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 1、第 1 章 《告白送错情书之后》,曾用名:《软味驯服》 文:银八。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 六月的午后,烽市的暖阳里夹杂了些许热烈。连续一个月的梅雨季过后,空气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潮湿的气息,这些潮湿正在被暑气蒸发,在操场上形成一道道看不见的波纹。 难得今天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学生们脸上朝气蓬勃。只是这热浪到底让人吃不消,一个个大汗淋漓。 下课的铃声还没响,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阮映就被闺蜜兼同桌向凝安拉着准备去小卖部买冰水。 阳光下,阮映的脸精致得像是个瓷娃娃,她也是热得不行,于是同意这个提议。汗水将阮映的刘海打湿了大半,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粉红。 一路走着,向凝安笑着调侃:“今天隔壁(4)班薛浩言没来上体育课,你是不是很失望?” 阮映的脸很红,不知道是被晒的还是其他,她挽着向凝安的手,轻轻掐了她一把,但力道不重。 向凝安故意喊疼:“哎呦喂,还不准让人说啦!这会儿又没有什么人。” 阮映说:“别说啦。” 向凝安反而故意在她耳边道:“薛浩言薛浩言薛浩言!” 阮映更加面红耳赤,追着向凝安打。 两人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小卖部。 向凝安买了一瓶水主动递给阮映,说:“太热了,难以想象我们七月份还要补课,到时候可要怎么过啊!” 阮映接过水道了谢,问向凝安:“补课从什么时候开始?” “说是七月七号就开始,等于让我们这学期期末考试过后休息一周就又来上课。”向凝安叫苦不迭。好好的两个月暑假,现在最多只能休息几个星期。 阮映却没心没肺的:“幸好不是期末考后就来上课,好歹也可以放松几天了。” “你倒是想得开啊。”向凝安瘪着嘴,继而想到了什么,“不过唯一欣慰的,是整个高二都要补课,到时候我还能看见严阳。” 阮映甜甜笑着伸手摸了一把向凝安的脸,“瞧把你高兴的。” 因为有暗恋的人,所以连学习也不再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 情,每天都有了期待。 在这一点上,阮映也是。 阮映下意识侧头望了眼篮球场,这节课她们班和(4)班都是体育课。她暗恋了两年的年级段第一名薛浩言就在(4)班。 向凝安顺着阮映的视线瞥了眼,打趣道:“怎么?你还在找他呀?” 阮映没说话。 向凝安说:“我听他们班的同学说,他被老师叫走了,所以没来上体育课。” 阮映其实也猜到了。 向凝安到底还是忍不住,小声对阮映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你谁也别告诉哦!” 还不等向凝安开口,阮映便说:“我猜到了,你是不是跟严阳告白了?” “靠,你怎么猜到的!”向凝安睁大了双眼。 阮映说:“你就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吗?” 向凝安笑得腼腆:“那你猜严阳怎么回答的?” “他肯定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也不算答应。不过,他说等高考之后再交往。” 阮映说:“我就知道,严阳肯定喜欢你的。” “好啦好啦,不说我了。”向凝安把话题转到阮映身上,“那你呢?要不要去跟薛浩言表白?” “不要。”阮映回答地干脆。 向凝安掐了阮映一把:“下个学期就高三了,你可快点把握机会,别到时候咱们的年级第一薛浩言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 “瞎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呢。” “好好好,你没有!” 闺蜜两人从小卖部的时候特地选了阴凉的地方。 学校的绿化做得十分不错,六月的天到处都是栀子花的香气。这会儿一阵清风徐来,让阮映和向凝安都直呼舒爽。 没走一会儿,向凝安伸手拉了拉阮映的手,“看,蒲驯然。” 阮映抬起头,望向不远处。 远处的凉亭背靠教学楼,这里一向凉快,但一般往来的学生不多,尤其是上课时间。 眼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围在凉亭下,大约都是这节上体育课的学生。阮映也认出来,这几个学生都是她们隔壁(4)班的男同学。 整个学校都知道,这里最不能惹的人就是高二(4)班的蒲驯然。这个人学习成绩差,还出了名的爱打架闹事。但凡被他盯上,总没有什么好 果子吃。 阮映虽然没有和蒲驯然接触过,但因为是隔壁班,对于他也有所耳闻。据阮映所知,蒲驯然蛮横无理,偏执暴躁,所以她对这个人没有半点好感。 向凝安小声地在阮映耳边说:“蒲驯然好像又在找别人麻烦了。” 阮映的视线里,一个理着寸头短发的男同学正双手插在裤兜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另外一个男同学人的脚上。 那个寸头短发的男生就是蒲驯然,一个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家伙。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爬山虎缝隙洒在蒲驯然的脸上,他的模样不羁,侧脸线条明显,看似轻描淡写的脸上却写满了乖张。 很难得,今天的蒲驯然穿了校服。他肩宽腰窄腿长,一套夏季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个头特别高挑。 被蒲驯然踩住脚的男同学半点没有反抗,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整个人还在颤抖。 下意识的,阮映停住了脚步。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不惹麻烦。 向凝安却忍不住道:“这帮人也太明目张胆了!我们是不是得去做点什么?” 阮映反手拉住向凝安的手小声:“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最理智的做法还是去找老师。” “等老师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向凝安咬着牙,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啊!” 这一叫喊,果然引得那帮人注意。 (4)班的男生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了阮映和向凝安的身上。 阮映想都没有多想,拉着向凝安的手就掉头狂奔。 * 树荫下。 蒲驯然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背影,嘴角轻轻带起一抹笑意,他缓缓将自己的脚从那个男同学的脚上拿下来,漫不经心地说:“滚。” 男同学一副如获大赦的表情,连忙道:“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 平志勇在一旁道:“驯哥,那两个女的好像是(3)班的,咱们要不要给她们一点教训?” 蒲驯然嗤笑了一声:“老师让你好好学习,你要欺负女同学,真是不乖。” 平志勇见那小子跑了,又忍不住说:“驯哥,你就这么让那个小子跑了?他欺负的是咱们班的女同学!” 蒲驯然伸手摸摸平志勇的脑袋 :“阿勇,咱们不能以暴制暴,懂?” 平志勇说:“那怎么办?” 蒲驯然看着平志勇:“这样,他是怎么摸我们班女同学的,你就去他身上摸回来,这样就算扯平了。” 平志勇一听,满脸的抗拒:“我才不要呢!” 蒲驯然双手抱胸,懒洋洋的:“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你怎么还拒绝上了?” 跟在蒲驯然身边的几个兄弟也笑:“阿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驯哥给你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快快快,上啊!” “上上上!” 平志勇一脸无辜地看着蒲驯然:“驯哥……” 蒲驯然勾起唇角,笑得一脸匪气:“行了,不玩了,咱们打球去。” 平志勇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好嘞!驯哥你今天要让我几个球!” * 下课铃声敲响时篮球场上来了一帮男同学,他们打球姿势帅气,引得女孩子们小声议论: “那个就是蒲驯然,最帅最高的那个!” “也就只有他寸头那么好看了。” “他们4班帅哥也太多了,还有年级第一薛浩言也在4班。” “可是我觉得薛浩言没有蒲驯然帅。” “帅有什么用,成绩好才行。” 议论声中也不乏阮映她们班级的女同学。 阮映的前桌范萍就拉着她问:“阮映,你觉得(4)班是蒲驯然帅还是薛浩言帅?” 听到薛浩言三个字,阮映心跳漏了一拍,有些不自然道:“都那样。” “那样是怎么样?”范萍一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样子,“我觉得蒲驯然比较帅,你觉得呢。” 阮映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帅有什么用,成绩好才行。” 范萍点点头:“你说得对。” 刚才向凝安和阮映跑去跟老师汇报了凉亭里的情况,不过老师去凉亭看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仿佛刚才的一切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似的,凉亭里也早就没有了那帮男孩子的身影,眼下他们正若无其事地在打球。 向凝安有点后怕,又看到篮球场上的蒲驯然,忍不住对阮映说:“阮映啊,刚才在凉亭的时候蒲驯然是看到我们了,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阮映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后怕,但还是告诉向凝安:“ 要是他真的要找我们的麻烦,你就说是我跟老师说的,反正我大伯是警察,他肯定不敢拿我怎么样。” 向凝安说:“不过我听说蒲驯然是不会动女人的,这是他的原则。” “管他呢。”阮映正说着,一颗篮球滚到了她脚边。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边的球,又抬头望向篮球场。 不远处,蒲驯然站在球场上面对着她。 两人之间相隔不算远。 他的脸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会儿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朝她道:“同学,麻烦扔一下球。” 2、第 2 章 有那么一瞬间,阮映心乱如麻,她以为蒲驯然是来找麻烦的。就连一旁的向凝安都忍不住抓住阮映的手,小声说道:“完了完了,蒲驯然肯定是找茬的。” 阮映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将地上的球捡起来,抬手一扔。球滚到了蒲驯然的面前。 那头蒲驯然弯下腰,单手捞起篮球,头也不回地往篮球场而去。 阳光下,蒲驯然的背影宽而高大,他转手将球扔给了场上的其他男孩子,动作潇洒利落。 等确定蒲驯然不会有另外的动作之后,这才让阮映和向凝安松了一口气。 * 原以为蒲驯然会找麻烦,不过周末过去两天,相安无事,阮映也就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周一一大早,阮映踩着点来学校,刚好赶上班级排队伍要下楼去操场。 每周周一都要举行升国旗仪式,除非下雨。阮映一向不喜欢下雨天,但若周一是雨天的话那她还是非常喜欢的。再没有什么比坐在教室里开晨会最开心的事情,还可以趁机写一张卷子。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临近七月,清晨的阳光也越来越毒辣。 阮映到班级的时候,还有几个女孩子在补口红。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懂的都懂,有很多女孩子也会化点淡妆上课。不过阮映没有化妆的习惯,她每天多余的时间用来睡觉都来不及,根本没空化妆。 因为要升国旗仪式,向凝安倒是化了一点点的淡妆,整个人精气神看起来都好了很多。 阮映把书包放进课桌里,又拿出了第一节课要用的书,还不忘拿出保温杯喝上一口水。 向凝安看着一脸素面朝天的阮映,忍不住啧啧两声:“你连妆都不化,万一碰上了男神怎么办?” 阮映笑:“碰到了就碰到了呗。” “你难道不要给男神留点好的印象?”向凝安不解。 阮映说:“我觉得,他一定不会那么肤浅。” “错了,男孩子都是那么肤浅,不管他是不是学霸。”向凝安非常肯定。 阮映有些不太确定:“真的吗?” 向凝安轻叹一口气:“不过,你不化妆都那么好看了,再化妆还 要让我怎么活啊!” 一句话惹得阮映忍不住咧开嘴笑。 清晨微风习习,阮映额前落下的几根发丝被微微吹起来。上周体育课她觉得刘海太麻烦,索性就把刘海全部都用发夹固定起来,露出了一整个额头。这会儿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落下来刚好在她的脸颊两侧,倒是有种异样的美感。 向凝安看着阮映又忍不住叹一口气:“阮映啊,你真的好漂亮啊!” 阮映笑得更欢乐:“那我就收下你的赞美啦!” 话刚说完,阮映的视线便不小心看到后面的蒲驯然,她连忙转过头当做没有看到。 他们班级的队伍已经走到操场,紧跟着的便是后面的高二(4)班。 走在高二(4)班末尾的人便是蒲驯然,他抬起头,视线刚好落在走在(3)班队伍中间的阮映身上。 * 临近期末了,今天的晨会尤其漫长,教导主任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终于轮到高二(4)班的代表国旗下讲话,站在台下的学生似乎死灰复燃的一些。 眼下台上站着的便是高二的年级第一薛浩言。 薛浩言个子高挑,似乎已经有一米八。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夏季校服,手上拿着一张演讲稿。 很快,他的声音从学校的音响里传到四面八方,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情感充沛。 薛浩言在城北高中算是风云学霸,前不久他刚刚获得一个全国性质的数学竞赛一等奖,学校都还挂着他的获奖横幅。学霸这个词在薛浩言身上实至名归,自从入学以来,每次考试他都在年级第一的位置没有下来过,所以尤其引人瞩目。 就在薛浩言站在国旗下讲话的时候,向凝安故意朝阮映眨眨眼,小声地调侃:“哎呦,不错哦。” 阮映难得面露羞涩,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因为薛浩言,阮映觉得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涯变得有意义。她想变得跟他那样优秀,能够和他一起并肩站在一起。 在校两年,从阮映第一次知道薛浩言这个人的名字时,就对他尤其印象深刻。还记得那是高一第一次全阶段的摸底考试,薛浩言就以总分高出第二名五十多分的优异成绩位列第一。 阮映第一次见薛浩言是在一个午后,那个时候她根本 对不上学校成绩榜上的名字和人,还是操场上的时候向凝安跟她指了指篮球场上的人,说:“看,那个就是薛浩言,咱们高一年级第一。” 于是阮映便顺着向凝安手指的方向,看到阳光下利落运球的薛浩言。 可暗恋这件事情,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阮映从未奢求过自己的暗恋会有结果。 她更不想自己暗恋的这部哑剧,最后变成悲剧。 晨会的时候每个班级分成两列站立,每个班级相邻。阮映的身旁站着的就是(4)班的同学。 就在薛浩言拿着话筒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时候,4班突然有一阵阵的骚动。 站在阮映前面的向凝安好奇地转过头来,听到4班有人在说: “装什么装啊,就他成绩最好?” “每次都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成绩好,做人不行有什么用啊?” “要我说啊,就应该让我们善良的驯哥上台演讲。” 听到“驯哥”这两个字,阮映下意识有些反感,也就没有转过头看。 倒是向凝安忍不住在阮映耳边说:“真是奇怪,4班的男同学为什么对薛浩言有那么大的敌意啊?” 阮映小声回应向凝安:“估计是嫉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阮映听到4班又道低沉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道:“都闭嘴,吵死了。” 很快,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消失,阮映的身边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 上午的课上完,阮映慢悠悠地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目,这才准备去食堂。 她知道早去了也是排队的份,还不如迟一点去。虽然迟去的结果是没有什么好吃的荤菜,不过她也不是很喜欢吃荤菜。 在这一点上,向凝安刚好和她不谋而合。 等到两个人手挽着手慢悠悠准备去食堂的时候,树荫前面也有三两个女孩子去食堂。 向凝安认出来,这些都是4班的女同学。 “余莺。”向凝安提醒阮映。 阮映顺着向凝安的视线望去,前面并排走着三个与同学,其中一个长发的女孩子看起来特别有气质。因为学校要统一穿校服,所以这个女孩子也穿着一身夏季校服,不同的是,她将校服进行过巧妙的改良,显得双腿特别修长。 大概,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余莺的。 余莺不仅看起来有气质,长得也很出挑,她弹奏得一手钢琴,每次学校有什么表演都会请她出动。高一那会儿余莺刚入学的时候,有不少高二和高三的学长专程来看余莺,因为她长得漂亮。 向凝安小声在阮映耳边说:“知道吗,余莺喜欢薛浩言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嗯,我知道。”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怎么样?会不会有有点危机感?” “会有。” 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感呢? 余莺长得漂亮,有才有艺,学习成绩好,几乎没有人不喜欢。 向凝安难得见阮映脸上露出一些落寞,连忙安慰:“不过,我觉得你可比她漂亮多了!” 阮映甜甜一笑:“谢谢夸奖。” 到了食堂之后,果然没有什么剩余的好菜。 可不巧的是,今天剩下的几个素菜也都被打光了。 阮映和向凝安两个人大眼瞪大眼,最后决定去吃泡面解决。 这时候向凝安就要吐槽了:“食堂就不能多准备一点菜吗?每天吃饭要么跟打仗似的,要么跟乞丐似的,很烦。” 阮映伸手拍拍向凝安的肩膀:“算了,明天我们早点来。” 向凝安叹气:“也就只能这样了,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他们挤来挤去的。” 阮映说:“没事,明天我来排队。” 可就在她们两个人准备去买泡面的时候,正好看到余莺那一行人落座在不远处的位置上。 余莺的面前是打好的饭菜,里面荤素搭配,是别人替她打好的。其实让别人帮忙打饭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余莺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阮映,两人刚好视线相交。余莺故意跳了一下眉,看着两手空空的阮映,一脸幸灾乐祸。 阮映看得清楚余莺脸上的挑衅意味,但没有打算理会。 不多时,阮映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消息:【映映,看到你没饭吃可真是感觉可怜巴巴的呢。】 阮映低头看到这条消息,直接点击删除。 向凝安不小心看到了阮映手机上的这条消息,忍不住问:“谁发的啊?” 阮映没有打算隐瞒,直接说:“余莺。” 向凝安瞳孔地震:“我去!” 阮映低着头,噼里啪啦写了一句话回复余莺:【管好你自己,多管闲事多吃屁。】 3、第 3 章 下午的数学课阮映好几次走神,下课后只能去讨教前桌范萍。 范萍是数学课代表。 在范萍的讲解下,阮映很快就明白了试卷上几道不会的题目。卷子上的数学题目看似刁钻,但只要稍微一点拨就能知道这中间的玄机。 每次范萍在讲解题目的时候,阮映总会很快拨开云雾。别看范萍个头小小的,但小小的身体蕴含满满的正能量。她近视已经高达六百度,鼻梁上两个眼镜片都是厚厚的一层。 范萍对阮映说:“期末考试很有可能会考到这几道公式,你多记一下。” 阮映一脸感激:“谢谢课代表!” 范萍说:“这有什么,老师在课上都说了。” 阮映吐吐舌:“我上课走神了。” “我猜到了。” 坐在一旁的向凝安伸手戳了戳阮映的脸颊:“要不要一起去卫生间?” 阮映点点头:“好啊!” 出了教室之后,向凝安才问阮映:“你怎么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你是不是因为余莺,所以心情不好?” 阮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么明显?” “一脸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好。” 阮映坦白,她和余莺之间的确有点小过节,但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她也不想提起。 向凝安没有逼迫余莺,说:“难得啊,能得罪我们大好人阮映的,这个余莺也真不是什么好鸟。”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不说她了。” 阮映说着下意识抬头,往楼上看了眼。 他们的教学楼是个L的形状,每一层有三个班级。也就是说,在1、2、3班级的上面就是4、5、6班。 薛浩言就在楼上的4班。 每次阮映和向凝安出了教室门口,总会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一眼。 如果运气好,就会看到靠在栏杆上的薛浩言。薛浩言并不是那种埋头死读书的书呆子,相反,他有很多兴趣和爱好,该玩的时候玩,该学习的时候学习。很多时候,阮映都能在篮球场上看到薛浩言的身影。 比如今天运气不好,就会看到4班的小恶霸蒲驯然。 经过上周的事情,向凝安一直疑心病很重,深怕蒲驯然会找麻烦,就 忍不住对阮映说:“你看到楼上的蒲驯然了,他背靠在栏杆上。” 阮映抬起头,果然看到蒲驯然。 楼上一帮男孩子有说有笑的,蒲驯然双手手肘放在栏杆上靠着。他微微侧着头,侧脸的轮廓十分立体,也不知道跟别人在说些什么,淡淡勾着唇。 阮映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对向凝安说:“别看了,小心他找我们茬。” 向凝安点点头,“嗯嗯。” 两人加快了脚步往卫生间走去。 这时,楼上的蒲驯然转过身,视线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楼下阮映的身上。 他漫不经心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个季节栀子花开了,教学楼的前后种植了不少的栀子花,清风微微吹动,连带栀子花香飘满了整个教学楼。 蒲驯然的视线随即落在一楼的那棵栀子花上,懒散懈怠,思绪飘远。 * 女生卫生间一向都需要排队解手,但阮映和向凝安本来也只是来洗个手,所以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刚出来,阮映就撞到了自己班级同学瞿展鹏的后背。 瞿展鹏转过身来,见到是阮映,嬉笑着说:“你干嘛啊,是不是要吃我豆腐?” 阮映说:“抱歉啊,我不小心的。” 瞿展鹏故意挡着路,逗阮映:“没事,你故意的我也不怪你。” 阮映无语:“都说了是不小心的,你让开。” 瞿展鹏却故意伸手扯了一下阮映的发。 阮映今天扎的马尾,圆润的后脑勺十分漂亮。她的头发不长不短,但又直又细。 阮映一脸嫌弃地拍开瞿展鹏的手:“瞿展鹏,你有病啊。” 瞿展鹏笑得更开心:“来呀来呀,来揍我呀!” 还不等阮映揍瞿展鹏,一旁的向凝安忍不住给了瞿展鹏手臂上一巴掌:“神经病啊!都多大年纪了,还扯人家头发啊?” 瞿展鹏耸耸肩:“干嘛那么玩不起啊?” 向凝安白眼:“这是玩不起的问题吗?就你一个人觉得好玩,拿无知当有趣。” “向凝安,你有毛病?” 阮映忍不住对他:“你才有毛病。好狗不挡道,让开!”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拉着向凝安掠过瞿展鹏往教室里去。 这一幕刚好被楼上的蒲驯然看得一清二楚的。 蒲驯然一双锋利的眼眸落在瞿展鹏身上,还不等他说话,旁边的平志勇就说:“驯哥,你在看什么?” “看一个傻逼。”蒲驯然的视线从瞿展鹏的身上离开。 平志勇也看到刚才那一幕,说:“瞿展鹏的确是个傻逼,打球的时候手脚就不干净,还老是爱吃女同学豆腐。” 平志勇说着,又添了一句:“那是(3)班的阮映,还换发型了。” 之前阮映一直是空气刘海,现在把刘海全都撩上去,看起来倒更清纯。 蒲驯然闻言微微垂眸看了眼趴在栏杆上的平志勇。 平志勇说:“阮映是咱们小胖的女神。” “关我什么事?” 蒲驯然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色,这会儿突然有点晴转阴转雷雨的意思。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栏杆,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懒洋洋的样子。 平志勇看了看蒲驯然的脸色,很识相地不再和他多说什么。 阮映长得漂亮这件事是整个高二年级段公认的。她学习成绩好,经常在年级段排名前十。而她的漂亮又和4班公认的班花余莺不同。 如果说余莺是一朵妖艳的天竺葵,阮映就像是一朵春日里的玛格丽特。 4班和3班算是兄弟班,任课的老师都是一样的,难免会有所比较。阮映也是4班的男孩子提及最多的人。 楼下。 阮映在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看见4班的余莺和薛浩言说笑着上楼。 余莺伸手拍了一下薛浩言的手臂,笑着说:“浩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幽默感的。” “不就是个冷笑话嘛,我之前说冷笑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笑。”薛浩言说。 “没有啊,我觉得很搞笑,哈哈哈。” 阮映的脚步一顿,视线下意识落在两人身上一秒,随即转开。 余莺和薛浩言是同班同学,说说笑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没由来的,阮映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有点难受。 与此同时,向凝安也注意到了余莺和薛浩言。 向凝安故意打了个招呼:“薛浩言。” 薛浩言抬头,脸上还带着笑意,说:“向凝安,有事吗?” 向凝安和薛浩言虽然不算特别熟,但 也是认识的,他们之前都是学生会的成员,不过这个学期两个人都已经从学生会里退下来了。 向凝安故意打趣薛浩言:“没事就不能喊你一声吗?” 薛浩言说:“行啊。我的荣幸。” 一旁的阮映拉了拉向凝安的手,示意她走。向凝安这才不情不愿地和阮映回了教室。 一回到教室,向凝安就忍不住问阮映:“你干嘛溜啊,这个时候就应该顺势和薛浩言说话的呀。” “说什么话啊?”阮映问。 向凝安说:“不管说什么话,但凡能说上话,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阮映低头开始写数学试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凝安,我要写试卷了。” 向凝安拦着阮映不让她写:“你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被那个余莺给唬住了?” 上课铃声这时候响起来,阮映干脆不说话了。 她心里乱糟糟的,只能靠写试卷来静下心来。 阮映不着急,可急死了向凝安。 上课后,向凝安还执着地给阮映写小纸条:【去告白啊!你长得那么漂亮,XHY不会那么不识好歹,他肯定会答应的!】 阮映看了眼纸条,连忙把纸条给收了,深怕被人看到。 向凝安见阮映不理自己,又埋头开始写。 这节是语文课,课程过半的时候老师让学生自己写试卷。 阮映见向凝安写了一大堆的东西,轻声问她:“你在写什么?” “写情书。”向凝安说。 阮映不解:“给谁写?” “薛浩言。” 4、第 4 章 向凝安这封情书当然不是给自己写的,而是帮阮映写的。她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女追男隔层纱,况且向凝安觉得阮映那么漂亮,成绩也不错,薛浩言没有理由拒绝。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向凝安并没有写署名。 一封情书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最后还画上了爱心。 下课后,向凝安就把字奋笔疾书写下的情书偷偷交给阮映,说:“情书我都帮你写好了,你拿去给薛浩言。” 阮映头皮发麻:“安安,你开什么玩笑?” 向凝安说:“我没有开玩笑的,呐,情书请你过目一下。” 阮映简直是哭笑不得。 她打开情书看了看。这封情书并没有写明是要给薛浩言,而是在信的开头写了个字母“X” 这个“X”是薛浩言姓氏的缩写。 “安安,谢谢你的好心,但我没有打算去告白。”阮映说。 向凝安简直无语:“所以,你想让那个余莺捷足先登吗?等你看到薛浩言和余莺手牵手在一起了,你就开心了?” 阮映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在意,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并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要有结果的,阮映很想说这句话。 可内心的某个角落似乎在疯狂叫嚣,其实她也想过另外一种结果。 向凝安说:“阮映,你已经被余莺抢走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难道还要把薛浩言让出来吗?” 虽然已经放学,但教室里还是有几个同学在收拾东西没有离开。 阮映深怕向凝安的这话被别的同学听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不是她抢走的。”阮映轻轻说了一句。 向凝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阮映轻叹一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 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学习委员陈优乐见她们两个人还坐在位置上,便开口问了句:“你们还不走吗?” 阮映顺口回答:“等下就走啦。” 陈优乐点点头:“那你们最后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哦,不过不用锁上。” “好的。” 终于等到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向凝安才转头看着阮映:“反正 情书我已经帮你写好了,你自己看着。阮映,我希望你能够大胆一点,起码不会留有遗憾。” * 阮映和向凝安闹了点小矛盾,原因是阮映不愿意去递情书。 向凝安一气之下自己拿着书包走了,顺便把那封情书扔在阮映的课桌上。 “安安……” 阮映没能叫住向凝安。 从高一开始,阮映和向凝安被分配到同桌时,她们两个人就成为了好朋友。 这两年时间,她们之间也有过小摩擦,但是向凝安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阮映也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阮映是最后一个从教室里走的,她按照学习委员的吩咐关上了教室门但是没有落锁。 这个点校园基本上已经很空旷,只有几个学生走在路上。 已经六月末,天黑得比之前更晚一些。 阮映的家离得不算远,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家,所以她没有骑自行车上下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锻炼身体。 她背着书包抬头,看着操场上空的那团金灿灿的火烧云,顿感落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向凝安吵架,总之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心里乱糟糟的,索性就开始默默在心里背诵文言文。 出了校门口,阮映独自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学校的附近都是居民楼,有一些家里的饭菜香传出来刺激着阮映的味蕾。中午的时候阮映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下真真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阮映没有多想,选择抄近道回家。 说是近道,其实就是从横交错的小巷子。要是时间太晚的话阮映是不太敢走小巷子的,虽然现在治安不错,但她还是会有些害怕。 阮映万万没有想到,她今天还真的在小巷子里碰到了“牛鬼蛇神”。 不远处,有穿着和阮映同样校服的男孩子在打架。 她其实看得并不算清楚,就看到有一帮男孩子围着一个人,而被围着的那个人靠在墙上坐着。 那个人苦苦求饶:“不要,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 阮映的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跑。 很显然,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肯定不是那帮男孩子的对手。 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找外援。 可不幸的是,就在阮映转身要跑的 时候,有人喊住了她:“这位女同学,你是打算去打小报告吗?” 坐在地上的那个人也看到了阮映,连忙喊道:“阮映!是我!我是瞿展鹏!你快救救我!” 阮映整个人都慌了,她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背。 一面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一面是学校里那些人渣。 从道德的层面讲,她现在要是开溜实在很孬种。 但从理智的层面讲,她现在不溜才是惹祸上身。 还等不到阮映反应的时间,就有个男孩子跑到她的面前。 对方个头不算高挑,阮映依稀有些印象,这个人好像是刚刚毕业的学长。因为对方额上有个伤疤,所以阮映记得。 不远处也是一帮无恶不作的人。 这下这帮人好像开始对阮映感起兴趣,拉着瞿展鹏一起到了阮映的面前。 阮映看了眼流着鼻血的瞿展鹏,忍不住叹口气。 平日里瞿展鹏在班级里就爱闹事,(3)班的人都知道瞿展鹏这个人名声不太好听,更别提今天瞿展鹏还故意对阮映动手动脚过。 说起来,每个学校似乎都有这么一些“不良分子”,尤其现在毕业了,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眼下这帮人围着阮映,让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学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疤痕男他双手抱胸,一脸笑意看着阮映。 阮映咽了咽口水,说:“我想回家。” “真回家还是假回家?该不会跑去通风报信?”疤痕男问。 阮映冷静下来,小声地说:“这附近有监控的,你们打架会被摄像头给拍下来。” “吓唬谁呢?”疤痕男走来,伸手拍了一下阮映的脸颊。 阮映侧了身子躲过,说:“学长,我好像认得你。” “哦?”疤痕男来了兴趣,“怎么?暗恋我啊?” 阮映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高三的,刚毕业。” “对。” 阮映继续道:“按年龄推断,那学长大概是17岁或者18岁。” “没错,我17岁。” 阮映点点头,努力稳住声线:“那就对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年满16周岁犯罪应当承担刑事责任。如果学长们现在伤害人就会留下案底,这一辈子就会带着案底,以后工作也不好找,女 朋友也不好找,更会影响下一代的政审!” 话说完,阮映就听到一阵笑声,继而还有鼓掌声。 “说得真棒。” 疤痕男怔了一下,随即大喊:“是哪个傻逼鼓掌?”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半。 外头的喧嚣被阻隔,小巷子里的气氛压抑。 不止是阮映,所有人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人就站在阮映的身后不远处,仿佛是路过看个笑话。 阮映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小巷子里的灯在这个时候突然亮起来,洒下来的灯光刚好照耀在这个人的身上。 等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由怔了一下。 是蒲驯然。 蒲驯然背着书包,他头顶着一道凝白色的光,双手插在裤兜里,笑了笑:“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在那个当下,阮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随即阮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喊了一句:“蒲驯然!” 后来很多时候回想起来,阮映觉得自己大概是走投无路,拉着蒲驯然这头死马当活马医了。 蒲驯然的视线落在阮映的脸上,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长。 从阮映的这个角度看,蒲驯然十分高大。 他的个头比同龄的男孩子都高出了一大截,比薛浩言也高出不少。 蒲驯然从光影里走出来,身上更染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这时,刀疤男似乎也认出了蒲驯然,问:“你是高二的那个蒲驯然?” 蒲驯然不疾不徐地往前走,问了句:“你是?” 刀疤男说:“这里的事情你别管。” 蒲驯然的脸色沉了沉:“我问你是谁。” 不是疑问句,而是掷地有声的陈述句。 5、第 5 章 大概是蒲驯然的这个问题让刀疤男失了面子,他咬着牙说:“我是你妈!” 蒲驯然的脸色沉了沉,轻轻嗤笑了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事不过三。” “怎么?想打架吗?”刀疤男问。 蒲驯然的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刀疤男面前不远。 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蒲驯然缓缓俯身,漫不经心捡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瓶。 只听“嘭”的一声,蒲驯然将啤酒瓶往地上一砸,让人吓了一跳。 在气势上,蒲驯然就比刀疤男高出了一大截,更别提身高。 猝不及防的,蒲驯然一把掐住刀疤男的脖子,将刀疤男推到墙上死死抵住。 速度太快,刀疤男狠狠地撞在墙上,还用力地呛了一口。 蒲驯然满脸的狠色,像是在说一个笑话:“打架?打得过我么?” 刀疤男立即反抗,努力喘息着对自己的兄弟喊道:“上啊!” 没想到蒲驯然的声音更大且带着威慑力:“谁敢上来一步试试,抱歉,我手上的玻璃不长眼!” 说着,蒲驯然将玻璃酒瓶碎片抵住刀疤男。 刀疤男那帮兄弟立刻不敢动弹。 蒲驯然低着头看着刀疤男,一字一句问:“你就那么想当我妈?” 而此时的刀疤男被蒲驯然掐住,根本开不了口。 就在蒲驯然掐到刀疤男脸红脖子粗的时候,阮映忍不住颤着声大喊:“蒲驯然,你快放手!” 有那么一刻,阮映真的以为蒲驯然会把对方掐死。 空气凝结了几秒。 双方都在对峙。刀疤男的脸越来越红,蒲驯然却越来越气定神闲。 不多时,蒲驯然松了手,顺便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他转过身来,满脸的戾气还未褪去。 有些人与生俱来一股强大的气场,蒲驯然就是。他就像是从地狱走来的使者,周身弥漫着低压。 天色越来越暗,显得路灯越来越亮。蒲驯然身上的气焰未消,眼神里还带着厉色。 阮映早就对蒲驯然打架闹事有所闻,不得不说,她是真的被蒲驯然的这副样子给吓到了。 不仅是阮映,站在阮映身边的几个男孩也都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蒲驯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边将手上的玻璃碎片一扔,低沉开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你们总该懂。” 他将说完,视线落在阮映的身上,道:“走。” 阮映怔了一下,意识到蒲驯然是在对她说话,连忙拉着瞿展鹏紧跟着。 眼下蒲驯然就是她和瞿展鹏的保护神,起码那帮人看在蒲驯然的气场上是不敢再贸然动手的。 果然,就在阮映和瞿展鹏跟着蒲驯然的时候,身后的人都没有再追上来。 一前两后,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阮映看着蒲驯然的背影,她有些紧张,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个年纪的蒲驯然有着肩宽窄腰,他足足高出了阮映一个脑袋有余,所以她只能仰着头看他。他的头发很短,脑后利落的短发说不出来的有型,线条利落。 六月的晚风轻轻吹起,将蒲驯然的校服下摆轻轻吹动,他微微侧头,锋利的视线落在阮映的身上。阮映连忙转开了目光。 阮映身边的瞿展鹏小声问她:“你认识蒲驯然?” 阮映摇头:“不认识。” “那你刚才为什么叫他?” 阮映想了想:“大概是紧急之下做出的反常举动,就像你刚才喊我一样。” 说到这个,瞿展鹏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也是心急,抱歉啊。” “没事。” 等走出了巷子,面前就是宽阔的大马路。这个点路灯亮起,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蒲驯然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身。 阮映和瞿展鹏随即也停下了脚步。 蒲驯然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朝阮映招了一下。他一脸的匪气,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和狠色。 阮映立即警铃大作,犹豫着不敢动弹。她脑子里还是刚才蒲驯然用玻璃碎片抵着刀疤男的样子,更没有忘记上周蒲驯然在学校里欺负一个男孩子。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蒲驯然都不像是一个好人。可也正是蒲驯然,刚才帮了他们。 “怕我?”蒲驯然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阮映还未开口,一旁的瞿展鹏就道:“蒲驯然,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为难一个女同学。” 这会儿的瞿展鹏倒还挺男人的。 蒲驯然的视线从阮映身上缓缓挪开,淡淡瞥了瞿展鹏一眼。他不说话,是因为懒得跟对方废话。 阮映深怕这会儿蒲驯然和瞿展鹏之间再起什么冲突,连忙对他道:“谢谢你。” “谢我?你打算怎么谢?” 这句话问住了阮映。 好在蒲驯然似乎也并不为难,说:“记住了,你欠我。” 下一秒,蒲驯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出了这个小巷子,他们就要各奔东西。 阮映对着眼前蒲驯然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渐渐的,蒲驯然走远了,他的身影似乎将这夜晚点亮,连带着街道两旁的路灯也显得格外璀璨。 瞿展鹏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阮映说:“阮映,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 阮映松开了搀扶着瞿展鹏的手,摇头:“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 她说着从书包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瞿展鹏,让他擦一擦自己鼻血,“你怎么会惹到那些人的?” 瞿展鹏伸手擦了一下自己鼻子下面已经凝固的血迹,说:“是我上次打篮球的时候惹了那帮学长,没想到今天会被拉到小巷子里揍。” 阮映问:“你伤势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瞿展鹏说:“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去医院。” 阮映还是担心:“万一有内伤怎么办?” “没有的,放心。” “那要不要告诉老师?” “不要不要,这点小事而已,我又不是没有被人揍过。” 阮映皱眉:“你心可真大。” 再次确认过,阮映知道瞿展鹏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放心地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阮映还是很后怕。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总疑神疑鬼有人跟着自己。索性她就抬起脚步,直接往家里跑。 跑到家的时候阮映还是气喘吁吁的,爷爷见她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笑着问:“丫头,你跑什么?” 阮映随便找了个借口:“怕有鬼。” 爷爷说:“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说着帮阮映把背在肩膀上的书包拿下来。 爷爷总是很心疼阮映背着重重的书包,总是让她少拿一些书回家。他把一盒现切的水果递给阮映,让她先吃点垫垫肚子。 阮映一直是跟着爷 爷奶奶生活的,爷爷名叫阮承志,长得高高瘦瘦,性格特别爽朗。小时候阮映眼中力大无穷的爷爷,现在也成了个小老头,头发都白了不少。 祖孙两人在外面说话被里面的奶奶听到,奶奶连忙出来。 “映映啊,今天怎么晚回来了?”奶奶有些担心。 阮映习惯报喜不报忧:“今天写了一点作业,所以回来迟了点。” 奶奶说:“我刚才就担心你在路上碰到什么坏人,还让你爷爷去找你。” 阮映说:“不会的,奶奶你别瞎操心啦。” “再炒一个菜我们就开饭了,你先去切个西瓜吃,这些西瓜都是今天刚刚下货的。” “好的奶奶。” 阮映家是开水果店的。 严格来说,家里应该是三年前开始开水果店的。爷爷奶奶自从退休后,就琢磨着再干点事情,所以就开了这家水果店。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很大,小区里面自带幼儿园和一些商铺,门面是阮映自己家的。一楼是门面,二楼以上到五楼都是住户。阮映的家就在水果店的楼上。 下午刚有一批水果下货,其中就数西瓜最多。 爷爷帮着挑了一个西瓜,当着阮映的面切开,说:“儿啊,夏天要来了。知道吗?再硬的水果店,到了西瓜季都要认怂呦。” 夏天,是属于西瓜的季节。 阮映最喜欢吃西瓜。 阮映接过爷爷递过来的一块西瓜,细细地琢磨着爷爷说的这句话,觉得实在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为什么,阮映突然就想到了蒲驯然。 其实阮映至今还深深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蒲驯然的样子。 那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九月一日,星期三,天气热得仿佛随时能够将人蒸发。 和所有第一天来学校的学生一样,阮映对高中充满了幻想和期待。午间休息的时候,阮映还带着满满的好奇心在学校里溜达。 可阮映万万没有想到,刚上学的第一天,她就亲眼目睹了一起打架闹事的现场。而那场事件的主角之一就是蒲驯然。 篮球场上,蒲驯然将手上的一个篮球砸在一个男孩子的后背,大声道:“高一(4)班蒲驯然,随时奉陪。” 那个被砸的男孩子不甘示弱,直接朝蒲驯然冲了过来。 霎时间,整个操场上闹成了一锅粥。 而阮映这个吃瓜群众,手上还拿着一根西瓜口味的冰棍。 6、第 6 章 阮映回到家不久,瞿展鹏就给她发来了消息,问她到家没有。 平日里瞿展鹏虽然德行不好,这会儿倒还知道问一声平安,还算有点人性。 饭桌上,奶奶给阮映夹了一块可乐鸡翅,这是阮映的最爱。 奶奶的名字很好听,叫周笑旋,她人如其名总是乐呵呵的。年轻时候的奶奶长得特别漂亮,不过后来因为有心脏病需要吃激素类的药物,所以慢慢也变得胖起来。 阮映倒是很喜欢奶奶胖嘟嘟的样子,感觉特别慈祥。事实上,奶奶也是一个非常慈祥的小老太婆。 “映映,吃晚饭去散散步,别一吃完饭就马上写作业。”奶奶一脸宠溺地看着阮映。 阮映不肯:“作业太多了,没空散步了。” “作业是怎么都做不完的,你花半个小时散散步,这样对身体才好。” “半个小时可以写完一张试卷了,不过,要是陪奶奶一起去散步的话,我觉得也不错。” 奶奶笑哈哈的,伸手掐了一下阮映的脸颊:“小淘气。” * 晚上十点的时候向凝安给阮映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 向凝安说自己错了,不应该非得逼着阮映去跟薛浩言告白。 其实阮映心里也没有觉得什么,便对向凝安说没关系。 向凝安又发来语音消息:“映映,你真的不生我气了?” 阮映故意打趣:“怎么办,好像还有点生气,或许某个人给我买一杯奶茶,我就不生气了。” 向凝安连忙说:“好说好说!明天中午我就给你买奶茶!买你最爱喝的杨枝甘露!” 阮映笑:“好呀。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 向凝安:“呜呜呜,映映你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我爱你!” 两人的心结很快便解开。 是向凝安说的,闺蜜之间不要有隔夜仇。所以每次两个人闹了什么矛盾,其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在晚上零点前妥协。多数时候,那个主动的人都是向凝安。 向凝安这个人心直口快,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会儿,向凝安直接给阮映发来了视频连线,问她:“你还在做题目?” 阮映穿着可爱的睡衣,长发披 肩,她坐在书桌前把手机放好,点点头:“是呢,今天范萍说的几道数学公式我再巩固一下。” 向凝安也还在写作业,但她这会儿有点犯困:“下个星期就期末考了,我还蛮紧张的。” 阮映笑:“你上次期中考全班第五呢,你还紧张?” 向凝安说:“第五也没有你第三好呀!” 阮映:“嘿嘿。难不成你想超过我?” 向凝安:“那是当然,我也想尝试一下班级第三的滋味。” 阮映:“行,那我把第三的位置让给你。” 向凝安:“别啊,你可别放水,这样我胜之不武。” 阮映:“谁说我要放水了?我要朝班级第一努力!” 向凝安:“靠!你这个目标有点厉害啊!搏一搏,搞个年级第一怎么样?” 阮映:“搞不过搞不过,薛浩言YYDS.” 向凝安:“哈哈哈哈。” 聊了一会儿天,两个人都有了精神,于是就打算一起开视频写作业写到十二点再睡觉。 在学习这件事情上,阮映和向凝安都不是懒惰的人,她们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写作业,攻克各种难题。 写累的时候,就说一会儿话,向凝安问阮映写到哪里了,阮映也会向向凝安请教一些不懂的题目。 就这样,不知道怎么的阮映就说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阮映说起来是还是心有余悸,向凝安也是听得心惊胆战的。 向凝安放下了笔,一脸认真地问:“你说,蒲驯然是什么意思?” 阮映摇头:“不知道。” 向凝安一脸不可思议:“好神奇啊,真的跟小说里写的一样。” 阮映很少看小说,问:“小说里怎么写的?” 向凝安说:“一般都是白马王子踩着七彩祥云英雄救美,然后女主角就会跟救了她的白马王子在一起呀!” 阮映噗嗤一笑:“太夸张了。” 正说着,房间的门被敲响。 是奶奶在敲门,问:“映映,还没有睡吗?” 阮映回答:“奶奶,我还在写作业。” “我能进来吗?”奶奶问。 阮映说:“门没锁呢。” 奶奶也穿着宽松的睡衣推门进来,问阮映:“饿不饿,要不要奶奶给你煮点吃的?” 阮映连忙摇头:“不不不,我 不吃,大晚上吃东西要胖死。” 视频里的向凝安却说:“奶奶,我饿了,你快给我煮点吃的。” 向凝安一向不太客气,不过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是很讨老人家喜欢。 奶奶笑哈哈地对向凝安说:“好呀,你快来,奶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又说:“安安,这周末怎么没来找映映玩呀?” 奶奶指的是昨天星期天。 之前每个星期天向凝安都会来找阮映一起写作业,但是昨天没有过来。为此,奶奶还以为小姑娘两个人闹矛盾了。 向凝安也没有隐瞒,说:“奶奶,我昨天跟另外一个人去玩了。” 昨天向凝安和严阳一起去了电玩城。 他们两个人也算彼此表明了心意,但是没有打算交往,只是做好朋友。 严阳也是高二的,他在(6)班。 时间已经不早,奶奶提醒阮映早点休息,不然明天早上又要起不来床。 对于起床困难户来说,每天睡不够成了阮映最大的难题。 * 接下去的几天,阮映意外的没有在学校里见到蒲驯然。 蒲驯然那么一个张扬的人,每次出行身边都是浩浩荡荡的“狐朋狗友”,但这几天,阮映都没有在那帮人的身影里见到蒲驯然。 好几次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阮映都会靠在栏杆上抬头望一眼楼上。 和偷偷抬头有意无意地找寻薛浩言的身影不同,阮映寻找蒲驯然的身影时光明磊落。 就连向凝安也发现阮映这几天总爱往(4)班打量,但却不是看薛浩言的。 向凝安偷偷问阮映:“怎么?你在找蒲驯然?” 阮映说:“你怎么知道?” 向凝安笑:“你现在是不是对蒲驯然有种异样的情愫?” 阮映点点头:“你说,蒲驯然会不会被那几个已经毕业的学长报复?” 向凝安一惊:“是有这个可能诶。” 阮映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这两天阮映上下学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就是因为怕会遭到打击报复。但她观察过,自己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然而这几天过得实在太风平浪静了一点,导致阮映又有点担心,会不会那些人把报复的目标瞄准了蒲驯然? 毕竟,比起她这个不知名的小喽啰来说, 要找蒲驯然似乎更加容易。 这么想着,阮映自责又后怕。 如果那天不是她情急之下喊蒲驯然,那他也不会惹祸上身。 向凝安见阮映这么担心,就说:“我帮你跟(4)班的同学打听打听,问问蒲驯然这两天都在干什么。” 阮映点点头:“也好。” * 昨晚半夜下了一场大暴雨,今天教学楼前的那片栀子花被打落不少。空气弥漫着泥土的淡淡腥味以及栀子花的芬芳,这种组合倒是出奇的清醒。 午休的时候向凝安就把从(4)班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阮映:“听说蒲驯然家里有人过世了,所以他没来。” “真的吗?那他人没事?” 向凝安从手机里找了一张照片发给阮映,说:“呐,这是蒲驯然身边那个小跟班拍的,看样子,蒲驯然还穿着丧服呢。” 阮映点开手机里的照片。 这张照片很显然是偷拍的,只拍到了蒲驯然的侧身。 照片上,蒲驯然身着一袭白衣黑裤,他微微弓着身子似乎在祭拜什么,侧脸线条如刀凿一般立体。他的手臂上还围着一块黑色的布,手上还拿着一炷香。 在校这两年,阮映并不关注蒲驯然这个人,但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气焰嚣张的样子,难得这张照片上的他看起来有些消沉的凌厉。 不过,知道蒲驯然安然无恙,阮映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7、第 7 章 周六的清晨一大早,阮映被奶奶叫醒。 小区里很安静,不过因为他们住在一楼,楼下又刚好是门面,所以有些许吵嚷。 奶奶对阮映说:“映映啊,奶奶和爷爷今天要去出个丧,中午要在那边吃酒席,你中午自己叫外卖吃哦。” 前些天阮映就听爷爷奶奶提起过,有位朋友得了癌症要走了。 阮映睡眼惺忪的,问奶奶:“是谁去世了呀?” 奶奶说:“说起来,你应该叫她李婆的,不过估计你也都忘了,很多年没有见了。” 阮映的瞌睡虫去了一大半:“爷爷也去吗?” “嗯。” “那我起来看店。”阮映揉了揉眼睛。 奶奶欣慰:“你再睡一会儿,看店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虽然奶奶让阮映再睡一会儿,不过阮映却突然没有了睡意。她起床洗漱,然后拿着试卷和习题下楼。 和工作日不同,周六的小区里少了一些喧嚣,多了一份宁静祥和。 每周一到周五,阮映都会在对面的早餐店买上早餐,然后一边走路上学,一边吃早餐。因为今天周六,阮映家对门的早餐店也显得清闲了许多。上学和上班的人都可以在这一天稍微放松,不用一大早起床。 对面买早餐的张姨见到阮映,问了句:“丫头,吃早餐了吗?” 阮映摇头:“还没呢。” 张姨说:“那快过来吃点,新出炉的包子呢。” 阮映也不客气:“马上来!” 他们邻里之间相处气氛十分融洽,经常都会互相帮衬。 小区原来是拆迁的安置房,以前零散居住的小村子被拆除,统一都住在这里,对面早餐铺的张姨也是阮映家的远房亲戚。 阮映家的水果店名为“四季汇”,这店名是爷爷取的。爷爷是个小学退休老师,虽说现在每个月拿退休金都可以安享晚年,可他是闲不住的人,于是就开了这家水果店。 自从阮映的父亲四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之后,阮映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她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爷爷奶奶将她当成掌上明珠。至于阮映的妈妈,已经改嫁他人。不过阮映从来不恨妈妈,也不觉得 妈妈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也是她无法阻止的事情。 早上陆陆续续有些人过来买水果,阮映就自己趴在收银台前写作业,等到人家挑选好了水果来称重量的时候她才抬起头。 “哟,今天映映看店啊,你爷爷奶奶呢?” 阮映抬起头:“他们有事出门去啦,婶婶我给你送点圣女果,可甜了。” “那感情好啊,以后我专门挑你爷爷奶奶不在的时候来买水果。” “成啊!” 临近中午的时候,向凝安给阮映发了一条消息:【映映,我和严阳牵手了。】 从小阮映的字典里就没有脏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惊叹:【天,你们在干什么!】 向凝安说:【我们今天约好一起在肯德基写作业的。】 阮映:【那为什么会牵手啊?】 向凝安:【这不中午了嘛,我们就准备去买点吃着。】 向凝安:【走着走着,我就主动去牵严阳的手了。】 阮映:【他没有拒绝?】 向凝安:【没有拒绝。】 阮映:【我的乖乖,你可真大胆。】 向凝安:【嘿嘿,感觉好奇妙啊!】 向凝安:【我感觉我的手都在颤抖。】 向凝安:【但是那种被他包裹着的感觉,真的好奇妙啊!】 向凝安:【呜呜呜,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阮映:【哼,有异性没人性,你都不陪我一起写作业!】 向凝安:【我明天就来陪你。不要生气哦!】 阮映:【开玩笑的啦。】 阮映和严阳不认识,不过同是高二,而且严阳还是楼上(6)班的,可以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之前向凝安还没有跟严阳表达心意的时候,每次路过严阳身边的时候总会紧紧抓着阮映的手,然后说:“就他就他,严阳!” 一来二往的,阮映也就知道了严阳。 严阳是(6)班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不错。因为之前他也在学生会里待过,所以和向凝安认识。 向凝安很喜欢严阳身上的朝气,总说他人如其名,也像是个阳光大暖男。 向凝安问阮映:【你下午要不要出来?我请你喝奶茶!】 阮映说:【不啦,我在看店呢,爷爷奶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向凝安:【那你中午吃什么?】 阮映:【还不知道。】 向凝安:【这样,我给你带点好吃的,不准拒绝!】 阮映:【好呀,那我请你吃西瓜。】 向凝安:【成交!】 * 半个小时后,向凝安就和严阳一起来了。 向凝安手上拿着书本,严阳的手上拿着食物。 向凝安分别跟阮映和严阳互相介绍。 阮映礼貌地看着严阳打招呼,严阳也和煦地笑。 这不是阮映第一次见严阳,但那么近距离倒是第一次。向凝安说严阳已经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了,凑近了看感觉更高。他头发短短的,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夏装,脚上踩着一双同样干净的帆布鞋。 阮映这个人有些慢热,一开始不熟悉,不过很快相处下来就能说说笑笑了。 严阳注意到阮映试卷上有一块空着,便好心问:“这个题目你不会吗?” 阮映说:“是啊,刚好这个不会。” 严阳说:“巧了,上午我和安安刚好做到这题,安安该你表现的机会了。” 向凝安笑嘻嘻的,“映映,我来跟你讲解这道题。” 水果店里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吹走了不少暑气。 向凝安搬了条凳子坐在阮映的身边,说:“今天好像更热了。映映,下周期末考试之后我和严阳打算去水上世界,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阮映下意识是拒绝,她不太想当电灯泡。可向凝安却一个劲儿地给阮映使眼色,示意她答应。 阮映硬着头皮:“可是我不会游泳诶。” “你傻呀,水上世界又不是去游泳,是去玩水的呀。” 一旁的严阳也说:“去啊,到时候我也有朋友一起去的,人多热闹。” 既然人多,于是阮映就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向凝安就和严阳走了,他们还是打算回肯德基一起写作业,还问阮映要不要一起去。 阮映没有强留,也不想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电灯泡。不过中午的短暂接触下来,阮映觉得严阳这个人十分礼貌懂事大方,和她们班级那些总是爱扯人头发的男孩子不同,严阳是个很沉稳的人。 向凝安告诉过阮映,严阳家的家境不是特别好。 午后没多久,阮映的爷爷奶奶就回 来了。 阮映见爷爷奶奶热得气喘吁吁的,连忙去倒了水过来让二老解渴。 奶奶坐在椅子上对着电风扇在吹,她长得肉嘟嘟的,尤其怕热。 阮映却担心奶奶会着凉,连忙把电风扇挪远了点:“奶奶,小心感冒。” 奶奶说:“辛苦我们家映映今天看店啦,你快去午睡一会儿,这里让爷爷奶奶看着。” 阮映手头上还有半张试卷没有做完,打算先做完再去眯一会儿。 一旁的爷爷拿着纸板扇风,忽而感叹:“也是个可怜孩子啊。” 奶奶跟着说:“是呢,父母都不在身边,现在连最亲的老太婆都去世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阮映有些好奇:“爷爷奶奶,你们在说谁啊?” 奶奶说:“说的是你李婆的孙子呢。小男孩长得挺精神的,就是很可怜。” 阮映以为奶奶口中的小男孩大概也才孩童,跟着道:“那的确很可怜,他爸爸妈妈呢?” “离异了,现在各自组成了一个家庭。”奶奶说着话锋一转,“说起来,那小男孩好像跟映映同一个学校的。” “是嘛?叫什么名字啊?高一还是高二?” “名字叫什么那我倒是给忘了,不过,你小的时候,我还抱着你跟他一起玩过呢。后来咱们家里拆迁搬到了这儿,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奶奶一脸八卦的表情,“你还别说,人家家里可有钱了。可你说这个人,再有钱,也抵不过病魔。你李婆从检查出来癌症晚期到现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人就这么没了。” 阮映点点头,心里跟着空空的。 她想起来,四年前面对爸爸的遗体时,自己当时也是这样,心里茫然,脑袋里一片空白。周围的人都在哭,但她却面无表情的,哭不出来,也觉得很不真实。 一直到爸爸走后的半年后,有一天阮映看到爸爸的那件皮夹克挂在衣柜里,突然就意识到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已经离世了。那天,阮映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好像把这半年来积攒的眼泪都给流光了。 失去至亲的痛苦,阮映再明白不过。 正想着,爷爷突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姓蒲,蒲松龄的那个蒲,好像是高二(4)班的。” 阮映闻言,脑子一嗡。 爷爷又问:“映映,你还有印象吗?” 8、第 8 章 前两天阮映还听说蒲驯然是因为家里有人去世所以没来上课,今天爷爷奶奶刚好去出丧。再加上整个高二年级段,也就只有蒲驯然一个人是姓蒲的。爷爷口中的那个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就是蒲驯然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但阮映还是觉得这件事未免太过巧合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奶奶见阮映一副迷茫的样子,还特地去翻出一张老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说:“呐,就是这个孩子,还比你小一一个月呢。” “比我小一个月?”阮映更加意外。无论气质还是外貌,蒲驯然看起来都比她大了不少,没想到竟然还小她一个月? 奶奶说:“对啊,你那时候还老爱抓他的脸呢。你们两个人的生日一个在二月二,一个在三月三,很好记的。” 阮映的生日就在农历的二月二。 那么,蒲驯然的生日就在农历的三月三? 阮映简直震惊。 照片上,阮映和那个小男孩并排站在一颗栀子花下面,两个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阮映还高出小男孩一个脑袋。小男孩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兔子玩具,满脸写满了委屈。 这张照片之前一直是放在爷爷奶奶那张书桌的玻璃下面的,阮映经常能够看到,却从未将照片里的小男孩和蒲驯然联系在一起。 奶奶在一旁说:“今天的丧礼上,这孩子的父母还当众吵架,闹得那叫一个难看呦。” “为什么吵架呀?”阮映问。 “就是都不想带这个孩子呗,你推我我退你的。哎,他父母都各自成家了,都不想要他。” “那他怎么办?” “说是家里请了保姆给他做饭洗衣服什么的,他这不马上也要高考了,也不方便转学。” 阮映闻言,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奶奶说:“我看这孩子可怜,就让他有空来我们家玩儿,毕竟咱们两家以前关系还算不错,不能坐视不理。” 阮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店里这会儿刚好来了客人,奶奶连忙去招呼。 阮映也趁着这个时候继续写作业,但脑子里不由思绪横飞。 自从爸爸意外过世 以后,阮映的母亲也已经改嫁另外组成家了,也是因为这样,二婚不方便带着她。每次母亲见阮映的时候总是偷偷摸摸的,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阮映是理解妈妈的,毕竟妈妈现在二婚的丈夫家庭不错,那户人家也有孩子,所以总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不过,阮映已经有点记不太清楚上一次见妈妈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清明节?还是春节?那天妈妈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还画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年轻贵气了。 这个城市虽然说不算很大,但是想要避着一个人不见,也可以永远不见。 * 趁着去午睡的时间,阮映拿出手机,翻开上次向凝安给她发的蒲驯然的照片,将蒲驯然小时候和现在的照片做了一下对比。 其实不难看出来,照片里这个小男孩和蒲驯然有着相似的五官。 小时候的蒲驯然胖嘟嘟的,眉眼也没有那么锋利,看起来要可爱很多。再看现在的蒲驯然,他的眉眼早就已经锋利地长开,生了一张离经叛道的脸。 从小爷爷奶奶就很喜欢给阮映拍照片,记录她的成长,但阮映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和蒲驯然有过交集。她和蒲驯然一起拍过的照片还不止这一张。 可阮映对蒲驯然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说三四岁的孩子真的没有什么记忆。 这样一个认知让阮映觉得很神奇,连带着周一在晨会上见到蒲驯然的时候都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次晨会阮映站在末尾的位置,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隔壁(4)班蒲驯然的身上。 蒲驯然双手插在校服裤的兜里,脑后的短发利落,整个看起来很平静。 乌泱泱的一堆人头里,就数他尤其出挑。明明穿着正儿八经的校服,看起来却吊儿郎当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站在队伍里面,却又好像游离在队伍外面。 这大概是阮映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地观察蒲驯然。 刚才下楼的时候阮映就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了蒲驯然,他抿着唇面无表情走在队伍中央,看起来情绪很不高。 阮映想到爷爷奶奶所说的话,莫名觉得蒲驯然这个人有点可怜。 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 许热烈,操场上方的天空是纯净的蓝色。 等阮映回神的时候,晨会也结束了。 再上三天的课程就进入正式的期末考试,今天晨会倒是难得很快结束。散场的时候,瞿展鹏走过来轻轻扯了一下阮映的马尾,问:“吃早餐了吗?” 阮映嫌弃地拍开瞿展鹏的手,“吃了,怎么?” “没吃的话我请你吃。”瞿展鹏对于上次阮映帮忙的事情还非常感激,连带着这几日行为处事也收敛了许多。 阮映摇头:“不用,我每天都会在自己家对门买早餐。” 瞿展鹏撇撇嘴:“你想我一直欠着你啊?” 阮映无奈:“你没有什么欠着我的啊,以后别再抓我头发了。” 瞿展鹏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哦。” “回教室。”阮映说。 话说完,阮映抬起脚步准备往教室走时,刚好撞上不远处蒲驯然的目光。 阳光下,蒲驯然一双墨色的眼眸像是从水里浸泡过。他单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搭在一个胖胖的男孩子身上。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将轻飘飘地将目光移开。 莫名的,阮映知道他看到了她。 她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但也只是那么一下。总感觉蒲驯然那双眼里好像透露了什么讯息,有种让阮映觉得他要杀人灭口的错觉。 联系到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阮映一下子就不觉得蒲驯然是个可怜人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怜,蒲驯然都不会是那个可怜人! * 中午下课的铃声在十一点半准时敲响。 经过前几次在食堂打不到菜的教训之后,这些日子阮映和向凝安都会在一下课就往食堂奔。 虽然狂奔着去食堂打菜的姿势很不好看,但如果旁边的人都跑着去,她们也就显得没有那么格格不入。 从教学楼到食堂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绿荫大道,这条道上早上中午和傍晚时是全然不同的氛围。早上学生来上课三三两两,中午学生去食堂一哄而去,晚上学生放学又是熙熙攘攘。 在这条大道上,春夏秋冬也各有不同。春天的时候树上开花,夏天的时候大树能遮阴,秋天的时候树叶变黄,冬天的时候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无论如何,每次走在这条绿荫大 道上,阮映的心情总会很好。 尽管阮映和向凝安已经奋力奔跑,食堂里还是排起了队伍,更甚的还是有一些学生已经在吃饭了。 因为操场离食堂很近,有些班级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还没下课就能来食堂打饭。 今天高二(4)的上午第四节课就刚好是体育课,眼下(4)班已经有一些同学坐在食堂里吃东西。 阮映不经意扫了一下,恰好就看到了余莺。两人也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余莺抬起头朝阮映扬了一下眉毛。 阮映和向凝安一起进到窗口后面排队,身后也来了一批人。 向凝安侧头望了眼,伸手拉了拉阮映的袖子,小声地凑到她的耳边说:“XHY就排在你的后面呢。” XHY就是薛浩言,每次人多的地方,向凝安总是喜欢用英文缩写来代替。这也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阮映顿时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更别提转过头。 向凝安一脸幸灾乐祸:“不敢啊?” 阮映抓了一下向凝安的手,紧张地脸颊泛红:“你快好好排队啦。” 向凝安朝阮映眨眨眼。 很快,阮映就听到身后薛浩言的声音了。好像有女孩子在和薛浩言说话,薛浩言笑着回应,似乎还笑得很开心。 薛浩言在学校里名气大,有些大胆开朗的女孩子总会找准时机来跟他搭话,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薛浩言也是开朗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人相互开玩笑。 暗恋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阮映却觉得自己和薛浩言之间隔着很长很远的距离。高中这两年,她和薛浩言从未说过一句话,在他的世界里,她大概就是一个透明人。 在阮映的心目中,薛浩言神圣又不可侵犯,他学习成绩好,长得好看,家里父母似乎还是政府里面的人员。 阮映低着头,突然手臂被人撞了一下,她惯性地抬起头撞上了蒲驯然墨色的双眸。 两人自从那日在小巷子里的际遇,时隔那么多天,今天这应该算是最近的距离了。 眼前的蒲驯然单手端着餐盘,脸上带着意味不明:“故意撞我呢?” 阮映连忙摇摇头,声音也不由大了一些:“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 紧张什么。”蒲驯然勾了勾唇,染上了些许的懒散。 旁边立即有(4)班的男孩子打趣:“驯哥,你吃人家豆腐啊!” 蒲驯然伸脚往人家腿上踹了一脚,看起来心情还算可以:“对啊,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说话的人是平志勇,忍不住看了看低着头的阮映。 阮映原本还因为薛浩言而乱糟糟的心情,因为突如其来的蒲驯然恢复了些许的平静。她伸手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向凝安,要求跟她换个位置。 向凝安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同意和阮映换位置。 9、第 9 章 打完菜入座后,向凝安悄咪咪对阮映说:“诶,刚才蒲驯然是不是故意撞你的?” “不知道。”阮映说。她刚才一直想着身后的薛浩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蒲驯然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感觉蒲驯然对你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向凝安说,“你怕蒲驯然?” 阮映想了想,诚实地点头:“有点。” 那天晚上在小巷子里时蒲驯然面对那帮高年级的学长是怎样的狠色,阮映看得清清楚楚。 不夸张地说,好几次晚上做噩梦,阮映都梦到蒲驯然拿着小刀在追那个刀疤男。 就很奇奇怪怪的梦,她反复做了好几个晚上。 向凝安反过来安慰阮映:“放心啦,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可以很确定,蒲驯然肯定不会跟女孩子一般见识。” 向凝安说的是上次体育课的时候在凉亭里撞到蒲驯然一帮人在欺负男孩子的事情。 向凝安说:“那次是我们误会蒲驯然了。” “怎么误会?” 阮映不解,明明那次她们两个人清清楚楚看到蒲驯然踩着别人,还能有什么误会? 向凝安说:“我听(4)班的女孩子说了,是那个男生欺负(4)班的一个女孩子。然后蒲驯然他们一帮人算是打抱不平。” 向凝安说着轻轻在阮映耳边说:“(4)班有个女孩子被那个男孩子摸了胸,还强吻了……” 阮映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天,太恶心了!” “对方告白不成功,然后就做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 “这算是犯罪了。” “是啊,要是我,我也要找那男孩子麻烦,真的太过分了!”向凝安说起来还有些后悔,“那天是我冲动了,我还小人之心怕蒲驯然他们找我麻烦呢。” 阮映没有说话,反而下意识地转头望了望,寻找蒲驯然的身影。 蒲驯然就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几个男生坐了两桌。他默默低头吃饭,没有参与说话,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向凝安也顺着阮映的视线望过去,不由感慨了一句:“别说,这么看起来,蒲驯然真的很帅啊!” 阮映 无奈:“你又来了,那你说说是严阳帅还是蒲驯然帅?” “不一样的帅气嘛,严阳是阳光温暖的,蒲驯然是霸气侧漏。” 阮映噗嗤一笑,“你形容词倒是挺多。” “我还可以形容薛浩言呢,你要不要听?” “不要不要不要。” * 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了,一共分为两天考完。 高一和高二的课程已经全部学完,这次的期末考也像是一次摸底大考试,所以整个年级段都非常重视。 考试考完会有一周的时间休息,等到下下周一全体高二的学生就要到校补课。这也学校是一贯的传统,每个高二过渡到高三的学生的必经之路。从下个学期开始,高三每周要上六天的课,只有周日可以休息一天。不过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周日这一天也不是用来休息的,而是用来复习功课。 学海无涯,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最后这一年尤其不能放松警惕。 阮映不是贪玩的人,但是这一周也可以适当地放松。 考完的当天阮映就回家追了自己攒了一整个学期的剧。 这个学期有一部校园网络剧《糖心纠缠》开播,到现在刚好也已经有了大结局,更不用花钱超前点播。阮映一直攒着没看。 难得就连吃饭的时候阮映都要捧着平板看得不亦乐乎,爷爷奶奶也不会催促她,因为知道她是有分寸的人。 看剧的时候阮映喜欢打开弹幕,也可以看到很多网友的各种吐槽和留言。 正好,阮映看到屏幕上有一条红色的弹幕滑过去,上面写着:【XXX,我喜欢你!】 阮映记得向凝安也做过这种事情,上个学期她们一起看一档综艺节目的时候,向凝安非常真情实感地发送了一个弹幕,弹幕上写的就是:【严阳,我喜欢你!】 当时向凝安还逼阮映也发个弹幕,但阮映愣是拉不下来脸。 不过,即便向凝安不在自己身边,阮映都做不出发弹幕告白这种事情。 考完试的第三天就出成绩了。 批卷老师简直可谓神速。 阮映查了自己的成绩,她这次还真的考到了班级第一名。 为此,之前一直蝉联班级第一的班长周星河还特地给阮映发来了微信消息:【恭喜你,班级第一名。】 阮映自己也挺兴奋的。 这次考试她真的用了百分之百的努力,这个学期她几乎没有松懈过,上次期中考考到班级第三的位置,但她还是不满足。 阮映给班长回复了谢谢。 周星河:【你和向凝安真的厉害了,她这次第三,我这次排名掉到第五去了。】 周星河:【下个学期继续努力!】 阮映:【一起努力!】 周星河:【嗯嗯。】 转个头,阮映就给向凝安发消息去了。 这次向凝安也如愿以偿考到了班级第三,她早就在朋友圈发了一串心情表达自己的喜悦和激动。 向凝安迫不及待给阮映发消息:【事实证明,谈恋爱真的会影响学习,你看,我这次进步了!】 阮映:【哈哈,真棒。】 向凝安:【你更棒啊!】 向凝安:【不过,这次XHY还是年级第一。】 阮映:【嗯,他总分还是比年级第二高出了五十几分。】 向凝安:【真的太强大了!】 阮映:【真的强!】 阮映这次在班级里排名第一,在年级段排名第五,却和薛浩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想想,上次她和薛浩言隔得更远,现在总算是拉近了一点点的距离,也算欣慰。 班主任在班级群里放了文档,这里不仅有全体高二阶段的成绩排名,也有每个班级的成绩排名。 阮映将阶段排名往后拉了拉,赫然看到了倒数第一那个人的名字——蒲驯然。 蒲驯然,总分:0分。 阮映难以置信,简直是大开眼界。 就算是各科的选择题,蒙也能蒙几分,他居然考了个总分0分。也是“天才”。 事实上,蒲驯然期末考试的这三天并没有来考试。他生了一场病,在家里躺了两天。 * 这天傍晚,阮映正趴在楼上的床上看综艺,忽而听到楼下有一些声音。 是爷爷奶奶在说话,其中好像还夹杂了别人在回应,回应得显然很少。 阮映开着窗户,探头看了眼,但看不到什么。她的房间是朝南的,楼下就是水果店,所以有时候楼下说话的声音她都能听见。 不一会儿,爷爷就扯着嗓门喊她:“映映,快下楼,你同学来了!” 阮映怔了一下,很惊讶这会儿谁会来找她。 虽 然阮映在班级里人缘还算不错,但会来她家找她的除了向凝安就是向凝安了。而阮映刚才还和向凝安聊过天,这家伙这几天都跟严阳在一起呢。严阳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也很不错,在年级段第六。 阮映连忙答应了一声爷爷一声,穿上了一字拖鞋下楼。 在家里她穿得随意,身上是两年前买的一套卡通睡衣,有些褪色了。天气有些热,但又不到开空调的时候,她就把长发绑成了一个丸子固定在脑后,松松垮垮的像个鸡窝头。 还在楼梯上的时候,阮映就问:“谁找我呀?” 不过没有人回答阮映。 阮映到了楼下,只看到爷爷正在给人称水果,并没有看到什么同学。 “爷爷,我同学呢?”阮映问。 爷爷说:“跟你奶奶进去里面洗手了。对了映映,你班主任今天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正准备去厨房的阮映顿住了脚步,问爷爷:“陈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爷爷一脸欣慰笑着说:“你老师说你这个学期末考试全班第一名,她说你表现得很好,让我们不要操心。” 听到这话,阮映也松了一口气。 这几年阮映那么努力用功读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让爷爷奶奶失望。在这个年纪的她,唯一能能够证明自己的事情就是成绩。 班主任对于阮映的情况比较清楚,主要是因为班主任张老师以前是爷爷的学生,所以有时候张老师会主动给爷爷打电话。这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肯定无形中会有一道巨大的压力,阮映也会有一些压力,但这种压力会转为动力,让她更加努力。 “爷爷,我都考班级第一名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什么奖励呀?”适度的撒娇这也是阮映最会的,她自幼就不是缺爱的人,虽然父亲已经过世,但爷爷奶奶给她的爱并不少。 爷爷笑着说:“成啊,你想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什么?” 正说着,阮映身后响起奶奶的声音:“映映,你这么穿这样就下楼了?” 阮映转过身来,脸上都还带着狡黠的笑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蒲驯然的视线。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同学,竟然会是蒲驯然。 蒲驯然刚洗完手,骨节分明 的手上还拿着纸巾在擦拭。他漆黑的眼睫垂下来,微微垂首,侧脸线条流畅。这人今天一身的黑色装束,倒是衬得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异常凝白。 他抬眼看着阮映,礼貌大方地打招呼:“阮映。” “阮映”这两个字从蒲驯然的嘴里喊出来,阮映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她怀疑蒲驯然是带着什么坏心思。 奶奶见阮映呆呆的,笑说:“怎么啊,你也不跟同学打招呼。” 蒲驯然勾了勾唇,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阮映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来,太惊喜了。” 他倒还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阮映拧着眉问。 “奶奶盛情,我做晚辈的也不好扫了老人家的兴致。”蒲驯然低这头继续擦拭自己的手,对阮映说,“不过你倒也不用那么热情迎接。” 阮映很快意识到什么,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风一样地跑回了楼上。 她经过蒲驯然身边的时候,还真的带起了一阵微风,连带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好像是栀子花。 奶奶笑着对蒲驯然说:“这丫头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阿蒲,你来吃块西瓜。” 蒲驯然抬头看了眼消失在楼梯口的裙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10、第 10 章 趁着奶奶在做饭,换好衣服的阮映跑过来小声问:“奶奶,他怎么来我们家了?” 奶奶扯着大嗓门说:“你说阿蒲啊!” 她倒是叫得很亲热的样子。 阮映连忙一把捂住奶奶的嘴巴,让她说话声音小一点。 奶奶笑着说:“我刚才去买心脏药的时候在医院里碰到了阿蒲,我就让他来咱们家里吃饭。” “他没有拒绝?” “拒绝什么呀?我直接拉着他就来了。” “他也好意思来?” “怎么不好意思,都是认识老邻居了,他还叫我一声奶奶呢。” 阮映想了想,抓住重点:“奶奶你要买药怎么不让我去?自己跑那么大老远!” 奶奶低头切着菜:“就在二医啊,又不远。我看你难得有几天可以放松,我才舍不得使唤你呢。” 阮映心里动容,伸手抱住奶奶,用力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我的奶奶真是仙女!” “哈哈哈,说什么傻话呢。你去找阿蒲玩一会儿,你们同龄人有话说。” 阮映敷衍地笑了笑,并不觉得自己和蒲驯然会有什么话说。 虽然他们两个人穿开裆裤那会儿的确是有过接触,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不认识彼此了。阮映也相信,蒲驯然更不可能会记得她。 厨房在水果店的后面,前面就是水果店。 眼下蒲驯然正坐在收银台前的椅子上,手里似乎翻阅着一本书。 阮映缩在门边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蒲驯然,他微微弓着身子,后颈的棘凸明显,也白得晃人。 这个点正是下班的时候,来水果店买水果的人还不少。爷爷在和别人说笑,蒲驯然则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水果店的电风扇缓缓吹动,将他单薄的短袖贴在身上,他一只手随意放在桌子上,手臂肌肉线条紧实,侧脸冷淡又勾人。 阮映突然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自己似乎不认识蒲驯然了。 有时候总是这样,若是很仔细去看一个人,这个人就会变得特别陌生。再看一眼,又觉得似曾相识。阮映知道大概是自己的大脑重新捕捉对方身上的信息,会让自己更加清晰地认识对方。 一直低着头的蒲驯然将 手上的书放在收银台前。阮映认出来,这本所谓的书是她的笔记本。她正想着要不要去拿回来,蒲驯然却突然抬起了头。 他看见她,懒散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阮映的脸颊却有点发烫。刚才下楼的时候她着急,穿着过于清凉,现在她换好了一套日常装束。本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这样看来好像是为了他特意换了似的。 爷爷见阮映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便招招手:“快来跟你同学说会儿话呀。” 阮映头皮发麻。 她要说什么啊? 来者是客,阮映也没有赶人家走的道理,再怎么说,蒲驯然上次也帮助过她。 阮映只能硬着头皮朝蒲驯然走过去。 爷爷这时候突然问了蒲驯然一句:“孩子,你这次期末考考得怎么样?” 大概,所有的学生都不免会被长辈问到这么一个问题。 阮映突然有些幸灾乐祸,想知道总分零分的蒲驯然会怎么回答。 蒲驯然一脸真诚看着爷爷,说:“这次期末我没去考试。” 爷爷惊讶:“怎么没去考试呢?” 蒲驯然又一脸低落惆怅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对爷爷说:“考试当天我发了烧,39.5℃。幸好家里钟点工阿姨来做饭的时候发现了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奶奶刚好从厨房里出来,跟着说:“我今天见到阿蒲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输液大厅挂点滴呢,也没有一个人陪着。” 爷爷随即了然,心疼地伸手拍了拍蒲驯然的后背,“孩子,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空常来。” 阮映连忙喊了声:“爷爷!” 爷爷茫然:“怎么了?” 阮映说:“有人来买水果了!” “买水果就买水果,你大惊小怪些什么。” 这时,一旁的蒲驯然用舌尖顶了一下左腮帮笑了一下,幽幽道:“好啊爷爷,我以后会常来,你可不要嫌弃我。” 刚才被打算思绪的爷爷连忙反应过来:“说什么傻话,爷爷随时欢迎你。” 奶奶也跟着说:“你尽管来,以后放学的时候刚好可以映映一起回来,也有个伴。” 阮映:“……” 她不需要啊啊啊啊。 爷爷去招呼顾客的时候,蒲驯然恢复了一贯的惫懒,扬着眉 问阮映:“怎么?不欢迎?” 阮映看着他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说:“说不上欢迎不欢迎的,我们也不熟。” “不熟啊,多接触接触就熟了。” 阮映很想怼他一句:谁想跟你熟啊。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来者是客,还是奶奶邀请的,她不好那么针对人家。 * 饭桌上。 大概是为了迎接蒲驯然的到来,奶奶今天特地做了五菜一汤。要是平常,家里一般都是三菜一汤,而且都是按照阮映的口味做的。但今天餐桌上的口味明显不是按照阮映的喜好来的。 糖醋里脊、红烧狮子头、地三鲜、烧鲫鱼、炒青菜、紫菜蛋花汤。 据说都是蒲驯然喜欢的口味,奶奶还特地去买的菜。 四个人围成一桌坐着,爷爷还给蒲驯然倒了一杯橙汁,招呼他:“孩子,多吃点,瞧你瘦的,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蒲驯然站起来,双手接过爷爷递来的橙汁,还十分有礼貌地说:“谢谢爷爷。” 他说话字正腔圆,这会儿少了在学校里时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样子,倒真的很像那么一回事。 奶奶抬起头看着蒲驯然,笑着说:“阿蒲可比映映高出一大截呢,你现在多高啦?” 蒲驯然坐下来,说:“上学期量的时候是一米八三。” 奶奶乐哈哈的,“你这个年纪还会长的,男孩子就是高大一点才帅气。” 蒲驯然点点头,还很自然地用公筷给奶奶夹了菜:“辛苦奶奶了,谢谢奶奶做的那么多好吃的菜。” “哎呀你这孩子,那么客气做什么。” “应该的。” 全程被当成空气的阮映心里感觉怪怪的,她默默用筷子夹了几颗米饭送到口里,却食之无味。 眼前这个老实礼貌的蒲驯然和她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个霸道野蛮的人完全不同,完全变了性子。 奶奶这会儿突然又问了蒲驯然一句:“阿蒲,你谈恋爱了吗?”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蒲驯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让一旁的阮映呛了一下。 奶奶伸手被阮映顺了顺背,“你这丫头,没人跟你抢,吃慢点。” 阮映被呛得涨红了脸,连忙拿起一旁的饮料喝了一口。 蒲驯然不疾不徐地对奶奶说:“ 奶奶,我没有谈恋爱。” 奶奶笑着说:“真巧啊,映映也没有谈恋爱呢。” 阮映的脸更红:“奶奶,你说这个干什么啊!” 奶奶说:“怎么不能说了?想当年我跟你那么大的时候,都跟你爷爷在一起了。” 爷爷无奈:“我们那个时代跟现在怎么比?” 爷爷跟奶奶在一起那年,奶奶才十六周岁。 奶奶争论起来:“怎么不能比了?要我说啊,现在的孩子读书上学那么累,就不正常。还是我们那个年代好。” 爷爷:“好好好,我们那会儿吃不饱睡不暖的,哪里好了?” 奶奶:“呦,我家里可从来没有吃不饱睡不暖,是你家吃不饱睡不暖。” 爷爷:“那你还要跟着我?” 奶奶:“谁让你要给我写情书。” 两人喋喋不休地争论,简直是一对活宝。 这些年阮映不知道听到多少次爷爷奶奶的斗嘴,但每一次总也忍不住觉得好笑。他们从来没有真的面红耳赤过,每次斗嘴最后妥协的人肯定是爷爷。爷爷是出了名的对老婆好,这些年家里的事无巨细事大多都是爷爷在打理,奶奶在家里最大的任务就是做饭,其余什么事情都不干。 果不其然,爷爷轻叹一口气,说:“说不过你,快点吃饭!” 奶奶轻哼一声,像个孩子似的,“本来就是事实,难道你还想狡辩吗?” “懒得跟你狡辩。” 阮映笑着伸手夹菜,不经意看到蒲驯然也是一脸笑意。她就坐在他的旁边,偶然间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唇角微微上扬,连带平日里的那股戾气也消失无踪。随着吞咽食物,蒲驯然的喉结会上下滚动,尤其性感。阮映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向凝安上次跟她说过的话:“男人最性感的部位就是喉结,特别欲。” 阮映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正准备拿起桌子上的橙汁再喝一口的时候,又很快意识到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刚才喝的那杯橙汁似乎是蒲驯然的。 这会儿,蒲驯然的手指轻轻点着装着橙汁的玻璃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上沾着冰雾。 他那个玻璃杯上还留着她的唇印。 趁着爷爷奶奶正在斗嘴的功夫,蒲驯然微微朝阮映倾身过来,用他们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调笑着问她:“是不是我喝过的比较好喝?” 阮映的脸刷一下的爆红。 11、第 11 章 吃完饭阮映就借口躲到楼上去了,她追的那部剧只有最后一集,着急看完。 可是很奇怪,等她再开打平板的时候,突然就没有什么心思看剧了。 不仅如此,阮映总是会下意识关注楼下的动静。看不进去剧,索性阮映就去看书,但她很快发现书上的字更让她看不进去。 这种感觉让阮映觉得陌生不适。尤其想到刚才蒲驯然的调侃,她更觉得没脸见人。他的口吻仿佛她就是故意,可天地良心,阮映才没有。 阮映转而把自己一肚子的郁气都吐露给了向凝安。 向凝安震惊:【真的假的!蒲驯然在你家吃晚饭?】 阮映:【千真万确,他现在还在我家楼下。】 向凝安:【快拍张照片给我看看!快!】 阮映:【我不拍。】 阮映:【有点烦。】 向凝安:【烦什么呢?】 向凝安:【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认识。】 阮映:【并不熟。】 按照爷爷奶奶的意思,是想让蒲驯然多多来家里做客的。但阮映并不想。 阮映不太欢迎蒲驯然的到来,对他的印象依旧不怎么好。尤其他今天突然过来,让阮映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阮映并没有表现出来,更不会在蒲驯然面前表现出来。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晚饭前阮映甚至还很听爷爷奶奶的话主动跟蒲修然聊了几句,但是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任何话题,刚说了两句就陷入了一片死寂,索性阮映就找了个借口没有和蒲驯然待在一起。 向凝安:【对了,明天我们去水上世界的,你可别忘。】 阮映:【没忘呢。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向凝安:【泳衣你试过,合适?】 阮映:【很合适。】 水上世界离得不远,其实一个下午足够玩了。 向凝安十分体贴周到,做了详细的计划,准备从早上出发一直到晚上回来,水上世界只是其中一站。她还特地给阮映准备了保守长袖的泳衣,两个人穿的是同款,这样避免到时候会尴尬。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肢体上暴露还是会有一些羞赧。好比今 天下午的时候,阮映觉得自己穿成那样子在蒲驯然面前出现,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向凝安对阮映说,明天会给她一个惊喜。 阮映紧张兮兮的,感觉向凝安到时候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又一次向凝安说要给阮映带一个非常可爱的小东西,结果带来了一堆的虫子,让阮映头皮发麻。其实倒也不是虫子,而是蚕宝宝。可在阮映的眼中,那一只只蠕动的大白条根本和虫子没有什么两样。 向凝安:【不管,反正你等着!】 跟向凝安聊了一会儿天,阮映也将蒲驯然抛到了脑后。她戴上耳机听歌,一边刷着某论坛和某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头的天也彻底暗了下来。阮映摘下耳机准备起身去趟洗手间的时候,赫然听到楼下的笑声。 阮映微微凝眉,认真听了一下楼下的动静。 蒲驯然居然还没走? 阮映不敢置信,不知道蒲驯然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直留在她家里是干什么啊? 难道跟爷爷奶奶就有那么多聊不完的话题吗? 本来这个时间点阮映会和奶奶去散散步,可今天因为蒲驯然在,她总觉得很膈应,所以也就没有去散步。 阮映想起来,她的那本笔记本还在楼下呢,刚才忘了拿回来。 那本笔记本上还有她上课和向凝安开小差的时候互相写的小字,其中好像还谈到了薛浩言。 想到这里,阮映一个激灵,噌的一下下了楼,目标直奔收银台。 奶奶见阮映这么急急忙忙下来,笑着说:“刚好阿蒲要走了,你送送人家。” “我送?”阮映一怔。 奶奶却一个劲儿地推阮映往蒲驯然跟前走:“就送到小区门口,让阿蒲打车。” 蒲驯然撂出几个字:“也好,这里我不太熟悉。” 阮映:“?” 他不是应该拒绝的吗? 大晚上的,哪有女孩子送男孩子的道理。(但其实这会儿也才七点多。) 于是莫名其妙的,阮映就去送蒲驯然了。 阮映家离小区门口也就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她穿着拖鞋和蒲驯然并排走着,彼此都没有话。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间点,小区的路灯早已经亮起来了。阮 映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发现今晚的月亮竟然出奇的圆。不仅如此,天空除了那轮明月以外,再找不到一颗星星的踪迹。 在夜幕里,阮映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黑壳乌龟,默默地缩在蒲驯然的身边。她低着头,看到蒲驯然脚上踩着的一双白色鞋面黑色带logo的鞋子,鞋面洁白一尘不染,衬得他的脚型很好看。阮映认得这个牌子,似乎他们班的男孩子都很喜欢,不过好像价格偏贵,他们都舍不得穿。 街道两旁全是居民楼,楼层倒是不高。这个季节花开又花谢,小区里种了不少品种的花,几乎每个季节都有花开。花坛里现在及兰花正盛放,一大片绿色的草丛中冒出黄色的花,像是星星点缀其中。 他们两个人路过一个路口,一棵树,一排草坪,身影被路灯拉长又缩短。 阮映看到不远处有个老太太带着小男孩在散步,小男孩骑了一辆小车,骑得飞快。 突然,阮映听到自己头顶上方传来淡淡的轻咳。她这才想起来,蒲驯然好像在生病。 阮映顺势打破尴尬:“那个,你住哪里?” 蒲驯然单手插着兜,侧头瞥了眼矮了自己一个脑袋有余的阮映道:“那个?你问谁?” 阮映尴尬:“我问你。” “我是谁?” “……”阮映的脸颊瞬间发烫,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情愫。 “你那天倒是叫得挺顺口的。”蒲驯然漆黑的眼睛扫了一下阮映,脸上带着几分不羁和痞气。他口中的那天,自然就是那天傍晚在小巷子里的时候。 阮映忽然就意识到,这个人在爷爷奶奶面前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那天,是情急之下。”阮映硬着头皮说,“前后都没有人,我只能叫你帮一下忙。” “帮一下忙?”蒲驯然微微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更加漫不经心,“你记不记得我那天说过什么?” 阮映当然记得,却故意说:“不记得。” 她实在捉摸不透这个人什么意思,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眼底还带着防备。 蒲驯然突然停了下来,居高临下望着阮映。阮映穿了一条背带裙,扎着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孱弱的无害。 两人刚好就站在明晃 晃的路灯下,光影打在阮映的脸上,她高挺的鼻子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4)班的男孩子总喜欢在课间的时候靠在走廊栏杆上往楼下看,提到最多的一个女孩子大概就是(3)班的阮映。蒲驯然听到最多的无非就是阮映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看起来让人很有保护欲。 可现在,他倒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像是狡猾的小狐狸。 “不记得?那我再提醒一下。