是真的要把事情闹僵，他只是给我一个下马威。现在看到牛强并不强，也就当他是个草包来用。既然是个草包，那就接手又何妨？ 周天明换上一副笑脸道，哪能就让钱部长把人给带回去了呢？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俞秘书，你去把龚皓、茹明阳和曹山阳给叫过来开分工会。 一会儿，龚皓、茹明阳和曹山阳拿着个笔记本进来了，他们一起向钱飞问好。然后，围坐在了一张椭园桌上。 钱飞拍了我一下，我立即反映过来，跟着钱飞坐了过去。 周天明这才移动着身子，坐在了顶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周天明让各位下属向钱飞汇报自己的分管部门。 龚皓打头说，我是副总经理，负责梭织制衣厂的一二三厂。 茹明阳接着说，我是副总经理，负责针织制衣厂的圆机和横机两个厂。 曹山阳很不情愿地说，我是总经理助理，负责财务部、业务部、采购部、人事行政部、品控部、仓务部以及后勤部。 周天明说道，梭织针织厂是技术性很强的岗位，牛强肯定不合适。考虑到牛强刚来，就负责仓务部和后勤部？ 那个，曹山阳你没有意见？ 这是割曹山阳的肉，哪能没有意见？但是周天明这样说了，他只能说，我服从公司的安排。 周天明装模作样地问钱飞，钱部长，你看这样行吗？ 钱飞说，周总安排好了就行，对于具体工作方面总部不予考虑。 周天明本以为钱飞会提提要求，没想到那么好对付。 既然人家给了面子，那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了。于是高兴地说，那就这样定了，我们现在去清水人家吃野味。 至始至终，我就这样被这一干人轻视了，仿佛我就象是空气一样不存在。不要说问我有没有意见，就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又能怎样？只能装孙子，乖乖地跟着他们去了清水人家。 到了清水人家，李雪樱看到我的到来，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我冲她摇了摇头，她立即明白过来，不要轻易和我说话。 第145章 遇到了好人 这是一顿例行的工作招待餐，以吃好吃饱为主。喝酒只是表示一下，再说了我是被总部硬塞到人家怀里的冷馍，气氛自然是热烈不起来。 吃过饭，钱飞要回去，我们就此别过。我上了公司的车，周天明吩咐曹山阳，回到公司给我安排入职和办公室。 曹山阳应了一声，然后一车人无话可说。气氛显得极为压抑！ 到了公司，曹山阳说了一句跟我走，然后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并不理会我跟不跟上来。 我只能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人家后头，倒象是他的小跟班。 曹山阳带我来到了人事行政经理室，里面坐着一个曼妙的少妇。 曹山阳对少妇说，林经理，这位是新来的牛强，你安排一下他的入职，办公室就用最西边那一间。 林经理先冲我笑了一下，笑得很灿烂。然后又不解地问曹山阳，是挨着厕所的那一间吗？ 曹山阳不满地说，除了那里还有哪里。 曹山阳又转身对我说，牛强，有什么需要的你找林经理，我有事先走了。 就这样，我被扔给了林经理。 林经理热情地说，牛总，请坐，我给你泡杯茶。 我忙说，林经理，不用麻烦了，刚吃过饭才回来。 林经理笑道，我看你是喝过酒了，喝酒了更要喝点茶。说完很优雅的拂了一下额前刘海，给我泡了一杯茶。 林经理自我介绍道，我叫林艳芳在这里负责人事行政，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我笑了笑接过茶说，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相互关照。 林经理问我是打算住公司还是住在外面，如果住公司的话可以给我安排宿舍。 我想以后得和这里的基层人员打成一片，就说，我还是住在公司里方便一点。 林艳芳又问我，工作分工有没定下来？ 我笑道，分管后勤和仓务两个部门。 林艳芳顿时面部有些僵硬，她有些想不通，怎么新来的副总只是管两个闲职部门，而总经理助理却还分管那么多部门。这不是明显被人整了吗？ 她很希望换掉自己的分管领导曹山阳，因为她受到了曹山阳的骚扰。如果自己不答应他，自己这个人事行政经理，肯定不保。 可是曹山阳人长得尖嘴猴腮，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看见他就恶心，何来欢娱？ 不过眼前这位帅哥倒是不错，可惜他保护不了自己。 我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细微变化，我想她会不会因为我没有实权而看不起我？ 林艳芳很快发觉了自己的不对，能当上人事行政部经理的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意识到，牛强虽然不能保护自己，但是至少不能成为敌人。 林艳芳是跳楼的方剑波安排到飞达制衣公司的，没有了后台，如今她的位置岌岌可危。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尖嘴猴腮的曹山阳才敢打她的主意。 林艳芳笑靥如花地说道，你还这么年轻，事情得一步一步的做，将来管理的部门肯定是会越来越多的。 对于林艳芳的示好，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的接着。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是唯一愿意答理我的人。 喝了几口茶以后，林艳芳亲自将我带到了二楼最西边的办公室，当林艳芳将办公室的门打开时，我看到了斑驳的墙面和蜘蛛网，以及一张蒙满灰尘的老办公桌，和破旧的烂沙发。 尤其是挨着厕所的那股子异味，着实难闻。佬佬的，我这辈子看来是跟厕所有缘啊。 我知道，这是曹山阳他们在故意整我，因为主要的办公区都在东边。 林艳芳难为情地说，领导安排的，我也没有办法。她这话明显是将矛头指向了曹山阳。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工作好不好，不看办公室。 林艳芳笑道，你还挺豁达的。一会儿我叫清洁工来打扫一下，现在我带你去看宿舍。 我跟着林艳芳来到了宿舍区，一二三层是住工人的。四楼顶层是住经理和主管的。 林艳芳对我说，宿舍我可以做主，我帮你挑一间最好的。 我也只是零时住一住，并不在乎宿舍的好坏，但是林艳芳的好意我得愉快地接受。 