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要命的爱情》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旧梦、】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热得要命的爱情》 作者:东风依旧 【文案】: 渣男出轨,余木夕随手抓住路人甲:老公,我怀孕了! 路人甲一脸懵逼,喜当爹的节奏? 喜当爹就喜当爹吧!不用耕耘就有收获,赚大发了! 然而!说好的老公呢?说好的孩子呢? 见过碰瓷的,没见过用大姨妈碰瓷的! 路人甲总裁磨牙:乖宝,说好的孩子呢?赶紧给我生! ☆、001 luǒ照三连拍 暗夜,酒吧。 音乐声震耳yù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极尽疯狂。 余木夕慵懒地坐在吧台前,叫了一杯威士忌。 烈酒入喉,嗓子眼里像有火滚过,一路烧灼到胃里。 她失恋了,半个月前,她亲手将男友和前女友捉jiān在床。 眼里有点酸涩,她狠狠地抽了抽鼻子,将满满一杯烈酒一口闷了下去。 脑子很快就晕乎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去舞池那边放纵一把。 “嗨!美女,心情不好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yín笑着靠近。 余木夕不耐烦地挥手:“走开!别来烦我!” “心情不好,跟哥说说,哥保证一会儿就让你忘了不开心的事!”咸猪手流着口水往她白嫩的脸蛋上摸。 余木夕皱了皱眉,正要骂人,就见一道长影快速逼进,一个眨眼的功夫,那胖子就被丢出去了。她傻笑着要道谢,秦深已经黑着脸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大踏步上楼。 余木夕踢蹬着腿,醉醺醺地叫:“喂!你是谁呀?放我下来!” “我是你老公。”秦深的声音冷冽得像在冰雪里浸过。 “我老公?我哪来的老公?”余木夕的脑袋有些懵,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语,“我结婚了吗?没有吧?我明明失恋了好吧?” 秦深扛着余木夕进了套房,把她往卧室床上一扔,欺身压了过来。 “怎么?这才半个月,就不认识老公了?”秦深微微眯眸,目光森寒,俊脸冷得仿佛能刮下来一层冰碴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利用完他拍拍屁股就走,他辛辛苦苦找了半个月,她却在酒吧撩汉子! 余木夕睁大眼睛,很努力地端详秦深的脸,但怎么看,眼前都是四张脸在那儿乱晃。 她呵呵傻笑:“帅哥,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没有老公,我是单身狗。” “半个月前,恒丰酒店,想起来了吗?”秦深咬牙切齿,俊脸黑沉沉的。 该死!她居然把他给忘了! 余木夕怔了怔,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又想,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片段。 她抓到渣男出轨,当场分手,渣男纠缠解释,她随手拉了个路人甲叫老公,高傲地甩了渣男。 误以为被戴了绿帽子的渣男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开揍,这一幕当街斗殴的景象正好被巡逻的警察看见,俩人都受了好一番教育。 她看苗头不对,趁早溜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好巧不巧,撞到路人甲手里了。 酒意顿时散了一大半,冷汗刹那间窜遍全身,余木夕吓得往床里侧打了个滚,蜷缩在床角,小心翼翼地赔笑脸:“那个……那天的事情……对不起啊……我……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连老公都能认错?”秦深呵呵冷笑,慢动作上床,伸手攫住余木夕的下巴,“既然你那么想当我老婆,那就来做点老公老婆之间爱做的事吧!” “不不不不要!放开我!”余木夕结结巴巴,用力拍打秦深的手。 天地良心!那是一个误会,她可以解释的。 但秦深并不想听她解释,他一把就撕开了余木夕胸前的衣服:“老婆,乖乖的,别惹我生气!” 余木夕彻底吓清醒了,她拼了命地挣扎,用力抓秦深的手。秦深微微勾唇,讽刺地笑笑,解开皮带将她双手绑了起来。 余木夕的眼泪刷的下来了,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她抑制不住地发抖。 秦深盯着面前抖作一团的小女人,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冷意。 他生平最恨被人利用,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不但利用他,还败坏他的名声,简直可恶至极。 但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醉颜酡红,红唇轻颤,他的下腹居然热腾腾的,某处昂然卓立,叫嚣着要释放。 秦深毫不犹豫地将余木夕的胸罩撕开,裤子扯烂,俯身压了上去。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行,我很有钱的!”余木夕胆战心惊,颤抖着做最后的挣扎。 秦深冷笑:“我也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行,我也很有钱的。” 他的唇覆上娇艳的红唇,那感觉比他想象中还要柔嫩,小嘴中残存着威士忌的余香,混合着她口中的甘甜,成为一种令人致命的蛊惑。 秦深瞬间沉沦,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纠缠。 大手在因为恐惧而泛起异常红晕的娇躯上游移,轻揉缓捏,洒下一簇又一簇火苗。 余木夕颤得越发厉害,牙关打颤,“咯吱”“咯吱”的,眼泪汹涌恣肆,顺着眼角渗进发际。 秦深的吻从柔嫩的唇瓣辗转过整张脸,尝到那股苦涩,满腔热火突然熄灭了一大半。 他微微撑起身子,看着身下已经放弃挣扎的小女人,若有所思。 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不动了,余木夕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对上秦深墨色的眸子。 “放过我,求求你!”她憋着泪,低声下气地求他。 秦深挑了挑眉,拿起手机对着余木夕来了个三连拍。 ☆、002 媳fù有点蠢 “你干什么?”余木夕大惊失色,挣扎着想抢手机,但她的双手被绑着,根本起不来,只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扭动。 秦深的眸色越发深了,理智的弦绷到极致。 “你再乱动,我现在就办了你。” 余木夕顿时不敢动了,大眼睛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连绵不断地往外溢水。 “我最讨厌被人利用,你利用了我,总得付出点代价。”秦深整理好衣服,解开余木夕手上的皮带,慢条斯理地整理裤子。 余木夕连忙抓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咬着嘴唇盯着秦深,好一会儿,才硬挤出几个字:“你想怎样?” 秦深摇了摇手机:“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照片发出去。” 余木夕不假思索地答道:“我选第二。” 如果luǒ照曝光,那她可以直接去死了。 秦深挑眉:“这么爽快?你不问问第二是什么吗?” “什么都行。”余木夕咬了咬牙,哪怕是被强上,都比luǒ照曝光要好得多。 秦深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 “明天早晨九点,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民政局门口等着。” 余木夕蓦然瞪大了眼睛:“什什么?你你要……” “你跟我结婚,我就把照片删了。”秦深扬眉一笑,看着余木夕目瞪口呆的样子,心情越发好了。 秦深叫服务生送来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婚姻协议。 余木夕看着协议条款,一脸懵逼。 协议上说,在婚姻存续期间内,她负责帮秦深挡桃花,应付家里人,表现好可以减期,表现不好延期,基准时间为一年。 “这个……不用真的领结婚证吧?”余木夕一脸为难,虽然这个条件比luǒ照曝光或者被强上要好得多,但一领结婚证,那就是合法夫妻了,一年过后离婚,她就成了二婚的,这买卖亏大了。 秦深勾唇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这就把照片传到……” “我签!”秦深的话还没说完,余木夕就在乙方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秦深将协议折好装进兜里,微微一笑:“很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深,以后就是你老公了。” 余木夕彻底懵逼。 这什么情况? 半个月前她刚失恋,半个月后,她就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公? “去洗澡。”秦深丢下两个平板无波的字,起身去了外间。 余木夕心惊ròu跳,呆滞地盯着门出神,这是不打算放她离开的节奏?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身,这副鬼样子,就算秦深肯放她走,她也走不成,于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 看着身上那一团团一块块的淤痕,余木夕忍不住咬着牙问候秦家列祖列宗。 混蛋!变态!畜生!不是人!不就是借他挡了一下渣男么?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缺德!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秦深冷漠的声音传来:“掉下水道里了?” “马上好!” 余木夕一颤,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吓得她“啊”地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水管,偏巧她抓住的是热水管,烫得她连连甩手,重心不稳,一屁股坐下了,尾椎骨磕在瓷砖上,痛得她眼泪刷的出来了,叫声凄惨,带了哭腔。 秦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余木夕左手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甩右手的样子,胸前那两团白生生的丰腴被膝盖挤得变了形。 他的呼吸倏地沉重下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yù望蹭蹭蹭地窜了上来,脑子里的邪恶小人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 秦深大步走进浴室,余木夕顾不得疼痛,双手撑着地面往后退,惊慌失措地尖叫:“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她一直退到莲蓬头下,硕大的莲蓬头水流强劲,当头冲下,她正说着话,冷不防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双手乱挥,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 秦深叹口气,突然觉得刚才那份协议好像不太明智,这个女人貌似有点蠢。 他一把拉起余木夕,蹙紧了眉头,无奈地说:“洗个澡都能搞成这样,干脆蠢死你得了。” 余木夕又怕又委屈,憋着泪撅着小嘴轻声吐槽:“还不是你吓我。” 秦深横她一眼,见她低眉顺眼一副受气小媳fù的样子,不由得邪心大起,勾唇一笑:“啧啧,讨了这么蠢的老婆,也是我命苦。算了,为了防止你把自己蠢死,我还是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吧。” ☆、003 打脸啪啪啪 秦深拿起沐浴露往手心里挤了些,就要往余木夕身上抹。余木夕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哪敢真让他帮自己洗澡啊? 余木夕果断拔腿就跑,地上全是水,她刚跑了两步,脚下打滑,一个趔趄,眼看着又要摔倒,秦深及时伸臂揽住了她。 一半故意,一半巧合,秦深的右手罩住了余木夕的左胸,前臂压着她右胸,那两团绵绵软软的白嫩被挤得严重变形。 余木夕浑身一颤,一种陌生的颤栗,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她呆了呆,“啊”的大叫一声,扭脸在秦深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秦深吃痛,缩回手臂,余木夕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到床边,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秦深黑着脸走过来,他身上溅了不少水,头发也打湿了,刘海贴在额头上,滴滴答答地流了满脸水。 怒发冲冠,两眼喷火,就跟要吃人似的。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余木夕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我警告你,我们余家在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惹急了我大不了两败俱伤!” 秦深不以为然,她如果真有胆子两败俱伤,也就不会签下协议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余木夕说话都不利索了。 秦深皱眉,指了指边上的衣服:“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余木夕顿时松了一口气,十秒钟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她被秦深嫌弃了。 好吧,嫌弃就嫌弃吧,总比真被那啥了强不是? 她很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冲秦深努了努嘴:“你出去。” 秦深倒是没说什么,掉头就走。 这丫头,算计他的时候挺机灵,这会儿却怂得堪比大熊猫,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奇葩啊! 余木夕快速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就见秦深在外间沙发上坐着抽烟,见她出来,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去,明天九点钟民政局见,别忘了。” “那个……我自己回去就好。”余木夕干咽了口唾沫,这个yīn险邪恶的家伙!居然还想摸她的老巢!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来,尾音上扬:“嗯?” 余木夕看看他正把玩着的手机,没出息地屈服了。 到了停车场,余木夕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男人。 法拉利F60comrica,全球限量发售十台,北美特供,整个中国都找不出一辆来。 余木夕倒抽一口冷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秦深,你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江海集团新上任的执行总裁。”秦深轻描淡写。 余木夕顿时瘫软在座椅上天呐!这个男人居然是江海总裁! 江海集团,世界五百强之一,亚洲酿酒业的龙头老大,地产、金融、矿业开采等等,但凡是赚钱的行业,江海都做,并且做得风生水起。 余木夕yù哭无泪,她居然在江海老总面前狂言自己很有钱,对方想要多少钱都行。 他们余家虽然是江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但那点子产业,搁在秦深面前,都不够他掀一下眼皮子的。 秦深对余木夕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调侃:“我说过我很有钱的。” 打脸!啪啪打脸!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赔笑脸:“秦总,秦爷,我错了,我给您道歉,我给您磕头赔罪,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别跟我一般见识成么?” 秦深勾唇,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不成。” 余木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的笑顿时僵住了。 “地址。”秦深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 “露华浓16号。”余木夕彻底放弃挣扎,惹上秦深,她死都没地儿死去。 秦深满意地点头:“真乖!秦夫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跟我耍花招,要是惹我不开心,后果你懂得。” 余木夕垂头丧气,心里一万个草泥马,早知道会惹上秦深,她宁愿被渣男纠缠。 当初怎么就脑抽了,为了应付渣男的纠缠,随意撞了辆车,抓了个人,叫了路人甲一声老公,这下好,现世报来了。 车子在露华浓别墅区停下,秦深不忘提醒:“秦太太,别忘了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余木夕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栽着脑袋慢吞吞地挪步。 怎么办?这事儿该怎么跟家里jiāo代?总不能偷户口本领证吧? ☆、004 民政局走起 辗转反侧大半夜,余木夕还是偷了户口本,一大早偷溜出门。 一出小区大门,就见那辆张扬的法拉利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秦深胳膊架在窗框上,正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余木夕怕让人看见,麻溜地上了车。 秦深有些诧异,眉眼间蕴了一丝戏谑:“这么早?” “我车在酒吧。”余木夕舔了舔唇,紧张得手心里都冒汗了。 秦深把车开去酒吧,见余木夕开着一辆保时捷卡曼出来,笑了笑:“你还真挺有钱的嘛!” “秦爷,别打脸,疼。”余木夕涨红脸,她这车不抵秦深一个轮子钱。 秦深眉眼一横:“叫我什么?” 都叫秦爷了,还不够恭敬啊?余木夕谄媚地笑:“祖宗!” 秦深脸一黑,沉沉地低吼:“叫老公。” 余木夕差点被口水呛着,干笑:“祖宗,别闹,您是我亲祖宗。” “我是你亲老公。”秦深一把掐住余木夕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低头就压了上来。 “老公!老公!我错了,老公!”余木夕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从现在开始,秦深就是她亲祖宗,他老人家说了算。 秦深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看着紧紧地闭着眼睛,吓得脸色发白的余木夕,越发起了恶趣味,低头在嫩唇上轻轻触了触。 余木夕霍然瞪大眼睛,秦深已经在副驾驶上坐好,扣好了安全带。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当司机。 半个小时后,民政局门口。 下来车,余木夕腿一软,差点栽出去。秦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怕她耍花招,干脆揽着腰把她半禁锢在怀里,带着她往里走。 “秦总,秦爷,秦祖宗!玩笑开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吧?”余木夕哭丧着脸,明知无望,还不放弃垂死挣扎。 秦深瞬间黑脸:“我看你是想出名了吧?” 余木夕顿时老实了。 填表,拍大头照,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咔咔”地往红本子上敲了章,余木夕yù哭无泪。 不同于余木夕的棺材板脸,秦深觉得既不可思议又新鲜有趣。 家里给他塞了无数女人,个顶个肤白貌美,细腰丰胸大长腿,他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可没想到,刚来江城不到一个月,居然主动连吓带骗拐来个老婆,真是有意思! 他深深地看着蔫头耷脑的小娇妻,恶趣味腾腾腾直往脑门子窜。 小娇妻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骨子里机灵着呢!以后的日子可有好戏看了! “木木,是不是该带为夫去认认门了?”秦深无比自然地搂上余木夕的腰,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 余木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跳着脚逃开一步,恶狠狠地瞪他:“什么木木?我叫余木夕!” “你那么蠢,一个木哪儿够啊?”秦深挑眉哂笑。 余木夕气不打一处来,哆嗦着手指着秦深,想骂却又不敢。 秦深一把抓住她的手,伸舌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你不要脸!”余木夕顿时羞红了脸,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回来。 秦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不轻不重地在她胸前捏了一记:“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秦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分明是走禁yù路线的,可面对着这个小女人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想要逗逗她。 他就喜欢她那副气到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张牙舞爪,骨子里却是个战五渣。 “余木夕!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怒气磅礴的声音突兀地横chā进来。 余木夕听见那声音,身子猛然一颤,人还没转过身,眼泪就下来了。 秦深眯着眼睛看过去,眼神顿时暗了,这不是那天嘶吼着要打死他这个jiān夫的渣男么? ☆、005 救我的孩子 感觉到怀里娇小柔软的身子瞬间绷紧,秦深皱了皱眉,看样子,小娇妻跟这个怒目圆睁的男人关系匪浅啊。 余木夕把整张脸都埋在秦深怀里,带着鼻音的颤抖嗓音被他厚实的胸膛一闷,越发满是撒娇意味。 “老公,都怪你啦,人家就是想吃个冰淇淋,为什么不让嘛?你儿子都抗议了!” 秦深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这小女人又开始飙演技了。 那天她哭着从酒店冲出来,这个男人追她,她顺手拉了他叫老公,害得他被当成jiān夫,差点挨揍。现在她居然演起了孕fù,这戏足的,他真是大写加粗的服气啊! 秦深眼中兴味更浓,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他这个小娇妻,还真是令他惊喜满满啊。 他一把将余木夕的小脑袋揪起来,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余木夕霍然瞪大眼睛,下意识要挣扎,秦深在她挺翘的臀部用力揉了一把,她顿时绷紧了身子,强迫自己接受并回应秦深的吻。 纪波有多渣,余木夕深有体会。 纪波是私生子,母亲是红灯区出来的,从前人人都说他随他妈,一肚子男盗女娼,但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见他半点不好。 直到她把纪波跟前女友堵在酒店,他不但不承认,还恶人先告状,向她爸妈哭诉她劈腿,害她被老爸臭骂一顿。 纪波一直纠缠她,口口声声多爱她,离了她就不能活,余木夕慢慢的也琢磨出来了,其实他只是想通过跟她结婚上位罢了。 一听余木夕怀孕了,纪波顿时懵逼了,短暂的惊愕过后,是腾腾而起的愤怒。 “余木夕!你口口声声爱我,结果却不声不响有了野男人的种?”纪波气得浑身直抖,握着拳头就往余木夕脑袋上招呼,“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余木夕死死地瞪着他,狠狠地“呸”了一声:“你能睡前女友,我为什么不能找男人?我男人财大器粗活好,可比你吃回头草强多了!” 秦深挑了挑眉,财大器粗活好?这个评价他喜欢! 纪波的拳头轻轻松松落入秦深手中,秦深用巧劲一带,纪波趔趄着往前冲出去好几步,差点摔倒。 他彻底出离愤怒,红着眼睛扑上来厮打:“余木夕!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表子!我打死你个dàngfù!” 余木夕看着纪波那副疯癫样儿,心里钝钝的疼。毕竟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闹到这种地步,也是哔了狗了。 “老公,我们走吧,我有些不舒服。”余木夕垂着头,揪了揪秦深的衣角。 秦深一拳把纪波打出去老远,搂住余木夕的腰,快速在她唇上贴了一记:“哪儿不舒服?来,告诉老公,老公给你揉揉。” 余木夕没心情跟秦深调笑,看见纪波倒在地上两眼喷火地瞪着她,她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 到底是爱了三年的男人,最后居然连好聚好散都是奢望。 真是讽刺啊! 纪波还在骂骂咧咧,余木夕咬了咬牙,扬起脸对秦深笑得明媚如八点钟的太阳。 “老公,要抱抱嘛!” 秦深挑眉一笑,大手在余木夕臀部拍了一下,不怀好意地拧了一把。 微微湿黏,很不对劲。 秦深狐疑地看了看手心,嚯,一手血。 “木木,你流血了?”秦深惊呆了。 余木夕顿时涨红了脸,该死的大姨妈,居然给她来了个突然袭击! 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余大小姐不愧是演技派。 “老公……我肚子疼……孩子……我们的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秦深呼吸一滞,她真怀孕了?这么说,他堂堂江海集团的总裁,居然喜当爹了? 倒在地上的纪波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她果然劈腿了!不但劈腿,还怀了野种! 他原本以为余木夕是爱他的,就算他犯了错,只要他好好认错,她会原谅他的。 呵呵哒,这脸打得可真疼! 秦深的脸瞬间沉了,一把将余木夕提上车,往副驾驶上一扔,沉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别开脸,不自然地支吾:“我……”原本想说来了大姨妈,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嗯,一个多月。” 这样秦大爷总不能继续拉着她玩什么契约婚姻的把戏了吧? “你耍我?”秦深磨着后槽牙,掐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接触到秦深森寒的目光,余木夕忍不住肝颤,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嗖嗖叫着往外窜。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006 去医院产检 秦深的眼睛倏地眯起,寒意尖锐如针,大手一点一点收紧。 “女人,你很好!” 余木夕吃痛地皱起眉头,倒抽了口冷气,强压着恐惧说:“我配不上你,也不适合去扮演什么挡桃花的角色,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场闹剧吧。” 闹剧?他堂堂江海总裁,难道就是个陪她玩闹剧的跳梁小丑?她把他当什么了? 秦深彻底出离愤怒,一把甩开余木夕的下巴,冷厉地笑了:“离婚?有那么简单?我秦深是你能随便耍着玩的?女人,我说过,有胆子利用我,就要付出代价!” 跑车发动的轰鸣声震得余木夕胆战心惊,战战兢兢地问:“去哪儿?” 这家伙该不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杀人灭口吧? “去医院。” “不、不用了。”余木夕抖了抖,一去医院,那她不就穿帮了? 秦深心里烦躁到了极点,冷着脸低斥:“你不是要我救你的孩子么?” 虽然愤怒到想一把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但他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孕fù在自己车上流血而无动于衷。 黑色的保时捷如离弦之箭,车里的气氛沉闷之极。 秦深打了个电话:“东子,马上给我安排孕检。” “不要!我说了不要!”余木夕大叫,长时间的沉闷将心里的苦闷激发到了顶点,她忍不住失控地嚎啕。 被劈腿,被拍luǒ照,被逼婚,又被渣男指着鼻子痛骂,她招谁惹谁了? 秦深黑着脸开车,压根没把余木夕的话当回事。很快就到了医院,余木夕坚决不配合,秦深火了,一把抓着后脖领子就把她提溜进了fù产科。 早已经在诊室等候的任东八卦兮兮地迎了上来。 “嘿!哟!哈!咱们出了名的清心寡yù秦大师居然带着小美人做孕检?太阳打北边出来了吗?”任东瞪大了眼睛,绕着姿势怪异的两人转了一圈,“啧啧啧,我刚才听到电话里小美人一直在叫‘不要’,叫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该不会是你下了种又不想负责吧?” 余木夕双手捂脸,听了任东的调侃,灵机一动,嘤嘤哭泣:“救命!救救我!我丈夫刚牺牲半个月,这个禽兽!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就要我打了孩子跟他!救救我!” 秦深本就已经黑得可怕的脸顿时跟泼了墨似的,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夹在余木夕腰间的手臂猛的一紧。 余木夕倒抽一口冷气,这该死的男人,他是想把她的腰夹断吗? 任东顿时跟见了鬼似的,嘴巴张得老大,语重心长:“深哥,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做人要有底线啊!你说你霸占良家fù女也就算了,人家可是烈士遗孀啊!你这也……” 秦深垂在身侧的左臂颤得厉害,左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这时,医生突然尖叫:“哎呀!孕fù出血了!快!快把她放到里面的床上,我需要马上检查。” 医生把余木夕扶进里间诊室,关上了门。 秦深呼呼地喘着粗气往医生的办公椅上一坐:“有烟没?” 任东撇撇嘴,丢给他一包烟:“抽烟区!” 秦深闷闷地骂了一声“Shit”,摔门出去了,任东立刻狗腿兮兮地跟了上去。 诊室里,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说,余木夕就是不肯配合,不让医生扒她的裙子。 一听见两人离开的动静,余木夕立马打开门,探头一看,没人,强忍着痛一口气跑出医院,立刻开车回家。 抽完烟回来的秦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皱着苦瓜脸的医生。 没等医生开口,他就大步闯进里面的诊室,果不其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小美女呢?”任东板着脸问。 医生无奈地摊手:“东少,那女孩子说什么都不让我检查,你们一走,她就跑了。” “跑了?”任东惊愕不已,“她不管孩子的死活啦?” 哪有什么孩子?那不怕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她又是在演戏。 很好!很好!这个小女人,再一次利用完他就跑,真是胆大包天! 秦深咬牙切齿地走出诊室,任东连忙跟上去,狗腿兮兮地笑:“深哥,别生气,别生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干嘛非啃那朵残花呢?”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去,任东立马闭嘴,比划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手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秦深盯上的猎物,还能跑到哪儿去? ☆、007 秦深找上门 露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浓是江城的顶级别墅区,安保工作非常到位。 秦深气势汹汹地杀到露华浓,却被威武不屈的保安挡了架。 余木夕刚收拾干净自己,倒在床上挺尸,手机就响了,见是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秦深听着机械的女声,脸黑得能拧出墨来。 很好,这个女人,彻底惹到他了! 他有一百种手段进入别墅区,但他现在只想让余木夕乖乖地来找他,求他,他要让余木夕看看,她究竟干了多少不知死活的蠢事。 秦深掏出结婚证,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助理,丢下一句话:“立刻发给余木夕她老子!” 五分钟后,余木夕接到了余祖光的微信消息,上面是一张结婚证,下面是一条语音:“小夕,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有一瞬间的愣怔,今天早上她才跟秦深领的结婚证,这才不过三个小时,爸爸怎么知道了? “小夕,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祖光的语气既着急又严厉,“你现在马上回家,我半小时后到。” 余木夕瞬间绷紧了皮,不用说,这肯定是秦深干的,两本结婚证都在他手里,除了他,没别人。 余木夕腾的一下坐起来,顾不得肚子疼,脑子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怎么办?怎么跟老爸解释?说她被人拍了luǒ照逼婚?那不是找死么? 余木夕急得直揪头发,手机突然响了,见又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就骂。 “神经病啊?打错了你知不知道?没完没了了是吧?” “还有心情骂人,看来你现在是挺舒服了。”秦深慢条斯理,眸光深邃晦暗,唇角的笑张扬着冷意。 “是你?”余木夕听见秦深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怂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在露华浓门口。”秦深淡漠地吐出几个字,挂断了电话。 余木夕握着手机呆了呆,yù哭无泪。 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堵到了她家门口。他都能把照片送到她老爸面前了,她还有躲的余地? 余木夕叹口气,认命地爬起来,强忍着肚子痛拔腿就跑。 秦深两支烟抽完,余木夕气喘吁吁地扑到了车门上。 “快,快走!”余木夕一手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说。” “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秦深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像笑,眼神却是冰冷无温的。 “你到底想怎样啊?”余木夕既抓狂又无奈,两眼喷火地瞪着秦深,攥紧了拳头却又不敢往他脸上招呼。 看着那张气鼓鼓的小脸,秦深突然觉得火气没那么炽烈了,他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余木夕,慢悠悠地说:“没想怎样,只是对于老婆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有些不开心罢了。” “我道歉,我道歉行吗?”余木夕真心给跪了,“祖宗,咱别玩了成么?会死人的!” “现在知道不能玩了?早干嘛去了?”余木夕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令秦深有那么点子扬眉吐气的痛快感,见她快急哭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车离开露华浓。 车子在茶楼停下。 一路上,余木夕已经酝酿好了满腹道歉词,不管秦深怎么打怎么骂,她都逆来顺受,只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可惜余木夕的台词一句都没来得及说,秦深就先给她堵回去了。 “结婚证已经给你爸发过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领我去认认门?” 余木夕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深:“秦……” “祖宗”俩字还没叫出来,秦深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余木夕打了个哆嗦,连忙改口:“老公,亲老公,给我点时间成不?我怕吓着我爸妈啊!” 秦深靠在椅子里,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怕我入不了江城豪门余氏的眼?” 打脸!赤luǒluǒ打脸! 余木夕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地赔笑脸:“怎么会?只是我刚失恋半个月,就莫名其妙闪了婚,我爸妈非扒我三层皮不可。” 这话倒是真的,余家挺复杂,除了妈妈木芳华,上上下下都等着揪她的小辫子,要是她被bào出闪婚,那就离死不远了。 但秦深怎么会相信呢?余木夕太能演了,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相信她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008 秦总的小Polo “对不起,秦总,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也骗了你,可我真不是故意的。”余木夕硬着头皮解释,“前男友出轨被我当场捉jiān,我真是气糊涂了,随手拉你当挡箭牌。我没想到你会逼我跟你结婚,更没想到那个渣男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我来大姨妈了,为了让渣男别再缠着我,就顺水推舟说自己怀孕,然后又想着要是我怀孕了,你肯定会跟我离婚,所以……”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深的脸色,但他从始至终都是似笑非笑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秦总,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要我怎么道歉都行,我求求你,到此为止好不好?” 秦深终于气定神闲地开口了:“道歉?你是我老婆,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吗?” 余木夕顿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她憋死。 “老婆,是你亲自带我去拜见岳父岳母,还是我自己去?”秦深语不惊人死不休。 余木夕那个无奈啊,这货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没辙,实在是没辙! 余木夕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深。 秦深心情大好,他就喜欢看余木夕这副不爽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勾着唇角笑得戏谑:“走吧,老婆,还是你亲自带我去吧。” 余木夕赖在椅子里不肯走,消极抗议。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惊得余木夕差点跳起来,接通之后,就听余祖光气急败坏地大吼:“小夕,你人呢?” 余木夕脑子一团乱麻,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手机猛然被抽走了。 “岳父您好,我是您的女婿秦深,小夕现在有点不舒服,晚会儿我们会回去看您。” 余木夕愕然看着秦深,他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亮闪闪的,眼里的捉弄与得意都快漫出来。 余木夕抖着手捂上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快不行了。 “老婆,想好该怎么办了吗?”秦深眯着眼睛笑看着余木夕,心情好到了顶点。 余木夕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没想到秦深居然给她来这么一手,这下好,她想躲都躲不了了。 手机铃声又响了,秦深直接挂断,调静音,递还给余木夕。 余木夕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货还嫌拉仇恨拉得不够吗?他这是不玩死她不罢休啊! 余木夕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闷了,一脸凝重:“好!我带你去我家,但是你得答应我,低调点,别吓着我爸妈。” 毕竟是江海集团的一把手啊,拔根汗毛都比他们余家腰粗,如果她真是光明正大嫁入秦家,那当然是好事,可现在她是契约婚姻,一年之后就要被扫地出门,还是不要让爸妈知道秦深的真实身份为好。 秦深挑了挑眉,同意了。 开车到了露华浓门口,就见一辆小Polo正等着呢,秦深的助理许曼连忙迎上来,递出车钥匙。 秦深拉着余木夕下了法拉利,上了小Polo。 余木夕目瞪口呆地问:“这个……什么情况?” “不是你让我低调点,别吓着你爸妈么?”秦深摊了摊手,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再傻也该明白了,什么低调,这货压根是在报复! 余家跟秦家虽然不能比,但好歹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几十亿的身家,秦深开着一辆小Polo上门,那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怎么?嫌这车配不上你们余家江城第一豪门的地位?”秦深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袅袅地抽了一口,喷了余木夕一脸烟气。 余木夕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怎么会?”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嫌弃啊!这祖宗开心就好,她完全没意见。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秦深掐灭烟,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露华浓16号,欧式风格的独栋别墅,美轮美奂,低调奢华。 只是余祖光跟木芳华那两张黑沉沉的扑克牌脸有些煞风景,尤其是在看到秦深拉着余木夕的手从小Polo上下来的时候,两口子彻底出离愤怒。 ☆、009 被赶出家门 木芳华率先冲上来,一把拉过余木夕,沉着脸质问:“小夕,那结婚证是真的吗?” 余木夕怯怯地瞥一眼秦深,男人正挑着好看的眼尾凝视她,那眼神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深情味儿。 呸!演技派! 余木夕暗骂一声,赔着笑脸哄老妈:“妈,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木芳华不耐烦地打断:“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跟这个穷酸小子领证了?” 穷酸小子…… 余木夕顿时尴尬了,如果说秦深穷酸,那么余家可以加入丐帮了。 木芳华见女儿不吭声,心里猛的一凉,松开余木夕,绕着秦深走了一圈。 衣服的料子还行,版型也不错,但不是什么大牌子,开辆有些年头的小polo,车身上都刮了好几块漆。 啧啧,怎么看怎么穷酸。 “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马上给我离婚!”木芳华脸一沉,端着阔太太的雍容,趾高气昂地下命令。 相较于木芳华的愤怒,余祖光则淡定多了。他那双在社会的大熔炉里淬炼过的狐狸眼就跟探照灯似的,上下左右地把秦深扫描了好几遍。 衣着虽然低调,车子虽然破烂,但这年轻人英华内敛,器宇轩昂,假以时日,绝非池中之物。 心思一转,老狐狸将qiāng口对准木芳华:“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余家的脸往哪儿搁?” “离婚!马上给我离婚!”木芳华被丈夫一吼,越发气急败坏了。 余木夕硬着头皮向秦深投去求助的目光,秦深却只是微带笑意看着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余木夕的心一沉再沉,秦深要是肯离婚,事情还能落到这个地步?他手里捏着她的luǒ照,还有她签名按手印的协议,结婚证又是真的,他不肯放过她,她就只能受着。 更何况他可是秦深啊!如果她一意孤行惹恼了他,整个余家都得跟着遭殃。 “妈,我是不会跟阿深离婚的。”余木夕也不多做解释,咬着嘴唇犟了一句。 木芳华气得抡起巴掌就抽了上去,余木夕梗着脖子,闭着眼睛,不躲不闪,任由那一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在脸上,嘴里立马起了血腥味。 “你要是不跟这个穷小子离婚,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木芳华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豪门贵fù的风姿彻底端不住了。 余祖光冷冷地接口:“小夕,你不声不响跟个野男人领证,你眼里还有爸妈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余家几十年的基业jiāo给你?” 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别提有多真了。 但余木夕知道,其实跟木芳华比起来,余祖光根本不生气,他甚至是很高兴的。 “爸,妈,你们要是实在不能接受阿深,那我跟阿深离开江城,不给你们丢脸。”余木夕深吸一口气,把满嘴的血沫子硬咽了下去。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私心,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汹涌。有时候她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被拖进这一团乌七八糟里。 从始至终,秦深都没有开口,即便是木芳华扇余木夕巴掌的时候,他都是无动于衷的。但是听到余木夕说跟他离开江城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心软。 这个小女人屡次利用他,的确可恶至极,可是看着她肿胀的脸颊、挂着血丝的嘴角、以及那双含泪的大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木芳华一听余木夕说要离开江城,顿时zhà毛了,劈手又是一巴掌,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个穷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为了他连妈都不要了?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我跟你断绝关系!” 余木夕仍旧没躲,生受了一巴掌,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激得她胃里直翻滚。 木芳华不依不饶地揪着她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扇巴掌,秦深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木芳华的手臂,轻轻一搡,木芳华就趔趄着退了好几步。 “反了你了!余木夕,你看看你找的什么好男人?居然敢跟你妈动手!” 秦深一言不发地把余木夕打横抱起,塞进小polo。 “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大门半步,我就去死!”木芳华抓狂地大叫,哭吼声撕心裂肺。 余木夕扯了扯唇角,脸上火辣辣的疼。 “妈,对不起,我走了。”她无力地倒在座椅里,摆了摆手。 小polo驶出余家院子,木芳华撕心裂肺的哭吼叫骂渐渐听不到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余木夕轻声叹了口气,“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够了吗?” ☆、010 深哥有点狠 秦深想过余木夕的父母会大发雷霆,也想过她可能会挨打,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余母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低声说:“你妈可能一时接受不了,等过几天冷静下来,她会原谅你的。” 余木夕苦笑着摇头:“不会的,她不会原谅我的。” 木芳华的心思,余木夕太清楚了。 木芳华嫁给余祖光后,十年没生孩子,余祖光在外头养了两个女人,生了三个儿子,后来木芳华才生下余木夕。余祖光一心想把财产留给三个儿子,木芳华却一心一意要把余家的全部家业给自己的女儿。 木芳华很有手段,余祖光不敢跟她来硬的,只好严格要求三个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希望他们能够争口气。恰好这个关头,余木夕犯了错,余祖光巴不得她错得再离谱些,这样木芳华就没脸跟他争财产继承权了。 这是家丑,只能烂在肚子里。 余木夕闭着眼睛,只觉得脸疼,头疼,肚子疼,浑身都疼。 秦深深深地看着她,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令他非常不爽。 “我去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不就是嫌他穷么?这样势力的人最好打发,拿钱砸就够了。 “不要。”余木夕依然闭着眼睛,淡漠地说,“这场契约婚姻本来就是闹剧,你既然要惩罚我,那我接受惩罚,别把我父母牵扯进来,这跟他们没关系。” 秦深突然有些烦躁,冷冷地扫一眼余木夕,皱了皱眉。 闹剧? 就算是闹剧,也是她主动挑起的,有胆子玩火,就别怕被烧死,现在装这么一副凄惨样给谁看? “接下来怎么办?”余木夕一说话脸就疼,但她不得不说。现在她无家可归,生死祸福全捏在秦深手里。 秦深拧死了眉头,抿着薄削的唇,yīn郁地看着她,对于她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他实在是来气。 可一看到她浮着十道鲜红指印的脸颊,他又发不出脾气,烦躁地屈起指尖扣扣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的yào店门口。 余木夕闭着眼睛,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脑子一阵一阵发懵,出了一身冷汗,想晕过去却又无比清醒,难受到了极点。 秦深拿着活血化瘀的yào膏出来,就见余木夕正扶着车门伸着脑袋呕吐,一脑门子汗,脸涨得通红,嘴唇却惨白颤抖。 秦深顾不得多想,连忙把她扶好,驱车直奔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就是大姨妈赶上心情不好,又挨了打见了血,卧床休息几天就好。 秦深舒了一口气,看着面无人色的余木夕,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归根结底,余木夕也只不过是随口叫了他一声老公而已。 “哟!深哥,这小寡fù还是让你给弄进医院了?”任东一接到底下人的报告就立刻赶过来了,看着躺在床上输液的余木夕,啧啧连声,“深哥,你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瞧这小脸,都快肿成猪头了!”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去,任东立刻给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链。 “持证上岗的老婆,什么小寡fù?”秦深没好气地从兜里摸出结婚证,甩任东一脸。 任东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将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跟活见了鬼似的。 “这证是真的?” 秦深一把夺过结婚证,揣进兜里,不耐烦地吩咐:“好好照顾你嫂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得嘞!”任东立正,敬了个军礼。 秦深一走,任东就拖了把凳子坐在床边,八卦兮兮地冲余木夕挤眉弄眼。 “嫂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东,任xìng的任,东西的东。” 余木夕呆滞地盯着煞白的天花板,没吭声。 “嫂子,你真是烈士遗孀啊?真怀着孕被押过来打胎啊?” “嫂子,你怎么就那么命苦,撞到深哥手里了?深哥那人,老霸道了!他认准的事情,那可是七匹狼都拉不回来的,我劝你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跟着深哥过日子吧,要不然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嫂子,说说你跟深哥是怎么认识的呗。” “嫂子……” 余木夕终于受不了了,微皱秀眉,惨白的唇瓣轻轻开合,轻声细语:“你很烦。” 任东半张脸顿时抽了。 不愧是两口子,一样的高冷,一样的dú舌,一样的不留情面。 任东的兴致更浓烈了,仔仔细细地盯着余木夕,打量了好半天,突然一拍脑门子:“噢!我想起来了,你是祥瑞集团的大小姐对不对?余木夕,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你呀!” ☆、011 保证你满意 余木夕今年刚大学毕业,此前一直在念书,商业圈里的人只知道余家有个大小姐,真正认得她的人却不多。这会儿被认出来,真是一种辛辣的讽刺。 余木夕闭着眼睛装睡,任东见她始终不理他,叹口气,闷闷不乐地走了,出来门,敲了个电话。 “深哥,你行啊!把我们江城头号白富美给泡到手了!” 秦深正在开车,闻言挑了挑眉,语气不善:“聊得挺欢啊?” 任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嫂子挺高冷,不搭理我。” 秦深可以想象得出话唠任东一鼻子灰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心情不好,你别去找不自在,让护士照顾着就行。” 接下来要开两个会,拜访一位世伯,差不多要忙一天。 想到死气沉沉地躺在医院里的小女人,秦深突然有些焦灼,又有些担心,不自觉地把车速提了二十码,超车的时候差点把别人的车剐了,还闯了个红灯。 后果当然是收到好几张罚单。 秦深哭笑不得,自然而然又给余木夕记了好几笔。 余木夕昏一阵沉一阵,时睡时醒,一天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过去了。傍晚护士送来饭菜,看着丰盛的菜肴,眼泪啪嗒啪嗒跟不要钱似的。 以前每次生病,妈妈都会亲自陪护,给她做各种好吃的。可是现在,妈妈一定恨死她了。 秦深一进病房,就见余木夕正一只手盖在脸上,咬着嘴唇哭得浑身直打哆嗦。 “疼?”秦深皱着眉头上前,拿开她的手,就见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就跟让马蜂蜇了似的,两边脸颊还没消肿,苍白的嘴唇被咬得破了皮,唇纹里渗了血,怎一个凄惨了得! “你到底想怎样?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怒气油然而生,毫无道理的大吼。 余木夕被吼得愣住了,大眼睛呆愣愣地凝着秦深,呼吸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秦深的火气莫名下去一大半,语气也稍微软化下来。 “别哭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说什么?你又不肯离婚。”余木夕小声嘟哝,不离婚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深气笑了:“离婚?做梦!” 他秦深要颜有颜,要钱有钱,多少女人做梦都想爬他的床,可她倒好,结婚不情不愿也就罢了,领证当天就说了无数遍离婚! 他不要面子的啊? 余木夕叹口气,不想再说话了。 反正这婚是离不了的,那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等到秦深什么时候玩够了,她才能得到解脱。 “想离婚,也不是不可以。”秦深看着余木夕那副无奈认命的死样子就火大,唇角微勾,以退为进,“契约写明,表现好可以减期,只要你的表现让我满意,三两个月就能离婚也说不定。” “真的?”余木夕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喜来得太快,她有点不敢相信。 那惊喜的眼神,真心刺眼!秦深强压下蹭蹭蹭往上窜的怒火,冷淡地点头:“白纸黑字,看你表现。” 余木夕顿时来了精神,挣扎着坐起来,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呜呜地说:“我表现好!肯定好!保证让你满意!” “你不问问我都让你做什么吗?”秦深怒了,有必要这么开心么? 余木夕呆了呆,半张着嘴巴,含糊不清地问:“不是帮你挡桃花吗?” 协议里面白纸黑字写着的,但秦深就是见不得她听见离婚就乐开花的样子,于是邪恶小人又跑出来作妖了。 “那只是其中之一,作为妻子,你还有很多义务,合法的。” 秦深着意咬重了“合法的”三个字,但是很可惜,余木夕并没有听懂。 小手一挥,小女人干脆利落:“合法就好,你放心,只要你痛痛快快给我减期,我保证你身边别说烂桃花,母蚊子都没有一只!”还拍了拍胸脯加强说服力,“我战斗力很强的!相信我!” 小手一拍,胸前那两团颤了好几下,宽松的病号服都掩盖不在。 秦深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看见床头柜上有杯水,想也不想,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余木夕好心提醒:“喂,那是我喝的。” 秦深下意识皱眉,他有点小洁癖,不过对上余木夕不悦的目光,他心里突然就不爽了。 “你的又怎么样?你人都是我的,还有什么是你的?”秦深不但没放下水杯,反而一口气喝干了。 嘴都亲过了,用她的杯子喝口水怎么了?亲媳fù,不嫌弃! ☆、012 延期再延期 秦深不嫌弃余木夕,可余木夕嫌弃秦深啊,她简直恨不得秦深马不停蹄地滚到天边,再也别回来。 “喂,那是我的水杯,你不可以用!”小女人义正辞严。 秦深微微眯了眯眸子,唇角挑出一抹冷笑:“是么?延期三个月。” …… 余木夕整个人都蒙圈了,怔怔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问:“延期?为为为什么延期?” “你表现不好,我很不满意。”秦深抱着双臂,笑容既得意又挑衅,嚣张得不行。 “我哪儿表现不好了?” “你叫了我两声‘喂’,木木,喂是谁呀?” 秦深发誓他真的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的惩罚那可都是有理有据的。 余木夕咬了咬牙,勉强压住蹭蹭狂涨的怒气,强扯出一副笑脸:“别,别延期,我错了,原谅我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嗯哼。”秦深不置可否。 余木夕对这个男人不了解,但她知道,他是一个蛮不讲理、邪恶霸道、以欺人为乐的坏家伙。 可她真叫不出老公,尤其是在被他逼得无家可归的情况下。 她饭也不吃了,往床上一躺,拉高被子蒙住头,装死。 秦深默默地看着她,心里挺膈应。 他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走到哪儿身边都是笑脸与逢迎,唯独这个小女人,对他避如蛇蝎。 这已经不是挑战了,而是赤luǒluǒ的挑衅! 征服yù比雨后春笋的势头还猛,他就不信拿不下她! 来大姨妈的女人不可理喻,秦深没跟余木夕一般见识。豪华病房自带陪护卧房,秦深回房休息,没再给余木夕添堵。 接下来的几天,秦深白天去工作,晚上回医院,赶着余木夕心情不好,他就去撩拨一下,到出院的时候,婚姻期已经被延长到两年零两个月了。 余木夕的内心是崩溃的,而秦深却春风得意,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秦深来江城,其一是看中这边气候宜人,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大型的花卉基地,打造一个集农庄、温泉、高尔夫球场等休闲娱乐设施于一体的顶级生态旅游度假区。 其二,就是躲烂桃花。 他家老爷子急着抱重孙子,在连番相亲无果之下,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青梅竹马身上。 青梅一号是他好哥们的妹妹,哥们早年意外身故,他答应了替他照顾妹妹。 青梅二号是他母亲手帕jiāo的女儿,那阿姨离婚改嫁,二号就住进了他家,三年前出国留学,快该毕业了。 说白了,霸道总裁秦深,其实也是个有家不能回的主儿。 “喂,我住哪儿?”余木夕有气无力地靠在车座里,眯缝着两眼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行道树。 “延期一个月。”秦深慢条斯理丢下一句,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被罚了这么多次,小娇妻还是没学会叫“老公”。 突然有些怀念她主动叫他老公的感觉。 余木夕后知后觉地捂住嘴,一脸懊恼。她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接受自己“已婚fù女”的身份,看见秦深就来气,哪能叫得出老公? “呵呵……那个……我错了。” “我住哪儿你就住哪儿。”秦深目不斜视,语气无比自然,“夫妻当然要住在一起。” 余木夕深知自己没有反抗的资本和余地,恹恹的没接话。 “爷爷想见见孙媳fù,我已经让人订好机票了。” 余木夕猛然一惊,结结巴巴:“什么?去见你家人?” “你是我老婆,当然要见我家人。”那语气,要多理所当然有多理所当然。 “……” 反抗无效,索xìng不反抗了,免得再被延期。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余木夕亲身验证的血泪真理。 上飞机后,秦深略微诧异地问:“你不紧张?” 余木夕摊了摊手:“为什么要紧张?” 又不是因爱结合,担心不被男方家长认可,她瞎紧张个什么劲?最好秦家人人讨厌她,逼她跟秦深离婚,那她就谢天谢地了。 秦深当然不知道余木夕的内心戏,他深深地凝视着骗来的小娇妻,唇角翘了翘。 突然有些期待,说不清期待什么,但心情就是莫名的好。 ☆、013 烂桃花一号 下午三点半下飞机,秦深有意要看余木夕的表现,什么都没jiāo代。 可他万万没想到,小女人比他还淡定,一不问他家庭成员,二不问他基本情况,三不说买礼物。 他将余木夕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遍,瞧瞧,这丫头扎个简单的马尾,穿一条淡黄色连衣裙,脚踩一双平底凉鞋,丢进人堆里根本认不出来。 “哎,木木,你真是豪门千金?”秦深连连皱眉,这也未免太朴素了吧? 余木夕摊了摊手:“看跟谁比了,跟你比起来,我大概勉强够得上温饱线吧。” 秦深被她一堵,顿时说不出话来,可她一脸无辜,他又不好发作。 “我先带你去买身衣服。”秦深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么一身清水的样子,尤其刚才她在飞机上睡着了,裙子起了皱,头发也乱了,怎么看怎么磕碜。 余木夕乖顺地被他拉着在机场买了好几套大牌衣服、高跟鞋以及名牌包包,还买了一套钻石首饰和一套化妆品。 余木夕的脸色挺难看,秦深以为是价钱吓着她了,好心地安慰:“你老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很有钱的,你只管放心败,我养得起你。” 余木夕只是笑笑,没接话。 换了衣服鞋子,做了造型,化了淡妆,余木夕一改病弱样儿,气色好多了,倍儿精神。 余木夕五官好,身材棒,不打扮清新脱俗,一打扮惊为天人。 秦深眼前一亮,有那么几秒钟,他真切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惊艳。 “小姐真漂亮,先生真是好福气。” 导购嘴甜,一句话哄得秦深愉悦值上升十个百分点,再看余木夕,忍不住就有些骄傲了。 这小女人是他媳fù,亲媳fù,有大红本子的! 秦深牵着余木夕的手出了机场,余木夕就跟提线木偶似的,乖乖地被他牵着走。 做戏嘛,得敬业不是? 一出机场,余木夕刚感觉到眼前一花,一道娇小的红影就跟颗pào弹似的直扑进秦深怀里,抱着秦深嗲声嗲气地叫开了。 “深哥哥,你可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啊!飞机都到了两个小时了,你怎么才出来呀?人家都快把机场翻个底朝天啦!人家腿好酸脚好痛哦,走不动了,要抱抱才能起来哦~” 余木夕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秒秒钟明白秦深为什么扒着她死活不放了。 这样的烂桃花谁受得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张挡箭牌,她要是秦深,她也不肯轻易放手啊! 余木夕不知道是该同情秦深还是该同情自己,抬眼瞥一眼秦深,就见他半张脸都抽了,虚张着手像是想拉开那女孩子,但手却尴尬地举着没落下。 见余木夕看他,秦深立马递了个眼神,以口型示意她好好表现。 余木夕立马调整到战斗状态,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女孩子的肩膀,半讽半笑地开了口。 “我说这位小姐,你这么抱着我老公真的好吗?” 李蒙蒙今天上午已经知道秦深领结婚证的事情了,见他牵着余木夕的手出来,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故意无视余木夕,就是等着她发难。 李蒙蒙是谁?她可是秦深最好的哥们唯一的妹妹,就冲着她哥临死前的托付,秦深都得护她一辈子。 “你是谁?”李蒙蒙脸埋在秦深怀里,头都没抬,两条胳膊死死地搂着秦深的腰,跟藤蔓缠树似的,严丝合缝,密密实实。 “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抱着我老公吃豆腐,还问我是谁,小姐,你脑子修路呢吧?”余木夕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刚刚做的指甲彩绘,气定神闲。 挡桃花嘛,就得快准狠稳,优柔寡断只会让烂桃花更加嚣张。她可是要好好表现以求减期解脱的,虽然跟这小姐素不相识,但也只好闷头开pào了。 李蒙蒙怔了怔,反应过来余木夕骂她,顿时zhà毛了,从秦深怀里钻出脑袋,但双臂仍旧死死地搂着他的腰,委委屈屈地控诉。 “深哥哥,这就是跟你领证的女人?这么尖酸刻薄,她真能进得了秦家大门?” 余木夕挑了挑眉,好笑地斜着眼睛睨她:“小姐,我说你这人真搞笑哎!我老公都没嫌我尖酸刻薄,你却在这儿指手画脚,你的意思是我老公眼瞎脑残缺心眼吗?” 李蒙蒙慌神了,连忙解释:“不是的,深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小家子气,配不上你。” “小姐,你也知道我俩领证了,好歹我也是他的合法妻子,你当着正宫娘娘的面勾引我老公,你这是上赶着要当小三的节奏啊!这年头,小三可真够猖狂的!” ☆、014 小三打人了 余木夕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飙演技嘛,谁不会是咋?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实力派? “小姐,送你一句话,本宫不死,你丫撑死了也就是个小三。”余木夕竖起一根手指,轻蔑地指了指李蒙蒙的胳膊,“给我松开,立刻马上现在就松开。” 李蒙蒙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大眼睛一眨,顿时泛起一层雾气,她不但没松手,反而搂得越发紧了,仰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深,半撒娇半撒泼地跺脚。 “深哥哥,你看她……她欺负我!我们多年的感情,我跟你从小抱到大的,她居然这样说我,我……” “你什么你?当着原配的面占我老公便宜,给你脸了是不?再不放手,我可喊了啊!来人啊!大家快来看啊!小三勾引别人老公了!” 余木夕为了能够尽快离婚,什么都顾不得了,说喊就喊。她嗓音清脆,穿透力极强,机场门口人来人往,她这么一喊,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李蒙蒙气得眼泪都下来了,只能松开手,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余木夕。 “你才是小三!我跟深哥哥十几年感情,我五岁就跟着深哥哥一起玩了!明明是你chā足我们的感情,破坏我们!” 余木夕顿时乐了,抬手拢了拢鬓角,笑得花枝乱颤。 “小姐,你这脑子不是在修路,是在挖运河啊!你跟我老公十几年的感情?别逗了!你们订婚了?领证了?牵手表白恋爱了?” 几个反问下来,李蒙蒙哑口无言。 余木夕小手一拍,挑眉一笑:“那不得了?什么都没有,顶了天也就是你暗恋我老公。我老公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要身材有身材,吸引女人的资本的确雄厚,可这也不是你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当小三chā足别人婚姻的理由啊!” “你你你!”李蒙蒙气得直跳脚,怒火蹭蹭蹭的从脚底板腾腾而起,直往脑门子上窜。她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往余木夕脸上扇。 余木夕向来穿平底鞋,今天突然换上高跟鞋,走路都别扭,李蒙蒙一巴掌扇过来,她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闪。 动作是很敏捷,可惜崴了脚不说,那一巴掌还是扎扎实实地落在了她左脸上,“啪”的一记,那叫一个清脆啊! “嘶”余木夕倒抽一口冷气,那一巴掌特别重,打得她耳朵眼里一阵轰鸣,脑子蒙圈,眼冒金星,脚上更是钻心的疼。 “小三打人啦!大家给我评评理啊!我一个合法妻子被小三当众殴打,这什么世道啊?”余木夕的眼泪滚滚而落,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秦深起先是看好戏的表情,到后来已经被余木夕精湛的演技折服,没想到她居然将计就计挨了一巴掌,这下可好,围观的几个大妈按捺不住了,纷纷涌上来要收拾李蒙蒙。 小三这东西,就跟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李蒙蒙被吓得不轻,都快急哭了,跺着脚大喊大叫:“不是的!我不是小三!这个女人才是小三!明明是她抢了我的深哥哥!” “老公,结婚证拿出来给她看看,让她认清现实。”余木夕一边抽搭一边指挥。 秦深只想让李蒙蒙死心,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搞得大家都丢人,于是沉着脸呵斥一声:“蒙蒙,别闹了,等会儿我就让你爸把你接回去。” 秦深一出声,谁是小三立马明朗了,大妈们挥舞着拳头要揍,秦深赶忙分开人群把李蒙蒙护送出去,李蒙蒙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腿就跑。 秦深回头一看,余木夕居然没跟上来,好气又好笑。 这小女人,还真是娶对了,这戏足的,绝对够把他身边所有的烂桃花都逼走了。 小三和男主一走,人群很快就散了,有两个大妈正弯着身子安慰余木夕,还好心地递了纸巾。 秦深回来时就看到余木夕坐在地上,抹完眼泪擦鼻涕,哭得可伤心了,好像她真的被小三撬了老公似的。 其实余木夕刚才那些话,起先是为了气李蒙蒙的,到后来就有些失控了,她对小三是真讨厌,她的爱情和婚姻就是毁在小三手里的。 气是真气,疼是真疼,哭也是真哭。 秦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余木夕,摇着头叹了口气,有那么点子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了,木木,明天我就让蒙蒙她爸把她接回去,你别哭了,咱们回家吧。” 余木夕可怜兮兮地伸出双手:“我起不来,脚崴了。” ☆、015 奖励真丰厚 秦深顿时无语,这戏做得未免过头了吧? 真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余木夕看他变脸,小脸垮得越发厉害了,指着自己的左脚踝,囔着鼻子撅着嘴说:“我没想到她会打我嘛,我就躲啊,可我忘记穿着高跟鞋了,就崴脚了。我平时都不穿高跟鞋的,刚刚一躲,就站不稳了。” 秦深这才注意到每次见到余木夕,她不是运动鞋就是平底凉鞋,真的从没穿过高跟鞋,于是把她的鞋子脱了,把人抱起来,招手拦了台计程车。 “你不送我去医院啊?”余木夕顿时郁闷了,她为了帮他挡桃花,都把自己搞成铁拐李了,这个死没良心的居然要跟烂桃花走! 秦深从另一边上了车,丢了个白眼过去,冷声说:“谁告诉你我不送你去医院了?蒙蒙既然来接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来,不坐计程车,难道你要让她开车送你去医院?” 余木夕立刻猛摇头,开玩笑!那朵烂桃花会送她去医院?制造车祸怼死她还差不多! “脸还疼吗?”秦深抬起余木夕的下巴,就见那半张脸已经肿得老高了,鲜红的指印烙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抽了口冷气,丢了个哀怨的白眼:“你说呢?我脑子现在还懵着呢,耳朵疼,头疼。” 秦深有些过意不去,皱着眉头往说:“她……被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余木夕小手一摆,十分豪爽:“你放心,我不怪她。本来就是我故意招惹她的嘛,被她扇一巴掌出出气,应该的,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 秦深闻言有些吃惊,狐疑地打量余木夕,她支楞着手想摸脸又不敢摸,“嘶嘶”地抽着冷气,龇牙咧嘴十分痛苦的样子。 见秦深看她,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真的没事的。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我故意气她,她打我,理所当然,很公平,我不会怪她的。” 秦深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靠边停车,秦深在路边的超市买了一瓶冰水,浇在湿纸巾上,递给余木夕,云淡风轻地说:“敷在脸上和脚踝上,会不那么疼。” “谢谢。”余木夕接过湿巾,分别往脸颊上和脚踝上一盖,短暂的寒意过后,火辣辣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她两眼放光地看着秦深,心里暗暗琢磨,她表现这么好,应该能减期不少时间吧? 可秦深就像忘了这茬似的,两眼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木夕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陪着笑脸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嗯?”回应她的是一个上扬的单音节。 “我表现好不?”余木夕笑得谄媚,虽然脸很疼,但只要能减期,她什么疼都能忍。 秦深挑了挑眉,来了,就知道这个小女人念念不忘这茬! 他心里有些滞闷,但看着她那双放绿光的眼睛,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余木夕心里一喜,越发小心翼翼了:“那表现好有奖励呗?” “嗯。”又是一个单音节,高贵冷艳。 “那减期呗?” “嗯。”淡漠如水。 “减多长时间?”余木夕越发来劲了,身子挪了挪,坐得端端正正,就跟小学生似的。 “你希望减多长时间?”秦深终于不再“嗯”了,眸光微冷地看着她。 两年三个月! 当然,这是美好的愿望,余木夕还是很清醒很理智的,她毕恭毕敬地笑着说:“你说减多长时间就减多长时间。” 她态度都这么好了,这祖宗总该天恩浩dàng一次了吧? 秦深长眉微挑,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真的?” “真的!真的!”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某人并没有察觉到那一丝算计,一个劲儿点头。 秦深气不打一处来,她就那么高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眼珠子一转,邪恶小人再次作妖。 秦深慢动作竖起一个巴掌。 “五个月?”余木夕惊喜了,小半年呐,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恢复自由身了。 下一秒,秦深冷笑着吐出两个字,哗啦一下把余木夕的美梦砸成了渣渣。 “五天。” …… 余木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小嘴张成O型,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问:“五天?五天!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秦深眼尾一扫,眼风微带寒意,“是你自己说的,一切我说了算。” ……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余木夕二话不说,抬手往右脸上扇了一巴掌,呸!这臭嘴! “嗯?有意见?”秦深单手支着下巴,半笑不笑地看着余木夕。 ☆、016 秦家门槛高 “有意见!”余木夕深喘好几口,义愤填膺,情绪激昂,“做人要厚道!我挨了打,崴了脚,你就给我减五天?我叫你一声‘喂’你都罚我一个月呢!” 秦深抿了抿唇,冷笑着竖起三根手指:“三天。” “什么?三天?你开玩笑呢吧?” “两天。”三根手指又收回去了一根。 “你!”余木夕指着秦深的鼻子,气得手指头直抖。 秦深抿嘴一笑,长眸弯成一线,一根中指缓缓屈起往回收。 余木夕立马扑过去握住他的手,咬牙切齿:“两天就两天!” 总比一天都没有好吧?她打都挨了,脚也崴了,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吧?下次绝对不把主动权jiāo给他了,这就是个现世周扒皮! 余木夕那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令秦深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看小娇妻气得跳脚的样子,简直不要太逗。 到了医院,拍了片,骨头没什么问题,软组织有些拉伤,只要按时擦yào膏按摩,休息几天就没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了。 秦深直接弄了辆轮椅让余木夕坐着,两人打车回到秦家大宅的时候,秦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李蒙蒙哭得撕心裂肺,这都过去俩小时了,她还趴在沙发上抽抽着呢。 一见秦深推着余木夕进来,李蒙蒙顿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放声大哭,边哭边嚎。 “爷爷,我好心去接深哥哥和余小姐,余小姐却骂我,骂得很难听,我长那么大都没被人那样骂过,爷爷,你要给我做主啊!” 秦家众人一看见秦深推着余木夕进来,脸上都是一僵,秦母姜蓉最沉不住气,yīn着脸问:“余小姐的腿脚不方便么?” 余小姐,不是木兮,也不是小夕,摆明了不认这个儿媳fù。 余木夕坐在轮椅上,弯腰低头,欠身鞠了一躬:“爷爷好,伯父、伯母好,各位叔叔婶婶、姑姑姨姨、哥哥姐姐们好。我叫余木夕,今年二十二岁。”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余木夕冲秦家众人咧嘴一笑,她脸肿得厉害,一笑就忍不住抽了一声冷气。 秦深也是个演技派,连忙弯腰关切:“脸都被打成猪头了还笑,不疼了是吧?”转脸冲李蒙蒙呵斥,“蒙蒙,你也太不像话了!木木怎么说也是我的合法妻子,你怎么能打她呢?你看看,好好一张脸让你打成什么样了?脚也崴了,肿得老高,路都不能走。人家木木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好,跑到爷爷面前颠倒是非来了!” 秦深这么一说,老爷子立马冷了脸,沉声问道:“蒙蒙,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是她先骂我的!”李蒙蒙慌神了,矢口否认。 余木夕深知自己是不受待见的,这会儿根本没有她开口的份儿。她拉了拉秦深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秦深叹口气,一本正经:“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蒙蒙,明天你就回家去吧。” “不,我不走!”李蒙蒙越发急了,嘴一撇又要哭,“深哥哥,别赶我走!我不要回家!” 秦深对这朵烂桃花无比头疼,几次三番都赶不回去,这回抓到她的小辫子,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蒙蒙,我受你哥哥托付照顾你,这些年来,自问对你比亲妹妹还好,你哥哥的托付,我做到了。” 秦深叹口气,语重心长,说到这儿停顿了五秒钟,话锋一转,牵起余木夕的手,沉着脸冷声说:“但是木木是我的妻子,是我们秦家的少nǎinǎi。欺负我的妻子,就是打我的脸,打秦家的脸。蒙蒙,你打了木木,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恶人先告状,妄图挑拨我家人对木木的印象,用心险恶,不可原谅!明天我会安排你回家,以后你不要再过来了。” 这话不单单是说给李蒙蒙听的,更是说给整个秦家听的。秦深力挺余木夕秦家少nǎinǎi的身份,等闲之人,也就没那个立场与资格置喙了。 但是秦父、秦母、秦老爷子可没那么好打发。 老爷子一双锐利的老眼往余木夕身上一扫,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让爷爷看看。” 余木夕礼貌地点头:“哎。”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就要站起来。 秦深一把摁住她,要推她过去。余木夕摇了摇头,站起身,光着脚丫子,踮着受伤的左脚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扶着沙发站定,向老爷子鞠了一躬。 “坐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老人家笑起来挺温和,那双在世事中淬炼了七十多年的火眼金睛犀利却又不张扬。 余木夕缓缓挪过去,在老爷子边上坐下。 老爷子一看她的左脚踝,果然红肿一片,对于刚才秦深和李蒙蒙的说辞,心里自然有了主张。 ☆、017 秦家少nǎinǎi 老爷子吩咐一声:“来人,上茶。” 姜蓉微微皱了皱眉,冲佣人努了努嘴。 很快茶上来了,老爷子笑眯眯地问:“一路过来,渴了吧?喝杯茶消消暑。” “谢谢爷爷。”余木夕端起白瓷盏,触手细腻,一摸就知道这东西不一般。 下马威啊! “平阳特早,香气浓,口味淡,很适合女孩子饮用,谢谢爷爷。”余木夕笑着夸赞一声,浅浅地抿一小口,就放下了茶盏。 能认出这是龙井不足为奇,但能一口说出具体品种和优缺点,还能把缺点说成是主人家心细,这可就不简单了。 老爷子眼眸微眯,来了兴致:“丫头好眼光,对茶道有些研究吧?” 余木夕心知他是试探自己,微微抿了抿唇,不卑不亢地笑答:“品茗是风雅事,我小小年纪领略不到其中风意,还是比较中意nǎi茶可乐这类甜饮料。” 老爷子抚掌大笑:“好丫头,对爷爷胃口!来,跟爷爷说说,你家哪儿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做什么营生。既然成了一家人,得赶紧找个时间见个面,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 余木夕目瞪口呆,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她知道今天这一关肯定不好过,果不其然,一进门就是李蒙蒙作妖,紧接着老爷子试探,可她不过说了那么两句话,老爷子怎么都要见家长办婚事了? “爷爷,不是,我……”余木夕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尴尬地向秦深投去求助的目光。 秦深无比淡定:“爷爷问你话呢,你只管回答。” …… 说好的联盟呢?猪队友! 余木夕两手jiāo握,有些局促。 秦老爷子笑眯眯地盯着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噼啪啪响。 孙子都二十八了,相亲无数,却没一个能入眼的。这个余木夕虽然出场方式奇葩了点,但有眼光,有见识,想来出身不凡,言行举止进退得体,不卑不亢,是个上得了台面的。既然孙子喜欢,证也领了,他也乐得省心。 姜蓉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绷紧了,拉了一把秦振业,秦振业立马上前叫了一声“爸”。老爷子眼一眯,“嗯”了一声,秦振业顿时没声儿了。 余木夕抿了抿唇,在秦家众人各色目光中深呼吸一下,徐徐说道:“我是江城人,我爸爸是祥瑞集团的余祖光。” 姜蓉问了一句:“江城祥瑞集团?做建材生意的余家?” “是的,伯母。”余木夕点了点头。 余家跟秦家虽然没法比,但在普通人眼里,也是遥不可及的豪门了。 姜蓉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看老爷子的意思,是要认下这个孙媳fù,老爷子是秦家的权威,说一不二,余木夕好歹也算得上大家闺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振业啊,明天你就约亲家见上一面,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商量着办了。”老爷子吩咐完儿子,嗔怪地瞪一眼孙子,语气不善,“阿深,你也真是胡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领了结婚证,多委屈人家姑娘啊!” 秦深扫一眼余木夕,淡淡地笑了笑:“那不是怕晚了她就跑了么?” 这句话把老爷子逗乐了,白胡子一翘一翘的,两眼眯成一条缝:“好小子,行动派,不愧是我秦家人!” 几句话确认了余木夕秦家少nǎinǎi的身份,李蒙蒙气得冷哼一声,扭脸跑了。 老爷子越看余木夕越欢喜,这小丫头人美,嘴甜,有眼光。 老爷子拉着余木夕话了半天家常,管家过来请开饭,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余木夕连忙跟着站起来,扶着沙发踮着脚,准备跟在老爷子身后走。 老爷子对余木夕的好感顿时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这丫头,有礼貌,好! 等老爷子走过去了,秦深直接把余木夕打横一抱,抱到轮椅上,推到餐厅,再抱到座位上。 老爷子满意地咧着嘴直笑,看见孙子孙媳fù感情好,他也就放心了。尤其想到不久的将来就有重孙子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饭后,老爷子让秦深带余木夕上楼休息,他则把秦振业和姜蓉夫妻留下来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家庭会议。 会议中心就一点,这个孙媳fù很好,他很满意,为了不委屈余木夕,他要求尽快为小夫妻举办盛大的婚礼。 秦振业没意见,姜蓉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儿子闷不吭声地跟人扯了证,她这个当妈的连影儿都不知道,这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018 老公你轻点 回了房的余木夕,往大床上一瘫,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忍不住抱怨。 “爷爷真是太热情了,一个劲儿给我夹菜,我又不好意思剩饭,可撑死我了。” 秦深原以为家里会鸡飞狗跳,没想到也就李蒙蒙嚎了那么两嗓子,其他人居然没一个反对的,简直不可思议。 他皱着眉头,认真打量余木夕。 小娇妻四仰八叉捧着肚子,眯着眼睛直哼哼,乱没形象,怎么就那么轻松地搞定了老爷子呢? 不解,大写加粗的不解。 余木夕眨巴眨巴眼,问:“哎,晚上我睡哪儿啊?” “你觉得你应该睡哪儿?”秦深面无表情,站起身去柜子里拿浴巾,“刚刚那个‘哎’,延期一个月。” 余木夕:“……” 没人xìng! 秦深径自去浴室,余木夕腹诽一阵子,叹着气把左脚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脚踝,一碰就疼得她忍不住倒抽冷气。 秦深裹着浴巾出来,就见余木夕正皱着脸按揉脚踝,眼泪汪汪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脚好疼啊!我等会儿怎么洗澡啊?”余木夕唉声叹气,一抬眼,就见秦深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很高,一米八五的样子,身材很好,胸肌板实,腹肌分明,人鱼线深邃流畅…… 啊呸!她在看哪儿啊? 抬头,往上看,就见秦深微微垂着头,墨色的头发湿哒哒地滴着水,几缕发丝贴着额头,越发显得眉眼深邃,五官俊朗,细细的水珠顺着皮肤蜿蜒而下,整个儿一大写加粗的xìng感。 余木夕忍不住滚了滚喉咙,就听秦深皮笑ròu不笑地说:“你是要我帮你洗?” 余木夕顿时涨红了脸,狠狠瞪他一眼,骂了一声“流氓”,落荒而逃。 一路瘸进浴室,坐在浴缸边缘,拿花洒往身上冲水。洗了一半,余木夕发现自己悲催了,毛巾、浴巾、睡衣,一样都没有。 怎么出去?总不能叫那个没人xìng的家伙给她送浴巾吧? 余木夕内心天人jiāo战,就在她下定决心穿着脏衣服出去时,有人敲门了。 “少夫人,您的浴巾和睡衣。”女仆的声音响起。 余木夕顿时松了一口气,瘸过去把门打开一条缝,接过东西快速收拾好自己,蔫头耷脑地回到卧室。 秦深已经躺在床上了,捧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余木夕僵了僵,挺尴尬。 看着空了半边的大床,酒吧那夜的记忆倏地涌入脑海。 他不顾她的挣扎求饶,恶狠狠地撕碎她的衣服,对她做那么残忍的事情,还拍了她的luǒ照,威胁她领证,害她被赶出家门。 可以说,她这辈子被他在那一晚毁了个彻头彻尾。 “脚不疼了?”秦深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划着平板。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扑通扑通直打鼓的小心肝,慢吞吞瘸过去,侧身在床边坐下。 秦深眼角的余光扫到余木夕背对着他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有些抖。 烦躁油然而生。 秦深扬手将平板甩到沙发上,沉沉地吐出两个字:“睡觉。” 余木夕颤了颤,咬着嘴唇缓缓躺下,贴着床边,收拢手脚,尽量不让自己碰到秦深。 秦深冷冷地扫一眼余木夕,见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戒备,忍不住轻嗤一声:“你放心,我挑食,不是什么菜都下得去口的。” …… 余木夕忍不住磨牙,真的很想呸秦深一脸。 他挑食,她就饥不择食了?她也是有品味、有人格、有尊严、有脾气的好吗? 秦深翻了个身,背对着余木夕,余木夕顿时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再兽xìng大发。 一口气刚舒了一半,房门被敲响了。 “深哥哥,你在吗?”李蒙蒙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 “嗓子都哭哑了,晚饭也没吃,那么伤心还来找刺激,这女人是有受虐倾向吧?”余木夕小声嘀咕一句,不耐烦地扬声喊道,“我们洗澡呢,有事明天再说吧。” “你!”一个短促的单音节,李蒙蒙愤愤地踢了一记门。 “哎呀~你轻点~人家受着伤呢~”余木夕放软了嗓音,暧昧地叫了一声。 “你们!你!” 又是一记踢门声,紧接着高跟鞋蓄意加重的笃笃声响起,越来越远。 余木夕吐吐舌头,扯动脸上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一扭脸,就见秦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侧对着她,正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019 不要跟你睡 “她应该能消停几天了。”余木夕指了指门,“我猜她肯定是来找你求情,希望你别赶她走的。现在一受刺激,说不定明天她就肯乖乖回家了。” 秦深没接话,只是深深地凝视她。 老实说,这女人挺不要脸的,什么话都敢说,还很能装,很能演,什么人都敢忽悠。 可就是跟外面那群妖艳贱货不一样,一点都不令人讨厌。 “表现不错,减期一个月。”秦深淡漠地吐出一句话,翻身背对着余木夕,抬手关了灯。 卧室里顿时黑了下来,余木夕却两眼一亮,乐开了花。 第一次跟异xìng同床共枕,余木夕的内心简直堪比山路十八弯,既忐忑,又羞涩,还很憋屈,小心翼翼地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一条手臂横伸过来,一把捞过余木夕娇软的身子就往怀里带。 余木夕顿时惊醒了,“啊”地尖叫一声,下意识一巴掌抽了过去。 秦深立刻醒了,开了灯,见余木夕瞪大眼睛怒视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沉着脸就要发飙。 余木夕立刻撇嘴示委屈:“你干嘛拉我呀?我脚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伤呢,被你压到了,好痛啊!” 秦深皱眉看了一眼余木夕的脚,她的左脚正好靠在他腿边。 余木夕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捂着脚“哎哟”“哎哟”叫得无比凄惨:“要不咱俩分开睡呗?” 秦深想也不想,脱口拒绝:“不行!” “可我疼啊!你要是再多碰到我几次,那我可就彻底废了。”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这理由正当得根本不容人反驳,秦深沉默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先睡吧,明天再说。” 余木夕有些丧气,闷闷地躺下,紧紧地贴着床边,生怕秦深再碰着她。 秦深也贴着床边睡,两米多宽的大床,各占半米,中间留了一米多宽的空子,但余木夕还是很没安全感,努力将身子缩成一团。 直到“咚”的一声闷响,将沉睡中的两人全部惊醒。 秦深睁眼一看,半张床是空的,小娇妻不见踪影。 余木夕意识回笼,她正在地板上趴着,浑身的骨头都快摔散架了。 秦深横身过来,瞪一眼趴在地上惨叫的小娇妻,没好气地骂:“干脆蠢死你得了!” “还不是你害的?”余木夕可怜兮兮地瞪着他。 秦深长臂一伸,把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小女人捞上来,轻蔑地丢白眼,森然冷笑:“烦不烦?睡觉!” “我不要跟你睡!活受罪!简直要了亲命!”余木夕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妥协了,颤颤巍巍地爬下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门一开,她傻眼了。 李蒙蒙正贴着门,余木夕一开门,她整个儿冲进来了,差点扑地上。 余木夕顺了顺睡乱的头发,紧了紧摔松散的睡衣襟口,暧昧地笑:“我说小姐,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啊?学人家听墙根,也是醉了。” 李蒙蒙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呸!不要脸!” “哟!我不要脸?小姐,你脑子不是修运河,是装了一整个太平洋啊!”余木夕连连摇头,一脸同情。 “你!”李蒙蒙气得直跺脚。 ☆、020 给我打回去 “你什么你?我在自己家,自己屋,跟自己老公做点夫妻之间爱做的事,怎么就不要脸了?倒是你,大早上的不睡觉,跑来听墙根,你是有多寂寞空虚冷?” 余木夕原本对李蒙蒙还有那么点子愧疚,但她的脸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脚更是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李蒙蒙又这么不依不饶的,余木夕那点子愧疚早就消磨殆尽了。 “小姐,真要是有需求,麻烦去找别人,我老公是正经人,不干不三不四的下作事。” 李蒙蒙被余木夕一番怼,气得理智全无,甩手又是一耳光。 脚还瘸着,后背贴墙,还被门挡住了半边身子,余木夕根本没法躲,那一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在她右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嘴里就泛起了腥咸。 余木夕捂着脸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蒙蒙,气笑了。 这女人脑子里绝对有陨石坑!人家秦深巴不得赶她走呢,她还自个儿往qiāng口上撞。 “我说小姐,你一大早堵我的门,扇我的脸,是真拿我当包子捏了是吧?”余木夕摇头叹气,忍不住鄙视秦深。 就这种段位的烂桃花,有脾气没脑子,都能把牛逼闪闪带发光的秦总缠得焦头烂额? “老公,有人打你老婆,怎么办?”余木夕矫情兮兮地冲屋里喊了一嗓子,她知道秦深醒着,她得替他打个助攻。 秦深冷冷地回道:“打回去。” “老公,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是残障人士啊!战五渣,不敢打啊!”余木夕拉长了音调,半娇半嗔,“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跟这小青梅有什么深情厚谊,我可是你领过红本本的合法妻子,你给我立刻把她丢出去,要不然我可找爷爷告状去了啊!” “麻烦!”秦深咕哝着吐出两个字,大踏步走过来,眯着一双睡眼,不耐烦地说,“李小姐,在我们秦家打秦家的女主人,你是要我亲自找你父亲评评理吗?” “深哥哥,我……是她先骂我的,我、我只是气急了才,我……”李蒙蒙眼泪汪汪地看着秦深,小手揪着他睡衣的前襟。 睡衣是在腰间系带的,睡了一夜本就松散,李蒙蒙一揪,睡衣就彻底散开了。 余木夕提高音量大叫一声:“你扒我老公衣服?!李蒙蒙,你太过分了!抢男人抢到我房里来了!” 早晨安静,余木夕的喊叫声传出去老远,正在客厅喝茶看报纸的老爷子听见了,立刻拄着拐杖上来查看,见李蒙蒙揪着衣衫不整的秦深,余木夕右边半张脸肿了,嘴角还挂着血,顿时怒不可遏。 拐杖一顿地,老爷子怒喝一声:“李蒙蒙,请你马上离开秦家!” 李蒙蒙哆嗦着嘴唇,抽抽搭搭地要解释:“爷爷,我……” 老爷子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走过去拉着余木夕的手臂,一脸心疼地责备:“傻孩子,挨了打怎么也不知道吭声?瞧这小脸伤的,阿深,快叫苏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的,爷爷,不用叫医生了。”余木夕乖巧地咧了咧嘴,想笑又不敢。 老爷子被她逗笑了,嗔怪地瞪她一眼,一本正经地jiāo代:“以后要是再有人打你,你就给我打回去。别人打你一巴掌,你就打断她的狗爪子,别人咬你一口,你就掰断她的狗牙。别怕,天大的事情,爷爷给你担着!” “谢谢爷爷,我记住了。”余木夕忍不住笑了,一笑脸就疼,龇牙咧嘴的模样惹得老爷子又心疼又想笑。 这么一闹,觉也睡不成了,梳洗下楼,到了客厅,就见李蒙蒙正哭哭啼啼地跟老爷子软磨硬泡。 老爷子戴着老花镜,一本正经地看报纸,对于李蒙蒙凄凄惨惨的啼哭充耳不闻。 佣人提着几个大包小包上前禀报:“老太爷,李小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去吧,务必把李小姐平安送到李先生面前。”老爷子端着豪门大家长的威仪,四平八稳,看都没看李蒙蒙一眼。 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李蒙蒙却死赖着不肯走。 老爷子存心要给余木夕出一口恶气,推了推老花镜,笑眯眯地问:“丫头,家里来了不受欢迎的,死赖着不肯走,你说该怎么办?” “咱家院子这么大,小笤帚肯定扫不过来。”余木夕十分上道,笑眯眯地打助攻。 “听见没?”老爷子朝佣人递了个眼色。 佣人绷住笑,再次赶人:“李小姐还是请吧,别闹得不好看。” 李蒙蒙听到要用大扫把赶她,这才不甘心地站起身,恨恨地瞪一眼余木夕,攥死了拳头大步出门。 ☆、021 还不叫我妈 余木夕怎么也忍不住笑意,那小脸灿烂得跟开过头的喇叭花似的。 “开心?”老爷子眯着眼睛,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当然开心了!”余木夕倒是实诚,丝毫没加掩饰,“她想抢我老公,简直不能忍!” 老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门,爱怜地笑道:“知道守住自己想要的,这很好。” 余木夕咧了咧嘴,“嘶”了一声,老爷子忙吩咐佣人去拿冰袋给她冷敷。 很快开饭,席间秦振业提到要跟余木夕的父亲见一面,余木夕连忙说:“伯父,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我妈找大师给我算过命,说我必须过了本命年才能谈婚论嫁,否则会对我有什么不好。我妈挺忌讳这个,所以我跟阿深的婚事,可能得晚两三年了。” 姜蓉yīn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明知道有忌讳还领了证,真忌讳还是假忌讳?” 余木夕尴尬地看向秦深,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 秦深自顾自低头喝粥,压根没管余木夕。 余木夕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暗地里咬牙腹诽,这该死的猪队友!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嘛! 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小嘴一撇,她委屈了。 “伯母,您有所不知,我跟阿深是闪婚,他一没表白二没求婚,直接抓我去了民政局,我妈都不知道这回事。后来我妈知道了,非常生气,怎么也不肯原谅我。” 越说越委屈,说到后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桌面上砸。 姜蓉噎了噎,无话可说。 儿子是她亲生的,她还能不了解儿子的脾气?他要干什么,天王老子都拦不住,这小丫头娇娇弱弱的,又是脸肿又是腿瘸的,指不定被她儿子怎么祸害了呢! 但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一点,她儿子对这小丫头是认真的,不管人家女孩子乐不乐意,先下手拐怀里再说。 姜蓉叹口气,夹了个虾饺递到余木夕碗里,半同情半内疚:“傻孩子,还叫什么伯母?” 余木夕的眼泪顿时收住了,半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姜蓉。姜蓉笑了笑,容色含了几分慈爱:“你跟阿深结婚证都领了,还不叫我妈?” 余木夕心口颤了颤,求助地看向秦深,秦深倒是淡定,慢条斯理地夹着一个素包往嘴边送,眼角余光淡漠地掠过余木夕,微带戏谑。 “妈,”余木夕强扯出一脸乖巧的笑,又对着秦振业甜甜地叫了一声“爸”。 姜蓉笑着“哎”了一声,横了秦深一眼,谆谆叮嘱:“阿深,你既然已经娶了小夕,以后可要好好待她。你岳父岳母那边,常常走动,争取早日取得二老谅解,早点把婚礼办了,别太委屈小夕。” 秦深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偏过脸看着一脸尴尬的余木夕,唇角上扬,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道:“爷爷,爸,妈,你们放心,好不容易哄来的媳fù,我可不舍得让她就这么跑了。” 余木夕没来由地感觉身上一冷,忍不住窜了一身鸡皮疙瘩,牙关抖了抖,赶忙把脑袋栽进碗里,心不在蔫地喝粥。 秦深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饭后,老爷子拉着宝贝孙媳fù下棋,下了五局,余木夕输了四局,老爷子笑眯眯地还要再来,余木夕不干了,小嘴一撇,拉长了脸撒娇:“爷爷您欺负人,我不来了。” 老爷子笑眯眯地捋胡子:“小丫头,能赢我的可没几个人,你能赢我一局,已经很不错了。”他转脸朝身后站着的老仆人说,“去把我柜子里的锦盒拿来。” 坐在一边陪着的秦振业和姜蓉脸色立刻变了,就连划拉平板的秦深手都顿了一下。 仆人老张很快就捧着一个朱漆雕花锦盒回来,毕恭毕敬地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打开盒子,黄色的绸缎衬里上静静地卧着一枚金镶玉镯子,帝王绿厚重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出来。 老爷子拈起镯子,老眼眯起,定定地看了很久,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气氛无比凝重,谁都不敢吭声,生怕惊扰了老人家。 余木夕有些忐忑,抿着嘴坐得规规矩矩,一动都不敢动。 许久,老爷子叹口气,拿起余木夕的左手,把玉镯给她戴上了。 “爷爷……”余木夕吃惊地看着老爷子,她猜到了老爷子让拿锦盒是要送她礼物,可没想到会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022 别想分房睡 老爷子眯着眼睛,一脸惆怅:“这镯子是六十年前我送给你nǎinǎi的定情信物,后来她耍脾气给摔了,还是我亲手修好的呢。” “爸,这镯子是妈留给您的念想,您怎么能?”秦振业小心翼翼地接口。 老爷子叹口气,半失落半豁达地笑了:“你妈在我心里呢,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她,忘不了的。”他拉过余木夕的手背轻轻拍了拍,“丫头啊,你跟阿深好好的,爷爷就放心了,这镯子,就当是爷爷nǎinǎi的一点心意。” 余木夕眼眶有些热,动容地点头:“谢谢爷爷nǎinǎi,我会好好保管这个镯子的。” 老人家风烛残年,她暂且收着镯子,也算是宽慰老怀。等到以后离婚的时候,再把镯子还回去就好。 秦振业长吁一口气,盯着那镯子看了好一会儿,跟姜蓉jiāo换了一个眼神。 老爷子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四个孙女,这镯子收藏了十二年没见人,今天却送给余木夕,这意思已经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 最吃惊的莫过于秦深,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余木夕的手腕,久久回不过神来。 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唯独没想过老爷子会这么死心塌地护着这个孙媳fù。 再看余木夕,突然觉得这平平无奇的丫头藏得极深,好像有一种隐藏的魅力,老爷子领略到了,他却一无所知。 老爷子的看重,令余木夕的地位陡然上升了好几个层次,虽然没有婚礼,但秦家少nǎinǎi的位置,她已经坐得稳稳当当了。 老爷子年纪大,坐了一上午,又是聊天又是下棋的,还回忆了一番往事,精神明显不济,老张扶着他上楼歇息。 姜蓉盯着那镯子闪了会儿神,对余木夕说:“小夕,你脚不方便,也回房歇着吧。” 余木夕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她想跟秦深分房睡,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姜蓉看她不动弹,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妈,我……脚伤着,想暂时睡客房。”余木夕吞吞吐吐,一脸为难。 姜蓉体谅地点了点头,正要说好,秦深突然站起身,一把抱起余木夕,沉着脸责备:“说了打石膏,你偏不听,睡客房就碰不到脚了?走,去医院打石膏。” “不用,真不用。”余木夕半张脸都抽了,这货什么时候说要打石膏了?小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根本用不着打石膏好吗? 秦深直接屏蔽余木夕的抗议,把人抱进车里,驱车就走。 “你搞什么啊?”余木夕郁闷地瞪他。 秦深丝毫不为所动,对于余木夕喷火的眼神,他自带天然屏障。 “打什么石膏啊?又不是骨折!” “哎呀,我不想打石膏啊,又笨重又难看。” “我说了不要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石膏啦!” …… 一路念叨到医院,余木夕才认命地闭了嘴。秦深全程冷脸,一个字都没说,仿佛余木夕欠了他十个亿。 打完石膏,秦深还给她弄了根拐杖拄着,余木夕盯着裹成粽子的脚,哭笑不得。 “干嘛啊?搞得好像重度伤残一样。” 秦深冷冷扫了个眼尾过去:“这样晚上不就不会碰到了?” “分房睡就能搞定的问题,干嘛非得花几百大洋进医院?”余木夕撇着嘴抱怨。 秦深傲然斜睨她:“我乐意。” 余木夕憋着一口气竖了个大拇指:“有钱,任xìng!” ☆、023 先履行义务 分房睡大计失败,余木夕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一路上都没心思说话。 她不开口,秦深乐得清净。但车子开了十来分钟之后,他突然有些烦躁。这聒噪的小女人一安静下来,他居然有点不习惯。 见鬼,真是活见鬼,他一定是脑子打结了!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家,秦深扶着她上楼回房。 既然连哄带骗地拐了个媳fù当挡箭牌,必要的面子功夫他还是会做足的,否则挡箭牌就是个空架子,因此在长辈面前,秦深还是很会拿捏着分寸关心爱护一下余木夕。 一进房间,秦深就松开余木夕的手,余木夕连忙抓住他,讨好地笑:“我今天早上的表现怎么样?” 秦深大步朝沙发走去,边走边说:“有话直说。” 余木夕一瘸一拐走到床边坐下,眼巴巴地看着他:“呐,两张狗皮膏yào已经解决掉一张了,怎么着也该把之前罚的那一年零三个月减掉吧?” 秦深眉梢微挑,长眸淡淡地扫过去:“减多少?” “把罚的减掉,这不过分吧?”余木夕好言哀求,“你看我为了你,脸也肿了,相也破了,腿也瘸了,你就发发慈悲,让我开心一下不行么?” 秦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就那么两年零三个月,她居然一开口就要减掉一年零三个月,她还真敢开口啊! “你看我这么全心全意为你服务,我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拜托拜托,减掉罚的好不好?”余木夕彻底豁出去了,双手合十,谄媚地迎合哀求。 秦深抖了抖,鸡皮疙瘩蹭蹭涨,皱着眉头横她一眼,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余木夕顿时惊喜了,霍的一下站起来,小拳头一竖,“欧耶”欢叫,要不是腿瘸了,她能跳起来。 “有这么开心?”秦深的声音满含不悦,沉眉敛目地瞪着她。 余木夕一时得意忘形,脱口而出:“当然开心啊!”张口就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两年零三个月有期徒刑直降为一年,天大的喜事啊! 解放近在眼前! 秦深眯起眼睛,磨了磨牙,冷冷地丢下一句:“表现不好,延期两年。” 余木夕的笑脸彻底僵住,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瞪着秦深,颤声问:“你你你说什么?” 秦深漠然起身,缓步朝外走。 余木夕急得大叫:“喂!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好端端的又延期?我做错什么了?” 秦深置若罔闻,决定权在他手上,他说延期就是延期,还需要理由? 这小女人,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该说她蠢?他不发话,就算减期减掉八百年,她都别想离婚。 “喂!我们又没感情,你不爱我,我不爱你的,干嘛非要绑在一起啊?你要我帮你挡烂桃花,我认了,可挡完烂桃花你总该放我自由了吧?”余木夕气得想跺脚,可那瘸腿不争气,无法帮助她表达怒意,憋得她脑仁子疼。 你不爱我,我不爱你?虽然是实话,可怎么听着那么不舒坦呢? 秦深心里泛起一阵膈应,这可是头一次有女人当面说不爱他,很好,这个小女人可真是知道该怎么打他脸啊! “秦深,我不就是顺嘴叫了你一声老公么?我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还不够吗?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也都做到了,你还想怎样?你到底要耽误我到什么时候啊?” 耽误?她居然说他耽误她?谁给她的胆子冲他大吼大叫?就这态度,还想让他放过她?简直做梦! 秦深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沉,怒火烧天,如浪如潮。 眼看着秦深已经走到门口,余木夕按捺不住了,跳着脚冲过去,一把揪住秦深的衣襟,恶狠狠地威胁:“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啊!” “嗯哼?”长眉一挑,细眸微眯,薄唇抿成一线,戏谑中带了点轻蔑,“我就是过分,你能怎样?” “兔子急了还咬人,秦深,你别逼我!”余木夕咬牙切齿,用杀人的目光凌迟秦深。 “逼你又怎样?”长眸闪出点点讽笑,秦深摇头冷笑,嘲讽地将余木夕的手指撇开,“木木,决定权在我手里,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余木夕怒极反笑,急中生智,抱起手臂,得意地蔑视秦深:“秦深,你可别忘了,现在我可是有靠山的人。爷爷很喜欢我,你要是再这么没人xìng地欺负我,我就不跟你离婚了,安安心心当秦家少nǎinǎi,到时候你求着我离婚,我都不跟你离,我看你怎么办!” 秦深眼中闪过一丝冷嘲,沉声反问:“是么?” “你就是跪着求我,给我磕头,我都不跟你离婚,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余木夕小脸一扬,下巴翘得老高,十足十的挑衅。 秦深扬眉一笑:“既然你要当秦家少nǎinǎi,那么,先把少nǎinǎi的义务履行了吧!” 余木夕只觉得身子猛然一轻,也没见秦深怎么动作,人已经到了他怀里,下一秒,就落到了床上。 秦深欺身压上来,薄唇堵住她的小嘴,把还没来得及溢出的惊呼尽数吞下,一手罩住她胸前的丰软,一手顺着腰线往下游移。 余木夕顿时跟被针扎了似的,用力挣扎扭动,使劲掰秦深的手。 “喂!放开……” 余木夕下意识求饶,她一张嘴,秦深趁虚而入,不费吹灰之力地占领了她整个口腔。 长舌在柔嫩的口腔横扫,带起一阵陌生的浪潮。 “唔……” 呼吸被掠夺,余木夕有些缺氧,下意识用力呼吸,粗重的喘息声就如一把烈火,一下子将秦深彻底点燃。 大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抓住柔软的丰盈,随心所yù地揉捏成各种形状,渐渐的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的抚慰,索xìng抓住领口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余木夕感觉到胸口一凉,一低头,赫然发现胸前多了颗黑漆漆的脑袋。 下一秒,胸前最敏感的部位被火热的柔软包围住,吸吮咂弄,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024 老子办了你 胸前的敏感被温热的口腔包围,柔软滑腻的舌灵巧地扫过,带起一阵陌生的颤栗。 余木夕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尖叫一声,用力推开秦深,捂住破碎的衣衫踉跄着滚到角落里,戒备地瞪着他。 “别、别乱来啊!你这可是强女干!”余木夕努力板起脸呵斥,可满额的大汗昭示着她的色厉内荏。 秦深舔了舔唇瓣,慵懒地举步逼进,眸底带着深浓的戏谑与残忍:“那你去告我啊,我再给你添点儿有力的证据。” 长臂一伸,大手攫住纤巧细致的下巴,高大的身影一点一点俯下,薄唇带着冷冽的寒意,越来越近。 余木夕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强撑着的胆气顿时土崩瓦解,薄唇覆上柔嫩红唇的一刹那,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秦深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没想到她的唇瓣那么香甜,丰盈那么柔软,令他忍不住沉迷,深入,想要更多。 下腹火热的yù望将西裤撑起一个挺拔的角度,叫嚣着要一飞冲天。 秦深忍不住将余木夕柔软的身子拉起来,密密地贴合在怀里,硬挺的火热隔着裤子抵着她小腹,蓄势待发。 他含住她的耳垂,含吮舔舐,低哑的声音自薄唇间溢出:“不是要当秦家少nǎinǎi么?我成全你。” 被强势霸道的男xìng气息包围,余木夕有些迷离,耳垂被湿濡的唇舌逗弄的感觉令她浑身发软,可小腹处却被硬邦邦的热烫抵着,那东西凶悍得仿佛要顶进她肚子里。 “不!不要!” 余木夕浑身打了个寒战,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有些事情就要失控了,拼尽全身力气挣扎,重重一口咬在秦深肩膀上。 秦深吃痛,皱眉“嘶”了一声,松了手。余木夕连忙跌跌撞撞地从床那边翻下,贴着墙泪眼汪汪地看着秦深。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软弱乞求。 秦深冷着脸往前迈了两步,余木夕顿时如同被针扎了似的,沿着墙一路后退,一直退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肩膀上的刺痛令秦深从情yù里抽离出来,他缓身坐下,靠着床头,点了一支烟。 余木夕一直含着泪死死地盯着秦深,生怕他突然兽xìng大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秦深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忤逆他,她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她虽然知道秦深是江海总裁,一手遮天,弄死她就像掐死一只小蚂蚁那么简单,可秦深并没有真的对她做过什么。酒吧的那一次虽然很怕,可她毕竟喝了很多酒,脑子不清醒,现在清醒地面对他的强势掠夺,她才悲哀地发现,她一点儿反抗、甚至是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真正令她无可奈何的,从来都不是那三张luǒ照和婚姻协议,而是面前这个令人无力抗拒的男人。 他是刀俎,她是鱼ròu,她只有乖乖挨宰的份儿。 一支烟抽了一半,秦深将烟捻灭,看着最后一缕青烟,淡漠地开口。 “木木,你听好,别动不动就跟我讲条件,惹我发火的后果不是你乐意见到的。” 余木夕含着泪,呆滞地点头。 “至于离婚,在该离的时候,你不想离都不行,但是现在,别再让我听到你说离婚这两个字。” 余木夕继续点头,不敢有一丝一毫异议。 短暂的沉默之后,秦深起身出去了,临走丢下一句话:“去洗澡。” 余木夕不敢反抗,连忙捂着胸口快速移动到柜子前,抓了毛巾等物品就逃也似的离开卧室。 看着余木夕逃命一般的背影,秦深心里的烦躁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她对他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好感,她是真的拼了命地想逃开。 他难道真的就那么招人烦? 余木夕把莲蓬头开到最大,抱着膝盖,靠着墙,蹲坐在水流下,仰着脸任由水流兜头兜脸地冲击。 这半个多月以来,一直被秦深牵着鼻子走,她甚至没有时间去伤感三年的感情喂了狗,也没有时间去悲哀有家不能回。 可是那又怎样?秦深还是不打算放过她。他就是dúyào,一旦沾染上了,那就只有一条死路。 秦深推门进来时,余木夕正在水声的掩盖下尽情地释放哭声。秦深被她那种狂乱的样子吓了一跳,大步冲过去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就见白皙细嫩的脸蛋已经被强烈的水流打红了,她身上冷的吓人,紧咬着牙关抖成一团。 “你活腻了啊?”秦深气急败坏地关掉冷水,把她用浴巾包裹起来抱出卫生间,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与恐惧,但她乖巧地没有挣扎。 把人抱到床上,丢了一把吹风机过去,秦深语气有些冲:“在我洗完澡之前,收拾好自己。” 余木夕不敢不听话,乖乖地吹头发。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吹风机嗡嗡嗡嗡的轰鸣声,聒噪刺耳,却又静到极点。 吹干头发之后,余木夕就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喘。 秦深裹着浴巾踱到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微微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上了床。 被子下的两人都裹着浴巾,照例是一人占据一边,中间空了一大片。 灯一关,一片漆黑,空气静得可怕,两道呼吸声无比清晰。 余木夕不敢睡,努力睁大眼睛,瞪着幽沉的夜色。 秦深也睡不着,闻着小娇妻身上淡淡的馨香,听着她小心翼翼的喘息声,他整个人都快zhà了。 刚才那短暂的美好纷纷往脑子里涌,那么甜,那么软,在他嘴里,在他手中…… 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大手一捞,把贴着床边的小女人搂进怀里抱住。 “啊”的一声惊叫,小女人条件反shè地拍打挣扎。 “再乱动,老子办了你!”秦深沉沉地低吼,将柔软娇嫩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挺翘的小屁股,“睡觉!” 余木夕抖了抖,僵直着身子,既不敢叫,又不敢动。 她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小腹,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秦深的腰间裹着浴巾,余木夕的浴巾裹在腋下,大片大片的肌肤相互接触,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余木夕大气也不敢喘,精神绷到了极致,而秦深却调整了一下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均匀,余木夕放松下来,困意如潮水一般袭来,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悠长的尖叫声划破一室寂静,余木夕用力推打面前放大的俊脸。 秦深睡得正香,猛的被一声尖叫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又推又打又抓,睁眼一看,小娇妻就跟zhà了毛的猫似的,狂乱地闭着眼睛张牙舞爪,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你你个臭流氓!你对我做了什么?” 骂声突然被吞了下去,余木夕愕然瞪大眼睛,看着贴着她脸的男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被强吻了。 等她意识到被吻的时候,男人已经压在她身上了,没了浴巾阻挡的两具身躯密密地贴合,那硬邦邦的棍子深深地chā进她大腿根部,火辣辣地灼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私密处稚嫩的肌肤。 ☆、025 脱衣服干嘛 一吻深长,秦深气息不稳地往下游移,唇舌向纤长的颈项进攻,大手在娇躯上探索点火,轻揉重捏。 余木夕从那一记令人窒息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感觉到秦深正在掰她的腿,理智顿时回笼,用尽全力翻了个身,将他从她身上掀了下去。 她立刻裹着被子滚到床边,惊恐地瞪他:“你别过来!” 秦深这才清醒过来,略带尴尬地别开头,捡起浴巾围上,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 他居然再次失控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令他如此把持不住? 往脸上泼了好几捧凉水,那一腔烈火半点都没熄灭,不得已,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平息下来。 余木夕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逃命似的下楼。 秦深一下楼,就见余木夕正拈着一粒黑子苦思冥想。老爷子笑眯眯地捋胡子,脸上写满了必胜。 秦深驻足,深深地看着余木夕。 她的侧脸白皙细嫩,轮廓柔润,眉头紧皱,鼻梁秀挺,小嘴微抿,下巴绷得紧紧的,眉眼间满是输了棋之后的郁闷与娇嗔。 冷硬的心莫名一软,怒意油然而生。这么可爱的表情,居然从没对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展露过! 这该死的女人! 见秦深下楼,佣人过来请示开早饭。老爷子正在兴头上,硬是拉着余木夕下完那盘棋才肯走。 “爷爷,您太欺负人了,明知道我臭水平,还非拉着我下棋,这不是捏软柿子是什么?”余木夕扁着小嘴,郁闷地吐槽。 老爷子被她这副娇憨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姜蓉笑着安慰:“小夕,这个嘛,习惯就好,等你以后棋艺进步,能赢过爷爷了,爷爷就不跟你下了。” 一大桌子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看着秦振业与姜蓉,余木夕突然想起爸妈,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夹了个水晶蒸饺堵住嘴。 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肯定很生气,尤其是妈妈,唉! 早饭刚过,秦深的助理许曼突然打来电话,说是江城的项目出了问题,需要秦深亲自处理。 老爷子亲自把他们送到机场,眼看着小两口进了候机大厅,还依依不舍地直挥手。 “爷爷是真的很喜欢你。” 秦深在前面走,余木夕瘸着腿在后边跟,听他跟自己说话,懒洋洋地接口:“没想到爷爷居然这么和善,我以为像你们这种豪门,大家长应该是像皇帝那样高高在上的。” “爷爷也就对你和善,对我们是挺高高在上的。” “那他要是知道我们假结婚,一定会很伤心吧?”余木夕干咽了口唾沫,她不想让那个和蔼爽朗的老人难过。 秦深闻言,眉头倏地蹙起,顿住脚步,冷声道:“木木,我再说一遍,结婚证是合法的。” 语气虽然平静,却压抑着很深的怒气。 秦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每次听到她说“假结婚”“离婚”“契约”这些字眼,他心里都很不舒坦。 余木夕噎了噎,也对,民政局领来的证,手续齐全,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他们的的确确是合法夫妻。 江城的事情挺急,秦深不停地发信息,一直到上飞机都没有再说话。 一上飞机,余木夕就闭着眼睛打盹,没多大会儿,脑袋就控制不住地往秦深肩膀上靠,秦深给她推开,不大一会儿,她又靠了过去。 秦深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索xìng把她往自己怀里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些。 昨晚没睡好,秦深也有些困倦了,打了个盹,醒来时感觉胸口湿了一片,低头一看,余木夕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呢。 秦深郁闷了,揪住余木夕的耳朵一提,小女人闭着眼睛甩了一下脑袋,挣开耳朵,又把脑袋扎进他怀里,还蹭了蹭。 秦深看着空落落的手,哭笑不得。 算了,反正衣服已经脏了,叫醒她也于事无补,干脆破罐子破摔得了。 秦深叹口气,认命地抱着小娇妻继续打盹,可没过多大会儿,胸口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推得他往外一歪,脑袋差点磕着。 秦深睁眼,就见余木夕横眉怒目地瞪着他,正弯着胳膊擦口水。 余木夕气急败坏,杏眼瞪得溜圆:“你又占我便宜!” “你睡傻了吧?”秦深气笑了,两根手指拈起湿了一大片的衣服,“看你干的好事!” 余木夕顿时尴尬了,见周围的乘客往这边看过来,连忙把脑袋埋到胸口,不吭声了。 秦深好气又好笑,狠狠瞪她一眼:“不识好人心!” 好人?拉倒吧!呸! 余木夕腹诽,却不敢说出来,憋屈地缩成一团,秦深也没跟她多计较,自顾自养神。 好不容易熬到飞机落地,余木夕伸了个懒腰,欢快地蹦着下去。 “挺开心啊,要回家看看吗?”秦深慢条斯理地泼冷水。 余木夕一腔热情顿时化为乌有,蔫头耷脑地跟在秦深身后,闷闷的不吭声。 秦深心情大好,顺口补刀:“要不我让小许准备些礼物陪你回娘家?” 余木夕狠狠翻了个白眼:“谢谢,不客气。” 助理许曼开车来接,一上车秦深就闭着眼睛养神,余木夕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住哪儿啊?” 秦深没睁眼,淡定地反问:“你想住哪儿?” 余木夕哑口无言。 她还能想住哪儿?家是肯定不能回了,这么几天根本不够妈妈消气的,可如果住酒店,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她妈还不得气死啊? 余木夕老实巴jiāo地缩在角落里,唉声叹气,只能听天由命了。 车子在江城一号高档小区停下,许曼拿出两串钥匙,分别jiāo给秦深和余木夕。 复式房,欧式装修,奢华大气。 秦深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余木夕吓了一大跳,慌忙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戒备地瞪着他:“你你你想干什么?” 秦深嫌弃地把衬衫丢在地上,yīn阳怪气地嘲讽:“还能干什么?洗澡咯!也不想想,是哪个恶心的家伙弄得我一身口水!” “你!”余木夕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秦深luǒ着上身逼近,挑着眉梢,不怀好意地问:“还是你希望我干点什么?” “不不不,你太客气了。”余木夕一边后退一边干笑着摆手,“那什么,好累啊,我先歇一会儿,你去洗澡吧。” 秦深挑了挑眉,抱着手臂往前逼近,邪邪地笑:“要我抱你回房吗?” 余木夕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谢谢,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走,可以走。”边说边瘸着腿往里跑。 秦深看着余木夕的背影,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上楼。 他知道她怕什么,他并不想吓着她,可这么好玩的小媳fù,哪能轻轻松松让她跑了呢? 手机突然响了,是闺蜜钱多多的电话。 “喂,小夕夕,我马上要回来啦!六点半下飞机,你来机场接我,给你带礼物了哦,就这样,么么哒。” 钱多多的声音一贯又脆又快,跟机关qiāng似的,突突突一阵轰,轰得人耳膜吃不消。 余木夕长吁一口气,从行李箱随便翻了套衣服换上,她就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现在才下午两点出头,余木夕没地方去,就找了间咖啡厅消磨时间。 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能砸着脚后跟。 余木夕前脚刚坐定,一男一女后脚就进来了,看见余木夕,那男人立马扯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拥着女人就迎上来了。 ☆、026 娇妻要翻身 “哟,这不是余大小姐么?怎么在这儿呀?你那个穷酸老公没陪你?”余尧腆着脸在余木夕对面坐下,啧啧连声,“这间咖啡厅档次不高啊,两杯咖啡一份甜点,也不过一两百块钱,难道妹夫都掏不起么?” “滚边去,谁是你妹夫?”余木夕烦躁地丢了个白眼。 “小夕,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叫自己二哥滚呢?咱俩好歹一个爸,身体里留着一半相同的血呢。”余尧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很快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夕,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胡来呢?随随便便就跟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看把你妈气的,大病一场,住院住了小半个月了。” “你说什么?”余木夕霍的站起来,颤声问,“我妈病了?” “是啊,前天刚出院,瘦得都脱形了。” 余尧话没说完,余木夕拔腿就跑。余尧得意地叫:“哎,小夕!小夕!你干什么去?哎,要不要二哥送你啊?” 余木夕的腿不方便,一瘸一拐的跑不快,余尧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故作为难地劝阻:“小夕,要我说,你还是先别回去,别再把你妈气着了。” 余木夕甩开他的手,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往外走。 余尧不再拦她,抱着手臂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收起那一副关切的表情,冷然笑了笑。 余木夕一口气冲到家里,见佣人赵婶正在庭院里侍弄花草,气喘吁吁地问:“赵婶,我妈怎么样了?” 赵婶手一抖,惊喜地叫道:“大小姐,您回来啦?” “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余木夕眼里含着泪,脑子里幻想着妈妈可能会出现的凄惨模样,心里针扎似的疼。 “夫人约了几位朋友做美容去了,大小姐,要不您先回屋休息一会儿?” 做美容? 余木夕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了,该死的余尧,给她下套呢! 爸妈那么生气,她离开家大半个月,他们都没来找她,可见短时间内,他们还不想看见她。余尧把她骗回来,这是怕她爸妈没气死,再给二老加把火呢。 “不了,我就是回来看看,别跟爸妈说我回来过。”余木夕叹口气,落寞地转身出门。 小区很大,从余家走到小区大门,起码有一千米,她拖着打了石膏的脚,一瘸一拐的,走得非常吃力。 走了一半,实在是走不动了,索xìng往路边一坐,托着脑袋发呆。 委屈,愤怒,伤心,无可奈何。 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她就把怒气发泄在石膏上,伸直了腿用力捶打石膏。 木芳华做完美容,开着车回家,半道上正好看见路边坐着个小姑娘,正哭哭啼啼地捶腿,那身影怎么看怎么像余木夕。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木芳华心里还是生疼生疼的,女儿再怎么不争气,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这么多天没她的消息,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按了下喇叭,寻思着要不要捎那小姑娘一程,就见小姑娘抬起头来,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可不正是余木夕么? 木芳华一脚刹车,整个人几乎是冲出来的,抱着余木夕,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哆哆嗦嗦地摸着她的脚问:“小夕,你的脚怎么了?” “妈?妈!”余木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确认了是她妈,委屈顿时翻了番,抱着木芳华哭得直打哆嗦。 好半天,余木夕才止住哭,简单解释了一下脚的问题,木芳华又气又恨又心疼,无可奈何地把女儿扶上车。 “在外面过得不好,就回家来吧。” 女强人最终还是妥协了,还能怎么办呢?这可是唯一的骨ròu啊,总不能真这么扫地出门了吧? 余木夕还没来得及高兴,秦深的电话就打来了,一接通,那边慵懒的声音就吼开了。 “木木,你上哪儿去了?” “我回家了。”余木夕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泪。 “你在哭?”秦深顿时清醒了,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妈又打你了?” “没,秦深,我想在家住几天,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行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时皱起了眉,心底隐隐不安,不假思索地道:“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别,你别过来了,我等下要去接一个朋友,不在家的。”余木夕顿时惊悚了,她可不想让秦深再过来提醒一下爸妈她干了什么傻逼事。 “接什么朋友?不准去!”男人霸道地低斥一声,“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我说了你别过来!”余木夕也火了,有老妈在,胆子也大了不少,不假思索地吼了回去,“就这样,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秦深被余木夕吼得愣了愣,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听着“嘟嘟”的忙音,他不爽了。 什么情况?这才多大点功夫,小娇妻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余木夕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jiāo代一遍,隐去了跟秦深结婚的原因以及秦家的背景,木芳华叹口气,妥协了:“你要是实在喜欢他,妈也拦不住你,但是小夕,你可是妈唯一的指望,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余木夕重重地点头:“妈,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木芳华连声叹气,不管怎么说,女儿回来了就好。刚才看见她那副凄惨样儿,她心都抽了。 陪着木芳华说了会儿话,余木夕就去机场接人。 没多大会儿,钱多多就挽着钱越的胳膊出来了。 “越哥,你也来啦?”余木夕惊喜地叫了一声,冲钱越挥了挥手,瞪一眼钱多多,没好气地吼,“你都让越哥来接你了,还叫我干什么?这不是欺负残障人士么?” 钱越皱眉看着余木夕打了石膏的脚,关切地问:“怎么搞的?” “没事,崴了一下。”余木夕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冲钱越一撇嘴,郁闷地吐槽,“越哥这两年真是越来越忙了,都不怎么带我们玩了。” 钱越揉揉余木夕的脑门子,怜爱地笑笑:“今晚带你们玩个痛快。” “好啊!那我要吃大餐,还要看电影,还要唱K,要玩通宵!” “没问题!” 钱多多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进余木夕怀里:“喏,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你的订婚贺礼。” 余木夕笑容一僵,抿了抿嘴,有些尴尬:“我分手了。” “分手?”钱多多瞪大了眼睛,吃了一惊,“不是吧?” “他跟前女友开房让我抓到了。”余木夕叹口气,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拉住钱越的手臂,“不说这个了,走吧,咱们去吃大餐。” “吃什么大餐!那傻逼居然敢劈腿?老娘弄死他!”钱多多一捋袖子,怒气冲冲,“走,找他算账去!” “算什么账?都过去了。”余木夕连忙拦住钱多多,“难得越哥有时间带咱们玩,别耽误时间了。” 钱多多却很不甘心,连珠pào般开问:“那你就这么跟他分手了?没出口恶气?你瞧瞧你,瘦成鬼了,我看了都心疼。嘿,你说那傻逼脑子里面装的屎吗?他前女友都是孩子妈了,他也下得去口!真是够不要脸的!” “多多,别说了。”余木夕不耐烦地打断,“我不想再提这事了。” 钱多多磨了磨牙,不甘心地转移话题:“没事,渣的不去,好的不来,回头我给你介绍高富帅,个顶个颜值bào表,秒了纪渣男八百条街还有得找。” 余木夕咧咧嘴,没敢告诉钱多多她已经结婚的事情。这丫头神经大条,要是让她知道了,她非弄死秦深不可。 钱越自从听到余木夕分手,目光就变得幽深了,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她是钱多多的好闺蜜,俩人从小学一路同班到高中,大学又是校友,钱家跟余家生意上也有往来,可以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 只是很可惜,他情窦初开时,她还太小,他过尽千帆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人。 现在两人同时单身,这可不是天赐良机么? 吃完大餐,看了电影,才刚刚十点钟,钱多多提议去帝豪会所,余木夕一向不去那种地方,但今天有钱越带着,她自然是乐意奉陪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秦深的电话,余木夕正要接,屏幕突然一黑,自动关机了。 秦深本来是想告诉余木夕他今晚有事,会很晚回来,让她别等了,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接她电话,再打,那边索xìng关机了。 怒火顿时窜了八丈高。 这该死的女人,回到江城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不同于秦深的怒火烧天,余木夕哼着乱七八糟的歌,跟钱多多一人挽着钱越一条胳膊,得瑟得瑟地进了包厢。 三人说好了玩通宵,一进来就叫了很多酒水。 余木夕跟钱家兄妹从小玩到大,在他们面前,她可以安安心心放飞自我,三个人又唱又闹,玩得不亦乐乎。 余木夕正跟钱越对唱《知心爱人》,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027 今晚要了她 音乐声太响,谁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唱到高潮部分,余木夕跟钱越不约而同朝对方伸出手,两只手顺理成章地牵住,像歌星那样很有范儿地摆了个Pose。 下一首《今天我要嫁给你》,仍然是余木夕和钱越对唱。 大屏幕打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落在余木夕脸上,将那张娇嫩的小脸笼得越发清雅秀致。 钱越痴迷地看着余木夕,眼神温柔而又火热,仿佛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任东揣着一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默默地退了出去,一出包厢,撒腿就跑。 钱多多上完洗手间,歪歪倒到地回包厢,正好看见任东的背影快速消失。 “咦?那不是任少么?”她眨了眨眼睛,仔细去看,已经没影儿了。 “嘻嘻,我一定是喝醉了,眼睛都花了。”她歪歪倒到地进了包厢,往沙发上一歪,扬声叫唤,“哥,你今天唱得好有感觉啊!” 钱越心一热,对上余木夕的眼睛,莫名感觉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知道余木夕曾经暗恋过他,十四五岁的少女都有那么点子懵懂情愫,那会儿她把他奉为男神,只是他已经有了女友,而她还太小。 现在,是时候再续前缘了。 钱越向余木夕伸出手,余木夕回他璀璨一笑,把手递了过去。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任东大大咧咧地闯进来,扬着下巴冲钱越吼:“我说姓钱的,可以啊!带美女来玩,居然不叫上兄弟,真够意思啊你!” 三人都吓了一跳,见是任东,钱越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知道有美女在还这么粗鲁,活该你打光棍!” 任东难得的没跟钱越针锋相对,抬手按了壁灯,顶灯一开,包厢里顿时亮如白昼。 余木夕下意识眯了眯眼,钱越顺手一抬胳膊,挡住她的眼睛,转脸呵斥任东:“开顶灯干什么?多刺眼!” 任东挑了挑眉,yīn阳怪气地笑:“给你介绍个朋友。”说着往旁边让了一步。 一条颀长的人影缓步走进包厢,硬朗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疏离与淡漠,眉眼间写满怒气。 秦深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被钱越护着的小女人。 他离她那么近,牵着她的手,护着她的眼睛,仿佛呵护和氏璧似的,小心翼翼,唯恐磕着碰着。 《今天我要嫁给你》的音乐还在继续,一男一女,手里还拿着麦克风。 很好,非常好。 他的新婚妻子,不乖乖地在家等他,跑到外面跟野男人鬼混,又是牵小手,又是唱情歌,还谈起婚嫁来了! 眼睛被挡着,余木夕只能看见两条越来越近的腿,她转脸冲钱越笑道:“越哥,你是不是要谈生意了?” 钱越微微皱了皱眉,眼底埋藏着淡淡的不悦。 “唉,说好了玩通宵的。”余木夕叹口气,有些扫兴,“那我先去睡会儿,你忙完了叫我。” 秦深只觉得有一把火,从脚底板嗖的一下冲到了脑门子,秒秒钟就要bàozhà。 玩通宵?!他居然不知道,他那动不动就脸红害羞的小娇妻竟然这么豪放,扯着男人玩通宵! 钱越随手关了音乐,温声道:“那你跟多多先去睡,要吃什么夜宵吗?” 余木夕弯着唇角笑了笑:“不用了,你忙吧。” 秦深那个气啊!自从他进了这个屋,小娇妻跟野男人说了四句话,连眼尾都没往他身上扫一下,他一米八五的大活人,居然被当成空气,无视了个彻底! “怎么我们一来,美女就要走了?”秦深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克制住不让声音发抖。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余木夕头皮猛的一zhà,不可置信地转脸,就见秦深正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心口一抽,冷汗倏地出来了,余木夕第一反应就是往钱越身后钻。 “怎么了,小夕?”钱越察觉到她的异常,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你跟多多先去休息,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余木夕口干舌燥,胆战心惊,僵着身子偷偷打量秦深。 秦深对于余木夕做贼心虚的表现非常恼火,但这么多人在场,明显不是发作的时候,于是收回目光,客气地说:“这位就是越少吧?幸会,幸会。” 钱越礼貌地回答:“在下钱越,阁下是?” 任东适时站出来:“这是江海集团新上任的秦总。” “原来是秦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几个男人开始商场上惯有的寒暄,余木夕哆哆嗦嗦地挪过去,拽着眼睛都快睁不动的钱多多往外走。 一出包厢,就有侍应生迎上来:“二位贵客是要休息吗?请跟我来。” 余木夕扶着钱多多,跟着侍应生进了客房,正要关门,侍应生说:“小姐,您的房间在隔壁。” “我住这儿就好。” 这是套房,完全可以一人一间。 侍应生维持着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小姐,先生吩咐了,请您住在隔壁的客房。” 余木夕心念一转,想来是钱越不放心钱多多,他要住在这边,于是安置好钱多多,她就跟着服务生去了隔壁的套房。 今天玩嗨了,又被秦深一吓,余木夕暂时睡不着,泡完澡,裹着浴巾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秦深一推开房门,就见余木夕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一条手臂耷拉在地上,浴巾散开,毯子似的盖在身上,露出半片白花花的胸膛和两条纤细白嫩的大腿。 怒火轰的一下,燃成了烧天的yù火,憋了半天的气化成血液急速往身体中间的某个部位涌去。 秦深几个大步跨过去,沉眉敛目,居高临下地看着余木夕。 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像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眼睛紧闭,睫毛盖在下眼睑上,像两把密密的小扇子,鼻梁被灯光打出一道yīn影,显得越发挺秀,红润的小嘴微嘟,半嗔半娇。 那样清纯秀致的脸,就像初绽的荷花,迎着朝阳,含着晨露,鲜嫩水灵,让人既想细心呵护,更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纤长白皙的颈项就像是一道分界线,往上是纯洁的天使,往下是魅惑诱人的妖精。 洁白的浴巾堪堪盖住右胸,左边露出半个夺人眼目的圆润,莹白如玉的肌肤上,一点粉嫩如玫瑰花瓣静静地卧在诱人的丰盈上,可爱的红豆软软嫩嫩的,蔫头耷脑地半陷在花瓣里。 秦深的目光定格在那无精打采的红豆上,颀长的身躯缓缓蹲下,凑近,张口,含住。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贪睡的精灵。 所有的克制,在接触到甜柔绵软的红豆的那一刻,轰然倒塌,秦深打横抱起余木夕,大步流星地闯进卧室,将她往床上一放,整个人压了上去。 疯狂地吻着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嘴,汲取其中甜蜜的甘露,大手在丰盈柔软上轻揉慢捏,留下一点又一点红痕。 男人的喉间溢出既克制又粗狂的低喘轻吼,情不自禁,热血沸腾。 他要她。 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感受到,他要她。 就是今晚,今晚,他要把她变成自己真正的娇妻。 喝了很多酒之后,再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又看了半部无聊的电影,余木夕睡得很沉,以至于秦深把她抱到床上,她都毫无知觉。 他的亲吻抚摸,令睡梦中的小女人不适地蹙起眉头,陌生的情潮一浪一浪拍打着她,令她恍恍惚惚,如在云端。 秦深被她无意识的低吟刺激得失了魂,两片薄唇疯狂地在她身上游移,辗转过娇嫩的脸庞、脖颈、胸膛,一路向下。 ☆、028 zuò ài做的事 身体最敏感最娇嫩的部位被异物入侵的感觉格外强烈,余木夕慵懒地翻了个身,那东西却追逐着不肯舍弃,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勾起一浪高过一浪的陌生电流。 余木夕迟钝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秦深放大的俊脸,他正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亲吻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唇瓣和舌尖发麻微痛。 呆了一呆,她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身下的那个地方涨得很,还带着微微的疼痛。 反应过来之后,她尖叫着用力一推,秦深正陶醉地亲吻她,冷不防被她一推,身子往外一翻,余木夕往里一滚,两个人就分开了。 余木夕一把抓过被子裹住自己,惊恐地瞪着秦深,而他也被这一推唤回了理智,见余木夕已经醒了,他红着眼睛凑了上来。 “老婆,我想要你。”嗓音沙哑低沉,xìng感得要命。 余木夕看他一丝不挂,自己身下酸软胀痛,以为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怔了怔,眼泪刷的一下就滚出来了,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秦深!你混蛋!”余木夕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想嚎啕大哭,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死命地克制着。 不能哭,死也不能在秦深面前哭,输了清白,不能再输了尊严! 秦深没防备,被余木夕一巴掌扇个正着,脸狠狠一偏,嘴里顿时泛起一阵腥咸。 他怔了怔,抬手抹了抹嘴角,指间染了点血。那猩红的液体就像一点火星子,刹那燎原。 他一把扭住余木夕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墨色瞳眸里怒火烧天。 “你打我?” 余木夕死死地瞪着他,恨声道:“秦深,你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干什么?” “老子会欺负你就够了!”他yīn冷地笑,森白的牙齿如野兽一样,闪着寒光。 秦深一把将余木夕拽过来,狠狠压在身下,火热的健硕不顾一切地往她柔嫩的花田冲撞。 是他太放纵她了,才会让她越来越胆大妄为,今天他就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人! 余木夕张口就咬,狠狠一口咬在秦深脖子上,嘴里很快就见了血,她不但没松口,反而咬死了牙关。 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胃里一阵翻腾,喝了太多酒,又被吓得不轻,上涌的酒气跟血腥味混合着一冲,她张嘴就吐,“哇”的一声,吐了秦深一身。 秦深还没找着门道呢,就被余木夕咬了个半死,怒火越发炽烈,正想绑了她好办事,不料,她一口秽物喷了他满身。 满腔yù火顿时如同遭了冰雹,不但秒秒钟熄灭,还被砸得一身伤。 秦深呆了呆,暴跳如雷地冲进了卫生间。 余木夕连忙抓起浴巾裹上,跌跌撞撞地冲到隔壁房间,拼了命地砸门。 任东刚洗完澡,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酒,听见砸门声,连忙皱着眉头去开门。 “我说深哥,大半夜的不去跟嫂子zuò ài做的事,跑……” 话到这儿,倏地卡住了。 余木夕是想去钱多多那儿寻求安全感的,不料晕晕乎乎的跑错了方向,敲开了任东的门,她看也没看,整个人撞进任东怀里,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任东一脸懵逼,被余木夕这么八爪鱼似的抱着,整个人都僵硬了,鬼使神差地关上门,把她带到了沙发上。 啧啧,深哥也太残暴了吧?居然把嫂子给做到半夜出逃的地步! 他心里只管往旖旎的地方想,琢磨着怎么把嫂子送回去而不被老大迁怒,余木夕已经发现跑错了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但现在不管进了哪个门,她都不打算回去了,谁都比秦深安全。 “嫂子,你……”任东伸长脖子干咽了口唾沫,尴尬得不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递了瓶水过去,“你喝点水。” 余木夕没接,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别叫我嫂子,我不是什么见鬼的嫂子!” “别呀,嫂子,两口子闹别扭是常有的事,你……” “我跟那个畜生不是两口子!”余木夕烦躁地捶了一记沙发,“我是被逼的!” “被、被逼的?”任东顿时瞪大了眼睛,“你真是烈士遗孀啊?” “那个结婚证是被逼着领的。”余木夕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任东连忙递了纸巾过来,她擦了擦眼睛,抽抽噎噎地问,“是你告诉秦深我在包厢里的?” 她不傻,一出包厢她猜到了,一定是任东捣的鬼,如果是秦深亲眼看见她进包厢,他早就把她揪出去了,根本不会放任他们玩那么长时间。 任东一阵心虚,没敢接话。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磨着后槽牙说:“任少,我跟你无冤无仇,不求你能帮我,只求你别害我。” 任东干笑,避开眼睛不敢看余木夕。 他满以为余木夕给秦深戴绿帽子,这才火急火燎地报信,带人去捉jiān,没想到余木夕却是被逼着结婚的,他好像无意间害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啊! “任少,能不能派个司机送我回家?余氏会记得任少仗义援手的。” 任东瞅了瞅隔壁,有些犹豫。 “任少如果不肯帮忙就算了,今天的事情,余氏记下了。”余木夕站起身,紧了紧浴巾,昂首挺胸地转身就要走。 “等等!”任东脱口而出,紧跟着站起来,可叫住余木夕之后,他又怔住了。 任氏在江城也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根本不怕余氏,更何况余氏绝对不会因为今天的通风报信而打击报复任氏。 但眼看着余木夕就这么出去,任东心里突然拧巴了。 余木夕顿住脚步,没回头,淡声问:“任少有事?” 任东长吁一口气:“我送你回去。” “谢谢任少。” “稍等,我换下衣服。” 任东回房,快速换了衣服,又拿了一套女装递给余木夕:“新的,你先穿上吧。” “谢谢。” 余木夕笑了笑,还好,任东还算有点良知,希望以后他别再跟着瞎掺和了。 余木夕进卧室换了衣服,那是一件白色低胸紧身雪纺衫,搭一条黑色雪纺包臀裙,非常xìng感。 尤其她没穿胸罩和内裤,胸前的两点透过白色半透明的布料,看得一清二楚,令人血脉喷张。 余木夕有些尴尬地横着双臂挡在胸前,红着脸说:“我好了,走吧。” 任东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从那两团被手臂挤得半遮半露变了形的绵软上掠过,喉咙顿时一紧,口干舌燥。 娇软馨香的身子裹着浴巾撞进他怀里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大片细腻的肌肤贴着他,又软又滑,比最上等的丝绸触感还好,一缕幽香萦绕鼻端,直往心底里弥漫。 任东慌忙甩了甩脑袋,把不该有的绮念赶出脑海,拎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给余木夕披上。 “走吧。”任东叹口气,抬手按了按心口,今晚这心跳得有点乱啊! 余木夕耷拉着脑袋跟在任东身后,步履沉重地出门。 腿间陌生的酸胀微痛十分清晰,令她难受更难堪。 “东子,大晚上的,上哪儿去?” 余木夕刚刚跨出房门,就听见秦深冷沉沉的声音,盈满怒气与不耐烦。 她立马退回去,躲在门后,屏气凝神地留意外头的动静。 任东脚步一顿,声音有些颤:“额……出去转转。” “你嫂子不见了,你去让人调监控,看看她去哪儿了。”秦深长眉紧蹙,满脸烦躁。 ☆、029 酒会 任东身子一僵,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空dàngdàng的,一直到走廊尽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深哥,你先去房里等着,我马上安排。”他强挤出一脸笑,迎上去把秦深往房里推。 秦深皱着眉头催促一声:“快点啊,她喝了不少酒,我怕出事。” “好嘞,你放心。”任东拍了拍胸脯,心虚得不行。 打发走秦深,任东连忙回到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压低声音说:“你从另一边电梯下去。” 余木夕不敢多问,连忙拉开门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进了电梯,心跳还扑通扑通的,抬手一抹,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那边任东送走余木夕,马上吩咐底下人去安排调监控的事情。 “半个小时前这一层楼的监控出了故障?这么巧?”秦深对于结果嗤之以鼻。 任东摊了摊手:“深哥,嫂子好歹也是余氏的大小姐,想做点手脚应该不难。她既然存心躲你,肯定是要做周到点的。” 秦深眯了眯眼,没吱声。 挺好,挺机灵! 只是就这样,就想跑了吗? 没门! 余木夕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把自己丢进浴缸里,足足泡了俩小时,一直到水凉透了,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有些不对劲,好像并没有传说中撕裂般的疼痛,也没有像被大卡车碾过那么沉重。 突然想起,秦深掐住她下巴时,他的手指好像黏糊糊的,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味。 小脸刷的一下zhà了那个禽兽,他居然用手指! “呸!混蛋!不要脸!”余木夕咬牙切齿地捶床大骂,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木芳华喊道:“小夕,快起来,钱少来了。” 下楼一看,钱越正在沙发上坐着,木芳华正陪着说话,那脸上的笑都快流出来了。 “小夕,昨晚结束后我去找你,侍应生说你已经回家了,你的包包忘了拿,我给你送过来了。”钱越指了指沙发上的包,一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 “没什么的,越哥,你别往心里去。”余木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包你让多多拿给我就行,还专门跑一趟,真是太客气了。” “小夕,晚上有个酒会,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参加。”钱越期待地看着余木夕。 “酒会?”余木夕下意识想拒绝,可木芳华立马接口,“好啊!小夕,你现在毕业了,也该接触公司的事情了,让钱少带你去生意场上长长见识也好。” 余木夕眉头一皱:“妈,我不想去。” 钱越叹口气,摆出一张郁闷脸:“这次酒会去的都是玩得好的朋友,好几个张罗着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小夕,你就当帮越哥一个忙,替我挡过这一关吧!” 木芳华在边上一个劲使眼色,笑呵呵地说:“是啊,小夕,你就帮钱少一个忙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木夕只能点头。 钱越拍拍余木夕的肩膀,笑道:“那我下午五点钟来接你。” 送走钱越,余木夕嗔怪地说:“妈,你干嘛非要我去参加酒会啊?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这个。” “傻孩子,你要进公司,没有人脉怎么行?你爸一心扑在那三个野种上,不会帮你的,你只能靠自己。”木芳华一说这事就来气,狠狠地“呸”了一声,“钱氏要在临市开发一个楼盘,那可是个大项目。咱们余家是做建材起家的,三年前开始做建筑,发展得虽然顺当,却没做出什么大名堂。现在钱氏正在招标,余氏也参与了,要是能拿下这个楼盘,那咱们余氏在建筑业可算是站稳脚跟了。小夕,钱少约你去参加酒会,就是有跟咱们合作的意向,你可得抓住这个机会,让你爸知道,咱们小夕也不是软脚虾!” 余木夕怔了怔,没想到妈妈居然想得那么长远,一场酒会而已,居然跟生意、甚至跟争家产扯上了关系。 “听见没?好好表现,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拿下来。在酒会上,要多结jiāo朋友,以后你接手了公司,可得指着这些人脉关系办事呢!” 余木夕咧了咧嘴,敷衍地笑笑:“哦,好的,我知道了。” 木芳华不满地瞪她一眼:“再去睡会儿吧,脸白得像鬼一样。” 余木夕拎起包,讷讷地回房,拿出手机充上电,躺在床上数绵羊。 午饭刚过,余木夕就被木芳华拉着试礼服、做头发,折腾了一下午,四点钟就在客厅等钱越。 木芳华是个很有雄心壮志的女人,年轻时候帮着丈夫打江山,现在渐渐退居二线,给女儿当起了军师。 余木夕对于争家产这事儿并不热衷,但有个步步进逼的老妈,她就是不争都不行。 五点差五分,钱越的车到了家门口,木芳华亲手把女儿送上车,笑呵呵地jiāo代钱越照顾好余木夕。 “小夕,你今天真美。”钱越的眼珠子在余木夕身上黏了老半天才移开,咋舌称赞。 小露香肩,深沟若隐若现,腰身盈盈一握,臀部圆润挺翘如蜜桃,再配上那张薄施脂粉的小脸,简直是天使与妖精的完美结合。 余木夕扯了扯斜肩礼服,对于一低头就能看见沟的火辣设计实在是接受无力,哭丧着脸说:“越哥,你别笑话我了,我觉得我穿成这样,就跟唱大戏似的,特别扭。” “很好看,真的。”钱越由衷赞叹。 车子缓缓开出露华浓别墅区,黑色法拉利跃入眼帘,余木夕皱了皱眉,回头去看,已经看不见了。 秦深又跑到小区门口堵她了? 拿起手机一看,还没开机,索xìng不开了,又懒洋洋地把手机丢回包里。 秦深眼睁睁看着钱越的车从露华浓出来,副驾驶上坐着他老婆。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狠狠捶了一把方向盘。 很好,这个小女人,再一次踩到雷区了! 是时候给她个教训了! 酒会在林顿庄园举办,阔大的宴会厅人潮涌动,江城数得上号的都来了。 钱越带着余木夕在人群中穿梭,很多人迎上来打招呼,也有好事者询问余木夕跟钱越的关系,钱越只说是好朋友,别人再问,他就笑而不答,一脸高深莫测。 转了半场,余木夕脚疼了,跟钱越打了个招呼,就拿了些水果糕点去休息区等候。 没多大会儿,不速之客来了。 余尧笑嘻嘻地坐在余木夕对面,拈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吊儿郎当地问:“哟!这不是余大小姐吗?跟谁来的?你老公?” 余木夕皱了皱眉,嗤笑道:“余尧,你什么时候也有资格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活动了?” 余尧的脸色倏地沉了,yīn狠地瞪着余木夕,片刻,唇边绽出一抹冷笑:“好妹妹,你妈身体怎么样了?爸爸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妈想必也差不多,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你妈,毕竟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更年期嘛,别再憋出病来。” 天底下所有正房跟小三都是水火不容的,尤其余木夕刚被小三撬走了前男友。 余木夕冷笑着端起一杯香槟,浅浅地抿了一口:“我妈很好,不劳你关心。倒是你,今天爸爸应该不会只带你一个人来吧?” 余尧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眉眼间满是不屑。 “我说余尧,你脑子里面开运河了吧,跑到我这儿来找不痛快!”余木夕烦不胜烦,叹口气,索xìng把话挑明,“老大跟老三是亲兄弟,我是名正言顺的余家大小姐,以一敌三,你觉得你能有多大胜算?” 余尧脸色一僵,抿了抿唇,端起香槟猛喝一口。就是因为势单力孤,他才比别人更沉不住气,也更输不起。 “爸爸固然向着你们仨,可那又怎样?那两个女人再怎么会生儿子,不照样进不了余家大门?余家不还是我妈当家?两个女人三个儿子,都斗不过我妈一个人,你在我面前得瑟啥?要是我配合我妈,还有你们的活路?” 余木夕气定神闲,靠在沙发里,端着香槟杯,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余尧的脸色青白jiāo错,额上隐隐冒了汗。 “余尧,今天我再点拨你一句,爸爸是余氏第一大股东,我妈是第二大股东,他再怎么分割财产,也只能分割他自己的,分不了我妈那一份。就算把他的财产一分为三,我一丁点不要,妈妈那一份都足够我在日后成为余氏第一大股东,余氏还是我说了算。而你,就算不被他们弟兄俩整死,也不过是个拿分红的股东而已,坐不到上面的位置。” 余尧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的嘴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天生意没做过的妹妹,居然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他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命好,投对了胎而已。 “你要是聪明点,就该知道站哪队,跟对了人,还能捞根骨头啃啃,跟错了人,那就只能被拍死在沙滩上了。”余木夕微微一笑,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030 必须坐稳秦夫人的位置 余尧陷入沉思,垂眉敛目,端着香槟一动不动。 余木夕轻笑一声,放下杯子:“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想得明白。” 余尧的确想得明白。 就算余祖光绝对公平,老大跟老三毕竟是两个人,份额肯定比他多,而余木夕有木芳华撑着,又有财雄势大的木家做后盾,财力人脉都远胜于他,他谁都惹不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一个打一个,以后怎么样暂时不管,先干掉一个再说。 而首选,就是先帮着余木夕踩下去老大和老三,余祖光重男轻女,消灭了那两个强大的对手之后,他就成了余祖光的心尖宠。 余尧很快就确立了阵营,一口喝干香槟,抿了抿嘴,断然道:“我知道该站哪边,你放心,错不了。” 余木夕回他一笑:“那么二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余尧点了点头,勾唇一笑:“合作愉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二哥快去跟着爸爸吧,刷刷存在感也好。” 余尧yīnyīn地笑着离开了。 余木夕长吁一口气,实在是烦透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 刚才敲打余尧那番话,其实都是木芳华跟她分析过的,当时她不以为然,根本没当回事儿,没想到接连两次被余尧挑衅,刚好派上用场。 没多大会儿,钱越过来,说是酒会主人要出场了。 余木夕对这档子事不感兴趣,但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便挽着钱越的手臂走到宴会厅,正好看见余祖光,就过去打招呼。 看见女儿跟钱越一起出现,余祖光有些吃惊,很快收拾起一副笑脸迎了过来,寒暄几句,就想往竞标上扯。 这时,人群起了骚动,酒会的主人出场了,在宴会厅最前面的舞台上讲一些商场上的套话。 余木夕往舞台上看去,顿时吃了一惊站在上面谈笑风生的,可不是秦深么! 钱越见余木夕往那儿看,笑着介绍:“江海集团要在江城建一个度假中心,地皮已经拍下来了,马上要进行工程招标了,今天来的都是设计公司、建筑公司、建材公司等等,钱氏主要做地产,虽然不参与这次的竞标,但也算是同行,还是要结jiāo一下的。” 余木夕呆滞地转过头看余祖光,发现余祖光的惊愕程度不比她轻,嘴巴半张,一动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台上言笑晏晏的男人。 心跳有一瞬间停滞了,直觉告诉余木夕,有什么事情要大条了。 果然,秦深刚下舞台,余祖光就神色慌张地把余木夕拽出宴会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焦急地问:“那个江海的秦总,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余木夕叹口气,点了点头:“是。” “你跟江海的秦总领了结婚证?”余祖光的音调蓦然拔高。 余木夕再次点头:“是。” “你怎么不早说?”余祖光倏地出了一脑门子汗,秦深开着一辆小Polo上门,他们两口子冷嘲热讽,还把余木夕揍了一顿赶出家门,这下好,有眼不识金镶玉,把财神爷给得罪了! 余木夕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他要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余祖光懊恼地叹了一口长气,当初看秦深一穷二白的,根本没往别处想,更没想过要调查他,现在追悔莫及了。 “你!酒会过后你跟我回家,这事儿得好好商量商量。”余祖光狠狠瞪余木夕一眼,“死丫头,他不说,你也不说,现在好,怎么收场?” 余木夕耸了耸肩,开玩笑,爸妈知道了秦深的身份,那才真是不好收场呢! 余祖光念念叨叨地拉着余木夕进了宴会厅,想去找秦深套套近乎,又不敢贸然上前,心慌意乱,只好把女儿看得紧紧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余木夕。 余木夕哭笑不得:“爸爸,我是跟着越哥来的,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呀?你去找你儿子呗。” “死丫头!回去再找你算账!”余祖光一听见“钱越”俩字,不得不放人,“你探探钱少口风,看丽景华居的案子能不能jiāo给咱们余氏来做。” 余木夕烦躁地皱了皱眉,敷衍几句,逃也似的跑到休息区。 她是真不喜欢生意场上这些虚头巴脑的,尤其她跟钱家兄妹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杠杠的,她不想利用友情谋利益。 钱越见余木夕一个人呆坐着,娇柔的倩影小小的一团,在光线昏暗的休息区显得格外冷清,怜惜之情忍不住泛滥成灾。 “无聊了吧?走,咱们去吃点东西。”钱越牵起她的手,笑意温和。 酒会是自助形式,餐点样式繁多,钱越拉着余木夕的手,顶着或暧昧或调侃的眼光来到自助区,殷勤地替她取餐,陪她到一边坐着吃。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秦深牙都快咬碎了,几度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把小女人拽回来狠狠修理一顿,但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她不喜欢他,甚至,她打从心底里讨厌他。他逼得越紧,她抵触得越狠。对这个倔强又不识好歹的小女人,只能悠着来。 秦深第一次感受到无力,这个无意之间骗来的小娇妻,令他真真切切地尝到了什么叫做挫败。 上流社会的酒会,宗旨就是套jiāo情、谋利益,该套的jiāo情套完,该打听的消息打听到了,酒会也就结束了。 余祖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看见余木夕挽着钱越的手臂出来,他急切地想迎上去,但是一想到钱氏的竞标,又硬生生忍住了。 三兄弟敏感地察觉到余祖光的反常,老三余智挑眉笑着煽风点火:“哟,咱们家小夕挺活跃啊,刚结了婚,又跟钱少搭上了,左右逢源啊!” 余祖光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余尧心里顿时有数了,对于余木夕干出的荒唐事,余祖光并不如何气急败坏,他看余木夕的眼神更多的是焦灼急迫、忐忑不安。 看来,还是得先抱牢那丫头的大腿,把那对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兄弟踩下去才是王道! 回程的时候,钱越开车特别慢,平坦的公路,他居然开到了四十码,惹得后边喇叭声就没停过。 “越哥,我觉得你哪天要是吃罚单了,一定是因为太低速。”余木夕抿着嘴偷笑,“不过你喝了点酒,还是开慢点好。” “那可不,酒驾已经很危险了,再超速岂不是玩命了?”钱越半开玩笑半认真,“要是我自己,玩命也就算了,你还在车上坐着呢,我不能拉着你陪我一起玩命啊。” “嘻嘻,越哥还是这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十佳男神代言人。”余木夕竖了个大拇指,话锋一转,坏笑着调侃,“可惜是个单身狗,啧啧,今天被你那几个朋友秀恩爱扎心了吧?” 钱越半真半假地叹口气:“那可不?幸好有你解救我,要不我今天一准儿犯心脏病。” 余木夕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钱越也看着她笑,眼神别样温柔。 车子一路开进露华浓小区,钱越把余木夕送进余家,余祖光早就等着了,虽然很焦急,但还是留钱越坐了一会儿,话题三拐两拐,拐到了竞标上。 钱越也够痛快,放下话说明天下午让余氏竞标项目的负责人到钱氏详谈,余祖光乐得老脸笑开了花,千恩万谢地送财神爷出门。 门一关上,余祖光就变了一副脸,跟木芳华两人一左一右把余木夕拽进屋里,往沙发上一摁,拉开架势三堂会审。 “说,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抖了抖,干笑:“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领了个结婚证么?” “不就是领了个结婚证?祖宗!你是跟江海集团的总裁领了结婚证啊!”余祖光还没开口,木芳华先急了,一听老公说女儿嫁给了秦氏老总,她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能憋到现在开口已经是极限了。 余木夕叹口气,无比哀怨:“那领证都领了,他又不肯跟我离婚,我能怎么办嘛!” “离婚?开什么国际玩笑?”木芳华急得跳脚,“傻闺女,多少豪门千金挤破脑袋想要进秦家的大门,你知不知道?你既然嫁给他了,那就得坐稳秦夫人的位置,别瞎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呸呸呸,晦气!” 余木夕哭笑不得,之前不敢让爸妈知道秦深的身份,就是怕两口子动了歪心思,这下好,现在事情兜不住了,妈妈要她坐稳秦夫人的位置,可她哪里知道,她这个位置是暂时的,随时都有被拉下马的可能。 “小夕,这样,你明天请秦深到家里来吃饭,既然你们已经领了证,就赶紧把婚事办圆满了,也免得以后传出去,弄得你名声不好听。”余祖光琢磨了一路,这个女婿,必须得攀住,那可是一尊活财神。 余木夕无辜地摊了摊手:“爸,别闹了,上次人家上门,你们俩啥态度?人这会儿还生着气呢,你们现在巴巴地凑上去,还显得咱们家多势力,那不是更招人烦么?” “那怎么办?”两口子异口同声,急得一脑门子汗。 ☆、031 竞标黑幕 余木夕眼珠子一转,还能怎么办?一个字拖! “这样吧,先缓缓,我多帮你们说说好话,等到他气消了,我再安排个偶遇什么的,这样顺理成章,还不尴尬,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对于这个说法,余祖光和木芳华都勉强能接受,两口子看余木夕蔫头耷脑的样子,免不了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耳提面命了好一番,非要让余木夕上点心,牢牢地拴住秦深。 余木夕好不容易逃上楼,洗完澡,打开手机,眨眼间涌进来一大堆来电提醒、未读信息,好几个图标都亮起了小红圈,数字惊人。 点开,返回,一条都没看。 看了会儿电视,手机滴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钱越发来的信息。 “小夕,今天辛苦你了,早点睡,晚安。” 余木夕会心一笑:“晚安。” 捧着手机,心里忍不住有些遗憾。 她十四岁就喜欢钱越了,在纪波出现之前,她一直明目张胆地暗恋钱越,那会儿钱夫人还逗她,要让钱越打光棍等她长大来着。 后来钱越jiāo了女友,而她在大学期间认识了纪波,纪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温暖,有几分钱越的味道,她顺理成章地跟纪波在一起。 可她谈恋爱了,钱越却单身了,而她再度沦为单身狗没几天,又倒霉催地遇见了秦深,莫名其妙被贴上了已婚fù女的标签。 只能说,造化弄人。 一大早,木芳华又开始砸门了,生拉硬拽把余木夕提溜起来。 “妈,干嘛啊?” “傻丫头,那可是钱少看在你的面子上,额外给余氏当面商谈的机会,怎么能让那三个野种抢了功?你赶紧给我亲自去钱氏走一趟!”木芳华不由分说地把余木夕往卫生间推。 “妈,我又不懂,你让我去干什么?”余木夕困倦得很,眼皮子直往一处黏。 木芳华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子:“死丫头,你想气死老娘是不是?你就是不懂,也得给我跟着,哪怕就是在那儿坐着喝杯茶,你都得给我喝到结束!多多是你最好的朋友,钱少是带着你玩到大的,这次明摆着是看你的面子,你不去,谁来承钱家的情?你爸又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顶得住事儿的?” 又来了! 余木夕逃难似的冲进卫生间,捧了把冷水往脸上泼。每次妈妈说这些事的时候,她都脑仁子疼。 木芳华在卫生间门口堵着,絮絮叨叨地给余木夕分析利害关系,见她洗漱完毕,又把她推到衣柜前,一边替她挑选衣服,一边念叨。 “小夕啊,你现在是秦夫人,那可是块金牌令箭,你爸也不傻,知道该怎么对你。你可得抓紧机会,借着跟钱氏合作的案子,让你爸好好瞧瞧你的能耐。” 余木夕不胜其烦,机械地点头。 木芳华看着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但眼下这个宝贝女儿可是祖宗,得供着,只能好声好气地哄。 余祖光一看见木芳华把余木夕拎下来,脸色立马不好了。木芳华没等他吭声,挑着下巴得意地说:“钱少跟小夕约好了,今天去钱氏谈竞标的事情,老公,你带小夕一起去公司吧。” 余祖光一噎,碍着余木夕跟钱家的jiāo情,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小夕现在已经毕业,也该进公司学习历练了,老公啊,我有意把南方的分公司jiāo给小夕打理,你觉得怎么样?” 余祖光顿时急了,浓眉一挑,两眼一瞪:“这不胡闹么?那可是新开的分公司,一切都在起步阶段,小夕什么都不懂,由着她折腾,那不是坐等关门大吉是什么?” 木芳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让她折腾呗,就当jiāo学费了,那三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都还管理着分公司呢,咱们老余家名正言顺的独苗,你反倒往外撵,未免太说不过去吧?再说了,有江海集团做后盾,你还怕小夕成不了气候?” 一番话堵得余祖光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沉着脸出了门,木芳华推推搡搡地把余木夕弄上余祖光的车,递了好几个眼色警告她。 余祖光浑身上下写满不爽,余木夕也挺窝火,对于这个一心偏向儿子的爸爸,她也是很无奈。 摸着良心讲,余祖光很疼爱余木夕,可他骨子里有那种儿子是自家人,女儿早晚要成为别家人的思想,在财产方面,他是一门心思向着儿子的。 “爸,出了小区你就把我放下来吧。”余木夕懒得多看余祖光的黑脸,“生意是你们在做,我懒得去趟那个浑水,我找多多玩去。” 余祖光心里“咯噔”一下,这祖宗不乐意了啊! 余祖光再怎么向着儿子,这个紧要关头也不敢对女儿表现出一丝一毫不满,连忙陪着笑脸说:“既然你都跟钱少约好了,那就去一趟吧,等拿下丽景华居的建筑案子,爸爸请你跟多多欧洲游。” 余木夕进公司是大势所趋,谁都拦不住,这一点,余家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一进公司,余祖光就给了余木夕一份丽景华居的竞标方案,余木夕大略扫了一眼,往边上一丢,打算跟钱多多聊天。 打开手机一看,七点钟钱越发了条语音,叫她醒来之后喝点蜂蜜水,可以缓解酒后头疼。 余木夕心里一暖,顺手给钱越回了信。 “我没事,昨天喝的不多,不过一大早就被我妈赶到了公司,好痛苦。” 半分钟不到,就有了回信:“你要进余氏工作了?” “是啊,我妈一门心思让我当个商场女强人。” “你进了哪个部门?” “鬼知道,我现在在看丽景华居的竞标案,吼吼,那两口子还真是看得起我,居然以为我能看得懂这玩意儿。” “看不懂就过来问我,我教你。” 余木夕眼睛一亮,欢喜地问:“真的啊?” “当然,以后你进了公司,有什么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懂的,都可以来找我。” “二十分钟,等我。”余木夕眉开眼笑,抓起包包跑到总裁办公室,跟余祖光打了个招呼,“爸爸,我去找越哥谈合作了啊!” 余祖光怔了怔,还没来得及问,余木夕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余木夕对于谈合作根本没什么兴趣,反正下午余氏会有负责人过去谈,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待在公司里看莫名其妙的文件,刚好钱越开口,她就有了正当理由溜号。 一路杀到钱氏,钱越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见余木夕来,忙笑着迎上来。 “呼!还是越哥这儿空气新鲜。”余木夕捧着温度适宜的咖啡呷了一口,舒服地眯着眼睛直吁气。 钱越开门见山:“我九点钟有个会要开,咱们还有一个小时谈合作案,说吧,哪儿不懂?” “我说越哥,你还真打算给我讲合作案啊?”余木夕脸一垮,“不是吧?我不想听啊!” 钱越笑着摇头:“方案给我,我看看。” 余木夕慢吞吞地把方案递过去,小声嘀咕:“下午不是有人来谈么?那什么理念啊,具体方案啊,我又不懂,你跟我讲也是白搭。” 钱越但笑不语,粗略地浏览一遍之后,对余木夕说:“这个方案大致还不错,但是以下几点需要修改,你可听好了。” “不听!不听!”余木夕小手一摆,“你留着下午跟余氏负责人说吧。” 钱越眼一瞪,好气又好笑:“你呀!还要我放水放得多明显?要昭告天下是吧?” “你……”余木夕吃了一惊,“你是说?” 钱越竖了一根食指在唇畔:“知道就行,不用说那么明白。过来,我给你提几点修改意见,明天封标,三天后评标,余氏总得拿出符合钱氏意向的方案才行。” 余木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不敢懒散了,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听钱越讲解。钱越讲得很细致,讲完之后还让余木夕复述,确保她每一点都记住了。 “好了,我该开会了,你赶紧回余氏吧,等到招标结束,我等你请我吃大餐庆功。”钱越眨眨眼,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余木夕恍恍惚惚地回到余氏,总感觉这一切很不真实。 黑幕啊!赤果果的黑幕啊!怪不得妈妈要让她多结jiāo上流社会的人,果然人脉才是王道啊! 余木夕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余祖光,余祖光连忙召开会议,让负责竞标方案的小组立刻按照钱越的要求修改调整。 余木夕的作用已经发挥到极致,接下来没她啥事了,大热天的她也不想到处晃悠,就打车回了露华浓。 不料,一下出租车,就被人摁住了。 ☆、032 婚礼之争 秦深拽着胳膊把余木夕拖上车,一言不发驱车就走。 他本来不想逼那么紧的,可余木夕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不跟他见面,他实在是没法子了。 尤其那个钱越对余木夕大献殷勤,余氏要参加钱氏今年最大楼盘的竞标,这个节骨眼上,他可得把小娇妻看牢了,要不然,一个弄不好,就得去民政局换俩红本本了。 余木夕心口扑通扑通直打鼓,秦深一言不发,她更是忐忑惶恐,想了想,故作镇定地冷笑:“我说秦总,您这一天天的不上班,就搁家门口堵我呢?” 秦深眼皮子都没抬。 “停车!我要下去!” 秦深这才懒懒地扫她一眼:“去哪儿?” “回家!”余木夕咬着牙迸出两个字。 “你家在哪儿?”秦深冷笑,“秦夫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被秦深森寒的目光一扫,余木夕的心瞬间提起来了,昨晚不愉快的记忆一幕幕在脑中回放,她顿时没了胆气。 可就这么被带走,岂不是更被动?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线:“我回家拿个文件,马上要回公司。” “哪家公司?余氏?还是钱氏?” 秦深冷笑不已,他知道她一大早跟着余祖光去了余氏,可没过多大会儿,就跑去了钱氏,然后又回了余氏,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余木夕冷声说:“我以后要在余氏上班,学习经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秦深挑眉,斜睨她一眼。 他派人打听过余家的事,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斗争。 “我可以帮你。” 余木夕淡漠地笑笑:“谢谢,不麻烦你了。” 余家内部斗得再厉害,那都是余家的事情,外人卷进来,吃亏的总归是余家。 秦深微微蹙眉,不悦地瞪余木夕一眼,余木夕偏着脸看着窗外,并没有跟秦深的目光相接触。 车子驶进江城一号小区,余木夕叹口气,闷着头跟在秦深身后,走进那套复式房。 秦深在沙发上坐下,眉目冷淡,眼里有些微怒意流露。 “我邀请了你爸妈共进晚餐,商量婚礼的事情。” “不行!我不答应!”余木夕断然拒绝,冷沉沉的,不留余地。 秦深冷笑,眼神嘲弄地看着她:“你不答应有用吗?” “你!”余木夕气得上下牙关直打架。 “我想,你爸妈会很乐意尽快举行婚礼的。”秦深气定神闲,双腿jiāo叠,一派淡定自如。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心里无数遍提醒自己要冷静,要理智。 “秦深,你到底想怎样?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举行婚礼有意思吗?非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你结婚了,然后离婚的时候再让所有人对我这个豪门弃fù投来各色眼光,你才满意,对不对?” “我想怎样,不用跟你jiāo代,木木,你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没有说不的权利。”秦深冷笑着站起身,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往楼上走,“你好好准备一下,婚礼会尽快举行,到时候你可有得忙了。” “你!我不要!”余木夕气得直跺脚,可秦深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木夕正要给余祖光打电话,木芳华的电话先来了。 “小夕,秦深邀请我和你爸爸晚宴,商议婚礼的事情,你赶紧回来,好好准备准备。” 余木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 这该死的秦深!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余木夕想走,却惊愕地发现门被锁了,许曼给她的钥匙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她又不想去找秦深,只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秦深去书房处理了一堆工作上的事,下楼一看,余木夕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小女人,眼神冷沉锐利,唇边牵起的笑意带着令人心颤的寒意。 木木,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以后怎么样,都是你自己选的! 江海集团租了一层写字楼作为办公场所,负责度假中心项目的各个部门都在这里办公。 秦深去写字楼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会上宣布正式启动关于零度度假中心工程招标活动。发布会结束,他亲自去余家接木芳华。 “不介意我称呼您为岳母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木芳华对于秦深亲自当司机受宠若惊,笑得脸都僵了。 秦深先给木芳华打预防针:“我这几天太忙,冷落了木木,她正跟我闹着别扭,岳母,稍候您看见木木,还请帮我多说好话,劝她别再跟我闹了。” 木芳华笑得越发灿烂,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好几条:“你放心,秦总,我会劝她的。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脾气不太好,还请你多包容她。” “叫我阿深就好。”秦深含笑点头,彬彬有礼。 木芳华那心舒畅的啊,就跟三伏天吃了八根冰棍似的。 秦深先带着木芳华去江城一号接余木夕,余木夕被锁在屋子里大半天,连午饭都没吃上,憋了一肚子火,正要发飙,木芳华进来了。 满腔怒火突遭暴雨,硬生生被压下了。余木夕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还能怎么办?就冲着老妈这一脸笑,没等她收拾秦深,老妈就先收拾她了! 一直到酒店,余木夕都没说话,任凭木芳华怎么缓和气氛,她就是冷着脸不吭声。木芳华也不好在女婿面前太过难为女儿,只能暗自着急。 余祖光已经在酒店等着了,一上来就向秦深道歉。 “岳父这是干什么?您是长辈,您这一低头,可不是折我的福寿么?”秦深言笑晏晏,好像真的很不安。 余祖光舒了一口长气,原以为得罪了秦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没想到睡了一夜,秦深居然主动向他抛橄榄枝了。 宴席间,余祖光跟木芳华的讨好意味太明显,秦深提出举行婚礼,两口子二话不说答应了,还催促着尽快,别让人说闲话。 “不行!我不要举行婚礼!”余木夕拍案而起,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秦深先是借着luǒ照逼她,后又拿契约说事,现在干脆拉拢她爸妈一起向她施压,这也太不拿她当人看了。 “木木,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婚事还是要风风光光地办,不能委屈了你呀!”秦深好脾气地安抚,深情款款,“爷爷一直催呢,听话,别闹了。” “秦深,我不会跟你举行婚礼,既然我签过协议,那这一年我会跟你保持婚姻关系,一年之后我就起诉离婚。”事已至此,余木夕也不怕被父母知道真相了。 “什么协议?这是怎么回事?”木芳华霍的站起来,“小夕,你给我说清楚!” “秦深逼我签了协议,结婚一年,一年后离婚,所以,爸妈,我跟他没有任何感情,我也不会在秦夫人的位置上久坐。”余木夕冷笑连连,撂下一句狠话,“如果你们非要举行婚礼,我也拦不住,但是婚礼上如果没有新娘子,或者新娘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最丢脸的绝对不是我!” 余木夕掉头就走,木芳华连忙追了出去,余祖光尴尬得不行,想说些什么打圆场,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岳父,我……对不起,木木的确是不怎么情愿嫁给我的,但是我真的很想娶她,所以……”秦深微微垂头,语气犹豫,半含半露。 余祖光人精一个,哪能听不懂?这话明摆着就是秦深喜欢余木夕,但余木夕不喜欢秦深,秦深为了得到余木夕,不得不耍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余祖光暗暗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暂时回到了肚子里。只要秦深喜欢余木夕,那就好办,至少不会得罪秦氏,给余氏带来什么后患。 木芳华没追上余木夕,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穿过马路跑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包间,就见余祖光正在安慰秦深。 “岳父,岳母,我先送你们回家吧。”秦深叹口气,苦涩地笑笑,“木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接受我的,请岳父岳母相信我。” 余祖光拍着胸脯保证:“阿深,你放心,我跟你岳母都会帮你的。” 秦深把余祖光夫fù送回余家,余祖光留他在家里等余木夕,一直等到十点多钟,余木夕都没回家,秦深这才垂头丧气地离开。 秦深一走,余祖光夫fù顿时急了,连忙给余木夕打电话。余木夕的手机早就关机了,把两口子急得满头大汗直跳脚。 余木夕离开酒店就去找了钱多多,俩人跑到酒吧喝了一场。余木夕酒量差,酒品烂,喝多了抱着钱多多嚎啕大哭,又摔又砸,好好一个包间,被她折腾得跟打过仗似的。 钱多多也醉成狗了,瘫软在沙发上,任由余木夕抱着她又摇又晃。 秦深找到余木夕时,她正抱着钱多多的脚丫子大骂秦深不是个东西。 秦深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手指关节不自觉地握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很好,真的很好,木木,你这么不乖,就别怪我教你怎么做人! ☆、033 吃干抹净 秦深把余木夕抱到车上,小女人虽然醉成狗了,却很不安分,又是挥手又是蹬腿,骂骂咧咧个没完。 车子停在余家门前,秦深刚把她抱下来,她就“哇”的一声吐了他一身。 秦深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狠狠地按门铃,半天才有人来开。 “去告诉你们先生夫人,就说小姐回来了,醉得厉害,让他们过来帮忙。” 秦深黑着脸,把余木夕抱到客厅,刚放到沙发上,她又吐了,弄得整个客厅一片狼藉,令人喘不过来气。 余祖光和木芳华睡眼惺忪地下楼,一看见客厅的情形,两个人顿时清醒了,木芳华连忙跟佣人一道把余木夕架走,余祖光则不知所措地留在那儿善后。 “阿深,你……要不你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明天小夕酒醒了,我让她给你赔罪。” 秦深点点头,沉着脸说:“木木跟我闹别扭,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是秦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这样的事情要是多了,家中长辈那边不好jiāo代,还请岳父岳母适当提点木木,别让她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 余祖光心里“咯噔”一下,赔着笑脸把秦深请上楼。 木芳华正给余木夕洗着澡,听见动静连忙迎出来,见秦深余怒未消地上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阿深,你快去洗洗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睡衣。” 秦深冷淡地“嗯”了一声,走进浴室一看,余木夕正在浴缸里靠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秦深把衣服脱了,跟着跨进浴缸,两个人挤在一个浴缸里,免不了有肢体接触。 余木夕皱着眉头踢了踢腿,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把浴缸当床睡。 秦深的呼吸蓦地粗重起来,深喘了好几口才克制住绮念,快速把自己洗干净,又把余木夕抱起来,俩人一起站在莲蓬头下好一通冲,才抱着人回到卧室。 床上放着崭新的睡衣,秦深看也没看,抱着余木夕蒙上了被子。 娇软柔嫩的身子滑溜溜地蜷在怀里,满鼻子的少女幽香,她的甜美,她的可口,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涌,敲击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本就不怎么坚定的理智。 “唔……越哥好帅啊……嘿嘿……多多,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哥哥啊……” 含含糊糊的呓语,痴痴呆呆的傻笑,软绵绵的手脚八爪鱼似的攀上男人肌理分明的身子。 “多多,你说我现在追越哥,还来得及吗?” “离婚……我要离婚……离婚追越哥……” 秦深的脑子轰的zhà了,理智的弦“铮”的一声,断成了无数截,牵起一阵嗡鸣。 “女人,看清楚我是谁!”秦深一把推开余木夕,磨着后槽牙低吼。 “多多,别乱动,烦死了!”余木夕扭了扭,抱住秦深,嘿嘿傻笑,“还是越哥最好了,最喜欢越哥了!” 秦深的喘息越发粗重,怒意将他的双眼烧得赤红,咬牙冷笑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他猛然翻身覆了上去,攫住那两片开合翕动的红唇,堵住所有挑战极限的话。 大手毫不客气地罩上绵软的丰盈,用力揉捏,既泻火又泄恨。 灼热的怒龙抵住柔软的娇嫩,强势顶入,横冲直撞。 “唔……痛……好痛……” 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余木夕下意识扭动挣扎,厮磨的动作就如一阵强风,将男人炽烈的火焰顶得更高。 动作越发凶猛,不遗余力,只想深深地占有,让身下的女人记住,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 一场酣战,男人的火气不但没得到消解,反而越发炽烈,烧了几乎整整一夜。 余木夕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睁不开,身下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的愉悦,再到麻木……最终彻底没了意识。 晨光隔着窗帘,给室内带来一片明亮。 秦深看着蜷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终于得到了她,可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愉悦,反而越发烦躁了。 她那么抗拒,一门心思想离婚嫁给钱越,而他却趁她不省人事把她给睡了,她一定恨死他了。 可她是他的妻子啊,领过结婚证的合法妻子,她都要给他戴绿帽子了,还不准他给她教训,讨回做丈夫的权利吗? 烦不胜烦,抱着小女人一记深吻,落寞地起身,离开。 余木夕醒来时,只觉得头痛yù裂,浑身上下又酸又疼,跟拆过重组似的,一坐起身,就见满身淤痕,身下隐秘的地方更是仿佛被人拿钝刀活生生割裂了似的,痛得她直抽冷气。 掀开被子一看,点点血痕。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只记得她跟钱多多在酒吧喝酒,她告诉钱多多结婚的事情,钱多多骂她傻,要她离婚跟钱越在一起。 难道……她酒后乱xìng,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冷汗倏地涌出来了。 门开的声音惊回了越跑越远的思绪,木芳华端着碗进来,沉着脸呵斥:“小夕,你也太不像话了!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大晚上的买醉,还吐了阿深一身,也就是阿深才能那么包容你,怕我们怪你,还为你说了一箩筐好话!” “秦深?他把我送回来的?”余木夕的心顿时揪成一团,这么说,她跟秦深,他们做了? “我可告诉你,你既然已经嫁给阿深,那就给我安安心心当好这个秦夫人!”木芳华把碗递过去,“喏,蜂蜜水,阿深一大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他昨晚住这儿了?” 木芳华翻了个白眼:“他是余家的女婿,住在丈母娘家怎么了?名正言顺!” 余木夕顿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无话可说。 原来昨晚的事情,是爸妈一手促成的! 她缓缓缩回被子里,微带鼻音:“妈,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睡什么睡?马上就要参加钱氏的竞标了,你给我滚去公司!” “钱越已经把竞标方案的修改意见告诉我了,这次肯定能中标。”余木夕慵懒地叹口气,黯然道,“妈,你让我静静好不好?” 木芳华这才拉长了脸出去,还不忘jiāo代一声:“你跟阿深闹别扭也该有个度,别仗着人家爱你就无法无天,男人的底线是不能无限制挑战的,给我好好把握,拴牢他,听见了没?” 余木夕无力地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秦深是铁了心来真的了,一出手就拉拢了爸妈,有合法的结婚证,又占了她的身子,看样子,这场婚礼是逃不掉了。 明明就是一场契约婚姻,他只是想利用她挡掉烂桃花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余木夕在家躺了整整一天都没出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半死不活的样子把木芳华急得不行,火烧火燎地向秦深求助。 秦深料到余木夕会要死要活,但不会真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接木芳华的电话,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给木芳华回了电话,说自己出差在外,刚下飞机,今天回不去,让木芳华好好照顾余木夕。 木芳华急,余祖光也急,可两口子再怎么急也没用,余木夕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消极抗议,任谁劝都不好使。 余木夕把自己关在家整整三天,直到钱氏的评标活动正式召开,木芳华实在是受不了了,亲自把她押到了评标活动会场。 余木夕恍恍惚惚的,就跟丢了魂似的。 其实被睡了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有多少人为了那层膜去自杀的?可要命的是,这意味着她别想脱离秦深奔向自由了,以前只是秦深摆布她,现在是全家帮着秦深摆布她,她连最后可以栖身的港湾都失去了。 余木夕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万遍,秦深到底是要闹哪样? 明明对她没有感情,单纯地利用不好吗?干嘛非在全世界面前装出一副情深意重、死也要跟她在一起的样子? 一直到评标结束,余氏中标,余木夕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恍恍惚惚地走出会场,钱越的助理叫住余木夕,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把余木夕带进总裁办公室。 “小夕,晚上开个庆功会吧。” 余木夕无精打采,瘫在沙发上出神。 “怎么了?中标了还不开心啊?”钱越奇怪地凑上来,仔细地盯着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没有,心情不好,没什么。”余木夕叹口气,强扯出一丝笑意,“越哥,我先回家了,改天再请你吃大餐吧。” “改什么天呀,心情不好就要及时发泄,走,我带你玩去。”钱越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起来,看她哭丧着脸,双手按着她的嘴角往上一提,“看你那表情,跟世界末日似的,来,给哥笑一个。” 余木夕龇了龇牙:“嘿嘿,笑了,好看不?” 钱越被她逗笑了,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拉着她就走:“走吧,带你去玩点刺激的,保证你一会儿就阳光灿烂了。” ☆、034 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女人 钱越开车带余木夕去了游乐场,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什么刺激玩什么,最后还带着她玩了一把激流勇进,俩人浑身湿透了,跟个落汤鸡似的。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没?”钱越点点余木夕的鼻子。 “好多了,还是越哥厉害。”余木夕叫得嗓子都哑了,笑容也明亮多了。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哀怨悲伤都无济于事,她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要死要活,而是坚决抗争,哪怕全世界都要她妥协,她都得顶住! 钱越揽住余木夕的肩膀,笑得爽朗:“走,再去玩一把碰碰车,然后带你去吃川菜,出一场大汗,什么不开心都是浮云!” 俩人笑着闹着走进碰碰车场,就一辆空车了,俩人同坐,余木夕开车,钱越揽着肩膀护住她,生怕她玩嗨了被甩出去。 玩完碰碰车,又去吃了一顿川菜,有钱越照顾,余木夕没什么好顾虑的,喝了不少酒,理智还在,但腿脚发软,走路都走不成直线了。 钱越亲自把余木夕送回家,因为她走不稳当,钱越是架着胳膊搂着腰,半扶半抱地把她送回去的。 木芳华自然又是一番气急败坏,但看在中标的份上,她也不没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木芳华又想把余木夕往公司赶,但余木夕死活不肯去,木芳华没法子,给余木夕放了一星期假,严令等到签合同的时候,她必须乖乖滚回公司上班。 余祖光本来就不乐意女儿chā手公司事务,余木夕没跟他去公司,那最好。 一想到过了七天公示期就可以签下钱氏那份六个亿的合同,余祖光觉得七月份火辣辣的阳光都温和了不少。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不安,秦深跟余木夕的关系很紧张,他都三天没来找余木夕了。 秦深身为江海总裁,零度度假中心是他接手江海之后做的第一个大项目,他当然有一大堆工作要忙。 一想到余木夕这几天的状态,他心里也不好受,想见她,想抱她,想重温那夜的美好,可有些事急不得,他只能等。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不是? 余木夕在家待不下去,索xìng拉着钱多多报了个新马泰七日游,钱多多那天也喝多了,把余木夕领证结婚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余木夕乐得耳根清净,痛痛快快地玩了七天,回来之后,余氏已经收到了中标通知书,跟钱氏约好了明天签合同。 余祖光等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签合同的日子,碰巧余木夕重感冒,木芳华破例允许她病好了再去公司。 余祖光神清气爽,怀着一颗雀跃的心,到了公司没多大会儿,许曼来了,说秦深邀请余祖光去秦氏的办公地点参观指导。 这话说得那么客气,余祖光哪有拒绝的道理?尤其秦深十天没来了,他的不安已经达到顶点,女儿不争气,他得去为女儿说说好话,千万不能让这尊活财神动怒。 到了秦氏的办公驻地,秦深先是亲自带余祖光各处看了一遍,然后把他请进总裁办公室,上了茶,递了个信封过去。 余祖光狐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只看了最上面一张,余祖光就傻眼了。 背景是在游乐场,钱越揽着余木夕的肩膀,正低着头笑眯眯地对她说着什么,他的嘴离余木夕的脸特别近,好像是要亲她。 余祖光抖着手翻看了下面几张,搂腰的,搂肩的,或抱或亲,那叫一个甜蜜蜜、蜜蜜甜。 余祖光弱弱地辩解:“阿深,这、这、这都是误会。” 秦深没吭声,只是挑眉淡笑,微带讽刺地看着余祖光。 余祖光干咽一口唾沫,局促地抿嘴,好半天才想好说辞:“这……小夕跟钱家兄妹是好朋友,从小一块长大,他们那都是兄妹之情,没有别的。” “可是据我所知,封标前一天,木木去了钱氏,一个小时后回了余氏,而评标活动结束之后,木木又跟钱越一起出去了。”秦深抿了一口茶,语气微寒,“我知道木木现在还不爱我,所以为了能够更好地了解她,以便投其所好,让她早日接受我,我密切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些事情,我其实是知道的。” 一番话敲山震虎,令余祖光不由自主地猛咽口水缓解压迫感。 秦深淡淡一笑:“丽景华居的案子,其实是钱越送给木木的人情,我没说错吧?” 余祖光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额头,一手汗。 “钱越对木木有意思,岳父应该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让木木出马了,对吧?”秦深唇畔的笑意一点一点扩大,眼神却越来越冷。 余祖光支支吾吾:“这……这……” “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女人。”秦深屈指敲击桌面,笃笃笃的声音挺清脆,却令人越发心慌意乱。 余祖光忐忑地看着秦深,大气也不敢喘。 秦深双腿jiāo叠,微微后仰,脸色温和了不少,话锋一转,说道:“零度度假中心即将开始招标,酒店、客房、游泳馆、运动场馆、高尔夫球场、道路、装潢等等等等,光是建筑装潢方面的投资高达三十七亿。” 余祖光眼睛一亮,秦深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算是我给木木的一点心意,如何?”秦深优哉游哉地看着余祖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余祖光心里一阵激dàng,可一想到今天下午就要跟钱氏签约,他顿时犹豫了。 “这个……余氏已经中标,今天下午就要跟钱氏签约,以余氏的实力,实在是无法兼顾两个大工程。”余祖光一脸为难,十分惋惜。 秦深倒也没勉强,挑眉笑了笑:“这样啊,那倒是我欠考虑了。”笑意一闪即逝,沉声道,“还请余总好好管教女儿,我们秦家可容不得媳fù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情。小许,送余总出去。” 余祖光又冒了一层冷汗,许曼及时推门进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祖光看秦深已经背过身去点烟,也不敢再说什么,忐忑地离开,许曼亲自开车送他回去,到了余氏门口,意味深长地问:“听说钱氏的那个案子,价值六个亿是吧?” 余祖光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许曼就打开了车门:“余总走好。” 余祖光呆呆地看着许曼开车离去,脑子里纷纷杂杂的,疾步回到办公室,一口气灌了一大杯浓茶,才能静下心来盘算取舍。 如果说丽景华居是一块肥ròu,那零度度假中心无异于一座养猪场,不但眼下能吃着ròu,还能带来无穷无尽的后续利益。 零度度假中心没个三年五载的建不成,一旦建成,那可是国内数得上号的大工程,余氏建筑完全可以借此一pào打响,跻身知名建筑公司行列。 尤其秦深最后的称呼从“岳父”变成了“余总”,这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本来就是自己女儿不对,人家主动放低姿态,他还拿乔,真要是把人惹恼了,秦深动动手指,他们余家都得伤筋动骨。 余祖光当机立断,放弃钱氏的案子,投靠秦氏。 下午就要签约,临阵反悔,肯定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给钱氏一个jiāo代,余祖光第一时间想到余木夕,但秦深刚刚拿照片敲打过他,他怎么也不敢让余木夕再跟钱越扯上关系。 思来想去,他最终把难题丢给了三个儿子。 余尧是站余木夕那队的,她争取来的案子,余尧当然不可能出面推掉,事情自然而然落到余威跟余智头上。 余威跟余智肯定不会说余氏为了接零度而放弃丽景华居,含含糊糊表明放弃中标资格,赔了礼,道了歉,弟兄俩就走了。 钱越越想越不对劲,打电话问余木夕,余木夕一头雾水,赶忙问余祖光,余祖光怕女儿反感,也没多说,只说以余氏的实力,吃不下丽景华居这么大的案子。 余木夕虽然觉得不对劲,可余祖光不肯说,她也没办法,钱越催得又急,她只能赔礼道歉,说尽好话。 钱越暗自放水,余祖光却给他来这么一出,这件事他压不下来,只能遮遮掩掩地上报给他父亲钱兆丰。钱兆丰气得不轻,按照流程取消余氏的中标资格,没收投标保证金,追究赔偿责任。 钱越冲着余木夕,好说歹说,让钱兆丰放弃追究余氏的法律责任,免于赔偿,然后紧急召开会议,重新甄选,第二天就跟临市的长青建筑公司签了合同。 钱氏前脚跟长青签了合同,后脚余氏毁约的消息就传播开来,一时之间,余氏名声大损,股票受到了不小的震dàng。 “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守信用,爸爸,你这……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余木夕憋了一肚子火,钱越给面子放水,余氏却关键时刻掉链子,不但打了钱氏的脸,还害得余氏损失惨重。 “多大点儿事儿?急什么?你给我安安心心准备婚礼,当好你的秦夫人,公司的事情,你别管那么多。”余祖光气定神闲,他料到余氏会有损失,但那又怎么样?抱牢秦氏的大腿,那油水能撑死他。 ☆、035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夕怎么不能管?噢,只许那三个野种进公司,就不许小夕管事?你那么能耐,那你以后别指望着靠小夕办事!”木芳华不乐意了,掐着腰跟余祖光吵。 “什么野种?那是我们余家的根!”余祖光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余木夕对于两人的争吵实在是不胜其烦,掉头回房,打开手机一看,钱多多提了一大堆问题,哪一个她都回答不上来。 原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够恶劣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钱氏又bào出招标放水的内幕,明里暗里指出余氏是钱氏内定的合作方,余氏的竞标案出自钱越之手。 这下好,连带着钱氏的名声都臭了,长青建筑公司受了莫大的羞辱,莫名其妙当了备胎,以违反公平、公正、公开原则、暗箱cāo作的名义,把钱氏告上法庭。 余氏和钱氏的声誉都跌到谷底,短短几天的功夫,投资商撤资、项目暂停,老客户流失,损失惨重。尤其是钱氏,不但名声臭了,股票跌停,还面临着一场官司。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余木夕始料未及,她焦急地去找余祖光询问来龙去脉,余祖光也烦躁,三言两语打发了余木夕,直奔零度中心。 秦深正捧着茶杯站在窗前闲适地看风景,那优哉游哉的模样,一派天下太平。 事实上,的确天下太平。 钱氏是江城最大的房地产商,在国内也算是数得上号的,秦氏也做房地产,老话说,同行是冤家,钱氏垮台,对秦氏来说自然是好消息。 尤其钱越觊觎他老婆,他老婆对钱越也满满的都是好感,这件事,就算是给两人的一个小教训。 “阿深,现在怎么办?余氏名声大损,投资方撤资,股票连续三天跌停,两个大项目都开展不下去了,这可怎么办?”余祖光急得不行,开门见山地寻求解决办法。 秦深皱了皱眉:“哦?”仿佛一无所知。 余祖光痛心疾首,眉头紧皱,语气沉重:“零度的工程走完各项招标程序,到正式开工恐怕得小半年,余氏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就完了。” 秦深回过身,弯唇微笑,云淡风轻:“那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你!”余祖光大吃一惊,“你答应过给我零度的工程,我才没跟钱氏签约的!” 秦深淡漠地笑笑:“余总该不是忘了吧,我答应的时候,你可是当场拒绝的,你说以余氏的实力,无法兼顾两个大工程。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既然已经接下钱氏的案子,我又怎么好强人所难?” 余祖光怔了怔,猛然提高音调:“你耍我?” 秦深脸一沉,不怒自威:“余总,话不能乱说,你自己拒绝了我的示好,又闷不吭声地违了钱氏的约,现在又来问我要零度,如此出尔反尔,毫无诚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万一我把零度给你了,你到时候再给我来个故技重施,难道要让秦氏也像今天的钱氏一样么?” 余祖光老脸一红,哑口无言,心知这是个套,可他的的确确心甘情愿地钻进去了,怨不得任何人。 “救救余氏,看在小夕的面子上,求求你了!”余祖光不得不低头,卑躬屈膝地哀求。 原以为可以借着东风平步青云,没想到yīn沟里翻了船,被一个小辈吃得死死的,真是窝囊! 秦深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木木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可余氏公司的事情,跟木木有什么关系?” 余祖光一噎,惊恐地瞪大眼睛,原来秦深的最终目的,在于帮余木夕争夺公司! “秦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余祖光气急败坏,哆嗦着手指着秦深,“你简直……” “简直怎样?”秦深淡漠地扫他一眼,微微垂头,缓缓吹着漂浮的几丝茶叶。 余祖光谩骂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生死全在面前这个yīn晴不定的男人手中掌握着,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逞口舌之快。 “我要的是什么,余总心里清楚,八月九号是好日子,宜婚嫁,我希望那一天,可以给木木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秦深轻吁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问,“岳父,我的心事,您一定会成全的,对吧?” 余祖光暗地里磨了磨牙,狠狠地握着拳,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你放心,小夕会嫁入秦家当少nǎinǎi的。” 秦深笑了笑,淡声道:“岳父工作繁忙,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小许,送送余总。” 许曼推门进来,灿笑着躬身:“余总,您请。” 秦深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拢,眼中漫出笃定的森冷。 木木,我想要你,你跑得了么? 余祖光没去公司,直接回家,召开家庭会议,会议的中心思想就一条:尽快举行婚礼,以求得秦深出手相助。 余木夕自然是反对的,木芳华也一反常态,坚决反对。 “你!芳华,你疯啦?这是余氏唯一的活路了,小夕不嫁过去,余氏可就彻底完了!”余祖光气得跳脚,不明白一向支持这桩婚事的妻子怎么会突然改变立场。 木芳华拢了拢鬓角,yīn阳怪气地说:“完了就完了呗,反正余氏跟小夕又没什么关系,有没有这场婚礼,小夕都是秦家少nǎinǎi,秦深还能亏了她不成?” 余祖光算是听出弦外之音了,木芳华这是要趁火打劫,争财产呢! “你!你可别忘了,余氏也有你的股份,余氏完了,你也跟着喝西北风!” 木芳华无所谓地笑笑:“有这么个好闺女好女婿,我还能吃糠咽菜不成?秦深随便给点零花钱,都够我挥霍到死了。反正我的财产最后还是被你想方设法捣给那三个野种,那还不如就这么完了,大家都落得清净。” 余祖光气得直咬牙:“你们!你们串通一气给我下套是吧?嗯?逼着我要公司是吧?嗯?原来这是你们娘儿几个串通好的!” “什么意思?”余木夕本来不打算参与他们的争吵,可这话明显不对劲,她必须问清楚其中的关窍。 余祖光眼见着事情瞒不过去了,只好把秦氏示好,他放弃钱氏,改抱秦氏大腿的事情说出来。 “爸爸,你这事办的也太……”余木夕连连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老爸。 偷鸡不成蚀把米么这不是? “总之,八月九号必须举行婚礼,否则余氏就彻底完了。”余祖光下了定论,“小夕,我可告诉你,余家祖孙三代的基业,决不能断送在你手里。” “什么叫断送在小夕手里?事情是你干的,关小夕什么事?”木芳华头一个不乐意,“余家祖孙三代的基业,你找你们余家人保护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夕现在是秦家人,跟余家没关系!” “你!我的姑nǎinǎi,你别跟着添乱了,行吗?”余祖光就差给木芳华跪下了,这祖宗是个暴脾气,偏偏娘家还财雄势大,余氏好几次遇到难关,都是木家出手相助,他也不能太不给木芳华面子。 木芳华冷哼一声:“一句话,谁的公司谁去解决,既然公司没有小夕的份儿,那就别找到小夕头上。我可告诉你,谁要是打算卖我的女儿贴补野种,别怪我跟他翻脸!” 指桑骂槐的话气得余祖光狠狠一甩手,大步就走,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泄愤地狠踹了一脚。 “小夕,你……”木芳华刚想jiāo代余木夕别屈服,余木夕已经不耐烦地起身离开了。 这件事是余氏做的不厚道,钱氏无辜躺qiāng,她得想个办法,决不能让钱氏也跟着遭殃。 余木夕琢磨了很久,录制了一段视频,说余氏竞标的事情她也参与了,是她偷了钱氏的内部资料,做出了完全贴合钱氏心意的案子,钱氏并没有放水。她出面澄清是因为跟钱氏兄妹是好朋友,看到好朋友受她连累,她良心上过不去。 视频很快被顶上热搜,余木夕跟钱氏兄妹关系好,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一时间,舆论风向大变,钱氏从暗箱cāo作的jiān商变为受害方,尤其经过前几天的重创,更是大受同情。 钱氏经商信誉一向很好,视频一传开,就有老客户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表示安慰与继续合作的意向。 钱越知道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找余木夕问清楚,可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他不得不接的,况且这是挽回公司损失的最佳时机,他必须先稳定大局。 等到钱越处理完相关事宜,终于可以找余木夕谈谈的时候,秦深那边也在抓紧时间找寻余木夕。 视频一传出来,秦深就气zhà了,他这边忙着删,余木夕那边雇了水军顶,他本就晚了一步,处于被动地位,最终也没能阻止这件事情扩散。 余木夕早早地躲了起来,余家、秦深、钱越兄妹都在找她,谁也没找到,最后还是余木夕主动约了钱越。 ☆、036 峰回路转 大学城的一间普通饮吧里,余木夕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带着一顶棒球帽,栽着脑袋往角落里一坐,十分不起眼。 钱越匆匆赶来,第一眼就锁定了角落里孤零零的人影,原本对于余氏毁约连累钱氏盈满怒气的他,一下子就消了火,怜惜之心油然而生,一把拉起余木夕,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车上。 一口气把车开到郊外僻静的地方,钱越才停下,点了一支烟,猛抽两口,忧心忡忡地埋怨:“小夕,你怎么可以说自己偷了钱氏的内部资料?那可是商业犯罪,要坐牢的!” 余木夕歉然垂头,抿了抿唇,艰难地说:“对不起,越哥,我没想到我爸居然会……是我们余氏害得钱氏遭受那么沉重的损失,我……” 余木夕想道歉,可说再多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这件事上,钱氏遭受的冲击不比余氏小,余氏损失惨重,钱氏也免不了伤筋动骨,数以亿计的损失又岂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能抹平的? 钱越叹口气,不忍心责备她。余木夕至今尚未正式进入余氏公司,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合作案,都是他硬要送到她手里的。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钱氏已经渡过难关了,倒是你,这可不是小事啊!”钱越怜爱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心里火急火燎的,商业犯罪那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三年起步,上不封顶,这可如何是好? 余木夕勉强咧了咧嘴:“只要不会连累到你就好。”可那一丝笑意怎么也扯不出来,她颓丧地叹口气,黯然道,“哪能不连累呢?钱氏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亿,整个钱氏今年白干都不够赔的吧。” 她那再怎么勉强也挤不出来笑容的表情就像一根针,狠狠往钱越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扎。 他要保护她,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保护她平安无恙地过了这个坎。 不但这一次,下一次,下下一次,以后的无数次,他都要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卷进这些是非中。 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产生这么强烈的保护yù。 钱越忍不住将余木夕拥进怀里,紧紧抱住:“小夕,没事的,一点钱而已,越哥赔得起,你别往心里去。” 余木夕苦笑着摇头,深知钱越这是在安慰她,她靠着他的肩膀,忍不住热泪盈眶。 爸爸自己犯了错,却推到她头上,逼她嫁给秦深以求保住公司,而这个公司,他还不打算给她一分一毫。 妈妈嘴上说着让她别屈服,其实只是想借机逼得爸爸把公司jiāo给她,一旦爸爸退让,下一步,妈妈也会加入逼她举行婚礼的阵营。 最亲最近的人都在逼她,反倒是被她害得损失惨重的钱越安慰她。 余木夕抬手环上钱越的腰,微带哽咽:“越哥,你真好,真的,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傻瓜,等过了这件事你再来夸我吧。”钱越舒心一笑,揉了揉余木夕的后脑勺,“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去坐牢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余木夕从钱越怀里抬起头,认真地说:“越哥,这事你别再chā手了,公事公办就行,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蹲局子啊?”钱越瞪她一眼,“总之,你别管了,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别,越哥,我说真的,我想去坐牢。”余木夕皱着眉头,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跟钱越解释。 录制视频为钱氏洗白,余木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清楚地知道窃取商业机密罪该怎样判刑,三年起步,上不封顶,并处罚金,赔偿受害者损失。 这样一来,钱氏的名声得以挽回,经济损失有余氏赔偿,可以稍作弥补,至于余氏,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而她,一旦罪名落实,就得去坐牢。这样一来,婚礼自然不用举办了,而秦家那样的人家,绝对容不下一个犯法坐牢的媳fù,离婚势在必行。 钱越眉头紧锁,一脸疑惑:“小夕,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想去坐牢?” 余木夕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再给钱越多添一桩烦心事。她知道钱越疼她,她不想再连累他了。 “没什么,越哥,我家里那档子破事你是知道的,我是真心不想搅和进去。这次的事情,是余氏自作自受,有什么恶果,也只能自己吃。至于我,就当是替我爸赎罪吧。” 钱越瞪她一眼,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就算要坐牢,那也不该你去。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余木夕说不过钱越,叹口气,黯然道:“越哥,我想冷静一下,你帮帮忙,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好不好?” 钱越点点头:“我在临市有套宅子,你过去住几天,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去接你。” 钱越把余木夕送到临市的别墅,安排了佣人服侍,赶着回江城处理公务。 临走前,余木夕特意叮嘱:“越哥,小心秦深,这次的事情,多半跟他有关系。” “秦深?”钱越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知道什么?” 余木夕想了想,谨慎地说:“我只知道,我爸毁了钱氏的约,是因为秦深找过他,拿零度度假中心的案子诱惑我爸,我爸没经得住诱惑,就毁约了。” 钱越听了,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留意他的,你在这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想回去,就打我电话。” 按照余木夕的分析,这次的事情是秦深给余祖光下的套,目的是为了逼她就范,钱氏无辜躺qiāng,但同行是冤家,钱氏落了难,难保秦深不会棒打落水狗,还是得提醒钱越防着点。 而在钱越看来,这是秦深强龙力压地头蛇,有意敲打钱氏,只是刚好余氏中标,余祖光就被当成了刀子。没有余祖光,也会是别人。 回到钱氏,钱越立刻召开了记者会,在会上澄清了一些所谓内幕。 钱越亲口说明,余木夕并没有偷窃钱氏的内部资料,竞标方案完全是余氏自主完成,并没有任何黑幕。所谓放水,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是恶意污蔑,钱氏会查明是谁在背后抹黑钱氏,追究其法律责任。至于偷窃一说,完全是因为余氏毁约,导致钱氏被黑,损失惨重,余木夕不忍心好友无辜受害,站出来顶包,替父亲背锅。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任凭舆论吵翻天,放水跟偷窃都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这件事情无法上升到法律层面。 而采访一播出,钱氏以德报怨,形象陡然上升,秒秒钟成了仁商典范,余氏虽然臭到家了,但余家大小姐不惜抹黑自己也要还朋友一个清白,是个良心派。 事情虽然闹得很大,但最终却什么波浪都没掀起来,钱氏甚至因此得利,接到了三个中部地区新农村建设的正府工程以及北方两个重工业城市的老城区改造工程,不但弥补了先前的损失,还成了重要国家项目的备选人之一,可谓因祸得福,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与钱氏的春风得意不同,余氏的生意一落千丈,口碑恶劣,人气低迷,余祖光yù哭无泪,不得不再次登门,求助秦深。 秦深没想到余木夕会豁出去,拼着坐牢也要保护钱氏,正生着闷气呢,余祖光求见,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余木夕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也查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购票信息,没乘坐飞机火车,一个大活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余祖光急得一脑门子包,嘴里起了好几个泡,食不知味,睡不安枕,唯一的救星又不肯见他。 他一回到家,木芳华就追着他要女儿,一去公司,下属就报告各种不利的消息,真是哪儿哪儿不顺心。 “爸,您消消气,要不……我们去找找钱少?他不是小夕的好朋友么?”余智泡了一杯菊花茶,小心翼翼地递给余祖光。 余祖光挥手打落,“咣当”一声,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恨恨地骂:“找钱少?还嫌人家钱氏不够恶心咱们啊?人家不追究咱们法律责任,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人家怎么样?” “小夕也真是的,说什么偷窃钱氏内部资料,那不是把咱们余氏往死路上逼么?这下好,她人不见了,留下咱们在这儿焦头烂额。”余威跟着煽风点火,竭尽全力把火往余木夕身上引。 余祖光正烦着,余威余智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他甩手就是一耳光,没好气地骂:“你们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光会在这儿怨天尤人,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老子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窝囊废?” 弟兄俩好端端的挨了一通骂,还被抽了一巴掌,梗着脖子要跟余祖光犟,余祖光一人一脚,直接把两兄弟踹了出去,砰的一声甩上门,抓起手机给余木夕打电话。 ☆、037 又出事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句话余祖光已经听了无数遍,原本火急火燎的心,终于被击打得拔凉拔凉的。 女儿这是铁了心不管公司的死活了,最后这棵救命的稻草,抓不住了。 余祖光知道余木夕在躲他,他甚至想过报警,借助警方的力量寻找余木夕,可余木夕的那则视频令他犹如惊弓之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报警,女儿就会进了局子出不来。 余祖光焦头烂额,余威余智兄弟俩气急败坏,心里也不好受。 “老头子真是昏了头了,丽景华居的案子都拿到手了,他突然毁约了,现在出了事,又拿咱们当出气筒,真他妈糟心!”余威一边揉脸,一边骂个不停。 “就是,当初毁约叫咱们俩去办,现在出事了又找咱俩的茬,咱们招谁惹谁了?”余智也是一肚子火,“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不了,还拿无辜的人撒火,到底谁窝囊?” 兄弟俩骂骂咧咧的,索xìng出去潇洒一把散散心。 上流社会的人,玩的都是些烧钱的,余家这三个兄弟虽然是私生子,但都在公司高层任职,又很受余祖光宠爱,一直在上流圈子里厮混。 弟兄俩约了一帮子狐朋狗友,去了帝豪会所,开了包间,叫了小姐,推杯换盏,借酒消愁。 这帮子狐朋狗友里头,能有几个真心的?余家落了难,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尤其余威余智一脸晦气,更是中了有心人的下怀。 “哎,余威,你那脸怎么了?哪家小妞给你亲肿了?”林氏木业的二公子林栋梁笑嘻嘻地指着余威的脸,对怀里的小姐说,“来,给哥也亲个一模一样的。” 众人哄笑,纷纷学着林栋梁的模样取乐子。 余威脸一沉,尴尬地摸了摸脸:“瞎说什么呢?不小心撞了一下。” 林栋梁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话题:“你们家那个千金大小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挺低调啊,这突然bào出个视频,一下子就成名人啦!” “还真别说,余木夕那小模样,可真是又嫩又水灵,啧啧,老子还从没玩过那么嫩的妞呢!”梁氏金融的公子眯着一双绿豆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余智一口气灌了大半杯酒,烦躁地低吼:“行了,别提了,烦着呢!” “别呀,叫你那个宝贝妹妹过来陪哥几个吃顿饭,哥几个也好帮你想想办法。”林栋梁舔了舔嘴唇,两眼放光,一脸邪意。 “姓林的,没完没了了是吧?别他妈瞎放屁,熏人!”余威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原本指望着几个哥们陪他消消闷,没想到,他们倒不约而同给他添起堵来了。 都是些二世祖,服过谁?尤其余氏落难,他们本就是来看笑话的,被余威一吼,林栋梁面子上挂不住了,霍的站起身,冷着脸骂道:“说谁呢?再给老子说一个试试?” 余威余智本就窝了火,又喝了不少酒,被林栋梁一吼,余威顿时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老子说的就是你!怎么着,有意见?” 林栋梁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子,往余威脚边一砸,bào喝一声:“老子他妈服你个吊毛!” 碎瓶碴子崩到余智腿上,他只觉得猛的一疼,火气顿时憋不住了,冲上去揪住林栋梁的领口,眯着眼睛沉声喝道:“你他妈再给老子横一个?” 林栋梁哪能受得了这个气?抡拳就揍,余智也是个不受气的主儿,俩人打作一团,余威肯定是要帮自家兄弟的,局面顿时变成了三人混战。 同来的一帮子有几个上去凑热闹,拉偏架,余威余智吃了不小的亏,被揍得挺惨。 余智被人在腿弯里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了,众人哈哈大笑。余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照着林栋梁的后脑勺狠劲一砸。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林栋梁动作猛的一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瓶子碎成无数片,瓶碴子崩出去老远,有个观战的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鲜血从他指缝间快速流出。 混战的众人都停了手,怔了怔,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叫着打120,闻讯赶来的经理报了警,很快,警察就来了,把一干人等带进了局子。 没参与打架的都是人证,众口一词,余威余智酒后伤人。警察走了个过场,就把那些个二世祖放了,唯独余威余智被关起来,通知了余祖光过来解决。 余祖光一听说两个儿子跟人打架进了局子,气得暴跳如雷,真恨不得不管那两个小畜生的死活,可儿子毕竟是儿子,再怎么气,他也得厚着老脸去走一趟。 余祖光心里也清楚,要是搁在往常,打个架而已,了不起赔点钱,绝对闹不到进局子这一步,只是现在余家失势了,没人买账了。 见到两个儿子,先是一通好骂,然后才开始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一听说儿子打伤了林栋梁,余祖光顿时急了,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去探望伤情。 到了医院才知道,林栋梁正在手术,赵俊豪的左眼没救了,余祖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林氏和赵氏都不是好惹的,而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口气惹了两个,林栋梁的手术成功与否先不说,赵氏大公子的眼睛瞎了一个,这个梁子算是架结实了。 林总和赵总都在医院守着,余祖光都没敢过去看,找护士打听了情况,立马去求秦深。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秦深出手了,否则林氏和赵氏绝对饶不了他,他那两个儿子,一个都保不住。 秦深正忙着零度的事情,总投资高达五十亿的大项目,千头万绪,繁冗纷杂,他哪有那个闲心去见余祖光? 余祖光不顾一切地闯进总裁办公室,秦深见他冒冒失失地进来,冷冷地扫他一眼,将目光定格在手里的文件上,默不作声。 “阿深,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余祖光上气不接下气,脑门子上的汗水亮晶晶的。 秦深眉头一挑,问道:“出了什么事?” 余祖光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低声下气地道:“阿深,你一定要救救他们,要不然他们俩肯定得坐牢,这一进去,能不能出来可就难说了!” 秦深合起文件,往后一仰,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地叹口气,无精打采地说:“木木没找到,我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情,一份三页的文档,从早晨看到快下班都没看完,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干别的。” 余祖光心里“咯噔”一下,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拿婚礼换儿子么? 余祖光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去找,这就去,一定把小夕找回来!您放心,八月九号,婚礼一定会按时举行!” 秦深微微一笑:“有岳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安安心心等着当新郎官了。” “那余威余智的事情……”余祖光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盯着秦深的嘴唇。 薄唇微动,淡漠地吐出几个字:“好歹也是木木的亲哥哥,婚礼总归是要邀请他们的。” 余祖光舒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余木夕,让她跟秦深举行婚礼。 余木夕消失了这么几天,木芳华也着急上火,但她到底比余祖光按捺得住,找不到余木夕,她索xìng不找了,反正女儿不会有什么危险,也正好借此机会逼余祖光让步。 余祖光还没到家,木芳华就收到了余威余智打架被抓的消息,余祖光一开口要让她找余木夕,她立即提出了条件。 “怎么?把女儿卖了救你的公司还不够,现在还要用女儿去救那两个野种?” 余祖光没想到木芳华消息这么灵通,哑然片刻,气急败坏地吼:“芳华,那好歹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那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木芳华双手一抄,勾着唇角笑得讽刺,“不拿女儿当人,却把儿子当宝,最后还要女儿去救儿子,姓余的,还真有你的啊!” 余祖光老脸一红,只能放软了态度央求:“芳华,这次算我求你,你就帮我把小夕找回来吧!” “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啊,救那两个野种可以,但是不能让我女儿白受累。我呢,也不要求你直接把公司全部jiāo给小夕,就你那份,一分为四,一人一份,这你没意见吧?” 余祖光猛点头:“行,一人一份,我没意见。” 木芳华诡异一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那两个野种想要小夕救他们,可以,拿他们的份额来换,拿股份换命,他们也不亏。” 余祖光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你!芳华,你!” 木芳华脸一沉,冷声斥道:“你什么你?名正言顺的余家大小姐只拿你四分之一财产,跟那三个野种一样,我还替小夕亏呢!那两个野种跟我们娘儿俩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为这个去找小夕?小夕又凭什么去救他们?一句话,要么,把你的四分之三股份全部给小夕,要么,你自己救那两个野种去!” ☆、038 你属狗啊 余祖光这下是真没辙了,妻子态度坚决,女儿不知所踪,公司半死不活,已经到了绝路。 不答应吧,公司会被拖垮,儿子一旦判了刑,林氏跟赵氏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没办法活着走出监狱,最后免不了落个人财两空。 可要是答应吧,那两个儿子就一无所有了,家产几乎全部落在女儿手里,女儿嫁给秦深,等于把余氏拱手送给秦深。 秦深啊秦深,真是够jiān诈! 余祖光恨得牙痒痒,可儿子闹的这一出事,怎么也跟秦深扯不上关系,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甚至毁约,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秦深又没逼他。 一步错,步步错,回不了头了。 木芳华没那么好的耐心,拎包起身:“就你那破公司,还能苟延残喘几天?不舍得就不舍得吧,小夕也不稀罕。行了,我约了李太太做美容,走了啊。” 余祖光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脚一跺:“好!我答应你!” 木芳华顿住脚步,挑眉笑道:“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逼你。” 余祖光黑着脸没吭声。 木芳华勾唇一笑,眼神里透出满满的精明算计。 “你现在就让律师起草一份协议,把你手上四分之三的股份转到我名下,我保证,最晚后天,小夕就会回来。” “转到你名下?”余祖光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木芳华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小夕真要是回来了,你肯定五花大绑把她给秦深送过去,还肯兑现承诺?” 余祖光被拆穿心事,气得直喘粗气。 “我生下小夕之后就立了遗嘱,我名下的遗产全部留给小夕。你把股份转让给我,就等于给了小夕。”木芳华老谋深算,方方面面都算计得十分周到。 余祖光无可奈何,在妻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屈服,当即吩咐余氏的律师顾问准备协议。 木芳华怕夜长梦多,立刻跟余祖光去公司,召开了董事会,走完流程,签了字,将余祖光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完全捏在手里,连带着她自己那份,一共百分之六十五,已经掌握了余氏的绝对主导权。 办完这些,余祖光立即催木芳华去找余木夕,木芳华神秘一笑:“你就等着吧,最晚后天,小夕一定会回来。” 余祖光不想多看木芳华那得意洋洋的嘴脸,一直在公司待到深夜才回家。 一进门,赵婶迎上来说:“先生,夫人出了车祸,现在正在三院急救,请您赶紧过去。” 余祖光吓了一跳,连忙驱车赶往三院,进病房一看,木芳华身上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额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人却精神抖擞地啃着苹果。 余祖光怔了怔,哑然失笑,冲木芳华竖了个大拇指:“真有你的!” 傍晚,木芳华开着车,找了根水泥墩子怼上去,因为角度找得好,车子撞得惨不忍睹,人却一点儿事都没有,木家有人在三院工作,把她包成木乃伊,安排了记者采访。 这会儿,余氏总裁夫人禁受不住打击,神情恍惚,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昏迷不醒的报道已经占领了本地电视台、jiāo通广播、报纸、头条,有图有真相。 余木夕看到消息时已经半夜了,二话不说打车往江城赶,凌晨四点到三院,木芳华已经睡熟了。 余木夕一看木芳华闭着眼睛,只当她昏迷不醒,扑上去就哭,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木芳华睡梦中被吵醒,含含糊糊地呓语:“唔……别吵……” 余木夕呆了呆,凝目细看,老妈脸色红润,呼吸平稳,没有半点重伤病人的样子。 她狐疑地戳了戳木芳华的脑袋,木芳华一点反应也没有,再戳戳胳膊腿,把纱布渗血的地方戳了个遍,木芳华却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被骗了! 余木夕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怒气油然而生,一把推醒木芳华,气恼地叫:“妈!你骗我!” 木芳华被吵醒,揉揉眼睛,看清是女儿,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夕,你回来啦!”然后叹口气,一脸悲切,“妈不是骗你,妈也是没办法,公司成了这个样子,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妈今天不小心撞了个水泥墩子,索xìng住院,把自己说严重点,希望能够博得一点同情,让公司的压力小一点。” 余木夕闻言,皱了皱眉,也跟着叹了一口长气。 公司的境况不容乐观,爸妈心急如焚,想出这个办法躲避责难,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小夕,你这些天在哪儿?” 余木夕不想给钱越惹麻烦,一笔带过:“我出去转了一圈,散散心。” 木芳华慈爱地笑笑:“连夜赶回来,累坏了吧?你快回家休息吧,妈没事,你别担心。” 余木夕想了想,说:“我回家去收拾几件衣服,然后过来陪你。” 木芳华点点头:“好的,你先睡一觉再过来,别累坏自己。” 余木夕点了点头,打车回家,提心吊胆一整夜,困倦得不行,迷迷糊糊睡着了,司机叫醒她时,车子已经在露华浓门口停下了。 余木夕揉着眼睛下车,刚打了个哈欠,就被人拦腰一抱,快如闪电地塞进了一辆车里,她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就落了锁,车子飞速飚了出去。 “秦深?你干什么啊?停车!我要下去!”看清是秦深,余木夕顿时zhà毛了,用力拍打车门。 秦深一脚油门,车速陡然提高到一百八十码,惯xìng逼得余木夕往前一冲,差点磕着,她吓了一跳,连忙扣上安全带,破口大骂:“要死啊?你这是谋杀你知不知道?” 秦深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很快又被怒意覆盖了,一言不发地把车开到江城一号,yīn沉沉地将余木夕拽进电梯。 狭窄的密闭空间里,余木夕怒目瞪着秦深,秦深沉着脸眯着眼睛看着她,冷意丝丝流窜,闷热的电梯里yīn风嗖嗖的,激得余木夕忍不住窜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余木夕色厉内荏地叫,表面上很嚣张,内心却比筛子都虚。 秦深冷着脸没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余木夕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冷得慌。 电梯门开,余木夕拔腿就跑,秦深不慌不忙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轻轻巧巧地一拽,余木夕就打着旋栽进秦深怀里。 秦深把余木夕推进门,自己也跟着挤进去,余木夕还没来得及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好,秦深就反手锁门,一把将她按在门板上。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恐惧如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兜头兜脸地泼了她个透心凉。 秦深没答话,深深地凝视着这个消息了足足七天的小女人。 他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他曾经单纯地以为,她不过就是个骗来的挡箭牌,他对她只有单纯的利用而已。 看到她对他冷若冰霜,对钱越却笑靥如花,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收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不动声色地离间钱氏与余氏,一箭双雕,坐收渔利。 可他没想到,余木夕会拼着坐牢为钱越正名,她是有多爱钱越?她可是他秦深的老婆! 她死活不肯举行婚礼,不就是为了瞒住这段婚姻,悄没声地离婚之后,可以跟钱越在一起么?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 可余木夕一失踪,他才渐渐发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 他想她,发疯似的想她。 想她的牙尖嘴利,三言两语打发了李蒙蒙时候的狡黠灵动;想她的天真可爱,傻乎乎地跟他讨价还价减期问题;想她的香甜可口,那夜妙不可言的滋味他曾经无数次回味,甚至有两次在梦中醒来,内裤湿了一片。 甚至想她梗着脖子说不爱他,说没感情,说要离婚时候决绝无情的模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就是这样吧! 秦深心里有点苦,历遍芳丛的江海总裁,放着那么多倒贴的美女不要,偏偏对一个看见他就想跑的小女人动了心,而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却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婚。 讽刺,赤果果的讽刺。 秦深的目光yīn沉不定,变幻莫测,余木夕心肝乱颤,忐忑不安,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粉嫩的舌舔上红润的唇瓣,喉头轻轻一滚,分明是紧张的模样,落在秦深眼里却变是说不出的诱惑。 墨色的瞳眸瞬间暗沉,烈火从深邃如潭的眸子里快速窜出,燃成一片烧天之势。 秦深猛然低头,狠狠攫住红唇,重重地咬了一口。 “嘶”余木夕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破口大骂,“你属狗啊?” 小嘴一张开,一条滑腻柔软的长舌就闯了进来,勾住她的小舌激烈纠缠。 “唔……放开我……”含含糊糊地挤出抗拒的字眼,却被男人尽数吞进肚里。 余木夕用力推秦深,又抓又掐,想咬他,可他把她的舌卷进他口中,她要是咬下去,他没事,她非血流如注不可。 秦深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双手一抄,一手托腰,一手托臀,像抱小孩似的,把余木夕整个儿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 ☆、039 又不是第一次了 余木夕的心一沉再沉,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心同时沉到了谷底。 “你别过来!”她连爬起来都顾不上,双手撑着床铺死命地往后退。 秦深抓住她的脚踝,轻轻巧巧一拉,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到大床中间,下一秒,他高大强壮的身躯猛然压了下来。 余木夕一米六五,在女孩子中不算矮,但在秦深一米八五的高大挺拔面前,她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被压得死死的,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你你别乱来!”余木夕双手死死地撑着秦深的胸膛,不让他完全贴合她。 秦深斜勾着一侧嘴角,笑意微带讽刺,没有刻意用力,只是用自身的重量往下压。 余木夕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双臂不堪重负,由绷得笔直到一点一点弯曲,再到上臂完全屈起,只剩纤弱的前臂苦苦支撑。 秦深轻蔑一笑,双手握着余木夕的手腕轻轻一拉,胸膛就密密地贴合在她柔软的胸脯上了。 余木夕气得脸都涨红了,胸口起伏不定,喘息声粗重得就像一口气耕了十八亩地的老水牛。 两团丰盈绵软随着呼吸,很有节奏地将秦深的胸膛往上顶,热血一下子往某个地方冲,眨眼间,一柱擎天。 隔着薄薄的西裤与短裙,火热的粗壮抵在余木夕腿间幽秘的境地,秦深难耐地溢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余木夕顿时绷紧了身子,不敢再动了。 秦深俯首,贴着她的唇瓣辗转厮磨,然后是眉眼,额头,鼻尖,下巴,辗转过整张脸,一路向脖颈游移,左手不安分地探进领口,隔着绣着精巧图案的文胸揉捏那一团手感极高的软嫩,右手则顺着腰线一路向下。 潮水般的恐惧快速收拢凝聚,如针一般尖锐,狠狠往心尖上扎。 “啊!”一声尖叫,小女人突然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又踢又打又扭,凄厉地嘶吼,“不要碰我!走开!不要碰我!” 秦深压住腿,余木夕挥拳,压住手,她拿脑袋去撞,三下五去二,满腔热火就跟突然遭遇大暴雨似的,熄了个一干二净。 秦深捂着被咬出血的嘴唇,咬牙切齿地瞪着余木夕,小女人光顾着遮掩破碎的衣襟,那手忙脚乱的模样,令人又爱又恨,真想把她按在大腿上狠狠揍一顿屁股,又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要个够。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必要么?”秦深呸出一口血沫子,冷冷地给余木夕泼凉水。 余木夕手一抖,眼泪刷的下来了。 第一次,早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已经被夺走了。 多么痛的领悟! 秦深细细地盯着余木夕的反应,见她落泪,心头倏地窜起一阵怒火,声音越发冷了:“八月九号举行婚礼。” “我不要!”余木夕霍的抬头,满眼含泪地瞪着秦深,一副誓死不从的倔强模样。 “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秦深怒气越发高涨,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尽管去办婚礼,能办的成,算我输!”小女人毫不退让,梗着脖子跟秦深对峙。 这正是让秦深无比头疼的地方,他当然可以不顾一切公布婚讯,举办婚礼,可余木夕如果誓死不参加,或者在婚礼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们秦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余氏举步维艰,每况愈下,越往后拖,死得越惨。”秦深叹口气,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陈述事实,“我原本打算把零度的工程jiāo给你爸爸,但他说余氏无法同时吃下丽景华居和零度两个大工程,当面拒绝了我。” 余木夕怔了怔,没想到秦深会在这种情况下提起余祖光毁约的事情。 “做生意的人最讲究诚信,余氏毁约,名声不好,遭受损失,这是必然,日前余威余智又醉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伤人,林氏二公子现在还昏迷不醒,赵氏大少爷一只眼睛瞎了,这笔账自然而然算在余氏头上。” “所以你是想说,如果我不肯乖乖听话,举行婚礼,余氏就彻底完了,是么?”余木夕冷笑,讽刺地看着秦深,“余氏公司完不完,关我什么事?反正公司跟我没关系,至于余威余智,呵呵,你该不会天真得以为我会为了救野女人生的野种,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吧?” 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 秦深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怒意一闪而逝,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讲清楚,要不要举行婚礼,你自己考虑。” 余木夕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你不都替我考虑好了?” 秦深挑眉哂笑:“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结婚证领了,睡也睡了,有婚礼没婚礼,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婚礼是要跟心爱的人举行的,婚纱是为心爱的人穿的。”余木夕勾了勾唇角,水漾的眸子写满讽刺,红润的唇瓣轻声吐出四个字,“而你,不配。” 秦深的双手猛的握紧,看着那张如花笑靥,他突然想不顾一切地狠狠占有她,让她看清事实,不论愿意与否,她都是他的妻子。 深呼吸好几次,秦深才勉强压下那一股堪堪灭顶的怒意。 “我承认,你不点头,婚礼就没办法顺利举行。但是木木,你的两个哥哥还在拘留所,你当然可以无动于衷,但是你爸爸恐怕舍不得两个儿子。他已经五十好几了,不再年轻,他能接受得了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的打击吗?” 余木夕顿时哑口无言。 秦深侧身躺下,把余木夕拉到怀里,松松地抱着:“木木,你没得选择。” 余木夕没说话,也没挣扎,安安静静地被秦深抱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举行婚礼,我可以不计一切代价保住余氏,救出余威余智,这样你爸爸就不会这么焦头烂额了。”秦深轻声细语地诱哄,故作漫不经心,“听说你妈妈出了车祸,重伤住院,万一你爸爸也承受不住打击,最后伤心的不还是你么?” 余木夕悚然一惊,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木芳华重伤固然是假的,可余祖光高血压、冠心病却是真的,公司垮了,儿子蹲大牢,连番打击下来,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算了,你自己想想吧,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秦深叹口气,“我还有事,先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吧,钥匙在客厅桌子上。” 余木夕怔怔地看着秦深的背影,悲哀铺天盖地,汪洋恣肆。 “秦深,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举行婚礼?” 秦深轻轻一笑,默不作声地打开房门。 “明明不爱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有意思吗?”余木夕既愤怒,更不解,秦深这么坚持,到底图什么? 秦深脚步一顿,勾了勾唇角,微微摇头,默不作声地离开。 为什么? 因为他乐意啊! 他乐意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这个小女人是他老婆,谁都不能碰! 余木夕看着紧闭的房门,用力咬了咬嘴唇,抹掉眼泪,一骨碌爬起来,换了衣服就走。 这个所谓的“家”,就是一个牢笼,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一进家门,就见余祖光在沙发上坐着抽烟,烟灰缸里有七八个烟头,呛得余木夕连连皱眉。 余祖光一看见余木夕,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焦急地嘶吼:“小夕,你终于回来了!救救你哥哥吧,爸爸求你了,救救你哥哥吧!” 秀气的眉毛拧成两团黑疙瘩,余木夕十分失望:“爸爸,你不问问这些天我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吗?” 余祖光怔了怔,老脸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急切占满了:“小夕,爸爸求你,求你救救你哥哥,我都已经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你妈妈了,大半个余氏都在你手上了,你就救救你哥哥吧!” “你说什么?”余木夕吃了一惊,“你把股份让给妈妈了?” “一分为四,你的,余威的,余智的,三份全部转给你妈妈了。小夕,爸爸已经把公司jiāo给你了,你就救救你哥哥吧!”余祖光满头大汗,眼睛布满红血丝,眼神小心翼翼,期待又不安。 余木夕突然很想笑,又很想哭。 到底是儿子重要啊!为了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爸爸连最在乎的公司都jiāo出去了! “爸爸,如果出事的人是我,你愿意拿公司救我吗?”余木夕看着余祖光的眼睛,既痛心又不甘。 余祖光本就心急如焚,见余木夕这么问,顿时怒不可遏:“我都把公司给你了,你还要怎样?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哥哥去死?” 余木夕心里一凉,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妈抢了我妈的丈夫,他们抢了我的爸爸,现在却要我牺牲自己救他们?呵呵,我不要你的公司,也不会救他们。”余木夕决然说道,“我累了,需要休息。” 余祖光心里“咯噔”一下,对待那三个私生子,她的态度一向无比抵触,来强的肯定不行,索xìng一咬牙,屈膝一跪。 “小夕!你要爸爸跪下来求你吗?” 余木夕不可思议地看着猛然跪倒在她面前的余祖光,目瞪口呆,半边身子都僵了。 “小夕,爸爸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余木夕潸然泪下,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凄楚地望着余祖光:“爸爸,其实你并没有多么爱我,对吧?在你心里,我连他们的一半都比不上,对吧?” 余祖光避而不答,双手撑地,做出要磕头的姿势:“爸爸给你磕头,爸爸求求你了!小夕,爸爸求求你了!” 余木夕往边上跨了一步,用力拉起余祖光,惨然一笑,咬着牙说:“我答应你,举行婚礼。” ☆、040 娇妻送上门 下午一点半,四十一度的高温烤得柏油马路上的沥青都融化了。 余木夕觉得,她的人生就像脚下的路,被踩,被烤,被雨淋,被冰雹砸,没有任何遮蔽地承受一切磨难。 穿过马路,走进零度中心,前台拦住她,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问道:“您好,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找秦深。” “请问您有预约吗?” 余木夕摇了摇头,她打了秦深三个电话,他都没接,否则她也不会亲自到公司来找人了。 余木夕烦躁透顶,索xìng往边上的长椅一坐,靠着墙闭着眼睛等。 许曼从外面进来,见余木夕在,连忙禀报给秦深。秦深微微挑了挑眉,没吱声。 许曼会意,出来对余木夕说:“余小姐,总裁正在开会,您请回吧。” 余木夕一动不动,眼睛也没睁开,仿佛睡着了。 许曼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把该做的工作做好,抱着一叠文件去找秦深签字。 秦深利落地签了字,问道:“她走了?” 许曼摇头:“还没。” “让她进来。” 许曼退出去,对余木夕说:“余小姐,总裁让您进去。” 余木夕这才睁开眼,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慢吞吞地在许曼的带领下走进秦深的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格局紧凑,前面一副沙发茶几,中间一副办公桌椅,后面一副红木书架,木质花架上摆着几盆绿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简洁利落得有些离谱。 余木夕抿着嘴站在门口,低着头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秦深绕过办公桌,缓步走来,温声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找我?” 她能来,他并不觉得如何惊讶,她肯在外面等上半个多小时,倒令他有几分意外了。 余木夕咬了咬嘴唇,有些艰难地说:“我答应举行婚礼。”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秦深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欢喜:“明天早上就召开记者会,宣布婚讯,晚上咱们一起给爷爷打电话,告诉他老人家这个好消息。” “我……希望婚礼能够延迟举行。”余木夕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口水,手心里满是汗,局促不安。 “为什么?”秦深刚刚燃起的那点子喜悦之火,顿时被泼了满满一桶冰水,连“滋啦”一声都没有,就这么熄灭了。 “八月九号太仓促了。” 简简单单的理由,令秦深下意识蹙起了眉头,断然拒绝:“不行!” 之所以把日期定在八月九号,是怕夜长梦多。小娇妻立场不坚定,再被钱越多拐几次,一准儿跑没影。 余木夕皱紧了眉头,微微抬头,注视着秦深,嗤笑道:“还有不到二十天,能办出什么像样的婚礼?还是你说的婚礼,就是两个人穿婚纱走一遍红毯就好?” 秦深一愣,有些诧异:“你是怕婚礼办得不够隆重?” “既然要办,当然要大办,要不然我的脸面往哪儿搁?”余木夕走到沙发边坐下,眯着眼睛淡漠地说,“余氏半死不活,急需转机,我既然把自己搭进去了,当然要最大程度利用资源了。” 利用? 这个字眼令秦深十分不爽,额头的青筋突了突,但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余木夕不痛快,沉吟片刻,慢悠悠地说:“我是能等,但你爸爸可能等不了。” 余木夕唇畔的冷笑僵了僵,渐渐转苦。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零度,就是余祖光的连逼带求。她都已经答应晚上回江城一号,余祖光却还是不放心,刚一吃过午饭,就亲自把她押送过来,并且在楼下等着,也正因此,她才宁可在前台坐冷板凳,也不能离开。 她尝试着争取:“明天开记者会也不行吗?” 秦深摇了摇头:“我完全没看到你有一点点诚意。” 余木夕愣了愣,蓦地笑开来:“诚意?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秦深舔了舔唇,喉咙里滚了滚:“我要,你就肯给么?” 余木夕呼吸一滞,垂眸想了想,抬手拉下连衣裙侧面的拉链,扬起脸讽刺一笑:“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秦深墨色的眼眸一黯,如同平静的深潭蓦地被丢进一块巨石,凭空涌起滔天巨浪。 呼吸一重,垂在身侧的双拳倏地攥紧,额上青筋暴突,喉结的滚动不自觉地加快。 余木夕举步走过去,步子很慢,又虚又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稳住。 前所未有的屈辱,比以往的每一次更甚,可她别无选择。 秦深一个大步冲过去,拦腰一搂,将余木夕整个人按进怀里,俯首将两片火热的唇瓣叠了上去。 柔嫩的唇有些发白,冰凉颤抖,娇柔可人的身子颤得厉害,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揪住了裙摆,揪得死紧,仿佛要把布料硬生生扯下来几块。 秦深的吻火热猛烈,强势地冲破粉唇贝齿,深入到最里面,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将她狠狠按向他,一手在臀下一托,将小女人整个儿托了起来。 他竖抱着她,边吻边向后面连着的休息室走去。 他抱着她倒在床上,急切地撕扯衣服,直到两具身体全都一丝不挂,他的唇都没离开过她的脸。 一路下移,往下,再往下,火热的唇洒下一串又一串火苗。 可身下的小女人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知觉,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睫毛时不时抖动,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她只不过是个zhēn rén娃娃。 秦深心里微微一凉,随即又被满腔烈火占领。 她不爱他,甚至她有可能还是恨他的。 但那又怎样?她终归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征服她,从身到心。 灵巧的舌一路下移,温柔而又热切,席卷过娇嫩的红果子,轻舔慢咬。偶尔抬头偷觑,便见小女人蹙紧了眉头,似乎在竭尽全力抵抗什么。 大手在娇躯上游移,带起一阵又一阵颤栗。长舌下移,温柔而又霸道地攻城略地。 余木夕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虽然心里很抗拒,可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沦陷的倾向。感觉到长舌要往最为隐秘的地方进攻,她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秦深低笑一声,很有先见之明地置身于她腿间,不让她反抗,然后低头,温柔地含住萋萋芳草中的一点嫩红相思豆,轻柔啮咬。 “嗯~” 一道低吟,娇媚如妖精,从微微颤抖的唇瓣中不自觉地溢出,白腻的长腿猛的收紧,夹住男人宽厚的肩背。 感觉到小娇妻要逃,秦深邪肆一笑,双手捧住挺翘的圆润,加深了亲吻吮噬的力度与速度。 余木夕仿佛听见“轰”的一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呜呜的绵软柔媚的哼声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滚出来,令她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那柔媚低缓的轻哼如同小nǎi猫一般,软绵绵的令人心都化了,热血直冲脑门,理智轰然溃败,他急速上移,狂乱地吻如雨点一般落在那张潮红的小脸上,身下一挺,深深地埋入令人疯狂的秘密花园。 “唔~” 娇媚的长吟从鼻腔里逸出,如同最烈xìng的yào,令身上的男人yù罢不能。 秦深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紧紧地搂着余木夕,浅尝深吻,摇摆起伏,纵横驰骋,不知疲倦。 身体很热,某处更是像要起火似的,呼吸被挤压得一顿一顿的,柔媚的哼吟断断续续。 稚嫩生涩的小女人,被迫承受过多的强烈浪潮,就像暴风雨里的一叶小舟,在海面上起伏不定,一忽儿被抛上云霄,一忽儿又跌到谷底,下一刻,又飘飘摇摇的,始终无法自主。 …… 风平浪静,吃饱喝足的男人眯着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爱怜地看着怀里慵懒无力的小女人,微微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自己都没发觉那眼神有多温柔,动作有多宠溺。 “十一,行吗?”低沉微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的声音xìng感得要命,仿佛浸了满满的荷尔蒙。 “嗯?”头晕眼花、浑身虚软的小女人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秦深失笑,点了点余木夕的鼻子:“十一举行婚礼,不仓促了吧?” “年后。”小女人疲惫地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 俊脸一沉,男人断然道:“不行!就十一,不能再晚了!”随即又放软语气,柔声轻哄,“年后太冷,穿婚纱太受罪,木木听话,就十一吧,不冷不热,而且时间充裕,来得及置办一切。” 余木夕累得不行,上下眼皮子根本分不开,秦深话没说完,她就陷入了沉睡。 秦深没等到回答,诧异地低头一看,才发现小娇妻已经睡过去了,不由得摇头失笑,精神抖擞地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顿时一身清爽。 最后看一眼床上蜷成一团,像小nǎi狗一般乖巧昏睡的小女人,幽邃的眸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 木木,我想要你,你就必须是我的! ☆、041 你先上得了床再说 余木夕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费力地拿起手机看一眼,居然九点多了。 一坐起来,才发觉浑身酸疼,跟拆过重组似的,腿间隐秘的地方更是又酸又涨,难以言说的别扭不适。 她强忍不适下床,看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破布片,脑子里顿时跟放电影似的,重播起睡着之前的画面。 两具身体,坦诚相对,负距离深入讨论人生…… 小脸轰的一下zhà了,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既难堪,又有那么几分女孩子独有的羞涩。 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跟秦深发生关系,而且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狠狠咬了咬嘴唇,痛感如针,提醒着她,她是如何自甘堕落,如何不要脸地在秦深面前宽衣解带。 鼻子一酸,眼睛一热,她连忙低着头走进卫生间,站在莲蓬头下冲淋。 秦深拿着衣服进来时,余木夕刚关掉水,看着身上沾满水珠的白嫩娇躯,回想着刚才的美好滋味,他一下子就热血上头,丢掉衣服,几个大步冲进去,抱住就啃。 余木夕腿一软,差点栽倒,秦深顺势一揽,揽着腰向他身上一摁,逼她感受他勃发的渴求,邪笑道:“这是给我发福利吗?” “不要,我好累。”余木夕连忙求饶,再来一次,她非死在床上不可。 “我好累”三个字,堪称最好的夸奖,秦深十分满意,俯首就是一记深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肯松手。 秦深牵着余木夕的手走出卫生间,捡起地上的衣服:“试试看合不合身。” 余木夕羞愤yù死,一把夺过衣服遮住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这该死的混蛋,居然扯走了她的浴巾! 看着小娇妻涨红的脸蛋,秦深恶趣味bào棚,捞过小腰就是一记深吻,边吻边解扣子。 “唔……我肚子饿,我要吃饭!”余木夕吓了一大跳,拼尽全力挣开。 秦深撇了撇嘴,悻悻道:“哦,好吧,那你穿好衣服咱们就去吃饭。” “你出去!”余木夕沉着脸低吼。 秦深挑眉:“我数到三,你再不穿衣服,那我就脱衣服了。” “你!” “一。”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伸出。 “你不要脸!”气急败坏地小女人跺着脚咒骂。 “二。”又一根手指气定神闲地跟上。 余木夕狠狠地“呸”一声,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秦深哈哈大笑,眉头高高扬起,两眼眯成两弯细细的月牙,心情bào好。 余木夕气不过,用力一拳捶在秦深肚子上。 秦深立刻收住笑声,僵着脸“咳咳”两声,一脸痛苦。 余木夕得意地横他一眼:“叫你笑!再笑打死你!” 看着那傲娇的小表情,秦深更加想笑了,但小娇妻xìng子别扭,他可不想真惹恼了她,连忙摆出一副惶恐脸猛点头:“不笑了,不笑了,不敢笑了。” 出了写字楼,余木夕下意识往马路对面看去,果不其然,余祖光的车还在那儿等着,看见秦深的车出来,他放下车窗,伸长了脖子努力往车里看。 “那是不是你爸的车?” 余木夕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秦深微微皱眉,很快就堆出一脸笑:“想吃什么?” 余木夕转了转眼珠子:“臭豆腐。” 秦深嘴角抽了抽:“咱能吃点儿上档次的不?第一次带你吃饭就吃几块钱的东西,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就要吃臭豆腐。”余木夕晃了晃脑袋,不为所动。 秦深的内心是拒绝的,但看看小娇妻那一脸不容商量,只能按着她的指示,去远近闻名的臭豆腐店。 余木夕打包了一份臭豆腐,带到车上吃,秦深敢怒不敢言,铁青着脸,两眼喷火地瞪着余木夕。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女人故意的!他这人有点小洁癖的啊! 一盒臭豆腐吃完,车上已经不能待人了,秦深开着敞篷一路猛飙,好不容易把臭味冲散了些,余木夕又闹着要吃榴莲。 秦深是真心想吐血了,可余木夕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又心软了。 一粒榴莲果ròu吃下去,余木夕美滋滋的,秦深却差点吐一车,这回连敞篷都不管用了。 快到家时,路过一家小吃店,余木夕又要吃凉皮,那东西味道不重,秦深倒也没再多受折磨。 回到家,秦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许曼,让她明天再开一辆车过来,顺便把法拉利送去清洗。 余木夕恶作剧得逞,心里乐呵得不行,简单冲了个澡,回到卧室看电视。 洗澡的时候,秦深总感觉整个浴室都是臭豆腐和榴莲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重的蒜味,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涌出来。 洗完澡,回到卧室,见余木夕正穿着睡衣,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电视,那优哉游哉的模样,气得他牙根痒痒,一个虎扑,直接压了上去,掰过小女人的脑袋,低头就啃。 这次余木夕倒是没拒绝,双手紧紧地搂住秦深的脖子,张嘴就吻,还主动把舌头伸进他嘴里。 美人投怀送抱,秦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混杂了臭豆腐、榴莲、大蒜的超强无敌加浓版口味熏得“呜呜”叫着用力挣扎。 余木夕搂得死紧,怎么也不肯放,秦深头晕脑胀,胃里直翻滚,心里一急,手上猛的一用力,硬生生掰开余木夕的手,拔腿就跑,直往卫生间冲,对着马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别说晚餐吃的那点子饭菜了,就连早饭午饭也一起吐了个干净。 秦深有气无力地扶着墙出来,就见余木夕正抱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气得他不假思索就冲了过去。 “怎么着?还想再来一次?”余木夕跪坐在床上,一手掐腰,一手挑衅地冲秦深勾手指,“来啊!来啊!怕你啊?” 秦深顿时怂了,不但没上前,反而沉着脸后退几步,咬牙切齿地瞪着余木夕。 余木夕张大嘴巴冲着秦深哈气,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让人恨得牙根痒,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你行,很行,非常行!”秦深指着余木夕,恶狠狠地磨牙,“你给我等着!” 余木夕扭了扭腰,下巴一扬:“转身五步出门,慢走不送!” 秦深深呼吸好几次,都没能平复下来,想上去揍她一顿,但刚才那一阵呕吐已经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yīn影,他只能狠狠地瞪她一眼,憋屈地去次卧凑合一夜。 余木夕那个得意啊!要是有尾巴,一准儿能翘上天。 一觉醒来,余木夕神清气爽,只是第一眼就看见一张黑沉沉的放大的俊脸,着实影响心情。 “醒了?昨晚的账该算了吧?”秦深眯着眼睛,右手五指张开,再很夸张地握拳,一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模样。 “算账?来啊!”余木夕满不在乎地冲着秦深的脸打了个哈欠。 一阵强烈的“异香”扑面而来,秦深再次落荒而逃。 余木夕哈哈大笑,笑声无比得意。 跟她斗?哼!也不想想,大蒜的威力是睡前刷一次牙就能解决的么? 洗漱完毕,换上美美的衣服,余木夕神清气爽地下了楼,就见秦深沉着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余木夕好心情地打招呼:“早啊。” 秦深狠狠地瞪着她:“刷牙了没?” “刷了,不信你闻闻。”她笑嘻嘻地凑近,用力哈了一口气。 秦深连忙皱眉撤身,双手伸出往外挡:“你别过来。” 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有这么憋屈的一天。 余木夕撇着嘴“啧”了一声:“至于么?我都刷了好几次牙了。” 秦深丢给她一大盒口香糖:“你一个女孩子,要点形象好吗?” 余木夕挑眉,满不在乎地塞了两颗口香糖,一脸无所谓:“那什么,我走了啊,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 “上午要召开记者会,你跟我一起去。”秦深沉着脸,一脸不痛快。听听,别打扰她,什么话啊? 余木夕挑了挑眉,故作惊奇:“哟,不嫌我臭了?” 秦深对“臭”这个字已经留下无比深刻的心理yīn影了,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再有下次,我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余木夕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切,你先上得了床再说吧。”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秦深黑着脸钻进车里,余木夕见果然换了一辆车,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秦深虽然对于被整很愤怒,但看见余木夕笑得那么开心,怒火就那么没出息地消了。 她从来没真诚地对他笑过,可是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笑,那么灿烂,那么雀跃,明媚璀璨,晃得他眼睛都快花了。 冷硬的心突然就温柔了。 突然想起一句特别矫情的话,最好的爱情,就是她在闹,他在笑。现在后面一半有了,就差最好的爱情了。 秦深默默地叹了口气。 爱情啊!这东西就是个鬼,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曾经他也是不相信的,可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小女人,那么,相信一次又有何妨? ☆、042 我娶你啊! 余木夕偏着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行道树,心里不自觉地泛上一股凄凉,突然又觉得十分可笑。 最终还是妥协了,真不知道之前的挣扎有什么意思。 最伤人的不是那桩可笑的婚事一步一步落到实处,也不是她被秦深睡了,而是爸爸的态度。 那样一个疼她宠她二十二年的男人,突然就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出去,甚至到了最后关头,父女之情已然沦为jiāo易。 真是可笑又可悲。 对于余木夕的突然安静,秦深十分不适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明明很讨厌女人聒噪粘人,可他却宁可余木夕跳着脚骂他,也不喜欢她安安静静与世隔绝的样子。 真是奇了怪了! “爷爷给你的镯子呢?”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回道:“收起来了。” “怎么不戴着?”秦深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太贵重了,我怕磕着碰着。” 这理由正当得简直令人挑不出分毫错处,秦深挑了挑眉,微笑着问:“想听听镯子的故事么?” 余木夕蔫头耷脑的,一点儿兴致也提不起来。 秦深自顾自叹口气:“爷爷出生在战争年代,十三岁就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后来战争结束,爷爷因为战功赫赫,当上了将军,那时候赶上国内三年自然灾害,nǎinǎi夫家都饿死了,就剩她一个人,她还怀着孕。爷爷看上nǎinǎi,二话不说把人扛回家结婚,可nǎinǎi呢,一门心思要为亡夫守寡,爷爷要娶,nǎinǎi不肯嫁,气得爷爷亲手给nǎinǎi灌了一碗堕胎yào。nǎinǎi闹自杀,爷爷一怒之下,把nǎinǎi娘家父母抓了来,当着她的面,一qiāng把家门口石狮子的脑袋崩了。nǎinǎi怕连累父母,就这么跟了爷爷。结婚那晚,爷爷把祖上传下来的镯子亲手给nǎinǎi带上,nǎinǎi一把摔了,还甩了爷爷一巴掌。当年这事闹得挺大,中央都惊动了,差点把爷爷给崩了。” 余木夕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心惊ròu跳的,那么和气的老人,居然会为了强娶民女而打掉人家的孩子、拿人家父母的命来做筹码! “后来中越战争bào发,爷爷上了战场,那时候爸爸和叔叔们都大了,nǎinǎi就披麻戴孝地上吊了。”秦深叹口气,不胜唏嘘,“爷爷大病一场,差点撑不过去,一晃三十八年过去了,爷爷再没有过女人。” 余木夕长长地吐出一口沉气,对于这种充满血腥的爱情,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爷爷是真的很爱nǎinǎi,一直到现在,每逢节日,爷爷都会去nǎinǎi墓前坐上一天,就连情人节、圣诞节这些洋节,爷爷也会陪nǎinǎi过。”秦深微微眯着眼睛,似有神往,“他是我所见过最痴情的男人。” “可nǎinǎi到死都是恨爷爷的吧,他杀死了nǎinǎi的孩子。”余木夕唏嘘不已,心情十分沉重。 秦深扬眉一笑,语调蓦地扬高:“那又怎样?他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nǎinǎi嫁给爷爷二十余年,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是连续三个女儿早夭,nǎinǎi承受不住了,这才想不开上吊的。” “nǎinǎi披麻戴孝上吊,我想,是因为割舍不下亡夫和孩子吧。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亡夫。” 余木夕却十分不以为然,纵然生了六个孩子,nǎinǎi还是选择了自杀,到死她都是恨的,这一生,她都过得无比艰难。 秦深忽然扭过余木夕的下巴,脉脉地看着她,语声温柔,语气坚定,语意却令人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木木,爷爷说,我是五个孙子里最像他的。” “什、什么意思?”微微嘶哑的嗓音有些颤,余木夕惊恐地看着秦深,鸡皮疙瘩蹭蹭蹭地直往外冒。 “我爱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个人,就会不择手段得到,就算是痛,我也要她陪我一起痛。”秦深意味深长地看着余木夕,微微弯起的眸子里写满坚决。 余木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慌乱地别开目光,干笑道:“希望你早点遇到那个倒霉鬼,这样我就解脱了。” 秦深看着空落落的手,淡淡一笑,陡然加快车速。余木夕心跳一滞,闭了闭眼,重重地喘了一粗口。 零度会议室已经有很多记者在等候了,见到秦深牵着余木夕的手过来,纷纷将长qiāng短pào对着二人一阵猛拍。 “秦先生,外界传言您最近在cāo办婚事,请问这是真的吗?” “秦先生,请问您身边的余小姐就是婚礼的女主角吗?” “余小姐,请问您跟秦总什么关系?你们二位看起来很亲密。” 问题接二连三抛出,秦深面带微笑,领着余木夕走到会议室的发言台上,抬手示意下面静一静。 记者们顿时安静下来,无数话筒递到秦深和余木夕面前。 “今天邀请诸位媒体朋友,是想请各位见证,秦氏与余氏即将联姻。” 秦深的话刚一停顿,就有记者忙不迭发问:“秦先生,余氏近日bào出毁约丑闻,名声一落千丈,损失惨重,秦氏这个时候与余氏联姻,不怕受连累吗?” “秦先生,这次商业联姻,是为拯救余氏而生么?” “余小姐,请问您攀上秦氏这棵大树,是为了依靠秦氏挽救余氏的败落吗?” 余木夕哪见过这阵仗?慌乱地仰脸看着秦深,秦深低头冲她温柔地笑笑,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笑着说:“我与木木一见钟情,彼此认定对方为一生一世唯一的伴侣,婚礼定在十一举行,届时还请各位媒体朋友捧场。” 底下顿时bào发出一连串惊叫议论声,又是一连串问题丢出来。 秦深淡笑着说:“婚礼在即,我们夫妻近日忙于准备婚礼,事务繁杂,还请各位媒体朋友不要过多关注,给我们留一点空间,谢谢各位。” 秦深揽着余木夕的腰出去,许曼快步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一大叠红包,笑着一一发给各位记者。 余木夕有些愣怔,好笑地问:“这就是记者会?他们问他们的,你说你的,完全没有任何jiāo流?” 秦深淡淡一笑:“本来就是个传播婚讯的渠道,又不是明星采访。” 余木夕皱了皱鼻子:“好吧,那你忙吧,我走了。” 秦深摆了摆手:“去吧,准备好晚饭,我回家吃。” 余木夕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给他做晚饭?开玩笑! 八点钟的阳光挺热烈,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余木夕站在阳光下,却觉得身上有些冷。 从在酒吧里被秦深拍下luǒ照的那一刻,人生就不一样了,一路演变到现在的地步,她越来越没有自主权了。 叹口气,飘飘dàngdàng地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 “喂,小夕,你在哪儿?”钱越焦急地问,声音有很明显的波动。 “越哥?”余木夕有些晃神。 “你现在在哪儿?” “我……”她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慢吞吞地回答,“我在青年路,阳光大厦这边。” “等我,我马上过去。” 余木夕刚想拒绝,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忙音。她叹口气,在商厦旁边的咖啡厅坐着等。 钱越一定是看见新闻了,她该怎么解释? 余木夕正出神,猛然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小夕,你跟秦深要结婚了?” 余木夕一抬头,就见钱越在她对面坐着,倾身向前,一手抓住她的肩膀,正一脸焦急地盯着她。 余木夕咬了咬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钱越陡然拔高了嗓音,“你怎么会跟他结婚?还那么急!” 余木夕苦涩地勾了勾嘴角:“余氏接二连三出事,快撑不下去了。” “就因为这个?”钱越猛然缩紧瞳子,低沉地吼,“就为了救余氏,你要嫁给秦深?” “我爸都给我跪下了,我还能怎么样?”余木夕摊了摊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在口腔里蔓延,一直侵占满整颗心。 钱越一把抓住余木夕的手,气急败坏地责备:“为什么不来找我?你需要帮助,为什么不来找我?” 余木夕摇头,长长地叹口气,无奈道:“谢谢你,越哥,但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钱越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不要跟他结婚!我帮忙救余氏,你不要跟秦深结婚!” “我……”余木夕头疼得厉害,既郁闷又无措,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钱氏虽然没法跟秦氏比,可救余氏的力量还是有的,小夕,如果余氏真的需要通过联姻来起死回生,那我娶你啊!”钱越死死地抓着余木夕的手,急切地说,“小夕,你嫁给我,一样可以救余氏的!” 余木夕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想过钱越会气急败坏,会责怪她,可她唯独没想过,钱越会向她求婚。 “越哥,我……对不起,我不能……” 道歉的话才说了一半,钱越突然扑过来,一把摁住余木夕的后脑勺,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043 他欺负你了? 四唇相接,钱越不能自已地含住那两片柔嫩微凉的唇,急切而又气恼地冲击探索。 “唔……” 一挣扎,就被灵巧有力的舌得了逞,他在她口中恣意辗转,攻城略地。 一吻绵长,钱越气息不稳地放开她,抵着余木夕的额头,声音低柔动情:“小夕,嫁给我,我帮你救余氏。” 余木夕苦笑着叹了口气:“越哥,我很高兴能听到这句话,但是……”她抿了抿唇,笑意逐渐扩大,眼里却写满悲哀,“我跟秦深,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钱越一僵,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喃喃地说:“你们……已经领过结婚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月二十三号。”余木夕缓缓吐出一口闷气,“越哥,对不起,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钱越的眉头拧得死紧,眸光渐渐犀利起来,沉声道:“余氏中标之后,是因为秦深拿零度的案子诱惑你爸爸,你爸爸才毁约的,之后就bào出钱氏放水的丑闻,难道……” 钱越点到即止,凝目看着余木夕。 余木夕连忙摇着头解释:“我只知道秦深提过把零度的案子给我爸,但是我爸当时拒绝了,说是余氏没能力兼顾两个大工程,可是我爸后来又毁约了,然后余氏就bào出了毁约丑闻,至于钱氏放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想这个跟我爸应该没关系,他不至于坑了自己还拉钱氏垫背。” “你当时提醒过我,小心秦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钱越的声音微微有些冷,“小夕,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这一切是秦深在背后cāo纵了,对不对?” 余木夕斟酌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商场上的事情,我完全不懂,但是我想,不管秦深是有意挑拨也好,单纯照顾余氏也罢,既然这件事情他chā手了,多半跟他脱不了干系。我提醒你一下,让你有个防备,总是好的。” 钱越沉吟许久,才不解地问:“可是小夕,秦深此前一直在欧洲,刚回国没多久,六月份来的江城,你怎么会在六月份就跟他领了结婚证?” 结婚的原因,余木夕实在是没脸说,叹口气,苦涩地笑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提也罢。” “他欺负你了?”钱越听出了话里的无奈与悲哀,脸色一沉,“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越哥,你工作那么忙,难得咱俩能坐在一起说说话,别提这种糟心的事行吗?”余木夕讪笑着扯开话题,“我估计,多多看见新闻之后,一定会zhà毛,你都忍不住要骂我了,她肯定得揍我。” “你别给我往外扯,你明知道秦深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别跟我说什么为了救余氏,你跟他领证的时候,余氏还没出事。”钱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皱着眉头逼问,“六月份的时候,你才刚刚跟纪波分手,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就跟秦深领证了?” 余木夕抖了抖肩,笑嘻嘻地扯了扯嘴角:“越哥,你这头脑,不去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钱越是真生气了,沉着脸低吼一声:“余木夕!” 余木夕心口一颤,不敢再打马虎眼了,只能把事情挑拣着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跟他是契约结婚,现在余氏遇到难关,婚事就只能被公布出来了。” 最为难堪的隐秘被扒出来,余木夕有种赤条条站在太阳底下接受各色目光的窘迫。 钱越死死地拧着眉头,根本没想到这会是一出闹剧引发的连环惨案。 “越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余木夕趴在桌子上,屈着食指敲击桌面,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你一定很生气,但是别骂我了,我都已经快把自己骂死了。” 钱越沉沉地瞪着余木夕,又恼火又憋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秦深,又是秦深。 先是设计余氏,接着黑了钱氏,再来强迫余木夕,这个家伙,可真是坏事做绝啊! 钱越不死心地问:“既然是契约婚姻,一年后就会离婚,对吧?” “是吧。”余木夕怏怏地回答,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秦深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遵守诺言的,离不离婚,看他心情。 希望那个倒霉催的真命天女赶紧出现,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钱越问完了,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离婚了又能怎样?钱氏这样的人家,难道还能容得他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么?他钱越,还能等着接手秦深不要的女人么?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开,再也不跟余木夕多说一个字。 可他仿佛脚下生了根似的,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的脑门子,两眼都快喷火了,却一步都迈不动。 小时候的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 长大了的她,是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 她撒娇要他带她玩的娇憨,她拒绝商议竞标案时的无赖,她在视频中为他洗白时候的急切,她在他面前哭泣时的梨花带雨,她叹息时的娇弱无助…… 一点一滴,绵绵细雨一般,不知不觉就湿了整颗心。 他终于看见她的美,终于感受到她的好,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还没得到,就失去了,怎一个悲哀了得? 余木夕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钱越盯着她怒意凛然,两人相对无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将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齐齐惊醒。 “哎呀,糟糕,是多多的电话。”余木夕深吸一口气,才敢接通电话。 钱多多bào喝一声:“余木夕!你在哪儿?你给我滚出来!” “我……”余木夕吞了吞口水,紧张得要命。 “帝豪1008,限你半小时,赶紧给我滚过来,晚一分钟,老娘跟你绝jiāo!” 余木夕抖了抖,哭丧着脸叹了口气:“越哥,我要走了,多多找我。” 钱越眉头紧蹙,冷着脸瞪着余木夕。余木夕心肝一通猛颤,暗暗叫一声“天要亡我”,低着头就想跑。 钱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去哪儿?” “帝豪。” 钱越黑着脸,抓着余木夕的手臂就走,一直到把她塞进车,都没说话。 车速飞快,仿佛装个螺旋桨就能起飞。 钱越始终沉着脸没吭声,在帝豪门前停了车,余木夕下车,还没来得及道谢,钱越就一脚油门开走了。 “唉,越哥是真的生气了。”余木夕撇了撇嘴,抽抽鼻子,一想到钱多多还等着跟她算账,只能打起精神,机械地挪动步子进去。 钱多多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红酒,两个小鲜ròu一口一个“姐”地叫,把她哄得眉开眼笑。 “多多,你少喝点。”余木夕皱了皱眉,对两个小鲜ròu说,“你们俩先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垂着手要走,钱多多一把拉住,大着舌头嚷:“谁让你们走了?给我坐下,好好伺候。” “多多,你别这样。”余木夕推开一个小鲜ròu,在钱多多边上坐下,“你要是生气,你就骂我啊,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你还知道我生气?”钱多多一个白眼翻过去,“说吧,怎么回事?” 余木夕叹口气,摆了摆手,让那两个陪酒的出去了,才唉声叹气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钱多多怔了怔,不大清醒地晃了晃脑袋:“你是说,你是被逼婚的?” 余木夕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早结婚啊?我被渣男伤得透透的,哪还有结婚的心思?” “唔……”钱多多皱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但她喝了不少酒,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明白,索xìng一摆手,“哎呀,算了,我就是挺可惜的,我还以为你跟我哥终于有机会了,没想到你居然跟别人领了证。” “我也可惜啊!”提起这个,余木夕就来气。 钱越多好啊,妥妥的男神,她都琢磨好了,一旦摆脱秦深,她就卯足劲拿下钱越,这下好,这份心思算是死透了。 “喝酒,喝酒,烦死了!”钱多多连连摆手,“不管了,爱咋咋地!” 余木夕也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钱多多不跟她没完没了,她巴不得呢,赶忙顺着钱多多的意思,陪着她喝酒。 余木夕酒量本来就差,没喝几杯就不行了,钱多多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再来几杯,彻底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秦深为了早点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中午就啃了个面包,下午四点钟,他驱车离开公司,一想到小娇妻在家准备晚饭迎接他,他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可是一进家门,他并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走进厨房一看,冷锅冷灶。 难道在睡午觉? 这懒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也好,吃饭之前,先吃老婆,也不错。 秦深满脑子绮念,心痒难耐地走进卧室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去买菜了? 怀着最后一丝期待,秦深拨通了余木夕的手机,可将近一分钟的音乐都放完了,还是没人接听。再打,仍旧没人接听。 秦深顿时出离愤怒了,狠狠地磨了磨牙,该死的,居然给他玩失联! ☆、044 只卖 身,不卖心 用最快的速度查了余木夕的通话记录,秦深立刻驱车往帝豪赶。 不是说这位余家大小姐从来不泡吧、不逛夜店、不去娱乐场所吗?怎么他第二次见她,她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上次抓到她,她在帝豪跟钱越情歌对唱,这次又跑到帝豪去潇洒了? 上午才刚公布婚讯,中午就跟钱越见面,下午跑去逛会所,还不着家,简直不能忍! 秦深暗戳戳地磨着牙,琢磨着怎样给小娇妻一个教训。 秦深走进包厢时,钱多多正倒在地上抱着空酒瓶子睡大头觉,而他心心念念的小娇妻则咂巴着小嘴,含含糊糊地呓语。 “越哥……对不起……你别生我气……嗝……我尽快离婚……离婚……我保证……离婚……” 睡梦中的余木夕,满脑子都是钱越那句“我娶你”和那个炽热的吻,以及他气急败坏的眼神和骂都懒得骂她的愤懑。 秦深一路上想好的责备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这么被一闷棍堵了回去。看着蜷在沙发上的小女人,他心口闷沉闷沉的,仿佛被硬灌了半斤铅坨子。 把小女人拦腰一拎,夹在腋下,怒气冲冲地随便要了间客房,直接将人往浴缸里一丢,打开冷水开关,拿着莲蓬头没头没脸地一通猛冲。 余木夕正梦到钱越臭骂她一顿之后转身要走,被冷水一浇,顿时惊醒了,看见面前站着一条暗色长影,以为是钱越,不假思索地一把抱住,大着舌头哀求:“越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别不理我。” 那委屈的小模样,眼泪巴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深心里腾的窜起一把火,将手里的莲蓬头用力往地上一摔,一把掐住余木夕的下巴,冷声质问:“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唔……痛……放手……”大脑处于休眠状态的小女人眯着眼睛,痛苦地扭头,但醉酒之后本就头疼,一扭头,脑子仿佛都要晃dàng出来了。 “痛?余木夕,你还知道痛?”秦深怒极反笑,反手戳着自己心口,“那我呢?我就不痛吗?” 他的老婆,全心全意跟他离婚,投奔别的男人怀抱,她还有脸跟他喊痛? 余木夕神志不清,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这才眯着眼睛去看秦深,定了好一会儿神,才看清面前拉长了脸狂飙冷气的男人到底是谁,顿时吓得整个人猛一哆嗦。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儿?”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做梦都在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口口声声要跟我离婚呢!”秦深抓着胳膊将余木夕拽起来,冷笑道,“你想跟我离婚,然后嫁给钱越,对不对?” “不、不是的……”余木夕惊恐地摇头,纵然醉得爹妈都不认得了,可她潜意识里还是会对秦深的怒气感到恐惧。 “不是?”秦深拧着眉头森然冷笑,“余木夕,你还真是够滥情啊!才刚跟前男友分手一个月,马上就对钱越爱得死去活来、谈婚论嫁了,是吧?” “不是的!”余木夕用力挣扎,但她手脚发软,站都站不稳,哪能抵得过秦深暴怒中的大力? “你不是爱钱越吗?你不是要嫁给钱越吗?好啊,我们邀请钱越来当伴郎怎么样?怎么说也算是让你们两个一起走红毯了,好不好?”秦深慢动作低下头,眸光森冷地逼视余木夕。 余木夕死死地咬着嘴唇,又冷又怕,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怒意如火,瞬间燎原,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 她就那么爱钱越? 她怎么可以? 秦深的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浑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子上冲,想也不想,一把撕开了余木夕的衣襟,疯狂地啃上柔嫩的唇瓣。 “唔……不要……”余木夕竭力挣扎。 可盛怒中的男人是万万容不得反抗的,她越反抗,他越愤怒,怒火与妒火彼此催发,燃成滔天烈焰,带着摧毁一切的磅礴气势。 她被他压在墙上,死死地抵住,两条绵软无力的腿被迫圈着他的腰。 他强势顶入,没有任何怜惜,全然是发泄满腔烈焰。 “痛……不要……走开……你走开……”女人痛得全身痉挛,哭叫着挣扎。 男人却毫不怜惜,寒着脸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占有。 情到深处,他咬着她的耳垂,从喉咙深处挤出压抑的怒吼:“木木,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 余木夕醒来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浑身疼,后背像是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拖行了三千米,皮开ròu绽的感觉;胯骨疼,像是被人大力踹了无数脚,都快粉碎xìng骨折了。 最疼的还是某个难以描述的地方,像是被人用锉刀狠狠捅了无数遍又撒了一把辣椒面,不但疼,还火辣辣的烧得慌。 “唔……”忍不住低吟一声,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五官都扭曲了。 秦深冷冷地看着怀里翕动眼帘的小女人,灼灼燃烧的怒火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他好像爱上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她牙尖嘴利,也许是她诡计多端,也许是她演技高超,也许是她没心没肺。 秦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强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会因为争风吃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占有掠夺。 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道理的。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两片薄削的唇间逸出,指尖的烟已经积了老长的烟灰,抽烟的人却仿佛神游天外似的,浑没在意。 余木夕一睁开眼,就见秦深正垂着头看着她,她张了张嘴,喉间滚出一串低哑的声音:“这是哪里啊?你怎么在这儿?” 秦深不答,只是余怒未消地看着她。 余木夕捂着脑袋想要坐起来,一动,感觉浑身疼得恨不得晕过去,咧着嘴“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缓了好一会儿神,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王八蛋!”一声怒骂,抬手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齿地挥了上去。 秦深随意一扬手,一把扣住余木夕的手腕:“我睡自己老婆,怎么王八蛋了?”哂笑一声,嗤声道,“还是要顺了你的心意,跟你离婚,让你如愿以偿嫁给钱越,才不是王八蛋?” 钱越?关钱越什么事? 余木夕脑子一懵,愕然瞪大眼睛,难道钱越约她见面的事情被秦深知道了? 那一脸做贼心虚太过明显,刺得秦深眼睛疼,扣住纤细手腕的大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唔……痛……松手啦!”余木夕皱着眉头叫了一声,甩了甩手。 秦深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余木夕,你给我听好,嫁给钱越,你想都别想!” “谁要嫁给钱越了?真是无理取闹!”余木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闷闷地揉手腕。 对于钱越,她是有很深很复杂的感情的。 她跟钱越是青梅竹马,跟在他屁股后头长大的,情窦初开的年纪,理所当然地暗恋他,暗恋得明目张胆,全世界都知道。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 现在她已经跟秦深领了结婚证,就更不可能跟钱越在一起了,虽然也动过离婚之后追钱越的心思,可那也只是偶尔的一个小念头罢了。 至于钱越的那句“我娶你”,不可否认的,她的的确确很开心,甚至感慨造化弄人,可那又怎样?有些人注定了有缘无分,不可强求。 钱越于余木夕,大致就是刻骨铭心的一场单恋,遗憾,无可奈何。 秦深并不想将话题一直缠绕在钱越身上,他随手掐灭烟蒂,冷声道:“木木,你听着,我不喜欢你跟钱越来往过密,更不喜欢你做梦也叫着他的名字。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你威胁我?”余木夕皱了皱眉头,声音也冷了下来,“秦深,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我跟你只不过是契约婚姻,你凭什么管那么多?” 秦深凉薄地勾了勾嘴角,yīn冷地看着她,用缓慢而冷凝的语气说:“本来只是契约婚姻,但从你来求我救余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一桩jiāo易了。既然是jiāo易,麻烦你走点心,别影响了买家心情,万一jiāo易崩了,你恐怕付不起赔偿!” “你!”余木夕惊愕jiāo加,却无言以对,默了默,苦笑道,“的确,不是契约,而是jiāo易。” 秦深心里狠狠一揪,他从没这样想过,从他想要举行婚礼时起,他就是实打实地想要一份完整的婚姻,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把他期待的婚姻丑化成一桩冰冷的jiāo易,以此来堵住余木夕不该有的妄念。 “不过秦总,我只卖身,不卖心。你想睡我,随时都可以,但是我喜欢谁,接近谁,跟你无关。”余木夕冷然一笑,满眼讽刺,“既然是jiāo易,那就麻烦秦总别太苛求jiāo易以外的东西,这样大家都好过。” ☆、045 财大器粗活好钱多人还帅 “你说什么?”秦深狠狠地咬着牙,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的嘴唇。 那两片柔软甜美的唇,是怎样吐出这么伤人的字句的? 余木夕耸了耸肩,强忍不适起身下床,漠然道:“我说什么,你听不明白么?” 她叫了客房服务,吩咐送一套女式衣服进来,就扶着墙艰难地往浴室走。 秦深死死地盯着她光着的背影,那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十分扎眼。 那是他留下的,是他在她身上打下的烙印。 他就像突然触电似的,跳下床来,大步冲进浴室。 “余木夕,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别惹我不开心,后果绝对是你不乐意见到的。”他倚着浴室的门,yīn狠地撂下意味深长的话。 “就像上次整余氏和钱氏一样?我知道你神通广大,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cāo控别人的生死。”余木夕倚着墙壁往身上淋水,凉水兜头兜脸盖下来,整个人也就清醒多了。 “随便你吧,爱咋咋滴。”她长长地叹口气,满不在乎地说,“其实嫁给你也挺好的,财大器粗活好钱多人还帅,又能帮我救余氏,这么一想,好像我还挺赚。” 秦深仿佛被人在后脑勺上重重地砸了一闷棍,两眼喷火地瞪着余木夕。 她好像是在夸他,可那语气却分明满是不屑轻鄙,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对那倔强的小女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余木夕冲了一阵冷水,听见门铃响,不紧不慢地拿起浴巾裹住自己,扶着墙打着趔趄过去开门。 该死的!这禽兽是八百年没碰女人了吗? 秦深冷眼看着余木夕换衣服,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会动不动就脸红羞恼了。 她解下浴巾,把自己擦干净,然后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动作不紧不慢,好像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无力感如窗外的夜色一般,浓得无法化开。 可夜色再浓,总会被阳光冲散,他的阳光呢?什么时候才能驱走黑暗? 余木夕穿好衣服,自顾自出门,先回包厢拿了包包,让侍应生把钱多多送进客房休息,然后迈着艰难地步子往外走。 秦深一直跟着她走进电梯,沉沉地问:“你去哪儿?” “吃饭啊。”余木夕摸了摸肚子,皱眉轻哼一声,“我有胃病,一天没吃饭了,再不吃点东西,估计要出事。” 秦深的脸色越发黑了,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骂:“饿死拉倒!” 余木夕满不在乎地抖了抖肩,出了电梯,就往大门口走。 “在门口等着,我去开车。”秦深见她在一楼下,也没拦着。 余木夕恍若未闻,出了帝豪,沿着路边慢悠悠地走。 斜对面就是一家yào店,她进去买了事后yào,当即吞了。 她跟秦深做过三次,每一次都会吃事后yào,一个月连吃三次,想想都得慌。 想了想,又买了一大盒套子,身体是自己的,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走出yào店,秦深的车刚好开到路边,正放慢速度找她。 “你去yào店干什么?”秦深瞳子一缩,脸色陡然沉了。 余木夕从包里掏出套子,扬了扬:“喏,买这个。” “买这个干什么?” 余木夕懒洋洋地蜷在副驾驶上,漫不经心地说:“避孕啊,我才二十二岁,可不想那么早当妈。” 秦深这才舒展了眉头,闷声问:“想吃什么?” “什么臭吃什么咯。” “你!”秦深一噎,脱口冲道,“以后不许吃那些东西!” 余木夕挑了挑眉,兴致寥寥地闭着眼睛养神,懒得跟秦深多烦。 最终去吃了日料,她饿了一天,倒也没挑剔,敞开肚子大吃一顿,秦深看她能吃能喝,才算是放下心来。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余木夕酒劲还没彻底下去,头晕脑胀,倒头就睡。秦深空有满肚子的火气,却没地儿发,自个儿闷闷地看电影,却心烦意乱,完全看不下去,瞪了余木夕好一阵子,才郁闷地搂着她睡觉。 夜里,余木夕被剧烈的胃疼惊醒,满头大汗地捂着肚子直哼哼。 “怎么了?”秦深觉浅,很快就被惊醒了,开灯一看,小女人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二话不说抱着人就往外跑。 秦深想到余木夕说自己有胃病,连忙给任东打电话:“东子,快给我安排急诊,你嫂子可能胃病犯了。” 驱车赶到医院,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生已经安排好了,做了一系列化验,果然是胃病复发,打了止疼针,输上液,休息两天也就没什么事了。 “一天没吃饭,空腹喝酒,还暴饮暴食吃那么多ròu,喝那么多冷饮,我看你是嫌命长了!”秦深气急败坏地骂,那手指头一戳一戳的,都快戳到余木夕脑袋上了。 余木夕懒得跟秦深吵,捂着肚子侧着身,拿后脑勺对着秦深,以不变应万变。 任东抿着嘴看着这对奇怪的夫妻,眼神很复杂。 他是秦深最好的朋友,可关于这桩婚事,他完全看不懂。 在见到结婚证之前,他从没听秦深提过任何关于余木夕的事情,也没听说他恋爱了。 见到结婚证之后,这两口子就是一个追、一个逃,而且余木夕亲口告诉他,她是被逼的。 她的脖子上有很多草莓印子,可见两人是真夫妻,她是穿着睡衣被送进医院的,这足以证明秦深真的很紧张她。 “东子,你先帮我看着,我去去就来。”秦深沉着脸吩咐任东。 “哦,好。”任东点点头,“你放心去吧。” 秦深不放心地叮嘱:“你亲自在这儿看着,别让她跑了。” 任东忍不住失笑:“放心吧,深哥,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么?” 秦深一出去,任东就在病床前坐下了,皱着眉头盯着余木夕的背影。 余木夕翻身坐起,靠着墙头,对任东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任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上次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余木夕会心一笑:“大概是我喝多了,说错话了,任少别介意。” 任东赞许一笑,这小女人,一如既往的机灵。 他对秦深和余木夕的婚事好奇得要命,难得余木夕肯主动跟他讲话,连忙扯了一脸笑,问道:“嫂子,你跟深哥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叹口气,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想知道的话,问秦深好了。” 任东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要是能问秦深,他早就问了。 “任少,林栋梁是在你这儿动的手术,他现在怎么样了?” 任东有些奇怪,余木夕怎么会问起这件事了?余家三个私生子进不了门,这是整个江城无人不知的大笑话。 “已经过了危险期了。”任东叹口气,接道,“不过赵俊豪那只眼睛是彻底废了,只能安装假体。” 余木夕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秦深很快就回来了,带了一碗白粥一份酸豆角,没好气地递到余木夕面前:“喏,喝点粥吧。” 余木夕刚才吃的那些好料全吐了个一干二净,这会儿正饿着,也没推辞,右手捏着小勺子,一勺一勺慢悠悠地往嘴里送。 “东子,这边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任东点点头,狐疑的目光在秦深和余木夕脸上兜兜转转,最后挑了挑眉,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余木夕喝了大半碗粥,又歪回去继续睡。 秦深脱了鞋,跟着躺在病床上,抬起余木夕的脑袋,把胳膊垫在下面,黑着脸说:“睡吧。” 余木夕懒得搭理他,往下缩了缩,侧过身留给他一个无比高冷的后脑勺。 秦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憋了一肚子火,却顾忌着她生病没敢发。 早晨任东亲自过来送早餐,一推开门,就见秦深正倚着床头,垂眸看着余木夕,余木夕抱着秦深的腰,脸埋在他胸口睡得正香。 任东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那一脸柔情的男人是谁?真的是秦深? “东子,你怎么来了?”秦深压低声音问。 任东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饭盒,秦深示意他把东西放下,摆了摆手就赶人。任东抗议地吐出一个“你”字,秦深就一个冷眼丢过去了。 “有异xìng,没人xìng!”任东愤愤地咕哝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余木夕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肚子叽里咕噜直叫唤。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含糊糊地说:“妈,饿死了,早上吃什么啊?” 秦深所剩无几的那点子火气,顿时被她的娇憨击得溃不成军,捏了捏小女人那柔软饱满的脸颊,含笑道:“吃粥,快起来吧。” “又吃粥啊?”余木夕还不大清醒,抱怨了一声才感觉到不对劲,倏地瞪大眼睛,愕然道,“怎么是你?” 秦深脸一沉,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余木夕向四周扫视一圈,发现自己身在医院,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闷闷地叹口气,趿拉着鞋子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回来,秦深已经摆好清粥小菜了,余木夕回到床上坐好,自顾自开吃,秦深则去卫生间洗漱。 刚吃完,护士就来了,给她挂上水,叮嘱要饮食清淡软烂易消化,话刚说完,秦深吩咐道:“去买一屉徐记小笼,再来一碗红烧牛ròu面,算在你们任少账上。” ☆、046 jiān夫yínfù 余木夕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勺子。 秦深冷淡地扫她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惬意地浏览新闻。 二十分钟后,护士拎着打包盒进来,余木夕连忙坐直身子,两眼放光地盯着打包盒,伸长脖子猛咽口水。 打包盒被放在秦深面前的茶几上。 余木夕傻眼了。 秦深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凑在鼻端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地感慨:“早就听说江城的徐记小笼是一绝,果然名不虚传,好香啊!” “你……我……”余木夕脸都扭曲了,“不是给我吃的?” 秦深将小笼包塞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吞咽,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唇,摇头晃脑地发表尝后感:“唔……鲜嫩多汁,皮薄馅大,很好,很好。” 余木夕不自觉地又吞了一记口水,眼睛都放绿光了,伸手捂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盯着那白白嫩嫩的小笼包和热气腾腾的牛ròu面。 眼角的余光将小女人的馋相尽收眼底,秦深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牛ròu送入口中,慢动作咀嚼品尝。 余木夕深知,她就算再怎么求,秦深也不会给她吃哪怕一口。眼珠子一转,抄起手机拨了过去:“亲爱的,我在明光医院,要饿死了,快来救我。” 秦深顿时吃不下去了,冷着脸拍下筷子,沉声问:“打给谁的?” 余木夕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深。 秦深握着拳,缓步逼进,咬牙切齿地质问:“钱越?” 余木夕哼笑一声:“关你屁事?” 一股大力猛然袭来,抓着肩膀将她翻了过来。余木夕吃痛地叫了一声,就见左手背上的针管回流了好长一段血。 她慌了神,不假思索地扯了一把,直接把针头扯下来了,连带着一块皮ròu被划破,鲜血淋淋漓漓,把洁白的床单染得一片斑驳。 秦深气急败坏,一把抓过她的手,凑到唇边用舌头压住伤口,抬手按下铃。 护士很快赶来,熟练地消dú,让秦深用酒精棉球按着伤口,然后给她换右手重新扎针。 “你真是嫌命长了!”秦深没好气地吼,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这么不怕死的人!这女人属驴的吗?这么犟! 余木夕撇着嘴,既痛又委屈。 这能怪她么?还不是他撩拨的? “你胃不好,只能喝粥。”秦深虽然憋了一肚子气,但还是耐着xìng子安抚。 余木夕却毫不领情,挑着白眼冷嘲热讽:“所以你就替我吃是吧?” 秦深哑了哑,灰溜溜地移开目光。 好吧,他就是想逗逗她,想看看她吃瘪的模样,谁能想到会害她受伤呢? 余木夕气得往下一缩,拉过被子蒙着头,秦深讨了个没趣,闷闷地回沙发上坐着,看着眼前的美食,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钱多多提着一大兜子保温盒,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扯着嗓子大叫:“小夕夕,你怎么啦?怎么跑医院里来啦?” 余木夕这才露出头来,冲钱多多可怜兮兮地叫:“多多,我快不行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钱多多扑哧一笑,横她一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放心,你比王八命都长。” 余木夕咧嘴一笑:“谢谢哦,给我带啥吃的了?快拿来,我快饿死了。” 钱多多把保温盒摆上简易餐桌,一样一样打开来:“喏,麻辣小龙虾,香辣小龙虾,十三香小龙虾,蒜香小龙虾。” “……”余木夕狠狠翻了个白眼,用贴着止血贴的左手扯了扯右手上的输液管子,“大姐,你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小龙虾吗?” 钱多多尴尬地咧咧嘴:“哎呀,我给你剥还不成么?” 余木夕一扬下巴,傲娇地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不许吃!”十分和谐的氛围中,突兀地chā进来一道不和谐的冷声。 钱多多歪着脑袋看过去,掀了掀嘴皮子:“呦呦呦,这不是江海的秦总么?您不在零度工作,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她一进病房就看见秦深了,但她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这个禽兽,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胁迫余木夕,她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钱小姐,你没看木木病着吗?胃病患者怎么能吃这种难消化的刺激xìng食物?”秦深沉着脸,对于钱多多的敌意,他感受到了,却无所谓。 “咦?奇了怪了,我记得我们家小夕夕身体一向非常棒,怎么认识你之后,脚也瘸了,胃也坏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我说秦总,您天生带煞,命里克妻啊?”钱多多眉头一挑,白眼一翻,小嘴一撇,毫不客气地讽刺。 秦深蹙眉,怒意凛冽,可钱多多说的是实话,他根本无从反驳。 钱多多扫了一眼他面前的小笼包和牛ròu面,勾着嘴角嗤笑:“小夕不能吃小笼包牛ròu面,秦总这是在替她吃,替她积攒能量养身体呢,是吧?” 秦深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良心讲,他就是故意搞恶作剧给余木夕添堵的。 “啧啧,没想到秦总居然还是武林高手呢,这叫什么?隔山打牛?不对,吸星大法?也不对,那应该叫什么?”钱多多一本正经地讽刺,冲余木夕眨了眨眼,“小夕,你最喜欢看金古温梁了,哪门哪派有这种替别人吃东西的武功?” 余木夕绷不住笑了,左手捂着肚子,一抽一抽地说:“多多,你是真想把我笑死了,好继承我的小龙虾对不对?别闹,胃里疼着呢。” 钱多多冷哼一声,温声问道:“没想到你是胃不舒服,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草莓蛋糕和酸nǎi。” 钱多多比了个OK的手势:“等着啊,我很快回来。” 钱多多一出去,秦深便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床头,凝目看着余木夕。 余木夕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懒洋洋地问:“你又想怎样?” 秦深的脸色有点别扭,抿了抿唇,略有些艰难地说:“对不起。” “咦?”余木夕讶异地挑眉,“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会道歉?” 秦深有些脸红,讪讪道:“我不该故意在你面前吃那些东西的。” 余木夕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这里有多多照顾就好,你去上班吧。” 秦深不放心,摇了摇头:“我在这儿看着,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余木夕冷淡地拒绝,她实在不想跟秦深同一屋檐下。 秦深哪能看不出余木夕的拒绝?可他是什么人?又岂是余木夕单方面的拒绝所能打发的? 秦深打给许曼,吩咐她把要处理的工作拿到医院来,然后对余木夕说:“我在里面休息室工作,不会耽误事的。” 余木夕狠狠翻了个白眼,大哥,谁管你耽误不耽误事啊?我是要你滚出我的视线啊! 秦深在床前的凳子上坐着,定定地看着余木夕。 他是真的想要跟她好好过日子,可却总是忍不住想要撩她。 不喜欢她张牙舞爪冲他大吼大叫,可更不喜欢她死气沉沉眼里完全找不到他的影子。 怎么办?喜欢一个人,就这么难吗? 余木夕可不知道秦深心里的百转千回,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犹如芒刺在背,烦躁地翻身背对着他,用受伤的左手鼓捣手机解闷。 一直到快十一点,钱多多才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大叫:“小夕,你猜我看见谁了?” “你男神?还是我男神?”余木夕懒洋洋地吐槽,“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饿死了。” 钱多多把蛋糕酸nǎi丢给余木夕,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看见纪波了!” 余木夕刚把蛋糕递到唇边,闻言,手不自觉地顿住了,默了默,凉薄地勾了勾唇:“哦。” “他陪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去小诊所打胎,我查过了,那女人叫李敏佳,之前有过三次人流史。”钱多多绷着小脸,十分兴奋。 “他们还在一起呢?果然是真爱啊。”余木夕讽刺地笑笑,心里微微一疼,“那个李敏佳,就是纪波念念不忘的前女友,我跟他分手就是因为他跟那女人开房被我抓住了。” 钱多多冷笑,眼里兴味深浓:“该死的渣男!睡了别人的老婆,还搞出孽种来了!” 余木夕苦涩地笑笑,没接话。 对她来说,纪波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过去得干脆利落。 说起来,还真是应该感谢秦深,如果不是他的步步进逼、蛮不讲理,也许她现在还沉溺在被劈腿的悲痛里不可自拔。 “小夕,幸好你跟他分手了,要不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钱多多义愤填膺地咒骂,“那个不得好死的家伙!jiān夫yínfù,一对狗男女!” 余木夕漠然笑笑:“老是说他们干什么?不觉得污染空气啊?” 钱多多挑眉一笑:“人贱自有天收,他们会有报应的,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好戏?什么意思? 余木夕心头一动,下意识问道:“你做了什么?” ☆、047 出大事了 钱多多耸了耸肩,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还能做什么啊?背地里骂几句咯!” 余木夕瞪她一眼:“跟那种人渣一般见识,掉份儿。” 钱多多撇撇嘴,别开头,暗暗冷笑。 午饭后,余木夕睡午觉,钱多多回家,秦深则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的小娇妻。 当初爷爷费尽心机娶到了nǎinǎi,可是终其一生,nǎinǎi也没有真正接受他。 这样的悲剧,难道要在他身上重演吗? 心里沉甸甸的,满满的都是不甘与无力,可要让他放手,那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的。 午觉醒来,头晕脑胀,余木夕躺了一天一夜,骨头都快僵了,叹着气拿出手机刷朋友圈,却见好几个好友都在转同一条帖子。 纪氏私生子偷吃人妻、大搞3P,有图有真相。 点开一看,通篇是纪波跟前女友开房、酒吧约P、搂着小姐放飞自我之类的内容,配图很详尽,还附上了两人去小诊所打胎的高清大图,红圈标出小诊所名称,重点强调三次人流史。 余木夕还没来得及惊愕,钱多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纪波上了热搜,余木夕一看,果不其然,热搜榜第三,把一线明星的绯闻都压下去了。 余木夕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钱多多干的?但余木夕并没有问,管他是谁干的,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很快又出了新帖子,将纪波和李敏佳那点子破事扒得一干二净。 李敏佳跟纪波是中学同学,高中时候就开始谈恋爱,李敏佳家里穷,高考失利之后就去打工,傍上了临市一家大型生物制yào公司的老板。那大老板身家数十亿,但无儿无女,李敏佳三年生了俩儿子,刚好大老板的原配出车祸死了,就把她娶进了家门。 山鸡摇身一变成为凤凰,却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一面花着大老板的钱,一面上着旧情人的床,还顺带撬走了余木夕的婚姻。 帖子里详尽地叙述了纪波和李敏佳的六年长情,就像无数巴掌,狠狠地往余木夕脸上甩。 