“蒲驯然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张狂的傲劲,“不是白帮忙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阮映的心莫名其妙突突地跳:“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说我能想干什么?”蒲驯然反问她,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 阮映是真的没有搞明白他什么意思。 蒲驯然的手机在震动,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在门口等着,马上到。” 他拿着手机放在掌心轻轻拍了一下,随后打开一个二维码递给阮映。 阮映皱着眉看着,不为所动。 蒲驯然朝她走近一步,提醒:“加我好友。” 他打开是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 阮映心蹙眉,“能不加吗?” “也可以。”蒲驯然扬着眉,满脸的匪气,“明天我来你班级找你。” “不要!”阮映小脸涨红,“你加我干什么啊?” “等我哪天想到了需要你还人情的地方,就通知你。” 阮映只能忍气吞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手机。 最无奈的是,还是她主动扫他的二维码加他为好友。 加完好友之后,蒲驯然看似满意地点点头,还不忘对她道一声再见,“走了。” 阮映还皱着眉站在原地,蒲驯然已经重新迈开步伐。他也没有等她的意思。 其实马上就到小区门口了。 这几步路送不送也无所谓。 忽而,走在前面的蒲驯然顿了一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阮映说:“平河路。” “啊?” “我住在平河路八号。” 阮映反应过来:“哦。” 蒲驯然看着她,眼睛像河底小溪里的岩石,黑得发亮。继而他转身,径自朝一辆车走过去。车上有个人下来开了后车门,蒲驯然微微弓着身子上了车。 阮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12、第 12 章 阮映去过一次平河路,知道那边全都是有钱人家的别墅。 她之前就听说过蒲驯然家里有钱,他一身的行头尤其是那双鞋都是别人一个学期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不过阮映也从未羡慕或者嫉妒过什么,她的生活里什么都不缺,也不追求那些名牌的东西。 不过对蒲驯然来说,那些别人口中所谓的名牌在他眼里是最平常的装束。他自幼生活条件优越,也从未想过跟别人炫耀或者攀比什么。 送走蒲驯然之后,阮映才觉得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她快步回到家,准备把还未追完的剧追完,不料奶奶喊住了她。 “阿蒲走啦?”奶奶问。 阮映点点头。 奶奶问阮映:“我看阿蒲这个孩子蛮懂事的,你觉得怎么样?” 阮映无奈:“奶奶,那是你没有看到他在学校里的样子!” “他在学校里什么样?” 阮映想说蒲驯然打架闹事考试垫底,但又觉得在背后说人家这些不太好,“反正,没有你看到的那么乖。” 奶奶却一副了然的样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些心高气傲都是很正常的,要是没有一点脾性,就不爷们儿了。” 阮映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那他和别人打架呢?” “打架?你说阿蒲?” “就是他。” “打架不是很正常嘛,男孩子哪个不打架的?你爷爷三十岁的时候还跟村口的人打架呢,鼻子还被打歪。” “那他考试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呢?” “那是他生病没去考试,我记得阿蒲小时候就很聪明,你李婆在的时候就老在我面前夸他呢。” 阮映算是发现了,她奶奶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偏心都偏到外太空去了。 这件事再争论下去显然没有什么意义,阮映有预感,无论她怎么说蒲驯然的不好,她奶奶总是能够强行圆回来。 索性阮映就借口上楼去了。 * 阮映点开手机,屏幕上还是她刚添加蒲驯然的界面。 蒲驯然的头像是一团黑,微信名是X外加两个点。 晚上19:19 微信对话框里显示对方的话:【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讽 刺的是,居然是阮映主动添加的他。 阮映退出两人的对话框,又看到蒲驯然就在她聊天界面的第一个,怎么看都感觉到怪异,于是赶紧将他的对话框删除。 如此一来,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 奶奶知道阮映要去玩,一大早就起来给她准备各种好吃的,深怕她在外面吃不好。 阮映也没有拒绝奶奶的好意,把奶奶给自己准备的好吃的都放在小背包里带上。 到了约定好的目的地之后,阮映就知道向凝安口中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 远远的,阮映一眼就认出了薛浩言。 在校两年,阮映好像练就了某几种特异功能,她好像随时随地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薛浩言的身影。 在看到薛浩言的那一刹那,阮映的脚步就迈不动了。 薛浩言就站在不远处,他一身白衣白裤,脚踩一双白色的板鞋,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清新阳光。几日不见,他似乎理了发,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精神了。 向凝安连忙朝阮映打招呼:“快来呀,愣着干什么呢!” 阮映深吸了一口气,佯装一脸淡然上前。 实则她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其实昨晚阮映就做了心里准备,还问过向凝安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还让她不要乱搞。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向凝安口中的惊喜竟然是薛浩言。 因为向凝安的呼唤,薛浩言十分自然地侧头望向了阮映这边。 阮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根本不敢看薛浩言。 一行一共有十个人,五个男孩五个女孩。向凝安的组织能力阮映是见识过的,她以前就在学生会里工作,认识的人也多。不过这里除了薛浩言、严阳和向凝安之外,其他的人阮映都不认识。 阮映到了之后,向凝安连忙介绍:“这就是我们(3)班的班花阮映,这次期末考班级第一哦!” “别瞎说。”阮映红着脸掐了向凝安一把。 (3)班的男孩子都默认阮映是班级里最好看的女孩子,但阮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 有时候别人故意打趣她是班花,她听到总觉得像是讽刺和调侃。 向凝安笑哈哈的:“本来就是嘛,不要谦虚。” 又跟着介绍,“这位是已经毕业 的学长周翔宇,这位是学姐程璐,这位是高二(4)班的薛浩言……” 说到薛浩言的时候,向凝安着重跟阮映介绍。 阮映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只觉得周遭的气温仿佛越来越高了。 在向凝安的要求下,阮映今天也算特地打扮了一下。她穿了一条牛仔裙,上身是白色的T恤,小蛮腰、细长腿,看起来青春朝气。不过很显然,向凝安对阮映的打扮还是不太满意,小声在她耳边说:“你怎么没有化妆啊?” 阮映不仅没化妆,连防晒霜都没有擦,她选择了最物理的防晒方法,打伞、穿防晒服。因为怕热,怕流汗,她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露出饱满的额头,一张小脸即便是没有化妆也特别精致。 这时薛浩言问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很热?把外套脱掉。” 阮映努力维持着平静,笑笑说:“是有点热。” 阮映心里清楚,让她那么热的其实并非全部因为天气的原因。 在向凝安的安排下,第一站去的是水上世界旁边的乐园游玩。 乐园是和水上世界比邻,规模十分庞大,过山车跳楼机什么的应有尽有,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喜欢的。 趁着上午太阳还不太毒辣的时候可以在乐园玩半天,下午再去水上世界。这种安排满满当当。 向凝安极力给阮映制造各种能够和薛浩言接触的机会,对她说:“你可是不知道,我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约到薛浩言呢!” 本来薛浩言是不来的,向凝安约了薛浩言的好朋友陈洲。陈洲也是(4)班的,更是薛浩言的同桌。向凝安也是在学生会的时候和陈洲认识,两个人关系还算不错。于是向凝安让陈洲去给薛浩言做工作,让薛浩言无论如何都要过来。 这会儿,薛浩言和陈洲等一行人走在前面,向凝安和阮映则慢他们几步。 阮映的心跳还是很快,暗恋的人就在眼前。她忍不住会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泛着淡淡的甜。 同龄人之间要建立友情也是一件很快的事情,一起同行出去玩过,也算是互相认识,以后在学校里就可以互相打招呼。 向凝安简直为阮映操碎了心,一个劲地推阮映往薛浩言的身边走。 终于阮映刚鼓 起勇气准备上前,却听薛浩言的手机铃声响起。 薛浩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们也到了?不是说不来的吗……嗯,我们已经进来了……好好好,等你等你。” 电话挂断后,薛浩言转过身原地站着,说:“我们班还有几个人要来,等一下她们。” 向凝安问:“谁啊?” “余莺。” 薛浩言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喊他。他朝对方招了招手,大声道:“这儿呢!” 阮映顺着薛浩言目光的方向望去,那里果然是余莺。 阳光下,余莺撑着一把蕾丝质地的伞,白得发光。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精致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在余莺走过来的那段时间里,阮映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瞬间暗了下来,她低着头轻轻咬着唇,忽然就觉得心底一片凉意。 余莺一上来就故意拉了一下薛浩言,说:“哇,你今天穿得也太帅气了!” 薛浩言笑着说:“承让承让,你今天也很美啊!” 余莺扬扬眉:“那是当然。” 薛浩言跟着介绍:“这是我们班的余莺和周尔琴,还有……” 他说了一连串,但阮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站在向凝安的身边,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余莺到是一脸笑意,主动跟阮映打招呼:“嗨,没想到你也在。” 阮映还未开口说话,薛浩言就问余莺:“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认识的呀。” 阮映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有了余莺的到来,气氛好像都活络了不少,她有说有笑,逗得大家一直乐呵呵,几个人还一起哼起了歌,又是拍照又是发朋友圈。 向凝安咬牙切齿的,对阮映说:“你看到没有,余莺脸上的妆有多浓!” 阮映摇摇头:“我没仔细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阮映突然就心如止水,不想去想太多有的没的。 “她贴假睫毛,还戴美瞳,大热天的还把头发放下来,真的太心机了!”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的余莺的确很漂亮。 阮映正想着,有个小男孩走到了她的面前,抱住了她的双腿。 小男孩看起来也才三岁左右的样子,肉嘟嘟的小脸,他仰着头朝阮映 喊:“漂亮小姐姐,我找不到妈妈了。” 阮映一惊,连忙蹲下来询问:“宝宝,你知道自己妈妈叫什么名字吗?” 小家伙点点头,报了妈妈的名字。 一旁的向凝安帮忙出主意:“我们去找工作人员,他们可以广播的。” 阮映也想到了这个。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知道后面的动静,也跟着围了上来。薛浩言问这是什么情况,向凝安如实说了。余莺也跟着蹲在小男孩的面前,说:“小弟弟,要不要吃糖,姐姐给你买糖哦。” 小男孩看了余莺一眼,接着躲到了阮映的身后说:“坏人!我才不要吃糖呢!” 余莺不死心,又跟着说:“姐姐不是坏人,姐姐带你找妈妈呀。” 小男孩搂着阮映的双手更紧了些,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叫:“坏人,你不要靠近我!” 阮映连忙抱着小男孩低声轻哄,淡淡对余莺道:“你还是别靠过来了。” 13、第 13 章 后来阮映和向凝安还有严阳一起带着小男孩去找工作人员,很快小男孩就找到了自己的妈妈。 小男孩的妈妈再三对阮映他们几个人表示了感谢。 经过这件事之后,阮映的心情突然拨开云雾般,跟着也哼起了小歌。 向凝安笑着对阮映说:“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啊,我看薛浩言和余莺玩得好开心。” 不远处,薛浩言和余莺一行人正在排队坐过山车。他们两个人在人群里比较出挑,有说有笑。不知道薛浩言说了什么,余莺一脸娇嗔的模样轻轻打了一下薛浩言的手臂。 阮映淡淡看了眼,收回了视线,说:“安安,我不想玩过山车,我们去玩别的。” 向凝安点点头:“我也不想玩过山车,我们去玩旋转木马!” “好!”阮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兴奋。 大概,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旋转木马都是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一项乐园活动。 小时候阮映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到儿童乐园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要坐旋转木马。白天的旋转木马色彩斑斓,像是一座小小的城堡。那时候她就像是城堡里的小公主,穿着美丽的蕾丝短裙。爸爸还会给她买自动泡泡机,阳光下,吹出来的泡沫五彩斑斓。 阮映也记不得自己上一次来乐园玩旋转木马是什么时候,只知道自己那时候还小,爸爸妈妈也很恩爱。 因为旋木的位置多,倒是不用怎么排队,没一会儿就轮到她们玩。 当代诗人席慕蓉写过:“旋转木马是最残忍的游戏,彼此追逐却有永恒的距离。” 阮映却不以为然,她和向凝安手拉着手,开心地大笑。 向凝安赶紧拿出手机开始各种自拍,还不忘把阮映拍到镜头里,发了一条朋友圈:【旋转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还不算完,向凝安强烈要求阮映也发朋友圈,说是要见证彼此的友谊。 没办法,万年不发朋友圈的阮映难得发了带图的说说,配文:【旋转木马~】 后来,阮映安安静静地坐在旋木上,感受着木马一上一下地奔腾,一圈一圈地旋转。 从旋木上下来后,向凝安就拉着阮映一起要 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也是浪漫的代名词。 阮映笑着对向凝安说:“这个你应该跟严阳一起玩呀,拉着我干什么。” 向凝安面露羞涩:“他也来的呀,又不是不来。” 阮映笑:“可是我不想当你们两个人的电灯泡呀!” “瞎说,你怎么可能是电灯泡呢!”向凝安小声在阮映耳边说,“其实我单独跟严阳在一起的时候还挺紧张的,有你在就好多了。” “哦,原来我是个工具人啊!” “工具人,等会儿请你喝奶茶呀!” “这还差不多!” 摩天轮是热门项目,也需要排队。 时间已经将近上午十点,这会儿头顶的太阳毒辣。阮映撑着阳伞拿出手机,看到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已经有了不少人给她留言点赞。作为一个有红点强迫症的人,阮映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微信上出现 她看完这些留言和点赞,准备将手机上锁时,又看到一个新的红点。于是她再次点进去,赫然看到一个名为“X..”的人给她点了个赞。 阮映突然想到了蒲驯然那个张扬狂妄的样子。 * 摩天轮时间漫长。阮映和向凝安以及严阳三个人一起排着队,足足排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轮到他们。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面前突然插进来几个人。是同行的陈洲和周尔琴。他们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还朝不远处的薛浩言和余莺招手喊道:“快点过来,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还不等向凝安他们说什么,陈洲就笑着说:“辛苦你们排队啦!刚好轮到!” 薛浩言和余莺也刚好走了过来,站在他们前面。 向凝安无语地对陈洲说:“你们应该站在我们后面,我们都排了那么久的队伍了。” 后面的一些游客人跟着不满道:“喂,你们干嘛插队啊!一下次还插进来四个人。” 陈洲跟后面的人说:“我们都是一起的,他们几个帮忙占着!” 向凝安就差翻白眼了,小声嘀咕:“谁要帮你们占着了。” 后面的游客还是不满:“占着?你当是占茅坑啊?” 陈洲脾气大,一下子火气就冒了上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旁的薛浩言连忙拉着陈洲说:“好啦,别吵了。” 可即便 如此,薛浩言几个人也没有打算去后面排队的意思。 向凝安忍不住在阮映耳边说:“真的有点后悔叫他们一起来,自己插队还好意思跟别人吵架。” 阮映这会儿被太阳晒得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突然就没了什么兴致玩,可又好不容易排的队,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不过除了这段小插曲以外,上了摩天轮之后倒是没有让人失望的。 摩天轮一个座舱可以勉强容纳六个人,阮映、向凝安、严阳、薛浩言、余莺以及周尔琴他们几个坐一个座舱。 阮映是第一次乘坐摩天轮,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有种不太真实的兴奋。 上升到离地面十几米的距离时,余莺闭着眼睛说自己恐高,不敢往下面看。 向凝安笑着调侃:“真的恐高啊?那你刚才干嘛要上来。” 余莺说:“我之前没有玩过,所以想尝试。” 她说着把头转过来用额头抵着薛浩言的肩膀,说:“班长,你让我靠一下。” 薛浩言一脸担心:“你没事?” 余莺说:“没事,你们看你们的,不要管我。” 阮映没有管余莺,也没有假惺惺地表示关心,她不恐高,反而很喜欢这种高度,自己看着窗外。 很快,摩天轮上升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乐园以及隔壁的水上世界。一切都开始变得渺小,仿佛随手就可以掌控。阮映看到自己刚才坐过的旋转木马,清晰地看到一整条过山车的构造。她的唇角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容,拿出手机拍下这个画面。不过镜头记录的画面远没有自己看到的那般震撼真实。 一整圈转完下来,余莺几乎是被薛浩言抱在怀里搀扶着走的。 向凝安这次真的翻白眼,忍不住在阮映耳边小声说:“你看看余莺,多能装啊,这会儿都站不稳了,有那么夸张吗?” 阮映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恐高应该很难受。” “你还关心她?” 阮映笑:“不是啊,我之前看过一本书,有些人恐高还会浑身发抖,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明知道自己恐高还来玩的,比较少见。” 向凝安轻叹一口气,“接下去我们玩什么?” 阮映刚才在摩天轮上就瞄准了下个要玩的项目:跑跑卡丁 车。 只不过还不等她开口,手机铃声先响起来。 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阮映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就听爷爷道:“映映,你奶奶刚才心脏病发,现在在医院。” 阮映的呼吸和心脏都跟着漏掉了一拍,连忙说:“爷爷,我马上回来!” * 阮映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医院,心急如焚。 万幸的是,她到了之后看到奶奶安然无恙坐在三楼走道的椅子上。 倒是奶奶看到阮映的到来颇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阮映还微微喘着气,说:“爷爷给我打电话了,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奶奶无奈:“你爷爷也是的,这么一点小事也要给你打电话,你今天不是跟同学出去玩嘛。” “什么时候玩都可以。”阮映走过来站在奶奶面前,问了一些具体情况。 原来是奶奶上午准备去医院买药的时候刚好心脏难受,顺势就让医生检查了一下。 医生说问题不大,但还在等待具体的检查报告。 爷爷就坐在一旁,还叹气:“那你把我搞得紧张兮兮的,在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害得我差点在路上摔了一跤。” 奶奶轻哼一声说:“我还指望着你过来给我排队缴费的,幸好我在这里遇到了阿蒲。” “阿蒲?” 奶奶来找医生开药的时候在大厅里遇见了蒲驯然。蒲驯然今天还是来输液的,自已一个人来的。 阮映当然知道这个阿蒲就是蒲驯然,但实在是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阮映又问奶奶:“你昨天不是来买药了,今天为什么还来买药?” 奶奶说:“昨天来有一种药刚好没有,护士就让我今天再来。” 阮映莫名有些自责,这两天她自顾自放松,都没有好好关心过奶奶的身体状况。本来帮奶奶买药的事情一直是她跑腿的。 奶奶见阮映闷闷的一张脸,连忙安慰:“傻丫头,奶奶又没有什么事,别哭丧着一张脸。” 阮映点点头,努力微笑。 爷爷问:“阿蒲呢?我一来他就走了。” “他应该在急诊输液大厅。”奶奶说,“对了,映映,你去看看他,他一个人输液肯定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爷爷也跟着说:“你去看看阿蒲。这里有我 。” 阮映再三确认奶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只能下楼去了急诊大厅的输液室。 这个季节刚好是冷热交替,流感爆发。 输液厅里乌泱泱的一堆人,像是一个社会的小缩影。 阮映很快就找到了戴着口罩的蒲驯然,他就坐在靠门的位置,微微弓着身子拿着手机在玩游戏。来来往往的人对他毫无影响,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整个人透着淡漠。 还真的跟奶奶说的一样,蒲驯然是一个人在输液,没人陪着。平日里他学校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一群小跟班,这会儿身边还有个位置是空着的。也许是他敞开双腿坐着的姿势太霸道,身边没有人愿意坐。 阮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上前打招呼,就站在输液大厅的门口看着蒲驯然。昨天晚上他们两人虽然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可算不上太熟悉。但是要说不熟悉,他们又好像有点熟悉。这种感觉让阮映觉得很怪异。 一个姿势维持太久,蒲驯然歪了歪脑袋,还抬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后颈。他的头发是真的超级无敌短,却又好像无比合适他。 他大概忘了自己手上还在输液,输液的导管跟着点滴瓶晃动,手背上针头似乎因为这个动作扎了一下他,他低低道了一声:“淦。” 蒲驯然反应过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似乎在确认血液有没有倒流。 莫名的,阮映觉得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为特别幼稚。 蒲驯然抬起头的时候,阮映唇角还带着一抹笑。他直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像是要从阮映的脸上找到什么。 阮映笑容却僵在脸上,不自然地上前一步打招呼:“蒲驯然,我奶奶让我来陪你输液。” 蒲驯然敛了敛情绪,认真地说:“问你一个问题。” 阮映点点头:“嗯,你问。” 蒲驯然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你是不是喜欢我?” 阮映:“?” 14、第 14 章 啊啊啊啊啊啊! 阮映简直无语,她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让蒲驯然这个屁人会有这种错觉的? “我不喜欢你!”阮映连忙解释。 许是她解释地有些着急,声音就大了一些,旁边好些人抬起头看着她。 蒲驯然似笑非笑道:“不喜欢就不喜欢,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要为我自己的清白证明啊,免得某些自恋狂自作多情。”阮映咬着牙说。 “那你解释解释,那天在小巷子里的时候为什么叫我叫得那么自然?” 解释是。 阮映一一细数蒲驯然在学校里的各种罪状:“你期末考试倒数第一,在学校里多次被通报批评,我们同个任课的老师经常说你无恶不作,你说说你一个大名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蒲驯然闻言勾起唇角,整个人看起来张狂又桀骜:“原来我那么有名啊。” “又不是什么好名声。”阮映嘀咕了一句。 “行。”蒲驯然看样子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末了又说:“要是喜欢我就大声说出来,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阮映翻白眼:“你放宽心,我不会的。” “啧啧,小没良心,好歹哥哥还救过你。” “哥你个大头鬼,别想占便宜,我都听我奶奶说了,你比我还小一个月,叫我姐姐还差不多。” 蒲驯然嗤了一声,把脸撇开,不再和她争辩。 阮映感觉占了上风,心情陡然舒爽。 最起码,她在面对蒲驯然的时候,不会像面对薛浩言那样手无足措,也不会觉得气氛尴尬。 阮映走过来站在蒲驯然的面前,看了眼他头顶上方挂着两点滴瓶。一瓶大的正在输液,瓶里面还有大半,另外一瓶小的还没有动,应该也才刚输液没有多久。 “你生什么病了?”阮映问。 “肺炎。” “肺炎?那还挺严重的。”阮映家隔壁就有小孩子得过肺炎,似乎治疗的时间很长,住院都住了大半个月。后来一到流感的季节,那家孩子就特别容易咳嗽。 蒲驯然转而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朝阮映抬了一下眉,“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不动声色 往旁边挪了一下,中间空出的位置更大。 不过阮映并没有打算坐下来,她又问蒲驯然:“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 阮映也猜到了。她翻翻口袋,从兜里找出来一块牛奶糖,是奶奶早上给她准备的。 因为阮映有点低血糖的毛病,肚子一饿就容易头晕,所以身边经常有糖。 “来,张开手。”阮映对蒲驯然说。 蒲驯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伸手,只不过他这次好像又忘了自己手上正在输液,输液的导管牵动,他跟着微微蹙眉。 阮映把自己手上的两颗糖放在蒲驯然的手掌心,像个家长似的说:“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不吃早饭小心低血糖。” 蒲驯然没有拒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两颗糖,墨色睫毛如鸦羽一般垂低。 糖纸是黄蓝绿三种色调,上面画有一只黑白色的牛,写着“孺牛”两个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糖吃。 好一会儿,蒲驯然还保持伸着手的姿势没有动,他的手心朝上,手掌大而骨节分明。 “不吃吗?”阮映问。 蒲驯然抬眸看她:“我以为某些人会自觉帮忙剥糖纸的。” 阮映无语,只能就又从他手上拿了一枚糖,主动帮忙剥了重新放在他的手掌心。 “你自己先输液,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刚好也快中午了。”阮映说。 蒲驯然将手收回来,十分不客气地说:“我不吃葱和姜。” 阮映脚步一顿,心想这人还挺挑食,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阮映走后,蒲驯然重新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有两颗糖,一颗糖糖纸已经被剥开,是一块白色的牛奶糖。他不是一个喜欢吃糖的人,但还是把糖放入了口中。 至于另外一颗没有剥开的糖,他放进了口袋,一直放着没有吃。 后来蒲驯然想起来,好像也是从这一天起,他喜欢上了奶糖。 只喜欢这个牌子的奶糖。 * 阮映从医院里出去准备买饭的时候接到了向凝安的电话。 向凝安在电话那头问:“映,你奶奶没事?” “没事。”阮映说。 “那就好那就好。”向凝安又问,“那你下午来水上世界玩吗?” 阮映没多想:“应该不来了 ,你们玩。” 向凝安一下子就惨叫了一声,“不是,我就想跟你一起玩呢。呜呜呜。” “乖啊,让严阳陪着你一起。”阮映哄着。 向凝安还是不高兴:“我感觉我好像给薛浩言和余莺做嫁衣似的,他们两个人倒是玩得很开心。你是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那个样子哦,气死我了。” 向凝安开始喋喋不休。 阮映走后不久他们几个人就一起去了鬼屋玩,还是余莺强烈要求去玩的。可一到了鬼屋之后,余莺就走不动路了,这个也怕那个也怕,一点小动静就开始尖叫,最后几乎全程都是死死抱着薛浩言。 向凝安说:“最气的是那个薛浩言,他根本对余莺来者不拒。” 正午的烈日之下,阮映好像被泼了一身冷水,唇角的笑容也黯淡了下去。她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当听到余莺和薛浩言抱在一起时,就感觉自己是失恋了一般。 她站在快餐店里,老板娘问她要吃什么,她麻木地指了几道菜,也忘了刚才蒲驯然所说的不要葱和姜。 “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向凝安问。 阮映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想听,别说他们了。” 向凝安顿了顿,“好。” “安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啊。”向凝安反过来安慰阮映,“你不来也好,省得看了糟心。” “嗯。” 挂了电话,阮映也扫码给快餐店付了款,手上提着餐盒回了输液大厅。 蒲驯然还坐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不同的是这会儿他没有拿着手机在玩游戏了,他身边也空出了好几个位置。 阮映走过来,隔了蒲驯然一个位置坐着,把带回来的快餐放在他们两个人的位置中间。 她低着头,麻木地把一次性的餐盒一一打开,又把一次性的竹筷掰开将上面的毛刺弄干净,再递给蒲驯然。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对蒲驯然特别,而是因为习惯性照顾人。 餐盒一打开,蒲驯然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阮映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对蒲驯然说:“你先吃点东西。” “这是什么?” 阮映闻言顺着蒲驯然的视线望向餐盒。 她一共买了三 道菜,其中两个餐合里有小葱拌豆腐、红糖姜蛋。 精准地踩中了蒲驯然的雷点。 阮映轻叹一口气,“抱歉啊。” 她刚才打菜的时候分心,完全忘了蒲驯然提过的不吃葱和姜这件事。 蒲驯然缓缓抬睫,瞳中却蕴着一道不见底的黑,像是勾人坠入深渊的两汪寒潭。 他看了眼阮映,没有说什么话,拿起米饭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阮映。 阮映看着蒲驯然递过来的饭盒说:“我不吃。” “所以这两道菜你打算浪费?”蒲驯然指了指小葱拌豆腐和红糖姜蛋。 阮映面露尴尬,只能接过他递来的饭。 除了小葱拌豆腐和红糖姜蛋外,现在就只剩下红烧小青菜。 阮映心里过意不去:“我再去给你买一份。” “不用了,我也没有那么矫情,留着下次。” “还有下次?” 蒲驯然直接夹了一块红糖姜蛋堵住阮映的嘴巴。 阮映一怔,下意识抓住蒲驯然拿着筷子的手腕。 蒲驯然淡淡扬眉,语气带着轻佻和玩味:“抓着我干嘛?” 阮映耳根一红,连忙放开。 刚好已经是午饭的时间点,输液大厅也飘起了一阵阵香味,一些陪同的家属都带来了饭菜。 阮映见蒲驯然吃得那么自然,也就不好再扭捏什么,也跟着他一起吃。 食不言,况且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急诊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哭声。哭声越来越近,近乎嚎啕。 原本还鼓噪的输液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一个双眼通红的女人跪在白衣的医生面前。 女人似乎很极力克制自己的哭声,可言语间还是忍不住颤抖:“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才六岁,我求求你了……” 她说着,拼了命地在医生面前磕头。 医生万般无奈,蹲下来劝女人:“你别这样,该治理的我们都在尽力治疗,快起来。” 并不是什么医闹,但保安也怕会引起喧闹,连忙上来将女人搀扶起来。 等人走后,坐在阮映和蒲驯然旁边的人低语:“也是可怜,才六岁的小女孩子呢,听说没几天活的了。” “这事不是上烽市晚报了吗?小女孩好像是很罕见的病。” “哎,你 说这个人啊,一辈子又图个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 阮映抬起头,见蒲驯然抿着唇慢慢咀嚼着,神情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她想起来,蒲驯然的奶奶也才过世没有多久。 “咳咳。”阮映故意清了一下嗓子。 蒲驯然淡淡瞥了一眼她。 阮映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嗯。” 阮映把盛着大米饭的餐盒放在大腿上,开始说:“有一种小昆虫叫蜉蝣,它只能活一天。蜉蝣和小蚂蚱交了朋友,晚上来的时候,小蚂蚱对小蜉蝣说,我要回家了,咱们明天见。蜉蝣纳闷了,啊还有明天啊?小蜉蝣死了以后,小蚂蚱就跟小□□交了朋友。冬天来了,小□□就对小蚂蚱说,我要冬眠了,咱们来年再见。小蚂蚱纳闷了,啊还有来年呢?这时候如果有亲人对你说,咱们来生见,你一定会问,啊还有来生呀。不过你没去过来生,你怎么知道没有来生呢。”(注:这是一篇名为《蜉蝣的故事》摘自知乎,作者:BingDiary。) 阮映绘声绘色地讲完,自己倒是有些感慨起来。这个故事是她爸爸去世后的某一天她在网上看到的,在读完的一瞬间她几乎泪流满面。 蒲驯然听完却是面无表情,他还很认真地问阮映:“你哄小孩呢?” 阮映满腔想要寻得共鸣的情感,被蒲驯然这句话给打碎,“我在安慰你,你听不出来吗?” “为什么要安慰我?” “你奶奶……” 蒲驯然神色淡淡:“生死有命,我和她也不算多熟,没什么太多感觉。” “好。”阮映转移话题:“你明天还要输液吗?” “怎么,想陪着我啊?” “我才没有想陪着你,你让别人陪你。” “别人哪有你好,还会给我带我最讨厌的饭菜。”蒲驯然舀了一勺饭放入口中。 阮映瞬间无话可说,知道蒲驯然是故意调侃她。可这人虽然嘴上不讲道理,却也没有浪费一粒粮食。 15、第 15 章 一周的休息转瞬即逝。 很快,高二过渡高三党的补课正式开始。 七月七日正好是小暑的日子,一年中气温最高且潮湿、闷热的时段来了。 一大清早阳光就十分毒辣,人行道旁的行道树郁郁葱葱,也算是帮人消减了一分暑气。 阮映到班级的时候向凝安已经来了。 向凝安正在和范萍说:“水上乐园蛮好玩的,上次叫你来你非是不来。” 范萍瘪着嘴:“我爸妈不让我去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都多大的人了,你爸妈还那么管着你啊。” “没办法,我这次期末考试名次掉下来了。” 范萍原先一直都是班级前三的,但这次掉到了第六。为此她的父母大发雷霆,让她这一周在家里好好补习功课。 范萍见阮映来了,淡淡笑着说:“阮映,你这次考得真好。” 阮映说:“你也很好,我们总分没差几分。” “虽然总分没差几分,但你班级排名第一,我排名第六,在年级段我不知道排到第几去了。” 阮映笑笑没有说什么,把自己的书本整理好。 一周没来,课桌上落了一层灰,她拿出湿巾擦拭。 阮映知道范萍对于这次的成绩不太满意,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范萍似乎有那么一些针对她。这件事从成绩出来的时候阮映就看出来了,那天成绩出来,范萍还给阮映发了消息说:【恭喜你啊,第一名。我上次教你的题目真的考到了。】 阮映对范萍道了谢谢,还说一起继续加油。 范萍却回复:【早知道就不教你了。】 接着又发来一个笑脸的表情。 众所周知,在微信里面笑脸表示阴阳怪气。阮映相信范萍一定知道这个意思,不由问她:【范萍,你发这个笑脸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范萍回复:【就微笑啊,还能有什么?】 对于范萍这种语气,说实话是让阮映膈应了一下,但毕竟是前后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阮映不想继续多问,免得两个人之间到时候更加尴尬。 很快,就连向凝安也发现阮映和范萍之间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于是向凝安趁着下课的时候 偷偷问阮映:“你和范萍怎么啦?” 阮映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向凝安说:“可能范萍这次没有考好,所以心里不平衡,你别管她。” “嗯。” 再怎么说,阮映都很感谢范萍每次在她不懂题目的时候不厌其烦地教她。可两个人之间现在有了这点小矛盾,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补课的第一天,整个班级人心散涣。一来是向往暑期的自由,二来是还不习惯这种补课。 之前还有体育课充当调味剂,嬉戏打闹放松。而且补课期间就只有文化课,更显得枯燥乏味。 课间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选择出来透透气,阮映懒得出去,向凝安一个劲儿地拉她:“总是闷在班级里,要憋坏啦!” 阮映无奈:“我不觉得闷呀。” “那你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阮映只能陪着向凝安。 出了班级后,向凝安又一个劲儿地跟阮映做眼色,说:“你看看薛浩言是不是在楼上。” 阮映很自然地抬头看了眼。 薛浩言倒是没有看到,而是看到了蒲驯然。 因为补课,学校并不硬性规定要穿校服,所以蒲驯然只穿着一件素色的T。他懒洋洋地背靠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听着身边的平志勇说话。 忽而平志勇小声地说:“小胖小胖,你的女神出现了!” 蒲驯然闻言侧头瞥了眼,刚好看到楼下的阮映。于是他转过身,明目张胆地看着阮映的后背,眼神里透着肆无忌惮。 平志勇见蒲驯然也看着阮映,明知故问地问:“驯哥,你在看谁呢?” “阮映。” 蒲驯然回答地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阮映”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仿佛浑然天成。 平志勇嘿嘿笑着说:“阮映是不是很漂亮?” 蒲驯然点点头:“嗯,漂亮。” 平志勇嘿嘿地笑:“怎么,驯哥你对阮映也有兴趣?” 蒲驯然转过头看着平志勇,神色懒懒的:“你说呢?” 平志勇刚想说话,蒲驯然忽然抬脚轻轻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这一脚道倒是不怎么重,充其量就算是男孩子之间的打跳,可就是这一下把平志勇给搞蒙了。 平志勇一脸无辜地伸手 拍拍自己的屁股,苦着脸:“驯哥,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你到底是让我说还是不让我说啊!” 旁边围着好几个男生,大家乐哈哈地学平志勇说话。 平志勇委屈巴巴地看着蒲驯然,娘不垃圾地喊:“驯哥……” “闭嘴。” 平志勇委屈地眼眶都潮润了,最后只能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后知后觉的,平志勇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恍然大悟。 * 或许阮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走在校园的路上,薛浩言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是午餐过后,阮映和向凝安慢慢悠悠地走在绿荫下,她们两个人中午都吃得挺撑,也不着急回教室。就是在这个时候,阮映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她们:“向凝安、阮映。” 阮映转过头,看到身后的薛浩言。 薛浩言和陈洲并排走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今天也没有穿校服,薛浩言穿了一件蓝色的短袖,衬得肤色比之前要黑一些,又或许是那天在水上乐园的时候晒黑的。 薛浩言主动问起阮映:“你奶奶没什么事?” 阮映摇摇头:“没事。” 薛浩言点点头:“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 “好。” “那我们就先走咯,我看你们两个人很悠闲啊。” 向凝安跟着说了一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薛浩言闻言,哈哈笑着点头,直说很有道理。 毫不夸张地说,因为薛浩言的话,阮映的心里就像是开出了一朵花。她感觉那颗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种子见到了光明,现在开始光合作用。 午后一阵清风徐来,阮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鲜活了。 向凝安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阮映,说:“对了,那天在水上乐园的时候薛浩言好几次都提到你了。” “提到我什么了?”阮映好奇。 “他说你没来玩挺可惜的,还说有机会的话再组织一起玩。” 阮映轻轻咬着唇,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这就是暗恋的滋味,只要对方能够朝她走一步,她都心满意足。 阮映是真的好开心啊,跟着轻轻哼着歌。向凝安“嘲笑”她脸上藏不住心事,说:“你猜,薛浩言会不会知道你喜欢他?” 阮映闻言心里又一个咯噔,双 颊瞬间发烫。 她没有想过他会知道。 可他若是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反馈? 向凝安笃定地对阮映说:“不管怎么说,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薛浩言肯定对你也有一点点意思的。” 阮映的心跳莫名开始加快,心里幻想着一切可能性。 向凝安拍拍阮映的肩膀:“相信我,你们两个人之间有戏!” 正说着,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向凝安的名字。 是严阳。 向凝安转头一看是严阳,于是不顾三七二十一,拉着阮映,步伐又快又急,阮映都要跟不上。 阮映上气不接下气:“安安,你跑什么啊?” 走到拐角的地方,向凝安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阮映猝不及防,直接撞上了一副结实的胸膛。她吃痛,下意识捂着自己的鼻子。 头顶传来蒲驯然低沉好听的声音:“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离得近,蒲驯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爽香气传进阮映的鼻端。 其实不是这一次了,第一次蒲驯然来阮映家里的时候,阮映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但又不是香水的那种浓烈。 阮映的班级里不乏女生用香水,但那种香水都不是她喜欢的。倒是难得的是,蒲驯然身上的那股香味让阮映很喜欢。 距离两个人上一次见面,不多不少,就在昨天晚上。 昨晚奶奶硬是嚷着要蒲驯然来家里吃饭,一通电话过去,蒲驯然也一点都不客气,说来就来。一来二去的,阮映和蒲驯然之间倒好像更熟悉了一点。 阮映往后退一步,揉着自己的鼻尖吐槽了一句:“你的胸膛是钢筋做的吗?那么硬。” 蒲驯然噗嗤一笑:“不知道,你要不要摸摸看?” “让我摸我还不想摸。” “真巧,别人想摸也摸不上。”蒲驯然双手插在裤兜里,朝阮映走近了一步,“让我看看你鼻子。” 阮映连忙后退,满脸拒绝:“不用!” 蒲驯然似笑非笑的,低着头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阮映,“不给看算了,我打球去了。” “哦。”阮映答应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像是有几分委屈。 蒲驯然看着她红彤彤的鼻尖,又看了眼自己的胸膛,感觉阮映跟棉花糖似的,整个人都是软软的。 16、第 16 章 阮映走后,站在蒲驯然身边的平志勇却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陈立强拍了一下平志勇的脑袋,说:“阿勇,你出息了啊,那么盯着人家看。” 平志勇啧了一声,说:“你懂什么。” 陈立强一把勾住平志勇的脖颈,问他:“你小子话里有话,有什么猫腻啊。” 平志勇也不反抗,小声地对陈立强说:“你没看到驯哥对3班的阮映态度很不一样吗?” 陈立强顿了一下,视线望着前面蒲驯然的后背,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其实是有些不同,感觉两个人好像认识很久了似的。之前陈立强也没见过蒲驯然跟那个女孩子是这么说话的。 平志勇又小声地对陈立强说:“我之前就发现了,每次我们提到阮映,驯哥整个人就不太一样。今天早上更夸张,我说了句阮映是小胖的女神,驯哥就不让说。”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蒲驯然就走在前面,所以平志勇说话不敢太大声。可距离那么近,蒲驯然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怪就怪在,蒲驯然没有打断平志勇和陈立强的窃窃私语,反而放任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还是最后,蒲驯然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说够了没有?不嫌嘴巴累?” 原本陈立强还半信半疑的,可见蒲驯然这态度,心里也顿时明了,他朝平志勇试了试眼色,两个人一起偷乐。 可真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 之前陈立强还老是自作主张要给蒲驯然介绍女朋友,感情人家这是已经有看上的姑娘了啊! 另外一边。 走出去大老远的向凝安也时不时地侧头看一眼。 阮映问她贼兮兮的在看什么。 向凝安说:“你和蒲驯然怎么感觉关系变好了很多。” “有吗?”阮映不以为意,“大概是他老在我家蹭饭,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向凝安点点头:“你有没有觉得蒲驯然看起来很不一样?” 阮映还用食指轻轻点着自己发红的鼻尖,问:“怎么不一样?” “他看起来一股坏坏的样子,有时候又好像很正派。这张脸真的 太具有欺骗性了。” 阮映想到昨晚蒲驯然在她家里面对爷爷奶奶时那副乖乖牌的样子,下意识笑了笑。 别看蒲驯然在学校里一副唯我独尊不好招惹的样子,可在爷爷奶奶的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昨天晚上奶奶给蒲驯然舀了一碗丸子汤,里面又是葱花又是姜,蒲驯然一脸为难,却也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阮映知道蒲驯然不喜欢吃葱和姜,她也故意不跟奶奶说,就看着蒲驯然吃。最后蒲驯然吃了一颗肉丸就把那碗汤放在一边,再也没有动过。 阮映就是觉得蒲驯然这副见人说人话的模样很搞笑。后来趁着爷爷奶奶不在的时候,阮映故意给他夹肉丸子,就见他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向凝安连忙问阮映:“你笑什么?” “笑还不行了啊?” “我的意思是,你是因为蒲驯然笑,还是因为别的?” 阮映把话题扯开:“就是想笑,我看见你还想笑呢!” 向凝安又把话题扯回来:“听说蒲驯然以前在初中的时候成绩很好,就是高中的时候不认真学习,一落千丈。” “哦。”阮映也不太在意。 向凝安说:“范萍好像很喜欢蒲驯然,你发现了吗?” 阮映摇摇头。 她其实想象不出来一直埋头学习的范萍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次期末成绩出来之前,阮映一直觉得范萍是那种很好说话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更别提会有什么恶意。可自从范萍给她发过那个阴阳怪气的微笑之后,阮映就觉得怪怪的。 * 七月中旬的补课日子乏味寡淡,午后的教室里学生们一个个都像是蔫儿了的绿叶,有些无精打采。 可越是这样的日子,越容易发酵出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这两天,关于蒲驯然对待阮映与众不同的这个话不胫而走。 很快,4班几个和蒲驯然关系好的男孩子都在私底下讨论起了阮映。 午后的4班,三三两两的男生坐在最后一排,头顶的风扇慢悠悠地转动。 陈立强拍拍小胖的肩膀:“你快别拿阮映当女神了,小心驯哥找你麻烦。” 小胖是个胖胖的男孩子,经常和平志勇一起玩。几个人经常会坐在一起开玩笑,什么话都说,但就是不说学习。 这会儿,平志勇也跟着劝小胖:“要不,你把目标对准余莺,余莺也不差。” 小胖轻哼一声:“余莺喜欢薛浩言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平志勇不忘落井下石:“那你瞧着,阮映会看得上你吗?” 一句话,逼得小胖哑口无言,“滚滚滚滚滚。” 陈立强嘻嘻哈哈的,“小胖,别伤心啊,让驯哥抢走你的女神这件事不丢脸。” 又有人打趣:“就是就是,那是小胖你的荣幸。” “哈哈哈哈。” “小胖,来笑一个。” 后排说话的动静大,连带着还笑哈哈的,坐在前面几拍的好学生忍不住转过头来说:“你们能不能声音轻一点啊?打扰到别人了。” 平志勇连忙抬起头说:“好好好,我们出去,不打扰你们。” 其实他们几个人虽然动静大,但不算吵闹。男孩子们调皮,他们自己不爱学习,但也总是比较尊重爱学习的学生。 不多时,一帮男生一哄而散,直接往操场而去。 那帮人走后,坐在前面桌的陈洲不由问薛浩言:“他们说的阮映是3班的那个?” 薛浩言点点头,“应该是。” 陈洲笑了笑:“没想到这个阮映还挺抢手的。” “怎么?你对她也有意思?” “那倒是还好,不过她是长得挺漂亮的。你说,是咱们班的余莺漂亮呢,还是阮映漂亮?” “余莺。”薛浩言回答。 陈洲点点头:“不过余莺这人大小姐脾气,娇生惯养的。听3班的人说,阮映的爸爸很早就已经意外去世了,她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是吗?”薛浩言不以为意,“一般这种女孩子多很缺爱。” 陈洲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 下午第二节课后,向凝安突然小声地对阮映说:“薛浩言要加你微信。” 阮映不相信:“你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 向凝安把聊天记录给阮映看,还真的是薛浩言主动提出要阮映的微信的。 学校里其实是不允许带手机,但因为是暑假的补课,管理上也没有那么严格。所以大部分的学生都带了手机来,包括阮映。 阮映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向凝安当着阮映的面把她 的微信名片推送给薛浩言。 果然,没有多久薛浩言就加阮映了。 薛浩言的微信名是一个字:薛。 头像是一个卡通。 阮映看着薛浩言发来的加好友请求:我是薛浩言。 她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意,指尖也有些颤抖。 阮映想过很多种可以和薛浩言成为微信朋友的可能性,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是薛浩言主动加她。 一旁的向凝安见阮映扭扭捏捏的,直接帮她点击了通过好友验证,阮映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很快,列表里就弹出了她和薛浩言的对话框,现实的是通过好友请求验证。 时间,下午3:30. 阮映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现在就漂浮在棉花糖上,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感。 更不真实的是,薛浩言主动给她发来了第一条消息,是一个表情包,上面写着:【还请多多关照】。 向凝安看着阮映的手机屏幕,连忙在一旁出主意:“你快回复!” “我回什么啊!”阮映更加不知所措。 “回什么都可以,总之要回复!” “好!” 于是阮映壮着胆子,也回了一个表情包。 消息刚发送出去,上课的铃声就敲响,阮映依依不舍地看着手机屏幕,期待着薛浩言会再发消息过来,但最终还是选择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 * 临近放学的时候,阮映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她特地设置的震动,因为不想错过薛浩言的消息。 老师在讲台上讲试卷,阮映偷偷摸摸地把手机拿出来,低头看了下。屏幕上亮起提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不夸张地说,当下阮映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几乎是高中两年以来阮映第一次在课堂上拿手机出来,她做贼心虚,迫不及待。 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地方。于是她划开手机屏幕,点开微信。 然而,让阮映失望的是,并不是薛浩言给她发的消息。 X..:【放学等我。】 阮映看着这个黑乎乎的头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给她发消息的是蒲驯然,这是两个人加微信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发消息。 阮映诶没有回复蒲驯然,将手机锁屏,放回了抽屉。 下午放 学时间在五点,明天是周六。 晚自习还没有开始,通校的学生可以直接回家。 阮映和向凝安都是通校的,两个人放学的时候经常结伴而行。向凝安所住的小区就在学校对面,步行几分钟就能到。阮映则要稍微远一些。 和向凝安分别之后,阮映独自一人继续往家走。走着走着,她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一个转身,见到蒲驯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蒲驯然没有在意阮映脸上惊讶的神色,自顾自地往前走。等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倒是淡淡道了声:“让你等我,你跑什么?” 阮映拧着眉:“放学那么多同学,被人看到多不好。” 蒲驯然垂眸看着她,“你心虚什么?” “我才没有心虚。” 阮映说完莫名开始心虚,不再理会身后的蒲驯然。 不多时,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 是薛浩言。 薛:【阮映,你和蒲驯然认识?】 17、第 17 章 阮映等?了一下午的消息, 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薛浩言问她认不?认识蒲驯然。 她下意识四处看了看,怀疑薛浩言看到了她和蒲驯然走在一起。 不?过薛浩言的家在相反的方?向,也不?可能会走到这条道上来。 但无论如何, 是薛浩言主&#xe863;发来的消息, 这已经足够让阮映感到高兴了。 阮映回复:【认识的。】 阮映:【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 薛浩言:【哈哈。】 薛浩言:【周末有空一起写作业啊。】 阮映看着薛浩言的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说要一起写作业! 阮映的心上仿佛开出了一朵五彩缤纷的花朵,无比绚烂。她按着手机斟酌着言语准备回复薛浩言, 心跳砰砰。 该怎么回复呢? 要直接答应?这样会不?会显得她不?够矜持? 还?是婉言拒绝?可阮映的心里是一万个想要答应。 这时,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喇叭声,紧接着阮映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用力一扯,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撞进蒲驯然的胸膛。 阮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就见到一辆电&#xe863;车急促地在她面?前刹车,坐在电&#xe863;车上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走路也不?看的吗, 你是不?是瞎了啊!” 阮映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蒲驯然将阮映拉到自己的身后,语气不?善地对中年男人说:“你他妈搞清楚, 这里是人行道, 不?是电&#xe863;车道,你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中年男人恶狠狠盯着蒲驯然, 想说些什?么。蒲驯然先发制人:“你他妈再盯着老子看一下!找死是不?是?” “神经病!”中年男人扭&#xe863;手柄, 开着电&#xe863;车就跑了。 蒲驯然这副刺头的架势, 任谁看了都?要忌惮几分。 中年男人本来也理亏,跑得比谁都?快。 蒲驯然转而?看着阮映,一改刚才的狠色, 淡淡询问:“没?事吧?” 阮映紧紧攥着手机,摇摇头。 她才刚刚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在马路上分神看手机,这是大忌。 “手机里有什?么, 盯着连路都?不?看了?不?知道大马路上这样很危险吗?”蒲驯然的眉头微微拧着,说教的样子像个严肃的家长。 阮映好像是被曝光了心事,有些难堪。 更让她感到羞愧的是,蒲驯然说的话并没?有错。 当年爸爸是怎么意外去世的,阮映再清楚不?过。也是因为在路上分神讲电话,这才造成了意外。 这件事是阮家上下的痛,所以爷爷奶奶千叮咛万嘱咐阮映上下学路上一定不?要开小差,要注意左右看看来往的车辆。阮映也一直都?很注意的,可今天却太?得意忘形了。 蒲驯然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重。阮映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那般手无足措。 “下次别这样了。”蒲驯然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道。 阮映点?点?头,声音有些颤:“对不?起。” 蒲驯然听她的语气就感觉不?对劲了,“喂,你该不?会哭了吧?” “没?有。”阮映逞强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她把手机放回口袋,不?再分心去想其他的。 夏日的傍晚,空气中还?带着暑期,阳光的热辣已经消散许多。 蒲驯然走在阮映的身后,愈发觉得不?太?对劲,他两步走上前,见到阮映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 “别哭啊操,好好好,我刚才语气是重了点?,我道歉好么?”蒲驯然软下声。 阮映侧头看一眼蒲驯然,解释:“我没?有因为你的原因哭,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情。” 她也不?是爱哭的人,顶多就是触景伤情,眼眶有些湿润而?已。 蒲驯然微微抬了一下眉,眼底有些疑惑。 阮映没?有扭捏,说:“我想到我爸爸了,以前他就是在马路上发生意外的。” 蒲驯然了然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对于阮映的情况,蒲驯然多少是了解的,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 两人从原本一前一后,渐渐的并排而?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里。 远远的,阮映看到爷爷正在水果店门?口切西瓜,于是大声喊道:“爷爷,我们回来了!” 因为这句话,蒲驯然看了一眼阮映。阮映在喊“爷爷”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她的嘴角会不?自觉上扬,精致柔润的五官上唇红齿白,满脸都?是喜悦。一抹夕阳刚好照耀在阮映的身上,像是给她洒了一层金光。 爷爷连忙转过身来,笑着说:“你们回来啦,刚好吃西瓜!” 又是一批刚下的西瓜。 最近的天气炎热,西瓜就尤其畅销,就像爷爷前些天说的那样,到了西瓜的季节,所有的水果在它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阮映自然不?会客气,大步上前接过爷爷手上的西瓜,大快朵颐。 蒲驯然见阮映不?久前还?红着眼眶,这会儿又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小丫头没?心没?肺的,害他紧张了半天。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蒲驯然在路上“救”过阮映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奶奶还?在做饭,阮映帮不?上什?么忙,就自己拿出书来看了一会儿,刻意避开蒲驯然。 蒲驯然见阮映故意避着他,就越要往前凑。 “在看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收银台前问。 阮映把语文书封面?朝他亮了一眼,继续看自己的书。 她正在看的是李白的《蜀道难》,估计说了他也不?会懂。 蒲驯然淡淡瞥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爷爷正好进来,就对阮映说:“你别总是自己埋头看书,也要和阿蒲一起看书一起讨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懂的可以分享给阿蒲,阿蒲知道也可以告诉你。” 不?是阮映不?想跟蒲驯然一起分享,而?是她知道蒲驯然肯定不?知道。 这会儿没?什?么人,爷爷就坐到了阮映的旁边,见她正在看的课文,就问她:“你知道这个蜀道指的是哪里吗?” 阮映连忙回答:“这个我当然知道,是指从陕西、甘肃等?地进入四川的道路。” 爷爷转而?问蒲驯然:“你见多识广,应该也知道吧。” 蒲驯然摇头:“不?是很清楚。” 阮映强忍着笑意,又听蒲驯然说:“之前去过四川广元的剑门?关?,听导游说那一块就是蜀道经过的地方?。” “真的吗?那你走完蜀道了?”阮映半信半疑。 蒲驯然说:“不?知道算是不?算走完了。南起成 都?,过广汉、德阳、罗江、绵阳、梓潼,越大小剑山,经广元而?出川,在陕西褒城附近向左拐,之后沿褒河过石门?,穿越秦岭,出斜谷,直通八百里秦川。我也就去了这几个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古蜀道。”【注1】 不?管是真是假,单单是这一连串的地名,阮映都?分不?出是哪里是哪里。她自幼就在烽市长大,连省都?没?有出过,更别提去四川还?去剑门?蜀道。 爷爷跟着说:“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去过秦岭一带,山路狭窄且难走。” 蒲驯然点?点?头:“现?在倒还?好,坐车方?便。不?过有一段路依旧难走,就像书中说的那样‘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但不?得不?说,景观是真的很绝,有机会的话是可以走一走。” 阮映是真的惊了。 她没?有想到蒲驯然居然会背出《蜀道难》的句子,还?字正腔圆没?有背错。他不?仅背出来了,更厉害的是他还?去过那些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阮映觉得蒲驯然好像又不?一样了。他一脸平平无奇地叙述着这一切,却让她颇为震撼。仿佛这一切都?是蒲驯然与生俱来所拥有的经历。 蒲驯然一侧头,就见阮映一脸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一脸吊儿郎当地用舌尖顶了一下腮帮,笑道:“怎么?被哥哥迷住了?” 阮映拍开蒲驯然的手,一脸无奈:“知道自大一点?是什?么吗?” 蒲驯然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微微蹙眉,“什?么?” 阮映扬着眉,一脸狡黠的笑意:“臭啊!说的就是你。” “阮映,你好样的。” “略略略。” * 饭后,阮映的手机叮叮咚咚有不?少&#xe863;静。 都?是向凝安发来的,一个劲地问阮映和薛浩言之间有什?么进展。 阮映也没?有隐瞒,把下午和薛浩言之间的对话发给向凝安看了。 向凝安看到阮映和薛浩言的聊天记录后简直比阮映本人还?要激&#xe863;。 向凝安就对阮映说:【你一定要主&#xe863;啊!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薛浩言对你有意思了,不?然他不?可能约你一 起去写作业。】 向凝安:【还?有,他约了你就答应,别太?矜持了!】 阮映心里虽然喜滋滋的,却也保留一些看法?:【他应该是那种?很爱交朋友的人吧,我们班就有好多同学都?有他的微信。】 向凝安:【那能一样吗?你是薛浩言主&#xe863;要加的。在他心目当中的分量肯定不?一样!】 这么一句话,瞬间让阮映信心大作。 她低着头,和向凝安一来一回地发消息,唇角还?带着不?由?自主的笑意。 奶奶在一旁见阮映聊得那么开心,就问:“映映,你跟谁聊天呢。” 阮映头也没?抬地说:“向凝安。” “今天不?着急写作业吗?”奶奶问。 阮映说:“明天和同学一起去市图书馆写。” 阮映就是和薛浩言约好的明天早上去市图书馆写作业。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现?在整个人的心情别提有多好。 这两天都?是在复盘试卷上的错题,所以作业量并不?是很大。按照阮映写作业的速度,基本上可以很快写完。所以她才要留着作业,好到时候和薛浩言一起写。 奶奶听闻,连忙对阮映说:“那你拉上阿蒲一起啊,跟你一起写作业。” “他?”阮映这会儿心情好,忍着笑意,“他肯定不?会写作业的。” 让一个年级段成绩倒数第一的人写作业? 简直天方?夜谭。 奶奶却不?相信阮映的话,说着喊外面?的薛浩言,“阿蒲。” 阮映连忙捂住奶奶的嘴巴,“奶奶,其实是我和同学一起写作业,不?方?便带上他。”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毕竟是男生啊。不?知道的人总会以为男生和女生在一起是早恋。” 阮映的话虽然有些双标,但这个年纪,始终是对异性有一些忌讳。学校里同龄的人也很喜欢捕风捉影,要是在校外看到哪个男生和女生走在一起,总能演变出很多奇奇怪怪的版本。当然,说的最多的就是两个人谈恋爱了。 阮映原本以为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奶奶应该也不?好在说什?么。 谁料奶奶却说:“早恋不?早恋的,只要不?耽误学习,这有什?么关?系呢?” 阮映笑 :“奶奶,您思想倒是很开放啊。”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早恋这个词,十?七八岁谈个恋爱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感情来了,谁也阻止不?了。关?键是要怎么对待这份感情。”奶奶说着问阮映,“映映,实话告诉奶奶,你在学校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阮映被奶奶的话问出,瞬间面?红耳赤。 奶奶满脸乐哈哈的:“咱们映映长大了,有个喜欢的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奶奶相信你的眼光,对方?一定会是一个特别品质优秀的人。” 阮映脑海里一下子想到薛浩言,忍不?住害羞地笑了笑。 家庭的环境,让阮映从小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爷爷奶奶都?是老师退休,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教育理念,从来不?会逼着阮映做什?么,也不?会干涉她做什?么。奶奶总是会很有耐心地引导阮映,就像是现?在。 奶奶拍拍阮映的肩膀,问她要不?要去散散步。阮映说好。 一出去,就见到蒲驯然和邻居家那个三岁的小朋友顶顶玩。 蒲驯然手上拿着小号的篮球,顶顶就追在他的身边嬉戏。 顶顶十?分捧场,双手用力鼓掌,大声地喊:“哥哥真帅!哥哥真帅!” 蒲驯然力气大,一把将顶顶抱起来抗在肩膀上。顶顶那叫一个开心,笑得咯咯咯的。 顶顶的奶奶也站在一旁,跟着说:“顶顶以后也要长得跟哥哥一样高,这样就帅气了。” 蒲驯然也不?客气,说:“长得像哥哥我那么帅气可能有点?难度,不?过你努努力不?挑食,没?准能达到哥哥我二分之一的帅气。” 阮映忍不?住噗嗤一笑,说:“蒲驯然,你快收敛收敛吧。” 蒲驯然淡淡扬眉:“收敛什?么?这难道不?是事实?” 阮映:“……” 她可真服了蒲某人。 * 第二天一大早,阮映就拿着作业和习题去了市图书馆。 天知道她有多紧张,从昨晚她就开始各种?准备。选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还?百年难得一遇地抹了一点?点?豆沙色的口红。出门?前再三整理仪容,确定自己万无一失,这才出了房间。 奶奶知道阮映要出门?,还?特地给她 微信上转钱,让她出门?在外要抢着付钱,不?要蹭人家的。 阮映自己身上也有钱。平日里爷爷和奶奶给她的零花钱就多,加上逢年过节什?么的都?会有亲戚给她塞钱,她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整个阮家上下对阮映都?格外照顾,或许是因为她早早没?了爸,又或许是她的妈妈改嫁。亲戚朋友看待她的目光里总是带着怜爱。爷爷奶奶对阮映更是近乎溺爱,好在阮映也是一个值得被疼爱的孩子。从小阮映就是别人口中的孩子,她长得好看,上学成绩优异,嘴巴也乖巧。这样一个女孩子,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 阮映到市图书馆的时候是上午八点?。 因为今天是周六,图书馆里倒是有不?少学生。也有几个位置坐了学生。 阮映挑选了一个僻静的位置,然后坐在位置上拿出自己的练习册低着头开始写。 起初她还?会紧张,不?知如何面?对等?会儿要过来的薛浩言,但渐渐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习题当中,也忘了等?人这件事。 薛浩言迟到了。 约定的时间在八点?半,但是八点?四十?了他还?没?有出现?。 不?过阮映也没?有催促,她安安静静的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写作业。 等?到八点?五十?的时候,薛浩言主&#xe863;给阮映发了消息。 薛浩言:【抱歉抱歉,我有点?事,要迟点?来。】 阮映看到消息,十?分理解地回复道:【没?事,你先把事情忙完吧。】 薛浩言:【你不?会生气吧?】 阮映:【当然不?会。】 薛浩言:【那就好。】 不?多时,向凝安来了。 阮映见到想你囊,连忙招招手,无声地用口型道:“这儿呢!” 向凝安一边拿手扇风,一边走来,小声地对阮映说:“这大清早的就那么热。”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夏天呢。 好在图书馆里开了空调。 原本是薛浩言主&#xe863;邀请阮映一起写作业的,但阮映怕只有两个人太?尴尬,于是拉向凝安一起。 向凝安当然不?会客气,她是十?分乐意当这个电灯泡的。 入座后,向凝安不?客气地拿起阮映的水壶喝了一口水,问:“薛 浩言呢?” “他还?没?来。” “还?没?来啊?”向凝安无语,“他约你,他居然好意思迟到?” “没?事,他被别的事情耽误了,还?发消息跟我说过了。” “这样还?差不?多。” 向凝安转而?认真看着阮映,末了点?点?头:“我说啊,你就该这样打扮打扮的,更好看了。” 阮映脸颊一烫:“你看出来我化妆了啊?” “化妆?”向凝安不?敢置信地再凑近阮映,“你哪里化妆了?” 阮映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涂口红了。” 向凝安无奈翻翻白眼:“就涂个口红就要叫化妆了?你这口红的颜色涂了也跟没?涂似的。” 阮映:“……” 但阮映今天是真的很不?同。 她把一直扎起来的长发放下来,看起来和平日在学校里的样子很不?同,显得清新的同时又不?乏一些韵味。 看得出来阮映今天是精心搭配过穿着的,不?会像之前一样一套运&#xe863;服走天下。眼下一件白色的针织花纹短袖外加百褶裙,很符合这个年龄段的秀气。 到底是快要十?七岁的女孩子,人生最美的一个阶段。更何况阮映长得也出挑。 终于到十?点?钟的时候,薛浩言才姗姗来迟。他穿了一身运&#xe863;套装,看起来十?分阳光和煦。 薛浩言一到就连连道歉,说自己家里有点?事情,还?很周到地准备了一份赔罪的礼物给阮映。 是一个很小的水晶球,直径大概才五厘米,还?是阮映最喜欢的粉红色的。水晶球里面?有一只小黄鸭,还?有很多银色的闪粉。特别梦幻可爱的小物件,十?分精致惹人喜欢。 一旁的向凝安见了,连忙从阮映的手里抢过来玩,不?忘调侃:“这位薛同学,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啊。” 薛浩言笑着说:“我的错我的错,下次给你赔罪。” “算了算了,反正我只是来凑数的。”向凝安把水晶球还?给阮映,又朝她眨眨眼。 阮映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这只水晶球里的小黄鸭,泡在水里面?,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薛浩言的礼物,还?是让她那么喜欢的东西。对她来说,这 是千金不?换的,可以当成宝贝的礼物。 阮映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一抬头,刚好对上薛浩言的双眼,仓皇转移视线。 薛浩言大方?笑笑,说:“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吗?可以问我。” 向凝安笑着说:“哎呦,你就那么自信你都?知道啊?” 薛浩言一顿,笑说:“可以一起讨论。” 阮映还?真的有不?理解的问题,刚好是她薄弱的数学。她拿着试卷上的题目指给薛浩言看。薛浩言看了看,微微拧眉,说:“等?我看看这个题目,这个题目好像有点?问题。” “嗯,我也觉得这个题目怪怪的。” * 上午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薛浩言提议去吃饭,他请客。 他说是他迟到在先,请客是必然的。 中午他们三个人就去吃麻辣烫,便宜实惠。 不?过等?到要付款的时候,薛浩言才知道阮映已经提前付款了。 现?在手机支付方?便,也不?需要掏现?金,阮映付钱的时候很顺手。 薛浩言知道后有些意外,对阮映说:“这么看来,下次我一定得请回来了。” 阮映的脸有点?红,说:“不?用不?用。” “让你一个女孩子付钱,怎么说得过去。” 向凝安连忙说:“那你下次再请回阮映吧,谁也不?欠谁,反正我是来吃白食的。” 这样一来一往,就会有更多的交集。 但阮映在付钱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三个人写起作业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等?抬头看一眼表,发现?已经四点?多。 相互告了别,各自回家。但阮映和向凝安的方?向是相同的,所以一起走。 回去的路上,向凝安终于憋不?住了,比阮映还?高兴似的语气里兴奋满满:“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你和薛浩言肯定能成!” “别胡乱说啦。” “我没?有胡说啊,我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呢!你自己肯定也知道。” 下午的时候,向凝安故意问薛浩言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 薛浩言起先拒绝回答这种?八卦,还?说未成年不?能谈恋爱,最后被向凝安逼得没?办法? 回答:“喜欢安静一点?的,斯斯文文的女孩子。” 这不?就是阮映吗! “我们今天一起出来写作业,就足够暧昧了吧!”向凝安说,“薛浩言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你不?会还?感受不?到吧?” 阮映回想起来,心里还?泛着淡淡的甜蜜。 下午写作业的时光虽然安静,但她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暗恋了两年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和薛浩言之间也有不?少互&#xe863;,偶尔薛浩言会问她一些事情,有时候她也会鼓起勇气问他一些问题。 阮映能够感受得到,薛浩言是个很认真并且真诚的人。 “去告白吧!”向凝安鼓舞阮映,“女追男隔层纱,把握住机会。” “不?要不?要。”阮映说着就逃,抵不?过向凝安胡搅蛮缠。 向凝安笑着追阮映:“去啊去啊!起码告白之后人生不?会留有遗憾。” “我怕告白之后人生就留下一个遗憾。” 两人打打闹闹的,来到了市政府前的广场前。 市政府前的广场一向是很多男女老少的聚集地,这里总是比其他地方?要热闹一些的。 广场中心有假山流水还?有不?少绿化植被,很适合平日里休闲散散步。 到了周末的时候,这里也会举办一些小型的活&#xe863;。没?事的时候阮映和会和奶奶散步走到这里。在晚上的时候,奶奶多数时候会来这里跳一会儿广场舞。老太?太?&#xe863;作不?整齐,但好歹还?会扭一扭。 这会儿广场上围聚了不?少人,似乎是在举办什?么活&#xe863;,向凝安一看这个阵仗就拉着阮映要去凑热闹。 阮映不?是很想去,反手拉着向凝安说:“不?早啦,还?要回家呢。” 向凝安说:“回家也不?急这一会儿嘛,我们去看一眼。” 广场中心有一些年轻人在跳街舞,放着十?分有节奏的歌曲。人还?没?到,就能听到那些&#xe863;感的音乐,不?由?自主会跟着想要摇晃。 阮映不?是很喜欢这种?吵闹,她喜欢听的音乐都?是舒缓的轻音乐。 “好像有很多帅哥诶!”向凝安一脸兴奋。 阮映无奈:“你啊你,一天到晚就是帅哥帅哥的。” “帅哥才养眼嘛。” “小花痴。 ” 走近了,果然有人在跳舞。 广场中间围了一个圈,很多少年在圈中间跳街舞。 学校里每逢元旦汇演的时候也有人跳街舞,一到街舞环节,必定是全校人最瞩目的时候。 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这种?酷帅十?足的东西。 现?场还?有主持人,拿着话筒介绍:“今天在场的是我们的STORM街舞社,以及酷赛街舞工作室,大家掌声再热烈一点?……” 后面?主持人在说什?么话阮映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是蒲驯然。 此时的蒲驯然正在和身旁的一个男人说话,他脸上的神色轻松,嘴角微微上扬。 随着一段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响起来,代表着两个街舞社的人要开始进行一场友谊赛。 不?远处的蒲驯然也不?再和身旁的人讲话,专注舞池。 他站在舞池旁边,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弯着腰,认真看着舞池里的比赛。有人时不?时低头在蒲驯然耳边说话,他漫不?经心听着,脸上的表情肆意。 阮映后知后觉地发现?,全程她的注意力似乎都?只在蒲驯然一个人身上。 他撩衣服擦汗水,他歪脑袋低笑,他和别人低声说话。站在蒲驯然身边的是一个黑人男孩,他们除了语言交流,似乎还?切磋技艺,&#xe863;作幅度不?算大,但也足够吸引人。 现?场气氛火热,到处都?是尖叫声。年轻人占了大多数,看起来都?是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一他们装扮前卫潮流,透着一股潇洒。有的人身上露出一大片纹身和花臂,看起来气势汹汹。有的人cosplay,看起来足够可爱。 这似乎与阮映所认为的街舞不?同,她以为街头舞蹈是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但其实并不?然。 “拍到蒲驯然没?有?” “拍到了拍到了!” “记得还?要拍周柏元啊!” “拍了拍了,一个不?落!” “啊啊啊啊啊啊阿!今天这一趟来得可真值得啊!” “谁说不?是呢!” 向凝安也认出了蒲驯然,更加激&#xe863;地拉着阮映的手说:“你看到蒲驯然了没?有?” “看到了。”阮映回答。 “我去,他太?狂拽酷炫了吧!比在学校里的时候帅一百倍!” 阮映 18、第 18 章 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阮映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向凝安就跑。 向凝安一头的雾水,“映映,跑什么啊?” “不想看到蒲驯然。”阮映说。 好在向凝安也理解阮映, 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就一起回了家。 只不过阮映走后,广场上的蒲驯然却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他看着阮映过了马路,又见阮映消失在了街角, 确定她这次走路没有分?心, 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 今天的阮映看起来挺不一样的,蒲驯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够更让蒲驯然深刻的是她刚才看他的眼神,眼波清浅澄澈, 眼眸明耀&#xe863;人。 “喂,终于肯舍得把注意力转到场上了啊。”一旁周柏元的手臂轻轻搭在蒲驯然的肩膀上?。 蒲驯然半蹲在地上, 思绪有点乱。 周柏元俯身在蒲驯然耳边说:“我可看到了啊,那边有一个姑娘。” 蒲驯然瞥了周柏元一眼:“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到。” “你?对我态度能不能和煦点?” “怎么办?你?又不是姑娘。”蒲驯然笑得匪气, 他起身, 舒展了一下脊背。这个年纪的他本来就是少年,身上的线条流畅。 周柏元还?想说话, 被蒲驯然打断:“屁话少说, 盯好了。” 周柏元耸了一下肩膀, 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场上。 蒲驯然也收起了懒散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专注认真。 底下很快有女孩子窃窃私语: “周柏元和蒲驯然同框,我可太幸运了吧!” “多拍点吧, 机会难得。” 蒲驯然和周柏元两个少年站在一起,风华正茂。他们身高相仿,有着同样优秀的外貌,骨子里也是很相似的人。 蒲驯然是两年前加入的STORM街舞社, 原因就是身边那位同龄的少年周柏元。 当初为了求蒲驯然入街舞社,周柏元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只不过蒲驯然对于街舞的热情度并不高,顶多只是打发打发时间。 周柏元对于街舞才是真正的热爱,他想要的是世界冠军,想让全世界的人看到华人也能做出高难度的舞蹈&#xe863;作。 不过蒲驯然没有那么伟大的梦想。 他们两人以前初中同校,在烽市外国语 学校。烽市的人都知道,那是富家孩子的天堂,要?进这所学校非常困难。初中毕业后,周柏元继续在外国语高中部就读,蒲驯然转了学。 要?不是蒲驯然坚持要?转学,周柏元还?真的不能把他拉到STORM街舞社来。 在烽市外国语学校时,蒲驯然的成绩也相当优异。他一直以为,成绩优异能够获得家人的认同,得到父母更多的关心,可事实并非如此。当他兴致勃勃拿着全国英语大赛一等奖的奖状给妈妈看时,妈妈却对他说:“然然真乖,这样就不用妈妈太操心了。” 蒲驯然也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得到了认同。 第二天蒲驯然放学回家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妈妈的身影。家里的阿姨支支吾吾地对他说:“你?妈妈走了,拿走了好多行李。” 蒲驯然发了疯似的给?妈妈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他还?给?爸爸蒲德本打电话,但电话那头爸爸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蒲驯然不太爱学习了。 初中还未毕业时,蒲驯然就想过直接辍学。有段时间他旷课闹得人尽皆知,这才使得校方联系上了他的父母。可父母一见面并不是关心蒲驯然,而是喋喋不休的争吵。 其实以当时蒲驯然的条件,继续留在外国语学校只不过是卖个人情面子就行,可他执意不要?继续就读。因为当时天真他以为只要他闹的&#xe863;静越大,就越能获得父母的关注。 后来蒲驯然就转校来到了烽市一中。 一中虽然比不上?外国语学校,但在烽市也能排得上?好名次。 对于蒲驯然转校一事,最愤慨的人莫过于他当时最好的朋友周柏元。 周柏元当下给?蒲驯然两个选择,要?么蒲驯然来STORM街舞社,要?么两个人从此陌路。 蒲驯然选择了前者。 *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阮映收到了一条微信。 是蒲驯然发来的。 X..:【在哪儿?】 阮映回复:【家里。】 X..:【下午看见我跑什么?】 阮映:【谁看见你?跑了?我等着回家吃晚饭。】 X..:【你?家什么时候下午四点吃晚饭了?】 这段时间蒲驯然在阮映家里蹭饭,也算是总结出来了一些规律。 基本上,老 太太都会在六点左右把饭菜都摆上?桌,在吃饭前,阮映要?先吃一些水果垫垫肚子。 阮映这会儿正靠在椅子上?塞着耳机听轻音乐,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阮映:【不喜欢那么吵闹的音乐。吵得耳朵要聋。】 X..:【是么?说说看,你?喜欢什么音乐?】 阮映刚好在听坂本龙一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就跟蒲驯然报了歌名。 X..:【嗯。】 一时间没了下文?。 阮映这会儿闲着也没事干,抬头看着窗外将晚不晚的天色。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晚和白昼的交界,天地灰蒙蒙的一片,天空中的云一层叠着一层,像是要掀起巨大波涛。 她正望着天,忽而手机又震&#xe863;,还?是蒲驯然发来的。 蒲驯然给阮映发来了一个几十秒钟的短视频。 阮映好奇地点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继而是黑白的钢琴键。 随着视频被打开,手指在钢琴键上跳&#xe863;的婉转音乐随即流出来。刚好就是她在听的这首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蒲驯然正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恰好餐厅里就有钢琴。 他莫名其妙心血来潮,在钢琴坐下来,录了这么一段发给阮映。 镜头里没有露出蒲驯然的脸,所以阮映也不知道这是谁弹奏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并没有到靠一双手就能认出蒲驯然的地步。当然,阮映打死也不可能想到蒲驯然居然会弹钢琴。 * 七月份补课的日子对绝大多数的学生来说算是煎熬,可对阮映来说却充满了期待。 不知不觉间,阮映和薛浩言之间似乎有了明显的发展。他们不再是陌生人,而会互相打招呼。多数时候都是薛浩言主&#xe863;跟阮映打招呼,偶尔跟她打个趣,逗一逗她。 这天午间,阮映走在树荫下时,薛浩言故意在她身后说:“阮映,你?身上有一只虫子!” 阮映不慌不忙,转头问:“哪里?” 薛浩言有些意外:“你?不怕?” “不怕。”阮映说着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后背,这才知道薛浩言是在和她打趣。 薛浩言说:“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怕虫子的女孩子。” 大多数女孩子一听到自己身上有虫子,第一件事就是急得跳脚,但是阮映并没有。她 一脸淡然,看起来是真的不害怕。 阮映说:“我不仅不怕,还?敢抓虫子。” “这么厉害。”薛浩言一脸笑意,“你?还?真是有趣。对了,还?欠你?一顿饭,哪天有空,回请你。” “不用不用。”阮映拒绝,“要?是你实在想要请问,可以请我喝一杯奶茶。” “好说。” “开玩笑的,不用请。” “那可不行。” 阮映是真的没有打算让薛浩言请回自己。 可第二天中午,阮映的桌上?就多了一杯奶茶。 还?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阮映一进教室,学习委员陈优乐就一脸笑嘻嘻地对她说:“阮映,你?和薛浩言是什么关系啊?” 阮映脸上一烫,说:“没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他给?你?买奶茶呀?”陈优乐说,“真的假的呀?” 爱八卦是这个年纪的共性。 阮映红着脸说:“真的呀,骗你?干什么。” 她连忙把奶茶放起来,不再让同学看到。好在这会儿班级里人也不多。 下意识的,阮映拿出手机,给?薛浩言发了条消息:【你?还?真的给?我买奶茶了呀?】 那头薛浩言几乎是秒回:【那可不,欠你?的。】 阮映:【你?太客气了。】 薛浩言:【你?跟我还?不是一样客气。】 阮映不知道说什么,就发了个表情包回去。 原以为薛浩言不会继续和她聊下去,没想到他又主&#xe863;发来消息:【我买的奶茶是你喜欢的口味吗?】 阮映看了眼消息,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奶茶。 她最喜欢的就是杨枝甘露,也只认这个牌子的。她爱芒果、爱充满凉意的的碎冰、爱西米和西柚。 阮映抿着唇笑?着回复薛浩言:【喜欢。】 薛浩言:【那就好,以后可以经常给你?买。】 阮映不傻,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是该喜悦的心情,可她这一时半会儿又不太能够适应这样的薛浩言。 在阮映的心目中,薛浩言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是她的日月星辰,是她学习的&#xe863;力。她只是把对他的爱慕深藏在自己的心里,不敢奢求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更深的交集。 然而真的有这么一天了,却让阮映 有些不知所措。 又或许,她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不巧的是,这会儿向凝安也不在班级里,阮映不知道该找谁去诉说。 阮映一抬头,刚好看到范萍在看手机。她并无心偷看范萍手机上的内容,但也一眼看到范萍正在看蒲驯然的照片。 这张照片似乎是偷拍的,照片上?蒲驯然的穿着打扮是今天的样子,他站在食堂里,手上?端着一个餐盘,整个人懒懒的好像没睡醒似的。 之前向凝安说范萍喜欢蒲驯然的时候,阮映还?不敢相信。 毕竟蒲驯然这个人的名声真的太差了。在阮映的眼中,蒲驯然简直就是蛮横无理,偏执暴躁的代名词,怎么看都不会像是范萍这种女孩子会喜欢的人。 说起来,自从七月的补课开始,阮映就一直没有和范萍说过话。可身为前后桌,她们两人之间又避免不了会有一些其他接触。 向凝安就一直在她们两边做工作,希望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能够和好如初。 可女孩子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 * 楼上,高二(4)班。 这会儿,陈洲正拿着薛浩言的手机,他一边看一边笑,说:“阮映还?真的正经,你?觉得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正经”这个词在陈洲口中可不是什么好词。 事实上?,刚才都是陈洲拿着手机在和阮映发消息,就连阮映的那杯奶茶都是他跟薛浩言打赌打输了去买的。 陈洲跟薛浩言打了个赌,陈洲赌的是阮映这个人很不好追。 薛浩言却一脸笃定地说阮映会很好追。 陈洲不解地问薛浩言:“你?从哪里看出来阮映会很好追?” “感?觉上?。”薛浩言不太在意地说。 陈洲又说:“继续打个赌呗。” “赌什么?”薛浩言问。 “要?不要?打赌阮映会不会主&#xe863;跟你?告白。” 薛浩言闻言勾起唇,“好啊,我打赌会。” “靠,你?就那么自信?” “说吧,赌输了你?怎么说?”薛浩言问。 陈洲想了想,“我把我的游戏机给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薛浩言说着,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陈洲看到薛浩言的打火机,问:“要?不要 ?去厕所?” 薛浩言忍了忍,说:“别了,被人看到不好。” “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了想,薛浩言还?是起身,和陈洲一起去了厕所。 起身时,他的口袋里不仅多了一个打火机,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因为口袋浅,他就把手放在口袋里。 刚出了教室,薛浩言就和急匆匆往教室里跑的平志勇撞了个满怀。与此同时,薛浩言放在口袋里的打火机掉了出来。 平志勇喊了声:“我操!真是晦气!” 一个掉在地上的打火机,让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古怪。 薛浩言没有主&#xe863;去捡自己掉的打火机,平志勇就堵着路没让他走:“喂,你?自己的东西不打算捡吗?” 陈洲却主&#xe863;弯腰去捡,说:“我的。” “就装吧!明明是从薛浩言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平志勇一脸不屑地说。 正说着,楼梯口上来一帮男孩子。 不用说,平志勇身后的都是他一起玩的那帮男孩子,其中还?有蒲驯然。 他们刚打完球回来,平志勇刚刚还?被陈立强追着打。 陈立强见平志勇站在那里,忍不住问:“你?干嘛呢?” 平志勇把刚刚的事情跟身后一帮人说。 一帮人就更堵着门口,气势滔滔。 蒲驯然远远落在后面,走近后微微蹙着眉:“都让开,挡着门口干什么。” 这时候平志勇又说了:“驯哥,薛浩言这傻逼之前故意跟老师告状你抽烟,害你被通报批评。你?现在来看看,他自己也悄默声的要?去抽烟呢。” 蒲驯然的视线淡淡落在薛浩言的身上,索性就靠在栏杆上?看好戏:“原来好学生也会抽烟吗?” “那可不!”平志勇作势就要?往薛浩言口袋里掏烟。 但薛浩言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用力推了一把平志勇。 平志勇不甘示弱:“我操!你?推我!”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阵仗,却听蒲驯然掷地有声地喊了句:“平志勇。” 平志勇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蒲驯然说着走到平志勇身边,胳膊搭在平志勇的肩膀上?。 平志勇矮了蒲驯然一个脑袋有余,站在 他身边小人儿似的。 蒲驯然懒懒地搭在平志勇身上,凌厉的目光却看着薛浩言。 薛浩言咬咬牙说:“蒲驯然,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蒲驯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我们阿勇这个家伙虽然傻里傻气的,但拳头不认人。好学生,我帮了你?,你?也不说一声谢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让你帮了吗?”薛浩言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面对着面,身高不相上下。 薛浩言似乎代表了正派一放,而蒲驯然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野蛮。 蒲驯然轻叹一口气,朝薛浩言走近一步。 相隔距离缩短,身高差也愈发明显。明显的是,蒲驯然高出了薛浩言好几厘米。 “哎呀,那可能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呢。毕竟我们好学生一开口,老师自然就会向着你?。”蒲驯然满脸不屑,伸手往薛浩言的肩膀上?一推,将他推向一边,力道说不上?很重,却让薛浩言一个踉跄。 蒲驯然又笑着说:“那麻烦我们的好学生让一让,正所谓好狗不挡道。” 薛浩言一让开,通往教室的门口就畅通了。 蒲驯然踩着张扬的步伐进了教室,没有再理会身后的情况。而原本堵着薛浩言的那些男生,也不再理会薛浩言,一个个跟着蒲驯然一起进了教室。 有时候,比起被针对,这种被无视看轻的感?觉会更加让人窒息。 4班很多男生都不喜欢薛浩言,多数都是蒲驯然那一阵营的。 这种不喜欢也并非空穴来风。 高一的时候,4班有几个男同学在男厕所抽烟,正好被教导主任给发现。 教导主任在男厕所里骂骂咧咧,把一帮人拉了出来,指着名字说要是有谁能主&#xe863;承认错误,可以免去通报批评。当然,如果有谁可以主&#xe863;爆出是谁在厕所里抽烟,也可以收到相关嘉奖。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个时候,薛浩言第一个站出来,他指着蒲驯然,说蒲驯然躲在厕所里抽烟。 偏偏巧合,那天蒲驯然还真的没有抽烟。他不仅没有抽烟,只是来洗个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这场漩涡。 在薛浩言的指认下,老师不疑有他,根本不让蒲驯然有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 给?了他一个通报批评。 但那天真实的情况,是薛浩言在厕所里偷偷抽烟。 只不过老师更愿意相信薛浩言这个年级第一所说的话,而不是蒲驯然这种吊车尾的坏学生。 * 这几天,就连奶奶都看得出来阮映的心情很好。 饭桌上?,奶奶忍不住问阮映:“宝,在学校里有什么好事吗?” 阮映吃饭说不上?多秀气,大快朵颐着,回答奶奶:“没有啊。” “那我瞧着你?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奶奶又给?阮映夹了一块鸡腿。 阮映吃了一口鸡腿,连连称赞,“奶奶做的饭菜就是比食堂里的好吃一百倍。” 奶奶一脸欣慰的笑?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阮映说:“阿蒲好些天没来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阮映不以为意地说:“奶奶,他自己有家啊,天天来我们家算什么事。” 阮映知道蒲驯然家里的情况,虽然他父母不在身边,但家里有保姆,住得还?跟个宫殿似的。 再怎么,都轮不到他们家来同情。 奶奶看了阮映一眼,说:“映映,你?可别当着阿蒲的面说这种话。我们好歹多年前都是邻居,他奶奶曾经还?救过我一命。来我们家只是一顿饭多一双筷子的问题,你?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阮映有些羞愧,连忙说知道了。 数年前,就是奶奶被诊断出心脏病的时候,就是蒲驯然的奶奶在身边。若不是蒲驯然的奶奶及时找人帮忙,恐怕现在阮映的奶奶也已经不在了。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从村子里到大医院走路起码都得一个小时。 蒲驯然的奶奶硬是背着阮映的奶奶,一路边走边喊,这才有好心人帮忙一起将她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之后就直接送到了急诊,医生说再晚一点就救不起来了。 所以阮家一直记得这份恩情。 奶奶对阮映说:“你?明天在学校里碰到阿蒲,就让他来我们家吃饭,外面的饭菜再好吃,也不如咱们自己做的好,更何况你们都还正在长身体呢。” 阮映心里虽然一万个想要拒绝,但还?是点点头说好。 其实根本不用在学校里碰面,阮映只要在微信上发个消息给蒲驯然就好。 当天 晚上?阮映就给蒲驯然发了消息。 阮映:【奶奶让你明天来吃饭。】 蒲驯然倒也很快回复。 X..:【奶奶让我来的,还?是你让我来?】 阮映无语:【当然是奶奶啊!】 X..:【奶奶真是客气,我怎么好意思天天来。】 阮映心想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阮映:【你?也可以不来啊。】 X..:【奶奶都亲口邀请了,我怎么好意思不来。】 阮映:【你?可真是三斤面粉包个包子。】 X..:【?】 阮映:【厚脸皮。】 X..:【哎呦,看来你很了解我的嘛】 阮映:【了解你个头。】 X..:【想不想更了解我?】 阮映:【神经病!我才不想。】 X..:【别人想了解都没有机会,你?不把握把握?】 阮映看着蒲驯然回复过来的消息,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也不想败下阵来,又给?他发消息过去。 阮映:【好呀,我想知道考试永远倒数第一名是什么感?觉?】 X..:【怎么,你?对我考倒数第一这件事很介意?】 阮映:【我只是觉得,正常人都不可能那么差。】 X..:【也是,这样显得我很不正常。】 X..:【要?不,您给我辅导辅导?】 阮映:【我才没有那么闲。】 X..:【那你问那么多。】 阮映:【不是你让我了解你的吗?】 X..:【好像是的。】 阮映:【瓜兮兮的。】 X..:【这样,我下次进步一些,你?给?我点什么好处。】 阮映:【?】 阮映:【我干嘛要?给?你?好处啊,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 阮映:【有本事你?考年级第一啊。】 X..:【真的?】 阮映:【你?真的能考到再说吧。】 