林艳芳打开一间一室一厅的宿舍，里面设施俱全，连床都是铺好了的。 林艳芳说，你就住这间，这间是我有事时临时住住的，现在给你住了。 我感激地说，那怎么好意思。你给我随便安排一间就得了。 林艳芳笑道，我叫你住你就住。我如果要住，我会让清洁工另外再整理一间。 我不再推辞了，因为我感受到了她的温暖，这份情我记下了，我得慢慢还。 从宿舍回来后，我一时没有地方可去，办公室还在打扫，林艳芳就在人事行政部的办公室，给我找了个位置。 让我在那里上上网，等清洁工打扫好了卫生，领了文具再去自己的办公室。 人事行政部的同事等林艳芳走了，都好奇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是来应聘的，还是哪个部门的新同事。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亮出我的身份。亮出来了，只能是更加的丢人。 大概看了两个小时的新闻，林艳芳走过来通知我说，办公室打扫好了，我陪你过去。 林艳芳之所以对我那么好，是缘于思考的结果，这里的人已经在虎视眈眈的想她的位置了。她得急着找靠山。 虽然我刚来不受待见，但是上层关系肯定很硬。要不然也不会任命下来。既然任命下来了，肯定是想我有一番作为的。如果靠上我，可能会是一条出路。 就算是在这个厂里没有出路，或许可以帮她调到总部去。这女人对利益的算计，眼光不一般。 她让文员给我领了些文具，和我一起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被打扫得很干净，桌子椅子也擦干净了。我忙将文具放到了桌面上。 这时林艳芳给我一张行政架构图说，这个有利于你快速直观的了解公司。我只能帮到你这些了，要不然曹山阳又得给我小鞋穿了。 第146章 被小狗咬了 我除了感激就是惊讶。一般职场争斗是不会明面化的。而林艳芳却自己把这事给挑了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她这是在站队，主动向我靠拢？ 我感激地说道，谢谢林经理，我看平常你还是离我远一点，要不然就连累你了。 林艳芳并不避诲地笑道，你说的对，我看得出来。不过我们私底下还是可以联系的。我们互加微信。 我没想到林艳芳这么聪明，两人当即相互加了微信，表明来日方长。 林艳芳走了后，我傻傻地坐在椅子上。这里的工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展。 一会儿有人来给我安装电脑，我知道这也是林艳芳安排的，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女人，我今天可是够狼狈的了。地得自己扫，桌子得自己擦。 快下班的时候，孙小佳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回家吃饭。 我听了一愣，反应过来是去她家里吃饭，这可是个巨大的转变哈，我高兴的答应了。 下了班，我匆匆地去了孙小佳家里，孙立宏和尚雪梅夫妻俩整好了一桌子的菜。 吃饭的时候，尚雪梅高兴地说，牛强，听佳佳说你当上飞达制衣厂的副总经理了。啧啧，那可是个大单位。 我笑了笑说，光杆司令一个，难有作为啊。 孙立宏看了我一眼说，人在职场可不能失去了斗志。 前期工作可以少做，重点是广结人脉。有人的支持才有权威，才能干事。 你是空降的，必然挡了别人的路，你目前最大的敌人，应该是最可能升任你这个位置，却又没有得到的那个人。 我听了心里着实佩服，这离休干部没白当，一肚子的谋略。这个人应该就是曹山阳。 我点了点头说，我听伯父的，打算自己晾自己两个月，麻痹一下他们。要不然他们一天到晚跟防贼似的看着我。 孙立宏笑道，对，这段时间你是越无为越堕入越好，可以放浪形骸。 孙小佳不满地说，爸，你都教他一些什么呀。 孙立宏笑道，我是教他伪装术，又不是让他真的那样做。 孙小佳哼道，他这个人最喜欢假戏真做了。说完还白了我一眼。 尚雪梅高兴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他叫戴志诚，就在你们公司。前两天还来过呢。 我高兴地说，他是您的学生吗？ 我看过了林艳芳给我的人事行政架构图，想起了这个人，是梭织三厂的厂长。 尚雪梅说，是的，他高你们好几届呢。当时他家穷的饭都吃不上，是我赞助他上完的高中。 虽然他没有考上大学，但这孩子有情有义，时不时会上家里来看看我和你伯父。 孙立宏说，那孩子不错，有情有义。 尚雪梅说，到时我联系他一下，周末到家里来吃个饭，你们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立马说，我听老师的安排。 吃过饭，我主动的要去洗碗，可是让尚雪梅给拦住了。她说你那么忙，多去陪点佳佳。 孙小佳不好意思地说，我才不要他陪呢。 我和孙小佳出去散了一会儿步，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就有了一点想法。 孙小佳一把我拉住我说，你怎么老是带我往黑灯瞎火的地方拐？是不是又有不健康的想法。 我说，那是健康的标志好不好，你老是对我实行封禁政策，我非得让你弄出亚健康来。 孙小佳噗得一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你别太过份哈。但她还是任我将她带到了最黑的地方。 我感觉到了她的身子在打抖，难道她就那么害怕黑夜。 她已无力反抗我的所作所为，任我爱意浓浓。就在我以为她无力抗拒，也无意抗拒的时候，我想猛下杀手。 却没想到可恶的孙小佳在我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痛苦地说道，你是狗啊。这是谈恋爱吗？ 孙小佳说，谁让你自控能力那么差的，在这样的环境能成那样的好事吗？那必须是在新婚之夜，必须有仪式感的。 我不高兴地说，就你臭讲究多，一点都不浪漫。 孙小佳说，我是要跟你过日子的，想浪漫你找别人去。撩我干嘛？ 我只好不说话了，带着她默默地往回走。 等到了有灯光的地方，孙小佳抱着我的胳膊说，让我看看咬伤了没有。 我不高兴地说，这会儿又装好人了，刚才下嘴咋不轻一点呢。 孙小佳抿嘴笑道，下嘴轻了你会放过我吗？ 孙小佳翻开我的领口看了一下，还真是咬下了一道血印子。她心疼地说，疼不疼？ 我说，疼不疼你让我也咬一口试一试。 没想到孙小佳站在路灯下说，你咬。一副挑畔的样子。 我岂能示弱，狠狠的咬了下去，不过当我碰到她的红唇时，又化作了无限的温柔。 就在我们忘乎所以的时候，一个散步的阿姨骂骂咧咧地说，你们年青人太不象话了，要恩爱滚回家里去，又不是阿猫阿狗到处都可以乱来。 孙小佳惊叫一声，推开我就往家里跑，我在后面追。 