心虽然不疼,可脸疼。 堂堂余家大小姐,被一个私生子欺骗感情,成了备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余木夕还是忍了,现在她已经是秦夫人了,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别人的事情,跟她无关。 秦深处理完工作,一进病房,就见余木夕正捧着手机发呆,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 “怎么了?”他走近,皱了皱眉,探手拿过余木夕的手机,“生着病就好好休息,一直看手机伤眼睛。” “你在担心?”不经意扫了一眼屏幕,秦深不自觉地冷了脸。 “什么啊?”余木夕皱眉,不悦道,“开玩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关我什么事?” 秦深凝目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一片坦然,不像是说谎,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淡声道:“不担心最好。” 余木夕抓了抓脑袋,烦躁地问:“我能出院了吗?一直躺着,骨头都僵了。” 秦深摇了摇头:“再住一晚上吧,明天上午挂了水再说。” 余木夕沉沉地叹口气,倚着床头再次陷入沉默。 傍晚,钱多多提着保温盒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鬼吼鬼叫:“小夕,看到最新的帖子了没?纪波被揍了,一身血啊,半死不活地被抬上了救护车,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也被打了个半死,听说阮氏生物制yào公司的老总阮明礼已经带着两个儿子去做亲子鉴定了,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余木夕兴致缺缺地扫一眼钱多多,漫不经心地道:“这么开心,看样子真是你做的了。” 钱多多倒也没隐瞒,小脸一扬:“路不平,众人踩,有女朋友还劈腿,有夫之fù勾引别人男朋友,两个不要脸的贱人,不收拾他们都对不起我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光荣身份!” “差不多得了,当心查到你头上报复你。”余木夕淡淡地叮嘱一声。 “我就发了个曝光帖,曝光他们偷情人流的事情,后面的扒皮贴不是我干的,估计是热心地吃瓜群众看不过去了。”钱多多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有数,反正那两个人渣已经得到报应了,我还去掺和什么?” 陪着余木夕吃了饭,钱多多就离开了,从始至终,她都没看秦深一眼,仿佛秦深就是一团空气。 钱多多一走,秦深才跟过来坐下,看着空dàngdàng的门口,若有所思:“她倒是挺仗义,替你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余木夕微微一笑,颇有意味,“多多和越哥,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秦深挑了挑眉,笑意沉沉:“你是在提醒我什么?” 余木夕毫不避讳地看进他眼底:“我朋友不多,一个都不想失去。谁要是敢动我的朋友,我第一个不答应!” 秦深又是一笑,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辣。 晚上秦深照例是抱着余木夕睡,余木夕深知挣扎无效,也就懒得浪费力气了,他要抱,那就让他抱好了。 对于余木夕难得的乖顺,秦深十分受用,抱着小娇妻绵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消dú水也压不住的馨香,温柔顿时如水一般包围着整副身心。 “木木,出院以后,我们去挑钻戒好不好?还要去试婚纱,拍婚纱照,哦,对了,咱们的婚房还没布置,你要亲自布置吗?还是jiāo给底下人去做?” “你看着办吧。”余木夕懒洋洋的,提不起来劲,对于婚礼,她一丝丝期待都没有。 余木夕的冷淡,就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把秦深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他不死心地问:“那婚纱和戒指总要亲自挑吧?大小,款式,总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吧?” “找工匠定做好了。” 失落如夜幕一般,浓黑如墨。秦深强笑:“好,我明天就吩咐底下人去请工匠来家里量尺寸。” 余木夕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等出院了,我要回余氏上班。” “我可以派人帮你管理余氏,你不用那么辛苦。” 余木夕冷淡地拒绝:“不用了,我妈费尽心机帮我争取来的,我不亲自接手,怎么对得起她?” 其实她对于商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也完全提不起兴致,可如果上班能够让她跟秦深少一点接触,她很乐意。 “余威余智的事情,林家和赵家已经答应不追究了,至于余氏,秦氏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下个月竣工,会把装修事宜全权jiāo给余氏,过几天我让人过去谈合同。” 余木夕想说一声“谢谢”,可转念一想,这是jiāo易,她卖身,他搭救余氏,这是她应得的,没必要说谢。 “好的,我知道了。”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拢了拢被子,默默地叹口气,勉强静下心来入睡。 秦深却了无睡意,虽然怀里抱着余木夕,可他知道,她的心离他太远,隔着一道银河,怎么也无法接近半分。 早晨又出新闻了,纪波的母亲被纪夫人连夜带人暴揍了一顿,跟她儿子作伴去了。 这件事导致纪氏名声受损,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纪波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纪中天气得咬牙切齿,一度扬言要跟他断绝关系。 这件事实在是太火,余木夕想不关注都难,尤其钱多多就跟个小喇叭似的,经常给她报告事情的进展。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大儿子不是阮明礼的种,小儿子是他亲生的。 阮明礼也是个狠角色,二话不说把大儿子送到了纪中天面前,撂下一句话:“纪总,我阮某人帮你养了四年孙子,现在还给你,抚养费你看着给就成。”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大家都丢脸,纪氏跟余氏本来即将联姻,这是江城上流社会都知道的事情,后来莫名其妙联姻失败,余氏跟秦氏联了姻。现在bào出纪波的丑闻,明眼人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纪中天一怕阮氏报复,二怕余氏使坏,三怕秦氏捣鬼,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把去年在临市买下的用来修建工厂的地送给了阮明礼。 事情以双方各退一步落幕,纪波出院之后,被纪中天狠训一顿,断了他的各种卡,把他扔到南方的工厂。至于李敏佳,被阮明礼扫地出门,净身出户,她跟纪波的儿子不被纪家承认,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默默地离开江城,艰难求生。 闹剧落幕,余木夕的身体也养好了,秦深催着她定了戒指、婚纱,着手准备拍婚纱照。 期间余祖光来过一次,千恩万谢一番,明里暗里表达了请求秦氏搭救余氏的事情。 余氏召开董事会,进行人事调整,木芳华出任总裁,余木夕出任副总裁。 余木夕到余氏报道的第二天,秦氏就来人约她谈合同,因为有秦深的授意,合同很快就谈妥了,余氏负责秦氏旗下华茂大酒店的装修事宜,并且建立长期稳固合作。 消息一放出去,风向立马变了。曾经名声烂臭的余氏摇身一变,成为秦氏的姻亲,有了秦氏这座大靠山,余氏的危机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解除。 有人主动投资,有人主动求合作,股票一路看涨,短短半个月,余氏不但恢复到从前的声望与财力,隐隐有超越之势。 公司稳定之后,秦深抽出两天时间拉着余木夕拍婚纱照。 地点选在南方的一个著名景区,山清水秀,风景迷人。 余木夕穿着婚纱,坐在草地上,背后靠着一棵大树闭目养神。 秦深紧挨着她坐着,把她往怀里一搂,让她靠着他的胸膛,温温地笑问:“累了吧?要去帐篷里休息一会儿吗?你可以睡个午觉,醒来再继续拍。” “算了,还是赶紧拍完赶紧回去吧。这里草木太多,全是蚊虫,我快被咬死了。”余木夕连连摇头,一边吐槽一边抓胳膊上的包。 秦深心疼地给她擦止痒yào膏:“那我们去前面湖边拍一组水景,拍完就走,好不好?” 余木夕虽然很累很烦躁,可秦深这么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令她有火也发不出。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就跟中了邪似的,简直不要太好说话。他要是跟她横,她还能借着吵架发发火,可他倒好,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害她一肚子火没地儿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余木夕伸出手,垮着脸哀嚎:“拉我起来。” 秦深摇头一笑,直接来了个公主抱,往湖边走去。 走了大约十分钟,就能看见水面了。湖里种了很多荷花,只是很多花朵都凋谢了,举着个光秃秃的莲蓬。 “可惜了,花都谢了,不然会更美。”秦深叹口气,有些遗憾。 余木夕倒是不以为然:“春华秋实,各有各的好,没什么好可惜的。” 说话间,离人群越来越近,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啦!有人跳湖啦!救人呐!” 余木夕惊了一惊,秦深眉头一皱,顿住脚步,示意身后跟着的手下去救人。 几人赶到湖边,落水的人已经被救上来了,是一对母子,那母亲抱着孩子哭天抢地,撕心裂肺,一口一个:“你们救我干什么?让我去死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余木夕刚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那小孩子就哭着捧住女人的脸,咿咿呀呀地叫着妈妈。 余木夕一看见那张脸,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048 渣男婊女贱到一块了 那个狼狈不堪、哭天抢地的女人,居然是李敏佳! 秦深注意到余木夕打了个哆嗦,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皱了皱眉,略有些烦躁:“看来咱们只能换地方拍了。” 余木夕呆呆地看着李敏佳,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十分复杂。 李敏佳二女乃上位,却又不安于室,给金主戴绿帽子,简直死有余辜,可那孩子却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就被亲生母亲抱着寻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能怪谁呢? 余木夕低低地叹了口气,没了拍婚纱照的心情,恹恹地说道:“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秦深郁闷地又看了一眼湖边的荷花群,不死心地询问:“要不咱们先回去休息,傍晚天凉了再来拍?” 余木夕下意识想要拒绝,可秦深这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秦深很坏,他逼她,强她,威胁她。 可自从她出院以后,他简直对她百依百顺,整个儿变了一个人。 她不想去挑戒指、试婚纱,他让工匠到家里来量了尺寸定做。 她喜欢南方的山明水秀,他请了法国顶尖摄影团队到这边来拍摄。 她想在江城举行婚礼,他便在江城和A市各办一场。 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一概答应,她不喜欢的,他一概取消。 “算了,我们绕过去,看看前面有没有空旷一点的地方,拍完再回去吧。”余木夕拢了拢汗水沾湿的额发,拿手作扇子扇了几下,“傍晚蚊子更多,水边简直不能待,既然来了,那就一次xìng拍好,这样晚上就能回去了。” “不急,来都来了,明天带你好好玩玩。”秦深弯唇一笑,虽然他能感觉到小娇妻兴致不高,但她这么乖巧,他还是很开心的。 “放我下来吧,怪热的。” “你都走半天了,还是我抱着你吧。”她很少这么乖巧地让他抱着,他可不想白白浪费机会。 余木夕淡淡一笑,环着秦深的脖子,靠在他肩窝处养神。 李敏佳哭天抢地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打孩子,一边打一边骂:“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这个讨债鬼!丧门星!” “哎,你怎么打孩子啊?孩子那么小,他懂什么?”有个大叔看不过去了,把孩子拉开。 孩子太小,吓得哇哇大哭,李敏佳扑过去抢孩子,大叔抱着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子不给,你争我夺,不知道谁推了李敏佳一下,她踉跄着摔了出来,好死不死的,刚好摔在秦深侧前方四五米的样子。 李敏佳摔得挺重,趴在地上直嚎。 余木夕烦躁地抿了抿唇,刚想让秦深快点走,李敏佳已经看见她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是你!是你对不对?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李敏佳就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趔趔趄趄地扑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索命的厉鬼。 秦深敏捷地一闪,李敏佳扑了个空,又摔了下去。她这次是真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叫骂。 “贱人!你好狠!是你拍的照片,是你黑我的,对不对?”嘶吼声喑哑凄厉,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 可她一点儿也不冤。 余木夕冷笑道:“关我什么事?” “不是你还能有谁?一定是你!你嫉妒我跟波感情好,所以你就破坏我们,一定是你!” 湿漉漉的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脸上,不断往下滴水,眼影晕开,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嘴唇周围红了一大片,目眦yù裂,唾沫横飞,怎么看怎么人。 余木夕下意识搓了搓手臂,不耐烦地低骂:“有病!” “就是你!余木夕,你自己没魅力,看不住男人,你就搞我,是吧?你搞了我又怎么样?纪波还是不要你!”李敏佳撕心裂肺地大吼。 吃瓜群众围了一圈又一圈,窃窃私语。 余木夕也是呵呵了,不想跟渣男婊女一般见识,对秦深说:“不是要拍婚纱照吗?走呀,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 秦深一肚子疑惑,但余木夕让他走,他便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不料,李敏佳居然大声哀嚎起来:“你这个贱女人!你chā足我的感情,破坏我的家庭,逼得我自杀,你会遭报应的!” 余木夕彻底火了,身子一扭,从秦深怀里跳下来,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揪住李敏佳的头发,甩手就是两个耳光,“啪啪”两声脆响,震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敏佳,你能要点脸吗?还是说当过女表子的人都这么没节cāo?你孩子都四岁了,我谈恋爱三年,你怎么有脸说是我chā足你的感情?你说你好不容易傍上个大款,不好好伺候金主,却拿着别人的钱,还要给人戴绿帽子,就是当女表子,也要有职业道德好吗?” 李敏佳被她两个耳光打懵了,半张着嘴,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她。 “二女乃上位还不知足,还要偷吃,让金主给你养野种,你那金主没弄死你,绝对是真爱啊!”余木夕轻蔑地斜睨她,语气很平静,只有嫌恶,没有喜怒,“分手之后,女的傍大款当二女乃,男的追富二代求上位,然后背着丈夫、女友滚床单,又是生孩子又是流产的,你们还真是贱到一块儿去了,不在一起都没天理!” 李敏佳被余木夕一通骂,久久回不过神来,围观的人听了这么狗血的事情,也是一脸“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的表情。有人认出李敏佳,捂着嘴惊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阵子微博bào出的那个私生子偷吃人妻的女主么?” “就是,你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就是她!二女乃上位还不知足,还要跟前男友滚床单,简直超越那个马某某了。” “对!对!对!就是她!就这个小孩,根本不是她老公的种,是她偷人生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几个围观大妈的手指头都快戳到李敏佳脸上了,各种“呸”“呸”“呸”不绝于耳。 李敏佳满脸惊惶,双手撑着地面后退,惊恐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被害的!是她害我的!” “拉倒吧你,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老公是什么人。也就你才把那渣男当个宝,你喜欢就拿去,别客气啊。” 余木夕轻蔑地勾了勾嘴角,一把挽起秦深的手臂,笑靥如花,甜甜地说:“老公,走吧,咱们还要继续拍婚纱照呢。” 这还是秦深第一次听见余木夕主动叫得那么甜,那叫一个心花怒放,顺从地被她拉着出了人群。 “要收拾她么?” 余木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嗨,管她干嘛?别影响心情。” 秦深揽住余木夕的肩膀,好奇地问:“木木,你吵架一向这么厉害吗?” 余木夕横他一眼,有些不满地撅起嘴:“怎么着?嫌我讲话难听啊?”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骂人的话,从你骂李蒙蒙,骂我,再到骂刚才那女人,都不带重样的。” 余木夕嘿嘿一笑:“那不是多多么?她脾气急,一言不合就开撕,我跟她混多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秦深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突然觉得,女孩子嘴巴厉害点也挺好,起码不会被人欺负。” 余木夕苦笑了笑,嘴巴厉害就不被欺负了?那她呢?嘴巴那么厉害,不还是被秒杀了么? 在一处空旷的湖边拍了一组照片,少了荷花,感觉画面空落落的,秦深不太满意,余木夕却没心情再拍了。秦深虽然挺遗憾,但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带她去酒店休息。 晚饭后,余木夕照例刷微博,赫然见到一条热帖,是说李敏佳抱着孩子闹自杀,又被余木夕扇了两巴掌,好一通骂。 几张配图分别是李敏佳跳湖被救,抱着孩子哭天抢地,余木夕抽她耳光,指着鼻子大骂她,而内容基本上算是实况转播,唯独省去了关于李敏佳二女乃上位、偷人生子那一段,变成了余木夕chā足别人家庭、破坏别人婚姻、逼得人家母子跳湖,还对人家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这什么情况?”余木夕惊呆了,盯着手机屏幕直揉眼睛。 秦深刚洗完澡,裹着浴巾走过来,凑过去看了一眼帖子,皱眉道:“很明显,你被黑了。” 余木夕横他一眼,语气有点冲:“我当然知道我被黑了,问题是谁这么无聊黑我啊?” “还能有谁?”秦深摊了摊手,“你得罪过谁就是谁咯。” “你是说李敏佳?” 秦深一边擦头发,一边慢条斯理地接话:“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人想借着这件事整你。” 余木夕挑了挑眉,反思五秒钟,笑了:“我又没什么仇家,而且如果是李敏佳做的,她哪来的照片?难道是吃瓜群众太热心了?” ☆、049 我负责pào,你负责红 秦深一把抽走余木夕的手机,满不在乎地道:“好了,别看了,我马上让人去查,很快就处理掉。” 余木夕“哦”了一声:“低调了二十二年,突然就一鸣惊人了,我觉得我应该趁机出道,进军娱乐圈,说不定还能一pào而红呢。” “想一pào而红是吧?”秦深挑眉邪笑,一把将她扑倒,“来来来,我负责pào,你负责红。” “去你的!滚回你自己床上!”余木夕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手指门口,“慢走不送!” 秦深哪里肯走?死皮赖脸地倒在床上,八爪鱼似的缠着余木夕。 婚礼都已经开始准备了,余木夕也主动跟他发生过关系,现在再拒绝,一来太矫情,二来拒绝也没用,只能气哼哼地往外边撤了撤。 秦深臭不要脸地黏了上来,觑着空子就偷吻,吻着吻着就上手,不吃到嘴不罢休。 一夜春浓。 次日一早,秦深就把余木夕叫醒了,趁着早晨凉爽去爬山。 余木夕习惯xìng地打开手机,就见钱多多给她发了个链接,打开一看,居然是纪波的bào料。 滥jiāo、姓爱派对、群P、堕胎,还有一份打印版的处女膜修复记录,就差没说她吸dú了。 “秦深,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一个?”余木夕气笑了,居然还有心情跟秦深开玩笑。 秦深一看余木夕那发直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直接拿过她的手机,看了不到三分钟,就出离愤怒了,顺手一摔,直接把余木夕的手机摔了个稀巴烂碎。 “喂!那是我的手机!”余木夕从床上跳起来,却只来得及看一眼死无全尸的报废手机。 秦深直接一个电话打出去:“小许,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吧?” 电话那头怔了怔:“昨天的帖子……” 话没说完就被秦深截断了:“自己去微博上看,给你一天时间,解决不了就给我自己滚蛋!”然后一把搂住余木夕的腰,一脸嫌弃地把她往卫生间推,“不洗脸不刷牙就玩手机,这臭毛病得改改。” 余木夕错愕地看着秦深,呆呆地问道:“你不生气?” “生气,非常生气。”秦深一本正经地黑着脸点头,“江海居然养了一帮子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废物,我能不生气么?” “不是……”余木夕有些恍惚,舔了舔微干的嘴唇,讶异地问,“我是说,对那个帖子的内容,你不生气?你至少也该问问我吧?” “问你什么?”秦深无辜地眨眨眼,“难道要问你,帖子里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对啊!正常人看见别人说自己老婆滥jiāo堕胎什么的,肯定会生气啊,再怎么理智,至少也该问问吧?”余木夕十分不解,“还是你无所谓?” “你第一次给我了,拿什么去滥jiāo堕胎?那明显是假的,他要是说你吸dú,我可能会信,说你乱搞男女关系,傻叉才信呢。”秦深抬手揉了揉余木夕的脑袋,“去洗漱,然后吃早餐、爬山,中午玩一把漂流,下午咱们就回去了。” 余木夕仍不死心,绷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可是那上面有处女膜修复记录啊,你就那么相信我是第一次?” 秦深哭笑不得,瞪她一眼,没好气地戳余木夕的脑袋:“你是有多无聊?别的女人都是巴不得老公相信自己,你倒好,想方设法要我怀疑你。你脑子坏掉啦?” “可他是我前男友啊,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他的话正常人都会相信的。”余木夕再次强调,疑惑地看着秦深的眼睛,“你是真的一点点都不怀疑吗?” 秦深不耐烦了,打横一抱,把余木夕往床上一丢,欺身压了上来:“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点点都不怀疑。”话音未落,唇就覆了上去,一手上一手下,强势进攻。 “唔……”余木夕想说不用证明了,可秦深哪肯善罢甘休?越发深入,动作越发迅猛有力。 一场酣战,偃旗息鼓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吃饱喝足的男人抱着娇慵无力的小女人,笑得jiān诈:“木木,我不傻,怎么会不相信自己老婆,却去相信一条喜欢睡女表子的狗?这年头,什么东西不能造假?想要黑你,还能弄不出一份处女膜修复记录?” 余木夕仰着脸,看着秦深扬眉微笑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暖流,转瞬间dàng漾了一整片心湖。 这样劲bào的黑料,尤其是从前男友口中说出,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可秦深却连一个字都没问。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过去,他是真的完完全全相信,百分之一万二的相信。 “秦深。”余木夕窝在他怀里,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又有什么愚蠢的问题了?”秦深一下一下轻抚小女人光滑柔嫩的后背,那触感好得他又想化身禽兽了。 “突然发现,其实你也不是那么渣。”余木夕弯唇一笑,语声轻柔。 秦深脸一沉:“难得夸我一句,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那你不也骂我蠢么?”小女人小嘴一撇,抬手在他腰间用力一拧,“还说去吃早饭然后去爬山漂流呢,午饭都快过了。” 秦深一把抓住那只在腰间作祟的小手,塞进嘴里咬了咬,宠溺地柔声轻哄:“那就直接去吃午饭好啦,吃完午饭去玩漂流。” 等到两人冲完澡吃完午饭,都快十二点了,开车到了漂流的上游,乘橡皮艇一路漂下来。 水流有急有缓,逢到陡坡,余木夕总是克制不住地尖叫,这时候,秦深就牢牢地扶住她的肩膀,给她安全感。 玩漂流的人很多,自带水qiāng,见人就shè,余木夕跟秦深什么都没有,完全处于挨打境地。 不到十分钟,余木夕已经成了落汤鸡,叫得嗓子都哑了,四五艘橡皮艇追着他们打,秦深自顾不暇,根本护不住余木夕。 这个时候,大总裁的高冷霸气完全派不上用场,两人可怜兮兮地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余木夕骨子里又倔又傲,是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主儿,被人虐了,她肯定得虐回来。 突然,一大波水兜头浇了下来,哗啦一声,就跟瓢泼似的。余木夕一回头,就见一只绿色的塑料水瓢舀满了水,已经举到她头顶上了。 又是一声哗啦,满满一瓢水兜头浇下。 余木夕彻底出离愤怒,大喝一声:“大爷的!黄飞鸿不出脚,你丫真当老娘是蜡笔小新啊?” 她身子往外一倾,伸长手臂,一把拽住对方橡皮艇上的绳索,一个猛力,把两艘橡皮艇拉到了一起,伸手就去抢人家手里的瓢。 那瓢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长得胖乎乎的,力气很大,余木夕一只手抓着绳索,一只手跟人家抢,两人推推搡搡,橡皮艇一个劲儿歪。 “木木,放手,别抢了,当心翻船。”秦深眉头突突直跳,心知小娇妻被人打急眼了,怕她掉下去,连忙劝她。 余木夕已经抓到瓢了,怎么可能放手?松开抓绳索的手,两只手一起抢。那女孩子也不肯松手,两人嘻嘻哈哈,叫叫嚷嚷地扭成一团。 “木木,当心!”秦深急得不行,想把余木夕抓回来,却又不敢起身,生怕一个不当心就会翻船。 余木夕哪还听得见秦深的叫喊?猛力一拽,那胖女孩往前一搡,余木夕就尖叫着侧身栽进了水里。 “木木!木木!”秦深大惊,橡皮艇歪了好几下,堪堪平稳下来,他连忙把桨伸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给余木夕。 余木夕是在橡皮艇偏向下游那一侧,一掉下去就被急流冲走了,橘红色的救生衣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打着旋儿往外飘。 秦深尝试着站起来,可水流很急,他刚蹲起身,橡皮艇就开始剧烈摇晃。 前面就是一个陡坡,一米的落差,一艘橡皮艇到了陡坡前,哗啦一下冲下去了,车上女人和小孩的尖叫声穿透水声,叫得秦深胆战心惊。 余木夕落水后,浑身一阵冰凉,有点蒙圈,打了几个转之后清醒了,连忙用力划水想要稳住,可这片急流临近下坡,水流湍急,她根本稳不住。 水不深,她的脚能触到底,可底下全是嶙峋乱石,根本不敢用力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冲向下坡。 秦深见余木夕被水流冲得打着转儿往陡坡接近,冷汗顿时窜遍全身,脑子一懵,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陡坡边上有工作人员,负责协助橡皮艇顺利下坡,余木夕漂到陡坡边上,马上有工作人员伸着长竹竿过去捞她,她两手抓住竹竿,很顺利地被带到了岸边。 余木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脑袋,正要招呼秦深,却见橡皮艇上已经没人了,再一看水里,橘红色的救生衣孤零零地漂浮着打转转,救生衣里根本没人。 余木夕吓了一大跳,大声叫道:“秦深!秦深!” 没人回应,水面上除了橡皮艇,就剩下那件孤零零的救生衣。 ☆、050 要死一起死 余木夕脑子一懵,眼前顿时模糊了。 炽烈的太阳,嘈杂的人声,湍急的水流,好像什么都没了。 秦深呢? 她猛然打了个寒颤,不假思索地纵身跳进水里,像一条鱼一样快速往急流中游去。 进岸水浅,流速较缓,她可以比较轻松地一边游一边寻找秦深。 水面上仍旧没有秦深的影子,她潜进水里找,越近水流中心,流速越急,很快她就稳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被水冲向下游。 “秦深!秦深!”余木夕大叫,焦灼得几乎绝望。 “你给我出来!你不准死!” “你个混蛋!你在哪里?” 撕心裂肺的大叫,被水淹过的眼睛红通通的,眼神绝望得吓人。 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抓住了余木夕的小腿,她下意识去踹,不料,脚踝也落入敌手。 “哗啦”一声水响,水面上猛然站起一个人,浑身湿淋淋的,头发紧紧地贴着头皮,遮盖住额头眼睛,像个水鬼一样。 “秦深!”余木夕一把抱住秦深,尖声大叫,“你没死?” “你很希望我死啊?”秦深皱眉,凶巴巴地低吼,“看见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余木夕哪还顾得跟他吵嘴啊?后怕排山倒海汹涌来袭,她死死地攀着秦深的脖子,“哇”的一声咧嘴就哭。 秦深的嘴角忍不住上翘,安抚地拍了拍余木夕的后背:“别哭了,丑死了。” 余木夕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兮兮地抹着眼睛。 秦深眼瞳突然一缩,猛然拦腰一抄,把余木夕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往岸边走。 水深流急,他不会游泳,入水之后,那件松松垮垮的救生衣直接脱离身体漂浮起来,而他则被水流冲得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压低身子触底站立,但水流实在是太快了,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一站起来,重心不稳,又会被冲走,只好躬着身子手脚并用地往前挪动着寻找余木夕。 他几次抬起头露出水面换气,都没有看见余木夕,心急如焚地继续寻找,水里却也没见人影。他都快绝望了,居然抓住了余木夕的脚。 艰难地走出急流,到了岸边,秦深把余木夕往水泥观景台上一放,自己也爬了上去,摊开四肢往上面一躺,闭着眼睛直喘粗气。 只休息了不到半分钟,他就一骨碌爬起来,脱下衬衣,撕成布条,抓起余木夕的脚。余木夕这才注意到脚上有几道被乱石割开的口子,不深,但挺长,正在渗血。 秦深拉长了脸,一边给余木夕包扎伤口,一边冷声训斥:“你说你为了个瓢,至于玩命么?” 余木夕自知理亏,栽着脑袋不敢吭声,眼珠子到处乱扫转移注意力,却见秦深的双脚已经被血染红了。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撩开秦深的裤腿,就见那两条长腿上到处都是撞伤割伤,血流得满腿都是。 余木夕倒抽一口冷气,狠狠瞪秦深一眼,劈手夺过那件衬衫,“刺啦”“刺啦”一通撕,一言不发地把秦深的腿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深唠唠叨叨的责骂顿时打住了,整个人陷入僵滞状态,默默地看着余木夕。 她在关心他? 有个工作人员送过来一瓶纯净水,没好气地冲俩人吼:“没看到警示标语吗?不准站立,不准过度嬉闹,很容易出危险的!还有你!”他指着余木夕的脑门子,气急败坏地骂,“你都已经上岸了,又跳下去干什么?嫌命长啊?” 余木夕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缩着脑袋不敢吭声,秦深霍地抬头看向工作人员,不可置信地问:“你说她上了岸又跳下去的?” 工作人员立刻转移火力,朝着秦深开pào:“小伙子,你也是不要命了吧?我看得出来,你根本不会游泳,你去凑什么热闹?这个女娃娃水xìng好着呢,用得着你一个旱鸭子去救?你当我们工作人员是吃白饭的啊?陡坡拦住了,就两条水道,她漂到这边会被挡住,就算没人,她也能爬上墩子,更何况还有两个工作人员在。你一下去,好了,两个人都搞成这副鬼样子!” 秦深呆愣愣地看着余木夕,余木夕更加震惊。 秦深不会游泳?不会游泳还往下跳,那不是送死是什么? 工作人员数落一阵,把他俩送上橡皮艇,冷着脸叮嘱:“这边只有一条水路,你们赶紧下去,快点去医院处理伤口,免得发炎。” 两人就跟提线木偶似的,乖乖地上了橡皮艇,从陡坡下去时,余木夕都忘了尖叫。 一路漂下去,许久,秦深才捧着余木夕的脚问道:“还疼吗?” 余木夕看看被捧在秦深怀里的脚,再看看他那两条浸泡在水里的腿,眼眶一热,泪水猝不及防地涌出来了。 “痛也只能忍一下,车子已经在下游等着了,咱们下了船马上去医院。”捧着那双脚,秦深心里融融一片,柔情似水。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余木夕的情绪就失控了,捂着脸嚎啕大哭。 秦深想抱抱她,但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敢乱动,无措地抬手给她抹眼泪:“好了,别哭了,我不说你了。” 余木夕一把抓住秦深的手,塞进嘴里咬着,打着哆嗦努力克制呜咽。 秦深叹口气,无奈地看着沦陷的双手,想笑又想哭,招谁惹谁了这是?一身伤不说,余木夕还给他来个伤上添伤。 不过看在她又掉头回去救他的份上,咬就咬吧,男子汉大丈夫,不怕那一圈小小的牙齿!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来,秦深甚至能感觉到余木夕的牙关在抖动,但她却没有用力,她好像只是为了用他的手堵住哭声。 秦深抽出手,怜爱地摸摸她滴水的脑袋瓜:“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别憋着。” 余木夕突然不顾一切地往前一扑,整个人扑进秦深怀里。橡皮艇颤动了几下,稳住了。 秦深心口一突,小娇妻就到了怀里,他连忙紧紧地抱住,不放心地叮嘱:“木木,你脚泡在水里了,快拿出来,放在橡皮艇边上。” “你就只知道我的脚吗?你自己呢?”余木夕抽抽搭搭,心里就跟被重锤砸了似的,震撼,闷痛。 她以为秦深只是为了报复她,才跟她纠缠个没完,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她倒霉受伤。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面临危险时,秦深会不顾一切去救她。 她敢断定,就算是她爸,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不顾一切地跳进水中。 秦深咧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但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水底的石头很尖锐,被水泡胀了的皮肤一撞上去,就是一道长长的口子,再被水一淹,那酸爽,让人只想不顾一切地骂三字经。 余木夕脚上也有伤,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呜呜咽咽地小声嘀咕:“那么多那么长的伤口,还说是小伤,骗鬼。” 秦深听着她那闷闷的声音,心里甜丝丝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了。 能得她为他落泪,为他担心,值了,真的。 “不会游泳还跳下来干什么?送死啊?”余木夕抽了抽鼻子,从秦深怀里抬起头,撅着嘴歪着头,十分气恼地瞪他。 那可爱的模样惹得秦深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眉眼含笑地反问:“那你呢?都上岸了又跳下来,陪我一起死啊?” “呸呸呸!”余木夕恼羞成怒,没好气地翻白眼,“乌鸦嘴!要死你自己死去,姑nǎinǎi我还没潇洒够呢!” 秦深一把将余木夕的脑袋摁进怀里,声音温软柔和:“要死一起死,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才不要!”余木夕打了个哆嗦,抱住双臂,满心里的后怕,根本不敢回想。 秦深也不反驳,只是温柔地低笑。 以后会怎样,谁都不知道,但是余木夕被水冲远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没想过自己不会游泳,他只知道,他要抓住她,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被冲走。 二十分钟后,橡皮艇靠岸,两人相互扶持着上了岸。秦深的随从已经拿着干衣服在岸边等着了。 秦深流了很多血,余木夕不放心,说什么也不肯先去冲澡,硬是押着他直接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给伤口消了dú,重新包扎。余木夕的脚没啥大事,不碰水,休息几天就好,秦深的腿上和脚底有好几道伤口都特别深长,需要缝合。 处理完伤口,余木夕勉强洗了个澡,可秦深整个膝盖以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洗澡是个大工程,得有人帮忙。 好说歹说,秦深都拒绝让随从或是护工帮忙,没办法,余木夕只好亲自上阵。 两个随从把秦深半扶半架地弄进浴缸里,余木夕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然后放水,一点一点调好水温,等到水放得差不多了,他再帮他擦洗。 享受着小娇妻从未有过的殷勤周到的照顾,秦深心里暗暗得意,看样子,他这是因祸得福了。 “你笑什么?”余木夕十分不爽,她也是残障人士啊,坐在凳子上翘着脚伺候秦深,这高难度姿势,一般人还真做不了。 ☆、051 我不要脸,只要你 秦深眯着眼睛看着余木夕,毫不掩饰唇角愉快的笑意:“我在想,怎样才能做一个好老公。”目光往下移到余木夕裹得像粽子似的脚上,笑意迅速消失,“好老公是不会让老婆受伤的,我很不合格。” 余木夕心口颤了颤,歉疚感油然而生,抿了抿嘴,小声说:“是我自己作死,不关你事。” “你受伤就是我失职,怎么会不关我事?”秦深抓住余木夕的手,由衷地反省,“你嫁给我,我就有义务照顾好你,保护好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就是我没用,就是我的错。” 余木夕的心突突狂跳,看着秦深认真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其实这个男人真的很好。 就算没有爱情又怎样?但是至少,危险关头,他愿意豁出命去救她。这个世界上,除了秦深,还有谁愿意为她不顾一切? 别说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就算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就算是她爸,都绝对做不到。 余木夕突然心头一热,脑子一懵,一把抱住秦深,脸贴着他的胸膛,低声说:“秦深,谢谢你。” 秦深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把余木夕的脸抬起来,认真地打量她的神色。 她好像很受伤,又好像很欣慰,带着一种释然,仿佛看破一切,豁然开朗。 “怎么了?”他忐忑地问,小娇妻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余木夕摇头,抬手抹了抹眼睛,绽出一抹灿烂的笑:“胳膊伸出来,给你擦沐浴露。” 秦深听话地伸出手臂,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娇妻细心服侍他。 折腾了很久,好不容易洗完澡,余木夕先把水放掉,然后拿毛巾给秦深擦干身上的水,再用浴巾把他裹起来,然后叫等候在外的随从把他弄回床上。 看着小娇妻红扑扑的小脸和额头上晶莹的汗水,秦深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 “累坏了吧?” “还好。”余木夕抬手擦了擦汗,jiāo代随从去买些饭菜过来,回头对秦深说,“咱们今天不回去了,住一晚上院,明天再挂一次水再回去吧。” 秦深当然是没有异议的,拍了拍空着的半边病床:“上来躺着休息一会儿。” 余木夕乖乖地爬上去,皱了皱眉:“这病床好小,会不会挤到你?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一定要跟我说。” 秦深满不在乎地笑笑:“等会儿输了液,咱们就去酒店,明天早上再过来挂水。” 其实可以把yào水拿去酒店挂,但医院病床小,正是两口子培养感情的好地方,秦深怎么可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木木,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要再次跳进去?”秦深腆着脸,搂着小娇妻,刨根问底。 余木夕脸一热,目光躲闪着往别处看:“你为什么跳下去,我就为什么跳下去。” “真的?那我爱你,你也爱我咯?”秦深喜出望外,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的眼睛,不让她逃避。 余木夕浑身一僵,而后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深。 他刚才说什么? 他爱她? 真的假的? “说啊,你爱我,对不对?”秦深期待地看进余木夕眼底,却被那一抹震惊弄得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余木夕脑子里懵了又懵,一团浆糊。 她再次跳进去的原因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秦深是为了救她才跳下水的,她当然不能对他的生死不管不问。 可秦深却说他爱她,这完全超越了余木夕的认知范围。 他怎么可能爱她呢?他明明是要报复她的啊! 他拍她luǒ照,逼她结婚,害她被爸妈赶出家门,又设计余氏和钱氏,还利用余威余智的事情逼她答应举行婚礼,趁她喝醉酒把她吃干抹净,那么恶劣地占有她,把她活活做晕过去,她都生病了,他还故意气她…… 他对她做尽恶劣的事情,却突然对她说,他爱她? 余木夕慌乱地滚下床,不顾脚底的伤,光着脚丫子一口气冲出病房,跑到长廊的尽头,坐在椅子上出神。 他不爱她。 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可不爱的话,又怎么会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跳进急流里冒险,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却担心她脚上那几道小小的伤口? 他把她的双脚抱在怀里,放任自己的双腿浸泡在水里,任由血液晕开,脸色已经很白了,却还是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没关系。 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余木夕的眼睛,鼻子一酸,热泪盈眶。 “木木!”一声焦急的呼唤。 余木夕循声望去,就见秦深正扶着墙,皱着眉头往这边走,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表情十分痛苦。 她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大步跑过去扶住秦深,凶巴巴地冲他吼:“要死啊!脚上那么多伤口,刚刚缝合过,谁让你走路了?” 秦深长舒一口气,语气却有点委屈:“我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余木夕抽了抽鼻子,粗鲁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用力扶住秦深,担负了他半边身子的重量,“走啦,回去床上躺着。” 秦深笑笑,搂紧了余木夕的肩膀。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小娇妻的傲娇别扭,他是深有体会,也没撩拨她,听话地被她扶着回病房。 “裹着浴袍就往外跑,你以为是在你家啊?你的脸呢?不要了啊?”余木夕没好气地吐槽。 秦深突然顿住脚步,一本正经地抬起余木夕的脸,深深地看进她眼底,郑重地说:“我不要脸,只要你。” 余木夕呼吸一滞,脸上猛的腾起一把火,一直烧灼到心里,慌乱地低下头:“走啦,暴露狂,医院不是你秀身材的地方。” 秦深将余木夕的脸红羞涩尽收眼底,弯了弯唇角,无声地笑了。 她动心了,他敢肯定。 胜利就在眼前! 因为走动,秦深的脚又开始流血了,鲜血渗透纱布,红得扎眼。 余木夕不放心,叫来护士查看,护士板着脸把俩人都训了一顿,给秦深扎针输液,叮嘱俩人都老实些。 “哎,大总裁,你不是挺牛叉么?今天又是挨揍又是挨骂,怎么没见你发飙?”余木夕斜着眼睛揶揄,难得见秦深吃瘪,哪能不错过这么个冷嘲热讽的好机会? 秦深眉头一挑,明白小娇妻有那么点子恶趣味,也不恼,按住后脑勺就是一记深吻,直到小娇妻呜呜叫着挥拳捶打他,他才放开,摩挲着那张憋红的小脸,得意地笑。 “有人呢,你发什么神经?”余木夕又羞又恼,用力捶了他一记,拉高被子蒙着头,不敢看同病房的人。 秦深哈哈大笑,心里暗暗盘算,逮着小女人的弱点了,她要是再敢嚣张,他就当着别人的面吻她,狠狠吻她,吻得她意乱情迷,把持不住! 很快底下人送餐点过来,两人填饱肚子,滴流也挂完了,秦深说要去酒店,可余木夕说什么都不敢让他乱动了,就在医院凑合着睡一夜。 同病房的一个是小孩,一个是老人,很早就睡着了,余木夕也很累,睡得很香。 秦深却睡不着,今天的事情令他既后怕又兴奋,也更令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确定,他爱上这个小女人了,他会竭尽全力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一丝一毫伤害。 而这个小女人明显也对他有了好感,也许她还不爱他,可她已经不再抗拒他了。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爱他,就像他爱她那样,他们会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幸福地携手度过余生。 病床窄小,秦深侧着身子,牢牢地抱着余木夕,以免她睡梦中翻身掉床。 肌肤相亲,呼吸相闻,静默的夜里,热血流窜遍全身,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叫嚣着要释放。 秦深发誓,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忍耐了,可那玩意儿,越是忍耐,越是蓬勃,再不纾解,他要bàozhà了。 他悄悄扯开浴巾,小幅度挪动身子,在余木夕臀部轻蹭,在深深的沟壑中来回。 这种程度无异于隔靴搔痒,没过多大会儿,秦深就鬼使神差地拉下了余木夕的裤子。 昨晚加今天上午的两场情事,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下午的漂流更是透支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吃了消炎yào,余木夕睡得挺沉。 秦深见余木夕没反应,胆子越发大了,直接往最为隐秘的地方蹭,厮磨了一会儿,体内的火气反而更加旺盛。 他难耐地低吼一声,大手掐住余木夕的臀部,往自己身上摁去,让两人贴得更近,然后缓缓地调整角度,轻轻浅浅地出入。 睡梦中的余木夕感觉到身下酥酥麻麻的,无意识地轻吟一声。 被情火烧得快冒烟的某人一听见这一声低媚娇吟,仅有的那点子理智“轰”的一下子灰飞烟灭,抬手托起余木夕一条大腿,深深地挺了进去。 ☆、052 我什么时候怀了越哥的孩子? 温热紧致顿时包围了秦深,令他舒爽得忍不住低吟一声,一手掐着余木夕的腰,一手揉着胸前的绵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度与幅度,在她身后隐忍地进攻。 就是个死人,被这样折腾也该醒了。 余木夕感觉到有个火辣辣的东西闯了进来,强势凶悍,弄得她有点儿疼。 她皱了皱眉,咿唔一声,胳膊肘子往后一捣,想把秦深推开,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你在干嘛啊?” “干你。”秦深含着余木夕的耳垂,轻笑着舔吻。 余木夕打了个哆嗦,慌乱地往前躲闪。病床窄小,她一躲,差点栽下去,幸好秦深的手在她胸前作祟,及时把她拉了回来,饶是如此,她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娇臀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秦深粗喘着调侃:“叫你乱动,这下安生了吧?” “别闹,这可是在医院!”余木夕压低声音冲他吼。 秦深重重地顶了一下:“不想被发现,那就乖乖配合,让我早点出来。” “你!”余木夕愤愤地骂一声,冷不防秦深又是一记深挺,逼得她“啊”地叫了一声。 余木夕立马捂住嘴,惶恐地看向旁边的病床,那边的病人睡得很沉,家属趴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病房开着夜灯,光线幽幽暗暗,什么都能看见,但却什么都看不清。 暧昧在空气中流淌,情火越燃越烈。 那一记又一记的浅戳深刺无比清晰,热辣辣地烧灼着她,强悍的力度一下一下直击最为隐秘的深处,一直震撼到心底里。 破碎的低吟从难以闭合的唇瓣间溢出,低低回回,绵绵软软,像羽毛一样,在秦深心头轻轻扫过,煽动得满腔烈火越发炽热。 他低吼着将小娇妻翻了个身,面对面搂紧她,箍着腰与她密密地贴合,深深地占有,四唇相接,把她的呼吸与甜蜜全数占为己有。 秦深yù罢不能,余木夕堪堪沉沦,一场压抑的情事,因为有了几个熟睡的“旁观者”,而多了几分害怕被发现的刺激,令两人心潮澎湃,却又无法自拔。 秦深被余木夕那又羞又急、拼了命隐忍,却又忍不住时时低哼媚吟的表情弄得心跳加剧,起伏加速,终于,在一声压抑的嘶吼中bào发。 余木夕的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不能思考,直到秦深“嘶”“嘶”地抽着冷气把她的手从他背上拿下来,放进嘴里轻咬一口,她才回过神来,羞红着脸把手抽回去缩进被子里。 “舒服吗?”秦深抵着余木夕的额头,大汗淋漓,呼吸粗重。 余木夕脑中“轰”的一声,整个人原地bàozhà。 在公共场合做羞羞脸的事情,还问她舒服吗,他怎么好意思的? 秦深低低地笑,抬手将余木夕汗湿的鬓发撩开,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一吻,柔声道:“木木,我爱你。” 余木夕呼吸一滞,僵硬地看着秦深。 不应该这样的,他们是契约结婚,一年后就要离婚的,根本就没有感情,说什么爱不爱的? 也许,是她的身体比较可口,这个恶劣的男人吃上瘾了? 余木夕低头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可能xìng比较大。她肤白貌美,细腰丰胸大长腿,又是处,完全符合霸道总裁玩女人的口味。 是吧,他就是玩她的,从一开始,他就在玩她,现在他只是把这个契约游戏上升到感情游戏的高度,但游戏终归是游戏,当不得真。 秦深却猜不到余木夕内心的百转千回,搂着小娇妻温存了好一阵子,见她一直没说话,疑惑地打量一眼,却见她栽着脑袋,估计是睡着了。 笑意爬满整张俊脸,秦深低头在她发间吻了吻,搂着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余木夕却睡不着,心里乱纷纷的。 她不喜欢玩感情游戏,确切地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触碰感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纪波那个渣男留给她的yīn影还没过去,秦深又紧接着咄咄相逼,她没出息地只想逃避。 想到纪波的那个帖子,余木夕默默地叹了口气,秦深无条件信任她,并不代表别人也信任她。别的不说,单说余家,恐怕都zhà了锅,秦家一旦知道这件事,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余木夕突然有些庆幸秦深摔了她的手机,要不然爸妈肯定要把她的手机打bào了。 怀揣着满腹心事,余木夕迷迷瞪瞪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秦深正输着液,怀里松松地圈着她。 “醒了?去洗脸刷牙吃早餐。”秦深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见她迷迷糊糊揉眼睛的慵懒摸样实在可爱得紧,忍不住俯首亲了亲她的脸颊。 余木夕打着哈欠坐起身,随从递上来挤好牙膏的牙刷和一杯水,以及一个装着半盆清水的洗脸盆。 余木夕先洗了脸,然后对着盆刷牙,整理之后,随意吃了些早餐。 想到昨天上午和晚上那两次没有小雨伞的欢爱,她心里突突直跳,想了想,踩着拖鞋下了床。 “你干嘛去?”秦深皱着眉头,不悦道,“脚上还有伤,过来躺着,别下地。” “我去转一圈,老是在这儿躺着,骨头都快散架了。”余木夕扬起一脸天真无邪的笑,“脚不疼了,没事的,我出去透透气就回来。” 秦深示意随从跟着,余木夕让随从带着她去买了一部手机,补了卡,然后去yào店买了事后yào,当场吃了,又买了一大包姜糖茶冲剂。 回到医院,随从向秦深报告余木夕的行程,秦深听到余木夕去医院,眉头一皱,问道:“你去医院干什么?” 余木夕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买了点姜糖茶,以后出去玩的时候可以随身带着,万一落水了淋雨了,及时冲一包,驱寒除湿防感冒。” 秦深点了点头,没多想。 挂完水,出院,直奔机场。 等飞机的间隙,余木夕刷了会儿微博,发现帖子已经找不到了,心知秦深已经让人处理过了,也就没当一回事儿。 余木夕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一下飞机,钱多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夕夕!你跟我哥你们俩怎么回事啊?” 余木夕一脸懵逼:“什么啊?我跟越哥怎么啦?” “你居然怀了我哥的孩子!你还打掉了!你知不知道,我妈想抱孙子眼睛都想绿了!” 余木夕彻底石化,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僵直着舌头问:“你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怀越哥的孩子了?” “你自己看,我发你链接。”钱多多唾沫横飞地乱叫一通,利索地挂了电话,分享了一个帖子给余木夕。 余木夕点开链接一看,彻底懵逼。 那帖子的主题是深扒江城豪门圈里那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内容是余木夕痴恋钱越,投怀送抱,百般勾引,但那时候钱越有女朋友,余木夕为了得到心上人,不惜下yào爬床,借着肚子逼迫钱越跟女友分手。 余木夕多年前的的确确暗恋过钱越,而且暗恋到明目张胆,连钱越前女友全家都知道的地步,只是那时候余木夕才十四五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大家对这事都是一笑而过,谁也没当真。 没想到现在被扒出来了,还把钱越跟前女友分手归咎于此,引得评论区骂声一片。 余木夕跟钱多多通话时,那句“我什么时候怀越哥的孩子了”,令秦深的头皮一瞬间zhà了。 他夺过手机,粗粗地浏览一遍帖子,脸色越来越沉,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都白了。 “别摔,我刚买的,大几千呢。”余木夕连忙把手机解救出来,小声嘀咕,“大爷的!这个纪渣男,我不找他算账,他倒没完没了了,不行,我得收拾他,狠狠收拾他,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秦深拧着眉头看着余木夕,见她秀眉紧皱,杏眼微眯,一脸怒气,心里翻江倒海,着实不是个滋味。 “你以前很喜欢钱越?” yīn冷的质问声令余木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奇怪地扫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这你也信啊?我喜欢越哥时才十四五岁,难道我十四五岁就会给男人下yào爬床了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秦深一把扣住余木夕的手腕,向上一扭,森然质问:“我是问,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钱越?” 余木夕点头,老老实实地承认:“是啊,我以前是很喜欢越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不过他有女朋友了,而且那时候我还小,他只是把我当妹妹而已。” “现在呢?现在你还喜欢钱越吗?”秦深目光灼灼地盯着余木夕,不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余木夕苦笑着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哎,秦深,现在说这个,你觉得有意思吗?我就是喜欢他如何?不喜欢他又如何?我他妈都成了已婚fù女了,哪还有资格喜欢越哥?” ☆、053 可我不爱你啊 “越哥越哥越哥!叫那么亲热!”秦深没好气地一把将余木夕的手拍开,气势汹汹地吼,“余木夕,我告诉你,以后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钱越的名字,我撕烂你的嘴!” 余木夕刚被那帖子震了一把,又被秦深莫名其妙一通吼,顿时气笑了:“我喜欢谁关你屁事?我念叨谁又关你屁事?我跟你是怎么结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别特么蹬鼻子上脸!” 秦深只觉得好像有人往他身上泼了一桶汽油,又扔了一个pào仗,整个人轰的一下zhà了,怒火烧得半天高。他一把掐住余木夕的下巴,冷冷地逼视她,桀桀冷笑:“是么?不关我事?我倒要看看,到底关不关我事!” 余木夕用力甩开他的手,捂着钝痛的下巴,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我说秦深,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啊?纪波黑我,明显是为李敏佳出头,一个渣男都知道替前女友打抱不平,我特么被一对狗男女黑出翔了,你作为我的合法丈夫,不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却为了帖子里无中生有的事情跟我吼,你就是这样当丈夫的啊?你不是很相信我么?” 秦深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余木夕,将她的烦躁鄙夷尽收眼底。 他相信她洁身自好不乱搞,但那跟她喜欢钱越是两码事。他的关注点从来就不在帖子内容的真伪上,而是在余木夕的心上。 不过这个纪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余木夕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电话一看,是钱越的号码。 “小夕,我看到帖子了,你别急,我马上就处理,绝对不会让那个渣男好过的。” 余木夕长吁一口气,平复下情绪,满不在乎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不过这件事你最好别chā手,我不希望再连累到你。“ 钱越的语气很焦急:“跟我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总之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保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行,那我等着看好戏。”余木夕淡淡一笑,挂断了电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三年感情,余木夕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纪波,即便抓到他跟前女友滚床单,她都没报复两人。可纪波却主动挑事,还一而再再而三,甚至扯上钱越,那就是找死了。 “谁的电话?”秦深冷眉冷眼地问。 余木夕冷声冷气地答:“一个很厉害的人咯,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能解决。” “你!”秦深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抓余木夕。 余木夕闪身一躲,冲秦深竖了个中指:“姓秦的,你看看你,有一点点男人样儿么?老婆被人陷害,你不但不保护,反而补刀,你配当人家老公不?” 这两句话倒是挺犀利,秦深被刺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地打给许曼问责。 “秦总,这件事有人在背后动手脚,背景挺强大,没办法完全压下去。” “查!给我查!”秦深暴怒,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纪波都已经被他老子扔去南方打杂了,没那么大的能耐跟他对抗。难道是商场上的对手,借着余木夕的事情打击他? 刚出机场,木芳华的电话也打过来了,照例是一通吼,质问余木夕这两天的帖子里那些黑料。余木夕刚解释了一遍,挂断电话,余祖光的电话又过来了,同样是一通吼,唾沫横飞地臭骂。 余木夕懒得解释了,直接关机。 一路无言,直接回零度中心。 许曼已经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等着了,一见秦深和余木夕一前一后进来,就赶忙迎上去汇报这两天的情况。 从纪波的第一条扒皮贴出来,她就不停地删,可一条删了,又冒出无数条,各大论坛、APP,整个网络都轰动了。互联网的信息传播速度那么快,又是有心人刻意为之,事情越演越烈,根本压不住。 “纪波呢?”秦深皱着眉头,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李敏佳被送进了医院,纪波已经赶去医院了,他身边有两个警察跟着,如果硬要接近他,会更加引人注目。” 纪中天基本上已经放弃这个儿子了,可纪波却能弄到两个警察做保镖,一定是背后有人。 秦深的神情越发凝重,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才沉沉地吩咐:“尽快查出纪波背后的人,约纪中天今晚七点在帝豪见面。” 许曼应声退下,秦深走到沙发边上,将拉长了脸气哼哼地看手机的余木夕揽入怀中,低声叹息:“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余木夕冷笑:“应该是我道歉才对,败坏你们秦家的名声了。” “木木!”秦深敛眉,凝重地呵斥,“不许你这么说!” 余木夕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侧了侧身。 秦深紧紧地抱着她,叹口气,挫败地承认:“我不是因为帖子的事情生气,我只是受不了你那么喜欢钱越。木木,以后别再说你喜欢谁关我屁事,那真的关我的事,你是我老婆啊,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秦深,你别忘了,我不是你光明正大追来的,是你拍了luǒ照逼我结婚的。我从头到尾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我现在认命跟你举行婚礼,你还要怎样?要我对你爱得死去活来?抱歉,我做不到。”余木夕叹口气,无奈而又悲哀地看着秦深,“秦深,我只能说,在婚姻存续期间,我不会出轨给你戴绿帽子,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一颗心全挂在你身上,温柔如水情深似海,我做不到,真的。” 秦深呼吸一滞,心口抽抽的疼,看着与余木夕的眼神写满了悲哀与痛苦。 余木夕闭了闭眼,苦涩地笑笑:“秦深,其实我是恨的,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广阔的天地,越发觉得自己踏进了一方窄小的牢笼,被困得死死的。 “余氏不会垮,我不会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没有尊严,没有爱情,没有自由……我还是那个骄傲的余家大小姐,可以做我想做的事,爱我想爱的人,开开心心的,过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被秦深毁了。 就算她有错在先,可她不也只是抓着秦深的手臂叫了一声老公么?就算她冒犯了他,她可以道歉,可以赔偿,为什么一定要她把一生的幸福都搭进去? 秦深痴痴地看着余木夕的背影,那么娇小的身影,站在宽大的窗前,没来由的,他心口颤了颤,突然就慌了。 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窗口跳下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深突然打了个寒颤,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余木夕,抱得死紧,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木木,我们结婚,余氏依然不会垮,你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拦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秦深发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要爱情,你给得了么?”余木夕嗤笑,抬起胳膊支着窗台,托着下巴,看着远天那零零星星的碎云彩。 “你要什么我都给,木木,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秦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给不了,秦深。”余木夕缓缓摇头,遗憾地叹了很长一口气,“我要的爱情,你给不了。” “我能!木木,我能给你爱情,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只娶你一个人!” 余木夕抓住秦深的手臂,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仰着脸看着秦深的眼睛,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可我不爱你啊!” 秦深的眼睛猛然大睁,呆滞地盯着余木夕,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余木夕摇了摇头,遗憾地叹息:“你长得帅,有钱,有身份,有地位,可是秦深,我不爱你。” 秦深不由自主地松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哑声道:“你不爱我?”他自己点了点头,咧嘴笑了笑,“是啊,你不爱我,你一直都不爱我……” 余木夕回过神,继续撑着下巴看云彩。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不爱就是不爱,就像秦老爷子夫fù,他用尽一切手段留下了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不还是在生了六个孩子之后,披麻戴孝地上吊殉了前夫? “我想,强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应该会很累吧?”余木夕幽幽地问,没回头,“秦深,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我们就离婚,好不好?” “离婚”两个字,就像是两道闷雷,把秦深从恍惚中劈清醒了。 他猛然上前一步,双手一抄,将余木夕紧紧地搂在怀里,低着头不顾一切地在纤长粉嫩的脖颈上啃咬,狂乱地叫着:“不可能!你想都别想!这辈子都别想离婚!” 他一把掀开余木夕的裙子,解开裤链,就那么直挺挺地闯了进去。 干涩的柔嫩经不住猛烈的冲击,余木夕吃痛地闷哼一声,秦深却恍若未闻,把她上半身往前压,掐着腰把她的臀部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他知道她痛,他也痛。可他宁愿两个人一起痛,也要切切实实地感受她的存在。 ☆、054 两条人命 纾解后,秦深反而越发烦躁郁闷了,心里像是压着一团海绵,不断地吸水,越来越涨,越来越重,快把整个人都撑zhà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前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怎么一回到江城,就又回到互相伤害的局面了呢? 看着已经不堪折磨昏睡过去的余木夕,秦深心里撕扯着疼。 他很确定自己爱她,可总是控制不住伤害她,而每一次他们的争吵矛盾,都与钱越有关。 钱越,钱越,这就是个跨不过去的坎。 而被秦深死死地惦记上的钱越,这时候正紧锣密鼓地办着正事。 纪波不是会利用网络掀起舆论的浪潮么?好啊,那就看谁掀起的大,谁能淹死谁! 他立刻通知了当地新闻媒体的记者去李敏佳所在的医院采访,同时弄到了李敏佳的流产手术记录以及亲子鉴定复印件,还调出了两人的开房记录以及酒店走廊的监控画面。 八卦记者们秉承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职业精神,将纪波与李敏佳的事情扒得淋漓尽致。相比网上的扒皮贴,媒体出面的新闻可信度总是要高一些的,更何况这可是直面男女主的采访。 纪波和李敏佳的每一句话都被记者们扒到了骨子里,不管他们怎么狡辩,事实就是事实,而那些监控、记录以及亲子鉴定结果,更是广大吃瓜群众所喜闻乐见的。 廉价出租屋内,纪波的母亲赵玉芬泪流满面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气急败坏的纪波和哭哭啼啼的李敏佳,保养良好的脸上布满愤怒。 “贱人!该死的贱人!都已经结了婚还要勾引我儿子,她就那么缺男人吗?” “如果不是她勾引你儿子,你儿子已经跟余氏千金订婚了,很快就能结婚,一旦你儿子当上余氏的乘龙快婿,你们娘儿俩可就一步登天了。”捧着摄像机的记者煽风点火。 赵玉芬愤愤然一拍茶几:“都是那个贱人!嫁入豪门还不知足,还要害我的儿子!” “赵女士,你儿子鬼迷心窍,你可不能没有主张。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出面声明,这些事情都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你儿子是被她勾引的,把锅甩给那女人,只要你儿子跟那女人断了联系,以后还有翻身的机会。” 赵玉芬警惕地看着记者:“这样岂不是证实我儿子跟那女人勾搭不清了么?” 记者笑了笑,推了推鸭舌帽:“开房视频都出来了,还需要你证实?我要劲bào的新闻,你要你儿子翻身,只要把一切都推到那女人头上,所有的问题都好解决了,反正你儿子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赵玉芬想了想,答应了,配合记者采访,按照记者的意思,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李敏佳头上。 当天,网上流出了赵玉芬的采访视频,指责李敏佳yù求不满、勾引纪波,措辞尖锐,情绪激动。 这则视频被解读得非常到位,一时间,阮明礼那方面不行,导致老婆饥渴难耐、出轨偷人的新闻遍布网络。 钱越正式召开了记者会,澄清关于外界对他和余木夕关系的猜测,会上播放了一则PPT,主要是他、钱多多以及余木夕三人这些年来相处的一些照片,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述,将三人的友谊定位在最纯真、最质朴、最无可超越的高度上,并且放言,三人十余年的友情不容任何人亵渎,谁要是敢动余木夕,他们钱家兄妹绝对不会轻饶。 扯上了钱多多,可信度就高了很多,再者这些记者都是钱越点名请的,知道该怎么提问怎么写稿怎么报道,很快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而在记者会上,钱多多血泪控诉纪波劈腿,并且还跑到余家恶人先告状,误导余父余母,又利用舆论抹黑余木夕、为他跟别人老婆遮羞洗白,害得余木夕一度抑郁想自杀。 钱多多演技bào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说不利索,她还请出了明光医院的医生讲述余木夕“大病抑郁险些自杀”的凄惨状。 民愤顿时被激发到顶点,热心的吃瓜群众跑到李敏佳的病房谩骂,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渣男婊女双拳难敌四手,被揍得半死不活。 当天夜里,医院停电,在抢修的短短十分钟里,有人潜进病房,往李敏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脸上泼了一瓶浓硫酸。纪波报了警,但因为没有监控,根本抓不到凶手。 纪波当时就精神崩溃了,抱着孩子哭天抢地。李敏佳经过急救,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前女友,听着孩子嘶哑的哭声,纪波彻底茫然了。 归根究底,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一错再错,事情到不了这个地步。 可人的本xìng都是会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的,纪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又怎么会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推到了余木夕和钱越的头上。 报复,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报复! 可他没有钱,没有人,他什么都没有。他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要报复钱越和余木夕,谈何容易? 当晚,夜深人静时,将睡未睡的纪波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立即警觉地出声:“谁?”第一时间按下墙壁上的开关。 一片漆黑,医院又停电了。 “叔叔!叔叔!”孩子尖锐的哭叫声令纪波胆战心惊,可四周都是深浓如墨的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追着声音跑了几步,却听见静夜中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拉窗帘的声音,窗口shè入些微星光,一条黑影从窗口翻了出去,一切归于平静。 “洋洋!洋洋!”纪波扒着窗口,撕心裂肺地大叫,回应他的只有凉爽的夜风。 十多分钟后,来电了,白炽灯的光芒刺得纪波下意识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赫然发现,李敏佳的脖子上横着一条又深又长的刀口,鲜血染透了半边床,她的脸被烧毁了,眼珠子突起,死状凄惨。 纪波吓得“啊”地惨叫一声,两腿一软,瘫坐在地。同病房的人也吓得连连尖叫,有人反应过来,报了警,警察来做调查,把纪波带回了局子。 事情越来越复杂,被牵连其中的人越来越多。 阮明礼戴了绿帽子,已经沦为笑柄了,赵玉芬为了给纪波洗白,直言李敏佳yù求不满,暗示阮明礼那方面不行,无异于狠狠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阮氏跟纪氏正式开战,一个是做生物制yào的,一个是开纺织公司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但江城就那么大点地方,生意圈里的人弯弯绕绕的,总能扯上点关系。 现在的纪氏,可谓四面楚歌。 钱氏、阮氏、余氏,甚至连秦氏都被牵扯进去,一个纪波,把江城数得上号的都得罪了。 纪中天是聪明人,当机立断,把纪波母子推出去平息这几家的愤怒。 两天后,赵玉芬死在出租屋,尸检的结果是服了过量安眠yào,警方定xìng为自杀。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媒体节奏带得很好,把赵玉芬的死因归咎于近日发生的一连串打击,本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娘儿俩一样的货色,一肚子男盗女娼,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得知李敏佳和赵玉芬的死讯,余木夕吓了一大跳,她第一反应就是找钱越。但这种事情,她又不敢在电话里说,只能面谈。 自从那天秦深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之后,余木夕就回到了余家,跟秦深隔空冷战。秦深一方面要处理零度的工作,一方面要调查谁在给纪波当靠山,忙得团团转,也没时间跟她较劲。 为免隔墙有耳,余木夕把钱越和钱多多约到了余家。 余木夕开门见山:“越哥,李敏佳和赵玉芬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钱越摇头,矢口否认:“泼硫酸的事情,是我让人做的,但是杀人抢孩子不是我做的,采访赵玉芬的记者是我安排的,但她的死跟我没关系。” 余木夕皱了皱眉,十分担忧:“那会是谁?” 她虽然对于纪波不择手段地黑她很愤怒,但没想过要他们的命,是什么人下了这么狠的手,一下子搞出两条人命? 钱越沉吟许久,才不确定地说:“很有可能是阮明礼,李敏佳给他戴绿帽子,赵玉芬又说他那方面不行,是个人都不能忍。” “不是你就好。”余木夕舒了半口气,“出了人命,事情肯定是要查个一清二楚的。” 钱越抬手揉了揉余木夕的脑门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 钱多多突然chā话:“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纪波现在还在接受调查,那傻叉现在已经彻底疯了,真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一句话惹得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055 幕后黑手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闹得不可开jiāo了,可谁知道,就在今天早晨,李敏佳的孩子被发现死在护城河里,小小的身子已经被泡胀了。 如果说李敏佳和赵玉芬的死,没能激起吃瓜群众的同情,那么这个无辜的小孩子的惨死,一下子就把民愤激发到了最高点。 配有孩子惨状图片的帖子全网疯转,一夜之间,各种推理高手纷纷开贴,讨论谁是主导这一切的凶手。 首当其冲的就是阮明礼,李敏佳给他戴绿帽子,赵玉芬说他那方面不行,他又白替狗男女养了四年孩子。 其次是余木夕,她被纪波背叛,又被李敏佳泼脏水,有足够的理由整死那对狗男女。 再者是钱越,纪波把余木夕跟钱越一起黑了,无中生有,捏造绯闻,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替好友出头,钱越都有足够的理由对付纪波。 秦深也没能逃得过网友的口诛笔伐,他是余木夕的丈夫,为了替妻子出气,他有理由做这一切。 最后就连纪中天都被扯进来了,儿子不争气,害他被迫送了一块地给阮明礼求和,女人不争气,引起阮氏纪氏的斗争,怎么想,他都有理由除掉那两个坏事的女人。 江城顿时乱成一锅粥,半个商业圈里的人都被扯进了这三桩命案。 纪波虽然坏事做尽,可命案跟他毫无关系,做完笔录,配合了初步的调查之后,他就被放出来了。 得知母亲和儿子的死讯,纪波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了,刚走出警察局,就被送进了医院。 纪波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独立病房,感觉到手里有些异样,摊开一看,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 身边的人都死了,什么都没了,绝望如黑夜一般,将他笼罩得死死的。 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黑下去,他想到了死,机械地挪动脚步走到窗前,十几层的高度,只要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能死!要死也该先把这笔血债讨回来!得拉着那几个逼死他亲人的人一起死! 他突然像触了电一般,一口气冲回病床,找到那张纸条,按照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地响了几声后,一个低沉喑哑,分不清男女的声音笑着说:“你终于来电话了。” 纪波心里“咯噔”一声,哑声问:“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报仇就够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电话那头的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有得选吗?” 纪波哑然,默了默,沉声道:“好,我相信你,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你的不幸,都是那个人引起的,你觉得你该怎么做?” 纪波抿了抿嘴,有些恐惧:“可是她后台太强大,我怕我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被他们弄死了。” “怕死就不要报仇。” 淡漠的讽刺顿时激起纪波满腔仇恨,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死,也要他们陪葬!” “很好,你现在去警局自首,jiāo代你和李敏佳蓄意抹黑余木夕的事情。” “什么?你要我去自首?诽谤造谣、侵害他人名誉权是犯法的!”纪波大惊,“你到底是帮我的,还是害我的?” 那人不屑地嗤笑:“你急什么?自首前,你先拍一则视频,说明你蓄意抹黑他们,以至于发生这一连串的命案。你进去了,安全就有了保障,而他们也会陷入舆论风波,并且受到警方的调查。” “可警方能找到证据吗?”纪波将信将疑,“医院停电,监控没拍下任何异常,凶手很难抓到,只要抓不到凶手,就没办法把他们绳之以法。” “你如果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自己去做,如果没有,那就听我的安排。”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了,冷声下了结论,“该死的都死了,就差你了,是要听我安排,还是要去送死,你自己看着办!” 纪波握着手机,颓然跌坐在病床上。 他一无所有,势单力孤,而余木夕不但有钱越,还有秦深。阮明礼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他亲爹都不会轻饶他。 想来想去,他只有妥协。 纪波抖着手,打开摄像机,按照电话里神秘人的jiāo代,说明了他抹黑余木夕跟钱越,以至于遭到打击报复,害死母亲妻儿,现在他要去找警方自首,说明来龙去脉,为亲人求一个公道。 然后他用自己的账号发了帖子,艾特了几个微博大V,为了保险起见,他把视频分别发给他们以作备份,然后又去其他大网站、社jiāo平台发了贴。 一大早,他就去当地派出所自首,因为当地出了两条人命,却毫无突破口,警方正焦头烂额,一接到自首,顿时高度紧张起来,着手立案调查。 帖子很快被顶上热搜,传遍全国,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谁都没想到,钱多多只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随手拍了纪波带李敏佳去小诊所堕胎的照片,发了一张帖子,会引起后续这么多事件。 事情越闹越大,警方介入调查。 前一阵子刚刚轰动了整个江城的余氏和钱氏再次成为话题中心,连带着秦氏也进入大众视野,零度度假中心尚未开工,已经吸足了社会各界的注意力。 虽然有纪波的自首指控,但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测,没有真凭实据,警方只能调查,不能抓人。 网上对于谁是凶手的讨论越演越烈,分了余派、钱派、秦派、阮派、纪派,几名当事人还没怎么着,那些“神探”们反而撕逼撕个没完没了。 事情闹得这么厉害,自然而然惊动了秦家人,老爷子亲自来到江城看望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孙子孙媳fù。 “爷爷,对不起。”余木夕蔫头耷脑的,双手jiāo叠放在膝盖上。 老爷子挑了挑眉:“怎么?难道人真是你弄死的?” “不是!不是!”余木夕连连摆手,惊惶地眨巴着无辜的水眸,“我连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啊?” “那你道什么歉?”老爷子不解。 余木夕叹口气,栽着脑袋说:“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给秦家抹黑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可归根结底,她却是引起这一切的根源。 老爷子哈哈大笑:“傻丫头,咱们秦家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的。那小子既然有胆子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要承担得起后果。两个女表子,一个野种,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木夕悚然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子。 那可是三条人命啊!尤其那孩子是无辜的,还那么小,死得那么惨,老爷子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丫头,没事的,你放心,有爷爷在,天塌不下来。”老爷子揉了揉余木夕的脑袋,脸一板,故作严厉地呵斥,“但是你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怂太不争气了!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反击,这一点,你还真是给秦家丢脸了!” 余木夕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老爷子。 老爷子顿了顿拐杖,回头吩咐仆人:“老张,告诉市公安局局长,就说我来江城了。” 余木夕打了个激灵,猛然想起之前秦深说过,老爷子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那可是个连顶顶上头都无可奈何的人物。 当晚,江城市一级的领导亲自来拜访,在酒店摆了一桌。秦深没来,老爷子带着余木夕一起出席。 席间谁也没提起近日的事情,但谁都知道,老爷子已经表明了态度,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而且要有一个完美的解释。 两天后,江城市公安局与南方当地市公安局分别发出声明,赵玉芬是受纪中天所逼自杀,李敏佳母子之死是纪中天买凶杀人。纪波的指控经过调查,纯属臆测,凶杀案与余木夕和钱越无关。 凶手被抓,幕后黑手浮出水面,该有的证据都齐全了,很快定案,而纪波因为受不了事实的刺激,精神失常,被送到医院急救,却从十四楼跳了下去,当场死亡。 其中有没有内幕,谁也不知道,但呈现在外界的,却是有理有据,十分完美。 一场轰动了全国的闹剧,以四条人命收场。 纪中天被带走调查,纪氏前段时间跟阮氏明争暗斗,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蹶不振。 钱越重拳出击,低价收购纪氏,动作干净利落,根本没给纪氏缓口气的功夫,曾经显赫一时的纪氏,轰然倒塌,一败涂地。 一切戛然而止。 老爷子对于结果很满意,笑眯眯地拍着余木夕的手背,和蔼可亲地叮嘱:“丫头啊,爷爷送你那镯子,可不是让你装在盒子里收着的,你不戴,那可就辜负爷爷nǎinǎi的心意了。” 余木夕心口直突突,硬着头皮应了声。 老爷子眯着眼睛,心满意足地吩咐:“这些糟心的事情过去了,就赶紧把婚礼办了吧,爷爷可等不及秦家添丁进口了。” 一语双关,惹得余木夕红了脸。 秦深却憋了一肚子火,他刚查到有神秘人跟纪波暗中联系,正打算顺藤摸瓜,揪出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老爷子一声令下,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他那点子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一想到有个神秘人在cāo纵这一切,他就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他从没怕过什么,但这一次,他心里莫名的慌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厉害。 “阿深。”老爷子沉着脸,瞪着秦深,“这次你的表现非常糟糕,丫头出事,你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解决,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秦深张了张嘴,有口难言。 他一直在查这件事,相较于解决眼下的矛盾,抓住幕后黑手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老爷子横chā一脚,他很快就能抓住罪魁祸首,彻彻底底地解决这件事。 可现在,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郁闷地听老爷子训话。 “丫头啊,你跟阿深既然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多想了,好好过眼下的日子才是正事。”老爷子语重心长,老眼闪过一抹凌锐的光。 余木夕心口又开始突突了,老爷子这是在警告她,让她跟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别再闹出什么绯闻吗? “阿深,丫头,你们两个好好的,爷爷就放心了。”老爷子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握了握,“爷爷老了,cāo不了那么多心了,你们两个安生点,让我老头子也能省点心。” “爷爷,您放心,我跟木木好着呢。”秦深强笑着宽慰。 老爷子横他一眼,满眼精明。 女人啊,难搞着呢!他这个孙子,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056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原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该正式落幕了,谁料,钱氏前脚收购纪氏,网上后脚就bào出了技术贴,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论证余木夕跟钱越的那不可描述的情分。 看吧,余木夕出事,最着急的不是秦深这个老公,而是钱越这个所谓好友。 从头到尾,也没见秦深采取过什么明确的措施,倒是钱越,又是召开记者会,又是对付纪氏,现在更是斩尽杀绝,直接把纪氏吞并,把纪家人彻底踢出纪氏。 这么尽心竭力的,确定只是友情,而不是女干情? 各种揣测满天飞,最终归结为一点:余木夕跟钱越,绝对不是单纯友情,里头不可描述的事情多着呢。 对于这个帖子,余木夕一笑置之,钱越淡定自如。 可秦深却无法淡定。 钱越就是秦深心里的一根刺,扎在最显眼最柔软的地方,生疼生疼的,大喇喇地提醒他,他老婆不爱他。 尘埃落定,余木夕正式进入余氏公司上班,木芳华对她要求很严,不但亲自手把手地教她,还带着她到处参加宴会,结jiāo人脉,并且把几个心腹安排给她保驾护航。 余木夕忙得跟陀螺似的,自然而然没心思去理会外界的事情,包括秦深的情绪。 秦深已经整整六天没见到余木夕了,他知道,这六天来,余木夕每天都要在公司忙到深夜,一大早又要去上班,有两次甚至夜宿公司。 明明没什么,可他心里就是不踏实。 第七天,秦深按捺不住,亲自去余氏找余木夕,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亲眼看到钱越的车开进余氏,长驱直入。 一把火顿时从脚底板冲到头顶心,他一脚急刹,yīn沉沉地点了根烟,狠狠地抽。 钱越进入余氏之后,直接去了副总办。 余木夕正在捂着脑袋看文件,一边看一边唉声叹气。 “怎么了?”钱越笑着打趣,“从门口走到办公桌前,也就那么几米远,就听见你叹了七口气,再这么叹下去,肺活量都变大了。” 余木夕抬头,见是钱越,小脸一垮,哀声叫唤:“越哥,我好想去死啊!” “想什么不好想去死,瞧你那出息。”钱越横了个白眼,扫一眼余木夕手里的文件,心里跟明镜似的,“工作不上手是吧?” 余木夕怏怏地点头:“是啊,越哥,你说我一个学艺术的,我妈非要让我经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 钱越笑着摇头:“伯母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可这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当初你要是好好念书,大学学个经济管理一类的,现在还能这么苦恼?” 余木夕撇了撇嘴:“我本来是可以成为学霸的,那不都是多多把我带坏了么?” “自己懒,还怪多多,多多要是听见你这么编排她,一准儿跟你急眼。”钱越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哪里不懂?要我给你讲讲么?” 余木夕把文件往边上一撸,蹭的站起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难得你主动来找我,讲什么文件啊!你陪我喝杯咖啡聊聊天吧,我是真要烦死了。” 钱越无奈地摇着头拿过文件,粗略地扫了一遍,把余木夕摁回椅子里,拿着笔圈圈点点地给她讲解。 讲了半天,丢下笔,问道:“懂了没?” 余木夕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不懂。” “你……”钱越气结,没好气地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朽木不可雕也!” “知道我是朽木,你还废那功夫干嘛?我妈脑子不清醒,你也跟着不清醒啊?”余木夕嘻嘻一笑,“对了,越哥,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就为了教我看文件吧?” 钱越拉着余木夕到沙发上坐下,温声笑说:“是这样的,钱氏不是接了老城区改造和西部的新农村建设工程么?我打算把其中一个案子jiāo给余氏来施工,先来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合作。” 余木夕怔了怔,不可思议地问:“你要跟余氏合作?越哥,这……余氏前阵子毁约,那么不厚道,你还肯跟余氏合作?”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我信得过你。”钱越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又无比自然。 余木夕舔了舔嘴唇,在钱越温和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说:“我当然有合作意向,可是……”一想到网上的那些传闻,免不了担忧起来,“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 钱越挑了挑眉,满不在乎:“能有什么不好?” “名声啊,网上现在传咱俩有一腿传得热火朝天,现在合作,我怕会对钱氏名声有损。” 钱越无所谓地笑了笑:“要不咱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那不行!” “那不得了么?”钱越摊了摊手,“那些无聊的人不就喜欢八卦上流社会么?让他们八卦去,别搭理他们,过段时间新的话题出来了,他们自然会消停。” 余木夕闻言,疑虑一扫而空,抬手用力一拍钱越的肩膀:“好,越哥,我跟你混!” 钱越爽朗地笑着站起身,顺手把余木夕拉起来:“愉快地谈成一桩大买卖,走,庆祝一下去。” 余木夕巴不得逃出公司这个牢笼,这下有了正当理由,哪能不溜?抓着钱越的胳膊就往外冲,倒是钱越,一个劲儿在后头喊着慢一点。 电梯门一开,余木夕的笑容就僵住了。 秦深黑着脸,怒气冲冲地死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生撕了她。 六天没见,她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他主动来找她,却见她跟旧情人眉目传情,笑得跟中五百万似的。 余木夕呆了呆,触电似的松开了扯着钱越胳膊的手,钱越下意识反手一抓,抓了个空。 秦深将钱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举步出了电梯:“木木这是要送钱少离开么?” 钱越客气地点头微笑:“我跟小夕刚刚达成合作意向,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 秦深不动声色地看向余木夕:“木木刚刚进入公司,就顺利谈成合作,恭喜啊。”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唇,干笑着打马虎眼:“越哥,要不你先回去,明天我让人去钱氏详谈。” 钱越温和地笑道:“好的,那我先把合作细则准备好,回头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余木夕点了点头,钱越独自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关上,秦深就把余木夕抓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秦深的吻就落了下来,雨点一般密集,盈着些微抑制不住的怒气。 一吻深绵,秦深抽离的时候,余木夕脸都憋红了。 “谈了什么合作?”低哑的声音充满情yù的味道。 余木夕缓了一口气,有些气恼:“越哥之前接了几个正府工程,想把其中一个的施工jiāo给余氏来做,刚好余氏建筑方面暂时没什么工程,我就答应了。” “不打算接零度了么?”秦深一手搂着纤腰,一手不安分地在翘臀上忽轻忽重地揉捏。 余木夕不适地皱了皱眉,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淡漠地拒绝:“零度的工程太大,余氏没那个实力吃下,还是先从小工程慢慢做起吧。” “零度的施工时间计划是三年,余氏做这个案子虽然不会太简单,但也不是做不来。” 余木夕冷冽地笑了:“秦深,你以为我是我爸爸吗?” “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余木夕挣开秦深的怀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已经答应了跟钱氏合作,在合作期间,余氏建筑方面不会再接任何新生意。秦氏如果有意向跟余氏合作,请等到余氏完成施工之后再来商谈。” “木木!”秦深有些恼,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余木夕不为所动,把文件拿到面前,头也不抬地说:“对了,这里是办公室,闲杂人等不可擅入,你找我的话,虽说不需要提前预约,但是麻烦在外面等一下,让秘书过来通报一声。” “你!”秦深气结。 “好了,我要工作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余木夕拿起笔,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钱越留下的注解,昏昏yù睡。 做生意,真是该死的复杂! 秦深心里那股火气已经憋了半天了,主动求和,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怒火都快把人憋zhà了。 他俯身撑住办公桌,死死地瞪着余木夕,声音冷沉冷沉的。 “木木,你就不能不这样么?”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不怎样?” 秦深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想要跟余木夕好好谈谈。 “你就不能别这么yīn阳怪气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余木夕想了想,放下笔,抬起头:“行,你想说什么?” “木木,我们在景区的时候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一回来之后,你就像刺猬一样,又开始扎人了?” 秦深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脾气不好,这小女人又是个属驴的,一言不合,两个人就要开战。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没心没肺的,可他有所谓啊! 在感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他承认他输了,可他不服,他想翻盘啊! ☆、057 一辈子也等 余木夕脱口冲道:“你才是刺猬!你全家都是刺猬!”话音一落,她就脸红了,声音低了下来,却还是有那么一股子不甘,“还说好好说话呢,你自己也没好好说话啊。” 秦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得,指望她好好说话,那是不可能了。 “我的意思是,在景区的时候,咱们相处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回来就变了味?” 唔……这倒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余木夕撑着下巴想了想,冲秦深翻了个白眼:“那不是你要撕烂我的嘴么?好像是你先挑起战火的。” 秦深一噎,气冲冲道:“你天天惦记着钱越,还不许我生气么?” 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哪儿天天惦记着越哥了?再说了,我一个已婚fù女,我也得有资格惦记人家啊!“ 秦深又是一噎,默了默,才闷声道:“可是木木,我真的很难过,你是我的妻子,却老是把别的男人挂在嘴边,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你这么对我,考虑过我的感受了?”余木夕越发无辜,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扑哧一声笑了,“秦深,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 秦深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余木夕盯着手里的文件出了好一会儿神,叹口气,苦笑道:“其实我跟你也不是不能和睦相处。” 秦深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婚姻存续期间,我不会乱来,你也别太过苛求,就当是搭伙过日子,大约还是能和睦相处的吧。” 说这话时,余木夕的心里其实是挺悲哀的。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能够跟所爱的人共度余生?可她的希望,早就破灭了。 秦深的心“咯噔”“咯噔”的,就跟下楼梯似的,越来越沉。 “只能这样吗?”他不甘心地看着余木夕,“木木,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尝试着接受我呢?” 接受?怎么接受? 谁能接受一个拍luǒ照威胁自己的人? 谁能接受一个设计陷害自己亲爹的人? 谁能接受一个趁自己烂醉疯狂占有的人? 余木夕突然烦躁起来,冷然道:“也许以后会接受吧。” 秦深却是眼前一亮,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还有机会? 突然想起爷爷临走前叮嘱他的话,他必须足够好,给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她才有可能把心jiāo出来。 是这样的,对吧? “我不苛求你,我等你。”秦深抬手摸了摸余木夕的脑门,“多久都等。”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接口:“一辈子也等?” “等。”一个字,坚定无比。 “如果一辈子也等不到呢?”钻牛角尖的话脱口而出。 秦深沉默片刻,轻吁一口气:“我认了。” 余木夕掀了掀眼皮子,皱眉睨着一脸认真的男人。 心口突然有些闷,好像有人往里头塞了个铅坨子。 “工作上的事情急不来,别把自己累垮了。真要是遇见难关,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秦深叹口气,怜爱地摸了摸余木夕的脸,“几天就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看着秦深那一脸心疼,如果说完全没有感觉,那绝对是假的。 余木夕叹口气,软下语气:“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大堆文件要看,如果今天下班早的话,我晚上就过去你那边。” 秦深眼睛一亮:“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定这堆东西。”余木夕痛苦地抓了抓脑袋,真想把这堆东西丢给那三个家伙去,让他们来cāo这份心。 “我帮你。”秦深不由分说地接过文件,刚才就看到上面标了注解,现在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解释得很详细,心知这必然是钱越干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钱越对她那么好,他却老是跟她吵架,抛开多年的情分不说,就算同样是陌生人,她也会喜欢对自己好的那一个啊! 秦深深刻反省一番,放下那份文件,问道:“还有哪些是今天要处理的?拿来我看看。” 余木夕并不想让秦深接触到余氏的事情,更不想承他的情,抿着嘴没接话。 秦深伸出去的手顿了顿,默默地收回了。 她还是那么抵触他。 “那我先回去了,你忙吧,我等你回家。”轻声细语,像个乖顺的小媳fù。 余木夕点了点头:“好的,如果十点钟我还没回去,你就不用等我了。” 秦深没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余木夕一眼,落寞地转身出门。 余木夕盯着门口,呆呆地出了会儿神。 她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找她。 那天在秦深的办公室,他那么恶劣地对待她,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降至冰点,陷入冷战。爷爷的到来也没能缓和矛盾,爷爷一走,冷战继续。算起来,前前后后,有十来天没心平气和地相处过了吧? 到底是毫无感情的夫妻,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过是挂了个夫妻之名。 今天他来找她,从头到尾,他的姿态都摆得很低,他是真的很想跟她和好。 余木夕烦躁地往桌子上一趴,长吁短叹。 没有感情,却要强行和睦相处,真的很糟心啊!可秦深都已经放下脸面来找她了,她也不能不下台阶啊!人家毕竟是江海总裁,动动小手指都能捏死她。 因为发生了这个小chā曲,余木夕心烦意乱,耽误了半天时间。等到她把该看的文件都看完,不懂的地方让特助讲解一遍,再到木芳华那边接受检验,一切过关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个点儿,秦深一定睡了,还回去吗? 纠结了一路,余木夕还是决定去江城一号。 打开房门,雪亮的灯光扑面而来,余木夕忍不住眯了眯眼,就听秦深欢喜的声音传来:“木木,你回来啦!” 沙发上的男人笑容欣慰,高大的身材侧蜷着,显得有些憋屈。 余木夕回了一笑:“不是让你别等了么?” “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夜宵,你先坐,我去端。”秦深趿拉着拖鞋,快步往厨房走。 余木夕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那道匆忙的背影。 心里有些湿润。 这是第一次,有人一直等她超过十二点钟,没有任何责备。 一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水饺摆在面前,男人一脸期待:“八点钟的时候出去买的,一直保温着,也不知道口味会不会变差,你试试。” 看着秦深那副认真又期待的表情,余木夕的眼睛突然有些热,忙接过筷子,夹了一个水饺塞进嘴里。 “怎么样?还能吃吗?” “嗯,有一点点变味,不过还能吃。”余木夕抬起头笑了笑,“我最喜欢吃香菇鸡ròu的和鲜虾的,下次记得买这两种。” 秦深的笑容越发灿烂,连忙点头:“好的,我记住了,你还喜欢吃什么,说给我听听。” 眼睛热,鼻子酸,胸腔里被一股暖流充斥着,融融如水。 “好累了,下次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填饱肚子去睡觉。”余木夕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借此掩饰油然而生的感动。 其实不吵架的时候,秦深也挺好。 作为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他能这样对她,真的已经不错了。 该知足了,有些时候,认命比垂死挣扎要好得多。 余木夕在心里说服自己,就这样吧,别去想爱情那种金贵的东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握着筷子的手突然一抖,饺子滚落在桌面上。 一辈子。 真可笑的三个字,她和秦深,哪来的一辈子呢? 契约写明了一年,就算一年后没有离婚,难道他们还真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相爱的两个人,都很难白头到老,更何况是没有爱情的人? “怎么了?手酸得厉害吗?”秦深关切地问。 余木夕笑了笑:“还好。” “我喂你吧。”秦深叹口气,满眼心疼,“木木,你可以不这么累的,我可以派人帮你打理公司。” 余木夕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公司的事情,我总归是要自己担起来的,毕竟是余家几代人的心血。” 秦深默了默,站起身:“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余木夕点了点头,眼看着秦深上了楼,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心里越发沉重了,yīn得就像夏天的傍晚,大雨将至的天空。 在楼下待了好一会儿,余木夕才整理好情绪,勉强轻松地进了浴室。 泡澡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到最后,纷杂的思绪归结为一点:就这么过吧,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卧室,就见秦深正倚着床头,电视开着,画面是球赛,但秦深的目光却并没有往电视上看。 余木夕过去躺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 秦深笑了笑,温声道:“趴着。” “嗯?” 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将余木夕翻了个身,摆成脸朝下趴着的姿势。 ☆、058 温可人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以为秦深又想做那事,没想到他却把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揉捏:“力度怎么样?” 其实余木夕主要是心累,但秦深这么殷勤,她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抿了抿唇,微笑道:“很舒服。” 秦深不急不缓地揉捏,捏完肩膀开始捶背,力度刚刚好,挺舒服的。 余木夕闭着眼睛,享受着秦深体贴周到的服务,很快就放松下来,渐渐有了睡意。 秦深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叹了口气,停住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翻了个身,揽进怀里,关上灯。 眼前一黑,心微微一沉。 路漫漫其修远兮,只能上下而求索了。 一夜好梦,醒来时神清气爽。 窗外天光很亮,又是一个大晴天。 余木夕伸了个懒腰,就听耳边传来慵懒的男音:“醒了?” 一扭脸,就见秦深正撑着脑袋看着她,目光很温和。 “你没去上班?”余木夕打着哈欠坐起身,声音带着沉睡初醒特有的娇慵。 秦深好心情地弯了弯唇:“等你醒来,送你去上班呀。” “我有开车。”余木夕趿拉着鞋子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丢在床上,见秦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默默地转身去了卫生间。 秦深眸光一黯,略微苦涩地笑笑,换了衣服去洗漱。 余木夕洗漱完,趁着秦深洗漱的当儿,快速换好衣服,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收拾妥当,已经快九点了,余木夕摸了摸肚子,扁扁嘴,闷闷地吐槽:“请个佣人吧,不然连早饭都没得吃。” 秦深眯着眼睛笑了笑,拉着她走向餐厅:“我煮了粥。” 余木夕挑眉,诧异地打趣:“你还会做饭?” 秦深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额……一点点。” 到了餐厅一看,余木夕顿时乐了。 秦深说一点点,果然是只会一点点,粥煮得太过粘稠,简直像水添多了的米饭,而且什么菜都没有。 余木夕也不会烧菜,尴尬地笑笑:“还是请个佣人吧。” 秦深脸一红,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 余木夕拎起包包,抬手看了看表:“我得赶紧走了,说好了要接钱氏的案子,等下到了公司得开个会详细讨论一下。” 秦深失落地看了看那两碗坨得厉害的粥,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走吧。” 余木夕走得很快,到了停车场,她直奔自己的车,秦深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心里那丝苦涩怎么也压不住,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往上翻,就像开锅的水似的。 余木夕把车倒出来,发现秦深还在那儿站着,摇下车窗,探出头喊道:“我去上班了。”说完,就把头缩了回来。 秦深眼睁睁地看着她关窗,起步,绝尘而去,那一句“晚上回来吗”卡在嗓子眼里,终究没问出口。 他失魂落魄地上了自己的车,点了根烟,没抽两口,狠狠地摁灭了,一脚油门,狂飙出去。 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一点点都不在乎。 他已经很努力对她好了,可她并不领情。 他一大早起来,按照网上的教程熬了粥,可她只是看了一眼,淡漠地丢下一句“请个佣人”,她甚至连尝都没尝一口。 他说送她去上班,可她毫不犹豫地自己开车走了。 秦深抬手摁住胸口,感觉那个地方闷疼闷疼的,就像被人塞了个冰坨子,冷凝硬实。 脑子里乱纷纷的,一直静不下心来,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半小时,秦深都没能安下心处理公事,十一点钟,他再也按捺不住,抄起车钥匙就下了楼。 刚走出电梯,手机响了,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秦深忍不住皱了皱眉。 想挂断,但手伸出去,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深哥,我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女声清脆悦耳,欢呼雀跃。 秦深漠然回应:“恭喜你,毕业了。” “我来江城了哦,刚下飞机,深哥,中午一起吃饭吧。” 秦深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冷冰冰地拒绝:“我现在要去接你嫂子。” 女声顿了顿,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笑,声音有些僵硬。 “那正好,一起吃饭吧,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 “好,悦洋楼见。” 秦深挂断电话,立刻给余木夕打电话,“嘟嘟”声响了很久,一直到自动挂断。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直奔余氏。 余木夕一到公司,就去找木芳华说了跟钱氏合作的事情。余氏建筑暂时没有项目,木芳华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当即召开部门会议,商议关于这次合作的问题。 秦深赶到余氏,会议还没结束,他在副总办等了十来分钟,余木夕才抱着一叠文件进来。 “你怎么来了?”余木夕看见秦深,诧异地挑了挑眉。 秦深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眉眼间写满疲惫,无精打采的,看样子,又被工作的事情打击了。他是真的想帮她,可她毫不领情。 怎么就那么倔呢? 秦深叹口气,轻声说:“可人来了,一起吃个饭吧。” “可人?谁呀?” “算是妹妹吧。”秦深轻描淡写,却暗自留意着余木夕的神情,“她母亲和妈是手帕jiāo,她是妈的干女儿,她母亲离婚再嫁,她就住在咱家了。” “哦,这样啊。”余木夕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晚上吗?” “中午,她已经在悦洋楼等着了。” 余木夕蹙了蹙眉,想拒绝,但秦深亲自来接她,她又不好意思不给面子,于是拎起包包:“好的,不过下午我还要工作,两点钟得回来。” 她肯答应,秦深已经很开心了,忙点头保证会按时送她回来。 余木夕抿了抿唇,yù言又止。 她看得出来他在讨好她,小心翼翼,唯恐一点不顺她的心。 何必呢? 一路无话,气氛沉闷。 秦深打破沉默:“在想什么?” “没什么,公司的那堆破事。”余木夕笑了笑,“不说这个了,闹心。” 空气再次安静。 到了悦洋楼,下了车,秦深牵住余木夕的手,犹豫了一下,说:“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可人……妈很喜欢可人,她一直希望我能娶可人。” 余木夕笑笑,没接话。 秦深有些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过我只把可人当妹妹,我对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我知道,你要是对她有意思,也就没我什么事了。”余木夕淡笑着打断秦深的话,“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秦深看着余木夕无波无澜的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如果她能介意,甚至生气,跟他大吵大闹,不肯见可人,那该多好啊! 一进包厢,就见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子正在桌前坐着,托着下巴看菜单。 女孩子抬起头,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上满是笑意:“哥,这位就是嫂子吧?” “木木,这位就是温可人,可人,这是你嫂子,余木夕。”秦深笑着介绍。 余木夕客气地点了点头:“久等了。” “没有,我刚到。”温可人站起身,礼貌地笑,“哥,嫂子,快坐呀。”然后把菜单推到余木夕面前,“嫂子,点菜吧。” “你点就好。”余木夕把菜单推回去。 温可人索xìng坐到她边上,眯着眼睛笑得很甜:“一起吧。”然后瞥一眼秦深,“我哥不挑食,不用管他,咱们点咱们爱吃的就好。” 温可人都这么热情了,余木夕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笑着跟她一起点了菜。 等候上菜的间隙,温可人热络地送了一份礼物给余木夕,说是新婚贺礼,然后开始抱怨秦深,娶媳fù了都不知道说一声,要不是她回国,都不知道他要结婚了。 “我哥这个人可高冷了,我以为他起码要打光棍到四十岁,没想到居然不到三十岁就结婚了。嫂子,还是你厉害,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你是怎么做到的?”温可人摇着余木夕的手臂,自来熟地打趣,“给我传授几招呗,也让我早点脱单。” 余木夕嘴角抽了抽,埋怨地瞪秦深一眼:“多造点孽,大概就可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温可人一噎,狐疑地反问:“造孽?” “嗯,造孽。”余木夕郑重地点头,她一定是上辈子造孽造多了,这辈子还债来了。 秦深宠溺地笑看着余木夕,对于她的指控照单全收。 “不是吧?我哥虽然高冷了点,傲慢了点,不近人情了点,但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哥可是常年占据A市黄金单身汉榜首的,一大票名媛淑女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呢!” 余木夕撇了撇嘴,十分不屑:“是么?谁要谁拿去,九块九包邮。” 温可人“扑哧”一笑:“嫂子,你太幽默了!” 秦深脸一黑,没想到在小娇妻眼里,他居然只值九块九,她还倒贴邮费!不过看两人相处这么融洽,他也就放心了。 余木夕并不想把话题纠缠在秦深身上,刚想扯开,手机突然响了。 秦深扫了一眼屏幕,脸色顿时沉了。 ☆、059 开个后门吧 钱越在悦洋楼赴宴,宴罢,在停车场看见余木夕的车,不假思索地给她打了电话。 “小夕,我看到你的车了,你在悦洋楼吗?” “是啊,你也在啊?” “嗯,我刚见完客户,你吃过饭了吗?” “没呢,我现在有点私事,下午三点见。” 挂断电话,余木夕一抬眼,就见秦深沉着脸盯着她,眼里写满了不痛快。 余木夕装作没看见,收起手机,这时,服务员上菜了,她忙笑着招呼温可人:“悦洋楼的菜味道很好的,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秦深心里有些膈应,虽然明知余木夕是去跟钱越谈公事,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一顿饭吃得无比郁闷,到了后来,索xìng放下筷子,看着余木夕跟温可人有说有笑,吃吃喝喝。 饭后,余木夕、让秦深陪温可人到处逛逛,她则直接回了公司。 看着余木夕独自离去的背影,秦深心里涌起一股深浓的无力。 温可人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扯了扯秦深的衣袖,皱眉问道:“哥,嫂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最近工作比较繁重,她有些吃力。”秦深不耐烦地扯了个借口,“可人,你先回酒店吧,我也要去公司了。” “我跟你一起去。”温可人连忙拽住秦深的手臂,“我刚好要实习,哥,你给我开个后门吧。” 秦深眉峰一蹙,对于女人,他是很没耐心的,但看着温可人一脸期待,再想到余木夕的冷淡,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我虽然拿到了MBA学位,但是没有实际管理经验,要是在下面,很难学到什么,哥,我跟着你,你亲自带我,好不好?”温可人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秦深,一脸乞求。 秦深垂眸扫了一眼温可人,她长得很好看,肤白貌美,杏眼桃腮,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是个很难令人拒绝的美女。 可他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张娇美如花的面孔,时娇时羞时恼时怒,多姿多彩,令人目不暇接。 “好吧。” 秦深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一直带着温可人,余木夕会不会不高兴? 希望会吧! 无奈,又觉得特别讽刺,堂堂江海总裁,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温可人欢呼一声,抱住秦深的胳膊摇了好几下:“哥,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哦!” 秦深没吭声,冷淡地抽出胳膊,大步流星地走了。 温可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一黯,快步跟了上去。 “哥,我能不能不住酒店?”温可人小心翼翼地问,“我一个人住酒店,好无聊啊。” 秦深没接话。 “哥,我想住家里,跟你和嫂子住一起。” 秦深仍旧没接话,闷着头开车,一直到公司,他都没再说过话。 温可人黯然叹了口气,jiāo握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十分局促。 秦深根本没有注意到温可人的低落,满脑子都是余木夕。 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公司了吧?又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了?还是在准备下午的商谈?见到钱越,她一定很开心吧? 越想心越乱,秦深用力捶了一记办公桌,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温可人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哥,怎么了?” 秦深没理会,抄起车钥匙就下了楼。 既然办不下去公,那就去散散心,看看那块即将动工的土地也好。 与秦深的心烦意乱不同,余木夕兴高采烈,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谈合作,她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准备。 两点半,她准时带着特助前往钱氏,距离三点差五分,她已经坐在钱氏的会议室了。 钱越拿着一叠文件走进会议室,挑眉笑笑:“难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怎么?真的下定决心好好干了?” “在其位,谋其政,我也是没办法。”余木夕摊了摊手,无奈地叹气,“我妈答应我,如果我谈成了这桩合作,她就给我放三天假,这不,我就十分积极地过来了。” 钱越瞪她一眼:“你呀!就你这态度,还当副总呢,要我是老板,第一个开除你。” “可我妈不这么想啊,她还指望着我当接班人呢。”余木夕一口气叹得九曲十八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好了,越哥,赶紧开始吧,谈妥了签了合同,我好休假去。” 钱越直摇头,拿出合同给她,一条一条地讲解双方的权利与义务。他是主动找余木夕合作的,不会坑她,条款都很优厚。 “就是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余木夕是没意见,看了看特助崔宇华,崔宇华点了点头,她就二话不说签了。 几个亿的单子,就这么爽快地定下了。 余木夕站起身,舒了一口长气:“呼!终于忙完了,愉快的假期近在眼前!” 钱越无语,只能看着她无奈地笑。 “越哥,我走了,赶紧跟我妈邀功去。”余木夕眨眨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撤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钱越盯着余木夕的背影,眼里宠溺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寒意缓缓爬升。 出了钱氏,余木夕径直回余氏,把合同jiāo给木芳华,狠狠得瑟了一把:“妈,合同签好了,没我啥事了吧?” 木芳华张了张嘴,有些惊愕。 女儿面子还真是大,大几亿的合同这么轻松就拿下来了,有心再jiāo给她别的事情做,可她已经跳着脚往后逃开了。 “妈,我要开始休假了啊,你答应我的,三天,我走啦!” “小夕!小夕!你回来!”木芳华直跺脚,可余木夕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出了余氏,沐浴在八月份热辣辣的太阳下,余木夕神清气爽,精神万分。 三天啊!宝贵的三天,该去哪儿玩呢? 她打了个电话给钱多多:“多多,在干嘛呢?” 钱多多愁眉苦脸:“还能干嘛啊?跟你一样咯!” 余木夕挑眉,惊奇地问道:“你也在上班?” “对啊!”钱多多有气无力地哀叹,“我爸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把我扔过去管理纺织厂,我特么知道管理两个字怎么写?” 钱氏不做纺织类,纺织厂是钱越从纪氏手里收购来的。 余木夕绷不住笑了:“我妈放我三天假,我本来打算约你去度个假,既然你要上班,那我就自己去浪咯!你节哀顺变吧!” “你敢!”钱多多气势汹汹地大叫,“这鬼天气,这么热,咱们去非洲避暑吧!” “噗”余木夕翻了个白眼,“去非洲避暑?别闹好吗?” “非洲虽然不能去,但可以去近的地方走走啊。好了,就这么定了,一小时后,机场见。” 钱多多是脑子一热啥都干的xìng格,她说一小时后机场见,就是一小时后机场见。 余木夕连反驳一声都没来得及,她就把电话挂了,余木夕没法子,只能立刻赶往机场。 两人都是空着俩手,拎个包包,轻装上阵。到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航班,是飞昆明的。 凌晨一点,两人就到了昆明,找地方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直奔滇池。 余木夕欢天喜地地放飞自我,而秦深却辗转难眠,夜不能寐。 他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终于忍不住给余木夕打电话,可电话却处于关机状态。 他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余氏,却被门卫告知,余木夕下午就走了。 他把车开到露华浓门口,因为没有门禁卡,门卫说什么都不放行,他再次打电话给余木夕,却仍旧是关机状态。 心里猛的空了,就像一个气球,鼓鼓囊囊,却空空dàngdàng,里头什么都没有。 回到家,已经两点了,温可人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秦深皱眉瞪着那道蜷缩着的身影,多希望那是余木夕啊!可他心里很清楚,那不是。 他慢吞吞地往楼上走,躺在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一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温可人敲门叫他来上班时,他正做着梦。 他梦见余木夕笑靥如花,他伸手去抱她,她却一下子消失了,然后在他前面不远处冲他招手,他追上去,她又消失了,然后再次出现在他前面。 他追了很久,却怎么也追不上,每次感觉自己即将抱住她的时候,她就会凭空消失。 “哥,起床啦,都七点了,该去上班了。” 听见温可人的声音,秦深猛然回神,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番,利索地穿衣洗漱。 一下楼,就听见温可人含笑招呼:“哥,我做了煎蛋和培根三明治,来吃早餐吧。” 秦深往餐桌看去,两份早餐很精致。 然而他却了无食yù。 “哥,来尝尝我的手艺。”温可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到餐桌前坐下。 秦深这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温可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秦深心里一暖,又一凉。 昨天他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期待余木夕的认可,可她却毫不留恋地走了。 秦深放下三明治,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今天很忙,我先走了,你吃完早餐自己去公司吧。” 温可人愕然看着秦深离去的背影,忽闪忽闪的眼睛里迅速凝起一层水雾。 ☆、060 你这是在玩我啊!【出差在外,手机码字,更新无力,敬请谅解!】 八月的江城能把活驴热成死狗,滇池这么好的避暑胜地,把余木夕和钱多多引得乐不思蜀,眉开眼笑。 直到想起来拍照,余木夕才发现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开机,没多大会儿,就收到了来电提醒,秦深给她打过两个电话。 看看时间,一个是凌晨十二点,一个是快一点。 钱多多撇了撇嘴,yīn阳怪气地直往外喷刺:“哟,这是查岗呐?小夕夕,你完了,等你回去,你亲亲老公能弄死你。” 余木夕本来还对不声不响跑出来有那么一点子不好意思,钱多多这么一激,她立马翻起了白眼,直接把来电提醒页面关掉,打开照相机,咔咔咔一连拍了十来张照片,选了九张好看的,发了个九宫格朋友圈。 几秒钟就收到了点赞回复,余木夕得瑟地冲钱多多努嘴:“看见没?这就是人品,这就是人气!” 点开一看,分别是钱越和秦深的。 钱越:“才几个小时没见,居然跑到滇池了,小夕,你属兔子的吗?” 秦深:“什么时候回来?” 余木夕手指在九宫格上飞快点触,很快就回复了。 “越哥,我不属兔子,我属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三天。” 发出去之后,很快又收到了回复。 钱越:“你昨天下午还在我这儿呢,哪来的三天?” 余木夕懵了懵,定睛一看,浑身的汗毛顿时站起来了她回复错对象了,把给钱越的回复发给了秦深,给秦深的回复发给了钱越。 余木夕心里一慌,顾不得多想,立马把手机关了。 秦深收到余木夕的回复,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就那么憋zhà了。他立马打电话给余木夕,可等他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这该死的小女人,做贼心虚了! 秦深二话不说,立刻调了私人飞机去昆明。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女人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不能顺着,得狠狠地管着,牢牢地看着,要不一个错眼,她就能给他乱来。 挂了电话之后,余木夕长吁一口气,甩了甩脑袋,继续放飞自我。 管他呢,反正秦深在江城,隔着几千里地呢,他能把她怎么着? 可余木夕做梦也想不到,等她浪了一天,晚上喝得醉醺醺回到酒店时,刚走到隔壁房门口,就被人捂住嘴巴拽了进去。 “唔……放开……”大着舌头的余木夕眯着醉眼,歪歪倒到地挣扎。 秦深那个气啊! 谁说他媳fù是江城第一名媛淑女,正宗大家闺秀来着?有这么动不动就喝得烂醉如你的大家闺秀? 他接住余木夕歪歪倒到的身子,打横一抱,直接丢进浴缸,拿着莲蓬头就往她身上冲水。 起先的水是凉的,激得余木夕打了好几个哆嗦,咿咿呀呀地抗议,手舞足蹈地骂人,后来水温合适了,她就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窝在浴缸里,享受热水融融的包围。 看着余木夕光溜溜地蜷在浴缸里,粉bái fěn白的肌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秦深只觉得下腹一紧,怒火一秒变yù火,根本克制不住。 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尽数除去,跨进浴缸,一把扯过小娇妻,俯首就是一记深吻。 余木夕懒洋洋的,像一只吃饱喝足打盹儿的小猫咪。秦深的吻令她有些不适,鼻子里哼哼了两声。 秦深被那娇慵柔媚的声音刺激得热血上涌,屏住呼吸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找好角度,往下用力一摁。 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根而入。 被贯穿的感觉太过强烈,余木夕忍不住“啊”的一声娇啼,睁开眼睛看了看秦深,然而酒劲上头,再被热水一蒸,她这会儿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哪儿还认得出秦深? 身体里燥热得厉害,本能指引着她伸出双臂挂上秦深的脖子,柔媚入骨地轻哼浅吟。 秦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火yào桶,余木夕不但往上丢了个zhà弹,还浇了一桶汽油。 轰的一下,整个人都zhà了,身下用力挺动,双手掐着细嫩的小腰奋力上提下拉。 “啊~”余木夕被太过强烈的快感刺激得微张着小嘴不断呻吟,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白皙的肌肤上粉色越发浓重,就像开到极致的桃花那般娇媚撩人。 秦深彻底失控,索xìng抱着余木夕跨出浴缸,把她的双腿挂在腰间,一边进出,一边往卧室走。 压着小娇妻倒在床上,他发疯似的冲刺,每一下都用了极大的力气,好像要把整个人都撞进她的身体里,或者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骨血里。 一夜酣战。 次日,余木夕醒来时,只觉得脑仁子在脑子里晃dàng晃dàng的,头晕眼花,秒秒钟就要bàozhà。 身上更是酸疼得不像话,好像搬了一万块砖,又像连续不断挖了一百天煤,别说动动手指了,她连眼皮子都不想睁。 余木夕勉强抬起手捂住脑袋,艰难地睁开眼,就见一张大脸赫然映入眼帘,距离之间,眼睫毛都快戳她脸上了。 “啊~”一声悠长悠长的惨叫,余木夕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蹭的一下坐起来了,抓住被子就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的。 秦深脸上的柔情蜜意顿时化为乌有,板着一张棺材板脸瞪着她,冷森森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余木夕抖了抖,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她是谁?她在哪儿?发生啥事了? 秦深的脸缓缓逼近:“为什么偷跑?” 他的鼻尖抵上她的,鼻端呼出的热气喷在她唇上,她才猛然打了个哆嗦,醒过神来。 “我没偷跑,我跟多多出来玩呢。”余木夕窘迫地别开头,“那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我媳fù这么能放飞自我呢!”秦深没好气地敲了敲余木夕的脑袋,“这是第几次喝醉了?” 余木夕仿佛才意识到头疼似的,“嗷”地惨叫一声,顺着床头柜慢慢往下滑,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才痛苦地皱着脸回道:“我开心嘛,谈成生意了,庆祝一下不行啊?” “以后不准喝那么多酒。”秦深横她一眼,这小女人还很是心大,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敢喝那么多,万一昨晚不是他,她是不是也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人给睡了? 一想到这儿,心里猛然一揪,脸色瞬间沉了,秦深一把揪住余木夕的耳朵,一脸严肃地警告:“木木,你以后要是再敢喝醉,我就做得你下不了床!” 余木夕被突然出现的秦深吓得整个人都混沌了,他一说喝醉,她才感觉到头疼,现在他说到“做得你下不了床”,她顿时感觉到浑身酸软乏力,腰椎好像被人一节一节卸下来了,腿间更是又酸又胀又痛,令人既难受又难堪。 余木夕顿时气短了,背着秦深撇了撇嘴。 秦深瞧见她的小动作了,那明显是不服气,但对于这个犟驴脾气的小女人,他也没办法,只能狠狠地惩罚一通。 等到秦深惩罚完,余木夕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她瘫在床上,半死不活地眯着眼睛,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吃饱喝足的秦深十分满意,怒火也消解了一大半,优哉游哉地抱着余木夕泡了个鸳鸯浴,兴致来了,又吃了顿特色点心。 一直折腾到下午,秦深才放过余木夕,点了餐一口一口地喂她。余木夕浑身酸软无力,倒也没跟他客气。 秦深心里美滋滋的,秒秒钟制定了大政方针一旦余木夕不听话,他就给她来个一做解千愁! 傍晚,余木夕恢复了点体力,秦深带着她出去逛了一趟夜市。 期间钱多多给余木夕打了个电话,秦深直接挂了,余木夕刚要发火,秦深就摁着脑袋来了记热吻,大庭广众的,给余木夕闹了个大红脸。 余木夕原计划在外玩三天,秦深倒是没打乱她的计划,陪着她玩了三天。 “秦深,你还是别陪我玩了,你他妈从头到尾都是在玩我啊!”余木夕yù哭无泪,这三天,她基本上就没多长时间是在床下待的。 秦深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满足,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带小娇妻出来玩玩,狠狠玩,用力玩! ☆、061 妻奴 三天一到,木芳华立刻给余木夕打电话,催她赶紧回公司上班。 余木夕虽然对工作完全没兴趣,但一直被秦深黏着在酒店做羞羞脸的事情,那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这几天秦深一直在,起先的几次情事没有戴套,她都找不到机会吃yào。 揣着这么点子心事,余木夕和钱多多、秦深一起回了江城。 对于秦深一直霸占着余木夕,弄得钱多多只能一个人去玩,她是很有怨言的,没少吐槽,但秦深完全屏蔽了。 他不是不想甩脸子呵斥那个不相干的女人,让她识相点别当电灯泡妨碍人家两口子恩爱,但余木夕早就有言在先,钱多多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能动。 两人相看两相厌,下了飞机,秦深长吁一口气,很好,终于不用再看到那个讨厌鬼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口气舒了一半就卡住了,钱多多那个讨厌鬼还没走,又来了第二个讨厌鬼。 钱越一手拎着两杯冰饮,一手高高举起,边挥边喊:“这边!多多,小夕,这边!” 钱多多跟余木夕欢叫一声,撒丫子就冲了过去,快到秦深根本没来得及拦。 钱越把饮料取出来,一人递了一杯,笑眯眯道:“玩的开心吧?” 钱多多脸一板,冲身后指了指:“有块牛皮糖黏着,还开心呢,恶心还差不多!” 钱越这才往秦深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挺有礼貌:“秦总也在啊?” 秦深心里暗骂一声,挑着眼尾皮笑ròu不笑:“把钱小姐安全jiāo到钱少手里,我们也就放心了。”脸微微一偏,宠溺地看着余木夕,语气温柔,却暗含了威胁意味,“木木,你不是一直喊累么?早点回家休息吧。”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声,后知后觉地想到身边这男人特别小心眼,连“钱越”这两个字都听不得,这会儿跟他回家,他非弄死她不可。 “那个……我饿了,吃了饭再回家吧。”余木夕吸着饮料偷眼打量秦深的脸色,见他眯着眼睛,顿时打了个激灵,干笑道,“啊,对了,上飞机前我妈还催我赶紧回公司来着,那什么,越哥,多多,我就先回公司了,咱们下次再聚。” 钱越脸一僵,抿抿唇,点头道:“那你自己注意点,别太累,早点休息。” 余木夕“嗯嗯”地点头。 扫到秦深微带得意的表情,钱越心里颇不是滋味,语气温柔地笑道:“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别太急躁,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余木夕正要道谢,秦深客气而疏离地笑笑,一把搂过余木夕的腰,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工作先放放,还有一个月出头点就要举行婚礼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准备好呢。” …… 余木夕识趣地栽着脑袋,拔腿就走。秦深搂着她的腰,跟着她的脚步,甜甜蜜蜜地上了车。 一上车,秦深的脸就沉了,yīn森森地质问:“钱越怎么会来机场?” 余木夕摊了摊手:“肯定是多多让他来接机的。” 秦深瞪她一眼,冷声道:“以后不准你跟他见面!” 余木夕心里虽然很不屑,但却没接话,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得很,她懒得跟他多烦。 开车的温可人心里苦的很,好像苦胆破了,胆汁反流进了嘴里。 “哥,嫂子,玩的开心吗?” 余木夕这才发现开车的是温可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人,怎么是你呀?这么热的天来接我们,真是不好意思。” 温可人回以一笑:“许助理挺忙,我刚好空着,就自告奋勇了。” “可人,直接回家吧,今天不去公司了。”秦深拥着余木夕的肩膀,一手挑着她一绺发丝漫不经心地把玩。 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张写满柔情蜜意的脸,温可人心里生疼生疼的。 她喜欢秦深,这是整个秦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可秦深不喜欢她,这也是整个秦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她原本以为,秦深不喜欢她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喜欢别人,而她在秦家生活多年,全家上下都挺喜欢她,尤其是姜蓉,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待,她很有希望成为与秦深携手的女人。 可谁知道,就在她即将毕业的时候,秦深结婚了,而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温可人深吸一口气,抬手摁了摁心口,苦涩地笑了笑,原来秦深的脸上,也会出现这么温柔的表情啊。 “我妈叫我去公司呢。”余木夕皱了皱眉,下意识想逃。 秦深直接把她放倒,横在自己大腿上,低头就啃了上去。 一记深绵的热吻,他喘息急促,她脸颊涨红,封闭空间内荷尔蒙急遽膨胀。 “去什么公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子小心思。”秦深点了点余木夕的鼻子,“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公司。” 余木夕撇了撇嘴,什么好好休息?他分明是要秋后算账!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这个男人的小心眼与睚眦必报,余木夕已经深有体会了,默默地叹了口气,索xìng调整姿势,窝在秦深怀里闭目养神。 秦深低垂着头,温柔地注视着乖巧得像冬日午后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猫咪一般的小女人,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柔滑的发丝。 温可人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后视镜,可那种甜腻的画面却一个劲儿地直往她眼睛里蹦。 眼睛一热,鼻子一酸,险些泪崩。 “哥,嫂子,你们吃饭了吗?要先去吃点东西吗?”温可人一手捂住嘴巴,假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笑着抽了张纸巾抹眼睛,“春困秋乏冬无力,夏日正好眠,等会儿正好睡个午觉。” 秦深看着懒洋洋半睡不睡的余木夕,头也不抬地说:“不吃了,直接回去吧,你嫂子都快睡着了。” 温可人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接话。 悲伤逆流成河。 车里安静下来,各怀心事的三个人或悲或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子停下的时候,余木夕已经睡着了,秦深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温可人低着头按了电梯开关,站在角落里不去看那副扎眼的画面。 去年冬天,秦深还是那个高冷无比、令人连仰望都不敢的男神,可是现在,他居然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妻奴。 沧海桑田也不带这么玩的好吗? 锃光瓦亮的不锈钢轿厢映出那副情深意重的画面,女人的脸埋在男人胸口,怎么看怎么甜蜜。 怎么看怎么扎眼,就像一根针,直往瞳孔最中心刺,那么用力,毫不留情。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秦深抱着余木夕,大步流星地跨出电梯。 温可人怔怔地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凝聚,越来越重,终于,眼皮子不堪重负,那东西“啪”的一下,直直坠落,砸在地面上,绽开两朵小小的水花。 秦深停在家门口,温可人连忙眨了眨眼睛,快步跟上去开门。 秦深抱着余木夕直接上楼,到了门口,屈起一条腿蹬在门框上,承接住余木夕的身体,腾出一只手去开门,然后抱起她,快步往里走。 紧跟着上楼的温可人默默地顿住脚步,看着男人那细致入微的动作,眼泪顿时决堤。 他就那么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吗?连开门都舍不得放下她! 就因为她年轻、漂亮、家世好,所以他就那么宠她吗? 秦深把余木夕放在床上,开了空调,这才出门,一走到门口,就见温可人正靠着墙壁,微仰着脸,表情痛苦,满脸泪痕。 秦深轻轻关上门,走到温可人面前,皱眉问道:“可人,怎么了?” 温可人一惊,睁开眼就见秦深正在她面前站着,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关心。 她心里一暖,却在目光触及紧闭的主卧房门时,猛的一凉。 “没事。”温可人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意。 秦深不是一个同情心bào棚的人,更不喜欢追根究底,温可人说没事,他就不再问了。 秦深淡淡地“哦”了一声,折身就走。温可人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脱口而出:“哥,你去哪儿?” “找点吃的。” 温可人连忙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哥没吃东西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 “不用了,冰箱里有泡面。” 温可人僵了僵,泡面?秦深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垃圾食品?这才半年没见,他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是那个女人影响的吗? 温可人跟下楼时,秦深刚把面泡上,正坐在沙发上等。 温可人在他对面坐下,揣了一肚子的千言万语,却只憋出来那么几个字:“哥,你不是说垃圾食品伤胃,不能吃么?” 秦深不以为意:“刚好前几天你嫂子买了一盒没吃,应应急。” 他眉眼间有几分倦意,但更多的是柔情。 温可人心里越发苦涩,死死地咬着嘴唇上一层薄薄的皮ròu,努力不让心绪外露。 秦深忽然看向温可人,问道:“可人,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温可人闻言,脸色倏地一变,霍然站起,激动地大叫:“不!我不回去!我说什么也不回去!” “他找过我了,他希望你能回去。”秦深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单纯地转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没有任何个人情绪的成分。 “那你呢?你希望我回去吗?”温可人死死地盯着秦深的眼睛,浑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062 亏得起 秦深慢条斯理地挑了一些面条,细嚼慢咽,全部咽下去之后才平静地回答:“看你自己。” 温可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默,挤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笑。 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她。他在乎的,只有房间里那个睡得香甜的女人,那个能让他饿着肚子抱了一路,宁肯吃泡面,也绝不肯让她受一丝委屈的女人。 看,分明是几块钱一盒的泡面,他的姿态却那么闲适,动作那么优雅,仿佛正坐在米其林三星餐厅吃着顶级大餐,可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坚持不吃垃圾食品的。 温可人定定地看着秦深,看了很久,才语气滞涩地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多积攒一些经验。” 秦深淡淡地接道:“如果只是积攒经验的话,你回去会更好,他毕竟是你爸,会给你足够的空间和权限去学习实践。” “那哥呢?哥会不会给我足够的空间和权限?”温可人搁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握紧了,忐忑不安地等着秦深的答案。 秦深照例先咽下一口面,然后抽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才语气平静地说:“我只会给你一条正确的路,不会让你冒半点风险。” 温可人心里一凉,呵呵笑了:“听说嫂子现在也在学做生意呢,我跟她一起学,有个伴也好。” 秦深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眸光如水:“她一个学画画的,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也就是玩玩,折腾几天就该烦了。你要是跟她作伴,一定会被带进沟里去的。” 温可人莫名涌起一股火,语气有些冲:“反正哥会保护嫂子,不会让她冒半点风险,她要玩就让她玩好了。” “我没打算太过chā手余氏的事情,不管她是想玩,还是真想学,都让她自己折腾去。再说如果她真想从商,还是得吃点苦头的,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很多时候,不栽够那么多跟头,就很难学到真东西。” 温可人心有不甘:“那哥不怕嫂子玩大了?” 秦深不假思索道:“没事,我亏得起,只要她开心就好。” “呵呵,哥对嫂子真好。”温可人干笑,眼帘下垂,勉强遮住眼底的苦闷。 秦深低头吃面,不紧不慢地吃完,端着盒子起身,无比自然地说:“老婆是用来宠的,不对她好,那为什么要娶她?” 温可人看着秦深高大挺拔的背影,感觉一颗完整的心脏被硬生生捅了一刀,割成两半,血流成河。 原来对所有女人不假辞色的秦深,也会有为了一个女人眉眼温柔,笑意宠溺的时候。 只可惜,那个女人不是她。 秦深把盒子丢进垃圾桶,就自顾自上楼了。温可人独自坐在沙发上,眼泪簌簌而落,嘴里却像被堵了一团破抹布,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 秦深回到房里,空调已经很凉了,余木夕的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他脱了衣服躺倒床上,靠近余木夕,余木夕哼唧一声,自动靠了过去,窝进秦深怀里。 秦深唇畔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搂住余木夕,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一点也不想睡,只是想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睡一觉。 余木夕这一觉一直睡到七点多,醒来时肚子里已经叫翻天了。 “好饿啊!”她扁了扁嘴,揉着眼睛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秦深跟着起身,温声道:“去洗把脸,吃大餐去。” “嗯,好。”余木夕乖顺地下了床,看见床边的拖鞋,呆了呆,惊喜地叫道,“咦?我到家了呀?” 秦深失笑,这小糊涂蛋,真是萌到心坎里了。 一下楼,就见沙发上窝着一条人影,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家里有客人?”余木夕看向秦深。 秦深扬声叫道:“可人,醒醒。” 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抬起头来,散乱的亚麻色卷发间露出一张白生生粉嫩嫩的脸,眼睛眯缝着,小嘴微撅,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可人?怎么睡在沙发上?家里好几间客房呢。”余木夕皱了皱眉。 温可人弯唇笑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困嘛,就地解决了。” 余木夕“扑哧”一声笑了:“是有多困?连几步路都走不了?沙发睡着不舒服,还容易掉下来。” 温可人皱了皱鼻子,嘻嘻一笑:“没事的啦。” “去洗把脸,该吃晚饭了。”秦深发了话。 温可人连忙应声,快步往洗手间跑。 满脑子都是秦深搂着余木夕腰的画面,心口闷疼闷疼的,泼了几把冷水在脸上,脑子清清醒了,心里却更加沉闷了。 温可人瞪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肿,根本没法见人。 “可人?好了吗?”余木夕见温可人久久不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哦,来了。”温可人深吸一口气,收拾一下情绪,满脸灿笑地开了门,“嫂子,你说的果然没错,沙发睡着就是不舒服,你看,我眼睛都肿了!”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委屈地让余木夕看。余木夕笑得越发欢了:“都有黑眼圈了,一定是秦深这几天不在公司,把你累着了。” 秦深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可没压榨劳动力,不关我事。” 余木夕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吐槽:“拉倒吧你,身为总裁,三天两头不上班,你看看你手底下的人,那黑眼圈一个二个堪比大熊猫了。” 秦深脸一沉,佯怒道:“我三天两头不上班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某个没心肝的,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余木夕皱着鼻子猛撇嘴:“我哪有离家出走?我放松心情不行啊?” “行,你干嘛都行,天大地大,不如你大,行了吧?”秦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一脸宠溺地让步。 余木夕冷哼一声,无比高傲地拍开他的手,推开门就走。秦深连忙跟上,完全不知道面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落后一步的温可人看着秦深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余木夕,心里翻江倒海。 温可人知道余木夕不爱秦深,她有喜欢的人,网上关于她跟钱越的绯闻满天飞。可是不爱他,为什么还要霸占他? 为什么不爱秦深的余木夕可以享受秦深全心全意的宠溺,而她温可人,深爱秦深十数年,却只能默默地在背地里掉眼泪? ☆、063 把你老公借给我呗? 一顿丰盛的晚饭,余木夕吃得十分满足,秦深看她笑,简直比她还满足,餐桌上的氛围特别甜蜜。 唯独温可人,饭没吃几口,狗粮倒是塞了一肚子。 “可人,你是减肥呢?还是菜式不合胃口?”余木夕笑着打趣。 温可人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半娇嗔:“狗粮都吃饱了,哪还有空余吃饭菜呀?我说哥,嫂子,单身狗也是狗,要关爱小动物啊!” 余木夕捧腹大笑,秦深单手托腮,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可人,你真幽默。”余木夕抹了抹眼睛,眼珠子一转,调侃道,“过几天就到七夕了,可人,安全起见,你就别出门了,不然会被撑死的。” 温可人低垂着头,拨弄着碗里的饭粒,半真半假半夸张地哀嚎:“我也不想啊,没办法,长得丑,没人要。”然后抬起头,殷切地看着秦深,“哥,我估计我是嫁不出去了,可能要你养我一辈子了。” 秦深依旧看着余木夕,目光半分没偏,懒洋洋地回道:“放心,你饿不死,孤寡老人是可以申请低保的。” 温可人脸一僵,嘴唇嗫嚅了几下,干笑着呵呵:“扎心了。” 余木夕大大咧咧的,只当温可人和秦深在说笑,被逗得咯咯娇笑,根本停不下来。 “秦深,原本我以为你是高冷大叔来着,没想到在可人面前秒变逗比,到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感情就是不一样。” 秦深皱了皱眉,掰着肩膀把余木夕转向他,一脸认真:“木木,我只对你有感情。” 余木夕脸一红,微微别开目光,讪笑:“上瘾了是不是?可人看着呢,别刺激她了。” 余木夕只是单纯地以为秦深在逗温可人,可玩笑话落进温可人耳中,就完全变了滋味。 那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简直就是打脸,“这感情就是不一样”更是可笑之极,赤果果的讽刺,而秦深那句“我只对你有感情”,更是将她的爱慕与自尊一并重重摔下,踩个稀巴烂碎。 温可人一个白眼丢过去,一脸娇憨:“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啊,小心狗急跳墙,把你俩都给咬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余木夕举双手投降。 温可人皱了皱鼻子,撅着嘴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勉强撑出来的笑容与不在意便挂不住了。 她十三岁进秦家,喜欢秦深足足十二年,可是这十二年的全心全意爱慕,在他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脚步一动,眼泪就滚下来了,她竭尽全力保持着平稳的步履,咬紧牙关,无声无息地离开。 她知道秦深娶妻的时候,正处在毕业的最后关头,紧赶慢赶地完成学业,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赶回来,看见的却是他对娇妻柔情脉脉。 她以为,他只是忍受不了家中长辈的催促才领了张结婚证应付了事,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最讽刺的是,那个女人并不爱他。 往脸上泼了好几把冷水,温可人才勉强把悲愤压制住,迈着轻盈的步子回到位置上,却见秦深正在给余木夕擦嘴。 他一手托着余木夕的后脑勺,一手拿着纸巾,余木夕则皱着眉头,连连躲闪,一脸不情愿。 丹凤眼里有火焰熊熊燃起,那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抢了她最想要的,却一点也不珍惜,简直可恶至极! 温可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ròu里,生疼生疼的,硬挤出一个欢快的笑脸,扬声道:“哥,你这是传说中的把老婆当女儿宠啊。” 秦深眼皮子都没抬,固执地给余木夕擦干净嘴角的酱汁,才漫不经心地答道:“你要是觉得羡慕的话,就赶紧找个男人,也享受一下被宠的感觉。”顿了顿,接道,“二十五了吧?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温可人心里一凉,勉强扯了扯嘴角:“呵呵,哥,你好烦啊。” 秦深拉着余木夕的手起身:“走吧。” 余木夕把手抽出来,坐回位置上:“今天有一部电影首映,是我男神主演的,我要去看电影,你们先回去吧。” 秦深毫不犹豫地接道:“那就一起看吧。” 余木夕很不给面子地摇头:“我约了多多,她快来了,我在这儿等她就好。” 秦深眼里划过一丝不悦,温可人眉头一皱,脸色微沉。 余木夕根本没往两人那儿看,低着头发了条信息给钱多多,让她来这儿接她。 “哪个电影院?什么场次?再买两张票,一起看吧。”秦深咽下一口气,有些不甘心。 余木夕摊了摊手:“我不知道,票是多多订的,今天是首映,肯定bào满,要买同一影厅同一场次的,很难。” 秦深噎了噎,温可人撇着嘴说:“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看电影当然要跟老公一起去啊,新婚夫妻不都很黏糊的么?” 余木夕摆了摆手,脱口道:“谁要跟他黏糊?我巴不得一个人清净呢。” 余木夕说的是真心话,秦深对于她的不在乎,已经习惯了,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然而温可人却不这么想,余木夕这不但是在炫耀,更是在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那既然这样,嫂子,把哥借给我呗,我也好久没去看电影了,让哥陪我去。” 余木夕头也不抬,小手一挥:“拿去吧,不用还了。” 秦深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屈起食指在她脑袋上砸了一下:“你个没良心的!”然后冷下语气,“我等下要回公司加班,可人,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温可人强撑着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缓了缓,苦涩地说:“我也去公司吧,哥你走了好几天,堆积了好多工作,两个人一起做,总比一个人快点。” 秦深见余木夕只顾着倒弄手机,心里猛地涌起一股火,憋着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走了。温可人连忙跟上,软声叫道:“哥,慢点啦,等等我!” 一直到上了车,秦深都没说话,脸色黑沉沉的,就跟要下暴雨似的。 “哥,你……很不开心吧?”温可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深的脸,不错过一丝丝细微的表情。 秦深的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冰,眼神凶狠得吓人,嘴唇抿成一条线,发动车子的动作很重,仿佛跟车有仇似的。 温可人见秦深没吱声,壮着胆子说:“嫂子好像……并没有那么爱你。” 秦深一个冷眼扫过去,眼神分明凝满了寒霜,瞳孔深处却像是燃着一把火,烈焰熊熊。 温可人见惯了秦深的面无表情,疏离淡漠,这么yīn冷骇人的样子倒是不多见,被他盯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人,你今天话有点多。” “我……我就是心疼你。”温可人舔了舔唇,车厢里的低气压令她倍感压抑。 “不需要。”秦深淡漠地收回目光,“我爱她,就够了。” 温可人浑身一颤,仿佛听见心口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064 我当爸爸了 电影看了一半,钱多多就睡着了,余木夕打了个电话,让钱越把人弄走,半夜三更的,钱越不放心让余木夕一个人回去,便先送了余木夕。 车子停下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余木夕已经睡着了,钱越叫醒她,她才发现,钱越把她送回了余家。 余木夕进了家门,想起秦深,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过去了,但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也不知道他睡了没,于是发了条语音信息过去:“我回露华浓了。” 正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的秦深立刻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温可人连忙站起身,问道:“哥,那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我去接你嫂子。”秦深头也没回,径自走了。 温可人呆呆地看着秦深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她听得清楚明白,余木夕回娘家了,这大半夜的,秦深居然追了过去,他是有多离不开她? 温可人缓缓坐回沙发上,侧身躺下,将脸埋在抱枕上,哭得声嘶力竭。 明明那个女人不爱他,他为什么就是这么鬼迷心窍?就是不肯回头看一眼一心一意爱他的人? 如果他过得幸福,她说不定能强忍着心酸悲苦退出,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什么? 愤恨如荒原野草,潜滋暗长。 温可人狠狠抹干眼泪,yīn冷地咬着嘴唇,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瞬间握得死紧。 后半夜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车,二十分钟后,秦深就到了露华浓16号门外。 按下密码锁开门,悄无声息地上楼,秦深来到余木夕的房门口,看着从门缝中漏出的一线灯光,心里突然觉得特别饱满。 对这个骗来的女人,他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毫无来由,却无比真切。 他拧下门把手,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到小娇妻正光溜溜地洗白白,下腹顿时一紧,热血直冲脑门。 一把推开门,莲蓬头下站着的那道倩影顿时令他红了眼,他喉咙里逸出低沉的粗重喘息,上前一把抱住余木夕,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上高峰。 余木夕正往身上打沐浴露,搓了一身的泡沫,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是我。” 低低沉沉的声音,带有淡淡薄荷香气的温热呼吸,喷在她耳边,令她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他抬手转过她的下巴,热情地吻了上去。 “唔……”余木夕的脖子转到了极致,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头扭了扭身子。 秦深顿时受不了了,一把撕开衬衫,嘶吼一声,就把她抵在了墙上。 无数道细细的水流如瀑布一般兜头兜脸地冲下,热水更是激发了烈火,秦深不顾一切地吻她,揉她,强势地冲进去,狠狠地占有…… 一场酣战,她浑身虚软地被他打横抱出浴室,上下眼皮子直往一处黏。 “你怎么来了?”余木夕慵懒地问,心里十分懊恼,这磨人的家伙,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儿吗? 秦深吃饱喝足,眸子里蕴满了笑,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侧着身子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绯红的脸颊,笑道:“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好晚了。”余木夕倦得很,说话都有些含糊了。 “多晚都来。”秦深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抱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充实的,心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余木夕心口一热,略有动容。 她能感受到他的情意,这样骄傲凌厉的一个男人,能够对她这么好,这么宠,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先前的记忆太不愉快,如果不是之前被渣男伤得太深,也许,她真的会沦陷吧! “睡吧。”秦深摸了摸她的脸颊,把散乱的头发理顺,“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不想上班。”余木夕叹口气,一脸哀怨。 “那就去我那边,这样妈也不会逼你去公司了。” 余木夕困得不行,咂巴咂巴嘴,脑子越来越混了。秦深没等到回答,仔细一看,小女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摇头笑笑,关了灯,抱着余木夕安心入睡。 温可人笑话他,说他这是在拿老婆当女儿宠,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棒啊! 女儿? 秦深心里猛地一突,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偏过脸去看余木夕。 他记得她六月份来过一次例假,整个七月份都没来,八月份都过去一多半了,还是没来。他们做了那么多次,好多次都是没有带小雨伞的,难道? 眼里倏地涌出狂喜,被余木夕枕着的那条手臂都忍不住轻颤起来。秦深简直恨不得立刻把余木夕弄醒,带她去医院检查。他狠狠地咬住嘴唇,死命克制,才勉强让自己的颤动幅度不那么大。 一整夜,秦深都僵着身子没睡成,天蒙蒙亮时,才终于抵挡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一大早,余木夕就被男人微带沙哑的嘶吼声吓醒了,那声音特别近,就在她耳边,跟打了个zhà雷似的。 睁眼一看,秦深正紧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大喊大叫。 余木夕不悦地推了秦深一把:“什么你要当爸爸了?” 秦深霍地睁开眼,见余木夕皱着眉头不悦地瞪着他,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做梦了。 他梦见余木夕给他生了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女娃,眉眼五官像极了余木夕,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可爱,软软糯糯地叫他爸爸,扯着他的手要冰淇淋吃。 秦深一把抱住余木夕,搂得很紧,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敢肯定,余木夕一定怀孕了,要不他怎么会做梦当爸爸? “大早上的不睡觉,你发癔症啊?”余木夕撇了撇嘴,手脚并用地推秦深,想再睡会儿。 秦深却不肯放手,颤声问道:“木木,你快两个月没例假了吧?” 余木夕心口一突,这才想起,她的例假好像已经晚了一星期,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了。 她该不会真的……不幸中奖了吧? 秦深一看余木夕的反应,越发兴奋了,蹭的一下跳起来,拉住余木夕就往外扯:“快起来,咱们去医院查查,说不定已经有宝宝了呢!” 余木夕呆呆的,被秦深拉得坐了起来,自己却还没反应过来,两眼无神地盯着虚空。 难道真的怀孕了?那可怎么办?她还等着跟秦深离婚呢,怎么能怀孕呢? 如果真的怀了该怎么办?秦深势必不允许她打掉孩子,可真要跟他纠缠一辈子吗? 她不爱他,他也未必真的有多爱她,他现在对她死缠烂打,很大程度是因为他还没有征服她。 没有感情基础的契约婚姻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以后离婚的时候,孩子怎么办? 一瞬间,余木夕想了很多,秦深只当她吓傻了,连忙抱着她安慰:“木木,我知道你不想那么早当妈妈,可是宝宝既然来了,那就是缘分到了,乖,听话,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余木夕呆呆地被他拉起来,木然穿好衣服,机械地被他推进卫生间,在他的细心服侍下洗漱完毕。她习惯xìng地往脸上拍水rǔ,却被秦深拦住了。 “这些东西先别用了,检查回来我们去买孕fù专用的。”秦深从她手里抽出那些瓶瓶罐罐,那一脸的欣喜,仿佛他已经当爹了。 去医院的路上,余木夕呆呆傻傻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秦深一上车就给任东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产检。 早高峰人多车多,秦深怕余木夕有闪失,更是把两千多万的超跑开出了驴车的速度,到医院的时候,都半晌午了。 尿检,抽血。抽血的过程中,秦深一直盯着针管子看,那一脸狰狞,仿佛余木夕会失血过多驾鹤西归似的。 “深哥,你别这样,你这样医生会有压力的。”任东哭笑不得,挑着一双狐狸眸在余木夕跟秦深之间来回扫。 这小嫂子明显惊大于喜,那一脸迷茫,根本就没心理准备。 不由得想到在帝豪的那一晚,她裹着浴巾闯进他房里,质问他报信,指责他害她,话里话外,满满的不情愿。 任东心里一dàng,脑子里居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撞进他怀里的画面,那肌肤相接的滑腻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居然令他的呼吸为之一滞,心脏为之一突。 任东连忙甩了甩头,这时,护士送尿检的结果来了。 ☆、065 怎么样?怀了吗?【感谢宝贝们的包容,东风正式回归,恢复更新~】 “怎么样?怀了吗?”秦深大步流星地迎上去,情不自禁地抓住护士的肩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小姑娘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咽了咽口水,才小小声回道:“没、没怀。” “没怀?”秦深的眉头立马拧了起来,“可是她上次来例假都是小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也许、也许是尿检的结果有误,可以、可以等验血单出来再看看。”小护士的声音颤得厉害,口罩外面的面部皮肤都吓白了。 呼!这个男人真可怕!但愿他老婆怀孕了吧,要不然他非拆了半家医院不可。 任东摆了摆手,递个眼色让小护士下去,翻着白眼调侃:“我说深哥,这才几天?没怀上不是很正常?真以为你是神qiāng手,百发百中啊?” 秦深没理会任东,小心翼翼地把余木夕扶坐下,柔声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木夕点了点头,无辜地眨了眨水眸:“有,很不舒服。” “真的?哪儿不舒服?有没有恶心?想吐?”秦深期待地看着她,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耀着点点期待。 余木夕绷不住笑了:“我好饿啊!” 秦深脸一僵,尴尬了,呵呵干笑:“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余木夕站起身,撇了撇嘴,十分嫌弃:“走了啦,不是说要去上班的吗?” “还上什么班,等验血单出来再说。”秦深这会儿哪还有心情上班?就是奥巴马求见,他都没那个心情。 “结果出来了让任少通知你一声不就得了?”余木夕起身要走,“我不管,我饿了,我要吃饭。” 秦深连忙跟上,软着腔儿哄:“好好好,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过来等,加急的,用不了多长时间。” 余木夕顿住脚步,歪着脑袋认真地打量秦深。秦深被她太过探究的目光整得有点懵,摸了摸脸:“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余木夕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疑惑,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想要孩子啊!可他难道真的不知道,现在生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幼稚。”余木夕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扯开话题,“走吧,很饿了。” 秦深连忙牵起余木夕的手,一手环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护着,根本不敢让她走快。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秦深拿起一看,是温可人的电话。 “哥,你怎么还没来上班啊?今天好多事情要做,九点钟要开一个高层会议,十点半要出发去参加一个饭局,邀请的城建局刘局长,哥你可不能迟到啊。” 秦深皱了皱眉:“你去吧,我陪你嫂子做孕检呢。” “孕、孕检?”温可人愣了愣,鼻子一酸,险些泪崩。 那么快就怀孕了吗?还有一个多月就举行婚礼了,这个时间,余木夕怀孕了,难道老天真的连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 “恭喜啊,哥。”温可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凝滞闷涩,可嘴角却还是勉强上扬,假装自己真的很开心。 秦深连一个字都没多说,挂了电话,温柔地护送着余木夕进电梯。 而温可人,却呆呆地盯着屏幕显示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潸然泪下。她趴在办公桌上,脸埋在堆成山的文件中,咬着嘴唇无声低泣。 秦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令温可人经历了怎样的生不如死,他满心里沉浸在即将当爸爸的喜悦中。虽然尿检的结果令他很失望,但他更相信血检,尽管有那么几分不安,但更多的是希望。 “秦深,你至于么?护士不都说了,尿检显示没怀孕。”余木夕见他眉梢上扬,眼睛眯起,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忍不住打击。 秦深嘿嘿一笑:“那东西不准的,还是得看验血报告,我做梦梦到你给我生了个小公主,跟你长得特别像,特别可爱,我相信,你一定怀孕了。” “梦都是反的。”余木夕翻了个白眼,不自觉地摸上小腹。 这里该不会真有了个小东西吧? 可她一个多月里面吃了四次紧急避孕yào,那东西一年最多吃两次,她吃得那么猛,怎么会怀孕呢? 揣着心事,两人都没好好吃早饭,余木夕是提心吊胆吃不下,秦深则是忘乎所以顾不得吃。 吃完饭,秦深立马带着余木夕回到医院,第一时间冲进医生办公室,问道:“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中年女医生推了推黑框眼镜,斟酌片刻,才谨慎地开口:“秦先生,您先请坐,这是验血单,您看看。” 秦深心里突地一跳,这是要坏事的节奏啊!但他还存了那么几分期待,接过验血单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HCGyīnxìng,没怀孕。 秦深傻眼了,手抖了抖,抖得纸张大幅度颤了好几下。 “怎么可能?木木都没来大姨妈,怎么可能没怀孕?我今天早上还梦见生女儿了。”秦深盯着验血单,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医生硬着头皮解释:“秦先生,是这样的,例假受很多因素影响,比如换了环境,水土不服,或者情绪紧张,过度劳累,作息不规律,都会引起月经不调。” “不可能啊,我们好多次都没做措施,木木又没来例假,肯定是怀孕了,我都梦见了。”秦深仍旧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验血单,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然后突兀地拔高音调,一把拉起余木夕的手,“走,木木,咱们换家医院检查,东子不靠谱,手底下的人多半也不靠谱。” 女医生一脸懵逼地看着秦深上演年度大戏,听到他说自家老板不靠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自己也不靠谱,顿时怒了。 “秦先生,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是……”女医生表情不善地扫了一眼余木夕,“您太太的血液里有微量左诀诺孕酮成分,而左诀诺孕酮,是毓婷的主要成分。关于您太太为什么没怀孕,我想,您也许应该问问您太太。” “你说什么?”秦深震惊了,霍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医生,“你说木木吃了毓婷?” “是的。”女医生郑重地点头,男人那么渴望要孩子,女人却偷偷吃事后yào,她本来不想明说,以免引发两口子之间的矛盾,但他却给医院和她本人扣上一顶不靠谱的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深怔怔地转眼去看余木夕,沉缓地问:“木木,你真的吃了毓婷?” 余木夕抿了抿嘴,没敢回答,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虽然秦深这副样子很吓人,但不管怎么说,没怀孕就是好事。 秦深眼里倏地涌起火焰,咬牙切齿地逼近一步,贴着她的身子冷声质问:“告诉我,你真的吃了毓婷?” 女医生淡定地扶着眼镜,慢条斯理地说:“紧急避孕yào吃多了会引起月经不调,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我建议余小姐去做个全面检查,尽快调理。” “吃多了?余木夕,你到底吃了多少次?”秦深的眼里迸出吃人的凶狠怒焰,他怎么也没想到,余木夕居然会去偷偷吃事后yào,甚至吃到月经不调! 余木夕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秦深眼疾手快地一个大步迈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肩膀,直接把人扯进了怀里。 “唔……痛!”余木夕捂着被撞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十分痛苦。 秦深拉着余木夕的胳膊,把她拽到走廊尽头,一把将她摁在墙上,冷着脸瞪着眼逼问:“说,你是不是真的吃了事后yào?” 余木夕舔了舔嘴唇,心知瞒不过去了,索xìng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脚一跺,梗着脖子承认:“吃了四次。” “四次?”秦深被这个答案震惊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无意识地低喃,“四次?你居然吃了四次?你怎么敢?余木夕,你怎么敢这样?” 余木夕缩了缩脖子,看着秦深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心里有些闷,苦涩地笑了笑,半自言自语,半质问秦深:“我不吃yào,难道真的要生孩子吗?秦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怀了孕该怎么办?” 秦深还在喃喃自语,两眼无神地盯着余木夕,却又像根本就没看见她。 “秦深,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又该以什么身份给你生孩子?我们不过是可笑的契约婚姻而已,甚至如果我向法院起诉,这桩婚姻随时会被判定为无效婚姻。你只不过是为了惩罚我、利用我当挡箭牌而已,却要我搭上一切,给你生孩子,秦深,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余木夕苦笑着质问,毫不畏惧地盯着秦深,冷声道:“秦深,女人给男人生孩子的前提是爱,是信任,是需要相伴一生的感情和勇气做基础的,可是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一纸可笑的契约而已!没有任何保障,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秦深猛然回神,听着余木夕一声声的质问,他控制不住地大吼:“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还不够爱你吗?木木,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才肯接受我?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就凭那三张果照和一纸契约,我就永远都不可能相信你!”余木夕目光冷锐地看着他,摇着头冷静地说,“秦深,你是因为爱我才跟我领证结婚的吗?你不是!你只是需要一个挡箭牌,而我恰好不知死活地撞在了qiāng口上。即便是现在,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不过因为我不爱你,你没有征服我,所以才对我这么上心?那么多以爱情开始的婚姻,最后都分道扬镳了,你让我怎么对一份契约婚姻死心塌地,甘愿付出一切?” 秦深张了张嘴,看着无所畏惧的余木夕,突然觉得胸闷气短,无话可说。 对,没错,一开始,他是单纯地想利用她,可是在后来的相处中,他已经彻底爱上她了啊! “秦深,你口口声声爱我,那么你又是怎么爱我的?误导我爸,设计余氏,再通过余威余智的事情,让我爸下跪磕头地逼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余木夕笑得越发讽刺,“秦深,我福薄,受不起这样的爱。” ☆、066 手术 秦深感觉心口一阵闷痛,好像有人拿钝刀狠狠捅了他一刀还不算完,还用尽全力地把他一颗心划拉成十八瓣。 “秦深,你不是爷爷,我也不是nǎinǎi,爷爷nǎinǎi那种婚姻,放在我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要是你把我逼到绝境,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自己都说不准。” 秦深微张着嘴,眸色深沉,怔怔地看着余木夕。 还用她说么?她跟nǎinǎi完全是两类人,她不是那种会一味委曲求全的人,她有她自己的坚持和倔强。 秦深长吁一口气,伸臂把她搂进怀里,低语如叹息:“木木,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但是我求求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这样的道歉太没诚意,只不过是暂时安抚我罢了。”余木夕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眼神冷漠,“秦深,你如果真的想要跟我做正常夫妻,那就像正常人一样对待感情、对待婚姻。” “你说。”秦深认真地看着她,“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喜欢的,我什么都可以改。” 余木夕轻笑,挑着眼尾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屑:“是么?” 秦深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爷爷nǎinǎi的悲剧太过惨烈,只要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尝试着挽回。 “离婚,我要离婚。”余木夕正色,神情严肃,“你如果真的爱我,那就离婚,像个正常男人那样追求我。” 秦深直直地盯着余木夕的眼睛,深邃如潭、幽深如墨的眼里闪过一抹讥讽:“木木,你当我傻吗?离了婚,你就更不可能给我机会了。” 余木夕耸了耸肩,淡漠地轻哼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当我对牛弹琴了。” “木木,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不能离婚,这是底线。”秦深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离婚的,我秦深这辈子,只有丧偶,决不离婚!” 余木夕心里打了个突,猛的一慌,有些乱了。她抿了抿唇,想了想,嗤笑道:“话别说得太满,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秦深坚定地摇头:“木木,离婚的事情,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要么是我秦深的发妻,要么是亡妻,绝对不会成为前妻。” 余木夕真的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秦深对于婚姻执念这么深。但主动权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管好自己的肚子了。 余木夕摸了摸肚子,无所谓地笑笑:“随便你,总之,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至少三五年内还不会。” 秦深的薄唇抿成一线,眉头紧皱,许久,低低地叹了口气,舒展开来,温颜笑道:“好,不生就不生,听你的。” 余木夕挑着眉头斜睨他,满眼怀疑。 他那么想要孩子,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她不生孩子?还是说,他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想办法让她怀上,以后的事情就轮不到她做主了? “那现在就去找医生给我开一些常规避孕yào,先吃一年。”余木夕试探地看着秦深,仔细打量他的神情,“要不带个节育环也行,一劳永逸。” 秦深摇了摇头,一本正经:“不行。” 余木夕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答应我不生孩子?根本就是骗我的!” 秦深抬手托起余木夕的下巴,与她对视,让她看清他眼底的真诚。 “是yào三分dú,往身体里放人造的东西总归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受这种罪?你不想要孩子,那我就去结扎好了。” 余木夕看着秦深一脸柔和,眼里甚至还带着些温柔的笑意,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说什么?结扎? 余木夕愣神的当儿,秦深已经在给任东打电话了:“东子,马上给我安排结扎手术。” 任东正在办公室喝着茶,闻言,茶水喷了一显示屏,结结巴巴地问:“深哥,你你你说什么?嫂子要结结结结扎?” “不是你嫂子,是我。”秦深一派淡定。 任东震惊了,茶杯都顾不得放下,拔腿就跑。 “我说深哥,你抽的哪门子风?嫂子又没怀孕,你结哪门子扎?就算是贯彻落实独生子女政策,也该等嫂子生了再说吧?”任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阻拦。 秦深淡定地摇头:“你嫂子暂时不想生孩子。” “她不想生你就结扎啊?那她想生了你怎么办?” “再接通好了,又不是什么大手术。”秦深答得云淡风轻,关乎子孙后代的事情,他却轻松得仿佛吃完早餐散个步晒个太阳似的。 任东的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深,把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扫了无数遍,吐出一口长气,挑着眉头怪叫:“深哥,我看你一定是中邪了!” 秦深皱了皱眉,不耐烦了:“东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快去安排手术。” “可是……可是不想生孩子,有很多方法的啊,戴套,吃yào,上环,哪个不行?干嘛非要结扎啊?”任东苦口婆心地劝说。 秦深摆了摆手:“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快去安排吧。” 任东噎了噎,不甘心地把目光转向余木夕,做最后的挣扎:“嫂子,这是你的意思?” 余木夕摊了摊手,眉眼间满是无奈:“我说吃yào或者上环来着,他不让。” 任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意味深长地说:“嫂子,深哥是真爱你到骨子里了,希望你能好好对他,别辜负了他。” 任东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秦深圈着余木夕的腰,走到旁边长椅上坐下,一脸平静。 余木夕咬着嘴唇盯着秦深,心里十分震撼。 她真的没想到,秦深居然会主动提出结扎,这件事不仅仅关乎着生孩子,更关乎着男人的面子。 就算是再怎么普通老实脾气好的男人,甚至是最卑微的男人,都不会去结扎,他们顶了天也就是戴套,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追求快感,宁可让妻子常年吃yào或者上环,避孕失败了再去打胎,也绝对不会去结扎。 “秦深,为什么?”余木夕不解地看着秦深,歪着脑袋,一脸迷茫。 纪波带给她的伤害太深,她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况且秦深这样的人,这样的家世背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没什么特殊优势的普通女孩子爱得死去活来? 秦深淡淡地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收进怀里,轻轻摩挲她柔顺的长发。 半小时后,医护人员来请秦深去做手术。 余木夕的心瞬间提起来了,她下意识抓住秦深的手,担忧地冲他摇头:“别做手术,我们可以用其他方法。” 秦深递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的,小手术而已,半小时就好了,别担心。” 他拂开余木夕的手,俯下身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记,低声说:“木木,我爱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护士走了,步履沉稳流畅,没有半分犹疑。 余木夕心里闷沉闷沉的,呆呆地看着秦深的背影,只觉得眼睛酸涩,胸腔好像要被什么东西撑zhà了。 “秦深!”眼看着秦深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余木夕突然大叫一声,拔腿追了过去。 不能让他做这个手术,不管有没有危险,以后能不能疏通,她都不能让他做这个手术。 什么一劳永逸?什么万无一失?他不让她吃yào,不让她带环,那就戴小雨伞好了,万一真的中奖,那也是命里该有这么个孩子,坦然接受就好了。 余木夕豁然开朗,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可等她跑到长廊尽头,电梯已经下去了。她不知道结扎手术在几楼做,赶忙跑过去问前台导诊,然后去相应的楼层,再找人询问秦深在哪间手术室。 秦深来明光医院从不挂号,他都是直接找任东,前台导诊根本不知道秦深进了哪间手术室。 余木夕急得团团乱转,想找任东,却没有任东的电话,她让导诊联系任东,但任东的电话却久久无人接听。 余木夕快急疯了,一间一间手术室地看过去,每一间手术室门外都亮着灯。 她腿一软,如同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似的,后背撞在墙上,顺着墙壁慢慢滑落,跌坐在地。 秦深啊秦深,为什么非要逼她呢?不是说好了不逼她的么?这样一来,让她怎么能够继续固执地拒绝他? 好不容易才从纪波的坑里跳出来,秦深却给她挖了个更大的坑,她拼尽全力挣扎,现在看来,却像是掉进沼泽里,越挣扎,沦陷得越深、越快。 “秦深,你出来!你给我出来!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余木夕右手握拳,咬着食指第三指节,压抑地呜呜低泣。 白色的地板砖仿佛会发光,刺得她眼睛疼,泪水充盈着眼眶,很快就突破阻碍,哗哗的往下滚。 不知过了多久,余木夕听见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移动病床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扭头望去,就见好几个人推着病床往外走,任东正在摘口罩。 “任少!任少!”余木夕慌忙站起来,快步冲了过去。 在地上蹲久了,又痛哭了一场,本来就头晕眼花,猛然一站,更是天旋地转,站不住脚,没跑两步,她就摇摇晃晃地栽倒了。 任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快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托住余木夕的腰,她软绵绵的身子便密密实实地落入了他怀中。 女孩子家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冲普刺鼻的消dú水,直勾勾地往鼻腔里钻。 任东心头一dàng,呼吸一沉,连忙抽手,余木夕却睁着一双含着水汽的红肿的眸子,忐忑地看着任东,哑声问道:“任少,秦深他……” ☆、067 心疼就好好补偿我 “手术很成功。”任东叹口气,把余木夕扶正站稳。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深渊底部,呆滞地把目光转向秦深,就见他正温温地笑看着她。 “我没事,木木,别担心。”秦深抬了抬手,脸上有淡淡的憔悴,“东子虽然大部分时间不靠谱,但这种小手术还是没问题的。” 任东挑了挑眉,没好气地拍了秦深一巴掌:“深哥,做人要厚道!嘴巴这么欠,刚才我就该一剪刀给你齐根去掉的。” 他俩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斗嘴,那就说明人没事。余木夕长吁一口气,默默地垂着手,跟在移动病床旁边。 “等麻yào过去就可以回家了,注意事项我已经jiāo代深哥了。”任东无奈地瞪秦深一眼,“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秦深挺不以为然,见余木夕眉头深锁,无所谓地笑着安慰:“多大点事?别哭了,我不疼,真的。” 那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啊! 余木夕抬手抹了抹眼泪,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讲真,秦深临走的那一句“木木,我爱你”,扎扎实实地震撼到她了。她不是石头人,有血有ròu有情感的,秦深爱她,至少在现在是真的。 可爱情这东西,能维持多长时间呢?她跟纪波三年的感情,纪波不是照样睡了前女友,还各种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余木夕闷闷地叹了口气,抽了抽鼻子,揉着眼睛缓解疼痛。 秦深心疼得不行,一翻身从病床上下来了。局部麻醉的yào效还没过去,有些站不稳,打了个趔趄。 任东赶紧扶住他,黑着脸吼:“要死啊!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秦深挣开任东的搀扶,双手捧住余木夕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带了些微撒娇意味:“心疼我吗?那就对我好一点,好好补偿我,好不好?” “补偿个鸟!你他妈鸟上都挨刀子了,还想着补偿?你咋不上天呢?”任东没好气地冲他吼,心里颇不是滋味,“要秀恩爱滚回家秀去,别在这儿欺负单身狗!” 余木夕怕秦深摔倒,第一时间扶住了他,他也就放心地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紧皱眉头不堪重负的小模样,心里甜滋滋的。 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总之,只要能留住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余木夕用尽全力撑着秦深,鼻音浓重,半带埋怨半带委屈:“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找不到,手术室全部在做手术,我又不敢吵闹,秦深,你吓到我了。” 秦深心里越发软了,见她又要落泪,连忙捧起嫩颊就是一记深吻,等小女人羞涩地挣扎时,他才笑着放开她,揽着她的肩膀,温声道:“走吧,咱们回家吧。” 他的步履还有些不自在,可余木夕侧眸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真的很强大,而且也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上次漂流的情景,她掉进水里,他跟着跳下来,分明不会游泳,却那么义无反顾,还搞得自己一身伤。 是她太傻,固执于一开始的不美好,忽略了他真心实意的付出,一味地用厌恶来拒绝他、伤害他,也把自己困在沼泽里,泥足深陷。 余木夕主动抱起他一条手臂,单手环着秦深的腰,给与他尽可能的支撑。 秦深心里一暖,唇角忍不住上扬,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 到了车库,余木夕先把秦深扶到副驾驶上,调好椅背的位置,给他扣好安全带,然后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 “回家休息一天好不好?今天就不去公司了。”余木夕征求秦深的意见。 秦深欣然应允:“好,听你的。” 余木夕开车往江城一号赶,路上想起秦深动了手术,需要好好补补,又去打包了一大盆鸡汤。 秦深看着小娇妻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就跟三伏天吃冰棍似的。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熨帖得很。 回到家,余木夕扶着秦深上楼,让他在床上躺着,她则端了鸡汤过来递给秦深。 秦深有心想让余木夕喂她,但一想到小女人今天的情绪起伏太大,表现又有了很大的进步,也不想再折腾她了,拍了拍床铺,柔声哄道:“太多了,我喝不完,咱们一起喝吧。” 余木夕听话地又去拿了把勺子,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一手托着碗,一手舀鸡汤。 那碗很大,鸡汤很多,没多大会儿,余木夕的手就酸了,有些抖。秦深抬手去接,手刚伸出来,眼珠子一转,又缩回去了。 “两只手端吧,一只手太累。” 余木夕听话地放下勺子,两手托着碗底,顿时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秦深舀了一勺鸡汤递到余木夕唇边:“张嘴。” 余木夕呆了呆,秦深冲她挑了挑眉,示意她张嘴,她呆呆地顺从了。秦深自己喝一口,就喂余木夕一口,然后捞起一只鸡腿,凑到余木夕嘴边让她咬,她咬了一口,他就跟着咬一口,就这样jiāo替着,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把一整份鸡汤扫了个一干二净。 余木夕刚放下碗,秦深就把她往床上拉:“木木,陪我躺一会儿。”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秦深顿时一脸受伤,眼神黯然。 余木夕为难地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吃得太饱了,躺不下来。” 秦深一愣,失声笑了开来,双臂一伸,把站着的小女人抱在怀里,脸贴着她胸口,听着她有节奏的心跳声,不怀好意地调侃:“木木,你心跳好快。” 余木夕脸一红,有些不自在,挣了挣,没挣开,索xìng侧身坐下,靠着床头,任由秦深抱着。 “怕吗?”秦深目不转睛地盯着余木夕的脸,这张脸有dú,能让人上瘾,他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眼皮子都不眨地看,都不会有看够的一天。 余木夕点了点头:“怕。”顿了顿,心有余悸,“秦深,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去做那个手术,我跑去找你,可是你已经走掉了。” “别怕,没事的。”秦深咬着她的耳朵,笑得痞气,“就是半个月不能同房,会憋得厉害,别的倒没什么。” 余木夕脸一红,皱着眉头吐槽:“不要脸!” 秦深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压了上来,低头就吻。 “唔……不可以……”余木夕拼命挣扎,生怕秦深兽xìng大发。 秦深微微抬起头,让四片唇间留了一点点缝隙,隐忍地抱怨:“亲一下都不可以吗?我是病人,你就不能照顾一下病人的身心健康吗?” …… 一个绵长炽热的吻下来,余木夕有些情动,眼神迷离,脸色潮红,呼吸也短促起来。 秦深看着小娇妻面若桃花、眸如春水的样子,只觉得一团火蹭蹭蹭地从某个地方直冲脑门,针扎一样刺痛。 “妈的!”秦深“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bào了句粗,老老实实地躺下,不再缠着余木夕了。 余木夕猜到了,想笑又不敢,想离秦深远点,以免他再次兽xìng大发,可她刚坐起来,他就头也不回地冷哼。 “干嘛去?” “额……扔垃圾。”余木夕指了指打包盒。 秦深仍旧没回头,无比高冷地吐出几个字:“给我躺下。” 余木夕一噎,瞪他一眼,到底顺从地躺下了。秦深翻过身来,将她娇软的身子往怀里一收,腿一翘,盘住她的两条腿:“陪我睡。”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语调上扬:“秦深,我怎么觉得你这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啊?” 嚣张!简直是大写加粗的嚣张!做手术之前,他敢这么对她吆五喝六? 被拆穿的秦深立马摆出一副委屈脸:“我一个病人,向老婆讨点关爱,很过分吗?” …… 余木夕叹口气,哑口无言。 毕竟是命根子上挨了刀的,矫情就矫情吧,她忍! 因为吃了消炎yào,秦深睡得特别沉,一直到天黑才醒。一睁眼,就见余木夕正忽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立马把小女人扯过来,偏过脸就是一记深吻。 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最心爱的女人,这种感觉真好!这一刀挨的,简直太值了! 余木夕关切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秦深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冰箱里有鸡蛋、青菜、番茄、面条。” “就吃面?还是吃点有营养的吧。”余木夕拿出手机,“要不我点个鱼汤吧,给你补补。” 秦深从来没吃过余木夕亲手煮的东西,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想喝,就想吃面,番茄鸡蛋面。” 余木夕叹口气:“好吧,那我点面给你吃。” “不想吃外面卖的。”秦深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外面的东西佐料太多,很多东西都是刚动过手术的人不能吃的。” 余木夕一想,挺有道理,点着头附和:“也对,还是自己家里的放心。”转眼看秦深,一本正经地摊手,“可是我不会煮面,你如果坚持要吃家里的,那就只能请个佣人了。” 秦深一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余木夕那一脸无辜样,他顿时哭笑不得。 “木木,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连个面条都不会煮?”秦深不可思议地问。 余木夕理所当然地答:“如果你不介意方便面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泡好端过来。” …… 秦深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也罢,吃不到她煮的,能够让她吃他煮的也行,她还从来没吃过他煮的东西呢! 秦深慢动作起床,叹着气抱怨:“唉!讨了个老婆不会煮饭,看样子,以后我有得忙了。” 余木夕羞愧地栽着脑袋,不敢看秦深。 好吧,她的错。虽说厨房并不是女人的专属,可连个面条都不会煮,确实有点过分了,尤其是有病人需要照顾,而自己却完全出不上力。 秦深这个病人径直去了厨房,余木夕连忙跟上,几次想要阻止他,可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她不知怎么的,根本开不了口。 秦深刚把番茄下了锅,没翻炒两下,就听余木夕喊了一声:“可人,你回来啦!” 温可人见余木夕扒着厨房的玻璃移门站着,而厨房里却飘着香味,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就见秦深正系着格子围裙翻动着铲子。 怒火顿时冲上头,温可人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把余木夕的脸扇得狠狠一偏,一脑袋撞上了实木门框,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068 给我打回去! 脸上一疼,脑子一嗡,紧接着,嘴里就泛起一阵浓重的腥咸。 “可人,你……”余木夕一脸懵逼,呆呆地捂着脸,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温可人。 秦深听见余木夕说“可人,你回来啦”时,就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温可人掌掴余木夕。 清脆的巴掌声和沉闷的脑袋撞到木头的声音,就像一个漏电的chā座,一下子把秦深电得几乎跳起来。 他条件反shè地几个大步跑到余木夕面前,托着下巴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脸,见她的脸上浮起五道鲜红的指痕,眉头一皱,折身去冰箱拿了一罐冰啤酒,拿湿毛巾包着给余木夕敷脸。 他小心翼翼地揉着余木夕的脑袋,焦急万分地问:“撞哪儿了?给我看看。” 余木夕呆呆的,这才回过神来,“嘶嘶”地抽了好几下冷气,抬手摸了摸脑袋,果不其然,肿起来老大一个包。 “可人,你为什么打我?”余木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温可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这个女孩明明挺活泼开朗、风趣幽默的,怎么会一言不合就扇人耳光呢? 秦深却顾不得那么多,小心翼翼地拨开余木夕的头发,查看她头上的伤。 她撞到了木质门框的棱子上,脑袋磕破皮,有些渗血。 因为是新家,很多东西并不齐备,没有医yào箱。秦深快速拿了一颗消炎yào,然后开了一瓶高度白酒,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在伤口上。 破皮的伤口被酒精一蛰,余木夕再也忍不住了,嘴一撇,“哇”的一声,眼泪就下来了。 秦深先给伤口消了dú,然后掰开消炎yào,洒了些yào粉在伤口上,这才长吁一口气,软声安慰:“没事的,别哭,很快就会好了。” 余木夕痛得直抽抽,哪有心情去听秦深的安慰?秦深心疼地抱住她,温言软语地哄,完全把她当成不小心摔跤磕痛的小孩子。 温可人呆呆地看着秦深那副把余木夕捧在掌心里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讽刺。 她知道秦深肯定会去明光医院,详细打听了关于余木夕怀孕的情况,不料,那个该死的女人不但为了避孕,拿毓婷当饭吃,还撺掇着秦深去结扎! 她怒气冲冲地赶回来,却看见命根子上刚动了刀子的人在炒菜,而那个四体健全的女人却站在一边笑得光见牙齿不见眼。 怎么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的女人?她的良知喂狗了吗?她还配做人吗? 可温可人义愤填膺的一巴掌,却再次印证了秦深究竟有多爱这个该死的女人,也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她温可人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傻叉一样的笑话。 哄好了余木夕,秦深冷着脸回到厨房,把火关掉,看都没看已经黑黢黢的番茄一眼,直接把温可人拽了过去。 余木夕正坐在沙发上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泪,见温可人被秦深粗暴地拖过来,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然很恼火,但还是哑声道:“秦深,你别这样。” 温可人冷笑:“不用你假好心!余木夕,你是我见过最恶dú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我……”余木夕张了张嘴,深刻反省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看着温可人喷火的眼睛,她突然反应过来,温可人大动肝火,多半是因为秦深的事情。 她是秦家的干闺女,跟秦深十多年的兄妹情,为她哥哥,揍不知好歹的嫂子一巴掌,理所应当。 “对不起。”余木夕栽着脑袋,不但不觉得委屈,心里反而好受了些。 结扎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她而起,秦深越是包容她,她越是无地自容。现在温可人站出来为秦深讨回公道,她心里的愧疚感反而消减了些。 秦深却不这样想,温可人扇了余木夕,余木夕居然还向她道歉,他顿时zhà毛了。 “余木夕,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人家打你,你还道歉?你脑袋撞傻啦?”秦深气急败坏地骂她,一把将温可人推搡到余木夕面前,“还记得爷爷是怎么jiāo代你的吗?” “啊?”余木夕先是被温可人打懵了,现在又被秦深吼懵了,怔怔地看着他,目瞪口呆。 “有人打你,你就给我打回去!”秦深恶狠狠地瞪着余木夕。 余木夕彻底懵逼,呆滞地将目光从秦深脸上转移到温可人脸上,再转移到秦深脸上,愣乎乎地把温可人扶起来:“秦深,你挨刀子的是中间,不是上面啊。” “你!”秦深被余木夕的不争气惹得一肚子火,狠狠瞪她一眼,实在是忍不了了,将目光转移到温可人脸上,冷锐地质问,“谁给你权力打木木的?” 温可人不胜委屈,却咬死了牙关,倔强地瞪着余木夕,死活不肯向秦深低头。 她没错,她是为他出气。 可是很显然,他并不需要。他已经彻底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哪里在乎动刀子?狐狸精就是让他去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皮子吧? “道歉!”秦深收紧手,温可人单薄的肩膀在他有力的大手下控制不住地颤抖。 温可人死死地咬住嘴唇,尖尖的虎牙深陷在ròu里,淡淡的血色晕开,染得粉唇白齿一片血色。 余木夕一看秦深对温可人动了手,越发愧疚了,连忙站起来去掰秦深的手,皱眉劝说:“秦深,你别这样,可人也是心疼你。” 秦深狠狠地瞪余木夕,戳着她的脑袋破口大骂:“余木夕,你怎么那么怂包?” 余木夕耸了耸肩,十分委屈:“我不是怂,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可人打我,我不怪她,她也是为了你。” 话没说完,秦深冷厉地喝断:“她有什么立场为了我?她要真是为了我,就不该动你一丝毫发。手术是我自己提出来做的,我要是不愿意,谁还能逼我不成?” 余木夕被秦深吼得抖了抖,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阵暖流,好像脸上和脑袋上的伤都不那么痛了。 “你不怪我,那我就不用自责了。”余木夕长吁一口气,换上一副轻松脸,话锋一转,“那我不怪可人,你也不许难为她。人家特意跑来帮你打理公司,多不容易啊!” 秦深见余木夕一直替温可人求情,不得不缓和下怒气,但还是绷着脸,恼怒地冲温可人吼:“你嫂子不怪你,那是她大度,但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乱来。你听好,秦家的五少nǎinǎi不是谁都能碰的,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必须向木木道歉!” 温可人的心一沉再沉,仿佛早开的桃花正在春风里摇曳生姿,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摧残得零落成泥。 “要么你就给我滚出秦家!” 秦深见温可人咬着嘴唇,倔强地瞪着余木夕不说话,终于没耐心了。 温可人这才慌了,眼里迅速泛起一层雾气,怯怯地抓住秦深的手臂,摇着头软语哀求:“哥,别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秦深对这个干妹妹本来就没什么深厚的感情,这些年她留学在外,情分越发生疏了。他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温可人一哭,他更加烦躁了。 “被打的人都不哭了,打人的反倒哭起来了,温可人,要么道歉,要么给我滚!”秦深不耐烦地摔开温可人的手,冷声冷气。 温可人满腹委屈,满心愤恨,可看着秦深那一脸坚决,她再怎么倔强,再怎么坚持,也不得不低头。 “嫂子,对不起。” 莹白的牙齿狠狠咬住舌尖,尖锐的疼痛袭遍全身,温可人强压着揪心扯肺的痛,从喉咙里挤出屈辱的字眼。 余木夕叹口气,嗔怪地瞪秦深一眼,回头安抚温可人:“秦深脾气不好,可人,你别往心里去。” 温可人低垂着头,余木夕温软的话语如同冷硬的石头,狠狠地砸在她心上、脸上,把她的自尊和骄傲砸了个稀巴烂碎。 她是谁?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才认识秦深几天?居然秉持着女主人的姿态,高高在上地蔑视一切? “不会的,我不怪哥。”温可人低声应答,天知道她有多想一走了之,可是她很清楚,今天她只要敢表露出一丝一毫不满,以后就再也别想进这道门。 余木夕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温可人委屈兮兮,秦深怒气冲冲,而她挨了打还得从中调和,这酸爽,也是没谁了。 “秦深,你煮的面呢?我饿死了。”余木夕强忍着疼撇了撇嘴,半娇半嗔地瞪了秦深一眼。 秦深黑着脸起身,去厨房收拾残局。 秦深一走,气压顿时恢复正常,余木夕长舒一口气,往沙发上一倒,托着冰啤酒和湿毛巾敷脸。 “可人,我跟你哥……我们并不是正常夫妻。” 余木夕知道温可人心里有结,她不想让这个活泼开朗嘴又甜的女孩子受那么大的委屈。 温可人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余木夕的话还是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震惊地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爱他,我嫁给他是因为他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所以我一直是有怨言的。” 想起之前的那些破事,余木夕忍不住有点火气上头,音调也拔高了几个度:“那个王八蛋超级坏!我跟你讲,我那时候简直恨不得生撕了他!” 温可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木夕,半张着嘴巴,一脸震惊。 “他不肯跟我离婚,我就吃了很多事后yào,大姨妈失调了,你哥以为我怀孕了,就有了后来的事情。我不想生孩子,他就主动去结扎了。其实我有阻拦过,但是没拦住。” 余木夕叹口气,一脸黯然:“可人,你打我那一巴掌,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甚至我很感激你。秦深他一点都不怪我,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我知道我做错事了,所以……”她叹着气看向温可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温可人心里暗暗冷笑,一巴掌就能还清了吗?余木夕,你想得可真简单! 她垂落眼帘,低眉顺眼地说:“我……我看见哥刚动了手术就去做饭,而你……我知道你不爱他,可他那么爱你,为你牺牲那么多,我气不过,就……我……对不起。” 余木夕抬手拍了拍温可人的肩膀,云淡风轻地宽慰:“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没事了?过去了?有那么简单?怎么能不往心里去? 温可人心里怒火烧天,脸上却笑得十分温柔可人:“嫂子,哥那么爱你,你真的应该对他好点。” ☆、069 家不可一日无主 余木夕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下:“嗯,我以前觉得他只是想要报复我、利用我,所以一直很排斥他。但是现在我相信他是真的爱我,我会试着好好跟他相处,试着去爱他。” 温可人唇畔的笑意略微有些抖动,呆了呆,强笑:“那就好,这样哥吃了那么多苦,也算是值得了。” “我去看看他,你先休息会儿吧。”余木夕站起身,叮嘱了一句,就慢悠悠地往厨房走。 脑袋撞得挺厉害,一走动,涨疼涨疼的,跟带了紧箍咒似的。 余木夕垮着脸,小步移动到厨房,秦深已经清理好残局,正在切番茄,那高大颀长的身姿在明亮的灯光下,英气勃发,令人移不开眼睛。 这才叫上天赏饭吃啊,一道背影就那么迷人! 也许是心境不同,余木夕突然觉得,秦深其实很好看,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走到他身后,双手换上他的腰,用没伤着的那边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娇娇软软地唤了声:“秦深。” 秦深手一抖,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切了,忙把刀放下,正要转身,余木夕又说:“别动,让我抱抱。” 秦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努力回头去看,脖子都快扭断了,才能勉强看见小女人贴着他后背的黑脑壳。 受宠若惊地把环在腰间的那双手臂覆盖起来,紧紧地包围着,幸福感蹭蹭蹭直往上窜,秒秒钟要撑bào心脏。 “还是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秦深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呼吸,争取不让自己的身体有任何起伏。 余木夕“扑哧”一声笑了,牵动脸上的伤,又“嘶”了一声:“哪有那么娇气?上次我妈揍我,还有李蒙蒙打我,比这可狠多了。” 秦深眼眸微眯,想起那事就来气。 那时候他还不爱余木夕,对于她挨揍,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现在想起来,他就恨不得剁了木芳华的爪子。但木芳华偏偏是他丈母娘,他就是能剁了全世界,都不能动他敬爱的丈母娘一根毫发。 余木夕有些来气,攥着拳头轻轻捶了秦深一记,娇嗔地埋怨:“我长那么大,就挨过四次打,还都是因为你,秦深,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好多好多钱,这辈子你就是来讨债的。” 这话说得秦深一秒钟红了脸,转过身环着余木夕的肩膀,低着头温声道歉:“对不起,木木,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汗毛!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少女心这东西,本来就是特别容易撩动的。余木夕不过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天真无邪,感情经历又简单,哪儿经得起这种霸道又温柔的宣告? 更何况秦深财大器粗活好钱多人还帅,对外是高冷禁yù总裁,对她是霸道宠妻狂魔,简直就是少女心杀手。 余木夕没挨耳光的那半张脸都烧起来了,突然脑子一抽,环住秦深的脖子,往下一拉,一个踮脚,主动把双唇送上去了。 四唇相接,秦深瞬间失控,掐着腰往上一提,让她坐在流理台上,大手不受控制地往她胸口揉了过去。 “唔……”被秦深的热情快速点燃,余木夕迷离着水眸,无意识地低吟一声。 秦深的脑子轰的一下zhà了,埋头在她胸前,又啃又吮,大手急切地解裤带。 手刚伸到腰带的环子上,秦深就猛然打了个哆嗦,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满脸的情潮迅速被痛苦取代,喉咙里挤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该死!” 余木夕正五迷三道,突然听见秦深发火,睁眼一看,他眼里的烈焰还没下去,脸色却黑沉沉的跟要下暴雨似的,特别诡异。她怔了怔,突然想起秦深的命根子挨了刀子,短时间内不能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秦深,你……”余木夕抖着手指着秦深,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我先回娘家住半个月吧,也免得你多受痛苦。” 秦深冷着脸,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她,她笑得越灿烂,他心里越窝火,憋不住狠狠一口咬上她胸前的果子,痛得余木夕“嘶”的一声,不敢再造次了。 秦深把余木夕放下来,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她臀部:“想吃面就给我上外面等着去!” 余木夕憋着笑,整了整衣衫,这才软着腿脚慢吞吞地走出厨房。 还真别说,刚才被秦深那么一折腾,她也挺想要的,现在火焰被强行扑灭,身上不可描述的部位居然有那么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空虚感。 温可人正在沙发上坐着出神,见余木夕脸色潮红、眼神迷离、衣衫凌乱,满脖子红痕地走来,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痛苦。 他就那么爱她吗?连命根子上挨了刀都顾不得,那么快就要跟她鱼水之欢了吗? 余木夕有些尴尬,往沙发上一倒,蜷成一个球,抱着抱枕嘿嘿傻笑。 难得能看到秦深吃瘪,刚才他那个眼神,那个表情,真是太爽了!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秦深端着两碗番茄鸡蛋面出来了,一碗推给余木夕,温声道:“饿坏了吧?快吃吧。” 余木夕端过碗,惊奇地叫了一声:“咦?温的?” “面条过了凉水,这天那么热,我想你多半更喜欢吃凉的。”秦深弯着唇笑了笑,一脸期待地看着余木夕。 余木夕挑起几根面条尝了尝,在秦深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比了个大拇指:“味道不错,给你点赞。” 秦深轻吁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你喜欢,我以后都煮给你吃。” “对了,我记得你不会煮饭的啊,你上次煮粥都好失败的。”余木夕一边呼噜呼噜地吃面条,一边奇怪地提问。 秦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学,现在也就会煮粥煮面煮饭,炒几个简单的小菜。” “这么厉害?”余木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才几天?你都学会那么多啦!” 秦深有模有样地叹口气:“没办法,家里总得有一个人会吧。” 余木夕撇了撇嘴,什么嘛!这分明就是拐着弯吐槽她呢! “可人,你吃晚饭了吗?”余木夕这才注意到温可人呆呆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傻看着。 温可人强挤出一丝笑意:“吃过了。” 其实她一得到消息就赶紧跑过来了,工作都没完成,哪儿顾得吃饭?可是看秦深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留她吃饭的打算,她又何必自找难堪? 秦深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吃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半碗面吃下去,才慢条斯理地说:“可人,时候不早了,你还不赶紧回去?” 温可人脸一僵,身子一颤,吃惊地问:“哥,你让我回哪儿去?” “你总是在我家住着,总归不是个办法。我们新婚夫妻,不方便留客。”秦深的语气特别平静,气定神闲地陈述事实。 温可人的眼里迅速凝起一层水雾,翕动着已经被咬得烂糟糟的唇瓣看着秦深,可秦深却头也不抬,专注地吃面,仿佛那碗成本不过两三块钱的面条比满汉全席还美味似的。 “秦深,你别这样。”余木夕皱了皱眉,她又不傻,当然看得出秦深是因为温可人扇了她巴掌才要赶人,可这事不都过去了么?再说了,温可人一个单身女孩子,大晚上的让她上哪儿去? 温可人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秦家小姐,但到底是姜蓉的干女儿,也算余木夕半个小姑子,万一温可人受不了委屈,跑到姜蓉那儿哭诉一通,余木夕可不认为姜蓉会不向着亲手照顾了十五年的干女儿,而向着先斩后奏进了秦家大门的儿媳fù。 秦深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声问道:“木木,吃得饱么?吃不饱我拨点给你。” “秦深!”余木夕声音微沉,有些不乐意,“我真不怪可人,你别因为这事难为她。” 秦深气笑了,知道小娇妻傻,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傻。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么?温可人对他没安好心啊! “你不怪她那是你宽宏大量,但我这人小肚鸡肠,惹了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余木夕连连翻白眼:“那我问你,咱家谁做主?” 秦深一听,绷不住笑了,小娇妻这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顺着她几天,她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不行,必须得把老公至高无上的地位确定了,要不然这小丫头片子还不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啊? 秦深放下碗,双腿jiāo叠,身子往后一仰,双手叠在膝盖上,玩味地看着余木夕,一本正经道:“怎么着?” 余木夕一看秦深这么严肃,顿时有些气短,但她跟秦深一样的想法,必须把老婆至高无上这一点明确了,要不然以后没完没了地受压迫,日子肯定不好过。 余木夕摆了跟秦深一样的姿势,清了清嗓子,用比他高冷一万倍的眼神斜睨他,缓声道:“没怎么着,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咱们既然结婚了,组建了一个新家庭,总归是要明确一下各自的权利义务以及地位的。” “哦?”秦深越发来了兴致,戏谑地看着余木夕,这小女人飙起气场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女王范儿。 余木夕慢条斯理地拨了几下额发,斜勾着嘴角“啧”了一声:“我这个人呢,天生好说话,不会发脾气。所以呢,我负责说,你负责听,那我就不会发脾气了。” 天生好说话?不会发脾气?确定是这样解释的? 秦深哭笑不得:“木木,你这叫天生是无赖,霸道不讲理。” 余木夕龇了龇牙,倾身向前:“你有意见?” “有!”秦深重重点头,“……” 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呢,余木夕就毫不犹豫地给他截断了:“有意见你就直说,反正我也不会改,别再把你憋坏了,那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秦深苦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现在没意见了。” 怎么办?就是受不了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娇柔可爱她的胡搅蛮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个小女人呐,将他吃得死死的,想他秦深顺风顺水地过了二十八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怎么就栽在这么一个rǔ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上了呢? 余木夕痞气地打了个响指:“没意见最好,以后我就是咱家一把手,一切听从一把手指挥。可人只要愿意住在咱家,你就不能为难她。她如果想搬出去住,你负责给她找房子安排好。” 看着掐腰摆茶壶盖造型的小娇妻,秦深无奈又爱怜,笑着摇了摇头:“是,女王大人,小的遵命!” ☆、070 老公饶了我 余木夕欢呼一声,冲温可人比了个“OK”的手势:“可人,你放心,有我在,你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温可人深吸一口气,拼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谢谢嫂子。” 天知道她有多恨?天知道她有多想不顾一切地抄起那半碗面盖在余木夕脑袋上? 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她根本就是有意秀恩爱,什么煮面啦,学做饭啦,家里谁做主啦,不就是为了昭示秦深对她的宠爱吗? 温可人的眼睛刺疼刺疼的,余木夕甜美的笑容就像一根尖利的针,逼进她的瞳仁,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她眼前一片血色,痛彻心扉。 “哥,嫂子,我今天上班很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吧。”温可人艰难地站起身,身子有些晃,不胜虚弱。 余木夕赶忙挥手:“快去休息吧。”转脸瞪秦深,“我说秦大总裁,可人没来的时候,你还偶尔去公司处理一下事务,现在可人来了,你就彻底放飞自我了是不是?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干那么多活儿,你怎么忍心的?” 秦深笑着拥住余木夕:“好好好,明天开始我就去上班,不让可人那么辛苦,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余木夕翻着白眼,勉为其难地接受。 温可人真的很想一口气冲回房里,再也不要听见楼下两人秀恩爱,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耳朵倒是跟长了顺风耳似的,下面的一点点动静,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很恩爱啊!就她所见到的这几天,秦深对余木夕的好,都比对她十五年的好加在一起还多得多。 仿佛有一只尖利的鬼爪,伸进了胸腔,抓着那颗脆弱的心脏来回揉捏撕扯,痛得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抽了。 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嘴唇已经咬不出血了,痛到麻木。 温可人迈着机械的步子,回到房里,直接冲进卫生间,把花洒开到最大,没头没脸地往身上冲,借着哗哗的水流声的掩盖,她才敢放声痛哭。 委屈,愤怒,嫉妒,怨恨……各种负面情绪jiāo织在一起,就像一个魔鬼,疯狂地嘶吼着叫嚣着,把她往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推。 楼下的两人吃完面,余木夕自告奋勇洗碗,秦深则在沙发上坐着看新闻。 “啊”的一声尖叫,伴随着“啪”一声脆响,余木夕一脸懵逼地看着满地碎瓷片,yù哭无泪。 鬼知道打了洗洁精的瓷器那么滑啊?根本抓不住好吗? 她叹口气,决定不去管那个死无全尸的碗,转而拿起了另一个。 有了上次脱手摔碗的经验,这次她抓得特别紧,用洗碗巾洗过一面,翻面的时候特意抓得死紧,可谁知,那碗就像泥鳅似的,不知怎么搞的,又掉在地上了,又是“啊”的一声尖叫,“啪”的一声脆响,余木夕满脸懵逼。 就那么两个碗,全打了。 秦深听见余木夕叫第一声的时候,脑门子一突,快步赶来,就在客厅到厨房的这么几米,短短十秒钟的功夫,又是一声尖叫。 秦深哭笑不得地看着余木夕,小女人半张着嘴,瞪大了眼,右手拿着洗碗巾,伸着脖子,还保持着惊讶的姿势。 “幸亏就两个碗,要不然这损失可就大了。”秦深叹着气,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站那别动,我去拿笤帚畚箕。” 秦深无可奈何地去拿了笤帚畚箕,回到厨房,见余木夕果然傻站着一动不动,又是无奈又是欣慰:“还好,还好,总算没用手去捡,还没傻到家。” 余木夕本来挺羞愧,被秦深这么一嘲笑,顿时恼羞成怒,狠狠瞪他一眼,脱口怼了回去:“你当我傻啊?用手捡会划伤的好吗?” “所以说,你还没傻到家。”秦深摇着头扫地,细心地把碎瓷片清理干净,看着水池里那口还没洗干净的锅,恶趣味蹭蹭蹭直往上窜,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调侃,“唔……锅是不锈钢的,不怕摔。” 余木夕把洗碗巾往水池里一丢,下巴一扬,冷哼一声:“不洗了,明天我去叫个佣人过来。” 秦深连连摇头,接过洗锅子的任务,仔仔细细地清洗。 凭他的财力,别说请一个佣人,就是用佣人组建一个军队都不成问题,可他并不想有人打扰他们的生活。 他只想跟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凡尘俗世的烟火气中,柴米油盐酱醋茶,有滋有味地过日子。 秦深刚动了手术,伤口不能碰水,只简单擦了擦身体,余木夕洗完澡,回到床上,正想看会电视,秦深却摆出一副有国家大事需要从长计议的严肃表情,把电视给关了。 “木木,有件事我想应该跟你说明。” 余木夕挑了挑眉:“什么事?” “温可人。”秦深其实不太想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影响现在的生活,但余木夕那个傻妞儿心太大,他不得不提醒她。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问:“可人怎么了?”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有两朵烂桃花,李蒙蒙是其一,温可人就是其二。”秦深一脸严肃,那眼神正经得就跟选举国家元首似的。 “我知道。”余木夕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又不傻,早看出来了。” “你!”秦深顿时怒了,“你看出来了还让她住在咱家?你就不怕她抢你老公?” 余木夕耸了耸肩:“让她抢呗。” 秦深顿时zhà了,脸一黑就要吼,余木夕紧接着说:“反正她也抢不走。” 秦深的心奇异地平静下来,但还是很不舒坦,闷闷地瞪着余木夕。 “她既然已经知道你结了婚,还是要来江城找你,那说明她并没有死心。她在秦家待了十多年,你以前对她的冷淡还少么?可见你赶人是没用的。而我如果要强行赶走她,只会让她以为你是被我煽动的,我是坏女人,我抢了她的男人,她只会怨恨,不会死心。那倒不如让她住在咱们家,亲眼看看,等她明确你不可能喜欢她,更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时,她自然会知难而退。” 余木夕幽幽地说着,轻吁一口气,摇头晃脑地感慨:“人呐,就是这样,不愿意相信对自己不利的现实,非得受够了打击,吃够了苦头,伤够了心,挨够了痛,才能清醒过来。” 秦深拧着眉头看着余木夕,半晌,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我也曾经很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喜欢我,后来他有了女朋友,时间久了,我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余木夕的眯着眼睛,回忆起年少纯真时一心一意爱慕钱越的日子,现在想想,有那么几分遗憾,但更多的是走出来之后的豁然开朗。 秦深脸一沉,冷声质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余木夕摆了摆手:“人不轻狂枉少年,都过去了。” 秦深心里却是有谱的,不就是钱越么?余木夕喜欢过钱越,这可是半个江城上流社会都知道的公开秘密。 心里酸溜溜的特别不是滋味,他在余木夕之前,从来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而余木夕在他之前,却先后对钱越和纪波爱得死去活来。 这感觉,简直日了全世界所有的狗了! “你说的,都过去了,那你以后不许再喜欢别人,只能喜欢我!”秦深绷着脸,抓着余木夕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要承诺。 余木夕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回道:“看你表现吧,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喜欢你。” “可以考虑?那就是现在还不喜欢咯?”秦深顿时zhà毛了,一把将余木夕扑倒,狠狠地压了上去,龇牙咧嘴地瞪着她,一脸凶神恶煞。 余木夕耸了耸肩膀,无辜又好笑:“秦深,你现在可是半个废人,悠着点,要不受罪的还是你。” 秦深彻底出离愤怒,狠狠地磨着后槽牙低吼:“半个废人?半个废人就收拾不了你了?” 余木夕斜勾着嘴角嗤嗤冷笑,不屑一顾。 命根子都挨刀了,还能把她怎样?她就不信他敢家暴! 秦深眼里飞速闪过一抹冷光,沉浸在得意中的余木夕并没有注意到。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眯着眸子懒洋洋地对秦深说:“睡了一天,腰酸背痛,给我揉揉。” 秦深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二话不说解下腰带,把余木夕的双手抓在背后一捆,然后把人翻过来,yīn森森地冷笑。 余木夕吓了一跳,惶然问道:“秦深,你干嘛?” 秦深笑得意味深长,一言不发地往后退。余木夕被他yīn森森的眼神盯得心头突突直跳,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秦深退到余木夕脚边,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余木夕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不可思议地叫道:“秦深,医生不是说半个月不能同房吗?你也不怕伤口开裂?” 秦深yīnyīn冷笑,掰开余木夕的腿,身子伏低,顺着大腿一路吻了上去。 “唔……不要……啊……额……” 短短半分钟时间,高高低低的哼吟响彻整间卧室。 “半个废人?嗯?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秦深咬牙切齿,手口并用,忽轻忽重,时快时慢,用尽一切手段,撩动着余木夕身体最深处那团炽烈的火焰。 “秦深……你混蛋……好坏……放开我……不要这样……啊……我受不了了……不行了……” 余木夕大口大口地粗喘,倔强地咒骂,可太过强烈的刺激硬是把她逼得语无lún次,言不成句,那声音慵懒柔媚得仿佛能把人的魂勾没了。 “知道错了?”秦深绷着脸,额头上见了汗。 其实他也不好受,某处胀得疼,有种快要bàozhà的错觉,但娇妻在侧,不做点什么,他根本忍不住。 “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老公……好老公……”白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的娇躯在床上翻来翻去,死命扭动,就像离了水的鱼。 余木夕死命夹紧腿,可秦深的身子卡在中间,两片薄唇就像吸盘似的,牢牢地吸附住她最为隐秘敏感的地方,令她避无可避。 秦深烈焰焚身,双眼猩红,喉咙里滚出嘶哑的低吼:“说,以后只喜欢我一个人!” “只喜欢你一个人!”余木夕只想赶紧解脱,被太过强烈的刺激逼得哭了出来。 “说只爱我一个人!”秦深不但没停下,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只爱你一个人!”余木夕完全无力反抗。 秦深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余木夕布满泪痕的小脸,得意洋洋地发号施令:“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秦深!我艹你大爷!” ☆、071 跟谁一起去? 一大早,余木夕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懒洋洋地抓过来按下接听键,一声河东狮吼,顿时把她给震清醒了。 “余木夕!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自己说,你都多少天没来公司了?再这样下去,余家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基业可要败在你手里了!” 余木夕抖了抖,垮着脸哀嚎:“妈,你说我一个学艺术的,你让我去管理什么公司,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那你也得给我上!我可警告你,八点钟以前要是我看不到你的人,老娘断你的卡!” “妈,别呀!我去,我去还不成么?”余木夕哭丧着脸,盯着“嘟嘟”响的手机,无可奈何地坐起身。 秦深死死地搂着她,慵懒地问:“妈又让你去公司?” 余木夕叹口气,一脸悲壮地点头:“她说八点前要是看不见我的人,秒秒钟断我的卡,这是要经济制裁啊!”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吐槽,“最dúfù人心啊!” 秦深绷不住笑了,拍拍胸膛:“不想去就别去,老公养你。” 余木夕咧着嘴斜他一眼,怨念地起床穿衣:“算了,我还是自己养自己吧。”一本正经地摊了摊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吃人的嘴软,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深一个白眼丢过去,不以为然:“你确定要以经济基础来决定咱家的上层建筑?” 余木夕捂住嘴,瞪着眼睛摇头:“你有钱,你有理,行了吧?” 秦深被她逗笑了,也跟着起身:“好吧,既然你想自己打理公司,那我也不拦着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吱一声就行。” 洗漱罢,两人一起下楼,刚出楼梯口,就听见温可人笑盈盈地喊道:“哥,嫂子,你们起来啦?快来吃早餐吧!” 秦深下意识看了余木夕一眼,余木夕倒是挺自觉,直接把脚步拐进了餐厅,秦深连忙跟上。 早餐挺简单,小米粥,煎饼,白煮蛋,一碟酸白菜,一碟红油豆角。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一脸幸福地感慨:“呼!好久没吃这么地道的早餐了,可人,辛苦你了。” 秦深拉开座椅,等余木夕坐下了,他才坐下,先剥了个鸡蛋放在余木夕面前的盘子里,然后才开始自己吃。 温可人微微一笑:“你们喜欢就好。”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白嫩嫩的鸡蛋,攥着筷子的手隐隐颤抖。 早餐后,三人一起出门上班,余木夕的车就在车库里,便自己开车走了,秦深呆呆地看着余木夕绝尘而去,心里空落落的。 “嫂子是怕你迟到吧,她跟咱们不顺路。”温可人善解人意地笑笑,“哥,走吧,今天很忙的。” 秦深默默地叹口气,上了车,温可人连忙坐进副驾驶的位置,秦深看了一眼,到底没吱声。 到了公司,余木夕先去找木芳华报道,余木夕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家伙简直恨得牙痒痒,戳着脑门子训了一通,但得知她这些天一直跟秦深在一起,那横眉怒目的脸顿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小夕呀,你跟阿深也快举行婚礼了,以后恐怕要跟着他回A市,趁现在还在江城,多回家来看看爸妈。”木芳华半脸开心,半脸不舍。 余木夕闷闷地点头,以前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木芳华一提,她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秦家的根基在A市,秦深来江城只不过是为了零度的案子,他早晚是要回去的,到时候,她可就要远离故土了。 闷闷地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呢,钱越的电话来了。 “小夕,新农村建设的那个工程,需要跟当地正府接洽商谈,你是建筑公司的代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跟对方直面jiāo流一下?” 余木夕精神一振:“几天?” “如果你去的话,大约要一个星期吧,咱们还需要去施工地点看看,好多个下属施工区域,得挑几个视察一下。” “好好好,我去!我去!”余木夕猛点头,乐得快飞起来了。 去外头放风,总比闷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好吧?再说了,秦深那个没人xìng的家伙,自己不行还不让她好过,她至少得躲开这几天吧? “好,你收拾收拾,咱们下午启程。” “这么快?”余木夕惊了一下,“好的,我马上准备。” 挂了电话,余木夕一溜烟跑到木芳华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妈,我要跟越哥去中部商谈工程、视察工地。” 木芳华挑了挑眉:“你去商谈什么工程?” “合同是我签的,当然我去商谈,这可是正府工程!”余木夕一本正经。 木芳华哪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但对这个不上进的女儿,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想了想,决定把锅甩给秦深。 “快结婚了,你还出差,阿深知道吗?” 余木夕小手一挥:“我等下就跟他讲。” 木芳华摆了摆手:“随你。” 余木夕乐颠颠地抄家伙往外撤,打电话给秦深。 秦深正在办公,处理前些天堆积下来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突然接到余木夕的电话,就跟喝了满满一大瓶葡萄糖似的,顿时来劲了。 “秦深,余氏之前接的新农村建设工程,当地正府要我们过去商谈具体事项,我要出差几天。” 秦深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你同意的话,那就是征求你的意见。”余木夕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同意,那我这就是通知你。” “跟谁一起去?”秦深哼了一声,就知道这小女人不会那么好说话。 “我妈的左膀右臂,赵特助和刘秘书。” 秦深磨了磨牙:“是不是跟钱越一起?” 死丫头,还想打马虎眼?这个工程是从钱越手里接来的,她都去出差了,钱越能不去? “是啊。”余木夕老老实实地承认,“怎么了?有问题?” “不许去!秦深瞬间黑脸,死丫头,居然还想跟钱越一起出差?反了天了! “凭什么呀?公司是我家的,工程是我接的,凭什么我不能去?”余木夕直接呛声,“秦深,我是通知你,不是请你批准,好,就这样了,我要准备出发了。” “木木!”秦深沉声一喝,不料,手机里却传来了忙音。 秦深咬牙,“啪”的一下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响把推门进来的温可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哥?” 秦深拧着眉,愤愤不平:“没事!” 老婆要跟心上人一起出差,这能忍? 开玩笑么这不是? 秦深抓起车钥匙就走,温可人在后头一连声地叫,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杀到余氏,却被告知人早就溜了。秦深窝了一肚子火,想了想,直接杀到帝豪。 果不其然,余木夕正跟钱多多醉生梦死,巧的是,任东居然也在。 这三个家伙是怎么勾搭上的? 秦深顾不得纳闷,上去就抓人:“跟我回去!” 余木夕已经有那么五六分醉意了,这个程度的醉鬼,是胆子最大、自信心最膨胀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咦?老公?你怎么来啦?”余木夕咧嘴一笑,搂着秦深的脖子,“吧唧”一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我要去嗝……出差了,你乖乖在家嗝……等我回来啊!” 秦深整个人都怔住了,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刚刚说什么?老公?等我回来? 酒后吐真言,她说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把他当老公,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钱多多斜着眼睛一脸鄙视:“小夕夕,酒量差就不要学别人对瓶吹好吗?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 余木夕摇摇晃晃地冲她龇了龇牙:“多多,一起去嘛,咱们还可以多玩几天……嗝……好不容易有正当理由翘班……嗝……” 钱多多无语望天:“我是有多瞎,才会跟你做朋友?” 任东不怀好意地往秦深中间部位扫了一眼,赞许地点头:“深哥,我觉得吧,嫂子这个时候去出差,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 秦深一个白眼丢过去,任东自动给嘴巴上拉链。 钱多多嘻嘻娇笑:“任少好幽默。” 任东冲她眨眨眼:“在美女面前幽默,这是基本素质。” 钱多多笑得越发甜了。 “哎呀,老公,你该干嘛干嘛去,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有老婆的人,你要赚钱养家呢,别没事上班时间摸鱼。”余木夕傻乎乎地拍了拍秦深的后脑勺,跟揉小狗似的,“乖啊,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 秦深哭笑不得,但心里却因为余木夕那几句醉话愉快得直冒泡泡。 “钱小姐也一起去吗?”秦深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就算信得过余木夕,也信不过钱越啊! 钱多多摆了摆手:“去,能不去么?我们家老头子跟余家那老太太一样的心思,不放过任何一点劳动力,唉!本小姐也要开始坐牢咯!” 秦深这才放心下来,客气地笑笑:“那木木就拜托钱小姐多多照顾了。” 钱多多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赶人:“知道了!烦死了!赶紧走,赶紧走,别杵这儿碍事。” 她对秦深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幸亏她不知道之前钱家和余家的风波是秦深引挑起的,要不她非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可。 任东连忙接道:“嫂子,钱小姐,你们玩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聚。” “哎,任少……”钱多多挺了挺身子,略有些焦急地唤了一声。 任东冲她笑笑,跟秦深一起离开。 “该死的秦深,扫兴!”钱多多皱着鼻子没好气地骂。 一出包厢门,秦深就问:“东子,你怎么在这儿?” “刚好碰上了,就一起玩了会儿。”任东轻描淡写,“深哥,你来干什么?” 秦深叹口气,没脸说自己来抓人,却被人三言两语打发了,唉声叹气地出了门。 任东一脸同情地拍了拍秦深的肩膀,暖心开导:“深哥,我知道你跟嫂子夫妻情深,但是吧,现在是特殊时期,嫂子不在家还好些,毕竟你那什么……不是?” 秦深二话不说,抬脚就踹。 任东闪身一躲,夸张地大叫:“深哥,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可别扯坏了啊!” 秦深那个气啊!脸黑沉沉的,牙“咯吱”“咯吱”的,秒秒钟要暴走。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握着手机讲电话,秦深跟任东打闹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072 她是我的命根子 钱越一边走,一边专心致志地打电话:“多多,小夕,你们两个要是再这么不像话,就都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醉成狗的余木夕抢过手机大叫:“越哥,你说好带我去的!不许反悔!” 钱越牵起一抹宠溺的笑,满眼无奈:“你呀!你说你,原先多好一小姑娘啊,乖巧懂事又听话,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泡吧泡会所?小夕,你说到底是多多带坏了你呢?还是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秦深死死地盯着钱越,将他的柔情与怜爱尽收眼底。 走近了,钱越才注意到秦深,但他神情并没有一丝改变,温声说:“好了,我快到了,你们俩先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咱们很快就要出发了。” 挂断电话,钱越也走到了秦深和任东跟前。他含笑点了点头:“任少,秦总。” 钱越跟秦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任东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十分尴尬。 “钱少是来找钱小姐的吧?她在6号包厢,你快点去吧,晚了该喝得走不直道了。”任东连忙打圆场。 钱越点头笑应:“多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聚。” 就这样,钱越淡定地走过,进了6号包厢。而秦深一直盯着钱越的背影,一动不动。 任东看看秦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这一对夫妻,两个奇葩,他活了快三十年了,就没见过重样的。 “深哥,既然不放心,那就去把嫂子带回家吧。” 秦深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苦涩:“不了,让她去吧。” “为什么?你明知道……”任东yù言又止,当着秦深的面,他实在是说不出“你老婆喜欢别的男人”这种话。 秦深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她想去,就让她去,我答应过她,以后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 “可是钱越……他们……”任东拧死了眉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秦深摆了摆手,阻止任东再说下去。 “我拼着挨了一刀,才让木木对我有所改观,她已经答应跟我好好过日子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让她反感的事情?” “可是……”任东还是一脸不解与不甘。 “她想做什么,我就让她做什么,只要她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秦深说着说着就笑了开来,眼角眉梢却蕴满了苦涩。 哪个为人丈夫的不想要妻子全心全意的爱?可是他犯错在先,她肯给他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个赎罪的机会,他应该知足了。 “木木xìng子倔,软硬不吃,好不容易她肯接受我了,我不能逼她,万一把她惹毛了,最后受罪的人还是我。”秦深叹口气,有些颓丧,“只要她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依着她。” “深哥,你至于么?”任东连连撇嘴,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顶多也就是长得好看了点,没见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啊,怎么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命根子都不顾了呢?” “她就是我的命根子。”秦深摇着头,不胜唏嘘,“东子,等你以后遇见真心爱的人,你就明白了。” “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傻,一味付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任东有些愤愤不平。 秦深却不以为然,甚至乐在其中:“她肯接受我的爱,肯留在我身边,那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任东不可思议地直摇头,连连感慨:“深哥,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秦深唇畔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温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伤感。 任东看得直摇头:“爱情这鬼东西,还是不要了。小爷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痛快!” 秦深却有些出神,自顾自低着头往外走,对任东的话恍若未闻。 包厢里,余木夕喝得差不多了,钱多多还算清醒,俩人握着酒瓶子当话筒,鬼哭狼嚎地飙歌,没一句在调上的。 钱越哭笑不得地看着两只醉猫,苦恼地揉了揉额头,把摇摇晃晃站不稳的余木夕扶起来,好气又好笑地问:“小夕,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余木夕眯着眼睛,傻乎乎地笑,伸出一根食指戳钱越的胸口:“越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钱越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拉一个扶一个,把两个人弄出去,塞上车,直奔机场。 候机的功夫,余木夕清醒了很多,总算没耽误上飞机。 晚上八点多,三人就下了飞机,余木夕先给木芳华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想了想,又打给秦深。 秦深正在办公室加班,温可人在沙发上坐着看文件。秦深一看来电显示,精神顿时一振。 “木木,到了吗?”秦深迫不及待地问。 “到了,先在B市的酒店住一晚,明天跟市政官员见面,之后几天如果天气没问题,就要到下属区县乡镇去实地考察了。” “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别喝太多酒,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的,你也别太累,多休息。”余木夕笑了笑,又说,“消炎yào按时吃,注意忌口,还有伤口不能碰水,你别洗澡,擦擦身体就好。” 秦深听她这么细心地叮嘱,心里一热,脸上就扬起了笑,语气也轻快了很多:“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别太累。到下面去考察的时候,如果条件太艰苦,路太难走,你就别去了,在酒店等着就好。” 余木夕下意识点点头,而后发现自己是在打电话,绷不住笑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傻。你看你,像个老太太似的,简直比我妈都烦。” “等你回来了,我们的婚纱照也该制作好了,我让人做了两份,一份挂在A市的大宅里,一份挂在家里,好不好?” “好。” “等你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虽然有专业的婚庆公司承办,但是我想尽可能按照你喜欢的来办。” “好。” “还要计划一下去哪里度蜜月。” “好。” “还要……”秦深越说越来劲,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一天的疲乏都一扫而空。 秦深兴致这么高,余木夕也不好意思泼他冷水,便顺着接口:“好,都好,等我回去,我们一件一件计划。” 他没怎么纠缠就同意她跟钱越一起出差,可见他是真的很用心地在兑现承诺,这一点,她十分感念,也乐于对他的深情聊作回应。 有时候退一步想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婚姻?他全心全意爱她,用尽全力对她好,她该知足了。反正她也逃不掉,退一步,总比自己把自己逼死好吧? 挂断电话,余木夕有些闷,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消极了,但是想到秦深不会游泳却义无反顾地跳进急流救她,年纪轻轻没有孩子还是毅然决然结扎,她真的很难心无波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电话都已经挂断了,秦深却还是握着手机笑得很甜,根本不舍得放下。 温可人心里酸苦酸苦的,就跟黄连蘸着老陈醋生嚼似的。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到秦深桌前,故作轻松地埋怨:“哥,这都快八点半了,咱们还没吃晚饭呢,我好饿。” 秦深心情好,对温可人的态度自然好了不少,顺手抄起衣服,拿起车钥匙,笑道:“走吧,吃大餐去。” 温可人欢呼一声:“啊!无良老板终于知道体恤员工啦!” 秦深好笑地横她一眼,嗔怪地笑骂:“胡说!我哪里无良啦?” 温可人笑嘻嘻地抓住他的手臂,蹦蹦跳跳地咋呼:“哥,我想吃火锅。” 秦深一个“好”字还没说出来,温可人又说:“不不不,我想吃印度菜。” 秦深皱了皱眉,正要答应,温可人又改了口:“还是法国大餐吧,红酒蜗牛,我的最爱。” 秦深顿住步子,拧着眉头瞪她:“你有几个肚子?” 温可人缩了缩脖子,娇憨一笑:“好嘛!好嘛!那还是吃火锅吧,明天吃印度菜,后天吃法国大餐,大后天我要吃土耳其菜。” “温可人小姐,能拜托你明天别来上班了吗?你干那点儿活,都不够付饭钱的。”秦深难得地开起玩笑。 温可人脸一垮,嘴一撅,不依地捶了秦深一下:“哥,你好坏!人家哪有嘛?人家明明很努力工作的!” 秦深笑着摇头,抽回手摁下电梯开关:“走吧,吃火锅去。” 温可人立刻转嗔为喜,撒娇笑道:“就说嘛,哥才不会那么小气呢!” 出了车库,才发现外头下起了雨,雨势不算大,但雨点敲打车窗玻璃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吵得人心烦意乱。 秦深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温可人,有些失落。 老婆不在家,干啥都提不起来兴致,再加上天公不作美,真想掉头回公司加班算了。 “哎呀,哥,下雨了,要不咱们直接回家吧。”温可人皱着眉头,小嘴微撅,“你刚动了手术,不能淋雨。” 秦深没说话,也没点头回应,就那么闷不吭声地开车,但在该拐弯的时候,他却直行了。 温可人心里空落落的,失望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是余木夕想吃火锅,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带她去吧? 回到家,秦深直接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想给余木夕打电话,但看看时间,都九点多了,琢磨着她又是醉酒又是坐飞机,肯定很累,又不忍心影响她休息了。 温可人看秦深时不时拿起手机,猜到了他的想法,苦涩地笑了笑,扬声问道:“哥,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秦深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 温可人咬了咬嘴唇,默默地去厨房翻腾冰箱。 有蔬菜,有面,这个点儿,煮面是最好的选择。温可人却不想这么应付了事,翻出一块牛ròu,洗净切块丢进高压锅,然后去淘米煮饭,炒菜烧汤。 等她折腾出一荤两素一个汤时,秦深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站在沙发边上,痴痴地看着秦深。 他睡着的时候,所有的高冷凌厉全都不见了,就像一把收进鞘中的刀,平添了几分柔和。 温可人仿佛受了蛊惑似的,痴迷地伸出手,颤抖着去触摸秦深的脸,嘴里低声喃喃:“哥,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 ☆、073 可人,你干嘛? 温可人的手堪堪触到秦深脸上,秦深就睁开了眼睛。 “可人,你干嘛?”秦深有一瞬间迷糊,很快就清醒过来,眉头一皱,眼神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悦。 “我……”温可人扯了扯嘴角,快速镇定,“我来叫你吃饭,看见你脸上落了虫子,帮你赶走。” 秦深正想说“家里哪来的虫子”,温可人接道:“这几天雨水挺多,虫子都进家了,明天早上上班前要喷一遍杀虫剂。” 秦深站起身,朝餐厅走去。温可人连忙跟上,帮他拉开椅子。 秦深落座,端起碗就吃,显然饿得不轻。 温可人见他吃得很香,不由得心花怒放:“哥,明天想吃什么?提前说一声,我好早做准备。” “随便。”秦深倒是不挑,反正余木夕不在,吃饭就变成了最简单的生理需求,填饱肚子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哦。”温可人有些失落,随即扬起笑脸,“那我明天做你最喜欢的松鼠桂鱼和鲍鱼红烧ròu好不好?” “看时间吧,下班晚就简单点。”秦深语气平淡。 温可人心里一凉,他这是在怪她搞得太复杂,害他饿肚子了吗? 秦深吃饭的时候不爱讲话,默默地吃完一碗饭,正要进去添,温可人连忙站起来,接过碗主动替他盛了一碗。 温可人的厨艺非常棒,秦深又着实饿得厉害,吃了满满两大碗饭,桌子上的菜也被一扫而光。 温可人心里就跟喝了蜂蜜似的,幸福得直冒泡泡,又给秦深盛了一碗汤,柔声道:“哥,喝点汤吧。” 这样温馨的二人世界,是她从没享受过的,真希望以后可以每天都这么幸福啊! 秦深喝完汤,把自己那份碗筷收起来要往厨房送,温可人连忙拦下了,笑眯眯地说:“哥,你今天很累了,快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 秦深没跟她客气,点了点头,扭脸就走。 上楼梯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有些感慨。 瞧瞧,人家温可人服务多周到啊!再看看他家亲亲小媳fù,会干啥?吃饭都不好好吃,挑三拣四的,洗两个碗摔一双,也是醉了。 不过嘛!庄稼是别人的好,媳fù是自己的亲,就算她什么都不会,那也是最好的。 秦深叹口气,神色黯然,也不知道媳fù睡了没,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他。 堂堂江海集团的总裁,短短两个多月功夫,彻底从邪魅狂帅酷霸拽的高冷男神,沦落为怨男。 而挂着秦深所有思念的余木夕,这会儿正呼呼大睡着呢,哪儿能感受到自家男人的万千怨念? 次日一早,钱越来敲门,让两个懒鬼赶紧起来去办正经事。 余木夕和钱多多,两个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好在钱越还算靠谱,盯得比较牢,一大早就来抓人,硬是把她俩押到市政办。 在这种一本正经的地方,两人正襟危坐,就像小学生似的,半懂不懂地听官员讲话。 钱越根本就没指望两人能办出什么人事,带她俩来,也就是走个过场,他一力承担了jiāo流接洽的大梁,半天功夫,把该谈的事儿都谈妥了。 中午在当地顶级酒店用餐,两个小女人虽然不懂商场官场上那套送往迎来,但好歹是出身大家的千金小姐,该有的礼仪举止还是很到位的,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下午是休闲时间,钱越没少出血,晚上又是宴会,一直闹到大半夜才结束。 “啧啧,腐败!”钱多多撇着嘴发牢骚。 钱越司空见惯地笑了笑:“这是常态,你们要尽快适应,既然是干这行的,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场面。” “我觉得我大概一辈子都学不会这种八面玲珑了。”余木夕耷拉着脑袋,捶了捶酸痛的脖子,“越哥,快点回去吧,我累死了。” “那明天你们俩在酒店休息吧,我一个人下去考察就行。” “不了,还是一起吧,我来就是为了学习的,总不能一直待在酒店吧?”余木夕叹口气,无力地摊了摊手,“我妈要是知道我假公济私,借着出差给自己放假,她非弄死我不可。” 钱越失声笑了,深深地看着余木夕,半晌,叹了口长气。 只能说,有缘无分。 三人住的是一个套房,余木夕和钱多多一个房间,钱越一个房间,两个房间就隔了一堵墙。 沐浴罢,钱越突然来敲门。 “多多,小夕,我点了夜宵,你们要吃吗?” “要!要!”钱多多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冲过去开门,“晚上都没怎么吃,饿死了!” 余木夕也跟着吐槽:“那帮子混蛋一个劲儿忽悠我俩喝酒,还好越哥帮我们挡了,要不然非钻桌子底下不可。” 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了两大盒子烧烤,余木夕手机突然响了,起身回卧室接电话。不料她没绕开茶几,被尖角撞了一下腿,整个人往前一扑,扎扎实实地趴地上了。 夏天热,没铺地毯,摔在木地板上,痛得她瞬间飙泪,钱越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轻轻给她揉膝盖。 缓了好半天,余木夕才龇牙咧嘴地往卧室走,钱越叹着气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好生叮嘱一番,才不放心地离开。 钱多多眉头紧锁,一脸遗憾:“小夕,你说我哥多好啊!你怎么就嫁给秦深了呢?你赶紧离婚吧,趁我哥还单身。” 余木夕没好气地敲她脑袋一记:“多多,你脑子有坑啊?你们钱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会让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门?” “可是我看我哥对你真挺好的。”钱多多不胜唏嘘,“有情人难成眷属,真遗憾。” 余木夕被她说得也有些伤感,论起感情,她当然跟钱越最为亲厚,可也最为无奈。 错过,错过,一路错过,直到现在,彻底成为过错。 “想什么呢你?我都已经是已婚fù女了,跟越哥早就不可能了,别瞎说。”余木夕往床上一瘫,摆了个大字型,顺手拿起手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看,居然有三个秦深的未接电话,想了想,拨回去了。 秦深是看见余木夕在朋友圈晒夜宵,知道她还没睡,才敢给她打电话,但没想到连打三个都没人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正忐忑呢,余木夕居然给他回电话了。 “木木,还没睡吗?” “嗯,刚吃完夜宵。” “今天累吗?” “还好,见了市政官员,吃了两顿饭,玩了一下午。” “明天要下去考察了吗?” “要的,五县两区,一路往下走,大致走一遍就回来。” “注意安全,别太累。” “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么不痛不痒地扯了几句之后,余木夕打了个哈欠,秦深连忙道了晚安,叮嘱她早点睡。虽然扯的都是闲话,但秦深心里踏实了很多。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秦深带了很多工作回来处理,温可人就在书房,跟他相对而坐。 她听着他说那些不咸不淡的话,看着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患得患失,没了自我。 “可人,你去睡吧。”秦深放下手机,转而拿起新的文件。 “还有这么多事情呢,我帮你吧,不然一个人熬通宵都做不完。” “这些都不是很要紧的,明天处理也可以。”秦深弯唇笑笑,神情柔和,“我是想把近期要做的事情趁这些天赶紧做好,这样等你嫂子回来,我可以多陪陪她。” 温可人搁在键盘上的手一颤,屏幕上顿时多了一串乱码。 她千辛万苦地陪他熬夜,满以为就算感动不了他,至少他也会念着她点儿好,没想到,居然只是在为那个女人多挣得几天二人世界。 那她算什么?死皮赖脸贴上来还各种被嫌弃的闲杂人等? 脸火辣辣的,仿佛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温可人咬了咬嘴唇,有点恼火,“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语气微沉:“那我去睡了。” 秦深根本没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埋着头自顾自看文件。 夜色越来越深浓,时针指向三,秦深困倦起来,但却不想回空落落的卧室,便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 温可人夜里醒来,有些口渴,下楼去拿饮料,路过书房时,瞧见里面的灯光,推门进去一看,顿时又气又心疼。 秦深伏在书桌上,双臂蜷曲,侧着脸,就像小学生睡午觉的姿势。 橘黄色的暖光打在他脸上,柔和了清醒时的冷漠。长长的睫毛扇子一般垂下,遮住那双疏离的眼眸。眼睑下一圈淡淡的暗影,显得有几分憔悴。 温可人叹口气,转身去主卧把空调被抱过来,轻轻地给秦深盖上。 被子刚一搭到身上,秦深就醒了,揉着眼睛坐直身体,看见温可人一脸怒气地瞪着他,茫然问道:“可人,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温可人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三点多了,你还不回房睡觉?你这是要成仙啊?” 秦深根本没把温可人的怒意当回事儿,接过被子站起身,淡漠地说:“哦,那我回去睡觉了。” 温可人惊愕地看着秦深走出书房,那脚步趔趄的样子,分明没睡醒。她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到底没能狠下心,跑过去跟着秦深,一直到他安全地进了卧室,躺到床上,她才气呼呼地离开。 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温可人的睡意早就被气得烟消云散了。 她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愤怒值狂飙。 余木夕啊余木夕,你怎么就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纪波没能收拾得了你,李敏佳没能收拾得了你,四条人命都没能把你怎么着,你的命就这么硬?谁都克不了你? 温可人不信这个邪,她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还没回国,就把余木夕的事情扒了个底儿掉,刚好网上bào出纪波偷吃人妻的帖子,她顺着水推了一把舟,满以为能把余木夕这条船推翻,没想到人家居然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看样子,她必须加快动作了,要不然,等到他俩感情稳定,她再怎么折腾,都起不了风浪。 ☆、074 受伤 一大早,钱越过来敲门,余木夕瘸着腿过去开。 “还疼么?” 余木夕委屈地直撇嘴:“疼。” 钱越关切地说:“要不你今天别去了,在酒店休息吧。” 余木夕直摇头:“不要紧,能走。” 钱多多一边往脸上拍水一边叫:“哥,小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你别打击她。” 钱越“扑哧”一声笑了,上下扫余木夕一眼:“真的?” 余木夕垮着脸点头:“还能有假么?我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么?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掌管公司,我哪能拗得过她呀?” 钱越竖了个大拇指:“有志气!那就加油,好好干!” 早餐罢,三人乘车出发,带着各自的助理。临上车前,余木夕给秦深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第一站的目的地。 那会儿秦深刚醒,还没起身,知道余木夕那么早就要出发,不由得一阵心疼,斟酌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别太累,注意安全。” 这个地区经济条件相对落后,路况比较差,一路颠簸下来,余木夕跟钱多多两人吐成一团,下车的时候,腿都软了。 考察这种技术活,有专业的随行人员做,余木夕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表明跟正府合作的诚意,其实起不到什么实质xìng的作用。 今天来的这一块是某座山脉的余脉,属于低山丘陵,地势有些起伏,走惯了平地的两个女孩子很快就吃不消了,尤其是钱多多,踩着高跟鞋,叫苦连天。 钱越对她俩很是无奈,一路走走停停,正经事倒没怎么干。 “唉!越哥,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余木夕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冲钱越伸出大拇指,有气无力地点赞,“我这才刚进公司,就要崩溃八百次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能够撑过来,你简直伟大之极!” 钱越好笑地丢给她一个白眼:“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余木夕霍的站起身,大步往前跨,绷着小脸无比坚定:“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话音没落,她就被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绊倒了,狠狠地面朝下栽了下去。 钱越离她有段距离,来不及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摔了个狗啃泥。 余木夕双手在地面上撑了一下,保住了脸,可昨天才磕过的膝盖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布满碎石的地上重重一磕,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剧痛之后,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 钱越连忙把她扶起来,只见膝盖处的布料已经磨出了洞,蹭掉了一层皮ròu,鲜血淋漓。 钱越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不长眼!”赶忙拿了急救包给她清理包扎伤口。 这下好,想走都走不了了。钱越无可奈何,只能背着余木夕原路返回,送她回车上。 余木夕羞愧得不行,她是来学习锻炼的,结果却成了添乱的,要是就这么回去,那还不被老妈戳着脑门子骂啊? “越哥,我不想回去。”余木夕憋着泪,昨天只是摔红了,她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今天都流血了,她居然忍住了。 钱越没好气地吼她:“不回去?那你想干嘛?就你现在这样,还能走路?” 余木夕咬了咬牙,无话可说。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至少今天是走不成了,伤得这么厉害,总得缓冲一下。 钱越见余木夕不吭声,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软声安慰:“好了,先去镇上的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希望骨头没事。” 余木夕栽着脑袋,乖乖地趴在钱越背上被他念。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车上。山路本来就不好走,余木夕又是百来斤的成年人,钱越累得气喘吁吁,满额头的汗,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 余木夕不好意思地拿纸巾给钱越擦汗,干笑道:“对不起啊,越哥,连累你了。” 钱越脸一黑,瞪她,原本想教训她几句,却在目光下移的时候,把所有的声响都吞回了肚子里。 余木夕胸前的衣服也湿透了,白色的雪纺料子呈半透明状,黑色的文胸轮廓、花样十分清晰,中间那一道深沟令人忍不住血脉贲张。 某个地方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钱越赶忙坐下,抄起一瓶矿泉水仰脖子就灌,一口气喝了满满一瓶,却没能将身体里的火气压下去。 “哥,你就别再说她了,你没看那脸都快烧着了吗?”钱多多倒是挺护着余木夕。 钱越哼了声,平复下喘息,才开车带着两个成事不足的家伙去镇上医院。 拍了片子,骨头没事,只是皮ròu伤,休息几天就能好。 钱越这才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胸口:“还好没事,要不然伯母肯定要打上门来。” 余木夕嘿嘿傻笑,强忍着疼扶着墙壁站起来,尝试着走路。 钱越眉头一皱,连忙迎了上去,把她打横抱起,恨铁不成钢地埋怨:“祖宗,老实点行吗?” 余木夕羞愧地栽着脑袋,乖乖地缩在钱越怀里,大气也不敢喘。钱多多的脚后跟泡都磨烂了,钻心的疼,但是看着余木夕那惨不忍睹的膝盖,她又不忍心去争钱越的使用权了。 原计划是今天就在镇上留宿,明天直接从这边出发去下一站,现在因为余木夕受伤,三人提前收工,钱多多跑去买了一双运动鞋,又打包了一大堆吃的拎回去。 就这样,原本信誓旦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正主儿,成功地在宾馆的床上躺尸一天。 晚上,秦深给余木夕打电话,照例是一番嘘寒问暖,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余木夕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受伤的事情。 余木夕不在的日子,秦深简直度日如年,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加失魂落魄,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埋进了工作里,每天都忙到深夜,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女人啊!红颜祸水,真是没错!你嫂子走了两天半,我做完了一个星期的工作。”秦深叹着气,一边吃夜宵,一边感慨。 温可人脸一僵,强笑道:“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子曾经曰过的。” 秦深笑着摇头,嘴里虽然在吐槽,但眉眼间却满是温柔宠溺的笑。 他的日子不好过,余木夕的日子更不好过,物质条件差,腿疼,身心双重折磨。 但第二天一早,她主动起来了,先是扶着墙走了几步,觉得可以忍受,便兴冲冲地过去找钱越。 钱越正刷着牙,满嘴泡沫地问:“你怎么来了?” “越哥,我的腿没事了,可以走路的。”余木夕怕钱越不答应,咧着嘴娇声笑道,“咱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没什么山,路好走,不要紧的。” 钱越看她一脸坚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那行,但是你自己要当心点,要是再磕着碰着,我立马把你送回去。” 余木夕缩着脖子猛点头,欢乐地回屋叫钱多多起床。 今天走得早,六点钟就出发了,到地儿时候刚刚七点半,三人在当地吃了早餐,在当地官员的陪伴下,进行实地考察。 考察团是有记者随行的,全程跟踪实拍,上报纸、上网络、上地方新闻。 钱越拍着余木夕的肩膀打趣:“小夕,这一上电视了,你可就是知名企业接班人,商场新星,黑马……等等等等,一大堆头衔呢。” 余木夕直撇嘴:“作秀!” 钱多多眼一瞪:“这怎么能叫作秀呢?这叫树立企业形象。” 余木夕丢给钱多多一个白眼:“这么快就学会了?你倒是挺适合干这一行的嘛!” 钱多多冲她龇牙,打了一场口水仗。 钱越顾着余木夕的伤,走得很慢,又怕她再不小心把自己摔着了,一直高度紧张,密切注意。 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打打闹闹,钱越心里前所未有的平和。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到了这里可以完全丢在一边,完全放松,不必担心谁会算计他,在背后捅刀子。 只是可惜……那个女孩子,已经是别人户口本上的一份子了。 钱越眼神一黯,心底一凉,无奈之感油然而生。 一天考察下来,余木夕的膝盖已经麻木了,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回到宾馆,躺在床上装死,秦深打来电话,她有气无力的,秦深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还好,路走多了,脚痛。”余木夕避重就轻,实在没力气多说话,叮嘱了一声,“你记得按时吃yào,别碰水,照顾好自己。”就挂了电话。 秦深心里暖洋洋的,每次打电话,余木夕都会特意叮嘱一遍,仿佛他是个不醒事的小孩子似的。 她真的有在关心他,这种感觉真好。 看见秦深露出习惯xìng傻笑,温可人就知道,又是因为余木夕。 余木夕,余木夕,余木夕。 这个女人,到底有哪点好? 温可人低着头,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好一阵子噼里啪啦,然后按下了发送。 ☆、075 可以代孕 七天的行程结束,余木夕跟钱多多都瘦了好几斤,黑了好几个度,就跟去撒哈拉沙漠穿行了似的。 回到江城,两人差点喜极而泣,在机场抱成一团嗷嗷大叫。 前来接机的秦深看见小娇妻,二话不说冲过去,把余木夕从钱多多怀里拽过来,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余木夕冷不防被人擒住了双唇,受了惊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长长的睫毛扇得秦深心里直痒痒,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七天没见,他想极了她,心里想,身体也想,现在抱住她,感受到香软娇嫩的身子在怀里的充实感,他心里被狂喜充盈着,只想紧紧地抱着她,再也不分开。 “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超过十二小时了!”秦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低着头,附在余木夕耳边低喃。 七天没见,一见面就是这么甜腻煽情的表白,余木夕耳根子都红了,脸埋在秦深怀里不敢见人。 多多和越哥可都看着呐,秦深这又是熊抱又是强吻的,多难为情呀! 余木夕一贯脸皮厚,难得见她害羞,秦深越发心里痒痒,揪起她的脑袋又是一阵狂烈的吻,差点把她的脸洗了一遍。 钱多多看了一眼就火了,甩脸子就走,钱越沉着气,死死地瞪着抱成团的两人,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人家还没亲完,他就默默地走了。 秦深亲了一阵,抬头一看,那两个讨厌鬼已经没影了。他得意一笑,搂着小娇妻的腰,热情地讨好:“累坏了吧?都瘦了好多,快回家吧,我都准备好大餐了。” “你做的?” “是啊!”秦深自豪地点头,“我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的,我尝过了,味道不错。” 余木夕又羞愧了:“秦深,你真不用这样,请个佣人就行,你要是不放心外面的人,我可以把以前照顾我的人调一个过来。” “我喜欢为你做,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秦深一脸认真,满眼深情。 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眸子里,映出两个小小的人影,专注得仿佛全世界都虚化了,只有面前的小女人才是实打实的。 余木夕一阵动容,主动抱了抱秦深:“谢谢。” “谢什么?自己媳fù,自己不宠,难道等着别人来宠啊?”秦深不以为然地笑笑。 余木夕心里越发甜了,虚荣心满足到bào,幸福值蹭蹭蹭直往上飙。 一进门,秦深就黑了脸,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温可人,没好气地质问:“可人,你怎么回来了?” 原想着过二人世界呢,这个煞风景的,巴巴地跑来当什么电灯泡,真是不招人待见! “嫂子今天回来,我当然要来迎接啦!”温可人嘻嘻一笑,拿着报纸迎上来,冲余木夕扬了扬,“嫂子,你现在可是商场名人啦,刚一出任余氏副总,就接到了正府工程,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余木夕压根没脸提这几天的事情,尴尬地笑着扯开话题:“好饿啊,快开饭吧。” “哥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嫂子你快来。”温可人笑盈盈地放下报纸,扯起余木夕的手臂,硬是把她从秦深怀里拉出来,大步流星地往餐厅跑。 可怜余木夕膝盖上两大块伤,这些天实地考察又走了过多的路,整个腰部以下都是酸痛难忍的,被温可人拉着一跑,一个踉跄,差点趴下。 秦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余木夕,扭脸就冲温可人吼:“你慌什么?看把木木摔的!” 温可人木立当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这么一拉,余木夕会给她来这么一出。 这个恶dú的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 温可人眼圈一红,低着头不知所措地喃喃:“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想带你去看看哥做的菜,他这几天都在很认真地学习厨艺,我……” 余木夕缓过劲来,摆了摆手,皱眉吼秦深:“你干嘛这么凶?我这不是没摔着么?再说了,是我自己腿疼没站稳,不关可人的事。人家可人还替你说好话呢,你态度好点儿。” “腿哪里疼?怎么搞的?”秦深明显没抓到重点。 余木夕叹口气,郁闷得不行:“路走多了,酸疼。” 秦深这才舒了一口气:“那是你平时锻炼的少了,没事的,过几天就不疼了,等会儿我给你揉揉。” 因为这个小chā曲,温可人一直小心翼翼的,一顿饭下来,一句话都没敢说。 现在秦深眼里心里只有余木夕,任何让余木夕有一点点不舒坦的鸡毛蒜皮,看在秦深眼里,都是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她必须小心谨慎,决不能再次惹着秦深。 余木夕被她这副受惊过度、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弄得很过意不去,忍不住质问秦深:“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把可人吓成这样?” 秦深看都没看温可人一眼,整个人从头发梢到脚后跟写满了“冷漠”两个大字。 “我一个老板,能对员工干什么?不就是工作咯?还能有别的什么?” 余木夕狐疑地看看秦深,再看看温可人,总觉得这俩人怪怪的,比她走的时候复杂多了。 青梅暗恋竹马,竹马却对青梅没意思,不就是最普通的单相思么?怎么到了他俩这儿,就那么复杂了呢? 余木夕懒得管那么多,她这人天xìng慵懒随意,比较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一套,大部分时间都是顺其自然的,很少会去主动争取什么。 温可人想撬墙角,那就让她撬去,如果墙角足够结实,她能够知难而退,那最好。要是墙角不结实,被她给挖塌了,那也好,起码及时看清渣男,脱离苦海了。 制定好了大政方针,余木夕就对秦深和温可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视而不见。吃完饭,直接回房。 秦深紧跟着上楼,余木夕刚在床上躺下,还没拗好造型,秦深就进来了,二话不说,把她的左腿架在自己腿上就开始按摩。 落手处在大腿中部,那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下去,余木夕顿时感觉腿更酸了,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忍住,按摩过后就舒服了。”秦深嘴里说着,手上没停,向上按到大腿根部,再向下按,到了膝盖处也没停手。 余木夕正眯着眼睛龇牙咧嘴地做表情包,冷不防秦深按到了她的膝盖,剧痛袭来,差点没让她蹦起来。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天,伤口也结了痂,但那痂按着也是很要命啊。 秦深一按下去,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把她的裤腿捋起来,顿时傻眼了。 那两块黑紫色的血痂有鸡蛋那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膝盖骨。 “怎么回事?”秦深的声音有些抖,心疼得无以复加。 “摔了一跤,磕石头上了。”余木夕扁了扁嘴,眼圈泛红。 秦深捧着她的腿,对着膝盖小心翼翼地吹了好几口气,黯然问道:“还疼吗?” “不碰就不怎么疼。”余木夕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是真的很心疼她,他说的爱她,是真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深抬头,眼里有深深的怜惜与浅浅的失落。 “告诉你也没用啊,你又不能替我疼,那干嘛还要让你担心?”余木夕笑了笑,把腿收回来,“没事了,过几天就好了。” 秦深一把抱住余木夕,语气充满歉疚:“对不起,木木,我没保护好你。” 余木夕笑了:“关你什么事啊?你都不在场好吗?” “总之,老婆受伤就是老公的错。”秦深根本不跟她讲理,自责得要命。 他就不应该让余木夕去,哪怕被她埋怨,也好过让她受伤受罪。 余木夕拍了拍秦深的后背:“真不要紧,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总得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这点小伤算什么?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等着我呢。” 秦深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用力搂紧余木夕,脱口道:“不行!以后我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木木,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我什么都可以替你承担,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地享受就好了。” 这句话简直比“我养你”更动听,余木夕那颗少女心就像湖面上的一片荷叶,飘啊飘摇啊摇,嫩生生地dàng漾。 “那你能替我怀孕生孩子不?”余木夕笑着打趣,“总有些你替不了的吧?” 秦深一本正经,郑重其事:“我虽然不能替你怀孕生孩子,但是只要你不想生,我们可以一辈子不要孩子,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我们可以做试管婴儿,找人代孕。” 余木夕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秦深却当真了,她被他那一脸认真吓到了,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半晌才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嘴:“我、我就说说,我开玩笑的。” “但我是认真的,木木,你可以尽情做你想做的,不想做的都jiāo给我。”他把余木夕的脑袋按在胸口,让她能够很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木木,一切都有我在,不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依靠。” 余木夕心口扑通扑通狂跳,dàng漾得一塌糊涂。 试想,一个又有钱、又有颜、又霸道、又温柔的男人,对你说这种琼瑶nǎinǎi都说不出的甜言蜜语,你能把持得住? “我以前一定是脑残眼瞎缺心眼,要不我怎么会喜欢纪波那种渣男?他跟你比起来,简直差八百条大马路啊!”余木夕摇头晃脑,半开玩笑半正经,“秦深,谢谢你搭救我脱离苦海!” 秦深被她这副俏皮模样逗乐了,抬起她的下巴,直接来了记深吻。 情热如火,他的手忍不住在她身上游移,唇也不断扩张领地,占据高峰。 “你的刀口还没好呢!”余木夕悬崖勒马,奋力推开秦深,捂住胸口瞪他。 秦深脸一僵,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中间部位,长叹一声,默默地滚到床边抽闷烟。 ☆、076 老婆,你真棒! 秦深对温可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余木夕一回来,她更是被打入冷宫,晾得透透的。 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秦深给自己放了三天假,陪着余木夕细心布置了家里,策划婚礼细节。 看着楼上楼下到处都挂满了婚纱照,余木夕才算是有了那么点要当新娘子的觉悟。 “木木,你不是学艺术的吗?要不画点什么吧?”秦深一脸期待地看着余木夕,这小女人是知名美院的高材生,如果不是被木芳华逼进公司,多半能当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余木夕歪着脑袋盯着客厅那面空白墙壁,琢磨了一会儿,眼睛一眨,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我列个表,你去帮我买涂料。” 秦深欢呼一声,立马取了纸笔过来,余木夕刷刷刷开了一张单子:“喏,就这些,你买回来,我就可以开工了。” 秦深也不耽搁,拍了张照片传给许曼,让她立刻去买了涂料送过来。 余木夕先在纸上画了设计图,是一副她和秦深的Q版漫画,两个大头娃娃面对面,一个低头撅嘴、低眉顺眼,一个掐腰瞪眼趾高气昂,简直神似。 秦深越看越喜欢,拿起来稿子仔细端详,半晌,眉开眼笑地央求:“再画一个接吻的好不好?还要拥抱的,要结婚的,好不好?” 余木夕想了想,又画了一幅求婚版的,满天的烟花,满地的蜡烛,满眼的玫瑰花,秦深手拿鸽子蛋,单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她下嫁,而她则双手掐腰,一脸傲娇,拿眼尾轻轻一扫,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女王气场。 秦深爱不释手,抱着余木夕猛亲一口:“老婆,你真棒!” 余木夕傲娇得不行:“那是,也不想想,我可是每年都拿奖学金的!” 秦深连忙献吻,马屁拍得特别顺溜。 许曼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余木夕就在客厅里忙活,秦深在一边给她打下手,许曼去煮饭。 余木夕腿上有伤,秦深怕她站久了累着,特意让许曼买了一架折叠升降梯,坐在上面画。 余木夕本就是学这个的,又打好了草稿,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一上午,余木夕已经在客厅的墙壁上画好了秦深向她求婚的那副草图,又在楼梯口画了两人面对面的那副。 吃过午饭,着手上色,有些大面积同色的就让秦深动手,细微处余木夕亲自处理,两人配合着,干得很快。 傍晚温可人回来,第一眼就看见客厅的墙壁上多了一副色彩鲜明、风格软萌的画,她呆了呆,笑着夸赞:“嫂子真厉害!” “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余木夕好奇地眨巴着眼。 温可人换了鞋子走过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就剥:“你是美院毕业的,我哥又不会画画,当然是你的手笔咯。” 余木夕枕在秦深腿上,眯着眼睛打量那副画,越看越满意,忍不住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后来长大了,就想当漫画家,可我妈一门心思让我继承家族企业,我以前都是自己偷偷学,后来她看我学习成绩实在太差,很难考上好大学,才勉强同意我学画画。没想到,学会画画之后,还是进了公司。” “喜欢就去做呀,漫画家挺好的。”秦深摩挲着她柔滑的秀发,一脸宠溺地笑。 余木夕摇了摇头,闷声道:“不了,我还是先学会管理公司再说吧。我妈都五十岁了,也该退休了。” “公司jiāo给我,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总得学着长大,学着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余木夕有些颓废,“公司是我妈努力了这么多年,才争取过来的,我必须亲自撑起来。” 秦深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顺从:“累的时候记得你还有我。” 余木夕点点头,抬手轻轻拍了拍秦深的胸口:“记住了,中国好老公。” 秦深低头就是一吻,本来只是想蜻蜓点水,触碰一下,没想到一碰到那两片柔嫩如花瓣的唇,他就放不开了,不断加深,硬是当着温可人的面来了记法式深吻。 温可人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心里那叫一个悲伤逆流成河。 走之前一直是秦深单方面死心塌地,可他一挨刀子,余木夕的态度就转变了九十度,出个差,这态度又转变了九十度,现在怎么看,这俩人怎么情深意重,缠缠绵绵。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温可人想到了那封没有得到回复的邮件,眼里闪过一丝懊恼,那个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动心,还是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晚饭后,秦深背着余木夕上楼,一路上说说笑笑,甜蜜蜜蜜蜜甜。 在厨房洗碗的温可人手一抖,“啪”的一声,摔了一个盘子。 刚到楼梯口的余木夕眉头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可人是不是把碗摔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会收拾的。”秦深轻描淡写,直接背着人就走。 “真无情。”余木夕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半打抱不平,“可人该多伤心啊?” “我只管你,不管别人。”秦深嗤笑一声,“木木,你的办法好像不管用啊,可人这不还在咱们家么?” “反正快举行婚礼了,到时候要回A市,回头我跟爷爷说说,直接把她留在A市,别来江城了。”余木夕满不在乎。 秦深闻言,眉眼一挑,就说嘛,哪个当老婆的会完全不在乎别的女人觊觎自己老公,还让她住在自己家里?余木夕这是表面满不在乎,暗地里已经想好招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秦深哼哼唧唧地贴上来,余木夕脸一沉,手指沙发:“给我上沙发上冷静冷静去!” 秦深哪儿冷静得了啊?憋了足足十二天,他真要zhà了,现在那个地方不疼了,他只想好好纾解一把。 “秦深!”余木夕狠狠瞪他,“任东不是说两周吗?还差两天呢,给我老实点!” “都不疼了,没事了。”秦深好声好气地央求,“就两天嘛,不要紧的。” “嗯,两天不要紧,那就再加两天。”余木夕脸一黑,横眉冷对,“你睡沙发,还是我睡沙发?” 秦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怯怯地瞟一眼小女人,见她一脸坚决,顿时丧气了。 “好好好,我睡沙发,我睡沙发,这总成了吧?”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一步三回头地往沙发上走。 蹬鼻子上脸的小东西,两天之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秦深在心里磨了一万遍牙,那瞪圆了的眼睛、气鼓鼓的脸颊、绷得死紧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孩子气。 余木夕乐不可支,捧着肚子大笑。 这个男人还蛮可爱的,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秦深虽然不爽被老婆罚睡沙发,但心知她是为他好,虽然一脸不痛快,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有人如胶似漆,自然也有人孤枕难眠。 一想到那天在机场看到的画面,钱越就觉得心口闷沉,喘不过气来。 如果余木夕不喜欢他,那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她很喜欢他,有情人不能成眷属,何其残忍? 尤其秦深是用那样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她的,她该有多委屈、多无助? 一想到钱多多对他说的那些来龙去脉,他就恨得直咬牙。秦深设计钱氏的事情,钱越从来就没忘过,只是现在局势刚稳定,他必须先谋求公司的发展,报仇的事情只能先缓缓。 而现在…… 想到那封匿名邮件,钱越的眉头忍不住挑了起来。 有人要跟他合作,对付秦深,而切入点正是余木夕。 那封邮件上说秦深为了余木夕去结扎,他对她爱到了骨子里,只要从余木夕下手,必定能给秦深迎头痛击。 这件事钱越已经派人证实过了,是真的。 看样子,这个秦深的的确确深爱余木夕,只是真的要这样利用余木夕吗? 发邮件的人自称秦深的未婚妻,目的只是夺回未婚夫,两人只合作破坏婚事,在别的方面不做任何往来。 钱越查过,秦深并没有未婚妻,但爱慕秦深的女人却不少,其中不乏为他要死要活的脑残粉。 那人发了一封邮件之后,就不再跟他联系了。那个IP地址是假的,查不到明确来源。 钱越半信半疑,一番调查之后,将目标锁定在了温可人身上。他回了一封邮件:“温小姐,方便谈谈具体计划吗?” 收到回复的温可人着实吓了一跳,为了不被查出来,她特意更改了IP地址,但没想到,钱越居然还是猜到了她。 既然已经被拆穿了,她索xìng给钱越打了个电话。 温可人笑意盈盈:“钱少对我的提议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也就不会花大力气去调查了。”钱越气定神闲。 两人都是开门见山,温可人毫不隐瞒,直言她跟秦深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果没有余木夕,秦深一定会跟她在一起。她不想被余木夕抢走幸福,所以要找个盟友拆散他们。 钱越也是一样的心思,他跟余木夕的感情要比秦深跟温可人深厚得多,自从知道余木夕跟纪波分手之后,他的心思就日渐活络,渐渐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趋势。 余木夕结过婚又怎样?天底下离婚再嫁的女人多了去了! 娶一个不喜欢的黄花大闺女,一辈子将就着过,和娶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有短暂婚姻经历的女人,一辈子相亲相爱,傻瓜才不会选择呢! “你想怎么做?”钱越深知最dúfù人心,女人在对付女人方面,特别有一套。 “两头动手,双管齐下,我拿下秦深,你拿下余木夕,只要让他俩的感情裂痕扩大,婚事自然成不了。”温可人胸有成竹。 钱越挑了挑眉:“你做主,我配合,但是有一点,不许伤害小夕。” “你放心,盟友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去动?这点起码的诚意还是有的。”温可人yīn冷地笑了笑,只要钱越配合,她根本不需要直接对余木夕下手,他们俩这桩婚事一准儿完蛋。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钱越笑笑,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里的那段录音文件,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温可人想利用他,他何尝不能利用她?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 ☆、077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有点绿 痛苦万分地熬过了接下来的两天,秦深终于满血复活,就跟孙猴子被放出五指山似的,那叫一个得意忘形。 余木夕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被秦深压在床上做了几乎整整一天,这一天,就连饭菜都是秦深端到床边的。 秦深就像快要饿死的难民,一抓到吃的就没命地往嘴里塞。 没完没了地做,做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做。 从天亮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余木夕不记得自己昏过去多少次,又在狂乱的律动中醒过来几次,总之,几乎她每次一睁眼,看见的就是秦深那双猩红的眼睛,听见的都是他隐忍的嘶吼。 余木夕费力地抬了抬手指:“秦深……我……会不会死……” 秦深脸一黑:“瞎说什么!” 余木夕已经被做到麻木了,那地儿火辣辣的疼,腰部酸疼得跟被人硬生生拗断似的,yù哭无泪,两眼一黑,又晕过去了。 余木夕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秦深已经醒来了,正眯着眼睛看着她,一脸餍足,神清气爽。 余木夕撑着床铺坐起身,一动,就感觉到腰酸腿疼,那个地方无比酸爽。 “嘶”她狠狠地瞪秦深一眼,“混蛋!看你干的好事!” 秦深厚着脸皮被她骂,抬起身子要献吻,余木夕根本不让他碰,黑着脸吼:“走开!离我远点!” 吃饱喝足的秦深心情大好,乖乖地顺着余木夕:“我扶你去泡澡好不好?泡一下身体会舒服很多。” 余木夕闷闷地瞪他,秦深眉开眼笑地去卫生间放水。余木夕环视一眼房间里,只见地面上散落了好多个使用过的小雨伞,粗粗一数,不下十个。 “这特么还是人么?这是牲口啊!”余木夕扶额哀叹。 秦深调好水温出来,见余木夕瞪着满地的小雨伞,连忙弯腰去捡:“东子说,手术后还要避孕两个月,以免意外怀孕。” 捡着捡着,他突然皱着眉头吐槽:“这什么破玩意儿?质量这么差,十二个居然烂了三个!” “你那玩意儿长牙了。”余木夕邪笑着揶揄,“没关系的,反正我现在大姨妈都不来了,又不可能怀孕。” 秦深一想,也对,没有大姨妈,都不排卵了,上哪儿怀孕去?把地面清理干净之后,就抱着余木夕去泡澡。 泡了个澡,身上舒服了不少。秦深中间也曾兽xìng大发,但余木夕说什么都不让他碰,他知道小娇妻已经到了极限,也不忍心再折腾她了。 一个鸳鸯浴,一直洗到傍晚。两人下楼准备吃晚饭,却见温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碌着。 “哥,嫂子,我炖了鸡汤,很快就好,你们先坐一会儿吧。”温可人笑盈盈地端了一盘蔬菜往餐桌上放,看见余木夕双颊晕红、眼圈青黑、走路别扭,眼里不自觉地涌起一阵失落。 她几次走过主卧,饶是墙壁隔音效果良好,她还是听见了连绵不绝的欢爱声,那么激烈,那么缠绵,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欢愉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她的心,她的眼,她浑身上下所有的痛点。 这一切,本该是她的。她温可人才应该是那个白天陪他奋斗拼搏,晚上给他极致温柔的人。 而余木夕,她只会自私自利地拖累秦深,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与他并肩的女人! 秦深一听饭菜还没好,二话不说把余木夕往肩膀上一扛,快步跑到沙发边上,把她往上面一扔,惹得小女人又笑又叫,踢蹬着腿踹他。 秦深抓住余木夕的脚,挑眉威胁:“腿不疼了?” 余木夕心口一颤,默默地收回脚,不敢再乱来了。 听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温可人切菜的手都抖了,根本握不住刀,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手指切了,刀口还挺深,顿时血流如注。 她惊呼一声,呆了呆,连忙把手指伸到水龙头下冲洗,然后塞进嘴里。 秦深正跟余木夕打闹,听见温可人尖叫,以为她又是摔了碗碟,皱眉嘟哝了一句:“毛手毛脚的,多半又是把什么东西摔了。” 余木夕也没想那么多,推了推秦深:“你去看看吧。” “不去。”男人拒绝得干脆利落,“就那么两只眼睛,看我媳fù还看不过来呢!” 余木夕心里一甜,戳着秦深的脑门子,娇嗔地笑骂:“油嘴滑舌!” 秦深被她的娇嗔可爱撩得不要不要的,双臂一张,把那娇小的一团圈在怀里,低头就啃。 温可人的手指伤口太深,止不住血,秦深又没去看她,她没办法了,只能灰头土脸地自己出来求助。可没想到,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两人腻腻歪歪地抱成团互啃。 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温可人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借着手伤,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哥,我、我的手……” “怎么了?”余木夕吓了一跳,连忙推秦深。 秦深这才不耐烦地看过去,只见温可人捧着鲜血淋漓的手,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秦深眉头一皱,脑门一突,真心受不了女人动不动就撇嘴大哭的样子。 娇气!矫情!不就是被刀子割了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不长眼,硬把刀子往手上划拉,怪谁? 自从上次余木夕撞上脑袋之后,秦深就特意准备了医yào箱,整了一大堆常用yào在家里备着。他用双氧水给温可人的手指消了dú,贴了一张创可贴。 “注意别碰水。”不冷不热地叮嘱一声,秦深起身去厨房,“你们坐吧,我去做饭。” 余木夕摆了摆手:“秦大厨,我看好你哟!” 秦深回头,扬起笑脸比了个“OK”的手势:“谢皇后娘娘隆恩!” 温可人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秦深一秒钟变脸的态度再次刺激了她,她捧着手哭得直抽抽,呼吸一顿一顿的,秒秒钟要憋过去的样子。 余木夕体贴地把纸巾盒子递过去,柔声安慰:“十指连心,那痛苦简直了。可人,以后你不要做饭了,让你哥去做,他一个大男人家,皮糙ròu厚的,伤着也不要紧。” 余木夕是好心安慰,殊不知这话落在温可人耳朵里,就完全变了滋味。 听听,这女人说的什么话?秦深对她那么好,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他!这么恶d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坐上秦夫人的位置? 天理不公! 温可人心里一万个想怼余木夕,但她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对待余木夕,她只能顺着、捧着、供奉着。 主菜温可人都做好了,就剩最后一个素菜没炒,秦深很快就搞定了,把鸡汤端出来,盛好饭,招呼他们家皇后娘娘用膳。 “恭请皇后娘娘用膳!”秦深拖长了音,把饭碗放在桌子上,细心地拉开椅子。 余木夕骨子里傲娇因子比较重,又气秦深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小脸一扬,白眼一翻:“传凤辇。” 秦深懵了懵,没反应过来凤辇是什么,余木夕一个白眼远远地丢过来,扶着腰艰难地站起身。 秦深这下明白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余木夕面前一蹲:“请娘娘上轿。” 余木夕满意地趴在秦深背上,秦深扬声叫道:“娘娘起驾!”有模有样,就跟清宫剧似的。 温可人直着眼睛看着两个戏精,牙龈都咬出血了,双手死死地握紧,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泛滥,一眨眼功夫,就把创可贴给湿透了。 她浑然没觉得疼,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去,每一步都用了极大的力气,以此克制自己不把那盆鸡汤狠狠地盖在余木夕脸上。 一顿晚饭,秦深和余木夕吃得有滋有味,尤其是秦深,想到那次跟余木夕一起喝鸡汤,心里美得直冒泡泡,索xìng把小女人转向自己,单独盛了一碗,自己喝一勺,喂她一勺。 温可人握着筷子的手直抖,夹菜的时候,敲击着瓷盘,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余木夕心大,秦深却跟明镜儿似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温可人心里不好受,但他并不打算避讳她。 爱错了人,及早收回心思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他给不了她任何温情,唯一能给的,就是狠心地切断她的情丝,让她早点回头是岸。 余木夕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这顿饭吃得酣畅淋漓,满满两碗饭,一大碗汤,还塞了一肚子菜,吃饱喝足之后,抓起秦深的衬衫袖子抹了抹嘴,往椅子上一瘫,眯着眼睛捧着肚子直吁气:“舒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总算是活过来了!” 温可人又是一阵气闷。 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家千金?江城第一白富美?形象呢?喂狗了吗?简直比骂街的泼fù还没粗鲁! 可这些不雅观的小动作在秦深看来,那就是纯真率xìng、天真无邪,他完全不顾自己五位数的衬衫被余木夕糟蹋了,抽了纸巾细心地给她擦干净嘴角,直接来了个公主抱,把人抱到沙发上看电视。 温可人看着一桌子狼藉,又气又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泪眼朦胧地盯着客厅里依偎在一起的那对夫妻,心里撕扯着绞扭着疼。 电视里正放着一部热播清宫剧,妃子给皇帝戴了无数顶绿帽子,皇帝却毫无察觉。 余木夕感慨:“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有点绿,真理啊!” 秦深脸一沉,狠狠瞪她:“真理你个大头鬼!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弄死你!” 余木夕撇了撇嘴:“我特么还有力气去给你戴绿帽子?我都怕自己哪天被榨干了英年早逝!” 这话令秦深身为男人的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嘻嘻笑着抱起余木夕的脑袋就啃。余木夕是真怕了他的随时随地泰迪附体,尖叫着推拒。 可怜的温可人,咬碎了一口银牙,想眼不见心不烦吧,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可要是不回来吧,那心里更是没完没了地浮想联翩。 温可人就像一只蚕,自己织了个茧子,硬生生把自己困死了。 她叹口气,默默地收了碗碟,看看染满血的创可贴,咬咬牙,开始洗碗。 伤口沾了水,痛彻心扉,可她却忍不住笑了。 真好,手上痛了,心里就不那么痛了。 温可人洗了碗出来,秦深正给余木夕捏肩膀,那一脸讨好,简直跟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似的。 温可人灼红了眼,看向秦深的目光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恨铁不成钢。 他怎么就能为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呢?还有没有原则了?还要不要脸了? 他可是秦深啊!高不可攀、唯有仰望的秦深啊!他怎么就放任自己在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女人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呢? 温可人默默地去拿了医yào箱,自己给自己消dú,掰了一颗消炎yào,把粉末撒上去,再贴上创可贴。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枕头痛哭失声。 心太疼,疼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不过好在没多少天了,很快,所有她不喜欢的,就都会消失不见。 ☆、078 偷拍 新农村建设的工程正式启动,九月一日开始第一批次拆迁,余氏建筑公司正式开工。 当晚,余木夕约了钱越、钱多多一起庆祝,秦深跟钱越之间有过节,为免扫兴,余木夕只说跟多多玩,压根没多说。 婚期日近,秦深必须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空出时间来举行婚礼、度蜜月,余木夕不在,他刚好能静下心来办公。 傍晚六点钟,三人到了帝豪,叫了一桌子菜,开了一大堆红酒洋酒白酒。他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免不了酒场,那两个酒量渣到bào的小女人都需要多练练,钱越也就没拦着。 推杯换盏,没多大会儿,余木夕就先晕乎了,紧跟着钱多多也不行了,两个女孩子都是那种酒劲一上来就发飘,一发飘就得闹腾的主儿,两人抄起酒瓶子当话筒,鬼哭狼嚎地飙起了歌。 钱越一个头两个大,严重怀疑人生。他怎么就傻到允许这俩坑货放飞自我了呢? 郁闷归郁闷,但这两个小东西都是钱越看着长大的,哪个都不能不管。 余木夕要上厕所,摇摇晃晃地挪到墙根角,扶着墙壁东倒西歪地往外走。 帝豪是江城最大的娱乐会所,龙蛇混杂,喝醉了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晃悠,指不定就出了什么乱子。钱越怕她出事,只能跟上。 一出包厢门,钱越就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走了几步之后,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 钱越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yīn狠,搂着腰架着胳膊,把余木夕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笑骂道:“死丫头,酒量差还喝那么多,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 白光一闪,钱越冷笑,偷拍还开闪光灯,这傻叉是有多不靠谱?温可人啊温可人,就你这手段,还想撬得了秦深?简直做梦! 钱越把余木夕扶到厕所门口就松了手,目送她进去,然后点了一支烟,靠着墙壁缓缓地抽。 过了大约五分钟,余木夕出来了,直奔水池,打开水龙头就往嘴里灌,漱了口之后,又洗了把脸,然后双手撑着洗手台,身子前倾,一副缓神的样子。 这模样,一看就是刚吐过。 钱越一阵心疼,又有些气恼,好在女厕所的门不是正对着洗手台的,他在外面站了五分钟,并没有人进出,于是快步走过去扶余木夕。 “小夕,我是允许你喝酒没错,可我允许你喝那么多了?”钱越拧着眉头,把余木夕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揽。 余木夕顺势靠着钱越,这才觉得好受了些,缓了许久神,才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其实也没喝多少,就是红酒洋酒掺着喝,有点受不了了,喝酒之前又没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顿了顿,小嘴一撅,半撒娇半讨好,“都是多多啦,她非要跟我比谁进步大,我哪能跟她比呀?她可是初中就开始混夜店的。” 钱越瞪她,手指戳她脑门子:“知道不能比还硬比?你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余木夕咧着嘴嘻嘻傻笑:“我高兴嘛!” 钱越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子:“好点了吗?好点了就回去躺会儿,老待在厕所门口,多不好。” 余木夕懒懒地撑起身子:“我再洗把脸。”却又不老实地扭过头来笑钱越,“越哥,你看你在女厕所门口待着,好像偷窥狂哦!” “你!”钱越气闷,抬手过去揪她脸,余木夕笑着闪躲,她本来就喝多了酒,动作不利索,洗手台前一地水,她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 钱越赶忙扶住,一手拉住手臂,一手托住腰,好不容易把那祖宗稳住了,那祖宗却笑得跟朵花似的。 “越哥,你看,这姿势像不像跳舞的?” 钱越正要训她两句,有人进来了,低着头快步走进女厕所。 钱越皱了皱眉,一把拉起余木夕:“走吧,小夕,回去再闹。” 钱越刚拉着余木夕走进长廊,刚才走进厕所的女人就出来了,掏出一个精巧的相机,默默地拍了好几张两人的牵手照。 回到包厢,余木夕往椅子上一歪,晕晕乎乎地看着钱越和钱多多继续嗨。 她不喜欢跟陌生人玩,每次来会所,顶了天也就是跟钱氏兄妹。三个人玩起来刚刚好,都是熟到了骨子里的,放得开,没忌讳。 总算余木夕还没醉到家,刚过十一点,她就提出要回家。钱多多也喝得不省人事了,钱越无法兼顾两人,就叫了司机送钱多多回家,他则亲自送余木夕。 钱越搀扶着歪歪倒到的余木夕去车库,把她塞上车,然后他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钱越今天酒喝得挺多,叫了代驾,可就在刚出停车场大门,已经看见代驾的时候,车bào胎了。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黑影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抬头看看停车场大门口的监控,咧嘴笑了笑。 车子突然故障,钱越哭笑不得,只好打车送余木夕回余家。头昏脑涨的余木夕发现不对劲时,车子已经到露华浓了。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江城一号。 钱越前脚刚走出露华浓,余木夕后脚就跟出来了,大半夜的打车困难,等了挺长时间才有车。赶到江城一号,已经一点半了。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秦深歪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余木夕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子正要拍他,他突然惊醒了。 “木木,你回来了呀?”秦深揉着眼睛,含含糊糊地笑。 余木夕心口有些闷,埋怨道:“怎么不去睡?” “你没说不回来,我当然要等了。” 余木夕心里暖暖的,伸手拉他起来:“走吧,回房睡觉去。” 秦深把手递给她,皱了皱鼻子:“喝了好多酒。” “嗯,今天是新农村建设工程正式动工,开心嘛,就喝多了点。” 秦深站起身,一把将余木夕打横抱起,一路抱到楼上,丢进了卫生间。 两人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期间自然而然地来了一番酣战。一个睡糊涂了,一个醉糊涂了,完全是凭着生物本能,并没有做任何措施。 夜里睡得晚,醒来时都快十点了。 余木夕懒洋洋地窝在秦深怀里,絮絮念叨:“奇怪了,可人今天居然没来叫门。” “来干嘛?看咱们恩爱呀?”秦深翻身而上,快准狠地擒住红唇。 卧室里很快响起连绵不绝的娇喘哼吟。 午饭后,秦深不情不愿地去公司,余木夕也回了余氏,在办公室里煎熬了好一阵子。 钱越突然打来电话,先是问余木夕有没有头疼不适,然后提起了丽景华居的案子。 “什么?你要把丽景华居精装房的装修工作jiāo给余氏?”余木夕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好吧?起先余氏毁了丽景华居的约,你要是再把装潢工作jiāo给余氏,会不会对钱氏的口碑有负面影响?” “面谈吧。”钱越淡淡一笑。 余木夕挑了挑眉,暗暗好笑,越哥真不愧是她的两大死党之一,知道她不喜欢待在公司,这不,又给了她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翘班的理由。 余木夕立马丢下那些艰深晦涩的文件,一溜烟冲向钱氏。 钱越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见她来,笑着吐槽了几句她的渣酒品。 “哪有嘛?人家清醒着呢,根本就没有发酒疯。”余木夕小嘴一撅,一脸不情愿。 “还没呢,我一个大男人都快架不住你了。”钱越笑着戳她脑门子,“我真怕哪天伯母杀上门来,向我跟多多讨要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夕。”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现在不乖巧懂事咯?”余木夕直撇嘴,小脸皱成一团,龇着牙凶巴巴地瞪钱越。 钱越哈哈大笑:“好了,跟你说正事呢,丽景华居这个案子,有三百九十九套精装房,我想把这部分的装修事宜全权jiāo给余氏。” 余木夕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 余氏本来就是做建材起家的,装潢是他们最原始的板块,经验丰富,技术高超,很受市场欢迎。钱越选择余氏,也是明智之举。 “做精装房的装修不成问题,问题是我怕会使钱氏受影响。” 钱越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受影响的?现在余氏跟秦氏联姻,想巴结余氏的多了去了。再说了,咱们都合作了新农村建设的案子,再合作一个装修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木夕一想也是,再者说,钱越可比她机灵得多,他都说没问题了,那一准儿没问题。 “那行,那这个案子我接。”余木夕爽快地回答。 钱越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意地道:“你现在是新官上任,肯定要做出点成绩,要不然底下那帮子老家伙不会服你管的。现在是有伯母镇着,但伯母也不能一直帮你镇下去。伯父虽说彻底退出公司,那两位也都不成气候了,可还有个余尧呢,这个人有野心,有手段,可不能掉以轻心。” 余木夕对余尧并不如何忌讳,冷冷地笑道:“不过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不值得我上心。” 钱越则有些担忧:“余尧能以一敌三,可见是个不简单的,小夕,你要当心。”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留心着点。”余木夕也不跟他抬杠,刚做成一单生意,心情大好,“越哥,还有事没?没事我撤了啊。” 钱越横她一眼,手戳着她脑门子笑骂:“你呀!典型的只说人话,不干人事。还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成天想着怎么摸鱼!” 余木夕嘿嘿一笑,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越哥,我走啦!” “下周三是多多生日,你可别忘了!”钱越黑着脸jiāo代,“去年你把多多生日忘了,她可差点跟你绝jiāo呢。” 余木夕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哎呀!多谢越哥帮我求情,我记住啦,我马上给多多准备礼物去,你放心,今年一定让她满意!” 出来钱氏,余木夕心情大好,她不想回公司,想了想,直接去零度找秦深。 到地儿时,已经快三点了。 零度中心的员工们正秩序井然地工作,看见余木夕进来,有几个管理层的笑着打招呼,纷纷叫“总裁夫人”。 余木夕被那几句“总裁夫人”叫得眉开眼笑,尾巴都能翘上天了。一路步履轻快地直奔总裁办公室,推开门一看,顿时傻眼了。 ☆、079 小三都该死 秦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温可人在他边上坐着,一只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她的手并没有真真切切地落在秦深脸上,而是悬空,隔了大约两三厘米的样子。 她眉头紧皱,满眼深情,眼神既哀怨又凄楚,就跟林黛玉看贾宝玉似的。 她大约是太投入了,余木夕推门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她,她缓缓俯低身子,像是想亲吻秦深。 她的脸一点一点压下,一点一点逼近。 余木夕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手还握着门把手,忘了松开。 眼看着温可人的脸距离秦深不到十公分,余木夕猛然回神,甩了甩脑袋,惊叫:“可人,你干什么?” 