不知不觉间,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对话似乎越来越肆无忌惮。 没了一开始的隔阂,也少了陌生。 * 第二天阮映出门的时候,奶奶还?嘱咐了她一句:“记得喊阿蒲过来吃晚饭。” 阮映说:“我昨晚就跟他说了,他会来的。” “那就好,我这会儿就去买菜。” 阮映看得出来奶奶很喜欢蒲驯然。 事实上?,蒲驯然在长辈面前那副乖巧的样子也的确很讨人喜欢,和私底下在阮映面前那副自大 又自恋的样子全然不同。蒲驯然不仅招老人家喜欢,还?挺招小孩子喜欢的。这几天蒲驯然没有过来,隔壁家的顶顶一见到阮映就一直问:“阿蒲哥哥怎么没有来呀?阿蒲哥哥什么时候来呀?阿蒲哥哥说他要?教我打篮球的!” 怪不得蒲驯然这人那么自恋臭屁,原来还真的有点资本。 阮映到学校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蒲驯然。 蒲驯然骑了一辆自行车在前面,那辆自行车是纯黑的,座位很高,前后轮胎很大,看起来倒是挺别致的,和车棚里一众的自行车好像都不太一样。 他慢悠悠地刹车,一只脚点地,利落地从自行车上下来。 很快,阮映就听到自己身边有人提到蒲驯然:“知道吗,蒲驯然那辆自行车是SPECIALIZED,现在市场价要?2万多呢。”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早就说过蒲驯然家里很有钱的,所以他才那么嚣张。” “怪不得,富二代就是好。” 阮映闻言,也不由多看了那辆自行车好几眼。 难以置信,一辆自行车为什么需要?那么高的价格?是金子做的吗? 课间闲着没事,阮映上?网搜寻了一下SPECIALIZED这个自行车的牌子。她仔仔细细看了眼官网上?各种自行车,还?真的找到和蒲驯然那辆一模一样的,至于价格,是真的很吓人。 怪不得蒲某人考了年级倒数第一还?能那么自信。 * 放学的时候,阮映一抬头就刚好看到楼上?蒲驯然的身影。蒲驯然抿着唇,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还?挺能唬人。 说好了他来她家吃饭,但也没有必要?一起回去,阮映也没有打算等蒲驯然。 阮映挽着向凝安的手下了楼。 也就是在她走到楼下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喊:“阮映。” 阮映转过身来。 蒲驯然手上?拿着一个篮球,淡淡地说:“我先打一会儿球,等下再去你家。” 一句话,瞬间惹得身边的同学侧目。 任谁都没有料到4班的小恶魔蒲驯然和3班的班花阮映会有什么瓜葛。 更多的就是好奇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暧昧。 阮映连忙说了一句知道了,拉着向凝安就走。 向凝安一脸笑嘻嘻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样子 在阮映耳边小声说:“我看你?和蒲驯然现在关系很好嘛?” 阮映解释:“没有,就是我奶奶让他来我家吃饭。” 这一幕幕,刚好被薛浩言一清二楚地收入眼中。 不多时,阮映收到了薛浩言的短消息。 薛浩言:【明天周末,刚好把上?次还欠你?的一顿饭给?补上吧。】 薛浩言:【不要?拒绝哦。】 阮映心里还?很烦,烦的是蒲驯然刚才那么明目张胆的在人群中叫她。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阮映不喜欢这样。尤其,阮映看到范萍刚才也站在自己的身边。 阮映余光注意到,在蒲驯然喊她的时候,范萍整个脸色都变了。 本来阮映和范萍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现在要是再让范萍误会什么,她们两个人可能真的做不成朋友了。 暗恋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阮映再清楚不过。 范萍喜欢蒲驯然,所以更会把阮映想象成假想敌。 大概是心里太烦了,阮映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薛浩言。消息看过了,也就忘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薛浩言又主&#xe863;给阮映发来了消息。 薛浩言:【怎么?不理我了?】 阮映刚吃完饭没多久,看到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她捧着手机回复薛浩言:【不是不是,我忘了回复。】 薛浩言:【好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呀。】 阮映连忙找补:【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有事忘了回你?。】 薛浩言:【这样还差不多。】 薛浩言:【那你明天有空吗?】 阮映:【有空。】 于是两人约定好了时间。 其实和上?周差不多,就是去市图书馆一起写作业,然后中午薛浩言再请客吃饭。 不同的是,这次不会再带向凝安一起去。 阮映消息发完后,外面的蒲驯然刚好进来,她一脸做贼心虚,连忙把手机锁屏。 蒲驯然刚才在外面和顶顶玩,这会儿满头大汗,他朝阮映抬了一下眉问:“有水吗?” “有!”阮映心情好,还?主&#xe863;给蒲驯然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蒲驯然伸手去接水的时候,和阮映的指尖轻轻摩擦。阮映也没有在意,甚至见蒲驯然这满头大 19、第 19 章 有吗? 阮映并不心?虚。 这个年?纪总是?要保持一些?距离才好的, 免得别人说闲话?。 不过蒲驯然似乎也并不在意,他喝完水之?后就打算走了,骑着他那辆价值不菲的自行车。 下午的时候阮映还真的凑近蒲驯然的那辆自行车看了好几眼。 或许知?道这辆自行车的价格之?后, 她眼里不自觉带了滤镜, 总觉得十分高大上。 隔壁家的顶顶倒是?很想尝试蒲驯然那辆自行车,好几次要爬上去。不过顶顶实在太小个,那辆自行车都比他高出了一大截。一直求着蒲驯然:“哥哥哥哥, 我要骑自行车。” 蒲驯然就抱着顶顶让他坐在自行车中间那根横杆上, 带着顶顶绕着小区转了好几圈。 小孩子?,只要越放纵,就越能顺着杆子?往上爬。顶顶尝到了兜风的乐趣, 就怎么都不肯下来,连他的奶奶在一旁都看不过去了, 扯着嗓子?教训顶顶:“顶顶,哥哥会累的, 你别老是?缠着哥哥。” 顶顶一个委屈, 眼泪直流,就差撒泼打滚。 让人意外的是?, 蒲驯然居然有降服顶顶的办法。不知?道他在顶顶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顶顶伸出小手擦擦眼泪, 一脸委屈地点?点?头。 蒲驯然走的时候还不忘跟顶顶打声招呼,语气里都是?宠溺和耐心?。 这也算是?阮映对蒲驯然一个颠覆性的认识,她原本以为像蒲驯然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不会喜欢小孩子?, 没?想到他降服小孩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多时,阮映收到了向凝安的短消息。 向凝安:【阮映,刚才范萍问我你和蒲驯然是?什?么关系。】 向凝安:【我要告诉她吗?】 阮映这会儿身正不怕影子?斜,对向凝安说:【我自己来跟她说吧。】 向凝安:【别啊, 这样她就知?道我来问你了。】 阮映:【那你就跟她说,我和蒲驯然什?么关系都没?有,就以前当过邻居。】 向凝安:【好滴!】 向凝安夹在中间也不太好做。 当墙头草的感觉谁当谁知?道。 没?一会儿,向凝安又给阮映发来了消息。 向凝安:【 啊啊啊啊!】 向凝安:【范萍打算去跟蒲驯然告白!】 向凝安:【她好敢啊!】 阮映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意外,意外的是?范萍居然有这个勇气去告白。 在精神上,阮映是?支持范萍的。因为她能够理解范萍的心?情。 向凝安:【映映,你要不要去探探蒲驯然的口风?】 阮映不解:【我探什?么口风?】 向凝安:【你就问问蒲驯然,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阮映:【我才不问。】 阮映:【突然这么问,感觉怪怪的。】 向凝安:【这有什?么,反正你又不喜欢他。】 阮映突然想到什?么,问向凝安:【你不会告诉范萍我喜欢xhy了吧?】 向凝安心?虚地发来了一个表情包。 向凝安:【你不会怪我吧?】 阮映:【向凝安!!!!!我们绝交!!!】 向凝安:【不要啊!】 向凝安:【我错了我错了!】 阮映:【我杀了你。】 向凝安:【来吧,我躺平。】 两人说说笑笑,也没?有真的翻脸。 不过今晚阮映手机消息的确一直没?有停过。 等阮映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又收到了范萍的短消息。 或许是?范萍知?道阮映喜欢的人是?薛浩言,突然之?间主?&#xe863;联系了阮映,大概也是?想要缓和这段关系。 既然范萍主?&#xe863;联系,阮映自然也不会再端着,两人冰释前嫌。 * 第二天阮映如约去了市图书馆。 今天她也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好看秀气。 路过政府前的广场时,阮映下意识望了眼。她没?有忘记上次在这里看到蒲驯然跳舞,说实话?是?有些?意外的惊喜。 昨天晚上范萍主?&#xe863;联系阮映,也让阮映去问问蒲驯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范萍倒是?对阮映没?有什?么戒心?了,但阮映觉得这样突然去问蒲驯然喜欢女孩子?真的很奇怪。但她也没?有拒绝范萍,想着以后找个时间问问蒲驯然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阮映和薛浩言约定的时间依旧是?九点?,不过她习惯性早一些?到达。 不过让阮映失望的是?,今天薛浩言依旧 迟到了。 等到十点?的时候薛浩言才姗姗来迟。 上次薛浩言迟到的时候特?地送给阮映一个水晶球,这次又给她一个钥匙扣。 那个水晶球阮映就放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每天写?作?业的时候都可以看见。 这次送的钥匙扣也是?粉色的,上面有一个粉色的娃娃挂件,十分精致好看。 这个钥匙扣,可以带在身边了。 “你不要再送我礼物了,你迟到也不是?故意的。”阮映对薛浩言说。 薛浩言笑着说:“那我下次争取不再迟到。” 阮映没?有说话?,心?里却喜滋滋的。她听得懂薛浩言话?里的意思,代表他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再到图书馆写?作?业。 薛浩言坐下来没?有多久,隔壁桌就来了一对母子?。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莫约小男孩一起来图书馆看书,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和阮映隔壁家的顶顶差不多大。 起初那对母子?还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小男孩也很乖,自己翻看儿童插画。不一会儿小男孩就开始小声问妈妈各种问题:“妈妈,为什?么这个飞机会飞呀?……妈妈,为什?么这个&#xe863;物要这样走路?……妈妈,你可以这样子?吗?”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化身。 薛浩言显然是?有些?不太耐烦,小声地对阮映说:“小孩子?就不应该图书馆,真的太打扰到别人了。” 阮映下意识看了眼那个可爱的男孩子?,对薛浩言说:“要是?你觉得声音太吵,换个位置?” 薛浩言却摇摇头:“算了,太麻烦了。” 其实阮映并没?有觉得那个小男孩有多吵,他应该知?道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所以问妈妈问题的时候总是?把声音压得很低。孩子?的妈妈也并没?有不耐烦地大声喝止他不要问问题,也是?予以小声的回应。 可以说,坐在这对母子?周围的人都没?有被影响到,唯独薛浩言非常反感。 这一天过得依旧很快,等到下午四?点?的时候,阮映和薛浩言互相道别,各自回家。 几乎是?阮映刚和薛浩言分开没?有多久,向凝安的夺命连环call就直接打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今 天有什?么进展?”向凝安问。 阮映回头看了好几眼,确定薛浩言已经?走远了,才跟向凝安说:“今天把习题都写?得差不多了,还解决了一个我一直不太明白的物理问题。” “谁要问你这个啊!”向凝安叹一口气,“我问你,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互&#xe863;?” “没?什?么太多互&#xe863;。” 图书馆里安静,每个人都低着头,所以他们两个人也基本不说话?,都是?自顾自地在写?习题。没?了向凝安在,阮映感觉自己在薛浩言面前完全不会说话?。尤其当阮映知?道薛浩言不喜欢吵闹之?后,更不太敢主?&#xe863;开口跟他说话?。 就连中午两个人一起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全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浩言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的,后来渐渐也没?有怎么说了。 要不是?在写?作?业,阮映觉得自己能够尴尬地在图书馆的地板上用脚扣出两室一厅。 现在一个人了,阮映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总觉得,薛浩言对我笑的时候好像特?别勉强。”阮映说。 向凝安说:“怎么会啊,他犯不着吧。” “哎。”阮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当朋友挺好的,起码他懂知?识比较多。” 高中谈恋爱对阮映来说再怎么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能和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人近距离接触,她已经?很满足。现在和薛浩言之?间的相处,像是?爆破的焰火的瞬间,蜻蜓曳过水面的急切,总之?也是?夹杂着一丝丝朦胧的甜美。 距离要是?太近,大概也会失真。 阮映和向凝安说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她一个人背着书包,撑着阳伞慢悠悠地回家。她像是?刚从一场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心?旌摇曳。 还不到傍晚,阳光甚至还有些?毒辣。 今天是?大暑的日子?,三伏天站在阳光底下能把人热得大汗直流。不过阮映刚从充满冷气的图书馆里出来,倒也没?有觉得那么热。 图书馆里的冷气开得足,阮映在里面坐了一整天,也没?有带个外套,整个人冷得手脚都冰凉。薛浩言自然也没? 有发现阮映冷,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倒是?没?有觉得多冷。 到家是?四?点?半。 还没?到家门口,阮映就看到四?季水果店里簇拥着不少?人,看着模样都很年?轻,排着队在称水果。 是?蒲驯然带回来的客人,街舞社的成员。 蒲驯然带头吆喝:“随便挑随便选,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咱们四?季店的水果那都是?一手货源,保管新?鲜好吃!” 阮映差点?没?有被蒲驯然这副样子?给笑死。 他一只手上拿着个小喇叭,一只手上拿着电&#xe863;小风扇,架势倒是?做得十足。 刚好蒲驯然也看到了阮映,朝她抬了一下眉,懒态里透着点?乖张却又恰如其分的坏气。 他给她的感觉似乎越来越立体,是?一个真实的,没?有任何隐藏的个体。 爷爷站在一旁乐呵呵的,对蒲驯然说:“真是?乖孩子?,还知?道给爷爷带生意过来。” 蒲驯然说:“咱家那么好的水果,不来咱家买上哪儿买?” 他甚至还知?道各种芒果的价格,帮着称斤。 爷爷一辈子?教书育人,退休后才想着开这么一个水果店,起先也是?想要给阮映买好吃的水果,后来就琢磨着自己开。挑选的水果基本上都是?直接从果农手上批发来的,所以很新?鲜。但新?鲜的同?时,也会有一些?弊端,比如水果若是?不及时销售出去,就会面临腐坏。 爷爷倒是?没?想着赚大钱,就是?心?疼这些?坏了的水果。那天在饭桌上无意间提了那么一句,没?想到蒲驯然却记在了心?里。 阮映走进来把书包放下,准备帮忙。 夏季的水果除了西瓜,还有哈密瓜、荔枝、芒果、桃子?等等。 要是?顾客有需要,一般都会对一些?水果进行剥皮切块装盒处理,这样人家就能现买现吃。 但是?来的这一帮人都不需要帮忙,直接买了就放在袋子?里,也不要麻烦削皮处理,这样就省了不少?麻烦。 爷爷心?里还很过意不去,每个人称斤的时候都抹个零。 其乐融融的。 有一个打扮酷帅的小姐姐看了阮映一眼,走过来说:“诶,你是?蒲驯然的妹妹吗?” 阮映连忙否认:“我当他姐姐还差不多。” 蒲驯然跟着故意在阮映耳边喊了声:“姐姐,麻烦你让让,挡着我卖西瓜了。” 说着还仗着身高优势,故意伸手在阮映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阮映不甘示弱,反手在蒲驯然手臂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个当弟弟的怎么没?大没?小的?” “谁让我家姐姐那么矮?”蒲驯然一脸吊儿郎当地看着阮映,问她:“诶,你多高啊?一米六有吗?” “我一米六三,谢谢。” “怎么看着那么小只?” “总比某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好一些?。”阮映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并没?有贬低蒲驯然的意思,吵架斗嘴,也都是?过过嘴瘾而已。 蒲驯然刚好见奶奶出来了,连忙做小伏低,可怜兮兮地拽着奶奶的手诉苦:“奶奶……” 奶奶被蒲驯然一阵妖言惑众,反过来“指责”阮映。 阮映气急败坏,趁机狠狠掐了蒲驯然一把。可这人就跟没?有痛感似的,故意在她耳边挑衅:“姐姐你怎么那么一点?儿力气?挠痒痒呢?来,左边也挠挠。” 阮映差点?没?有七窍生烟。 一大批的人来了又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名叫周柏元。 周柏元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吃西瓜,伸手比了一个赞。他模样长得好看,高鼻深目,肩宽腿长,个子?高挑。要是?向凝安在这里,恐怕又要犯花痴。不过,虽然向凝安没?有在这里喋喋不休,阮映由衷的觉得这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 奶奶笑着对周柏元说:“小伙子?,有空常来啊。奶奶家的水果你们尽管吃,我敢打包票,肯定比商超的要好。” 蒲驯然在一旁调侃:“这位少?爷可不能常来,人家忙着呢。” 周柏元吐了一颗西瓜籽在蒲驯然的身上,说:“去去去,你少?埋汰我。” 蒲驯然也不躲闪,眼神警告周柏元:“你再吐一个试试,老子?有洁癖你不知?道啊?” “哎呀,我好害怕哦。” 这两人简直也像是?一对活宝了。 虽然奶奶一直邀请周柏元在家里吃饭,不过周柏元似乎真的很忙,也就没?有留下来。 等周柏元走后,阮映找了个时 机故意去跟蒲驯然说话?:“你今天都在干什?么呀?” 蒲驯然正低头玩游戏,漫不经?心?的:“在街舞社里待了一整天。” “哦。”阮映其实是?想帮范萍套一下蒲驯然的话?,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们跳舞的,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啊。”阮映没?话?找话?。刚才她也看到有几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子?,不过看起来挺成熟,不像是?学生。 蒲驯然说:“我在打游戏,你等一下。” “你打你的游戏,我就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蒲驯然说着直接把手机放在一边,似乎对阮映口中的“随口问问”有些?感兴趣。 他淡淡扬眉,摆出一副准备迎接问题的姿态:“问吧。” 阮映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直接问:“蒲驯然,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 果然,蒲驯然又是?一脸臭屁。 他刚准备开口就又被阮映截断:“不是?我要问的,是?我帮别人问的。” “别人?谁?该不会就是?你吧?” 阮映白眼都要飞到天上:“你为什?么那么爱脑补?” “你行为诡异。” “我哪里诡异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 阮映说:“你别问是?谁,这是?秘密。总之?你告诉我吧,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子?。” 蒲驯然微微拧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阮映,那双浓墨似的眼眸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两个洞。 他也不着急回答,反而悠哉哉地靠在桌子?上。 “你快说啊。”阮映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我就不说。” “你吊我胃口吗?” 蒲驯然一脸调笑,“要不然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放心?吧,那是?不可能的!” 阮映无语,拿着书包上楼。 企料刚到楼上,范萍就给她发了一个消息,问她:【你有帮忙问吗?】 阮映简直怀疑范萍在她身上装了什?么雷达探测,她实话?实说:【我问了,但是?他不回答。】 范萍:【哦。】 范萍:【阮映,你觉得我要是?告白的话?,能成功吗?】 这个让阮映怎么回答呢? 阮映走到自己的书桌前 坐下来,桌前刚好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晶球。是?上周薛浩言送给她的。 告白这件事情,阮映也想过。也幻想过薛浩言会有什?么样的反馈。 是?礼貌拒绝? 还是?无情调侃? 当然,凭借阮映对薛浩言的了解,他要是?不喜欢别人,应该会一种最体面的方式礼貌拒绝。 但换成蒲驯然这种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阮映这段时间和蒲驯然的接触下来,两人之?间关系像是?朋友。但就按照蒲驯然这种自恋自大的性格,要是?不喜欢对方的话?,恐怕不得喷的对方一无是?处? 阮映想到范萍平日里总是?爱害羞的样子?,更不能确定她要是?被蒲驯然拒绝,会如何伤心?难过。 * 晚上吃饭的时候,阮映故意专门挑蒲驯然要夹的菜,瞄准了再捷足先登。还好心?地给蒲驯然夹了一块满是?姜碎末的肉丸子?给他,让他补补身子?。 蒲驯然笑着问她:“给我补身子?干什?么?” “你看你,又要打球,又要跳舞,又要上学,太累了。”阮映声情并茂,一脸体贴。 “你可真关心?我,谢谢了。”蒲驯然当着阮映的面,把那块肉丸子?放入口中,抿着唇嚼碎,吞咽。 如果讨厌吃姜的人,此刻应该很能理解蒲驯然的心?情。 阮映眨眨眼,笑得足够狡黠:“应该的呀。” 不知?道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的奶奶还以为乐呵呵地说:“你们就应该这样相处,之?前总是?不说话?,熟了就好了。对了,明天反正也不上课,阿蒲就在这里住下吧。” 阮映第一个不同?意:“不行!” 蒲驯然却得意洋洋地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写了周柏元那本《骄纵成瘾》之后,我是真的喜欢了姐弟恋(没看过的新读者我强推!)。 不过姐弟恋受众不高,我都不敢轻易尝试了。 这本的话,年龄差一个月,也算是擦边姐弟恋?哈哈哈哈哈 蒲驯然恶龙咆哮:我才不要当弟弟! 阮映:嘻嘻,你一辈子都是弟弟。 某八宝:以后在某些事情上就不一定谁是弟弟了。(?我说了什么?) ps:下章明天零点见~ <p/ 20、第 20 章 蒲驯然说要住下, 其实就是故意跟阮映唱唱反调。 可他见阮映的反应实在过大,又?忍不住故意板起脸来逗她:“怎么?那么不欢迎我住在你家?” 他这个人,嬉笑打闹的时候跟人没有距离感。但一旦沉下脸来, 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百万没还似的。 就像向凝安说的的那样, 蒲驯然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了。这估计跟他过于立体的五官有很大的关系,导致他不笑的时候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之前阮映还能被蒲驯然的这副外表所欺骗蒙蔽,现在倒是不会。 不过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的确有些大, 缓和?了语气, 说:“我猜你肯定不想住我家的,毕竟我家不大。” 三室一厅,使用面积一百一十个平方, 对于阮映一家来说足够了。 不过蒲驯然的家住的是什么地方? 据说平河路那边随随便便一套房子都顶得上这个小区一整幢了。 蒲驯然突然叹了一口气,多愁善感:“天大地大, 居然没有我容身的地方。” 这话刚巧叫奶奶听到了,一向爱哭的奶奶跟着红了眼眶, 说:“孩子, 你别说这种话,奶奶家里随时欢迎你过来。” 蒲驯然大概也没有料到奶奶居然哭了, 神情稍显严肃:“奶奶, 我开玩笑的。” 奶奶却不听, “阿蒲,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奶奶都知道,你奶奶虽然已经过世了, 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奶奶。” 蒲驯然的脸色更沉了些,完全没有了刚才故意捉弄人的那样,淡淡点头道:“好的,奶奶。” 等奶奶走后, 阮映斜眼看着蒲驯然,问他装够了没有。 “不装了,没劲。”蒲驯然说。 本来蒲驯然是没有打算住下的,但现在是骑虎难下。 奶奶甚至都收拾出来了房间,还帮蒲驯然铺上了干净的床上用品。 家里原本就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一般也都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住。 爷爷奶奶都是爱干净的人,家里经常打扫的一尘不染。除此之外,家里还点着香薰,一进门就有一股扑鼻的香气。这香薰的味道是奶奶最喜欢的,说是能够安神。也是这个香薰的味道,以至于未来很多年的时 间里,蒲驯然只要一闻到,就会有一种熟悉的归属感。 这是蒲驯然第一次到阮家的楼上,和?他想象中的似乎没有太大的偏差。 他站在玄关的位置看着阮家的温馨布置,不敢轻易踏进去。心里莫名其妙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不再是空空荡荡的。 阮映就站在蒲驯然的身后,见他站在那里,还主&#xe863;从鞋柜里给他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 蒲驯然淡淡道了声:“谢谢。” 阮映调侃:“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说谢谢。” “是吗,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太少了,要不要多了解一点?” “不用。” 蒲驯然唇角勾着笑,看着阮映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阮映的卧室门上贴了一张粉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宝贝的房间”。 这是阮映的爷爷弄的。 爷爷别看是个小老头,但心思一直很细腻。 蒲驯然走到属于他暂时居住的小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一张台历。 台历是红色的,上面用正楷写着:“欢迎回家”。 童话故事其实并不专属于女生。 当?蒲驯然和阮家产生交集的时候,一幕幕他从未想过的童话篇章在悄然上演。 * 晚上阮映出来准备喝水的时候,看到阳台上有一团高大的黑影,吓得她连忙开了客厅的灯。 一看居然是蒲驯然在那里。 “大晚上的,你在干嘛呢?”阮映问。 蒲驯然诚实地说:“想抽烟。” 阮映一听就要炸毛了,压着声音说:“蒲驯然,你疯了吧!” “怎么疯了?”蒲驯然一脸无辜。 阮映几步走到阳台,凑近了蒲驯然身边闻了闻,确定他没有抽烟,才质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不知道那么小就抽烟很不好吗?” 蒲驯然朝阮映眨眨眼,“怎么,姐姐你想管我啊?” “我才懒得管你呢。”阮映警告蒲驯然,“我爷爷从来就不抽烟,因为我奶奶心脏不好,闻到烟味就头疼。” 蒲驯然点点头,乖得很:“哦。” 阮映张牙舞爪的:“要是被我知道你在我家里抽烟,你就死定了!” 蒲驯然唇角染上笑意,“哦。” “哦什么哦,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蒲驯 然难得没有反驳什么,自己看着窗外。 其实阮映也知道蒲驯然会抽烟。 高?一的时候阮映就在学校通报批评上看过蒲驯然的名字,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在厕所抽烟被抓。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估计对烟这种东西带着探索的意味,总觉得又?酷又帅。 阮映觉得这个年纪的人抽烟真的是蠢极了,又?或者说不管哪个年龄层的人抽烟都不好。 这也是一开始阮映不认识蒲驯然的时候对他的重?大偏见之一。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阮映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蒲驯然在她面前抽过烟。不仅如此,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烟味。 事实上,蒲驯然没有抽烟这个嗜好。 最?叛逆的那段时间的确学人家抽过烟,只不过有一天他无意间在学校的厕所里看到一帮男生围聚在那里鬼鬼祟祟抽烟的样子,觉得极其傻逼。加上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通报批评,于是就没有再抽过烟。 今晚只是突然心血来潮。 阮映去喝了水,折返回来见蒲驯然还靠在阳台上,就说:“记得等下把防盗窗关上。” 怎料蒲驯然老神在在地说:“你来关。” 阮映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面跟蒲驯然白扯,就自己去把防盗窗给关了。 “都快十二点了,你还不睡?” “睡不着。” “想什么呢睡不着?” “在想你为什么那么迷恋我。” 阮映瞳孔地震:“???” 蒲驯然见阮映这种反应,果不其然噗嗤一笑。他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弓着身子,白色的T恤勾勒出好看的背脊线。 阮映一脸无语,转而要回房间的时候,又?被蒲驯然拉住后衣领。 阮映嫌弃地拍开蒲驯然的手,问他是不是皮痒了。 蒲驯然笑着问阮映:“有冰棍吗?” “冰棍没有,棒球棍倒是有。” “说正经的。” “有啊,就在冰箱里。” “姐姐,给我来一根。” “你自己没手吗?” “我作为贵客,你就这么招待我的?” “贵客?”阮映被气笑,“蒲驯然,你给我等着。” 嘴上斗归斗,不过阮映对蒲驯然的态度倒一直很和?煦。 没一会儿,阮映还是给蒲驯然拿了一根冰棍,顺便她自 己也拿了一根。 两根都是牛奶口味的冰棍。 蒲驯然不客气地接过阮映递过来的冰棍,问她:“你很喜欢牛奶?” 上次在医院输液大厅里的时候,她也给他一块奶糖。 阮映说:“爷爷说多吃奶制品可以长高。” 蒲驯然看了眼只到自己的肩膀的阮映,默默的不说什么。 阮映还奇怪了,这人这会儿居然不调侃她了。 她盯着他看一眼,他似乎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解了她心目中的疑惑。 “下午说你矮,没有恶意。”蒲驯然说着撕开了手上的冰棍袋子,递给阮映并朝她扬了一下眉,“呐,这个当赔罪了。” 阮映也不客气地接过,小声嘀咕:“有谁道歉跟你这样的?这还是我拿来的冰棍呢。” 蒲驯然笑着去拿阮映手上那根还没有拆开袋子的冰棍,轻松撕开,丝毫没有什么形象地当着她地面咬了一块。他这个人唇红齿白的,关键牙齿还特别整齐,去拍什么牙膏广告完全不是问题。 “你戴过牙套吗?”阮映问蒲驯然。 蒲驯然孩子气地啃着冰棍,含糊不清:“戴那玩意儿干嘛?” “牙齿不整齐矫正戴的。我看你牙齿很整齐,矫正过吗?” “没有。”蒲驯然故意咧开嘴笑,“哥哥我天生丽质,用不着那玩意儿。” “你还挺臭不要脸。” 阮映小时候牙列不齐,换完牙齿之后就戴牙套了,一直到初中毕业才把牙套摘下来,现在每天晚上还要佩戴保持器。 戴牙套的那段时期应该是阮映最?自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长得难看,嘴里时常长溃疡,瘦得像是一堆干柴。这种自卑的心理一直延续到高中,以至于高?一的时候见到那么优秀的薛浩言她更加自卑。 如今虽然大家都默认她是3班的班花,但阮映的骨子里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漂亮。 趁着夏夜的晚风,吃上一根冰棍,简直别提有多美妙。 只不过,阮映从未想过自己和?蒲驯然会这样和谐相处。 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就靠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偶尔驶过的私家车,偶尔抬头看看天。 也不用刻意找什么话题,气氛也不会觉得尴尬。 这种时候,如果能够套一套蒲驯然的话,那 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阮映想到范萍的事情,默默在心里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对蒲驯然说:“蒲驯然,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好看的?” 蒲驯然嗤了一声:“废话,我这颜值还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 阮映假面微笑:“那你长得那么好看,跟你告白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 “还行吧。”蒲驯然说着故意撩了一下他本就是吋短的发,一脸臭屁,“也不一定是女孩子告白,男孩子也会跟我告白。” 阮映:“所以,你来者不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来者不拒了?”蒲驯然说。 阮映眨眨眼:“那你一般都是怎么拒绝别人的?” 蒲驯然也学她的样子眨眨眼:“问这个干吗?” “就随便问问呗。” “哦,下午随便问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现在又问这个。”蒲驯然说着故意凑近阮映,小声地说,“难道你想跟我告白?” 他故意压低声音,声线就变得愈发低沉沙哑。 阮映又?一次被蒲驯然噎得无话可说。 她现在已经逐步发现了一个规律,蒲驯然这人属于给一点阳光他就能灿烂,给一点雨水他就能泛滥。 蒲驯然笑得意味不明:“放心,你要是跟我告白我肯定不会拒绝,免得你伤心过度。” “蒲驯然,你哪里好看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告白?” “啧啧,瞧你这话前后多矛盾。刚才还不是在说我好看?” 阮映再次无语凝噎。 蒲驯然却乐得开怀大笑,“阮映同学,我等着你告白啊。” “滚啊,你做梦吧。” “那晚上梦里相见。” “……” 阮映觉得他显然是得意极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捉弄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一局阮映暂败下风。 * 这个周末过去后,迎来了暑期补课的第三周。 学生们也从一开始的叫苦不迭到接受现实。 学习压力?早就成了这个社会的共同话题,高?三党更是要在宰割关键时刻全力冲刺。 但抱怨归抱怨,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清楚楚,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周一一大早,学习委员就在班级黑板的一块角落写上了高?考倒计时几个大字 。 同学们看了大叫不要,这几个字完全可以等到下个学期再写在墙上。 但学习委员也是奉了班主任的命行事,只能硬着头皮众目睽睽写下那几个字。 “高?考倒计时”这几个字仿佛是某种警铃,坐在教室里的学生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紧张感不言而喻。 这一周倒是过得平平无奇。 大概是天气太热,每个人都懒洋洋的,学习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更别提分心其他的事情。 转眼又到周五的时间,向凝安问阮映这周有什么安排。阮映摇摇头:“就在家里写习题。” 向凝安意外:“薛浩言这周没有约你去图书馆?” “没有。” “啊?不会吧。”向凝安还有些不敢置信。 按理说,这几次都是薛浩言主&#xe863;约的阮映,他肯定对阮映是有意思的。怎么突然又没有什么&#xe863;静了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但事实上,这一周薛浩言都没有再主&#xe863;找过阮映说话。倒是偶尔在学校里遇上,但也都是点点头微笑算作打招呼。 阮映心里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自从上次在图书馆的尴尬相处之后,阮映倒是觉得像现在这样反而更好。毕竟,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的确显得很笨拙。 只不过被向凝安这么一提醒,阮映莫名又?觉得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向凝安问阮映:“会不会是你表现得太冷淡了,以至于薛浩言以为你对他没有好感?”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对他的态度就是冷冰冰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讨厌他。”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你看,每次都是薛浩言主&#xe863;找你聊天,你就没有主&#xe863;找过他吧?” 阮映点点头。 “这两次也是,都是薛浩言主&#xe863;邀请你一起写作业,但你没有邀请过他吧?” 阮映还是点点头。 向凝安伸手&#xe863;了&#xe863;阮映夹在书包上的一个粉色钥匙扣,说:“人家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你还不知道吗?” 阮映低头看着薛浩言送给她的钥匙扣,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 如果按照向凝安这种说法,她的态度的确会让别人造成误会。 可她也不好意思主&#xe863;去联系薛浩言。 该说 什么呢? 向凝安小声地在阮映耳边说:“范萍都敢去告白,难道你不敢吗?” “告白”这两个字让阮映的心突突突地狂跳不止。 像是一颗石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一道道被掀起的波纹荡漾开,一时之间无法平静。 向凝安趁机煽风点火:“有些遗憾,错过了可就是一辈子哦。” * 这天放学,4班的人尾随3班的同学一起下楼。 远远的,陈洲就看到走在前面的阮映,下意识问身边的薛浩言:“对了,咱们的赌约你还记得吗?” 薛浩言点点头:“还记得。” “那我怎么见你最?近没有什么&#xe863;静?”陈洲一脸笑意,“游戏机不想要了?” “有点无聊。”薛浩言说。 陈洲问:“什么无聊?你是指这个赌约?还是我的游戏机?” “你说呢?” 陈洲笑得意味不明,“哦哦哦,明白明白。” 不偏不倚,平志勇刚好就在这两人的身后,将薛浩言和?陈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 只不过他们言语之间滴水不漏,不知道是在打什么赌。 平志勇看热闹不嫌事大,凑过去问:“你们两个人,在憋着什么坏呢?” 陈洲一脸嫌弃地让开,没准备搭理平志勇。 薛浩言侧头看一眼平志勇,轻哼了一声。 平志勇备受打击,转而跑到蒲驯然的身边,可怜兮兮地说:“驯哥,我被冷落了。” 一旁的陈立强看不惯,说:“平志勇,你又?发什么神经呢?做个正常人不好吗?” 蒲驯然则一脸宠溺地勾着平志勇的脖颈,对陈立强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嘛为难我们家阿勇呢。” 平志勇拽着蒲驯然的衣袖,顺着杆子往上爬。顺便把刚才听到的话都跟蒲驯然说了。 蒲驯然站在一堆人里尤其高挑,不偏不倚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阮映。 阮映这几天都穿短裤,露出一截细细的小腿,脚下一双白色帆布鞋。 小小的个头,背着大大的书包。 此时,薛浩言正好走到阮映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阮映转过头,脸上略带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朝薛浩言淡淡微笑。 这一幕不偏不倚全落在蒲驯然的眼中,显得有些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告白! 不过下一章要等到周四的晚上23点才更新啦~ 求营养液~ <p/ 21、第21章 平志勇几个人眼尖, 很?快也看到薛浩言和阮映走到了一起。 几个人默默的不说话,看着蒲驯然的脸色。 平志勇忍不住嘀咕:“这些女?孩子都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薛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蒲驯然笑:“阿勇,你?说说谁不喜欢学霸呢?” “学霸又怎么?了?人品不好也不行。”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等你?考到年级第?一, 照样?一堆女?孩子喜欢。”蒲驯然伸手拍拍平志勇的脑袋,“怎么?样??能做到吗?” 平志勇非常有骨气地说:“做不到!” “那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虽然蒲驯然说话的时?候仍然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大伙儿都看得出来?他脸色有点变了。 而众人自然而然将这个缘由归为一个人——阮映。 蒲驯然对阮映的不一样?,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但没有人敢调侃。 偶尔碰面的时?候,蒲驯然会主&#xe863;?跟阮映打招呼,阮映也是?蒲驯然在学校里第?一个直呼姓名的女?孩子。这关系, 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阮映并不清楚,她单纯的觉得蒲驯然是?那种自大臭屁的人, 跟谁都能打到一片去。 * 从傍晚回家起,阮映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那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薛浩言又约她这周六去图书馆一起写习题。 是?下午放学的时?候, 薛浩言当着众人的面,主&#xe863;?开口询问阮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那会儿人多, 3班和4班的人大部分都听见了。 阮映红着脸对薛浩言点点头, 答应了他的邀请。 回家的路上, 向凝安简直比阮映还激&#xe863;?,拉着她的手说:“阮映,你?现在要是?再不识趣的话, 可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阮映心里也挺开心的。 上周虽然和薛浩言之间相?处有些尴尬,但这一周时?间过去,那种尴尬早已经?被时?间冲淡。对阮映来?说更多的期待。 周六一大早,阮映就如约去了图书馆。 只不过阮映没有想到的是?, 这一次薛浩言没有迟到,但他的身边多了一 个人——余莺。 不止是?余莺来?了,她一直要好的闺蜜周尔琴也来?了。 这些日子,阮映一直埋首读书,似乎在学校里并没有见到过余莺。 不过听说余莺这段时?间去参加了一个省级的钢琴比赛,所以才没有来?学校的。 余莺见到阮映的时?候还主&#xe863;?挥挥手打招呼:“阮映。” 阮映的笑容有些沉,跟着打了声招呼。 余莺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意外?” 阮映缓缓坐下来?,拿出书本,淡淡点了点头。 一旁的薛浩言问余莺:“话说起来?,你?们两个人怎么?认识的?” 余莺说:“那说来?话可可长了,要不然,你?问一下阮映啊。” 阮映坐下来?,目光看着余莺,说:“我也忘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你?可真是?健忘。”余莺笑着拢了拢长发?。她披着长发?,但似乎是?刻意做过的造型,发?尾微微有些卷,看着自然也不失小?清新。 阮映见余莺还要喋喋不休的样?子,小?声提醒:“快写作业吧,不要浪费时?间。” 这话也算是?提醒了薛浩言。薛浩言也对余莺说:“就你?话多,快写作业吧,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聊天的。” 余莺吐了吐舌,一脸歉意。 上午的时?间从早上九点一直到十一点半,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写作业,都很?安静。 一直到阮映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余莺也跟了过去。 厕所里倒是?方便说话,余莺特地拦了阮映的去路,说:“有空来?我家里吃饭呀,你?妈妈可想你?了。” 阮映低头洗手,淡淡回应:“没空。” “不想你?妈妈吗?”余莺看着自己?刚做的粉色指甲,因?为弹钢琴不能留长指甲,不过她的指甲倒是?一直都精心打理。她个头足足有一米六八,算是?非常标准的好身材。阮映在她面前矮了一些,更别提今天余莺还穿了带了一点点鞋跟的凉鞋。 阮映洗完了手,拿了张纸在擦拭。 余莺又说:“对了,你?妈妈最近都在陪我练钢琴呢,她还蛮好的,早中午三餐都给我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阮映闻言侧头看了眼余莺 ,跟着点点头:“怪不得你?看着胖了些。” 余莺闻言一怔,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阮映忍不住一笑:“开玩笑的。” 余莺白眼,“阮映,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阮映缓缓将手上的纸扔进垃圾桶,“余莺,你?特地跑过来?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哦,我只是?没有见过像你?妈那么?贱的人。”余莺靠在墙上,歪了歪脑袋。 “你?说什么??”阮映的脸色沉下来?,朝余莺走近了一步。 余莺不慌不忙:“我说什么?你?听不见?难道你?也跟你?妈一样?是?个聋子吗?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可以当做听不到。” 有那么?一瞬间,阮映真的很?想用力的给余莺一巴掌。 阮映跟着自己?那个当警察的大伯学过武术,想要轻易拿捏一个女?孩子不是?什么?问题,她知道哪里是?致命的弱点。 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阮映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对余莺说:“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请你?不要说我妈。” “可我偏要说呢?”余莺满脸的笑意,“你?妈嫁给我爸不就是?为了钱吗?她一定没少给你?拿钱吧?呵呵。” 阮映一把扯住余莺的衣领,气势汹汹:“我再说一遍,你?不要说我妈。” 余莺大概也没有料到阮映会来?这么?一下,彻底愣住了。她想要挣扎,可奈何小?小?的阮映力气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阮映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冲&#xe863;?,放开了余莺,“下次再招惹我,我可能真的会打你?。要是?你?没有妈妈管教,我不介意来?管你?。” 阮映说完,狠狠瞪了余莺一眼,转身离开。 余莺气得咬牙切齿,喊住阮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薛浩言,但你?搞清楚,薛浩言是?我的。” 阮映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继而扬长离去。 * 几年前阮映的妈妈嫁给余莺的爸爸时?,余莺就给过阮映一个下马威。 站在阮映的角度,她其实很?能理解余莺为什么?会那么?排斥她的妈妈。 毕竟,童话故事里的后妈一向都是?恶毒的。 可这 个恶毒的后妈变成阮映的亲生?母亲,看待的角度就不同了。 阮映的妈妈名叫陈桦琳,是?个长相?非常好看的女?人。 余莺的爸爸名叫余乐志,是?本市一个私企老板。 陈桦琳和余乐志两个人都是?二婚,但郎才女?貌,也算是?受到很?多人的祝福。 还未嫁给余乐志之前,陈桦琳一直是?一名初中老师。后来?就直接当在余家当了家庭主妇,再生?了一个儿子。 有了这个儿子,陈桦琳也算是?在余家站稳了脚跟。 阮映和妈妈之间鲜少有联系。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在阮映的心里,或多或少是?感?觉到委屈的。 爷爷奶奶总是?教育阮映,她妈妈陈桦琳这一辈子还很?长,不可能被她拖累着。 阮映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一个拖累了? 她那么?认真读书,那么?听话懂事,从来?不会惹妈妈生?气。 可妈妈还是?要嫁给别人。 阮映曾经?大哭着让妈妈不要离开自己?,但终究抵不过现实。 后来?阮映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理解了妈妈。但余莺不理解。 阮映和余莺的第?一次见面,余莺给阮映泼了一盆冷水,将阮映浑身上下浇湿了个透。 余莺要赶走阮映和阮映的妈妈,在客厅里撒泼打滚,哭得梨花带雨。 那时?候,也没有人责怪余莺。 这些年,阮映也经?常会听到妈妈在余家那边的情况,但日子久了,也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八天的时?间。 阮映早就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二十八天。 * 午饭的时?间阮映就借口走了。 一个上午她都不太能够专注学习,导致效率低下。阮映仔细想了想,不能浪费时?间耗在这里,也就果断选择离开。 薛浩言特地追出来?,问阮映怎么?了。 阮映说:“说实话,我和余莺的关系不算很?好,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挺尴尬的。” 薛浩言也是?真的没有料到这一点,解释说:“抱歉,并不是?我主&#xe863;?邀请余莺过来?的。” “没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阮映勾了勾唇。 “那你?真的要走了?要不要我 送你??” “送什么?啊,就那么?点路程。”阮映自己?拿着一把阳伞,让薛浩言进去,“外面太阳大,你?进去吧。” 薛浩言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嗯。” 阮映走的时?候,薛浩言目送了她一段。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阮映给薛浩言的感?觉是?安安静静的,不争不抢。他看得出来?阮映是?喜欢自己?的,每次说话都不敢正视他的双眼。昨天下午他主&#xe863;?跟她打招呼时?,他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惊喜。 阮映的态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给了薛浩言一些优越感?。 只不过,薛浩言的身边一向也不缺乏崇拜自己?的女?生?,阮映似乎也不值一提。 这样?想着,薛浩言就折返回了图书馆。 回到图书馆后,薛浩言主&#xe863;?问余莺:“你?和阮映关系不好?” “你?看出来?了?” “阮映自己?说的?” “她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薛浩言八卦劲上来?,“你?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情况啊?” 余莺靠近薛浩言,眨巴着眼睛问他:“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啊?” 随着余莺的靠近,薛浩言不由仔细地看着她的这张脸。 其实要论长相?的话,他还是?更喜欢余莺这种类型的。 * 正午烈日当头,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些车急速驶过,但似乎都要躲避这股热浪。 天气预报说今天烽市的气温最高会有35摄氏度。 阮映加快了脚步,花了比平常更少的时?间回到家,难免气喘吁吁。 刚一到家,阮映就听到一声调侃:“哎呦,姐姐体力这么?不行啊,看把你?给喘的。” 是?蒲驯然。 他一身白衣牛仔裤坐在收银台前,单手撑着腮帮,整个人懒洋洋的。 阮映收了伞,问:“你?怎么?在这儿?” “奶奶说家里怪冷清的,让我来?吃饭。” “喔。” “你?说你?,大热天的不在家里陪着爷爷奶奶,老往外瞎跑什么??” “要你?管啊。”阮映心情不太好,语气也冲了些。 蒲驯然不以为意:“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惹我家姐姐生?气了?” 阮映白了 蒲驯然一眼,拿着书包噔噔噔就跑上楼了。 回到房间,阮映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她心里有股郁气堵着,也不知道是?因?为余莺,还是?因?为其他。 阮映拿出手机,给向凝安发?了条消息:【在干嘛?】 向凝安秒回:【刚准备吃午饭,你?呢?】 阮映:【糟糕透了。】 向凝安:【怎么?了怎么?了?】 阮映把今天在图书馆所发?生?的来?龙去脉跟向凝安说了。 向凝安带头开始骂街。 向凝安:【我艹!】 向凝安:【这个余莺也太不要脸了吧!】 向凝安:【什么?叫薛浩言是?她的啊?她以为她是?谁啊?】 向凝安:【气死我了,我今天怎么?就不在呢!早知道我就应该去的!】 向凝安:【他奶奶的!】 …… 阮映看着向凝安这一连串的骂街,心情突然就好了一大截。 有个跟自己?一起吐槽的姐妹,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 向凝安:【姐妹,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向凝安:【妈的,这样?也太憋屈了吧!】 向凝安:【这个余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 向凝安:【总不能一直让余莺牵着鼻子走吧?】 阮映:【我也不知道。】 向凝安:【你?就听我的,去跟薛浩言告白吧。】 向凝安:【行就行,不行以后也断了念想。】 阮映看着向凝安发?过来?的话,又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可在这个当下,她似乎是?真的有了些许逆反心理,咬了咬牙输入两个字。 阮映:【好的。】 当下做了这个决定之后,阮映就开始罗列了计划。 这个计划要从写情书开始。 情书怎么?写?要用什么?样?的信纸?用什么?样?的笔? 什么?时?候去送情书?要怎么?样?送? 等等等等,事无巨细,都要好好计划计划。 向凝安充当起了阮映的狗头军师,在线指导。 蒲驯然上楼找阮映的时?候,她刚找到一叠封存的信纸,吓得立马藏在身后。 四目相?对,蒲驯然疑惑地看阮映一眼,说:“在楼下叫了你?好久,你?怎么?不答应?” 阮映心虚:“我没听到。 ” 蒲驯然看着阮映藏在身后的双手,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坏事?” “我能干什么?坏事!”阮映后知后觉,她只是?拿信纸而已,干嘛那么?紧张兮兮的,于是?大方亮给蒲驯然看。 蒲驯然看着那一叠粉红色的信纸,微微蹙眉:“奶奶让你?下楼吃饭。” “知道啦,马上来?。” “嗯。” 蒲驯然说完,转身下楼。 从头到尾,蒲驯然自觉地没有踏进阮映的房间半步。刚才蒲驯然在楼下喊了阮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应,还以为她怎么?了。刚好阮映卧室的门没有关,他就直接站在门口叫她。自然,也将她鬼鬼祟祟的行为尽收眼底。 可即便如此,蒲驯然还是?不小?心将阮映房间的布局尽收眼底。 她的房间比他想象中要小?一些,但依旧干净整洁。 有一张小?床,上面铺着粉红色的床上用品,床上还有一只粉红色的小?公仔。 书桌上面也铺了一条粉红色的桌布,桌子前还有一个粉红色的水晶球。 到处都是?粉红色。 阮映可他妈真喜欢粉红色。 * 暑期补课仅剩下最后一周,时?间也转眼到了八月。 等到高三党这周补课过后,紧接着学校就要迎来?新生?的军训。 阮映的告白信早早写完,但一拖拖到了周五,还是?未能送出去。 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 向凝安可比阮映更着急。 “明天补课就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送情书啊?”向凝安追着阮映问。 阮映现在心里也很?乱。 她经?常怀疑自己?太冲&#xe863;?,因?此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 向凝安安慰阮映:“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做朋友呗?总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没准就老死不相?往来?呢?” “那等到余莺和薛浩言在一起了,我看你?哭都没地方。” 向凝安简直就是?一个谈判高手。 于是?阮映决定放学的时?候给薛浩言塞情书。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向凝安还专门约好薛浩言,让他放学的时?候迟一点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到放学铃响二十分钟后,整个教学楼几乎已经?空荡 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向凝安还特地上楼去踩点,确定4班只有薛浩言在,才让阮映去送情书。 向凝安告诉阮映:“薛浩言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的第?一个,他现在就一个人在教室里等你?呢。你?把情书给他之后就下楼来?,反正你?们有联系方式,为了避免尴尬,可以在微信上联系。” “嗯。” 向凝安拍拍阮映的肩膀:“去吧。” 阮映手上拿着粉粉嫩嫩的情书,紧张得心跳都快了几拍。 她缓缓从自己?的教室里出去,转而往楼上走。 楼上一共有3个班级,4班在楼上中间的教室。 阮映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走到4班的后门。她并不敢贸然进去,而是?透过窗户看了眼。这一眼,让阮映有些意外。因?为4班并不仅仅只有薛浩言在,余莺刚好就坐在薛浩言身边的位置。 很?显然,向凝安给的情报有误。 阮映转而想要快步下楼,却听到余莺正好在问薛浩言:“你?觉得3班的阮映怎么?样??” 薛浩言笑着回答:“什么?怎么?样??” 阮映就站在门口,脚下像是?灌了铅,怎么?都挪不&#xe863;?。 4班教室里,余莺朝薛浩言娇嗔一声:“你?别装傻啊,你?是?不是?对阮映又意思啊?” “你?哪里看出来?的?”薛浩言问。 余莺说:“我有眼睛啊,今天中午你?还跟阮映打招呼了呢!” “都是?同学,打招呼有什么?关系吗?” “薛浩言,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啊,要是?你?看上了阮映,我也就不跟你?在这里耗着了,我有自知之明的。”余莺委屈巴巴的。 阮映的心跳更快了,像是?溺水的鱼,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就在水里。 她秉着呼吸等待着薛浩言的回应。 很?快,薛浩言语气散漫地说:“阮映啊,长得一般般,也没啥特点,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啊啊啊啊 <p/ 22、第 22 章 后来很多日子里回?想起这一天, 阮映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在盛夏最热的一天,她的心仿佛被一块用寒冰制成的利刃狠狠刺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却让她浑身冰冷颤抖。 那?封细心打磨写好的情书, 眼下正死死的被阮映攥在手里。她的指尖发白, 轻颤。 “长得一般般,也没啥特点?,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长得一般般, 也没啥特点?, 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长得一般般,也没啥特点?,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 这句话一次又一次的在阮映的耳边响起, 犹如一句句符咒,越念越快, 压得她头疼欲裂,四肢无力。 阮映的下意?识是想逃离这个地方, 她转身, 却意?外撞上身边的一个垃圾桶。 铁质的垃圾桶被阮映撞倒在地,发出?不小的声响。坐在教室里的薛浩言和余莺显然也已经听到。 薛浩言问了声:“谁在外面?啊?” 余莺跟着轻笑:“薛浩言, 你紧张什?么啊。” 阮映顾不得将垃圾桶扶起来, 抬起脚往楼梯口而去。 只不过阮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她和楼梯拐角的蒲驯然迎面?相撞。 蒲驯然似乎刚打完球,他身上的T恤湿了大半,面?颊上也有汗水。没想到撞到的人是阮映, 蒲驯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堵着下楼梯的路问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高?中这两年,3班和4班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蒲驯然从未见过阮映上楼。 这个点?无缘无故在这里见到阮映, 又见她一脸失魂落魄。蒲驯然没去猜测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担心她这副跌跌撞撞的样?子。 阮映不知?道怎么回?答,有那?么一刻,她也被撞得大脑一片空白。 蒲驯然的洞察能力到底比一般人强,他低头看?到阮映手上紧紧拿着的一张粉红色信纸,上面?似乎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不一会儿?,4班的薛浩言打开了教室正面?,从里面?迈出?脚步。 薛浩言一出?教室就看?到了阮映和蒲驯然站在楼梯口,他下意?识喊了阮映一句。 余莺也从班级里出 ?来,一脸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阮映和蒲驯然。 阮映没有回?答薛浩言的叫喊,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一双鹿眼死死看?着蒲驯然。 那?一瞬间,蒲驯然分明从阮映的双眸中看?到一丝祈求。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想要求他什?么。 很快,行&#xe863;代替了思考。 蒲驯然居高?临下看?着阮映,笑得匪气:“喜欢我?” 阮映失魂落魄,声音很轻:“我不……” 话还没说完,蒲驯然一把将阮映手中的情书塞进自?己口袋:“不用客气,明天起我罩着你。” 阮映欲哭无泪。 她这会儿?没心思和蒲驯然斗嘴。可下一秒,阮映听到身后的&#xe863;静。那?些声音在不断的放大,刺激着阮映的感官。 薛浩言走近,问了句:“你们在干什?么?” 不用说,他如数听到了刚才蒲驯然和阮映的对话。 蒲驯然低头看?了眼阮映,再抬起头淡淡笑着对薛浩言说:“好学生,你没见过人谈恋爱吗?” “谈恋爱?”薛浩言自?然不相信,“你和阮映?” 蒲驯然伸手将阮映拉到自?己身边,大半个身子将她挡在身后。他高?大的身躯完完全全成了她的屏障,护她周全。 阮映其实是心知?肚明眼前?的一切,但她也不想解释。 将错就错,或许是给自?己最好的体面?。 蒲驯然一脸散漫又嘲弄地看?着薛浩言,语气却很坚定:“阮映,以后有人要是敢欺负你,我蒲驯然第一个不肯。记住了,你是我的女朋友。” 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在蒲驯然说话的同时,楼下风风火火上来一帮男孩子。 都是刚才和蒲驯然一起打球的,有陈立强、平志勇、小胖等人。一开始他们还嘻嘻哈哈,不过见到眼前?的情形之后,一帮人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敢&#xe863;弹。 唯有一个人,在静谧突兀的走廊里轻轻一笑。 余莺歪了歪脑袋,问:“蒲驯然,你开玩笑的吧?你会喜欢阮映?” 提到自?己的名字,阮映有些敏感地抬头。她直直地看?着余莺,清晰的从她脸上看?到不屑。 换成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阮映或许都不会任由余莺这样? 轻视,可现在不一样?,她的自?信早在刚才就已经被踩在脚底下,她没有力气翻身。 蒲驯然轻笑着问余莺:“我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 此话一说,后面?几?个男孩子都发出?一阵阵的笑意?。 说来奇怪,跟蒲驯然一帮的男孩子都不太喜欢余莺。余莺漂亮归漂亮,但班级里十分霸道。 余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明显很不服气。可是没有办法,面?对蒲驯然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她只能是撞到枪口上。俗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蒲驯然说完,转身拉着阮映的手腕准备下楼。那?帮站在楼梯上的男孩子就自?发地分开两边,将中间的路让给他们两个人。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带头轻喊了一声:“嫂子。” 继而一帮人跟着起哄大喊:“嫂子好!” 蒲驯然并未阻止,而是侧头看?了眼阮映。 阮映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置身事外。 * 恍恍惚惚的,阮映只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她麻木地被蒲驯然拉着手腕走下楼,一直到向凝安喊她:“阮映!” 阮映抬起头,很艰难地朝向凝安勾起唇角。 向凝安刚才在楼下也亲眼目睹了一切,不同的是她一头雾水,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阮映和蒲驯然告白。 但向凝安看?阮映的脸色,很快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楼上一帮男孩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会儿?偷偷地站在楼梯口张望。 蒲驯然伸手拍了一下阮映的脑袋,对她说:“傻瓜,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吃饭。” 阮映回?过神?来,对蒲驯然说了一声谢谢。 蒲驯然勾着唇:“谢什?么啊,女朋友。” 阮映这会儿?真?的没什?么心情和蒲驯然开玩笑,她拉着向凝安的手,缓缓下了楼。 蒲驯然并未追过去,望着阮映的背影,唇角那?抹笑意?渐渐淡去。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些自?己的时间。 等阮映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蒲驯然折返上了楼。 刚才他回?教室是准备拿书的。 不过自?己的书没有拿到,倒是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情书。 蒲驯然上楼的时候,唇角的笑意?早就已经敛 了下去。他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气势,就连一向喜欢打跳的平志勇也不敢出?声。 从始至终,薛浩言一直都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他眼底有一团疑惑,似乎在思考什?么,看?着阮映和向凝安下了楼。其实不难猜测,刚才他在教室里所说的话十有八九可能被阮映听到了了,但他又迫切的希望阮映没有听到。 蒲驯然走过去,用自?己的肩膀狠狠撞了薛浩言一下。薛浩言猝不及防被撞得连连后退,一直到撞垃圾桶上。 铁质的垃圾桶发出?刺耳的声响,蒲驯然不悦地皱皱眉,对薛浩言说:“连着好几?次挡着老子的道,你是不是对老子有意?见?” 薛浩言还未开口,一旁的余莺跟着说:“蒲驯然,明明是你撞到别人,干嘛贼喊捉贼啊?” 蒲驯然凶狠的眼神?狠狠剜了余莺一眼,“要你多话了?” 余莺什?么被人这么对待度过的,平日里哪个男生不是对她谄媚客气,唯独蒲驯然凶神?恶煞的样?子。 更?气的是,她无可奈何。 平志勇连忙过来将余莺赶到一边,小声地说:“我的余大美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余莺心里虽愤愤不平,却又没有办法。 蒲驯然这个人已经不能用霸道两字形容。他不仅撞了薛浩言,还咄咄逼人。 薛浩言心虚地连连后退,最后背靠在墙上,咬着牙问蒲驯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蒲驯然用舌尖轻轻抵了一下自?己的腮帮,语气不善,“少他妈给我打阮映的主意?。” 薛浩言不甘示弱:“呵呵,你以为我对她感兴趣?” 这话摆明了就是故意?刺激蒲驯然的。 按照蒲驯然在学校里劣迹斑斑,若是这会儿?他&#xe863;手,薛浩言正好有证据反咬一口。刚好墙上有监控,他们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马上就要高?考,这个时候蒲驯然在被记上一个打过,都可以被学校劝退,更?甚至是开除。 果然,蒲驯然缓缓朝薛浩言走近一步。 两人面?对着面?,剑拔弩张。 余莺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她虽然早就听说蒲驯然会打人,但在学校里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xe863;手。相反,平日里蒲 驯然算是很和煦的那?个人,他吊儿?郎当的,和谁都能打成一片,4班的男孩子似乎都很喜欢他。 眼下,蒲驯然这副狠厉的神?色,让余莺也产生了浓浓的忌惮。 余莺轻声地问平志勇,“他们会打架吗?” 平志勇说:“我哪里知?道啊。不过真?要打架,薛浩言算是完了。” 余莺着急地喊:“薛浩言,你别理蒲驯然啊!” 然而,薛浩言却故意?刺激蒲驯然,一改刚才那?副心虚的样?子,笑着说:“没想到啊,你居然对阮映感兴趣,真?看?不出?来她哪里好了。” 蒲驯然单手插在裤兜里,指尖摸到了那?张情书。他俯身轻轻对薛浩言说:“那?是你眼瞎。” 薛浩言预料中的拳头并没有砸过来,相反,蒲驯然懒洋洋地朝教室里走去,反而拿了几?本书出?来。 这两年蒲驯然无心学习,就连课本都是崭新的模样?。 不过,现在他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要是他蒲驯然想,抢个年级第一来玩玩又是什?么问题? * 闷热的暑期,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 这场暴雨其实早已经有明显征兆。 烽市是一座沿海城市,每到夏天必定要经受几?个台风。 台风天的雨水充沛,且毫无规律可循。可能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狂风大作。这种时间通常会有两三?天,那?么这两三?天整个城市都是凉爽的。 台风是个让人很矛盾的东西,一方面?能让这炎热的天气得到短暂的舒缓,另外一方面?又会造成整个城市的巨大损失。 这场暴雨是夜里九点?左□□盆而下的。和正常的雨季时节雨水不同,雨水仿佛是被上帝拿着巨大的一个脸盆倾泻下来,让人猝不及防。 奶奶叮嘱阮映晚上把窗户关好,以免雨水打进来。 阮映笑着说好,顺便?拉上了窗帘。 烽市人面?对台风天早就见怪不怪,并未当成一回?事,该做的准备工作早已齐全。 夜里十点?,阮映还在写作业。 暑期的补课已经结束,按道理可以放松几?日,但阮映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停止写作业,她就会想到其他事情。 终于,在一道题目上死磕了整整二 十分钟后,阮映选择放弃。她趴在书桌上,整个人绵软无力。 整整一天阮映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不是故意?为之,而是根本吃不下。虽然吃不下,但她深怕爷爷奶奶会发现什?么端倪,一碗饭捧在手上大快朵颐,没有夹菜,三?两下吃完就借口上楼继续学习。 总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缓和,阮映知?道,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是阮映没有想过的是,她活到17岁第一次的暗恋,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画上了句号。 似乎,有些悲哀。 书上总说,第一次的暗恋是美好的。不过阮映显然没有那?么幸运。当亲耳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批判——“长得一般般,也没啥特点?,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这句话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经受这样?的言语,更?何况还是自?己默默暗恋了两年的男孩子。 不过阮映不哭不闹,不怨天尤人。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过去整整二十多个小时,阮映的表现在爷爷奶奶眼中与往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只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阮映不由还是会自?我怀疑。 她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晚上十一点?,向凝安给阮映发来消息。 向凝安:【映映,你已经一天没有理我了哦。】 向凝安:【天气预报说,凌晨台风就有可能正面?袭击了诶。】 向凝安:【风好大好大啊。】 向凝安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愤慨的同时,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安慰阮映。 要不是阮映亲口所说,向凝安也不敢相信,一向正派的薛浩言居然会在别人背后这样?说话。 向凝安对薛浩言的滤镜早碎了一地,要不是阮映拦着,她早就想冲到薛浩言家里狠狠骂他一顿。 这会儿?,雨又停了。风似乎也小了一点?。外面?一片祥和的景象,让人无法相信这就是台风天。 阮映不是故意?不回?向凝安消息,而是她把手机关机了。 一打开手机,向凝安的消息噼里啪啦的传进来,叮叮咚咚,足足有上百条。 阮映的唇角突然上扬了一下,很是欣慰,因为知?道还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 她连忙回?复向凝安。 阮映:【抱歉啊,我手机今天关机了。】 向凝安几?乎秒回?:【啊啊啊啊啊!】 向凝安:【你终于回?复我了!】 向凝安:【呜呜呜,我都想哭了。】 向凝安:【你没事吧?】 阮映并未逞强,她说自?己不太好,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不过她又说,她会尽快调整这种状态,希望向凝安不要担心。 告白失败这一环节阮映早就预想过,虽然预想的结果比现在要好一些,但好在她是有一些心理准备。 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向凝安表示这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上赶着唆使阮映去告白,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阮映到还算乐观:【其实挺好的,幸好发生了这件事,也让我能收一收心思。】 阮映:【接下去我就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全力以赴冲刺高?考吧!】 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对于感情这件事总是会产生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幻想破灭,也就不需要再去幻想。 晚上十一点?,阮映卧室的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发出?声响。 起初,阮映以为是因为大风的原因,但很快,她发现这声响有点?不太对劲。 阮映拉开窗帘,正好有一块东西砸向窗户。 不知?道这是不是恶作剧,阮映看?到了站在楼下的一个人影。 大台风天的,楼下的店铺都关得死死的,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 为了一探究竟,阮映打开了窗户,微微探出?脑袋。 这一眼,她看?到了楼下的蒲驯然。 暴风雨短暂的停歇,蒲驯然站在一闪一闪的路灯下,他一身白衣黑裤,手上抱着一袋奶糖。 在他扔到第九颗的时候,阮映打开了窗户。 蒲驯然顺势又扔了一颗糖上去,只不过这次没有玻璃的阻隔,一颗糖刚好扔到了阮映的书桌上。 “咚”的一声,是“孺牛”。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阮映给过蒲驯然一模一样?的。 阮映抓着糖放在自?己的手心,她又把脑袋探出?去了一点?。 外头的雨似乎又有要下的痕迹,风吹得路边的树叶左右摇晃。有一只白色塑料袋不知?道是从哪里被吹起来的,这会儿?飞在半空中。 夜晚很静谧,风声愈发显得像是在咆哮。 阮映压着嗓子朝楼下喊:“蒲驯然,你干什?么?” 蒲驯然仰着头看?她,双眸里倒映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他晃了晃手上的糖,对阮映说:“给女朋友送糖吃。”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0点更新吧~记得留言哦,我最喜欢你们的留言了。 <p/ 23、第 23 章 几乎是蒲驯然的话刚说完, 瓢泼大雨立即倾倒了下?来。 雨势又凶又急,毫无任何预兆。四季水果铺子前之前是有遮阳伞的,但因为台风的原因, 爷爷早已经将阳伞收了起来。 大台风天的晚上, 阮映不知道蒲驯然站在外面多久了,她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见他身边没有雨伞, 立即关了房间的窗户, 转身下?楼。 阮映大概没有想到,当她关上窗户的那一瞬间,蒲驯然以为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他原地怔了一下?, 回?味过来后幽深的眼眸蕴了点是是而非的笑意。继而倒退几步,将奶糖放在墙角, 打算离开。 这?包“孺牛”糖是蒲驯然经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看见了糖,他下?意识想到阮映, 就想给她送糖吃。 他猜她心情应该不太好。 蒲驯然的今天过得?也不太顺心。 暑期补课结束的第一天, 父亲蒲德本打了个电话问蒲驯然要不要去深圳。 现在蒲德本的工作和生活重心都在深圳,没空来来回回?跑。只有寒暑假, 蒲驯然若是想去了, 就自己坐飞机过去。前两年蒲德本还会让自己的助理去接蒲驯然, 但现在蒲驯然这个年纪,蒲德本认为他已经有了能够独自出远门的能力。 不过?蒲驯然也过?了那个非要缠着父母不可的年龄,他谢绝了父亲的好意, 表示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可在蒲德本看来,蒲驯然是在公然挑战他的耐心。父子俩自然免不了一顿争执。 蒲德本在电话里语气不佳,对蒲驯然说:“我知道你想要跟你妈在一起,但是没办法, 是她不想要你。蒲驯然,我请你搞清楚,我供你吃供你住,每个月给你花不完的零花钱,我已经仁至义尽!” 蒲驯然冷笑:“真是有趣,不知道你把我生下?来干嘛的。” 后来蒲德本大概给蒲驯然那个远在天津的母亲方慧艳打了个电话,让她管管儿子。 不多?时方慧艳就给蒲驯然打了个电话,让蒲驯然听话一点去深圳。蒲驯然不肯听话,便直接挂断了方慧艳的电话。 方慧艳又给蒲驯然发了一条短消息,说:【明年你就年满十 八周岁,不是小孩子了。你真不想去就不去,好好照顾自己。妈妈爱你。】 平河路八号很大。蒲驯然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家。 蒲驯然从自己卧室顶楼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一层。空空荡荡的负一层,有影音室、台球室、ktv,甚至还摆着不少的游戏机。他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最后出了门。 蒲德本有一点很好,起码在饮食起居上不会亏欠蒲驯然。这?几年,在花钱用度上,蒲驯然一向大手大脚。 蒲驯然一直漫无目的游走,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了阮家附近。 这?期间下了一场大雨。蒲驯然就独自一人站在便利店的门口,看着雨水砸在地面上捡起水花,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少年背对着便利店站在台阶上,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肩宽腰窄,个子高挑,是最标准的身材。 只不过?,少年侧脸锋利,身上有股生人勿进的气势,叫人不敢贸然上前。 便利店里有个女店员刚好在值班,看到这个长相不错的少年站在门口,几次想要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但最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蒲驯然并未觉得?有什么,甚至也没有把自己想得可怜兮兮的。他只是单纯的想出来透口气,后知后觉今天是个台风天。 上一次的台风是去年的九月。 那会儿刚刚开学,因为台风的原因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的雨。蒲驯然没有带伞,出了校门后就站在一个屋檐下?躲雨。抬起头,正巧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阮映。阮映也没有带伞,她咬着唇四处张望,不多?时一个小老头急急忙忙朝她跑过?来。阮映就笑着喊:“爷爷,你来啦!” 小老头一脸宠溺地对阮映说:“我就知道你没带伞。” 狂风将蒲驯然身上薄薄的T恤吹鼓起来,连带他像是要变成一个气球,飞向远方。他还想起自己有一年心血来潮去了一趟内蒙,在草原上坐过?一次热气球。那时他靠在热气球上俯瞰整个大草原,碧蓝的天空,青翠的大地,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控制,一切变得?自由而开阔。 后来有人跟蒲驯然说过?,要坐热气球就应该去土耳其卡帕多?奇亚。他天马行?空地想,到时候一 定?会带上心爱的人,再次去体验。他会攥紧对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 但回?过?神来,蒲驯然还站在便利店的门口,形单影只,只有额角的发被雨水打湿。 雨来得及,走的也急。无法预料下?一场是什么时候。 蒲驯然抬起脚步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通过?透明玻璃看见摆在货架上的糖。起初只是有些?眼熟,于是他又转身进?了便利店。 女店员连忙起身,对蒲驯然说:“欢迎光临。” 蒲驯然抿着唇,淡淡点头,目标直接去向那袋糖。扫码付款,直接离开。 过?客匆匆,有些?人和人之间这辈子或许注定?只能擦肩而过?,就好比蝴蝶摇曳的翅膀掠过?湖面,却能在湖面上引起久久不能停止的涟漪。 大晚上的。 蒲驯然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狂风刺激,才会想一出是一出。 他转身准备离开,也是在这个时候,四季水果店的卷帘门有了声响。阮映伸手将卷帘门向上拉起,呼吸间还带着不稳的喘息。 “下?雨了,快进来。”阮映微微俯着身子,随着卷帘门升高,她的整个人出现在蒲驯然的面前。 阮映穿了一件卡通睡衣,长发披在肩上,她手心还攥着刚才蒲驯然扔上楼的那颗糖,光洁的小脚上套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 蒲驯然站在门口,并未第一时间进去。 一日未见,他觉得?阮映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上来。 阮映松手将卷帘门推到顶端,见蒲驯然一直不进?来,问他:“你怎么不进?来呀?” 蒲驯然俯身去拿了那包被他放在墙角的糖,走过来塞在阮映的手上,“大晚上的,我就不打扰了。” 阮映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糖,又看看蒲驯然被打湿的发,到底还是问:“你怎么了吗?” 蒲驯然神色自然,甚至带着轻松的笑意:“我能怎么?” “我看你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 很显然,今天的阮映也糟糕透了,但她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来蒲驯然的脸色不太好。 即便是不看蒲驯然的脸色,这?大台风的晚上,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也有些?不符合逻辑。 阮映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蒲驯然:“刚才你 在楼下?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她是真的没有听清。 蒲驯然倒带开始回?想,他刚才和她相隔一层楼,总共只说过?一句话——“给女朋友送糖吃。” 但有些?话,说过一次就好,不用再刻意重复。 蒲驯然用曲起的食指关节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对阮映说:“我问你睡了没。” 阮映摇头:“还没。” 她又像是一朵在台风天被打蔫了的小花,轻轻地问蒲驯然:“你呢?是迷路了吗?” 蒲驯然低笑:“嗯,迷路了。” 迷路了,所以才会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来到这里。 楼上的爷爷奶奶听到了楼下的&#xe863;静,一起下楼。 见蒲驯然就站在门口,奶奶连忙说:“阿蒲,快上楼啊。” 蒲驯然想拒绝,奶奶却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一脸着急地说:“你看看你,身上都被雨淋湿了,快上楼去洗个澡!” “奶奶,大晚上的打扰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啊。”奶奶拍拍蒲驯然的肩膀,催着他上楼。 爷爷走过?来准备关上卷帘门,显然也没有打算让蒲驯然离开的意思。 阮映怀里抱着蒲驯然塞过?来的那袋糖,跟着一起上了楼。 * 后半夜的时候,狂风肆虐,没有电闪雷鸣,只有唰唰唰的大雨声。 整个小区电路发生了问题,家里一片漆黑。 台风天就不用指望能够睡一个整觉。更何况阮映原本就了无睡意。 朋友圈里到处都是关于这?一个台风的消息。 【台风正面袭击,有够恐怖的!】 【家里断电了!手机也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了】 【没想到这个台风那么厉害】 这?些?年,夏季的台风基本上都是无关痛痒地擦过烽市边界,然后正面袭击其他地方。倒是这一次,烽市遭受了重创。 外面的风声呼啸,像是无数人在嘶吼哭泣。如果初次体会台风,恐怕会被吓得?捂住耳朵,但阮映早已经习惯。 黑暗里,爷爷拿出手电筒照亮了客厅。一旁的蒲驯然跟在爷爷的身后,深怕老人家磕碰。 阮映也从卧室里出来,积极地帮忙检查有没有哪里进?水。 不过?即便是进水了,也没有办法完全处理得?当,只 能等待风雨过去。 奶奶从坐在沙发上,一脸乐呵呵地问阮映怕不怕。 阮映说不怕,她终于找到了一根蜡烛,连忙点燃。 暖橙色的烛光照亮了客厅,带来了一派祥和。外头和风雨和室内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 奶奶又看看蒲驯然,说:“没想到阿蒲穿老头子的衣服也那么帅气。” 阮映闻言瞥了眼蒲驯然,见他半蹲在阳台上摆弄那些花盆。 蒲驯然洗了个澡,换了自己一身被雨水打湿的衣物。眼下他正穿着爷爷的一件白色汗衫,这?件汗衫爷爷没有穿过,因为有些?太大。但穿在蒲驯然的身上很合适。 还记得以前家里还没有拆迁到这个安置小区的时候,每逢台风天,家里的窗户就被吹得呜呜响。 那时候阮映年纪还小,但她一点都不怕,碰到台风天就乐呵呵的期待着发大水,这?样就能等狂风大雨过后穿着雨鞋去外面玩水。 不多?时,爷爷奶奶都去房间睡觉了,只留阮映和蒲驯然还站在阳台上。 阳台做了封窗处理,所以雨水淋不进?来。 蒲驯然忽然朝阮映伸手,说:“糖呢?” 阮映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心,淡淡地说:“在房间里。” 她刚才上楼随手放在房间的书桌上了。 “怎么不吃?” “不太想吃。” 阮映摸了摸口袋,有一颗糖被她放在了口袋里。她拿出来,放在蒲驯然的手掌心。 蒲驯然不依不饶,朝阮映抬了一下?眉:“剥一下?。” “你自己没手吗?” “是啊。” 阮映没力气和他争辩,索性直接把糖纸剥开了再给他。 她有些?话想开口对蒲驯然说,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昨天发生的一幕幕本来已经被阮映消化得?差不多?,可蒲驯然的出现,让一切都回到了远点。 阮映的记忆深处,甚至开始浮现昨天蒲驯然所说过的所有话。在那个当下?,阮映的确没有顾忌太多,只当蒲驯然是避风港。可现在想想,那些话的确容易造成某些?误会。 还是蒲驯然率先打破了尴尬,问她:“你干嘛那么含情脉脉偷看我?想吃了我吗?” 一句话,让彼此之间的距离感瞬间拉近不少。 蒲驯然还是那个自大又臭屁的人,能让她放松警惕。 阮映鼓起勇气,对蒲驯然说:“昨天……你拿走的那封信,能还给我吗?” 蒲驯然嘴里含着糖,一脸无赖,“什么信啊?” 阮映涨红了脸:“就你拿走的那封。” “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不还也没事。”阮映说,“那你把它扔了吧。” 蒲驯然吊儿郎当的:“你求我啊。” 阮映一脸严肃:“我求你。” 蒲驯然也收起吊儿郎当,认真地看着阮映。他轻咬着嘴里那颗已经融化变软的奶糖,下?颚的弧线清晰流畅。 “你肯定知道,那不是送给你的。”阮映低着头。 “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解释。”蒲驯然居高临下看着阮映,“阮映,我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听到。” “可以,我再说一遍。阮映,以后有人要是敢欺负你,我蒲驯然第一个不肯。记住了,你是我的女朋友。” 怎么可以有人那么霸道又无赖?丝毫不讲道理呢? 蒲驯然,这?个在阮映眼中横行无理,野蛮暴躁的代名词。 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阮映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这?个时候开始悄然崩塌,她红着眼睛看着蒲驯然,语气里带着恳求:“你能不能不要再捉弄我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蒲驯然靠近阮映,让她看着自己眼睛。他认真起来,身上自带一股气场,叫人不敢反抗。 阮映不敢看,也不想看。 她撇开脸。 “你看着我。”蒲驯然语气带着笑意,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好好说话,我不吃了你。” 阮映诚实地说:“我不知道可以跟你说什么,你这?个人根本油盐不进?。” “那就不说,早点去睡觉。” 阮映摇头:“蒲驯然,我们不可能谈恋爱,我更不可能做你女朋友。” “理由呢?” “我们未成年,我们要高考,我们并没有互相喜欢,可以了吗?”阮映压着声线,条理清晰。 “是吗?”蒲驯然一反常态的执着,“那我预定?你阮映是我女朋友的位置,等到你觉得?能谈恋爱了,我们再谈恋爱。” 他低头看着阮映,喉咙里张弛而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暗哑:“阮映,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死皮赖脸追妻蒲上线。! 0点还会有更新,知道你们想看,就不吊胃口啦~ 求留言啊啊啊啊! <p/ 24、第 24 章 阮映整个人?也像是经历一场超强台风。 她刚刚缓和的心情, 就像是风平浪静下的台风眼,一切看似无异,下一秒又开始狂风暴雨。 面对这样的蒲驯然, 阮映不知如何招架, 索性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一只鸵鸟,把脑袋一埋,就可以算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窗外的风越来越急, 吹&#xe863;着树叶沙沙作响。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蒲驯然看着阮映落荒而逃的背影, 终究没有?再去咄咄逼人?。 他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已经被打湿了的粉红色信纸。 信上并没有?名字,但字迹一看就是阮映的。她写了满满一页纸, 但具体内容蒲驯然并不打算细看。 阮映的行楷写得很漂亮,这得益于她从小在爷爷的逼迫下苦练字帖得到的结果。 蒲驯然走到书?桌前?坐下来, 桌上刚好有?纸和笔,他便拿起来笔, 在纸上利落地写下两个字:阮映。 笔力劲挺、酣畅淋漓、欹正相?生, “阮映”这两个字被他写得格外好看。 虽然不值一提,但初中的时候, 蒲驯然写的行楷得过全省青少年书?法大赛一等奖。而在获奖名单上, 阮映这个名字就在蒲驯然的名字旁边。 洋洋洒洒写满了一页纸的阮映后, 蒲驯然将?这张纸叠起来放回自己的口袋,连同那张情书?。 他双手交叠撑在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黑暗的窗外世界, 蓦地勾起唇角。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一杯甜甜的碳酸饮料,冒着粉红色的小气泡。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昨晚被风雨所?破坏的街道?, 这会儿?被邻里街坊一起打扫干净,看不出一丝痕迹。唯有?被折断的树枝和吹到的花草,证实这场暴风雨的恶劣行径。 这场台风以65°的范围大肆扫虐,将?花草树木全部吹成了65°的形状,一时之间无法直立。 总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这一切,再重新恢复生机。 阮映起床下楼的时候,蒲驯然已经走了。她难得睡了一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爷爷奶奶也没有?特地催她起床,知道?她昨晚肯定睡得迟 。 准确地说,高?三党的暑期从现在正式开始,接下去会有?奖金三个星期的休息。 而这也是高?考前?夕最后一次的全身心放松,过后就要进入更为激烈的决赛圈,所?有?人?都?要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刺。 见阮映下楼了,奶奶问:“是不是饿了?厨房里有?刚蒸好的豆沙包,快去吃。” 阮映去拿了一个豆沙包,走到奶奶旁边。 奶奶对阮映说:“阿蒲天?刚亮的时候就走了,对了,他过两天?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什么!”阮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奶奶乐呵呵的:“怎么了?你?不欢迎啊?” 阮映故意说:“他是要赖上我们家了吗?” “映映,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阮映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种话?,但她是真的不想蒲驯然住到她家里。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说了那样的话?,接下去她该怎么和蒲驯然相?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晚阮映躺在床上辗转,最终决定和蒲驯然保持距离。但按照接下来的发展趋势,她和蒲驯然几乎抬头不见低头见。 奶奶拉着阮映到一旁坐下,开始苦口婆心:“一大早的,蒲家就给我们打了电话?。昨晚台风天?蒲驯然没有?在家里,蒲家都?急疯了。后来知道?在我们家,他们才放心下来。” “他也不是小孩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他身边一个家人?都?不在。”奶奶说,“映映,你?不是一直嫌弃阿蒲成绩不好吗?那你?成绩好,也可以多教教阿蒲。” “奶奶,你?就不怕你?孙女?吃亏吗?” 奶奶闻言怔了一下,“吃亏?吃什么亏?” “我十七岁了,和一个同龄的男孩子同处一个屋檐下,到底不太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了,你?一个房间他一个房间,又不是以前?一帮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过日子。”奶奶倒是很宽心。 “奶奶……” 奶奶见阮映一脸不乐意,最终还是承认:“好吧,其实都?是我做主让阿蒲在咱们家住下的。我想着,反正你?们都?高?三了,一起也有?个伴。” 奶奶这个人?心肠软。 其实阮映也 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蒲驯然相?处比较好。 中午过后,向凝安特地来找阮映。 两个小姑娘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就直接上了楼。 向凝安躺在阮映的床上,笑?呵呵地对阮映说:“还行,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我还以为你?眼睛都?哭肿了呢。” “我没有?哭。”阮映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你?那么铁石心肠啊?”向凝安笑?。 阮映人?间清醒:“不值得。” “你?这么想就对了。” 难过自然是会有?。 只不过过了两天?,睡了两觉,阮映也已经想明白了很多。 更庆幸的是,幸好这段时间放假,她不用再去学校,以免触景伤情。利用接下去这休息的三周的间,阮映会努力把薛浩言从自己的世界里赶出去,以后都?不会再去想起他。 但有?关于蒲驯然的事情,阮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面对。 索性也就问问向凝安这个狗头军师。 向凝安听?后,惊呼:“原来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阮映无奈叹一口气。 向凝安问阮映:“所?以你?现在比较烦恼的是蒲驯然的问题?” 阮映点点头。 向凝安眯了眯眼,抿着唇偷笑?。 阮映问向凝安笑?什么。 向凝安摇头:“没什么啊,既来之则安之嘛,你?也不用太烦恼。一切都?会有?最好的安排。” 可这件事,阮映处理起来显然不太冷静。 就连向凝安都?看出来,阮映比较着急。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圆滚滚的珍珠落在地上,阮映拼了命的要去捡,却迷昏了头脑。她一只手要抓住那颗珍珠,这边又顾不上另外一颗珍珠。 很显然,在面对蒲驯然的时候,阮映不会像面对薛浩言那样从容。 但向凝安并没有?点破,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 为了让阮映有?个好心情,趁着台风刚过天?气不错,向凝安就带着她一起出去玩。 去的是海洋馆,就在平河路那一带附近。阮映最喜欢水母,向凝安就带她去看。 烽市有?名的平河路,据说以前?是租界的地方,道?路两旁 全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树,美?不胜收。 这些法国梧桐树都?已经年过半百,一颗颗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经过宽阔平河路时,两边梧桐树伸展开来的枝桠完全遮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夏日的暑气。 阮映和向凝安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慢悠悠地骑行在绿荫下,感受着清风拂过时沁入心脾的阵阵凉意。 不多时严阳居然也骑了自行车在她们身边。 严阳笑?着跟阮映打招呼:“抱歉,并不是要刻意打扰你?们的,你?就把我当空气就行了。” 阮映对严阳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向凝安一见到严阳就憋不住笑?,问他:“你?来干嘛呀?” “你?说干嘛?”严阳跟着笑?。 “我不知道?啊。”向凝安装无辜。 严阳说:“来找你?。” “找我干嘛啊?” “不干嘛。” 两人?各自骑着自行车,但眼神之间传递着一股旁人?看不到的电波。 一旁的阮映受不了了,笑?着说:“要不要我让个位置,我感觉我这个电灯泡瓦数太大了。” 向凝安连忙对阮映说:“喂喂喂,今天?我是陪你?的,要走也是他走。” 严阳自然不会离开,他慢悠悠地骑在两个人?的身后。距离不远不近,保持得刚刚好。 阮映轻叹一口气,埋怨:“我真是吃够你?们两个人?的狗粮啦!” “别乱说话?,我们可没有?在一起呢。”向凝安阴阳怪气地说,摆明了是说给身后严阳听?的。 严阳也不反驳,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望着向凝安的背影说:“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高?