直至到了楼下，孙小佳才气喘吁吁地说，我说了不可以干坏事，这下你满意了。丢人都丢到家了。 我说，那你回应那么热烈干嘛，是你抱住我的头啃的。 孙小佳骂了一句，你就是猪。转身跑回家去了。 我回到了家里，洗了一个澡，却怎么样也冲不去身体里的那股火焰。只能是借着整理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决定在厂里住个几天，结识一些基层的同事，借此来打开工作局面。 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前女友杨丽梅，当时两个人住在一起时，恩恩爱爱，遇到了午夜的问题，总是能及时解决。我很怀念那段时光。 就当我迷迷瞪瞪的时候，隔壁又响起了柳颜的歌声，我一下子精神又来了。完了，今晚又睡不着了。 随着胡国民的一阵喉叫，我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我决定出去走一走，让已经微凉的晚风吹去我身体里的烦燥。 当我在小区里漫步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柳颜的微信，问我在干什么？ 第147章 仓库里人事复杂 我回道，他在家你怎么还给我发微信。 柳颜回复道，他顾了自己之后，睡得象头猪，雷打都不会醒。我在卫生间里。 我回道，我在楼下小区里散步。 柳颜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道，是不是刚才吵醒了你。 我回道，明知故问。 柳颜回道，你快点回来，我在楼顶等你，想和你聊聊天。 我回了一个，嗯。然后向宿舍那边走去。 当我来到了顶层时，我看见了穿着睡衣的柳颜，靠在墙上等着我。 看着我的到来，柳颜说，是谈人生还是谈理想？ 我说，都行，你爱聊什么就聊什么。 结果，到了楼顶我们既没谈人生也没谈理想，她为浅吟轻唱了一首歌。歌声很动听。 第二天早上，我将一些涮洗用具和衣服带上了车，然后开车去了飞达制衣的宿舍里。 整理完宿舍，我去了食堂吃早饭，食堂里人很多，厨师也很多，我不知道哪一个是冯云贵。 不过好在墙上有公示牌，我找到了冯云贵的名字，在二号窗口。 我在二号窗口排了队，我发现冯云贵是个彪形大汉，怪不得他要干厨师，我估计他要是干其它行业，肯定吃不饱。 轮到我了，我喊了一声云贵哥好，给我一碗稀饭，三个肉馅的包子。 冯云贵看了我一眼说，你认识我？ 我主动介绍道，我叫牛强。 冯云贵眼睛一亮，边打稀饭边说，我知道了。然后给我装了三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另外添了一点小菜。 我发现这不是我所需要的。但是碍于面子，我不好意思指正他。 冯云贵将盘子端给我说，我住在308房间，有空再聊。 我点了点头，意思是知道了。后面那么多人打饭呢，确实没法聊。 吃过早饭，我去了办公室里，佬佬的，因为是老楼的缘故，这个办公室里的异味更加浓重。 没办法啊，习惯了就好。 我知道，指望那些人来带我去分管领域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去熟悉了。 不过我不着急，我得等一等，看我的属下会不会主动来向我汇报工作。我估计昨天曹山阳应该会通知两个下属，他不再分管他们了。 对于后勤部经理崔小帅，我没有把握。但是我相信仓务部经理郑海波，肯定是会来向我汇报工作的。 在办公室里我也没闲着，发了个微信给林艳芳，让她将能找到的公司情况都发给我看看。 因为我是要拿下整个管理权限的，所以视野就得开阔一点。不能别人给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靠别人，那是永远不能完成目标的。 林艳芳很迅速的将一些资料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我就在办公室里瞎琢磨着。 正当我沉浸其中时，一个中年男子敲了敲我的门，问我是不是牛强副总经理？ 我估摸着他可能是郑海波，于是微笑着站了起来说，我就是牛强，请进。 来人高兴地自我介绍道，我叫郑海波，我叔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要来这里工作。没想到还成了我的分管领导。 我高兴地握着郑海波的手说，原来是海波兄，幸会幸会，请坐。 我给郑海婆泡了一杯茶，这还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 郑海波很主动的给我敬上了一支烟，还给我点上了火。 聊过几句家常后，郑海波向我汇报了仓库里的工作情况，现在仓库里有十二个人，分别管理着面辅料。 正常仓库里的流动物资大约价值在五千万左右。 我听了，觉得这个仓库不小，价值不菲。那么资产的安全性就突出来了。其中重要性在存货的数量和质量安全，还有就是消防安全。 既然郑海波来了，那我就主动要求郑海波带我下去看一看。 随着郑海波来到了仓库，我看了一下，地表不算干净，如果布匹掉到地上很容易弄脏。堆放也比较凌乱，这样很容易就把布给压皱了。压皱了的布是不能用的。 我再去看了看消防设施，那些灭水器也是过了期的，消防箱都布满了灰尘，也不知道消防龙头里有没有水，但是消防软管是没有的。 而且居然还有几个老员工在仓库里抽烟。这里面的可都是易燃品，这里要是着个火，肯定会将仓库烧得干干净净。 如果发生了火灾，到时我就有可能坐牢。 我并没有打算批评郑海波，如果刚来就指手划脚的，肯定会让他心里及不舒服，说我不象自己人。 但我还是要制止他们在仓库里抽烟。于是我笑着对郑海波说，海波他们在仓库里抽烟，可是容易引起火灾啊。 郑海波发愁地说，谁说不是呢，我都讲了他们多少次了，他们就是不听。真要是着了火，我是主要责任人。 我笑道，他们不听，你不会炒他们的鱿鱼啊？ 郑海波难过地说，我还炒他们的鱿鱼，他们不炒我的鱿鱼就不错了。 仓库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在厂里凡是有点地位的领导，都往里面塞人。喏，你看那抽烟的老头，他是周天明的亲舅舅，谁敢管他？ 两个副总一个总助在这里都有亲戚，我要不是懂电脑学过财务，能理顺这些存货，他们早把我给踢出去了。要是管了他们，走得更快。 靠，我听了头都发晕，没想到这些都是背板子挺硬的人呐。怪不得郑海波会头痛。 可惜目前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动他们，也动不了他们。但是我要把能用的人甄别出来，组成仓库里的骨干，对那些不能用的人，将来有条件时，再一锅端了他们。 于是我问郑海婆，十二个人里面听他指挥的大概有几个人，也就是说，真正能做事的有几个人。 