温可人猛然打了个激灵,抖了抖,扭头看向余木夕,眼里飞快地划过一抹愤恨,霎时变成恐慌与无措,腾的一下站起来,垂着手栽着脑袋,嗫嚅:“我……我没有……不是的……我……” 这么一闹,秦深醒了,一抬眼就看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温可人在他脑袋边站着,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坐起身,皱眉吩咐:“可人,去帮我倒杯水。” “哦,好,马上来。”温可人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跑了。 “木木,你来了!”没了温可人遮挡视线,秦深一眼就看见了余木夕,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余木夕表情复杂地走过来,心里扑通扑通直打鼓。 她跟秦深都快举行婚礼了,温可人却来这么一招,难道她留她住在家里真的错了? 她跟秦深都已经这样了,温可人却还没死心,甚至越做越出格,都发展到明目张胆地图谋不轨了,她这是铁了心要做小三的节奏啊! 余木夕本来挺心疼温可人芳心错付的,她也体会过单相思的苦,所以从不为难温可人。可仗着原配夫人的不忍与包容就得寸进尺,这就不能忍了。 余木夕敏感地察觉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温可人做不到挥剑斩情丝,那就由她来快刀斩乱麻好了。 温可人端着两杯茶水过来,低眉顺眼一副小秘书样儿。 余木夕没接茶杯,淡淡地笑了笑,垂着眼帘不看她,淡声道:“秦深,妈今天跟我说,以后结了婚,就要去A市了,不能常常见着我了,她希望咱们能回去住几天。” “好,听你的。”秦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就住到零度的案子结束吧,现在处于招标阶段,等到招标结束,正式动工,咱们大概就要走了。”余木夕叹了口气,十分不舍。 “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你如果不想回A市,那咱们就一直留在江城。”秦深把她揽进怀里,温柔如水地宽慰。 “那怎么行?那你不是成上门女婿了?” 秦深眉头一挑:“那又怎样?老婆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余木夕竖了个大拇指:“中国好老公!” 秦深看她笑得明媚动人,一个把持不住,身体就燥热了,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余木夕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红着脸埋怨:“哎呀!正经点,这是办公室!” “谁规定办公室就不能做不正经的事情了?”秦深咬她的耳朵,吃吃坏笑,“咱们做的还少么?” 想到在办公室的那两次,余木夕就脸红耳热,没好气地捶了秦深一拳:“谁让你说这些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秦深就爱看她各种活泼生动的表情,娇羞也好,魅惑也罢,这小女人,就连生气都令人打从心眼里爱到不可自拔。 “江城一号的房子反正也不住了,卖了吧。”余木夕窝在秦深怀里,把玩着自己的发梢。 “卖房子?”秦深一脸懵逼,“老婆,你是不是觉得咱家已经穷到要靠卖房子过日子了?” “反正不住了,闲着也是闲着。” 秦深这次倒是没依着余木夕:“不卖,说什么都不卖!那可是咱俩亲手布置的,还有你画的画呢!” “那就送给我呀,过户到我名下。你看别的大老板都动不动送豪宅的,我什么都没有。”余木夕摆出一张委屈脸。 秦深失声笑了:“你要就拿去,别搁我这儿诉委屈。” 余木夕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你说说,咱俩从认识到结婚,你送过我什么?豪车?豪宅?钻石?包包?还是无上限的卡?就要你一套破房子,还不是别墅,你还跟我唧唧歪歪的。” 秦深举双手投降:“又没说不给你,你看你!你想要豪车豪宅是吧?没问题,你说要哪儿的,什么牌子,三天之内送到你手里。” “豪车我有,别墅我也有,钻石包包姐也买得起,不稀罕!”余木夕小脸一扬,傲娇得不行。 秦深直接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半个身子压着她啃:“行行行,你都有,都不稀罕,毕竟是江城豪门的千金大小姐,白富美中的战斗机!” 余木夕踢蹬着脚踹,挥舞着手打,跟他闹得不亦乐乎。 谁都没提温可人的事,然而温可人却心知肚明。余木夕突然要搬回余家生活,要卖房子,那都是说给她听的,她已经对她没了耐心。 温可人咬着嘴唇,默默地退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文件。 没关系,不就是不住在一起么?反正她现在在零度工作,每天都能见到秦深。 “也不知道A市的家装修得怎么样了,别人弄的我总归是不放心。”余木夕皱了皱眉,对温可人说,“可人,要不麻烦你走一趟,帮我去那边看着点,就按照江城一号的布置摆设就好,墙上那两幅画,也麻烦你拍了照带回去,找那边的工匠帮我画上去。” 温可人眉头一皱,整个人都快气zhà了,却不能直接拒绝。 “嫂子,零度的工作太多,哥还想着提前做好,抽出时间陪你去度蜜月,我可能走不开。要不让许曼去吧,或者你亲自去一趟更加稳妥。” 余木夕笑了笑,眉眼温和,眼神却有些锋锐:“我这新官上任,不能动不动就离开公司。许曼跟了你哥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可离不开许曼。可人,还是你去吧,就当帮嫂子一个忙。”余木夕这会儿端出正房太太的架势,不容拒绝地说,“秦深,你给可人放两个月假,她最近也蛮辛苦的,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还没找对象呢,黑眼圈、痘痘就熬出来了,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秦深就是再傻,到了这个地步也该看出余木夕的反常了,但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站自己老婆这队的,问也不问,就下了定论:“木木说得对,可人,你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公司了,好好休息吧。我这边也没什么要忙的了,很快就能处理好,你就回去帮着布置房子吧。” 温可人还想垂死挣扎:“哥,我……” 秦深大手一挥:“你先出去吧,这里的文件jiāo给许曼接手就好。” 温可人这下真没法子了,满肚子的愤恨,当着秦深的面,她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委屈兮兮地绷着脸,抿紧了嘴,耷拉着脑袋出门。 温可人出了门,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贴着墙郁闷伤怀。 “怎么了?木木,怎么终于想通要把可人弄走了?”秦深好奇地打探。 余木夕叹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错了。我以为她看到我们感情好,自然而然会死心,但我没想到,她对你居然这么痴情,痴情到宁愿去当小三。” “嗯?她做什么了?”秦深眉头一皱,敢让他老婆不痛快,真是活腻歪了! “你知道的,我最恨小三,我爸养小三,前男友养小三,我简直恨不得生撕了天底下所有的小三!”余木夕咬了咬牙,很快又一脸无奈,“算了,不说这个了,可人一定不会认为自己是小三,她一定以为,她先认识你的,我才是那个小三。” “胡说八道!”秦深低斥,横眉怒目,“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不是的,不管爱不爱,不合情合理合法的才是小三。不喜欢,没感情,那都不是养小三的理由。不喜欢可以分手,没感情为什么还要结婚?不管是什么原因,养小三的人都该死!做小三的人更该死!谁刀架你脖子上了?要去做那种丧尽天良道德败坏损人利己的事情?” 提起小三,余木夕就一肚子气,猛然坐直了身子,抓住秦深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秦深,你听好,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你就跟我明说,咱们离婚,我不缠着你。但你要是敢给我养小三,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秦深被她的严肃震着了,呆了呆,恍然回神,没好气地吼:“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养小三?我只要你一个,别的女人我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余木夕被小三的话题弄得心里沉甸甸的,没回应秦深的怒吼,颓然往沙发上一靠,刚做成一桩买卖的好心情dàng然无存。 “女人作,就是yù求不满,艹一顿就好了。”秦深撇撇嘴,根本没给余木夕反应的时候,一把撕衣服,二把撕裙子,三下五除二,把余木夕扒了个精光,就在沙发上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屋里春意无边,屋外冰天雪地。 温可人从头到尾咬牙切齿,从两人的对话声,渐渐发展到嘿咻声,一声声就跟锤子似的,用尽全力地往她心口砸。 她一直以为,余木夕并没有看出她对秦深的爱意,现在看来,她低估她了。 既然余木夕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让她住在江城一号?并且还不允许秦深赶走她?她就那么喜欢看她痛不yù生吗? 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屋子里暧昧的声响一直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温可人也就贴着墙听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声音平息之后,她才头昏脑涨地离开。 手里的手机攥得死紧,小拇指上尖尖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ròu里,生疼生疼的。 温可人打车进了一家电影院,买了一张票,是一部国产恐怖片。她抱着一大桶bào米花,一大杯可乐,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嘶声大叫,放声大哭。 余木夕,这最后的一个月,你就尽情享受吧! ☆、080 男人嘛,都想生个女儿 因为有余木夕的陪伴,秦深成功地没有完成工作,他深知把工作带回家也不可能去做,索xìng破罐子破摔,抱着老婆回家热炕头。 余木夕提前打了电话回去,告诉佣人今天她和秦深会回去吃饭。两人到家时,木芳华还没回来,客厅里空落落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赵婶,我爸呢?” “先生在楼上午休。” “这都快六点了,还睡午觉?他是不想看见我吧?”余木夕直撇嘴,余祖光那点儿心思,她还能猜不着? 不就是怪她夺走了余氏,没给他那俩宝贝儿子留着么? 赵婶对于主人家的事情不好多话,只能端茶倒水,默默地去厨房忙活。 过了没多大会儿,木芳华回来了,一看见秦深和余木夕俩人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余祖光却没影儿,顿时怒了。 “赵婶,去叫先生下来。” 赵婶“哎”了一声,正要过去,余木夕给拦下了。 “叫他干什么?明摆着不想见我,那我干嘛还要去惹他烦?” 余木夕也有些恼火,自从余祖光亲自把她押送到零度,以那种不堪的方式换得儿子平安无事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这么长时间,他没主动给她打过哪怕一个电话,就连她在网上被人黑出翔,他都没有关心过一句,每次她回家都是晚上,一面都没见过。 余木夕是彻底心凉了,这样的爸爸,一心一意卖女儿贴儿子,父女之情如此淡薄,她还有什么好指望的? 余木夕心灰意冷,木芳华可不是好惹的,直接自己上去叫人。 “木木,要不咱们还是回自己家吧。”秦深看出她的不开心,小心翼翼地安抚。 余木夕摇了摇头:“不了,再怎么说,这儿都是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也没几天好住了。” 秦深看她伤感,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家的家事,他又chā不上手,甚至他还是罪魁祸首之一,只能轻轻抱着她,默默地给予无声的安慰。 大约一刻钟,木芳华和余祖光前后脚下来了。余祖光yīn着脸,明显可以看出,他对于余木夕和秦深的到来并不欢迎。 秦深倒是无所谓,高兴了多来两趟,不高兴了就不来,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受任何人的气。 可是余木夕却不一样,没看见余祖光的时候还好,一看见他这么一副晦气的脸,她就忍不住委屈了。 这可是亲爹啊!她最爱的亲爹,可他却是怎么对她的呢?为了自己那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他居然亲手把她推上秦深的床!事后还怪她夺走了他预留给私生子的财产! 余木夕眼圈一红,就要落泪,狠狠地咬着嘴唇,死命忍住,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余祖光冷淡地“哦”了一声。 秦深眉头一皱,十分不满,担忧地看了余木夕一眼,想了想,微微沉声,叫道:“爸,您起了。” 余祖光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深。 秦深叫过他岳父,叫过余总,却从没叫过爸。 木芳华也呆住了,错愕地看着秦深。 秦深笑了笑,又叫了一声:“妈,我和木木打算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反正木木是独生女,没什么好忌讳的,我们就睡木木的房间好了。” 木芳华眼睛一亮,点头应道:“好,好,好,你们肯回来住,那最好不过了。”她眯着眼睛,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她不在家里,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跟缺了一块似的。” 很多地方都有这个忌讳,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过夜,是不能跟丈夫同房的,即便是再贫困的家庭,哪怕只有一间房,也是女儿跟母亲睡,女婿跟岳父睡。除非女方是独生女,没有兄弟,这样的情况下,女方才能跟丈夫同房。 秦深说要跟余木夕同房,并且直言余木夕是独生女,明摆着就是在提醒余祖光,余威、余尧、余智三人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归根结底,他们是上不得台面的,没资格跟余木夕这个名正言顺的余家女儿争什么,而余祖光,也应该看清现实,别再执迷不悟。 秦深一句话,把余祖光气得半死,胸口急遽起伏,眼睛瞪得老大。 秦深年长,又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的多,可余木夕却不懂得这种民俗忌讳,懵懂地眨了眨眼,问道:“为什么我是独生女就没什么好忌讳的?那我要不是独生女,我跟秦深就不能住在一起了?” “傻孩子,当然不能了。”木芳华温柔地笑着解释,“你要是有哥哥或者弟弟,那你跟阿深回来过夜就必须分开住,这是规矩。你们要是想一起住,别说爸妈不答应,就是爸妈答应,你哥哥弟弟也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不是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不过咱们余家就你一根独苗,不用讲究这种忌讳,你跟阿深想在家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木芳华解释得十分细致,一边说还一边瞟余祖光,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警告的意味。 这娘儿仨一唱一和,把余祖光气得七窍生烟,也顾不得秦深在场,扭脸就走。 “老余,你可想好了!”木芳华脸一沉,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后半辈子就指望着小夕呢,别拎不清!” 余祖光那个气啊!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的,但脚步到底是顿住了。 大儿子和三儿子已经彻底废了,虽说人保住了,但一无所有,两手空空。而他俩的私生子身份,注定了一辈子当个笑话,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再加上本人又是相当平庸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好的发展。 至于二儿子余尧,虽然还在余氏任职,但木芳华一出任总裁,立马把余尧调出了管理层,挂了个闲职,虽说只要他不出公司,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但到底没什么大出息了。 余祖光自己手里还握着百分之十的股份,但这百分之十又能派什么用场呢?当不了家,做不了主,顶了天也就是一个拿分红的小股东而已。 唉!只能指望女儿了,但愿时间长了,女儿能够缓和下敌意,给三个儿子一条活路吧! 余祖光慢吞吞地回到沙发上坐下,闷闷的一声不吭。 木芳华抓着余木夕的手,聊得热火朝天,从婚礼谈到零度,末了,木芳华突然问道:“阿深,秦氏的招标活动已经启动了,有哪些项目是没参与招标的?” “目前主要是规划、设计这方面的在招标,施工招标还没开启,要等到大体规划设计的结果出来再说,后期的绿化、维护这些要到明年才开始着手准备。” 木芳华点了点头:“木氏是做餐饮的,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木氏进驻零度,安排一家五星级酒店?” 秦深二话不说答应了:“度假中心肯定是要有酒店的,木氏的酒店在附近几个省份口碑都不错,我会考虑的。” 木芳华眉开眼笑,乐呵得不行,心里越发有谱了。 秦深连余木夕的外祖家都肯帮,还能不肯帮余氏么?这个女婿,靠谱! 三人说说笑笑,余祖光却愁眉不展。 说起来,余木夕跟秦深能有今天,余祖光功不可没,秦深到底感念他,不忍心看他那么难堪,于是主动搭话。 “爸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余祖光抬眼看了看秦深,皱了皱眉,有心想求他安排一下他那三个儿子,但看看余木夕娘儿俩,到了喉咙眼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反正女婿就在家住着,还怕没机会么?只是得做得隐秘些,不能让那娘儿俩知道。 这么一想,余祖光的心情顿时好多了,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我会的。” “十一就要举行婚礼了,我跟木木打算先在A市举行一场,然后再在江城举行一场。”秦深温和地笑笑,“爸,妈,我跟木木要提前几天回去,您二位跟我们一起过去,还是快到日子了再过去?” “当然要早点过去了,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耽搁呢?” 余祖光也跟着附和:“对对对,我们也要早点去,还没见过亲家呢。” 上次秦老爷子来江城看望余木夕和秦深,但他是长辈,没道理他去拜访余祖光,而那时候余木夕被黑得一脑门子包,根本没顾得给他们介绍。 因为余祖光想通了,气氛融洽了不少,晚饭吃得倒也算愉快。 饭后,秦深拉着余木夕出门散步。 露华浓小区是江城最好的别墅区,绿化一级棒,空气很清新。天色有些暗了,晚风凉爽,吹在身上挺舒服。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踱步,踱到草坪上,那边挺开阔,有个中年fù女带着一个小女娃,宝宝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胖乎乎的特别可爱,捧着个小皮球,在草坪上拍,但草坪上球哪儿拍得起来呢?小宝宝小嘴撅得老高,跟皮球较上劲了。 边上一条金毛狗狗,比小宝宝还胖,目测起码六十斤,围着小宝宝上蹿下跳,时不时地舔舔她的小手和脸蛋,把小宝宝逗得咯咯直笑,很快就丢下皮球,跟狗狗闹成一团。 秦深和余木夕坐在木椅上,她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享受着宁静的傍晚。 秦深眯着眼睛,一脸向往地看着那个小女娃,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真可爱,就像他梦里的女儿那样可爱。 有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五六岁的儿子出来散步,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支冰淇淋,正一脸满足地舔着。 “nǎinǎi,nǎinǎi,要吃冰淇淋。”小女娃扯着中年fù女的衣摆,仰着小脸撒娇。 “宝宝肚子痛痛,不可以吃哦。”女人蹲下身子,捏了捏小宝宝胖乎乎的脸蛋。 小宝宝一听不让吃,顿时小嘴一撇,像是想哭,但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她突然笑了,咧着小嘴跑到小男孩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哥哥”,死盯着人家的冰淇淋不放。 小男孩倒是挺大方,直接把冰淇淋伸到小女娃面前:“妹妹要吃冰淇淋对不对?呐,给你吃一口。” 小女娃开心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然后打了个哆嗦,夸张地皱着小脸,咂巴咂巴嘴,萌萌哒的样子简直能让人心都化了。 “要是咱们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我一定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秦深痴痴地盯着小女娃那胖乎乎的可爱脸蛋,那副痴迷样子,简直恨不得把小女娃抢回家去。 余木夕“扑哧”一声笑了:“也许以后会有吧!” 秦深叹口气,十分遗憾。虽说余木夕不想生孩子,他可以顺着她,但看到可爱的小娃娃,还是会忍不住幻想。 余木夕看秦深这一脸的郁闷,好笑地翻白眼:“那要是儿子,你就不喜欢了?就不疼他了?” 秦深撇了撇嘴,有些哀怨:“男人嘛,总归是想有个女儿的。不过有儿子也不能掐死不是?只能自认倒霉咯!” …… 余木夕彻底无语,这叫什么论调?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到他这儿可好,男孩儿是根草,女娃娃是个宝。 “走吧,回家吧。”秦深拉起余木夕,恋恋不舍地看了小女娃一眼,叹着气就要走。 “嗯?”余木夕好笑地打趣,“想看就多看看吧,虽然我不想生,但还是不会阻止你看的。” “不看了,再看我怕我忍不住把她抢回家去。”秦深半开玩笑半认真。 这要是他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不不不,哪怕是儿子,只要余木夕愿意生,那也好啊! ☆、081 强吻 温可人打开灯,看着空落落的屋子,丝毫感受不到人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知道秦深不会来这里了,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回来了。 她一口气看了三场电影,一个人从市区走回来,光着脚丫子,拎着高跟鞋,脚都磨出泡了,血ròu模糊,生疼生疼的。 可就是这么剧烈的疼,都没能让心里的疼减轻那么一丝半毫。 为什么她那么爱秦深,秦深却连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余木夕明明不爱秦深,那么冷漠自私不要脸,还跟钱越勾搭不清,秦深却把她当心尖子一样爱护? 秦深说,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余木夕说,不合情合理合法的那个才是小三。 所以,在他俩心里,她温可人就是小三? 十五年啊!整整十五年,一百八十个月,五千四百多天,她用尽所有力气去爱一个人,最后却落得个小三的下场? 不,不应该这样的。 她呆呆地踱到沙发前坐下,歪着脑袋看着墙壁上那副求婚漫画。 看,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把自己供在了神坛上,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她对秦深,根本就没有爱! 温可人狠狠地咬着嘴唇,暗暗发誓,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她要夺回她应得的一切! 一切! 她掏出手机,翻看相册,那里存着很多余木夕跟钱越的合影,除了在帝豪会所的偷拍之外,还有很多是他们在中部视察时候的照片。那些照片没有发布,但记者那边有留存。 “余木夕,钱越……”她挑着眉头,yīn森森地冷笑,“各归各位多好?为什么非要跟错误的人在一起?”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钱越并不反对她搞小动作,但那个男人的态度却很暧昧,不支持,不反对,有那么一股子任其自流的意味。 不支持就不支持吧,本来她也就没打算钱越会跟她站一队,他只要不从中作梗就够了。 夜渐渐深了,温可人依然歪在沙发上,直着眼睛盯着墙壁上的画,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温可人就踏上了返回A市的火车,还发了张自拍在朋友圈:“很久没乘火车了,重温记忆~” 看到朋友圈,余木夕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温可人会那么听话地回去,她以为,温可人怎么着也会在零度磨蹭一段时间,死皮赖脸地扒着秦深不放。 “秦深,可人回去了。”余木夕给秦深打电话。 秦深淡淡地“哦”了一声:“是么?” “嗯,我以为她不会走呢。” “咱们都不回去了,她还留下来干什么?”秦深不以为然地笑笑,“七号有个大片首映,要去看看吗?” “七号啊?那不去了,多多过生日。”余木夕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去年我把她的生日给忘了,那货整整一个星期没搭理我,差点跟我绝jiāo!” 秦深知道余木夕跟钱多多是铁杆闺蜜,笑道:“那你今年可得上点心,好好挑一份礼物。” “那是,咱们结婚她还要给我当伴娘呢,不好好巴结她,万一她到了那天打扮得火辣诱人,那多抢我风头啊!” 秦深微微皱眉,对于钱多多当闺蜜,他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多多是余木夕最好的闺蜜,他又没办法拒绝。 “那要不给她泼硫酸?这样就不能抢你风头了。”秦深绷着脸,一本正经地打趣。 “去你的!你敢给她泼硫酸,信不信我秒秒钟化学阉割了你!”余木夕皱着鼻子吼了一声,“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干活呢。” 秦深一阵郁闷,这个死女人,居然要化学阉割了他?今晚回去,非教教她怎么做人不可! 下午余木夕去给钱多多挑了礼物,一对闺蜜手链,一人一条,想到钱越的生日也快了,索xìng又买了一块男士手表。 下午秦深来余氏接余木夕下班,看她拎着两份礼物,问道:“这什么啊?” “一条手链,一块手表。” “哪有送两份生日礼物的?补去年的吗?” 余木夕顿时一脸心痛:“去年我为了赎罪,被她拉去法国Hecoms总部,从头到脚,宰了我三十多万啊!”她双手捧心,痛不yù生,“那会儿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才五万,她一下子宰了我半年多啊!” 秦深被她搞怪的表情逗乐了,戳戳她的脸颊,笑道:“那咱们结婚,你宰她一百万,翻倍加息。” “她还没结婚呢,等她结婚,那我还不是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余木夕直撇嘴。 “说不定那会儿咱们有孩子了呢,抱着孩子去参加婚礼,她这个当阿姨的,不大出血才怪。”秦深半开玩笑半试探。 “你倒是挺会算。”余木夕挑眉一笑,并没有反驳。 秦深明知道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心里却忍不住雀跃起来。 他能感觉得到,他们的感情在慢慢变好,总有一天,他能打动她,他们一定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还有二十多天了,等到十一那天,一切就都圆满了。 日子在期待中一点一点流逝,一转眼,钱多多的生日到了。 秦深知道钱多多不待见他,他也懒得去触寿星的霉头,乖乖地留在公司加班,等着生日宴会结束去接老婆。 生日趴照例是在帝豪,钱多多邀请了好几个闺蜜好友,都是江城上流社会的公子千金。 余木夕以前虽然低调,但自从跟秦深宣布婚讯,又出了被黑事件,现在也算是知名人物了,自然有不少人围着她转,但碍着秦深的名头,以及钱越东道主的身份,并没有人敢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上流社会的玩法,总归是带了那么些旖旎色彩,帝豪又是出了名的销金窟,玩了一阵,就有几个公子哥儿搂着妞儿去客房,有几个玩得开的女孩子也叫了特色服务,没多大会儿,就剩下余木夕、钱越、钱多多三人了。 “多多,那什么,你去放飞自我吧,我……嗝……我去上个厕所,回家……嗯……上个厕所就回家。”余木夕大着舌头打趣,歪歪倒倒地往外走。 “不行!不准走!今天你得陪我一整晚!”钱多多小脸一扬,小嘴一撅,撒起了娇。 钱越叹口气,认命地跟上,一路扶着余木夕去厕所,走到门口,钱多多还大声叮嘱:“哥,把人给我带回来啊!” 钱越已经不想搭理这两个酒量渣还不自觉的家伙了,把余木夕扶到厕所外面,让她自己进去,他则在外面抽着烟等。 等了快十分钟,余木夕还没出来,钱越有些急了,走到走廊口一看,余木夕正摇摇晃晃往洗手池走,他慌忙上去扶住,帮着她开水龙头,伺候她洗手洗脸。 这时,有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进了卫生间。 钱越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突然把余木夕按在墙上,声音不轻不重,但却能让人听清楚。 “小夕,你真要嫁给秦深?” 余木夕脑子晕晕乎乎的,听见“秦深”两个字,咧着嘴傻笑:“秦深?谁是秦深?秦深在哪儿?” “小夕!”钱越沉声一喊,抓着她的肩膀摇了好几下,“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诉我,你不爱秦深,对不对?” “不爱秦深?对哦!”余木夕不满地撇嘴,“那个家伙好坏的,傻叉才爱他!” “既然不爱他,那就不要嫁给他,离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钱越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温言软语地诱哄。 “离婚?”余木夕眨了眨眼睛,七分迷糊三分清醒,“他不肯离啊!” “不要结婚,小夕,不要嫁给秦深!”钱越突然抱住她,抱得死紧,“小夕,你明明喜欢的是我,你怎么能嫁给他呢?” 余木夕身子本就软绵绵的,被钱越又是摇又是抱的,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听钱越说让她别嫁给秦深,跟他在一起,她似乎觉得这是错的,但却又说不出究竟错在哪儿了。 “他那么坏,他设计你爸,逼你结婚,他害了余氏和钱氏,小夕,你不可以嫁给仇人!”钱越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厉。 余木夕本就不清醒的脑子被钱越的话一引,不由自主地想起秦深的种种坏处,喃喃地念:“是哦,他很坏,他是坏人,越哥你等着,我回家之后帮你揍他,狠狠揍他,我让他给你道歉。”她咧着嘴嘿嘿傻笑,“他最听我的话了,他很乖的哦,我让他给你道歉,他一定会道歉的。” 钱越微微皱眉,原本想诱导余木夕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想到她话里居然有了偏向秦深的意味,他索xìng提高声音嘶吼:“不!小夕,你不爱他的,你说过你不爱他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爱的人是我,小夕,嫁给我吧!”然后低头吻住了余木夕的双唇。 余木夕猛然瞪大眼睛,脑子虽然仍是晕乎乎的,但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她不能跟越哥接吻。 她用力推钱越,但她都站不稳了,哪来的力气推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呼吸被夺,她很快就涨红了脸,急中生智,用力一口咬下去,钱越吃痛,下意识放开余木夕。 他抬手抹了抹唇上的血,不可置信地盯着余木夕,呆滞地问:“小夕,你……” “我要回家了。”余木夕被吓得清醒了些,不敢看钱越,扶着墙就走。 钱越连忙跟上,一把拉住余木夕的手臂:“小夕,对不起,我……我喝多了,你别生气。” 余木夕绷着脸,咬着嘴唇扶着墙往包厢走。 钱越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回头,就见那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正倚着厕所门口的墙壁,抄着双手看着他们。 他冷笑着扫了那女人一眼,偷拍还这么嚣张,温可人还真是有恃无恐。 回到包厢,正好有服务生送酒过来,看见有三个人,就倒了三杯出来。 钱多多已经睡着了,余木夕拎起包包,一言不发就走,钱越要跟,余木夕寒着脸不让,他怕真把她惹恼了,只能安排了服务生送她离开。 钱越让人把钱多多送到客房,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闷酒,把那三杯倒好的酒全喝了。 没过多大会儿,他居然感觉到全身发热,口干舌燥,某处冲天而起,烈焰滔天。 他踉踉跄跄地进了客房,只见床上卧着一名只穿光溜溜的女子,他头晕目眩,意识混沌,凭着本能扑了上去。 …… 余木夕醉得厉害,心里乱纷纷的,身体燥热,让服务生陪着她上楼顶吹了很长时间风,才打车回家。 凌晨两点多,余木夕睡得正香,秦深的电话打来了,她睡得很熟,没接到,秦深再跑到帝豪找人,问了前台,才知道她已经独自打车回去了。 秦深又气又担心,急忙杀回家,看见小女人一身酒气,衣衫不整,他简直恨得牙痒痒,把人扛起来往浴缸一丢,劳心劳力地给她洗澡。 洗完澡,抱回来了才注意到,小女人的嘴唇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些肿。 他掰开她的嘴闻了闻,酒味浓烈,还有那么一股子令他头皮发麻的蒜味,无法确定是不是吃了很辣的东西。 想来……她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秦深甩了甩脑袋,把不好的想法驱逐出境。 但是,从今天起,他得给小女人下禁酒令了,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她都喝醉几次了? ☆、082 浪漫求婚 钱越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头晕,疲惫,焦渴难忍。 他坐起身,揉着太阳穴扫了一眼屋子,顿时怔住了。 地上有一件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连衣裙,分明就是余木夕昨晚穿的那件。 他掀起被子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胸口有好几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还有吻痕,昨夜明显是经过了一番激战的。 他眯着眼睛,忍着快要bàozhà的头痛,努力回忆,昨夜他好像跟一个女人缠绵了大半夜,那个女人特别热情,抱他特别紧,一口一个“越哥”叫得特别甜。 “小夕!小夕!”钱越几乎是滚下床的,把套房的每一个房间都找遍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不知所措。 完了,他酒后乱xìng,把余木夕给上了。 他虽然默许了温可人做手脚,可他从没想过真的伤害余木夕,但昨晚他却对她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他只是吻了她,她就那么生气,那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她一定恨死他了,所以她才一声不吭地离开。 该死的温可人!一定是她! 钱越记得余木夕明明走了,可她却出现在他床上,而他又是在喝了后面送进去的三杯酒之后才狂xìng大发的,这一切显而易见,都是温可人的设计,说不定那酒也是加了料的。 他很快就理清了这一切,既愤怒,又后悔,可在愤怒后悔之余,又多了那么几丝庆幸。 秦深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他一定不会要余木夕的,秦家也绝对不会要一个失贞的媳fù。 这下,余木夕跟秦深的婚事,绝对成不了! 钱越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温可人,不料,没等他说话,温可人就先开口了,就像早知道他会打电话过来似的。 “昨晚过得愉快吗?”温可人的笑声十分得意 “果然是你!”钱越的怒火顿时窜上来了,“你不是说不会伤害小夕吗?” “这也不能算伤害吧?她暗恋你暗恋到全世界都知道,我想,她应该也是很乐意的吧?” 钱越怔了怔,脑子里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女人热情如火,一直缠着他,差点把他榨干,弄得他到现在腿还软着。 她……其实只是被lún理道德束缚了,她心里还是倾向他的,对吧? 钱越定了定神,问道:“你想怎样?” “我跟你想的一样。”温可人眯着一双精光四shè的眸子,“你放心,咱们可是好盟友,我还指望着你把余木夕收了,免得她给我添堵呢,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钱越将信将疑:“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床都上了,还有什么好计划的?当然是把东西拿给秦深看咯。”温可人咯咯娇笑,眉眼间写满得意,“当然啦,我会挑个你在场的时间公布,要不然万一秦深发疯,把余木夕打死了,那可就不好了。” 钱越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小看这个女人了。 连偷拍都做不隐秘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可就是因为这个小细节,他降低了防备,才会被温可人设计发生了昨晚的事情。 钱越想了很久,想去看看余木夕现在的状态,又怕刺激着她,于是派了钱多多去打探情况。 一大早,秦深就把余木夕给弄醒了。昨晚本来要教教她怎么做人的,但她醉得一塌糊涂,他也不忍心再折腾她。睡了一夜过来,他就不必再忍了。 余木夕在睡梦中被一阵又一阵刺激撩拨醒,一睁眼就见秦深正伏在她身上挥汗如雨。情yù被调动,酒劲还没下去,她热情如火地回应,秦深顿时zhà了,不顾一切地拼命冲刺,狂烈无比。 结束时,余木夕摊开四肢,眯着眼睛直喘粗气。秦深把她往怀里一拽,紧紧地搂着,闷声道:“木木,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余木夕摇了摇突突作痛的脑袋,叹口气,懒洋洋道:“我也没怎么喝酒嘛,也就跟多多她们喝一点。” “一点?”秦深顿时zhà毛了,掰着手指数落,“你自己算算,这两个月你喝醉多少次了?” 余木夕吐了吐舌头:“哎呀,知道了,以后保证不喝醉。” 秦深挑了挑眉,斜了个白眼过去。 “想喝酒可以,只能跟我一起喝,不能跟别人喝。”秦深脸一板,“钱多多也不行!” 余木夕连连撇嘴,想吐槽一下,但脑袋确实挺疼,摆了摆手,没搭理他。 秦深怕余木夕在家闲着无聊,又跑去找钱多多鬼混,索xìng把人带在身边,一同去零度。 钱多多打电话来约时,余木夕正趴在秦深办公室的沙发上追剧,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秦深,叹口气,回了。 钱多多惊奇地“咦”了一声:“小夕夕,你还真打算重新做人啊?” “唉,家里管得紧,没办法。”余木夕苦笑,一想到秦深的威胁,她就头皮发麻。 那货居然说,她再敢喝醉一次,他就让她三天下不来床! 这个臭不要脸的! 钱越打量着钱多多的表情,觉得余木夕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心里隐隐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想不开,那就好,那就说明,他还有戏。 余木夕恹恹的,看了两集无聊的肥皂剧,居然被催眠了,一觉睡到下班。 “木木,走吧。”秦深叫醒她,眉眼间蕴着一丝激动与期待。 余木夕揉揉眼睛,顺着他的手站起身,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天好早啊,你不加班啊?” “不加班。”秦深心里暗暗嘀咕,今天可是七夕,这么重大的日子,加班?那不是开玩笑么? 秦深先是带余木夕去吃了一顿大餐,然后看了一场电影,影片挺文艺,看得她昏昏yù睡。 出来电影院,天已经黑透了,秦深牵着余木夕的手,在街头漫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中心广场,他突然停下了。 中心广场人挺多,喷泉鱼池边有好多小孩子跑来跑去,年轻的情侣喜欢在池子里丢硬币许愿。 广场上的霓虹灯璀璨夺目,圆形的喷泉哗哗啦啦的,水光折shè着灯光,特别好看。 突然,整个广场所有的灯光都灭了,四下里一片漆黑。今天天上只有半轮月亮,星星倒是挺多,只是云层蛮厚,光线晦暗,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咦?停电了吗?”余木夕扫兴地直撇嘴,抬手拉拉秦深,却不想拉了个空。 回头一看,男人已经没影儿了。 “秦深?秦深?”余木夕试探着叫了两声,广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她根本看不见秦深。 突然,左前方的一栋大厦外围亮起了灯光,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很快就围出了一副画,正是余木夕画在客厅墙上的Q版求婚图。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把余木夕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霓虹灯下,圆形的喷泉不知何时变成了心形的,喷泉里聚了许许多多莲花灯,拼成“木木我爱你”五个字。 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不可置信地在人群里搜寻秦深,却见右前方的大厦墙体上亮起“木木嫁给我”五个字,闪闪烁烁,不停变换颜色。 天空霎时腾起烟花,璀璨热烈,夺人眼目。 人群顿时沸腾了,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好浪漫”“好幸福”“好羡慕”等等等等。 余木夕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咬着下唇,眼睛四下里搜寻,等待着未知的惊喜。 不得不说,她男人真是太浪漫了,她的少女心都要zhà裂了。 一束暖黄色灯光亮起,将余木夕笼在光影正中间,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过来,她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黑暗中,有人款款走来,余木夕屏气凝神,虽然看不清秦深的脸,但她能感觉到,那就是秦深。 秦深手捧鲜花,温柔地笑着走来,走到光影中,单膝跪地,将鲜花献上:“木木,嫁给我吧!” 余木夕眼睛一热,眼泪差点飞出来。她连忙背过身,咬着嘴唇抹眼睛。 秦深一看余木夕背过身,顿时急了,腾的站起来,一把将小女人摁进怀里,凶巴巴地低吼:“不许拒绝!” 余木夕本来感动得不行,被秦深这么一吼,顿时破涕为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吗?” 秦深见她笑,这才敢把心脏揣回肚子里,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哇!好浪漫啊!” 几十道女声接二连三响起,广场上的少女心基本上全离家出走了。 音乐声响起,欢快甜蜜的纯音乐,余木夕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也顾不得去听了。 幸福感瞬间达到巅峰。 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回抱住秦深,仰起脸主动回应他的深吻。 秦深得到回应,那颗心舒畅得啊,就差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浪漫的求婚之后,当然是热情如火的一夜。 这一夜余木夕过得特别有感觉,从头到尾都是极致的享受,秦深也特别照顾她的感受,一切以她为重,先把她伺候舒坦了,才纾解自己的渴求。 “木木,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情到浓时,他一脸认真地盯着小女人的眼睛,讨要承诺。 “不离开,一辈子都不离开。”余木夕环着秦深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我老公这么好,傻瓜才离开呢!” 回头一定记得上祖坟上拜拜去,感谢祖宗庇佑,赏了她这么个绝世好老公。 ☆、083 婚礼风波 秦深的求婚轰动了整个江城,吃瓜群众拍了照片、视频,朋友圈啊微博啊论坛啊,各种渠道能扩散的都扩散了,一时间,余木夕被称为“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的女人”,秦深也成为浪漫男士的正面教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越自然看到了这则消息,看着画面中深情相拥接吻的两人,他心烦意乱,几次三番忍不住想要去找余木夕摊牌。 她明明夜里还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十几个小时之后,就能跟秦深大玩浪漫求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相比之下,温可人就淡定多了。她甚至真的按照余木夕说的那样,让人在A市的秦宅墙壁上画了两副画,还把婚纱照按照江城的位置重新摆放。 “妈,你看哥,好浪漫啊,嫂子一定幸福晕了。”温可人把照片翻给姜蓉看。 姜蓉看着照片,打心底里为儿子开心,毕竟余木夕是他强娶来的,她肯接受秦深,当妈的自然高兴。 可再看看温可人,姜蓉心里免不了十分心疼。她拍了拍温可人的手背,叹着气宽慰:“可人啊,这种事情得看缘分,你想开点。” 温可人抿了抿嘴,眼神失落:“妈,我没事,只要哥开心就好。”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姜蓉越发心疼,“傻孩子,别难为自己,要是觉得闷,就去散散心。” 温可人咬着嘴唇点头:“妈,我想给嫂子当伴娘。”她很快就红了眼圈,凄凄哀哀,“我就想亲眼看着哥幸福,也……也好彻底绝了这份心思。” 姜蓉皱了皱眉,见她要哭不哭的,心下不忍,叹道:“好,我来跟你哥说。” “谢谢妈。”温可人破涕为笑,“那我去看看,哥嫂的房间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 “去吧。”姜蓉摆摆手,看着温可人含着泪离开,心里隐隐作痛。 她一直属意温可人当自家媳fù,可秦深就是不乐意,打了二十八年光棍,任凭何等天仙绝色,人家就是看不上眼。现在难得秦深主动娶妻,她这个当妈的阿弥陀佛还来不及,可万万不敢对儿子的婚事提出一星半点异议。 只能委屈可人了! 姜蓉摇着头连连叹气,暗暗下决心,要为这个干女儿物色一个各方面都不输于秦深的好对象。 如胶似漆的日子,过得总归是格外快的。一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余木夕跟秦深,以及余祖光、木芳华夫fù一起去A市准备参加婚礼。 秦家已经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秦振业、姜蓉夫fù亲自到机场接机,老爷子率领另外两个儿子在家等候,家族中男女老少都来齐了。 温可人笑吟吟地来接机,余木夕也客气相待,反正在秦家,有老爷子给她撑腰,温可人要是敢乱来,老爷子都不答应。 一到家,老爷子就拄着拐杖迎到大门口,拉着余木夕的手上下打量。 “丫头啊,你可来了,我老头子眼睛都盼花了。” 余木夕抿着嘴直乐:“爷爷,这您可怨不着我,我说我先过来陪您老人家说说话,阿深他非要我等着他处理完工作一起过来。” 秦深:“……” 莫名其妙就背了个锅,不过老婆大人开心就好。 说说笑笑地进了家,各人互相介绍认识,场面话客套话说了一通。 老爷子突然问道:“丫头,那镯子呢?怎么不戴着?” 余木夕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晃了晃:“随身带着呢,我怕磕着碰着,就收起来了。” 老爷子脸色有些沉,接过盒子,打开来拿出镯子,又给余木夕戴上了,拍着她的手背说:“哪儿就那么娇贵了?你尽管戴着,这是爷爷nǎinǎi的心意。” 这镯子一拿出来,秦家老二、老三夫fù以及几个小辈就变了脸色。 这镯子对老爷子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想而知,这个小女人是有多得老爷子的宠。 “可我毛手毛脚的,怕伤着镯子。”余木夕嘿嘿一笑,“爷爷,我这不是想留着当传家宝么。” 老爷子顿时转嗔为喜:“那等我老头子抱上重孙子,你再收起来。” 余木夕脸一热,突然发现,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温可人意味深长地扫了余木夕一眼,唇边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余木夕倒是没注意她,求救地递给秦深一个眼神。秦深接到召唤,二话不说挤过来,一把拉起媳fù,笑呵呵道:“爷爷,您要是想早点抱上重孙子,那可别累着您孙媳fù,还得别让任何人霸占着您孙媳fù,得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努力不是?” 余木夕的脸越发红了,狠狠掐了秦深一把,秦深却面不改色,跟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直接把人带上楼。 余木夕坐在床上,打量着卧室里的布置,见婚纱照的摆放跟江城一号那边一模一样,皱了皱眉,问道:“哎,秦深,你说可人是不是真的死心了?” 秦深掐了掐她的脸蛋,不悦道:“在爷爷面前叫我阿深,现在又连名带姓地叫了,木木,你还真是两面派。” 余木夕挥开他的手,往床上一瘫:“管她呢,反正婚礼结束之后,顶多住几天咱们就要回江城,估计一年之内是不会回来长住了。” “婚礼之后,让她爸把她接回去,都二十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也该回自己家了。”秦深随声附和,翻身压上余木夕,“爷爷说要早点抱重孙子呢,老婆,咱们是不是该?” “切,你现在就一废人,就是累死在床上,爷爷也抱不上重孙子。”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打击。 秦深顿时脑门子一突,低头就啃,含含糊糊地嘶吼:“废人?废人怎么啦?废人满足不了你啦?” “别!别!我开玩笑的!”余木夕连忙讨饶。 楼下一大群人呢,她要是被他给弄得走不成道,还不被人笑话死啊? 然而秦深的需求,一般是不容拒绝的,尤其余木夕言语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秒秒钟教她学做人! 温可人上楼叫秦深跟余木夕下去吃饭,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高低起伏的欢爱声,可以想象,战况激烈,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她也没打扰,yīn狠地笑笑,折身下楼,红着脸儿说:“妈,您坑我啊,居然让我去叫,哥嫂他们……他们在……” 她咬着嘴唇,一副羞涩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众人怔了怔,顿时意会,暧昧的笑声此起彼伏。 老爷子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咱们先吃,别去打扰他们小夫妻。” 回到家第一顿饭就错过,余木夕算是彻底没脸见人了。秦深脸皮厚,无所谓,让人端了饭菜上来,闹得余木夕硬是一天没敢下楼。 豪门大院斗争多,但余木夕有老太爷这张活的护身符,秦深又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旁人连搭个话都难,更别提对她做什么了。 几天时间转眼就过,九月三十日下午,钱多多、钱越兄妹到了A市,暂住酒店。 余祖光夫fù一直住在酒店,三十日下午,秦深把余木夕送到酒店,到时候来酒店接亲。 晚上,钱多多正在穿着伴娘礼服臭美,温可人突然来了。对于她的到来,余木夕有些惊讶,还没开口问,温可人就笑眯眯地问:“嫂子,我能不能当伴娘啊?” 余木夕怔了怔:“当伴娘?” 钱多多冷冰冰地接口:“这位是?” “哦,她是秦深的妹妹,叫温可人。” 钱多多翻了个白眼:“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今晚跑过来问能不能当伴娘,早干嘛去了?” 温可人张了张嘴:“我……” 她知道余木夕肯定会拒绝,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开口,就是为了让余木夕没有拒绝的余地。 “再说了,伴娘都是女方闺蜜姐妹,哪有小姑子当伴娘的?”钱多多毫不留情地开怼,“秦家好歹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难道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么?” 温可人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余木夕。 余木夕耸了耸肩:“可人,你想当伴娘的话,一早跟我说,咱们还能走一遍婚礼流程,现在临时加个伴娘,不太好吧?” “我就是想亲眼见证哥嫂的幸福,我没别的意思。”温可人红着眼圈,低眉顺眼。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温可人在办公室对秦深做的事,余木夕也许会答应,但是让一个一门心思惦记自己老公的女人当伴娘,她可做不来。 “可人,既然你那么想当伴娘,要不我现在叫你哥过来,让他带你去找婚礼司仪熟悉一下流程?” 温可人心里“咯噔”一下,咬牙切齿,脸上却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嫂子既然不喜欢我当伴娘,那我不当也就是了,这么晚了,就别麻烦我哥了。”她乖巧地欠身道了歉,主动退出去,关上了门。 “秦深的妹妹,温可人,表妹吗?”钱多多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盯着门。 “干妹妹,我婆婆的干女儿。”余木夕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据说惦记秦深十多年了,感情深厚着呢。” “卧槽!撬墙角的啊?小夕,你刚怎么不说?就这么让她走了,真是便宜她了!”钱多多摩拳擦掌捋袖子,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架势。 “也就是单相思,秦深又不喜欢她。”余木夕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早点睡吧,婚礼还是蛮累的。” 两个女孩子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聊了大半夜。余木夕是想到婚礼,激动得睡不着,钱多多则是郁闷。 她还是想让她哥把余木夕收了啊! 缘分呐,缘分,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一大早,余木夕跟钱多多就起来了,俩人基本上都没怎么睡着,每人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化妆师进来给两人化妆、盘发,折腾了一上午,伴娘妆简单,新娘子可就不好受了,脖子都僵了,妆都没化好。 上午十点十八分,婚车到了酒店,接余木夕去秦宅。 秦深一身手工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特别隆重,就跟要参加联合国秘书长选举大会似的。 婚车先是到了秦宅,中午在秦宅开宴,下午去教堂举行婚礼,晚上在酒店举行宴会。 午宴过后,休息片刻,下午两点钟,教堂婚礼开始。 因为晚上在酒店会举行一次很隆重的仪式,教堂婚礼也就算是走个过场,只请了至亲好友,在神父的见证下宣誓,结为夫妻。 傍晚十八点十八分,酒店婚礼正式开始。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余祖光挽着女儿的手臂走上红毯,秦深从红毯另一头款款而来,余祖光将余木夕的手jiāo给秦深,两人拥抱父亲,然后向着婚礼台缓缓前进。 在婚礼台前站定,秦深宠溺地看着余木夕,根本就没听见司仪在拉拉杂杂地说什么,满心满眼里只有他的娇妻。 忽然,大屏幕上的接亲视频一下子变成了一段女上男下疯狂骑动的画面,女人背对着镜头,长发高高挽起,发髻杂乱,一看就是随手挽上去的,雪白的颈窝里有一块很明显的棕褐色印记,地上散落着白色连衣裙、黑色内衣。 “越哥,给我……给我……用力……快一点……”女人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愉悦而颤抖,有些破音。 “小夕!小夕!我爱你!嫁给我!嫁给我!”男人露了下巴和嘴部,双手掐着女人的腰,将她不停地往上提、往下按。 ☆、084 孩子是谁的 画面刚出来几秒钟,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司仪呆呆地说不出话来,顿时,全场安静下来,只有视频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好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钱越一眼就认出来,视频里的男人是他,而拍摄的场所正是多多生日那天晚上他住的客房,就连地上的连衣裙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变。 余木夕也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视频里的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的背影好熟悉,看那身段,看那头发的长度,分明就是她!尤其颈窝处那块不规则的棕褐色印记,跟她颈窝里的胎记位置、颜色、形状一模一样。 余木夕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她跟秦深被人偷拍了?可看那张下巴和嘴巴,根本就不是秦深,倒像是钱越。 秦深死死地盯着屏幕,眼里几乎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这时,画面一闪,变成了照片,钱越抱着余木夕的,吻她的,拉着她手的,扶着她的,她露了全脸,他顶多露出一个下巴,或是半张侧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余木夕惊愕地问,却不知道该问谁。 钱越早在视频曝光的那一刻,就知道温可人要放大招了,他怕出意外,一个箭步走到了婚礼台下,以免秦深勃然大怒,一不小心伤了余木夕。 他知道他跟余木夕春风一度,脑子里却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细节想不起来,现在看到视频,心潮澎湃,呼吸粗重,恨不能立刻上去把余木夕带走。 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戏已经开场,那他必须配合温可人唱完全场,力争把纠纷降低到最小。 短短两分钟,秦深的心被从天堂狠狠砸向地狱,他两眼血红地抓住余木夕的肩膀,拼尽全力克制着怒气,沉声质问:“木木,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整个人都乱了,照片里是她和钱越没错,可视频不是啊!但是照片和视频被同时放出来,人们肯定会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尤其那女人的后脖子上也有一块胎记,她更是百口莫辩。 “我不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余木夕连连摇头,语无lún次地解释,“我没有跟越哥上床,秦深,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没有?脸都没露,你就知道是钱越?”秦深冷笑,蓦然松了手,趔趄着退了半步,失望地看着她,“我那么爱你,你却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余木夕,你可真是对得起我!” 话音未落,他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余木夕脸上,余木夕刚好往前迈步,想要解释,冷不防一巴掌扇在左脸上,脑子一懵,身子一歪,高跟鞋一崴,人就摔倒了,她下意识抓住秦深的胳膊,秦深用力一挥,她直接扑倒在地上,滚了两下,从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台上滚了下去。 钱越站在T型礼台的另一侧拐角,见到秦深动手,他立马冲了上去,可余木夕已经从另一侧滚落。他要去抱余木夕,秦深已经抓着他的领子,一拳又一拳地往钱越脸上招呼了。 伴郎任东连忙去拉架,钱多多赶忙去扶余木夕,木芳华也哭叫着跑了过去,底下顿时乱成一团。 藏在人群中的温可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转眼换上一脸焦急愤怒,跟着秦家人跑了过去。 “小夕晕过去了!快!快打120!”钱多多急得大叫,可周围乱糟糟的吵成一团,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了。 木芳华急着去抱余木夕,却感觉到手上不对劲,伸到面前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血!小夕流血了!快!快救人呐!” 礼台上,秦深跟钱越扭打成一团,任东根本拉不住,反倒被情急拼命的两人误伤了好几下。 秦家人一窝蜂围了过去,宾客们也都在看热闹,余祖光好不容易挤过来,一把抱起余木夕,木芳华和钱多多分开人群,护着父女俩往外走。 又是堵人又是堵车,折腾了大半天,送到医院的时候,余木夕已经出了不少血了。木芳华到底是过来人,猜到了什么,一直捂着嘴哭个不停。 余木夕一被抱出来,秦深跟钱越就跟出来了,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跟到医院,挂了急诊,很快就得出了检查结果。 检查结果居然是怀孕四周,由于出血量大,胎儿非常危险,抢救成功的几率非常小。 秦家几位长辈全都傻眼了,没想到好好的婚礼会变成儿媳fù偷汉子的实况转播,而不守贞洁的儿媳fù居然还怀孕了,可孩子的父亲是谁却不知道。 秦深突然笑了,红着眼,咧着嘴,凄厉地大笑。 “做掉!”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做掉孽种,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姜蓉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家儿子,错愕地质问:“孩子是谁的?” “我说,做掉孽种!”秦深咬着牙,喉咙里滚出嘶哑的咆哮。 医生领命,二话不说进手术室做人流手术。 余祖光和木芳华两口子又急又气又怕,绷着脸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老爷子叹口气,痛心疾首:“阿深,还是等她醒来问清楚吧,我觉得小夕不像是水xìng杨花的女人。” “我结扎快七个星期,她怀孕四周,孩子还能是谁的?”秦深狠狠地呸出一口血沫子,大踏步离开,走了两步,又道,“谁都不准去找她麻烦,我秦深的老婆,我自己会处理!” 他跟钱越拼命,落了一身伤,现在这边的事情有了结论,他也需要去处理一下伤口,冷静一下。 钱越本来是要跟过来的,任东怕出大事,硬是把他拽去处理伤口了,三个男人在包扎处相遇,脸上都挂了彩。 任东一肚子委屈,却有苦不敢说,还得小心翼翼地防着那俩再打起来。 秦深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护士给他消dú包扎,他就那么呆呆愣愣地坐着,一动不动。 心里固然恼,固然怨,固然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可他终归是下不了手。 情急之下扇她一巴掌,没想到居然扇出了个孽种。 也好,那个孽种没了,也算是他讨回了一条命,给她的惩罚也够了。 她的他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他的妻子。他秦深这辈子,只丧偶,不离婚! 任东硬把钱越拉走了,秦深包扎好伤口,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胳膊架在窗框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出神。 他以为柳暗花明了,没想到却还是走向了悲剧。 那个女人,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他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认识余木夕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怕他、气他、恨他、再到后来慢慢地接受他……画面最后定格在七夕那天的求婚上,她主动抱住他,吻他,她心里应该是有他的吧? 怀孕四周,算算时间,应该是在她去中部出差之后有的身孕,那个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没有那么好,她心里还是偏向钱越的。 也许是酒后误事,也许是钱越强迫她,也许…… 秦深不停地给余木夕找理由开脱,半晌,他自嘲地笑了。 果然,爱一个人,就相当于亲手给了她一把刀子,从此以后,你的生死祸福,全都捏在她手上。 他颓丧地闭上眼,仰着脸,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快憋不住了。 “木木……木木……我那么爱你,你就真的那么狠心?木木,你心里真的一点点都不在意我吗?” 秦深喃喃自语,眼泪终于没能憋住,从紧闭的眼帘缝隙间挤出,滚了满脸。 突然,一双小手轻轻地环住秦深的腰,他惊喜地抓住那双手,脱口叫道:“木木,你来啦!” 温可人浑身一颤,心里不可遏止地翻涌起漫天的恨意。 “哥!她出轨了!她怀了钱越的种!你居然还想着她?”温可人气急败坏地骂。 秦深僵了僵,脸色一分一分冷下来,抓住温可人的手,漠然分开,一把推开她,毫不停留地离开。 流产手术很快就做完了,余木夕被送进VIP病房。秦家人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秦深发了话,谁都不敢怎么着,酒店里还剩着个烂摊子,秦振业夫fù去处理,其余人送老爷子回家。 木芳华和钱多多一边一个坐在病床边,余祖光哭丧着脸靠墙坐着。 “小夕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都嫁给秦深了,你还去招惹钱越干什么?”木芳华一边哭一边骂。 “好了!别说了!小夕刚做了手术,需要休息!”钱多多忍无可忍,吼了一嗓子,“这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她就是再怎么错,现在也不是你教训她的时候!” 秦深呆呆地站在门口,默默地听着木芳华和钱多多的话,心里冰天雪地。 听这语气,钱多多是早就知道余木夕跟钱越有一腿了吧?她一直讨厌他,支持余木夕跟钱越在一起,她就是帮凶! 秦深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踏进病房,站在床尾,冷眼看着余木夕。 她真美,化了新娘妆,盘了发,穿着婚纱的时候,真的是惊为天人,令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即便是现在,头发散乱,脸色惨白,眼睛紧闭,昏迷不醒,都跟林黛玉似的,娇弱得惹人心怜。 他缓步走过去,颤抖着手去抚摸余木夕的脸。钱多多张口就要吼,可一看到秦深那双已经陷入癫狂的眼睛,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钱多多是肯定支持余木夕和钱越在一起的,可在秦深和余木夕的婚礼上,她哥睡了人家老婆这事儿被公之于众,她实在没脸面对秦深。 秦深的手即将触到余木夕的脸,余木夕就像有了心电感应似的,突然睁开眼睛。 “木木,你醒了。”秦深痴痴地看着她,语声嘶哑颤抖。 “不是的,秦深,你听我说,我没有跟越哥上床,我真的没有!”她惶然无措地解释,脑子里的画面还停留在视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情景上。 “没关系的。”秦深恍然一笑,“把野种打掉就好,我们还是可以做一对幸福的夫妻。” 余木夕被秦深的话吓傻了,呆了呆,才反应过来:“野种?什么意思?” “你……你怀孕了。”木芳华叹口气,恨铁不成钢。 “我怀孕了?”余木夕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尖叫,“不可能!秦深都结扎了,我怎么可能怀孕?” “是真的,四周。”钱多多别开脸,不忍心再看余木夕茫然无措的表情,“孩子……已经打掉了。” “打掉了?”余木夕呆呆地掀开被子,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085 离婚吧 余木夕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蓝白条纹的衣服扎得她眼睛都红了。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怀孕!一定是误诊!”余木夕不可置信地疯狂摇头。 她怎么可能怀孕呢?秦深都已经结扎了,而且他们基本上都会做安全措施,退一步来讲,就算有时候没做,可她的大姨妈都快三个月没来了,怎么可能怀孕四周?医生明明说她事后yào吃多了,内分泌紊乱,她绝对不可能怀孕。 “小夕,你别这样。”钱多多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余木夕心里不仅仅是难过,更多的是焦急,委屈,百口莫辩,憋了一团火,整个人都快zhà了。 “可我真的没有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啊!”她用力捶床,眼泪滚滚而落,仰着脸无助地看着秦深,“秦深,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秦深抬手,动作轻柔地给她抹去眼泪,唇边牵起一抹绝望的笑:“木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难道视频是假的?还是你的声音是假的?或者照片是假的?” “照片是真的,但视频是假的啊!”她急切地想要解释,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深冷笑,讽刺地看着余木夕:“时间是九月七号,钱多多生日那天,视频上的女人头发的颜色、长度,身形,皮肤,就连脖子后面那块胎记都一模一样,地上的连衣裙也是你那天穿的,木木,难道你想告诉我,在江城还有一个跟你各方面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跟钱越在帝豪拍了一则视频陷害你?” 余木夕哑口无言。 第一眼看见那则视频的时候,她也以为那女孩子就是她。可搜遍记忆,真的没有。她没有跟除了秦深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床,而多多生日那天,她自从离开包厢以后,先是由服务生扶着在天台上吹了很长时间风醒酒,然后就直接打车回家,根本就没有跟钱越单独相处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木芳华在,钱多多在,她们总不可能骗她吧?流产手术都做了,怎么可能是误诊呢? 余木夕呆呆地摸着平坦的小腹,眼泪滚滚而落,笑得撕心裂肺。 原来,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没了。 “秦深,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跟越哥上过床,也没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男人上过床。”她缓缓抬起头,郑重地声明。 对于失去孩子,其实她并不怎么痛苦,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很抗拒生孩子,没有期待,没有爱,自然不会太过伤心,顶多也就是遗憾罢了。 可她不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的孩子,而背上背着老公跟别的男人乱搞的污名。 秦深掐住余木夕的下巴,眼神锋锐yīn冷:“越哥?到了现在,你还口口声声叫着越哥,木木,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余木夕痛苦地皱起眉头,努力往后撤,摇着头想把下巴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我跟越哥认识整整十八年,从小到大我都叫他越哥,难道一声称呼就能定我的罪吗?”她艰难地申辩。 秦深用力甩开她的下巴,冷笑道:“称呼不能定罪,难道视频也不能吗?” 余木夕被摔在病床上,看着一脸寒意、两眼怒火的男人,蓦地笑了。 他不信。 他不但不信,甚至还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虽然各方面迹象表明,她不可能怀孕,可她既然真的怀孕了,那孩子必然是秦深的无疑,因为她从没有跟除了秦深以外的任何男人上过床。 甚至就连钱越,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她向他摊牌那次,他浅浅地亲了她,以及多多生日那晚,他在厕所门口强吻她。 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闷沉闷沉的,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哑声道:“既然我有罪,那就离婚吧。” “离婚?”秦深惊叫,一脸愤恨,“离了婚,好让你跟钱越双宿双飞?” “全世界都知道我余木夕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这么大的绿帽子,你也愿意戴?”余木夕有气无力地讽刺,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气短。 “你!”秦深怒极,死死地盯着她,她那满脸的讽刺与鄙夷,真是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可他下不去手。 尽管这个女人给了他最深的伤害与耻辱,他还是无法放她离开。 他们秦家的男人,骨子里有一种偏执基因,爱一个人,就会一直纠缠到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手。 “离婚的事,你想都别想!”秦深重重一拳砸在床头柜上,木质的台面硬生生碎裂凹陷,破碎的木板扎得他手背上血ròu模糊。 “就不怕我以后还会给你戴绿帽子?”余木夕勾唇冷笑,眼皮子都懒得抬。 秦深心口一阵抽痛,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鬼爪,在抓着他的心脏用力撕扯,生疼生疼的,疼到无法呼吸。 “我本来就不爱你,以后更不可能爱你。”余木夕叹了口气,对钱多多说,“多多,请不相干的人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的的确确本来不爱他,可后来她慢慢地动心了,随着秦深毫无原则的宠溺,她已经彻底沦陷了,开开心心地跟他设计婚礼细节、计划度蜜月,她已经完全认可了他这个丈夫。 只可惜,她的丈夫在本应该最幸福的时刻,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钱多多憋着一口气,冷声道:“姓秦的,没听见么?让你出去呢!” 秦深看着余木夕的背影,狠狠地咬着牙关,一步一步缓缓退出了病房。但他却没走,而是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 发生了这种事,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木夕,只知道孽种不能留,老婆不能走,至于别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说她本来就不爱他,是他不择手段,强行绑住她,所以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既然惩罚过了,那就扯平了,以后重新开始,两不相欠! 温可人不知何时过来了,坐在秦深边上,默默地看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心吧!难过吧!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一切就会归于正途了。 夜色越来越深,寒气越来越重,任东陪着钱越,两人在天台上吹着冷风。 知道余木夕怀孕,孩子却被做掉了,钱越心里撕扯着绞扭着痛。 秦深结扎了,那么余木夕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他的。没想到他们只是一夜春风,居然就有了孩子,只可惜…… 而任东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余木夕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他知道,可是等到他知道孩子的事情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这是作孽啊! 任东双手chā进头发里,死死地揪着,心里翻滚起铺天盖地的歉疚,却无力改变什么。 后半夜,余木夕睡着了,钱多多才敢去找钱越。 “谢谢任少,大半夜的陪我哥在这儿吹冷风。”钱多多眼圈红红的,想责怪钱越,却开不了口。 任东抬头看了一眼钱多多,叹口气,又耷拉下了脑袋。 钱多多挨着钱越席地而坐,拿胳膊肘子捅了捅他:“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对小夕负责的。”钱越痛苦难当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怎么负责?” “我会娶她的,我会爱护她一辈子!”钱越语气郑重,眼神坚定。 “可秦深不肯离婚。”钱多多摇头,无奈道,“哥,你跟小夕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越明知道这是温可人设的计,可他默许了这一切,真要是说起来,他就是个帮凶,这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我……那天我们都喝多了。”钱越心痛又自责,“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她,我该死!” 他劈手给了自己重重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静夜里特别惊人。 钱多多一猜就是这样,那天大家都喝了很多酒,钱越喜欢余木夕,余木夕也喜欢钱越,互相怀有爱意的两个人,很容易在酒精的作用下做点热情如火的事情。 “现在该怎么办?秦深不肯离婚,小夕没了孩子,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可秦深却不肯放过小夕,我担心他会折磨她。” 钱多多忧心忡忡,就算是平头百姓,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都能动刀子砍人,更别说是秦深这种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余木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起诉,法院会判决离婚的。”钱越深吸一口气,心事重重。 就算余木夕跟秦深离了婚,她的名声全坏了,钱家不会那么轻易允许她进门的。而社会上那些正义感bào棚的吃瓜群众,也不会原谅她、接纳她,以后她要面对的,是千夫所指,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的唾骂。 “就算离婚了又能怎样?秦深不会善罢甘休的。”钱多多黯然,满心都是无力感,“秦家一手遮天,想要整垮余氏和钱氏,简直易如反掌。只要告诉大家视频中的男主角是你,钱氏就垮了一半了。” 钱越悚然一惊,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这些,现在想来,温可人根本就是把整个钱氏算计进去了。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拆散秦深跟余木夕,视频、照片根本就不会让他露脸,现在只要有心人把那些照片一拼凑,很容易就能认出是他。 前段时间钱越跟余木夕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还扯上了人命官司,现在两人的苟且之事被踢bào,只要有心人往之前的事情上一扯,舆论的力量都足够压垮钱氏和余氏了。 夜深露重,寒气逼人,钱越却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多多,你留在这里照顾小夕,我必须马上赶回江城早作应对。”钱越霍然起身,郑重嘱咐,“告诉小夕,我爱她,我会负责的!” 钱多多深知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多说,叮嘱了几声让他自己注意安全,就赶紧回病房了。 病房外,余祖光、木芳华两口子,正低声下气地向秦深赔罪。秦深坐在长椅上,仰着头,闭着眼睛,连看都懒得看两人一眼。 钱多多既愤怒又心疼,可做错事的人是她哥哥,她根本没有立场说话,只能闷闷地过去照顾余木夕。 早晨,护士过来给余木夕输液,秦深跟着进来了。只过了短短一夜,他身上就完全看不出春风得意的样子了,眼圈青黑,精神疲惫,看起来落魄得就像个流浪汉。 ☆、086 我曾爱过你 秦深站在床前,默默地看着余木夕,不声不响。 余木夕之前被纪波伤得挺深,三年青春喂了狗,已经不相信爱情了。是秦深不由分说地再次把她拖进了感情的沼泽,可她沦陷时,他却抽身了。 “秦深,好聚好散吧。”余木夕一开口,嗓音嘶哑干涩。 “好聚好散?”秦深蓦地笑了,“木木,不可能好聚好散的,你我之间,除非死了一个,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散。” “上过别人的床,怀过别人的种,这样的女人你也要?”余木夕嗤笑,眼神冷锐,却十分空洞,“秦深,何必难为自己呢?” 秦深死死地咬着舌尖,借由尖锐的痛意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别再乱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指节泛白,这番话几乎耗尽了秦深所有的力气。 “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我呢?”余木夕低头看着小腹的位置,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那是我孩子的命!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对秦深刚刚萌芽的爱意,以及爱人的能力。 “我亲手画下那副求婚漫画的时候,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的。那天晚上的烟火,不但点燃了我对以后的期待,也点燃了我对你的爱,可是秦深,现在什么都没了,期待没了,爱没了。”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挤出,一串接一串滚落,她痛苦地捂住脸,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呃呃”有声,可哭声仿佛被破布堵住似的,无法痛痛快快地发出。 秦深心口乱颤,看着这样的余木夕,他一样的痛彻心扉,可视频中的女人分明就是余木夕,那一声声的“越哥我要”“小夕我爱你”,让他如何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默默地俯下身子,把余木夕抱进怀里,死死地拥住他,咬住她肩头的病号服,克制着嚎啕大哭的冲动。 他是真的爱她到了骨子里,不管她犯下什么样的错,他都可以原谅她。 可她却偏偏死也不肯认错。 余木夕用力抱住秦深,闷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她左手背上扎着针,一动,针头就跑偏了,yào水打进ròu里,生疼生疼的,手背上很快就肿起来了。 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哭得撕心裂肺,酣畅淋漓。 钱多多发现跑针时,余木夕的手背已经肿得跟个鸡蛋似的了,皮肤被撑得薄薄的,仿佛随时会bàozhà。 护士黑着脸拔针,狠狠地数落,什么病人不爱护身体啦,家属不小心照看啦,把三个人一通好训。 “小夕,你别这样。”钱多多泣不成声,握着余木夕的手轻轻给她揉,“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余木夕恍若未闻,呆呆地盯着点滴,一滴一滴的液体输进身体里,可她却觉得,生命力正一滴一滴地流失。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爱了一个人,却比上一次的后果更惨烈,甚至搭上了孩子一条命。 她呆滞地转过头,看着窗外。 阳光灿烂,白云悠悠,全中国的人都在欢度国庆长假。 可她却遭受了二十二年来最为沉重的打击,暗无天地,痛不yù生。 她缓缓坐起身,钱多多以为她要去厕所,连忙摘下滴流瓶,举得高高的。 余木夕光着脚,缓缓走到窗口,胳膊支在窗台上,托着下巴往外看。 从这里看过去,外面就是马路,人群车辆,川流不息,十分热闹。 马路对面是个公园,深绿色的草坪上,有几个小孩子在追逐打闹,旁边的空地上,十来个男孩子在踢足球,奔跑如风,女孩子们的裙摆被风扬起,像花蝴蝶似的,生机勃勃。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那些美好,跟她无关。 “小夕,回去躺着吧,你需要休息。”钱多多看她出神,提心吊胆的。 “多多,你也觉得那个女人是我,对吧?”余木夕眯着眼睛,迎着灿烂的阳光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 钱多多叹口气,默认了。 余木夕愀然长叹:“咱俩认识十八年,一起睡过觉,一起洗过澡,连你都说是我,大概全世界都不会相信我了。” 钱多多心里也纳闷,看余木夕的反应,她是真的很无辜,可事实摆在眼前,视频里的女人的的确确是余木夕没跑儿,就连地上的连衣裙都是她当天穿的,这让人怎么相信她无辜?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背负偷汉的yín娃dàngfù,那个人真狠啊!”余木夕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缓缓吁出。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却十分清楚,她这是被人算计了,只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的,明摆着是有深仇大恨,她得罪过的人太多,因为纪波李敏佳一事,纪氏、阮氏都扯进去了,甚至就连她的三个哥哥,哪一个都恨不得弄死她。 “哪个人?”钱多多顺口问了一声。 余木夕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她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信?别人只会说她狗急乱咬人。 “我想见任东。” 她必须见到任东,她需要一个解释,明明秦深结扎了,医生也说她内分泌紊乱,还给她开了一大堆yào,她怎么可能怀孕? “任东回江城了。”钱多多扶着余木夕往床边走,她心里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生怕余木夕趁她一个错眼跳下去了。 “那就回江城,我一定要见任东。”余木夕看也没看,毫不犹豫地撕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和胶布。 鲜血顿时飞出去了,淋淋漓漓地直往下滴。钱多多尖叫一声,余木夕却毫不在意。 秦深快步跑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用力摁住伤口,冷声怒斥:“你干什么?” “我要回江城,我要见任东。”余木夕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 “先输液!”他冷着脸,强忍着一肚子怒火。 余木夕甩开他的手,一步不停。秦深无奈,只得跟上。 余木夕刚刚做了手术,连输液都不肯等,秦深没法子,又不能让她当真乘十几个小时的车,只能调了私人飞机立刻赶往江城。 他们找到任东的时候,任东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任少,你醒醒,我有话问你。”余木夕皱着鼻子,好一会儿才适应这么刺鼻的酒气。 任东眯着醉眼看着面前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咧嘴一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别问我。” “任东!”余木夕眉头一皱,冷喝一声,抬手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兜头兜脸地浇了下去。 任东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些,这才看清来人,一张醉红的脸刹那间白了好几个度。 “任东,我问你,为什么秦深结扎了我还是怀孕了?”余木夕双手撑着办公桌,微微俯身,一脸严肃地质问。 任东眼珠子茫然乱转,好半晌,才含糊不清地说:“结扎之后要避孕至少两个月,否则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可我已经三个月没来例假了,上次在这里检查时,医生说我紧急避孕yào吃多了,内分泌紊乱,明明我不可能怀孕的。” “也许……也许调理好了,正常排卵了也说不定。”任东耷拉着脑袋,仿佛没力气支撑似的。 “所以我怀的孩子是秦深的,对吧?”余木夕死死地盯着任东,屏气凝神地等着答案。 任东死死地抿着嘴唇,内心天人jiāo战,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我不知道……孩子已经做掉了,没办法查证了。” 秦深从始至终冷眼旁观,到了这时,蓦然笑了开来。 “木木,你是要把责任推给医院吗?还是想怪东子?”他痛心疾首地看着余木夕,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了好几下,“我说过,我可以原谅你,难道你承认自己做错了就那么难吗?” “我没有做错!我怎么承认?”余木夕抓狂地大叫。 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视频可以造假,可怀孕造不了假啊!只是没想到,任东给她的答案居然是无法查证,她连最后一丝丝为自己洗清罪名的可能xìng都没了。 她腿一软,颓然跌坐在地上,咬着嘴唇,痛苦地揪着头发。 全世界都不相信她,她该怎么去查?怎么还自己清白?怕是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被热心的吃瓜群众用唾沫星子淹死了吧! “你刚做了手术,住院观察几天吧。”任东叹口气,趔趔趄趄地站起来。 余木夕呆愣愣的,没接话,秦深点了点头,任东叫人安排他们去病房。 三人一走,任东就两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了。 全世界都不相信余木夕是清白的,可他信。只有他知道,孩子的的确确是秦深的,只是他却不能说出来。 心里沉甸甸的,苦闷、压抑、愧疚、悔恨、自责……最终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087我可以帮你 余木夕躺在病床上,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秦深在边上坐着,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余木夕脸上,却是空洞洞的,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她。 钱多多侧身坐在病床边,握着余木夕的手,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她心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秦深,他逼余木夕嫁给他,设计陷害了钱氏和余氏,现在的下场,是他应得的报应,只是可怜了余木夕和那个无辜的孩子。 她低下头,附在余木夕耳边轻声说:“小夕,你别怕,我哥会负责的。” 余木夕僵着脖子摇头,语气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坚决:“跟越哥没关系,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跟越哥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突然反握住钱多多的手,恳求地看着她:“多多,帮帮我,好不好?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害我!” 钱多多咬着嘴唇,一脸为难。 就算是有人蓄意要害余木夕,那也是她给了人可乘之机,她跟钱越上床这是铁打的事实,难道她是要查谁拍了视频,又把视频公之于众? “好,我帮你。”钱多多叹口气,到底不忍心看挚友这么难过,也咽不下这口气,“你想怎么查?” “查那天晚上我那天出了包厢之后所有的监控录像,我记得清楚明白,我根本就没有进过任何房间,我只在天台上吹了会儿风就回去了,全程都有服务生陪同,只要找到那个服务生,他可以证明那个视频是假的。” 钱多多眼睛一亮:“好,我这就去,小夕,你安心休养身体,我查到之后马上过来找你。” 余木夕点了点头:“去吧,放心,我没事。” 秦深冷眼看着余木夕吩咐钱多多,心里越发凉了。 事已至此,她还是不肯承认么?做这一番戏,有意思?他敢肯定,她什么也查不到。 余木夕懒得看秦深,她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余祖光和木芳华现在估计还没回到江城,她暂时没地方去,只能留在医院。 “木木,你到底想证明什么?”秦深讽刺地问,“证明你跟钱越没上床?还是证明你没有怀别的男人的孽种?” 余木夕冷冷地望过去,秦深的眼神写满讽刺,冰冷刺骨。她淡漠地笑了笑:“我什么都不想证明,清者自清,别人怎么说,我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让害了我的人称心如意,更不能让我的孩子枉死。” “那个孽种是我弄死的。”秦深冷哼一声,眼神蓦地锋锐起来,“谁要害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有人要害你,你不跟钱越上床,别人害得了你?” 好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余木夕心寒如冰,连一眼都不愿多看秦深:“明明是你的孩子,你却一口一个‘孽种’‘野种’,秦深,但愿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不会后悔。” “哪来的真相?木木,自导自演很好玩吗?”秦深丝毫不留余地地戳穿,“来,让我先猜一下,钱多多带回来的结果,肯定是监控坏掉了,那天晚上你离开包厢、进钱越房间,包括后来离开帝豪的画面,完全没有记录,对吗?” 余木夕心里打了个突。 那个人既然能找到一个一眼看去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在相应的时间出现在钱越床上,可见她的心思是十分缜密的,说不定她已经把证据毁了。 余木夕闭着眼睛,心里乱纷纷的,茫无头绪。 很快,钱多多回来了,告诉余木夕那天的监控出了问题,一整个晚上的数据都没有保存,根本没办法调取当晚的情况。 秦深冷然笑了:“木木,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余木夕呆呆地盯着雪白的墙壁,半晌,哑声问道:“找到那天陪我去天台的服务生了吗?” 钱多多摇头:“帝豪的服务生有好几百人,我叫我哥一起去的,但是我哥没认出来,他说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送你出去的时候,打开门看见有服务生,就把你jiāo给他了,他也没仔细看对方究竟是谁。” 余木夕心一凉,看样子,这个服务生是绝对找不到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帝豪的人,而是害她的人派来的,现在那个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 “木木,还演的下去吗?”秦深哂笑。 余木夕冷然应道:“秦深,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秦深一噎,眼神中顿时充满怨恨。 他知道她不爱他,可他爱她,就算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都可以原谅她,可她就是不肯承认,她根本就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秦深,你既然不信我,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余木夕慵懒地眯起眼睛,颓丧得很。 唯一能还她清白的人证和物证都没了,这个罪名,看样子是要背一辈子了。 秦深顿时语塞,他现在一心只想余木夕肯认错,肯向他服个软,说几句好话,他只想她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可她却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局面僵持不下,怎么办? 任东推门进来,拉长了脸,十分严肃:“余小姐,我替你安排了一个全身检查。” 余木夕懒得动弹,任东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两个护士推着一副轮椅进来,把她搀上去,推出病房。 钱多多连忙跟上,任东回头,吩咐她去买些吃的,再给余木夕拿几套换洗衣服。 秦深一个人坐在空dàngdàng的病房里,痛苦地仰着头,脑袋靠在墙壁上,双手捂着脸,绝望愤恨,又不知所措。 一项又一项检查做下来,余木夕很快就体力不支了。自从出事后,她一直没吃没喝,精神ròu体都遭受了重大创伤,抽血的时候,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任东全程陪同,见余木夕晕过去,赶忙把她抱回自己办公室,放到休息室的床上。 任东冲了一杯红糖姜茶,把余木夕扶起来,掐了会儿人中,等她醒来,把红糖水喂给她喝了。 “余小姐,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余木夕见任东一脸严肃,怔了怔,苦笑道:“还有更坏的消息吗?” “有。”任东点头,犹豫了一下,“你之前内分泌紊乱,身体已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在身体还没彻底调理好的情况下强行受孕,元气大伤,又做了流产手术,并且手术没做干净,需要清宫。” “所以我还要再做一个手术?” 任东摇了摇头:“不单如此,你先天输卵管狭窄,子宫壁薄,以后恐怕会很难受孕。” 余木夕怔了怔,嗫嚅着问:“这么说,以后我可能会生不了孩子?” 任东一脸痛惜地点头:“那天我怕钱少跟深哥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只能先把钱少拉走,等我知道你怀孕时,流产手术都已经做过了。如果我能够早点知道,一定会拦住深哥,哪怕等你身体好些了再流产,也比现在好。” 余木夕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有差别吗?反正孩子都是保不住的,只是没想到,孩子居然是死在亲爹手里的,真是讽刺。” 任东微微垂头,避开余木夕的视线,黯然道:“余小姐,这件事情,说起来我总归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要是信得过我,让我为你调理身体好吗?我中医西医都学过,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有信心能治好你的病。”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余木夕叹口气,心死如灰,“能不能生还有什么差别?反正这辈子是没机会生了。” “你别这样!”任东急切地抓住她的肩膀,摇了好几下,“你还年轻,人生还长着呢,别说这种丧气话!” “那我该怎么说?秦深不会跟我离婚的,我还能怎么办?我如果只是一个人,大不了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可我还有父母,有家人。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背夫偷汉,丈夫却大度原谅我,难道我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起诉离婚?我怕婚还没离掉,热心的吃瓜群众已经把我全家逼死了。” 当初秦深可以为了一个婚礼,逼得余家走投无路,害得钱氏元气大伤,现在他一样可以对余家和钱家下手。尤其现在他怀着恨意,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任东绷紧了唇,半晌,才毅然道:“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余木夕倏地瞪大眼睛,“怎么帮我?” “我先帮你离开这里,慢慢调理身体,以后的事情,再做打算吧。”任东诚恳地看着她,眼神认真坚定。 余木夕想了想,摇头拒绝:“我走容易,可我走了以后,我父母怎么办?秦深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如果信我,我可以保证他们不受牵连。”任东的语气郑重得如同起誓。 余木夕仍然犹豫不决。 她当然想离开秦深,他以为她出轨怀野种,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夫妻是肯定做不了的,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单凭着一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能真的抹杀? 她不能在怨恨和污名中挣扎一辈子,如果真的跟秦深继续纠缠下去,最后说不定真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直接来找我就行,我先送你回病房。” 余木夕沉默不语,由着任东把她扶上轮椅,推回病房。 钱多多连忙迎上来,一脸心疼地唠叨:“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脸色这么白,一定很疼吧?小夕,我买了鸡汤和粥,你快吃点吧。” “她身体太虚弱,晕过去了。”任东面无表情,对秦深说,“你跟我来一下。” 秦深抬眼看了看余木夕,跟着任东去了走廊尽头。 任东摸出两支烟,递了一支给秦深:“深哥,你打算怎么办?” 秦深摇头:“我不知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还能继续做夫妻吗?”任东看着他,一脸严肃。 秦深长叹了口气,苦笑道:“为什么不能?我爷爷杀了我nǎinǎi的孩子,他们不也当了十多年夫妻吗?” “可最终秦nǎinǎi不还是上吊了么?”任东一脸悲悯,好言相劝,“深哥,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你是来劝我离婚的?”秦深警惕地看向任东。 任东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深哥,咱们是好兄弟,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可是余木夕根本就不爱你,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那毕竟是她的骨ròu,你杀了她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你的。而她跟别的男人上了床,深哥,你扪心自问,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秦深的舌尖抵着牙关划过,静默许久,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绝不会离婚。” “那我问你,离婚,死亡,二选一,你选哪个?”任东上前一步,凝目质问。 ☆、088 逃跑 秦深下意识退后一步,不愿直面这么犀利的问题。 “深哥,我真怕你们会重蹈秦爷爷和秦nǎinǎi的覆辙。我相信,秦nǎinǎi死后,秦爷爷一定很痛苦,他会一直痛苦到死。深哥,我不想你也这样,你明白吗?”任东语重心长。 秦深绷着脸,默不作声。 “深哥,你好好想想吧。”任东叹口气,拍了拍秦深的肩膀,“余木夕之前的流产手术没做好,有残留,过几天再看看,如果能排出最好,如果不能,那就要做清宫手术了。” 秦深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任东摇了摇头,把刚才说给余木夕的那番话又对秦深说了一遍,末了做了个总结:“深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们在一起,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强行捆绑在一起,只会没完没了地互相伤害。深哥,我想,现在余木夕一定是痛不yù生的,而你心里也不好受。” 秦深死死地咬着嘴唇,没吱声。 “幸福快乐才要在一起,如果只有痛苦和伤害,为什么非要勉强在一起呢?”任东叹口气,拍了拍秦深的肩膀,“深哥,你好好想想吧,我去工作了。” 秦深呆呆地夹着烟忘记抽,满脑子都是任东的话,直到烧着手指,剧烈的灼痛刺激下,他才恍然回神,甩开烟蒂。 如果只有痛苦和伤害,的的确确不应该在一起,可他们也有幸福快乐的时候啊!只是太过短暂,稍纵即逝。 离婚? 决不! 一想到从此以后,那个女人就再也不属于他,她会在别的男人怀里笑靥如花,娇声软语,他就觉得心仿佛被丢进了绞ròu机里,顷刻间碎成千万片。 离婚?想都别想!在一起就算是再苦再痛,他都陪着她苦陪着她痛! 秦深失魂落魄地往病房走,距离门口还有两米远,就听见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妈!我的孩子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余木夕哭倒在木芳华怀里,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 以为不会那么痛,可是一看见母亲,她突然就想起了枉死的孩子,小腹撕心裂肺的痛。下身一直在流血,那是她的孩子啊! 木芳华也跟着哭,一边哭一边安慰余木夕,母女俩哭成了泪人儿,余祖光背过身,偷偷抹眼泪。钱多多在窗边站着,扒着窗框哭得浑身直抽抽。 秦深机械地挪动步子,看着余木夕那副痛不yù生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慌了。 他最看不得她痛,可却又是他,亲手造成了她的痛苦。 只是木木啊木木,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比你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他没敢进去,怕刺激着余木夕,在门外靠墙坐下,听着里头的哭声,心里血流成河。 手机突然响了,是姜蓉打来的电话。 “阿深,你在哪儿?” “妈,我现在在江城,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秦深十分疲惫,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什么以后再说?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姜蓉勃然大怒,“咱们秦家什么样的人家?怎能丢得起这样的脸?你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立刻离婚!” “妈,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都别chā手。”秦深沉下语气,充满警告,“妈,别做任何事,不要动木木,也别针对余家。” 姜蓉气得直想摔手机,恨恨地咬着牙,把手机递给秦振业:“阿深鬼迷心窍了,你跟他说吧。” “阿深……” 秦振业刚叫了一声,就被秦深打断了:“爸,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会处理,你们谁都别自作主张。” “你打算怎么处理?”秦振业憋了一肚子火,流言蜚语都快把秦家的脊梁骨戳断了。 “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你们只要不干涉就行了。”秦深冷声警告,“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妈,我不希望你们chā手,更不希望你们为难余氏。” “你!”秦振业气得不轻,“鬼迷心窍!真是鬼迷心窍!” 秦深挂断电话,侧头看了一眼病房里面,余木夕的哭声已经小了很多,嗓音嘶哑,木芳华正泪流满面地哄她。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他已经彻底不要尊严、不要脸面,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她,不管怎样,他绝不会放开她。 护士进去给余木夕扎针,过了大约半小时,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秦深这才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去,低声道:“你们都出去。” 木芳华虽然不放心让余木夕跟秦深独处,但自家女儿犯了这样大的错,她这个当妈的根本没脸护着,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被余祖光拉着出了病房。 钱多多死死地咬着嘴唇,瞪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半晌憋出一句:“她刚做了手术,身体虚弱,你别再伤着她。” 秦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的媳fù,他自己会疼,用不着别人cāo心。 yào水里有安神的成分,余木夕睡得很熟,只是眉心紧蹙,睫毛上挂着泪,一张白生生娇嫩嫩的脸蛋,憔悴得令人心里针扎似的疼。 秦深叹口气,抬手抚平余木夕眉心的褶痕,轻柔地抹去睫毛上的泪水,想抱她,又怕跑针,缓缓俯低身子,轻轻地将她收入怀中。 “木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昏睡中的小女人一丝反应也没有。 “木木,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的,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他絮絮叨叨地轻声细语,一点一点地吻她的眉眼,鼻尖,薄唇,脸颊,细细地感受她的存在。 女人仍然毫无反应,肌肤冰凉,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真会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秦家人不停地来电话催秦深跟余木夕离婚,老爷子对此事倒是抱持着置之不理的态度,只是秦振业跟姜蓉,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姜蓉和温可人来了江城,在医院大吵大闹一番。 姜蓉甩了余木夕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余木夕呆呆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不觉得疼。 秦深勃然大怒,把人赶了出去,撂下狠话,谁要是再逼他们,他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姜蓉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拿儿子的一辈子开玩笑,只能气哼哼地回了A市,再做打算。 余木夕在医院躺了七天,七天后,做了清宫手术。 麻yào退去,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完全感受不到痛,好像突然之间失去所有的知觉似的。 手术前,她对任东说,她愿意出国,请他帮她一把。 这七天,秦深一直在医院待着,哪儿都不肯去,也不让任何人来看望她,她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但他就是不肯离开。 他抱着她说不离婚,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说他爱她,说他可以原谅她……他说了很多很多。 可他说的越多,余木夕越痛苦。 她刚刚对他萌生了爱意,刚刚鼓起勇气全心全意接受他,他就给了她致命一击,现在又来说什么情啊爱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在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之后,又来跟她讲什么一辈子在一起? 这个男人疯了!彻底疯了! 晚上,任东来找秦深,带了几瓶高度白酒。 “深哥,放松一下吧。” 秦深憋了满心的苦楚,早就快憋疯了,任东这个时间拿酒来,他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兄弟,还是你懂我。” 任东笑得有些虚弱:“一醉解千愁,虽然解决不了问题,总归能好受些。” 秦深打开一瓶白酒,仰脖子就灌,任东陪着他灌,两个大男人,席地而坐,什么下酒菜都没有,就那么对着瓶吹。 一瓶高度白酒下肚,秦深头晕眼花,坐都坐不住了。 任东又打开两瓶,推了一瓶给秦深:“深哥,还行不?” “男人不能说不行!”秦深霸气地接过酒瓶,直接往嘴里倒。 任东醉笑:“今天兄弟我舍命陪君子!” 第二瓶酒没喝几口,任东就栽倒了,一动不动,不省人事,秦深嘿嘿傻笑,笑着笑着,倒在任东身上,也不动弹了。 余木夕下了床,推了秦深好几下,又叫了好几声,秦深一点反应也没有。余木夕看他醉死了,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医院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 她头发乱蓬蓬的,戴着医用口罩,整张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途中换了好几次车,都没被人认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上了一辆黑车。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秦深才悠悠转醒,他头痛yù裂地推了推任东,垮着脸叫道:“东子,东子,醒醒。” 任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费劲地坐起来,他是面对着病床的,怔了怔,问道:“余木夕呢?” 秦深闻声回头,见床上已经没了人,连忙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去卫生间找,没人,再去别的房间,仍然没找到。 VIP病房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人。 “衣服还在,会不会是她家里来人,带她出去吃饭了?”任东问了一声。 秦深脸色黑沉沉的:“你去查监控,我去看看她有没有办理出院手续。” 两人分头行事,很快秦深就冲进了任东的办公室:“没有办出院手续,我刚才打了余祖光的电话,余家没有来人。” “会不会是钱多多来了?”任东一边问,一边安抚,“我已经让人去查监控了,你先别急。” 秦深怎么能不急?余木夕做梦都想跟他离婚,说不定她就趁他喝醉偷跑了。万一她真的跑了,天大地大,他上哪儿找去? 过了大约半小时,监控室来回话,说是昨天晚上有个戴着医用口罩的女人从病房里跑出去,出了医院大门。 秦深顿时两眼一黑,险些栽倒。 她到底还是跑了,他严防死守,连余祖光和木芳华都不让她见,可她还是跑了。 “找!给我找!不惜一切代价!”秦深怒发冲冠,两眼喷火。 任东立马吩咐底下人,亲自打电话给公安、路政负责人,请求帮忙寻找。 而此时,余木夕已经乘坐私人飞机到了法国。 ☆、089 疯狂报复 一路查下去,很快就查到了余木夕的踪迹,她买了火车票,乘车去了一个小城市,那地方属于偏远山区,山高林密的,根本不好找。 最终查到一座不知名的小镇,镇上的公jiāo车没有监控,他们的线索彻底断了。 大批警察协助找人,找了足足三天,仍旧杳无音信。 第四天,突然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一具女尸。 秦深当时就腿软了,差点栽倒,没命似的往事发地点跑。 那是大山深处一座十来米的断崖,这地方没开发,没人居住,但是生长着很多中草yào,有个采yào工人不慎掉进山崖,同伴下去救他,才发现崖底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秦深和任东跟着警察下到山崖底部,找到女尸,看着那熟悉的衣物碎片以及掉落在一旁的钻戒,秦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镇上的医院,任东一脸悲痛地劝慰:“深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秦深瞪大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茫茫然问道:“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颅骨都摔烂了,脊椎也断了,脸朝下,面目全非,又被野兽啃了,除了手脚上还剩点儿皮ròu,其他地方都吃干净了。” 任东别开头,微微闭着眼睛,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秦深眼里滚下泪来,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哭不出声来。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是我害死了她……” “深哥,你别这样!”任东用力摇他,“事情演变成这样,谁都不愿意,谁都很难过,你别把一切都往自己头上揽,已经死了一个了,难道还要再死一个吗?” “她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秦深喃喃自语,任东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任东看他这副样子,既担忧又害怕,咬了咬牙,直接往他脖子里砍了一记手刀,把人砍翻了,然后让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把人送回A市。 余祖光和木芳华接到消息,木芳华当场崩溃,不省人事,余祖光又要照顾妻子,又要派人料理女儿的后事,他怕木芳华看见那副骸骨会受不了刺激,只亲自看一眼,算是见女儿最后一面,就让人送去火葬场,草草料理了后事。 丧事办得干净利落,余木夕的死传遍全中国,她生前所犯下的错,也跟着尸骨付之一炬。 钱越没想到余木夕会死,他遭受了重大打击,精神恍惚,钱多多悲痛万分,又怕钱越出事,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根本不敢眨一下眼皮子。 曾经轰动全中国的大事,以最惨烈的结局落幕。 秦深消沉到了极点,死气沉沉,借酒消愁,几乎就没清醒过,零度的案子也不管了,更别提找余氏的晦气了。 “哥,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折磨自己都于事无补啊。” 温可人一直陪着秦深,哄着劝着,柔情万种,但秦深就像失去了所有知觉似的,不听,不看,不理,不睬。 “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家也不回,公司也不管,你知不知道,妈都气得病倒了!”温可人痛心疾首,用力推搡秦深,想把他的理智推回来。 秦深醉眼朦胧,手上的力气却不小,被温可人缠得烦了,一挥手,把她推倒,提起酒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温可人摔得不轻,手撑在酒瓶子上,往前骨碌碌一滑,重重地趴在地上了,她强忍着泪,咬着嘴唇爬起来,恨声道:“哥,你真的要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余木夕死了,钱越可还活着呢,难道你不要找他报仇吗?” 钱越?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针,戳中秦深心底里最脆弱的地方,他握着酒瓶子的手猛然一僵,慢动作把半瓶酒一口气灌下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是啊,余木夕都死了,钱越为什么还活着? 余木夕口口声声说她跟钱越没上过床,可视频却是真的,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上床之事?难道她是被人下yào了? 秦深的脑子明明已经不清醒了,却倏忽之间闪过这个可怕的想法。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想当然的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钱越头上。 温可人见秦深站起来,连忙爬起来扶住她。秦深沉着脸,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拉开窗帘。 屋外阳光灿烂,秋色宜人。 秦深呆呆地看着窗外,原本,他们是要去度蜜月的。他们说好的,要去欧洲游,然后去埃及看金字塔,再去南非买超大颗的钻石,然后去马尔代夫,再到海南,一路北上。 秦深默默地出了半天神,温可人就扶着他的手臂,一直在他身边站着。秦深回过神来,摇摇晃晃地去洗了把脸,拿着车钥匙出门。 温可人连忙跟上,送秦深去零度。 许曼将一叠亟待处理的文件送进来,默默地退出去。 “等等。”秦深叫住许曼,“把公司最近的大事做个简单的报告。” 许曼眼神一亮,应声退下。 温可人默默地看着秦深,松了半口气。 只要他能走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深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工作,下达各项指令。 余木夕的死不但深深打击了秦深,钱越更是魂不守舍,同样醉生梦死。 钱越倒下,完全没有防备,秦深那边开始动手打压,整个公司只有钱兆丰一人在撑着,很快,在秦深倾尽全力的打压下,钱氏遭到了致命创伤。 先是掉进了商业圈套,资金被套牢,股票暴跌,投资商撤资,然后网上掀起讨伐声浪,钱越偷吃人妻,闹出人命,键盘侠们纷纷要他血债血偿,更有人跑到钱家门外泼油漆写大字,钱母外出赴约,居然被人拦车痛骂,又是挨耳光又是吐口水,气得她当场晕过去,送进了医院。 各方面的压力一起逼过来,钱氏摇摇yù坠,秦深是为亡妻报仇,下了死手,一点儿余地也没留,短短半个月,钱氏已经成了一副空架子,正式宣布破产。 钱兆丰在事态刚刚有点苗头的时候,怕万一没挺过去会牵连到女儿,在国外给钱多多开了账户,存了一大笔钱保障她以后的生活。 钱氏落难,钱兆丰紧急把女儿送出国,钱越在危急关头总算是暂时打起了精神,跟父亲一起齐心协力保住钱氏。 但这次的攻击不比上次,这一次,秦深是倾尽全力的,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更是不惜用自杀式攻击的方法,两败俱伤也要把钱氏整死。 一个月后,钱氏已经不存在了,钱兆丰遭遇车祸,当场死亡,钱夫人悲痛过度,精神崩溃,进了精神病院,钱越失踪,杳无音信。 曾经在江城首屈一指的豪门望族,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也许是在报复钱氏的行动中,秦深发泄了很大的恨意与痛苦,钱氏倒后,他没再回到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而是沉迷于工作,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起码有十八个小时是伏在办公桌前的。 对于现在的结果,温可人十分满意。 该死的都死了,钱越就算不死,也废的差不多了,没有人能翻出来真相,更没有人能够抢走她的秦深。 她相信,只要她一直陪着秦深,总有一天,秦深会接受她,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任东就去法国进修了,他在普罗旺斯下辖埃克斯市,买了一栋三层小楼,把余木夕安排在这里。 这里风景宜人,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又是出了名的大学城,还有一座高大上的图书馆,日常打发时间的去处很多。 换了个环境,心境大有不同,过了最初的胆战心惊之后,余木夕渐渐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来。国内的消息,她一概不打听,不管是好是坏,都已经跟她无关了。 她每天出门转转,看看喷泉,走走林荫道,或是看看薰衣草,去咖啡馆喝一杯下午茶,去图书馆看看书,努力把自己从以前的纷杂中抽离出来。 十一月初,任东来了,他给她把脉,然后调整了yào方,继续调理身体。 “辛苦你了,跨了小半个地球过来给我治病。” 任东含笑摇了摇头:“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 别说半个地球,就是一整个地球,他也心甘情愿地赶来,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没有人知道,秦深根本就没有结扎。那个孩子,千真万确是秦深的。 当初是任东亲自给秦深做的手术,他的的确确在秦深的命根子上划了一刀,但也仅止于此。 任东的初衷是想着帮秦深一把,他以为,只要两人有了孩子,慢慢的总会产生感情,至少,余木夕肯安安生生地跟秦深过日子。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婚礼当天会bào出那样的视频,而秦深会毅然决然打掉孩子。任东不敢说出真相,他怕秦深承受不了打击,更无法直面自己善意之下酿成的惨案。 后来看到余木夕那么痛苦,他怎么也不忍心再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子,只能冒着背叛兄弟的良心谴责,把余木夕偷偷送出国以求赎罪。 ☆、090 梦梦 冬季的埃克斯,温和多雨,一场雨接连下了三天,难得放晴。 院子里的月季花架下,余木夕躺在藤椅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疏疏落落的枝条洒在她身上,打出斑驳的暗影。 她脸上盖着一本书,一只手屈起搭在腹部,一只手垂下,手里还捏着一串只剩下几颗的葡萄。 任东站在花架的入口处,默默地看着她,心里泛起丝丝缕缕不容忽视的疼。 她虽然从没在他面前说起过,但他知道,她其实是很难过的。 丧子之痛,背井离乡之苦,生离死别,没有人可以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翻篇。 而这一切,他至少要承担一半责任。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解下外套,轻轻地盖在余木夕身上。 余木夕感觉到有动静,抬手拿开书,见是任东,冲他笑了笑:“回来了?” “嗯。”任东点点头,“怎么也不盖条毯子?仔细冻着。” “今天太阳好,挺暖和。”余木夕满不在乎地笑笑,坐起身,把衣服递还给任东,抱怨了一声,“这里风景挺好,就是冬天雨水太多,难得能晒太阳。” 任东坐在边上的石凳上,抿了抿唇,yù言又止。 “嗯?”余木夕以眼神示意他有话直说。 “你父母挺好的,你别担心。” “我……能见见我妈么?”余木夕小心翼翼地问,神情黯然,“我爸还有三个儿子,他不会太伤心,但是我妈只有我,她知道我死得那样惨,一定受不了。” “先缓缓吧,等到一切平稳下来,我会想办法安排你们见面的。”任东心口一抽,抬手拍了拍余木夕的手臂,温声安抚,“你别想那么多,好好调养身体,等时间过久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余木夕没想到,在绝境之中,相jiāo不深的任东会仗义援手。她由衷地握住任东的手,郑重道谢:“任少,谢谢你,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任东脸一红,余木夕的话无异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看着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他只觉得良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难堪到了极点。 “傻瓜,你肯让我帮你,那才是我的贵人呢。”任东不怎么敢看余木夕的眼睛,他承担不起她的感激。 “任少……” “叫我任东吧。”任东抬了抬手,“咱们现在也算是相依为命了,那么客气干什么?” “好,都听你的。”余木夕温婉地笑了笑,“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都可以。”任东一手撑在石桌上,托着脑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余木夕是挺喜欢法国大餐,但日常饮食还是中国的更为可口,她原先是不会烹饪的,但来了这儿也没法子,只能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一来二去,也勉强能做成样子了。 她回到屋里,翻翻冰箱,找出土豆、西红柿、一块牛ròu,想了想,准备做西红柿炖牛腩,清炒土豆丝。 任东跟着进屋,见余木夕在忙,于是帮她洗洗菜切切菜,做些打下手的活计。 “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余木夕把他往外推,“学医很辛苦的,你每天要学那么多东西,周末还要一大早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很累的。要不以后你别过来了,好不容易有两天休息日,全浪费在路程上了。” 任东淡笑着摇头:“没事,我不累的,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辛苦了。” “不辛苦,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看看书chāchā花,学学厨艺烘焙,再跟佣人学几句日常用语,挺好的。” 任东倚着厨房门,淡淡地笑看着余木夕。 她的状态表面上看挺好,身体也恢复得不错。只是心里的痛苦,却不是吃些yào就能治好的。 “中午吃什么?” 余木夕一边上网查菜谱,一边皱着眉头回答:“番茄牛腩,既当菜又当汤,省事儿。” 任东失笑:“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查菜谱呀!”余木夕摇了摇手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才刚开始学做菜,做得不好,你可能要饿肚子了。” 任东含笑看着她,温声安慰:“没事,就算没煮熟都不要紧,我是医生嘛,食物中dú了也能救得回来。” 余木夕瞪他一眼:“至于这么看不起我么?” 任东只是看着她笑,眼神微带戏谑,隐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余木夕查到菜谱,搓着手仔细看了一遍,在心里回味一下,然后把牛ròu丢进高压锅煮,接着开始切土豆丝。 任东眉头越皱越深:“这是要吃土豆块吗?” “清炒土豆丝啊。”余木夕顺口回答。 任东嘴角抽了抽,觉得余木夕刚才说他可能要饿肚子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刀,默不作声地开始切菜。 “刀功不错啊!”余木夕看着粗细均匀的土豆丝,忍不住夸赞一声。 任东一边切,一边絮絮叨叨地教:“土豆丝要这样切,先从中间切开,把平整的一面放在案板上,然后切片,叠在一起,稍微抹开,再切丝。” 余木夕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哦,我记住了。” 任东把刀递给她:“你试试。” 余木夕接过刀,按照任东教的方法切,虽然不像任东那样切得粗细如一,但比刚才好多了。 余木夕惊喜地叫道:“真的哎!任东,你好厉害啊!” 任东含笑看着她眉眼飞扬的样子,心口蓦地一软。 “任东,你真的好厉害哦!医术又好,刀功又好,厨艺肯定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简直棒呆!” 任东没接话,眼里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余木夕点着火,开始炒土豆丝,任东看着她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一径儿笑,也没说去帮忙。 等到她把两道菜烧好,厨房里已经一片狼藉,她自己也满头大汗,就跟打了一场硬仗似的。 任东帮着她把菜端到桌子上,然后抽了纸巾给她擦汗,动作十分自然。 余木夕怔了怔,反应过来时,任东的手已经捏着纸巾到了她额头上,她有些尴尬,连忙接过来:“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任东微微晃神,下意识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盛了两碗饭出来。 果然不出余木夕所料,土豆丝勉强还能吃,番茄牛腩一股子糊味,还咸得要命。 “那个……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留你吃饭就害你饿肚子。”余木夕羞愧地栽着脑袋,声若蚊蚋。 任东好笑地咂了咂嘴:“我喜欢吃土豆,土豆有营养还不长胖。” 余木夕知道他是在给她解围,越发尴尬了,一顿饭吃得可别扭了。 任东却不以为意,一盘没啥滋味的清炒土豆丝也吃得津津有味。饭后,他主动提出洗碗、收拾厨房。 余木夕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见任东做完事情出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你大老远的来看我,我却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拿不出手。” 任东走到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岔开话题:“以后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想过开一家中餐馆,不过我这个技术,估计还没开张就要关门大吉了。”余木夕脸有些红,顿了顿,又说,“我以前学国画的,也不知道在这边能不能吃得开,我琢磨着,等到冬天过去了,我就去当个街头艺人,西方人挺喜欢中国文化的,我大约能养得活自己。” “巴黎是世界著名的艺术之都,你如果喜欢,可以去巴黎看看那些世界名画,也可以去大学里听听教授讲课。” 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为难:“可我听不懂法语。” 任东怔了怔,失笑:“这倒是个问题。” “你去睡会儿吧,一大早就过来了,一定累坏了。”余木夕看见任东打了个哈欠,连忙体贴地劝。 任东点点头:“好的,你自己也注意休息。” 任东去客房睡午觉,余木夕又回到了花架下的藤椅上。 在异国他乡,唯一不变的,大约也就是暖融融的阳光了。晒着晒着,人就有些迷糊了。 脑子晕晕乎乎的,过电影似的回放着过往的一幕幕。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狠,他的怒…… 自从认识以来,她的所有悲欢喜怒都被他牵着,不论是情愿的不情愿的,都逃不开他的热烈包围。 可也是他,给了她深到骨子里的宠,又给了她深到骨子里的伤。 醒来时,余木夕出了一身汗,太阳隐在云层里头,天yīnyīn的,多半又要下雨。 她叹口气,搬着藤椅进屋,歪在沙发上,默默地想念远在万里之外的人们。 不知道秦深会不会对付余氏和钱氏,但愿他能看在她死得这么惨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任东被雨声惊醒,下了楼,就见余木夕正歪在沙发上出神。他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走过去:“地中海这边这一点真的蛮讨厌的,冬天老是下雨,想好好晒个太阳都是奢望。” “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余木夕回过神来,见任东坐在她旁边,微微笑了笑。 “雨声太大,睡不着。” “这边冬天雨虽然多,但很少会下这么大。”余木夕皱了皱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冬天赶上下雨,真无聊。” 任东心头一动,找了把伞,拉起余木夕:“跟我来。” “去哪儿?” “来了你就知道了。”任东神秘一笑,拉着她就往雨里冲。 雨太大,漫天里卷起一层水雾,看什么东西都仿佛隔着一层瀑布。 任东带着余木夕来到举世闻名的米哈波林荫大道,笑着大声问道:“这里来过吗?” “来过!”风大雨大,两人的对话都是用吼的。 “那雨天呢?” “下小雨的时候来过。” “梦梦,你要记得哦,有一个人,曾经在下大雨的时候,跟你一起走过米哈波林荫大道!” “忘不了!” 这种见鬼的天气跑出来吹yīn风冷雨,这辈子都忘不了。 余木夕打了个喷嚏,尽管任东一直把伞往她这边倾斜,但风雨实在是太大了,她身上湿了不少,冷风一吹,忍不住直打寒颤。 任东环住余木夕的肩膀,尽可能替她遮挡住风雨,他自己身上已经全湿透了。 两人从东到西走了一遍,又从西回到东,然后顶风冒雨地回家。 到家之后,任东立刻去煮了姜汤。余木夕冲了澡换过衣服,一下楼,就见任东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沙发上坐着,茶几上一碗姜汤正冒着热气。 “你头发还滴水呢,怎么不吹干?” 余木夕皱了皱眉,折身回去,拿了吹风机下来递给任东。 任东接过来,笑着指了指姜汤:“梦梦,把这个喝掉,不然会感冒的。” “梦梦?叫我的?”余木夕呆了呆。 任东脸一红,耳根子有些热,别开目光,讪讪地笑道:“换个名字,重新开始,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余木夕弯了弯唇角,眯着眼睛回味一下,“梦梦,是把木夕合起来的吗?” 任东点点头:“你的名字拆开很美,合起来更美。” 你是我年少轻狂的一场芳春美梦,永远触及不到的隐隐作痛。 余木夕端起姜汤,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她直撇嘴:“好难喝。” 孩子气的模样令任东心里一软,好言哄慰:“良yào苦口,听话。” “好吧,你是医生,听你的。”余木夕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半碗,那辣味着实不好受,半碗喝下去,她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任东瞧着她丰富的表情,垮成一团的小脸,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温柔。 ☆、091 一吻 一个人的生活,平缓如水,没什么波澜,但对于余木夕而言,反而是最大的幸福。 任东每周末都会过来陪她两天,给她把脉,调整yào方,陪她说说话,散散步,解解闷,有时候也会手把手地教她做菜。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按着中国的传统风俗,快过年了。 “梦梦,我回来了!” 任东拎着两个大大的食品袋,笑着走到余木夕面前,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买了好多虾,咱们包饺子吃吧。” 余木夕眼睛一亮,惊喜地问:“你不回家过年吗?” 今天是除夕,她正窝在沙发上思念远方的亲人,满以为要孤零零地度过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没想到任东居然来了。 “咱们一起过,一起包饺子,一起守岁。” 任东的笑容温暖明亮,如久违的阳光,一下子就把余木夕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里的凄凉冲淡了许多。 “谢谢你啊,任东。”余木夕起身接过食品袋,跟他一起往厨房走。 两人在厨房忙活了整整一上午加一中午,好不容易剥出一碗虾仁。 “哎呀,才这么点,手指甲都快剥掉了。”余木夕撇撇嘴,捧着手连连吹气。 任东笑笑,捞起草鱼,快速清理干净,剔骨取ròu,乒乒乓乓地剁碎。 “你干嘛呀?”余木夕好奇地凑过去。 “虾仁饺子的精髓就在于草鱼,草鱼不但鲜美,而且不会夺走虾仁的鲜味,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任东转脸对余木夕说,“你去和面,就咱们俩,两碗面就够了。” “好嘞!”余木夕欢呼一声,捋起袖子开工。 任东剁好草鱼,开始切虾仁,正切着,突然听见余木夕“呀”地叫了一声:“坏了!水放多了!” “加点面。”任东笑着摇了摇头。 余木夕加了半碗面进去,半分钟后又哭丧着脸叫道:“哎呀,面太多了,和不成团。” “加点水。”任东失笑出声。 余木夕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又添了半碗水进去。她第一次和面,没经验,半碗水倒进去之后,傻眼了。 “任东,如果我说水又多了,你会不会打我?” 任东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算了,你来切虾仁吧。” 余木夕尴尬地笑着过去切虾仁,任东一看,她那张粉嫩嫩的小脸上沾了好多面粉,这儿一块白,那儿一块白,跟个花猫似的。 任东又好气又好笑,抬手给她抹去面粉,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余木夕嘴一撇,眉眼顿时耷拉下来:“大过年的,就不能不这么损我么?” 任东见状,心里蓦地一软,有种暖融融水润润的感觉。 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可爱,很纯真,她笑起来的时候,他仿佛看见花开成海。 “梦梦,你笑起来真好看。”任东由衷赞叹,脉脉地注视着她。 余木夕嘿嘿一笑,嘴巴咧得很开:“算你说了句人话!” 任东嘴角一抽:“那我以前说的难道都不是人话?” 余木夕“嗯哼”一声,聊作回应。 厨房里虽然乱糟糟的,但气氛特别美好。 任东看着余木夕认真切虾仁的背影,一颗心全部被脉脉温情包围着。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秦深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了。 秦深,想到秦深,任东心口猛的一揪,唉! 任东和好面,拌馅的时候,才发现余木夕把虾粒剁成了虾泥。 “梦梦,你这是想吃火锅了吧?剁得比虾滑还烂。”任东已经无力吐槽了。 余木夕更尴尬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帮倒忙了。 包饺子这种技术活,对于余木夕这样的菜鸟来说,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任东也没敢让她添乱,一个人承担了擀皮子、包饺子的工作,余木夕就在一边坐着陪聊。 “好想我爸妈啊。”余木夕叹口气,容色哀戚。 任东心口一抽,默了默,回道:“过段时间我安排伯母来这儿跟你见一面。” “真的?太好了!”余木夕欢呼一声,yīn霾一扫而空。 说话间,饺子包好煮好,端上了桌,任东还烧了四菜一汤,开了一瓶酒,两人吃吃喝喝,然后晕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守岁。 春晚没看完,余木夕就睡着了,任东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那颗小脑袋,恍然出神,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悄悄地俯首下去,在余木夕额上落下轻轻浅浅的一吻。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佣人,任东是余木夕生活里唯一出现的人,对她来说,他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她十分依赖他。 而他,从来没被人这么依赖过,也从来没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过一个人,这种感觉很陌生,很美好,他很享受。 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那该多好啊! 任东伸臂环住余木夕,把她的身子放倒在他怀里,给她盖了一条毯子,拥着她漫不经心地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次日醒来时,余木夕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任东怀里,脸一下子涨红了,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昨晚居然睡着了,你还好吧?” 任东伸展着胳膊腿,叹口气,故作可怜:“你觉得呢?我可是当了一整晚的人ròu靠垫,能好吗?” 余木夕更加尴尬了,脑袋都不敢抬。 任东见她害羞,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子:“大年初一是要吃团圆的,走,咱们先去放鞭pào,回来就煮团圆。” 虽然是两个人的年,但过得挺热闹,该有的活动一样没省。 任东一连陪了余木夕五天,直到过了正月初五,放了pào仗,他才离开。 看着任东离去的背影,余木夕心里涌起浓浓的不舍。 这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朋友了。 想到朋友,免不了想到钱越,钱多多,他们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从不问任东国内的事情,任东也从不主动跟她说。 其实不问不说才是最好的,问了说了,又能怎样? 余木夕倚着门,悲哀地想,短时间内,大约是回不去了。 任东一回国,秦深就主动找他喝酒来了。 几个月过去了,秦深现在越来越爱喝酒,酒量也越来越大了。任东被他一轮猛攻弄得头晕脑胀,有些吃不消,这时,手机响了。 任东看了一眼,是余木夕的电话,看看秦深,还是咬咬牙接了。 任东温声问道:“梦梦,这么早就醒了呀?怎么不多睡会儿?” 现在国内十一点,埃克斯那边是凌晨三点钟左右。 “现在你应该快吃午饭了,有时间呀。”余木夕笑笑,“任东,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爸妈?” “好的,你放心,我会的。”任东扫一眼秦深,不敢耽搁太长时间,“我现在有点事,晚点打给你,好吗?” “好的,那你忙。” 挂了电话,秦深漫不经心地问:“语气这么温柔,女朋友啊?” 任东抿了抿唇,心里一软,笑着点了点头:“嗯,她叫梦梦。” 秦深苦涩地笑笑:“你小子终于有女朋友了,好好珍惜,对人家好点。” 任东知道他还在为余木夕之死耿耿于怀,心里挺闷,但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深哥,不说这个了,喝酒。” 秦深却有些出神,眼睛微眯,目光迷离。 连任东这么游戏花丛的人都定下心来了,可他呢? 他大约只有孤独一生了吧,就像爷爷那样,一辈子守着一个破碎的梦,在漆黑的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092 秦深的病 温可人一进门,看见沙发上歪歪倒到的两人,顿时急了,上前就把秦深手里的酒瓶子夺了下来。 “哥!你怎么又喝酒了?” 秦深脸一沉,冷声厉喝:“给我!” “不给!”温可人一脸倔强,丝毫不肯让步,“你吃着yào呢,真不能喝酒。” 任东奇怪地问:“吃yào?吃什么yào?深哥,你病了?” 秦深没回答,劈手过去夺酒瓶子。温可人往后猛的退了一步,怒声道:“哥!我是不会让你喝酒的!”转脸又朝任东下逐客令,“任少,我哥不能喝酒,你请回吧。” 任东挑眉嗤笑,扫一眼客厅里挂满了的婚纱照,以及余木夕亲手画上的那副求婚漫画,对温可人十分不屑。 余木夕走了,这朵喇叭花就顺利成章地鸠占鹊巢,还真拿自己当主人了是吧? 任东一个冷笑的功夫,秦深突然一把抓住温可人的长发,伸长了手去夺酒瓶子。 任东顿时惊呆了,秦深是不近女色没错,可也没粗鲁到揪着女孩子的头发抢东西的地步啊! 温可人头发被用力扯住,顿时一脸痛苦地皱紧了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她没屈服,反而用力把酒瓶向后摔了出去。 “咣当”一声,酒瓶子碎成了无数片。秦深的怒火被这一记碎裂声震到了顶点,他抬手就是几个耳光,“噼里啪啦”跟放鞭pào似的。 任东缓过神来时,秦深已经抽了温可人四五下耳光,她那张白生生的小脸通红一片,肿得老高,两边嘴角都流了血,满脸泪水,咬着嘴唇痛苦地直抖。 “哥……你醒醒……醒醒……你别这样……”温可人一边强忍着哭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 秦深却丝毫没有手软,一脸烦躁地将她重重一推,扑过去拿起任东喝剩下的半瓶酒,仰着脖子就灌。 “深哥,你怎么能这样?”任东也火了,用力推了秦深一把,“可人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温可人被秦深用力一推,打着趔趄退后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手撑到了两片玻璃碎片,顿时血流如注。她却仿佛不知道疼,爬起来就去抢秦深的酒瓶。 秦深双眼猩红,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抽了过去,任东看不过去了,一把扣住秦深的手腕。秦深仿佛眨眼间没了理智,居然冲着任东的脸,狠狠地挥拳。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温可人哭着跑到厨房,接了一大盆冷水,哗啦一下全浇在两人身上。 秦深被冷水一泼,打了个哆嗦,仿佛突然醒过神来似的,呆住了,默了默,又拿起一瓶酒,踉踉跄跄地走到墙角,靠着墙角坐下,默默地喝酒。 温可人越发紧张了,手一松,不锈钢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发出的声音令人心肝跟着一颤一颤的。 任东眉头紧皱,过了最初的愤怒之后,他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一把拉过温可人,却见她的左手已经沾满了血,两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横亘在掌心里,还在不停地流血。 任东黑着脸,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艹”,让温可人去拿医yào箱。温可人摇摇头,看看自己的手,哭着说:“任少,你帮我看好我哥,千万别让他做傻事,我很快就过来。” 任东点点头,顾不得自己被揍肿的脸,严肃地看着秦深。 他太反常,居然会对女人和他这个好兄弟挥拳,刚才温可人又说他在吃yào,难道他受不了刺激,精神错乱了? 温可人很快就回来了,任东给她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又拿yào膏给她擦了脸,然后郑重地问:“深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可人泣不成声:“他……他得了双向障碍。” 任东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双相障碍,精神障碍的一种,既有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并且很难断根,几乎终身以循环方式反复发作。 “这是……第几次了?”任东只感到嗓子眼里焦渴烧灼,话都说不利索了。 温可人抹了好几下眼泪,终于忍不住,哭倒在任东肩膀上。 “我也记不清是第几次了,自从那个人死后,没过多久他就这样了。最开始是我怕他受刺激,把那些照片收起来了,他就突然暴怒打我,后来又一声不响地在窗户前站着,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睡觉,也不说话。” “他每天都喝很多酒,喝醉了酒就摔东西,摔完东西就发呆,有时候会打我,有时候又会拿刀割自己,他的胳膊上全是刀口,往往旧的伤口还没愈合,他就又割了新的伤口,还会拿烟蒂烫自己,拿玻璃碎片割自己。” “有一次我不让他喝酒,他打我打得特别厉害,抓着我的头发撞墙,把我撞晕过去了,他清醒之后特别后悔,主动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双向障碍,让他吃yào,可他还是喝酒,喝很多很多酒。”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胃出血送医,医生说他再这么喝下去,早晚死在酒上。所以我不让他喝酒,每次看见他喝酒,我都会阻止,有时候他就不喝了,去工作,但有时候就会犯病,打我,自残……” 任东越听,越发心惊ròu跳,拧死了眉头,轻轻拍着温可人的后背安慰,等到温可人说完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苦了你了!” 温可人抹抹眼泪,坐了起来,摇着头苦笑:“我不苦,我哥心里才苦。他生了病,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怪他。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自残的问题,现在还好些,没有生命危险,我真怕哪天我不在场,他突然割腕了,或者跳楼了。” 说着说着,温可人又哭了起来。 “秦家就没人管管么?” 温可人连连摇头:“爷爷让他回去,他说什么都不肯,他说他要在这儿陪着那个人,他死也不肯走,爷爷曾经让人把他打晕带走,他醒来之后就跳车跑了回来,爷爷也没办法。他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扰他和那个人,也就只有我,之前在这里住过,他允许我进来。” 任东心里翻江倒海,深感愧对秦深,可秦深和余木夕两人这段虐恋,他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余木夕被伤得那样深,他背负着歉疚,不得不出手相助,哪知道他帮了余木夕,秦深却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他既然已经做了,现在也没有退路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助秦深稳住病情。 “可人,下次他犯病的时候,你就先躲出去,他控制不住自己,万一对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他寻找国内外这方面的专家,尽可能治好他的病。” 温可人绝望地摇头,一双眼睛哭得红通通的:“不行,我不能走,哪怕他打我,也比自残好啊!” 任东眼睛有点酸,他知道温可人一直喜欢秦深,为了秦深,温可人真是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了,被打个半死仍然不愿意离开。 但愿秦深能够看到温可人的好,尽快回心转意,怜取眼前人吧! 为了防止秦深再次狂躁,伤害温可人,任东在江城一号待了一夜,秦深一直在墙角坐着,直到喝得不省人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江城一号出来,任东的心情无比沉重,想想秦深,再想想余木夕,他狠狠心,还是把天平向着余木夕倾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秦深有温可人,余木夕已经失去了一切,只有他这么一个依靠,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他要好好保护她,尽可能让她的余生安稳无忧。 想起余木夕的嘱托,任东打听了一下,余家上下因为有秦深罩着,没人追究他们什么,虽然名声难听了些,但也不至于遭受什么灾难。 任东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大马路上兜圈子,夜深人静,他心里却不平静,秦深病发时那副吓人的样子,就跟刻在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在美国留学时,有一次他们惹了当地混混,打斗起来,秦深替他挡了一刀。 任东闭了闭眼,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一道人影从人行道窜出来,直往他车头扑过去,他一脚急刹,车子及时停下,他被强大的惯xìng甩得往前一冲,又被安全带狠狠地勒了回去。 任东惊魂未定,却见那人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093 多多来了 任东下车一看,居然是钱多多,正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任东吓了一大跳,扶起钱多多,又惊又怒,责骂道:“钱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横穿马路,嫌命长啊?” 钱多多没想到是任东,张了张嘴,突然抱住任东,哭得浑身直打哆嗦。 任东叹口气,把钱多多抱上车,叹道:“我先送你回家吧。”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钱多多现在哪还有家啊?钱氏垮了,家破人亡,钱多多那不是横穿马路,那是蓄意寻死。 钱多多一听他说“回家”,更加伤心,哭声越发凄厉。 任东开车回到家,先让女佣带钱多多去整理一下,然后让她吃饭。 钱多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饭菜,眼泪“啪嗒”“啪嗒”一个劲儿掉。 “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吧。”任东叹口气,很同情她的遭遇。 这个女孩子跟余木夕一样的天真可爱,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惜她哥哥做错了事,连累了全家。 钱多多呆呆的,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她在国外待了好几个月,到了春节,实在忍不住了,就回国了,没想到一回国,才知道钱家彻底败了,爸爸车祸死亡,妈妈精神崩溃,没多久就在精神病院跳楼身亡,哥哥不知所踪,整个钱家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多多,别哭了。”任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这副悲痛yù绝的样子,他就想到了出事后余木夕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心口生疼生疼的。 钱多多听见任东叫她“多多”,突然就有了反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倒在任东怀里,浑身颤抖,如同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任东叹口气,轻轻拍着钱多多的后背安抚她:“听话,别哭了,好好活下去。”顿了顿,又说,“伯父伯母的悲剧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你哥哥只是失踪了,说不定还活着,你要好好活着,要不然你哥哥回来了,他会找不到你的。” 钱多多一个劲儿摇头,咬着任东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哭嚎。 任东垂眸看着钱多多,十分担忧。 秦深那么恨钱越,他不会放过钱多多的,而钱氏毁在秦深手里,钱多多也不会跟秦深善罢甘休,这两个人一旦碰上了,钱多多十有八.九要赔上一条命。 倒不如把钱多多送到法国去,跟余木夕做个伴,这两人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现在都成了无依无靠的人,能在一起,总比独自孤零零的要好得多。 只是钱多多会不会怨恨余木夕?虽然余木夕也是受害者,可钱氏的败落,总归是跟余木夕脱不了干系的。 任东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这事儿还得好好斟酌。 一直到钱多多哭累了,在任东怀里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客房,给她盖上被子,默默地离开。 他想了想,给余木夕打了个电话。 “梦梦,我看见钱多多了。” “她还好吗?”余木夕心口一紧,她一直没有问过国内的事情,也不知道钱氏怎么样了。 任东抿了抿唇,叹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钱氏垮了,钱兆丰夫fù死了,钱越失踪了,只剩下钱多多一个人了。” 余木夕脑子一懵,手机倏地掉在地上。 钱兆丰夫fù死了,钱越失踪了。 秦深果然对他们下手了! “梦梦!梦梦!你怎么了?”任东听见“啪嗒”一声,顿时慌了,“出什么事了?” 门突然被推开,钱多多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抽泣着叫道:“你在这里!还好你在!我还以为你走了!” 余木夕捡起手机,正好听见钱多多的抽泣,她下意识问道:“多多?是多多吗?” 任东不敢让钱多多知道余木夕没死,连忙说道:“我还有事,晚点给你回电话,就这样。”立刻挂了电话。 钱多多怯生生地看着任东,咬着嘴唇不敢吭声,瑟瑟发抖。 任东冲她笑了笑:“我不走,我就在这儿。这儿是我家,你可以先住下来。” 钱多多嗫嚅道:“谢谢你。” 看着钱多多,任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钱越,他跟钱越虽然不是过命的jiāo情,但也是多年朋友,抬手揉了揉钱多多的脑门子,温声道:“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你哥哥没回来,我会替他照顾你的。” 钱多多噙着泪,小声抽泣着说:“我爸妈都死了,小夕也死了,我哥不见了,我……我只是离开了几个月,怎么就这样了呢?” “你……别怪她,她也是受害者。”任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尽可能让钱多多心里的恨意轻些。 钱多多摇摇头,眼泪肆意流淌:“我不怪她,是我哥的错,是我哥害了她。” 任东心头微微一松,还好,钱多多不恨余木夕。 “你哥他……算了,不说这些了,多多,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钱多多悲痛又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先在这儿住几天吧,等我想想该怎么办。”他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悲痛yù绝也于事无补,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从悲痛中走出来,好好活下去。伯父事先送走你,不就是怕你受伤害么?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知道么?” 钱多多茫然地点头,眼神空洞洞的,根本就没有思考的能力。 把钱多多送回客房,任东立即给余木夕打了电话,将遇到钱多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余木夕。 余木夕心疼得不行,请求任东帮她照顾钱多多,又怕秦深会不放过钱多多,想了想,还是请求任东把钱多多也送到法国来。 任东却有些不放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余木夕惨死,钱多多不会恨她,可如果她知道余木夕没死,还会不会不恨她?毕竟在这件事情里,钱氏几乎被灭门,而余氏却没遭受到任何打击报复,秦深甚至放话出来,谁敢动余氏,那就是跟他过不去。 钱多多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完全没了主心骨,对任东的安排言听计从,完全依赖着他。 任东的进修课程还在继续,又不放心余木夕一个人待在法国,在国内待了几天,就准备回法国了。 可对于钱多多,他还没拿定主意怎么安置。藏在他家只能解燃眉之急,却不是长远之计,可真要是把她带去法国,他暂时还不敢。 任东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反正他这处别墅是一个人住,先把钱多多藏一阵子再说,等他想好了再决定怎么安置。 钱多多虽然很害怕,但任东既然有重要的事情做,她也不敢任xìng,只能强压着恐惧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有一个女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只要她不出门,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094 等待爱情 冬去春来,时间是最不懈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它总是以固有的速度流过。 大半年的调养下来,余木夕的身体完全恢复了,终于告别了每天喝yào的日子。 任东仍旧每周都会过来陪她两天,两人一起做好吃的,一起看电影,一起走米哈波林荫大道。 “任东,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得抑郁症死掉了。”余木夕眯着眼睛,沐浴着春天温煦的阳光,心情十分愉悦。 任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脉脉地看着她在阳光下笑靥如花。 他救了她,可她又何尝不是救了他?如果不是她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必将背负着良心的包袱,一辈子都甩不开。 只是一想到秦深,任东的心情就轻松不起来。 秦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温可人一直精心照料着他,只是照顾得了人,却照顾不了心。 任东甩甩头,把杂念全部甩出脑海。 既然必须要伤害一个人,那么,他只能对不起兄弟了。 “梦梦,再过一个半月,薰衣草就要开了,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任东抬手,理了理她被微风吹乱的短发。 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好呀,住在普罗旺斯,却没有去过花田,那岂不是白来了?”余木夕弯着眉眼,笑容明净纯澈,甜美可爱。 任东有些晃神,恍惚间觉得,她的笑容比阳光更灿烂。 “任东,你的进修快该结束了吧?”余木夕有些不舍,等他进修结束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了。 任东含笑摇头:“早呢,要一年呢。” “哦,这样啊,那还有不到半年了。”余木夕一脸黯然,“时间过得真快啊!” 任东心头一颤,惊喜油然而生,她不舍得他么? “哎呀,不说这个了。”余木夕故作爽朗地甩甩脑袋,一头俏丽的短发甩得乱糟糟的,“今天天气这么好,很适合写生啊,你要一起去吗?” 任东点点头:“好。” 他进屋拿了余木夕的画具,以及他的钓具,开车带余木夕来到乡下的一条小河边。 余木夕画画,他钓鱼,暖阳轻风下,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享受着静谧的美好。 任东靠着河边的大树坐着,屈起一腿,托着脑袋看着余木夕。 半年相处,他越来越感受到她的甜美可爱,就像温热的nǎi茶,令人着迷,yù罢不能。 他和她,只是最平淡的相处,柴米油盐的居家生活,没有惊心动魄,没有轰轰烈烈,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被她吸引,移不开目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余木夕在画架前坐着,眼前的蓝天白云,大树小河,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而树下坐着的男人,眉目疏朗,神情柔和,是最亮眼的风景。 艺术家总是善于发现美、捕捉美的,余木夕一丝不苟地描绘着眼前的风景。 任东钓了两条鱼,用塑料桶装着,提到余木夕身边,笑如春风:“梦梦,饿了吗?” 余木夕头也不抬,认真地给画上色:“还好,快完成了,等完成了咱们再去吃东西吧。” 任东扫一眼画架,目光突然就定格了。 画面上的男人俊眉朗目,眼神温柔,可不就是他么! 心跳骤然加速,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他屏住呼吸,喉结上下滚动,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几分钟后,余木夕上好色,满意地点头:“任东,你看我画得好么?”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任东呆呆的,犹自回不过神来。 余木夕将画纸拿下来,呼呼地吹了几口气,然后卷起来,递给任东:“送给你。” 任东大喜过望,双手接过画卷,语无lún次地道谢:“谢谢,梦梦,谢谢你,我很喜欢,很开心。”像是怕她不相信似的,又加了一句,“真的很开心,真的。” 余木夕扑哧一声笑了:“走吧,回家吃饭去。我刚学了糖醋排骨,等下烧给你吃。” “好。”任东拎起塑料桶,屁颠屁颠地跟着,“我钓到两条鱼,可以炖汤。” “嗯,冰箱里有西蓝花,还有蘑菇,两荤一素,简直完美!” 任东傻傻地笑着,走在余木夕身后,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他就感到莫大的幸福,把胸腔涨得满满当当的。 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这么美好。 晚饭后,任东该走了,他还有三百多公里夜路要赶。 “路上小心,开车注意安全。”余木夕送他出门,不厌其烦地叮嘱。 任东心里的不舍前所未有的浓重,就连他少年时期独自出国留学,告别佳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不舍过。 他突然就失控了,一把将余木夕纳入怀中,抱得很紧。 “梦梦,我走了,等我回来。” “嗯,去吧。”余木夕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患难见真情,任东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她感念他的恩情,依赖他的守护,他之于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余木夕已经开始做街头画家了,西方人很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国画、书法在这边很受欢迎,她的水墨画、工笔画都很好,再题上几句诗词,售价颇高,养活自己完全不是问题。 日子平静如水,虽然有些无聊,但对于她来说,真的很满足了。 感情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像洪水破了堤,奔腾直下,易放难收。 任东对余木夕的感情与日俱增,每一次分离都变得万分煎熬,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每周的两天会面,成了他最渴望的事情。 感情越深,心越贪婪,有时候他会想,他和她,会有以后吗?要怎样,才能拥有一份天长地久? “梦梦,下次回来,我带你去看薰衣草。”任东揉了揉余木夕的脑袋,下定决心,他要在薰衣草的海洋中表白。 他要照顾她一辈子,以另一种更为亲密的身份。 “好呀,我要拍好多好多照片,挂满一整面墙。”余木夕眯着眼睛,一脸向往。 任东心跳加快,不受控制地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转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落荒而逃。 “梦梦,我走了,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余木夕有些怔,呆呆地看着任东,愕然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 任东刚才……亲了她? 她甩甩脑袋,赶走满脑子杂念,略有些尴尬,他大概是受西方人影响太深,太过热情奔放了吧? 任东心里的喜悦就如喷泉一般,咕嘟咕嘟地直往上涌,怎么也压不住。一路上,他都在想,怎样才能让告白新颖别致、打动人心。 他想给那个最独特最美好的女孩一个最独特最美好的梦。 可令任东措手不及的是,他刚一踏进酒店大堂,就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多多,你怎么来了?”任东吃惊地瞪大眼睛,就跟见了鬼似的。 钱多多嘴一撇,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滚,扑进任东怀里就哭。 “我一个人……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任东皱了皱眉,把钱多多带回房间,先给她叫了一份餐点,等她吃完了,才详细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你不回来,我好害怕,我去医院找你,才知道你来法国进修了,我就找你了。”钱多多扁扁嘴,委屈得不行,“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一夜,还好你回来了!” ☆、095 你恨我哥吗? 任东叹口气,看她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忍心责备她什么,只能给她开了一间房,先让她休息一下。 任东白天要去进修,只有晚上才能回来,钱多多人生地不熟,又不会法语,不敢乱跑,只能在酒店等着,等任东回来了,再带她到附近走走,吃点东西。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钱多多耷拉着脑袋,十分自责。可她真的忍不住,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已经六神无主了,除了来找任东,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任东拍拍她的肩膀:“傻丫头,是我不好,没安排好你。” 任东心里沉甸甸的,钱多多来了,他的计划之内改变了,周末能不能去找余木夕都说不准。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周五晚上,带钱多多吃过晚餐后,任东就想把她送回房间。 “任大哥,我……”钱多多yù言又止。 “嗯?”任东以鼻音询问。 “你明天不用学习,对吧?”钱多多有些害羞,又有些胆怯。 “嗯,有事吗?” 钱多多扭着手指,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啊?” 任东皱了皱眉,想到他和余木夕的约定,有心拒绝,可再一看可怜巴巴的钱多多,到底是好友的妹妹,又遭到那样惨烈的打击,他又不忍心了。 “好吧,我带你去找一个朋友。”任东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带钱多多去见余木夕。 把钱多多一个人放在国内不稳妥,既然她追到了法国,索xìng让她俩见一面再说吧。 “谢谢任大哥!”钱多多眼睛一亮,欢喜地向他道别,“那我回房了哦,任大哥,你也早点睡,晚安。” 任东含笑摇了摇手,目送钱多多进了隔壁房间。 次日一早,任东过去敲钱多多的门,钱多多已经收拾停当,正等着他呢。 两人匆匆吃了早饭,开车直奔埃克斯。 三个小时的路程,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任东把车停好,带着钱多多去街上找余木夕。她总是会在街头画画,等他来找她,然后两人一起买了菜回去准备午饭。 两人到画摊前,余木夕正在给一副工笔花鸟图题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围观的老外们纷纷喝彩,有人当即买下画,美滋滋地捧着给朋友欣赏。 “小夕!”钱多多惊呆了,愣了愣,突然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余木夕,“哇”的一声就哭了。 余木夕没想到会是钱多多,也怔住了,反应过来,立即抱紧了她,眼泪滚滚而下。 任东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认命地收拾画摊,把东西收好,背在背上,然后拍拍两人的肩膀,挑眉笑道:“都不吃午饭了是不是?” 余木夕连忙抹抹眼泪,强笑道:“多多,走,咱们回家吃饭去。” 钱多多的心全乱了,呆呆傻傻地跟着余木夕和任东走。三人买了蔬菜ròu类,步行回家。 任东大方地包揽了午饭的所有活计,让余木夕跟钱多多好好说会儿话。 “多多,你怎么来了?” “是任大哥救了我,我一个人在江城好怕,我就找过来了。小夕,你呢?” “也是任东救了我,他真的是一个大好人。”余木夕轻吁一口气,还好,多多没事。 钱多多猛点头:“是啊,他真的很好很好。小夕,幸好你还活着,你不知道,我看到网上的照片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余木夕笑了笑:“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别想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 “怎么能不想?那个人害死了我爸妈,害得我哥失踪,小夕,我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钱多多突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泪如雨下。 余木夕连忙温声安慰:“多多,你先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越哥,其他的你什么都别想,保重自己,寻找越哥,明白吗?” 钱多多咬着嘴唇,重重地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夕,你说我哥还活着吗?” 余木夕不知道,她从不打听国内的事情,当时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的,她一无所知。 但她还是选择了安慰钱多多:“会的,一定会的。” “小夕,你恨我哥吗?”钱多多绷着小脸,紧张得不行。 余木夕摇了摇头:“不恨,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确定我是被人陷害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进过酒店的客房。” 钱多多皱了皱眉:“真的?” “真的。”余木夕严肃地点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必要撒谎骗人吗?那天晚上越哥喝醉了,他跟我表白,强吻我,我记得很清楚,我咬伤了他,然后我就走了,有个服务生陪我去天台吹了很久的风,然后把我送上出租车,我就回家了。” “可是我哥他……”钱多多还存了几分怀疑,“我哥说会对你负责的。” “越哥喝醉了,他应该也是中计了,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只是看到地上有跟我一样的衣服,误以为那个女人是我。视频里的女人只有背影,脖子上虽然有一块印记,可那东西可以画上去,可以纹上去,造假很简单,至于声音,找人模仿也不难。” 余木夕的推测几乎与事实真相完全吻合,只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点,走廊的监控录像没保存,而服务生更是杳无音信,没办法证明她的清白。 钱多多咬了咬牙,恨恨地咒骂:“是谁那么恶dú,居然蓄意陷害你?” 余木夕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既然查不出来,现在都过去半年多了,就更查不出来了。” “那怎么办?”钱多多急切地抓住余木夕的手。 余木夕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现在我妈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也不敢回国,可能还要再国外藏几年吧。” 钱多多狠狠地咬着嘴唇,气得两眼通红,却无可奈何。 任东做了四菜一汤,过来叫两人吃饭,两人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吃完饭,没等任东开口,钱多多就主动提出来,希望可以留在埃克斯,跟余木夕在一起。 任东见她对余木夕没有怀恨,这才放心,笑道:“也好,你们俩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午后,三人说了会儿话,任东带着两人四处转了转,钱多多被憋了好几个月,终于能够放风,差点玩疯了。 次日一早,任东开车带这两个女孩子去薰衣草花田。 六月份地中海,响晴的天气,万里无云。 “天真蓝啊!江城的天就远没有这么蓝。”余木夕眯着眼睛,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钱多多也被她说的有点忧伤,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我哥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任东连忙岔开话题:“不是说要拍很多很多照吗?来来来,今天我舍命陪美女,当你们的专用摄影师。” 两个女孩子相对笑了笑,默契地转移注意力,跑进花田里狂摆Pose。 任东笑看着她俩,不断地抓拍,看着两人明媚的笑容,他越发觉得,将钱多多带过来是正确的。 “任大哥,你老实回答我,我好看还是小夕好看?”钱多多捧着脸颊卖萌。 任东眉头一挑,冲她丢了个白眼:“你最美,全世界你最美。” 钱多多咧着嘴嘿嘿地笑,任东却把目光转移到余木夕脸上,温柔如水地注视着她。 “梦梦,你知道……” “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钱多多已经鬼吼鬼叫着打断了任东:“梦梦?什么鬼?” 任东皱了皱眉,不得不把表白的心思掐灭,语气微沉:“换个名字,重新开始而已。” “哦,这样啊。”钱多多喃喃地念,“木夕,梦梦,原来是这样。”念着念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明媚的眸子里爬起一丝苦涩。 ☆、096 他喜欢她 任东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余木夕,眼里是她明艳如花的笑靥,耳中是她清脆如铃的笑声,呼吸间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呆呆地抱着相机,唇边勾着一抹宠溺的笑,脉脉地看着她,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将他定格成一尊痴痴的雕像。 “喂!回魂啦!”钱多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 任东猛一醒神,打了个哆嗦,被吓得不轻,嗔怪地瞪她一眼:“干嘛呢?搞什么恶作剧呀?” “叫你拍照呢,你倒好,发了半天呆!照片给我看看,我看看照得好不好看。”钱多多压下心里的一丝丝郁闷,伸手拿过相机。 “哎!”任东下意识不想给她,但她手快,一下子就抢走了。 钱多多一连翻看了好几张照片,大部分都是余木夕的照片,有几张是她俩的合照,可重心明显在余木夕身上。 钱多多脸一僵,笑闹的表情定格住了,心里越发苦涩,眨了眨眼睛,将相机还给任东,故作云淡风轻地吐槽:“切,技术真渣!” 原来,他喜欢余木夕。 钱多多苦涩地笑了笑,一个人跑开了,边跑边放声大笑,跑累了,就往花丛里一躺,枕着双手看着天空。 阳光太过热烈,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却倔强地将眼睛尽可能睁大,那种感觉又酸又涩,白光闪闪,看什么都模糊了。 她一直都是喜欢任东的,只是任东太花心,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而她又太小,钱越跟任东的关系也没好到她可以厚着脸皮赖着任东当小尾巴,因此,她的感情一直被压抑着。 当她在漆黑的夜里,绝望地撞车自杀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全世界。可是任东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他帮助她,保护她,虽然只有那么短短几天的相处,可她已经把他当成了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她看着余木夕在花田里奔跑、旋转,姿势并不如何优美,而任东的目光却仿佛被强力胶黏着似的,从始至终都追逐着余木夕的身影。 她又抬头看着太阳,想要借助强光照shè的刺痛,缓解心里的闷沉。 余木夕跑累了,跑到钱多多身边躺下,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她,笑得很开心:“多多,这里好美啊!” “嗯,好美。”钱多多淡淡地回应,抽了抽鼻子,竭尽全力忽视心里的酸楚。 “可惜现在是穷光蛋了,不然还能到处去浪。”余木夕眯着眼睛,略有遗憾,转而又笑了,“我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街头画家了,生意好得很,等我再攒点钱,就可以出去玩啦!” 钱多多侧着脸,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蓦地笑了。 余木夕身败名裂,又失去了孩子,有家不能回,甚至被逼得诈死脱身,遭受的打击绝不比她小。可她还在自怨自艾、自怜自伤,余木夕却已经振作起来,自力更生。 到底,她还是不如余木夕,换了她是男人,她也会选择像余木夕这样的女孩子。 “小夕,以后我跟你一起当街头艺人,你卖画,我卖唱,咱俩一起赚钱,赚到钱了就去满世界浪。” 钱多多拍了拍余木夕的肩膀,绽出一抹豁然开朗的笑。 “好呀,回头让任东给你弄一些咱们中国的古典乐器,什么古筝啊,二胡啊,这些老外特别买账。” 钱多多盯着余木夕的眼睛,她的笑容特别明朗,完全找不出一丝丝yīn翳。 “小夕,你想不想回家?” 余木夕僵了僵,落寞地垂下眼帘,苦涩地笑笑:“我还回得去么?” 钱多多心口一拧,按照秦深暴怒的程度,余木夕三两年的是别想回去了,况且在婚礼上bào出不雅视频,就算秦深不找她麻烦,流言蜚语都够淹死她了。 “不说这个了,难得出来玩,开心点。”余木夕很快就调整好情绪,重新笑了起来。 “二位,你们这是在烤rǔ猪吗?”任东笑嘻嘻地走过来,坐在余木夕边上。 “你才是猪呢!”钱多多皱着鼻子怼了一句。 任东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要不要去找个地方乘凉?顺便吃个午饭。” 余木夕一骨碌爬起来,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拉起钱多多:“走吧,刚好饿了。” 午饭时,任东细心地替余木夕把牛排切成小块,看了看钱多多,笑着把她的也收拾好。 “服务不错,五星好评。”钱多多挑眉一笑,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是滋味,但却好受多了。 下午又玩了会儿,原路返回,晚饭是余木夕跟任东一起做的,钱多多啥都不会,赖在厨房里当陪聊。 任东心里有点急,他想表白来着,可钱多多在这儿当电灯泡,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开口。 任东遗憾地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口气,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吧! 晚饭后,任东就该走了,两人送他出门,任东的车都看不见影儿了,钱多多还呆愣愣地盯着。 “多多?”余木夕叫了一声。 钱多多没反应。 “多多?”余木夕又叫了一声,调侃道,“干嘛?不舍得啊?” 钱多多被戳中心事,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zhà毛了。 “什么啊?你才不舍得嘞!” 余木夕耸耸肩,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我有什么好不舍得的?他反正下个周末还会来的。” “他……每个周末都来吗?”钱多多不想问的,可却忍不住。 余木夕点点头:“嗯,他人挺好的,一直很照顾我。” 钱多多心里一苦,强笑着附和:“是啊,他是好人。”顿了顿,又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长得又帅,人又能干,家世又好,心又善良,谁要是能收了他,那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 余木夕从没见过钱多多对谁评价这么高,惊奇地打量她一眼,就见她神情落寞,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那你就去拯救全宇宙呀,越哥跟他是朋友,你刚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余木夕笑嘻嘻地打趣。 钱多多却突然颓丧起来,脱口而出:“可他喜欢你呀!” 余木夕呆了呆,愕然问道:“你说什么?” 钱多多以为他俩已经在一起了,或者至少也是互相有意思,可看到余木夕这副惊愕的表情,她忍不住紧张地试探:“他……你不知道?我以为他喜欢你的。” “别闹。”余木夕摆了摆手,舒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觉得像我这种结过婚、怀过孕、流过产,还bào过床照的女人,会有人喜欢吗?” 钱多多咬了咬嘴唇,垂头丧气。 余木夕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想到钱多多是一个人从江城跑来找任东的,顿时恍然大悟:“多多,你……喜欢任东?” 钱多多抿着嘴唇没吭声。 余木夕了然地点头,自言自语:“也对,他各方面都很好,又救了你,你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记得之前咱们在帝豪遇见过,你对他的态度好像就挺热络的。” 钱多多见她说破,也没再隐瞒,叹口气,苦笑道:“我对他,大概就像你以前对我哥吧。我喜欢他,不过他好像喜欢你。” 余木夕皱了皱眉,温声宽慰:“别瞎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多多,你如果喜欢他,那就抓住机会,他现在每个周末都会过来,你们有的是机会相处。” 钱多多栽着脑袋,她确定任东喜欢余木夕。 “我这辈子是就这样了,不会再去喜欢谁,更不会再接受谁。更何况任东又是那个人的好兄弟,我如果跟他在一起,那不是作孽么?” 余木夕苦笑,她已经很少会想到秦深了,她对他,恨比爱深,既然她现在已经逃出来了,那就绝对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097 木木,是你吗 钱多多抿了抿唇,仔细一想余木夕的处境,的确,她就算跟谁在一起,都不会跟任东在一起。 钱多多松了一口气,既然余木夕不喜欢任东,那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他了。 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叽叽咕咕地聊了大半个晚上,早晨醒来,随意吃了点早餐,余木夕就背着画架,带着钱多多去街上体验生活。 余木夕一般都是随心所yù地画,有人喜欢,买下来,她就有收入。她一般是画写意山水,或是工笔花鸟,偶尔也会画写人物肖像或是园林建筑,一个月能卖出去两三幅画,就能生活得很好了。 体验了一天,越发坚定了钱多多跟着余木夕街头卖艺的决心。两天后,任东替她买的一把古琴送过来了,她就跟着余木夕在街头摆摊,一个卖画,一个弹琴。 任东仍旧每周六上午过来,陪她俩待两天,周日晚饭后再离开。 日子平静如水,一晃眼,两个月过去了。 钱多多昨晚跟余木夕说了,今天要向任东表白,余木夕很自觉地一大早就出门摆摊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那两人。 傍晚时分,余木夕背着画架回家,不料,客厅里空dàngdàng的,没人。她跑到厨房一看,冷锅冷灶,菜都没买。上楼一看,钱多多在床上躺着,脸色很难看,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多多,怎么了?”余木夕连忙跑过去询问。 钱多多嘴一撇,眼泪刷的一下滚落:“他拒绝我了。” “嗯?拒绝了?”余木夕有些诧异,“没道理呀,我瞧着他对你挺好的呀,前几天你生日,他不还精心准备了礼物,还给你弄了个惊喜蛋糕么?” 钱多多委屈地咬着嘴唇:“他说他当我是妹妹,他……他喜欢你。”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任东真的喜欢她?那钱多多怎么办?而且她跟任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钱多多伤心得不行,晚饭都没吃,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都没睡着。 余木夕心里也沉甸甸的,她不希望钱多多受伤,也不希望任东在她身上浪费感情,她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就算最终他们俩没能在一起,也不会是因为她的原因。 一整晚,余木夕都心烦意乱,第二天给画题诗,简简单单一句“月落乌啼霜满天”居然被她写成了“目落鸟啼霜满天”,七个字错了两个。 钱多多的情绪也十分低落,余木夕听着她的琴声,抑郁得差点掉眼泪。 又挣扎了大半个晚上,余木夕下定决心,是时候离开了。 早晨,钱多多说心情不好,不想出摊,余木夕安慰了两声,嘱咐她好好休息,就背着画架离开了。 她买了去巴黎的车票,中途就下车了,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钱多多发现那张纸条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纸条上写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钱多多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拨余木夕的电话。余木夕既然存了心退出,自然不会让他们找到,她把手机丢在家里了,压根没带出来。 钱多多在沙发上找到余木夕的手机,心顿时沉了,想了想,打电话给任东,说余木夕留了张字条,离家出走了。 任东立刻赶回来,跟钱多多一起去找,查到余木夕买了去巴黎的车票,两人一起找过去,又是报警又是去车站调监控,却连余木夕的影子都没发现。 余木夕怕被找到,在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转移了阵地,任东和钱多多还在巴黎寻找她,她已经到了意大利。她走走停停,当起了流浪画家。 任东找了足足一个月,几乎找了半个法国,却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他心里已经绝望了,他猜到了余木夕离开的原因她不想横亘在他和钱多多之间。 任东苦涩地笑笑,看着挂了满墙的余木夕的照片,黯然叹气。 他不该带钱多多过来的,如果她们俩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那么余木夕也不会离开。即便她不喜欢他,不接受他,至少,他还能守着她。 一场刻骨铭心的痴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十月底,任东的进修结束了,余木夕不在法国,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钱多多不肯一个人留下,他只能带着钱多多一起回国。 秦深的病越来越重了,狂躁症经常发作,最严重的一次,他揪着温可人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硬生生把她撞成了脑震dàng,把她的鼻梁都打骨折了。 抑郁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温可人不敢让家里有任何利器,连水果刀都扔掉了。他就用硬物砸自己,硬生生用烟灰缸把手臂砸骨折了,手臂上的伤没好,他又跳了楼,好在被楼下的遮阳棚挡了一下,然后掉在树上,只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腿。 他不肯吃yào,不肯治病,任由病情越来越严重,竟像是存心找死似的。 秦家人曾经把他抓回去过,关在家里,可他想方设法逃跑,撞门、跳楼、绝食、自残,他的精神彻底错乱,行为完全不受控制。 只有在江城一号,待在两人曾经共同生活的空间里,他才能暂时平静一会儿,可这份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犯病。 温可人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这个女孩子也是够痴心的,她毫不怀疑有一天自己会被发病的秦深活活打死,但她就是死都不肯离开。 零度的工程早转jiāo给别人了,秦深现在就像一具行尸走ròu,固执地死守着他和余木夕的家,他没有目标,没有希望,一副坐等死亡降临的状态。 任东依然在照顾钱多多,没了秦深那边的压力,钱多多的生活渐渐回归正常,她找了一个艺术班的工作,教小朋友们弹琴。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年关了。 去年除夕的那顿饺子,任东仍旧记忆犹新,今年没了那个和面和不成样子、把虾仁剁成ròu泥的小女人,他突然就没了过年的兴致。 任东带着钱多多一起回了任家大宅过年,任父任母对这个人美嘴甜的女孩子非常满意,他们以为那是任东的女朋友,话里话外,无不暗示两人年纪不小,该办正事了。 这个年关,余木夕是在医院度过的。 在意大利,她收养了一个小婴儿,孩子的妈妈是留学生,遭遇了感情骗子,孩子又有先天xìng心脏病,她无力支付巨额医疗费,把孩子丢在路边,她遇见了,就捡了回来。 余木夕耗尽了为数不多的积蓄,撑了半年之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走投无路,只能冒险回国。 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却被告知,木芳华生病了,在明光医院住着。她顿时心慌意乱,一刻不停地往明光医院赶。 一路上揪心扯肺,满脑子都是妈妈的脸,她“死了”快两年了,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到了明光医院,她却又不敢进去了,斟酌半天,她决定先去找任东问一下木芳华的情况。 明光医院是任家的产业,任东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他一定认识很多心脏疾病类的专家,说不定就能救她的孩子。 余木夕推开任东休息室的门,就见他正靠在沙发上,茶几上好几个酒瓶子,在他旁边的有一条面朝下趴着的人影。 “任东。”余木夕轻轻叫了一声,慢慢走过去。 分别快一年了,再次相见,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任东循声望去,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叫:“梦梦!”他趔趔趄趄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余木夕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惊喜jiāo加,“真的是你!” 他一把将余木夕抱在怀里,余木夕怕挤着怀里的孩子,连忙挣开,温和地笑了笑:“是我,我回来了。” 任东鼻子一酸,眼睛一热,百感jiāo集,分明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唔……”沙发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呓语,揉着额头坐了起来。 任东悚然一惊,连忙要把余木夕往外推,然而那人却突然呆住了,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木木,是你吗?” ☆、098 木木,我要你 那声音颤得厉害,带着满满的惊喜与不安,就像一道闷雷,一下子把余木夕轰得魂飞天外。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秦深摇摇晃晃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木木!,木木!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余木夕心慌意乱,抱着孩子,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醉醺醺的秦深被余木夕的出现激发了最大的潜能,跑得飞快,很快就追上她。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扯,余木夕抱着孩子,不敢大幅度挣扎,被他扯得打了个趔趄,紧接着,就被他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木木,是你!真的是你!”秦深整个人都僵住了,短暂的呆滞之后,狂喜涌上心头。 孩子被挤着了,“哇”的一声,咧着小嘴哭得很尖锐。 秦深呆了呆,目光下移,盯着那张白嫩嫩的小脸,怔怔地问:“这是……你的孩子?” 余木夕心里扑通扑通狂跳,跟打鼓似的。她舔了舔嘴唇,犹豫着不敢回答。 “说!这个孩子是谁的?”秦深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凉,喜悦一点一点散去,yīn狠渐渐爬升。 余木夕心肝一颤,小声说:“我捡来的。” “捡来的?”秦深拧着眉头,半醉的眸子里写满怀疑。 余木夕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解释:“他有先天xìng心脏病,被丢在路边的花坛里,我看见了,就捡回来了。” 秦深眸色深沉地看着她,仿佛在掂量她话里的真假。 余木夕抱紧了孩子,小声说:“你松开手,挤着孩子了。” 秦深微微松了松手,保持着仍旧抱住余木夕,但却不至于挤伤孩子的力度。 余木夕深呼吸缓解压迫感,低着头不敢看秦深。她没想到,快两年了,秦深居然还在江城,按照原计划,零度度假中心应该正在施工中,早就不需要他留在这里镇守了。 秦深深深地凝视着余木夕,两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记。 她剪了长发,显得更加青春靓丽,也更加无情。 看到她活着,秦深当然是欣喜若狂的,可一想到她诈死逃开了两年,留下他一个人生不如死,怒意油然而生。 他一把抓住余木夕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就走。 “你干嘛?放开我!”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恐惧油然而生。 “深哥!”任东踉跄着赶到,一双清亮的眸子蕴了几分醉意,显得有些朦胧。 秦深看都没看任东一眼,用力拉余木夕。余木夕拼命反抗,秦深怒从心头起,一把夺过她怀里的孩子,扭头就走。 “不要!不要伤孩子!”余木夕心胆俱裂,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秦深的手臂要把孩子抢回来。 半醉不醉的男人是最难缠的,头脑不大清醒,但力气却大得出奇,余木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哪儿能抢得过她?她顾忌着不让孩子受伤,束手束脚的,可秦深却没那么多顾虑,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拖着余木夕,闷着头就走。 任东心惊胆战,连忙跟了上去,却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秦深把余木夕和孩子一并塞上车,醉醺醺地开车就走。余木夕吓了一大跳,尖叫着制止:“别这样!你喝醉了,不能开车!” 秦深哪管什么醉不醉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拖回家,狠狠地惩罚,然后锁起来,哪儿都不让她去。 车速很快,横冲直撞,好几次险些撞上别的车,余木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不管她怎么求怎么劝,秦深充耳不闻,她只能乖乖地闭嘴,生怕自己的尖叫声会打扰了这个疯狂的男人开车,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她紧紧地抱着孩子,闭着眼睛不敢看路况。 车在江城一号停下,秦深粗鲁地把人拖进电梯里,一声不吭,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似的,特别吓人。 余木夕的心都快吓得跳不动了,密闭空间里,两大一小,孩子还哇哇地哭个不停,她真的快崩溃了。 很快,电梯停了,秦深开了门,抱着孩子进去,余木夕无可奈何,只能紧跟着进去。秦深立刻锁上门,把孩子往阳台上一放,拉上移门,然后拽着余木夕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余木夕“啊”地尖叫一声,惊恐地看着秦深。 他的眼里燃着炽烈的怒火,叫嚣着要将她烧成一把灰。 他一步一步逼进,冷冽的笑容惊得她心脏狂跳,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别过来!”余木夕颤抖着往后退,惊恐yù绝地瞪大了眼睛,戒备地盯着秦深。 阳台上,孩子的哭声凄厉刺耳。 八月初的江城,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天,密闭的阳台上都能煎鸡蛋了,几个月大的小宝宝根本承受不住。 余木夕咬紧牙关,强压着恐惧冲过去,一把拉开移门,就要过去抱孩子。 秦深眼疾手快,她刚把门拉开,他就用力关上了,然后把余木夕抵在墙上,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醉意和怒意把他的理智抛上了九霄云外,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余木夕吃痛地闷哼一声,用力甩头,想把下巴解救出来。 秦深猛然低头,颤抖的薄唇快准狠地攫住余木夕的唇,辗转厮磨,如饥似渴。 她怕,他比她更怕。 两年了,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她尸骨无存的惨状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梦到她笑靥如花,下一秒钟,就变成了一副被野兽啃得就剩一副光秃秃的骨架子。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他一直活在暗无天日的绝望里,现在她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压抑了两年的渴望一下子bào发开来,山呼海啸一般,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他狂烈地亲吻她,撕咬她,啃噬她,嘴里满是血腥味,耳中满是她痛苦的“呜呜”声,身上满是她剧烈挣扎下的捶打。 他死死地搂着她,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木木!木木!你去哪里了?你答应过我一辈子都不离开的!” 秦深泪如雨下,含含糊糊的声音里带着呜咽,一颗心七上八下,狂喜与恐惧快将他整个人都撕裂了。 余木夕有种她会被秦深硬生生咬碎吞吃入腹的错觉,秦深放开她时,她的嘴唇和舌头都破了,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胃里直翻腾。 秦深迫不及待地啃咬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衣服,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游移,用最原始的方法感受她的存在。她用力推拒,却抵不过男人强势的力量。 很快,两具身体luǒ裎相对,秦深挤进她腿间,狂乱地嘶吼:“木木,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余木夕浑身瑟瑟发抖,恐惧与绝望就像乌云,遮天蔽日,再次把她拖进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阳台上,孩子的哭声渐渐嘶哑。 “孩子……求求你,把孩子抱进来……”余木夕撕心裂肺地哭叫,她已经不奢求他能放过她了,只求他能够大发慈悲,把孩子抱进屋,否则孩子一定会被活活晒死。 秦深充耳不闻,硕大的昂扬像没头苍蝇似的在余木夕腿间乱撞,双手狂乱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亲吻她的眉眼鼻唇。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孩子!”余木夕泣不成声,用力推打秦深。 秦深动作一顿,眼睛越发红了,眼神渐渐狂乱了。 余木夕不知道秦深得了很严重的双向障碍,她的拒绝使得他濒临失控。 “秦深,求求你,放过孩子,求求你!” 秦深的拳头握得死紧,眯着眼睛盯着余木夕,眼神凶狠得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099 死也别想离开我 秦深一停下来,余木夕就立刻打开门,冲出去抱孩子,全然不顾自己浑身赤.luǒ。她把孩子放在沙发上,立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然后起身往厨房跑,想去倒些水喂孩子。 不料,她刚一站起身,秦深就用力将她推倒,她重重地撞在沙发靠背上,然后歪斜着跌倒。秦深毫不怜惜,直接把她按在地上,欺身压了上去,抬起她一条腿,强势地顶入。 她干得很,两年没有被进入过了,猛然被粗鲁地侵入,痛得她五官瞬间皱成一团,眼泪扑扑簌簌,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秦深却丝毫不为所动,奋力驰骋,他甚至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余木夕身上,用力揉.捏她的胸部,用力啃咬她的嘴唇、脸颊与脖颈。 这根本不是欢爱,简直就是厮杀。余木夕痛得要命,控制不住地惨叫,可秦深却充耳不闻,眼神越发疯狂,透露出不可遏止的兴奋之色。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拼了命地占有余木夕,一记又一记,把她的身子撞得不停地往上耸,却又被他残忍地掐着腰拉回来,无助地承受下一记更加猛烈的撞击。 任东带着温可人赶来时,余木夕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快没意识了。 她眯着一双无力睁开的眼睛,看见有人进来,可她却无法动一下遮掩自己光luǒ的身子,只能有气无力地低喃:“孩子……救孩子……” 任东用力推开秦深,就见余木夕的身上布满咬痕与掐痕,到处都是血迹、淤青,触目惊心。 他控制不住地一拳将秦深打得趴在地上,然后解下衬衫,把余木夕光luǒ的身子盖住,想要把她抱起来。 余木夕拼尽全力地指着沙发上的孩子,无力地哀求:“救孩子……”然后眼睛一闭,手软软地垂了下去。 任东看余木夕晕过去了,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抱起她。秦深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浑身赤luǒ,yīn狠地瞪着任东,冷声道:“放开她!” 秦深已经彻底疯狂了,任东哪里敢把余木夕放下?他抱着人就要走,秦深毫不犹豫地挥拳扑了上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拳脚往来,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温可人急得直掉泪,推推余木夕,余木夕不醒,她又去抱孩子。 孩子的哭声已经很嘶哑很低微了,温可人大叫:“别打了!别打了!孩子快不行了!” 秦深狂躁症发作,整个人都疯狂了,可任东却是正常人,并且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念,听到孩子快不行了,趔趄着退开两步,过去抱起了孩子。 秦深连忙抱起余木夕,将她死死地搂进怀里,嘴里喃喃地念叨:“木木!木木!你是我的!我再也不准你离开我!一辈子都不准离开!” 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任东看了一眼昏过去的余木夕,再看看死死地抱着余木夕的秦深,咬了咬牙,狠下心抱着孩子走了。 温可人看任东走,越发急了,追上去两步,任东无奈又焦急地说:“他再怎么失去理智,不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孩子如果再不抢救,真的会没命。” 温可人气急败坏,狠狠跺了跺脚,跑过来想把秦深跟余木夕分开,秦深冷冷地呵斥:“滚开!” 温可人抖了抖,壮着胆子靠近,小心翼翼地说:“哥,你别这样,她晕过去了,我扶她去休息好不好?” 秦深看都没看温可人一眼,抱起余木夕,打着趔趄上楼,抱着她进了卫生间。 他把她放在浴缸里,让她靠坐在他怀里,紧紧地搂着她。温度适宜的水汩汩地流淌,水面渐渐升高。 他死死地抱着她,密密地亲吻她的额头、眉眼、脸颊,一点一点吻遍她整张脸,最后停留在她唇上,细细地辗转厮磨。 “木木,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木木,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木木,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他喃喃着自己的心事,全然不顾怀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 水面升到最高,他捞起毛巾,仔仔细细地给她擦洗,动作轻柔,眼神痴迷。 如果爱一个人是罪过,那他宁可万劫不复。 洗完澡,他把余木夕身上擦干,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空调开到她最喜欢的温度,然后躺在她边上,将她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抬手一点一点抚摸她的眉眼。 温可人亲眼看着秦深抱着余木夕进了卫生间,他没关门,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细心地给她洗澡,如何痴迷地诉说爱意,如何抱着她亲吻抚摸,柔情蜜意。 同样是犯病,对着她时,就是拳打脚踢,对着余木夕时,却是温柔细致地呵护。原来他竟爱她到如此地步,就连狂躁症发作,理智尽失,都能克制着不去伤害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心一瞬间被掏空了。 温可人倚着门框,默默地看着秦深像呵护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对待余木夕,眼泪刹那间奔腾而下。 秦深抱着余木夕,脸对着她的脸,睁着眼睛不舍得闭上,他怕他一闭上眼睛,怀里这个死而复生的小女人就会消失不见。 倦意如潮水一般涌来,不断地冲击着秦深脆弱的神经,可他却固执地瞪大眼睛,一点也不敢睡。 他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之后,仍旧是他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挣扎浮沉。 温可人默默地转身,关上门,顺着门板滑落,跌坐在地上,咬着手死命地克制着哭声。 这一刻,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余木夕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水晶吊灯开到了最强档,灯光雪亮刺眼。她眯着眼睛缓了缓,才敢慢慢睁开。 一睁眼,秦深痴迷的眼神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眼里,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惊恐地往后退。 秦深抱她很紧,见她醒来,弯着唇角笑了:“木木,你回来了,真好。” 余木夕呼吸都停顿了,脑子里一阵空白,缓了缓,才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孩子呢?你把孩子怎么样了?”她猛然撑起身子,盯着秦深的眼睛质问。 秦深不答,自顾自笑看着她:“木木,我再也不准你离开我了!” “我问你孩子呢?”余木夕心里一慌,失控地大叫。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当时并不如何痛不yù生,可见到马路边上那个哇哇啼哭的弃婴时,她的心蓦地软了,想到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她义无反顾地收养弃婴,拿出全部积蓄给他看病,甚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冒险回国。 秦深微微眯眸,脸上的痴迷渐渐淡去,神色冷了下来。 “木木,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我问你孩子呢?”余木夕急了,双手撑上秦深的胸膛,用力推了好几下,“你把孩子怎么样了?” 秦深冷笑:“想要孩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动孩子。” 余木夕心口一抽,眼里漫起痛苦之色:“秦深,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磨我?两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放过你?”秦深笑得冷冽,眼神凶狠,“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木木,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我会放过你!” 余木夕心里一凉,苦涩地笑了:“秦深,你后悔过吗?得知我死讯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过?” 秦深唇畔的笑意既冷冽又残忍:“木木,就是死,你也别想再离开我!” ☆、100 那就一起死吧 余木夕被秦深眼里的狠戾吓着了,心里突了突,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起身。 “你去哪儿?”秦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声隐含怒意。 “我要去医院。”余木夕甩开秦深的手臂,光着身子下床,走到衣柜边,手搭上衣柜把手,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将近两年了,摇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秦深沉着脸跟着起身,一把拉开衣柜门。 满满一柜子时令女装,长裙短裙半身裙,T恤短裤连体裤,应有尽有,衣柜的最下面一格,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平底凉鞋。 余木夕怔了怔,默不作声地随手拿了一条白裙子,秦深打开旁边的格子,拿出一套内衣裤递给她。 余木夕皱了皱眉,有些抗拒:“内衣裤不能穿别人的。” “嗯?”秦深拧眉,怒气磅礴。 余木夕以为他没听明白,又说:“我可以穿温可人的裙子穿,但是不能穿她的内衣裤。” “这是给你买的!”秦深眼神暗沉,语气冷冽,濒临失控的边缘。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为,她走以后,他就跟温可人勾搭成jiān了吗? 余木夕霍的瞪大眼睛,满脸惊愕:“给我买的?你知道我回国了?” 秦深寒着脸解释:“每个季节我都会把这里的衣服换一遍。”他把内衣裤丢在余木夕身上,冷声道,“内衣裤都是新的,洗过晒干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木夕抿了抿嘴,心里有些憋闷,叹口气,把衣服换上,低着头出门。 身上特别疼,走路都很别扭,但孩子在医院,妈妈也在医院,她必须去一趟。既然秦深已经知道她活着了,那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秦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去卫生间洗脸他都要守着门,生怕她悄没声地跑了。 余木夕急着去找孩子和木芳华,但秦深却把她推进厨房,死活不让她出去,然后在冰箱里翻腾一阵,找出一大堆ròu啊菜的,开始乒乒乓乓地忙活起来。 “秦深,我要去看我妈和孩子!”余木夕耐着xìng子抗议,这个男人有多强势霸道,两年前她就深有体会了,他不点头,今天她就别想出这个门。 “陪我吃饭。”秦深背对着她,洗菜的动作已经很生疏了。她走了两年,别说下厨了,他除了喝酒犯病,基本上没做过别的事情。 “我要立刻去医院!”余木夕火了,掉头就走。 秦深一把拉住她,眼神凶狠而危险:“我说,陪我吃饭!” “你到底想怎样?”余木夕无力地揉着太阳穴,“秦深,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限制我?” “凭什么?”秦深冷笑,一把将她抵在墙上,“就凭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 余木夕嗤笑,不屑到了极点:“秦深,我的户口应该销毁了吧?人都死了,婚姻早就不算数了,我跟你现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深脑子里的弦铮的一声断了,他咬着牙,凶狠地瞪着她,厉声质问:“你说什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余木夕被他死死地盯着,虽然有点怕,但对木芳华和孩子的担心令她也怒火高涨,毫不退让地跟他对视:“秦深,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跟你的婚姻关系早就解除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秦深突然笑了,先是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弧度一点一点扩大,森白的牙齿反shè着水晶吊灯的光芒,有一种森冷的残忍意味。 “没有关系?木木,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他凶狠地掐着她的下巴,眼里火光炽烈,“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是我的!你要是再敢离开我,我打断你的腿!” “有种你弄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是爬也要爬出去!”余木夕轻蔑地冷哼一声,用力推开秦深,掉头就走。 秦深看着她决然的背影,眼神一点一点狂乱,等她走到玄关,他突然几个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余木夕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扯了回来,重重地甩向沙发。 余木夕暴怒,打了个趔趄,扶着沙发靠背站稳,毫不犹豫地劈手一巴掌扇了上去:“妈的!你别欺人太甚!” 秦深本来就失控了,余木夕那一巴掌更是如同火上浇油。秦深舔了舔嘴唇,狠狠地“呸”出一口血沫子,红着眼睛一把将余木夕摁进沙发。 他掐着她的脖子,厉声喝道:“不许你走!不许离开我!” “放开我!你混蛋!”余木夕倔强地瞪着他,死命地掰他的手,“我他妈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你个禽兽!” “死也不要”几个字,将秦深最后一丝理智也浇灭了,他红着眼睛,两手死死地掐着余木夕的脖子。余木夕顿时喘不上来气,瞪着眼睛,张大嘴巴,舌头伸出来,喉咙里“嗬嗬”地嘶吼。 “说!你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秦深疯狂地大吼,骑在余木夕身上,手上的力气大得恨不得要掐断她的脖子。 余木夕哪里知道秦深现在就是个随时随地会发病的精神病患者,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脑子懵了,耳朵里嗡嗡嗡嗡的,出现了耳鸣的症状。 秦深见余木夕不说话,越发火大了,松开一只手,重重一巴掌扇了上去,嘶吼道:“说你不会离开我!快说!” 余木夕脖子上的压力小了些,勉强能获得一些空气,她竭尽全力喘息,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就没听见秦深说了些什么。 秦深被她的沉默刺激了,回手又是一巴掌,扇得余木夕的脑袋重重一偏,一下子撞在茶几角上,“咚”的一声,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鲜艳的红色就像火上浇油,把秦深所有的暴戾之气全都激发出来了,他重重地把余木夕提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掀起她的裙子,将她的内裤扯下来,将自己沉沉地埋入她最深处,用最原始的方式与她融为一体。 “不许离开我!永远都不许离开我!你是我的!木木,你是我一个人的!” 秦深狂乱地大叫,没命地驰骋,眼神凶狠而又迷茫,拼了命地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余木夕被他又是掐又是打,整个人都是懵的,除了痛还是痛,死亡的恐惧如同千万根针,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刺得她瑟瑟发抖。 秦深死死地搂着她,用力地撕咬,每一口都见了血,仿佛要把她撕碎了吞进去。 余木夕绝望地想,这一次,大概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吧! 醒来时,她还在地板上蜷缩着,秦深双手双脚盘着她,像树袋熊似的,搂得特别紧。 她艰难地动了动,嘶哑的嗓子眼里焦渴冒烟,她痛苦地呓语一声:“痛……” 秦深听见了,低头看着她,却没动弹。 “木木,你真的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吗?”秦深的眼神充斥着刻骨的绝望与深浓的悲哀。 余木夕身上痛得要死,满心里只有愤怒和绝望,嘶声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秦深幽幽地看着她,半晌,长长地叹口气:“那就一起死吧!” 余木夕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秦深已经把她抱起来了。 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但秦深却丝毫不在意,抱着她就往阳台上走。 阳台上晾着洗干净的衣服,有几条领带,秦深拿下来两条领带,打了个结,然后用领带拦腰把他自己跟余木夕绑起来。 余木夕被他唇畔诡异的笑吓得心惊ròu跳,颤声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这样就能死也不分开了。”秦深细细地绑了一个蝴蝶结,审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 ☆、101 我不想死 秦深一把拉开窗户,八月的江城,阳光热辣辣的,刺得余木夕下意识闭了闭眼。 秦深抄起一个花盆,用力砸向落地窗,“哐当”一声巨响,随后一片“哗啦”声,玻璃碎成无数遍,飞溅的玻璃碴子扎得余木夕和秦深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余木夕尖叫着往后退,秦深却一动不动,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但他俩已经被绑在一起了,余木夕根本后退不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左右邻居,有人跑到阳台上查看,余木夕看见人来,慌了神,连声呵斥秦深:“你发什么疯?快点进去!有人!” 秦深却丝毫不在意旁人打探的目光,一条手臂搂紧了余木夕,一手指着破了的窗户:“木木,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余木夕正手忙脚乱地抓着窗帘遮挡身体,听秦深这么说,她才感觉到不对劲,一抬眼,正对上他疯狂的眼神。 她心里一惊,怔怔地问:“你、你是吓唬我的,对吧?” 秦深宛然一笑:“木木,你走了两年,我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现在你回来了,却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那么,咱们一起死吧!死了就能在一起了!” 余木夕彻底慌了,拼了命挣扎着后退,死死地扒着门框,惊恐地摇头:“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跳楼!” “乖,别怕,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几秒钟过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秦深唇畔扬着柔和的笑意,眼睛猩红,闪着泪光,毫无理智可言。 余木夕如果想死,两年前就死了,当年失去孩子,身败名裂,又被秦深步步紧逼,那种绝境下,她都没寻死,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去寻死? 她死命地往后退,惊惧地哭叫:“我不要死!秦深,你不要这样,不要!” 秦深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神疯狂,表情平静。他叹口气,双手一伸,就把她抱进怀里,往窗口走了一步。 “不要!求求你!不要!”余木夕猛然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地哭叫,“我不要死!我不走了,我不离开你,求求你,不要跳楼!不要跳楼!” “不离开么?”秦深闻言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柔和,却坚定得令人毛骨悚然,“你骗我的,你以前也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的,可你还是走了。”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走了!我不想死,秦深,不要!”她死命地往后退,泣不成声。 她是真的怕了,即便秦深掐着她的脖子扇她耳光,差一点把她活活掐死,她都没这么怕。 秦深连她的衣衫不整被别人看了都不在乎,他是真的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他说要跟她一起跳楼,那绝对不是吓唬她的。 邻居报警了,有人拼了命地砸门,可秦深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是紧紧地抱着余木夕,眯着眼睛听她撕心裂肺地哭叫。 他不怕死,如果她真的死也要离开,那就一起死吧! 楼下巨大的响动终于惊动了温可人,她光着脚冲下来,听见余木夕哭喊着不想跳楼不想死,她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冲过去用力拉住余木夕的手,把她往客厅里拖。 余木夕看见有人来救她了,心里一定,急中生智,一把扯开蝴蝶结,把领带解开了。 秦深看见领带被解开,顿时怒了,弯腰捡起来就要再绑余木夕,余木夕趁机逃进客厅,温可人连忙拉着她往楼上跑。 余木夕一跑,秦深连忙追了上去,没跑两步就抓住了她。 “哥!你看清楚,她是余木夕啊!你真的要跟她一起跳楼?”温可人气急败坏,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水壶,满满一壶凉水,对着秦深兜头浇下。 秦深打了个哆嗦,仿佛被浇醒了似的,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余木夕,被她满身的血迹吓着了,慌忙追上去查看:“木木,你流了好多血,快让我看看!” 余木夕惊恐地摇头,死命地往温可人身后缩。秦深干脆一把推开温可人,抓着余木夕的胳膊把她抓了过来,按在沙发上。 “去拿yào箱!”秦深冷声吩咐。 温可人立刻跑过去拿yào箱,余木夕看温可人离开,绝望地哭叫:“不要走!可人不要走!救救我!” 秦深心疼地抱紧她,自责得要命,看着她那一身伤,他眼里的泪光终于忍不住溢出来了。 “木木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哽咽着哄,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余木夕瑟瑟发抖,不敢再哭喊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万一秦深再出离愤怒,抱着她跳楼,那可就全完了。 温可人很快就抱着yào箱过来了,秦深一把夺过yào箱,扯开余木夕的衣服替她处理伤口。 余木夕惊恐地拉住温可人,死命地往她身后躲。温可人叹口气,接过秦深手里的双氧水,一边给余木夕擦洗伤口,一边温声安慰。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余木夕一个劲儿摇头,泣不成声,水润的眼睛哭得通红一片,写满了惊惧。 温可人叹口气,苦涩悲哀:“你走后没多久,哥就受不了刺激,得了双向障碍,狂躁症和抑郁症经常发作,刚才他又犯病了。” 余木夕心惊胆战,满脑子都是秦深差点掐死她,要拉着她一起跳楼寻死,根本没听进去温可人的话。 温可人痛心疾首地看向秦深,见他一脸痛苦,黯然道:“哥,你听我一句劝,去治疗好不好?你现在病得越来越重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杀人或者自杀的。” 秦深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目光痴迷又心疼。 “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杀了她!哥,去治疗吧,我求求你了!”温可人连连叹气,却十分无奈,“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她考虑考虑。万一你以后发病,真的对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一定会后悔的!” 秦深仍旧怔怔的,心有余悸,冷汗出了一身。 差一点,他就亲手杀死他最爱的女人。 温可人给余木夕包扎好伤口,一脸黯然地走到秦深身边:“哥,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秦深不动,也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木夕。 温可人忧心忡忡,生怕他抑郁起来,一个想不开,又要闹跳楼,连忙给任东打了电话,然后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秦深就像一个木头人似的,完全没有知觉,半晌,他突然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哽咽道:“木木,对不起,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伤你了。” 余木夕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用抱枕挡在身前护着自己,惊恐地瞪着秦深,满眼戒备。 秦深膝行几步,余木夕大叫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跌下来,连滚带爬地逃,头撞在茶几棱角上,声响很大,痛彻心扉,她却什么都顾不得,死命地逃。 秦深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泪流满面。 “木木,别怕,别怕,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他那么爱她,却差一点亲手杀了她,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瑟瑟发抖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盯着自己的右手,蓦地笑了笑,起身往厨房走。 温可人不知道秦深要干什么,亦步亦趋地跟着,却见他拿起炒菜用的不锈钢铲子,右手臂横在流理台上,然后举起铲子,切口对着前臂,狠狠地落下。 “哥!不要!”温可人bào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整个人扑了上去。 ☆、102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噗”的一声,利刃入ròu的闷响,炒菜铲虽然没有刃,但因为秦深用了全力,还是深深地切入他上臂的肌ròu里,并且切透肌ròu,狠狠地卡进骨头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里。 秦深的脸色刷的白了,冷汗刹那间淋漓而下。鲜血从切口汩汩流出,分明痛彻心扉,他却毫不在意,用力拔出铲子,顿时,伤口的血就像一道泉水,喷涌而出。 温可人的眼睛被血染红了,不顾一切地抓住秦深的左手臂,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秦深拼了命举高铲子,发了狠要把自己一条手臂切下来,但他毕竟受了重伤,整个人都在颤抖,温可人又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一时间,他没能再继续做自残的事情。 “哥!哥你干什么呀?你怎么能砍自己的手呢?哥,我们去医院!快!我们马上去医院!”温可人撕心裂肺地哭叫,用力夺下秦深手里的铲子,死命地把他往外推。 秦深出了一身冷汗,剧烈的疼痛逼得他浑身打颤,他死命地咬着嘴唇,没管胳膊上的伤口,就那么鲜血淋漓地往客厅走,随着他的走动,地上很快就蔓延出一条血路。 余木夕正蜷缩在沙发上发抖,秦深突然走过去,一把将她纳入怀中,嘴里颠来倒去地念叨:“木木别怕,别怕,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余木夕惊惶地挣扎,手碰到了秦深的手臂,触手温热湿黏,定睛一看,一条皮ròu外翻、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流个没完。 她魂飞魄散地尖叫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秦深见余木夕晕过去了,越发着急,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木木!木木!醒醒!” 温可人追出来,就见秦深不顾自己手臂上泉涌的鲜血,反而在焦灼地叫余木夕,那一脸忧急,仿佛余木夕正处在生死关头。 温可人潸然泪下,泪眼朦胧地看着秦深,哆嗦着嘴唇,低声喃喃:“哥,你就那么爱她吗?就算她把你害成这样,你也还是那么爱她吗?” 秦深根本没听见温可人在嘀咕些什么,见余木夕不醒,还以为是先前自己发病弄伤了她,咬咬牙,强忍着疼痛去抱她,但他的手臂骨头都被切断了一半,根本使不上力,他烦躁地吼了一声“艹”,弯身在余木夕面前蹲下,一手托着她的臀部,把她弄到自己背上,背着她就往外走。 “哥!你去哪里?”温可人大惊失色。 秦深看着挡在面前的温可人,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吼:“滚开!” “哥!你还在流血,不能乱动!”温可人从医yào箱里拿出一条橡皮带子,含着泪乞求,“哥,把手臂上面绑起来好不好?不然你会流血流死的!” 秦深看都不看温可人一眼,绕开她就想走,但他毕竟流了太多血,有些头晕气喘,身子晃了晃,怕摔着余木夕,硬是稳住了。 “任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哥,你把余木夕放下来好不好?你真的不能再这样流血了!”温可人嚎啕大哭,一把抓住秦深的手臂,死死地攥住他肘弯的地方,希望可以让血流慢点。 秦深不耐烦地一挥手,自己却差点摔倒,温可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哭叫道:“哥,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余木夕,你也不能乱来啊!你流了这么多血,万一你晕倒在半路上,余木夕怎么办?” 秦深皱了皱眉,脸上虽然还是很不耐烦,到底听进去了,把余木夕放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温可人上前用橡皮带子扎住他的前臂上端,尽可能减缓血流速度。她哭个不停,秦深火了,狠狠瞪她一眼:“哭哭哭,有完没完?我还没死呢!” 温可人一阵气闷,心里撕扯着拧巴着疼,但却不敢再发出声音,惹得秦深更加反感。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手,将嚎啕堵在嗓子眼里。 很快,任东就来了,砸门声一响,温可人就狂奔过去开门。 任东一进来,就见到余木夕衣衫不整、昏迷不醒,那副倍受蹂.躏的模样十分凄惨,令他的心脏在一瞬间抽痛如绞。 “东子,快!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秦深连忙让开位置,急切地招呼任东。 任东摸了摸余木夕的额头,翻了翻眼皮子,闷声说:“她晕过去了。” 秦深又急又痛,大汗淋漓,连忙问道:“要紧吗?” 任东刚想狠狠地责骂他一顿,一瞥眼,见到秦深的手臂上鲜血长流,伤口的皮ròu翻着,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责骂的话顿时吞了回去,黑着脸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跟我去医院!”任东抱起余木夕,头也不回地丢给秦深一句话。 秦深连忙摇摇晃晃地跟上,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温可人扶着秦深,不停地抹眼泪,心脏仿佛被放进绞ròu机里,碎裂成千万片,痛到麻木了。 到了医院,立马有相应科室的医生接诊两人,任东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闷烟。 余木夕被带走之后,他跟到江城一号,一进门,就见秦深正在对余木夕施暴,她气息奄奄的样子令他瞬间有了恨不得亲手宰了秦深的冲动。 但是余木夕昏迷前把孩子托付给他,那个小婴儿才几个月大,病得很厉害,身为医生,他无法见死不救,不得不暂时放下余木夕,率先抢救小婴儿。 再次见到余木夕的时候,她又是这么一副被蹂.躏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控了。可是看到秦深的手臂,那分明是自残的,他的心又矛盾地愧疚起来。 秦深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把余木夕藏起来,秦深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俯瞰众生,睥睨天下。 但他不后悔救了余木夕,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并且会做得更加小心隐蔽,决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余木夕的存在,绝不会让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任少,病人已经醒了。” 任东立刻掐灭烟蒂,快步走进病房。 余木夕躺在病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神呆滞,只比死人多了那么一口气。 “梦梦!”任东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抱起来,抱得死紧,“梦梦,你受苦了!” 余木夕晃了晃神,认出是任东,心里猛的一松,“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任东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半晌,余木夕才收住哭腔,哑着嗓子问:“任东,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任东一脸凝重:“孩子有严重的先天xìng心脏病,已经抢救了,但是还没醒过来,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必须要度过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 余木夕心里“咯噔”“咯噔”,跟下楼梯似的,一路往下滚。 “任东,救救孩子!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救孩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冒险回国来找你的,任东,一定要救他!”余木夕抓着任东的手臂,仰着脸泪眼汪汪地哀求。 任东被她的眼神弄得心里苦涩疼痛,忍不住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梦梦,你先别急,我答应你,我会竭尽全力救他的。” 余木夕冷静下来,叹了口气,苦笑着扯了扯唇角:“任东,你别再叫我梦梦了。” “为什么?”任东惊问,眼神里写满受伤。 余木夕摇了摇头,哀切地看着他:“他既然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不会放过我。任东,你救了我,对我那么好,我不能连累你。” 任东想说“我不怕”,可看着余木夕那双被浓重的悲哀压得不复欢快的眸子,他只能强压着满心里翻滚的痛苦与愤恨点了点头。 “对了,我妈怎么样了?”一回来就历经生死关头,她都快把正事忘了。 任东强笑了笑:“伯母没事,就是夏天贪凉,上吐下泻。你离开以后,伯父把余威、余尧、余智三人都接进了余家,伯母心里烦闷,很少回家了,一般都在公司,这次生病,就索xìng一直在医院住着。” 余木夕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想去看看我妈。” 任东点点头,正要扶她起来,秦深进来了。 “木木,你醒啦?”秦深见余木夕醒来,长出了一口气,甩开温可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往病床跑。 余木夕看见秦深,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立刻往任东身后躲。 她是真的怕了,从没这么怕过,秦深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随时随地会犯病,一言不合就要抱着她跳楼,她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死亡的yīn影。 秦深被余木夕眼里尖锐的恐惧刺得心口一疼,浑身一颤,勉强压抑着满腔汹涌的爱意与愧悔,温声说:“木木,别怕,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余木夕怎么可能不怕?她死死地抓住任东的手臂,浑身抑制不住地打哆嗦,颤声道:“任东,我、我要去看我妈,带、带我去。” 任东叹口气,握住余木夕的手,紧了紧,低声安慰:“别怕,我这就带你去。” 余木夕下床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害怕,心神不定,脚崴了一下。任东眼疾手快,连忙接住她,她出了一身冷汗,单薄的病号服都被浸湿了。 任东心里撕扯着痛,咬着牙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保护她!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她! 秦深给不了她快乐,他给!秦深给不了她幸福,他给!秦深给不了的一切,他通通给! ☆、103 死也要在一起 余木夕跌进任东怀里,秦深顿时红了眼,伸手去推任东,想要把余木夕抢过来。 任东冷声:“还没闹够吗?是不是真要把她弄死,你才能消停?” 秦深心口一抽,默默地收回手,但他却不肯离开余木夕半步,不顾自己的伤势,踉踉跄跄地跟在余木夕身后,一路跟着他们去木芳华的病房。 木芳华正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妈!”余木夕叫了一声,眼泪顿时下来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妈,我回来了!” 木芳华被声音惊扰,转头去看她,目光一接触到余木夕的脸,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人还没回过神来,眼泪就汹涌而出。 “小夕?是你吗?小夕!我的女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木芳华猛然回神,抖着手摸上余木夕的脸,感受到肌肤的温热之后,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余木夕,把她拉起来拥进了怀里。 母女俩抱头痛哭,任东别开头,既难受又欣慰,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好半天,两人才平静下来,木芳华拉着余木夕坐在床上,一叠声地问她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余木夕心烦意乱,脑子一团浆糊,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说了,不说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木芳华老泪纵横,捧着女儿清瘦的脸庞,又喜又悲,“小夕,走,妈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余木夕放心不下孩子,摇了摇头:“妈,我不回去,我的孩子还在重症监护室住着,我要留在这里,等孩子过了危险期再回去。” “孩子?你……”木芳华看看亦步亦趋跟着的秦深,脸色顿时变了。 “我收养的一个弃婴,有严重的先天xìng心脏病。”余木夕叹口气,容色哀戚,“妈,你跟我爸说一声吧,我暂时先不回去了。” “那好,妈这就告诉你爸,让他来医院看你。” 余木夕点点头,只觉得筋疲力尽,心累到了极点。 任东看出她的疲惫,皱着眉头十分心疼:“小夕,你先回病房休息一会儿吧。” 余木夕心烦意乱,又不想影响木芳华养病,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病房。 秦深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VIP病房,余木夕刚躺到床上,秦深就在床边坐下了。她顿时如被针扎,尖叫着往任东身后躲。 “你去别的病房吧,不然小夕没办法安心养伤。”任东冷着脸,前所未有的怨怼。 秦深不肯走,两眼死死地盯着余木夕,屏气凝神,小心翼翼:“木木,别怕,我就是想看看你。” 余木夕死命地摇头,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他差一点杀了她的孩子,也差一点杀了她,叫她怎么能不怕? 温可人也跟着劝:“哥,要不你换一间病房吧,你在这里,你们俩都没办法安心养伤。” 秦深固执地摇头:“木木,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走出我的视线范围!” 这句话的恐怖程度简直可以与“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相媲美,余木夕浑身瑟瑟发抖,惊恐地摇头,摇得眼泪都飞出来了。 “木木,去卧室里的床上休息,那张床更大更舒适。”秦深向余木夕伸出手,神色温柔。 余木夕却跟见了活鬼似的,尖叫着“不要”,将整个人都蜷缩在任东身后,抖得跟筛糠似的。 任东握紧了余木夕的手,冷声道:“这里是医院,医院是保护病人的地方,秦深,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没人管你,但是你不能影响别的病人!” 这是任东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秦深”,但秦深却没想那么多,坚定地看着余木夕,分毫不让:“木木,我说过,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秦深!”任东死死地攥着拳头,如果秦深不是刚刚受了重伤,经历了一场大手术,他一定跟他来一场拳头对拳头的较量。 秦深一脸坚定:“东子,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你都看在眼里,她既然回来了,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 任东的怒火瞬间蹿得老高,真想不顾一切给他一顿死揍,可余木夕正全身颤抖着,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他感觉到她的指甲都掐进他ròu里了,到底,他也没能狠下心来拂开那双手。 两人僵持不下,温可人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顿时面露喜色:“住院部九楼,6号VIP病房。” 几分钟后,秦老爷子在秦振业、姜蓉夫fù的搀扶下蹒跚而来。 八十岁的老人了,头发胡子花白一片,脸上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满皱纹,一双浑浊的老眼蓄着泪,如风中残烛一般,颤抖着手拉住秦深吊在脖子里的手臂,抚摸着上头的纱布,颤声道:“阿深,你这是……要我老头子的命吗?” 余木夕一回来,秦家那边就得到了报告,一家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就被送进了医院。他们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出动私人飞机往这边赶。 “爷爷,您怎么来了?”秦深强笑着安慰,“爷爷,我没事,您别担心。” 老爷子哆嗦着嘴唇,泪如雨下。 姜蓉一听说儿子差点把自己的胳膊剁下来,顿时急了,这会儿看见余木夕,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上去就是两巴掌,扇得余木夕嘴里鼻子里都往外冒血。 “你个贱人!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你怎么没真的死掉啊?” 秦深刚动了手术,麻yào的yào效还没完全过去,反应迟钝,身体虚弱,没能拦得住,他一看见余木夕挨打流血,顿时火了。 “妈!我再说一遍,谁都不准动木木!” “阿深!这个贱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你都这样了还护着她?再这样下去,你早晚会被她害死的!”姜蓉又急又气,咬着嘴唇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秦深的声音冰冷坚硬,如同埋藏在地底的岩石。 “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姜蓉气急败坏,跺跺脚,背过身去嚎啕大哭。 “要哭出去哭!别打扰木木养病!”秦深冷着脸,语气严厉。 老爷子是秦家的最高权威,他向来疼爱秦深,见他这般凄惨,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怨恨,也没法子。 “丫头啊,以前的事情,爷爷也不想多说了,以后你好好的跟阿深过日子吧。”老爷子叹口气,到底是对孙子妥协了。 余木夕惨笑,心里就跟揣了个冰坨子似的,一直冷到了血液里:“我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我本来就是被逼嫁给他的,现在婚姻关系解除了,我死都不会再往火坑里跳!” “木木!”秦深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余木夕努力克制着满心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直地盯着秦老爷子,沉声道:“老爷子,您是战场上下来,保护千千万万中国老百姓的大英雄。我被拍luǒ.照、被强.暴、被迫流产,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您不但不保护我,还要我跟施暴者在一起?您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老爷子默默地看着余木夕,许久,叹了口气:“丫头啊,你别怪爷爷,爷爷是人,不是神仙,人总归是自私的。”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姜蓉身上:“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就管好你儿子,别让他再来纠缠我啊!” 姜蓉岂止是讨厌余木夕?这两年来,唯一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如同行尸走ròu一般浑噩度日,她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如果不是余木夕已经“死了”,她真的会不顾一切地除掉她。 可现在儿子铁了心要跟她在一起,俨然离了她就不能活的样子。失而复得之后,如果再次失去,儿子一定会没命的。 姜蓉叹口气,无可奈何。 余木夕彻底慌了,绝望如漆黑的夜幕,将她的世界最后一丝光亮都驱逐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跟这个疯子在一起!”余木夕抓狂地大叫,松开任东的手,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拔腿就跑。 “你今天敢出这道门,那个孩子就别想活了!”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冷入骨髓。 余木夕打了个哆嗦,步子猛然顿住了。 “如果不是阿深拦着,你们余家早就给你陪葬了。”老爷子站起身,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走到余木夕面前,眼神狠戾,充满恨意,“余木夕,你敢再刺激阿深,我让你死了也闭不上眼!” 余木夕震惊地看着老爷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对她温和慈爱的老人,居然会有这么狠戾的一面。 果然,秦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疯子,他们的血液里都带着疯狂因子。 “我们走!”老爷子冷然瞥一眼余木夕,秦振业夫fù连忙跟上,扶着老爷子离开病房。 余木夕看着三人的背影,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却哭不出声。 任东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手心里已经掐出血了,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秦老爷子是开国上将,国家元首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地尊称一声“老爷子”,他一个商人,拿什么跟这种跺跺脚,就能让半个中国抖三抖的人斗? 秦深上前扶余木夕,手刚一碰到她,她就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猛的弹开了。 秦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声音狠戾冷沉:“木木,你听好,永远都别想离开我,否则,我让整个余家给咱俩陪葬!” 余木夕满眼惊惶,秦深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104 上来,陪我睡会儿 秦深冷眼看着,虽然心疼,但他必须让她明确一点:离开这种事情,别说做,想都别想! 余木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颤抖得厉害,秦深到底不忍心,放柔了声音哄道:“好了,别哭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比以前更爱你。” 余木夕两眼呆滞,泣不成声,对于秦深的话,她直接屏蔽了。 这一次,是真的跑不掉了,秦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敢跑,或者敢寻死,他就要整个余家给他俩陪葬。他这到底是跟她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秦深扶起余木夕,扶着她往里间卧室走。余木夕咬着嘴唇,一把抓住病床的床栏。秦深皱了皱眉,到底没舍得再刺激她,由着她回到病床上躺着。 余木夕的伤并不重,也就是被玻璃碴子划破了几道口子,但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精神状态很不好。 秦深的伤比较严重,毕竟一条手臂差点被砍下来,骨头断了一半,为了防止伤口发炎,连石膏都不能打,只能用绷带吊在脖子里,小心翼翼地护着,以免碰伤。 秦深需要输液,余木夕又不肯去卧室的床上养伤,他就让人添了一张病床,跟余木夕的病床并在一起。 余木夕背过身,蜷缩成一团,双臂环住身子,勉强给自己一点点单薄的安全感。 温可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嘴唇咬得出血,手心里满是掐痕,心里撕心裂肺的痛,铺天盖地的恨,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哥,你睡会儿吧。”温可人坐在秦深床前,心疼地看着他,抬手想摸摸他清瘦憔悴的脸庞,不料,秦深一挥手,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挥落了。 “可人,你走吧。”秦深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我只想跟木木在一起,别人谁都不要来打扰我们。” 温可人脸一僵,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泛滥。 “哥,你别赶我走!你病得那么重,不能没有人照顾啊!” 秦深不耐烦地拧眉:“死不了!” 温可人气息一滞,转而去求余木夕:“嫂子,你跟我哥说说,别赶我走!你跟他说,他会听的!” 余木夕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对于温可人的泣血哀求,她充耳不闻。 温可人急了,用力推她:“嫂子,求求你了!你劝劝我哥好不好?” 秦深一看温可人那么粗暴地对待余木夕,怒火一下子窜上来了。他本来就很不爽,又不能对着余木夕发火,现在温可人手足无措地碰了余木夕,刚好给他的怒火提供了一个发泄出口。 “温可人!”秦深连忙带姓地吼了一声,声音虽然虚弱,但狠戾的意味很浓,他冷冷地瞪着温可人,寒声道,“给我滚!” 温可人身子一晃,用力抓住床栏才没摔倒。她痴痴地望着秦深,满眼悲哀:“哥,你对我就这么狠心?” 秦深冷笑,冰冷的目光从温可人脸上一扫而过:“我对你狠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么?” 温可人嘴唇哆嗦得厉害,脸色煞白,一瞬间浑身冰冷,呼吸困难。 余木夕蜷着身子默默掉泪,秦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余木夕,两人谁都没看温可人。 半晌,温可人笑了,嘴巴咧得很大,眼睛一眨,两串眼泪就滚下来了。 “好,我走!”她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但是秦深,你别后悔!” 温可人挂着一脸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笑容,一步一步后退着出了病房,重重地甩上门,一口气冲到长廊尽头,手撑着窗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病房里只剩下余木夕和秦深两人,秦深用一条完好的手臂将余木夕往怀里拉,柔声哄道:“木木,过来,让我抱抱。” 余木夕死命地往外挣扎,秦深寒着脸,死死地盯着她。 一个是身处绝境,如同逃命一般,最大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了;一个是刚刚做了一场手术,麻醉还没彻底消除,半边身子都是软的。 余木夕居然挣开了秦深的手臂,手脚并用地滚下床,鞋子也顾不得穿,跌跌撞撞地往外就跑。 “木木!不准出去!”秦深厉喝一声,“你不顾那个孩子的死活了吗?” 余木夕的手已经搭上门把手,被他的喝声一震,脚步顿时迈不动了。 那个孩子出生刚刚三天,她就收养了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六个月,为了他,她付出了全部心血,花光了全部积蓄,甚至冒险回国。 越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对孩子也就越爱重,余木夕对这个孩子,可以说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在她心里,他就是她亲生的。 “木木,过来。”秦深见她顿住脚步,唇边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朝她伸出一只手。 余木夕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我再说一次,木木,过来,到我身边来。”秦深的语气并不如何严厉,甚至是带着些笑意的。 但余木夕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咬着牙,强忍着快要将整个人灭顶的惧意,一点一点挪步。 短短三米的路程,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她刚走到秦深那边,秦深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尽全力一拽。 余木夕尖叫一声,上半身顿时跌在秦深身上,差一点压到他的伤口。 秦深仿佛根本就没意识到他身受重伤,无视那条差点被余木夕砸中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抱住她,埋头在她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木木,你终于回来了!”秦深喟然长叹,微闭着眼睛,一脸沉醉。 终于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了!以后漫长的人生,终于不用一个人孤寂凄冷地走下去了! 余木夕僵着身子不敢动,秦深痴迷地吻上她的下巴、脸颊,一点一点辗转,用心感受她的存在。 薄唇落在两片微凉颤抖的嫩唇上,秦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吁出,张口含住那两片唇瓣,细细地舔舐吮吻。 余木夕死死地咬着牙,眼睛闭得死紧,身子抖得厉害。 秦深不胜怜惜,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满眼深情,语声轻柔:“木木,别怕,等我手臂上的伤好些了,我就去看精神科,一定把病治好,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了!” 以前秦深不择手段地逼她结婚的时候,她也怕过他,但那时候秦深是健康的正常人,他再怎么坏,也不过是拿余家的产业下手。可他现在是精神病人,只要一发病,彻底不可理喻,杀人都不是不可能。 余木夕没吭声,对于精神病人的话,正常人都不会信。 “木木,上来,陪我睡会儿。”秦深拍了拍她的后背,眼里的宠溺怜爱满满当当的。 余木夕不敢看他,但也不敢反抗,别说他拿孩子和余家威胁她,他就是不动孩子,不动余家,单只发个病,就足够吓得她魂飞魄散了。 余木夕慢吞吞地回到床上,还没躺下,秦深就把她拽进怀里,牢牢地锁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到底是受了重伤的,精力不济,很快,秦深就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鼻息,余木夕却是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等到秦深睡熟了,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从他怀里慢慢地挪出去。不料,一点点的动作就把秦深惊醒了,他眯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怒气凛然:“去哪儿?” “上、上厕所。”余木夕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回答,根本不敢看秦深。 “去吧。”秦深舒了一口气,紧跟着起身下床,见余木夕还在床上,皱了皱眉。“怎么了?不是要上厕所么?” 余木夕没想到他会连她去上厕所都要跟着,心里越发绝望了,只能栽着脑袋慢吞吞地下床,被秦深押着进了卫生间。 ☆、105 我的身体就那么好吗 上完厕所出来,余木夕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我想去陪陪我妈,可以吗?” 秦深抿抿唇,答应了,拥着她的肩膀,微微一笑:“走吧,我陪你。” 余木夕身子一僵,感觉到他的手湿凉黏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感觉,就跟被dú蛇咬了一口似的。 进了木芳华的病房,余木夕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秦深也搬了张凳子,紧挨着余木夕坐下,把她一只手握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 木芳华看见两人一起进来,心一沉,看向女儿的目光蓦然悲哀起来。 秦深对余木夕有多死心塌地,木芳华再清楚不过了。出了事之后,秦深一力护着余氏,不论是舆论方面,还是秦家那边,秦深一个人全担了,没让余氏受到任何责难。 他隔三差五会去余家住上一夜,就在余木夕的房里,翻看她从小到大的照片,关于她的点点滴滴,他都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 这次秦深来医院,就是因为木芳华住院了,他来探病,因为心里太苦闷,就找任东喝了一场酒,没想到刚好遇见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木夕,才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秦深问道:“妈,你好点了么?” 木芳华叹口气,容色悲戚:“还行吧,也就是养着,没什么好不好的。” “妈,木木回来了,你别再难过了。” 木芳华苦涩地笑了笑。 老实说,她宁愿余木夕不回来,就算天涯海角到处流浪,就算再也见不到女儿,她也不想唯一的女儿回来受这份活罪。 两人在这边坐了会儿,余祖光来了,一看见余木夕,怔了怔,老泪纵横。 到底是亲生父女,他虽然偏心儿子,但得知女儿的死讯,还是十分悲痛的。现在女儿回来了,他自然高兴。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秦深怕余木夕哭坏了,好说歹说把她哄回去,抱着她温言软语地安慰。 余木夕呆呆的,不管秦深说什么,她都不吭声,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秦深一阵气闷,但一想到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又不忍心再吓着她,只能更加耐心地哄劝。 “木木,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余木夕神思一恍,回想到两年间的一幕幕,心情慢慢松缓下来,唇畔不自觉地绽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两年,很轻松,很愉快,对比跟秦深在一起的痛彻心扉,那两年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美好的存在。 秦深看着她的笑,心口狠狠一拧,怒意油然而生。 这两年,她到底在哪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她笑得那么灿烂,好像所有的愁云惨雾从来就没存在过。可是为什么一回来,她就用这种冷若冰霜的态度对待他? 秦深强势地吻上余木夕的唇,用了些力度吮吻啮咬,唇齿间的纠缠令她有些刺痛,皱紧了眉头,却又不敢挣扎。 他是精神病人,杀人都不用负刑事责任的,她不敢跟他对着干。 秦深被她眼里深浓的恐惧刺激了,脑子一懵,理智就淡薄了,没受伤的那只手也不老实起来,上下游移,处处点火。 他用力撕扯余木夕的病号服,那衣服本来就很宽松,他把上衣推高,裤子下拉,埋头在她胸前为所yù为,大手往下伸,闯进她的秘密花园,纵情地翻江倒海。 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强势涌来,摧枯拉朽,将她所剩无几的尊严瞬间打了个稀巴烂碎。 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余木夕拼命将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咬着牙克制着快要把她逼疯的恐惧与屈辱。 他要,她不能不给。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他站在制高点上,俯瞰众生,他制定了游戏规则,而她除了服从,就只有认命。 秦深感觉到余木夕的颤抖,以为她是在害怕,温声安慰:“木木,别怕,我轻点,不会弄痛你。” 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进出,力度柔和,速度适中,勾出一波又一波湿意。他忘情地亲吻她,那两团绵软就像最强烈最致命的dú,令他完全没有抗拒的余地。 余木夕心里除了屈辱,就只剩下悲哀。 他口口声声爱她,其实只不过是爱她的身体罢了。回来不过一天,他已经要了她无数遍,并且是用最残忍最暴虐最不堪的方式。 秦深的手不方便,于是翻身躺平,扶着余木夕的腰,用燃着烈焰的眸子深深地凝视她,嘶哑的声音充满情yù的味道:“木木,上来。” 余木夕僵着身子没动,秦深皱了皱眉,急切地推了推他。 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即便他现在精力很不好,身体很虚弱,但他就是想要她。只有停留在她温热柔软的身体里,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余木夕无可奈何地跨上秦深的下腹,还没等她坐下去,秦深就自动调整好角度,掐着腰将她往下一按。 身体再次被贯穿,残留的痛感令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她惨然笑了笑:“秦深,我的身体就那么好么?” 秦深眉头一皱,敏感地察觉到余木夕的不对劲,他手一伸,将她上半身往下按,让她趴在他怀里,他舔了舔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喑哑:“我两年没碰过女人了。” 他想让她知道,他之所以对这具身体有着那么强烈的需求,只不过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她余木夕。他只爱她一个人,也只在她一个人身上挥汗如雨,乐此不疲。 余木夕却只是苦涩地勾了勾唇角,闭上眼睛,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 怒气油然而生,秦深死死地瞪着她倔强的脸,蓦地,一口气松了下来。他强忍着驰骋的yù.望,紧紧地搂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恳切地表达爱意。 “木木,我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余木夕依然不为所动,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么只能说,她更加绝望了。 秦深的爱就是一场风暴,爱得越深,灾难越重,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她一点也不想陪秦深玩虐恋情深的游戏。 对于余木夕的冷淡,秦深也没办法,他知道她现在抗拒他要她,他也不想逼她,于是只静静地埋在她体内,拼命克制住灭顶的yù望,贴着她的脸颊,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半晌,余木夕长吁一口气,哑声道:“秦深,我要我的孩子平安长大。” 秦深正颓丧着,猛听得余木夕主动跟他说话,连忙毫不犹豫地答应:“你放心,我会请全球最好的心脏医生给他治病,尽最大的能力让他活下去。” “我要我爸妈平安终老。” 秦深笑了,摩挲着余木夕的后脑勺,语气轻松:“傻瓜,你爸妈就是我爸妈,咱们一起给爸妈养老,让他们安享晚年。” “如果他们有事,我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了。”余木夕叹口气,凄凉地笑笑。 秦深心口一悸,呼吸顿了顿,片刻,故作轻松地接道:“你就是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你好好的,他们就能好好的。” 余木夕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从秦深身上下来,侧过身蜷缩成一团,尽可能将自己缩成个球,抱紧了自己,希望可以获取到一星半点温暖。 秦深默默地看着她,心痛如绞,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爱一个人,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两败俱伤。而他,自私地选择了他欢喜,她受伤。 ☆、106 那好,你在上面 在医院住了几天,余木夕身上的伤口都结痂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只是秦深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她,令她的心情极度压抑沉闷,情绪低落,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 秦深虽然着急,但她能够待在他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也会心疼,但跟失去她的痛不yù生比起来,这点子心疼他完全可以接受。 “木木,要是不想在医院待着,那咱们就回家吧。”秦深搂着余木夕绵软的身子,满足地眯着眼睛,享受怀抱被充实的美妙感觉。 余木夕怔怔的,反正只要是跟秦深在一起,去哪儿都没差别,都是一样的沉闷压抑,毛骨悚然。 秦深见她没反应,有些低落,但还是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江城一号,余木夕往沙发上一蜷,缩成一团,猫咪一般慵懒。 秦深一直想给她做顿饭,但家里的刀具全部被藏起来了,他之前切菜都是用的锅铲,这会儿手头没有称手的工具,他琢磨半天,煮了两碗榨菜鸡蛋面。 “木木,饿了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秦深把面碗端到沙发边,单手递给余木夕。 余木夕懒懒的没动弹,眼皮子都没抬:“我没胃口。” 秦深眉头一皱,有些不爽了。 他现在可是残障人士,勉强用一只手给她做吃做喝,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多少吃点,你看你瘦了好多。”他叹口气,把碗杵到余木夕面前,耐着xìng子好言相劝。 余木夕默默地盯着面碗,自嘲地笑了笑,接了过来。 他可是精神病人啊!带着伤给她煮面,她要是坚决不吃,那不是找死么? 秦深看余木夕接过碗,心里那点子不爽哧溜溜地掉光了,开心地说:“多吃点,等我的手好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多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余木夕没接话,有一口没一口地挑着面条往嘴里塞。 秦深伤的是右手,只能用左手拿着一把小叉子,像小孩子似的挑着长长的面条卷起来,再往嘴里塞,姿势可笑,速度又慢,很不方便。 余木夕视若无睹,吃了半碗面,把碗一推:“我饱了,去睡了。”就起身往楼上走。 秦深手一顿,刚挑起来的面条又掉回了碗里。他怔了怔,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洗好锅碗,立即上楼。 余木夕正在落地窗前盘腿坐着,背靠着窗户,扭着脸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分明是八月天,秦深却莫名地感觉身上一冷,好像平地卷起一阵寒风。 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搂进怀里。 “木木。” “嗯?”余木夕回了一个淡淡的鼻音。 秦深没想到她会回应他,眉眼顿时弯了起来:“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余木夕却没有任何柔情蜜意的想法,在医院里,好歹也是公共场所,秦深都能粘死了她,现在回到江城一号,左右不过两百多平的房子,就他们两个人,她真的很难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想回露华浓。” 秦深皱了皱眉,手上一紧:“去露华浓干嘛?你那三个哥哥都在露华浓,你去了不是给自己添堵啊?” “让他们走,凭什么我妈的家要被那三个私生子霸占?”一提起这档子事,余木夕就一肚子火。 就算她真的死了,可余家毕竟是余祖光跟木芳华共有的,余威余尧余智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喧宾夺主? 秦深点头应道:“好,让他们走,立刻走。” “我想回去住几天。” “好,我陪你。”秦深忙不迭答应,只要她不想着逃跑,她要去哪儿,他都奉陪。 “你身上带着伤,去我妈那儿不好吧?毕竟不是自己家。”余木夕皱了皱眉,她提出回娘家,就是想躲秦深,谁要他陪? 秦深脸一沉:“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去自己丈母娘家怎么了?” 余木夕淡漠地扫他一眼,耸了耸肩,起身回到床上躺下,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换台。 秦深连忙跟到床上,紧挨着她,把她搂进怀里,哪怕就是这么默不作声地依偎在一起,他心里都有一种莫大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去治病?”余木夕无可奈何,只能换个话题。 秦深有些黯然:“等到手臂上的伤口愈合了就去。” 余木夕微微半口气,他肯去看病就好。爱不爱的可以先放在一边,至少要先保障生命安全。 秦深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已经懊恼得要死了,见状,越发自责,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柔声哄道:“木木别怕,在这段时间我会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争取不再犯病。” 顿了顿,他愀然一叹,不胜悲凉:“木木,你走之后,我虽生犹死,就像行尸走ròu一样。现在你回来了,我的病情肯定会有很大的好转。木木,你听话,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伤害自己,只要你不触碰到我的底线,我大概就能控制住不犯病。” 余木夕悲哀地咧了咧嘴,略带讽刺:“你这是在怪我吗?” 秦深点头,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木木,我的病是因你而起,你既是解yào,也是dúyào。你乖乖的,我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如果一意孤行,就会比别人更加容易令我犯病。” 余木夕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眼里,这话里的威胁意味简直不加掩饰,浓烈得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怎样才算乖乖的?”余木夕讽刺地扯着唇角,“你想上我的时候,我就乖乖地把自己扒光,把大腿张开,最好是坐上去,自己动,对吗?” 秦深闻言,脸顿时黑了,没好气地瞪她:“你现在就很不乖!” “所以你又要犯病了吗?这次是想拉我跳楼,还是想直接掐死我?” 余木夕明知道不该这么针锋相对,可她就是忍不住。怕归怕,她真的做不到任人鱼ròu,还没有半分怨言。 秦深直接一低头,狠狠吻住那两片略有些失色的嫩唇,将所有他不爱听的话尽数吞进肚子里。 “木木,不要拒绝我,也不要刻意激怒我。”秦深微微抽离,与她对视,眼眸里盛满水一样柔和的深情,“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木木,我原本是正常人,就是因为你的离开,我才变成一个精神病人。如果你再刻意激怒我,我一旦犯病,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余木夕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唾沫,喉咙滚动了两下,咬着嘴唇,既委屈又无奈。 秦深被那个眼神看得心里猛的一软,又一热,闭着眼睛吻了上去,没受伤的那只手探进她的领口,忽重忽轻地揉捏抚触。 “木木,我爱你,我想要你。”秦深低吟一声,压着她倒在地板上。 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上了夹板固定住骨头,只要不是特别用力地撞到就没什么事。 余木夕不适地皱眉:“唔……你的手……硌得我好疼……” 秦深眼皮子都没眨,直接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翻到他身上:“那好,你在上面。” 余木夕心里虽然恨死了秦深,可她的身体已经产生了适应xìng,对于他的触碰很快就来了反应,毕竟她从来都没有成功地反抗过,所有的反抗只会招来更为猛烈的攻击。 娇柔的身子很快软成一滩春水,秦深一个深顶,她就软软地倒下了,趴在秦深身上,微闭着眼睛,无力地哼吟。 秦深对于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得意一笑,左手抓着她的腰开始上下顶弄。 “唔……轻点……”余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随着他的动作,身子被抛上抛下,嗓音低哑,娇弱无力。 “不,我知道你喜欢重的。”秦深扬眉一笑,一口含住余木夕的耳垂,猛然加大了速度与力度。 一场激烈的情事,因为秦深的伤残与余木夕的消极抗争,余木夕这次总算没被活活做晕过去。 秦深还有些不满足,眼巴巴地看着余木夕,可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高傲地扭过头,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木木,咱们去领结婚证吧!”秦深抱着小女人软嫩滑腻的娇躯,一脸期待。 她说,婚姻关系已经解除了,他俩不再是夫妻。 这怎么可以?她必须是他的妻,妥妥的,没商量! ☆、107 领证风波 余木夕一颤,惊愕地看向秦深:“你说什么?” 秦深被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可爱表情逗乐了,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语气轻快:“去领结婚证呀!你不是说咱们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了么?那就再去领一次结婚证好了!” 余木夕直觉地抗拒,有了那个红本子,不合法的也变成合法了,那秦深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地纠缠她了。 她摇摇头,冷漠地拒绝:“我不想去。” 秦深脸一沉,语调不自觉地扬高:“不想去?不想去也得去!” 余木夕轻声嗤笑,眼皮子一扫,从他脸上快速掠过,目光充满讥嘲:“秦深,你除了会强迫我,还会干什么?” 秦深眼眸一暗,呼吸粗重,无数股怒气从四肢百骸顺着血液飞速往胸口正中间汇拢,凝聚成一股叫嚣着要胀破胸腔的可怕力量。 “秦深,你真的要靠暴力强迫我一辈子?”她轻蔑地笑笑,眼神尖锐如刀,直勾勾地往他心口上扎,“我就算不逃跑,也不寻死,但我满心抑郁,肯定活不长,如果我活生生抑郁死了,那你又能怎么办?” 秦深的怒气仿佛突然遭遇寒潮,一下子冻成一个冰疙瘩,硬生生的在心口堵着,生疼yīn冷,却又无可奈何。 “秦深,你如果真有那么爱我,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心甘情愿跟你在一起。” 余木夕挣开他的怀抱,往前挪了挪身子,然后转身面向他,微微倾身,形成一个略带压迫xìng的姿势。 “爱一个人,不是用暴力把她囚禁在身边就可以的,秦深,有种让我爱上你!” 她的目光乍一看很讽刺,可剥开外层的讽刺,里头是满满的恐惧与绝望。 秦深看得懂,也体会得到在他的暴力手段下,她是如何痛苦如何绝望。 心脏抽痛,有那么几秒钟,整个人都恍惚了。 秦深一把将余木夕搂进怀里,跟她面对面密密实实地贴合:“木木,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余木夕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笑容讽刺:“真爱?差一点活活逼死我的真爱么?秦深,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给她幸福吗?为什么你的爱,却让我差点连命都没有?” 秦深死死地抱着她,无意识地摇头。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她离开。他当然希望她能够发自内心地爱他,想要跟他长相厮守,但那是最高追求,最低限度是,她不离开他。 “木木,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们先领证,领证以后,我有的是时间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 …… 余木夕顿时无力了,说了那么多,根本就是白费口舌!秦深这个死男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跟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似的,刀qiāng不入,水火不侵。 “木木,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民政局领证。领了证以后,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余木夕抽了抽嘴角,不冷不热地说:“我只想你赶紧治好精神病,免得下一次犯病把我弄死。”顿了顿,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妈的,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我就是被你弄死了,也特么是白死!” 秦深咧了咧嘴,被她怒气冲冲的话语逗乐了,捏着她气鼓鼓的脸颊,温柔宠溺:“所以木木,别再动歪心思了,我保证你不会得逞的!” 余木夕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往下一缩,身子一蜷,背对着秦深装死。秦深大笑着把她搂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只是心里,却如万箭穿心,痛入骨髓。 他比谁都希望她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的,她深爱着他,迫切地需要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抱着余木夕,秦深睡得很香,余木夕的身体已经自动选择了逆来顺受,以免遭到更强烈的伤害。 次日一早,秦深就把余木夕叫起来,拉着她一起去民政局。 第二次来民政局,余木夕照旧是不情愿的。看着“结婚登记处”那几个大字,她突然觉得特别讽刺。 没想到她这辈子居然还有二婚的一天,而且两次结婚还是跟同一个人,更悲剧的是,没有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的。 看着结婚登记处成双成对的小年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比阳光还明媚的笑容,余木夕由衷地羡慕。 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多美好啊! 神思一恍,不由得想到两年前的现在。 那时候,她对他已经产生了一些好感,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一步一步爱上他,沦陷在他无与lún比的深情与宠溺里。 那夜的喷泉、烟花、莲花灯、巨幅求婚广告……多浪漫啊!她答应一辈子不离开他的时候,是真的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木木?木木?”秦深将表格递到余木夕面前,皱着眉头叫了两声。 余木夕惊醒,看着面前眉眼如故,眼神里多了些许沧桑的男人,黯然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沉浸在化不开的浓郁悲哀里。 “秦深,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天晚上的烟花下,喷泉边,我答应一辈子不离开你的时候,是真的想要跟你过一辈子。” 秦深心口一颤,眼瞳猛的一缩,仿佛被她眼神里的痛苦刺激到了。 “可是你却……木木,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木木,你不该……” “我没有。”余木夕缓缓摇头,坦dàngdàng地直视秦深的眼睛,“我不知道是谁害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只是当年我拿不出证据,现在就更加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秦深蹙紧了眉头,深深地望着余木夕的眼睛。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她没必要说谎,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另有隐情? “秦深,如果当年你能够冷静一点,第一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余木夕苦笑,摇了摇头,抓起笔开始低着头填写结婚申请书。 秦深怔怔地看着她,心悸如绞。如果当年的事情,她真的是为人所害,那么他岂不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亲手捅了她最为致命的一刀? “那个孩子……”秦深倒抽一口冷气,喃喃地念了半声,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孩子是你的,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跟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上过床。”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可惜,你根本就不相信,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秦深瞬间出了一脑门子冷汗,整颗心抽搐个不停,牙关打颤,愧悔jiāo加。 余木夕填好单子,推到秦深面前,就面无表情地坐着发呆。秦深咬紧了牙关,克制着翻滚的思绪,抖着手填好单子,带着余木夕往柜台走。 工作人员接过两人填写的单子,核对信息之后,一脸抱歉地说:“先生,女士,不好意思,由于这位女士的户口信息已经注销,二位无法办理结婚证。” “什么?”秦深倏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余木夕蓦地笑了,摊了摊手:“我是死人,怎么结婚?” 秦深顿时呆住了,愕然看着余木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对啊,她的“尸骨”被找到之后,很快就火化入土,然后她的户口信息就被注销了,当然没办法办理结婚证。 “走,去上户口!”秦深黑着脸,一把拽住得意洋洋的小女人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往门口走。 开玩笑!他老婆活得好好的,怎么可以是死人呢? ☆、108 出大事了 办理户籍信息挺麻烦,又是要派出所开证明,又是要街道办开证明,秦深带着伤,余木夕又满心抗拒,三来两去,两人都折腾得不耐烦了。 秦深一个电话打到市局,领导立刻发话,什么证明都不要了,爽爽快快地给余木夕办理了户口信息。秦深一步到位,直接让人把余木夕的户口落在秦家的本子上,然后带着她再一次回到民政局。 余木夕再怎么不耐烦,到了这个地步也没辙了,被他押着过去填表拍照。 拍照时,余木夕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摄影师不停地要求两人靠近点,笑一个,余木夕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笑就不笑吧,先把证领了再说! 秦深大手一挥:“就这样拍吧。” 于是,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人,一个兴高采烈,跟中了五百万似的,一个眉眼低垂,跟死了亲爹似的。 很快,红本子就打印出来了,工作人员“咣咣”地敲了两个章,双手递给他们,笑眯眯地说着祝福的话。 捧着还带着余温的红本子,秦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木木,现在咱们又是合法夫妻了,这下你总没话说了吧?” 合法不合法的,有差别吗?秦大爷什么时候把法放在眼里过? 出来民政局,秦深眯着眼睛一脸憧憬地跟余木夕商量:“木木,咱们尽快结婚吧,如果你不想去A市办,那咱们就在江城办,好不好?” 余木夕嘴角一抽:“还办婚礼?秦深,你脑子有病吧?” 秦深点头,一脸诚恳:“是啊,我脑子有病,我是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你知道的。” …… 余木夕气结,冷着脸丢下一句:“不办!还嫌不够丢人吗?” 秦深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 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是他要这要那,要完整的婚礼,要所有的仪式,要一个名正言顺,而她,什么都不要,就连他,她都不想要。 果然,在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人,输得一败涂地。 “好吧,那咱们去旅行结婚,好不好?环游世界,到不同的地方,体验不同的婚礼,好吗?”秦深眼珠子一转,新的主意就来了。 余木夕冷冷地斜乜他:“这样你就算半路上犯病把我打死了,都没人知道是吗?” “你!”秦深一口气顿时憋住了,看着她犀利的眸子,又闷闷的软了下去,“好吧,那等我病好了,咱们去环游世界,好不好?” 环游世界?跟他,就他们两个?开玩笑!她是有多嫌命长? 余木夕凉凉地一勾嘴角:“秦深,我既然死也逃不开你,那也只能认命了。你千方百计把我困在身边,那你是不是应该养我啊?你特么不工作,不赚钱,你拿什么养我?我儿子还病着呢!” 秦深闻言笑了,嘴巴咧得大大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傻瓜!你还怕我养不起你吗?别说一个你,就算十个八个我也养得起。” 余木夕对于秦深工不工作,赚不赚钱,其实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她连这个男人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吗?但他去工作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粘着她了,只要他别粘着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啃老!臭不要脸!”余木夕不轻不重地吐槽。 秦深好笑地瞪她一眼,揉了揉她的脑袋:“木木,把头发留起来吧,我喜欢看你长发飘飘的样子。” 余木夕挑了挑眉,这辈子算是与长发说再见了。 领完证,秦深执意要去庆祝一番,他知道余木夕爱吃火锅,直接带她去了火锅店。 下午三点多,不是饭点儿,火锅店里只有寥寥几桌人,但有一桌的客人全是男的,在那儿划拳喝酒,吵吵嚷嚷的,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秦深皱了皱眉头,选了最角落里的位置,远离那边的喧哗。 “木木,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嘈杂的地方,就不能去包厢里吃吗?” “吃火锅本来就是要用热烈的氛围来烘托的,要是在包厢里吃,那还不如回家煮一锅大杂烩。”余木夕漫不经心地回答,起身去自助区拿水果。 鬼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跟秦深待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万一这货兽xìng大发,要么吃她,要么杀她,总之没好事。 秦深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走过那桌特别吵闹的客人时,秦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余木夕一手端着一盘西瓜,一手端着一盘哈密瓜,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漫不经心地往前走。 那桌特别吵闹的客人中,最外面的那个刚好站起身,闷着头就往外走,一下子跟余木夕撞了个满怀,一盘西瓜全洒两人身上了。 那人穿的白T恤,西瓜一沾上,顿时留下大片大片粉红色的水渍。 喝得七八分醉的人最为不可理喻,他根本不管是自己猛然冲出来撞到了别人,反而梗着脖子喝骂余木夕。 “妈的!没长眼睛吗?你知不知道老子这件衣服多少钱?”醉酒男横鼻子竖眼,怒气冲天。 余木夕皱了皱眉,没打算跟醉汉计较,那人却不依,一把抓住余木夕的领口,醉眼一眯,看清她的脸,顿时扯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出来。 “哟,原来是个小妹妹啊,不碍事,不碍事,哥哥不要你赔,别怕。”醉酒男舔了舔嘴角,从桌子上随意拿起一杯酒,“来来来,给个面子,喝一杯,这事儿就算完了。” 余木夕叹口气,闭了闭眼睛,已经可以想象这货的下场了。 调料区的熟芝麻用完了,秦深在那儿等,余木夕先回去的,前后不过一分钟,就出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秦深赶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一只咸猪手在余木夕胸口揪着,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酒,正在往余木夕嘴边搡。 秦深也不吭声,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那只揪着余木夕衣襟的手,用力一拧,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人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余木夕优哉游哉地踱到一边,掸了掸弄脏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回到自助区,又去盛了一盘西瓜。 那边立刻打起来了,一边是精神病,一边是醉汉,一场混战乍然bào发。 余木夕端着水果回来,就见秦深举起一瓶啤酒,照着一个男人的后脑勺一记猛砸,顿时,酒瓶碎裂,玻璃碴子和酒液飞溅出去,半声惨嚎之后,那人就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余木夕眉头一挑,“嚯”地叫了一声,摇头晃脑地感慨:“啧啧,男人打架都喜欢上酒瓶子吗?” 不料,一声感慨还没完,秦深胸口就挨了一脚狠踹,他毕竟只有一只手,落了下风,那一脚踹得他狠狠地后退几步,重重撞在身后的桌子上,差点把桌子撞翻。 秦深的眼睛刹那间红了,怒火暴涨,理智尽失,紧了紧手里的半截酒瓶,用力往踹他那人肚子上捅去。 酒瓶的断口参差不齐,满是玻璃碎片的尖角,夏天衣服单薄,那一记猛捅,顿时,半截酒瓶子几乎全没入对方肚子里,秦深用力拔出酒瓶子,那人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鲜血喷出,流了一地,余下的几个醉汉都被吓得不敢动弹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大叫着报警。 夏天的下午,人的精神本来就不好,店里客人又少,服务员都在躲懒,他们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两个,秦深手里还攥着那半截酒瓶子,眼神凶狠,杀气腾腾。 余木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地上又躺了一个,那满身的鲜血吓得她“咣当”一下,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秦深!”余木夕颤声叫道,心里直打鼓,浑身冒冷汗,脑袋发晕,眼睛发花,两腿发软,抖得跟筛糠似的。 秦深听见余木夕的声音,整个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神智有些回来了,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见余木夕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咧着嘴冲她笑了笑。 如果说有什么比秦深抱着她要跳楼更可怕的,那就是秦深现在的笑了。 余木夕的鸡皮疙瘩顿时窜出来了,她惊恐地往后退,跌跌撞撞地撞在桌子上,又扶着桌子,慢慢往后挪。 秦深连忙丢掉酒瓶子,快步向余木夕走过去,伸手去拉她。 他手上全是血,吓得余木夕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警察很快来了,将一众人等送医院的送医院,带局子的带局子。 ☆、109 孩子怎么办 余木夕醒来时,正在病床上躺着,秦深在她边上躺着,正不松不紧地抱着她。 “你醒了?吓坏了吧?”秦深一脸心疼,“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陪你一起走的。” 余木夕一看见秦深,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蹭蹭蹭地直往外窜。 “他、他们怎么样了?”她伸长了脖子,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秦深眉眼冷峻,语气残忍:“敢动我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死、死了?”余木夕呼吸一滞,脑子都懵了。 就因为喝醉酒的人调戏了她一下,他就把人活活打死了? “还没。”秦深眉眼间写满不屑,“重伤而已,还在抢救。” “而已?抢救?”余木夕喃喃,突然觉得秦深的怀抱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库,能把她活活冻死。 她知道他财雄势大,一手遮天,她也知道精神病人杀人不负刑事责任,可他就那么随随便便把人打到重伤抢救,还那么满不在乎,这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 秦深知道余木夕被吓着了,那么多血,那么惨重的伤,这个嘴硬胆小的女人肯定害怕,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木木,如果当时不是你叫住我,我大概会把他们全都杀了。”秦深抬手,指腹轻柔地摩挲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木木,你就是我的yào,至于是dúyào,还是解yào,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余木夕猛然打了个哆嗦,控制不住地颤抖。 秦深对于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偏过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温柔一笑:“木木,咱们回家吧。” 余木夕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转着眼珠子。 回家?那不是开玩笑么?只有两个人,他一个不高兴犯病了,那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额……我儿子还在医院住着,我不想回家,我想在这儿陪着他。”余木夕用尽全力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些。 孩子度过了危险期,本来是可以出院的,但余木夕被秦深带走已经很悲剧了,她不能让孩子也跟着悲剧。现在秦深差点打死人,又要把余木夕带回家去,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留在医院了。 “把孩子也接回家吧,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的状态挺好的,早就可以出院了。” 余木夕又打了个哆嗦,她宁可把孩子丢在医院,甚至把孩子送走,哪怕丢在大马路上等着好心人去捡,也比跟着秦深要好得多。 “不要!孩子有很严重的先天xìng心脏病,万一回家之后有什么不好怎么办?还是在医院住着放心。” 秦深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要不这样,我请个高级护工,专门照顾孩子,你看怎么样?” 余木夕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会让孩子跟秦深共处一室。 秦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那到底要怎样?总不能你一直在医院待着吧?” 余木夕刚想点头,猛然见到秦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想到他刚刚似乎犯病了,连忙把拒绝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那……就让孩子在医院住着吧,多jiāo点钱,再请个高级育婴师。”余木夕吞了吞口水,紧张得不行。 秦深对于那个孩子并没有任何感情,余木夕要怎么安排,都随她便。但看到余木夕这么紧张,他灵机一动,也好,留在医院就留在医院,他来安排人手照顾,有孩子在手里,还怕余木夕敢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出院以后,秦深先带着余木夕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些厨房用品,路过珠宝专柜,又买了一对钻戒,郑重其事地用戒指套牢她。 戒指硬硬地硌着手指骨节,硌得余木夕心里毛毛的。分明是爱情与婚姻的象征,在她眼里,却仿佛是黑白无常的锁魂链。 “秦深,你……能不能尽快去治病?”余木夕硬着头皮问,生怕惹他不高兴,可他不去看病,她就永远都会活在随时随地不知道怎么死的恐惧中。 秦深知道余木夕在怕什么,他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她:“木木,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刻意激怒我,我还是能控制得住情绪的。” “那今天呢?我也没激怒你啊!”余木夕小声反驳,她知道他犯病是因为她被人欺负了,可一言不合就杀人,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明天就去,这总成了吧?”秦深见她战战兢兢,跟个受气小媳fù似的,只能妥协。 余木夕勉强“嗯”了一声,她查过资料,双向障碍很容易反复,根本断不了根,只能控制病情,尽量减少发作。 一路上,余木夕都心事重重的,既放心不下孩子,又怕哪天秦深发病了,会用奇奇怪怪的方式把她弄死。 幸好有任东,孩子的安全暂时有保障。想到任东,免不了又想到钱多多,也不知道他俩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钱多多有没有拿下任东。 不行,她得见见任东和钱多多,孩子她是不能再养下去了,这样对谁都不好。如果钱多多愿意,她就把孩子jiāo给钱多多抚养,这样一来,钱多多和任东之间也就多了一层联系,更有发展下去的可能xìng。 余木夕刚从国外回来,一回来就被秦深抓住了,根本没时间买手机办卡,想了想,用秦深的手机给任东打了个电话。 任东这些天的日子很不好过,心里乱纷纷的,一直想着余木夕,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水深火热,可他却又无可奈何,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救得了她。 看到秦深的电话,任东直觉地不想接,转念一想,秦深打电话过来,别是他又犯病把余木夕怎么着了吧? “喂,任东,是我,余木夕。”余木夕打了个招呼,开门见山,“多多呢?还跟你在一起吗?” 任东没想到余木夕会打电话过来问多多,怔了怔,回道:“她在一家艺术培训机构当音乐老师,教孩子们弹古筝,你回来时,她刚好带孩子们去首都参加比赛,过两天就会回来。” “等她回来了,你跟她说一声,我想见见她。” “好的,她回来了,我告诉你。” 秦深一直支楞着耳朵听,余木夕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不冷不热地打了招呼,挂断了电话。 知道任东救她的,也就他俩这个当事人和一个钱多多,她得叮嘱一番,千万不能让秦深知道这件事。 “谁的电话?” 余木夕冷漠地瞟他一眼:“你没听见么?” 秦深尴尬地笑笑:“你找任东干嘛?” “关心一下我儿子的病情,顺便关心我闺蜜的终身大事,不行吗?” “闺蜜?”秦深皱了皱眉,“你是说……” “对,就是钱多多,她喜欢任东。”余木夕率先截口,希望秦深能看在任东的面子上,不要再难为钱多多。 ☆、110 老子乐意犯贱 秦深不是傻子,余木夕这番话,他听得明白。 “东子都快三十了,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秦深微微一笑,“东子跟姓钱的关系不错,应该会对钱多多照顾有加。” 余木夕这才舒了半口气,不管怎么说,秦深肯放过钱多多,那她就安心了。 只是钱多多亲口对她说过,她恨,她想报仇。秦深肯放过钱多多,钱多多却未必肯放过秦深。 因为她,钱家败了,钱越失踪了,就剩下一个钱多多,如果钱多多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造的孽可就越发大了。 余木夕烦躁地甩了甩脑袋,不管怎么说,先见到钱多多再说吧! 秦深对于余木夕眉头紧蹙的模样有些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眼巴巴地盯着她。余木夕本来就烦,被秦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看什么看?有病!”余木夕冷冷地呵斥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深。 秦深叹口气,越发哀怨了,默默地凑近她,从后面抱着她,把脸贴在她脖子里,自己给自己安慰。 余木夕心烦意乱,冷笑着讽刺:“秦深,我觉得你真病得挺重的,你说你非要跟我在一起干嘛?我又不喜欢你,对你态度还那么恶劣,你这不是犯贱么?” “老子乐意犯贱,你有意见啊?”秦深凶巴巴地怼回去,手臂搂得更紧了。 余木夕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索xìng起来,跑到院子里吹冷风。 九月初的夜风已经有些凉意了,星星很亮,光芒带着淡淡的冷清意味。 余木夕在台阶上坐着,托着下巴发呆。秦深亦步亦趋地跟着,见她坐下,连忙跟她并肩坐下,把她的脑袋揽在自己肩膀上。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狗皮膏yào一样粘着我?”余木夕不耐烦地蹙眉,“很烦的!” 秦深挑眉,慢条斯理:“胆子变大了嘛!” 余木夕呼吸一滞,得,身边这男人是个精神病患者,她得忍,照死里忍! 怎么想怎么憋屈,偏过头看着男人满眼玩味,心里那股子火越发高涨了。 分明就跟正常人没两样,怎么动不动就犯病呢?那不是跟绑了个不定时zhà弹在身上么? 一阵冷风吹来,余木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当务之急,还是得让秦深把病治好,要不然他把她困在身边,她连发个脾气都得掂量着来,再这样下去,没被他犯病时候打死,自己都把自己抑郁死了。 秦深感觉到余木夕抖了抖,身子贴得越发紧了:“冷?” 余木夕皱了皱眉:“有点。”说着就想起身回屋。 秦深却突然把她往地上一推,整个人压了上来,邪笑道:“很快就不冷了。” “喂!你干什么?”余木夕惊叫,愕然看着突然兽xìng大发的男人。 “干你!”干脆利落的两个字,狼吻立即落下,强势掠夺。 余木夕死命挣扎,气急败坏地大骂:“又犯病了啊?这特么是在外面,有监控的!” 秦深不以为然:“反正监控也只有我才能调出来,你怕什么?” 这不一样好吗?这个变.态! 余木夕挣扎得实在太厉害,秦深只有一只手能动,有些控制不住她,叹口气,只能妥协,把小女人往肩膀上一扛,大步流星地进了屋,连上楼都等不及,直接扔进沙发,压了上去。 初秋的夜晚,一室春浓。 毕竟是残障人士,很多姿势解锁不了,余木夕又不配合,折腾了半天,秦深也累得够呛,只能草草收兵,把他老婆搂在怀里轻吻缓摸,就着余韵继续温存。 “秦深,能不能麻烦你有点残障人士的自觉?”余木夕叹口气,揉着快要断掉的老腰吐槽。 秦深眉眼间还残存着一丝不满足,怨念地盯着她:“知道我是残障人士,还不主动点儿?让一个残障人士服务你,亏你还好意思说!” …… 余木夕那个无语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你哭着求饶,人家得寸进尺,你扯着嗓子大骂,人家照单全收。最关键的一点,人家还有一张免死金牌精神病,弄死你你都没地儿叫屈。 余生愁云惨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黯淡无光。 接下来的日子,余木夕的日常就是被秦深黏着,他从不限制她去哪儿,只是不管她去哪儿,他都会跟到哪儿,就连她上厕所,他也要在女厕所门口等着。 任东打来电话,告诉她钱多多回来了,她想跟钱多多见一面,说说话,可秦深非要跟着,没办法,两闺蜜的见面,硬是多了秦深和任东这两个闲杂人等。 任东把孩子也抱过来了,余木夕大半个月没见到孩子,十分想念,抱起来亲个没完,怎么也不肯放手。 秦深看着瘦不拉几的小豆丁,嫌弃地直撇嘴:“木木,你就不能捡个好看点儿的吗?这么丑,我真不想承认这是我儿子。” 半个月相处下来,秦深对余木夕特别宠溺纵容,只要她不说逃跑寻死这类的话,他简直任由她骑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 余木夕慢慢地摸着谱,胆子也大了起来,不乐意受那些窝囊气,在秦深允许的范围内,她作得风生水起。 “你儿子?想得美!”余木夕白眼一翻,“我们还嫌你是精神病呢!” “你!”秦深气结,“老子变成这副鬼样子,还不是因为你?” 余木夕懒得搭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钱多多。钱多多看秦深那眼神,简直恨不得生撕了他,她必须从中周旋,要不然万一一个弄不好,秦深一犯病,那可就糟糕了。 “多多,走,咱们出去透透气。”余木夕把孩子jiāo给任东,拉着钱多多要走。 秦深立刻站起身,紧张兮兮地要跟上。 “我儿子还在这儿呢,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余木夕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呵斥,“不准跟来!” 秦深梗着脖子一脸倔强,亦步亦趋地跟着。余木夕没法子,黑着脸拉着钱多多上了电梯,一口气上到顶楼,站在天台上吹风。 秦深要跟,余木夕手一指,拉长了脸道:“不许过来!往后退!” 秦深的底线就是她不离开,只要她不妄想突破底线,他乐意顺着她。 相较于死气沉沉或是满眼惊惶的余木夕,秦深更乐意看到她眉飞色舞,笑意盎然,或是横眉怒目,吹胡子瞪眼。总之,除了恐惧与绝望,她脸上出现什么表情,对他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小夕,这一年你去哪里了?”钱多多一把抱住余木夕,泣不成声,刚才跟秦深面对面坐着,她心里被仇恨胀满了,现在看到最好的闺蜜,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她心里生疼生疼的。 余木夕鼻子一酸,也跟着掉泪,许久,俩人才收拾好情绪,走得远远的,背靠着护栏席地而坐。 “我不是说了么,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所以我就去当流浪画家了。”余木夕抬手给钱多多抹了抹眼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其实流浪的日子挺好的,很轻松,很愉快,我很喜欢。” 钱多多默默地看着她,其实她知道,余木夕是一个讨厌孤独的人,她之所以离开,只是想成全她跟任东。 可她不知道的是,任东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后来我在意大利捡到一个弃婴,患有严重的先天xìng心脏病。我花光了所有积蓄之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冒险回国,找任东帮忙,没想到……”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颓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111 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了 “他对你好吗?”钱多多咬了咬嘴唇,十分担忧。 余木夕苦笑,摊了摊手,无奈道:“他得了很严重的双向障碍,我刚回来的时候,他差点活活掐死我,后来又要抱着我跳楼,十八楼啊,摔下去还不成ròu饼子了?” 钱多多的心猛然揪起来了,惊恐地抓着余木夕的肩膀:“那怎么办?小夕,以后他要是再犯病,会不会杀了你啊?” 余木夕叹口气,挺无力的:“只能说,希望他别再犯病了。”顿了顿,神情黯然,“我这辈子反正是就这样了,没得选了。” “不会的,小夕,一定有办法的!”钱多多心痛如绞,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泛滥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多多,你大约还不知道秦深的背景吧?他爷爷是开国上将,两个叔叔一个从政,一个从军,都是跺跺脚就能震动半个中国的大人物,江海集团的财力放眼亚洲都是数得着的,在这样的绝对实力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的仇报不了了?”钱多多一怔,心慢慢凉了。 余木夕沉沉地看着她,许久,才郑重地说:“多多,听我一句劝,别再想着报仇了,咱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全家就白死了?我爸妈、我哥,他们那么无辜!如果我哥真的做错了事,受到惩罚,那是他罪有应得,可他根本就没有!他明明是被人陷害的!”钱多多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两眼喷火,狂乱地捶打着地面。 “可是多多,你要怎么报仇?秦深现在就是个精神病患者,万一他犯起病来,杀了人都不用负刑事责任。多多,钱家就剩你一个人了,越哥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万一你再出什么岔子,那可怎么办?” 余木夕知道让钱多多放弃灭门之仇很残忍,可如果她执意要报仇,基本上就是送死。 钱多多死死地咬着嘴唇,尖利的虎牙很快就刺破皮肤,血晕染开来,将莹白如玉的牙齿染上一片淡红。 “如果不能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怎么有脸去见我爸妈?”钱多多泪如雨下,声音迷茫得令人心里揪扯着疼。 余木夕叹口气,松松地抱住她:“多多,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心里何尝好受呢?他杀了我的孩子,害了我最好的朋友全家,我也恨啊!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知道吗?他抱着我要跳楼的时候,我是真的怕了,我什么都不敢想了,我只想活下去。多多,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有希望。” “可是小夕,你有希望吗?”钱多多蓦地笑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眸光凄厉悲绝。 余木夕一怔,她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可她如果死了,那些活着的人该怎么办?她毫不怀疑秦深会拿她的家人下手,她冒不起这个险。 “小夕,你有顾虑,你不得不妥协,可是我没有。我只有一个人,一条命,我什么都不怕!”钱多多眼里的恨意深浓如墨,小脸布满倔强。 余木夕心里一惊,被她那浓重的恨意吓着了。 “那么任东呢?多多,我不是拦着你报仇,我是拦着你送死。你还年轻,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可是如果坚持报仇,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钱多多一阵晃神,许久,才苦笑着摇头:“小夕,我跟任东……不可能的,他爱的人不是我。”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说:“日久生情,时间长了,你总能打动他的。” “是么?”钱多多垂眸,目光涣散,周身被浓重的悲哀笼罩着。 余木夕叹口气,半晌,才哑声道:“多多,我找你其实是有事情想拜托你。那个孩子,我想jiāo给你抚养。” “jiāo给我抚养?”钱多多皱眉,含着泪看着余木夕,“为什么?” “秦深有病,别看他现在很正常,一旦犯病,杀人放火都干得出来,我怕哪天他一犯病,会把孩子弄死,所以多多,我想请你帮我抚养孩子。”余木夕握着钱多多的手,恳切地托付,“多多,孩子病得很厉害,需要长期治疗,以后可能还需要心脏移植手术,这些可以托付给任东,但孩子毕竟需要妈妈,我不能亲自照顾他,jiāo给别人又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jiāo给你了。” 余木夕把孩子jiāo给钱多多,一方面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另一方面是为钱多多和任东多提供一点无法割舍的联系,再来,就是想用孩子来转移钱多多的注意力。 钱多多愣神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好,我帮你照顾孩子。” “太好了!”余木夕松了一口气,“那等下你就带孩子回去吧,然后让任东帮忙办理相关收养手续。” 钱多多点了点头,仰着脸看着天空,默默地出神。 安排好孩子的事情,余木夕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跟钱多多并肩坐着,呆呆地看着天空,不声不响,享受难得的静谧。 秦深在远处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任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孩子上来了,站在离秦深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两人出神。 他原本以为,余木夕既然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家里一直催他早点安定下来,可他却一直拖着,拖着拖着,慢慢的也就接受了现实。 既然那个人不是她,那么,是谁也就无所谓了。钱多多很依赖他,他也照顾她一年半了,父母又挺喜欢她,他已经打算认命了。 可就在这时,余木夕回来了,任东的心顿时活络起来。尤其她一回来就掉进了火坑里,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满脑子都是解救她、保护她、再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 任东转眼看向秦深,他正目光痴迷地锁着余木夕,眼皮子都不舍得眨一下。 任东叹口气,苦涩地笑了笑,心里乱纷纷的。 好半天,余木夕跟钱多多才站起身,秦深连忙迎上来,余木夕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钱多多就向任东跑了过去。 余木夕抱过孩子,亲了亲他嫩嫩的脸颊,然后把孩子递到钱多多怀里,不舍道:“多多,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了。” 钱多多郑重地点头:“小夕,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任东吃了一惊:“小夕,你……” 钱多多听到任东叫余木夕“小夕”,眼神猛的一亮,惊喜地看向任东。 他不再叫他“梦梦”了,那个梦,已经醒了。 “我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照顾孩子了,他跟着我,生命都没有保障。”余木夕一脸黯然,强笑了笑,“我相信你和多多会照顾好他的。” 任东微微一怔,了然地扯了扯嘴角:“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无依无靠的钱多多。 秦深不识趣地走近,干笑着打哈哈:“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没什么,我累了,想回去了。”余木夕最后看了一眼孩子,低着头强忍着不舍缓缓朝楼梯口走。 秦深连忙跟上,略带哀怨地叫道:“等等我呀!木木,走那么快干嘛?” 看着两人前后脚离去的背影,任东眼里极快地闪过一抹痛楚。 “任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钱多多咬了咬嘴唇,握住任东的手,“不要太久。” 任东低头,看了一眼咬着嘴唇强忍住委屈的小女人,无力地笑了笑:“下周六是我爷爷八十大寿,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 ☆、112 调戏 钱多多眼睛一亮:“你要带我一起去给爷爷祝寿?” “爷爷那么喜欢你,我不带你回去,他老人家大概也不让我回去了。”任东扯了扯嘴角,从钱多多怀里接过孩子,“这孩子太小,又有病,照顾起来比正常婴儿要困难得多,还是我来吧。” “他叫什么名字呢?”钱多多看着婴儿白嫩嫩的脸蛋,他长着稀拉拉的金色头发,眼睛很大很深邃,眼珠是黑色的,睫毛卷翘,皮肤白皙,应当是混血儿。 任东眯着眼睛想了想:“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了,你给起个名字吧。” 钱多多抿着嘴想了半天,眉眼一扬,缓声道:“就叫钱余吧,他是小夕救回来的,有一半是小夕的儿子。” “钱余,不错,有钱花,好兆头。”任东笑了笑,看着孩子的小脸,目光温柔如水。 钱多多挽住任东的手臂,伸长了脖子看着孩子,笑眯眯地逗弄:“钱余,钱余,以后你就叫钱余了,喜欢吗?” 小家伙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懵懂。“ 任东垂眸看了看钱多多的手,无声地叹口气:“走吧,太阳挺大的,孩子经不起暴晒。” 钱多多美滋滋地紧了紧手,半个身子都挂在任东身上了。 任东有些愣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钱多多。 从内心来说,他喜欢余木夕,对于钱多多,他会照顾,但也仅限于照顾。可他跟余木夕,十成中已经黄了九成半,就剩下那么一颗不愿绝望的心。但偏偏他又无可奈何,而余木夕又把她唯一的闺蜜托付给他。 任东晃了晃脑袋,有些鸵鸟地把脑袋放空,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老话不是说了么,船撞桥头自然沉,走一步算一步吧! “木木,咱们现在干嘛去?”秦深目光灼灼地看着余木夕,这些天她基本上都是窝在家里,哪儿都不肯去,整个人都捂白了两个度。 他想看她活蹦乱跳,像只欢实的小羊羔,而不是死气沉沉地窝在家里睡大觉。 余木夕眯着眼睛,蜷在副驾驶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回家,睡觉。” “又睡觉啊?木木,我记得你属老鼠,什么时候变成猪了?”秦深皱着眉头,眉眼一横,“不回家!看电影去!” “不要!”余木夕脆生生地拒绝,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是跟秦深这个狗皮膏yào一起看,倒胃口! 秦深一阵气闷,斜乜着矫情又别扭的小女人,很没种地妥协了。但他实在是不想回家,索xìng把车开到游乐场。 车子停下来时,余木夕已经睡着了,秦深气闷地叫醒她:“到了,下车。” 余木夕皱眉扫了一眼,发现到了游乐场,兴致寥寥地吐槽:“干嘛啊?谁说要来游乐场了?” “我说的。”秦深难得地坚决起来,直接把她拽下来,推搡着进了游乐园,直奔那些刺激的项目。 余木夕以前挺喜欢来游乐场的,尤其喜欢刺激项目,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往大摆锤上一坐,甩上几分钟,猛烈地尖叫一番,什么烦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都没了。 她记得,第一次玩大摆锤、跳楼机这些刺激的玩意儿,还是钱越带她来的,他一手扯着她,一手扯着钱多多,被两个小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吵得耳膜都快震破了。 “姑nǎinǎi,别叫了成不?我要被你们吵死了!” “小夕!不准掐我!痛!” “多多轻点……要死了!要死了!” “下次再也不带你们出来玩了!两个怂货!” 钱越的抱怨声言犹在耳,只是人,却已经生死不知了。 余木夕恹恹地叹了口气,情绪越发低落,闷着头就走。秦深连忙跟上,皱眉问道:“怎么了?” 余木夕没吭声,栽着脑袋,漫无目的地晃悠。秦深知道她爱闹脾气,耍小xìng子,反正只要不触到他的底线,作就作吧,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宠不起一个小媳fù么? 余木夕一步一步地走,秦深一步一步地跟,跟个影子似的,就差没贴在她身上了。余木夕越发烦躁了,抬头狠狠瞪秦深一眼,想发火,但却颓废得很,连发火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三转两转,转到人工湖边,秦深拉着余木夕走到湖边的长椅那儿,温声道:“挺热的,要不歇会儿吧。” 余木夕身子一扭,挣开他的手,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纵身一跃,一脑袋扎进湖里去了。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来人呐!救人呐!” 路过的热心吃瓜群众纷纷喊了起来,秦深一脸黑线,无力地扶额:“没事,她游泳呢。” 围观的人散去,带着红袖章的管理员走来,黑着脸斥责:“没看到禁止游泳的牌子吗?罚款五十!” 秦深懵了懵,看看一脸严肃的老大爷,再看看平静的水面,好气又好笑,直接掏了一百块钱塞进老大爷手里:“算我一份。”然后一声不吭地跳进湖里,一个猛子扎了出去。 老大爷目瞪口呆,郁闷地嘀咕:“有病吧!” 余木夕听见“扑通”一声,扭头看了一眼,见秦深跳了下来,她顿时头皮发zhà,冷汗都出来了。 “傻.逼!你他妈不会游泳啊!”余木夕气急败坏,立刻拼命划水,往秦深那边靠拢。 两年前在景区玩漂流,余木夕落水,秦深去救,他不会游泳,差点淹死在里头。从那之后,他就去学了游泳,只是余木夕不知道罢了。 秦深见余木夕急了,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也不划水了,就那么直挺挺地往下沉。 余木夕使出吃.nǎi的劲儿,用最快的速度游到秦深沉下去的地方,潜下去找,看到一片朦朦胧胧的黑影,连忙伸手去抓。 秦深见她伸手过来,立刻抓住了,用力一带,余木夕不由自主地落入他怀里。 余木夕心里一慌,惊叫道:“别怕,松开手!”一张嘴,顿时呛了一口水,气息一乱,越发慌了。 秦深把人往怀里一搂,薄唇贴了上去,含住余木夕的唇,火热地与她缠绵共舞。 余木夕一脸懵逼,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被调戏了,气得她抬脚就踹,在水里踹人挺有难度,更何况秦深搂她很紧,她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秦深还在忘情地深吻,余木夕气得七窍生烟,张嘴就咬,“咔嚓”一口,恨不得将秦深的舌头咬下来。秦深吃痛,不由自主地松了口,她死死地抓住秦深的手臂,用力一掐,指甲深深地陷进ròu里,再一划,就差没当场抓下来十条ròu丝。 秦深痛得直抽冷气,手上的劲松了些,余木夕挣脱开来,脚一蹬,手一划,很快就浮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秦深紧跟着浮上来,讨好地笑:“木木,别……” “生气”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余木夕就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秦深脸一偏,脑子都懵了。 “你他妈有病啊!很好玩是不是?”余木夕气得直打哆嗦,两眼喷火,恨不得干脆掐死他,“傻.逼!脑残!” 秦深脑子里“嗡嗡嗡嗡”地响了好一阵子,才甩甩脑袋,勉强清醒了些,见余木夕已经出离愤怒了,连忙轻声软语地求饶:“对不起,我错了,老婆,别生气嘛!” 余木夕以为秦深溺水,拼了命来救,没想到他却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怎么能不生气? 余木夕闷着头往岸边游,湿哒哒地上了岸,一声不吭地往景区外走。 秦深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紧了,可怜兮兮地哀求讨饶:“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嘛!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理我啊!” 余木夕烦躁地甩开他:“滚!” 秦深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直到出了景区,上了车,秦深还是大气也不敢喘,跟个受气小媳fù似的,低眉顺眼地当司机。 到了家,余木夕径直上楼洗澡,秦深腆着脸跟上,余木夕心知赶不走他,索xìng无视。秦深倒是殷勤,又是放水,又是帮着打沐浴露,全然不管自己现在还是重度伤残。 “木木,你担心我,对不对?”秦深虽然又是被揍又是被骂,但心情却好到bào,刚才余木夕来救他的时候,那副着急的样子,生怕慢了一秒钟,他就会黄鹤一去不复返似的。 她在乎他,那就够了。 ☆、113 第二次怀孕 余木夕真是受够了秦深的死皮赖脸,索xìng往下一沉,把脑袋扎进浴缸里。秦深不依不饶地揪着耳朵把她提起来,腆着一副讨好的笑脸:“木木,你怕我被淹死,对不对?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余木夕磨着后槽牙,冷冷地嗤笑:“秦深,我能问候一下你大爷吗?” “我没有大爷,爸是老大。”秦深嬉皮笑脸,硬往浴缸里挤,“木木,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余木夕是真想回他一句“爱你麻痹”,但看着秦深那不依不饶的模样,她只能软绵绵地叹口气:“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秦深顿时欣喜若狂,摁住余木夕的后脑勺,就狠狠地吻了下去。余木夕挣了挣,没挣开,嘟哝了一声“要死”,也就由得他了。 本来只是洗个澡,没成想,这个澡一下子洗了将近俩小时。 余木夕软着腿扶着墙,一步一磨蹭地回到床上,秦深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搂着她:“木木,把孩子接回来吧,咱们一起抚养。” 其实秦深更想让余木夕给他生个孩子,可她肯定会拒绝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捡来的孩子过把当爹的瘾。 余木夕冷哼一声:“孩子我已经jiāo给多多了,以后他就是多多的儿子。” “为什么?”秦深腾的一下坐起来,满面怒气地瞪着余木夕,敏.感地质问,“你是不是又想跑?” 余木夕呵呵了:“我跑得掉么?”顿了顿,撇着嘴一脸嫌弃,“你一个精神病人,怎么抚养孩子?万一你下次犯病,又是打又是骂又是跳楼的,几个月大的婴儿经得起折腾?” 秦深顿时哑口无言,默了默,不甘心地问:“那等我病好了,咱们就把孩子接回来,好不好?” “等你先治好病再说吧。”余木夕不置可否,“要是十年八年才能治好,孩子都大了,你想接,人家也不肯回来啊!” “这样啊?”秦深遗憾地叹了口气,只要她不存心逃跑,把孩子送走就送走吧。 只是,什么时候他才能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秋意渐浓,几场雨下来,气温直降,初冬的风带着入骨的寒意,令人只想扒个洞钻进去冬眠一场。 秦深的手臂好了,余木夕却越发慵懒,每天都要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睡觉,饭也不好好吃,人都瘦了一大圈了。秦深看在眼里,愁在心上,生怕她得了抑郁症。 “木木,多吃点,你看你,最近吃得越来越少了,人都瘦成鬼样子了。”秦深心疼地捏捏余木夕的脸颊,刚认识她那会儿,她还带着点儿婴儿肥,脸颊ròu呼呼的,捏着特别舒服,现在鹅蛋脸都成了瓜子脸,眼睛显得越发大了,瞧着就让人心疼。 余木夕皱着眉头看着满桌子的糖醋排骨、红烧肘子、可乐鸡翅、松鼠桂鱼,全是油腻腻红得发黑的菜,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弯身就呕。 她早晨睡了个懒觉,没吃早饭,这会儿也吐不出什么,只是恶心得厉害,连连吐酸水。 秦深吓了一跳,以为她这些天吃得少了,肠胃受了刺激,二话不说,抱起来就往楼下冲。 “去三院,近些。” 余木夕不想去明光医院,她既然已经彻底退出了任东的生活,连孩子也jiāo给钱多多了,那便尽可能不去打扰他,也免得任东救她的事情穿帮。 秦深没多想,开车就往三院跑,很快到了三院,向医生述说一遍症状,医生问道:“上次月事什么时候来的?”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晚了小半个月了吧?难道……怀孕了? 秦深皱了皱眉,神情间已经很不耐烦了:“她应该是最近没好好吃饭,肠胃受损。” 医生冷冷地瞥一眼秦深,十分不悦:“症状像是孕早期反应,这样吧,先去验个尿,然后抽血检查。” 秦深虽然笃定了余木夕不可能怀孕,但很多病症都需要验尿,他也就没反对,陪着她去厕所,取了尿样,jiāo给化验师,就拉着余木夕在一边等。 “来什么三院啊,一群庸医!明光多好啊!”秦深忍不住抱怨。 余木夕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心情搭理秦深,两眼死死地盯着化验室的玻璃窗。 三分钟后,化验师说:“初步检测是怀孕了,接下来需要抽血确认,化验一下看有没有别的问题。” 余木夕死死地盯着化验师手里的试纸,清晰的两道杠鲜红耀眼她果然怀孕了。 可是秦深明明已经结扎了,为什么她还怀了两次孕? 秦深也懵了,怔怔地问:“这个……会不会是样本弄错了?” 化验师理都没理他,扭脸忙去了。 余木夕定了定神,哑声道:“走吧,去抽血。” 疲惫,嗜睡,恶心,呕吐,月事不来,多半是怀孕。可她怎么能怀孕呢? 先不说她跟秦深的爱恨情仇,单只说秦深的病,那根本就不适合生孩子,更何况他之前一直在吃yào,肯定会对孩子有影响。 一晃神,抽血的针管就扎进去了,猛的一疼,余木夕别开脸,不大敢看那种血液被从身体里抽出来的画面。 很快,抽血完毕,大约是心理作用,余木夕觉得自己有点虚,腿软,出汗,站不稳。 秦深又心疼又想笑,这么彪悍的小女人,才抽了那么点儿血,居然连脸都吓白了。 “验血结果要明天下午才能出,咱们先回去吧。”余木夕有气无力,心里百味陈杂。 “可以叫他们快点的。” 余木夕下意识抗拒:“不用了,明天再来拿化验单。” 秦深倒是很坚持:“还是让他们加快动作吧,你最近一直没胃口,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早查出来早放心。” “我说了明天!”余木夕突然火了,脱口冲了一嗓子。 秦深一怔,眉头皱起,奇怪地打量着余木夕:“怎么了嘛?” 秦深虽然深信余木夕不可能怀孕,可余木夕却认为她很有可能怀孕,一旦真的怀孕,又是一件糟心事。 “算了,你要查就查吧,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余木夕脑袋一耷拉,往休息区的长椅上一坐,栽着脑袋垂着手,默默地发呆。 秦深立即打电话给院长,吩咐下去尽快化验余木夕的血样。 “怎么又生气了?我又哪儿惹着你了?”秦深一头雾水地哄。 余木夕脑袋往他怀里一扎,闭上眼睛装睡,明摆着不想搭理他。 秦深摸了摸鼻子,无缘无故当了出气筒,他也很委屈啊! 两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了,院长亲自拿着验血单过来报喜:“恭喜!恭喜!女士,您要做母亲了!” 余木夕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听到消息,还是免不了慌乱了。 秦深浓眉一皱,断然喝道:“不可能!我两年前就结扎了!” 院长满脸笑意顿时僵住,仔细打量余木夕,这才认出她就是两年前在婚礼上bào出不雅视频的秦夫人,给秦深戴了绿帽子的那位。 冷汗倏地窜了一脑门,院长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秦深,你是不是又想怀疑我跟哪个野男人上.床了?”余木夕嗤笑,两年前,她怀孕了,他不分青红皂白打掉了她的孩子,现在她又怀孕了,他又要怀疑她乱搞了吗? “不是,木木,我不是怀疑你。”秦深连忙否认,这一次,除了余木夕去女厕所他不能跟进去以外,他无时无刻不粘着她,盯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乱来。 余木夕冷笑了声,不置可否。 “只是我明明已经结扎,你怎么还会怀孕呢?”秦深百思不得其解。 “秦先生,要不您做个检查?兴许是手术出了问题也说不定。”院长小心翼翼地建议。 秦深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院长很快就安排妥当了,亲自cāo刀,给秦深检查结扎手术的情况。 一个小时后,院长亲自推着秦深出了手术室。 ☆、114 你该不是又要犯病了吧? “怎么样?”余木夕连忙迎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皱着眉头说:“我刚才亲自检查过了,秦先生并没有做过结扎手术,他的输精管是畅通的。” “没有做过结扎手术?”秦深眉头一皱,断然道,“不可能!” 余木夕也纳闷,手术是任东亲自cāo刀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会不会是给秦先生动手术的人医术不佳,出了问题?”医生试探着问。 别说秦深了,就连余木夕都不相信,任东这么一个在业界也算响当当的外科大夫,会动不了一个输精管结扎手术。 “要不……咱再去别处查查?”余木夕心里总归有几分不确定,事关重大,必须慎重。 秦深点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人立刻赶去第一人民医院,找了男科专家仔细检查,检查的结果果然是根本就没有结扎! 出来医院,两人都懵了,尤其是秦深。 “我明明动手术了,命根子上挨了一刀,为这还禁.yù半个多月呢!”秦深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变成没动手术呢?” 余木夕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任东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没给秦深结扎,他只是装模作样地给秦深打了麻yào切了刀口,没把输精管扎上,就又给他缝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余木夕反复回想当时的情景,她不肯生孩子,秦深顺着她,要求结扎,可当时任东是极力反对的,他生怕以后秦深会后悔。他俩是好朋友,他肯定是要为秦深着想的,难道是他自作主张,装模作样地动了一场假手术来糊弄她?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孩子就成了实打实的野种,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世界,就永远离开了。 余木夕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百味陈杂。 任东眼睁睁看着挚友得了精神病,依然坚定不移地救她、把她藏起来,可见他对当年的事情是有愧疚的。可也正是因为他的擅作主张,她失去了孩子。 秦深懵了半晌,总算找回理智了,怔怔地问:“木木,当年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对不对?” 余木夕艰难地点头:“我说过,我没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上过床。” “所以,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秦深的眼神空洞洞的,茫然地看着余木夕,十分脆弱无助。 余木夕抿了抿唇,凄凉地笑笑:“都过去了,不提了。” 怎么提?难道要去找任东算账吗?任东既是无心之失,又曾经真心悔过赎罪,如果没有他那一年的陪伴守护,她早就崩溃了。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她已经走出yīn影了,还有必要去计较吗? 秦深却不愿意就这么善罢甘休,仿佛一个吹得鼓胀的气球被猛然扎了一针似的,他一下子就bàozhà了。 “不提?怎么能不提?木木,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可任东也不是故意害咱们的孩子啊!他本来就反对你结扎,他也是为了你好。只是谁能想到婚礼当天会出那种事?谁又能想到你连亲子鉴定都不肯做,就一意孤行打掉了我的孩子?”余木夕凄凉地看着秦深,语气十分讽刺,“任东固然有错,可是秦深,真正不可饶恕的人是你!” 秦深浑身一颤,抓着余木夕的肩膀,痛心疾首,满眼悲戚:“木木,对不起,我当年真的伤你太深了!” 余木夕叹口气,惨淡地笑笑,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啊!秦深病着,之前又一直在吃yào,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影响,万一有严重缺陷,那可怎么办? 秦深看见余木夕摩挲小腹,怒气稍微平复了些,他扶着她小心翼翼地上车,屏气凝神地看着她:“木木,咱们的孩子,你……会生下来吧?” 他知道她不想生孩子,如果她坚持不要,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木夕怔怔地盯着肚子,沉默不语。 失去过一个孩子,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抚养过另一个孩子,现在自己怀孕了,怎么舍得不要?可这个孩子,能要吗? 秦深见余木夕沉默,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鼓起勇气乞求:“木木,求求你,生下孩子,好不好?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咱们的宝宝!” “可这个孩子能要吗?”余木夕悲哀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一直在吃yào,又有精神病,我怕……” 秦深心里“咯噔”一声,虽说他有钱有势有权,可如果孩子真的有严重缺陷,那是肯定不能要的。他不怕吃苦受累,但他怕孩子受活罪。 秦深顿时泄了气,摸出一支烟,打火机都打着火了,但看了一眼余木夕,还是收回去了。他颓然靠在座椅里,仰着头,手盖在眼睛上,泪水一点一点缓缓溢出。 是他作孽作多了,所以遭到报应了吗?可是有报应冲他来啊!为什么要折磨他的孩子? 怒气一点一点升腾,心里就像洒下一把豆子,吸水,膨胀,生根,发芽,渐渐蔓延成一片铺天盖地的浓荫。 “秦深,你怎么了?”余木夕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惊惶地摇了摇他,“你该不会是又要犯病了吧?” 秦深红着眼睛瞪着她,眼神凶狠,理智在一点一点消失。 “卧槽!我没惹你啊!”余木夕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用力摇他,试图唤回他的理智,“秦深,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秦深有些迷茫,目光缓缓移到余木夕肚子上,无意识地呢喃:“我要当爸爸了?” “是啊,我怀孕了,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余木夕胆战心惊,嗓子都抖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秦深犯病,或者尽可能让他的反应不那么激烈。 这货一旦犯病,那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万一把她怎么怎么着了,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你喜欢男孩女孩?”余木夕竭尽全力缓和下紧张的情绪,尽可能用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跟他闲扯。 秦深耷拉着眼皮子,想了想,缓缓说:“都好,只要是咱俩的孩子,我都喜欢。” “我喜欢女孩,女孩贴心。”余木夕眯着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幻想着她会是什么模样,“如果真的生女儿的话,我要给她穿漂亮的公主裙,梳可爱的包包头,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一样。” 钱余彻底勾起了她的母爱本能,现在自己又怀孕了,她更多的是期待,以及对于孩子可能会有缺陷的恐惧,对于孩子本身,倒是不抗拒了。 秦深似乎被余木夕的话吸引了,眼神慢慢平静下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可是我想,第一胎最好是生个儿子。” “怎么?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余木夕想也不想,脱口怼了回去,“还说都喜欢呢,根本就是重男轻女!老封.建!” 秦深探手,将她的脑袋搂到自己肩膀上,眼神温柔,语气宠溺:“傻瓜,我怎么会重男轻女呢?我只是在想,如果第一胎生个儿子,把他养得壮壮的,那么以后再有了女儿,谁还敢欺负咱们女儿?儿子一准揍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余木夕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心里也松快了许多,抬眼看看秦深,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余木夕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能够暂时归位了。 好险! “秦深,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余木夕一脸郑重。 秦深挑了挑眉:“如果你想离开我,那就免开尊口。” “不离开,也不寻死,你放心。”余木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只要你答应我,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生气。” “这个可以有。”秦深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只要她不逃跑不寻死,她就是要上天,他都二话不说去搬梯子。 ☆、115 他该死,那你该死无全尸 余木夕松了半口气,后怕地拍着胸口,秦深只平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担忧了:“木木,你说,咱们的宝宝会平安健康的,对吧?” 余木夕很想说对,但她比秦深还没底。秦深再怎么想当爹,孩子毕竟是在她肚子里,跟她血脉相连,她的心疼只会比他多。 “做个检查吧。”余木夕叹口气,看看秦深,不大放心,“休息两天再来做检查吧,我累得很,今天折腾不动了。” 秦深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小心翼翼地开车回家。他以前开车的风格是很狂野的,安个螺旋桨就能起飞,但现在余木夕怀孕了,他都快把车速开到四十码以下了。 “你是想开到明天早上吗?”余木夕好笑地看了一眼车流并不多的马路,“秦深,你这样会被后车司机打死的,我跟你讲。” 秦深闷声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总算是把车速提到了六十码。 回到家,余木夕往沙发上一躺,秦深怕她躺得不够舒服,硬是给抱到床上,然后开始上网查各种资料,什么孕fù吃什么好,孕期呕吐怎么办,然后对着眼花缭乱的资料发呆。 “秦深,你来。”余木夕冲他招了招手。 别看现在他的心思全都被她怀孕这事儿给占据了,一旦她肚子里的宝宝有个什么闪失,或者等他过了这阵兴奋劲,他还是会想起来结扎的事,免不了要去找任东麻烦。 秦深捧着平板走到床边,刚要上去,又把平板丢得老远,紧张兮兮地摇了摇头,还把余木夕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拿开了。 “这东西辐shè大,拿远点,不要放在床边。哦,对了,以后你少看电视,有辐shè,还伤眼睛。” “我等会儿就去买防滑地垫,把卫生间、厨房还有楼梯全贴了。” “哦,还有钙片,叶酸,孕fùnǎi粉,还有各种营养素。” 余木夕抬了抬手,制止他长篇大论,拍了拍床沿:“坐下。” 秦深乖乖地坐下,抬手往余木夕的小腹上摸。 余木夕一把拍开秦深的手,严肃道:“秦深,我有话要说。” 秦深固执地摸着她的小腹,爱不释手,眉开眼笑:“你说。” “结扎的事情,我相信任东肯定是没有恶意的,只是yīn差阳错,才会造成悲剧。但是秦深,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我也从悲痛中走出来了,现在再去计较,也没什么意义。” “那我们的孩子呢?就那么白死了吗?”秦深沉着脸,语气凝重。 余木夕冷眼相对:“是任东让你打掉孩子的吗?你哪怕等几个月,抽羊水做个亲子鉴定,都能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却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私自打掉了孩子,现在你还有脸怪任东?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 秦深手一僵,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秦深,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任东是你的好兄弟,他固然有错,但也是无心之失。更何况多多那么喜欢他,你已经整垮了整个钱家,难道还不够吗?我希望你能够不要追究这件事,就算是为了我,让我向无辜受累的钱家赎罪,好不好?” “无辜?”秦深不屑地勾了勾唇,“你敢说钱越对你没有心怀不轨?” 余木夕闻言,一张脸拉得老长,怒气腾腾:“钱越就算对我心怀不轨,他也是我相识十余年的好友,一直很疼我很保护我,可是秦深,你呢?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如果说钱越喜欢我就该死,那你是不是该死无全尸?” 秦深顿时语塞,不甘地盯着余木夕。余木夕冷冷地掠他一眼,嗤笑道:“一直不信任我、伤害我、算计我的人明明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秦深,钱家的事,不管是冲着多多,还是冲着钱越,或是冲着无辜的钱伯父钱伯母,我都无法原谅你,更无法原谅我自己。” 秦深张了张嘴,一脸不甘,梗着脖子想要辩解,余木夕一个白眼甩过去,冷冷地截过话头。 “秦深,孩子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别再给我增加心理负担了,我很累,真的。”她疲惫地靠着床头,微微阖上眼帘,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深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余木夕就已经把他吃得死死的了,更何况现在余木夕肚子里还揣着一张王牌! “好,听你的,我不去找任东麻烦,也不去找钱多多麻烦。”他垂头丧气,用力把不甘咽下去,“但是木木,你别再困着自己,把心放宽,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秦深虽然这样说了,但余木夕还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她决定见一见任东。 想要在秦深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视下,单独见任东,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余木夕琢磨了半天,决定干脆摊牌。 “秦深,我想见见任东。” “见他干什么?”秦深现在对任东一肚子火,提起他就来气,他虽然答应了余木夕不追究结扎的事情,但那毕竟害得他失去孩子,老婆也跑了,自己又变成了精神病,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 “多多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他们家是因为受了我的连累才会倒的,她爸妈死了,哥哥也失踪了,我总得把她安置好才能放心。” 这个理由,秦深表示勉强能接受:“那行,我来安排。” “不用,我去明光医院找他就行,顺便看看孩子。” 秦深立马黑了脸:“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余木夕顿时怒了,抬脚踹了过去:“我他妈还能耍什么花招?孩子都有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再说了,我爸妈可还在江城呢,我就是不顾孩子,也不能不顾爸妈啊!” 秦深翻了个白眼,整张脸上满满的都是大写加粗的不乐意。 “我就想跟他单独谈谈,你要是不放心,那你在办公室外等着成了吧?”余木夕无奈地退了一步。 秦深虽然还是很不乐意,但余木夕肯让步,他也算是知足了,不然惹火了她,倒霉的还是他。 自己娶的媳fù,跪着也要宠下去。 歇了两天,余木夕感觉到身体松泛了些,秦深的状态也很稳定,便打了个电话给任东,约他办公室见。 任东一接到电话,头皮就zhà了,鸡皮疙瘩眨眼间窜了一身。 余木夕找他,不是她不好,就是秦深不好,该不会秦深又犯病,把余木夕怎么着了吧? 任东重重地捶了一记办公桌,下定决心,如果这次余木夕再被秦深伤着哪儿了,他说什么都要把她抢回来,管他什么兄弟之情,什么权势之威,他豁出去了! 余木夕来到时,任东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拉开门,闷着头就往外冲,差点把准备敲门的余木夕撞飞出去。 “任东!你干嘛!”余木夕惊叫一声,吓得直拍胸口。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秦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是不是又犯病了?他又折磨你了?”任东抓住余木夕的肩膀,上下打量,还把她翻了个转,查看她背面有没有伤。 紧随其后的秦深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任东。 不对劲,很不对劲!任东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余木夕拉了一把任东:“进去说。”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怕秦深半道上闯进来,还特意落了锁。 任东瞠目结舌:“小夕,你这是干什么?” 余木夕直接拽着他进了休息室,把中间那道门也锁了,确定秦深不可能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她才吁了一口气,在任东对面坐下。 “任东,我怀孕了。”余木夕直直地看着任东,不错过他眼底任何情绪。 ☆、116 梦梦,我爱你 任东整个人都僵了,眼里迅速飞过一抹慌乱,一瞬间,脸色惨白如纸。 余木夕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抿了抿唇,问道:“任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怀孕吗?” 任东难堪地垂落眼帘,低声嗫嚅:“你都知道了?” “任东,我相信你是没有恶意的。”余木夕叹口气,这样的任东,让她怎么能够疾言厉色得起来? 任东霍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相信我?” 余木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是好人,你不会蓄意害我,更不会害秦深。那时候我不喜欢他,不想生他的孩子,我想,你应该是为了让我尽快转变心意,才隐瞒了手术的实情,希望等我怀孕之后,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跟秦深好好过日子。” 任东眼里涌起深深的愧疚:“对不起,小夕,我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他急切地抓住余木夕的手,殷殷解释,“可是我不能说出真相,如果让秦深知道,他亲口下令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崩溃的!小夕,对不起,在那个时候,我只能隐瞒一切。” 人情讲究亲疏远近,那时候任东是秦深的铁哥们,他会站在秦深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那是人的本xìng使然。 余木夕理解这种心情,就像钱多多是她最好的朋友,在任东与钱多多之间,她肯定是选择钱多多的。 “我知道我做错了,不管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我都酿成了弥天大祸。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带你离开,我不能再任由你受伤害。”任东痛苦地揪着头发,语声带着点儿哽咽。 最痛苦的,是他爱上了她,可她却自投罗网,再次跳进坑里出不来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记得那个害我失去孩子的任东,我只记得,你是救了我,保护我,陪伴我走出绝境的任东。”余木夕故作轻松地笑笑,拍着任东的肩膀安慰他。 看着余木夕强颜欢笑,任东越发自责。她要是能打他骂他一顿,他心里还好受些,偏偏她反过来安慰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小夕,对不起!对不起!”任东的眼神既急切,又有点儿迷茫,仿佛整个人都错乱了。 余木夕皱了皱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耽搁下去,想了想,问道:“之前秦深一直在吃yào,会不会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任东摇头:“他吃yào不要紧,只要你别随便吃yào。再说如果孩子有问题,有很大几率会自动流产。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等孕二十周的时候做大排畸。” 这番话反倒令余木夕越发忐忑了,她认真地看着任东,诚恳道:“任东,我想要这个孩子。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想再失去这个了。” 任东艰难地点头:“你放心,我会让医院最好的fù产科专家来为你安胎,尽可能让宝宝平安落地。” “尽可能”三个字,令余木夕的心再次揪紧,这么说,还是有危险。 任东看她愁眉不展,心口狠狠揪扯着疼,都是他的自作主张,害得心爱的女人陷入目前的困境。 他真该死! 任东脑子一热,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自己脸上。 余木夕反应过来时,任东已经抽了自己三巴掌了,两边脸颊高高肿起,通红一片。 余木夕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惊声道:“你干什么啊?” “小夕,我对不起你!”任东懊恼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他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半分。 余木夕哭笑不得,按住他的手,郑重道:“我不怪你,真的。” 任东仍旧栽着脑袋,他知道余木夕只是安慰他,哪有做母亲的不想要自己的孩子的?她连捡来的孩子都能倾尽所有,更何况是自己亲生的? “当时秦深做手术时,我是真的不想生孩子。后来经过一些事,我对他的的确确产生了感情,可是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就算当时秦深没有让人打掉孩子,也许我都不会留下他。只是他死在秦深手里,我总归是怨恨的。” 余木夕这番话倒是实话,如果秦深不是那么强势霸道的人,发生那种事,她多半会选择打掉孩子,和平离婚。只是她主动打掉孩子,跟秦深趁她昏迷不醒打掉孩子,那绝对是两码事。 “任东,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我真的不怪你了。”余木夕语气诚恳,见任东仍旧是一副愧疚得恨不得一脑袋撞死的模样,话锋一转,“任东,你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任东毫不犹豫地点头,“别说一件,一百件我都答应!” “因为我,钱家受了灭门之灾,现在只剩下一个多多。多多是我最好的朋友,任东,你答应我,照顾多多一辈子,别让她伤心。”余木夕盯着任东的眼睛,语气十分严肃。 任东一怔:“你要我娶多多?” 余木夕点了点头:“她喜欢你。” “可我喜欢……”一个“你”字还没说出口,任东就自己咽下去了。 她不喜欢他的,否则当年她也不会离开了。更何况现在她既然已经回到秦深身边,又怀了他的孩子,那就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任东,我只有这一个请求。”余木夕叹口气,看着任东溢满深情与痛苦的眼睛,心里一软,到底不忍心太过强求。 “我不逼你,你自己考虑吧。”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说,“多多是个好女孩,她对你一心一意,任东,我……就算不能娶她,也请你照顾好她,在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之前,不要离弃她。” 任东怔怔地看着余木夕,心脏仿佛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一眨眼的功夫,从心里冷遍了全身。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先走了。”余木夕叹口气,起身往外走,手刚一触到门把手,腰上突然一紧。 任东从后面抱住余木夕,抱得很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血ròu中似的。 “梦梦,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任东的语声恍若叹息。 余木夕心跳一顿,呼吸一滞,默了默,双手覆上任东的手,缓缓掰开。 “任东,没有梦梦,再也不会有梦梦了。” 任东死死地咬着嘴唇,下巴垫在余木夕头顶心,许久,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梦梦,我爱你。” 余木夕鼻子一酸,险些掉泪。 不管任东犯过什么错,他都不是故意要害她的。而那一年的陪伴,温柔的安慰,却是丝毫不掺假的。 他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做,反正不会有人拆穿他,甚至再恶dú一点,他可以找个借口再给秦深动一次手术,把他的输精管扎上,这样谁都不会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然而他没有,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赎罪,他已经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了代价。 “任东,忘了吧,那些都是不该存在的。”余木夕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 任东看着余木夕瘦弱的背影,眼眶红红的,眼里闪着盈盈泪光。 他的梦,终于彻底破灭了。 ☆、117 孩子跟我姓 余木夕站在办公室门后面,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心情,这才一把拉开门。 秦深正在门外踱步,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团团乱转,余木夕一开门,他立刻冲了过来。 “木木,你跟任东说什么呢?这么长时间!”秦深既好奇又不满,眼睛一直往休息室的方向瞟。 “你管我!”余木夕傲娇地翻了个白眼,扭脸就走。 秦深连忙跟上,好声好气地哄:“哎呀,我那不是看你那么长时间不出来,我担心嘛!”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怕他打我不成?”余木夕撇了撇嘴,这个小心眼的臭男人,他是属狗皮膏yào的吗? 秦深撇了撇嘴:“他敢!我弄不死他!” 余木夕懒得跟他扯皮,找fù产科大夫咨询了一下,暂时没什么问题,就干脆利落地回家了。 一路上,秦深都在依依不饶地打听余木夕到底对任东说了什么,把她烦得不行。 “我说秦深,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治你的精神病?什么时候去上班?”余木夕憋了一肚子火,“就没见过谁家男人那么没出息,天天围着老婆转!” 秦深心里也苦啊,一个错眼,他老婆就能给他整一出金蝉脱壳,他不盯紧着点儿,成么? “你是自己去看病上班,还是我让爷爷派人押你去?”余木夕龇着牙威胁,恶狠狠地瞪着他。 对于那个眉目慈和,实则骨子里偏执狠辣的老人,余木夕现在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像以前那样觉得他好了,她心里实则是有些恐惧的,但她也没法子,只能拿老爷子出来压制秦深。 秦深虽然不大怕老爷子,但他又不想惹媳fù生气,想了想,妥协了:“我可以去看病去上班,但是你得跟我一起。” “凭什么?我既不是秦氏的员工,又不是秦氏的老总,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上班?”余木夕一口回绝,“我堂堂余氏副总,跑到秦氏上班,像什么话?” 秦深挑了挑眉:“不去是吧?很好,希望三天后你不要改变主意。” “什么意思?”余木夕警惕地瞪他。 秦深一脸理所当然:“你既然不是秦氏的员工,那我把你变成秦氏的员工不就得了?我马上让人去找余氏总裁谈论,三天之内拿下余氏,那你就是秦氏的员工了。” “艹!”余木夕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你要吞掉余氏?” 秦深耸耸肩,云淡风轻:“不许说脏话,别教坏宝宝!” “你大爷的!”余木夕愤愤地骂了一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以后是要继承余氏的,你嫁给我,余氏不还是要落到我手里?” “我呸!你想得美!”余木夕猛翻白眼,“余氏姓余,你敢动余氏,别怪我跟你翻脸!” “就算我不动余氏,你以后总要把公司jiāo给咱们的孩子吧?那不还是姓秦了?”秦深气定神闲,斜着眼睛睨着zhà毛的小女人,眉眼间写满深邃的宠溺。 余木夕怔了怔,点头道:“有道理!你说的很对。” 秦深难得见到余木夕服软,还没来得及笑,余木夕一句话就说得他笑不出来了。 “孩子跟我姓,这样公司就不会姓秦了。”余木夕拍了拍秦深的肩膀,笑得十分得意。 “……”秦深懵了懵,连忙抗议,“不是,木木,这好歹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怎么着也该跟我姓秦啊?” 余木夕白眼一翻:“要么姓余,不然我不生了!” …… 秦深狠狠瞪她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呢!孩子怎么能说不生就不生?” 姓余就姓余吧,姓什么都是他秦深的种!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第二天,秦深就正式开始治疗精神病,同时重新接手零度。 两年过去,零度的进展飞快,建筑方面已经完成了一半,后期招标即将启动,如果顺利的话,预计明年年底就能完工,后年春天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秦深上班,自然不可能把余木夕一个人放在家里,经历过两年生不如死的别离,他的心理yīn影已经深到不能再深了,哪怕明知道她怀着身孕,不会再逃跑,他也受不了见不到她。 “姓秦的,我是孕fù,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余木夕第无数次抗议,“凭什么呀?别人怀孕都是在家安胎,高床软枕,吃吃睡睡,凭什么我要每天一大早跟你上班,大半夜的才能回家?” 秦深头也不抬,眼睛看着报表,手指着办公室后头的休息室,慢条斯理地安抚:“后面有床有枕头,你可以随时去睡觉,想吃什么让许曼去买。” …… 她需要自由!这特么成天跟坐牢似的,谁能受得了啊? 余木夕恨恨地瞪着秦深,这个死男人,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往他脸上吐口唾沫,这货能抹匀了当护肤品使,她还能拿他怎么办? 除了离开,他什么都依着她,而她一旦提到离开,这货秒秒钟变脸,分分钟犯病,一副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怎么办? 凉拌。 被吃得死死的,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整整一年,余木夕一直在流浪,足迹遍布整个欧洲,身体与灵魂都是自由自在的,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被秦深盯着的日子,简直比死还难受。 秦深下午有个会议,开会前十五分钟,余木夕支使许曼去给她穿过半个江城买一块慕斯蛋糕。到了开会时间,秦深想也不想,直接把余木夕带进会议室。 哔了狗了! 余木夕暗自腹诽,原以为许曼不在,秦深去开会,她就能放飞自我了,没想到这个恶dú的男人,居然带着她这个余氏副总,去出席零度高层的会议。 会议开了二十分钟,余木夕起身离开,秦深一把抓住她,横着眼睛示意她消停点。 “上厕所啊,孕fù尿频,你不知道吗?”余木夕哭丧着脸。 秦深有些尴尬,他又没怀过孕,哪能知道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么多细节? 与会人员有些小小的骚动,几个女高管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快去快回。”秦深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点热。 余木夕大摇大摆地出了会议室,直接钻进电梯,一溜烟下楼,打了个车,然后给钱多多打电话,约她出来浪。 钱多多刚跟任东回老家参加完任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老人家话里话外都在催任东赶紧娶个媳fù,让他老人家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孙子,任东当时看了钱多多一眼,微笑着点了头。 钱多多那个乐呵啊!整个人都跟做梦似的,恍恍惚惚,云里雾里。接到余木夕的电话,她整个人都癫狂了,抱着孩子就杀到两人约定的地点。 “小夕,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钱多多一脸甜笑,眉眼中藏着盈盈羞意。 余木夕挑眉打量着她,取笑道:“哟!这么开心?路上捡金元宝了?” 钱多多脸一红,嘿嘿一笑,把孩子杵到余木夕面前:“喏,看看咱儿子,长了点ròu,越来越可爱了。” 余木夕接过孩子,爱怜地亲亲他的小脸:“照顾得很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钱多多连连摆手,“我给他起名叫钱余,他是咱俩的儿子。” “钱余?”余木夕喃喃地念了一遍,“好名字,好兆头,这孩子以后不愁没钱花。”顿了顿,又笑了,“钱余,怎么感觉好像咱俩有一腿似的?” 钱多多一巴掌拍在余木夕肩膀上,大大咧咧地笑说:“要是哪天我弯了,不用说,肯定是被你掰的。” “噗……”余木夕刚喝下去的一口果汁全喷出来了,她怕喷到怀里的孩子,伸长了脖子往对面喷。 可怜的钱多多被喷了一脸,顿时zhà毛了,支楞着双手大叫:“余木夕!我弄死你!” 余木夕忍俊不禁,看到钱多多脸色铁青,两眼喷火,连忙抽了面纸往她脸上按。 两人笑闹了一阵,钱多多突然安静下来,犹豫了片刻,说:“小夕,最近任东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样。” 余木夕心里突地一跳,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不一样?” ☆、118 守株待兔 钱多多歪着脑袋,想了想,害羞地说:“前些天不是任老爷子八十大寿么,任东带我去给老爷子贺寿,老爷子催他快点结婚生子,他看了我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啊?”余木夕顿时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呀!”钱多多小嘴一撇,“他也就当时那么一笑一点头,过后也没什么表示。” “慢慢来嘛,人家要是一上来就求婚,还不吓着你啊?”余木夕善意地打趣,任东能接受钱多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爱情这东西,就像是味精,有了爱情,婚姻固然鲜美,可真要是没有爱情,日子也照样过得下去。 任东是个善良、有担当的男人,只要他娶了钱多多,他一定会对她好的,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钱多多心里其实也是美滋滋的,只是顺着余木夕的话撒了个娇,余木夕随口开解,她也就不拿着捏着了,嘻嘻一笑,眉眼间满是喜悦。 余木夕深知这货也是个傲娇主儿,瞪她一眼,拉着她进商场闲逛。 两人直奔婴幼儿区,买了一大堆小衣服、玩具、nǎi粉、尿片什么的,还买了一辆婴儿车。但钱余对于怀抱极度依恋,一放进车里,他就撇嘴大哭。 “臭小子,想累死老娘啊!”钱多多故作嗔怒,瞪他一眼,眼里却满是宠溺,低头亲亲钱余的小脸,爱怜地把他搂得紧紧的。 余木夕推着堆满东西的婴儿车,两人并肩往女装区逛。其实她俩都是穷光蛋,没啥钱,刚才买那一堆婴儿用品,已经把腰包掏干净了,这会儿也就看着漂亮衣服过过眼瘾,一件都没试。 钱多多突然问:“小夕,你现在电话号码是多少?” 余木夕摊了摊手:“我没有电话号码。” 她的手机还是在国外买的,一回国就被秦深抓住了,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哪儿了,秦深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她用不上手机,也就没想着去办卡。 “那去办张卡吧,方便联系。” 余木夕点了点头,摸了摸口袋,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没钱了。” 钱多多摸摸包包,尴尬地笑笑:“我也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被对方窘迫的样子逗乐了。 余木夕在这边乐得直抽抽,秦深在走廊的那一头恨得直咬牙。 余木夕说去上厕所,十分钟都没回来,他让人去女厕所看了一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查监控,才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居然脚底抹油了。 秦深顿时出离愤怒,会也不开了,班也不上了,满世界抓人。一路上,他的怒火越来越炽烈,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抓到人该怎么修理她。 想着想着,思绪就跑偏了,联想到那两年的生不如死,他又不敢修理余木夕了,就想着一旦找到人,一定要拿手铐把他俩铐起来,再也不让她逃跑。 这么混混沌沌地琢磨了一路,秦深一颗心都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在冰里冻,一半在火里烤,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看见余木夕时,那该死的小女人正跟钱多多有说有笑,钱多多抱着孩子,她推着婴儿车,那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气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他躲在走廊拐角处,墙壁遮挡着高大健壮的身子,只微微探出头,露出一只眼睛盯着缓缓走来的余木夕。 余木夕毫无察觉,难得放风,心情好得不得了。 “多多,我们等下去吃火锅吧,好久没一起吃火锅了。” “好啊!好啊!”钱多多欢呼,“任东口淡,还不吃辣,我都很久很久没有吃过正宗的重庆火锅了。” 余木夕打了个响指:“走,姐带你过瘾去!” 两人说走就走,婴儿车一掉头,顺着来路原路返回。 秦深顿时傻眼了他正搁这儿守株待兔呢,没想到刚看见兔子的影儿,兔子就要溜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深直接大步流星地冲出来,一把抓住婴儿车,沉着脸死死地瞪着余木夕。 余木夕正侧着脑袋跟钱多多说话,热烈地讨论涮啥菜,冷不防婴儿车停住了,她疑惑地转头去看,整个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弹起来。 “卧槽!你怎么在这儿?” 秦深磨着后槽牙,冷笑道:“你不是上厕所去了么?嗯?跑到商场来上厕所的?” 余木夕缩了缩脖子,随即想到自己又没做什么坏事,气势顿时强了起来:“我逛个街不行啊?” “你想逛街,为什么不跟我说?”秦深越发火大,偷跑还有理了? “我说了你就让我出来?”余木夕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劳改犯还有放风的时候呢!” “你想逛街,我可以陪你,你干嘛非要不声不响地偷跑?”秦深怒目瞪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一言不合就玩失踪,她不知道他会害怕吗? 余木夕白眼翻得越发猛了:“谁要你陪?xìng别不同,怎么逛街?” 秦深顿时语塞,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偷跑的事情,倔强地瞪着她,丝毫不肯让步。 余木夕懒得跟他多烦,扯了扯婴儿车,秦深仍旧不肯放,余木夕索xìng撒了手:“喏,你既然这么喜欢婴儿车,那就把它拿回家去吧,我跟多多要去吃火锅了。” “孕fù能吃火锅?还重庆火锅?”秦深顿时黑了脸,一把抓住余木夕的手臂,“你跟我回去!” 余木夕用力甩手:“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秦深怒极反笑,但又不敢对一个孕fù采取强硬措施,扫了一眼钱多多怀里的孩子,冷声道:“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当妈的?带着一个小婴儿去火锅店那种人多的场合,烟熏火燎的,你们就不怕对孩子不好吗?” 秦深这么一说,余木夕倒是不再挣扎了:“好吧,那不去吃火锅了,但是我要跟多多一起逛街吃晚饭,你别跟着我们。” 秦深拉长了脸,闷声道:“逛什么街?怀孕了就给我乖乖躺着,走,跟我回去!” 余木夕刚想说“我不回去”,嘴巴还没张开呢,秦深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快步朝电梯走。 “喂!喂!放我下来!” 挣扎无效,余木夕垮着脸,秦深得意地挑眉。 钱多多看着两人吵吵闹闹,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秦深固然心狠手辣,也没少伤害余木夕,可他是真的很爱她,他拿她当自己的命。 任东对她很温柔很照顾很包容,但却绝对不是爱。他对她,没有热切,没有痴迷,没有疯狂。 钱多多失落地叹口气,垂眸看着怀里的钱余,苦涩地笑了笑:“宝宝,妈妈很悲哀,对不对?” 钱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吃着自己的手指,吸吮得啧啧有声。 钱多多仰起脸,把眼里的酸涩感逼回去,强颜欢笑地自我安慰。 至少,任东没有伤害她,至少,她不用被丈夫亲手打掉孩子的痛彻心扉。 只是……刚才秦深说什么来着?孕fù?她怀孕了? 钱多多的眉头缓缓蹙起,看秦深那副紧张的样子,余木夕怀的必然是秦深的孩子,可秦深不是结扎了么? 依照他爱她如痴如狂的程度,他绝对不可能在余木夕“死后”去把输精管接通,就算余木夕一回来,他立即去接通,那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钱多多越想越糊涂,索xìng甩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钱多多故作轻松地笑了,暗暗对自己说,知足吧!至少那个人现在还在你身边,不是吗? ☆、119 我轻点,别怕 钱多多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发现任东居然也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只是眉头紧蹙,眼神明显不是落在报纸上的。 “任大哥,你回来啦!”钱多多的失落一扫而空,欢笑着迎上去,“我今天去逛街了,买了好多宝宝用的东西。” 任东兴致寥寥,抬了抬眼皮子,淡淡地“哦”了一声。 钱多多有些尴尬,又有些难受,默了默,小心翼翼地说:“我今天跟小夕一起逛街的。” 任东的眼神下意识移向钱多多:“哦?就你们俩?” 钱多多心里一凉,强笑道:“嗯,就我们俩,她偷跑出来的,我俩正说着去吃火锅,她就被秦深抓回去了。” 任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咧了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钱多多犹豫片刻,说:“她怀孕了,秦深不让她吃火锅。” “是么?”任东语气冷淡,满满的不经意。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揪了起来,连逛个街都要偷跑,逛到一半还被抓回去,秦深对她,是有多严防死守! 他是该庆幸,他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捧在掌心里,还是该悲哀,他心爱的女人从此成为一只笼中鸟,悲欢喜怒全部由不得自己做主? 钱多多目不转睛地盯着任东,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太平静,既没有震惊,也没有伤心。 平静得就像早就知道余木夕怀孕了。 钱多多小心翼翼地试探:“秦深不是已经结扎了么?那现在小夕怀孕了,秦深会不会……”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问,“会不会再像当年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掉小夕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会。”任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忍不住皱了皱眉,“我很累,先回房休息,晚饭不用叫我了。” 钱多多看着任东默默离去的背影,心口狠狠一疼。 他果然还是爱着余木夕的,一提到她怀孕,他就彻底坐不住了。 钱多多闭了闭眼,强压下酸楚,不由得搂紧了孩子。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往,是任东心里不能触碰的禁忌。 余木夕被秦深抱进车里,一路上,她一直喋喋不休地吐槽,秦深被她吵得脑仁子疼,索xìng用嘴堵住她的唠叨。 一吻深绵,秦深抽离时,已经双眼发红,气息粗重,西裤中部鼓得老高,几乎要撑破裤子。 余木夕一查出来怀孕,她就不让秦深碰了,一来是生怕伤着孩子,二来是秦深那货太禽兽,之前几次把她折磨得昏死过去,现在逮着机会,她肯定不会轻饶他。 “老婆,我好难受。”秦深一脸委屈,可怜兮兮地看着余木夕,抓着她的小手覆上他腿间的热烫。 余木夕挑了挑眉,邪笑着将领口拉低,魅惑地眯着眼睛,慢动作舔了舔嘴唇。 “轰”的一声,秦深的脑子彻底zhà了,不顾一切地埋头在余木夕胸前,又吸又舔,大手直往她腿间伸。 余木夕用力并住腿,撤身后仰,令秦深够不着她的胸脯,yīnyīn笑道:“秦深,不想要你儿子了?” 秦深顿时僵住了,半晌,才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余木夕白花花的胸脯,不甘心地捏了一把,粗喘着威胁:“小妖精!等儿子生下来,老子弄死你!” 余木夕一扬下巴,冷嘲热讽:“等你有命活到生儿子再说咯!” 这个禽兽,要他禁yù一年,他就算不死,起码也得去半条命,看他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秦深就是再怎么窝火,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发,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关,粗粗地喘息,偶尔双眼喷火地瞪一眼余木夕。 时间不早了,公司也没必要去了,两人直接回家。 现在秦深越来越喜欢在家吃饭了,他亲自下厨,做上一荤一素一个汤,然后跟心爱的女人一起吃光光,那种感觉,是无论多昂贵的大餐都给不了的。 “喂,秦深,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厨房转,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余木夕盯着秦深忙碌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居然热衷于跟锅碗瓢盆打jiāo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我喜欢为你下厨。”秦深回头递给她一记宠溺的笑,语气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余木夕顿时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迅速窜了一身。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精力放在事业上面。” “我这不是已经在上班了么?” “我呸!”余木夕毫不客气地呸他一脸,“会开到一半就溜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在上班!秦深,爷爷让你当秦氏总裁,真心看走眼了,你一定会把秦氏败掉的!” 秦深没好气地瞪她:“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余木夕撇撇嘴,百无聊赖地转身,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歪,翘着脚,眯着眼睛,琢磨钱多多跟任东那档子事儿。 看这情形,钱多多多半是能如愿以偿了,只是任东对她,到底不是出于爱意,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但愿钱多多终有一天能感动任东吧! 秦深做好晚餐,余木夕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慧黠的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唇角微微翘起,多半是做了个好梦。 秦深抿抿唇,小心翼翼地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微凉的薄唇一碰到温热的肌肤,他就失控了,忍不住想要更多,绵绵密密的吻从额头经过脸颊,下巴,最后停留在粉嫩的唇瓣上,轻柔地厮磨,舔.吻,吸.吮…… 余木夕一睁眼,就见秦深正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对她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 余木夕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正中秦深额头。 “喂!你干什么?不许碰我!”余木夕紧张兮兮地捂着胸口,“你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连孕fù都不放过!” 秦深一脸懵逼,他就亲她一口,怎么就禽兽不如了?他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摁住后脑勺,低头就啃。 一个强势进攻,一个拼命死守,战况胶着。进攻方毕竟经验老到,实力雄厚,很快就冲破贝齿的阻挠,勾住丁香大快朵颐。 “唔……”余木夕被吻得浑身虚软,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秦深得意洋洋,渐渐不满足与唇齿间的纠缠,一点一点往下辗转,攻城略地。 余木夕有些迷醉,抛开过往的爱恨情仇不说,秦深那方面的技术堪称一流,她根本不是对手。 “唔……不要……”余木夕难耐地低吟,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可身体却不争气地举了白旗。 “我轻点,别怕。”秦深压抑着原始冲.动,一点一点在她身上点火,力争带给她一次极致的体验。 开玩笑!这可关系到他接下来数月的xìng福生活,不把老婆伺候舒坦了,他的二祖宗可就有得苦头吃了! 他抱她上楼,自己躺在床上,让余木夕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托着她的腰肢和臀部,让她自己掌握主动权。 怀孕的身体格外敏.感,她在上面,使得每一次体验越发细腻深刻,浑身酥软的小女人没多大力气,很快就尖叫着抽搐成一团,倒在秦深身上,一动都不愿动了。 秦深目瞪口呆什么情况?这才不到十分钟,她就缴械投降了?那他怎么办? 他郁闷地推推余木夕,指着自己一柱擎天的二祖宗,既委屈又可怜,还很愤懑:“木木,你就这样结束了?那我怎么办?” 余木夕白眼一翻,毫不在意:“凉拌咯!别吵我,睡会儿先。” 秦深倒抽半口冷气,刚想抗议,却听小女人已经打起了浅浅的鼾,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 自己娶的媳fù,跪着也要宠下去! ☆、120 这孩子,咱不要了吧? 余木夕的孕期反应特别重,吃什么吐什么,短短半个月,人就瘦了一圈,秦深心疼得不行,起先只是说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后来开始骂宝宝,扬言等宝宝出生,第一件事就是狠揍一顿给亲爱的老婆大人报仇。 余木夕哭笑不得,说了他几次,他不听,她也就懒得管他了。 这天一大早,秦深还没睡醒,余木夕又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得直不起来腰。 她起床的动作惊醒了秦深,秦深一睁眼,看不见余木夕,连忙去找,见她一手扶墙,一手撑着抽水马桶的水箱,吐得哇哇的,根本停不下来。 “木木,要不……”秦深咬了咬牙,狠下心,决然道,“要不这孩子咱不生了吧?” 余木夕吐了一阵,缓过劲来,瞪他一眼:“都已经在肚子里了,你说不生就不生啊?” “可你这才怀孕不到两个月,就瘦了整整十斤,都成一把排骨了,怎么受得了?” 余木夕摆摆手,强压下恶心的感觉:“没事的,过了这阵子就好,怀孕初期恶心呕吐是正常的。”见秦深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有些烦躁,没好气道,“再说了,我会受着罪还不是因为你么?” 秦深当然知道他才是罪魁祸首,被她一句话怼得栽着脑袋,既心疼又后悔,咬咬牙,再次提议:“木木,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吧。” “你说什么?”余木夕有些愣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深。 他刚才说这孩子不生了,她还没当回事,只当他是见不得她受罪才安慰她的,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说得更直接,干脆就说不要这个孩子了。 “把孩子做掉吧,我宁可不要孩子,也不要你受这么大的罪。”秦深别开目光,语气虽然艰难,却很坚定。 听到秦深说“把孩子做掉吧”,余木夕整个人都僵住了,冷汗倏地窜遍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余木夕的语气十分凶狠,眼神更是喷着火,就跟要吃人似的。 这傻.逼想干嘛?要打掉孩子?她弄不死他! 秦深听出余木夕语气里浓浓的愤怒,没敢再提打掉孩子的事,栽着脑袋小声嗫嚅:“木木,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决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秦深是精神病,万一犯病,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余木夕见他那么认真,顿时胆战心惊。 “你特么都已经弄死我一个孩子了,还想弄死第二个?”余木夕瞬间zhà毛,双手揪住秦深的领口,用力推搡,“我警告你,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特么跟你同归于尽!” 秦深见她真火了,顿时软了下来,握着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安抚:“我那不是怕你身体吃不消么?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这话了。” 余木夕死死地瞪着他,心有余悸。 秦深连忙抬手,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这臭嘴,我说错话了,木木你别生气,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余木夕冷哼一声,丢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才怒气冲冲地回到床上躺着。 秦深灰溜溜地下楼做早餐,想着不管他做什么,她吃下去之后不超过十分钟,肯定会一点不少地吐出来,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也就更加怨恨任东。 因为任东的自作主张,他误杀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最爱的妻子,现在又因为任东,他不小心又让余木夕意外怀孕,受这么大的罪,想想,秦深就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兔崽子。 打开冰箱,翻腾一下,满满一冰箱食材,秦深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红糖鸡蛋?她只吃溏心的,但溏心的不卫生,万一细菌感染就不好了。 煮面?没营养。 粥?腌制的小菜不能吃,现炒的素菜不爱吃,荤菜更是闻都不能闻。 对着满满当当的冰箱,秦深都快疯了,想来想去,烦躁地抓了几把脑袋,揪掉一撮头发,愣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弄了半天,最终打了杯豆浆,蒸了几个速冻包子,端到楼上请他家小姑nǎinǎi开饭。 小姑nǎinǎi正在床上翻腾着,两眼望天,一脸惆怅。 秦深陪着笑脸,把包子豆浆呈上去,余木夕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皱皱眉头,放下了,端起豆浆喝了半杯,放下了。 “祖宗,再吃点成么?”秦深都快哭了,他家小姑nǎinǎi原本ròu乎乎的鹅蛋脸,现在成了瓜子脸不说,那俩眼睛大得,都快能瞪死小燕子了。 余木夕摆摆手:“不吃了,吃不下……” 一个“了”字没说出来,就打着趔趄爬下床往厕所跑,抱着马桶就吐。 秦深见她吐,怒火油然而生,站在厕所门口看了十秒钟,扭脸就走。余木夕吐得正欢,根本没力气去看秦深在做什么,等她缓过劲来,扶着墙壁出门,秦深早就没影了。她吐得整个人都软了,没精打采的,歪在床上,直喘粗气。 秦深开车直奔明光医院,黑着脸杀进任东的办公室,任东不在。他拉住一个护士询问,得知秦深半小时前刚进手术室,正在抢救一个车祸重伤的病人。 秦深烦躁地在楼道里踱来踱去,踱了能有半个小时,他彻底出离愤怒,一个箭步冲进任东的办公室,踹门,砸东西,乒乒乓乓一阵响之后,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堪比鬼子进村。 钱多多琢磨着心上人值了一天晚上班辛苦了,要给他好好补补,提着爱心早餐,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欢天喜地地走进任东的办公室。 一进门,她就傻眼了盆栽碎了一地,到处都是陶瓷碎片和泥土,吊兰啊绿萝啊,可怜巴巴地横尸遍野;电脑倒在地上,屏幕碎成渣;椅子翻到,把垃圾桶压扁了……总之,要多惨有多惨。 “什么情况?”钱多多大跌眼镜,怔了怔,才看清在一片狼藉中靠墙角蹲着一个人,抱着脑袋直喘粗气。 “秦深?”钱多多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过去,尖叫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秦深闻声抬头,就见钱多多横眉怒目地瞪着他,他正犯着病,一来是最近配合治疗,按时吃yào,稍微能控制住点,二来是办公室里没人,他也就打砸一番,没有伤人。 可钱多多这个时候出现,不但不跑,还送上门来,那秦深作为一个精神病人,不做点什么可就对不起他的病了。 秦深狞笑着站起身,慢动作走过去:“钱多多?” 钱多多狠狠地瞪着他,两眼喷火。秦深是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不主动去报复,已经很克制了,现在秦深跑到任东办公室发疯,她根本克制不住。 钱多多打开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直接把满满一盒子香菇鸡ròu粥扣秦深一脑袋:“有病滚回家犯去,别在这里发疯!任大哥这边那么多资料医术,你别糟蹋了!” 如果说秦深本来还有那么一分理智,钱多多这一盒粥泼下去,他的理智就直接降为负数。 秦深一把揪住钱多多的头发,冷笑着将她拖到墙边,拽着头发往墙上撞,一边撞一边骂:“别以为你是木木的朋友,老子就不敢动你!老子弄死你!” 钱多多虽然知道秦深有精神病,但她毕竟没亲眼见过他犯病的样子,虽然有些怕,但更多的是恨,现在被秦深揪着头发往墙上撞,没两下就撞得头晕眼花,金星乱窜,终于知道怕了,死命地哭喊挣扎。 “来人啊!救命啊!” “神经病!疯子!你放开我!” 秦深人高马大,又处在犯病期,武力值和怒气值bào表,钱多多死命挣扎,又抓又掐,但在他眼里,这些无异于小鸡崽子扑腾翅膀,不痛不痒。 “咚咚咚”地撞了好几下,秦深一松手,钱多多就摔倒在地上,她不敢停留,生怕秦深真的把她活活打死,连站起来都顾不上,直接连滚带爬地往外逃,地上满是花盆碎片,割得她双手膝盖满是鲜血,痛彻心扉。 秦深抓住钱多多的脚踝,用力一拉,钱多多哭叫着被迫后退,血淋淋的双手和膝盖在地上拖出四道长长的血印子。 秦深提起拳头就往钱多多身上砸,钱多多绝望地闭上眼睛,剧痛扼住了她的呼吸,她连哭都没力气哭了,只能嘶哑着嗓子狂乱地吼叫。 余木夕在床上躺了会儿,越想越害怕,生怕哪天她吐得厉害了,秦深再悄没声给她弄点yào吃,给她来个先斩后奏。想了想,她决定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缓解孕吐。 明光医院是江城最好的医院,而任东又是医院的少东家,余木夕来明光医院,自然是要先找任东,让他去安排医生,顺便关心一下孩子和钱多多。 余木夕离任东办公室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十分不和谐的声音,闹吵吵的,像是有人在吵架。 走近了,能听出是有人在哭喊,但那声音严重嘶哑,只能听出是女声,根本听不出是谁。 余木夕皱了皱眉,心里暗自猜测,难道是任东跟钱多多吵架了? 她连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钱多多在地上趴着,扬着脑袋狂乱地哭吼,秦深双手提着一把椅子,正在往上举,看样子像是想拿来砸钱多多。 地上全是血,碎瓷片、泥土、盆栽、电脑……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余木夕心胆俱裂,打了个哆嗦,抖着嗓子大喝:“秦深!” 秦深听见余木夕的声音,扭头一看,她正脸色煞白地在门口站着,一只手还扶着门把手。 秦深的手一顿,椅子就那么举着,既没往上,也没砸下来。 余木夕也怕啊,秦深犯起病来,连她都打,还要抱着她跳楼,可她要是再不上前制止,钱多多非被他活活打死不可。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软着腿,快步上前,弯腰扶起钱多多,见秦深还举着椅子,厉声喝道:“放下!” ☆、121 心思放在正事上 秦深双眼猩红,基本上已经找不到理智了,盯着余木夕看了很久,才默默地放下椅子。 “出去!”余木夕指着门,黑着脸冲秦深吼,其实她更想狠狠抽他几巴掌,或者痛揍他一顿,但现在他正犯着病,她就是向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借胆,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句话秦深倒是听明白了,也认出了眼前柳眉倒竖、两眼喷火的小女人是他家小姑nǎinǎi,默默地走过去,伸手要抱她。 余木夕这下是真zhà毛了,抬脚就踹,正中秦深胯骨,踹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给我滚出去!”余木夕怒喝,看看缩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喘的钱多多,咬着牙骂了一声“艹”,“你就给我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然后扶着钱多多,快步往外走。 秦深要跟,余木夕抢先甩上门,扶着钱多多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直到拐过一道弯,钱多多才敢“哇”的一声痛哭出来,整个人往地上一瘫,抱着余木夕哭得直抽抽。 “小夕,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余木夕既心疼又自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别怕。走,我们去做检查,你身上好多伤口,必须要处理。” “我走不动,好疼。”钱多多每说几个字,就得大口大口地喘上几声,余木夕这才发现,她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鬓发湿淋淋的,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余木夕不知道她具体伤得怎么样,连忙叫来护士,用轮椅推着她去做检查。把钱多多jiāo给护士之后,余木夕越想越不放心,掉头过去找秦深。 其实她是很害怕犯病的秦深的,但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鬼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顺着原路返回,不料,刚拐进任东办公室所在的那道走廊,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过去,跌进一个硬实的怀抱。 男人熟悉的强悍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木木,你生气了。”秦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跟受了气的小媳fù似的。 余木夕越发火大,破口大骂:“你特么还知道我生气?你动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会生气?” 秦深越发委屈了:“是她先动手的。”他指了指自己黏糊糊的脑袋,“她把粥倒在我头上。” 他就像一个火yào桶,一点就zh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尤其他对于姓钱的本来就有芥蒂。 “所以你就要活活打死她?”余木夕怒气腾腾,心有余悸。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十秒钟,那张硬是的红木椅子砸在钱多多身上,她还会不会有命在。 秦深栽着脑袋不吭声,余木夕的指责他照单全收,但也仅限于此。反正如果再有下次,钱多多敢不自量力地挑衅他,他照样揍,照死里揍! 余木夕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货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他这么低眉顺眼的,只不过是因为她生气了。 她气得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冲秦深吼:“你跟过来干嘛?还没打够,还要再打一顿是吧?” 秦深缩了缩脖子,抿了抿嘴唇不吭声。 余木夕想去看看钱多多,可她走两步,秦深就跟两步,把她气得不轻,只能掉头回家。 回到家,余木夕率先进门,在秦深还没进门的当儿,“砰”的一声把门甩上,然后反锁。她是用秦深的钥匙开的门,秦深现在没钥匙,只能被关在外面。 “姓秦的,你特么就给我乖乖地蹲在门口反省,不准乱跑,不准打人,再发神经,老娘跟你没完!” 余木夕留下一句威胁,气哼哼地走到沙发上一趟,烦躁地揪着脑袋发呆。 自从上次跳楼事件之后,秦深再也没有伤过她,后来火锅店犯病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再犯过病。因此,虽然明知道秦深精神病厉害,但余木夕心里其实是放松了警惕的。今天他差点把钱多多打死,又给余木夕敲了一记警钟。 秦深的病就是一颗不定时zhà弹,保不准哪天就zhà了。她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再说了,鬼知道她在场的时候,他会不会犯病。 烦躁!烦透了! 余木夕提心吊胆的,走到门边,扒着猫眼往外看,没看见有人,心顿时揪起来了。 她一把拉开门,就见秦深正在门口蹲着,栽着脑袋,一根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那副模样,就跟小孩子犯了错误被罚面壁思过似的。 余木夕又好气又好笑,抬脚就踹,秦深正仰着脸看她,被她一脚踹在肩膀上。 摔了个屁股蹲。 秦深也不恼,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讨好:“木木,你不生气了?” 她能不生气么?可是生气有什么用?跟个精神病人生气,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进来!”余木夕板着脸吼, 秦深连忙闪进门里,快速关上门,生怕余木夕再把他赶出去。 “滚去洗干净!” 那一脑袋的米粒,还掺着些青菜末、香菇丁、鸡ròu丁,怎么看怎么碍眼。 秦深不敢有任何意见,屁颠屁颠地进了卫生间,快速把自己洗干净,衣服都没顾得穿,裹着浴巾就来找老婆大人认错。 “你答应过我的,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犯病。”余木夕余怒未消,气得胸膛一起一伏,十分有节奏。 秦深盯着她怀孕后越发丰满的上围,吞了吞口水,目光就像被吸铁石吸住了似的,根本挪不开。 余木夕见他两眼发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正盯着她胸口,脸一热,一个白眼瞪过去,又想踹他。 秦深一把抓住余木夕的脚踝,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摸了一把,腆着笑脸讨好:“老婆,我想……” “滚!”余木夕没好气地冲他吼,一指离她最远的单人沙发,“坐那儿!” 秦深缩了缩脖子,撇着嘴悻悻地过去做好,膝盖并拢,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 余木夕默默地看着秦深,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经历过纪波那个渣男之后,作为一个正常女人,余木夕当然渴望有一个专情的男人来爱自己,事实上,她也遇到了。 真要说起专情,还有谁能比得上秦深?即便是误以为她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怀了别的男人的种,他都要跟她在一起,她离开两年,他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 可也正是因为太过专情,到了偏执如狂的地步,以至于他的爱那么疼,那么伤,就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刀,既能保护她,也能亲自剁碎了她。 秦深见余木夕绷着脸不说话,脸色变了又变,心口突突直跳,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木木,你在想什么?” 余木夕恍然回神,意兴阑珊,起身往楼上走:“累,想睡了。” 秦深怔怔地看着她,想跟过去,却又不敢,目光黏在她身上不肯偏移。 余木夕走了几步,停顿下来,犹豫片刻,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子无力感。 “秦深,你一天不把病治好,我们就一天过不上正常生活。” 秦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她怕,其实他也怕。她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他也怕自己会在狂乱中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 可他真的已经在很努力地治疗了,按时吃yào,接受心理治疗,但凡医生的吩咐,没有一句是他不遵守的。 “秦深,也许你可以试着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去,让自己忙起来,说不定就没时间犯病了。” 秦深怔怔地望着余木夕走远,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暗暗思索余木夕的话。 也许,真的是他自己困死了自己。老是怕她会离开,无时无刻不绷紧了神经,怎么能全心全意地治病? 秦深一个人在楼下坐了很久,琢磨了半天,的确,他应该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去。 零度的工程一切顺利,后期招标进行得如火如荼,是时候计划新工作了。他这个总裁上任都两年了,除了零度,还没做过别的什么大案子,再不拿点本领出来,底下人该不服气了。 秦家在正府部门有人,最近刚刚得到准备的消息,与江城相邻的Z市计划修建地铁,消息还没放出来,但已经确定了线路走向。 秦深当机立断,在地铁沿线修建中低档住宅区。他立刻吩咐下去,让许曼帮他约Z市相关官员见面,商谈拍地事宜。 他上楼去跟余木夕说这事时,余木夕已经睡着了。看着小祖宗恬静的睡颜,秦深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这个女人,是他老婆;她肚子里那颗蛋,是他的种。就算是为了这一大一小俩祖宗,他都得好好的,战胜病魔,重新做回正常人,为他们娘儿俩撑起一片天。 低头亲了亲小女人的额头,他出来卧室,给木芳华打了个电话,让赵婶过来照顾余木夕,他则去了零度。 这是自从余木夕回来以后,他第一次主动离开她,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余木夕一觉睡醒,正好是午饭的点儿,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扯着嗓子喊了两声“秦深”。 赵婶推门进来,笑着说:“小姐醒啦,姑爷上班去了,午饭我准备好了,您快起来吃吧。” 秦深去上班了? 余木夕挑了挑眉,起来洗漱一下,跟着赵婶下楼,坐在餐桌前。 想了想,不对劲,还是得打个电话问一下。 “喂,你在干嘛啊?” 接到余木夕的电话,秦深着实振奋了一把,他虽然把余木夕放在家里,但心里还是很忐忑的,老婆大人天恩浩dàng给他打电话,无异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吃午饭呢,你呢?吃了吗?” “刚准备吃。”余木夕扫了一眼餐桌,报了一遍菜名,“冬瓜炖排骨,白灼虾,还有一个蒜蓉小油菜和玉米烙。” 秦深听着菜色不错,这才放心:“尽量多吃点,吃完别马上躺下,最好是散散步,过个把小时再睡觉。” 俩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扯了一阵子,挂了电话,余木夕慢吞吞地吃了饭,居然破天荒没吐。 精神好了些,她就坐不住了,挂着钱多多的伤,连忙开车去医院看望钱多多。 ☆、122 意料之外的人 钱多多伤得不轻,中度脑震dàng,多处软组织挫伤,双手膝盖外伤严重,伤口烂糟糟的,裹了厚厚的绷带,看着特别凄惨。 余木夕见到她时,任东正在陪着她,一脸疲惫地坐在凳子上,给她调整输液速度。 “小夕,你来啦。”钱多多先看见余木夕,蔫吧蔫吧地打了个招呼,有气无力的样子,令余木夕看一眼就红了眼圈。 余木夕快步走过去,抓住钱多多的手臂,含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来医院。” 钱多多眼里的恐惧还没散去,看看任东,叹口气,虚弱地笑了笑。 “幸好当时任大哥不在,要不然恐怕会出人命。” 钱多多不傻,秦深跑去打砸任东的办公室,明显是冲着任东来的,她一个pào灰都被揍得半死不活、爹妈都认不出来了,任东这个被找茬的对象如果在,非出大事不可。 “什么意思?”余木夕皱了皱眉,“你是说秦深是去找任东麻烦的?” 钱多多不敢点头,只能“嗯”了一声,疑惑地问:“可是秦深跟任大哥不是最好的哥们么?他怎么会跑到任大哥那儿发疯?” 任东也是一头雾水,他都大半个月没见着那两口子了,鬼知道秦深抽的什么风? 任东看见余木夕,自然是高兴的,但见她瘦得厉害,关切地问道:“怎么瘦这么多?脸上都没ròu了。” 钱多多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他还是那么在意她。 余木夕苦笑,摊了摊手:“大概就是因为我瘦了太多,秦深才会发神经吧!”顿了顿,心有余悸,余怒未消地骂,“那傻.逼今天早上居然对我说,这孩子咱们不要了吧。我也是哔了狗了!” “为什么?他难道又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任东顿时zhà毛了,秦深都已经知道他没有结扎了,怎么会突然不要孩子? “那倒不是,他说我吐得厉害,瘦了那么多,怕我身体吃不消,就想让我打掉孩子。”余木夕也是哭笑不得,怀孕生子是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难关,虽然难受了些,但怀着对新生命的期待,她乐在其中。 任东闻言,哑口无言。 钱多多原本对秦深是十分憎恨的,听了余木夕的话,突然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该死。 至少他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妻子,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别说荣华富贵那些身外之物,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他都可以为了妻子而舍弃。 如果有一个男人,爱她能够有一半,她这辈子都知足了。 谁都没注意钱多多的百转千回,尤其是任东,听说余木夕孕吐严重到秦深要打掉孩子的地步,连忙给她讲解怀孕初期的各种症状以及缓解应对的方法。 钱多多默默地看着一脸焦急的任东,心口微微抽痛,淡淡的凉意袭来,不自觉地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的这条爱情路,大概是穿行在深山老林里的吧,到处都是荆棘杂草,艰险重重。 余木夕本来就打算找医生咨询一下,任东给她讲解,她也就仔细地听,等他讲完,她捡要点复述一遍,以确保该记的都记下来了。 钱多多需要住院养伤,反正任东在这里,可以多加照顾,余木夕一个孕fù,不适合在医院久待,确定钱多多没有生命危险,她也就放心了。 余木夕还是有些担心秦深,他刚刚犯过病,情绪不稳定,万一工作中遇上烦心事,再惹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开车杀到秦氏,风风火火地闯进总裁办公室,就见秦深正在抽烟,满屋子的烟气缭绕,十分呛鼻,桌子上一杯咖啡还剩了个底儿。 余木夕顿时火了,脸拉得老长,一言不发地打开窗户门。 秦深连忙掐灭烟,凑上去献殷勤:“怎么来公司了?休息好了吗?” “我记得你貌似答应过我要戒烟来着。” 秦深心里“咯噔”一下,曾经是答应过来着,可是自从她离开以后,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离不开烟酒了,现在好不容易控制住不酗酒,已经很难受了,这烟瘾一时半会还真戒不掉,尤其是不跟她在一起时,更是疯狂地想抽烟。 可一看见他家小祖宗那张棺材板脸,什么都是浮云了。 秦深竖起三根手指,一脸指天誓日的诚恳:“戒!马上戒!” “吃着yào呢,还敢喝咖啡,怪不得你的病老是不好!”余木夕没好气地冲他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着孕脾气暴躁,最近她是越来越不会好好说话了。 秦深连忙把杯子推到角落里:“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只要他家小祖宗开心,让他干什么都成! “木木,你是怎么来的?”秦深扶她在沙发上坐下,自觉地将她的小腿架在他腿上,给她按揉放松。 “开车啊。”余木夕一脸理所当然,“没想到我的那辆卡曼,居然还在车库里停着,你居然没给我砸了。” 秦深一听余木夕自己开车来的,顿时zhà毛了:“开车?你一个孕fù,居然自己开车?” “自己开车怎么了?我才刚刚怀孕两个月好不好?又不是快生了!” 秦深可不管那么多,梗着脖子怒道:“不准开车!” 余木夕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秦深的怒火嗖的一下蹿起来了:“不听话是吧?” “听话?不存在的!”余木夕摆了摆手,开玩笑,她才是老大好吗?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听话? 秦深森然一笑:“好,我把你那小破车砸了,我看你怎么开!” “切!”余木夕压根没当一回事,颐指气使地吩咐,“我要喝牛nǎi,去给我买。” 秦深打内线给许曼,吩咐她去买牛nǎi,然后看一眼余木夕,冷声吩咐:“立刻让人去把总裁夫人刚才开进来的卡曼砸了。” “喂!喂喂!”余木夕瞠目结舌,“你来真的啊?” 秦深挂断电话,挑眉一笑,略有得意。 “一百多万呢!”余木夕急了,那可是她第一台车,也是唯一的一台,他居然给她砸了,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秦深耸了耸肩:“等生下孩子,你想要什么车都行,怀孕期间,想都别想!” …… 这个死男人,还说什么不要孩子,明明就很在乎嘛! 确定了秦深没事,余木夕就上后头休息室去休息了,迷迷瞪瞪地睡了一觉,被饿醒了。 她推开门出来,见秦深不在,便出门去找,正好看见总裁专用电梯门开,从门里走出来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温可人一身职业装,长发整齐地挽在恼火,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路香风地飘过,看见余木夕,冲她笑了笑:“秦夫人,你好。” 余木夕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才干巴巴地回应一声:“可人,你怎么来了?” 温可人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我来找秦总谈合作。” 余木夕越发惊奇,温可人找秦深谈合作?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总在吗?” 余木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干笑:“额,他不在办公室,要不你先等会儿?” 温可人礼貌地笑笑:“好的。” 余木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迷茫地看着温可人进了总裁办公室,她后知后觉地去找了个秘书询问,才知道秦深正在开会,但是很快就会结束。 余木夕跟温可人之间虽然没什么过节,但也谈不上什么深情厚谊,况且温可人惦记着她老公,又没能耐抢过去,两人独处,总归是尴尬的。 余木夕懒得回办公室,就去会议室外面等了会儿。十来分钟的样子,秦深就出来了,见余木夕在外头等,连忙扶着她往办公室走。 “怎么在外面站着?” “不然呢?你在开会,我进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男人脸一板,“我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 这话听着倒是舒心,余木夕笑了笑,想起办公室那位,正要跟秦深说,两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秦总,您来了。”温可人站起身,冲两人展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笑容。 秦深眉头一皱,脸顿时沉下来了:“你怎么来了?” “我是代表温氏来跟秦氏谈合作的。”温可人的笑容十分得体,干练的形象很有女强人的味道。 秦深皱了皱眉,没再多问,扶着余木夕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问道:“温氏就没有别人了吗?” 温可人的笑容一僵,眼神忧郁起来:“哥,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秦深当然不想看见温可人,温可人对他有意思,他知道,余木夕也知道。他虽然没什么意思,但他怕余木夕心里不痛快,尤其现在她怀孕了,他就更不能给她添堵了。 “说说看吧,对于这次合作,你们的具体意向和方案。”秦深没回答温可人的问题,而是公事公办,谈起了合作。 温可人的笑容差一点维持不住,脸色白了白,将话题转到余木夕身上:“嫂子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别太累。” 余木夕刚想说两句客套话,秦深便冷漠地截过话头:“木木没事,不劳你费心。你不是来谈合作的吗?那就说说合作的事情吧。” 温可人的脸色越发白了,眼里的悲伤越发浓重。 她知道秦深不喜欢她,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耐烦。 “我……”温可人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不惹怒秦深,坐正了身子,开始引入正题,“关于这次合作,温氏是这样计划的……” 余木夕对于商业上的事情,本来就一窍不通,两年没碰这玩意儿,根本听不懂温可人在说什么,听着听着,就犯起迷糊来了。 秦深见她无精打采的,眉头一皱:“等等。” 温可人顿住话题,看向秦深,秦深小心翼翼地抱起余木夕,步履平稳地进了休息室,把她放在床上,用薄被盖住她大半个身子,爱怜地亲了亲,这才转身出了休息室。 温可人凄然笑了笑,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上亿的合作,比不上余木夕打个哈欠,秦深啊秦深,我到底该说你深情,还是该说你无情? ☆、123 神秘来电 秦深回到办公室,顺手点了一支烟,刚要抽,想起正在休息室睡觉的余木夕,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掐灭在烟灰缸里了,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倒了两粒填进嘴里。 “哥,你戒烟了啊?”温可人失落地看着他,心里生疼生疼的。 她知道他烟瘾很大,以前余木夕没回来的时候,他一天起码两包,可是现在,他居然能忍住不抽烟。 “她不喜欢烟味。”秦深皱了皱眉,拨了内线,让许曼去给他买些平阳特早回来。他是不喜欢喝茶的,但上次在秦家大宅,余木夕说过,平阳特早香气浓,口味淡,应该不会太刺激神经。 温可人怔怔地看着秦深,讪讪地笑了笑:“哥什么时候开始喝茶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咖啡。” 秦深把玩着残留一点底子的咖啡杯,唇角忍不住上扬,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家小祖宗不让喝,那就只能乖乖地戒掉咯! 温可人咬了咬牙,恢复一本正经的坐姿,公事公办地开口:“哥,我们还是来谈谈关于这次合作的事情吧。” 秦深这才正眼看温可人,同样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跟她商谈起关于合作的事情。 温氏是做木材生意起家的,主打各个档次的木制家具,零度既然是度假中心,客房里免不了需要木制家具。 秦深对待公事,态度向来是十分严谨的,而且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在温可人面前,他照样没顾及多年情分,把价格方面卡得死死的。 温可人来之前,根本没想过秦深会这么不给面子,给出的价格居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市场价,甚至还略低一些,完全没有任何友情亲情的成分在里头。 “哥,这个价格,温氏基本上没什么赚头了。”温可人皱了皱眉,眼神可怜巴巴的,柔弱得令人恨不得立刻将她搂进怀中软语温存一番。 秦深丝毫不为所动:“这已经是秦氏能给出的最高价格,至于接不接受,你可以回去跟温总商量一下。” 温可人抿了抿嘴,换了个话题:“哥,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秦深回头看了看休息室的方向,冷漠地拒绝:“木木睡着了。” “现在还早呢,她睡到下午总该醒了,不耽误吃晚饭的。”温可人软着声儿央求。 秦深依然是一张冷脸,面无表情:“我们今天还有事,以后再说吧。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自便吧。” 温可人脸一僵,眼里的雾气快速凝聚,秒秒钟要掉泪。 秦深脑袋一低,拿过一份文件,快速扫了一遍,大笔一挥,利落地签下名字,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温可人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可秦深压根不搭理她,她深知秦深的脾气,不敢太过惹恼他,只能憋着满肚子委屈,默默地退出总裁办公室。 秦深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对于温可人的到来与离去,全程淡定得不得了。 一出总裁办公室,温可人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低着头钻进电梯,快速离开秦氏,上了车,她终于忍不住了,扒着方向盘失声痛哭。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温可人瞥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直接挂断。 十秒钟后,铃声又响,温可人再次挂断。不料,又过了十秒钟,铃声第三次响起。 温可人接通电话,开口就吼:“有病啊!打错了!” “温可人,看样子,你过得也不好嘛!” 一道低沉的男音,带着凉薄的笑意,令温可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谁?” 男人又笑:“你猜。” 温可人骂了一声“艹”:“有病吧你!”气急败坏地就要挂断电话。 “温可人,你费尽心机,破坏余木夕跟秦深的婚礼,害她失去孩子,诈死离开,不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与温可人的气急败坏不同,男人气定神闲,云淡风轻,一派闲适。 温可人整个人都僵了,怔了怔,谨慎地低吼:“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那就足够了。” “神经病!”温可人骂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挂断电话,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狂跳,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的事情做得那么隐秘,钱多多什么都没查出来,很快余木夕就“死了”,秦深一蹶不振,钱家也快速败落,根本就没人去调查什么真相,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怎么两年后会突然被人翻了旧账? 温可人出了一身冷汗,两眼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那就是一颗不定时zhà弹,随时可能bàozhà,把她zhà个灰飞烟灭、死无全尸。 等了半晌,也没什么动静,温可人这才勉强定下心,开车离去。 脑子里乱纷纷的,一直在想,那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当年被她买通,扶走余木夕的侍应生? 余木夕睡了一觉,醒来时仍旧懒洋洋的,出来一看,温可人已经走了,秦深仍旧在办公,手边放着一杯袅袅冒着热气的茶。 她端起来闻了闻,微微皱眉:“平阳特早?这茶比较适合女孩子喝,你怎么会突然喝这种茶?这画风略诡异啊!” 秦深抬眼看她,温柔地笑了笑:“喝惯了咖啡,突然戒掉有些不适应。喝浓茶又怕刺激神经,想来想去,这种口味淡些的大概会比较好。” 余木夕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环视一圈办公室,问道:“温可人呢?” “走了。” “走了?”余木夕惊奇地直挑眉,“她居然舍得走?这不科学啊!” 那女人对秦深可谓是死心塌地,居然会当真跑来谈公事,谈完公事就离开? “不走干嘛?留下来过中秋啊?”秦深浑不在意,语气略冷,带着一种挺明显的不耐烦。 余木夕撇了撇嘴,也对,反正他俩都不待见她,她走了也好,省得大家都糟心。 “今天忙吗?” 秦深摇摇头:“还好,可以正常下班。”顿了顿,又问,“想吃什么?下班回去做给你吃。” “不用了,那不是有赵婶么?”余木夕走到沙发上歪着,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扫,“你上班也挺辛苦的,家务活就让赵婶做吧。” 秦深眯着眼睛看着沙发上的小女人,蜷缩着腿,像只慵懒的猫咪,手里虽然拿着杂志,那翻书的动作比翻脸都快,根本就没看进去。 “无聊的话,就别来公司了,可以去找钱多多玩,我以后不管着你了。” 秦深不提钱多多还好,他一提到钱多多,余木夕立马变了脸色,没好气地冲他翻白眼:“你还有脸说!多多脑震dàng,多处软组织挫伤,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我看了都疼。” 秦深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谁让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女人挑衅他?她以为谁都是他家小祖宗啊?活该!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垂着头盯着文件,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 快到五点钟的时候,余木夕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正闲得无聊,就接通了。 “嫂子,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和我哥吃个晚饭。”温可人的笑声十分甜美,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十足十的可人。 余木夕扬了扬手机,对秦深说:“姓秦的,有时间没?可人想请我们吃晚饭。” “没空。”秦深头也不抬,心里却给温可人记了一笔。 这个狗皮膏yào,他这边走不通,就把主意打到他家小祖宗脑袋上了,真是够讨厌的! ☆、124 秦大爷霸气侧漏 “可人啊,真是不好意思,秦深今天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吃晚饭了,要不改天吧?”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木夕到底顾着面子,语气比较委婉。 温可人却仿佛没听出话里的拒绝似的,维持着甜美可人的笑意:“我哥很忙啊?那就让他忙呗,嫂子,咱俩约饭也好啊,然后再约一场电影,来得及的话还能吃个夜宵。” 余木夕顿时尴尬了,这妹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她根本就不待见她啊! “额……不好意思啊,可人,秦深他不让我大晚上的出门,下次吧,等他不那么忙的时候,让他请。”余木夕干笑着拒绝。 温可人顿时委屈了:“嫂子,我一个人带着一大帮子大叔大妈出差,很无聊的啦!你就当陪陪我嘛!” 余木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印象中,她跟温可人的关系好像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吧? 她有些无奈,同情地看了一眼秦深,冲他比了个敬佩的大拇指。 这贴狗皮膏yào,也够顽固的,秦深这些年来,得受了多少荼dú啊! 秦深见余木夕哭丧着脸,直接过去拿过她的手机,一声不响地挂断了,没好气道:“不想接的电话,直接挂断就好。你是我秦深的妻子,秦家的少nǎinǎi,不需要刻意迎合任何人!” 这话霸气! 余木夕刚想朝秦深递个迷妹的星星眼,猛然想起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奇怪了,我才刚办了卡没几天,温可人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秦深警觉地皱眉,温可人恐怕不仅仅是来谈生意的,否则她绝对不会调查余木夕,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在他这儿,一样都别想得逞!他的底线就是他家小祖宗,谁敢动他祖宗,他让谁祖宗都不得安宁! “算了,不想了,你们这种人牛逼哄哄的,好像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余木夕撇撇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快下班了吧?我准备准备先。” 秦深好笑地看着她,暗暗摇了摇头。 就她这么块废料,还当副总?还想接手余氏?别开玩笑了! 出了秦氏,余木夕接到木芳华的电话,说好多天没见到她了,想看看她,问她能不能回家住几天。 余木夕心里一阵凄楚,自从跟秦深结婚之后,她实在是太过忽略娘家了。可是看看秦深,她又不敢回娘家去住,生怕万一父母有什么言差语错,再惹得他犯病,那可就不好了。 “想回去就回去吧。”秦深在旁应了一声,对着手机叫道,“妈,我和木木过去吃晚饭。” 余木夕想拦都没来得及,电话那头的木芳华微微怔了怔,就答应下来了。 车子一路开回露华浓,木芳华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这些年她已经很少做家务了,但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她只想多尽尽心意。 余威、余尧、余智三兄弟已经离开余家别墅了,为此,余祖光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不敢对女婿发火,但也是没个笑脸。 余木夕心知对于此事,爸爸是有很大怨言的,甚至说句恶dú点的话,他希不希望她回来都要另说。 “秦深,你去帮妈打打下手吧。”余木夕拉了秦深一把,朝厨房的方向努努嘴。 秦深拉起余木夕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两人一起走向厨房,秦深端了张凳子,让余木夕在厨房门口坐着,他则进去帮忙洗菜、切菜。 木芳华以前挺巴结秦深的,但余木夕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女婿把女儿折磨得生不如死,做母亲的自然心怀怨言,对他冷冰冰的,爱答不理。 要是搁在以前,秦大爷早就甩脸子了,但现在,余木夕是他小祖宗,木芳华就是他老祖宗,他哪儿敢惹丈母娘不痛快?面对着木芳华的冷脸,他大气也不敢喘,赔着笑脸勤快地打下手。 “妈,我怀孕了。”余木夕叹口气,再怎么不乐意秦深,也得出来打圆场,毕竟她跟他又领了结婚证,成了合法夫妻,现在又怀了孩子,况且秦深是精神病人,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抽风。 木芳华炒菜的手一顿,惊喜地回头问道:“真的?多大了?” “两个月吧。”余木夕垂眸看着平坦的小腹,这小东西虽然折腾得她够呛,但她还是很爱他的。 木芳华脸上的喜悦在看清余木夕憔悴消瘦的小脸之后,很快就不见了,叹口气,心疼得都快掉泪了:“吐得一定很厉害吧?瘦了那么多,要不回来住吧,在家里总归凡事都方便点。” 余木夕也想回来住,可一来是秦深的病,二来是余祖光对她揣着一肚子气,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了,妈,我还是在江城一号住着吧,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就来看看我,或者我回来陪你吃个饭什么的。” 木芳华见余木夕神色黯然,知道她是在为余祖光的态度寒心,脸一沉,没好气道:“你别管那个老东西!余氏的大半江山都是你妈我打下来的,几次难关也都是你外公、舅舅帮忙才能顺利度过。那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在外边玩女人,老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再他妈不知足,妄想让野种登堂入室,老娘让他跟野种一块滚蛋!” 木芳华是女强人,免不了强势,而余祖光各方面的能力、家世背景都要逊色于木芳华,平时没少受些白眼,自然而然会偏向外头的温柔乡。 木芳华跟余祖光的夫妻关系并不融洽,这一点余木夕是心知肚明的。但她也没办法,只能从中劝和两句,见木芳华不乐意听,她也就自觉住了嘴。 一顿晚饭吃得并不如何融洽,余祖光全程冷脸,木芳华憋了一肚子火,自然没有好腔调,饭吃了一半,余祖光就离席了。 余木夕既尴尬又伤心,强撑着吃完饭,没坐多大会儿,就跟着秦深回江城一号,坐在车里,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别哭呀!他不待见你,咱不回去也就是了。”秦深急了,手忙脚乱地安慰。 “那是我爸啊!”余木夕哭得直抽抽,“他以前也很疼我的,可是现在,他好像把我当仇人一样,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冰碴子。” 秦深一见余木夕伤心,火气就涨上来了,真恨不得立刻掉头,冲进余家,把余祖光那个老东西狠狠修理一顿。 “就算我妈之前生不了孩子,可我妈一心一意帮助他发展公司,他怎么就没念着我妈的好?在外面养女人,养私生子,还妄想把我妈的心血给他的私生子!甚至还要我卖.身救他的私生子,他到底当我是什么?” 秦深车也不开了,往路边一停,抱着余木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我没死,平安回来了,他当时是挺高兴,可是现在我一回余家,他那是什么态度?我觉得他简直恨不得我真的死掉了,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把私生子扶正了!明明我才是名正言顺的余家人,明明我也是他的亲生骨ròu,他怎么就能这样呢?” 秦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抱着她轻声哄着劝着。 余木夕哭了好一会儿,犟驴脾气上来了:“他不是看我不顺眼么?不是想把公司给私生子么?明天我就去余氏上班,我偏不让他称心!” “好,上班,明天就去上班!祖宗,别哭了成么?我心都让你哭碎了!”秦深哭丧着脸,这小祖宗再哭下去,他都要跟着哭了。 余木夕抹抹眼泪,抽着鼻子说:“不哭了,走,回家,今天早点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去上班!我要跟我爸抗争到底!绝不向黑恶势力妥协!” 秦深被她这一副斗志昂然的小模样逗乐了,揉揉她的脑袋,爱怜地亲了亲。 回到江城一号,出了电梯,一看见在门口蹲着的身影,余木夕和秦深都怔住了。 ☆、125 秦大爷高贵冷艳 温可人蹲在门口,百无聊赖地伸着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分明二十七八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像七八岁的小孩子那么无助可怜。 余木夕头大地横了秦深一眼,努努嘴,示意他去解决。 秦深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直接走上前去。 温可人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见秦深来了,惊喜地叫道:“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好久了!” 秦深一声不吭,拉长了脸走过去,手里拿着钥匙。温可人连忙让开,秦深开了门,却不进去,就在门口站着。 余木夕慢吞吞地走过去,冲温可人尴尬地笑了笑,秦深这才把门推开,让余木夕进去,等她在玄关处换了鞋,他才进门,回身就要关门。 温可人一条腿都跨进来了,秦深门关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皱着眉头烦躁地问:“有事吗?” 温可人怎么也没想到,她跑到秦深家门口蹲了半天,他居然会这么冷漠,委屈得眼泪巴巴的:“哥,我还没吃晚饭。” “那就去吃。”秦深憋着一口气,尽可能不冲她大吼。 温可人眼皮子一眨,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扶着门框可怜兮兮地讨好:“哥,你能不能让我先进去,我腿麻了。” 秦深一阵气闷,回头看看已经瘫倒在沙发上的小女人,再看看哭得跟个泪人儿的温可人,到底让开身子,放她进来了。 “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去弄吧。”秦深虽然让她进来了,但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挂着一脸冰碴子,走到余木夕身边,一把抓过遥控器,没好气地低斥,“不许看那么多电视!” 余木夕惊奇地瞪大眼睛,不爽了:“嘿!我招你惹你了?你朝我吼什么吼?” 秦深被余木夕一冲,胸腔里憋着的那一股子气立刻膨胀了,把整个人都撑得气鼓鼓的,往沙发上重重一坐,不吭声了。 余木夕看看局促地站在一边的温可人,再看看黑着脸的秦深,顿时了然。 温可人到底是姜蓉的干女儿,养在身边十多年的,秦深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能把她怎么着,真要是铁了心把她丢在门外,姜蓉和温氏那边都不好jiāo代。 “那什么,明天开始我就要回余氏上班了,以后就不住这儿了,这样早晨可以跟我妈一起去公司。”余木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秦深,你陪可人说说话,我先去休息了。” 余木夕话还没说完,人就站起来了,伸着懒腰往楼上走。 秦深顿时怒气狂涨,两眼喷火地瞪着她的背影,拳头攥得死紧。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最近胆子是越发肥了!明知道他不待见温可人,还故意膈应他! 温可人见余木夕走了,连忙在沙发上坐下,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哥,我今晚能不能住在这儿?” 秦深头都大了,这个温可人,真是一贴甩不掉的狗皮膏yào啊!他犯病时候好几次差点把她活活打死,她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 “可人,你跟我不是亲兄妹,一直住在我家不太好吧?我毕竟已经结婚了,长期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女人住在家里,说出去不好听,对你的名声也不好。”秦深冷冰冰地拒绝,既然冷漠解决不了问题,那只能严肃地拿话怼她。 温可人张了张嘴,心里想笑,却又十分悲哀。 “哥,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妹,但我们一起长大的啊,我来秦家十七年了,我们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吗?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相信嫂子也能理解。再说了,我在这里住着,也能给嫂子做个伴。” “木木有我就足够了。”秦深站起身,懒得跟她多烦,“我跟木木要过二人世界,你在这儿住着不方便,你以后再来江城出差,自己记得提前订好酒店。” 逐客令下得太明显,温可人就是想装傻都装不了,她连干笑都维持不住了,泪眼朦胧地望着秦深,梨花带雨的模样,十个人有九个人看了要心疼。 偏偏秦深就是不心疼的那一个。 秦深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撵人:“行了,趁着时候还早,你赶紧回去吧,我要去帮木木洗澡了。” 一想到小祖宗现在正脱得光溜溜的泡在按摩浴缸里,像只慵懒的猫咪那样地享受着,秦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个地方腾的一下,举qiāng致敬。 小女人有了仗势,越发欺压他了,绝大部分时候不给碰,难得开恩一次,还特么自己爽完了就不管他了,今天他说什么都得吃个够,好好慰劳一下自己饥渴难耐的二祖宗! 那一脸的暧昧太过明显,温可人都二十七了,自然看得明白,脸上一红,心里却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怀着满腔不甘,温可人捂着脸哭着跑出江城一号。 一个人落寞地走在大街上,温可人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电话。 她不知道打电话给她的人是谁,但那人很明显知道两年前她所做的一切。他没有拆穿她,还说可以帮她得到她想要的,想来是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他想跟她合作。 念头刚一冒出来,温可人就赶忙摇头否决了。 那不行,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温可人想要赖在江城一号,跟着秦深,自然不会自己开车,这会儿只能靠着一双脚往外走,细高跟鞋威力惊人,很快她就撑不住了,脚磨得生疼,走路都趔趔趄趄地走不成直线了。 她握着手机,想叫人来接,又拉不下脸来,打车吧,还得走出小区,这小区那么大,没等走出去,她的脚就废了。 越想越伤心,眼泪刷刷地直往下滚,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温可人面前,车窗摇下,探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嗨!需要帮忙吗?” 漆黑的夜色,昏黄的路灯,那人的脸逆着光,看不大清楚五官,唯独眼睛熠熠生辉,如同黑夜里的明星。 温可人抹了抹眼泪,刚想拒绝,但一站起来,脚就钻心的疼,索xìng接受了男人的好意。 “遇到什么难处了吗?”男人笑起来暖暖的,“方便的话,可以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得上忙,那就最好,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使帮不上,说出来心里也会舒服些。” 温可人摇了摇头,强扯出一丝笑意:“谢谢,我在小区门口下车就好。” 男人挑了挑眉,没再多问,切了两支歌,换到一首舒缓的琴曲上,微笑着看了温可人一眼,就收回目光,专注地开车。 温可人心里一暖,在最悲伤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 下车时,她冲男人笑了笑:“先生,谢谢你!” “别再哭了哦!女孩子哭多了会变丑的!”男人冲她摇了摇手,眨了眨左眼,“再见,可爱的女孩!” 温可人呆呆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心里的酸楚汪洋恣肆。 就连路边的陌生人都会好心地带她一程,安慰她,可是为什么那个跟她同一屋檐下十七年的人,能够做到那么绝情? 他要接掌公司,她放弃音乐梦想,苦读经济学、管理学,一毕业就来帮他;他生病,她不离不弃;即便是他几次三番把她打得三魂去了两个半,她都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她可以为他去死,可他呢? 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他啊! 恨意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眼泪汹涌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126 艹服你 秦深上楼的时候,余木夕刚放好水,正要进浴缸,他赶忙抢先进去了,然后一脸dàng漾地看着她,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 余木夕皱了皱眉头,脸一扭,走人。秦深连忙水淋淋地爬出来,抓住老婆,扒光丢进浴缸里,紧紧地抱着,不让她逃跑。 “跑什么呀?”男人的眼神赤.luǒluǒ地昭示着yù.望,身下的勃发硬挺挺地顶着她的臀缝,热辣辣的,闹得她微微皱眉,有些不适。 秦深深知,这种事是没必要问的,反正问了她肯定会拒绝,直接做就对了。 他将想要逃跑的小女人牢牢地锁在怀里,一记深吻,趁她气喘吁吁、意乱情迷的时候,急火火地将自己送进她体内。 “痛!” 还没完全湿润就被过分粗长的巨物闯入,余木夕拧紧了眉头,抽了一口冷气,身下条件反shè地一缩,惹得秦深喘息声蓦地一粗,跟着抽了一口冷气。 “嘶你是要夹断我吗?放松!”秦深既痛苦又欢愉地呻.吟,大手四处点火,双唇攻城略地,“乖,放松,让我进去。”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余木夕除了器械投降,也没别的法子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轻点,敢伤着孩子,老娘弄死你!” 秦深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在这种事情,被女人说“老娘弄死你”,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于是一个深挺,整根没入,狞笑道:“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余木夕被那一记深顶弄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喘了一记,身下缩得越发紧了。 秦深连抽冷气,眉心的褶痕蹙得很深,脸上的表情十分销魂:“木木……轻点……把我夹断了,你以后的幸福可怎么办?” 余木夕气他故意折腾她,没好气地低吼:“你死了老娘包小鲜ròu去,专找器大活好盘顺条亮的!” “嗯?”男人打鼻腔里挤出一记充满威胁意味的闷哼,“真是给你脸了是吧?老子今天要不艹服你,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话音未落,他就掐着余木夕的腰,将她缓缓上提,再缓缓下压,等到快落到底时,再猛力一拽,同时全力一顶,极深又狠,不留余地。 慢动作的上拉下拽十分磨人,酸软麻痒,深入骨髓,余木夕刚难耐地咬住下唇,一记强猛的顶入随后而来,顶得她眼前一白,不由自主地呼喊出声。 “啊~啊……轻点……啊~” 秦深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重重地折磨她几次,弄得她气喘吁吁地求饶之后,这才放轻了力度,以一种适中的速度,尽心尽力地服侍她,争取令两人都能得到满足,而又不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场情事,在他前所未有的温柔中落幕,她满足地趴在他怀里,眯着眼睛,吃饱的猫咪一般无力地轻哼。 秦深抱着余木夕,享受着她毫无防备地亲密,心理、生理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木木,你真要去余氏上班啊?” 余木夕懒懒地“嗯”了一声:“我妈耗费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还是让给那三个私生子,那不是开玩笑么!” 秦深叹口气,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妥协:“那我把许曼调过去吧,她跟了我七八年了,做事很靠谱的。” “不用了,我妈会给我安排人的。”余木夕无精打采地拒绝,“你都两年没碰零度了,还要开发新项目,还是让许曼跟着你吧。” 说到工作,余木夕突然想起温可人,于是问道:“哎,温可人怎么会突然来江城了,还跟你谈合作?” “她是温氏木业的总裁千金,小时候爸妈离婚,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她就住进咱家了。”秦深叹口气,头疼地捏着额角,“他妈跟咱妈是手帕jiāo,感情很好,她又是咱妈的干女儿,咱妈没闺女,挺宠她,其实咱妈挺希望她能够成为秦家儿媳fù的,不过我对她向来没什么好感。” 秦深倒是没隐瞒,一五一十全说了。余木夕淡淡地“哦”了一声,对于秦深跟温可人那点子算不上过去的过去,她完全没兴趣。 “虽然我跟温可人没什么过节,但她惦记着你,你又是我名义上的老公,住在一起总归尴尬,明天我就不回来了。” “什么叫名义上的老公?”秦深顿时怒了,眼睛瞪得老大,泛着凶光瞪着余木夕,“我是你合情合理合法的丈夫!有大红本子的!有负距离接触的!有孩子的!” …… 名分这东西,不都是女人更在乎的吗?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学什么女人?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还有,我没有让温可人住在这里,我把她赶走了。”秦深回她一个白眼,恨得牙痒痒,“木木,你白天去余氏上班,我可以不反对,但是不准出差,不准加班,每天六点钟必须下班,我会按时去接你。”说着,他又狠狠地磨了磨牙,“要是哪天我去接你,你偷跑了,老子让你一星期下不了床!” “啊呸!也不怕肾亏!”余木夕小声吐槽。 “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秦深磨着后槽牙,威胁地瞪着她。 余木夕耸耸肩,背过身去睡觉,给他来个置之不理。秦深又好气又好笑,见她耍无赖,他也没法子,只能把人往怀里一拽,抱着睡觉。 次日一早,秦深送余木夕去上班,把人jiāo给木芳华,之后,好一番叮嘱,生怕累着他家小祖宗。木芳华都快发火了,他才很没眼力见地撤退。 不料,刚一踏进办公室,秦深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温可人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杂志,面前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见秦深过来,连忙起身迎向他,笑道:“哥,昨天还有些细节遗漏了,我今天过来当面确认一下。” “业务能力不过关,那就换个过关的人来,我的时间有限,没工夫陪你一次又一次浪费。”秦深一个冷眼扫过去,整间办公室的气温顿时下降五度。 温可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地端起咖啡,送到办公桌上。 秦深看都没看,打开抽屉拿出茶叶,自个儿给自个儿泡了一杯茶,然后开始埋头处理公事。 温可人呆呆地站在一边,脸上腾起一片火辣辣的热痛感,虽然没人动她一根汗毛,但那感觉却比挨了两记重重的耳光还难受。 半晌,秦深都没抬头,温可人就在办公桌前站着,默默地看着他,眼睛酸酸涩涩,她拼命忍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掉了泪。 秦深被细细的抽泣声惊扰了,抬头扫了温可人一眼,冷声道:“一大早的哭什么哭?我活得好好的呢!” 温可人顿时不敢哭了,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哥”,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又不敢吭声。 秦深看见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就来气,他最烦女人掉眼泪,除了他家小祖宗,谁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都想一脚把她踹回姥姥家。 “有话就说!” 温可人抽抽搭搭的:“哥,你好凶!”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毫不客气的答复,附带一记不要钱的冷笑。 “可……可我是你妹妹啊!”温可人气短地反驳。 秦深闻言笑了,斜勾着嘴角无比讽刺:“温可人,你当我傻啊?你自己的亲哥哥你不去黏着,跑到我这个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干哥哥这儿当狗皮膏yào,我给你面子,没把话挑明白,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温可人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温可人,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爱你,不要你,不碰你,没兴趣跟你玩什么感情游戏。看在你是我妈的干女儿的份上,我不想羞辱你,但你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死皮赖脸贴上来,妄图chā足我和木木的婚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番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根本没顾及一个二十多岁女孩子的自尊心。 温可人身子颤了颤,眼里蓄满泪水,却死命地咬着嘴唇克制着,唇上都泛起了血色,她都没松口。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一直到退出办公室大门,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脸快步跑进电梯。 看着空dàngdàng的办公室,秦深满意地笑了。 他可是对老婆忠贞不二的好男人,野花野草神马的,他这辈子都不会沾染! ☆、127 主动点,热情点 出来零度,温可人一路游dàng,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一路走一路哭,什么形象都不顾。 “嗨!需要帮忙吗?” 温可人一抬头,就见黑色越野车在路边停着,昨晚那个英俊男子正倚着车身抽烟,他的笑容很暖,指尖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样子,优雅得就像穿越漫长时光而来的古代贵族。 “是你啊?”温可人抹抹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人冲她眨眨眼:“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哦!” 温可人咬了咬嘴唇,栽着脑袋不吭声。 男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方便的话,能邀请你当个向导吗?我刚回国,对江城几乎完全陌生。” 温可人这会儿心里正烦着,能有个人陪最好,只略微想了想,她就点头了。 上了车,男人友善地自我介绍:“我叫江寒越,江城的江,寒冷的寒,越来越好的越。很高兴认识你!” 温可人回以一笑:“温可人,很高兴认识你。” 江寒越人很温和,略带着点儿风趣,他知道温可人心情不好,便一直跟她说话。 他是一个摄影师,日常就是天南海北到处漂,走到哪儿拍到哪儿。 “最近灵感枯竭,一直挺焦虑,昨天看到你蹲在路边哭,突然就来了感觉,温小姐,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温可人越发不好意思,抬手拢了拢鬓角,垂眉敛目,当真十分温婉可人。 “应该我谢你的,真是不好意思,两次遇见你,都是状态最差的时候。” 两人杂七杂八地说了一阵,又在公园转了一圈,一直到中午,江寒越邀请温可人一起共进午餐。 温可人当然没什么意见,有人陪着说说话舒缓神经多好啊,更何况江寒越人长得帅,举止温文有礼,谈吐也挺风趣。 江寒越说想吃正宗的江城地方菜,温可人就带他去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点了一大桌子菜,还要了江城本地自酿的米酒。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温可人突然就惆怅了,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男人,她突然就湿了眼眶。 “温小姐,你怎么又哭了?”江寒越哭笑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一点没错,当年白娘子水漫金山寺,大约也就这阵势了。” 温可人被他一句话逗得破涕为笑,眼里含着泪,嘴里笑出声,她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嗔怪地横了江寒越一眼。 江寒越一怔,恍然有些失神,半晌,喃喃念道:“可惜相机没在手边,要不然拍下你刚才的笑容,一准儿拿大奖。” 温可人脸一红,垂下头不好意思再看江寒越,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要是秦深也能这么温柔风趣地对待她,那该多好啊! 江寒越随手给温可人倒了一杯酒:“没什么烦心事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温可人一想到秦深,就有些收不住,暗自猜测着他现在一定在陪余木夕,要不然就是在想余木夕。 温可人叹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那么快,当心胃受不了,来,吃点菜。”江寒越贴心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温可人一阵感动,冲他笑了笑,夹起菜慢慢吃了起来。 江寒越又给她倒了一杯酒,温声劝道:“女孩子呢,还是要开开心心的才好,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呀!干嘛非得哭呢?”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虽然美人哭起来,梨花一枝春带雨,楚楚可怜,别有一番风情,但是惹得看的人心疼,那多不厚道啊!” 温可人怔怔的,等他话说完,涩然笑问:“我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满世界地跑,美女看得也多了,你虽然不一定能数得上第一,但总也不出前三。”江寒越一脸诚恳。 温可人笑得越发凄凉:“我那么好看,为什么他却连一眼都不肯看?” 江寒越了然地点头:“你要知道,有一种瞎,叫做‘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有一种蠢,叫做拿着人参当萝卜。” 温可人破涕为笑,再次端起酒杯:“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两人碰了杯,江寒越才刚刚抿了一口,温可人满满一杯就下了肚。 江寒越负责往杯子里倒酒,温可人负责往肚子里灌酒,一个倒,一个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合得天衣无缝。 大半天米酒下肚,温可人整个人都软了,瘫在桌子上,嘴里无意识地念叨:“哥……哥……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江寒越放柔声音叫道:“温小姐?温小姐?” 温可人没反应,犹自念念有词。 江寒越扶她起来,开了一间客房,把她扶到床上,然后扒光衣服,“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几十张luǒ.照,各个姿势、各个角度都有,全是露脸的。 “啧,手机到底不如相机拍得好,真心影响发挥。”江寒越撇了撇嘴,点开微.信,把照片给好友发送过去,又发了一条语音,“东西拿到了,接下来呢?” 很快,收到一条回复:“这么美的女人,你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江寒越挑了挑眉:“老七,你这可就过分了啊!我堂堂江四爷亲自出马,灌醉女人拍luǒ.照,已经很丢脸了,你再让我出.卖.色相,牺牲ròu.体,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混了?” “就当玩了个鸡,这女人怎么着也比鸡干净些。” 江寒越点了点头,回味一下,也对,比鸡干净,比鸡漂亮,玩玩也无妨,反正他也没少玩女人。 九月的中午天还热着,醉酒后身体燥热,口干舌燥,令人十分不舒服。没等江寒越有什么动作,温可人就开始扯自己的衣领了。 “哥……哥……我爱你……我那么爱你……” 江寒越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上一个嘴里喊着别的男人的醉鬼,这感觉不太爽啊! 不过仔细看了看那张脸,恶趣味顿时升腾起来了。 要是这个女人醒来之后,知道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她会不会羞愧得去跳河? 江寒越甩了甩脑袋,不再纠结那么多,倾身压了上去,一手上,一手下,进攻温可人的敏.感点。 温可人一个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虽然一直为秦深守身如玉,但最基本的yù.望还是有的,只是一直被压抑着,现在有人来撩动,她很快就热情起来了。 她都已经醉成狗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里喃喃叫着“哥”,江寒越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全当他就是那个见鬼的“哥”,低低哑哑地回应:“可人……主动点……热情点……” 温可人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秦深,最听的话就是秦深说的,他叫她主动点,热情点,她二话不说就自己脱起了衣服,斜乜着一双醉眼,讨好地亲吻“秦深”。 江寒越眉眼间闪过一丝戏谑,避开了温可人送上来的红唇,根本不让她碰到他的脸,温可人便细细密密地亲吻他的脖子,然后是胸膛,一路下移,最后居然主动把他的那玩意儿握在手里,含在最终,生疏地用唇舌逗弄。 江寒越倒抽一口冷气,心里突然十分憋屈。 不是说比鸡干净么?这特么比鸡还主动啊! 温可人的神智已经彻底糊涂了,满脑子都是要取悦秦深的想法,颤颤巍巍地跟着小电影里学,吸.舔.含.吮,一样一样试过来,起初生疏,后来做着做着就熟了,节奏也快了起来。 江寒越被她的热情撩得也起了火,直接把她推倒,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挺着凶器破门而入。 ☆、128 哥,你轻点,痛~ “啊~”一声悠长凄惨的尖叫,温可人痛得整个身子一震猛颤,眼角滴泪,可怜兮兮地求饶,“哥,你轻点……痛……好痛……” 江寒越没想到这个主动给他口的女人居然会是处,被那紧致的感觉绷得差一点失守,脑门子上见了汗,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一鼓作气,横冲直撞。 温可人痛得浑身乱颤,哼吟不断,哀哀地求饶,但让她痛得死去活来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秦深”,她又觉得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哥……轻点……我不行了……痛……” 江寒越根本不顾及温可人的感受,完完全全是发泄自己的yù.望,听温可人叫得凄惨,十分扫兴,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臀部,冷声道:“叫好听点!再这么鬼吼鬼叫,都要被你叫软了!” 温可人身子一绷,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细声哼吟,努力让自己的叫声妖媚蚀骨。 江寒越被那一记紧绷夹得差点缴械投降,心里起了一阵暴虐的冲.动,低头就啃,将温可人白皙细嫩的肩背咬得东一圈牙印,西一圈血痕。 温可人满心里都是秦深,默默地忍受了,虽然身体备受折磨,心里却是既欢愉又幸福的。 折腾了足足俩小时,温可人都晕过去了,江寒越才长舒一口气,在温可人胸口释放,白浊的液体喷了她一胸口一脸,看着特别yín.靡。 他拿起手机,一张一张地翻看过去,时而摇头时而撇嘴,仰天长叹:“他妈的,我江四爷居然也有沦落到拍女人艳.照的一天!老七,你小子这个人情欠大发了!必须拿你闺女来还!” 江寒越冲了个澡,穿好衣服离开,至于温可人,他管都没管,任由她带着一身他的子孙,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睡成一条死狗。 江寒越直接去了酒店监控室,调出这层楼的监控,一顿猛如虎的cāo作之后,变成他进了房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然后秦深进去了,两个小时之后自行离开。 江寒越把刚才拍的视频打开,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把他露脸的镜头修修改改,全部打上码,将一部两个人的小电影变成温可人一个人的独角戏,然后将视频和照片全数发送给老七。 很快,老七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温可人醒来时,天都黑了,屋子里没开灯,她在黑暗中懵了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好像……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那个男人……好像是秦深! 不对!秦深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酒店?他明明在零度! 温可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抬手去开灯,这才发觉浑身酸痛,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腿间的某处更是酸痛得要命,火辣辣的,就跟让人拿锉刀狠狠地锉掉了一层皮。 她艰难地撑着床起身开了灯,这才看到自己浑身赤.luǒ,遍布各种形状的淤痕,胸前有很多已经干涸的精.斑,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情.yù气息,脸上干干的,伸手一摸,居然也是那东西。 温可人整个人都慌了,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找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跟她疯狂欢好的那个人,十有八.九不是秦深! 她心口突突直跳,咬了咬牙,冲了个澡,然后去找酒店的负责人调监控。 她只说自己丢了贵重物品,负责人倒也爽快,亲自陪着她查监控,根据监控画面显示,的的确确是江寒越把烂醉如泥的温可人扶进客房,但几分钟后,他就出来了,过了个把小时,秦深进去了,待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离开。 温可人看见秦深进房间,心跳都静止了,眼里蓦地涌出泪来,狂喜占据了整颗身心,嘴唇哆嗦得厉害,抖着手掏手机,想给秦深打电话,掏了两下没掏出来,第三下直接把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裂了好几道纹。 温可人捡起手机,扭脸就走。走了两步,又拐回来,用手机拍了秦深进门出门的监控画面,顾不得浑身酸痛难忍,拔腿就跑。 温可人一口气冲进零度,闯进秦深的办公室,却没见到人,问了一声,才知道上午温可人走后没多久,秦深就离开了零度,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温可人心里一甜,他果然不在零度!只是……想想醒来时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光景,免不了又有些埋怨秦深,都对她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怎么就不能再多点宠爱,陪着她一起醒来呢?上完就走,真无情! 可怜的秦大爷,这会儿正郁闷着呢! 上午温可人走了没多大会儿,秦深就耐不住寂寞,杀到余氏求老婆大人宠爱,却被余木夕以妨碍她工作为名,一通怒吼,撵走了。 秦深那个郁闷啊!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就去Z市查看一下新楼盘的地段,跟相关人员接洽商谈,办完这些,又风风火火地赶回江城,刚好到下班的点儿,秦深美滋滋地去余氏接小祖宗下班。不料,他家小祖宗今天又双翘班了,四点钟就离开公司了。 秦深那个气啊!猛打电话,而余木夕这会儿刚到医院看望钱多多,一看见钱多多虚弱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根本不接秦深电话,他打得急了,她索xìng关机。 秦深没法子,找到木芳华,木芳华态度冷冰冰的,为了女儿,她已经顾不得得罪秦深了。至于秦深,现在哪儿还敢不把丈母娘放在眼里?在木芳华面前,乖得跟孙子似的,就怕丈母娘一状告到小祖宗那儿,小祖宗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秦深琢磨着,余木夕都已经说过要回余家了,于是死皮赖脸地跟着木芳华回了露华浓,在家里堵她。 余木夕在医院陪着钱多多说了会儿话,又去逗着钱余玩了好一会儿,还跟任东聊了会儿天,这么三聊两聊的,一直聊到天黑,任东顺理成章地带她去吃了顿晚饭。 晚饭后,任东要送余木夕回去,她没让,生怕被家里那醋缸子抓着小辫子再给她闹腾,于是自个儿优哉游哉地打车回了露华浓。 坐着出租车,余木夕憋了一肚子气,秦深那个精神病,一言不合就把她的车砸了,害得她出门只能打车,回去她非得狠狠宰他一笔,买好多好多台超跑,刷秦深的卡,刷到他肾亏! 出租车到了露华浓小区门口就停下了,余木夕晃dàng着步子,慢吞吞地挪进去,从小区门口走到16号别墅,足足走了半小时。 秦深正在家门口站着,伸长了脖子往路上张望,看见昏黄的路灯光下,一条纤弱的人影晃dàng晃dàng地走过来,他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蹭的一下冲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气冲冲的质问,就跟吞了一百八十根朝天椒似的。 余木夕挖了挖耳朵眼,皱眉嫌弃脸:“鬼吼鬼叫什么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秦深磨着后槽牙瞪着她,委屈脸控诉:“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不但不接我电话,居然还关机!” “我不就去医院看看多多和小余儿么?你至于么?”余木夕撇撇嘴,挥着手跟赶苍蝇似的,“要不然这样,你弄条狗链子,把我拴你裤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秦深看她不爽,估摸着是看见钱多多病歪歪的,生了他的气,顿时不敢吭声了。 “木木,咱们今晚住哪儿?回家,还是就住在这儿?” 余木夕眯着眼睛想了想:“唔……虽然我爸那张脸也很难看,但总比家里那帖狗皮膏yào好得多,还是住这儿吧。” 秦深二话不说,打横抱起余木夕就往家走,一路上楼,回房,抱着他媳fù洗鸳鸯浴。 可怜温可人,怀着一颗激dàng的春心,在江城一号十七楼门口蹲了大半个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温可人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涟涟地给秦深打电话。 ☆、129 不爱我为什么要睡我 秦深刚跟余木夕做完羞羞脸的事儿,搂着小娇妻软语温存,突然来了电话,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屏幕,居然是温可人的电话,于是烦躁地掐断了。 温可人捧着被拒接的手机,泪水掉得越发凶猛了。 为什么?他都主动跟她发生关系了,却连电话都不肯接? 温可人别劲儿上来了,咬着嘴唇又拨了过去。秦深又要挂断,余木夕蹙了蹙眉:“别是有什么要紧事找你吧?温氏不是正跟秦氏谈着合作么?” 秦深听她这么说,才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开口就是一声冷淡到了骨子里的质问:“什么事?” 温可人听见他那不耐烦的呵斥,委屈简直就跟山洪暴发似的,“轰”的一下冲上脑门子,哭哭啼啼地问:“哥,你在哪儿?” “在床上啊!”秦深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去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温可人扁扁嘴,可怜兮兮地抽泣。 “你去我家门口干什么?我陪木木回娘家了。”秦深挑了挑眉,冷漠地勾着嘴角,“温可人,我想,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温可人心口一抽,气息一滞,失控地叫了起来:“可你今天下午还……还对我……” “对你干嘛?”秦深一头雾水,不胜其烦,“我说温可人,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我不爱你,不要你,不娶你,你还缠着我干什么?你就那么想当小三吗?” 冷锐的话语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往温可人心口扎,她整个人痛得缩成一团,呆呆地问:“不爱我,不要我,不娶我,那你为什么要睡我?” “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睡你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秦深顿时急了,下意识看向余木夕,生怕他家小祖宗误会了。 夜里安静,余木夕可以听清手机中漏出的声音,听到温可人说秦深睡她,余木夕也懵逼了。 什么情况? 她怀孕了,不能让秦深尽兴,所以他就去找温可人解馋了? 这不是开玩笑么! 秦深一看余木夕的眼神有波动,越发急了,脑门子上都冒了汗,语无lún次地解释:“木木,你别听她的,没这回事!我怎么可能去睡她?我跟她认识十七年,要是想睡她,早就睡了,还能等到现在?” 有道理!余木夕了然地点头,轻声嘀咕:“也是,十八岁不睡,二十八岁再睡,不是你脑子有病,就是你脑子有病。” 秦深“扑哧”一声笑了,屈起食指刮了刮余木夕的鼻子:“老子那点儿公粮,jiāo你这个国库刚刚够,哪能轻易浪费?” 死死地攥着手机的温可人,咬牙切齿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听着高冷的秦大爷对另一个女人开黄腔,一颗心都快碎成渣了。 “哥!你怎么能不承认?今天下午我们还……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深的火彻底控制不住了,冷笑道:“温可人,你要不要脸啊?我他妈一大早就去了Z市查看新楼盘地段,哪有那个时间上你?” 温可人心里“咯噔”一声,看样子,他是死不认账了!幸好她事先保留了监控视频的证据,咬了咬牙,挂断电话,直接把视频发到余木夕手机上。 余木夕手机滴滴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两则视频,她点开来一看,嚯,居然是酒店的监控,一段是秦深进酒店的,一段是秦深出酒店的,时间差是两小时。 余木夕咂巴咂巴嘴,把手机举到秦深面前,斜着白眼问:“说吧,是离婚呢?还是你挥刀自宫?” 秦深一脸懵逼,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又把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气急败坏地分辩:“我他妈今天真的去Z市了啊!被你赶出余氏之后我就去Z市了,我他妈下午快六点才回到江城,哪有那个时间去艹她?还是说我长了一支两百千米长的巨吊,隔着那么老远能跟她干那档子事儿?” 余木夕嗯哼一声,挑着眉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深。秦深急得连连抹汗,指天誓日,十八代祖宗都扒出来做保证了,余木夕仍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叫一个yīn阳怪气! “妈的!看样子要证明清白,只能这样了!”秦深两眼喷火地把余木夕扑倒,“真要是下午刚跟温可人滚了俩小时床单,刚才又做了一次,现在肯定硬不起来,你试试看,看我还行不行!” 顾念着余木夕怀孕初期,怕出什么意外,秦深都是很小心翼翼地做,做一次就完事,基本上都是她爽了,他才刚刚吃两口,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有个理由名正言顺地大快朵颐,秦大爷只想仰天大笑。 余木夕皱着眉头推开秦深,冷声道:“现在相信我了吧?当年你是怎么说的?有视频,有照片,认定了我跟钱越滚床单还怀了他的孩子,二话不说弄死了我的孩子,现在轮到你自己了,你没话说了吧?” 秦深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小心眼的女人,这是秋后算账呢! 他叹着气倒回床上,苦笑连连:“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木木,我只能说,我真没有跟温可人乱搞,她今早的确来办公室找过我,不过被我骂出去了,前后也就几分钟,脱裤子都不够,零度有监控,你可以去查。至于今天下午,我的的确确去了Z市,开的商务奔驰,你可以去查行车记录仪。” 余木夕当然相信秦深,她离开两年,秦深都能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现在她回来了,又怀了他的孩子,他绝对不可能跟温可人搞上。 可是温可人怎么会突然弄这么一出呢?难道她以为,单凭着这么两条监控视频,秦深就会离婚娶她吗? 余木夕百思不得其解,秦深看她眉头紧皱,抬手摁了摁她眉心,满不在乎地安抚:“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温可人爱搞什么幺蛾子,都由得她去,我反正是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 他举起右手,大拇指扣小拇指,一脸虔诚地起誓:“木木,我答应你,这辈子除了你和咱闺女,我绝对不脱任何女人的衣服,就是咱闺女,三岁以后我都不会再帮她洗澡换衣服!” 余木夕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嗔怪地横他一眼:“女儿能算女人么?” “那难道算男人?”秦深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然后指了指自己昂首挺胸的二祖宗,“喏,这个宝贝是专属于你的,绝对不会被任何除你之外的异xìng碰!” 余木夕拉长了脸,没好气地“呸”了一声:“谁稀罕!” “温可人稀罕啊!”秦深不怕死地眨眼睛,“木木,你不能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样会被打死的我跟你讲!” …… 余木夕没好气地踹他一脚,正打算睡觉,突然,温可人的电话来了。她看看秦深,吐槽了一声:“大晚上的,扰人清梦!”然后一脸怨念地接通。 “嫂子,那两则视频你看到了吗?今天下午哥进了我的房间,他对我……”温可人抽抽搭搭,话说了一半,就很暧昧地顿住了。 余木夕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睡了我老公,然后呢?让我这个原配上门打小三吗?要不要当街撕衣服扇耳光吐口水,煽动吃瓜大妈帮我一起狂殴小三讨回公道?” 她真不想这么尖刻的,但温可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秦深有没有睡她,她跑到余木夕这儿来闹,那可不是小三逼宫么?余木夕又不是包子,哪能任她揉捏? 温可人被余木夕一番尖刻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温可人,你就不能出息点么?你索xìng把秦深拐走,也好救我脱离苦海。你说你既然抢不走人,还在那儿瞎折腾什么?很烦的你知不知道?”余木夕叹口气,怨念塞了一肚子。 如果温可人真的能抢走秦深,她简直要放鞭pào摆酒席庆祝。可温可人就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那么多年了,秦深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偏偏她还不自觉,上赶着讨嫌。 温可人还没反击呢,秦深却出离愤怒了,一把掐住余木夕的下巴,冷声冷气地吼:“余木夕!你说什么?你希望我被人抢走?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余木夕皱着眉头横他一眼,目光往自己肚子上掠了掠。秦深顿时怂了,松了手,满肚子的不甘心:“木木,就算是不为了我,为了孩子,你也不能不要我啊!总不能让咱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吧?” ☆、130 睡了我就别想甩掉我 余木夕小嘴一撇,白眼一翻:“没爸爸的孩子多了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娘有的是钱,还怕养不起一个孩子?” 秦深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赔笑脸:“姑nǎinǎi!祖宗!这特么都是温可人那个小婊砸在作妖,你折腾我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温可人听他俩说着孩子的问题,心里已经血流成河了,等听到“温可人那个小婊砸在作妖”时,血都流不出来了。 她煞白着一张脸,呼呼地喘着粗气,那喘息声急促的,仿佛秒秒钟就会晕过去。 余木夕听着电话里头的喘息声,有那么点子不忍心,不管怎么说,温可人对秦深一往情深十多年了,那个痴心简直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没能感动得了秦深。 余木夕冷冰冰地说:“温可人,我不想难为你,但是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你喜欢秦深,那是你的自由,你有那个本事就抢走,但是不要打扰到我,我不想对付你,但也绝不会纵容你。” 秦深对此十分有意见,什么叫喜欢他是她的自由?大爷的!他整个人都被打上余木夕的标签了好吗? 哀怨地瞪着一脸无所谓的小女人,秦深长长地叹了口,果然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就因为他爱她,不能没有她,她就能这么高姿态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挂断电话,余木夕瞪秦深一眼,没好气地吼:“你跟温可人那档子破事我懒得理会,但是秦深,如果温可人再来骚扰我,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信不信我录音了发到网上去?我让你俩都红透半边天!” 秦深打了个哆嗦,这么横眉冷目的小娇妻,还真挺吓人的! 他肝颤了颤,连忙赔着笑脸,又是哄,又是保证,指天誓日地赌咒,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找温可人她老子说道说道。 温可人捧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抱着膝盖嚎啕大哭,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她吵得久久没有熄灭。她哭累了,就靠着墙睡着了,凌晨时分被冻醒,然后再哭,再睡,再被冻醒,这么折腾了整整一夜。 秦深跟余木夕第二天一大早就各自去上班了,温可人一直等到八点多钟,才摇摇晃晃地去零度找秦深。 哭了一夜,冻了一夜,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嗓子嘶哑涩疼,头疼得跟要bàozhà似的,脑子里嗡嗡嗡嗡一阵轰鸣,脸色也红得厉害。 到了零度,一进门就被许曼拦住了,许曼皱着眉头扫她一眼,语气微冷:“总裁已经在等你了。” 温可人精神一震,加快脚步,跟着许曼进了总裁办公室。一进去,许曼就把门关上了,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温可人开始录像。 “你干什么?”温可人惊叫一声,恼怒地瞪着许曼。 许曼面无表情,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秦深冷声道:“不留下证据,免得你又说我睡你。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不能让我老婆误会。” 温可人脑子一懵,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胸口剧烈起伏,难堪地咬着嘴唇。 许曼瞧她脸色不对劲,小声问道:“总裁,温小姐好像发烧了,要不要先送她去医院?” “打120。”秦深皱眉,不带感情地吩咐了一声,“人毕竟是走着进零度的,躺着出去的话,总归不大好看。” 许曼应声过去,拿秦深桌子上的座机拨了120,叫了一辆救护车过来,在楼下守着。 温可人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活活噎死。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顾不得什么要脸不要脸了,满脑子都是秦深睡了她,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翻篇,怎么着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温可人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单凭着一次秦深根本不承认的滚床单,她就能逼走余木夕,成功上位,入主秦家当少nǎinǎi,但秦深也别想摆脱她,她一定要留在他身边。只有留在他身边,她才有扭转残局的余地。 “哥,昨天的事情,你不承认也不行,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温可人强忍着头晕目眩,单刀直入。 “温可人,你是彻底不要脸了对吧?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做什么不好?非要上赶着做小三?老子看见你硬都硬不起来,怎么可能偷偷摸摸上了你?再说了,我特么哪知道你在酒店开房间?你该不会以为我派人跟踪你吧?我可真是闲的蛋疼!” 秦深气不打一处来,黑起脸来,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可即便他已经说得这么不堪了,温可人仍旧不依不饶:“总之,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哥,你睡我容易,但是想甩开我,可没那么容易!余木夕不在乎,总有在乎的人,进门前,我已经把视频给妈发过去了。” 秦深真是气笑了,眯着一双冷锐的眸子,嘲弄地看着她:“我说温可人,你都二十八岁了,能不能别像十八岁的小姑娘那么天真无邪?别说我跟你没什么,就算有,那又怎样?你以为秦家人会帮着你一个外人来逼我做什么抉择?别开玩笑了!” 温可人倔强地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秦深,心痛如绞,却yù罢不能。 这个男人,给了她最深的不堪与侮辱,可她却还是放不了手。 十七年前进秦家,她就喜欢上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哥哥,虽然他一直对她很冷淡,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想粘着他,后来大些了,朦朦胧胧的有了些女孩子的小心事,也都是挂在他身上的。 可他对她,全无半分亲情,从小一路冷淡到大,现在更是越来越反感了。 “反正我不能白让你睡,你既然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温可人一脸倔强,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层突破,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秦深是真一脑门子包了,他冤啊!好端端的出趟差,人在Z市,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江城酒店的监控画面上,他找谁说理去? “温可人,麻烦你理智一点行吗?我秦深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我他妈说了多少次了,我昨天出差了,一整个下午都在Z市,我难道还能使用分身术,飞回江城跟你滚床单啊?” 温可人咬着嘴唇,不依不饶地瞪着秦深,拒绝他的一切说辞。 可是看着他这么一脸无奈的样子,她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犯嘀咕。 的确,秦深绝对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可他分明出现在监控画面上了,那是切切实实的! 难道……监控被人动过手脚? 温可人脑子里蓦地闪过这一可怕的想法,但刚一露头,就被她掐灭了。 不!不可能!昨天跟她滚床单的人,绝对是秦深!绝不可能是别人!更不能是别人! 她昂了昂头,一脸决然:“不是你,那为什么监控拍到你了?秦深,我知道你不爱我,可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来睡我?既然睡了我,那就别想甩掉我!” 秦深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摆摆手,赶苍蝇似的说:“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算我输,行了吧?” 温可人冷哼一声,斜着眼跟秦深对峙。 “好吧,你直接说吧,你想得到什么?零度的合作?还是新楼盘的绿化?你只管说!”秦深是真没辙了,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真的很想犯病啊,掐死温可人,还不用负法律责任! “我只要你!”温可人眼神倔强,语气坚定,“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你是要我离婚娶你?”秦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温可人双手撑着办公桌,冷笑道:“我知道你不肯离婚,我也没想逼你离婚。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你每周抽两天时间陪我就好。” “卧槽!你疯啦?”秦深差一点跳起来,这女人是真不要脸到家了! “我没疯,但是哥,你要是不答应,保不准大家就都疯了。”温可人慢条斯理,语气充满威胁。 秦深是真忍不住了,脑子一热,火气上头,想也不想,一拳挥了过去,正中温可人左眼,温可人本来就发着烧,被他大力一拳揍下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131 你屁股上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许曼一见秦深动手,还以为他又要犯病了,可他并不是特别暴戾蛮横不讲理,心里打了个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道:“总裁,您还好吧?” 秦深狡黠一笑,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了一口气,掸灰似的,略有些得意:“所以说,当一个精神病人也挺好,至少没得病之前,我基本上不会动手打女人。” 许曼一脸黑线,她家老板真是……太不要脸了! “叫120来把人抬走吧,糟心。”秦深摆了摆手,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瘫着的温可人,整个人都惆怅了。 鬼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可人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怎么会突然一口咬死了他睡了她? “去给我查,把温可人进酒店前后的监控都调出来。” 许曼应声而去,半小时后,一份视频文件传到秦深邮箱。秦深皱着眉头盯着看了很久,只见温可人跟一个男人一同进了酒店,吃了饭,喝了酒,歪歪倒倒地被人扶进了客房,几分钟后,那人出来了,过了一阵子,诡异的事情出现了,秦深进了客房,两小时后,他又出来了。 “去调酒店大门口、电梯里的监控。” 秦深察觉到有猫腻,这事儿跟那男人脱不了干系! 很快监控调来,秦深看了半天,眼睛都瞅花了,看到的还是他在相应时间进了酒店大门,上了电梯,办完事后出酒店,而那个男人,在出了客房没几分钟就乘电梯离开酒店了。 “艹!”秦深骂了一句粗话,差点把电脑砸了。 他撑着脑袋,盯着屏幕上那个一直微微垂着头,看不清楚五官的男人,这个人,会是谁呢?如果温可人真的跟人滚了床单,多半就是这个男人,可是在江城,温可人有什么朋友呢?之前一起在江城待了两年,他完全不知道温可人有什么jiāo际。 查了前台的住房登记,可登记是以温可人名义进行的,那个男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他离开酒店时候是步行离开的,连查他的车都查不到。 遇到对手了! 秦深盯着屏幕,闪过一丝冷笑,很好!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玩了!他奉陪到底! 许曼把刚才拍的视频传给余木夕,余木夕一看,又好气又好笑,反正她现在上班也是打酱油,没啥正经事要做,索xìng去零度逛逛。 到了零度,许曼正在门口等着,一看见她,就笑吟吟地说秦深正在开会,请她先休息一会儿。 余木夕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捧着手机打游戏,正打着,突然,收到一条视频,她正cāo作着屏幕,不小心点开了,顿时,嗯嗯啊啊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可人一脸又痛又爽的表情,眯着眼睛妖媚地叫:“哥……轻点……痛……啊……慢点……太快了……我……我受不了了……我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我……啊……不要了……” 屏幕上,女人虽然嘴里喊着不要,身体却在用力迎合,那双细白的大长腿,狠狠夹着男人的腰,挺腰耸臀,疯狂地甩着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余木夕感觉鼻子一热,伸手一摸,还好,只是留了点儿鼻涕,没流血。 她抽了一张纸巾捂住鼻子,只见屏幕上的两人已经变了姿势,女人跪趴在前,男人跪坐在后,疯狂地顶弄冲撞,要多狂野有多狂野。 “哥……哥……我爱你……我好爱你……要我……用力要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余木夕感觉到鼻涕流得越发凶猛了,于是换了张纸巾,赫然惊觉,丢掉的那张纸巾上全是血! “嚯!看小电影看得流鼻血,也是够没出息了!” 余木夕对她自己也是醉了,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就见温可人四仰八叉地躺着,眼睛紧闭,一动不动,胸口上,脸上,头发上全是男人白浊的精华。 “啧啧,这谁啊?这么猛,嗑yào了吧?”余木夕连连咋舌,俩小时啊,足足俩小时,简直都快赶上秦深了好吗?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就是没露脸。 “不过幸好没露脸,要不然我肯定失血过多挂掉!”余木夕又抽了一张纸捂住鼻子,抬高了脑袋,自己赏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失血过多挂掉?”秦深推门进来,看到余木夕来了,神情一喜,连忙迎上来,可看清她捂着鼻子的纸巾渗着血,地上的纸篓里好几团带血的纸巾,顿时吓了一大跳,“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流鼻血?哪儿不舒服?” 想到之前医生说如果宝宝有什么不好,会自动流产,他顿时惊起了满身冷汗,抱起余木夕就要去医院。余木夕面红耳赤,鼻血流得越发汹涌。 “我没事啦!”她窘迫得不行,耷拉着眼皮子不敢看秦深,要是让他知道她躲在他的办公室,看小电影看到狂飙鼻血,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流那么多血,还叫没事?”秦深急得脑门子都冒烟了,想到白血病的主要症状之一就是流鼻血,肝都颤了。 “哎呀,我真没事啦!”余木夕没法子,只能坦白从宽,总不能等他把她送去医院,医生问起来,她再说出是看小电影看上火了吧? “给你看个东西。”余木夕打开手机,把进度条拖回去,津津有味地接着看。 秦深看了一眼,脸就黑了,怒冲冲地吼:“余木夕!老子说了多少遍,那特么不是我!” 只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原来温可人真的被睡了,只是她醉成狗了,把那个男人当成了他。 至于他老婆,该死的,温可人一口咬死了男主角是他,她都能看得这么入迷,还狂飙鼻血,她是要气死他吗? “我也没说是你啊!”余木夕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我知道不是你。” “你信我?”秦深猛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余木夕,“你是相信我,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余木夕丢给他一个白眼:“你特么以为我跟你一样傻.逼啊?连是不是自己老公都分不清?” 秦深有点懵,视频没露脸,那男人的身材、肤色跟他都很像,要不是他的的确确出差在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酒店,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犯病的时候上了温可人,醒来却不记得了。 “前天晚上你屁股不是让蚊子叮了一个很大的包,还抓烂了么?昨天晚上还有个红印子来着。”余木夕撇了撇嘴,一脸嫌弃,“这个人屁股光滑得就像剥了皮的桃子,明显不是你嘛!” …… 秦深一脸黑线,他老婆的脑洞……真清奇! “不对呀,我不是已经把温可人打晕过去了吗?怎么你还能收到视频?”秦深有些不解,又有些烦躁,“看来我还是打轻了,应该狠狠地揍,揍她个植物人,看她还怎么作妖!”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讽刺:“装病打女人,秦深,你还要不要脸了?” “脸是个啥玩意儿?能吃不?多少钱一斤?”秦深腆着笑脸讨好。 余木夕盯着视频,摇了摇头:“这视频不是温可人发给我的,是一个陌生人发过来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好友。” 秦深心里一突,看样子,始作俑者还蛮厉害的,连余木夕都让他扒了个一清二楚。 “秦深,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是温可人狗急跳墙,自导自演?”余木夕皱着眉头,一脸疑惑,“没道理啊!她就算狗急跳墙,也不会傻到随便找个男人把她上了栽赃给你啊,脑残都干不出来这事儿啊!” 秦深想了想,把她的推测说给余木夕听。 “我觉得她应该是喝醉酒被人睡了,把那人当成我了,而那个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否则不可能伪造监控,让我出现在监控画面中,时间点还掐得那么好。” ☆、132 你老公睡了我 余木夕立刻黑脸撇嘴:“还真是冲着你来的!” 秦深顿时羞愧了,握着余木夕的手,一脸心疼地道歉:“木木,对不起。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争取不给你增添困扰。” 余木夕抽回手,懒洋洋地摆了摆:“你已经给我增添困扰了!算了,我去医院看看多多去,懒得跟你多烦!” 秦深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不放心余木夕,便叫许曼送她去医院。 快到医院的时候,许曼犹豫了片刻,说:“太太,温可人就在明光医院,要不要我陪您去看看?” “看什么?她有什么好看的?”余木夕嘴一撇,“切”了一声。 许曼暗示:“她一直缠着总裁,您不想想办法?至少也该警告一下,让她别那么猖狂。”她指了指余木夕的包包,“太太,您手上不是有视频么?她既然说是总裁睡了她,那就让她亲眼看看,总裁是怎么睡她的。” “你觉得那条疯狗会在乎这个?视频一曝光,全世界都以为是秦深睡了她,那不是正趁了她的意?” 许曼yīn森森地笑了:“那就传上网,这么劲bào,能卖不少钱呢,一准儿成为宅男女神,说不定还会有星探来发掘,她就能冲出中国,走向日本了。” 余木夕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冲出中国,走向日本”是什么意思,许曼是要她把温可人的视频发到黄.色网站上,让温可人一鸣惊人,去日本当艾薇巨星啊! 余木夕斜着眼睛打量许曼,许曼被她探究的目光弄得挺不自在,躲闪地问:“太太,您这样看我干嘛?” 余木夕笑骂一声:“不愧是跟着秦深的,一肚子坏水儿!” 许曼干笑:“我那不是忠心护主么?” 余木夕递给她一个白眼:“我懒得搭理她,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要是有本事,就让她去抢。” 许曼也是无语了,秦深是谁?秦家最受宠的孙子啊!秦家老二从军,老三从政,唯独长房从商,还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亿万家业,那可都是秦深的!余木夕居然这么满不在乎,欢迎别人跟她抢老公!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余木夕看出许曼的疑惑,反正闲着没事,那就跟她掰扯掰扯,“我呢,既不爱秦深的人,也不图秦深的钱,他对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我为什么要去在乎他?温可人想抢,尽管放马过来,她要是抢不走,那我还是维持现在的生活,她要是抢走了,那我落得个自由自在。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吃亏,那我干嘛还要去跟她斗?那不是给自己添堵是什么?” 许曼目瞪口呆什么情况?他们的总裁夫人,居然不爱总裁?而且还不怕任何人知道? 余木夕料到她这番话,许曼会一字不差地转达秦深,不过她无所谓。 认命是一码事,jiāo心是另一码事,在她真心想跟秦深过一辈子的时候,秦深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孩子,灭了她好友满门,她又怎么可能将这种深仇大恨轻易翻篇?只是她既然逃不掉,肚子里又有了孩子,不得不认命,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宠,总好过再次触怒他,再让他抱着她跳楼吧? 许曼呆了半晌,直到车子在明光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好,她才深吸一口气,小声说:“太太,到了,请下车。” 下了车,余木夕径直去看望钱多多,许曼亦步亦趋地跟着,但却不声不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余木夕懒得搭理她,陪着钱多多说了会儿话,就去找任东看孩子。钱余现在白天都是在医院的,有一个儿科护士专门照顾他,下班的时候,任东会接手亲自照顾。 钱余胖了些,养得白白嫩嫩的,特别可爱。 任东看余木夕爱不释手的样子,眉眼一片柔和,心里有微微的刺疼。 “小夕,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啊,也不吐那么厉害了。”余木夕抱着钱余逗弄,小家伙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刚长牙的小嘴一直流口水,还抓着余木夕的手指往嘴里塞,用小嫩牙啃,痒得她直笑。 任东默默地看着她笑靥如花,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只要她幸福,那就好了。至于这幸福是谁给的,那不是最重要的。 “哎,任东,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九了吧我记得?”余木夕挤眉弄眼,一脸暧昧。 任东点了点头:“嗯,差半个月就到二十九岁生日了。” “这么大把年纪,还是条单身狗,你丢不丢人啊?” 任东看着她那生动的表情,心里有些苦,但还是顺着她的暗示说:“是挺丢人的,这不正打算结束单身狗生涯么?” “啥时候啊?需要帮忙不?”余木夕连忙凑近了,手拍胸膛做保证,“专业助攻二十年,妥妥的,没商量!” 任东心里都抽抽了,但脸上还是一片平静,眼神温和,那些遗憾与痛楚,被他掩饰得很好。 “本来是打算在我生日那天来着,但是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任东苦笑,摊了摊手,借此抒发心里的憋闷。 “为什么呀?”余木夕急了,眼睛瞪得老大,“你得抓紧,不然都老了!” 老了…… 任东嘴角一抽:“余木夕女士,请问你没听说过‘男人四十一枝花’吗?” “嗯,喇叭花,还是开残了的喇叭花。”余木夕撇了撇嘴,“不是,为什么不行呀?” “她不是还在医院里躺着么?”任东瞪她一眼,她有这么着急把他推出去吗? 狠心的女人! 余木夕小脸一扬:“那怎么了?软组织挫伤而已,早就好了,至于脑震dàng,再养半个月,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你该表白表白,该求婚求婚,不耽误事儿。” …… 任东摆了摆手:“姑nǎinǎi,不管是表白,还是结婚,我才是主角好吗?你这叫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余木夕顿时无语了,缓了缓:“好吧,好吧,反正知道你俩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任东扬唇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遮住满目流光。 不好的,那个人不是她,他怎么会好呢?只是既然那个人不是她,那么,找谁将就一下,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无所谓了,全当替她了结一桩心事了。 “多多现在可以下床活动了,你要不要陪她出去转转?老这么憋在病房,当心憋坏了。” 任东这么一说,余木夕顿时坐不住了,抱着孩子就去找钱多多。许曼一路跟着,赔着笑脸问:“太太,咱们不回去吗?” “我要跟多多出去吃大餐,你自己回去吧。”余木夕摆了摆手,这会儿才三点钟,出去转一圈,正好赶上吃晚饭。 许曼脸一垮:“太太,总裁jiāo代了让早点回去的。” “是啊,你早点回去,我又没拦着你。”余木夕耸了耸肩,哼着儿歌哄着钱余,欢快地朝病房蹦。 不料,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居然坐着蔫头耷脑的温可人,听见余木夕的声音,立马抬头。她的眼圈青黑,眼睛肿得老高,余木夕只看了一眼,就绷不住笑了开来。 这个秦深,下手还真狠!那么美的可人儿,他硬是给揍成了国宝大熊猫! “余木夕,我有话要对你说。”温可人一只眼睛睁都睁不开,特别可笑,但她的气势却很足,语气很冷漠。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余木夕撇撇嘴,扭脸就要进病房。 温可人一把拉住她,冷声道:“我跟秦深发生关系了。” “所以呢?要负责找他去,我又没睡你。”余木夕一脸无所谓地扯着唇角冷笑拍开温可人的手,吹了两口气,一副沾染上污秽物的嫌弃表情。 温可人心里一拧,怒意油然而生。 这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她居然还嫌她脏?她明明才是婚礼上bào出床照不雅视频的臭婊砸! ☆、133 送上门找X 温可人迎视着余木夕不屑的目光,昂着头,端着一副高傲的姿态:“余木夕,想想你老公在我身上疯狂的样子,亲吻我的每一寸肌.肤,对我说动听的情话……你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他还让你像狗一样跪着被他艹,还shè了你一头一脸,胸口上全是他的子孙,还有,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听听你叫得多么销魂?” 温可人顿时变了脸色,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余木夕摊了摊手,叹口气,一脸无奈:“我当然知道啊,我今天看了一早上你的二十八岁初体验,还流了不少鼻血呢!” “你什么意思?”温可人越发慌乱,再次抓住余木夕的手。 余木夕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顿时,温可人像狗一样被撞得直往前耸的样子跃然屏幕。 “你!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温可人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眼神如针一般,锐利地瞪着余木夕。 “那会儿你都被秦深打晕了,当然是你的jiān夫发给我的咯!”余木夕好整以暇,收回手机,气定神闲地看着温可人,“从视频来看,你那jiān夫的身材一级棒,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哦!” 温可人目瞪口呆,心思还在刚才的视频画面上。 那个人猛一看很像秦深,但仔细看起来,似乎又有哪儿不一样,好像比秦深略微黑了那么一点。 “悄悄告诉你,秦深屁股蛋子上有块红印子,而跟你激情了俩小时的男人,并没有。”余木夕挑眉含笑,淡淡地吐出最震撼的字眼。 温可人颓然跌坐在长椅上,冷汗瞬间布满额头,哆嗦着嘴唇,喃喃低语:“不是他……难道真的不是他?” “废话!秦深要是想睡你,十年前就睡了,还能等到现在?你一不年轻貌美,二不经验丰富,你说秦深是不是脑子有病,会偷偷摸摸地去睡一个老处女?” 余木夕发誓,她真的不想这么尖酸刻薄,可谁让温可人太过不要脸呢?她真是不胜其烦了。 “好好想想你那个jiān夫是谁,我这边有视频证据,你拿着还能去讨个说法。”余木夕拍了拍温可人的肩膀,堆出一脸安慰的笑,“好歹秦深也算你半个娘家人,真要是碰上什么麻烦,他大概还会出手相助。但是你如果想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那还是趁早打消这个想法。你那么劲bào的视频都出来了,他怎么可能会要你?毕竟你那嘴都含过别的男人的那东西了,亲起来肯定很恶心。” 话糙理不糙,看过那么劲bào的视频之后,是个男人都不能做到毫无芥蒂,这么一来,不管怎么样,秦深都绝对不会要她。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恍惚了好一阵子,突然尖利地大叫:“不!你胡说!那个人就是秦深!昨天跟我发生关系的人,就是秦深!” …… 余木夕彻底无话可说,温可人这是铁了心要把屎盆子往秦深脑袋上扣,她还能说什么? 可秦深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捡别人用过的?更何况还是他本来就十分讨厌的狗皮膏yào? 余木夕摇了摇脑袋,唉声叹气,越过温可人就往病房里走。那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反正是懒得跟她多说了。 温可人要揪着余木夕继续掰扯,许曼很给力地拦住了,那语气,那眼神,十足十的就是秦深的翻版:“温小姐,请你自重,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事情真要是闹大了,恐怕最丢脸的还是你。到时候全国人民都会希望有你这么个大美女下海,给他们提供更多精彩作品的。” 这话直接把温可人放在艾薇女艺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把她打懵逼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突然失控了,捂着脸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钱多多早就听见余木夕的声音了,憋了一肚子疑问,余木夕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钱多多听得既愤怒又快意,摩拳擦掌的就想去跟温可人干一仗。 “祖宗!别闹了,你那脑袋不疼了?”余木夕索xìng把钱余塞进她怀里,“走,我们出去吃午饭去。” 钱多多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连连叫好。许曼仍旧亦步亦趋地跟着,尽职尽责地担任司机外加人.ròu摄像头。 温可人跑回病房之后,趴在床上大哭一通,哭得差点闭过气去。哭完了,洗把脸,她才有心思去考虑当天的事情。 现在看来,秦深当天是真的没有进过酒店,那么视频就有问题。既然秦深没来过,监控又没拍到别人,那么,昨天下午睡了她的人,十有八九是江寒越,就算不是他,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她冷静下来,理出头绪,决定去找江寒越算账。 一路杀回江城一号,温可人第一时间去物业处调查江寒越,可根据物业的记录,江城一号根本就没有江寒越这号人物。她又去调监控,从监控里找到江寒越所住的楼层之后,她就一刻不停地找了过去。 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懒洋洋地过来开,江寒越顶着睡成鸡窝的头发,披着松散的睡衣,睡眼惺忪,看见温可人,挑了挑眉,问道:“温可人,你怎么来了?” 温可人克制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昨天你把我送进客房之后,对我做了什么?” 江寒越打个哈欠,语气慵懒:“我走了呀,不然呢?” 温可人死死地瞪着他:“你什么时候走的?” “把你放到床上我就走了啊。”江寒越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江寒越不承认,温可人也没办法,她总不能直接说她被人上了,还拍了那种视频吧? 江寒越一手放在脖子后面,扶着脖子转了转脑袋,漫不经心地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睡觉了。” 温可人本来都打算回去了,可是突然被江寒越散开的衣襟边缘一块痕迹吸引了目光,她抖着手把他的衣襟拉得更开,果不其然,一块已经发紫的吻痕旁边,静静地卧着一块小小的被咬破皮的痕迹,正跟视频里的男主角对应上。 温可人顿时火气上头,用力一巴掌甩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你毁了我!我杀了你!” 江寒越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温可人的手腕,用力一拽,温可人就不由自主地冲了进来。江寒越厌恶地扫她一眼,皱起眉头,邪佞地笑了。 “不自量力!” “放开我!”温可人大叫。 “放开你?你都自动送上门了,我要是就这么放开你,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江寒越咧了咧嘴,一口亮闪闪的白牙森森然闪着莹润的光,“江四爷的虎须,可不是人人都能捋的!” 他把温可人推倒在门边的置物架上,让她趴伏在上面,一手扯下睡裤,一手撩起她的裙子,一点儿前奏都没有,就那么大喇喇地冲了进去。 “啊”温可人痛得眉头紧蹙,身子猛然打了个哆嗦,冷汗倏地出来了,绷着脸惨叫出声。 江寒越也被那紧致感逼得低低呻.吟一声,随后掐着她的腰,横冲直撞,不遗余力。 温可人还没湿润,干涩得厉害,被他强硬地贯穿,痛得整个人都抽了,身下不自觉地用力收缩,想把强行入侵私.密领地的异物挤压出去,但她身体本能的反应,反而给了江寒越更加舒爽的感觉。 江寒越额头的青筋都bào出来了,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嘶吼,用力一巴掌扇在温可人臀部,凶狠地低吼:“放松点!你想夹断老子啊?” 温可人怎么也没想到,笑起来温暖明朗的江寒越,居然会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看错人了。 江寒越懒得跟她多废话,将她娇嫩的身子吃了个够,餍足地把子孙喷洒在她布满掌印的臀部,然后扯回睡裤,自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温可人腿一软,颓然滑落在地,一个多小时的折磨,她嗓子都哭哑了,眼泪早就流干了,呆呆地趴在地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整个人都失神了。 江寒越抽完烟,自顾自去浴室冲洗,等他围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来时,温可人还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就跟一具冰冷的尸体似的。 ☆、134 好好招呼那个贱人 江寒越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但想到老七,他硬是把厌恶压下去,缓步走向温可人,不带一丝怜惜地踢了踢她的胸口:“还在这儿趴着呢?” 温可人毫无聚焦的眸子顺着身子转过去,落在江寒越脸上,呆滞地盯着很久,才渐渐聚焦。 “为什么?”温可人嘶声问,拼尽全力的嘶吼,却只不过发出短促的颤音。 江寒越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什么为什么?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喝醉酒了做点成年人之间经常做的小游戏,不是很正常吗?” 成年人之间经常做的小游戏? 温可人差点一口气上不过来,当场闷过去。她死死地咬着牙关,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江寒越摊了摊手:“不不不,这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好心送你去客房休息,是你自己拉住我,一口一个哥,拼了命地撕扯我的衣服,往我身上贴。我是正常男人,又喝了不少酒,经不住挑逗,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江寒越一脸无辜,温可人更是气得半死,她狠狠地攥着拳头,想捶死江寒越,却没那个力气,只能愤愤然捶地:“你这个混蛋!畜生!你毁了我!” “有B不艹,大逆不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道什么叫自重自爱!”江寒越挑了挑眉,一把抓住温可人的头发,毫不怜惜地把她往客厅拖。 温可人痛得直掉泪,感觉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江寒越却笑得越发yīn冷,眸子里燃着变.态的满足。温可人只能抓住他的手,借此减缓头上的剧痛。 江寒越把温可人拖到客厅,随意一丢,拿遥控器对着墙壁按了几下,顿时,一道光束打在墙壁上,激烈的男欢女爱声布满整间客厅。 画面上,温可人热情地扒扯自己的衣服,然后扒扯江寒越的衣服,还俯下脑袋给他吞.吐那东西,跨坐在他腰上疯狂地起伏,像狗一样跪趴着承接他蛮横的冲撞。 “哥……我好爱你……要我……要我……” “给你……什么都给你……命都给你……” “哥……轻点……痛……好痛……” 女人又疼又爽,声音都扭曲了,一张脸上写满了大写加粗的yù仙yù死,那腰扭得跟蛇似的,腿夹得特别紧,疯狂地亲吻啃咬身上的男人。 江寒越冷笑不已,讽刺地看着温可人:“喏,你自己看吧,是我毁了你,还是你自动投怀送抱?你要是觉得被侮辱了,大可以去告我,不过根据视频来看,就算有人被侮辱,那也是我被侮辱。” “你!”温可人两眼喷火地瞪着江寒越,撕心裂肺地哭吼,“关掉!快点关掉!我不要看!不要听!不要!” 江寒越撇了撇嘴,冷漠地摇头:“为什么要关掉?”他一把揪住温可人的头发,强迫她看向画面,“看清楚,你是怎么主动扑倒我,怎么在我身下发骚的!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有脸来找我晦气?我江四爷的J8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 他眼里的凶光吓得温可人心胆俱裂,哭都不敢哭出声了,哆嗦着嘴唇,恐惧地闭着眼睛,像个鸵鸟一般无助地逃避。 江寒越抓着头发把温可人拖进卫生间,丢下一句冷漠的话:“洗干净!这么脏,老子可没胃口!” 温可人放声大哭,破罐子破摔地厮打江寒越:“畜生!你杀了我吧!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杀了你?有那么便宜?”江寒越冷笑,这个恶dú的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他直接抓过喷头,打开冷水往温可人身上淋,九月底的天气,傍晚的水温已经很低了,刚一冲上去,温可人就打起了哆嗦。 没冲两分钟,她就哭叫着求饶了:“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放了我!求求你!” “放了你?”江寒越眯着眼睛狞笑,“你是想找你那个心上人求助呢?还是想找你老子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温可人浑身一颤,他知道她的背景!脑子突然闪过一道光,他故意把秦深弄进视频,难道说,他的目标是秦深? “我不会找任何人帮忙,这件事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谁都不会知道的!”温可人连忙保证。 江寒越不屑地冷笑:“你爱找谁找谁,老子还能怕了你不成?不过嘛,既然你来了,那就先别急着走,等老子玩够了再说。” 温可人顿时如坠冰窟,这个恶魔,他到底还想怎样? “自己老老实实洗干净了,要是二十分钟没收拾好,别怪我把视频放上网,让你一pào而红!”江寒越突然凑近她,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我在日本有一家影视公司,专门zuò ài情动作片,你要是乖乖的,我还可以考虑玩腻了放了你,你要是敢有那么一丝丝不顺我意,我就让你红遍全世界!” 温可人彻底不敢动了,气都不敢喘了,眼里流露出深浓的恐惧。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 江寒越出了卫生间,又给老七发了一段视频,还带了一条语音信息:“老七,哥为了你,一次又一次牺牲色.相,出卖.ròu.体,以后你有了孩子,不认我当干爹,老子弄死你!” 很快,老七回复了一条语音信息:“四哥,我就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总之,兄弟这条命是你救的,这辈子四哥但凡有什么差遣,上刀山下火海,兄弟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带把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江寒越叹口气,“老实说,那个老女人虽然艹起来挺舒服,但一点情趣都没有,玩了两次,我就腻歪了,真懒得动她了。” “那就赏给兄弟们好了,不用委屈自己。” 江寒越发了个“OK”的表情:“行了,哥再去吃一口去,吃饱喝足,就让那女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江寒越一回头,就见温可人正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他邪笑着走上去,咧着一口白牙问:“都听见了?” 温可人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抱着江寒越的大腿哭求:“不要!江先生,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江寒越满意地挑眉,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打量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片刻,啧啧连声:“别说,还真挺美,真要是这么快就把你赏给底下人,我还真有点不忍心。” “求求你!不要!不要把我送给别人!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可以!”温可人根本不敢想象一群臭男人轮自己的画面,她宁可被江寒越用尽各种姿势贯穿,也绝不能让自己被轮。 江寒越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岔开双腿:“贱人,还不过来给老子含住!” 温可人腿软得站不起来,只能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江寒越在她爬行的时候,打了个电话:“金子,你带几个弟兄过来一趟,就在门外守着,如果听到什么动静,就直接进来。” 温可人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耽搁,乖顺地解开浴巾,低头含住江寒越的昂扬,用尽一切方法吸.吮.舔.弄,啧啧有声。好几次他顶到她喉咙深处,她想吐,但却不敢,硬生生压下去,最后他在她嘴里出了一次,她也不敢吐,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 “嗯?”江寒越从鼻子里冷锐地哼了一声,温可人连忙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咽下去了,但一咽下去,她就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秽物溅了江寒越满脚。 江寒越顿时暴跳如雷,骂了一声“臭婊.子”,劈手两个打耳光,打得温可人脑子里一阵嗡鸣,嘴角鲜血直流。 他黑着脸过去开了门,门外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四爷。” “好好招呼那个贱人。”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去卫生间清洗。 温可人看着几个狞笑着走来的男人,惊恐地撑着地板后退,男人们目露凶光,就像饿狼一样围了上来,你一把他一把地在她身上乱摸。 她尖叫着挣扎踢打,咬住伸过来的一只毛茸茸的手,那男人顿时怒了,劈手一巴掌,抓住她的头发就把她拖到旁边干净的空地上,掰开两腿就冲了进去。 …… ☆、135 捉jiān在桌 江寒越洗完澡就出去了,屋子里那些乌烟瘴气的场面,他懒得看。 他开着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市区,进了一家火锅店。站在一楼大厅扫视一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脑子里是不是有坑,明明那么有钱,不去吃高档大餐,反而来吃便宜的火锅。吃火锅也就算了,还非要在大厅里吃,油烟气那么重,人声那么嘈杂,一点都不会享受! 找了半天,他才从黑压压的人头中勉强认出余木夕和钱多多,撇着嘴走过去,周边的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她们那一桌只有两大一小,相对来说比较空。 “嗨,二位美女,方便拼个桌吗?”江寒越扬起一副温暖的笑脸。 钱多多皱了皱眉,“扑哧”一声笑了:“帅哥,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吃火锅哪有拼桌的?” 江寒越略微尴尬地挠了挠头,呵呵一笑:“这样啊?我刚从国外回来,不太清楚哎,不好意思啊。” 钱多多摆了摆手,不耐烦搭理他,夹起一个牛ròu卷丢进锅里涮。 余木夕只淡淡地扫了江寒越一眼,并没有在意,见钱多多又在那儿烫ròu了,她顿时不乐意了。 “大姐,做人要厚道!你让我替你抱着儿子,你在那儿胡吃海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钱多多冲她皱了皱鼻子:“还说呢,你儿子你不养,非要让我养,我还没跟你诉苦呢!” 余木夕眼睁睁地看着她烫了一大堆ròu,大快朵颐,一脸哀怨地瞪着她,愤愤然鼓起双颊:“你这样会被打死的!我告诉你!” 江寒越饶有兴趣地看着斗嘴的两人,目光在钱余的小脸上一扫而过:“二位带着那么小的宝宝吃火锅,宝宝能受得了吗?” 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钱多多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家伙睡着了,不碍事。”她抬眼看看孤零零站着,眼巴巴盯着火锅的江寒越,难得的大发善心,“哎,你一个人来吃火锅啊?” 江寒越眉眼低垂,悻悻地应了一声:“我刚回国,在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只能一个人来吃了。” “一个人吃火锅啊,据说孤独等级bào表了哎!”钱多多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吧。” 江寒越惊喜地看着钱多多,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吗?” 余木夕直接叫来服务员,换了一个四宫格的锅底,先让江寒越选了他要吃的锅底,然后她跟钱多多承包了剩下的三个。 虽然能接受跟陌生人拼桌,但她跟钱多多二十年的感情,吃火锅从来不用公筷,直接上手抢,可是跟陌生人一起吃,还是要讲究点个人卫生的。 江寒越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眼角余光将坐在他斜对面的余木夕纳入视线范围,饶有兴致地打量。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没跟他说过一个字,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专注于热腾腾的火锅,好像他一个英俊帅气的大活人比不上一盘ròu片似的。 “小夕,等下我们吃完火锅去干吗?”钱多多一脸兴奋地问。 “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回家。”余木夕一边烫菜一边回答,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不要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去看电影,去逛街,去唱K,去喝酒,好不好?” “你头不疼了?”余木夕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话。 钱多多顿时怂了,脑震dàng哪有那么快好?她现在还头晕耳鸣呢。 “哦,那就回去好了。” 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一下子就把余木夕逗乐了,余木夕横她一眼,没好气地笑骂:“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等会儿去开间房,虽然不能唱歌喝酒,但是躺在床上看电影还是可以的。” “好啊!好啊!”钱多多是真怕了那个充斥着消dú水气味的病房了,满眼的白,特别压抑。 江寒越将余木夕的忍俊不禁尽收眼底,她一笑,他突然就怔住了。 这个女人端着脸的时候,挺高贵冷艳的,可她一笑,他突然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江寒越有点呆,筷子不知不觉伸到钱多多面前的格子里了。钱多多一点面子都没给,“啪”的一筷子敲上去:“帅哥,想什么呢?” 江寒越猛然回神,尴尬地笑笑:“不要意思,刚才在想一点事情,走神了。” 钱多多冲他皱了皱鼻子,将烫好的ròu片倒进余木夕的骨碟里,又给她倒了一杯饮料。 吃着火锅,气氛正好,猛听得一声很不爽的低吼:“余木夕!你今天玩得挺开心啊!” 余木夕回头一看,秦深居然悄没声地站在她身后,黑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你怎么来了?”她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一天的好心情,都让温可人给破坏殆尽了,好不容易出来跟钱多多放松一下,这货又跟个狗皮膏yào似的黏上来了。 “他是谁?”秦深扬了扬下巴,比余木夕还不爽,他老婆这是怎么回事?一眼没看见,就能跟男人一起吃火锅? “我不认识啊。”余木夕一脸无辜地摇头,“一个拼桌的食客而已。” 江寒越对于“而已”俩字,有那么点子不舒服。但余木夕说的也没错,他本来就是打着拼桌的旗号赖在这里的,于是朝秦深笑了笑,点了点头。 秦深视而不见,一把拉住余木夕:“走,跟我回家。” 余木夕坐着没动,皱眉冷声:“干嘛?饭还不让人吃完了是不是?” 秦深顿时软了,厚着脸皮坐在她边上:“那好吧,那就吃完回去,刚好我也没吃呢。” 他直接拿过余木夕手里的筷子,把她骨碟里的ròu全都塞进自己嘴里,扬声叫道:“服务员,再拿副餐具来。” 钱多多整个人都僵硬了,又恨又怕,浑身发抖,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余木夕直接无视这个丢人现眼的男人,自顾自吃菜,吃饱喝足之后,冷着脸对秦深说:“我今天要陪多多,晚上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好了。” “嗯?”秦深打从鼻孔里挤出一记上扬的冷哼,眯着眼睛语带威胁,“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晚不回家。”余木夕面不改色,看看秦深那一脸哀怨,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绷不住笑了,“好吧,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我们隔壁开一间房,都不回去了。” 这个折中的办法,秦深还比较能接受,拉长了脸点了点头,就这么不愉快地决定了。 散桌的时候,江寒越主动买了单,温和地笑着道别:“谢谢二位美女,今天的晚餐很愉快,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钱多多冲他摆了摆手:“有人买单的话,再见面的机会当然是多多益善咯!” 江寒越哈哈大笑,眼角余光瞟向余木夕,却见那女人又恢复了高冷的姿态,眼帘微垂,自顾自逗着孩子。 钱多多虽然不想回医院,但要她跟秦深住隔壁,她宁可睡大马路,江寒越一走,她就抱着孩子告了辞,余木夕要送她,她都没让,自个儿打车走了。 余木夕又气又无奈,瞪秦深一眼,秦深反而打横抱起她,直接塞进车里,低头亲了一记,不怀好意地笑:“老婆,咱们也该回家了,你听,床在召唤我们呢!” 秦深的车刚开进江城一号,江寒越就跟着进来了,路过秦深所在的那一栋楼时,冷笑着瞥了一眼。 江寒越回到家,客厅里的战事正激烈,七个男人已经上过来一遍了,四个人在地上坐着休息,一个人掐着温可人的脸颊,在她嘴里凶猛地进出,一个人在地上躺着,温可人在他身上趴着,他的巨物正在温可人的私.密处疯狂顶弄。 而温可人的身后,一个壮得像头熊的秃头男人正双手掰着她的臀部,在她后庭处肆意蹂躏。 温可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里无意识哼哼着,身子随着男人们的顶弄上下前后地耸动,那情形,简直令人不忍目睹。 江寒越进书房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多张,各个角度的都有,还给她的脸部来了张特写。 …… 足足七个男人,折腾了整整一夜,温可人的嘴巴、身下的前后门都红肿破裂,渗着血,她身上到处都是男人们留下的脏污。 天快亮的时候,温可人被男人们用床单包裹住抬上车,然后把车开进郊区一个废弃的水泥厂里,像扔破麻袋一样往地上一扔,扬长而去。 她呆呆地躺在地上,意识朦胧,出气多进气少。 这一刻,她恨不得亲手宰了这八个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的人! ☆、136 哥,救我! 温可人在地上躺了很久,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挣扎着走出去,很久之后才碰见一个骑摩托车的中年男人,央求人家借她手机用一下。 男人盯着温可人裹着床单的身体,眼里燃着熊熊yù.火,舔了舔嘴唇,提出让他爽一下,他才肯借。 荒郊野外的,碰到一个人不容易,如果不答应,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救。温可人咬了咬牙,含泪答应了。 又是一通凌辱,男人满足地提起裤子,帮她按好了电话号码,拨出去,只让她说了一句“来XX地接我”,就骑上摩托车跑了。 温可人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光.luǒ的身子上满是男人们留下的痕迹,不堪入目。 昨天上午她还是清纯的处子之身,短短一天时间,她就经历了九个男人。 哭了一通,她咬着牙站起来,捡起脏污的床单裹住身子,坐在路边等人来接。 很快,她的司机王林来了,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就要报警。 温可人连忙拦住了,那些人拍了她的视频和照片,只要她报警,她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王林叹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把她扶上车,开着车回了酒店,先回房拿了衣服,让温可人换上,稍微收拾一下,然后才扶着她上楼。 温可人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用冷水拼命冲淋。她的身子太脏太恶心,从内到外满是男人们留下的污秽东西,她用力搓洗,皮都快搓掉了,还是没能减轻一点点厌弃感。 江寒越! 她将这三个字深深地刻进心底,她对自己说,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会让江寒越好过! 温可人抬头挺胸地走出浴室,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锋锐如刀,以前用来做掩饰的乖顺柔弱通通消失不见了。 什么秦深,什么爱情,什么都是浮云。 只有仇恨,才是她应该刻进骨髓里的! 她立刻吩咐下去,查探江寒越的信息,她要报复,狠狠地报复!她要把江寒越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可是温可人怎么也没想到,她用尽手段,却打探不到江寒越一丝一毫信息,除了知道他叫江寒越,暂时住在江城一号,车牌号是678之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如果一个人的信息是一片空白,那么,他一定是一个强大到不可想象的人。 温可人立即意识到,她一个人绝对不是江寒越的对手,她必须寻求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于是,早晨秦深和余木夕去上班,一开门就看见温可人正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打哆嗦。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仰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秦深和余木夕,哑着嗓子哭叫:“哥,嫂子,救救我!” 秦深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吼:“温可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那天跟你滚床单的人不是我,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别妄想赖上我!” 温可人泣不成声,摇着头无助地说:“我知道不是你,但是哥,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秦深眉头一挑,疑惑地看向余木夕,余木夕摊了摊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天不见,温可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应该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秦深虽然不待见温可人,但只要她不赖着她,他也不至于见死不救,见她哭得那么惨,冷声说:“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温可人抹抹眼泪,抽抽搭搭地跟着进去,扑通一声跪下了:“哥,嫂子,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那天的男人不是哥,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她如果无理取闹,秦深和余木夕还能理直气壮地赶人,可她这么又是哭又是跪的,还一口一个“救救我”,他俩还真不好太过冷硬了。 余木夕拉起温可人,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喝口水,慢慢说。” 温可人含泪向余木夕道了谢,眼泪掉得越发汹涌,抽抽搭搭好一阵子,才哭着说:“我……我被人糟蹋了……” 虽然明知道温可人被人欺负了,可听她亲口说出来,余木夕的心还是禁不住“咯噔”一下。 她的初次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秦深强行夺走的,同为女人,她能理解被强女干的痛苦,那简直比死还要恐怖。 “他们……他们对我……哥,我真的好想去死啊!可是我不敢,他们拍了我的视频和照片,我就算是死,都死不瞑目!” 余木夕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鸡皮疙瘩窜了一身,汗毛都站起来了他们!温可人被轮了! 如果说被强女干堪比死亡,那被轮就是生不如死! “哥,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温可人哭着哭着就又跪下了,抓着秦深的裤管,哭得快要闭过气去。 是个人听到这种事,都会义愤填膺,更何况秦深虽然讨厌温可人粘着他,但她毕竟不离不弃地照顾他两年,他还是很承她情的。 秦深皱眉问道:“知道是谁吗?” 温可人拿出手机,打开监控视频,画面里,江寒越扶着温可人进了客房,几分钟后,他就出来了。 仔细看了好几遍之后,余木夕倏地瞪大眼睛,捂着嘴巴尖叫出声:“是他!” “你认识他?”温可人的眼睛倏地眯起,警惕地看着她。 余木夕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定了定神,才颤声说:“昨天我跟多多吃火锅,那个人过来跟我们拼桌。他说他刚从国外回来,没有朋友,多多就让他坐下了。” 温可人心里腾起一阵冲天的恨意,但仔细打量余木夕的神色,确定她的的确确跟江寒越没关系,才哽咽着接着往下说:“他叫江寒越,就住在江城一号,那天我从这里出去,坐在路边哭,他开车经过,捎带我一程,把我送到小区门口。第二天我又碰到他了,我心情不好,就跟他一起走走,吃了顿饭,然后我就喝多了,就出了那样的事。” “那天秦深真的不在江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视频中呢?”余木夕有些奇怪,“难道是江寒越动了手脚,故意要你以为是秦深?” 温可人点了点头:“后来我想明白了,就去找他问清楚,没想到他……他不但对我……他还……还找了好几个人把我……” 温可人说着说着又哭了,她知道自己脏得很,很自觉地没往秦深身上蹭,自个儿扒着沙发靠背嚎啕大哭。 余木夕十分不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半天,等她平静了些,余木夕才提议:“既然知道是谁,那就报警吧,这么恶劣,够qiāng毙了。” 温可人惊恐地摇头:“不!不可以!他们有我的照片和视频,一旦报警,我这辈子就全完了!” 余木夕叹口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地看着秦深。 秦深想了想,沉着脸yīn森森地说:“你是温家的大小姐,又是秦家的干女儿,那个人既然有胆子动你,还往我头上栽赃,就别怪我秦深不客气!” 温可人之所以来找秦深,就是笃定了秦深会出手,现在得到他的承诺,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含泪说:“谢谢哥,等到这件事处理好,我就彻底从你和嫂子面前消失,再也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可谁也没想到,秦深这边还没动手,江寒越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一夜之间,温可人被轮的视频传遍网络,数以亿计的点击下载量,就连外网都有,全世界都知道她被人轮了。 ☆、137 找江寒越理论 “8P门”一跃成为头条,传得沸沸扬扬,秦深刚进零度大门,就听见有员工在那儿议论,他一走过去,大家都不吱声了。 “总裁,网上……突然传开了温小姐的……的视频……挺、挺劲bào。”许曼支支吾吾,硬着头皮上前解释。 秦深太阳穴一突。 昨天晚上温可人过去哭诉,他本来打算今天再来调查江寒越这个人,没想到昨晚人家就主动攻击,把事态扩大了。 “立即删除源文件,尽全力压下去这件事!”秦深头大地捏了捏额角。 自己强女干,找人轮女干还不够,还要把温可人的视频传遍网络,这个江寒越,到底跟温可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败坏她? 因为事态严重,许曼直接通知总公司那边的技术团队,全力以赴压下温可人事件。 可视频传播得实在是太广了,只靠删除根本没用,团队只能花费大量时间与财力来开发木马,可是没等到木马研究出来,网上又bào出了跟温可人狂嗨的男主角是秦深一事。 一时之间,举国哗然。 秦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给秦深,把他从头发梢到脚后跟臭骂了一顿,还给温家施压,让温可人出面澄清男主角一事。 温可人这会儿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全世界都知道她的丑事,她都快被逼得跳楼了,哪有那个勇气站出来还秦深清白 秦氏的名声受到了冲击,秦深的两个叔叔也受到了牵连,被上级部门一通好训,下了死命令,立即解决这件事。 秦深不得不亲自找到江寒越,江寒越倒是挺有种,就在家里坐着等秦深。 余木夕怕秦深一言不合就犯病,不得不跟着去,为防万一,她找老爷子求助,给她弄了不少人做后盾,万一打起来了,起码自己不吃亏。 “你是……秦先生?”江寒越笑得十分温和,眯着眼睛冲余木夕摇了摇手,“嗨!又见面了,你叫小夕,对吧?” 余木夕干笑:“帅哥,这次见面不大愉快啊!” “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江寒越将两人让进客厅,佣人泡了茶端来,他礼貌地请两人喝茶。 秦深和余木夕当然不会嫌命长,去喝江寒越的茶。江寒越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我跟那位温可人小姐,的的确确有过一次……嗯……相当愉快的经历,不过后续有点不美好。”江寒越抿口茶,遗憾地叹了口气,“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出来玩,都寻到开心了,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 余木夕一怔,直觉这事儿不太可能,温可人对秦深痴心一片,绝对不会主动去约火包。 “视频不是我发的,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则视频。”江寒越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刚从国外回来,对于成年男女之间的游戏,看得比较开,温可人也不像是多么传统保守的女人,挺能玩的,两人一起约了个饭,喝多了,自然而然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余木夕和秦深对视一眼,对于这个说法,两人都持保留意见。 “那天她很伤心,一直在哭,前一天晚上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在哭。男人嘛,对于梨花带雨的泪美人儿总归是有那么几分怜惜的。我这个人虽然风流,但绝不下流,没存心占她便宜。只是后来她喝了很多酒,投怀送抱,我是正常男人,所以……” 江寒越暧昧地笑笑:“秦先生也是男人,这一点,秦先生想必是能理解的。” 秦深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他怎么就能理解随随便便跟陌生女人滚床单了?他是有老婆的好男人! 余木夕有些憋不住了,脱口质问:“好吧,就算你跟可人你们两个发生关系是酒后乱xìng,可是监控视频里为什么会有我老公出现?我老公那天根本就不在江城!” 江寒越闻言,一脸震惊:“什么?监控视频里居然有秦先生?明明是我和温可人在客房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什么时候变成3P了?” 秦深冷眉冷眼地看着江寒越,一言不发。 余木夕扫了一眼秦深,冷笑道:“江先生,我只想知道,既然是你在客房待了两小时,为什么监控上变成我老公在客房里待了两小时?温可人甚至还跑上门来要求我老公负责!” 江寒越摊了摊手:“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视频。我说过了,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有视频这回事。至于监控中为什么会出现秦先生的身影,这个就要问温可人了。” 温可人哪儿还敢来江寒越这儿?尽管有秦深给她撑腰,她还是吓破了胆,现在她人不在,更是完全由得江寒越发挥。 “不过我想,既然温可人会偷偷拍下视频,那么在监控上动手脚,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然后拿着这些证据找秦先生负责,如果真的能成功,那她可就赚大发了。”江寒越皱着眉头,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冒昧地问一句,温可人是不是很仰慕秦先生,或者跟小夕小姐有过节,所以想破坏你们的婚姻?” 嚯!这句话揣测的,可真够有模有样了!温可人不单单爱慕秦深,她掌掴余木夕,因为秦深结扎、患双向障碍,简直恨死余木夕了。 秦深跟余木夕一开始的怒气冲冲,渐渐有了平静下来的趋势。 江寒越继续说:“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发现视频的,才知道原来我居然成了当前最热门的艳.照门男主,不过奇怪的是,网上居然bào出男主是秦先生,我就猜想,秦先生一定不愿意当冤大头,一定会来找我。” 余木夕有些迷惑了,想了想,问道:“前天我收到一则视频,就是你跟温可人的那则,那是你发给我的吗?” “我说了呀,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视频这一回事。”江寒越一脸无辜,“没有固定伴侣的成年男女,相互之间临时解决一下需求很正常,但是偷拍视频,这种行为实在是恶劣,更何况还是拿着视频去害人?” 他的笑容实在是太温和,眼神实在是太诚恳,由不得人不信服。 “那轮X呢?”一想到视频里的凄惨画面,余木夕就忍不住义愤填膺,不管温可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做了什么事,那样对一个女孩子,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江寒越摇头:“我怎么知道?我跟她只是玩了一场419,难道还能管着她以后的行为吗?也许她玩大了,也许她得罪人了,也许她只是路上遇见了一群流氓,这谁又能知道呢?” “秦先生如果不信,尽管去查,或者叫温可人来跟我当面对质也行。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可以报警,我配合一切调查。”江寒越笑得无所畏惧,“毕竟约火包不犯法,而被偷拍传上网,我还可以得到一大笔补偿。” 余木夕看了看秦深,递给他一个眼神。秦深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样,两个人的说法出入太大,他也不知道该信谁。 “如果我是温可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上门找秦先生负责,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索xìng一损俱损了,秦先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丢不起这个人,如果没办法证明自身清白的话,恐怕最后还是会不得不妥协。” 这话简直说到秦深心坎里了,将他的处境分析得十分透彻。 “秦先生,凡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希望您能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别让我睡了人家女孩子,还成为败坏人家名声的罪魁祸首。” 秦深拉着余木夕,起身告辞。 出来江寒越家门,余木夕皱眉问道:“秦深,你怎么看?” ☆、138 报应不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秦深一脸凝重:“半信半不信吧,不过不管是不是江寒越做的,我们既然找过江寒越了,想必接下来他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那如果有呢?”余木夕追问。 秦深叹口气,眼神有些遗憾:“如果有,那大约就是温可人做的了,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那就索xìng来个鱼死网破。” “破个毛线!破她的人是江寒越,关你屁事?” 秦深苦笑:“我估计,温可人未必不知道那天的人不是我,但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拿着视频硬赖到我头上,我也没办法,不论真假,那毕竟是硬xìng证据。她真要是拿出来闹,恐怕家里还是会选择让我息事宁人。” …… 余木夕耸了耸肩,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 回到家,温可人在沙发上蜷缩着,见两人进来,哭哭啼啼地问怎么样了。 秦深一言不发,余木夕脸色为难,半晌,叹口气,黯然道:“已经在想办法了。” 温可人眼神闪了闪,想办法,那就是没办法咯? 余木夕怀着孕,容易疲累,又被这些糟心事搞得心情郁闷,便上楼去休息。秦深连忙跟上,也没顾得安慰温可人一句。 谁料,一觉睡醒,网上又出扒皮贴了,把秦深进出酒店那一段视频也放上了,还有温可人在秦深患病期间不离不弃地照顾,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总之,这彻底成了一个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 这下,余木夕跟秦深立马相信了江寒越的话,这根本就是温可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酒后乱xìng和被轮多半不是她自愿,可后续发展却是她一手促成的,目的是为了借助舆论的压力逼迫秦深就范。 当然也有人同情秦深,被一个“阅人”众多的女人缠上了,脑袋上绿得能养牲口。 秦深气得不行,直接把温可人赶了出去,通过秦氏以及零度发出官方声明,视频里的男人不是秦深,并且出示了当天秦深身在Z市视察地段、约见官员谈项目的照片,以及当地一些小众媒体的报道情况。 秦深本来是为了维护义妹而先行调查,现在查出真相,发现是被温可人设计了,立刻跟她划清界限,但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报复手段,只是澄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然后请求广大媒体、人民群众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并且宣布他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请大家别影响她的心情。 舆论再次转向,秦深成了保护受辱妹妹的好哥哥,只是这个哥哥比较悲催,被妹妹坑了一把,但也因此,博得了广大吃瓜群众的好感,先前受的那点子负面影响,一下子就转变过来,反而因为哥哥力bào棚,增加了不少好感度。 温可人一时之间,成为一滩烂泥,被人踩到了脚底下,而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重磅zhà弹bàozhà了! 一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嫩模出面,揭发了两年前余木夕跟钱越所谓滚床单的事情。 那是温可人找到她,让她穿上跟余木夕相同的裙子,在脖子上画上相同形状、颜色的印迹,跟被下了yào的钱越颠鸾倒凤,拍了不露脸的视频,在余木夕和秦深的婚礼当天,视频被曝光,余木夕差点因此被秦深活活弄死。 那嫩模仍旧是背面出境,挽着当年一样的头发,画着当年一样的印迹,声音也跟余木夕的特别像。如果不是秦深无时无刻不盯着余木夕,他都要怀疑那视频里的女人就是她了。 秦深当时就zhà了,恨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地要去弄死温可人。余木夕连忙拦住了,反正到了现在,温可人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根本不需要秦深下手,精神和舆论的双重折磨,足够她崩溃了。 嫩模的声明出来之后,只隔了半天时间,有个小伙子也出面了,讲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余木夕出来包间之后,立刻被他扶走了,去天台吹了半个多小时风醒酒,他亲自把余木夕送上的出租车。 他承认是温可人给了他钱,让他在门口守着的,他本来是想把余木夕带进客房,促成她跟钱越真刀实qiāng地干一场,但余木夕既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又没喝下了yào的酒,他不敢冒险,向温可人汇报之后,温可人指使他把余木夕带走,拖延一段时间,让假的余木夕跟钱越发生关系,一样能拿到“证据”。 两人的说法都是良心上过不去,一直受着谴责,直到主谋树倒猢狲散,他们才敢站出来说明真相,虽说不能改变什么,只求能够心安。 有了当事人的说辞,又刚好跟余木夕当年的话对上号,秦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对于温可人,他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一把掐死她都觉得太便宜她了。 秦深失去了孩子,得了精神病,整个秦家上下为此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知道是温可人的设计,没得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短短一个星期,温氏就撑不下去了,濒临破产,温可人她爸亲自跑到A市,就差给老爷子跪下了,老爷子却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就连姜蓉都不再护着这个干女儿。 温可人她爸又来求秦深,秦深直接把他打了个半死,反正精神病人杀人都不犯法,他没必要留面子。 温氏彻底垮台,上至老总,下至高管,但凡是跟温家沾亲带故的,都受到了秦家怒火的波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收拾了,蹲大牢的蹲大牢,自杀的自杀,死伤惨重。 唯独一个温可人,秦深留了她一命。她既然喜欢拍视频,那他就让她拍个够,直接送去日本,包装成专业的艾薇女.优,专拍S.M、轮X、强X系列的重口味小电影。 大约一个月后,温可人不堪折磨,上吊自杀了。 大仇得报,秦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他怕吓着余木夕,什么都没敢告诉她,只是在她的胎相平稳,确定宝宝没问题之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温可人自杀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她死了,我的孩子就能活过来了?”余木夕撇撇嘴,对于温可人,她实在是同情不起来,那可是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 秦深闻言,有些黯然,扶着余木夕小心翼翼地坐下,温言宽慰:“好了,事情现在总算是水落石出,彻底落幕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安心养胎,等着迎接宝宝吧。” 余木夕的肚子已经六个月大了,挺得老大,她的人也胖了一大圈,小脸ròu呼呼的,十根手指白生生圆嘟嘟,就跟新笋似的。 秦深把玩着她的手,眯着眼睛一脸向往:“木木,你说,咱们的孩子以后长得会像谁多一点?” “不是做了四维彩超吗?”余木夕懒洋洋地窝在床上,“不都看见长啥样了么?” “那能一样么?”秦深脸一沉,对于余木夕的态度十分不爽,“哎,那好歹也是你亲儿子,你就不能积极点,表现得像一个准妈妈那么开心吗?” “老娘肚子里揣着颗球,吃不好睡不好还老是半夜里抽筋,这小崽子还时不时踹我一脚,你让我开心?我特么怎么开心?”余木夕顿时zhà毛了,“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怀孕之后,余木夕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秦深本来就宠她宠到没边了,现在更是恨不得把她供起来,连忙低头认怂,任劳任怨地给她揉捏小腿,舒缓抽筋的疼痛。 余木夕懒洋洋的快睡着了,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把她刚凝聚起来的睡意全打散了。 ☆、139 你被雷劈别连累我 余木夕一接通电话,钱多多就在那边嚎开了:“平安夜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吃饭睡觉打豆豆?”挺着个大肚子的余木夕,别说打算了,她现在只想打人。 也不知道别人怀孕是不是也这样,她现在除了刚刚吃过饭那个把小时,其余时间都是处于饥饿状态,一天要吃七八顿,每顿一大盆,体重蹭蹭蹭直涨,整个人以吹气球的速度快速膨胀,每天腰酸背痛腿抽筋,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钱多多顿时不乐意了:“哎呀,小余儿周岁生日你也不陪他庆祝吗?” …… “庆祝,必须庆祝!”余木夕强打起精神,“谁都能不陪,咱儿子不能不陪!”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她要是敢不去,钱多多能生撕了她。 挂了电话,秦深问她什么事,余木夕简单说了一声,郑重嘱咐:“呐,我要跟多多给小余儿庆祝周岁生日,你就不要过去讨嫌了,在家老老实实待着,不然就去公司加班,或者自己去浪。” “什么叫我讨嫌?” 这话秦大爷可就不爱听了,他好歹也是A市万千少女的白马王子,做梦都很难梦到的那种。 余木夕嘴一撇,没好气地瞪他:“你先是弄死了多多一家,再是差点把多多打死,你去了不是讨嫌是什么?” “她要是有意见,尽管来找我报仇,老子等着她!”秦深白眼一翻,那傲然睥睨的姿态,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余木夕气笑了:“你以为多多不想啊?只是她弄不过你,只能忍气吞声,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她要是为了报仇,再把自己陷入险境,钱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绝后就绝后,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啊?”秦深小声嘀咕着反驳了一句。 余木夕差点气zhà,抬脚就踹了过去,板着脸冲他吼:“秦深,你不觉得你真的很过分吗?钱家无辜受累,结局那么悲惨,现在就剩一个钱多多了,你这个罪魁祸首不说补偿她,反而这种态度,你还算个人吗?” 秦深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余木夕怒火直往脑门子上冲:“秦深,你这种人,真的是活该天打五雷轰的!”她霍的站起身就走,“算了,我他妈跟一畜生讲什么道理?对牛弹琴!” 秦深听她这么又咒又骂的,也来了火,一把抓住她胳膊,冷着脸问:“你说什么?谁活该天打五雷轰?谁是畜生?” 余木夕懒得搭理他,冷笑不已:“秦深,你以后离我远点,我怕哪天你被雷劈会连累到我!还有,我建议你专门弄几个人保护我的安全,别到时候你被人寻仇,我他妈成了pào灰!” “你!”秦深气得不轻,余木夕这么一脸倔强又不屑的样子,令他心头越发憋闷得慌。 他空有一肚子怒火,却又不敢发,气冲冲地摔门下楼。 余木夕怔了怔,秦深已经太久没冲她发火了,她都快忘了他发火是什么模样了。不过她只是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往床上一躺,打开电视追剧。 最近在追一部宫斗剧,烂俗的剧情,但的的确确很吸引人,最近女主被虐得挺惨,她也跟着抹了不少眼泪。 秦深端着碗上来时,余木夕正咬着被子角哭得直抽抽,眼睛红通通的,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兔子,听见秦深推门,她立马把电视关了。 秦深还以为是他发火,把余木夕气哭了,连忙放下碗过来哄,温言软语地道歉认错。 其实余木夕关电视,是怕秦深吼她又看脑残剧哭成狗,影响心情还伤眼睛,但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勾起了秦深的歉意与心疼。 余木夕索xìng一路装下去,冷哼一声,扭过脸不理他。 秦深爬到床上,转到余木夕面前继续哄。她又转了个身,抽抽搭搭地,还没收住哭音。 秦深那个心疼啊!就差跪下唱征服了,哄了半天不见好,只能端起碗,叹着气说:“我刚刚给你煮了红糖鸡蛋,放了紫薯芋圆,你要真是很生气,那就先吃点再接着哭吧。” 余木夕这眼泪本来就是为电视里的人物流的,电视一关,她的情绪很快就跟不上来了,于是顺坡下驴,端起碗开始吃东西。 秦深看她吃得香甜,叹了口气,默默地拿过余木夕的手机,把她的电话本、微.信等等联系人中,自己的备注全部改成饲养员。 余木夕扫了一眼,破涕为笑,狠狠瞪他一眼,把一大碗鸡蛋芋圆都吃掉,还喝了大半碗汤,摸着滚圆的肚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秦深真是焦头烂额了,小祖宗本来就已经挺矫情了,这一怀孕,更是揣了一张免死金牌,简直作天作地作空气,他真的很无奈啊! “我又胖了。”余木夕垮着脸,“医生都说了,我要控制饮食,再这么胖下去,要得三高了,以后会很难瘦下来的。” “干嘛要瘦下来?胖乎乎的才可爱,喜欢骨头的,那是狗。”秦深理所当然,看着小娇妻圆润的脸蛋,真是越看越喜欢。 余木夕被他逗笑了,横他一眼,靠着床头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吩咐:“我睡会儿先,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我只想干你。”秦深一脸委屈,自从月份大了,余木夕的身体很不方便,她就彻底不让秦深碰了,他都半个多月没尝过ròu滋味了。 “滚边去!想要儿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余木夕冷着脸冲他吼,吼完顿了顿,话锋一转,“哎,为什么不让医生给看看宝宝的xìng别?” “违法的!”秦深义正词严,一副守法好公民的模样。 “拉倒吧你!”余木夕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这货眼里还有“法”这个字? 秦深双手撑住余木夕肚子两边,俯下身子,把脸松松地贴在她肚子上,微微闭着眼睛,细细地感受宝宝偶尔的小动作。 “我也很想知道是男宝还是女宝,每天都在猜,我们是会拥有一个小王子,还是一个小公主,但是我不想让医生去看。” 查看胎儿xìng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医生已经从彩超看出来了,他硬是不许人家说出来。 “我喜欢这种期待的感觉,不管是男宝还是女宝,都像是中奖一样的心情。”秦深眉眼间写满柔和的笑意,温润得像一块璞玉。 余木夕心口微微一动,他的心情,居然跟她不谋而合。 他是真的很爱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秦深,我问你一个问题。”想到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上那些关于生孩子的段子,余木夕脱口而出,“你希望我顺产还是剖腹产?” “顺产恢复快,对宝宝好,而且方便生二胎。剖腹产恢复慢,按肚子疼,yīn天下雨刀口会痒疼,万一麻yào打得不好,会留下腰疼的病根,而且要过三年才能生二胎。” 秦深平铺直叙,毫无起伏,客观地陈述事实,然后看着余木夕,一本正经:“所以我听医生的。” 余木夕还以为他要像段子里写的那样,不顾一切让老婆顺产,哪怕痛得死去活来,也要为了宝宝和生二胎忍住,没想到他居然蹦出一句听医生的,她憋着的那股气顿时岔了。 “你大爷!”她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过去。 秦深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笑着搂住她,深深一吻,粗喘着说:“老婆,乖乖养胎,等着咱们的孩子来报道。别想那么多,你老公不是渣男,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你不用有任何压力,男宝女宝我都爱,顺产剖腹咱听医生的。要是宝宝出生以后,你觉得太可爱还想再生,老公努力耕耘播种;要是你觉得怀孕生子太辛苦,那咱就生这一个,生完我就去结扎。” ☆、140 求婚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由不得余木夕不感动。 其实这个男人真的挺好,对她全心全意,一切以她为重,虽然脾气差,但在她面前,他简直低到了尘埃里。 “多多的孩子叫钱余,有钱花,那咱们的孩子就叫余多钱吧,有很多很多钱花。”余木夕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秦深顿时黑脸:“能负责点吗?你这是当妈的态度?” 余木夕立马怼了回去:“我哪里不负责任了?这名字多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秦深敲敲余木夕的脑袋,“你脖子上长脑袋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吗?” 余木夕不服气地冲他吼:“那你说,宝宝叫什么?” “必须叫鑫鑫啊,六个金,还有比这个更多钱的吗?”秦深翘着下巴,得意地看着余木夕,一脸“看我多牛逼”的自豪感。 余木夕“扑哧”一声笑了,这个逗比! 关于孩子的名字,就此告一段落,两人和好如初,甜蜜蜜、蜜蜜甜的,小子日蜜里调油,不要太舒坦。 一转眼,到了平安夜,钱多多在酒店订了一桌酒菜,帮小家伙办周岁生日趴,明明是个小老外,她非要按照中国的传统仪式来,还搞了个抓周仪式。 桌子上摆满了东西,笔墨纸砚,算盘,尺子,锅碗瓢盆啥的,各行各业的工具都有。 小家伙在桌子上爬来爬去,这样抓起来看看,丢下,那样抓起来看看,又丢下。 钱多多急得不行,抓着余木夕的手直跳脚,念叨着要让小家伙抓笔。 小家伙可不懂笔是个什么玩意儿,爬着爬着,就爬到了余木夕身边,直接往她怀里钻,余木夕伸手逗他,小家伙对她的大肚子十分好奇,又摸又拍,还用嫩嫩的小牙齿咬她肚子上的衣服,抱着不肯松手。 “嚯,这是要媳fù的节奏啊!”钱多多瞪大了眼,冲钱余竖起大拇指,“好家伙,有出息!” “还不确定是男宝女宝呢,是媳fù还是兄弟,没一定呢。”余木夕眉眼含笑,看着钱余,想象着她的孩子会是副什么模样,心里的幸福简直要冒泡泡了。 “任东呢?今天小余儿抓周,他怎么没来?” 钱多多神情黯然:“他今天有一台手术,赶不上给小余儿抓周了。” 余木夕点头表示理解:“医生不容易,毕竟肩膀上扛着的是人命,你多包容点儿吧。” 钱多多苦笑着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刺痛绵延。 这么久了,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她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跟着他,住在他家,没名没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吃菜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钱多多苦笑着招呼余木夕。 两人一起落了座,对着一大桌子菜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大快朵颐。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逛了商场,给钱余买了些衣服nǎi粉,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磨磨蹭蹭的,到了晚饭的点儿。 期间,钱多多没忍住,给任东打了个电话,任东的声音特别疲惫,说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忙太累,就不去给钱余庆生了。 钱多多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强忍住挂了电话,对余木夕惨淡地笑笑。余木夕咬了咬嘴唇,借口去上厕所,给任东打了过去。 “任东,你现在还在忙吗?” 听见余木夕的声音,任东心里有那么点子小小的雀跃,但也只是一刹那,就消失了。 “在的。” “方便出来一下吗?多多在给小余儿庆生。” 任东歉然应了一声:“好,我在滨江路青年广场,你们过来吧。” 余木夕憋了一口气,差点破口就骂,但一想到钱多多,她硬是忍住了。 “你在广场哪边?” “你们来就是了。” 余木夕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火大地挂了电话,然后去找钱多多,一言不发地拉着她打了车,直奔青年广场。 “小夕,干嘛去呀?”钱多多一头雾水。 “吃饭去。”余木夕强笑了笑,没敢说是去见任东,她怕钱多多欢呼雀跃,而任东却冷若冰霜,反而更伤她。 今天平安夜,路上人特别多,平常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到青年广场时,余木夕仅剩的耐心都没了,怒火都快把她的头发烧着了。 车子在路口停下,钱多多抱着孩子,余木夕一手撑着腰,一手拉着钱多多,挺着大肚子怒气冲冲地往广场杀去。 折过路口,就能看见广场上的雕塑和周边的建筑了,大屏幕上正放着一档音乐节目。 男歌手背对着观众,抱着一把电吉他,在那儿闲散地弹着,嘴里哼着听不清楚的调子。 两人抱着孩子稍微走近些,原本沸腾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男歌手拿起话筒,依然背对着观众,磁xìng的声音悠悠扬扬。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毫无预兆的,她突然出现在你生命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的目光就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原本荒草丛生的生活,刹那间花开成海。” 钱多多和余木夕的脚步不约而同顿住了任东!屏幕上背对着观众的男人,是任东! “你本来游戏人间,信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对身边结婚生子,过上平淡生活的朋友嗤之以鼻,你觉得女人是天底下最烦人的生物,她们爱哭爱闹,蛮不讲理,娇气任xìng,总之……好像除了搞搞暧昧,解决生理需求,最后传宗接代,在你心里,女人就没有任何价值。” 这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吃瓜女xìng纷纷开骂。 任东不为所动,自顾自道:“我曾经就是这样一个坏男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整个青春腐烂得连埋在土里当肥料都不够资格。”抑扬顿挫的声音顿了顿,“直到那个女孩出现。” “她很爱哭,很爱笑,很爱闹,她就像所有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那样,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明媚得就像三月午后的太阳,暖融融的,令人沉醉到了骨子里。” “我想照顾她一辈子,想亲手为她披上婚纱,牵着她走过红毯,走过漫长的余生。以前我从来不去想生命里剩下的几十年,那太漫长,太无聊,太没意思。可是后来,我常常会想,如果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其实也是很短的吧!” “如果真的有地老天荒,那该多好啊!” 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有些女孩子依偎在男友的怀抱里,一脸幸福,还有些小声地抽泣起来。 余木夕感觉到钱多多在颤抖,在哽咽。 昏暗的广场上,霓虹灯闪闪烁烁,缤纷的光线并不明亮,却足以将钱多多眸子里的泪光折shè得动人心神。 “如果爱情是一场盛大的梦,那么,亲爱的你,陪我一起,永远都不要醒来,好吗?” 随着最后两个字音落下,任东转过身来,大屏幕上映出他含着泪光的脸庞,唇边的笑容浅浅淡淡,与眸底的温柔相映成辉,他伸出手,笑道:“玫瑰花准备好了,钻戒准备好了,房子车子都准备好了,亲爱的,嫁给我好吗?” 底下顿时bào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女孩子们自发喊了起来:“在一起!在一起!” 钱多多咬着嘴唇,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她却怔怔的,连抬手去擦都不知道。 余木夕含着泪笑道:“傻瓜,他向你求婚了,你还不快过去?” 钱多多木然站着,一动不动。 余木夕叹口气,用力摇手,大声叫道:“女主在这里,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很快让出一条通道,追光灯打过来,将余木夕和钱多多一起笼住,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余木夕推了钱多多一把,不料,钱多多就像中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 ☆、141 你敢说我的身体你没看过吗 余木夕摇着手冲任东大喊:“咱们的女主惊喜到当场傻掉,任东,你过来吧!” 任东含笑看着两人,薄唇翕动,吐出一句温和的话语:“她不来,我就等,等到她来为止。” 钱多多闻言,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猛然回神,拔腿就跑,她的心情太过激动,没跑两步,左脚绊右脚,差点把自己摔了,幸亏边上的小伙子扶了一把。 “小夕,作为多多最好的闺蜜,你是不是应该陪着她一起迎接幸福的到来?”任东站在舞台上,言笑晏晏。 余木夕拍了拍肚子:“你干儿子说了,他干妈是个冒失鬼,他可不敢在干妈理智飞天的时候凑上去。” 任东心里涌起深深的失落。 他最后对她的这番情不自禁,她不懂。 钱多多像一只笨拙的蝴蝶,努力展开双翅,想要优美地飞奔向幸福,可那条通往幸福的路实在是太漫长,她跌跌撞撞,就在踏上舞台的时候,还被台阶绊到了,重重地摔了下去。 第一时间向钱多多跑去的,并不是任东,而是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 余木夕心里一凉,任东这一场浪漫求婚,终究是少了那么一颗真心。 任东胶着在余木夕脸上的目光,被钱多多的痛呼声唤回,他连忙快步迎上去扶起钱多多,温柔地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钱多多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并没有在意到任东短暂的失神,她痛得眼圈含泪,委屈地撅着小嘴,半撒娇半哀怨:“怕来晚了,就赶不上了。” “傻瓜!”任东心里一软,叹了口气,俯身给她揉了揉膝盖,“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了,都是孩子他妈了。” 钱多多含着热泪连连点头,看着弯着身子给她揉膝盖的男人,只觉得不管为他吃多少苦,受多少伤,都值了。 对面楼上的江寒越,拿着望远镜看着舞台上的一切,半晌,冷冽地勾唇笑了笑,打了个电话。 “老七,你要是再不回来,恐怕你的心肝宝贝就要悲催了。” “四哥,现在还不到时候,江城那边,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江寒越叹口气,点了一支烟,烦躁得很。 这哪是多费心就完事的?这特么简直是要他半条命啊! 他举起望远镜,就见舞台上,挺着大肚子的女孩一脸哀怨地对着任东,嘴唇翕动,他可以很清楚地读出她的唇语。 “唉!大好的日子,被生拉硬拽出来给你们儿子庆生。结果居然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嘴狗粮!好吧,好吧,你们去过二人世界吧,我这个被虐的就继续当一次保姆狗吧!” 余木夕抱着孩子,上半身后仰,显得肚子越发大,行动越发不便。 钱多多不放心地看着她:“还没吃晚饭呢,先去吃晚饭吧。” “去去去,你们俩自个儿甜蜜去吧,我带着小余儿就好。”余木夕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我回头让那货来接就行了。” 秦深这人虽然不靠谱,但对余木夕却是百分之一百二的真心,不掺一丝水分。钱多多听她这么说,还是比较放心的。 任东心口微微一闷,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木夕,她说起秦深的时候,眼神里没有曾经那抹刻骨铭心的恨意了。 视线下滑,定格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恨最好,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恨的话,至少下半辈子能好过很多,而孩子,也会在一个相对和谐的家庭氛围中长大。 广场边上就是大型商场,余木夕抱着钱余艰难地走过去,就近找了家铺子坐下,点了一杯温牛nǎi,然后给秦深打电话。 平安夜,举世皆热闹,秦深独凄凉。 接到余木夕的电话,怨夫秦大爷差点没跳起来,但还是勉强克制住喜悦,板着脸寒着声控诉:“哟!还记得自己有个老公,不错,值得表扬!” 话里浓浓的不爽,就是傻瓜都能听出来。余木夕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在青年广场边上的商场地下一层甜品店,你要不要来陪我?” 必须要啊! 只是秦大爷脑子一拐弯,脸黑了:“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 “任东向多多表白求婚,俩人过二人世界去了,我现在带着孩子流落街头。”余木夕半真半假地叹口气,“果然,除了清明节,全特么虐狗日,原以为今天任东不会来了,没想到居然悄没声地准备了满满的狗粮,差点撑死我。” “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尽快到。”秦深一听,顿时急了,“XX的任东,居然就这么把你和小余儿丢在一边,下次看见,我打不死他!” 余木夕皱了皱眉头:“不许讲脏话!儿子听着呢!” 秦深屁颠屁颠地应了,挂了电话就去开车。 余木夕喝了两口温牛nǎi,就让小余儿坐在她腿上,然后温温软软地教小家伙说话。 突然有人敲了敲桌子,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木夕顺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看过去,脸蓦地沉了。 “是你?”她皱了皱眉,反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江寒越。 江寒越将她的不悦尽收眼底,爽朗地笑开了:“怎么一个人啊?” 余木夕冷然勾了勾唇角:“明明是三个人。” 江寒越扫一眼小余儿,再看看余木夕的肚子,歉然一笑:“没错,果然是三个人,抱歉,我失礼了。” 这货岂止是失礼?余木夕一看见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会浮现出他跟温可人的视频,那么激烈狂野,曾经让她流了好多鼻血呢! 只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一个成年男女之间的ròu.yù游戏,会引出这么多变故,甚至为此赔上了温可人一条命? 江寒越在余木夕对面坐下,一点儿都没有异样感。 “你那个朋友呢?”他指了指小余儿,“就是宝宝的妈妈。” “她约会去了。”余木夕撇了撇嘴角,略微惆怅。 大冷天的,被拎到外头来看孩子,那也就算了,还吃了一肚子狗粮,她肠胃不好,受不了啊! 不过钱多多能得到幸福,她比谁都高兴,只是对于任东连她也瞒着,害她跟着郁闷了一整天而不爽。 江寒越似乎有些尴尬,扯了半天话题,余木夕都兴致寥寥,他索xìng放弃了。 “小夕,今天挺冷的,你要是没开车的话,要不我送你和孩子回去吧,刚好顺路。” 余木夕皱了皱眉,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我叫余木夕,还有谢谢,我老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今天堵车厉害,从江城一号到这里,没有两个小时绝对开不到。”他关切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担忧,“你的身子看起来挺不方便,宝宝也该睡觉了,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干坐着吧?” 这话倒是直指余木夕的窘境,她现在又饿又累又冷又困,但一个人带着孩子,根本不敢放松,毕竟肚子和孩子都不容疏忽。 但她看看江寒越,还是有礼貌地笑着拒绝了:“谢谢,没关系。” 江寒越挑了挑眉,猜到她拒绝的原因,苦笑着摊了摊手:“余小姐,咱们也算是坦诚相见过的了,你真的不用这么防备。” …… 余木夕脸一红,羞恼地瞪他一眼,谁跟他坦诚相见? 江寒越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想到了那件事上,于是叹口气:“你敢说我的身体你没看见过吗?” …… 余木夕的脸越发红了,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她岂止是看见过他的身体?他从头到脚,压根儿就没有她不清楚的地儿! 江寒越朗声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就当给我一个日行一善的机会。” ☆、142 日行一善 余木夕还想拒绝,可小余儿突然哭闹起来,一阵臭味弥漫开来。 她“哎呀”叫了一声,连忙抱着孩子去了卫生间,小家伙拉了,弄得一片狼藉,她只能给他擦擦洗洗,换了新的尿片。折腾完这些,累得出了一身汗。 抱着孩子走出卫生间,突然腿抽筋了,痛得她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墙壁缓缓坐下,绷直了腿,咬着牙忍受钻心的痛楚。 江寒越等了好一阵子都没看见余木夕回来,她的包包还在位子上,他怕出意外,拎着她的包就找了过来,刚好看见余木夕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咬着牙关小声呻.吟,而懵懂的钱余正趴在余木夕腿上,仰着小脸嘿嘿傻笑着流口水。 “你怎么了?”江寒越吓了一跳,“摔跤了吗?我这就打120!” 掏出来手机,他又立马塞回去了:“算了,救护车赶过来也来不及了,我送你去最近的医院,你先忍着点儿。” 他弯腰要去抱余木夕,余木夕痛苦地从嗓子眼里挤道:“我没事……腿抽筋而已……麻烦你扶我起来,去那边坐一会儿。” 江寒越舒了一口气,扶起余木夕,一手从她腋下穿过,环着腰架着肩膀,承担了她绝大部分的重量,另一手抱着咿咿呀呀的小余儿,平稳地回到最近的位子上。 余木夕缓了好一会儿神,才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江寒越:“谢谢你啊!” 江寒越暖暖一笑:“谢什么?日行一善嘛!”他皱着眉头正了正脸色,“但是余小姐,你真的不能再在这儿等下去了,身体会吃不消的。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就近开了一间房,你一边休息一边等你丈夫,或者我送你回家。” 余木夕想了想:“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江寒越打了个响指:“乐意之至!” 他一手扶起余木夕,一手抱起小余儿,将一大一小扶到停车场,上了车,将座椅调整到舒适的角度,才驱车离开。 “小夕,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江寒越偏过头瞥了她一眼,笑容略带着些孤寂,“我常年在国外,刚回来没多久,在这边没什么朋友。那天在火锅店,跟你和那位多多美女拼了个桌,心里就把你们当成最早的朋友了。” 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这种感觉余木夕曾经有过,她叹了口气,没接话。 毕竟有温可人那档子事,她怎么可能心无芥蒂? 江寒越当然知道跟温可人的那一则视频是他洗不去的污点,索xìng直接摊开来讲。 “我想,你一定因为温可人那件事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但是……”他叹了口气,苦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点成年人常做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真要是非说个一三五七九,那也是两个人都有错。只是我比较倒霉,被拍了视频,利用了一把,给你和秦先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他看着余木夕的眼睛,十分真诚地说:“虽然是无心之失,但还是欠你们一句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请原谅!” 余木夕耷拉着眼皮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讲真,江寒越也是够倒霉的,约个pào差点没把自己zhà死,作为当事人,他那心理yīn影绝对超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算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别提了。大晚上的,提那个人,多晦气。” 虽然温可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但提起她,余木夕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她跟秦深,本来已经有了感情,迈进了婚姻的殿堂,可那个该死的恶dú女人,因为一己之私,栽赃嫁祸,害得她失去孩子,钱氏败落,钱越失踪、钱兆丰夫fù死亡,秦深又成了十足十的精神病。 这种滔天罪恶,死都没办法恕罪。 江寒越立刻打住话题,欣慰地笑了笑:“总之,我还是希望能够获得原谅。”他瘫着手,一脸无奈地调侃,“虽然我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实余木夕也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喝多了酒,睡了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罢了。 但愿这个可怜的男人别对女人产生什么yīn影吧!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儿,余木夕才想起来应该知会秦深一声,于是打了个电话。 “我现在已经在回去了,你不要过来了,在小区门口等我就好。” “你打车的?”秦深急了,语气有些冲,“怎么能打车呢?你自己本来就不方便,还带着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没打车,一个朋友送我的。”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秦深警惕地问,“除了钱多多,你在江城还有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就是江寒越,我在等你的时候碰见他,他刚好顺路,我就乘他的车回来了。” 秦深一听说余木夕乘了江寒越的车,一颗心顿时提起来了。 江寒越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虽然在温可人事件中,最后各方面的迹象表明,他根本就是个无辜的pào灰,可秦深却并不完全相信。 他曾经深入调查过江寒越,在国内,并没有查到他的什么详细资料,可是一旦查到境外,就会遇到阻力,所有的线索都会断掉。 他此前也曾怀疑过,温可人之事是不是他动的手脚,可他派过去调查的人只查到了温可人头上,监视江寒越的人一直跟踪了足足两个月,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对于江寒越,秦深抱持中立观望的态度。 “你们走的哪条路?现在到哪儿了?发个定位给我。” 余木夕知道这个男人小心眼,特别紧张她,于是依言发了定位。 这个点儿,有活动的人们早就出来了,路上并不如何拥堵,个把小时的样子,车子就到了江城一号门口。 江寒越停下车,秦深立马迎了上来,先把余木夕扶下来,然后抱起钱余,对江寒越点了点头:“多谢江先生。” 江寒越客气地回道:“举手之劳而已,秦先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秦太太的腿抽筋得厉害,恐怕不好走路。” 秦深又道了一次谢,扶着余木夕回到车上,黑着脸开骂。 “那两个臭不要脸的,回头我再找他们算账!” 余木夕闭着眼睛,疲惫地瘫在座椅上,不想动弹。 秦深看她这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疼得不行,赶忙回到家,把老婆孩子一并抱到床上安置好,然后给余木夕按摩小腿。 “小余儿怎么办?等会儿钱多多会来接吗?”看着躺在一边吃手指的小家伙,秦深的心里蓦地一柔,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个混血宝宝长得真可爱,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小嘴巴,白嫩嫩的皮肤,卷卷的头发,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很快,他也会有自己的宝宝了,他的宝宝,一定比小余儿更可爱! “估计是不来了吧!他们不来,你就照顾着点儿,刚好学学怎么当nǎi爸。” 秦深欢天喜地地应下了,给余木夕揉完腿,就过去抱钱余,爱不释手地轻轻摇晃着哄。 小家伙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好奇地打量着秦深,伸着小手去抓他的下巴,摸到硬硬的胡茬,咧着小嘴甜甜地笑了。 秦深被他笑得一颗心都沉醉了,忍不住对余木夕说:“木木,这孩子咱不给他们了吧?咱自己留下来养好不好?” “开玩笑,户口都上到多多本子上了,怎么留下来?”余木夕好笑地横他一眼,“我不都快生了么?等我生了,保证让你照顾个够!” 秦深美滋滋地抱着小余儿,一手摸着余木夕的肚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再有三个月,一切就都圆满了! ☆、143 昨晚过得愉快吧? 当晚,任东和钱多多果然没来接小余儿。 第二天快中午,余木夕才接到钱多多的电话,说是中午在哪儿哪儿见面,要把小余儿接回去照顾。 余木夕赶到地方,就见钱多多已经点好了餐,正在等她。 余木夕递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昨夜过得愉快吧?” 钱多多脸一红,羞涩地耷拉下脑袋,很不自然地逗小余儿玩。 余木夕心里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昨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任东跟钱多多的婚事,近在眼前了。 “他约我……一月七号领结婚证。”钱多多的声音充盈着幸福与喜悦,带着女孩子家特有的娇羞。 “一月七号?一七,一起,在一起的意思?”余木夕挑了挑眉,“任东还蛮浪漫哎!” 比秦深那个臭不要脸的浪漫多了! 钱多多羞涩地点头,极快地瞥了余木夕一眼:“婚礼定在二月十四号。” “嚯!这么快?昨晚才表白,一晚上可就把登记领证的日子都订好了,我说,你俩昨晚难不成一晚上都在商量这事儿?” 钱多多的脸bào红,耳根子都染上了红晕,咬着嘴唇不敢看余木夕。 余木夕摆了摆手:“快点也好,任东都三十岁了,你也快二十五了,早点结婚,早点生娃,免得以后年龄大了,怀个孩子难受的不得了。” 余木夕是一本正经地说,可钱多多却没办法一本正经地听,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地闪过一些令人脸红耳热的画面,令她羞赧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昨晚他们吃了一顿很浪漫的烛光晚餐,喝了不少红酒,酒劲助长了最原始的yù.望,完成了彼此的第一次神圣融合。 他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她满足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他那么温柔又激狂地占有她,品尝她,吞噬她,绵绵密密的吻,火热的拥抱,强有力的占有,低低沉沉的宣誓…… 她付出了一个女人所能为心爱的男人付出的一切,而他,回报了她一个完整的女人。 “多多,我跟你说,你要是动作快一点,还赶得及生个猴子尾巴,都说猴子聪明,灵巧,你可得抓紧,要不就得再等十二年了。” 余木夕眯着眼睛自顾自唠叨,一瞥眼,见钱多多羞红着脸没吭声,皱着眉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钱多多?钱多多小盆友?” 钱多多猛的一颤,吓了一跳,嗔怒地瞪她:“干嘛啊?” 余木夕挑眉,大喇喇地调侃:“还在回味昨夜的美好啊?” 钱多多被戳中心事,整张脸一下子zhà了,一把火直冲脑门,“轰”的一声,整个人都着了。 “据说第一次都是痛不yù生的,看你这反应,难道昨晚不是第一次?难道任东那个表面禁.yù大叔的家伙,其实骨子里超级闷骚超级奔放,早就把你给那啥那啥那啥啥了?”余木夕八卦兮兮地凑近,冲钱多多暧昧地眨眼。 钱多多又羞又恼,没好气地瞪她:“据说?你第一次的时候自己不记得啦?难不成是你们家秦大爷太残暴,直接把你给做晕过去了?” …… 余木夕叹口气,郁闷得不行,这才一晚上,多多都被调教成厚脸皮了,居然学会反调戏了! 话说回来,她的第一次,那绝对是这辈子都没办法释怀的一个坑啊! 秦大爷居然趁她醉得不省人事,把她给强行吃干抹净,害她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第一次的记忆,只知道第二天醒过来,浑身上下疼得就跟让大卡车碾过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 这么一想,余木夕不由得哀怨了,给秦深发了一条信息:“王八蛋!臭不要脸!” 钱多多看着余木夕精彩纷呈的脸色,“扑哧”一声笑了,饶有兴致地调侃:“该不会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去问你们家那个精神病了吧?” 余木夕尴了个尬的,干笑着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吃菜,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钱多多知道她猜中了,示威地冲余木夕一挑眉,小样,笑话她笑话得挺开心嘛!谁怕谁啊! 接到信息的秦深一脸懵逼,保持着一手拿手机,一手托脑袋的姿势足足三分钟,都没想明白到底哪儿惹着小祖宗了。 秦深仰脸望天,满眼惆怅。 怎么办,老婆大人越来越作了,他最近真的被欺负得好惨啊!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再不翻身农奴把歌唱,他这辈子都要被小祖宗踩在脚底下了! 午饭后,余木夕和钱多多一起去了明光医院,余木夕顺便做了个产检,最近抽筋有些厉害,开了一堆补品回去调养。 余木夕百无聊赖,去了一趟余氏公司。木芳华刚开完会,正盯着一大堆文件发呆,看见余木夕过来,神情一松,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小夕,最近身体好吗?” “挺好的,胃口也很好,医生都让我控制饮食了。”余木夕脸一垮,“妈,你生我那会儿也是很能吃很能长ròu吗?你说我以后生了孩子,会不会瘦不下来啊?” 木芳华看着女儿ròu呼呼的脸蛋儿,爱怜地笑笑:“跟你差不多吧,快生的时候我也很胖,后来母rǔ喂养,到你断nǎi,我就恢复到之前的体重了。” 余木夕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要带着这么一身肥ròu过一辈子了呢!” “傻孩子,还有三个月才生呢,想那么多干什么?”木芳华笑问,“在那边住着还方便吗?要不回家来住吧?” 余木夕也想回去,可一想到余祖光不待见她,她叹着气摇了摇头,强笑道:“不了,秦深对我很好,照顾得很周到,再说家里有赵婶,挺方便的。” “你爸他……”木芳华抿了抿唇,叹口气,一脸无奈,“他就是个老顽固,你也别太跟他计较了,总之,余家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就算他是你爸,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余木夕心里一暖,抓住木芳华的手,欣慰道:“妈,我跟秦深说过了,这个孩子跟我姓余,以后余氏会jiāo给孩子,咱们余家不会没人的。” “什么有人没人的?妈不在意这些,只要你好,我的外孙外孙女好,妈就安心了。”木芳华轻轻地抚.摸女儿的圆润的脸颊,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你跟秦深的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 余木夕垂眸,眼神略有些落寞。 一开始就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了是个悲剧。即使秦深从头到尾都爱她,全心全意地对待她,都免不了要遭遇这样那样的伤害。 “小夕啊,这几年下来,妈也看明白了,秦深他对你是真心的,既然你现在也快要当妈妈了,就安安心心跟他过日子吧!”木芳华的表情特别落寞,带着难言的悲伤,纵横商场半辈子的女强人,在婚姻上却脆弱了很多。 “女人能嫁给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丈夫不容易,妈这一辈子,什么都好,就是没福气摊上个好老公。你看你爸,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儿子都生了三个,这还是我防得严实,他都钻了空子。如果我是软弱的女人,恐怕二十年前就被离婚了。” 余木夕被木芳华说得心里酸溜溜的,就在外面养女人和私生子一事,她真的是挺怨恨余祖光的,一方面是为了母亲,一方面是他对待儿女的态度,让她太寒心。 “妈,你别难过了,往后会慢慢好起来地。” 余木夕也知道,这种安慰其实是起不了半分作用的,余祖光已经在外面玩了三十多年,心早就被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笼络过去了,她们娘儿俩在他心目中,大约连私生子的一个毫发都比不上。 木芳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小夕,妈想离婚。” ☆、144 你怎么不去死? “离婚?”余木夕吃了一惊,“妈,你……开玩笑的吧?” 木芳华摇头,神情略有些颓丧:“我是认真的。”她苦涩地笑了笑,黯然道,“我跟你爸结婚三十五年了,从第二年开始,他就不断地在外面乱来,刚开始还知道瞒着我,过了两年,我还没怀孕,他就明目张胆了,买房子,养女表子,生儿子……这么多年,我累了,再也不想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绑在一起了。” 余木夕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从内心深处来说,没有哪一个为人子女的希望父母离婚,可余祖光跟木芳华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尤其因为公司股份一事闹得特别难堪,最后一丝夫妻情分都磨灭了。 “我当年也是有众多追求者的,下嫁给你爸,他却不知道珍惜我,甚至为了私生子把我的女儿往火坑里推,我怎么想,怎么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因为你爸,你都不回家了,我心里真的特别难受。” 木芳华眼里泪光闪闪:“小夕,我可以不要那个不爱我的男人,但我不能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想好了,我要跟他离婚,让他跟他的女表子儿子们过去吧!” 余木夕怔怔的,并没有说一句劝阻的话。 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再怎么坚强的女人,心里都会血流成河。母亲已经委屈了那么多年,她不该一直委屈到死的。 “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余木夕含着泪笑了,紧紧地握住木芳华的手,“妈,你还有我,还有你孙子。” 木芳华看着余木夕的眼睛,会心一笑,顿时感到浑身轻松,就连每一口呼吸,都清新了不少。 下班的时候,秦深来余氏接余木夕,今天是圣诞节,木芳华没加班,跟女儿女婿一起吃了顿大餐,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直栽脑袋。 秦深想把她送回家,余木夕想到下午木芳华的话,没让他送,直接带回江城一号。 既然在一起不愉快,那还不如分开一段时间,最好是爸妈两人能够发现,彼此是一辈子的夫妻,三十五年风风雨雨都走过了,没道理这么一拍两散。 可令人心寒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余祖光都没打过一个电话,木芳华和余木夕的手机,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余木夕突然无比支持木芳华离婚,一个连老婆一晚上没回家都不在乎的男人,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秦深一早就去公司了,快到中午时,木芳华醒来了,抓起手机一看,连个信息都没有,冷然笑了笑,对余木夕说:“小夕,走吧,陪妈妈离婚去。”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对爸爸寒心是一码事,可亲眼见证爸妈离婚是另一码事。 “走呀!”木芳华轻松地笑笑,拉起余木夕的手就走。 上了车,木芳华给余祖光打电话,余祖光的声音透着满满的不耐烦:“干什么啊?” “带上户口本身份证,马上来民政局。”木芳华的声音很冷淡,表情很平静,“我们离婚。” “离婚?”余祖光喃喃了一句,声音蓦地拔高,“你说什么?离婚?你把公司抢走了,现在要来跟我离婚?木芳华,你怎么想得那么美?” 余祖光气急败坏的声音一丝不落地落入母女俩耳中,两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心寒。 “对,离婚,马上就离。”木芳华冷语相向,“你现在无权无势,别跟我耍滑头,否则我不保证你那三个宝贝儿子和两个宝贝女人会怎么样。” “木芳华!你这么这么恶dú?”余祖光气得直抖。 “我早该这样了!余祖光,给你一小时,否则我可要不开心了。”木芳华冷笑,“别怪我没提醒你,惹火了我,有的是人替我出气,比如说你亲自挑选的好女婿。” 木芳华一提到秦深,余祖光顿时老实了。因为私生子的事情,余祖光跟余木夕的父女情分消磨得没剩多少了,秦深是个老婆奴,余木夕又跟木芳华一条心,余祖光要是敢乱来,惹毛了木芳华,木芳华就敢让秦深弄死那五个碍眼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木芳华和余祖光在民政局门口相见。 余祖光一看见挺着大肚子的余木夕,甩手就是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好啊!我说你妈怎么会突然要跟我闹离婚,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从中作梗!怎么,余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还嫌不够,还想把我手里仅有的百分之十也抢过去?余木夕,你怎么不去死啊?当年我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余木夕被那一巴掌扇得整个人都蒙圈了,“你怎么不去死啊”更是令她目瞪口呆,脑子里一团浆糊。 木芳华一看女儿挨打挨诅咒,乖乖不得了,立马跟余祖光厮打在一起,尖叫喝骂,整个人都快疯了。 木芳华到底是女人,力气肯定比不过余祖光,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余祖光气疯了,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民政局的保安很快把两人拉开,要报警,余祖光拦着不让。木芳华是彻底不要脸面了,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召唤秦深,然后报警。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了解了情况,要把三人带回去处理。木芳华坚持要等秦深,很快,秦深来了,一看余木夕那脸,顿时zhà了,一把揪住余祖光的衣领就要开揍。 木芳华连忙拦住,咬牙切齿地“呸”了余祖光一口,转脸对秦深说:“阿深,妈要跟那个老不死的离婚,你先帮我把程序走完。” 秦深懵了懵,一头雾水地看向余木夕,余木夕含着泪点了点头。 秦深眉头一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干脆利落地对余祖光说:“是现在进民政局办了呢?还是起诉,走法律程序?”他扫了一眼在场的警察和保安,森森然一笑,“家暴可是犯法的,殴打孕fù,更是罪不可恕。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没办法,木木就是有这么个渣爹,我也不能太过不给你面子。你是要好聚好散,还是要上了法庭净身出户?” “秦深,你以为你真能一手遮天?”余祖光怒气冲冲,胸口剧烈起伏。 “要么痛痛快快地离婚,要么,咱们法庭上见!家暴,重婚罪,两罪并罚,净身出户是轻的,弄不好还要吃牢饭,而你的宝贝儿子也会大手牵连,别的不说,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秦深慢条斯理,眼神yīn狠。 余祖光这样的败类,他本来就看不上,为着余木夕,他勉为其难叫他一声爸。现在他这样对余木夕,他还给他什么脸? 余祖光出了一脑门子冷汗,掂量着秦深的话,既怕他真来狠的,又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一切。 “看样子,你是不肯就这么痛快结束了。”秦深皱了皱眉,“行吧,但愿三天后,你还没改变想法。” 秦深转过身,慢悠悠地朝着余木夕走去,边走边不轻不重地说:“先动谁呢?余威?余尧?余智?要不按大小来吧!” 余祖光浑身一颤,目眦yù裂地嘶吼:“你敢!” 秦深回头,勾唇笑笑:“我敢不敢,你还不清楚么?” 接触到他那yīn狠冰冷的眸光,余祖光顿时怂了,喉咙里溢出短促的粗喘,半晌,咬了咬牙:“好,我答应!” 秦深满意一笑,抬手往民政局门口比划:“请吧。” 余祖光愤愤然瞪他们一眼,憋着一口气走进门,木芳华昂首阔步地跟上,秦深扶着余木夕,紧紧跟着。 ☆、145 老七回来了 很快各种表格填完了,接下来就该分割夫妻财产了。 余祖光眼珠子一转,冷笑道:“木芳华,你手里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公司股份,这可是夫妻财产,一人一半。” 木芳华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吐在余祖光脸上:“你还要不要B脸了?婚内出轨、家暴、重婚,还想要财产?”她轻蔑地瞪他一眼,冷然道,“公司股份我早就已经转到小夕名下了,她一回来,我就转给她了,现在的夫妻财产,也就你手里那百分之十了。” 余祖光顿时一脸懵逼。 “说吧,这百分之十怎么分?”木芳华袖着手,怨dú地看着余祖光冷笑,“是你直接全部jiāo出来,还是我去起诉你婚内出轨、家暴、重婚,让你净身出户之后再去坐牢?” 余祖光脸色铁青:“木芳华,你别太过分!” 木芳华yīn冷地看着他:“我就是过分,你又能怎样?” 余祖光死死地攥着拳头,克制着滔天怒火。 “你为了那两个野种,亲手把女儿送上别人的床不过分?还是你把女儿赶出家门不过分?余祖光,我已经忍了三十五年了,原本我可以一辈子忍下去,可是你实在太过分了!小夕就是我的命根子,你没完没了地伤害小夕,我简直恨不得亲手弄死你!” 木芳华咬牙切齿,唾沫横飞,末了,朝秦深递了个眼神:“阿深,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妈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已经受了太多磨难,我只希望她的余生能安然无恙,幸福快乐。” 秦深一手环住余木夕的肩膀,爱怜地看她一眼,冷静地回复木芳华:“妈,您放心,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木木受半分委屈。如果有些人不开眼,您女婿也不介意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秦家人的手段!” 他的眼神yīn冷锐利,dú蛇的信子一般落在余祖光脸上:“你最好不要盘算什么有的没的,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三个儿子两个女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社会。” 余祖光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颤抖着手,哆嗦着嘴唇,根本不敢反驳秦深的话。 “我也不想赶尽杀绝,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夫妻财产共同分割,每人百分之五。”木芳华叹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气,在离婚协议书上添了一行关于分割财产的项目,推到余祖光面前。 余祖光看看木芳华,再看看秦深,咬着牙把字签了。 很快办理了离婚证,当即就去余氏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余祖光狠狠地“呸”了一声,扭脸就要走。 木芳华看着他的背影,森然冷笑,打发走余木夕,直接请了律师,一纸诉状,把余祖光和那两个女人告上法庭,要求收回余祖光给那两个女人的房子存款。 对于那两个女人和三个私生子,木芳华已经忍耐了很多年,现在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官司打得很快,余祖光婚内出轨、家暴、犯了重婚罪,隐匿夫妻共同财产,各种事情放在一起,判决很快下来了,余祖光之前给那两个女人三个私生子的房子车子票子全都被收回来,余祖光还要赔偿木芳华一笔巨款,他没有钱,只能拿股份抵债。 木芳华如愿以偿地把余祖光赶出了余家,净身出户,一根毛线都没能拿到手。 余木夕“死”了之后,余祖光就把余威、余尧、余智三人接进了余家别墅,大笔大笔地给钱,安排进公司,这些木芳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余木夕回来了,余威、余尧、余智被赶出余家,离开公司,再次一无所有。如今离婚后,追回财产,一个老子两个女表子三个儿子,都沦为穷光蛋,连住的地儿都没有,只能暂时在低档宾馆落脚。 秦深比木芳华心思缜密得多,怕他们狗急跳墙,对余木夕下手,索xìng直接把人赶出省,不让他们有机会危害到余木夕。 秦深陪着余木夕住进余家,安心养胎待产。 期间钱多多和任东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余木夕和秦深一起出席,秦深跟任东两人大醉一场,冰释前嫌。 很快就到了二月中旬,情人节一天一天临近,钱多多和任东举行婚礼的日子到了。 余木夕的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没办法当伴娘,这让钱多多十分遗憾。 婚礼并不如何盛大,但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布置,都是钱多多亲自弄的,对此,她是感到非常幸福、圆满的。 婚礼仪式刚刚开始,昏暗的大厅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藏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 婚礼仪式举行完毕,他就悄悄地出了大厅,一个人走到酒店顶楼的天台上吹风。 “老七,你还是回来了。”江寒越的声音猛然想起,黑暗中,一点红光明明灭灭。 男人走向那点香烟发出的红光,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她终于有了归宿,那我就放心了。” “结婚的时候,没有一个娘家人在场,她一定很难过。”江寒越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叹口气,心里有点不忍,“老七,你应该让她知道的,你还活着,就是给她最好的贺礼。” 男人烦躁地摘下鸭舌帽,惨然笑笑:“四哥,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让她知道吗?” 黑暗中,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江寒越叹口气,走近两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七,男人嘛,一张脸,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的手术很成功,现在的容貌也很不错。” “四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只是钱越死了,远比活着好。”男人冷冽地笑了,“四哥,能亲眼看着多多结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不该为任何事烦心的,现在她有了归宿,就让她好好过日子吧!报仇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好。” 江寒越点点头:“也好,那丫头心直口快,不是个沉得住气的,还是别把她扯进来了。” “那个女人……”江寒越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地看着钱越,“她快生孩子了。” 钱越眼睛微微一眯,他还纳闷,怎么多多结婚,余木夕没当伴娘,原来她快生孩子了。 心口蓦地一痛,但只一刹那,就没什么知觉了。 父母的死亡,钱氏的败落,已经让钱越痛到了极致,其他的,全都淡化了,没什么分量了。 “四哥,谢谢你帮我澄清当年的真相,让温可人得到应有的报应。”钱越的目光冷然如刀,“至于小夕……钱越都已经死了,小夕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江寒越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赞许道:“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老七,你只管放手去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会尽全力帮你。” “谢谢四哥。” “你要真是想谢我,那就好好对待晚月,她真的很爱你。”江寒越语重心长,“既然余木夕已经成为过去式,那就不要再纠结了,向前看,才能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钱越点头:“四哥,你放心,我不会负了晚月的。” 江寒越爽朗一笑:“如果你能爱上晚月,那最好,如果只是感激的话,那我希望你能感激她一辈子,宠她一辈子。” “陆川的命是你和晚月救的,这辈子,陆川都不会做对不起你和晚月的事情。”钱越现在的陆川,信誓旦旦,一脸诚恳。 “那就把晚月接过来吧,她一直很担心你。” 江寒越说完,就先下了楼,陆川在楼顶站了很长时间,吹了半夜冷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去。 婚礼刚好散场,秦深扶着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往外走,电梯门一开,六目相对,陆川浑身一颤,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146 你今晚好猛 秦深扶着余木夕进电梯,余木夕挺累,眉眼间写满疲惫。 秦深单膝跪地,把右腿支起来,形成一个九十度角,然后拍了拍膝盖:“坐吧。” 电梯里好几个人在场,男男女女都有,他却丝毫没有为难,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爱的女人。 余木夕倒有些不好意思,拉了他一把:“起来啦,有人呢,像什么样子?” 秦深下巴一扬,满不在乎:“这是酒店,当然有人啊。乖,听话,坐会儿吧,这可是二十八楼,电梯经常停,恐怕得十分钟才能到负一楼。” 余木夕心里一暖,知道他心疼自己,于是顺了他的意,侧身坐在他大腿上。他双臂环着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护着她,柔声问道:“想好宝宝的名字了没?” “想好了呀,不都跟你说了么,叫余多钱啊,如果是女儿,以后就嫁给钱余,如果是儿子,就等着娶多多的女儿。” 秦深一脸黑线:“木木,你就这么把咱家孩子的终身大事定了,你考虑过宝宝的意思吗?” “我是他妈,我说了算!”余木夕眼一瞪,“小余儿本来就是我儿子,后来给了多多,那要是咱们生女儿,那我儿子以后就是我女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要不然以后女儿被别人家的猪拱了,你确定你不会发疯?” 秦深顿时无语了:“那要不咱生头猪,专门拱别人家的白菜?” 余木夕狂汗:“有说自己家孩子是猪的吗?” 秦深笑着由她闹,眯着眼睛憧憬:“木木,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了,咱们的宝宝,到底是猪呢,还是白菜呢?” …… 余木夕懒得搭理秦深,索xìng别开脑袋,赫然对上一双幽深的瞳子。 这个男人的眼睛真好看! 余木夕见陆川一直盯着她看,以为是她跟秦深的秀恩爱行为惹起了吃瓜群众的注意,羞赧地笑了笑,冲他友好地点了点头。 陆川心口一拧,突然痛入骨髓。 她看见他了! 可下一秒,余木夕就别开了目光,靠着秦深的胸膛,懒洋洋地说:“最近越来越累了,要不明天我就去医院住着吧。” “好,我陪你。” “不用了,你工作忙。” “工作哪有你重要?”秦深毫不犹豫,捏了捏余木夕的鼻尖,笑容宠溺。 “可是你不工作,赚不到钱,拿什么养我和宝宝?” 秦深绷不住笑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放心,老子就是去卖.肾,都不会亏了你们娘儿俩。” 陆川目不转睛地看着抱成团言笑晏晏的两人,他很想将目光别开,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恨意如火,爱意如水,一个叫嚣着要将他烧成灰烬,一个嘶吼着要把他淹没。 “叮”的一声,电梯在二十楼停下,两个人下楼,电梯里顿时空落了许多。 陆川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抱着手臂倚着电梯板壁,站在余木夕和秦深身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 秦深还在轻声细语地跟余木夕说话,那一脸温柔都快漾出来了。余木夕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他。 到十二楼时,电梯里只剩下秦深、余木夕和陆川三人。陆川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急促,他却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余木夕诧异地看向陆川,见他还在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裤袋:“先生,你有电话。” 陆川恍然回神,拿过手机一看,是江寒越的电话。 “四哥,有事吗?”声音有些颤,手心里满是冷汗。 “你人呢?”江寒越皱眉,“晚月自己跑来了,正闹着要见你呢,你现在在哪儿?” “哦,我马上回去。”陆川头大地揉了揉眉心。 出了电梯,秦深扶着余木夕上车,陆川也跟着去了停车场,上了一台很拉风的银色保时捷。 两辆车的路线出奇的一致,前后脚进了江城一号,秦深挑了挑眉,心里划过一抹疑惑。 江寒越在江城一号进门不远的主干道上挥手,余木夕和秦深对望一眼,还以为是找自己的,把车停下了。 不料,江寒越见他们停车开窗,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就目不斜视地越过他们,上了陆川的车。 余木夕顿时尴尬了,秦深低低地“哦”了一声:“原来刚才在电梯里遇见的人也是咱们的邻居。” “看样子是江寒越的朋友。”余木夕咂巴咂巴嘴,摆了摆手,“算了,不管了,回家吧,我好累啊!” 秦深和余木夕直接回家,陆川将车开到江寒越家楼下,两人上了楼,一开门,就见客厅的沙发上歪着个一脸疲惫的女孩子,眯着眼睛恹恹yù睡。 “七哥,你回来啦!”江晚月顿时来了精神,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热切地看着陆川。 陆川冲她笑了笑:“晚月,坐了一天飞机,累坏了吧?” 江晚月委屈地点头,随即扬起一张笑脸:“本来是很累的,可是一看见七哥,我就不累了。” 江寒越眉头一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吧,有了情哥哥,谁还顾得上亲哥哥?得了,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要不然非被你俩虐死不可。” 江晚月羞赧地笑笑,冲江寒越皱了皱鼻子,跺着脚撒娇:“哥!你坏!” “对,我坏,就你的七哥最好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你七哥啊,别来找我!”江寒越瞪她一眼,大笑着回房。 江寒越一走,江晚月就蹭的一下跳到陆川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身,一脸痴迷地看着他,喃喃地倾诉爱意:“七哥,我好想你啊!” “不才分开两三天么?”陆川淡淡地笑笑,眉眼温和。 江晚月一脸沮丧:“一个小时看不到你,我就会想你。” 她一边说,一边主动送上红润的唇瓣,挂在陆川身上的娇躯有节奏地扭动,用胸前的绵软蹭他的胸膛,用私密的柔软蹭他的小腹。 陆川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晚月,你今天累坏了,早点休息吧。” 江晚月眉头一皱,不乐意了:“七哥!人家都说了,看见你就不累了嘛!” 从小到大被两个缠人的小鬼头磨着,陆川在作为钱越的那些年,脾气相当好,后来遭逢剧变,xìng子更是yīn沉内敛。对于江晚月的纠缠,他只是温和地笑着拍了拍她挺翘的臀部,温声哄道:“真不累?就你现在这状态,没挨着枕头都要睡着了,吃得消几次?” 江晚月脸一红:“你说几次就几次。” 陆川见她铁了心要,也就没再拒绝,闭着眼睛低头吻了上去,顺势往沙发上一倒,把她压了下去。 江晚月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喉咙里溢出娇媚入骨的哼吟,双手忙乱地撕扯两人的衣服,很快,就把关键部位释放出来了。 亲吻着身下的女体,陆川心里突然颤了颤,动作暴戾起来,狠狠地冲进去,用力顶弄。 江晚月被他强劲的攻势弄得有些吃不消,叫声急促粗沉,一断一续,呼吸都连不起来了。 “七哥……你今晚……好猛……”江晚月脸带潮红,眼含春水,整个人软成一滩烂泥。 余木夕的笑脸和硕大的肚子在陆川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久久挥之不去。江晚月的话更刺激了他,令他的动作在一瞬间越发疯狂。 …… 完事的时候,江晚月的脑子都糊涂了,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七哥,你今天怎么了?好凶猛啊!”小女人满足地偎在陆川怀里,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 陆川一把抓起她的手,邪肆地笑道:“怎么?还没喂饱你?” 江晚月脸一红,微闭了眼睛不敢看他。 “今天多多结婚,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却不能亲自把她jiāo到妹夫手里。”陆川叹口气,“情绪有点失控,委屈你了。” “不委屈!”江晚月急忙表白心迹,亲了他一口,红着脸说,“七哥这样对我,我……我很喜欢。” 如果在以前,江晚月这样说,陆川肯定是要再来一次的,可今晚他着实提不起兴致,起身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袅袅地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陆川,该醒醒了! ☆、147 生产 因为有钱余要照顾,钱多多跟任东并没有去度蜜月,只是在附近的景区玩了两天充数,他们一回来,余木夕就住进了明光医院的VIP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病房。 白天,钱多多抱着钱余在医院里陪着,晚上秦深过来换班。木芳华一个人将余氏打理得有声有色,偶尔不忙的时候,也会来医院照顾女儿。 一切都既平静,又美好。 转眼间,到了三月底,余木夕即将临盆。 秦深一脸忐忑,嘴角直抽抽:“木木,你说咱们的宝宝该不会在愚人节出生吧?” “那也比清明节好啊!”余木夕黑着脸,捧着肚子直叹气,“宝宝,咱抓紧点成么?赶在三月的尾巴上出来成么?你要是真的愚人节出生,以后过生日都邀请不到朋友举办生日趴啊!” 预产期就在这两天,木芳华已经停了工作,全天候陪护,秦家也来了人,秦振业、姜蓉夫fù都来了,就连八十多岁的老爷子都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过来了。 “嗨!只要母子平安,哪天出生都好。”老爷子眯着一双老眼,咧着没剩几颗牙的嘴,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 姜蓉倒是有些担忧:“小夕这肚子这么大,就算能顺下来,也要遭很大的罪,要不咱直接剖吧?” 秦深第一个举双手:“我赞成!剖!” 木芳华这个亲妈倒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觉得还是顺产好,别的不说,剖腹产毕竟在肚子上挨一刀,打麻yào万一一个弄不好,以后会落下腰疼的毛病。要我说,能顺产尽量顺产,毕竟符合自然规律的才是最好的。” 余木夕摆了摆手,下了定论:“听医生的吧,医生说顺产就顺产,医生说剖腹产就剖腹产。” 话题扯到顺产还是剖腹上,秦深突然坐立不安起来,脑子里浮现出电视剧里生孩子的镜头,准妈妈痛得死去活来,甚至有些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冷汗倏地窜遍全身,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秦深一把抱住余木夕,脸都白了。 “怎么了?”余木夕察觉到他的异样,皱着眉头询问。 秦深摇着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爱地宽慰:“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不管男宝女宝,咱们就生这一个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生了!。”秦深低低地呢喃,神情认真。 秦家庞大的家业自然要有后人继承,可秦深说了只生一个,姜蓉再怎么不快活,也不敢要余木夕追生孙子。 余木夕皱着眉头,愁眉苦脸地盯着肚子,根本没顾得听秦深念叨。 晚上八点多,余木夕发动了,肚子疼了起来。医生综合评估的结论是孩子虽然很大,但也不是不能顺产,只是顺产的话,容易撕裂,必须侧切。 余木夕一琢磨,这一刀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那就顺产吧,好歹恢复快不是? 可谁成想,宫缩居然那么痛,她怎么也忍不住,嚎叫得撕心裂肺,痛不yù生。 秦深本来是想陪产的,但他精神病还没治好,万一看到余木夕极端痛苦,一个弄不好当场犯病,那可不是小事,于是被全家人驾着,只能在产房外等。 “啊……给我一刀吧……给我个痛快吧……” “我要疼死了……我不生了……救命啊……” 鬼哭狼嚎,天愁地惨。 秦深彻底疯了,秦振业、姜蓉外带一个木芳华,三个人都没能摁住他,他硬是甩开三人扑到产房的门上,“咣咣咣”地敲,一边敲一边声嘶力竭地吼:“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很快有护士开门,板着脸冲秦深吼:“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安安静静地生孩子了?” “为什么那么疼?为什么不给她用无痛分娩?”秦深红着眼睛质问。 护士一脸黑线:“宫口才开二指,用什么无痛?产fù孕期你们不陪她多走走动动,就知道让吃吃吃睡睡睡,身体底子不硬,吃不住痛,怪谁?” 秦深整个人都zhà了,一把抓住护士的领子就要吼。 护士没给他脸,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重重拍在秦深手上:“秦先生,你再怎么财雄势大,也要敬畏生命吧?里头的可是你老婆,你这么捣乱,是跟谁过不去?” 秦深顿时怂了,默默地丢了手,强忍着怒气说好话:“让我进去!拜托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要陪着我老婆!” 整个产房的医护人员都知道秦深有精神病,谁也不敢让他进去,护士黑着脸,没好气道:“陪什么陪?你要是再犯病,抓着医生护士暴打一顿怎么办?好了!给我保持安静!别影响产fù的情绪!” 要搁在平时,谁敢这么吼秦深?那不是找死么?可现在,秦深被骂得跟孙子似的,虽然心乱成一锅粥,嘴上到底不敢吭声了。 老爷子看着蔫头耷脑的孙子,心里莫名的暗爽。这个臭小子,也有吃瘪的一天啊!回头他得奖励那护士一番! 余木夕又嚎叫了个把小时的样子,宫口总算开道了三指,上了无痛分娩,很快,疼痛就到了可以忍受的限度。 但产房外的秦深突然听不见余木夕惨叫了,一颗心瞬间停跳,冷汗出了一脑门子,颤声问道:“怎么不叫了?她……她是不是……” 眼前一黑,两腿一软,话都没说完,秦深就晕过去了,直接往地上一瘫,快到都没人来得及扶住他。 老爷子拉长了脸,骂了一声:“没出息!” 姜蓉连忙叫来护士,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脯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秦深弄醒。 秦深两眼发直,目光呆滞,怔怔地看着满眼的白,面无人色,哆嗦着嘴唇:“木木她……她没了,对不对?” 老爷子气得一蓬白胡子直翘,一拐棍抽了过去:“你个废物!丫头她好着呢,上了无痛,现在不那么疼了,就等着宫口全开,孩子就能出来了!” 秦深的眼睛里奇异地迸出生机:“真的吗?木木她真的没事?” “她要是有事,那也是被你气的!没出息!” 就这么短短一两个小时,秦深已经两次被骂得狗血淋头了,但他别说发火了,大气都不敢喘,扒着产房的门,耳朵贴在门上,屏气凝神听里头的动静。 一直到早晨六点多,余木夕才被推出产房。宝宝在她出来之前已经被抱过来给家属看了,但秦深却只顾着拉着护士询问余木夕的情况,看都没看宝宝一眼。 余木夕大汗淋漓,短发乱糟糟、湿淋淋地贴在脸上,脸色惨白,眼睛通红,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秦深看见这样的余木夕,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了,握着她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余木夕有气无力,嗓音嘶哑,“看到宝宝了吗?是男宝还是女宝?健康吗?可爱吗?” 其实护士有给余木夕看过宝宝,但她实在是太累太痛了,头晕眼花,浑身虚脱,根本就没听见护士说了什么,更没看清宝宝。 秦深顿时尴尬了:“我……我没看到宝宝。” 余木夕愣了愣,突然就笑了。 谁说的来着?老公爱不爱你,生个孩子就知道了。 她老公真的很爱她,拿命爱的那种。 曾经决然斩断的爱意,突然就接续上了,那些压抑了多年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突然就bào发了,轰的一声,转化为对丈夫的感激、对新生命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余木夕费力地抬手,秦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忙问道:“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马上去办!” 余木夕把手臂撑起来,环过秦深的脖子,秦深怔了怔,眼神中倏地迸shè出狂喜,就像黑夜中蓦然绽开的烟花,绚烂无比。 余木夕环住秦深的脖子,嘴唇翕动。秦深配合地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脸颊,刚想侧过脸亲吻她的额头,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老公,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秦深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雕。 余木夕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即便是她答应他求婚的那晚,她也只不过答应了一辈子不离开。 眼泪冲破眼眶,滚滚而落,秦深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咬着嘴唇,哭得浑身直打哆嗦,却不敢放声嚎啕,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压抑不住的闷哼。 ☆、148 吃醋的nǎi爸 余木夕已经没那个力气去安慰秦深了,轻轻扯了扯他,虚弱地吐槽:“秦深……你……压死我了……” 秦深立马弹开,跟踩了地雷似的。帮着护士将余木夕推回病房,抱到床上,他就也跟着赖在床上,想抱着他老婆不丢手。 护士一脸黑线,见过老婆奴,没见过病得这么重的。 “秦先生,请跟我去办理宝宝的手续。” 秦深这才依依不舍地亲了亲余木夕的额头,低声说:“我先去办手续,办完就回来陪你。” 秦深走了,病房里的气氛才活络起来,木芳华端了一碗红糖鸡蛋过来喂她,余木夕已经饿得快晕过去了,一口气吃了六个鸡蛋,糖水都喝了个一干二净。 秦深办完手续回来,余木夕已经恢复了些体力,能够靠在床头上跟众人聊天了。姜蓉在床边坐着,拉着余木夕的手,抹着眼泪诉说秦深刚才没出息的表现。 余木夕对秦深说的那句“老公,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除了秦深,谁都没听见,他们只看到秦深抱着余木夕哭,还以为余木夕生孩子痛苦,心情不爽,又拿秦深当出气筒了。 “小夕啊,你看,现在你跟阿深孩子都有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两口子好好过,啊!” 余木夕哪儿知道姜蓉的想法,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妈,我会的。” 秦深一看,他妈正拉着他祖宗喋喋不休,他祖宗脸色苍白,硬撑着附和,顿时zhà毛了,上去就吼:“妈!木木刚生完孩子,你什么话不能以后说?偏要现在说?敢情不是你闺女,你不心疼是吧?” 姜蓉顿时尴尬了,余木夕也笑不出来了,忐忑地看一眼婆婆,只想一榔头把秦深那个榆木脑袋敲个稀巴烂碎。 这不是挑起婆媳矛盾是什么? 猪队友啊! 这话不光令余木夕尴尬,姜蓉也尴尬啊!自古婆媳不和,那阶级矛盾,上下五千年都没能解决,尤其因为余木夕,秦深都成精神病了,姜蓉心里能不窝火?现在儿子为了儿媳fù,当众驳她的面子,她更是火冒三丈。 可在秦家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余木夕那就是秦深的心尖子,而秦深又是老爷子的心尖子,姜蓉就算是不爽,也只能忍着,赔着笑脸对余木夕说:“哎呀,妈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说多了,小夕,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尽管说,妈这就去做!” 余木夕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撑着一副笑脸:“妈,您都守了一夜了,赶紧去睡一觉吧,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医院里有护士,家里有保姆,我有人照顾的。” 秦深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赶人:“都在病房里围着干什么?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了。” 老爷子瞧瞧秦深,在瞧瞧姜蓉,瞪了秦深一眼:“好吧,咱们几个先回去,让小夕先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咱们再过来。” 几个人一走,病房里顿时安静了,木芳华坚持不肯回去,秦深便送她去了隔壁卧房休息。 主卧里,余木夕躺在床上,满心里洋溢着幸福的暖流。 真好,她有孩子了,如秦深所愿,是个女儿。 秦深很快就回来了,躺在余木夕身边陪她,没多大会儿,护士抱着宝宝过来,让余木夕给孩子喂nǎi。秦深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家伙嫩嫩的小脸,眉开眼笑的样子,就跟中了一百亿似的。 “眉眼像你,鼻子和下巴像我,脸型……ròuròu的,看不出来。”秦深研究半天,得出了结论,伸着一根食指,想碰碰宝宝的小脸蛋,又怕粗粝的指腹磨痛她,只敢亲了亲她的小手。 “木木,咱们家小公主真的要叫余钱吗?好难听啊!”秦深垂死挣扎,“咱能不能叫个好听的名字?” “你想叫什么?”余木夕现在也不跟秦深争那一口气了,他是她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他们是一家人,争那口气干什么? “木夕,木夕,和在一起就是梦,咱们的女儿叫梦梦好不好?”秦深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余木夕脑子里“嗡”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任东的那句“梦梦,我爱你”,心里一慌,下意识摇头:“不要!” 秦深狐疑地看着她,以眼神询问。 余木夕下意识抗拒“梦梦”这个名字,任东给她的陪伴太美好,可也太残酷。如果女儿真的叫“梦梦”,钱多多一定会很受伤的,而任东,说不定也会生出恍惚之心。 “梦梦这个名字太常见了,撞名的很多,咱们家宝宝当然要叫与众不同的名字。”余木夕强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跟别人一样。” 秦深点了点头:“那……叫什么呢?” “我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长大,一辈子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就叫安然吧!”余木夕下了定论。 秦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别说安然,就算是叫狗蛋,只要余木夕喜欢,秦深都没意见。 “秦安然,挺顺口,挺好听的。”余木夕怜爱地看着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家伙,她的小脸红通通的,皱巴巴的,胎毛绒绒的,泛着淡金色,软软地吐槽,“真丑啊!像个秃噜毛的猴子似的,简直对不起咱俩这颜值。” 秦深顿时一脸黑线:“亲生的!哪里丑了?明明就很可爱!” 余木夕有过照顾小婴儿的经验,当然知道小宝宝刚一出生都这样,过上十天半个月就长开了,变得白白嫩嫩,让人爱不释手。 “秦深,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 “什么话?我说过很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说就算以后我们有了女儿,我也是你最爱的女人,这话还算数吗?”余木夕斜着眼睛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秦深,总觉得不靠谱,这货对女儿的爱,好像很深啊,连她说女儿丑都不许! “必须作数啊!”秦深胸膛拍得砰砰响,指天誓日,“女儿以后会是别人的老婆,只有你才永远是我一个人的!”话刚说完,秦深就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骂,“妈的!一想到以后咱们女儿会谈恋爱结婚,我这心里怎么就跟刀割似的?不行!不行!以后女儿不准嫁出去!” …… 余木夕已经不想搭理秦深了。 下午,一屋子人又来了,给余木夕送好吃的,抱着宝宝又是笑又是抹眼泪,仿佛余木夕不是生了个女儿,而是生了个女皇。 钱多多抱着钱余过来,对小余儿说:“儿子,快来看看,你干妈给你生了个媳fù儿!” 旁人都笑,唯独秦深黑了脸:“呸!谁特么给你家生媳fù?我们家小公主才不要嫁人呢!” 钱多多跟秦深固然有深仇大恨,可这一切都是温可人搞出来的,温可人一死,钱多多的恨意也就消解了一大半,对于秦深,她固然不待见,但也能很冷静地面对他了。 钱多多也没多说什么,挑衅似的把小余儿往余木夕怀里一塞,然后从木芳华手里接过安然,挑衅地瞪着秦深。 秦深顿时怒了,但老婆不发话,他哪敢拿钱多多怎么办?况且钱多多现在是任东的老婆,他就算是不给钱多多面子,也不能不顾及任东。 “宝宝叫什么名字?起好了吗?”钱多多含笑看着安然的小脸,虽然这孩子是秦深的女儿,但她是余木夕拼了命生下来的,钱多多并没有任何芥蒂。 “秦安然。”秦深得意洋洋地接话,什么余钱,什么娃娃亲,有多远给他滚多远!谁敢抢他的心肝宝贝,二话不说打死,一口气都不给留! 因为是顺产,余木夕当天就能下床了,在医院住三天就能出院,但家里到底比不上医院,有专业的护士照顾,秦深便没让娘儿俩出院,请了月嫂和护工,在医院里照顾月子。 可谁知,就在秦家人回A市的当天,秦深去送人的短短俩小时,出事了。 青天白日,安然不见了。 ☆、149 出大事了 护士抱安然去洗澡了,不料,一个小时了,孩子还没抱回来。看看时间,比往常久了十分钟,余木夕就让木芳华去问,一问才知道,孩子被外公接走了。 得到这个答复,木芳华整个人都懵了,她眼前一黑,差点栽那儿,既不敢跟余木夕说,又不敢告诉秦深,一个人在那儿狂打余祖光的电话。可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后来索xìng关机了。 余木夕既没等到宝宝,也没等到妈妈,心里纳了闷,自个儿出来找,就见木芳华在长廊尽头站着,不时跺跺脚。她走进了,才听见木芳华急吼吼地骂着余祖光。 “妈,怎么了?”余木夕皱眉问道。 木芳华被余木夕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机都抓不牢,“咣当”一下摔在地上,屏幕都碎了。 “妈,出什么事了?”余木夕察觉到不对劲,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木芳华支支吾吾了半天,见瞒不过去,只好说:“你爸他……他把宝宝带走了。” “什么?”余木夕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冷汗窜遍全身,“我爸把宝宝带走了?” 木芳华含着泪点头:“刚才护士说,宝宝是被外公抱走的。” 余木夕腿一软,直接靠在墙上了。 自从余祖光和木芳华离婚之后,余祖光连带着那两个女人三个私生子,都被秦深赶出省了,就是因为怕他们心怀不忿,对余木夕下手。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余祖光居然狗急跳墙,把孩子偷走了。 余木夕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剧痛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她狠狠地抽了两口气,凝声道:“告诉秦深了没?” 木芳华摇头,哆嗦着嘴唇:“我……我不敢说。” 余木夕点了点头:“我爸抱走孩子,不外乎是为了公司,他一定会找我的,只要我答应让出公司,他不会动我的孩子。” 余木夕话虽然说得平静,心里却痛怒jiāo加。这就是她爸,她亲爸!为了私生子,把她往别的男人床上送还不够,还要挟持她刚出生几天的女儿! 余木夕抹了一把眼泪,扶着墙缓缓回到病房,拿起手机,给余祖光打电话。 关机。 她想了想,又给余尧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女儿在哪儿?”余木夕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 “什么你女儿?”余尧眉头一皱,冷声斥道,“余木夕,你还真够狠的,过河拆桥是吧?我帮你对付余威余智,你他妈连我一道砍了!” 余木夕听他这么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样子,余尧多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余祖光这三个儿子中,余尧算是相对来说比较成器的一个,最得余祖光宠爱,真要是有什么大计划,不可能瞒着余尧,而让余威余智参与。 这么说,偷走孩子,是余祖光一个人的主意。但余祖光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会不顾及他三个儿子,真要是伤了孩子,秦深能弄死他们六个。 除非,有人在背后给余祖光撑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不是余木夕一个人能解决的了,必须告诉秦深。余木夕给秦深打了个电话,怕他一激动又犯病,或者路上出什么岔子,没敢说孩子不见了,只说让他快点回来陪她睡觉。 电话刚刚挂断不上五分钟,余木夕的电话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显示归属地。 余木夕皱了皱眉,接通了。 “五分钟后,医院大门口,一个人来。” 一句话说完,电话就挂了。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余祖光的声音。 她顾不得多想,套上衣服鞋子,拔腿就跑。木芳华在后面追,扯着嗓子喊:“小夕,你去哪儿?” “妈,你去查监控,我下楼去找找。” 对方说让她一个人去,她不敢不听,毕竟孩子在人家手里,现在她就是一块鱼ròu,任人宰割。 但她留了个心眼,拉住一个护士,让她去找任东,对他说孩子不见了,如果两小时内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就让任东报警。 五分钟后,余木夕到了医院大门口,有个穿一身黑衣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冲她招了招手,她连忙跑过去,那人说:“我们七爷想见你。” “七爷是谁?”余木夕警惕地问。 男人笑了笑:“七爷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安然是谁。” 余木夕心口一阵悸痛,果然,她爸跟别人勾结,偷走了她的孩子。 孩子在别人手上,对方是人是鬼还不清楚,余木夕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上了车,一上车,男人就丢给余木夕一袋子衣服,勒令她换上。 那车开出去不上五分钟就停在一处监控死角,男人让余木夕换了一辆车,他则开着车继续走,全程不到十秒钟。 车子一路避开监控,不时换车,小个小时后,余木夕被带上了一架私人飞机,然后打了麻醉针。 余木夕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宝宝就在她身边躺着,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平稳,很健康。 余木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把孩子抱起来,然后趿拉着鞋子走出房间。 这是一座三层的欧式独栋别墅,一楼的楼梯被封死了,余木夕只能在一楼活动,别墅四周有围墙,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院子里种着草坪,草坪外围开着一些细碎的小花,说不上来的品种,平时很少能看到。 出国了? 余木夕皱了皱眉,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想来,距离她出来,已经快一天一夜了。江城那边,该翻天了吧? 此时的江城,说翻天也不为过,秦深回来一看,老婆孩子都不见了,一问木芳华,才知道孩子被余祖光抱走了,一查监控,余木夕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 这还了得?当时他就报了警,给秦家老宅那边传了信,老爷子一发话,大半个中国都轰动了,直接海陆空全面封锁排查。 余祖光以及他的两个女人、三个儿子,都是在机场被抓获的,再晚半小时,他们就会乘上去美国的飞机。 秦深二话不说,上去先废了余威一条腿,余威一惨叫,余祖光顿时撑不住了,屁滚尿流地招了。 有人出了一千万,要余木夕的孩子,并且会帮他们办理好一切手续,送他们出境,医院那边也有人,会把一切痕迹消除,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闪失。 余祖光失去公司,一无所有,两个女人都不认他,三个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他哪里肯放过?再加上又想报复秦深,二话不说答应了。 秦深差点当场发疯,要不是这一年来坚持不懈的治疗,再加上担心老婆孩子,有这么一股子正能量的精神支柱,他一准犯病。 秦深直接把余祖光打了个半死,断胳膊断腿地丢给警方,木芳华对他早就没了感情,见他连自己的女儿外孙也害,气得在他断骨上一通猛踹,直接把他踹晕过去了。 余祖光并不知道买方是谁,跟他接头的人也没露过真面目,根本无从查起,饶是秦深财雄势大,也不得不展开地毯式搜索,把控住各个jiāo通要道,同时等着高价买他孩子的人来跟他谈判。 可消息却迟迟没传来,那个出了一千万要他孩子的人,一点儿动作都没有,仿佛他就是钱多得没地儿使,随随便便买个孩子图开心似的。 ☆、150 原来是你! 余木夕抱着孩子,围着院子转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她还在月子里,宝宝才出生几天,都不能吹风,便进了屋。 回到房间,她才发现,房间里居然有一大堆纸尿裤、婴儿nǎi粉,全是法国的牌子,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母rǔ里有麻醉yào的成分,这三天先给宝宝喝nǎi粉,乖乖待着,明天下午我就回来了。” 余木夕眼皮子猛的一跳这字迹好熟悉! 可她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字,她的手机早就被没收了,别墅里没有任何通信工具,她完全无法跟任何人取得联系。 一觉醒来,到了法国,真心蛋疼到姥姥家了。 第二天午后,果然有人回来了。余木夕一听见门口响起了喇叭声,就跑着孩子出去了。她刚到客厅门口,就见有人从穿过院子,正在往屋门靠近。 “是你?”余木夕皱了皱眉,这不是那天在电梯里见到的男人么? 陆川见余木夕认出他,挑眉笑了笑:“还记得我?” “你是江寒越的朋友。”余木夕一脸凝重,眼神里写满了戒备,她一直觉得江寒越不像好人,但也说不上来哪儿坏,现在看来,他还真没安好心! 联想到温可人被睡被轮,余木夕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看来,温可人是真的在江寒越身上吃了大亏,而江寒越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对付温可人,又牵出了三年前的旧事? 有一道光快速从余木夕脑中闪过,这么多事情一联系,她不禁懵了懵,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温可人的事情,是江寒越一手策划的,对不对?那根本就是冲着秦深来的,对不对?包括抢我的孩子,也是为了对付秦深,对不对?” 陆川含笑点头:“小夕,你变聪明了很多。” !!! 余木夕浑身一颤,差点把孩子都给摔了,她愕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陆川的眼睛,半晌,才哆嗦着嘴唇问:“你是越哥,对不对?” 陆川没想到,三年后再见,余木夕能一眼认出他,并且再次叫他一声“越哥”。 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霎时眯起,目光柔和了不少,陆川缓步走到余木夕面前,伸手抱了抱她。 “小夕,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死掉”,更不至于被秦深抓回去生孩子。她受过的所有苦难,他一桩桩一件件都知道。 余木夕听到陆川承认自己就是钱越,猛的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间,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秦深逼死了钱兆丰夫fù,把钱氏搞破产了,钱越怎么可能放过秦深?他一步一步谋划,不就是为了复仇么?先是搞死了温可人,搞垮了温氏,接下来,不就轮到秦深了么? 也许看在多年情分上,钱越不会动她,可她的孩子呢?那可是实打实的秦家人,留着秦深的血的! 余木夕蹬蹬蹬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紧紧地搂着孩子,惊恐地看着陆川,面无人色地乞求:“越哥,我知道你跟秦深不共戴天,我不敢求你放弃仇恨,但是越哥,我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陆川的眼神一分一分冷下去,心一寸一寸硬起来。 抓这个孩子过来,本来就是为了对付秦深,至于余木夕,权当是增加筹码了。可一看到余木夕,他突然发现,他的心根本就没有那么硬。 那个疯狂的夜晚,跟他负距离探讨人生的女人虽然不是她,可却勾起了他对她的渴望,现在的他,有了足够的权势钱财,他完全有能力把她抢回来。 可这个孩子,他容不下。那是秦深的骨ròu,逼死他父母的仇人的骨ròu。 “把孩子给我!”陆川伸手,一步一步逼近余木夕。 余木夕猛烈地摇头:“不要!越哥,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 她一步一步后退,腿软得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可她不敢倒下,怀里的宝宝需要她! 余木夕一直被逼到墙上,后背贴着墙壁,再也没了退路。陆川冷锐地看着她,脸色yīn沉得能刮下一层冰碴子。 余木夕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泣不成声:“越哥,我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钱,要公司,甚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看着悲痛yù绝的余木夕,陆川痛怒恨意jiāo加,咬着牙问:“你就这么爱他?就这么在乎他的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啊!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余木夕声嘶力竭地大叫,“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一个了!越哥,求求你,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放过我的孩子吧!” 余木夕的哭声惊扰了宝宝,小家伙也扯着嗓子哭嚎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 余木夕心都快碎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着陆川的裤脚,脑袋抵着他的大腿,哭得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 陆川到底不忍心,叹口气,把余木夕拉起来了。 “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伤害你的孩子,但是你要乖乖听话。” “我听话!我保证听话!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 陆川捏了捏额角,一脸疲惫:“我刚下飞机,累得很,现在需要休息,你带着孩子回房间吧。等下会有佣人过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这里有最尖端的科技设备,你跑不出去的。乖乖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想逃跑,我随时收回刚才的话。” 余木夕哪还敢跑啊?被抓到法国,连大门都出不去,跟外界的一切通讯都断了,她和孩子的生死都捏在陆川手里,那个男人已经被仇恨烧疯了,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余木夕听话地点头。 “虽然这是在国外,但你还是要按照国内的传统坐月子,我请的是华人保姆和月嫂,会帮你照顾孩子。但是你别妄想她们会帮助你离开这里,明白吗?” 余木夕连连点头,现在就是让她去死,她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陆川吩咐完,就回房了,余木夕没敢耽搁,也抱着孩子回了屋。很快,就有佣人来了,做了月子餐给余木夕送过去。 余木夕怕惹得陆川不高兴,硬撑着连菜带饭,汤汤水水的,全都解决了,月嫂冲了nǎi粉喂宝宝喝,然后把宝宝抱走哄睡。 余木夕想要亲自带孩子,就去找了陆川。 陆川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见余木夕在门口站着,直接拉着手腕将人拽进来,反手关上门,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余木夕心口一突,眼睛瞪得老大。 陆川见她一脸戒备,嗤声笑了:“怕我吃了你?” 余木夕紧张地抿了抿唇,双手小心翼翼地撑住陆川的胸膛,干笑道:“越哥,别这样。” 陆川身子往前一压,离她更近了,微微垂着头,嘴唇差一点杵到她鼻尖上。 “小夕,还记得我三年前对你说的话吗?” 余木夕没吱声,不知道该怎么接。 “如果那时候,你嫁给我了,咱们的二宝也该这么大了。”陆川微微眯着眼,语气十分遗憾。 余木夕心口又是一突,他这是什么情况?想跟她破镜重圆的节奏? 这玩笑开大发了! “越哥,你别这样。”余木夕难受地推了推他,她当然不担心他现在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她才刚生了孩子几天。 陆川叹口气,松开她,默默地走到窗边,抽出一根烟,回头看了余木夕一眼,又塞回了烟盒里。 “他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他没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屋外湛蓝的天空。 ☆、151 赌一把吧 “他死以后”四个字,令余木夕心头突地一记猛跳。 杀夫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钱越跟秦深之间,根本没办法化解。 余木夕唯一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保护好孩子,不让钱越迁怒她。 “越哥,如果……” 一句话还没问出口,陆川已经淡淡地打断:“钱越死了,我现在是陆川。” 余木夕并不知道这三年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钱越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陆川,想来,这三年他过得一定十分艰难,而他受过的所有苦,都会在秦深身上找补回来。 “陆川,如果……”余木夕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如果你赢了,能不能把我的女儿jiāo给我妈抚养?” 陆川惊奇地回眸看她,见她含着泪盯着自己,皱眉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 余木夕极快地垂下眼帘,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他,强撑着笑了笑:“谢谢你,肯放过我的孩子。” 陆川摆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我想亲自照顾女儿。”余木夕抽了抽鼻子,泪光莹然,“也许很快,我就没办法继续照顾她了。” 