中生不能?谈恋爱。” “谁要跟你?谈恋爱啊!”向凝安气呼呼的,说着就用力蹬起自行车,一副要把严阳扔在后头的架势。 阮映还是一头雾水,问向凝安:“什么情况啊这是?” “没什么情况。”向凝安说,“严阳这个家伙,又要吊着我,又不说不能?谈恋爱,我气死了!” “你?们不是约定高?考后谈恋爱的吗?” “那你?觉得我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阮映说:“朋友,同学,再正常不过的关系。” “谁要 跟他做朋友同学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虽然一开始是说就先当朋友的,但向凝安才不想只和严阳做同学,她想光明正大的当他的女?朋友,一起牵手,拥抱,甚至……接吻。 可老实巴交的严阳,说什么都?不同意。他非要等到高?考结束之后才说谈恋爱这件事情,还说现在对向凝安做这些事情都?是不负责的行为。 根据现实因素来讲,阮映还是向着严阳的说法。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阮映反倒成了那个安慰向凝安的人?。 “算了,不说这个了。”向凝安故意大声说给身后的严阳听?,“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 严阳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路骑行花了半个多小时,在路过平河路那幢幢别墅区的时候,向凝安想起蒲驯然似乎也住在这一带的,就问阮映:“你?去过蒲驯然家吗?” 阮映说没有?去过。 向凝安说:“听?说蒲驯然就住在平河路诶,你?看,那边看起来好高?大上。” 阮映顺着向凝安手指的方向望出去。 在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隐蔽之下,是有?不少别墅。那里透着神秘和未知,据说本市的首富就住在平河路,且戒备森严。可想而知,那里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 阮映当然记得,蒲驯然说过他住在平河路八号。 * 终于抵达海洋馆,严阳是第一个冲过去买票的。 即便学生票可以打半折,但三个人?下来花费也不少。阮映当下就把钱转给了严阳。严阳憨憨笑?着说不用,他一直有?在课余的时间做兼职,自己有?存钱。 许是台风刚过,游客并不多。 他们三个人?慢悠悠地逛进去,不疾不徐地观察着神秘的海洋生物。 阮映最感兴趣的是水母,自然第一站就是先去看水母。 “据说,水母是没有?心脏的。”一旁的游客轻声道?。 水母剔透的酮体在五光十色的照射下,秀出旖旎的景象,绽放着与众不同的惊艳,一伸一缩漫无目的的游弋。 阮映初中的时候心血来潮买过水母来养,但养着养着,水缸里的水母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水母对环境的要求极其严格,而那只不见的水母大抵上是死了 化成水了。 后来阮映就没再尝试过养水母,只是偶尔来看一看。 阮映安静看着,整个人?也仿佛游弋在水中,周遭的一切都?顾不得。 她想一出是一出,又打算过两天?去游泳,真正的感受一下漂浮在水中是什么样的体验。 向凝安和严阳默契的没有?打扰阮映,他们两个人?就在一旁,也不会觉得无聊。 置身在水母馆,仿佛身处一个异度空间,心情似乎也会变得不错。 向凝安拍了几张照片,故意带上阮映美?美?的侧脸照,发了一条朋友圈:【那些不长眼的傻逼自有?天?收,宝贝独自美?丽。】 严阳站在一旁,看着向凝安发了这条说说,轻叹一口气:“你?这样做,是要给薛浩言看吗?” “当然!”向凝安也不隐瞒,她就是要给薛浩言看的,“薛浩言这个傻逼,害我闺蜜伤心,简直有?眼无珠!” 向凝安并没有?删除薛浩言的微信,本来她是想删除的,但想想还是先留着。她就想看看薛浩言会有?什么&#xe863;作。 果然,这两天?薛浩言厚着脸皮主&#xe863;给向凝安发消息,问向凝安有?关于阮映的事情。 向凝安只是回复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微笑?,让薛浩言自己体会。 薛浩言居然还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凝安觉得薛浩言真的是有?够恶心的。 向凝安问严阳:“那你?说,薛浩言这个人?怎么样?” “我和他接触并不多,并不能?主观地做出判断。但是如果想你?所?说的,他在背后评论?女?孩子的外貌,那的确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严阳一脸严肃地说。 向凝安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还君子?他就是一个小人?!” 严阳见向凝安这副义愤填膺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一笑?。 向凝安问:“你?笑?什么?” “你?真可爱。” “可怜没人?爱。” “别胡说。”严阳的耳根有?点红,小声说,“有?人?爱你?。” 没一会儿?,向凝安的手机就震&#xe863;起来。 向凝安心想薛浩言肯定是看了她发的朋友圈又来找她的,但意外的是,给她发消息的人?是4班的小胖。 小 胖全名叫陈光亮,因为他体重快到一百八十斤,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小胖。 向凝安和陈光亮也是在学生会里认识的,但是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他们的微信加了一直到现在似乎都?没有?聊过一次。 小胖:【你?发的那个侧脸是嫂子吗?】 向凝安还有?些疑惑:【什么嫂子?】 小胖:【阮映啊。】 小胖:【驯哥的女?朋友。】 向凝安恍然大悟。 小胖:【驯哥跟你?们在一起吗?】 向凝安:【没有?。】 小胖:【好的,我知道?了。】 于是小胖自作主张,把大嫂阮映现在在海洋馆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他们一个个的刚放假无所?事事,就想找点事情来做呢。尤其现在知道?阮映成了蒲驯然的女?朋友,都?想着趁这个时候闹一闹蒲驯然。 难得蒲驯然谈恋爱了,都?想看他在女?朋友面前?吃瘪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 虽然游客不多,但海洋馆该有?的表演一个不落。 等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可以看到美?人?鱼的表演。 阮映满心期待着,早早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时间尚早,她就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拍的那些水母照。一个下午的时间下来,心情的确好了不少,最起码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都?已经烟消云散。 正专注看着,阮映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暖暖的气息靠近,她没有?抬头,以为是向凝安,于是拿着手机问:“这些水母是不是超级好看。” 回答阮映的,是低沉暗哑的声线:“嗯,好看。” 阮映闻言吓了一跳,连忙侧头,就见自己身旁不止何时坐着的蒲驯然。 蒲驯然微微勾着的唇角,眼神语调上都?沾染着痞气的味道?。他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头戴一顶鸭舌帽,脖颈到锁骨的线条流畅。纯黑的装束带着神秘,白皙的脸上又柔和了这份不羁。 阮映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蒲驯然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阮映无奈,小声地嘀咕:“我才不想你?。” 蒲驯然伸手将?阮映拉到自己的身边,低头去看她手机上的照片。他是野蛮 的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侵略和占有?的气息。 阮映力气抵不过他,索性就把手机扔给他,自己离他远一点。 蒲驯然拿着她的手机,整个人?透着慵懒和不羁,好像才刚睡醒的样子。 其实昨晚蒲驯然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一大早他就离开,怕阮映见了他会不自在。 “拍照技术不错。”他不吝啬点评。 阮映还是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蒲驯然说:“你?相?信心电感应吗?” “不相?信。” “好吧,有?人?通风报信。” 阮映微微蹙眉。 表演场馆里人?还不多,蒲驯然突然又朝阮映凑近,逼得她退无可退。阮映想站起来,又被蒲驯然一把拉住坐在位置上。他的&#xe863;作霸道?且自成一派,仿佛本该如此。 “阮映。”他低沉的声线轻咬她的名字,甚至还带着点沙沙的,哑哑的,刺激着人?的感官。 阮映一万个不自在:“干嘛?” “我坦白。”蒲驯然的语气吊儿?郎当的。 “嗯?” 蒲驯然摘下自己脑袋上的帽子盖在阮映的脑袋上,挡住了她那双看着自己的无辜大眼。 阮映下意识的反应是挣扎,但蒲驯然却轻轻按着鸭舌帽帽檐,让她看不到他的面颊。 很快,阮映听?到蒲驯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坦白,是我想你?了。” 阮映目光所?及只有?蒲驯然的耳朵和流畅的下颚,但她注意到,他的耳垂似乎从原本的白皙变成了粉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驯哥拿着自己的帽子挡着阮映的视线,是因为他害羞死了哈哈哈哈。 求留言啊啊啊啊啊 喜欢吗? <p/ 25、第 25 章 阮映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不过的女?生, 她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小情绪, 也有她善解人意的地方。只不过, 这个世界上对于女?性的“恶意”总是要大一些。 刚经历一段暗恋失败的心路历程,阮映已经极大可能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任何一个人。若是她表现出极其痛苦的情绪,别人反而会觉得她这个人十分矫情。 可这个时候, 却还有人刻意在她面前?煽风点火, 就好?比拿着?一大桶油浇灌在她这团刚刚扑灭的烈火上,后果?可想而知。 蒲驯然的出现在当下?看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只不过后来很多时候阮映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没?有上帝视角, 不知道这个人在她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承担着?何种角色,所以她才会下?意识的排斥。 现在的阮映甚至觉得, 蒲驯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一种“戏弄”和“玩笑?”,他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去捉弄正在情感?受伤的她, 不知道她现在正在承受的痛苦。 可当阮映看到蒲驯然泛红的耳垂, 内心突然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于是到口?伤人的话也咽了下?去。 刚好?向凝安他们也到了人鱼场馆, 演出即将开始。 阮映又一次落荒而逃, 起身朝向凝安走去。向凝安忍不住朝阮映挤眉弄眼, 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凝安总是热心肠,有时候这股热心肠会好?心办坏事,但无疑她是最?关心阮映的一个朋友,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表演场馆里的人越来越多,4班的一帮男孩子也都来了,全部规规矩矩地坐在蒲驯然的身后。而蒲驯然则坐在阮映的身后不远处。 距离隔得不算太远,阮映挽着?向凝安的手?臂一起看人鱼表演, 蒲驯然则大大方方地看着?阮映的背影。 今天阮映穿的是长袖长裤,她是有点怕冷的,这点蒲驯然知道。 去年冬天蒲驯然还见阮映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带毛领羽绒服,硬生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那天天气的确很冷,但完全不至于穿那么多。她路过他的身边,像是靠近了什么病原体,跑得飞快,没?有一丝一 毫的留恋。 后来蒲驯然也注意到,她的冬季校服要比别人换得晚一些,夏季校服要比别人换得早一些。 没?了帽子的遮挡,蒲驯然一个刺头发型在人群中尤其显眼,他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手?肘抵在敞开的大腿上,十指交叉,大拇指指尖轻轻触碰。 想到自己刚才和阮映所说的话,低眉勾唇笑?了一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坐在蒲驯然身后的小胖清楚地看到蒲驯然的神情,连忙伸手?扯了扯一旁平志勇的袖子,压着?声?说:“驯哥自己一个人在傻笑?呢!” “快拍下?来啊!” “我不敢啊!” “真没?用!” “你行你上啊!” 平志勇白了小胖一眼,转而贼眉鼠眼地偷偷看着?蒲驯然。刚才他们一行人在表演场馆门口?看得清清楚楚的,蒲驯然和阮映分明是在打情骂俏。不过估计这会儿两个人闹了点小别扭,还分开坐了。但小两口?嘛,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太正常不过。 人鱼的表演时长只有二十分钟,很快就结束了。阮映看得认真,还有些意犹未尽。 结束后,阮映就和向凝安慢悠悠地往外走。 向凝安时不时要转头看一眼身后,实在好?奇蒲驯然这个家伙是什么心态。 前?面的通道有一些小小的拥堵。 4班那群大男生的到来,几乎一下?子就把海洋馆的通道占满。 蒲驯然走过来站在阮映的身边,高高大大的他像个人形立牌,也不说什么话,但一看就和阮映两个人之?间有点暧昧不清的。 阮映刻意让开一点,蒲驯然就凑过来一点,简直无赖到了极点。 这时,眼尖的平志勇带头起哄,喊阮映:“嫂子好?!” 这突兀的叫喊声?,让原本还滞留在场馆里的人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阮映没?有理会平志勇,而是瞪了蒲驯然一眼。她对别人倒是不会发脾气,所有的气都撒在蒲驯然的身上。因?为始作俑者就是蒲驯然,冤有头债有主。 蒲驯然照单全收,看了眼阮映的脸色,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轻咳了咳,对那帮人说:“一边玩儿去,你们嫂子害羞。” “蒲驯然!”阮映神色严 肃,“你跟他们说清楚,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迟早的关系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他们别叫。”蒲驯然一脸无辜又无赖。 阮映气得牙痒痒,很想&#xe863;手?在蒲驯然那张伪善的脸上用力拧一把,但人多嘈杂,显然会越描越黑。她不想在纠结在这件事上,拉着?一旁的向凝安就走。 可刚走了两步,阮映又想起自己脑袋上还顶着?蒲驯然的鸭舌帽,于是又走回来把鸭舌帽摘下?来,十分不客气地扔在蒲驯然怀里。 蒲驯然伸手?接过,帽子上还带着?阮映的体温,他笑?着?说:“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家。” 得到的是阮映无声?的回应。 4的那群男生哪里见过蒲驯然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服服帖帖的,这个时候全都肃然起敬地看着?阮映。他们一个个心想,阮映果?然不一样,能把蒲驯然收拾得一个字儿都不声?响。 能让这一帮人看到这一出好?戏的,小胖的功劳自然不用多说。 平志勇勾着?小胖的肩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行啊小胖!” 小胖眨眨眼:“小意思小意思,都是为了驯哥的幸福。” 另外一边,阮映拉着?向凝安越走越快,向凝安简直要跟不上阮映的步伐。 “慢点慢点!”向凝安拉着?阮映,“我要摔倒了呀!” 阮映反应过来,放慢了脚步,对向凝安说:“抱歉啊。” “阮映啊,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表现有一点点反常?”向凝安笑?嘻嘻的,“说实话,我感?觉碰上蒲驯然的事情,你表现的要奇怪很多。” “还好?吧。”阮映仔细分析,“他突然跑过来,让我有些抵触。” “也别太抵触嘛,我看蒲驯然其实也蛮不错的。家里有钱,人长得也帅,看着?还特?别有安全感?。” “安安,我现在没?有心情去说这个。” 向凝安见阮映一脸苦恼的样子,摆摆手?:“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咱们走吧,下?一站去小吃街。” “嗯。” * 从海洋馆里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小吃街在城区热闹的地方,要乘坐公交车过去。 海洋馆一出来就是公交站点的首站,所以几乎每个 人都能坐上位置。阮映和向凝安两个人坐在后排双人座的位置上,4班一群男生就大咧咧地坐在最?后两排。严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4班那群人混到一起去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其实跟蒲驯然一起的一帮男生也不全都是差生,其中那个小胖就是年级段前?二十,成绩十分优异。 今天公交车上没?有开空调,车窗大开着?,凉爽的风就从窗户吹进来,轻佛得人懒洋洋的。 阮映有一点点累了,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算是小憩。 蒲驯然坐在阮映身后的位置,双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他整个人像是从后面拥着?她。不过阮映不知道,她也无暇顾及。 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到达小吃街附近,阮映也睁开了眼。 这一路上阮映仔仔细细捋了捋一些事情,也渐渐拨开云雾见青天。 下?公交的时候人挤人,阮映走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后,突然肩膀被用力撞了一下?,站在阮映身侧的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快点啊!别站着?不&#xe863;啊!” 阮映还未开口?说话,就被蒲驯然伸手?拉到他的身侧。他面色不善,朝中年男人道:“没?看到前?面堵着?吗?你他妈有本事飞过去啊。” 狭窄的空间里,蒲驯然单单是身高就压人一头,更别提他一脸凶神恶煞。无理还要辩三分,更何况他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中年男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不敢开口?说话。 蒲驯然凶完了那个中年男人,转而低声?细语地问阮映:“没?事吧?” 阮映摇摇头,轻声?地说:“没?事。” 她知道蒲驯然是帮了自己,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端着?架子跟他唱反调。 这个点小吃街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多起来了。 阮映也刚好?有些饿,开始寻觅美食。 这个小吃街的小吃味道都很地道,不像是旅游景点那种又贵又难吃的地方。 阮映和向凝安刚走到一个小摊子前?,平志勇就跟了过来。一开始阮映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一直到平志勇着?急帮忙扫码付款,阮映才知道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是怎么回事了。 平志勇对阮映说:“嫂子,驯 哥说了,你吃什么他请。” “不用,我自己会付款。”阮映觉得别扭极了,“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嫂子?” “好?的!嫂子!”平志勇小声?凑到阮映面前?说,“嫂子你给个面子,驯哥说了,只要你别抢着?买单,我们这一帮人在这里吃的东西都是他请客。那你要是自己买单了,我们都得自己买单。” 向凝安在一旁嘿嘿地笑?:“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映无奈,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蒲驯然。他好?整以暇地环着?胳膊,不像是来吃东西的,倒像是来这里凑个热闹。 见到阮映在看自己,蒲驯然很主&#xe863;地朝她走过来,俨然一副我就是你男朋友随叫随到的架势。 刚好?,阮映也可以把话跟蒲驯然说清楚:“你不要请我吃东西,我自己会买。” 蒲驯然低下?头,用阮映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我请未来女?朋友吃东西,这笔买卖怎么都不亏吧?” “谁规定了我是你未来女?朋友了?” “昨晚不是说好?的?” “我没?有答应好?吧。” “我当你答应了。” “你能不要那么无赖吗?” “不能。” “……” 他们两个人低声?交头接耳的,在外人看来不是情侣是什么? 就连向凝安也很识相地走到严阳身边,把空间留给了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 阮映喜欢吃臭豆腐,还是极其臭的那种。她坐在小摊子前?,等着?店家把臭豆腐端上来。但蒲驯然这个人挑剔,不喜欢味道重的食物。他拧着?眉,靠在椅子上,食指捂着?自己的鼻端,一副公子哥的做派。 等店家把臭豆腐端上桌后,蒲驯然的眉头拧得更深。 阮映瞥了蒲驯然一眼,自然不会管他喜不喜欢,她加了一大勺醋,又加了一大勺辣椒,自己大快朵颐。 嘈杂的小吃街,人来人往,夹杂着?烽市的本地方言。 阮映低头吃臭豆腐,蒲驯然就直白地看着?她。 阮家的餐桌上几乎没?有辣味的菜,口?味也一向很清淡。阮映想吃辣,但又承受不住这辣味,被辣得吐出粉嫩嫩的小舌,嘴唇也红了一圈。她皮肤白皙,这会儿脸颊也被辣得有些泛起红 晕。 蒲驯然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很想在她的唇上咬一口?。但很快,他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努力不去越界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突然,阮映抬起头,问眼前?的人:“蒲驯然,你很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蒲驯然猝不及防地一怔。 阮映拦着?蒲驯然,神情自若地朝他抬了一下?眉,催促他快点回答。 “操。”蒲驯然下?意识捂住阮映的双眼,不让她这么看着?他,“你问这种问题之?前?,能不能让人有点心理准备?” “需要什么准备吗?” 前?一秒在喧闹的小吃街吃臭气熏天的臭豆腐,嘴角还沾染着?汤汁,下?一秒问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 蒲驯然好?歹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伙子,怎么受得住。 阮映拉下?蒲驯然的手?,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她心里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所以目光清澈。刚才她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就想了一路,回想起自己和蒲驯然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到蒲驯然亲口?对她说的那些话。 换位思考了一下?,阮映其实难以置信蒲驯然居然会喜欢她? 蒲驯然很快化被&#xe863;为主&#xe863;,他把自己的侧脸朝阮映靠近了一点,说:“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阮映一脸正色,“那我换个问题。” “什么问题?” “蒲驯然,你暗恋我多久了?” 蒲驯然噗地一笑?,这下?干脆自己拿手?抵着?额,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一脸无奈:“宝贝,你还不如问我上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臭屁驯偷偷摸摸喊上宝贝了!(下一更0点) 哈哈哈哈,记得留言留言留言! 感谢你们的营养液还有地雷,我后台都看到啦,我说,你们也留个言嘛,别偷偷摸摸送完营养液就跑了。 挨个么么哒! <p/ 26、第 26 章 蒲驯然的态度证实了阮映心目中的猜测, 但阮映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阮映问得直白,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样问得毫无心机,纯粹只是想要找一个答案, 理清自己的思?路。 蒲驯然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简直无法招架。他表面看似淡然,内心实则慌乱得像是一匹脱缰野马。 为什么?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 他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刚刚情?窦初开, 喜欢一个女孩子, 默默放在心里。偶然有个机会和她有了接触,便一步一步地闯入她的生活。 说来道去,不过就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喜欢了就喜欢了。 喜欢了就想拥有。 不过最后蒲驯然没有回答,阮映也没有逼问。她换位思?考了一下, 觉得自己对待蒲驯然的态度也有些问题。 阮映看蒲驯然的眼神不再那么尖锐排斥,甚至还有一丝丝怜悯。 一开始蒲驯然以为自己是眼花, 可当阮映又一次若有所思?的这么?看着自己, 脸上还流露出一种他很可怜的表情。蒲驯然终于忍无可忍,扯着阮映到一旁问:“你给?老子说说, 这是什么?眼神?看路边的流浪狗吗?” 阮映十分坦诚:“我换位思?考了一下, 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对你。” “哦, 你这意思是现在就要做我女朋友了?” “不啊,我又不喜欢你。” 蒲驯然故意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阮映, 你这招杀人诛心好样的!非得要说这种话吗?” 阮映还真?的被蒲驯然蒙骗,连忙说:“蒲驯然,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蒲驯然眯眼看了眼阮映,顺杆爬:“你不是一次又一次在伤害我了吗?人心都是肉做的。” 阮映跟着说了一声抱歉, 态度极其诚恳。 她刚才换位思?考了一下,把那个暗恋者转换为自己,突然就能明白蒲驯然的心情?。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要有一种更好的处理方式,她更不应该总是冷眼相待。 阮映道了歉,蒲驯然的态度反而正经起来,他双手插在兜里,认真地问她为什么?道 歉。 阮映说:“我没有想过伤害你,只是这几天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蒲驯然正色:“不舒服就朝我发火呢?” “我没有。” “阮映,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事情?吗?” 阮映怔了下,记忆深处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蒲驯然靠近,在阮映耳边,暧昧不清:“你好好想想,怎么还我这个人情?,我等不及了。” 耍赖谁不会啊,阮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人情什?么?的,没门。 这边两人挨得近,那边就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平志勇还有小胖一帮人暗中观察,一边偷了。见阮映一把推开了蒲驯然,一帮人又是憋着笑。 * 逛吃完小吃街,附近的夜市摊也刚好摆上了,又可以逛上一圈。 学生党都热衷逛夜市,毕竟价格便宜,还能淘到一些好东西。之前因为紧张的学业,阮映已经好久没有来逛过夜市,这会儿也算是彻底放松了心情?。 后知后觉的,阮映似乎一直没有再想起过薛浩言这号人物。 倒是薛浩言,主&#xe863;给阮映发了消息,但阮映早已经将他拉黑。 阮映是在那天要告白的时候听到无意间薛浩言的话后,当天果断就将他给?拉黑了。 不过因为向凝安的朋友圈,薛浩言知道了阮映的&#xe863;态。 他知道今天阮映去了海洋馆,还去了小吃街,这些都被向凝安一一记录。 薛浩言给?向凝安发消息那会儿,向凝安正和严阳坐在一个肉丸铺子里吃肉丸。烽市的肉丸很有名,更有名就在弄堂的小吃街里。 看到薛浩言的消息,向凝安冷笑了三声。严阳问她笑什?么?,她就把薛浩言发来的消息给严阳看。 薛大傻逼:【凝安,你和阮映在一起吗?】 薛大傻逼:【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你能帮我约一下阮映吗?】 薛大傻逼:【收到消息拜托回复一下。】 薛大傻逼:【在线等。】 严阳无奈摇摇头,问向凝安:“薛浩言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 向凝安一脸义愤填膺:“有什?么?误会?误会他说的话?难道那些不是他亲口说的话吗?他现在说这些话是干嘛呢 ?还想约阮映,他下辈子再好好想想吧!” 严阳被堵得哑口无言。 向凝安说:“我现在就想阮映开开心心的,然后气死这个薛浩言臭傻逼。我就是故意要给?薛浩言看看,我们阮映又不是非得他不可,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成绩好了点吗?成绩好又有什?么?用,拼得过人家富二代吗?” 又说:“严阳,你要是和薛浩言一样,敢在背后……” 向凝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阳用勺子堵住了嘴,他说:“我不会,你也别瞎想。” “那就行。” * 逛完夜市是七点半,天刚暗下来没一会儿。 黑夜刚刚接棒白昼,路灯也帮忙照明,前路不难,只管大胆迈开脚步。 阮映的心情?无疑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 向凝安贼兮兮地拉着阮映,说:“你刚才和蒲驯然之间看起来真的蛮像情侣的。” “别乱说。”阮映一脸认真?。 向凝安吐吐舌,“说说而已嘛,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说着又扯了扯阮映的手臂,说:“看蒲驯然在那儿!” “我不看。” “有女孩子找他搭讪!”向凝安倒是一脸激&#xe863;,“你别说,蒲驯然的外形条件真?的没得挑。” “不关我事。” “你看一眼嘛,那两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 阮映抬头,还真?的看到有女孩子跟蒲驯然搭讪。看样子好像还是同龄的,两个女孩子一脸羞涩的站在蒲驯然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蒲驯然冷着脸,一副拒绝模样。很快,那两个女孩子垂头丧气?地离开,似乎是碰壁了。 刚好蒲驯然抬头,撞见阮映在看他,他朝她扬了一下眉,眉眼如剑锋清冽,神?色恢复了惯常的懒散。 不多时,阮映手机上收到蒲驯然发过来的消息:【别吃醋啊,我没有给?人家联系方式。】 阮映看了眼,无奈又好笑。 她低头回了句:【我没有吃醋。】 蒲驯然:【诶,你也不准随便给男生联系方式。】 阮映干脆不回复他了。 向凝安正在一个摊子前选发夹,每一个看起来都不错,就怎么都挑选不下来。 阮映没有选择困难,喜欢什么?直接挑选,她安静地瞪 着向凝安,也会给?她一些意见。 向凝安突然说:“我现在觉得,蒲驯然这个人还蛮不错的。” “你为什么?变得那么快?” “就相处下来啊,感觉他这个人挺有礼貌的。” “哦。” “那你说呢?他人怎么样?”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阮映。 随着这段日子的接触下来,阮映对于蒲驯然的了解自然不少。蒲驯然这个人虽然说话自大臭屁,但做人爽快,没有什?么?坏心肠。他阳光也开朗,身边拥簇者不少。那帮男孩子也不是傻子,他们愿意这么?追着蒲驯然,自然也是因为蒲驯然本身有这个能力让人喜欢。 阮映也并不讨厌,相反,这段时间她和蒲驯然偶尔斗嘴,悄然建立起了友情?。 时间不算晚,向凝安提议走路回去。不知何时,他们和4班那群人变成了一行。这似乎就是青春该有的模样,他们走在行道树旁边,路灯将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个子高的男生伸手就能摸到树叶,女孩子手挽着手走在最前面。一行人期间说话打跳,好不热闹。 平志勇是跳得最高的那个,时不时拉着严阳开玩笑:“我们阳哥也很牛逼,上次篮球场抢了我一个篮板呢。” 严阳的性格也开朗,下午的时候就和这帮人有说有笑的,这会儿也开起平志勇的玩笑:“那是你技术不佳,我倒是水平一般般,别给我戴高帽。” “阳哥,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啊。” “我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时间还不适应现代人说话。” “哈哈哈哈。那我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你怎么不说你从外太空穿过来的?” 一帮人开怀大笑。 这一路上,阮映听着他们说说笑笑,也会不自觉跟着扬起唇角。事实上,这帮人的性格都很好相处,不像她之前主观以为的那样凶神恶煞。 偶尔4班有人故意找阮映说话,阮映也不会沉着脸,有问必答,但阮映不会是主&#xe863;的那个人。 路到分叉,必定有人要离开,因为家的方向不同。4班的人临别时,都会特地跟阮映打一声招呼,还挤眉弄眼的:“大嫂,我先走啦,让驯哥送你啊!” 不管阮映怎么纠正,那帮人已然认定她就是蒲驯然的女朋友 。这要“归功”于蒲驯然的态度,他反正把自己是阮映男朋友这个头衔给?占得死死的。 阮映一开始还要费口舌争辩,到最后也没力气?辩驳,因为不管她怎么说都没有用。 走到最后一段路程的时候,向凝安也和阮映挥手再见,最后只剩下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走在路灯下。 平河路和这里离得不算很近。蒲驯然再打车回去,还得要点时间。 阮映对蒲驯然说:“你快回去吧,不早了。” 蒲驯然突然来了一句:“手给?我。” 阮映下意识皱皱眉,不知道蒲驯然这会儿又要干什么?。 蒲驯然笑,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快点。” 阮映说:“你要干嘛啊?” 蒲驯然干脆自己&#xe863;手去抓阮映的手,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放在阮映的手掌心。 是一只水母造型的钥匙扣,粉红色的,还带着蒲驯然的体?温。刚才他在逛夜市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当下就想到了阮映。他之前注意到阮映书包上挂着的一个钥匙扣,已经不爽很久了,莫名的讨厌。 阮映同样也想到之前薛浩言送的一个钥匙扣,果断朝蒲驯然摇摇头:“不要。” “不要也行,你让我抱一下。”蒲驯然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瘦长,两点黑眸藏着笑色。 阮映的眉头拧得更深,她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压着声:“蒲驯然,你疯了啊!” “friendly hug,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用!”阮映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 蒲驯然追在她的后面,“真?的不用?弟弟的怀抱很温暖,别人想抱都抱不到呢。” “你留着给?其他女孩子吧。” “我只留给?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我就发了,存稿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不知道清明要不要耽搁,如果因为家里有事断更的话,你们千万不要生气哦, 照例还是求营养液和留言哈哈哈, 挨个么么啾。 <p/ 27、第 27 章 接下去的日子里, 蒲驯然的厚脸神功简直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打定了主意赖上阮映,几乎每天都要出现在她面前晃悠。 这人?也从一开始提到喜欢两个字红耳根,到把这两个字反复挂在嘴边。 习惯成自然, 只对阮映一个人?自然而然。 第一天, 蒲驯然一大早来找阮映,问她要不要跟他?去参加一个演出。 阮映拒绝。 第二天,蒲驯然大晚上来找阮映, 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阮映拒绝。 第三天, 蒲驯然中午来阮映家吃饭,问她下午要不要出去玩。 阮映拒绝。 第四?天,蒲驯然心血来潮带来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萨摩耶, 难得把阮映给逗笑?了。 他?比阮映还开心,因为知道她喜欢狗。 …… 不过一直到开学前夕, 蒲驯然都没能把阮映约出门。 蒲驯然也不气馁,反正?阮映拒绝他?, 他?第二天再找个借口, 不厌其烦地去烦着阮映。 有时候蒲驯然也会给阮映发?一些好?看的照片,再问一声她在做什么。 阮映的回?答不冷不淡, 她几乎每天都在学习, 不是做试卷就是看书, 和蒲驯然惬意的生活不同。 很快,新学期正?式开始。 阮映也正?式迈入了高三,开启了全速备战高考的状态。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讲了几乎半节课程的思想教?育, 意在让学生们全部打起?精神。 不管上学期成绩如何,不管整个高中阶段成绩如何,现在还有时间,只要努把力, 一切都还有可能。 阮家其实对于阮映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能考个一本就行,也让阮映的压力不要太大。 再来,爷爷奶奶还是希望阮映将来能够当一名老师,也算是传承他?们的衣钵。爷爷以前就是一名老师,就连阮映现在的班主任都是爷爷以前的学生。 阮映从小?在家庭的熏陶下,也一直很明确自己将来要当一名老师。 开学刚不久,3班和4班之间就有了一些传闻,传闻说的是阮映和蒲驯然成为男女朋友了。 反正?4班那群人?已经默认阮映是蒲驯然的女朋友,&#xe863;静闹得倒是不小?。 而3班这 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xe863;静。 传闻愈演愈烈,上午早操时,阮映排队下楼到操场,4班那几个老是和蒲驯然混在一起?的男同学见了她,故意喊了声大嫂。阮映没有理会,但这叫喊声刚好?也被3班的人?给听到,几个爱八卦的女同学不免低头窃窃私语。 阮映也不可能拿着大喇叭高喊我?不是蒲驯然女朋友。 谣言这种东西一传起?来就像是臭屁,无形也抓不住,但臭味又是真实存在。 后来瞿展鹏还主&#xe863;过来问阮映,问她是不是跟蒲驯然在交往。 面对瞿展鹏直白?的问题,阮映也是一脸坦荡地直接回?答没有。 瞿展鹏一脸不相信地说:“我?问过4班的人?了,蒲驯然都公开承认你是他?女朋友了诶。” 阮映一个头两个大:“你能别那么八卦吗?那是他?自作多情,不关我?的事。” 阮映也被这件事烦得脑壳痛。因为不管阮映是如何否认的,别人?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也不知道蒲驯然是怎么在外面乱说的,现在各种版本的传闻都有。而且这种传闻传的不仅仅是高三,就连高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还得归功于蒲驯然的名气大。 蒲驯然这个人?在学校里的名声一直不太好?,但奈何长得帅家里也有钱,喜欢他?的女孩子自然也是一大把。 得知蒲驯然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别人?难免也会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只不过都没有想到,会是3班那个长得最乖的阮映,因为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人?是怎么产生交集的。 可所有人?见了清冷的阮映之后,所有人?都会识相地闭嘴,毕竟阮映长得真的很好?看。 比如这天中午在食堂的时候,几个高二的女孩子就刚好?坐在阮映的身后小?声议论。 “就前面那个,那个长头发?的就是蒲驯然的女朋友!” “真的假的啊?没见他?们走在一起?过啊。” “我?没有看清楚啊,我?们换个位置。” “长得还可以啦,没想到蒲驯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好?清纯啊。” …… 阮映觉得自己身后的人?大概以为她聋子。那么大&#xe863;静的讨论声,她听得一清二楚的。但她只 能装作没有听到,因为这种讨论声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如果每一次都要去回?应,她根本就不用再来学习了。 这其中,最让阮映无语的是,范萍还特地发?短信问她,是不是真的和蒲驯然在一起?了。 范萍喜欢蒲驯然这件事阮映一直也知道,为此阮映也特地跟范萍解释过她和蒲驯然之间没有什么。但她百口莫辩也是事实。 可范萍看待阮映的眼神到底还是不同了,在心底里她默认就是阮映故意去招惹的蒲驯然。 总之,范萍又不搭理阮映了,见她跟见了仇人?似的。 两人?前后桌,抬头不见低头见,阮映已经尽量不去关注范萍的情绪,但还是会有些苦恼。 就连向凝安也问阮映:“你说,你和范萍之间到底怎么办哦?” 阮映说自己也不知道。 向凝安也帮着想法?子,私底下去找范萍谈。范萍说自己现在要专心学习,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向凝安又把这话?转达给了阮映,这才让阮映放心。 不过阮映觉得,她很有必要和蒲驯然谈一谈,事情再发?展下去,她怕会影响到学习。 蒲驯然影响的范围之广,以至于阮映现在真的丝毫没有想起?过薛浩言这号人?物。 开学这几天在学校里,阮映难免会听到薛浩言的名字,但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在做操的时候在操场上看到薛浩言,阮映都无感。 倒是薛浩言,好?几次想要主&#xe863;找阮映说话?,但见到阮映冷着脸将他?当做陌生人?的样子,他?又不敢贸然上前。 薛浩言最终还是去找向凝安,当着面问向凝安:“到底怎么了?” 向凝安看着薛浩言这样虚伪的脸都想吐,耐着性子:“怎么了?你是怎么在私底下说阮映坏话?的?你自己都忘了?” 薛浩言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词语:“那都是开玩笑?的啊。” “哦,关我?什么事呢?”向凝安说,“能别老是找我?吗?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要倒贴你呢。” 薛浩言的脸色铁青,向凝安却喜笑?颜开。 可人?就是容易犯贱,越是知道对方不搭理自己,越是想要往上贴。 薛浩言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有时候他?在路上 看到阮映,就会不由自主想到和她一起?在图书馆里写作业的情景,很想主&#xe863;跟她说说话?。 终于,在食堂里的时候薛浩言主&#xe863;喊了阮映一声。 阮映听到了,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薛浩言。 其实阮映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能够那么快从这段暗恋失败的难过当中走出来。可无论如何,现在这个结果她也还算满意。不为了一个男生迷失方向,她努力做好?自己就行。 * 见到蒲驯然不是一件难事,想找他?谈话?也不难。 阮映在学校里和蒲驯然零交流,但蒲驯然依然会来她家蹭饭。 趁着饭后,阮映主&#xe863;走到蒲驯然面前,说有话?跟他?说。 蒲驯然却一反常态,不跟她谈。 “蒲驯然,你能不能讲讲道理?”阮映急得跳脚,不管他?答不答应,把他?拉到外面。 在家里始终不太方便说这些,阮映深怕爷爷奶奶听到什么,到时候又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烽市已经开始入秋,早晚温差大。阮映穿了一件短袖,冷得起?鸡皮疙瘩。蒲驯然心思细腻,又折回?去给她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一脸不正?经地对她说:“别冻着了,我?心疼。” 阮映对于蒲驯然这种话?已经产生自&#xe863;免疫,全当做没听到。 可她也没有忽略,蒲驯然居然能够观察到她冷。 蒲驯然被阮映拉着,也不反抗,眼底泛起?笑?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阮映把他?拉到花坛前,还不等她开口,蒲驯然已经先发?制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吗?但老实说,我?没有在别人?面前提你一句你是我?女朋友的事。” “那那些传闻怎么来的?”阮映问。 蒲驯然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我?魅力太大,大家都对我?比较好?奇。” 阮映轻叹一口气:“那你能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能。” “为什么啊?” “因为我?巴不得和你有关系。” “……” 阮映自以为自己做好?了充足的谈判准备,没想到最后被蒲驯然杀了个措手不及。这个人?总是能够一本正?经地说出最不正?经的话?。 蒲驯然对阮映说:“你要真让我?跟外人?这样说也可以,但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阮映问。 “你跟我?去一趟我?家。” 蒲驯然说完一看阮映那副警惕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他?故意逗她,俯身在阮映的耳边蛊惑:“敢不敢啊?” 阮映怕了他?:“我?不敢!” “你傻呀。”蒲驯然伸手摸了一把阮映的脑袋,“脑子里在想什么?” 阮映拍开他?的手:“什么都没想。” “你确定什么都没想?那你为什么不敢?” “蒲驯然,你有话?直说好?吗,去你家干嘛?” “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看了就知道了。” * 后来阮映还真的去了,选了个周日,去了传说中的平河路八号,蒲驯然的家。 为了保险起?见,阮映还带上了向凝安,还让蒲驯然把他?那帮好?哥们儿给带上。总之要热热闹闹的,不能单独两个人?。 蒲驯然简直要被阮映笑?死,但也照做。只要阮映肯来。 这是阮映第一次来蒲驯然的家,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富二代的家。其实阮映从未用一种看待富二代的眼神看过蒲驯然,即便知道他?一身行头不菲、知道他?的自行车价值好?几万,但当看过蒲驯然的家之后,才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向凝安显然比阮映更?激&#xe863;,掐着她的手惊呼:“我?靠,有一个大泳池!啊啊啊!还有一个大花园!啊啊啊!这是什么天堂啊!” 更?让人?长见识的是,蒲驯然的家地下一层全都是玩的。可以说,足不出户就可以办个party了! 有这么多设备,还要出门找什么乐子吗?在家里就能一直待着一直爽啊! 向凝安现在面对蒲驯然的时候也会亲切地喊一声驯哥,牢牢抱紧驯哥大腿。 跟着驯哥有肉吃。 驯哥心情好?,打开ktv的大门,让向凝安自己去里面尽情嘶吼。 向凝安那叫一个开心啊,扔下阮映就自己拿着话?筒高歌去了。阮映想拦都拦不住。 有的人?去看电影,有的人?去打台球,有的人?在玩电&#xe863;。总之想要玩什么只管尽情。 安排好?了所有人?之后,蒲驯然 独自带着阮映上楼。 阮映到蒲驯然家里之后话?就少了许多,她从善如流地跟他?一起?坐上电梯,看着这个犹如宫殿一样的房子,说心里不震撼是假的。 最让阮映印象深刻的是刚进门的时候头顶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一打开,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真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这种场景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还觉得太不真实。可现在却真实地看到了。 只不过,偌大一个房子,里面却空荡荡的。阮映脑子里莫名有个奇奇怪怪的想法?,觉得蒲驯然就是这个金色家里的金丝雀。据说这么大一个家,就蒲驯然一个人?住,偶尔会有保姆来帮忙打扫卫生,但保姆也不是住家的。想到这里,又觉得蒲驯然其实也挺可怜的。 “到了。”蒲驯然站在一个盖了黑布的东西面前。 阮映好?奇:“里面是什么?” 蒲驯然故作神秘,“你自己去揭开吧,很吓人?的。”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吓我??” “不然呢?” 阮映没有扭捏,两步上前,伸手揭开黑布。 很快,一个巨大的水母缸展现在了阮映的面前。 阮映原本做好?了被惊吓的准备,没想到却变成了惊喜。 水母缸长款均有两米,占据了整个房间大部分的空间。房间里的电&#xe863;窗帘自&#xe863;拉上,光线开始变暗,水缸里的灯光就愈发?好?看。 数不清的粉红色水母,在灯光的照射下缓缓游弋着,慵懒肆意。 只要看着它?们,阮映的心情就能变得很好?很好?。 上次在海洋馆的时候,阮映就对水母意犹未尽,很遗憾不能自己饲养。眼下在这里见到那么多,它?们在水中一张一合,晶莹透亮,柔软如绸,让人?眼花缭乱。 弄到那么多的水母,花了蒲驯然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水母的饲养也非常娇贵,稍微一不小?心就会弄死。蒲驯然知道阮映喜欢,潜心研究了很多天,才能展现那么多水母在阮映的面前。 “喜欢吗?”蒲驯然的五官在昏暗的环境下,尤其显得棱角分明。 阮映抿着唇笑?,点点头。她沉浸在这个水母世界里,心情愉悦。 再没有让水母让她更?喜欢的东西了。 蒲驯然靠 在水缸上,看着阮映:“别光点头,喜欢吗?” 阮映说:“喜欢。” 蒲驯然又故意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阮映咬牙:“喜欢!” “真的喜欢?” “喜欢。” “喜欢我?吗?” “喜……”说到一半,阮映意识到不对劲。 蒲驯然憋着一脸坏笑?,“一个喜字也成,另外一半我?继续努力。” 喜字的另一半,可以是喜欢,也可以是囍。 阮映没有想到,蒲驯然要给她看的东西居然是水母。 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家里放下一个那么大的水缸,放那么多的水缸。 但阮映知道,蒲驯然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 就像蒲驯然所说,人?心都是肉做的。阮映的心就像是被泡发?在暖洋里,她也正?在一点点被融化瓦解。她莫名有些害怕事情继续发?展,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阮映收起?眼底的欢喜,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蒲驯然,东西我?也看过了,那你也要说话?算话?。” “什么话??” “你可以不要耍赖吗?”阮映眼底透着不悦,“说好?的,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蒲驯然一改刚才的嬉闹,认真地问阮映:“就那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吗?” 他?沉着脸,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度。那双瞳仁是漆黑的,幽深的,又亮得摄人?心魂,紧紧盯着阮映。 阮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蒲驯然的声音也冷到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刀。 下章我尽量在明天0点,争取不断更!(要是能提前也会提前哒) 看在我那么勤奋的份上,留个言哦。 <p/ 28、第 28 章 说好的, 蒲驯然要跟别人?说清楚阮映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确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不久后,学?校里关于蒲驯然和阮映之间的流言蜚语开始慢慢变少, 阮映身边也少了指指点点的同学?。 两人?在路上偶遇, 蒲驯然也不再?会主?&#xe863;和阮映打招呼。 阮映不知道蒲驯然现在是不是在和她闹别扭,她也没有心思去琢磨,因为?学?业紧张。 最近阮映更加用功, 几乎把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学?习上。而她的生?活似乎也回到了之前, 每天三点一线,学?习是她全部的生?活重心。 蒲驯然没有再?对阮映纠缠不休,甚至也不再?来阮映家蹭饭。他似乎也开始慢慢地淡出阮映的生?活, 连同之前的一切联系。一切关于蒲驯然存在在阮映生?活中的痕迹似乎也开始慢慢退去,只是偶尔在饭桌上时爷爷奶奶无意间还?会谈起, 但阮映都下意识不再?去关注。 后来很多时候阮映都在想,若是那个时候蒲驯然真?的放弃了她, 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还?会有以后吗? 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那段时间蒲驯然的主?&#xe863;和积极, 在阮映的眼中更多的大概只是一种新鲜感。或许新鲜感一过,她对他也不会存在任何?吸引力。偶尔在学?校远远见面, 他们也仿佛是陌生?人?, 没有眼神?上的交汇, 更没有口头上的交流。蒲驯然营造给阮映的那份亲切感,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模糊。他还?是那个经常会被人?提起的蒲驯然, 还?是那个让阮映感觉横行无理、野蛮暴躁的蒲驯然,但不在是那个在阮映面前自大臭屁的蒲驯然。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对于高三党来说,醒来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但高考前的每一天都还?充满希望。人?生?似乎总是那么矛盾。 烽市也几乎彻底入秋了,校园的树叶开始变黄,春天飞来的叽叽喳喳的燕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早晚的温差越来越大,白?昼也变得越来越短。 阮映早早换上了秋季的长袖校服,黑白?色的这?套校服她穿了好几年,还?是保持着崭新的模样。有时候走在校园的路上碰上 高一的新生?,阮映这?个作为?高三的学?姐,还?是不免有一些感慨。没想到一眨眼,她已经是高三党。现在回想起来,高一第一天入学?的画面她甚至还?记忆犹新。印象最深的,还?是操场上的那场斗殴,是她第一次见到校园暴力。 不知不觉高三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第一次的月考很快就?要来临,就?在国庆前夕。 这?次月考过后可以短暂地放松几天,国庆学?校有七天的假期,但高三党只有三天。三天,对于现在的高三党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向凝安早早的就?开始在规划国庆假期去哪儿玩的问题,还?问阮映要不要去参加。 难得阮映竟然点头同意,还?问向凝安准备去哪儿,她也准备准备。 向凝安一脸意外地看着阮映:“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以前喊你一起出来玩你都不出来玩的诶!” 阮映说:“总得放松放松呀。” “我们准备去沉浸式剧本杀体验馆。”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剧本杀的一种延伸,一个案件不单单几个人?围绕在桌子上找出真?凶,而是有真?实的场馆,还?要每个人?扮演角色。” 阮映从未玩过这?种游戏,一脸好奇。 之前向凝安就?经常邀请阮映去玩剧本杀或者密室逃脱,不过阮映总是闷在家里不出来。如果对宅女可以进行一个等级评选,阮映当之无愧成为?冠军。 向凝安对阮映说:“你要是来的话,我算你一个名额,要两天一夜哦,重点是要过夜!” 阮映点点头,“好,我来。” 向凝安还?是有些疑惑:“你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呀?” “哪有什么转性不转性的,我真?要出来玩,你不欢迎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阮映笑笑,继续低头写自己的生?物习题。 或许是厌倦了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她竟然也会冒出来一种无聊的念头。 这?段时间,阮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中似乎缺少点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可阮映知道的是,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换一种心情。 唯一能给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一个解释,大概是学?习的压 力太大。上个学?期末刚考了班级第一名,再?接下去的月考里,阮映不想名次掉得太难看。 生?物算是阮映的短板,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积极地复习。正写着,题目上出现了一道有关于水母的相关知识。阮映怔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到蒲驯然。 不知道,蒲驯然家里那么一大水箱的粉红色水母,现在是不是都活下来了? 应该不好养活吧。 又?或许他早就?已经扔掉了。 下节课是体育课。这?天的体育课难得没有被其他老师占领,3班的学?生?们也能短暂地舒展筋骨。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阮映才和向凝安急急忙忙从教室里跑出来,准备到操场上集合。 她们刚下楼,迎面就?看到了准备上楼的薛浩言。 阮映和向凝安没有打算理会,没想到薛浩言却?上前一步堵住了阮映的去路。 阮映皱着眉,不悦道:“麻烦让一让。” 薛浩言却?说:“阮映,我想跟你说一句话。” 开学?将近一个月,薛浩言和阮映几乎每天都能见面,但却?没有任何?交流。 薛浩言终于忍不住,现在见到阮映,就?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说吧,我听?着。”阮映的表情淡淡的,清澈如水的双眸看着薛浩言,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薛浩言说:“可以就?我们两个人?吗?” “不可以。” 薛浩言轻叹一口气,说:“对不起。” 阮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薛浩言。 薛浩言又?说:“关于那天的事情,我想了很久。对不起,阮映。”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麻烦你让一下。”阮映说着拉着向凝安掠过了薛浩言,大步迈开往操场上走去。 向凝安一脸笑嘻嘻地看着阮映,小声地说:“阮映,你好飒啊!” 阮映拉着向凝安:“快别说废话啦,老师都在集合了!” …… 此时此刻,蒲驯然就?靠在楼上的走廊栏杆上,淡淡地看着楼下的一幕,懒散中带着点凌厉。等到阮映跑远了,他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 月考的当天,恰逢大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下雨的天气就?愈发显得有些凉意。 阮映早早就?到了考场外面等待,百无聊赖 。 月考的时候学?生?所在的班级和学?号都是打乱的,阮映被分到了隔壁的2班。考试时间未到,教室的门也全都上了锁,所有学?生?只能在外等候,等到老师拿卷子才会开门。 时间尚早,向凝安就?来找阮映聊天,等到老师来了她才跑到自己的考场去考试。 让阮映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次月考居然和蒲驯然是一个教室。 自从那日和蒲驯然约定好不再?有关系开始,他们两个人?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平日里阮映在学?校里见到蒲驯然的次数也不多,即便是见面了也只是擦肩而过不会有什么交集。 其实最开始的那几天阮映是想跟蒲驯然打个招呼的,毕竟爷爷奶奶总是在她耳边念叨蒲驯然的近况,她并不能真?的当他是个陌生?人?。可蒲驯然给她的态度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便打消了和他打招呼的念头。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蒲驯然几乎是踩着考试铃声响起才进的教室。他穿着秋季的黑白?校服,手上就?拿着一只黑色水性笔,准确无误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蒲驯然和阮映坐的是同一列,不同的是他们两个人?一个在第一个,一个在最后一个。 阮映就?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第一个位置的蒲驯然。他个子高挑,身材高大,坐在第一个位置尤其显眼。 从始至终,蒲驯然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更没有看坐在后面的阮映。 试卷已经下发,蒲驯然一副认真?的样子埋头开始书?写。阮映想到上个学?期期末考试时蒲驯然考了个全年级倒数第一,不由一笑。 语文考试的时间通常都是刚刚好,等到阮映全部写完再?次抬头时,第一排的蒲驯然已经不见。他提前半个小时写完,早已经交卷。 上午的第二门是数学?。 数学?考试蒲驯然就?更快了,几乎是坐下来才刚半个小时,他就?起身交卷。为?此老师还?提醒他再?多做一点题目,时间尚早。蒲驯然一脸坦诚,对老师说自己能写的都写了,不会写的写了也是白?写,再?坐在这?里也是浪费生?命。 这?段对话引得考场里的学?生?一 阵笑声,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看着蒲驯然。老师无奈摇摇头,只能放他离开考场。 阮映当时也抬起头看着蒲驯然,心想他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考场。 但那又?如何?呢。 反而莫名有一点尴尬。 接下去的几门考试,阮映也会习惯性的关注一下蒲驯然。主?要是他的个性做派在考场里也儿很显眼。提早交卷几乎就?是蒲驯然的标配,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做完了还?是都空着。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就?是国庆,语数外的成绩早已经出来,剩下的生?物化学?物理综合阅卷老师也加紧在国庆当天给出成绩。 每次成绩出来,班主?任都会下发到班级群,供学?生?自己查看。这?次成绩下发的时候,阮映就?在家里专程等着。她已经估算过分数,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阮映这?次依旧还?是班级第一,名次并没有往下掉。但再?次获得这?个班级第一名,阮映的心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她翻出全年级段的排名,下意识去找4班蒲驯然的名字。 排名从最底下往上翻,这?次倒数第一已经不是蒲驯然。阮映莫名有些小欣慰。 阮映再?一个个往上搜寻,一直搜到倒数一百也没有看到蒲驯然的名字。 高三全年级段一共有八个班级,每个班级都有五十多个学?生?,全年级段一共有四?百三十二个学?生?。 等到阮映翻到第二百二十二的时候,赫然看到了蒲驯然的名字。 阮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再?仔细看了看,发现蒲驯然的成绩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 蒲驯然考了全年级段二百多名,这?个成绩在普通学?生?当中也算尚可。 阮映再?看了看蒲驯然各科的成绩,其中,150分满分的英语,蒲驯然考了149分。 作者有话要说:驯哥:不好意思,英语考149分让你们见笑了。 (突然的加更!夸我就行!0点应该没有了,明天早上会有。) <p/ 29、第 29 章 国庆的第二?天, 阮映和向凝安约定好的去玩沉浸式剧本杀。 虽然阮映没有玩过,但她也提前做了一些?攻略。据说到时?候每个人要?扮演相对应的角色,更要?熟读剧本。 这个本子一共要?有十个人来参加, 阮映顺便问了问向凝安还有谁来参加。向凝安一脸神秘兮兮的, 说到时?候阮映就?知道?了。 去的地方是烽市当地的一家民宿,位于城郊,名叫“零零一探案馆”。 这家民宿的面积不小?, 装修风格十分具有古色韵味, 绿色植被?也很多,甚至还有跟多游乐项目。即便是不来这里玩剧本杀,单单是来度个假也是不错的一种体验。 因为是国庆, 所以前来询问体验的人比较多,不过向凝安早就?已经?提前预定, 一来就?给每个人安排好了房间和角色,根本不用另外费心。 剧本的名字为《凶宅》, 有一些?恐怖的元素在, 背景设定在民国时?期。所有到场的游戏人员都要?按照各自的角色换上?由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的衣物,甚至还要?改变自己的发型。 给阮映的是一个民国时?期女学?生的角色, 她要?换上?蓝色的袄与黑色的裙。民宿的一位工作人员小?姐姐还特地给阮映绑了两根麻花辫, 刚好也贴近阮映的年龄, 乍眼一看特别?合适。 分配给向凝安的是一个大小?姐的绝色,她也穿着旗袍,不同的是要?比阮映的学?生旗袍更加华丽富贵。 两个人换好衣服之后, 不免要?进行一顿自拍。向凝安爱死了自己这个角色,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说:“旗袍可真?好看啊,我还是第一次穿。” 阮映也是第一次穿, 她站在镜子前&#xe863;了&#xe863;自己的两根麻花辫,心情很不错。 “男孩子的好像也很好看,刚才我看到严阳穿中?山装了,挺帅气的。”向凝安喜滋滋的,说等下要?去跟严阳拍情侣照。 阮映在这个剧里是有自己的cp的,她在剧本里名叫小?映,有个和她同龄的男朋友。根据剧情介绍,阮映还打算和她的男朋友私奔。 不过有几个男生还没有过来,所以阮映并不知道?她在剧中?的男朋 友到底是谁饰演。 除了阮映和向凝安之外,他们一行人还有其他三个女孩子。不过另外三个女孩子阮映不太熟,所以一开始也没有怎么交流。 换好衣物之后,阮映就?和向凝安回了自己的房间稍作休息,并且熟读剧本。她们被?安排在一个双人标间里,房间推开门?就?是一个阳台,阳台上?还有木质的秋千。 秋日天气凉爽舒适,坐在阳台上?荡荡秋千,别?有一番滋味。民宿远离城市喧嚣,还能感受鸟语花香,的确是不错的安排。 将近黄昏,晚霞像火焰一般地燃烧,染红了半边天空,空气中?一片温和、芬芳。民宿里种植了不少桂花,这个时?节正式桂花盛开的时?候,香气肆意又霸道?。 阮映不吝啬夸赞向凝安:“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你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向凝安笑笑:“小?意思啦,只要?大家开心,我就?开心。” “有你真?好呀。”阮映由衷这么觉得。 地方好,价格自然也不会太便宜。对于学?生党来说,第一都是优先考虑到经?济。 不过向凝安跟大伙儿打包票,到时?候结账时?候AA的价格一定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 剧本杀正式推理从晚上?统一开始,现在各自只要?适应角色,顺便在民宿里游玩就?可以。 男生那边就?阮映所知,严阳是肯定来了的,另外阮映还知道?平志勇也来了。 刚才平志勇在门?口见?到阮映的时?候下意识就?喊了一声大嫂。 后来他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纠正。 看到平志勇也来了,阮映不免就?联想到蒲驯然,莫名有些?异样的情愫。她心里有种预感,感觉这次的剧本杀蒲驯然肯定会来。而且,不偏不倚她在剧中?有男朋友,这个男朋友不会那么凑巧刚好就?是蒲驯然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巧合了。 在阮映再三的逼问下,向凝安终于举起白旗投降:“好好好,我坦白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向凝安瘪着嘴,说:“其实这次剧本杀是驯哥安排的,不仅是他安排,一切的费用都是他出的。” “向凝安!”阮映一脸严肃,“你为 什么要?瞒着我啊?”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后来,是驯哥让我不要?跟你说……”向凝安一脸做贼心虚,“其实那天我说要?组织国庆出去玩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你会主&#xe863;要?来玩。害得我还提前担心要?怎么说服你跟我们一起玩。” 向凝安干脆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我也没有逼着你来玩的呀,而且,你也没有问会有谁来玩的。我更倾向于,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阮映突然一个头两个大。 想到等会儿要?面对蒲驯然,她就?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向凝安问阮映:“你和蒲驯然该不会老死不相往来吧?” “我没有这样想过。”阮映有些?别?扭地说,“是他不搭理我的。” 阮映那次和蒲驯然说的,让他解释清楚她不是他女朋友这件事。 但她并没有想两个人做不成朋友。毕竟学?校里各种谣传,的的确确影响到了阮映,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就?是蒲驯然这个当事人。 阮映没有想到,第二?天蒲驯然就?把她待成了一个陌生人,看到她的时?候主&#xe863;视而不见?。 后来阮映才知道?,这种世界上?有种关?系叫做不成男女朋友所以连朋友也做不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蒲驯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原因,也不怪他。 阮映从未经?历过感情,虽然她想彼此的关?系和睦,可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再次适应了和蒲驯然这种“陌生”的关?系。 现在,当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蒲驯然的安排时?,阮映又开始茫然了。 她搞不懂蒲驯然是怎么想的。他不是这段时?间一直把她当做陌生人的吗?为什么又要?安排这些?? 既来之,则安之吧。 阮映也只能这么想。 “对了,蒲驯然这次月考的成绩你看到了吗?”向凝安问。 阮映莫名有些?心虚,说:“……不知道?。” 向凝安一脸激&#xe863;:“你知道?蒲驯然这次英语考多少吗?149分诶!他居然考了149分!” “是吗……”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向凝安说,“我之前听?说过,蒲驯然之 前在外国语学?校读书的,还得过全国英语大赛一等奖呢!” 后者阮映倒是真?的不知道?,有些?意外:“真?的吗?” “骗你干嘛,你现在上?网查还能查到他当时?演讲比赛的视频呢,也就?几年前啊。” 蒲驯然能够从全年级段倒数第一考到中?上?游的位置,英语给他拉分不少。阮映这次英语也才考了135,对她自己而言其实挺不理想的。因为英语一直也都是阮映的强项,她一般都是靠英语拉分。 阮映看过蒲驯然的成绩,语文这一块他也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另外的几门?他也都在及格线。所以蒲驯然要?是真?的再认真?复习一年,成绩再往上?几个档次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 下午五点的时?候,民宿统一安排晚餐。 在餐桌上?,阮映并未看到蒲驯然的身影,一颗心莫名也放松不少。 今晚吃的是民宿的招牌菜,口味也都是阮映喜欢的,她吃了不少。 平志勇看到阮映就?傻乎乎地笑,私底下还故意问:“映姐,你和驯哥吵架啦?” 阮映问:“为什么这么说。” 平志勇说:“我又不瞎,最近你和驯哥都没有什么互&#xe863;了。而且驯哥每天一张脸黑的呦,都没人敢惹他。” “我没有跟他吵架。”阮映说。 平志勇点点头:“明白明白。” “你不明白。” 晚餐过后,正式的剧本杀就?要?开始。他们一行人剧本任务安排的是十个人,少一个人并不影响案情的推理。 这个案件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中?间还会有一些?需要?配合的戏剧部分。 其中?,阮映就?要?和自己的cp一起搭档。不过她的搭档迟迟不来,她就?只能单独行&#xe863;。 剧情正式开展之后,整个民宿有关?于《凶宅》部分的场景也都发生了一些?改变,最明显的就?是灯光变暗了不少。 阮映的胆子虽说不小?,但单独行&#xe863;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害怕。一开始阮映都是和向凝安一起行&#xe863;去找线索的,可是后来向凝安也有自己的剧情线要?展开,所以就?不能和阮映一起。 等到阮映一个人进入一个昏暗的房间时?,她心里还真?的有点毛毛的。 民宿里时?不时?还会播放一些?瘆人的音乐,渲染气氛。 几乎是阮映刚踏入房间,一个人形的玩偶就?掉落在她的面前。阮映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还不算完,那个玩偶居然还会&#xe863;,甚至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飞速朝她爬了过来。 房间里只有一站忽明忽暗的小?灯,视线只能看到自己眼前一米的范围。 阮映缩在角落里,眼角的泪都泛出来了,她紧紧咬着牙,把那个故意捉弄人的玩偶抓起来扔到了门?外。 就?在这个时?候,阮映的手腕又被?什么东西给拉住。阮映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下意识想要?尖叫。她闭着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对那个“东西”一阵的拳打脚踢,声音里带着颤颤哭腔说:“别?过来!我打死你!” “是我。”蒲驯然打开手机的灯照着房间,蹲在阮映的面前。 阮映抬起头,看清楚眼前的人了,一肚子的委屈瞬间倾泻出来:“你干嘛故意吓我!” “我没有,我才刚来。”蒲驯然唇角带着痞痞的笑意,伸手去拉阮映。 阮映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害怕突然就?少了许多。 蒲驯然再忍不住唇角的涟漪一圈圈地荡开去,他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阮映脸颊上?的潮润,问她:“吓哭了?” “我没有。”阮映吸了一下鼻子。 正说着,房间的门?突然被?关?闭,他们两个人被?困在了里面。 阮映用力地去开门?,却怎么都开不开。 “我们的剧情线要?开始了。”蒲驯然幽幽地说,他的声线低沉,在这幽暗静谧的环境里,增添了几分异样的性感。 阮映没有理会蒲驯然,自己走到旁边的角落独自坐着。 蒲驯然也走过来,特地坐在阮映的身边。 阮映往旁边退开一点,他就?坐过来一点,她再退开一点,他又坐过来。等阮映坐不到位置的时?候,蒲驯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他故意关?了手机电筒,房间里一下子又是一片昏暗。 “蒲驯然。”阮映终于叫他,“你把手机电筒打开。” “不打开。”蒲驯然又是无赖上?身,“你害怕就?抱着我,我保护你。” “你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啊。” 阮映莫名有些?生气。气蒲驯然的无赖,气蒲驯然的自以为是,气蒲驯然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很快,阮映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她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女生,还独独对蒲驯然一个人闹脾气。 这样不对。 阮映还想开口说话,蒲驯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两人坐得近,他又故意靠过来,姿势几乎是将她圈在怀里。 阮映往后缩了又缩,拍开了蒲驯然的手。 “你先别?说话,我来说。”蒲驯然看着阮映,“那么多天,你有没有一点点想念我?”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我以后也不说啥时候更新了,反正说了也不准(毕竟总是意外加更哈哈哈) 留言留言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p/ 30、第 30 章 双眼适应了黑暗, 阮映也看清楚了蒲驯然的穿着。他大概是换上了民宿准备的?衣服,现在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小立领中山装。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些?攻击性与傲慢感, 但又不失少年的张扬感。 房间里的?灯光忽闪忽闪,阮映躲开了蒲驯然紧紧注视自己的?眼眸,不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太过笼统和片面, 怎么回答都不是最佳的答案, 明显是埋了个雷让她跳。 “快点找线索。”阮映说着远离蒲驯然,到房间的另外一边开始埋头找东西。 这个房间不大,充其量也就只有二十个平方米。里?面的设计是中式的卧室,有一张靠墙的?床,还有衣柜和床头柜。 眼下衣柜是紧锁着的?, 要找到钥匙才能打开?。 阮映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 开?始逼着自己认真思考。既然房间门被锁死,那么有关的线索也就应该都在这个房间里。只要她静下?心来慢慢找寻, 就一定能够找到答案。可是很奇怪,阮映的?心根本就汇聚不到一个点。此刻干扰她的?外界因素只有蒲驯然。 蒲驯然不依不饶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找什么,他就盯着她看,完全没有一点帮忙找线索的意思。 等到阮映找到一个需要解答的?题目后,蒲驯然就优哉游哉地靠在墙上, 一脸无关紧要地看着她解答。 阮映也没有奢求蒲驯然能帮得上什么忙,她自己蹲在墙角低着头默默在心里?解答。 不多时,蒲驯然突然开口:“阮映, 你不敢看我。” 这句话显然是激将法,但阮映还是中了圈套。 阮映停下?手上的?东西,她转过身来, 抬起头,目光直视蒲驯然的双眸,一脸正色:“我有什么不敢看你的??” 蒲驯然半蹲下来,离阮映很近:“你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那就代表默认。” 阮映温和地微笑?,回答蒲驯然刚才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想你?” 蒲驯然又靠过来,几乎将阮映逼迫在墙角,他的?声线蛊惑:“不管你为什么想我,想我的?坏也好,想我的?好也罢,只要你想我。想了就是 想了。” “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回答那么爽快。”蒲驯然勾着唇,伸手点了一下?阮映的?鼻尖,语气里?全是宠溺,“小骗子。” 阮映气急败坏,用力拍开?蒲驯然的手:“蒲驯然,你这招叫什么?欲擒故纵?耍我玩吗?” “我没有那么多心机。”顶多只是一点小心机,想知道自己故意不去招惹她的?时候,会不会安耐不住。事实证明,是他高估了自己。考试那天,蒲驯然心知肚明阮映就在自己的?身后,他清楚她肯定不会注视他,可他的?后背就像是着火似的?,半分钟都待不下?去。所以每一场考试他都提前交卷,交完卷之后就跑到操场打球泻火。 阮映不解地问蒲驯然:“那你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蒲驯然收敛起自己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阮映,我知道你可能的确不是那么喜欢我。咱们把喜欢来定个等级好了,从一到十。我现在对你是十分的?喜欢,你可能对我才一分的?喜欢。” 阮映纠正:“一分都不喜欢。” “好,那就算零点五分的?喜欢吧,不能再少了啊。” 阮映沉默,伸手推了一下?蒲驯然靠过来的肩膀,“你离我远一点。” 蒲驯然被阮映推到坐在地上,干脆也就不起来,继续道:“你知道我这次月考考多少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 “我考了二百二十三名,你有没有在心里?给我加点分?” “真是你自己考的?吗?”阮映问。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妥当。 “侮辱人格了啊。”蒲驯然笑,“你不就坐在我后面嘛,我做什么小&#xe863;作难道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才没空看你。” 蒲驯然臭屁地朝阮映扬了一下?下?巴,说:“放心,抄袭这种事情我还不屑,抄都懒得抄。我自己成绩差,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阮映闻言一笑?。蒲驯然这种性格的人,想跟他生气似乎都生不起来。他总可以将压抑紧张的?氛围化解,让人觉得轻松。 蒲驯然凑过来,问阮映:“笑? 了啊?” “不能笑吗?” “必须可以啊,我说那么多还不是想让你开?心吗?”蒲驯然说,“这个月我有在认真复习,也是想趁着这次月考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哦。” “讲真的?啊,你说我这水平,还有救吗?”蒲驯然问得一脸认真。 阮映点点头:“还有救。” “那你要救救我吗?” “不要。” “不要那么小气嘛。救救未来男朋友,你也不亏。” “蒲驯然,你又来了,能不能不说这个?” “我就这点小心思。阮映,你别以为我会放弃你。”蒲驯然再次靠过来,这次不顾阮映的?推拒,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月黑风高壮人胆。蒲驯然也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像个变态狂魔似的,就想&#xe863;一下?阮映。做人总是很双标,要是别人敢怎么对她,他一个冲上去就是一个拳头。但是他自己,那就成了理所当然。 阮映的?皮肤比蒲驯然想象中更加细腻柔软,触感滑嫩,让他的?手指流连忘返,甚至还想要更多的?探索。但很显然,阮映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她总会无情地将他推开,像个闹脾气的?小娘子。 蒲驯然贴在阮映的?耳边说:“阮映,你说过,等我考到年级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他声线冷静下?来,空阔,且自带穿透力。 在某一个瞬间,当蒲驯然不顾一切靠近来的时候,阮映感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她紧张、心跳加速、在昏暗环境中肉眼不可见地起了鸡皮疙瘩。 阮映双颊浮出两团蒸汽,被蒲驯然用手指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着火了一般。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的声音有点轻。 “反正你就是说过。”蒲驯然又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这次再靠过来时,一只手搭在阮映头顶上方。 阮映下?意识缩了一下?,就听自己头顶上方发出“咯噔”一声,一个柜门被蒲驯然打开?。 蒲驯然轻笑?了笑?,低头看着阮映:“门锁就在这里?,你刚才在瞎找什么?” 阮映嘀咕:“不应该那么简单啊?” “你别总是把简单的?问题想得那么复杂。有些?答案就在眼前,你却 饶了一个大弯。” 阮映不是听不出来,蒲驯然这也是绕着弯在跟她讲道理。 打开?这个柜子门之后,房间里的?灯光也不再闪烁,视线变得更加清晰。 刚才由黑暗环境所削弱的陌生感,这会儿又开始无限放大。阮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近距离在和蒲驯然接触,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两个人还不熟悉的?那会儿,让她莫名有点抗拒和排斥。 阮映又打算用解题来转移自己对蒲驯然的注意力,但蒲驯然没打算放过她。他像个牛皮糖似的凑到她的?面前,说:“说好的?配合解答问题,你总得给我一点机会。” 阮映闻言,干脆把自己手上的?有关解题的?东西都给蒲驯然。 蒲驯然拿着阮映的?资料看了两眼,利落地找出各种机关和隐藏的线索。 他的?解题速度之快,让阮映怀疑他早就事先来这里?踩过点。 在蒲驯然的带领下?,他们两个人很快从房间里出来,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别人都已经出来了。一行人都认识蒲驯然,看到蒲驯然和传说中的?绯闻女友阮映在一起,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不语。 也就是平志勇傻乎乎的,问蒲驯然:“驯哥,你故意的啊,在房间里待那么久。” 蒲驯然瞥了平志勇一眼,“你说呢?” 平志勇皱皱眉。 又让他说? 这话摆明就是不让他说啊。 怎么有些?人说话就是喜欢绕着弯呢? 接下来就是要拿出各自的线索,然后坐在一起讨论,第一轮要先指出一个凶手。 阮映下?意识走到向凝安的?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向凝安看看不远处站着的?蒲驯然,又看看自己身边的?阮映,小声问她:“你们刚才碰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吗?” “有洋娃娃。”阮映说。 向凝安说:“我那边也有,吓死我了,幸好严阳在。” 说着又问:“驯哥在,你会不会不那么害怕?” “他别吓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向凝安眨眨眼。 阮映闻言伸手轻轻掐了向凝安一把,不让她继续说话。 什么和好不和好的,阮映从来也没有觉得她和蒲驯然之间有什么不和。 * 第一晚上的?游戏 在九点钟的?时候结束。 结束之后就可以自由活&#xe863;,不再进入剧情线。等到明天早上继续。 游戏结束后阮映就和向凝安一起回了房间。 向凝安说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要举行篝火晚会,到时候还要一起吃烤全羊做游戏。 行程安排上倒是非常有趣的。 回到房间稍作休息,阮映换下了自己身上这套民国的装束,也把那两根麻花辫放下来。 麻花辫刚放下来,她的头发还呈现自然的微卷,看起来和平日里的?长直发又有些?不同?。阮映来时带了一条过白色膝的?长裙,穿上后愈发青春&#xe863;人。 向凝安说:“阮映,你这发型也好看诶,我给你拍个照。” “好呀。”阮映也不抗拒拍照。 向凝安拍好照片之后就准备挑选今天一些?优质的照片来发朋友圈,她刚点进朋友圈,就看到了平志勇刚才发的?几张照片。 平志勇发的?照片当中就有蒲驯然。 照片里?,蒲驯然穿着中山装,帅气无比。 向凝安连忙把这张照片保存,然后发送给阮映,说:“阮映,你看我给你发的?照片。” 阮映点开手机,没想到向凝安发给她的居然是蒲驯然的照片。 “怎么样?帅不帅?”向凝安问。 阮映看了眼照片,又把手机屏幕锁上,说:“就那样吧。” 向凝安鼓了鼓腮帮,转而问阮映:“讲真,这么长时间下来,你对驯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为什么问我这个?” “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向凝安说,“不过,我觉得驯哥人真的?不错。” 阮映轻叹了一口气,说:“有感觉又怎么样?没感觉又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全力以赴好好准备迎接高考。其他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小映目前还是理智的,毕竟高三了,她真的只是想好好高考。 ps:记得留言~如果有营养液也可以投喂一下哦哈哈哈爱你们! <p/ 31、第 31 章 晚上的篝火晚会在十一点钟如期举行。 阮映已经很累很困, 原本是不想去,但又觉得自己既然来了也不能总是脱离队伍搞特殊。于是整场篝火晚会,阮映的双眼皮都在打架, 实在是很困。 说是篝火晚会,其实就是几堆人围着几堆柴火。这个天气早晚温差大,烤着柴火倒是暖洋洋的。一圈人围坐在一堆柴火前, 气氛热闹, 现场还有民宿的工作人员调节氛围。 地上放着一个大音响,里?面偶尔放一些搞怪的歌曲,偶尔放一些流行的歌曲,还可以让人点歌唱歌。 也不知道是谁点了一首《酒醉的蝴蝶》,还是DJ版本的, 男女合唱, 配合舞蹈&#xe863;作,极其搞怪。 大家都在乐呵呵的, 跟着唱:“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算是将这场热闹打了一个头阵。 阮映感觉自己就是那只酒醉的蝴蝶,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要在这个花花世界里?游弋。她好想飞到床上, 一睡不起。 一开始,阮映一直都是和向凝安一起坐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蒲驯然厚着脸皮坐在了她的旁边,他看出来她犯困, 拍拍自己的肩膀在她耳边说:“想睡就靠在我肩膀上,我?肩膀宽。” 阮映瞌睡虫去了大半,没有理会蒲驯然。 到了后半程的时候, 阮映终于来了精神,听着大伙儿在一起唱歌,跟着节拍一起轻哼。 这是一种极其有趣的体?验,唯一的不好是阮映五音不全,她唱歌实在难听。但游戏的规则是每个人都要唱一首歌,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演唱。 话筒传递到阮映这里?的时候,大家给?她两个选择,要么选择唱歌,要么选择一个真心话。 阮映的歌声连她自己都不敢恭维。 阮映问:“真心话是什么?” 平志勇跟着起哄:“真心话就是大嫂你?和驯哥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阮映看了一眼旁边的蒲驯然,见他勾着唇笑得一脸荡漾。她无条件选择了唱歌,选择了一首《青春舞曲》。 刚刚升起的八卦火苗被她无情熄灭。 在大众都选择流行歌曲的时候,阮映这首《青春舞曲》就 显得有些另类了。更另类的是,阮映唱歌的时候一脸认真却还五音不全,这不比欢乐喜剧人搞笑吗? “……别的那呀呦,别的那呀呦,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这个歌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歌词,却要连唱好几遍。唱到最后,阮映这完全跑调跑到西伯利亚。 平志勇都忍不住在下面打趣:“大嫂,你?这个歌声真的有够特别的。” 阮映唱完之?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在笑,她自己也忍不住捂着脸笑。唱歌这个bug阮映也是很无奈,她也很想唱好歌,奈何怎么都学不好。 蒲驯然就坐在阮映的身边,一脸意味不明地说:“真看不出来,你?这歌唱得特别独特。” 他的语气不是贬低,倒是真的很意外。 阮映也会不好意思,闷闷地说:“我?天生五音不全。” “没事,我?不嫌弃。”蒲驯然朝阮映扬了一下眉,“我?也不太会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蒲驯然点了一首英文歌曲,火星哥的《Uptown Funk》。 极富鼓点的节奏响起来的时候,蒲驯然站了起来。 他早已经换掉了一身中山装,眼下一身工装,穿搭造型干净利落,显得肩宽腿长,特别酷帅。 随着音乐声,蒲驯然做了几个简单的街舞&#xe863;作。 这还是阮映第一次见蒲驯然跳舞,上次远远看到他在政府广场前,但没有见他起身跳。暑假那段时间蒲驯然曾经邀请过阮映去看他表演,但是阮映并未去。 一直知道跳街舞的男生帅,但亲眼所见,感官上还是震撼。 蒲驯然的舞蹈很快吸引了其他一些人过来观看。他长得帅气,舞蹈&#xe863;作流畅,极富个人张力。 跳舞时,蒲驯然线条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冷肃,却又吸引人。 阮映无疑是被吸引的,她坐在篝火前,双手抱着膝盖,仰着头认真地看着蒲驯然跳舞。 焰火在蒲驯然的面前舞&#xe863;,但他显然压制了那股热烈,因?为他更加引人瞩目。 向凝安轻声地在阮映耳边说:“驯哥跳的不是舞,是夺取人芳心的毒药。” 阮映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 向凝安又说:“看看看,驯哥的腰不是腰,是那夺命的弯刀。” 阮映终于忍不住问:“你?还想说什么?” 向凝安说:“驯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阮映:“……” 等蒲驯然跳完舞,大家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阮映也没有看够,还想看他再跳。 平志勇又带头起哄,“不算不算,说好了唱歌。” 平志勇说着自作主张点了一首《The Lazy Song》,节奏响起来前,他连忙把话筒塞到了蒲驯然的手里?。 恰好严阳会弹吉他,他就抱着吉他拨了几个音符,和蒲驯然做了个眼神的交流。 蒲驯然的气息还不是太稳,但他也没有当众扭捏,拿着话筒跟着节奏唱起来:“Today I don't feel like doin' anything,I just wanna lay in my bed,don't feel like pig up my phone……”(节选自歌曲The Lazy Song) 他刚跳完舞,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但歌词和音准都准确无误,更绝的是他的英语发音,完全听不出一点中式英文的口音。 阮映突然想起向凝安说过蒲驯然曾经得过?全国英语大赛一等奖,想必,他的英语是真的很好。 有蒲驯然在,简直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 欢乐篝火晚会,最后在香气四溢的烤全羊中结束,每个人吃得撑,心情也好到爆。想到明天还要继续的剧本杀,心里?又充满了期待。 后来回到房间,阮映收到了蒲驯然发过来的短消息。 X..:【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谈这些,但我?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你?也别阻止我?。】 X..:【我?继续追我的,你?继续拒绝你?的。】 X..:【晚安。】 X..:【勿回。】 阮映捧着手机,心情复杂,她想着应该如何回复蒲驯然,可指尖在手机键盘上删删减减,一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也就如他所愿,不回复。 * 第二天的活&#xe863;结束后,他们一行人就乘车回家了。 下午两点,一行十个人,打了三辆车,几个家里?顺路的一起乘坐一辆车。 阮映、向凝安、蒲驯然三个人就被分到了同车。 向凝安现在面对蒲驯然的时候那是一口一个驯哥,那叫一个殷勤。为了照顾女孩子?,蒲驯然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阮映和向凝安坐在后面。 可阮映却怎么坐着都感觉到不太舒服。到了市中心一家商场的时候,阮映找了个借口下车,因?为刚好也想去给? 爷爷奶奶买点东西。 今年的的国庆连着中秋,这两年中秋节的时候阮映都会给?爷爷奶奶准备礼物。她买的礼物虽然不说很贵重,但代表了她的一份心意。 原本阮映是想让向凝安陪自己,没想到向凝安反而一脸歉意,说:“我?家里有事诶,不能陪你。要不然,你?让驯哥陪你吧。” 阮映一个不字刚说出口,蒲驯然已经接话:“好啊。”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阮映下了车关了车门和向凝安挥手道?别,也不准备理会自顾自下车的蒲驯然。 蒲驯然也不觉得尴尬,反正阮映走在前面,他就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又让阮映找不出什么毛病。 路过一家真丝店时,阮映想起奶奶一直想要一条真丝丝巾,就走了进去。她挑选东西很快,选择了适合的款式后,直接付钱,不拖泥带水。 给?奶奶买完东西,就想着该给爷爷买什么。 爷爷平日里对什么东西都不挑剔,唯一最大的兴趣就是喝茶。茶的种类分门别类,阮映选了绿茶,挑选的价格适中。 买好东西之后,她转身准备去公交站台时,赫然看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在一起。 是阮映的妈妈陈桦琳,而那个女孩子?则是余莺。 不知道余莺这会儿正在闹什么别扭,她抿着唇,一脸的不悦。 而陈桦琳则一脸温柔,跟在她的身边低语。 看得出来,陈桦琳是在和余莺讲道?理,但余莺根本听不进去。余莺排斥陈桦琳这个后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即使是陈桦琳把余莺当做亲女儿在照顾,但余莺也也一点不买账。 突然,余莺转了个声,面朝阮映这一边。 阮映莫名有点心慌,她连忙转身,准备找个遮挡物可以遮住自己,没想到刚一转身就撞上了走在她身后的蒲驯然。 蒲驯然拉住阮映的手臂,不解地问她在躲什么。 阮映干脆把蒲驯然也拉到一旁,两个人就站在一块广告牌旁边。确定那边没有注意到这边,她才松了一口气。 蒲驯然顺着阮映的视线,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学余莺,然后注意到余莺身边的另外一 个女人。 阮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女人,一直到那个女人和余莺一起上了一辆奔驰。 等人走后,阮映眼中的光亮似乎也黯淡了下去。 从始至终,蒲驯然一脸乖巧地站在她的身边,也不多问什么。 阮映却主&#xe863;开口对他道?:“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妈妈。” “我?猜到了。”蒲驯然说。 阮映一时间还有点缓不过?来神,他们两个人干脆就坐在广告牌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她不说走,他就不会催她。 “我?上次见到我妈,还是半年前。”阮映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蒲驯然说。 蒲驯然面朝着阮映,一只手撑在椅背上,他问她:“你?在难过吗?” 阮映摇摇头:“好像也不难过,只是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那是我的妈妈,却又成了别人的妈妈。” 蒲驯然默了默,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看着她,她的眼神不知道落在那个焦点,脸色淡淡,仿佛事不关己。 好在,阮映似乎也并不在意。 不多时,阮映的手机微微震&#xe863;,收到一条短消息。 余莺:【我?刚才看到你了哦。怎么见到自己的妈妈也要躲呀?】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节选自歌曲《酒醉的蝴蝶》 。 现在开始交心。 未来,交出身心。 你们记得留言 <p/ 32、第 32 章 蒲驯然并未有意偷看, 但也看到了阮映手机上的那条消息。看得清清楚楚。 阮映望着手机屏幕发呆,没有回复,只是看着。 她看了那条消息很久, 久到屏幕上的光亮暗了下?去,还在看。 换成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阮映都有可能回怼余莺。余莺对她的敌意一直很大, 每每发一些莫名其妙的短消息, 自然都少不了阮映的回怼。 阮映从不是性格软弱的人,奶奶自幼教育她,要是谁敢欺负她,她就打回去,实在打不过就回去告诉奶奶, 奶奶帮她打回去。当然, 打人的事情阮映小时候是做过,长大以后她就不会再这样做了。 可现在, 她好像没有理由回怼。 在那个当下?,当看到自己的妈妈时,阮映的下?意识是想要躲避。 她害怕妈妈看到她,更害怕妈妈看到她也会视而?不见?。血肉亲情,也抵不过时间的璀璨,更抵不过现实的考量。 阮映低着头, 不知何时,一滴眼泪居然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她不疾不徐地把那滴眼泪擦拭掉,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伤心难过是人体的本能反应, 她的落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阮映能当做没有发生,蒲驯然似乎并不这样觉得。他看着她哭,下?意识拧着眉, 恨不得这会儿她能打他出出气。 蒲驯然到底还是忍不住问:“给你发消息的人是余莺?” 阮映点点头:“嗯。” 蒲驯然的眉头拧得更深:“那个女人什么心态?” 阮映说:“不知道。” 蒲驯然又问:“她是不是经常给你发这种?消息?” 阮映这下?没有回答。 蒲驯然了然,暗暗咒骂了一声。 可惜他不&#xe863;女人,否则余莺也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使人身心畅快。 就在蒲驯然想着法子苦恼要怎么哄阮映的时候,阮映突然问他:“蒲驯然,那些水母还活着吗?” 蒲驯然连忙回答:“活着,必须还活着啊!” “我想看。” “你想看还不简单吗?”蒲驯然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阮映的脑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阮映认真地说:“现在就想看。” “好好好。”蒲驯然简直就是一脸的宠溺,这会儿阮映要他的心脏,他都能掏出来。 这几?乎还是阮映第一次这么主&#xe863;,能不高兴吗? 上次蒲驯然还是求什么似的求着阮映去他家。 