郑海波想都不用想地说，有五个人是真正听我的，其他七个人都是来这里拿钱的样子货。 我心里有了数，但是今天我不能安排任何工作，我打算明天亲自到仓库里来现场办公。看看能不能再多带动几个人。 临走时我一再叮嘱郑海波，每天一定要多检查几遍，千万不能发生了火灾，要不然我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郑海波郑重地点了点头，自我安慰式地叫我放心。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直接去了食堂，还是排在二号窗口，叫冯云贵给我打一份红烧肉、一条炸鱼和一个青菜。 冯云贵冲我笑了笑。然后给我打了一份青菜、一个豆腐、一个西红柿炒蛋。 我端着餐盘走了，但是我的心里却在犯嘀咕了，这个冯云贵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老是让我吃素实？我又不想当斋公！ 第148章 被人直接无视 下午，我就等在办公室里，希望崔小帅来主动向我汇报工作。 可是我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崔小师，不过却等到了上洗手间的林艳芳。 我心里就有一些奇怪，东边是有洗手间的，她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 林艳芳笑眯眯地对我说，感觉怎么样？ 我微笑道，感觉不错，味道很好。 林艳芳噗地笑道，慢慢就习惯了。我发现你昨晚走得很早啊。 我说，我是看着时间下班才走的，不算早？ 林艳芳说，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周老大没有走，中层以上干部，既使是下了班也不能走，他是经常在下班时间召开会议的。 昨天你刚来，我就没跟你说，今天是特意来提醒你一下，别让人有话说。 我听了很是感激，但嘴里却说，这是什么毛病，那如果有同事要接孩子放学怎么办？ 林艳芳笑道，那也只能自己解决了。 我发愁道，我坐在这边，他走没走我也不知道啊？ 林艳芳说，这也是哈，要不我每天向你通报一下，我那个位置是能够看到他进出的。 我也有意加强同林艳芳的联系，于是说道，那就太谢谢林经理了。我真是无以为报啊。 林艳芳笑道，你想抱我也不会答应啊。接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我没想到她还挺幽默的，于是也笑道，那是，美女是稀缺资源，不是谁想抱就能抱的。 林艳芳笑道，你这张嘴啊，不知要哄死多少小妹妹，我不理你了，做事去了。说完一甩长发，一股香味飘来。这是今天办公室里最好闻的味道。 眼看着快下班了，崔小帅还是没有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这极不正常，看来他是把我给直接无视了。 这狗日的，仗着方志强和周天明的势不鸟我这个副总，那我就被他驾空了。或许，这正是周天明想要的效果。 但是如果食堂出现了食品安全问题，他们绝对会拿我背锅。奶奶个腿的，这职场真是步步都是坑啊。 可是既然背了这个分管的名，那我就得管里面的事。既然你不来找我，那再等两天，你再不来，我就去找你。 下了班，我记着林艳芳的话，并没有离开办公室。 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等到林艳芳的通知，我就知道周天明还没有走。 佬佬的，这家伙是变相折磨人啊，难道这些员工卖给了公司不成？ 你总经理是可以想几点来上班，就几点钟来。可是其他员工也有自己的生活啊。真是特它么讨厌。 终于等到了林艳芳的微信，她说周总走了，你可以下班了。 我马上回她道，天这么黑了，你怎么回家？要不我请你吃晚饭？ 林艳芳说，我骑电瓶车回家，这样不太好？ 我说，只要你老公不介意就行，到时我开车送你回去。 林艳芳回道，他才不管我呢。那我在厂门口等你，我请你。 我知道，她这是想和我一起去吃饭了。于是去了停车坪开了车。 当我来到厂门口的时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我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林艳芳。 我冲她招了招手，她象幽灵一样的钻进了我的车里，拍着饱满的胸脯说，吓死我了。 我笑道，有什么好怕的？ 林艳芳说道，你是不知道人言可谓。让人家看见了我坐你的车，第二天厂里就传开了。 我不过脑子地说，那下次我走远一点接你。 林艳芳听了，心里在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经常约我？难道领导个个都不是好人？ 我问林艳芳平常骑电瓶车回家要多久？ 林艳芳说，大概要骑二十分钟。白天还好办，关键是到了晚上，有一段路黑灯瞎火的。这一带打工的人又多，很不安全。 我现在理解为什么林艳芳会在厂里弄个宿舍了，原来是怕黑。说实在的，她这么漂亮的女人，独自骑行是高风险的。 我不解地说，如果太晚了，你老公为什么不来接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路上飘，多不安全啊。 林艳芳黯然说道，别提他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将赌钱，哪管我的死活啊。 我听了心里很纳闷，为什么漂亮女人的老公都爱打麻将，赌钱有比抱着老婆更刺激吗？ 我惭愧地说，真不好意思，我占了你的宿舍，本来你可以住厂里的。 林艳芳忙说，没关系的，我今天又给自己弄了一间，就住在你的隔壁。你这是往哪里开啊？ 我说，我们就不要在开发区吃饭了，免得你碰上熟人，我带你去城里吃西餐？ 林艳芳说，那太破费了，要不我们随便路边小店里吃一点？ 我没想到林艳芳一个经理还这么节俭，想必家里条件不会太好，再摊上一个赌博的老公，有可能会更糟糕。 我说，没事，难得吃一餐，能约到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那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林艳芳笑道，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哄女孩子的？ 我说，我从来不哄女孩子，都是女孩子哄我。 林艳芳笑道，你就使劲的吹，当心把牛皮吹破了。 我们来到了一间高雅的西餐厅，我怕她嫌贵，就主动的点了两份意大利牛排，再点了一些女孩子爱吃的鱿鱼圈、鸡翅和薯条。 