陆川惊疑不定地看着余木夕,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她的态度太干脆,对于秦深,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留恋,更没有什么担心。 “你不为他担心吗?” 余木夕深知,陆川最恨的就是秦深,在陆川面前,她必须表明立场,这样才能使他放下戒心,保护好她和女儿的安全。至于秦深,他不是轻易能对付得了的人。她和女儿只要不拖他的后腿,她相信,他能解决一切的。 余木夕yīn冷地笑了笑,唇角挑起一抹嘲讽:“担心?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了什么嫁给他的?” 陆川拧着眉头,冷锐地盯着余木夕的眼睛,想要透过眼睛,看清楚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结婚证是被逼着领的,身子是被强占的,孩子是被他亲自下令打掉的,我是有多贱,才会去担心他?我曾经诈死逃开,只是后来在意大利,收养了一个患有先天xìng心脏病的弃婴,为了给那个孩子治病,花光积蓄,走投无路,不得已回国找任东求助,没想到却被秦深抓住了。” “他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病,他强迫我,打我,还要抱着我跳楼,我被他打怕了,更不想死,就……” 余木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泪滚滚而落:“后来我怀了孕,如果再失去这个孩子,我这辈子都很难再有孩子了,所以……” 话到这儿,余木夕就哽咽地说不下去了,陆川心疼如绞,大步上前,把她搂进怀里,松松地抱着。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多多,秦深病得厉害,我怕他再伤害孩子,就把孩子送给多多了,多多给他取名叫钱余,户口已经跟着多多迁进任家了。” 这些事情,陆川都知道,虽然详情不是非常清楚,但余木夕一说,他就知道是真的。 “别怕,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陆川一手轻轻拍着余木夕的后背,一手在她后脑摩挲,“小夕,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余木夕回抱着陆川,蹭得他胸前全是鼻涕眼泪,哭得酣畅淋漓,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催发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她在他怀里哭得差点晕过去。 青梅竹马的情分,陆川太了解余木夕,对于她的那点子怀疑,他很快就释怀了。 好半天,余木夕才控制住情绪,哑声问道:“多多知道你还活着吗?” 陆川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她不知道,现在就算她站在我面前,估计也认不出我了。” 余木夕抖着手摸上陆川的脸,颤声问:“这三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出事之后,我爸第一时间安排我出国避难,可我放心不下他们,表面上离开,其实偷偷回来了,暗中联络一些jiāo好的朋友帮助,没想到秦深动用了官场上的力量。” 陆川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钱氏那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干净得了呢?只要往死里挖,总能挖出些什么。再加上出了内鬼,里应外合,钱氏就垮了。钱氏一垮,我爸妈也就紧跟着……” 陆川眼里有泪光溢出,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半晌,才嘶声接道:“我遭到追杀,身受重伤,关键时刻被人救了,然后就去了国外养伤。因为脸上受了重创,就整容了,换了一张脸,换个新的身份,重新来过。” 余木夕摸着陆川脸上有几处因为动过刀而显得不太自然的地方,一脸心疼地说:“真是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陆川抓住余木夕的双手,摇了摇头:“不怪你,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要怪只能怪我太过粗心大意,着了温可人的道儿。不过好在她现在已经死了,整个温家也跟着陪葬去了,这仇,算是报了一半了。” 果然是他! 温可人当年布局布得那样精巧,将她算计得百口莫辩,生不如死,而陆川连面都没露,就让温可人身败名裂,受尽侮辱而死,这个人的yīn险狠dú,可想而知! 余木夕倏地起了一身冷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陆川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常,皱眉问道:“你怕?” 余木夕点了点头:“我看到那些视频了,那么多男人,那么……惨烈,我……” 陆川见她面无人色,满眼惊惶,心知这一切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来说,的的确确太过恐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别怕,以后不会再让你看到这种事情了。”顿了顿,冷然一笑,“不过温可人是死有余辜,我只是把当年她加诸在你我身上的,连本带利地还给她而已。” “你现在是做什么的?在法国有这么大的别墅,你现在一定很厉害,对不对?”余木夕眼里的惊恐还没消散,不确定地问道,“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了吗?” 陆川重重点头:“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余木夕抿了抿唇,垂着眼帘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卷起惊涛骇浪。 陆川蛰伏三年,卷土重来,一出手就把秦深的命根子挖了过来,可见,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余木夕深知自己跟他们这种智商开挂的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不敢在陆川面前耍心眼,她只求能保住她和孩子的命就行,其他的,只能看秦深自己的了。 “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冒一次险吧!”余木夕展颜一笑,双手搭着陆川的肩膀,“我从十五岁就喜欢你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们又走到了一起,那就说明我们真的有缘。多年前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赌一把吧!” 陆川被她明媚中带着泪水的笑容晃花了眼,心口一悸,呼吸一滞,随即心脏狂跳,热血上涌,不由自主地将双唇凑了过去。 余木夕伸出一根食指,点在他嘴唇上,羞涩地摇头,浅浅一笑:“别!我……我刚生了孩子几天,不可以的。” “我就想亲亲你。”陆川眼中一片痴迷。 他跟江晚月亲热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闭着眼睛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余木夕。那则视频激发了他所有潜藏的爱意,把他所有的渴望都勾出来了。 余木夕娇笑着后退:“不可以啦!我之前流产过,生孩子的时候又不顺当,差一点没命,万一你把持不住,兽xìng大发,那我可就危险了!” ☆、152 有猫腻 余木夕微带暧昧的话,令陆川心情大好,他坐在沙发上,袖着手看着余木夕,眯着眼睛,眼里闪着光。 这个从小到大都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女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了呢?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十年前,十五岁的她,像模像样地捧着玫瑰花跟他告白,羞红了脸,大声喊着:“越哥,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他记得,那时候他揉着她的小脑袋瓜,笑吟吟地拒绝:“小夕,你这棵草太嫩了,越哥要是下了口,良心上会过不去的。” “那你等我长大啊!越哥,我告诉你哟!你要等我长大,不许跟外面的妖艳贱货勾搭在一起!” 彼时,她仰着小脸,骄傲得像个小公主,暖春的晨光落入她眼中,亮闪闪的,像最珍贵的钻石。 “小夕,我等到你长大了。”陆川靠着沙发背,淡笑着看着她,将她娇柔的身姿牢牢地锁入眸中。 余木夕笑靥如花,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我要去照顾女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陆川看着她欢笑着出门,眸光暖融融的。 他在意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因此,每一个都无比珍贵,能得到她,他真的特别开心,也特别愿意包容。 那个小女娃,长得还蛮可爱的,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如果余木夕割舍不下,他不介意留下她,反正那么小的nǎi娃娃,什么都不懂,当他的女儿也好。 余木夕跑出房门,又突然把脑袋伸回来了,娇声笑道:“我还是喜欢叫你越哥,不管你现在是谁,你都是我的越哥!” 像是有一道温煦的阳光,一下子照进心里,yīn暗了三年的角落,突然就亮堂起来。 抱到女儿,余木夕才敢卸下一脸僵硬的笑,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她强撑着走到床边,腿一软,跌坐下去,抱着女儿发起了呆。 一想到陆川对秦深的恨意,余木夕就背脊发凉。 她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不死不休。 秦深,陆川,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或是形同死亡,这一切才能消停。 这是一场要命的战役,而她,不知道该站在哪边。 钱越无辜受累,已经失去父母公司,难道还要他丢掉xìng命么? 秦深虽然是受了温可人的蒙蔽,但到底是他下的手,按理,他该付出代价。 可偏偏,秦深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儿的爸爸。 情感和理智处在对立面,搅得她心乱如麻。 半晌,余木夕傻乎乎地笑了。她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啊!人都被关起来了,丢在法国一个不知道具体在哪儿的旮旯里,跟外界断了一切联系,她还去cāo那份心干什么? 还是先想想她自己和孩子吧! 这一夜,就在迷迷糊糊中度过,早晨很早就醒了,宝宝还睡着,余木夕懒得起身,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开电视想随便看看,不料,电视机居然打不开。 她挑了挑眉,撇着嘴嘀咕了一句,这别墅看起来也值个千把万的样子,怎么电视机居然是坏的? 佣人来叫她吃早饭,她到了餐厅,才发现陆川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吃着早餐,余木夕提了一句房间里的电视是坏的,就见陆川拧了拧眉头,眉眼间快速闪过一抹警惕,然后笑了笑:“你坐着月子,别看太多电视,伤眼睛。”顿了顿,才说,“回头我找个修理工来看看。” 早饭后,陆川就离开了,余木夕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愁眉苦脸地猜测外面的局势。 客厅的墙上有一台电视机,余木夕百无聊赖,想找个连续剧啥的打发时间,不料,找了一圈,没找到遥控器,过去按电视上自带的按钮,刚按下电源键,佣人过来了。 “余小姐,该打扫卫生了,您要不先回房里休息一阵?” 余木夕挑了挑眉,指了指电视:“我看会儿电视,你打扫你的,不用管我。” 佣人却不肯离开,拿着抹布开始擦电视柜,伸了手去按电源按钮。 “下面请听详细报道……” 电视里传来一句熟悉的台词,余木夕脑子懵了懵,这不是国内某些省台早间新闻里的经典台词么? 余木夕瞬间瞪大了眼睛,定神去看电视屏幕,就见屏幕已经黑了,佣人正背对着她,一本正经地擦电视屏幕。 刚才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虽然没看见台标,但却清楚地看到一个短发女主持人,分明是某省台早间新闻的主持人! “好吧,那我先回房了,记得通知修理工来把我房里的电视修一下。” 回到房里,余木夕坐在床上,神情凝重地整理思绪。 如果是在国外,电视机一打开,首先出来的应该是国外的电台,就算有中国的,顶多也就是中央台,一开始就是省台,这不太符合常理。 房间里的电视坏了,客厅里的不让看,这是怕她知道什么吗? 别墅是欧式建筑,她昏迷前上了飞机,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已经出了国,陆川又说她现在是在法国,可她自从醒来,根本就没有见到任何法国人。 陆川说是中国的佣人月嫂更合用,那么管家呢?别墅的楼梯封死了,她没办法看到围墙外面的世界。陆川的车呢?她没有见到车,也就看不到车牌,根本无法知道确切的地点。 陆川抢走安然,既然初衷是为了对付秦深,又怎么可能把孩子送到法国?留在国内不是更便于控制吗? 余木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并不在法国,很可能,她现在就在国内,甚至是一个距离江城并不远的地方。 余木夕心惊胆战,距离江城越近,她和宝宝的处境越危险。现在陆川应该还没暴露,她和宝宝暂时不会有事,可一旦撕破脸,秦家那么庞大的势力压下来,万一陆川抵不住,那她和宝宝可就首当其冲了。 不行,她必须带着宝宝离开!至少,也要把宝宝送走! 余木夕想了想,把两根手指伸到舌根底下用力一压,恶心感顿时涌了上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佣人闻声而来,看她脸色煞白,吓了一大跳。 “快、快去医院,我……我很难受……”余木夕有气无力,十分虚弱。 佣人连忙掏出手机给陆川打电话,很快,就有医生上门为余木夕诊治。 来的是个老中医,给开了方子调理身体,余木夕并没有看到他的车进门。 “先生说了,您是产后虚弱,请中医调理最合适。这位赵大夫在法国可是数一数二的行家,fù产科的千金圣手呢!” 听着佣人的解释,余木夕虚弱地笑了笑,心里却在暗暗盘算。 陆川既然想跟她破镜重圆,也愿意放过孩子,那他兴许真的想把她送出国,让她远离这一切纷争。可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秦深的动作太快,他没有把握不动声色地送走她,但又怕她生出什么歪心思,便骗她是在法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陆川既然做不了全套的戏,说明他现在在国内的身份并不如何显赫,或者说,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行事。 佣人送大夫出去,余木夕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见桌子上放着遥控器,打开来一看,电视节目已经变成法国的了。 果然,有猫腻,陆川到底是百密一疏了。 只是接下来,怎样才能走出这栋别墅呢?就算她把一切都分析透彻,出不去也白搭啊! ☆、153 逃脱 一连五天,秦深都没有找到余木夕和宝宝,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任何通话记录,购票信息。 秦深确信人还活着,那些人肯定是冲着他来的,抓了他的老婆孩子,不外乎是为了利益。可他们迟迟不联系他,就这么干耗着,他真的快被耗死了。 秦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他不得不加大yào物剂量,以此来控制情绪,尽可能不犯病。他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集中精力去寻找余木夕母女,任东也跟医疗界的人打过招呼,提供了余木夕和安然的血液信息,一旦发现,立即通知他。 余木夕等了好几天才等来机会,那天风雨jiāo加,别墅里的电路坏了,她立刻偷偷溜到卫生间放了冷水往身上冲,冲了半个多小时,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这才擦干净身子,躺回床上坐等发烧。 她本身就是处在坐月子期间,受不得凉,一通冷水冲下来,很快就发起了高烧。她摔了台灯,咬着牙一脚踩在玻璃渣上,强撑着出了房门,嘶哑着嗓子求救。好半天,才叫醒了月嫂,月嫂看她发起高烧,又流了很多血,吓得不轻,连忙打电话给陆川。 半个多小时,陆川就回来了,带着医生,医生给她进行了初步的检查,说是高烧严重,失血过多,必须送医院输血急救。 于是余木夕就被送去了医院,取出玻璃碴子,包扎好伤口,然后输液静养。 陆川当时就想把她带回去,可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又怕回去了再出问题,只能把她留在医院,但派了好几个佣人仆fù看守。 医院的医护人员、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全都是中国人。这一次,余木夕确定了,她的的确确是在国内。 余木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宝宝送走,然后再谋求脱身之计。 “宝宝呢?”余木夕气若游丝地看着陆川,眼里闪着泪光。 陆川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宝宝很好,在家里呢,有月嫂照顾,你别担心。”他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会突然发烧了?” 余木夕捂着嘴巴,艰难地咳了几声:“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刚生完孩子,没能好好坐月子,就被带出来,又打麻yào什么的,伤到身体了吧。昨天睡的时候就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还以为是着凉了有点感冒,没想到半夜就发起了高烧。我察觉到不对劲,就去找佣人求助,没想到停电了,不小心把台灯撞下来了,扎了脚。” 陆川眉头紧皱,一脸心疼:“好了,别说话了,休息会儿吧。” “越哥,你现在是不是很忙?”余木夕舔了舔干涩的唇,踌躇片刻,“要是不很忙的话,晚上能不能回来住?我……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挺不安的。” 陆川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温声道:“忙完这一阵就好了,你再忍忍。” 秦深找人找得正起劲呢,他本来就是突然出现的,最好是有规律地出入,以免惹人怀疑。 “那……那我就在医院住到出月子吧,家里虽然什么都有,但毕竟不如医院安全。我身体本来就挺伤的,还是要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料更好。” 陆川想了想,点了点头:“宝宝还是留在家里吧,你现在生病,不适合照顾,而且你在输液治疗,不能母rǔ喂养。” “可是我想看着宝宝。”余木夕黯然垂眸,“也许很快就要把宝宝jiāo给我妈了,越哥,让我陪着她吧。” 陆川到底抵不过她的泪眼朦胧,叹了口气,答应了。 余木夕住的是知名私立医院,她一化验,血液信息一出来,立马就跟任东提供的样本对上了号,院方第一时间通知了任东。任东当即就了解了对方医院的情形,然后通知秦深。 秦深当时就要去救人,但被任东阻止了。 医院里只有大人,没有孩子,要么两个一起救,要么一个都不救,否则打草惊蛇,宝宝就危险了。 秦深心急如焚,余木夕是他的命根子,被抓走这么多天,搞成这么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他哪儿按捺得住? “你现在要是去了,就算能把小夕抢回来,那宝宝呢?如果宝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小夕既然能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宝宝,我相信,她宁肯自己受再多苦,都不想宝宝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任东一番疾言厉色,把秦深骂得清醒了些。 “这样,我去救人,你负责去追查幕后黑手。”任东皱了皱眉,赶在秦深头里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关心则乱,我怕你克制不住,自己再惹出什么乱子,反而害了她们娘儿俩。” 秦深哑口无言。 任东立刻跟对方医院通了气,提jiāo了一些警方出示的文件,要求对方跟他配合解救病人。 当晚,宝宝被送到医院,一进医院,院方就提出要先把宝宝送去做个检查,评估一下健康状况,才能决定宝宝是否可以陪在病人身边。 孩子顺利到了院方手里,余木夕也被以复查为借口推走。 陆川下午就离开医院了,现在这边没有主事的人,一切做起来十分顺畅。 大人孩子一到手,立刻被转移到安全地方,当地警方控制了病房里的所有佣人仆fù,调取监控,顺藤摸瓜地搜索。 余木夕见到任东的那一刻,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眼泪刷的一下就汪出来了,嘶哑着嗓子嚎啕大哭。 任东心疼地抱住她,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搂着她,低低柔柔地安慰:“别怕,别怕,我来救你了。” 余木夕痛哭一番,把压抑的恐惧全都哭出来之后,抬起脸来,咬牙切齿地问:“那傻.逼呢?我们娘儿俩遭了那么大的罪,那傻.逼自己不来救我们,反而让你替他跑腿?” 任东身子一僵,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秦深! 心一凉,一痛,突然就没知觉了。 任东强笑:“他协助警方去追查抓你们的人了。”顿了顿,苦笑着解释,“他要来的,是我拦住了。他受了刺激,病情有反复的趋势,我怕他太冲动会打草惊蛇,反而害你们陷入险境,就没让他来。” 余木夕顿时紧张了:“他又犯病了?” 任东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如果再找不到你和孩子,估计就要犯病了。” “傻.逼!犯病有什么用?他再多犯两次病,老娘就特么改嫁了!”余木夕抹着眼泪破口大骂。 任东一脸懵逼,这确定还是那个笑起来明媚得像暖春阳光的余木夕吗?这脏话讲得,真心666! “好了,别骂了,他也是关心则乱。你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 “死是死不了,不过也快了。”余木夕叹口气,一脸苦逼,“这是哪儿啊?” “Z市。”任东摊了摊手,自嘲地笑了,“都以为你一定被带去很远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出国了,没想到竟然就在临市。” “果然,我猜得没错。”余木夕长吁一口气,“起初我被带上私人飞机,打了麻yào,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还以为我到了法国呢。” “你知道是谁抓你的吗?”任东神情凝重,“据我们猜想,一定是秦深的仇人,抓走你和宝宝,是冲着他来的,只是那人很能沉得住气。” 余木夕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惨然笑笑:“那个人,你认识的。” ☆、154 两不相帮 “我认识?”任东皱了皱眉,“谁呀?” “他……”余木夕想说出来,但是想到钱多多,突然就犹豫了。 钱多多就这么一个哥哥了,陆川一旦暴露,必死无疑。这一切本来就是秦深的错,再连累得钱越送命,她真的下不了这个狠心,而钱越虽然抓了她,但到底没有伤害她和宝宝。 可如果不说出来,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 “任东,我告诉你,但是你先别跟任何人说,你帮我出出主意,行不行?”余木夕可怜巴巴地看着任东,现在她也只有这么一个盟友了。 这事儿肯定不能让钱多多知道,至于秦深,怎么告诉他还是个问题,现在她只有先跟任东商量好了,尽量缓和一点。 “你说。”任东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没人,才冲任东招了招手,让他把脑袋凑过来,挨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是钱越,他回来了。” “钱越?”任东惊叫起来,好在余木夕料到了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 “你确定?”任东扒开余木夕的手,小心翼翼地确认。 余木夕点了点头:“嗯,是他。他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整容了,现在换了一张脸。” 余木夕把江寒越一事详细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江寒越做着一切,就是为了帮钱越报仇,现在他们收拾了温可人,下一个,就该轮到秦深了。” 任东目瞪口呆,半晌,才长出一口清:“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余木夕摊了摊手,苦笑道:“别说你以为他死了,我猜,就算是多多,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听余木夕提起钱多多,任东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不管怎么说,钱越曾经是他的好友,现在是他的大舅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这件事中,钱氏无辜受累,秦深的的确确欠了他家两条人命,谁也不能说不让他为父母报仇。 可要命的是,这个仇没法报,不死不休啊! “任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余木夕长叹了口气,“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任东双手按着额角,半晌,懵懵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杀父杀母之仇,钱越是不可能不报的,可他对我和宝宝下手,这不能忍啊!”余木夕苦恼地揪着头发,“当然了,这一次他没对我们怎么样,可难保下一次他还会放过我们啊!” 余木夕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次,是通过她欺骗钱越的感情,让他误以为她恨秦深,会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跟他再续前缘,他才放过他们娘儿俩的,再有下一次,他一准儿弄死她们没商量。 任东神情凝重,半晌,摇了摇头:“他跟秦深的仇怨,我可以不chā手,但他对你下手,这一点,的的确确很难让人原谅。” “所以啊!就算是为了宝宝,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纵他啊!可……可一旦告诉秦深,你猜钱越会怎么死?”余木夕叹了口气,“怎么办?我既不想害死钱越,也不能让我跟宝宝处于险境之中,现在该怎么办?” 这么大的事情,任东怎么能替她做得了主?告诉秦深,钱越必死,钱多多还不跟他闹翻天啊?可要是隐瞒着,万一钱越再对余木夕和宝宝下手,那该怎么办? 两人纠结了半天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末了,任东打破沉默:“我先送你回江城吧,在明光养病总归安全些。” “要不这样,我先带着孩子回秦家老宅去,钱越跟秦深,就让他俩自己斗去,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子家,不chā手,他们爱咋地咋地。” 任东默默地盯着余木夕,半晌,小心翼翼地说:“你这样两不相帮,其实……已经……是在帮秦深了。” “可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帮着钱越对付秦深吧?那是我丈夫,我女儿的爸爸!”余木夕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不想伤害越哥,可我也不能让他伤害我和孩子。不拆穿他,这已经是我最大程度的让步了!其实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告诉警方陆川就是钱越,是他绑架了我的孩子,江寒越就是主导温可人事件的元凶,把他俩都送到牢房里去!” 任东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也真是难为你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立刻亲自送你回秦家老宅,在老宅,钱越动不了你。” “我爸怎么样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她有一个渣爹,但没办法,这是事实。 任东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他……被秦深打了个半死,丢给警方了,估计会判刑。” 余木夕沉默半天,凄然笑了笑:“他还真是狠得下心,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下得去手。” 先是逼她卖.身救私生子,再是为了私生子逼得她有家不能回,现在又勾结钱越偷走她的女儿,父女情分到了这个地步,算是彻底消磨殆尽了。 “也好,判刑就判刑吧,在牢里待着也好,你替我转告秦深,抬抬手,别让他的余生太难过。”余木夕的眼神蓦地yīn冷下来,“至于那三个,查清楚,这件事他们要是没份,可以留条活路,要是有份,那也不用客气了。” 任东看着余木夕眉眼yīn冷的样子,心头突地一跳,她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对钱越的不拆穿,但也不维护,也许是她最后一丝善意了吧! 转念一想,好像很少有人给过她什么善意,那她也确实不必以德报怨,去做个受苦受难的圣母。 “好,我知道了。”任东点了点头,“走吧,我送你去A市,你先跟A市那边联系一下。” 余木夕打了个电话到秦家,告诉他们她想回老宅住一段时间,那边知道她和宝宝平安脱险,都快乐疯了,立马派了私人飞机过来接。 任东便一直陪着,直到亲自将余木夕母女送上飞机,他才回头去找秦深。 警方抓住的只是佣人月嫂等工人,查到了别墅,然后查出购房人的信息,发现房子是的主人是一位华侨,常年不在家,近期没有过回国记录。根据佣人提供的车牌信息,一路查下去,发现是套牌车,再查,线索就断了。 秦深气急败坏,这时,任东提了一声:“要不去医院查查?说不定就医记录上有记载。” 于是一行人立刻去医院,查记录,查监控,最终查到了陆川。 看见那张脸,秦深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这不是江寒越的朋友么? 再一想到江寒越突然出现在江城一号,来了没两天,就出了温可人那档子事儿,然后扒出了三年前的旧事,紧接着,陆川出现,这一切一环扣一环,要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吧? 任东垂眉敛目,心里暗暗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那丝愧疚就消散了。 就算这辈子跟余木夕无缘,但他还是想守护着她,看着她平安幸福,哪怕,她的幸福与他无关。 钱越,对不起! 多多,对不起! 秦深不是傻瓜,既然是冲着他来的,一出手就抢走了他的老婆女儿,却又按兵不动,还跟三年前婚礼上那件旧事有关,那么很明显,钱越肯定有份。 “钱越果然没死!”秦深勾着唇角,yīn冷地笑了,拍了拍任东的肩膀,“东子,你既然已经跟钱多多结婚了,那么这事儿你就别chā手了,我自己来就好。” 任东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自己小心,另外,如果……如果可能,留他一条命吧!”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么无关痛痒地说一句情。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孰轻孰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任东那杆秤,从来都是偏向余木夕的。 ☆、155 我怀孕了 余木夕抱着孩子回了秦家老宅,秦深再无任何顾虑,迅速出手,直击江寒越与陆川。然而等到警方查到江城一号时,已然人去楼空。 “妈的!让他们跑了!”秦深狠狠地咒了一句,立刻传下话去,全面搜查陆川与江寒越的踪迹。 任东已经自行回家,钱多多一直在等他,一见到他,就忙不迭询问余木夕跟宝宝的消息。 任东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让这个天真无辜的女孩子再受任何伤害,尤其那伤害还是出自他手。 “她已经逃出来了,现在被秦家人接回A市了,在那边,没有人能够伤得到她们,你放心吧。”任东笑了笑,“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吧,快去休息吧。” “你也是吧?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任东抬手触了触钱多多的下眼睑,揽了揽她的腰,“走吧,陪我睡会儿。” 钱多多脸一红,娇羞地垂下头,随着任东上楼进屋,去帮他放水。 任东瘫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钱越既然出现了,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完结,在这件事中,他到底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已经捅了一记冷刀子了,后面是按兵不动,还是主动出击,以绝后患? “老公,水放好了。”钱多多走过来,半边身子上了床,轻轻地推了推任东的肩膀。 任东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跟我一起洗吧。” 钱多多脸越发红了,眼里迸出惊喜的神采。 嫁给任东也有两个月了,虽然做了不少夫妻间的亲密事,可她总觉得,他对她淡淡的,少了那么一股子激情,分明是两个月的新婚夫妻,却像是结婚二十年那么平淡。 现在任东主动提出来一起洗澡,钱多多顿时惊喜jiāo加,红着脸点了点头。 任东揽着钱多多的肩膀,拥着她进了卫生间,主动脱下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抱进浴缸。 也许是因为钱越一事心存愧疚,也许是想补偿她的一心一意,任东第一次大白天的吻上了钱多多的唇,一路向下游移,抚.摸着娇躯的大手灼热如火,略带着些急切。 感觉到男人要往那个地方侵入,钱多多羞赧地退却,嘤咛一声:“别……” “嗯?不喜欢吗?”任东哑声问,心里泛起点点失望,意兴阑珊地松了手。 “不是,是……”钱多多抿了抿唇,紧张地瞥他一眼,“我怀孕了。” 任东怔了怔:“你怀孕了?” 钱多多点头:“嗯,这两天有点恶心,吃不下饭,就去买了试纸测试,两道杠。” “怎么不告诉我?”任东皱了皱眉,“去医院查了吗?” “我怕你分心嘛!晚一两天知道没关系的,但是你们要救小夕和安然,这可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不能耽搁。”钱多多懂事地笑笑,“医院还没去呢,等你回来了,咱们一起去,我想让你亲手给我检查,从一开始就陪着宝宝一起长大。” “好,明天咱就去,你的产检、生产,我包了。”任东拍拍胸膛,一脸豪气。 心里涌动着点点温柔,他要当爸爸了!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暖暖的,满满的,好像心口突然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温软充盈,妙不可言。 “多多,怀孕初期会比较辛苦,你以后就不要去辅导班上课了吧,也别老是去医院,那地方人多,总归不大好。” “那我干嘛去啊?这儿不让去,那儿不让去,好无聊的!”钱多多顿时垮了脸。 “在家养着呀,养得白白胖胖的,争取生个大胖小子,把秦深他闺女比下去!” “可小夕当时怀孕,也没哪儿都不许去呀!”钱多多极力抗议。 任东脸一板:“嗯,她是每天被秦深抓去公司睡大觉,还不如在家呢!” “我想你陪着嘛!”钱多多拉着任东的一根小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任东皱眉,一脸坚决:“不行!我是医生,要在医院待着的,医院那种地方最容易得病,孕fù不可以长时间待在医院。” 钱多多小嘴一撅:“可是我好无聊啊,哪里都不能去,班也不能上,小夕又不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可怜的!” “要不……我送你去A市吧,你去秦家老宅,把小余儿也带上,跟小夕和安然在一起。她回了老宅,肯定要被看得死死的,也没人玩,刚好你俩做个伴。” 钱多多闻言,眉头一皱,纠结了。 秦深是害死她爸妈的凶手,就算她现在过得很好,有丈夫,有孩子,不再一意孤行要去以卵击石,可放下所有的仇恨,住进秦家,她说什么都做不到。 “不了,我还是在家吧。”钱多多摇了摇头,苦涩地笑笑,“老公,你可不可以每天早点下班,多点时间陪陪我和宝宝?” 任东想把钱多多送进秦家,一方面是为了让她有个伴,另一方面,他怕钱越会来找钱多多,钱多多现在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他不能让钱越再把她拖进泥淖中,万劫不复。 “好吧,那你乖乖在家待着,我不忙的时候,会回家来陪你吃晚饭。”任东握住钱多多的手,温柔如水,“乖,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钱多多扁着小嘴,委屈兮兮地点了点头。 “出去吧,孕fù不能长时间泡澡。”任东拍了拍钱多多的脑袋。 钱多多抿着嘴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擦干身子,扶着墙慢悠悠地出了卫生间。 任东看着钱多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其实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从余木夕再次落入秦深手里,甚至更早,从她不告而别,他和她之间,就已经划上了休止符。 只是感情这东西,易放难收,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动情,却动错了地方,最真的心,给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人。他曾经害得她失去孩子,跟秦深翻脸成仇,她肯原谅他,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小小声地讨论秘密,他真的该知足了。 而钱多多,她全心全意爱他,嫁给他,怀了他的孩子,他真的应该承担起她余生的幸福,他应该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jiāo给她才对。 任东烦躁地闭上眼睛,沉入浴缸里,温热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往耳朵眼里钻,脑子一下子就嗡了。 一口气尽,他猛地站起来,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暗暗告诉自己,等到钱越一事了结,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收回来,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与他的妻子白头偕老,恩爱一辈子。 回到秦家老宅的余木夕,简直就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全家上下恨不得给她建个宝座供起来。 秦家的日常就是每个人都在争着抢着抱孩子,尤其是老爷子,八十多岁的人了,走路都得拄着拐杖,却还要窝在沙发里抱重孙女,谁不让他抱,他就跟谁急。 秦振业和姜蓉夫fù为了能抱抱孙女,只能不停地跟余木夕说好话,请她出手,把宝宝从老爷子怀里抢回来。一家老小没啥正经事干,全都围着宝宝团团转。而她这个生下宝宝的大功臣,自然成了人人讨好的对象,再加上秦深一天无数个电话,关照家里人好好照顾娘儿俩,全家人简直恨不得给她们俩镶上一层金边,以免那个精神病不满意。 过了没几天,精神病回来了。 精神病一看见女儿,整个人都疯了,怒发冲冠,大吼大叫:“木木,你确定这是我闺女?” “你什么意思?”余木夕顿时怒了,抬脚踹了过去,“你又想冤枉我跟别人睡了是吧?” 秦深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是说,咱闺女不是可丑可丑了么?这个漂亮得像小天使的,真是咱闺女?你确定你没抱错?” …… 确定是亲爹? ☆、156 下次睡个够 老爷子一拐杖敲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咱们家小宝贝儿哪儿丑了?你小子才丑呢!” “就是!宝宝的眉毛眼睛长得多像我呀,美着呢!”余木夕毫不客气地冲秦深翻了个白眼。 秦深腆着笑脸迎上去,伸着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手想抱抱女儿,老爷子眉眼一横:“去去去,一边去!嫌我们家小宝贝儿丑,还想抱?做梦!” “爷爷,那是我闺女,我为什么不能抱?您这也太不讲理了吧?”秦深斜着眼睛睨着老爷子,一脸委屈。 老爷子可不吃他那一套,现在除了宝宝要吃nǎi,就连余木夕都抱不着宝宝,更何况是秦深? “好吧,好吧,不让抱小宝贝儿,那我抱大宝贝儿去!”秦深皱了皱鼻子,一把抱起余木夕,嘿嘿笑着上楼。 “阿深,别乱来!”姜蓉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两步,大声叮嘱。 “我知道!”秦深丢下一句回应,蹭蹭蹭往楼上冲,把余木夕往床上一放,回身过去关门,再转过脸来时,已经是满脸凝重。 “偷走宝宝、骗走你的人,是钱越,对不对?” 余木夕心里突了一下,猛然瞪大眼睛:“你、你知道了?” 秦深心一沉,原来真的是钱越!而余木夕,她什么都没说,她帮着钱越隐瞒了! 其实他只是猜到这件事跟钱越有关,但具体怎么样,他根本拿不准,所以只能诈她一下,没想到居然让他诈出来了。 “陆川就是钱越,对不对?”秦深往前逼进一步,他也拿不准,可进出别墅的人是陆川,送余木夕去医院的人也是陆川,佣人们见过的还是陆川,那几天,余木夕一直都是跟陆川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是钱越做的,那陆川很有可能就是钱越。 余木夕吞了吞口水,紧张地点了点头:“他……是的。” 秦深仿佛听见“轰”的一声,一把怒火腾腾而起,差点把他整个人烧成灰。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余木夕的手腕,用力一扭,死死地瞪着她,目光冷锐如刀。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余木夕一看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什么都兜不住了,只能老实招供。 “我本来不知道的,直到我看到他,才猜到他就是钱越。”余木夕还是挺紧张的,钱越绝对是秦深不能触碰的雷区,可她好死不死地又踩上了。 “你猜到了,却不告诉我,余木夕,你到底在想什么?还在想着跟他破镜重圆吗?”秦深抓狂地大吼,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大了些。 余木夕吃痛地抽了口冷气,甩了甩胳膊:“放手啦,好痛!” 痛?这就痛了?那她明知道偷走孩子的人是钱越,却配合着欺骗隐瞒,他就不痛吗?他全心全意爱她,她却全心全意想着心口上的朱砂,他就不痛吗? 秦深不但没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了,他直接把余木夕整个人抵在墙上,掐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恨意凛然:“木木,那一次我就该抱着你跳下去的!咱俩一起死了,那就什么都干净了!” “卧槽!傻.逼啊你?到底是要闹哪样?”余木夕也来火了,狠狠地撞了秦深一脑袋,额头撞在他鼻梁上,“咚”的一声,她头晕目眩,他眼泪都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余木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深,怒气冲冲地大吼:“你他妈给我做好!听我说,不准chā嘴!” 秦深被她撞懵了,还没回过神来,又被一通吼,虽然没真的坐下,到底平静了些。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冲动起来就特么发神经?三年前你不管不顾地弄死了我的孩子,现在你又想弄死我是吧?” 余木夕一番唾沫横飞,倒真震住秦深了,他冷笑两声:“好,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错,我是知道陆川就是钱越,也没告诉你,我怕你直接弄死他,再给钱家的血债添上一笔。”余木夕气得不行,说话都哆嗦了,“虽然三年前是温可人搞得yīn谋,但下手的人毕竟是你,你弄死了人家爸妈,还不许人家来报仇了?钱越找你报仇,一点错都没有!” 秦深下巴一扬,就要反驳,余木夕一个凶狠的眼神给他瞪了回去:“虽然钱越偷了我女儿,还把我骗过去了,但他并没有伤害我跟宝宝,所以就这一点来说,我可以原谅他。你跟他的恩怨,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懒得chā手。你们该斗斗,该打打,成王败寇,谁也怨不得谁,我反正就在这儿待着,既不给他抓到我的机会,也不会去帮着你对付他。” 余木夕一口气说下去,怕秦深打断她,连口大气都不敢喘:“钱家那两条人命虽然不是我害的,但总归是因我而起。我跟钱家兄妹将近二十年的感情,我已经把他们害得那么惨了,说什么都不会再落井下石。但是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伤到我跟宝宝,如果钱越再对我和宝宝下手,我肯定会采取措施。” 秦深那一脸怒气就没消过,见余木夕开始喘气,冷眉冷眼地问:“说完了?” “差不多了。”余木夕点了点头,眉眼一横,“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秦深虽然黑着脸,但余木夕肯解释,肯主动抱着孩子来老宅,那就说明她对钱越没意思,而他只要确定她没被那个该死的家伙诱惑,他就放心了。 但秦深心里还是很不痛快,一想到余木夕跟钱越单独相处好几天,他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膈应得慌。 “那你跟钱越,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以前还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不是?那几天你们俩就没……”后面是一串颇有深意的嗯嗯啊啊。 余木夕抬手就是一巴掌,不由分说地抽了过去,打得秦深脸一偏,五道指印迅速腾起。 “秦深,你他妈有病吧?天生酷爱绿帽子是吧?你巴不得我跟钱越睡了是吧?”余木夕气笑了,“好,下次我如果再见到钱越,我一定跟他睡个够!我让你脑袋上长草原!” 余木夕话没说完,秦深突然扑上来了,掐着下巴就吻了上去,将那两片红润的唇瓣堵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他只是心里不安,没自信,毕竟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强求。 可她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就不能给他一点点安全感吗? 秦深悲催地发现,他们家小祖宗已经让他宠上天了,蹲在神坛上高高在上地俯视他,根本看不到他心里的惶恐不安。 余木夕正火大着呢,秦深这么一吻,她毫不犹豫咬了下去,”咔嚓“一口见了血,痛得秦深闷哼一声,却舍不得松开。 他们的婚姻就如这一记深吻,鲜血淋漓,痛入骨髓,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不愿放手。 痛就痛吧,他甘之如饴,只要能痛一辈子,那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许久,秦深才放开余木夕,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血,垮着脸刚想装个可怜,余木夕突然抱住他的腰,脸闷在他怀里,好气又好笑地骂:“傻.逼!我怎么可能跟钱越怎么样嘛!我是你老婆啊!你就那么不相信你老婆啊?” 老实说,秦深还真不怎么敢相信。 这段爱情里,他太卑微,太可怜,低到了尘埃里,所有的自尊自信自傲,全都被她打得稀巴烂碎,烧成灰,落到地上,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秦深,你听好,我只说一遍。”余木夕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秦深,一脸认真,“我爱你,我想一辈子跟你好好过。所以,以后不要怀疑我,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请你听听我的说法,再来判决我的生死。” 秦深心口一颤,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头。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原谅你了。”余木夕轻吁一口气,“不要再每次我爱上你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我伤不起了。” ☆、157 你个禽兽,离我远点 一句“我伤不起了”,令秦深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都zhà了。 他紧紧地搂着余木夕,抵着她的额头,既心痛又悔恨,低低地说:“木木,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 余木夕抬手捂住他的嘴,微微摇了摇头:“别说以后,我再也不希望听见从你嘴里说出‘以后再也不’这的话了。” 秦深重重地点头,没有以后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差点没把他们都害死,他怎么能容许还有下次呢?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后续发展你也别再跟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只要保证我和宝宝安全无恙就好了。” 这话还是很令秦深开心的,他压根就没指望余木夕能帮着他对付钱越,她肯保持中立态度,不拖他的后腿,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事了,洗了澡,温存一番,抱着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谁还顾得什么杂七杂八的吵嘴? 早上一醒来,余木夕想下楼去看看宝宝,秦深说什么都不让她走,好多天没见了,温存都温存不过来,哪儿舍得让小娇妻离开片刻? “哎呀,别这样,我得去看看宝宝。”余木夕用力推秦深。 秦深丝毫不为所动,嘴一撇:“看宝宝?切,爷爷一准儿已经抱着了,你看得着吗?” “不行,我得找爷爷抗议去,再这样抢我闺女,我就抱着闺女回娘家去!”余木夕小腰一掐,白眼一翻,带这样的不? “拉倒吧,你都自己送上门了,老爷子肯让你走?你走可以,宝宝留下!”秦深翻了个白眼,一翻身压住余木夕,低头就往她胸前凑,“老婆,反正你现在吃着yào呢,不能喂.nǎi,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要不喂我得了!” 余木夕抬脚就踹:“我可还没出月子呢,你个禽兽!离我远点!” 秦深怎么可能离她远点?就算是不能那啥,擦个边解解火也好啊! 一直缠绵到将近十点钟,余木夕倒还好,刚刚生过娃的女人一般都会有那么点子xìng冷淡,她倒是没什么兴致,秦深却yù.火焚身,差点崩溃,但又不能真把她怎么着,只能把她掰过去,在她臀部厮磨了半天,草草地释放一次就算完事。 “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秦深一脸怨念,“你生个孩子,怎么反而我更遭罪?” 余木夕一个白眼丢过去:“你不就出了那么十秒钟的力气?” …… 他也很辛苦的好吗?照顾孕fù,照顾产fù,产房外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差点没把他折磨得再次犯病! 两人姗姗下楼,午饭都上桌了,老爷子抬了抬眼皮子,yīn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还知道下来啊?我都打算让人把饭给你们送上去了。” 余木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爷爷,我虽然在坐月子,但也不能老坐着不是?说是睡多了,长ròu不说,还容易下肢静脉曲张。”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很想老老实实在卧室里躺着,像个少nǎinǎi一样被服侍着,可谁让老爷子抱着宝宝不丢手呢?美其名曰怕她累着,天知道她宁可累死,也想亲自照顾宝宝啊! 老爷子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瞪秦深:“阿深,你可规矩点,小夕现在坐月子,你可不能乱来。” 余木夕脸一红,秦深连忙赔着笑脸应声:“爷爷放心,我晓得轻重。”然后凑过去想要抱宝宝。 老爷子眉眼一横:“嗯?” 秦深顿时哭丧起了脸:“爷爷,这可是我闺女!我亲闺女!你这么一直抢着占着,都不让我抱,有你这样的么?” “你有意见?”老爷子分毫不让。 秦深皱了皱眉头:“爷爷,你说你重孙重孙女重外孙重外孙女总也有七八个了,干嘛老是跟我抢啊?”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他就是喜欢余木夕,就是喜欢余木夕生的孩子,怎么滴吧?谁让他是秦家的一把手?那可是绝对权威! 两口子成功地没抢到孩子,吃过午饭,秦深就扶着余木夕回房休息了。坐月子嘛,还是以卧床静养为主,尤其她还刚刚发了一场高烧。 身体不是问题,秦家请来的都是全国一流的专家,用的都是贡品级别的yào材补品,不怕给她养不回来。 秦深在家待了三天,就回了江城,他还要去主持对付钱越一事,虽然不舍得老婆孩子,但为了娘儿俩的安全,不得不忍痛分别。 余木夕倒还好,反正她一直以来对秦深都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分开几天就要死要活的,但秦深可就不一样了。要离开老婆孩子,他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拐棍都快敲到他脑袋上了:“还不赶紧滚?把该办的事情办好了,赶紧回来吧!” 秦深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老远,又一个箭步冲回来,抱着老婆就是一记深吻,然后亲了亲女儿,一言不发地闷头就跑。 本来余木夕还没多大感觉,秦深这么一来,她还真有些心酸了,看着秦深的背影,叹了口气,眨了眨眼睛,硬是把那一丝不舍压下去了。 “咱们也回去吧。”姜蓉体贴地扶着余木夕,“走吧,小夕,你要是想他,那就等到出了月子过去看看吧。” 余木夕点了点头,酸溜溜地应了一声,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来,又浩浩dàngdàng地回去了。 大约是有了余木夕跟宝宝在这里,众人居然没对秦深的离去产生什么不舍,一路上说说笑笑,兴高采烈的。 余木夕在秦家的日子,可谓风生水起,万事顺心。 而秦深,离开了老婆孩子之后,那日子简直就是折磨,每天都活在思念里,偏偏他老婆是个没良心的,连个电话也想不起来给他打,只能他每天掐着饭点儿打过去,开视频看看她,看看宝宝。 零度的工程已经开展了三年多,大的项目已经收尾了,剩下一些零零星星的后期事项,基本上不需要秦深亲自处理。而Z市的新项目也进入了正轨,工作上,秦深处理得非常棒,没有任何瑕疵。 他的病已经好了很多,自从余木夕怀孕之后,他就再也没犯过病,几次复查的结果都很好,只要不再受到重大刺激,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可钱越的问题,却迟迟得不到解决。 国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线索有限,查着查着就断了,往海外一查,却发现根本查不到钱越这个人,查陆川也查不到,就连江寒越,能够查到的信息也寥寥无几,秦深废了老鼻子劲,也就查出来江寒越是道上混的,人称江四爷,黑白通吃,但属于哪一帮派,却迟迟没扒出来。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陷入死局,进展缓慢,但秦深不可能放任老婆孩子处于危险之中,虽然收效甚微,但始终没放弃。 余木夕出了月子之后,带着宝宝回了一趟江城,老爷子不放心,派了十个一流保镖,寸步不离地保护着。 秦深一个月没见到老婆孩子,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了,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跟难民似的。 “秦深,你这是去横渡撒哈拉了,还是去川藏线骑行了?”余木夕目瞪口呆,她记得她老公挺帅啊,那张脸走到哪儿都是大姑娘小媳fù们冒桃心眼的对象,眼前这个犀利哥,确定是她老公? 秦深看见余木夕抱着宝宝出现在他面前,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使劲眨眨眼睛,再用力揉揉,小女人仍旧倚着门框,笑嘻嘻地看着他,他立刻跳起来,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一把将一大一小抱了个满怀。 ☆、158 两个情人 “木木!你怎么来了?”秦深激动得不行,抱了一下,感受到怀里温软充实之后,连忙把人拽出来,上下左右地打量,满意地点头,“嗯,不错,白白胖胖的,家里人没虐待你。” 余木夕顿时乐了:“开玩笑!谁敢虐待我啊?就差没给我竖个牌牌供起来了!” “呸呸呸!”秦深脸一板,“死人才竖个牌牌供起来呢!别胡说!” 余木夕吐了吐舌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秦深一脸懵逼:“我怎么了?” “你瞧瞧你那脸,那黑眼圈,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还有那额头,那脸颊,都反光了!”余木夕一脸嫌弃,戳了戳秦深的胸口,“秦深,我跟你讲,你这个样子,这么不修边幅,会没有小姑娘喜欢的!” “我要那么多小姑娘喜欢干什么?我有你就足够了!”秦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怕这副犀利形象会招得老婆大人嫌弃,连忙跑到休息室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再刮了个脸,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余木夕正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喝茶,见秦深出来,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秦深,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学了变魔术?怎么这才半小时,你就大变样了?” 秦深摸着下巴笑了:“你不在,我打扮得那么漂亮给谁看?” 余木夕心里一暖,这货是真爱惨了她,她不在,他就能把自己折腾得像个流浪汉,也是没谁了。 “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秦深紧挨着余木夕坐下,把宝宝抱过来亲了亲,“我原打算这周末就回老宅一趟,一个月没见你们娘儿俩了,我都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很平淡的语言,却令余木夕心里暖洋洋的。她靠着秦深的肩膀,娇声笑了:“想你了,就来了。知道你忙,就没告诉你,反正我有十多个保镖护送,爷爷给我整了一辆加长林肯,放了一张床,睡着可舒服了。” 秦深绷不住笑了:“爷爷怎么不干脆给你弄个重型卡车,装修成三室两厅一厨一卫,顶上还能带个花园,那绝对是别墅级别的享受。” 余木夕打了个响指:“好主意,回去我就跟爷爷说。” 软语温存了会儿,余木夕就坐不住了,闹着要回余家去看看木芳华。秦深索xìng不工作了,陪着她一起去。 木芳华正开着会,余木夕跟秦深过去了,在办公室等了十来分钟,她就回来了,一看见女儿女婿和外孙女,眼泪刷的一下滚落了。 “小夕!”她冲过去抱住余木夕,泣不成声。 当初跟余祖光离婚决裂,是为了让余木夕能够回家,可谁成想,婚离了,女儿反倒去了婆家,隔着一两千里地,她连过去看望一趟都抽不出时间。 “妈,我回来了,你该高兴呀,怎么哭了?”余木夕强忍着泪,笑着宽慰。 木芳华含着泪笑:“小夕啊,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余木夕咬了咬嘴唇,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这边远不如秦家老宅安全,在这里的话,随时有可能出意外。 秦深看她为难,连忙接过话头:“不走了,就在这儿吧,我也不想再让木木和宝宝离开我。”他拍了拍余木夕的后背,温声道,“没事的,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 钱越虽然还没抓到,但他现在必然已经不在国内了,只要他加强防守,再加上还有一众保镖,想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动余木夕娘儿俩,还没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余木夕看着秦深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木芳华顿时喜笑颜开,抱过外孙女亲了好几下,班也不上了,拉着女儿女婿就走。 “走走走,咱回家庆祝去!” 晚上在家里开了一桌,好好地庆祝了一顿,晚上,木芳华借口让小两口说说体己话,硬是把宝宝抢了过去。 秦深连连叹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在哪儿,我闺女都是大众情人,都轮不到我这个上辈子的情人!” 余木夕绷不住笑了:“有我这个这辈子情人还不够,还念叨着上辈子情人哪?” 秦深嘴一撇:“那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咱闺女可就能养二十多年,以后嫁了人,她就不要老子了!” 秦深越说越委屈,好像安然真的嫁出去不要他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余木夕满脸黑线,翻了个白眼:“你闺女就算嫁到天边,那也还是你闺女,放心吧,女婿是抢不走的!” “只要一想到以后宝宝会离开我,去跟另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我这心里啊!啧,就跟拿刀子剜我的心似的!”秦深恹恹的,挺郁闷,余木夕再怎么开解都没用。 这么一说,余木夕也伤感了,明明宝宝才刚满月,这对杞人忧天的两口子已经开始为了女儿日后嫁出去而悲伤不已。 老半天,秦深才叹口气,抱紧了老婆,喃喃地念叨:“木木,女儿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但是你永远不许离开我!” “不离开!”余木夕的声音有点,情绪低落。 不料,秦深又往她的低落上砸了一记重锤。 “你比我小六岁呢,以后我多半会死在你头里,要是我先死的话,那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 “木木,答应我,一定要活得比我久!”秦深突然抓住余木夕的肩膀,一本正经的样子,虔诚得跟古代皇帝祭天似的。 余木夕一个冷眼扫过去:“老娘长生不老!” 挺沉重的话题,就这么被余木夕chā科打诨地带过去了,两人很有默契地不提这茬,只安安心心地过好眼下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木芳华就起来下厨了,亲自做了特色小吃,早餐后,秦深和木芳华分别去上班,余木夕抱着孩子去找钱多多玩。 钱多多的肚子已经快三个月了,还没显怀,但她早孕反应挺厉害,刚坐下没多大会儿,就开始干呕了,余木夕是过来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问她是不是害喜,钱多多红着脸,点了点头。 “真的啊?太棒了!”余木夕惊喜地大叫,“要是你生女儿,安然就多了一个妹妹,要是你生儿子,安然以后的老公人选就多了一个,真好!” 钱多多看着软萌软萌的安然,心里柔如春水。 多可爱的宝宝啊!很快,她也会有自己的宝宝了,已经有了小余儿这个男宝,现在她更想要一个软萌软萌的女宝,就像安然这样,粉嘟嘟ròu呼呼,令人看一眼,心都要萌化了。 “小夕,帮我给宝宝琢磨琢磨名字吧!”钱多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余木夕松了一口气,当初让任东娶钱多多,其实是有些利用孩子的事情逼他,但是现在看来,多多过得很幸福,她当初的做法是对的。 “你跟任东没起好吗?” 钱多多摇了摇头:“没呢,我俩总是想不到一起去,你知道的,男人跟女人的脑回路不一样。” 这话余木夕深以为然,秦深跟她就是,大部分时候是不在同一频道上的。 “如果是男宝的话,小名就叫天天吧,如果是女宝,就叫乐乐,当然,最好是双胞胎,一个叫天天,一个叫乐乐。”余木夕眯着眼睛,一脸憧憬,“啊,我要当干妈了哎!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给我干儿子或者干女儿送什么见面礼。” “天天,乐乐。”钱多多念了一声,眼睛一亮,“要不就叫天乐好了,天天快乐,不管是男宝女宝,这个名字都不错。” “好啊!”余木夕摇头晃脑,“我家的叫安然,你家的叫天乐,安然顺遂,天天快乐,多好啊!” 两人聊了没多大会儿,任东打电话过来了,钱多多笑着对他说了余木夕给宝宝起名字的事情,任东在电话那头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挂断电话,一丝苦涩的笑容却悄悄从嘴角爬起。 天天快乐,多美好的愿望啊!他也想天天快乐,可最能带给他快乐的人,却是他终此一生都触及不到的梦。 ☆、159 禁忌一吻 一个是孕fù,一个是宝妈,俩人在一起特别有话聊,吃吃喝喝一番之后,一起去商场狂刷小宝宝的用品,反正身后跟着一大串便装保镖,有的是苦力。 午后,秦深打来电话,询问余木夕在干嘛。 “跟多多在一起呀!” 秦深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余木夕一准儿会去找她的好闺蜜,对于这个答案,丝毫没感觉到意外。 “别玩疯了,早点回来。安然还小,可不能跟着你们到处浪。” “我们也没到处去浪啊,就吃饭逛街,多多怀孕了,容易累,我们正打算回去呢。” 秦深眉头一挑,眼里划过一抹冷光:“钱多多怀孕了?” “是啊!”余木夕开心得很,“我希望多多能生个男宝,这样咱们家闺女以后也就多一个选择了。” …… 秦深一脸黑线:“你至于这么着急么?闺女才刚满月!刚满月!” 余木夕嘿嘿一笑:“不跟你说了,我们要回去了。哦,对了,我还没去过多多家呢,等会儿我去多多家做客,你不用等我了。” “好的,我知道了。”秦深好说话地答应了。 余木夕挑了挑眉,冲钱多多一扭脸:“走啦,去你家看看吧!还有咱们的宝贝小余儿,都一个多月没看见他了呢!” “我现在特别容易累,出门一般都不带着小余儿了,抱不动。”钱多多叹了口气,“这才三个月,就已经折腾得我去了半条命,后面还有半年呐!想想就觉得生无可恋!” 余木夕瞪她一眼,笑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生无可恋?你现在可是怀着新生的希望呢,要积极向上,给宝宝正能量!” 钱多多嘴上虽然说着生无可恋,但她那么爱任东,宝宝是她跟任东的结晶,她怎么可能会真心抱怨? 钱多多甜蜜地笑了,抱过来安然亲了亲:“小夕,你说如果我也生女儿的话,咱俩的女儿哪个更漂亮?” 余木夕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摇头:“不好说,这真不好说。”顿了顿,她上下扫一遍钱多多,不怀好意道,“虽然我比你漂亮,秦深也比任东帅,但搞不好你俩的娃负负得正,反而比我家的漂亮呢!” 钱多多一脸黑线,“呸”了一声:“要不要脸了?” “要脸干啥?能吃?能喝?还是能换成钱买吃买喝?”余木夕一脸痞笑,两手一摊,“都不能!那我还要脸干嘛?” 钱多多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就泛起了泪光。 “怎么啦?”余木夕一脸懵逼,刚刚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转眼就眼泪汪汪的了?就算孕fù情绪多变,可她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想起咱们小时候了。”钱多多长长地叹了口气,黯然垂眸,“小时候咱俩就特别不要脸,还臭美,我哥老是笑话咱俩,说咱俩是超级无敌丑八怪,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要砸在手里当老姑娘的。” 钱多多这么一说,余木夕也伤感了。 到底是将近二十年的好友,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可以说,余木夕整个青春的喜怒哀乐,全都挂在了钱越身上。可是后来却发生了那么多事,一切都不一样了。 往事只堪哀,再回首是百年身。 余木夕叹着气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越哥他……唉!别想了,他一定不希望你伤心的。” 钱多多含着泪点了点头,快速抹了抹眼睛。 余木夕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样子,钱多多并不知道钱越还活着,否则她一定会告诉她。 余木夕知道钱多多一直担心钱越,可她并不能说出来。秦深跟钱越的仇太深了,根本没办法化解,如果让钱多多知道钱越回来了,她只会更担心,比现在还难过。 算了,男人之间的仇恨,就让男人们自己去解决吧!她们俩小女子,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吧! 余木夕第一次去钱多多家,琢磨着不能空手去,于是在钱越家的花圃里掐了一大把花,暮春时候花开繁盛,鬼知道她都掐了些什么,两手捧着往茶几上一放,笑吟吟地冲钱多多喊:“喏,头回上门,一点点心意,你可别不好意思啊!” 钱多多满脸黑线:“你都好意思掐了我家的花送给我了,我还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钱多多也是个逗比,扬了扬手,冲佣人吩咐:“去找几个瓶子chā起来。” 佣人找了三个花瓶才chā完,茶几上摆了一瓶,餐桌上摆了一瓶,还有一瓶摆到楼上主卧里了。 佣人把安然抱过去,跟小余儿放在一起哄着睡午觉,余木夕和钱多多俩话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也累得不行,钻到主卧,瘫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不外乎一些夫妻相处的小摩擦啊小情调啥的。 任东一台手术从上午九点钟一直做到下午四点钟,差一点累瘫,今天不是他值班,他就直接回家休息了。不料,一推开卧室门,就见床上瘫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小女人,一个是他媳fù儿,一个是他心上人。 任东整个人都僵硬了,目光呆滞地看着睡得正香的余木夕,整个脑子都是空的。 半晌,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探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余木夕的脸,但手指到了距离她脸一公分的地方,又停住了。 他心跳得厉害,想碰碰她,又怕这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肥皂泡,一碰就会碎。 他紧张地抿了抿嘴,又舔了舔嘴唇,俯下身子,屏气凝神地凑近,想亲亲她的脸。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清甜的呼吸喷到他脸上的感觉。 他闭着眼睛,缓缓下压。 温热的唇瓣触上一片柔软的温存。 任东的紧张与渴望在这一刹那达到顶点,他忍不住伸出舌头,颤颤巍巍地舔了舔她柔嫩香甜的唇瓣。 余木夕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唇上软软的,痒痒的,她下意识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赫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距离她太近,近到她甚至有些眩晕。 是任东! 她慌乱地闭上眼睛,心惊ròu跳,手心里一瞬间出满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满脑子问号,整个人都蒙圈了。 “唔……”钱多多呓语着翻了个身,手臂一甩,横在余木夕胸前,任东被这个动作惊得差点跳起来,心跳都漏了好几秒。 钱多多的手臂一甩过来,余木夕就顺理成章地醒过来了,闭着眼睛抓住钱多多的手臂往上一扔,含含糊糊地叫:“姓秦的!你想压死我啊!”然后缓缓睁开眼。 钱多多被余木夕甩了一下胳膊,也跟着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吐槽:“干嘛啊?睡个觉都不老实!” 其实任东一进来,她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冲他笑,可他却视而不见。她只能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得很香,不料,居然看到任东小心翼翼地亲了余木夕。 她看到他的眼神炽烈如火,隐隐然带着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疯狂。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却不知道该怎样拆穿,只能选择这种尴尬的方式。 三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很有默契地没提这档子事。 “醒了啊?”任东强作镇定地笑笑,指着枕头一脸嫌弃,“枕头上湿了一片,谁流哈喇子了?” 余木夕连忙摇头否认:“不关我事,这种没品的事情,明显只有你媳fù才能干得出来!” 钱多多直接一脚踹过去:“我呸!明明你才爱流口水好吧?尿床都能尿到十三岁!还尿了我哥的床!不行,下次看到你老公,我非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不可!” ☆、160 定心丸 余木夕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不怕刺激得秦深犯了精神病,再把你打个半死?” 钱多多顿时老实了。 任东看着她俩打闹斗嘴,温和地笑了笑:“睡够了没?睡够了就起来吧,好久没见了,聊个天呗!” 余木夕被任东那个吻吓得三魂去了两个半,哪儿还有心情聊天?她现在只想扒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看看安然和小余儿去,很久没见小余儿了,怪想他的。”余木夕干笑两声,灰溜溜地往外走。 走过任东身边的时候,她微微顿了顿步子,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当着钱多多的面,她什么都不能说。 余木夕一走,任东顿时意兴阑珊,冲钱多多扯了扯嘴角:“多多,你要是想睡,就再睡会儿吧。” 钱多多摇了摇头,惨淡地笑笑:“不睡了,睡饱了。” “哦,那我睡会儿先。”他往床上一躺,有些yù盖弥彰,“今天一台手术做了将近八个小时,累死我了。” 钱多多仍然在笑,只是眼里有些酸涩胀痛。 他做了八个小时手术,却还要跟余木夕聊聊天。余木夕不肯聊天,他就累得要睡觉。 他偷吻余木夕时,眼里的痴迷是在对着她时候从来没有过的,那份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精灵似的,是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温柔。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钱多多低着头快步跑出卧室。 任东只是眯了眯眼睛,什么都没问。 也许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吧,可此时此刻,他真的提不起精神去安慰她,虽然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有时候,看着全心全意爱恋自己的钱多多,任东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也曾万分唾弃自己,无数次告诫自己,要收心,要好好对待钱多多,可那个埋藏在心底里的人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到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风景。 有时候,任东又会怨恨余木夕。两人有缘无分,他不怪任何人,可她为什么偏要他娶钱多多呢?既害了她,又连累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可偏偏对于她的请求,他无力拒绝。 任东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夕阳照进卧室里,被薄纱窗幔一挡,显得十分弥散。 如果不是娶了钱多多,也许,她再也不会见他了吧,毕竟他俩之间,隔着余木夕的一个孩子。 任东长长地叹了口气,懒懒地抱着枕头,那上面还残留着余木夕身上清淡微甜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直往鼻尖钻。 余木夕心有余悸地来到婴儿房,两个小家伙还睡着,鼻息均匀,睡颜沉静。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她总算能够舒了半口气。 她一直以为,任东跟钱多多都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任东的心思就能转移到钱多多身上来,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来钱多多家,就发生了这种事。 她最不忍心伤害的人,一个是钱越,一个是钱多多,可偏偏就是她,害得兄妹俩父母双亡,对面不相识。 余木夕痛苦地抱着脑袋,揪着头发,一万个自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多大会儿,钱多多推门进来了,见余木夕在婴儿车边呆坐着,强笑了笑:“小夕,孩子们醒了吗?” 余木夕摇了摇头,心虚地别开目光不敢看她:“没呢,睡得像小猪崽子。小余儿比我上次看到他时胖了些,情况看起来有所好转,真是辛苦你了。” “自己儿子,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钱多多笑笑,拉着余木夕走到窗边,坐在爬行垫上,“小夕,你现在过得好吗?” “挺好的。”余木夕温柔地笑了,想到秦深,眼神不自觉地泛起一层潋滟柔波。 “他对你好吗?”钱多多侧着脸看着余木夕,将她的幸福尽收眼底。 “很好啊,简直恨不得给我整块牌牌供起来。”余木夕哈哈笑起来,“真不敢想象,邪魅酷帅狂霸拽的高冷总裁居然会是老婆奴,这太毁三观了!” “那你呢?” “嗯?我?”余木夕奇怪地问,“我什么呀?” “你幸福吗?”钱多多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你跟他一路走来,没有一步路是你心甘情愿迈的,被逼了那么久,一定很痛苦吧?” 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摊了摊手:“讲真,一开始的确是很痛苦的,我简直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尤其是当年的那场婚礼,以及那个无辜失去的孩子,我真的是无法释怀。” 钱多多并不知道孩子的失去跟任东有关,她拍了拍余木夕的肩膀,低声安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节哀顺变吧。” “孩子的事情,说起来,任东那小子也有一份。”余木夕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他当年根本就没给秦深结扎,要不然我的孩子说不定还能保住呢!” “什么?”钱多多震惊了,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你是说,他……” “对,他间接害死了我的孩子。”余木夕点头,磨了磨后槽牙,“如果秦深不是确信自己已经结扎,无法生育,他怎么着也会再等几个月,哪怕是抽羊水做亲子鉴定,就算无法证明我没跟越哥有什么不清不楚,至少能证明孩子是他的,我的孩子也就不会死了。” 她老公欠了她最好的朋友一条命,她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弄死了她全家……钱多多脑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余木夕叹了口气,苦笑道:“以前我以为任东真的是人好心善,才会帮我逃离,保护我整整将近一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心里有愧,枉我对他那么感激!” 其实直到现在,余木夕对任东都是存了一份感激的,孩子的事情,主动权在秦深手里,任东顶了天也就是个无心之失的帮凶。可她不得不这样说,以此来消解钱多多的不安。 她不确定刚才那一幕钱多多有没有看到,但是想来,丈夫爱不爱自己,妻子总归是能感受到的。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导致钱多多不幸福的罪魁祸首,她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果然,钱多多怔了一会儿之后,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小夕,你……我待任东向你道歉,虽然这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对不起!” “嗨,咱俩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老公对不起我,我老公对不起你,咱俩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平心静气地聊天,那绝对是真爱啊!” 钱多多“扑哧”一声笑了,脑袋靠着余木夕的肩膀,一脸认真:“小夕,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俩都是最好的姐妹,一辈子的好姐妹!” “嗯,一辈子的好姐妹!”余木夕会心一笑,抬手揽住了钱多多的肩膀。 坐了一会儿,小余儿醒了,哭闹起来,钱多多余木夕赶忙去抱,小余儿的哭声把安然吵醒了,小安然也跟着哭起来,钱多多也坐不住了,连忙过去哄,两人闹了个手忙脚乱。 好半天,才把两个小祖宗安抚好,钱多多愁眉苦脸地感慨:“小夕,我能不能把儿子还给你?” 余木夕白眼一翻:“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哎,我现在还没生呢,这一个我就招架不住了,等我生了,两个一起闹,我一准儿发疯!” “疯什么疯?你老公是谁?医生哎!你是少年宫的老师,都是专业带孩子的,你怕啥?”余木夕直撇嘴,她虽然也很舍不得小余儿,可是事实证明,小余儿跟着任东这个医生爸爸,远比跟着秦深那个精神病爸爸要好得多。 钱多多也就是开个玩笑,哪儿舍得把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孩子送人?两人说说笑笑地哄着孩子,没多大会儿,任东突然推门进来了。 ☆、161 老婆不要我了 两人都是一僵,怔怔地看着任东。 钱多多先反应过来,强笑着问:“不是睡了么?怎么又起来了?” “开饭了,来喊你们吃饭。”任东做了一个揉肚子的动作,苦笑着摊了摊手,“没办法,今天到现在为止,就早晨吃了点东西,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叫,根本睡不着。” 钱多多心里一苦,他那哪儿是饿得睡不着?分明是某人来了,他激动得睡不着! “那走吧,去吃饭吧。”钱多多低着头,抱着安然就走。 走过任东身边时,突然被拉住了肩膀。钱多多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只见任东眉眼微拧,低声道:“我来抱吧,你怀着孕,抱孩子不好。” 钱多多张了张嘴,却觉得嘴里一阵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任东接过孩子,扯了扯唇角,看着余木夕笑了笑:“小夕,走吧,去吃晚饭吧。”顿了顿,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吃完饭我就立刻送你回去,要不你家那个二十四孝好老公肯定要追过来了。多多怀着孕,我可不想让她受惊吓。” 余木夕顺着台阶往下溜:“是得赶紧回去了,我都出来一整天了,你们是不知道,秦深给我打电话时,那语气就跟要吃人似的。” 任东心口一拧,望着余木夕的眼神有些发直。 多好的可人儿啊!只可惜,不是他的。如果她是他的妻子,想来,他也会像秦深一样,不舍得她离开自己超过十二小时。 三人前后脚下了楼,因为之前的一连串事情,气氛十分微妙,每一个人心里都揣着事儿,却又竭尽全力想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反倒使得气氛凝滞尴尬,很不和谐。 一顿饭吃得简直要生胃结石了,没多大会儿,余木夕就率先放下了碗筷,抱着安然去沙发上休息,钱多多紧跟着放下碗筷,抱起来小余儿就走。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都很僵硬。 余木夕心里一沉,就算钱多多没有看到任东刚才对她做的事情,至少,她也察觉到什么异样了。 没撑三分钟,任东就跟过来了,也没坐下,就往余木夕面前一站,伸着手要去抱安然。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多坐会儿了,要不然秦深一准儿要杀上门,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余木夕抱着孩子起身:“不用了,你今天做了一天手术,早点休息吧,派个司机送我就行。” 任东眉眼一横,大手一挥:“那怎么行!我要是敢怠慢你,秦深敢弄死我你信不信?” 他那一脸恰到好处的戏谑,简直完美得令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余木夕尴尬地木立着,还想找借口推脱,钱多多已经抱着小余儿站起来了,笑着说:“好了,小夕,让司机送你们,我也不放心,还是让我老公亲自送你们回去吧。” 她说完,又朝任东宛然一笑:“老公,你路上开车慢一点,不着急,安全第一。” 任东心尖子微微一颤,迎着钱多多清亮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愧疚。 他知道她爱他,全心全意,不掺杂一丝杂质,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他控制不住。 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感情这事儿,真不是光知道就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的,很多时候,知道和做到之间,能相差一个银河系。 钱多多又笑了笑:“我今天也很累了,先上去休息了,老公,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榴莲酥。”说完,她就抱着孩子上楼了。 余木夕看着钱多多的背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钱多多喜欢任东,她说什么都不会接受任东的陪伴,逃出去之后,立刻远走高飞,哪怕一个人再难再险,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有丝毫怯懦。 目送着钱多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任东上前接过安然,一手抱着,一手揽了揽余木夕的肩膀。 余木夕仿佛触电一般弹开了,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自己动作太大太明显,尴尬地笑了笑:“不能这样的,宝宝才一个多月,要两只手抱。” 任东知道她是找借口,也不拆穿,两手抱着宝宝,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出门,上车,余木夕在后排抱着孩子,任东掰了掰后视镜,调整到一个可以看到她的角度。 她低垂着头,看不清眉目,只有一个黑漆漆的脑壳对着镜子。可就算是那么一个脑壳,任东也看得津津有味。 “怎么还不走?”余木夕抬头看了看四周,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再不回去,你信不信我那个精神病老公拆了你家?” “信,怎么会不信呢?”任东喃喃自语,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她的丈夫不是秦深,换了江城的任何一个男人,他都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管是明抢,还是暗占,他总会想方设法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偏偏是秦深。 他打不得、斗不过,完全没有能力与之相争的秦深。 任东长长地叹了口气,并不掩饰满脸失落,发动了车子。 天还没全黑,暗暗沉沉的,有那么点子光线,就像任东的那一往情深,黑不透,却离光明越来越远。 余木夕定定地看着镜子,镜子里映出任东一只眼睛,眼神很苦,微翘的唇角带着一丝讽刺与凄凉。 她想了想,决定挑破那层窗户纸。 “多多怀孕了,真好!” “是啊,真好。”看着镜子里眼神清明的小女人,任东无意识地扯了扯唇角。 余木夕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却悲哀地发现,那里面并没有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与温柔。 “任东,你就要当爸爸了,恭喜你啊!” 任东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神却仍旧很平静,就像一汪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余木夕心口微凉,她知道感情的事情无法强求,可她偏偏就是想要求得一份称心如意。 “任东,当了爸爸,肩膀上的担子可就更重了,你以后可要加倍爱护多多,她怀这个孩子,瞧着比我那时候还要辛苦,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又吐又抽筋的,折腾得我都心疼。” 任东淡淡地点了点头:“会的,你放心。” 余木夕心里暗暗反驳,他要是真会,她也就真能放心了。 “多多是个好姑娘,单纯善良,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从小就是个傻大姐,粗神经,可我知道,其实她的心思也很细腻,尤其是经过三年前的事情,她变得很敏感,很脆弱,很没安全感。任东,你不忙的时候,尽可能多陪陪她。” 任东顺着余木夕的话点头:“我知道,不过医生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忙起来几天几夜不着家都是常有的事情。” 余木夕闻言,冷冽地笑了笑。 什么医生忙起来几天几夜不着家?以任东的级别,那是轻易做手术的吗?私立医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手,除非是病情特别危重,或者身份特别贵重,否则他是轻易不出手的。 余木夕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秦深打了个电话。 秦深正攥着手机坐立不安呢,心里一百万个去找老婆大人,又不想跟钱多多碰了面,再惹得余木夕不高兴,正百爪挠心,祖宗的电话来了,差点没给他乐得跳起来。 “老公,在干嘛呢?” 一声娇娇软软的老公,令电话那头的男人心里甜滋滋的,跟喝了蜂蜜似的,而开车的任东,却只觉得嘴里发苦,一直苦到了心尖子上,仿佛生嚼了一大口黄连。 “在想我老婆是不是不要我了。”秦深心里狂喜,嘴上却十分委屈,配着一脸哀怨,简直就跟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似的。 ☆、162 秀恩爱 余木夕“扑哧”一声乐了:“我怎么会不要你?毕竟我老公财大器粗活好钱多人还帅,不要你了,我上哪儿找个更好的去?” 这么暧昧的话,令任东心里越发苦了,他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那张如花笑靥,一颗心抽紧了,揪成一团。 “老公,我想去日本看樱花。”余木夕随口说了一句。 秦深一脸懵逼:“祖宗,不带这么玩的,这都五月中旬了,樱花已经开败了,就算现在立马飞日本,也只能看到叶子了,一朵花都没有。” “不管,就要看!”余木夕小脸一扬,皇后娘娘气场全开,“我现在就要去!” “这大晚上的,又是初夏,我上哪儿给你弄樱花去?”秦深扶额哀叹,“祖宗,我又做错什么事了?你要这样惩罚我?” “就一句话,让不让去?”余木夕冷哼一声,傲娇的小白眼一翻,虽然明知道秦深看不见,但她相信,秦深能接收到。 秦深简直把余木夕爱进了骨子里,她说要星星,他都得立刻立马上马给摘下来,更何况是看樱花? “给我一小时准备,一小时后,马上去日本,明天早晨醒来,就带你去看樱花,可以吗?”秦深哀叹一声,幸福地认命。 “行,就明天早上。”余木夕打了个响指,得意地咧了咧嘴角。 她知道任东一直在关注他,她就是要让任东看看,他能给的,秦深都能给,他不能给的,秦深也能给。 什么工作忙,都是借口!秦深堂堂秦氏总裁,不比任东忙啊?可秦深就是能无条件答应她的一切无理要求,任东说什么忙,没时间陪多多,根本就是借口! 任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夕,你真要去日本看樱花啊?” “是啊,一个小时后就出发,任东,你开快点,我回家之后还要去机场呢。” “可现在哪儿有樱花看?”任东皱眉,“樱花一个月前就开败了。” “我家那精神病说有,就一定有。”余木夕傲然一笑,颇为得意。 任东摇了摇头,还是不怎么相信。 很快到了露华浓门口,余木夕抱着孩子下车,秦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冲任东笑了笑,叮嘱了一声路上小心点,就抱着孩子搂着老婆,亲亲热热地进了门。 任东看着空落落的门口,抬手按了按胸口,同样空落落的,比漆黑的天幕下,昏灯照shè出的门口还要凄冷。 他叹了口气,把车子开到别墅边上的暗影里,静静地抽烟。 一支烟没抽完,就有一台黑色的轿车开了出来,正是秦深的车子。任东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以一种不远不近,不会被发现的距离。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秦深怀里抱着孩子,余木夕抱着他的手臂,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上了私人飞机,即刻起飞,直奔东京。 三个小时后,余木夕发出朋友圈:“已到东京,坐等天亮。” 任东回到家后,洗了澡就往床上一躺,一言不发,眯着眼睛出神。钱多多大约能猜到他是为了什么,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没多说什么。 “咦,小夕去东京了?”钱多多正刷着朋友圈,赫然见到余木夕晒的照片,画面上,秀气白皙的手被一双宽厚的大手包围着,手心里捧着一双嫩嫩的婴儿小手,正是余木夕一家三口秀幸福。 任东淡漠地应了一声:“嗯,说是想看樱花,一到家就飞日本了。” “看樱花?现在吗?”钱多多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这不是开玩笑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樱花看?” 任东耸耸肩:“她可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说要看,就去了。” 钱多多微微眯了眯眼,忍不住艳羡:“秦深还真是宠她啊,这种无理的要求都二话不说答应了。” “秦深说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樱花。”任东的语气有些讽刺,“根本不可能!” 钱多多侧眸看他一眼,眼神有些悲哀。 其实看不看得到樱花,又有什么关系呢?秦深那么在乎她,明知道是无理取闹,也由着她闹,陪着她闹,那就足够了。 如果换做是她,任东只要说两句好话哄哄她,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各自都有些不痛快,意兴阑珊,不再说话,躺着躺着,就那么淡淡地过了一夜。 一大早,钱多多醒来,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果不其然,余木夕又晒出了朋友圈:“老公说今天早晨可以看到樱花,果然有樱花!老公棒棒哒,手动比心!” 照片上,樱花树下,余木夕笑靥如花,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再看那树,枝繁叶茂,花朵娇艳,如一片粉色的云霞,越发衬得伊人如玉,娇艳胜花。 “哇!真的哎!”钱多多惊呼一声,推了推任东。 任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面前横着一块手机屏幕,屏幕上,余木夕的笑容比樱花还要绚烂夺目。 照片下两行小字刺伤了他的眼,他连忙借着揉眼睛的动作掩饰:“这什么呀?” “小夕不是去看樱花了么?这就是她晒的朋友圈,真的有樱花哎!”钱多多一脸兴奋,满眼羡慕。 任东坐起身,接过手机,把图片放大,仔细看了又看。 这一看,他就看出端倪来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樱花,而图片上的这些樱花,全都是用粉色的真丝布料做的,一瓣一瓣,一朵一朵,做得很精细,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他心里沉了又沉,她这是在告诉他,他比不上秦深,要让他死心,对吧? 可他也可以的啊!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再怎么困难,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做啊!只是她不肯给他机会罢了! 钱多多捧着照片,掩饰不住语气里的羡慕:“虽然是假花,可心意却是实打实的。看到小夕这么幸福,老公这么爱她,我就放心了!” 任东侧眸看着一脸落寞的钱多多,微带讽刺地笑了笑。 他懂余木夕的意思,她这是在打他的脸,反驳他那句忙,没时间陪老婆。 可对于钱多多,他真的没有那颗火热的、不顾一切的心。 “假花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明年花开的时候,我陪你去看真花,在富士山下住一个月,从花开看到花落,天天让你看。” 任东随口一说,轻描淡写,但钱多多的眼睛却猛然一亮:“真的吗?你真的肯陪我去?真的可以在那里住一个月?” 任东看着她期待的眼睛,突然就狠不下心来,微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咱们的宝宝也该四五个月了,咱们也可以拍一家三口的照片,哦,不对,还有小余儿,咱们可以拍一家四口的照片,到时候咱们也秀幸福,给他们喂狗粮。” 钱多多欢喜得跟个孩子似的,笑声双颊,双手捧着肚子,一脸柔情:“好啊!到时候咱们四个一起,不管做什么,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都是最幸福的。” 任东心里一软,侧身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该去上班了,你再睡会儿吧,现在季节jiāo替,很容易感冒,你就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了,在家养着吧。” 钱多多柔顺地点头:“今天可不可以早点回来?我想你陪我散散步。” “我尽量。”任东微笑着应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泼了两把冷水在脸上,睡意彻底消散,心思却飞到了两千公里外的地方。 那个女人笑得那么娇艳动人,她现在真的很幸福。 她幸福,那他也就放心了。 梦梦,你只要幸福就好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疼痛,我一个人受,就可以了。 ☆、163 我们举行婚礼吧 富士山前,樱花树下,女人笑靥如花,眼里仿佛闪着两颗星星,熠熠生辉。 “木木,这樱花漂亮吗?”秦深眯着眼睛,手里拿着相机,“咔嚓”“咔嚓”一阵猛拍,然后盯着小小屏幕上的画面,心里美得冒泡泡。 他媳fù儿就是美,怎么拍都美! “漂亮!”余木夕心满意足地嘿嘿一笑,冲秦深比了个心。 秦深回了一记飞吻:“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樱花了?” 虽然小祖宗任xìng了些,可从来不会胡搅蛮缠,强人所难,昨晚这一出,着实反常啊! 余木夕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靠着树干席地而坐:“还不都是为了任东跟多多么?任东口口声声工作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伴多多,我看不过去。多多怀着孕,反应比我那会儿还要剧烈,你是没看见,那小脸都瘦成巴掌了,下巴都能耕地了,眼睛大得跟核桃似的。可那到底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我又不好直说,只能这么旁敲侧击,让任东看看,什么工作忙,那都是借口,他只要愿意,就算是联合国秘书长,都有时间陪伴老婆孩子!“ “所以你这是在秀恩爱吗?”秦深屁颠屁颠跑到她边上,紧挨着她坐下。 余木夕脑袋靠在秦深肩膀上,巧笑倩兮:“是呀,有恩爱,干嘛不秀?” 秦深闻言,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生孩子以前,余木夕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十分冷淡,那是一种打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不在意,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无所谓,他在她心里,就像是一阵细细的风,吹过去就吹过去了,什么都没留下。 可是安然生下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一出来产房,就对他说了“我爱你”,而后,她也的的确确是从内而外地改变,是真心实意地跟他好。 秦深什么都不图,就图一个老婆,现在老婆总算是被他打动,可想而知,他心里是有多满足,多幸福,简直恨不得昭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天下。 “秦深,我们举行婚礼吧!”余木夕轻轻柔柔地吐气,淡淡的芬芳飘散在五月的暖阳清风里,袅袅地缭绕在秦深心头。 “你说什么?”秦深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没听见啊?那算了。”余木夕撇撇嘴,作势起身。 秦深一把将她摁回怀里,喜出望外地大叫:“好!举行婚礼!尽快举行婚礼!” 他心里一直有个结,三年前的婚礼中断,余木夕刚刚萌生的爱意被他亲手斩断,与之一同夭亡的还有他们的孩子,这是他毕生不可释怀的罪过。 可现在余木夕主动提出举行婚礼,她是真的原谅他了,真的想要跟他圆圆满满地开始新生活。 余木夕侧过头,冲着秦深浅浅一笑,秦深抑制不住狂喜的心情,抱住小娇妻就是一记深吻,吻得她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里的风景真好,我们走走吧。”余木夕发出邀请,秦深立即在她面前矮身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我背你。” 余木夕摇了摇头:“不要,胳膊好痛的,还有肚子,胸口,在你背上硌着,一会儿别nǎi.水喷出来了就不好了。” 秦深闻言,呼吸一滞,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她胸前的丰盈上瞟。她的nǎi.水特别多,宝宝根本吃不完,可没少便宜他,把他也给滋养得水润润的,皮肤都嫩了好多。 他甩了甩脑袋,把快要失控的理智拽回来,蹲得越发低了:“来,我驮你,坐我肩膀上来。” 余木夕早就已经学会不跟秦深客气了,二话不说往秦深肩膀上一坐,两条腿垂在他胸前。秦深扶着她的大腿,仰着脸笑道:“坐稳了,要起飞了哦!” “起什么飞,起驾!”余木夕大笑,双手捧着秦深的脸颊,“小秦子,陪本宫去看看本宫的万里江山!” 秦深笑着应声:“!”有模有样地配合着余木夕这个戏精。 毕竟是一晚上赶出来的樱花,也就那么一小片,二十五棵树,刚好跟余木夕的年纪对上。 秦深驮着余木夕在樱花树林里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听小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胡话。 “木木,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秦深心里还记挂着余木夕说的婚礼一事,满怀憧憬地询问。 “我啊?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在咱们家举行就好。” 秦深微微失望,关于他们俩的大事小情,他都希望余木夕有多热情就多热情,那代表了她对待他俩的态度。 “你呢?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余木夕低头看着秦深,他正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余木夕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一个黑脑壳。 “我想在哪里都可以吗?”秦深抬起脸来,仰望着余木夕,满眼期待。 余木夕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啦!” “那我想去爱尔兰结婚。” “爱尔兰啊?好远啊,跨了小半个地球呢!”余木夕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安然还小,让她跟着他们跑那么远,连带着秦家和木芳华,兴师动众的,太麻烦。 “对,就爱尔兰。”秦深郑重地点头,“爱尔兰只能结婚,不能离婚,我们可以选择一百年的结婚年限,这辈子都做夫妻。” 只能结婚不能离婚? 余木夕心头一热,低头亲了亲秦深的头顶心,柔声说:“好是好,可我们已经在国内注册结婚了,就算去爱尔兰,也只能办婚礼,不能注册,婚姻不受爱尔兰法律保护。”她突然狡黠地笑了,“还是说,你要先跟我在国内离婚,然后再去爱尔兰注册结婚?” 秦深再难听的话都能听,就是听不得离婚俩字,余木夕这么一说,他立刻拧紧了眉头,脸都黑了:“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婚?你想都别想!” “我没想啊!”余木夕一脸无辜,摊了摊手,”我都主动提出来要举行婚礼了,怎么可能会想要离婚?” 秦深当然知道她不会真的想离婚,但就是听不得那两个字,脸色仍旧yīnyīn的。 走着走着,到了樱花树林边上,余木夕扬手往前一指:“我们往前走走吧!” “好的,再走走,一会儿就该回去了。宝宝让保镖和保姆带回去休息了,过两三个小时该吃.nǎi了。” 余木夕柔顺地点头应了一声,略有些遗憾:“可惜宝宝太小,不能跟咱们一起玩,等到再过上三五年,宝宝大了点,咱们每年都要带宝宝一起出来玩。” 秦深随着余木夕的话眯起了眼睛,幻想着三五年后,宝宝长成一个活泼可爱、爱笑爱闹的小公主,他牵着余木夕,抱着宝宝,一家三口在全世界留下幸福的笑声。 想想,不由得笑出了声。 “快看!那边有樱花哎!这都五月半了,居然还有樱花!” 随着一道娇嫩甜脆的声音,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欢快地跑过来,脸上的笑容比樱花还灿烂。 “晚月!你慢点!”年轻的男人落后足足十米,有气无力地哀嚎,“姑nǎinǎi,你真想累死我啊?” 江晚月衣裙翩飞,就像一朵娇艳的樱花似的,翩然而至,跑到樱花树下,仰起脸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奇怪地皱起了眉头:“咦,这个樱花怎么一点香味都没有?而且就开了这么一小片,其他的都没开!” 秦深心情大好,得意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接了一句:“这是一个男人为心爱的女人打造的爱心樱花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江晚月循声望去,只见秦深驮着余木夕,两人的表情一个骄傲,一个幸福,男的俊女的俏,一对璧人,十分登对。 ☆、164 程少锋 江晚月眼冒桃心,一脸艳羡地看着樱花,赞叹道:“好浪漫啊!那个女人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秦深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又接了一句话:“不,那个男人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他老婆爱他,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他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余木夕只能排第二。 余木夕淡淡笑着,看着高贵冷艳的秦大爷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跟一个陌路相逢的女孩子搭话,心里暖融融的,柔成一团。 虽然他们之间历经波折,有数不尽的残酷过往,但现在,毕竟苦尽甘来了。 那男人终于跟过来了,气喘吁吁地哀叫:“晚月,你可真够能跑的!我差点被你跑断气!” 江晚月一脸骄傲:“切!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可是马拉松爱好者,让你别跟我一起来,你偏不听,你要是嫌累,那你走好了,我又没求着你来!” 男人顿时急了:“别呀!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就是你能不能稍微走慢一点?我是真跟不上啊!” 江晚月眉眼一横,下巴一扬,一脸傲气,好像很看不上那男人似的。 秦深看着那两人,会心一笑,对男人说:“哥们,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追女孩子一定要做到‘胆大心细脸皮厚’,死缠烂打,吃干抹净,总之,绝不放手就对了。” 余木夕闻言,笑着“呸”了一声:“你就别带坏社会主.义接班人了好吗?” 秦深今天心情是真好,否则绝对不会跟陌生人说那么多话,他朝男人递了个暧昧的眼神,驮着余木夕走出樱花林,继续往前走。 余木夕看了一眼那男人,只见他眉目平淡,五官说不上来多好看,但也不难看,组合在一起,就是很普通的长相,丢在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 唯独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带着些清冷孤傲,仿佛冬夜里的两颗寒星。 男人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人,眼里的清冷孤傲越发浓重了,唇角斜挑,勾着一抹恨意。 “七哥,你看,这片樱花林真好看!”江晚月一改骄傲公主的姿态,亲热地挽起男人的手臂,现在还有樱花,真奇怪啊!” 曾经的钱越,后来的陆川,现在的程少锋,也就是所谓“七哥”,淡淡地勾了勾唇:“假的,粉红色的绸布做的。” 江晚月闻言,凑上前去,拉过一根横斜的花枝仔细看了又看,伸手揪了揪,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哇!真的是布做的哎!居然做的这么像!这么多棵树,那得做多少啊?得费多大的功夫啊?” 程少锋不屑地撇唇,目光望向余木夕和秦深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攥着拳头,骨节bào出轻微的“咔啪”声。 心里燃着一团烈火,恨到了极致,恨不得毁天灭地,全都死绝了才好。 江晚月顺着程少锋的目光看过去,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丑闻轰动了全中国,钱越爱余木夕,这是全国人民有目共睹的事实。 可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她相信,她江晚月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要本事有本事,绝对不是那样一个身子不干净、心底又肮脏,还没什么本事的废物能比的。 自从三年前救了钱越,她就彻底爱上这个男人了,即便他毁容又整容,她也毫不在意,甚至在陆川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再次整容,她也毫无芥蒂地接受了。 她爱这个男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模样,她都全心全意地爱他。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 程少锋通过余木夕晒出的朋友圈,知道她身在富士山,立马赶来了,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带着江晚月。江晚月十分配合,成功地让两人在最恰当的时机闯入余木夕和秦深的视线。 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任何心软,只要找到机会,他要所有背叛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江晚月看着程少锋yīn冷的目光,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她很羡慕余木夕,至少余木夕有秦深全心全意的宠爱,还有程少锋念念不忘的旧情。 她看着程少锋,默默地看了很久,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樱花林,心里忍不住哀怨起来,程少锋对她,哪怕有秦深对余木夕的十分之一好,她就是为他死了,都心甘情愿! 程少锋收回目光,刚好瞥见江晚月的哀怨,于是挑眉笑了笑,抬手拥住了她的肩膀,温声哄道:“怎么?羡慕了?” 江晚月委屈地点了点头:‘是个女孩子都会羡慕的,不得不说,秦深真的很爱余木夕,抛开立场和仇恨不谈,没有女孩子会不动心的。” 程少锋低头,在她唇上轻轻触了触,语气里带了点儿歉疚:“晚月,对不起,我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儿女情长的事情,委屈你了。” 江晚月抬眼看他,体贴地笑了:“羡慕是羡慕,但是不委屈。七哥,我爱上你的时候,就知道,在你报仇之前,你不会给我太多关爱。你心里的担子太沉了,我能理解。” 程少锋将她拥入怀中,语声温柔如水,眼里却一片淡漠:“等我报了仇,就带你去见见我爸妈,还有我妹妹。” “真的?”江晚月的眼睛立刻亮了,一脸期待,虽说程少锋的父母都死了,但能去他父母墓前拜祭一下,那也是一种认可。 程少锋点了点头:“多多怀孕了,有三个月了,她出嫁的时候,我没能亲自送她,希望她生孩子的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娘家人的身份陪着她。” “七哥,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派人暗杀秦深?”江晚月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秦深在江城的时候,出入都是不带保镖的,要暗杀他,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程少锋摇头,眼中恨意凛冽:“暗杀?一qiāng崩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逼死我的父母,夺走我的家产,抢了我的女人,还差点杀了我妹妹,我怎么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那个余木夕,你对她……”江晚月咬了咬嘴唇,“抢了我的女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都过去了,我跟她本来也就没有正式开始过,只是小时候一起长大,曾经动过娶她的念头罢了。现在她已经成了我灭门仇人的妻子,还生了孩子,她已经完全站在我的对立面了。”程少锋的语气很冷,比富士山颠经年不化的积雪还要冷。 余木夕,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江晚月对程少锋的话深信不疑,这个男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令她不由自主地信服,她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把他供奉在心中最崇高的神坛上,仰望着,膜拜着,渴求着。 “晚月,等我报了仇,我们就结婚吧!”程少锋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绚烂如霞的樱花。 江晚月心口一颤,惊喜jiāo加:“你要娶我?真的吗?是真的吗?” 程少锋微笑着凝注她:“傻瓜,昨晚还在我身下哭叫着求饶呢,还说要给我生猴子,我不娶你,难道要让咱们的小猴子当私生子吗?” 江晚月心口砰砰直跳,巨大的幸福感如浪潮一般,冲击得整颗心房都要承载不住了。 “七哥,我爱你!”江晚月眼含热泪,攀着程少锋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 程少锋却故作不经意地别过头,看着秦深和余木夕离开的方向,淡声道:“走吧,好不容易自然巧遇,可要抓紧机会,早点完事,早点办咱们的事。” ☆、165 秦大爷的御妻之道 江晚月顺着程少峰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漫起丝丝缕缕的失望,但还是顺着程少峰的步子走了出去。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樱花林,粉嫩的花瓣因为是绸布做的,并不会随风飘落,地上人工制造的落花已经被风吹得散开了,铺了一地,特别梦幻。 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啊!要是有一天,程少峰也能为她做这些,那该多好啊! 秦深驮着余木夕,到底是负担了一个一百多斤重的成年人,走起来远不如空身便利,很快,江晚月和程少峰就能看的那两人了。 几个保镖在两边跟着,左右隔着几米的距离,保护得很严密。 “木木,你又胖了。”秦深喘了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别说,五月中旬的天气,驮着个成年人,走着山路,的确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饶是秦深体力好,也有些冒汗了,被她坐着的肩膀更是汗湿一片。 余木夕翘了翘腿,并不打算下来:“那行,那我从现在开始减肥。” “别呀!”秦深顿时老实了,腆着一副讨好的笑脸,“减什么肥呀,你现在刚刚好,唔……还可以再胖五斤。” “你不是嫌我胖么?”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我减到八十斤,你驮着我就不累了。” 秦深顿时吓着了,连忙哄她:“别别别,你就是一百二十斤,我驮着你都不累!驮一天一夜都不累!” 余木夕挑眉一笑,抓起手机又来了张自拍,秦深很配合地仰起脸,笑得跟朵开残了的喇叭花似的。余木夕美了个颜,然后发朋友圈,配文:“看!这是本宫的万里江山!” “又要去教育任东了?”秦深摇头笑笑。 “算是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收点效果。”余木夕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唉,多多都怀孕了,任东却还是不怎么上心,感觉就跟以前没啥变化,但愿生了孩子,当了爸爸,能成熟一点吧!” “任东不喜欢钱多多,就算生了孩子,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秦深不以为然,很不乐观地摇头,“任东这个人,本来就是把男女之情看得很淡的,他是天生的浪子,没那么容易回头。要不是家里逼得紧,他是不可能结婚的,更不可能娶钱多多。” “你又知道了?”余木夕撇了撇嘴,“那你以前不也不要结婚么?现在还不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说不定任东也跟你一样呢,慢慢的他就会发现多多的好,离不开她了。” 秦深仍然摇头:“钱多多跟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多多跟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俩有很多地方都一样的,你跟任东也有共同点,我觉得你们俩可能口味差不多。” “钱多多跟你不一样,差太远了。”秦深笑笑,慢条斯理地说,“首先,她没你漂亮。” ……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 “其次,她没你机灵,没你戏多,没你坏,没你狠心,没你……” 余木夕直接一巴掌扇上秦深的后脑勺,翻着白眼骂:“你特么夸我呢损我呢?”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秦深哈哈大笑,其实谁好谁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不会因为她漂亮不漂亮,机灵不机灵就改变的。 感情这种事,最有原则,却最没道理。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多多跟任东能够好好的。”余木夕叹了口气,晃了晃腿,“哎,秦深,你以后对多多客气点,那可是你的亲家母!” 秦深一脸黑线:“你还真打算把咱们家小公主嫁给他家那兔崽子啊?” “什么话!小余儿是我收养的,那也是我半个儿子,多多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如果生儿子,咱们女儿多个选择,她如果生女儿,咱们女儿多个妹妹。”余木夕脸一沉,大手一挥,下了结论,“总之,就这样说定了!” 秦深抗议:“木木,你好歹也要征求一下咱们闺女的意见吧?” 余木夕下巴一扬:“小屁孩懂什么?老娘说了算!” 程少峰听着余木夕跟秦深的对话,心里冷笑,这算什么?杀了他爸妈,现在想用联姻来化解仇恨吗?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江晚月看了看程少峰,突然拔腿就跑,闷着头不吭声,步履如风,简直跟兔子似的。 程少峰等她跑出去两三米才开始追,呼呼地喘着大气,摇着手大叫:“晚月!晚月!等等我!” 江晚月没回头,张扬地大笑:“程少峰,就你这样的废物也想追我?做梦去吧!” “晚月!”程少峰上气不接下气,跑过余木夕他们身边时,苦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眼神既无奈又羡慕。 江晚月跑到前面四五米的地方站住了,歪着脑袋看着余木夕和秦深,撇了撇嘴,叹口气,朝程少峰喊话:“哎,你看看别人的男朋友,你再看看你,就你那一副肾亏样儿,十全大补丸都补不回来的废物!” “江晚月!你别太过分!”程少峰也火了,攥紧了拳头,大步流星地朝江晚月走去。 江晚月一脸倔强,眉眼骄横:“我就是过分,你又能怎样?” “你!”程少峰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片刻,态度又软了下去,“晚月,就因为我喜欢你十年,所以你就可以这么糟践我吗?” “不想被糟践,那就走啊!你程大少几十亿的身家,还愁没女人么?干嘛非缠着我不可?”江晚月白眼一翻,满眼鄙夷。 余木夕袖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对闹别扭的男女。 “哎,秦深,你看,他们像不像咱们那时候?” 秦深不知不觉地停住了脚步,离着几米的距离看着他们,还真别说,这情景跟他俩真有好几分想象。 都是一个追,一个逃,一个死缠烂打,一个避之唯恐不及。只是他比那个男人有出息,使用了强硬的手腕,逼得小女人不敢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不像!”秦深嘴硬,“我可比他有出息多了!你那时候敢这么跟我说话?” 余木夕闻言笑了,晃了晃腿:“我都骑你脑袋上了,你的出息在哪儿呢?” 秦深一巴掌拍上余木夕的臀部:“有能耐这句话留到晚上说,等你在我身下哭叫着求饶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出息在哪儿了。” 暧昧的对话落入程少峰耳朵里,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他仿佛被秦深的话刺激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江晚月的手腕,两手一扣,固定住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上去。 江晚月脸一冷,“咔嚓”一口,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顿时,程少峰的嘴唇见了血,他往后抽离了些,抬手一抹,见手上染了血,顿时火了,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再次摁住江晚月的后脑勺,就着血吻了上去。 “哇呜~”余木夕怪叫一声,饶有兴趣地问秦深,“哎,你说,这男的能不能拿下这妹子?” “如果再凶狠一点的话,应该差不多了。”秦深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感慨,“女人啊,就是欠收拾,给张梯子就能上天。男人越惯,女人越作,真要是狠下心来收拾一顿,也就服服帖帖,乖顺得跟小绵羊似的。” 余木夕连翻白眼,秦深这一套一套的大道理,都是从哪儿得来的?他都已经被她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怎么有脸说出这么牛逼闪闪带发光的话来的? 不过程少峰的一记强吻,似乎真的收到了不小的作用,等他放开江晚月的时候,她的脸都红了,眼帘微微下垂,有些羞,有些怯,有些恼,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最终她什么也没说,狠狠地擦了擦嘴,掉头就走。 ☆、166 霸王硬上弓 秦深冲余木夕挑了挑眉:“看吧,女人嘛!就是不能太惯着!” 程少峰闻声回头,看了看秦深,再看看骑在他肩膀上的余木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去追江晚月。 秦深连忙大喊了声:“木木,我跟你说啊,有的时候,能不能追到女人,就差一张弓了!” “什么意思?”余木夕有点懵。 “霸王硬上弓啊!”秦深冲着程少峰的背影大喊,生怕他听不到。 今天他心情太好了,又见到这么一对像极了他和余木夕以前的年轻男女,打从心底里希望男人能够追到女人,忍不住给他添了把火。 “秦深,你这样会教坏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余木夕大笑,老实说,她也希望这对男女能够在一起。 两人晃dàng晃dàng地玩了半天,秦深一直没把余木夕放下来,午饭后,俩人就回去了,到酒店时,安然还没睡醒。余木夕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她叫醒喂了nǎi,下午在房间里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是比爬山还累的运动。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下来,余木夕都快散架了,秦深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了一觉,晚上出去转了一圈,转到余木夕累了,就直接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到家之后,余木夕又发了个朋友圈:“昨晚说要去日本看樱花,今晚就看完回来了,有老公就是任xìng~” 余木夕的朋友圈本来是为了打任东的脸,给他做示范,作为一个老公,要多多陪伴老婆,可同时虐到的还有钱多多。 钱多多压根没敢指望任东能对她这么好,虽说任东答应了等孩子生下来也带她去日本看樱花,还要住上一个月,可那毕竟是没谱的事情,远不如余木夕的刺激来得扎实。 任东见钱多多闷闷不乐,心知她是被虐到了,他其实也被虐到了,余木夕这一举动不单单是为了告诫他要好好对待钱多多,更是将她和秦深的幸福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希望她幸福,可他更希望她的幸福里有他。 看着身边脸色沉沉的娇妻,任东叹了口气,揽着她的肩膀,问道:“这两天身体好点了吗?” 钱多多慵懒地点了点头:“好些了,不怎么吐了。” “南山苑度假中心开业,前几天给我送来了邀请函,本来看你不舒服,不打算去的,既然现在好点了,要不要过去玩玩?” 钱多多抬头看他,眼睛亮闪闪的:“你要带我一起去?” “本来我也没打算去的。”任东淡淡地笑了笑,“那边在山区,空气很清新,可以泡泡温泉,但你怀孕初期不适合泡温泉,去的话,也就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吃点野味什么的。” 度假中心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套,任东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看着钱多多的委屈脸,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他虽然不会为她花费太多心思去搞什么浪漫樱花,但带她出去散散心还是可以做到的。 钱多多顿时兴奋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去吗?不会耽误工作吗?” “这两天都没有需要我亲自cāo刀的重大手术,咱们可以去住几天,不碍事的。”任东淡淡笑着,大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钱多多的长发。 她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长可及腰,摊开在床上的时候,就像一匹黑绸缎,衬得肌肤越发白嫩,令人很有yù.望。 钱多多兴奋地抱住任东,一口亲在他唇上:“谢谢老公!老公你真好!” 任东心头一软,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钱多多。 他给她的其实少得可怜,可她却十分满足。 也许她不满足,但她从来不抱怨什么,只是默默地在他身后等着,盼着,爱着。 任东抱住她,回吻她,她热烈地迎合,主动给予,两条灵巧的舌头彼此纠缠,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可以吗?”任东轻声问,低沉沙哑,满含yù.望。 钱多多羞涩地点头,自从查出来怀孕,他就再没碰过她。她知道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 一场热烈的情事,任东前所未有的温柔,令钱多多达到了最美妙的状态。 事后,她伏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像只慵懒的猫咪。 “老公,我爱你!” “我知道。”任东淡笑着应答,“多多,以后我会尽可能多陪陪你和宝宝,只要你身体情况允许,咱们就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然你一个人闷在家里,确实太无聊了。” 钱多多心里乐开了花,突然就不再那么羡慕余木夕了。 任东对她也很好啊!至少现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嫁给他了,怀了他的孩子,他也渐渐关心她、爱护她了。 幸福,近在眼前。 第二天一早,任东就带着钱多多去了南山苑,傍晚的时候,余木夕就刷到了钱多多的朋友圈。 “最幸福莫过于有你,有阳光。”定位是南山苑。 “哟!任东开窍了嘛!”余木夕捧着手机直乐。 秦深瞥了一眼,扁了扁嘴:“这说明你这个老师教的好。” “那是!”余木夕一脸傲娇,踢了踢秦深,“哎,你明天该去上班了啊!” “那你呢?钱多多去南山苑了,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还好吧!”余木夕打了个哈欠,“我在家带孩子,应该会忙到没有时间无聊。” 秦深笑了笑,懒得反驳她。这货带孩子也就是喂个nǎi,安然才一个多月,每天要睡二十多个小时,不怎么要抱,又不会闹人,家里保姆月嫂佣人一大堆,余木夕带孩子别提多轻松了。 秦深一去上班,余木夕果然待不住了,没人玩,又没地儿去,江城早就逛遍了,没待两天,她就抱着孩子回A市了。 秦深下班回来,发现老婆孩子都不见了,脑子一懵,差点犯病,给余木夕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不声不响地回了秦家老宅。 “祖宗!咱能知会一声不?你想吓死我啊?”秦深抹了一把冷汗,刚才没找到人,他差点以为那娘儿俩又被抓走了。 “知会了还能走得掉?”余木夕撇撇嘴,她实在是太无聊了,回了老宅,虽然还是没人玩,但起码家里有几个人,还能找老爷子下个棋啥的。 秦深现在在做Z市的工程,前期准备已经就绪,到了紧要关头,不能三天两头往A市跑,想把她抓回来,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她回来了又跟他作,突发奇想要看樱花看梅花啥的。 “好吧,那你在家待着也行,要是无聊了,叫爷爷和妈陪你去散散心。” 他得趁着祖宗不在家的时间,把工作尽可能多地解决掉,这样下次祖宗再作,他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在秦家老宅的余木夕,白天过着无聊的日子,晚上刷朋友圈,还得再被钱多多虐一把。 什么傍晚去山间漫步啦,早晨去山顶看日出啦,山上的野花真美啦,野味真鲜啦……虐得余木夕差点跑去给他们当电灯泡。 程少峰和江晚月在秦深后一天回国,那天刚好是南山苑的剪彩仪式,程少峰作为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山苑的投资方出席了仪式,自然而然见到了受邀前来的钱多多和任东。 他只看了钱多多一眼,就把目光别开了。 江晚月拉拉程少峰的衣袖,小声问:“七哥,要去接近多多吗?” 程少峰摇头:“不用,当陌生人就行了。” 她很好,那就足够了。报仇的事情,他一个人来就好,是上天堂也罢,下地狱也好,他一个人承担,她只要开开心心地活着,他就放心了。 如果他能够侥幸报仇成功,那么,钱越就会回来,如果失败,至少,也不会牵连到钱多多。 ☆、167 兄妹相遇 晚宴是露天举行的,五月下旬的傍晚,风不冷不热,吹在身上刚刚好。 程少峰在人群中穿梭往来,不时有人来向他敬酒。 “早就听说程家二少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哪里哪里,张总太过奖了。” “南山苑这么大的案子,能够在短短两年内完工,全仗着程少领导有方,真不愧是商界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啊!” “王总真是太抬举我了,程某初出茅庐,很多事情都不懂,还要仰仗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提拔呢!” 生意场上的那些客套话,这群人说得特别溜。 江晚月看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男人,唇边止不住地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 她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被人追杀,身受重伤,脸上血ròu模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可他那双眼睛,充满着强烈的求生意志和滔天的恨意,那么决然,一眼就打动了她。 事实证明,她没有看走眼,他果然是个格外优秀的人。 任东虽然不大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但在商言商,免不了要应酬。钱多多起初还能在边上陪着他,可没多大会儿,她就累了,任东很体贴地让她先去拿些吃的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他很快就来找她。 钱多多扫了一眼宴会场地,去一边拿自助糕点水果。江晚月见她落了单,便提着裙摆迎了上去。 虽说程少峰说过当陌生人,可她知道,这个妹妹是程少峰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方便出面,那她便过去巧遇一下,攀谈几句,也好让程少峰安心。 两人在糕点区相遇,一同将夹子伸向一块草莓蛋糕。 江晚月笑了笑,收回手,夹起了一边的巧克力蛋糕,冲钱多多友好地笑了笑。 钱多多回她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各自取好餐点,钱多多正要走,江晚月突然搭话:“好无聊啊,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真心没营养。” 钱多多深有同感,不由得附和着笑了笑:“是啊,是蛮无聊的。” “既然都无聊,要不做个伴吧,走,我们去那边坐会儿。”江晚月扬手指了指休息区的椅子。 两人走到椅子那边坐下,江晚月首先做自我介绍:“我是江南电器城的,我叫江晚月,你呢?” “我叫钱多多,我丈夫是任东。” “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外科医生对吧?我在报纸上见过他,好帅啊!”江晚月眯起眼睛,诚恳地赞叹,“你真幸福啊!” 钱多多被她一夸,好感度顿时暴增,赧然笑笑,一脸幸福。 “唉!我就悲催了!”江晚月长长地叹口气,“我爸想要跟程家建立长期合作关系,非要我跟程家那个老二在一起,那货长得可丑了!我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钱多多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真有那么丑啊?” 江晚月指了指人群中的程少峰,眨了眨眼睛;“你看,够丑了吧?” “哪有啊!”钱多多抿着嘴笑了,“一点儿也不丑啊!这个长相虽然说不上多好看,但也绝对不算难看,七十分吧。” “良好还得七十五分呢,七十分也就是个及格分。”江晚月嫌弃地撇撇嘴,“跟你那个帅老公比起来,真的超级磕碜啊!” 钱多多闻言,心里简直美得冒泡泡,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着人群中的任东,直冒星星眼。 江晚月舔了舔嘴唇,眼珠子一转,又说:“现在啊,肯带老婆出来参加宴会的男人,真是比国宝大熊猫都稀有!你看看这些来参加宴会的,十个里头五个带秘书,三个带情.人,剩下俩带嫩模,总之,带老婆来的,不超过一巴掌。多多,你真幸福啊!” 钱多多被江晚月一番话说的,幸福翻了倍,脸儿红扑扑的,又羞又喜:“我老公……他真的很好。”转而又对江晚月说,“其实长相不重要,女人嘛,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好男人,值得托付终生的,后半辈子的幸福可比一张脸重要多了!” 这番话江晚月深以为然,她就是爱上了那个男人,不管他是钱越也好,是陆川也罢,是程少峰也无所谓,脸换了又换,她也不在乎,她就是爱那个男人。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啊!”江晚月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看来,好像程少峰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他脾气还蛮好的,也不像别的富二代那样吊儿郎当混日子,而且也不在外面乱搞。” “那不是挺好么?”钱多多顺着江晚月的目光,看向人群中的程少峰,“如果他人品不错,对你也好,你可以试着处处看,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碰到一个,可千万别轻易放过。” 江晚月被她逗笑了:“这话说的,好像要赶紧抓住一个别丢手似的。”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钱多多眨了眨眼睛,一脸暧昧。 好像每一个热恋中或者新婚甜蜜期的人,都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幸福,顺便催促别人赶紧解决终身大事,加入幸福大军,钱多多也不例外。 江晚月明媚一笑:“那不行,我还得考验考验他呢!哪儿能那么轻易就被拿下?” 钱多多直乐,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有道理,谁还不是小公举咋滴?” 两人聊了一会儿,程少峰看了过来,刚好跟江晚月对了眼,江晚月使了个眼色,他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晚月,你在这儿啊,可叫我好找。”程少峰笑着打了个招呼,礼貌地冲钱多多欠了欠身,“你是晚月的朋友吧?我叫程少峰,很高兴认识你。” 钱多多连忙站起身,冲程少峰笑着回应:“你好,我是钱多多,任东是我丈夫。” “原来是任夫人啊!”程少峰眼睛猛的一亮,“哎呀,我刚好想去拜访任大夫,今天能在这里遇见任夫人,真是太好了!” 钱多多挑了挑眉:“哦?” “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个佣人,是一手照顾我长大的,肝癌中末期,去了好几家大医院,都说没什么希望了。听说明光医院对肝癌的治疗很有一套,我想去试试。” “程少对佣人都这么好,可真是善心。”钱多多点了点头,“等下我跟我丈夫说一声。” “哎,那可真是太感谢任夫人了!” 程少峰一口一个“任夫人”,叫得钱多多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也甜了好几个度。 任东在人群里穿梭了大半圈,觉得没意思,懒得再应付下去,便去找钱多多,看见她正跟一男一女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连忙过来了。 “多多,你朋友啊?” 钱多多连忙站起来介绍:“这位是江南电器城的江晚月,这位是程少峰,南山苑的投资商。” 任东笑着点了点头:“江小姐,程少。”然后皱着眉头把钱多多面前的蛋糕碟子推开,“多多,你怀着孕呢,要多吃新鲜蔬菜水果,吃点粗粮,这种精细的,添加剂又多的东西,少吃一点。“ 钱多多撇了撇嘴,讪讪道:“哪有嘛,人家就吃了一点点。” 任东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碟子还给她:“那只能吃一小块,每天最多吃一小块。” 钱多多顿时眉开眼笑:“嗯嗯!我保证,一定不多吃!” 任东挑了挑眉:“你的好姐妹现在可还为减肥头疼着呢,你不想重蹈覆辙的话,那就自己注意点,别长得太胖,要不然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肚子没小下来,你就等着哭吧你。” ☆、168 小妖精,这么骚 钱多多闻言,秀气的眉头一皱:“小夕也没有很胖啦,是她自己一直嗷嗷叫着要减肥的。” “还不胖呢,那脸都快成大饼了,腰上就跟挂了个游泳圈似的。木阿姨还有秦深,就怕她吃不饱,天天给她胡吃海塞,我怎么说都没用。你看着吧,等咱们回去,她起码再胖五斤。”任东闲闲地给钱多多泼冷水。 钱多多缩了缩脖子,乖乖地把蛋糕碟子推开了,扁着嘴小声抗议:“哪有很胖嘛,她一米六五的身高,才生完宝宝一个月,都不到一百一十斤,根本就不算胖好吧?” “那你想跟她一样?” “不要!”钱多多立马摇头,脸色都有些白了,虽然按照正常人的眼光来看,余木夕真不算胖,但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每一个女人都觉得自己身上多了那么十斤八斤ròu,恨不得能瘦到八十斤。 任东那番刻意夸张的话,令钱多多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曾经那么爱余木夕,现在可以一脸淡定地把余木夕损成那副模样,可见,他是真的想要放下余木夕,想要好好跟她过日子了。 钱多多长舒一口气,眉眼间的哀怨浅淡了不少。 江晚月和程少峰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两口子秀恩爱,这时候,江晚月一脸羡慕地chā话:“任少对夫人可真好,多多,你真幸福!” 一句话说得多多羞红了脸颊,低垂着头羞涩地瞟了任东一眼,任东捕捉到她这个小动作,心里一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自己老婆自己不宠,难道还等着别人来宠吗?” 几人随意扯了几句闲话,程少峰将话题扯到肝癌病人身上,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钱多多立刻帮腔。 “程少这么有情有义,老公,你就帮帮他吧。” 任东看了一眼钱多多,见她一脸期待,他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于是答应下来:“医院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能够得到程少的信任,那是我们明光的荣幸,只是能不能治好,这个谁也没办法打包票,请程少尽快将病人送到明光医院来,我们会竭尽全力救治。” “那真是太感谢任少了!”程少峰站起身,举杯致意,“不管情况如何,我在这里先谢过任少了!”话音未落,便干了一杯酒。 任东手里的杯子是空的,抱歉地冲他笑了笑,本来宴会就无聊,几个人挺能聊得来,便做了个伴,去那边的自助区取餐,边吃边聊。晚宴后,又一起散了会儿步,才各自回去。 “晚月,不是说别去招惹他们的吗?”程少峰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江晚月咬了咬嘴唇:“我……我就是想跟她说说话,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她怯怯地抓了抓程少峰的衣角,“七哥,我知道你很担心她,虽然你说当陌生人,可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能真的拿她当陌生人?我也不是刻意接近她,有什么图谋,就是见她一个人,我就想过去跟她说说话而已,她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程少峰叹口气,瞥了江晚月一眼,见她一脸委屈,便放柔了声音哄道:“算了,也没什么,这样也好,有了一个名正言顺去江城的理由。但是晚月,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之后我们有什么计划,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绝对不能把多多牵扯进来,包括任东,他们两人是绝对不能动的!” 江晚月顺从地点点头:“我晓得的,七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多多和任东受到任何困扰的。”她握住程少峰的手,一脸郑重,“他们是你的妹妹妹夫,别说牵连到他们,就算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我都会出手相助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程少峰抱住江晚月,轻叹了口气:“晚月,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七哥才辛苦。”江晚月偎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从内而外有一种被征服的感觉。 程少峰低头吻住她,吻得很热烈,江晚月热情地回应,很快,两人就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纠缠,倒在床上,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释放出来。 知道钱多多过得很幸福,程少峰也就放心了,对待江晚月既温柔又热情,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满足。 “七哥,我好爱你啊!”江晚月在程少峰身下一边扭腰迎合,一边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有多爱?”程少峰眯着眼睛看着她,身下的女人一脸春情,半眯着眼睛,目光迷乱,喉咙里不时发出难耐的哼吟。 江晚月一个用力,将程少峰从她身上掀下去,起身跨坐在他下腹,握住他的火热,将他送入自己体内,起起伏伏地套弄,双手揉.捏着自己胸前的丰盈,媚声叫道:“爱到可以为你去死!” 程少峰大笑,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扇在她臀部,用力抓了一把:“小妖精,你这么骚,这哪是可以为我去死,你这是要我去死啊!” 江晚月伏低身子,臀部上下挺动,上半身在程少峰身上厮磨,火热的唇在他唇上辗转吸.吮,唇齿间溢出妖媚入骨的轻哼:“七哥,那你愿意为我去死么?” “快活死倒是很不错啊!”程少峰低头,托起她丰满的嫩白往口中送。 …… 程少峰与江晚月在这边干柴烈火,钱多多跟任东也在做着少儿不宜的运动。 钱多多是孕fù,任东不敢太激烈,情事进行得有些压抑,但好歹也能够解解馋,得到些满足。 可秦深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余木夕刚出月子没多久,他顶多也就是亲亲摸摸,在外边蹭蹭,根本不敢往里面去,每天都处于一种饥渴到了极度的状态,偏偏余木夕还回了秦家老宅,现在他就是想蹭蹭,都找不着地儿蹭了。 “总裁,您到底想怎样啊?”许曼哭丧着脸,她跟了秦深小十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来没见主子这么难伺候过。 秦深黑着脸怒吼:“我想怎样?我还想问问你们想怎样呢!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东西?这叫什么方案?这堆垃圾是我们江海员工做出来的?江海什么时候成垃圾回收站了?” …… 许曼大气也不敢喘,这几天秦深越来越暴躁了,她偷眼瞟着秦深,心里“咯噔”“咯噔”跟下楼梯似的,暗自担心,这货该不会是又要犯病了吧? 秦深就是单纯的yù求不满,老婆孩子又不在身边,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刚好赶上底下送上来的方案不能让他满意,得,不能忍了。 许曼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地出了总裁办公室,出去之后,又把jiāo方案上来的人骂了一顿,出了气之后,冷静多了,一琢磨,主子这一通病犯的,毫无来由啊! 不行,必须得把正宫娘娘请回来了,要不然没人克得住这位爷啊! 许曼偷摸给余木夕打了个电话,说是她不在的这些天,秦深特别暴躁,瞧着又要犯病。 余木夕一听,这还得了?那精神病好不容易稳定了些,再犯病,反复个没完,日子还过不过了? 余木夕当即就带着大队人马,浩浩dàngdàng地杀回江城。这两年秦氏在江城发展得如火如荼,已经有了独立的大楼做办公用地,挂着江海集团零度分部的牌子。 许曼亲自到门口迎接余木夕,见大卡车开进门,整个人都懵了,等到总裁夫人从大卡车上下来,她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个双黄蛋了。 ☆、169 男的精神病,女的神经病 “来,瞧瞧我的新车,怎么样?够霸气吧?”余木夕得瑟得不行,她一回去就跟老爷子提出要一辆大卡车改造房车的事儿,老爷子大手一挥,三天就给她弄出了一座单身公寓,家具电器啥的一应俱全。 许曼上车看了一圈,连连咋舌,竖着大拇指点赞,心里却暗暗犯嘀咕。 这一家人都有病! 男的精神病,女的神经病! 堂堂江海集团的总裁夫人,不去开法拉利保时捷啥的,居然整了一辆大卡车!也是醉了! 余木夕抱着孩子,得瑟得瑟地去找秦深,一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迎面而来一只杯子,“咣当”一声,不偏不倚砸在她脑袋边上,贴着耳朵过去,越过她掉在地上,碎成渣了。 “嚯!秦深,你吃错yào啦?”余木夕眨巴眨巴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是有多不待见我?” 秦深刚好叫了一个工作上出纰漏的高层管理过来训话,听见推门声,以为是员工,没想到居然是他家祖宗,这一下可不得了,冷汗嗖的一下冒出来了。 “木木?你怎么来了?”他丢下手头的文件,快步迎上来,抓着余木夕前后左右地打量,“你没事吧?刚才没砸到你吧?” 余木夕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贴着耳朵过去的,再偏半公分,我现在就躺地上了。” 秦深粗粗地喘了一声,转脸冲外头吼:“许曼!你不想干了是吧?夫人来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许曼缩了缩脖子,连忙让人过来清理杯子碎片。 秦深接过宝宝,领着余木夕往里走:“木木,你怎么回来了?” 余木夕刚想说许曼给她打电话,说秦深又要犯病了,一扭脸,看见许曼连连冲她使眼色,眼皮子都快眨抽筋了,于是脸一沉,没好气地吼:“那不是怕你这个精神病没我看着,又要一言不合就犯病么?” 秦深一脸无语,她回来了,他才更会犯病好吗? “工作忙吗?” “还好,能应付得来。”秦深叹口气,一脸哀怨,“你不在家,忙不忙的,也没什么差别了。” 余木夕撇了撇嘴:“是哦,一来就往我脑袋上砸茶杯,还装得一副多深情款款,离了我不能活的样子!鬼信哦!” 秦深连忙举双手求饶:“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是你,我要知道是你,我就是往自己脑袋上砸,都不会冲着你砸。” “那别人就能砸了?”余木夕气笑了,翻了个白眼,“秦深,咱能不能把脾气收敛点儿?你这样会被打死的我跟你讲!” 秦深脸一板:“谁敢!” …… 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怎么办?精神病人无所畏惧! 余木夕一来,秦深也没什么心思上班了,把手头的工作草草处理一下,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家。 “木木,你……”秦深看着院子里嚣张无比的大卡车,一脸懵逼,“你还真弄了一辆大卡车?” “对啊!”余木夕点头,一脸得意,“可舒服了,比加长林肯啥的好多了!” “林肯听见会哭的!”秦深扶了扶额头,满脑袋黑线。 余木夕弄了这么一辆拉风的房车,新鲜劲还没过去,非要拉着秦深体验一把,秦深被她拽上车,一脸怨念。 “哎哎哎,你什么意思啊?掉你份儿了是吧?”余木夕不爽了,“瞧你那张便秘脸,怎么着?大卡车不是车?配不上你秦大爷?” 秦深哪儿敢抗议啊?腆着脸赔不是,好不容易车子开到露华浓门口,顺理成章地被拦下来了,门卫说什么都不让进。 余木夕懵逼了,呆呆地看着大卡车,再看看明显比车顶矮上一大截的横杆,哭笑不得。 “看吧,我说了不能坐这车,你偏要坐。”秦深无奈,抱着孩子小声吐槽。 余木夕一个白眼丢过去,秦深顿时怂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早点提醒你!” 余木夕傲娇地哼了一声,车也不要了,昂首挺胸地进了门。秦深连忙抱着孩子跟上,亦步亦趋,就跟影子似的。 回到家,木芳华还没回来,秦深见佣人正在洗菜,吩咐了下去,让洗完之后放在那儿,等着他来烧菜。 余木夕抱着孩子在沙发上躺着玩,小家伙醒了,正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吃手指,不时发出几声“啊”“啊”的嫩嫩的声音。 秦深系着花格子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半晌,四菜一汤上桌,刚好,木芳华的车子在院子里停下。 “妈,你回来啦!”余木夕抱着宝宝迎上去。 木芳华一看见女儿外孙女来了,工作了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笑着抱过孩子,亲了又亲:“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秦深都做好饭了,正说打电话给你呢。” 娘儿俩说说笑笑地进了餐厅,秦深那件花格子围裙还没解下来,木芳华被那诡异的画风逗乐了:“阿深,你这个样子,真是……很可爱啊!” 秦深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被丈母娘说可爱,顿时了。余木夕连忙拿出手机,“咔嚓”“咔嚓”一通拍,然后拍了桌子上的菜,发了个九宫格:“不多说,自己看。” 秦深心里暖洋洋的,幸福感bào棚。虽说这副形象有损秦大爷高冷风范,但他家小祖宗乐意秀恩爱,他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晚饭吃得很愉快,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 “突然觉得,其实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离婚了。”木芳华长声一叹,感慨万千,“离了婚之后,很幸福嘛!真是半辈子都喂狗了!” 余木夕倒是心有戚戚焉,免不了想到余祖光,他还在看守所蹲着,等着判刑。 余木夕并不想把自己亲生父亲送进监狱,可她爸已经走火入魔了,他要是出来了,那她和宝宝可就危险了。 秦深见她突然情绪低落,很容易就猜到了原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别担心,有我呢。” 余木夕并不想太过详细地知道余祖光的情况,那毕竟是她爸。她相信秦深能够处理得相对妥帖,那就全部jiāo给他来办吧! 余木夕的这则朋友圈,理所当然地又被钱多多和任东看到了。 怀孕的女人多愁善感,钱多多免不了心生艳羡。任东的厨艺很棒,但他近来已经很少亲自下厨了,印象中,自从离开法国,他就再也不下厨了。 钱多多叹了口气,十分失落。 “怎么了?”任东随口问了一声。 “没什么。”钱多多温和地笑了笑,“为小夕高兴呢,秦深对她真的是好到没话说。” 任东当然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可他并没有打算接下去。他不介意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但无微不至,他真的很难做到。 “出来一个星期了,也该回去了,你不都答应程少峰了么?要替那个肝癌病人治病来着。” 钱多多垂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任东事无巨细地为她做到,天底下毕竟只有一个余木夕,只有一个秦深。每一对夫妻都有各自的相处模式,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没必要去跟别人比较。 可她就是想任东能够哄哄她,哪怕是嘴上说几句甜言蜜语也好啊! 任东抱了抱钱多多,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现在的睡眠习惯,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宝宝以后的睡眠习惯。熬夜多了,以后宝宝可要跟你学的,到时候白天睡晚上闹,那可就不好了。乖,早点睡吧。” 钱多多看着眉眼温和的任东,点了点头,往任东怀里缩了缩,虽然有那么些遗憾,可整体来说,还是越来越幸福的。 ☆、170 玩少爷去了是吧 任东回到江城的前一天,程少峰就把人送过去了,那是个年近六十的fù人,除了肝癌,还有高血压、糖尿病,原本挺胖一老太太,硬是被癌症折磨得形销骨立,干枯如柴。 一回到江城,任东就给老太太诊治了,一通检查下来,这老太太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他立马召集了专家小组进行会诊。 任东一忙起来,钱多多很懂事地自己打发时间,不扯任东后腿。她也没别的朋友啥的,只能去找余木夕。 一个孕fù,一个宝妈,也没地儿去,日常也就是在江城吃吃吃逛逛逛,钱多多是孕fù,逛不大动,基本上就是看看电影,喝喝下午茶啥的。 这天俩人实在是无聊透顶,背着老公约了帝豪,开了包厢,叫了少爷,陪着唱歌。两人一个在孕期,一个在哺rǔ期,不能喝酒,于是捧着牛nǎi干杯,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嗷嗷叫着唱得特别嗨。 唱了半晌,钱多多要去洗手间,于是让一个少爷扶着,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走到洗手间门口,刚好看到程少峰出来。 “任夫人,好巧啊!”程少峰扬眉一笑,满眼惊喜。 “程少,你好。”钱多多笑着回应,点头致了歉,径直进了女厕。 钱多多上完厕所出来,就见程少峰正倚着墙壁等她,仰着头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程少峰开门见山,一脸焦急:“我前些天就让人把刘妈送来了,这段时间一直挺忙,也没时间来看看,现在刚好来江城出差,正打算办完事去医院看看,正好在这儿遇见你了,就想打听打听情况。” 钱多多一脸为难:“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这样,回头我让我丈夫回个电话给你,或者你们面谈吧。” “哎,好的。”程少峰连连道谢,“任夫人,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钱多多客气地笑笑。 程少峰坚持要送,钱多多推辞不过,便让少爷在前头带路,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包厢。进去之后,程少峰笑着说了一声:“有朋友啊?”却并没有出去。 余木夕正站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吼一首《死了都要爱》,她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歌,嗓子都哑了,一通鬼吼鬼叫下来,没一句在调上的。 “多多,你朋友啊?”余木夕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包厢里的灯光挺暗,她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 钱多多应了一声:“刚认识的朋友,他家人在明光治病,看见了,就聊了几句。”回过脸来对程少峰说,“程少,我到了,你忙吧。” 程少峰客气地应了一声,正要走,刚好屏幕上的背景色变成白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程少峰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是你?” 余木夕循声望过去,皱眉看了一会儿,才记起曾经见过这么个人:“哎呀,你是……”她顿了顿,才犹豫着说,“我在富士山见过你吧?” “对啊!就是我,你就是那个骑在男朋友肩膀上的女孩子,对吧?”程少峰一脸惊喜地走了过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们前几天才刚在日本见过,今天就在这里重逢了。” 余木夕也觉得挺奇妙,冲他身后看了看,挑眉笑问:“哎,你那个女朋友呢?” 程少峰摊了摊手,垮着脸叹了口气:“革命尚未成功。” 余木夕哈哈一笑:“同志仍需努力!” 程少峰苦笑这摇头:“路漫漫其修远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钱多多凑上来,一脸狐疑地打量两人:“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程少峰热情地讲解:“前几天我跟晚月在富士山遇见了你这位朋友,当时她骑在男朋友的肩膀上,我们一共遇见两次,那个男人驮了她一路,还害得我被晚月嘲笑不像个男人。” 钱多多想到江晚月对程少峰的态度,不由得抿了抿嘴,笑说:“其实江小姐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她说你脾气好,洁身自好,有上进心,不过还需要一点考验。” “真的吗?”程少峰眉眼间顿时迸出浓烈的喜悦,“她真的是这样说的?” “女孩子嘛,总归是口是心非的,程少,你别灰心,加把劲,早晚能拿下她。”钱多多拍了拍程少峰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给他打气。 程少峰重重地点头,一脸郑重:“必须拿下啊!我喜欢晚月都十年了,她就是块石头,我也得给她捂热了!” “有志气!”余木夕一巴掌拍在程少峰肩膀上,“只要你足够有耐心,尽管死缠烂打,她早晚是你的。” 这可是亲身经历啊!她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是这么被秦深拿下的。 钱多多看看余木夕,坏心地取笑:“哦,对了,还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女人嘛,不能太惯着。”她捅了捅余木夕的肩膀,“这不,这位就是被死缠烂打拿下的,最有发言权了。” 余木夕瞪她一眼:“去去去,瞎说八道什么呢!” 三人聊了一会儿,程少峰就告辞了,说是还有公务没处理完,约了下次再好好聚聚,还说等他拿下江晚月,一定邀请二位喝酒庆祝。 两个小女人好好地嗨了大半天,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帝豪,各自回家。 余木夕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一进门,就见秦深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黑沉着脸,就跟让人掘了祖坟似的。 “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余木夕嬉笑着凑上去,抱着秦深的脑袋,“吧唧”亲了一口。 秦深一把将她拽下来,摁坐在面前,冷眉冷眼地质问:“你今天干嘛去了?” “找多多玩去了呀!”余木夕一脸无辜,“怎么啦?我今天没有不接你电话,也没有偷跑回老宅,你这么黑着脸,吓唬谁呢?” “找钱多多玩少爷去了,是吧?”秦深yīn森森地磨牙,一把揪住余木夕的耳朵,用力拧了半圈,冷笑道,“看不出来啊,这么快就寂寞空虚冷了,你这是在怪我没尽好当丈夫的义务吗?” …… 余木夕缩了缩脖子,腆着笑脸握住秦深的手,吱哇乱叫:“哎呀!放开啦,好痛的!” 秦深气不打一处来,又用力拧了半圈才松手,没好气地瞪着她,等着她做检讨。 “哎呀,就是唱个歌啦,又没干别的,我们俩可没喝酒,都是喝的牛nǎi,连饮料都没喝!”余木夕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 秦深的怒气顿时憋住了,他烧心烧肺,气得半死,他家祖宗居然不当一回事! “我说,余木夕,你到底有没有为人.妻子的自觉?你跑到会所去找少爷,还一点儿犯错的认识都没有?” 余木夕耸了耸肩膀:“我就唱个歌,怎么了?你们男人谈生意不还经常找公主么?那有的还玩双飞呢!” …… 秦深知道她打算强词夺理到底,直接一个电话敲给任东,开口就冲:“东子,管好你老婆,自己出去乱来不打紧,别带坏我媳fù!”然后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余木夕一脸懵逼,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深已经斜着眼睛,既得意又挑衅地瞪着她。 卧槽!这特么无dú不丈夫啊!居然把账算在钱多多头上,这一个电话打过去,任东还不得把钱多多修理得金光闪闪啊? “木木,你吃喝玩乐我不管,可你也不能太出格。你说你,又往帝豪跑,三年前的事情你忘了?”秦深苦口婆心地劝。 小祖宗真是越来越能放飞自我了,说好的江城名媛呢?说好的豪门淑女呢?说好的第一白富美呢? ☆、171 秦大爷的服务很不错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多烦,心里有些担忧钱多多,但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又不能直接chā手钱多多和任东的事情。 糟心,真特么糟心! 余木夕往沙发上一倒,拿了个抱枕盖在脸上,不想搭理秦深。没多大会儿,木芳华抱着宝宝下楼了,宝宝饿了,正干嚎着,木芳华把孩子递给余木夕,余木夕便抱起来喂.nǎi。 秦深直着两眼,死死地盯着余木夕胸前白嫩的丰硕,不受控制地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个不停。 木芳华好一阵子尴尬,直接红着脸起身进了厨房。余木夕还没察觉,秦深却控制不住地凑上去,腆着脸要跟女儿一起吃。 余木夕直接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脸一沉,怒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秦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盯着余木夕怀里吃得正欢的小家伙,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了这么个小东西,他已经禁.yù小半年了,天天抱着老婆,却只能看不能吃,他真快憋死了。 不生了!说什么都不生了! 余木夕喂饱了宝宝,宝宝很快就睡着了,把孩子安置好,晚饭刚好准备好,三人一起吃了饭,木芳华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去书房加班,秦深搂着老婆上楼回房。 洗澡的时候,秦深又哼哼唧唧的,直往余木夕身上贴,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无数次,秦深现在整个儿一成了精的泰迪,随时随地会抽抽,根本停不下来。 余木夕叹口气,索xìng往浴缸里一瘫,两腿岔开,架在浴缸边缘:“你要真是想上,那就上吧,记得先打好120,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好第一时间送我去抢救。” 秦深顿时老实了,虽然脸色很难看,到底规矩多了。他不轻不重地往自己二祖宗上拍了一记,咬牙切齿地骂:“再不老实,老子一刀剁了你!” “尽管剁,别客气!”余木夕扬了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深顿时郁闷了,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抓着余木夕的手,握住他的那东西,央求道:“老婆,帮我!” 余木夕神烦帮秦深解决,那货肾功能太强大,往往她两只手都酸了,他还没完事儿。 余木夕叹口气,别开脸,眼睛一闭,装睡。秦深好气又好笑,澡也不洗了,把余木夕从浴缸里抱起来,擦干净了往床上一丢,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卧槽!你禽兽不如啊你!连产fù都不放过!”余木夕大惊,她刚刚生完孩子还不到两个月,按照医嘱,要三个月后才可以恢复xìng.生活。 秦深当然不会拿余木夕的身体开玩笑,但看不得她那副得瑟样儿,把她的两腿并拢在一起,在中间厮磨着纾解。余木夕这才舒了一口气,不料,一颗心刚刚落回胸腔里,没多大会儿,又提起来了。 秦深的动作,每一下都能触碰到她隐秘的花瓣,那地儿挺敏感,不大一会儿,就被他磨出感觉来了。自从怀孕六个月后,她就再也没让他碰过,这都小半年了,她也憋得挺不好受。 秦深听见余木夕呼吸粗重起来,凝目一看,见她脸带红潮,眼含春水,顿时了然,咬着她胸前那颗红果子,吃吃地笑:“小妖精,不得瑟了吧?” 余木夕那个气啊!狠狠瞪他一眼,抬脚一踹,直接把他踹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秦深把人往怀里一带,抱着她深喘了口气,虽说憋得挺辛苦,但能这么抱着老婆,享受着她的娇嗔,这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 最终秦深还是自己解决了yù.望,还贡献出唇舌,好好地让老婆大人享受了一把。 余木夕心里其实挺乱的,她生孩子的时候,底下切了一刀,她看见过侧切的伤口,巨丑无比,而且刚刚生过没多久,体内的激素什么的还没稳定,那地儿黑乎乎的,着实不好看,她自己都觉得挺恶心,可秦深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每一次的亲吻抚触,都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深情款款。 这个男人,真的是爱她到了骨子里啊! “老公。”余木夕软软地叫了一声。 “嗯?”秦深搂着她,大手在她光洁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爱不释手。 余木夕刚才猛一感动,想说点什么柔情蜜意的话,可这会儿高.潮过去了,理智回笼,又觉得不能让秦深太得意忘形,于是傲娇地哼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想说,刚才的服务不错,本宫很满意。” 秦深心里苦啊!鬼知道他给她服务的时候,自己是如何yù.火焚身,心里的那把火苗都快把他烧成一把灰了! 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谁不让他连本带利地讨回来都不行! 次日上午,秦深和余木夕抱着宝宝去明光医院打疫苗,半路上,秦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点突发状况,需要他亲自处理。 “你去吧,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余木夕摆了摆手。 秦深回头看看紧跟在他们后面的那几辆车,点了点头,靠边停车,放余木夕和宝宝下来。 后面跟着的是老爷子派来的保镖,只要余木夕一出门,十个人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是去上个厕所,厕所门外都会有两人站岗。 余木夕上了车,直奔明光,到了医院,自然而然是先找任东,让他来安排打疫苗的事情。 一进任东办公室,居然又看见了程少峰,他正在红木椅子上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好巧啊,又看见你了。”余木夕笑着打了个招呼。 程少峰也是一脸感叹缘分奇妙的表情:“你是来……”他指了指余木夕怀里的孩子,“宝宝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我们是来打疫苗的。”余木夕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对任东说,“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任东看了看门外:“就你一个人?” “嗯,他有事,走不开。”余木夕低着头逗宝宝。 任东走过来,把宝宝抱起来亲了亲:“咱们家宝贝闺女又重了些哦!” “你们是……”程少峰看看任东,再看看余木夕,一头雾水。 “我跟她丈夫是好兄弟,她跟我妻子是好闺蜜,我们两家的子女互相认对方为干爸干妈。”任东笑着解释,偏过头来问余木夕,“对吧?” “那必须的,咱们还是亲家呢!”余木夕笑应一声,转而问程少峰,“程少,昨天多多说你家有人在明光治病,病人没事吧?” 程少峰摊了摊手,叹口气,一脸黯然:“肝癌中末期,情况不太乐观。” 余木夕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程少峰又叹了口气,对两人说,“二位忙吧,我去病房看看。” 程少峰一出门,任东就唏嘘了一番:“这个程少峰,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他家的一个佣人生了病,他不但北京上海到处求医,还亲自来医院探望。” 余木夕点了点头:“这样的老板倒是不多见了,挺好,好人有好报。” “说是一手照顾他长大的,他母亲去世得早,这个刘妈基本上算是他除了父亲以外最亲近的人了。” “希望吉人天相吧。”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护士过来带余木夕和宝宝去打针。打过针,余木夕就给秦深去了个电话,好让他安心。 秦深那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份急用的报表出了问题,需要他重新过目签字。他要来接余木夕,但余木夕懒得多等,自个儿回去了。 ☆、172 程少峰出手了 程少峰看见余木夕离开医院,本来是想跟上去的,可没想到,余木夕的车边上居然还有四辆车,清一色黑JEEP,前后左右各一辆,把余木夕围在了中间。 “防得倒是挺严实。”程少峰扯了扯嘴角,车子掉头,去办他的事。 他现在的新身份是程氏二少,老总程志远怕老婆,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近程夫人病逝,程志远才敢承认程少峰这个私生子,让程少峰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家大少爷是个酒囊饭袋,还得过小儿麻痹症,是个残废,程志远就想着让二儿子接掌家业,因此派了他去参加南山苑的开业仪式,虽说工程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么一来,他的地位算是确立了。 程氏是做高端家具的,这几年发展得很迅猛,自家的木材跟不上,便琢磨着跟林氏木业建立长期合作,程少峰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林氏是本省数一数二的花木商,本省半数以上的楼盘绿化、正府绿化都是林氏承接的,物美价廉,口碑良好。 林氏木业现在已经是林栋梁在当家了,林栋梁曾经跟余威余智打过架,后脑勺上让人开了瓢,当年还是余祖光把余木夕送上秦深的床,求得秦深出面,才摆平了这件事。 程少峰当然知道这些过节,就是冲着这一层过节,他才会找上林氏。 程少峰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约见了林栋梁,林栋梁是个酒色之徒,架不住程少峰美酒佳人地哄,当即拍板定下了合作,约定了次日签合同,程少峰本来就是挖坑给林栋梁跳,哪能等到明天?当即jiāo付了五千万定金,先把合作定死了。 “林少,我有个朋友,目前在做一个景区规划建设,需要大量花木,林少如果有意向的话,我可以从中穿针引线。”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林栋梁怎么可能不答应?立时满口“好好好”,千恩万谢地应下了。 “可惜我才刚刚入主程氏,要是早点认识林少,南山苑的案子,咱们就可以开始合作了。”程少峰一脸遗憾。 林栋梁也有些遗憾,但很快就缓过神来,大着舌头说:“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咱哥儿俩有钱一起赚,有酒一起喝!” “喝喝喝!”程少峰举杯,示意那一屋子的美女服侍好林栋梁。 喝了几杯酒,林栋梁就左拥右抱地进了客房,程少峰喝下最后一杯酒,四平八稳地出了包厢,眸澈神清,毫无醉意。 第二天,程少峰派去签合同的人过来回话,说林栋梁变了卦,不肯跟程氏签合同。 程少峰料到了会出现这个结果,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去了医院照顾刘妈,等着林栋梁主动约他。中午,林栋梁的电话就到了,约了晚上帝豪见,详细商谈合作事宜。 程少峰淡淡地哼了一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管给刘妈削苹果。 “二少,您别忙了,这些jiāo给底下人去做就好。”刘妈十分虚弱,眼巴巴地看着程少峰,那眼神就跟看自家儿子似的。 “刘妈,你躺着,别乱动,挂着水呢。”程少峰抬眼看看她,笑了笑,“我还想着多给你削几年苹果呢。” “刘妈老了,又得了这见鬼的病,不成了。”老人家眼睛一眨,泪水就涌出来了。 程少峰叹口气,抽了张纸巾给她擦脸:“刘妈,你别这样说,我还指望着你养好身体,以后给我带孩子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刘妈默默地看着程少峰,半晌,幽幽道:“怕是不成了,没那个命活了!二少啊,你也别太拧,年岁不小了,该结婚了,早点把终身大事办了吧。” 程少峰笑笑:“等你好了,我就结婚,要是你没了,我就不结婚了,不然以后有了孩子,没人给我带,别人带我不放心,就要你亲自带。” 任东正好过来查房,站在病房门口默默地看了会子,微垂着头走过来,详细地询问了刘妈的状况,程少峰冲他笑笑,对刘妈说:“你瞧,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任大夫,人家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医术特别高明,肝癌晚期的病人,他都能治好,你这病不算重,还有得救。” 刘妈抿着嘴笑了笑:“刘妈老了,有没有得救,没啥要紧的,倒是二少你,刘妈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可再怎么有雄心壮志,终身大事不能耽搁呀!” 程少峰耸了耸鼻子,像是有些忍不住泪意,低着头只管削苹果,刀子一错,不当心割了手,血顿时涌出来了。 “哎呀!二少,你的手流血了!”刘妈强撑着想坐起来。 程少峰连忙低着头说:“我没事,这就去找护士包扎一下,你别起来。” 刘妈这才吁了一口气:“你快去,快!” 程少峰起身出门,任东也跟着出去,走了几步之后,程少峰叹了口气,问道:“任少,如果动手术的话,有几分希望?” 任东摇了摇头:“说不好,病人高血压、糖尿病,并发症严重,年纪又大了,恐怕很难承受得了那么重大的手术,目前来说,保守治疗是最好的方法。” 程少峰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眼里泪光闪闪。任东心里有些拧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尽力的,程少不忙的时候,多来陪陪病人,病人心情好,对于病情总归是有益处的。” 程少峰包扎好手指,就回了病房,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 林栋梁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前二个程少峰都挂断了,第三个才接通,等林栋梁焦头烂额地道了歉,他才淡淡地答应去帝豪见一面。 到帝豪时,已经快九点了,林栋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程少峰一进来,他就陪着笑脸迎了上来。 “程少,您来啦!快请坐,快请坐。” 程少峰眉目冷峻地入了座,开门见山:“听底下人说,林少好像有拒绝合作的意向。” “不不不,不是拒绝合作,只是有些细节昨天没说清楚,今天还需要再详细探讨一下,”林栋梁慌了神,抹了一把汗。倒不是他真的有多怵程少峰,只是他昨天才答应了合作,定金都收了,今天又反悔,总归是没有底气的。 “哦?”程少峰微微后仰,双腿jiāo叠,袖着手,气定神闲地看着林栋梁。 “是这样的,我仔细看了一下合同条款,说是要林氏五年内所有成材的香樟树和桂花树,这个……”林栋梁犹豫了片刻,才说,“是不是有点儿多?” 程少峰挑了挑眉:“我没听错吧?林少居然会嫌订单多?咱们做生意的,不都是多多益善吗?” 林栋梁硬着头皮说:“这个……香樟树和桂花树成材缓慢,一批新树苗到长成,需要好几年,程少一口气要了五年内所有成材的树木,这个……这个……” 后面的话,林栋梁不太好说出口,但是话到这个份儿上,程少峰哪能听不明白? 林氏参与了零度的招标,并且顺利中标,年后零度开始做绿化,需要一大批花木,香樟树和桂花树都是必不可少的。昨天林栋梁喝高了,晕头晕脑地答应了卖出五年内所有成材的香樟树和桂花树,今天清醒过来了,自然不能签合同,否则跟秦氏没法jiāo代。 程少峰的脸顿时冷了:“林少,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都说好了,今天签合同,我五千万的定金都付了,你现在跟我说不卖,这是要违约吗?” ☆、173 不对劲 林栋梁一脑门子汗,语无lún次:“这个……程少,我不是这个意思,违约那是肯定不会违约的,只是……只是能不能缓缓?我现在先给你提供着木材,等到后年,再开始提供林氏所有成材的香樟树和桂花树,你看成么?” “那我这边怎么办?我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接了人家的订单,没有原料,我拿什么做家具?”程少峰冷哼一声,愤然起身,“林少,我可是真金白银jiāo到你手里的,你现在跟我说不卖了,我的损失你承担吗?” “不是,我……” “要么签合同,要么,咱们法庭上见!”程少峰冷然撂下一句话,扭脸就走。 “程少!程少!” 程少峰连顿个步子都没有,那叫一个高冷傲然。 林栋梁气急败坏,重重地跺了跺脚,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要是真的走法律程序的话,他收了定金却违约,那得双倍返还,赔偿程氏一个亿,得罪了一个大客户不说,一亿啊,整个林氏一年也未必赚得了这个数。 可零度的合同,年前就签下了,年后就该开始正式提供木材了,那就更不能违约了,毕竟秦深的身份背景在那儿摆着,容不得他违约。 林栋梁焦灼地抓了好几把脑袋,头发都揪掉了一大把,站在走廊里,呆呆地望着三三两两路过的少爷公主,哭都找不着北。 “易北,昨天伺候余氏的副总,没少拿小费吧?” “那是!我告诉你啊,我在帝豪做了三年,碰见最好的客人,一是余氏的千金,一是钱氏的千金,人漂亮,出手大方,还就只是喝喝酒唱唱歌,不折腾人。”那少爷眯了眯眼睛,叹口长气,“可惜了,钱小姐那么好的人,偏偏命不好,谁让她哥睡了江海的总裁夫人呢?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过好在她现在嫁给任少了,倒也还是荣华富贵,一辈子享不完的福。” 同伴跟着附和:“什么时候那位余大小姐也能点我的台啊,让我也轻轻松松来一把钱。你是不知道,昨晚那个张总……嘶我到这会儿还疼着呢!要是下一个客人还是玩得这么开的,那我明天一准儿爬不起来床。” 林栋梁眼看着两人从他面前走过,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他耳朵里。 余氏的副总,那不就是余木夕么? 三年前跟余威余智打的那一架,林栋梁吃了大亏,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脑勺突突的疼。当年那件事情,就是秦深发了话,林家才肯放过余威余智。 林栋梁眼睛一亮,立马抓住了救命稻草秦深宠妻如命,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件事如果求到余木夕面前,有她从中说和,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林栋梁立马让人准备了拜帖礼物,一本正经地登门拜访,做全了礼数。 这天晨光正好,日暖风轻,余木夕抱着宝宝出门散步,一出来,就见林栋梁正在大门口站着,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却并不进来。 “你是?”余木夕皱了皱眉,眉眼间闪过一抹警惕,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名保镖,神情不悦。 林栋梁连忙赔笑脸:“余总早啊,在下林氏木业的林栋梁,特地来拜访余总,这不怕打扰余总么,就在这儿候着的。” “我妈上班去了,林少要是有急事的话,请去公司,要是不急的话,等我妈回来了,我会转达你的来意。” 林栋梁点头哈腰:“余总误会了,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余木夕惊奇了,不由得笑问,“找我干嘛?” “额……”林栋梁四下里打量一圈,讪讪的,挺尴尬。 “哦,请进。”余木夕忙将他请进门。 “小小姐长得真可爱。”林栋梁干笑着夸了一句,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 不愧是江海集团的总裁夫人,瞧这阵势,门外俩保镖,身后俩保镖,还有在各处候着的,领导人出行也就这样了吧? 落了座,余木夕把宝宝jiāo给赵婶,让她抱去楼上睡会儿。佣人上了茶,余木夕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栋梁受宠若惊地接了茶,呷了一口,干笑道:“冒昧打扰余总静养,实在是失礼之极。” 余木夕呵呵笑了,知道失礼还来,多半是碰上什么了不得的难处了。能求到她跟前儿的,十有八.九跟秦深有关。 余木夕笑笑,没接话,眉眼温和地看着林栋梁,等着他开口。 “是这样的,年前林氏参与了零度工程的绿化竞标,有幸中标,虽然合同已经谈妥签订,但并没有明确需要哪些花木来做绿化,我这次来,是想求余总透个话,看看都是要哪些花木以及具体数量,我们林氏也好早做准备。” 余木夕虽说对于经商一窍不通,但这话明显有问题,傻子都能听出来,于是喝了一口茶,淡定地回道:“这个嘛!林少可真是开玩笑了,我这个余总,连自家公司的事情都不打理,更何况是零度的问题?别说要用什么花木,要多少,我连零度跟哪几家有合作都不晓得。” 林栋梁一听,顿时急了:“余总,您就帮帮忙吧!” 余木夕摊了摊手:“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林少今天能找到我门上,想必也是知道的,我才刚生产两个月,林氏跟零度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我那会儿正养胎,哪能知道详情呢?” 林栋梁急得一脑门子汗,但又不能对余木夕明说,抓耳挠腮了半晌,忐忑地问:“那……那能不能拜托余总,得闲时候帮忙问一声,看看零度需要什么花木,各要多少?” “林氏在本省花木商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零度跟林氏合作,自然是信得过林氏的,需要的花木种类以及数量,林氏肯定是能提供得了的。”余木夕只当他真的担心不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任务,于是笑着安慰了一声。 林栋梁都快哭了,哀求地看着余木夕,那眼神可怜巴巴的,就跟被狂风暴雨摧残了一整晚的流浪狗似的。 余木夕动了恻隐之心,掏出手机,边给秦深打电话边说:“那行吧,我问问。” “哎……”林栋梁刚要制止,想说不急,好歹也等秦深下班了再说,余木夕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秦深正开着会,接到余木夕的电话,只听她一上来就说:“秦深,林氏木业的林少来咱家了,说是想问问零度后期绿化需要什么花木,各要多少。” 林栋梁一听余木夕的说辞,脸上的笑容全僵住了。这祖宗,就不能组织一下语言吗?这么耿直,真的是生意人吗? 秦深一听这个问题,顿时郁闷了:“木木,你难得给我打个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的吗?” “是啊。”余木夕点头,语气无辜,“快点告诉我,人家林少还在等着呢!” 秦深皱了皱眉,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零度后期的绿化,基本上是承包给林氏的,除了一些名贵稀少的花木需要进口,或者从别处补货,其余常用的绿化植物,但凡是林氏有的,零度都需要。 林栋梁如果真的想知道具体需要什么花木,每种要多少,直接让人来零度列个清单就好,干嘛巴巴地跑到余家去找余木夕? “常用的绿化植物都要,数量的话,总归是十分庞大的,你告诉林少,让他尽全力准备就是了。” 余木夕把话一转述,林栋梁整个人都不好了。 半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对余木夕说:“余总,林某有个不情之请,请您一定要帮我啊!” 余木夕皱了皱眉,不对劲,很不对劲! ☆、174 程少峰的示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帮。” 林栋梁咬咬牙,吞吞吐吐道:“是这样的,桂花树和香樟树……这两样……林氏有些为难,余总您看,能不能……”后面的话,他自动吞了回去,说不出来了。 余木夕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没什么,秦深说了,林氏只管尽全力准备就好,如果到时候真的不足数,或者质量上不行,我想他也不会难为林氏。” 林栋梁要的可不是不难为,而是零度能够去掉林氏的桂花树和香樟树,别的要什么,他都可以竭尽全力提供,实在不行,哪怕降点价都可以,毕竟秦氏的合同上并没有明确标注每一种花木以及具体数量,只要打通了余木夕这边的关节,有她帮忙从中说和,秦深很有可能会放他一马。 “余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栋梁硬着头皮,犹豫再三,还是别无选择地说了,“我是想……想说……香樟树和桂花树,能不能从……从计划中去掉?” “什么意思?”余木夕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你不卖了?” 林栋梁哪敢说不卖啊?可他的来意就是这样,抿了半天嘴,也没想好怎么说。 余木夕顿时了然,摆了摆手:“林少,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余氏的副总,零度的一切,我当不了家。既然是跟零度合作,具体事项请找秦深洽谈。” 林栋梁脸一垮,他要是敢直接找秦深洽谈,还用得着求到她这儿? 余木夕明显不想多说,让管家送了客,琢磨着回屋躺会儿,可越想越不对劲,索xìng抱着孩子去了一趟零度。 余木夕把林栋梁来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秦深也有些疑惑。别说江城,放眼全国,上赶着跟秦深做生意的人,简直够组个军队的,可林栋梁到了手的买卖却要往外推,推出去的还是量最大的两种树木,这可就很不符合常理了。 秦深让许曼去调查近来林氏都有些什么动向,很快,许曼就来回话了,说是林氏跟程氏达成了合作,程氏承包了林氏五年内所有的桂花树和香樟树,定金都jiāo了,林氏却在签合同前反悔了。 “怪不得他想划掉桂花树和香樟树,原来是卖给程氏了!”余木夕冷笑,“虽然我不懂做生意,但商人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信,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林栋梁先跟零度签了约,现在又把要给零度提供的木材卖给程氏,这可就不厚道了。” 秦深挑了挑眉,也不多说,直接吩咐许曼,派负责跟林氏对接的人员前去确认,如果林氏真的打算违约,那就走法律程序。 “这违约呢,林栋梁是违定了,就看他选择站哪队了。”秦深慢条斯理地喝着清淡的平阳特早,吹茶叶的动作特别优雅。 “你希望他站哪队?”余木夕挑眉看他,五月底的天气挺热,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细格子衬衫,整个人润得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 “你觉得呢?”秦深不答反问,笑眯眯地看着她。 余木夕托着下巴想了想:“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希望他站程氏。如果他执意要违零度的约,首先赔偿金就已经很客观了,拿着赔偿金去买别家的花木,这不是给自己省成本么?林氏虽然是省内最大的花木商,但货源未必齐全,本来就需要去别家补货,现在只不过是多补点而已。” 秦深温和地看着她,眉眼弯弯,带着柔和的笑意,不声不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说错了吗?”余木夕有些不确定。 “没。”秦深淡淡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老婆大人永远是对的!如果老婆错了不,老婆怎么会错?明明是他想错了! 只不过,他老婆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对于秦氏这样的巨擘,被违约可是严重打脸,秦氏丢不起那人。 秦深并不打算向余木夕解释那么多,他宁可她那小脑袋瓜里塞满他,而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栋梁在秦深这边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只能去找程少峰,提出退还定金,并且以后合作比市场价低两个百分点。 程少峰一句话就给林栋梁闷了回去:“林少,这第一次合作就违约,你让我怎么相信以后还能合作愉快?” 林栋梁是真没办法了,秦深这边走不通,程少峰那边没商量,除了拿出一个亿来赔偿程氏,他别无选择。 林栋梁正焦头烂额,助理给他出主意,说是余木夕脾气好,心眼善,只要林栋梁好话多说,好礼多送,姿态低点儿,说动她去劝秦深,这事儿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林栋梁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再一次带着厚礼上了余家门。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余木夕就等着他违了零度的约,好赚一大笔赔偿金,这一次,连人都没见上,更别提说情了。 林栋梁还没走,余木夕就给秦深打电话了,说是林栋梁又上门来了,语气挺不耐烦。 这还了得?骚扰秦深,他或许还能忍,惹着他家祖宗,那不是找死么? 林氏木业脚踩两条船,背信弃义,立马传遍整个圈子,颇受诟病。 消息一传开,程少峰主动拜访了秦深,他倒是没拿乔,直接去了零度,以晚辈的姿态求见。 论年纪,秦深自然算不得前辈,但论资历,论地位,秦深当然比程少峰高出许多。程少峰既然上了门,秦深少不得要见见。 一见面,两人都是一脸吃惊。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总啊!”程少峰欠了欠身,“程某刚从国外回来,进入程氏不久,还没拜访过圈子里的前辈们,真是太失礼了。” 秦深客气地笑了笑:“程少太谦虚了,请坐。” 两人闲闲地攀谈了几句场面话,程少峰便将话题转到了林氏身上。程少峰先是道了歉,表明自己刚刚回国,不知道林氏跟零度已经有了合作,程氏跟林氏的合作,是程氏受了欺骗,并不是存心冒犯秦深。 秦深淡淡地应了声:“林氏毁约,的确过分,程氏与秦氏都是受害者。” 程少峰闻言,立马将话题往解决方案上扯。 “程氏目前急需一批香樟木与桂花木做家具,前几天在南山苑的开业仪式上,在下听说林氏的口碑很好,刚好家中有病人在明光医院治病,就探病谈生意一并做了。现在出了岔子,总得想办法解决。” 秦深不置可否,淡漠地等着程少峰接着往下说。 “在下之前也考察过几家木材商,但是货不合格。可以说,这批木材对程氏来说非常重要。”程少峰神情凝重,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秦深。 秦深唇畔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声不响地等着程少峰的后话。 程少峰站起身,微微欠着身,一副很恭谨的样子,就像在长辈面前聆听训话的小孩子。 “秦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您牵跟线,为在下引荐一位合适的木材商,货源远点,价格高点都不要紧,主要是供货方面需要快一些,程氏急需这批木材。” 秦深料着程少峰不敢明目张胆地跟他抢货,但没想到他会请他帮忙介绍木材商。人家程少峰将姿态摆得这样低,他也不好太不近人情,想了想,点头应下:“西南地区倒是有几家不错的木材商,香樟和桂花都还可以,只是路途远,运输不太方便,应急倒是没问题,只是如此一来,程氏的成本会增加不少。” 程少峰的笑容有些勉强:“在下刚刚进入这个圈子,吃亏是免不了的,也算是花钱买教训吧。” 这个态度倒是挺入秦深的眼,秦深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来安排一下,程氏可以尽快派人过去洽谈。” 程少峰道了谢,千恩万谢地走了。 余木夕刚好来找秦深,两人在大门口遇上了,程少峰停下来跟她打了个招呼,也没多说什么。 有了秦深的引荐,程氏跟西南两家木材商的合作很快就达成了,光速签了合同之后,程少峰摆了宴感谢秦深,席间,表达了合作意向,并且为了感谢秦深的仗义援手,主动提出如果秦氏跟程氏合作,程氏会给出比市场价低三个百分点的价钱。 Z市的新楼盘中,有三百套精装房,五十套小别墅,现在才刚刚动工,装修所需要的实木地板、木质家具等还没开始竞标,秦深便有意向将这部分jiāo给程氏来做,也算是给自家发展一个稳定的供货源。 程少峰自然是千恩万谢,拍着胸脯保证会按时按质按量完成,双方很快达成协议,拍板定案。 席间余木夕给秦深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少喝点酒,以免刺激着了再犯病,于是自然而然提起了程少峰跟江晚月的事情,秦深还笑着打趣了几句,末了,又给程少峰出主意,让他只管下手,先霸占着再说。 ☆、175 咱能正经点不 达成跟秦氏的合作之后,程少峰就离开了江城,四处发展程氏的业务,短短半年时间,谈成了好几笔大买卖,承接各项工程,忙得不亦乐乎。 江城这边一直很平静,余木夕跟秦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钱多多和任东也在期待中迎来了新生命。 十二月二号,钱多多发动了,疼了一天一夜之后,顺产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做任天乐。 程少峰收到消息时正在国外出差,等他回来时,钱多多已经生下孩子三天了,他准备了一份厚礼,带着江晚月一起来探望。 VIP病房里,余木夕正给天乐换着尿布,笑眯眯地摸着小家伙ròu乎乎的屁股,对懵懵懂懂的安然说:“闺女,现在你又多了个老公备选人,开心不?” 钱多多一脸无语:“小夕夕,咱能正经点不?” “很正经啊!”余木夕嘿嘿一笑,冲任东眨了眨眼,“哎,任东,你们还打算再生不?多生几个,让我闺女能够多点选择。” 任东一脸黑线:“小夕,你这也未免太贪心了吧?” 余木夕把天乐抱给钱多多,然后抱起安然,侧身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钱多多哄孩子。 多多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跟任东的婚姻算是彻底稳定下来了,真好! 程少峰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才象征xìng地敲了敲门,笑着走了进来。 “听说任少任夫人喜得贵子,那时候我正在国外,没能赶上第一时间道贺,这不,一回国就赶来了。” “哟,是程少啊!”任东连忙站起来迎接。 余木夕抬眼一扫,见是程少峰,又见江晚月紧跟在他身后进来,会心一笑:“咱们还没恭喜程少呢,程少还记得么,拿下江小姐了要请我跟多多喝喜酒呢!” 程少峰回眸看一眼江晚月,江晚月小脸一红,一脸娇羞,微嗔地横一眼程少峰。 钱多多也跟着调笑:“恭喜程少如愿以偿。” 程少峰哈哈大笑,手里捧着一个雕刻得很精致的红木盒子,双手递给任东:“送给小少爷的一点点心意,任少可别推辞。” 任东正要客气两句,程少峰又说:“刘妈在这儿,承蒙任少费心照顾,任少要是不收,这可就是看不起我程某了。” 任东只好收下,掂了掂,觉得入手挺沉,jiāo给钱多多,钱多多打开一看,嚯,居然是一整套金器,金碗金筷子金勺子,金锁片金手镯金花生,全是送小宝宝的。 “程少,这太贵重了。”钱多多有些受宠若惊,这一套没个五十万下不来。 程少峰温和地看着她,展颜一笑:“这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一来是祝贺任少任夫人喜得贵子,二来也是感谢任少照顾刘妈,任夫人可千万别推辞。” 江晚月适时走上前,看着小小的天乐,绷着脸小心翼翼地问:“好可爱的宝宝啊!一点点大,好萌好萌!我能抱抱他吗?” 钱多多双手将宝宝抱起来,江晚月支楞着手,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余木夕适时地用安然做了个示范,指导江晚月该怎么抱,怎么拍,怎么哄。 江晚月抱着小天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眼里的喜爱都快溢出来了。 “好可爱啊!好小一点点,然后一点一点长大,长成一个帅小伙,想想就觉得好神奇啊!”江晚月屏气凝神,赞不绝口。 余木夕笑道:“看着宝宝一点一点长大,真的是每一天都活在期待里,那种幸福感,什么都比不上。”说着冲江晚月递了个眼神,“江小姐可以亲身体会一下,绝对是惊喜满满。” 江晚月脸一红,看看余木夕怀里的安然,又是一番惊叹:“哇!好可爱啊!白白嫩嫩的,眼睛好大,好想捏她脸啊!想啃一口!” 钱多多跟着打趣:“江小姐这么喜欢宝宝,真的可以考虑自己生一个哦。” 江晚月瞥一眼程少峰,见他正看着自己,不依地跺了跺脚,娇羞地垂下头,抱着小天乐跟钱多多和余木夕搭话。 刚才小余儿让护士抱着去楼下玩了,这会儿一送上来,江晚月一看见萌萌哒混血宝宝,更是爱不释手,要抱要哄,小余儿走高冷路线,不让抱,哄他他也爱搭不理的,更是把江晚月迷得荤七素八的。 几人聊了一会儿,护士把小天乐抱走洗澡,钱多多也累了,需要休息,余木夕便抱着安然离开医院。因为钱多多生产,要在医院里坐满月子,不方便带小余儿,近来两个月小余儿都是跟着余木夕的。 “你好厉害啊!一个人带两个宝宝,忙得过来吗?”江晚月看着余木夕,一脸崇拜。 “还好,帮忙的人手多,自己也不怎么累。” 刚好余木夕要去零度,程少峰便提出顺路送她一程,顺便去找秦深谈一下Z市楼盘装修的问题。 几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零度,小余儿傲娇要抱,安然还不会走,可苦了余木夕,背一个抱一个,举步维艰。 “小帅哥,你都是大哥哥了,怎么还要妈妈抱呢?” 江晚月试图哄小余儿,小余儿压根不理她,小白眼一翻,无比高冷。 小余儿有心脏病,全家人都宠着他顺着他,生怕有什么不好,余木夕宁可自己累点,也不想拂了他的意,惹得他哭闹。 江晚月没办法,提出帮余木夕抱安然,但安然认生,别人一抱她就哭,搞得大家都没辙。 余木夕叹口气,摇着头感慨:“甜蜜的负担啊!” 江晚月盯着余木夕和那两个娃,一脸艳羡。 虽然累点,可真的好幸福啊! 她忍不住去看程少峰,程少峰则眉眼平淡地看着余木夕,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江晚月拉住程少峰的手,心里有些忐忑。 他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余木夕艰难地走进总裁办公室,秦深正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键盘,见她喘着粗气过来,顿时火了。 “妈的!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带,却让我老婆去做苦力,不行,我得找钱多多算账去!有她这么当妈的么?”秦大爷顿时怒了,抓起手机就要谴责钱多多。 余木夕把小余儿和安然放在铺了加厚地毯的地面上,由着他俩爬来爬去,叹了口气,苦笑道:“可小余儿是我要养的啊!我把他带回来的,后来因为某个傻.逼,才强忍着不舍给了多多。” 秦深一脸黑线,抬眼一扫,见程少峰和江晚月还在门口站着,郁闷地对余木夕说:“媳fù,说好的给我留点面子呢?” 余木夕干笑,挠了挠脑袋:“嘿嘿,忘了,不好意思。”然后冲门外的两人喊话,“不好意思啊,有孩子,怕摔着,铺了地毯,我让秘书去给二位拿拖鞋。” 很快秘书拿了一次xìng拖鞋过来,程少峰和江晚月换了鞋进来,许曼送了茶,秦深刚一在沙发上坐下,安然就朝着他爬了过去,抓着裤腿颤巍巍地想站起来。 秦深连忙把她抱起来,亲了好几下,让她坐在怀里,安抚好,这才对程少峰和江晚月歉然笑笑:“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程少峰眉眼温和,表情没什么波澜,江晚月却是十分动容,那满眼的羡慕嫉妒恨,眼皮子都快兜不住了。 身家千亿的江海总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驮着老婆游山玩水,会在总裁办公室这种严肃的地方哄孩子,由着孩子满地爬,这么暖心有爱,简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伴侣。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程少峰,却更加失望了。 ☆、176 爱得那么卑微 程少峰仍旧一脸平静,半分波澜都没有。 江晚月默默地叹了口气,努力说服自己,他身负血海深仇,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程少峰微笑着回应:“秦总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真是羡煞旁人。” 每一个幸福的人都恨不得全世界一起来分享他的幸福,秦深也不能免俗。他看了看江晚月,笑问:“程少好事将近了吧?” 江晚月闻言,身子蓦然绷紧,不由自主地看向程少峰,屏气凝神,十分紧张。 程少峰顺着秦深的目光看过去,刚好跟江晚月期待又紧张的眼神相接触,微微一笑,避重就轻:“这种事,我一个人也急不来啊!” 江晚月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默默地垂下眼帘,盯着秦深怀里的安然,愀然出神。 “程少这可是糊涂了,江小姐今天肯陪你一起来江城,这不是明摆着么?”余木夕大大咧咧地揭破,“十年苦恋,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了,你得再加把劲。”说着,还冲程少峰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程少峰笑了笑,却没接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将话题转入合作事宜。 Z市的一期工程,五十套别墅已经全部竣工,三百套精装房也进入尾声,二期工程已经在奠基了,现在已经到了jiāo付实木地板、家具的时候。 合作是半年前就谈妥的,这次只是确认一下具体的jiāo货时间、数量和批次等细节,很快就商谈完了。 晚上秦深请客,两个男人喝了一场酒,余木夕跟江晚月则相约去逛街购物。 “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啊。”余木夕见江晚月心不在焉的,顺口问了一句。 江晚月闻言,顿时委屈了,也不走路了,直接往路边的花坛上一坐,双手托着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挺憋屈。” “嗯?憋屈?”余木夕挑了挑眉,江南电器城可以说是江南地区电器商中的龙头老大,几十亿的资产,江晚月作为江氏的大小姐,谁能给她气受? “是啊,憋屈!”江晚月叹口气,打开了话匣子,“我跟程少峰认识很多年了,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可我以前并不喜欢他。半年前在南山苑,钱多多对我说,男人不能只看外表,要看人品,我回去之后越想越有道理,慢慢的就越看程少峰觉得越好,可谁知道他中了什么邪,我渐渐喜欢上他,他却渐渐不喜欢我了。” “这……”余木夕无语了,默了默,苦笑道,“感情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不过据我所知,程少对你十年痴恋,应该不是什么不喜欢,多半是现在忙于事业,无法兼顾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江晚月更伤心。她哭丧着脸,瞧着就跟要哭似的。 “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可殷勤了,现在却走起了高冷范!半年前咱们在富士山遇见过一次,那时候还是他追着我跑,现在变成我追着他跑了!” “好事多磨嘛!”余木夕笑着宽慰,“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要不然怎么会带你来江城呢?” 江晚月拧着眉头连连叹气:“鬼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闹心。” “走吧,去那边逛逛,最近有个意大利的牌子进驻,挺小众,但是听说很不错,咱们看看去。” 余木夕连忙顺着她扯开话题,两人继续逛商场,没多大会儿,败了一大堆衣服鞋子包包。正逛着,秦深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说过来接她。 “这么早就散场了啊?九点半都不到!”江晚月惊叹。 “还好吧,秦深很少会超过十点钟回家。” 江晚月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是吧?他可是江海总裁哎!日理万机的,怎么会那么早回家?都不用应酬吗?” “要应酬啊,早点散场就可以了。”余木夕想到秦深从不在外乱来,不由得舒心一笑。 她那一笑,着实刺激着江晚月了。 程少峰也是商人,身份地位远不如秦深,没那么忙,可他很少十二点钟之前回家,要是哪天有应酬,通宵不回来都是常事。 她当然知道他干嘛去了,会所里的那一套,他们这种人没有不熟悉的。程少峰起先还会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后来,连一句敷衍的解释都没有了。 “他真是个好男人。”江晚月由衷感慨,眼里的落寞深浓如夜色。 余木夕撇了撇嘴,就是这样的好男人,差点没虐死她!他现在对她再好,那都是应该的! 两人在咖啡厅坐了半小时,秦深就到了,一上来就把大包小包接过来,还埋怨余木夕出门为什么不带保镖,哪怕做苦力拎拎东西都好。 江晚月紧了紧手,几个沉甸甸的袋子勒得她手疼,可是没有人在乎。 秦深要带余木夕回家,余木夕看看江晚月,不好让她一个人落单,问道:“江小姐,你住在哪儿?我们送你过去吧。” 江晚月惨淡地笑笑:“不了,我打车去医院就好。”她像是生怕被人看穿心底的悲哀与无助,加了一句,“我去医院看看刘妈,少峰喝了不少酒,估计是去不了了。” 秦深冲她点了点头,一手拎起所有的袋子,一手揽着余木夕的腰,缓步走出咖啡厅。 江晚月看着相拥的两道背影,情绪突然崩溃,趴在桌子上,咬着嘴唇呜呜低泣。 她爱得真卑微啊!就像一个可怜虫! 过了很久,她才收拾好情绪,打车去医院,刚上车的时候,接到了程少峰的电话。她突然就恼了,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既没接,也没挂断,铃声响了半分钟,自己断了。 她满以为程少峰一个电话打不通,会再打第二个,可谁知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手机都没再响过。 进了VIP病房,只见刘妈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形容越发枯槁了,气若游丝,一副快不行的样子。 江晚月叹口气,径直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拿出手机,盯着黑色的屏幕发呆。一直到她离开医院,回到酒店,手机都没再响过。 江晚月推门进去,程少峰刚好洗完澡出来,见她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淡淡地说了一声:“回来了啊。” 江晚月意兴阑珊地将东西往地上一丢,没应声,径直进了卫生间。很快,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将她的哭声完美地盖住了。 要是他对她,能有秦深对余木夕的十分之一,那该多好啊! 江晚月洗完澡出来,眼睛已经哭得红通通的了,眼皮子肿得厉害,可程少峰却没发现她的异常,她刚走到床边,他就一把将她拽倒,翻身压了上去。 江晚月皱了皱眉,轻吁一口气,闭上眼睛,柔顺地任他予取予求。 怎么办?她就是这么不争气,就算她是堂堂江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在他面前,她依然低到了尘埃里。 程少峰体内烧了一把火,可这把火并没有点燃江晚月,她就像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他为所yù为。程少峰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很扫兴,翻身坐起来,点了一根烟,走到窗户边,默默地吞云吐雾。 江晚月愕然看着程少峰的背影,他不是一个爱踩刹车的男人,很明显,他不高兴了。 可是,为什么? 江晚月十分委屈,她那么伤心,他却毫无所觉,自顾自做他想做的事情,甚至开了个头,就把她丢下了。 但她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脚步,光着身子下了床,几步走到程少峰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将整副白皙滑腻的胸膛贴合着他的后背,带着鼻音问:“七哥,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177 出大事了 程少峰心里憋了一团火,从今天走进秦深办公室的那一刻,那把火就开始猛烈地烧灼他的心脏。 秦深娇妻爱女,天lún乐融融;他家破人亡,唯一的妹妹结婚、生子,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陪伴守护。 秦深事业有成,江海集团实力碾压全中国的财团,放眼整个亚洲,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却一无所有,寄人篱下,为了报仇,出.卖了所有的一切。 秦深害死他的亲人,毁了他的事业,抢了他的女人,夺走了他的幸福。 秦深无时无刻不在秀幸福,不管是有意也好,无心也罢,他对余木夕所展现出来的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程少峰的心。 如果没有秦深,余木夕会是他的妻子,怀里抱着的会是他的孩子,而他,还是江城豪门钱氏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江晚月感觉到程少峰在颤抖,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七哥,你怎么了?” 程少峰垂在身侧的手猛的一握,语声冰冷:“我没事。” 江晚月心凉如水,他分明就很不对劲,却什么都不肯说。 “七哥,早点休息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最要紧的都是必须保证有一个好的状态。” 江晚月叹口气,把脸贴在程少峰后背上,炙热的肌肤,强有力的心跳,分明是很实在的东西,可她就是没来由地感到恐慌,空虚。 她很想问一声“七哥,你爱我吗”,可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可笑。 他如果爱她,她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呢?秦深爱余木夕,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可程少峰对她,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感受到。 真讽刺! 感受到身后女人不安的颤栗,程少峰挑眉邪笑:“小骚.货,憋不住了?”然后猛然转身,扣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下去。 江晚月心一颤,眼睛闭起,迎上他的吻,热情地回应。 不去想那么多,就好了,至少现在,她还在他身边。 也许是被愤怒催发,程少峰今晚特别勇猛,没等到他释放,江晚月就昏睡过去了。程少峰在失去意识的女人身上发泄完yù.望,起身冲了个澡,又回到窗边,抽起了烟。 该算的账,很快就能算清了! 钱多多刚刚生了宝宝,余木夕每天都会带着小余儿和安然去医院陪她,大部分时候,任东都在,削个苹果,剥个核桃啥的,服侍得倒也算尽心。 Z市的锦绣花苑一期已经进入装修阶段,二期开始建造,秦深正在准备新的工程,越来越忙了,余木夕天天往医院跑,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处理工作。 钱多多出月子那天,两人痛痛快快地去浪了一整天,所有怀孕后期、坐月子期间不能吃不能玩的,一天之内,俩人来了个遍。 晚上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余木夕却意外地发现秦深不在。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余木夕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秦深从不晚归,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任何电话或者信息,越发奇怪了,打了个电话过去,居然没人接。 余木夕心口突了一下,没来由的慌了,毫不犹豫地开车去了零度。 零度大厦,灯火通明。 余木夕直觉出大事了,赶忙上了电梯,走进总裁办公室一看,居然没人。愣了一愣,她立刻往会议室走去,果不其然,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整个零度的高管基本上全在。 偌大的空间一派肃穆,好几十人,却没有任何声音。 秦深皱着眉头,手里转着一支笔,偶尔笔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余木夕一推门,几十道目光齐刷刷shè了过来,每个人都忧心忡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余木夕快步走进去,小声问许曼。 许曼看了看秦深,压低声音说:“锦绣花苑起火,一死两重伤。”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猛然一沉,额头上倏地冒了一层冷汗。 “重伤的人怎么样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得厉害。 许曼摇了摇头:“烧伤面积分别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八十七,基本上……”“没救了”三个字,许曼都没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余木夕冷汗涔涔,大冬天的,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余木夕腿一软,在许曼的凳子上坐下,秦深这时才看到她,揉着眉心,疲惫地问:“木木,你怎么来了?” 余木夕没接话,脑子里兀自消化着这件事。 人命关天,一下子就是三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突兀的没了。 她虽说挂了个余氏副总的名头,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这件事会给锦绣花苑甚至整个秦氏带来的影响,颤颤巍巍地问:“秦深,怎么办?” 秦深长吁一口气,微微沉了脸,瞪了许曼一眼,眼神充满警告,而后尽力温和地安抚余木夕:“木木,没事的,你先回家休息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余木夕哪还有心情休息?如果真的没事,秦深哪能连个招呼都忘了跟她打,大半夜的还在公司开会? 余木夕忧心忡忡地盯着秦深,秦深皱了皱眉头,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乖,听话,你先回家,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余木夕本来不愿回去,但看秦深这么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还是妥协了。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拉了拉许曼:“我眼睛涩得厉害,估计是开不了车了。小许,你送我回去。” 许曼应了一声,跟着余木夕走了两步,一回头,正见秦深皱眉看着她,眼神充满警告。 许曼心头一凛,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 上了车,余木夕连忙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许曼一脸为难:“夫人,总裁不让说,您别难为我。” “什么让不让说的?”余木夕黑了脸,“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么全部瞒着我,现在既然我知道了,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更加担心!” 许曼畏畏缩缩的,苦笑着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摊手:“夫人您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裁的心情很糟糕,我要是再违背总裁的命令,他一定会弄死我的!” 余木夕“你”了一声,泄了半口气,眼珠子一转,又问:“那两个重伤的人,现在在哪家医院?” “夫人,您就别问了,总裁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了,您听我一句劝,什么都别问,别管,也别去探望伤者。事情已经出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积极赔偿,安抚家属,以免将事情闹大。这些事情,公司会有专人去办理,力争让家属满意。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别让总裁分心就好。” 余木夕本来是想去探望病人,安抚家属,替秦深做好后勤工作,可是看许曼一脸凝重的样子,她顿时不敢擅作主张了。 许曼叹了口气,又道:“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这场火起得蹊跷,里头说不定有猫腻,您可千万别chā手,以免节外生枝。” 余木夕的心顿时揪起来了,暗算这档子事,她曾深受其害,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个不当心,那就是万劫不复。 许曼见她白了脸,又是一声长叹:“夫人,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您最好是在家里待着,哪儿都别去。如果真的是遭了暗算,恐怕对方还有后手。” 余木夕哆嗦着嗓子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178 老公,我想要 许曼本来就是怕余木夕追根究底,随口胡诌吓唬她的,看她被吓住了,故作深沉地摊手:“暂时还不清楚,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谁都说不好。”顿了顿,又说,“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观点,兴许对,也兴许不对,总之,夫人您别理会就是了,总裁不都说了么,有他在,天塌不下来。” 余木夕被许曼一番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拧紧了眉头,一声不吭,脑子里乱纷纷的,完全没有头绪。 回到家,许曼又郑重其事地叮嘱:“夫人,我还是那句话,总裁让您别理会,您就别理会,总之,不管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您都要相信总裁,有他在,没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余木夕讷讷地“哦”了一声,闷着头进了屋,澡也没心情洗了,往床上一躺。 安然和小余儿睡得正香,两张天使般的小脸,令人看着看着,心里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余木夕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灯一关,脑子就乱了。 紧急会议一直开到两点才散,秦深把该布置的都布置了,才揉着眉心疲惫地回到办公室。 “总裁,还回去么?”许曼跟进来,一脸担忧。 秦深抄起衣服和车钥匙,又默默地放下了:“算了,不回去了,到家都快三点了,不打扰她睡觉了。” “我建议您还是回去一趟吧,夫人肯定睡不着。” 秦深琢磨了一下,深以为然,连忙抓起衣服和车钥匙,快速往家赶。 余木夕不懂经商,她暂时想不到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她的忧虑主要是因为那三条人命,可秦深想的,却深远得多。 有没有猫腻先不说,单只说眼下的影响。赔偿是小事,只要钱到位,家属不会过来闹事,可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密不透风? 楼盘还没开售,就已经出了人命,那房子还能卖得出去么?别墅、精装房,主打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最信风水那一套,还没完工就出人命,坏了风水,那房子还卖给谁去? 一期工程已经收尾,二期工程已经开动,这一桩事故一出,得,整个锦绣花苑基本上算是废了,这么一个大工程,投入得越多,亏损就越厉害。 江海这种千亿财团,虽说亏得起那十亿八亿的,可这元旦刚过,新年伊始,就出了这么一桩事故,这霉头触得委实过大,一整年的气运都糟了,还影响口碑。 糟心,真是糟心到家了! 秦深到家时都快三点了,余木夕还在床上翻腾着呢,刚才安然尿了,哭闹起来,她给安然换了纸尿裤,喂了nǎi,刚把小的哄睡,大的又醒了,闹了起来。 余木夕正焦头烂额地哄着小余儿,秦深推门进来了,一听见孩子哭,他就来了火。 “现在钱多多已经出了月子,赶紧把这家伙送回去!”秦深的语气有些冲,本来就烦躁,再加上小余儿经常吵得余木夕晚上睡不好,白天多带一个孩子又辛苦,他早就一肚子意见了。 余木夕知道他心情不好,看了看被秦深吓得哭得越发厉害的小余儿,叹了口气,把孩子抱到隔壁的次卧去慢慢哄。 秦深洗完澡,余木夕还没回来,他气冲冲地去了隔壁卧室,见小余儿已经睡着了,余木夕正抱着孩子,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那两条眉毛皱的,弯弯曲曲的跟蚯蚓似的。 秦深叹口气,上前拍了拍余木夕的肩膀,示意她把孩子放下。余木夕抱着小余儿回了主卧,把他放在小床上,确定他睡安稳了,才回身去次卧找秦深。 秦深正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余木夕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秦深伸臂环住她,低声安慰:“别担心,都处理好了。” 余木夕其实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否则秦深不会一回来就发火,但她懂事地没问。既然帮不了他,那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不给他增添任何困扰。 秦深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睡吧,不早了。” 余木夕仰起脸,脉脉地看着他。他眉眼间写满疲惫,眼神却很温柔宠溺,虽说出了很紧急的事情,可他却完全没让她cāo心。 她敢保证,如果不是她察觉到不对劲,自己跑去零度,对于锦绣花苑发生的事故,他能瞒得滴水不漏。 余木夕心里狠狠一疼,闷笑了声:“傻瓜!”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她是可以跟他风雨同舟的人啊! 她揽下秦深的脖子,送上嫩唇,含着他薄削的唇瓣轻柔舔.吻,声音低沉柔媚:“老公,我想要……” 她月事刚过去一天,为了健康着想,月事前两天和后两天,秦深不会碰她,这么一来,他就得禁.yù十天,她知道他憋得厉害,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急需发泄。 秦深皱了皱眉:“你大姨妈昨天才过去,今天不可以的。” 余木夕揽着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他的扯开浴巾,翻身跨了上去,媚声哼吟:“可是我想要嘛!”声音软得像一汪温水,由不得秦深拒绝。 如果说yù.望是火,那么压力就是风,风助火势,火仗风威,理智一下子就被烧上了九重天。 秦深迅速反客为主,一翻身将余木夕压在身下,火热的唇狠狠吻住柔嫩的红唇,长舌主动出击,攻城略地,双手四下游移,熟练地点火。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余木夕竭尽全力迎合,过度的热情令秦深惊喜jiāo加,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结束时,天都快亮了,余木夕连清洗都顾不得,眼皮子没眨两下就睡了过去。秦深给她擦拭干净,抱着她回了主卧,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去冲了个澡,直接去公司。 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当地新闻,发现并没有关于锦绣花苑火灾的报道,秦深暂时松了一口气,马上派人去处理死伤者的赔偿事宜。 下午,事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根据现场工人所说,是有人在施工间隙抽烟,乱丢烟头,引燃了家具的包装纸板布料等,继而引发火灾。 经检验,整个别墅群、精装房,包括起火的那栋别墅中,房屋质量合格、电线排布合格、家具质量合格,没有发生任何短路、bàozhà的可能xìng。 就在秦深拿到检验报告后没多大会儿,网上bào出锦绣花苑火灾,造成三名装修工人死亡的重大事故。 锦绣花苑负责人第一时间发出声明,房屋建筑质量各项均达标,并提供了相关部门出具的证明,同时辟谣,并无工人死亡,仅有一人中度烧伤,目前伤势已经稳定下来。 事情一出,多家媒体前来采访,由于伤者是送往明光医院的,这种上档次的私立医院不是媒体能随便进入的,短时间内,并没有哪家媒体能够拍到切实的采访记录。 第二天,秦氏召开新闻发布会,详细说明事故情况,出示了火灾现场的视频,目睹事故发生的施工人员证明,失火原因是工人抽烟,引燃了家具的纸质外包装,进而导致起火,并且没有人员死亡,仅有一人中度烧伤。 接着,秦深点名了几家媒体去明光医院采访一位烧伤病人,该病人神志清楚,面对着镜头虽然十分拘谨,语无lún次,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确,是自己cāo作违规,酿成了火灾,因为家庭贫困,无力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秦氏全额承担了这部分费用,并且没有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事情经过媒体的推波助澜,很快扩散开来,因为没有人命发生,事情的影响要小得多,并且秦氏对待事故,以人为本,率先救治伤者的态度得到高度赞扬,媒体节奏一带,秦氏顿时成为仁商典范,反而无形中给锦绣花苑乃至整个江海做了一次大规模的免费宣传。 事情倏然而起,倏然而退,虽然花了些功夫,但最大程度上挽回了损失,也算是值得了。 余木夕得到消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官方的说法跟实情有不小的差距,但商人自有商人为人处世的手段,能息事宁人就好。 ☆、179 蛛丝马迹 程少峰万万没想到,他精心布的局,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破解了。 他花了足足半年的功夫,才搭上秦深这根线,成功地把程氏的家具送入锦绣花苑。他花费了大力气,在其中一套家具上动了手脚,买通了验货人员,把有问题的家具送入别墅,又让人不动声色地放了一把火,闹出一场事故,原以为可以重伤秦深,没想到,他居然轻而易举地破了这个局,还受到了众口jiāo赞。 江晚月忧心忡忡地看着程少峰,从秦氏的新闻发布会一出来,他就处于暴走的边缘,下边送上来一叠需要批复的文件,他不但没批,还鸡蛋里头挑骨头,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七哥,你别这样!”江晚月皱眉劝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程少峰横眉怒目,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秦深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拳头握得死紧,半晌,才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话:“我已经沉了三年了!” 江晚月握住程少峰的手,语重心长:“七哥,秦深不是一般人,江海更不是一般的集团,要动他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一次不成,咱们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不成,咱们还有下下次!就不信他秦深钢筋铁骨,刀qiāng不入!” 程少峰咬牙切齿,喘息粗重,眼睛发红,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七哥,只要你不暴露身份,收拾秦深,是早晚的事情!”江晚月咬了咬牙,眯着眼睛,一脸狠辣。 程少峰闭了闭眼,接道:“不幸中的万幸,这次没有暴露,否则又要从头来过了。” 江晚月yīn森森地笑了笑:“七哥,这事儿还没完呢!他秦深难道以为,随随便便找个烧伤病人冒充死伤者,这事儿就能过去了?秦深之所以无往不利,不外乎是背景强大,他爷爷是开国将军,他二叔从军,三叔从政,要想动秦深,还得把他的后台扳倒,一旦他们倒了,秦深就孤立无援了。” 程少峰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哪有那么容易?秦家的后台,那可是跺跺脚都能让中国抖三抖的大人物。” “越是大人物,才越容易倒台。”江晚月扬眉一笑,“这些从军从政的人,一旦倒台,那就是万劫不复!“ 程少峰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地扫向江晚月:“你有计划?” 江晚月邪肆地笑了,没接话,心里却一清二楚。 想要动秦家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代价太大,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条路,可是为了程少峰,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妖娆地贴上程少峰,嫣红的唇瓣磨蹭着他的下巴,短短的胡茬剐蹭着她娇嫩的唇,麻酥酥的,心里就像有一百只猫爪子在不轻不重地抓挠。 程少峰心领神会,扬唇一笑:“晚月,我相信我爸妈的在天之灵,会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儿媳fù。” 江晚月眼睛蓦地一亮,眸光越发妖娆如火。 …… 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工人cāo作不慎,乱丢烟头引起的火灾,不管外界信不信,秦深反正是不信。 别墅区的装修何等重要?对施工人员的要求自然很高,像那种乱丢烟头,造成安全隐患的人员,连别墅区大门都进不去。 况且派出去调查的人回话,当时并没有人抽烟,火起得挺突兀,都没人察觉到,火苗子就窜起来了,火势特别猛,只不过五分钟左右,火就被扑灭了,可就是这么短短五分钟,居然烧死了人,烧毁了一整栋别墅。 相关部门出具检验结果之后,秦深又找人检验了一遍现场,可是一整栋别墅都被烧得不像样子了,狼藉一片,根本无从检验。 秦深心里始终存了一丝疑虑,这事儿不对劲!可具体哪儿不对劲,由于现场太过惨烈,已经无从查起了。 余木夕是外行,只以为事情真的摆平了,心情低落了几天,也就算是翻篇了。 这天阳光正好,钱多多怕余木夕压抑坏了,拉着她出去逛街,余木夕没什么兴致,恹恹的不想去,硬是被钱多多拉了出去。 “不想逛街,随处走走吧。”余木夕叹口气,闷闷不乐。 钱多多看她这副样子,也跟着低落下来,半晌,叹了口气:“昨天任东跟我说,那个伤得更重些的人死了。”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忙问:“另一个呢?” 钱多多摇头:“不容乐观,也就是时间问题。” 余木夕脑子懵了懵,双手竖起,掌心合十,嘴里喃喃地念了句:“老天保佑,一定要治好啊!” “要不去庙里拜拜吧?”钱多多小心翼翼地出主意,“最近出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去烧香拜佛,求个心安也好。” 余木夕反正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临市有座五百多年的庙,香火挺旺,两人便开车去了庙里。 烧香拜佛之后,两人栽着脑袋出了庙门,这庙在一座小山脚下建着,两人便爬爬山散散心。 一路上有几个卖手串雕刻挂饰的小摊贩,热情地吆喝着,嘴里的词一套一套的。 “姑娘,买个手串吧,开过光的,驱灾辟邪保平安的!” 余木夕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钱多多倒是被吸引了目光,蹲下身子捡起一串手串,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笑着拉拉余木夕:“小夕,你看,这小东西猛一看,跟大商场里的差不多呢!” 余木夕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钱多多饶有兴致,问道:“老板,多少钱?” “八十。”老板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 “八十?”钱多多打量一眼余木夕,见她神游天外,于是夸张地扬声怪叫,“那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二十,不能再多了!” 余木夕本来心不在焉的,被钱多多这么一逗,绷不住笑了:“你差那几个钱么?” 钱多多一本正经地分辩:“废话!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是能省则省了!”说着冲老板扬了扬手,“二十块,卖不卖?” 老板垮着脸:“姑娘,这可是绿檀,红木啊!你就给二十块,这……这不是让我赔本么?” 钱多多嘴一撇,还没开口,余木夕就笑了:“绿檀是红木?你忽悠谁呢?这玩意儿虽说是檀木,可油xìng大,稳定xìng差,容易开裂变形,压根不值钱啊!了不起做个茶几什么的小件,边角料做个手串啥的,给你二十块差不多了啊!” “你……”老板哑口无言,默了默,“你看我这也要养家糊口呢,要不你给五十块得了。”老板接过钱多多手里的那串珠子,对着阳光照了照,“你看,这珠子多亮,包浆好着呢!” 余木夕扫了一眼,果然,这珠子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就跟在油里滚过一圈似的。 钱多多其实并不想买,只是逗逗余木夕,顺便调.戏一下老板,找个乐子,余木夕懒得跟老板多扯皮,直接掏钱买下来,塞进钱多多手里:“喏,回家让你老公拿着玩去吧。” 钱多多一脸黑线,又塞回余木夕手里:“开过光的呢,驱灾辟邪保平安的,刚好适合你们家那精神病戴。” 余木夕冲她龇了龇牙,握着那串珠子,捏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 走到山顶,两人都冒了汗,坐在亭子里休息。亭子里已经有一对中年夫妻了,男的在抽烟,没多大会儿,烟抽完了,他直接往地上一丢,领着媳fù走了。 “素质!”钱多多直撇嘴,“烟头都不掐灭,也不怕引起山林火灾!” 余木夕现在压根不能听见“火灾”俩字,钱多多这话一说,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冒着青烟的烟蒂。 那烟蒂好巧不巧被扔在一个烟盒上,很快就把烟盒外的一层塑料包装烧化了,发出刺鼻的气味。钱多多捂着鼻子又骂了一声,起身过去要踩灭烟蒂。 余木夕脑子里突然劈过一道光,一把拉住钱多多,沉声喝道:“别动!” ☆、180 火灾真相 钱多多不明所以,脚都抬起来了,被余木夕吓得愣是没敢落下。 余木夕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烟头,没多大会儿,烟头自己熄灭了。 “怎么了?”钱多多绷着脸,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 余木夕缓缓摇头:“不对劲!很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你倒是说啊!”余木夕没回答,只是拧着眉头一个劲儿嘀咕不对劲,半晌,猛然站起身,连钱多多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山下跑。 “小夕!小夕!”钱多多慌了神,赶忙去追。 “把车给我开过来!”余木夕冲身后跟着的保镖喊了一声,“马上回去!” 钱多多一头雾水,跟着余木夕上了车,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却闭紧了嘴巴不吭声,只死死地抓着那串手串。 车子直接开到零度,总算余木夕还顾着钱多多不待见秦深,自个儿下了车,让保镖送钱多多回去,然后闷头就往楼上闯。 到了总裁办公室,却没见秦深,她直接跑去会议室找人,秦深果然在开会,正在讲开年来的工作布置。 “暂停一下!”余木夕大手一挥,抹了一把汗,“秦深,你来。” 秦深眉头突的一跳,这货不是出去逛街去了么?怎么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儿回来了? 他赶忙像许曼使了个眼色,许曼点头示意明白了,秦深立即出了会议室。一出门,就被余木夕拉着走,她那副蛮牛似的架势,就跟要去找人干仗似的。 “怎么了?”秦深也急了,“出什么事了?” 余木夕一直把秦深拉进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摊开手,把那串汗涔涔的手串递给秦深。 秦深看了一眼就笑了:“送给我的?” “不是!”余木夕有些急躁,一把将秦深推进沙发,一股脑儿把今天看到的想到的都说了一遍。 “我今天看到有人把烟蒂扔在了烟盒上,但是别说起火了,烟盒也就烧黑了一块,连洞都没有,烟头就自己熄灭了。” “所以呢?”秦深闻言,神情也凝重起来。 “所以那场火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烟头引起的!”余木夕的语气十分肯定,“烟盒那么薄,外面还有一层塑料包装,烧起来不比硬板纸容易啊?况且是在山上,空气流通状况可比别墅内好得多,烟盒都没烧透,硬纸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起火?” 秦深一直怀疑这场火灾不单单是一个烟头引起的,只是没有证据,听余木夕这么一说,他叹了口气,接道:“其实我也怀疑这场火灾没那么简单,只是别墅还在装修,内部没有安装监控,再加上能烧毁的都烧毁了,没办法做更进一步的鉴定。” 余木夕把手串塞进秦深手里:“你摸摸看,这个珠子有什么不一样。” 秦深摸了一把,以眼神示意余木夕接着说下去。 “这是绿檀,油xìng特别大。” 余木夕缓了缓,阻止一下语言,急切地说:“我想了一路,就算是起火,也没道理火势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大,短短几分钟就能把一栋别墅烧成一片废墟。火扑灭之后,从现场的照片来看,家具什么的全都成了一堆炭。除非制造家具的木材油xìng特别大,遇见火就着了,烧得跟bàozhà似的,否则没道理那么快的!” 秦深越听,眉眼越沉。 因为现场实在是太惨烈了,没有什么能拿去做明确检验的东西留下,他虽然怀疑火灾起的蹊跷,但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现在听余木夕这么一说,这一点倒是很可疑。 “硬纸板和绒布比较容易点燃,如果家具油xìng也大,那么硬纸板和绒布起火之后,很容易就能把家具点燃,火势有失控的可能。可硬纸板绒布这些又不是堆放在一起的,就算起火,也不会一下子特别猛,如果家具木料油xìng不大,硬纸板绒布什么的烧完了,家具都点不着,而且好几个工人在呢,怎么着也能赶在家具起火之前把火扑灭了。” 秦深谨慎地问:“所以,你是怀疑家具有问题?” “我记得你说过的,那些家具是柚木制造的,我说柚木挺名贵,想弄一套回来呢,你跟我说,那些都是速生柚木,不好,还说如果我喜欢,就去打一套金丝柚木的家具来。” 话说到这儿,秦深豁然开朗:“速生柚木跟普通木材没多大差别,油xìng不大,不太可能让几块硬纸板点着了,就算烧着了,也不至于几分钟就烧成炭了。” “所以,家具多半有问题!”余木夕皱着眉头,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如果把别墅里的家具换成油xìng大的,再有人蓄意放火,比如在桌子底下啊,堆放家具的角落啊,只要趁人不注意,短时间内起一把大火,把家具引燃,是有可能在几分钟里全部烧毁的。” 余木夕这推断虽然不一定准确,倒是给秦深提了个醒,本来他还不确定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看来,多半是家具了。 “可家具已经全部烧成灰了,就算木材有问题,也没办法查了。”秦深皱了皱眉,“别墅、精装房,那么多家具、木地板,不可能一件一件全部验过来,都是随机抽样,如果说其中有那么一两件出问题的,不是不可能。” “这个简单,只要再烧一套,就知道家具有没有问题了。”余木夕端起茶杯,一口气灌了半杯冷茶。 秦深顿时无语了:“木木,锦绣花苑还没开盘,接连发生火灾,你是不想让我干了是吧?” 余木夕一个白眼丢过去:“谁让你在锦绣花苑烧了?你把同样的木地板、家具、电器什么的配齐一套,把那些东西烧了,跟之前的时间相同,看看那些东西能烧到什么程度不就知道了么?” “好主意!”秦深竖了个大拇指,哭笑不得,“你这对比法学得真不错!” 话虽如此,但就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烧一套家具来做对比了。 别墅里的家具烧毁一套,自然需要补货,秦深让人通知程氏送两套过来,这两套都是验过的,每一件物品、每一块地板砖都没问题,正宗的柚木。 一套被拿来做实验,为了能够成功模拟出着火的情况,保镖把所有包装用的硬纸板和绒布绕着家具摆了一圈,然后点燃。 纸板先着,引燃绒布,黑烟滚滚,气味呛鼻。 五分钟后,火被扑灭,家具的外表被烧焦了,有些小件薄的地方烧断了,但厚的部分,锯开来一看,里面还有很厚的木材没被破坏。 余木夕跟秦深对望一眼,很显然,起火的那套别墅里的家具果然有问题! “果然!”余木夕喃喃地念了一声,仰起脸看秦深,“你打算怎么办?” 秦深揉了揉眉心,家具是程氏的,出了问题,自然是落在程氏头上。 “我会查清楚的。”秦深松了半口气,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他,事情就好办多了,堂堂江海集团,纵横商场那么多年,遭受的暗算也不少,要是这么一场火就能扳倒他,那他真是白混了。 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查到是谁下黑手,余木夕也安心不少。她绝对相信秦深的实力,他会处理好的。 只是这个程氏,弄了一套有问题的家具来,故意引发火灾,给秦氏添乱子,这是要闹哪样?程氏做家具,秦氏做地产,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秦深拍了拍余木夕的后脑勺,温声安抚:“好了,别想了,有我在呢,天塌不下来。” ☆、181 受伤 秦深想了很久,怎么想,这件事都有蹊跷。 程氏专业做家具,秦氏什么都做,就是不做家具,两边从没有什么利益纠纷,不存在旧怨,程少峰没理由陷害秦氏。况且能跟江海集团合作,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烧香拜佛也求不来的,程少峰没道理故意搞手脚破坏合作,断了这么一条上好的财路。 凡事都有一个为什么,那么,程氏送来一套出了问题的家具,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深决定按兵不动,加强防备,等着看程氏的后手。如果程少峰真的是故意害他,那么,他肯定还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秦氏的公关非常强大,火灾事件解决得干净利落,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小半年过去了,锦绣花苑的二期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一期工程完全竣工验收,开盘的日子即将来临。 修建地铁的文件下来了,路线一宣布,锦绣花苑顿时成了热门,还没开盘,三百套精装房基本上被订得差不多了,别墅区的用户虽然不需要地铁,但锦绣花苑的热潮带动了别墅区,加上宣传良好,倒也有不少人陆续订房子。 正式开盘没几天,三百套精装房一抢而空,五十套别墅也销售出去一大半,一切顺风顺水,如火如荼。 五月的天气又干又热,余木夕在家闷着没事儿干,跟钱多多去旅游了,两人去了大草原,说是要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 秦深和任东对于这两个身体和灵魂至少有一个在路上的女人已经彻底无语了,爱去哪儿去哪儿吧,只要还知道回家就好。 西北民风粗犷,两个本来就挺大大咧咧的小女人,一到了西北就开始放飞自我,最野的狗当然不能日,但彪悍的事情还有很多,由着她俩一样一样试过来。 “小夕,咱俩是不是该回去了?”钱多多骑在马背上大声叫喊,“咱们还有孩子呢!” “管他孩子不孩子的,爱谁谁!”余木夕大手一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然小祖宗已经一岁零两个月了,完全断nǎi了,不需要她天天抱在怀里喂了,这十四个月nǎi妈子当下来,她简直无数次想把那祖宗塞回肚子里。 五月初,钱多多就没nǎi了,小天乐不得不断nǎi,虽说不需要钱多多一天好几次地喂.nǎi,但天乐毕竟才刚刚半岁,钱多多可没余木夕那么放心,玩了几天就忍不住想回家了。 “小夕,我两个孩子呢!” “正因为两个,才更要好好玩个痛快,要不然回去了,又要被折腾了!”余木夕双手卷成一个小喇叭,扯着嗓子冲钱多多喊话。 天高云淡,日暖风轻,放眼望去,草原无边无际,牛羊成群,这么开阔的景象,比江城可好玩多了! 余木夕双腿一夹马肚子,吆喝一声,骏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小夕!等等我!”钱多多大叫,连忙打马跟上。 两人骑的都是温驯的良马,跑起来又快又稳,只是颠得厉害,不能长时间骑乘,否则屁股和大腿根受不了。 跑了一会儿,余木夕一提缰绳,马打了个转,向着来路飞奔过去。钱多多连忙转弯,不料,马身子刚刚侧过来,贴着地皮窜过一只野兔子,那马蹄子一别,崴了一下,钱多多毫无防备,“哎呀”一声,人往前猛的一栽,在地上打了个滚,惨叫着抱成团,小幅度地滚动。 余木夕听见叫声连忙回头,就见那马摔倒在地,钱多多在马前面,身子蜷缩着,痛苦地哀叫。她吓了一大跳,赶忙下了马,快步向钱多多跑过去。 “多多,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余木夕急得不行,支楞着双手不敢碰她。 钱多多满头大汗,痛苦地哼哼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掏出手机就要打120,转念一想,这么大的草原,她根本就说不清这里具体是什么位置,打了120,恐怕对方也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她立即打电话给任东,让他调私人飞机过来接钱多多去救治。 一个小时后,一架直升机降落,下来几个医护人员,把钱多多抬上飞机,余木夕也没心情玩了,跟着一起回去。 中途又转了一次飞机,回到明光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了,任东亲自给钱多多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是锁骨骨折,颈椎受伤,其余几处擦伤,总的来说,伤势不算重。 钱多多受伤了,任东自然不会再说她什么,余木夕可好,被秦深抓过去一通训,明令禁止以后再也不许骑马,不许做任何有危险xìng的事情。 余木夕那个冤啊,可秦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只能栽着脑袋挨训,连个大气都不敢喘。晚上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差点连口出的气都没给她留。 次日一早,余木夕就去医院看望钱多多,陪了半天有些饿了,出去拿了份外卖,回来时却见程少峰跟江晚月急火火地来了。 余木夕一看见程少峰,心里就蹭蹭蹭的起了一把火,这货拿有问题的家具陷害秦深,现在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江城,简直嚣张! “多多,你怎么样了?”程少峰一来就往床边走,那一脸的担心,就跟受伤的是他媳fù似的。 余木夕袖子一捋,就想冲上去收拾他,可下一刻,她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程少峰居然颤抖着手去摸钱多多的脸,钱多多的肩膀跟脖子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睁着一双惊惶的眼睛,略带些羞恼:“程少,请自重!” 程少峰这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连忙收回手,尴尬地笑笑:“你脸上有东西,我想帮你擦掉。” 江晚月连忙走上前打圆场:“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摔了一跤,骨折了。”钱多多皱了皱眉头,目光一扫,见余木夕在门口站着,连忙叫道,“小夕,你来啦!” 余木夕慢吞吞地走过去,目光控制不住地往程少峰身上黏。程少峰见她一个劲儿盯着自己,心口忍不住打了个突。 “秦夫人也在啊,听说任夫人受伤的时候,你们是在一起的,当时是怎么回事啊?”程少峰神态自若地迎视余木夕。 “从马上摔下来,骨折了。”余木夕心里砰砰狂跳,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镇定地看着程少峰,“程少好灵通的消息,昨天多多受了伤,今天你们就来探病了。” 程少峰笑了笑,语气十分自然:“我们是来探望刘妈的,想告诉她我跟晚月要订婚了,让她也开心开心,来了医院,才知道任夫人受伤了,就过来看看。” 余木夕点了点头,微笑道:“恭喜程少,本来还说要去喝你们的喜酒,现在看来,多多八成是去不了了。” “我们要到年底才订婚呢,那时候任夫人的伤应该已经好了,不耽误事儿。” “这样啊,那挺好的。”余木夕敷衍地道了两声恭喜,转而对钱多多说,“你安心养伤吧,小余儿和天乐我带回家去,白天带来医院陪你,晚上我来照顾,你别担心。” 钱多多不能点头,只能摇了摇手:“辛苦你了,你赶快去接小余儿和天乐吧。” 余木夕笑着跟程少峰和江晚月打了个招呼,低垂着头急匆匆地离开病房。 心扑通扑通狂跳,跟下饺子似的,激起一层层水花,杂七杂八的情绪翻滚着,最终往一个不好的地方汇聚。 ☆、182 原来是他 余木夕确定她听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 程少峰一开始叫了一声“多多”,还去摸钱多多的脸,他的担心那么明显,分明是真情流露。 如果说他是去探望刘妈,听说钱多多受伤,顺便来探望她,那么,对别人的老婆这么关心,称呼举止这么亲昵,这样真的合适吗? 余木夕仔细回想了一遍遇到程少峰以来的点点滴滴,一年前,在富士山下的初遇可以说是偶遇,后来没过多久,再次相遇,紧接着程氏跟秦氏合作,秦氏出了事,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猫腻。 可余木夕心里就是很忐忑,总觉得这个程少峰有鬼。 坐在车里,余木夕的心思还在程少峰身上转悠,她曾经听钱多多说起过,她跟程少峰也是偶然认识的,就在他们富士山下相遇之后没几天,钱多多跟程少峰、江晚月,在南山苑的开业仪式上来了场偶遇。 然后刘妈进了明光医院,程少峰来江城出差,林栋梁把卖给秦氏的树木再次卖给程氏,程少峰主动找上秦深,再然后达成合作,秦氏出事。 一切顺理成章,可总有哪儿不对劲。 余木夕皱着眉头甩了甩脑袋,想不通,明明脑子里有个念头,可她就是捕捉不到。 接了小余儿和天乐回家,把三个孩子放在一块,让两个稳妥的佣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也在边上陪着哄着,跟三个孩子一起睡午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个劲儿做梦,惊醒了两次,却什么也没记住,一摸脑门子,全是汗。 余木夕越发不安,爬起来就往零度冲。 不行,她必须立刻见到秦深,把她的不安说出来。 秦深正在办公室坐着,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出神。 程少峰一来江城,他就收到了消息。 任东一手负责了刘妈的救治,虽说肝癌中末期,年纪又大了,任东也不敢采取手术,只能保守治疗,眼睁睁地看着刘妈病情恶化,但程少峰还是很领情的。钱多多生孩子,他大手笔送了一套金器,现在钱多多受伤,他去医院看望也是正常的。 可就是有哪儿不对劲,具体是哪儿,他暂时说不上来。 余木夕一进办公室,就往秦深那边冲,双手撑着办公桌,见他盯着电脑屏幕,她倾着身子低下头看了一眼。 “咦?这不是程少峰跟江晚月么?”余木夕挑了挑眉,指着照片上的两人,“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他们了!” 秦深冲她笑了笑,关掉屏幕,温声问道:“外面这么热,怎么过来了?” “我心里不踏实。”余木夕皱了皱眉,咬了会儿嘴唇,才苦恼地说,“我看到程少峰摸多多的脸,还叫她‘多多’,但是我一过去,程少峰就叫起了‘任夫人’,我觉得很不对劲。” 多多?摸脸? 秦深脑子里蓦地劈过一道光,猛然睁大眼睛,谨慎地确认:“你确定?” “我确定!”余木夕重重地点头,“我去拿外卖了,回来时刚好看见他们,我就在他们后面几步,我站在门口看到的。” “原来是他!”秦深森然笑了,眉眼间闪过一抹狠戾,“我早该想到是他!” “是谁?”余木夕被秦深那一笑弄得提心吊胆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屏气凝神地等着他的答案。 “除了你最亲爱的越哥,还能有谁?”秦深冷笑,狠狠瞪一眼余木夕,“钱家早就倒了,这么些年,除了你,钱多多还有什么朋友?谁会那么关心她?况且还是个男的,除了她亲哥哥,别的男人能做出摸脸这么亲昵的事情?” !!! 余木夕豁然开朗,禁不住惊呼:“是他!真的是他!” 怪不得她总觉得不对劲,原来程少峰就是钱越!自己唯一的亲人受了伤,他再怎么着急,再怎么失态,都是人之常情。怪不得程少峰会用有问题的家具来害秦深,因为秦深弄死了钱越的爸妈,他要报仇。 余木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拍胸口大喘气:“我的妈呀!原来程少峰就是钱越!天呐!我这一年来岂不是行走在悬崖边?一个不当心就是粉身碎骨啊!” 秦深yīn森森地冷笑,嘴角勾起,特别讽刺:“怎么?不叫越哥了?那不是你最亲爱的越哥么?” 余木夕顿时怒了,一个白眼横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说那些有的没的,想想这事儿该怎么解决才是正事!” 秦深挑了挑眉,嗤笑道:“怎么解决?还能怎么解决?他这是不弄死我不罢休!” 余木夕顿时惆怅了,上一次,钱越变身陆川,掳走了她和孩子,如果不是她自己把自己整进医院,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次,钱越变身程少峰,一把火差点把秦深烧个半死,还潜伏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他们察觉到了,以后指不定还要吃多大的亏。 “幸好这一年来,我出门都会带着保镖,要不然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余木夕长吁一口气,抹着冷汗表明态度,“秦深,这件事情全部jiāo给你处理,什么都不要告诉我,也不要问我的意见。” 其实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钱越是死是活,她都不管了,全看秦深的态度。 可秦深傲娇啊,老婆以前心心念念要跟他离婚嫁给钱越,现在走到这一步,他哪有不冷嘲热讽的道理? “怎么处理?”秦深摊了摊手,叹口气,一脸无奈,“毕竟是你最亲爱的越哥,我怎么处理,还不是得看你的意思?” 余木夕本来就心烦意乱,秦深这么一刺,她顿时zhà毛了,眉眼一横,冷声道:“秦深,你找事是吧?” 秦深其实就是想听她说几句软话,哄哄他,再说几句钱越的坏话,没想到她居然翻脸了,他心里也有不痛快,不由自主地就跟她顶了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挺喜欢钱越么?不是口口声声要跟我离婚,嫁给钱越么?” 余木夕看见他那一副yīn阳怪气的样子就火大,手都抬起来了,想狠狠抽他一巴掌,可一看见他那副冷眉冷眼的样子,火气突然就泄了,没力气发了。 扬起的手缓缓攥成拳,余木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吁出,冷声道:“秦深,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一直都是你在伤害我,怀疑我。现在安然都周岁了,你还跟我说这种话,既然这样,那好啊,过不下去那就不过了,一拍两散,这总趁你意了吧?” 她说完,扭脸就走,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知道秦深爱她,可动不动就拿钱越说事,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是一副她干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分明他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凭什么伤害和委屈都要她来受? 余木夕一恼,秦深就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赶在余木夕开门前一把将她抱住,锁得死紧。 “秦深,还记得上次钱越把我和孩子抓走之后,我对你说的话吗?”余木夕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心里一片凄凉。 有些事情,真的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再怎么火热的心,伤害受多了,都会变凉。 秦深浑身一颤,心底漫起一层巨大的恐惧,如同乌云一般将整个人都笼住了,他死死地搂着余木夕,忐忑到了极点。 “我说过,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原谅你了。”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道,“秦深,我真的伤不起了。” ☆、183 做到你没力气生气 秦深心口一紧,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 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本意是为了让余木夕说几句好听话哄哄他,可没想到,钱越早就已经成了余木夕心里的一根刺,他不但不想方设法帮她拔掉,还变着法儿抓着那根刺往更深处捅。 三年前婚礼,因为他的不信任,她遍体鳞伤,痛不yù生,后来余木夕和孩子被钱越掳走,他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腔调,这一次,她分明满心恐惧,可他却不但不安慰,还yīn阳怪气地拿话怼她。 秦深心念一转,很容易就想明白了,也不多说什么废话,劈手扇了自己两巴掌,“啪啪”两声脆响之后,一张英俊的脸顿时通红一片,肿得老高。 “木木,对不起!”秦深痛心疾首,死死地抱着余木夕的腰,生怕祖宗一翻脸,给他来个一拍两散。 余木夕叹口气,没跟他多扯皮,拧下门把手,把门拉开一道缝,淡漠地说:“三个孩子都在家,我要回去了。” 秦深死抱着不松手,语气充满愧疚:“木木,我知道错了。” 余木夕没吭声,只是栽着脑袋,目光落在秦深由于太过用力而泛起青白的指节上。 “木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绝对相信你,我只是想听你说几句好话。”秦深扁了扁嘴,不胜委屈,这事儿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他,谁让他媳fù在神坛上待久了,不知道体谅民心呢? 他只是想要博得更多的关注而已,就像小孩子调皮捣蛋,不外乎是为了得到更多爱。他真的没有恶意,没有不信任,他只是想听一句“你才是我最亲爱的老公”,仅此而已。 余木夕叹口气,掰了掰秦深的手,十分疲惫:“松手,我真的要回去了。” 秦深心里的恐慌一瞬间翻滚起来,抱得越发紧了。他不敢勒着她,只能死死地攥着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己的手,牢牢地锁住她。 她明明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挣扎哭叫,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松手”,他却整个人都绷紧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也许为了孩子,她的人会留在他身边,可是她的心,百分之一万二会远走高飞。 以前余木夕不爱秦深的时候,秦深无可奈何,最低要求就是她的人留下,可是在她全心全意跟他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奔向幸福的时候,她突然要抽身离去,只留一具躯壳,让他再次回到声嘶力竭地唱独角戏的境地,这怎么能忍? 秦深不但不松手,反而把门踢上了,将余木夕翻了个身,背朝后压在门板上。他双手捧着余木夕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木木,我爱你,更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我可以失去全世界,但是唯独不能失去你!“ 语气十分坚决,一如从前他对她说过的所有誓言。 余木夕淡漠地勾了勾唇:“说完了?” 秦深顿时一阵气闷,心里懊恼得要死。难得作一把,一不留神居然作过头了,踩了小祖宗的雷区,这下好,zhà了个半死! “说不完。”秦深可怜兮兮地摇头,眨巴着眼睛,满脸都是“宝宝好委屈”。 “那你说,我听着。”余木夕直视着秦深的目光,笑意淡然,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秦深那个气啊! 这女人有一项特殊技能,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就把自己缩回乌龟壳里,隔离出一道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把他排斥在外。 秦深知道再说什么都是白搭,直接摁住后脑勺吻了下去。 余木夕本来是没心情跟秦深亲热的,但他铁了心要通过身体的通道,打开她心灵的窗户,那一吻使尽了技巧,撩拨得她呼吸忍不住粗重起来。 火候一到,秦深就不老实了,在余木夕还没缓过神来的当儿,撩起裙子,扯下底裤,长驱直入。 “唔……”余木夕难耐地呻.吟出声,恍然惊觉,这是在办公室,并且她是靠在门板上的。 她用力猛推秦深,摇着头抗拒:“不要!” 这当口被拒绝,秦深要是还能控制得住自己,那他简直对不起脑门子上“精神病人”这四个明晃晃的大字。 他直接把她死死地抵在门板上,掰着腿架起来,环住他的腰,然后双手托在她臀下,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离开门板。 少了门板的支撑,余木夕下意识往后一栽,差点摔下去,吓得她条件反shè地抱住秦深的脖子。秦深勾唇一笑,眼里闪烁着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就那么抱着她上下抛掷,前后走动。 …… 结束时,余木夕已经没力气去跟秦深生气了,秦深压在她身上,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皮笑ròu不笑地问:“还跟我生气不?” 余木夕白眼一翻,冷哼一声:“说不原谅,就不原谅!” “真的?”秦深眯着眼睛,眸光锐利如刀,刷刷地往余木夕脸上刮。 余木夕轻蔑地撇了撇嘴,艰难地别开头。 “很好!”秦深桀桀冷笑,一手抬起她的腿,再次冲了进去,在她的惊呼声中大力顶了好几下,yīn森森地问,“还生气不?” 余木夕气得直咬牙,想攥起拳头捶他,但双手虚软,根本握不实。 秦深挑了挑眉:“很好,有骨气!”话音未落,又是一阵不遗余力的耕耘。 “唔……不要了……”余木夕有气无力,眼皮子直往一处黏,但身子却又敏.感得不像样,想昏睡过去都做不到。 秦深低头,往她胸前的果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打鼻孔里挤出一声充满威胁意味的哼声:“还生气么?” “不生了……”余木夕哭丧着脸哀嚎,“不生了……不要了……” 秦深这才满意,咬了咬她的脸颊:“不生气很好,不要了不行!” “秦深!我艹你大爷!”余木夕拼尽余力,哑着嗓子喝骂。 “你先满足我再说吧!” …… 最后,余木夕也没能继续生气下去,她敢肯定,要是她坚持跟秦深冷战,那货能把她做死在床上。 一整个下午,余木夕都是昏昏沉沉的,晚上回到家,还是浑身酸痛,腿都抬不起来。秦深这次倒是规矩了,喂饭洗澡,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那两个小东西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么照顾着吗?”秦深盯着占满了整张大床的三个小家伙,那脸黑得能拧出墨水来。 “不然呢?多多现在可是残疾人,根本没办法照顾孩子。”余木夕摊了摊手,虽然照顾三个孩子很累,可没办法,除了她还有谁能帮钱多多? “钱多多残废了,任东不还好好的么?”秦深一脸不痛快,“这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推给你,还一下子推两个,这叫个什么事儿?” “任东忙得跟陀螺似的,平时就经常加班,现在多多受伤住院,他待在医院的时间就更长了。把孩子jiāo给任东,那也是佣人照顾,还不如我带着呢。” 秦深顿时黑了脸,狠狠地瞪一眼小余儿和小天乐,怨念的眼神就跟让人挖了祖坟似的。 “好了,怎么说也是你干儿子,你这个当干爸的,照顾一下怎么了?”余木夕撇撇嘴,嫌弃地吐槽,“小气鬼!” …… 是亲媳fù不? “晚上怎么睡?”秦深拉长了一张怨夫脸,虽然卧室里的床很大,但躺了三个小宝宝,多大的床也嫌挤了。 “我在这儿陪睡,你去隔壁的次卧睡吧。”余木夕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赶苍蝇。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秦深彻底出离愤怒,咬牙切齿地瞪着余木夕,那眼神恨不得喷出火来。 ☆、184 不想chā足你们的婚姻 不管秦深怎么抗议,最终他还是被赶到了次卧,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秦深虽然认为程少峰就是钱越,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想了一下,决定先确定程少峰的身份再说。 这一点非常好办,只要做个DNA鉴定就行了。 程少峰是住在酒店里的,只要花点钱,弄到他的头发不难,钱多多那边就更方便了,病床上衣服上随便捡一根,只要保证有毛囊就可以。 秦深当即吩咐下去,搜集程少峰和钱多多的头发,然后让人送去做DNA鉴定。 这件事余木夕并不知情,因为程少峰来了江城,她心里有些膈应,便没去医院,只打了个电话过去,推说自己感冒了,在家休息。 余木夕一连三天没去医院,直到第四天,估摸着程少峰走了,她才带着三个孩子去医院陪钱多多。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陪着,钱多多的情绪很低落,垂头丧气的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多多,好点了吗?”余木夕怀里抱着小天乐,背上背着小安然,小余儿牵着她的衣角,艰难地迈进病房。 钱多多一看,顿时乐了,“扑哧”一声,笑得像个漏气的轮胎。 “小夕,你来啦!感冒好了吗?” “好了,这不一好就来看你了么?”余木夕把怀里的背上的都放在床上,再把地上的抱起来,脱了鞋子放上去。 钱多多受了伤,不能抱孩子,余木夕把小天乐抱到她面前,让她用没受伤的手摸摸。钱多多已经想孩子想得不行了,这会儿看见小天乐,小余儿又叽叽喳喳地叫妈妈,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 “好了,这不是带孩子来看你了么?”余木夕抽了张纸巾捂在她脸上,“快擦擦,鼻涕眼泪一大把,恶心死了。” 好半天,钱多多才稳住情绪,余木夕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任东过来了。 “来了啊。”任东轻描淡写地打了个招呼,走过去给钱多多做了个常规检查。 余木夕点了点头:“最近挺忙啊。” “还好。”任东摸了摸小余儿的脑袋,又捏了捏小安然的脸颊,抱起小天乐亲了亲。 余木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很忙居然把钱多多一个人晾在这儿,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钱多多两眼呆滞地出神,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转而又想起了秦深,那个男人虽然强势霸道不讲理,傲娇蛮横小心眼,但绝对不会晾着她,让她有一丝一毫受冷落的感觉。 心里不由得一软,其实秦深真的挺好,虽然小毛病一大堆,但大体上还是很不错的。 任东做完检查,在病房里站了会儿,见余木夕光顾着逗孩子,钱多多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他讨了个没趣,就离开了。 余木夕一抬眼,就见钱多多痴痴地盯着门口,叹了口气,想劝她几句,却又开不了口。 如果任东喜欢别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去骂他一顿,为闺蜜出出气,可偏偏任东喜欢她,令钱多多愁眉不展的人,是她,她该怎么开口劝她? 钱多多苦涩地笑了笑,目光慢慢转移到余木夕脸上:“小夕,我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真的走进他心里了吧?” 余木夕心口一拧,狠狠地疼。 钱多多在她心里,是极其特殊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年少时对钱越的痴迷,遭逢不幸之后唯一的朋友,这些感情叠合在一起,自然而然升华。在余木夕心里,钱多多是除了家人以外最重要的人,也是她亏欠最深的人。 余木夕叹口气,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别胡思乱想了,你瞧,小天乐笑得多甜呀!” 钱多多顺着余木夕的目光看向小天乐,小家伙粉嘟嘟ròu乎乎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流着口水,吃着手指,特别可爱。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心里凭空升起一丝安定。 她是任东儿子的母亲,是名正言顺的任夫人。而任东心里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这样也好,至少,他没有爱上一个可能的人,她还是能够坐在任夫人的位置上,跟他白头到老。 只是心里有点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木夕压抑得厉害,想出去透透气,又怕钱多多胡思乱想,如坐针毡,浑身别扭。恰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秦深的电话。 余木夕接通电话,就听那边传来秦深关切的问候:“在医院吗?” “嗯。” “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自己一定要万事小心。” “没事的,我有带保镖,很安全。”余木夕轻笑了笑,“你别担心我,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养家。” 秦深其实是想跟她说一声DNA鉴定结果的事情,程少峰的的确确就是钱越,但听她说在医院,他也就忍住不说了。 算了,一提起来钱越,小祖宗就不开心,还是不提这茬了。 只是钱越,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了!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真当他秦深脾气好啊? 钱越既然喜欢玩yīn的,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才叫yīn! 秦深的这个电话,完美地把余木夕解救出了窘境,挂断电话之后,她就对钱多多说秦深有事找她,她要去一趟零度。为了防止钱多多再搁那儿伤春悲秋,她把小余儿和小天乐留在医院陪她,自个儿抱着安然离开。 余木夕径直去了任东的办公室,任东正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一副思考人生的样子。 余木夕走到他面前,他都没回过神来,余木夕“吭吭”地咳了两声,任东才抬起头。 “小夕,你来了。”任东弯了弯唇角,眉眼温和地看着她,“坐。”说着,给她倒了一杯茶。 余木夕没动弹,依然抱着孩子站在任东面前,眉眼冷峻,语气严肃:“任东,我有些话想说。” 任东看她这副表情,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强笑道:“急什么?喝杯茶,今年的新茶,挺不错的。” “小天乐半岁了。”余木夕丝毫不为所动,皱着眉头看着任东,“你跟多多结婚也快一年半了。” 任东唇畔的笑容凝固了,慢慢放下茶杯,抬起头来看着余木夕,眼神微冷。 “你是秦深最好的朋友,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他都拿你当好兄弟看。多多是我唯一的闺蜜,我希望她能够幸福。” 余木夕的声音很平静,语速不快不慢,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倔强。 有些话,她没说出来,但是她相信,任东能听懂。 任东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撇唇笑了,眼眸微眯,神色微冷:“小夕,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余木夕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我无意chā手你跟多多的婚姻生活,我只希望,你们俩的事情,也不要扯到我这边来,大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孩子都会叫爸爸妈妈了,应该能拎得清。” 任东眼帘微垂,不去看她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沉默片刻,淡漠地开口:“跟你没关系,是你自己想多了。” “那最好。”余木夕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作为多多的好朋友,我想替多多抱个不平,她嫁给你,为你怀孕生子,尽到了做妻子的责任,也请你承担起丈夫的责任,不要令她伤心。” “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不要把你跟秦深的那一套强行搬到我跟多多身上来!”任东心里凭空腾起一股怒火,不假思索地怼了回去。 余木夕一怔,冷锐地笑了:“但愿你的相处之道能照顾到你妻子的心情!”然后抱着安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185 赶鸭子上架 任东看着余木夕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露。 他知道余木夕担心钱多多,他也依照她的意思娶了钱多多,可是她一次又一次要求他好好对待钱多多,她到底有完没完啊? 任东心里十分委屈,他已经很善待钱多多了,在他可以做到的范围内,保护她,照顾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给她一个家,给她一个孩子,她还不满足吗? 他当然知道钱多多还想要什么,可感情这东西,谁都控制不住,他对她就是没有那么一股子激情,能维持现状,和颜悦色地对待她,他已经尽力了。 任东颓丧地叹了口气,心思一下子飘远了。 要是当年他没有收留钱多多,那该多好啊!余木夕不会离开,他可以永远守在她身边,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娶了她,生了孩子,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了! 余木夕抱着孩子出了医院,保镖开车送她回去,走到半路,又栽着脑袋让改道,去余氏公司。 木芳华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退休,含饴弄孙,共享天lún之乐的念头,每天无数遍念叨余木夕,希望她早点接手公司,好让自己能够解放。 到了余氏,木芳华刚开完会,底下送来一份企划案,做得着实不咋地,老太太大发雷霆,又是拍桌子又是摔茶杯的,助理吴文在她面前垂首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妈,怎么了?”余木夕抱着孩子进来,一见这副情形,忙把最大的法宝搬了出来,“宝宝,去让外婆抱抱。” 木芳华接过安然,胸膛上下起伏,气哼哼地骂:“底下那群人太不像样子了,一个企划案做了半个月还没做成样子,再这样下去,黄花菜都该凉了!” 余木夕不懂这些,只能好言劝慰:“好了,妈,别生气了,身体最重要。” 木芳华闻言,立马把qiāng口对准余木夕:“小夕,不是我说你,你妈我都快六十岁了,你还打算让我干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器?嗯?” 余木夕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我明天就开始上班!” “还明天!现在就给我干!我现在就回家,正式退休!以后再也不来上班了!”木芳华狠狠地瞪着女儿,“明天召开董事会,宣布人事变动,这个总裁的位置,你来坐!” “妈!别……”余木夕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木芳华就抱着安然气哼哼地出了门。 余木夕目瞪口呆,这叫个什么事啊? “副总,您看,这该怎么办?”吴文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问。 余木夕叹口气,知道木芳华这是铁了心要逼她,垮着脸往老板椅里一坐,抱着脑袋思考人生。半晌,她抬起头,问道:“那份企划案,总裁怎么说?” 吴文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企划案,双手递给余木夕,尽职尽责地转述木芳华的评价。余木夕顿时头大如斗,她完全不懂这些东西,哪儿看得明白?吴文虽然说得很详细,可她却跟听天书似的,越听越糊涂。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余木夕抓起企划案,一溜烟跑了,急火火地往零度冲。 秦深刚忙完,端着茶杯站在窗边欣赏风景,突然门被人大力打开,“蹬蹬蹬”的脚步声简直要把楼板踩塌了。他头也没回,苦笑道:“木木,咱能轻点不?你这样下面的人会以为地震了。” 余木夕惊奇地挑眉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是我?” 秦深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不明摆着么?除了这位小姑nǎinǎi,谁还敢在他办公室撒野? 秦深回过身来,眨着眼睛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只要出现在我身边一百米以内,我就能感应到。” “真的假的?”余木夕撇了撇嘴,把企划案丢给秦深,“喏,帮我看看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秦深接过来扫了一眼:“你做的?” 余木夕猛摇头:“开什么玩笑?你看我像会做这东西的样儿么?” 秦深绷不住笑了:“如果是你做的,那么我应该表扬表扬你,进步挺大。但如果是余氏的员工做的,那么可以开除了。” 余木夕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秦深直接把企划案丢进垃圾桶:“木木,你去秦氏了?” 余木夕顿时哭丧了脸:“我妈说明天召开董事会,宣布由我接任总裁,她不想干了,要退休。” 秦深笑得越发欢畅:“妈是不打算要余氏了吧?居然真让你当总裁!” 余木夕顿时黑了脸:“你什么意思?” 秦深笑而不答,还什么意思?这意思不是很明朗么?余木夕压根不是那块料,哪里当得了总裁?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否则小姑nǎinǎi非跳脚不可。 秦深笑着把余木夕拉到沙发上坐下,好言安抚:“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的。”顿了顿,又说,“要不这样吧,你上任之后,先进行一次全员考核,考核不过关的全都清理出去,留下能够胜任工作的就行。” “啊?就那个企划案来说,你看一眼就丢进垃圾桶了,按照你的标准来,那岂不是要开除一大堆啊?” 秦深扬眉一笑,直切要害:“余氏就是养了太多闲人,要不然早就更上一层楼了。妈年纪越来越大了,精神、体力各方面都比不上年轻时候,再加上这几年事多闹腾的,也分了不少心,底下的员工们就松懈了。你新官上任,必须来一次大整顿,否则情况只会越来越恶化。” 余木夕闷着脑袋不吭声,她本来就是个学画画的,让她去当老总管理公司,那不是开玩笑么? “别担心了,我会派几个可靠的人帮你的。” 自家媳fù是什么料,秦深自然清楚,指望余木夕当一个合格的总裁,将余氏发扬光大,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可我妈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我总得守住啊!”余木夕叹口气,愁眉苦脸地捧着脑袋,心里虽然挺自责,可更多的是无奈。 志不在此,无可奈何。 秦深最见不得她不痛快,赶忙劝慰:“你干嘛非那么固执呢?妈打下来的江山,谁也没说要断送啊!你做不来,那不是还有我么?我帮你守,不是一样的吗?” 余木夕还是很郁闷,喃喃地念叨:“那我干嘛去?占着总裁的位置,什么事都不干,就窝在家里当米虫?” 秦深想想也是,虽说他不差钱,不需要余木夕做任何事,可这两年她怀孕生子,一直无所事事,孩子渐渐大了,以后上了学,她更无聊。 人一无聊,想得就多,想得越多,也就越作。 不行,为了让小祖宗转移注意力,他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木木,你不是学艺术的么?要不要考虑当个画家设计师啥的?” 余木夕眼睛一亮:“我当然想啊!我以前在欧洲街头当流浪画家,你都不知道有多逍遥!” 秦深顿时黑了脸,这么揭他的伤疤,真的好吗? “流浪画家你就别想了,要么当个漫画家,或者拜个名师深造,举办画展,我可以把你打造成知名画家。”秦深眯着眼睛想了想,“设计师也不错,服装设计师、珠宝设计师、甚至建筑设计师,这些都离不开艺术功底。” “可我不会设计啊,我只会画画。”余木夕摊了摊手。 秦深眼珠子一转:“对了,你不是说想举办婚礼么?要不要试着自己设计钻戒和婚纱?” ☆、186 失宠 余木夕没吭声,直着眼睛在脑子里盘算。 秦深知道她在思考,微笑着看着她,没打扰她的思绪。 “你给我调两个特助过来,帮我打理余氏。”余木夕收回思绪,心里已经有了主张。 钻戒和婚纱可以尝试着设计一下,成不成的,先做了再说。如果行,那最好,不行的话那就老老实实当画家。虽说这年头画家遍地走,想要出头难于上青天,可她又不图钱,没那么大的压力。 秦深巴不得直接把整个余氏都接掌过来,免得他媳fù天天愁眉苦脸的,对于她的要求自然满口答应:“明天我就让人过去,董事会之后就让他们上任。” 余木夕一个白眼扫过去:“真积极!” 秦深顿时无语,在余氏公司这件事上,余木夕钻死了牛角尖,鬼知道她到底是憋的哪口气,yīn阳怪气的样子,真糟心。 出来零度,余木夕直接去了图书馆,买了一堆关于珠宝设计和婚纱设计的书,回到余氏,开始闭门看书。 下午六点,秦深准时来余氏接人,在楼下等了会儿,没见人出来,问了前台,才知道余木夕自从回来,就没再出去过。 上楼一看,小娇妻正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手里握着笔,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走近一看,居然是珠宝设计,再看看笔记本上,字迹工整,显然很用心。 秦深满意地点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平板处理邮件,没打扰余木夕。 余木夕这一通忙活,一直到八点多才停下来,一抬头,就见秦深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余木夕诧异地站起身,往休息室的卫生间走,“你不上班吗?” 秦深汗了汗:“祖宗,你抬头往窗户外边看看。” 余木夕依言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远处无数路灯昏黄的光芒蜿蜒成一条长龙。 “天都黑了啊!”余木夕咧嘴笑了笑,上了个厕所回来,抓起桌子上那本书,“走吧,回家吧。” 秦深心里突然就软了,暖洋洋的,看着余木夕的目光越发温柔如水。 对于秦深来说,从余木夕口中说出的“回家吧”这三个字,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没有之一。 秦深一把抱住余木夕,动情地吻了下去。小女人却心不在焉的,眉头一皱,推了推他。 秦深默默地叹口气,在心里埋怨了一声小祖宗的不解风情,但还是听话地松开她,搂着她的腰一同回家。 草草地填饱肚子,余木夕直接一脑袋钻进书房,研究那本珠宝设计入门教材。 到底是学美术的,有艺术底子,学习起来上手比较快。她对照目录看了一遍,大致了解一下基本环节,然后捡重点详细研读,做好笔记,心里大致就有了初步设想。 秦深在卧室处理完公事,余木夕仍然没回来,他走到书房一看,小女人正认真地看书做笔记,小脑袋垂着,白皙纤长的脖颈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莹润如玉,令他猛的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事实上,他的确这样做了。 全神贯注地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的余木夕,冷不防被惊扰,吓了一大跳,“嗷”的一嗓子尖叫,身子一侧,差点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 秦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叹口气,一脸无奈:“木木,都快十二点了,该休息了。” 余木夕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眨巴眨巴眼:“这么晚了啊?”可是看看快要通读一遍的书,她揉了揉酸胀的山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一点就看完了。” 秦深直接从她手中抽出书,往旁边一丢,把人抱起来,边往卧室走边说:“看什么看!这都几点了?明天再看!” 余木夕心里还挂着书,有些不情愿。秦深脸一黑,语带威胁:“你想学可以,但是不许这么辛苦!以后再熬夜,我就不让你学了!” 余木夕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到底不敢跟他横。 珠宝设计还蛮有趣的,她一接触,就有些拔不出来了,越看越有想法,可是再往下看,想法又被推翻了,就在思考与推翻中,整个人一点一点地融进去。 余木夕做了大半夜的梦,梦见她成了一名举世闻名的珠宝设计师,王室贵族、好莱坞明星、上流社会的贵fù人都找她设计珠宝首饰,她设计的作品万金难求。 “笑什么呢?像个神经病!”一大早,秦深就被余木夕的笑声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看,小女人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巴咧得大大的,睡得正香。 余木夕被秦深推醒,美梦刚好卡在她登上颁奖台,礼仪小姐双手捧着奖杯,她正伸手去接的紧要关头。 余木夕顿时怒了:“干嘛啊?一大早扰人清梦,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秦深挑眉,好气又好笑:“做梦笑得像个神经病一样,还说我扰人清梦?”他翻身压了上去,大手不老实地乱摸乱捏,“既然醒了,那就来做点运动清醒一下吧!” “清醒你个大头鬼!”余木夕没好气地推开他,利索地穿衣起床,收拾好自己之后,直接冲进书房,把她那本宝贝书抱在怀里,拔腿就跑。 “你干嘛去啊?”紧追过来的秦深一脸懵逼。 “我去公司,记得给我派助理过来啊!”余木夕头也不回,朝后挥挥手,“我走啦!” 秦深愕然看着小娇妻的背影,突然反手,不轻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叫你多嘴!没事提什么珠宝设计!这下好,老婆被一本书拐跑了吧?”秦深嘀嘀咕咕,心里流着宽面条泪,垂头丧气地下楼。 余木夕现在出门都要带保镖,自己也就不开车了,直接坐保镖的车。一到公司,她就钻进办公室,继续孜孜不倦地看她的珠宝设计。 上午八点五十,吴文过来提醒她,九点钟开董事会。 余木夕脑子懵了一下,头皮都zhà了。她看书看得太入迷,将董事会这茬儿忘了个一干二净。看看桌子上那一大堆文件,再看看手里的珠宝设计书,她皱了皱鼻子,破罐子破摔:“当总裁哪有设计师有意思?不管了,爱咋咋地!” 九点钟,吴文又来叫她,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书,跟着去了会议室。木芳华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看见她栽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进来,狠狠地丢了个白眼,然后开始会议议程。 余木夕一心想着珠宝设计的事儿,压根儿没听木芳华说了什么,直到吴文拉了她的衣角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就见木芳华正两眼喷火地瞪着她。 “总裁,您讲几句吧。”吴文小小声提醒。 余木夕脑子一懵,讲啥?她一个门外汉,她能知道啥? 木芳华一见余木夕这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就那么过去了,深呼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好几口,才勉强平复下来,气哼哼地说了两句场面话收尾,就宣布散会了。 可想而知,散会后,余木夕遭受了怎样的血腥风暴。 不过人家余大小姐根本不在乎,木芳华前脚走,她后脚就捧起了珠宝设计书,看得津津有味。 中午秦深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余木夕三言两语说了一下,没等秦深回话,立马挂断电话,接着研究。 秦深握着黑了屏的手机,目瞪口呆饭没时间吃,爱没时间做,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接了! 这算个什么情况?他这是要彻底失宠的节奏吗? ☆、187 怨夫秦大爷 趁着午休间隙,秦深跑了一趟余氏,果不其然,余木夕还在看那本珠宝设计书。 他叹着气把书抽走,余木夕手里一空,一抬头,就见秦深正耷拉着眼皮子,目光哀怨地看着她。 “你怎么又来了?”余木夕喃喃了一句,伸手要把书拿回来。 听听!什么叫“又来了”?好像很讨厌他来似的! 秦深脸一板,语气不善:“吃饭了没?” “吃了!”余木夕不耐烦地拧眉,肚子适时响起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晃了晃神,这才想起早饭都没吃,更别提午饭了,嘿嘿一笑,站起身抱住秦深的手臂,“你吃饭了吗?” 秦深一听见她肚子叫,就知道没吃饭,正要吼她,小女人已经笑嘻嘻地撒起了娇:“没吃饭的话,那就陪我一起吃吧。” 秦深一肚子气,就那么融化在她明媚娇艳的笑靥里,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傲娇地翻了个白眼,被她拉着出了门。 有段时间没跟小娇妻去外面吃大餐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可没想到,余木夕直接把秦深拉到了员工餐厅,对他说:“你去找位子坐,我去打饭。” 秦深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他千里寻妻,他老婆就请他吃免费的员工食堂? 余木夕哪儿想得了那么多?她现在就想着赶紧填饱肚子,赶紧去看她的珠宝设计书,那东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把她整个人都吸引进去了。 秦深看着简简单单的一荤两素,以及漂着几片紫菜和散碎蛋花的汤,拧着眉头问:“木木,你就请我吃这个?” “不然呢?”余木夕头也不抬,大口大口地扒饭,“赶紧吃,吃完赶紧撤,我急着看书呢!” …… 秦深那颗玻璃心,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他不甘心地双手捧起余木夕的脸,哀怨地问:“木木,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有什么不一样?” 余木夕嘴巴里塞得鼓鼓的,活像只小仓鼠,她飞快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茫然问道:“什么不一样?” …… “你没觉得你老公我心情很抑郁吗?”秦深磨了磨后槽牙,语气里已经带了不容忽视的威胁。 但全副心神被珠宝设计抓住的余木夕,并没有察觉到秦深内心深处的危险气息,甩了甩脑袋,皱眉瞪着秦深,不自觉地扬高了声音:“别告诉我你又要犯精神病了!” !!! “犯你个大头鬼病!”秦深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抬手敲敲余木夕的脑门子,“我就是没病,也要被你气出病了!” 余木夕越发茫然,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秦深深呼吸好几下,才勉强克制住掀桌子的冲动,愤然质问:“你没觉得你已经冷落我很久了吗?” 这个很久,其实还不到一天一夜,但一颗心完全挂在小娇妻身上的秦大爷,哪能忍受得了一时半刻的冷落? 余木夕皱眉思索片刻,眨了眨眼睛,握住秦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教:“秦深,你不能这样!男儿志在四方,你得把目光放长远,干大事,赚大钱,而不是天天盯着我。” …… 对牛弹琴! 余木夕不再搭理他,继续吃饭,风卷残云般解决掉盘子里的饭菜,一口气把汤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把盘子放到回收处,拐回来跟秦深打招呼:“秦深,我吃好了,先走了,你吃好了自己回去吧。” 秦深彻底哀怨了,他真的完完全全失宠了! 不料,他一口气还没叹完,余木夕又倒退着回到他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诫:“秦深,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来我这边,很影响我干活的!” 刚刚失宠,又被嫌弃,堂堂江海集团总裁,秦深秦大爷是有多不招这位祖宗待见? 余木夕自顾自离开,独留秦深一人凄凉地面对着一张空桌子,一副盛满了饭菜的盘子。 他叹口气,抽了抽鼻子,有那么点子yù哭无泪的意味,抖着手夹起一筷子白菜塞进嘴里,寡淡无味,令人反感,但他硬是忍住没吐出来,缓慢地咀嚼了半天,伸长脖子咽下去,然后夹起红烧ròu,皱着眉头嫌弃一番,再默默地咬上一口。 余氏员工基本上都知道自家新上任的总裁是江海集团总裁的老婆,第一豪门秦氏的少nǎinǎi。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秦总,他们都见过,可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员工食堂用餐。 各种各样的目光直往秦深身上扫,要搁平常,他早就一个冷眼扫过去,把那群胆大包天的家伙吓个屁滚尿流,可今天他根本提不起来兴致和气场,那哀怨的表情,就跟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似的,死气沉沉。 吃完饭,秦深唉声叹气地离开余氏,一路上都在想,怎样才能重得老婆恩宠。 余木夕现在是余氏总裁,哪怕不干什么实事,都得在公司里坐着,签个字盖个章啥的,这直接造成了秦深无法随时随地见到小娇妻。而小娇妻那个没良心的,一脑门子扎进珠宝设计里拔不出来,这又造成她精神上冷落他。 秦深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个好主意,他直接空降了一个副总到余氏,所有需要余木夕批复的文件,一律jiāo由副总处理。 余木夕接到消息时,已经看完了一本珠宝设计入门教程,有了构思,正准备动手画图纸。 副总舒清站在余木夕面前,一板一眼地汇报秦深的指示。 余木夕一听秦深给她安排了个稳妥的副总,不由得有些怀疑,上下打量这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漂亮女人一眼,皱眉问道:“你是来当副总的?” “是的,总裁。”舒清毕恭毕敬地点头。 “秦深派你来的?”余木夕问了一句废话。 舒清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余木夕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蓦地蹦出来一句:“秦深这是要架空我的权力啊!” 舒清心里暗笑,这位祖宗有权力,可没能力啊!余氏虽说是她在做主,可所有的决策全是几个助理在帮着做,她也就挂个名而已。 “总裁,我只是来协助您处理日常事务,每一项重大决策都会经过你的批准,或者通过董事会投票表决,不会影响到您在公司的核心领导地位。” 余木夕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她虽然手握生杀大权,可是该怎么生怎么杀,她完全是一脸懵逼,助理毕竟是助理,凡事都要向她汇报,请求批准,既麻烦,又耽误事儿,倒不如把权力下放给可靠的人。 “行吧,那就这样吧。”余木夕摆了摆手,低下头继续看书,“秦深派过来的人,自然是稳妥的,以后这里就jiāo给你了,有什么做不了的决定再来向我请示就行。” 舒清越发好笑,真要是有连她都做不了的重大决定,请示这位祖宗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秦深来拿主张?不过话说回来,有秦氏罩着,余氏的路必然是顺风顺水,一片光明。 “总裁,请问我在哪里办公?” 余木夕抬头看了一眼舒清,再扫视一眼办公室,皱着眉头想了想:“就在我隔壁那间办公室吧。”然后打内线叫来吴文,让他找人整理办公室。 舒清递给余木夕一份副总聘任文件:“总裁,我的任职命令还没发布,需要您签字确认。” “麻烦!”余木夕小声嘀咕一句,把文件丢给吴文,吴文看了一遍,点了点头,余木夕这才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 舒清心头微微一动,让余氏的老员工检查聘任合同条款,看样子,这位秦夫人并不怎么信任秦总啊。 ☆、188 秦大爷的如意算盘 有人接手公司的事情,余木夕顿时无事一身轻,专心致志地构思她的草图 下午六点钟,秦深准时出现在余氏公司,知道小娇妻这会儿一门心思搞设计,没功夫搭理他,他自个儿主动上楼了。 一上去,就见余木夕旁边的办公室上挂了牌子,“副总办”三个大字明晃晃的。秦深挑了挑眉,先去了副总办。 舒清正在全神贯注地看资料,秦深走到桌前,她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恭谨地问好:“秦总好。” 秦深眉头挑眉,微带戏谑:“哟,上午还叫我总裁,下午可都成秦总了。” 舒清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午还是江海的总裁助理,下午就成了余氏副总,称呼自然是要跟着变了。” 舒清和许曼都是在秦深从商之初就跟着他的,可靠稳妥,后来他全面接掌秦氏,她俩也从小助理做到了特助的位置,许曼跟着秦深来了江城,舒清则留在总公司策应,经过几年锻炼,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秦深摆了摆手:“这样最好,木木心眼小,别让她觉得我是想要夺取她的公司。” 舒清忍不住笑了:“在江海面前,余氏不过是一只小虾米,总裁真是多心了。” “这话可不能在她面前说。”秦深又谆谆叮嘱了好半晌,把余木夕的雷区一一说清楚,不大放心地确认,“小舒,记住了没?” 舒清郑重点头:“记住了,秦总请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打理好余氏的,一定不会让总裁担心。” 秦深这才松了一口气,去隔壁找余木夕。 余木夕正趴在桌子上,埋着头一笔一笔画得心无旁骛。铅笔在纸张上勾勒出深深浅浅的yīn影,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深轻轻推开门,见她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他又合上门,倚着门板,袖着手,脉脉地看着她。 她低垂着头,散碎的短发微微下垂,将那张白皙细腻的小脸衬得越发精致如玉,安安静静的样子,美成了一副画,令他刹那间想起开在空山幽谷的兰花,清雅秀美,令人心折神醉。 突然就不舍得打扰她了,他静静地看着她,以守望的姿态,站成一座望妻石。 草图画出来之后,余木夕抬起头,转了转脖子,一手在脖子后轻轻按揉,突然看见秦深,绽开一抹甜柔的笑:“秦深,你来啦!” 总算是听到一句欢喜的迎接了!秦深心里默默地哀怨了一把,这两天可被她嫌弃坏了! “好了吗?好了咱们就回家吧。”秦深眉眼温柔,眼里的深情如一汪温泉,融融地将她包围住。 余木夕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感觉那双眼睛里好像有两个漩涡,虽然很平静,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呆愣愣地走过去,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贴了贴,还伸出柔软嫩滑的小舌,舔了舔他的薄唇。 极度哀怨的秦深现在就是一只火yào桶,给点火星子他就能bàozhà,余木夕这一记浅浅的吻,就像一支无比炽烈的火把,“轰”的一下,他的脑子一嗡,整个人都失控了。 下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了,完事时,已经快九点了,余木夕又累又饿,都快晕过去了,秦深贴心地给她擦拭干净,穿好衣服,打横抱着出了门。 正要按电梯开关,余木夕懒洋洋地哼哼:“不想坐电梯。” 秦深太阳穴一突,得,这是要整他。 总裁办公室在二十楼,秦深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往背上一背,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走楼梯下去。 余木夕咧了咧嘴,抱着秦深的脖子,脸埋在他颈后眯着眼睛养神。 不顾她累了一天,又饿得厉害,足足折腾了她两个小时,既然他的精力这么旺盛,那还乘什么电梯?走走路,就当锻炼身体了。 余木夕饿得厉害,秦深也没吃饭;余木夕累了一天,秦深的工作比她还要繁忙;秦深固然折腾了余木夕俩小时,可那俩小时基本上都是他在出力。 秦深心里默默地叹了声“宝宝好委屈”,脚步却一刻不停,背着小祖宗下楼。二十层楼,饶是秦大爷精力充沛,还是免不了有些心慌气喘,额头冒汗。 上了车,余木夕打个哈欠,慵懒地靠在座椅里,满口揶揄:“秦深,你该好好补补了,瞧你虚的,下个楼都一头汗。” 秦深内心哭天嚎地:“还不是你又胖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但总归是不能被老婆大人鄙视,于是挑着好看的眼尾睨着她,慢条斯理地问,“怎么?没满足你?” 余木夕身子一绷,干笑着摆手:“满足了,嘿嘿,满足了。快走吧,我肚子好饿,再不让我吃饭,我秒秒钟死给你看!” 秦深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一记才放开,一脚油门,法拉利“嗖”的一声,融入了夜色中。 吃了顿大餐,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余木夕昏昏yù睡,秦深把她抱上楼,洗了个澡,想再来一次,可看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到底不忍心累着她。 次日睡到自然醒,秦深已经去上班了,余木夕打着哈欠起床,收拾好之后,径直去余氏公司。不料,还没到公司,就接到了秦深的电话,说是她那些宝贝玩意儿全都被拿去零度了,以后她就在他面前学设计。 余木夕骂了一声“你大爷”,吩咐保镖掉头往零度开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着,秦深正在沙发上坐着,带着一脸dàng漾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门口。 “木木,你来啦!”秦深眉开眼笑,跟一口气偷了十八只鸡的狐狸似的。 “干嘛把我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拿过来?”余木夕气冲冲地质问,“我都快到公司了,你才告诉我!” 秦深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送余木夕上楼的保镖很有眼力见儿地关上门,顿时,满屋子的暧昧气氛。 秦深不答,俯首吻了上去,吻着吻着,就把余木夕压倒在沙发上了,又是扒衣服又是撕裙子,很快就把她剥了个精光。 …… 余木夕算是知道秦深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了,他这是随时随地将她吃干抹净的节奏啊! 一整个上午,都在秦深的压迫下度过,午饭都是让许曼出去买了送上来的,吃过饭,余木夕心里虽然十分想继续设计戒指,可身体却扛不住了,眼皮子直往一处黏,挣扎了十来分钟,差点把图纸弄坏。 一下午就这么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快六点了,余木夕穿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就见秦深正在关电脑。 “醒了?” 明知故问!余木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混蛋!浪费我一整天时间!” 秦深倒是很得意,斜着眼睛蔑视她:“再敢冷落我,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余木夕眼睛一瞪,一副既惊讶又害怕的表情:“什么意思?你要打断我的腿?” …… 秦深一脸黑线,抄起车钥匙和衣服,冲她招了招手:“走吧,回家吧。” 路上,秦深给木芳华打了个电话,说是回家吃饭。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在家吃饭了,木芳华挺有意见,这会儿一听说回来吃,立马兴奋地指挥佣人加菜。 回到家,饭菜还在准备,木芳华抱着安然在沙发上玩布娃娃,一老一小笑得跟两朵花儿似的。 秦深上前抱着安然一通猛亲,然后对木芳华说:“妈,我跟木木打算再举行一次婚礼。” 木芳华闻言,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当年的婚礼实在是太不美好了,这都过去快五年了,她还是不敢回想。 ☆、189 秦大爷好委屈 “怎么又要举行婚礼?”木芳华的脸色有些沉,不大乐意提起“婚礼”俩字。虽说现在女儿女婿过得很好,秦深对余木夕的爱她也一点一滴地看在眼里,可那些伤害太过残忍,她真的难以释怀。 秦深讪讪地赔笑脸:“妈,缺个婚礼,总归是遗憾,我们想把这个遗憾补全了。” 木芳华沉着脸没说话,余木夕忙接道:“妈,是我想举行婚礼,怎么说咱们余家在江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我就这么悄没声地嫁了,多没面子啊!” “举行婚礼,肯定会有媒体过来采访,到时候少不了把五年前的事情扒出来,那更没面子!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木芳华没好气地低斥一声,抱起安然,大步就走,“不管你们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秦深跟余木夕面面相觑,半晌,秦深小心翼翼地问:“木木,要不咱们……” “不办婚礼了”这几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五年前的婚礼被毁,是他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他一直想补偿,可是不敢开口。难得余木夕肯主动提出举办婚礼,他正开心着呢,木芳华这一关却过不了了。 虽然不甘心,可丈母娘就是丈母娘,简直比他母上大人还要牛逼闪闪带发光的大人物,他哪儿敢得罪? 余木夕盯着空落落的客厅,叹口气,摆了摆手,郁闷地说:“我钻戒的草图都画出来了,却不让举办婚礼,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秦深往她边上一坐,垂头丧气的,双手抱着脑袋,既后悔又自责,忍不住把死了快两年的温可人扒出来,从头发梢骂到脚后跟。 举办婚礼这事儿,谁也不敢在木芳华面前提了,但余木夕被珠宝设计深深吸引,不可自拔,一门心思给自己设计一枚专属戒指,这些天就没琢磨过别的事情。 木芳华第二天就环游世界去了,上了飞机才给余木夕发信息。 “秦深,妈走了。”余木夕目瞪口呆,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行字,久久回不过神来,“妈说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 “去哪儿了?”秦深心里“咯噔”一声,丈母娘这是抗议举行婚礼的事情呢! 余木夕摊了摊手:“只说要去环游世界,具体去了哪儿,她没说。” 秦深头皮一麻,得,婚礼这事儿,没商量。 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往桌子上一趴:“算了,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安然都那么大了,没有婚礼,不也过下去了?” “安然?对了,安然呢?”秦深的眸子骤然眯起,“妈走了,那安然呢?” 木芳华离开公司后,专业带孩子,秦深一问,余木夕顿时惊悚了,连忙打了个电话回家,赵婶接的电话,告诉她安然被木芳华带着周游世界去了。 余木夕眼前一黑,手机差点摔了。起先她和宝宝被陆川抓走,除了她和秦深,没人知道陆川就是钱越,现在钱越变身程少峰,又来找秦深麻烦了,木芳华带着孩子出国,那不是送死么? “小姐别担心,夫人带了两个佣人四个保镖,会保护好小小姐的安全。” 赵婶一句话,令余木夕的心稍微安定了那么一下,她立刻对秦深说:“快让人查查妈坐的哪一趟飞机,能不能拦截,一定要把她和安然追回来!” 秦深一听,冷汗倏地窜出来了,急忙给老宅去了电话,由老爷子亲自出马,给航空公司那边打招呼。 查到时,飞机还没出境,被成功拦截下来,木芳华和小安然被扣留,直到秦家人过去认领。木芳华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看见姜蓉亲自带人过来,顿时火大了。 这个该死的秦深!伤害她女儿不算完,还要搞个什么婚礼昭告天下,让天下人再把几年前的旧事扒出来给她女儿造成二次伤害,那也就算了,现在她不过是出国散散心,他居然让人拦截飞机! 秦深来电,说木芳华带着安然出国,要他们尽快拦截飞机,整个秦家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想到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被骗走了,更是如坐针毡,神魂不定。 一看见小安然,姜蓉差点失控,一把将孩子抢了过来,黑着脸冲木芳华吼:“亲家母,孩子那么小,你就带她出国,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那可怎么办?” 木芳华正憋着一肚子气,姜蓉一上来就质问,她也火了,毫不客气地回击:“怎么?外婆带外孙女出去旅游,还得经过nǎinǎi批准么?你们秦家了不起啊,拦截飞机、私自扣人,真是一手遮天了!” 秦家老爷子是开国上将,秦振业是亚洲数一数二的财团前任掌门人,姜蓉作为秦家大夫人,那可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存在,什么时候这样被人怼过?立时脸红脖子粗,冷笑着反击:“我们秦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秦家的孩子能这么随随便便出国?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任?” “怎么?你们秦家的孩子就不是我外孙女了?就不叫我外婆了?我就不能带孩子出去玩玩了?”木芳华怒发冲冠,杏眼圆睁,唾沫横飞。 这对亲家母心里都有疙瘩,一个心疼女儿受了那么大的折磨,一个心疼儿子成为精神病人,现在为了安然,更是反目成仇。 “哼,孩子到底姓秦!去哪儿,我们秦家人说了算!”姜蓉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余地都没留,本来嘛,明明是儿子娶媳fù,却一年到头住在江城,妥妥的成了上门女婿,这搁在谁身上能受得了?姜蓉不能惹秦深的心头ròu,还不能怼木芳华几句了? 木芳华气得直抖,指着姜蓉的鼻子,半天骂不出一句完整话。姜蓉高傲地横她一眼,转身走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差点把木芳华气得吐血。 木芳华掏出手机,给秦深打了个电话,开口一通骂:“你们秦家了不起啊?看不起我们平民百姓,那就离我们远点啊!谁他妈稀罕高攀你们!” 秦深懵了懵,一头雾水地看向余木夕,以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余木夕正低垂着头修改草图,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姓秦的,算我求求你,赶紧回你的A市去,你们可是开国元老之家,我们升斗小民不敢高攀!我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家了,要是你还没走,别怪我报警赶人!” 木芳华一口气骂完,挂了电话,重新买了一张最近起飞的机票,也不管目的地是哪儿,上飞机走人。 秦深握着手机,没风也彻底凌乱了。 “木木,妈把我扫地出门了,她说要是她回来,我还在家里住着,她就报警赶人。”秦深不胜委屈。 余木夕怔了怔:“你说什么?妈把你扫地出门了?” 秦深扁着嘴点了点头,那一脸可怜相,简直快委屈哭了。 “什么情况?”她打电话给木芳华,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料,木芳华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正纳闷,姜蓉给秦深打电话了,说已经成功拦下飞机,接走了安然,那语气既愤怒,又得意。 秦深心里接连“咯噔”了好几下,然后轰的一声,全面塌方。 不用说,一定是他妈跟木芳华杠上了,俩人一个要带走安然,一个要留下安然,大战就此bào发。 秦深烦躁地揪着头发,闷闷地开口:“木木,我想,这下我是真完了。” “嗯?”余木夕诧异地问,“怎么了?” “我妈拦下了飞机,从你妈手里抢走了安然,你妈气得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秦深连连哀叹,“木木,这下别说是婚礼了,我想我可以直接准备葬礼了!” ☆、190 埋了二十八年的秘密 余木夕简直气笑了:“我让你拦飞机,是让你把妈和安然都接回来,谁特么让你抢孩子了?” 秦深yù哭无泪:“我哪知道我妈会去抢孩子?我……”真是日了狗了! “算了,已经这样了,等妈心情好点再说吧。”余木夕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破罐子破摔。 “那我怎么办?妈都要把我扫地出门了!”秦深顿时急了,忙跑到余木夕面前,“木木,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余木夕摊了摊手:“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秦深泄了气,抓起手机要给姜蓉打电话,余木夕忙拦住了,没好气地瞪他:“你现在打电话给妈,再跟她吵一架,你猜妈会把这笔账算在谁头上?” 秦深顿时不吭声了,烦躁地掏口袋找烟,但他已经戒烟很久了,偶尔心烦意乱会想抽,身上却没有烟。没摸着烟,他只能进入休息室洗了把脸,出来喝了杯冷茶,坐在老板椅上思考人生。 余木夕醉心于设计,很快就把这事儿丢开了,埋头草图中,不可自拔。 秦深看看余木夕,只能跟着破罐子破摔,一切都等到木芳华回来再说吧! 木芳华乘坐的那趟飞机是去lún敦的,到了lún敦,先休息两天,倒过来时差,就开始天南海北到处浪了。安然被抢走了,她又跟姜蓉吵了一架,心烦意乱的,保镖佣人一个没带,一个人清净自在。 在lún敦玩了几天,她又去了挪威,然后过英吉利海峡,去法国、德国,辗转到了意大利。 木芳华一进入欧洲,就被人盯上了,她慢条斯理地游玩,最终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对方家门口。 她一到威尼斯,就住进了当地最大的酒店,最近玩得比较累,琢磨着先休息两天再继续,越过地中海去非洲,然后去美洲。 路线计划得很完美,可惜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半夜时分,有人打开房门,长驱直入,把沉睡的木芳华带了出去。 木芳华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长,可是醒来时,天却是黑的。一睁眼,面前是一张清瘦矍铄的脸,看样子总得有七十岁,一头花白的头发,一把山羊胡子,穿一身枣红色唐装,有那么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木芳华眨了眨眼睛,惊惶地问:“你是谁?” 老人没回答,只是眯着眼睛打量木芳华,那眼神痴痴迷迷的,分明是看着她,却又像是穿过她,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木芳华戒备地盯着老人,越看越觉得那张脸很熟悉,仿佛曾经在哪儿见过。 “你到底是谁?”木芳华又问了一声。 老人回过神来,眼神锋锐地落在木芳华脸上:“你就是秦深的丈母娘?” 木芳华惊了惊,这人难道是秦深的仇家?她没回答,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老人,苦思冥想。她确定她见过这个人,只是时间太久远,记忆已经模糊了。 “木芳华,五十九岁,原本是木氏大小姐,后来嫁给祥瑞集团的余祖光,婚后十年无子女,余祖光出轨无数。”老人看着木芳华,眯着眼睛,语声断断续续,仿佛在努力思考。 “你是……江恒涛!”木芳华脑子里蓦地劈过一道光,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你还记得我。”江恒涛微微一笑,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木芳华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是她内心深处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婚后十年无所出,丈夫在外养了无数女人,毫无顾忌,为所yù为,她这么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哭过,闹过,打过,骂过,完全无济于事,这个时候,江恒涛出现了。 他是来华投资的商人,她跟他在一场酒会中认识,她喝了个烂醉如泥,他送她回去,在狭小的跑车里,荷尔蒙急遽升高,两人理所当然地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江恒涛在国内逗留了一个月,两人无数次幽会,缠绵悱恻,宛如一对情深意重的爱侣。而那段时间,余祖光又包了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子,两人正打得火热,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 江恒涛走后,木芳华发现自己怀了孕,她因为身体原因,很难怀孕,一旦放弃这个孩子,她以后很可能再也无法当母亲了,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余祖光找回家,跟他发生关系,在适当的时机宣布自己怀孕。 江恒涛幽默风趣,温柔体贴,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心里一个美好的梦,尤其她又生下了他的女儿。这些年虽说再也没有见过他,但她从来没忘记过他。 江恒涛曾经有过一个深爱的妻子,两人生了个儿子,只是儿子十岁就病死了,妻子郁郁而终。他跟木芳华认识那年,妻子过世已有五年之久。他一直没有再娶,虽说身边从不缺女人,可再也没有哪一个能够走进他心里。 木芳华当年是十足十的怨fù,那双眼睛里总是含着愤懑与悲伤,与他那痛失爱子的妻子极其相似。他在木芳华身上找到了亡妻的影子。两个在感情上遭受重创的人,互相用对方的体温忘却自己的忧愁。 两人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尤其是木芳华,一认出江恒涛,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江恒涛也没想到,秦深的丈母娘居然是曾经与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女人。他对木芳华虽然没有什么真感情,但作为一个替身,他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这个女人。 木芳华心乱如麻,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哽咽问道:“你把我抓来的?” 江恒涛眉眼微冷,缓声道:“我女婿跟秦深有灭门之仇,请你来,是有笔账要跟秦深算算。” 木芳华倏然睁大眼睛,惊愕jiāo加:“你们要对秦深做什么?” “灭门之仇,自然是要用灭门来报的。”江恒涛扫了一眼木芳华,见她吓得面无人色,对上那双惊恐的眼睛,不由得想起爱子病重垂危时,亡妻也是这般惊恐yù绝,心里一软,“你不用怕,你不是秦家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木芳华倒是不怕把她怎么样,关键是江恒涛说灭门之仇要用灭门来报,余木夕是秦深的妻子,安然是秦深的女儿,那岂不是她们娘儿俩也要被寻仇了? “不可以!”木芳华猛烈地摇头,咬咬牙,说出隐瞒了足足二十八年的真相,“秦深他也是你的女婿!” 江恒涛闻言,整个人都懵了,缓了足足十秒钟,才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女儿余木夕,两个月前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木芳华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江恒涛整个人都傻了,他儿子死后没过几年,妻子也死了,自那之后,他再也没娶过妻,也不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而是收养了江寒越与江晚月兄妹。 “你、你是说,我有个女儿?”江恒涛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语气十分僵硬。 木芳华重重地点头:“我结婚十年没生养,好不容易怀孕,自然不舍得做掉孩子,小夕虽然是我出轨所怀,但余祖光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江恒涛呆坐许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对木芳华说:“你先在这里待着吧,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木芳华呆呆地躺回床上,看着江恒涛慢慢走出卧室,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是该庆幸被抓,提前预知了危险,还是该后悔出来,把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扒了出来? ☆、191 菊.花不保 姜蓉直接把小安然带回了秦家老宅,为了防止两口子过来要孩子,直接下了令,说是老爷子最近心气儿不顺,要么两口子回来陪伴,要把小安然留下来,安抚老爷子。 秦深正谋划着给程少峰挖坑,余木夕醉心于珠宝设计,安然不在身边更好,少了个磨人的小妖精不说,还方便秦深跟余木夕过二人世界。 既然知道程少峰就是钱越,想要弄死他,那就跟玩似的,搞个车祸啦,弄点意外啦,简直不要太轻松。但秦大爷毕竟是秦大爷,他要是会选择这种简单粗暴不解气的法子,那他也就不是秦大爷了。 秦大爷的想法很简单,你不是要搞我么?行啊,你怎么搞我的,我特么十倍百倍地还回去,看咱俩谁硬得过谁! 他装得一副没事儿人样儿,不但不对程少峰怎么样,反而从中牵线搭桥,给他介绍了好几笔买卖,让程氏在家具制造业的名声威望更上一层楼。 余木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钻戒上,根本不管秦深到底干了什么。她的设计图画好了推翻,推翻了再画,灵感一波一波来,一波比一波更猛烈。 这天她灵光一闪,有了新的构思,忙下笔记录,草图画出来之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坐在办公室一下午,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顶着四点钟的大太阳出了门,一个人栽着脑袋压马路。 火辣辣的阳光晒得她都快出油了,那点子缺失的东西还是没找到。她晃晃悠悠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托着下巴盯着地面的蚂蚁出神。 边上是一棵香樟树,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跑了过来,在树荫下打羽毛球玩,几个来回之后,羽毛球挂在了枝叶间,不很高,但小孩子跳起来拿羽毛球拍够,怎么也够不着。 “姐姐,能不能帮我们拿羽毛球?”一个大眼睛小女孩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红扑扑的小脸蛋特别可爱,那双乌黑的眼珠子闪着光,滴溜溜乱转,又天真又灵动。 这种要求自然是没法拒绝的,余木夕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接过球拍,踮起脚尖用球拍拍打树枝,两下就将羽毛球够下来了。 “谢谢姐姐!”同伴的小男孩跳着笑着,反手抹了一把汗,球拍一扬,“姐姐,你跟我们一起玩吧!” “哎呀!” 球拍不小心打到余木夕,她咧着嘴倒抽一口冷气,痛叫一声,低头一看,手臂上已经被刮出一道长长浅浅的口子,鲜血汩汩溢出。 小男孩慌了神,不住口地道歉,小女孩连忙拉着余木夕去边上的小超市,拿水给她清洗伤口。 小男孩的母亲把他臭骂一顿,对余木夕说:“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没事的。”余木夕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别说他了,都快哭了。” “这球拍有点断裂,修过一次,重新包了铁片,谁知道铁片有点翘起来了,这上面都是铁锈,要不我陪你去打一针破伤风吧?”女人小心翼翼,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余木夕拿水冲了冲伤口,贴了个创口贴,让保镖开车送她去医院。 女人目送余木夕上车离去,低声说了一句:“跟上。” 超市里一对年轻男女点了点头,开着门口的车就走。 打破伤风是小事,余木夕去了最近的医院,她的车刚开进医院地下停车场,那年轻男人就下了车,径直进入医院,女人则一脚油门,冲着余木夕的车屁股怼了上去。 轻微剐蹭,但女人吓得不轻,呆若木鸡,眼泪汪汪,话都说不出来了。 保镖本着主子最大的原则,过来找怼了他们车屁股的罪魁祸首算账,女人一见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余木夕叹口气,下了车,见那女人穿着朴素,车也普通,心知她是赔不起被吓坏了,又见她小腹微凸,像是孕fù,被bào.菊.花的愤怒瞬间被担忧压过去了,忙安慰道:“你别哭,我不要你赔。” 女人颤了颤,眼睫毛上还挂着泪,一叠声地道歉。 “你没事吧?要不我陪你做个检查?”余木夕也是有孩子的人,对孕fù自然而然多了一份关心。 女人心有余悸地摇头:“我没事,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余木夕拍了拍胸口,别说那女人害怕,她也怕啊,虽说不是她的错,但对方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心里也不好受。 女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冲余木夕点了点头,接起来电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余木夕看她走起路来挺正常,舒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下来,由保镖陪着一起进门诊部。 重新清洗伤口,上yào包扎,打了破伤风针,余木夕就直接回去了。 余木夕前脚刚走,那年轻男人就拿着留有余木夕血液的纱布针头等物,密封好,马不停蹄地送去做DNA鉴定。 余木夕躺在车座上,听着舒缓的音乐,突然想到那两双眼睛,小女孩灵动慧黠,小男孩惊慌失措,都是最纯真的孩子,眼睛里有一种令人一看就忍不住喜欢上的神采。 余木夕豁然开朗,她的画稿之所以一直被推翻,不就是没捕捉到那种直击心底的震撼么? 她手舞足蹈,激动地吩咐:“快,回公司!” 到了公司,已经五点半了,秦深见她回来,笑着问道:“去哪儿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话音刚落,看到她手臂外侧的纱布,眼睛倏地眯起来了:“你胳膊怎么了?” “哦,不小心刮了一条小口子,已经打过破伤风了。”余木夕径直回到桌前坐下,拿过之前的画稿开始修改。 “怎么会刮伤?”秦深一听小娇妻受伤,顿时急了,连忙追问,余木夕却摆了摆手,不搭理他。 他立刻打电话给保镖,怒气冲冲地质问,保镖把事情说了一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严令保镖要严加保护,绝对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半个小时的样子,余木夕就完成了画稿修改,虽然只是小幅度的改动,但比起刚才的设计来说,却有了更加强烈的效果。 戒指不是常见的心形、圆形造型,金属指环在jiāo汇处勾勒出半个同心圆的弧度,托着一颗闪耀的半片心形钻石,不规则的感觉令人在第一眼就产生强烈的新奇感。 秦深眉头一皱:“这什么呀?” …… 余木夕默默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牛嚼牡丹!” 余木夕连夜画出了第二枚戒指的图稿,标明详细数据,让秦深找工匠加工出来。 秦深看着图纸,着实有些鄙视,这货没日没夜地埋头苦读,画画改改,结果就弄出这么一张看不出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来? 不过只要小娇妻喜欢,就算是一坨狗屎,也是全天下最好的狗屎,他认了! 戒指的图稿敲定之后,她就开始准备设计自己的婚纱,于是又没日没夜地研读婚纱设计的教材。 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婚纱梦,想要什么,心里清楚,她以前也曾把自个儿梦中的婚纱画下来,现在研究教材,只是完善细节罢了。 婚纱的图稿敲定就简单多了,个把星期的样子,她就完成了。这一次秦深倒是颇为赞同,竖着大拇指夸赞一番。 完成心事的余木夕,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个女儿,于是回了秦家老宅,老爷子长时间没见着孙子孙媳fù重孙女,好不容易她们来了,怎么放她们舍得走?二话不说又把余木夕扣下了,等着大孙子送上门来。 秦深正忙,没时间回去,虽然没少抗议,但老爷子铁了心,就是不放人,他也没辙,只能加快步伐,把手头的工作了结,等到空下来再亲自去接人。 两口子很有默契地把在外头放飞自我的木芳华忘了个一干二净,而木芳华正处在热恋中,也没那个闲心去理会女儿女婿那些子破事。 ☆、192 我娶你 江恒涛的妻子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了,这些年一个人过日子,寂寞惯了,现在木芳华来了,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再加上确认了余木夕跟他的血缘关系,他突然就脆弱了很多。 “芳华,我想把小夕认回来。”江恒涛看木芳华的眼神,与多年前一般温柔,好像看着她,又好像透过她,看到了亡故多年的爱妻。 但木芳华并不知道江恒涛的往事,以为那充满爱意的眼神是给自己的,心里暖融融的,这些天她一直活在懊恼中,当年她就该果断离婚,带着孩子来找江恒涛,也不至于浪费了将近三十年的大好时光。 木芳华叹口气,一脸黯然:“我当然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可是小夕……这孩子脾气挺倔,又被秦深宠上了天,脾气越发暴躁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江恒涛是在道上混的,若在三四十年前,他是无所顾忌的,余木夕接不接受,他根本不在乎。可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不再年轻,少了那么一股子铁血,多了几分柔情。余木夕又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可能不在乎她的感受。 “那……”江恒涛想了很久,才毅然道,“芳华,我们结婚吧!” 木芳华全身一颤,呼吸一顿,惊喜jiāo加地看着江恒涛,哆嗦着嘴唇问:“恒涛,你……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我娶你。”江恒涛的神色温和中带着一点点浅浅的兴奋。 亡妻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他实在是过够了寂寞的日子,现在人到晚年,能够有女儿承欢膝下,想想就觉得无憾了。 听说余木夕已经有孩子了,他都做外公了,他真的特别期待看到他的女儿和小外孙女,那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可爱的小仙女。 木芳华眼含热泪,扑进江恒涛怀里,咬着嘴唇克制着哭声,却克制不住身子的颤抖。 江恒涛轻抚她后背,柔声安慰:“怎么?不肯吗?” 木芳华哽咽中带着娇羞:“都这把年纪了,还结什么婚?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谁敢笑话?”江恒涛眉眼一横,“芳华,你愿意吗?” 木芳华当然愿意,她跟余祖光的婚姻也就起先那几年还过得去,到了后来两个人各自跟别人生儿育女,有了外心,就是披着婚姻的壳子而已,其实感情早就已经死透了。 江恒涛拍拍木芳华的后脑勺,温言道:“好了,别哭了,都做外婆的人了,还哭鼻子呢,丢人不?” 木芳华不好意思地从江恒涛怀里钻出来,抹抹眼泪,江恒涛又说:“你把咱们的婚事告诉小夕吧。” 木芳华咬着嘴唇,娇嗔地横江恒涛一眼:“这……这让人家怎么开口嘛!” “你开不了口,那就我来开口好了。”江恒涛倒是好说话,笑着点了点木芳华的鼻尖。两人虽然都到了垂暮之年,但秀起恩爱来,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是很甜。 “别!”木芳华心口一提,嗫嚅半天,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小夕跟秦深要举办婚礼,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国,参加他俩的婚礼,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这样好不好?好歹也给孩子一段接受的时间呀!” 江恒涛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那行,马上准备回国。” 木芳华听他这么着急,又羞又喜,红着脸儿低着头不说话。 程少峰跟江晚月都在国内,江恒涛一回国,两人肯定会收到消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恒涛先找了江寒越。 江寒越只知道江恒涛扣下了秦深的丈母娘,却迟迟没什么动作,他心里存了疑惑,但是老爷子行事,向来不许底下人多嘴,他也不敢问。 “爸,您找我。”江寒越毕恭毕敬地站着,微微低头,垂着双手。 江恒涛开门见山:“寒越,你是我选定的继承人,不但要继承我的产业,还要为我做一件事。” “爸,您吩咐。” “我要你保护好余木夕和秦深。” 江寒越懵了懵,霍然抬头,吃惊地看着江恒涛:“保护秦深?可他是少峰的灭门仇人啊!爸,您不是要我帮助少峰对付秦深吗?” 江晚月死心塌地地喜欢程少峰,这是帮里所共知的事情,江恒涛也正是因为看中程少峰的才能,才会成全他跟江晚月。 江晚月虽说是江恒涛一手养大的,可余木夕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总归比养女更重要,况且秦深不论财力权力能力,哪一样都比程少峰强,如果余木夕肯认他,秦深肯接手他的事业,那再好不过了。 “我已经决定要娶木芳华了,以后余木夕就是我的女儿,秦深就是我的女婿。寒越,你是我的儿子,是余木夕的哥哥,我要你一辈子保护余木夕和秦深,哪怕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保护好他们夫妻,以及他们的孩子,不能让少峰伤害他们一根汗毛。”江恒涛语气严肃,锐利的鹰眸直视江寒越眼底。 “可……可晚月她……”江寒越有些接受无能,明明江晚月才是江恒涛的女儿,怎么他不帮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却要娶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去当便宜老爹。 “小夕是我的亲生女儿。”江恒涛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她是秦家的少nǎinǎi,我是道上混的,要认回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娶木芳华。但是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接手我的事业,所以寒越,小夕不但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反而跟秦深搞好关系,以后我们在中国做事会方便很多。至于晚月……” 江恒涛眯了眯眼,眼神闪过一丝yīn狠:“晚月并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但小夕却是我的亲生女儿,孰重孰轻,寒越,你要掂量清楚。至于程少峰,他虽然有些才能,但跟秦深却没法比。如果能让他知难而退最好,如果不行,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几句话听得江寒越冷汗涔涔,他恭谨地应下,垂着手退下了。 “对了,过几天我要跟木芳华回国,参加小夕跟秦深的婚礼,哦,以后木芳华就是你妈了。” “我知道了,爸。” 出来之后,江寒越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恒涛居然有个女儿,那女儿还是秦深他老婆。 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江寒越虽然是江恒涛选定的继承人,可他手中并没有多大的权限,那批跟着江恒涛打江山的老人还有很多在帮里掌着权,而且对江恒涛十分忠心,如果没有江恒涛发话,他坐不稳继承人的位子,更别提成为掌门人。 江恒涛的意思,从来都容不得江寒越违背,况且他对他恩重如山,江寒越又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也不想违背他。 江寒越从江恒涛那儿出来之后,直接去见了木芳华,把江恒涛要他保护余木夕和秦深的话说了一遍。 “妈,我以前开罪过妹妹妹夫,等过几天回国,恐怕他们两口子会找我麻烦,到时候还请妈帮我多说好话。” 江寒越这一把见风使舵刚好踩在了点子上,木芳华被他那一声“妈”叫得心花怒放,也没问他到底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单方面替女儿女婿原谅了江寒越。 三天后,江恒涛、木芳华、江寒越一起回国。 江恒涛兴致勃勃地杀到江城,在木芳华的带领下来到露华浓,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木芳华要给余木夕打电话,江恒涛太过紧张,没敢让打,就在客厅里坐着等女儿。 不料,一直等到晚上八点钟,秦深一个人回来了,江恒涛连忙站起身,伸长了脖子往秦深身后看。 ☆、193 摊牌 “妈,您回来啦!”秦深颤了颤,心虚地赔笑脸,“有客人啊!怎么没通知我,我好去机场接您。” 木芳华本来是反对秦深跟余木夕举办婚礼的,现在她自己还想着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黄昏恋,怕余木夕反对,必须先尽可能多地找好同盟军,秦深就是头号人选,她哪还敢跟秦深板脸? “阿深啊,来,妈给你介绍,这位是妈新jiāo的男朋友,快叫叔叔。” …… 秦深一脸懵逼:“妈,您不是出国旅游去了么?这是……”“艳遇”俩字,硬是没敢说出来。 “江叔叔是妈多年前的好友,他的夫人去世了,妈也离婚了,现在年纪大了,想找个伴。”木芳华说到这儿,递给秦深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秦深正兴冲冲地准备着婚礼事宜,木芳华负气离家出走,他妈还把丈母娘给惹了,他正一脑袋包呢,现在木芳华带着男朋友回家,他必须表明立场,获得丈母娘的原谅。 “江叔叔,您好!很高兴见到您!”秦深笑得别提多狗腿了,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您请坐,我这就给木木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江恒涛一直没看见余木夕,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又怕失了礼数,被女婿反感,不同意这门婚事,一直强忍着没问。现在听见秦深提起余木夕,忙借坡下驴地问:“小夕不在家吗?” “她回老宅陪我爷爷去了,我这就叫她回来。”说着就给余木夕打电话,说是木芳华回来了,让她赶紧带着安然回家。 江恒涛心里猛地一松,又猛地一空,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 三人聊了一会儿,十点钟的样子,江恒涛就告辞了,江寒越来接他,但没敢进门,就在车里等着。为了防止江恒涛跟木芳华的婚事出什么变故,他现在还不能在秦深和余木夕面前出现。 第二天傍晚,余木夕抱着安然,乘着她那辆拉风的大卡车回来了,车子照例在露华浓门口停下。 知道余木夕傍晚到,下午江恒涛就来了,秦深为了巴结丈母娘,下午没上班,一直在家陪着,接到余木夕的电话,三人就到露华浓门口等着了。 江恒涛一看见大卡车上下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眉眼神似木芳华,知道那是他女儿,当时就激动了,哆哆嗦嗦地迎了上去。 木芳华和秦深也紧跟着迎上去,小安然迈开小胖腿,叽叽喳喳地叫着“爸爸”“外婆”,向两人跑了过来。 “哟,居然接到小区门口,这待遇还是头一次呢,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余木夕笑着调侃,看见江恒涛,扬眉一笑,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江叔叔,妈妈的朋友。”木芳华连忙接口。 “江叔叔好,我是余木夕,很高兴认识您。” 江恒涛听见亲闺女叫他“江叔叔”,鼻子一酸,差点老泪纵横。 自从妻儿死后,他再也没娶过妻生过子,收养了江寒越与江晚月之后,对于孩子什么的,也没什么遗憾了。可是现在看见活生生的亲闺女站在自己面前,冲自己笑,他才恍然惊觉,这些年究竟错过了什么。 他哆嗦着手要去抱余木夕,余木夕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木芳华连忙解释:“你江叔叔这些年一直在意大利,人家老外见面都是拥抱贴面的,可热情了。” 余木夕“哦”了一声,抱起安然,不动声色地拒绝:“原来是这样啊!” 江恒涛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哪能看不出余木夕的心思?心里微微闪过一阵黯然,转眼又笑了开来:“真可爱的宝宝,我能抱抱吗?” 老人家虽然七十岁出头了,但道上混的人,常年锻炼,身材容貌都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也就六十岁的样子。 江恒涛伸出双手,小安然并不排斥,伸着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抓他的胡子,余木夕点了点头,江恒涛抱过小安然,双手掂了掂,笑道:“挺敦实,养得真好。” 秦深一脸黑线,敦实……这么说他家小公主,真的好吗?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江恒涛一直抱着小安然舍不得松手,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宝宝,一下子就把他内心深处埋藏多年的慈爱全部勾了出来,泛滥成灾,刹不住车。 回到家,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饭了,四大一小坐在一起吃饭,江恒涛自己没怎么吃,一直在喂小安然。小安然对他的胡子特别感兴趣,又是捋又是拽,拔下来好几根,他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抱着她喂饭。 晚饭后,就该跟余木夕摊牌了。 木芳华和江恒涛并肩坐在沙发上,两人都十分紧张,尤其是江恒涛,生怕女儿不肯接受他,额头上都冒出汗了。 正僵持着,许曼把余木夕亲手设计的钻戒送了过来。 盒子一打开,秦深就忍不住惊叹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不起眼的图纸上画的,居然是这么精美绝lún的戒指。 两枚戒指稍微转一下,拼凑在一起,就是一枚完整的同心圆,同心圆里躺着一枚完整的桃心,同心圆的外圈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碎钻,内圈雕刻着两人名字的字母“M.S”。 戒指好不好看无所谓,关键是寓意,秦深从戒指中看到了余木夕想要跟他永远在一起的决心与爱意,差一点儿激动得泪洒当场。 “妈,您看,这是木木亲手设计的钻戒。”秦深献宝似的把戒指盒捧到木芳华面前,满眼期待。 木芳华本来就在期待跟江恒涛的婚事,现在看到这么精美的戒指,那颗心dàng漾的,都快成滔天巨浪了,连连称赞好漂亮。 江恒涛看到女儿这么有本事,老怀颇慰,拿过戒指仔细端详,许久,堆砌出一大堆华丽的辞藻来夸赞,把余木夕哄得心花怒放。 趁着余木夕高兴,木芳华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往婚事上带:“小夕啊,有一件事,妈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余木夕戴上戒指,越看越喜欢,把手跟秦深的手并在一起,那一脸得意都快流出来了。 她简直是天才设计师啊! “是这样的,妈想……妈跟你江叔叔……”木芳华憋了好一会子,眼睛一闭,鼓起勇气说,“江叔叔是妈妈的男朋友,妈妈想跟江叔叔结婚。” 余木夕懵了,怔怔地看着木芳华,再看看江恒涛,半晌,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木芳华心口一颤,江恒涛屏气凝神,紧张地站了起来:“小夕,我们……” 余木夕打断江恒涛的话,气笑了:“你不让我跟秦深举行婚礼,自己却要结婚,妈,你怎么好意思的?” 木芳华急着分辩:“小夕,我跟你江叔叔……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 “那我跟秦深还真心相爱呢,我们孩子都会跑会跳了,你为什么不让我们举行婚礼?”余木夕梗着脖子,分毫不让。 本来就是她想举行婚礼,现在设计出这么美的戒指,不秀一番怎么行? 必须举行婚礼!木芳华要是敢不让他们举行婚礼,她也别想结婚! “小夕,妈真的是……”木芳华跺跺脚,急得都快掉眼泪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余木夕。 江恒涛听出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小夕,你反对我和你妈妈的婚事,是因为你妈妈不允许你跟阿深举行婚礼?” 余木夕委屈地点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妈,你太过分了!” “那我要是同意你跟阿深举行婚礼呢?”木芳华抹抹眼泪,紧张兮兮地看着余木夕,大气也不敢喘。 “你好我好大家好咯!”余木夕下巴一扬,无比傲娇。 这些年木芳华是怎么过来的,她一点一滴全都看在眼里。如果木芳华真的找到幸福,她又怎么会拖她的后腿,阻拦她追求幸福的脚步呢? ☆、194 先斩后奏 婚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先办秦深和余木夕的婚礼,然后再办木芳华和江恒涛的。 未免夜长梦多,江恒涛跟木芳华第二天就把结婚证领了。江恒涛虽然一直在意大利,但还是中国国籍,办证干脆利索。 晚上余木夕和秦深下班回家,木芳华就把结婚证拿给两口子看,直接让喊爸。 余木夕跟秦深又懵逼了,这什么情况?老妈出去旅个游,带回来个男朋友也就算了,第二天就让喊爹? “妈,你这也太急了吧?就不能给点缓冲时间吗?你闺女的小心肝很脆弱的!” 余木夕yù哭无泪,虽然接受了木芳华跟江恒涛的婚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老两口居然这么着急,她前脚点头,他们后脚领证,生怕她反悔似的。 余木夕跟秦深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与无奈。还是秦深先回过神来,拉了拉余木夕的手,小声说:“证都领了,认吧。” “那个……”余木夕心里虽然承认了江恒涛是她妈的新任老公,可这一声“爸”怎么也叫不出口。 江恒涛期待地看着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唇,等了半晌,她嘴皮子倒是动了,发出的声音却不对劲。 余木夕把木芳华拉到一边,有些为难:“妈,那什么,你看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这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给我整个后爸回来,我这儿也需要时间消化不是?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个,你跟江叔叔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是要放飞自我,还是要在家带孩子,我都没意见,只是这个称呼……” “我是不是你妈?”木芳华脸一板,开始洗脑。 “是!”余木夕毫不犹豫点头。 木芳华指着江恒涛:“他是不是我老公?” “是!”余木夕再点头。 “那你妈的老公是不是你爸?” “是!”余木夕习惯xìng点头,点完了才反应过来,“不是,妈,你不能这样!你这太强人所难了!” 木芳华脸一黑:“我哪儿强人所难了?” “那我第一次带秦深回来,你大耳巴子差点抽死我,你带男朋友回来,我可没有任何意见。你这见面第二天就让我叫爸,未免太不近情理了。”余木夕眉头一皱,开始翻老账,“我不管,反正现在我是肯定叫不出口,要么过段时间你们举行婚礼了,名正言顺,我兴许能改过口来。” 莫名其妙多了个爹,搁谁都接受不了。江恒涛对于余木夕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谁知道他跟木芳华结婚是图什么?要她叫爸,起码也得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他到底是真心对待木芳华,还是别有所图。 木芳华看余木夕坚决不肯妥协,有些急了,倒是江恒涛,表现出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芳华,你就别难为孩子了。叔叔就叔叔吧,一个称呼而已,只要孩子肯接受我,我就知足了。” 天知道他心里在滴血啊!自家亲闺女,一天没养过,一次没抱过,一声“爸”没叫过,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对嘛,妈,你看江叔叔多通情达理呀!”余木夕咧嘴一笑,“好了,吃饭啦,我好饿的!” 今天是江恒涛跟木芳华的新婚之喜,菜色格外丰富,秦深特别有眼力见儿地开了两瓶好酒,一家子吃吃喝喝,倒是挺欢快。 江恒涛新婚,住在露华浓不走了,江寒越琢磨着,反正婚都结过了,早晚有相见的一天,与其被抓,陷入被动,倒不如主动送上门去。 打定主意,他买了一大堆补品玩具,直接杀到露华浓,先把新上任的妈哄舒坦了,再笼络住小家伙。小安然哪儿经得起玩具的诱惑啊,一下午的时间,就成了江寒越的小尾巴,追着他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下班回家的余木夕和秦深,看见江寒越居然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跟安然对着额头笑闹,又懵逼了。 什么情况? 江寒越这厮啥时候堂而皇之地成了她家的座上宾,还这么放飞自我,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江寒越!”余木夕直接冲过去,一把揪起江寒越的衣领,冷声喝骂,“你他妈胆子挺肥啊,回国也就算了,还跑到我家来了,你是怕我找不到你,弄不死你是吧?” 江恒涛目瞪口呆地看着画风突变的闺女,什么情况? 他家闺女不是江城第一白富美吗?不是豪门贵族的少nǎinǎi吗?这出口成脏的泼fù,确定是他闺女? “小夕,你听我解释!”江寒越举双手投降,“误会!完全是误会!” “误会你个大头鬼!我问你,偷走安然,骗我上当,害我自己把自己搞了个半死才逃出来,你有没有份?”余木夕横眉怒目,秦深就在她身边站着,提高警惕,严密戒备。 “没有!这个真没有!”江寒越连声分辩,“设计温可人,揭穿她的真面目,这个我的确参与了,但是我真没害你!” “还没害我!你跟钱越勾结,不就是为了害秦深吗?你害我老公,那就是害我!”余木夕咬牙切齿,咄咄逼人。 江寒越哭丧着脸,扭脸冲江恒涛和木芳华求助:“爸,妈,救我!” 余木夕已经数不清这短短的几天她到底懵了多少次逼,她呆呆地看着江恒涛,再看看江寒越,指着江寒越问江恒涛:“他是你儿子?” 江恒涛点头,揣着小心赔笑脸:“小夕,有话好好说,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余木夕冷笑,但看看木芳华,还是松了手,气哼哼地坐下。 秦深全程冷脸,一言不发。要动江寒越,有的是时间,先让他媳fù出了气再说。 江寒越叹口气,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年钱越被人追杀,被我和晚月救了,晚月喜欢他,爸就收留了他。他的脸严重受损,就整了容,改名陆川。当时我们并不认识你们,爸妈也没有相遇,作为晚月的哥哥,我肯定是要出手相助的。陆川不方便出面,我就受人之托,设计温可人,为陆川报仇,同时还原当年的真相。但是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回国了,后面的事情,我是真的没参与。” “真的?”余木夕一脸怀疑。 江寒越叹着气,竖起右手三根手指:“我发誓!” 钱越的计划,江寒越当然知道,而且或多或少帮了把手,起码也是个从犯,但现在他爸娶了她妈,还让他保护昔日的仇敌,他除了死不承认,把自己摘出来,还能怎么办? 江恒涛站起身,弯腰鞠了一躬:“小夕,阿深,不管以前寒越做过什么错事,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教子无方,我代寒越向你们道歉。现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希望你们能宽宏大量,原谅寒越。” 木芳华也跟着说好话,江寒越连声道歉,三人都诚惶诚恐的,等着余木夕的判决。 余木夕拧着眉头,打量三人好半天,问道:“江寒越,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什么秦深怎么查都查不到?” 江寒越瞥一眼江恒涛,收到他的眼神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深,才苦着脸jiāo代底细:“我这人不大干净,道上混的,不能轻易让人挖出老底来,所以妹夫查不到我,那就对了。” “卧槽!混黑的!”余木夕整个人都不好了,抖着手指着江恒涛,“江叔叔,你……你该不会也是……” 江恒涛讪讪地移开目光:“小夕,再怎么不干净的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对你妈妈是真心的。” 余木夕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特么什么情况?她夫家是从军从政的,她妈妈却嫁了个道上混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195 二胎那点事儿 江寒越的这番坦白很有诚意,令余木夕暂时放下了敌对思想,但秦深却没她那么大的心,有了方向,自然而然要打探清楚。 余木夕突然想到钱越就是程少峰,程少峰的女朋友是江晚月,连忙问道:“你刚刚说的晚月,是江晚月吗?” “是的,你认识她?”江寒越的表情略微惊讶。 余木夕眯着眼睛打量他,半晌,才冷声说:“见过,没什么jiāo情。” 什么江南电器城的大小姐,果然是骗人的!还真是有备而来,两人的身份都是假的! 不过这也说明江恒涛不简单,至少江南电器城和程氏都是他的产业,否则他女儿不可能玩得这么转。 余木夕有些担忧,木芳华虽说是个女强人,但撑死了也就是个有点出息的商人而已,跟那种牛逼哄哄的道上混的人,那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江恒涛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突然要娶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 江恒涛将余木夕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心里颤了颤,怕女儿不肯接受他,连忙说:“晚月和寒越都是我收养的孩子,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寒越,你要照顾好小夕,要比照顾晚月更用心,明白吗?” 江寒越恭敬地点头应下,转脸冲余木夕笑得十分温和:“妹夫是大名鼎鼎的江海总裁,背后有军政方面的力量,在国内,小夕走到哪儿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按说是用不着我了,但有些事情,妹夫不方便出面的,小夕尽管开口,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为你办妥当。” 秦深不方便出面的,不用说,绝对是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余木夕下意识要拒绝,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程少峰跟江晚月联手对付秦深的事情,淡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很多事情木芳华不知道,自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吃晚饭,为了表示对江恒涛儿子的欢迎,她今天亲自下厨了。 江寒越叹口气,语气先悲后喜:“我是孤儿,是爸收养了我,给了我一个家,后来又收养了晚月,我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现在爸结婚了,我总算是过上有妈的日子了!”他举起酒杯,大笑着说,“来来来,为了咱们家庭圆满,干一杯!”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这番说辞有些矫情,但木芳华却被哄得很开心,笑眯眯地说:“寒越啊,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亲妈,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余木夕对江寒越本来就有成见,被他膈应得都快吐了,撇着嘴吐槽一声“不要脸”。 江恒涛一阵尴尬,讪讪地给余木夕夹了块排骨,热情地招呼:“小夕,多吃点,你太瘦了。”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献殷勤不是这样献的好吗?她正琢磨着过两天开始减肥呢! 晚饭后,秦深驮着小安然,揽着余木夕,一家三口出门散步。木芳华跟江恒涛新婚夫妻,久别重逢,自然格外腻歪,俩人挽着手,紧跟着余木夕夫妻,也出门溜达。 晚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挺舒服,秦深深吸一口气,颇有感慨:“木木,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陪我散过步了?” 余木夕虽然人在路上,心却在婚纱上,正栽着脑袋苦思冥想,秦深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冷不防一只飞盘飞了过来,朝余木夕脑袋上砸了过去,秦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条漂亮的萨摩耶甩着舌头跑过来,停在两人面前,盯着秦深手里的飞盘汪汪叫。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小脸儿红扑扑的,乖巧地道歉:“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深本来有点恼火,但见肇事者是个ròu乎乎的小姑娘,便把飞盘还给她,和颜悦色地叮嘱:“小妹妹,以后可要小心点,不要砸到人。” “谢谢叔叔,我记住了。”小女孩嘻嘻一笑,接过飞盘,打个呼哨,用力将飞盘掷出去,萨摩耶又甩着舌头追过去了。 “这狗真漂亮啊!”余木夕随口夸赞了一声。 秦深的目光紧紧跟着小女孩,半晌,怅然若失地叹口气:“都长这么大了啊!” 余木夕眉头一挑:“你认识?” 秦深对这个小女孩印象很深,五年前他跟余木夕刚领了结婚证没多久,曾在露华浓见过一次,那会儿小女孩才三四岁,在草坪上拍皮球,身边也带着这条狗,秦深还说想把孩子抢回家去来着。 但他怕勾起余木夕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小安然突然扭了扭身子,“汪汪”地叫了几声,nǎi声nǎi气的样子特别可爱。秦深把她抱起来,指着萨摩耶教她:“这是狗狗,宝宝跟爸爸说,狗狗。” 小安然小嘴开合几下,又憋出来几声“汪汪”。秦深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江恒涛跟木芳华在后面跟着,隔了没多远,老头儿支楞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听见安然学狗叫,一张脸笑得褶子都堆起来了。 “宝宝多大了?” 木芳华回道:“去年三月三十号出生的,十五个半月了。” “真可爱。”江恒涛真心地夸赞,“眉眼很像小夕,鼻子像阿深,耳朵大,有福气。” 木芳华充满爱意地看着江恒涛,轻声说:“咱们的女儿女婿长相都好看,生出来的宝宝自然没得说。”顿了顿,略带着些遗憾地叹口气,“可惜阿深心疼小夕,说什么都不打算生二胎,要不然再生个男宝,一定很帅气。” 木芳华这么一说,江恒涛突然心动了。 他再怎么想要把事业传给女儿,可女儿毕竟是秦家的少nǎinǎi,不可能混道上,如果余木夕真的能生个儿子,那他就后继有人了。哪怕她生个女儿,只要不是秦家的独女,都可以接掌他的江山。 这些年,江恒涛的产业洗白的洗白,收手的收手,就算上面要查,也查不出什么大纰漏。现在有了女儿,越发坚定了他彻底洗白的决心,他希望能把一份完全找不到污点的产业jiāo到自己亲生女儿手里。 安然很快就不满足于被抱在手里了,挣扎着要下来,秦深只能放她下来,弯着腰曲着腿,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 小家伙闹着要走路,她已经能蹒跚地走几步了,秦深也就不拦着,双手虚护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着气保护。 江恒涛一见安然下了地,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声细语:“宝宝来,到外公这里来。” 秦深皱了皱眉头,对于江恒涛的亲热有些不适应。但安然挺买账,支楞着小手就往他那儿走。 江恒涛笑得越发欢快,怕宝宝太小走不动那么远,蹲着身子往前挪步,挪到距离安然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住,鼓励地冲她拍手。 小家伙欢笑着跑进江恒涛怀里,江恒涛一把抱住,将她举起来,嘴里“噢”“噢”地叫着举高高,小家伙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秦深揽着余木夕的腰,温和地笑看着一老一小,侧过头对余木夕说:“木木,咱们这位后爸,对安然倒是挺喜欢。” 说话间,江恒涛的胡子又被安然揪住了,小家伙不但扯,还塞进嘴里咬,弄得那一蓬白胡子上全是口水,湿哒哒地结成一缕一缕的,瞧着怪恶心的。 但江恒涛却丝毫没流露出嫌弃的意思,哈哈笑着亲安然的小脸。他刚来时胡子挺整齐,就像电视里的老神仙,这两天下来,已经被蹂躏得不像样子了,掉得厉害。 ☆、196 余怼怼 余木夕笑着走上去,从江恒涛怀里接过安然,温和地看着小家伙,轻声慢语地教:“宝宝不可以这样,你看,外公的胡子都被你拽掉了好多,再拽可就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秃了就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江恒涛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宠溺地看着母女俩,“只要咱们的小公主开心就好。” 余木夕眉头一挑,心里有些拧。 中国有种忌讳,上了年纪的人,一旦留胡子,那就是到死都不剃的,剃了不吉利。按理说老人都特别保护自己的胡子,江恒涛的胡子前几天还仙风道骨的,看得出平时是精心保养的,可这两天被安然糟蹋得不成样子,他居然一点儿异样都没有,甚至还说“秃了就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太科学啊!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怎么可能娶了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太太之后,立刻把对方的女儿女婿外孙女当成一家人,毫无芥蒂,真心宠爱? 余木夕最近一心扑在婚纱设计上,脑子挺乱,察觉到不对劲,只是暗暗提醒自己要防备着点儿,别的也没多想。 玩了一会儿,天彻底黑了,几人便一同回家,江恒涛驮着安然,到底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再怎么健朗也比不上年轻人,被安然那个小胖墩一压,背都有些驼了。 “江叔叔,还是我来吧。”秦深有些看不过去,主动提出自己抱安然。 “没事,我背得动,不要紧。”江恒涛有些喘,但却不肯放开安然。 秦深微微眯了眯眸,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侧眼打量余木夕,她又低着头,无意识地踢着小石子。 秦深叹了口气,越发后悔自己不该在她面前提起婚纱珠宝设计这茬。 到家一看,江寒越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一盘葡萄就剩一半了,他还在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 “喂,我说江寒越,你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是吧?”余木夕脸一沉,不爽地开怼,“这都八点半了,你不回家啊?” “回家?这不就是我家吗?”江寒越咧嘴一笑,阳光灿烂,死不要脸。 …… 余木夕闭了闭眼,没好气道:“你家不是在江城一号吗?” 江寒越连忙站起身,右手叠在左腹,九十度鞠躬:“好妹妹,那茬不都过去了么?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咱们是对头,现在咱们是兄妹,你就别再翻老账了行吗?” 这身份切换得还真是流畅自如!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怎么看江寒越怎么不顺眼,但扫一眼木芳华,见她已经有了发飙的兆头,连忙悻悻地吐了吐舌头,一把拉住秦深,简洁利落地吩咐:“抱孩子,回屋睡觉。” 秦深得令,快准狠稳地从江恒涛怀里将安然掏出来,一手抱娃,一手抱老婆,打声招呼就撤,快到江恒涛根本来不及阻止。 木芳华讪讪地打圆场:“这……小夕被我惯坏了,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理解,孩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江恒涛叹口气,一脸黯然,“我累了,先回房了。” 江恒涛一走,木芳华更尴尬了,忐忑不安,怕江恒涛生气,对江寒越说:“我看看你爸去,你自便吧。” 江寒越一脸懵逼,他再怎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可毕竟还是个外人,连个屋都不给他安排,这不是明摆着赶人么? 他叹口气,默默地栽着脑袋到车库里开车,没办法,只能住酒店了。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江寒越一连抽了六支烟,心里还没平静下来。 他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江恒涛之所以会跟木芳华结婚,根本不是为了那个老太太,而是为了余木夕。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老爷子非常在乎。 江寒越现在的心情,简直是日了狗了,老爷子突然多了个闺女,一切都乱了节奏。 原本是帮着程少峰对付秦深的,现在为了这位千金大小姐,仇人成了妹夫,妹夫成了要防备的对象,老爷子还耳提面命,把余木夕放在第一位,也是够蛋疼的。 江晚月还不知道老爷子结了婚,有了亲生闺女,她知道以后,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说起来,江晚月是江寒越看着长大的,江恒涛跟江晚月是他仅有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情分却很深。 江寒越长吁一口气,心里还有些摇摆不定,拿不准主意。 木芳华一回房,江恒涛就开门见山地提出要认回余木夕。 “不行!”木芳华断然拒绝,苦口婆心地劝,“我当然也想让小夕知道谁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你跟她这才刚刚见面,她现在连一声‘爸’都叫不出口,你就要告诉她真相,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可我的女儿顶着别人的姓,叫我叔叔,还带着姓,我就受得了?”江恒涛也委屈啊,他又不是故意不要女儿的,他根本不知道啊! “总之,恒涛,再缓缓吧,好歹等孩子接受你了再说,算我求你了,小夕她真的会崩溃的!” 木芳华也是没办法,当年为了婚姻,为了孩子,她不得不隐瞒真相。余木夕跟她统一战线,仇视小三私生子那么多年,要是现在告诉她,她是她老妈婚外恋搞出来的,她非翻脸不可。 江恒涛虽然着急,可闺女毕竟是闺女,人老了,很多事上都软化了,他只能强忍着急迫的心情答应下来。 “好吧,但是芳华,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告诉小夕真相。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让她顶着别人的姓,而让我这个亲生父亲断子绝孙。” 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江恒涛的后继有没有人,全着落在余木夕身上了。 木芳华却没想那么多,恹恹地往床上一躺,看着江恒涛直叹气。 一把年纪的人了,也就盖着棉被纯聊天,江恒涛为了余木夕的事儿闹着心,没心情跟她腻歪。 老两口寡淡无味,小两口却热火朝天。 把安然哄睡之后,秦深直接把余木夕扛起来,兴冲冲地走到阳台上。 阳台挺大,用玻璃做了全封闭,余木夕穿着睡裙,上半身挺正常,裙摆却被撩起来了,底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秦深在她身后,从前往后看,是甜蜜拥抱的姿势,从后往前看,却能看到那货的臀部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频率不停地前后耸动。 “慢点……太深了……”余木夕媚声呻.吟,过多的快.感堆积如潮,她就像一叶小舟,被潮水抛上抛下,几yù灭顶。 秦深邪笑着握住她胸前的丰软,果然放慢速度,以一种令人难耐的频率与力度厮磨:“这样好吗?” “唔……”余木夕知道这货恶劣,不想顺他的意,咬着嘴唇拼命克制,身下用力一绞。 秦深“嘶”的一声抽了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在余木夕臀上,颤声道:“小妖精,这么饥.渴!” 余木夕“呀”的一声惊叫,旋即捂住了嘴巴,安然还在房里睡着,万一吵醒孩子,那就尴尬了。 秦深爱极了她这副爽到顶点却不得不拼命克制的情态,蓄意厮磨顶弄,想要逼出她更多的尖叫。 ……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完事后,秦深抱着余木夕回卫生间冲洗,仔细地把他刚刚留在她体内的种子清理出来。 想到今天遇见的小女孩,他不由得有些失神,脑子里忍不住幻想出安然长大后的模样,又觉得宝宝这么可爱,只生一个太少了。可是看看累得睁不开眼的小娇妻,秦深默默地叹了口气,把对宝宝的向往塞回了肚子里。 有安然就够了,他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不需要老婆大人遭罪冒险生二胎。 ☆、197 打劫 余木夕之前给自己设计了两款婚纱,一件鱼尾的,一件及地的,打算举办婚礼时穿,后来沉进去了,yù罢不能,又一口气给自己设计了三件婚纱一件礼服一件旗袍,作为婚纱照的装备。最后一件婚纱的设计稿完成,鱼尾和及地婚纱也完工了。 八月底的天还热着,余木夕的心比天还热。 她虽然已经在心里无数遍幻想过实物的样子,但还是被那两件婚纱惊艳到了,捧着婚纱,她脑子里忍不住幻想出穿在她身上的样子。 木芳华原本是陪余木夕看的,看着看着,她就眼热了,怂恿余木夕去试穿。 余木夕先试了鱼尾款婚纱,她一走出换衣间,木芳华和江恒涛的眼睛都直了。 “小夕,你真美!”木芳华还没反应过来,江恒涛已经哆嗦着嘴唇夸赞了,他眼里含着薄薄的泪,有种嫁女儿的心情。 余木夕站在镜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婚纱的上半身很简洁,只在腰间斜着打了个蝴蝶结,不大,缀着两条长长的飘带,显得格外飘逸。长长的拖尾上用粉红色的丝线绣着花,一走动起来,就像风吹过桃林,带起一片粉色的花海,而穿着婚纱的人,就像踏着花海飘过来的仙女。 木芳华的眼泪刷的涌出来了,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余木夕,哽咽道:“小夕,看到你这么幸福,妈妈真的很开心。” 余木夕回抱着木芳华,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安慰:“妈,这是好事,你别哭呀!” 木芳华抹抹眼泪,转回脸幽幽地看着江恒涛。江恒涛的目光全被盛装的女儿夺走了,根本没在意木芳华的情绪变化。 木芳华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不会跟女儿吃醋,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地给余木夕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催她去换另一件及地婚纱。 余木夕兴冲冲地进了换衣间,脱鱼尾婚纱时,还有些舍不得,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换衣服。换过之后,走出换衣间,拎着裙摆转了个圈,朝着江恒涛和木芳华臭美:“妈,江叔叔,好看吗?” 刚才那件仙气满满,现在这件清雅贵气,设计虽然简单,却很显气质。 “好看!好看!”木芳华的眼睛都瞪圆了,连连赞叹,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的很。 木芳华抓起手机一通拍,一边拍一边夸赞:“小夕,你简直是天才!这婚纱比那些名牌美多了!” 余木夕毫不谦虚地收下所有夸赞之词,得意洋洋:“妈,你说我要是开店创品牌,能火不?” “肯定能啊!”木芳华信心满满,而后话锋一转,“小夕啊,妈打算等你的婚礼举行之后,跟你江叔叔也举办一场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余木夕眼睛一亮,连忙献宝,“妈,等你举行婚礼时,我亲自给你设计婚纱。” 木芳华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接口:“设计倒是不用了,妈瞧着,你这两件就很不错,等你婚礼之后,借给妈穿穿。” 婚纱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怎么能共用呢?况且她妈又不是嫁给她爸,穿她穿过的婚纱嫁给别的男人,她心里总归是膈应的。 “没事的,妈,我再给你设计就好了。” “可是……”木芳华看看江恒涛,把余木夕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江叔叔年纪大了,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有多少日子?等你婚礼过后,再重新设计,让人赶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况且这东西需要灵感,妈也不想你太辛苦。” 余木夕斜着眼睛白愣木芳华一眼,好笑道:“妈,你有话就直说,别跟我绕弯子。” 木芳华被当面拆穿,有些不好意思,赧然笑笑:“妈也没啥话要说,就是想借你的婚纱穿穿。”然后yù盖弥彰地强调,“等你婚礼过后,妈就借一天,婚礼结束就还给你。” 木芳华那一脸艳羡,弄得余木夕哭笑不得,见她那么喜欢,只能叹着气妥协:“好吧,这两件送给你了,我再重新设计好了。” 木芳华要的就是这句话,但还是故作矜持地推辞:“那怎么行?我跟你江叔叔的婚礼不急,先把你跟阿深的办了。” “你都说江叔叔年纪大,没多少日子了,还是你们先办吧。”余木夕悻悻地皱了皱鼻子,老妈虽然年纪不小,少女心简直zhà裂。 木芳华得到两件婚纱,又把主意打到余木夕的戒指上了,眼珠子一转,说:“老话说得好,有衣无帽,不成一套,小夕,既然婚纱都送给妈了,那钻戒……” 余木夕身子一撤,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想都别想!那戒指上有我和秦深名字的字母缩写,给你也不合适。” 木芳华悻悻地“哦”了一声,一秒钟后又讪笑着讨好:“那重新订做一对,把字母改一下不就成了?” …… 就这样,余木夕的处.女作全让木芳华给忽悠过去了。 木芳华欢天喜地,余木夕蔫头耷脑,又开始琢磨她的婚纱了。 秦深下班回来没见到余木夕,不由得纳了闷,问道:“妈,木木呢?” 木芳华指了指楼上,秦深连忙上楼。 江恒涛看着一整天都兴奋得跟小兔子似的木芳华,好笑道:“芳华,你快六十了吧?” 木芳华脸一板:“直接问女生的年龄很不礼貌哎!” “女生?”江恒涛绷不住想笑,这位女生也未免生得太狠了吧? 看着因为婚纱钻戒而欣喜若狂的木芳华,江恒涛心里不自觉的一软,突然有些后悔。 二十八年前的相遇,分明是天赐的缘分,他怎么就没抓牢呢?怎么就任由一份大好姻缘,沦为露水情缘,白白错过了二十八年呢? 秦深直奔卧室,不料,屋子里空空如也,他皱了皱眉,又去了书房,果不其然,小女人正双手抱着脑袋,脑袋磕在桌子上,指间夹着一支铅笔,一副颓废的模样。 “木木,怎么又在画图了?不都全部定稿了么?说好了要休息一段时间的。”秦深心疼不已,上前给她捏肩膀。 余木夕头也不抬,长长地叹了口气:“还不是你丈母娘咯!看上我的婚纱了,一口气把我两件婚纱全要去了,现在婚礼上没得穿了,只能重新设计。” 秦深“嗯”了一声,吃惊地张大嘴巴,半晌才挤出声音:“你说什么?妈把你的婚纱抢走了?” “是啊!她非说要借我的婚纱穿一天,还可怜巴巴的,说要等咱们婚礼之后借,不耽误事儿。”余木夕十分郁闷,“想要就直说嘛,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我还玩什么迂回曲折!” 秦深哭笑不得:“丈母娘毕竟是丈母娘,别说她要那两套,她就是把你准备拍婚纱照的那几套一并要了去,我也没办法啊!”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余木夕猛地抬头,没好气地冲秦深撇嘴,“妈要是再把那几套拿走,咱俩的婚礼明年也别想举行了!” “那可不行!那还是藏起来吧,别让她看见。”秦深连忙倒戈,坚定不移地站小娇妻队。 “我瞧妈的意思,她是想早些跟江叔叔举行婚礼。”余木夕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看着秦深,“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啊!”秦深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可是我丈母娘,天大地大,大不过丈母娘,她要举行婚礼,我这个做女婿的还能拦着不成?” 余木夕叹口气,苦笑道:“这倒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妈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要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说什么以前的朋友,明明从来没有联系过!” ☆、198 传家宝 秦深耸耸肩,连余木夕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婚纱钻戒彻底点燃了木芳华的少女心,她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婚礼事宜,短短一个星期,她订好酒店,请好婚庆公司,选好了拍摄婚纱照的影楼。 “小夕,妈妈嫁给江叔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拍婚纱照的时候,妈妈希望你跟阿深也能来,还有安然,咱们一起拍全家福,好不好?”木芳华殷殷期待。 对于木芳华的要求,余木夕基本上是没办法拒绝的,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跟秦深一起,抽了一天的时间陪着二老去拍婚纱照。 影楼的工作人员以为是老两口拍金婚纪念照,不停地夸他们儿女孝顺,家庭和睦,其乐融融,把木芳华跟江恒涛说得心花怒放。 这么多天过去,余木夕也接受自己多了个后爸的事实,木芳华挺喜欢这老头儿,那她也只能爱屋及乌了。 婚纱照拍完,让人加班加点地赶制相册照片,布置婚礼场地,一系列事情做完,也就花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 老两口的意思是国庆结婚的人扎堆,倒不如提前一天,于是定在九月二十一日,在江城最大的酒店举行婚礼。 余木夕挺纳闷,问道:“江叔叔,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传统,婚礼要么在男方女方家各办一场,要么只在男方家办,怎么你跟我妈结婚不在你那边办?” “我这些年一直在意大利,老家早就没人了,还是在江城办吧,你和阿深都在江城,热闹。”江恒涛怜爱地看着余木夕,心情十分激动。 婚礼一办,余木夕就会改口叫他“爸爸”,虽说暂时是后爸,但总归是突破。 江恒涛知道程少峰跟秦深不对付,如果让他来参加婚礼,恐怕会节外生枝扫了兴,索xìng没通知他们。 婚礼前一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门铃突然被按响了。铃声很急促,跟催魂似的。 院子里响起赵婶的声音:“姑娘,你哪位啊?哎,你找谁啊?你怎么横冲直撞的!” 余木夕皱了皱眉头,往门口一看,就见一道纤长的身影冲了进来。江晚月跑得急了,有些气喘,瞪圆了眼睛盯着江恒涛,满眼受伤地质问:“爸,是真的?” 江恒涛脸一板,语气严厉:“晚月,谁让你来的?” “爸,您要结婚了,作为您唯一的女儿,我不能来吗?”江晚月唇边扯起一抹悲哀的笑,步履缓慢地走进客厅,走到江恒涛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江恒涛正在试西服,余木夕在帮他整理衣领,见江晚月来了,停了手,尴尬地笑了笑。 江恒涛一个冷眼扫过去,语气充满威仪:“晚月,既然你来了,那明天就一起参加婚礼吧。”他拉过手边的木芳华,对江晚月说,“这是你妈。”又指了指余木夕,“小夕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你可以叫她姐姐,这位是秦深,叫姐夫。” 江晚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恒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幻听了,呆愣愣的没动弹。 余木夕对江寒越、江晚月兄妹俩都没啥好感,这会儿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圆场:“江叔叔,晚月大概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你就别难为她了。” 江恒涛眉头一皱,脸色沉了。江晚月向来很怕江恒涛,心头一怯,颤颤巍巍地叫了声“妈”,但那声“姐姐”“姐夫”,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了。 余木夕也没打算跟江恒涛的儿女搞好关系,不以为意。江恒涛见她挑了挑眉,忙缓和了脸色讨好她。 “小夕,你看我跟你妈结婚证早就领了,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这还叫‘江叔叔’,这不太合适吧?” 余木夕越发尴尬了,叫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老头儿“爸”,总归是开不了口的。她为难地看看秦深,秦深忙把目光移开,假装没接收到余木夕的求救。 不料,木芳华一个眼色使过来,秦深刚好接收到,于是很没种地妥协,先开口叫了一声“爸”。江恒涛那个开心啊,一张老脸都笑成了皱巴巴的菊花,忙从裤兜里摸出个大红包递给秦深:“哎!阿深,这是爸给你的一点心意。” 秦深接过红包,压根不敢看余木夕,栽着脑袋回了一声:“谢谢爸。” 余木夕那个郁闷啊!得,就这么几个人,一个二个全倒戈了,她一个人还能守得住阵地?于是跟着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爸”。 江恒涛心头一热,眼眶一酸,差点老泪纵横。他抖着手从脖子里解下一块玉坠子,抓起余木夕的手腕,把带着体温的玉坠子塞进她手里,微带哽咽:“小夕,你肯叫我一声爸,我就是死都能闭上眼睛了!爸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块玉坠子是咱们江家的传家宝,从清朝中期传下来的,爸把它jiāo给你了。” 余木夕原本还觉得江恒涛这番话挺煽情,尤其是他说“咱们江家”的时候,她差点笑场。 拜托,她姓余,从头发梢到脚后跟都不是江家人好吗?只不过是江恒涛娶了她妈,要不然她跟江家还是敌对关系呢! 可那块“清朝中期传下来的传家宝”递到她手里,她突然觉得右手好重,就跟托了一座山似的。再看江恒涛,只觉得他眼含热泪的模样令人特别心酸。 也许他是真的很想有一个完整的家,真的很爱她妈妈吧! “爸,这是江家的传家宝,还是留给您儿子吧。” 余木夕想把玉坠子还给江恒涛,可江恒涛却摇了摇头:“江家的传家宝,自然是要留给江家的女儿。你妈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女儿,小夕,收下吧。” 余木夕还要推辞,木芳华也在一边帮腔:“小夕,你爸既然给你,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余木夕有些糊涂,但架不住老两口子的劝,还是收下了。木芳华从她手里拿过玉坠子,给她戴在脖子里,温言叮嘱:“传家宝可得保管好,以后要传给安然的。” 余木夕木然点了点头,看看江寒越,再看看江晚月,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不对劲啊!江寒越跟江晚月虽说是江恒涛收养的,可毕竟养在身边二三十年,她只是继女而已,既没有血缘,也没有感情,按照常理,江恒涛怎么着也不会把传家宝越过儿女jiāo给她才对。 因为传家宝的传承问题,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江寒越神色如常,目光只在玉坠子上扫了一下就挪开了。倒是江晚月,死死地盯着那枚玉坠子,心里一瞬间波涛汹涌。 她憋了满肚子的疑问,但在江恒涛面前,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咬着牙,冷眼看着那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地试衣服、戴首饰。 准备工作全部完工后,江恒涛带着江寒越和江晚月离开露华浓,等到明天早上再上门接亲。 一出露华浓,江晚月就忍不住问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小夕的妈妈结婚了,以后小夕就是我女儿,阿深就是我女婿。”江恒涛脸色冷漠,眼神里带着点儿警告,“晚月,婚礼过后,你自己想好以后该怎么办。” 江晚月心里“咯噔”一下:“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少峰如果肯放弃找阿深的麻烦,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要是他执迷不悟,妄图伤害我的女儿女婿,那么晚月,你知道我的手段。” 江晚月懵了懵:“爸,您要为了一个老太太逼七哥放弃报仇?” ☆、199 各人有各人的算盘 江恒涛靠着椅背,眯着眼睛,声音冷漠:“那个老太太,是我妻子。” 江晚月心里“咯噔”一声,耷拉着眼皮子,遮住惊诧打探的目光。她从小跟着江恒涛长大,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说一,那就决容不下别人说二。 “是的,爸爸。”江晚月弱弱地应了一声。 江恒涛眼皮子都没睁,语气如常,并没有刻意加重:“跟我老婆女儿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江晚月心口猛然一揪,打了好几个突,缓了缓,才应了一声:“知道了,爸爸。” 车子一路开回酒店,江寒越跟江晚月先把江恒涛送回房,两人一道出来,一出门,江晚月就把江寒越拉到自己房里。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晚月急火火地问。 江寒越想了一路,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江晚月真相,现在江晚月一问,容不得他多想,下意识就隐瞒了。 “木芳华是爸以前的恋人,前段时间两人遇见了,旧情复燃,就结婚了。”江寒越轻描淡写地解释,拍了拍江晚月的肩膀,“晚月,老七那边,你想办法周旋吧,尽量劝说他放弃报仇的念头,否则爸恐怕会chā手,他很珍惜现在的家庭。” “放弃报仇?怎么放弃?那可是杀父杀母之仇!七哥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你跟我说要劝他放弃报仇,我怎么开得了口?”江晚月情绪激动,语气忍不住扬高。 江寒越脸一沉,十分不悦:“你跟我吼什么?这是爸的意思,你敢违背?还是我敢违背?什么杀夫杀母之仇?老七要是不睡人家老婆,害得人家秦深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秦深能对付钱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江晚月气得跳脚,chā着腰怒吼:“哥,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七哥他没有睡余木夕!那都是温可人搞出来的!” “不管是谁搞出来的,在婚礼当天bào出那种视频,秦深没当场打死老七,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江寒越冷眉冷眼,冷声冷气,“晚月,我以前帮着他对付秦深,是因为爸器重他,你喜欢他,至于是非对错,那不重要。现在爸不许老七对付秦深,还要我保护余木夕和秦深,那么老七就绝对不能动他们夫妻!” “哥!你怎么能这样?”江晚月的目光既失望又愤怒,“明明就是秦深杀了七哥的爸妈,凭什么不许七哥报仇?” “晚月,你是不是傻?不是我不让老七报仇,是爸不让!你在这儿跟我大喊大叫有什么用?”江寒越毫不客气地冷嘲,“晚月,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爸给的,你现在的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全都是爸给的。你可别为了一个男人犯糊涂!尤其还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刺激到了江晚月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她一下子就zhà毛了,大声吼道:“不是的!七哥他是爱我的!他说过报了仇就会娶我的!” 江寒越冷冽地笑了,眼神中写满了不加掩饰的嘲笑:“江晚月,你是不是傻?他爱不爱你,你感觉不到吗?什么才是爱?你看看秦深是怎么对余木夕的,老七对你,有秦深对余木夕一分好吗?” 这绝对是一记实锤,不偏不倚地砸在江晚月心口最脆弱的地方,将她的自欺欺人一下子砸了个稀巴烂碎。 “晚月,你好好劝劝他吧!如果放弃报仇,爸一定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他,你跟他也还能有一个好结局。如果他坚持报仇,恐怕爸不会手下留情的。”江寒越叹了口气,揉了揉江晚月的脑袋,“咱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有你和爸两个亲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灭门之仇怎么放弃?又怎么补偿?”江晚月怔怔地摇头,眼泪簌簌而下,“哥,七哥他不可能放弃的。” “秦深固然逼死他父母,可他自己难道就没错吗?如果不是他惦记着别人老婆,中了圈套,秦深和余木夕也不会失去孩子,余木夕不会离开,秦深更不会得精神病。老七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再说了,老七的命是咱们救的,是爸给了他一切,如果他不听话,那就让他先把欠咱们的还回来!拿着爸给的一切,去对付爸的女儿女婿,他就是这样报恩的?” 江晚月震惊地看着江寒越,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道:“哥,你……你真的这么绝情?真的要把七哥往死路上逼?” “我这是在救他!”江寒越语声微寒,眉头紧蹙,“总之,晚月,如果你无法劝说老七放弃仇恨,那就尽快离开他,免得到时候他惹怒了爸,会连累到你!” 这话一说,江晚月心里就有底了,也彻底凉透了。 “哥,你的意思是,如果七哥坚持要报仇,爸会……” “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从不容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思。”江寒越冷冰冰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打开门就走。 最终他还是没告诉江晚月,江恒涛跟余木夕是亲生父女,江恒涛之所以娶木芳华,完全是为了认回女儿。 现在凭空冒出来一个余木夕,别说江晚月的地位不保,就连他这个江四爷,江恒涛一早选定的继承人,能不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都要另当别论。 自从知道这件事,江寒越就一直没安心过。任何人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出一个比自己更名正言顺、实力强大的人凭空冒出来,占据自己的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江寒越也是如此。 可有一点江恒涛说得对,秦深是红背景,余木夕是秦氏的少nǎinǎi,不可能跑到欧洲去继承江氏的势力,江恒涛再怎么宠爱女儿,了不起给钱给公司,顶了天也就是把国内的产业全部赠送给女儿。只要江寒越能够抱紧余木夕的大腿,哄得老爷子开心,坐稳继承人的位置,就算把江氏在中国的部分全部送给余木夕,他都是划算的。 江寒越有他的打算,江晚月自然也有。 跟男人比起来,女人天生小心眼,尤其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江恒涛辣手无情的黑老大一个,虽然谈不上暖男nǎi爸,但对江晚月还是不错的。独得恩宠的江大小姐纵横小三十年,突然蹦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对头,成了她爸的闺女,抢了她爸的宠爱,她能忍? 一整夜,江晚月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程少峰,跟他商量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可明天就是江恒涛跟木芳华的婚礼日期,他就算立刻赶来,也来不及了。 第二天一早,江恒涛就在江寒越的陪伴下开车去露华浓接亲。跟江晚月比起来,江寒越可就能屈能伸得多,他自告奋勇地担任伴郎,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娶老婆。 木芳华后半夜就起来折腾了,又是化妆又是盘发,七点多就准备好了,坐在那儿静静地等着江恒涛上门来娶。余木夕作为伴娘,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陪着木芳华坐等。 “妈,再过一会儿,你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余木夕唏嘘不已,半开玩笑地调侃,“别人都是嫁女儿,咱们这可好,嫁老妈。” 木芳华嗔笑瞪她:“哪有女儿这么取笑妈妈的?” 余木夕嘿嘿一笑:“哎呀,再不取笑,可就取笑不到啦!我这位后爸常年待在意大利,婚礼过后,你们肯定要回意大利的。” ☆、200 天上掉馅饼 木芳华顿时伤感起来,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她说什么都不愿跟女儿分开。她一把抱住余木夕,眼睛酸酸的,有种流泪的冲动。 余木夕有些懊恼,忙好言安慰:“没事的啦,现在jiāo通那么发达,我可以经常去看你们的啦!秦深有私人飞机的,后爸也是大人物,肯定有私人飞机,还是很方便的。” 木芳华抹抹眼睛,脸一沉,没好气道:“别一口一个‘后爸’‘后爸’的,怕别人不知道你妈是二婚吗?要么就好好叫,要么干脆不叫。” 大喜的日子,余木夕哪能惹木芳华不痛快?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改口:“是是是,那就是我爸,我亲爸,这总成了吧?” 木芳华这才缓和了脸色,拍着余木夕的手说:“小夕啊,妈会跟你爸商量商量,尽量多在国内,你爸他年纪大了,妈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总归是想跟你在一起的。” 余木夕心里酸溜溜的,点了点头:“妈,别说这个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说点开心的。” 木芳华便絮絮叨叨地说开了余木夕小时候的事情,秦深抱着安然进来了,见母女俩说得热火朝天,拉了张凳子过来,支楞着耳朵听。 九点零八分,婚车准时到达余家门外,江寒越陪着江恒涛上楼,秦深跟余木夕把着门问他们要红包,江寒越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隔着门缝塞进去,一连塞了七八个,余木夕才肯开门。 一进来,江恒涛首先塞了个大红包给安然,然后过去接木芳华。考虑到新郎新娘年纪都不小了,不能太累,女方这边没出什么刁难人的节目,很爽快地将新娘jiāo了出去。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乘着婚车去酒店,到了十点二十八分,婚礼正式开始。江寒越和余木夕、秦深在宾客面前正式改口叫了“爸”“妈”,各自收了大红包,然后开始婚宴。 今天来的宾客,大部分都是零度和余氏的高管,以及木芳华的娘家人。新郎新娘、伴郎伴娘挨桌敬酒,敬酒完毕之后,共同坐在主桌上吃席。 席间,秦深、江寒越不停地给新人敬酒,活络气氛,余木夕几声“爸”叫出口,后面的也就顺溜多了,也陪着江恒涛喝了不少,把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 唯独江晚月,越看越愤怒,那一张脸黑得简直不能看。江寒越留意到了,在桌子底下踢了江晚月好几次,江晚月连动都没动,一直死死地盯着余木夕。 如果说愤怒值的顶点是一百的话,江晚月现在已经飙到九十八了。 程少峰跟秦深的仇恨,因余木夕而起。作为害得程少峰父母枉死的罪魁祸首,余木夕没有被程少峰的怨恨蹭到哪怕一丁点皮毛。现在,余木夕又毫无预兆地抢走了她爸,她爸居然为了才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一对母女,就要逼程少峰放弃杀父杀母之仇。 瞧,余木夕跟江恒涛笑得多开心!江恒涛拍着她的手背,揉她后脑勺的样子多亲热!他看她的眼神多温柔,简直比亲爹还亲! 凭什么? 凭什么余木夕什么都没做,就能轻而易举抢走她最在乎的人的心?凭什么她全心全意帮助程少峰复仇,温顺乖巧地当个好女儿,却还是输给了没心没肺、满不在乎的余木夕? 看着眼前那温情脉脉的一幕,江晚月肺都快气zhà了。她咬着嘴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抱歉”,起身去了卫生间。 江恒涛看都没看她一眼,好不容易有个跟亲生女儿近距离接触的时机,他怎么可能分心? “小夕,今天爸爸真是太高兴了!来,咱们爷儿俩再喝一杯!”江恒涛举杯,主动跟余木夕碰了碰。 余木夕酒量一直很差,再怎么练都练不出来。刚才那一阵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斜乜着醉眼,嘿嘿傻笑:“爸,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还是少喝点吧,要是喝醉了,当心我妈罚你跪搓板!”她凑近江恒涛,手捂着嘴巴贴上他的耳朵,声音却依然很大,“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跟我妈说,我妈她超级凶的!她揍我的时候可厉害了!”然后像模像样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千万不要告诉我妈,要不然她非活剥了我不可!” 木芳华脸都青了,眼冒凶光,狠狠地磨牙,一手伸过来揪住余木夕的耳朵,眯着眼睛冷森森地质问:“小夕,你刚才说什么?” “哎哟!”余木夕咧着嘴讨饶,“妈,冷静!冷静!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要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一桌子人都被余木夕逗笑了,尤其是江恒涛,没想到他闺女喝醉之后这么迷糊,简直是呆到深处自然萌。看着那酡红的小脸儿,他忍不住想亲亲,但他现在毕竟是“后爸”,那样做的话,秦深能弄死他。他只好强忍住亲的冲动,拿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醉成猫了都,还是别喝了。”江恒涛接过余木夕手里的酒杯,递给秦深,“阿深,来,你陪爸喝。” “爸,少喝点吧,喝醉了明天会头疼。”秦深倒是不关心江恒涛头疼与否,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老婆大人送回家睡大头觉,瞧那醉成狗的样子,真怕她坐不住,会秃噜到桌子底下去。 江恒涛心里一暖,笑得跟朵开残了的喇叭花似的,一叠声地应“好”,让人倒了果汁,拉着秦深陪他喝。秦深无奈,天大地大,新人最大,更何况他还得叫人家一声“爸”,顺着吧! 宴席散罢,一行人又回到了余家别墅,睡觉的睡觉,休息的休息,江寒越跟江晚月的客房收拾出来了,江寒越热情高涨地留宿,江晚月心里一万个想走,但不敢拂老爷子的心意,硬是留下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过早饭,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老两口带着安然度蜜月去了,上午就出发了,余木夕和秦深照常上班。 上午,余木夕正在埋头设计婚纱,突然,舒清来电话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舒清”俩字,余木夕有些愣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想了足足二十秒钟,才想起那是秦深派给她的副总。 “小舒,有事吗?” 舒清言简意赅:“总裁,前些日子夫人拍摄婚纱照时,被一位来华旅行的西班牙籍摄影师拍下来了,照片流传出去,被一个西班牙的婚纱品牌注意到,对方想要与您合作。” “西班牙的婚纱品牌?”余木夕呆了呆,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 世界顶级婚纱品牌,将近一半是西班牙的,能被西班牙的婚纱品牌相中,那简直就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小舒,你不是开我玩笑吧?” 舒清笑了:“总裁,我哪儿敢啊?” “哪个品牌?”余木夕屏了一口气,绷紧神经等着答复。 舒清刻意沉默了十秒钟,才慢悠悠地开口:“LoveFoever。” 余木夕差点当场晕过去,哆嗦着嗓音问:“你确定?真的是LoveFoever?真的是要跟我合作?” LoveFoever是一个小众婚纱品牌,服务对象是欧洲王室,以及上流社会的贵族,普通人有钱都买不到。余木夕也是因为最近在学婚纱设计,才听说这个牌子,但是一看到这个牌子的作品,她就被彻底惊艳了。 舒清点头,笑声轻快爽利,带了点儿好笑的意味:“堂堂余氏副总,总不可能连个合作对象都搞不清楚吧?” 余木夕得到肯定的答复,直接把手机一扔,扑过去抱着秦深的脖子大叫:“我发达了!秦深!我发达了!” 秦深正专心致志地工作,被她毫无预兆地一扑,差点把心肝脾肺肾一道吓出来,颤了颤,眨眨眼,勉强平静下来:“怎么?伊丽莎白女王要把王位传给你?” “差不多吧!”余木夕手舞足蹈,突然一拍脑门子,赶回去找手机,“小舒,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跟对方亲自谈。” ☆、201 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秦深嘟哝了一声:“还真是要当女王了啊?恭喜!恭喜!” 余木夕根本没理会他的挤兑,眉飞色舞地扑到沙发上,抱着那本婚纱设计的教材傻乐,嘿嘿嘿笑得像个神经病。 秦深一头雾水,问她吧,她又不说,只顾着笑,搞得他既好奇又着急。他迈开长腿走过去,摸了摸余木夕的额头,斜着眼睛自言自语:“没发烧呀!怎么跟犯了精神病似的?难道精神病也传染?明明我的病都好了呀,不可能传染给你啊!” 余木夕一把拍开他的手,冲他一皱鼻子,倒在沙发里打滚傻笑。 秦深被无视了,玻璃心受不了打击,一下子把余木夕扑倒,压在身下,低头啃了上去,含含糊糊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你笑成这样,一定是好事,那就先庆祝一下吧!” 余木夕难得的没经过反抗就顺从了,不但如此,还主动圈住秦深的脖子,妖媚入骨地直哼哼:“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这么一说,秦深反而不敢动弹了,拧着眉头撑起身子,严肃地问:“木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木夕这才从失控中抽离出来,眯着眼睛感慨:“LoveFoever婚纱品牌看到我的婚纱,想要跟我合作。”她长吸一口气,屏住了一点一点往外吐,满满的都是自豪,“秦深,你老婆要发达了!” “LoveFoever?”秦深摇了摇头,“没听过。” …… 好吧,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品牌,的确不是一般人听说过的,秦深虽然牛逼闪闪带发光,但他既不是女人,又不搞设计,没听说过也正常。 其实这个牌子秦深知道,余木夕研究婚纱设计的时候,他就把知名婚纱品牌都查了个遍,预备着婚礼过后带她去各家总部体验一把,但看她这么一副上天缺张梯的得意劲儿,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不料,余木夕并没有因为秦深的“无知”而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只是瞪他一眼,连解释都没有,又一把扣住他的脖子,自己把嘴唇送上去了。 “不是说要庆祝的吗?来来来,快点,我现在激动得快要bàozhà了,正好消消火。” …… 秦深满头黑线,默默地掉宽面条泪。 什么情况?老婆大人把他当什么了?消火工具吗?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如你所愿!”然后一把抄起小娇妻,踹开休息室的门,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 结束时,余木夕的火已经彻底熄灭了,瘫在床上眯着眼睛直喘粗气。秦深吃饱喝足,神清气爽,冲着有气无力的小女人嘿嘿笑,落下一记深吻,哄小孩儿似的哄道:“宝宝乖,睡觉觉,老公要去工作了,赚钱给你买糖吃。” 余木夕一个白眼翻过去,艰难地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趴着,眯着眼睛缓神。 一觉睡到自然醒,都三点半了,打开手机一看,舒清发来消息,已经约好了后天上午九点钟在伊林咖啡厅面谈。 余木夕顿时忘了疲惫与饥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光着脚丫子冲到办公室,扑在沙发上,拿起草图仔细端详。 这东西需要灵感,她的灵感全都在之前的几件婚纱礼服上耗光了,最近还没捕捉到新的灵感。 她用平板搜了LoveFoever的婚纱,一件一件看过来,然后闭着眼睛在脑子里回想,感受那些婚纱的惊艳、精致、优雅、华贵、雍容…… 脑子里不停闪过婚纱的图片,一副又一副,快速切换,到最后已经没有定格,纯粹一闪而过。好半天,她脑子里蓦地劈过一道光,霍然睁开眼,抓起笔就在纸上刷刷刷地开始画。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秦深敲键盘和余木夕画画的声音,哒哒哒、沙沙沙,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余木夕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停了笔,呆呆地看着手里只勾勒出几道粗糙线条的图纸。 她慢慢抬头,遥望秦深,耳中听着键盘敲击的哒哒声,眼睛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秦深一丝不苟工作的样子。 心头一动,眼睛突然热了。 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她将要携手一生、依靠一生、眷恋一生、陪伴一生的男人。 他们之间有恨,有爱,有伤害,有甜蜜,现在有了家,有了女儿,有了幸福。 往事一幕一幕,如同过电影一般,在她脑子里不断地变换,最终定格在一副很普通的画面上。 他驮着小安然,搂着她,一家三口漫步在夕阳的余晖下。湛蓝天空,金红晚霞,露华浓小区的碧绿草坪,那么安静,那么美好,实力诠释“岁月静好”四个字。 她不自觉地笑了,水润的眸子眯成两弯浅浅的月牙,唇角轻扬,一排莹白如玉的牙齿在粉嫩的唇瓣间绽出,整个人温婉柔美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秦深敲完最后一个字符,抬起头转了转脖子,目光蓦地被余木夕吸引,心口一紧一颤,整个人便呆了。 四目jiāo汇,她突然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秦深浑身一颤,脸色突然变得特别严肃:“我也是。” 余木夕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头继续画图。秦深还没从那一笑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她,满眼痴迷。 别人家老婆都是追着老公跑,一天无数遍“我爱你”,可他家老婆却是个傲娇的主儿,在一起那么多年,她说过的“我爱你”屈指可数。 可刚才,她说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心听见了。 秦深放松了身体,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脉脉地看着余木夕,眼神温柔得仿佛一池温水,暖融融地将她包围在里面,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余木夕这一画,修修改改的,一直到六点半才定稿。秦深默默地看了她足足三个小时,一声没吭,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余木夕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呼!终于画好了!” 秦深这才起身,收拾了衣服钥匙,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一眼画纸,笑着夸赞了一声:“真美!” 其实余木夕画的铅笔草图线条杂乱,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什么美感,但秦深在她面前向来是没有理智的,只要老婆喜欢,哪怕是一块破布,那都是比龙袍还要金贵的宝物。 出了公司,秦深直接开车去了菜场,买了一大堆余木夕喜欢吃的菜。 “又要下厨啊?这都快七点了。”余木夕皱了皱眉头,“你工作了一天,再煮饭很累的。” 秦深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不累,你要是饿的话,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 自从住进露华浓,他几乎没再下过厨,现在木芳华和江恒涛带着安然旅游去了,他跟她终于可以过回二人世界了。 两口子甜蜜蜜地回家,秦深主厨,余木夕给他打下手,择个菜递个工具啥的,有说有笑,赵婶虽然做好了饭,但两人都没吃,还吩咐赵婶以后不用准备他俩的晚饭了。 饭菜做好已经八点了,刚端上桌,木芳华的视频通话过来了。 一接通视频,画面里就出现安然那张ròu乎乎白嫩嫩的小脸,咧着小嘴甜甜地叫妈妈爸爸。 “你们还没吃饭啊?”木芳华皱了皱眉,“这都几点了?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眼看着木芳华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余木夕适时截断:“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正常下班的,是秦深要亲自下厨,才耽搁了。以后会让赵婶提前买好菜,不会再搞到这么晚了。” 这话一说,木芳华的脸色顿时好多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画面就转到了江恒涛的脸。 ☆、202 该不会是xìng.冷淡了吧 老爷子眯着眼睛,一副老怀颇慰的样子:“阿深啊,男人在外面再怎么厉害,那都不算真正的厉害。要能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幸福,感到没嫁错人,那才算真正的成功。你跟小夕你们俩要好好的,别让我跟你妈担心。” “我会的,爸,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待木木好的。”秦深重重地点头,心里却有些纳闷。 江恒涛分明不是余木夕的亲爹,怎么各方面的表现比亲爹还积极?想当初余祖光可是一门心思为了私生子卖女儿,从来就没有管过余木夕是不是幸福,也不在乎他对余木夕好不好。 “你们俩快吃饭吧,别饿坏了,我跟你妈要给安然洗澡了,洗完澡就哄睡,不再跟你们聊了。” 江恒涛打了声招呼,又特意叮嘱余木夕:“小夕,要是觉得辛苦,就多休息几天,别把自己累着了,等爸妈回去的时候,可不希望看见你变瘦。”又不放心地jiāo代秦深,“阿深,照顾好小夕。” 秦深连连点头,江恒涛得到保证,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视频电话。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感觉比亲爹还亲啊!”秦深随口嘀咕了一声。 余木夕也纳闷,老爷子对她的态度,的的确确不像是后爸。她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老爷子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有钱有势,有儿有女,没道理对她这么上心。 “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爱妈妈吧!”余木夕夹了块排骨,放在鼻端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地比了个大拇指,“你对我妈不也特别恭敬么?我瞧着,你对你妈都没那么恭敬。” 秦深尴尬地笑笑:“丈母娘就是女婿的神,得供着,要不然日子没法过。” “就像段子里说的那样,男人跟老婆的关系再差,跟丈母娘的关系都是好的,对吧?” 秦深笑了笑,往她碗里夹了好多菜,堆得老高:“多吃点,爸妈可说了,不许我把你饿瘦。从今天起,我得监督你好好吃饭。” 还真别说,余木夕今天胃口出奇的好,居然把那一大碗饭全吃完了,桌子上的菜也有一半是她消灭的。 “哟,今天状态不错嘛!”秦深挑了挑眉,抬手捏了捏她ròuròu的脸颊,“奇怪了,明明最近一直在设计婚纱钻戒,挺费脑子的,怎么瞧着还长ròu了?婴儿肥都回来了。” 余木夕一把拍下他的手:“你才婴儿肥!你全家都婴儿肥!” “请问余木夕小姐,我全家都有谁?”秦深哭笑不得,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子。 余木夕吐了吐舌头,丢下碗筷,抽过手巾擦了擦嘴。秦深也跟着起身,陪着她一起上楼。 阳台上放着一架吊篮,打开窗户,晚风清凉,吹在身上很舒服。余木夕坐在吊篮里,秦深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推着,让她以一种缓慢的频率小幅度轻摇。 两人谁都没说话,一个仰着脸看着星星,一个垂着眸看着眼前的人。 许久,倦意来袭,余木夕开始栽脑袋。秦深把她抱进卫生间,两人一起冲了个澡,再把她抱到床上。 白天已经吃了个饱,小女人又恹恹yù睡,秦深也就没打扰她,搂着她静静地躺着,在黑暗中听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曾几何时,秦深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现在他的理想就一个守着老婆过日子,一辈子不分开。那些在事业上的雄心壮志,早就剁吧剁吧喂旺财了。以前的坏脾气,暴戾、凶狠、冷漠、高傲,在这个小女人面前,早就百炼钢成绕指柔了。 但,真的很幸福。 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刚过七点钟。 余木夕坐起身,不出意外的,没看到秦深,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去了卫生间。 牙膏已经挤好了,漱口杯里盛着清水。她迷迷糊糊地刷了牙,洗了脸,这才感觉到清醒了些,又晃悠晃悠地回去换衣服。 下楼一看,秦深正在往餐桌上端早餐。 小米粥,爱心煎蛋,小笼包热气腾腾,营养美味的中式早餐。 “起来啦,来,吃早餐吧。”秦深推给她一碗粥。 余木夕咧嘴笑了笑:“老公,要不你以后别上班了,就当全职煮夫,我养你呀!” “好。”秦深笑着应声,宠溺地看着她。 任东说秦深把老婆当女儿宠,他这哪是宠女儿啊?分明是宠孙女好吗? 早餐过后,两人一起去零度上班。余木夕将昨天的画稿重新誊了一遍,标明数据,然后拍图,让许曼拿去找工匠加工。 中午,原定用于拍摄婚纱照的三件婚纱一件礼服一件旗袍送过来了,余木夕迫不及待要看,让人送到了零度,然后一件一件试穿。秦深充当摄影师,给她拍了好多照片。 虽然没化妆,没盘发,但就那么素颜短发的,已经惊为天人了。秦深痴痴地望着小娇妻,眼里的痴迷泛滥成灾,根本停不下来。 整个顶楼的高管、职员都来围观,余木夕索xìng走出办公室,来到顶楼的大堂,大大方方地任人围观。 “好美啊!” “哇!要是能有一件这么惊艳的婚纱,我还恐什么婚啊?早就把自己嫁了!” “什么牌子的婚纱啊?我也要订一件!” “哪怕租也好啊,能穿着这么美的婚纱结婚,人生圆满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把余木夕哄得眉开眼笑,自信心bào棚,仿佛她已经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婚纱设计师,正站在金字塔顶接受世人的膜拜。 “行了!行了!都回去干活去!”秦深有些不爽,凭啥呀!外人凭啥看到他媳fù这么美的一面?不行!那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一直到下班,余木夕都在傻笑,秦深好气又好笑,敲了敲她的脑袋:“老婆,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傻瓜的!” “你才傻瓜呢!”余木夕皱了皱鼻子,瞪他一眼,继续傻笑。 秦深索xìng把她打横一抱,快步走进电梯,按在轿厢板壁上就啃。 “哎呀!有监控!”余木夕害羞地推他。 “怕什么?亲个嘴而已。”秦深悻悻地退开一步,知道小娇妻脸皮薄,也不难为她。 照例是回家,下厨,晚饭后一起看会儿电视。 秦深搂着小娇妻,一脸满足:“老婆,你终于又肯陪我看电视了!” 余木夕顿时心比肾虚,她也就这两天心情好,奖励自己放松一下,明天跟LoveFoever的负责人见面之后,如果确定合作,她又会回到忙碌的状态。 秦深往下缩了缩,脑袋靠在余木夕肩膀上。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肥皂剧,他完全提不起兴趣,但他享受这种陪着老婆的感觉。 看了一集电视,余木夕就没兴趣了,恹恹的想睡。秦深昨晚没动她,今天怎么会继续放过她?身子一翻,就要往上压。 余木夕皱了皱眉,横臂推他:“不要。” “怎么了?”秦深挑眉,语气上扬,“别跟我说你累,想睡,不想做。” 余木夕点了点头:“是很累,也很想睡,不想做。” …… 秦深脸一黑:“昨晚你已经睡过了!今天不能这么残忍!” 余木夕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提不起来兴致,甚至有些抗拒:“可我真的不想。” 秦深见她浑身上下写满了大写加粗的抗拒,只得闷闷地叹了口气,翻过身背对着她,哀怨地压制心里的火气。 老婆大人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几天都对那事儿提不起劲儿,除了昨天她一时高兴,主动投怀送抱之外,她都很久没主动过了,就连被动,现在都动不了了。 该不会是xìng.冷淡了吧? ☆、203 巴塞罗那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余木夕提前五分钟到达伊林咖啡厅。 LoveFoever的负责人已经在等着了,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帅大叔,年纪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黑西服,打着领带,很正式的样子。 余木夕走过去,那男人立刻站起身,主动与余木夕握手,并用一口生硬的汉语做自我介绍:“余小姐,您好,我是Sancho.Blanco.Caballero,中文名字叫桑乔,你可以叫我Blanco或者桑乔。” 余木夕听着那怪异的音调,有点想笑,点了点头,微笑着做自我介绍:“您好,Blanco先生,我是余木夕。” 落座以后,Blanco开门见山,直言看到木芳华的婚纱照,为婚纱所惊艳,于是想见见婚纱的设计者,便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见她。 余木夕受宠若惊,但为了不在国际友人面前掉份儿,强忍住激动的心情,淡定地道谢。 Blanco没直接提合作,而是热情地邀请余木夕前往巴塞罗那参观LoveFoever的总部。 巴塞罗那有个婚纱周,举世闻名,今年的婚纱周虽然过去了,但巴塞罗那有很多著名的婚纱品牌,余木夕一直很想去看看,现在有了这么个好机会,自然而然满口答应。 答应了Blanco的邀约之后,余木夕就去了零度,对秦深说了这件事。 秦深第一反应自然是为余木夕开心,可开心之后,又不由得犯起愁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最近忙,没时间陪我去?” 秦深摇摇头,一脸惆怅。 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万一余木夕真的跟LoveFoever合作,要跑到巴塞罗那去工作,那可怎么办? 秦氏这样大的集团,他用了五年,都没能把重心全部从A市转移到江城,更何况是干脆转移到国外,陪着她在巴塞罗那长住? 有心劝余木夕放弃这次合作,可看着她那一脸兴奋劲儿,秦深怎么也开不了口。但若是由着她,要么他跟去巴塞罗那,要么他放弃秦氏。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看着余木夕殷切的眼神,秦深强笑着摇头:“怎么会没时间陪你?这辈子都不会没时间陪你的。” 余木夕闻言笑了,嘴巴咧得很开,抱着秦深的脑袋,在他颊畔亲了亲,自顾自说:“既然邀请我去总部参观,我估摸着,合作应该是有指望的,要不然人家没必要专门飞小半个地球来请我参观。秦深,你说真要是合作了,那我是不是走上巅峰路了?” 秦深一手托着下巴,温和地笑看着她:“是呀,等你以后成了国际知名设计师,你想做什么呢?” 余木夕小脸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扬,小拳头一竖:“当然是变身白富美,嫁给高富帅,从此丝逆袭,一路牛逼闪闪带发光咯!” 秦深脉脉地看着她,欣赏着她灵动的表情,没给她泼冷水。 她开心就好,别的都是浮云。 去巴塞罗那的行程不确定有几天,秦深一连加了三天班,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下来,然后就带着余木夕出了国。 到巴塞罗那之后,先休息一晚,倒倒时差,等状态好些了,秦深就陪着余木夕去了LoveFoever总部。 LoveFoever总部设在一个远离闹市的小镇上,依山面海,风景优美,巴洛克式建筑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Blanco接待了他们,亲自陪着他们参观。从jiāo谈中得知,Blanco是LoveFoever的首席设计师。 一整天的参观下来,余木夕只恨爹妈少给她生了一双眼睛一颗大脑,她完完全全处于惊叹的状态中,感觉一辈子的惊艳,都在今天用光了。 第二天,Blanco带他们参观了巴塞罗那几处有名的景点,还在自己家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邀请他们参加。 总算余木夕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巴塞罗那逗留了四天之后,她想起了零度和整个秦氏。 “秦深,咱们明天就回去吧。”余木夕长吁一口气,虽然很不舍,但他们老秦家的根在中国,不能老是在外头浪。 “巴塞罗那可是举世闻名的品牌婚纱集中营,你确定不要再多待几天,到处看看吗?”秦深挑了挑眉,微笑着引诱。 余木夕十分心动,可她也知道,再怎么心动,她也不能拖着秦深陪着她没完没了地看婚纱。秦氏那样大的集团,离不开最高领袖的指挥。一天两天的还好,时间长了,肯定会出纰漏。 余木夕一脸心疼地摇头:“不了,下次再来吧。这次已经出来好几天了,你回去之后又要加班了。” 秦深心头一暖,只觉得她肯这么为他着想,他就算是为她死了,都心甘情愿,更何况只是晚几天回去? “再晚个两天也不要紧,公司里的小事几个高管副总能做得了主,大事的话,我可以远程指挥,不打紧的。”秦深揉了揉余木夕的脑袋,温声笑道,“这边有好几个世界一流的品牌呢,带你看看再回去吧。” 接下来,两口子又逛了三天,看了数不尽的婚纱,都快把余木夕逛晕了,最后在一件精美得令她恨不得当场抱走的婚纱前,余木夕华丽丽地吐了。 “怎么回事?”秦深皱眉,一脸紧张,这几天小娇妻一直吃得很少,还有些便秘,也许是水土不服。 余木夕吃力地摆了摆手:“没事,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我脑袋非bàozhà不可。”余木夕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吐得十分厉害。 秦深担忧地扶着她:“走,去医院看看。” “没事的,就是看多了脑子晕,走吧,咱们回国吧。” 秦深见余木夕坚持不去,知道她是怕打针吃yào,也没勉强,先回国再说。等到回去了,让任东好好给她看看。 两人去向Blanco辞了行,Blanco送他们去机场,临分别的时候,再次向余木夕提出,想要邀请她加入LoveFoever,请她考虑考虑,并且表示,不论合作成功与否,她永远都是LoveFoever的座上宾。 这几天余木夕已经考虑过了,她想加入LoveFoever,但LoveFoever毕竟在西班牙,她不可能拖着秦深跟她一起搬到西班牙,要是一个人来,秦深肯定不同意。其实她已经想好了拒绝LoveFoever的邀请,只是还没办法淡定地说出口。 一上飞机,余木夕就睡了,秦深抱着她,心里也在摇摆不定。 他能看出她的渴望,也能看出她的顾虑。 来到巴塞罗那的第二天,参观了LoveFoever的总部之后,Blanco就正式抛出了橄榄枝,当时余木夕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差一点当场答应,可是后来几天,她的态度越来越犹豫,再也没了刚开始的热乎劲儿。 他不想绊住她的脚步,他希望她可以随心所yù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在,她的梦想跟他们的现实起了很大的冲突。 下了飞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余木夕又吐了,这一次吐得挺厉害,胃里吐空了都没能止住,还在不停地吐酸水。 秦深吓了一跳,以为她是水土不服加上心理压力过大,忙劝解她,咬着牙做出了退让:“木木,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陪你。” ☆、204 怀孕了 虽然秦深还没想好要怎样才能兼顾两头,可是为了让她开心,他愿意竭尽全力守护她的梦想。 余木夕艰难地笑了:“去什么呀?不去了,巴塞罗那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玩不好玩的,傻子才去呢!” 这话说得有多勉强,笑容有多违心,秦深完完全全看在眼里,心头不禁漫过一层暖流,感动得都快哭了。 曾几何时,她做梦都想离开他,甚至宁可诈死,连父母都不管了,也要逃离。可是现在,她愿意为了他,放弃她的梦想。 秦深动情地抱住她,刚想来一记热吻,冷不防余木夕“呕”的一声,又开始干呕了。幸好她已经吐干净了,要不然秦深非得遭受一次暴风雨的洗礼不可。 这下秦深是真急了,二话不说,上了车就往明光医院冲。余木夕也觉得自己这些天状态很不好,加上吐得实在厉害,根本提不起来力气去反对。 很快到了明光医院,秦深直接抱着余木夕冲进急诊室。一系列检查做下来,结果令两人都懵了余木夕怀孕了,已经快俩月了。 “怀、怀孕了?”余木夕呆愣愣地看着医生,喃喃地问,“你确定?” 医生真的很想冲她翻白眼,大姨妈不来,这么明显的指征都没当回事,这确定是已经生过一个娃,有了经验的宝妈? “奇怪了,明明医生说我很难再怀孕的!”余木夕皱着眉头,十分郁闷,“什么嘛!庸医!任东手下的人果然都不靠谱!” 医生:“……” 大姐,办事不带套,怀孕怪医生,医生挖你家祖坟了? 医生内心一万头草泥马来回践踏,但知道这两口子跟任东关系匪浅,不敢得罪,只能赔着笑脸说:“您输卵管狭窄,之前又有过流产经历,的确不太容易怀孕。但不容易怀孕并不是说就完全没有怀孕的可能。” 余木夕悻悻地努了努嘴,没接话,栽着脑袋慢悠悠地晃dàng出诊疗室。 “木木,怎么办?”秦深屏气凝神,死死地盯着余木夕。 老实说,听到余木夕怀孕,他是激动万分的,都刹那间脑补出他们的孩子今后该上哪所幼儿园了,可一想到她上次怀孕几乎吐到生,生的时候还那么痛苦,侧切挨了一刀,伤口又深又长,他不想让她再受一次罪。 “还能怎么办?”余木夕叹口气,无比委屈,“怀都怀了,除了生下来,还能怎么办?” 秦深也不知道自己那颗心究竟是安定了,还是更加难受了,看着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回到家之后,余木夕往沙发上一瘫,拧着眉头思考人生。 本来还在可惜LoveFoever的邀约,现在看来,那是天意。好吧,拒绝就拒绝吧,自己干自己的也行,反正她又不图钱,如果想要名声,秦氏有的是钱,靠钱砸也能给她砸出个名堂来。 秦深倒了一杯开水,两只水杯来回倒腾,等到温度适宜了,端过来给余木夕。 “木木,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秦深想了半天,这事儿只有一个法子听他媳fù的。 不管是孩子的去留,还是LoveFoever的邀约,一切她说了算。 余木夕听他这样说,顿时绷紧了神经,警惕地瞪着他,身子往后撤,紧张兮兮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又想干嘛?” 她可没忘了,她怀安然的时候,这货看她吐得厉害,居然想要打掉孩子,还跑到医院找任东的麻烦,结果差点把钱多多活活打死。 秦深看她急了,连忙安抚:“你别激动,我没想干嘛,我就是想说,不管你想怎样,都放心大胆地去做,我永远都支持你,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余木夕将信将疑,斜着眉眼横他,这男人是个精神病患者,犯起病来,他连自己都能砍。她想来想去,总觉得不放心,索xìng一个电话打给姜蓉。 “妈,我怀孕了。” 姜蓉一听到这个好消息,懵了懵,随即bào发出一声惊喜jiāo加的大叫:“小夕,你怀孕啦?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余木夕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斜着眼睛看着秦深,对姜蓉说,“妈,我想先回老宅住一阵,等过了头三个月再说。” “哎,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去接你。不不不,我跟你爸亲自去接你!”姜蓉都快乐疯了,她一直为没能有个孙子遗憾,秦深发了话不生二胎,她只有眼馋人家抱孙子的份儿,现在余木夕怀了二胎,要是真的能生个孙子,她就能在麻将搭子面前扬眉吐气了。 “木木!你回老宅干嘛?还要住一个多月?”秦深郁闷了,哀怨地瞪着她,这祖宗,一走一个多月,她有没有想过,他一个人留在江城,很可怜的! 余木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走,留在这儿等着他发疯啊?别说一个多月,她还想一口气住到生呢! “我想好了,LoveFoever的邀约,我决定拒绝,先把宝宝生下来再说。婚礼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能先放放了,至于婚纱设计什么的,暂时我也不费那个神了,等宝宝出生之后,如果还想做,那时候再继续吧。”余木夕眯着眼睛,摸着平坦的肚子,慢悠悠地说,“秦深,我知道你不舍得我怀孕受苦,可哪个女人怀孕不辛苦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没怀,可以不生,但是既然怀了,那就只能生下来。一来,肚子里的是一条小生命,是咱俩生命的延续;二来,怀了再不要,更伤身体。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别动歪脑筋。” 秦深十分懊恼,已经在心里颠来倒去骂了自己无数遍。他真是信了医生的鬼话,以为余木夕真的不会再怀孕,才肆无忌惮地不做防护措施。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一回老宅,我就去结扎,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再出意外了。”秦深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明光医院。 该死的明光,该死的任东!一群庸医!不靠谱! 无辜的任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脊梁冷飕飕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二天傍晚,姜蓉、秦振业扶着老爷子到了零度。 老爷子见到孙媳fù正在沙发上歪着,顿时怒了,拐杖恨不得点到秦深鼻梁上:“你小子是怎么当人丈夫的?丫头都怀孕了,你居然还让她上班?怪不得她要逃回老宅呢!” 秦深一脸懵逼,委屈地向老爷子申诉:“爷爷,我冤枉啊!丈母娘跟老丈人出去度蜜月去了,木木不跟我来公司,就只能一个人在家里了。” 木芳华再婚一事,秦家有所耳闻,但婚礼并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余氏跟零度的高管员工出席。 老爷子皱了皱眉,狠狠地剜一眼孙子,转过脸来,一副和颜悦色的慈爱样:“丫头啊,走,跟爷爷回家,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安心养胎。” 余木夕得意地冲秦深飞了个挑衅的白眼,上前扶着老爷子一条手臂,撅着嘴撒娇:“爷爷,您跟他说,让他好好上班,别没事回老宅骚扰我。” 秦深一脸黑线,不就是上次她怀孕的时候,他出于心疼说了几句不要孩子的话么,现在安然都快两岁了,她还记着仇呢,至于么? “行,不让他回来,都听你的!”老爷子笑眯眯地拍拍余木夕的手,“走,咱们去接安然,接了安然就回老宅。” ☆、205 娶了媳fù忘了娘 “我妈带着安然一起去度蜜月了。” 一提起来这茬,余木夕就郁闷。上次木芳华带着安然离家出走,姜蓉毫不客气地把孩子抢走了,狠狠地怼了木芳华一顿,木芳华为此气了个半死。 姜蓉的脸色有点僵,讪讪地笑了笑,微微垂头,没吭声。 老爷子只知道上次木芳华带着安然离家出走,被姜蓉拦截下来,把孩子带回来了,具体情形并不是很清楚,这会儿看看姜蓉,再看看余木夕,眉头微微一皱,笑了笑:“也好,带小家伙出去玩玩也好,只是辛苦你妈妈了,那么小的孩子,走到哪儿都得抱着,挺累的。” “爷爷,咱们是现在就回去呢?还是住一夜再回去?”余木夕岔开话题,扶着老爷子往办公室外走。 老爷子反手扶着她,笑容十分慈祥:“这就回去吧。” 余木夕点了点头:“那行,开我的车回去吧。” 老爷子嘴角抽了抽,余木夕孩子气,一时兴致来了,整了辆房车,可那车实在是称不上他们秦氏的身份。但看着孙媳fù眼巴巴的模样,老爷子心一软,同意了。 姜蓉顿时郁闷了,小小声嘀咕了一句:“劳斯莱斯不好吗?非要坐什么卡车!” 余木夕耳朵尖,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眉头一皱,心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悦。 讲真,她对秦家人其实是没什么好感的,尤其是姜蓉。一开始姜蓉就不喜欢她,是秦深坚持要娶她,姜蓉才不得不妥协。后来婚礼出了岔子,她都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了,姜蓉还来抽她巴掌,老爷子也拿整个余家来威胁她。再后来她从国外回来,落到秦深手里,秦家人也没少恐吓她,要她认命地跟秦深在一起。 但现在她跟秦深的婚姻已经稳定了,二胎都怀上了,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那些了。虽说秦家人翻脸不认人是很令人心寒,可只要她还是秦家的媳fù,秦家人还是会无条件宠着她。 只是姜蓉抢孩子那回,无异于照着余木夕脸上扇巴掌,现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她只是提出要乘坐房车去秦家老宅,姜蓉又这么yīn阳怪气地拿话挤兑她。 但有什么办法呢?姜蓉毕竟是秦深他妈,虽然没有多疼她宠她,但至少没跟她过不去。 余木夕虽说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想着拿这事儿做文章。不料,余木夕能咽得下这口气,秦深却不干了。 秦深面无表情地说:“妈,你跟爸陪爷爷坐劳斯莱斯,木木既然喜欢乘房车,就让她乘房车好了,还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姜蓉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皱眉怒视秦深一眼。秦深没看姜蓉,走过去扶住余木夕的手臂,依依不舍地jiāo代:“你都把爷爷请来了,我也没办法,既然想回去住,那就住几天吧,但是咱们可先说好,最多一个星期,要是一个星期之后你还没回来,那我就过去接你。” ……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虽说姜蓉有时候yīn阳怪气的,但那也是偶尔,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和气的。可要是回了江城,秦深这个精神病指不定就把她怎么了呢。 千叮万嘱一番,秦深总算放了人。几人还没出电梯,姜蓉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秦深发的短信,言简意赅:“妈,小夕上次怀孕吐得厉害,你留意着点,照顾好她,千万别让她有什么不好。” 姜蓉握着手机的手直抖,磨了磨后槽牙,抬起头狠狠地瞪一眼楼上,就见秦深正站在窗户前往下看。 娶了媳fù忘了娘啊!别人家生儿子,那是猪拱白菜,他们家这倒好,猪跑到别人家白菜地里,不回来了! 最终秦振业跟姜蓉乘坐劳斯莱斯,老爷子陪着余木夕乘坐大卡车,十分拉风地回到A市。 再怎么不爽儿子娶了媳fù忘了娘的态度,但对于这个儿媳fù,姜蓉却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尤其儿媳fù现在肚子里揣着一颗蛋,那可是他们老秦家的根。 “小夕啊,换季了,该添置衣服了,明天妈陪你去看看吧?”姜蓉带着一脸和煦的笑意,小心翼翼地询问。 余木夕正陪老爷子下着棋,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晌才落了子,又觉得不好,忙悔了棋,继续苦思冥想。 姜蓉叹口气,原先怎么就觉得这个儿媳fù机灵呢?这都蠢成啥样了?她原本不懂围棋,但看老爷子跟余木夕下棋,看多了,她都学会了,余木夕还是当年的臭水平。 “这儿,这儿!”姜蓉不耐烦地指了指棋坪,有那么点子恨铁不成钢,“小夕,妈觉得吧,你还是放弃下棋吧,真的,这不适合你。” 余木夕一脸尴尬,看看老爷子,再看看姜蓉,哭丧着脸问:“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不会下棋来着。” 姜蓉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有那么几分鄙视:“原本不会,但看多了,慢慢的也就摸着门道了。” …… 余木夕备受打击,把棋子一撂,撇嘴撒娇:“不来了!太欺负人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捋着胡须,眯着眼睛,就像画里的老寿星。 “你妈说,要陪你去买些应季的衣服,估计你也没听见。”老爷子叹气摇头,这丫头,妥妥的单细胞生物,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刚才只顾着想下一步走哪儿,多半没听见姜蓉的话。 “买衣服?哦,好的。”余木夕忙点头,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妈,抱歉啊,我刚才没听到。” 只要秦深不在,姜蓉就不会感受到亲儿子厚此薄彼的落差,也就不会对余木夕不爽。早知道这丫头是个没脑子的,也没跟她计较,温声笑说:“明儿个去给你买些应季的衣服,再买些孕fù装,营养品什么的,顺便做个孕检。” “好的。” 其实姜蓉不针对余木夕的时候,余木夕会选择xìng忽略之前的种种过节,这对婆媳相处得也还算不错。 余木夕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全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秦深一个人在江城,那处境,不可谓不凄凉。 白天工作吧,一抬头看不见老婆,晚上回家吧,一醒来还是看不到老婆。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变得特别焦灼暴躁,别说零度的普通高管,就连许曼,跟了他十年的老部下,都一副大气也不敢喘,绷紧了皮,做好随时被修理得金光闪闪的准备。 这天还没下班,秦深就跑去明光医院找任东。任东刚好在抢救病人,秦深百无聊赖,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不料,他居然在电梯里碰见两个人。 江晚月挽着程少峰的手臂,正要进电梯,六目相对,三个人都怔了怔。 “晚月,你怎么在这儿?”秦深率先反应过来,扯出一副笑脸,“爸妈去度蜜月了,还没回来,木木也回了老宅,真是不巧啊。” 江晚月冷冷地扫一眼秦深,哼了一声:“走到哪儿都能碰到,是挺不巧的。” 程少峰整了整脸色,眉头一拧:“晚月,怎么说话呢?快向秦总道歉!”然后又堆出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用一副感激涕零的语气说,“秦总,真是太感谢您了,有您穿针引线,程氏今年发展得如火如荼,前景一片大好。” “程少真是客气了,晚月的爸爸跟木木的妈妈结了婚,你是晚月的男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自家人互相帮助,应该的。”秦深的笑容既亲切又温和,一点儿架子也没摆,仿佛他真的跟程少峰是连襟似的。 ☆、206 明年结婚吧 程少峰已经知道了江恒涛跟木芳华结婚的事情,闻言爽朗地大笑:“秦总这话说得极是,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跟晚月打算明年结婚,听说秦夫人设计的婚纱十分精致华美,晚月上次见到了,回来一直跟我念叨,不知道能不能请秦夫人为晚月设计一件?” 秦深笑着拒绝:“这个恐怕是不成了,木木怀孕了,吐得厉害,已经回老宅安胎去了,婚纱设计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一两年内估计是做不了了。” “这样啊?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恭喜二位了。”程少峰拍了拍江晚月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晚月,没关系的,穿别家的婚纱也可以,明年西班牙婚纱周的时候,我陪你去挑几件好看的,保证让你满意。” 江晚月怔怔地看着程少峰,程少峰一直对她说,等他报了仇,他就娶她,可现在报仇越发遥远了,他却对秦深说,明年他们就要结婚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番话的的确确令她感动了。 她眼含热泪,情不自禁地环住程少峰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瓣。 秦深看着这一幕,眼睛生疼生疼的。 大爷的!在他面前秀恩爱,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半条单身狗了吗? 秦深悻悻地皱了皱眉头,强撑着一副笑脸:“那真是恭喜了,等二位结婚的时候,我跟木木一定到场,说不定到时候可以抱着两个孩子去参加婚礼了呢。” 程少峰扬唇一笑:“我这个做姨父的,会记得包两个大红包的。” 这么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程少峰神情一黯:“我跟晚月这次过来,是因为刘妈病危,任少正在抢救,说是已经油尽灯枯,就算这次抢救过来,也没几天了。” 刘妈? 哦,就是程少峰口中照顾他长大的佣人。 戏做得挺全啊! “那程少快去看看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秦深很识趣地道了别。 三人一分开,程少峰的脸色立马变了。江晚月仰着脸看着他,着一口气,十分不安。 “少峰,你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江晚月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程少峰沉不住气。 有了江恒涛的chā手,本来就不容易的事情变得更加困难了。如果程少峰觉得报仇无望,心浮气躁,贸然出手,只会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她。 相较于江寒越的识时务,江晚月有她自己的无奈。一是她太爱程少峰了,把他放在第一位,什么事情都为他着想。二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疼她冲她二十多年的爸爸,突然就被一个老女人的女儿抢走了?尤其那女人还是程少峰杀父杀母仇人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这个抢了她父亲的女人,曾经是程少峰的心头爱,程少峰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源自这个女人身上。 程少峰闷不吭声地埋着头往前走,理都没理江晚月。江晚月心一凉,对比着在秦深面前时程少峰的和风细雨,她简直恨不得拉着程少峰住到露华浓去,天天在秦深眼皮子底下晃悠,好让程少峰一直对她温柔体贴。 到了手术室外,等了约莫半小时,任东出来了,摘下口罩,冲两人走来。 “程少,很抱歉,我们尽力了。”任东疲惫得很,其实刘妈已经没救了,但程少峰这么焦急,他只能竭尽全力尽一尽人事。 程少峰长吁一口气,仰起脸,闭上眼睛,黯然道:“也好,走了也好,走了就解脱了。” 任东有些惊讶,看他这么关心刘妈,刘妈病危,他在医院陪了两天两夜,怎么现在人没了,他反而没看出来有多伤心? 程少峰对上任东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笑:“任少,谢谢你。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能想得开,也能接受得了。” 这时,护士推着病床出来,程少峰上前两步,颤抖着手想去揭盖在刘妈尸身上的白布,但手举起来,又落下了,别开脸艰涩地说:“不看了,送走吧。” 任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声:“节哀顺变。” 程少峰闷闷地应了一声,江晚月扶着他,步履沉重地出了医院。 一上车,程少峰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顿时收起来了,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沉思。 他没想到刘妈会在这个当口死去,她一死,他就没了动不动来江城的理由,现在程氏跟秦氏没有合作,接近不了,也就没机会下手。木芳华跟江恒涛在一起,想打他们的主意,无异于找死。余木夕去了A市秦家老宅,A市可不是他能乱来的地方。江城算是所有地方中最薄弱的一个环节,可偏偏江城只有一个秦深,这块硬骨头,很难啃得动。 “七哥,要不然就搞一出车祸,把秦深撞死得了。这样既省时省力,又没什么危险,还能报仇,多好呀!”江晚月苦口婆心地劝。 原本江晚月计划帮着程少峰下一大盘棋,先把秦家的后台扳倒,可是现在情况有变,江恒涛站在余木夕那边,一旦他们有大动作,免不了要惊动江恒涛。违背江恒涛的人,向来只有一个后果生不如死。纵然她是江恒涛的女儿,她也不敢乱来。 程少峰拧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冷声拒绝:“不行!晚月,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江晚月有些急了,“七哥,我爸他现在根本就是被木芳华那个老女人迷了心窍,一门心思护着余木夕跟秦深,咱们除了策划意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程少峰仍旧摇头,说实话,要弄死秦深,那简直就跟玩儿似的。车祸就是最好的办法,简单粗暴,直截了当。任你几百万上千万的豪车,都架不住水泥车油罐车渣土车的全力撞击,那绝对是一击毙命,毫无活路的。 可程少峰要的,不仅仅是秦深的命。 秦深死了又能怎样?秦氏的亿万身家自然有人继承,而他程少峰,仍旧是一无所有、寄人篱下,处处仰人鼻息。他只有击败秦深,夺取秦氏,才算真正报仇,才算是真正站在巅峰上俯瞰众生。 程少峰不傻,他当然看得出江恒涛很中意他,有意成全他和江晚月,这才尽心尽力地救治他,命令儿女帮助他报仇。可现在情况有变,半路杀出个木芳华,把江恒涛迷得团团转,连带着余木夕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而江晚月却一落千丈。 原本江寒越是江恒涛的继承人,程少峰跟江晚月在一起,虽说无法继承江恒涛的权势富贵,但有江晚月在,江寒越不会亏待他,可现在江恒涛突然把余木夕和秦深捧在手心里,以后的事情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他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稳妥的出路。 江晚月连连叹气:“七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晚月,等到刘妈的丧期过了,我们就开始筹备婚事吧。”程少峰突然蹦出来一句完全不沾边的话。 江晚月懵了懵,不可思议地问:“真的?” 刚才程少峰对秦深说的话,江晚月虽然感动,但理智告诉她,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可现在程少峰突然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要结婚,她反而不敢相信了。 “真的。”程少峰点头,伸臂把她揽在怀里,“晚月,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 江晚月潸然泪下,只觉得这些年的苦心付出全都值了。 “七哥,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江晚月动情地告白,泣不成声。 程少峰看着那双含泪的眼睛,轻轻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207 约见江寒越 最近事情多,秦深没把心思放在对付程少峰上,今天在医院一遇见,倒是让他想起来了,俩人中间隔着不小的仇恨呢,得早点收拾了。 可这事儿现在突然就变复杂了,程少峰是江晚月的男友,江晚月是江恒涛的女儿,江恒涛是木芳华的新婚丈夫,木芳华是秦深的丈母娘。 秦深叹口气,揉了揉额角,这么复杂的关系,他能轻易动手么?这要是真把程少峰怎么着了,就算老婆大人不找他茬,他小姨子也不会跟他善罢甘休啊!然后是老丈人、丈母娘,指不定他又要变成全家公敌了。 秦深想了又想,不行,这事儿吧,还得让他媳fù担着,把锅全甩给他媳fù,这样就算顶上怪罪下来,木芳华还能把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着么? 秦深立马打电话给余木夕,催她回来。 “什么?不是说好了可以住一星期么?这才三天!”余木夕不干了,她才刚刚脱离苦难,这么快就要被抓回去,有这么坑的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深脸一黑:“你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接你?” “我不想回去。”余木夕连连冲老爷子使眼色,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程少峰来了。”秦深冷声一笑,“还有江晚月,我在明光医院看见他们了,要不要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余木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程少峰跟江晚月一起出现在江城,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现在各自的关系都理清了,局面更加复杂,她必须得回去了。 “行,我马上回去。” 余木夕挂了电话,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爷爷,我要回江城了。” 老爷子顿时郁闷了:“干嘛那么急着回去?” “我要是再不回去,您孙子就要来抓人了。”余木夕笑嘻嘻的,想了想,慎重起见,又问老爷子要了四辆大卡车。 “你要那么多大卡车干嘛?”老爷子哭笑不得,“丫头,你是不是对咱家有什么误解?咱们家什么车都有,你要拿劳斯莱斯法拉利组个车队都行,怎么就偏偏盯上大卡车了呢? 余木夕的想法很简单,以前程少峰就一直不遗余力地坑秦深,现在江恒涛娶了木芳华,站在余木夕这边,江寒越不再帮着程少峰,说不定还会扯他的后腿。万一程少峰狗急跳墙,说不定又要拿她下手。开着小车回去,万一人家组个车队过来搞包围,那她就傻眼了。可要是整几辆大卡车,前后左右把她包围起来,程少峰要是敢抢人,她直接指挥大卡车冲过去,一个二个全给他撞成二傻子。 “就想要大卡车,拉风嘛!”余木夕笑得娇憨纯真,没敢让老爷子看出端倪。 老爷子这人,别看平时慈祥和蔼,笑眯眯的跟弥勒佛似的,谁要是敢惹他,他绝对能弄死人不眨眼皮子。万一让老爷子知道程少峰就是之前抓走她和安然的罪魁祸首,老爷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得一干二净。 老爷子叹口气,对于孙子的心头ròu,他也只能捧着,于是摆摆手,让人整了四辆大卡车来。 五辆卡车上了高速,护着余木夕的房车,马不停蹄地往江城赶。 秦深站在窗口,看到五辆大卡车开进零度大门,太阳穴突突猛跳,嘴角抽个不停。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许曼扫了一眼窗外,绷不住笑了开来。 “总裁,夫人这爱好还真是奇特啊!” 秦深一脸黑线,念叨了一声:“是挺奇特的啊!” 过了没多大会儿,余木夕就上楼来了,许曼刚刚汇报完工作,正给她倒水,笑着说了一声:“夫人,您这是要周一到周五每天换一辆车的节奏啊?” 余木夕摆了摆手:“你们先忙,我歇会儿,忙完叫我。” 秦深使了个眼色,许曼应声退下,秦深扶着余木夕在沙发上坐下,关切地问:“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再吐了?” “吐倒是没吐,也没哪儿不舒服,就是吃得有点多。”余木夕皱着眉头想了想,半晌,拍了拍肚子,“这个娃儿倒是挺知道心疼我,不错,比他姐姐乖得多。” 秦深长吁一口气:“没有不舒服就好!” 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姜蓉询问余木夕的身体状况,虽说姜蓉给的答复都是一切安好,但看不见人,他总归是不放心的。 “秦深,你打算怎么办?”余木夕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秦深叹口气:“还没想好。” “嗯?” 秦深摊了摊手,神色间略微有些无奈:“我之前不是一直帮程少峰介绍客户么,这一年多以来,程氏发展得非常迅猛,好几个投资商主动上门求合作,程氏就搞了几个大项目。我原本是琢磨着,等项目到了中后期,让投资商撤资,程氏承担不住这么大的亏损,非垮掉不可。” “这计划挺好啊!”余木夕听得很认真,皱着眉头发表意见,“他使坏害得锦绣花苑发生火灾,出了三条人命,可惜抓不到证据,否则我非报警送他去坐牢不可!” 曾经的钱越,是余木夕的心上人、好哥哥,可现在钱越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丧心病狂,拿人命当儿戏,余木夕对他,早就没了当年的心思了。 这话令秦深非常满意,他摸了摸余木夕的脑袋,长长地叹了口气:“计划是很好,可谁能想到妈会再婚?咱们这位后爸一出现,我就仔细查过了,费了不少劲才查出来,所谓江南电器商城、程氏木业,其实都是咱们这位后爸的产业,包括程少峰的命,都是他救的。” …… 余木夕懵了懵,也有些犯愁,踌躇道:“这就有点麻烦了,真要是把程氏搞垮了,那不是往后爸脸上扇巴掌么?扇他那就等于扇妈,这怎么好下手?” 秦深扬了扬眉,嗯哼一声:“所以啊,我才急着把你叫回来,跟你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余木夕栽着脑袋琢磨了老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恹恹地说了一句容她想想。 第二天一早,余木夕约了江寒越。江寒越不在江城,于是将见面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 一见面,江寒越就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小夕,你找我啊。” “嗯,我有件事想问你。”余木夕开门见山,死死地盯着江寒越的眼睛,“对于爸妈结婚这件事,你怎么看?” 江寒越还能怎么看?自然是老子说了算咯! “他们好像是初恋吧,以前有过一段过去,现在能在一起,晚年有伴,我觉得挺好的。”江寒越对这事儿不清楚,但立场很坚定。 余木夕点了点头:“听秦深说,江晚月跟程少峰明年要结婚了。但是江晚月对我的态度挺不友好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反对爸妈在一起的。” 江寒越打量着余木夕的神色,摸不准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立场鲜明地表示:“你管她干什么?天底下哪有女儿管着不让爸爸讨老婆的?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个养女。” 余木夕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江寒越跟江晚月是兄妹,江寒越不可能不帮自己妹子说话,他没有打圆场,反而让她别管江晚月,这不科学。 “你跟江晚月你们俩……”余木夕想问他俩是不是关系不好,但这句话不太好出口。 江寒越了然地笑笑:“我们俩都是爸收养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亲兄妹。” “哦!”余木夕点点头,又问,“那么爸知道陆川抓走我和安然的事情吗?” 江寒越心里“咯噔”一下,干笑着掩饰:“怎么又提起陆川了?他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208 你找我的目的是 余木夕微带冷嘲,眉眼横斜:“江寒越,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傻?” 江寒越心里又是一“咯噔”,在余木夕的逼视下,突然有些不自在,讪讪道:“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真以为我傻了,觉得连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我都认不出来。”余木夕慢动作点了点头,“钱越好歹也是我明着暗恋了一整个青春的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江寒越没料到钱越都从陆川变成程少峰了,居然还会被余木夕认出来,他的脸色顿时青白jiāo错,半晌才悻悻地笑了笑:“呵呵……” “你别呵呵了,你就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收场。”余木夕往后靠在椅子里,袖着手,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江寒越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为难:“这个……我说了不算啊,从头到尾都是程少峰跟秦深的仇,又不关我的事。” “可江晚月是你妹妹,到现在她还跟程少峰混在一起,琢磨着怎么对付秦深。锦绣花苑起火案,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余木夕语声微沉,“秦深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多说了吧。再加上秦家那一大家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存在,想要弄死程少峰,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余木夕的话听起来挺吓人,但江寒越知道,这绝对是真的,秦家人有这个能耐。 江寒越抿了抿唇,问道:“你今天找我来的目的是?” “江晚月跟程少峰是恋人,程氏木业是爸爸的产业,我既不想得罪江晚月,也不想得罪爸爸。我今天找你来,是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只要程少峰肯放弃报仇,我们不会追究之前的任何事。” 江寒越苦笑:“抱歉,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从来都不在我手里,我顶多可以帮你传个话,至于程少峰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 “谁都不是傻子,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爸爸是不会任由程少峰动秦深的,他也动不起,秦家毕竟不是吃素的。爸爸是道上混的,自古黑白不两立,不过他一直在欧洲发展,在国内并没有什么恶行。如果真的因为一个程少峰而跟秦家撕破脸,我想,凭着秦家在国内各方面的势力,恐怕爸爸要放弃整个中国市场、乃至亚洲市场了。” 这番话说得挺重,但却有理有据,由不得江寒越不慎重。江寒越点了点头:“话我会带到,但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程少峰会怎么做,我也说不准。我只能答应你,如果程少峰一意孤行,我会把江晚月送走,不会让程少峰借助爸爸的势力,不让大家难做。” “那我先谢谢你了。”余木夕满意地点头,她找江寒越来,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只要把江恒涛摘出去,后面的事情不管怎么发展,都不会影响到江恒涛跟木芳华的感情。 江寒越当即就去找了程少峰和江晚月。 “哥,你怎么来了?”江晚月还有些气,翻着白眼嘲讽,“你不去后妈那儿讨好卖乖,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江寒越脸一冷,斥道:“出去!我有话要跟老七说。” 江晚月呛声:“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的?” 程少峰看江寒越一脸严肃,冲江晚月递了个眼色,江晚月这才愤愤然离开。 江寒越点了一根烟,一直到抽完,才叹着气开口:“老七,爸跟木芳华的婚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程少峰没吭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上冷得能刮下来一层冰碴子。 “他们已经知道你就是钱越了。”江寒越一手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语气十分遗憾,“秦深够聪明,余木夕也不傻,老七,你已经暴露了。” 程少峰闻言,倏然蹙起眉峰,讶然道:“什么?他们知道了?怎么可能?” “今天下午余木夕找过我了,她对我说,锦绣花苑起火案是你做的。”江寒越低垂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目光。 程少峰心里一惊,如果他们真的知道锦绣花苑起火的原因,那么秦深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还给他介绍生意? “余木夕说,希望你能够放弃报仇,如果你坚持要报仇的话,恐怕结果不会是你乐意看到的。” 程少峰沉默不语,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爸已经给我下过死命令了,保护好余木夕一家,不允许你对他们下手。老七,爸很看重这个老伴和女儿,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杀父杀母之仇,就这样让我放弃?凭什么?”程少峰冷笑,眉眼冷峻,“就因为秦深是木芳华的女婿,而先生娶了木芳华,我就要放弃血海深仇?” 江寒越闻言,眉头一皱,冷声道:“老七,你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你的一切是谁给的!” 程少峰顿时气短了,他欠着江恒涛父子的救命之恩,这三年来,江晚月和江寒越一直在帮他谋划着报复秦深,他欠他们太多。 江寒越叹口气,无奈地劝道:“余木夕找我,说明她还是存了和解心思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江寒越走后,程少峰看着窗外的夜幕,点了根烟。刚抽两口,江晚月就冲进来了。江寒越刚才的话,她贴着门听得一清二楚。 “七哥!对不起!”江晚月一把抱住程少峰,语带哽咽,“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会那么偏向那个女人,他真是太过分了!” 程少峰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秋风从纱窗灌进来,冷得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突然觉得,他简直是全天下最苦命的可怜虫。 江晚月咬了咬牙,恨声道:“七哥,趁爸爸还没回来,拼一把吧!” “拼一把?怎么拼?开车撞死秦深,然后等先生回来了,再替秦深抵命?”程少峰嗤笑一声,一把将江晚月从自己身上拉开,丢掉烟头,起身就走。 “七哥!七哥!”江晚月追了上去。 程少峰头也没回:“别轻举妄动!”大步流星地进了电梯。 江晚月呆呆地看着电梯在自己面前关上,仿佛脱力似的,颓然靠在墙壁上,顺着墙壁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程少峰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dàng,车子停下时,面前是人工湖。站在湖边,吹着冷风,他突然有一种跳下去,一死百了的冲动。 过了很久,他拿出手机,抖着手拨下一串数字,电话接通后,哑声说:“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公园等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余木夕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她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声“神经病”,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不料没放稳,掉地上了,“啪嗒”一声,在静夜里十分惊人。 “怎么回事?”秦深被吵醒,慵懒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打错电话了,你睡吧。”余木夕弯腰捡起手机,握着手机回想了一下。 刚才那个声音好熟悉啊,那不是程少峰么?他说什么来着?明天上午九点在公园等她? 她又躺回床上,瞪着眼睛盯着一片漆黑,脑子里乱纷纷的,没了睡意。 一直苦捱到天亮,秦深起床做早餐,余木夕慵懒地说:“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自己去吧。” 秦深只当她怀孕了身子懒,亲了亲她的脸颊就出去了。 八点多,余木夕就出门了,为了防止出意外,让那十个保镖开着大卡车,将她护送到公园。 程少峰就在公园门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草坪上坐着,见余木夕从卡车上下来,十个保镖把她围得滴水不漏,讽刺地笑了。 ☆、209 你是帮凶 程少峰冲余木夕招了招手,大声喊:“这儿!” 余木夕见他一个人盘膝坐在草地上,正冲她扬眉浅笑,怔了怔,缓缓往前走。保镖尽职尽责地把她护在中间,她摆了摆手:“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八个保镖停步,两个人继续跟着,一人低声说:“少nǎinǎi,老爷子吩咐了,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余木夕走到程少峰面前,在他对面坐下,学着他的样子,盘着腿,双手搭在膝盖上,扬起笑脸打招呼:“好久不见,越哥。” 程少峰心口猛的一跳,他没想到余木夕会这样开场,略带尴尬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余木夕摇着头叹了口气:“越哥,我没想到你现在会变成这样。” “很失望?”程少峰噙着笑,歪着脑袋看着余木夕。 “是挺失望的。”余木夕遗憾地看着他,语气黯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程少峰的笑容变得说不出的讽刺,“以前的钱越,五年前就死了。” 余木夕眯着眼睛,遥遥回想五年前的那一幕幕。 “五年前的事情,的确是一场灾难,好在温可人已经死了,咱们的仇已经报了。”余木夕轻吁一口气,想到温可人,后脊梁仍然有些发凉。 “温可人的确死了,可秦深还活着。”程少峰钱越已经不必再掩饰什么了,反正他每一次变换身份,总是会被认出来,索xìng就直接面对好了。 “你还是想要秦深的命?”余木夕对这个答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难道我不该要秦深的命吗?他逼死了我爸妈,难道还不许我这个做儿子的报仇吗?”钱越冷笑不已,“小夕,你为了你丈夫,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余木夕有些恼,抿紧了唇,死死地瞪着钱越。 两个保镖尽职尽责地站着,一左一右守着她,身子绷紧,满身防备。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搁谁都不会轻易放弃,可是这一切,并不完全是秦深的错。温可人才是主谋,她既然已经被你逼死了,有些事该结束就结束吧。”余木夕握死了拳头,语气压得很沉。 “该结束就结束吧?秦深还没付出代价,怎么结束?”钱越yīn森森地看着余木夕,邪笑着问,“小夕,你告诉我,该怎么结束?”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还得了精神病。”余木夕的拳头直颤,眼里有丝丝痛苦流溢。 “还不够!我爸妈的血债,只有用他的命来还!”钱越一拳砸在草地上,松软的草地顿时陷了一个坑。 “血债血偿?那我的孩子呢?谁来给我的孩子抵命?”余木夕惨然笑了,幽幽地看着钱越,“越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傻?真的以为我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钱越眉头一皱,警觉地问:“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你一直都是知情人吧!”肯定的语气,一点儿疑问都没有。 钱越心里打了个突,有些不敢直视余木夕的目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就不信,二十岁进入钱氏,二十二岁任职副总的钱少,会被人偷拍那么多次都毫无察觉。那些照片,有我们去工地视察的,有在帝豪被拍的,甚至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不信你没有起过任何疑心!”余木夕笑得冷冽,双手撑着地,身子向前倾,逼进钱越,一字一顿地问道,“越哥,就算你没有跟温可人有什么勾结,但是有人偷拍,你一定是知道的,是你默许了这件事!” 钱越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得厉害,他的目光一直在闪躲,不敢跟余木夕对视。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是越哥,因为你的纵容,害得你我被温可人设计,我和秦深没了孩子,秦深得了精神病,你失去一切。如果说温可人是主犯,那你就是帮凶!” 钱越身子一颤,乍然被拆穿一切,他恼羞成怒地大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与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婚礼当天bào出那种视频,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越哥,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冤,你爸妈分明就是你跟温可人害死的!跟秦深有什么关系?你走了,秦深自然要拿钱氏下手,公司查出有问题,你爸作为法人代表承担责任,合情合理合法,再说他是精神恍惚出车祸死的,又不是秦深找人撞的。你妈精神崩溃跳楼,起因是你纵容温可人设计了这一切,难道也要全部怪在秦深头上吗?” 钱越几次想打断余木夕的话,余木夕都没给他机会,言辞犀利地直击钱越心底:“如果说钱氏的败落、伯父伯母的死真的要找责任人的话,温可人占百分之五十,你起码要占百分之三十,你一直以来的报仇对象秦深,顶多占百分之二十!你的罪孽绝对比秦深更重!” 钱越被这番话打击得很严重,他的胸膛急遽起伏,呼吸急促粗重,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 余木夕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当年如果不是他别有用心,纵容甚至配合温可人设计这一切,那些悲惨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这些年他一直心心念念报仇,其实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原因,他需要找一个人来为当年的事情负责,以消解他过错与愧悔。 “真要说报仇,咱们俩还有一笔账没算。你父母的死,固然是温可人的错,可却是你默许的。但我的孩子呢?秦深那时候结扎了,所以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孩子。但如果不是在婚礼上bào出那些视频照片,他又怎么会连亲子鉴定都不做,就亲口下令杀了自己的孩子?钱越,我的孩子怎么办?谁来给我的孩子抵命?”余木夕浑身颤抖,眼神凶狠,濒临暴走的边缘。 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可是想到那时候的痛不yù生,她还是会恨。 钱越身子一软,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向后仰倒在草地上,右手盖住眼睛,痛苦得不能自已。 “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再追究又能怎样?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受过的伤也早已经疼过了。你再怎么不依不饶,又能怎样?”余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平复下来之后,苦口婆心地劝,“越哥,算了吧,这笔糊涂账早就算不清了。你一门心思找秦深报仇,可若是让秦家人知道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恐怕就变成秦家人找你报仇了。” 钱越拧眉:“你在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就连秦深都没起疑心。越哥,我只希望,你能看清楚眼前的形势。有秦家人在,你动不了秦深,更何况现在你的靠山成了我后爸,他也不会让你动我们的。江寒越已经向我承诺过,一旦你要跟我们翻脸,他们会先跟你翻脸,你要报仇他们不拦着,但他们不会再帮助你。如果你一意孤行,恐怕钱家最后的根也就断了。” “你要杀我?”钱越坐起来,冷笑着看着余木夕,“小夕,我还真没想到,五年不见,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我不可能明知道你对我们不安好心,还傻乎乎地帮着你护着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把秦深扳倒了,你会放过我和孩子?越哥,对不起,为了我丈夫和孩子,为了我自己,我只能尽一尽人事,也算给我们多年的情分画上一个句号。”余木夕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你能放弃仇恨,过往的一切就此一笔勾销,你还是钱家的少爷,你跟多多也能兄妹相认。你如果坚持不依不饶,那我只能说,听天由命。” ☆、210 剪不断,理还乱 钱越沉默了很久,才苦涩地笑说:“这么说,我好像别无选择了。” “出事之后,多多一直很伤心,后来任东带她去了法国,我安慰她,说越哥一定还活着。越哥,如果多多知道你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余木夕晓之以情,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钱越一意孤行,非要报仇不可,那么结果很明显,秦深不再手下留情,一出手就是致命的大招,他会一败涂地,连现在拥有的都失去。甚至如果秦深再狠一点,可以继续按照原计划,把程氏整垮。反正程氏明面上是程少峰家的产业,就算被毁,这个哑巴亏江恒涛也只能生吞了,他就算要迁怒,那也是迁怒到程少峰身上,跟秦深余木夕无关。 可余木夕不想再有任何伤亡,她的孩子,钱越的父母,锦绣花苑三条人命,真的已经够了。 “多多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不想打扰她。”钱越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其实任东跟我也有仇,当年我不想生孩子,秦深就去结扎,任东主刀,但他并没有真的给秦深结扎,他骗了所有人,这直接导致秦深认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连抽羊水做亲子鉴定都不肯,没等我醒来就把孩子打掉了。” 钱越悚然一惊,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任东他……” “我的孩子是死在秦深、任东、温可人和你,你们四个人手里的。”余木夕摊了摊手,“杀子之仇,剜心之痛,越哥,你说,我应该怎么报?” 钱越的目光骤然迷乱起来,毫无聚焦地望着虚空,脑子里乱纷纷的,久久理不清头绪。 “越哥,并不是只有你痛苦,五年了,现在想起当年的事情,我还是会从噩梦中惊醒。真要说无辜,我不比你无辜?我做错什么了?可我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是我身上的一块ròu!明明我什么错都没犯,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报仇,如果我想报仇,只要一句话,秦家上下谁都会替我出头。任东、你、江寒越、江晚月,甚至多多,你们谁能逃得掉?” 钱越呆呆地看着余木夕,只能看见她略微发白的唇瓣不停地开合,却没听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越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给我个答复。”余木夕右手撑在地上,侧了侧身子想站起来,但盘腿坐了太长时间,腿脚都麻了,一动就酸疼麻痒,十分难受。 保镖连忙伸手扶她,托着她手臂,关切地问:“少nǎinǎi,您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 余木夕摇了摇头,就着保镖的手站起来,想了想,又对钱越说:“越哥,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议,我会把钱氏还给你,你还是那个钱少。我那位后爸虽然挺器重你,你也跟江晚月在一起了,但江晚月到底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跟着他,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而且有江寒越在,他的一切都不会jiāo到你手里。倒不如回到江城,重新经营钱氏,至少不用仰人鼻息。” “回江城?怎么回?钱氏早就不在了,又哪儿来的钱少?”钱越惨然笑笑,“小夕,谢谢你到了现在还肯为我考虑,但……”他黯然摇了摇头,“我会考虑的,但是你放心,就算我跟秦深最终还是免不了你死我活,我都不会动你跟你的孩子。” 他站起身,微微佝偻着身子,像从前那样揉了揉余木夕的头发,温声笑道:“男人的事情,还是让男人自己解决吧!” 余木夕点点头:“好的,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不怪你。能放下仇恨,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放不下,那就你们男人去解决,多多那边,我会护着不让任何人打扰她的。” “谢谢你!”钱越长舒一口气,只要护住钱多多,他就没有任何顾虑了。不论是你死我活,还是一笑泯恩仇,他都不希望钱多多受到任何打扰。 余木夕微微一笑,冲他摇了摇手,倒退着往后走。保镖一左一右,严阵以待。上了车,余木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冷声吩咐:“今天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保镖恭敬地垂下头应了一声。 余木夕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机,她吃不准钱越会怎么做,但她真的希望钱越能够放下仇恨,让所有人都能够解脱。 钱越在草地上坐了很久,凝神想余木夕的话。他知道她不会害他,就算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怨恨,她都不会害他。 余木夕的话的确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五年来,他一直不愿面对事实,不愿承认当年的事情,其实是他一手推波助澜促成的,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秦深和温可人的错。 可是今天,余木夕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真相。虽说她只是怀疑他知情,拿话挤兑他,可事实的真相他心知肚明。他不但知情,他还配合着温可人,否则哪儿来那么多角度巧妙的偷拍?又哪来的视频? 明明他可以阻止,可他不但没阻止,还推波助澜,促成了这一系列的罪恶。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痛苦地抱着脑袋,揪着头发,一下一下地拿拳头砸自己的头。 什么报仇雪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逃避,把所有的锅全都甩给秦深和温可人,借此掩饰自己的罪孽。余木夕说得对,真要是算起来,他比秦深更该死。 过了很久,他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迷惘地踽踽独行。 从昨晚出来以后,他就没回去过,江晚月起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嫌烦,索xìng关机。江晚月找不到人,都快急疯了,也顾不得什么了,让人调了他的通话记录,好不容易才找到公园,可钱越已经走了。 看着草地上那两块屁股坐出来的印子,江晚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粗话,狗急跳墙地给余木夕打电话。 余木夕刚好到了零度大门口,大卡车慢悠悠地往门里开。一看屏幕上跳出“江晚月”三个字,她皱了皱眉,接通了。 “余木夕,你到底对七哥说了什么?”江晚月一开口就是质问,语气很冲。 余木夕笑了,气定神闲:“跟老朋友叙叙旧,有问题吗?” “你!”江晚月心口颤了颤,果然,余木夕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程少峰的真实身份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江晚月绷紧了神经,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还能把他怎么样?”余木夕耸了耸肩,漫不经心,“晚月,看在你爸现在成了我爸的份儿上,你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再钻牛角尖了,咱们还能和和气气地成一门亲戚,如果你们再一意孤行,那我只能告诉爸爸,让他替我做主了。” “你敢!”江晚月索xìng撕破脸,不顾一切地大吼。 “我有什么不敢的?”余木夕好笑地撇了撇嘴,“你以为江恒涛还能为了一个外人跟整个秦家过不去么?国内的产业他不想要了?亚洲市场也不想混了?还是欧洲的警方不给力,需要中国的警察支援了?” 江晚月的咒骂顿时咽了回去,的确,一个钱越,还不值得江恒涛明着跟秦氏过不去。从前他虽说支持钱越报仇,但那时候一来没有跟秦氏起正面冲突,二来他们的身份都没曝光,现在再跟秦氏过不去,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江恒涛那种老江湖,每一份产业、每一片市场都是真刀真qiāng打下来的,他断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自毁江山。 ☆、211 你就那么爱她? 江晚月沉默了很久,都找不到话怼回去。 江恒涛已经明确说过,不准钱越找余木夕和秦深的麻烦,如果他一意孤行,没等秦深出手,江恒涛就先收拾他了。可见,江恒涛对这个便宜闺女是十分在乎的。 江晚月不甘不愿地挂断电话,发了疯似的寻找钱越。她找到钱越时,钱越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正趴在桌子上,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她把耳朵凑近了,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江晚月叹口气,要了一间房,让服务生帮着她把钱越扶进去,一进屋钱越就吐了,江晚月也顾不得脏不脏臭不臭的,赶忙把他弄进卫生间洗澡,叫了客房服务来打扫。 好半天才折腾完,钱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江晚月坐在床边,看着憔悴的钱越,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钱越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几下,摸到一条光滑的手臂,哑声道:“小夕,我想好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 钱越一抓到江晚月的手臂,江晚月就醒了,一句“七哥”还没说出口,钱越已经叫起了“小夕”。 江晚月一口银牙顿时咬得“咯吱”“咯吱”响,在黑暗中不偏不倚地扇了钱越一巴掌,恨声道:“七哥,你就那么爱那个狐狸精?连你父母的死你都忘记了?” 钱越被江晚月一巴掌扇得懵了懵,抬手在墙上摸索好一阵子才打开灯,看清面前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他的眉目刹那间冷了下去。 “晚月,你又胡闹什么?” “我胡闹?”江晚月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一个劲儿颤,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气得泛起两团红晕,“你睡在我旁边,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你还怪我胡闹?” 钱越皱了皱眉:“我只是答应了小夕要给她一个答复而已。” “小夕?叫得还真亲热!”江晚月眉眼间闪过一抹厉色,“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钱越抬手揉着太阳穴,醉酒醒来,本来就头疼yù裂,又被江晚月扇了一巴掌,现在脑袋都快zhà开了。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大半杯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靠着床头出神。 “程少峰?陆川?七哥?钱越?到底哪一个才是你?”江晚月哀切地看着他,心碎yù死,“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你只是需要我帮你报仇,对不对?现在你不报仇了,所以我是时候滚蛋了,对不对?” 钱越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打火机,抽了一根点燃,狠吸一口,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说:“我说过了,明年结婚。” 江晚月怔了怔,眼里含着泪,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你还愿意娶我?” 钱越没看她,自顾自抽烟,略微有些烦躁:“怎么?你不愿意吗?” 江晚月歪着脑袋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不愿意就算了。”钱越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盯着那一缕微弱的青烟,“我会留在江城,重新把钱氏做起来。” “我愿意!”江晚月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钱越,“七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跟着你!” “当年的事情太复杂,我也有错,况且眼下的形势也容不得我继续跟秦深作对。既然秦深愿意给我一条生路,我也没必要硬着头皮往死路上跑。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不让我动他的女儿女婿,那我就不动,就当是还先生的恩情。我会离开先生,守在江城,做回钱越。” 钱越的语气淡漠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已经彻底死心,看淡一切。 江晚月愣了愣,说不清这种状态是好是差。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江恒涛不可能不遗余力地帮助钱越报仇,他所给予的帮助是有限的,而这点子有限的帮助并不足以撼动秦氏。现在江恒涛已经发了话,明确禁止他们找秦深和余木夕的麻烦,报仇更是没了指望。 钱越肯放下仇恨,跟她结婚,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只是再好的事情跟余木夕扯上关系,总归是糟心的。 “七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江晚月的脸贴在钱越胸膛上,温柔得跟头小绵羊似的。 “以后叫我越哥吧,我再不是什么老七了。”钱越闭了闭眼睛,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越、越哥?”江晚月的脸色突然一僵,叫钱越为“越哥”的人只有一个余木夕。 果然,他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她,而是那个把他害到家破人亡的狐狸精! “好的,越哥。”江晚月用尽全力吞下这口窝囊气,她是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钱越关了灯,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可江晚月却翻来覆去,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一大早,钱越就给余木夕打了电话,告诉她他决定放弃报仇,重新做回钱越。 “真的啊?那太好了!上午九点,老地方等你!”余木夕欢呼一声,开心得整个人都癫狂了。 秦深看着她那咧到耳根子的嘴,皱眉道:“谁的电话?这么开心啊!” 余木夕咧嘴一笑:“多多说小天乐会走了,我跟她好久没见了,想聚聚,你自己去上班吧。” 秦深拧着眉头丢给她一个白眼,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起床穿衣。 秦深一走,余木夕连忙打给钱多多,告诉她钱越回来了,让她准备准备,上午九点老地方见。 钱多多睡得迷迷糊糊的,接到余木夕的电话,懵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激动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你说谁回来了?” “我越哥,你亲哥。”余木夕笑开了花,“怎么样?乐傻了吧?” 钱多多惊喜jiāo加,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在我妈这儿,你……” 余木夕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她握着手机连连摇头,这个多多,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不到一个小时,钱多多就鬼吼鬼叫着踹开了余木夕的房门,一个箭步冲进来,往床上一扑,抓着余木夕的肩膀大叫:“小夕,我哥回来了?真的吗?你确定是我哥?” 余木夕眉头拧得死紧,没好气地冲她吼:“大姐,我怀孕了,你这么吓唬孕fù真的好吗?” “你怀孕了?”钱多多脸上的喜悦越发浓厚,忙松了手腾起身,焦急地问,“没事吧?没压到你吧?” 余木夕摆了摆手,坐起身,双手搭在钱多多肩膀上,笑着安抚:“我没事,越哥也没事。他不但回来了,还jiāo了女朋友,说是明年就结婚了。” 钱多多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了,豆大的泪水滚滚而落,“啪嗒”“啪嗒”直往被子上砸,光洁的被面上顿时洇开几团圆圆的水渍。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太好了!我哥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钱多多前面几句话还是喃喃自语,最后一句已经变成失控的大吼。 “好了,留着等会儿见面再激动吧,瞧你那蓬头垢面的样子,估计从被窝里爬起来就过来了,快去洗把脸梳个头吧,我也要起来了。”余木夕摆了摆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钱越能想通,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各自梳洗完毕,吃了早餐就出门,距离九点差十分,就到了游乐场门口。 “上一次越哥带我来游乐场,还是五年前呢!”余木夕看着翻新过的游乐场大门,忍不住感慨万千,“一转眼,都五年了!” ☆、212 相认 钱多多跟着感慨:“是啊!都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时候,咱俩最喜欢缠着我哥带咱们来游乐场玩。你胆子小,我恐高,还偏要去玩那些刺激的。小夕,你还记不记得,我每次从云霄飞车上下来都会吐,你有一次从鬼屋出来,裤子都尿湿了。” 余木夕听她说以前的糗事,眼睛忍不住有些热,随手指了指云霄飞车:“去玩一把吧。” “好,我去排队,等我哥来了一起玩,然后一起去鬼屋。” 余木夕点了点头,钱多多冲她挥挥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余木夕倚着门,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钱越会出现的路口。 果不其然,九点差两分,一台黑色轿车在马路边停下,钱越带着棒球帽,穿着白T恤,卡其色休闲裤,面含浅笑走了过来,冲余木夕摇着手打招呼:“小夕,你到啦!” 余木夕袖着手没动,等他走近了,她才冲他扬眉浅笑:“越哥,你来啦,还是一贯的提前两分钟呢!” 钱越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做事情向来按部就班,有迹可循。 两人在门口站着说了一会儿话,余木夕看见有辆出租车停在游乐场门口的花坛边不走了,车窗摇下,探出一颗戴着鸭舌帽的脑袋,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面,但那个角度,却是正对着他们的。 余木夕心思转了一下,很容易猜到那人必然是江晚月,也没当回事,继续跟钱越聊天。 “走吧,进去玩会儿吧。” 余木夕笑着拒绝:“不了,我怀孕了,不方便玩那些刺激项目。” 钱越眉眼微凝,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移动,定格在余木夕肚子上:“你怀孕了?” “嗯,两个月。”余木夕垂眸,眉目温柔地看着平坦的肚子,嬉笑着说,“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希望能生个儿子,这样就儿女双全了。多多有两个儿子,我希望她能再生个女儿,这样我儿子的老婆就有着落了。” 钱越伸手指戳了戳余木夕的脑袋,失声笑道:“你呀!八字没一撇呢,就把儿媳fù都想好了,那万一你还生女儿呢?” “那也很好啊,反正秦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而且多多刚好有两个儿子,我再生一个女儿,你两个外甥都有老婆了,多好!” “你趁早别打我外甥主意,我外甥那么软萌可爱,怎么能毁在你手里?”钱越一个白眼丢过去,习惯xìng揉她脑袋。 余木夕往旁边闪了一下,不依地跺脚:“越哥,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毁你外甥了?多多这个当妈的都没意见呢!” 钱多多拿着两张云霄飞车的票走过来,走到距离余木夕和钱越两米远的地方,突然顿住了脚步。她惊讶地看着程少峰,一头雾水:“程少?好巧啊!”扭脸对余木夕说,“小夕,你不是说约了我哥的么?我哥呢?” 她听见余木夕说“越哥”两个字了,可她的脑子一时没拐过弯来,怔怔地盯着余木夕。 余木夕指了指钱越,神情严肃:“他就是钱越,你亲哥。” 钱多多愣了许久,才干笑道:“小夕,你开玩笑的吧?” “我没开玩笑,程少峰就是钱越。”余木夕突然走到钱越背后,抓起他的T恤下摆往上一掀,他的大半个后背全露出来了,中间偏左的部位有一小片长得挺密集的褐色斑点。 钱多多看着那片熟悉的斑点,眼泪奔腾而下。她手一抖,游戏票飘落在地,她踩着游戏票走过,走到钱越面前,咬着牙瞪着他,使出吃nǎi的力气,“啪.啪”两巴掌抽了过去,抽完了抱住钱越,嚎啕大哭。 钱越叹口气,咧了咧嘴,抽了下冷气,小心翼翼地安慰:“多多,哥哥回来了,别哭了。” “钱越!你混蛋!你明明一直都在,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每天都在想你,都在担心你是不是还活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钱多多发了疯似的,又踢又打又咬。 钱越咬着牙生受了,等到钱多多发泄完,安静下来,他才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脑勺,温言软语地哄:“多多别怕,哥哥回来了,哥哥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其实钱越根本就没想过要跟钱多多相认,如果他知道余木夕通知了钱多多,他今天绝对不会来。 好半天,钱多多才从钱越怀里抬起头,眼睛红肿,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问:“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是整容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都过去了,别问了。”钱越爱怜地给她擦擦眼泪,然后盯着自己沾满鼻涕眼泪的衣服,无奈地叹了口气,“二位姑nǎinǎi,咱还玩得了么?” 余木夕怀着孕,游乐场是肯定玩不了的。这里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玩的地方,承载了很多回忆。选择在这个地方碰面,其实是大脑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经过考虑。 “要不去公园走走吧?” 余木夕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赞同,钱越开车,两个小女人在后座待着,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钱越掏了掏耳朵,亲切地调侃:“这五年来,我都没见过比你们俩更聒噪的人,你们俩简直顶得上一百只麻雀。” 钱多多敲了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越的后脑勺:“哥,专心开车好吗?” 钱越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一辆出租车一直在后面跟着,不管他怎么转弯怎么变道,那辆出租车都特别顽强,根本甩不掉。 刚才跟余木夕说话时,他就留意到这辆出租车在花坛对面停着,现在看来,那必然是江晚月无疑。 他直接把手机递给钱多多:“多多,给晚月打个电话,叫她一起来吧,别鬼鬼祟祟地跟着了。” 钱多多拿过手机摇了摇:“密码。” “你生日。” 钱多多眼睛一热,差点泪崩,抖着手拨通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越哥,你在哪儿?”江晚月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声。 “嫂子,我是钱多多,我哥说了,让你一起来吧,别鬼鬼祟祟地跟着了。”钱多多嘻嘻一笑,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哥,你说嫂子现在什么心情?” “跟踪被抓包,尴尬肯定是有的,不过你叫她嫂子,她大约会开心更多一点。”余木夕抢先回答,随即皱了皱眉头,“不过她看见我的话,肯定要郁闷了。” “为什么?”钱多多不解。 “我妈嫁给她爸了,你说她能给我好脸色么?”余木夕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啊?你那后爸,就是江晚月她老子啊?”钱多多龇牙咧嘴,她只知道木芳华再婚了,但再婚的对象是什么人,她完全不知道。 “不仅如此,那个江寒越,就是睡了温可人的那位,是我后爸的儿子,江晚月的哥哥。”余木夕拉长了一副苦瓜脸,“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儿么?” 钱多多的脑子又转不过来弯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哥跟江晚月是情侣,江寒越是江晚月的哥哥,所以江寒越睡温可人,其实是为了替我哥出头对不对?” 余木夕竖了个大拇指,递给她一个看智障的赞许眼神。 “陆川偷走安然,把你骗走关起来,是为了对付秦深。所以……”钱多多的眼睛逐渐眯起,目光犀利地盯着钱越的后脑勺。 她心里隐隐约约摸着了点儿谱,但还不确定。 “所以,陆川就是你哥。多多,什么都别说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余木夕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用给我留面子,照死里揍!反正你老公就是医生,你家就是开医院的,只要留一口气,能救得活就行。” ☆、213 互怼 钱越正开着车,钱多多当然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只有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钱越你混蛋!” 钱越耸了耸肩,看着后视镜里两张扭曲的脸,叹着气说:“小夕,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你至于拿出来翻老账么?” “怎么不至于?我差点把自己折腾死才逃出来的好吗?”余木夕直撇嘴,连翻白眼,“越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忒狠,安然那会儿才出生几天,你居然……反正我不会原谅你的!” 钱越挑眉,笑嘻嘻地问:“真不原谅?” “不原谅!”余木夕脸一扭,“没商量!” “允许你打我外甥的主意也不原谅?” …… 下了车,三人在公园门口等了一会儿,五分钟的样子,江晚月扭扭捏捏地过来了,怯怯地叫了一声:“越哥。” 余木夕皱了皱眉,江晚月不是叫钱越“七哥”的么? 钱越淡淡地应了一声:“谁让你跟来的?” 江晚月抿着嘴不说话,偷偷拿眼斜余木夕。余木夕无辜地摊了摊手,关她什么事?看她干什么? 江晚月不吭声,钱越也不是非要她回答不可,语气淡漠地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江晚月垂着头,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步,蹭到钱越跟前,小心翼翼地抬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在此之前,虽然钱多多并不知道程少峰就是钱越,但江晚月却知道钱多多是钱越最重要的人,没少讨好她,钱多多对江晚月的印象挺好的,嘻嘻笑着缓和气氛:“嫂子,我哥这人不会说话,你多担待着点儿。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出气!” “哎哎哎,大姐,先把我的气出了再说!”余木夕被江晚月盯得挺郁闷,忍不住朝钱多多呛声。 钱多多“好嘞”一声,重重捶了钱越一拳,咬了咬牙,又觉得不解气,狠狠踩了他一脚。 钱越眉头一挑,一把一个,拎着脖领子将两人拎到一边:“二位姑nǎinǎi,差不多得了啊!几年没见,一见面就揍我,真是白疼你们那么多年。” 钱多多嘿嘿一笑,抱住钱越的手臂:“哥,小余儿都快三岁了,天乐也快周岁了,等会儿我带你去我家看看吧,长得可俊了!” “好。”钱越的笑容比十月份的阳光还温暖,“走吧,去逛逛,看看咱们以前经常来玩的地方。” 几人并排着往公园里走,钱多多自然是要跟钱越并肩的,余木夕识趣地走在钱多多另一侧,江晚月挨着钱越,乍一看其乐融融,十分和睦。可从头到尾,都是钱多多叽叽喳喳地说,钱越时不时应和几声,余木夕跟江晚月全程绷紧了嘴巴。 “小夕,怎么不说话?该不会你全忘光光了吧?”钱越原本揽着钱多多肩膀的手,在余木夕肩头拍了拍。 “没有,怎么会忘呢?”余木夕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江晚月,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并不想跟江晚月撕破脸,尤其钱越跟江晚月快结婚了。只是看情况,钱越对于江晚月并不如何上心,反倒对她比较热络,如此一来,江晚月免不了要吃醋。 “她怎么可能忘?她以前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全江城谁不知道余家大小姐是你的头号迷妹?”钱多多心直口快,说话完全不过脑子。 余木夕顿时一脸黑线,皱着眉头捅了捅钱多多,朝江晚月那边努了努嘴。 “哎呀!我好像说错话了!”钱多多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瞪圆了眼睛打量江晚月,见她脸色铁青,忙讪笑着解释,“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前小夕喜欢我哥,不是……卧槽我在说什么啊?” 钱多多懊恼地一拍脑门子,余木夕只好接过话茬给自己打圆场:“以前小,不懂事,觉得越哥长得帅,哭着喊着要嫁给越哥。可是后来长大了,发现越哥也就那样,撑死了七分,刚过及格线,别说我老公了,连我那个渣到bào的初恋,颜值都能秒了越哥,于是我就弃暗投明重新做人了。” 这番刻意的说辞并没有令江晚月释怀,她冷笑着说:“秦夫人对颜值倒是挺看重。” “那必须的,对着帅的脸,吃饭都觉得特别美味不是?”余木夕嘿嘿笑着扫一眼钱越,眉头一皱,一脸嫌弃,“越哥,你本来长得就不是很好看,现在一整容,更丑了。” 钱越顿时拉长了脸,没好气地敲了她一个手栗子:“我有那么丑么?” “还好啦,也不算太丑,勉强能看啦!”余木夕一本正经地耸肩,“毕竟我家那位帅得天怒人怨,看多了,眼光就上去了。” 钱越眼里闪过一抹yīn翳,扬眉笑了笑:“这么说,你当年还真是蛮瞎的。” “那可不?” 原本余木夕是想宽慰江晚月,可没想到两人有说有笑,越发把江晚月晾在一边了。江晚月的双手死死地绞扭在一处,指节泛着青白,牙齿都快把嘴皮子咬破了。 进了公园,沿着鹅卵石小路围着湖边走。 十月的半晌午,秋高气爽,阳光温暖,十分舒适。湖面上漂着几只水鸭子,在枯萎的荷叶杆子之间游来游去。 “哥,你看!”钱多多指着水鸭子笑说,“我记得七岁那年,你带我跟小夕过来公园玩,也是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秋天,我跟小夕比赛看谁能先抓到一只水鸭子,结果刚一跳下湖,就被戴红袖章的大妈逮住了,罚了十块钱,把你气得一年没再带我们来过公园。” 钱多多说起以前的事情,余木夕和钱越的脸上都浮现出温情脉脉的神色,仿佛正在追忆二十年前的美好时光。 三个人有意无意,都忽略了江晚月的存在。江晚月眸光yīn冷地盯着余木夕,眼里一半寒冰一半烈火,恨不得要将她撕成碎片。 半晌,钱越突然说:“小夕,听说你在设计婚纱钻戒,晚月挺喜欢的,能不能拜托你替晚月设计一套?” 江晚月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钱越。钱越跟余木夕聊得热火朝天,早就把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钱越突然提到让余木夕替她设计婚纱,真是把她惊着了。 余木夕皱了皱眉,有些为难:“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没问题,可是现在我怀孕了,才刚刚两个月,恐怕是吃不消这么高强度的劳动了。以前怀安然的时候,我吐得厉害,秦深居然让我打掉孩子。现在我可不敢再乱来了,要不然我们家那位肯定跟我没完。” 她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江晚月,怕拒绝会惹得她更加不悦。 江晚月倒是没什么不爽的,只要钱越肯娶她,别说余木夕拒绝设计婚纱,就算不举办婚礼,她都没意见,她只要能跟钱越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啊?那真是很遗憾了!”钱越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看向江晚月,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说,“晚月,要不咱们等等?等到小夕生下孩子,养好身体再给你设计婚纱?” 江晚月顿时急了,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憋过去。 “不要!”她急忙抗.议,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涨红了脸,栽着脑袋弱弱地说,“你说过陪我买别婚纱的。” 钱越闻言笑了,敲了敲江晚月的额头,爽朗地笑道:“逗你的啦!等到过了年,咱们就结婚。”他将双手搭在江晚月两肩,垂眸看着她,深情款款,“都快五年了,我早就该给你一个承诺了。” ☆、214 不是冤家不聚头 江晚月潸然泪下,仿佛吃了定心丸似的,一颗悬着的心霎时落回了腔子里。 钱越在余木夕面前说要娶她,可比在任何人面前说的都要有分量。毕竟余木夕是钱越曾经的心上人,钱越这么说,证明他的的确确对她断了念想。 接下来的气氛就和谐多了,江晚月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不再时不时地朝余木夕飞两个眼刀,余木夕也轻松了不少。 在公园逛到午饭的点儿,钱越刚问了一声中午去哪儿吃饭,余木夕的手机就响了。 “老婆,老婆,老婆,呼叫老婆!”秦深慵懒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来,依然那么魅惑人心。 “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姑nǎinǎi忙着呢!”余木夕故意扯出一副不耐烦的语气逗他。 秦深顿时心塞了,噎了噎:“祖宗,谁又惹你了?” “没人惹我就不能怼你了?” “能!必须能!别说怼我,艹我都能!”秦深嬉皮笑脸。 余木夕脸一沉,没好气道:“想得美!” 秦深叹口气,想的是很美,可架不住现实残酷啊!他们家祖宗都好久不让他碰了,他都快憋zhà了好吗? “找我啥事啊?”余木夕看了一眼等着她的三个人,不耐烦地催问。 秦深对于她的态度十分郁闷:“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想老婆也有错吗?” ……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努力放柔声音,捏着腔调,嗲声嗲气地呵呵笑:“没事当然可以找我,想老婆当然也没错。但是姓秦的,你的小祖宗现在正在跟一群俊男靓女压马路,能拜托你别来煞风景好吗?” “一群俊男?”秦深明显没抓着重点,在电话那头咋呼起来,“俊男是谁?” “哎,我说秦深,你是不是真的很闲啊?”余木夕被他缠得彻底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没好气地怼他,“真要是闲得慌,那就赶紧开发新项目,给你娃多赚点nǎi粉钱。” 秦深刚想说“nǎi粉钱已经赚够了”,余木夕就挂断了电话,抱歉地冲三人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家那煞笔智力跟安然一样,比较离不开大人,让各位见笑了。” 三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言,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还有个盯着湖面上的野鸭子出神的。 钱多多是真的很羡慕余木夕,秦深黏她特别紧,超过三小时看不见老婆,他就能控制不住他自己。可任东却好像常常会忘了自己有老婆,经常在医院一待就是一整天,甚至两天一夜,连个电话都没有。 江晚月一直垂着眼帘看着脚下略微发黄的草,余木夕跟秦深打电话的动静,她一丝不漏地全听见了。 那个男人对她真好啊!一时半刻都离不了,爱到了骨子里。做女人做到余木夕那样,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吧? 要是钱越对她,能有秦深对余木夕十分之一就好了! 钱越弯唇笑笑,和颜悦色:“他对你挺好的,那我们也就放心了。”他拍了拍余木夕的肩膀,黯然叹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就你跟多多两个亲人了,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我们会的。”余木夕拍了拍钱越的手,看看江晚月,笑道,“越哥,你们要结婚的事情爸妈知道了吗?最好是先通知他们,免得他们在外面玩疯了,赶不回来帮你们做准备。” 钱越点了点头:“好的,我等会儿就通知他们。” 江晚月突然觉得,余木夕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四人上了车,照例是余木夕跟钱多多坐在后座,江晚月坐在副驾驶上,钱越开车,四人直奔市区。 还没想好去哪儿吃午饭,秦深的电话又来了,刚才余木夕说跟俊男靓女压马路,他越想越不对劲,这祖宗在江城玩得来的没几个,哪来的俊男靓女?还一群! “又怎么啦?”余木夕叹口气,一脸无奈地接通电话。 秦深眼珠子一转,软着腔儿道:“吃午饭了没?” “正打算去吃。” “想吃什么?我陪你。”秦深连忙接话。 “我跟朋友在一起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余木夕皱了皱眉,并不想让秦深知道她单独出来见了钱越。 她并没有打算瞒着秦深,但这事儿得先知会他一声,她打算晚上跟秦深好好说。 秦深对于她的敷衍很不满,眉头一皱,不动声色道:“那就一起呀,你们定地方,我请。” 余木夕为难地看了一眼钱越,再看看钱多多,犹豫着说:“可多多很不待见你啊,你来了很影响她心情的。” 秦深还没来得及反驳,钱越突然接口道:“那就一起吧,把过节说开了,这事也就算彻底翻篇了。” 余木夕没料到钱越会突然出声,捂手机都来不及,秦深脸一黑,脱口质问:“木木,你跟谁在一起呢?” “额……好吧,龙腾大酒店见。”余木夕立马挂断电话,看看钱越,想了想,又问钱多多,“多多,要不要把任东叫上?” 钱越是任东的大舅哥,早晚要见的,况且任东又是秦深的好哥们,万一等会儿两个男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好歹有个拉架的,再不济也有个抢救的。 钱多多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钱越都说要翻篇,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况且因为余木夕,以及温可人自杀,钱多多对秦深的恨意已经没那么深了。 钱多多打给任东,说她哥回来了,想要中午一起吃个饭,约在龙腾大酒店。任东脑门子一突,急忙答应了。 一路上,任东都心神不定,钱越背负着血海深仇归来,江城又要不太平了。 可任东万万没想到,到了龙腾大酒店的包厢,他看见的居然会是程少峰,钱多多正抱着他的手臂跟他撒娇,他听见钱多多叫了一声“哥”。 “多多,你……”任东懵了懵,安然被抢,余木夕被抓,逃出生天之后,余木夕亲口告诉他,陆川就是钱越,怎么现在又变成程少峰了? “他就是我哥,钱越。”钱多多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两步走过去,郑重其事地叮嘱,“等会儿秦深也要来,我哥想跟秦深化解仇恨,请你当个和事佬。”然后凑近了小声说,“万一他俩一言不合打起来,你一定要把他们分开。” 任东怔怔地点头,看了一眼正拨弄着勺子的余木夕,问道:“小夕,你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这个娃知道心疼我,没怎么折腾。” 任东吁了一口气,手拍胸口一副安心状:“那我就放心了!你怀安然那会儿吐得死去活来,秦深直接把我的办公室砸了,还差点把我老婆活活打死。要是你怀二胎又吐,他非把我们两口子都生撕了不可!” “那不至于,毕竟我们家那精神病人现在已经好多了。”余木夕嘿嘿一笑,拿起手机给秦深打电话,开口就怼,“喂,精神病,你到哪儿了?” 秦深正在停车,闻言没好气地按了按喇叭:“咱能别一口一个‘精神病’成么?我得精神病那还不是被你害的么?” …… 余木夕摊了摊手:“好吧,你有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很快,秦深就上来了,一看见余木夕跟这么一屋子人坐在一起,差点当场犯病。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余木夕跟钱多多之间,面朝着钱越,冷笑道:“原来今天是程少做东,怪不得我家木木一大早就把我骗出去了。” “行了,别装了。”余木夕翻了个白眼,“喏,这可是你未来连襟,态度好点,要不当心你老丈人修理你。” ☆、215 杯酒释恩仇 被当面拆穿,秦深有些尴尬,挨着余木夕坐下,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跟越哥谈过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我跟越哥还是朋友,你们俩做朋友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只要别做对头就行。”余木夕言简意赅。 “一笔勾销?”秦深眯了眯眼,冷锐地扫了钱越一眼,似笑非笑地问,“真的?” 钱越淡淡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余木夕。 “我相信越哥不会骗我。”余木夕的语气十分笃定。 倒不是她真有多相信钱越,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报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钱越自己不想活了,还想害了钱多多,否则他绝对不会乱来。 秦深自然想得明白这一节,于是淡淡地笑了笑:“那最好不过了。” 其实钱越不钱越的,秦深根本不在乎,都已经弄死钱家二老了,再多一个钱越,他也不是下不去手。可他不敢再惹着余木夕了,余木夕虽说不chā手他和钱越之间的事情,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希望他对钱越下狠手的。 钱越主动端起酒杯,冲秦深点了点头:“当年的事情,完全是温可人从中挑拨,我中了计,你受了蒙蔽,大家都有错。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主要还是因为温可人。现在既然她已经死了,我的仇也算是报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那点儿,之前锦绣花苑那场火也可以抵消了。秦总,这杯酒喝下去,秦钱两家的仇,就算是一笔勾销了。来,我敬你!” 除了面对余木夕,秦深什么时候都是高冷的,这会儿钱越放低姿态,他也没跟他客套,举了举杯,余木夕瞪他一眼,他才勉强站起身,喝了一杯酒。 “行了,都是大男人,矫情什么?以后还都一个爸一个妈呢!”余木夕摆了摆手,冲钱越挤眉弄眼,“越哥,真是没想到,我没能叫钱伯母一声妈,你倒要叫我妈为妈了。” 钱越抿唇笑笑,冲秦深努努嘴:“小夕,你确定这么作死,回家不会被修理吗?” 余木夕拍了拍肚子,下巴一扬:“我有免死金牌,谁敢动我?” 秦深的确不敢动她,纵然已经气得牙痒痒了,也只能拿眼刀子凌迟她。 任东没想到钱越是来跟秦深和解的,呆了呆,神情一松:“刚才多多还跟我说,要是你们俩打起来了,一定要把你们俩拉开,这下好,我不用挨揍了。” 秦深挑了挑眉,yīn阳怪气:“那真是可惜了,白白损失一个名正言顺揍你的机会。” 任东一噎:“深哥,这样真的好吗?” 任东已经很久不叫秦深为“深哥”了,但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余木夕二胎都怀上了,就连钱家的灭门之仇都一笔勾销了,他的怨恨也该搁下了。 席间的气氛倒也勉强算得上融洽,钱多多与钱越、秦深三人之间虽然很少主动搭话,但也不再互相仇视。江晚月有了结婚的承诺,脸色也缓和多了。 “爸妈带安然去海滩上捡贝壳了,你看见照片了没?”秦深十分郁闷,“咱们家白雪公主硬是给晒成了灰姑娘,真不愧是亲姥姥!” 余木夕叹口气,比秦深更郁闷:“晒黑是小事,你没看胖了一圈么?本来就不瘦,现在可好,整个儿一小ròu球,万一以后小余儿和天乐都看不上安然,那可就完蛋了。” “要不我让人把安然接回来?都好多天没看见宝贝闺女了,我这两天天天梦见她。” “直接让他们都回来吧,越哥跟晚月过了年就要结婚了,让他们早点回来帮着准备婚事。” 江晚月对于余木夕跟秦深的撒狗粮行为,一百个怨念,但是一听余木夕说叫江恒涛和木芳华回来帮她跟钱越办婚事,她差点没感激涕零。 她从小就没妈,江恒涛又不是那种暖男型nǎi爸,她从来没感受过温柔如水的母爱,木芳华虽然是后妈,但有总比没有好。钱越的父母都死了,没有长辈cāo办的婚礼,总归是遗憾。 “要叫你叫,我是不敢。”秦深难得地认怂,“丈母娘度蜜月,女婿去打扰,那不是找死么?” 满桌子人都绷不住笑了,任东取笑道:“深哥,你也有不敢的时候啊?” “那可不?”秦深丝毫不认为这是丢脸的事儿,撇撇嘴吐槽,“天大地大,大不过丈母娘,那可是我得跪着伺候的主儿啊!” “那我呢?”余木夕斜了个白眼过去。 “你啊,那我得趴着伺候。”秦深一边说一边点头,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有些不怀好意。 余木夕直接一脚踹过去,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秦深一记。秦深夸张地“嘶”了一声,垮着脸哀嚎:“祖宗,我错了!” 钱多多看着秦深不顾形象地逗老婆开心,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看了一眼任东,任东正微微垂着头,小口地抿着酒,侧脸很优雅,神情很淡漠。 突然觉得有些冷,钱多多忍不住抱了抱手臂。 江晚月也在默默地看着余木夕和秦深,心里不胜感慨:那个男人,对老婆可真好啊!不舍得她有一丝丝不开心,哪怕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小娇嗔,他也乐得陪她演下去。 一顿饭就在秦深的撒狗粮中结束,差点没把钱多多跟江晚月这两条伪单身狗活活撑死。 余木夕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木芳华的电话,接通电话,小安然软软嫩嫩的nǎi音传来:“妈妈!妈妈!” “宝宝乖,妈妈在,妈妈好想你呀!”余木夕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眼里溢满母xìng的光辉。 “想妈妈。”一岁半的小安然只会说几个简单的字,咿咿呀呀反复说。 余木夕的眼睛一下子湿了,抽了抽鼻子,把手机凑近秦深耳边。秦深忙叫了一声“宝宝”,小安然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爸爸。 过了一会儿,秦深把手机递还给余木夕,就听木芳华问:“小夕,你跟阿深现在好吗?” “好呀,你们快点回来吧,家里发生大喜事了,双喜临门哦!”余木夕俏皮地卖了个关子。 “大喜事?还双喜临门?”木芳华对江恒涛说,“大喜事好猜,多半是小夕怀孕了,双喜临门的话,另一喜是什么?” 这个时候,能称为喜事的,而且是“家里发生大喜事”,除了余木夕怀孕,没别的了,但双喜临门,可真不好猜了。 江恒涛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你问问。” “就是晚月的婚事啊,晚月要结婚了,爸妈,你们快点回来帮闺女准备嫁妆吧。”余木夕看了看江晚月,嘴快地将这事儿说出来了。 “晚月要结婚?跟谁?”江恒涛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还能跟谁?当然是跟越哥咯!爸,你还跟我装呢?”余木夕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我都不想拆穿你!” 江恒涛老脸一热,不假思索回道:“好,我跟你妈马上回去。” “快点啊,等着你们呢!”余木夕冲江晚月和钱越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二位就等着当新郎官新娘子吧!” 江晚月羞红了脸,瞥一眼钱越,忙把头低下去,心里的喜悦却跟开了锅的水似的,咕嘟咕嘟直冒泡泡。 她决定了,以后再也不敌视余木夕了,咬咬牙,认下这个姐姐了! 江晚月一心期待着江恒涛回来之后,会立刻替她准备婚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恒涛这一关,远不是那么好过的。 ☆、216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恒涛一回来,就把江晚月叫出去了,父女俩在公园见面,几个保镖在远处分散守护,近处一个人都没有。 “爸,您找我。”江晚月满心喜悦,但又有些疑惑,打量一眼四周,心口蓦地突了突。 “小夕知道钱越就是程少峰了?”江恒涛戴着一副茶色眼镜,将目光完全遮住了。 “嗯。”江晚月点了点头。 江恒涛追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锦绣花苑起火案之后没多久就知道了。”江晚月皱着眉头想了想,“快一年了。” 江恒涛沉默了片刻,心里有些疑惑。 秦深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他以前是怎么对待钱氏的,江恒涛一清二楚,可为什么他都已经知道程少峰的真实身份了,不但按兵不动,还送了几笔大买卖给他? “老七怎么说?” 江晚月深知这关系到她和钱越的婚事,深吸一口气,谨慎地回道:“七哥已经跟秦深和解了,秦钱两家的仇恨,已经彻底一笔勾销了。” “是么?”江恒涛对此抱持怀疑态度。 如果换做是他,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除非血债血偿,否则绝对没有一笔勾销之说。而钱越执着于仇恨五年,怎么可能突然想通了? “是的,爸爸。老实说,七哥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报仇的希望。”江晚月叹口气,笑得无奈,“秦深的势力太强大了,根本不是七哥所能撼动的,再加上爸爸不许七哥报仇,他欠着爸爸的救命之恩,只能听爸爸的话。” 江恒涛不置可否,默了默,又问:“你要跟老七结婚了?” “嗯。”江晚月脸一红,虽然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年纪,但害羞的时候,小女儿娇态十足。 “不行!我不同意!”江恒涛横眉冷目,但有墨镜挡着,江晚月并不能完全看出他眼里的冷意。 “为什么?”江晚月忍不住提高嗓音。 江恒涛断然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可是爸爸,您以前是很支持我跟七哥在一起的!”江晚月都快急哭了。 “此一时,彼一时,总之你不能嫁给他。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江恒涛大手一挥,下了定论。 他摸不清钱越的用意,但为了报仇不惜整容,蛰伏五年忍辱负重的人,没那么容易轻言放弃,尤其灭门之仇,那是怎么也无法释然的。 “爸爸……” 江晚月眼泪都掉下来了,哀切切地恳求,江恒涛却容不得她再多说,冷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如果执意要嫁给她,那你就不再是我江恒涛的女儿!” 江晚月猛然一颤,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恒涛,嘴巴半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江恒涛转身就要走,江晚月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扯着江恒涛的衣角哭求:“爸爸,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爱很爱七哥,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除非你不再是我的女儿,否则没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量!”江恒涛的脚步连个顿都没打,直接走了。 江晚月感受到手中的衣角被绷紧,从手中滑脱,她猛然失去了支撑,颓然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很希望她能嫁给钱越的爸爸,突然就反悔了。明明钱越都已经跟秦深和解了,不会再找他女儿女婿的麻烦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更何况她江晚月才是江恒涛亲手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余木夕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还是个出嫁了的拖油瓶,他这到底是被哪路的鬼迷了心窍? 江恒涛有他的考量,他觉得钱越不是真心和解的,他只是想麻痹秦深,等到秦深放松警惕之后,他再一击致命。一旦钱越娶了江晚月,他跟秦深就是连襟,有了这层亲戚关系,秦深会对他更加不设防。 不管这个猜测是真是假,江恒涛都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与女婿处在危险中,他会竭尽全力守护好这个女儿,以及她所爱的人。 江恒涛上了车,江寒越正在驾驶座上等着,笑道:“爸,您这些天玩得愉快吗?” “挺好的,就是时间短了点。”江恒涛会心一笑,想到那个软软嫩嫩的小东西,他心里就柔软得不像话。到底是多了一层血缘关系,照顾小安然的时候,跟早些年收养江寒越与江晚月完全是两种心情。 “走吧,回去的时候路过商场停一下,给小家伙买些衣服玩具。” 江寒越连声应好:“那小家伙可真会长,完全集合了秦深跟小夕的优点,缺点倒是一点儿没遗传到。” 江恒涛眉眼一横,不乐意了:“什么话!我们家小夕哪有缺点?我巴不得二宝长得跟小夕一模一样呢,我还想看看我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呢!” “爸希望小夕生女儿呀?”江寒越状似无意地问。 “我当然希望她生儿子了,不过生男生女也不是她说了算的,都好,都好。” 江恒涛巴不得余木夕能生个足球队,挑个又聪明又帅气的给他当接班人。但自家闺女生的,不管是男是女,就算生头小猪崽子,他都喜欢。 可这话落入江寒越耳中,那可就不一样了。 自从余木夕出现之后,江寒越就有一种隐忧。老爷子有了自己的亲生骨ròu,怎么会把血汗江山拱手让人?自然是要留给自家血脉的。余木夕和秦深虽然不能继承,可他们有孩子啊!只要他们多生几个,挑一个出来继承江恒涛的事业,那也不是不行。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老爷子对余木夕和小安然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那绝对是疼爱到了骨子里,尤其小安然,俨然成了老爷子的命根子。 江寒越心思连转,虽说老爷子亲口说过以后要把江山jiāo给他,可一天没jiāo到他手里,这个承诺就有可能变卦。江晚月的事情更是给他敲了警钟,谁都比不上余木夕,所有的潜在威胁,江恒涛都会一一dàng平。 江寒越沉吟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爸,晚月不会想不开吧?要不要我去劝劝她?” “随她去吧,要是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开,那也不配做我的女儿了。”江恒涛闭着眼睛养神,面无表情。 江寒越心一凉,又说:“晚月是真的很爱老七,爸,我不明白,现在老七跟秦深已经和解了,您为什么不肯成全晚月呢?” “你相信老七是真的愿意跟秦深和解,而不是暂时没有机会,只能忍辱负重,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全力一击?”江恒涛睁开眼,眼里流转着久经江湖的精明睿智,犀利如刀。 果然! 江寒越越发心凉,为了不让亲生女儿有一点点危险,他毫不犹豫地断送了养女的幸福。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在血缘关系前一文不值。 “爸要是不放心,可以把老七留在欧洲,或者打发去拉美,不让他们俩回国也就是了。” 江恒涛又闭上了眼睛,没再接话。 江寒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江恒涛闭目养神,心里越发冷了。 他们的一切都是江恒涛给的,包括命,如果有一天,他们威胁到了老爷子的心头ròu,那么,老爷子会毫不犹豫地收回一切。 也包括他们的命。 江寒越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再次陷入迷茫中,不知道是该放手一搏,还是该顺着老爷子的意思,安守本分地做一个养子,为他的女儿女婿服务。 可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蹦出了个余木夕呢? ☆、217 一无所有的丝 江晚月顶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找到钱越的时候,钱越正站在天台吹冷风。 秋风渐凉,楼下的绿化带落了满地的叶子,风一吹,叶子就散了。 一根烟点了半天,却一口没吸,夹在指间慢慢燃着,冒着袅袅孤冷的青烟。 江晚月冲过去,抱着钱越泣不成声。 钱越没动,头也没回,像是才想起指间有烟,缓缓抽了一口,淡漠地问:“怎么了?” “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江晚月哭得浑身打颤,这个时候,她最渴望的就是钱越的拥抱。 但钱越只顾着抽烟,一连抽了三口,才慢条斯理地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江晚月的脸贴着钱越后背,她一摇头,衣料就摩擦着被泪水泡透的脸颊,生疼生疼的,她哽咽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喘息声粗重得像刚跑了一场马拉松,“爸爸什么都没说,就说、就说不同意,如果……如果我坚持嫁给你,他就、就不认我这个女儿。” “这么严重?”钱越小声嘀咕一句,沉默片刻,又问,“先生一开始就说不同意咱们的婚事吗?” 江晚月擦了擦泪,颤声道:“爸爸他、他问秦深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还问你们有没有和解。” 钱越闻言,眉头蹙起,双手撑着栏杆仔仔细细地琢磨。江晚月以为他在想对策,垂手站着,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兮兮地盯着钱越。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别急。”钱越安抚了江晚月一声,便匆匆下楼。 “越哥,你去哪儿?”江晚月拔腿要追,可钱越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在她之前进了电梯。 江晚月心里突然漫过一层铺天盖地的绝望,即便是江恒涛反对婚事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怕过。 “七哥,你别丢下我……”她盯着紧闭的电梯门,神情呆滞地喃喃自语。 钱越出来电梯,给江寒越发了一条信息:“四哥,你在哪儿?” 江寒越最近一直很不安,余木夕的出现,表面上看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xìng的影响,可其实已经在慢慢地改变一些事情了。 接到钱越的信息,江寒越斟酌了一会儿,回了三个字:“露华浓。” 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他只能继续观望,伺机而动。 钱越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以前江恒涛很支持他跟江晚月在一起,甚至派了江寒越协助他报仇,现在却因为江恒涛娶了木芳华,不但阻挠他报仇,还反对他和江晚月的婚事,这太反常。 江恒涛绝对不是怕秦深,更不可能是真有多爱木芳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哪儿就那么容易一见钟情,还能钟情到委屈自己女儿的程度上? 可是看着江寒越回复的信息,“露华浓”三个字已经说明了江寒越的态度他是万事顺从老爷子的。 钱越已经蛰伏五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江恒涛那边走不通,他还有别的办法。 钱越给钱多多打了个电话,说想看看他的两个小外甥,钱多多刚刚找到哥哥,正热乎着呢,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哥哥黏糊在一块,特别爽快地答应了:“好,我叫上小夕,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好久没看见你外甥媳fù了,挺想那小家伙的。” “行,我在公园等你们。” 挂了电话,钱越就直接开车去公园,不到一个小时,钱多多跟余木夕抱着孩子前后脚来了。 “越哥,挺闲啊!”余木夕冲他挤眉弄眼,“都快当新郎官的人了,不应该很忙的吗?你们不是还要去西班牙选婚纱吗?还要拍婚纱照,很多事情的。” 作为过来人,余木夕十分热心地提醒,可没想到,钱越却两手一摊,连连叹气:“唉!结什么婚啊?结不成了。” “为什么?”钱多多顿时急了,“怎么会结不成了?哥,难道你不想结婚妈?你都三十好几了!” “我想啊,可未来老丈人那关没过啊!”钱越一脸沮丧,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是,我现在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一无所有,先生怎么肯把女儿嫁给我?晚月可是豪门千金,我配不上她。” “嗯?我那位后爸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余木夕诧异地问,“不对啊,你不就是老爷子救回来的么?他之前还帮着你跟我们作对来着,明显很看重你,怎么会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谁知道呢?先生只说不同意,但没说为什么。晚月哭得死去活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出来避避。”钱越连连摇头,一声接一声地叹息,“可惜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否则的话,先生说不定就肯成全我跟晚月了。” 余木夕皱着眉头一琢磨,江恒涛这是嫌钱越什么都没有,看不上他呢! “越哥,你别担心,我会跟秦深说的,让他把钱氏还给你,你好好经营,我相信你能重振钱氏,做出一番事业!”余木夕对钱越很有信心。 可钱越却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苦笑:“小夕,别说傻话。钱氏是被出了大纰漏,被正府查了,破产之后被地方正府接手,哪是轻易能要回来的?” 余木夕拍了拍胸膛:“你放心,别人要不回来,我能!” 她这还真不是胡吹大气,有老爷子罩着,别说要一个钱氏,就算她想要市政大楼,那都不是不可能。 钱越心口一紧,眼神暗了暗,旋即戳着余木夕的脑门子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天真,你呀!” 余木夕被他这副神色刺激着了,哼了一声,将小安然塞进钱越怀里,摸出手机就给秦深打电话:“老公,跟你说个事。” 余木夕一般都是连名带姓叫秦深,现在突然叫了一声“老公”,秦深顿时受宠若惊:“皇后娘娘请吩咐。” “现在越哥回来了,你跟爷爷说一声,把以前的钱氏还给他吧,也算是做点补偿。” 秦深顿时郁闷了,不满道:“你特意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这事儿?” “怎么?你不行?”余木夕挑了挑眉,飞了个鄙视的白眼。 秦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憋得够呛:“什么话!你男人行不行,你不知道?” 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仗着自己怀孕,无法无天了还!等孩子生下来,他一定要她好看! “行就快点办,咱们那位后爸不同意晚月跟越哥的婚事,我估摸着就是为着越哥现在什么都没有,等把钱氏还给越哥,他重振钱氏,事业有成,爸爸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余木夕这么说,秦深顿时舒服多了。二胎都怀上了,钱越更加不可能抢走余木夕,不论是身还是心,他老婆都百分之一百是他的。可钱越事业有成,姻缘顺遂,余木夕就会安心,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把钱越的事情挂在心上。 这样一来,既在老婆大人那儿得了实惠,又在小姨子那儿卖了个好,老丈人那儿也不开罪,还能缓和跟兄弟媳fù的关系,怎么算怎么赚。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秦深扬起笑脸,“我马上请爷爷出面。” 其实按照秦深现在的身份地位,他出面,相关部门也是会给面子的,只是到底不如老爷子德高望重,连露面都不用,一个电话吩咐下去,底下人就巴巴地将一切办妥贴了,还生怕慢了一点会惹得老爷子不痛快。 “搞定!”挂了电话,余木夕冲钱越比了个“OK”的手势,“越哥,这几天你就好好琢磨琢磨,钱氏以后要做什么。” ☆、218 钱越上门 钱越感激地握住余木夕的手,一脸动容:“小夕,想不到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你还愿意这么帮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呗!咱们二十多年的感情,说谢太矫情了啊!”余木夕冲他咧嘴一笑,俏皮可爱,“你要真是过意不去,那以后你还在认我当干妈好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钱越大笑,抱着小安然掂了掂,“走吧,咱们带三个小家伙去里面逛逛。” 小余儿快三岁了,安然快二十个月了,都会走,在怀里待不住,一会儿就扭着小身子要下来。小天乐才十一个月,还不会走,便由钱越抱着,几人说说笑笑地往公园里走。 两个小的在草坪上撒欢,跑来跑去,十分活泼,小天乐正在学走路,有大人扯着手,他能颤颤巍巍地走几步。 三大三小,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大人小孩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佛给枯黄的草坪增添了好几分生机。 晚上一起吃了个饭,钱多多邀请钱越去他家住几天,兄妹俩便先把余木夕送回露华浓,考虑到以后免不了相见,兄妹俩也进去了。 余木夕向木芳华介绍钱越,木芳华吃了不小的一惊,看着钱越的脸,呆了好一会儿,才微带哽咽地问:“这五年受了很多苦吧?” 钱越也算是木芳华看着长大的,当年因为余木夕跟钱家兄妹关系好,钱家没少照顾余家,生意上常有往来。 “伯母,我没事,只是之前出车祸毁容了,就去整了一下,现在没事了。”钱越温和地笑笑,“伯母,五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木芳华羞涩地瞟了一眼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的钱越,热情地介绍:“这是你伯父,姓江。” 钱越恭敬地鞠了一躬:“伯父好。” 江恒涛没想到钱越会来这边,冷着脸没吭声。钱越心里有点打鼓,江恒涛这人yīn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他还是很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的。 “小夕,时候不早了,我跟多多也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咱们下次再聚。”钱越抬手理了理余木夕有些杂乱的刘海,“怎么把头发剪短了呢?你还是长发更漂亮。” “长发太烦,孩子又老是揪,你没看爸的胡子都快让安然揪秃了么?”余木夕笑嘻嘻地回应,“多多,越哥,你们赶紧回去吧,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快带他们回家吧。” 钱越点点头,向江恒涛和木芳华说了再见,带着钱多多一起离开。 秦深还没回来,知道老婆大人今天跟钱家兄妹出去浪,不可能早回来,他也懒得一个人回家面对空dàngdàng的房间。 小安然已经睡熟了,余木夕正要把她抱上楼,江恒涛叫住了她。 “小夕,过来坐。” “我先把宝宝放床上。”余木夕顿了顿,看样子,江恒涛是要说关于钱越的事情了。 “芳华,你去吧。”江恒涛朝木芳华使了个眼色。 木芳华不知道陆川就是程少峰,只以为钱越真的是车祸毁容再整容,对钱越完全没有芥蒂,自然看不出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木芳华抱着孩子上楼,江恒涛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单人沙发:“小夕,坐这儿。” 余木夕依言坐过去:“爸,您说。” “你跟钱越关系很好?” “是的,越哥和多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江恒涛打量余木夕神色的同时,余木夕也在观察江恒涛。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江恒涛真的只是嫌弃钱越没钱没势,那他一开始为什么要帮助钱越?现在突然反对婚事,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钱越跟阿深之间的事情,真的算清楚了?” 余木夕没有隐瞒,照实说道:“以前的事情,并不完全是秦深的错,温可人是主谋,越哥自己也有过错,现在温可人已经死了,锦绣花苑的火灾也不是小事,秦深的错,越哥已经讨回去了。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能放下总归是好的,毕竟做人要向前看。” 江恒涛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以前钱越也经常来家里玩吗?” “当然,我也经常去他家,暑假两个月,我去他家住一个月,多多来咱家住一个月,这都是经常事儿。”余木夕笑了,“爸,您是不放心吧,怕越哥表面上说一笔勾销,其实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对吧?” 这话说到江恒涛心坎里了,但他并没有接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余木夕。 “爸,您放心,越哥他不会的。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事情说开了就好了。而且秦深已经跟老宅那边打过招呼了,会把原先的钱氏还给越哥,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投一笔钱进去帮助他重新把钱氏做起来。我们做的这些,越哥看得到的。” 江恒涛沉默了很久,才状似无意地提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夕,你是不是有些轻信于人了?” “别人的话,我还真不一定敢信,可是越哥我信。”余木夕笑了,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不瞒您说,爸,别说是越哥,就算是您,在中国的地面上都动不了秦氏,越哥如果一意孤行,那无异于找死。他如果没有跟多多相认还好些,现在他跟多多相认,一旦我们出点什么事,您觉得秦氏会放过多多一家?越哥就算是豁出自己的命不要,他还能连多多的命都不要吗?那可是他唯一的亲人,我相信越哥把多多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然他早就跟多多相认,利用任东的关系向秦深下手了。” 江恒涛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盯着余木夕。 看不出来嘛,他这个女儿看起来纯良无害,大大咧咧跟个傻大姐似的,看事情倒是看得挺透彻。 但她没有考虑到一点狗急跳墙。人到了绝境,那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钱越忍辱负重五年,眼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目标,却突然受到了阻碍,反弹的力量足以使他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好了,爸,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您女婿又不是软脚虾,就算越哥不安好心,秦深也应付得来。”余木夕冲江恒涛宽慰地笑笑,话锋一转,问道,“爸,您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反对越哥跟晚月结婚的吧?” 江恒涛并不想让余木夕知道真相,他不想让女儿背负上拆散有情人的心理压力,尤其那还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头到尾,她都是叫的“越哥”,他要是敢说一个“是”字,这丫头非跟他闹翻天不可。 “怎么会?爸爸不同意婚事,自然有爸爸的道理。”江恒涛微微一笑,“玩了一天,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不了,我等秦深回来吧,他也快该回来了。” 江恒涛见她跟秦深感情这么好,打从心底里高兴,但还是忍不住心疼:“你怀着孕,别太累了,等会儿他回来,你说说他,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了。” “他知道我今天跟多多和越哥玩,不会太早回来,才留在公司加班的。他平时都是六点钟就下班了。” 江恒涛闻言越发欣慰,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前面二十七年缺失的父爱,他要在有生之年全部给她补回来。 “小夕,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看出来宝宝是男是女了吧?”江恒涛盯着余木夕的肚子,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平坦得很,一点儿也看不出怀孕。 “嗯,不过我们不想看,怀安然的时候,我们就没看,这样更有期待和惊喜感。” 可江恒涛想看,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余木夕去做产检时,他让人安排,看看孩子的xìng别,最好是个男宝,这样他就可以把安然扣下来当接班人了。 ☆、219 古怪 但江恒涛嘴上总归是无条件支持女儿的,他笑眯眯地说:“也好,不看的话,心里就会一直想着,一直猜着,到时候生了,不管是男宝女宝,都是惊喜。” “儿女双全也好,两个小棉袄也好,反正我都喜欢,秦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都可以啦!只要宝宝健康成长,我们就满足了。” 江恒涛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秦家没有皇位要继承,可江家有啊!江恒涛的势力蔓延了整个欧洲,生意更是到处都是,这亿万身家,总要有人来继承。他当然不介意自己的继承人是女娃娃,可如果余木夕能够生个男宝,他把安然弄过来会相对容易些。当然了,余木夕多生几个,给他个男娃娃当继承人,那就更妙了。 聊了会儿天,秦深回来了,见余木夕在沙发里歪着,先是跟江恒涛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沙发扶手上嘘寒问暖。 “没事,这次怀孕比上次轻松多了,既不吐,又不累。”余木夕摊开手脚,一脸惬意,“要是都像二宝这么懂事,我倒是不介意多生几个。” 江恒涛闻言,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余木夕生的娃越多,他越有可能挑个出色的来做继承人。 可秦深却脸一黑,断然拒绝:“不生了!明天我就去结扎!” 余木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恒涛却急了,脸一板,微带怒气地斥责:“什么话!好端端的,结什么扎!” 秦深有些惊讶,诧异地看向老爷子,问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结了扎怎么生孩子?”江恒涛拐杖顿地,急得不轻。 “可我们不打算再生孩子了啊!”秦深一脸理所当然,“我们本来就只生一个安然就够了,没想到木木又怀上了二宝,既然怀了,那就只有生了。” “反正不能结扎!”江恒涛沉着脸,“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多生几个孩子多好啊,热闹。” 秦深越发搞不懂了,他跟余木夕生几个孩子,跟老爷子有关系吗?他还真把自己当亲爹了是咋?再说了,就算是他老子秦振业,亿万身家没男丁继承,他都没干涉他们,老爷子着的哪门子急? “可是爸,我们觉得有一个安然就够了,现在既然来了二宝,那两个宝宝也够热闹了。怀孕生孩子太辛苦,我不想木木太累。她之前亏损得太厉害,怀孕生子对她来说太痛苦。原本生了安然我就打算结扎的,可医生说木木已经很难再怀孕,我才没去做手术,没想到那医生不靠谱,早知道木木还是会怀孕,我早就结扎了,根本不会有二宝。” 江恒涛懵了懵,急得额头上都冒了汗。这货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多生几个孩子不好吗?就那么俩孩子,秦家怎么舍得给他一个? 可他又没立场怪秦深什么,毕竟秦深那是心疼他闺女,不让生那么多,总比把他闺女当作生子机器好吧? “反正我觉得,还是多生几个孩子好,多子多福嘛!”老爷子没法子了,只好把老话搬出来。 “多子不多子的,跟有没有福气没啥关系,只要用心把孩子培养好,自然而然少不了福气,要是孩子不成器,那真是多子多灾了。”余木夕摸了摸肚子,打断翁婿俩的争执。 江恒涛眼一瞪,没好气地冲余木夕吼:“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家宝宝怎么可能不成器?咱们家就是多子多福,每一个宝宝都是福星!” …… 秦深跟余木夕面面相觑,余木夕干笑:“好好好,您是老子,您说的都对,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您也早点睡吧。” 江恒涛挥了挥手:“去吧,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让你妈做,可千万别亏着自个儿,一定要把身子养好。” 余木夕跟秦深都走到楼梯口了,江恒涛还在喋喋不休地嘱咐,两人上了楼梯,拐过弯,确定江恒涛看不见也听不到了,秦深这才小小声地问:“他怎么啦?” 余木夕摊了摊手:“鬼知道!” “我们生不生孩子,关他什么事?我结扎我爸妈都不说什么,他怎么就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呢?”秦深抓了抓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余木夕还是摇头:“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嘿!你说,他这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就一后爸,怎么那么能cāo心啊?” 小两口嘀嘀咕咕地上了楼,秦深陪着余木夕洗了澡,回到床上给她捏肩捶背。 “今天去见钱越了?”秦深的语气有点沉,虽说跟钱越杯酒释恩仇,可一想到老婆大人去见旧情人,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嗯,越哥都快愁死了,爸反对他跟晚月的婚事。”余木夕叹口气,“鬼知道爸是怎么想的,以前挺看好越哥的,怎么现在两人要结婚了,他反而变卦了?” “是挺奇怪的。”秦深皱了皱眉,“为什么呢?” “越哥说兴许是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爸觉得他配不上晚月。” “怎么会?钱越这人挺能干的,以前不是把钱氏打理得挺好吗?老爷子那么大的产业,总得有人协助打理,就算以后江寒越继承他的产业,钱越不是也能当个左膀右臂辅助他么?”秦深十分疑惑,“不应该呀!钱越虽然现在不再是豪门阔少了,可他的能力在那儿摆着呢,这样的人总比只会吃喝嫖赌的二世祖强吧?” 余木夕耸耸肩,呵呵一笑:“鬼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也许年纪大了,脑袋坏掉了也说不准。要不我们生不生孩子这事儿,他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亲妈都没激动呢!” 秦深撇了撇嘴:“算了,不管他们了,反正钱氏会尽快jiāo还给钱越,以后的事情,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存了个疑惑。 这个江恒涛,十分古怪。他能感受得到,老爷子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可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次日一早,余木夕跟秦深一起下楼,就见江晚月居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哭哭啼啼的,江恒涛不在,只有木芳华在安慰她。 “妈,求求您,您帮帮我好不好?爸他说什么都不同意我跟越哥的婚事,我……我……”江晚月越说抽得越狠,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都在一起五年了,他怎么突然要棒打鸳鸯?”木芳华皱了皱眉,拍拍江晚月的肩膀安慰,“好了,晚月,你先别哭,等你爸回来了,我来跟他说。” 余木夕惊奇地看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坐下,微笑着打招呼:“晚月,你来了。” 江晚月一看见余木夕出去,立马窜了过去,抓住余木夕的手,泣不成声地哀求:“姐,姐你帮帮我,你帮我跟爸说说,爸他那么疼你,他一定会听你的!” 余木夕越发惊讶,这什么情况?江恒涛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哭着对她说,她老子更疼她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继女? “晚月,你先别哭了,等爸回来再说吧。”余木夕只好先劝住江晚月。 她昨天已经问过江恒涛了,江恒涛的态度十分坚决,就是反对,没商量。别说她去说情,就算她跟木芳华两人一起,也断然说不下这个情。 江晚月哭得直抽抽,根本停不下来,一口一个“姐你一定要帮我”。 余木夕叹口气,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越哥已经跟我说过了,说是爸看不上他一穷二白。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钱氏会jiāo还给越哥,你帮着他把钱氏重新做起来,到时候爸就没话说了。” ☆、220 小夕是我的亲生女儿 江晚月怔了怔,眼神蓦地一亮:“真的?” “越哥是这么说的,我想他的话应该是没错的。”余木夕也不大肯定,但这的确是钱越的意思。 江晚月心里其实有底,江恒涛突然反对婚事,这岔子就出在钱越跟秦深的仇上,江恒涛这是不放心钱越,怕他伺机报仇,会伤害到秦深余木夕两口子。但钱越的话,她还是很信的,既然余木夕肯出面把钱氏还给钱越,那自然是好的。 “谢谢你,姐!”江晚月本来是死也不肯认余木夕这个姐姐的,但现在她的终身大事还得靠这个便宜姐姐帮忙,她只好低下高贵的头颅。 余木夕问木芳华:“妈,爸呢?” “带安然去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物市场了,昨天他抱安然去玩,又看见那条大白狗了,安然汪汪叫,他就说要买一条陪安然一起长大,这不一大早就带着小家伙去了。” 江晚月咬了咬嘴唇,心里越发不平衡。 老爷子这心偏到肚脐眼了都!对她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这么狠心,可对便宜闺女的宝宝却这么上心,一天到晚抱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木芳华这话也令秦深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安然刚洗过澡,光着屁股还没穿裤子,木芳华去给她拿衣服了,江恒涛逗她玩,她趴在江恒涛肚子上揪他的胡子玩,突然放了一个响屁,紧跟着就拉了。江恒涛连动都没动,木芳华拿了衣服过来,安然还在拉,他肚子上黄灿灿的一片,差点没把木芳华恶心吐了。 木芳华要把安然抱起来,江恒涛拦着不让,脸一板,眼一瞪,翘着白胡子说:“别动!万一你一抱,小公主拉不出来了可怎么办?可不能让宝宝憋着了,等她拉完再说。” 木芳华当时是将这件事当笑话讲给他听的,可他心里却十分纳闷。平心而论,安然如果在他肚子上拉屎,他第一反应绝对是抱去厕所或者垃圾桶,绝对不会任由安然在他肚子上拉完。可江恒涛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就忍下来了呢? 秦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江恒涛对安然,那是发自内心地宠爱,真是宠到了骨子里,简直比他这个亲爹还要周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心大,没想那么多,淡淡地“哦”了一声:“妈,那我们吃早餐吧,吃完早餐秦深还要去上班呢。” “再等会儿吧,你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木芳华说得无比自然。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江恒涛抱着安然进来了,身后的保镖提着好几个笼子,里头装着好几条小狗崽子,大概是换了环境有点害怕,不停地哼哼唧唧,又不敢叫出来。 一到家,安然就挣扎着要下来,江恒涛便让人将几只小nǎi狗都放出来,让安然跟小狗玩。 “爸,怎么买这么多啊?”余木夕咂巴咂巴嘴,呆滞地看着满屋子跑的小东西。 金毛、拉布拉多、德牧、古牧、边牧、松狮,六只小崽子的叫声特别软糯,怯怯地甩着尾巴跑向安然,舔她的小手小脚,逗得安然哈哈大笑。 江晚月突然想起,她小时候也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有一次她捡了一只流浪猫回来,兴冲冲地给小猫洗了澡,弄得清清爽爽拿给江恒涛看,但江恒涛却皱了皱眉,严厉地呵斥她,让她把小猫扔出去,她不肯,江恒涛就让人把猫装进袋子里,丢进池塘,让她亲眼看着小猫是怎么在惨叫挣扎中死去。 她到现在还记得,江恒涛当年是如何严厉地指责她玩物丧志,还说他不养废物,如果她再这么胡作非为,他就要把她赶出去,不要她了。 江恒涛陪着安然玩了会儿,直起腰问江晚月:“你来干什么?” “我……”江晚月躲避着江恒涛锐利的视线,怯声道,“我来看看您和妈。” 木芳华及时上前打圆场:“快来吃早餐吧,阿深都等你半小时了,还赶着去上班呢。” 江恒涛这才暂时放过江晚月,牵着小安然的手往餐厅走,几人连忙跟上。 早餐间,江恒涛抱着安然喂饭,安然心里记挂着小狗,不肯好好吃,江恒涛耐心地哄,那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掐出水来。 “爸,小孩子不能惯,您别管她,她不吃就让她饿着,不到吃午饭什么都不给她吃,几次就长记xìng了。”余木夕宠孩子归宠孩子,但却挺有原则。 可江恒涛不乐意啊,余木夕跟秦深那么坚决地不要三宝,那他只能把主意打到安然身上,他哪儿舍得委屈自己的心尖子? “宝宝才多大,你就这么狠心对她?有你这么当妈的么?”江恒涛不满地怼了回去,“她要玩就让她玩,也就这么两天的新鲜劲,过几天就好了。” 余木夕噎了噎,无话可说。 她算是看明白了,老爷子在安然面前那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安然要上天,他都能给架梯子。 江晚月默默地看着,心里血流成河。 江恒涛是她爸,他固然很疼爱她,可却从来没宠过,更多的是严厉,高标准严要求。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的糙汉子,不懂得温柔如水那一套,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宠一个人到了骨子里,任由她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却乐在其中。 早饭后,江恒涛又陪着安然去逗弄小狗了,还给小狗们分别起了名字,玩着玩着,他突然抬头问江晚月:“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江晚月瑟缩了一下,木芳华有些看不过去了,出面打圆场:“恒涛,你别这样,别吓着孩子。” “婚事我不同意,你要是来求我的,那就不用开口了。”江恒涛语声冰冷,看都没多看江晚月一眼。 “爸,晚月跟越哥其实真的很般配,你怎么就是不同意呢?”余木夕也很无奈,这爷儿俩要吵要闹,她不好chā手,可别在她跟前儿吵啊!江晚月都求上门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帮腔。 “小夕,这事儿你就别cāo心了,爸爸已经决定了,不行就是不行!”江恒涛谁的面子都没给,说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爸爸,他已经跟姐夫两清了,他不会找姐夫麻烦的,您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呢?”江晚月眼圈一红,又要掉泪。 江恒涛一个冷眼扫过去:“晚月,你这胆子是越发大了!” 江晚月颤了颤,心知什么一无所有一穷二白都是借口,只有这一点才是江恒涛反对婚事的真正原因。她虽然害怕江恒涛,可钱越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今天必须争取到婚事。 她索xìng矮下身子抓住余木夕的手哭求:“姐,你帮我劝劝爸,越哥不会找姐夫麻烦的,你告诉爸爸,他会相……” 江恒涛怒从中来,劈手就是一巴掌,扇得特别重,江晚月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zhà了。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谁才是你女儿?”江晚月的理智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扯着嗓子跺着脚大喊大叫。 余木夕跟木芳华都傻眼了,木芳华先反应过来,立刻想到江恒涛反对婚事是怕钱越不死心,找秦深麻烦,正要先把两人劝下来再慢慢说,江恒涛已经掷地有声地抛出了一颗重磅zhà弹。 “谁才是我女儿?好,我今天就告诉你,小夕是我的亲生女儿!不管钱越跟阿深和解是真是假,你跟钱越的婚事,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221 真正的野种 江晚月还没来得及跳脚,余木夕先zhà毛了:“爸,你老糊涂了吧?我怎么会是你亲生女儿?我亲爸还在牢里蹲着呢!” 江恒涛一直在余家住着,就是为了找机会跟女儿相认,可等了这么久,还是没一点进展,有几次他甚至亲耳听见余木夕跟秦深嘀咕“咱们这位后爸”,他早就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看看,瞧瞧,这闺女,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啊!现在既然江晚月闹上门了,那他干脆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好了,也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绷紧了皮,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江恒涛yīn沉着脸,冲余木夕吩咐:“小夕,你马上打电话给阿深,让他立刻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余木夕懵了懵,目光在江恒涛跟江晚月之间逡巡,末了,落定在木芳华身上。 木芳华叹口气,心知拦不住江恒涛,只能点了点头。 余木夕这才一头雾水地打给秦深:“你现在立刻回来一趟,爸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秦深脑门子一突,直觉有问题,这十万火急的,到底是什么大事?于是问了一声“怎么了”,不料,余木夕只是疑惑地回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快回来吧”。 “晚月,你通知寒越和钱越过来一趟。”江恒涛看余木夕挂了电话,又吩咐江晚月。 江晚月心口颤了颤,依言打了两个电话,让两人立刻来露华浓一趟。电话打完,几个人都沉默了,尤其是余木夕,心里好奇得要命,不断地猜测江恒涛到底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刚才说她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应该是现在已经成了一家人,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现在把儿子女婿都叫来了,难道是要宣布财产分割? 一个小时的样子,三人前后脚来了,随着人员到齐,客厅里的气氛越发沉闷压抑,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感觉。 “爸,您找我什么事?”秦深最后一个进来,眉头紧皱,有些不乐意,他正开着远程会议,部署总公司在最后半个季度的重大事项,老爷子一声令下,弄得他节奏都乱了。 江恒涛看出了秦深的烦躁,不但没发火,还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 秦深只好挤出一张笑脸:“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挺担心的,一路上都在猜测您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 江恒涛拐杖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秦深走到余木夕身边坐下,先是询问了一番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确定她没事之后,才将目光转向江恒涛。 “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要宣布小夕的身世。”江恒涛清了清嗓子,威严地扫视一圈在座众人。 “我的身世?”余木夕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笑了,“爸,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我能有什么身世?难不成我妈二婚,我就真的要换个亲爹啊?” 江恒涛等余木夕说完,才一脸郑重地说:“小夕,你的的确确是我的亲生女儿。” …… 除了木芳华和江寒越,众人都惊呆了,半晌,余木夕才干笑着说:“爸,别闹,一把年纪了还开小辈的玩笑,这可就是为老不尊了啊!” 江恒涛神情凝肃,缓缓道来:“我没有开玩笑,小夕,你的的确确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是亲子鉴定,你自己看。” 江恒涛摆了摆手,跟了他多年的仆人老张连忙双手捧着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余木夕。 余木夕并没有看,微带不屑地“切”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跟你做过亲子鉴定?” “几个月前,有个小孩子拿羽毛球拍刮了你一下,出血了,你还记得吧?”江恒涛不答反问。 余木夕脑子一嗡,蓦地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二十八年前,我来国内谈生意,认识了你妈。分手之后,我就回意大利了。今年你妈去欧洲旅行,我们又相遇了,我才知道,原来我有个女儿,就是你。所以我们选择了结婚,重新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江恒涛盯着余木夕,眼里盛满期待与深情。 余木夕整个人都懵圈了,呆呆地看着江恒涛,嘴角不停抽动。 江恒涛郑重地强调:“小夕,我们的的确确是亲生父女,有血缘关系的,不信你可以看亲子鉴定。” 余木夕茫然将目光转向木芳华,木芳华靠在沙发里,上半身后仰,一手盖着眼睛,既不安又颓然。 隐秘的往事被揭开,总归是有些无法坦然面对的。 “所以说,我其实是我妈婚外情搞出来的野种?”余木夕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妈,对不对?其实我就是你出轨生下的野种,对不对?” 余木夕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虽然令江恒涛很心疼,可“野种”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皱着眉头大吼一声:“胡说!你是我江恒涛的女儿!” 余木夕身子猛颤,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死死地咬着嘴唇,倔强地盯着木芳华,等着木芳华给她一个答复。 秦深只知道江恒涛有古怪,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余木夕的亲生父亲。他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懵了,看到余木夕这么失魂落魄,他才醒过神来,一把抱住她,冷声喝道:“别他妈胡说八道!弄一张破纸就是亲子鉴定了?老子一声令下,你们在场哪一位都能鉴定出是我儿子!” 他已经顾不得给不给老丈人面子了,谁让他媳fù不好过,他让人活不下去!别说是江恒涛这个便宜老丈人,就算是余祖光,不也让他送进监狱了? “我没有胡说,我真的是小夕的爸爸!”江恒涛何等人也?他怕过谁?自然不会被秦深吓住。 秦深霍然站起身,指着江恒涛的鼻子怒骂:“姓江的,别以为娶了木木的妈妈,就可以在这儿作威作福!你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这个家姓余!” 江恒涛没料到最难过的那关居然不在余木夕,而在秦深,可这是他女婿,他只能强压着火气耐心解释。 余木夕并不想听他的解释,秦深那一句“这个家姓余”如一道闷雷,不偏不倚砸在她脑袋上。 “妈,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木夕站起身,挥开秦深的手,一步一步朝木芳华走去。 “小夕,妈妈……”木芳华怔怔地看着神情恍惚的女儿,泪水簌簌而下,“对不起,妈妈……妈妈也是没办法……余祖光他……他嫌我生不出孩子,在外面养了一大堆女人,生了三个儿子,连家都不回,妈妈……妈妈对不起你……” 仿佛一记重锤击中胸口,余木夕身子一晃,踉跄着退了一步,秦深连忙冲过去将她抱住,心疼地安慰:“木木,别听他们瞎说,没的事。” “原来我真的是野种啊!”余木夕喟然一叹,眼泪刷的一下,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疯狂地大笑,“妈,你还真是好样的啊!你拉着我仇视小三私生子那么多年,到头来我才是真正的野种!我才是不配待在余家的!可笑我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种,居然做了你的帮凶,去抢真正余家血脉的财产,还把真正的余家人都送进了监狱!我他妈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小夕!不是的!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别这样,你听我说!”木芳华急切地冲过来,泪流满面地解释。 余木夕狂乱地往后退,秦深怕她摔着,打横抱起她要上楼,余木夕尖声大叫:“我不要上去!这是余家,我一个野种,不配玷污余家的门楣!” ☆、222 恩断义绝 秦深又急又怒,可眼下只能先安抚好老婆,于是抱着她往外走。 “安然!把安然带走,跟余家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不配待在余家!”余木夕情绪激动,濒临崩溃。 木芳华呆呆地看着女儿发疯,哭得都快晕过去了,却不敢上前,怕越发刺激着她。 江恒涛拄着拐杖追过去,秦深刚把余木夕放下,要上楼去抱安然,江恒涛就抓住了余木夕的手:“小夕,你别这样,你听爸爸说!” 余木夕用力甩脱他的手,没站稳,撞到了置物架上,“咣当”一声闷响,置物架上的装饰品紧跟着丁零当啷地乱响。 秦深气急败坏地扶住余木夕,用力推了江恒涛一把,冷着脸大吼:“木木怀着孕,你还要刺激她?要是木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要你的命!”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亲子鉴定拿出来了,木芳华也承认了,余木夕毫无疑问是江恒涛的亲生女儿。可秦深才不管那么多,他眼里只有他的老婆孩子,什么木芳华江恒涛,要不是为着他老婆,他会多看他们一眼? 江恒涛被秦深一吼,脑子顿时清醒了,勉强稳住身子,紧张地看着余木夕,生怕她当真出什么意外。 秦深很快就抱着安然下楼了,小家伙在秦深怀里不停地扭动,nǎi声nǎi气地汪汪叫,想要下去找小狗玩。 “我们走。”余木夕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咬着嘴唇就往门口走。秦深怕她撑不住,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把余祖光父子都放出来,把你调过去的人全部调回来,把余氏还给他们。他把我养大,我用婚姻救了他儿子,两清了。”余木夕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满眼冷然。 秦深满口应好,扶着她上了车,把安然放在她怀里,谆谆嘱咐:“别想那么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 “秦深,我们回A市吧,江城这个地方,我待够了。”余木夕瘫在座椅上,精疲力尽,意兴阑珊。 为了木芳华,她一直在江城待着,拖着秦深在江城陪她。可是没想到,她最爱的妈妈,居然联合情夫给她来了这么一手! 先是哄着她一个野种,去帮木芳华对付小三私生子、争抢家产,可到头来,她才是唯一的外人,跟“余”字半点边不沾的那一个。 然后借着二婚的名义,跟情夫名正言顺成了夫妻,再让她叫木芳华的情夫为“爸爸”,现在又妄想要把他推上亲爹的位置。 他们到底拿她当什么了?傻.逼吗? 秦深心疼地摸了摸余木夕的脸,叹口气,沉沉地说:“好,你等我三天,安排好这边的一切,我们就回A市,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我先带着安然回A市吧,你安排好了就过来找我们。”余木夕抱着安然,强压着哭腔。 小安然懵懵懂懂的,伸着ròu乎乎的小手给余木夕抹眼泪,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宝宝呼呼,妈妈不痛痛。” 看着安然天真无邪的小脸,余木夕心里撕扯着绞扭着疼。 木芳华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她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就算当年她有苦衷,犯了错误,可为什么要在二十八年后揭开真相?为什么不把这么肮脏的事烂在肚子里? 她宁可要余祖光那个渣爹,当一个名正言顺的余家大小姐,也不要做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木芳华明知道她有多恨小三私生子,为什么还是要把她野种的身份公之于众? 秦深知道余木夕现在情绪很激动,不敢有任何违背她心意的地方,忙调了直升机过来,亲自送她和孩子回江城。 余木夕跟秦深一离开,家里反而更乱了。 江寒越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江晚月却彻底闹翻天了,又哭又叫,鼻涕一把泪一把。 “爸,余木夕是您的亲生女儿?您结婚也是为了认回这个女儿?”江晚月脸上糊满了泪,眼妆都晕开了,黑乎乎的特别难看。 女儿跟女婿发了一大通火,负气离去,江恒涛已经不爽到了极致,哪还有心思安抚江晚月?他拄着拐杖就要追出去,想想秦深的警告,又顿住脚步,朝江寒越使了个眼色,让他派人盯着。 “爸,您不让我跟七哥结婚,就是怕七哥找您亲生女儿女婿的麻烦?”江晚月笑得惨厉,“七哥已经答应不报仇了,可您却还是为了余木夕,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爸,您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江恒涛本来就火大,被她一指责,顿时zhà了毛,想也不想,劈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得江晚月脸狠狠一偏,牙齿咬到舌头,痛彻心扉,血流如注。 她呆呆地捂着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吃吃地笑了:“爸,您又打我!这二十多年来,您虽然对我很严厉,但从没打过我,可是今天您已经打了我两巴掌!两次都是为了余木夕!就算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那么一层血缘吗?” 江恒涛闻言,锐利的鹰眸微眯,冷笑道:“江晚月,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嫁给钱越,可以!只要你以后不再姓江,不再是我女儿,你爱嫁给谁就嫁给谁!至于那一层血缘,哼,还真是比二十多年的感情重得多!” “可她根本就不肯认您!她说自己的野种!她宁愿当野种也不要认您这个父亲!”江晚月疯狂地大叫,长发甩得乱飞,就像疯子似的。 江恒涛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冷厉地怒喝:“小夕就算不认我,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不过是我捡来的一个孤儿而已,有什么资格跟小夕比?既然你执迷不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好,从现在开始,我江恒涛没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如果让我发现,你跟钱越你们俩敢对小夕有半点不轨之心,老子亲手弄死你们!” 如果说江恒涛之前的态度只是让她心寒,那么这两巴掌以及一番鲜血淋漓的话,让她彻底绝望了。 到底不是亲生的,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那个天之骄女。在江恒涛心里,余木夕一根头发丝都比她江晚月重得多。 江晚月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后三步,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下,“扑通”一声响,听着就疼,可她却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哀声道:“您养我二十四年,我为您做了我所能做的任何事,现在咱们父女的缘分到头了,我给您磕个头吧!”说完,“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撑地站起身,含着泪冲钱越笑,“越哥,你也给先生磕头谢恩吧,以后咱们就要离开先生了。” 钱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依言走过去,给江恒涛跪下了:“先生,不管您信不信,我跟秦深的仇恨都已经化解了。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有错,不瞒您说,我知道温可人想要拆散秦深跟小夕,她爱秦深,我爱小夕,所以明知道温可人跟踪偷拍,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我没想到温可人那么恶dú,更没想到后果那么惨烈。现在温可人死了,我也想清楚了,我比秦深的罪孽更深重,我没脸找他报仇。我今天给您磕头,一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二是向您表明心迹,请您放心,我不会再不知好歹,去找秦深和小夕的麻烦。” 钱越磕了头,又朝木芳华磕了三个头:“伯母,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鬼迷心窍,放任温可人兴风作浪,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小夕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请您原谅我。” 余木夕都走了,木芳华哪还有力气去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摆了摆手,无力地叹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钱越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江晚月含着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今天的战火并没有烧到江寒越身上,可他却是受到震动最深的人。 刚才江恒涛明明白白地说,二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那一层血缘,江晚月只不过是他捡来的孤儿,没有资格跟余木夕比,既然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就只有滚,一旦让他发现她敢对余木夕有什么不轨之心,他会亲手弄死她。 江寒越也是江恒涛捡来的孤儿,那么,他的位置又在哪里? ☆、223 jiāo锋 少主?接班人?江恒涛万里江山的继承者? 还有可能吗? 江寒越摸不准。 他轻轻地给老爷子顺着胸口,孝顺地安慰:“爸,您别生气,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江恒涛掀了掀眼皮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小夕还是那么抵触,还是没办法接受我,我真不该这么冲动的。” 木芳华心里有苦说不出,这晚来的第二春她是很珍惜的,尤其江恒涛又是余木夕的亲生父亲,老爷子都七十的人了,自然想早点认回女儿,她根本狠不下心来阻止。 可女儿偏偏是个死脑筋,心思又重,她可不管你什么苦衷不苦衷的,犟驴脾气一上来,就是天王老子她也照怼不误,尤其又摊上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更是毫无原则地向着她,婆家又是牛逼闪闪带发光的,她就更有底气了。 “恒涛,你也别难过了,等小夕气消了,再好好跟她说吧。”木芳华叹口气,拍了拍江恒涛的手背。 江恒涛反握住木芳华的手,叹道:“是我对不住你们娘儿俩,小夕的事情我曾经调查过,余祖光没少干缺德事,小夕怨我,那也是应该的。只是孩子现在怀着孕,受不得刺激,我真……唉!真是被那个小畜生气糊涂了!” “小畜生”自然是指江晚月,江寒越抿了抿唇,缓声劝道:“爸,晚月也是一时冲动,她的脾气您还能不知道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再气坏身子就不值当了。” 江恒涛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跟小夕比?明知道钱越对秦深不安好心,还非要嫁给他,老子养她二十多年,就是为了让她联合外人害我的女儿女婿的?” “爸,钱越都说了,他不会找妹夫麻烦的,再说了,妹夫是谁?那能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惹得起的?” 江恒涛仍旧一脸愤怒:“总之,小夕跟阿深以及他们的孩子,谁都不能动!寒越,我一直jiāo代你,要保护好妹妹和妹夫,你可别忘了!” 江寒越点头应是:“哪能啊?我的命都是爸您给的,您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听从的。” “这不是命令!”江恒涛严肃地盯着江寒越,字字掷地有声,“寒越,你跟晚月不同。晚月是女孩子,女生外向,更何况她到底不是我亲生的,一旦动情,未必不会做背叛我的事情。可你是儿子,儿子到什么时候都是自己人,你以后是要继承我的家业的,你不但要把我这一生的心血发扬光大,还要照顾好我的女儿,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 江寒越恭敬地垂下头:“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夕的。” “我老了,没几年好活了,小夕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陪不了她几年的。人心易变,现在秦深当她是个宝,难保日后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寒越,你听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也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欺负小夕,你都要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明白吗?”江恒涛抓住江寒越的手,表情凝重,眼神锋锐。 那刀子一般的眼神仿佛要深深刺进江寒越心底,江寒越有一种被看穿的毛骨悚然,他不自觉地垂下眼帘,重重地点头:“爸,您放心,小夕就是我的亲妹妹,她是除了您之外,这个世界上跟我最亲的人。我向您发誓,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我在一天,任何人都别想欺负小夕,否则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小夕讨回公道!” “很好!寒越,爸爸没看错你!”江恒涛欣慰地笑了,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唏嘘不已,“我对不起小夕,她人生中所有的重大时刻,我都没能陪伴她,现在我只想多看看她,看看孩子,余生就守着他们过,享享天lún,我就知足了。” 江寒越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安慰:“事情太突然,小夕也是一时接受不了,再加上孕fù都情绪敏感,容易激动,爸您也别太难过,过段时间会好的。” 江恒涛摆了摆手,闭着眼睛一脸疲惫:“希望吧!我要在国内陪着你妈和小夕他们,暂时不回意大利了,那边的事情你多盯着点,能处理的都处理掉,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我。” “可惜小夕怀孕了,要不然还能接替晚月的位置,帮着处理事情。”江寒越状似无意地试探。 “小夕就算是不怀孕,我也不会让她chā手那些事情的。她毕竟是秦家的少nǎinǎi,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寒越,”江恒涛倏然睁开眼睛,神情凝重,“你要记住,保护归保护,但是不能把她扯进来,她是干净的,沾不得咱们那些东西,明白吗?” 江恒涛是道上混的,手上沾了不少血,黄.赌.dú的买卖自然少不了,甚至还有军.火等,虽说现在已经在大力洗白了,可污点并没有完全清除。 江恒涛这话一说,江寒越心里就有谱了。老爷子是真心不希望余木夕接手这带着血腥味的万里江山,只要跟老爷子统一战线,保护好余木夕,令他老人家安心,那么他的继承人位置还是稳当的。 江寒越心里松了一口气,江晚月被赶走一事在他心里留下的yīn霾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然而,江晚月现在却被打击得痛不yù生。 她怎么也没想到,余木夕居然会是江恒涛的亲生女儿。老爷子七十高龄突然闪婚,居然是为了认回女儿。 钱越已经承诺不报仇了,江恒涛却还不放心,甚至就因为那么点子压根不存在的危险,生生断送她的终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福,还把她赶出家门,彻底不认她这个女儿。 江晚月哭了一路,一直到车子在郊区一片树林子停下,钱越才淡淡地说了一声:“别哭了。” 江晚月也不想哭,可眼泪不听话,死命往下淌,她压根控制不住。 江晚月哭得一抽一抽的,仰着脸泪眼朦胧地看着钱越,哑声问道:“越哥,我该怎么办?我以后该怎么办?我爸不要我了!他把我赶出家门了!” “你还有我。”钱越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打开车门下了车,点了根烟,走进林子深处。 江晚月呆了呆,被他那句“你还有我”暖到了,眼泪奇异地止住了。她抹了抹眼泪,追了出去。 钱越的脚步很慢,像是在等江晚月追上来。江晚月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动情地告白:“越哥,我只有你了,你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好不好?” “好。”钱越没回头,淡淡地吐出一串烟圈。 江晚月惊慌失措的心突然安定了,放弃了一切,终于得到了最心爱的男人,这份牺牲,总算是值得的。 钱越拍了拍江晚月的手:“走走吧,这里的落日很美。” 这是一片银杏树林,深秋时节,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堆积成厚厚的一层,踩在脚下又松又软,放眼望去,一片金黄,枝叶间隙撒下来的阳光也是金灿灿的,十分炫目。 江晚月的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挽着钱越的手,睫毛上还挂着泪,嘴角已经扬了起来:“这里真美。” “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拍摄婚纱照。”钱越抽完最后一口烟,回眸看向江晚月,朝着她的脸吐了一个烟圈。 江晚月被这带有挑.逗意味的动作撩得小脸羞红,脑袋扎进钱越怀里,低若蚊蚋地应了一声:“好。” 钱越揉了揉她的发顶,很亲密的小动作,只是眼神里淡淡的,并没有温柔如水。 ☆、224 几家欢喜几家愁 江寒越很快就接到了底下人的报告,余木夕在秦深的陪同下,乘直升飞机离开江城了。 江恒涛既然已经表了态,江寒越自然也不含糊,立马将消息报告给江恒涛。老爷子顿时急了,当时就要追过去,木芳华连忙拦下了。 “你先别急,小夕怀着孕,也就是去婆家缓缓,你让她先冷静冷静,这孩子脾气倔,别逼急了。” 到底是心疼女儿,木芳华连连叹气,却又不敢怪江恒涛。当年的事情,主要还是她自己的错,她都快后悔死了。 江恒涛听了,也只能作罢,安排江寒越盯紧点,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立马向他报告。 “唉!你说这孩子,自己走也就算了,干嘛把安然也带走?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江恒涛拍着大腿,郁闷得不行,他完完全全将安然当做心头ròu,秦深他们坚决不肯追生三胎,他打量着形势,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安然抢过来当继承人了。 什么江寒越江晚月的,那都是浮云。在自己没有孩子的情况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现在真正的公主回来了,通通得给公主让位! 只是江寒越与江晚月不同,他比江晚月更有能力,而且暂时没生外心,还是一把好刀,他要用这把刀为他的宝贝扫平一切障碍,将一份太平盛世jiāo到他的宝贝手里。 “这倒也是,安然那孩子着实可爱,我也十分喜欢。小夕把孩子带走,可不是把您的心肝都挖走了么?”江寒越随声附和,别的不说,那小家伙是真可爱,模样好,小嘴甜,不到两岁的小人儿,话都说不利索,已经会各种献吻,一口一个“舅舅”地哄他开心了,哄得他都想生个女儿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安然弄回来,要不然我这心里空落落的,难受!”老爷子一手捂着胸口,那一脸痛苦,就跟得了心脏病似的,“你说这孩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就不能留一个让我带着么?我错过了自己女儿的成长,绝对不能再错过外孙女的成长!不行!我要去把安然接回来!” 江恒涛说着就站起来了,拐棍一拄就要走,木芳华连忙一把拉住他,没好气地瞪他:“A市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你乱来?去秦家抢孩子,你疯啦!” 江恒涛虽然不甘心,可他也知道,A市绝对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撒野的地方,秦家的老爷子可容不得他放肆,他再怎么想念安然,也不得不忍着。 “唉!这亲家太有能耐,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小夕要是嫁给普通人,别说看看外孙女,就算宝宝跟咱们姓,带咱们家去抚养,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江恒涛连连叹气,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在秦家面前,他未必称得上“强龙”两个字。 江寒越只能跟着劝,自告奋勇去A市,找到机会就替他说情,劝说余木夕回来,实在不行哪怕是用偷的,也要把小家伙偷回来。 江城这边乱成一团,A市却欢天喜地,就差没张灯结彩唱大戏了。 余木夕放话要在A市长住,秦深再回去江城jiāo接一下工作,很快就回A市来,以后江海集团的重心还是在A市,江城那边jiāo给底下人打理。 老爷子乐得跟什么似的,恰逢八十五岁,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八十四的坎儿过了,正好庆祝一番,也算是庆贺双喜临门。 十二月十八号是老爷子八十五岁生辰,秦家预备大办一场热闹热闹。消息传到江城,江恒涛立马有了主意。 他说什么都得上一趟秦家门,搞不定余木夕,那就曲线救国,先搞定秦家的长辈再说。 余木夕大约是被身世的事情刺激着了,回到A市就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又回到了怀着安然时候的状态,整个人迅速消瘦,脸色蜡黄,眼圈青黑,形容憔悴,就跟难民似的。 秦深回江城安排工作jiāo接的事情,顺便谈了一笔生意,不过一个星期的功夫,回来时却见余木夕就像换了个人,无精打采的,就跟长期嗑yào似的。 “木木,你怎么了?”秦深顿时急了,开口就怼他老妈,“妈,你不是跟我说木木很好吗?这就是你说的很好啊?” 姜蓉算是怕了这个儿子了,典型的“娶了媳fù忘了娘”,孕fù呕吐是很正常的事情,偏生他儿子蛮不讲理,连儿媳fù孕吐都要甩锅给她。 “我那不是怕你不能安心jiāo接工作么?”姜蓉瞪他一眼,“怀孕初期呕吐很正常,家庭医生一直在给小夕调理,全家也都在精心照顾。” “我jiāo给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媳fù,这才几天,你还给我一个黑黑瘦瘦的猴子,这就是你说的精心照顾?”秦深顿时zhà毛了,这还叫精心照顾?开什么玩笑! 虽然他心知肚明,孕fù要吐,谁都拦不住,可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说他的精神病已经稳定了很多,这两年都没再犯过,可一旦扯到余木夕身上,他还是很容易出离愤怒,控制不住他自己。 姜蓉也火了,自从娶了媳fù,这混小子眼里心里彻底没了她这个妈,她总觉得自己不是生儿子,而是生了个讨债鬼,又娶了个冤家。 “我说秦深,你讲不讲道理?是我让小夕怀孕的?爽的人是你,受罪的人是小夕,最后背锅的人却是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是你妈,不是你仇人,你一天到晚这副态度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姜蓉难得发脾气,秦深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缩了缩肩膀,还有些死鸭子嘴硬:“那好歹也是你儿媳fù,肚子里怀的是你孙子,你照顾一下总归是应该的。你没把人照顾好,还不许我发个牢骚吗?” 姜蓉气笑了:“我没照顾好?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能做的我都做了,就差没给喂饭擦屁股了!可她要吐,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我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吐吧?” 余木夕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秦深跟姜蓉吵起来了,皱着眉头吼秦深:“喂,你一回来就跟妈吵架,干什么呢?胎教!胎教你懂不懂?你这么暴躁的脾气,要是影响着我儿子,我跟你没完啊!” 秦深顿时气短了,忙腆着笑脸上前扶着老婆,小心翼翼地讨好:“没吵没吵,我就是跟妈意见不合,争了几句。” 姜蓉一见秦深这种狗腿子态度,那个气啊!牙都快咬碎了。 老爷子在一边乐呵呵地捋胡子:“蓉蓉,你也别生气了,咱们秦家的男人都这德行,老婆最大,其他的都是浮云!” 姜蓉闻言撇了撇嘴,十分郁闷。秦振业三兄弟没一个这样的,唯独这祖孙俩,却是百分之一万二的老婆奴。 “男人嘛,最要紧的就是疼老婆。人家女孩子没吃你一粒米,没喝你一口水,却要离开父母,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里生活。要孝顺公婆,友爱叔伯姑嫂,照顾丈夫,生儿育女……不容易啊!” 姜蓉越听,嘴撇得越厉害。 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里生活的人,明明是她家的白眼狼儿子好吗? 孝顺公婆?呵呵哒,她这个婆婆还得伺候着儿媳fù,一个不当心,儿子就来兴师问罪。 照顾丈夫那就更是扯淡了,没看秦深都把余木夕惯成什么样了?就差竖个牌牌供起来了! 但一想到生儿育女,姜蓉也就不吭声了,算了,精神病有理,怀孕的最大,她当长辈的,跟孩子们计较什么? 只是晚上,秦振业一进房门,姜蓉就端着一副女王姿态,无比高冷地吩咐:“你,抱我去洗澡!” 五十多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夫妻的情调,秦振业“扑哧”一声笑了:“老夫老妻了,别闹。” 姜蓉眼一瞪:“谁跟你闹了?你就说抱不抱吧!” “抱!抱!”秦振业撇着嘴,把姜蓉抱进卫生间,正要出去,姜蓉又开了口,“帮我洗澡。” 秦振业愣了愣,好笑道:“蓉蓉,你今天怎么了?” “你爸说了,要对老婆好点。”姜蓉端着高姿态,就跟睥睨六宫的皇后娘娘似的。 “好,好,好。”秦振业一边摇头,一边捞起手巾给姜蓉擦洗。 姜蓉腿一翘,架在浴缸边缘,挑着眼尾,拉长音调:“给本宫松松筋骨。” 秦振业手巾一丢,一边解皮带一边yīn笑:“蓉蓉,我看你是要上天吧?” ☆、225 心动 余木夕越吐越厉害,刚开始只是吃什么吐什么,渐渐的闻见食物的味道就想吐,东西根本没办法往嘴里塞。秦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打掉孩子。 余木夕这次算是学乖了,身子一不好,她就担心秦深乱来,提前知会了姜蓉,以后每一次她去做孕检,或是医生来家里给她看病,都要让姜蓉在场陪着,生怕秦深捣鬼。撑了小半个月,余木夕已经虚弱得不行了,不得不住院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秦深哪儿也不去了,总公司的一大堆事情他也不管,每天待在医院陪老婆。老爷子亲自出面,下了死命令,要是余木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家医院也就不用开了,所有接触过余木夕的医护人员全都别吃这碗饭。这样一来,总算秦深逮不着机会动歪脑筋。 日子短暂而又漫长,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中旬。因为余木夕的身子不好,老爷子也没了庆祝八十五岁寿诞的兴致。江恒涛寿礼都准备好了,秦家却没了动静,他终于按捺不住,十二月十五号亲自来到A市。 秦家这样的人家,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秒秒钟能传遍天下,可要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任你挖地三尺,也挖不出来半点蛛丝马迹。 江恒涛想尽了办法,也没打探到半点关于余木夕的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整个儿一人间蒸发。最后还是江寒越想到,她一个孕fù,总免不了要做孕检,肯定会出入医院,先到医院查查再说。 整个A市所有的大医院都查了个遍,也没查到“余木夕”这三个字,倒是查到最大的安康医院有个神秘病人,包了一整层楼,却没留下任何信息。 不用说,必然是余木夕无疑了。 江恒涛的脑门子直突突,这得是多严重的问题啊,都闹到包下一整层楼养病了!他急不可耐地派人去仔细查探,摸清楚情况。 道上混的人,有的是旁门左道的手段。医院虽然不让进,但他们有别的法子。当天晚上,江寒越就见到了余木夕。 病房里很安静,余木夕正睡着,昏暗的小夜灯只能照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江寒越蹑手蹑脚地走近,才发现那个冰肌玉骨的俊俏人儿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就裹着一层薄薄的皮,颧骨高耸,下巴尖瘦,就跟吸了dú似的。 小女人睡梦中还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在湖南的夜灯光芒映衬下,越发显得不胜委屈,楚楚可怜。 江寒越默默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心口,有些沉闷,好像塞了个秤砣还堵了一团破棉花,透不过气来。 也许是睡梦中感应到了两道锐利的目光,余木夕眉头皱了皱,眼帘颤动几下,醒过来了。江寒越怕被发现,连忙转身要跑。 “老公~”余木夕刚好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站在床边,于是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沉睡初醒的声音带着点儿鼻音,显得越发慵懒柔媚,余木夕伸手拽拽江寒越的衣角,嘟哝了一声:“你还没睡啊?” 江寒越心头突的一跳,猝不及防的,那声错认的“老公”就像一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中,瞬间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我去上厕所,你先睡。”江寒越压低声音,没回身,轻轻地拂开余木夕的手。 将那只因为过于消瘦而显得有些枯槁的小手握在手中时,江寒越不自觉地紧了紧手,温热感直击心底,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三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依恋,虽然并不是对他江寒越。 刀头舔血的日子过惯了,渐渐的也就只有雄心万丈,没有儿女情长。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希望身边能够有一个贴心的人儿,一伸手就能抱住,可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入眠。 只是现实往往很残酷。 江四爷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更有无数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只是那些女人中,没有一个是对他真心的,而他也不稀罕她们的真心。 余木夕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听出那刻意压低的声音的异样,眼睛睁开了不到半分钟,又缓缓阖上了,临了,还强撑着说了一声:“要抱抱睡。” 江寒越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小女人已经睡过去了,但还是支楞着手,撅着嘴等待拥抱,瘦弱的身子蜷成一团,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他不自觉地抱住她,睡得晕头晕脑的余木夕感受到一片坚实的胸膛,小脸拱了拱,往江寒越怀里钻了钻,但被他身上的寒意一激,又摇着脑袋往后撤,嘴里咕哝着:“冷……好冷……” 江寒越看着空dàngdàng的怀抱,突然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一角塌陷了,嘶嘶地钻着冷风。他帮余木夕掖好被子,起身离开。 秦深原本正陪着余木夕,正打算睡觉,医生突然找他谈话,讲了一堆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话,他耐着xìng子听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回来了。 他掀被子的动作将余木夕惊醒了,小女人迷瞪着眼,含含糊糊地嘀咕:“你回来啦?” 秦深摸摸她的脸颊,亲了亲:“睡吧。” 上了车,江寒越并没有直接去向江恒涛汇报,而是坐在车里抽起了烟,烟盒里还剩四支烟,他一口气抽完了,才心烦意乱地发动车子离开。 脑子里乱纷纷的,一直在想着那一声娇娇软软的“老公”和“要抱抱睡”,虽然明知道不是说给他听的,可余木夕那副全心全意依赖的样子,就像是魔障一般,刻进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已经三十五了,这个年纪,正常人二胎都上小学了,可他却还是孤身一人。不管是在外面应酬,还是出任务,从来没有人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问过一声“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更没有人关心过他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喝多酒,有没有生病…… 也许,哪天他死了,都不会有人伤心,更不会有人为他掉一滴眼泪。 恍恍惚惚地回到酒店,江恒涛第一时间过来询问:“怎么样?是她吗?” 江寒越疲惫地叹了口气:“是小夕,她的情况不太好。” 江恒涛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是宝宝出问题了吗?” 宝宝的安危关系到他能不能把自家血脉要过来当继承人,这可是高于一切的头等大事。 江寒越眉心一皱,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老爷子那么宠爱这个女儿,怎么第一时间不是询问女儿怎么样,而是问宝宝有没有出问题? “我不知道,我看到她时,她睡着了,瘦得厉害,手背上全是输液留下的淤青,宝宝好不好,我也不清楚。” 江恒涛闻言,连忙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宝宝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夕一定能平安生下宝宝的!” 居然不是乞求母子平安?这亲爹的反应怎么跟婆婆似的? 江寒越心里的疑问更重,微垂了眼帘,暗地里打量江恒涛的神情。 他太焦急,太不安,他把这个宝宝看得太重了,比亲生女儿还重。按理说,外孙再怎么亲,那都是外孙,是外姓人,总归是比不上自己的亲骨ròu,可江恒涛为什么这么反常? 江寒越恭敬地垂着头说:“明天我再想办法安排个人进去,打探清楚情况。” “要快!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小夕的任何情况!”江恒涛又开始念“阿弥陀佛”了,“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小夕跟宝宝都会平安的!” ☆、226 相见 江恒涛越想越担心,他的大小命根子全都不在眼前,他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都要进医院跟女儿作伴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恒涛就在木芳华的陪伴下直奔秦家老宅。 余木夕需要静养,平日里也就一个秦深在陪着,其余人那是压根不准过去打扰她的。因为有木芳华在,两口子跟江寒越很顺利地进了秦家。江恒涛这一趟上门,该见的人倒是都见着了。 老爷子照旧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报纸,面前摆着棋坪,但他却意兴阑珊,动都懒得动。 “爸,您别这样,别到时候小夕没事,您自个儿把自个儿折腾垮了。”秦振业忧心忡忡地劝道。 姜蓉叹口气,接道:“要不我去把安然接回来?小家伙闹人,会吵到小夕养胎的。” 其实哪儿是怕小家伙吵着余木夕?是家里这位老太爷需要小安然来安慰他脆弱的心灵。 老爷子仍旧恹恹的不吭声,直到木芳华带着江恒涛和江寒越进来,叫了一声“伯父”,他才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你来了,小夕身体不好,你去看过了没?” 木芳华脸一红,余木夕现在根本不乐意看见她,她都来A市半个月了,却一个电话没给她打过。 “还没,想着先来看望您老人家,晚会儿再去看小夕。”木芳华双手送上礼物,“这是我们做小辈的一点心意,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那老脸皱得都快哭了:“什么百岁不百岁的,我现在就希望小夕能够平平安安的,等到二宝出生了,他们两口子是要结扎,还是要干嘛,都随得他们去,好点先把眼下这一关过了啊!” 他最钟爱的孙子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状态,公司的事情不管,家里的事情不问,所幸,这次没犯精神病,但要是再这样下去,距离犯病恐怕也不远了。 “伯父,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夕的爸爸,江恒涛,这位是江寒越,小夕的哥哥。”木芳华打量着老爷子的神色,适时地将江恒涛扶正。 老爷子只是皱了皱眉,没吭声。他知道余祖光是个人渣,对余木夕母女不好,现在木芳华二婚,让女儿改叫现任老公“爸爸”,只要余木夕不反对,他没什么好说的。 秦振业跟姜蓉搭了几句话,木芳华就提出要去看望余木夕,老爷子也想跟着去,但木芳华哪儿敢让他陪着,连忙辞谢了,带着江恒涛和江寒越一起赶往医院。 安康医院别的楼层一切正常,唯独顶楼被封得严严实实,有了秦家人的知会,他们总算是顺利进去了。 木芳华和江恒涛都是满心忐忑,生怕余木夕还接受不了,情绪一激动起来,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江寒越心里很复杂,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和雀跃,毫无道理,却无比清晰,不容忽略。 突然又想起昨夜的那一声“老公”,那绵绵软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放,在脑海里响个不停。 “老公”两个字,真的是比所有的情话都动听呢! “算了,芳华,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去了。”江恒涛拐杖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黯然道,“小夕恐怕还不想见到我,我还是别去刺激她了。” “可是我……”木芳华也有些不敢面对,江恒涛都退怯了,她就更怂了。 “你毕竟是她亲妈,二十多年的感情呢,她还能当真跟你翻脸不成?”江恒涛叹着气安抚,“至于我……唉!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木芳华这才硬着头皮上前,江恒涛紧跟着,一直跟到病房门口才停住脚步。木芳华一个人进去了,江寒越扶着江恒涛,有点失望。 隔着一堵墙,什么都看不到,那个女人在里面究竟是笑靥如花,还是泪水涟涟,都与他无关。 是的,与他一丝半缕关系都没有。 木芳华小心翼翼地走进豪华病房,走进里间,就见余木夕正躺着挂水,秦深手里拿着半个剥好的橙子,剥下一片,一脸乞求地想要让她吃下去。 余木夕摆了摆手:“不吃,拿开,不想吃。” “祖宗,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这到底是想要谁的命?”秦深都快急哭了,三十出头的大男人,一张脸皱得跟朵菊.花似的。 木芳华心里一酸,眼泪“啪嗒”一下砸下来了,她没绷住,抽噎了一声,顿时将余木夕跟秦深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余木夕眉眼一扬,第一反应是笑,可唇角刚刚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很快就垂下来了,语气微冷,“你来干什么?” 木芳华心痛如绞,疾步走进去,站在病床前,弯着身子轻轻摩挲余木夕的脸颊,泪水“噗噗哒哒”落个没完,哽咽道:“可怜的,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秦深动都没动,冷眉冷眼地开怼:“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木芳华身子一颤,咬了咬嘴唇,颤声道:“对不起,小夕,是妈妈对不起你!” “好了,别说了。”余木夕朝门口望了一眼,“就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是的。”木芳华刚想说“你爸就在门外”,想起余木夕对江恒涛的抵触情绪,又把话吞了回去。她固然爱江恒涛,可女儿毕竟是她的心头ròu,这二十八年来,没有江恒涛,她照样过了,可要是没有余木夕,她一准儿活不下去。 余木夕又不傻,木芳华言辞反复,她当然能听得出来,江恒涛一定来了A市,弄不好就在门外等着呢! 但木芳华既然否认,她也乐得装不知道,指了指边上的沙发:“妈,坐吧。” 木芳华侧身在床边坐下,爱怜地问:“是吐得太厉害吗?怎么也不告诉妈?要不是实在担心你来了A市,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余木夕没想过瞒她,就是赌气,但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反而不能说了,一说木芳华肯定要着急上火。 余木夕虚弱地笑笑:“没啥事,这不输着营养液么,不碍事的,我和宝宝都很好。” 木芳华心疼地瞪她一眼:“这还叫好!想吃什么,妈这就给你做。” 余木夕完全没胃口,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 木芳华眉头紧锁,急得直搓手:“不吃东西哪儿行啊?就算你可以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啊!不行,我去做点去,你能吃一口是一口吧。” 木芳华起身就走,脑袋埋得很低,像是在苦苦思索。 秦深看着木芳华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缓声问:“木木,你真要跟妈冷战下去啊?” 余木夕摊了摊手:“我没冷战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余木夕要是知道怎么办,也不会鸵鸟地躲到A市来了。 “派到余氏的人手我已经调回来了,你手里的股份也已经全部转给妈了。单就余氏来说,妈的功劳比余祖光大,是把余氏还给余祖光,还是直接改姓木,jiāo给妈做主吧。至于余祖光和余家三兄弟,暂时还关着,等你想清楚再处置。” 余木夕拧着眉头,陷入沉思,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深,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说男人,就是比女人理智,遇上事情清醒得多,很能拎得清。 这件事还有别的选择吗?余祖光这个渣爹是肯定不会认的,木芳华是亲妈,绝不可能断绝母女关系。至于江恒涛,既是亲爹,又是后爸,还有得选么?早认是认,晚认也是认,现在折腾得再狠,都是白搭,反正最后肯定得认下亲爹,一家大团圆。 但秦深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说话,只能郑重地表明立场:“不管你怎么办,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227 情不知所起 余木夕叹了口气,苦笑道:“秦深,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这么挺我,现在想想,其实你才是对我最好的。” 秦深温柔地笑笑,揉揉她的脑袋:“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你是我老婆啊!” 孕fù最爱胡思乱想,更何况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儿?余木夕嘴一撇,没好气道:“还有脸说!当年是谁差点害死我?” 秦深顿时怂了,有些尴尬地抓抓脑袋:“宝贝儿,咱们别老是翻旧账么?” 其实余木夕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虽然秦深差点把她害死,可他毕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太爱了,她太傻了,温可人太狠了,钱越又没安好心,加上任东的弄巧成拙,最终酿成了大祸。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身孕不到三个月,那里还很平坦,可脑子里已经忍不住浮现在想象二宝的模样。 “秦深,你希望二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好像是孕fù最喜欢的问题,余木夕已经问了不下百遍。每一次秦深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不管是男宝还是女宝,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我希望是男宝。”想到宝宝,余木夕总算从郁闷中抽离片刻,唇边的笑明媚如冬日中午的阳光,“咱们已经有安然这个女儿了,我希望能够再生个儿子,这样就能凑成一个‘好’字了。” “两个女儿也好啊,两件小棉袄,那多暖和呀!”秦深笑着摩挲她的小腹,隔着被子,却仿佛已经在摸嗷嗷待哺的小宝宝似的,一脸满足。 “也是,都好,只要健康,男女都好。”余木夕冲秦深张开手臂,“宝宝要抱抱。” 秦深大笑着抱住她:“小宝宝要抱抱,大宝宝就不要吗?” “大宝宝也要!”余木夕嘿嘿直笑,看了一眼床里侧睡得正香的小安然,小家伙正吃着手指流着口水,呼呼的像头小猪崽子。 “这小家伙真能睡,瞧那口水流的,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了。”秦深爱怜地摸了摸小安然的脸蛋,那ròu乎乎的触感美好得令他往往想狠狠咬上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口。 小家伙被他一摸,扑闪扑闪眼睛,醒过来了,一睁眼看见秦深,小嘴一咧,笑得呆萌可爱。 秦深的心瞬间柔成一汪春水,满满的爱意都快淌出来了。 “爸爸,抱抱。”小家伙支楞着手,冲着秦深撒娇。 秦深怀里抱着余木夕,便把小安然捞近些,侧了侧身子,平躺在余木夕身边,将安然放在自己胸口,让他趴着玩,他则用另一条手臂将一大一小全都搂住,低头各亲了一口。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甜得跟抹了一层蜂蜜似的。 江寒越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猛然觉得心里塌陷的那个角在一点一点扩大,最终轰的一声,全塌了。 他真的是寂寞太久太久了,好像过去的三十多年,他一直在寂寞中挣扎浮沉,从来没走出来过;也在突然之间明白,为什么秦深使尽百般手段也要留住余木夕,她一死,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有这样和美的家庭,这么幸福的生活,谁还愿再回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日子呢?如果是他,有娇妻稚子,幸福得仿佛置身天堂,他也会拼了命去守护。 “江寒越,你来干什么?”秦深的脸顿时沉了。 余木夕也跟着黑脸:“你如果是来探病的,我谢谢你;你如果是来当说客的,不好意思,请原路返回。” 木芳华抹着眼泪出来,江恒涛急了,自己又不敢贸然出现,只好打发江寒越先进来探探情况。江寒越听了余木夕的话,举双手作投降状:“探病,我是来探病的。” 秦深皱了皱眉,没吭声,这件事总归是要解决的,还是让余木夕出面的好。不管她选择原谅接受,还是选择抗拒到底,他要做的只是站在身后支持她。 “谢谢。”余木夕微微撇嘴,心里虽然很清楚,江寒越都来了,江恒涛不可能不来,但既然江寒越不开口,她也乐得装糊涂。 江寒越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怎么瘦得这样厉害?” “孕吐。”余木夕轻描淡写地回答,“孕fù嘛,都这样,我怀安然的时候一直吐到生,原本以为二宝体贴我,不折腾我,没想到从江城一回来就开始吐,不吃都吐,也是日了狗了。” 江寒越汗了一个,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秦深,秦深仍旧抱着老婆孩子,面不改色,无比淡定,好像已经听惯了她说粗鄙的话语。 “是不是水土不服呀?要不回江城安胎吧,这么一直吐也不是个事儿。”江寒越忧心忡忡地出主意,一副好大哥样儿。 “这辈子都不想去江城了!待够了!”余木夕脸一沉,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江寒越,我知道你的来意,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都别打到我头上来,我就算不姓余,也不会姓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话说得就严重了,江寒越的脸色顿时青白jiāo错,十分尴尬。 “小夕,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姓什么不姓什么,你说了算,谁能干涉得了?你别想那么多,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照顾好宝宝,别的什么都别想。” “我倒是想什么都不想,可树yù静而风不止,我都走了,你们还巴巴地追过来,这不是存心不让人好好安胎么?”余木夕翻了个白眼,他们真要是怕她身体不好,还会跑过来骚扰她?天大的事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个江恒涛,还亲爹呢,要不就是没长脑子,要不就是没安好心! 一想起江恒涛,余木夕就火大,睡了她妈也就算了,还害得她从名正言顺的余家大小姐变成一个跟“余”字不搭边,鸠占鹊巢的野种,简直不能忍。 在吵架这方面,男人天生不是女人的对手,江寒越再次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说不过你,真是怕了你了!”顿了顿,又说,“你跟爸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掺和,我只是陪着妈来,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余木夕用力撇嘴,满满的都是讽刺。那是她妈,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别说什么他拿木芳华当亲妈,那都是扯淡。她敢肯定,江恒涛现在就在病房外站着,说不定正支楞着耳朵偷听呢!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请回吧。”余木夕抬起手挥了挥,“我需要静养,你以后就别再来探病了。” 江寒越被她怼得无比尴尬,只能讪讪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等你平安生下宝宝,我再来看你们。” 余木夕一个劲儿挥手,懒得再多说。 江寒越站起身,见小安然正趴在秦深胸口,搂着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地亲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余木夕拧着眉头瞪着他,他却压根没瞧见,视线被那娇娇软软的小东西紧紧吸引。 他走到床前,弯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安然,不自觉地笑了:“好像长胖了些,白嫩嫩的,像个粉团子。” 小安然扭过小脸,看见江寒越,咧着没长全牙齿的小嘴咯咯笑:“舅舅,舅舅。” 江寒越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一个粉嫩嫩的小拳头轻轻捶了一记,又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脸上的笑容越发宠溺,冲安然伸出双手:“安然乖,舅舅抱抱。” 小安然双手撑着秦深的胸膛坐起来,冲江寒越张开双臂:“舅舅举高高。” 江寒越抱起安然,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用带着微微胡茬的下巴轻轻蹭了蹭,蹭得娇笑着直躲。他把安然举得高高的,嘴里“呦”“呦”地叫着,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圈。安然眉开眼笑,口水都流出来了。 江寒越完全忘记了门外等着的江恒涛,陪着安然玩了好长时间,一直到木芳华买了一大兜子菜回来,他才惊觉,自己已经沉浸其中太久了。 他忙把安然放下,依依不舍地道别:“舅舅要走了,下次再找安然玩,安然要乖乖的,要想舅舅,好不好?” 小家伙懵懂地看着江寒越,傻乎乎地笑,别提多可爱了。江寒越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这才向余木夕跟秦深道别。 江寒越走后,木芳华问道:“我买了里脊ròu、小油菜和豆腐、鸡蛋,还有西红柿,给你做糖醋里脊ròu、蒜蓉小油菜、家常豆腐,西红柿鸡蛋汤,好不好?” 余木夕根本不想吃,但木芳华千里迢迢来给她做饭,看着年近六十的老太太鬓边的白发,她又不忍心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木芳华顿时开心起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好好好,我这就去做,你等会儿啊,个把小时就好。”又吩咐秦深,“阿深,你想吃什么,尽管跟妈说,妈回头再去买菜,做给你吃。” ☆、228 理解万岁 木芳华转身去了外间厨房,一路走一路念叨,嘀嘀咕咕的样子令人心里忍不住直泛酸水。 “木木,其实我觉得,妈也挺不容易的。”秦深有感而发,握着余木夕的手,叹道,“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和睦的家庭啊?丈夫体贴,孩子乖顺,可是妈命不好,没摊上一个好丈夫。” 余木夕深以为然:“是啊,丈夫不给力,女人的一辈子基本上就毁了,我妈就是硬生生毁在余祖光手里的。”她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妈的娘家姓木,也是豪门望族,那会儿余祖光绝对是高攀了木家,我妈本身又很有才能,没结婚前就帮着外公打理家族产业,结婚后就全心全意帮着余祖光做大余家。” “余家以前就是个小公司,我妈一步一步把公司做到上市,成为江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可是……唉!就因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他就在外面养了一大堆女人,生了三个儿子。”余木夕苦涩地笑笑,隔着几道墙,她看不见木芳华忙碌的背影,但脑子里能想象得出来,一个全心全意帮助丈夫扩大家业的女人,却遭到丈夫的背叛,该是何等的心酸与凄凉。 “余祖光该死。”秦深冷笑,眼神yīn寒。 不为木芳华,就冲着他对余木夕的态度,他都该死!固然,没有余祖光的逼迫,秦深没那么容易得到余木夕,可他毕竟给余木夕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是该死。”余木夕淡漠地接过,“如果不爱,可以离婚,可他一方面拖着我妈帮他打江山,一方面又在外面乱来,让我妈伤透了心。如果当初他嫌弃我妈生不了孩子,及时离婚,我妈也不至于搭上一辈子,我也不会……” “好了,都过去了,木木,别难过了,以后有我呢!”秦深心疼地抱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小安然不甘寂寞地凑上小脑袋:“爸爸要亲亲,宝宝亲亲。” 秦深哈哈大笑,又亲了亲安然,将一大一小全部抱住,心满意足地喟叹:“有你们这两块宝,我这辈子值了!” 余木夕指了指肚子:“三块呢!” 秦深脸一黑,冲着余木夕的肚子龇了龇牙,作出一副凶恶相:“兔崽子,你给老子听好!再折腾你妈,等你出来了,老子屁股给你打成八瓣!” 余木夕大笑:“当心吓着他,他不出来了。” “有本事就像哪吒那样,在娘胎里待三年,我就服气他!” “你确定他要是在我肚子里待三年,你不会疯掉?”余木夕嬉笑着往秦深中间看过去,那儿鼓鼓囊囊的一大块,宽松的西裤都被绷紧了。 秦深顿时一脸黑线,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又咬了咬余木夕的耳朵:“等他出来了,你们娘儿俩一个都别想跑!” “怎么着?你也想把我的屁股打成八瓣?”余木夕斜挑着眼尾,满眼嘲弄,现在有这么一块免死金牌在肚子里,秦深只有任她欺压的份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别提多乖顺了。 秦深不怀好意地yīn笑:“撞都能给你撞成八瓣了!” 余木夕突然感觉身上一愣,鸡皮疙瘩嗖嗖嗖地窜出来了,雨后春笋都没这个势头。 禁.yù太久的男人,就跟压到底的弹簧似的,一旦反弹,力量惊人,宝宝一出生,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这个禽兽一般的男人,非把她嚼碎生吞了不可。 “那什么,你要不要去给妈打个下手?她千里迢迢赶来,又要做那么多饭菜,很辛苦的。”余木夕干笑。 秦深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 算了,反正还有起码一年,她就不信,他还能上天,指不定到时候已经憋得怂成狗了呢! 秦深听话地起来,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给木芳华打下手。 木芳华一看见秦深过来,长叹了口气,黯然道:“阿深,小夕多亏你了。” “她是我老婆,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木芳华抬眼看了看他,见他脸色淡淡的,挽着袖子帮她择菜,又叹了口气:“阿深,小夕那边……还需要你多多安慰,我怕她想不开。” “她现在还有些抵触,你让那边别着急,至少在宝宝出生以前,别再来打扰她。”秦深面无表情,虽然他觉得,最后余木夕一定会妥协,认下江恒涛这个爸爸,但就目前为止,她还是很抗拒的。 “我会的,唉!”木芳华眼睛一眨,又要落泪,心里酸溜溜的,哽咽着念叨,“是我对不起她,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当年……” “你也是没办法。”秦深淡淡地安慰了一声。 其实秦深很能理解木芳华,爱一个人,就会卑微到骨子里,比如他对余木夕。 堂堂江海的总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沉鱼落雁的,闭月羞花的,温柔如水的,热情如火的,只要他想要,招招手就有一火车皮,可他就爱那一个,哪怕她从不给他好脸,哪怕她死也要逃开,他都不肯放手。 木芳华一个女人,青春爱情全给了一个人,却换来了痛彻心扉的背叛,心冷之后,外面碰到个知冷知热的,难免沦陷,一旦有了孩子,怎么舍得做掉?于是一错再错,错到这个地步,既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木芳华被秦深短短六个字说得潸然泪下,忍不住大倒苦水:“阿深,谢谢你理解我,我真的……” 她哽咽着抹了一把泪:“唉!当年是我一时糊涂,可哪一个女人不渴望爱情?余祖光那个样子,我也是一时情不自禁,我……唉!” 她有些语无lún次,秦深怕她越说越伤心,连忙拦住话头:“木木都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妈,咱们快点吧,她一向喜欢吃你煮的菜,希望她能吃下去点儿,要不然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木芳华恍如梦中惊醒,忙擦干眼泪开始切ròu,做准备工作。秦深择好小油菜,又帮她洗干净,洗了两个西红柿,打了两个鸡蛋,再把豆腐切成块。 木芳华起了两口锅,一边做糖醋里脊ròu,另一边做素菜。秦深暂时没什么事情做,便去卧室陪伴余木夕。 木芳华做好饭菜,余木夕的营养液刚好打完,护士过来拔了针,木芳华想把饭菜端进卧室,余木夕说:“别端过来了,我去餐厅吃吧。” “能行么?你挂水是挂在脚上的,这才刚拔针,走路不方便吧?”木芳华十分心疼。 余木夕摆了摆手:“没事的,我先躺一会儿,缓缓就好。” 她的两只手背已经扎满针孔了,每一个针孔下面都是一片淤青,都快把手背铺满了,索xìng挂在脚上。 躺了十来分钟,余木夕觉得好些了,便让秦深扶着她过去餐厅吃饭。一出卧室门,就能闻见浓郁的饭菜香味,挺诱人,闻着并不想吐。 秦深用力地抽鼻子,这些天余木夕什么都不吃,他也跟着不敢吃,怕那味道会引得她狂吐,半个月陪下来,他都快活活饿死了。 “瞧你那馋样儿!”余木夕笑骂,心里却十分动容,这个男人,为了她真是什么委屈都能受了。 木芳华抱着安然,见秦深一副饿死鬼的样子,抿唇笑笑:“以后妈负责你们的三餐,尽管敞开了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别饿着。” 几人在餐桌前落了座,秦深没敢一上来就让余木夕吃荤的,先给她盛了小半碗西红柿鸡蛋汤,舀起一小勺要喂她。 “我又不是安然,哪用得着喂饭?你自己吃,别管我。”余木夕心疼不已,接过勺子和碗,解.放秦深的双手。 秦深也不跟她客气,端起碗抓起筷子,就往嘴里塞饭菜,压根没品尝,嚼了几下就吞下去了,整个儿一饿死鬼投胎。 “慢点,没人跟你抢。”余木夕好气又好笑,瞪他一眼,舀了一小勺汤,吹了两下,送进口中。 酸溜溜的,不咸不淡,挺清爽,不讨厌。 她眉头一扬,又舀了一块西红柿往嘴里塞,细细地咀嚼品味下来,发现能接受,于是放心地喝了半碗汤。 木芳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见她喝了半碗汤,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忙夹了两根小油菜递到她碗里:“尝尝这个。” 嫩生生的小油菜青翠yù滴,一看就令人很有食yù。余木夕夹起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可以,便将一整根吃下去。 很好,没事! 她眼睛一亮,冲木芳华比了个大拇指:“妈,还是你厉害!” 接下来又尝了豆腐,也可以接受,但糖醋里脊就接受不了了,刚夹起来,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没敢吃,吃了小半碗饭,几筷子小油菜和豆腐,喝了一碗汤。虽然不是很多,但总比闻见食物的味道就吐好多了。 “谢天谢地!祖宗,你可算是吃东西了!”秦深感动得都快飙泪了,抱着余木夕“吧唧”“吧唧”就往她脸上亲,还给秦家老宅去了电话,说他媳fù终于吃东西了,让他们别担心。 ☆、229 疯狂的想法 江恒涛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见不到女儿和外孙女了,只能闷闷不乐地离开医院。他作为“后爸”,到底比不得生父,不好以客人的身份赖在秦家不走,只能让江寒越送他去酒店。 一路上,江寒越都神情恍惚,脑子里乱纷纷的,一忽儿想到昨夜余木夕那句无意识的“老公”“要抱抱睡”,一忽儿又想到安然的笑脸,最终定格在一家三口相拥的画面上。 真的很幸福,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身为一个局外人,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都能感受到那种甜蜜温暖到了骨子里的幸福。 如果那个男人是他,那该多好啊! 回到酒店,江恒涛点了几样菜,两瓶酒,自斟自饮,借酒消愁。江寒越悄悄地退出来了,站在天台上吹风。 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晚月打来的电话,江寒越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 “哥,你在哪儿?” “怎么了?”江寒越没有直接回答。 江晚月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回避,笑吟吟地回答:“哥,我跟钱越要结婚了,你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这么快?”江寒越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更加寂寞空虚冷了。 就连江晚月都要结婚了,嫁给她最爱的男人。 其实作为旁观者,江寒越看得一清二楚,钱越根本不爱江晚月,但她对他却是死心塌地的。其实在爱情里,爱得卑微的那个人是不会去计较什么对等不对等,公平不公平的,只要能够得到一点点回应,他们都会甘之如饴。 可是他连一个让他心甘情愿卑微的人都没有。 真可悲! “是啊,我们决定元旦举行婚礼,还有十天的样子。”江晚月一脸幸福,“昨天刚拍了婚纱照,也不知道结婚那天能不能拿到照片。房子还是以前江城一号的,重新收拾一下就好。钱家没什么人了,我又……到时候不会有多少客人,哥,我希望你能来,作为娘家人,送送我,好不好?” 江晚月是江寒越看着长大的,他对她到底有那么一份手足之情在里面,想答应,又怕触怒了江恒涛,但是不答应,又不想江晚月太伤心。 斟酌了片刻,江寒越含含糊糊地回道:“我尽量吧。” 江晚月心里闪过一层失落,她清楚地感觉到,江寒越对待她的态度,跟以前有了明显的不同。他毕竟是江恒涛的儿子,他指定的接班人,他总归是要按照江恒涛的意思来的。 “嗯,好,我等你。”但江晚月还是没放弃最后一点希望,她不想自己的终身大事没有一个亲人到场。 挂了电话,江寒越突然觉得,天台上的风更冷了,他忍不住心疼地抱住自己,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怎么也比不上心爱的人的怀抱那么温暖。 心爱的人……特么的,他心爱的人到底在哪儿?还没投胎吗? 脑子里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余木夕的脸,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瞪瞪的,就像个小糊涂虫似的,带着一脸娇憨的笑意,特别可爱。 真是见鬼了! 江寒越喃喃地骂了一声,点了一支烟,用力抽了一口。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中了邪似的,一个劲儿想她?她都已经是孩子妈了,他再怎么想也白搭啊! 可一支烟抽完,江寒越都没能从反常中走出来,脑子里那张娇憨可爱的笑脸越发清晰,那一声声“老公”“要抱抱睡”,就像是刻进脑海中似的,不停地回响,都快把他的脑袋撑bào了。 江寒越用力甩头,甩得头晕眼花,总算是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他闷闷地下楼回房,就见江恒涛已经喝了大半瓶红酒,还在继续喝。 “寒越,你干嘛去了?”江恒涛随意问了一声,但是并没有等江寒越回答,就自顾自说,“明天你再去医院,多待会儿,悄悄地给我拍段视频,我想看看小夕和安然。” 江寒越心口“扑通”一声,江恒涛那句微带醉意的话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在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哦,好的。”他有些匆忙地应下,回答完立刻低下头,生怕泄露了心事。 “晚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江寒越斟酌片刻,还是选择了向江恒涛坦白,“她跟钱越要结婚了,婚期定在元旦。” 江恒涛正在倒酒的动作一顿,将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直着眼睛愣了愣,突然破口大骂:“妈的!老子花了二十多年,真他妈养了一头白眼狼!钱越分明不安好心,她还铁了心要嫁给他!” 江寒越弱弱地劝和:“也许钱越真的是想通了,按理说,找秦深报仇,他压根就没有半分胜算,一旦失败,别说他了,就是他妹子都会受到牵连,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一意孤行,害了钱家最后的两个人。” 江恒涛可不管什么按理说不按理说,他只知道,但凡有一丁点威胁到他女儿女婿一家的可能,他都不容许存在。 江恒涛大手一挥:“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那个小畜生既然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那么她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江恒涛带着醉意的眼睛移向江寒越,锐利如刀,“寒越,你可别犯糊涂!” 江寒越心头一颤,被那太过犀利的目光一瞪,头皮都zhà了,忙说:“爸,您放心,我晓得。晚月她爱嫁给谁就嫁给谁,以后不管是财力上,还是人力上,我都不会为她提供半点帮助。如果钱越是想通过娶晚月而攀住咱们,麻痹秦深,我保证他不会成功的。” 江恒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酒,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往床边走:“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江寒越乖顺地退下,细心地替他关好门。 回到隔壁房间,江寒越歪在沙发上,一手托着脑袋思考人生。 江恒涛对江晚月是真狠心,说不认她,就是不认她,全然不顾二十多年的感情,这得是多绝情啊!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虽然江恒涛一直说把他当做继承人,可一天没坐到那个位置上,他就一天定不下来心。 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老爷子都七十出头的人了,还死抓着权力不放手,以前说是锻炼他,可他都锻炼了这么多年,早就能独当一面了,老爷子怎么还是不肯退位? 江寒越挺迷茫,摇摆不定,拿不准老爷子的真实意图,他就只能处于被动地位,小心翼翼地奉承着,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烦躁了一整天,第二天一大早,江寒越就去了医院,顶头碰见木芳华从电梯里出来去买菜,他忙讨好地陪着木芳华去了一趟菜场,大兜小兜地拎了一大堆,殷勤地伺候着。 “妈,小夕好点了吗?” “好点了,好点了。”木芳华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昨天午饭晚饭余木夕都吃了,没吐,她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寒越,你跟你爸说,我要留在医院照顾小夕,就不回去了,得闲时候我会回去看看他,你让他放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的,爸很担心小夕,自己又不敢来,这不一大早就让我来看看情况。”江寒越点头哈腰,简直比亲儿子还亲。 木芳华越看江寒越,心里越喜欢,忍不住感慨:“唉!你要是我亲儿子,那该多好啊!” “妈,我就是您亲儿子,您放心,我会像小夕一样孝顺您,让您安享晚年的。”江寒越立马拍着胸脯表决心。 木芳华越发开心,忍不住碎碎念:“你呀,三十多了吧?怎么还没成家呢?有中意的姑娘没?要是有的话,赶紧带家来让爸妈看看,都等着抱孙子呢!” 江寒越不自觉地又想起了余木夕,一阵闪神。如果是她,他真的很乐意娶妻生子哎! 江寒越猛一甩头,把脱缰野狗似的思绪硬是拽了回来,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一口,真是撞鬼了,老是想着别人的媳fù也就算了,那还是他老子的亲闺女,怎么着也不能动的人。 不过一想到这儿,江寒越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他真的能跟余木夕在一起,那岂不是揣着一道圣旨?一旦他成了江恒涛的女婿,再加上将近三十年的父子之情,江恒涛还不果断将江山传给他? 这个疯狂的想法令江寒越乍然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中。 不行,绝对不能乱来。先不说余木夕不答应,秦深也不是善茬,就算是江恒涛,都能秒秒钟废了他。 回到病房,木芳华径直进厨房准备早餐,余木夕还睡着,秦深已经起来了,正抱着安然在客厅玩。牛逼闪闪带发光的秦大爷,被个小丫头片子缠得没办法,趴在地上,膝盖和双手撑地,安然骑在他背上,他驮着安然,一圈又一圈地在地毯上爬行。 江寒越倚着门,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放下架子被女儿当马骑的样子,是他所见过最帅的模样。 ☆、230 刺激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秦深转过身来,抬头看见他,他才笑着招了招手:“早啊!” 秦深反手将安然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江寒越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位不放心,自己又不敢来,只好让我来了。”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介意吧?” 秦深摊了摊手:“我是不介意,不过里头那位可就不好说了。” 卧室的门关着,隔音效果挺好,两人在客厅里说话,并不担心会吵醒余木夕。 江寒越料到秦深比余木夕理智,他就算不接受,也不会主动拒绝,这么一验证,他果然猜对了。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抱起小安然亲了亲:“宝宝怎么起这么早?不睡觉觉了吗?” 秦深苦笑:“六点多尿了,就不睡了,闹人,我怕影响木木休息,只能把她带出来陪玩。“ 江寒越挑眉笑笑:“这么可怜啊?大冷天的,懒觉都没得睡。” “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生的娃,跪着也得养下去不是?以后你有了宝宝,就知道了。”秦深摊了摊手,作无奈状,但眼里的幸福却亮闪闪的,无比璀璨。 江寒越心头一动,低头看了看抓着他手指往嘴里塞,用嫩嫩的小牙齿啃着玩的安然,忍不住幻想,要是他也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算天天让他一大早被当马骑,他也心甘情愿。 老了!居然开始羡慕起老婆奴女儿控了! 江寒越自嘲地摇了摇头:“我哪有这个福分啊?我那位还不知道有没有从丈母娘肚子里出来呢!” 秦深失笑:“快了,顶多二十年。” 江寒越横他一眼:“有你这么咒人的么?我招你惹你了?” 秦深对于江寒越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他觉得余木夕早晚会接受江恒涛,他们最终还会是一家人。江恒涛常年在国外,江寒越要负担起接手江氏、为江恒涛养老送终的重担,他应该给江寒越几分面子。 在秦深眼皮子底下捣鬼,危险相当大,江寒越索xìng把话摊开来讲:“老爷子想看看小夕跟安然,我能不能拍几张照片给老爷子发过去?或者开个视频,让他看看安然。” 秦深点了点头:“行,但别让木木知道了,她现在还挺抵触的。” 江寒越满口应下,给江恒涛打了个电话,让他打开视频,跟安然通话。 这么多天没见到安然,江恒涛都快想疯了,一看见小家伙的脸,抱着手机就亲下去了,嘴唇触碰到冰凉硬实的屏幕,才反应过来没亲对地方,郁闷得不行,只能一口一个“宝宝,外公好想你,你有没有想外公”。 安然咿咿呀呀的,话都说不利索,哪儿能听得懂那么长的句子?也就对着手机叫了两声外公,就抓住沙发上的毛绒玩具啃开了,啃得无比欢实,压根不理江恒涛。 江恒涛也不急,就那么看着安然玩,听着她咿咿呀呀地叫,怎么看怎么欢喜,真恨不得立刻冲进医院,把女儿外孙女一并抢回来。 十分钟后,秦深示意江寒越关掉视频,江寒越没见到余木夕,不敢就这么回去,便陪着安然玩了一会儿,直到木芳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来叫他们吃饭,他正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蹭饭。 秦深进去卧室叫余木夕起床,木芳华在摆桌,江寒越抱着安然,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一股脑儿发给江恒涛。 大约十分钟的样子,秦深就扶着余木夕出来了,她只简单洗脸刷牙,头发都没梳,乱糟糟的蓬着,脸色蜡黄蜡黄的,带着微微的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红晕,瘦骨嶙峋,十分憔悴。 “你怎么又来了?”看见江寒越在餐桌前坐着,余木夕顿时郁闷了。 江寒越尴了个尬的:“小夕,有这么不耐烦我么?” “难道我应该欢呼叫好,三拜九叩迎接你?”余木夕撇了撇嘴,扫了一眼客厅,冷哼一声,“来就来了,还空着手,有你这么探病的吗?一丁点礼物都没有,还特么坑我们一顿早饭!” 江寒越:“……小夕,你这嘴巴是在百草枯里面开过光的吧?忒dú!” 余木夕瞪他一眼,在秦深的搀扶下落座,木芳华皱眉横她一眼:“你呀,说话客气点行吗?人家是来探病的,又不是来讨账的。” 余木夕翻了个白眼,没吭声。秦深什么时候都是站在老婆一边的,笑吟吟地给她盛了碗小米粥。 “昨天你不是说想吃rǔ鸽么?我怕你吃不下ròu,就炖了汤熬粥,你先试试看。”木芳华又给她递了个蒸饺,“荠菜豆腐馅的,很清淡,应该不会有问题。” 余木夕喝了一口粥,挺鲜美,滋遛滋遛地一连喝了好几口,尝了个蒸饺,比了个大拇指夸赞:“妈,你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木芳华准备了两份蒸饺,还有一份是猪ròu大葱馅的,秦深跟江寒越吃得挺香,余木夕看着他们吃得那么嗨,有些心动,突然抓住秦深的手拽了过来。 他的筷子上夹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蒸饺,半疙瘩ròu馅团成一团,紧凑,鲜嫩,看起来十分美味。 秦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顺着她的意思凑过去,余木夕闻了闻,皱了皱鼻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伸舌头舔了舔,咂巴咂巴嘴,回味了五秒钟,果断张嘴咬住,细嚼慢咽一番之后,咽下去了。 秦深跟木芳华屏气凝神地看着她,直到她吃了半个蒸饺,又主动夹起一个ròu馅的塞进嘴里,两人才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谢天谢地!终于能吃了!”木芳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秦深更是感动得眼冒泪花,不容易啊!他家祖宗终于肯食人间烟火了! 江寒越呆呆地看着余木夕,她抓住秦深的手,吃他吃剩下的半个蒸饺,所有的动作、表情,一丝不漏地被他收入眼底。 这么亲密,这么自然,完全没有一点点犹豫。 他以前是有点小洁癖的,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任何人吃剩下的东西,就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江晚月,只要是江晚月咬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再动,甚至连水杯都没共用过。 可是他恍然惊觉,他好像没那么多讲究了。安然亲他的脸、咬他的手,弄得全是口水,甚至在他腿上撒尿,他都没有嫌弃过。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已经被这对母女改变了。 江寒越突然感到眼前有点黑,有点眩晕,这都什么事啊!难道他对最不该动心的人产生了想法? 手突然变得说不出的沉重,筷子颤颤巍巍地往蒸饺上落,还没捱着,就被余木夕一筷子挡了回去,她夹起他正要下手的蒸饺,毫不犹豫地塞进嘴巴里,然后鼓着嘴巴瞪着眼睛,一脸挑衅,活像一只土拨鼠。 他讪笑着掩饰尴尬:“小夕,你至于么?不就吃你一顿早饭么?有必要这么苦大仇深地瞪我么?” 余木夕冷哼一声,下巴一扬,给他来个置之不理。 江寒越只好把目标转向旁边的包子,夹起一个慢慢啃,牙齿磕到筷子时,心里不自觉的一dàng,忍不住偷觑了她一眼。 余木夕吃着吃着就开始玩了,脑袋歪在秦深肩膀上,放下筷子,直接下手,拿起一个蒸饺,颠来倒去地又看又捏,等嘴里的咽下去了,立即再塞进一个。 “怎么?累了?”秦深关切地问,侧了侧身子,把整个胸膛让给她,使她靠得更舒服些。 “秦深,你爱不爱安然?”余木夕眯着眼睛,吃得很满足,靠得很舒服。 “当然!”二十四孝女儿奴毫不犹豫地答应,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喂她,“慢慢吃,别噎着。” 余木夕倏地坐正身子,怒目瞪着他:“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妈?” 秦深懵了懵,立马改口:“我只爱你一个!” 余木夕越发怒了:“你凭什么不爱我女儿?我拼了命生下的宝宝,你凭什么不爱?” …… “爱!必须爱!”秦深只好再次改口。 余木夕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刚才还说只爱我一个,现在为什么又要爱别人老婆了?” …… 秦深叹口气,搁下碗,一脸哀怨:“祖宗,你到底想我怎样?” “你爱怎样怎样!”余木夕哼了一声,端起碗呼噜呼噜地喝粥,不搭理他了。 秦深无奈地看着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向木芳华求救:“妈,您给评评理。” 木芳华一边给安然喂饭,一边耸了耸肩:“这理没法评,我怀小夕的时候,比她可能作多了。孕fù嘛,都矫情,你忍忍吧。” 秦深嘴上喊着要木芳华给他评理,心里却是乐在其中的,故作郁闷地叹了口气,摇着脑袋感慨:“唉!自己惯的媳fù,跪着也得宠下去。”然后轻轻地拍了自己脸一下,故作懊恼,“媳fù是我选的,我活该!我活该!我活该!” 余木夕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忍不住抱住他的脑袋,“吧唧”亲了一口。秦深一抹脸,嫌弃地“咦”了一声:“全是油,恶心死了!” 坐在秦深对面的江寒越可就悲催了,饭虽然没吃上几口,狗粮倒是塞了满满一肚子,差点儿活活撑死,看向这两口子的目光,越发不可描述了。 ☆、231 说漏嘴 离开医院的时候,江寒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这几天不大正常,刚才被秦深跟余木夕那么一虐,越发觉得自己从头发梢到脚后跟都有病了。 送上门找虐,可不是有病么? 回到酒店一看,江恒涛正抱着手机看视频,那几段视频他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那一脸的笑容,就跟看传了十八代的宝贝似的。 “回来了。”江恒涛抬头瞟了江寒越一眼,“快来看看,安然长高了些,越来越可爱了。” 江寒越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安然还不到两岁,半个月能长高多少?江恒涛就看看视频,就能看出来她长高了?还越来越可爱了,他看着怎么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爸,您看了总有十遍八遍了吧?”江寒越强打起精神。 江恒涛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画面:“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看一百遍也看不够!” “我瞧着,爸对安然比对小夕还要宠爱呢。” 江恒涛呵呵笑了:“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隔代亲,你看清朝的那些皇帝,从来不抱自己的儿子,但是对孙子却很疼爱,就是这个理儿。” 江寒越撇了撇嘴,人家清朝皇帝抱孙不抱子,那是为了严厉对待儿子,以免儿子不成器,跟隔代亲有啥关系? “嘿,你还别不信,人都这样,对儿女严厉的人,往往对孙儿特别宠爱。”江恒涛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整张脸上写满了大写加粗的的爱意,“真希望小夕二胎能生个男宝宝,这样的话,我还能跟秦深商量商量,让安然改姓江,毕竟是我们江家的血脉,跟着姓江,也好给江家留条根。” 江寒越闻言,心跳猛然一顿,随即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要让安然改姓江,给江家留条根! 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江寒越不是正儿八经的江家人,身上没留着江家的血,老爷子宁可过继个外孙女过来,也要让江家真正后继有人!他江寒越,连个外孙女都比不上! 江恒涛的心思原本是藏得好好的,没让任何人知道,可看着安然的视频,一时情不自禁,就把心里话给吐出来了,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嘴里哼起了京剧,一边哼一边不厌其烦地看着安然的小脸。 江寒越死死地盯着江恒涛,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自从余木夕出现、江晚月被赶出家门之后,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了,总觉得老爷子留了一手,果不其然,他把真实意图给说出来了! 如果没存了让安然继承家业的心思,干嘛要让外孙女改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改了姓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早晚还是人家的人,江家这个姓不还是得断掉么? 半晌,江恒涛总算是收起了手机,对江寒越说:“这样,明天你再去医院,半晌午的时候,抱着安然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我在医院下面的花园等你们。”他搓了搓手,一脸渴望,“哎哟!再不让我看看我的小宝贝儿,我这半条命都想没了!” 江寒越木然点头:“好。” 江恒涛一门心思扑在安然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江寒越的异常,自顾自打开电视,听起了京剧节目。江寒越告了退,回到自己屋,躺在床上想对策。 过去的三十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江恒涛的接班人,他为江氏呕心沥血,倾尽一切,现在突然蹦出个nǎi娃娃跟他抢江山,这怎么能忍? 可安然毕竟是安然,是秦氏跟江氏两族的心头ròu,那是万万不能动的,否则他就是有八条命,都不够秦深跟江恒涛玩的。 要怎样,才能反败为胜呢? 揣着这样的心思,江寒越整个人都沉默了,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日子一天一天,平稳缓慢地过着,有了木芳华的精心伺候,余木夕慢慢好转起来,在医院住了七八天就出院了。她一回到秦家,木芳华也跟着住了过去。 江恒涛一万个想跟过去,但怎么也不敢,起先还能让江寒越借口带孩子晒晒太阳抱出来让他见一面,现在人家回了秦家,江寒越也不能随意上门了。 就在江寒越的心事重重与江恒涛的望眼yù穿中,元旦即将来临。 十二月三十号那天,江晚月就再次给江寒越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去参加她的婚礼,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江寒越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他到底没能狠得下心,只好答应下来。 当天,钱越也给余木夕来了电话,说自己要结婚了,问她方不方便去参加他的婚礼。余木夕直言自己怀孕了,怕有忌讳,但钱越说,他现在只有多多和她两个亲人了,他希望她能到场,给他送去一份真挚的祝福。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余木夕肯定得去,秦深虽然不大放心她的身体状况,但知道自己拦不住,也就没多做无用功。 三十一号下午,两口子抱着孩子乘坐私人飞机直飞江城,到了之后也没往家去,先找了钱多多。 钱多多为了钱越的婚事,这些天都忙疯了,好不容易一切都准备好了,赶巧余木夕来了,于是约了钱越,打算来个告别单身夜的派对。 秦深不放心,硬是要跟,但余木夕怕他扫兴,撺掇着他把任东找来,然后将三个孩子丢给他俩,让他俩到他们隔壁包间自个儿玩去。 余木夕怀了孕,没办法喝酒唱歌啥的,三人点了一大桌子菜,他俩喝酒,她喝白开水,凑在一起讲以前的事情,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最后兄妹俩往桌子上一栽,醉过去了,余木夕去隔壁叫了任东安置钱多多,又打给江晚月,让她来把钱越带回去。 江晚月没想到钱越婚前的最后一夜,居然是跟余木夕一起过的,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把手机摔了。她怕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钱越,又叫了江寒越帮忙。 两人到包间时,任东已经带着钱多多和两个孩子离开了,只有秦深跟余木夕两口子在等着,小安然在秦深怀里睡得香甜。 “他明天就要结婚了,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就找我跟多多庆祝一下,没想到喝多了,你快把他带回去吧。”余木夕淡淡地笑了笑,既客气又疏离。 她跟江晚月之间没啥情分,倒是有些小龃龉,亲如姐妹是不可能了,见了面能脸红脖子粗就行。 江晚月的眼神挺凶狠,冷笑了笑:“谢谢你通知我。” 余木夕没在意她的敌意,对秦深说:“越哥的家人来了,咱们也可以回去了。” “不回去了吧?挺晚了,安然又睡着了,咱们就在这儿住一夜吧,明天直接去参加婚礼,过后直接飞回A市,好不好?” “都听你的。”余木夕冲他展颜笑了,“不过这里没有佣人保姆,妈也不在,晚上安然闹起来,可没人帮着照顾。” 