家里的水母一直被蒲驯然精心养育着,深怕会弄坏。有时候他看着水母,就会想到阮映,想到阮映那么喜欢,他就更加喜欢。 “等一下?,我去叫一辆车。”蒲驯然说着起身,随手招了一辆车。 他带着阮映一起坐上了出租车,目标就是平河路八号。不同于刚才?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眼下他们都坐在后排。 阮映的内心坦荡,所?以也并未刻意和蒲驯然保持什么距离。又或许在这会儿她的心绪也从未顾及到这些,她只想快速地走出这一段让她沉重的心情。 蒲驯然则偶尔偷偷看一眼阮映,见?她的眼眶不再潮润,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节假日,路上的车辆难免多,遇上红绿灯就要等上大半天。 阮映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思绪飘远。她终于想起来了,上次见妈妈的时候就是清明节。妈妈那天来给爸爸扫墓了。扫完墓之后,妈妈就来了一趟阮家,还给她买了几?件衣服。只不过阮映只是匆匆下?楼看了她一眼,就又找了个借口上楼去写作业。 这些年,阮映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恨妈妈,可是她又会很想妈妈。 渐渐的,见?不到的时候偶尔想,见?到了的时候又不敢见。 到达平河路八号的时候,阮映突然问蒲驯然:“你的妈妈呢?” 蒲驯然正伸手解密码锁,闻言怔了一下?,又一脸轻松地对阮映说:“她也改嫁了,在北方。” 阮映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淡淡道:“哦。” 蒲驯然开了门,对阮映说:“密码是我的生日,0303,很好记。如果你下?次想来看水母的话,可以自己过来。” 阮映说:“我下?次想看就去海洋馆。” 可惜今天的海洋馆已经闭馆,所?以去不了。 蒲驯然说:“来我家又不用花钱,你顺便也可以帮我喂一下?水母。” 阮映难得好奇,问蒲驯然 :“水母要怎么养?” 蒲驯然说:“也不算太难,夏天每周换一次水,冬天两周换一次水。水里面需要恒温,环境温度在15-30度左右,喂养采用用专用液体饲料或者丰年虾幼体。再来就是及时清理食物残渣,避免污染水质。”[注1] 蒲驯然没提的是,这些说起来好像很容易,实际操作要难一百倍。 阮映点点头,又说:“可是我之前也是采取这个方式的,为什么我的水母就养死了呢?” “你用什么水养的?”蒲驯然问出关键。 阮映想了想:“好像……是自来水。” “笨蛋,水母属于海洋生物,养水母要使用海水或者人工海水。” “哦。” 阮映后来仔细想了想,她也忘了自己那会儿到底是用的海水还是自来水,总之,她没能养活。但蒲驯然把这些水母全都养活了。 他们很快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上,来到了那间专门放着水母的房间。 但让阮映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房间里又多了两个玻璃水缸,那两个玻璃水缸分别养着不同种?类的水母。 阮映问蒲驯然怎么又多了两缸。 蒲驯然笑得意味不明:“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否则,我养那么多干嘛?” 他说着递给阮映一些饲料,让她去投喂,又说:“我怕这里只有这一个品种?,你会看腻。还想着再弄几?个水缸,越多品种?越好。” 阮映一笑:“难道你还想有海洋馆的规模啊?” “你别说,我还真想过。只要你喜欢。” “你疯了。”阮映背对着蒲驯然,淡淡地说,“你的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 “回报不回报的我没有想过,反正我挺乐在其中的。”蒲驯然站在阮映,“对了,刚才?说到我妈,才?说到一半。” 阮映转过身,略有些歉意:“我没有要揭你伤疤的意思,我刚才?也是随口一问。” “那我想让你多了解一点有关于我的事。”蒲驯然笑得有点儿坏,“你不想听也得听,毕竟在我的地盘上。” 他是真的不管她听不听,自顾自地说:“我爸出轨,我妈忍不了提了离婚。这事是在我初三上学期的时候才?发生的。我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离婚了。” 阮映默默 听着,也没有打断蒲驯然。 她之前就经常听爷爷奶奶念叨蒲驯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却并不清楚他怎么可怜。 “我妈是北方人,我爸是烽市本地的。当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奶奶最不同意。一直到我妈生下?了我,我奶奶对她也没有太多的好脸色。所?以,从小到大,我也不太喜欢我奶奶。”蒲驯然说着看了眼阮映,“那次你在医院跟我讲《蜉蝣的故事》,你是以为我为我奶奶的离世伤心对吧?其实我内心毫无波澜。我甚至还想过,她可能这辈子做了太多的坏事,癌症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我是不是有点冷血?” 阮映摇摇头:“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蒲驯然懒懒地靠在水杠上,勾唇一笑,“我爸在深圳投资房地产赚了些钱,很早前好像包了好几个二奶。有个被闹大了肚子,找上了我妈。我妈估计也是伤心透了,就跟我爸离婚了。他们两个人婚后,我妈回了北方,我爸就待在深圳。” “所?以你现在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吗?” “嗯,我这里有个保姆,每天会根据我的要求做饭,打扫卫生,但她不住家。” 气氛莫名有些伤感。他们两个人从表面的接触,到触及到内心极其柔软的部分,那是不轻易向外人揭露的软肋。 阮映早已经从刚才?低落的心情当中走出来,现在又为蒲驯然感到一些难过。 她问他:“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会害怕吗?” 蒲驯然顿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阮映,说:“说真的,有时候会怕。” 他的身影遮挡住阮映视线里所?有的光,她突然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蒲驯然又说:“前些日子打秋雷的时候,外面起了大风,雨水特别大,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总觉得黑暗的环境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阮映被他说得毛骨悚然,连忙道:“你别说了!” 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阿飘。 蒲驯然努力憋着笑,看着阮映的时候一脸真诚:“阮映,要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会害怕吗?” 阮映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蒲驯然的那句话——总觉得黑暗的环境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昨天刚在沉浸式的 剧本杀里被吓过,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其实奶奶前些时候邀请过我去你家住,但我知道你肯定不太乐意,也就不敢答应。”蒲驯然顺势又道,“算了,不说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我家阿姨做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奶奶做的,但还算可口。” 时间的确已经不早,阮映也该回家了,她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 蒲驯然似乎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等到下楼路过餐厅的时候,蒲驯然突然恍然大悟地说:“我差点忘了,今天中秋啊,阿姨刚好放假,所?以我家里并没有晚餐,幸好你不留下?来吃饭。” 阮映望着冰冷的餐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富家公子哥的生活,也不是她们这种?平明老百姓所?想的那样快乐。 蒲驯然送她出门,还亲自给她用app打了一辆专车。 等车的时候,阮映还是忍不住问蒲驯然:“晚上你家阿姨不在,你吃什么?” “随便吧,家里好像还有泡面。” “哦。” 阮映心想,今天可是中秋节诶。 中国人最讲究阖家欢乐。蒲驯然却孤零零的一个人,还要吃泡面。 很快,专车驶来停在他们面前。 蒲驯然还十分绅士地帮阮映打开?后车门。 阮映想了想又想,最后还是抬头问他:“蒲驯然,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蒲驯然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嘴上还没回答,身体已经十分主&#xe863;地弯腰进了车,一并道:“好啊,刚好好久没有见?爷爷奶奶了。你说我要不要买点什么礼物?” 阮映后知后觉,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注1]:参考的是肖钦恒发表的《水母怎么养》。 今天又是日万的一天啊! 我要听到你们大声的夸奖! <p/ 33、第 33 章 中秋节那天晚上, 阮映和蒲驯然一起回家,最意外的人莫过?于奶奶。 这段日子蒲驯然没有踏足阮家,奶奶心里早就猜测到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难免容易产生争执别扭, 能彼此化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后来奶奶单独拉阮映到旁边,轻声细语地跟她说:“再怎么说,你也大阿蒲一个月, 平日里你就多让着点他。” 阮映故意说:“奶奶,我才?是你亲孙女吧, 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 奶奶笑:“难不成你还要争宠啊?” 阮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跟奶奶说:“奶奶, 我今天在街上见到妈妈了。” 奶奶闻言怔了一下, “你妈说什么了吗?” 阮映摇头:“什么都没说,我远远看见她, 没敢打招呼, 她也没看见我。” 奶奶轻叹一口气:“傻孩子, 干嘛不打招呼呢?” 阮映说:“她女儿也在身边。” “哎。”奶奶的叹息声更大了一些,说,“映啊,你妈也不容易的, 你多理解一些她吧。” 阮映说:“我知道。” 后来阮映总是反复地想, 如果中秋节那天在街上遇到妈妈她主&#xe863;打招呼的话,妈妈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会有些惊喜吧? 可再怎么想,那也只是一个假如。 中秋过?后的第二天高三党又开始了补课生涯。 很明显,现在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关系又有了不一样的进展。许是彼此都知道了双方内心深处的软肋,阮映看到蒲驯然时更多了一丝感同身受。他们就像是两个在海上迷失方向的孤舟,终于在狂风暴雨中不期而遇,却又自身难保爱莫能助, 下一秒被巨浪掀翻。 补课那天一大清早,范萍问向凝安:“你们国庆去玩剧本杀啦?” 向凝安点点头:“是啊,我让你来你又不来。” 范萍看到了向凝安发在朋友圈的各种图片,甚至还包括那天晚上的篝火晚会。 范萍小声地询问:“蒲驯然也去啦?” 向凝安想到范萍一直暗恋着蒲驯然,于是默默地点头。 范萍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也跟着有些丧气地点点头。 向凝安想了想,对范萍说:“范萍,你还很喜欢 驯哥吗?” 范萍连忙否认:“不喜欢了!” “真的不喜欢啊?” “真的。” 向凝安说:“我想对你说的是,驯哥追阮映追得挺狠的,看得?出来是势在必得?。但是阮映现在真没有心思谈恋爱。其实,你不应该那么针对阮映的。” “我怎么针对她了?”范萍轻笑了一声,“你难道不觉得?阮映很装吗?她不是一直暗恋的是薛浩言吗?怎么蒲驯然一追她,她就&#xe863;摇了?” 向凝安轻叹一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那还能怎么样?”范萍一副不愿意再谈下去的样子,刚好这会儿阮映也背着书包进来,话题就此终结。 其实向凝安一直想将阮映和范萍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可惜她夹在中间,有些话始终还是不太方便说。 阮映来到位置上之后,范萍再也不把?头转过?来,即使是转过?来,也当?做阮映是空气。 一开始,阮映也尝试过?和范萍沟通,但奈何?是她自作多情。不过?这段时间下来,阮映也适应了范萍把?她当做是空气。既然别人不喜欢自己,她也没有必要强求。这个世界并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阮映埋头学习,遇到不懂的问题也不一定只能问范萍。虽然她曾经将范萍视作自己的好朋友,但很显然阮映错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是这样,单向的奔赴最终还是会让人心寒。 * 高三的的第一轮月考成绩出炉,紧接着就是高三段的家长会。 月考是对最近学习状态的最佳反馈,这一轮的月考又是对高中这两年学习的第一次阶段性总结,学生和家长便可对于这次的月考成绩重新计划之后的复习。 来给阮映参加家长会的是她的爷爷。 家长会就定在晚自习的时间段。 高三每晚的晚自习都是在八点钟结束,因为家长会,难得这晚上可以不用上晚自习。 阮映是走读生,每天都会在晚上自习结束后回家。最近她为了方便,每天上下学都开始骑自行车。从家到学校的车程最多只要五分钟。而每次晚上放学,蒲驯然必定会招摇地骑着自行车在她的身边,美其名为护花使者。不管阮映怎么对他冷脸拒绝,他总会无视,继续 我行我素。 爷爷来学校的时候,阮映刚从食堂里吃完饭出来。见到爷爷,她连忙走过去挽着爷爷的手臂。祖孙两人有说有笑。 爷爷是个守时的人,家长会六点半举行,他六点钟就来了。来到阮映的教室后,爷爷就坐在她的位置,随手翻看阮映写过?的习题。 家长会正式开始之后,阮映就从教室里出去了。 刚下了楼梯,阮映迎面见到了余莺,以及余莺身边站着的陈桦琳。 很显然,陈桦琳是来给余莺参加家长会的。 阮映和陈桦琳母女两人在楼梯口相遇,这件事没有心理准备的人是阮映。 陈桦琳率先喊了声:“映映。” 她的表情温柔,没有芥蒂,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阮映鼓起勇气朝陈桦琳笑了一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并未喊一声妈。 走远后,向凝安轻声地在阮映耳边说:“你妈妈长得真的好漂亮啊!” 阮映点点头:“是啊。” 陈桦琳的美是有目共睹的,今天她穿了一件风衣,脚踩高跟鞋,头发卷成波浪披散下来,乍眼一看十分知性,仔细一看更让人意犹未尽。 阮映的眉眼长得很像陈桦琳,小时候母女两人一起出门,大家都会打趣她们这是两姐妹。 中秋节刚过?不久,天空中挂着一轮下玄月,月朗星稀。 阮映和向凝安在学校的露天健身器材上踩着漫步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不多时,余莺特地走到阮映面前,一脸嚣张的笑意。 阮映没有打算理会余莺,正如那天蒲驯然问她的问题一样,她不知道余莺到底是什么心态。虽然事出必定有因,但她也不想猜测。 果然,不用阮映开口,余莺便道?:“抱歉啊,你妈妈被我占用了,都不能来参加你的家伙会了。” 向凝安无语地说:“余莺,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说这个有意思吗?” 余莺笑:“有意思啊,没意思我在这里浪费什么口舌?” 阮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余莺,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不然呢?” “可是我并没有嫉妒你。”阮映笑,“又不是没人来帮我参加家长会,对了,我爷爷提早半个小时就来了,我妈来参加你 的家长会还迟到了十分钟。” 余莺气得?牙痒痒的,脸色并不好看。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却没能对对方造成一点伤害。 阮映又说:“你为什么老是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我在你刷存在感?”余莺摇着头笑了。 阮映一脸疑惑:“难道不是吗?中秋节那天你给我发那条短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阮映,你这个人真的像是一块木头!”余莺气急败坏,近一步走到阮映面前,“你不会想妈妈吗?你不会来抢她吗?你为什么总是要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恶人都由我一个人来做?”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让你做恶人了?” 余莺说:“我不想我爸爸跟你妈妈在一起,你能不能让你妈走啊?让她离开我家,永远离开。” “抱歉,不能。”阮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波澜。 余莺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难得在阮映面前示弱:“我想要我自己的妈妈,你妈妈再好,那也不是我的妈妈。要是没有你妈妈,我的妈妈跟我爸爸肯定还会在一起的。” “余莺,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但请你搞清楚,你父母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妈妈造成的,我妈不是第三者,你也无权叫她离开。成年人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父母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们做子女的也无权干涉。”阮映总是能够条理清晰,让人哑口无言。 余莺的眼眶更红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跳梁小丑,任凭她再怎么闹腾,都不能掀起一丁点的水花。 阮映对余莺说:“你以后不要给我发那些短信的,讲真,我也会难过,可是我改变不了什么。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你比我好多了呀,起码你还有爸爸妈妈在身边。” “放屁!” “你觉得?我是在放屁的话,就当我是在放屁吧。” * 家长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阮映到了教室外,准备和爷爷一起回去。但让阮映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在教室里看到爷爷的身影。结果问了一圈才?知道,爷爷中途去了楼上4班。 原来爷爷是两头跑,还跑到楼上给蒲驯然参加家长会去了。 阮映这次月考还是班级第一,在校的情况都会 有班主任给爷爷打电话,所以参不参加家长会倒也并无碍。倒是楼上的蒲驯然,他的父母都没有在身边,没有给他参加家长会。 家长会结束后,爷爷和阮映的妈妈陈桦琳一起下楼,两个人有说有笑。蒲驯然就站在爷爷的身边,高出了爷爷一个脑袋。 难得蒲驯然在学校里还有那么乖顺的一面,他站在爷爷的身旁老老实实的,整个人身上的锋芒也少了一些。 陈桦琳看到阮映,道?:“映映,看到妈妈也不叫了啊?” 阮映低低地喊了声:“妈妈。” 陈桦琳走过?来轻轻搂着阮映,说:“其实是妈妈不好,好久没来看你了。” 阮映清楚闻到,妈妈的身上好像还有小宝宝的味道。 他们一行人下楼,天空中突然飘下来不少的纸张。一大片的纸张落下来,就像是漫天的白色雪花。有的学生看到,尖叫起来,就像是某种临界点的放松,压抑许久的心情也跟随着这些落下来的纸张消散。 有的家长和学生好奇弯下腰去见其纸张,看了眼,摇摇头,随手扔掉。 有人问:“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啊,捡一张看看呗。” “好像是情书诶。” “我的天哪……” 阮映也跟着捡起一张,等清楚看到上面的字后,她整个人当下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每一张纸上都写着同一句话——阮映喜欢薛浩言。 这张纸的背面还附赠了当?时阮映给薛浩言写下的那一整张情书。 作者有话要说:汇报一下进度: 这本大概就二十万字左右完结(原本计划十五万字的,没想到写超标了) 写到高中结束,两人确认关系,就正文完结。 后面番外应该也会有,但更新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那么勤快了。我写这本的初衷是因为我写不出《误婚》,《误婚》真的被鸽了好久好久啊……我对不起《误婚》。可以的话我也在这里求一个《误婚》的收藏啦,爱你们。 后面《误婚》的男主会来客串一下,欢迎霍修廷! <p/ 34、第 34 章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在看到纸张上面的字眼时, 那一霎阮映真?的仿佛窒息。她脑子里嗡嗡嗡的,一转头,发现所有认识的人都紧紧盯着她看。那眼神, 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巨型的怪物,而她就是那个怪物。 当初在写下这封情书的时候,阮映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种结局。 蒲驯然弯着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一边捡一边破口大骂:“是哪个傻逼扔的?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平志勇和陈立强等人也立马弯腰去捡,跟着对大家说:“你们别捡, 这都是假的。” 爷爷和妈妈拉着阮映, 一个劲儿地安慰她:“没事, 我们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就行。” 恰好, 事件的主人公薛浩言也刚好下楼,他?捡起地上的纸张看了眼, 立即一脸惊讶地看着阮映。 又有那么一刻, 阮映就像是超强台风天时经历的台风眼。她站在漩涡的中心, 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风吹草&#xe863;,一切看似都是平静的。 等到阮映到了老师的办公室后,才惊觉这一切是多么?的荒唐。 班主任并未有任何责怪阮映的意思,相反她还十分地愤慨, 表示一定会找到这个散播不良影响的人, 并给予严厉的惩处。 爷爷和妈妈都站在阮映的一方,坚决表示阮映不是那种会早恋的女孩子。 阮映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她手上甚至还拿着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A4纸,看着上面她曾经写下的一字一句。 当时那封情书被蒲驯然强行占有,他?也不还给她,以至于阮映都快忘了上面写的什么?内容。 几个月过去,阮映发现自己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她看着上面自己仔细斟酌后写的那些话, 竟然觉得十分幼稚可笑。 办公室里在讨论,办公室外面也站着一行人。 蒲驯然背靠在墙上,双手?抱胸,侧脸匿在阴影中,越发深邃,甚至冰凉透彻得几乎不近人情。 他?拧着眉,沉默不语,整个人都透着不悦。 明明是阮映受到伤害,但他?似乎更加不爽。 向凝安小声地在和平志勇说:“这封情书就我一个人看过啊……可真的不是 我干的!我要是干了这种事情,我全家死光!” 平志勇连忙念阿弥陀佛,“姑奶奶,又没有人说是你做的。你快帮忙想想,嫂子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得罪了谁?” “能得罪谁啊?”向凝安下意识想到了余莺,声音轻了一点。 余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因为继母现在在办公室里和老师谈话,她一时之间也不能离开。 看到一帮人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余莺暗暗骂了一声,说:“这么?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做的!” “余美人,可是你的嫌疑很大啊。”平志勇不怕死地说。 余莺翻白眼:“我有那么蠢吗?这里都是摄像头!” 说到摄像头,大家一瞬间恍然大悟。 自然,在办公室里的老师和家长也早早的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做这件事的人比想象中要聪明,对方选择了一个监控死角,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这件事当晚就在高三年级段传播开来了。 薛浩言是年级第一,喜欢他的人多,给他?告白过的人多,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但阮映也是高三年级段的一个传说,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少。众人万万没有想到,阮映居然会给薛浩言写情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对方想要让阮映难堪,那么这个人的目的早已经达成。在家长会的时候扔下那么多情书,这种影响力的传播还不仅仅是在学生当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校还就学生早恋的问题在周一晨会上言令禁止。 这两天阮映到校的时候,又少不了一顿指指点点。 有人嘲弄,说她前段时间还和蒲驯然的关系传得飞起,现在又喜欢年级第一薛浩言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阮映身处舆论中心?, 上学时阮映走在前面,她后面的一帮男孩子就开始讨论: “你看她倒是挺淡定的啊。” “心?理素质不强一点怎么行啊。” “你说这件事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别人故意的啊?” “不知道呢,不过真?是她自己做的话,我觉得她还挺牛逼的。” “该说不说,情书写得是真好,我都感&#xe863;了。” “哈哈哈哈。可惜人家不是给你写的。” 其中一个人正说着,突然被从后 面用力踹了一脚。那一脚力道之大,差点让他?摔个狗吃屎,幸好旁边有人在,他?眼疾手快抓了一把。 男孩子骂骂咧咧转过身来,见是蒲驯然,瞬间不敢说话。 蒲驯然阴沉着一张脸,漆黑的瞳子泛着点凉意:“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男孩子到底还是忌惮着蒲驯然的狠厉,嘀咕着说:“又不只是我们在说。” “给老子闭嘴!” 蒲驯然上去又想来一脚,一旁的平志勇连忙给他?拦着,说:“驯哥驯哥,消气消气,让嫂子看到了不好。” 阮映还在前面走着呢。距离并不算很远,后面的&#xe863;静她肯定能知道。 蒲驯然顾忌着阮映,到底还是没能拿人怎么样。 诸如此类的事情,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堵住了一个人的嘴,也堵不住其他人的嘴巴。 这时,走在前面的阮映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帮原本在她身后叽叽喳喳的男孩子,这会儿突然都不出声了。 其实就那么一点距离,那些人说的话,阮映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言行像极了不需要负责人的键盘侠,反正伤害不在自己身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表现出一副超脱的优越感,开始各种批判和讨伐。 阮映转过身,眼神都没有留在那些男生身边半秒钟,而是直直地望着蒲驯然,她轻喊了声:“蒲驯然。” 蒲驯然的神色立马由阴转晴,几步走到阮映面前,有些不自然道:“干嘛呢?想我啊?” 阮映一笑,说:“你别打架闹事。” “没有。”蒲驯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刚才都看到了。” “那估计是你眼花了。” 阮映也不再和他?争辩,说:“明天周日,奶奶让你今晚来家里吃饭。” “嗯,知道了。” 阮映说完,自顾自上了楼。从始至终没有给那些八卦的人任何一个眼神。 * 舆论就像是一阵风,所?到之处无痕,但寒风刺骨。 阮映已经尽量不去搭理那些流言蜚语,但难免还是会被中伤。 庆幸的是,家人和朋友永远是阮映最强大的后盾。 奶奶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并不是责怪阮映,而是帮着吐槽:“是谁干的这种缺德事,是不是从小心里不健康? ” 又安慰阮映:“你在这个年纪会喜欢一个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用因此感到难堪。相反,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她应该感觉到羞愧。” 爷爷是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更加清楚阮映是被人有意陷害。 爷爷倒是冷静一些,问阮映:“是不是在学校里无意间得罪什么?人了?你想想看,尽量避着这个人,少打交道。” 这几日,就连一向和阮映做对的余莺也少见的不跟她做对了。 见了面时,余莺还会主&#xe863;打声招呼,问:“阮映,你没事吧?” 阮映笑着说:“怎么?见到我这样,你不应该为此感到开心?的吗?” “有劲没劲啊?把人想得那么坏。” “谁让你老是跟我对着干。”阮映说,“以后对我好点。” 余莺啧了一声:“我看你好得很呢,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 最开始的几天阮映确实觉得难堪到了极点,可渐渐的也就释怀了。 错误不是她造成的,她没有必要为此感到自责难堪。 就像奶奶所?说的,做那件事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周六的下午补习结束,晚上不用再上晚自习。 下课的时候,蒲驯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让她等等他?,一起回家。 阮映自己也有点事情要处理。 下课的时候,阮映伸手点了一下前排范萍的后背,说:“放学的时候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范萍怔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我跟你好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那关于你在家长会那天扔的纸张呢?”阮映说,“我知道是你干的,我们谈谈吧。” “不要血口喷人。”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 …… 放学后,教室里人走光,只留下范萍和阮映,两个人一前一后桌。阮映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所?以向凝安也没有在。 周六的校园本就只有高三党在补课,学生散去,整个学校和教室都显得空荡荡的。 烽市已经迈入寒露,不仅早晚温差大,白昼也开始缩短。 范萍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恨意问阮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阮映背靠在后面的书桌上,双眸一瞬不 瞬地望着范萍。 范萍问她:“你所?谓的证据呢?” 阮映拿起自己的手?机,说:“证据在这里面。现在换我问你了,范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范萍轻笑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蒲驯然,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产生关系?” 范萍有些激&#xe863;,说着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好几个度。她完全变了一副样子,整个人怒目狰狞。 阮映坐在位置上,微微仰着头看着范萍。她猛然间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自己似乎根本不认识范萍。好歹身为前后桌两年,但此刻却那么陌生。 范萍说:“我们是朋友对吗?是朋友你就这么?对我的吗?即便是蒲驯然在追求你,难道你不会拒绝吗?” 阮映冷静地问:“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拒绝呢?” 范萍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拒绝的。我只知道,当我看到蒲驯然和你打跳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不是喜欢薛浩言吗?我现在不是成全你了?” “所?以你就复印了那么多的情书,洋洋洒洒地从教学楼上抛下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气?” “当然。” “很畅快是吗?想过后果吗?” “哼。”范萍轻哼一声,像是终于发泄完毕,重新坐回了位置。 阮映轻叹了一口气,当着范萍的面点开手?机,然后将屏幕上的录音暂停保存。 她抬头看着范萍,说:“其实我刚才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些纸张是你扔的,但现在证据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评论里好多人对阮映敌意很大。 估计是我塑造的不太好呜呜呜 <p/ 35、第 35 章 范萍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阮映:“你是不是要告诉老师?” “你认为?呢?”阮映表情淡然,“你都能做出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有权利告诉老师。” “我猜也是, 你就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阮映一把扯住范萍的衣领,面对着她说,“范萍, 如?果你胆子大,喜欢一个人你就大胆地去追求。蒲驯然喜欢谁, 那是他的事?情, 我阻止不了。我能够做的, 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至于你, 你做这一切真?的是大错特错。” 阮映说着又一把放开了范萍。 范萍重重地坐在位置上,失魂落魄。 阮映说:“你放心, 毕竟高中这两年, 你教?过我不少难题, 我感激你。高考在即,这件事?我不会告诉老师,但我会告诉你的父母。下周一的时?候我就会跟班主任申请换座位,到时?候我们就不需要像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范萍, 从此以后, 我和你,再?也做不成所谓的朋友。” 范萍低着头,一滴眼泪悄然落下,掉落在桌子上。她倔强地伸手擦了一下,抽了一口气。 “对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要是喜欢一个人, 我自会大胆说出来,不劳你费心了。” 话说完,阮映也顾不上范萍是什?么表情,她拿起自己的书包,从教?室出来。 蒲驯然就站在阮映的教?室外?面,他背抵着墙,好整以暇地环着胳膊,整个人懒洋洋的。 阮映见到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继而自顾自下楼。 她之前给他发过消息的,让他别等。 蒲驯然一脸笑意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说什?么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园,天边已经擦黑了,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接连几日的秋雨,似乎让整个人城市都焕然一新,换上了浓浓的秋装。 蒲驯然到底还是忍不住,没话找话在阮映耳边道:“你刚才说,未来的事?情说不准,你指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阮映白了蒲驯然一眼:“当然不是。” 蒲驯然说:“抱歉,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帮上你任何忙 。” “本来也不关你的事?情。” “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是我做的?毕竟我有那封情书。” “没有怀疑过。” “原来你那么信任我啊?” 阮映闻言停下脚步,直直看着蒲驯然:“你要是敢做这种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操,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说着低低咒骂了一句。 阮映蹙眉:“你能不能不要说脏话?” “怎么?你想管我啊?那还不简单……” 不等蒲驯然把话说完,阮映就打断他:“行?了,别说了,快回家?吧。” 蒲驯然低低一笑,点点头:“嗯。” 走到红绿灯路口的时?候,蒲驯然下意识往阮映的面前站了点,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她。他的个头似乎又高了一些,绝对不止一米八三了。 阮映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头发短,脑后利落的短发说不出来的有型,线条利落。距离上一次她这样看他,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又似乎不过昨天。 那天阮映无意间?路过小巷子的时?候发现瞿展鹏被高年级的人欺负,幸好蒲驯然经过。后来他们离开时?,蒲驯然就走在她的前面,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万家?灯火刚刚亮起,空气中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蒲驯然。”阮映喊了他一声。 绿灯刚好亮起,蒲驯然下意识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路灯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望着她说:“怎么?” “那天,你为?什?么会路过小巷子啊?”阮映看着他,“你家?的方向和我家?方向完全相反。” 蒲驯然垂眸看她一眼,满脸无奈:“用?你的呆瓜仔细想想啊。” 阮映后知后觉:“你暗恋我,所以当个变态跟踪狂是吗?” “阮映,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好听的话?” “换句话说,你那天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蒲驯然的耳垂不知何时?染上了红晕,他催着她:“我知道我帅,但你看着点脚下的路。” “我看着呢。” “那你走快点。” “蒲驯然,那封情书你扔了吗?” “没扔。” “为?什?么不扔?” “写给我的,我为?什?么要扔。” “我说了不 是。” “我说是就是。” 刚好穿过斑马线,阮映停住脚步。 蒲驯然也不再?催她,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阮映仰着头,看着这个高了自己一整个脑袋的大男孩,说:“你上次说我对你只有零点五分的喜欢,其实?应该没有那么少。” “什?么意思?”蒲驯然认真?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淡去。路过的车灯笔直地照耀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轮廓无比清晰。 阮映一脸坦然:“反正我觉得没有那么少。” 但具体是多少,她也不知道。 这是一句充满希望的话,像是黑暗的夜空中独独出现的那一颗星,无比明亮。 蒲驯然反应过来,追在阮映的身?后,说:“等到你对我有十分的喜欢了,可不可以重新再?给我写一封情书。” “还早着呢,再?说吧。” “什?么还早着,没准就是明天。” 阮映后悔了,她就不应该说那句话。 这句话给了他希望,让他像是一只干劲十足的野牛,只会一往无前的向前奔赴。 但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当两人闲来无事?抱在一起谈论?起以前的时?候,蒲驯然说他感激那时?候她的态度。在他前途未卜的时?候,她给了他一种指引,像是海上的灯塔,给了他全力以赴的信心。 那时?候的少年不知人间?疾苦,不懂有情饮水饱,却执着于自己心目中想要的那个人。 其实?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 晚上的时?候,向凝安给阮映发了消息。 向凝安:【天呐。没想到真?的是范萍。】 向凝安:【其实?我猜到了,但真?的不敢置信。】 向凝安:【哎,范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向凝安:【我给她发消息,才发现她把我给拉黑了。】 这件事?后来阮映就让爷爷奶奶去处理?。 她把录下来的对话给爷爷奶奶听了,奶奶气呼呼地就去找范萍的父母去了。不过爷爷深怕奶奶冲&#xe863;的性格会闹出什?么事?情,他也连忙跟着一起去了。 范萍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她的行?为?还是需要监护人来引导。 很?久以后阮映才知道,范萍的父母也 是非常极端的性格。 范萍家?庭条件一般,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工薪阶层的父母唯一的心愿就是范萍能够出人头地,从小到大给她灌输过很?多极端的思想。小时?候每次范萍若是考试成绩稍微有点不太理?想,她的妈妈就会将她关在屋子里狠狠揍一顿。美其名?曰要让范萍长长记性。范萍长大后,父母倒是没有再?打她,但言语上的攻击也十分致命。 后来阮映想,如?果在那个当下她知道范萍的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她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这个如?果的前提是范萍没有做过那件事?。 可是一切事?情都没有如?果。 * 周日是个晴天,阮映睡了个懒觉。 下楼的时?候,阮映发现蒲驯然已经来她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傍晚跟他说过那些话,以至于现在见到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有了一些进展,现在并不是雁过无痕那般,倒像是飞机驶过云层,留下一道长长的尾迹云。 蒲驯然倒没事?人似的,问阮映:“手机充电器有吗?” “有。”阮映找了一个,递给蒲驯然。 蒲驯然看了眼,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说:“我是这个充电头,有吗?” 阮映摇头:“没有。” 蒲驯然又问阮映:“你手机能借我一下么?我打个电话。” 阮映没有扭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蒲驯然。 礼貌起见,她甚至刻意避开,不听他讲电话。但到底还是离得不算太远,她听见了。 蒲驯然对电话那头说:“下午来……别给我排了,我懒得跳……周柏元,舞蹈是你的梦想,又不是我的……” 说着说着,他似乎跟那头起了一些争执。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侧对着阮映,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握着手机,懒懒地倚在桌子旁边,脸色不太好看。 说着,他又从屋子里走出去,站在阳光下。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一扫他刚才那副阴沉,整个人也愈发显得和煦了许多。 这些日子蒲驯然似乎刻意蓄了点发,不再?是寸头,新发型更加利落有型,衬得他也愈发帅气。他忽然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眼睛落 在阮映的身?上,让阮映没由来心跳漏了一拍。 他大概以为?她是着急要手机,便伸手指了指手机,掌背上的凸起的骨胳像白玉扇骨,用?口型说还要一会儿。 阮映见他这电话一时?打不完,就转身?去找奶奶了。 几乎是阮映离开没有多久,蒲驯然这通电话也打完了。 他拿着她那只戴着粉红色手机壳的手机,微微伸了个懒腰,不自觉露出小腹上形状漂亮的八块腹肌。 不多时?,手机微微震&#xe863;。 还未暗下去的屏幕上收到一条消息。 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138********:【阮映,那封情书原本是要给我的吗?】 蒲驯然只用?了零点零几秒,就猜测到了给阮映发短消息的人是谁。 正好他拿着阮映的手机,得意洋洋代为?回复:【你哪位?简直脸大如?盆!】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深夜,默默求一下营养液。来呀来呀 <p/ 36、第 36 章 阮映也是很久之后才无?意间翻阅自己的手机时才发现居然还有这条短消息。 她看着这个消息忍不住一笑, 一猜就知道是蒲驯然回复的,却也懒得计较什么。 蒲驯然用阮映的手机回复了薛浩言这条短消息后还不算,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态度和口吻, 摆明了自己是正宫的地位。 薛浩言接到电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紧张,可一听蒲驯然的声音,他质问道:“阮映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瞧你这是什么话。”蒲驯然轻笑, “我?和映映是什么关系?她的手机在我这里让你很意外?” “蒲驯然,那麻烦你把手机给一下阮映, 我?有话想对她说。” “想得美。”蒲驯然半蹲在地上, 衣服袖卷在手肘, 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一只手拿着手机接电话,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地上的小土狗。 阮映出来的时候, 见蒲驯然还在打电话, 她以为他还?是在打刚才?那通电话, 于是没有打扰。便挑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一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这是爷爷告诉她的。 蒲驯然正背对着阮映,也没有注意到她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继续对电话那头的薛浩言说:“你这辈子别打阮映的主意, 下辈子也甭想,下下辈子也休想。有我?蒲驯然在的一天,就没有你什么事?儿。” 语气还?十分嚣张。 阮映越听越不对劲,喊了声:“蒲驯然,你在说什么呢?” 背对着阮映的蒲驯然吓得一哆嗦,急急忙忙转过身来,像是做错事?情的大男孩, 心虚道:“姑奶奶,你怎么在我背后也不出声?” “你心虚什么?手机给我?。”阮映一板一眼。 蒲驯然乖乖上交手机,继而拿起一旁的湿纸巾擦了擦手,再将阮映放在一旁的苹果继续帮她削皮。 阮映接起电话,问了声:“谁啊?” 电话那头的薛浩言连忙说:“是我,薛浩言。” “哦。”阮映声线淡淡的,“有什么事?吗?” 薛浩言顿了一下,却没了发短信时的那股勇气,说:“没事。” “没事我?挂了。” “等等!”薛浩言语气 急促,“阮映,你先别挂电话。有些话我?当?面不敢说,只有隔着电话,我?才?敢对你说。” 阮映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别浪费口舌了。” “给我?一分钟,就一分钟。实在不行三?十秒也行。” 阮映顿了顿,心软下来:“你说吧。” 正在这时,蒲驯然带着他特有的霸道气息凑在耳边阮映耳边,偷听得明目张胆。 阮映无?奈推开蒲驯然,反被他按住。 他&#xe863;作神速,已经把苹果削好,自然地递到阮映的唇边。 阮映也自然地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听到电话那头的薛浩言说:“其实我?听说了。阮映,你原本是打算跟我?告白的对嘛……你别否认,我?看得出来当时你对我有感?觉……是我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了……那天我?所说的话都是不是真心话,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你长得也很漂亮……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当然,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阮映,我?知道你和蒲驯然没有成?为男女朋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不等薛浩言把话说完,阮映打断他:“三?十秒时间到了。” “我?……” 阮映神色淡淡地说:“我?挂电话了。另外,麻烦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也不再听薛浩言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阮映就见自己面前的蒲驯然勾着唇笑得一脸春心荡漾。他朝她伸手,说:“苹果还?我?,谁说给你吃了?” 阮映都已经啃了好几口,一脸无语地把苹果还?给他,嘀咕了声:“小气。” 蒲驯然接过苹果,直接就着阮映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咬合&#xe863;作干脆,落落大方,不带有任何情.色的意思。可这个画面,莫名让阮映的脸颊一烫。 “我?吃过的。”阮映下意识伸手去抢。 蒲驯然仗着自己个头高,轻轻一抬手就能挡住阮映,他臭不要脸地说:“你吃过的才?好吃。” 他自然也看出她脸上的神色,还?故意凑过来问:“怎么?这就害羞啊?” 阮映矢口否认:“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很不卫生!” 蒲驯然 啧啧两声,又咬了一口苹果,腮帮子因为一块苹果鼓起一小块,含糊不清道:“那咱俩以后亲小嘴怎么办?” “亲你个头啊!”阮映深怕爷爷奶奶会听到,压着声说,“蒲驯然,你老实一点。” 蒲驯然也故意压着声俯身到她跟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说:“心&#xe863;不如行&#xe863;,来,亲一个。” 阮映一把将蒲驯然推开,逃也似的走了。 内心的某一个角落,仿佛被一颗鹅卵石轻轻扔下去,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泛起涟漪。 * 周日的当?天下午,蒲驯然要去一趟STORM街舞社,问阮映去不去。他说社里最近都在排练一个节目,刚好可以去看看。 阮映还?未回答,奶奶却推着她说:“去去去,别整天闷在家里,也要出去多走走。” 高三?的学业任务繁重,一周上课六天,也就周日可以休息一天。阮映这段时间又被情书的事?情困扰,奶奶早想她能够出去放松放松。 阮映原本的确是不想出门的,但又怕奶奶担心,还?是跟着蒲驯然一起出门了。 上午的时候阮映听到蒲驯然和别人讲电话的内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是喜欢跳舞是吗?” 蒲驯然说:“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阮映由衷道:“上次篝火晚会看你跳舞,跳得蛮好的。” 蒲驯然闻言眉峰一挑,声音绻着笑意:“是不是看到我身上的闪光点了?别惊讶,我?身上还?有很多你可以探索的优点。” 阮映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这人总是无时无刻地能够将自恋发挥到极致,让她无?法招架。 阮映又转了个话题,问蒲驯然:“高中毕业后呢,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 蒲驯然说:“没想过。” “哦。” 蒲驯然问阮映:“你呢?以后想当老师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眼角稍稍挑起,双眸染上正色,“阮映,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去规划将来,但现在我开始在想了。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把思路整理清楚。最多,过完这个学期。” 阮映的心里微微触&#xe863;,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够改 变一个人的未来,也不确定,自己在蒲驯然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分量。可蒲驯然的话,就好像在她原本就泛起涟漪的新湖再重重地投下一颗炸弹,让她反应不过来。 秋日的阳光和煦,不再像夏日那般灼人刺眼。 阮映换上了一件毛衣开衫,出门时还不忘带上一个装满温水的保温水壶,像是出门秋游。蒲驯然接过她的水壶挂在自己的身上,还?嘀咕了句:“还?挺沉。” 阮映要抢回来,说:“我?自己拿。” 蒲驯然笑:“别介,我?先练习练习,以后出门还得给你提包。” “谁说要你提了?” “我?刚说的啊。” “……” STORM街舞社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走路去还是要花费一点时间,蒲驯然就准备打车。阮映提议:“还?是坐公交车吧,几站路就到了,别浪费钱。” 蒲驯然点点头,一脸赞同:“未来女朋友勤俭持家,这是个好事情。” 接着话锋一转:“但我?舍不得让你挤公交。” 他到底还?是打了一辆车,下意识地主&#xe863;帮阮映打开车门,等到阮映上了车,他才?上去。 出门的时候蒲驯然戴了一只黑色的口罩,坐上出租车后,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让阮映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他双腿敞开坐得惬意,一只手搭在大腿上,指尖轻轻敲击时,后背上的骨骼线条分明。 通常这个时间点都是阮映午休的时候,这会儿也有点犯困。 阮映也戴着口罩,坐在车上懒洋洋的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蒲驯然侧头看她一眼,继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未来男朋友的肩膀先借你靠一下,不用钱。” 阮映一笑:“不用。” 蒲驯然却直直看着她,一双黑色的眼眸像是能够将她吸进去似的,看得阮映心里发毛。 阮映也不甘示弱,他看她,她就与他对视,看谁熬死谁。 足足一分钟后,阮映率先败下阵来,把脑袋往旁边稍微一撇开,问:“蒲驯然,你看什么?” “看你的眼睛,跟洗过的玻璃珠似的,特别好看。”蒲驯然说着轻叹一口气,由衷感?慨,“阮映,你怎么长得那么对我胃口。” 一句话,算是将阮映的瞌睡虫 都给赶跑了。 蒲驯然用最简单的言语,最轻松的语气,说了最打&#xe863;人心的话。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阳光明媚似的,淡淡地感叹。 阮映略有些扫兴地说:“好看的皮囊,总有一天也会老去,到时候相看两生厌。” “我?说你好看了?”蒲驯然一脸调笑,把之前阮映调侃他的话还?给她,“瞧你臭美的,还?好意思说我。” 阮映刚才?还?有一点点的小感&#xe863;,顿时烟消云散。 紧接着,蒲驯然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音量刺激她的耳膜:“这个世界上好看的人很多,但那又如何,只有你,最得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忙,所以只有一更。明天看看能不能多写点。 求留言啊啊! <p/ 37、第 37 章 这是阮映第一次来街舞社, 比她想象中的要高端大气。STORM工作?室大门?口两旁全部都是涂鸦,头顶的招牌在大白天依旧忽闪忽闪,有种怪异的美?感。进去后, 墙壁上?随处可见的街舞宣传,吸引人的目光。 阮映对街舞的认知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就是一个舞种。但看了宣传上?的介绍才知道, 原来街舞是个综合性说法,街舞本身还分很多舞种。例如:BREAKING、POPING、JAZZ、HIPHOP……等等。这不难理解, 每个舞种所展现出来的舞姿不同, 美?感也不同。 蒲驯然?擅长BREAKING和POPING, 这两个舞种也是技巧和视觉效果?非常不错的街舞代表。 阮映见过他跳舞, 但只是见过冰山一角,等这次看他排练, 更?确定他在这一块的专业程度。 蒲驯然?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很专注, 前提是他是否愿意?。就拿最近复习一事来说, 阮映不知道的是,他也可以熬夜到凌晨两三点,只为了能够多记住几个知识点。 蒲驯然?一来,大家就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左一句驯哥, 又一句驯哥。 难得见蒲驯然?身边带了个小?姑娘,一帮人又是挤眉弄眼的。 不难看出来,蒲驯然?在这一帮人当中似乎也挺受爱戴。 阮映一开始还有点拘束,但很快发现,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很多女孩子虽然?妆容夸张,但看得出来待人真诚, 也没有傲气。对于?第一次来的阮映,她们热情介绍,甚至担心她在这里陌生,还给她讲练舞时趣事买奶茶。 后来他们一行人正式开始排练舞蹈,阮映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她好像不小?心误创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所有人都精力?充沛、积极向上?。和她所认知的那种暴力?街舞完全不同,相?反这里十分和谐互助。 阮映也注意?到和蒲驯然?一起跳舞的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上?次来过阮映家的水果?店,名叫周柏元。周柏元和蒲驯然?有说有笑,时而严肃,时而开怀大笑。倒是蒲驯然?,一直阴沉着一张脸。 不多时,蒲驯然?特地跑来找阮映。阮映很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露出一截凝白的脚踝。 蒲驯然?刚练习了一会儿舞蹈,眼下浑身似乎都被汗水打湿。外套早已经褪去,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汗水从他的下巴划过脖颈,再缓缓没入宽松的T恤。 许是刚刚运&#xe863;过后,蒲驯然?的气息还并不太稳,靠近阮映时,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在这里无聊吗?”他说话?时从善如流地拿起她的水壶,拧开,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xe863;。 阮映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本来就是故意?的,喝完还故意?朝她抬了一下眉,额角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层帅气的光环。 阮映摇摇头:“不无聊。” “怎么个不无聊?” “看帅哥。”阮映说着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蒲驯然?顺着阮映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站着的人正是周柏元。 不远处,周柏元刚轻松地做了一个地板&#xe863;作?,衣服下摆露出一截劲瘦的腰,尽情挥洒的荷尔蒙。 阮映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小?声地说:“他好帅啊。” 这个世界上?,能让阮映觉得帅的人不多。 蒲驯然?啧了一声,拧着眉:“阮映,感情我在出租车上?跟你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是吧?” 阮映忍着笑:“难道我连帅哥都不能看吗?” “你看就看,能收敛点吗?”蒲驯然?用一个暧昧不清的姿势靠近阮映,“知道学式为CH3COOH的物质是什么吗?” 阮映没多想:“乙酸?醋酸、冰醋酸?” 蒲驯然?点点头,“没闻到我身上?都是这股味儿吗?” 阮映:“……我只闻到汗味。” “会不会说话?呢?这叫男人味。” 其实?阮映根本也没有闻到蒲驯然?身上?的汗味,相?反,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靠近时,这股味道愈发明显。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后来阮映才知道,蒲驯然?身上?这股无名的香味是源自某个品牌的护衣留香珠。 蒲驯然?又然?给她塞了一个打乱的魔方,说:“无聊的时候玩这个,等你把颜色全部归位,我带你去小?吃街吃臭豆腐。” 他还记得上?次在小?吃街的时候,她把那么臭的臭豆腐吃得那叫一个香。 阮映说:“不想吃臭豆腐。” “那想吃什么?嗯? ”蒲驯然?的语气近乎宠溺,他站起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阮映的脑袋。 阮映也是下意?识地拍开蒲驯然?的手?,催他快去练舞。她这会儿哪里饿,感觉中午吃的都没有消化,所以即便?是再喜欢的臭豆腐也没有半点欲望。 蒲驯然?点点头:“无聊了就喊我,我带你走?。” “嗯。”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显然?是蒲驯然?多虑了。他总是担心她待在这里会不自在,于?是练舞间?隙下意?识就要转过头来寻找她的身影。 阮映哪里会无聊,相?反,她和这里的一帮小?姑娘打得火热。 没多久,阮映就能把这里的人认得七七八八。她记人名字很快,且都能对号入座,待人礼貌真诚,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阮映的性格并不怯场,她一脸和善的笑意?,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怎么看都很乖。她有疑问就会找人解答,对方无一例外都会耐心告诉她答案。 街舞社里还有个黑皮肤的美?国人,阮映也敢壮着胆子和人家进行英文交流。 阮映的英文口语用于?日常交流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找人家说话?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用英语交流交流。学了那么多年的英文只是为了应试,却?从来没有真的和别人这样交流过。 后来蒲驯然?知道了,自告奋勇:“你怎么不找我交流英语?我的口语比他更?流畅。” 阮映不信:“人家是外国人好不好?” 蒲驯然?一脸老神在在,“谁规定外国人就要英语好了?他祖籍阿尔及利亚,母语是阿拉伯语,根本不是英语。” 阮映有些心虚:“这样的吗?” 蒲驯然?笑得前仰后翻的:“我未来老婆怎么那么傻?” 阮映白一眼蒲驯然?。 蒲驯然?就会乖乖闭嘴。 * 日子照旧如流水一般进行着,高三的生活毫无波澜,每天都复制粘贴上?一天。青春在一页又一页习题、一张又一张试卷当中度过。 阮映自从换了位置后,和范萍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向凝安自然?也是向着阮映的,阮映要换位置,她也跟着换。 烽市入冬以后,阮映也考完了本学期的第二次月考。她的成绩 相?对比较平稳,这次依旧还是班级第一。 至于?蒲驯然?,他这次比上?一次又进步了一点,看得出来,他是有在认真复习。 每年的十一月到十二月,保送生测试、自主招生考试也陆陆续续展开。 阮映的成绩虽然?不错,但还远远到不了保送生的标准。 国家有明确规定保送生的标准,第一、在高中阶段被评为省级优秀学生的应届高中毕业生,第二是具有全国性质奥林匹克比赛证书,第三是符合公安部、教育部印发的《普通公安院校招收公安英烈子女保送生的暂行规定》的公安英烈子女,等等。[注1] 不仅是阮映,甚至整个高三年级段第一名薛浩言也没能被名校保送。 其实?这也并不让人意?外,毕竟阮映所在的高中并非烽市最优秀的高中。 早有消息传出来,烽市最好的那所高校早就已经有人被保送,是烽市一中的霍修廷。霍修廷几乎是整个烽市高中学校的传说人物。 被保送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事,不仅在学生之间?传开,在老师之间?传开,也能封为一个神话?。 传说人物毕竟也是传说,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普通人来说,高考始终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其实?,如果?蒲驯然?没有离开他以前所在的那家外国语学校,他的保送资格几乎也是板上?钉钉。乃至现在,蒲驯然?的前班主任也十分感慨,倘若在蒲驯然?青春叛逆的最重要那几年没有出现家庭变故,他应该会成为非常优秀的人才。 不过,在蒲驯然?的人生道路上?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并为之改变迷途知返,也算是一件幸事。 彼时的阮映并不知道她在蒲驯然?的人生道路上?承担着怎样一个角色。只有蒲驯然?心里清楚,他想变成一个优秀的人,能够与她比肩。他想与她有共同的话?题,同样的三观,乃至一样的人生目标。 提起保送这件事,阮映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感慨。每个人都渴望成为人中龙凤,但现实?就是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会被无情地告知自己的平庸。 阮映很好奇,烽市一中的霍修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奈何她在手?机上?搜寻相?关的资料,并 未查出来对方的任何信息。这些日子以来, “捧着手?机在看什么?”蒲驯然?不请自来,见阮映盯着手?机拧着眉,忍不住问。 阮映说,“在找烽市一中的霍修廷。” “霍修廷?你查他干什么?”蒲驯然?自然?没有遗漏阮映查找的那三个字。 “他是烽市一中的保送生,我好奇而已。”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阮映无奈:“蒲驯然?,你这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蒲驯然?更?无奈:“我什么时候想吃葡萄了?谁稀罕呢?” 阮映:“那你犯不着阴阳怪气吧?” 蒲驯然?也懒得和阮映犟。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不是心高气傲,也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是他生活的环境氛围里,这是一件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蒲驯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道:“怎么?我给你定位你还找不到?猪都没有你那么蠢吧?” 那头道:“蒲驯然?,你皮痒了是吧?谁是猪啊?” 蒲驯然?笑:“哪只猪在说话?,那只就是猪。”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蒲驯然?笑着起身朝外走?。 蒲驯然?挂了电话?,站在四季水果?铺的门?口,不一会儿,他声线淡淡地朝一个方向喊:“喂,霍修廷,这儿。” 阮映听到霍修廷三个字,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 蒲驯然?转过身来,勾着唇对阮映说:“把你想查的人叫过来了,好让你当面问问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注1]:参考网络《保送生的条件》。 <p/ 38、第 38 章 阮映发现自己对于蒲驯然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一点。 后来想想, 在那个时候蒲驯然所接触到的人事物,是她在这个年纪根本不敢想象的。 蒲驯然自幼接触的是精英教育,贵族学校、马术、钢琴、大提琴, 每逢寒暑假出国或者各种?学习。他的母亲志在将他培养成为上流人物,好在蒲驯然也聪慧过人,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后来因为父母离婚, 蒲驯然“叛逆”,他便再也没有心思学习, 成?日浑浑噩噩。 可蒲驯然所认识的那些人, 一个个都能称得上人中龙凤。 就拿刚到阮家的霍修廷来说。 霍家在烽市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是真正的豪门世家。霍家这三?代人, 每一个人名念出来,烽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六度空间理论说:“一个人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的任意一个人”。 小说中的豪门贵族大少爷, 有?一天能够坐在阮家的塑料长凳上吃橘子, 这画面是阮映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的。 只不过霍修廷似乎有?些分心, 时不时低头看看手?机,笑着回复什么。 蒲驯然在一旁幽幽道:“你真的和谢妤茼在一起了?” 霍修廷没有否认,反倒是一脸得意地朝蒲驯然挑了一下眉。 蒲驯然微微蹙眉:“你居然敢招惹她。” “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被卖的都不知道。” “没事, 被卖了我还能帮她数钱。” 蒲驯然无语地摇头。 不过他又何尝不是呢?即便在阮映这里摔了无数个跟头, 但?他还是趋之若鹜。在感情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难得阮映也有?些拘束,面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修廷个头和蒲驯然差不多,他来时一身黑白色运&#xe863;套装,发型也和蒲驯然的有?几分相似。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跟亲兄弟似的,三?句话里有?两句就揶揄对方。 “哦呦, 难得你想起我了,就是让我来给你的小女朋友当猴子看的啊?”霍修廷伸手掐一把蒲驯然的脸颊,半点不客气。 蒲驯然反手勾住霍修廷的脖颈,“你 他妈是不是暗恋老子?一见面就&#xe863;手&#xe863;脚的。” 霍修廷也没个正行:“是啊,好想念我家然然。” 蒲驯然一脸嫌弃:“滚。别让我把早上的饭吐出来。” 见到阮映后,霍修廷一改在蒲驯然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霍修廷。” 阮映也连忙自我介绍。 有?些人,光是几句话的谈吐和举止,就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不一般。对方不骄不躁,没有傲气,脸上的笑容是他与生俱来的自信。 在这点上,其实蒲驯然也是如此。 那个时候阮映才明白所谓的贵族是什么,大概就是像霍修廷这种?。 霍修廷在阮家待了莫约半个小时,后来有一辆豪车来接他回去。 阮映再怎么不懂车,也认出来霍修廷乘坐的那辆车价值连城。车上下来一个穿戴整齐的司机,微笑着等待霍修廷。 临走时,霍修廷还特地对阮映说:“蒲驯然这家伙你担待着点,他没什么坏心思,是个靠得住的人。” 还不等阮映回答,蒲驯然抬脚就要踹霍修廷:“谁跟你一样啊。才多大年纪的就情情爱爱?” 霍修廷笑着躲闪,“蒲驯然,我在A大等你。你小子,争口气啊。” “笑话,A大老子还看不上呢。你在哪儿等着老周吧。” 后来阮映再看身边的蒲驯然时,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一层光环。 她从前一直以为蒲驯然是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小混混,却不知道他才是真人不露相的人中龙凤。 见识到更优秀的人之后,心里会有?落差,也会有?比较。 阮映虽然自幼也算是比较出挑的、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小孩,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霍修廷走后,阮映难得有?些八卦地问蒲驯然:“和他谈恋爱的女孩子是不是很优秀啊?” 蒲驯然懒洋洋地回答:“还好吧,像个狡猾的狐狸。” “形容女人是狐狸,所以对方一定超级漂亮的对不对?” “你比较漂亮。” “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说认真的。” “……” *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烽市迎来了一场超强冷空气。 阮映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每天都是圆鼓鼓的,谈不上任何美 感。 也是在这个时候,3班迎来了一位转学生。 早在转学生来之前,班级里就已经有一些传闻。 瞿展鹏作为阮映的后桌,每天说得的最多的话就是:“转学生怎么还不来啊?能在这个时间点转学过来,可见对方也不一般。听说是个女孩子诶,好像长得很漂亮。据说还是外国语学校转过来的。” 所有?人对于转学生的好奇,一直到第三?次月考前夕,这位转学生被班主任领到了教室。 对方果然是个女孩,甚至还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又白又嫩,即便是穿着臃肿的冬装,也很可爱。 3班的男孩子在底下窃窃私语:“这长得也太漂亮了吧!跟阮映有?得一拼。” “我觉得还是阮映好看一点。” “我觉得是转学生好看。” 女孩子名叫周乐怡,在气质上还真的和阮映有?几分相似,看起来都是那种岁月静好不争不抢的样子。 来的第一天,周乐怡在讲台上大大方方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周乐怡,在高三?的时候才转学过来,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班主任还在考虑要给周乐怡安排位置时,周乐怡已经主&#xe863;提出:“老师,我能坐在那个同学旁边吗?看起来很投缘。” 那个同学,指的就是阮映。 阮映见这位新同学指着自己的时候,也有?些意外。投缘这种?东西是一种?玄学,但?没人会介意自己被喜欢。 向凝安第一时间警铃大作,说:“老师,我跟阮映做同桌好几年了,别把我们分开啊。” 班主任斟酌了一番,把周乐怡安排在阮映前面的位置。刚好周乐怡也比阮映要矮一些。 课间的时候,周乐怡就转过身来,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分给了前后桌。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可爱的梨涡,看起来十分甜美。 男孩子喜欢周乐怡这种?长相,女孩子也喜欢周乐怡的性格。 向凝安更是很快和周乐怡打到了一块儿去,两个人做操上厕所都手挽着手?。 阮映也不否认自己很喜欢周乐怡。 临近中午要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向凝安更是生&#xe863;形象地跟周乐怡介绍:“我们学校每天中午吃饭都跟打仗似的, 我看你这个小身板,肯定跑不过人家。” 周乐怡撸起袖子:“谁说的啊,走着瞧吧,以后你们的午餐就让我包了。” 阮映见周乐怡这样子,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周乐怡见阮映笑了,连忙说:“阮映,你笑起来好漂亮啊,要多笑笑啊。” “我没事总不能在哪里傻乐吧?”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看着你笑。” 在食堂排队是每个学生的必经之路,但?总有一些人能够坐享其成。比如中午阮映来食堂的时候,比她迟来的余莺坐在那里已经开始吃了。 高中这几年,余莺很少自己去打过菜,反正总会有?人争先恐后地帮她的忙。 等阮映打完饭的时候,余莺这边都快吃完了。 座位离得不远,余莺笑着对阮映说:“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来跟我一起吃,每天见你那么辛苦打菜,我可真觉得不忍心呢。” 余莺还是那个余莺,总是下意识想要和阮映对着干。 阮映一脸不咸不淡:“那好啊,下次你的让给我吃。” “谁说我的要让给你吃了?”余莺说着注意到阮映身边那张陌生的面孔,问:“这是你们班的转学生?” 周乐怡见自己被提到,笑着跟余莺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周乐怡。” 余莺一双好看的杏眼上下瞟了周乐怡一眼,一脸不屑地起身,也没有准备回应对方。 她吃完了饭,这会儿要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对阮映来一句:“我发现你看人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阮映无语:“你刚才吃什么了?嘴巴那么臭?” 余莺轻哼一声,转个屁股走了,连带她的发尾都看起来有些张扬。 向凝安在一旁拉了拉周乐怡的衣角,说:“你别管她,她这个人在学校里出了名的飞扬跋扈。” 周乐怡点点头,一脸无害。 午餐吃完的时候,阮映一行人也拿着餐盘放到洗水槽。 等到她们几个人出去食堂的时候,迎面就见到了刚来食堂的蒲驯然。 蒲驯然一向是不屑和这帮人在食堂里一起挤来挤去的。 要么大少爷提早来吃饭,要么就最后来吃小炒,要么有?人帮他打饭。偶有几次阮映能够见到他自己来打菜,也都是一件稀罕 的事?情。 前段时间,蒲驯然身边的那几个小弟总会自告奋勇地帮阮映打菜,不过被阮映拒绝之后,人家也就没有?再继续。主要也是怕阮映会不开心。阮映并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太招摇。 在学校里见面时,阮映几乎不会主&#xe863;和蒲驯然打招呼。因?为不用阮映主&#xe863;开口,蒲驯然总是会第一时间先开口。 只不过,今天中午,蒲驯然还未开口时,站在阮映身边的周乐怡已经大喊了一句:“蒲驯然!” 蒲驯然先是怔了一下,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拧着眉问:“周乐怡?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p/ 39、第 39 章 这个时候的阮映不知道, 周乐怡的到来就像是平静海面底下的暗流,亦或者是冰山的一角。在那个当下,阮映其实也有些意外, 周乐怡居然会认识蒲驯然。 周乐怡乐呵呵地站在蒲驯然的面前,说:“哇塞,那么长时间没见, 你好像又长高了,现在估计得有185了吧?” 蒲驯然没理会周乐怡, 而是掠过她问阮映:“这就是你们班的转学生?” 高三有个转学生,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 也算是穿插在枯燥乏味学习当中的一件新鲜事。倘若这个转学生再多几分姿色, 又会激发这个年龄层男孩子的猎艳心态。 蒲驯然也是听小胖几个人谈论起才知道,但并不在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这个人会是周乐怡。 不等阮映回答, 周乐怡便说:“你问我本人就是了啊, 我就是新来的转学生。” 蒲驯然睨了周乐怡一眼,低低道了一句:“神经病。” 周乐怡耳尖听到了,不依不饶抓着蒲驯然:“蒲驯然,你有病吧, 你干嘛骂我。” 蒲驯然伸手一把拎起周乐怡后颈的衣领, 拎小鸡似的说:“别挡着老子路。” “你怎么还是这样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跟你怜香惜玉个屁。” 蒲驯然转而又对阮映说:“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周乐怡一听,连忙过来一把挽着阮映的手,“我那么可爱,为什么要离我远一点?倒是你,一整天到晚凶巴巴的,离你远一点还差不多。” 蒲驯然没再搭理叽叽喳喳的周乐怡,看着阮映的时候眸光里染上柔色, 有些不自然道:“下午有篮球赛,你过来看。” 话?说完,蒲驯然也没有给阮映拒绝的机会,自顾自进了食堂。 倒是周乐怡,一直嘀嘀咕咕:“还是那么自大。” 向凝安在一旁看戏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周乐怡:“你和蒲驯然是怎么认识的啊?” 周乐怡一脸神秘:“那说起来话就长了哦。” “你长话短说呗。” “我就不说,你自己猜。”周乐怡笑哈哈的,挽着阮映的手。 向凝安想了想:“你是外国语转过来的?所以你们以前是同学?” 周乐怡扬了一下眉:“可以这么说吧,但也不可以这么说。总之有点复杂,但又很?简单。” “到底什么情?况啊!” 周乐怡笑着跑:“安安你来追我啊,追到了我就告诉你。” 向凝安追上去,两个人打打闹闹。 阮映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不是不想跑,而是她中午吃得有点撑,跑不&#xe863;。 * 每天中午蒲驯然照例都会去打会儿篮球,别人是春困秋乏夏打盹,他?永远精神奕奕。 新学期的篮球赛早在这个学期初就开始进行,现在已经到了总决赛。经过层层的淘汰,最后由高三(4)班和高一(3)班追逐冠亚军。 总决赛就在今天下午放学后进行。 蒲驯然已经连续两年带领自己所在的班级获得篮球赛冠军,但这次算是遇到了劲敌。高一的那批新生的确很猛,打法也特别刁钻。 其实早在高一的时候,阮映就看过蒲驯然打篮球。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她的专注力都放在4班的薛浩言身上。高二的时候薛浩言没有再参加4班的篮球比赛,阮映也就没有再去看过。 但高一那次的篮球赛,也让阮映印象深刻。犹记得那天也是总决赛,阮映就站在篮球场地的实线外面驻足观看,突然场上的篮球迎面朝她飞了过来。 人在那个当下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阮映眼看着那个篮球就要砸到自己身上,突然一只手臂伸到了她的面前,继而那个篮球被一把拍开。不过篮球被拍开的同时,蒲驯然也撞进了阮映的怀里。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当场摔倒在地。 事后还是蒲驯然伸手将阮映拉起来,只不过他?的&#xe863;作稍显粗鲁,拽着她的胳膊就起来,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转身重新跑回球场上去。 阮映回到家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肘被蹭破皮了。对于蒲驯然的印象,从那个时候起一直不算太好。 遭遇这件事之后,阮映也就对看篮球比赛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深怕哪天又一个篮球朝她飞过来。 下午放学铃声刚响,周乐怡就转过来对阮映说:“我们去看蒲驯然打篮球吧,他?打篮球出了名?的帅。” 阮映其实并不太想去,一来晚上还要晚自习,二来去 食堂太迟又要没饭。 向凝安也在一旁劝:“去呗去呗,严阳也在帮4班的一起打球呢,我也要去看。” 想到蒲驯然中午说过的话?,阮映还是心下一&#xe863;,跟向凝安和周乐怡一起去篮球场。 她们几个人磨磨蹭蹭到篮球场的时候,篮球赛已经开始了。到处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空隙可以挤进去。 一问之下才知道,就说新评选出来的校草就在高一(3)班,所以很多女生都慕名?前来。男生来的也很?多,毕竟这场篮球赛的双方队员都很强。 “那个那个,傅灼!” “看到了,穿8号篮球服的那个是吧。” “对对对,好帅啊!” “我还是觉得蒲驯然帅。” “不一样的帅,蒲驯然看着社会气浓,傅灼看起来像小狼狗。” “不得不说,真是帅得各有特色啊!”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正是情窦初开,她们所青睐的男生就像篮球场上那些,一个个充满张扬个性,又不乏攻击性。蒲驯然和傅灼都完美诠释了这一点,再加上他?们优质的外形条件,更引人瞩目。 几个女孩子就在阮映的面前窃窃私语,她听得一清二楚。 阮映抬头望向篮球场,入眼的第一眼是正在抢篮板的蒲驯然。冬日的傍晚,他?身着一件深色系跑篮服,侧着身子专注盯着篮球,整个人线条流畅又好看。 也是这一眼,蒲驯然正好侧过头来对上阮映的视线。他?的脸上很?快染上淡淡的笑意,只对她。 阮映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悄悄击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过这个角度,蒲驯然的微表情?刚好被站在阮映前面的几个女孩子看到,女孩子们立即跺着脚惊呼:“啊啊啊,蒲驯然看过来了!还笑了!”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 阮映默默地遁走,到了另外一边。 两个班级的比分紧紧咬着,不是差一分就是差两分,很?快就能互相追上对方。 阮映是到了中场的时候才搞清楚红色的是高三(4)班。 上半场结束,高三(4)班领先高一(3)班1分。 越是这种比赛,越刺激。 周乐怡因为肚子不舒服去了卫生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整场比赛 ,向凝安无比激&#xe863;,把阮映的手臂都抓红了: “呜呜呜,阮映,这篮球赛看得我心脏病要犯了!” “好精彩刺激啊!” “等会儿还要晚自习,可是我还想留下来看。” …… 这会儿中场休息,向凝安连忙朝严阳的方向跑过去,自然是顾不上身后的阮映。 阮映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没多久就要晚自习了。 中场休息一共五分钟。 蒲驯然跟队员说了几句话,转而径直朝阮映走来。高三(4)班因为蒲驯然疯狂得分,所以他更是所有人的焦点。 虽然阮映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着蒲驯然那么明晃晃地朝自己走过来,还是有种想要临阵退缩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不是情侣,学校里也早就没有了什么传言。但私底下所有人都默认阮映是蒲驯然的女朋友。 甚至,有时候阮映也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和蒲驯然之间有点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蒲驯然当着阮映的面,撩起球服的下摆擦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水吗?” 他?的气息还不太稳,一改刚才在篮球场上的急速,这会儿整个人懒洋洋的,声线也哑哑的,猛得一听特别性感。 阮映哪里有准备这些,呆呆地摇头回答:“没有。” 蒲驯然闻言转过头,朝不远处的陈立强喊了声:“拿瓶水过来。” 那头陈立强回了声好,连忙屁颠颠地拿了瓶水过来。 蒲驯然接过水,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放到阮映手上,朝她扬了一下眉:“帮我打开。” “你自己不会啊?” “没力气了。” 阮映的耳根都红了,放在平时,她少不了要跟蒲驯然斗一会儿嘴。可眼下,阮映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注视的目光。她的身边站着一群她不认识的人,那些人原本还叽叽喳喳的,但因为蒲驯然的到来,一个个都变得安安静静的。 这种氛围让阮映感觉自己是个异类,她手里拿着蒲驯然强塞过来的水,眨巴着一双大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带了些埋怨。 蒲驯然唇角漾开笑意,弯腰凑近她:“我打球帅不帅?” 阮映刚才还有些局促的心情?,又因为蒲驯然这句话无奈:“……就那样 吧。” “那样是哪样啊?”这人又开始没个正行。 他?的气息霸道又浓烈,仿佛冬天消融的冰川,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污渍,一点点刺激着阮映的感官。 阮映咬着牙把手上的水瓶拧开,塞回到他的手里:“晚自习快开始了,我要回教室了。” 蒲驯然顺势拉住阮映的手腕,低低地问她:“我给你拿个冠军回来,你要不要给我点奖励?” “你的比赛关我什么事啊。”阮映没有中套,“别想占我的便宜。” “你有什么便宜可以给我占的?”蒲驯然笑着仰起头,当着阮映的面开始喝水。 他?个子本来就高,阮映只能仰着头看他?。看着他?的喉结因为喝水上下滚&#xe863;、看着他?流畅的下颚线条、看着他?一滴汗水从下颚一直蜿蜒进了球服…… 篮球场上的LED灯光正好亮起,瞬间照亮了整个球场,连带蒲驯然身上的汗水都晶莹剔透。 阮映撇开头,莫名咽了一下口水,面红耳赤。 五分钟的中场休息很快过去,哨声响起,蒲驯然准备回归赛场。他?把自己刚才喝的那瓶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矿泉水瓶塞到阮映的手里,说:“去上晚自习吧,晚上等我一起回家。” 也是在这时,周乐怡小跑着过来,喊了声:“蒲驯然,加油呀!” 周乐怡的声音在篮球场上显得有些突兀,这让很多人好奇地侧目。她一脸不以为意,甚至当众调侃蒲驯然:“输了比赛你可就丢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乐怡不是什么恶毒女配,但也有点感情催化剂的作用。 另外,这章把《糖心纠缠》的傅灼拉出来遛一遛了,感兴趣可以看看那本~ 求留言~ <p/ 40、第 40 章 到底是4班的比赛, 余莺也来看了。不仅来看了,就站在?阮映的身边不远。 周乐怡喊完那句话,蒲驯然也没有搭理她, 倒是余莺跟着轻哼了一声,说:“你当自?己是拉拉队呢?喊那么大声。我们4班的女孩子都没有你积极。” 余莺莫名不太喜欢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周乐怡,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周乐怡也不傻, 自?然知道余莺这话是针对自?己的。她正准备开口反驳,被阮映拉住手腕说:“走?吧, 上晚自?习去?。” 周乐怡看着阮映甜甜一笑, 双眼里仿佛有星星似的, 说:“好。” 晚自?习的铃声敲响, 阮映踩着铃声的末点进了教室。 坐在?教室里甚至还能够听到篮球场那边的哨声、篮球场摩擦在?塑胶上发?出?的吱吱声、还有学生的喝彩声。 慕色渐渐晦淡,微风乍起。 阮映人虽然回了教室, 但整颗心似乎还在?篮球场上。她手上还拿着蒲驯然喝剩下的那瓶水, 胡乱塞进了抽屉里, 拿出?了一本习题。 晚自?习偶尔会有老师讲习题,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学生自?己写作业。 向凝安坐在?阮映的身边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来,开始随时播报篮球场上的分数。 “高一(3)班的那个傅灼太强了,现在?比分拉开了不少。”向凝安小?声地说。 阮映拿着笔的&#xe863;作顿了一下, 问了句:“拉开多少了?” “十?分了。”向凝安说, “傅灼疯狂得分,这人是魔鬼吗?” 阮映记得傅灼的样子,是个长相很阳刚的男生。虽然说球场上弥漫了看不到的硝烟,不过?刚才?中场的时候,蒲驯然还轻轻拍了一下傅灼的头,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没有任何敌意。 想到这里, 阮映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胜败乃兵家常事。 只不过?,向凝安忍不住又小?声对阮映说:“映映,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周乐怡特地在?篮球场上给蒲驯然加油,有点刻意啊?” “还好吧。”阮映说着继续低头写作业。 这会儿周乐怡并不在?座位上,所以?向凝安才?这么跟阮映说。 向凝安说:“我总感觉 周乐怡跟我们特别自?来熟,本来刚认识关系也没有那么亲的,总觉得有点假。” 阮映笑着对向凝安说:“我看你跟今天中午跟她跑得挺开心的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嘛,况且我也真的想知道她和蒲驯然是什么关系。”向凝安一脸神神秘秘,“你说,她是不是喜欢蒲驯然,所以?特地转学来?” “不知道。” 阮映懒得去?猜,她伸手捂住向凝安,“好啦好啦,别说话了,快写作业。” 刚说完,周乐怡就从外面回来。她刚才?被班主任叫去?说了点事情。 一回来周乐怡就对阮映说:“阮映,没想到你是我们班级第一名诶,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都问你,好不好?” 阮映点点头:“好呀。” “太棒了。” 周乐怡身上有种让阮映讨厌不起来的特质,她在?阮映面前会撒娇,让阮映无法招架。 刚好周乐怡碰到一道不懂的问题,转过?来凑到阮映跟前,问阮映:“你身上好香啊,擦香水了吗?” “没有啊。” 周乐怡又凑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真是迷人的味道呢。” 阮映笑着说:“你哪个题目不会?” “这个这个。”周乐怡指着一道数学题目,“映映子,我数学真的很差劲,总是没办法灵活运用公?式。” 讲起数学题目,阮映难免会想到曾经的前桌范萍。 范萍是数学课代表,之前阮映每次有不懂的问题只要去?问范萍,她总能轻松让她理解。 阮映耐心地给周乐怡讲解完题目,周乐怡高兴地咧开嘴,说:“你一讲我就会了,爱你么么哒。” * 风吹起,星川素月,点缀着夜空的璀璨耀辉。 晚自?习过?半的时候,操场上的篮球赛也结束了。 向凝安也知道了比赛结果?,有点丧丧地对阮映说:“4班输了,没能蝉联冠军,有点可惜。” 阮映这下也有点思绪横飞。 下半场她因为要晚自?习没法看,所以?不知道场上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蒲驯然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 阮映不免想,按照蒲驯然那个个性?,应该会有点挫败吧?他在?中场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问她要冠军奖励。 向凝 安小?声对阮映说:“听说蒲驯然受伤了。他被换下场了,所以?比分拉开了。” “他哪里受伤了?”阮映问。 “具体哪里不知道。只知道是被撞倒摔了,然后好像流了很多血。” 阮映一惊。 向凝安的小?情报很准时:“严阳说他们这会儿在?医务室。” 阮映轻轻叹了一口气。 心里莫名着急,却无可奈何。 还有十?分钟晚自?习才?结束,她也不可能贸然跑到医务室去?。 等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阮映才?知道,蒲驯然又转去?了中心医院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毕竟是篮球场上受伤,校方也有责任。 向凝安对阮映说:“据说有点严重,应该要缝针呢。” 阮映现在?也只能通过?向凝安知道一些情况。但很快向凝安这边的消息也断了,因为严阳没有跟着一起去?医院。 学校其实并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一般都是学生偷偷摸摸带的。阮映这段时间基本不会带手机到学校来,更?没有办法联系到蒲驯然。 不知道蒲驯然现在?怎么样了。 阮映莫名有些着急,她走?到走?廊上深吸了一口气。 正巧,阮映见到周乐怡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周乐怡对着电话说:“蒲驯然,你受伤了?” 听到蒲驯然这三个字,阮映下意识转过?头,但周乐怡并未注意到阮映的目光。周乐怡拿着手机往角落走?去?,一边说道:“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怎么就摔了呢……要缝针啊……晚自?习结束我可以?来找你吗?”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周乐怡哈哈大笑。 阮映没有继续听,转身回了教室。 本来也不应该偷听,但她的脚似乎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 还有一节晚自?习就下课。 阮映低着头认真写作业,努力不再去?想其他。 有些东西似乎朝着意想不到的轨迹在?发?展。 阮映觉得自?己开始在?意,开始计较,开始分心。在?这个高三复习的紧要关头,她不应该有那么多的情绪。 她突然想戴上耳机听歌,最?好是坐在?教室的角落,这样她就不用听到教室里琐碎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耳机。 庆幸的是,沉浸在?学习当中的确是一件有效的事情。很快,阮映心里的那些杂念也渐渐散去?。 临近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周乐怡又转过?头来问阮映一个问题。 阮映认真地帮忙解答,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再次面对周乐怡的时候,阮映的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 但阮映并不想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面对这位新同学。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周乐怡对她都没有恶意。 晚自?习铃声响起后,向凝安笑嘻嘻地对阮映说:“我先去?找严阳,你自?己先走?哦。” 阮映点点头:“你也不要留太晚,早点回家。” 向凝安说:“知道知道。” 严阳是住校生,所以?向凝安偶尔会趁着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和他多待一会儿。 不过?严阳一向都很有分寸,也一直不同意向凝安在?晚自?习结束后找他。最?多两个人就待一会儿,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夜晚的灰暗和寒冷一并袭来,凛冽寒风刺过?脸庞。 阮映戴上帽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并不算晚,晚自?习下课才?八点,阮映回到家充其量也才?八点十?分。 只不过?冬日的街头人很少,整条街也显得有些寂寥。 走?到红路灯路口的时候,阮映安安静静等着红灯跳转。她双手放在?衣服兜兜里,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莫名觉得有些孤独,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着红灯上的秒数,默默倒计时。 “阮映。” 阮映怔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幻听,又继续迈开脚步。 一直到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头来,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蒲驯然。 蒲驯然的模样有点滑稽,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眼角贴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纱布,微微有点粗气。 阮映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整个晚上的心绪不宁有了答案,却又再次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蒲驯然一脸埋怨地看着她,声线里似乎还染上些许委屈的意味:“不是让你等我一起回家的?你怎么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阮映低下 头,淡淡地说:“你家又不在?这个方向,怎么一起回家?” 她说完,也不再理他,转过?身继续走?。 蒲驯然追在?她的身后,语气有点沉:“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给我脸色看?”蒲驯然倒是不恼,嬉皮笑脸地说,“我脸上都挂彩了,你都不关心一下?” “有什么好关心的。”阮映低低地说,“你应该也不缺人关心吧?” “什么意思?”蒲驯然停下脚步,伸手抓住阮映的手腕。 阮映挣扎着将自?己的手从蒲驯然那里抽出?来,冷着脸道:“蒲驯然,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烦着我?” “我烦着你了?” 阮映看着眼前的蒲驯然,他鼻梁笔挺如柱,双唇很薄,轮廓硬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这副样子越来越熟悉。 阮映轻轻叹了一口气:“难道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 疯狂想完结。 <p/ 41、第 41 章 这个人的出现, 就像是洪水猛兽,让人躲避不及。他霸道野蛮,如同山野土匪, 强势去占有她内心的一席之地。 今晚阮映却猛然回过神来,她不该陷入这个沼泽陷阱,及时抽身才?能自保。 冬日夜晚寒风凛冽, 连带蒲驯然身上那股嚣张的气焰也被消散许多。 他似是在回味她所说的话,接着瞥了一下头, 伸手搓了一下后颈, 自嘲一笑:“为什么呢?” “你打扰到我学习了。”阮映说。 “那你下午还来看篮球赛?”他微微扬眉。 是啊, 为什么去呢。 阮映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怕你一直缠着我。” 蒲驯然伸手想&#xe863;一下阮映, 被她躲过。 他倒是不恼,反而一脸谅解:“最近学习压力太太了吗?成, 你要是觉得我烦, 大不了接下去少在你面前晃悠。” 堆积在阮映心头的千金石, 仿佛被他轻轻松松挥开。 蒲驯然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去获得。他面对感情也是如此。可阮映的态度也会让他不自信,她嘴里一句烦, 犹如在他热情的心上浇了一盆冷水。 他活到这个年岁, 生活上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挫败,又或者说一路上都算是顺风顺水。唯一堪称上可怜的地方是父母离异,但那又算什么大事?他是曾有段时间黯然伤神,却也很快自我排解。 可再自信的人,碰到那么一个喜欢的人,也会担心自己身上的各种不足。 阮映让蒲驯然屡屡受挫。 蒲驯然伸手推了一下她,说:“愣着干嘛, 快回家啊,不冷啊?” 