当菜上来的时候，我举着咖啡敬她说，林姐，谢谢你，在所有人都躲避我的时候，只有你这么帮我。 我说的是真心话，林艳芳应该看到了我的真诚。 林艳芳碰了碰我的杯子说，打工不易，且行且珍惜。 我们吃着牛排，聊着公司里的事。慢慢的林艳芳就把曹山阳想威逼她就犯的事，给说了出来。 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这可是天助我也。 我信心满满地说，林姐你别怕，人在职场就是利益之争，有时也是你死我活的。 如果你想顺从她，那意味着后患无穷。还不如我们联手起来干一番事业，或许会还有翻盘的可能。 林艳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早就猜到了，你是那种，太平我不来，我来不太平的人。 我微笑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第149章 面恶心善的莽汉 林艳芳深沉地说，我下午琢磨了一下。 飞达制衣的生态很稳健，稳健得一塌糊涂。如果公司盈利，那么总部应该不会改变这种生态环境 。 而现在公司一直亏损，那就不一样了。毕竟现在是外资，外资是讲究收益的。没有了收益就会求变。 你是总部发出的求变信号，而且还只是个开始。 从周天明他们对你的分工来看，就知道他们在提防你。但是他们平时豪横惯了，也不在乎多了一个你。 周天明认为公司离了他们就转不了。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地球离了谁都转。 听了林艳芳的分析，我不禁有点佩服她的眼光了。 这种眼光应该是在危急之下，产生的机警判断。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 我敬了一下林艳芳说，那改变就从你我开始。 林艳芳认真地说，谢谢牛总的信任。 我高兴地说，以后就不要叫我牛总了，都叫名字，省得别扭，一点也不亲热。 林艳芳妙目一闪道，在公共场合还是要叫你牛总的，私下里我叫你牛强。 我说，这感情好，就这样定了。 吃过晚饭，我要开车送林艳芳回家，林艳芳说今天太晚了，我就住厂里。 我将车开到离公司有点远的地方，开着大灯让林艳芳走回去。等她进了厂里以后，我才将车开进了厂里。 不过我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从车里拿了一条香烟，我想看看冯云贵睡了没有？ 当我来到308房的时候，我发现门关着，但是里面却透着灯光。于是我敲了敲门道，冯哥睡了吗？ “来了。”门应声而开，正是彪壮的冯云贵。 冯云贵一看到是我，高兴地说，里面坐里面坐。 我进了屋里，将香烟拿给他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一条中华抽抽。 冯云贵紧张地说，我怎么能收你这个大老总的香烟，等云山哥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我笑道，没事，是从你云山哥那里顺来的，他现在发达了，不抽白不抽。 冯云贵嘿嘿笑了，他知道自己堂哥也当上副总了，于是接了过去。 我坐下以后，冯云贵给了我一支啤酒说，我这里可没有茶。 我看着桌面上还有花生米和鸡爪，就知道他好兴致，一个人关着门在宵夜呢。 我也不跟他客气，顺手扔了两颗花生米到嘴里，油炸过的，嘎嘣香。 冯云贵看到我很随和，也坐了下来，和我对吹起啤酒来。 我好奇地问冯云贵，打饭你怎么老是给我吃素的，我爱吃荤。 冯云贵一拍大腿道，我还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自从来了个姓崔的经理，专干缺德冒烟的事。 佬佬的，他进的都是菜行里卖不出去的肉，鱼也是买不出去的死鱼。有时候肉都发绿，甚至还能见蛆。 我都不吃，我还敢给你吃吗？ 我好奇地问，那么他们自己不吃吗？ 冯云贵说道，周天明每天都带着那几个主要领导吃小灶，那菜是另外买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还会跑来打饭？难道你不跟他们一起吃饭？ 冯云贵这一问，我脸上火辣辣地烧，敢情我是不够格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啊。因为没有任何人通知我。那么就是他们在有意的回避我。 不过最令我愤怒的不是他们不带我玩，而是丧心病狂的崔小师居然不怕吃死人。这简直是要钱不要命啊。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阻止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发生。 而我初来乍到，不能刚见面就布置冯云贵来帮我做事，感情是处出来的。只有让他充分的相信了我，才能让他帮我的忙。 我略作遗憾地说，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也不见得待见我，所以没跟他们一块吃饭。 冯云贵拿啤酒瓶子跟我碰了一下说，我哥也跟我说了一下你将面临的处境，可是我只是一个厨子，帮不上你什么？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冯哥，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果你愿意，那是可以帮上我大忙的。 冯云贵给我点上一支烟说，牛总，跟我你就不要客气了，有事你尽管开口。我听我哥说了，你这人愿意帮忙，我哥的经理和副总都是你推荐的。 我深吸了一口烟说，那是你哥客气，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我还真是有事要你帮忙。 冯云贵看着我道，只要是不违背良心的事，我都干。 我没想到这个莽汉子面恶心善，于是感动地说，你也知道崔小帅干的是缺德冒烟的事。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制止他这样做。 冯云贵认真地说，怎么制止，听说那人背板子硬，我要是不做，他当天就可以让我滚蛋。 我笑道，我们没有必要硬来。你只要把他们每天送的坏肉坏鱼都偷偷的拍下来，传给我，到时我来收拾他们。 冯云贵高兴地说，这样最好，这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工友其实就是我们的亲姐妹。 我敬了冯云贵一口，外表真是看不出来，这人还有一副菩萨心肠，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喝了那瓶啤酒，我俩相互加了微信就散了，必竟夜已深，明天还要上班。 