秦深拍了拍胸膛:“当你老公吃白饭的啊?你只管好好睡觉就行,安然有我呢。” “我腰有点酸,等会儿你给我揉揉。” “没问题!” “昨天腿抽筋了,现在还疼。”余木夕撇了撇嘴,扶着桌子站起身,眉头微微皱起。 秦深二话不说,将小安然往她怀里一塞,然后连老婆带孩子打横抱起,走到门口,回头冲江寒越努了努嘴:“搭把手,开个门。” 江寒越连忙快步上前开门,秦深道了声谢,抱着老婆孩子出去了。 江寒越呆呆地看着秦深的背影,他突然有一种感觉,秦深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空落落地垂在身侧。那只空着的手用力握了握,却什么都没握住。 空虚,深入骨髓的空虚,这么多年的奋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晚月狠狠地“呸”了一声:“秀恩爱,死得快!” 江寒越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皱眉,突然觉得江晚月这副羡慕嫉妒恨的嘴脸有些丑恶,不耐烦地说:“快把他弄走吧,醉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好举行婚礼。” 江晚月心一提,没工夫去计较余木夕了,忙配合着江寒越将钱越架起来,送回家。 一路上,江寒越心不在焉的,他脑子里不时闪过秦深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不管什么时候看到,秦深总是一脸幸福,好像全世界的阳光全都洒在他一个人身上,只有他是生活在光明与温暖中的。而他江寒越,只不过是yīn暗角落里的一条可怜虫,自以为拥有全世界,其实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 秦深,余木夕,秦安然,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天之骄子,拥有显赫的家世,无尽的风光,入骨的宠爱……他们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可就是这样一群拥有全世界的人,要来抢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还不曾到手的东西,连一点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他突然就理解江晚月了,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真是该死的讨厌啊! ☆、232 豁然开朗 看着醉成狗的钱越,江晚月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火yào桶,距离bàozhà只差一点火星子了。 如果说要给这辈子讨厌的人排个名次的话,那余木夕必然是稳坐头把jiāo椅的。 抢了她爸,抢了她最爱的男人的心,偏生两样她最珍爱的,到了余木夕面前,就是一堆垃圾,可以看也不看一眼就丢进臭水沟的,那也就算了,她还时不时地跑到钱越面前晃dàng一下,刷个存在感,让钱越时时刻刻记着她。 白莲婊!妥妥的白莲婊! 江晚月在心里扎了余木夕无数遍小人,可是看看钱越,她又把那口气咽下去了。不管怎么说,过了明天,她跟钱越就是夫妻了,余木夕再怎么讨厌,也不会真的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毕竟秦深那个精神病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任由她乱来。 回到江城一号,费了老大功夫把钱越弄上楼,江晚月累得出了一身汗,刚喘了一口气,就听钱越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醉话:“小夕……小夕……” 江晚月差点当场zhà了,江寒越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钱越接着说:“多多……小夕……多多……我……我高兴……我今天是真高兴……明天……明天我就……就要……要结婚了……多多……咱爸咱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一定会很开心……” 江晚月就像一个胀鼓鼓的气球,突然被松了口,呲呲地往外漏气,漏着漏着,心里也就没那么憋闷了。 不管怎么说,她丈夫还知道为结婚而高兴。也许余木夕说得没错,他今天跟她俩喝得烂醉如泥,就是因为高兴,以及父母无法亲眼见证他的婚礼的悲伤。 她心疼地抱住钱越,红着眼圈叫了一声“越哥”,抹了一把眼睛,架着他费力地往卧室走。 江寒越在一边松松地扶着,拧着眉头看着江晚月,心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在A市被余木夕跟秦深撒狗粮,到了江城,又被江晚月跟钱越撒狗粮,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单身狗也是狗哇,他们难道都不知道关爱小动物的吗? 刚进卧室,钱越突然“哇”的一声吐了,江寒越闪得快,没被殃及,江晚月可就惨了,被他吐得一身,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嫌弃或是不耐烦,而是着急地把他扶进卫生间,扒掉衣服仔细清洗,洗干净了又把他擦干弄到床上,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把卧室弄干净之后,才去卫生间清洗自己。 江寒越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人生。 他也曾无数次喝醉酒过,吐得一塌糊涂,但除了佣人,从来没有人这么细心地、毫无怨言地服侍过他。 他真的需要一个家了。 这一夜,江寒越不停地做梦,他梦见自己结婚了,他穿着唐装,新娘穿着大红色的秀禾服,顶着红盖头,怀里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宝宝睡得挺香,小脸儿朝着新娘子怀里,他只能看见一点点粉嫩的皮肤,就像春天初开的桃花瓣似的。 他兴奋地去挑盖头,盖头一掀,一张尖尖瘦瘦的瓜子脸赫然映入眼帘,小女人冲他咧嘴一笑:“帅哥,要不要一起拼桌吃个火锅?” 江寒越一个激灵,盯着微微透进亮光的窗帘,醒过神来刚才他做梦了,梦见他跟余木夕结婚了。 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她二胎都快生了! 江寒越睡不着了,靠着床头坐起来,摸黑点了根烟,幽幽地抽,一根烟抽到最后一口,不小心烫了下手指,他慌忙将烟蒂甩开,这时,一个疯狂的想法倏地撞入脑海。 其实,跟余木夕结婚也不错啊!这样他就是江恒涛的亲女婿了,那不是妥妥的王位继承人是什么?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如荒原野草一般疯狂滋长,嗖嗖嗖地占据了他整个脑海。他用力甩头,想将这个出格的想法甩开,但越甩头,这个想法反而越发清晰。 他慌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一下,很快就听见江晚月在敲门:“哥,你起来了吗?别睡了,快起来吧,帮帮忙啦!” “来了!”江寒越开了灯,打开门,就见江晚月兴奋得两眼通红,很显然一夜没睡。 “哥,我跟钱越都没什么亲戚,这场婚礼也就咱们这几个人,加上钱氏的高管,统共不过八桌人,接亲的时候没什么人闹,到时候你可得负责当伴郎活跃气氛呀!” “行,伴娘选好了吗?” “是多多,还有钱氏一个高管的女朋友,就两个伴娘,伴郎是你和任东。”江晚月催道,“哥,你快换衣服准备吧,等会儿你们要开着婚车绕三环一圈,再来这里接我去酒店。” 江寒越摸摸江晚月的头,叹口气:“真是委屈你了,婚礼办得这么仓促简单。” 江晚月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就扬起笑脸:“不委屈,哥,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至于爸……等过几年,他就知道了,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钱越不会做任何危害到他女儿女婿的事情。” 江寒越沉默片刻,实在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聊胜于无地说:“别怪爸,他也是关心则乱。” 江晚月摇了摇头:“我不怪他,他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二十多年的爱,是我不争气,让他失望了。” 江晚月不怪江恒涛,但她恨余木夕。人总是这样,喜欢把锅甩给跟自己不相干的人,谁的错不重要,跟自己越亲近的人就越无辜,这才是王道。 “好了,哥,你快去准备吧。”江晚月抬手看了看表,“我也要准备了,很快化妆师就该来了。” 没多大会儿,化妆师摄像师都来了,任东和钱多多紧随其后,各自准备好各自的事情。钱多多本来是想约余木夕一起早早就来的,但被任东拦住了。 钱越昨天喝得烂醉,这会儿还没醒来,一直到江晚月换好衣服化好妆,他才勉强醒过来,立刻被架过去换衣服化妆,忙完之后已经错过了吉时,只能随意掐了个时间点出发,带领着一队婚车绕着三环开了一圈,回江城一号来接江晚月。 新郎新娘到酒店的时候,宾客们已经到齐了,余木夕跟秦深上前道贺,钱越皱着眉头苦笑:“昨天喝多了,今天居然误了时辰,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今天可别喝那么多了,要是再像昨晚那样烂醉如泥,嫂子一准儿跟你急。”余木夕冲钱越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钱越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丫头,学坏了啊!” 余木夕拍拍肚子,扬眉一笑:“二胎都快出来了,你还当我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啊?人家现在可是老司机!” 钱越摇头笑笑,一脸郑重地向秦深跟余木夕两口子道谢:“你们夫妻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秦深淡笑着点了点头,没接话。他是很不待见钱越的,但现在时过境迁,能冰释前嫌总归是好的。 只是江晚月盯着钱越的手,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她丈夫刚才居然对别的女人来了记摸头杀!那唇角宠溺的笑容是要闹哪样? 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催促,打断了几人的叙话,将钱越和江晚月分别领走,准备进行婚礼仪式。 余木夕夫fù、钱多多夫fù以及江寒越几人落座,江寒越好巧不巧地正好跟余木夕面对面。别人的目光都往红毯上看,唯独江寒越,一直盯着余木夕瞧。 越看,越觉得那女人眉目娇俏,眼波柔媚,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她撒娇时候的噘嘴,傲娇时候的扬下巴,鄙视时候的翻白眼,发脾气时候的掐腰跺脚,委屈时候的咬嘴唇,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生动活泼,令人忍不住想要把她狠狠揉进怀里。 “姓秦的!” 瞧,小女人又掐腰了,一手扯着秦深的耳朵,哀怨地瞪他:“为什么我没有婚礼?” “因为你怀孕了。”秦深好脾气地摸摸她刚刚有一点点突起的肚子,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扯自己的耳朵,“宝贝儿,等你生下宝宝,咱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小女人傲娇地扬起下巴,嘴一咧,抱住秦深的手臂,“老公,上次咱们结婚的时候是我穿的婚纱,下次结婚轮到你穿婚纱了。” 秦深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闻言差点喷出来,闷咳了好几声,拧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我娶你呀!”余木夕眨巴眨巴眼,卖萌讨好,忽悠秦深。 秦深脑门子突了突,半晌憋出一句:“如果你能把我抱上车的话。” 余木夕白眼一翻:“那你减肥呀,减到八十斤我就能抱得动了。” “……”秦深苦笑,“媳fù,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让我减到八十斤,你是不是想让我减死你好换个老公啊?” “可以呀!”余木夕一脸认真地点头,“你要是挂了,那江海集团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坐拥千亿身家,别说换个老公了,我都能组个后宫团你信不?” 秦深脸一黑:“你敢!老子弄死你!” 两口子斗嘴将任东、钱多多和江寒越的目光全都吸引过去了。 任东心里微微作痛,仿佛扎了一根刺,不致命,却也不容忽视。钱多多则是一脸羡慕,托着下巴看着秀恩爱的两人。 江寒越却是豁然开朗如果秦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这一切都将会被改写,不是吗? ☆、233 婚礼 之前的那个想法再次跃入脑海,越发清晰如果秦深有个三长两短,他江寒越娶了余木夕,成为江恒涛的女婿,那么江氏的万里江山,不就都名正言顺地jiāo到他手里了? 江寒越眼里闪出一抹嗜血的寒芒,兴奋得呼吸都粗重起来了。 随着音乐声,红毯的起点出现一名身披白纱的女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走着红毯,走到红毯中部停下,礼台那头,钱越手捧鲜花,向江晚月缓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温柔笑道:“晚月,嫁给我爸!” 江晚月潸然泪下。 虽然没有父亲的陪伴,可她到底是嫁给了心爱的男人,这一番抗争,总算是有了报偿。 婚礼的流程十分顺利,接下来的环节很快就举行完毕,新郎新娘挨桌敬酒,伴郎伴娘帮忙挡酒,主桌上只剩下了秦深跟余木夕。 两口子要照顾小余儿、小安然、小天乐三个宝宝,最大的也才三岁,小的不过一岁出头,把两口子闹了个手忙脚乱。 很快,敬酒完毕,新郎新娘回到主桌,伴郎伴娘也跟着过来,一桌子很快就坐满了。 “快快快,赶紧把你儿子弄走!”余木夕头大地将小余儿塞进钱多多怀里,“累死我了!” 钱多多笑着摇头:“你呀!这才一会儿功夫,你就吃不消了,等到二宝出来了,你可有得忙了。” 余木夕叹口气,一脸哀怨:“是啊!还不都是任东害我么!” 任东顿时惊奇了:“什么话!你怀孕生子,怎么会是我害的?我让你们两口子夜夜春宵了?” 余木夕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不是你手底下那帮子庸医说我很难再怀孕,秦深早就去动手术了!真是信了你的邪!” 任东嘀咕了一声“不讲理”,冲她翻了个白眼。 有些地方比较迷信,孕fù抱小孩,会让孩子受惊悸,夜里哭闹;孕fù参加婚礼,会害得新娘子倒霉一辈子,三年之内怀不上宝宝。江晚月其实是有些忌讳的,因此一直没给余木夕好脸。 但钱越满不在乎,把安然和小天乐抱过来,一条腿上坐一个,扬眉冲江晚月一笑:“晚月,你也给我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好不好?” 江晚月受宠若惊,羞红着脸点头:“都听你的。” 江寒越看看在座的三对夫妻,再看看他自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一条单身狗,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我脑子一定是抽抽了!” 众人被引得哈哈大笑,余木夕顺口接话:“别急,别急,我这不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么,回头越哥跟多多再生宝宝,总归会有女孩子的,你要是等得起,我们不介意让你挑一个。” 江寒越一脸黑线,没好气地呸她:“不带这样占便宜的!” 桌上的气氛活跃了很多,尤其是钱多多,她最高兴,余木夕怀了孕,她不能缠着余木夕喝酒,就缠着钱越跟江晚月喝个没完,没多大会儿,她跟江晚月就都趴在桌子上动不了了。 散场之后,余木夕跟秦深直接乘飞机回A市,其余人各自回家,江寒越送醉醺醺的新人回到江城一号,就在那儿住了一夜。 半夜里,江寒越渴醒了,起身去找水喝,居然看见钱越在沙发上坐着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十来个烟头了,客厅里的空气污浊不堪。 他默了默,缓步走过去,在钱越对面坐下,问道:“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不回房里,跑到这儿抽闷烟来了?” 钱越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眼看看江寒越,勉强勾了勾嘴角:“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埋着头走了。 江寒越看着钱越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儿,进厨房倒了杯水,又回到沙发上坐着,盯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发呆。 钱越的心情,远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呢。 次日一早,江寒越就动身返回A市,一直到快中午,江晚月和钱越才起床,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江晚月气不打一处来。 “我哥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这么大的变故,他居然一点儿没受影响,照样跟着我爸天涯海角地跑,婚礼刚结束,他就又回了A市,上赶着献殷勤去了!” 钱越淡然笑了笑:“先生身边总归要有人伺候着,先生在A市,四哥过去也是应该的。” “你说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根本就不待见他!他那么骄傲的人,干嘛非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江晚月越说越来气,唾沫横飞,杏眼圆瞪。 钱越皱了皱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爱啊!那可是他亲闺女,再怎么给他脸色看,他都得受着! 钱越微带讽刺地摇了摇头,从头到尾,拎不清的人只有一个江晚月,她太拿自己当回事,完全忽略了血缘的重要xìng。江恒涛对余木夕,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哪里是她一个养女能比的? “行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了。”钱越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死了,去弄点蜂蜜水来吧。” 江晚月也头疼,一生气,脑子都快zhà了。听钱越喊头疼,她才算停止吐槽,起身冲了两碗蜂蜜水端过来,每人一碗喝了。 “老公,咱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江晚月兴奋得脸都红了,绷着小脸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钱越。 钱越扬了扬唇,意味深长地感慨:“可惜你的户口还在意大利,手续太繁琐,暂时只能办个婚礼,至于结婚证,等你加入中国国籍了再领吧。” 江晚月点了点头:“好的。” “中国国籍比较难办,我想过了,最简单的办法是咱们先生个宝宝,宝宝落在我户口上,你是宝宝的生母,符合中国人的近亲属这一条,可以申请中国国籍。” “都听你的。”江晚月抿唇一笑,钱越就是她的一切,她都把自己jiāo给他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听任他安排的? 江晚月主动送上红唇,压着钱越倒在床上。昨晚两人都喝多了,新婚夜什么都没发生,想想就觉得遗憾。 干柴烈火,春意盎然。 回到A市之后,余木夕跟秦深直接回了老宅,她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胎像平稳,能吃能睡,彻底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 木芳华一直留在秦家老宅照顾女儿,现在她也没了雄心壮志,什么余氏不余氏的,她也没那么多闲心去理会了,早就让秦深安排下去,把余祖光父子放出来,把余祖光的股份还给他,余氏按照股份一分为二,木芳华带着属于她的那部分独立出来,组成芳华集团,直接把一切权限都jiāo给了余木夕,由秦深打理。 江恒涛为了女儿和外孙女,一直在留在A市,远程cāo控着意大利那边的事务,偶尔有什么大事需要处理,再飞过去,如此这般亚欧之间来回折腾,倒也乐此不疲。 这些年江恒涛一直在培养江寒越,慢慢的让他独当一面,可是现在余木夕一出现,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控制了,不让江寒越的权力扩大,以免不可控制,威胁到余木夕秦深的地位,为以后将家业jiāo给自家血脉添堵。 江寒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点一点,越发心凉。 江恒涛都七十好几了,宁可自己没日没夜地乘飞机,也不肯把权力下放,jiāo由他去处理,这分明是防着他呢! 之前那个想法一直在江寒越脑子里,随着江恒涛不动声色的防范,江寒越有些按捺不住了。 清明过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余木夕的肚子都八个多月了,挺笨重,但为了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些,木芳华跟秦深天天陪着她散步。 这几天余木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每次外出散步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错觉,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探头探脑地窥视,可她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她跟秦深说起过,秦深只是笑着安抚,说他们每次出来,前前后后都不止十个保镖,那些跟着他们的人都是保镖,或者是她的错觉。 今天午睡起来之后,木芳华又陪着余木夕出门散步了,秦深有一场重要会议,便没跟着过来。 到了公园,余木夕坐在草坪上,笑眯眯地晒着太阳,木芳华带着安然放风筝,六十岁的老太太,扯着风筝跑起来的动作倒还算轻捷,小家伙已经两岁了,走路挺稳当,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咯咯笑着追着木芳华跑。 “安然,过来妈妈这儿!”余木夕冲安然招手。 安然跑过来,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搂着余木夕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妈妈,外婆好厉害!” “宝宝也很厉害呀,跑得真快!”余木夕给安然擦擦汗,脱了一件小外套,“慢点跑,别摔跤了。” 小安然倒是没再跑,小脸贴着余木夕的肚子,娇笑着问:“妈妈,小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陪我玩呀?” “快了,再有半个月吧。”余木夕眯着眼睛,幻想着小宝宝的模样。 根据四维彩超的显示,二宝跟安然小时候长得特别像,但不知道是男宝还是女宝,想想就好期待啊! ☆、234 原谅 小安然趴在余木夕肚子上,跟小宝宝打招呼:“小弟弟,快出来吧,姐姐带你玩。” 余木夕抚摸着安然的小脑袋瓜,欣慰地笑了,仿佛已经看见大宝二宝手足情深的样子。 安然突然叫了起来:“老爷爷,你好哇!”一边叫还一边挥手。 “安然,你跟谁问好呢?” 安然小手一指:“就在那里,那个老爷爷,我每天都看到他,他朝我笑呢!” 余木夕狐疑地顺着安然招手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道佝偻的身影,戴着一顶帽檐很大的帽子,正伸长了脖子朝着她们看过来。 余木夕愣了愣,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江恒涛么?他怎么还在这儿啊?怪不得她经常有种被人跟踪窥视的感觉,原来是他! 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了,余木夕正要开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到底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硬是在A市待了小半年,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便默默地躲在暗处观察她,却从来没有现身过,也是不容易。 江恒涛见余木夕发现了他,下意识转身就走,匆忙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余木夕默默地看着他的方向,没有任何反应,他心里一空,不自觉地转过来,往前走了几步。 余木夕仍旧呆呆的,叹了口气,憋了半年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泄了。 不管她认不认,那一层血缘关系到底是抹不去的,没有他,就没有她。再说他都一把年纪了,也没少受罪,她又何苦太过咄咄逼人?再者说,当年的事情,其实根本不能算是江恒涛的错,他只不过是来了场艳遇而已,压根不知道有她这个女儿存在。 真要是追究起来,十成的错误,木芳华起码占了九成半,是她婚内出轨,是她珠胎暗结,是她隐瞒真相,也是她跟江恒涛结婚,支持他说出一切。 她都能原谅木芳华了,又何苦难为江恒涛?再者,难为江恒涛,不就是难为木芳华么?木芳华嘴上虽然不说,可余木夕心里很清楚,她其实是很痛苦的,一方面担心江恒涛,一方面又怕触怒余木夕,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余木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凸起的肚子,再看看怀里的小安然,叹口气,拍了拍安然的小脑瓜:“想去找老爷爷玩,就去吧。” 安然得到允准,迈着小短腿就朝江恒涛跑了过去,边跑边叫:“老爷爷,你好哇!老爷爷,你好哇!” 江恒涛见安然向他跑了过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是他的心肝宝贝无疑,惊喜地连忙快步迎了上来,蹲下身子,让安然像一颗小pào弹似的咋进他怀里。 “安然!我的心肝哟!可想死我了!来来来,让外公亲亲!”江恒涛摘下大帽子,抱着安然“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安然已经不太认得这个外公了,但她经常能看见江恒涛,对他很有好感,被他亲的时候,白胡子蹭到脸上,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抓,又揪又揉。 江恒涛“嘶”地抽了口冷气,笑骂:“小东西,倒是没忘了折腾我的胡子!” 他抱起安然,看了看余木夕,犹豫片刻,忐忑地向余木夕走了过去,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仔细打量她。 半年来,她胖了很多,珠圆玉润,气色很好,眉眼里全是对新生命的期待,溢满母xìng的光辉。 “小夕,你……好吗?”江恒涛的眼睛有点湿润,声音发颤。 余木夕轻吁了一口气:“还好。” 江恒涛没想到余木夕会回应他的话,顿时受宠若惊,忙抱着安然又上前几步,在她对面的草地上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脸看。 木芳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余木夕背后站着,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小夕”。 余木夕没回头,低着头捧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很平和。 江恒涛拿不定她的意思,但能感觉到她没那么抵触了,松了半口气。 三人都挺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以后……别偷偷跟着了。”余木夕叹口气,打破了沉默。 江恒涛眼睛一亮:“小夕,你肯原谅我和你妈了?” 余木夕没吭声,一劲儿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她也是为人母的人了,能体会得到父母的心情,如果让她不见安然,她一定会发疯的。再说了,她难道真的能不顾老两口风烛残年,跟他们对峙到死么? 木芳华激动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哽咽着抱住余木夕,颤声道:“小夕,谢谢你!谢谢你!” “谢谢你!小夕!谢谢你!”江恒涛老泪纵横,背过脸不住地抹眼睛。 安然小,不懂事,见两人都掉眼泪了,懵懂地问:“老爷爷和外婆也会哭吗?妈妈说小宝宝才哭呢,大人哭要羞羞脸的。” “安然,我是你外公,你不认得我了吗?”江恒涛用白胡子蹭安然的脸,“你忘啦,你以前可喜欢拔我的胡子了。” 安然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她对江恒涛的胡子着实感兴趣,又开始玩了起来:“妈妈的爸爸叫外公,你是妈妈的爸爸吗?” “是呀!”江恒涛语气激动,声音直抖,突然抓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赶紧把那群狗牵过来。 余木夕有些懵,木芳华却心疼地叹了口气。 过了不到半小时,两个保镖牵着两条狗来了,一条金毛,一条德牧,体型已经长得很大了。 “这还是以前给安然买的,现在都长大了,那几条没长成,只剩这两条了,都是找专人训练过的,可聪明了,听得懂很多指令。”江恒涛的语气里有些遗憾,但很快就神采飞扬起来,冲保镖递了个眼神。 “飞虎,去!”保镖扔出一只网球,手一松,德牧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纵身一跃,快准稳地叼住了飞盘。 “妞妞,上!” 另一个保镖一摆手,金毛也窜了出去,德牧脑袋一甩,将网球扔了出去,金毛漂亮地接过,又甩出去,德牧再去接,两只狗狗自个儿玩起了你扔我接的游戏。 安然拍着小手直叫好,江恒涛打个手势,两条狗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在江恒涛面前站定,端端正正地坐下,吐着长长的舌头,哈着气看着江恒涛。 江恒涛对着两条狗狗打了一连串手势,然后拿起安然的小手,摸了摸两只狗狗的头,狗狗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手,又舔了舔,尾巴摇得特别欢实。 “宝宝,这两只狗狗以后就是你的了,它们会陪你玩,保护你,好不好?”江恒涛和颜悦色地哄,知道外孙女喜欢小狗,哪怕见不到人,他也替她好生养着,等到有机会见到了,再把狗狗送给她。 老实说,余木夕还是很感动的。虽说木芳华跟江恒涛给了她此生最大的难堪,但江恒涛对她是真的没话说,对安然更是宠上了天。 余祖光那个渣爹,她都为他做了那么多,江恒涛那么好,不原谅他也说不过去啊。 “爸,晚上来家里吃饭吧。”余木夕淡淡地笑了笑。 江恒涛怔了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小夕,你、你刚刚说什么?” 余木夕撇了撇嘴:“没听见啊?那算了,当我没说。” “听见了!听见了!”江恒涛连忙点头,生怕余木夕反悔。 太好了!女儿肯认他,真是太好了!从现在起,他就是余木夕的亲爹了,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后爸了。 只是……余木夕?呸!他江恒涛的闺女,怎么可以姓余呢?余祖光那个渣男,他有这么大的能耐,生出这么好的女儿? 不行,得让他闺女认祖归宗! 一家子玩到太阳下山,一起回家,江恒涛太开心了,忍不住想要跟天下人分享他的喜悦,于是叫了江寒越一起,准备了礼物,上秦家做客。 郁结在心半年的疙瘩一解开,几个当事人都松了一口气,晚餐的氛围特别美好,只是江寒越就没那么美好了。 他以为余木夕就算会妥协,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没想到才过了半年,那个没气节的家伙就倒戈了。 “爸,祝贺你!”江寒越笑得滴水不漏。 江恒涛满口“好好好”,开心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秦深但笑不语,只要他老婆开心,他没二话。 秦家人虽然有些疑惑,但江恒涛毕竟是外人的外人,跟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没多大关系,外人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打听。 晚饭后,余木夕主动留江恒涛在秦家住下,江恒涛满口应下,说等她生下宝宝,想邀请她去意大利看看。 “好啊,到时候我带着宝宝们一起去,意大利可是时尚之都、艺术之都,我以后学设计总归是要去参观参观的。” 江恒涛乐得眉开眼笑,捋着保护自,笑得跟画里的老寿星似的。江寒越笑着说可以给余木夕做导游,只是眼底,却抑制不住地闪过一抹愤恨。 ☆、235 二宝来了 江恒涛在秦家住下,江寒越被派回了意大利,处理总部的事情。其实他回去是五八,不回去是四十,离开半年多,总部不也风平浪静,没出任何岔子么? 一晃眼,到了五月初,余木夕住进了医院待产。秦深通知了钱多多,她又拉上了钱越,兄妹俩一道来陪产。 八号早上,余木夕发动了,二宝挺懂事,四个小时就出来了,余木夕照例是疼得死去活来,鬼吼鬼叫,陪产的秦深差点没让她掐死。一出产房,秦深就发了话,等余木夕出了月子,他立马去结扎,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二宝如所有人愿,是个男孩,所有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姜蓉跟江恒涛,眼泪都出来了,抱着二宝不舍得丢手。 “小夕啊,你可真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姜蓉欣慰地握着余木夕的手,“这下咱们长房可算是后继有人喽!” 这话令余木夕有些不爽,什么叫这下可算是后继有人了?难不成没生二宝时候,长房就断子绝孙了?女孩儿就不能承继香火了? 但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没那个精力跟姜蓉怼,只是看着宝宝笑,觉得受再多的苦,都值得了。 秦深轻轻抚.摸着余木夕的脸,拿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汗:“老婆,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咱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生个孩子去掉半条命,说什么也不能再来一次了,何况现在儿女双全,一丁点遗憾都没了,那就更不能让老婆大人受苦了。 当婆婆的,哪个不想多抱几个大孙子?但秦深这话一说,姜蓉也不敢反驳,只能转移注意力,看着她孙子傻乐。 好不容易把一屋子人送走,秦深和木芳华留下来伺候月子。江恒涛提前几天就跟木芳华商量过,希望能让余木夕改回江姓,最好是能让安然也跟着姓江。木芳华鬼精鬼精的女强人,哪能摸不透江恒涛的用意?这事儿她一直记着呢,这会儿趁着四下无人,直接把秦深拉到一边。 “阿深啊,妈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你说。”对于丈母娘,秦深有的是耐心。 木芳华打量着秦深的脸色,缓声说:“是这样的,阿深,你看,二宝是儿子,你们秦家后继有人,可我们家却只有小夕一个女儿,下面没人了,你看能不能让安然改个姓,传承我家的香火?” “改姓?”秦深皱了皱眉,以前余木夕怀安然的时候是说过让安然跟她姓,可后来还是她自己让安然姓了秦,怎么现在又提改姓?况且现在余木夕认了江恒涛,她自己都没改姓呢,怎么会让孩子改姓? “跟木木商量过了吗?”秦深持保守态度。 木芳华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摇了摇头:“还没,这是我跟她爸的意思。” 秦深又不傻,木芳华突然提出要让安然改姓,明显是江恒涛的意思,这么说,江恒涛有意培养安然当接班人,可安然是什么身份,能去接手他那些不干净的买卖? “只要木木答应,我没意见。”秦深多精明,怎么会直接反对木芳华?把锅甩给余木夕,让她们亲娘儿俩去商量就好。 木芳华一噎,就是怕余木夕不答应,她才想着先把秦深说动了,谁知道秦深却先把余木夕搬出来当挡箭牌了。 木芳华尴尬地应下,盘算着怎样开口,才能不惹得余木夕反感。 因为是顺产,余木夕第二天就能下床了,恢复得挺好。 这天上午,木芳华陪着余木夕在落地窗前晒太阳,漫不经心地扯开话题:“小夕,二宝叫什么名字,确定了吗?” 之前他们起过很多名字,但都被否决了,一直到生,都没起出个像样的名字。 余木夕愁眉苦脸,半晌才叹了口气,摇头摊手:“名字是起了很多,但没有哪个是能让大家都喜欢的。” 木芳华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大的叫安然,小的要不也叫安,或者也叫然,怎么样?” 这个余木夕也想过,但男宝嘛,不像女孩子,精致或诗意都好,名字得大气磅礴,安或是然,起不出什么大气又好听的名字。 “算了,不想了,过几天再说吧。”余木夕摆了摆手,“反正名字顶多三个字,已经确定了一个,剩下两个字总能找到合适的。” 木芳华笑道:“那倒也是,总归是姓秦的。”顿了顿,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咱们家到你,下面就没有这个姓了。” 余木夕皱了皱眉,木芳华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不对劲,余木夕,余木夕,她又不是余祖光的女儿,为什么要姓余?又凭什么姓余?“余”这个姓,对她来说完全是耻辱的印记! “妈,我要改姓。”余木夕拧着眉头,语气严肃。 木芳华心里一喜,不动声色地问:“嗯?” “我不姓余。”余木夕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回头就让秦深给我办了去,以后我叫木夕,跟你姓。” 木芳华脸色一僵:“跟我姓?” 余木夕点了点头。 “那你爸……”木芳华吞吞吐吐,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引子。 余木夕脸一沉,没好气道:“我肯叫他一声爸就不错了,没养过我一天,凭什么要我跟他姓?” 木芳华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江恒涛还想着让安然改姓江呢,这下可好,连女儿都不肯姓江,更何况是外孙女?她直接可以免开尊口了。 秦深做好饭过来叫娘儿俩去吃时,余木夕对他说:“秦深,你让人去帮我改一下名字,以后我就叫木夕,跟妈姓。” 秦深心下了然,松了一口气:“好的,我回头就让人去办。” 果然,相信媳fù是没错的,他媳fù才不是不靠谱的呢,才不会把自家闺女往外推呢! 下午江恒涛来了一趟,木芳华悄悄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一声,老头儿的脸色顿时不好了,闷闷不乐,好几次看着木夕yù言又止。 任东跟钱越都回江城了,只有钱多多留下来陪木夕,木夕跟她说了改姓的事儿,钱多多倒是没什么二话,支持她就对了。 “小夕,你以后真的不回江城了啊?”钱多多十分不舍,眼眶有些湿,“以后你不在,我找谁压马路涮火锅喝酒唱歌去呀?” “傻瓜,我又不是永远不回去,我妈在那儿呢,我总归是要回去的。”木夕笑着安慰她。 钱多多越发郁闷了:“伯母把芳华集团丢给了你们两口子,当起了甩手掌柜,现在江城已经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你在A市,她肯定也要留在A市,你以后哪还会经常回江城呀!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了!” “你什么时候想我了,一个电话,我保证三个小时就飞到你面前。”木夕举手发誓,一脸诚恳。 钱多多“扑哧”一声笑了:“呐,你说的啊!” “对了,多多,我打算等到宝宝断nǎi了,认真学习珠宝婚纱设计,也许专门研究一样,也许会两样都研究,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钱多多笑着横她一眼:“大姐,你是学画画的,有基础,有天分,可我是玩音乐的,这根本不搭界啊!” “艺术是相通的嘛!”木夕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珠子一转,又说,“我打算去欧洲好好学习学习,西班牙啊,意大利啊,法国啊,艺术的顶级殿堂,你要不要一起来?” 婚纱设计啥的,钱多多是不感兴趣,但她热爱音乐,去那边学习音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哇!你爸是意大利的,咱们去欧洲学习,什么都有人打点,那多方便呀!” “那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两人像模像样地击了掌,约定好了以后一起去欧洲深造。 钱多多一直在A市陪到木夕出月子,才带着俩孩子回江城。江恒涛虽然不放心钱越,但对钱多多倒是挺信任,也挺喜欢。木夕跟他说以后会跟钱多多一起去欧洲学习艺术,他二话不说,包揽了俩人的一切。 木芳华在A市买了一套别墅,距离秦家老宅挺近,小两口带着孩子两头住住,倒也挺方便。 最终二宝的名字定下来了,叫秦安和,安和满月那天,秦深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结了扎,并且再三确认,保证手术完完整整地做好了。 一晃眼,八月中旬,小安和百天,秦家大摆筵席,为小安和庆祝。 钱越带着江晚月,钱多多和任东带着孩子,提前一天就来了,秦深跟余木夕亲自去机场接机,原本想把人带到秦家老宅安置,但考虑到两个小的都在木芳华那边,便去了木家。 江恒涛正抱着大的哄着小的,看见钱多多的两个孩子跑进来,开心得不得了,忙把安然放下,让她去找哥哥弟弟玩。 紧接着,一大群年轻人进来了,看见钱多多和任东还好,可一看见钱越江晚月,江恒涛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江恒涛眉眼冷峻,目光如电,盯牢了江晚月,仿佛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236 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江晚月对上江恒涛的目光,只觉得他眼里好像凝了两块冰坨子,嗤嗤地往外冒着寒气,仿佛能把她活活冻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怯怯地往钱越身后缩了缩。 钱越拍了拍江晚月的手背,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先生,伯母,我们是来给小安和庆祝百天的。” 木夕见她老爸这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拧了拧眉头:“爸,来者是客,你这么吓唬我的客人,真的好吗?” 江恒涛虽然对江晚月跟钱越一肚子不乐意,但人是他闺女带上门的,他也不能给赶出去,只能冷哼了一声,予以警告:“最好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地方,别怪我不客气!” 钱越面不改色,微微垂头:“先生,您请放心,我的命是您救的,绝不会违背您的意思,对您的女儿女婿有半分不轨之心。” 江恒涛着实不乐意看钱越,自顾自起身上了楼。江晚月虽然想跟他说说话,可连个招呼都没打,他就走了。江晚月看着江恒涛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指甲嵌进ròu里,生疼生疼的。 木夕抱歉地朝两人笑了笑:“老头子脾气不好,你们多担待点儿,回头我说说他。” 钱越倒没什么,回了一笑,就去看躺在沙发上吃手指的小安和。 小家伙长得白白嫩嫩的,粉团子样,胖乎乎的挺可爱,眼睛乌溜溜的,又圆又亮,咂巴着小嘴吃手指的模样简直能把人心都萌化了。 “小夕,你到底是怎么生的?怎么两个宝宝都长得这么可爱?真的好想咬一口哇!”钱越伸着双手想抱,但又怕姿势不对,会弄痛小宝宝。 “基因好呗!”木夕大言不惭,得意洋洋,扫了一眼江晚月,见她穿着一件修身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小腹平平的,不由得冲钱越丢了个大白眼,“越哥,你这也太不给力了吧?结婚大半年了,怎么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还等着你生个女儿,以后给我儿子当媳fù儿呢!” 钱越一脸敬谢不敏地摇头摆手:“别了,你祸害祸害我外甥也就算了,祸害我闺女,那可不行!” 木夕嘴一撇,抬手照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什么话!什么叫祸害你闺女?我可告诉你啊,这年头,豪门恶婆婆多如牛毛,你闺女以后嫁给我儿子,我保证不会欺负她,保证把她宠上天!” 钱越哈哈大笑:“就你这不靠谱的,拉倒吧你!” 江晚月看着俩人熟络地攀谈,眼睛都快喷出火了。钱越所有的温柔好脾气,全都给了钱多多和木夕。钱多多是他亲生妹妹,可木夕算什么? 任东抱起小安和,仔细打量了许久,末了,点了点头,欣然一笑:“不错,这小模样长得真好,配得上我闺女!” 木夕顿时眼睛一亮:“什么意思?多多有了?” 钱多多抿嘴笑笑:“还没呢,不过打算要二胎了,天乐都快两岁了,两个宝宝相差三岁挺好的。” “那真是热闹了,小余儿,天乐,安然,安和,越哥再生两个宝宝,再加上你们的二宝,可以cos葫芦娃了。”余木夕乐了,拍了拍钱多多的肚子,又瞪一眼钱越,“越哥,加油哇!可不能输给你妹子!” 几人说说笑笑十分热闹,秦深在外人面前比较高冷,没怎么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余木夕笑闹,江晚月是压根chā不上话,所有人好像都没注意到她,完全把她隔离在热闹之外。 小余儿、小安然、小天乐,三个小家伙跑来跑去玩个不停,没多大会儿,小安然就带着哥哥弟弟献宝去了,跑到院子里,让保镖牵了飞虎和妞妞过来,给他们表演特技,什么捡球啊,玩飞盘啊,起立坐下打滚啊,玩得不亦乐乎。 “妈妈,妈妈,来看狗狗!”小余儿跑过来抱住钱多多一条腿,把她往门外扯,小天乐也汪汪叫着过来扯任东。 “什么狗狗?”钱多多起先听到了狗叫声,但没在意,这会儿两个宝贝疙瘩过来叫,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出去。 几人一同出了客厅,就见两个保镖牵着飞虎和妞妞,小安然正迈着小胖腿往门里走。 “妈妈,妈妈,我带哥哥弟弟看汪汪。”小家伙仰着小脸,一脸骄傲。 钱越俯身把小安然抱起来,亲了一口,问:“小家伙,还认得我不?” 安然摇头,身子缩了缩,眼神有些怯怯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我是舅舅呀,妈妈的哥哥。”钱越和颜悦色,笑容温柔如水。 江晚月看着钱越抱着安然,心里突然一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其实她也很想给钱越生个孩子,可钱越说,现在钱氏还在起步阶段,创业艰难,他要想恢复以前的盛况,必须全力以赴,暂时不适合要孩子,于是她只能放弃做母亲的念头,陪着他在商场中拼斗。 “舅舅好!”安然乖巧地叫了一声,然后对着站在钱越身边的江晚月叫了一声“舅妈”。 江晚月被小家伙的乖巧劲儿打动了,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笑着回应了一声。 安然蹬了蹬腿,钱越把她放下来,她蹒跚地跑到草坪上,打了个手势,保镖松开牵绳,拿过一个小筐子,筐子里装满颜色鲜艳的玩具。 安然拿起一个红色的布偶,冲着金毛比了个手势,将玩具斜着往上一丢:“妞妞,上!” 妞妞一个纵身,干脆利落地接住布偶。 安然又冲着德牧打了个手势:“飞虎,抢!” 飞虎立马暴叫两声,凶横地冲上去,妞妞吓得夹着尾巴就跑,但嘴里仍旧叼着玩具不肯放,飞虎一口咬住妞妞的尾巴。 安然适时地喊道:“妞妞,哭!” 妞妞立马呜呜地惨叫起来,嘴巴却仍旧没松。安然再次发号施令:“妞妞,扔!” 金毛一甩头,红色玩偶飞了出去,飞虎松开妞妞的尾巴,箭一般窜了过去,纵身一跃接住了,然后甩着尾巴跑向安然邀功。 安然一手掐腰,小脚一跺,指着飞虎的脑袋训斥:“你是大哥哥,怎么可以欺负小妹妹?把玩具给妹妹,叫妹妹别哭了。” 飞虎果然叼着玩偶向妞妞走去,把玩偶放在妞妞面前,舔了舔它的脑袋。 几个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钱越没孩子,更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对安然赞不绝口。 唯独江晚月,她的关注点一直在那两条狗身上。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和钱越上门去求江恒涛,江恒涛态度坚决地反对她和钱越的婚事,也就是那一天,她才知道,原来老爷子有个亲生女儿,就是为了亲生女儿,他才会不顾她的幸福。 当时江恒涛带回来六只小狗崽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调教得这么好,还千里迢迢从江城带到A市,可见老爷子对这个女儿是有多宠爱。 只是少了那么一层血缘关系,她纵然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听话,再怎么为他排忧解难,也比不上那个什么都没做的人。 呵呵,什么父女情深,都是假的! “安然,过来吧,外头还热着呢。”木夕见安然越发来劲,不得不下去把她带回来,把孩子往秦深那儿一推,“去给她洗个澡吧,脏死了。” 这种事情,秦深义无反顾,看看小余儿跟小天乐,都是满头大汗,索xìng一并带走。小安和已经被送上楼jiāo给江恒涛了,秦深琢磨着江恒涛这会儿正郁闷着,于是把小安然jiāo给他,让他带着去洗澡,他自己则给两个男宝洗。 几个孩子一走,顿时冷清下来,进了客厅,佣人端上果盘茶水,几人坐下聊天,大致内容也就是各人的近况。 钱越接手钱氏已经大半年了,虽然他挺有能力,但商场是个风云变幻的地方,钱氏退出市场已经五年了,再想回来,没那么容易站稳脚跟,目前的发展挺吃力。 “不要紧,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跟晚月两个人还能应付得来。”钱越说着牵起江晚月的手,合在掌心里,动容道,“晚月,真是辛苦你了,跟着我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反倒要为公司的事情犯愁。” 江晚月为了钱越,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钱越这么当众感谢她,她当场热泪盈眶,哽咽道:“老公,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我们是夫妻,相互扶持不是应该的么?” “看到你们俩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木夕欣慰地笑了,抬手指了指楼上,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老头子年纪大了,脑袋不清楚,他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时间长了,等你们有了宝宝,抱着孩子上门,他也就不会再生气了。” 江晚月顺着木夕的手往楼上扫了一眼,视线被天花板一挡,她心里忍不住有点凉,更多的是愤怒。 分明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引起的,她现在却带着主人的微笑,不痛不痒地叫他们不要放在心上,她凭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才是夺走一切的罪魁祸首好吗? ☆、237 生恨 晚饭时分,众人都落了座,江恒涛还没下来,长辈不下来,小辈不好轻易开动,木夕皱了皱眉头,让小安然上去叫。 “宝宝,你去叫外公下来吃饭,就说妈妈快饿死了。”木夕拉过安然,jiāo代了一句话。 安然听话地上了楼,过了几分钟,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扯着嗓子冲木夕喊:“外公说,妈妈饿不死,妈妈是大人,饿了会吃饭的。” 木夕那个气啊,怒火蹭的一下窜到了脑门子,“砰”的一声,重重地排了一记桌子:“吃饭,吃完饭我们就走,不待见我的朋友,我还不待见他呢!” 虽说是亲爹,但到底一天没养过她,木夕对江恒涛并不如寻常女儿对父亲那般敬爱亲厚,她只是看在木芳华的面子上,以及为人父母的共情上接受他而已。 安然那小机灵鬼,眨巴着眼睛看着木夕,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又转身上了楼,一边爬楼梯一边大叫:“不好啦!妈妈生气啦!外公!你快来呀!妈妈生气啦!” 三分钟后,江恒涛抱着安然下了楼,那一张脸拉得老长,黑沉沉的,跟要下大暴雨似的。但他到底什么都没说,端起酒杯闷闷地喝了一大口酒。 秦深挺想笑,他老丈人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但在木夕面前,一点儿架子都不敢摆,被吃得死死的。 你说这老头儿作啥呢?明知道小祖宗不买账,作到最后,那还不是自找难堪么?跟他学学,放弃一切抵抗,惟小祖宗之命是从,多好! 这顿饭吃得着实不愉快,江恒涛气得胃疼,江晚月大气儿也不敢喘,秦深更是谨守本分,埋头吃饭,一言不发,以免老丈人一个不爽,拿他当出气筒。 木夕可不是木芳华,会惯着江恒涛那臭毛病,她直接给他来个视而不见,跟任东、钱多多、钱越三人有说有笑,把江恒涛气得直哼哼,自己也不吃了,抱着安然开始喂饭,喂完安然喂小天乐,喂完小天乐,又去把正吃得好好的小余儿的碗夺了,非要喂小余儿。 木夕绷不住笑了,“扑哧”一声,像个漏气的气球,江恒涛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她一眼,却强忍着没敢开怼。 “你瞪我干什么?”木夕一脸无辜,“我又没惹你。” “你还没惹我!你都快把老子气死了!”江恒涛气冲冲地往小余儿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勺饭,小家伙呜呜直抗议。 “我看你吼得比我还大声,身子骨硬朗着呢,起码能活一百二十岁。”木夕嘻嘻一笑。 这话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说,江恒涛非掀桌子不可,可他也不糊涂,深刻认识到自己在木夕心里的地位,不敢随便乱发火,只能狠狠地哼了一声:“你再这样气我,我连七十三都活不到!” “那不会,你今年都七十二了,七十三是肯定能到的。”木夕摆了摆手,“行了,别老拉着脸,搞得好像谁欠你五百万似的。” 江恒涛着实被她气得没法子,可她嘴巴dú,他是知道的,斗嘴他就压根没赢过,只能默默地告诉自己:闺女是亲生的,他得忍;玩完露水情缘就跑,留了种却不知道,他活该。 一旁的江晚月,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差点把筷子掰折。 她从来不敢这样跟江恒涛说话,更不敢给他甩脸子。可是这个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得到了一切的女人,居然敢这样顶撞一直以来被她视作神的人,而她的神,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任由那个女人骑在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 江晚月悲哀地看着江恒涛,她真的想不明白,血缘关系有那么重要吗?再怎么说,他毕竟养了她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的父女情,难道真的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江恒涛被木夕起了个半死,本来就烦躁透顶,再被江晚月悲哀的目光盯着,更是怒火烧天。她不敢朝木夕发火,可江晚月就不一样了。 江恒涛冷声呵斥:“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江晚月呼吸一顿,明白他是在拿她撒气,扁了扁嘴,默默地垂下头扒饭,连菜都没心情夹了。 “爸,虽然我很不想说,但你这样真的很没有风度哇!上门是客,麻烦你对待客人有那么点子主人家的风度好吗?”木夕叹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 江恒涛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没好气地冲她吼:“老子也不知道是为了哪个狼心狗肺的!” 木夕顿时郁闷了,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狼心狗肺?不是说我的吧?” 她看了秦深一眼,秦深往后一撤身子,第一时间甩锅:“你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木夕点了点头:“那就是说我了。”然后皱着眉头叹气,“爸,我觉得吧,你是真的杞人忧天了,越哥这人我了解,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他不会害我的。他既然说了已经放下了,那就是放下了,你能不能别老是抱着偏见?” 江恒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木夕一眼,简直想把她的脑袋劈开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豆腐渣还是浆糊。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管钱越是怎么说的,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绝对不会放松警惕,任由自己的女儿女婿陷入危险中而不自知。 江恒涛索xìng带着三个孩子去客厅看电视,留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乐呵。 晚饭后,几人在客厅里闲话,这一次江恒涛倒是没有离开,只是坐在那儿,除了三个孩子,谁也不搭理。孩子们都挺喜欢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围着他又笑又闹,倒也转移了不少注意力。 八点半的样子,江寒越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瘫,哀嚎起来:“累死我了!一连乘了四十个小时飞机,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木夕没好气地冲他,“几天不见,这么黑了,你去非洲挖煤了啊?” “嗯,去非洲了,买了几座矿山,顺便解决一下矿区乱民的问题。”江寒越伸了个懒腰,扯着嗓子喊,“妈,有吃的没?你儿子快饿死了!” “妈带安和睡觉呢,自己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木夕摆了摆手,“江寒越,你倒是赶紧找个媳fù啊,别老让我妈伺候你。” “我每天全世界到处飞,哪有时间找媳fù?要不你给介绍一个?”江寒越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木夕,“喏,送我未来外甥媳fù的。” 木夕打开一看,见是一大块透明的晶状体,外边一圈有些磨痕,不由得撇嘴嫌弃,往他怀里一扔:“你大爷!拿块冰糖糊弄人是什么意思?等你外甥娶媳fù,这玩意儿还能吃么?” 江寒越一脸黑线,鄙夷地翻她白眼:“祖宗!这可是钻石原石!这大小,这成色,那得是八位数级别的!你不是要学珠宝设计么?刚好挖出来这么大颗的原石,我就给你拿来了,你居然跟我说这是冰糖!敢问木夕小姐,你眉毛底下那两个洞是出气儿的吗?” 木夕顿时尴尬了,忙拿过那玩意儿,凑在眼前,对着灯光照了照,但她压根看不出这玩意儿有什么好,于是递给江恒涛:“爸,你给看看,那小子是不是糊弄我的。” 江恒涛眼皮子都没抬:“拿冰糖当原石,你能想得出来,寒越也做不出来,他不要面子的啊?” “我去!指桑骂槐么这不是?”木夕横他一眼,把石头丢给秦深,“喏,留着吧,回头画对戒指出来。咱们的戒指被妈抢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再设计,现在好了,有原料了。” 秦深顿时来了精神,忙凑近木夕,腆着脸问:“是要举行婚礼了吗?那我赶紧让人准备。” “急啥?我现在这么胖,婚纱也塞不进去呀!等我瘦些了再说吧。”木夕捏了捏肚子,一脸惆怅。 真是见了鬼了,生安然的时候,她没怎么胖,很快就恢复了身材,可生安和却一下子胖出来十多斤,整个人圆了一圈,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胖点好,有ròu抱着舒服。”秦深可不想她减肥,这小女人好不容易回到鹅蛋脸,像他刚刚认识她时候的模样,他可不想她再瘦回去。 人嘛,都喜欢ròu,喜欢骨头的,那是狗。 晚上,木夕跟钱多多一起睡,姐妹俩说不完的悄悄话,一直到后半夜,困得受不了了才沉沉睡去。 江晚月、江寒越、钱越各睡各的,秦深一个人在主卧孤枕难眠。 这样的安排令江晚月彻底伤透了心。 虽然她跟钱越结了婚,但她住在自己父亲家里,却不能跟丈夫一起睡。一来,江恒涛有忌讳,怕对木夕不利,二来,他压根不把江晚月当女儿看。 夜深人静,江晚月却辗转难眠,回想着江恒涛对木夕的百依百顺、百般纵容,心里腾腾地燃起了一把火,烧心烧肺,烧得她整个人都快bàozhà了。 恨啊!从来没这么恨过!总有一天,她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238 回江城 小安和的百天宴举行过后,木夕就动起了重新学习设计的念头。刚好手头有一块硕大的钻石原石,可以随着她的喜好去设计。秦深向来是支持她的,还特意请了国内顶级设计师带她,先把基本功练扎实了,再出国深造。 日子平淡温馨,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十二月初,钱多多打来电话,说十二月份是小余儿和小天乐的生日,想着一起热闹热闹,问她能不能回一趟江城。 小安然都快三岁了,小安和也半岁多了,两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宝宝都可以出门,木夕就在木芳华和江恒涛的陪伴下回了A市。 露华浓的房子到底是给了余祖光,几人便在酒店开了房间。当晚,木夕约了钱多多,钱多多又叫了钱越,在一家火锅店碰面。 木夕和钱多多都没带孩子,三个人热热闹闹地涮了一顿火锅,然后去逛商场。照例是木夕跟钱多多负责买买买,钱越负责拎拎拎,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 “哥,你这个样子好搞笑哦!”钱多多揽住钱越的脖子,一手拿手机,一手比剪刀,“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然后冲木夕喊,“小夕夕,一起来呀!” 木夕凑过去,站在钱越另一边,嘻嘻笑道:“越哥,你这水平好像变差了哇!以前可以拎十多个袋子呢,现在才七个,看起来就很不和谐了。” 钱越瞪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都很久没逛街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俩这样败家啊?” “切,你不陪嫂子逛街啊?”钱多多漫不经心地怼了一句,人却没闲着,不停地变换姿势,一口气拍了十多张。 “晚月可不像你们俩,整天不务正业,她帮我打理公司都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到处浪?”钱越一脸鄙视,“你们俩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嫁了个有钱的老公,要是嫁给普通人,敢这么买,早就被打死了。” 木夕哭笑不得:“越哥,你至于么?不就是让你帮忙拎几个袋子么?你要是不乐意,那让保镖拎呀,别说七个,七十个都没问题。” 钱越冲她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叹口气:“我贱呗!从小到大被你们俩磨惯了,别说拎个包,你们俩就算要上天,我都得紧赶着给你们架梯子。” 钱多多被逗得哈哈大笑,搂着钱越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大口:“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钱越胳膊一搡,脸一沉:“去去去,别搁我这儿腻歪!快三十岁的人了,注意点!” “那怎么了?亲的!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钱多多不但没离远点,反而贴得更近了,双手抱着钱越的脑袋,猛亲了一口,特别响亮。 钱越一脸无奈,摇着头瞪她:“你呀!都是俩孩子的妈了,还这么孩子气!” 钱多多嘿嘿直笑,拉着木夕选照片,发了个九宫格朋友圈,配了一段文字:“多年以后,我们还是我们。要永远相亲相爱哟,么么哒~” 木夕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哆嗦:“咦~你好ròu麻哇!” 钱多多拉长了脸,没好气地喷她一脸唾沫:“是真爱不?” 木夕随意一扭脸,在钱越肩膀上蹭了蹭,嫌弃道:“说话归说话,别洒水成不?我又不是花花草草,不需要滋润。” 钱多多撅着嘴追着木夕打,木夕绕着钱越跑,钱越宠溺地看着这两个闹成一团的小女人,笑着摇头感慨:“加起来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小余儿他们都不像你们这么能闹腾。” 木夕跟钱多多闻言停下来,开始怼钱越。 “说到小余儿,越哥,你倒是加把劲啊!今年三十三了吧?还没个娃,啧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哇!”木夕笑眯眯。 钱多多咪咪笑:“哥,我跟小夕的二宝都会打酱油了,你这大宝都还没影儿呢,别到时候打架打不过我们,就说我们家孩子欺负你家的啊!” 木夕继续补刀:“越哥,要不我们俩把孩子借给你带几天,过过当爹的干瘾?” “好主意!哥你可以考虑考虑,真的,我们家小的都已经两岁了,不喝nǎi不尿床,可以让你带带看哟!” 钱越一人赏了一巴掌:“滚边儿去!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我是吧?别说天乐了,就是安然现在还尿着床呢,小夕多少次半夜里起来换床铺了?还想坑我!我才不干嘞!” “是亲舅舅不?哪有亲舅舅嫌弃外甥的?”钱多多郁闷了,一脸受伤。 “拉倒吧你!是谁发朋友圈,说小家伙拉了一床,糊了一身,孩子都不想要了,谁要谁拿走的?”钱越毫不留情地拆穿。 钱多多顿时尴尬了,她家那个小的什么都抓,一旦拉了,晚发现一会儿,那孩子就一副掉粪坑里的样子,着实把她愁坏了。 木夕毫不客气地大笑:“多多,讲真,我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真心差点吐出来,这女婿我是不打算要了,谁爱要谁拿去。” 几人说说笑笑,话题又扯到了孩子身上:“越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宝宝呢?别说什么现在要拼事业,不想分心,宝宝根本耽误不了什么事儿,而且还能给你增添动力。” “就是!”钱多多跟着附和,“哥,我也觉得你还是先生宝宝好,你看你都三十好几了,早该生娃了。而且有了宝宝,真的超幸福超满足的!” 钱越叹口气,目光惆怅:“再说吧,宝宝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这话说的,好像你俩有啥障碍似的。”钱多多打趣了一句。 钱越笑笑,没回应,扯开了话题:“看电影去不?” “好啊!” “好啊!” 这边欢欢喜喜地去看电影,那边江晚月却一个人在家望眼yù穿。 这几天她有些不舒服,没胃口,老是觉得累,月事晚了一个多星期。她心里有了些预感,就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果不其然,怀孕五周了。 她特意回家做了一大桌子菜,开了红酒,想要等钱越回来,跟他好好庆祝一番,可一直等到八点钟,钱越都没回来。 她打开手机,想给钱越发给微.信,看见朋友圈亮起了小红圈,点开一看,是钱多多的更新,九宫格图片上,钱越左右两边各一张笑脸,那笑容甜得简直能流出蜜来,钱越双手拎满纸袋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眼神无奈,看起来特别可笑。 可江晚月却只想哭。 自从来到江城后,钱越陪她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丢给她一张卡,让她自己去,偶尔他心情好,也会陪她去商场转转,但都是她在试衣服试宝宝,而他在吸烟区抽烟,或者在外边的休息区坐着看手机,拎包拍照什么的,从来都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中。 钱多多是钱越的亲妹妹,钱越就算是把她宠上天都不为过,江晚月不会去吃自家小姑子的醋,可木夕分明是个外人,她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木夕却唾手可得,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抖得很厉害,几乎抓握不住手机。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心里的恨意简直如同滔天烈火,叫嚣着要将木夕烧成一把灰。 她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有这么一个人,抢走她的一切,在她的生活里大肆兴风作浪? 江晚月悲凉地看着桌子上已经冷透了的菜,唇边扯起一抹冷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到底,钱越是不爱她的,他真正爱的,还是那个青梅竹马。木夕是白月光,而她连蚊子血都算不上。 一直等到十二点,江晚月实在是撑不住了,心灰意冷地起身去了沙发,拿了张毯子盖住腿脚,歪在沙发上养神。 空调的温度很高,打到了二十六度,可她却忍不住瑟瑟发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冷的,仿佛被丢进了冰窖里,每一次呼吸,吸进去的气体都冻得肺疼。 一直到一点多,门上才传来响动,江晚月立马惊醒了,毯子一撩就从沙发上下来了,猛一站起身,顿时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她连忙扶着沙发稳住身子,缓过那一阵眩晕,甩了甩脑袋,就见钱越已经进来了。 “还没睡啊?”钱越淡淡地问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穿过玄关走廊,就要上楼。 “老公。”江晚月连忙叫住他。 钱越顿住脚步,回头看她:“有事?” 淡漠如水的表情如一根针,直直地戳中江晚月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部位,她眼睛一酸,不自觉地哽咽了:“没、没事。” 钱越看出了异常,皱了皱眉,走到沙发边坐下:“出什么事了?” 江晚月心里一暖,还好,他对她还有那么一两分关心。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江晚月双手jiāo叠,覆在小腹上。那里十分平坦,什么也感受不到,但双手摸着,会让她产生一种真切的幸福感与充实感。 钱越拉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蛋,微带歉意:“多多约我吃晚饭,我就去了,后来想告诉你一声,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239 说和 江晚月心里一凉,不由自主地脱口道:“多多约的?” “嗯,多多要给小余儿和小天乐庆生,把小夕叫回来了,约了我俩一起吃饭。”钱越语气平常,没有丝毫隐瞒。 “哦,怎么没叫我呀?”江晚月撅了撅嘴,“回头我得说说她,难得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怎么把我这个当嫂子的忘了?” “任东和秦深都没去,四个孩子也都放在家里的,都没带家属。”钱越轻描淡写,“你想去的话,那下次我就带你一起去好了。” 江晚月不置可否,淡淡地点了点头。 “晚月,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夕,觉得她抢了你爸,可先生的的确确是小夕的亲生父亲,这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别说是先生,就算是换了我,甚至你自己,总归是亲生的孩子最重要。我跟秦深曾经有着血海深仇,先生不相信我,那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晚月,先生对你有养育之恩,又曾经救过我的命,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应该对先生有怨言,更不能对他的女儿有怨恨之心,明白吗?”钱越语气诚恳,言辞真切。 江晚月潸然泪下:“可是老公,我真的不希望你受委屈受误解。” “没事的,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先生总会接受我的。”钱越握着江晚月的手,抬手给她擦泪,“好了,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肿起来,怎么去上班呀?当心员工们以为咱俩感情破裂说闲话呢。” “嗯,我不哭。”江晚月连忙伸袖子抹抹眼泪,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副欢喜的语气,“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有了。”江晚月害羞地低下头,声音很低,蚊子哼哼似的。 “有什么了?”钱越一头雾水。 江晚月一怔,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抬手敲了敲钱越的脑袋:“傻瓜!我有宝宝了!” 钱越呆住了,半晌,眼里倏地迸出惊喜的光芒,一把抓住江晚月的肩膀,情不自禁地摇了好几下:“你说什么?你有宝宝了?真的吗?确定了吗?” “确定了!”江晚月看他高兴,自己也越发高兴,刚才的那点子不愉快早就一扫而空了,“下午去医院检查过了,怀孕五周。”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钱越双手一拍,傻笑起来,“今天多多跟小夕还笑话我没孩子呢,现在好了,我要当爸爸了!明天我就找她们得瑟去!” 江晚月虽然很讨厌钱越对木夕好,可他在木夕面前秀恩爱,她却是很乐见其成的。 “那我们明天请她们来家里吃饭好不好?把宝宝们也带来,多几个小宝宝,家里热闹,也添点喜气。”虽然讨厌木夕,可她的两个孩子着实可爱,儿女双全,令江晚月羡慕不已。 “好呀!明天下午我不上班了,亲自下厨,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江晚月越发开心了,钱越厨艺不错,但除了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下过几次厨,后来就再也不做了,现在他肯再次下厨,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宝宝十分重视。 就算他没那么爱她,那又怎样?她是他的妻子,一辈子的伴侣,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打动他。现在他们又有了孩子,他们已经离圆满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一大早,钱越就给钱多多和木夕分别去了电话,说江晚月怀孕了,邀请她们带着宝宝来家里聚聚。 “越哥,你确定要请我去你家?”木夕有些不确定,江晚月挺不耐烦她的,她去了,女主人会不开心的。 “当然!你还没来过我家呢!”钱越大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晚月早就想通了,你爸对她有养育之恩,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冲着这两点,她都不能再那么不懂事不是?” 木夕想想也是,就算是不为了江恒涛,为着不让钱越作难,江晚月也不会太过分。 “小夕,又跟阿深打电话呢?”江恒涛推门进来。 “不是,越哥的电话。”木夕看一眼江恒涛,见他的脸色沉了,忙说,“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晚月怀孕了。” 江恒涛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关我屁事?” 木夕一噎,捂话筒都来不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对钱越说:“越哥,我先带孩子吃饭,下午再去你家。” “不许去!”江恒涛没好气地敲了敲木夕的脑袋:“小夕,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你去他家干什么?那钱越压根不是个好东西!” “爸!你别这样,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木夕有些恼火,“我说了很多次了,越哥跟多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越哥不会骗我,更不会害我。再说了,他整容两次都被我认出来了,他就算想害我,害得了吗?别说越哥了,就算是你,在中国的地面上,你敢动我试试?信不信秦家连你这把老骨头都给拆了?越哥他就算想害我,他也得有那个能耐才是。除非他自己都不要命了,也不顾他妹妹一家的死活。” 江恒涛被她怼得无话可说,理智告诉他,木夕的分析一点儿都没错,如果换了是他,在这种弱势下,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可一旦找到机会,他一定会全力反击。 “爸,越哥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别用你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晚月毕竟是你一手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就不信你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现在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俩闹得这么僵,你心里就不难受吗?”木夕连连叹气,“爸,我知道你是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我,可你这样我真的很有压力啊!你相信我,你女儿不是废物,你女婿更不是软脚虾,就算越哥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他也得逞不了。” 江恒涛冲她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 木夕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爸,既然你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们,我也不多劝你。要你这样,你假装跟他们和好,保持往来,这样他们就不会防备你,万一他们真的不安好心,你也可以趁早知道,及时采取对策,你觉得怎么样?” 江恒涛这种老狐狸,哪儿看不穿木夕的用意?说白了,她就是想缓和他跟江晚月之间的关系,想让他认可钱越。 但她的话不无道理,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更好地监视防范。 “爸,晚月怀孕了,他们两口子也要为人父母了,就算越哥不要命,也不要多多一家的命,他还能不要自己老婆孩子的命?”木夕加把劲,继续劝说,希望能够化解江恒涛的偏见。 钱越是她的朋友,江晚月是钱越的妻子,又是江寒越的妹妹,江寒越是江恒涛的女儿。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一句断绝关系,就真的能断得一干二净的。 “你呀!就怕你的好朋友受委屈,是吧?”江恒涛以退为进,手指头戳着她的脑门子。 木夕嘿嘿一笑:“当年的事情,温可人是主谋,秦深是从犯,越哥是推手,任东是帮凶,最倒霉的就算我了。我都不计较了,他们还有脸计较什么?爸,有些细节你不知道,现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多说了,总之,你要是不相信他们,那就慢慢观察好了。” 江恒涛嘴上哼了一声,心里打定了主意,纵然木夕舌灿莲花说破天,他也绝对不会放松对钱越的警惕。 下午,木夕带着两个孩子正要走,江恒涛不放心,硬是派了两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跟着,说是两个孩子怕木夕照顾不过来,让她们帮忙看着。 两个女人长相普通,身材壮士,看起来就像做惯了粗活的农fù,手上满是老茧。木夕没当回事儿,反正老子给的,她照单全收就是了。 到了江城一号,江晚月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见木夕来了,笑着迎上来:“越哥怕你找不着地儿,特意让我来等你。” 木夕有些吃惊,这态度转变得挺彻底啊,看样子,钱越还真是挺本事。 “辛苦嫂子了,这大冷天的。”木夕乖巧地笑笑。 江晚月一上车,就把小安和抱过来了:“瞧着小家伙,白白胖胖的,可以去给米其林轮胎做代言了。” “一直母rǔ喂养的,挺壮实,现在已经添加辅食了,瘦了点儿,前阵子比这还胖呢。” 江晚月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抱起来亲了亲:“不知道我肚子里的是男宝还是女宝。” “都好,只要宝宝健康平安,男女都好。” “我希望是男宝,越哥是独子,我得给他传宗接代呢。” “切,他钱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还传宗接代!女宝不是一样的?”木夕撇了撇嘴,“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越哥应该会更喜欢女宝,你是没看见他小时候宠多多那个劲儿,简直恨不得捧上天。” “那就生两个,一个男宝,一个女宝。”江晚月捏捏安然的小脸蛋,笑眯眯地问,“安然,叫我什么?” “舅妈!”小家伙嘴儿特别甜,不但叫了舅妈,还免费送了一个香吻,把江晚月逗得眉开眼笑的。 ☆、240 茶话会 钱越正在煲汤炒菜,听见门开的声音,到外面看了一眼,见江晚月怀里抱着小安然,木夕抱着小安和,笑眯眯地说:“你们来啦,先去坐会儿,晚月,你陪小夕说说话,我还得过会儿才能好。” “哟!越哥这副打扮,倒是挺长时间没见了哇!”木夕啧啧连声,上下扫了钱越一眼,“做松鼠桂鱼了没?” “做了,还有你最爱吃的油焖大虾,我都记着呢。”钱越拍了拍木夕的肩膀,“去歇会儿吧。” 木夕咧着嘴躲开了,嫌弃地皱眉:“你那手油乎乎的,往哪儿拍呢?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多少钱不?六位数!弄脏了你赔啊?” 钱越好笑地翻她一个白眼,两手抓住她肩膀,用力一阵猛蹭:“你脱,脱下来我马上给你买新的!” …… 木夕笑骂道:“嘿!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回头对着江晚月告状,“晚月,你可得好好管管,你男人这么能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哇!” 钱越拿锅铲子的木头柄敲了敲木夕的头:“你这家伙!当面搬弄是非是吧?我们两口子真要是打起来了,保证先联合起来揍你一顿,叫你看热闹!” 木夕悻悻地皱了皱鼻子,抱着孩子往沙发走。钱越嘱咐江晚月:“你先招呼着,我看着锅去。刚才多多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十分钟八分钟的差不多就能到了。” “嗯,你去吧。”江晚月宛然一笑,“等会儿多多一来,四个宝宝,那可就热闹了。” 木夕接嘴:“等明年这个时候,那才是真热闹呢,五个宝宝,四个会跑会跳的,一个哇哇哭闹的,想想就觉得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江晚月被她一句话打动了,不由自主幻想起来她跟钱越的宝宝会是什么模样,眼带笑意地回应:“多多不是备孕二胎呢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兴许明年这个时候,会有六个宝宝也说不准哦。” “晚月,干脆你生三胞胎得了,这样直接凑齐葫芦娃了。”木夕把小安和放在沙发上,连连甩手臂,“这小东西越来越胖了,七个月居然长到了二十六斤,这是要累死老娘的节奏哇!” 江晚月放下安然,转手抱起小安和,忍不住亲了亲他ròu乎乎的小脸,又捏了捏小ròu手,由衷地赞叹:“宝宝长得多好呀!又白又胖又嫩又软,简直就像是糯米粉捏的团子,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 “我告诉你啊,你要多吃瘦ròu、鱼、动物肝脏、牛nǎi、面包、豆类、鸡蛋、紫菜、核桃、芝麻、玉米以及绿色蔬菜,这些食物可以使宝宝的头发浓密、乌黑,而且光泽油亮;多吃一些富含维生素C的食物,宝宝皮肤会好白好白的;多吃虾皮、蛋黄、动物肝脏和蔬菜,可以让宝宝长高高,拥有一双逆天大长腿。” 木夕拉着江晚月坐在一起,耐心地嘱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江晚月怀了孕,自然而然对于孕fù的事情格外关注,木夕跟她说这些,轻而易举地引起了她的共情心,令她暂时抛开了一切烦恼与敌对情绪,专心致志地跟她探讨。 “真的呀?那我明天就开始吃这些东西调理。不!今天,就现在,现在就开始!”江晚月抬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橙子,扬声叫钱越,“老公,帮我切个橙子。” “嗯,橙子富含维生素C,美白的。”木夕又给她拎了串葡萄,“喏,这个可以让宝宝的眼睛又黑又亮又圆又大,你多吃点。” 江晚月也不管这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总之,木夕生了两个娃,一个比一个水嫩可爱招人疼,她的话总归是有那么几分说服力的。 钱越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喏,想吃什么自己切。” 江晚月无比自然地接过水果刀,咔嚓咔嚓几刀把橙子切开了,分了一半给木夕,还拿了一小片喂给安然吃。 木夕愣愣地看着,硬是吞下到了嘴边的话。 孕fù一般是不会动刀具的,一来怕有危险,二来不吉利。可钱越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江晚月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算了,别人夫妻的事情,她不好多说什么。 木夕扬起笑脸,摆了摆手:“我不吃,怀两个孩子的时候吃多了,现在对水果啥的没什么兴趣。” 江晚月闻言,脸一僵,半边嘴角都抽了,默默地收回手,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真的很多孕fù以前不喜欢吃的东西,怀孕了会突然喜欢吃;以前喜欢吃的,怀孕了反而吃不下?” “当然是真的啦!你这么问,肯定是还没开始有什么孕期反应。”木夕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摆过来人的架子,“我跟你说啊,过段时间呢,你可能就会开始孕吐了,然后口味会变得非常奇怪,会拼了命地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会变得特别作、特别敏感,动不动就伤春悲秋啊感慨人生什么的。” “真的啊?”江晚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奇地看着木夕,等着她来答疑解难。 “我那会儿就可作了,老是折腾秦深,而且脾气变得特别古怪,顺着我不行,不顺着我更不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就是胃口变得特别奇怪,超级喜欢吃臭的东西,什么大蒜啊,臭豆腐啊,榴莲啊,什么臭我就吃什么,不给吃我就哭闹,我还特别喜欢吃蚕蛹啊,知了猴这种奇怪的东西,秦深为着吐了好几次,那段时间瘦了足足十斤。” 江晚月眨巴着两个充满求知y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木夕,听她说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哎呀,也不是每个人都那样的啦!我怀安然吐到生,怀安和就吐了不到一个月的样子。你放心啦,保持好心情,饮食清淡些,保证营养,多休息,适量活动,都能平安度过怀孕初期那段黑暗时光的。” 木夕见江晚月听得认真,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小声对她说悄悄话:“我告诉你啊,到了怀孕后期,肚子越来越大,你会连蹲下去都特别困难,上完厕所都够不着擦屁股呢。” 江晚月闻言,脸刷的一下涨红了,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我怀安然的时候肚子不是特别大,八个月才下蹲困难,但是怀安和的时候胖了好多,肚子就像怀双胞胎似的,六个月开始上厕所就得有人伺候着了。” 江晚月不好意思地说:“那……那多尴尬呀!” “那不有越哥呢么!这个时候,就是老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木夕不怀好意地敲江晚月的警钟,“到了怀孕后期,洗澡什么的都要有人服侍,还有的人会严重便秘,让老公帮忙拉粑粑的都大有人在。还有的人生了宝宝之后开不了nǎi,医生还会让老公帮着吸出来呢!” 江晚月只觉得“轰”的一下,脖子以上全zhà了。木夕的话虽然挺羞人,但却令她心里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夫妻原本就是相互扶持,相伴到老的,妻子拿命为丈夫生儿育女,丈夫为妻子做些事,原本就是责任与义务所在。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厨房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人,但她知道,她的丈夫正在里面忙碌着。她隐隐开始期待孕期的生活,她有信心,怀孕会使她跟钱越的关系更加亲密,更加融洽。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江晚月不好意思地问,“我第一次怀孕,很多事都不懂。” “要忌口,大寒大热的东西都不能吃,像螃蟹啊,桂圆啊,甲鱼啊,这些都别吃;还要穿平底鞋,以免摔跤;注意防寒保暖,因为感冒发烧了只能硬扛着,吃yào的话可能会导致宝宝畸形。”木夕说着,抬手抓了抓江晚月的长发,一脸惋惜,“这么好的头发,多半是留不住了,趁现在能美,赶紧美几天吧。” “为什么?”江晚月一脸好好学生的样子,堪称求知若渴。 “打理起来烦啊,洗头发吹头发啥的,很不方便。尤其是坐月子,想想都醉了。而且宝宝超级喜欢揪头发,你这么长的头发,用不了几天,宝宝就给你毁得差不多了,还不如一剪刀来得痛快。” 小安和仿佛听懂了木夕的话,十分配合地伸手抓江晚月的长发,小ròu手抓住几根头发丝用力一拉,江晚月猝不及防,“啊”地惨叫了一声。 “不可以!”木夕脸一沉,语气微带严厉。 小安和乖乖地松了手。 木夕无奈地叹口气:“你看,就是这样的。我以前头发比你还长呢,那也是长发飘飘仙气十足,可是现在你看。”她甩了甩脑袋,干脆利落的短发连耳朵都盖不住,“瞧,活脱脱一假小子,可就是这样,这小祖宗还要抓,一抓就掉好几根,可疼了!” 江晚月看着安和小手上缠着的几根头发丝,绷不住笑了:“那我得抓紧时间做个发型,最后再美一把了,等到肚子大了,我也去剪短发去。” ☆、241 该来的都来了 “不不不,只能剪,不能烫染,对宝宝不好,而且你要换孕fù专用的化妆品了,或者纯素颜。”木夕连忙拦住她,一脸认真地告诫。 这些江晚月都不懂,虽然医生也jiāo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但远不如木夕说得详细。她感激地拉住木夕的手,诚恳道:“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要踩好多雷区。” “谢啥!说不定我女婿或者儿媳fù就在你肚子里呢,咱俩指不定还能做亲家呢!”木夕半开玩笑地挥了挥手。 门铃响起,木夕顺势起身:“多多来了吧,我去开门。” 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钱多多,木夕拉开门,就见她怀里抱着小的,手上牵着大的,哼哧哼哧地直喘粗气。 “跑马拉松去了呀?怎么喘成这样?” 钱多多无力地叹气:“两个祖宗一起闹,我特么怀里抱着小的,背上背着大的,简直要了亲命了!” 木夕连忙接过小天乐,替她分担重量。几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三个会跑会跳的很快就玩疯了,小安和也不老实,咿咿呀呀地直踢蹬腿。 四个孩子在闹,三个大人也没法好好说话了,只能密切留意着,以免他们磕着碰着。没多大会儿,安然跟天乐打起来了,小余儿去劝架,反而被俩小的合起伙来揍了一顿,哭得嗷嗷的,特别凄惨。大的一哭,俩小的也哭,小安和也跟着凑热闹,顿时,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钱多多往沙发上一瘫,眼睛一闭,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直摆:“木夕!你儿子你闺女你女婿哭成狗了都,还不快去哄哄?” 木夕也跟着往沙发里一缩,闭着眼睛装死:“晚月,作为准妈妈,我觉得你迫切需要积累带娃的经验。喏,现在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快去!” 江晚月没想到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全都往她身上推,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调和矛盾,抱着小安和过去哄安然天乐小余儿。 好半天,江晚月也没哄好,那四个小祖宗已经从为打架而哭演变成了为哭而哭,一个二个扯着嗓子干嚎,仿佛在比谁的嗓门大。 钱越头大地从厨房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可笑的花格子小熊围裙。他一看见沙发上躺尸的两个小女人,哭笑不得地上前,一手揪住一只耳朵,把两人揪得嗷嗷直叫。 “是亲妈不?看都哭成什么样了?晚月一个人能搞得定四个?还不快去帮忙!” 木夕跟钱多多对望了一眼,摇头叹气,一脸无奈,各自把各自家的小祖宗扯回来,连哄带骗地安抚。 “晚月,看到了吧,这就是传说中最幸福的儿女双全的妈妈。”木夕头大如斗,连连捏太阳穴。 “嫂子,相信我,儿女双全真不是最酸爽的,俩儿子那才叫怀疑人生!”钱多多哭丧着脸,“嫂子,你要是这一胎生儿子,干脆别生二胎了,要不然有你受的。” 江晚月被这四个孩子闹腾得脑仁子都快zhà了,但他们一安静下来,她就越看越喜欢,简直巴不得这四个孩子都是她的。 “哎呀,小时候嘛,哭闹打架都是正常的,大点儿就好了。”江晚月又把最喜欢的小安和抱了过来,小家伙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最喜欢拿嫩嫩的小牙齿啃手指头,正是最软萌好玩的时候。 钱越忙了半天,终于把饭菜全都准备好了,招呼几人开饭。因为在场四个大人,一个孕fù,一个在哺rǔ期,也就没喝酒,开了牛nǎi充数。 这时候,江恒涛给准备的那俩带孩子的女人就派上用场了,两人盛了饭菜,让四个小家伙坐在沙发上排成一排,一个接一个地喂饭喂nǎi,你一口他一口,秩序井然。 “哇!这也太神了吧!”钱多多连连惊叹,“那俩臭小子确定是我儿子?平时吃饭都要跟在屁股后头起码半小时,今天居然能乖乖地坐着吃?” “那可是专家!专业带孩子的!”木夕一脸与有荣焉,其实她压根不知道,那俩女的是女保镖,身手杠杠的,江恒涛怕她粗枝大叶的着了道儿,特意派来保护她和孩子的。 孩子们消停下来,几个人都无比轻松,一顿饭吃得挺有滋味。 “越哥,你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哇!”木夕比了个大拇指,还不忘撒把狗粮虐一下并不存在的单身狗,“都快赶上我家那精神病了。” 钱多多直撇嘴:“真的假的?你家那精神病一看就不像会做饭的。” “必须真的啊!一点儿不比你家那个差!”木夕毫不犹豫地站了自家老公队,“话说,万一哪天他们俩破产了干不下去了,就跟越哥组团开饭馆去,有这么三个大厨,一准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呸呸呸!乌鸦嘴!”钱多多没好气地丢给她一个白眼,“你家精神病知道你天天咒他破产吗?” 几人哈哈大笑。 只是钱多多心里却十分遗憾,自从离开法国,任东再也没有亲自下厨过。江晚月也是一样的心思,她心知肚明,今天这顿饭,完全是因为钱多多跟木夕来了,硬要说是为了她,那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她江晚月本人。 正笑着,木夕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秦深,她顺手接了。 “宝贝儿,在干嘛?” “跟多多在越哥家吃饭呢。”木夕言简意赅。 秦深闷了闷说好的去给小余儿和小天乐庆生呢?怎么庆到钱越家了? “哦。”秦深张了张嘴,郁闷地回了个单音节。 “老公,你吃饭了没?”木夕哪儿能听不出他那点子不愉快?称呼上立马变了。 秦深这才有了点儿笑意:“没呢,正准备下班。” “那你早点回去吃饭,早点睡觉。要是我不在家你睡不着的话,允许你飞过来陪我。” “等我!两小时!”秦深顿时来了劲儿。 “两小时的话,兴许还能赶上过来越哥家吃点儿残羹剩菜。”木夕哈哈一笑,“今晚咱们就住在江城一号好不好?好久没来这边的房子了。” 秦深当即应下:“好啊,那房子里面还有你亲手画的画呢,要是真这么一直空置着,我还真觉得有点可惜呢。” “那你先去酒店把爸妈接回来吧,以后房子就给他们好了,这样他们回了江城,也好有个落脚点。” “都行。”秦深对着手机“吧唧”亲了一口,“老婆,等我噢!” “怎么?精神病要来啊?”钱多多漫不经心地问。 木夕回道:“嗯,要不要把医生也叫来?” “叫来吧,万一等会儿喝多了,精神病犯起病来,好歹有个能及时抢救的。”钱多多哼了一声,对于木夕的虐狗行为十分不爽,抓起手机给任东打电话。 “老公,我跟小夕在我哥这儿吃饭,一会儿精神病也要来,你要是有空的话,也过来好不好?要不然他们两对一起撒狗粮,我怕我被撑死。” 任东笑了笑:“就来,最多四十分钟。” 钱多多其实没指望任东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他最近挺忙的,昨天开始才稍微轻松点儿,但他肯来,她真的很开心。 “哥,快去加菜去,等会儿精神病和医生都要来,这些菜不够吃。” 钱越叹口气,一把揪住钱多多和木夕的耳朵:“没经过主人家同意,私自拉人蹭饭,你们俩可真是好样的啊!加菜是吧?都给我滚去打下手去!” 江晚月默默地看着钱越跟钱多多和木夕的互动,心里微微有些膈应。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钱越心里,木夕几乎是可以与钱多多平起平坐的。他对她,跟对钱多多一样,宠溺得理所当然。 她扭头看了眼沙发,四个小家伙排排坐,乖乖地吃饭,那萌萌哒的样子,令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不管钱越对木夕是什么心思,木夕对秦深都是十分坚定的,况且两人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谁都不会抛弃家庭。他要宠她就宠她吧,反正她也不会动摇自己钱太太的地位。 算了,无意义的计较,除了让自己更郁闷,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这么一想,江晚月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厨房里,笨手笨脚的木夕打烂了一只碗,摔了俩鸡蛋,还把刀掉地上了,五分钟的样子,就被钱越赶出来了,灰头土脸的,挺狼狈。 “那个……越哥嫌我添乱,嘿嘿……”木夕抓抓脑袋,尴尬得不行。 江晚月默默地看着她,有些羡慕地笑了。 快三十岁的女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却连切个菜都切不好,可想而知,她的婚姻有多幸福! 钱多多经常给任东做吃的,厨艺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兄妹俩各干各的,很快就加了四个菜。 半个多小时后,任东到了,八点钟的样子,秦深到了。 人到齐,菜上桌,最不可能凑在一起的几个人,神奇地围坐在一起。 钱越开了酒,三个男人先干了一杯,女人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干脆离席开茶话会。 ☆、242 老公好腻害~ 十点钟的时候,江恒涛打来了电话。木夕下意识扫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江晚月,接通了。 “小夕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十点了,两个宝宝该睡觉了吧?”江恒涛心里一万个催促,嘴上却不直接说,而是拿宝宝当挡箭牌。 木夕哪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安和,再看看歪在沙发里的另外三个孩子,笑了笑:“我们今晚不回去了,秦深也来了,我们等会儿就住在江城一号的房子里。” “这孩子!怎么能住在那儿呢?不行!我不放心,你们赶紧带着孩子回来!”江恒涛顿时急了,他千防万防,闺女偏偏要往钱越眼皮子底下送,还要留宿,那不是要他老命么? “爸,你想哪儿去了?秦深在江城一号买了一套复式房,我们还打算明天就把你和妈接过来呢,以后这儿的房子就给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江城了,就可以住在这儿。” 江恒涛拧了拧眉,打了个手势,冲木芳华说:“丫头不听话,不肯回来,说是在江城一号买了房子,要住在那儿,走吧,咱们也过去吧。” “这都十点了,明天再去吧。”木芳华恹恹的,有些困倦。 “不行!看不见我的宝贝疙瘩,我睡不着!”江恒涛虎着脸,“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去!我去!”木芳华无奈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穿衣服。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挺冷了,大晚上的还要出门,真心折腾。可江恒涛才不管这些,他就是要确保女儿女婿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还要抱着他家那两个宝贝疙瘩ròu才能睡着。 木夕知道江恒涛要来,谁也拦不住,也就没多费那些口舌,只是淡淡地叮嘱了一声“路上小心”。江晚月一直盯着她,等她挂断电话,才问道:“是……爸爸的电话?” 木夕没想到江晚月依然称呼江恒涛为“爸爸”,点了点头:“嗯,他们一直在酒店里住着的,在这边有套复式房,地方宽敞,让他们也住过来,挺方便的。“ “哦。”江晚月咬了咬嘴唇,眼神黯然无光。 木夕叹口气,低声劝了句:“老头子属孙悟空的,忒倔忒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也别太难过了,等时间长了,他总能接受的。” 江晚月木然点了点头:“希望吧。” 木夕张了张嘴,找不到可以拿来安慰江晚月的话,只能讪讪地抿着唇不吭声。 钱多多对于这些事情只是一知半解,没多chā话,看孩子们都睡着了,对江晚月说:“嫂子,你怀孕了,容易累,早点休息吧。孩子们都睡着了,我也该送他们回去了。” “外面太冷了,要不把孩子们留在这儿吧?”江晚月看了看窗外,哨子风嗖嗖的。 “不了,nǎi粉没拿,尿片也不够,还有衣服什么的,还是回家吧。”钱多多冲木夕使了个眼色,“小夕,你去催催他们,赶紧吃,吃完赶紧撤。” 木夕顺势站起身,快步走进餐厅,扬声问道:“三位爷,差不多了吧?” 秦深伸手一拉,将木夕搂进怀里,仰着脸笑问:“困了吗?” “还好,爸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们要不先回去,把屋子稍微收拾一下?” 秦深二话不说喝完杯子里的酒,微笑致意:“那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改天再聚?” 任东也跟着站起身:“行吧,嫂子怀着孕,四个孩子都还小,就这样吧,下回去我那儿,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钱越笑着起身送客:“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留你们了,都喝了酒,就别亲自开车了。外面冷,注意给宝宝们穿好衣服,千万别冻着,到家了给我来个信息。” “行!” “我就住前面那栋楼。”秦深指了指他们家那边。 四个大人分别抱起孩子,告别离去。 电梯门一关上,钱越就揽着江晚月回了房。 “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江晚月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爸也来江城一号了。” 钱越皱了皱眉:“秦深在江城一号有套房子,他们住过来很正常。” 江晚月低垂着头,闷闷不乐:“我知道很正常,父母住在自己女儿家,那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他总归会接受的。”钱越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就算他一直不接受,那又能怎样呢?最坏也不过就是维持现状,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现在怀着宝宝呢,一定要放松心情,尽可能保持愉悦的状态,这样才会对宝宝好。” 钱越拿孩子说事,江晚月顿时乖了,强扯出一张笑脸:“嗯,我知道的,没事的,也就难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秦深跟木夕一回到江城一号就开始铺床叠被,简单收拾一下,刚把两张床收拾出来,木芳华跟江恒涛就到了。木芳华帮着把两间卧室的卫生打扫了一下,这一夜就凑合着过了。 木夕今天挺累,秦深虽然很想亲热,但看她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只能强忍着。可小女人睡觉不老实,一会儿就巴在他身上了,跟个树袋熊似的。那胸前的两团蹭着他的胸口,鼻子里喷出的热气熨帖着他的脖子,令他心里痒得跟猫抓似的。 秦深一言不合就翻身提qiāng,冲锋陷阵。木夕实在是太累了,睡得又沉,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挺舒服,也没给什么回应,继续闭着眼睛,半清醒半糊涂地享受,把个秦深气得差点吐血。 这一夜,秦深到底没能尽兴。天刚亮,他就醒来了,一柱擎天,勃发的yù.望差点把他撑bào。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直接把自己送进了木夕的体内,自行纾解。 木夕从睡梦中被做醒,意识还不清楚,身体已经在自动迎合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结束时,她差点又晕过去。 “秦深,你一大早的不去上班,你折腾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木夕哭丧着脸,哑着嗓子干嚎。 秦深哼了一声,龇着牙威胁:“死女人!你还好意思说!一回到江城就放飞自我是吧?就不管我了是吧?是不是亲媳fù?” 木夕软绵绵地踹了他一脚:“你不回A市去上班吗?” “不回。”秦深翻了个白眼,抱着木夕往下缩了缩,“宝贝儿,陪我睡会儿。” 木夕挣扎着想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你又要翘班啊?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务正业的大总裁!” “我现在去了,下午还得飞回来,不够折腾的。” 木夕顿时气笑了:“那你别回来了呀!我跟爸妈在一起呢,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我。” 秦深一阵无语,他这哪是担心她?他是离不开她,可偏偏这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 “堂堂秦氏,如果我一天不上班就运转不下去,那也就枉为亚洲第一了。”不愧是江海总裁,秦大爷这句话说得特别霸气。 木夕顿时冒起了星星眼:“老公~你好腻害哦~lún家好崇拜你哦~” 秦深拧着眉头敲了敲木夕的脑袋:“说人话!” …… 磨蹭到八点多,木芳华来敲门,叫两人起床吃早餐。秦深叹口气:“想再温存一下都不行,妈可真会煞风景。” “哎呀,起来啦!”木夕推了推他,“吃过早饭陪我去逛个街,得添置些东西。” “你不是挺喜欢约你的越哥么?”秦深酸溜溜地顶了一句。 木夕两手一摊:“那好吧,那我约越哥跟多多好了。” “你!”秦深顿时气闷,狠狠剜她一眼,摁住脑袋狠亲一口,“磨人的小妖精!” 木夕哈哈大笑,绕到秦深背后,往上一跳,攀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背我下去。” 秦深没动弹,就那么直挺挺地迈步走,木夕全靠两条手臂的力量挂在他身上,很快手臂就开始发酸发痛。她撑不住了,正要下来,秦深突然双手在她臀部一托,向上一耸,吓得她“嗷”的一嗓子尖叫起来。 秦深恶作剧得逞,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叫你气我!”一巴掌拍在木夕臀部。 木夕低头,一口咬住秦深的耳朵,用力合上牙关,秦深顿时吱哇乱叫起来:“嘶……要命啊!一大早的谋杀亲夫!” 木夕哈哈大笑:“叫你打我!” 两口子打打闹闹地下了楼,木芳华跟江恒涛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江恒涛正在给安然喂饭,木芳华抱着小安和,一见木夕下来,忙把安和递给她:“宝宝饿了,你还没起,七点半喂过蒸蛋,你抱去喂nǎi吧。” “喂什么nǎi!先吃饭!”秦深不由分说地又把小安和塞回木芳华怀里,拉着他家亲爱的老婆大人在餐椅上坐下,“小家伙不都吃过蒸蛋了么?木木,你先吃,吃饱了再喂他。” 木芳华连连撇嘴,什么嘛!哪有这样当爹的?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挨饿,那可是小婴儿哎! ☆、243 警告 木夕刚喂过小安和,正打算收拾收拾出门一趟,江晚月的电话来了。 “小夕,你今天忙吗?” “嗯?什么事?” 江晚月犹豫了一下,才抿了抿嘴,略带为难地说:“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怀孕,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请你陪我去买些孕fù用的东西,顺便教教我怎么挑小宝宝的用品。” 木夕看了看秦深,欣然应下:“我正打算出门买东西呢,我们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家里刚好要添置东西,那就一起去吧。” “太好了!谢谢你!”江晚月的语气十分开心。 木夕挂断电话,对秦深说:“晚月刚才打电话过来,约我一起去买东西,你要不要给我们当司机?” “必须去啊!”秦深拍了拍胸脯,悄悄指了指江恒涛,“爸特别不放心钱越江晚月那两口子,要是你一个人跟江晚月一起出去,他非闹翻天不可。” 木夕感激地递给他一个眼神,这个秦深,可真够细心的。 很快,江晚月就打过来电话,说到了木夕家那栋楼的路口。木夕跟秦深下了楼,开车到了路口,果然见江晚月正在路边站着,穿着平底鞋,拎着包包。往日里她的穿着都是挺时髦的,但今天却很保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有些臃肿。 木夕在后座坐着,打开车门,江晚月上了车,这才发现开车的居然是秦深,惊讶地问了一声:“咦?秦总?你也去啊?” 秦深没回头,淡声答道:“老婆要逛街,老公只能当司机了。” 江晚月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木夕敏.感地捕捉到了,忙翻了个白眼打圆场:“你别听他的,这货仗着自己有精神病,动不动就翘班,明明就是自己偷懒,还要安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名头。” 女人本来就是矛盾体,江晚月一怀孕,更是矛盾中的战斗机,既怨恨木夕夺走了她的父亲,占据了钱越的心,又感于她的坦诚相待,温言宽慰,一颗心摇摇摆摆,起伏不定。 “秦总本来就是世上少有的好老公,木夕,你赚到了。” “嗨!这话说的,好像越哥就很差劲似的。我跟你说,越哥之前是装着一肚子心事,现在是处在创业初期,一大堆烦心事,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等到一切步入正轨之后,我保证他会宠老婆孩子宠到你妹怀疑人生。” “真的?”木夕这么一说,江晚月忍不住期待起来。仔细想想,好像自从知道她怀孕,钱越的确温柔体贴了很多。 果然,男人只有当了爹才能成熟起来。 “必须的!我跟多多就是越哥宠大的,我能不知道么?”木夕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过我只能确定他会很宠女宝宝,如果是男宝宝,那我还真说不准。你要知道,有的男人是把女儿宠上天,把儿子丢进垃圾堆的。” 江晚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不是吧?有这么夸张?男人不都更想要有个儿子传宗接代么?” 木夕摊了摊手:“重男轻女另当别论。” 很快到了商场,木夕跟江晚月在前边走,秦深错开两步跟着,始终走在木夕跟江晚月正中间的位置,可以密切留意到两人的一举一动。 两人买了一堆衣服、尿不湿、nǎi粉、营养素,木夕一样一样向江晚月介绍,什么品牌,什么功能,对应几月龄的宝宝,或者缓解什么症状,事无巨细,十分周到。 江晚月的身份注定了没有人会拿她当朋友,与她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相处,木夕却既不奉承她,也不害怕她,更不刻意疏远她,她大为感动,突然觉得,也许她们俩真的可以做朋友。 买了一大堆东西,全都丢给秦深,秦深两手拎得满满的,但看那两个女人还有要继续的架势,他索xìng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叫来搬家公司,紧跟着两人,负责搬运她们扫来的战利品。 江晚月瞠目结舌,弱弱地问:“那个……你们家平时都是这个画风?” 木夕摇了摇头,诚恳地解答:“没有,平时的话,一般我出门都会带保镖,保镖能拎得完。” 江晚月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她也是豪门千金出身,可却从来没向木夕这么败家过。 “我觉得吧,也就秦深能养得起你了,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你早就被打死了。” 木夕嘿嘿一笑:“秦深也是这样说的。” 秦深就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袖着手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木夕一扭脸,就见那张刀凿斧刻般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暖如春的笑容,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她。 她朝秦深勾了勾手指,秦深挑挑眉,两步走过去,弯着眼睛笑问:“嗯?” 木夕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上脑袋,把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 一吻深绵,旁若无人。 江晚月脸一红,“呸”了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样真的好吗?” 木夕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扭头走人。江晚月连忙跟上,心里却是突突直跳。 这样的夫妻,真让人羡慕啊! 买齐东西之后,三人在外头吃了点东西,打道回府。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木夕懒懒的直犯迷糊,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车子开进江城小区,就见木芳华推着小车,江恒涛抱着安然,正在悠闲地散步。 秦深停下车,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爸妈,要一起回去吗?” 木芳华摇头:“不急,我们刚出来。”顿了顿,又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们要下来晒晒太阳吗?” 秦深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余木夕,她都快坐不住了,笑着说:“不了,木木困了,都快睡着了,我们直接回去了。” 江晚月看见江恒涛的时候,就已经把车窗放下来了,灿烂的阳光洒进来,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看见江恒涛跟木芳华走近车子,她一直盯着江恒涛看,江恒涛也看见了她,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脸别开了。 江晚月潸然泪下,颤着嗓子叫了一声:“爸。” 江恒涛皱了皱眉,回过头看了江晚月一眼。 “舅妈!”小安然摇着小手冲江晚月打招呼。 江晚月强扯出一副笑脸:“安然真乖!”又哀切切地看着江恒涛,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委委屈屈地说,“爸,我怀孕了。” 江恒涛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叹出,半晌才闷闷地回了一声:“几个月了?” 江晚月眼睛一亮,忙说:“前天才确诊,刚刚五周。” 江恒涛眯着眼睛,似乎在出神,半晌,低声嘀咕了一句:“七月底八月初生,夏天坐月子不太好,大人孩子都遭罪。” 江晚月没料到江恒涛会算她的预产期,听那语气,还有那么几分心疼,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打开车门扑了出去,直接跪下了,泣不成声:“爸,您就原谅我们吧!我跟钱越真的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更不会去对小夕和秦深不利,您就相信我们吧!” 江恒涛叹了口气,语气沉了下来:“晚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听不听我的都不重要,但你要是敢行差踏错,那我可绝对不会对你客气,明白吗?” 江晚月点头如鸡啄米:“爸,您放心,我知道的,钱越也知道的!” 江恒涛一脸不甘心,但到底是妥协了:“既然孩子都有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总之,你们记住,如果小夕和阿深或者宝宝们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江晚月举起右手,竖了三根手指发誓:“江晚月对天发誓,我和钱越绝对不会做任何对爸爸或者小夕一家不利的事情,否则叫我不得好死!” 江恒涛摆了摆手:“行了,怀着孕呢,说话得有个忌讳。起来吧,别跪着了。” 江晚月这才扶着车门站起来,欣慰地擦了擦眼泪:“爸,您忙吧,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钱越去!” 江恒涛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你们先回去吧。” 秦深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吩咐保镖将江晚月连人带东西送回去,自己把木夕抱了出来。 江晚月看他连叫醒木夕都不舍得,而是小心翼翼地抱着进了电梯,不由得又是好一番羡慕,下定决心要向她好生讨教一番,怎么样才能把老公调教得这么听话。 江晚月打了个电话给钱越,告诉他江恒涛已经肯原谅并且接受他们了,钱越立马从公司赶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礼物,上门拜见老丈人去。 木芳华留了小两口吃晚饭,钱越机灵得很,当即改了口,“爸”“妈”叫得无比顺溜,帮着木芳华打下手。木芳华原本就挺喜欢钱越,现在更是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只恨江晚月不是她亲生的,这么好的小伙子居然不是她亲女婿。 晚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江晚月一直在逗小安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江恒涛默不作声地看着,半晌,突然问了一声:“晚月,你喜欢男孩女孩?” ☆、244 针锋相对 江晚月这一番惊喜可不轻,忙兴高采烈地回答:“只要宝宝健康平安,是男是女都好。”顿了顿,又说,“但我还是更希望能生个儿子,给钱家传下一条根。” 江恒涛皱了皱眉,没吭声。 江晚月敏.感地捕捉到江恒涛的反应,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爸爸?我说错什么了吗?” 江恒涛摇了摇头:“只是觉得重男轻女不好罢了,女孩子一样传宗接代。”他说着抱起安然亲了亲,一脸宠溺地贴着安然的小脸蛋蹭了好几下,“我就更加喜欢安然,小女孩香香软软的,说起话来又娇又糯,多可爱呀!” 江晚月见江恒涛一副恨不得把安然揣在心窝窝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塞,弱弱地笑了笑:“原来爸爸喜欢女孩子呀!” 江恒涛老狐狸一个,哪能听不出江晚月的弦外之音?微微挑眉,问道:“怎么?是觉得我以前对你太严厉了?” 江晚月没敢接话,但那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江恒涛叹口气,缓声道:“子女跟孙辈是不一样的,越是对子女严厉苛刻的人,对孙辈越是宠爱。你小时候也读过二十四史,清朝的皇帝抱孙不抱子,你应该知道吧?” 这么一说,江晚月顿时释然了,干笑道:“爸,我没这个意思。” 江恒涛横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木夕接过话,对江恒涛说:“爸,你宠安然可以,但可千万不能惯。这好歹是我们秦家长房的长孙女,你要是给我惯得刁蛮任xìng不讲理,那我可不依。” “老子的心肝ròu,刁蛮任xìng怎么了?还不讲理!我们安然就是理!”江恒涛吹胡子瞪眼,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木夕目瞪口呆:“爸,你确定要把安然惯成那副德行?人见人厌,狗见狗嫌,当心以后婆家都找不到!” “老子有钱有势,就是真正的皇帝,也不见得有老子的财富势力,还怕安然嫁不出去?小夕我告诉你,不是王子级别的,压根别想上我江家的门!” 木夕撇着嘴冷嘲:“拉倒吧你!安然姓秦,我女婿要上门也是上秦家的门,上你江家的门干什么?” …… 江恒涛彻底怒了,又生气又受伤,紧紧地抱着安然,死死地瞪着木夕:“臭丫头!你姓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 “我姓木啊!”木夕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摊手撇嘴,“不然嘞?” 江恒涛张了张嘴,懊恼得简直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他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让女儿跟着木芳华姓了呢?这下好,怼他他都没办法还击。 “行了行了,你一个当外公的,就别cāo那么多心了啊!别到时候跟秦家人争起宠来,再闹出什么抢孩子的事儿,最后夹在中间为难的人还是我。”木夕连连撇嘴,想到木芳华上次在机场被姜蓉甩脸子,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膈应。 江恒涛虽说是她亲爹,到底一天没养过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她之所以妥协认他,完全是为了不让木芳华太过为难罢了。因此,江恒涛一旦惹得她哪儿不舒服,她是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的。 江恒涛也知道自己的,没敢跟木夕针锋相对,只好闷闷地咽下这口气。一边的江晚月默默地看着,心口扑通扑通直跳。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谁敢这么不给江恒涛面子,而江恒涛偏偏不敢对她怎么样,还得哄着顺着。 “还有,爸,麻烦你不要那么偏心,我儿子也是需要宠爱的。”木夕看了看一直被江恒涛抱着的安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老头儿差别待遇太明显,以后小安和长大了,说不定要出现什么心理偏差。 江恒涛小声怼了一句:“那可是你们秦家的长房长孙,找你们秦家人宠去,找我干什么?” 木夕顿时气笑了,冲安然招了招手:“安然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小家伙虽然成天被江恒涛当小祖宗供着,但到底是跟妈妈最亲,木夕一叫,她就从江恒涛怀里钻出来,顺着沙发爬到木夕怀里。 “秦家那么多人,还能宠不过来两个孩子么?”木夕冷冷还击,二话不说给老爷子去了个电话,“爷爷,我想出去玩几天,不方便带着孩子,您派个人来,把两个孩子接回家照顾几天吧。” 木夕他们在老宅住了一年多,突然一走,宅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老爷子的心就跟让人挖走了似的,每天对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干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木夕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他二话不说,,马上派人飞过来。 “哎!好嘞!小夕啊,你慢慢玩,多玩几天,玩痛快了再回来。” 木夕挂掉电话,江恒涛一张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气哼哼地顿了顿拐杖,没好气地低吼:“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夕什么也不想干,只是不想受江恒涛的气。虽说叫出了那一声“爸爸”,但到底是没什么感情的,并且还有那么点子怨恨,她心里其实并没有拿江恒涛当亲生父亲,他现在还是后爸的地位。他客客气气的,她也乐意和睦相处,但他要是不客气,那她也不介意随时撕破脸。 木夕摊了摊手,脸色平静:“没干什么啊?让秦家人把秦家的孩子接回去,陪陪他们的太爷爷。” “你!”江恒涛彻底出离愤怒,拐棍一顿,气哼哼地上楼走了。 其实就是一两句玩笑话,江恒涛顺口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恶意,谁知道这个女儿却是个犟驴脾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女儿的态度令他憋了一肚子火,可他犯错误在先,又不敢发火,这会儿只能后悔自己怎么嘴那么欠。 更令江恒涛心凉的是木夕的态度,她已经明确表示,安然是秦家的孙女,她的终身大事有秦家的人为她筹谋,不需要他这个外公chā手。那他想要把安然抢过去做继承人的想法,可不就彻底泡汤了? 这怎么了得? 气他能受,亏他能吃,可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亲生血脉,却还是要把一辈子的心血jiāo给外人,他怎么也不甘心啊! 不行,必须得把安然留下来!他是外公,又不得安然妈妈的欢心,唯一能拉拢安然的,就只有长期相处培养感情,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这么一想,江恒涛立马去房里把小安和抱下来,厚着脸皮下楼,闷不吭声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瞟木夕。 木夕原以为江恒涛自个儿回房生闷气去了,也没多想,不料,几分钟后他居然抱着安和下来了,她顿时气笑了。 这老爷子还真是蛮有意思的,说话够呛,脸皮够厚。 江晚月见江恒涛负气离去,提心吊胆的,想劝和又不敢,这会儿瞧见江恒涛抱着小安和下来,她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她从没见江恒涛对任何人低过头,以前帮里内乱,qiāng管子指着脑门子,江恒涛都没眨一下眼皮子,现在在木夕面前这般低姿态,简直就差跪着伺候了。 江晚月再一次意识到,这层血缘关系的魔力真的是大到无法想象。 木夕没说话,江恒涛抿了好几下嘴唇,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江晚月硬着头皮打破沉默。 江晚月走过去,抬手想摸摸小安和的脸蛋,见他紧闭眼睛睡得正香,笑道:“我说怎么一直没见到小安和,原来睡着呢。” “换了环境有点不适应,夜里闹,睡不安稳。”木夕皱着眉头解释,这也是她想把两个孩子送回去的原因,“小的还没断nǎi,先让人接回去,明天我也要回老宅去了。” 这下江恒涛更加慌了,连忙问道:“小夕,你怎么也要走啊?不是说要在这儿住着吗?” “孩子受不了,秦深又要工作,我只能回去了。”木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十分遗憾,“还想着跟多多到处去逛逛呢,这下也逛不成了。明天约出来,先给小余儿和小天乐提前庆了生,我就直接回去好了。” 江恒涛的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半晌强扯了扯嘴角:“回去也好,我跟你妈也一起回去吧。” “爸,你也要走啊?”江晚月依依不舍,这才刚获得原谅,马上就要分开,这叫个什么事儿?钱氏在江城,又处在创业初期,钱越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她刚刚怀孕,两个人一个都不能走。 “我们回意大利一趟,一年多没回去了,也该回去露个面了。”江恒涛眼眸一暗,一道精光快速闪过。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没有太多的时间精力,他必须趁自己现在还能干得动,尽可能把名下的一切洗白,转入正轨,这样就算最终没能将安然抢过来做继承人,木夕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接手自己的产业,而不至于因为秦氏少nǎinǎi的身份受到什么掣肘。 江晚月黯然“哦”了一声,心里的失落十分明显,再怎么用力也压不下去。 ☆、245 想换老婆直接说 晚饭刚上桌,接孩子的人就来了,两个孩子一送走,江恒涛就彻底黑脸了,饭也不吃了,气哼哼地上楼。 钱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抓脑袋:“晚月,爸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心肝让小夕掏了。”江晚月努努嘴,往木夕那儿使了个眼色。 钱越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小夕,你干嘛把两个孩子送走?小安和那么小,还没断nǎi呢,你把他们送回去,谁来照顾?” “换了环境,安和适应不了,夜里老是闹,白天精神特别差,我就想着先把他送回去。明天把多多约出来,给小余儿和小天乐提前庆了生,明晚我就回A市去。” 钱越手一僵,低声喃喃了句:“这么急啊?” “没办法。”木夕摊了摊手,语气无奈,“我也想多住一阵子,跟你和多多到处去玩玩,可小祖宗受不了,我只能赶紧走人。再说了,秦深这么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现在两个孩子送回去了,他今晚也就不用再飞过来了。” 钱越没再接话,垂下头默默地吃菜。 木芳华倒是无所谓,对于江城,她已经没什么感情了,木夕去哪儿,她跟着去哪儿就好。不管江恒涛跟木夕的父女关系融洽与否,她这个亲妈都是女儿最亲近的人之一。 餐桌上的氛围有些沉重,一顿饭吃得默默无言。因为江恒涛不在,江晚月意兴阑珊,饭后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木夕一个人在沙发上歪着看电视,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人生。 小安和一天天长大,她也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虽说身为秦家少nǎinǎi,又有秦深这么个宠妻狂魔,她不需要去考虑赚钱生存之类的问题,但总归是要有自己的事业,一来彰显身份,二来也能打发时间。 想来想去,还是学设计最好,去欧洲深造,然后回国开办自己的工作室,不求功成名就,只图个开心。 十一点钟的样子,木夕累了,正打算上楼休息,突然,门上传来响动。 她悚然一惊,汗毛顿时站起来了,连鞋都没顾得穿,急忙冲到门边,隔着猫眼往外看,不料,脸还没凑近呢,门突然被推开了,“砰”一声撞她一脸。 “嗷”木夕惨叫着打着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一歪,撞在鞋柜上,也顾不得去看是好人坏人了,捂着额头鼻子直掉泪。 秦深没想到他媳fù居然会在门后头,刚才那一记撞击声清脆响亮,听着都疼。他连忙扶住木夕,惶急地扒开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 秀挺的鼻子红红的,鼻孔下两道血迹蜿蜒进嘴巴里,一下子就将秦深的鸡皮疙瘩激起来了。他忙打横抱起她,走进卫生间用温水给她冲洗,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拿卫生纸堵住鼻孔,抱着老婆下楼。 “要死了喂!”木夕抽抽着骂人,“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可以直说,想换老婆我也没意见,你至于弄死我么你?” 秦深本来挺担忧,生怕把她的鼻梁骨或是脑袋撞出个什么闪失,但听她还能骂人,不由得笑了。 “中气挺足,说话也很流利,看样子是没啥事了,不用去医院了。”秦深眨巴眨巴眼,来回飞机折腾再加上工作一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木夕气得用力掐了他一把,他倒是没事,反而硌得她手疼。 秦深心情大好,拼着得罪老婆也要放声大笑。 “笑笑笑!笑你个大头鬼啊!”木夕狠狠地拿眼剜他。 秦深抿着嘴,但眉梢眼角都在跳动,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木夕气哼哼地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揉着额头,一边揉一边抽冷气。 秦深这才担忧起来,小声问道:“头晕吗?眼花吗?有没有恶心想吐?” …… 木夕表示,不想搭理这个脑残玩意儿。 到了明光医院,拍了片子,大脑和骨骼都没事,消了个dú,往鼻孔里塞了两团yào棉。木夕顺口问了一声,得知任东刚好今天值夜班,于是跟秦深一道过去了一趟,约定了明天一起给小余儿和小天乐弟兄俩庆生。 任东倒是很给面子,二话不说答应了。秦深不由得有些纳闷,横眉眯眼地打趣:“哟!我记得咱们任大医生一向很忙的哎,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你明天会不会爽约?” “明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哪怕就是用爬的,也会爬过去给弟兄俩庆生,这下你放心了吧?”任东没好气地怼了回去,斜了个白眼。 这个混蛋!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不说,还这么冷言冷语的,他就不怕走在大马路上被人套上麻袋一顿暴揍吗? 秦深可不知道任东是给木夕面子,对于任东那压抑的爱意,他基本上没啥察觉,一直以为任东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才会对木夕多加照顾。 “行了,别爬了,说得多可怜!腿没断就过来,要是断了的话,批准你不参加你儿子的生日趴。”秦深特意加重了“你儿子”这三个字。 任东这次连话都懒得接,虽说他现在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老婆有孩子,但爱一个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对于秦深,他多多少少总归有几分芥蒂。 从医院出来,秦深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捅了捅木夕的胳膊,问道:“小夕,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啊?” “哪里奇怪?” “我总觉得东子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木夕仰脸望天:“唔……今夜星光灿烂,适合睡觉,赶紧回家吧!” 秦深顿时无语,又扯了扯木夕的衣袖。木夕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大哥,那是你好哥儿们,你都不知道他有哪儿不一样,我哪知道?” 秦深一想也对,点了点头,自个儿接着纳闷去了。 次日一早,木夕就约了钱多多,钱越作为孩子们的舅舅,自然是少不了的。那边两对夫妻,秦深自然也要给老婆撑场子,一道跟了去。 生日趴在帝豪举办,顶级包厢设备齐全,能吃能喝能唱能跳,玩得挺乐呵。木夕跟钱多多商量了一下去欧洲深造的事情,钱多多挺心动,便跟木夕约好了,要是到年她还没有怀孕,那么年后两人便一起去欧洲学习。 欧洲是江恒涛的主场,木夕便跟江恒涛打了声招呼,让他留意着些,在她过去之前,帮她安排好一切。江恒涛这一乐可非同小可,当即让人将知名的婚纱设计师、珠宝设计师名单列出来,每个人的详细资料准备好,代表作品整理出来,发送给木夕,让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挑人,她挑中之后,他来安排后续事宜。 这事儿江恒涛并没有jiāo给江寒越办,江寒越知道后,心又乱了。 木夕没出现之前,他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做一名优秀的继承人上,潜心学习处理帮务,打理各种明里暗里的产业,辅助江恒涛治理好一切。 可是现在,他的精力更多的用于揣测江恒涛的心思上面,对于工作倒是疏忽了不少,还犯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错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被江恒涛好一番训斥。 江寒越本来心里就直打突,这一连串的事情更是令他惶恐不安。老爷子在中国还好,他离本部越远,对江寒越越有利,可是现在不但老爷子回来了,木夕也要跟着来,那不是明着跟他抢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跟木夕抢,江寒越是百分之一万二抢不过的,他也没指望自己能抢得过正宗的龙子龙孙。只是他抢不过木夕,却可以直接把木夕抢过来。 圣诞节前两天,木夕收到了江寒越的邀请,说是想请她去欧洲过圣诞节。 木夕反正也没什么事,木芳华跟着江恒涛去了欧洲,她正好过去看望父母,于是欣然应允,临行前又想到钱多多,于是约了她一起过去。 两人孩子行李什么都没带,也没告诉任何人,自己买了机票直奔威尼斯。 秦深知道老婆大人翘家时,木夕已经住进了江恒涛的别墅。 “什么?才一天不见,你居然给我跑到意大利去了?”秦深顿时懵逼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对啊,我这边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你那边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秦深看看窗外,乌漆麻黑的,连个星星都没有。 “祖宗,咱去哪儿之前能先说一声么?”秦深简直崩溃了,累了一天,还想着回家求个安慰呢,没想到老婆大人居然给他玩离家出走,一言不合就垮了个大洲。 “哎呀,我就回个娘家嘛!”木夕嘿嘿一笑,“不跟你说了,我跟多多逛街呢,你早点休息吧。” “喂!什么时候回来啊……” 话音未落,手机里已经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担任导游的江寒越笑眯眯地看着木夕,等她挂了电话才问:“怎么?被训了?” 木夕下巴一扬,白眼一翻:“被训?不存在的!”只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打突,这次回去,秦深肯定又要狠狠地修理她了。 ☆、246 摊牌 江寒越笑笑,意味深长地说:“妹夫对你可真是盯得紧啊,走到哪儿盯到哪儿。” “嗨,男儿志在四方,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围着老婆转呢。”木夕撇了撇嘴,有些郁闷。自从跟秦深在一起之后,她就完全没了自由,想出去玩一会儿都不行,他都要追过来,就差没弄根狗链子把她拴在裤腰带上了。 这话落在钱多多耳朵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出来是跟任东说过的,可除了昨天到达威尼斯之后,她主动给任东打了个电话,一直到现在,两人都没有联系过。好像她在与不在,任东根本无所谓。 逛了半天,木夕跟钱多多都累了,加上时差没倒过来,精神很不好,江寒越贴心地带两人吃了一顿正宗的意大利菜,然后回家休息。 一进家门,就见江恒涛在沙发上坐着,双手jiāo叠,置于拐杖上头,一脸严肃。 “爸,你回来了。”木夕慵懒地打了个招呼,穿过客厅就要上楼。 “小夕!”江恒涛严肃地叫住她。 木夕顿住步子,问道:“什么事啊?” “宝宝呢?”江恒涛黑着脸,脸上写满大写加粗的不爽。 “宝宝在家啊,没带来。”木夕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爸,我累死了,我先睡会儿去。” “怎么不把宝宝带来?”江恒涛其实很想拍着桌子冲她吼,孩子不来,你来干嘛?可他深知木夕不会给他面子,又是个犟驴脾气,他要是敢那样说,这丫头能立马扭头就走,连个眼神都不会多给他留下。 “宝宝还小,经不起来回折腾。” “那安然呢?安然都快三岁了,她可以来呀!”江恒涛急了,好声好气地哄,“小夕啊,你看你这次来总得住几天吧?要不把安然接过来吧,我和你妈都怪想她的,你不也想她么?” 木夕耿直地摇头:“爸,我一点儿也不想她,我简直想躲着她!” 小安然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又会撒娇又会耍赖,把木夕缠得头大如斗,好不容易丢开两个孩子出来散散心,再把孩子带上,那不是找虐是什么? 江恒涛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默了默,老脸一耷拉,开始装委屈:“小夕啊,你就把安然接过来吧,我实在是很想她呀!你是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哇!这么多天没见到她,我这哪儿哪儿不得劲,你就让她过来陪陪我,我保证会照顾好她,不给你添麻烦,成不?” 木夕眉头一皱,正想拒绝,撇过头就见江寒越正直着眼睛盯着江恒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随手一指江寒越,把火往他身上烧:“哎哎哎,爸,你看那儿!” 江恒涛顺着木夕的手看过去,见江寒越盯着他,不由得拧了拧眉头。 “爸,你看我哥,这都三十好几了吧?这把年纪了,还没个老婆,你就不着急吗?好歹是你儿子,唯一的儿子,将来要给你传宗接代,继承大业的,就算是为了你们老江家着想,你也该cāo心cāo心他的终身大事不是?赶紧的,给他物色个好媳fù,生一堆大胖小子,你就有事情干了。” 木夕说着,捅了捅江寒越,板着脸下命令:“哥,你没看咱爸都急成什么样儿了?儿子不争气,不肯娶妻生子,他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外孙女上了。我们家安然多无辜呀!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起安抚老人的重责大任,很辛苦的!赶紧的,该讨老婆讨老婆,该生娃生娃,让咱爸能抱上大胖孙子,他就不天天琢磨着我们家安然了。” 江寒越目光闪了闪,强笑道:“你都说了我不争气,这一时半会的,让我上哪儿讨老婆生孩子去?” “找哇!”木夕两眼一瞪,虎着脸低斥,“这特么不是生物本能吗?难不成还要我教你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出门,一直走,碰见的第一个女孩子,你就把她扛到民政局领证去,然后赶紧回家生孩子!” …… 江寒越一脸黑线:“小夕,你这是闪婚上瘾吗?自己闪了还不算完,还要让我也跟着闪!” 木夕耸耸肩膀,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好心给你出主意,解决咱爸的心腹大事,你这人怎么不领情啊?” 江寒越翻她一个白眼:“谢谢!” 俩人斗了几句嘴,木夕始终不吐口接安然过来,江恒涛急得不行,却没有办法,气哼哼地别开脸,自个儿生闷气。 木夕拉着钱多多就走,上楼回房,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钱多多突然说:“小夕,你爸对安然好像特别上心啊。” “没办法,他儿子不争气,他没得孙子抱,只能把主意打到我闺女头上了。” “不是,我是说,他对安然的宠爱好像已经超过一切了。”钱多多摇了摇头,眉眼纠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没听么,安然都是他的命根子了。”木夕撇了撇嘴,有些郁闷,“我们家老爷子以前常说这话,现在有了安和,两个一块儿宠,可你说我爸这是怎么回事,就盯着安然不放了,那会儿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更加宠爱安然,对安和好像从始至终都不怎么上心,这偏心眼偏得也忒狠。” 钱多多抿了抿嘴,突然问道:“小夕,你爸有没有说以后他的财产怎么处置?” “给江寒越咯,那可是他儿子。”木夕毫不犹豫地回答。 钱多多连连摇头:“那可未必。小夕,你可别忘了,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江寒越只不过是养子。有了亲生女儿,谁还会把一辈子的心血jiāo给一个外人?” 木夕闻言怔了怔,半晌才呵呵傻笑:“不会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余祖光并不知道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不还是一门心思把他的家产留给儿子,不但什么都不肯给我,还逼我卖.身去救他儿子来着。” “你傻呀!”钱多多敲了敲木夕的脑袋,“那能一样么?那三个可是余祖光的亲生儿子!江寒越又不是亲生的!你才是你爸唯一亲生的女儿,江寒越跟你没法比。你就看江晚月就知道了,你爸怕我哥对你们有什么不好,宁可把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扫地出门,也不肯成全他们。” 木夕迟钝地抓了抓脑袋:“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哦!虽然我跟我爸没什么感情,但他好像是挺在意我的,更加在意安然,我觉得我跟我妈加起来,好像都比不过安然在他心里的分量。” 钱多多皱着眉头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分析:“你是秦家的少nǎinǎi,秦深手握整个江海集团,光江海都够他头大的了,你又不会做生意,明显不可能跑到意大利来接手他的产业。你说他这么宠爱安然,会不会存了心思让安然当他的接班人啊?” “这不太可能吧?”木夕咧了咧嘴,“安然才两岁多,三岁都不到。不是我咒他,他都七十多了,就算能再活二三十年等着安然长大,可他就能保证安然一定愿意接他的班?又能保证他能一直搭理产业到九十多岁,直到安然能够独当一面?” “反正我觉得,老爷子对安然绝对不是那么单纯的喜爱,他一定是别有用心的。”钱多多对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他那么宠爱安然,把自己毕生心血jiāo给安然,也说得过去。” “可江寒越……” 木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多多打断了:“如果换了是我,在没有亲生孩子的情况下,不得不把毕生心血传给养子养女,可一旦有了自己亲生的,总归是要凡事以亲生的为先。” 木夕讷讷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江恒涛会把一切都jiāo给她,或者jiāo给安然,她对这个便宜老爸压根没什么感情,想当然的认为她爸对她也不会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层突如其来的血缘关系,在她心里远比不上二三十年的父子之情。 “打个比方吧,就说小余儿和小天乐,我虽说都是一样的疼爱,但那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假如条件不允许,一个要辍学打工,一个可以继续念书,我肯定是会选择牺牲小余儿,成全小天乐。” 木夕呆呆地看着钱多多,的确,她没有往更深的层次想。按着钱多多的思路想下去,如果换了是她,在只能满足一个人的情况下,她也会优先选择自己亲生的那一个。 “我是当妈的,在不能两全的情况下,都会选择牺牲小余儿,更何况你爸他是个男人?就拿任东来说,我敢肯定,如果小余儿没有病,如果他不是你托付给任东的,他绝对不会对小余儿那么好。” 木夕呆呆地看着钱多多,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说:“多多,不是这样的,你……你别误会,任东他……” 钱多多抬了抬手,打断木夕的话:“小夕,我不傻,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或许我也知道那么一些。任东他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他的心事,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 ☆、247 心迹 木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有些不敢看钱多多流溢着淡淡悲哀的眼睛。 钱多多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任东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你,那天你第一次去我家,我看见他趁你睡着了,偷偷亲了你一下。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你从他心里彻底赶走了。” “多多,我……”木夕彻底慌了,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握住钱多多,手伸出来了,却没敢落下。 钱多多主动握住木夕的手,眼眶微红,语声哽咽:“小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咱们两人之间,也用不着这句话。” 木夕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模糊,看着钱多多目光有同情,也有委屈。 “我什么都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你对他的托付,每一样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当年流产,是因为任东用假的结扎手术欺骗了你和秦深,秦深才会对你出轨我哥深信不疑。你拿这件事情做筹码,要任东娶我,这才有了我的婚姻。” 木夕慌乱地垂下眼帘,无措地说:“多多,对不起,我……我不是……”她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钱多多捂住木夕的嘴,眼里滚出泪珠,唇边却绽开了一抹微笑:“小夕,我说了,别跟我说对不起,咱俩之间用不着这句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当年我家破人亡,我哥也生死不明,你知道我喜欢任东,就想尽一切办法成全我,甚至为此不去计较任东害你失去孩子的事情。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如果谁害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跟他拼命!” 木夕哆嗦着嘴唇,没吭声。 “这也是我下定决心放弃对秦深的仇恨的原因之一。钱家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但幕后黑手是温可人,我哥也有一定的责任,任东又是害死你孩子的元凶之一。这笔糊涂账既然没办法算清楚,那就不算了吧。” 木夕死死地握着钱多多的手,泪如雨下,却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任东居然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她更没想到,钱多多居然什么都知道,她得受多大的委屈啊! 钱多多抱了抱木夕,温声笑道:“哎呀!咱俩是谁呀?一辈子的好姐妹啊!就像我哥说的那样,我们是最亲的人啊!小夕,你在我心里跟我哥是一样的,是我的手足,我们是要相亲相爱一辈子的。” 木夕咬着牙猛点头,死死地抱着钱多多。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通了,除了爱情,任东什么都能给我,而他的爱情,再也不会给别的任何人了。这辈子我只要还活着,就是任太太,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可以随心所yù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经很好了。” “其实我知道,我哥根本不爱江晚月,他再怎么装得温柔如水,眼神都骗不了人。可他们不还是做了夫妻?天底下有太多夫妻之间没有爱情,不也相互扶持过了一辈子?” 木夕有些受不了钱多多这么消极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症结在她身上,她如何开得了口? “哎呀!没事的啦!”钱多多扯着嗓子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不是说着安然的事儿么?反正我有一种直觉,你爸多半是看上安然做接班人了,不然不会这么宠着。我跟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个心眼,留意江寒越。” 钱多多一提起江寒越,木夕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 江寒越这人挺邪乎,看起来阳光无害,可一出手就将温可人弄得死无葬身之地,足见这人心狠手辣,做事狠绝。 “你爸他们可都是道上混的,这些年虽然在渐渐洗白,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些残留的邪气的,江寒越他能那么对待温可人,可见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说你爸真有把毕生心血jiāo给安然的打算,那你可就得防着点儿了,万一江寒越不甘心,来个狗急跳墙,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钱多多这一番敲打,弄得木夕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想了想,颤声道:“这个……我想不会吧?安然毕竟是秦家长房的长孙女,怎么可能接手江家的产业?他那些产业有的都不干净,安然好歹是开国上将的重孙女,这么红通通的背景,能跟黑色沾了边?那不是害她吗?” “你爸不是说了么,他现在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如果他能彻底洗白,安然有什么不能接手的?”钱多多旁观者清,看得透透的。 木夕皱着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行,这事儿我留个心眼,总归不会莫名其妙被人害了。” “你知道就行,睡会儿吧,累死了。”钱多多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 木夕也翻过身去,两人背对背。钱多多扯了扯被子,叫了一嗓子:“哎,从小就爱抢被子,这都快三十了,还抢被子,过分了啊!” 木夕索xìng翻个身,从后面抱住她,贴她很紧:“这样行了吧?” 钱多多扔开她的手,一脸嫌弃:“去去去,我现在可是已婚少fù,你别抢我老公的专利!” “切!说得好像谁是单身狗似的!”木夕赌气背过身,不理她了。 虽然很困,但脑子却很活跃,刚才钱多多话就像往平静的湖面噼里啪啦扔了无数块大石头,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唉!任东,这家伙怎么就是拎不清呢?钱多多才是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的人,他老是盯着她不放干什么?这要是让秦深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 还有江恒涛,老爷子跟着瞎掺和啥?安然可是江海老总的亲闺女,要什么没有?会稀罕他那点子小玩意儿?别说安然了,就是她自己,江恒涛的一切,她压根没想过,江恒涛就算是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她怕接过来会累着手呢。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起来,江寒越已经离开了,只有江恒涛在庭院里踱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一只画眉鸟叽叽喳喳,叫得挺欢。 “爸,遛鸟啊。”木夕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江恒涛见她下来,忍不住又开始死缠烂打:“小夕啊,就算爸爸求你了,你把安然接过来行不行?要不你发个话,我让人过去接,不,我亲自去接!成不?” 木夕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打量江恒涛。 钱多多没说破的时候,她只当是老头子闲得无聊,老来寂寞,需要小娃儿承欢膝下,可钱多多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是挺不对劲儿。 哪有外公对外孙女这么上心的?简直是一天见不着就活不下去,更何况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这么离不开过。 木夕想了想,索xìng直接问道:“爸,你老实告诉我,你天天念叨着安然,是不是想让安然接你的班?” 江恒涛闻言一怔,没想到木夕会突然说出这话来,沉默片刻,谨慎地问:“小夕,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就直说吧,到底是不是?” 木夕一追问,江恒涛略微想了想,就淡淡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我就你一个女儿,我的全部身家将来都是要jiāo到你手上的。可你是秦家的少nǎinǎi,你的身份家庭决定了你不可能跑到意大利来接手我的一切,想要把我的毕生心血搬回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把这一切全都jiāo给你的孩子。安和是秦家的男孙,以后是要继承江海的,那我只有选择安然了。” 木夕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安然才两岁多,江恒涛就想着安排她一辈子的路了么?她闺女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她的人生应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而绝不应该背负着继承江恒涛毕生心血的使命成长。 “爸,我不答应。”木夕想也不想,脱口拒绝,“秦家不缺钱,安然也不需要在婴幼儿期就被规划好人生道路。你以前打算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办,别把我和安然牵扯进去,我们都不想活得太累。” 被木芳华逼着做生意那一阵,简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那种痛苦,木夕是怎么也不愿安然去承受的。如果她长大以后,对做生意感兴趣,江海那么大,由得她大展手脚。 江恒涛就是怕木夕会反对,才一直瞒着她,不料她还是猜出来了。 “小夕!”江恒涛沉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我想让安然做接班人的?” 木夕指了指钱多多:“她提醒我的,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江恒涛心里“咯噔”一下,连钱多多都看出来了,江寒越难道就没起疑心? “爸,我还是那句话,安然的人生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排,包括我和秦深,我们谁都不会限制她。她以后想做什么,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支持。”木夕神情凝重,立场坚决。 江恒涛还想再说什么,木夕摆了摆手:“就这样了,爸,你跟晚月已经生了嫌隙,别再因为这事儿,跟江寒越也闹出什么不愉快。二三十年的父子情不容易,别轻易断送了。” 江恒涛这会儿哪还顾得了什么父子情?只要木夕肯改变主意,亲自接手他的江山,或者让安然接手,就是让他立刻把江寒越江晚月一起扫地出门,他都没二话。 ☆、248 这孙子又来献殷勤了 再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满了节日的氛围,商店的玻璃橱窗里,圣诞树已经装饰好了,圣诞老人的人偶矮矮胖胖,十分有趣。 木夕和钱多多两人坐着小船游来dàng去,不时地拍拍照,木夕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画板,铺着一叠速写纸,时不时地画上几笔。 “小夕,威尼斯真美啊!”钱多多张开双臂,任由风从水面上吹过来,扬起她的长发,一副小清新文艺范。 木夕煞风景地打断她在美景中徜徉的愉快心情:“冷不冷啊你?” 钱多多微恼地瞪她一眼:“大姐,能别这么扫兴吗?” 木夕笑了笑,比了个手势:“来,靠船头坐好,我给你画张相。” 钱多多立马歪斜地靠在船头,单手托下巴,微微眯着眼睛,勾着嘴角,笑得妩媚动人。 木夕刷刷刷几笔,很快就画好了一张素描,钱多多凑过来看了一眼,龇牙咧嘴地吐槽:“小夕,我就长这样啊?” 木夕看看画,再看看钱多多,一脸认真地点头:“还是有八分像的嘛!哎呀,人家几年没画,手生了啦!” 钱多多默默地盯着画纸,半晌,低声问:“小夕,你现在还打算来欧洲深造吗?” 木夕挑眉,刚想问她这话什么意思,一想到江恒涛的话,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暂时不了,等到孩子大了,上学了,我再过来吧。”木夕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淡淡地笑了笑,“凭秦家的财力物力,给我请几个大师级的家教,不是什么难事,没必要离开丈夫孩子跑到欧洲来。” 钱多多赞许地点头:“那行,就这样说定了,过了圣诞节,咱们就回国吧。” 船夫是江恒涛派来的,木夕并不想在船夫面前多说什么,免得被一状告给老头子,老头子又整什么幺蛾子治她。 两人游玩了半天,正打算打道回府,江寒越来电话了。 木夕挑了挑眉,玩味地盯着手机屏幕。钱多多凑过脑袋,顺嘴问道:“谁呀?” 木夕晃了晃手机,明晃晃的“江寒越”三个大字亮瞎人眼。 钱多多“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这孙子又来献殷勤了?” 木夕绷不住笑了,横她一眼:“大姐,人家好歹也是我哥,你这么占我便宜真的好吗?” 钱多多顺手拍拍木夕的脑袋:“乖,叫nǎinǎi~” 木夕抬脚踹了过去,接通了电话。 “小夕,今天出门了吗?” “怎么?你要带我去玩啊?”木夕不问反答,心里始终绷紧了一根弦,警钟长鸣。 “对啊,今天我刚好有半天时间,想问问看你需不需要一个导游。”江寒越的笑声很爽朗,“免费导游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要想清楚。” 木夕直撇嘴:“哎哎哎,要点脸成不?” 钱多多戳了戳木夕的肩膀,冲她递了个眼色,木夕摇摇头,嘴里应道:“看在咱俩一个爹的份儿上,给你个面子,下午陪我们去叹息桥看看吧。” “叹息桥?”江寒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就是一座桥,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要看呀!不是说了么,恋人们在叹息桥下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 江寒越哈哈大笑:“小夕,你脑子坏掉啦?你老公都不在这儿,你跟谁接吻去?” “你管我跟谁接吻?”木夕翻着白眼怼了回去,“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必须去!”江寒越举双手投降,“咱们家小公主都发话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有哇!你可以选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我跟多多自己去。”木夕冲钱多多抛了个飞吻,“要不咱俩过去接个吻呗,天长地久呢!” 钱多多刚想回一声“去你的”,冷不防电话那头已经率先怼了回来。 “小夕,你这么开放,你老公知道吗?”江寒越心里扑通一下,就跟被丢了块大石头似的,刹那间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如果他跟她真的能天长地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木夕一听就知道江寒越会错意了,鄙夷地嘲讽:“我说江寒越,你是出门压根没带脑子吧?谁特么要跟你接吻啊?做梦!” 江寒越顿时尴了个尬的,干笑两声,自个儿给自个儿找脸:“你就是想,哥还不乐意呢!” 木夕凭空翻了个白眼:“行了,废话少说,你过来找我们吧。” 江寒越打了个响指:“等着啊!” 半个多小时,江寒越就赶过来了,还贴心地拿了两件厚衣服,分别递给木夕和钱多多。 “我刚才回了一趟家,爸说你今天出门穿得少,让我给你带件衣服。” “老头子倒是细心,这声爸倒也算是没白叫。”木夕挑了挑眉,把衣服拿在手里甩了两下,往肩膀上一扔,“不过我不冷,用不着。” 江寒越眉头微蹙,微微眯着眼睛打量木夕。 他看得清楚明白,老爷子对木夕是掏心掏肺的好,可木夕对老爷子却没什么感情,了不起也就是冲着木芳华的面子,勉强能接受这个爹而已。 江寒越心里有些乱,这块骨头忒硬,不好啃。 到叹息桥转了一圈,钱多多一脸遗憾地感慨:“哎呀!早知道就应该拖着任东跟我一起来了,这么浪漫的地方,没有接吻,真是太遗憾了!” 木夕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嘟起嘴巴直往钱多多脸上杵:“来来来,我把自己借给你。” 钱多多直接一把捂住木夕的脸,一点一点往外推:“木夕!你够了!” 木夕嘿嘿一笑:“不亲啊?不亲拉倒!老娘找别人亲去!” 钱多多扫了一圈四周,斜勾着嘴角冲木夕冷笑:“这里就你、我、江寒越三个会喘气的,难道你要找他亲?你也不怕你们家精神病再犯病,又要抱着你跳楼?” “去你的!我脑子有病啊我跟江寒越亲?那特么是我哥!那是乱.lún哎!”木夕顺手一巴掌拍过去,转手给秦深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正伏案工作的秦深差点欣慰得涕泗横流。 谢天谢地!他媳fù总算还记得有这么个老公! “哟!这谁啊?”一想到老婆在外头浪天浪地浪空气,秦深就气得肝疼,想也不想,拿着捏着摆架子。 多年夫妻,木夕还能不了解他么?眉眼微挑,好笑道:“怎么着?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秦深哼了一声,拿劲拿到底,非要让老婆大人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哄哄他不可。 “好啦!”木夕连连摇头,放软声音撒娇,“你看我在哪里?” “不看!”秦深嘴上说着不看,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前方。 木夕握着手机转了一圈,兴高采烈地介绍:“这里是叹息桥哦,听说在叹息桥下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 “真的?”秦深满眼不信。 木夕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跟别人在这里接过吻。” 秦深顿时牙根痒了:“嗯?你什么意思?我听你的口气很遗憾啊!” “是蛮遗憾的。”木夕老实不客气地点头,在秦深即将zhà毛的一刹那,叹着气说,“好不容易来到叹息桥了吧,忘了带我们家那个精神病了,我跟谁接吻去?” 秦深的脸色奇异放晴,眼里迸出浓烈的喜悦:“我就知道我老婆心里还是很爱我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没有啊,我嘴上也说的,我爱你啊!”木夕眉眼弯弯地看着屏幕里的秦深,语气平静自然。 秦深的心跳猛的一阵停顿,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木夕已经挂断了视频通话。看着那黑乎乎的屏幕,秦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媳fù刚才说了啥,激动得蹭的一下就从老板椅里跳了起来,“砰”的一声,膝盖撞在桌子腿上,疼得他“嘶”的一声,长长地抽了口冷气。 这个别扭又倔强的小女人,这么多年了,只在安然出生那天说过一次“我爱你”,以后再也没有了。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怎么坑蒙拐骗,她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不肯表达爱意。时间长了,他都忍不住怀疑,她对他到底有几分感情。 秦深回过神来,拔腿就跑。 ☆、249 助攻 秦深赶到叹息桥下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正下着中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掏出手机就给木夕打电话,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哇! 老婆大人说要接吻,他二话不说跨了三分之一个地球就飞过来了,这实力宠妻,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木夕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醒,眼睛都没睁开,手一摸,一按,挂断。 秦深懵了懵,这什么情况?说好的要接吻,要天长地久来着,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他一接到老婆大人的电话,饭都没顾上吃,直接飞过来了,她难不成还嫌他慢了? 秦深惴惴不安地又打过去,木夕刚浅浅地睡着,又被铃声吵醒了,抓起来手机就吼:“谁他妈脑子不正常啊?大半夜的打你nǎinǎi的腿儿啊?” 秦深原想着听老婆大人煽情一把,什么“我爱你”啊,“我想你”啊,各种情话来两打,冷不防一声河东狮吼传过来,着实给他来了一闷棍。 秦大爷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半夜的?什么情况? 他拿起手机一看,不对哇,中午十二点半,他老婆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木木,你怎么又大白天睡觉?”秦深叹口气,郁闷了,“我在叹息桥下呢,你来不来?” “来你大爷!”木夕吼了一嗓子,这才醒过神来,“不是,你说你在哪儿?” “叹息桥。”秦深可以想象到小娇妻迷迷瞪瞪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温柔成海。 “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特么跑到叹息桥去搞毛线啊?”木夕都快哭了,看了看手机,哀嚎道,“五点半啊!五点半!你特么五点半不睡觉,你去做贼啊你?” 五点半? 秦深脑子懵了懵,猛然一个“咯噔”时差! 老婆大人一说“我爱你”,他一激动,居然忘记了A市跟威尼斯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手机上显示的是十二点半,威尼斯可不是五点半么? 秦深顿时头皮发麻,一拍脑门,暗骂了自己一声“蠢”,但他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见到小娇妻才是。 “木木,你现在住在哪儿?发给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木夕打着哈欠发了定位过去,刚要搁下手机,就见钱多多抬起乱糟糟的鸡窝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慵懒而又烦躁地问:“谁呀?” “我家那个精神病,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叹息桥下发神经。”木夕丢下手机,翻了个身,蜷成一团,抱着一团被子,闭上眼睛,想把被驱散的睡意重新召集回来。 钱多多脑子还不大清醒,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秦深来了?” “嗯,跑到叹息桥去了。”木夕闭着眼睛直摇头,“毕竟是精神病,脑回路异于常人。” 钱多多却不动弹了,默默地看着木夕,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满脸都是好梦被扰的愤怒与不耐烦,完全没有一丝丝感动的痕迹。 “小夕。”钱多多推了推她的肩膀,歪着脑袋看着她,眼里有些困惑,“你不过去吗?” “去哪儿?”木夕慵懒地睁了睁眼,睁开一条缝,又懒洋洋地闭上了。 如果是任东来了,别说现在是五点半,就算是两点半三点半,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赶过去,就算是爬,她也要爬过去。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小夕,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羡慕你。”钱多多苦涩地笑笑,屈起手臂,慢慢地躺下。 “嗯?”木夕回了个淡淡的鼻音。 “他真的很爱你。”钱多多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能爱一个人到这种地步,不论男女。” 木夕睁开一只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钱多多一眼:“也许……他把我宠过头了?所以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我已经没啥触动了。” 钱多多怔了怔,脸色慢慢僵了。 的确,如果换了她是木夕,她也不会有什么煽情的反应。 她说要看樱花,秦深连夜让人用绸缎做了几十棵树的樱花,为她布置出一片专属樱花林。 她生孩子受罪,秦深毫不犹豫地结扎。 她随口一提在叹息桥接吻能天长地久,他二话不说从A市飞到威尼斯。 他为她真正倾尽全力,千依百顺。 钱多多的目光落在木夕脸上,见她已经睡着了,不由得苦笑起来。 要是任东对她,能有秦深对木夕一分好,那她就是死也知足了。 六点出头,安静的楼道里响起一串急切的脚步声,钱多多心口一颤,知道是秦深来了。果不其然,五秒钟后,房门被推开,一道裹挟着风雨寒气的身影快速冲了过来,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把捞起睡熟的女人,用力揉进怀里。 好不容易睡沉过去的木夕再次被吵醒,秒秒钟zhà毛,眼睛都没睁开,就在那儿扯着嗓子吼:“秦深!我艹你大爷!” 钱多多将所有的细节都看在眼里,她压根没看见木夕睁眼睛,可木夕却准确无误地叫出了秦深的名字。 钱多多一直以为,在秦深跟木夕的这段婚姻里,秦深从始至终处于主动地位,木夕只是被动地接受,从不回应。可从刚才那一个小细节,她到了其实木夕对秦深也是有感情的。 秦深虽然被吼了,但却心花怒放。分明跟他老婆睡的是钱多多,可她醒过来之后眼睛都没睁开,第一时间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可见她就算睡着了,潜意识还是把他摆在第一位的。 秦深冲钱多多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滚蛋别碍事,没等钱多多动弹一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木夕压倒在床上了。 钱多多脸一红,落荒而逃。 片刻,卧室里响起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绮音。 快到九点钟时,软手软脚,浑身无力的木夕,被秦深半扶半抱着下了楼。 江恒涛遛鸟回来,江寒越正向他报告最近的情况,秦深扶着木夕出来,冲江恒涛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爸”。 江寒越的目光往瘫软在秦深身上的木夕脸上一扫,见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心里突然膈应起来,一股陌生的怒气油然而生,急剧膨胀,刹那间占据整颗心脏。 江恒涛扬眉一笑,自然而然知道这俩家伙干了什么好事。他巴不得秦深夜夜七次,多生几个娃,到时候跟木夕抢孩子,她也不会太过不舍得。可转念一想,这货都结扎了,别说七次,七十次都白搭,他又郁闷了。 看着闺女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又觉得有些心疼,狠狠瞪了秦深一眼。但人家两口子床上那点子事,他当老丈人的又不好开口,冷冷地哼了一声,别过头没搭理秦深。 秦深一头雾水,看看木夕,小声问:“木木,你又惹爸生气了?” “什么叫又?”木夕皱眉,有些不悦,不过一想到昨天的确跟老爷子吵了一架,烦躁地摆了摆手,“不是说去叹息桥的吗?走啊!” 秦深得令,连忙扶着老婆就撤。 木夕着实累得很,但秦深拧着一根筋,非要去叹息桥接吻不可,她没法子,只能被硬拖过去。秦深其实很想跟木夕逛逛走走,天南海北到处浪,可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好接了个吻,讨个好兆头,就赶紧放她去睡觉。 看着呼呼大睡,跟头猪崽子似的小女人,秦深的眉眼温柔得简直不像样。 他知道自己早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老婆奴,与他邪魅酷帅狂霸拽的江海总裁人设大相径庭,但他不在乎。 自己老婆自己不宠,难不成等着别人来替他宠啊? 秦深俯首亲了亲木夕的额头,打开手机,扫了一眼最新的邮件,抿了抿唇,jiāo代一路随行的保镖,等木夕睡醒了就送她回去,然后默默地飞回A市。 其实最近他一直很忙,否则也不至于木夕都到了威尼斯,他才知道她又翘家了。能抽时间飞一趟意大利,真的是千难万难。 木夕醒来时,秦深已经走了,床头有张留言条。她拿起来看了看,默默地笑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宠妻入骨啊! 木夕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作为回报,她要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回到江家,江恒涛没好气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秦深呢?” “他回国了。” “嗯?这么急?”江恒涛有些吃惊,他这个女婿,成天就知道围着老婆孩子转,他都来了,怎么会不把木夕带回去,而是一个人默默地离开?况且明天平安夜,后天圣诞节,他居然不陪着老婆过节? 简直反了天了! “是啊,最近比较忙,江海三年前开始做高新电子科技,在国内市场做得还可以,近期打算进军海外市场,现在正处于考察期,要汇总各项数据,分析比较,秦深得留在国内主持大局。” 江恒涛闻言,眼里倏地闪过一抹喜意。 你这边刚打了个哈欠,马上有人给你递了个枕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老天都给他打助攻,这下木夕就算想拒绝都不行了。 秦安然早晚是要姓江的! ☆、250 针锋相对 江恒涛装模作样地说:“哎呀,那是很忙了。高新电子科技利润虽然大,但是现有市场基本上已经被瓜分完毕,新品牌想打开市场,简直是千难万难,难于上青天呐!” 木夕皱着眉头连连点头,叹了口气:“是啊!秦深虽然嘴上从来不跟我说有多难多辛苦,单就看他没等我醒来就离开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忙到一定程度,他是不会这样的。” 江恒涛试探着问:“他打算往哪边进军呢?” 木夕摇了摇头:“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我懒得理会。”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江恒涛连忙板着一张严肃脸训话,“小夕啊,虽然有阿深在,但你该学的还是得学着点儿,要不然以后怎么继承家业?” “那不是有秦深么?有他在,哪用得着我来继承?江海集团还能改姓木不成?”木夕一脸不以为然。 江恒涛顿了顿,有些气闷,姓木,怎么听怎么别扭!她明明应该姓江的! “小夕啊,江海集团虽然不会改姓木,可你妈的芳华集团你总要接手吧?将来爸爸的这些家业也是要jiāo给你的,你不学着打理怎么行呢?”江恒涛尽可能用一种和蔼可亲的语气,以免惹得小祖宗不耐烦。 但祖宗显然没有他想象的好脾气,眉眼一扬,压根没当一回事。 “爸,你别闹好吗?你那些家业,还是留给你儿子吧,我可不要。”木夕摆了摆手,一脸敬谢不敏,“至于我妈那个芳华,我妈要是不想管了,那就让秦深先照应着,以后看安然和安和姐弟俩,谁乐意要就给谁。” 江恒涛也是头大了,别的豪门大户,子女为了争家产自相残杀的不在少数,怎么他双手奉上全部身家,他闺女却一个劲儿往外推? “小夕啊,爸爸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够替爸爸分担一部分。”江恒涛苦口婆心,拉着木夕一只手,连连叹气,一副垂垂老矣、后继无人的可怜相。 木夕淡漠地抽回手,皮笑ròu不笑:“爸,你省省吧,没我你不也过得挺滋润?我这人懒,啥都不想管。要不你去问问秦深,他要是乐意接手,你就把你的家当jiāo给他。反正他那么厉害,真要是到了他手里,他肯定能给你发扬光大。” …… 江恒涛狠狠瞪她一眼,有那么点子气急败坏。 这祖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深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他怎么可能会来接手江恒涛的家业?再说了,一个总部在中国,一个总部在意大利,都是庞大的商业帝国,一个秦深也分身乏术啊! “你呀!个不争气的!”江恒涛戳了戳木夕的脑袋,“算了!爸爸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滩烂泥,就是给你糊到墙上,你也得给我秃噜下来!这样吧,不管阿深打算先进军哪里的海外市场,我都先帮他搞定欧洲市场,这也算是爸爸对你的一点心意。” 木夕大概也觉得不继承她老爹的衣钵,有些对不起老头子,听老头子说要帮秦深打开海外市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事儿你找秦深商量去,我又不懂。他只要同意,我完全没有意见。” 江恒涛有些恼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得了,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干啥能成?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吧!不过今天是平安夜,你早点回来,晚上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 木夕比了个“OK”的手势,晃晃dàngdàng地上了楼,回到卧室一看,钱多多正靠在床头看电视。见木夕进来,钱多多淡淡地挑了挑眼皮子,慵懒地问:“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你们家精神病呢?” “走了啊。”木夕耸了耸肩,有些悻悻的。 “这货来无影去无踪,神仙啊!”钱多多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他飞了小半个地球过来,该不会真的就为了跟你亲个嘴吧?” “不然嘞?”木夕摊了摊手,一脸无语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病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 好吧,她错了,她不该问的。秦大爷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钱多多拍了拍半边空着的床:“过来坐。” 木夕慢吞吞地爬到床上,盘腿坐在钱多多边上:“咋啦?今天没出去?” “一个人,没兴致。”钱多多连连撇嘴,兴致恹恹,“好想小余儿跟小天乐啊!” “今天是小余儿的生日呢。”木夕眯着眼睛,想到小余儿,心里柔软得不像话,“我还记得四年前的平安夜,我在马路边捡到他,那天特别冷,飘着小雪,一个穿黑色大衣围格子围巾的女孩子把他放在路边的花坛里,急匆匆地走了。” “人们都在家里聚餐、举行化装舞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期待圣诞节的到来,大街上没有人,商店也都歇业了。我在街口的小旅馆楼上画雪景,刚好看见那个女人在路边放下一个篮子,篮子里是个小孩儿。我跑下去,把小余儿抱起来,回了小旅馆。第二天一早,我在门缝下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的妈妈是未婚妈妈,爸爸失踪了,孩子有严重的先天xìng心脏病,请求我收养孩子,如果有能力,请帮孩子治病。” “太可恶了!”钱多多听得一肚子火,咬牙切齿地骂,“那个女人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她根本就不配做人!未婚妈妈就要把生病的宝宝丢在大马路上吗?没有能力养,那为什么要生?裤腰带就那么松?” 木夕轻吁了口气:“我当时也很愤怒,后来慢慢的也就不生气了。那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母亲,她如果不把孩子丢掉,孩子跟着她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倒不如丢掉了,被好心人捡回去细心呵护,还有可能平安快乐地长大。” 钱多多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不管怎么说,小余儿除了身体上的病痛,总算没受什么苦。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全心全意爱护他的。” “如果没有小余儿的陪伴,鬼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早就死了。”木夕扬起笑脸,靠在钱多多肩膀上冲她撒娇,“多多,后天咱们就回去吧,我也想孩子们了。” “早知道精神病要来,就让他把孩子们带来了,哪怕是让我看上一眼也好哇!”钱多多垂头丧气,对于孩子的思念越发浓烈,尤其在这个家家户户大团圆的日子里,她更是渴望跟家人在一起。 下午,江寒越早早地过来了,佣人准备了地道的意大利风味大餐,几人围坐在一起享受家庭聚餐。 “咦?妹夫呢?”江寒越张望一圈,没看见秦深,有些纳闷。 “回国了。”木夕漫不经心地回答。 江寒越眉头一挑,有些惊讶:“回国了?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他怎么不留下来过了节再走?” “忙呗!”木夕叹口气,斜乜一眼江寒越,忍不住开怼,“哪像你,天天闲得到处乱晃,跟没事儿人似的,爸爸的家业以后是要jiāo给你的,你要是一直抱着这种态度,非给他败光了不可。” 江寒越下意识去看江恒涛的反应,江恒涛只是默默地吃着菜,带着淡淡的笑容,对于儿女的斗嘴,他浑没在意。 江寒越有些拿不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斜着眼睛瞪木夕,半好气半好笑地跟她互怼:“你还有脸说我!你口口声声要学做生意,事儿没少折腾,结果呢?做出什么来了?一直都是妹夫在帮你擦屁股,你自己才是最不争气的呢!爸爸的毕生心血可都指望着你来发扬光大呢,你再不端正态度,好好上进,你还想让爸爸cāo心到一百岁吗?” 木夕有些抵触地皱了皱眉:“我说江寒越,你自己不争气也就算了,你特么别把担子往我脑袋上推哇!老娘可是要成为世界顶级设计师的,你让我去做生意,那不是赶鸭子上架么?败秦深的钱已经很累了,你就别再给我增加压力了,爸爸那些家业,还是你自个儿败吧,我没兴趣。” 江寒越嘴上开玩笑,暗地里却在留意木夕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表情,只见她一脸坦然,眼神很不耐烦,可见,她是真的对江恒涛的那些家业完全不感兴趣。 再看江恒涛,眉眼间已经有了明显的不乐意。江寒越心里突了一下,就听江恒涛清了清嗓子,沉声说:“照你们俩的说法,老子的毕生心血还没人乐意接手了是吧?成狗不理了是吧?” “爸,骂人是不对的!”木夕一本正经地抬起头,迎视着老头子不满的目光,“你们江家人的事情,江家人内部解决,别把旁人拖下水,我忙着呢!” 江家人的事情?这个死丫头,敢情她还是没把自己当成江家人哇!她虽然一口一个“爸爸”地叫,可心里却还是没把他当亲爹哇! 江恒涛憋了一肚子火,但江寒越在,他并不想发,只是气哼哼地瞪了木夕一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想要,老子还不乐意给呢!” ☆、251 诱惑 江寒越微微垂着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实则支楞着耳朵听这爷俩的对话。 木夕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老爷子的态度却有些含糊,压根听不出真实意图。 江寒越摊了摊手,故作无奈地笑笑:“爸爸您看,小夕这哪儿是烂泥扶不上墙啊,她压根就是一堆土渣子,风一吹就散了。” 木夕撇撇嘴,丢给他一个白眼,用力拿叉子叉住牛排,拿刀子狠狠切割。 江寒越抖了抖,龇牙咧嘴,一脸“人家好怕怕”的表情:“小夕,你那是把我当成牛排了吧?” 木夕头也没抬:“别影响我胃口。” 江寒越一脸黑线,瞪她一眼,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吃饭。 “爸,妈,明天我跟多多就回国了。”木夕冷不丁迸出来一句,语气特别平静。 江恒涛懵了懵,放下刀叉,有些不舍:“啊?这么快啊?也不多住几天。” “嗯,想孩子了,回去看看。” “那……”江恒涛想说他也想安然,想回国去看看,但看了一眼江寒越,他又把话吞回去了,淡淡地说,“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你妈和我了,再过来看我们。” 木夕点点头,斜了江寒越一眼:“哥,爸妈就jiāo给你照顾了。” “你放心。”江寒越拍了拍胸脯。 木芳华挺不舍,迟疑着开口:“要不,我跟小夕一起回去吧,我也想两个孩子了。” 江恒涛摆了摆手:“想去就去吧,玩一段时间再回来也好,等到天暖和了,我也回国度个假,看看你们。” 江寒越眼角的余光一直往江恒涛脸上瞟,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看出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想看到。 家宴散后,江恒涛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 人定胜天,再说了,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他必须得把安然忽悠过来,没商量! 次日早饭后,木夕跟钱多多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凌晨到了A市,秦深来接木夕,派了私人飞机直接把钱多多送回江城。 小两口分别没几天,秦深却觉得就跟半辈子没见过似的,自然是好一番亲热,但顾虑着木夕坐了一天飞机累着了,他也没敢尽兴,做了一次就放过她了。 木夕睡了一路,这会儿脑子十分清醒,瘫软在床上,瞪大俩眼睡不着。 “秦深,爸没安好心啊!”木夕皱着眉头,开启吐槽模式。 “什么意思?他干嘛了?”秦深十分纳闷,江恒涛对这个闺女宠得恨不能上天,他怎么会对木夕不安好心呢? “他想要安然。”木夕磨了磨后槽牙,“他居然想让安然当他的接班人!” 秦深闻言,英气的眉宇霎时蹙紧:“什么?让安然当他的接班人?那不是开玩笑么!” “他不是开玩笑的,但这事儿却无异于开玩笑。”木夕深以为然,“老头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不是有江寒越这个儿子么?好端端的干嘛把主意打到咱闺女身上?我可就这么一个闺女,给他了,去意大利了,我怎么办?” “就是!安然可是我的心头ròu,谁都不许抢!女婿都不许,更何况外公?”秦深一副没商量的口吻,“你去跟他说,让他死了这条心!” “早就说了,这事儿没商量!咱秦家不稀罕他那仨核桃俩枣的。” 其实这事儿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江恒涛大本营在欧洲,想要转移到国内太困难,再者,江恒涛的那些东西不大干净,况且还有江寒越,他们并不想无故树敌。 两口子达成一致之后,木夕心里就安生多了。只要秦家人不同意,江恒涛再怎么厉害,也不敢上门抢人。 可第二天一早,江恒涛的后招就来了。 秦深一进公司,许曼就赶过来汇报,说是欧洲著名财团Sherlock家族来人拜访。 江海在欧洲有生意,但跟英国的Sherlock家族却没什么往来,Sherlock家族的人跑到江海来,姿态放得这么低,这是为什么? 人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秦深一进去,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场面话,来人就站起来做自我介绍,并且主动跟秦深握手。 那人叫Daniel,是Sherlock财团的高管之一,他手下的分公司主要负责电子技术产品的研发,其产品在整个欧洲市场占据了一半的份额,可谓是龙头老大。 “秦先生,我这次来,是想跟秦先生谈谈合作的问题。”Daniel主动抛出橄榄枝,“Sherlock旗下的E.G品牌电子产品享誉欧洲,在全世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我想,秦先生如果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一定能够达到共赢的目的。” 秦深十分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欧洲电子科技领域的龙头老大会主动找上门来,把已经吃进嘴里的肥ròu吐出来一半分给他。 Daniel看秦深有些犹豫,爽朗地笑了两声,cāo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说:“秦先生是对我们的诚意抱有怀疑吗?” 秦深不置可否,客套地笑着应和:“Sherlock先生多心了,只是这么大的合作,我需要通过董事会决议,才能做决定。” Daniel挑了挑眉:“我有技术,秦先生有人力和资金,如果我们双方达成合作,我们负责输出技术,秦先生在中国生产组装,然后将产品投放到欧洲市场,这样一来,双方的成本都大大缩减,利润大幅度提高,完全可以达到互利共赢的局面。” 从Daniel的提议来看,如果真的合作,江海能够成功打开欧洲市场,而Sherlock家族却要把生产组装销售这一系列的份额撤出来,只留下一个技术,这样会损失极大的利益。这明显就是自己蹲下,让江海踩着自己的脑袋上位,让在欧洲市场没有任何声望地位的江海,向着肥ròu冲锋陷阵。除非Sherlock家族的人脑子抽抽了才会这样干。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深想不明白。 “这个提议我会高度重视,召开董事会讨论,等到讨论过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Sherlock先生。”秦深仍然持保留态度。 Daniel笑着点头:“我等秦先生的好消息。” 送走Daniel,秦深泡了杯茶,默默地思考人生。 天上不会掉馅饼,Sherlock家族身为英国第一财团,掌门人那可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狐狸,不可能做这种自毁江山的事情。 没等秦深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通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爸?”秦深怔了怔,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可不是江恒涛么? “阿深啊,我听说你最近打算向海外的电子科技市场进军,怎么样了?”江恒涛笑眯眯地问,心里却已经开骂了。 这个死心眼的家伙!肥ròu送到嘴边上了,他居然不吃!真是白瞎他一片苦心了! “有这个打算。”秦深起了疑惑,“爸,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合计着,虽然以江海集团的实力,去哪儿都能混得开,但怎么着也不如在自家地盘上方便。我寻思着,要不你就先来欧洲做吧,我这边也能帮衬着点儿。” 秦深顿时豁然开朗什么Sherlock家族,那丫的根本就是江恒涛干的!鬼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Sherlock家族心甘情愿把肥ròu让给他吃,兴许那个所谓的Sherlock家族,根本就是江恒涛弄出来的幌子! “爸,刚才Sherlock财团的人来江海了,主动提出跟我合作,这事儿是您在暗中帮我吗?” 江恒涛回道:“Sherlock财团跟我这儿有合作,他们一直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一项商业机密,我答应跟他们jiāo换,条件是放开欧洲电子科技市场。” “哦,这样啊,谢谢爸。” “阿深,欧洲这一块,你想吃哪儿就尽管下口,万事有爸爸呢!”江恒涛拍了拍胸脯,干脆利落。 其实江恒涛巴不得秦深一步一步把他的产业全吞了去,在他手里完成洗白转化,最终成功地传递下去,不管是传给安然还是安和,好歹都是他江恒涛的血脉至亲,不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秦深是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既然要进军海外市场,当然是哪儿有ròu吃去哪儿,哪儿的ròu更好下口去哪儿。欧洲市场有江恒涛给他打头阵,他去了就是稳赚不赔,还不需要经过前期的艰苦奋斗,那是必然要去的。在欧洲站稳脚跟,名气做大之后,可以考虑进军美洲市场,最终走向全世界。 江恒涛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抛出了秦深无法拒绝的诱饵。 晚上回到家,秦深将这事儿跟木夕说了一声。 “哟,老头子这是从我这打感情牌打不下去,转到你那儿利诱了哦!” 秦深笑道:“利诱又怎样?只吃鱼饵不上钩的鱼多了去了!既然知道了老爷子的目的,别搭理他就是了。” “所以你就只拿好处,不给回报?要不要脸了?”木夕有些鄙视,前面二十七年的生命跟江恒涛无关,以后她也不想跟江恒涛扯得太深。 秦深只是笑笑,女婿拿老丈人点儿东西,再正常不过了,就当是江恒涛给他闺女的嫁妆了。 因为有江恒涛的授意,合作很快就谈拢了,全是对江海的优厚条件,整个儿一不平等条约。江海集团进军海外电子科技市场本来就是大项目,准备得挺充分,现在有江恒涛开路,更是一往无前,顺风顺水。 江寒越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来年春天了。 ☆、252 暗涌【感谢宝宝们的包容,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么么哒~】 江海通过跟Sherlock家族的合作,成功地将自己的产品打入欧洲市场,虽然只是借用Sherlock提供的技术生产组装,但知名度却提高了很多。 没多久,Sherlock家族索xìng将核心技术转让给江海,连带着将自己的整个技术部打包卖给了江海,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退出欧洲市场。江海借此,轻而易举地成为了欧洲电子科技领域的龙头老大。 幸福来得太突然,秦深一路高歌猛进,勇往直前,利用Sherlock家族的核心技术、秦氏的财力,所向披糜,过关斩将,短时间内吞并了不少同行,一家独大,呈压倒xìng优势覆盖了整个欧洲,并且从欧洲开始往亚洲延伸,回过头来扫dàng亚洲市场。 这阵子江寒越一直被外放到南美洲处理矿产生意,加上江恒涛刻意瞒着,他对于亚欧的动向不太清楚,等江寒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秦深已经成为亚欧大陆上电子科技领域数一数二的扛把子人物了。 Sherlock家族背后的实际控制者就是江恒涛,他是道上混的,明面上得有人替他顶着,他的产业大部分表面上都是属于欧洲几大财阀的。他把半个Sherlock的财富拱手送给了秦深,简直不要太顺利,而以秦深的实力,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吃下并消化掉这部分产业了。 到了这个时候,江恒涛的用意已经显而易见了,江寒越如果再存有什么疑虑,那他的脑子就是个摆设了。 眼瞅着老头子脑子发昏,要把属于他江寒越的大好河山送人,江寒越自然着急上火,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江恒涛因为没有亲生的子女,对于江寒越跟江晚月毕竟是有防范之心的,权力一直死死地捏在手里,没有过多下放,这也是江寒越一直揣摩他的用意,不敢直接撕破脸的原因。 江寒越深知他斗不过江恒涛,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绞尽脑汁想对策。 江氏家大业大的,内部派系斗争自然挺剧烈,江寒越还是能够拉拢到一些帮手的,那些对老头子的专横独断有意见的,都是他的拉拢对象,而江晚月夫fù,更是首选。 五月份初,江恒涛陪着木芳华回了一趟国内,去A市看望他的闺女和外孙女。江恒涛前脚刚走,江寒越后脚就跟过来了。 “爸,妈,你们回国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我就直接从南美飞回国了。”江寒越一脸疲惫地出现在木家别墅。 江恒涛正忙着逗俩孩子,大的三岁出头,小的过几天就满一岁,正是最好玩最可爱的时候,老爷子抱抱这个,亲亲那个,爱不释手。 “寒越,你怎么来了?”江恒涛有些意外,“南美那边的生意都打理好了?” “是的,爸。那边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毕,我回意大利向您报告工作情况,回去之后才知道您已经来国内了,我寻思着最近正好没什么事要忙,就赶过来了,刚好能赶上给小安和庆生。” 江恒涛老人精一个,他深知瞒着江寒越是瞒不了多长时间的,从他决定把自己的心血一点一点让秦深吃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江寒越察觉的准备。 “你这半年辛苦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休息一阵吧,等到安和的生辰过了,你再回去工作。”江恒涛语气威严,眉目淡然。 “是的,爸爸。”江寒越微微垂头,毕恭毕敬。 “晚上小夕和阿深过来,你也留下吃饭吧。” “好的,爸爸。”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江恒涛就不再搭理江寒越了,陪着俩孩子从客厅玩到院子,再从院子玩回客厅。两个小家伙都很喜欢狗,江恒涛又买了两条小拉布拉多,一条黑色的,一条nǎi白色的,陪着小家伙玩,上千万的豪华别墅,大狗小狗到处乱窜乱跑,汪汪乱叫,整个人一养狗场。 江寒越心里挺不舒服,但表面上却什么都没显露,还陪着安然训了会儿小狗崽子,教小狗坐、卧、握手等简单的动作。 江恒涛默默地看着,一双略微浑浊的老眼,眼帘微垂,遮住了冷硬与锐利。 傍晚,木夕和秦深一起来了,木芳华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他们一来,饭菜就摆上桌,准备开饭。 “哟,哥来了。”木夕冲江寒越扬手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哇!” “一直在南美挖煤呢,昨天刚回来,发现爸妈都回国了,我就跟来了。”江寒越指了指储藏室,“给你们带了礼物,墨西哥的龙舌兰酒,阿根廷的马黛茶,巴西的雪茄,亚马逊河的蜂胶,都挺不错的。” “那玻利维亚的紫黄水晶呢?”木夕兴致勃勃,“我最近已经开始重新学习珠宝设计了,画了两张草图,正好缺luǒ石。” 江寒越横她一眼,语气宠溺:“有,有,有!咱家祖宗想要,别说区区水晶,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二话不说给你摘去。” “那我要金星,你快去摘吧!”木夕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江寒越立马扯出一张委屈脸:“爸,您也不管管,她欺负我!” 江恒涛才懒得管他们斗嘴呢,老爷子现在每天只想着含饴弄孙,尽快把手上那一摊子转移到女婿手里,他只负责安享天lún之乐就好。 饭间,几人说说笑笑,气氛倒是挺融洽。江寒越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江晚月:“晚月快生了吧?” “快了吧,预产期在八月初。”木夕点了点头,“昨天越哥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说爸妈都回来了,晚月想来看看爸妈,又怕怀着孕过来不合适,问问我的意思。” 江恒涛冷不丁回了一句:“挺着个大肚子,就老老实实在家歇着,几千里地地跑过来干什么?自己折腾不打紧,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罪。” 江寒越原本想说他也很久没见到江晚月夫fù了,见面聚聚也挺好,江恒涛这么一说,他顿时不敢吱声了。 “孕fù的确不适合出远门,不管是乘车还是乘飞机,总归是不舒服的,尤其晚月现在肚子大了,不太方便。”木夕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回复越哥的,可他说安和要满周岁了,他这个当舅舅的不来不像话,而且多多跟任东也要过来,他们打算一起来。” 钱多多是木夕的手帕jiāo,木夕跟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江恒涛挺给钱多多面子,没怼她,但对于江晚月跟钱越,他仍然不怎么待见。 “他们要来就来吧,钱多多夫fù要是带着孩子一起来的话,就留他们在家里多住几天,也让几个孩子玩玩。咱们家安然跟安和也没什么玩得好的小伙伴,有人一起玩,他们肯定喜欢。至于晚月,怀着孕不适合住在别人家里,就让他们住酒店好了。”江恒涛慢条斯理地说,语气起先挺轻松,提到江晚月,就有了那么一股子不耐烦。他连江寒越都已经不顾及了,江晚月又算得了什么? “钱多多跟任东这两口子也赶去酒店住,把俩孩子留下来就行了。”木夕也很想念小余儿与小天乐,尤其是小余儿,那可是她当亲儿子一般爱护的,曾经为了他,她不惜付出一切。 江寒越默默地听着江恒涛跟木夕的对话,本来就已经凉了半截的心,这下更是来了个透心凉。 江恒涛是江晚月的父亲,作为父亲,不让怀孕的女儿住在自己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他虽说嘴上承认了江晚月,可心里早就不拿她当女儿了。 也是,木夕出现之后,江恒涛那颗心都偏到肩膀头子上了,哪还有江寒越跟江晚月的份儿? “爸,妈,那我这些天住哪儿呢?家里有我的房间吗?”江寒越故作轻松地问。 “有客房,但还没收拾出来,你想住在家里,等下就让佣人去收拾,你要是不想住在家里,那就去酒店住好了。” 江寒越垂下眼帘,扬起一张笑脸:“我时差还没倒过来,作息又不规律,家里有老人有孩子,我怕会打扰你们,还是住酒店吧。” 江恒涛压根没接话,管他住在哪里呢,无所谓。 晚饭后,秦深跟木夕陪着俩孩子玩了会儿,就自个儿回房了。老两口子长时间没见到孩子,亲得不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晚上一人搂一个哄着睡。 木夕泡在按摩浴缸里,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秦深笑道:“你还别说,爸妈一回来,咱们可就轻松多了,俩孩子都有人带了,完全不用咱们问事儿。” “唉,爷爷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要不然哪儿轮得到我爸妈带孩子呀,爷爷早就抢过去了。”木夕有些难过,年前老爷子中风,这两个月有了些起色,已经能拄着拐杖自个儿上下楼了。 秦深闻言,眉宇微拢,略带忧愁:“爷爷八十七了,又生了一场大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康复。” 老爷子虽说在木夕最绝望的时候不但没救她,还把她往火坑里踹了一脚,但这几年下来,老爷子一直将她视作掌上明珠,老爷子不好,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等安和周岁宴过后,就把他们姐弟俩都留在家里陪着老爷子吧。”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陪一天少一天了!” 秦深拍了拍木夕的肩膀以作安慰:“没事的,别担心。” 木夕靠在秦深肩膀上,心里酸溜溜的,颇不是滋味。 ☆、253 点火 一回到酒店,江寒越第一时间联系了江晚月。 “哥,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呢!”江晚月语气有些酸,自从木夕出现之后,江恒涛、江寒越都对她越来越不上心了。 “哪能啊?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南美管理矿业,这不一回国就找你了么?”江寒越笑笑,语气温和地问,“你最近好吗?” “还行吧!”江晚月有些惆怅,扭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钱氏慢慢步入正轨,现在正处于上升期,他每天都很忙,就差把家搬到公司去了。这不都快十一点了,他才刚刚回来,正洗澡呢,还没吃饭。” “男人嘛,总归是以事业为重的,晚月,你要理解他。”江寒越劝了句,“快生了吧?” 江晚月的目光落在突起的肚子上,一手轻柔地摩挲了几下,眉眼浮起万千柔情:“嗯,八月的预产期,还有三个月了。” “等你生产时,我会过去陪着你。”江寒越温柔地说,“都快当妈的人了,别想那么多,把心放宽,老七他这么辛苦奋斗,不还是为了你们娘儿俩么?” “嗯,我知道,哥,我没事,你别担心。”江晚月会心一笑,自从她怀孕后,钱越工作越发积极了,说是要竭尽全力给他们母子最好的,这令她非常感动。 “晚月,过几天就是安和的周岁生日,爸妈都从意大利回来了,你跟老七要来吗?” “我们是想去的,可爸说我怀着孕,不太方便出远门。”江晚月有些失落,木夕怀孕的时候,江城A市各种跑,欢实着呢,可没见江恒涛有什么忌讳。说到底,他就是怕她这个养女对亲生女儿有什么不好罢了。 “爸说的也是实话,你到底挺着个大肚子,总归是不方便的。要不你就安心在江城养着,让老七过来尽尽心意也就是了。” 江晚月叹口气,郁郁寡欢:“再说吧。” 江寒越拧了拧眉:“行吧,咱们见面再聚吧。” 挂了电话,江寒越心里仍旧沉甸甸的。 老头子的心思越发明朗了,他必须动手了。 次日一早,江寒越约了木夕,一起飞了一趟江城。钱越忙得很,钱多多跟江晚月来接机,一起去江城一号,在钱越家吃了顿饭。 饭后,木夕跟钱多多去了秦深那套复式房联络感情,江寒越留下陪江晚月。 江晚月有一肚子委屈要倾诉,江寒越本来就是别有用心,表面上是劝,但话里话外,总有那么一股子煽风点火的意味。 “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基本上都在矿区,跟外界联络不方便,也不知道你这儿是个什么情形。”江寒越拍了拍江晚月的手背,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关切地问,“晚月,他对你好吗?” “很好,只是……”江晚月叹口气,略带哀怨,“只是他实在是太忙了,经常五六天不回一次家,有时候是应酬,有时候是通宵加班。有一次我夜里睡不着,打他电话没人接,我实在是担心,就去找他,结果发现他居然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唉!” 江晚月的语气特别心疼,眼圈红红的,又委屈又难受,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没办法,要把一个企业做起来,着实是千难万难,你以前也帮着爸爸打理公司,还能不理解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么?只是可惜了,本来钱氏是江城数一数二的集团,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钱氏基本上已经退出市场,现在想要重新做起来,不容易啊!” 江寒越一边说一边打量江晚月的脸色,试探着问:“小夕跟老七的关系挺好,要不你们去找找小夕,让她关照一下,只要她开了口,秦深一发话,钱氏想要在江城东山再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江晚月闻言,秀气的眉毛顿时蹙紧了,木夕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很深,没日没夜地戳着,绵绵延延的痛着,让她去向木夕低头,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江晚月脸一沉,有些不悦:“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钱氏之所以会落到如此地步,不就是他们两口子害的吗?现在要我们再去向他们低头,那我们对得起钱家列祖列宗么?” 江寒越忙赔着笑脸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晚月,你别急呀!我的意思是说,秦家财雄势大,又把小夕当祖宗供着,只要小夕一开口,让秦家那边发个话,关照一下这边的正府商圈,给钱氏多行行方便,这些难关不就能轻而易举地度过了么?” 江晚月依然寒着脸,眼带寒霜,盈满怒气。 “有资源为什么不合理利用呢?只要他们两口子发个话,钱氏自然财源滚滚,想要恢复以前的规模,甚至超越以前,指日可待,何必要这么千辛万苦地去拼呢?”江寒越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再者说,你们跟小夕的关系越好,爸爸越放心,越开心,哄得老爷子开心了,他自然而然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哪还会对你有什么成见?” 江晚月嘴唇动了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江寒越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之所以要阻挠你跟老七的婚事,甚至不惜把你赶走,不就是怕老七放不下灭门之仇,动什么手脚,伤害到秦深跟小夕么?你们跟小夕搞好关系,爸爸就不会再对你们有意见,到时候让爸爸扶持你们一把,钱氏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江晚月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鼻息都粗重起来了。 江寒越还嫌不够,又煽了一把火:“好歹你也是爸爸的女儿,虽说养女比不上亲生女儿,但二十多年了,就算是养条狗,那也该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是个大活人?你以前没少为爸爸出力,他总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们态度放软点儿,讨好讨好小夕,爸爸一开心,说不定也就允许你们回意大利了,到时候说不定爸爸还会把江氏在国内的产业jiāo给你呢。” 这番话说得江晚月脸都气白了,冷然截断:“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去向木夕讨好献媚,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 “你这话说的!”江寒越脸一沉,佯怒道,“晚月,人贵有自知之明,事已至此,你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么?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养女,而小夕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这要是搁在古代,她是大小姐,你顶了天也就是个大丫鬟,别说向大小姐低头了,那都得跪着伺候!” “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气我的是吧?”江晚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身,怒道,“我江晚月不需要向任何人摇尾乞怜!我跟我丈夫有手有脚,我们靠自己能活得下去!” “你是能,可他呢?他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有捷径为什么不走呢?”江寒越也有些恼火,语气冷锐下来,“晚月,你的自尊值几个钱?重振钱氏重要,还是你那可笑的自尊重要?钱氏如果做不起来,你要那狗屁自尊有什么用?” “你!”江晚月气得牙关打颤,俏脸挂霜,“江寒越,我居然不知道,你现在成了这样的人!你就是靠着向木夕献媚讨好,才能一直博得爸爸欢心的,对吧?” “江晚月,我是拿你当妹妹,为你好,我才对你说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你爱听不听!我只提醒你一句,现在老爷子心里,只有木夕那个亲生女儿,别说你,就连我这个儿子都算不得什么!你如果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下一次,爸爸可就不是把你赶出家门这么简单了!” 江晚月简直气zhà了,扬手指门:“你走!你给我走!” 江寒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江晚月听着重重的摔门声,眼泪骨碌碌滚下来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江恒涛现在是越来越不待见她了,虽说肯见她的面,肯让她叫爸爸,但也仅限于此。她巴巴地要去给木夕的孩子庆生,他却怕她触了他宝贝女儿一家的霉头,说什么都不让她去。 她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江寒越刚才那一阵煽风点火,更是令她心寒齿冷。 木夕,木夕,木夕。 这个女人真是她命里的劫难啊! 抢了她爸的宠爱,抢了她丈夫的真心,现在又把她哥变成了自己的狗腿子,她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会遇见那么个扫把星? 江寒越出来江城一号,直奔钱氏。 钱越正在伏案工作,他这些天每天都要熬到半夜,昨晚快十二点才睡,早晨六点钟就起来了,开会,见客户,处理文件,眼瞅着两点半了,午饭还没吃,饿得厉害了,就啃两口面包,喝半杯水,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 江寒越推门进来,钱越头都没抬,问了声:“什么事?” “是我。”江寒越走过去,在办公桌前站定,扫了一眼钱越手上的文件,那是一份修建乡村公路的正府工程的竞标书。 ☆、254 试探 钱越这才抬头,见是江寒越,忙站起来招呼:“四哥来了,快请坐。”打了内线吩咐秘书泡茶。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钱越问道:“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国。”江寒越接过茶呷了一口,淡淡一笑,“先去A市看望爸妈,今天早晨就跟小夕一起回来了。” “小夕也来了?”钱越眼睛一亮,下意识向门口张望一下,“她人呢?” 江寒越将钱越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笑道:“中午一起在你家吃的饭,她跟多多两人去她那儿休息了。” “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知道你忙,这不我们就自己过来了。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钱越揉了揉额角:“最近是有些忙,但还能应付过来,四哥不用为我担心。” “晚月快生了,你尽量多陪陪她吧,她也不容易。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身子却还那么瘦,就跟竹竿上挑着个大西瓜似的,看了就叫人心疼。”江寒越唏嘘不已。 钱越点了点头:“我尽量吧,生意场上的事情,四哥也不是不知道。钱氏正在上升期,千头万绪,我一个人打理,可以说已经耗尽全力,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兼顾别的了。” 江寒越闻言,紧跟着叹了一口长气:“我刚才还跟晚月说呢,让她去找小夕说说,只要秦深肯开口帮个忙,关照一下江城的正府和商圈,或者秦氏自己出手,帮你们一把,钱氏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可她就是放不下面子,还把我赶出来了。” 钱越闻言,脸色yīn沉沉的,抿紧了嘴唇没吭声。 江寒越着意打量钱越的神色,斟酌片刻,又说:“虽说以前有仇,这不都化解了么?你跟秦深现在是连襟,这自家亲戚,帮把手也是分内之事。” “四哥,钱氏的事情,我还料理得来,就不劳四哥费心了。”钱越语气转冷。 这话一说,江寒越心里就有谱了。 什么恩消怨解,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那毕竟是杀父杀母的大仇,钱越不报,只是因为没机会,并不是他真的放开了,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找秦深算总账。 江寒越长长地叹了口气,黯然道:“不瞒你说,现在我也得看着小夕他们两口子的脸色过日子。你是不知道,爸爸把我派到南美去打理矿业,可就在我走之后,他悄没声地把半个Sherlock拱手送给了秦深。” “什么意思?”钱越一心扑在钱氏上,对于海外的事情,暂时没那个精力去关注。 “江海几年前开始做电子科技这一块的生意,在国内发展得差不多了,就想着向海外进军,爸爸让Sherlock替江海开路,等江海在欧洲打出名气之后,直接让Sherlock退出电子科技市场,连带着Sherlock的技术部门,都一并低价转让给了江海。” 末了,江寒越苦笑着做了个总结:“到底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爸爸总归是要照顾他们一家子的。” 钱越抿了抿唇,不置可否:“老爷子顾着亲生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这就是命啊!秦深命好,娶了小夕,爸爸毕生的心血,早晚是要jiāo给他的。”江寒越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钱越,“要说命好,谁都比不上秦深,本身就是出身豪门,又娶了小夕,那可真是大富大贵了。” 钱越微垂眼帘,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 他不傻,江寒越的弦外之音,他听得出来。 老爷子要把江山jiāo给秦深,最着急的当然是江寒越。 江晚月都被赶出家门了,现在虽然重新获得了老爷子的接受,但想要得到什么好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老爷子纵使拥有全世界,都没有他们两口子的事儿。 江寒越在钱越面前说这些,不外乎是透露给他一个消息,江寒越坐不住了,他现在急需盟友,而他最好的盟友,就是跟秦深有深仇大恨的钱越。不论是想要继承老爷子的家业,还是要报仇,秦深都是拦路虎,是他们不得不除掉的绊脚石。 “四哥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喝杯茶,羡慕一下秦深命好的吧?”钱越抬眼,淡笑着看着江寒越。 江寒越回以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七,我想,我们应该是有共同目的的。” “哦?”钱越回了个鼻音。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信你真的能毫无芥蒂,跟秦深做一辈子的连襟。”江寒越终于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四哥的意思是?”钱越半推半就。 “二十多年前,我就是爸爸选定的接班人,我为江氏付出了那么多,现在突然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无论如何都是接受不了的。”江寒越索xìng打开天窗说亮话,“老七,你爸妈也不可能就这么无辜地死了,连个jiāo代都没有。咱俩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联手大干一场呢?” 钱越环视一眼办公室,微勾唇角,云淡风轻:“当年的事情,其中的内情四哥并不知道。其实当年温可人设计,我是知道的,我跟她有共同的目的,她要秦深,我要小夕,我默许了她跟踪偷拍,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的计策那么恶dú,居然害死了我父母。这件事说到底,我也有错。所以我跟秦深的仇恨,其实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样不共戴天,以前我之所以一心一意想找他报仇,不过是想寻求个心理寄托罢了。” “那现在呢?”江寒越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钱越摊开手,一一指过办公室的各处,“现在钱氏重新回到我手中,我跟晚月又有了孩子,我没必要拿现在的一切去冒险。四哥,你应该知道,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无所畏惧,而我现在,已经把失去的都拿回来了,我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犯不着跟着你去拼命。” 江寒越咬了咬牙,冷声道:“我就不信你在面对秦深的时候,一点儿恨意都没有。据我所知,你一直喜欢小夕,如果不是秦深,你跟小夕才是一对。如果没有他横刀夺爱,毁你一切,你现在还是江城豪门的钱大少,小夕也会是钱夫人,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恨吗?” 钱越闻言,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眼瞳微缩,舌尖在嘴里慢慢地抵了一圈,沉思许久,才寒声道:“四哥,我若是拿现在的一切做赌注,能赢得什么呢?” “只要能扳倒秦深,国内的一切我都放弃,我竭尽全力帮你吃下江海。”江寒越正色答道。 钱越笑了:“四哥这是在说笑话吧?江海可是亚洲第一大财团,就算倒了一个秦深,江海照样是江海,别说你帮我吃下江海,就算是爸爸,都不敢说这大话。” “我竭尽全力帮你做大钱氏,至于江海,能吃下多少算多少,总之,不会亏待你。反正你的首要目的就是报仇,总归会让你如愿。” 钱越垂头想了想,半晌,才抬起头说:“这事非同小可,我要好好想想。” “行,我会在国内待几天,你尽快给我答复。”江寒越心知钱越既然答应考虑,就说明他有这个意向,回头江晚月再一煽风点火,由不得他不答应。 “等过了安和的周岁宴再说吧。”钱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茶,“四哥,你放心,不管以后如何,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绝对不会恩将仇报。” 江寒越拍了拍钱越的肩膀:“好兄弟,我信得过你。” 钱越给木夕打了个电话,约她跟多多晚上聚聚。 “我们中午刚在你家吃过饭,晚月挺着个大肚子下厨挺不容易的,晚上就不去你那儿了。” “那就去多多那儿吧,顺便看看孩子们,我最近一直很忙,很久没去看望多多了。” 木夕对钱多多说:“越哥说晚上去你那儿,行么?” “行呀,反正任东最近忙成狗,很晚才回家,咱们想怎么乐呵都行。”钱多多撇了撇嘴,语气十分失落。 “那行,那就去多多那儿吧。我跟多多现在就过去,你下了班直接过来好了。” 挂了电话,木夕跟钱多多就离开江城一号,直接去钱多多家。 “还是你面子大,你一回来,我哥就有时间了。”钱多多直撇嘴,“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亲妹妹!回头我得好好问问他,有他这么当哥的没!” 木夕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着说:“你跟越哥就在同一个城市,什么时候不能见?我难得回来一次,越哥要是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肯定跟他绝jiāo。” “我打个电话给任东,看看他回不回来。”钱多多说着就要拿手机。 木夕下意识一把握住她的手,钱多多挑眉看过去,木夕讪笑着松开手:“大医生治病救人呢,还是别打扰他了,咱们自己玩就好。” 钱多多说任东最近很晚才回家,要是任东得知她来了,早早回来,那可就尴尬了。她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可不想再因为任东,让她俩生了嫌隙。 钱多多抿了抿唇,叹口气,把手机放下了。 “其实我还是更想去帝豪,咱们都好久没去那儿潇洒了。”木夕干笑着岔开话题,“要不明天再去回味一下?” ☆、255 提点 那种纸醉金迷的场合不适合两家少fù,两人也就想想,不敢再这么荒唐下去,以免惹毛了家里那尊神,再被抓回去算总账。 很快到了钱多多家,佣人正带着俩孩子在院子里玩,五月的江城,阳光热辣辣的,俩孩子晒得小脸红扑扑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撒着欢。 “妈妈!干妈!”小余儿见两人下了车,迈着小短腿就迎上去了,四岁半的男娃,情商已经挺高了,抱着木夕的腿,仰着小脸撒娇,“干妈,小余儿好想你呀!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呢!” 木夕蹲下身子,将小余儿抱起来,另一手牵着小天乐,慢悠悠地往屋里走:“这么热的天,怎么还在院子里跑呢?瞧这满头大汗的,快上屋里凉快会儿。” 小余儿抱着木夕的脖子,“吧唧”一声在她脸上用力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了一口:“干妈,小妹妹和小弟弟呢?怎么没有来?” “他俩在A市呢,外公外婆从国外回来了,他们在外公外婆那儿。” “这样啊?可是小余儿好想弟弟妹妹呀!干妈,咱们把他们接过来好不好?”小家伙眨巴着黑溜溜的圆眼睛,别提多可爱了。 “过几天就是安和弟弟的生日,我们一起去A市吃大蛋糕好不好?”木夕把他放在沙发上,拧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汗。 “好呀!好呀!”小余儿拍着手欢呼。 小天乐也凑了过来,这孩子才两岁半,说话还不大利索:“我也要去!要去!” “好,你也要去!”木夕给小余儿擦完脸,又给小天乐擦,两个小家伙都收拾干净了,才对钱多多说,“任东跟越哥都很忙,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去A市了,要不咱俩先带着孩子过去吧,也让四个孩子在一起玩玩。” 钱多多点了点头:“等下我哥就要过来了,先问问他吧,他虽然忙,但我觉得他应该会过去,不管怎么说,你爸都是他老丈人,他不去不像话。” “那倒也是。”木夕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有些郁闷,“我爸那人脾气倔,当初越哥跟江晚月的婚事,他极力反对,现在好像还对两人有成见,我怕他们见了面,我爸会不给越哥好脸。” 钱多多咧了咧嘴,没多说什么。 两人聊聊理想,聊聊人生,时间很快就打发过去了,五点半的样子,钱越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满头大汗,一进门就抓起桌子上的水杯,也没管是谁的,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难得啊,居然五点钟就下班了!还是小夕面子大!”钱多多挑了挑眉,望了一眼钱越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嫂子没来?” 钱越微微皱眉,漫不经心地回道:“晚月大着肚子,来回跑挺折腾,就让她在家休息吧。” 钱多多看了一眼木夕,问道:“哥,小安和周岁,你打算去A市吗?” “当然要去!”钱越毫不犹豫,“外甥周岁,做舅舅的怎么能不去?说不定晚月生个女儿,以后小安和会成为我女婿,当然要搞好关系啦!” 一句话把木夕和钱多多都逗笑了,几人逗了两句嘴,气氛一如多年前一般其乐融融。 木夕问道:“越哥,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钱越浅笑着点了点头,“钱氏现在处于上升期,虽然累了点,但有奔头,干起来也带劲。”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只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木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地看着他,“越哥,咱们这jiāo情,你有事就直说,别跟我客气。” 钱越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沉默片刻,慢条斯理地说:“要说难处,倒还真有。小夕,你也知道,钱氏被银行拍卖之后,转手到一个木材商人手里,主要做家具地板这一块。钱氏原先是做房地产的,木材这一块,我既没有人脉,也不太懂行情,现在重新做回房地产,但市场份额已经很难再占回来了。虽然我竭尽全力,但以前的老客户大多不买账,发展新客户吧,钱氏的实力达不到,这一点很麻烦。” 木夕侧着脑袋静静地听,等钱越说完,她直接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秦家那边打个招呼,帮我拉几个单子。”钱越也没跟她来客套,直接把请求说明白了,“一些正府工程,比如新农村建设、老城区改造这些,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很能打出口碑信誉。另外一些跟知名公司的合作,比如秦氏新项目的建设部分这一类的,对钱氏的发展都是大有裨益的。” “这些东西我没接触过,也不清楚最近有没有相关项目,不过我会跟秦深讲,让他留意着点。”木夕舒了一口气,会心一笑,“越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钱越拍了拍木夕的手背,又揉了揉她的短发,“等钱氏做强做大了,我请你吃大餐。” “噗……越哥,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抠门了!”木夕横他一眼,随即敛了笑意,略有些内疚,“越哥,你别说什么谢我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 话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扬起一张笑脸,摆了摆手:“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做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 “我就你跟多多两个妹妹,晚月和孩子,除了你们,我没什么亲人了。小夕,多多,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仨都是要相互扶持,同心协力的。”钱越一手抓住木夕的手,一手抓住多多的手,将她俩的手叠在一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容色微微有些失落。 “那必须的!”木夕反握住钱越的手,动容道,“我也就你一个哥哥,多多一个好姐妹,除了父母丈夫子女,就属你们俩最亲了。” 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脉脉的温情肆意流淌。 许久,钱越黯然开口:“只是……过几天要去A市给小安和庆生,我有些担心。爸他对我和晚月一直都有成见,我怕他看见我们,会心情不好。” 木夕手一挥,拧着眉头语气不善:“别搭理他,他老糊涂了,天天就想着谁谁谁要害我。” 钱越眉心紧蹙,忧心忡忡地看着木夕,抿紧了唇线不吭声。 木夕摊手苦笑:“你猜那老头儿想干嘛?他居然打起了安然的主意,一门心思要把安然弄过去当他的接班人!这不是开玩笑么?我们秦家那么大的产业,随随便便给安然一点儿,都够她挥霍八辈子的了,还用得着她跑到意大利去继承老头子那些东西?再说了,老头子以前是道上混的,手底下那都是什么人?安然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压得住?” “爸爸想让安然接班?”钱越尾音上扬,吃惊地看着木夕。 “是啊,你说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有江寒越这个儿子还不够吗?那江寒越能是个善茬?以前对付温可人的时候,那货不要太狠dú!老头子现在想把家业jiāo给安然,江寒越能愿意?”木夕连连翻白眼,江恒涛的产业不干净,手底下的人更不是善茬,安然一个小孩子,卷进去绝对讨不了好。虽说秦氏不怕任何人,可也不能莫名其妙就把闺女丢进漩涡中。 “四哥他是爸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只是养子到底是养子,现在有了你这个亲生女儿,爸另外起了心思,也是人之常情。”钱越思索一番,眉目凝重地下了结论。 木夕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换了是我,估计也不会爽爽快快地把毕生心血拱手让给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是他如果真的要安然当接班人,无异于害了安然。我们不想要他的家业,不代表别人也不想要。” 钱越又是好一阵子沉默,半晌,才慎重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怎么说,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错的。” 木夕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会留意的,也会说服爸爸打消这个念头。” “好了,别想这些了,咱们吃晚饭吧,吃过饭要是还早,就出去逛逛,最近累得很,压力又大,全当放松了。” “行呀,我跟多多刚才还说这想去帝豪呢,要不咱们吃过饭就去帝豪好了。”木夕眼睛一亮。 钱多多立即附和:“我们俩要是自己去,说出去总归不好听,但要是你带着我们去,那就没什么不好了。哥,咱们就去帝豪吧!” “行!你们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今天我舍命陪女子,你们俩就算要上天上摘星星,我都给你们架着梯子。”钱越好脾气地笑笑,拉着俩人往餐桌走。 刚坐下,秦深来电话了,开口就是怒火烧天的责问:“木木,你又上哪儿浪去了?” “我在多多家吃饭呢。”木夕嘿嘿一笑,“怎么着,你又要飞过来啊?” ☆、256 复苏 秦深闷了闷,哼了一声:“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早晨还睡一张床呢,回家一看,人又没影了!” “好歹这次没出国不是?”木夕咧着嘴傻笑,“哎呀,你想来就来好了,你要是来的话,晚上我就住在家里,你不来,那我就住在多多这儿,或者住酒店也行。” 秦深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祖宗这么能跑,怎么才能改掉她这个坏毛病呢? 打断腿? 这个可以有! “我就不去了,你早点回来吧。” 木夕知道秦深最近忙成狗,算准了他不会来,嘿嘿一笑,说了一声“遵命”,立马把电话挂断,然后招呼钱越和钱多多:“快来,吃菜吃菜,赶紧吃完赶紧撤!今天管家婆不会追过来,咱们可以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钱多多取笑道:“你现在被管得这么严啊?” “是啊!”木夕叹口气,苦笑着捏了捏额角,“你们不知道,我们家那位精神病,上辈子一定是居委会大妈,那叫一个管得宽啊!去哪儿要报备,干什么高报备,跟谁一起,几男几女,什么时候回来,等等等等。他听着不烦,我说着都烦。偶尔没跟他打报告自己跑出来吧,只要发现我不在家,十有八.九会追过来,简直烦死了!” 木夕虽然是在吐槽,可这话落入钱多多跟钱越耳朵里,无异于撒狗粮。 任东对钱多多一直淡淡的,虽说不亏待她,但却不大上心,她爱去哪儿,爱什么时候回来,任东基本上是不管的。 至于钱越,他从来就没爱过江晚月,更是懒得管江晚月的一举一动。眼看着最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吐槽老公管得紧,钱越那心情,简直比吃了一大桶老坛酸菜面还酸爽。 眼前的这个女人,本来是属于他的,而她曾经也的的确确喜欢过他,喜欢了整整一个青春。 “如果不是秦深,你跟小夕才是一对。如果没有他横刀夺爱,毁你一切,你现在还是江城豪门的钱大少,小夕也会是钱夫人……” 江寒越的话倏然在脑海中回dàng,激起惊涛骇浪,无法平息。 “越哥,你怎么不吃菜呀?”木夕见钱越一直盯着她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给他夹了一大块牛腩,“快吃吧,吃完了还要去帝豪潇洒走一回呢!” 钱越扯唇笑笑,夹起那块牛腩,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塞进嘴里。 “吃什么呀吃,狗粮都吃饱了。”钱多多小嘴一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小夕,麻烦你以后跟我们在一起时,能够把你们家那精神病拉黑,我真的真的真的很不想被你们喂狗粮哇!会胃结石的你信不信?” “没事,你们家任东不是国内一流的外科大夫么?别说胃结石,你就算全身长满了结石,他也能给你一颗一颗取出来。”木夕嬉皮笑脸地跟她互怼。 钱多多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夹起一筷子青菜塞进她嘴里:“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木夕挑高了眉毛,得意洋洋地笑。钱越默默地看着她,眸色深深,若有所思。 她的表情永远都是这么生动活泼,眉眼间永远飞扬着蓬勃的朝气,兼具了小女孩的娇憨与成熟女xìng的知xìng,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陷下去。 不知怎的,又想起婚礼上的那则视频来,虽说视频中的女人不是木夕,可真的太像了,他无数次幻想当时的情景,幻想着真真切切拥有她时,那种销魂的滋味有多么令人不可自拔。 木夕跟钱多多打打闹闹,就像小孩子似的,一边的小余儿和小天乐都比她俩安生。 钱越失笑道:“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再闹下去,桌子都掀翻了。两个当妈的人了,还没孩子懂事呢。” 木夕吐了吐舌头,冲钱越嘿嘿一笑:“越哥又开始说教了,你这才三十来岁,怎么就嗦得跟七八十的老头子似的?” 钱越反手拿筷子柄敲了敲木夕的脑袋:“还想不想去帝豪了?” “想!想!” 木夕连忙埋头吃菜,钱多多也消停了下来。一顿饭打打闹闹地吃了一个半小时,赶到帝豪时,已经八点了。 点了包厢,要了酒水,木夕还壮着胆子叫了两个陪唱的少爷。 “小夕,你这是……”钱越拧紧了眉头,脸色不大好看。 “嗨,助助兴嘛!越哥,晚月怀着孕,我就不给你叫公主了,要不然她知道了,非恨死我不可。”木夕暧昧地眨眨眼,推了一个少爷给钱多多,“喏,给你的。” 钱多多抽了抽嘴角:“小夕,你确定你家精神病不会活剥了你?” “你不说,我不说,越哥不说,谁知道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木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再说了,不就唱个歌,喝个酒么,又没亲亲抱抱举高高,他能拿我怎样?” 钱多多直撇嘴,不以为然。木夕敢荒唐,她可不敢,万一让任东知道了,她吃不了兜着走。为了防止被木夕连累,钱多多索xìng将两个少爷都赶出去,指着钱越说:“喏,你要陪唱,那不是有现成的么?那可是你童年男神,比少爷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呢。” 木夕一想也对,有钱越,还要什么陪唱?他不比这儿的少爷好看啊? 木夕乐颠颠地过去点了歌,曲库的热唱榜第一就是《当爱已成往事》,木夕也没多想,顺手点了,丢了个麦克风给钱越,拉着他一起唱。 前奏一响起,钱越就有些晃神。 当爱已成往事,呵,还真应景。 木夕唱歌的时候,钱越一直侧着脸看着她。包厢里彩色的灯光旋转着打在她脸上,昏暗朦胧,看不清表情。 她的歌声清润甜糯,没受伤的人,唱不出这首歌的意境。分明是一首悲伤的情歌,却被她唱出了些微的甜蜜。 进行到男声部分的时候,钱越沉沉地开了口。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 木夕点这首歌纯属巧合,可钱越唱着的时候,却恍惚间以为这是天意。 歌词太贴切了,每一句都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心境。 他忘得了痛,却忘不掉她,她一直在他心里徘徊不去。纵然她已经嫁做人fù,生儿育女,而他也娶妻成家,即将有自己的孩子,可在他内心深处,午夜梦回,他依然无法释怀年少时候的情事。 原本他们就应该在一起的,如果不是秦深横刀夺爱,毁掉一切,现在他和木夕之间又怎么会沦落到已成往事的地步?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就像一颗莲子,蛰伏了那么久,终于复苏,顷刻间便生根发芽,长叶开花,蔓延成铺天盖地之势。 沉醉在自己歌声中的木夕,并没有发现钱越的眼神不对劲,一首歌唱完,木夕鼓掌欢呼,大大咧咧地拍钱越的肩膀:“越哥,水平见长哇!在家没少跟晚月情歌对唱吧?” 钱越微微垂眸,唇角轻轻勾起:“你的水平可还是不咋地呀。” “所以呀,以后你得多带我们出来玩玩,我们才有进步的空间。” 第二首歌是钱多多跟钱越的,木夕回到沙发上坐下,盘着腿一边吃零食,一边摇头晃脑地听两人唱。 钱越回头看了一眼,小女人闭着眼睛,一脸陶醉,那手却不住地抓了零食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土拨鼠。 钱越情不自禁地笑了,顺手从果盘里拈了颗开心果,瞄准木夕的脑袋砸了过去。 木夕被砸中额头,一睁眼,就见钱越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灯光打在他脸上,幽幽暗暗的,轮廓模糊,眼睛却越发亮了。 木夕冲他吐了吐舌头,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钱越的心蓦地一软,转回头跟钱多多对唱。木夕索xìng倒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翘着脚,望着俩人摇摇晃晃的背影,一边吃零食一边听歌。 从小她就喜欢跟钱家兄妹腻在一起,很舒服,很轻松。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经历过这么多事,但他们的感情依然没变。 唱了半天歌,木夕的嗓子都哑了,正举着啤酒瓶仰着脖子灌,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了。她掏出来手机一看,铃声已经停止了,仔细一看,嚯,九个未接来电,全是秦深打来的。 完了! 木夕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秦深zhà毛的声音传来:“木夕,你人呢?” 秦深很少连名带姓地喊她,一旦这么喊,那她基本上离死不远了。 木夕打了个哆嗦,打个手势示意钱多多暂停音乐,努力将声音放得慵懒低沉:“我刚洗澡呢,正打算睡觉,困死了。” “你在哪儿睡觉呢?”秦深强压着怒火。 “在江城一号啊,想想还是自己家住着舒服,就在家里睡了。”木夕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是么?”秦深咬牙切齿,“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257 抓包 木夕今天喝了不少酒,脑子里有些迟钝,嘿嘿笑着反问:“你还能在哪儿?难不成就在大门口啊?” 秦深磨着后槽牙,看着空dàngdàng的卧室,一手用力拧着门把手,皮肤跟冷硬的铁器磨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唧唧声:“你以为呢?” 木夕愣了愣,冷汗倏地冒出来了:“乖乖,你真在江城一号的家啊?” 秦深咬着牙,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冷笑:“你不是说在家么?不是刚洗完澡正要睡觉么?” 木夕打了个哆嗦,酒意都给吓醒了,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那什么……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呀?额……我跟多多在一起呢,不信你听。” 木夕连连冲钱多多打手势,钱多多机灵地端出一副高傲姿态,冷声冷气道:“小夕,你好了没?等着你点评呢,快看看,这条裙子适不适合我?” 木夕把手机拿远些,扯着嗓子喊:“哎!来了!别急哈,我看看。”然后又拉近距离,对秦深说,“哎呀,我跟多多逛街呢,等会儿就回去,你先洗澡哈,等你洗完澡,我保证一定到家。” 没等秦深回话,木夕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冲钱越跟钱多多尬笑:“呵呵……那什么,我得撤了,管家婆过来抓人了,这会儿已经在家了。” 钱多多挑着眉头冷嘲热讽:“简直是实力诠释夫奴哇!这家庭教育,简直了!” 木夕这会儿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了,要是让秦深知道她又双大晚上跑出来鬼混,非弄死她不可。她连连摆手,拎起包包就跑。 钱越跟了两步,扬声叫道:“小夕!慢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们玩吧,我先撤了!等明天精神病走了,我再来找你们。”木夕头也没回,一边摆手一边冲两人喊话。 木夕一走,钱多多兴致寥寥地打了个哈欠:“总共就三个人,还走了一个,没意思!算了,咱们也撤吧!” 钱越垂着眼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以前总觉得秦深把小夕宠得跟慈禧太后似的,现在看来,还是小夕比较听话嘛!这不,秦深一来,她也不敢跟咱们玩了。” “嗨!那奇葩的两口子,鬼知道!反正就是没完没了地撒狗粮就对了,好像谁没个老公老婆似的!”钱多多直撇嘴,“你说秦深也是,堂堂江海总裁,亚洲第一的财团掌门人,不想着怎么打理好公司,做大做强,反而一天到晚盯着老婆,有意思么?” 钱越没接话,只是有意无意地扫了钱多多一眼。 “年前我跟小夕不是去意大利了么,江寒越带我们去叹息桥玩,小夕跟秦深开了个视频,说是在叹息桥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你猜怎么着?第二天凌晨,秦深就赶到了!我特么睡得正香,那孙子在外头咣咣咣地砸门,也是醉了!”钱多多好气又好笑地吐槽,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一年,也是这个时候,五月份,小夕突发奇想,要去看樱花,结果秦深二话不说直接带她飞日本,去富士山下,让人连夜用粉红色的绸缎做了二十多棵树的樱花。” “只要秦深对她好就行了。”钱越轻飘飘地回应,微微眯眸,想起几年前在富士山下的相遇,那时候,秦深驮着木夕,那画面简直甜甜的,腻死人不偿命。 “是啊,小夕以前受了那么多苦,秦深再怎么宠她都不为过。”钱多多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到她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钱越没接话,揽了揽钱多多的肩膀。钱多多突然别过身子,抱住了钱越,脸埋在他胸前,双手搂得死紧。 看着木夕那么幸福,钱多多固然欣慰,可也有那么几许失落。 要是她的丈夫也能这么紧张她,处处以她为第一考量,那就好了! 钱越轻轻拍着钱多多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其实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呢? 男人爱不爱女人,最明显不过了,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任东总是那么忙,很多次他们的聚会,任东都没参与,钱多多带着孩子满世界跑,任东一次都没追出去过。 钱多多深吸一口气,从钱越怀里钻出来,扬起一张笑脸,扯开话题:“哥,嫂子怀的是男宝还是女宝?” 钱越摇了摇头:“不知道呢,没看。” “要不下次产检我让人给你看看?”钱多多饶有兴趣。 钱越想了想:“我其实并不在意男宝女宝,只要宝宝健康就好。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看看吧。” “啊!我希望是女宝,我这都两个儿子了,一直想有个女儿,每次看见小安然都眼馋得不得了。要是你能生个女宝,那也算是让我满足一下了。”顿了顿,她又苦恼了起来,“但我也希望嫂子能生男宝,不然的话,咱们钱家下面就没有人了。” 钱越倒是不大在意,笑着安慰她:“那倒不要紧,不行的话还可以追生二胎。再说了,这年头哪还有什么下面有人没人的说法?不管男女,总归都是咱们钱家的血脉。” “那不一样!”钱多多梗着脖子,一脸认真地说服钱越,“呐,你看,如果你生儿子,咱们钱家就后继有人,我的娘家也就一直存在。可如果你生了女儿,以后女儿长大了,嫁出去了,那我回娘家回哪儿去?等你跟嫂子不在了,我也就没有娘家了。” 钱越失笑:“娘都没了,哪儿还有娘家?再说了,等我跟你嫂子都不在了,你也七老八十了,还回什么娘家?” 钱多多吐了吐舌头,这话没法接:“也对,生男生女天注定,咱们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多多,爸妈不在了,就咱们兄妹俩了,什么娘家不娘家的,那都是虚的,咱们都好好的,那才是最实在的。”钱越扶着钱多多的肩膀,语气凝重。 “嗯,还有小夕,只有咱们仨互相扶持了,不管怎么样,咱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不能变,要一直相亲相爱,一辈子在一起。”钱多多绷着小脸,十分认真。 钱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哥,你直接回家吧,晚了嫂子要担心的。今天任东值班,我先去医院看看他。”钱多多有些失落。 木夕有秦深永远守候着,钱越有江晚月翘首期盼着,唯独她,永远在追寻,渴求着一份若即若离的温暖。 钱越叹口气:“那你自己当心,开车慢点。” 钱多多挥了挥手,径自上车,往医院方向开去。钱越在车里抽了根烟,才一脚油门往家轰。 木夕打车到江城一号小区门口,下了车之后慢悠悠地往家晃。她原先挺急,但一想到自己在喝了不少酒,怕秦深收拾她,便刻意慢慢踱步,一个劲儿嚼口香糖,希望能冲淡些酒味。 木夕吹了二十分钟风,秦深一个接一个电话催,她没法子,只能加快脚步往家走。刚走到岔道口,后头突然亮起灯光,木夕往道旁让了让,钱越的车开到她身旁,按了下喇叭,摇下车窗,问道:“小夕,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走走,醒醒酒。”木夕咧着嘴干笑。 “上来吧,我送你到楼下。” 木夕连连摆手,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越哥,你回家吧,我马上就到了。” 钱越拧了拧眉,心知她是不想让秦深看见,于是叮嘱了一声:“那你快回去吧,别在外头晃悠,不早了。” 木夕“哎”了一声,目送钱越开车离去,这才叹口气,一步三晃悠地往前走。 走了没两步,突然,一道冷沉冷沉的声音传来:“这是打哪儿回来呀?” 木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眼一扫,树影后钻出个人来,正是秦深,横眉怒目,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老公!你来啦!”木夕一秒内转换出一副甜腻的笑脸,飞奔过去,扑进秦深怀里。 秦深被她难得的热情激动了一下,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头狠狠地吻了下来。 木夕脑袋一缩,躲开了,娇羞地抛给他一个媚眼:“哎呀~外面有人的,当心被看到。” “怕什么?”秦深眉眼一扬,“跟自己老婆亲个嘴怎么了?”话音没落,眉头又拧了起来,“又喝酒了?” 木夕咧着嘴傻笑:“嘿嘿,一点点,一点点。” 秦深不在的情况下,是不允许木夕喝酒的,这小女人酒品太差,喝醉了酒格外热情,他怕她在不安全的环境下喝了酒会出事,几年前就下了禁酒令,但执行力度一直很不容乐观。 “跟谁喝的?”秦深黑着脸质问。 “还能有谁?多多咯!”木夕想也不想甩锅给钱多多,“我跟多多在她家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去逛街,还没来得及买东西,你就过来了,我只好丢下多多跑回来了。” 秦深挑着眼尾将信将疑:“真的?”他可不认为他家小媳fù会这么有良心,丢下闺蜜第一时间赶回来陪他。 “真的!真的!”木夕举手保证,“不信你可以问多多,或者问任东家的佣人。” 秦深看了眼刚才钱越的车子离去的方向,yīn阳怪气地问:“刚从钱越车上下来的?” ☆、258 摊牌 “没有哇!我打车回来的,那司机是个老烟qiāng,不信你闻,我身上还有烟味呢。”木夕把胳膊伸到秦深面前。 秦深其实看见了,木夕是自己走过来的,钱越的车后开过来。他一直都知道钱越跟木夕那档子破事,俩人决裂也是因为钱越。因此,对于木夕跟钱越的接触,其实他是挺反感的,只是他知道木夕对钱越早就没了别的想法,再加上现在都各自成家,钱越又是江恒涛的女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秦深搂着木夕的腰,带着她往家走,边走边训话:“说了你多少次,我不在不许喝酒,你怎么就是不听?看样子今天必须给你个教训了!” 木夕缩了缩脖子,秦深的教训是什么,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干笑道:“老公,最后一次,我保证!” 秦深管她保证不保证的,拦腰一抱,抱起来就走。木夕踢蹬着腿脚求饶,他充耳不闻,一进门,就直接将人压在门板上,埋头啃了下来。 …… 钱越看到树影下有个人,虽然看不清脸面,但直觉告诉他,那就是秦深。 有些事情,知道完全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再去多想了。尤其是被木夕当面戳穿当年的隐情,钱越其实已经放弃了报仇的想法,真心想要从头来过。 可是再次看见秦深,平静的心里突然就翻江倒海了。脑子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江寒越的话。 “如果不是秦深,你跟小夕才是一对。如果没有他横刀夺爱,毁你一切,你现在还是江城豪门的钱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小夕也会是钱夫人……” 秦深拥有了一切,金钱,地位,娇妻,稚子。 可他呢?他收回秦氏靠的是木夕的说情和秦深的高抬贵手,钱氏步履维艰,他千辛万苦才把钱氏撑起来,却远不如当年的盛况,他娶了不爱的江晚月,他甚至连自己原本的面目都没能保留住。别说与秦深相比了,就算是与当年的自己相比,现在他也是处处不及当年。 说不恨,那绝对是假的。 钱越失魂落魄地进了家,江晚月第一时间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坐在沙发上久了,猛一站起来,头晕眼花腿发麻,打了个趔趄。 钱越正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没留意到江晚月,江晚月扶住沙发才避免摔跤,再看钱越时,心里忍不住有些凉。 木夕回来了,不用说,钱越是去陪她了。虽说一定少不了钱多多,三个人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他放着怀孕六个月的老婆在家,去陪别人家的老婆,这本身就已经是罪过了。 “你去哪儿了?”江晚月心里憋着一团火,语气有些冲。 钱越正烦着,被她质问的语气一刺激,心情越发不爽了,没好气道:“你困了就先睡,没人让你等。” “你!”孕fù本来就挺敏.感,容易胡思乱想伤春悲秋,钱越这么一冲,江晚月顿时zhà了,尖声质问,“你又去见那个狐狸精了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钱越眉头一皱,沉下脸低斥,“我很累,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江晚月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笑了,“我都没说是谁,你慌什么?钱越,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老婆!” 钱越瞪她一眼,没兴趣跟她多烦,扭脸就要走。 江晚月快步追了过去,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眼皮子一眨巴,泪水夺眶而出。 “钱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天天把我晾在家里,木夕一来,你就屁颠屁颠地贴上去,你这算什么?她是秦深的老婆,秦家的少nǎinǎi,你对她再热情有个屁用?是她能看上你,还是你能抢得过秦深?” 钱越的怒火一瞬间被推到顶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zhà毛,回头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摔在江晚月脸上,“啪”的一声,将江晚月扇得打着趔趄退了两步,重重地撞在墙上。 “你!”江晚月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知道钱越没那么爱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钱越居然会在她怀孕期间对她动手。 “钱越,我戳中你的伤疤了,是吧?哈哈!你打我又能怎样?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去把木夕抢回来啊!抢又抢不过秦深,还眼巴巴地围着木夕转,就像一条想吃屎都抢不到的狗,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可笑?”江晚月捂着脸,口不择言,只想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通过尖酸刻薄的语言宣泄出来。 钱越反而冷静下来了,眯着眼睛看着江晚月,冷漠地听着她恶dú的咒骂。 “钱越,我有的时候真的挺同情你的,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当年你为了那个狐狸精,爹妈枉死,公司破产,可是这才几年?你就把一切都忘了,又跟狗见了稀屎似的凑上去,你要不要脸啊?” 钱越缓步走到沙发前,摸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翻着眼皮子斜乜江晚月一眼:“还有呢?” 江晚月只想给他来一顿当头棒喝,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于是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你要真是能干得过秦深,把木夕抢回来,那我佩服你。可你呢?现在还要靠着秦深高抬贵手才能苟延残喘,你还觊觎人家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 “父母的仇不报,是为不孝;背叛妻子,是为不忠;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倾尽全力帮你报仇,你却这么对我,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义,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嘛?” 钱越半截烟抽完,才慢条斯理地问:“还有呢?你还有什么怨言,索xìng一次说了吧。” 钱越这么平静,江晚月反倒有些怕了,她抿了抿唇,下意识退了一小步,颤声道:“你……你……” “我怎样?”钱越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向江晚月,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冷到了骨子里。 江晚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要干什么?” 钱越摇了摇头,笑得讽刺:“我并不打算干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点: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管的别管。” “你什么意思?”江晚月心里打了个突,额头上倏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如果承认,你就是我老婆,我如果不承认,你连个情fù都算不上!”钱越冷笑。 江晚月脑子一懵,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是意大利户籍,跨国婚姻办证挺麻烦,而且那时候江恒涛极力反对,她压根没办法把户口迁出来结婚,他们原计划是孩子生下来之后跟着钱越落户,然后她再凭借亲子鉴定办理相关手续。没想到现在却因为这一点,他们的婚姻成了无效婚姻,只要钱越不承认,她就什么都不是。 “钱越,你……你不可以这样!”江晚月晃了神,眼神里流露出胆怯与乞求。 钱越轻蔑地扫她一眼:“江晚月,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过去,我的深仇大恨,我爱的女人,这些你都是很清楚的。是你自己选择我,而不是我求着你。你帮我报仇,我接受你,这本来就是一笔jiāo易。即便是后来我放弃报仇,我也依然娶了你,给你一个jiāo代,我自认为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从钱越嘴里说出的“jiāo易”两个字,着实令江晚月心凉如水。可她却无法否认,钱越在接受她之前,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她,毫无隐瞒,是她一意孤行。 “我能给的都给了,如果你还是不满足,妄图得到那些我给不了的,我只能说,既然合作不愉快,那就终止吧。”钱越语气冷漠,叠着二郎腿,又点了一支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心不舍,反倒一派闲适。 江晚月的心脏顿时抽成一团,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鬼爪用力抓揉,撕扯,碎成一丝丝一条条一缕缕,痛不yù生。 就算这个男人不爱她,可她爱他,爱了那么多年,她为他付出了一切,现在说什么合作终止,那怎么可能?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钱越,你不可以这么绝情!”江晚月一个箭步冲到钱越面前,微微弯着腰,虽然姿势上居高临下,但眼神里却充满惶恐与乞求。 钱越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一手捏着山根部位,慢条斯理道:“我说了,我很累。我没有那么多力气跟你玩风花雪月你侬我侬那一套,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把钱氏做起来。你如果能接受,那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好聚好散。” 江晚月死死地盯着钱越,半晌,忽然咧着嘴笑了。 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心没有爱了,他就是一具空落落的躯壳,她再怎么努力,也感化不了他。 “小夕是我除了多多以外仅有的亲人,二十多年的感情比你跟江寒越之间要重得多。吃她的醋,你既吃不起,也犯不着。”钱越掐灭烟蒂,抬眼扫了江晚月一眼,语气淡漠如水,“不要去想着对小夕做什么,你我都惹不起秦深,惹不起你爸,别到时候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孩子。” ☆、259 作妖就是欠艹 钱越拿孩子说事,江晚月顿时怂了,不自觉地颤了颤,牙关有些哆嗦。 “有些事情,那是命中注定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钱越叹着气做了总结,起身慢悠悠地往卧室走。 江晚月颓然看着他的背影,一双手攥紧了松开,松开了攥紧,掌心里全是指甲掐出来的印子,嘴唇咬得都快见血了。 认命?不甘。 可不认命,又能怎样?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投胎小能手,有个商场女强人老妈,一路享受着荣华富贵长大,嫁了个老公,是亚洲第一财团的总裁,快三十岁的年纪,突然蹦出来个亲爹,又是欧洲道上叱咤风云的江先生。 可她呢?江晚月凄楚地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一下又一下的摩挲。 她是孤儿,亲爹亲妈都不要她,被江恒涛收养之后,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可谁能想到,快三十岁的年纪,突然被人抢了爹。那也就算了,连她的丈夫都爱着那个罪魁祸首,婚姻又成了空壳子……好像所有的不幸,全都集中到她身上来了。 江晚月悲从中来,咬着嘴唇克制地哭泣,身子一抖一抖的,就跟筛糠似的。突然,手底下感觉到了一记有力的踢踹,她的手一哆嗦,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不行,她不能垮!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得坚持下去,她还有宝宝呢! 肚子里的孩子是江晚月最坚实的精神支柱,她擦干眼泪,双手捧着肚子,轻声但很坚定地说:“宝宝,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保护好你,都会守住咱们的家!” 她扶着沙发转过身,慢慢地往前走,眼角的余光扫过餐桌,上头摆着四菜一汤,早就凉透了。她默默地看了会儿,咧着嘴心寒地笑了笑,慢悠悠地往卧室走。 钱越正在洗澡,门没关,莲蓬头的水哗啦啦地往地上冲,不时有水珠溅出来。 这个季节地毯早撤了,木地板沾了水挺滑。江晚月走过卫生间的时候,手撑着墙壁往里看了一眼。 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洗头,一脑袋的白沫子,微微佝偻的样子看起来要命的xìng.感。江晚月有些晃神,恍惚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时候的情景。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去找钱越,一推开门,就见他正一丝不挂地从卫生间出来,头发上滴着水,他一甩头,水珠溅了他满脸,连带着她的心也给打湿了。 她抱住他,被他火热的体温融化…… 江晚月叹口气,垂眸苦笑了笑,松开手低头就走。不料,地上太滑,她又闪了神,脚下一个趔趄,吓得尖叫一声,连忙伸手去抓门框。 钱越听见江晚月的尖叫,一扭头,就见她正双手死死地抓着门框,屁股撞在另一侧门框上,姿势挺诡异。 钱越皱了皱眉,抹了一把脸,疾步走过来。江晚月吓了一大跳,虽然没摔着,但却吓得不轻,失魂落魄地喘着粗气,手还没松开。 “怎么回事?”钱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今天江晚月那番话就像一把刀,尖锐地戳中了他内心最不堪的地方,狠狠地割裂拨开,将最无法面对的一切全都摊开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我……我……吓死我了!”江晚月呼呼地直喘大气,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勉强挤出来一句话之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对于不爱的人,天xìng中就没那么好的忍耐度,钱越今天被她各种尖酸刻薄,早就烦透了,她又这么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着实令他反感。 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哭什么哭!还有脸哭!自己不长眼怪谁?” 江晚月被他冷如寒冰的话语激得打了个哆嗦,慢慢站直身子,缓缓收回双手,僵硬地垂下视线。双手的指尖痛彻心扉,她扫了一眼,发现十根指甲居然断了七八根,都是断到ròu的那种,指甲缝里全是血。 然而,她的丈夫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吼她。 江晚月凄凉地扯了扯唇角,也没反驳,默默地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床边挪。手指在墙上撑过,留下一连串带血的小圆点。 钱越看见那些血点子,只是拧了拧眉,又折身进了卫生间冲洗满头的泡沫。 他真的很累,身心俱疲,精神长期处于压抑状态,已经快到极限了。江晚月今天的这番话,就如同一把钝刀,在他绷紧了的精神上狠狠地切割,又像一把大锤子,狠狠地敲击着他已经不堪重负的内心。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问,只想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倒头就睡,睡他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钱越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江晚月正靠坐在床头,双手摊在腿上。雪亮的灯光照着,指尖的血痕被腿部白皙的皮肤一衬,显得越发人。 钱越叹口气,默默地转身去卫生间端了一盆温水,肩膀上搭着干毛巾,走到江晚月面前,淡声道:“洗洗吧。” 他端着盆,把高度控制在江晚月最方便的位置。江晚月呆呆地看着那盆水,半晌,才抬眼看向钱越,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 钱越心底的怒气油然而生,但目光掠过江晚月肿胀的脸颊,又叹了口气,把盆放在床头柜上,抓着江晚月的手往盆里放。江晚月没挣扎,任由他给自己洗了手,擦干。钱越又拿了双氧水过来,给她的指尖依次消dú,贴上创可贴。 “睡吧。”钱越轻轻地说了声,抬手关了灯。 卧室里一下子陷入黑暗,钱越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晚月,闭上了眼睛。 江晚月默默地感受着黑暗笼住一切,也笼住她内心的所有爱恋。 她知道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自己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她不甘心,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扭转乾坤,可是直到那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她才知道,她这辈子都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死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真冷。 半晌,她默默地躺下了,侧着身,蜷在床边,尽可能不碰到钱越。 那个男人有魔力,一旦碰上,就会着魔,明知道前面是水深火热,也让人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黑暗中的钱越,身体虽然疲惫到极点,脑子却非常活跃。 将就的日子原来这么难过,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将就呢? 隔了两栋楼的另一方,木夕刚扶着快要断掉的老腰从秦深身上下来。她想去洗澡,但刚才那一阵剧烈运动,腰差点让秦深撞断,这会儿懒洋洋地瘫着,动都不想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看你还敢背着我乱来!”秦深吃饱喝足还要拿乔,黑着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再有下次,老子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木夕翻给他一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吐槽:“秦深,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老婆转,有意思吗?” 秦深心里苦哇!别人家都是老婆围着老公转,他们家却来了个颠倒yīn阳。可他有什么办法呢?小祖宗没良心,老是想甩开他自己浪,他要是再不看紧点,万一小祖宗浪着浪着,乐不思蜀了咋办? 秦深瞪她一眼,拉长了脸抱着她去卫生间,半扶半抱地帮她冲洗。 “秦深,我严重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做太监的,伺候人的活儿做得这么棒。”木夕嘿嘿yīn笑,这货不要命地折腾她,她也就只能在嘴皮子上逞点强,膈应膈应他了。 秦深顿时气笑了,危险地眯起眼睛,磨着后槽牙:“嗯?你说我是太监?看样子,你还是没认清事实啊!” 他二话不说把小女人摁倒,摆布成跪趴在地上的姿势,抓着她的腰,从后面重重地撞了进去,一边大肆挞伐,一边冷沉沉地问:“说,我是不是太监?” 木夕脑子都快被撞昏了,哭丧着脸讨饶:“我错了!我是太监!我是太监!饶了我!” 秦深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臀部,“啪”的一声,激起一阵白浪,他的眼越发红了,动作越发凶猛。 …… 木夕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天光大亮,男人抱着她睡得正香。 她抬了抬手,想推开他,却发现手臂酸爽得要命,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昨夜的疯狂涌入脑海,她脸一红,没好气地张嘴就咬。 秦深睡得正香,猛然间感觉到下巴一痛,一睁眼,就见小祖宗正怒目圆睁地咬他。 一大早的作妖,欠艹! 秦深闷哼了声,大手一挥,把人推倒,翻身压了上去。 “不要!”木夕连忙松口,心有余悸地尖叫,翻着身往外滚。这会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十八楼都没问题了。 “不要?想得美!”秦深yīnyīn冷笑,不容拒绝地压了上去。 …… 木夕别开脸,咬着嘴唇,眼泪汪汪。 这个没人xìng的家伙!简直就是泰迪成精!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因为纵.yù过度,虚脱而死的! 完事后,秦深一脸餍足地抱着动弹不得的小娇妻温存,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秦深瞄了一眼屏幕,脸顿时黑了。 ☆、260 你死我殉情 “钱越的电话。”秦深没好气地把手机丢给木夕。 木夕艰难地拿过手机,接通:“喂,越哥,你找我啊?” 钱越不自觉地皱眉:“你感冒了吗?声音哑得厉害。” 木夕顿时尴了个尬的,干笑道:“没、没有,有点上火而已。” “那你多喝水,最好是泡点菊花茶,别吃油腻辛辣。”钱越关切地叮嘱。 瘫在床上懒得动弹的江晚月默默地听着,唇角扯了扯,硬挤出一丝苦笑。 看,那个女人上火,他都这么着急,又是叮嘱喝水,又是关照别吃辣。然而对她,她怀着孩子差点摔倒,他却只会横眉怒目地责备她不长眼。 心凉如水。 “小夕,秦深在吗?” “在的。”木夕看了一眼支楞着耳朵听他们对话的秦深,“你找他有事吗?” “我昨晚想了很久,把钱氏目前面临的难关一一理了一遍,我想,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见见秦深,我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钱越单刀直入。 木夕把手机拿开,捂住话筒,小声问秦深:“越哥说想见见你,钱氏有些难关,需要你帮忙度过,你看行吗?” 秦深扫了一眼手机,玩味地笑看着木夕:“帮他没问题,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他?” “为我呀!”木夕腆出一副讨好的笑脸,“老公,拜托拜托!举手之劳啦!” 秦深扬起下巴,冷漠地哼了一声。 木夕连忙贴过去,死皮赖脸地缠:“好不好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托了啦!再说了,越哥不但是我的朋友,还是任东的大舅哥,是我爸的女婿,是你的连襟,冲着这么多关系,你好意思不帮?” “帮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秦深一脸傲娇,占据了主动地位,这感觉简直爽bào了! “别说一个,十个八个我都答应!”木夕猛点头,欢喜地把手机拿回来,对钱越说,“那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你们俩详谈?” “好的,谢谢你,小夕。” “嗨!你跟我客气啥?”木夕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那晚上见吧。” “好。”钱越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身边的江晚月,语气平淡如水,“晚上我约了秦深,你不用等我了。” 江晚月直着眼睛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她以为,他所谓的放下仇恨只是逼于形势,不得不暂时妥协。她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向现实低头,向秦深低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晚月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口。 “竭尽全力把钱氏做起来。”钱越叹口气,俯身理了理江晚月乱糟糟的头发,“晚月,我真的很累。如果你不能为我分忧,至少别让我后院失火好吗?”他的手慢慢地滑向江晚月的肚子,语气平静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孩子就快出生了,我想给他最好的一切,小夕和多多的孩子有什么,我也想给咱们的孩子什么,我不想咱们的孩子处处比不上别人。” 江晚月感到已经冷透的心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暖意,死灰复燃一般。 到底,他还是在乎孩子的。 “大家现在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都是在为了各自的家庭奋斗。晚月,你是我老婆,是我的后盾,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一个停靠的港湾,在我失意的时候,给我前进的勇气。只有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勇往直前。” 江晚月默默地看着钱越,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说这种煽情的话了。 “昨天我不该打你,我向你道歉,但是晚月,我希望我们都能各自反省一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夫妻不同心,怎么携手走过漫长的几十年?”钱越的态度软化了很多,轻轻摩挲江晚月的肚子,温声道,“刚才我已经跟多多说了,让她过来接你,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现在要立刻赶去公司,做一份详细的文案出来,晚上要跟秦深面谈。” 钱越这么说,江晚月还是能接受的,冷静想了一下,昨天也的的确确是她不对,率先挑起了战火,用最伤人的话语直击男人最薄弱的自尊。 “对不起,我昨天也不该那样说话。”江晚月咬了咬嘴唇,借着钱越给的台阶往下扯,“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会再让你烦心了。” 钱越笑了笑,起身走了。 江晚月看着空落落的卧室,心里突然就松了一股劲,好像绷紧的弦突然被一把尖利的刀子挑断了,断弦弹到心脏上,猛一阵抽痛。 她捂着心口粗重地喘了几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嘴里一阵阵发苦。 难受,说不出来的苦闷,无法宣泄,憋得人只想大喊大叫,好好地发一通疯。 秦深虽然忙,但今天犯了懒,不想上班,只想抱着小娇妻好好放松一下。他放松的方式太激烈,木夕有些受不了,嗓子都喊哑了,这货就是不肯停下来。 一直到中午,木夕饿得受不了了,秦深才天恩浩dàng地放开她,带她出去吃大餐。饭后,木夕只想回家睡大头觉,又怕一沾着床,那个战斗力变.态的男人又会兽xìng大发,只好扶着酸痛的老腰,拉着秦深去看电影。 秦深当然是没有二话的,选了一部喜剧片,不料,开场没上二十分钟,木夕居然靠着秦深的肩膀睡着了。 秦深哑然失笑,这小女人是真累坏了。他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豪,索xìng把她抱起来,出了电影院,就近找了家酒店,让她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下午四点,钱越打来电话,通知晚上约定的时间地点。木夕接完电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酒店的床上,一扭脸,就见男人正含着一脸宠溺的笑看着她。 木夕心里一暖,抬手搂住秦深的脖子,仰起脸送了个吻。 “怎么?又想要了?”秦深磨牙霍霍,蓄势待发。 木夕脸一沉,没好气地吼:“死鬼!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好再换个老婆,还不用分割财产?” 秦深哈哈大笑,搂着小娇妻就是一记深吻:“你要是死了,我就殉情,绝对不找别的女人。” 这句话半真半假,木夕怔了怔,突然问道:“秦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呀!”秦深笑眯眯地回答,在她柔嫩的唇上亲了又亲,怎么也亲不够。 “可是为什么呢?”木夕坐起身,有些拧劲,固执地盯着他,“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特别优秀,特别值得你奋不顾身。” 秦深闻言,凝目盯着她,神色慢慢地严肃下来,半晌,才深以为然地点头:“对啊,你好像的的确确没有特别值得我死心塌地的地方。” 木夕顿时黑了脸,她自己说,那叫谦虚;可秦深这么一说,那就成了讽刺。 但深谙宠妻之道的秦大爷,在木夕发火前,不紧不慢地接道:“但我就是爱你呀!没有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 木夕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他。没有理由?那他为什么死心塌地地黏着她那么多年,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 秦深含笑戳了戳木夕的脑袋,这小迷糊,怎么能不令他死心塌地呢? “傻瓜,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也许最开始他爱过她的娇憨纯真,爱过她的千变万化,甚至爱过她的牙尖嘴利,但是后来,真的切切实实地爱了之后,什么都是浮云,只要是她,他就爱,管她好的坏的,秦大爷照单全收。 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不去想到底爱哪儿了,只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没了她,那就是拆骨抽血一般的痛彻心扉,无以为生。 木夕缓缓将自己缩进秦深怀里,低声回应他的爱意。 “秦深,其实我以前爱过你的,两次。” “两次?”秦深挑了挑眉,“哪两次?” 他一直以为,就算她爱他,那也只是如今的事,曾经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她对他只有恨与怕。 “六年前你向我求婚的时候,在漫天烟火下,我是真的动心了,真的想要跟你过一辈子。”木夕微带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是你不信,所以我们的幸福晚了整整三年。” 秦深闻言,脸色有些暗沉,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与后悔。 “后来在我生下安然的那天,除了产房,我问你是男宝女宝,你说你没看见宝宝,那时候我就突然爱你了。” 秦深眯着眼睛想了想,那次生产的惊心动魄历历在目,仿佛昨天才发生过的。他紧紧地抱住木夕,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木木,这辈子我都会爱你如初,你就是我的命。”秦深的语气很平静,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含半点煽情告白的成分。 木夕在他怀里笑靥如花。 但这温情脉脉的一切,很快就被打断了。 秦家老宅来了电话,说老爷子中午昏倒了,医院那边下了病危通知单,让他们赶紧回去守着。 ☆、261 承诺 老爷子都八十七了,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去年下半年中风偏瘫,临近年关的时候又奇迹般的好了,居然能拄着拐杖走走了。老爷子以为自己又度过了一个大难关,但医生已经告诫过秦家人,老爷子风烛残年,这次虽然平安过关,但潜在的风险还是非常大的,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很虚弱了,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电话一打过来,木夕跟秦深心里都有了谱,老爷子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两人都没敢耽搁,立马飞往A市。 钱越跟木夕和秦深约的时间是六点,五点半打过去,电话关机。六点钟再打,仍然是关机,一直等到六点半,钱越都没能打通木夕或是秦深的电话。 被放鸽子了。 服务员过来问了好几次要不要上菜,第四次过来时,没等服务员开口,钱越主动点了几样菜名,要求打包,然后结账走人。 江晚月今天挺不舒服,完全没有胃口,七点多了还在卧室里躺着,捧着一杯白开水,时不时地啜上两口。 她隐隐约约听见门开的声音,但一想到钱越约了秦深跟木夕,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这是彻底魔障了。 半分钟后,卧室门被推开,钱越走进来,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吃饭了吗?” 江晚月错愕地看着钱越,他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头放了好几个打包盒,于是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约了秦深吗?” 钱越脸上浮起一层怒气:“人没来,我被放鸽子了。” “那……”江晚月虽然很不想提到那两个字,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木夕呢?她怎么说?” “不知道,他俩都关机了,我四点钟打过去,告诉他们时间地点的时候,他们还说会准时到的。”钱越着实气得不轻,秦深如果不想帮他,直接拒绝就是,答应了又放鸽子,这算什么?看不起人也不是这样摆谱的吧? 江晚月心头一松,老实说,她宁可钱越没有得到秦深的帮助,也不希望秦深高抬贵手,给他们铺一条康庄大道。反正只要获得帮助,钱越都会把这份恩情记在木夕头上,她宁可借由这件事,钱越跟木夕彻底翻脸。 “木夕也真是的,就算不为了我这个名义上的姐妹,至少为了你这个二十多年的朋友,也不能这么不够意思吧?真要是临时有事,好歹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人拜拜等着算几个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思?”江晚月故作随意地煽风点火,“这当了豪门阔太就是不一样,鼻孔看人,把人的自尊当踩pào玩啊!” 钱越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再被江晚月这么一刺激,怒火顿时窜了起来,没好气地斥道:“你少说两句!烦死了!”然后把打包盒往床头柜一丢,折身走了。 江晚月挑了挑眉,闲闲地看着钱越离去,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越是失败的人越是脆弱,偏偏自尊心还要命的强,用不了几次打击,他自己就会翻脸了。只要木夕多来几次,钱越早晚会受不了。 江晚月的心情突然就好了,慢悠悠地打开打包盒,挑了两样喜欢的菜,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钱越在家里待不下去,索xìng开车去公司加班。车子还没开出江城一号,江寒越的电话来了。 “老七,秦家出事了!” “什么?”钱越的心一瞬间揪紧了,能让木夕跟秦深一声不吭爽约,看样子秦家出的这桩事非同小可,难道是木夕怎么着了? “秦家的老太爷病危,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没救了,让准备后事了。”江寒越眼中迸shè出兴奋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了。 老爷子一死,秦家必然陷入一阵混乱,只要趁着这股东风使一番力,不愁扳不倒秦深。 钱越心口突地一跳,老爷子病危,木夕跟秦深必然要赶回去见最后一面,送他上路。看样子,木夕和秦深的电话同时打不通,应该是人已经上了飞机,不是故意放他鸽子的。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江寒越对于他的冷淡有些不是滋味,催问道:“你答应我要考虑的事情呢?考虑得怎样了?” 钱越笑笑,语气微淡:“如果秦家的老太爷真的一命呜呼,那四哥的大业可就有希望了。” “老七,我有希望,你难道就没有希望吗?”江寒越咧嘴一笑,眼神yīn狠,“你可别忘了,下半年的dang的领导人换届选举,明年三月份国家.领导人换届,到时候秦家是一步登天,还是跌落神坛,那可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钱越眼睛一亮,原来江寒越信心满满,是打的这手好算盘! 秦家树大根深,背景雄厚,可说到底,老爷子才是最硬的那块金字招牌,只要老爷子没了,很多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只要上头有变动,对立派系当家做主,秦家很有可能成为那根出头的椽子,被新官上任的那把火给烧成黑炭。 “好,四哥,我跟你走!”钱越给出了明确答复。 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妥协,那是逼不得已的,一旦有了翻盘的机会,谁特么还乐意继续卑躬屈膝? 江寒越哈哈大笑:“作为诚意,我拿出一半个人财产投资给钱氏,这部分不占股份,也不用分红,等钱氏做大做强以后,你再把本金还给我就行。” “那我先谢谢四哥了,四哥,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爸妈肯定要去,你是不是应该赶紧回A市陪着?” 江寒越笑笑:“不但我要去,你也要去,过两天你就来A市,就说是给安和庆生,如果老头子爽爽利利地死了,那最好,没死的话,你也去探望一下,尽尽做晚辈的心意。” 人情世故钱越自然是懂的,跟江寒越达成约定之后,他直接去了公司,把近期要处理的事务赶紧处理掉,短时间内要进行的项目做好规划布置,以便腾出时间去A市。 木夕跟秦深下了飞机就直接往医院赶。进去一看,老爷子已经被送进了VIP病房,秦家老大、老二、老三都来了,还有一大群木夕看着眼熟,但对不上号的人,都是秦深的堂兄弟姐妹。 病房里挤满了人,但那么多人却没一丁点儿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毫不遮掩的悲伤,老爷子的状况他们都很清楚,这次是真的没救了。 木夕跟秦深一进去,众人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悲戚地低下了头。姜蓉叹口气,红着眼睛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小夕,你过来,爷爷一直在等你。” 木夕强忍着悲痛走过去,起蹲在病床前,握住老爷子干枯瘦弱的手,悲切地叫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秦深紧跟着她,在她身后站着,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老爷子的手,跟着叫道:“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爷子的眼帘半开半合,眼珠特别浑浊,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他费力地将目光转向木夕,嘴唇动了动。 木夕知道他有话要说,忙把耳朵凑近了,老爷子粗重地喘了好一会子,才用尽全力,嘶声叮嘱:“丫头……你跟阿深……好好地……好好地过……别……别离开他……答应爷爷……” 木夕强忍着的眼泪刷的一下滚出来了,噗哒噗哒一个劲儿掉。她抽泣着点头:“爷爷,您放心,我跟阿深好着呢,要过一辈子的,不离婚的。” 老爷子这才放心下来,欣慰地扯了扯嘴角,皱巴巴的脸笑开来,带着一种无力回天的死气。 秦深心里一酸,老爷子都快不行了,还硬是提着一口气,就为了听木夕亲口承诺不会跟他离婚。他眼眶一热,泪水滚滚而落,握着老爷子的手,哀声道:“爷爷,您放心,我跟木木我们俩这辈子都会相亲相爱地过下去,绝对不会分开的。” 老爷子喉咙里发出粗重沉浊的嗬嗬声,像是卡着痰,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再睁开,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 秦振业叹口气,低沉地劝:“爸,您就放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别再cāo他们的心了。您别说话了,歇会儿吧。” 老爷子却不肯歇,目光从木夕、秦深脸上扫过,再一一看过秦家的众人,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木夕脸上,气若游丝地说:“丫头,我……我老头子对不起你……但是……但是记住你答应……答应我的话……” “我记住了!爷爷,我记住了,不会忘记的,您别再说话了,歇歇吧!”木夕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哀声乞求。 她爷爷nǎinǎi去得早,那会儿还不懂什么生离死别,现在亲眼看着临终前的秦老爷子,以前的宠爱、绝望时的逼迫,一幕一幕浮上心头,沉甸甸的,快把她的心压垮了。 老爷子话没说完,眼睛就闭上了,木夕刚好低头抹眼泪,承受不住地将脑袋抵在病床边沿,错过了这一幕。 ☆、262 筹谋 众人大放悲声,病房里一时间被哭声占据。木夕含着泪抬头,就见老爷子已经过去了,神态安详中带着些微的不放心。 她用力地握了握老爷子的手,又慢慢地松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秦深就在她背后站着,她整个后背靠在秦深腿上,秦深扶起她,将她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老爷子的遗体被运送回秦家老宅,紧锣密鼓地安排丧事,秦家子孙披麻戴孝,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老爷子生前是开国将领,功勋赫赫,他一去世,国家的核心领导集团都会来吊唁,丧事的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做到位。 秦家上下一时之间忙得跟陀螺似的,滴溜溜乱转。木夕早就把钱越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强忍着悲痛,跟着秦深一起做秦家长房长孙长孙媳应该做的事情。 老爷子去世的第二天,江寒越回到A市,他没想到老爷子去得那么快,想了想,立刻通知钱越、钱多多一起来A市吊唁。 老爷子的遗体在老宅停灵,亲朋好友、领导人来吊唁之后送去火化、下葬,然后召开追悼会。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丧事暂时告一段落。 钱越和钱多多一直陪着木夕,劝解安慰,尽到身为好友应尽的义务。 “越哥,多多,谢谢你们来陪我。”木夕这些天眼睛一直红红的,嗓子沙哑得不像样子,“你们都回江城吧!” “我们没事,倒是小夕你,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钱越拍拍木夕的肩膀,神色悲戚。 木夕点点头,含泪道:“我知道的,你们别担心。越哥,钱氏还有一大堆事情等你处理,多多也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你们都快回去吧。” 钱越点了点头,闭口不提之前求助的事情:“那行,那我们明天就走。小夕,你跟秦深你们俩都要振作起来,秦氏、孩子都需要你们呢!” 钱多多也跟着安慰了好一阵子,木夕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爷爷都八十七了,也算是高寿。只是懂事以后没经历过生离死别,他老人家又走得那么突然,我有些接受不了。” “至少老人家走之前没受什么痛苦,也算安详。”钱多多耐心地劝解,“你没见医院里的重症病人,又是动手术,又是做化疗,最后在痛苦中离世,唉!不管怎么说,秦老爷子没受什么痛苦,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木夕点点头:“嗯,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 “任东一直在陪着秦深,哥儿俩这几天没少喝,小夕,你劝劝他吧,别把身体喝垮了。”钱多多叹口气,心有不忍。 晚上在老宅摆了家宴,答谢最后一批吊唁的朋客,江恒涛、木芳华、江寒越、钱越夫fù、钱多多夫fù都在受邀之列。 晚宴罢,各自道别,钱多多跟钱越两家一起去酒店。 钱越跟江寒越两人并肩站在天台上,抽着烟,吹着风。半晌,江寒越打破沉默:“老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钱越不动声色:“晚月快生了,等她生了孩子再说吧。” 江寒越眼里划过一抹锋锐,点了点头:“嗯,生孩子是大事,等到她生下孩子,你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钱越沉默片刻,反问道:“四哥,你呢?有什么打算?” “爸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精力越来越不济,没办法很好地打理日常事务,很多事情他虽然jiāo给我做,但我却没有决策权,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要是哪天他想动我,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江寒越心寒地叹了口气,转眼看向钱越,“老七,我希望你能够想办法回来,名正言顺地帮助我。” “回去?我怎么回去?”钱越微带讽刺地笑了笑,“老爷子现在根本不认可我,允许我叫他一声爸已经是极致了,他怎么可能允许我再回到内部去?” “所以要想办法啊,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总归不如咱们兄弟同心来得稳妥。” 钱越皱眉思索许久,毅然道:“那行,我尽力试试。” “你有主意了没?” 钱越想了想,回道:“我打算从秦深那儿入手,刚好现在钱氏面临难关,如果秦深肯出手相助,我想,爸那边也会更加容易接受我。” 江寒越不置可否,半晌,云淡风轻地说:“不管怎样,总归试试再说,哪怕爸不肯,至少你也把钱氏做起来了,跟秦深对抗的资本也会雄厚些。” 两人模棱两可地谈了会儿,就回去了。 江晚月还没睡,见钱越回来,笑问:“跟我哥聊什么呢?这么晚才回来。” “他说爸身体越来越差了,没有那么多精力打理事业,他希望我能够过去帮他。” “那挺好啊,你对江氏的大部分业务都很熟悉,以前也帮着处理过,你去的话,一定能帮上忙。”江晚月眉眼间迸出喜色,但很快就惆怅了,“可是爸不会同意的。” “所以啊,我们还是要跟小夕和秦深搞好关系,只有他们舒坦了,爸才会舒坦。”钱越语重心长,“晚月,你如果还想真正被爸接受,那就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在爸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他亲生女儿一家。” 江晚月一直都认得清这个现实,只是接受不了罢了。相比较于男人来说,女人大部分没那么高的追求,江晚月虽然渴望得到江恒涛的承认,但对于能不能接触到江氏的财富,她并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 “我们不是有了钱氏吗?我们一起把钱氏做大做强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我虽然很希望爸能接受我,但对于他的产业,我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江晚月深知自己不是继承人,作为女儿,撑死了也就是得到一份丰厚的嫁妆,再想要更多,那是不可能的。 钱越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完,叹道:“以前钱氏是江城第一豪门,虽然跟江氏、跟秦氏没法比,但好歹也是几十亿身家的,跺一跺脚,整个江城就得抖三抖。” 江晚月知道他想重回巅峰,这份心情太过急迫,想想他这段日子以来没命地工作,她心疼得不行。挣扎了许久,才不甘心地妥协。 “好吧,我听你的,我会尽量跟木夕和秦深搞好关系,争取让爸爸早点接受咱们。” 钱越抱了抱江晚月,欣慰地笑道:“晚月,谢谢你理解我。” 江晚月回了个苦笑,她其实不想理解的,没有人知道,她的理解有多痛。 次日一早,钱越就跟钱多多、任东一起回了江城,江晚月则挺着个大肚子去了木家。 秦老爷子去世之后,秦家各种忙乱,江恒涛跟木芳华一直在帮着带孩子,现在丧事结束,两口子就把孩子带到了木家。江晚月来得挺巧,家里刚好有人。 江恒涛看见江晚月一个人来,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钱越呢?” “钱氏太忙,他已经在这儿停留了好几天,堆了一大堆事情处理,今天一早就走了。” 江恒涛的脸色yīnyīn的,但也没再说什么。倒是木芳华,见江晚月挺着个大肚子,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问道:“吃早饭了没?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谢谢妈,我吃过了。”江晚月笑着招呼两个孩子过去,问道,“安然,安和,舅妈肚子里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呀?” 安然开心地抱着江晚月的大肚子,小嘴一咧:“是小妹妹!” “小弟弟!”安和持反对意见,也跟着伸出ròu乎乎的小胳膊,抱住江晚月的肚子。 江晚月咯咯直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那照你们这么说,舅妈要生双胞胎了呢!”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江恒涛随口怼了一句。 “都说小孩子的话最准,不过咱们家这两个貌似有点不靠谱哇!”江晚月揉了揉安然的脑袋,“多多家那两个都说是小妹妹,我估计很可能会生女宝。” “女宝好哇,贴心小棉袄。”江恒涛对软萌可爱的安然简直宠到了骨子里,招手叫过小家伙,“来,给舅妈背个《三字经》。” 小孩子都喜欢变现自己,安然一听要她背《三字经》,立马摇头晃脑地开始了。 “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小家伙的声音软糯甜脆,nǎi声nǎi气的,十分动听。 安和才两岁,勉强能跟着背上三四句,之后就开始捣乱,把安然急得连连制止他,叫他不许乱讲。 江晚月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个孩子,打心底里喜欢,忍不住抓过来一个亲了一大口,由衷地说道:“不管是男宝还是女宝,只要健健康康就好。要是能像这两个小家伙这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那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江恒涛得意地捋着胡子大笑,木芳华端了一杯温开水和一个果盘过来,贴心地说:“孕fù都容易便秘,你要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但是别吃含糖量高的,小心得妊娠糖尿病。” 江晚月心里一暖,眼睛有点酸。她没妈,从小就没享受过母爱,木芳华这么关心她,她在受宠若惊之余,更多的是感激,并且想要更多。 江晚月心头一动,脱口问道:“妈,我生孩子的时候,您会不会来看我?” ☆、263 感动 木芳华看了一眼江恒涛,微笑道:“当然会去呀!我和你爸都会去陪着你,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如果有需要,我也会照顾你。” 江晚月开心地抱住木芳华的手臂撒娇:“谢谢妈,您真好!” “你既然叫我一声妈,我当然要尽到一个当妈的责任。”木芳华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咱们现在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像一家人那样互相关心爱护。” 江晚月动容地点头,眼里噙着泪,这一刻,她的感动与感激是真真切切的。 江恒涛看了眼紧紧挨在一起的娘儿俩,漫不经心道:“几点了?小夕怎么还没回来?” “她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了。”木芳华叹口气,有些惆怅,最近因为秦老爷子去世,木夕又是伤心,又是忙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丧事都办完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子!快叫她回来,就说我不舒服。”江恒涛嘴一撇,带了点儿怒色。 木芳华看着他这么一副赌气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你呀!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跟孩子计较什么?小夕那不是有事儿么?” “我不管!你不打是吧?那我打!”江恒涛掏出手机,拨通木夕的号码,十来秒钟的样子,电话接通了,他开口就说,“小夕啊,快回来,你妈不舒服!”然后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 木芳华目瞪口呆:“不是你不舒服么?怎么变成我不舒服了?” 江恒涛郁闷地哼了声:“那不是怕她不回来么?死丫头!老子对她还不够掏心掏肺啊?她怎么就没把老子放在心上呢?” 木芳华耸了耸肩:“那我养她二十八年,你呢?” 江恒涛顿时不吭声了,闷了会子,又气不过,嘟嘟囔囔地抱怨:“那也不能怪我啊!当年我前妻去世,光棍一条,了不起也就是来了场艳遇。可你却是婚内出轨,还隐瞒了小夕的身世,说起来,你的错误比我严重得多,那死丫头凭什么只原谅你不原谅我?” 木芳华被他怼得也有些火大,当着江晚月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地冲道:“那你问她去呀!我又没拦着你!” 江恒涛哼了一声,瞪木芳华一眼,嘀咕了一句:“没良心,白眼狼”,把安然往怀里一抱,哄他的心头ròu玩去了。 半小时后,木夕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开口就问:“妈,你哪儿不舒服?请医生看了吗?” 话音未落,就见江恒涛抱着安然,江晚月抱着安和,木芳华在一边拖地搞卫生。木夕呆呆地愣了五秒钟,问道:“爸,你不是说我妈不舒服吗?” 江恒涛眼皮子都没眨,一本正经:“刚才有些头晕,休息了会儿就没事了,现在已经好了。” “哦,这样啊。”木夕走到沙发那儿坐下,侧身朝着江晚月,笑问,“晚月来了啊,这几天你辛苦了。” 江晚月回以一笑:“没事,应该的,倒是你辛苦了,人都瘦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肚子那么大,累坏了吧?” 江晚月摇摇头:“还好,就是腰有点酸,腿也会抽筋。” 木夕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末了,感慨万千:“只要不吐就好,我当初怀安然的时候直接吐到生,怀安和的时候,孕吐那阵子也是什么都吃不下,感觉秒秒钟就要过去了。” 江晚月揉揉安和的小脑瓜,怜爱道:“两个宝宝都这么活泼可爱,受再大的罪也值了。” “那倒也是。”木夕笑笑,招手叫过两个小家伙,柔声问道,“有没有叫舅妈?” “舅妈~”安和甜甜地叫了一声,抱着木夕的脖子亲了一口。 安然想过去,但被江恒涛抱得牢牢的,压根动不了,委屈地扁着小嘴掰江恒涛的手:“外公,我要妈妈!” “你个没良心的!看见妈妈就不要外公了?”江恒涛脸一黑,没好气地松开手。 安然撒丫子跑过去,爬上木夕的腿,搂着她的脖子又亲又撒娇:“妈妈,妈妈,好想你呀!你都好多天没有抱抱睡了!” 这些天木夕忙着秦老爷子的丧事,顾不上孩子,两个孩子白天由江恒涛跟木芳华带去秦家老宅守灵照看,晚上带回木家睡觉,基本上没有什么跟木夕独处的时间。 “那好,那今晚妈妈抱抱睡。”木夕亲了亲两个小家伙,脸上虽然有些疲惫之色,但眼神温柔幸福。 江晚月怔怔地看着,双手下意识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很快,她也要当妈妈了,她终于要拥有自己的宝宝了。 这是她跟钱越的宝宝,是她这么多年爱他的见证。 午饭后,江晚月肚子有些不舒服,涨涨的难受,她吓了一大跳,忙对木芳华说了,木芳华便让木夕陪她去医院看看。 木夕开车,江晚月要往副驾驶坐,木夕忙拦住了,体贴地笑说:“你坐我后面吧,那个位置最安全。” 江晚月心里一暖,怔怔地看着木夕,足有半分钟,木夕叫了她两声,她才恍然回神,低着头钻进了后座。 坐在后座上,江晚月心里可谓吹皱一池春水。 从来没有人这么体贴她、温暖她,作为一个被道上大哥收养的孤女,她有身份有地位,可却从来没有感受过细致的温柔。 二十八年来,真正不因任何财富、权势、地位等因素对她好的人,也就木芳华跟木夕娘儿俩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木夕,抢走了她的父亲的宠,夺走了她丈夫的爱? 江晚月神色复杂地盯着前座,木夕黑漆漆的脑壳冒了个顶,正全神贯注地开车。 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场,木夕停好车,下车之后,拉开了江晚月那边的车门:“走吧,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直接去找医生。” 江晚月微笑着道了谢,下车之后,木夕等她走出车位才关上车门,然后跟在江晚月边上,伸出一只手臂护着,却没碰到她。 江晚月心里又是一暖,突然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感慨。 找到医生,做了一些能做的检查,医生说是便秘,有些胀气,没给开yào,只jiāo代她多吃些顺气消食的东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木夕舒了一口气,“孕fù便秘很正常,我怀孕那会儿也是,几天几天的,上个厕所就跟要命似的。晚月,你也别太担心,回家让妈给你煲汤喝,再喝点芹菜汁啥的,多喝水,会减轻很多的。” 江晚月沉默了许久,才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主动拉住木夕的手臂,说道:“小夕,你能不能陪我做个四维彩超?我想看看宝宝的xìng别。” “看宝宝的xìng别?”木夕皱了皱眉,下意识有些反感,问道,“你希望是男宝还是女宝?” “都好,但我更希望是男宝,想要给钱家留下一条血脉。”江晚月倒是诚实,没找什么借口。 木夕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应道:“想看那就看吧,看了也定心,马上该准备小宝宝用的东西了,看过之后也好知道买什么颜色的。” 木夕直接跟医生说了,让他去安排四维彩超,几分钟就安排妥当了,木夕又陪着她一起去做了检查。 “江女士,您的宝宝不太配合呀,一直不肯转过来,看不到。”医生推了推黑框眼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木夕,问道,“您看是过两天再来,还是去爬会儿楼梯,运动一下,看宝宝肯不肯转过来?” “爬楼梯?”江晚月诧异地看向木夕,“小夕,你那会儿也爬楼梯了吗?” 木夕摇头,一脸懵逼:“我没有啊,我没有看宝宝xìng别,就看了一下五官四肢就走了。” “两个宝宝都没看?你还真能忍得住!”江晚月比了个大拇指。 “那现在怎么办?看还是不看?” 江晚月皱着眉头,摸着肚子想了想,犹豫着说:“我……想看看。” “那好,那咱们爬楼梯去。”木夕二话不说,拉着江晚月的手臂就走。 两人走到安全出口,墙上写着大大的“9”字,木夕问道:“上去还是下去?” 江晚月有些肝颤,但为了看宝宝的xìng别,她也顾不得什么颤不颤的了,硬着头皮说:“上去吧,芝麻开花,节节高嘛!” “那行,那就上吧!”木夕捋起袖子,吞了吞口水,“你走外边,抓着栏杆会比较方便一点。” 江晚月“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闷头就上。木夕在她侧后方,落后两个台阶跟着。到了第九层跟第十层中间的平台时,江晚月一转身,发现木夕在她身后跟着,愕然问道:“小夕,你怎么也上来了?” “两个人说说话会轻松点。”木夕咧嘴笑了笑,从后头拍了拍她的背,“走吧,咱们爬到顶楼再下去,然后再去照照看。” 江晚月眼眶一酸,泪水差一点夺眶而出。 她知道木夕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大着肚子爬楼梯,这栋楼一共三十六层,二十七层,简直能要了人命,但木夕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着她。 “小夕,谢谢你!”江晚月咬着嘴唇,强忍着哽咽。 木夕嘿嘿一笑:“谢啥!一个爸一个妈的姐妹,应该的!” 江晚月突然觉得挺愧疚,木夕拿她当姐妹,可她却从头到尾把木夕当做眼中钉ròu中刺。 严格说起来,木夕是江恒涛的亲生女儿,是她白占了人家的父亲二十多年,而不是木夕抢了她的爸爸。至于钱越那一茬,一开始她就知道钱越喜欢木夕,更是因为木夕才引出了后面一系列事情。木夕从来就没有刻意想要抢她的幸福,这一切都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她也是受害者。 “晚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木夕看江晚月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她不舒服,忙扶着她,“要不咱们回去吧?” 江晚月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意说:“我没事,上去吧,今天一定要看到你小侄儿到底带不带把儿。” ☆、264 皇天不负苦心人 两人一前一后,始终隔着两个台阶,不紧不慢地往上走。走了五六层的样子,江晚月就有些撑不住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小夕,这样真的有用吗?” 木夕摊手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我没做过。” 江晚月叹口气,拍了拍肚皮:“宝宝,你能听到妈妈的话吗?把身子转过来,小手小脚移开一点点,让妈妈看看好不好?” 木夕“扑哧”一声笑了:“晚月,你确定他听得懂?小安和都两岁了,还听不太懂我的话呢!” 江晚月下巴一扬,一脸骄傲:“我相信我的宝宝是体贴妈妈的好宝宝!” “好吧。”木夕也跟着轻轻拍了拍江晚月的肚子,柔声哄道,“小家伙,乖乖的,别让你妈妈受太多苦,要不然等你出来了,你爸会揍你的!” 江晚月看着木夕这么一副安闲自在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钱越不是秦深,她也不是木夕,在钱越心里,她江晚月是万万比不上宝宝的。 江晚月甩了甩脑袋,将乱糟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想那么多干什么?别说在钱越心里,她比不上宝宝,就算是在她心里,钱越也不见得比宝宝重。宝宝可是她的命! “走吧,小夕。”江晚月休息了一会儿,提起精神继续往上走。 木夕连忙跟上,不时地叮嘱江晚月别逞强,觉得不舒服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实在撑不住那就干脆回家,下次再来做检查也是一样的。 两人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二十三楼,江晚月实在是走不动了,木夕也感到双腿酸软,抬不起来,两人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粗气,强撑着下楼。 江晚月浑身大汗淋漓,腿肚子直打颤,木夕也不过是勉强能站稳,她不敢再让江晚月这么走下去了,硬拉着她坐电梯下去,到了彩超室再照一次,宝宝依然蜷缩着,根本看不出xìng别。 “二位是继续爬楼梯还是下次再看?” 木夕看一眼江晚月,眉眼间写满担忧,没吱声。江晚月想看,但她也知道自己实在是爬不动了,只好郁闷地妥协:“回去吧,下次再看吧。” 木夕松了一口气,扶着江晚月出门,在休息区坐下,如释重负地说:“谢天谢地!你要是打算再来一趟,那我只能叫妈过来陪你了,我实在是爬不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江晚月侧眸瞧着她,但见她清瘦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粗重,明显疲累不堪。 “辛苦你了!”江晚月递给木夕一张纸巾,“擦擦汗吧。” 木夕接过纸巾,随便抹了一把脸,喘着粗气说:“我倒是没关系,顶多也就累点,你不一样。你肚子里可揣着个宝贝疙瘩呢,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越哥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他不会的。”提到钱越,江晚月的心情有些低落,语气也沉闷下来。 “男儿志在四方,越哥那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才是男人的正确打开方式。”木夕拿手扇风,挑着眉头高谈阔论,“只是你现在怀着孕,他一心工作,免不了冷落你。但是晚月,钱氏现在还在创业初期,越哥如果现在放松了,以后再想起来,可就越发不容易了。晚月,你要放平心态,好好安胎,等到宝宝生下来之后就好了。再过一年,你就可以跟越哥一起工作,一起把钱氏做大做强。” 江晚月静静地听着,忍不住有些哀怨:“秦深也很忙啊,但他冷落你了没?” 木夕闷了闷,嘴一撇,郁闷得半死:“别提那个精神病好吗?煞风景!” 江晚月虽然一向敌视木夕,但秦深对木夕的好,还是令她万分羡慕的,她忍不住戳了戳木夕的手臂,问道:“小夕,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秦深那样优秀的男人降服下来的?我看他被你吃得死死的,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鬼知道!”木夕连连撇嘴,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子戳了戳,“他可能这儿有问题吧!” “哟,还藏私呢!”江晚月挑眉怼了一句。 “真不是!”木夕冤枉啊,垮着脸开启吐槽模式,“你只看到他对我好,你是没看到他对我不好的时候,那傻.逼好多次差点弄死我!我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他亲口下令打掉的。” 江晚月闻言,脸色倏地一白,下意识捧住自己的肚子,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就是多年前那档子事儿呗,越哥也是受害人。”木夕叹口气,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倒了一遍,末了总结,“你看到的只是美好的一面,残酷的那些你根本没看到。所以啊,永远别羡慕任何人,说不定他们还羡慕你呢!” 江晚月怔怔的,半天回不过神来,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强笑道:“走吧,回家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谁都没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一进家门,木芳华立刻迎上来询问,知道江晚月是胀气便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晚月,要不你就在这儿住着吧,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可以照顾你。你跟钱越都是年轻人,很多东西都不懂,他又那么忙,你就这么回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江晚月心头一热,脱口应道:“那谢谢妈。”话音未落,想起江恒涛,顿时犹豫了,讪讪地拒绝,“我还是回去吧,爸他……” “他那边有我呢,那老东西脑子糊涂了,你别搭理他。”木芳华摆了摆手,让江晚月放心,“你回去屋里躺会儿吧。” 江晚月感动得一塌糊涂,差一点泪洒当场,强忍着泪上了楼,走进客房休息,发现客房已经收拾过了,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罩,被子上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她抱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家的味道特别浓厚,比她跟钱越的家还要温馨,突然就有些不舍得走了,发自内心地想要融入进去。 也许她真的应该尝试着释怀,与木夕和平共处,这样她可以得到父母的疼爱,也会得到钱越的赞许,简直有百利而无一害。 江晚月给钱越打了个电话,钱越正在公司忙活,看到江晚月的电话,拧着眉头接了起来。 “我跟小夕一起去医院做四维彩超了,可是宝宝很不配合,没有看到xìng别。”江晚月遗憾地叹口气,“老公,你说得对,我是应该跟小夕好好相处。” 钱越没想到江晚月打来电话是为了说这事,将信将疑地回了个“哦”字。 “她对我真的很好,还有她妈妈,也对我非常好。今天有好多个细节都让我非常感动,尤其小夕陪我爬楼梯,她怕我有事,一直在我侧后面两个台阶跟着,她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始终陪着我,毫无怨言。” 江晚月越说越感动,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温暖在她心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扩散。 “妈说让我在A市安胎生产,她怕咱俩什么都不懂,你又太忙照顾不到我。老公,你说我是回江城还是留下?” “当然是留下了!”钱越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笑了笑,解释道,“妈说得没错,咱俩都没经验,她自己生过孩子,又照顾了木夕的月子,带大两个宝宝,有她帮忙,我也就放心了。” “嗯,那我就在A市住着吧。” “你安心住着,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你。”钱越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我这边堆了好多事情要处理,我先忙了,晚上忙完了打给你。” 挂断电话,钱越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睛微微眯起,精光四shè。 皇天不负苦心人! 江晚月留在A市,没人拖后腿,钱越直接把家安在了公司,每天不要命地工作。半个月后,他飞了一次A市。 看到钱越的第一眼,木夕惊悚了,拉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从头发梢看到脚后跟,惊愕地问:“越哥,你这是去非洲挖煤了吗?怎么黑了那么多,瘦了那么多?” “公司碰到了点儿难关,好在已经平安度过了。”钱越不以为意地笑笑,拂开木夕的手,“倒是你,白白胖胖的,养得挺壮实。” 木夕一脸黑线,想起之前钱越向秦深求助的事儿来,一拍脑门子,抱歉地叫道:“哎呀!你看我这猪脑子!那天挂了你的电话之后没多久,就接到老宅的电话,说是爷爷病危,我跟秦深立即飞回来,后来爷爷没了,忙着办丧事,把你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没事的。”钱越满不在乎。 木夕连连摇手:“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叫秦深回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不用那么急,我明天才回去呢,等秦深下班了再请他过来也是一样的。” 木夕满心歉疚,哪儿等得了,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却见江恒涛拄着拐棍下来了,见钱越在客厅里坐着,皱眉道:“你来了。” ☆、265 求助 钱越连忙站起来,低垂着手,毕恭毕敬地说:“爸,我来看看您和妈还有晚月。” “怎么?不放心?怕我们亏待了你老婆?”江恒涛yīn阳怪气地笑了笑。 钱越一脸惊惶,连忙解释:“爸,您误会了,我就是来看看,晚月这不快生了么,我这都大半个月没看见她了,就想来看看。” 木夕拧着眉头打圆场:“越哥一路赶来,也累得不轻,爸,有什么话晚会儿再说吧,让他先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吧。” 江恒涛看了一眼木夕,没吭声,拄着拐棍径直走出门,到外头吹风散心。 木夕小声冲钱越说:“越哥,爸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这人嘛,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你别往心里去。” 钱越笑笑:“我知道的,我没事,小夕,晚月呢?” “她啊,睡午觉呢。”木夕扬手指了指楼上,“孕fù贪睡正常的,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不了,让她睡吧,我上去会吵醒她的。”钱越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问,“两个孩子呢?” “孩子啊?送去幼儿园了。过了暑假,安然就该上幼儿园了,现在妈每天都会带着俩孩子一起去幼儿园玩上一会儿,先让他们熟悉熟悉。” “真快啊!一转眼,安然都该上学了。”钱越不胜感慨,“我到现在还记得安然小时候的样子呢!不过话说回来,安和不才刚满两岁么?怎么那么早就上学了?” “安和不上学,但他跟安然好得很,安然去了,他也闹着要去,妈就把他俩一起带过去,跟别的小朋友玩玩。” “这样啊,姐弟俩感情真好!”钱越一脸向往。 木夕笑着打趣:“越哥,你再加把劲,很快也会儿女双全的!” “一个都还在肚子里呢,可就想着第二个了,你也不怕晚月听见了跟你急。” 木夕吐了吐舌头:“那倒也是,生孩子绝对是人生中最痛的事,没有之一。晚月生下这一胎,以后还乐不乐意生都不好说。” 钱越笑笑,跟她聊了好一阵子,木芳华带着俩孩子回来了。安然一看见钱越,就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跑了过去,欢声叫道:“舅舅!舅舅来啦!” 安和见安然喊舅舅,他也跟着nǎi声nǎi气地叫,蹒跚地扑过去,抱住钱越的腿,学着安然的样子往上爬。 钱越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捏捏这个,亲亲那个,那一脸的父爱简直要流出来了。 江恒涛正好进屋,看见钱越跟安然抵着额头皱着鼻子做鬼脸,默默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钱越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老爷子的冷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抱起安然掂了掂,笑道:“安然,你可不能再吃这么多了,瞧你,都快胖成小猪佩奇了。” 安然欢快地学了几声猪叫,逗得钱越跟木夕哈哈大笑,木芳华在一边说着孩子们的趣事,气氛活跃而又温馨。 走上楼梯的江恒涛听着底下的笑声,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隔断挡着,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烦躁地顿了顿拐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晚饭前,秦深终于姗姗而来,看见钱越,他下意识拧了拧眉,打了声招呼:“来接晚月的?” 木夕顿时一脸黑线:“好好说话!” 秦深撇了撇嘴,眉梢一扬。 钱越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回道:“我来看看爸妈和晚月,最近一直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照顾晚月,晚月留在这里,有爸妈照顾着,有小夕陪着,还有两个孩子作伴,她很开心,我也很放心。” 秦深心里其实有些堵,钱越跟江晚月一个放心,一个开心,可他闹心哇! 江恒涛对江晚月一直不冷不热的,而江晚月又老是缠着木夕,他老婆都快成江晚月的贴身佣人了,天天跟着跑腿伺候,他都经常找不到人。 “老公,之前咱们跟越哥说好的一起吃晚饭,谈论一下钱氏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爷爷病危,把这件事给耽误了。现在既然越哥来了,要不咱们讨论一下?”木夕语气委婉地问。 秦深谁的面子都能不给,但老婆的面子是必须给的,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点了头:“那行,晚饭后再聊吧。” 木夕连忙催着开饭,自个儿蹬蹬蹬地跑到楼上叫江晚月。 大半个月住下来,江晚月有事没事就找木夕陪她去个医院啊,逛个街啊,谈个心啊,聊个天啊,杂七杂八的破事儿堆起来,两个人居然培养出了那么一丁点儿感情。 “都该吃晚饭了呀?我这一觉睡得可真长。”江晚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撑起笨重的身子,“我马上来。” “今天有惊喜给你哟!”木夕神秘兮兮地眨着眼睛,卖了个关子。 江晚月眉一挑,好奇道:“什么惊喜?” “你猜。”木夕倒退着出了门,冲她摇了摇手,“我先下去,你收拾好了就下来吧。”退到门口,她又把脑袋伸进去喊话,“这个惊喜我保证你一定会超级喜欢!” “哎,到底是什么呀?”江晚月心里痒痒的,追问了一声。 木夕已经跑出去了,还把门给她关严实了,她盯着门外看了一会儿,耸耸肩,摇头晃脑地下结论:“骗鬼的惊喜!逗我玩呢!” 江晚月起身梳洗罢,就扶着腰挺着肚子,慢悠悠地下了楼。下到一楼,她隐隐约约听见些很熟悉的声音,心头一动,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走进餐厅一看,果不其然,钱越正背对着她,毕恭毕敬地对江恒涛说着什么。 “老公!”江晚月激动地喊了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钱越一扭头,就见江晚月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穿着一条宽大的孕fù裙,踩着拖鞋,以前光鲜亮丽的大美人,一下子就成了又土又俗的阿姨。 “晚月,你睡醒了。”钱越面不改色,迎上去扶住她,把她扶到自己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江晚月有些受宠若惊,强压着激动的心情,颤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钱越摸了摸江晚月越发突起的肚子,温声问道,“小家伙乖不乖?最近有没有折腾你?” “老是踢我,力气还挺大,以后保准是个调皮鬼。”江晚月幸福地笑了,仰着脸看着钱越,眉眼间写满温柔。 “等他出来,让安然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钱越笑着打趣,伸手过去捏了捏安然的小脸蛋,“安然,你想要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我要小妹妹,我都有两个小弟.弟了。”安然nǎi声nǎi气地说。 “弟弟!弟弟!”安和持反对意见。 这下可好,姐弟俩顿时吵了起来,一个嚷着弟弟,一个喊着妹妹,小娃娃的声音又尖又细,穿透力极强,差点把屋顶掀翻。 江晚月咯咯笑起来,柔声哄道:“不管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安然都是要做姐姐的,安和也要做哥哥,以后你们要保护好弟弟妹妹,带他们玩,好不好?” “好!” “好!”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他俩对江晚月的大肚子特别好奇,老是喜欢缠着她感受胎动,跟胎宝宝jiāo流,对于江晚月肚子里的孩子,他们都很期待。 “好了,吃饭吧。”江恒涛淡漠地发了话。 众人于是不再chā科打诨,开始吃饭。 中国人的风俗比较奇特,一方面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方面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喜欢热闹。江晚月跟钱越在江恒涛面前噤若寒蝉,乖得跟孙子似的;可木夕却没那么多顾忌,自顾自跟秦深讲话,有时候也会跟木芳华和钱越讲上两句,虽然谈不上热闹,但总不至于冷冷清清的人。 江恒涛那个郁闷啊,他这个亲生女儿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想他堂堂江先生,纵横欧洲那么多年,到头来却被自家女儿给治住了,这感觉,真心一言难尽。 晚饭后,秦深、木夕、钱越同时起身,打了声招呼,直接去楼上书房。 江恒涛一见三人同时离开,脸色顿时变了。 果不其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就知道,钱越没安好心! 三人可不知道江恒涛心里的百转千回,钻进书房开始商谈大事。 钱越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钱氏长期退出房地产市场,以前原本属于钱氏的市场份额早就被几家大的地产商瓜分了,现在钱氏回归,可市场份额已经稳定下来了,压根没有钱氏的立足之地。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钱氏现在接到的基本上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单子,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两年就得关门大吉。”