阮映仿佛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我自己会回家,你别跟着我。” “我不放心。”蒲驯然一贯我行我素。 入冬后,几乎每晚晚自习结束蒲驯然都会送阮映回去。 反正她家也不远,他送她回去之后再自己打车回家,多花不了多少时间。 今晚依旧如此。 只不过蒲驯然今晚一直走在阮映的后面,大概是真怕她烦他。 本来路程也没有多远,没有两分钟就到了。 只是这两分钟,对蒲驯然来说似乎有些漫长。 他今晚受了点伤, 在他看?来不算严重,却兴师&#xe863;众。辗转到市中心医院急诊,眉骨上方缝了两针。他当时想的却是太耽误时间,他要赶着回学校和阮映一起回去。 社会治安虽然不错,可难免会穿插那么几条让人不安的新闻,比如附近一带有人被抢了手机,还发生过斗殴事件。 蒲驯然只想阮映不受到伤害。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蒲驯然在阮映身后说:“阮映,我比赛输了。” 阮映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地说:“我知道了。” 说完,她到底还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但其实在那会儿,蒲驯然想说的是。阮映,你能转过来跟我笑一个吗? 输不输比赛他其实并不在意。 蒲驯然懒懒地双手插在兜里,目送阮映进?去后,碎碎念叨了一句:“真是小没良心。” 他伸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额角的纱布。 他都受伤了,她也不关心一下。 回到家之后阮映躺在床上,终于将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变得空灵,她听着耳朵里悠扬的旋律,心情低落到谷底。 阮映比谁都明白,她内心所滋生的异样情绪,是因为她清楚明白蒲驯然是个独立的个体,他不可能一直围绕着她打转。 人心就像是一块海绵,被一点点撑大之后,最后再被蒸发抽空,会干瘪成僵硬的一块。 阮映也不敢去接纳蒲驯然。 她怕的不是这段感情会影响到学习,而是怕段感情会成为彼此永远的遗憾。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已经到了十二月份。 十二月是个充满期待的月份,这个月几乎汇集了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几个节日。接下去的圣诞新年和?焰火,所有的美好都会如约而至。 回过头来,把这一整年零散的时光碎片拼凑出过去一年的全景,有欢声,有笑语,有唉声,有叹气。可这些却又是存在于所有人记忆中的真情实感,念念不忘。 距离新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们总幻想着这一年所走过的泥泞道路,到来年会收获遍野的烂漫。 可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还是会把人从梦幻打回现实。 186天,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短。 平安夜前夕,学生们开始蠢蠢欲&#xe863;, 谋划着送谁一个平安果。平安夜虽然是由西方传来的节日,但送平安果却是中国出现的新民俗。国人喜欢谐音梗,把“苹”与“平”谐音取“平平安安”。 不过在学生看?来,送平安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向凝安早早就开?始在网上物色礼物,准备趁着平安的时候一并将礼物送给严阳。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要比男孩子要细腻一些。 向凝安问阮映:“你觉得我送严阳什么东西比较好?” 阮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杯子?” “杯子?”向凝安闻言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圈,继而一脸激&#xe863;地拉着阮映的手说:“映映,你是天才?吧!” 阮映有点懵。 向凝安说:“杯子谐音一辈子!这个寓意也太美好了吧!而且一个陶瓷杯价格也不贵,适合学生党诶!” 阮映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她所想的杯子是保温杯。大冬天的有个保温杯多好,能随时喝上一口热水暖身子。 向凝安在一旁已经开?始天马行空:“我知道有家店是可以制作纯手工陶瓷杯的,到时候我给严阳做一个,意义更加不同。” 向凝安说着一把抱住阮映,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说着,向凝安已经开?始缠着阮映:“周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你也做一个,我也做一个。” 阮映说:“可是我不会做。” “没问题的呀,那里会有人指导的。” “哦。”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向凝安远远就看到了在打菜的蒲驯然,惊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驯哥还自己来打菜呢?” 阮映站在队伍后面开始排队,突然想起有一次她来打菜的时候被蒲驯然撞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贼喊捉贼,说是她故意撞他。 都已经是上个学期的事情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那边蒲驯然自己打完了菜,从人群里退出去,再没有故意去撞阮映。甚至,他应该都没有看?到站在人群当中的她。 自从那天篮球赛过去也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蒲驯然眉骨上的纱布早已经摘掉,只是伤口还有一些痕迹,不凑近看?看?不出来。 女孩子脸上要是落了伤就多了点遗憾,但男孩子脸 上有点伤似乎多了份岁月的洗礼。 阮映不是没有注意到蒲驯然的伤,相反,她清楚地知道他是哪一天把纱布摘掉,哪一天拆的线。 隔了大老远的距离,向凝安还是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于是问阮映:“你和?驯哥闹别扭了啊?” 阮映默默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看?你们最近互&#xe863;好像变少了。”向凝安音量放低,“吵架了啊?” “没有。” 向凝安笑嘻嘻的,“哎呀,小两口闹别扭很正常的啦。” 阮映微微蹙眉:“你别乱说,什么小两口的。” 向凝安吐了吐舌。 虽然这段时间阮映和?蒲驯然之间互&#xe863;不多,但蒲驯然见到她依旧还是笑脸迎人,只不过他更有“分?寸”了一些,少了嬉皮笑脸,多了份正色。他不可能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毕竟这是一个十七岁少女自己的秘密。她小心隐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午餐过后,阮映和?向凝安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凉亭坐着,感受着带冬日午后的暖洋。 爬山虎绕成了一幅绿油油的画贴在教学楼的墙壁上、落在围墙上,看?着让人有些心悸,却也美不胜收。因为这里人来得少,显得空荡荡,也很安静。 最有趣的是,这个地方被围墙分?成两边,互不打扰。 向凝安干脆躺下来,脑袋枕在阮映的大腿上,说:“哎呀,我睡一下下,太舒服了。” 阮映笑着摸了摸向凝安柔顺的发,说:“你睡二十分?钟,我叫你。” “嗯。” 阮映这会儿倒是不太困。她昨晚难得睡得有些早,十点钟就上床,一直睡到早上六点被闹铃吵醒。 但她也闭上眼,背靠在墙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多时,阮映听到低低的抽泣声,是身后隔着一面墙的那方传来的。 但她不知道是谁在哭。 不小心撞见了别人的秘密,阮映心里也过意不去。可她也不是有意,只能选择默默不出声。 紧接着,阮映听到那个在说:“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对方声音带着哭腔和?鼻音,但阮映还是听出来,好像是周乐怡的声音。 这几天阮映倒也不是有意疏离周乐怡,只是感觉和?她相处是有一些不 太自在,所以很少主&#xe863;找她说话。 周乐怡故意也心知肚明,所以没有怎么缠着阮映。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周乐怡就会找自己的同桌一起去食堂,也不会刻意来找阮映。 不一会儿,阮映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声,继而是蒲驯然标志性的低沉醇厚嗓音:“怎么?你还想我抱你?” 阮映整个人一怔,伴随着一阵寒风,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乐怡破涕为笑:“好啊,你抱我啊!” 蒲驯然淡淡道了声神经病,但语气却听不出来是真的责怪。 他难得有耐心,声线像是在哄人:“周乐怡,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 周乐怡说:“我就是要任性!” “都什么时候了,你突然转学来这里?不打算好好高考了么?” “因为你在这里啊。”周乐怡哭着说,“我喜欢就喜欢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能拿你怎么着?”蒲驯然无奈道,“能别哭了吗?” “蒲驯然,你肩膀借我靠一下吧,求求你了。”周乐怡带着浓浓的哭腔。 蒲驯然没有说话。 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 阮映的心却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如果心真的是玻璃做的,那么此时此刻,阮映脚底下应该是一堆玻璃碎片。但她不敢去捡,怕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阮映甚至连呼吸都放缓,深怕会打扰到身后的那对人。她的脑海里甚至不由自主开?始描绘周乐怡靠在蒲驯然肩膀上的场景。 周乐怡哭了好一会儿,蒲驯然才出声:“哭够了没?” 周乐怡说:“哭够了。” “走吧。” “嗯。” 身后不再有什么声音,阮映仿佛定格了似的。 明明头顶的阳光那么温暖,阮映却觉得自己手脚都冰冷。她在心里默默地背着各种公式,企图让自己能够平静一些。 不该这样的,她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去心神不宁。得淡然一些,不要去在意。 阮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砰砰砰”难以平静。 可情感这种东西,似乎不由人控制。当她想要努力走出这个沼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有些挫败,有些难过,有些无助。 阮映低头看?了眼 睡着的向凝安,好想伸手将她推醒,想把自己心里的郁闷都告诉她。可到底还是不忍心打扰。 她得自己默默消化,排解。就像这墙壁上蔓延的爬山虎,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死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向凝安睡醒,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阮映:“几点了呀?” 阮映有些机械地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了。” “不是说二十分?钟就叫我嘛,都超时十分?钟了。” “看?你睡得那么香,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走吧,咱们回教室。” 向凝安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半个小时的时间她还做了个一个梦,说梦到有个女孩子在哭。 阮映勾了勾唇,说:“刚才?是有个女孩子在哭。” “真的假的?” “假的吧。” 两个人手挽着手回教室,在楼梯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周乐怡。 周乐怡眼睛还有点红,看?到阮映的时候却笑嘻嘻的,主&#xe863;和她打招呼:“映映子,你这两天都不理我,是不喜欢我吗?” 阮映努力勾起笑容,说:“你哭过了?” 周乐怡有些意外:“这都让你看?出来。” 向凝安插了一句:“为什么哭啊?怎么了吗?” 周乐怡摇摇头:“没什么啦,想哭就哭呗。” 阮映意识到,她刚才?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映映是真的&#xe863;心了。 补个作话:这章阮映听的歌曲是打雷姐的old money,配合这章看应该会很酸爽哒 ps:求求你们留言啊! <p/ 42、第 42 章 蒲驯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不过是每次去见阮映的路上,感觉连穿过的风都透着一股香甜。 可是阮映的那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烦着我”,让蒲驯然这几天的生活都莫名多?了?一些苦味。 静下心来想想, 蒲驯然觉得自己也的确得成熟一点,总不能一直这样吊儿郎当的。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八周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所以只能尽量克制着自己。克制着自己想要去靠近她的心。 这两天, 难得那个有着一脉血缘的亲姑姑给?蒲驯然打了?个电话,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被周乐怡给气疯了!她居然联合她爸背着我转学!蒲驯然, 我要不是不能回国, 现在就过来狠狠把她揍一顿。你给?我看着她!” 蒲驯然接到电话的时候人正坐在地下室的游戏桌前, 他嘴里咬着一块棒棒糖顶着腮帮, 百无聊赖。 他开了?免提,漫不经心地说:“关老子什么?事?怎么一个两个都来烦着我?” 那头顿了一下, 继而嚎啕:“蒲驯然!你这个白眼狼!你看我回来不打断连你的腿一起打断!” “周乐怡发什么?神经要转学?”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转学啊!” 蒲驯然嗤了一声:“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那头说:“那你这个哥是怎么当的?” 蒲驯然的姑姑名叫蒲蜀椒, 人如其名, 就好比四川的辣椒,处事作风十分?泼辣。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周乐怡的行为和蒲蜀椒也有几分?相似。从小到大,周乐怡做了?多?少?的蠢事?又有多?少?是蒲驯然帮着善后的。他们两个人都是独生子女, 又都是蒲家人, 关系和亲兄妹没有什么?两样。 那天蒲驯然在学校里见到周乐怡的时候也觉得这丫头实属有点疯癫。 都已经高三了?,说转学就转学。而且转学的原因也让人啼笑皆非。 周大小姐说自己失恋了?。 蒲驯然问她:“你跟谁恋上了??怎么又失的?” 周乐怡冷不丁说了三个字:“霍修廷。” 蒲驯然的惊讶程度无疑是碰上火星撞彗星:“什么??霍修廷!?” “我看到霍修廷 和谢妤茼接吻了。”周乐怡大声哭起来。 蒲驯然吓了?一跳:“我就说,霍修廷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蒲驯然!”周乐怡大吼起来,“你觉得嘲笑我很好玩吗。” 蒲驯然投降,“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这话自然不是嘲笑周乐怡的意思,而是他了?解霍修廷这个家伙,明白那人的性格喜好。要是霍修廷背着他跟他妹好上了?, 蒲驯然才真的觉得自己三观要被颠覆。 周乐怡哭得伤心又绝望:“霍修廷和谢妤茼两个人在一起了,我的心彻底碎掉了?。我必须转学,我不能再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我面前秀恩爱。蒲驯然,你是我哥哥,我跟你最?亲了,你救救我吧。” 这事让蒲驯然怎么管呢。 要放在一年前,他大概会大骂周乐怡是个神经病再将她从家里赶出去。然而现在他似乎有点能够感同身受。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言。那边阮映虐他千百遍,他还把她当成个宝贝,深怕又惹她不高兴。 于是蒲驯然自己双手抱着臂,冷眼旁观,放任周乐怡先哭个痛快。 安慰人这种事情蒲驯然也不擅长。 蒲驯然这是两头都不怎么好说话。 一个是自己的好哥们儿,一个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 霍修廷是什么?样的人蒲驯然自然再清楚不过,骨子里他们两个人都是很相似的人。霍修廷会和谢妤茼在一起,那是必定是真的喜欢谢妤茼。 而周乐怡,从小到大在象牙塔里被保护得像个公主,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蒲驯然问周乐怡:“你什么?时候看上霍修廷的?” “这件事得怪你。”周乐怡瞪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控诉,“要不是你经常和他在一起,我就不会认识他!不会认识他,我就不会喜欢他!不会喜欢他,我就不会失恋!” 蒲驯然眯了眯眼。 周乐怡瘪着嘴巴说:“我从初二就喜欢上霍修廷了?。” 蒲驯然感慨:“你厉害。” 等周乐怡哭够了?,蒲驯然又说:“喂,你总不会一直要赖在我这里吧?” 周乐怡撒泼:“我就要在这里!这是我舅舅家,你凭什么?赶我!凭什么?凭什么?!” “我什么?时候 赶你了??”蒲驯然说,“你要住就住,反正我一个人也挺无聊。” “你无聊?那是你自找的吧!还说我疯,你当初不是说转学就转学了?” 兄妹两个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蒲驯然忍不住又问:“阮映这两天有提到我吗?” * 平安夜的那天,阮映到教室的时候,她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 后排的瞿展鹏见阮映来了,挤眉弄眼地朝她说:“蒲驯然送你的。” 阮映的桌子上原本还有几个别人放的苹果,但都被蒲驯然给拿走了?。 蒲驯然只留自己的那个放在她的桌子上,霸道又野蛮。 阮映拿起苹果放在瞿展鹏的桌上,说:“给?你。” 瞿展鹏连忙像烫手山芋似的把苹果还给?阮映:“开什么?玩笑,这是蒲驯然给你的,我怎么敢收。” 阮映也不再强人所难,她把这个苹果塞进了?抽屉里,就当做没有看到。 上完今天的课,明天就是周日,明天也是圣诞节。 晚上没有晚自习,放学的时候阮映就回了?家。 到家拿起手机一看,才知道蒲驯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X..:【平安夜快乐。】 阮映已经尽量去忽略蒲驯然,却难免还是会想到那天中午他和周乐怡之间的对话。 她不知道蒲驯然和周乐怡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确定的是他们两个人关系并不简单。 如果正如她所想的那样,蒲驯然这种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她突然又不敢继续自己的猜想。 阮映将蒲驯然的对话删除,没有理?会他的短消息。她戴上耳机,随便播放了一首歌曲,企图赶走这一切的胡思乱想。却仍悸&#xe863;难消,怅然若失。 * 周日中午一过,向凝安就来找阮映,两个人准备一起去陶瓷馆做杯子。 一路上向凝安难掩兴奋:“不知道今天做好能不能就拿到诶,估计今天是送不成了?,要过几天才能送。” 陶瓷杯做好的当下并不能取走,因为还要高温烧制。 阮映安慰向凝安:“好礼物不怕晚,就当新年礼物送给?严阳也一样有意义的。” 向凝安点点头:“嗯!” 他们来的这家手工陶瓷馆位于商场三楼,四周都是卖一些 精致东西的。今天是圣诞节,来逛商场的情侣特别多。自然,来陶瓷馆体验制作陶瓷的情侣也很多?。相较而言,阮映和向凝安两个女孩子来还有点另类。 阮映都有点后悔,对向凝安说:“应该你和严阳一起来的,这样你们做一对情侣杯子,意义更好。” 向凝安轻哼了一声说:“他这个人那么古板的,圣诞节今天还在做兼职呢!兼职都比跟我一起重要。” 阮映:“他其实很有上进心,不然也不会特地给他做杯子。” 向凝安红着脸吐吐舌,“要不是看他有上进心那么辛苦,我才不送他呢。” 因为人有点多,所以还要等待几位。 阮映和向凝安就坐在窗户边翻看陶瓷杯制作手册。 这里除了制作陶瓷杯以外,还可以制作情侣戒指、手串、手绳等。 阮映津津有味看着,莫名对这些收工的东西很感兴趣。 与此同时,在同一个商场的三楼,蒲驯然和周乐怡也正在找寻着什么?。 周乐怡探头探脑的,说:“我明明记得就在这一层的啊,怎么就找不到呢?” 蒲驯然耐着性子:“周乐怡,你耍老子是吧?” 周乐怡轻叹一口气,拽着蒲驯然的胳膊:“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要送女孩子礼物就要花心思的啊。我都给你当军师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脸色看呢?” “我看你是在放屁,什么?纯手工礼物,难道我花两万买条手链不香吗?”直男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觉得越贵越好。 周乐怡白眼都要飞起:“所以我说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你听我的就对了?。” “别烦我。” 蒲驯然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眼。 他有些燥意地点开微信,再三确定没有收到消息,又烦躁地把手机屏幕锁上。 昨天他给?阮映发了?消息,阮映没有回复。 今天他也给?阮映发了?消息,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回复。 蒲驯然恨不得现在飞到阮映面前问个清楚,确定她一下的手机是不是有毛病,又怕她觉得他烦。 也是在这个时候,坐在陶瓷馆的向凝安不经意抬头,看见不远处拽着蒲驯然胳膊的周乐怡。 向凝安正犹豫要不要告诉阮映 ,就见阮映抬起了?头。 向凝安连忙企图转移阮映的注意力,说:“阮映,你看我手上这个!” 但是没有用,阮映顺着向凝安刚才看过的方向望过去。那里站着蒲驯然和周乐怡。 蒲驯然正拿着手机,周乐怡点击脚尖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在外人看来,这个&#xe863;作是有些亲昵的。实则背对着阮映的蒲驯然语气不善地警告周乐怡:“你再给?老子&#xe863;一下试试。” 周乐怡轻哼一声:“蒲驯然,我失恋你还对我那么凶!能对我好一点吗?” 蒲驯然对周乐怡的耐心也早已经用尽了?,该劝的劝了?,该忍耐的也都忍耐了?。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对你好个屁。”蒲驯然说。 周乐怡:“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蒲驯然:“不是。” 下一秒,阮映的手机微微震&#xe863;。 她拿起来看了?眼。居然是蒲驯然发来的消息。 X..:【不理?我?】 阮映低头看了?眼消息,又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蒲驯然。忽然有点想笑,这算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径自朝他走过去。 阮映觉得,些事还是要和蒲驯然当面说清楚。要是一直憋着,她怕自己会憋成神经病。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介意给蒲驯然一巴掌。 向凝安也连忙跟了?出去,莫名其妙有种当场捉奸的兴奋。 她是想过拦着阮映,但想想还是让阮映自己处理?。 要是蒲驯然真的是准备脚踩两条船,她这个做闺蜜的第一个要打爆这个狗男人。 阮映一脸心平气和,实则内心翻云覆雨。她看着蒲驯然的背影,喊了?一句:“蒲驯然。” 蒲驯然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闹了个乌龙啊。 <p/ 43、第 43 章 蒲驯然手上的消息发出去并没有多久, 他心里还无?比烦闷,想着这个消息估计也是石沉大海。 还要继续吗? 她会不会又觉得他很烦? 眼前的周乐怡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蒲驯然伸手捏了捏眉心,满脑子都是阮映阮映阮映。 阮映之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团迷雾, 是他怎么都抓不住的。有时候抓得越紧,张开手是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握住。在感情?这件事情?蒲驯然也毫无经验可循,他更拉不下来脸去询问别人, 只能埋头往前冲。 如果阮映给他一个笑,他能自己甜上一整天。 她当然对他笑过, 说实话, 她的笑容有点憨憨的, 和她不笑的时候全然不同, 整个人都会生?&#xe863;许多。 这些日子,蒲驯然自然也看得出来阮映是刻意冷着他。他只能猜测是学业紧张, 毕竟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 不能着急, 他得有些耐心慢慢等待。 趁着这段日子, 蒲驯然也好好地规划了一下将?来。 他想好了要考什么大学,并会为之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他也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上进心。 谁成想,阮映就这么不期然地叫了一他一句。有那么一刻蒲驯然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但即便是幻听又怎么样, 他还是要转头来一探究竟。 商场上人来人往, 因为圣诞节,喧嚣声充斥着耳膜。 真的看到了阮映,蒲驯然心里的喜悦其实更多于意外。犹如在烈日下暴晒数日的人,终于久旱逢甘霖。 蒲驯然早就练就了一个本领,他能够在人群当中第一眼看到阮映。不管是在人挤人的食堂,还是在操场的另外一头。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但他清楚记得,很多时候她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她有时候在笑,有时候在聊天,有时候在放空,有时候似乎又拧着眉头。 但很快,蒲驯然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阮映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她生气的时候会抿着薄唇,眼睑有点下垂,一双眼睛却水灵灵的。 阮映已经极力地维持自己的教养,即便是要伸手打人,她也不会摆出一副泼妇的姿态 。 她脑子里犹如走马观花,一幕幕和蒲驯然之间的相处掠过,感觉自己就是个傻瓜。 一旁的周乐怡自然也被阮映的声线吸引,有些意外地转过来:“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儿!” “是啊,好巧。”阮映说着看向蒲驯然,“方便当着周乐怡的面说话吗?” 蒲驯然微微蹙眉,接着又点点头。 他眼底有一团迷雾,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只要她愿意跟他多说一会儿话,他不介意那是什么。 阮映说:“蒲驯然,请问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一边跟她逛街约会,一边吊着我??” 她的声音其实不算很轻,甚至带着些许的怒气,只不过她极力压制着这股怒意。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禁也围观过来。 周乐怡一听就知道阮映是误会了,刚想开口说话,不料被蒲驯然扯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开口。 她心里不解,但也不敢贸然开口。蒲驯然这个人的脾气周乐怡是再清楚不过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两天她仗着自己所谓的失恋已经把?蒲驯然的脾气消磨光了,她怕自己真的把?他给惹怒。 其实这会儿看不出来蒲驯然脸上有什么情?绪,因为他面色十分平静,甚至有点过于冷静。 蒲驯然走到周乐怡面前,高大的身子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他面对着阮映,带着点试探地问:“阮映,你在生气?” 阮映笑:“不要误会,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还有,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 “你生?气了!”蒲驯然瞬间恍然大悟。 这几天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蒲驯然那团在眼前的迷雾瞬间消散。 他笑了起来,表情温柔又傻气。 阮映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眼神清澈,没有一点点愧疚。 还笑?笑什么? 这时向凝安也说:“蒲驯然,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脚踩两只船是吗?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些啊?” 周乐怡终于忍不住,冲上来拉着阮映的手说:“你们两个人别误会啊,蒲驯然是我哥,我?今天来陪他给阮映挑选圣诞礼物的。” 她说着还有些着急:“就我妈妈是他亲姑姑,他爸爸是我亲舅舅,我?们 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我?明天可以把?户口拿过来给你们看!” 阮映的表情凝固,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同样反映不过来的人还有向凝安。 向凝安满脑袋的疑问,伸手指了指蒲驯然,又指了指周乐怡:“你们,兄妹?” 阮映同样有些不敢置信,她看了看蒲驯然,又看了看周乐怡,忽然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眉眼居然有点相似。 但蒲驯然显然没有给阮映那么多思考的时间,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霸道地拉着她离开这个喧嚣的漩涡。 留下向凝安和周乐怡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向凝安还是很意外:“你怎么就能是蒲驯然的表妹的?” 周乐怡噗嗤一笑:“我?怎么就不能是呢?”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我?怎么问你都不说啊?” “我?想保持点神秘不行啊?” 人就是那么双标。 当向凝安知道周乐怡是蒲驯然的表妹时,忽然就不觉得她讨厌,也不觉得她之前的行为刻意了。 周乐怡望着蒲驯然拉着阮映的背影,有些感慨:“还是第一次见到蒲驯然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的。看来我得改口了,得叫嫂子。” * 阮映有些怔怔的,心情?像是坐了一趟云霄飞车,这会儿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的手腕被他拉着,横冲直撞地经过很多人的身边,终于停下了慌乱的脚步。其实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可她却并没有挣扎。 阮映甚至能够清楚看到蒲驯然的线条分明的侧脸。 蒲驯然找到商场的安全通道,这里鲜有人经过。他把?阮映拉过来,门一关,阻隔了喧闹的同时,逼着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商场里暖和,阮映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了陶瓷馆里,这会儿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海马毛衣,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好看的额头甚至一整张白嫩的脸。她依旧没有化妆,脸上只是擦了点保湿霜,因为冬天嘴唇容易干燥,她也擦了点润唇膏。这会儿她的嘴唇透着粉嫩,带着光泽。 蒲驯然低沉的声线在空旷的安全通道尤其沙哑:“说说看,我?给你造成什么错觉,让你以为我?和周乐怡在一起?” 阮 映忽然不敢直视蒲驯然的脸,低着头。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得了。回想刚才自己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简直没脸见人。 怎么就那么冲&#xe863;呢? 这和她一贯的冷静思维截然相反。 蒲驯然靠过来,逼得她连连后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充斥着她的感官,将?她整个人包围。 “说啊。”他语气里又是笑意,又是宠溺,与他冷冽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阮映轻叹了一口气,坦诚说:“我?前些天,不小心听到周乐怡和你哭诉。” “前些天?”蒲驯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闷笑了声,“你继续。” 阮映颇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又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你们那天的对话……有点暧昧。她还要靠你肩膀。” 可她越说越感觉自己这会儿像是一个笑话,索性闭嘴。转身想要逃,却被蒲驯然按住肩膀。 他的手掌心火一样滚烫,她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似乎都着了火。 “没让她靠。我?的肩膀是你专属的。”蒲驯然笑着说。 “所以,你在吃醋?”蒲驯然低头,像是悄悄在询问她。他的气息就在她的颈侧,连带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吃醋?我?吃什么醋!我?没有!”阮映连忙否认。 蒲驯然忽而勾起唇,又朝阮映走近一步,“阮映,你就是在吃醋。” “我?说了没有!” 阮映倒退一步,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你以为我?和周乐怡在约会。”蒲驯然肯定地脑补着,“所以你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对吗?” “蒲驯然,你能不能别说了。” “我?要说。”蒲驯然扬着眉,咧着嘴,他伸手缓缓搓着自己的额,似乎喜悦冲昏了头脑。 “阮映,一到十分的喜欢,你现在对我?有多少喜欢了?”蒲驯然轻哄着问。 阮映的脸越来越红,心脏都是酥酥麻麻的,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觉得我?烦吗?” 阮映察觉到他的敏感,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蒲驯然。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闹了这么一个乌龙。 既然误会解开,她也有必要坦诚,其实并不会觉得他烦。她烦的其 实是自己这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 这好像是距离那晚他篮球赛受伤,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离得那么近。 那晚的街头寒风刺骨,现在的商场充斥着重重的暖气。 阮映能够清楚看到蒲驯然眉骨上的伤,伤口早已经结痂又脱落,但有两道微微凸起的痕迹。并不会影响他的容貌,相反更添了几分英气。 商场里这暖气熏得阮映的脸颊越来越红,连带着嘴唇也充斥着娇艳的色彩。 蒲驯然垂眸看着眼前这团白白嫩嫩又粉粉的肉球,哑着慵懒的声线说:“阮映,我?现在能吻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闻到了要完结的气息。你们说呢 <p/ 44、第 44 章 一开始阮映并未听清楚蒲驯然所说的话, 他几乎是用叹息的语气说出那句话,让人?反应不?过来。 阮映只知道,自己的眼里只有蒲驯然, 她好像是着了什么?魔,被他灌了迷.魂.汤,整个人?甚至有点晕晕乎乎、酥酥麻麻。 然而?等到蒲驯然越靠越近的时候, 阮映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她一把按住蒲驯然的胸膛,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一脸无辜又防备。 “不?可以……”她的声音又软又棉, 像是一块甜甜的奶糖。 大脑里尚存的半分理?智把阮映拉回现实, 不?可以。 他们未成年, 他们不?可以做这种?事情?。 一扇门之隔,将商场内的喧嚣阻隔, 但?隐隐约约还是会有不?少的声音传过来。在这个静谧的走道里, 显得有些突兀。 蒲驯然其?实也好紧张。 如果身体是一块通明?材质, 这会儿?他血脉膨胀,心跳加速,不?能克制。 他从来没有接过吻,看着她的嘴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 粉色的唇娇艳欲滴, 他便?□□薰了心,是一种?最原始的生?物本?能,只是好想?好想?知道她是什么?滋味。 “有糖吗?”蒲驯然的声线似乎更哑了些,里面是化不?开的砂。 “糖?” 阮映麻木地伸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摸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让她找到一块牛奶糖。 她把糖拿出来摊开在手掌心递给蒲驯然,声音比糖还甜:“给你。” 蒲驯然从阮映手中接过糖,三两下剥开了糖纸把糖塞进嘴里。他的&#xe863;作谈得上有些粗鲁, 当着她的面抿着唇咀嚼,锋利的下颚线随着咀嚼变幻,喉结上下滚&#xe863;。明?明?不?过是在吃一块糖,却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似乎正?在将她生?吞入腹。 阮映比之前更热了,她想?要?走,但?蒲驯然霸道的姿势让她根本?走不?了。 或许,她也不?是那么?想?走。 “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觉得我烦吗?”蒲驯然低着头,离得近,他嘴里那股淡淡的奶香味萦绕在她的面前。 阮映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蒲驯然勾起唇角,笑着逼问:“那你那 天晚上那句话是骗我的,对么??” “嗯。”阮映也不?想?扭捏,是就是。 蒲驯然唇角的笑勾得越来越开,染上些许邪气:“嗯?那我以后可以天天烦着你么??” “嗯。”阮映回答完一直到不?对劲,连忙修改答案,“不?可以。” “不?可以?”蒲驯然歪了一下脑袋,“阮映,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受伤了?” 阮映闻言看了眼蒲驯然的眉骨。 她当然知道。 蒲驯然更是为了配合她的视线,还特地把头低下来一点,像只小狼狗似的在她面前蹭。 他委屈的:“流了好多血,差一点眼睛就没了,缝了两针,还没打麻药,你知道有多痛吗?” 阮映心下一惊,还真的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天知道他受伤,别看她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很不?好受。在晚自习的时候就很想?冲到医务室去一探究竟。但?她意识到自己的冲&#xe863;想?法之后,又很快冷静下来,即便?她冲到医务室也帮不?上任何忙。后来又通过向凝安知道他去了市中心医院。她那会儿?,真的第一次为他感到着急。 可是还不?等她的着急得到有效的宣泄,又听到周乐怡和他那通暧昧不?清的电话。 怎么?说呢?在那个当下,阮映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喜欢远远超出了自己的以为。她却很害怕这种?喜欢又再一次被伤害,她不?想?再去承受那种?滋味。索性,先发制人?,断臂自救。 阮映轻轻吸了一口?气,问他:“还痛吗?” 蒲驯然又蹭过来,“当然痛啊。你都不?关心一下。” 他说着抓起她的手,让她去摸摸他已经留下伤疤的伤口?。 阮映的手指麻木地碰触到他的眉眼,她用指腹轻轻划过那两道凸起的疤痕,感受到他深邃的眉骨。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奶香味。 这次蒲驯然没有询问,本?能低头想?要?去吻她。 然而?蒲驯然正?准备靠近阮映,不?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阮映也被这突兀的铃声吓了一跳,连忙推他。 蒲驯然咬了咬牙,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是霍修廷。 * 霍修廷出现在手工陶瓷馆 是在二十分钟后,他来的时候带上了女朋友谢妤茼。 这也是阮映第一次见到谢妤茼。谢妤茼比阮映想?象中的更加美丽,长相妖艳、张扬明?媚。 几个人?做了自我介绍,但?因为还不?熟悉,场面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小尴尬。 看着还在排队等候的一行人?,谢妤茼拉着霍修廷的手低低地撒娇:“那么?多人?,被熟人?看到了不?好,咱们走吧……” 霍修廷因为谢妤茼这句话,干脆包下了整个手工陶瓷馆,甚至还让店家还把正?在制作陶瓷以及其?他手工的客人?都赶走了。 谢妤茼见人?都走了,自己去找个位置,开始研究那些纯手工的东西。 阮映和向凝安当场震惊在原地。 向凝安小声地对阮映说:“我在什么?看玛丽苏言情?小说吗?包下一家店要?多少钱啊?” 蒲驯然在一旁嗤笑了一声,一脸不?悦地说:“霍修廷,你她妈来跟我瞎凑什么?热闹?” 在电话里的时候霍修廷问蒲驯然在哪儿?,接下去准备干什么?。 蒲驯然也没多想?,只想?着赶快挂断电话便?老实回答。 没成想?,霍修廷屁颠颠的就带着女朋友来了。 刚才?的接吻被打断,蒲驯然还记着这笔账。 霍修廷朝蒲驯然抬了一下眉:“谁让你介绍的这个地方那么?好玩,我正?愁第一次约会没地方好去。” 蒲驯然微微拧了一下眉,转而?看了眼坐在旁边低着头的周乐怡。 周乐怡这会儿?就跟被霜打了小菜似的,整个人?蔫蔫儿?的。霍修廷不?知道周乐怡一直暗恋他,他跟蒲驯然一样只拿她当个妹妹。 但?周乐怡因为霍修廷和谢妤茼的成双出现,整个人?down到了谷底。 阮映这会儿?也根本?不?知道原来周乐怡暗恋霍修廷。 蒲驯然是知道内情?的,他对周乐怡说:“我给你叫个车,你自己回去吧。” 周乐怡一听有些激&#xe863;:“凭什么?啊!明?明?是我先来的!干嘛叫我走!” 霍修廷拍了一下蒲驯然的肩:“你这人?怎么?当哥的?” 又对周乐怡说:“你别走啊,晚点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周乐怡看了霍修廷一眼,转而? 跑到了一边角落的位置上坐着。霍修廷没有意识到周乐怡的态度有什么?不?妥,还以为她是在和蒲驯然赌气。 店里这会儿?空旷,因为被霍修廷整个包下来了,他们想?做什么?,想?坐在哪里都可以。 向凝安也是后知后觉眼前的人?就是霍修廷,于是拉着阮映小声地说:“我去,霍修廷和他女朋友是什么?神仙组合了,他们两个人?也太养眼了吧!” “是呢。”阮映也终于可以上手自己做陶瓷杯,这会儿?兴趣全被眼前那团陶泥吸引。 向凝安轻叹一口?气:“这人?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阮映噗嗤一笑:“烦恼都是自找的,你不?要?比就行了。” “可是忍不?住啊。” 阮映说:“快做你的杯子。” “好好好。” 不?多时,谢妤茼走到她们两个人?的旁边,一脸好奇:“这是在做杯子吗?” 向凝安点点头:“是啊。” 谢妤茼脸上带着妥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美艳&#xe863;人?,她的声音也好听:“我能尝试一下吗?” “当然可以啊。”向凝安心说,这店都让你男朋友包下来了,你想?做什么?不?可以? 一开始,向凝安对待谢妤茼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嫉妒的心理?。但?很快,她就被谢妤茼身上那种?家教所吸引,总之根本?讨厌不?起来。 谢妤茼后来看着阮映,说:“你好特别。” 阮映没弄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蒲驯然已经走过来对谢妤茼说:“谢妤茼,你离我家阮映远一点。” 谢妤茼单手托着自己的下颚,一脸笑意看着蒲驯然:“为什么?你总是对我一脸敌意?” “你大概想?多了。” 谢妤茼还想?开口?反驳,但?被霍修廷牵着手拉开。她瘪了一下嘴巴,有些无辜。 蒲驯然走过来坐在阮映的身边,问她在做什么?。 刚才?从安全通道回来,阮映几乎都不?敢抬头见蒲驯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加明?朗了一些,却也让她觉得更加羞赧。阮映脑海里似乎还定格着蒲驯然靠过来似乎的样子,他精致的脸庞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放大,却愈发让她感到心跳加速。 蒲驯然倒是大大 咧咧的,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那点小心思似的。他甚至完全带着故意的成分凑到阮映的后面,胸膛抵着她的后背,笑着问:“要?我帮你吗?” 阮映整个人?一怔,不?自然地说:“不?要?。” 蒲驯然拍拍阮映的肩膀,说:“你看那儿?,人?家小两口?多恩爱。” 阮映顺着蒲驯然的视线望过去,那边是霍修廷贴着谢妤茼在一起做一个杯子。他们两个人?一个手心贴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背,大手包裹着小手。 “我们又不?是小两口?。”阮映弱弱地说。 蒲驯然用只有阮映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只要?你点个头,咱两马上就是小两口?。” 阮映的手贴在陶泥上,诚实地说:“蒲驯然,我不?想?在高考前谈恋爱。” 蒲驯然脸上染上正?色,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说:“那我们高考以后谈?” 阮映脸上染上红霞:“高考以后的事谁说得准的。” “阮映,你总得给我一个盼头。”蒲驯然按住她的手,深怕她再有什么?变故,“那就听你的,高考后谈。不?准再骗我了。” 阮映笑了一下:“你能保证高考后还喜欢我吗?” “废话,这还用说吗?”蒲驯然轻哼了一声,“倒是你,我总捉摸不?透。要?不?你现在跟我说说看,你有多喜欢我?” 阮映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蒲驯然催着她:“快说。” 阮映不?敢直视蒲驯然的双眼,小声地说:“高考后,我再跟你表白吧。” 蒲驯然没有听清楚,耳朵凑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 “阮映,你以为我真没有听到吗?” 阮映瞪了他一眼:“听到了你还问?” 蒲驯然笑得孩子气,“阮映,我等着啊。” 故意又提醒她:“等你跟我告白。” 阮映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嗯。” 他朝她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由她走向他吧。 距离高考,其?实也才?一百多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吻只能留到高考后了 离20万字的脚步又近了一点! <p/ 45、第 45 章 圣诞节那天阮映做的杯子并不能当天就拿到手?。 一般这种手?工制作的杯子都是集中烧制, 用时较久,到顾客手?中的话?辗转估计要?好几天的时候。 制作完杯子之后,本来?霍修廷是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过被蒲驯然拒绝。 蒲驯然已经忍霍修廷很久了,再也忍不住:“老子这个圣诞节没想跟你过,你快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既然蒲驯然都这么说了, 霍修廷也没有强求。 几个人也就各自散去。 阮映后面不知不觉多出了两?个尾巴。 一个是蒲驯然,另外?一个是周乐怡。 知道周乐怡是蒲驯然的妹妹, 阮映对于自己?之前冷落她的行?为有些过意不去, 颇有点补偿的心态想要?跟她亲近一点。 一个下午周乐怡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有了往日?里的活泼好&#xe863;, 阮映自然也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阮映走过去挽住周乐怡的手?,问?她:“怎么了呀?心情不好吗?” 周乐怡点点头?, “很不好, 糟糕透了。” 阮映安慰:“你要?跟我说说看吗?我帮你排解排解。” 周乐怡闻言,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映映……” 阮映也是见不得女孩子哭,连忙伸手?拍怕周乐怡,轻声?细语的:“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周乐怡一把抱住阮映, 宣泄多日?以来?未能完成?的心愿:“我想要?抱抱, 呜呜呜。” 一旁的蒲驯然看不下去,伸手?扯周乐怡的胳膊:“你够了没?她都没有抱过我呢,还轮得到你吗?” 周乐怡哇哇哇地?大叫:“蒲驯然,你是个人吗!你没有看到我那么难过吗!” 阮映连忙抱着周乐怡像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一并给?了蒲驯然一个眼色。 蒲驯然那叫一个不爽,伸手?拉阮映:“你别管她,我这两?天没少安慰她, 听得进去就有鬼了。” 阮映说:“到底怎么了?” 周乐怡说:“呜呜呜,我失恋了。” “失恋?”阮映说着又看一眼蒲驯然,想从他那里寻求一些答案。 蒲驯然懒懒地?说:“她暗恋霍修廷。” 阮映瞬间?了然,回想起不久前还和霍修廷和谢妤茼一起在陶瓷馆里的场景,惊讶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安慰周乐怡:“哭吧,哭一会?儿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 于是周乐怡放声?大哭:“我暗恋霍修廷,霍修廷却当着我的面和谢妤茼你侬我侬……我好痛苦啊……” 蒲驯然冷不丁说了句:“我不是让你自己?回家去的?你自己?非要?留下来?。” 周乐怡哭得更大声?了。 阮映也终于想起来?,原来?那天在凉亭的时候,周乐怡就是因为霍修廷才哭的啊。 她更加过意不去了。 最后蒲驯然到底还是受不了周乐怡,喊来?了周家的司机,让他把这个大小姐带回家去。 周乐怡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清楚圣诞节这个日?子,她不适合再留下来?当个电灯泡。于是周乐怡在离开前用力地?抱了一下阮映,朝蒲驯然挑衅道:“略略略。” 蒲驯然气得牙痒痒的,只能干干看着阮映的怀抱给?了周乐怡,无可奈何。 周乐怡走后,天也擦黑了。 因为是圣诞节,到处张灯结彩,很有过节的氛围。 蒲驯然也打了辆车,准备送阮映回去。 只是在等待专车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阮映,圣诞节快乐。” 他今天一大早就给?她发了消息,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回复。 阮映这会?儿正好也拿着手?机,于是点来?了蒲驯然的对话?框,回了一句:【蒲驯然,圣诞节快乐。】 她发完,特地?提醒他:“看手?机。” 蒲驯然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听话?地?拿起手?机。 看到阮映给?自己?的发的消息,他唇角勾起笑意,又说:“平安夜的呢?” 阮映说:“平安夜都过去了。” “不管啊,你补上。” 阮映无奈,不过也满足了他,低头?给?他发了消息:【迟到的平安夜快乐。】 蒲驯然心满意足地?看着手?机点点头?,笑得像个无害的大男孩。 阮映看着他笑,她也笑了。 两?人彼此对看一眼,笑得更傻。 “我送你的平安果吃了吗?”他问?。 她摇头?:“还放在抽屉里,不知 道烂了没有。” “别浪费好不好?” “嗯,知道了。” “你怎么不送我一个平安果?” “家里很多啊,你随便?挑一个。”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那我晚上回去送你一个。” 蒲驯然轻哼:“没诚意,明年再送我吧。” “哦。” “以后每年都送我一个吧。” “……嗯。” 平安夜谁送的苹果都一样甜,圣诞节和谁在一起都一样美。 但是和你,即便?是漫无目的地?站在这个接头?,也是双倍的浪漫。 有时候蒲驯然也会?感慨:阮映,你可以选择喜欢或者不喜欢我,可是我好像只会?越来?越喜欢你。 是不是怪他有点不自量力了呢,妄想徒手?摘星。但这颗星星好像跟他眨了眨眼睛,他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 后来?,蒲驯然塞给?阮映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说是圣诞节礼物。 阮映有些意外?,强调说明:“蒲驯然,我没有给?准备礼物。” 蒲驯然说:“怎么没有?今天你做的那个手?工陶瓷杯就送我了。” 阮映还能说什么呢。 只不过一个杯子的含义,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特地?说明。 蒲驯然霸道地?把礼物塞到阮映的手?里,说:“打开看看。” 阮映当着蒲驯然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条十分精致的手?链。细细的一条,还镶嵌了几颗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十分衬她白皙的肤色。 这礼物也是蒲驯然精挑细选。 他第一次送人礼物,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难免会?更加小心谨慎。想送的东西很多,挑来?挑去,最后才相中了这条。蒲驯然在看到这条手?链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阮映。他想到她握着雨伞的手?,露出一截凝白细小的手?腕,戴上这么一条手?链一定特别好看。 付款的钱是蒲驯然自己?的,每年家里人都会?给?他不少的压岁钱,他一直存着没用,拿来?当老婆本。这钱算是花对地?方。 “喜欢吗?”他看着她问?,深怕她不喜欢。 阮映点点头?,“很好看。” 那时候的阮映不懂名牌,况且这种手?链上也没有什么logo,所 以并不知道这条手?链的价格。但阮映也知道,这条手?链的价格应该不菲,她不好收下。 蒲驯然却说:“你要?是不收就直接扔掉吧,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阮映现在对蒲驯然的脾气也算是了然,知道他肯定会?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只能收下。 学生不能佩戴首饰,回到家之后阮映就把手?链收起来?了。也是很久以后她知道了这条手?链的价格,竟然比她预期的还贵了二十倍不止,于是直指蒲驯然的败家行?为。当然,后来?蒲驯然的败家行?为就不止这一件了,但凡是给?阮映的东西,他只要?给?她最好的。 * 元旦过后,高三的上学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新的一年来?临,多了一份憧憬和希望。 世界上有无数种等待,最好的那种叫未来?可期,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那个方向在进行?。 自从圣诞节过后,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更好一些。 于是,有事没事的,蒲驯然总要?在阮映的面前晃一晃,刷一下存在感。他现在仗着阮映心里有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含蓄,偷偷摸摸的。在校园路上见到了,他大大方方地?朝她喊一声?:“阮映!你未来?男朋友在这儿!” 阮映羞得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心里莫名又会?有一丝丝的甜蜜泛滥。 私底下,阮映会?用力扯着蒲驯然的耳朵恐吓:“你以后要?是在学校里再那么明目张胆,你信不信我不理你!” 蒲驯然不怒反笑,还调侃:“轻点轻点,我怕你手?疼。” 在阮映自己?一个人默默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蒲驯然也会?没羞没脸皮地?故意上楼,然后敲敲她的房门:“方便?一起写作业吗?我有好多地?方不会?,奶奶特地?让我上来?问?问?你的。” 房门根本没有关,蒲驯然还装模作样地?手?上拿了一叠练习册。 阮映一看,那些练习册根本都是全新的。这人真是想要?写作业吗?她严重怀疑他居心叵测。 “我桌子太小了,你自己?在那个房间?写吧。”阮映说。 “没事,我可以挤一下。” 不过无论阮映怎么拒 绝,蒲驯然都会?主?&#xe863;贴上来?:“你难道一点也不想跟我一起写作业吗?别等到以后回忆起来?,年少时没跟我一起写作业的时光,到时候追悔莫及。” 阮映叹气:“你真有心思写作业?” 蒲驯然说:“那是当然,你没看到我上次月考又进步了?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努力吗?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美好的将来?。” 阮映:“……” 蒲驯然继续:“总不能以后人家问?起的时候,你说介绍自己?男朋友是个学渣,这样太没面子了。再怎么样,我们也要?肩并着肩,有共同的人生目标啊,你说对不对。” 阮映:“……” 蒲驯然还越说越起劲:“咱们两?个考一个大学,要?是你以后想考研,我也陪你……” 阮映打断:“行?了。” 面对蒲驯然的各种自作多情,阮映终于忍无可忍。 她从抽屉里找出一叠试卷,“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对蒲驯然说:“你把这一百张试卷做完再跟我说话?,记住,要?独立完成?。” 蒲驯然不敢置信:“一百张?我要?做到猴年马月?” “你总不能光说不做吧?”阮映无情地?泼上一盆冷水,“想法是很美好的,但也要?有切实的行?&#xe863;力。这一百张试卷说起来?很多,其实每一科也才二十五张,囊括了历年的各种真题。” 这下,轮到蒲驯然不说话?了。 阮映朝他眨眨眼:“怎么?这样就把你难住了?” 蒲驯然走过来?,伸手?拿起那厚厚的一叠试卷:“瞧不起谁呢?” 阮映笑地?狡黠:“那期待你的完成?咯。” 蒲驯然看着她的笑容怔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要?兽性大发的意思。于是摸摸鼻子,说:“那我走了。” 阮映点点头?:“嗯,路上小心。” 他仍然不死心:“你都不留一下?” 阮映憋着笑,摇摇头?。 蒲驯然终于走了,阮映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百张试卷,其实真的不多,但要?把上面所有的题目全部独立完成?,是要?花上一点时间?。 一周时间?悄然流走,就在阮映以为这个世界清净了的时候。这天中午,蒲驯然突然来?到阮映的教室,当着众人的面把一百张试卷放在她的桌上,朝她扬了一下眉:“呐,做好了。” 他还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话?:“全部都是独立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文案梗。 喜欢伐?今天适合一首甜甜的bgm <p/ 46、第 46 章 事实上, 阮映是没有见过蒲驯然到底如何学习的。他们两人不同班,放学了之?后她也?没见过他写作业。这段时间蒲驯然的月考成绩进步,不仅是阮映,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英语和语文对他来说一直不算是什么问题,其余的课程他也?都在一点点进步。 高三(4班)的班主任更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看着蒲驯然这个学期从年级倒数第一飞跃到了年级段前一百,这种感觉不比种了彩票更刺激吗? 曾经蒲驯然可是每每都被教?导主任公开点名批评,如今画风一转, 每次月考出来他都是受到表扬的那一个人。 真要让4班的人说, 蒲驯然在课堂上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似乎也?没有。 以前蒲驯然上课要么睡觉,要么就是去外面打球。现在顶多是不会在课堂上睡觉了, 偶尔会在老师讲解题目的时候他插嘴问一句,但碰到英语和语文课的时候他照旧还是会不打?一声招呼就逃课。 自从那次蒲驯然在月考英语成绩年级段第一时,4班的英语老师看待蒲驯然的目光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3班和4班的英语老师是同一个人, 有次英语老师在3班讲解习题的时候被几个在底下开小差说话的同学气得拉出蒲驯然来当典型:“要是你们能像蒲驯然一样把英语考个年级第一, 你们不来上课我都不会说你们一句。但你们既然在班级里?上课, 就请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 那也是阮映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蒲驯然真的变了。他的变化甚至会让她感觉到骄傲,自豪, 欣慰。 像蒲驯然这种飞跃性质的进步, 也?被整个高三年级段当做典型。 不少老师在给学生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不免要拉出蒲驯然的名?字来遛一遛, 既然劣迹斑斑的蒲驯然都能进步,别人只要努力一把也?能做到。 蒲驯然的认真学习,从某种方面也打?&#xe863;了其他同学。比如平志勇现在就以蒲驯然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也?期待着自己能够进步。但奈何, 同样是人,同样是花同样的时间学习,平志勇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进步却不一点都明显。 当蒲驯然把这一百张试卷拍在 阮映面前的时候,阮映也?好奇,他是不是真的独立完成。她随手翻阅了几张试卷,发现卷面干净整洁,字迹工整。 阮映最先抽看的是一张语文试卷,试卷最后的作文是一道散文。抛开作文内容不看,试卷黑白两色,清淡素雅,蒲驯然的字迹刚劲不失大方,拿去参加书法比赛完全不是任何问题。单是卷面的印象分,都可以拿到满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笔迹。她不再?像是检查试卷的完成度去翻看,而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一页一页地翻阅,见字如面。 中午时分,3班班级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坐着。由于大名人蒲驯然的到来,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探究的目光扫来。 蒲驯然干脆大咧咧地坐在周乐怡的位置,耐心?等?着阮映检查,不敢催促。 放在几个月前,阮映还会十?分排斥蒲驯然这样的不请自来,可现在似乎也已经习惯。她渐渐地习惯他进入自己的生活,影响自己的一切。 “没想到,你的字那么好看。”阮映不吝啬夸奖。 “我?写阮映这两个字的时候,更好看。”得到夸奖的蒲驯然简直就像是幼儿园的小男孩,就差摇着身后的大尾巴朝阮映讨要奖励。 阮映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练习册。 蒲驯然一脸不敢置信,“你又要让我写?” 阮映问:“那你写不写?” 蒲驯然一脸不情愿,又无奈地点点头:“写写写!” 转而又问:“你答应过我?的呢,忘了吗?” “没有啊。”阮映忍着笑,“有什么话晚上回去说吧。” “骗子。” “蒲驯然,下周就期末考了。” 蒲驯然点点,扬扬眉:“有什么指示?” 阮映摇摇头:“没什么指示,就是想让你加油。” “你想让我?加油啊?别光说不做啊,得有点什么表示吧。” 阮映无奈,“你想让我?有什么表示?” “你自己想啊。” 阮映闻言,微微拧了一下眉。 想不到。 蒲驯然凑近了点,小声对阮映说:“今年陪我跨年吧。” 农历新年也?没多少日子了。 蒲驯然这两年的农历新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 对于大多数的国人来说,元旦跨 年的意义似乎并没有农历新年来得更加深刻。 中国的农历新年代表了阖家欢乐,代表了团圆,但对蒲驯然来说,那一天似乎是一整年最寂寥的日子。 那是蒲驯然第一次一个人过新年,还未从父母离婚的影响下走出来。他拒绝所?有人的善意,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坚硬的壳内。 独自走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张灯结彩,仿佛自己是被全世界扔下的那一个人。 好像也是那一天,蒲驯然遇见了阮映。 那时候的阮映还是一个初三的学生,即将面临下个学期的中考。 晚上六点钟,阮映喘着气冲进了便利店,从货架上拿了一大瓶可乐。却在出了便利店转身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场近在咫尺的车祸。 说是车祸,其实也?不算特别严重,顶多是一辆小小的三轮电&#xe863;车撞了一个男孩子。男孩子戴了一个口罩,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干脆躺在地上没有起来。 那个时候,蒲驯然躺在地上,还真的想过死是什么滋味。他觉得人生好无趣,没有什么值得去追求的目标,也?没有任何自己在意的人。他整日浑浑噩噩,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 他想,撞了自己的是一辆大卡车就好了,那倒是真的一了百了。 那个时间点,似乎所?有人都忙着回家吃团圆饭,三轮车司机下来骂骂咧咧:“大过年的,你他妈别想讹老子!老子的车能把你撞成什么样?” 阮映明明眼睁睁看着这位三轮车师傅撞的人,她再也?管不得什么,冲上去和他对峙:“我?看得一清二楚的,明明就是你撞了人!人家现在被你撞倒了,你非但不关心一下对方的伤势,反而在这里?推卸责任!你这个年纪也是有孩子的人,能不能将心?比心?啊!混蛋!” 她第一次说话那么着急,却那么有条理。说到最后,阮映莫名其妙红了眼眶。她蹲在男孩子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细语地问他:“你没事吧?” 那一刻,蒲驯然睁开眼。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看着她像神明一样慷慨地将光洒向他。 从此,他的世界被点亮。像星光坠入眼眸里,一眼万里?。 阮映的声线里?甚至都带着浓浓的哭腔, 一滴豆大的眼泪低落在他的脸上,呼吸间有一团白色的雾气。 蒲驯然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那抹潮润,笑着说:“哭什么,我?没死。”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过年了啊。 蒲驯然后知后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地上起来,浑身酸疼。 她说:“你起得来吗?” “要不要我?扶你呀?” “需要去一趟医院吗?” “你一个人吗?” “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家就在附近。”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你不开心?吗?” “不要总是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呀……” 蒲驯然一边走着,一边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可大冬天的,哪里会有麻雀啊,多罕见,他又舍不得把这只小麻雀给?轰走。 最后,他停下脚步,用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紧看着她问:“你是谁?” “我??”她一头雾水,手上还抱着一瓶大大的可乐,穿着一件白色的厚厚棉服,呆呆地说:“我?叫阮映。” 阮映。 最后他说:“别跟着我?了,我?没事。” 阮映停下了脚步,小声地说:“新年快乐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蒲驯然顿了一下脚步,轻笑了一下问:“怎么好?” “乐观、积极地面对生活。只要你活着,就要以最好的方式活下去。”其实在那个时候,阮映就看出来他身上的丧,她看不到戴着口罩下他的脸,却感觉他的周身像是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 再?相遇,她的温柔依旧。 炎热的午后,暑气蒸腾。 阮映穿了一件白色的过膝娃娃裙,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手里?拿着两根冰棍,一根给了自己身边的同学。 冰棍上冒着一层白白的雾气,她轻轻咬了一口,高兴地说:“好凉快呀,真幸福。” 后来蒲驯然时常在想。 他一个那么不相信缘分的人,居然也会开始相信缘分这种东西。 遇到阮映之?前,他以为他会随遇而安。遇到阮映之?后,他以她为安。 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他的生命因她鲜活而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驯哥暗恋的人家,嘻嘻 <p/ 47、第 47 章 高三期末考试结束之后还要留校继续照常上课一周的?时间才会正式放寒假。 每次月考, 阮映难免还是会很紧张。即便?如今她的?成绩一直都算是比较稳定,但谁能保证下一次的?考试就能完美发挥呢?而且考场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的?情况。 这次期末考试后也?只是休息了一天,就开始进行寒假的?补习。 冬日的?校园里少了高一和高二的?学生, 显得特别寂静。整个学校似乎空旷了不?少,有些淡淡的?萧条。 周一一大早,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就出来了。 阮映都还没有顾得上去查看自己的?成绩排名,就赶紧去整个年级段查找蒲驯然的?名字。 还不?等阮映找到,坐在阮映前面的?周乐怡就转过来说:“蒲驯然不?错啊, 这次年级段第三。” 向凝安闻言一脸不?敢置信:“真的?假的??年级段第三?” 周乐怡一脸淡然:“骗你干嘛。蒲驯然以前在外国语的?时候, 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而且算是断层第一吧,能高出第二名几?十分?的?那种。” 向凝安更加震撼:“我驯哥也?太牛逼了吧!” “他是挺强的?, 做什么事情都压别人一头。”周乐怡说,“不?过我也?不?差啊。” 周乐怡这次期末考排在年级段第十一名,这种成绩也?非常不?错了。 周乐怡朝阮映眨眨眼, 调侃着说:“怎么不?说爱情的?强大呢, 能够让一个人迷途知?返。” 阮映不?知?道说什么, 索性不?说。 但心里莫名很喜悦。 阮映找到了蒲驯然的?名字,没想到他还真的?是第三! 这次期末考试和上次月考隔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等于说,蒲驯然在这个一个半月的?时间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上次月考的?时候蒲驯然还是年级段第九十九名, 这进步可以说是堪比坐了火箭。 按照蒲驯然现在这种排名, 想上重?点大学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哪怕是放在半年之前,阮映打死都不?会相信蒲驯然居然是一枚学霸。 阮映这次倒是退步了一点, 在班级里排第二,年 级段排第六。 但这种退步阮映倒还是能够接受,因为她和班级第一的?班长周星河只差了三分?。周星河这次在年级段排名第四。 坐在前排的?周星河默默吐槽了一句:“4班蒲驯然这成绩真的?假的?啊?我晕,年级段前三名, 4班占了两个名额。” 年级段的?第一名依旧还是薛洪言。 而薛浩言和年级段第二名拉开的?差距有二十五分?。 蒲驯然和薛浩言之间相差了四十分?。 平日里周星河也?和蒲驯然打过篮球,关系说不?上好?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蒲驯然给赶超。 这会儿,周星河莫名开始有些期待,嘀咕着说:“按照蒲驯然这种冲刺的?速度,该不?会下个学期就把薛浩言给赶超了吧。” 阮映清楚听到周星河的?话,也?开始多?了另外一种期待。 * 很久以后,阮映问蒲驯然那次进步到年级段第三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开心。 其实期末考试成绩还未出来之前,蒲驯然就自己默默估了分?数,基本上没有什么差距。 难得蒲驯然一点也?不?骄傲,面对自己这个成绩,说:“尽力了,差不?多?已经把老?子榨干了。” 为了能让阮映陪他跨年,蒲驯然对待这次期末考试是真的?铆足了劲。但他清楚自己还是有很大一部?分?需要进步的?空间。 不?过终于超过了阮映,蒲驯然也?算是在媳妇儿面前硬气了一回。 只是蒲驯然一直期待着能和阮映跨年的?事情,也?因为一通意外的?电话而被打乱。 南方的?小年过后,距离新年只有五天的?时间,整个城市也?有了浓浓的?年味。 高三学生也?全部?已经放假,得以短暂的?放松。 下午醒来,蒲驯然的?手机上有好?通未接来电,都是老?爸蒲德本打来的?。 蒲德本也?就是那个意思,问问蒲驯然要不?要来深圳一起过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大过节的?,有些不?忍心。 蒲驯然连电话都懒得回,直接发了个消息回复蒲德本:【不?来。】 蒲德本难得心软,又打来电话对蒲驯然说:“你一个人过年,我始终心里还是觉 得过意不?去。这样吧,我让助理来接你。” 蒲驯然拒绝:“你也?别说什么废话了,这几?年我自己一个人过年也?挺开心的?。你要是想让自己良心安一点的?话,到时候把遗产都留给我就成。” “混账!”蒲德本嘴硬心软,“蒲驯然,我可是都听说了啊,你交女朋友了是吧?” “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蒲驯然倒是想呢,奈何阮映要等到高考后才答应当他女朋友。 蒲德本说:“我没有阻止你谈恋爱的?意思,你都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了。” “说得跟你管过似的?。” 蒲德本说:“你注意点分?寸,谈归谈,别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进行。” “蒲德本,你他妈脑残吧。”难得蒲驯然红了脸,电话一挂,脸越来越烧。 几?乎是挂断了蒲德本的?电话之后,蒲驯然又接到了母亲方慧艳的?电话。 蒲驯然颇有点不?耐烦,如今他早过了要妈妈的?年纪,自然也?不?是那个要赖着妈妈的?大男孩。 他自然也?知?道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莫名有些排斥。 可是方慧艳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虚弱,说:“儿子,来见见妈妈吧,妈妈真的?很难受。” 蒲驯然语气不?对劲,难免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方慧艳哭着说:“乳腺癌,目前不?知?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 当天晚上,蒲驯然就买了机票飞去了天津。 天津的?冬天比烽市的?要冷很多?很多?,从飞机上下来,蒲驯然呼出一团白白的?雾气,迎面就是一道刺骨的?寒风。 两个城市的?寒冷程度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烽市冬天再冷也?就是零摄氏度左右,而这会儿半夜的?天津是零下十二摄氏度。但相较室内而言,烽市的?室内是刺骨的?冷,而天津因为有暖气在室内完全可以穿个短袖。 几?年没来,天津这个城市的?变化并不?算很大。 从小到大,蒲驯然不?知?道来过天津多?少回。以前几?乎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会来一趟天津,因为外公?外婆就住在这里。 蒲驯然甚至能流利地转变自己的?口音,从一个南方口音转变为 地地道道的?天津口音。坐在出租车上时,司机还亲切地和他唠嗑。蒲驯然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感受着这份陌生的?熟悉,一直到车停在医院门口。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他昨天刚从医院门口经过。 蒲驯然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因为一次急性的?扁桃体炎,外公?和妈妈大晚上的?带着他去医院的?急诊。那天也?是一个冬日的?夜晚,妈妈给他穿上了厚厚的?衣物,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一到医院又是一层一层地脱掉衣服。 住院部?的?暖气开得足,蒲驯然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按着病房号找过去。 距离上一次蒲驯然见妈妈方慧艳是在奶奶的?葬礼上。 那次的?葬礼上,已经离异的?方慧艳和蒲德本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吵起来,面红耳赤,闹得不?可开交。蒲驯然默默地拿起一个玻璃瓶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鸦雀无声。 蒲驯然站在病房门口,先是伸手敲了敲房门,再推门进去。 他一进去,外公?和外婆就怔了一下,他们?两人呆呆地看一眼,继而外婆两步走过来一把抱住蒲驯然,瞬间红了眼眶:“然然,我的?然然啊……” 外公?的?眼眶也?红了,上下打量蒲驯然:“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是个大小伙子了。” 蒲驯然勉强勾起唇角,喊了声:“外公?,外婆。” 自从父母离婚后,蒲驯然就再也?没有去过天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见到外公?和外婆。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之下,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蒲驯然下意识去看病床上躺着的?妈妈。 方慧艳也?坐了起来,眼眶红红的?看着蒲驯然。母子两人有五成相似,蒲驯然遗传了方慧艳的?桃花眼,高鼻梁,只不?过他则更要英气一些。 方慧艳有些意外蒲驯然居然这个时间点过来,距离她打电话给他,也?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妈。”蒲驯然轻喊了一声。 方慧艳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 一直到深夜,蒲驯然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后脑勺轻轻地贴在瓷砖墙壁上,还 有些反应不?过来。 据说化验的?结果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来,届时就会知?道这个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无疑,这一个晚上对于他们?来说都很难熬。 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了,蒲驯然去护士站借了个充电宝。 电插上去没一会儿,蒲驯然的?手机里就跳出来不?少的?消息。 刚放寒假,难免收到各种邀约,让他去打球的?,让他去街舞社的?,让他出来玩的?。 蒲驯然一一忽略了那些消息,只是下意识地查看了自己的?微信置顶消息。 置顶的?那个人是阮映。 阮映的?头像是一只粉红色的?小水母,在她的?头像上有一个红点,显示一条消息。 阮映:【你在干什么呀?】 消息是来自下午五点多?。 那时候的?蒲驯然已经上了飞机,手机也?已经没电关了机。 这会儿是北京时间凌晨的?0:10。 蒲驯然难得不?礼貌了一回,直接给阮映发了一个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蒲驯然都要放弃的?时候,阮映接通了这个语音电话。 她应该是被他这通语音电话给吵醒的?,似乎没有睡醒,声线又奶又甜:“……蒲驯然,是你吗?” “嗯,是我。”蒲驯然的?声线也?仿佛是在砂纸上划过,哑得可怕。 阮映顿了一下,这会儿似乎是清醒了一点,轻轻地询问:“你怎么了呀?” 蒲驯然说:“我才看到你下午给我发的?消息。” “哦……那个啊……”阮映说,“是爷爷奶奶问起你的?,不?是我问的?。” 蒲驯然轻笑了一下:“睡吧,晚安。” 他说完,也?没有挂断语音电话,等着她主?&#xe863;挂断。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语音电话。从语音里听阮映的?声音,好?像更软一些,毫无杀伤力,却?让他的?心软成一滩水。 蒲驯然等了好?一会儿,阮映都没有挂电话。他也?不?挂,就等着。 阮映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贴在脸颊上,轻轻地说:“怎么办,我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都没有确定好驯哥大学学什么专业呢,你们说学啥比较好? <p/ 48、第 48 章 阮映特地看了眼时间, 0:11。 她晚上九点多就上床睡了,到这会儿也刚好睡了一觉。 刚才?手机一直在震&#xe863;,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确定?。 这是蒲驯然第一次那么晚给她打来语音电话。 阮映整个人已经清醒了,她戴上耳机,小心翼翼地问:“蒲驯然,你?心情不好吗?” 那头低笑一声:“是啊,心情不好, 你?安慰安慰我。” “怎么了呀?”阮映的声线更软了些, 哄孩子似的。 蒲驯然说:“有个还不能确定?的消息,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阮映顿了一下,说:“一定?会是一个好消息的。” “是吗?” “我帮你祈祷。”阮映真诚地说, “蒲驯然,一定?会是一个好消息的。” “嗯。” “你?现在在哪里呀?” “医院。” 阮映没有继续追问,但似乎能够猜测到大概, 她说:“你?一个人吗?” “嗯, 算是吧。” 这会儿医院的空旷走廊上的确只有蒲驯然一个人。 阮映说:“蒲驯然,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蒲驯然一笑:“阮老师小课堂又要开课了?” “那你听不听啊?” “听,哪敢不听。” …… 一个故事讲完,阮映有些口干舌燥, 但那头的蒲驯然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所见的蒲驯然一向都是充满了自信还?带着点些许的吊儿郎当, 鲜少像今晚这样。 阮映绞尽脑汁,说:“要不然,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 阮映:“你?知道超级英雄们为什么都要穿紧身衣?” “不知道。” “因为救人要紧。” 那头轻笑一下,说:“继续。” 阮映说:“那你知道坏事要在什么时候做才?行?” “嗯?” “中午,因为早晚会有报应。” “明白了。”蒲驯然难得吊儿郎当起来,“你?这话是在提醒我以后在中午要做点什么是吗?” 阮映连忙反驳:“我才?没有。” “有还?是没有, 这个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你?不要血口喷人。” …… 他们两个 人这一晚上聊了很久很久,天南地北地聊。 等阮映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都已经快没电了。 明明好像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时间却悄然流走。 蒲驯然舍不得挂断,可一看时间的确不早,对阮映说:“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阮映闻言,语气有点低落下来:“哦。” 蒲驯然笑:“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想跟我聊啊?” “才?没有!” “怎么老口是心非?”蒲驯然说,“那我先坦白,我巴不得跟你?聊个通宵,可我怕你?吃不消。” 阮映抬头看了眼窗外。 透光的窗帘外面已经有了晨曦的光亮。 “那我睡了。”阮映说。 蒲驯然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醒了给我发?个消息。” “嗯。” 语音电话挂断之后,蒲驯然嘴角还?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坦言,在和阮映聊天的过程中,他会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算是短暂的麻痹自己。 可这通电话挂断,他抬头看了眼空旷的走廊,莫名有种怅然若失。他闭上眼,微微眯了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没多久,他就做了个噩梦,出了一身的冷汗。 庆幸的是,一大清早医生拿来了检查结果,显示是良性肿瘤。 因为方慧艳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情,蒲驯然这个年大概一直要在医院里度过。 * 年末的那几天,阮映家里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亲戚,她也收到了不少的压岁红包。 这些年,家里人都不会&#xe863;用阮映的压岁钱,她收到的钱都是自己分配。不知不觉的,阮映自己卡里都存了不少钱。 最近一段时间,阮映会习惯性地和蒲驯然分享一些事情。 比如今天收到压岁钱,她就得意洋洋地对他说自己现在是个富婆。 蒲驯然很快回复消息过来。 X..:【喜欢钱?】 阮映:【这话说的,谁不喜欢钱啊?】 X..:【想要多少?】 X..:【我看能不能努力一把。】 阮映大言不惭说了一个数字。 X..:【啧啧,你?这个口气倒是不小。】 阮映:【做人也是要有梦想的呀。】 X..:【你?说,我得做什么才?能赚到那么多钱?】 阮映:【不知道呀,运气好的话中彩票吧。】 X..:【那估计是不行了。】 阮映:【嗯?】 X..:【我这辈子?的运气已经为了遇见你?花光了。】 阮映:【……油嘴滑舌。】 X..:【跟你?说个事啊。】 X..:【过年我大概回不来了。】 阮映:【嗯。】 X..:【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事?】 阮映:【什么事啊?我不记得诶。】 X..:【阮老师,你?答应过陪我跨年的。】 阮映:【有吗?】 X..:【你?说有没有?】 阮映:【我倒是想呢。】 阮映:【是你自己回不来的。】 X..:【你?这个意思,是很想陪我跨年?】 阮映:【……】 赶快撤回。 X..:【没用了,我都看到了。】 X..:【阮映,我有点想你。】 * 除夕夜的晚上,阮映家和隔壁邻居他们一起坐了一桌。饭菜也是两家人一起做的,热热闹闹。阮映家的邻里关系相处得都十分融洽,逢年过节大多都是一起的。 这顿年夜饭阮映也帮上了一点小忙,她提议包饺子,奶奶一听特别感兴趣,于是买了饺子皮剁了饺子馅。烽市的年夜饭几乎没有包饺子的传统,但一群人&#xe863;起手包饺子,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大家说说笑笑,年味就越来越浓。 阮映给蒲驯然拍了一张年夜饭的照片,餐桌上都是烽市当地的特色菜。 不多时,蒲驯然也给阮映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属于北方的特色年夜饭。 伴随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年夜饭也吃得差不多,阮映就独自一个人回了房间,开始回复别人给自己发?来的各种新年祝福。 向凝安:【映映,新年快乐!祝福新的一年,我们都能考上最满意的大学!】 向凝安:【年后约一下哦。】 阮映:【新年快乐!】 阮映:【好呀,时间你定?。】 向凝安:【好想玩狼人杀、谁是卧底、还?有剧本杀!】 阮映:【好好好,都陪你玩。】 周乐怡:【嫂子?!新年快乐!没有蒲驯然的日子,是不是特别寂寞呀?】 阮映:【我看你?有点皮痒啊。】 周乐怡:【嘿嘿】 阮映:【新年快乐哦。】 余莺也破天荒给阮映发?来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小男孩 在哭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余莺:【这个弟弟你?也有份吧?】 阮映:【你?很喜欢这个弟弟吧?】 余莺:【真是搞笑,那么爱哭,烦都烦死了。】 阮映:【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你?少来招惹我。】 余莺:【切,你?哪里好看了?我为什么要招惹你?】 薛浩言:【阮映,新年快乐。过去一年的事情就让它都过去吧,新的一年让一切都重新开始。】 阮映想了想,还?是回复:【新年快乐。】 …… 回复了一圈消息后,阮映下楼来到外面放烟花,顺便消消食。 隔壁邻居小顶顶拿了一盒小孩子玩的摔炮给阮映,说:“姐姐,快玩,这个可好玩了。” 新的一年,小顶顶又长大了一点,沉迷于放鞭炮不可自拔。他还?特别贴心,专门给了阮映一根仙女棒,说:“映映姐姐是仙女,所以要仙女棒,我只给你?一个人。” 阮映乐不可支,问顶顶:“谁教你?的啊?小小年纪嘴巴那么甜。” 顶顶说:“是蒲驯然哥哥说的,哥哥说你?是仙女姐姐。” 阮映这才?想起,她好像没有给蒲驯然发新年祝福。于是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长串消息准备发?给蒲驯然。但最后想想又统统删除,最后只留下四个字:【新年快乐。】 只不过,发?送出去的新年快乐一直都没能得到回复。 阮映一开始也没有在意,毕竟她也沉迷各种好玩的烟花,什么水上烟花、罗马烛光、金喷泉、球头火箭…… 各式各样属于小孩子的烟花,让人眼花缭乱,目不转睛。 顶顶的奶奶一边旁边吐槽这放烟花简直就是在烧钱,但一边也拿着手机一直在狂拍。 阮映也拍了好几组烟花的视频,但无奈视频里呈现的效果远远不如肉眼见到的壮观。她本来想发给蒲驯然看看,但挑来挑去没有挑到合适的,索性就不发?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阮映洗漱完毕,靠在床上开始哈切连天。 家里没有守岁的习俗,反正大年三十也是照常过,阮映的作息一直都很有规律。 十一点半的时候,阮映卧室的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发?出声响。 起初, 阮映以为这是什么鞭炮的声音,但她很快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拉开窗帘。 这一眼,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楼下的蒲驯然。 以为是幻觉,却又切实存在。明明不久前还?在感慨不能一起跨年,可现在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那次台风天。 不同的是,这一次街道上的路灯不再是一闪一闪的,蒲驯然则是一身的黑衣黑裤,少年清风霁月,脸上带着光。他手上似乎还?是拿着上次的那包奶糖,这次又多了一样东西,是带给阮映的新年礼物。 阮映微微探着身子看着楼下的蒲驯然,声线都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蒲驯然,你?不是在外地吗?” 蒲驯然仰着头看她,满脸的笑意,声线又痞又哑:“阮映,新年快乐啊。” 他没说的是:我见的人越多,就越想你。 落俗不可避免,浪漫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留言呀~ <p/ 49、第 49 章 大年初一的中午蒲驯然就乘坐飞机重新回了天津。 他回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就是为了和阮映一起跨年。她答应过陪他一起跨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约。 昨晚蒲驯然是在外婆家里吃过年夜饭之后才出发到了机场,那会儿是北京时间19:30, 他乘坐20:35的航班回到烽市,落地时间是23点。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蒲驯然的一颗心也安耐不?住,只想快点见到阮映。 当然,除了和阮映跨了年, 蒲驯然也不?忘抽空回家看了看那些水母。虽然早有吩咐阿姨帮忙照看, 但始终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这一切都忙完, 他给阮映发了个消息:【我出发去机场了。】 阮映算是睡了一个回笼觉,这会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到消息时, 她突然有一种?冲&#xe863;,想去送送蒲驯然。 于是她从床上起来,搭配了一套小清新风格的冬装, 临出门前还对着镜子再三查看了一下?, 最后拿出自己一直都不怎么用的那只豆沙色口红。 阮映的长相本就偏清纯系的美丽, 五官长得好看,皮肤也白,化妆对她而言真的可有可无。但口红一抹, 气色看起来的确更好一些。 她有些紧张, 也有些心虚,出门的时候对奶奶说:“奶奶, 我出去玩一会儿,等下?就回来。” 奶奶乐呵呵的,也没问她去哪儿,就说:“去吧去吧。” 阮映深怕赶不及, 还特地打了车,直奔机场。 她并未事先告诉蒲驯然自己要来送他,等到了机场之后开始茫然地顿在原地。 蒲驯然在哪里?他到了吗? 她又是在做什么? 想想还有点可笑。 阮映捧着手机,看着大年初一就来来往往的机场大厅,不?知道该不该给蒲驯然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 她很少?对他主&#xe863;做过什么,有些不?习惯,也有点陌生。不?算拉不?下?脸,只是担心自己的贸然会不?会让他反感。 机场大厅像个棱角分?明的巨大帐篷,抬头摸不着边际,一个个又粗又大的柱子立在中间,高?不?可攀。 阮映静下?来想了想,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冲&#xe863;了的。她只是单纯地想来送 蒲驯然,又或者说,她还想见他一面。可她却带着矜持,不?好意思直接表明,像个矛盾的多面体。 她去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点开蒲驯然的微信对话框。他们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他的那句:【我出发去机场了。】 她并未回复。 这会儿时间刚刚好是十二点整。 阮映不?知道这会儿该做什么了,她特地坐在玻璃旁边,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颗绿色的小植物,正在进行光合作用。 反正也没事干,就当做是机场一日游了吧。 事实上,阮映也有一种?莫名的冲&#xe863;,想买一张机票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往几千公里的另一头。 从小到大,她几乎鲜少?出远门,离开家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距离烽市五百公里的隔壁省会。她没有去过北方,更没有去过北京。 和她比起来,蒲驯然似乎去过很多很多地方。 阮映甚至还真的低着头开始查看全国各地的机票。 可一看到大年初一飞往全国各地机票的价格,还是肉疼。 都说每个人都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勇气,可现实是摸摸口袋,也会望而却步。 正想着,阮映感到自己眼前笼罩了一片阴影,她这颗小绿苗被高大的灌木遮挡。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蒲驯然。 蒲驯然戴着一直黑色的口罩,身着黑色的羽绒服和灰色质地的运&#xe863;裤,他双手插在兜里,微微歪着脑袋看她。 他来回匆忙,身边也没有什么行李,轻松一身。 大概是阮映坐着的原因,又或许是他太高了,她立马感觉到一种?逼仄的压迫性,连忙起身。 蒲驯然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座位上。接着他坐到了她身旁的那个位置,似笑非笑地说:“阮老师,我这不?该是出现幻觉吧?”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探身过来,一张脸都怼到了阮映的面前。 阮映羞赧地一张脸通红,整个人也好像着了火似的,语无伦次:“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蒲驯然扬着眉,目光平稳和散漫,整个人也透着一股邪气。 离得太近了,阮映下?意识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蒲驯然顺势靠在一旁 的椅子上,闷声笑着。 他是真开心。也是真幸运。 进入机场之后,他下?意识往玻璃窗户旁边望了一眼,就这一眼,他认出了阮映。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以为自己是眼花。但管他是不是眼神出了毛病,但凡是与她有关,他都要去一探究竟。 离得越近,蒲驯然的心跳就越快。他本见万物波澜不?惊,唯独见她方寸大乱。 等站在阮映面前的时候,他也有些不?敢置信,心底就像是碳酸饮料冒着气泡。 “笑什么啊?”阮映转过头,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蒲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靠近阮映,他问她:“特地来送我的?” 阮映也不?想扭捏,点点头:“嗯。” “傻瓜,那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要是我没有看到你,我们不是就这么错过了?” “不?知道怎么说啊……”阮映低低地说,“你不?是也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那能一样吗?”他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怕。傻丫头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他真错过了,自己得悔死。 “怎么不?一样了?” 蒲驯然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声音,一颗心算是被彻底腐蚀,就差为她俯首称臣。 他看着她抹了口红的嘴唇,喉结&#xe863;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转移了一下?目光,清了一下?嗓子,赶走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阮映问:“你的航班是几点呀?” “十二点五十。” “哦。” “就哦?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说什么啊?昨晚就说了很多。” 蒲驯然干脆侧着身坐着面对她,一只手拄着脑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说说看,我们昨晚都说了什么?” 昨晚说了什么? 他们昨晚一起放了烟花,还傻乎乎地大晚上绕着小区逛了一圈,分?享了最近经常听的音乐。明明说了好多好多啊。可总结起来,又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阮映想了想,开始反客为主:“昨天晚上,好像有个人说到什么新年愿望,以后要给我挣很多很多钱。” 蒲驯然勾着唇:“这么巧,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阮映凑近,伸手拉开蒲驯然的口罩,说 :“哎呀,你刚才戴着口罩,我都没有认出来呢。” 她说着又把?口罩给他拉上去,仔细看了看,有点认真:“这么看着,你怎么有点眼熟呢?” 蒲驯然莫名有些紧张,声线也跟着认真:“哪里眼熟?” 阮映一笑,没有说话。 她没有认出来。 蒲驯然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口罩,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他期望她会认出三年前那个他,又害怕她回忆起那个颓废的自己。 * 飞机起飞时间是十二点五十,但乘客要提前检录登机,他们两个人实际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阮映既然来送蒲驯然,自然要亲眼看着他进入候机大厅才算不?虚此行。 蒲驯然倒是不着急,他乘坐的是头等舱,直接走vip通道?即可,也不?用排队。 只是临行前,蒲驯然特地叫了一辆专车,要先目送阮映回去。 蒲驯然说:“我一个大男人还不?会坐飞机吗?我送你上车。” 这到底是谁送谁啊? 可阮映面对他的霸道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等待专车的那几分?钟时间,蒲驯然突然对阮映说:“要分?别了,快来抱一个。” 他还大大方方地摊开手,一副等着她来抱自己的样子。他们这个年纪,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对小情侣。 阮映到底是有所顾忌,吓得倒退一步,无奈:“蒲驯然,你别闹啦。” 他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子:“你想到哪里去了?送人你不?抱一下??说得过去吗?” 阮映不?为所&#xe863;:“不?抱。” 他也不?强求,老大不乐意地说:“小气得很。” 专车驶来,蒲驯然伸手拦了一下?。 阮映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红润的双唇。真奇怪,明明他没有擦口红,可嘴唇的颜色还是那么好看。 蒲驯然下意识伸手带了一下?阮映的肩膀,把?她往人行道?上带了点,明明车子离得那么远,他却怕她会被蹭到。 等车停下?之后,蒲驯然亲自为阮映开了车门,绅士地让她上车。 