我回到房间里，涮了牙洗了脸，然后打开薄被要睡觉。却发现有根挺有意思的毛发。 我捡了起来，将它夹到了一本《雍正王朝》的书里。 我刚躺下，手机微信就响了。我打开一看，竟然是隔壁林艳芳发来的。她问我怎么这晚才回来？ 我撒谎道，吃撑了，在厂区里走了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林艳芳回道，我不喝咖啡的，你给我喝了一杯咖啡，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 我连忙回道，罪过罪过，我太自以为是了，光想着开车不能喝酒，我应该让你喝红酒的。 林艳芳回了一个笑脸道，噢，你不喝，我喝，你想干嘛。 这就有点扯远了，所以我回道，正因为不想干嘛，才让你喝了咖啡，早知道点杯柠檬水给你喝，也是可以的。 我一直等着那边回复，可是林艳芳再也没有理我了。我错在哪啦？ 第150章 只能亲力亲为 翌日吃过早饭后，我直接下到了大仓库里。然后拿起扫帚亲自扫起了地， 弄得郑海波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牛总，哪能让你干这样的活？下午不忙了，我们来扫。 我对郑海波说，你忙你的去，我这是起个带头作用，看看可以带动多少人。 我忙过以后，我们就可以出一个规定，每个人必须保持自己的区域整洁。 郑海波说，我懂了。我先去发货，一会儿再来帮你。 我点了点头说，你去。 上午郑海波确实是忙，因为只有那五个人干活，其他人都不太动。 我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那个偌大的仓库给打扫干净。但是，我对仓库的要求是无尘的，所以尽管很累，可我还是打算下午再来拖地。 中午，我在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顺便打了一份申请添置灭水器和消防水带的报告，看什么时候合适，再找周天明审批。 下午，我在仓库里找了拖把和水桶开始拖地。可恶的是，我刚拖干净的地，那些人就将烟头扔到了地上，这令我很是恼火。 当郑海波闲一点的时候，他跑过来要帮我拖地。我说，你去找一个铁皮桶来，放在仓库门口，贴上吸烟处三个字。引导这些人到外面去抽。 郑海波当即答应了，然后去后勤部找人切割了一个铁皮桶，摆在了仓库门口。 拖完地后，我让郑海波将所有员工都召集站到吸烟处开会。 先是郑海波给大家介绍，我是新来的副总经理牛强。郑海波带头鼓掌欢迎我讲话。可是只有那么几个人响应。有些人还一脸的不屑。 尽管他们不听我的，但是我不能一点工作不做。于是讲了几点要求： 第一、不准在仓库里抽烟，如果有谁引起火灾，他将承担法律责任。 第二、每个仓管员，必须保证自己区块的清洁无尘。 第三、所有的布料物料堆放必须有序。不能损坏。 要求不高，也算是约法三章，听不听是他们的事，讲不讲是我的事。 当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艳芳给我发来了微信，说今天周天明没来，大家自由了。 我回道，那大家都轻松了，你也好回去公粮入库了。 林艳芳回了一句，全是秕糠，不收也罢。 我不再回她了，要是回个可以进口，估计她会跑过来堵我办公室，用鞋底子打我。 我开着车去了清水人家，平时都是丁小根几个在忙活，我是重要股东之一，如果不闻不问就拿钱，似乎也挺难为情的。 李雪樱看到我的到来非常的高兴，她俏皮地说，现在可不可以跟你说话？ 我笑道，除非你不想跟我说话，他们在厂里还没有下班？ 李雪樱笑道，是的，你先到二号包厢里等他们，我给你弄杯饮料来。 我含笑不语，独自去了二号包厢，然后给丁小根打电话，说我已经到了。 丁小根说，你先点菜，我们还没有出厂门。 反正无聊，我就对着菜单练字，把要吃的菜名，写得漂漂亮亮的。 这时，李雪樱端着一杯安慕希进来了。她微笑着，先喝一点，等下喝醉时才不会醉。 我笑了笑，接在手里，感觉还是温的，我边喝边跟李雪樱聊天，我告诉她，我调到飞达厂上班了。 李雪樱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以后经常可以见到你了。 我说，以后我可以经常带人到这里来吃饭。 李雪樱说，我希望你到这里来，可不是指望你给我带生意的。我是希望能看到你这个人。 我认真地说，我带人到这里来吃饭是出于工作，因为我刚到这边，人头不熟，我会结交一些人，所以你给我准备一间隐密的包厢，好方便我跟别人谈事情。 李雪樱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干什么工作啊？飞达厂很多人在我这里吃饭，我知道里面的关系复杂得很。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刚到任的副总经理，但是手上一点权利都没有。所以希望有人支持我。 李雪樱担忧地说，那个周天明是个地头蛇，你搞不过他们的。我看这个副总不当也罢，反正牛根公司的生意那么好。 我笑道，牛根公司只是个小公司，我还年轻，如果不在大公司里锻炼，那就成不了大器。 李雪樱说，你们男人的事我也搞不懂，以后我在三楼给你弄一个专用包间，只要说是你订的，我都往那个房间里带，绝不给其他人用。 我笑道，那就太谢谢你了。 李雪樱说，好啦，我不跟你聊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有空我们慢慢聊。 我点了点头，将菜单和空杯子都交给了李雪樱。 李雪樱笑了，象一棵含羞草一样。 没过多久，丁小根、牛有福和范志强就到了。 丁小根高兴地说，你那同学太牛鼻了，把我们有福厂长和小范累得象狗一样。 范志强兴奋地说，有钱赚，再累都开心。 牛有福说，现在百分之八十的订单都是做建工集团的。还有百分之二十是维护散客的，简直就是供不应求，我们决定晚上再开一班。 我听了也很高兴地说，再开一班我没有意见。但是晚班阴阳颠倒，影响人的生理状况，必须加晚班营养工资。折算成每个月十斤肉的补助。 丁小根不满地说，这也太大方了，现在谁还管工人的死活啊？ 我耐心地说道，你看到有几个机关算尽的老板，是有好下场的，违背良心做事，不是报应在自己身上，就是报应在子孙身上。 这事你还别不信，我们家谱里就有这个规定，只许积阴德，不许违良心。 牛有福连说，是的，不信你上我家去，看看我们牛家的家谱。 范志强少年坎坷，已是历尽人间生死万难，知道当工人的苦，也是赞同我的做法。 少数服从多数，丁小根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算是总经理也不行，在坐的都是股东。 