钱越叹口气,一脸郁卒,“都怪我,我真是太没用了!” 木夕不懂经商,之所以她坐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敲打秦深,时刻提醒秦深,记得看在她的面子上伸出援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秦深默默地听着,等到钱越说完了,他才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么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266 信任 钱越想了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江城那边的官员打声招呼,尽可能给钱氏提供点方便。如果能介绍几个客户,或者允许钱氏承接一个跟江海有关的项目,那就最好不过了。” 秦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钱越,心里暗暗冷笑。 他倒是挺不客气,要了正府那边大开绿灯还不够,还想着要借江海的东风扬钱氏的帆。 “木木,你怎么看?”秦深将问题抛给木夕。 木夕的眉头顿时挑得老高,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看钱越,再看看秦深,两手一摊:“什么我怎么看?我又不是生意人,鬼知道应该怎么看啊?你们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我又不懂,跟正府打招呼,或者是帮钱氏介绍客户,再不然给钱氏工程,这些我也做不到,你们俩看着办就行,不用管我,我只负责传个话。” 秦深的脸色顿时松缓了不少,还好,他们家小祖宗没被钱越迷住,还算是有比较中立的立场,这大概是唯一能令他欣慰的了。 “这样吧,江城那边,我会知会一声,至于能起多大作用,我也说不好。毕竟我是从商的,又不在江城发展了,他们给不给面子,就看他们的意思了。”秦深慢悠悠地说,顿了顿,接到,“至于介绍客户,这一点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毕竟秦氏自己也做房地产,如果把客户往钱氏那边引,自身遭受损失不说,还会影响到江海在业界的形象和声誉。合作的话,有合适的项目,我会留意的。” 钱越闻言,站起身冲秦深鞠了一躬:“那我先谢谢你了。” 秦深摆了摆手:“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这句“一家人”说得着实勉强,秦深其实是巴不得钱越赶紧带着江晚月回江城,别在这儿碍事。仇恨虽然化解了,但芥蒂还是有些的,他可以拿他们当亲戚,但一家人啥的,那有些过头了。 谈完,各自回房。 钱越一进屋,就见江晚月在床上半躺半坐,手里捧着一本育儿书,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见钱越回来,江晚月就把书放下了,问道:“跟秦深谈得怎么样?” “嗯?”钱越挑了挑眉。 江晚月了然地笑了笑:“你跟秦深谈钱氏的发展问题了,对吧?” 这女人倒是挺聪明,完全不是木夕那个傻妞能比的。 钱越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回道:“嗯,谈了一会儿,秦深答应跟江城那边的官员打招呼,尽可能给钱氏提供一些方便。” “那真是太好了!”江晚月舒了一口气,只要有正府保驾护航,路会好走很多。 “看什么书呢?”钱越随手翻了翻刚才江晚月看的书,“育儿知识大全?” 江晚月柔顺地接过他手里的书,随意翻了几下,“第一次当妈,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心里没谱,想着还是买本书看看比较好。” “养娃这种事不用学,养着养着就知道了。”钱越想起木夕的话,忍不住笑了,“都说老大照书养,老二照猪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晚月被这个说法逗笑了,横他一眼,娇嗔道:“哪有这样的?我以后才不会把宝宝当猪养呢,我一定会用全部的爱去呵护他。” 钱越揉了揉江晚月的脑袋:“好好好,等到时候你生了二胎,我就看你是不是还像现在这么来劲。” 听到钱越说起“二胎”两个字,江晚月的心突然就稳当了,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他说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是真的。 江晚月动情地抱住钱越,脸埋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钱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江晚月顺滑的长发,只是眼神却没落在她身上,有那么点子心不在焉。 一进屋,秦深就把木夕按在门板上,低头就啃。 “唔……”木夕甩了好几下脑袋才把秦深甩开,皱眉吐槽,“干嘛啊?见天价儿的,就跟泰迪成了精似的!你脑子里就不能纯洁点?就不能少点儿少儿不宜的想法?” 秦深顿时一脸黑线:“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开心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开心?为什么?”木夕有些疑惑,“你中五百万啦?” 秦深嘴角抽了抽:“中五百万至于开心么?” 木夕半张脸都抽了,五百万还不至于开心?这得多财大气粗啊?秦大爷不愧是秦大爷! “刚才我以为你会帮钱越说话的。”秦深揽着木夕往里走,往沙发上一窝,抱着小祖宗柔情蜜意,“我没想到你居然什么都没说。” “我什么都不懂,说什么呢?如果我贸然答应了什么不能办到的事情,那就不好了。再说了,我相信你,能帮的忙你一定会帮,如果你不肯答应,那就说明那是不能帮的。” 秦深感动得都快哭了,这可是第一次哇,他家小祖宗居然这么善解人意! “你那什么表情?”木夕有些恼火,狠狠瞪秦深一眼,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往大床走去,将自己用力甩进床里。 秦深嬉笑着跟了上来,抓着脚踝把木夕拖过来,打横抱起就往卫生间走。 “鉴于你今天的优良表现,我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我要给你一项大大的奖励!”秦深一脸坏笑,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喂!这特么哪儿是奖励啊?”木夕踢蹬着腿抗议,“不带这样的,你这是恩将仇报!” 秦深哈哈大笑,直接一低头,堵住所有的挣扎。 …… 第二天早饭后,钱越就离开了A市。江晚月送他到机场,依依惜别,人都已经走没影儿了,江晚月还在痴痴地看着。 木夕在江晚月面前摇了摇手,取笑道:“回魂啦!哎呀,他就是回去工作,一有空就会过来看你,没什么的啦!” 江晚月十分失落,嘴撅得老高,没好气地给她怼了回去:“你老公每天都缠着你,你当然没什么啦!可我老公这一回去,下次再过来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后的事情了,说不定要到我生宝宝他才能过来。这么长时间见不到,还不许人家多看一会儿么?” 木夕摊了摊手,无奈地妥协:“好吧,那你就看吧。” 虽然看不见,但江晚月却依然伸长了脖子,那叫一个依依不舍。木夕有些同情,又怕说多了惹得江晚月更加伤感烦躁,于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半晌,江晚月才失落地转身,见木夕拖着下巴玩手机,闷闷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小夕,我刚才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木夕收起手机,摆了摆手,“还看吗?不看的话,咱们就回去吧。” “嗯。”江晚月点点头,主动挎着木夕的手臂,“哎,对了,小夕,我听说你一直想学婚纱珠宝的设计,之前还到欧洲去看婚纱展来着,怎么现在孩子大了,你反而不学了?” 木夕再怎么接受江晚月,也不会傻到告诉她江恒涛想要安然当接班人,于是苦笑着摇头:“嗨,别提了!那不是还有两个小尾巴么?再怎么着都是我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真要是去欧洲学习,两个孩子留在国内,我一定受不了。” “那就一起带去欧洲呀,让孩子们也从小接受艺术的熏陶,两全其美,多好!” “那不行,如果我跟孩子们都长住欧洲,秦深肯定跟过来。江海的总部在国内,秦深得留下。安和太小,经不起来回折腾。这样一来,一家人团聚的时间就太少了。我琢磨了很久,最终决定等到孩子们都上学了,我再去学习。” “当了母亲,牵挂就多了,也就走不开了。”江晚月捧着肚子,眉眼柔和,“但不管牺牲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看到宝宝的笑脸,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那也都值了。” “是啊!” 两个当妈的一路走一路感慨,各自分享为人母的喜悦与辛酸,无形中再次拉近了距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有了秦深的帮助,钱氏的发展果然顺利多了,渐渐的有了一些重量级客户,几个大项目接到手,名气就打出来了,在圈子里的口碑也好了很多,良好的口碑又促进了发展,这样一来形成了良xìng循环。 而江晚月也在一天又一天的期待中,迎来了瓜熟蒂落。 八月七号晚上,江晚月发动了,忙送去医院,痛了一整夜之后,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左右,宝宝出世了。 预产期是八月十九号,提前了小半个月,钱越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但还是没能来得及,他赶到医院时,江晚月正在给宝宝喂nǎi。 “好了,别哭了,越哥也不知道你会提前生呀,他接到我的电话就立刻往这边赶了,这么急肯定买不到飞机票,他只能乘火车过来,不然自己开车,赶不上也是情有可原。”木夕已经劝了好半天了,可江晚月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宝宝掉眼泪。 钱越站在门口,怔怔地听着木夕的劝解声,突然有些不敢进去。 他当爹了,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高兴有,激动也有,但更多的是迷茫。 他怎么就当爹了呢?他还没准备好呢! 他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横下心沉着步子走了进去。 ☆、267 释然 木夕侧对着门口,听见脚步声,偏过头看了一眼,见是钱越,松了一口气:“越哥,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派人去找你了。” 钱越扯出一副歉疚的笑脸,快步走进去:“我接到电话就立马买最近一班的火车票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没赶上,真是对不起!”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跟你老婆儿子说去。”木夕脸一沉,努了努嘴,“晚月一直在伤心,快去安慰她吧。” 钱越看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病房,心里有些凉,再看看默默掉眼泪的江晚月,叹口气,黯然上前,抬手想要抱抱孩子。 江晚月见钱越的手伸向孩子,眼泪掉得越发凶了,但宝宝还没吃饱,她又不敢乱动宝宝,只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侧了侧身子。 钱越手一顿,侧身在床边坐下,温声道:“小夕说你生宝宝受了很大的罪,侧切挺严重,我想帮你抱着宝宝,这样你能轻松点儿。” 江晚月这才扁了扁嘴,小小声地哭了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傻瓜!”钱越心里微微一疼,抬手揉了揉江晚月短短的乱发,“你是我老婆,生的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提早发动,要不然我一定提前过来候着。” 江晚月倒是不怪钱越没能陪在她身边,毕竟她提前了半个多月生产,前几天打电话,钱越还说会提前一个星期来陪她待产的。只是她生产的时候,老公不在,签字都找不到人,总归是伤感的。出了产房,仍然没看见老公,免不了哭天抹泪。 “老婆,辛苦你了!”钱越握住江晚月的手,贴在心口上,恳切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这话简直堪比婚礼上的誓词,江晚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嘴角却扬起了笑。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软柿子一样的儿子,她一准儿投进钱越怀抱里柔情蜜意一番。 木夕搓了搓手臂,小小声嘀咕:“啧,这八月天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钱越听见了,却没吭声,低头仔细端详宝宝的小脸。 小家伙红通通的,脸上长着细细短短的绒毛,眼睛闭得紧紧的,皱皱巴巴的,可丑了。 “晚月,咱俩长得都挺好的,怎么儿子这么丑?”钱越嘴上嫌弃,但却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轻触宝宝的小脸。 “刚出生的宝宝都这样,养半个月就好了。”木夕作为过来人,拍着胸脯保证,“当初安然刚生下来时还要丑,简直就跟个没毛的猴子似的。” 钱越被逗笑了,弯着眉眼,低下头想亲亲儿子,但小家伙实在是太小太软了,他不太敢碰,只能眉开眼笑地陪着老婆看孩子。 木夕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来了,我就放心了。熬了整整一夜,我快不行了。爸妈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晚月出了产房他们就回去了;秦深早上也去上班了。现在既然你来了,那我也要撤了,赶紧回家补觉去。” 钱越感激得不行,千恩万谢:“小夕,真是辛苦你了!我跟晚月实在是太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你了!” 木夕摆了摆手:“嗨,说那些干嘛?咱们以前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现在又是至亲,互相帮衬那不是应该的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你在这儿陪着晚月吧。” “我送你。”钱越连忙站起身,“你这都一夜没睡了,开车回去太危险。” “不用,我有司机的。” 木夕打着哈欠出了病房,钱越连忙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对木夕喊话:“小夕,谢谢你!” 木夕没回头,脚步也没停,朝后头挥了挥手,一摇三晃地离开。 钱越等她转过弯看不见了,才折回去,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叹口气,由衷道:“这次真是多亏小夕了。” “嗯,她和妈,还有秦深一直在这儿守着,一直到我出了产房妈和秦深才回去,她一直等到你来才肯走。我刚回到病房的时候,她靠在墙上睡着了,我看着都心疼。后来我心里难过,忍不住哭,她就强忍着困劲儿安慰我,开解我。”江晚月说着神情突然黯淡下来,语气充满愧疚,“我以前真的不应该那样的,她其实真的很好,不但一点儿也没有亏待我,还帮了我好多。” 钱越握住江晚月的手,柔声劝道:“好了,你现在刚生下宝宝,需要安心静养。过去的事情就别再多想了,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到出了月子,好好跟小夕赔个不是。那丫头就是个心大没脾气的,她也不会跟你计较什么。” 江晚月点点头,垂眸看着怀里的宝宝,看着看着就笑了。 怀里这个丑丑的小东西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骨中骨,血中血,是她和钱越的爱情结晶。这一辈子,她会竭尽全力保护好这个小家伙,呵护着他,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 “老公,咱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江晚月仰起脸,眨巴着眼睛看着钱越。 她虽然很累,但却一点儿也不想睡,她只想抱着儿子,守着丈夫,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钱越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多多的孩子叫乐,小夕的孩子叫安,要不咱家的就叫安乐吧,把她俩的全集中在一起,怎么样?” “安乐?”江晚月皱了皱眉,有些迟疑,“这……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那……叫乐安?”钱越眼睛一亮,“钱乐安,钱乐安,我觉得挺好。” 江晚月低声念了两边,刚想同意,突然想到二胎的问题,问道:“那如果生二胎呢?以后二宝要叫什么?” “如果生女儿,那就叫安乐,如果生儿子,那就叫长乐或者长安,好不好?” “那我要再生三个,分别叫安乐、长乐、长安,把这几个名字全都用上!”江晚月一脸期待,兴奋得脸都红了。 钱越失声笑了:“傻瓜!生那么多,你不累啊?这刚受了一整夜罪,侧切伤口还在呢,可就琢磨着二胎三胎四胎的问题了。” 江晚月小脸一扬,小嘴一撅:“我就要生!我要一直生一直生!” “好好好,一直生!只要你愿意生,那咱们就一直生!”钱越好脾气地哄,揉了揉江晚月的脑袋,笑道,“大不了我以后把家搬到公司里,努力赚钱养活你们母子。” 江晚月咧着嘴直笑,钱越看宝宝已经不吃nǎi了,柔声劝道:“晚月,你睡会儿吧,别硬撑着了,本来身体就虚弱,还要照顾宝宝呢。” 江晚月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沉默片刻,勉强笑道:“我不累。” 其实她已经累到极点了,但她不敢睡,她怕她一觉醒来,钱越又离开了。 钱越了然地扶着她躺下,耐心劝解:“你放心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和宝宝,哪儿都不去。” 江晚月绷着小脸,一脸固执。钱越叹口气,脱了鞋爬到床上,在江晚月身边躺下,伸出双臂做了个等待拥抱的姿势:“我陪你睡。” 江晚月神情一松,把宝宝放在她和钱越之间,侧着脑袋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 钱越也累得很,江晚月刚一睡着没多大会儿,他也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都快睁不开了。 半睡半醒间,钱越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是江寒越发来的微.信。 “恭喜恭喜!” “我现在在南美,刚才小夕打电话向我报的喜,抱歉,没能亲自去陪着晚月,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失职了。” 钱越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快速敲下一行字:“晚月提早了半个月生产,我也不知道,接到消息赶过来,她已经生下孩子了。四哥别往心里去,在南美照顾好自己。” 很快,江寒越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我两天后就回国了,到时候咱们见一面吧。” “好。” 发完这条信息,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看着平静入睡的老婆儿子,钱越心里突然有些空,就像一棵硕果累累的大树突然被人连根挖了出来,够不着赖以为生的泥土的感觉。 他现在有钱氏,有妻子,有儿子,虽说钱氏比不上以前的风光尊荣,妻子也不是他深爱的女人,可有秦深帮助,老婆又深爱他,日子过得倒也还算滋润,他犯得着跟江寒越去做那种冒险赌命的事情吗? 熟睡的江晚月突然皱起了眉头,一直抓着他的手也突然握紧了,脸在枕头上蹭了好几下,睡得很不安稳。 “没事,我在呢,你好好睡,养好精神。”钱越轻轻拍了拍江晚月,语声轻柔。 江晚像是感应到了,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嘴里无意识地咕哝了两声,睡得越发熟了。 傍晚时分,木芳华跟木夕来医院看望江晚月,木芳华提着一个保温饭盒,里头是黑鱼汤,一打开,香气顿时占满了整间病房。 “晚月,好点儿了吗?我熬了黑鱼汤,快起来喝吧。”木芳华慈爱地招呼。 钱越看了看门外,心里有些失望。 ☆、268 惊变 江恒涛没来,看样子,老爷子是铁了心将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丢到外人行列了。 江晚月已经习惯了江恒涛的冷淡,好在木芳华对她不错。木芳华扶她坐起来,把黑鱼汤放在简易餐桌上,递了勺子给她,她舀了一勺尝了尝,眉开眼笑地夸赞:“真好喝!妈,您这手艺不开饭店简直就是浪费。” 木芳华被她一句话说得心花怒放,连声说:“你喜欢就好,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江晚月吃着木芳华带来的月子餐,木夕对钱越说:“越哥,你也去吃饭吧,我跟妈在这儿守着,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走。” 钱越千恩万谢,但没离开,点了外卖了事。 “爸还是……不大接受我跟晚月呀!”钱越把木夕拉到一边,忧心忡忡。 “他既然实在不肯接受,那你们也别太在意了,顺其自然就好。不过他很喜欢孩子,现在你们的儿子出生了,我想,他应该多多少少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对你们好一些。” 钱越却不太乐观,愁眉苦脸地说:“我看没那么容易,爸都没来医院看看,对这个孩子,他也不会在意的。要不晚月出月子时候,我们就回江城好了,以免爸见了我们烦,晚月看着又伤心。” 木夕叹口气,无话可说。 回到家,木夕没忍住,跟江恒涛吐槽了一下。不料,江恒涛眼一瞪,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怒声道:“老子对他们还不够好?吃我的,住我的,就连住院,都是老子掏钱给她住最好的医院,最贵的VIP病房,还要怎样?她不想吃外面的饭菜,你妈做了送过去;她一个人无聊,你整天整天地陪着,自己孩子都没时间照顾,这特么还不够?还要怎样才算好?” 木夕刚想说好歹你这个当爸的也去医院看一眼,江恒涛又毫不客气地接道:“哼,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人人都得跪着伺候!老子把她养那么大,只有她欠我的,老子可不欠她的!” 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木夕耸了耸肩,嘴一撇,无所谓道:“随你吧,反正那是你闺女,你都不心疼,我瞎心疼啥呀?” 江恒涛那叫一个郁闷啊!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祖宗,他欠她的,只要她肯给个好脸,他心甘情愿跪着伺候。 木夕在沙发上坐着等了没多大会儿,秦深就回来了,见木夕在,挑了挑眉,揶揄道:“哟!稀罕呀!你居然会在家!” “我不在家我在哪儿?”木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医院呀!我以为你今天还要去医院陪夜呢。” 木夕翻了个白眼:“我去陪的哪门子夜?人家有老公呢,用不着我!” 秦深一头雾水,看了看江恒涛,再看看木夕,莫名其妙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江恒涛同情地看一眼秦深,顿了顿拐杖:“你不是说错话,你是把她宠得过头了,整个儿一祖宗!” 江恒涛也有些窝火,要不是秦深宠老婆宠得太厉害,这小丫头片子敢上天?他削不死她! 秦深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地讪笑:“爸,瞧您说的,自己媳fù自己不宠,难道等别人来宠啊?” 江恒涛哑口无言。 秦深拉着木夕站起身:“宝贝儿,累了一天了吧?走,咱回房休息去。” 江恒涛目瞪口呆,好端端的,被塞了一嘴狗粮,他招谁惹谁了? “老婆子!” 江恒涛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嗓子,木芳华正在厨房里泡小米准备明天熬粥,听见江恒涛叫她,两手湿淋淋地快步走出来,问道:“干啥呀?” “走,回屋睡觉去!”江恒涛拄着拐棍站起来,冲着木夕跟秦深离去的方向狠狠地皱了皱鼻子。 木芳华不明所以,被他推着往楼上走:“哎哎哎,我小米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个屁!”老爷子呛了一声,拽着媳fù就走。 回到房里,秦深耐心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呀?” “还不是爸咯,完全不管晚月,生孩子不陪,生下来之后也不去看,你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今天越哥对我说,爸还是不肯接受他跟晚月,我心里酸溜溜的,挺不是滋味。” 对此,秦深没什么能说的,身为女婿,他当然不可能去站江晚月队,但要是站了江恒涛队,老婆这儿过不了关。他只能轻描淡写地安慰道:“好了,别想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木夕闷闷地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算了,爱咋咋地,不管了。” 两天后,江寒越来了。江晚月一见到江寒越,就赌气地给了他一双白眼外加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小家伙,都怪你!”江寒越也没看江晚月,直接走到钱越面前,指着宝宝,装模作样地指责,“谁让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出来了?你看,害我被你妈怪罪了吧?” 江晚月本来挺生气,江寒越这么一说,她反而气不起来了,但就这么原谅他,又有点不甘心,于是狠狠瞪他一眼,冷笑道:“要不要脸了?怪宝宝什么事?” “怪我,怪我!”江寒越这才看向江晚月,赔着笑脸道,“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是顺产,当天就能能下床走动了。”江晚月也不矫情,顺坡下驴,“哥,你看,比你小的几个人都结婚生子了你也该抓紧了。要不然以后你家孩子最小,打架的时候可别怪我们欺负你们。” 江寒越一脸黑线:“晚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你儿子还喝着nǎi呢,你可都想到打架上去了。” 几个人闲聊了一阵,木夕跟木芳华来送饭了。 钱越问道:“晚月,我陪四哥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让小夕跟妈陪着你,行吗?” 江晚月点点头:“去吧,你这几天都是吃外卖,等会儿好好吃一顿。” 两个男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个包厢。 “下个月就要召开dang代会,到时候选举结果一出来,肯定要变天。这次秦家的两位也是有望竞选的,如果在竞选前发生什么对手乐见其成的事,想必是很精彩的。”江寒越眯着眼睛,笑得一脸yīn险,“只要事情一bào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秦家老太爷从坟墓里爬出来,也压不下去。” 钱越低头喝了一口酒,闷声问道:“四哥有多大的把握?” “要是搁在平时,一成把握都没有。但现在他们的对手都盯着呢,只要有一颗火星子,他们都能给烧成滔天烈火。老七,你放心,四哥许诺你的一定会办到!”江寒越信誓旦旦,眼神里迸shè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钱越沉默半晌,用力一点头:“这一票,兄弟干了!” 江寒越满意地点头,又道:“我也不说什么为了你这类冠冕堂皇的话,咱们是有着共同目的的合作伙伴,我帮助你斗垮秦深报仇,你帮助我坐稳江氏的位置,有好处咱们一起得。” 钱越站起身,给江寒越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添满,举起酒杯:“四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两人碰了杯,一口喝干,相视一笑,用力握了握手。 饭后,回到医院,两人谈笑风生,神态自若,别说木夕和木芳华,就连江晚月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两天后,网上突然bào出秦深的三叔秦振兴贪污受贿,勾.结商贾,为不法商人大开方便之门,坑害了不少老百姓。 这事儿不论是真是假,在这个节骨眼上bào出,短时间内就发展到了万众瞩目的地步,再加上有心人暗中cāo作,很快就以雷霆之势席卷全国。紧接着,举报信一封接一封地往上递,人民群众情绪激动,纷纷要求给个说法。 检方成立了调查小组,针对秦振兴贪污受贿一事进行调查,秦振兴被暂时停职,自然而然是无法参加选举了。 秦振兴出了这事,虽说调查结果还没下来,但秦氏的股票已经受到了不小的震dàng。江寒越一直蓄意对付秦深,自然而然准备了后手。他之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直有意识地购买秦氏的股票,但数目不多,又是分散买的,并没有引起秦氏的注意。这会儿一起抛售出来,加上网络上的流言,顿时引起了恐慌,一时间,秦氏的股票大跌,股民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秦振兴的事情还没完,从军的二叔秦振国也被摆了一道,扒出一些当官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作风出了问题,口碑自然烂到bào,口碑一烂,还想当选?简直做梦! 因为背后有强大的推手运作,这一连串的事情没能压下去,九月份的选举,秦家完美错过,新上任的领导人是秦家的政.敌,可想而知,秦家的日子一准儿不好过。 江寒越长吁一口气,这一局,他赢定了! 今年会是秦家站在巅峰的最后时光,明年三月份国家最高.领.导.人一选举出来,秦振国秦振兴这些对立派系的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到时候,谁都挽救不了秦家。 ☆、269 天塌不下来 木夕这几天一直处在焦虑中,但生意上的事情她完全不懂,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一直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现在家里出了事,只能干瞪眼。 “秦深,怎么办?”木夕忧心忡忡地看着秦深,实在是憋不住了,却又不敢太过打扰秦深,只能趁他回家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上那么一句。 “没事的,天塌不下来。”秦深疲惫地勾了勾唇角,“木木,陪我坐会儿吧。” 木夕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不敢说,秦深主动求陪伴,可见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她心疼地抱住秦深,低声说:“真要是干不下去,那咱们就不干了吧?反正秦家有的是钱,就算以后都不干了,也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 秦深闻言笑了,摩挲着木夕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说什么胡话呢?你放心,你老公好歹也是亚洲最大财团的执行总裁,要是连这点儿难关都过不去,还能做得稳这个位置?” 话虽如此,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木夕就算再怎么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可也知道,江海集团跟秦振国、秦振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次秦家的两座大靠山倒台了,第一个被砸死的,就是依托着秦家的权势飞黄腾达的江海集团。 “木木,别担心,有我呢。”秦深抱着木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的事情虽然棘手,而且事发突然,可他也有应对之道,只是木夕既然不懂这些,也就没必要让她知道,徒惹担心。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木夕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秦深,语气很懊恼,“唉!我当年真不应该这么混日子的,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 “谁说你帮不上的?”秦深故作轻松地大笑,压着木夕往沙发上一倒,“宝贝儿,别说不要,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木夕抗.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秦深尽数吞下。 …… 秦深看着疲惫到了极点,昏昏睡去的木夕,眼里的爱意渐渐冷锐下去。 他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有人在背后搞他们秦家。这么多天查下来,他发现最先动手的居然不是那几个上位的政.敌,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只是对方隐藏得太深,很不好查。 他把木夕抱回床上,拉过薄被盖住她的肚子,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起身去了书房。 不管是谁,敢动秦家,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今年的选举只是前菜,真正的重头戏在明年三月份的选.举上,那可是最高领导人的选.举,秦家只要撑过这一关,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秦振兴一出事,秦深就当机立断,采取了应对措施。江海集团在国内的一些正在执行的大项目全面停工,大规模撤资,资本转移到海外,保存实力。如果秦振兴与秦振国的调查结果没什么问题,资本随时可以返回到国内,一旦查出来有罪,秦氏可以完全放弃国内市场。虽说这样做损失不小,但秦氏毕竟是跨国集团,在海外的名声、资本都足够雄厚,到哪儿都能吃上饭,没什么好担忧的。 如此一来,国内的经济必然受到影响,别的不说,地方上的税收大幅度削减,秦氏集团在国内的数以万计员工即将面临失业,地方官员就算是为了自身政绩考虑,也不会为难秦氏,以免两败俱伤。 木夕睡醒时,天都快黑了,她伸了个懒腰,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地骂了一声:“这个禽兽!这是存心要老娘的命哇!” 她环视一眼卧室,没见到有人,起身找了一圈,见秦深正在书房坐着,盯着电脑桌面出神。 “老公。”木夕站在门口叫了一声,等秦深回了头,她才扶着腰走进去。 “累坏了吧?”秦深伸手抱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不轻不重地给她揉捏。 “你……”木夕不知道该怎么说,琢磨了好一会子,才硬挤出一句安慰的话,“也别太急了,最坏不过不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什么都不是事儿。” 秦深闻言笑了:“傻瓜,哪儿就那么严重了?我从商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秦深只说不会有事的,但这几天他明显忙多了,木夕哪能不担心?但她又不敢多问,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抱住秦深,把下巴垫在他肩窝,柔柔地说:“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跟孩子们都会跟你在一起,咱们一家人绝对不分开。” 秦深知道小女人经不起事儿,原本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现在倒好,不告诉她,她反而更加容易胡思乱想。 “损失是肯定会有的,但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顶了天也就是放弃国内市场而已。秦氏是跨国集团,在欧美都有生意,市场早就打下来了,就算是转移,也多得是去处。木木,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秦深这么一说,木夕算是能喘口气了,点了点头,应道:“嗯,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秦深拍拍木夕的臀部,示意她站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下楼,边走边问:“睡了半天,饿了吧?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秦深这么一说,木夕顿时更加愧疚了。 作为一个妻子,事业上不能帮助丈夫,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生活上还得丈夫来照料自己,那她这个老婆是娶回来看着好玩的吗? “老公,对不起。”木夕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小声地道歉,一只手揪着秦深的衣角,跟个受气小媳fù似的。 秦深诧异地挑眉:“嗯?怎么好端端的跟我道歉?” “我……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木夕越想越愧疚,鼻子一酸,声音里带了点儿哽咽。 秦深吓了一跳,忙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捧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事业上帮不了你,生活上照顾不了你,还要你照顾我,我……我简直不配当一个妻子。”木夕瘪着嘴儿,那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秦深闻言,一脸认真地盯着木夕看了好一会子,然后垂下眼帘,单手托腮,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木夕反倒有些急了,小心翼翼地盯着秦深,大气儿也不敢喘。 这货该不会是当真了吧?万一他越想越亏,不要她了,那可怎么办? 秦深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瞥木夕,留意到她拧着衣角揪来扯去的小动作,知道这小女人又开始脑洞大开,天马行空,于是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傻瓜!我觉得吧,你这么好的脑子,不拿来学点什么真是浪费了!” “学什么?”木夕呆呆地问,眼睛有些红,可怜巴巴的模样令秦深心里软得就跟泡了一汪水似的。 “唉!”秦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小女人搂进怀里,好气又好笑,“木木,你就不能别胡思乱想吗?” 木夕咬着嘴唇不吭声,小手环住秦深的腰,抱得紧紧的,生怕他真的想明白了,会把她推开。 “事业上呢,我有助理,有秘书,不差一个老婆来帮忙;生活上呢,家里有那么多佣人,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家务活。”秦深垂眸看着木夕,眼神温柔如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跟了我,为我生儿育女,我应该给你最好的一切,木木,你当得起。你和孩子就是我前进的动力,就是因为有了你们,我现在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这一番煽情的告白很好地安抚了木夕的胡思乱想,她动情地仰起脸,主动送上粉嫩的唇瓣。 秦深笑着躲闪了一下,磨着后槽牙,不怀好意地笑道:“木木,你是不想吃饭,想吃我了,对吧?” 木夕脸一红,抬手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冲秦深皱了皱鼻子:“那我要吃西红柿牛腩面。” 秦深打了个响指:“等着!” 木夕屁颠屁颠地跟上,秦深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和牛ròu,洗干净了开始切。木夕就在边上看着,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双手环住秦深的腰,脸蛋贴在他后背上,长声感慨:“老公,我好爱你哦!” 秦深手一动,低头往身下某个有复苏趋势的地方看了一眼,没吭声。 木夕将脸在秦深后背上蹭了又蹭,软软糯糯地撒娇:“秦深,我好爱好爱你哦!” 秦深感觉到底下有些绷得慌,不太舒服,于是轻微地扭动了一下,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木夕紧了紧手,将秦深的腰搂得越发紧了,小脸使劲在他后背蹭,又快又重,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完:“秦深,我好爱好爱好爱你哦!” 秦深“啪”的一声放下刀,双手连着拍了几下,然后在抹布上蹭了蹭,一转身,磨着后槽牙说:“木夕,想吃我就直说,管够!”话音未落,掐着腰将木夕提了起来,往流理台上一放,低头就啃。 “唔……不要……” ☆、270 上钩 最终那顿西红柿牛腩面,木夕也没吃成,倒是秦深,想吃的都吃了个饱。 “妈这几天一直很担心,要不然让他们先回意大利吧。”秦深提议。 木夕想了想,点头赞同:“也好,让他们回意大利也好,爸毕竟是道上混的,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有麻烦。” 木夕当即给江恒涛打电话,提出要让他们先回意大利。 江恒涛巴不得呢,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以他的角度来看,国内市场多半是要放弃了,只要秦深想转移,要么欧洲,要么美洲。欧洲市场上有他江恒涛给秦深撑着,那绝对是首选。只要秦深肯转移到欧洲,那他还用得着苦哈哈地等着安然长大接班?直接把一切jiāo给秦深,他安安心心退休,含饴弄孙,多好!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秦家遇到难关,江恒涛虽然一心想回意大利,做好秦深转移过来的准备,嘴上却不能说,更不能提离开,以免秦深跟木夕觉得他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人。现在他们主动提出来,江恒涛连客气一下都没有,满口答应,并提出愿意帮忙照顾两个孩子,替他们解了后顾之忧。 “这……”木夕有些为难,对秦深说,“爸想把安然和安和带去意大利。” 秦深眉头一皱,反对道:“带孩子过去干什么?就算我要忙公司的事情,那不是还有你么?再说孩子们有爷爷nǎinǎi照顾,不需要往国外跑。” 江恒涛听见秦深拒绝,有些急了,忙苦口婆心地劝:“阿深啊,你现在遇到难关,爸没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只能帮你们带带孩子,解除后顾之忧。虽说孩子们的爷爷nǎinǎi在国内,有人照顾,可安然这不眼看着要上幼儿园了么?在国内的话,万一将来你们受到牵连,总归对孩子不好,我跟你妈把孩子们带到意大利去,一来可以接受西方先进的教育,二来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起码孩子们不会受到影响不是?” 开玩笑!好不容易等着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江恒涛怎么可能轻易错过?把两个孩子扣在手里,木夕还能坐得住?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去意大利,只要木夕一扎主根,还能由得秦深反对?按照那个老婆奴的的尿xìng,木夕别说是去意大利,就算去十八层地狱,秦深都会义无反顾地跟随。 木夕其实不大愿意让江恒涛带走安然,她知道江恒涛没安好心,想坑她闺女做接班人。但江恒涛说的也在理,把孩子带走,不管怎么样,孩子们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现在秦深都这么紧张,已经做好了放弃国内市场的打算,鬼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把孩子jiāo给你可以,但是爸,你要向我保证,一定会保证两个孩子的安全,并且不准偏心眼,要一视同仁地对待两个孩子。”木夕郑重其事。 江恒涛激动得乐开了花,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我保证!我保证!孩子们少一根头发丝,你尽管找我!” “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孩子们,但是你严重偏心眼,对安然宠得没话说,对安和却不怎么好,你要是不能一碗水端平,那两个孩子都不准带走。”说起这事儿,木夕就郁闷,明明都是她的亲生儿女,江恒涛的秦深外孙儿女,他就是能偏心眼偏到姥姥家去,对安然当祖宗,对安和当空气。 江恒涛明知道木夕看不见,还是举手保证:“小夕,你放心,爸绝对不会亏待安和,那可是爸唯一的大孙子!爸舍得亏待他么?” 江恒涛这话倒是真心的,以前是想着让安然当接班人,才对她那么宠溺,现在情况有变,接班人变成了秦深,以后他的心血多半是要经由秦深的手传给安和的,他虽说不会因此而亏待安然,但怎么着也会对安和好一些。 木夕连连撇嘴,虽然江恒涛百般保证,她还是不怎么放心。 秦深见状,说道:“木木,要不你跟爸妈一起去意大利吧。” “我不走!”木夕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要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秦深,她怎么也做不出来。 秦深心里一暖。 在他跟木夕的这一段感情中,一直都是他占据主动地位,他倾尽所有,那个小女人却好像一直都是被动接受,从不主动,就连表明心迹都是很稀罕的事情。久而久之,他慢慢的也就不敢期待什么了,可是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她的心意这么坚定,这表现真是令他万分惊喜。 “木木,不是要你走,是要你去那边照顾好宝宝。”秦深虽说很高兴木夕愿意跟他患难与共,但她越是爱他,他越是不想让她经受风雨,“木木,你走了之后,我也能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去做所有我想做的事情。” 木夕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这话说的,怎么跟jiāo代后事似的?” 秦深脸一沉,故作不满:“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老公要长命百岁呢,咱们俩都要活到安和当爷爷呢!” 木夕栽着脑袋琢磨了半晌,才闷闷地点了点头:“那行,那我去意大利,不让你分心。你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之后马上通知我,不管是放弃国内市场,转移阵地,还是坚守大本营,我都支持你,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秦深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递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一夜,木夕辗转难眠,听着秦深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稳下来,她才摸黑下了床,拿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木夕一起身,秦深就察觉到了,但他没动,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她究竟在干什么。 木夕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贼忒兮兮地顺着墙壁往前走。秦深没忍住好奇心,瞧瞧在后头跟着,两人都没穿鞋,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木夕进了书房,打开灯,翻箱倒柜地开始找东西。秦深探着脑袋偷看,见木夕翻腾来翻腾去,翻腾了半天都没找到想要的。 木夕栽着脑袋小声嘀咕:“奇怪了,上次明明看到结婚证的,就在书房里,怎么突然找不到了?” 找结婚证? 秦深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知道她要找什么,他也就放心了,忙快速往卧室走。他刚躺回床上不到半分钟,木夕就推门进来了。 他感觉到手电筒的灯光从他脸上扫过,然后移开,但并没有人爬到床上的动静,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小女人正鬼鬼祟祟地翻腾衣柜。 秦深侧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木夕翻了足有十分钟,终于放弃了,撇着嘴嘀咕:“藏得还真严实!” 她栽着脑袋想了想,既然找不到结婚证,那就把镯子带上吧,那可是她身为秦家长媳的身份象征。她打开保险箱,看见一个朱漆雕花锦盒,打开来一看,正是那枚帝王绿镶金手镯,于是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锦盒下头还有个楠木匣子,木夕从来没见过,好奇心一起,也打了开来。 “嚯!居然藏这儿了!这货还防着我呢,结婚证居然还老是换地方藏。”木夕连连撇嘴,小小声吐槽,把结婚证取出来,两个盒子照原样放回去,然后鬼鬼祟祟地把东西藏在床底下,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床。 秦深心里跟猫抓似的,想问,但料到木夕半夜偷东西,就算问了,她也不肯说实话,只能勉强压住好奇心。 木夕躺回去,轻声叫了两声“老公”,秦深没动弹,也没回应。木夕以为他睡熟了,松了一口气,身子一扭,蹭进秦深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木夕就带着两个孩子,跟江恒涛、木芳华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客机。 秦深仰着脸看着飞机越来越小,没入云层消失不见,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木夕把结婚证和手镯偷偷带走了,她这是铁了心要跟秦深风雨同舟,生怕万一出了什么事,秦深会为了不连累她,而跟她解除婚姻关系。 前来送行的还有钱越,江晚月还没出月子,他一直在A市陪着,期间出了好几次差,来回奔波,人都瘦成鬼样子了。 钱越问道:“还好吧?” 秦深笑笑:“没事。” 钱越点了点头,别开目光,叹口气,说道:“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唉!天有不测风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话说到这儿,钱越又顿住了,苦笑道,“虽然我现在没什么能耐,但如果你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随时说话。” 秦深笑笑,没接话。 “爸妈都走了,晚月我就接回去了,这样也能方便照顾。” 秦深仍旧没说话,折身就走。 钱越看着秦深的背影,心里头扑通扑通一个劲儿跳。 他查出来了?不对!按照秦深的xìng格,真要是查出来了,早就还击了。再说了,下手的人是江寒越,他从头到尾没做过任何手脚,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来。 钱越缓缓绽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做渔翁,挺好。 ☆、271 探底 这一场战争,江寒越只是丢了个火星子,由着秦家的对手去将这颗火星子煽动成滔天烈焰,然后以雷霆之势,在最短的时间内,对秦家造成最大的伤害。 秦深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一面试图力挽狂澜,一面迅速转移资本,保存实力。很快,因为秦深的撤离,地方上的经济乱了套。大批量的工人失业,再被媒体一带节奏,纷纷站在秦氏这一边,要求相关部门尽快查明秦振国、秦振兴一案的真相,并且有群众自发组织了监督队伍,随时跟进调查结果,以免有人暗箱cāo作。 秦家这边花了大价钱打通关节,费了不少手脚,先将作风问题的秦振国洗白,几个当事人出面澄清,力证秦振国是被陷害的,再加上有上头的调查结果,这件事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不管真假,只要秦氏不倒,资金不撤,工人有活干,正府有税收,这些小毛小病的,大家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振国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军官,跺跺脚能震动半个国家,在秦振兴的案子上,上面人也不会太过分。 秦深的这一招以退为进,将局面暂时稳住了,虽说经历了这一番风波,秦氏损失颇重,但毕竟在承担范围之内。 远在意大利的木夕时刻关注着国内的形势,得知秦氏暂时无碍,总算是能松了半口气。 “爸,妈,我想回国一趟。”已经出国半个月了,木夕十分想念秦深。 其实江恒涛是不大乐意秦氏安然无恙的,他希望秦振国、秦振兴彻底垮台,无法再给予秦氏有力的支撑,这样秦深便不得不投靠他,他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把自己毕生的心血jiāo付给女儿女婿了。 “现在回国?不太好吧?”江恒涛虽然心里一万个反对,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摆事实,讲道理,“现在秦氏还处在风口浪尖上,背后的人既然铁了心要搞秦氏,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你现在回国,那不是让他们多个活靶子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太危险了。” 木夕心一悬,江恒涛是道上混的,见多了不入流的手段,他这么说,总归是有道理的。 “那……爸,要不你派些保镖护送我?” 江恒涛听出她语气里有些迟疑,趁热打铁:“依我看,你还是在这儿待着的好。你在这里绝对是安全的,这样阿深也能放心,可以心无旁骛地处理秦氏的事情。要不然你回去了,他还得分心照顾你,保护你,那多累啊!” 木夕抿了抿嘴唇,心思有些活络,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秦深现在怎么样了,总觉得在这种紧要关头不陪着他,未免太对不起他的一往情深。 “小夕啊,你听爸爸说,妻子对丈夫的爱,不单单体现在同甘共苦上,更体现在识时务,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给丈夫添麻烦,扯后腿。你看电视里演的,遇见坏人了,男的对女的说你快走,女的死活不肯走,然后呢?男的肯定会为了保护女的受重伤,甚至会死掉。这不是害人是什么?要理智,明白吗?” 江恒涛一番肺腑之言果然打动了木夕,木夕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听你的,我不回去。” 江恒涛眯着老眼,掩藏在白胡子底下的嘴唇翘得老高。这就对了嘛!不但她不能回去,孩子们不能回去,秦深还得过来呢! 饭后,木夕带着两个孩子去江恒涛特意给他们修建的小游乐园玩,木芳华则拉着江恒涛到一边去问话。 “恒涛,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木芳华谨慎地盯着江恒涛,不放过他的每一分眼神波动。 “哪儿不对劲?”江恒涛奇怪地看了一眼木芳华,举步要走,“我陪孩子们玩去呢。” 木芳华拉住他,努努嘴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你是不是想把家业传给小夕?”木芳华也不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 江恒涛没梢一挑,白胡子一翘:“你也看出来了?”然后捋了捋胡子,略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有这么明显吗?” 木芳华横他一眼:“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你的用意。” 江恒涛心念一转,江寒越那么精明能干的人,又跟了他靠近三十年,就连木芳华跟木夕都看出来了,江寒越会看不出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那绝对不是对于江氏庞大的产业毫不在意,而是在隐忍筹谋。 江恒涛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拐杖。 “恒涛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把家业jiāo给小夕,寒越会怎么想?”木芳华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以前跟余祖光为了家业留给谁的问题,彻底撕破脸了,他连女儿都不认,都能赶出家门,那时候他还以为小夕是他的亲生女儿,他都能做出来这种事,江寒越跟你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到时候他又会怎么做?” 大宅门里的斗争,古往今来都是硝烟弥漫,血腥残忍的,更何况是眼看唾手可得的东西突然被人横刀抢走? 江恒涛沉默片刻,冷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木芳华提醒的话说到了,松了一口气:“去陪孩子们玩吧,我去休息会儿。” 江恒涛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往小游乐园踱步。 不行,他得主动出击,否则很容易陷入被动。 两个孩子玩滑梯,玩沙子,dàng秋千,玩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江恒涛一走过来,安然就扯着嗓子大叫:“外公!外公!推我!” 江恒涛笑眯眯地走过去,拐棍往架子上一靠,推着秋千轻轻dàng起来。安然叽叽喳喳地欢呼,快活得像只小麻雀。 江恒涛满目慈爱地看着孩子,偏过脸扫了一眼正蹲在沙坑陪着安和堆沙子的木夕,柔声问道:“安然,告诉外公,你喜不喜欢这里?” 小孩子就爱玩,江恒涛给她修了个小游乐园,她怎么可能不喜欢?那小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欢呼雀跃:“喜欢!最喜欢外公了!”还送了个飞吻。 江恒涛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冲木夕努了努嘴,问道:“小夕,你看孩子们这么喜欢这里,要不就让他们在这里上学吧?从幼儿时期开始,接受意大利最先进的教育,免得以后出国留学不适应,好不好?” 木夕听得直撇嘴:“爸,你还没放弃那个想法啊?” 到了这个地步,江恒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xìng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夕,我单纯是为了孩子们好。秦家家大业大,孩子们以后肯定是要出国留学的。我既然就在意大利,那孩子们在这儿念书,我凡事都能照应着,多好!再说了,现在秦氏出了事,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弄不好要彻底转移到海外,我在欧洲也算是个人物,你们到意大利来,绝对是首选。” 木夕闻言,脸上戏谑的笑容渐渐松弛下来,半晌,点了点头,喃喃道:“有道理!秦深也说过,如果实在不行,会放弃国内市场,全面转移到海外。” “小夕,你想啊,秦家如果屹立不倒,秦深肯定是要留在国内的。可秦家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国内待不下去了,来国外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女儿来找爸爸,那是天经地义;爸爸的家业给女儿,那是理所当然。到时候你跟阿深你们来了意大利,正好接手爸爸的事业,爸爸也就可以安安心心退休,含饴弄孙,安享天lún之乐了。” 这个说法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木夕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想了想,摇晃着脑袋说:“爸,这话你别跟我说,你跟秦深说去。我又不懂,就算要找人接你的班,那也是找他,而不是找我。你得去问他肯不肯,而不是在这儿跟我浪费口水。” 江恒涛一听,顿时乐了。他闺女都松口了,这事儿有谱啊!只要木夕答应留下,还有秦深拒绝的余地? “那这样吧,过几天我先安排安然先去上学,不管她最后是留在这儿,还是回国,总归是要跟小朋友们多接触接触,学着相处的。”江恒涛小心翼翼地试探。 木夕点了点头:“也好。”话音未落,脑子一白,脱口道,“但是你要选个好学校,保证好孩子的安全。” 江恒涛将胸脯拍得“砰砰”响:“瞧你说的,安然就是我的命根子,她掉根头发丝我都心疼。” 木夕拧着眉头盯着江恒涛,总觉得他越来越像大尾巴狼了。 晚上,江恒涛跟木芳华带着两个孩子睡觉,木夕跟秦深通了视频。 “秦深,你在国内好吗?”木夕关切地问,两眼死死地盯着屏幕里清瘦的脸,一脸心疼。 秦深会心地笑了:“我很好,你呢?” “我啊?除了很想你,别的都很好。”木夕撇了撇嘴,有些委屈,“我本来想回国去看你的,但是我爸让我别拖你后腿。” 秦深绷不住笑了,手指头点着屏幕上木夕的额头,宠溺道:“傻瓜!想回来就回来吧,没什么事了。” “真的啊?这么说,危机完全度过了?”木夕惊喜jiāo加,想笑又不敢放心大胆地笑。 “局面暂时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住了。”秦深笑笑,“你想回来的话,就一个人回来,待两天再回意大利去。” 木夕心一沉,刚刚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去了。 ☆、272 这么急? 要搁往常,木夕想见秦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秦深绝对二话不说直接飞过来。可是这一次,秦深不但半个月了没来看她,甚至让她回国待两天就走,可见事情绝对没他说的那么轻松。 木夕想问,但还是用尽全力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压了回去。 回国,立马回国! 她也没耽搁,直接去敲江恒涛的房门,要求马上回国。江恒涛那个郁闷啊,白天刚将她劝消停了,这才几个小时,她又闹腾起来了。 “小夕啊,爸爸不是跟你说了么?你现在回去,无异于给阿深……” 江恒涛话说了一半,木夕就给他截断了:“爸,您别再说了,我跟秦深已经说好了,他也答应让我回国。” 江恒涛怔了怔,无话可说,但到底不甘心,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孩子们呢?” “孩子们不回去,还要麻烦爸妈帮我照顾着。” 江恒涛这才松了半口气,好在把孩子们留下了,只要孩子们还在意大利,就不愁这两口子不过来。 “那行,爸爸给你多派几个保镖,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江恒涛见拦不住,索xìng不拦了,以免惹恼了小祖宗,小祖宗给他来个鸡犬不宁。 后半夜,木夕就乘上了开往国内的飞机。下飞机时,晚上九点多钟,秦深开车来接,见木夕在十个保镖的簇拥下,浩浩dàngdàng地走出来,他连忙迎上去,故作轻松地打趣:“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王出巡呢,这排场大的,简直了。” 木夕看到秦深,这些天压抑的思念与担忧突然就泛滥了,眼圈一红,一头扎进秦深怀里,小小地抽了两下。 “没事的,我这不好好的么?”秦深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他很乐意见到她一副柔若无助的样子,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似的向他寻求依靠。 秦深搂着木夕,不顾机场来来往往的旅客异样的目光,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一会儿。小女人却猛然放松,情绪控制不住,咬着他的衣服嘤嘤地抽泣起来。秦深索xìng掐着下巴把她的小脸抬起来,低头就是一记法式湿吻。 保镖们很有默契排成一圈人墙,地将两人围在中间,与各色目光隔离开来。 “还哭不哭了?”秦深好笑地问,宠溺地刮了刮木夕的鼻子。 木夕皱皱鼻子,冲他扁扁嘴:“就会欺负我!” 秦深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要是再不回去,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到了车上,木夕先捧着秦深的脸,来了一记长吻,然后才让他开车回家。 秦深舔了又舔嘴唇,连日来的压抑与yīn霾一扫而空。 回到家,秦深直接把木夕带到餐厅,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全是木夕爱吃的。秦深拉开椅子,推着她坐下,柔声道:“饿坏了吧?快吃吧,全是我做的。” 木夕眼睛一热,差点飙泪。 形势艰难,他整个人都快瘦成鬼样子了,却还不忘细心周到地照顾她。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全心全意的宠爱? “秦深,要是有下辈子,我还嫁给你,好不好?”木夕低着头,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塞了一口菜进嘴里,堵住带着鼻音的哽咽。 秦深坐在她身边,一条胳膊横过椅背,搂住木夕的肩膀,欣慰道:“就下辈子吗?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不想嫁给我吗?” 木夕没回应,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塞菜,仿佛生怕慢一点点,哭声就会冲出来。 秦深默默地看着木夕,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便没劝她,由着她用自己的方式发泄,时不时地给她夹点菜,盛点汤,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大快朵颐。 晚饭后,秦深抱着木夕回房洗澡。躺在温水里,享受着按摩浴缸舒适的力度,木夕舒展着四肢,坐了一天飞机的疲乏顿时消解了一大半。 “要抱抱。”木夕张开双臂,眯着眼睛,无比魅惑。 秦深本来就是那种看见老婆就会硬的,更何况半个月没见,她又这么蓄意撩拨?鼻血差点没当场涌出来!他二话不说,脱了衣服跨进浴缸,将木夕掐着腰提起来,往自己中间一放,低头就啃。 木夕一条手臂搂住秦深的脖颈,一只手伸到下边,调整好角度,将他纳入自己体内。她还不够润泽,略有些粗暴的进入有点疼,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发出一声不适的闷哼。 “这么急?”秦深强压着驰骋的yù望,埋首在她颈间,一下一下地点火。 她不安,他渴望,最原始的运动最能纾解两人内心的压抑。 木夕没回答,主动扭动起来,起起落落,用自己的方式为秦深解压。 秦深只觉得一把火从中间燃起,一上一下,往两头冲去,从脚底板到脑门子,轰的一下热了起来,势不可挡。 一场原始战争瞬间bào发。 结束时,木夕已经快累瘫了,秦深低笑着把她抱回床上,搂进怀里,侧着身子支着脑袋,目光在她脸上胶着,不舍得挪开半分。 “好累啊!”木夕垮着脸哀嚎,“你不累吗?” 秦深其实挺累,但这种时候,男人怎么能说累呢?他恶意地顶了顶木夕的大腿:“你猜我累不累?” 木夕嘴一撇:“切,软趴趴,累就累了嘛,又不笑话你。” …… 秦深顿时一脸黑线,刚才那一场浴室大战,要不是她哭天抢地地求饶,他会那么早放过她?他不过是中场休息一下,她居然还上天了? “木木,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秦深磨了磨后槽牙,“你要是今晚不想睡觉,你就直说。” 木夕知道秦深这货恢复力简直变.态,顿时怂了,赔着笑脸讨好:“老公我错了,我刚刚说梦话呢。” 秦深横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坐一天飞机,累坏了吧?快睡吧。” 木夕一想到待不了两天就要回意大利,不舍得这么早就睡,强撑着快要张不开的眼皮子,跟他面对面躺着抱着,仰着脸看着他。 秦深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哄道:“乖,快睡吧。” “不睡。”木夕固执地摇头,可眨眼睛的频率却不受控制地越发高了。 秦深心疼得不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那我唱歌给你听?” “你还会唱歌啊?”木夕十分惊讶,结婚这么多年,她还从没听秦深唱过歌呢。 秦深笑笑,清了清嗓子,哼了几声之后,开始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乐 当有你的温热 脚边的空气转了 …… 秦深一开口,木夕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他唱歌了。 别人开口跪,那是一开口就让人跪服;秦深开口跪,那是一开口就让人跪着求他别唱了。那调子都跑到姥姥家了,要不是他声音好听,木夕都想逃跑了。 “老公,我好像有点困了。”木夕果断翻身逃离。 秦深一脸黑线:“有那么难听么?” 有!真有!尤其木夕是搞艺术的,而艺术是相通的,木夕对于音乐也有着不俗的欣赏水平,更是无法忍受秦深的魔音锤炼。 当然,木夕嘴上是不敢这么说的,她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哈哈:“老公,抱我睡好不好?” 得,秦深还能说什么?小祖宗一撒娇,他有拒绝的余地?只能乖乖地闭了嘴,搂着小祖宗睡大头觉。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木夕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已经在往外胡乱摸索了。秦深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问:“是在找我吗?” 木夕这才坐起身,脉脉地盯着秦深,略有些委屈:“我怕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秦深心里甜滋滋的,又有些酸涩。是他没能保护好她,才不得不让她和孩子们暂时去外头避风头。 “我不走,陪着你。”秦深将她抱起来,搂得紧紧的。 木夕摇了摇头:“你还是去公司吧,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木夕突然有些后悔回来,果不其然,她打乱了秦深的节奏。可真要是眼睁睁地看着秦深离开,她又难受。这时候,江恒涛的提议不自觉地蹦进了脑子里。 “秦深,国内市场能保住吗?”木夕试探着问。 秦深不想骗她,默了默,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前阵子我大规模撤资,起到了一些牵制作用,二叔那边算是平安度过了,但是三叔那儿不好说,毕竟贪污受贿比作风问题严重多了。” 木夕咬了咬嘴唇,又问:“那如果真的保不住国内市场,你打算怎么办?去哪儿发展?” “总归是欧美,这两个地方秦氏都有基础,已经站稳了脚跟。” “爸对我说,如果国内混不下去,就让咱们去意大利,他想让你接手他的江山。” 秦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下来了。 江寒越再怎么叫江恒涛爸,到底不是亲生的。如果他跟木夕肯接手江恒涛的产业,那么江恒涛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一切jiāo给他们两口子。 只是…… ☆、273 搞事情 国内市场是秦氏起源发家的地方,能保留,总归是保留的好。至于欧洲市场,之前在江恒涛的帮助下,秦氏已经站稳了脚跟,想要转移过去,并不费多大的功夫,可这样一来,就跟江氏产生了冲突。如果秦氏全面接手江氏,合二为一,转移过去当然是首选,可如果秦氏不接手江氏,那么就会跟江氏形成强烈的竞争。 而江氏的接班人,江寒越,他肯吗? “爸是亲口对你说的,还是只是随便一提?”秦深谨慎地问。 木夕叹了口气:“他是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其实爸之前是打算让安然接他的班来着,现在秦氏出了事,很有可能要放弃国内市场,爸就立马改变了主意,想要直接把一切jiāo给你。” “那江寒越怎么办?” 木夕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也是这样问的,可是听爸的意思,毕生心血总归是要jiāo给亲生女儿的。你没看晚月么,自从爸说破我是他亲生女儿之后,晚月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爸可以翻脸不认晚月,想必也是可以翻脸不认江寒越的。” “只是江寒越毕竟不是江晚月,没那么容易任人摆布。”秦深警觉地皱眉,想到江寒越对付温可人的手段,他忍不住有些后背发凉。 这人太狠,不愧是过惯了刀头舔血日子的。 “是啊!”木夕蔫头蔫脑的,不胜烦躁,“江寒越太狠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爸真的打定主意要你接班,恐怕江寒越会不甘心,多半要搞事情。” 木夕一说到“搞事情”,秦深突然灵光一闪,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直没能追查到幕后黑手,谁又知道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深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木夕的脑袋瓜,柔声哄道:“好了,这些事情我和爸都会留意的,你就别想这么多了,睡觉吧。” 木夕搂着秦深的脖子,哼哼唧唧地不肯睡,只想跟他多腻歪一会儿。秦深能看得到她眼底的隐忧,心疼之余,又有些好笑,索xìng翻身压了上去,磨着牙威胁:“不睡是吧?那行,那咱们继续!” “唔……不要……睡,我睡,我马上睡!”木夕脑门子一突,头皮一zhà,后背的汗毛都站起来了,忙推开秦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抱着被子郭成一团。 秦深从后抱着她,脑子里飞快运转。 江恒涛想要将一切传给木夕,这是人之常情,只是以前他身为江海总裁,秦氏嫡孙,不可能跑到欧洲去季成江恒涛的产业,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江恒涛的心理总归是偏向他和木夕的,这一点,恐怕未必能瞒得过江寒越。看样子,他的的确确疏忽了,查遍了所有的正敌,唯独没有查身边的人。 木夕在A市待了两天,期间,江恒涛一个劲儿打电话给她,催她去意大利。一会儿是安和哭闹着要妈妈,一会儿又是安然发烧了,可怜巴巴地要爸爸抱,总之,不但想让木夕过去,还想把秦深一并骗过去。 木夕左右为难,一边是深爱的丈夫,一边的亲生的儿女,她哪边都不想舌下。 秦深最后替她做了决定:留在A市一星期,静观其变。 木夕以为这个“变”,指的是国内局势的变化,虽然挺挂念着孩子,但更加倾向于跟秦深一起共同经历风雨,二话不说留下了。 江恒涛那边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死丫头,不管生她的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她生的都不管了,简直丧尽天良! 木夕留在A市,无异于向江恒涛表态,他们两口子不会转移到意大利去,不会接手他的毕生心血,这么一来,江恒涛着急上火,江寒越自然能松一口气。 秦深就是要他松气,不管秦氏被黑事件,江寒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既然有可能跟他有关系,那就不能掉以轻心。 有了方向,再要调查起来,那就容易多了,秦深顺藤摸瓜,不过三天功夫,果然查出了这事儿跟江寒越的瓜葛。 去年,有个小公司的老总向秦振兴行.贿,想要求得大开方便之门,争取到一个正府合作工程,可是秦振兴不但没收,反而向底下人下了命令,狠狠压制了一把该公司,不但本来眼看着到手的工程丢了,老总还差点吃官司。 而这个小公司的老总,幕后的人居然跟江氏有关系,与江寒越的关系很密切。 秦深看着调查结果,yīn狠地笑了。 他半点没存跟江寒越争家产的心思,可江寒越却主动过来惹他,害得秦氏经历这么大的风波,差一点点就一命呜呼。这笔账,有得算了! “木木。”秦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眉轻唤,拍了拍趴在他腿上的小女人,“累了?” 木夕仰着脸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老公,突然好怀念以前你一天到晚粘着我的日子啊!” 秦深绷不住笑了,屈起手指弹了弹她的脑壳:“那时候嫌我烦,现在怎么转xìng了?” “受.虐成瘾了呗。”木夕撇着嘴,十分郁闷,“等到忙完这一阵,你要好好陪我。” 秦深满口应下:“现在我就可以好好陪你。” “嗯?” 秦深神秘地笑笑:“明天陪你上欧洲旅游去。” “你的意思是?”木夕脑子有些打结,对于秦深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一时间有些理解无能。 “国内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三叔的事情很快就会出来调查结果,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秦深胸有成竹地说。 木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秦深既然这么说,她无理由相信,扬起一脸明媚的笑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有惊无险了!” 秦深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哪里就那么容易有惊无险了?这一次被潜藏在自己身边的人暗害了一把,差一点点就yīn沟里翻船了,要不是木夕突然提起江恒涛想要让他接班,他这次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我们明天直接去意大利,把孩子们接回来,好不好?”木夕兴冲冲地问。 秦深笑着点头:“好,把孩子们接回来,一起去旅游。” 木夕欢呼一声,搂住秦深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往下掰。秦深配合地低头,由着木夕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吧唧”地猛亲。 “我给爸打个电话,跟他说明天咱们过去。” “这都几点了?那边天还没亮,别打了,等过一会儿再打吧。”秦深一只手伸进木夕衣服里,意味深长地笑说,“咱们先好好庆祝一番!” …… 两人谁也没知会,悄无声息地飞了意大利,到家门口了,还没走进去,就听江恒涛气哼哼地骂着木夕。 “这个死丫头!一回国就彻底忘了老子了!连自己的种都不要了!两个孩子天天给她打电话,她都不肯回来,现在更好,电话都不肯接了!” 木芳华的劝和声充满无奈:“老头子,你说你老是管着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干什么?小夕到底跟阿深是夫妻,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回去陪着也是情有可原。” 木夕跟秦深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站在门外听江恒涛是怎么骂她的。 “情有可原?拉倒吧!就那半吊子水平,我还能不知道?她懂什么呀?她帮得上什么忙?她除了会分散阿深的精力,拖他后腿,还能干嘛?” 知女莫若父母,江恒涛这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直刺要害。木夕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偷瞥一眼秦深,就见秦深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有那么点子戏谑的意味。 木夕吐了吐舌头,竖着耳朵继续偷听。 “你管他们小两口的事情?糟老头子一个,不怪女儿不乐意看你。”木芳华降低声音嘀咕了一声。 江恒涛秒秒钟zhà毛:“你说什么?老子再怎么着都是那白眼狼她爸!”顿了顿,又气哼哼地吐槽,“就没见过这么不拿老子当回事的女儿!真是白生她了!当年老子就应该把她shè在墙上!” 这话一说,木夕顿时一脸黑线,秦深憋不住笑了开来,装不下去了,只好拉着木夕进门。 “爸,妈,白眼狼看你们来了。”秦深打趣地看了一眼木夕,强忍着笑跟江恒涛木芳华打招呼。 木芳华倒还好,江恒涛顿时了,怯怯地扫一眼木夕,问秦深:“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不早不晚,刚刚好。”木夕黑着脸走到江恒涛对面,没好气道,“爸,看样子你对我很不满啊!” 江恒涛岂止是不满啊,要不是就这么一个亲闺女,他非掐死她不可。 “没有!没有!”七十多的老头儿,当面撒谎,毫不脸红,“咱们家小夕人长得漂亮,脑子又聪明,还有气质,简直就是天仙化人,完美无瑕,爸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满呢?” 木芳华闻言,斜勾着嘴角,递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老不要脸的!” ☆、274 撩妹高手 木夕带着秦深一起回来,可把江恒涛乐坏了,接班人有了,脸算个什么玩意儿?秒秒钟扔进大西洋,不要了! 江恒涛多日以来,第一次露出笑脸,拉着木夕跟秦深问长问短,将国内的形势问了个透彻,然后语重心长地提出:“小夕,阿深,如果国内发展不好,那就来这里吧!爸爸在这儿好歹也算是打下了点儿根基,绝对能照应好你们。” “好的,那就麻烦爸了。”秦深笑眯眯地点头应下。 木夕懵了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秦深说了什么,呆呆地瞪大俩眼看着他。 “爸,这段时间我也想的很清楚,秦家既然出了这一档子事儿,必然有人落井下石,眼下虽然有惊无险,但其实后患层层,难以避免。与其在国内死扛着,倒不如急流勇退,趁早抽身,趁现在损失不大,转移阵地,照样能混出一片天。” 江恒涛赞许地竖起大拇指:“阿深,爸爸果然没看错你,你的的确确是号了不得的人物!我们家小夕嫁给你,真是嫁对人了!” 木夕这会儿缓过神来了,喃喃地问:“秦深,你讲真的啊?” 秦深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是讲真的啊!爸一把年纪了,也该退休了。木木,你不是想要学习婚纱设计和珠宝设计么?欧洲绝对是首选,我过来这边接爸的班,咱们一家人也就能在一起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 “是,不是……”木夕脑子有些晕,拐不过弯来,这秦深怎么就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决定要来意大利接江恒涛的班了呢?他不是说来接孩子们回国的么? “傻瓜,脑子笨就别想了,你只要坚定不移地相信我,支持我,那就够了。”秦深笑着把木夕揽进怀里,哄小孩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江恒涛那叫一个欣慰啊,只要秦深肯过来接班,他收回刚才所有骂木夕的坏话。 “芳华,吩咐下人,午饭做中国菜,多做几个,阿深辛苦了,给他好好补补。” “我不辛苦啊?”木夕哼了声,不满地冲江恒涛翻白眼。 “辛苦,你也辛苦,你最辛苦了!”江恒涛这会儿恨不得把两口子竖个牌牌供起来,口舌之争完全由着木夕。 秦深抱着木夕,眉开眼笑,环视一圈客厅,问道:“爸,两个孩子呢?” “上学去了,十二点钟放学,接回来吃午饭。”江恒涛一提起两个孩子,骄傲得白胡子都翘得老高,“你们不知道,俩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一个都没哭,安和那小家伙,放学的时候你妈去接他,他说什么都不肯回来,哭着闹着要跟班上一个小女孩回家,抱着人家小女孩亲个没完,你妈说她都没眼看。” 木夕想象着安和那么个小不点撩妹的样子,笑得直打跌:“这么小就会撩妹了,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嗯,去上了三天学,班上几个长得好看的小姑娘都让他亲过来个遍了,还领家来做客呢。”木芳华笑着接话,“小夕,咱们家的媳fù候选人已经很客观了。” 秦深大言不惭:“这小子,有出息,随爹!” …… 木夕满脸黑线:“秦深,麻烦你要点脸,行吗?” 秦深挑眉扬唇,语带戏谑:“追女孩子就是要胆大心细脸皮厚,我当初要是要脸,还能追到你?” “你确定我是你追到的?”提起来这茬,木夕到现在都后背发凉,当年的秦深太可怕,简直不是人。 秦深晃了晃脑袋,彻底不要脸了:“反正现在你还是我媳fù,那不就得了?” 江恒涛笑看着小两口斗嘴,越看越觉得幸福,心里美得简直要冒泡泡了。 “阿深,小夕,你们先休息两天,倒倒时差,后天我召集手下的兄弟们开个会,正式把你们俩介绍给底下人。” 秦深含笑点头:“好的,爸。” 得到秦深的应承,江恒涛乐得就快飘起来了,招了招手,老仆人连忙快步上前,垂首听命。 “老孙,你去通知在外的那几个,后天早上八点钟,集中到总部会议室开会,我有要事宣布。” 老孙“哎”了一声:“先生,我马上去办。” 老孙走出去之后,江恒涛对秦深和木夕说:“老孙跟了我四十多年了,十分忠心,他的儿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是绝对稳妥、可以百分百信任的。” 秦深脸色凝重地点头:“爸,我记住了。” 几人闲聊了会儿,江恒涛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于是拄着拐棍站起来,冲木夕跟秦深说:“走,咱们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们去,顺便也让你们看看,有没有哪个小姑娘适合做咱们家的媳fù儿。” 木夕“扑哧”一声笑了:“爸,您这话说的,咱们家安和两岁半都不到。” “两岁就会亲小姑娘了,还不够有出息啊?”秦深笑着打趣,与有荣焉。 “秦深,你这种想法很不好你知道吗?这要是在国内,安和早就挨揍了!”木夕哭笑不得,这年头,男人都这副德行吗?只要不吃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无法无天了。 秦深得意洋洋地摊手:“问题是这儿不是在国内啊,吻手贴面是很正常的礼节。” 木夕彻底无语,瞪他一眼,不吭声了。 到学校时,距离放学还有一会儿,孩子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进行室外活动,又跑又跳,爬高上低的,玩得不亦乐乎。 木夕跟秦深站在园外找了会儿,很容易就找到了安和。他正蹲在沙坑边,被四个小女孩包围着,几个人正愉快地堆着沙子。 “果然女生缘很好哎,居然围了一圈小姑娘!”木夕不由得惊叹,这招桃花能力,简直比他老爸还要厉害哇。 秦深得意地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儿子!” “嗯,我儿子,魅力四shè,随妈。”木夕挑着眉头摇头晃脑地下结论,故意不去看秦深的表情,就想跟他抬杠。 秦深知道她傲娇,也没打击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家娃。 安然正跟在滑滑梯,一个小男孩一直跟在她身后,伸出一只小手护着她,另一个在滑梯的另一端等着,半蹲着身子,张开稚嫩的双手,绷紧的小脸上一副保护的姿态。 “这边的孩子都叫他们东方娃娃、瓷娃娃,两个小家伙颜值高,很受欢迎,俨然校园之星。”江恒涛捋着胡须,一脸自豪。 很快,放学时间到了,江恒涛领着木夕跟秦深进入幼儿园接孩子,两个小家伙玩得正嗨,不大乐意走,但看到木夕跟秦深,尤其是久违的秦深,顿时撒丫子狂奔过来,一人抱住秦深一条大腿,娇娇软软地叫“爸爸”,眼圈儿都红了。 秦深一手一个,将两个小ròu球都抱起来,亲亲这个,再亲亲那个,跟老师打了招呼,领着孩子们回家。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跟秦深讲述在幼儿园发生的好玩的事情,认识的朋友,安然还秀起了刚刚学会的几句意大利语,还真别说,口音挺纯正。 回到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一家人第一次在意大利团聚,江恒涛极其重视,将气氛整得特别热络。 午饭后,木夕带着孩子们午睡,江恒涛把秦深叫进了书房。他一直在盘算秦深彻底进驻意大利的事情,闲着没事,已经帮他把一切都规划好了。 秦深将江恒涛jiāo给他的计划看了一遍,提出了几点自己的意见,两下里一综合,选取了最优方案,力争在最短时间内将江氏在意大利的一切收入囊中。 “阿深啊,你肯来,爸真是太开心了!”江恒涛眼眶微湿,“盼了三年多,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爸,江氏jiāo给我,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发扬光大的。”秦深郑重地许诺。 江恒涛当然相信秦深有这个能力,只是想要坐稳江氏头把jiāo椅的位置,需要下一番功夫。但那都是次要的,他会竭尽全力帮助他。 “去休息吧,这两天也好好想想,等到后天开了会,我就会慢慢地把权力转移到你手上。” 江恒涛抓住大权那么多年,江寒越虽然是他亲自选定的接班人,全心全意地培养了将近三十年,但即便是对于江寒越,他都只让办事,不给大权。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高度戒心,唯独对女儿女婿毫不设防。 秦深回到房里,木夕跟孩子们已经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床铺,侧着身子默默地看着他们母子三人。 他什么都能忍,唯独对于这母子三人的事情,容忍度为零。 谁要是敢危害到秦家,危害到他最重要的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反击,教教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做人! 原本他是真的不想争夺江恒涛的一针一线,但是现在,他不但要全盘接收,还要让江寒越毫无立足之地,再也没有能力兴风作浪,让他为自己造过的孽付出沉重的代价! ☆、275 重大会议 江寒越接到江恒涛的通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江恒涛让他立即放下手头的所有事务,赶紧回国。江寒越马不停蹄地往意大利赶,终于在距离开会前十分钟下了飞机。而此时此刻,江氏总部的大厦,一应高管已经到齐了。 江恒涛在正中的位置上坐着,威严的扫视全场。 “老四呢?还没来吗?” 老孙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先生的话,四爷刚下飞机,预计二十分钟能到。” 江恒涛微仰着头,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凝重肃穆,简直跟清明扫墓似的。 整整十分钟,没有任何人说话,众人都在察言观色,目光一直在秦深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上盘旋,就跟探照灯似的,仿佛想扒下他几层皮,看看他骨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年轻人是大名鼎鼎的江海总裁,江先生的亲女婿,他的位置比江寒越更尊贵,这意味着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在盘算,但谁都没敢发出声音,偌大的会议室,落针可闻。 十分钟后,老孙躬下身子,低声说:“先生,时间到了。” 江恒涛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鹰眸缓缓扫过在座众人,在右手边的空位上快速掠过,然后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秦深。 “坐在我边上的这位,就是江海集团的总裁秦深,想必大家都认识。他还有另一层身份,就是我的女婿。”江恒涛慢悠悠地开了腔,“我有一个亲生女儿,叫木夕,已经做过亲子鉴定,确认无误,各位不用对她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秦深就是木夕的丈夫,也是我唯一的女婿。” “我今年已经七十五了,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现在我决定,把江氏jiāo给我的女儿女婿,在座各位有什么异议吗?” 江恒涛为人仗义,对手底下的弟兄很不错,众人都很听命于他。即便有那么几个反对的,在压倒xìng优势下,谁也不会傻到当出头鸟挨qiāng子儿。 “秦总年少有为,又是大哥的女婿,由秦总接大哥的班,理所应当,兄弟们都没有意见。”说话的是江恒涛的把弟,皮肤黝黑,面相凶狠,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侧眼角一直划到嘴角,因为缝过针,留下一串蜈蚣脚,挺吓人的。 江恒涛指着那人,对秦深说:“阿深,这是你强叔,他从三十岁就跟着我了,跟了我整整三十年,陪着我打下半片江山。阿深,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强叔,他会指点你的。” 秦深站起身,抱拳向强叔行礼:“强叔好,以后有劳强叔费心了。” 强叔大手一挥:“好说,好说。”然后威严地瞪一圈其余的兄弟,粗声粗气道,“咱们以前是怎么效忠大哥的,以后就要怎么效忠秦先生,明白吗?” “明白!”底下众人齐声应道。 “大哥,弟兄们常年在各处打理生意,还没见过大嫂和侄女呢,要不散了会,咱们聚聚?”强叔提议。 江恒涛点头:“你嫂子和侄女正在家里准备着呢,两个小家伙知道今天要见各位爷爷叔伯,没去上学,正在家等着呢。” “哟!大哥可都当上外公啦!”强叔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刀疤咧开,更是吓人,“那可坏了,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又长得这么丑,要是小家伙不喜欢我,那可怎么办?” 底下人都笑了起来,纷纷说道:“是呀!强哥说得有理。大哥,您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这一下兄弟们措手不及,多不好意思呀!” 江恒涛摆了摆手,满脸慈爱的笑:“我家那两个小家伙,胆子比熊大,给张梯子就能上天,你们可不准太宠他们啊,别给我惯坏了。” 秦深闻言笑了,小声拆台:“爸,我相信各位叔叔以及兄弟们再宠孩子,也不会比您更宠的。” 江恒涛捋了捋胡子,眼一瞪,眉一挑:“亲生的,能不宠么?” 接下来,各位参与会议的人员依次做自我介绍,强叔领头,将他所负责的生意项目一一讲给秦深听。讲到一半,江寒越进来了。 看见坐在江恒涛左手边的秦深,江寒越脑子里有一瞬间的蒙圈。 这是什么情况?江氏高层的会议,秦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足足五秒钟,江寒越的脑子都是空白的,他木然走过去,垂着脑袋对江恒涛说:“爸,我来晚了。” 其实他来是五八,不来是四十,根本就无所谓。 江恒涛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宣布过了,我的位子由阿深来接替。寒越,你以后要好好辅佐阿深,明白吗?” 江寒越脑子里嗡嗡嗡嗡的,跟飞进了一群蜜蜂似的。 秦深是什么时候来的意大利?老爷子又是什么时候决定让他接班的?为什么他事先一点儿苗头都没察觉? 冷汗嗖的一下窜出来了,江寒越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扑通乱跳的内心,低声回道:“我会的,爸爸,您放心。” 强叔见状,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老四,这么重要的会议,你居然迟到,真是太不应该了!等会儿的酒会,你可要自罚三杯。” 江寒越忙点头哈腰地应好,对于强叔,他还是有几分畏惧的。 强叔继续做介绍,然后依次是其他人,等到众人介绍过来一遍,已经快十一点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中午去我那儿聚聚,大家吃好喝好,以后阿深就拜托各位了。”江恒涛站起身,做了最后的总结。 将近三十人,浩浩dàngdàng地前往江恒涛的别墅,几十辆豪车排着队前进,颇为壮观。 “强叔,您怎么了?”秦深察觉到强叔有些不对劲,一个劲儿摸脸上的疤,“是那刀疤不舒服吗?” 江恒涛扫了一眼,笑道:“强子,你不用这样,我们家小东西胆子大,吓不着的。” 秦深突然就对强叔有了好感,这个五大三粗,壮得像头大猩猩似的老人,居然有一颗这么细腻的心。 “强叔,您别担心,孩子们不会介意的。”秦深温言劝慰,“倒是两个孩子,皮得就跟猴子托生似的,强叔到时候可别嫌烦呀。” 强叔嘿嘿地笑了笑,有些局促。 江恒涛瞥他一眼,轻声对秦深说:“你强叔早年娶了初恋,但后来你婶子怀孕难产,大小不保,以后他就再没结过婚,也没有过儿女。” 秦深顿时了然,强叔自己没孩子,年纪大了,对小孩子自然而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与喜爱。他悄悄给木夕发了条信息,提醒她先给孩子们打个预防针。 到了江宅,强叔磨磨蹭蹭的,一个劲儿往后缩,不大会儿,就落到了最后面。秦深回头看了一眼,假装没发现,陪着江恒涛,与叔伯弟兄们说说笑笑地往里走。 江寒越迎上来与秦深攀谈,满嘴的祝贺与庆幸,说什么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仿佛身高都凭空增长了三厘米。 秦深心里雪亮,嘴上却不说破,笑吟吟地应付他,言语之间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 不就是装么?谁不会似的! 众人陆陆续续进了门,木芳华在里头准备东西,木夕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院子里迎接。两个孩子伸长了脖子,仰着脸,期待地看着每一个走过来的人。 “这就是我女儿,小夕,这些都是跟着爸爸打天下的叔叔们,后面的是这些叔叔家的哥哥姐姐。” 木夕礼貌地打了招呼,两个孩子也甜甜地喊爷爷、叔叔伯伯阿姨什么的,但只是喊了一声,就将目光移开了,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 秦深冲木夕使了个眼色,木夕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冲秦深眨了眨眼睛。 强叔最后一个进来,栽着脑袋,小心翼翼的。 安然首先看到他脸上的疤,“哎呀”叫了一声,欢呼道:“真的是灰太狼爷爷!弟弟你看,灰太狼爷爷来了!妈妈没有骗我们!”说着就迈开小短腿冲强叔跑了过去。 安和也跟着跑,两岁半的小人儿,两腿又胖又短,跟两截莲藕似的,跑起来一摇一晃,像只小鸭子,特别可爱。 “爷爷抱!爷爷抱抱!”安和一边跑一边叫,那两条小眉毛都快飞到脑门子上去了。 安然先跑过去,一把抱住强叔的腿,仰着小脸软软糯糯地撒娇:“灰太狼爷爷,你好呀!” 强叔一脸懵逼,灰太狼爷爷?什么鬼? 木夕笑着解释:“孩子们非常喜欢看灰太狼的动画片,他们大概是觉得您脸上的疤很像灰太狼,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强叔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忐忑了一路,没想到两个孩子居然最喜欢他,虽然猜到这多半是木夕引导的结果,但一颗钢铁般冷硬的心还是猝不及防地柔软了。 “要抱抱!要举高高!”安和终于跑到强叔面前,抓着强叔的裤腿一个劲儿谎。 强叔受宠若惊,忙把安和抱起来,还没等他举呢,安然小嘴一撇,不依了:“我也要!我也要!” ☆、276 还击 强叔长相凶狠,脸上那道疤更是可怖,一般的小孩子见到他,别说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不吓哭已经算是胆大了。两个孩子的热情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一把抄起安然,一手抱一个,小心翼翼地往上颠。 两个孩子哈哈大笑,安然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去摸强叔脸上的疤,还抠了好几下,惊喜地对安和说:“真的!是真的!” 安和也跟着摸,然后学着安然的样子大喊“是真的”。 秦深冲木夕比了个大拇指,木夕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里却十分庆幸。还好秦深提前打了招呼,要不然真把俩孩子吓着了,那可就不好了。 两个孩子缠着强叔陪玩,强叔彻底不搭理别人了,心甘情愿地被孩子们带着又跑又跳,又是dàng秋千,又是滑滑梯。 “好了,该吃午饭了。”木夕捏了捏额头,已经催了三次了,但孩子们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要吃!”安然撅着小嘴拒绝,在秋千架上扭来扭去,“要dàng秋千!” “你不吃是吧?那灰太狼爷爷要去吃饭了,灰太狼爷爷肚子饿了,你们玩吧,我们走了。”木夕耸了耸肩,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安然眼一眨,嘴一撇,泫然yù泣,可怜巴巴地看着强叔。 强叔收到木夕的暗示,配合地摸了摸肚子:“好饿啊!爷爷要去吃饭了,你们俩去不去?” 强叔都说要走了,安然跟安和当然没二话,但安然鬼精,不忘了讨个承诺:“那吃完饭我们再来玩好不好?” 强叔正要答应,木夕连忙截断:“吃过饭要睡午觉,你们可以请爷爷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但是不可以来这里玩。” 安然栽着脑袋想了想,妥协了:“那好吧,那我们去吃饭吧。” 木夕得意地弯了弯唇角,小家伙嘛,好忽悠。 强叔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孩子,跟木夕并肩走,低声说:“小夕,谢谢你。” 木夕笑笑,诚恳道:“强叔太客气了,您喜欢两个孩子,那是他们的福气。” 强叔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子,嘴甜,会说话,会办事儿,顾及他人的心理感受。可惜她没有统率全局的才能,否则一定是个好领导,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追随。 宴客厅摆了三桌,人们都已经入座了,强叔抱着孩子先入座,木夕跟着坐下,江恒涛这才宣布开饭。 众人心里雪亮,木夕这个闺女,在老爷子的心里那可是重有千钧,这不,全体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长辈在这儿干等着,她不回来,老爷子都不先开动。 木夕入了座,首先端起酒杯,站起身向各位赔不是:“各位叔伯兄长在上,初次见面就让各位久等,真是对不住。我先干为敬。”说完,就一扬脖子,喝干了。 江恒涛身边的,几乎全是刀头舔血的道上大哥,最烦婆婆妈妈的人。木夕这么干脆利落,大家顿时对她产生了好感,纷纷笑着说没事,紧跟着喝了一杯。 强叔专心致志地陪孩子,喂饭擦嘴,忙得不亦乐乎。 江恒涛有些郁闷,这好好的俩孩子,怎么突然就投入强叔的怀抱了呢?明明他才是正牌外公好吗? 江恒涛有些吃醋,但看强叔乐在其中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一面活络着席间的气氛,一面应付着众人的道贺与敬酒。 一顿饭吃完,秦深对这些高管都有了最基本的了解,谁跟了江恒涛多久,曾经做过什么,现在负责什么,他心里都有了些谱。 饭后,江恒涛让众人都回去,立即做一份报表出来,将自己所负责的版块的相应情况详细上报给秦深。 众人都领命走了,唯独强叔跟江寒越坐着没动。 江恒涛看了一眼强叔,撇撇嘴,略带嫌弃:“强子,你这是要蹭晚饭的节奏啊!” 强叔嘿嘿一笑:“我帮大哥照顾孩子呢。” “谢谢!不劳你费心,俩孩子你大哥我还照顾得来。”江恒涛翻了个白眼,知道他是对俩孩子太过喜爱,不舍得分开,摆了摆手,妥协了,“你要是最近不忙,那就在这儿住几天吧,也好跟阿深说说北美的情形。” 北美市场基本上是强叔在打理,他本身并不怎么懂生意上的事情,但他有识人之明,为人公正,对于奖惩方面非常严格,北美市场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强叔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应好。江恒涛笑着点了点他:“你呀!这么喜欢孩子,年轻的时候怎么不生几个?” 强叔眉目一敛,苦涩地笑了笑:“那不是跟大哥一样么?只是没料到大哥会偷摸生孩子,可苦了兄弟我,老老实实守着亡妻过一辈子,老了膝下无子,凄凉得很呐!” 木夕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听强叔这么说,忙好言安慰:“强叔,您别难过,您就当安然跟安和是您亲孙子。您什么时候想他们了,就来看看他们,不然我把他们送过去陪陪您也行。以后孩子们大了,说不定还要去北美留学,到时候可要麻烦您照应呢。” 强叔感受到她的善意,心里一暖,温和地笑了笑:“小夕,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紧跟着长长地叹了口气,遗憾道,“当年要不是……我的女儿也该这么大了……唉!” 江恒涛神色黯然,沉声道:“强子,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我的孙子就是你的孙子,咱兄弟俩不分什么你我。等你百年到了,小夕跟阿深还有孩子们给你披麻戴孝,当孝子贤孙!” 一番话说得强叔热泪盈眶,抱着孩子们的手都有些抖。 江寒越在一边冷眼看着,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却是一派动容:“强叔,您别这样,您这不还有我们呢嘛!我是您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长大的,您在我心里跟我爸是一样的。” 强叔正被木夕跟江恒涛感动着呢,哪有功夫搭理江寒越?倒是江恒涛,被江寒越几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不悦道:“老四,你怎么还不走?” 江寒越微微一怔,没想到江恒涛说的“大家都走吧”,那个“大家”居然也包括他。 “爸,我手头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过个三五天再回去。” 江恒涛冷声道:“你也回去吧,尽快做一份报表出来,阿深刚刚接手江氏,需要一份完整的资料。” 江恒涛实际掌控的产业虽然多,但很多都是暗地里的,挂在别人名下。秦深想要接手,着实得费一番功夫。江恒涛是想趁着自己还在,还能压制得住底下人,就算谁有非分之想,他也能保护好秦深。等到时间长了,秦深慢慢培植出自己的势力,真正依靠自身立足于江氏,他也就放心了。 江恒涛的脸僵了僵,默默地垂下头,眼里闪过一抹愤恨,低声道:“好的,爸,那我这就回去。” 江恒涛眯起眼睛养神,不再看江寒越。 江寒越彻底心死如灰,老爷子之前只是有这个意思,现在不声不响就突然把一切jiāo给秦深,那么他呢?他算什么?口口声声对他说,以后要把一切jiāo给他,背地里却瞒着他暗度陈仓,老爷子还真是干得出来! 恨意如潮水,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将江寒越的心冲击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碎。 秦深看着江寒越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地离开江家,扬眉冷笑。 早着呢!江寒越做过的孽,他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两个孩子将强叔的心拴得紧紧的,每天上午,孩子们去上学,他就像秦深讲以前的事情,详细介绍每一个高管,谁有什么能力,有几分短板,做过什么大事,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无比;下午孩子们回来,他陪吃陪玩哄睡觉,尽职尽责地当保姆。 三天后,秦深陆续收到各位高管发过来的邮件,里面是江氏明里暗里的产业,谁在经营打理,盈亏如何,人事任免情况,等等等等,事无巨细。第四天中午,除了江寒越,所有人的邮件都已经jiāo齐了。 吃午饭的时候,秦深故作不经意都说:“爸,您不愧是纵横欧洲数十年的大哥,手底下的一班兄弟各个都是雷厉风行的。这不,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中午,已经收到了二十四份邮件,将各处生意情况写得一清二楚。” “二十四份?”江恒涛诧异地问,“少一份,谁没jiāo给你?”然后扭头问强叔,“强子,是你吗?” 秦深接口道:“不是强叔,强叔那一份昨天就已经整理出来发给我了。”然后笑眯眯地冲强叔竖大拇指,“强叔,您可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虽然不在北美,但您手底下那帮人的效率真是没得说,jiāo给我的资料跟您讲给我听的几乎完全吻合。您治下实在是有一套!” 强叔被秦深夸得心花怒放,但江恒涛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那是谁没jiāo?” 秦深迟疑片刻,回道:“是老四,他的我还没收到。”顿了顿,忧心忡忡地问,“爸,原本您是打算让老四接班的,现在……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啊?” ☆、277 开撕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挑拨离间了,但江恒涛之前一直防着江寒越,早就有这个念头,现在秦深刻意一提,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想。 “阿深,你是我的女婿,你接我的班,合情合理,名正言顺,不用管别人怎么想。”江恒涛的语气有些冷锐,压根就没把江寒越当回事儿。 秦深虽然不屑于干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但江寒越既然先点火了,那他也不介意添把柴。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犯愁:“这样不太好吧?他毕竟是您的儿子,怎么说也比我这个女婿要更适合吧?” 江恒涛冷哼一声,白眼一翻,满口不屑:“不过是个养子而已,哪能跟亲生女儿比?只是小夕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然我就让她来接班了。但是阿深,你可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小夕的事情,今天我是怎么把你捧上去的,到时候我就怎么把你摔下来!” 这话说到后头,已经十分严厉了,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秦深不以为意,赔着笑脸应道:“爸,瞧您说的,这辈子我还能有对不起木木的时候?那祖宗我都恨不得顶在头顶上伺候,我哪儿敢对不起她呀?只求她别哪天脑子一热不要我,我就烧高香了!” 江恒涛也正是因为看准了秦深不会背叛木夕,才会毫不犹豫地把毕生心血jiāo给他。 “爸,我是不是应该私下里找老四聊聊?怎么着他也是您的儿子,不能让他有情绪不是?”秦深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话里话外都是江寒越闹情绪。 这么明显的提醒,江恒涛哪能注意不到?眉头一皱,冲老孙吩咐道:“你去跟老四说一声,叫他手脚利索点。” 老孙跟江恒涛的年数长远了,他的儿女成才之后,他就退下来了,给江恒涛打打杂,当个管家啥的,虽然现在不亲手打理江氏的任何产业,但地位却是很高的。 “好的,先生。” 秦深盯着老孙看了许久,问道:“孙叔,您的女儿在时尚圈与音乐圈是知名人物,我想,能不能请他们过来这边,帮我培养两个孩子?木木一直想学习设计,免不了要跟时尚圈打jiāo道,能不能让您女儿指点指点她?” 老孙忙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道:“姑爷太抬举我了,您和小姐、小小姐、小少爷有需要,只管吩咐。” 秦深起身感谢:“那真是太谢谢孙叔了。” 老孙欠了欠身,下去给江寒越传话。 “他以前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后来他被仇家追杀,我救了他一命,他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了。以前跟对头火.并,他替我挡了一颗qiāng子,瘸了一条腿,挡过的刀啊棍啊,不计其数。” 江恒涛一解释,秦深这才明白,为什么最为忠心的人称呼江恒涛为“先生”,而不是“大哥”。 很快,老孙就回来了,面无表情地回报:“已经提醒四爷了,四爷说下午就把资料发给姑爷。” 江恒涛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摆摆手,老孙又回到他身后站着了。 “强子,你也该回去了。” 强叔听到点他名,依依不舍地往窗外瞟了一眼,院子里,俩孩子正追着跑,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好的,大哥。” 各归各位,一切井井有条。 唯独江寒越,那心糟的,都快赶上豆腐rǔ了。 他本来是想把秦氏彻底整垮,让秦深一蹶不振,没有任何资本跟他竞争。可谁能想到,老爷子巴不得他放弃国内市场,转战欧洲,这样更方便让他接手产业。这下可好,他无异于主动送上门去,给老爷子解决了心腹问题,亲手把秦深推向了江氏接班人的位置。 在对付秦深这件事上,江寒越跟钱越可谓同仇敌忾,这次被江恒涛出其不意地摆了一道,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钱越。 钱越的儿子已经满月了,取名钱乐安,小家伙养得白白嫩嫩,十分可爱。钱越工作忙,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白天基本上都是钱多多在陪伴、照顾江晚月母子俩。 江寒越联系上钱越的时候,钱越刚好加完班回到家,江晚月还没睡,钱多多还没走。 “什么?他把江氏jiāo给秦深了?”钱越闻言大惊,“我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江寒越苦笑:“别说你了,我也是接到命令,让我回意大利,等我到会议室,老爷子命令都已经下达完毕,那一群老功臣们正在做自我介绍。” 钱越僵了僵,语声有些不自然:“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越咬了咬牙:“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轻举妄动。你尽快带晚月去一趟意大利,孩子满月了,抱给老爷子看看。” 钱越知道江寒越这是要拿他当qiāng使,回头瞥了一眼江晚月,沉吟道:“晚月的身体还很虚弱,孩子又得了新生儿肺炎,暂时走不开。这样吧,等到他们娘儿俩好了,我马上陪他们飞过去。” 挂断电话,江晚月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宝宝不是好好的吗?谁的电话?” 钱多多也一脸疑惑,哪有当爹的瞎编乱造说自己儿子生病的? 钱越面有难色,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是四哥打来电话,说……” “说什么?你快说呀!”江晚月催道。 “爸把江氏jiāo给秦深了。” 江晚月懵了懵,不可思议地扬声问道:“你说什么?爸他……他怎么可能?” 钱多多早就知道江恒涛对木夕一家别有用心,钱越这么说,她立刻接道:“果然!我一直觉得江伯伯对小夕格外宠,对安然更是好得没话说,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兴许会把家业jiāo给安然,没想到现在直接jiāo给秦深了。” 钱越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了,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都知道,按照秦深的身份,秦家的背景,他不可能跑到欧洲去接江恒涛的班。木夕作为秦家的少nǎinǎi,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更不可能接班了。两个孩子更是rǔ臭未干,等到他们成年之后接班,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可谁知道,江恒涛还真就异想天开了,并且形势使然,他还真得逞了。 “四哥怎么说?”江晚月坐不住了,眼睛里急得都快冒火了。 “他……”钱越看了看钱多多,话到嘴边打了个转,“他还能怎么办?爸都已经下命令了,各部门也都把相关资料全都jiāo给秦深了,秦深掌管江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江晚月知道自己是女儿,不可能接班,她也从来没想过这一茬。但江恒涛突然把位置jiāo给女婿,而把精心培养了将近三十年的儿子撂在一边,她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爸怎么可以这样?他一直都是属意四哥接班的,四哥这些年来,为了江氏鞍前马后,劳心劳力,爸怎么能突然把一切都jiāo给秦深?秦深他是为江氏出过钱还是出过力?” 钱多多顿时不乐意了:“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秦深是小夕的丈夫,小夕是江伯伯的亲生女儿。秦深接江伯伯的班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合法。” 江晚月脱口冲道:“你懂什么?我四哥为了江氏付出了一切!” “我只知道,一个自家亲爹亲妈都不要的弃婴,江伯伯把他捡了回去,精心养育,他就算是拿命报答都不嫌多!妄想跟正宗的公主争家产,那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泯灭人xìng!”钱多多也是大户千金出身,哪儿受得了气?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江晚月顿时气红了脸,全身发抖,指着钱多多的鼻子怒吼:“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钱多多冷哼一声,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其实她一直对江晚月很有意见,一个受人养育之恩的人,不想着怎么报答,却天天跟人家亲生女儿争风吃醋,还要不要脸了?只是江晚月毕竟是她唯一的嫂子,又刚刚生下了她哥的孩子,为了她哥,她也得给江晚月几分面子。 江晚月也是被江恒涛收养的弃婴,钱多多那番话无异于往她脸上扇巴掌,她顿时恼羞成怒,怒声喝骂:“钱多多!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你爸妈是谁害死的?你都忘了是吧?现在反而跪.舔秦深,你对得起钱家的列祖列宗吗?” 秦氏跟钱氏的仇,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每个人都想翻篇,但谁都无法真正做到毫不介意。 钱多多被江晚月一句话怼得铁青了脸,嗬嗬冷笑:“很好!很好!我对不起钱家的列祖列宗,你就对得起江伯伯是吧?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需要考虑对不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毕竟你又不是江家的血脉,江家的列祖列宗认不认你还是两说!” 钱多多说得越快又响,钱越正想着心事,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制止两人的争吵,钱多多已经噼里啪啦一大堆骂完了。 ☆、278 惊变 “多多,你少说两句!”钱越不耐烦地打断。 钱多多不服气地瞪钱越:“哥,你说你怎么就瞎了眼,娶了这么个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女人?当年小夕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怎么就鬼迷心窍没选择她呢?” 钱多多一来口不择言,二来也有几分故意膈应江晚月的心思。 你不是一直针对小夕么?好啊,那我就专挑你的痛脚踩,看是你的脸皮厚,还是我的刀子尖! 江晚月差点气zhà,声嘶力竭地大吼:“钱多多!你要气死我,给你的好闺蜜腾位置是吧?” 钱多多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嗯哼。” “晚月,你也少说几句!”钱越越发头大,捏了捏太阳穴,神色疲惫,“白天累成狗,回到家还要听你们两个大吵大闹,我还不如在公司加班呢!” 江晚月见钱越不帮她,加上知道钱越一直喜欢木夕,她扁着嘴抱起一边熟睡的钱乐安,委屈地直抹眼泪。 “家业是老爷子的,他爱给谁,那是他老人家的自由。多多说的有道理,老爷子把你和四哥养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为人子女,孝道没尽,就想着争家产,还是人么?我儿子要是敢这样,我非跟他断绝关系不可!”钱越说了句公道话,转脸吩咐钱多多,“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钱多多得意地冲江晚月飞了个白眼,钱越拧着眉头黑着脸把她拉开了。江晚月气不打一处来,哭得越发厉害了。小宝宝对声音不敏.感,刚才两人吵架,孩子都没醒,现在江晚月哭得厉害了,他硬生生被颤醒了,咧着小嘴哇哇哭。 江晚月顿时顾不得委屈,忙抱着孩子轻声细语地哄。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哄不好,江晚月越哄,他哭得越厉害,小脸儿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江晚月赶忙抱起小家伙,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江晚月是顺转剖生的孩子,刚刚满月,刀口还疼着,抱着孩子走动,更是浑身不得劲,但她只能咬牙强忍着,耐心地哄。可孩子越哭越厉害,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清亮高亢变得嘶哑尖锐。 江晚月哄了半天不见好,耐心渐渐流失,刚刚跟钱多多大吵一架,钱越不但没帮她,还反过来帮钱多多,更是令她怒从中来。她的态度渐渐差了,对着钱乐安大吼了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吵死了!” 刚满月的宝宝哪儿会跟大人讲道理?越哭越厉害,江晚月新手妈妈,很多地方都不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抱着孩子在卧室里转了起来分钟,刀口越发疼了,腰酸腿软,直冒虚汗,但孩子还是不见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突然一抽,烦躁直冲脑门子,用力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吼道:“再哭我就摔死你!” 哭声不但没停,反而猛然拔高了。 想着钱多多刚才那番话,以及钱越跟木夕的那段见不得光的隐秘情愫,江晚月越发觉得生无可恋,一个箭步冲到阳台上,拉开窗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窗户,声嘶力竭地哭喊:“干脆一起死了算了!” 阳台一米二高,江晚月刀口疼,又抱着孩子,很难爬上去,她气急败坏地抬手打了一记小乐安,把他放在窗台上,手脚并用地往窗台上爬。不料,一不小心碰到孩子,一下子把孩子撞翻了,小乐安就那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江晚月呆了呆,看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窗台,突然发疯似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开了门就往楼下赶。 正对着窗户的是绿化带,围着一圈矮矮的冬青树,孩子掉下去,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江晚月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冬青树被砸出一个大坑,她颤抖着走过去,眼前的景象令她尖叫一声,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钱越送走钱多多,在小区门口抽了两根烟,才心事重重地回家。到家一看,大人孩子都不在,找了一圈没找到。他怕江晚月负气做傻事,忙给她打电话,却见手机正在床头柜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他不放心,又在家里找了一圈,赫然发现窗户居然是开着的。 他的心猛的一沉,脑子里一片空白,缓了缓,急忙拔腿往楼下跑,绕到自家窗下,就见江晚月在地上瘫着。 他忙扶起江晚月,大声叫道:“晚月!晚月!你怎么了?” 他探了探江晚月的鼻息,呼吸平稳,于是用力掐她的人中。 江晚月悠悠醒来,看见钱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孩子呢?”钱越着急上火。 江晚月起先没吭声,只一个劲儿哭,钱越一问到孩子,她猛然打了个哆嗦,“啊”的一声惨叫,又晕过去了。 钱越的心顿时沉到谷底,顾不得问那么多,把江晚月抱起来,要送去医院,一站起来才发觉冬青树有些不对劲,借着路灯的光芒仔细一看,就见一个小小的襁褓,上面都是血。 钱越脑子里嗡嗡作响,腿一软,踉跄着朝后跌了下去,双手无力,抱不住江晚月。就听扑通扑通两声,他跟江晚月一齐栽在地上。 好一会儿,钱越才大汗淋漓地回过神,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了120。很快,救护车过来了,医生看了一眼,叹着气摇了摇头,把仍然昏迷不醒的江晚月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钱越整个人都是空白的,机械地跟着上了车,一直到进了明光医院,他都没回过神来。 钱越等人前脚进明光医院,后脚就有人报告给了任东。任东也懵神了,赶忙通知钱多多立马来医院一趟。 看到小乐安的样子,钱多多直接晕过去了,任东好一番急救,才把她弄醒,悲痛地说:“多多,你……节哀。现在嫂子还在昏迷,大哥已经快崩溃了。你一定要顶住,照顾好他们两个。” “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钱多多泪流满面,突然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嚎啕大哭,“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嫂子吵架,她怎么会把孩子……是我害了孩子!是我害了孩子!我该死!我罪该万死!” 任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钱多多噼里啪啦地抽自己巴掌,忙按住她的手,沉痛地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追究谁该死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活着的人,你快去看好哥嫂,千万别让他们想不开。” 任东陪着钱多多进了病房,钱越正在墙根处蹲着,双手抱头,无声流泪。钱多多走到钱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哭嚎着忏悔。 “哥,都怪我!我不该跟嫂子吵架的!是我害死了乐安!哥,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任东叹口气,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她哭了好一会儿,钱越才抬起头,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不怪你,乐安是被他的妈妈杀死的。” “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气嫂子的!”钱多多自责不已,愧悔jiāo加。 钱越神情呆滞地摇头:“她是孩子的妈妈,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拿孩子出气。” 任东心有不忍,眼圈泛红,微带哽咽:“我想,嫂子多半是产后抑郁了,情绪失控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等她醒来了,你们一定要好好陪伴开导她,否则她多半也会想不开。” “她死了才好!”钱越冷冰冰地说,眼睛瞟都没往病床上瞟,“多多是跟她吵架了,可那也不是她杀死孩子的理由啊!乐安才刚刚满月,她怎么忍心?” 发生这种事,谁都意想不到,任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种情况下,什么劝慰的话都是没用的。 钱多多一个劲儿说对不起,说自己该死,摇头晃脑,十分狂乱。钱越伸手将濒临崩溃的钱多多抱进怀里,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多多,别这样。孩子已经没了,你如果再出什么事,我可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秦深打不垮,孩子又丢了xìng命,他还争个什么劲儿? 钱越突然觉得特别累,前所未有的疲惫,只想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不问世事,就这么平淡如水地过一辈子。 钱多多咬着钱越肩膀上的衣服呜呜痛哭,娇弱的身子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任东怕他们出事,不敢离开,只能默默地陪着。 天快亮的时候,江晚月醒了,她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缩在墙角的钱越与钱多多,扬起一副笑脸:“老公,多多,你们俩在墙角蹲着干嘛?” 钱多多闻声回头,见到江晚月满脸带笑,顿时急眼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甩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骂:“江晚月!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恶dú!你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杀手!你简直不是人!” 任东见江晚月笑,出于医生的敏.感,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忙上前拉开钱多多:“不好了,快去叫人,马上准备全面检查!” 钱多多懵了懵,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变.态!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怎么不去死啊!” “晚月,你说什么啊?我儿子明明得了新生儿肺炎,在住院治疗,你瞎说什么呢你?”江晚月脸一沉,十分不悦。 钱多多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钱越也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了,任东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去叫人啊!安排精神科医生会诊!” 钱多多忙跑出去叫护士,传达任东的命令。很快精神科主任副主任带着一帮子医生来了,任东简单说明情况,医生们立即着手检查诊治。 会诊的结果是患者受到重大精神刺激,引发应激xìng精神障碍,产生强烈的错觉与幻觉,并选择xìng失忆。 ☆、279 借坡下驴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令所有人始料未及。钱越虽然对江晚月没有几分真感情,但钱乐安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却死得那么悲惨,钱越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 钱多多原本简直恨死了江晚月,可检查结果一出来,她也就顾不上恨不恨了。她突然想到了秦深,在木夕“惨死”之后,秦深也得了严重的精神病,一度疯狂到要抱着木夕一起跳楼。 “哥,她……”钱多多强忍着悲痛,哀切切地看着钱越,“哥,嫂子得了精神病,你……你打算怎么办?” 钱越一张脸冷得简直能刮下一层厚厚的冰碴子:“她最好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给我儿子陪葬!” “哥!”钱多多痛心疾首地叫住钱越,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了好几下,“我知道你伤心,我也很伤心,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真的不管她吧?” 钱越冷声道:“报警,让警方处理。” 任东chā话道:“她得了精神病,就算现在报警,警方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多半也是治好病了再处理。” 钱越沉默片刻,重重一拳砸向墙面:“妈的!我他妈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种报应?” 钱多多心疼地拽住钱越的手,见拳面与手指之间的关节红肿破皮,心疼得不行。 “哥!别这样!孩子已经没了,她也疯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 任东叹口气,拍了拍钱越的肩膀:“哥,走,我陪你喝一杯吧。” 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借酒浇愁了。 任东拉着钱越要走,检查完毕的江晚月顶头回来了,看见钱越,欢呼着上前抱住他,扬起笑脸撒娇:“老公,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又没有生病,不想待在医院里啦!” 钱越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现在面对着凶手的笑脸,恼恨的情绪瞬间涨破胸腔,想也不想,抬手就是重重一巴掌。 江晚月被打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捂着脸直掉泪,那份委屈劲儿,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简直要为她伤心落泪了。 “老公,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说好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呢?这才几年,你就打我?” 钱越双眼猩红,目露凶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凶手给他儿子抵命! 他不顾一切地掐住江晚月的脖子,用力收紧手,面目狰狞地大笑大叫:“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恶dú女人!我杀了你!你去给乐安作伴吧!” 钱多多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任东忙上前掰钱越的手。暴怒中的人力大无比,任东根本掰不开。眼见着江晚月脸皮涨紫,两眼翻白,舌头都吐出来了,任东别无选择,狠狠一记手刀砍在钱越后颈。钱越两眼一翻,倒下了。 “哥!哥!”钱多多忙去扶钱越,却差点儿被钱越带得一起栽倒。 江晚月原本极力逃避钱乐安的死,用遗忘来麻痹自己,可钱越再次提起,还差点把她活活掐死,她一受刺激,又想起来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呆了呆,“啊”的一声大叫,也倒下了。 任东顿时手忙脚乱,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只好叫来护士,把两人分开安置。 “老公,我哥他怎么样了?”钱多多泣不成声,嗓子都哭哑了。 任东叹着气摇头:“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刺激,恐怕一时半会是平复不了了。多多,你多陪陪他吧,盯牢了,别让他做傻事。” 钱多多憋着哭腔连连点头,抱着钱越委顿在地的身子哭成狗。 江寒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得知钱乐安出事,他第一反应就是给木夕打电话。 这些天秦深忙着接手江氏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在欧洲各处视察,忙得不亦乐乎,木夕都好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正无聊着,见江寒越打电话过来,她总算是提起了一丝精神。 这货没安好心,但她不介意陪他玩玩,全当打发时间了。 “小夕,不好了,出大事了!” 木夕闻言,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了。 “出什么事啦?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江寒越急火火地呵斥:“别闹,跟你说正事呢。江城那边出大事了,小乐安死了,晚月疯了,钱越崩溃了!” 木夕浑身一颤,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半晌,猛的打了个激灵,赶忙捡起手机,不顾碎成无数片的屏幕,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小乐安从楼上摔下来。你说这孩子才刚满月,怎么就……”说到这儿,江寒越就及时住了嘴。 木夕连一个字都没再顾得跟江寒越说,直接去找江恒涛。 “爸,我要回江城,马上给我安排飞机。” “回江城干什么?阿深和孩子们都在这儿呢。”江恒涛既不悦又纳闷。 “我有急事,马上就要走。”木夕哪还有心思解释啊,急得脑袋都快冒火了。 对于木夕,江恒涛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叹口气,默默地朝老孙使了个眼色,老孙忙去安排飞机。 一路上,木夕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想象着小乐安的惨状,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抹眼泪。 到江城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她没敢直接找钱越,先联系了钱多多。 钱越正在喝酒,一瓶高度白酒已经下去一半了。钱多多正在一旁陪着他,一开始她还会劝两句,可到后来,她不但不劝了,自己也跟着喝起来了。 “多多,我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是……小夕夕啊?嘿嘿,我在……在我哥家……你……你来呀……”钱多多都醉成狗了,勉强能听出木夕的声音。 木夕二话不说,立刻往江城一号赶,几个保镖尽职尽责地跟着她贴身保护。到了江城一号,木夕的心跳得越发快,她压根不敢想象,会见到一个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么样的钱越。 连钱多多都喝成狗了,钱越还能好到哪儿去? 很快,到了钱越家门口,木夕用力按门铃,那架势就跟要拆墙似的。门铃响了半天,钱多多才眯着一双醉眼,摇摇晃晃地过来开门。 门一打开,钱多多就腿软地往外跌了过来,木夕忙接住她,想责备却又开不了口,叹口气,问道:“越哥呢?” 钱多多嘿嘿傻笑着指了指里头,木夕扶着她走到阳台,就见钱越正倚着玻璃门,盯着大开的窗户发呆。 “怎么回事?”木夕没敢再往前走,拉住钱多多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钱多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个劲儿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我他妈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跟她吵了一架吗?那个畜生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十八楼丢下去!十八楼啊!小乐安都他妈摔成一块ròu饼子了!全是血!” 木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皮发麻,背后生凉,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站起来了,好像突然从地底下刮起了一阵风,透过毛孔,直往骨子里钻,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木夕的牙关“咯吱”“咯吱”不停打颤,眼泪滚滚而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她也是当妈的人,着实无法想象,当妈的居然会亲手把儿子从十八楼扔下去。 钱多多弯腰拎起酒瓶子,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大口,转而把酒瓶子递给木夕:“来一口?” 木夕呆呆的没动弹,两眼发直,还没从骇人听闻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钱多多嘿嘿笑着撞了撞她的肩膀:“来上半瓶,心里就好受多了。” 木夕咬了咬牙,接过酒瓶子,“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高度白酒一入入喉,就像点了一把火,从嘴巴一直烧灼到胃里,刺心刺肺的疼。 三个人都不说话,一个劲儿灌酒,钱越第一个倒下,钱多多傻笑着推他,见他没反应,哈哈大笑着翻了个鄙视的白眼:“哥,你好怂啊!这样就不行了!” 话没说完,钱多多也一头栽倒了,木夕看着两个不省人事的伤心人,悲从中来,捂着脸放声大哭。 哭了好半晌,钱多多的手机突然响了,木夕抖着手去接,来电显示是任东。 “多多,哥怎么样了?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吗?”任东虽然觉得那压抑着的哽咽声有些不对劲,但并没有多想。 “任东,我难受,我真的很难受。你能不能给我打一针,让我不那么难受?”木夕压不住哭声,再次放声嚎啕起来。 任东微微一怔,讶然道:“小夕?你回来了?” “江寒越告诉我……小乐安没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木夕哭得直抽抽,“怎么会这样?江晚月她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你们现在在哪儿?在那儿待着别动,我马上去接你们。”任东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叮嘱。 ☆、280 以柔克刚 任东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钱乐安出事了,当事人都没有通知木夕,怎么江寒越会这么殷勤?江寒越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作为江晚月的哥哥,怎么会不来? 到了钱越家门口,只见一溜保安一字排开,将家门口往上往下的两段楼梯都守得滴水不漏。 任东走到门口,正要按门铃,有个长得跟半截铁塔似的保镖粗声粗气地问:“你是谁?找谁?” “我是任东,钱越是我大舅哥。” 保镖相互对望一眼,领头的推门进去请示木夕。木夕听说任东来了,忙抹着眼泪迎了出来。 屋子里就他们仨,另外两个都醉死过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待在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对着小乐安的丧命之地,说不出的凄凉与恐惧。 木夕一看见任东,就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任东,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晚月明明很爱孩子的,她怎么会把亲生儿子丢下楼呢?” 任东见她这么一副狂乱的样子,披头散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心疼不已,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抽了纸巾递过去。 “她应该是产后抑郁症,但是没有引起家人的主意。那天多多跟她又吵了几句,所以……”任东也有些愧疚,如果钱多多不跟江晚月吵架,悲剧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吵个架怎么就把孩子弄死了?那可是她自己的亲生骨ròu啊!”木夕怎么也不敢想象,居然会有当妈的因为跟小姑子吵架,而亲手摔死刚满月的儿子。 “她现在已经疯了,送去精神病院了。”任东唏嘘不已,怎么说也是至亲,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接受。 “多多呢?还有钱越?” 木夕颓然指了指阳台。 任东忙跑过去,就见兄妹俩瘫成一团,脸色惨白,眼圈青黑,十分憔悴。 任东先把钱多多抱到沙发上,然后把钱越扶到卧室床上,转回来对木夕说:“钱越是肯定不能一个人待着的,要不然他做了傻事也没人知道。多多这副样子,留下来也是添乱,我就先带回去了。小夕,这边就jiāo给你了。” 木夕点点头:“你放心吧,好好照顾多多,好好安慰她,她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好的,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木夕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任东抱着钱多多走了,木夕招呼两个保镖进来,去卧室看着钱越,她则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发呆。 一直哭到后半夜,眼睛酸涩胀痛,都快睁不开了,她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刚睡着没多大会儿,就梦见小乐安朝她咧着没牙的小嘴儿笑,伸着双手要她抱。她刚走过去,还没挨着小乐安,他就突然掉进了一个大坑,惨叫着让她救他。 木夕“啊”的尖叫一声,惊醒了,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她不敢再睡了,定了定神,去卧室看望钱越。 两个保镖在卧室门外站着,见木夕来,迟疑了一下。木夕埋着头推开门,不声不响地走了进去。 钱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吐了一次,卧室里臭气熏天。木夕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地拿来笤帚拖把,开始埋头打扫卫生。 保镖哪敢让大小姐亲自动手?赶忙过来接手,木夕没让,也没吭声,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又扫又拖。扫完拖完,她又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也不管是洗脸的洗脚的,端了一盆水,挤了洗涤剂,就开始擦地板。 她跪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擦,擦得仔仔细细,仿佛擦地板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任务。 保镖看得连连咋舌,偷偷跑去给江恒涛打电话报告木夕的状况。江恒涛一听,顿时急了,但他自己要在意大利坐镇,帮助秦深坐稳江氏一把手的位置,只好把木芳华派了回来陪伴木夕。 江恒涛留了个心眼,木夕人在意大利,怎么会知道国内发生的失去?钱乐安死了,钱家兄妹哭还来不及,哪有心情通知木夕? 他让人查了木夕的通话记录,嚯,居然查到了江寒越,再一查,江寒越居然还在南美打理矿产生意。 这小子,没安好心哇! 木夕擦完地板,又开始擦大大小小的柜子,全都擦过来一个遍之后,又把钱越的脏衣服扒下来丢进洗衣机里,然后开始打扫卫生间、客厅、厨房。 钱越醒来时,家里已经焕然一新,木夕实在没什么可干的了,正踩着升降梯摘窗帘。 “小夕,你回来了?”钱越头疼yù裂,撑起身子揉太阳穴,恍然间看见有一道曼妙的身影爬得老高,快把他家的窗帘扯下来了。 木夕听见钱越的声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冲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越哥,你醒啦。” “你干嘛呢?”钱越奇怪地问,“你不是在意大利么?怎么回来了?” “我打扫卫生呢,你看,多干净呀!”木夕将窗帘的最后一个搭扣解开,整副窗帘“哗啦”一下全坠到地上,她扶着梯子下来,捡起窗帘团成一团抱在怀里,“洗完窗帘就全部打扫干净了。” 钱越有些蒙圈:“你大老远的从意大利赶回来,就是为了给我打扫卫生啊?” “对啊!”木夕强笑,现在的钱越看起来很正常,可等他酒醒了,想起乐安的死,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 “头好疼啊!”钱越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放着吧,这些事情让晚月……”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卡在喉咙眼里了。钱越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片铁青。 “该死!” 木夕听着从钱越牙缝里迸出来的两个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越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顺变。”丧子之痛,痛彻心扉,木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寒越告诉我的。”木夕一脸黯然,“越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都没告诉我?” 江寒越? 钱越警觉地皱眉,他的孩子出事了,就算要告诉木夕,也该由他自己或者钱多多来通知,什么时候轮到江寒越了? 钱越一把扯过窗帘,随手往地上一丢,拉着木夕走出卧室。 “我没事的,你放心。” 木夕拍了拍钱越的肩膀,温声说:“越哥,你要是心里实在难受,就去上班吧,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钱越点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去上班。” 钱越说要去上班,居然当时就要走。木夕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公司,忙拦住他:“这都十点多了,你昨晚喝成那样,今天还能上得了班吗?你先坐会儿,我去弄点吃的。” 钱越没拒绝,依言走到沙发上坐下,就见沙发垫子都被扯下来了,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他环视一眼屋子,每一处都干净得能当镜子,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在最恰当的位置,令人一看就知道,收拾屋子的人是一个很精致很有品味的女人。 木夕会做的吃食不多,翻腾了冰箱,找出一大堆食材,全是她搞不定的。好在冰箱角落里有几桶泡面,是钱越加班回来凑合着填肚子的。她烧了开水,泡了两桶面端到客厅。 “不好意思啊,越哥,我不怎么会做饭,只能吃泡面了。” 钱越盯着她尴尬的笑脸,摇了摇头:“谢谢你,小夕。” 木夕吃了两口泡面,一抬头,发现钱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奇怪地转了转眼珠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话没说完,她自己反应过来了,“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面条,叫道:“哎呀!我忘了洗脸刷牙梳头了!” 钱越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发自内心地笑了。 其实她真的很好,除了不会做饭,简直堪称完美。秦深能娶到她,真是祖上积了八百辈子的德。 如果当初他娶的人是她,那该多好啊!后面的一切悲剧,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木夕洗漱罢回来,钱越正大口大口地吃泡面,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木夕一阵心疼,把自己那碗泡面也推了过去:“越哥,你吃吧,我不怎么爱吃这个。” 钱越也没推辞,把木夕那盒三口两口地吃完,拉着她就往外走。 “干嘛去呀?” “上班啊!” …… 木夕拗不过钱越,一上车就给钱多多发信息,让她赶紧去钱氏公司,她一个人搞不定钱越。 钱越在一家蛋糕店门口停了车,木夕怔了怔:“不是去上班吗?” 钱越没吭声,快步走进蛋糕店,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递给木夕。 木夕打开一看,一块草莓蛋糕,一瓶红枣酸nǎi。 木夕眼眶一热,差点掉泪,她咬着嘴唇抱了抱钱越,低声说:“越哥,老天爷不该这么对你的,你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对。” 钱越闻言一怔,半晌笑了,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才眯着眼睛唏嘘:“老天爷长过眼吗?” ☆、281 想抱抱你 木夕一怔,突然觉得嘴里发苦,眼里发酸。 “是啊,老天爷要是长眼,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惨的事情了。”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走吧,去上班吧。” 钱越抽完烟,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他大约是存了几分发泄的心思,车子开得飞快,chā个螺旋桨就能飞起来。木夕闭着眼睛,仰在座位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背。 车子在钱氏大门口减速停下,钱多多正焦急地跺着脚东张西望。 “哥,你怎么来公司了?”钱多多冲上去,扒着车窗大叫。 钱越放下车窗,拧眉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小夕说你要上班,我就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钱越嗤的一声笑了,挺鄙夷:“你能帮上什么忙?你们俩一个二百五,一个半吊子,除了会拖后腿,也就会添麻烦了。” 钱多多脸一沉,眼一瞪:“哎,是亲哥不?有这么说温柔如水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无敌美少女的吗?” 钱多多脸上的表情虽然一副嗔怪,但既然钱越能跟她开玩笑,她当然要顺着来,哪怕是假象,也要把所有人都拖出悲伤的泥淖。 木夕懒洋洋地睁开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俩够了哦,要不要脸了?不是要上班吗?在门口堵着就上班了?” 钱多多悻悻地拉开车门坐进来,钱越把车开进公司车库,一把一个,将两个女孩子拎下来,拖进电梯。 “小夕,你说你就已经够没用了,你还叫上一个比你更没用的过来,那不是添乱是什么?”钱越对于木夕偷偷叫钱多多过来很有意见。 木夕耸了耸肩,摇头晃脑地感慨:“吕洞宾不好当哇!” 钱多多绷不住笑了,递给钱越一个示威的眼神。 进了总裁办公室,秘书泡了茶,然后开始向钱越汇报工作。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夕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当然看得出来,钱越一直在强颜欢笑,哪儿能当真提得起来精神工作啊? 钱多多顺着木夕的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握住了木夕的手。两人jiāo流了一个眼神,钱多多强笑道:“哥,这都快中午了,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开工?” “如果你想说肚子饿要吃饭的话,那么小唐,你去买盒泡面过来吧。”钱越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侧耳听着唐秘书的汇报。 钱越家里的事情因为是半夜发生的,又是送进了明光医院,封口封得很严,暂时还没传出来,公司上下并不知道他们的老总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变故。 唐秘书难得见老总这么一副冷幽默的样子,憋着笑回道:“多多小姐请稍等,我一会儿就去办。” 钱多多噎了噎,冲木夕无奈地摊了摊手,她也不知道该拿她哥怎么办了。 钱家唯一的大胖小子夭折了,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钱多多虽然接受不了,可她毕竟只是孩子的姑姑,远不如钱越那么悲痛。她要振作起来照顾钱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钱越身上,也就越发容易转移注意力。 木夕摇着头叹了口气,故意扬高声音说:“多多,没干活就想吃饭,出息点成不?”然后冲唐秘书说,“唐秘书,麻烦你给我一支绘图铅笔,一叠白纸,一块橡皮,最好是能再带一个卷笔刀。” 唐秘书点头应下,汇报完工作就退出去了。不一会儿,她果然送了铅笔橡皮白纸进来,还真的给钱多多带了一盒老坛酸菜面。 钱多多看着已经泡上的面,目瞪口呆。木夕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冲唐秘书比了个大拇指:“唐秘书,真有你的!好好干,你老板肯定会给你升职加薪的!” 唐秘书的冷幽默逗得钱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冲钱多多挥了挥手:“出去吃去,办公室里都是味儿。” 钱多多这几天一直很伤心,陪着钱越借酒浇愁,没怎么吃饭,确实挺饿,虽然涨红了脸,但还是乖乖地端着泡面出了办公室,往大厅里一坐,翘着二郎腿呼噜呼噜地吃泡面。 钱越看着半开的门,愀然叹了口气,对木夕说:“小夕,你说要是能回到以前,那该多好啊!” 木夕怔怔的,没接话。 以前真好,可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那时候钱氏没倒,我爸妈也还活着。你依然是正宗的名媛淑女,无忧无虑的余家大小姐。每一个人都没有遭受生活的摧折,都那么单纯美好。” 钱越恍然有些出神,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几句,突然停住了。木夕被他的絮语勾起了回忆,眼圈有些湿润。 “我到现在还记得十多年前,你昂着下巴说要嫁给我,我嫌你小,你让我等你长大,还不许我jiāo女朋友。”钱越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那时候多好啊!感情最真,人心最纯,什么都是最简单直接的,没有一点点勾心斗角……” 后面几句话越说越轻,木夕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翕动,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木夕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无奈道:“我那个时候对你简直是痴迷到不可自拔,每天追在你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你一谈恋爱,我就赌气不理你,却忍不住跑到你家赖着不走。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很啊!” 钱越幽幽地看着木夕,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傻孩子,完完全全地信赖他,却不知道,他其实很多次动了歪心思。这一次秦氏陷入风波,虽说是江寒越做的,他没有直接下手,但他内心是支持甚至期待秦氏垮台的,单等着秦氏垮台后,他再给秦深致命一击。 只是木夕这么全心全意地对他,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为他筹谋,为钱氏出力,他一出事,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照顾他,陪伴他,让他如何能再狠得下心去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小乐安的死,令钱越恍然大悟。心里存着仇恨的人,是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他恨秦深的那几年,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连唯一的妹妹结婚生子,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守护。跟秦深和解之后,他才能够真正投身自己的事业,娶妻生子,过回正常的生活。 江晚月恨木夕,恨到理智尽失,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还把自己硬生生逼疯了,进了精神病院。 可是秦深和木夕呢?夫妻恩爱,儿女健康,父母健在,家庭和睦,财雄势大,并没有因为别人的恨而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 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自己把自己困起来了。 “小夕,过来。”钱越突然微笑着冲木夕招了招手。 木夕不知道他要干嘛,奇怪地走过去,双手撑着办公桌,俯下身来问:“干嘛啊?” 钱越突然站起身用力一拉,把她拽了过来,隔着桌子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 “怎么了?”木夕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想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钱越的声音低低的,像九月底的夜风,带着微微的暖意,从脸畔拂过。 木夕抬起手,松松地抱住钱越,弯起眼睛笑了。 “越哥,你跟我说什么谢?咱们可是二十多年的jiāo情哇!当年要不是你死活看不上我,我现在说不定都是你老婆了呢。”木夕半开玩笑地拍了拍钱越的后背。 钱越呵呵地笑了:“下辈子要是还能做朋友的话,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千万不要再嫌弃你了,要不然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木夕哈哈大笑,攥起拳头捶了捶钱越的后背:“越哥,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辣条吗?” 钱越松开木夕,戳了戳她的脑袋,笑着横她一眼。 钱多多吃完泡面就回来了,刚好看到钱越叫木夕过去并抱住她,她默默地扒着门框站了一会儿,等到两人松开了,她才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哥,后悔了吧?我以前一直跟你说,小夕才是最适合当我嫂子的,你偏不信,现在后悔也晚了吧?”钱多多半开玩笑半认真。 钱越同样半真半假地回应:“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以为小夕是谁都能娶得起的?你也不看看秦深,牛逼闪闪带发光的大人物,在小夕面前还不是乖得跟孙子似的?我才不要娶小夕呢,娶回家得当祖宗供着,我又不缺祖宗。” “去你的!我们家秦大爷比你高比你富比你帅,我还不乐意嫁给你呢!”木夕白眼一翻,傲娇地昂起下巴。 钱越很喜欢她这个表情,三分娇五分俏,还带着二分说不出的呆萌。他伸手捏了捏木夕的下巴:“你这么拽,你们家秦大爷知道吗?” 三人闹着笑着,悲伤的气氛被刻意冲淡了很多。 “算了,班是上不成了,带你们去吃午饭吧。”钱越故意冲钱多多笑了笑,刚吃了一桶泡面的某人脸色顿时不好了。 钱多多正要打钱越,木夕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木芳华的电话。 ☆、282 猫腻 “我妈来了。”木夕有些懵,“你们谁告诉她这边出事了?” “没有哇,我们连你都没通知,怎么会告诉妈?”钱越跟钱多多对望一眼,一齐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木夕甩了甩脑袋,“算了,人都到机场了,先去接人吧。” 木芳华没想到钱越会亲自过来接她,一看见钱越,她就扑簌扑簌直掉泪:“阿越,你……” 木夕赶忙拉了拉木芳华:“妈,别说了。” 木芳华接到木夕递过来的眼神,抽抽着抹了抹眼泪,上了车后座,忧心忡忡地望着开车的钱越。 钱越虽然悲痛,现在已经能勉强克制得住了,沉默了很久,终于能平静地开口了。 “妈,您怎么来了?” “你爸接到保镖的电话,说小夕跟疯了似的在你家擦地板打扫卫生,你爸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才知道这边出事了,忙让我回来照应着些。” “让爸担心了。”钱越轻描淡写地回道,“妈,您给爸回个电话吧,别太担心这边,没什么大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保镖的话都是零散的只言片语,拼凑不出事实真相,木芳华担心了一路。 “晚月把乐安从窗户丢下去了,乐安夭折了。”钱越叹口气,说起亲生儿子的死因,一阵刺心刺肺的疼。 木芳华吓得捂住嘴,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一干二净。 “好了,妈,别问了。”木夕使了个眼色,制止住木芳华的询问,“妈,你吃饭了没?我们正打算去吃午饭。” 木芳华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午饭啊?虽说江晚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好歹也叫她一声妈,钱越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 “吃过午饭越哥还要去上班,我和多多大概要去帮忙。妈,你要是没什么事情,那就回意大利去吧。” 木芳华愣愣的,眼里含着泪水,半晌没吭声。 午饭在一家火锅店,宾客满座,人声鼎沸。 钱越一直在给木夕、钱多多、木芳华涮菜,各种殷勤,眉开眼笑,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木芳华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不停地抹眼泪。钱越越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心里的担子就越沉。他要是找不到发泄的方法,非把自己憋出病来不可。 “阿越,你……” 木芳华刚一开口,就被钱越闷了回去。 “妈,您尝尝这个,特别嫩,特别鲜,而且高蛋白低脂肪,不长ròu。”钱越夹着一块鱼片,十分殷勤地送进木芳华碟子里。 木芳华叹口气,默默地闭了嘴。 饭后,钱越问道:“妈,您是直接去机场呢?还是先找个酒店休息一会儿?” 木芳华还能说什么?担忧地看一眼木夕,木夕小幅度地摇了摇手,示意她回意大利。 “我直接去机场吧,搭最近的飞机回去。” 钱越点点头,开车把木芳华送回机场,帮她订了最近一班机票。 出来机场,钱多多犹豫着问:“哥,你真要去上班啊?” “不然呢?”钱越好笑地反问。 木夕接道:“那就去公司吧,我过来的时候,飞机下降的过程中,我看见整个江城灯火辉煌,特别美,脑子里有些创意,正好过去画下来,要不然该忘了。” 三人转道,直奔钱氏。进了总裁办公室,钱越开始办公,木夕手里捏着笔发呆。钱多多看看钱越,再看看木夕,压根坐不住。 她轻轻捅了捅木夕的胳膊肘子,冲她使了个眼色,起身往外走去。 木夕没动弹,钱多多出去了有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放下笔,伸个懒腰,缓步走出办公室。钱越低着头,在一叠文件上写写画画。 一出办公室,木夕就被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钱多多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小夕,你看我哥这样,这太反常了,会不会出事啊?” 木夕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只能尽可能看着他,陪着他,希望他能够转移注意力吧。” “那可是丧子之痛啊,怎么转移注意力?”钱多多十分担忧。 “那不然呢?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除非不活了,不然总是要振作起来的。”木夕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钱多多倚着墙壁,抱着双手,仰着脸盯着天花板。 “我真恨自己,你说我怎么就忍不住呢?我别跟江晚月吵架不就没事了?”钱多多连连叹气,愧悔不已,“那天江寒越打电话给我哥,说你爸把家产全部给了秦深,江晚月问我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告诉她了。她说的话很难听我没忍住,就跟她吵了几句。” 木夕这时候才算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蹙眉道:“江寒越打电话给越哥?他是养子,越哥只是养女婿,他都轮不上,打电话给越哥有什么用?再说了,他就算是要打,也该打给江晚月,毕竟江晚月才是他的妹妹。” 钱多多这几天脑子里都乱成一团麻了,哪儿还有心思去想那么多?这会儿木夕一提出来,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对啊!你爸就你一个亲生女儿,你继承家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江寒越就算再怎么不甘心,顶了天也就是跟江晚月唠叨几句,他找我哥干嘛?” 木夕拧着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骇然问道:“他……该不会是想利用越哥搞事情吧?以前钱氏的事情毕竟跟秦深脱不了干系,你说江寒越会不会是拿这事儿做文章?” 钱多多也变了脸色,颤声道:“这……搞不好。我问我哥去!” 木夕忙拉住钱多多:“你先别急,现在越哥正难受着,这事儿先放一放,我让秦深注意着点儿江寒越就行。” 钱多多叹口气,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江寒越不是好东西,我哥一定是被他带坏的!” 木夕没吭声,慢悠悠地踱回办公室,继续坐在沙发上,握着铅笔发呆。 “小夕,你思考人生么?”钱越抬起头来活动颈部关节,就见木夕正单手托着下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木夕“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越哥,你叫我啊?” 钱越笑笑,起身走过来,问道:“怎么?无聊了?” “啊,不是,只是灵感又跑没了。”木夕讪讪地笑笑,扫了一眼门口,正好看见钱多多端着一杯咖啡回来。 “多多,你干嘛去了?”钱越问。 钱多多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去接咖啡了,顺便替你视察一下公司。唔,员工们都挺认真的,不错,很不错。” 钱越撇了撇嘴:“你居然会视察工作?别闹了。” 钱多多走到办公桌前,伸着脖子仔细看桌面上摊着的文件。只见打印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优点缺点标得非常详细。 “哥,不错嘛!工作挺细心哇!”钱多多竖了个大拇指,原以为钱越说要来上班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沉下心来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作。 木夕凝目看着钱越,半晌笑了:“越哥,加油,好好干!争取把钱氏做进世界五百强!” 钱越嗤的一声笑了:“世界五百强,你怕不是在做梦哦?钱氏以前都没能做得那么大,现在规模资金技术人力都大不如前,想要做进世界五百强,只能等下辈子了。” “越哥,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事在人为嘛,你好好干,一定可以的!”木夕冲钱越眨了眨眼睛,拍着钱越的肩膀,“越哥,我看好你哟!” 钱越一把抓住木夕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好!等我把钱氏做进世界五百强,你就当我的专属设计师,给我设计出席各种商会的礼服。” 木夕比了个“OK”的手势:“设计费打八折。” 几句玩笑话,将气氛松缓下来了,钱越喝了半杯咖啡,又开始伏案工作,木夕这种情况下是肯定设计不出来什么的,就在那儿随意涂涂画画。钱多多百无聊赖,歪在木夕肩膀上看着她画。 一晃神的功夫,天都黑了。钱越站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朝沙发上看了一眼。只见木夕倒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一个抱枕,钱多多倒在木夕身上,枕着她的腿,俩人呼呼大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钱越哑然失笑,走过去一巴掌一个拍醒。 “二位,是打算在这儿过夜吗?” 木夕揉揉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哎呀,天都黑了。” 钱越连连撇嘴,取笑道:“就你们俩这样的,还陪人呢!我真要是想自杀,都够死八百遍了。” 木夕心口一紧,她不敢在钱越面前多说什么,就是怕再次激起他的悲恸,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提起来了,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自杀。 “越哥,你要是想自杀,那可千万挑我们睡着的时候,要不然亲眼看见了,肯定吓个半死。” 钱越开玩笑,木夕也回应着他的玩笑,总之,尽可能使氛围轻松些。 钱越笑着摇头:“走吧,二位姑nǎinǎi,再不吃晚饭,我怕是要饿死了。” 木夕拉着钱多多站起身,刚要跟着钱越走,手机突然响了。 ☆、283 释怀 “老婆,为什么我回家了,你又不在了?”秦深无比怨念。 木夕隔着无线电波,都能听出秦深的哀怨,想象到他正哭丧着脸面对空dàngdàng的房间,她有些不忍心。 “我回江城了,过一阵子就回去。” “怎么又会江城了?”秦深知道她回江城了,江恒涛已经跟他说过了,但是没说具体原因。 木夕看了一眼钱越,不想在他面前再提起小乐安的死,遮遮掩掩地说:“没啥,就是你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回来找老朋友玩玩。我现在在外面吃饭呢,晚上打给你哈。” 木夕挂断电话,钱越体贴地问:“是秦深叫你回去的?” 木夕这个当口怎么可能回去呢?钱越就钱多多这么一个妹妹,她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她要是走了,留下一个钱多多,万一钱多多一个闪神,没看住钱越,再出什么乱子怎么办? “没有,他就是问问我在哪儿。”木夕笑笑,云淡风轻,“他早就不像以前那样管着我了,现在我还是有很大自由的,满世界浪都没关系。” 钱越扯了扯嘴角,笑容十分勉强。 钱多多机灵地拉了钱越一把:“哥,不是说去吃饭吗?我都快饿死了。” 晚饭又是在很热闹的餐馆吃的,档次不高,但人声鼎沸,宾客满座,好像人多的地方,悲伤无形中也会消淡几分。 钱越喝了不少酒,钱多多也跟着喝,木夕没拦着他俩,默默地看着陪着。等他俩都喝得差不多了,她才把人扶上车,开着车回江城一号。 保镖们二十四小时跟着,一到地方,马上有人机灵地过来接手,把兄妹俩扶进屋,丢在床上。 过了一天,木夕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她没有亲眼见到乐安惨死的模样,悲痛总归是轻些的。 把兄妹俩安置好,她才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立马有两个保镖在她身后跟着,一脸戒备。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啊?”秦深其实已经等得很焦心了,但接到木夕这么晚打来的电话,还是忍不住责备。 “江城出事了。”木夕叹口气,沉痛万分,“江寒越告诉钱越,爸爸把江氏jiāo给你了,钱越又随口说给江晚月听,结果江晚月气得半死,多多替我说话,跟江晚月吵了一架,然后江晚月就把小乐安从窗户扔下去了。” 前面的话,秦深倒是满不在乎,江寒越肯定会搞幺蛾子,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牵到钱越那边,更会引得江晚月亲手把儿子丢下窗户。 “什么?江晚月她……她把自己儿子给……?”饶是秦深见惯了大风大浪,还是没忍住惊呼出声,“那孩子呢?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刚满月的孩子,被从十九楼丢下去,就算是哪吒也给摔死了。” 秦深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那你现在……” “江寒越告诉我乐安没了,我就立刻回来了。我怀疑江寒越是要搞事情,他一定对爸爸把江氏jiāo给你不甘心,所以才这么殷勤地联系钱越。秦深,你尽快处理好江寒越的事情吧,不能再让他当搅屎棍了。” “你放心,我会办好的。木木,要不你快点回来吧,我怕你一个人在国内,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伤到。” “没事的,我带了十个保镖,都是爸亲自指定的,绝对可靠。” 木夕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回去,尤其江寒越正在打钱越的主意,本来秦深跟钱越就有过节,万一真被江寒越煽动了,钱越再跟着chā一脚,那可就糟糕了。 秦深想了想,答应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钱越,不肯回来,那也行,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出门一定要带保镖,尽量别跟钱越独处,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木夕相信钱越绝对不会伤害她,但未免秦深担心,她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木夕在楼下吹了半天风才慢悠悠地上去,一进门,赫然发现钱越正歪在沙发上,面朝着外,眯缝着双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越哥,你怎么起来了?”木夕忙上前,正要扶他,他突然一把摁住了木夕的手。 “小夕,秦深叫你回去的,对吧?”钱越睁着一双迷蒙的醉眼,半昏半醒地看着木夕。 “是的,但我会在江城待一段时间再走。”木夕侧身坐下,拍了拍钱越的肩膀。 钱越挣扎着坐起来,认真地说:“小夕,你回去吧。” “可是你……” 木夕还没说完,就被钱越打断了,他强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道:“我没事,天底下那么多死了孩子的人,不都活得好好的么?有几个真的去寻死的?” 这话虽然是大实话,但说出来真的很残忍。木夕心一酸,有些像掉泪。 “没事的,我挺得住。”钱越一手抬起木夕的下巴,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木夕心里越发酸了,她是来安慰钱越的,没想到反而要钱越安慰她。 “小夕,你回去吧,你在这里很不安全。”钱越深深地看着木夕,他对不起她的太多了,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把埋在伸出的危险扒出来。 木夕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僵住了,缓了好一阵子,才将目光聚焦在钱越脸上,哆哆嗦嗦地问:“越哥,你、你说什么?” “你在这里很危险,秦深在欧洲也不平静。小夕,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人悄没声地把你们害了。” 钱越的脸色很平静,小乐安的死,江晚月的疯,已经令他大彻大悟了。 犯下的错就是造下的孽,早晚是要还的。 心里藏着仇恨的人,永远别想真正幸福。 yīn谋诡计算计别人的人,早晚要被人算计回来。 木夕没想到钱越会主动向她提起这些,她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等着他自己说。 “小夕,江寒越没安好心,他以前是爸爸选定的接班人,精心培养了三十年,你一来就把他的位置抢走了,他很不甘心。他一直在筹谋怎么害你们,包括这次秦氏出事,也是他在暗中做的手脚。他找过我,希望我跟他合作。” 钱越缓了一口气,没看木夕的神色,接道:“我也不骗你,我原本是想等到秦氏垮台了,再给秦深致命一击。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秦深的的确确伤害过钱氏,可那是因为我睡了他老婆。虽然这事儿是假的,但我纵容温可人,造成这一切却是真的。他报复我理所应当,只是连累了我爸妈,但这也是我的罪孽,不能全都怪在他头上。” “后来你帮我要回钱氏,秦深又帮助我扩大钱氏的生意、资金,帮助钱氏高速发展,我真的很应该感激你们。这次乐安没了,你二话不说抛下丈夫孩子过来陪我,照顾我,安慰我,如果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我还是人么?” 钱越一番话说得十分恳切,木夕听得热泪盈眶。她忍不住抓住钱越的手,颤声说:“越哥,你能想通,我真的很开心。” 她一直以为钱越已经跟秦深化解了仇恨,没想到钱越却还一直记在心里,逮着机会就要算总账,现在钱越亲口说出来,她才算是能够彻底放心。 “江寒越向秦氏下手的事情我虽然知道,但是没chā手。他毕竟曾经救过我的命,以后我也不会chā手秦氏跟江寒越的恩怨。江晚月疯了,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可怜了乐安,才刚刚满月就……”钱越闷闷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才在一片缭绕的烟雾中沉痛地说,“也好,走了也好,天堂那边不会再有伤害了。” 木夕默默地拍了拍钱越的手背,无声地安慰。 钱越抽完一支烟,转回目光,望着木夕的眼睛,神情认真:“小夕,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越陷越深,被江寒越牵着鼻子走。你放心地回去吧,秦深一定很需要你的支持。” 钱越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是真的想通了,也不会做傻事,木夕这才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 钱越盯着木夕的小动作,咧嘴笑了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别怕,以后再也不会了。越哥还是那个越哥,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木夕“嗯”了一声:“那你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了,明天一早我就回意大利。” 钱越默默地盯着她看了很久,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低地絮语:“如果能……唉!哪儿来那么多如果啊?” 木夕嘴里有些苦,眼看着钱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回房,她脑子里突然空了。 难受,心里就像堵了一团破棉花,浸透了鲜血,闷沉闷沉,生疼生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木夕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拉开窗户想要透透气,窗户开了一半,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284 被扣留 木夕心跳猛一阵加速,感觉血液直往脑门子上冲,忙关上窗胡,快步跑回客房。 钱多多已经睡成一滩烂泥了,酒气浓重,木夕一躺下,就被熏得直皱鼻子。她又默默地起来了,抱着被子回到沙发上,叫几个保镖在屋里守着,开着灯在沙发上蜷着打盹儿。 次日一早,钱越一起来,就看见木夕睡在沙发上,忙过去叫醒她。 木夕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打招呼:“越哥,早啊。” “怎么睡沙发了?”钱越直拧眉。 木夕笑了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去卫生间洗漱。 钱多多睡得正香,钱越过去看了一眼,她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于是索xìng不管她了,等木夕洗漱完毕,钱越就带她出去吃早饭,然后送她去机场。 “小夕,你一定要提醒秦深,防备着江寒越。虽说老爷子把位置jiāo给秦深了,但江寒越作为接班人存在了三十年,势力不可小觑,你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钱越语重心长,神色严肃。 木夕一脸凝重地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钱越左思右想不放心,叹口气,道:“算了,我还是亲自送你回去吧。江寒越既然已经下手对付你们了,恐怕会无孔不入,你一个人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木夕失声笑了:“越哥,你这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江寒越再厉害,他还能拦下飞机不成?” “总归是谨慎些好。” “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乘私人飞机离开好了,这样江寒越总钻不了空子了吧?” 钱越想了想:“也好,那就乘私人飞机走吧。” 木夕打了个电话给秦振业,让他派飞机送她出国。秦振业已经知道秦深在意大利接手了江氏,目前秦氏的大事都是他在临时决策。 “小夕啊,要不你先回家来一趟吧?” 秦深招呼都没打就接手了江氏,根本不给秦振业抗议的机会,接手之后就没回国,现在好不容易儿媳fù回来了,他总得抓住人问清楚。 木夕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秦振业派人来接木夕,钱越亲眼看着她上飞机,这才肯离开。木夕回头看了一眼,九月灿烂的阳光下,钱越的背影颀长清瘦,仿佛蒙了一层薄尘,黯淡得令人心疼。 一回到家,姜蓉就迎上来了,拉着木夕问长问短。 “小夕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深怎么好端端的跑去继承江氏了呀?他难道真的不回来了?那咱们秦氏怎么办呀?” 木夕被姜蓉一连串问题砸得脑子都懵了,走到沙发上坐下,先让佣人倒了杯水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慢悠悠地回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来了意大利,突然接手了江氏,也没告诉我原因。爸妈,我跟你们知道的一样多。” 木夕并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氏倒台跟江寒越有关系,秦深查出来之后,才下定决心去继承江恒涛的产业,但却没告诉木夕原因。 这个回答姜蓉完全不能接受,哭丧着脸直跺脚:“这祖宗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咱们秦家这么大的家业不要,跑到意大利去做什么?他不过就是个继女婿,怎么还跟人家儿子抢起来家业了?他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 江恒涛是木夕亲生父亲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秦家众人只当木芳华再嫁,江恒涛是木夕的后爸。 木夕叹口气,苦笑道:“妈,秦深是他亲女婿,而江寒越只是养子。” 姜蓉又懵了:“什么意思?” “江恒涛是我亲爹。”木夕摊了摊手,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爹妈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她委屈哇! 姜蓉顿时无话可说了,憋了半天,才喃喃地吐槽:“可就算他是你亲爹,总归还是要接手自家产业的,哪有自家的家业丢在那儿不管,反而去接手老丈人的事业?那祖宗是不是忘了自己姓啥?” 秦振业颇有威严地沉声:“蓉蓉!” 姜蓉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忙说:“小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看我跟你爸就阿深这么一个儿子,他也已经接手了秦氏,秦氏又刚刚经历一场大风波,元气大伤,还没恢复,他现在接手江氏,压根就不是明智之举啊!” 木夕又何尝不知道秦深现在无法兼顾两边?秦氏在国内市场既然还能立足,肯定是要优先保住国内市场的,现在往意大利发展,太费神了。 “你二叔的案子结果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已经官复原职了。秦氏的股票现在又涨起来了,形势一片大好,他怎么就……”姜蓉连连叹气。 木夕精神一振:“二叔没事了?太好了!” 姜蓉一个劲儿唉声叹气,秦振业由着她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小夕,我和你妈老了,阿深也不听我们话了,你就看在爸爸这么一大把年纪,负担不起秦氏的份上,让阿深赶紧回来吧,先把咱们祖传的家业做好了再说。” 木夕顿时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秦深娶了媳fù忘了爹娘么?木夕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应付:“我会跟他说的,至于他怎么做,我也不清楚。” “小夕,只要你跟他说,他肯定听的,你就是叫他去吃.屎他都不会犹豫的!”姜蓉彻底急了,完全的口不择言。 木夕尴尬得要死,又有些想笑,但却憋着不敢笑,只能栽着脑袋猛点头。 “那爸妈,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回意大利了。”木夕低声哼哼,跟蚊子叫似的,“阿深跟孩子都在那儿,肯定是要接回来的。” 秦振业眼珠子一转,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微笑:“我看你好像瘦了不少,最近一定累坏了,要不然你就在家养着,让阿深自己带着孩子回来就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木夕嘴角一抽,笑不出来了。 得,这是被扣住的节奏哇!这怎么不管是亲爹还是公爹,都一门心思想扣住她呢?大清朝早就亡了,还拿她当质子呢! “这……”木夕哭丧着脸,弱弱地为自己争取权益,“爸,我就回去跟我爸妈见个面行不?” “不刚从那儿回来么?”姜蓉一句话给她闷了回来,“你爸妈结婚没多久,让他们过过二人世界去,你去瞎掺和什么呀?” 开玩笑,好不容易把他家祖宗的心头ròu骗回来了,哪儿能轻易放走啊?这要是让木夕走了,秦深还肯回来? 木夕知道抗议无效,只能栽着脑袋认了,闷闷地上楼,躺在床上给秦深打电话。 “老公!”木夕撒娇地叫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哭丧着脸诉委屈,“我现在在老宅。” “怎么又去老宅了?真能跑。”秦深哭笑不得,他家祖宗长了一双飞毛腿吧? “钱越跟我说江寒越别有用心,叫我赶紧回去提醒你,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都到机场了,他又说不放心,怕江寒越动手脚,我就打电话给爸,让他派私人飞机送我回意大利,他让我先回老宅一趟,然后我就回来了。” 秦深没想到钱越会揭发江寒越,颇有几分意外,但也只是将这几分意外压在心里,没表露出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什么来呀!我一走进家门,爸妈就给我摆开了三堂会审的架势。现在我已经被扣留下来了,你不回来,他们是不肯让我出门了。”木夕大诉委屈,秦深要是在,她一准儿哭给他看。 秦深好气又好笑:“你被扣留了?” “是啊,爸妈拿我当饵钓鱼呢。” “我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回来。”秦深也想回去,但不收拾了江寒越,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江寒越可差一点对秦氏造成灭门之祸啊! “妈说你不管自己家的产业,跑去接手我爸的家业,忘了自己姓啥了。”木夕反正闲着无聊,膈应膈应秦深也是好的,谁叫他害得她被禁足来着? 秦深:“……” “爸说你娶了媳fù忘了爹娘。”木夕继续煽风点火。 秦深脑门子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根。 “爸妈还说……” 木夕还没说完,秦深就抢先截断:“木木,你确定这是爸妈说的?”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木夕举手向天,一本正经地发誓,“话说你既然自己不回来,好歹也把两个孩子送回来,让爸妈安安心行不?” “孩子们在这边上幼儿园上得好好的,干嘛要回去?” 秦深还真就跟江寒越杠上了,收拾了江寒越,他自然会全心全意将江氏与秦氏合二为一,两头兼顾也未尝不可。 其实收拾江寒越并不难,只要将江寒越做的事情告诉江恒涛,江恒涛自然会亲自动手,但这也一来,报仇的快.感就会削弱很多。 “好吧,随你便。爸妈是不肯放我走了,你派人来接我吧。” 木夕肯定是要跟老公孩子在一起的,要不然天天对着姜蓉那副哭丧脸,多闹心。 ☆、285 主动出击 秦深一琢磨,那他得亲自回来接人,要是换了别人,一定没办法顺利带走木夕。再一琢磨,还不如就把木夕放在家里呢,这样战火烧不到她身上,而她有秦家二老看着,家门都出不了,他压根不用担心她会到处浪。 “那行,那我赶紧把手头的事情jiāo代一下,尽快亲自回来接你。” 木夕满意地点头,按照秦大爷的效率,也就是三两天的功夫。 木夕憋在家里,一面cāo心着秦深那边的事情,一面又记挂着钱越,好在钱越有钱多多的陪伴,又有事业转移注意力,虽然每天把自己累得头晕脑胀,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没有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举动。 很快三天过去了,秦深依然没回来,姜蓉催着木夕给秦深打电话,木夕被她缠得没法子了,刚一拨通电话,姜蓉就把手机抢过去了。 “老婆,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回去接你。” 秦深这句搪塞之词已经用了无数遍了,姜蓉一听见秦深的声音,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个不孝子!家业不要了,父母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你就待在意大利别回来了!” 话没说完,姜蓉气得把手机挂断了,往茶几上重重一拍。 木夕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干笑道:“妈,您这到底是让他回来呢?还是让他别回来呢?有话好好说呀,他这不是忙么?” “忙忙忙,再忙我们老秦家就绝后了!”姜蓉气得脸色铁青,口不择言,“辛辛苦苦三十多年,到头来都特么给别人养儿子了!” 这话说得木夕脸上一红,又一白,甭提多尴尬了。她也没料到秦深会突然去意大利接手江恒涛的产业,现在姜蓉把这一切都怪在她头上,她真是比窦娥都冤。 “妈,我再说一次,我也不知道秦深为什么会突然去意大利,突然接手我爸的产业。他对我说的是去意大利接我回来,带我跟孩子们去旅游一下,可是没过两天,他突然就变成江氏的继承人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您跟爸要是有什么话,直接找他说去。我的丈夫孩子都在意大利,我要去跟他们团聚了。” 木夕神情微冷,说完这番话,蹭的站起身就要走。 姜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道歉,但心里到底揣着怨气,没好意思开口,恨恨地看着木夕走出客厅门。木夕走到院门口,两个保镖拦住她,毕恭毕敬道:“少nǎinǎi,老爷吩咐了,请您安心静养。” “静养你大爷!”木夕眉眼一横,“让开!” 保镖不敢让,但又不敢跟木夕有直接冲突,其中一人赶忙进里头向姜蓉汇报。姜蓉刚跟木夕吵了一架,知道这会儿拦她,肯定惹得她更加愤怒,万一这祖宗一在秦深面前煽风点火,依照秦深那尿xìng,一准儿只要老婆不要娘。 “算了,让她出去走走吧,你们好生陪着,保护好了。”姜蓉摆了摆手,疲惫地捏了捏额角。 木夕出了门,立马叫来江恒涛派给她的保镖,通知江恒涛派私人飞机过来接她。晚上飞机到了,木夕黑着脸上了飞机。秦家的保镖一看,乖乖,这还了得?马上通知秦振业跟姜蓉。 姜蓉顿时懵逼了,这下好,祖宗回意大利了,指不定在秦深面前怎么诉委屈呢,秦深还愿意回来?秦振业气得把姜蓉念叨了一顿,姜蓉又急又气,连饭也不吃了,坐在一边哭天抹泪。 A市这边乱糟糟的,意大利也不大太平。 秦深以雷霆手腕将江氏位于欧洲的部分全部吃下,换人的换人,调离的调离,进行了一场人员大调动,关键位置上安chā的都是秦深的人。 这一系列动作引起了很多江氏原本高层的不满,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为江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好,秦深一上台,马上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但江恒涛人在欧洲,震慑力强,虽然众人都不满,但毕竟没人敢闹事,权力一被架空,他们也没有资本折腾了。 秦深倒也算厚道,虽然架空了那些老家伙的权力,但却给了相当优渥的条件,足够给他们养老的。接下来,他就要一步一步往外扩展,最终将全部江氏吃下。 木夕回到江家时,秦深已经完成了收拢欧洲部分的最后一步棋。 “咦?你怎么回来了?”秦深纳闷得很,他老妈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他不回去,姜蓉是不会放人的。 “再不回去我就要被骂死了!”木夕没好气地冲秦深吼,“我说姓秦的,你们家家大业大,财富通天,你干嘛还要觊觎我爸这点儿零星产业?当真是别人家的饭菜格外香吗?” “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秦深皱了皱眉,有些郁闷,那么多天没见,他老婆不但不想他,还一开口就是一通狂风暴雨。 “怎么回事?你妈觉得是我把你拐走了,拐到意大利来给我爸当儿子,还说你们秦家要断子绝孙了!”木夕余怒未消,越想越气。 秦深脸一沉:“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断子绝孙?你老公活得好好的,咱女儿儿子也健健康康的,怎么就断子绝孙了?” “你跑来给我爸当儿子,孩子们都成了江家的,秦家可不就是断子绝孙了么?”木夕哼了一声,手指着秦深的脑门子数落,“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干嘛非要接我爸的班,咱们家那么大的家业,还不够你折腾的么?” 秦深笑而不答,把木夕拥进怀里,刚要吻,木夕脑袋往上一顶,猛的撞上他的下巴,痛得他“嗷”了一声,咬到了舌头。 “总之,你爸妈那边,你自己摆平,别连累我。”木夕没好气地下最后通牒,“本来我这个媳fù就挺不招你全家待见,现在倒好,要不是怕你找他们麻烦,我估计他们掐死我的心都有。” 这话倒是不假,这么多年折腾下来,姜蓉对于木夕,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但凡秦深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坚定,姜蓉早就把木夕扫地出门了。 秦深一连声的“是是是”“好好好”,嘴角一勾,直接把人扑倒。 老婆发脾气,多半是作的,艹一顿就好了。 完事之后,木夕果然没力气再发火了,只能哼哼唧唧地在肚子里骂秦深。 秦深在家待了两天,就出差去了北美。 北美是强叔在打理,江恒涛说过,强叔绝对忠诚,秦深打算不动北美的人员安排问题,仍旧由强叔全权打理。非洲的生意,他已经派了老孙的子女去接手。老孙因为之前做过对不起江恒涛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挺卑微,挺被人看不起了的,连带着他的儿女们也被人打上了卑微的烙印。这些江恒涛虽然知道,但他没干涉,原就是打算让下任接班人提拔老孙的子女,好巩固自己的势力。 秦深这次去北美,一来是跟强叔联络感情,二来是震慑一下江寒越。他深知强叔最爱那俩孩子,便带着木夕与孩子一道去了北美。 俩孩子一看见强叔就扑过去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强叔乐得眉开眼笑,脸上的疤都显得柔和了很多。 “你们俩怎么来了?”强叔听说了欧洲发生的事情,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以为秦深来北美,是想接手北美的一切。 “我们来看看您老人家,孩子们天天在家闹着要找灰太狼爷爷玩,我爸吃醋了,索xìng就把我们赶出来了。”秦深叹口气,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强叔虽然问了,但是并没有指望秦深回答,闻言只是笑笑:“我也很想这两个孩子,你们能带他们过来看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强叔,您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抽时间带孩子们去游乐场玩玩?”木夕笑盈盈地接口,“这俩孩子胆子大得不行,一门心思要玩那些惊险刺激的,我胆小,还有点儿恐高,不敢陪他们。” 强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皱了皱眉,打量着两个孩子,犹豫道:“这……孩子们太小,恐怕惊险刺激的玩不了。就他们这块头,顶了天也就玩个摩天轮。” 秦深出主意道:“那要不咱们什么时候去公园或者动物园玩吧!” 强叔愣了愣:“好。” 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以雷霆手段吞下江氏在欧洲的部分,非洲那边也换了新的领导人,怎么到了北美,却只提去哪儿玩,闭口不提生意上的事情? 他垂眸看了一眼孩子,暗暗犯嘀咕,这是要打感情牌哇! 回到强叔住的地方,木夕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说:“强叔,孩子们就jiāo给您了,我想先休息一下,倒倒时差。” 强叔让人带木夕去了客房,木夕累得不轻,倒头就睡。 客厅里,秦深虽然还坐着,但也精神不振,蔫蔫的直栽脑袋。强叔有点想笑,指了指楼上,善意地建议:“要不你也先去睡一觉吧?” 秦深看了眼两个生龙活虎的孩子,赧然道:“那……孩子们就麻烦强叔了。”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唏嘘,“到底不是二十岁的小年轻了,这才从意大利非纽约,人就吃不消了。” 强叔闻言,“扑哧”一声笑了:“二十岁的男人,哪儿知道累啊?想当年我二十岁的时候,一口气连砍十二个人,汗都没冒一下,现在老咯,不行咯!” ☆、286 互相试探 秦深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他虽然挺横挺狂,但毕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算做了点见不得光的事儿,那也是背地里动的手脚,明面上的绝对不会抄刀子砍人的。 他竖了个大拇指,牙根发酸地奉承:“强叔,您这要是搁到几十年前,那还有马永贞许文强啥事儿?您绝对是上海滩扛把子,妥妥的!” 强叔被他硬挤出来的笑容逗得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去睡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陪孩子们去玩玩。” 秦深上了楼,强叔有些出神。 他这一辈子惊心动魄的事儿没少干,可到老了,却连个亲人都没有,堪称晚景凄凉。 他叹了口气,免不了有些英雄迟暮之感,退一步想,如果秦深想要北美,他干脆双手奉上,然后依靠着江恒涛的面子,死赖在江家不走,帮他们带孩子也好。 两个孩子不甘寂寞地拉扯强叔,一口一个“灰太狼爷爷”,小安然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得强叔的心都化成一滩水了。 “你明明是灰太狼,为什么妈妈和爸爸要叫你强叔?不是光头强才叫强哥的吗?” 强叔懵了懵,他压根没看过什么光头强灰太狼的,哪儿知道什么强叔强哥的? “哦?强哥?是谁呀?”强叔眼珠子一转,岔开话题,“要不你们告诉我,谁是光头强?” 俩孩子叽叽喳喳,连说带比划,强叔怕孩子们累着,索xìng找出光头强的动画片陪着他们一起看。看了两集光头强,孩子们又闹着要看灰太狼。一集灰太狼没看完,姐弟俩都睡着了。 强叔温柔地注视着两个孩子,想把他们送到床上去,又怕吵醒了,于是拿了毯子过来给他们盖好,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守着。 要是这俩孩子都是他的孙子孙女,那该多好啊! 木夕跟秦深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半夜,强叔已经靠在沙发里睡着了,两个孩子还没醒。 木夕正要去叫醒他们,秦深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拉着她进了厨房。 “先弄点吃的吧,弄好了再叫他们起来。” 秦深打开冰箱,找到了各种食材,不禁乐了。 “到底是中国人,骨子里留着中国人的血,到了哪儿都是变不了的。”秦深指了指满满一冰箱蔬菜ròu类,“木木,你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木夕仰着脸,笑嘻嘻地回应秦深。 秦深对于她这种又娇又俏还软萌的表情毫无抵抗力,抓过来摁在墙上一记长吻,呼吸不稳地放开她,龇着牙威胁:“要不是在别人家里,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木夕脸一热,忙灰溜溜地从冰箱里拿出几样荤素食材:“喏,就吃这些吧。” 秦深朝着水池努努嘴:“帮我洗下蔬菜,我来处理鱼和ròu。” 两口子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秦深把木夕推出厨房:“去外面等吧,厨房里油烟大。” 木夕倚着厨房们,抄着手看着秦深,边看边摇头晃脑地感慨:“秦深,中国有老话,君子远庖厨,你怎么就是喜欢围着锅台转呢?” 秦深哪里是喜欢围着锅台转?他是喜欢围着老婆转,他享受给老婆孩子全心全意的照顾,这种感觉比赚一个亿都幸福。 秦深笑笑,无比温柔:“我只做给你和孩子吃。” 木夕撇了撇嘴:“没出息!” “要那么大的出息干嘛?只要把自家日子过好了,那不就够了吗?”秦深转过头,冲她柔和地笑了笑。 锅里正热着油,秦深把鱼下进去,一个没留神,热油溅到了手背上,他正跟木夕说着话,冷不防手上猛一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木夕吓了一跳,忙冲了过去,一把拉过秦深的手,见他手背上起了一个红点子,忙凑到唇边,伸舌头舔了一下,抬头担忧地问:“怎么会烫到?有没有事?” 其实只是被油烫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深也是没防备,被吓了一下,要不然怎么也不会叫出声。他原本还觉得挺丢脸,但看木夕这么担忧,眼珠子一转,眉头一皱,一脸痛苦道:“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疼,特别疼。” 木夕忙鼓着腮帮子给他吹气,呼哧呼哧,一口接一口。秦深见她鼓起双颊,像个塞了一嘴果子的土拨鼠,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木夕一脸疑惑。 秦深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缠绵火热。许久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木木,有你在,别说是被油烫一下,就算把我丢进油锅里zhà,都算不了什么。” 木夕这才知道秦深是故意急她,狠狠瞪他一眼,又踩了他一脚,气呼呼地走了。 秦深笑得越发开怀,小女人都走没影了,他才好笑地摇着头将注意力转回到锅里那条鱼上。 “啊~”一声悠长尖锐的惨叫。 木夕眼皮子都没抬,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烫死拉倒!哼!” 秦深哭丧着脸,盯着黑黢黢的鱼,简直yù哭无泪。这下好,秦大厨的金字招牌砸到姥姥家了。 好不容易刷干净锅,秦深叹着气开始炒下一道菜,好心情全被破坏了,那一张英俊的脸,黑得简直比鱼还要精彩。 炒完菜,装盘上桌,秦深洗了手,过去叫强叔跟孩子们吃饭。木夕正坐在沙发上出神,秦深走过来,她看都没看他。 秦深知道小祖宗还生着闷气,也没去哄她,叫醒强叔和孩子们。强叔打量一下窗外,略带疲惫地说:“居然这么晚了,没想到我也睡着了。” “强叔,还没吃晚饭吧?我刚煮了些菜,您快来吃吧。”秦深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孩子,又朝木夕努了努嘴,“皇后娘娘,开饭了。” 木夕这才赏给他一个高冷的白眼,哼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到了餐厅门口,就有一阵浓郁的香气飘了过来。强叔耸了耸鼻子,笃定道:“番茄炒蛋,红烧ròu,对不对?” “还有豆角ròu丝和炖蛋。”秦深笑着接口,“强叔很喜欢吃中餐吧?” 强叔笑笑,走到餐桌前坐下,一样菜尝了一口,点头称赞:“味道不错,比这边中餐馆的厨师做的都好。” “那是,我可是专门练过的!”秦深十分自豪。 “垃圾桶里那条鱼可是死不瞑目哦!”木夕很不给面子地拆台。 秦深顿时红了脸,瞪她一眼:“祖宗,给点面子成么?” 强叔淡笑着看着小两口斗嘴,不自觉地想起他难产死去的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的儿子要是还活着,也跟阿深差不多大了,说不定我也有两个小孙儿了。” 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秦深反应快,忙说:“强叔,您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您的儿子,安然跟安和就是您的孙儿。” 强叔勉强笑了笑,别人家的,总归是不如自己亲生的好。 因为强叔的伤感,晚饭吃得并不愉快,饭后,佣人收拾了桌子,强叔带着两个孩子同睡,木夕跟秦深回了客房。 “强叔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没了老婆孩子,现在年纪大了,孤零零一个人,唉!”木夕叹口气,对那个很喜欢孩子的老人十分同情。 秦深附和道:“是啊!老来无依,事业上再成功又有什么用?” “让俩孩子好好陪陪他吧,他挺喜欢孩子的。”木夕靠着秦深的肩膀,喃喃自语,“以后让孩子们在美国留学,强叔可以就近照顾。咱们也放心孩子们了,强叔也有人陪了,两全其美。” “你跟强叔倒是挺能合得来。” “那当然了,他对我的孩子好,我就对他好。” 秦深笑看着她,目光有意无意扫过电视机屏幕右下角亮着的小红点。 这针孔摄像头藏得还真够隐蔽的,木夕这傻妞,大约一直到离开都不会发现吧! 秦深也没拆穿,他刚刚雷厉风行地吞并了欧洲部分,又把非洲换了领导人,现在美洲跟澳洲人人自危,有所防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强叔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听着木夕跟秦深的对话,复杂的眸光越发暗了。 第二天一早,秦深跟木夕就起来了,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饭了,小米粥配荤素包子。俩孩子一见秦深跟木夕下来,欢呼道:“爸爸妈妈来啦!可以开饭啦!好饿呀!” 秦深笑着抱起俩孩子,挨个儿亲了亲,又享受了一番俩孩子的口水洗礼。 “强叔,早哇!”木夕笑着打招呼,在餐桌前坐下,笑道,“早饭后咱们干嘛去?” “带你们去动物园走走吧。”强叔笑着回答,“等我退休了,时间多了,可以带着孩子们去野生动物保护区,带他们看看狮子啊豹子这些大型动物。” “强叔您年轻着呢,离退休还早着呢。我刚接手江氏,对一切都不熟悉,您可得帮帮我。”秦深的语气十分诚恳,“以后俩孩子大些了,要到美国来念书,强叔,您可要帮我照顾好孩子们呢。” 强叔笑笑,不置可否。 ☆、287 收服 早饭后,强叔亲自开车,带着秦深、木夕两口子和两个孩子去了附近的动物园。 孩子们对于动物十分热衷,强叔和秦深一人负责照顾一个孩子,木夕童心未泯,也玩得挺开心。 “小夕倒是挺爱玩的。”强叔意味莫名地说了一句。 木夕随口接道:“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秦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你就是咱家的大宝贝儿。” 强叔冷眼旁观,这个年轻人好像真的挺不一样啊! 强叔好歹也是混了半辈子的老江湖了,秦深虽然一字不提,但他哪能不知道秦深的来意呢?秦深吃下了整个欧洲部分的江氏,非洲也换上了自己人,接下来不就是美洲和澳洲了么?这个节骨眼上,他带着老婆孩子过来了,不是为了接管江氏,难不成真是带着老婆孩子旅游来了?但他能忍到现在一字不提,倒也算得上有耐xìng了。 “强叔,您看,别人家是娶老婆,我这是娶了个闺女哇!”秦深单手一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们家仨孩子呢!” 强叔笑了笑,随声附和:“你就知足吧,咱们小夕可是江氏的公主,嫁给你那是你的福气。” “是是是,强叔您说的是。”秦深连忙低头赔笑装孙子,“木木有老爷子那么威武霸气的父亲,又有强叔您这样的坚实后盾,我哪儿敢不知足呀?”顿了顿,撇着嘴小声嘀咕,“我要是敢不知足,您老一准儿砍了我。” 强叔被他这句略带着些孩子气的话逗笑了:“那倒不会,我已经很多年不跟人动刀子了。”然后眉一挑,眼一横,“我顶多把你三条腿都打断!” 秦深下意识夹了夹腿,感觉背后冷飕飕的,摆着一只手直摇头:“惹不起,惹不起。” 木夕哈哈大笑,抱住强叔一条胳膊,冲秦深昂着下巴撒娇:“看吧,我可是有靠山的人!你还以为现在跟以前一样啊,还觉得我能随你欺负啊?我可告诉你,我现在是江氏的大小姐,我老爸罩着我,强叔护着我,你要是敢有一星半点对不起我,我就给你来了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木夕龇牙咧嘴的,用手在脖子里划了一下,比了个砍头的动作。 强叔取笑道:“丫头,咱们现在已经不干那档子事儿了,低调,低调。” 木夕嘿嘿一笑,讨好道:“强叔宝刀不老,要修理秦深,那不是秒秒钟的事情么?” 强叔被木夕奉承得眉开眼笑,暂时放下了芥蒂之心,带领着一家四口好一番玩乐,还找路人给他们拍了很多合照,暂时假装这一家四口是自己的血亲,聊以慰藉。 玩了一整天,俩孩子闹着要吃汉堡包,强叔又带着他们去了快餐店,吃罢喝罢,打道回府。路上俩孩子睡着了,一个窝在强叔怀里,一个靠在他肩膀上,那一脸的依赖,简直比对江恒涛还要放心。 强叔的心被俩孩子天真无邪的睡颜软化成一汪温水,突然觉得,就算秦深真的是别有用心,他也认了,只要能让他去江家蹭着,让他带带孩子,他甘心情愿就此退休。 接下来的几天,强叔每天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木夕跟秦深那对不靠谱的夫妻自个儿浪去了,有时候一整晚都不回来。 强叔越发感觉到不对劲,秦深到底是不是来接管生意的啊?这也太能沉得住气了吧? 第十天早饭的时候,秦深一脸不舍地向强叔辞行。 “什么?要走?”强叔懵逼了,这货还没办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9 章 呢,怎么就要走了?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我们原本打算来看看您老人家,玩个三五天就走,这一晃眼,已经在这儿待了十天了,再不赶紧办正事,回头又要被落下的工作闹得一脑门子包了。”秦深站起身,向强叔举杯,“感谢这些天您老的招待,给您老添麻烦了。” 强叔闷闷地喝了一口酒,看看俩孩子,越看越不舍得:“就不能再多玩几天么?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不了,我们这次其实是想要去南美的,去老四那边看看,他那儿的汇报工作总是要慢半拍,我想亲自去看看什么情况,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秦深含笑解释,言辞温和,“北美这边有强叔您打理,我是一百个放心,这次来美国,一来既然已经来美洲了,总归要来拜访您老人家的,二来知道您喜欢孩子们,带他们来看看您;第三也是木木贪玩,我又不放心让她自己到处乱跑,索xìng把她带在身边。” 强叔凝目打量秦深,这个年轻人说话含笑,眼神温和,锋芒不露,分明是很凌厉的大人物,但在他面前却真的挺恭敬,把他当长辈敬重。 “强叔,我们上午就要出发了,以后有机会会再来看望您老的。您老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以后孩子们大些了,来美国留学的话,还要拜托您老照应呢。”秦深转脸对孩子们说,“安然,安和,吃过饭咱们就要走了,去看望舅舅,你们也来谢谢爷爷对你们的照顾吧。” 俩孩子一听要走,眼圈顿时红了,撇着小嘴无比委屈:“不要走~爸爸,我们不想走~” “以后还可以再来的,乖。”木夕揉揉孩子们的发顶,柔声安慰。 俩孩子可不吃这一套,大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滚下来了,强叔一见这俩宝贝疙瘩掉眼泪,他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要不是憋着一口气,绝对当场老泪纵横。 “要不……把孩子留在这儿,等你们从南美回来,再把孩子们接走?”强叔犹豫着问,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这就是一句废话,人家两口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身骨ròu留下,jiāo给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那……你们俩是要留在这里陪爷爷,还是要跟爸爸妈妈走?”秦深倒是很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孩子们看看秦深,再看看木夕,最后不约而同地向强叔张开了双臂。强叔憋了许久的眼泪刷的一下,掉得猝不及防。他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了,抱着俩孩子,眼泪汪汪地盯着木夕。 “小夕,你要是不放心,那你也留下来好不好?让阿深一个人去南美就好。”强叔眼珠子一转,开始忽悠了,“南美那边条件艰苦,吃的住的都不好,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你就在这儿等阿深,等他视察结束再过来接你们,好不好?” 木夕绷不住笑了:“强叔,您欺负我读书少是吧?南美可好玩了,我才不信你的呢!”木夕横他一眼,故意掉他胃口,等强叔眉眼耷拉下去,她才笑盈盈地接着说,“既然您想要孩子们留下陪您,那就把孩子们留下好了。我是要跟秦深一起去南美的。” 强叔愕然瞪大眼睛,眼里还含着泪,那呆愣的神情跟狰狞的面容,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萌。 “你说什么?你放心把孩子们留下?”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木夕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我爸说了,您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您又这么疼爱俩孩子,我相信您会照顾好他们的。” 强叔心口狠狠一震,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他的心早就冷硬得跟石头一样了,除了江恒涛,没什么人是他真正放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就算是江寒越,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一直作为江恒涛的继承人,他都没怎么给过江寒越好脸。至于秦深,在他看来,也只是他碍于江恒涛的面子需要跟随的人。一旦秦深有什么大动作,他未必肯逆来顺受。 可是现在,他是由衷地愿意为这对夫妻效忠。 木夕笑嘻嘻地接道:“再说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跟秦深就没过过二人世界,这两个磨人的小妖精都快把我们缠死了。现在既然强叔愿意接手,我们巴不得消停几天呢。” 强叔惊喜jiāo加,一连点头保证:“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两个孩子。我保证,你们从南美回来,孩子们会白白胖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木夕闻言,连连摆手:“可别!千万别!过了年我打算送安然去学芭蕾舞呢,您要是真把她给养得胖胖的,那可就挑不起来啦!” 强叔懵了懵,转而大笑,对这两个年轻人彻底心悦诚服。 不管秦深跟木夕打的什么牌,他们都成功了。从此以后,他愿意把曾经给江恒涛的忠心,原封不动地转jiāo给秦深和木夕。 “好啦,强叔,把您那眼泪擦擦吧。”木夕捂着嘴取笑,“咱们邪魅酷帅狂霸拽的强叔居然会哭天抹泪,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于您的威严,那可是大大有损哇!” 强叔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沉着脸装模作样地冲木夕呵斥了一声:“这丫头!拿我老头子开涮呢!” 木夕嘿嘿直笑,背过身冲着安然跟安和,用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脸。强叔瞧见她的小动作,心越发柔软了。 ☆、288 针锋 上了飞机,秦深问木夕:“木木,你怎么放心把两个孩子jiāo给强叔?” “他很喜欢孩子,那就让他带着呗。”木夕叹口气,有些同情,“那么大年纪了,没有老伴,没有儿女,事业再成功又有什么意思?” 秦深抿嘴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挺善良哇!只是当年她怎么就狠得下心那么伤害他呢? 当然,这话秦深也就敢在肚子里嘀咕一下,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 “那么你呢?”木夕好奇地问,“你怎么会主动提出来把孩子们留下?” “跟你一样咯!老人家为爸拼了一辈子,能满足他的总归是要尽量满足的。”秦深淡淡地回道,眼神有些飘。 其实他来北美这一趟,就是为了收服人心的。强叔那样强硬的人,一般人硬不过他,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可如果能打从心底里收服他,他就会忠心耿耿。秦深现在刚刚接手江氏,根基不稳,急需一个靠得住的人帮他掌控局面。再者说,江寒越在南美,强叔在北美,正好用来牵制江寒越。 秦深不说,木夕那点儿脑容量压根想不明白,也就没多怀疑,靠着秦深的肩膀,闭着眼睛养神。 离开国内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江城那边怎么样了。这次回来,江恒涛根本没有过问江城发生的事,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过江晚月这个女儿一样。 木夕心里有些凉,也不知道是对于江恒涛完全不在意江晚月,还是对于江晚月亲手杀死亲生儿子。她曾经动过去看看江晚月的念头,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可江晚月已经疯了,钱乐安已经死了,就算问了,又能如何? 江寒越在南美打理矿业,开采、冶炼、铸造等一系列生产。 江寒越接到消息说秦深跟木夕去了北美,他估摸着,秦深应该是想要接手北美的生意,因此一直派人密切留意着北美那边的动静,一旦秦深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江寒越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强叔。 强叔虽然对江恒涛忠心耿耿,可对皇帝忠心的老臣,未必会对太子忠心,更何况秦深还不是正统太子。 只是江寒越怎么也没想到,秦深不但没有动强叔,反而打了一手感情牌,令强叔死心塌地地给他当起了保姆。 秦深既然主要是为了对付江寒越,自然不会让江寒越摸清他的底细,江寒越能查他,他就能让江寒越查不到。因此,当他带着木夕出现在江寒越面前时,江寒越还云里雾里的,丝毫没有防备。 “你们……怎么来了?”江寒越吃了不小的一惊。 “我们来看看你呀,哥,你最近好吗?”木夕笑得天真无邪。 “挺好的。”江寒越抬手往外一指,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概,“这边挺贴近大自然。” 矿区挺荒凉,放眼望去,高高低低的群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木夕“扑哧”一声笑了,随即又换上一脸愁容:“哥,你回国了吗?我跟你说,晚月现在疯了,越哥也很不好,你看要不你尽快过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江寒越嘴角一抽,他怎么也没想到,木夕会不远万里跑来,这么直白地将他一军。 “好歹你们也是二十多年的兄妹,她都搞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还是去看看吧。”木夕叹口气,一脸哀戚,“可怜了越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一切都在好转,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唉!” 江寒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木夕这打脸,忒狠。 木夕回国之后,江寒越曾经数次打过钱越的电话,他试图挑起钱越的怒火,最好是钱越能够对木夕下手,这样一来,秦深后院起火,哪儿还有精力跟他争家产?最好是秦氏在这一场大火中被烧个灰飞烟灭,那就万事大吉了。 可谁想到,钱越压根不接电话,偶尔接了,也是醉得话都说不清了,江寒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应付自己,还是真的没有从悲哀中拔出来,总之,挑火计划失败。 “我也想回去看看啊,可这边实在是太忙了,最近在谈两座矿山的开采权,还没谈下来,正在紧要关头,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江寒越叹口气,一本正经道,“虽说我跟晚月兄妹情深,可事情已经出了,我就算chā上翅膀飞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爸既然把南美的生意jiāo给我,我就必须打理好。万一因为我的私事,害得江氏蒙受损失,那我可真是对不起爸的养育之恩了。” 木夕在心里暗暗地“呸”了一声,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江四爷!根本就是江晚月已经成了一步废棋,钱越也不再受他挑拨,他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断了对那边的心思! 木夕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地开口:“这好办,我跟爸说说,让他找个人来接替你的位子,你可以放心地去陪伴晚月。说不定有你陪伴,她能早点治好病,回归正常生活呢。” 江寒越看着木夕那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牙根子直泛酸,脸上却笑嘻嘻的:“那好啊,这边的事情千头万绪,又忙又累,我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但又不敢跟爸说。如果你去说,爸多半会答应的。” “现在不用跟爸说了,秦深已经全面接手江氏,哥,你要是真嫌累,那就跟你妹夫说,你妹夫肯定不会不顾你的身体健康和心情愉悦,硬要你在这儿受罪的。” 江寒越嘴角直抽抽,咬着牙硬挤出一个笑容:“好呀,阿深,你看看什么时候找个人来接替我的班,也好让我自由一下。” 木夕顺着江寒越的话往下说:“就是,老公,你看,哥都三十好几了,还是条单身狗呢,咱们可不能再耽误他了。” 江寒越恨得牙痒痒,却不敢表露出来,索xìng只笑不说话。 “木木,别闹了,四哥不干了,谁来接手?你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深貌似嗔怪,虽然木夕并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在敌视江寒越上,两口子倒是很一致。 “我刚才跟爸说了,我们现在在南美,来哥这边玩玩。”木夕仰着脸冲江寒越笑,晃了晃手机,“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啊!之前我们去美国,强叔可每天都带着我们到处玩呢,你要是对我们不管不问,我回去了会告状的!” 江寒越状似无奈地叹气:“我忙得很,你这不是难为我么?”其实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这不是搬出老爷子跟强叔来压他么?都知道他们两口子来了南美,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岔子,老爷子还不活剥了他? “既然四哥这么忙,那我们夫妻自己走走看看就行。”秦深及时接口,“这边的生意既然不好打理,需要我派个人过来帮忙吗?” 江寒越忙一口拒绝:“那倒不用了,虽说挺忙,但我已经做习惯了,如果再派人来,我还得一步一步带,反而增加工作量。” 秦深心里明镜似的,这货就是怕有人来了分他的权。他虽然看破,却不说破,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辛苦四哥了。” 江寒越直打哈哈,敷衍了事。秦深心知肚明,尬聊了一会儿,江寒越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秦深视察工作是假,敲山震虎外带膈应江寒越是真,江寒越一走,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带着木夕回了城里,好吃好喝好玩好乐。 “秦深,咱们来南美是干吗的?”木夕有些想不明白,她以为秦深会直接搞掉江寒越,反正现在他才是江氏一把手,想要换掉江寒越,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秦深笑道:“不是说要带你和孩子们出来玩玩的吗?” “玩玩?”木夕呵呵了,“你骗鬼呢吧?你这么忙,会专门拿出大半个月陪我们出来旅游?” “不然嘞?”秦深好笑地反问。这小女人说精不精,说傻不傻,有时候还真挺不好糊弄的。 木夕摇头:“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啊?” 秦深一把将她拽过来,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脑细胞本来就不多,就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万一再大批大批阵亡,变成傻子了,那可怎么变?” …… 木夕气哼哼地踹他一脚,撇着嘴吐槽:“不说就不说!就你聪明,哼!” 不是秦深有意瞒她,而是木夕压根不懂生意场上这些事情,说了她也未必理解得了,他又何必让她去多cāo那份无用的心? 秦深跟木夕一走,江寒越立即打电话给钱越,这次钱越倒是挺给力,只过了十来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四哥,你找我啊?”钱越直皱眉头,他已经决定跟江寒越彻底划清界限,可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0 章 寒越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老七,你现在好些了吧?”江寒越憋了一肚子气。 “嗯,好多了。”钱越不冷不热地回答。 江寒越长舒一口气,咬牙道:“秦深跟木夕来了。” 钱越没吭声。 “他们来巴西了,当着我的面说要换人来接替我的工作,又说要派人来帮我。”江寒越冷笑一声,眼里怒意磅礴,“哼,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289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钱越一直都知道,江寒越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为了成全江寒越的雄心壮志而做任何事了。他默默地听着江寒越絮叨,一声没吭。 江寒越说了半天,钱越一直没反应,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问道:“老七,你在干什么呢?” 钱越“啪嗒”“啪嗒”地敲了几下键盘,才慢条斯理地回道:“哦,我在开远程会议,这两天在外出差,公司里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只能开远程会议jiāo代了。” 江寒越闷了一口气,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试探着问:“老七,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啊?”钱越笑着打哈哈,“这我能有什么看法?” “你……”江寒越这口气闷得挺厉害,粗喘了一口,强压着怒火道,“老七,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氏做大做强?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杀父杀母仇人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若是在以前,江寒越这句话无异于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钱越最隐秘的内心深处,可是现在,钱越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不是他纠结于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他的孩子不会死,他的老婆不会疯,他的家不会散。 更何况当年的事,并不单单是秦深的错,秦深已经在尽全力弥补了,木夕又帮了他这么多,秦深欠他的,他们两口子已经还清了。 “秦深如何,我已经不想再理会了。现在我的老婆疯了,我的儿子死了,我还争什么呢?”钱越惨然笑笑,“晚月疯了,在精神病院呢,我现在不能看她,一看见她,我就会想起乐安浑身是血的样子。四哥,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晚月吧,好歹兄妹一场,虽然没有血缘,但毕竟还有二十多年的情分在呢。” 钱越叹了口气,做好了江寒越会挂电话的准备。果不其然,钱越的话还没说完,江寒越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江寒越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都冒出红血丝了。 秦深,木夕,这两根眼中钉ròu中刺,必须得拔了! 钱越盯着手机,眉眼yīn沉地看了半天,蓦地笑了。 真要是说恨,秦深该恨,江寒越又何尝不该恨?如果不是江寒越那个电话,江晚月怎么会亲手杀死孩子?一直以来,他都被定位在江寒越跟江晚月阵营,他欠他们的救命之恩,就该拿命去偿还。所以他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还是不得不配合。 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已经死了,欠他们兄妹的命,他已经还清了。 一切早就该结束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连累到更多的人。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钱越继续埋头于工作,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把钱氏打理好,不指望着借任何人的东风,只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亲手将钱氏做起来。 秦深心里很清楚,带着木夕来南美,是一件既危险又稳妥的事情。 江寒越就算是再恨,也不敢在南美动手。如果他们两口子在江寒越的地盘上出事,江恒涛一定会亲手弄死他。就算江寒越狗急跳墙,他也会在两口子离开南美之后动手。 秦深去了一趟矿区,像个大领导一样,一本正经地视察,然后对江寒越的工作提出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意见,反正是为了膈应他,怎么嚣张怎么来呗。 木夕摸不透秦深的真实用意,索xìng懒得猜了。她对江寒越没什么好感,说话都是yīn阳怪气的,没少怼他,哪怕江寒越刻意放低姿态讨好,木夕也冷着脸不接话茬。 玩了几天之后,秦深跟江寒越打了个招呼,要回去了。江寒越假意挽留,秦深拒绝之后,他又提出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通知强叔了,他会派人来接我们的。”木夕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外甥还在强叔那儿呢,你直接把我们两口子送回去了,你外甥咋办?我们把人带出来了,要是带不回去,爸非生撕了我不可。” 江寒越脸一僵,他怎能听不出木夕话里的示威意味? 强叔那可是一把刀哇!在整个江氏,强叔绝对是举足轻重,跺跺脚都能让人肝颤三颤的。 “强叔现在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居然干起带孩子的活计来了。以前我小时候可怕强叔了,他那时候特别严厉,我一犯错,他就揍我,我没少挨他的打。”江寒越不动声色地笑着跟木夕搭话。 “真的呀?”木夕挑了挑眉,咧了咧嘴,“那我可得跟强叔好生说道说道,不能这么粗暴,要不然以后我哪儿放心让他给我带孩子?俩孩子怪调皮的,万一他火bào脾气上来了,还不给我打个半死哇?” 江寒越整个人都气扭曲了,脸上却还是挂着滴水不漏的笑:“那也不一定。我小时候挺笨的,强叔教我学功夫,我老是学不好,他就揍我。安然安和那么聪明,强叔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揍呢?” 饶是他控制得好,脸色总归有些不太自然。木夕看着江寒越那副吃了苍蝇的模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天恩浩dàng地放过他了。 “那我们这就走了,哥,你好好干啊!回头我跟大老板说说,给你加工资!”木夕笑着拍了拍江寒越的肩膀。 江寒越嘴角一抽:“越来越贫了啊!”眼睛却不自觉地向秦深瞟了过去。 秦深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一手揽着木夕的腰,满满的保护姿态。 没过多大会儿,强叔的人过来接两人了,两人上了车,一道闪电似的,飞快地消失了。 江寒越脸上的笑容一分一分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有些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命里没那个福分,就别想望着不该想望的!就像红孩儿,乱坐菩萨的莲台,无异于找死! 木夕靠着秦深的肩膀,一脸疑惑地问:“哎,秦深,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这一趟美洲之行到底是来干嘛的?” “带你玩玩呀。”秦深打定了主意糊弄过去。 “骗鬼!”木夕翻了个白眼,“谁信啊!你都忙成狗了,会突然带我出来玩这么长时间?肯定有事情要做!” 秦深不置可否,把她放倒在自己怀里:“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 木夕知道问不出来,也就不多说了。很快到了机场,上飞机前,木夕给强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们要过去接孩子了。 到强叔家时,强叔正抓紧最后的时间,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原本平整的草坪已经被挖开了一块,做成了半边泥坑半边沙坑,一老两小玩得浑身脏兮兮的。 “妈妈!爸爸!”孩子们看见木夕跟秦深走进来,欢呼着跑过去,小手一张要抱抱。 木夕忙往秦深身后躲了躲:“去去去,别碰我,脏死了。” 孩子们小嘴一撇,委屈了。强叔连忙站出来打抱不平:“小夕,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呢?孩子们释放天xìng,自由自在地玩,这样才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是哦,反正又不用你给孩子们洗澡,是吧?”木夕连连摇头,“强叔,老四跟我说,您以前脾气超级火bào,为人超级严厉,他小时候没少被您揍。怎么您现在对这俩孩子这么毫无原则呢?” 强叔脸一板:“那能一样么?这俩孩子多可爱呀!我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揍呢?” 这话木夕爱听,嘿嘿一笑,讨好道:“强叔认可孩子,那就是认可我这个孩子妈,谢谢强叔这么给面子。” 强叔没儿没女,对于江恒涛突然蹦出来个又美又萌的女儿,他简直能羡慕死。木夕嘴这么甜,这么会哄人,他哪儿能克制得住bào棚的父爱?抬手摸了摸木夕的脑门子,笑道:“你倒是挺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一点儿也不害臊。” 木夕顿时黑了脸,皱死了眉头吐槽:“强叔,您的手……” 强叔看了看自己满是沙土的手,尴尬了,嘿嘿直笑,索xìng一把拉过木夕:“来来来,一起玩吧!” 木夕还没来得及拒绝,老爷子又说:“反正一两天的,你们就要走了,下次再来看我老头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木夕顿时不忍心拒绝了,只好勉为其难地蹲下身子,陪着这一老两少玩泥巴。 秦深一个大男人,让他蹲在地上玩泥巴,这种事儿总归是干不出来的,于是笑着说:“你们玩吧,我去做饭。” 强叔脖子一昂,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一家四口,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能跟他们多待一会儿也好,再吃一顿秦深做的饭吧,吃一顿少一顿了。 “强叔,您怎么了?”木夕察觉到强叔有些不对劲,老是背过身去拿肩膀蹭眼睛。 强叔低垂着头,微带哽咽:“没事,沙子进眼睛了。” 木夕知道他是在为离别伤感,想了想,说:“强叔,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290 干爹 强叔怔了怔,没料到木夕会开口说这样的话。 “那北美这边的生意怎么办?”强叔脱口问道,存了一半试探的心思。 “额……”木夕怔住了,尴尬地抓抓脑袋,“我没想过哎!我就是看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这儿怪孤单的,想着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儿回去,给老爸做个伴,帮着照顾照顾孩子,别的还真没考虑过。” 强叔直直地看着木夕的眼睛,她的眼神很纯澈,就像一汪水,清澈见底,不藏杂质。 “按理说,我这个年纪也是该退休了,这样吧,回头我跟阿深说说,让他尽快找人来接替我,这样我就能安心退休了。”强叔以退为进,虽然已经决定向着对年轻夫妻效忠,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这番话。 “怕是难。”木夕“啧”了一声,摇头道,“虽然我不会做生意,也不懂管理公司那一套,但是我想,秦深应该会希望您老继续打理这边的生意。” “为什么?”强叔饶有兴趣地问。 木夕想了想,迟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如果我是秦深,我肯定不会让您退休。” “说说原因。” 江氏突然蹦出来个大小姐,强叔作为江恒涛最得力的臂膀,总归是要调查一番的,多少也扒出了些以前木夕不成器的黑料,对于她这番说法,他还真像问出个道道来。 “秦氏之前出过一次事,挺严重的,虽然我当时人在意大利,但是我想,秦深一定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摆平。后来他虽说在爸爸的支持下接手了整个江氏,但他一个外来的,突然上位,肯定会有人不满。他大动作把欧洲的一切都吞并了,把秦氏的人都调过来,那么江氏在欧洲以外的部分,肯定人人自危,说不定他们还会酝酿一些见不得人的yīn谋,拿来对付我们两口子。” 木夕的分析合情合理,强叔听着听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爸说了,强叔您是可以绝对信任的,还有孙叔也可以信任。秦深已经安排了孙叔的儿女去接手非洲的生意,北美这一块,肯定是您来打理最稳妥。而且江寒越以前是我爸的接班人,现在突然变成秦深上位,恐怕他心里会有别的想法。只要您在北美,江寒越就不敢轻举妄动。” 强叔一直认真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接。木夕自说自话了半天,突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强叔,我是不是说错了?” 强叔没想到,木夕会把对江寒越的怀疑和利用他牵制江寒越的心思一股脑儿说出来,对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越发欣赏了。不管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能对他推心置腹,就足够配得上他的忠心。 强叔笑了:“原来你不傻啊!” …… “强叔!”木夕嗔叫,“您笑话我!” 强叔看她气鼓了双颊,瞪圆了眼睛,撅着嘴巴,十分可爱,忍不住又用沾满泥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哎呀!”木夕尖叫着躲闪,“等下洗头发肯定能洗出一斤沙子!” 强叔静静地看着她笑闹,半晌,突然眯着眼睛叹了口气:“你要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木夕随口接道:“那您就当我是您女儿就好啦!”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开启自黑模式,“反正我已经那么多老爸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强叔“扑哧”一声笑了,眼一瞪,故作严肃:“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可不是么?”木夕摊了摊手,一脸“宝宝好委屈”,“我叫了余祖光二十七年爸爸,然后突然又蹦出了个亲老子,还有个公爹,这都仨爸了,再来一个干爹,也不是不可以啦!” 木夕一说“干爹”,强叔突然就动心了。他虽然不可能有亲生子女了,但老来认个干女儿也是很好的,至少百年以后,有人披麻戴孝给他送终了不是? “那我还真得跟你们回一趟意大利了,找你老子商量商量,让我捞个干爹当当。”强叔搓了搓双手,一脸兴奋。 木夕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商量啥?你觉得我爸能做得了我的主?” …… 强叔不由得对木夕刮目相看,江恒涛可是他们的老大,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谁敢拂他的逆鳞?这个小丫头片子,霸气啊! 木夕半真半假地说:“您要是能看得上我,我就给您磕三个头,叫您一声干爸。” 强叔有些犹豫,他虽然很心动,但跟他老大抢闺女,这事儿他可不敢干。 木夕看出他的渴望与迟疑,直接跪了,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1 章 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干爸。” 强叔眼圈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忙背过脸拿衣服袖子抹了,也没顾得木夕,拔腿就跑。 木夕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十秒钟,开始自我反省:“我有这么招人烦?至于跟大祸临头似的么?跑得还真快!一点儿都不像六十多的老头子!” 强叔跑回卧室里,好一阵翻箱倒柜,哆嗦着手捧出一个挺精致的小盒子,毫不停歇地冲下楼。 木夕正带着俩孩子进屋,见了强叔,尴尬地笑了笑:“强叔,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看把您吓得。” 强叔抹了抹眼睛,拉起木夕一只手,把小盒子塞进她手里,颤声说:“打开看看。” 木夕奇怪地看了一眼强叔,依言打开盒子,只见里头是一套小孩子用的金饰,一枚长命锁,两只金手镯,小巧精致。 “这是当年为我儿子准备的,没想到你干妈难产,大小都没保住,这套金饰也就没用上。我一直留着,当个念想,现在jiāo给你了。” 木夕突然觉得手里的盒子重有千钧,压得心都沉了。她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拿起两个金手镯,分别给安然安和戴上了,对他俩说:“快谢谢爷爷。” 小家伙们nǎi声nǎi气地说谢谢,安然对木夕说:“妈妈,我想要那个。” 木夕摇摇头,一脸认真:“这个是爷爷给妈妈的,妈妈要自己留着。” 强叔一直含在眼里的泪水突然就砸下来了。 这套金饰是他当年给他儿子准备的,小家伙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这金饰晦气,可木夕却毫不在意地给孩子们戴上了,还自己留下了长命锁,她这是在成全他的爱子之心。 强叔一把抱住木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木夕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两个孩子又担心又害怕,叽叽喳喳地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哭鼻子呢,就像你们俩一样。安然乖,带弟弟去洗手吧。”木夕支走孩子们,让强叔痛痛快快地发泄情绪。 好半天,强叔才缓和下情绪,郑重地对木夕说:“小夕,谢谢你!” 木夕展颜一笑:“谢啥呀!应该的!”顿了顿,说,“我去看看秦深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强叔摆了摆手:“去吧,叫他多做俩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木夕刚离开客厅,强叔就把两个孩子手上的镯子取下来了,木夕虽然不忌讳,但他还是不希望这对镯子给孩子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木夕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秦深说了一遍,秦深沉默了片刻,强笑道:“也好,老人家年纪大了,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他既然这么喜欢你跟孩子们,让他开心开心也好。” 秦深虽说也挺敬重强叔,但绝对不如木夕那么发自内心的同情,真心愿意陪伴他,令他老怀宽慰。作为一个生意人,强叔需要效忠的首领,他更多的是带了一些施恩市惠的心理。 因为认了木夕做干女儿,强叔十分开心,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但他既不吐,也不发酒疯,摇摇晃晃地拉着木夕进了他的卧室,指着满腔的泛黄照片对木夕说:“小夕,你看,你干妈长得漂亮吧?”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柔含笑,五官端正秀气,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看着令人挺舒服。 “干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干爸的。”木夕轻声对着照片里的女人承诺。 强叔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帮,双脚勾着,嘿嘿笑着看着照片。 “她是出身的淑女,我是亡命天涯的坏小子,她跟着我,一天福没享过……我……我对不住她啊!”强叔说着,突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木夕温声哄了几声,强叔突然往后一倒,没声儿了,不大会儿便响起了鼾声。木夕费力地把他的腿弄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关上门出去了。 一出门,就见秦深正在门口等着。木夕强笑了笑,指了指门里,小声说:“睡着了。” 秦深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跟他倒是挺投缘啊!” 木夕嗤的一声笑了:“你该不会连六十多岁的人的醋也吃吧?” 秦深有些无语,这个傻妞哇!不过傻人有傻福,有强叔这么个坚实的后盾,江氏一定能顺利收入他手中,江寒越除了死路,算是没别的路可走了。 ☆、291 摊牌 强叔刚成功当上干爹,说什么也不舍得木夕他们就这么走了,好说歹说,硬是又留了两天。 木夕抱着孩子走的时候,强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为一代枭雄的脸面也不要了,呜呜呜呜跟个孩子似的。 “小夕,你一有时间就要回来看我!” “我会的,干爸,您放心,我保证会经常过来看望您的。”木夕已经保证不下一百遍了。 强叔伤心得简直肝肠寸断,挨个儿抱了木夕、秦深,抱着俩孩子左亲右亲,依依不舍。 “算了,干脆您跟我们一起回去得了。”木夕哭笑不得。 老头儿倒是挺自觉,一个劲儿摇脑袋:“不不不,我还不能回去。” 他得给他的宝贝女儿守好江山呢!万一江寒越那小子敢有什么不对头,他第一个收拾他! 好不容易话别仪式结束,木夕跟秦深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上飞机,老头儿眼巴巴地看着,差一点儿就跟上去了。 飞机一起飞,老头儿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捂着脸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闺女,你可得回来看我啊!”他一只手捂脸,一只手拼了命地冲着飞机摇。 好在这是私人飞机,什么时候出发都行,要不然木夕他们一准儿赶不上。 飞机消失在云层里,强叔立马变了脸色,急匆匆地回去,第一时间派人加强对江寒越那边的监视。 回到威尼斯,木夕带着孩子休息倒时差,秦深则去了书房。没多大会儿,江恒涛来了。 “阿深,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江恒涛和颜悦色地问。 秦深扬眉笑笑:“去强叔那儿转了一圈,哦,对了,木木认了强叔做干爸。” “嗯?我怎么不知道?”江恒涛眉头一皱,“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秦深有些想笑,木夕什么时候把江恒涛这个老子放在眼里过?但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只好赔着笑脸说:“天知道强叔跟木木说了什么,反正她就脑子一热,认了强叔当干爹,把强叔乐得,喝了个酩酊大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哭得简直跟水龙头似的。” 江恒涛眯着老眼,先是挺郁闷,但不一会儿,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他都七十好几了,能帮木夕的时候不多了,她能成功征服强叔,未来就多了一层坚实的保障,这是好事。 “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深想了想,故作不经意道:“南美那边的矿业,打理得也差不多了,我琢磨着要不把老四调回来吧,那边毕竟太艰苦。” 江恒涛没吭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深。 不对劲。 秦深有意无意的,似乎有些针对江寒越,而江寒越对于秦深,也并没有拿出下属对待顶头上司的态度来。这俩人算是因为接班人的事情闹出嫌隙来了。 但那又怎样?一揸没有四指近,总归是向着自己人的。 “阿深,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江恒涛试探着问,如果江寒越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没什么实际行动,他还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他点儿产业,让他自立门户。 秦深漫不经心地笑说:“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秦家经历的风波,跟老四有点关系。” 这句话无异于一枚深水zhà弹,一下子将平静的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老四他敢害秦家?”江恒涛有些不信,秦家树大根深,岂是一个江寒越能够撼动得了的? 秦深没回话,笑吟吟地看着江恒涛。 江恒涛顿时明白了。前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江寒越简直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想动秦深,有的是帮手。 “我马上叫他回来!” 江恒涛怒气冲冲,江寒越如果规规矩矩的,他也不会太过亏待他,随便给他点儿产业,都够他一辈子吃喝不尽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贪得无厌,妄想跟根正苗红的江家子孙争抢,这简直就是找死。 秦深不紧不慢地开口阻拦:“爸,您先别激动。我想,老四应该也是一时糊涂。好歹他叫了您三十多年爸爸,也算是木木的哥哥,这一笔账,我不找他算了。你要叫他回来也行,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说,以后别再干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儿,咱们还是一家人。” 这番劝和成功地勾起了江恒涛最深的怒火,他脑袋都快冒烟了,气冲冲地顿着拐杖,哼哼着走了。 秦深原本不想这么快弄垮江寒越,但他要是再不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他老妈非把后院的火烧到他脑门子上不可。秦深的根毕竟在秦氏,他只能尽快处理完江氏的事情,将江氏化入秦氏,尽快回归。 秦深两口子一回到意大利,江恒涛就召见江寒越,江寒越心里自然也有分寸,这一次恐怕没什么好事。 他硬是推迟了一天,做好了周全的布置,这才提心吊胆地来到威尼斯。 等待他的,是江恒涛的黑脸。 江寒越一进门,江恒涛就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你给我跪下!” 江寒越一头雾水,但江恒涛一发火,他只能乖乖听话,忙双膝一弯,跪在他面前,急切道:“爸,出什么事了?” 江恒涛怒气冲冲地质问:“老子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害我女儿女婿的?秦氏的事情,你做得很漂亮啊!” “爸,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江寒越瞪着眼睛装傻,一脸无辜。 秦深知道江寒越不会承认,他只要一松口,一切就都全完了。 “爸,这也就是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没有证据的事儿,您可别错怪老四了。”秦深打着哈哈劝和。 江恒涛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秦深的弦外之音他能听不出来?秦深越是劝和,江恒涛就越是火大。 “爸,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江寒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些年来,我对您忠心耿耿,对江氏倾尽全力,如果您因为一些没凭没据的传言,就这么质问我,老实说,我真的很不服气。” 江恒涛冷笑道:“不服气?哼!你现在胆子越发大了,敢当面顶撞老子了是吧?” “爸!”秦深忙制止了他,一副和事老的样子,“爸,我都说了,只是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而已,压根就没证据,怎么能把秦家的风波怪在老四头上呢?您是木木的亲生父亲,老四就是木木的亲哥,哪有当哥哥的会害妹妹的?” 江恒涛也是心累,他这个女婿到底想干嘛?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江寒越干的混账事,江寒越真的跪在面前了,他反而帮腔。 “阿深,既然是跟秦家有关的,那就你来拿主意吧。”江恒涛心累地叹口气,拄着拐杖上楼了。 江恒涛一走,江寒越就站起来了,慢慢展出一副笑颜:“妹夫,你这一出戏,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那么一些。”秦深微微冷下脸,“原本想跟你慢慢玩,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哦?”江寒越回了一个上扬的单音节。 秦深看了一眼刚才江恒涛坐过的地方,松了一口气,微带疲惫地说:“爸老了,老人家总归是不大能经受得住打击的。江晚月疯了,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总归是有些难过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也会跟爸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江寒越冷冷地笑了笑:“哟!还真没想到,秦总居然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秦深当然不是菩萨心肠,只是看到强叔抱着木夕和孩子们大哭,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记得回去看望他,再看到江恒涛对于木夕的不上心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他突然觉得,争来争去没意思。 搞死了江寒越又怎样?除了让老爷子多糟一次心罢了,如果这一次敲山震虎能够令江寒越迷途知返,他宁可不计较之前的一切。 江寒越见秦深沉默,眉头不由得蹙得越发深了。 “你既然知道是我,今天唱这出戏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就是为了吓唬我的吧?” 秦深屈指敲了敲膝盖,慢条斯理道:“我知道,我抢了你的位子,你不甘心,想要报复。但你却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坐这个位子。” 江寒越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明摆着不信。 “老爷子一门心思想要让木木认祖归宗,但木木连姓都不愿意改,这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我堂堂江海总裁,要什么没有?至于去跟你抢么?只是你总觉得我跟木木碍着你的路,费尽心机想要除掉我们。既然你对秦氏下手,那我总得做点什么才是。”秦深的语气十分轻松,江恒涛的亿万家产,他的的确确没放在心上。 江寒越可以不信江恒涛的话,可以不信木夕的话,但到了这个时候,秦深的这番话,由不得他不信。他懊恼得不行,呼吸声都粗重起来了,双拳握得死紧,一副濒临暴走的样子。 ☆、292 最后的机会 江寒越沉沉地往沙发上一坐,死死地盯着秦深。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当时的那种情况,他怎么可能不出手?只是这一局他赌输了。 “愿赌服输。”江寒越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既然在南美打理矿业,那以后就一直在那儿做好了。”秦深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南美那边的其他生意,我会尽快安排人接手,矿业部分独立出去,由你自主发展,以后跟江氏就没有关系了。” 江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2 章 越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这一次的意大利之行会是鸿门宴,没想到秦深居然只是敲打敲打他,让他断绝了非分之想,还给他留了一条活路。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秦深微微拧眉,“怎么?嫌少?” “我只是没想到,你既然已经查到是我做的,居然还能留着我。”江寒越并没有隐瞒。 秦深无所谓地笑了笑:“知道了又能怎样?杀了你吗?老爷子肯定会难过,我也不差那点儿资产,倒不如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江寒越抿了抿唇,片刻回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南美,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江寒越说完,就直接起身出去了。江恒涛既然这么质问他,那就是存了心要跟他翻脸,他也没必要再过去讨嫌了。 一出江家大门,江寒越松开的拳头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各退一步?相安无事?哪有那么便宜?他秦深抢了他的一切,现在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给他那么一丁点儿骨头渣子,还妄想让他感激他? 做梦! 看着江寒越走出去,秦深唇角柔和的笑意也慢慢收敛了。 他已经给过江寒越机会了,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江恒涛上了年纪,精力体力都大不如前,将江氏jiāo给秦深之后,他基本上处于完全放手的状态,任由秦深去折腾。对于秦深跟江寒越之间的那档子破事,他懒得多cāo心。 回到意大利,秦深投入工作,两个孩子上学,放学回来有江恒涛照顾,基本上没木夕什么事。她晃dàng了几天之后,越发觉得无聊,想了想,决定回国去找钱多多。 以前两人说好一起出国深造,学设计的学设计,学音乐的学音乐,现在孩子们也都大了,钱多多也该有时间出来了。 秦深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没那么多时间陪伴木夕,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她。现在她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秦深自然是没二话的。 这次回国,木夕照例谁都没通知,给他们来了个突然袭击。 钱越已经走出痛苦,开始正常的工作生活。钱多多又在少年宫当起了音乐老师,她最擅长古筝,但小余儿跟小天乐都是男孩子,这一点让她挺郁闷。 木夕找到少年宫,钱多多正上着课,手把手地教一个小女孩弹古筝,一副温柔有耐心的良师样子。 木夕在门外的休息椅上坐着,闭着眼睛听断断续续的琴声,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小安然jiāo给钱多多,看能不能通过古典乐器,给她培养出点儿淑女范儿。 等了大约半小时,少年宫下课了,孩子们先出来,木夕走进去,钱多多正在收拾古筝。木夕拍了拍她的肩膀,钱多多一抬头,就见一张放大的俏脸横在她面前,笑盈盈的样子十分欠揍。 “小夕!你又回来啦!”钱多多大叫。 木夕顿时黑了脸:“什么叫‘又回来啦’?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钱多多咧嘴一笑:“哎呦!顺口一说了啦!”她朝木夕身后看了一眼,皱眉问道,“又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嗯,孩子们在意大利呢,我爸看得紧,轻易不舍得让带出来。” 钱多多连连撇嘴:“那可是我儿媳fù哎!这都多久没见过了?再不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小余儿和小天乐都快忘记他们姐弟俩长啥样了。” 木夕笑着撞了撞她的肩膀,问道:“越哥最近好吗?” 钱多多叹口气,神情慢慢凝重下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我哥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都快把家搬进办公室了。” “还知道工作,那就没什么大事了。”木夕轻舒一口气,“总归是要有个转移悲痛的地方的,等他熬过这阵子,一切都会好的。” “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他,你回来了,他应该肯放松一下了。”钱多多稍微放下了点儿心,“小余儿和小天乐都送去幼儿园了,咱们先去把孩子接回来,然后一起去吃个饭。” 两人一起去接了孩子,小余儿跟小天乐看见木夕,亲热得不行,又是要亲亲,又是要抱抱,还一直缠着她问安然和安和为什么没回来。 钱多多拨通了钱越的电话,把手机jiāo给小余儿:“给舅舅打电话,让他晚上陪我们一起吃饭。” 电话很快接通了,小余儿nǎi声nǎi气地叫道:“舅舅,妈妈叫你吃晚饭。” “跟你妈妈说,舅舅很忙,下次吧。”钱越淡漠地拒绝,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把钱氏做起来。 “可是干妈回来了哦!”小余儿机灵地看一眼木夕,“舅舅,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钱越心口一突:“小夕回来了?” “对呀,我让干妈跟你说话。”小余儿把手机举到木夕嘴边,“干妈,你跟舅舅说,晚上一起吃饭。” 木夕笑着戳了戳小余儿的脑门子:“我跟舅舅说,舅舅就会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对呀!妈妈说了,舅舅最喜欢干妈了,干妈只要说了,舅舅就会答应。”小余儿扑闪着大眼睛,萌得不要不要的。 木夕微微一怔,有些晃神。 钱越听见木夕的声音,心里微微一热,而后小余儿那句nǎi声nǎi气的稚语,就像一把小铜锤,不轻不重地敲在他心头的铜锣上,“咚”的一声,激起一阵长鸣。 兜兜转转这么多圈,最后他还是最喜欢她,可她早就有了归宿,他的喜欢,注定只能永远止步于喜欢了。 “对吧,舅舅?”小余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将钱越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你妈妈说什么都对,她就算说小余儿是小美女都对。”钱越半开玩笑地忽悠过去。 木夕回过神来,笑着接话:“越哥,你这话好像对我很不满啊!” “我哪儿敢啊?小姑nǎinǎi,你们在哪儿,我去接你们。”钱越大笑,心里莫名的轻松了很多。 木夕笑道:“不用麻烦你了,我们找你去。” “哟!包接送待遇!” 简单几句调笑,将气氛活络了许多。 钱多多若有所思地看着木夕,看样子,钱越之所以没有一蹶不振,木夕占了很重要的因素。他是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有了她的陪伴,他才能那么快振作起来。 只是…… 钱多多叹口气,只能在心里唏嘘一声:造化弄人啊! 到了钱氏门口,钱越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明显是刚梳洗收拾过,瞧着挺精神。 “哟,还知道饬饬,啧啧!”钱多多小嘴一撇,“哥,我一度以为,你是要留一把长胡子修道成仙了。” 钱越摸了摸刚刚刮过的下巴,冲钱多多递了个白眼:“见你还用得着打扮么?‘ “是哦!”钱多多哼了一声,暗暗嘀咕了一声,“有异xìng,没人xìng!” 钱越接道:“小夕飞了三分之一个地球回来看我,我要是把自己折腾得跟流浪汉似的,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这话多少让木夕少了几分尴尬,几个人又钻进车里,驱车直奔餐厅。 等上菜的间隙,钱越旁敲侧击地问:“意大利那边还好吧?” “嗯,挺顺的,有爸撑着,秦深也不是菜鸟,总归是能镇得住场子的。” 钱越又问:“南美那边的生意怎么样了?” 这一点木夕还真不知道,想了想,回道:“那边是江寒越在打理,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我们前阵子去了一趟美洲,但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钱越虽然还想再问下去,但钱多多在,他不想让钱多多担心,于是点到即止:“尽快把江氏的产业全都抓牢吧,秦深离开A市太久了,再不回来,怕是人心不稳。” 木夕并不想谈生意上的事情,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哎呀,别说这些了,我这次来,是想找多多陪我去欧洲深造的。” “去欧洲深造?”钱越皱了皱眉,“深造什么?” “我学设计,她学音乐,以前说好的,但是后来我怀了安和,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就琢磨起来了。” 钱越怔了怔,问道:“真打算在欧洲扎根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木夕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她什么事儿都不理会,一切全看秦深的意思。 “也就是去学习设计,哪儿就扯到扎根上去了?”木夕摆了摆手,打断钱越的话,“越哥,说说你吧,最近怎么样?” “我啊,老样子呗!”钱越不想多说,饶有兴趣地问,“你呢?最近好吗?两个孩子怎么没带回来?” 木夕刚要回答,钱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 ☆、293 又出事了 钱越想也不想,直接挂断。但半分钟不到,手机铃声又响了。 钱多多随口问了一声:“谁呀?” 钱越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精神病院打来的。” “江晚月?她的电话?”钱多多顿时火大了,语气不善,“接!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钱越开口,那边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是钱越先生吗?病人江晚月五分钟前失足从九楼窗台坠落,当场死亡。” 钱越手颤了颤,不可思议地反问了声:“什么?” 那边沉痛地重复了一遍:“病人从窗台坠落,当场死亡。钱先生,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我们有些后续处理事宜需要与您商议。” 钱越忙回道:“好的,我马上到。” “出什么事了?”钱多多看出钱越脸色不好,他一挂断电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江晚月她……”钱越舔了舔嘴唇,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那女人怎么好端端的死了?居然也是从窗台掉下去的,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她给他们的儿子偿了命? “她怎么了?”钱多多怒气冲冲地质问,“那女人又做什么妖?” 钱越叹口气,饭也顾不得吃了:“多多,小夕,你们俩带孩子吃饭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钱多多冷哼一声,嘀嘀咕咕地骂了一声,木夕看钱越脸色诡异得很,忙拎起包包跟着起身:“越哥,我跟你一起去。” “哎!”钱多多不依了,“你们俩都走了,我一个人跟傻子似的在这儿吃一大桌子菜啊?” “你带孩子吃完饭就回去,我回头找你们。”钱越顾不得跟钱多多细说,扭身就走。 木夕连忙快步跟上,一把拉住钱越的手臂,仰着脸小心翼翼地问:“越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钱越侧眸看她一眼,不大忍心让她见到血淋淋的一幕,但想想她在身边,自己总归有了一层陪伴,又不舍得打发她离开。 算了,就让他再自私一回吧!这是他命里最后一道坎,由她陪他度过,也算是给那么多年的纠葛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钱越牵起木夕的手,攥得紧紧的:“小夕,你怕不怕?” “怕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钱越的反常令木夕心里直打鼓。 “没什么,一会儿要是怕,就站在我后面,闭上眼睛。”钱越没头没尾地jiāo代一句,拉着木夕上了车,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车子开进第四人民医院,下了车,钱越死死地盯着木夕,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抱了抱她,低声说:“小夕,谢谢你一直都在。” 木夕眼睛一眨,笑了:“所以说嘛,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钱越肯放下最后一丝芥蒂,木夕真的很开心,以前的事情完全翻篇,以后的日子美好着呢! 钱越一路攥着木夕的手,力气挺大,这都入冬了,他手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汗。木夕瞥他一眼,见他眉目沉肃,嘴角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十分紧张。 木夕心里突突直跳,却不敢开口询问,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一定是江晚月出事了。 她用另一只手抓住钱越的手,无声地给予他支持与陪伴。 前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察在维持秩序,有个医院的工作人员看见钱越跟木夕并肩而来,忙迎了上来。 “钱先生,病人的遗体就在前面。” 木夕脑子里“嗡”的一声,江晚月居然死了! 钱越松开木夕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小夕,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一眼。” 木夕反握住钱越的手,扯得死紧,瞪大了无神的眼睛冲他摇头。 “我总归是她的丈夫,总是要送她最后一程的。”钱越叹口气,心里猛的一松。 现在,一切正式结束了。 木夕默默地松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钱越朝警戒线走去,他向警察说了几句话,警察放他进去了。 木夕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了哪门子风,拔腿追了上去,警察还没来得及拦,她已经钻过警戒线,站在了钱越身边。 江晚月倒在血泊中,盖在她身上的白布上染满了血。钱越颤抖着手掀开白布,顿时,一具血ròu模糊的躯体映入眼帘。 钱越强忍着没移开目光,木夕“啊”的大叫了一声,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钱越揽着她的肩膀,一声没吭。 木夕的眼里闪着泪光,声音颤得厉害:“越哥,她……” “坠楼。”钱越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心里有一丝丝不忍。 江晚月的悲剧固然是她自作自受,说到底,跟他还是有脱不开的关系的。只是他们的纠缠太深,互相把对方往深渊里拖。只是最后他悬崖勒马,而江晚月却一条道走到黑。 钱越又把白布盖上了,拉着木夕转身走开。警方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围上来,钱越没等众人开口,自顾自说道:“我放弃追责,遗体捐献给医疗机构。” 木夕隐隐觉得牙根发酸,江晚月那么爱钱越,可最后却是她伤钱越最深,硬生生将一个家庭拆散了。 “越哥,我们去喝一杯吧。”木夕轻声提议。 钱越摇了摇头:“不了,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送你去多多家。我还有很多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3 章 ,晚上要加班呢。” 钱越这么平静,木夕越发心惊ròu跳:“越哥,你别这样。” “我没事,真的。”钱越冲她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只是特别累,特别疲惫,好像一口气开了三天三夜的会,疲惫得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蒙头大睡一觉。 钱越居然真的开车带木夕去吃了一顿火锅,然后把她送到钱多多家。钱越没进门,把木夕放在任家门口就离开了。 木夕怔怔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拧巴着疼。她心里难受得很,习惯xìng地给秦深打电话。 秦深刚开完会,接到电话,疲惫顿时一扫而空:“老婆,想我了?” “江晚月死了,坠楼死的。”木夕怔怔地开口,声音嘶哑,微微带着颤音。 秦深一愣:“江晚月死了?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跟多多还有越哥正要吃饭,精神病院打来电话,我们去医院一看,她已经……” 木夕一眨眼,眼前就出现一大片血迹,江晚月倒在血泊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现在在哪儿?”秦深心头一突,“我马上去接你回来!” “我在多多家门口。”木夕抽了抽鼻子,想哭,但却莫名的没有眼泪,“秦深,你说怎么最近这么多事情发生?” 秦深顾不得细想,江晚月怎么会好端端的坠楼,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木夕接回来,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你赶紧去多多家,我到之前,你就在那儿待着,哪儿都别去!”秦深郑重其事地jiāo代,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chā翅飞回江城,以确保他老婆不会遭受池鱼之殃。 木夕一回江城,江晚月就死了,这事儿明显不对头! 木夕呆愣愣地答应下来,进了钱多多家,钱多多正在沙发上等任东,见木夕回来,忙焦急地迎上去:“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哥呢?他的电话打不通,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晚月死了。”木夕木然回道,“坠楼,从九楼掉下去,当场死亡。” 钱多多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半天才能说出话来:“她……她跳楼了?” 木夕走到沙发边,直挺挺地坐下,见桌子上有杯水,也没管是谁的,端起来就一口气喝干了。 “我哥呢?”钱多多焦急地推搡着木夕的肩膀,“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待着呢?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越哥送我来的,他说他要回去加班。” 钱多多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上个毛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上得了班?你也真是的,居然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 木夕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钱多多见她笑得诡异,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放心不下钱越,又怕木夕一个人有什么岔子,索xìng抓住她就走。 “走,跟我找我哥去,你们俩也真是的,都够让人不省心的!” 木夕满脑子都是江晚月凄惨惊悚的死相,整个人都是木愣愣的,被钱多多塞进车里,顺从地跟着她走了。 钱多多开车直奔钱氏,可奇怪的是,说要加班的钱越,压根不在办公室。大晚上的,钱氏黑灯瞎火,在呼啸的北风中,冷飕飕的,就跟鬼城似的。两人又直奔江城一号,不出意料的,钱越果然不在家。 钱多多急得都快冒火了,木夕也醒过神来,对钱越的担心压过对江晚月之死的恐惧。她想了想,问道:“小乐安葬在哪里了?越哥说不定会去看小乐安。” 钱多多一想也对,儿子死了,老婆也死了,这个时候,钱越不在公司,不在家里,十有八九就是去陪伴儿子了。 两人立刻驱车赶往墓园,墓园在郊外,十分荒凉,车在墓园门口停下的时候,木夕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心口闷了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294 被抓 青山墓园是多年前钱氏出资购下了一片荒地,自主修建,然后将钱氏列祖列宗全部迁入此处,这里可以说是钱家的私人墓地。 钱多多拉着木夕的手下车,强忍着惧意说:“别怕,这儿埋着的都是钱家的祖先,自己人,不会有事的。” 木夕心里十分慌乱,江晚月的死状,加上墓园这种特殊的地方,令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她实在是太过担心钱越,只能强压着恐惧,冲钱多多强笑了笑:“没事,以前跟着你和越哥来给钱家的祖先扫过墓,他们都认得我。” 两人进入墓园,穿过一座座坟墓,寻找小乐安的埋骨之处。 “哥,你在哪儿?” “越哥!越哥!” 两道带着颤音的呼唤在死寂的黑夜里蔓延开来。 前面突然亮起一个小红点,明明灭灭,应该是有人在黑夜里抽烟。 钱多多大喜过望:“在那儿!”拉着木夕就往前跑。 因为是私人墓地,没有守墓人,也没有路灯,两人摸黑往前跑,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到了烟头前,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钱多多有些愣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倒是木夕,短暂的空白之后,脑子一下子活络起来:“江寒越!” 嘴里叼着烟头的男人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融入无边的黑暗中。 “小夕,我们又见面了。” 木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着钱多多就要跑。可江寒越既然在这儿等着堵她,又怎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他一把抓住木夕的手臂,狞笑道:“想跑?往哪儿跑?” 木夕用力推了一把呆若木鸡的钱多多:“快跑啊!叫秦家人来救我!” 钱多多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黑暗里突然窜出个人来,举起一根棒球棍,“砰”的一声闷响,钱多多顿时被干翻在地。 “你!江寒越!多多是越哥的妹妹!”木夕急得大叫,用力挣扎,想要去看看钱多多怎么样。 “放心,她死不了的,我怎么舍得杀了老七的妹妹?”江寒越yīn森森地笑了,“小夕,你是乖乖地跟我走,还是要我打昏你带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木夕毫不犹豫地回道:“我有腿。” 江寒越满意地笑了:“那就走吧。”然后对手下吩咐,“这个女人就留在这儿吧,这是钱家的私人墓地,没有人会来的,她很安全。” 木夕提心吊胆地被江寒越塞进车,蒙上眼睛,驱车带走。 “江寒越,你胆子还真挺大的,敢在中国的地面上动我。”木夕冷笑,强壮着胆气。 江寒越满不在乎地笑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都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再不背水一战,那不就是只能等死了?” 木夕只知道秦深跟江寒越之间有过节,但具体情形她并不清楚,她虽然仇视江寒越,但并不参与任何行动。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木夕也不含糊,单刀直入。 “你不怕?”江寒越挺诧异,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哭天抹泪要死要活了,这个一贯没脑子的女人倒是挺镇定。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江恒涛的女儿,秦深的妻子,弄死我,你也别想活。”有后台的人,底气就是足,哪怕心里怂成狗了,面子上也是挺硬气。 江寒越倒是真没打算要木夕的命,她活着,对他的用处绝对比死了大。 “江晚月的死,是你做的吧。”木夕很肯定,本来还纳闷江晚月怎么好端端的坠了楼,看到江寒越,她顿时明白了。 “她都已经疯了,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还不如死了好。”江寒越也没否认,“至少她死了,你就会离开意大利。我虽然动不了秦深,但动你,还是有那么几分把握的。” “真狠!连一起长大的妹妹都能下得了手!”木夕龇了龇牙,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笑了,“不过江晚月也是罪有应得,谁让她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杀死了?这就告诉我们,为恶自有天收。江寒越,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小心哪天报应到你头上。” 江寒越不以为意地笑了:“小夕,你还真是一身虎胆啊!都到了这个地步,嘴皮子还这么硬。” “虽说我现在落到了你手里,可你求我的时候还在后头呢,我当然有胆了。”木夕毫不示弱,“你要是有那个实力搞定秦深和我爸,也就不会对我下手了。你顶了天也就弄死秦深,可就算秦深死了,秦家还有别人,秦氏不会倒,你反而竖了一个强敌。如果没有江氏的支持,你想躲得过秦氏的报复,无异于做梦。可你弄死我爸的女婿,我爸不活剥了你都是天恩浩dàng。那你唯一的法子也就是把我攥在手里,令我爸投鼠忌器。可是这样也仅仅是让我爸不敢对你下狠手,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木夕越说,江寒越的脸色越yīn沉:“还有呢?” “秦深死了,还有我在,江氏一样落不到你手上。可我要是死了,我爸就算拼了老命,也会追杀你到底,你还想登上江氏继承人的宝座?简直做梦!”木夕虽然不知道江寒越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她很明确一点,江寒越最终还是要利用她得到江氏,他绝对不会要她的命。 只要小命能保住,其他的都好说。她不喜欢动脑子,并不代表她真的没脑子。 木夕的猜测基本上全中,江寒越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听木夕呵呵笑了:“毕竟是看过几十部宫斗剧的,皇位之争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小小的家族继承人?” 江寒越被木夕这句打岔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又对这个小女人刮目相看了。 到底是他曾经动过心的,就是不一般。也对,如果是一般人,又怎能惹得秦深生死相随,钱越忠心恋慕,任东一腔痴情呢? 江寒越突然有些恼,这女人忒能招蜂引蝶,偏偏还不自知。瞧瞧,她跟钱越的关系多近啊!都有丈夫孩子了,还在钱越面前撒娇耍嗔,把钱越迷得神魂颠倒,眼里压根没有老婆的影子。 木夕摸索着把座椅往后放倒,打了个哈欠:“暖气开足点,我睡会儿先,到地方了如果我还没睡醒,那就别叫我,把车窗给我留条缝,别让我闷死了。” 江寒越目瞪口呆地看着木夕躺下,她的双手是自由的,但压根没去动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我说小夕,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孤注一掷,拿命来拼的,一旦失败,我说不定会拉着你一起死的!” 木夕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你这不是还没失败么?你放心,你死不了的,我爸跟秦深谁都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只要你扣着我,他们不会对你下杀手。” “这么说,我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美得你!”木夕无情地戳穿江寒越的幻想,“你抓我真是走了一招臭棋,我死了,你也别想活;我跑了,你还是别想活。你除了走到哪儿就把我带到哪儿,让我当你的活体护身符,还能怎么办?而且你得好生伺候着我,万一我心情不爽,自个儿把自个儿折腾死了,那你就完蛋了。” 江寒越没想到她看得这么透彻,的确,抓木夕无异于令他自己陷入骑虎难下的局面,可他既然上来了,就没打算下去。 木夕不知道,江寒越从来就不想要她的命,他只想要她的人。 秦深之所以能够得到江恒涛的青睐,完全是因为秦深是他的女婿。一旦江寒越成了江恒涛的女婿,这个继承人的宝座,也就理所当然会是由江寒越来坐了。 江恒涛不是想要自己的骨血么?好啊!他江寒越跟木夕生的孩子,岂不是比秦深的孩子更加名正言顺?他是江恒涛的养子,从养子成为女婿,那不是比外人更合心意? 江寒越把车子开进一家废弃的水泥厂,木夕已经睡着了,江寒越果然没叫醒她,自个儿下车抽了两支烟,默默地回到车上盯着她。 秦深很快就会来到江城,这一次,他要他有去无回!至于后面的事情,有钱越这个顶包的,谁能扯到他江寒越身上去? 钱越刚死了儿子,没多久又死了老婆,秦深逼死他的父母,他老婆儿子的死又跟秦深脱不了关系,他暗中下手害死秦深,简直合情合理。 上午九点多,木夕醒了,伸了个懒腰,下意识扯开遮住眼睛的黑布,就见江寒越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她。 “你怎么……”话没问完,木夕就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转而问道,“多多怎么样了?还有越哥?他去哪儿了?” “cāo心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先想想你老公吧,他快该到了吧?”江寒越凉凉地讽笑。 “我老公是那么好对付的?切!”木夕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虽然心里的确很忐忑,但脸上却装得很淡定。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钱多多,只要钱多多能够早点醒来,通知秦深,一切都还来得及。 ☆、295 中计 木夕指望着钱多多能够早点醒来,找人来救她,可她万万没想到,钱多多醒得倒是不晚,只是昨晚她那一声“江寒越”,是脑子里反应过来了,嘴里却没叫出来,钱多多压根不知道是谁袭击了她们。 钱多多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她放眼望去,触目所及,全是钱家历代先祖的坟墓,除此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地上有几个烟屁股,烟嘴很干净,是刚丢下没多久的。 “哥!小夕!”钱多多一喊,才发现脑子疼得都快zhà了,她捂着脑袋,扶着墓碑爬起来,颤颤巍巍的,有些站不稳。好不容易缓过来神,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木夕被人抓走了,昨晚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她压根不知道。这会儿脑子晕的厉害,她甚至分辨不出昨夜的男人是不是钱越。 钱多多拖着虚弱的步子走到墓园门口,赫然发现,墓园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她用力晃大门,大声喊叫,却于事无补。 这儿是荒郊野外,三五天没人经过都是正常事儿。钱多多气闷地骂了一声,到处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4 章 手机,却悲催地发现,别说手机,包包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要了亲命简直! 钱多多担心木夕和钱越,又怕是钱越把木夕抓了,盯着足有三米高的大铁门,咬了咬牙,强忍着头疼开始往上爬。好在那是铁栅栏门,有落脚的地方,她出了一身汗,总算是翻出去了,然后顺着唯一的水泥路往前走。 木夕望眼yù穿,钱多多却跟蜗牛似的,拖着又饿又累的身子,顶着快要bàozhà的脑袋,艰难无比地往有人烟的地方走。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木夕的手机响了。江寒越努了努嘴,示意木夕接。 电话是秦深打来的,他一开口就是火急火燎地询问:“木木,你在哪儿呢?我一下飞机,就看到东子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多多不见了,钱越也联系不上。你们不回去,怎么也不吱一声呢?” 木夕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糟糕了!钱多多压根就没回去,一个救兵都没有。按照秦深这脾气,知道她被人抓了,肯定第一时间来救她。就算秦深再厉害,一个人来,也无异于送死。 不行!不能让秦深一个人来! 木夕的脑子飞速运转,怎样才能让秦深乖乖地去请救兵呢? “报警,我撞车腿卡住了!”木夕冲着听筒大吼一声,突然bào发出来的力量,将江寒越吓得打了个哆嗦。 木夕眼疾手快地打开车窗,将手机用力朝墙上砸了过去。“咣当”一声,手机死无全尸。 “你!”江寒越没料到木夕会来这一手,眉头拧得死紧,脸黑得简直能滴墨。 木夕摊了摊手,无辜地冲江寒越笑了笑。 撞车肯定是要报警的,腿卡住了还要找消防和120,秦深要是就这么单qiāng匹马地过来了,那只能说他没脑子,天要亡他。 江寒越冷冷地瞪着木夕,蓦地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 木夕闲闲地瞥他一眼:“尽人事,听天命咯!总得让我垂死挣扎一把不是?” 车祸出警,来的都是不带qiāng的,消防官兵跟医护人员就更别说了,没有一样能够顶得过子弹的。木夕就算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过是多拉几个人给秦深陪葬。而死的人越多,背锅的钱越也就越惨,至于他江寒越,呵呵,谁知道他来过? 木夕心里也怕啊,钱越不知所踪,多多还没回家,秦深那个二百五,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不敢告诉他,到时候他贸贸然带着人过来救她,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木夕虽然没告诉秦深地址,但手机可以定位,她相信秦深很快就会找过来,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秦深别冲动,能够等着警察一起来。 然并卵,天不从人愿。 四十分钟的样子,一台黑色卡宴就停在了废弃水泥厂门口。其实一查出来木夕的位置,秦深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媳fù绝对不会闲的蛋疼,跑到废弃水泥厂撞着玩。联想到江晚月莫名其妙的坠楼,他直觉这事儿有猫腻,十有八.九跟江寒越那孙子脱不开干系。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等,万一真是江寒越干的,那木夕落在他手上,简直比进了鬼门关还可怕。但秦深也不是二傻子,在路上就通知了秦振业、江恒涛,一个电话直接打到江城市公安局,由上面调出特警来处理这事儿。 秦深没下车,按了几下喇叭,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虽然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但脸上却控制得很好。 他也不确定这事儿是不是江寒越干的,但想来想去,会对木夕下手的,除了他也就没别人了。 秦深的车距离这儿还有五公里的时候,江寒越就收到消息了,他冷笑着对木夕说:“你男人脑子不大好使哎,你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让他报警,可他却还是一个人来了。” 木夕心口一抽,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傻.逼!” 江寒越笑得越发得意:“你说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傻.逼了?” 木夕寒着脸没吭声,脑子里飞速运转,琢磨着该怎么挽救局面。可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水泥厂外已经响起了汽车鸣笛声。 “来了!”江寒越精神一振,瞥了木夕一眼,“小夕,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木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江寒越这破釜沉舟的一战绝对不是闹着玩的,看似平静的水泥厂,内外肯定埋伏了一大票人,秦深既然单qiāng匹马地来了,基本上没多大指望回去。 “看什么看?亲眼看着那傻.逼送死,我以后肯定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木夕龇了龇牙,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哆嗦,仿佛一想到那种画面就会起鸡皮疙瘩。 她一露面,秦深肯定方寸大乱,她帮不了他什么,决不能拖他后腿。 “这么绝情?”江寒越有些吃惊,审视地看着她,“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爱他?” “你跟越哥关系挺好,总该知道我喜欢越哥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吧?”木夕苦笑着摊了摊手,“我猜你应该调查过我,那就该知道,我是怎么嫁给秦深的,又是怎么失去孩子的,你觉得经历过那种事情,我还可能爱他吗?”顿了顿,木夕一脸嫌恶地别开目光,愤愤然道,“是有多傻.逼,才会爱上杀了自己还在的强女干犯?” 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重,由不得江寒越不信。 女人这种生物,绝对是全天下最难懂的,没有之一。 钱越不喜欢江晚月,可江晚月却对他死心塌地,疯狂到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同理,秦深爱木夕入骨,不惜做尽伤害她的事情,最终换来的去表面上的屈服与骨子里的怨恨,也是很正常的吧? “哎,江寒越,有一点我可得跟你讲清楚,你动秦深我没意见,但你要是敢动我的两个孩子哪怕一根头发丝,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木夕yīn沉狠戾的语气简直不能再正经,江寒越闷了闷,问道:“为什么?你既然那么恨秦深,为什么还要留下两个孩子?” “废话!那特么是老娘亲生的!十月怀胎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木夕抓狂地瞪他,“你们男人之间的斗争,成王败寇,各凭本事,但是别牵连到女人孩子!我可警告你,俩孩子是我爸的心头ròu,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我保证你会死无全尸!” 木夕有意拖延时间,她相信秦深肯定会报警,至少也会打个120,她只想拉着江寒越闲扯,扯到有人来为止。 江寒越何尝不知道木夕的意图?只是他也在等,背锅的钱越还没来呢,事情哪能那么早结束?万一等会儿他把秦深弄死了,钱越还没赶到,他怎么顺理成章地甩锅给钱越?他可不想惹上秦家这么强大的对头,搞得自己后半辈子不得安宁。 “哎,那傻.逼都来了,你还在这儿待着干嘛?”木夕旁敲侧击地试探,“该不会是区区一个秦深,你不屑于动手,非要等到警察来了,火并一场,才显得你江四爷威武霸气吧?” 江寒越笑而不答,他干嘛要被套话? 只要这边一得手,威尼斯那边他事先收买的人也会立即动手,控制住江恒涛跟木芳华,只要将老东西弄住,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愁坐不稳一把手的位置? 江寒越点起了烟,木夕嫌弃地摆了摆手:“在车里抽烟很没公德心哇,江寒越,你这样会没有小姑娘喜欢的,当心打一辈子光棍,断子绝孙。” 江寒越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完全不理会,他已经通知过钱越了,木夕跟钱多多被绑架,让他带着一百万到这里来赎人,他敢报警,这边立马撕票。江寒越相信,攥着钱越的两块心头ròu,他说什么都不敢耽搁,更不敢冒险,只能乖乖地任人鱼ròu。 ☆、296 对峙 秦深抽完三支烟,算着警方出动的速度也该差不多了,正打算下车,突然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 钱越以为停在前面的黑车就是绑匪,忙停了车,拎着一个密码箱,急匆匆地下了车,砰砰砰地砸秦深的车窗玻璃。 秦深摇下车窗,看见是钱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你也来了?”钱越同时问出声。 “上来说。” 钱越哪儿还有心情跟秦深多废话?急火火地说:“多多和小夕被绑了,对方要一百万,你来了怎么不去赎人,反而坐在车里抽烟?” 这个二傻子! 秦深好气又好笑,沉着脸低斥:“你站在这儿,是等着挨qiāng子儿吗?” 钱越这才拉开车门坐进来,秦深锁死了车门,问道:“说说你接到的情况。” 钱越把今早接到电话,说是钱多多跟木夕被绑票,要一百万赎金,敢报警就撕票的事情一股脑儿告诉钱越,末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本来我还不确定是谁做的,现在看来,绝对是江寒越那孙子。”秦深叹了口气,“这人呐,明明有活路,却偏偏喜欢自己作死,真是没办法。” “江寒越?”钱越吃了一惊,“是他抓了多多跟小夕?” “钱越,你不该来的。”秦深笑了,“这他妈明摆着是想弄死我,找你背锅呢。我秦深要是莫名其妙地死了,半个中国都得轰动,江寒越再怎么牛.逼,也不敢跟秦氏正面对抗,他不找个背锅的,还真不敢下手呢。” 钱越懵了懵,他知道江寒越利用他,可没想过他能做得这么绝。 “等会儿我下车,你开着我的车逃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停,也别管任何人。这车是防弹防bào的,他们动不了你。”秦深又点了一支烟,木夕管得严,不让他抽,现在生死关头,他正好趁机放纵一把。 “那你呢?”钱越没想到秦深会把活命的机会留给他。 “你逃出去,哪怕我跟木木死了,还有个说出真相,替我们报仇的。你要是留下,那咱们都得死个不明不白了。”秦深苦涩地笑了笑,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多大指望了。 他相信警察快要到了,但他更相信,只要钱越一露面,要不了多大会儿,江寒越就会动手。他不能抛下老婆不管,哪怕是死,他也要跟木夕死在一起,现在只希望钱越能够逃出去,将真相还原,替他们报仇。 木夕被江寒越从车里抓了出来,提到水泥厂顶楼,站在窗口往下看。 “钱越上了秦深的车,你说这俩人会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用我动手,他俩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木夕已经没眼看了,这俩二百五,二到一块儿了! “江寒越,你说秦深这脑子这么不好使,会不会遗传给我俩孩子啊?这俩孩子现在瞧着挺机灵,可别随了他爸,要不我哭都没地儿哭啊!”木夕心里火急火燎,嘴上却拉着江寒越东扯葫芦西扯瓢。 其实她已经绝望了,她站在六楼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然而放眼望去,一台车都没有。江寒越想收拾了俩手无寸铁的人,连一分钟都不需要。 江寒越欣赏着木夕的外强中干,他并不急着要秦深跟钱越的命,五公里以内,每隔一公里都有他派出去的人把守,警方到了哪儿,他随时都能知道。他只要提前三分钟动手,就足够弄死秦深跟钱越,然后带着他的人成功撤退。 他不仅是要秦深的命,他还要江恒涛的一切,而这一切的关键在于木夕。只有成为木夕的丈夫,江恒涛的女婿,才能避免江恒涛的打击报复。而木夕偏偏是个高傲的女人,他必须先挫挫她的锐气,让她打从心底里认输、臣服。 车里,钱越有些犹豫,虽说他跟秦深有过节,但那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秦深要把唯一的生机让给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钱越叹了口气:“我留下,你走吧。”没等秦深开口,钱越接道,“小夕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我才没有的,我欠她一条命,现在还给她。” 留下来的人必死无疑,他已经死了儿子,死了老婆,也不在乎多死一个了。 秦深不想死,可他怕万一他走了,江寒越恼羞成怒,会拿木夕开刀;更怕万一钱越死了,木夕被救出来,她会念着他一辈子。 “废话呢么多!还是男人么?磨叽!我老婆用得着你救?”秦深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走。 钱越想拦,已经晚了,眼看着秦深进了水泥厂,他只能咬了咬牙,换到驾驶位上,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救人是肯定没指望了,那就只能替他们收尸报仇了! 江寒越看到秦深下车,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笃定的笑意,可看到车子打了个转,飞驰而去,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忙拿起对讲机下命令:“动手!” 底下顿时响起突突突突的声音,qiāng口冒着火光,狠狠地往保时捷上shè去。但那车是定制版,材料防弹防bào,速度又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江寒越气急败坏,下令前面放哨的拦截,后面拿qiāng的追赶。 木夕“扑哧”一声笑了:“哎,江寒越,你不是挺牛逼么?怎么也有失算的时候?” 江寒越狠狠瞪她一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不知道在哪儿摸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low不low哇?什么年代了都?还玩刀架脖子这一套?别告诉我你这刀刃上有见血封喉的dúyào哈。”木夕笑得花枝乱颤,除非江寒越不想活了,要不然他绝对不敢要她的命。 江寒越狠狠地瞪她,木夕却完全不在乎,还得瑟地转了转脖子:“你捅哇!你有种就给我捅哇!” 江寒越差点没气得原地bàozhà,这死女人是有多心大?还是有多鄙视她?要不是需要她来坐稳那个位置,他早就一刀子送她回老家了! 秦深一上楼,看到的就算木夕被刀架脖子的画面,他差点没当场吓得魂飞魄散,深呼吸好几口,才能克制住让自己不发抖。 “江寒越,果然是你。” 江寒越见秦深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5 章 人上来,挑眉笑了:“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让钱越逃走,你一个人留下。” 那俩有着杀父杀母杀子夺妻之仇的人,居然没拼个你死我活,简直是奇迹。 “江寒越,你说你又不敢真捅我,还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累不累啊?”木夕抬手捏住刀刃,往边上挪了挪。 “老实点!”江寒越脸一沉,抓住木夕的手猛的一紧。 木夕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好好好,我老实,我老实。”又闷闷地吐槽,“有本事你找我男人去啊!拿把刀威胁女人,算什么本事?大写加粗的鄙视!”说着还竖了个中指,以口型骂了声“草泥马”。 秦深被她不怕死的样儿逗乐了:“江寒越,你的背锅侠已经跑了,特警也已经来了,是要放了我老婆,桥归桥,路归路,还是要同归于尽,你自个儿选吧。” 江寒越下意识皱了皱眉,今天是死是活,全看钱越,能抓住钱越,他就能全身而退,如果让钱越跑了,那最好的结果是同归于尽,最坏的结果是他死无葬身之地,而木夕跟秦深两口子依然高高在上。 “我反正有儿有女,后继有人,就算跟我老婆死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深鄙夷地上下扫一眼江寒越,“可你要是挂了,那可真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话简直就是戳人伤疤,江寒越没爹没妈,没儿没女,江恒涛虽然收养他,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培养,可毕竟没给过他多么温馨的亲情,他没少羡慕别人家庭幸福美满。 秦深缓步往前走,边走边说:“大家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干嘛搞得那么紧张?把我媳fù放了,别吓着她。” 江寒越怎么可能放了木夕,拧着眉头将匕首往木夕脖子里靠近了些,一言不发地看着秦深。 秦深顿时不敢再往前走了,他心里也在打鼓,看这情形,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了,他只希望能够留住两口子的命。 “江寒越,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木夕龇牙咧嘴地往下翻眼,瞪着闪亮的刀尖,“你看,你这一刀下去,咱们几个都得挂,倒不如各退一步,既往不咎,多好!” 这绝对是假话,江寒越要是答应,他就是二傻子。 木夕说:“我是不想死啦,但如果你真的活不了了,我猜你肯定会拉我垫背。要不这样,欧洲那边我们既然已经吃下去了,那是肯定不能吐出来的,其余部分你自己去搞定。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 如果在今天之前,秦深提出这条件,江寒越兴许不会铤而走险,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收手的机会了。 “四爷!四爷!” 对讲机突然传来声音,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297 中qiāng 气氛一时间凝滞到极点。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对讲机里下一句话,决定了三人的生死。 木夕有些发颤,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深死在她面前,而江寒越要是败了,更加不可能会大发慈悲,留她一名。 总有人要死,要么是秦深,要么是她跟江寒越,这就是个AB选择题,没有C选项。 “四爷,姓钱那小子追上了!” 木夕心一松,眼前差点黑了。 “但特警也来了,我们只能撤退,姓钱那小子受了重伤,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 秦深率先反应过来,冷笑道:“江寒越,背锅侠都走了,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江寒越yīn森森地勾了勾唇角:“是么?钱越有命逃,可不一定有命活下来!” 秦深嘴上虽然在说话,但戒备丝毫没放松,他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已经不动声色地移动位置,先将自己藏在墙壁后面,保证自己不会被悄没声地崩了。 木夕一听到钱越身受重伤,有命逃,不一定有命活下来这话,顿时跟疯了似的,两手快速抓住江寒越持刀的手,脑袋往后用力一撞,后脑勺撞在江寒越鼻子上。 江寒越只感觉到眼前一花,脑子一懵,木夕已经用力掰下他的手臂,“咔嚓”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手一抖,匕首“咣当”一声落了地。 木夕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脚下用力一跺,正好踩在江寒越脚趾上,痛得他下意识弯腰。 秦深第一时间冲上来,拉过木夕的手臂,快速将她推到墙后。 “傻逼!快跑啊!”木夕急得大叫。 江寒越只要不想死,就绝对不敢对她下杀手,可秦深却不一样,那可是江寒越的眼中钉,ròu中刺。她拼着被江寒越失手弄死的危险,给秦深制造机会逃跑,不料秦深却不领情,反而向江寒越冲了过去。 江寒越猝不及防,被木夕接二连三地重击,虽然一个晃神,木夕已经被秦深救出去了,但江寒越毕竟是江寒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缓过来了,还没站稳,就抽出一把勃朗宁手qiāng。 秦深身子一晃,抬腿踹了过去,一个侧踢,手qiāng飞了出去。秦深上前一步,挥拳重击。 “卧槽!真特么不要命了!”木夕蹲在墙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以免一露头就被下面埋伏的人当成了活靶子。 江寒越之所以一开始拿匕首架在木夕脖子上,就是怕一旦擦qiāng走火,木夕挂掉,他就没有退路了。现在可好,他给木夕留的活路,反倒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埋伏的手下虽多,但江寒越还没来得及下令,底下的人没有得到命令,暂时按兵不动,继续戒备。现在两个大男人打成一团,底下的人就算知道上面动起手来,也不敢轻易开qiāng。 秦深再怎么厉害,毕竟不能跟江寒越那种道上混的人比,他是占了江寒越刚刚受创,心神不稳的优势,才能顺利地下了江寒越的qiāng,可一对一拼拳头,他就有些吃亏了。 一开始,秦深跟江寒越对打,还能跟他你来我往,慢慢的,就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 木夕眼看着再打下去,秦深就连招架都架不住,只有挨打的份儿了,脑子一热,血往上冲,什么都顾不得了,捡起地上的匕首,拼尽全力大叫一声,卯足了劲儿冲了过去。 对讲机摔在地上,突然传来前面的报信:“四爷,特警已经到了两公里外,快撤退!”但那声报信刚好被木夕的鬼吼鬼叫遮住了,就连她自己都没听到。 木夕双手握着匕首就冲过去了,江寒越眼里蓦地闪过一丝惊喜,这个傻女人,这是怕她老公死不了哇! 江寒越一闪身,越过秦深就像木夕扑了过去,只要抓到木夕,就算让秦深自个儿横刀抹脖子,秦深也绝对没有二话。 秦深见木夕冲过来,而江寒越又离她那么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脑子一懵,不管不顾地纵身一扑,从后面抱住江寒越,两条手臂别住江寒越的胳膊,让他不能碰到木夕。 木夕那二傻子,只想着不能再让她老公挨揍了,再揍下去小命都报销了,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江寒越朝她扑过来,她也不怵,红着眼咋呼着要宰了江寒越。 秦深那么重个人,整个人砸在江寒越后背上,砸得江寒越往前猛的一扑,木夕又在往前冲,这简直就等于江寒越自己将胸膛送了上去。 “扑哧”一声,木夕的双手直接抵到了江寒越的胸膛正中,她还没反应过来,懵了一懵,就听江寒越惨叫一声,整个人轰然倒地。 可怜的木夕已经吓傻了,连逃跑都忘了,被江寒越秦深俩人叠罗汉似的,重重地拍倒。 “啊~” 一声惨烈的嚎叫,木夕被压得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刀柄正中肋骨,她听见“咔嚓”一声响,然后是一阵猛烈的呛咳。 秦深连滚带爬地起开,用力扯起江寒越,他还不知道江寒越挨了一刀,把江寒越甩开之后,忙过来扶木夕。 “痛……痛……”木夕额头上沁满了豆大的汗珠,“别动我……” 秦深吓坏了,顾不得身后的江寒越,急声问道:“哪儿痛?” 木夕费力地指着江寒越:“他……小心!” 秦深这才意识到现在身处险境,忙转身回去,见江寒越胸口chā着一把匕首,因为往前摔倒的缘故,那把匕首在他胸前豁了个长长的口子,就像坏了的水管子似的,不停地往外涌血。 江寒越已经说不出话了,栽倒在走廊的护栏边,上半身倚着护栏,喉咙里嗬嗬地直喘粗气。 秦深上前,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又摸出一把手qiāng,然后飞起一脚,把那本来就已经快彻底松脱的匕首踢飞。 血流得更快了,江寒越的力气就随着鲜血的流逝,快速消散。 秦深确定了江寒越没有任何威胁xìng,然后捡起地上的对讲机,冷冷道:“你们老大都挂了,你们还要陪葬吗?” 但对讲机里已经没了回音,秦深皱了皱眉,把对讲机丢到了一边,赶紧去看木夕。 木夕估摸着自己的肋骨肯定是断了好几根,动都动不了,一喘气就疼得要命。秦深看她直抽冷气,急得额头上直冒汗,却又束手无策,咬了咬牙,就要抱起她冲出去。 “别动我……”木夕强忍着痛,艰难地制止,“我肋骨断了,不能动,你快跑吧!” “放屁!”秦深低吼,“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跑?” 木夕费力地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一起死?” 秦深狠狠地骂了一声:“一起死就一起死!” 木夕刚想说一起死了,孩子怎么办,爹妈怎么办,底下突然响起了qiāng声。 秦深探头一看,底下已经围满了特警,几声qiāng响后,什么动静都没了。 “估计是看江寒越不行了,外面又来了特警,都跑路了。”秦深摇着头笑了笑,长舒一口气,“木木,没事了!” 木夕刚想强咧个笑脸出来,以示对劫后余生的庆祝,猛然见到一抹光闪过,晃了一下她的眼。 这个点儿,阳光正灿烂着,木夕懵了一懵,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拼尽全身力气,猛然翻了个身,把秦深压住了。 “砰”的一声qiāng响,木夕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快速冲了过来,在她的身体深处绽开,很短暂的痛过之后,突然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298 回心转意 有那么一刻,秦深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抓住了,用力揉成一小疙瘩,然后再一点一点舒展开。 “木木!木木!”秦深撕心裂肺地低叫,一动都不敢动。 她肋骨断了,又中了qiāng,伤势一定很严重,说不定他一动,她就会…… 秦深不敢想下去了,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小声呼唤:“木木,说话!说话呀!” 木夕早就晕过去了,哪儿还能说得出来话?秦深心急如焚,却完全不敢动,连呼吸都竭尽全力地放轻,生怕一点点动作就能影响到她是伤势。 很快,特警冲上来了,举着qiāng严密戒备。 “医生!快叫医生!”秦深咬着牙低喝,声音短促惊惶。 医生抬着担架上来,小心翼翼地把木夕移到担架上,秦深这才敢站起来,屏住呼吸,紧紧地跟着担架,不停地叫木夕的名字。 他狠狠地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木夕,生怕自己一个错眼,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就会黄鹤一去不复返。 “秦先生,您也受了伤,我帮您处理一下吧。” 下了楼,有个护士迎上来,拿着医yào箱要给秦深处理。秦深眼皮子都没抬,一个劲儿地叫着“木木”,直接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 “木木!木木!你醒醒!你看看我!”秦深抓住木夕的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可任他叫得再怎么撕心裂肺,木夕的眼皮子都没颤动一下。 医生叹口气,皱着眉头呵斥:“秦先生,您这样我们怎么抢救病人?” 秦深怔了怔,连忙让开,忙不迭地说:“我走开!我走开!”他麻溜地退到角落里,伸长了脖子看着医生给木夕做急救。 秦深眼睛虽然瞪得老大,但这会儿你要是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他肯定就告诉你俩字:木夕。 一直到医院,木夕也没醒来,一下车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秦深寸步不离地跟着,一直到手术室门外,他还想跟。 任东板着脸冲他吼:“秦深,你这个样子跟进去,除了添乱还能干嘛?” “可是……” “没有可是!”任东吼得比秦深还大声,“别进去打扰医生!” 秦深咽了咽唾沫,怎么着都不放心,脖子伸得老长。 任东叹口气,其实他心里也很忐忑,可这个时候,总得有人冷静不是? “深哥,相信我,小夕会没事的!”任东拍了拍秦深的肩膀,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手术室的门在秦深面前关上,他死死地抓着任东的手臂,好像那就是木夕活下来的唯一指望。 另一边的手术室外,钱多多正心急如焚地等着。钱越先木夕一步被送进来,秦深的车虽然是防弹防bào的,但架不住多车连撞,整台车都被撞得不成样子了,钱越被送进来时,满头满身的血,看起来都快不行了。 手术进行了足足六个小时,钱越才被推出来。钱多多憋着泪迎上去,主刀医生摘下口寨,舒了口气:“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要经历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只要能撑过去,就没什么大碍了。” 钱多多心口一紧,跟着病床跑,直到钱越被推进重症加护病房,她才失魂落魄地去找任东。 她心里一万个对不起,要不是她没能及时报信,木夕不会被抓,钱越不会受伤,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钱多多还不知道木夕已经被救出来了,她到了任东办公室没找着人,找人问了,才知道任东在手术室。钱多多赶到手术室一看,秦深居然也在。 “小夕!小夕她……” 钱多多刚想说木夕被抓了,任东已经指了指手术室门,沉沉地叹气:“小夕在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6 章 钱多多身子晃了晃,又一记重击下来,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她扶着墙壁,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她没事。”秦深盯着钱多多,她那副样子真是该死的讨厌,好像木夕已经怎么着了似的。 钱多多没动弹,万分自责。 “她不会有事的!木木不会有事的!” 秦深起初还是小声念叨,念着念着,突然就大吼起来,重重地捶墙,一记,两记,越来越重,很快,他的拳面关节上就开始流血,把雪白的墙壁都染红了。 钱多多惊恐地看着秦深,白墙红血,一下子将她的恐惧推到了顶峰。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秦深犯了病,差一点把她活活打死。 “老公,秦深他……”钱多多一把抓住任东的手,借着他的力站起来,惊恐地躲到任东身后,“你看他是不是又要犯病?” 秦深已经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人人都忘了他曾经得过双相障碍,现在到了生死关头,木夕被送进去急救,六个小时多了还没出来,秦深已经到了bào发的边缘。 钱多多那声“他是不是又要犯病”,就像一颗火星子,不偏不倚落在了火yào桶上,“轰”的一声,秦深zhà了。 他勃然大怒,腾身而起,嘶吼着冲了过去,挥拳就要揍钱多多。 钱多多哪儿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秦大爷了,见他的拳头打过来,下意识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任东一手扶钱多多,一手挡秦深,好在秦深跟江寒越打了一架,消耗了很大的力气,还受了不轻的伤,要不然任东可有得受了。 这模样明显是犯病了,这不添乱么? 任东气急败坏地松开钱多多,让她慢慢倒在地上,然后用尽全力揍秦深,秦深到底没力气了,又受了伤,没两下就被任东放倒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秦深嘶吼着用力挣扎。 任东恼火了,一个手刀砍过去,直接把秦深干翻在地,然后让护士把他弄去病房,该打针打针,该灌yào灌yào;再把钱多多送到他的休息室去,让她先缓缓。 秦深刚被弄走没多大会儿,木夕就被推出了手术室。任东问了声情况,知道木夕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观察七十二小时。 从手术室到重症加护病房的路上,任东一直在看着她。 她的脸惨败如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活人。 任东已经知道了,木夕是为了替秦深挡qiāng,才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到底,她爱的人还是秦深。 到底,他只能是那个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的人。甚至,他连钱越都比不上,钱越至少可以借着青梅竹马、二十多年友情,来名正言顺地接近她、守护她。 任东的脚步在重症加护病房前停住,在她被推进去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 至此,他可以完完全全放心、也可以完完全全死心了。 在病房外站了很久,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折身回办公室。 钱多多还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睡着,双眼紧闭,脸上有两道被泪水泡出来的印痕。 任东在床前站着,默默地看着她,颤颤地伸出手,把蒙在她脸颊上的几缕头发拂开。 她剪了短发,跟木夕一样的发型。他知道她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加像木夕一点,再像一点,好让他能够稍微多在乎她一点。 任东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就跟啃了一口生柿子似的。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也许是感应到有人来了,钱多多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任东十分复杂的表情。她没心思去探究,一把抓住任东的手,带着哭腔喊:“老公……” “把头发留起来吧,你长头发的样子更好看。”任东轻轻弯起眉眼,笑容微淡,说不出的柔和。 钱多多怔了怔,直直地看着任东的眼睛,嘴唇动了动,眼泪突然就涌出来了。 他终于看到她了!她终于不用再活在那个人的影子里了! 钱多多喜极而泣,任东主动抱住她,微笑着说:“都是俩孩子的妈了,不害臊!” 钱多多又哭又笑,脸埋在任东怀里蹭了好几下。 任东皱着眉头,表情有些无奈:“多多,你确定不是故意拿我衣服擦鼻涕吗?” 钱多多破涕为笑,不依地咬着嘴唇横他一眼。任东刮了刮她的鼻子,心里突然说不出的轻松。 “傻瓜,这些年,难为你了。” 钱多多怔怔的,眼泪再次泛滥成灾。 他看到了她的为难,那就值了。 ☆、299 大结局 熬过生死大关的木夕,第一眼看见的居然不是秦深,而是江恒涛、木芳华、秦振业和姜蓉。老两口子在病床前直抹泪,眼泡都肿成金鱼了。 “爸,妈。”木夕虚弱地叫了一声,努力看向四周,“秦深……秦深呢……” 江恒涛心里好一阵酸溜溜,死妮子,眼里除了老公,还有别人么? “那个精神病又犯病了,已经被任东关起来了,任东说了,你一天不醒,就一天不能把他放出来。”江恒涛没好气地冷哼。 “叫他来……我要……” 木夕话还没说完,姜蓉忙截断了:“我去叫,我马上去叫,小夕,你别说话啊,也别动,可千万别使力啊!” 姜蓉立刻去找任东,说木夕醒了,要见秦深。 秦深一犯病。要么处在暴走状态,要么处在抑郁状态,任东怕他搞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大祸,这些天一直给他用yào控制着,关起来,不让他接触到木夕这个刺激源。 秦深还处在半清醒半糊涂的状态,任东带着姜蓉去找他,他正讷讷地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夕醒了,要见你。” 简简单单七个字,立马将秦深的神经全部调动起来,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惊喜地问道:“木木呢?我要见她!快带我去见她!” 姜蓉心疼地拉着秦深,领他去见木夕。任东在后面喊:“小夕刚醒,你千万不要碰她,也别说太多话影响她休息。” 秦深头也没回,一阵风似的冲进病房,果然看见木夕已经醒了,木芳华正握着她的手抹眼泪。 秦深以为自己会大声呼唤,大声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但真的看到她醒了,他却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木木。” 木夕一直盯着门口,见到秦深,挣扎着想起来。木芳华忙摁住她的肩膀:“别动,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秦深如梦初醒,快步冲进来,跑到病床前,腿一软,半跪半摔,倒在床边,死死地握着木夕的手,泣不成声。 “木木,太好了……你终于……终于……”他话都说不完整,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木夕其实很想臭骂他一顿,那种情况下,明显是能跑一个是一个,留下来无异于找死。可看着这样的秦深,她突然就骂不出口了。 “傻.逼,我没事。”木夕扯了扯嘴角,声若蚊蚋。 秦深哭得浑身直打哆嗦,这几天虽然受yào物的限制,他没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但他心里却是千头万绪,杂乱无章,拧巴得跟麻花似的。 “傻.逼,我爱你。”木夕的嘴唇动了动,“我们结婚吧!” 所有人都没听到木夕说了什么,但秦深听到了。 “好,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秦深将木夕的手背贴到他额头上,十二万分动容。 这辈子哪怕就是为她死了,那也值了! 三月三十号,安然的五岁生日。 一大早,木夕化好了妆,等着秦深来接亲。 小余儿、小安然、小天乐、小安和,四个孩子打扮得光鲜亮丽、花枝招展当花童,因为多个男孩少个女孩,安和被套上了蓬蓬裙,戴上花环,假扮小女娃。 “妈妈,妈妈,祝你和爸爸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安然和安和撒着娇说着木芳华教给他们的祝贺词。 “干妈,祝你和干爸恩恩爱爱,幸福到永远!”小余儿也领着小天乐道贺。 木夕笑着拥住四个孩子,这一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小夕,要一辈子幸福!”钱多多含着泪,衷心地祝愿。 楼下响起汽车鸣笛声,不多时,外面闹起来了。 “我哥当伴郎,你猜他是会帮秦深,还是会拖秦深后腿?”钱多多冲木夕眨了眨眼睛,斜着肩膀撞了撞她,“走,咱们看看去!” 木夕拎着婚纱裙摆,跑到阳台上往院子里看。 迎亲车队被堵在外头,大门紧闭,外头闹嚷嚷的一大帮人。 “估计他们有一会儿进不来了,我爸那帮子弟兄,手底下可都不是善茬,秦深没那么容易打发他们。”木夕摇着脑袋点评,“算了,我睡个觉去,今天起得太早了。” “老婆,现在就睡,是不是太急了?” 秦深的声音突然出现,木夕吓了一跳,一回头,就见那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身后,正捧着鲜花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的?” 木夕懵了懵。 一颗小脑袋从秦深身后钻出来:“干妈,干爸说了,要是我替他开后门,他就把安然妹妹嫁给我当媳fù!” “小余儿,你!”木夕哭笑不得。 秦深脸上的笑容突然收起来了,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单膝跪下,郑重道:“木夕,嫁给我吧!” 虽然俩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可听到这句话,木夕的眼眶还是湿了。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这个人,什么都没变。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负初心”了吧? 木夕没回应,秦深眉头一皱,那一脸严肃突然就变成了霸道,上前一个横抱,抱起老婆就走。钱多多忙带领着孩子们跟上。 开门的时候,钱越笑看着两人,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小夕,祝你幸福。” 这辈子,虽然不能成为与你携手白头的人,总算是能以另一种方式守着你,护着你,与你走一遍红毯,了一个夙愿。 秦深回头看了一眼,与钱越的目光相汇,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看什么呢?”木夕奇怪地问。 秦深含笑,垂头亲吻她额头:“看你和我走过的路,还有我们以后要走的路。” “装深沉!”木夕撇了撇嘴。 秦深宠溺一笑,不管她信不信,他都珍惜他们走过的每一步;未来的每一步,他都会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走过,生不离,死不弃。 全书完 ------------------------------------------------------- 访问小说分享者(旧梦、)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58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