阮映上车前看了蒲驯然一眼,说:“那我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蒲驯然一只手搭在后车门上,笑着点点头。 等阮映上车,蒲驯然也突然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阮映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蒲驯然拇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嘴唇,手指顺势在她柔软的脸颊上带了一把?。 他早就心痒难耐,看着她嘴上的那抹红,却无可奈何。眼下是真的急了眼,手指上染了一抹红,是她的痕迹。 “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蒲驯然说完,关上车门,让司机出发。 阮映还有点怔怔的,被蒲驯然碰触过的地方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甚至一阵阵的酥麻。 不?多时,蒲驯然给阮映发来了一条短消息。 X..:【知道坏事要在什么时候做吗?】 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求一下营养液哦,有的话可以送给驯哥吗 <p/ 50、第 50 章 春节过后不久, 高三党的补课生涯也?拉开了帷幕。 这个学期的氛围显然?要比上个学期要更?加紧张,因为?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 元宵节过后, 也?到了二月底,春回大地?,万物开始复苏。 蒲驯然?是在正式开学的一个星期后才入的校,这次回来,他整个人看起来明?显瘦了一圈, 面部线条也?更?加锋利。 关于?母亲方慧艳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 年后有不少亲戚朋友相继来探望。其中就有蒲驯然?的姑姑蒲蜀椒。 蒲蜀椒一个女?强人, 风尘仆仆飞来见方慧艳,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 这些年, 蒲蜀椒一直觉得蒲家愧对了自己的这个嫂子。 而方慧艳也?一直清楚蒲蜀椒对自己的好。 两?人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当天蒲蜀椒就乘坐航班离开了。 从始至终,作为?前夫的蒲德本一直没有露面, 免不了被儿子蒲驯然?一通痛骂。 饶是这样蒲德本也?没有来探望前妻, 理由是怕现任妻子还有意见。 方慧艳对此倒是很看得开, 毕竟她?早已经不对蒲德本这个人有任何的念想,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当年方慧艳不顾家人的反对远嫁给在校认识的蒲德本,曾经的方慧艳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天长地?久。可现实?终究抵不过美好的通话。 方慧艳庆幸的是自己从婚姻这个枷锁里逃出来, 但唯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儿子蒲驯然?。 而今蒲驯然?也?长大, 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被照顾,方慧艳对于?儿子的愧疚感更?深。她?能明?显感觉到儿子的不同了, 他更?有担当,也?更?有气魄。 他已经不是那个会哭着拉着妈妈衣角的男孩子,他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也?浑然?天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方慧艳想起,在蒲驯然?还很小的时候, 她?每天追在他的身后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弹琴、骑马、跆拳道……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希望蒲驯然?能够成长。 可蒲驯然?真的长大了,她?又?有 些许的惘然?若失。 转院回家之后,方慧艳也?催蒲驯然?该回去?了。 但蒲驯然?还是贴心地?再留下来再照顾了一段时间。 蒲驯然?离开的前一晚,方慧艳特地?和他说了很多的话。 蒲驯然?就搬了条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微微弓着身子,帮她?捻了捻被角,说:“妈,你还当我是个三岁小孩子啊?” 方慧艳不免又?红了眼眶,说:“是啊,你都那么大了,新年一过,你又?大了一岁了。你的生日是三月三,再过不久,你就成年了。” 蒲驯然?淡淡一笑,说:“是啊,马上就成年了。你看你,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一哭就不好看了。” 方慧艳破涕为?笑,又?转了话题:“然?然?,老实?跟妈妈讲,你谈恋爱了是吗?” 蒲驯然?闻言摸了摸鼻子,“没。” 方慧艳不信:“没?那你整天看着手机傻乐?我昨晚起夜的时候还听到你在跟人家打电话呢。你什么时候那么轻声细语过的?” “真没。”蒲驯然?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双□□在兜里。 方慧艳说:“我以?前就一直在想,我儿子喜欢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我猜,她?一定?很好吧。” 蒲驯然?抿着唇,不回答。 方慧艳继续套话:“有照片吗?给妈妈看看。” “有啊。”蒲驯然?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方慧艳看。 方慧艳连忙拿过手机看了眼。 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孩子,其中是一个是蒲驯然?。照片上,蒲驯然?和一个小女?孩并?排站在一颗栀子花下面,两?个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小女?孩还高出蒲驯然?一个脑袋。小女?孩子手上拿着一把玩具枪,咧着嘴在笑。而蒲驯然?手上则拿着一个小兔子玩具,满脸写满了委屈。 很快,方慧艳拧起眉,指着手机上那张老照片,问蒲驯然?:“你糊弄我呢?这不是三岁时候的照片?” “你看旁边那个啊。”蒲驯然?说,“古话说得好,三岁定?终身。” 方慧艳反应过来,问:“真的假的?” 蒲驯然?把手机抢回来,笑着说:“煮的。” * 阳春三月,烽市也?换 上了一层新衣,最显眼的是阮映家楼下那棵桃花开满了枝丫,一大片片的粉红色,是阮映最喜欢的。 不过,喜欢归喜欢,可怜的阮映因为?花粉过敏身上免不了一片又?一片的红肿。 每年春天对阮映来说最糟心的事情莫过于?过敏这件事,可是一出门就是各种花,完全无法避免。 这种事情一直会持续到花期过去?,才会有所好转。在此期间,阮映要饱受过敏引发的瘙痒,要么吃过敏犯困。她?不得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一整天戴着口罩,避免和外面接触。 偶尔蒲驯然?在学校里见到阮映这副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心疼。他爱莫能助,却还会故意来逗逗她?。 因为?学业紧张,蒲驯然?也?已经好久没有来阮家蹭饭。 这周六难得他过来,不仅自己来,还带上了周乐怡这只小尾巴。 天气逐渐暖和,蒲驯然?早已经褪去?了厚厚的外套,换上了帅气的棒球服,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阳光。 周乐怡一见到阮映就高兴地?喊:“嫂子好!” 吓得阮映上去?一把捂住周乐怡的嘴巴,深怕爷爷奶奶会听到。 一旁的蒲驯然?闷闷地?笑,曲起手指在周乐怡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压着声音说:“我跟你嫂子地?下恋你不知道?” 阮映瞪了他一眼:“蒲驯然?!” 蒲驯然?被阮映一瞪,立马认怂,见好就收。 这几天阮映还在过敏期,脸上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好转。 她?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用力挠一挠,抓得自己皮肤一阵一阵的泛红,甚至抓住了一道血痕。在家里她?没有戴口罩,脸上的红痕更?加显眼。 蒲驯然?不再开她?玩笑,一脸严肃地?抓住她?的手腕,“都要抓出血了。” “可是好痒啊。”阮映拧着眉。 “别想它。” 阮映摇头:“不想它也?会痒啊,这又?不是心理作用产生的。” “那我帮你挠,我轻一点。”他又?开始没正行,还真想上手。 阮映躲闪开,白他一眼:“蒲驯然?,你现在会对我&#xe863;手&#xe863;脚了是吧?” “这说的哪里话,我不是帮你挠挠痒痒吗?你让我&#xe863;手&#xe863;脚我还不敢呢。” 蒲驯然?说着就准备&#xe863;手,被阮映“啪”地?一巴掌拍开手腕。 不偏不倚,这一巴掌刚好让奶奶看到。 奶奶见阮映这一副不客气的样子,啧了一声,“映映,难得阿蒲来一趟,你干嘛呢?” 阮映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对奶奶说了声知道了,转而伸手在蒲驯然?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把。 蒲驯然?好像没有痛觉似的,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阮映问他:“你笑什么啊?不疼啊?” 蒲驯然?耸了耸肩:“你看,你想着我就不会觉得痒了。” 阮映:“……” 经过这一闹腾,阮映还真的没有再顾及到自己脸上的痒意。 晚上的饭桌上,嘴甜的周乐怡哄得奶奶一直乐呵呵的。 “奶奶你的饭菜做得也?太好吃了吧!” “呜呜呜,这个可乐鸡翅真的太绝了!” “小炒青菜也?好好吃啊,好香,我原本都不喜欢吃青菜的呢。” “奶奶你以?前一定?是个大厨吧!” 蒲驯然?甚至觉得周乐怡聒噪:“让你吃饭呢,怎么话那么多?” 奶奶笑着说:“乐怡好乖,奶奶小时候还抱过你呢。没想到都长那么大了。” 周乐怡也?是才知道自己的外婆和阮映的奶奶早年都是认识的。 饭桌上,奶奶无意间又?提起:“下周日就是映映生日了呢,映映打算怎么过呀?爷爷和奶奶尽量满足。” 阮映摇头:“随便过就好了呀,这有什么。” 奶奶说:“这可不能马虎,这次生日过后你就十八岁了呢,是个大姑娘啦。” 十八岁,意味着成人。 阮映埋着头吃饭,她?不敢抬头,因为?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看。 果不其然?,蒲驯然?笑着说:“奶奶,十八岁那么重要的日子,要不然?让我来帮阮映办个生日聚会吧。” 阮映连忙抬起头:“不要。” 蒲驯然?一笑:“姐姐,你别客气嘛,你生日过后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到时候你再给我过一个呗。” 阮映一听蒲驯然?喊她?姐姐,不免毛骨悚然?。 她?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止蒲驯然?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这人一定?憋着什么 坏。 一旁的周乐怡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说:“姐姐,让我们给你办生日聚会呗,到时候多喊一点朋友同学,这样才好玩呀!” 奶奶一听,乐呵呵地?说:“好啊,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爱怎么过都行。从小到大映映的生日过得都很马虎,热闹点也?好。” 阮映不能避免的要怀疑蒲驯然?在打什么歪心思。 饭后,阮映拉着蒲驯然?单独到外面,问他:“你要干嘛呀?还要办生日聚会?要不要那么浮夸?” 蒲驯然?扬了一下眉:“不想要生日聚会?那你是想和我过二人世界?” 阮映:“……” 蒲驯然?认真起来:“不浮夸,就是想给你过个生日。” 阮映说:“还能怎么过啊,一个生日而已。” “一个生日而已?阮映,这可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蒲驯然?伸手拈起一朵落在阮映肩膀上的花瓣,一副有商有量的语气,“乖啊,别拒绝我。” 作者有话要说:谁拒绝得了驯哥。 求一下营养液呀~ 再求一下留言哈哈哈 <p/ 51、第 51 章 一个生日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阮映其实也有些好奇。从小到大阮映过?的生日都还算普通, 顶多就是买个蛋糕,家里摆上一桌丰富的饭菜,再来请几个亲戚朋友。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 阮映每年的生日过得就更加简单,也就是祖孙三个人一起过,甚至阮映还不要吃蛋糕。一个蛋糕至少要六寸,他们家里三个人吃不完,也没有必要。 阮映倒是答应了蒲驯然让她帮自己过?十八岁的生日, 但有明确的要求。第一不能铺张浪费, 第二不能太过?于浮夸, 第三最好就是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聚一下。 蒲驯然勉为其难答应了她提的三个要求,这件事阮映也就没有再管了。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等到农历三月三的前夕,蒲驯然开始各种神神秘秘,故弄玄虚。 举办生日聚会?的地点就在蒲驯然的家里, 他家里空旷, 想做什?么都可以。 跟奶奶打过?招呼之后, 周六的晚上阮映就根据约定和向凝安一起去了蒲驯然的家里。 这次给阮映过?生日的人员名单蒲驯然都列给了她。 有向凝安、严阳、周乐怡、陈优乐、陈立强、平志勇、小胖、傅灼、余莺等人。 的确也是符合阮映的要求,都是关系比较好的人。 当然,其中余莺算是不请自来。周六的时候余莺无意间听到平志勇说要去给阮映过?生日, 她二话不说也要跟过?来, 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阮映知道余莺要来也没有拒绝,反正余莺在她这里也闹不出来什么水花。反倒是有时候看着她被怼得没话说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一路上向凝安难掩各种兴奋, 对阮映说:“我觉得驯哥真好!打着灯笼没处找的优质男青年啊!” 阮映笑:“蒲驯然是收买你了?” “是啊,他早就收买我了。”向凝安说,“从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上,我在就被他收买了。讲真的, 比那个谁谁谁好多了。” 阮映知道向凝安口中的那个谁谁谁是谁,但不予置评。 不一会?儿向凝安又?问阮映:“你生日过后就要正式和蒲驯然确认关系了吧?” 阮映摇头:“怎么可能。” “为什么呀?” “第一,我们都还是学生,高?考就只剩下最后这段时间了,不谈这种事情?。”阮映笑:“第二,我是成年了,但他未成年啊,我总不能拐骗未成年吧。” 向凝安闻言哈哈大笑,说阮映是个人才。 但阮映这个说法没有半点毛病。即便是相差只差一个月,但蒲驯然就是一个未成年啊。 这个时候她要是把持不住自己对他做了点什么,那她的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 阮映和向凝安到达平河路八号是晚上八点多。她的生日要等到零点过后才算,之所以被安排早点到蒲驯然家里,是还有另外的安排。 别墅内外都装饰不少装饰小灯,一闪一闪的,变换着五彩的光芒。这场景很像是夜间的游乐场,让人目不暇接。别看只是一些灯光的装饰,但不难看出来是花费了心思的。 比她们两人来得更早的人平志勇这会?儿像个门童接待客人,一见到阮映,平志勇就喊了声:“寿星大人驾到!” 阮映问:“你怎么不进去?” 平志勇说:“驯哥让我在这里候着您。” 阮映无奈:“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平志勇嘿嘿地笑:“那可不一定哦。” 说着,平志勇对阮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阮映只能根据他的向导往前走。 这栋别墅阮映只来过两次,这算是第三次。前面两次来的目的都是为了看水母。阮映早就听说蒲驯然又养了不少种类的水母,但是因为她也忙着学习,没有机会特地来这一趟。 一进别墅大门,两边刚好陈列着两排水母缸。粉红色的水母在灯光下缓缓游弋着,让阮映目不转睛。 平志勇催促:“大嫂,这不是重点啊,你继续往前走。” 阮映跟着平志勇的向导,很快看到一副很大的油画。 油画的主角就是她,穿着夏季的校服,但只是一个背影和侧脸。 平志勇小声地对阮映说:“这是驯哥画的,据说画了半年哦。” 阮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副画。 这画目测至少有两米乘两米,光看这么大的画,就让人无比震撼。 后来阮映才知道,这幅画是高一的那位新晋男神傅灼指导蒲驯然画的。那次傅灼因为在篮球 场上不小心撞了蒲驯然,深感内疚,所以亲自指导。傅灼的画得过?全国青少年一等奖,小小年纪的他在绘画方面十分有天赋。 在往前走,阮映看到一个盒子。 平志勇说:“这是第一份礼物,嫂子你快拆。” 阮映有些不解:“这是第一份礼物?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有很多吗?” 平志勇说:“你拆就是啦。” 阮映把礼物拆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别看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洋娃娃,却是有市无价。这种洋娃娃是全手工打造,包括洋娃娃身上的衣物,都是顶级的缝纫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在这个礼物的盒子里面写了一张字条,阮映一眼认出来,这是蒲驯然的笔迹:【阮映,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你一岁时候的礼物。】 一旁的向凝安看到,跟着哇了一声:“驯哥这也太浪漫了吧!” 继续往前走,很快是第二份礼物,里面是一个电&#xe863;牙刷。 阮映认得这个电&#xe863;牙刷的牌子,对学生党来说也算是天价。 蒲驯然依旧在这个礼物盒里写了字条:【阮映,两岁的你开始要记得刷牙了。你说你戴牙套的那几年很自卑,可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超级无敌可爱。】 第三份礼物,是一大盒零食大礼包。 这份礼物看似有些幼稚,但结合三岁来看,简直再合适不过?。 蒲驯然说:【阮映,从今以后,你的零食就由我承包了,想吃什?么尽管提,要我亲手做也完全没有问题。】 再往后面,第四份礼物、第五份礼物……一直到第十八份礼物。 第十八份礼物,是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向凝安简直比阮映还激&#xe863;:“我的天,这是什么校园玛丽苏小说啊!我看人家男主角也送生日礼物,但谁也没有送得那么用心的。呜呜呜,我驯哥真的可!” 阮映光是拆礼物就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在生日当天光是能够感受到一份心意就很满足,更别提能收到那么多的礼物。 阮映早就感&#xe863;地一塌糊涂。 紧接着,阮映听到了钢琴声。 平志勇手里还帮阮映拿着刚才拆的礼物,说:“驯哥在弹钢琴呢,咱们快去看看 。” 还真的是蒲驯然在弹钢琴。 推开一扇门,不远处,蒲驯然穿戴整齐,正坐在一架钢琴前。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跳&#xe863;,婉转的音乐随即流出来,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在去年的有一天,阮映给蒲驯然分享过这首钢琴曲,没想到他记得。 阮映虽然早就知道蒲驯然会弹钢琴,但似乎一直没有见他弹过。室内的灯光并不算太明亮,唯独蒲驯然的那一块聚了光。 她静静看着正在弹钢琴的蒲驯然,眼里也只有他。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他一个那么不羁的人,能够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面前弹奏。而?他就是这样坐在那里,看起来浑然天成一种矜贵气质。 难得余莺也发表了一些感言:“蒲驯然这还挺有两下子啊。” 余莺几乎从来不夸人,尤其在钢琴这一方面。既然她开口夸人了,那就是真的好。 不过?很快,蒲驯然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 一曲弹奏完毕,他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地问阮映:“怎么样?我这个童子功还不错吧?” 从小蒲驯然就被妈妈逼着弹钢琴,当然他本人十分不喜欢。不过?功底还是在的,对着谱子稍微训练训练,也能像样地弹奏一曲。 这首曲子虽然小时候弹奏过?,但这次重拾也是特地为了阮映练的。 蒲驯然笑着问阮映:“阮老师,知道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有什?么典故吗?” 阮映摇摇头。 蒲驯然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国王,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最终他的真诚和执着感&#xe863;了爱神,于是爱神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国王就和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注1] 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几个观众不可避免地先笑了起来,调侃:“我去,驯哥你要不要那么肉麻兮兮的?” 更有人起哄:“还等什?么!驯哥快吻上去啊!” “哎呀哎呀,少儿不宜。” 蒲驯然没有理会?别人的嘲弄,只是看着阮映。 阮映莫名能够深切地感受蒲驯然所说的这 个故事。 她何德何能,能成为国王痴爱的少女啊。 * 该拆的礼物也拆了,该演奏的钢琴曲目也演奏了。 后来在蒲驯然的安排下,大家开始玩游戏吃夜宵。 首先是桌游狼人杀,再来是一款所有人都能玩的游戏谁是卧底。 谁是卧底这款游戏是在场所有人都喜欢的,难得阮映也玩得津津有味。 好几次阮映摸到卧底拍却不自知,傻乎乎自爆了身份,被首轮淘汰,后面她学会了伪装,玩起来得心应手。 几轮游戏下来,在欢声笑语中,时间已经快到零点。 零点的钟声敲响前,平志勇特地去把插了蜡烛的蛋糕推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阮映许了愿,度过了一个别致的生日。 今晚大伙儿就没打算离开蒲驯然的别墅,反正明天不用上学,反正这里房间多,反正要玩什么随意挑选。所有人也刚好趁着现在放松放松,各自去找玩乐。 只有阮映一个人,坚持要回家。 阮映从未夜不归宿过,也不习惯在别人家里过?夜,尤其她也有点防着蒲驯然。 蒲驯然知道劝不住阮映,也不强留,但送她回去是必然的。 只是回去的路上,阮映或多或少有些过?意不去,有些自责:“我这样,是不是有些扫大家兴啊……” 蒲驯然靠过?来,笑着说:“傻瓜,遵循你自己的想法,管别人高?兴不高?兴干什?么?” 阮映说:“蒲驯然,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安排的这一切,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就行。” 初春的凌晨街头到底还是有些凉意,他们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道?路两旁全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树,一颗颗高?大挺拔、郁郁葱葱,两边梧桐树伸展开来的枝桠完全遮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在夜里看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很长一段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完全不会?觉得尴尬。 蒲驯然到底还是有些好奇,问阮映:“今晚许了什?么愿?” 阮映看他一眼,笑着说:“别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行吧。”他一副不强求的样子,可忍了又?忍,又?问:“那你的愿望里有关于我的吗?” 阮映沉默,低着头走路。 蒲驯然等得着急,干脆说:“算了算了,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阮映一笑,眼底意味不明。 蒲驯然后来轻轻地说了一声:“阮映,生日快乐。祝你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阮映心想:蒲驯然,我的愿望里第一次多了一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注1]:这个故事引用自网络《一生必听的十首世界著名浪漫钢琴曲,你们都听过几首呢?》 ps:明天写完就完结~估计还有一万多字吧。 求留言 <p/ 52、第 52 章 阮映的这次生日, 零点钟的时候是和朋友一起度过,晚上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度过。 只不过让阮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生日, 她的妈妈陈桦琳也来了。 陈桦琳是独自一个人前?来,她来时司机下车帮忙提来不少的东西,一些是给阮映的生日礼物,一些是送给阮映的爷爷奶奶的。 上次阮映因为情书的事件,陈桦琳倒是隔三差五打来电话询问一下她的情况, 不过电话都是打给阮映的爷爷。 阮映的手机里也有妈妈的微信, 但母女两人几乎没有怎么聊天。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 陈桦琳也会隔三差五给阮映发?消息,问问她的情况。 可那个时候的阮映不理解陈桦琳, 认为妈妈既然再嫁就不要再来过问她的生活了。 一来二去,陈桦琳也逐渐减少了给阮映发?消息的频率,到最后母女两人之间无话。 难得今晚, 陈桦琳和阮映两个人单独坐在餐桌上谈了许久。 陈桦琳承认是自己的自私, 当年选择再嫁, 的确是想要一个更加安稳的未来。 她说阮映怪她是应该的,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陈桦琳说着便红了眼眶,阮映顺势抽了长纸巾递给她, 低低地说:“我?是怪过你, 不过现在也释然了。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被我?捆绑住。” 陈桦琳一听, 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 阮映静静地看着妈妈哭了一会儿,等她哭得不再那么伤心了,淡淡地说:“妈妈, 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其实我?早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了。” 陈桦琳问:“你想做什么?” 阮映说:“我?想当个老师,和?你一样。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刚刚当上初中班主任,正在带初三班级的学生。我?那个时候还很小,总是要缠着你的身边。你没有办法只能把我?带到学校去,让我在你上课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看插画绘本。有一次我实在太无聊了,就偷偷跑到你的班级门口,静静地看着你给那些学生上课。当时我就在想,我?长大以后也要和?妈妈一样当一个老师。” 只是可惜,现在的陈桦琳 已经不当老师了。 阮映问:“妈妈,你在余家过得好吗?” 陈桦琳掩面痛哭,对阮映点头:“我?过得还不错,你叔叔对我很好,只不过他?有些忙,待在家里的日子不太多。” “余莺没有为难你吧?” “她这个孩子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阮映轻轻叹一口气。 过年那会儿,院线有一部主题关于母女的电影上映,阮映闲着没事就和向凝安一起去看了。当时阮映在影厅里哭成个了一个泪人,一包纸巾用光了还不够,还把向凝安的那包纸巾用了大半包。 刚好那段时间蒲驯然的妈妈也生了病,更让阮映觉得,亲情的难能可贵。她之所以当初会恨妈妈再嫁,其实也是太爱妈妈,太舍不得妈妈。 * 阮映的生日过后不久,其实就应该是蒲驯然的生日了。 他?们两个人的生日就差了一个月。 前?些日子蒲驯然还故意喊阮映姐姐,这段时间倒是没有怎么故意这么喊她了。 蒲驯然送给阮映的生日礼物算起来哪里只有十八件,那天从他家里过完生日离开?,隔天他就把生日礼物给她打包送过来。 现在轮到阮映纠结。 向凝安一脸幸灾乐祸地问阮映:“驯哥送了你那么多?东西,真是把路给堵死了。到时候他?生日你送什么啊?” 阮映哪里知道啊? 她这段时间就在纠结这个事情呢,一个头两个大。 向凝安小声地建议:“要不你把自己送给驯哥吧,驯哥一定乐坏了。” 阮映闻言伸手掐了向凝安一把,“你要死啦!” 向凝安:“是你上次说的啊,那会儿驯哥还未成年。现在成年了,你们总可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了吧?” 阮映脸都红成一个柿子了,干脆不理会向凝安。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谁能不敏感,尤其面对向凝安这种大胆的话题。 向凝安又凑过来问:“对啦,你们有接过吻吗?” “向凝安!”阮映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你能不能不要再说啦?” 向凝安不死心,呜呜呜地拉下阮映的手,一脸不敢置信:“不会没有接吻吧?那牵手呢?” 阮映再次沉默。 向凝安简直瞳孔地址:“我?的妈,你们两 个人都没有牵手???” “神经,牵什么手啊……”阮映声如细丝。 “我?去,看不出来,驯哥也太纯了吧!”向凝安说:“牵牵手总没什么关系吧?驯哥的手那么好看,上次看他?弹钢琴真是迷死我了。映映,你难道一点都不心&#xe863;吗?” 阮映闻言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 她不是没有注意过蒲驯然的手,正如向凝安所说的,蒲驯然骨节分明的双手长得十分好看,无论是打球还是弹琴,这双手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当然会心&#xe863;。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向凝安的话,导致阮映在学校里见到蒲驯然的时候又夹杂了一些不同的眼光。天气越来越暖和?,他?偶尔并不穿外套,头发也蓄了一些。 阮映脑子里总是不免冒出来他马上就是十八岁了,可以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越想,阮映的心就跳得越快。 夹在蒲驯然的生日前夕则是高三党又一次的月考。 这次月考成绩下发?时,刚好是蒲驯然生日的前?一天。 让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蒲驯然终于冲到了年级第一的位置,把一直坐在年级第一的薛浩言甩在了身后。 阮映看到这个排名的时候或许比蒲驯然本人更加激&#xe863;。 她看着蒲驯然各科的成绩,莫名有些热泪盈眶。 一旁的周乐怡说:“看吧,我?就说蒲驯然可以的。” 向凝安也跟着说:“我?去,我?驯哥要是高一一来就那么有上进心,阮映你那会儿应该早就被他迷得死死的了吧。” 幸好一切都为时不晚。 而蒲驯然这次的年级第一也算是震惊了整个高三年级段。 毕竟作为一个学生,学习成绩才是实力的证明。蒲驯然这种飞速的进步,简直是一部行走的打脸爽文。 作为当事人的蒲驯然呢? 因为前一晚上做了一个不太那么合适的梦,导致下半夜失眠。一整天他?都没有什么精神,更是睡了整整一个上午。 4班班主任来下发?成绩的时候刚好看到蒲驯然趴在最后一桌睡觉,他?本来是想过来和蒲驯然说点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摇摇头一脸欣慰笑意离开。 至于薛浩言,他?望着自己的成绩,又看看后排在 睡觉的蒲驯然,到底是甘拜下风。 蒲驯然都考到年级第一的位置了,他?还真是想睡就睡,不仅前?后桌不敢打扰,连上课老师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打扰他睡觉。 等蒲驯然一觉睡醒,平志勇才兴高采烈地拿着成绩排名来对蒲驯然说:“驯哥,你知道吗!你这次都考了年级第一了!” 蒲驯然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缓了缓,伸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发?,继而接过平志勇手上的成绩排名看了眼。 他?这次月考发?挥不错,不过能得到第一还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还得再过一个月才会有更明显的进步。 看了眼,第二名是薛浩言,和?他?差了得有二十分。 蒲驯然又看了眼阮映的成绩,似乎,阮映在这几次的月考当中一直没有怎么进步。当然,这个比较还是相对于蒲驯然而言。阮映本身的成绩一直算是比较稳定,没有什么巨大的起起伏伏。 阮映的问题点还是在数学上,几次的月考都是被数学拉分。 一开?始蒲驯然也是数学最差,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复习,也一点点追了上来,不仅追上来了,甚至还赶超。 蒲驯然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阮映,他?梦到了她。 梦到了一些不该梦的事情,却又是他这个年龄段最正常不过的梦。 上午的课程结束,准确来说,是睡了一个上午之后,蒲驯然踩着慢悠悠的步伐准备去食堂。在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了阮映。 阮映走在前面,和?向凝安手挽着手,不知道说什么正在笑。她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一件单薄的春装,后颈一片雪白。阳光下,她的脸颊上仿佛投了一层粉嫩嫩的光,看得人心猿意马。 蒲驯然轻轻吸了一口气,把视线挪开,用舌尖顶了顶腮帮。 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他?也有些期待,期待阮映会有什么表示。 作者有话要说:驯哥做了一个少儿不宜的梦。 <p/ 53、第 53 章 相较于阮映的生日, 蒲驯然的生日显得?就潦草了许多。因为是上学?日,晚上也要晚自?习,蒲驯然现在也不是那种非要所有人都给自?己庆祝生日的性格, 所以也就没有大肆地去布置什么。 倒是几?天前,周柏元给蒲驯然打了个电话,问他十八岁的生日怎么过,他要来庆祝庆祝。 蒲驯然笑笑,吊儿郎当的:“怎么过?写试卷啊。” “写试卷?”周柏元是真的不相信, “真的假的啊?骗人是猪。” “懒得?理你, 老子?是要准备高考的人。” 这几?个月蒲驯然都没有在去过街舞社, 和周柏元之间的联系也不多。周柏元和蒲驯然同龄,今年也是要高考的, 不过他的目标比较简单,不算很费力,每天还能抽空练舞, 顺便参加一个国际街舞比赛。 前段时间周柏元和蒲驯然闹了点小矛盾, 原因是周柏元希望蒲驯然能留在街舞社, 但蒲驯然不同意。 蒲驯然的志向并不在跳街舞,虽然是有天赋,奈何?兴趣不大。尽管周柏元一心想拉拢蒲驯然, 但蒲驯然的性格也并不是别人能够左右的。为此?两个人小吵了一顿。 不过他们?都不是记仇的人, 更何?况彼此?还是自?己的哥们?儿,第二天也就冰释前嫌。 说到高考, 难免就要提到霍修廷。 周柏元笑着?对蒲驯然说:“看看老霍,他现在都不用去学?校报到。你他妈当年要是不转学?就不用费那么大劲高考了。” 蒲驯然嗤了一声:“你懂什么?” 他兜兜转转这一圈遇到阮映,这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 周柏元自?然也听懂了蒲驯然这话里的意思,于是调侃:“我?说, 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才多大就搞早恋?影响不好知道吗?” 蒲驯然哈哈大笑:“周柏元,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行,我?也不说你,看你孤寡一个人怪可怜的。” “淦!” “我?的生日你就别操心了,我?要和我?媳妇二人世界呢。” “操!” * 晚自?习结束后,阮映和蒲驯然在校门口碰头。彼此?之间没有约定,但很默契地走到了一块儿 。一高一矮,一左一右。彼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完全挑明,却也都心照不宣。 开春的烽市已经不是那么寒冷了,内搭一件薄薄的卫衣,外面再穿一件外套就已经足够。只不过夜晚还是稍稍有些?凉意。 蒲驯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强行盖在阮映的身上,不容拒绝。 阮映也就不拒绝。 难得?蒲驯然背了个书包,看起来还有点学?生的样子?。 他双手?插在兜里,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阮映:“喂,明天我?生日诶。” 阮映看他一眼,说:“我?知道啊。” “那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是明天生日吗?我?现在要表示什么?” 蒲驯然就是一个急性子?,现在在阮映面前全然藏不住马脚,像个小男孩似的。 阮映倒是很淡然,好像早就猜到蒲驯然一定会这么问,表现得?不疾不徐。 为了蒲驯然的生日礼物,阮映也是大费周章。之前她上网查了很久的攻略,不过看来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适合送给蒲驯然。主要的原因是,蒲驯然也不缺那些?东西。 今天是周三,明天周四还要上课。他们?毕竟是要备战高考的学?生,不可能为了一个生日搞得?兴师&#xe863;众。 蒲驯然突然问:“阮映,要不要我?给你看个手?相?” 阮映微微蹙眉:“看什么手?相?” 他朝她扬了扬下巴:“你把?手?给我?,我?给你看。” 阮映不但没把?自?己的手?给蒲驯然,反而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姐姐,用得?着?防我?跟防狼似的吗?”蒲驯然一脸老大不乐意地问。 阮映说:“你难道不是吗?” 蒲驯然:“那姐姐猜猜看,我?想做什么?” 阮映的脸一红:“我?不猜。还有啊,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姐啊?” “不是你自?己非要强调自?己大我?一个月的么?” “虽然这是事实,但你喊我?姐姐,让我?感觉很奇怪。” “那喊媳妇儿怎么样?” “算了,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蒲驯然一笑,声线哑哑地喊道:“阮映。” 阮映只觉得?听着?他喊着 ?自?己的名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说话的声线一直都比较低沉又磁性,要是像现在故意压着?声音说话,是个人都受不了。太性感了。 蒲驯然见阮映低着?头,又问:“这么喊也不成吗?那我?叫你什么?映映?宝宝?宝贝?亲亲?崽崽?老婆……” 阮映一把?捂住了蒲驯然的嘴巴,着?急地说:“你别叫了呀!” 蒲驯然痞气?地笑了一下,牢牢抓住阮映的手?腕。 阮映想要挣脱可就不容易了。他一只手?轻松圈住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她根本?&#xe863;弹不得?。 阮映只能软着?声求蒲驯然放开。 蒲驯然一脸诚恳:“别乱&#xe863;啊,要弄疼你了。” 阮映简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她的手?掌心就贴在蒲驯然的唇上,随着?他开口说话,柔软的唇在她的手?掌心若有似无地擦过,还有一股热气?磨着?她,无疑是一种折磨。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蒲驯然问。 阮映用尽了力气?把?手?抽回来,小声的说:“随便你……” 这么一来一回的,她的手?腕上都被蒲驯然给抓红了。 蒲驯然眼尖注意到,又一把?抓过阮映的手?腕看了眼,“你怎么那么不乖啊,让你别&#xe863;的,都抓红了。” 又小声嘀咕:“这皮肤怎么那么嫩?” 阮映闷闷地说:“我?让你放开你为什么不放?” “舍不得?。”蒲驯然瞥了她一眼,“懂我?意思吗?” 阮映说:“不懂。” 蒲驯然问:“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阮映声音高了一些?:“真不懂!” “不乖得?很。”蒲驯然一笑,“阮映,我?就叫你乖乖吧,只有我?一个人能这么叫你。” 阮映低着?头,没有说话。 蒲驯然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行不行啊,乖乖。” 阮映走快一步,红着?脸说:“随便你啊。” …… 回家?的路程不算远,没多久就到阮映家?门口了。 蒲驯然还有些?不甘心,对她说:“那我?走了啊。”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蒲驯然咬咬牙:“你就不留我?一晚上啊?” 阮映抿着?唇笑,摇摇头:“你那么不乖, 我?不留。” “真不留?” “真的啊。”阮映催蒲驯然,“你快回家?,时间不早了。” 蒲驯然虽然很不情愿,也只能打个车掉头回家?。 只是大男孩还不忘给阮映发个消息一通埋怨:【小乖乖,小没良心。】 阮映回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就这么一个小表情,蒲驯然心里那点埋怨也就烟消云散了,甚至都不需要她来哄。 * 上个月阮映的生日还历历在目,她的柜子?里堆满了蒲驯然送的礼物。 这次蒲驯然的生日,阮映也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想的是,蒲驯然送了她一到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她以后慢慢地把?十八岁到八十岁的生日礼物给蒲驯然送上。 如果有以后的话,也不失为一种烂漫。 阮映早早洗漱完毕,就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不多时,向凝安给她发来消息,问她在干什么。 阮映如实回答还在写作业。 向凝安连发了三个问号。 向凝安:【你在写作业?】 向凝安:【你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和驯哥在一起的吗?】 向凝安:【阮映,你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阮映的心里其实早就有打算,只不过没好意思告诉向凝安。 这件事光是想想她都心跳加速,更难以启齿。 晚上十一点,爷爷奶奶都已经睡着?了。阮映穿戴好衣服,偷偷摸摸出了门。 这是长那么大以来,阮映第一次在大半夜的出门,没有和家?里打一声招呼。这个行为甚至在阮映心里也生出浓浓的不安,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也年满十八周岁,作为一个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为了安全起见,她出门的时候带了防狼喷雾以及各种保护措施。 阮映用手?机打了一辆专车,上车后对司机说:“叔叔,我?男朋友在等我?呢,麻烦您快一点哦。” 说这句话的用以是想提醒对方她不是一个人,她还煞有其事地对着?手?机说里那个虚拟男友说:“车牌号是XXXX,等会儿你就能见到我?了。” 司机师傅不明所以,以为这是小情侣急着?见对方,笑着?说:“行行行。” 虽然现在社会治安不错,不过防范意识也是 必不可少。 到达平河路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夜晚的街道空旷,红绿灯也不多,所以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阮映抬手?看了眼腕表,离零点还差半个小时。 于是她站在蒲驯然家?的门口,静静地等待。未来很多时候想起这一天,阮映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大晚上的一个人一声不吭就来找蒲驯然。 在这个当下,阮映也有点打赌的成分,想给他一个惊喜。想知道,他在零点开门看到她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阮映到底还是低估了夜晚寒冷的程度,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一些?冷。 她为了好看,晚上出门前还特地打扮了一下,穿着?上是偏单薄的。 然而不等阮映思考太多,大门口的智能锁突然开口说话:“谁站在我?家?门口呢?” 声线冷冷的还哑哑的,除了蒲驯然还能有谁? 阮映吓了一跳,顿时面红耳赤,自?以为的浪漫计划被打乱,觉得?又囧又尴尬。 但逃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能弱弱地承认:“是我?,阮映。” “阮映?”蒲驯然语气?里完全都是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阮映说:“我?给你送个礼物,要不,你来拿一下吧……” “我?的乖乖,你给我?等着?!站住不要&#xe863;!我?立刻马上下来!” “哦……” 蒲驯然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阮映会过来。 门口的电子?监控坏了,所以蒲驯然根本?看不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谁,但智能锁一直提醒他门口有人长时间没有离开。 等待的一分钟时间里,阮映的心扑通直跳,手?心明明有薄汗却发凉。她脑海里走马灯一样回忆着?和蒲驯然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由一笑。 而蒲驯然几?乎是连滚带爬跑过来开门的,他一路从楼上狂奔下来,中?途还在楼梯上跌了一下,这辈子?破天荒知道心跳要跳出嗓子?眼是什么感觉。 家?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蒲驯然仿佛自?己看到了天使。 我?本?见万物波澜不惊,唯独见你方寸大乱。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还没写完啊啊啊! 今晚还有! <p/ 54、第 54 章 门口的昏黄的灯光下, 阮映站在大门前,手里抱着一个礼物,是精心准备了要送给蒲驯然的。 眼前的这扇别墅门气势恢宏, 结合中西方的设计,手工雕刻极具特色的图腾,寓意美好。 阮映在想,等?会儿蒲驯然打开门了,她应该说点什么才不会让彼此之间那么尴尬呢? 然而真的灯蒲家的大门被打开, 阮映脑海里演示过的所有开场白都没能派上用场。 蒲驯然不给她任何反应和思考的空间, 一开门就扑了过来, 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她手里的礼物掉在了地上。 “乖乖, 你?在外面多久了啊?冷不冷啊?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啊?”连环炮似的一大串问题,像个老父亲。 阮映被蒲驯然按在怀里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他的身高差距。被蒲驯然这么抱着, 她的脸只到他的胸膛。 不过她清楚听到了, 他的心跳很快, 扑通扑通,还有他身上热腾腾的气息。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竟然让她出奇的有安全感。她以为的尴尬、狼狈、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统统都没有发生。 蒲驯然深深叹息了一声, 说:“阮映,你?是真的吗?” 夜晚很?安静, 这个季节相继有了虫鸣鸟叫,还有蒲驯然的心跳声,声声萦绕在阮映的耳边。 “蒲驯然……”阮映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闷闷地说, “你?要闷死我了。” 下一秒,蒲驯然放开她一点,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用这么近距离的角度看她,阮映脸上的容貌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都看不够。 阮映不自在极了,说:“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蒲驯然又拢了拢手臂,像个无赖,将小小的她禁锢在怀里。他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凉意,只想尽快温暖她。 阮映笑了一下,“你?不放我怎么给你?礼物啊?” “礼物哪有你?重要。” “那你还要礼物吗?” “把你?当?做礼物送给我吗?” 阮映轻叹一口气,倒也不催他放手了。不仅不催,她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 的窄腰。 夜晚无?形之中给了阮映更大的勇气,就像是酒壮怂人胆,趁着黑色包裹,能滋生很?多平日里根本不敢去做的事情。 蒲驯然感觉到阮映的反馈,身体一怔,更加不敢置信。他舍不得?松手,但在外面这样抱着也不合适,干脆一把搂着她的腰将她悬空抱起来进了院子。 阮映吓了一跳,双手更是下意识紧紧圈着蒲驯然。 他的臂力抱起她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么一抱掂量了一下怀里的人,不由问:“你?怎么那么轻?” 阮映的心跳也很?快,说:“都快九十斤了,还轻吗?” “轻。”蒲驯然一笑,伸手轻轻抬了一下阮映的下巴,逼迫一直躲闪的她看着自己。 他眉眼锋利,看着她的时候却好像柔和了许多,诱哄似的在这安静的夜里问她:“乖乖,零点一到我就满十八周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阮映轻轻嗯了一声。 蒲驯然靠近一点,几乎用自己的额抵着她的,声线像是重力的吸引:“既然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得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阮映壮着胆子问:“你?想做什么?” 真要蒲驯然说,他反而红了耳朵。 平日里耍耍嘴皮子他在行,真的面对阮映,也犯怂。 他敢做什么?最多就是抱一抱她,要么牵牵手。其余的,想,也不敢想。 阮映还真的伸手摸了一下蒲驯然发烫的耳朵,笑着说:“你?害羞了啊?” 被阮映这么一说,蒲驯然的脸颊似乎也烫了一些。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又下意识看了看她娇艳欲滴的嘴唇,自己的身体告诉了她最直观的反应。阮映很?快感受到什么,脸色一变,一把将蒲驯然推开。 蒲驯然摸摸鼻子掩饰尴尬,委屈投降:“这总不能怪我吧。” “没怪你。”不知不觉,阮映的脸也红了。她背过身去把礼物拿过来,再交到蒲驯然的手上。 零点的钟声敲响,阮映低低地对他说:“蒲驯然,十八岁生日快乐。” 蒲驯然当着阮映的面把这个生日礼物打开,充满了期待。 阮映站在一旁说:“这个礼物比起你送给我的,好像有点寒酸。不过这是我能力范围想到的最好的礼物,希望你 ?会喜欢。” 蒲驯然也不在意,一边拆一边说:“那可不行啊,要是礼物不满意,我可要当?面退还的。” 很?快,礼物被打开,里面放着一包糖。 这包糖是阮映上个星期亲手做的,里面口味很多,五颜六色。糖纸在灯光下还能折射出各种不同的光芒,非常好看。 阮映从里面拿出一块西瓜口味的水果糖,剥开,喂给蒲驯然吃。 蒲驯然欣然接受,乐得?像个孩子似的,含着嘴里的糖问:“就这?” 阮映朝他眨眨眼,“你?喜欢是吗?那你还给我。” 蒲驯然又不肯,抱着一盒糖深怕阮映抢走似的。 阮映故意问:“蒲驯然,能给我吃一颗吗?” 还不等?蒲驯然回答,阮映就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用柔软粉嫩的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大胆地攻略城池。 蒲驯然一怔,手上的一盒糖果哗啦啦落了满地,画面仿佛以零点五倍放慢,无?限浪漫。 而后他反应过来,趁着阮映退缩的时候伸手扣着她的后颈,一并加深了这个吻,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那是一个西瓜口味的吻,让人回味无穷。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蒲驯然碰到和西瓜有关的口味,不免心猿意马。而这个礼物,蒲驯然此生难忘。 最后,阮映不忘红着脸对蒲驯然说: “愿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有希望,有快乐,有付出,有收获。 有所爱的人,还有甜蜜的糖果。” 那天晚上的后来蒲驯然就把阮映送回了家,毕竟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只是阮映没有想到的是,蒲驯然那晚其实也准备来找她的。 他想和她一起过生日,她就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过得?波澜不惊,中间穿插了一个清明假期,难得休息一天。 距离高考日越近,学生就越发紧张,阮映也不例外。 清明节阮映跟着爷爷奶奶去给已经过世的爸爸扫墓。而这次清明,阮映的妈妈陈桦琳也来了。 当?年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一晃眼都那么多年。一切防腐剂在昨天。 奶奶站在墓碑前还是忍不住哭泣,大声地说:“你?这个不 孝儿啊,留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爷爷难得没有阻止奶奶,让她尽情宣泄心中的情绪。他老人家也红了眼眶,默默地伸手抹眼泪。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样一个日子,难免忧伤。 阮映其实也都看开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爸爸的离开就像是一道?伤疤,碰到了的时候还是不免会有些敏感。有时候阮映也会幻想,要是爸爸在的话,她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阮映站在爸爸的公墓前,在心里小声地说:爸爸,再过不久我就要高考了,我一定?会考上自己心仪的那所大学。爸爸,我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了,他叫蒲驯然。我好喜欢他哦,这样会不会不太矜持啊?爸爸,你?在天上有没有偷偷看我一眼?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可阮映却觉得?爸爸一定?听到了她所说的话,一定?会祝福她。 这段时间,阮映应该算是和蒲驯然在秘密交往了。只不过阮映显然会比较克制一点,各种要求蒲驯然不能乱来。蒲驯然也听阮映的话,这段时间尽量不在她的面前晃悠。主要的原因也是怕自己会忍不住。 尝过了甜美的滋味后,他就像是一个瘾君子,时时刻刻惦记着,深怕自己忍不住兽性大发,唯有远离,停止悸&#xe863;。 只是不知何时,阮映和蒲驯然之间又变换了另外一种关系。 大晚上的,蒲驯然给阮映发了条消息:【数学习题P56最后一道?大题,你?写了发给我看一下。】 阮映头皮发麻,连忙翻开第56页。 她一看题目就知道完蛋了,主&#xe863;跟蒲驯然坦白:【那个……我好像有点不会做诶。】 蒲驯然很快回复。 X..:【我就猜到你不会做。】 阮映:【……】 X..:【要男朋友教你?吗?】 阮映:【蒲驯然,你?快撤回这条消息!】 X..:【怎么?还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啊?】 X..:【抱都抱过了。】 X..:【手也拉过了。】 X..:【小嘴也亲过了。】 阮映:【!!!!】 阮映:【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马上撤回!】 一秒钟后。 撤回、撤回、撤回、撤回、撤回。 蒲驯然认怂,一连撤回五条消息。 阮映现在 还是有点做贼心虚,深怕自己和蒲驯然的这层关系被爷爷奶奶知晓,所以极为小心。 虽然他们两个人是成年人了,但毕竟还是学生,该收敛的还是要收敛。 不多时,蒲驯然发来了一连串语音,把刚才那道题目详细地给阮映讲解了一遍。 阮映听一遍还不理解,又听第二遍。 等?到理解了题目之后,她立马给蒲驯然回复消息。 阮映:【我会了!】 X..:【我发现你上次月考也是这一块知识点有问题。】 X..:【我给你?集中找一些题目,明天打印了给你?。】 阮映:【哦。】 阮映:【好奇怪,为什么你?学得那么快啊?】 X..:【你?之前不是说我是笨蛋?】 阮映:【你?怎么那么记仇啊?】 X..:【记仇着呢。】 X..:【还记得有个小乖乖把我嘴唇咬破了。】 阮映:【蒲驯然!】 X..:【知道知道,马上撤回。】 * 五月一过,高考倒计时成了三字开头。 这一个月过得?极其难熬,回过头来又仿佛一眨眼之间。 阮映这段时间受到了年级第一蒲驯然一对一的辅导,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突破了某种瓶颈。 到了她这个阶段,真的是一分之差可以甩开不少人。 蒲驯然很厉害,他能通过几张试卷,准确了解阮映欠缺什么,专项辅导,见?效极快。 每每这个时候,阮映看蒲驯然的目光里总会不自觉多几分崇拜。她发现,认真讲解题目的蒲驯然浑身上下好像发着光。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带了一层滤镜看他。 不过,谁看学霸的眼神里不带一层滤镜呢? 到了五月底,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日期变成了个位数。 学习委员陈优乐擦掉黑板那个10,再写上9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 说是9天,但在校的日子其实根本没有9天了。换言之,所有人的相处也没有那么多天了。 一想到高考,一想到别离,难免会有一些感慨和难过。可又会麻痹自己,还有剩下的一些时间,要好好把握。 最后的那几天,学生们自己准备毕业纪念册,写下班级同学的名字。大胆一些的,或许也会趁着这为数不多的几天,鼓起勇气表白。 任课老师干脆也 不讲解任何题目了,干脆和学生们开始聊天,讲讲自己的大学生活。 一切都让人充满了无?限的幻想。 所有人都开始憧憬着未来,憧憬着自己的人生。这个年纪,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语文老师甚至说:“大学的时候就去谈一场恋爱吧,学生时代的恋爱是最纯粹的。等?以后步入了社会,就再也没有那么单纯的时光了。” 彼时的学生们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但恋爱这个话题像是打开了禁忌之门,让学生们都赧然不语。青春期的躁&#xe863;,也跟着瓦解。 阮映也在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蒲驯然的呢? 或许是他身上浓郁的少年气息,让她决定鼓起勇气去喜欢。 高考倒计时2天。 班主任在讲台上红了眼眶,底下的学生们哭成了一大片。 向凝安抓住阮映的手,哭兮兮地说:“怎么办啊,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阮映也很?感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止是女生在哭,不少男生也哭了。总是需要一个宣泄口。 这大概是每一届高三都会经历的场景,每一届相同的高三,每一届不相同的人生。 从今以后,这个教室里就再也聚不齐全班的同学。不再有每天清晨踩点进教室的同学,不再有喧闹的课间休息,不再有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可这就是人生。 休谈别离,一切随缘。 未来似焰火反应,灿烂辉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就完结, 今晚会搞定哒。 <p/ 55、【正文完结】 6月7日-6月9日, 迎来了正式的?全国?高?考。 阮映的?高?考考场被分配在了外国?语学校,也就?是蒲驯然以前上过的?那个学校,传说中的?贵族学校。 在高?考前一天, 蒲驯然不免要带着阮映去踩点。当然,周乐怡也自告奋勇,要去曾经的?学校转悠转悠。 面对曾经的?母校,蒲驯然轻车熟路,介绍起来也波澜不惊。 “那幢楼是图书?馆, 前面就?是教?学楼, 实验大楼, 体育馆……” 阮映是第一次来外国?语学校,不免有些震撼。和她的?高?中比起来, 这所学校简直就?是天堂。据说能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这所学校的?,都是非富即贵,而这里的?孩子出?来也都是人中龙凤。 其?实蒲驯然就?是外国?语学校出?来的?最好例子。 “蒲驯然, 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转学啊?”阮映满脸不解。 蒲驯然憋着笑:“因为你啊。” 阮映说:“你正经一点啊, 我认真的?。” 蒲驯然也一脸认真:“我也认真的?。” 周乐怡在旁边插话:“嫂子, 你知道?蒲驯然以前在学校里有多风云吗?他初一的?时候,就?有女?孩子排着队给他送情书?告白?呢。” 蒲驯然闻言伸手给了周乐怡脑袋上一个爆栗子,故意板起脸:“就?你话多?” 周乐怡吐了吐舌, 一脸幸灾乐祸。 阮映倒是没有在意什么, 她知道?心仪蒲驯然的?女?孩子多是正常的?。 只是不免有些好奇:“蒲驯然,你初中的?时候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 蒲驯然回答地飞快:“没有。” “真的?吗?”阮映问。 蒲驯然眯了眯眼:“这位同学, 你是怎么好意思开口问我这个问题的??我可是清清楚楚你暗恋某个人两年呢。” 阮映很淡定?:“怎么?你吃醋啦?” 蒲驯然轻笑:“他和我都不在一个段位,更不配做我的?敌人。” * 就?在高?考前夕,就?在所有人都在为明日九点钟的?考试提心吊胆的?时候,蒲驯然居然还能吊儿郎当地提醒阮映:【别忘了高?考过后?你答 应要跟我表白?的?啊。】 一句话, 彻底将阮映从紧张的?氛围当中剥离。 阮映无奈:【明天就?考试了,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蒲驯然回复:【我很认真的?啊。】 阮映:【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提这个?】 蒲驯然:【就?是这个时候,我才要提醒你。】 阮映:【……】 不一会儿,蒲驯然直接发来了视频。 阮映吓得一把挂掉。 蒲驯然又发来消息:【你挂我视频干嘛?】 阮映:【我生?气。】 蒲驯然:【生?什么气?因为我刚才说的?话?】 阮映:【你说呢?】 蒲驯然解释:【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不那么紧张,特?地逗你的?。你看,你现在应该不紧张了吧。】 阮映想了想,好像也真是。 蒲驯然说:【乖乖,平常心对待高?考,就?像每一次月考一样。】 * 高?考的?这几天,度日如年,却又在弹指之间。 第一天第一门语文?考完的?时候,阮映的?信心就?满满的?。她考得不错,自己心中有数。 当天下午考完数学后?,阮映第一时间给蒲驯然打电话,激&#xe863;地说:“蒲驯然,你给我讲解的?题目考到了!我都做出?来了!” 蒲驯然在那头笑,声线低哑:“乖乖真棒。” 阮映问蒲驯然:“你呢,考得怎么样?” 蒲驯然说:“也不看看你男人什么实力。” 阮映一听就?知道?这人又要开始臭屁,提醒:“明天也要加油哦!” 而明天的?外语对于蒲驯然和阮映来说也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考完所有科目之后?,向凝安是第一个来和阮映一起估分的?。 基本上,她们自己在心里都已经能够大致估算出?分数,八九不离十。 这次高?考,阮映和向凝安都发挥出?了平日里的?水平,甚至考得更好,想要选择一所优秀的?大学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然而高?考过后?的?头几天,阮映的?日子突然变得有些空虚。 她没心思追剧,也没想着去哪儿玩,只是好像突然有点不太?适应这样轻松的?日子。 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得到了解放,一切似乎都还不太?真实 。 这几日,阮映没有主&#xe863;给蒲驯然发消息,蒲驯然也破天荒地没有招惹她。 倒是向凝安又拉了一个群,开始号召着毕业聚会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毕业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好好地浪一浪了。向凝安现在算是很放松,毕竟已经估算出?了自己的?分数,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只不过高?考成?绩还未出?来之前,大家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玩儿。 每年高?考的?成?绩大多都是在6月22日-27日出?来,终于熬到6月22日,阮映紧张地去查询自己的?成?绩。 在查询分数的?那几分钟时间里,大概是人生?当中为数不多最为忐忑的?时间。 阮映像是走上了断头台,输入自己的?高?考准考证号和密码,揭晓答案。 那会儿爷爷奶奶就?陪在阮映的?身边,在看到分数的?那一刻,奶奶尖叫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阮映:“我的?映映啊!你成?功了!” 爷爷高?兴地在旁边哈哈大笑,转身下楼去跟街坊领居报告喜讯。 阮映镇定?了一会儿,等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给蒲驯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蒲驯然的?声线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乖乖找我呢?” 阮映深吸一口气:“蒲驯然,高?考出?成?绩了。” 那头蒲驯然似乎是在清醒,隔了一会儿,问阮映:“考得怎么样?” 阮映报了自己的?分数。 蒲驯然笑着说:“真不错。” “那你呢!”阮映有点着急。 蒲驯然吊儿郎当的?,“不知道?啊,你帮我查查。” “好。” 阮映就?坐在电脑前,输入了蒲驯然的?高?考准考证号和密码。 在点击确认的?那一瞬间,阮映甚至比自己查分数的?时候还要紧张,说:“蒲驯然,我要点击确认了哦。” 蒲驯然笑了一下,声线哑哑的?:“嗯,确认。” 阮映闭着眼睛点击。 不一会儿,成?绩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时间,两边都没有出?声。 蒲驯然等了一会儿,轻轻喊了一声,“怎么?该不会是个0分吧。” “蒲驯然……”阮映的?声音都在颤抖,好像还带了哭腔。 蒲驯然因为她的?声音有些紧张,跟着调侃:“别哭啊,大不了复读呗。” “复读什么啊!你比我多出?三十分呢!蒲驯然!你是人吗!你怎么考得那么好啊!我爱死你了!” 蒲驯然顿了一下,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复读,你比我多出?三十分呢!” “最后?一句话?” “什么话?你怎么考得那么好?” “乖乖,你别跟我打马虎眼。” 阮映笑:“蒲驯然,我要见你。” * 成?绩出?来,心里那块石头才算是真正地落了地。 阮映放下鼠标,手里还和蒲驯然通着电话,转身就?下楼。 奶奶见阮映急急忙忙的?要出?门,问:“怎么了呀?” 阮映说:“奶奶,我去个地方。” 奶奶满脸笑意:“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阮映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就?是蒲驯然的?家。 手机里还在和蒲驯然通着电话,她说:“蒲驯然,我要来找你。” “找我干嘛?”蒲驯然问。 阮映笑呵呵的?,“你别管,反正,你在家门口等着我。” “嗯,遵命。” 这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对阮映来说不可谓不心惊肉跳。她太?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心跳加速,激情澎湃。 出?租车路过那两排茂密的?法国?梧桐,阮映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她满脑子都是蒲驯然。 终于抵达,远远的?,阮映就?看到蒲驯然。 少年风华正茂,光明坦荡,笑容灿烂,惊鸿入了眼。 六月的?初夏,西瓜味还未开始横行霸道?,热浪还未跟上脚步,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阮映从出?租车上下来,迈开脚步朝少年奔去。 蒲驯然张开自己的?双臂,早早迎接女?孩的?到来。一把揽入怀中,低头拥吻,久久不愿放开。 他抵着她的?额,扬起唇角:“找我做什么?” “告白?。”阮映一双玻璃珠似的?大眼望着他,无比清澈,“蒲驯然,我喜欢你!” 他佯装没有听清楚,痞气地问:“是这句话吗?我怎么记得在电话里不是这句话啊。” 阮映的?脸上染上绯红,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蒲驯然,爱这个词对我来说还有些唐突,但在未来的?日子,我会努力去爱你,心无旁骛。” 蒲驯然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孩,她总是冷静自持又美好。 感谢上苍的?安排,让他们相遇。 遇到阮映之前,蒲驯然以为他会随遇而安。遇到阮映之后?,他以她为安。 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他的?生?命因她鲜活而滚烫。 因为她,他的?人生?开始出?现希望、快乐、付出?、收获。 阮映是蒲驯然最爱的?人,也是蒲驯然这一生?所有的?甜蜜糖果。 -- 2021/04/15 《告白?送错情书?之后?》by银八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了,我也好舍不得哦。 这本书写得很快,没有大纲,只有一个轮廓,可以说是我写不出《误婚》才有的产物。(顺便求个《误婚》的收藏,大概月底或者下月初开文~) 写得快的时候一天写一万多字,不到一个月写完了二十万字。所以,感情的递进我特别清晰。 我好喜欢的蒲驯然的主&#xe863;啊, 我好喜欢的阮映的沉着冷静啊, 他们都不是什么完人,就和我们所有人一样很渺小,有很多缺点。 不想完结,但这个故事到这里也该画上句号了。在完结前夕,我有个朋友刚好分享了一首歌给我,我听着听着就想哭,也送给你们吧(可能也有人听过啦): 歌曲名:Ref:rain,歌手名:Aimer (エメ),专辑名:Ref:rain 另外,这本书的成绩也是挺不好的,我在写的时候也会怀疑我这个故事到底好不好。现在回过头来看,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完整的故事。我相信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有和蒲驯然一样的人,和阮映一样的女孩子。 特别感谢支持正版的你们。鞠躬。 ps:关于番外一定会有,只不过这几天我还要精修一下前文,所以番外要过几天才会更新。 可以关注一下我的微博:作者银八。 爱你们! <p/ 56、第 56 章 高考过后, 阮映只想尽情地玩乐,不费任何脑细胞。寒窗十余载,到这一刻才算短暂的松懈, 她考上了?自己最为理想的大学,在这个夏天只需要尽情地宣泄。 跨越一百多个日夜,属于这个城市的盛夏在七月上旬正式来临。 阮映和蒲驯然从冬天到春天, 就是为了?和彼此一起奔向盛夏。 盛夏的到来,STORM街舞社迎来了?一场全国?表演赛。 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周柏元劝了?蒲驯然好些?时候,目的很简单, 就是希望蒲驯然能来一起参加表演赛。 谁知, 蒲驯然一听说这件事直接无情拒绝, 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原因很简单, 难得和阮映高考过后进入甜甜蜜蜜的热恋期,蒲驯然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训练这件事上。街舞这件事一直都不算是蒲驯然的爱好, 顶多无聊的时候沉浸其?中打发一下时间。练舞是一件极其?费时间费体力?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周柏元,那么?接下去这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别想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周柏元是劝了?又劝:“蒲驯然, 还是不是兄弟了??” 蒲驯然无赖:“抱歉, 我就是那么?见色忘义。” 周柏元:“……” 没有办法,周柏元专程来到阮映家里“拜访”,就是希望阮映能劝一劝蒲驯然。毕竟,按照目前的情况看, 只有阮映能够劝得&#xe863;蒲驯然。 周柏元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一堆街舞社的成员,给阮映家的水果?店一扫而空, 乐得老爷子一身轻松。 蒲驯然在一旁冷眼。 周柏元自然知道蒲驯然这会儿不待见自己,于是他就故意去找阮映:“嫂子嫂子,你?帮着劝劝我驯哥。” 还不等阮映开?口,蒲驯然伸出脚轻轻踹了?周柏元一下,两人打打闹闹。 周柏元也是一个大少爷,鲜少主&#xe863;求人,也就是蒲驯然让他破个例。 蒲驯然难得板起脸来:“周柏元,有劲没劲?” 周柏元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阮映。 阮映有点不忍心?,伸手拉了?拉蒲驯然。 蒲驯然上一秒面对周柏元的时候还一脸不耐烦,这会儿看着阮映满眼柔情, 低声道:“干嘛呢?” 阮映小?声说:“你?就去呗。” “嗯?” “去嘛。”阮映在他耳边说,“我也想看你?跳舞。” 蒲驯然已经有些?松&#xe863;,但面色不&#xe863;:“喜欢看我跳舞?” 阮映乖乖地点头:“嗯!你?跳舞帅!” 蒲驯然心?里喜滋滋的,却故作深沉:“那我考虑考虑。” 周柏元趁热打铁:“考虑什?么?呢,现在就走啊。” 蒲驯然白了?一眼周柏元:“你?赶着去投胎啊?” * 当?天下午蒲驯然就被周柏元拉去STORM街舞社了?。 虽然说这次是全国?表演赛,但来的都是国?内外街舞的顶级大神?。周柏元在跳街舞这件事上已经有一番小?小?的造诣,面对表演赛也算是得心?应手。只不过,他一直都很希望蒲驯然能和自己搭档双人舞。 无论从外型、身高亦或者是年龄上,蒲驯然都是周柏元心?目中最理想的搭档。 无奈的是,蒲驯然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蒲驯然这次算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参加表演赛,表演赛就在八月上旬,时间上虽然说还算宽裕,但因为舞蹈本?身难度系数比较大,需要日复一日地训练。 半个下午一直到晚上九点钟,蒲驯然几乎没有怎么?停歇下来,主要是要一遍一遍过这支舞蹈的内容,在原基础上更改编舞。时间稍纵即逝,等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是光着膀子,上半身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无法穿着。 少年身体线条硬朗分明,腹部还有紧实的腹肌。蒲驯然的身材在整个街舞社都是公认的完美。 STORM街舞社是由周柏元一手创办,大少爷是诚心?要钻研街舞。街舞社设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关键的是,整个门面都被周柏元给买下来了?。 在STORM街舞社,舞者们大多都是称呼周柏元一声周老板。周老板出手一向大方,毕竟家里有矿。 练完舞之后,蒲驯然找了?原先留在社里的替换衣物,顺便去洗了?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又是容光焕发。 刚洗完澡的男人皮肤亮得发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周柏元特地在外面等着蒲驯然,问他:“要不要去吃个夜宵?” “不了?。”蒲驯然拿着 手机,头也不抬,他这会儿第一时间要找阮映发消息。 周柏元不死心?,又凑过来:“大伙儿好久没跟你?一起吃夜宵了?,都等着呢。” 蒲驯然刚才去洗澡前特地给阮映发了?个消息,现在过去二?十分钟了?,阮映都没有回复。 热恋期的小?男生?恨不得每分每秒和自己的女朋友黏在一起,才二?十分钟没有回复,他就有些?难以抑制的着急。 于是蒲驯然对周柏元的语气难免有些?不耐:“周老板,你?天天缠着我做什?么??我这都来练舞了?,你?还不满足呢?” “蒲驯然,你?他妈也太没良心?了?吧。”周柏元双手抱胸,“十八岁生?日生?日不跟我们过,现在想要约你?也难如登天。” 蒲驯然正想说话,这时候手机微微震&#xe863;,是阮映回复回来的消息。 阮映:【好巧啊,我刚才也在洗澡。】 蒲驯然看一眼消息,嘴角下意识上扬。 他站在原地,双手捧着手机,瞬间秒回。 蒲驯然:【香吗?】 阮映:【香啊。】 阮映:【换了?新的沐浴乳,是蓝铃花香。】 站在蒲驯然面前的周柏元眯了?眯眼,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又跟媳妇儿聊天呢。 无奈,周柏元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没想到蒲驯然却喊了?他一声:“不是说吃夜宵的?你?扔下我一个人跑?” 周柏元草了?一声,“你?不是要跟你?女朋友二?人世界?” 蒲驯然说:“刚好我给她带点夜宵。” 周柏元:“……” * 夏日夜晚的大排档,人声鼎沸,香气四溢。 如今蒲驯然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想喝点酒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街舞社的成员都在劝酒,但蒲驯然也十分节制,喝两瓶啤酒当?做解渴饮料便作罢。 期间有人问他:“驯哥,怎么?不带女朋友一起来啊?” 蒲驯然笑笑:“我带出来怕你?们吓到她。” “这话说得,驯哥当?我们豺狼虎豹啊?” “可不是?”蒲驯然丝毫不避讳,“我女朋友那么?乖,我可舍不得让她被惊吓。” 事实上,蒲驯然倒是很想带阮映出来的,只不 过这个点阮映通常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阮映真的很乖,作息也十分有规律。晚上基本?上都是十点钟左右睡觉,早上七点多起床。有时候她也会犯懒,通常情况下都是蒲驯然闹的。 恋爱后的蒲驯然十分粘人,语音电话一打起码都是几百分钟。有时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单纯和阮映开?着语音,就想知道她的&#xe863;态,感觉到她在身边就很满足。在这件事上,阮映倒也很迁就蒲驯然。 自从阮映松口亲自表白过蒲驯然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也算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是避之不及,现在颇有点宠溺的意思。是的,是阮映宠蒲驯然。 两人刚在一起的那几天,基本?上都是阮映主&#xe863;。主&#xe863;和蒲驯然问早安晚安,主&#xe863;问蒲驯然没有吃饭,主&#xe863;问蒲驯然要不要来找她玩。 一来二?去的,原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蒲驯然也大胆了?一些?。 有一天晚上,阮映的窗户再次被人用小?糖果?敲击。 阮映怎么?可能想到,大半夜的,蒲驯然过来找她,只是为了?接吻。 他大概是对接吻这件事保持了?探索的意味,自己回味无穷,可回味回味,难免有些?上火。于是就来找阮映,准更加深入了?解了?解。 阮映也舍不得拒绝他,毕竟大老远过来,就为了?接个吻什?么?的,她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况且,对接吻这件事阮映也不排斥,甚至是也是享受的。 不过那天阮映好无辜,嘴巴都被亲肿了?,问蒲驯然,“你?够了?吗?” 他轻轻喟叹一声,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下唇,说,“没够怎么?办?” 怕爷爷奶奶发现,阮映明令禁止蒲驯然大晚上爬墙来找她。 蒲驯然也听话,表示以后不做这种?冲&#xe863;的事情。不管再怎么?想接吻,他都会忍着。 可今晚不同。 晚上十一点,借了?点酒精作祟,蒲驯然两三下攀爬进阮映的房间,手上还拿着精心?打包过来的夜宵。 阮映已经睡着了?,她房间里的空调开?了?二?十八摄氏度,盖了?条薄薄的毯子,侧躺在床上弓着身子,睡着的时候像个无害的小?孩子。 窗 外的路灯撒进房间,借着这朦胧的光线,蒲驯然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拄着下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阮映睡觉。好奇怪,怎么?都看不够。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脸,但指尖刚靠近,又怕吵醒她,于是退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映一觉迷迷糊糊睡醒,看到眼前的人影,吓得差点尖叫。 蒲驯然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声线低哑:“是我。” 阮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夹杂了?皂香和草木香,很快平静下来,人也清醒了?一大半。 她挣扎着坐起来,刚睡醒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你?怎么?来了?呀?” “给你?带了?夜宵。”蒲驯然说。 “就为了?给我带夜宵?” “不然你?以为呢?” 阮映心?跳砰砰的,想到上次蒲驯然大晚上来她房间就为了?接吻,不免也有些?怀疑他今晚的真正目的。 细数起来,他们在一起后,真正接吻也就三次。 第一次是蒲驯然生?日的时候,阮映大胆地去吃他嘴里的糖。 第二?次是高考成绩出来以后,他们两个人在路边拥吻。 第三次就是一周前,蒲驯然大半夜地爬进了?阮映的房间。只不过,第三次的接吻时间长达半个小?时。 蒲驯然的学习和领悟能力?不仅仅体现在课堂上,在接吻这件事上也有异曲同工。 三次接吻下来,他已经能够清楚掌握接吻的要领,不仅知道如何让阮映愉悦,也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阮映也能借着昏暗的光线清楚看到蒲驯然的神?色。他仍然盘腿坐在地上,一副慵懒不羁的样子。光线让他侧脸线条分明,如刀凿一般立体。但与此同时,这样子的蒲驯然看起来也特别乖。 阮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蒲驯然的脑袋,语气低软地问他:“现在几点啦?” 蒲驯然回答:“十一点。” “不是说过你?不能大晚上的爬进我房间吗?” “乖乖,我好像喝醉了?。” 阮映眯了?眯眼,“你?喝了?多少呀?” 蒲驯然当?着阮映的面伸出两根手指头。 阮映扬眉问:“两斤白酒?” 蒲驯然一噎,“两瓶啤酒。” 阮映一笑:“ 两瓶啤酒你?都能醉?蒲驯然你?酒量未免也太差了?吧?” “是啊,我酒量好差。” 说着,酒量差的人猝不及防地起身,高大的阴影瞬间笼罩着阮映。 阮映下意识往后一缩,只不过背后就是床头,她已经退无可退。 蒲驯然俯身,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撑着阮映耳边的床头板,一手轻轻捧着她的下颚。 他靠近靠近,不断靠近。时间仿佛被放满了?零点五倍的速度,阮映的心?跳却很快。 等到蒲驯然的鼻尖贴着阮映的鼻尖时,她还是会羞赧地想要躲闪。不过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似的,大掌不容拒绝地拖着她的脸颊,贴上她的唇。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蒲驯然先是轻轻吮吻阮映的唇,再用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没给她任何反应拒绝的机会。 他的嘴里有淡淡的酒气,但更多的是薄荷香。喝完酒他就用漱口水漱了?口,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浓重的味道才敢来找阮映。 在接吻这件事情上,阮映还很笨拙。虽然第一次大胆主&#xe863;的人是她,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更别提经验。 不一会儿,蒲驯然低低地笑,分开?一点和阮映额抵着额,声线又沙又哑:“还没学会?” 幸好是黑夜给阮映足够的保护色,不然这会儿她脸上两坨红红的颜色,一定会给蒲驯然更多逗她的借口。 阮映好害羞啊,伸手轻轻捶了?一下蒲驯然的肩膀。 蒲驯然笑着啄了?啄她的唇,亲自示范:“乖乖,吮我一口。” 阮映红着脸,大胆尝试,惹来蒲驯然更疯狂的深吻。 “是这样吗?”她虚心?好学,气喘吁吁。 蒲驯然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阮映低低笑了?一下,只是吻久了?,身体会有某些?超过预期的反馈。好像更不舒服,还想要寻求更多的东西。 蒲驯然又去吮她的唇,拖出她的丁香缓缓地吸,像是婴儿的一种?本?能,却让阮映忍不住溢出了?声。在这深夜,一丁点的声音就能被无限放大。 意识到自己的低吟,阮映羞愧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蒲驯然自然知道阮映害羞,低低哄她:“再亲一会儿。” 阮映摇头:“小?心? 被爷爷奶奶听到啊。” “那你?小?声一点。” 蒲驯然说完又一口轻咬阮映的唇,她嘴里甜甜的,让他无法自拔。 不一会儿,阮映低低吃痛,用力?掐了?一把蒲驯然。 蒲驯然不明所以,声线里全是化不开?的哑,“怎么?了??嗯?弄疼你?了??”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仔细看了?眼,微微蹙眉,“好像有点充血了?。” 阮映推他肩膀一下,“我都怀疑是不是被你?咬破了?,能轻一点吗?” “没破。”他笃定说完,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啄,“可是怎么?办,我控制不住。” 真的,怎么?都亲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明天还有番外。 另外,我不允许还有人没有看过《骄纵成瘾》! 周柏元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神! <p/ 57、第 57 章 又到了栀子花开的季节。 阮映心?血来潮买了两?盆栀子花, 顺带又买了一盆茉莉花。三个?最小号的花瓶摆在书桌前,随着夏日的微风轻轻吹&#xe863;?,花香扑鼻, 沁人心?脾。 她好心?,短信上问?蒲驯然要不要一盆栀子花,她可以匀一盆给他。 蒲驯然直接打来了电话:“乖乖, 你?在哪里?” “在家里呀。” “我来你?家拿栀子花。” “嗯嗯。” 说来拿花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蒲驯然想?带阮映出去。 几乎是蒲驯然一到阮家,奶奶就乐呵呵地招呼:“阿蒲,好多天没来了呀,晚上留在奶奶家里吃饭。” 蒲驯然也笑呵呵的,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大半夜的来“私会”阮映, 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拿着扫帚来打他。 谈恋爱这件事, 蒲驯然周围的人都知道, 但因为阮映的关系,一直瞒着她家里两?个?老人家。主?要也是阮映脸皮薄, 觉得才刚刚毕业就谈恋爱, 怕老人家心?里会排斥。蒲驯然依阮映的想?法,反正只要不耽误他和?她甜甜蜜蜜,要不要告诉老人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奶奶, 我最近食量太大, 怕把?您给吓着了。”蒲驯然打哈哈,还是一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说得是什么?话呢?就添一双筷子的事情。” “奶奶的命令,我怎敢不从。” 蒲驯然和?奶奶在楼下聊了一会儿天,毕竟刚出高考成绩么?多久, 难免会谈一谈大学专业以及未来的方向?相关。对于蒲驯然的想?法,奶奶很是鼓励。 楼上的阮映听到楼下的&#xe863;?静,起身准备下楼, 不料在楼梯口和?蒲驯然撞了个?满怀。 蒲驯然顺势伸手一勾抱着阮映,满脸调笑着眨了一下眼:“见?到我也不用那么?热情啊,爷爷奶奶就在下面呢。” 阮映急急忙忙推开蒲驯然,脸上潮红又埋怨,小声地说:“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阮映小声嘀咕:“惊吓还差不多吧。” 即便是阮映站高了一个?台阶,但视线也才将将和?蒲驯 然平齐。他不仅长得高,身材发?育地也比同龄人更加壮硕,健康的同时?不乏少年感。 蒲驯然很自然地去牵阮映的手,大手包裹着柔软的她。阮映深怕不小心?被爷爷奶奶看到,连忙挣扎。但奈何阮映的力气哪里抵得过蒲驯然,他强行与她十指紧扣,拉着她上了楼。 到了楼上阮映的卧室,蒲驯然关了房门,背靠在门上,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阮映。 阮映有些忌惮地看着他,警告:“蒲驯然,你?可不要乱来哦。” 蒲驯然抬眉笑得邪气:“大白天的,我怎么?乱来?” 这话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阮映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自然而然就想?到夜晚发?生的事情。 阮映低头看了眼两?人紧扣的双手,再次奶声奶气地警告:“那你?快放手。” “不放。”蒲驯然无赖,“我就想?牵手。” 背着大人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滋味,刺激又暧昧。 阮映也没再阻拦他,就是这样?让他牵了一会儿,再问?他:“你?到底是不是来拿栀子花的啊?” 蒲驯然坦诚:“栀子花只是一个?借口。” 阮映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想?强调:“但是栀子花真的好香啊,你?来闻闻嘛。” “是吗?” 阮映只能被迫牵着蒲驯然的手,带着他来到自己书桌前。 她的书桌经过精心?的装扮,粉粉的桌布还有摆放整齐的文具,看起来特别干净整洁。白白的栀子花放在书桌前,更添了一份小清新。 阮映拿起一盆栀子花递到蒲驯然面前,献宝似的:“你?快闻。” 蒲驯然低头,闻了闻花香,点点头,表示:“挺好闻。” 阮映见?他反馈那么?平淡,反而有些失望,声线也变得有些无辜:“那你?要不要啊?” “要啊。”蒲驯然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仰头看着阮映,“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阮映无奈:“你?不想?要就算了,我才不答应你?什么?条件呢。” “乖乖。” 蒲驯然抓住阮映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姿势瞬间变得暧昧不清,她横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 蒲驯然猝不及防啄了一 下阮映柔嫩的脸颊,说:“说实话,比起闻栀子花香,我还更想?闻你?身上的香味。” 阮映又羞又紧张,提醒蒲驯然:“不可以!” 他兽性大发?:“我锁门了。” “蒲驯然!” 蒲驯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拢着眼睑,声线哑哑的:“乖乖,就一下?” 阮映看着他这副样?子,内心?不免有些微松&#xe863;?。 她低头先自己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小声地说:“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味道啊,顶多就是洗衣液的味道,没什么?好闻的。” “才不是。”蒲驯然说着一把?揽着阮映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阮映敏感,随着蒲驯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上,她这一处的皮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一&#xe863;?不敢乱&#xe863;?,僵硬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蒲驯然的脸贴在她的皮肤上,哑哑地说:“甜味。” 阮映没有听清,问?:“什么??” 他重复一遍:“甜味。” 蒲驯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柔软的嘴唇贴在阮映脖颈处的肌肤上,一开一合,带着温暖的柔软。 阮映再也招架不住,干脆投降,缩着身子:“蒲驯然,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 “你?要是再刷无赖,我就要生气了。” 几乎是阮映刚说完话,蒲驯然就张嘴轻轻吸了一口她脖颈上的肌肤。 阮映一个?哆嗦,体内冒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差点让她想?要尖叫。她这会儿双手抵在蒲驯然的肩膀上,指尖轻轻地扣着他肩胛上的肌肤。 要不是坐在蒲驯然的身上有个?支撑点,阮映怀疑自己会化成一汪水,直接化了。明明有些抗拒,却又忍不住会被吸引。不仅是身体,连心?脏都是酥酥麻麻的。 蒲驯然薄薄的短袖下,肩胛那块皮肤上估计留下了不少指甲印记,都是阮映的杰作。他却还不满足,仿佛上瘾了似的,甚至想?要继续往下探索。 幸而阮映的理智拉住了他。 明明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蒲驯然反应过来,平复着自己内心?的狂热。 阮映早就从蒲驯然的身上弹起来,这会儿防贼似的 防着他,自己缩在床角。 蒲驯然有些烦躁又无奈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发?,轻轻对阮映道:“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 阮映摇摇头,“还好。” 现在他们毕竟也算是成年人,都过了青春期,该懂的都懂了。 蒲驯然又找了个?话题:“下午要不要跟我去STORM?” 他指的是陪他练舞,这件事之前就提过的。 阮映点点头,脸上还是一片潮红,软软地回答:“好啊。” 蒲驯然看着阮映这副样?子,感觉她刚才像是被自己□□惨了似的,整个?人都软软的。 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xe863;?,被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书桌前的那两?盆花上面,以免自己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这是茉莉吗?”他没话找话。 阮映说:“嗯。” “很香吗?” “你?自己闻闻嘛。” 蒲驯然到底还是忍不住侧头看一眼她,这一眼,不小心?看到她脖颈上的一抹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抹红就是他刚才留下的痕迹,俗称——草莓印。 作者有话要说:满意吗 <p/ 58、第 58 章 阮映的皮肤天生就很白皙, 且还特别容易过敏。平常一点点蚊虫叮咬就会有很明显的痕迹,更别提这个草莓印。 毕竟是在盛夏,乍眼一看, 这个红痕的确很像蚊虫叮咬。可明眼人那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端倪。 红色的吻痕在阮映的脖颈上像是一道诱人的图腾,暧昧不清。 阮映难得气急败坏,对蒲驯然是一顿拳打脚踢, “怎么办啊!我怎么见人啊!” 蒲驯然那里有经验,只能求饶,“乖乖,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不?, 情?不?自禁地就吮了一口, 谁知道就留了这么个印子。 阮映拿着小镜子又看了眼自己的脖子, 这下她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脖颈。 想到刚才蒲驯然趴在她的肩上吮咬的&#xe863;作, 更觉得羞赧。 还记得上个学期的时候,那会儿正是冬天, 班级?有个女孩子的脖颈上就有好几处这种痕迹。当时阮映什么都不懂, 无意间看到了还傻乎乎地问人家是不是蚊虫叮咬。对方一脸尴尬,点点头说是的。后来经过向凝安的小声提醒,阮映才知道原来脖子上那抹红色的印记就是草莓印。 “要不?, 围个丝巾?”蒲驯然小心翼翼地提出意见。 阮映白了他一眼:“大夏天的我围个丝巾?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蒲驯然伸手?抓了抓后颈, 又说:“贴个创口贴?” “爷爷奶奶看到怎么办?”这些?东西总归太明显,免不?了被一通关心。 蒲驯然没招了:“要不?你也在我脖子上咬一口?” “你想得美呢!”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后来阮映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化妆品?面找出一款遮瑕膏,把颜色深一点的遮瑕膏点在那抹红痕上,那一块草莓印竟然被奇迹般地遮住了。 这个遮瑕膏还是之前向凝安送给阮映的。 * 午饭后阮映就跟蒲驯然一道准备去STORM街舞社。 出了小区后, 蒲驯然光明正大地要去牵阮映的手?。阮映扭扭捏捏,到底还是害怕会有熟人看到,只能央求蒲驯然:“我们现在可以稍微低调一点吗?” 蒲驯然有点恼:“怎么我这个恋爱谈得跟做贼似的呢?” 阮映笑 说:“那你就当我们是在偷情吧。” 蒲驯然不屑:“偷什么情??老?子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说罢,他一把拉住阮映的手?,颇有点宣誓主权的意味。 好巧不?巧的,刚好迎面走过来一个熟人,正是阮映家对面买早餐的张姨。 张姨也一眼看到了阮映,笑着打招呼:“小映这是出去玩呀?” 阮映红着脸,早已经不着痕迹挣脱了蒲驯然的手?,说:“嗯,是呢,张姨。” 等张姨走后,蒲驯然明确地对阮映表达了自己刚才被甩手的不?开心。 阮映停下脚步,认真地对蒲驯然说:“你就不怕张姨刚才看到我们牵手,然后转头告诉我爷爷奶奶?” 蒲驯然有些?孩子气:“怕什么?大不了我跟爷爷奶奶坦诚咱俩谈恋爱。” 阮映有些?严肃:“那你就不怕爷爷奶奶不允许我们谈恋爱?” 蒲驯然一怔:“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阮映一板一眼,“毕竟我们年龄不?大,还是个学生,在老一辈的眼中都不成熟。” 蒲驯然顿时无话可说。 想想也有点道理。 阮映继续添油加醋:“到时候爷爷把我关在家?,还把窗户锁上,你连见都见不?到我。” “真的假的?” 阮映憋着笑,一本正经:“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个男孩子说喜欢我,还追我到我家门口,极其疯狂。我爷爷拿着电击棒就追了出去,二?话不?说给人拎到了警察局。” “爷爷那么狠?” “嗯啊。”阮映说,“要不?你也试试?” 蒲驯然闻言,瞬间离开阮映一米之遥。 阮映笑:“蒲驯然,这样你就怕了?” “怕啊,当然怕。”蒲驯然小声嘀咕,“我怕到时候见不?到你。” 阮映见蒲驯然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能接受那么光明正大地在人前牵手。毕竟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都是不允许早恋,以至于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年纪,不?知道自己谈恋爱是不是正确的行为。当然,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害羞。总觉得在路上手?牵手什么的,过于招摇。 * 蒲驯 然到STORM主要是为了练舞的,为了不?耽误自己抽空谈恋爱,所以要把阮映拉上。要不?是阮映唆使他去跳舞,他现在也不?可能会站在练舞厅?。 阮映对于看蒲驯然跳舞其实也十分感兴趣,她可以一眨不眨等他练完一系列的舞蹈,不?急不躁地在一旁等着。 毕竟不?是第一次来,她现在对于STORM街舞社的环境倒是熟悉,大家伙儿对待她也颇有点自家人的意思。 只不过,这中间到底是冒出了一些?小小的插曲。 起因是有几个女孩子对阮映指指点点,又不?当面说什么。这种行为让阮映觉得很是别扭。 阮映不?明所以,坐在她身边的Abby说:“别理她们。” Abby是阮映上次来STORM街舞社就认识的一个女孩子,长得高高瘦瘦的,还梳了个脏辫,十分酷帅。 阮映还是有些?奇怪,问:“她们怎么了?” Abby指了指那边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对阮映说:“就那个,喜欢蒲驯然两年了。她知道你过来,现在恨不得把你吞了呢。” 阮映有些?意外,因为从未听蒲驯然提起过,不?由多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 那个女孩子名叫苗靖,今年20岁,擅长爵士舞。 上次阮映来街舞社的时候碰巧苗靖不?在,所以也就没有碰过面。不?过,关于蒲驯然已经谈恋爱的消息算是在整个街舞社上下都传遍了,自然也就传到了苗靖的耳朵里。 刚好,苗靖也朝阮映看过来,两个人视线相交。苗靖眼神淡淡,阮映表现得也很平淡。 阮映心想。 所以,这算是她的情?敌吗?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有不?少女孩子对蒲驯然表白过,介于蒲驯然那种老?是对人爱答不?理的态度,所以阮映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危机感。 Abby对阮映说:“苗靖家里挺有钱的,之?前一直在对蒲驯然穷追猛打,只不过蒲驯然没拿正眼瞧过她。” “应该不止一个人追过蒲驯然吧。”阮映问。 Abby笑:“咱们STORM,第一个人气王属周老板,第二个就是蒲驯然了。这两人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 阮映望向不?远处正在跳舞的蒲驯然,知道他很好。 正说着,蒲驯然也练完了一支舞,径直朝阮映走过来。 他身上黑色的T恤已经被汗水给浸湿,当着阮映的面将衣服一脱,露出线条优美的上半身。汗水仿佛一层高光,勾勒出他凸起的胸肌和腹肌。 因为衣服被汗水浸湿而光着上半身的男孩子比比皆是,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但阮映还是不太习惯,她躲闪了目光,顺手给蒲驯然递了条毛巾,让他擦擦汗。 蒲驯然笑嘻嘻地凑过来,连带他身上热腾腾的气息朝阮映迎面扑来。 他随手套了一件干爽的白色T恤,伸手摸摸阮映的脑袋,语气宠溺:“无聊不?无聊?” 阮映摇头:“不?