吃饭的时候，丁小根提出要外出考察一阵子，看看人家是怎么样经营的。 我非常的赞同，作为总经理就是要视野开阔，取长补短。但是我补充了一句说，可别带狐狸精同行哈。 丁小根就象被踩了尾巴一样说道，你别瞎说八道。 第151章 入不了群 我呵呵，看他表情我就知道，这狗日的肯定是搂草打兔子，捎带。 不过，我也不想管得太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对大伙说，我调到飞达厂来上班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范志强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哥老是见不着，见着你也一样。 我笑道，见着我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两天我就要给你找个老师，晚上只准学习，不许加班。 范志强顽皮的笑了一下。 我又对丁小根说，小根你再去招一个会计，高美兰肯定是分身乏术。 丁小根说，我正要跟你说一下这事呢，不但要招一个会计，最好再招两个业务员，跟进公司的业务落实情况。 光靠我一个人和有福，有些事情真的忙不过来。 我同意道，你这个观点很正确，随着业务量的增加，我们的公司也要规范管理，要不然总是在小作坊这个水平打转，那可发不了大财。 正在这时，李雪樱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了。 我问李雪樱，她有没有认识的中学老师。因为她开着餐馆，人面广。 李雪樱说，我妹妹李春桃就是教物理的，要干嘛？ 我说，那就好了，我们想请一个培训老师教志强学文化，你跟你妹妹说一下，一个月一千五百块，看她愿不愿意？ 李雪樱高兴地说，她刚大学毕业，现在才三千块钱一个月，肯定是愿意的了。她就在楼下，我去把她叫上来。 范志强看到我这么关心他，低着头含着一口饭在哽噎，这孩子吃的苦太多了。稍微给他一点关心，他就很容易动感情。 一会儿，李雪樱领着李春桃上来了。虽然李春桃没有李雪樱漂亮，但显得比李春桃智慧。 我站起来说，李老师好，坐下来一起再说点饭。 李春桃坐了下来，却摆手说，我吃过了。是志强要我教罢，没有问题，有什么要求？ 我说，我的要求就是补齐初中的知识，然后让他学一些物理化学之类的原理。将来再去读职校，职校出来以后，可以胜任厂里的技师。 李春桃爽快地说，那我就按那个方向培养。 丁小根说，以后晚上你们就在会议室里学习，那间房的灯光好，晚上也不开会。工资我造册发给你。 我没想到丁小根这会儿觉悟那么高，知道为厂里培养人才，就厂里出钱。 也或许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也有了感情。毕竟范志强这孩子乖巧。 吃过饭，我独自回到了家里，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 老爸老妈高兴地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爷爷奶奶都睡了。 我说，我调到飞达制衣厂来上班了，以后离家里就近了。 老妈高兴地说，好是好，可你是不是离小佳远了点。 我说，也不远，有车呢，开车也就十来二十分钟的事。 在家里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是被老妈叫醒的，她怕我上班迟到。早饭都做好了。 我赶紧起了床，向爷爷奶奶请了安，再去吃早饭。 临走的时候，奶奶给我塞了一双百年好合的鞋垫说，你把它带给小佳，说奶奶想她了。 我笑道，好嘞。一定带到。 爷爷不肯示弱地说，我昨天刚好调了一罐消肿活血散，你带上用得着。 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收了。用不用得上另说，这是老人的心意，放在那里也坏不了。 到了办公室里，我拿着防火器材申请报告，去找周天明签字。可是人家根本没有来。我只好将报告交给了她那个狐媚的女秘书。 路过林艳芳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顺带进去给她打招呼，却发再她半边脸对着我。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跟我翻脸了，不跟我结盟了。结果细察之下，却发现她另一边脸明显的肿了。 我关心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林艳芳情绪低落地说，被我家那牲口给打了。 治跌打损坏是我家的专长，我不便过细的问人家的家事。于是回办公室拿了那罐消肿活血散，然后给她送了过去，叮嘱她没事就揉一揉。 林艳芳感激动看着我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嗨，这女人就是死都要美，都这种情况了还顾什么美不美的。 我说很美，左边看象赵飞燕，右边看象杨玉环，你将环肥燕瘦的美集于一身了。 林艳芳噗的一笑，轻声笑道，滚。 我说，滚就滚。别忘了涂药。 我在办公室里呆得无聊，直接去了大仓库，找了一间布料仓，主动的整理起那些布来。 那个仓库主管是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人。看到我在整理他的面料，他也不好不来帮手。 我是印染厂出来的，于是边整理，边跟他讲面料堆放的要求。哪知道人家装作没听见，说他只有一个人忙不过来。 佬佬的，难道一个仓管公司还得给他配个助手？气得我恨不得活埋了他。 可是没办法啊，这人就是这样的素质。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赶快换了他。 上午忙完，我又到了另一个布料仓。那个仓管是个女的，看我在那里忙活，根本就不往前凑，由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人家忙着嗑瓜子呢。 我问了一下郑海波那人是什么背景，郑海波说那人是曹山阳的大姨子。 得了，怪不得那么牛逼。因为我根本奈何人家不了。 忙到下班的时候，林艳芳发来了微信说，周天明刚到公司，要开中层干部会，你到会议室里来。 当我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只有人事行政部的在布置会场，其他人都还没有到。 我问林艳芳需不需要帮忙？ 林艳芳笑笑说，不用，你坐。 我看到她那半边脸的肿明显的消了。只是肌肉还有些僵硬。 我对她轻声说道，看不出来了。但药还要用。 林艳芳点了点头说，谢谢！ 我选了一个较偏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大家来开会。 这时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中层领导，我都不认识，所以只能是报以微笑，有的人会回应一下，有的人则当作没看见。 当崔小帅进来的时候，我叫了一声崔经理。 第152章 开会挨批 可是这狗日的崔小帅，他居然当作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根本就是一副目无领导的样子。 这让我很下不来台，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烧。 俗话说，要斗也是袖子里玩火，私下里斗，可是他却把斗争放到了台面上。 他这是做给大家看的，他就是要让别人看到，他崔小帅并不把我这个所谓的分管领导放在眼里。 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底气。因为有方志强的存在，崔小帅狂的没边了。 对比之下，我这个副总就是个软蛋，想巴结下属还巴结不上。旁边人会怎么看？用脚趾头都猜得到。 一会儿，龚皓、茹明阳和曹山阳簇拥着周天明走进了会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几个人是一拔的，而我这个新任的副总经理则是异类。异类，迟早得滚蛋。 这一干人落座后，我观察到，龚皓和曹山阳分别坐在周天明的左右手。而副总经理茹明阳却坐在了龚皓的下手。有点意思。 我期待着周天明会将我叫过去，坐到他们的身边。因为位置是公司权利和地位的向征。 可是，我得到的只有失望。 周天明严肃地扫视了一下会场，然后说，今天开会主要是各部门，汇报自己的工作完成情况，有问题现场协调解决。 开始汇报的是人事行政部、接着是财务部、业务部、生产部、品控部、采购部、后勤部、仓务部。 靠，这一通排下来，又得占用员工大把下班时间。 后勤部的崔经理讲得声情并茂，大谈他在后勤部进行了哪些革新。 无论是食堂，能源供给，环保，门卫，消防管控，厂区维护，方方面面工作都做得不错。 我没有想到后勤部的职能那么多，一般的小厂还真没法比。可是我却被排除在外了。 周天明听得很是高兴，他就是需要这样能干的年轻人。 接着是仓务经理郑海波汇报。郑海波在这些职能部门中份量最轻，他知道讲多了，别人会烦。 所谓人微言轻，于是稍微说了两句，就结束了。 各位经理讲完后，是各位副总就所管辖的部门作讲话。 按理是龚皓和茹明阳先发言，接着才是曹山阳发言，可是事实上却反了过来。曹山阳的发言居然在茹明阳之前。 我觉得这个茹明阳在那个小圈子里，也并不是很得势啊。不然不可能连明面上的规则都不遵循。 茹明阳讲完之后，我以为周天明不会让我讲，没想到他却点了我的名，叫我讲几句。 我还没有深入到实质性的工作，只能把这两天仓库里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总结。 我说完后，周天明略带讽刺地说，郑经理，看来你这个工作做得很不好啊，牛副总一来就发现了这么多的毛病，你还想不想干了？ 郑海波红着脸吱吱唔唔地说，那我一定努力改进。 我没有想到周天明会直接在我和郑海波之间种刺，这招也是够狠的了。 接着周天明又批评起我来，说道，牛强，我听员工们反映，你来了就在仓库里扫地，拖地。 要知道你是公司的副总，你拿得可不是保洁员的工资，副总是要抓重点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重点？ 我看小崔就干得不错，工作有条理，有办法。有空你可以不耻下问嘛。 打脸，这是用崔小帅来打我的脸，都这样了，我还怎么能领导崔小帅的工作？ 我看着崔小帅一脸得意的样子，只能是忍着。我微笑道，周总批评得对，明天我就去向崔经理请教。 崔小帅得意地说，我在办公室里恭候你的大驾。 我心里已经暗下了决心，就拿崔小帅开刀，如果不搞掉崔小帅，我在这个公司里更无立锥之地。 讲完问题后，业务部、采购部和生产部又掐起来了。 主要是中南制衣的一张五万条裙子的订单，还有二十五天就要交货了，而现在拉链，花边等辅料居然没到货。 生产部埋怨采购部，采购部说是业务部下单太迟，而业务部说客人批复的就是这个时间。 争吵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而作为总经理助理的曹山阳，竟然没有拿出一个象样的主意。 这事还有什么可争的，曹山阳是分管采购的，厂里派采购员到辅料厂里直接催料，不就完了吗？一点统筹能力都没有，他是怎么当上这个总经理助理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间，林艳芳给我发来了一个微信说，今晚我请你。 我回了一个笑脸说，今晚还是我请，加一个郑海波。 林艳芳回了一个笑脸道，那就你请，谁让你官更大，钱更多。 我回道，那就这样定了。你自己骑电瓶车去清水人家，我坐郑海波的电瓶车。 正当我和林艳芳发微信的时候，冯云贵拍了五大桶油的照片过来说，我们今天收了这些油，发臭，可能是地沟油。 我立马给他发了过去说，你用小瓶装一瓶，现在带到清水人家去。你跟老板娘说，我要的包间，四个人，菜让她安排。 随后我给郑海波发了一个微信说，海波，晚上想请你吃个饭，行吗？ 我担心郑海波会因为刚才周天明的挑拔，而疏远我。 哪知郑海波很快就回了过来说，领导，我请你。 我回道，我来请，我还请了林经理和食堂的小冯，你到时用电瓶车将我带上就行。 我决定有空把我那破电驴骑到厂里来，这喝酒开车还真不方便。 最后的争议出来了，采购部经理说，他会亲自往辅料厂家跑一趟，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这样争执了一个多小时，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散会后，我朝林艳芳使了一个眼色，我和她落到了最后。 我对林艳芳说，你骑电瓶车跟在郑海波后面不怕？ 林艳芳说，这一带亮堂得很，就是我一个人骑也不怕，又不远。 我说，还是跟着，别到时把宝贝疙瘩给弄丢了。 林艳芳笑道，也只有你把我当宝，人家都把我当草。 这话就不能再说下去了，都九点钟了，餐馆都关门了。不过，相信冯云贵去打了前站，李雪樱应该还是会安排的。 出了厂门，我让林艳芳骑在前面。 我坐着郑海波的电瓶车说，海波，你可千万别听他人挑唆，我是理解你的难处的。 郑海波笑道，你就别顾虑了，我叔叫我牢牢跟着你，保证吃不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