无聊,光听八卦就够有意思了。” “八卦?什么八卦?”蒲驯然饶有兴致地坐在阮映身边。 “你的八卦。” “我的八卦?” 阮映一脸笑意看着蒲驯然:“听说,之?前有个女孩子追你追得挺猛的呀?” 蒲驯然二话不?说先举双手投降:“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在外面乱来。” “是吗?” “要我把心脏挖出来给你瞧瞧吗?我这?除了你绝无二?人。” 阮映伸手拍了一下他:“蒲驯然,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代哦。” 蒲驯然深怕阮映误会什么,小心翼翼地解释。 的确是有个叫苗靖的女孩子追过他,只不过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生气了?”蒲驯然歪着头问阮映。 阮映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那么优秀,有女孩子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蒲驯然眯了眯眼:“那你不?吃味儿?” 阮映还是摇摇头,“还好吧。” 蒲驯然开始怀疑:“阮映,你到底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 阮映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懵了一下,小声地说:“我当然喜欢你啊。” 蒲驯然靠近阮映,继而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说:“总得证明吧,喜欢我就亲一下。” 阮映推了一下蒲驯然的肩膀,红着脸说:“你疯了啊,那么多人。” “不?跟你开玩笑。” 阮映:“……” 蒲驯然催促:“快点。” 阮映后知后觉,明明是她理直气壮要一番追究的,怎么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 她到底还是别无他法,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人关注他们,于是飞速地在蒲驯然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蒲驯然勾了勾唇,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回敬了阮映一个吻。 不?过同?样是亲吻脸颊,蒲驯然这个吻可谓声势浩大,“啵”的一声,吸引了四周的目光。 大家先是一怔,继而开始起哄: “驯哥你这是要齁死我们呐?” “天呐,单身狗没人权!” “妈呀,这恩爱秀的,还让不让人活啦!” …… 蒲驯然大大方方起身,笑着说:“老?子好不容易谈个恋爱,现在不秀什么时候秀啊?” 阮映一张脸红透,没脸见人。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陪他练舞了! * 也不?知是否巧合,后来在卫生间的时候,阮映碰上了苗靖。 苗靖正靠在墙上抽烟,见阮映进来,十分不?给面子地将一口烟雾吐在了阮映的脸上。 阮映不?小心呛了一口,皱着眉看着苗靖。 苗靖笑了笑,耸了一下肩:“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阮映点点头,自顾自进了?面。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发现苗靖还靠在刚才的位置上。不?同?的是,这会儿卫生间的门被锁上,卫生间里还多出了几个女孩子,全是烟味儿。 这场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校园暴力,不?同?的是,这件事发生在街舞社。 联系起眼前这几个女孩子的着装打扮,很难将她们与好人联系在一起。 阮映淡定地去洗手?,等洗完了手?准备去开门时,发现卫生间的门是被锁上的。 苗靖在阮映身后轻飘飘地开口:“别白费力气了,门锁了。” <p/ 59、第 59 章 阮映从卫生间里出来是十分钟后。 她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蒲驯然跳舞。 蒲驯然一见到阮映回来,也停下了正在练习的舞蹈,转身到她的面前单膝蹲着。 他外表桀骜不驯, 但她面前十分乖顺。 阮映伸手摸了一把蒲驯然凌乱的头发,说:“刚才我在卫生间里遇到苗靖了。” 蒲驯然的神色迅速一变,眼底晦暗不明:“她对你做什么了?” 阮映眨眨眼:“你猜。” 蒲驯然没有?开玩笑:“我现在去找她。” 阮映一把拉住蒲驯然,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事实上?, 苗靖并没有?对阮映做什么, 充其量是她吞吐的烟雾让阮映有?些不适。 甚至,苗靖还是很讲道理的那种人, 只是行为看起来颇有?些幼稚, 有?些别扭地对阮映说:“能做个朋友吗?我叫苗靖。” 讲真, 有?那么一瞬间, 阮映还以为苗靖会挥舞起拳头砸向她呢。 外表这种东西太具有欺骗性,苗靖看起来冷冷的一个人还画着大浓妆,乍眼一看很不好惹。 阮映当?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地说:“你该不会等下要对我实行什么打击报复吧?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苗靖不屑一笑:“你倒是挺能脑补的。” 阮映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那你先把烟掐了吧,怪呛人的。” 苗靖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夹着的烟, 问阮映:“你不抽?” 阮映摇头:“不抽。” “怪不得。” 然后苗靖就真的把烟给掐灭了。 她说希望阮映不要误会,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既然蒲驯然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也不会那么下贱非要去撬人家的墙角。 阮映还挺喜欢苗靖的坦诚和直率。 后来, 她们互相交流了一会儿之后, 还互相给了对方微信号。 蒲驯然算是发现了,阮映的魅力其实比他大多了。 * 从街舞社出来后,阮映接到了向?凝安的电话。 电话那头向?凝安哭哭啼啼,泣不成声:“映映, 我和严阳……我和严阳分手了……” 阮映以为自己听错,问向凝安现在在哪里,“怎么 回事呢?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向?凝安在家里,眼睛算是已经哭肿了,“映映,你过来陪陪我吧。” 阮映二?话不说第一时间要赶往向?凝安的家。 蒲驯然送阮映过去,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问阮映:“乖乖,我晚上?能来找你么?” 阮映一心想着向?凝安的事情,说:“别了吧。” 蒲驯然有些不乐意:“我今天都没有?怎么跟你亲热。” 阮映脸一红:“蒲驯然,你正经一点!” 蒲驯然一脸无辜:“我很正经。” “那你现在说这个事情也不合时宜。” 蒲驯然摸了摸鼻子,“嗯。” 阮映到了向?凝安家里之后一直待到了晚上?十点多。 向?凝安哭了很久,一直追问阮映为什么。 为什么严阳要跟她分手? 她哪里做错了? 没办法,阮映给严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严阳的声线淡淡的,说自己和向?凝安不合适,早一点分开才能及时止损。 阮映也不解,问严阳:“哪里不合适了?你们不是才开始谈恋爱吗?” 不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吗? 严阳轻叹一口气:“阮映,有?很多问题,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你不喜欢安安,是吗?”阮映问。 严阳否认:“其实我很喜欢她,正是因为喜欢,我才觉得我们不合适。” 阮映不是很懂,这个年纪的严阳到底看到了哪里不合适。 这通电话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可向凝安却一副想通了的模样,对阮映说:“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没准到大学了之后我能遇到更多帅哥呢!” 阮映也只能这样安慰向凝安:“就是!” * 从向凝安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盛夏的夜晚路上还有?不少的车辆,街道上?并不冷清。实在是因为过于炎热,也有?不少的人在外面乘凉。 阮映家和向?凝安家本来就很近,步行几?分钟就能到了。 只不过阮映没有想到的是,蒲驯然居然一直在等她。 其实在不久前,阮映也想过一个问题:她和蒲驯然有一天会不会分手呢?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阮映压下。 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地相 处每一天,不要总是想着分手不分手的事情。未来还很漫长,活在当下就好。 当?下,蒲驯然就蹲在一颗树下,双手捧着手机正在玩游戏。 见到阮映,他笑着?起身,说:“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这里住下呢。” “你从傍晚一直等到现在?”阮映不敢置信。 蒲驯然收了手机,点点头:“可不是。” 阮映走到蒲驯然的面前,主&#xe863;伸手去牵他的手。 蒲驯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说不要太招摇的嘛?” 阮映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牵手啊?” “要要要!” 蒲驯然一把抓住阮映的手,再一根根分开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紧扣。 他骨子里是霸道人,所有?的温柔和妥协都给了阮映。 “你的手好大呀。”阮映轻轻咕哝了一声。 蒲驯然闻言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阮映的手掌心轻轻抚了抚,“男人手大的好处你不懂?” 阮映摇头,娇嗔了一句:“痒啊……” “操!阮映!你别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 阮映瞪他一眼。 她的语气怎么了? 蒲驯然说:“乖乖,我是个男人,懂?” 阮映脸颊染上?一抹红,不再和他说什么。 仔细想了想,她刚才的语气也没有什么问题吧?不过阮映不敢再去挑衅他。 夜色正好,晚风轻拂。 盛夏的夜里有?了一丝丝的畅快,也不再觉得那么炎热。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手掌心也不知道是谁汗。 快到小区的时候,蒲驯然拉着?阮映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旁边都是大树,如果没有人刻意注意,不会看到他们两个人。 阮映的后背靠在树上?,一脸警备地看着?蒲驯然:“我刚才才给奶奶打过电话,说一会儿就回来的。” 蒲驯然满脸调笑:“那你再打个电话,说再等一个小时再回家。” 阮映伸手拍了蒲驯然一把:“我才不呢。” 蒲驯然舒适抓住阮映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修长的指节一绕,顺便慢悠悠地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 她的头发香香的,软软的,他忍不住埋头去深深吸了一口。 “一整天没抱了。”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 阮映耳边一层层的酥麻感觉袭来, 声音也不由变得软软的,“你怎么总想着这种事情?” “哪种事情?”蒲驯然抬起头,一双清明的眼睛盯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阮映怀疑自己是蒲驯然到口的猎物,被他死死盯着。 果然,下一秒他开始享受饕餮,张口吮咬她的下唇。 “这种事情吗?”他问。 阮映不好意思回答,回敬他一口,在他下唇轻轻咬了一下。 他的嘴唇薄而温润,还有?淡淡的薄荷味,甚至还有?一股甜味。 阮映咕哝了一声:“你吃糖了?” “嗯。”蒲驯然的声线哑得可怖,“乖乖,伸舌头。” 阮映的双手无处安放,紧紧地搅着?蒲驯然的衣襟。他的衣服布料又薄又软,带着淡淡的香味。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馈,听到他说什么,自然而然地照做。 哪怕是放在一个月前,阮映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和蒲驯然有这种进?展。 他们现在是情侣,接吻拥抱,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比起正常的交往,肢体上?的接触会带来更多奇妙的体验。 阮映现在熟悉蒲驯然的气息。 蒲驯然津津有味地享受她的美味,还不忘说一句情话:“你比糖更甜。” 阮映靠在树上?双腿也发软,问蒲驯然:“亲够了吗?” “不够。”蒲驯然抓着?阮映的双手勾着自己的脖子。 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差距确实是有点大,他只能弯着?腰,要么她要拼命踮起脚尖。最好的姿势还是她坐在他的身上接吻。 后来蒲驯然干脆男友力十足地抱起阮映,深深吻着她。 一开始阮映还会有?些拘束,但情到深处,她也会放开一些。她小小的一只被蒲驯然圈着?,她会非常非常有安全感。 接吻的声音在夜晚被无限放大,气息也越来越乱,最后阮映的脑袋埋在蒲驯然的胸膛前,听着他狂乱的心跳。 “蒲驯然,你还好吧?”她好心询问。 蒲驯然说:“怎么办,不太好。” “那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她说完,飞一般地从他怀里挣脱,往家的方向逃。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缘更的哦,别催我啦。 <p/ 60、第 60 章 大中午的, 阮映突然接到了来自街舞社的电话。 是Abby打来的,对阮映说:“嫂子,你今天快来一趟吧, 我看?驯哥好像要跟陈轮打架。” 阮映一头雾水,“他们干嘛要打架?” Abby说:“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了,反正你来一趟就对了。” 阮映一听也有些着急, 连忙往街舞社赶过去。 说起来, 阮映以前一直对蒲驯然印象不太好,原因就是他会打架闹事,还记得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中午,她就凑巧遇到蒲驯然和一个高二的学长在篮球场上打架。 那天, 阮映亲眼目睹蒲驯然将手上的一个篮球砸在一个男孩子的后背,大声道:“高一(4)班蒲驯然,随时奉陪。” 被砸的高二的学长不甘示弱,直接朝蒲驯然冲了过来,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霎时间,整个操场上闹成了一锅粥。 在打架这件事情上蒲驯然一向都不会吃亏,虽然他才高一,但个头和体型都比同龄人要高大一些, 再加上他自幼体格就不错, 报过各种培训班,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跆拳道黑带。 时至今日,阮映对于那天的事情仍然是记忆犹新。 只不过一直到高三下学期的时候阮映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原委。也是有一天晚自习放学的时候,阮映无意间提起那件事。蒲驯然跟她解释。 其实那天的事情,纯粹是那个高二的学长挑衅在先。明明当天中午蒲驯然和同伴在一起打篮球,可学长嚣张地出现让他们让场地。蒲驯然当时也不想惹是生非,想着让到旁边去也没什么问题。然而场地他也让了, 那位学长还是咄咄逼人,说什么看?到蒲驯然碍眼得很,让他滚远点。蒲驯然这个时候也没有发火,只管打自己的球,但更过分的是,那个学长故意把一颗篮球砸到了蒲驯然他们的场地。 这才让蒲驯然怒火中烧,拿着篮球狠狠砸向对方。 阮映听后还为蒲驯然愤愤不平:“这个学长怎么这样啊?篮球场地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叫你让开?居然还拿球砸你!” 蒲驯然笑嘻嘻的,拨了拨自己的短发:“可能是嫉妒我长得比较帅吧。” 阮映轻叹一口气, 看?一眼蒲驯然:“你要是没有跟我解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人呢。” 蒲驯然当时神色有点严肃:“阮映,我以后会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努力做到不打架了。” 阮映一听,顿时反驳:“什么叫努力不打架?难不成你还想跟谁打架吗?” 蒲驯然说:“好好好,不打架不打架,我听你的话。” 阮映说:“真的假的?” 蒲驯然说:“真的啊,谁让你是我祖宗呢。” * 夏日的中午炎热,一出门就是一股热浪袭来。 这段时间蒲驯然都在街舞社练舞,时间也算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只有晚上的空闲时间才会过来找阮映。 阮映知道他忙着练舞,有时候也会去街舞社陪他。但蒲驯然到底是怕她一个人待在街舞社太无聊了,所以没让她过来。 刚好这几天向凝安也失恋了,阮映多数时间就陪着向凝安。 昨天向凝安还带着阮映偷偷摸摸地去严阳打工的餐厅偷偷看过严阳。 工作时候的严阳很安静也很认真,他穿着一身制服,却是餐厅里的一道靓丽风景。 严阳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只是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才会和阮映分手。严阳的家庭不太好是众所周知的,只不过阮映不知道的是,这几个学期的学费都是严阳自己挣来的。 严阳有个瘫痪在床的爸爸,他的妈妈也不在身边,他是独生子,家里的一切开支几乎都是小小年纪的他自己亲手赚来。 未来的一切都未知,严阳也想过好好地和向凝安经营这段感情。可他再三地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要和向凝安分手。一来他们的年龄都还太小,二来他真的太忙不能当个称职的男朋友,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严阳在向凝安面前会自卑。 分手,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向凝安不解,她问阮映:“严阳难道不会难过吗?他为什么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能来打工?他就一点也不会心痛吗?” 阮映看?着严阳忙碌的声音,淡淡地对向凝安道:“当初他答应和你交往,应该也是鼓起了一万分的勇气吧。” 阮映没有对向凝安说的是,那天她和严阳打电话时,严阳在电话 那头泣不成声。 这还是阮映第一次听到那么阳光开朗的严阳哭泣,想必他也一定?很伤心吧。可是他无能无力,无法改变现状,无法承诺给向凝安更好的未来。 严阳让阮映不要告诉向凝安他哭了,他需要一份体面。 本来今天阮映也是打算去找向凝安,但现在她只能发个短信给向凝安爽约。 向凝安倒是很坦然接受,失恋这件事她要自己慢慢消化,总能慢慢走出来的。 * 在街舞社里,蒲驯然和陈轮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 陈轮这个人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对于半路杀出来的蒲驯然莫名有股敌意。蒲驯然当然也不傻,人家看?着自己不爽,他也不可能拿着自己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所以他们两个人一向没有什么话,即便是在路上见了面,也跟陌生人似的不会打一声招呼。 最近练舞的时候,陈轮问题颇多,仔细看?不难发现其实大多数的问题都是针对蒲驯然。 一次两次蒲驯然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随着这段时间下来,他们之间随时就有可能爆发。 阮映对于街舞社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 巧合的是,阮映刚到街舞,正好看?到蒲驯然和陈轮剑拔弩张。 陈轮留一头长发,个头一米七五,长得十分具有攻击性。他双手抱胸站在蒲驯然的面前,歪着脑袋笑:“要不是周老板,说真的我真不想跟你一起练舞。” 蒲驯然正拿毛巾擦汗,“不想练就别练,废那么多屁话干什么?” 陈轮脸一沉:“你倒是较上劲了?” “傻逼。” 蒲驯然正眼也没瞧陈轮一眼,转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话。 陈轮突然一把扯住蒲驯然的衣襟,大喊:“你他妈刚才说老子什么!” 蒲驯然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冷着脸,猝不及防一个过肩摔把陈轮扔在了地上。 陈轮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不敢置信:“蒲驯然,你他妈敢对老子&#xe863;手!” 蒲驯然上前一脚踩在陈轮的身上,轻哼一声:“你是不是找死!” 陈轮挣扎着起身,准备来个反击。但他身高和体型都不及蒲驯然,被蒲驯然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墙上。 蒲驯然脸上的 神色狠厉,哑着声:“陈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蒲驯然自问从未招惹过你,你却次次针对我。是个人也有脾气,碰巧我这个人脾气还比较大。” 陈轮被蒲驯然掐地满脸通红,可周围的人全都一声不吭,大气不敢出,甚至连一个上去拉架的人都没有。 事情的发生也就是那么十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只是怔怔看?着。也是巧了,今天周柏元不在,没人敢对这两人的事情过问。 蒲驯然咬着牙,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点,“我蒲驯然今天要是想让你断一条腿,你就只能从这里爬着出去,信么?” 眼看着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就在这个时候,阮映喊了一声:“蒲驯然!” 蒲驯然一顿,这才回过头。 阮映的神色煞白,语气里带着惊慌失措,小声地说:“蒲驯然,不要打架……” 蒲驯然手一松,腿软的陈轮立即被人搀扶住。他转而大步朝阮映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换上一脸笑意和宠溺:“我的小乖乖,你怎么来了?” 阮映见周围人那么多,拉着蒲驯然的手腕,把他拉到旁边。 她神色不好看,他就乖乖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拉拢着脑袋。 整个街舞社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一眼在女朋友面前“老老实实”的蒲驯然,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蒲驯然被阮映吃得死死的。 阮映看?旁边没人了,对蒲驯然说:“低头。” 蒲驯然心里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在阮映面前低头,不敢有二话。 等两人视线平齐后,阮映瞪蒲驯然一眼,再伸手在蒲驯然的脸颊上用力掐了一把。 蒲驯然疼得龇牙咧嘴的,可是不敢还手,只说:“小祖宗啊,你轻点!别疼着自己手了。” 阮映被气笑。 她放开蒲驯然之后,转个身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也不跟他说话,努力地消化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刚才那个蒲驯然,野蛮、阴沉、极富攻击性。好像和她眼前认识的这个吊儿郎当的蒲驯然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她很清楚,蒲驯然在她的面前也都是真实的那一面。 蒲驯然小心翼翼地半蹲在阮映的面前,逗她:“都看到了?” 阮映 看?他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开。 蒲驯然又凑近一点,“我的小祖宗,生气了?” 阮映伸手推他一把,“别理我那么近。” 蒲驯然却凑得更近,甚至胆大包天地飞快在她脸颊啄了一口:“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阮映白他一眼:“你哪里错了啊?” 蒲驯然软着声:“我跟人打架。” 阮映低下头,看?着地面,小声地说:“你没错。” 蒲驯然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阮映说:“可是你要知道分寸。” 刚才发生的一切阮映都尽收眼底。换成是她,她也会生气。就像蒲驯然所说的那样,是个人都有脾气。 可阮映担心的另外一件事。 万一蒲驯然没能控制好自己,真的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他也是要负责任的。 想到这里,阮映的语气里都带着后怕的哭腔:“蒲驯然,你万一没能控制好分寸,真的伤害到了对方,你想过后果吗?” 蒲驯然闻言,脸上不再是那种调笑。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的,抵着阮映的额宠溺地说:“小祖宗,你哭什么?老子再也不打架了,成吗?” 阮映伸手,心疼地摸了摸蒲驯然脸颊上刚才被她用力掐过的地方。 都红了。 真傻,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说好的,以后不许打架了。”阮映一脸无辜地看着蒲驯然。 蒲驯然笑着点点头:“嗯。我保证。” 阮映欣慰一笑。 蒲驯然也笑:“那现在能亲一个吗?” <p/ 61、第 61 章 大学正式开学的时间比高?中开学的时间要晚半个月。开学后的一周是?军训, 大学的军训相对?来来说并没有那?么严苛,但阳光的暴晒掉一层皮是?在所难免。 阮映和蒲驯然是?同一所学校,不同的是?阮映明确了以后要当一个老师, 蒲驯然则学的是?商科。 在蒲驯然选择的专业上阮映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好奇地问过他:“为什么学商科啊?” 没想到?蒲驯然居然说原因是?因为她。 蒲驯然点了一下阮映的鼻尖,说:“谁让你那?么爱财, 我思来想去, 学商科以后做个生意什么的,这样才能多?赚点钱。” 阮映无奈:“我说说而已的,你就当真了啊?” 蒲驯然点点头:“我当真了。阮映,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爸给的, 但我不可能依赖他一辈子。以后我要娶你,和你生孩子,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我不可能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 人的烦恼大多?数是?来自人际关系和没有钱。 前者蒲驯然没办法帮助阮映,后者他会?尽力做到?给阮映最?好的物质条件。 因为大学就在省会?城市,距离不算远,坐高?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所以报到?那?天爷爷奶奶并没有去送阮映,阮映是?和蒲驯然一起去报到?的。 只不过让阮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蒲驯然的爸爸蒲德本居然来学校了。 蒲德本说自己这次是?出差路过, 刚好想起蒲驯然今天大学报到?, 所以来看一眼。 这也是?阮映第一次见蒲驯然的爸爸。 蒲德本身高?虽然比儿子蒲驯然矮一点,但也有一米八。他这个年纪保养得?还?十分得?体,身上喷了淡淡的香水,梳妆打?扮得?非常考究。 仔细看,蒲驯然和他爸爸也有几分相似。 见到?阮映,蒲德本笑着打?招呼:“这是?阮映吧,你小时候叔叔还?抱过你呢。” 说着还?要上前拉一下阮映的手。 蒲驯然眼疾手快, 一把?推开蒲德本,说:“你这又是?唱得?哪出?” 蒲德本笑哈哈的:“怎么?我来看看我儿子都不行啊?” 蒲驯然一脸嫌弃:“行啊,看也看过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蒲德本轻哼一声,说:“小没良心的。” 蒲德本虽然口头上说是?出差路过,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专程来的。 蒲驯然高?考的时候,蒲德本因为工作?没能飞回来,也算是?留了个遗憾。现在儿子入学了,还?上了一所那?么好的学校,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别提有多?欣慰。 一高?兴,蒲德本就在学校附近给蒲驯然物色了一套房子,房子专门买过来给蒲驯然,让他以后上下学方便。 蒲驯然本来就没有住校的打?算,面对?亲老爸蒲德本送的房子他二话不说欣然接受。 蒲德本笑说蒲驯然是?个小没良心的,他这个做老爸都给儿子送房子了,也不见儿子给他一个好脸色。 蒲驯然扯了扯嘴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这是?真考虑给我买房子吗?难道你不是?等着这房子升值?” 这所著名高?校旁边的房价可不一般。 蒲德本自己就是?做房地产的,自然知道这房子的升值空间。无论如何,这笔买卖是?不会?亏的。没准等到?四年后蒲驯然把?房子卖了,还?能大赚一笔。 阮映一直知道蒲驯然家里有钱,但看到?蒲驯然的爸爸能够眼睛一眨不眨地买下一套寸土寸金的房子时,也很感慨,果然有钱人的消费观就是?不一样啊。 房子都是?精装修好的,里面家具齐全?,离学校就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 难得?父子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 蒲德本很是?感慨,对?蒲驯然说:“咱们家的条件不错,当初我一直主张你上国?际学校,走出国?留学路线。但现在觉得?,国?内的高?校也很不错。而且高?考那?么难,蒲驯然,你小子还?算是?有志气?。” 蒲驯然问:“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还?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呢。” 蒲德本临走前还?不忘拉着蒲驯然说悄悄话:“你小子眼光不错啊。” 蒲驯然又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蒲德本:“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着急什么,我总得?请你和你的小女朋友一块儿吃顿饭的呀 。”蒲德本说。 “不用。”蒲驯然拒绝得?直接明了,“她看到?你还?不自在呢,这饭吃得?肯定也不舒服。” 蒲德本心想也是?,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忍不住还?是?跟蒲驯然说:“老爸还?是?那?句话,注意措施。” 蒲驯然当场黑脸。 话说起来,蒲驯然和阮映交往以来,除了接吻拥抱牵手以外,没有做过其他逾越的事情。有时候他的手都不敢乱&#xe863;,深怕她会?反感。 暑假那?段时间的交往,阮映防着防那?,又怕被爷爷奶奶发?现,所以他们两个人特别克制。 可如今脱离了长辈的视野,一切似乎又会?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该来的总会?来,蒲驯然不着急,也没有那?么猴急。 蒲驯然甚至和想喜欢和阮映这样的相处,克制又不克制,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 蒲德本走后,蒲驯然就拉着阮映在房子里逛了一圈,顺便想着添置点什么必要的东西。 房子三室一厅,一共一百二十个平方,就算是?给一个家庭用也是?绰绰有余了。蒲驯然自己习惯了住大地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冷清。他张罗着要给阮映准备一个房间,说是?让阮映周末的时候来住。 阮映也没拒绝,笑着说:“好呀。”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蒲驯然抱着阮映在沙发?上坐下,低声对?她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为什么拒绝呀?”阮映问。 蒲驯然笑得?意味不明:“不知道啊,为什么拒绝?” 阮映皱皱眉:“喂,你干嘛把?问题抛还?给我啊!” “嗯?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蒲驯然双手搂着阮映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他先是?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继而大胆地攻略城池。 阮映原本还?准备回答问题的,到?口的话成了呢喃。她自然而然地伸手勾着蒲驯然的脖颈,认真地专注地和他接吻。她很喜欢和他接吻,也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小说里描绘的那?种接吻时的奇妙感觉,阮映都深切地体会?过,甚至有过更好的体验。蒲驯然一向都是?很温柔的,他嘴里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有时候故 意在接吻前吃一颗糖,吻起来的时候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吻得?难舍难分,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嘴唇还?贴着嘴唇,含糊不清。 其实也有小一周的时间没有接吻了。这些天忙着开学的事情,阮映被爷爷奶奶带着去商场买东西,又去了一趟妈妈家里小住。这也算是?难得?的一段时光,在余家,阮映和余莺的相处也算比较融洽。 余莺考了一所艺术类的学校,以后估计是?要往演艺圈发?展,和阮映走着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阮映也是?今天早上在&#xe863;车站的时候和蒲驯然相遇。他们两个人早早就买了同一趟&#xe863;车,约定好今天一早来学校。 将近一周时间没见,即便在手机上时刻保持联络,可是?和当面见到?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一开始阮映还?莫名有些害羞,一直到?蒲驯然牵着她的手时,她才反应过来。 蒲驯然真的好厉害,徒手拿着那?么多?行李,还?能抽空牵她的手,笑着调侃她:“想什么呢?是?不是?太久没见老公甚是?想念?” 阮映害羞地在蒲驯然的手臂上轻轻掐了一把?,让他不要乱说话。 蒲驯然就问她:“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想我?” 阮映踮起脚轻轻在他耳边低语:“想你。” 两个字,几乎让蒲驯然的骨头都酥软了。 后来蒲驯然哑着声在她耳边说:“乖乖,以后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阮映一脸不解:“怎么了?” 蒲驯然笑:“老子是?个男人,受不住的。” 从上午到?学校一直忙到?现在,两个人午饭都没有吃。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蒲驯然叫了个外面,两人等着。 阮映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问蒲驯然:“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个话呀?” 蒲驯然啄了啄阮映的唇,问她:“你就那?么相信你男朋友?” 阮映不明所以,“嗯?” 但她很快感受到?什么,连忙挣扎着要从蒲驯然的身上下来。 蒲驯然紧紧抱着阮映,不让她离开,他埋在她的脖颈处,哑着声说:“放心,不碰你。” 阮映红着脸:“你就不能克制一下你自己吗?” 蒲驯然闻言 轻轻咬了一口阮映,问她:“你教?教?我怎么克制?” 阮映为难。 蒲驯然笑:“傻瓜,克制不了。” 太喜欢你了,才会?有这种反应。 接下去的几分钟时间里,阮映一&#xe863;不敢乱&#xe863;,像个木头一样僵硬地坐在蒲驯然的怀里。 蒲驯然就抱着阮映平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他自己忍不住,起身去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等到?蒲驯然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阮映正一个人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小小的一只缩在沙发?中间,双手抱着膝盖,实在乖得?不像话。 茶几上是?刚到?不久的外卖,外卖被阮映拆开整齐地摆好。但她并没有自己吃独食,而是?要等着蒲驯然一起。 “傻瓜,自己饿了就吃,等我干什么?” 蒲驯然走过来拿了双干净的筷子递给阮映,顺便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 阮映笑起来也甜甜的,“等你啊,这样吃得?才更香。” 蒲驯然欣慰:“小嘴巴可真甜。” 后来两人吃了饭,蒲驯然收拾了垃圾,不让阮映沾手。 忙完后蒲驯然走过来准备坐在阮映的身边,不料被阮映躲开,“你离我远一点,我怕你等会?儿又要去冲冷水澡了。” 蒲驯然朝阮映招招手,声音也有点哑:“乖,过来。” 阮映想了想,乖乖地挪到?蒲驯然的旁边坐着。 蒲驯然从背后圈着她,两个人一起看了一会?儿最?近大热的一个综艺节目。 报到?的第一天,该忙的事情上午都忙完了,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甚至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他们这会?儿有空闲的时间。 明天开始正式新学期的第一天,大学的生活正式展开,人生当中又一段难忘的旅程要展开。 在大学期间,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感情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成熟。 一档综艺节目,阮映笑得?咯咯咯的。蒲驯然也跟着笑了笑,他特别享受当下这种时光,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也不用担心会?有外人闯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抱着她。她看综艺,他就心不在焉地跟着一起看,多?数时候是?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蒲驯然问阮映:“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阮映看了眼时间说:“要不现在吧,也不早了。” 蒲驯然不乐意:“现在?现在去学校干什么?” 阮映说:“和室友多?培养培养感情呀。” 蒲驯然委屈:“那?我怎么办?你不打?算和你男朋友多?培养培养感情吗?” 阮映的手指轻轻摸摸蒲驯然后颈的发?,笑着说:“那?我迟点去学校吧。” “要不然,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今天心情格外好,突然想露一手。 阮映意外地看着他:“你会?做饭?” “小看我啊?” 阮映笑:“不敢不敢。” “要不要上楼午睡一会?儿?” 阮映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声音也低了几分:“不敢不敢……” <p/ 62、第 62 章 新的学校认识新的同学, 接触新的环境,一切对于阮映来说都很新鲜。 爷爷奶奶怕她不适应,开学前夕接连还特地打来视频电话, 让她要是不适应的话就周末坐高铁回家。反正学校离得也不远,高铁随时都有。 阮映住的寝室是四人间,且都是自己班级的女孩子。头一天阮映是第一天来报到的, 却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她那天和蒲驯然腻歪在一起吃过晚饭才回来, 室友们第一眼见到她还有些小小的拘束,但很快阮映拿出自己特地带的礼物分发给大家,关系一下子就亲昵不少。 一个寝室有三个南方人,一个北方女孩。 北方的那个女孩子名叫曹希月, 她个头足足有一米七五,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又?帅又?酷。 另外两个南方的女孩子, 一个叫李冉冉,一个叫邓阳兰。 在接下去长达四年的时间里,阮映会和她们几个人一起相处,并且建立一段深厚的友谊。 开学不久后,阮映就收到了一封匿名情书。 这封情书不知道被谁塞进了她们寝室门缝下面,还是李冉冉先发现的。 李冉冉长得有点胖胖的,五官不算特别精致,放在一堆女孩子当中算是比较扑通的类型。所以在她的眼中,阮映简直就跟仙女似的。 明明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仙女的眼睛又?大又圆, 鼻子又?高又?挺,皮肤还又?白又嫩。 仙女收到情书,李冉冉见怪不怪, 但到底还是有些羡慕,坐在凳子上感慨:“哎,老?天不公啊,我长那么大就没有收过情书,我真的考虑去整容了。” 曹希月十分?不给面子,说:“李冉冉,我觉得你首先要考虑的事情是减肥。” 李冉冉鼓着腮帮子,“减肥真的好难啊。” 曹希月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收到情书的阮映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意外收到匿名情书,颇有种敌在暗我在明的错觉。她现在和蒲驯然谈着恋爱呢,怎么可能接受别人的情书。也不知道这个人是通过什么方式把情书塞到她的寝室的,想想还有点细思极恐。 阮映和蒲驯然毕竟是两个学院 的,距离相隔远,平日里要是不刻意安排,其实很难接触到。 学校很大,光是食堂就有十个。阮映所在的学院和蒲驯然所在的学院东西横跨两公里,丝毫不夸张。以前阮映高中走读的时候,家离学校都没有两公里呢。 既然没打算接受对方,阮映也就没有把自己收到情书的事情告诉蒲驯然,免得他想太多。 其实大一的课程相对来说还算是蛮紧凑,加上还需要上晚自习,早上还要打卡晨跑,所以一天也算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偶尔阮映下午不需要上课,但蒲驯然那边也不见得有空闲时间。加上开学初阮映就报了个驾校,周末的时间也被挤走去练车,于是和蒲驯然之间像是“异地”。 本来以为上了大学就能肆无忌惮地腻歪在一起,现在看来也是过于理想。明明才相隔两公里的距离,却再也没有了和高中时期抬个头低个头就能相见那么简单。 开学整整两周,阮映和蒲驯然也才简单地约会过两回,还是趁着周六下午有空档的时间仓促见面。 周六上午阮映要参加社团活&#xe863;,周日要练一整天的车,难得挤出一个周六下午的时间,她也就没有和室友说自己去干什么,直接往蒲驯然家里跑。以至于,整个寝室的人都不知道阮映早就已经有男朋友了。 学期初繁忙,阮映和蒲驯然倒也都能欣然接受。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这个时代有手机,只要想念对方,随时随地发个消息给对方,总会得到第一时间的回复。 每天晚上睡前,阮映都会躲在被窝里和蒲驯然再一来一回地聊会儿天。 热恋期的蒲驯然,事无巨细都要跟阮映交代。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见了什么人,打了多久的篮球,还控诉她不把时间分给他。 阮映笑眯眯地回复:【要是你每天跟我在一起,那才会腻吧。】 蒲驯然:【说什么呢?】 蒲驯然:【你给我尝过什么甜头了?】 蒲驯然:【倒是给我一个腻的机会啊。】 阮映:【你好像很委屈呢?】 蒲驯然:【可不是。】 蒲驯然:【问你呢,你都不想我吗?】 阮映:【想啊。】 阮映:【可是每天都好忙。】 蒲驯然:【借口!都是 借口!】 蒲驯然:【只有我想亲亲抱抱吗?】 阮映羞涩:【猪头。】 蒲驯然:【?】 蒲驯然:【你这是开始嫌弃我了?】 寝室这会儿还没有熄灯,李冉冉和邓阳兰正坐在凳子上敷面膜,一边聊天。 阮映有意无意间似乎听到了李冉冉说了“蒲驯然”三个字,于是竖起耳朵。 李冉冉说:“……就是财经学院的那个蒲驯然啊,据说长得超级无敌帅!票选成为了新一届的院草!” 邓阳兰说:“无图无真相。” 于是李冉冉拿出手机,找出了蒲驯然的照片给邓阳兰看。 邓阳兰凑过去看了眼,发出感慨:“我去,这颜值真的没有P过?” 李冉冉说:“我也不知道诶,不过传得那么神呼呼的,应该是真的吧。” 邓阳兰点点头:“要真长那么好看,当院草应该没问题了。比我们学院的院草好看多了。” 躺在上铺的阮映这时候冷不丁插了一句嘴:“给我看看。” 李冉冉连忙递上手机,说:“难得啊,我们小仙女也对帅哥好奇呀。” 阮映凑过去看了眼,手机上的人还真是蒲驯然。 照片上的蒲驯然身穿一件最普通的白T恤,下身是一条运&#xe863;裤。估计是他在打篮球的时候被偷拍的,他抿着唇正抱着个篮球,脸上的线条锋利不是英俊。 可阮映觉得,这照片才拍出蒲驯然五分?的帅气。 阮映对李冉冉说:“能把照片发一下给我吗?” 李冉冉笑得贼兮兮:“那当然没问题呀!仙女,你对院草感兴趣啊?” 寝室里的人都不知道阮映有男朋友,更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蒲驯然。 阮映笑嘻嘻地说:“感兴趣,简直太感兴趣了。” 李冉冉眼睛都直了:“追啊!主&#xe863;去追啊!我敢打包票,只要你肯主&#xe863;追,一定能够追得上他。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你还那么漂亮。” 邓阳兰也跟着起哄:“追追追!” 曹希月不明所以,问:“追什么?追男人吗?你们一个个想男人想疯了啊!” 阮映憋着笑:“可是我不敢呢。” 李冉冉说:“怕什么!大不了我帮你写?情书。” 阮映眨眨眼:“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啊?” 李冉冉拍拍胸脯:“放心,我帮你打听蒲驯然的消息!” 李冉冉的这股热心肠,让阮映一下子就想到了向凝安。 向凝安的大学志愿填了一所北方学校,所以这会儿正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北方。 她完全是故意的,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感受不一样的生活,殊不知这距离一远,很多事情就无法掌控。 阮映不想和向凝安之间断了联系,可毕竟生活圈子已经发生了改变,似乎也没有太多共同的话题。 刚开学前夕,她们两个人还会经常聊天,互相交流各自学校的不同。但现在似乎也开始渐行渐远,都各自有了新的朋友。倒是严阳报考了和阮映一样的大学,前些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竟然意外地在食堂碰面,互相打了个招呼。 * 一大清早,蒲驯然就给阮映发了消息。 蒲驯然:【早,小乖乖。】 阮映睡得还迷迷糊糊的,一看时间才六点,外头天还灰蒙蒙的。 这个点,蒲驯然已经起床去晨跑了。 蒲驯然跑了一圈,特地买了早餐带到阮映寝室楼下,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蒲驯然:【小乖乖,醒了吗?】 此时时间刚好是六点四十多,寝室里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准备起床。 阮映捧着手机回复:【刚醒。】 蒲驯然:【方便下楼么?我给你带了早餐。】 阮映一惊:【马上!】 初秋的早餐有些微凉意,阮映套了个外套,穿着拖鞋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楼下。 蒲驯然果然提着早餐站在外面,他穿了一身运&#xe863;套装,整个人背对着晨光,看起来无比朝气。 一大早见到男朋友,阮映像个还放不开的少女。她面颊带着潮红,几步走到蒲驯然的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怎么突然给我带早餐啦?”阮映问。 蒲驯然也笑,忍不住走近一点,拉了一下她的手:“昨晚梦到你了。” 阮映的脸更红:“准没有什么好事吧。” 蒲驯然笑得邪气:“那你猜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 蒲驯然伸手勾了一下阮映的鼻尖,说:“梦到有个不自量力的臭男人跟你告白,我怕你被人拐跑了。” 阮映有些惊讶,小声地咕哝:“蒲驯然,还真有个人给 我写?告白信。” “什么?” 阮映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收到匿名情书的事情,蒲驯然听着听着脸上就愈发吃味。 “好啊,你居然瞒着我?”蒲驯然面露无辜,“怪不得我还做那种梦。” 阮映无奈:“猪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呀,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别人啊。” 又?小声地说:“我心?里只有你啊。” 蒲驯然心里跟吃了蜜枣一样甜,看了看大清早的四下无人,问阮映:“乖乖,我现在能亲你吗?” 阮映闻言立马倒退几步,一脸警告:“当然不可以!” 蒲驯然摸摸鼻子,语气也很无辜:“亲脸颊可以吗?” 阮映还是摇头。 蒲驯然轻叹一口气,“那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阮映点点头,转身准备上楼。但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就见蒲驯然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她。 阮映心?下一&#xe863;,又?转过身,小跑着走到蒲驯然的面前。 蒲驯然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明明一个长相那么霸道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没有半点脾气。 阮映伸手拽了一下蒲驯然的衣服,他便很自然地把头低下来,一脸宠溺地询问:“怎么了?” 阮映笑着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小声地说:“别胡思乱想,周五晚上我来找你。你说给我准备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蒲驯然站在原地,脑海里噼里啪啦的好像是在放烟花,他怔怔地回答:“嗯,准备好了。” 准备了她最喜欢的粉红色,整个房间都是粉粉嫩嫩的。 <p/ 63、第 63 章 阮映周五一整天的课程安排都是满的, 不过周五晚上并不需要晚自习。 周五中午的时候,李冉冉提议:“我们晚上去逛夜市吧!顺便去吃小吃!” 邓阳兰第一个附和:“好呀好呀!” 曹希月也说:“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有阮映面露苦涩:“那个,我应该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李冉冉皱眉:“为什?么呀?” 她们几个人?相处么多久就打成了?一片, 关系很好。寝室活&#xe863;阮映一直没有缺席过的,而且说去逛夜市的事情也是上周就提了?。 阮映眨眨眼:“因为,我要去攻略蒲驯然啊。” 此言一出, 平地?一声雷。 李冉冉抓着阮映的手, 激&#xe863;异常:“真的假的!” 邓阳兰也不敢置信:“阮映,你还真是一个行&#xe863;派啊!” 曹希月云里雾里的:“到底什?么情况啊?” 不过,关于?细节的东西,阮映没有透露什?么。尤其她一副神神秘秘势在必行的样子, 实在让人?心痒痒。 更过分的是,阮映还说周五晚上不回来。 李冉冉作?为寝室长, 这个时候就要教育阮映了?:“什?么!你周五晚上不回来?那你要住哪里?你该不会第一次和蒲驯然见面就要那个吧?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因为过于?激&#xe863;, 李冉冉的声音难免有点洪亮。 阮映红着脸捂着李冉冉的嘴巴,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邓阳兰也说:“虽然这个蒲驯然很帅,但人?品怎么样我们都不清楚。” 李冉冉说:“就是就是!” 到底还是不擅长说谎,于?是阮映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和蒲驯然之间的关系。 几个人?怔怔地?看着阮映,全都是一脸震惊。 谁敢相信,一向?斯斯文文的阮映,居然是她们几个人?当中最早谈恋爱的那个人?!甚至高中的时候就和蒲驯然在一起了?! 阮映看看她们几个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怎,怎么了?吗?” “好啊阮映!”李冉冉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阮映有些惭愧:“其实 并不是刻意隐瞒你们的。” 李冉冉没有真的生?气, 故意说:“你居然一直瞒着我们!” 这个事情吧,主要是阮映也不是那种爱招摇的人?。寝室里这几个女孩子都没有男朋友,她也就不好意思主&#xe863;开口说自己?有男朋友。 倒是有几次曹希月见阮映一直笑眯眯地?低头发消息, 有意无意地?问了?句是和男朋友发消息吗?当时阮映并没有否认。不过曹希月这个人?心大,也没有放在心上。 李冉冉说:“请客!必须让蒲驯然请客!丑媳妇也要见室友的!” 邓阳兰白了?李冉冉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吃啊!” 李冉冉说:“民以?食为天啊!” 曹希月轻笑了?一下:“李冉冉,我怎么昨天还听到你嚷着要减肥啊?” 李冉冉大言不惭:“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刚好晚上不用晚自习!” 阮映心虚,于?是把舍友的诉求发给了?蒲驯然。 蒲驯然笑哈哈地?发语音消息过来:“请客,必须得请客啊!我今晚就订个包间吧,你把舍友都叫上。” 李冉冉听到蒲驯然的声音,又感慨:“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他怎么不去学?播音主持啊!” 阮映脸皮薄,问她们几个:“那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邓阳兰说:“随便吃点,都是学?生?。” 曹希月也说:“没有非得要男孩子请客的道理,我们到时候AA吧。” 李冉冉想了?想,“也是,主要的目的不是吃,而是看看蒲驯然这个人?怎么样。” * 晚上的吃饭进行得很顺利。 为了?避免尴尬,蒲驯然也叫上了?几个男生?。他安排的地?方很上档次,一看就不是学?生?能够消费得起的样子。 蒲驯然考上这所大学?之后,他爸蒲德本一高兴,暑假的时候就给他划了?一笔钱,说是让他好好放松放松。不过那笔钱蒲驯然没有挥霍,而是拿去做了?点小小的投资。运气好,这次投资效益不错,这才不到三个月就见到了?不少的盈利。 阮映的几个室友一见到蒲驯然后一下子就都不怎么说话了?。 照片上是一回事,当面见又是一回事。背地?里讨论是一回事 ,可蒲驯然的长相匪气,真没人?敢当面对他说什?么。 蒲驯然倒是客客气气的,全程都是笑意,只不过众人?看得出来,他在看阮映的时候眼神是真的不同。 后来很多时候,李冉冉都忍不住去评价初次见面时的蒲驯然。 蒲驯然知世故又不世故,整个人?超脱自己?年龄的成熟,可在面对阮映的时候像个大男孩。 事实证明,蒲驯然和阮映的这段感情的确很让人?羡慕。乃至多年以?后,他们仍然保持着最初恋爱时的模样。新?鲜感总会过去,但责任和教养不会。从学?生?时代步入婚姻、生?子、育儿?、相互扶持到老。他们之间没有大风大浪起起伏伏,就连争执都鲜少。蒲驯然对阮映的喜欢和爱意,也随着时间与日俱增。他们这段感情,成了?他们所有人?最梦想的样子。 当天饭后是晚上七点半。 蒲驯然周到地?安排了?专车送几个女孩子回宿舍,再和自己?带来的那几个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阮映一起回去了?。 路程并不算很遥远,蒲驯然就牵着阮映的小手,两人?慢悠悠地?步行返回。 总感觉很久没有那么悠闲,开学?初的一切都很忙碌,难得透一口气。 阮映笑眯眯地?对蒲驯然说:“刚才我室友偷偷在私底下评论你了?。” 蒲驯然扬眉:“哦,是不是夸我了??” 阮映轻轻捏了?一下蒲驯然的手心,说:“你倒是不害臊。” 蒲驯然顺势抓着阮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啄了?几口:“有自信嘛。” 阮映说:“她们的确都夸你来着。” 蒲驯然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今晚的吃饭还真让蒲驯然有种见家长的错觉。 下午订包间的时候,蒲驯然莫名就想象着,如果这是请阮映的爷爷奶奶吃饭,那他会不会紧张地?手心出汗。 毕竟他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赖着阮映的,深怕会给家长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想到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能许诺给阮映一个安心的未来,他也会不自信。 “阮映。”蒲驯然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难得他那么认真,阮映停下脚步看着,“怎么了?呀?” 蒲驯然 说:“你有想过什?么时候跟爷爷奶奶说咱们谈恋爱的事情吗?” 阮映摇摇头。 她现在倒是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这件事情没有抗拒也不排斥,反正?一切水到渠成就行。 蒲驯然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没事,你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阮映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朝他眨眨眼:“你不开心呀?” “没啊。”蒲驯然的声音闷闷的,“就是你到时候提前告诉我,我也好准备点什?么礼物好去见家长。” 阮映伸手环住蒲驯然的腰,趁着夜幕笼罩,大胆地?抱住他。 为了?缓解难得的紧张气氛,阮映调侃道:“听说你是你们学?院的院草啊。真的吗?” 蒲驯然对这话题提不起兴致,漫不经心地?说:“什?么院草,我又不稀罕。” “那你跟我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阮映扬了?扬眉:“你们学?院是不是也有女生?追你啊?” “没有。”蒲驯然一脸吃味,“我可不像你那么受欢迎。” 阮映笑着拍了?一下他,“你骗人?小心长鼻子。” 蒲驯然闻言,朝阮映伸出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根黑色的女生?扎头发的橡皮筋。这根橡皮筋就是阮映的。 众所周知,男生?手上戴着这种橡皮筋都是变相地?宣布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招对蒲驯然来说也十分受用,只要是他戴着这根橡皮筋,懂的女生?自然就懂了?。 阮映倒是不知道蒲驯然什?么时候手腕上戴了?根橡皮筋的,抓着他的手腕问:“你一直戴着的吗?” 蒲驯然轻哼一声:“这位小姐,你真的很不关心你男朋友呢。” 阮映无辜地?撇撇嘴:“我真的没注意到。” 之前蒲驯然的手腕上总是戴着手表,只不过最近把手表换成了?橡皮筋。加上两个人?这段时间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很多,不能怪阮映没有注意到。 蒲驯然气呼呼地?低头在阮映唇上轻咬了?一口,算作?惩罚。 阮映知道自己?有错,也不躲闪,笑着伸手勾着蒲驯然的脖颈,还贴着他的唇说:“蒲驯然,我想接吻。” 回答阮映的,是一个热烈的深吻。 蒲驯 然像是一只饥饿的大型食肉&#xe863;物,用力禁锢着阮映,啃噬着她。 阮映也主&#xe863;,大胆地?把自己?的舌尖探入蒲驯然的唇内,胡乱一通,毫无章法?。 他任由她发挥,感受着她的小舌紧紧搅着自己?的,难舍难分。 不过最后的主&#xe863;权还是要交回到蒲驯然这里,他压抑许久的情感得道释放,不免也有些粗鲁。 阮映气息不稳,人?也站不稳,只能紧紧抱着蒲驯然。最后迫不得已求饶一般把脑袋往他怀里缩,语气软软的:“你都把我吻疼了?。” 蒲驯然笑着用指腹揉了?揉阮映的唇,声音又沙又哑:“不是你自己?要接吻的?” “那你不能温柔点吗?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蒲驯然又低头去寻阮映的唇,喊着她柔软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说:“把你生?吞了?的心都有,还有什?么温柔可言的。” 阮映控诉:“蒲驯然,你这是本性暴露了?啊!” “嗯啊!”蒲驯然心里甜得跟吃了?蜜似的,“让吃吗?” 阮映摇头:“不让。” 他抵着她的额,哑哑地?问:“为什?么不让?” 阮映娇滴滴的:“不让就是不让。” 蒲驯然心底一片酥麻,求阮映:“祖宗啊,你这声音真是要了?我老命。” “什?么感觉啊?” “想把你就地?正?法?的感觉。” 阮映:“……蒲驯然,你可不要有太邪恶的想法?哦。” “乖乖,不让吃,让我想一想总可以?吧。”蒲驯然到底还是怕吓到阮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拉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他在梦里不知道吃了?她多少回,但他却只字不敢提。 哪怕现在阮映真的肯,他也不会&#xe863;她。他们真的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成熟,这些事情也不是蒲驯然非要不可的。 阮映红着脸:“随便你怎么想,但你不要告诉我。” 蒲驯然摸了?摸鼻子:“那你呢,有想过我吗?” 阮映一顿,整张脸瞬间爆红。 蒲驯然后知后觉的,笑着把阮映拉到角落无人?的地?方,把她抵在墙上勾引她:“说说看,你是怎么想我的?” 阮映捂着脸:“蒲驯然,能不能不说这个啊!” “说,必 须说。”蒲驯然一脸霸道,可微微弓着身子迎合她的身高却是十足的妥协。他哄着她把手拿下来,轻轻地?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阮映瞪他一眼,侧头不看他。 蒲驯然咄咄逼人?,凑过来亲她的脸颊:“害羞了?啊?咱们之间还需要害羞吗?” 阮映不说话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又纯又欲。 蒲驯然的脸上也染了?些意味不明,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整个人?都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过他也只是抱着阮映,埋在她的脖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释放什?么。 最后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又吻到一块儿?去,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他还算老实,怕自己?的双手乱&#xe863;,于?是紧紧攥着阮映的双手,与她十指紧扣。 接吻,真的是怎么都不会疲倦的一件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蒲驯然笑嘻嘻地?对阮映说:“要不然,你叫一声老公给我听听。” 阮映瞪大了?眼睛:“我才不要呢。” 蒲驯然撒娇:“叫一声嘛,让我听听。” “不!” “为什?么不啊。”蒲驯然孩子气地?在阮映怀里拱了?拱,“就叫一声,就一声。” 阮映摇头:“结婚了?之后再叫。” 她始终觉得情侣之间叫“老公、老婆”这种称呼特别?别?扭,她最大的极限是喊他一声“宝宝”。 “结婚?”蒲驯然一脸死灰,“那还得等多少年啊?” 阮映笑着说:“女孩子法?定年龄二十周岁就可以?结婚了?。” 蒲驯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是让我早点跟你结婚是吗?” “不,不是,没有。” 蒲驯然却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可是男人?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周岁。乖乖,你再等我几年。等我法?定结婚年龄一到,就拿着户口本跟你去结婚。” “别?啊,我说说的,你别?当真。” “你说说的?”蒲驯然一脸严肃,“这可是婚姻大事,能儿?戏吗?” “蒲驯然……” “该说不说,反正?就这么定了?。” “……” 阮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p/ 64、第 64 章 学期进行过?半的?时候, 阮映寝室里的?邓阳兰也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邓阳兰长得还?不错,稍微一化妆整个人就显得很精致。和邓阳兰交往的?男孩子也是阮映他们学院的,是个大三的?学长, 名叫蒋意远。 蒋意远也算是能被划入帅哥这个行列的?,但和蒲驯然那种帅好像又差了一大截。 邓阳兰和蒋意远交往后,照例也是请了整个寝室的女孩子吃饭。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有了蒲驯然做了标准之后, 以至于蒋意远这?次的招待让李冉冉和曹希月都有些失望。 回到寝室后, 心?直口快的?李冉冉直接吐槽:“我怎么觉得蒋意远并不想请客吃这?顿饭啊?说实话,我并不是非得要吃一顿饭,我只是想知道我好姐妹交往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因为邓阳兰不在寝室里,难得一直不怎么喜欢议论人的?曹希月也开口说:“蒋意远看着不太像是用心的?样子。” 阮映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实则是在消化刚才在餐厅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话。 当时阮映去了一趟洗手间,没想到从洗手间里准备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正在打电话的?蒋意远。蒋意远手里夹着一根烟, 光顾着和电话那头说话, 也没有注意到阮映。阮映正犹豫要不要跟他打一声招呼,就听他对电话那头说:“这?几?个女的?好像没有见过?男人一样,一直盯着老子看……哈哈哈哈,不知道啊,可能新鲜感?过?了就分呗,难不成她们寝室的还?要找我不成?” 阮映听到这话的?当下真的?很想冲上去给蒋意远一巴掌,不过?教养让阮映没有这?么做。 李冉冉见阮映一直不说话,就问她:“你呢,觉得蒋意远怎么样?” 阮映淡淡道:“不怎么样。” 李冉冉找到一种?归属感?,声音也高了不少:“我就说!看来我们感觉没有错!” 正在热恋期的?邓阳兰每天都打扮地花枝招展的?, 心?情十分不错。阮映不忍心?泼她冷水,只是偶尔提醒她一句。不过?邓阳兰完全听不进去,每天嘴里念叨的最多的?就是蒋意远。 同样是谈恋爱, 阮 映就十分低调,在室友面前几?乎不会提到蒲驯然。可邓阳兰几乎是三句话不离蒋意远。 有一天李冉冉实在忍不了,怼了邓阳兰:“你这?个男朋友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的东西,你还?当个宝贝。” 邓阳兰哪里肯让李冉冉那么诋毁自己的?男朋友,两个人不免一顿争吵。 但这?一次的争吵,阮映和曹希月很罕见的?都没有阻拦。 邓阳兰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似的,一副要跟蒋意远爱得轰轰烈烈的?样子。 为此,阮映还?是忍不住,私底下去劝邓阳兰,甚至还把那天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话告诉了她。可邓阳兰根本听不进去。 不幸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到了学期末的时候,邓阳兰意外发?现自己怀孕。她拿着验孕棒去找蒋意远。蒋意远却没有一点该有的?责任和担当,反过?对邓阳兰说:“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谁的?呢?我可是每次都戴套了的?。你一个女大学生还?是去打胎吧,总不可能大着肚子上课。” 一句话,让邓阳兰的心?彻底死去。 邓阳兰选择了药流,在寝室里静静躺了一周,整个寝室上下轮番照顾她,比家人都要热心和贴心。 整整一周的时间,邓阳兰的眼睛几?乎都是红肿的,是哭肿的。 这?件事过?后,邓阳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至于蒋意远这?个祸害,当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阮映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那天领着曹希月和李冉冉一起冲到了蒋意远的?面前,三个女孩子把蒋意远一个大男人打得满地找牙。 也是这件事,让阮映意识到,蒲驯然对她的爱意似乎超过?了她所想象的?。 从学期中开始,阮映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在蒲驯然那里过?夜。但每次过夜,他们两个人都是分房间睡。偶尔蒲驯然耍赖皮,会拉着阮映在他的?房间里一起看一会儿投影,但最后他总是会规规矩矩地把她送回房间,自己顶个大帐篷。 天气越来越冷,整个城市早已经换上了冬装。蒲驯然的家里有地暖,所以阮映特别喜欢去。之所以周末总是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 想来蹭地暖的?。 南方的&#xe863;态简直不是人过?的?,这?一点来自北方的曹希月最有发?言权。 阮映到了蒲驯然家里之后可以只穿一件短袖,这?种?感?觉别提有多快乐。 这?周也不例外。 周五的?时候阮映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去蒲驯然那里过?夜,被李冉冉调侃:“哎呦哎呦,又要夜不归宿啦!” 阮映红着脸:“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冉冉吐吐舌:“映映,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邓阳兰的例子就在面前。” 阮映点点头:“嗯,我知道。” 李冉冉难免好奇,问阮映:“你和驯哥是不是也那个过?了呀?” “没有!”阮映害羞地掐了李冉冉一把,“真的?没有!” “真的?假的??驯哥看起来是那种需求很旺盛的?男孩子呀。” 阮映红着脸:“他知道分寸的。” 李冉冉憋着笑:“那不是憋死我驯哥了啊?” 阮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憋死不憋死的,这?种?事情也只有蒲驯然自己心?里最清楚。 上周的时候,蒲驯然抱着阮映一起看电影,看着看着他莫名其妙有了一点奇妙的?反应。 正好电影镜头里在播放一些比较害羞的?画面,蒲驯然情不自禁去啃咬阮映的?脖颈,难得有些不太老实。 手心?的?软绵,香软在怀,蒲驯然却只能跟个圣人似的,最后他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这?才有所缓解。 反倒是阮映有些过?意不去,等到蒲驯然洗完澡出来了,人畜无害地问他:“你还?好吧?” 蒲驯然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干脆过?来一把拉着阮映到床上,颇有点兽性大发?的?意思吻着她说:“一点都不好。” 阮映问他:“那我能做点什么吗?” 蒲驯然轻叹一口气,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晚上能不能睡我房间?” 阮映犹豫,下意识是想要拒绝。 蒲驯然连忙说:“我发?誓,什么也不做。” 阮映又不傻,笑着说:“蒲驯然,我看过?电视上演的?。” “怎么演的??” “反正,到最后该吃的?豆腐都吃光了,没准最后整个人都被你吃了。” 蒲驯然连连发?誓:“我真 要对你做什么,就让我倒霉一辈子。” 阮映白了他一眼:“你傻呀。” 那天晚上阮映真的?留在了蒲驯然的房间里,不过?也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蒲驯然抱着阮映,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就找各种?各样的话题。最后阮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也没有精力再陪他聊天。 蒲驯然就借着房间里的?小灯仔仔细细看着阮映,忍不住又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啄吻几口,再抓起她的?小手再一根一根地啄吻。好奇怪,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严格算起来,他们两个人交往都还没有满一年,也正是最热恋的?时候。即便是整天腻歪在一起,即便两人都没有什么话题,但只要是在一起就很美好。 这?天周五的?课程上完,阮映直接抱着书本去了蒲驯然的住处。 房门打开,一股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蒲驯然正在做饭。 他有时候有闲情逸致的时候会自己下厨做饭,然后和阮映一起吃,说这样就有家的感?觉了。 见阮映来了,蒲驯然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二话不说先过?来一把抱起她用力亲一口。 “还?有一个菜,你先玩会儿手机,马上就好。”他说。 蒲驯然身上系着围裙,模样看起来倒很居家。这?场景看起来似乎有些突兀,和他高大的形象有些不太符合,可他满脸的温柔和宠溺,将一切融合的?那样完美。 阮映双手圈着他:“我要帮什么忙吗?” “什么忙都不用帮。” 阮映说:“那我看着你做菜吧。” 蒲驯然笑着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一口老公。” 阮映大大方方亲了他一口,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似的?一起到了厨房。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锅里是一个小炒青菜。 阮映从背后圈着蒲驯然的腰,跟他说期末的事情:“期末考试结束后你要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呀?” 蒲驯然挥着手里的?锅铲,对身后的阮映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妇唱夫随。” 阮映笑:“我要回家诶,想爷爷奶奶了。” 这?个学期阮映回家的次数并不多,但她拿下了驾照,完成了很多社团活&#xe863;,也抽空可以和蒲驯然腻歪在一 起。有得必有失,总要舍弃一点。阮映决定期末一放假就回家,可以早点和爷爷奶奶见面。 “我也想他们。”蒲驯然侧头看一眼阮映,“今年我能在你们家过?年吗?” 阮映点点头:“可以啊。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那倒是能去你房间睡觉吗?” 阮映伸手在蒲驯然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你敢。” 某人直接认怂:“不敢。” 今晚睡觉的?时候蒲驯然不免要缠着阮映,两人抱在一起,只是单纯地盖着被子睡觉。 在阮映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蒲驯然说了一句:“阮映,我们的第二年要来了。” 她下意识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回应:“嗯。” 未来还会有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的。 <p/ 65、第 65 章 高中那会儿阮映和?向凝安关系好, 偶尔和?向凝安一起写作业的时候,两个人会躺在一张床上睡个午觉。可旁边多了个人,阮映就怎么也睡不着, 感觉有些别扭。然后午睡没睡着,两个人光顾着聊天。 说到向凝安, 阮映现在和她的联系逐渐减少,只是偶尔翻阅朋友圈的时候才知道她的&#xe863;态。 最近向凝安发表的一条&#xe863;态是和自己的室友穿着短袖在寝室里吃冰棍, 她说:【有暖气也太爽了吧!】 阮映也就顺势给向凝安发了条消息:【最近过得怎么样?】 向凝安秒回:【过得挺好的。】 阮映:【什么时候放寒假?】 向凝安:【月中,考完试就放假了, 你们呢?】 阮映:【一样。】 向凝安:【你等着啊, 放了寒假我就马上飞回来, 到时候约你出来玩!】 阮映:【好呀!】 向凝安:【呜呜呜, 我想你了】 阮映:【我也挺想你的。】 两人一来一回地聊了好几个小时,天南地北地聊。 阮映发现,她和向凝安之间的友情并不是需要?每天保持联络刻意去经营。她们之间,可以一直不联系,但只要想到了对方,无论何时何地, 都不会有任何拘束和?尴尬。 在北方的向凝安现在过得还不错,可她也有点后悔, 要?是当初选择近一点的学校,周围认识的人可能会更多。又或者,她也还能和严阳偶遇。 向凝安知道阮映和?严阳是同一所大学,不免也要?问一问严阳的情况。 阮映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诉了向凝安。 严阳现在是在医学院就读, 他在医学院的成?绩也十分不错。 临床医学专业和?普通专业不同,他们是五年制的。比起一般学生来说,医学院的学生不仅学业时间长, 也要?更能吃苦。 阮映和?严阳接触不多,倒是蒲驯然和他的接触不少。平日里蒲驯然仍会和?严阳约着一起打篮球,关系倒是比高中那会儿更好了点。严阳的外形条件无疑是优质的,身边也不乏追求他的女孩子,只不过他自己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上次蒲驯然无意间在阮映面前提起,说严阳的父亲 已经过世了。这事让阮映十分意外。 严阳的父亲虽然一直瘫痪,却一直是严阳的精神支柱。严阳决定学医也是因为父亲的原因。 视频里,阮映把这件事告诉向凝安之后,向凝安怔了怔,随即红了眼眶。 向凝安对阮映说:“严阳这个人自尊心其实特别强,我知道他是怕拖累我不能给我幸福所以才提的分手。” 阮映问向凝安:“你在大学里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子?” 向凝安摇摇头:“没有。人生在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比较,见识过严阳的温柔后,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入我的眼。” 这个学期主&#xe863;追求向凝安的男孩子也不在少数,可是她总会下意识地把那些男孩子和?严阳进行比较。 要?么没有严阳帅,要?么没有严阳贴心,要?么没有严阳的好脾气。 甚至向凝安还会在心里默默比较对方个子也没有严阳高。 意识到这些之后,向凝安就清楚自己还喜欢着严阳。 见识过最好的,就无法接受不好的。 阮映能够理解向凝安的心情。 向凝安一脸羡慕地看着阮映:“你和?驯哥感情真好,映映,你答应我一定要?和?驯哥从校服到婚纱再到白头!” 阮映羞涩:“这些都还太遥远了,过好当下就行。” 学期中的时候,隔壁寝室有个女孩子和?男朋友分手了,哭得昏天暗地的。 当时李冉冉就忍不住问:“分手真的会那么难过吗?” 曹希月也开?口说:“不太能够理解,反正我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分手过,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 然后阮映就开始傻乎乎地幻想,如果有一天她和?蒲驯然分手的话,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让阮映意外的是,“分手”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阮映的心就一绞一绞的。她实在不敢去想象,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和?蒲驯然分开?。 阮映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蒲驯然发生的。 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 是蒲驯然让阮映感受到谈恋爱的甜蜜滋味,也是他给了她所有的美好想像。 阮映和?向凝安视频的时候,蒲驯然正好在做饭。向凝安冲着视频里的蒲驯然大喊:“驯哥,没想到你 还那么居家啊!” 蒲驯然跟向凝安打了个招呼,说等见面了请她吃饭。 向凝安乐呵呵的,仍然不改一脸狗腿样子。 * 这天晚上,阮映睡得迷迷糊糊的,知道蒲驯然在亲自己,很快,她也清醒了许多。 她倒撒娇着控诉,奶声奶气地说:“不要?亲了……我要?睡觉。” 蒲驯然一脸笑意抱着怀里的人,语气宠溺:“贼喊捉贼。” 明明是她先意识不清强行勾着他的脖子亲吻的,哪里是他。蒲驯然一直不敢太放肆主&#xe863;去撩阮映,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撩到最后吃苦的那个人还是自己。所以两个人一起睡觉的时候,他尽量不做坏事,免得难受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今晚真是阮映自己主&#xe863;的,她半梦半醒地勾着他的脖子密密麻麻地在他脖颈上啄吻,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致。蒲驯然不免要?低头去吻她,越吻越深。 当然,蒲驯然也不是全都没有责任。毕竟他刚才是有点过火,把她的嘴唇给咬疼了些。 这下好了,她清醒了,反过来怪罪他。现在都成了他的错。 夜里十二点,不算很迟,但也不早了。 明天是周末,不用早起。临近期末,一般学生都是在图书馆复习功课。阮映尽管赖在蒲驯然家里就是了,这里不仅有暖气,也不用跟别人抢位置,简直不要?太美好。 阮映清醒了,这会儿没什么睡意,但也不让蒲驯然靠近自己。她抱着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防贼似的。 其实她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不算太好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子对蒲驯然死缠烂打,虽然蒲驯然明确表示过跟对方没有任何意思,可阮映却对蒲驯然有种占有欲,于是主&#xe863;去亲吻他。 一个梦而已,却让阮映心有余悸。 蒲驯然简直哭笑不得,就差举双手投降:“好了,不亲了,过来抱抱。” 阮映摇头,“你转过去背对着我睡。” 蒲驯然一脸无辜:“那算什么事?” 他怎么可能背着她睡觉。 阮映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一脸不悦:“蒲驯然,你怎么老是咬疼我啊。” “真不是故意的。”蒲驯然心里又酥又麻,哄着阮映,“不生气好不好啊?” 阮映看了他一眼 ,自己背过去睡觉。 她没有生气,就是感觉心里怪怪的。 人很奇怪,越是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就越是害怕会丢失。阮映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蒲驯然厚着脸皮,主&#xe863;挪过去从后面抱着阮映。一开?始阮映还挣扎,不过很快她也降服于蒲驯然温柔的怀抱里。 两个人抱得紧,难免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阮映还记得蒲驯然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是他们接吻时,他的手不自觉地往上探索。阮映的心跳漏了几拍,紧接着浑身仿佛有一道电流闪过,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阮映是家里的独生女,除了幼时和父母一起睡,后来都是自己睡单人床。自己一个人睡习惯了,要?是旁边再躺个人就会感觉有些别扭。更何况,身边还躺了一个异性。 第一次和蒲驯然同床共枕,阮映整个人都是极其不自在的。 男生和?女生在身体上的构造不同,蒲驯然身上好像随时都跟发烧似的一般滚烫。他倒还是比较老实的,乖乖地躺在阮映的身边也没有什么逾越的&#xe863;作。可阮映却觉得自己的身边躺了个火炉,热得她鼻尖冒汗。 那天阮映穿得严严实实的,连身上的内衣也不好意思脱掉,总感觉很奇怪,睡得也不算舒服。原本阮映以为这种事情蒲驯然应该不会察觉,却不料,夜深人静的时候,蒲驯然在黑暗中低低地对她说:“你确定这样睡觉舒服?” 黑暗中,阮映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声地说:“不然呢?我有什么办法啊。” 蒲驯然也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害羞了啊?” 阮映急得语无伦次:“蒲驯然!你这个臭流氓!”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流氓了?”蒲驯然倒还无辜上了。他靠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大手圈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腹上,哄着说:“傻瓜。” 反正后来,阮映是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感觉一下子就解放了。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阮映心里也清楚,但凡她心软一次,接下去就只能一次次地跟蒲驯然妥协。 后来蒲驯然专门为阮映准备的那个房间也就成了摆设,每次阮映过来基本上都是和他同床共枕。阮 映也就只能被迫去习惯和蒲驯然相拥而眠。 每个人睡觉都会有自己的习惯和喜好,阮映一个人睡时最喜欢侧身弓着。和?蒲驯然一起睡时,她最喜欢的姿势是背对着他,让他从后面搂着自己,这样莫名让阮映十分有安全感。当然,这个姿势往往让蒲驯然不太满意。蒲驯然喜欢和阮映面对面拥抱,这样他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的脸,也能时不时亲一亲她。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蒲驯然就要?哄阮映:“乖乖,还生气啊?转过来睡好不好?” 阮映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轻轻拍了一下蒲驯然的手背,说:“别说话,快睡觉。” 蒲驯然轻叹一口气,只能老老实实睡觉。 可很快,睡不着的那个人变成了阮映。 更奇葩的是,不多时,阮映的肚子居然还咕噜噜地叫了一起来,明显是饿了。 虽然阮映一直不胖,但现在也有意识地会去在意自己的身材,所以吃东西的时候也会去控制。 晚上阮映吃得不多,现在饿得不行。 蒲驯然自然也听到了,笑着轻咬她的耳垂说:“肚子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就主&#xe863;起身。 阮映连忙一把拉住蒲驯然:“不要?,我不饿。” “真不饿?” 蒲驯然轻轻摸了一把阮映的肚皮,笑得不怀好意,“那我饿了,我自己去弄点吃的。” 他都这样说了,阮映自然没有理由拦着他。 蒲驯然起身去了厨房,煮了一碗粉丝。 阮映躺在床上都能闻到香味,食指大&#xe863;。 蒲驯然完全就是故意的,还特地端着这碗粉丝进?卧室诱惑阮映:“要?不要?吃点?” 阮映禁不住诱惑,想吃又怕胖:“蒲驯然,我大晚上的把这碗粉丝吃下去应该会胖死吧?” 蒲驯然过来一把将阮映抱起来,故意掂量了一下说:“再?胖个三五十斤不是问题。” 阮映哭笑不得,伸手拍蒲驯然的肩膀:“要?是我真的胖了,你应该不会喜欢我吧?” 蒲驯然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色,他抱着阮映坐在沙发上,伸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问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阮映咬了咬唇,低着头一脸的不太开心。 蒲驯然捧起阮映的连 ,宠溺地看着她:“我的乖乖,怎么了?嗯?” 阮映心里藏不住事情,尤其面对蒲驯然这样温柔的攻势时。她有些委屈地把心里话都跟蒲驯然说了,反倒让蒲驯然一阵叹息。 蒲驯然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傻瓜,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知道吗?” 阮映双手勾着蒲驯然的脖颈,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蒲驯然,我知道谈恋爱的时候浓情蜜意,男人都会哄女人。但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了,我们就好好的分开?。” 蒲驯然笑着拍了拍阮映的屁股:“别说傻话。” 阮映靠在蒲驯然的身上,亲了亲他的喉结,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越来越喜欢了。” “我也是。” 阮映拧了拧眉:“这样可不太好啊,万一未来咱们两个人真的闹掰了呢?那我可不得难过死。” 蒲驯然闻言捂住阮映的嘴巴,一脸严肃:“说什么傻话呢?” 阮映拿开蒲驯然的手:“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呀。” 蒲驯然抱紧了阮映一些,哑着声说:“阮映,我这辈子就一个女人,你懂么?咱们之间要是出什么问题,也是你不要?我了。你别再这里先给我贼喊捉贼。” 这人突然这么委屈巴巴的样子,一切反倒成?了阮映的错,逼得阮映不得不安慰:“好啦好啦,我说说而已的,你别认真。” “我很认真。”蒲驯然说着吻住阮映的唇,“对于你,我永远都是认真的。” 好一会儿,蒲驯然放开阮映的双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柔着声说:“粉丝都要坨了,你确定不吃?” 阮映摇摇头,双手勾着蒲驯然的脖颈,撒着娇说:“我想吃你。” 她说着主&#xe863;献上红唇。 蒲驯然自然是来者不拒。天知道他有多迷恋她甜美的滋味。 彼此毫无章法地乱吻,只知道爱极了对方。 可真要?吻下去,难受的又只能是彼此。 “乖乖。”蒲驯然声线暗哑,伸手拍了拍阮映的后背,哄小孩子似的和?她分开?。 阮映一脸意乱情迷地看着蒲驯然,无辜地说:“还要?亲。” 蒲驯然用食指压着阮映柔软的唇,摇头:“不可以了。” 阮映一口吮住蒲驯然的手指,“你说了 不算。” “阮映!”蒲驯然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甜驯》参加了“建党”征文活&#xe863;,麻烦大家帮忙投个票呀,投票方式: 每位订阅率超过50%的读者可投票,每人上限一票,每票需扣除10个月石。 月石获得途径:在晋江签到页签到,连续四天即可获得10个月石。 晋江APP投票地址:APP首页书城→活&#xe863;→点开置顶“征文”粉图→作品投票(往下拉)→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板块→选择《甜驯》投票。 站投票地址:打开《甜驯》文案页面→左上角[入围作品,请投票],点进去后操作如APP。 PC端投票地址:打开《甜驯》文案页面→书名旁[入围作品,请投票],点进去后操作如APP。 <p/ 66、第 66 章 说起来, 室友都不相信阮映和?蒲驯然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 都是成年人了,该懂的都懂。而?且还处在这个年龄段,对有些东西总会想要探索。 阮映在这方面应该算是比较迟钝的, 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是有一天室友们一起在聊天的时候提起,她感觉又羞又涩。 起因是李冉冉看了一本带颜色的台湾言情小说, 好奇地问邓阳兰。 邓阳兰是她们寝室里对这种事情最?了解的人,她说:“其实小说里也不全是假的, 一夜七次是真的可以,只不过男的会比较累, 到最后真的挤不出多少了。” 李冉冉对这方面的事情又好奇又兴奋, 问邓阳兰:“那真的会有那种很舒服的感觉吗?” 邓阳兰点点头:“当然啦。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 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 你细品。” 李冉冉一脸的憧憬:“可是我连接吻的感觉都没有过。谁能先告诉我接吻是什么感觉啊?” 说到接吻是什么感觉,阮映最?有发言权,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别人能自如地说出那些亲密的事情,阮映却很害羞。她和蒲驯然之间所有的亲密事情都是关起门来,哪里敢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不过阮映也不会排斥室友们去谈论这些问题,毕竟谁都会有探索欲。 邓阳兰说:“接吻的时候真的会感觉有电流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划过, 还会全身发软,当然这要取决于对方的吻技。” 李冉冉问:“什么样才算吻技好?” 邓阳兰沉思了一会儿:“这怎么说呢?还是你自己去感受吧。” 李冉冉在邓阳兰那里找不到答案, 转过头来问阮映:“映映,你和?驯哥接吻的时候,也会有那种感觉吗?” 一句话,惹得几?个人齐刷刷盯着阮映。几?个人对于蒲驯然都挺好奇的, 毕竟他名声大,也高不可攀。有时候远远看着蒲驯然和阮映在一起,总感觉是偶像剧里出来似的。平日里阮映和?蒲驯然交往的时候都挺低调, 她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也不会刻意在室友面前去提及自己的男朋友。如此一来,倒是让人对蒲驯然更加好奇。 阮 映的脸一红,企图蒙混过关:“就那样吧,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 曹希月却一改常态,拉着阮映说:“你别逃啊,这里你最?有发言权了。” 可不是呢,整个寝室还是阮映最?早谈恋爱的。她们早就说好了,对于情感的事情要互相解惑。这个年纪的她们对感情和?未来充满了各种幻想,但幻想归幻想,也要切实。 阮映投降:“你们还想我说什么?” 邓阳兰好奇地问:“阮映,你和?驯哥真的没有那个吗?” 阮映红着脸点点头。 邓阳兰不敢置信:“我说的是那个,你懂吧?” 阮映再次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冒昧问一下,驯哥那里没有什么问题吧?” 阮映瞪大了双眼:“什么问题?” 邓阳兰说:“你们拥抱的时候,或者接吻的时候,他那里石更了吗?” 阮映瞬间了然了邓阳兰的意思,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何止是石更了,简直就像是一块滚烫的铁棍。阮映有一次不小心用手碰了一下,甚至傻乎乎地惊呼那是什么,最?后被蒲驯然硬生?生?拽着手去感受,才知道那是什么。 “那他都能忍住?”邓阳兰的音调都变了。 阮映还是点头。 忍字头上一把刀,每次蒲驯然都忍得很痛苦就是了。 一开始蒲驯然都是去浴室冲冷水澡解决,但长久下去也不是问题,阮映都怀疑他会被憋坏。 邓阳兰有些感慨:“看起来,驯哥还真是个好男人。” 曹希月问:“为什么这么说?” 邓阳兰说:“能够忍住自己的欲望,尊重自己的女朋友,保护自己的女朋友,这样的男生现在真的不多了。” 阮映难得跟着附和?了一句:“他真的挺好的。” 上?次阮映心血来潮故意撩蒲驯然,本以为他会兽性大发,没想到他依然能够坚守住底线。 蒲驯然对她说过把她生吞了的心都有,但考虑两人还太小了,这些事情不着急。顶多,他就是抱着她用力蹭了蹭,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火和热,还有他身体发生?的奇妙变化。 阮映也不是小孩子了,其实该懂的都懂。她的胆子比蒲驯然想象中 要大,那天她伸手抓住他,还一脸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大。 这让蒲驯然怎么回答?只能按着她用力深吻,告诉她都是因为她这个始作俑者。 事后阮映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坏了,不该去挑战蒲驯然的忍耐极限。看着他一脸难受又无处发泄的样子,她只能在一旁无?辜地眨眨眼。 当然,阮映觉得蒲驯然的好还不止这一些。 不久前阮映听说几?个大四的学长学姐去偏远山区支教,她表现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这件事被蒲驯然知道后,他第一时间给予她鼓励并告诉她所要面临的各种问题。 蒲驯然似乎从来不会阻止阮映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如若阮映想要做的事情存在着一定的风险和危险,那么蒲驯然会事先前去探路,给她把面前的道路铺好。 对于阮映来说,蒲驯然是她的男朋友,也更像是她的亲人、朋友。 说起支教的事情,邓阳兰和李冉冉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邓阳兰说:“要不等到大四的时候我们都去报名参加支教吧,我感觉这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阮映第一个举手:“我正有此意。” 李冉冉也说:“那就加我一个!” 曹希月想了想,考虑到现实问题:“去偏远山区支教这件事不能只是心血来潮,如果真想去,要做好准备。” 有很多人都是三分?钟热度,以为去支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殊不知,那里条件艰苦,需要更多的毅力和?耐心。 曹希月所考虑的问题阮映其实也都有了解过。之前那几个大四的学长学姐就对阮映说过,如果想去支教,就要做好去吃苦的准备。 阮映也把自己想去支教的意愿告诉过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倒是挺支持她的。不过爷爷也说过和?曹希月类似的话,他希望这不是阮映一时的心血来潮。 * 学期末考完最?后一门功课之后,阮映就回到了寝室收拾行李。 要带回家的东西其实不多,但因为是冬装,一件厚实的外套就占了不少地方。 阮映自然是和蒲驯然越好了一起回去的,只不过阮映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回去的交通工具不是乘坐&#xe863;车,居然是蒲驯然开来了一辆私家车。 学期末回 程,蒲驯然心血来潮就去买了一辆车。车并不贵,二?十万出头,都是蒲驯然这个学期投资赚来的前买的。他对阮映说,有车是想让她方便,以后车都给她用,而?且车主登记的名字是她。阮映哪里好意思要,二?话不说就是拒绝。 蒲驯然笑着问她:“你不开车这个学期那么拼命学驾照干什么?” 阮映说:“大家都学驾照啊,再说了,学驾照是为了以后方便,也不一定要现在开车。” 蒲驯然摸摸阮映的脑袋:“反正车就给你了,我赚的钱还不都是为了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不然我努力个什么劲儿啊?” 上?次阮映和?寝室的几?个女孩子一起去逛街,大晚上?的她从人挤人的公交车上下来,整个人脸上都是疲态。当时蒲驯然就心疼的不行,想着,一定要给阮映买一辆车,这样她也不用跟别人挤来挤去的。 这个愿望倒是挺容易实现,但想挑选一辆适合阮映的车,蒲驯然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二?十万左右的车不算太贵,接受起来也容易。 阮映很感&#xe863;于蒲驯然的贴心,但也不免要考虑到很多的问题。 她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会儿,对蒲驯然说:“一辆二?十多万的车你说买就买,会不会有点奢侈啊?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还是学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蒲驯然做事情从来也不是那种一头热的人,他知道阮映心里担心的是什么,问:“乖乖,你是怪我乱花钱的意思?” 阮映点点头。 蒲驯然说:“我记得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蒲驯然省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女朋友。阮映,你跟了我,就要得到最好的。” 阮映鼓了股腮帮,说:“可是买了车就要养车,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蒲驯然说:“傻瓜,这些问题我当然都考虑到了。要是这点钱都没有,我满二十二?周岁后拿什么娶你?” 阮映脸一红:“说说而?已的,你还当真了啊?” 蒲驯然难得急眼:“什么说说而?已的,我可认真了。” 为了能够再二?十二?周岁能够和?阮映领证,蒲驯然现在已经咬着牙在努力。总不能到时候一穷二白的,那还怎么给阮映的未来保 证。 学校到家的车程倒是不远,走高速只要三个多小时。 从下午出发,刚好能够赶上晚上?的饭点回到家。蒲驯然的驾照是暑期的时候就拿到了,但毕竟没有满一年驾龄,要么身边要有个驾龄三年的老司机陪同,否则不能上高速。 索性蒲驯然就叫了个代驾,自己乐得轻松。 阮映期末这几?天为了复习功课都没有怎么睡好,上?午的最?后一门课程考完,下午就和蒲驯然一起返程。整个路途中阮映几?乎都在睡觉,实在困得不行。蒲驯然倒是没有在睡觉,而?是一心研究股市和?基金等各种投资项目去了。 知道阮映要回家,爷爷奶奶早早的就在家门口等着。 等阮映一到,爷爷奶奶两个人连忙迎了上?来各种嘘寒问暖。 奶奶见到蒲驯然后连连称赞:“阿蒲真的越来越帅了,幸好你和?映映是同一所学校的,刚好两个人之间也有照应。” 蒲驯然说:“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 爷爷说:“哪有什么应该,还是要多感谢你。映映总是在我们面前说你的好。” 蒲驯然闻言朝阮映扬了一下眉,半开玩笑地问:“都说我什么好了?” 阮映看了蒲驯然一眼,两人之间的有一道无?形的电波,但只有他们知道。 趁着爷爷奶奶没有注意,阮映伸手轻轻掐了蒲驯然一眼。他忍着疼,笑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晚饭过后蒲驯然就回了自己的家,他也把行李都给安置好。 重新回到熟悉的环境,根本不需要适应,仿佛昨天刚离开一般。 阮映在手机上联系了向凝安。 向凝安放假比阮映要早一些,前几?天就坐飞机回来了。 知道阮映今天回来,晚饭过后不久向凝安就过来找她玩儿。 两个人见面,不由一顿没完没了的谈天。 一个学期眨眼飞逝,几?个月前她们都还是高三党,现在大一都已经过了一半。 料到最后,向凝安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严阳。 阮映对她说:“本来蒲驯然是喊了严阳一起回来的,不过他还要留下来打工,所以就没有跟我们一起了。” 向凝安略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我也猜到了。” 阮映说:“不过他过 年的时候肯定会回来的。” 严阳的爷爷奶奶都还在这里,他会回来和两位老人家一起过年。 “不说他了。”向凝安笑笑,“不是我说啊,家里是真的好冷。你是不知道,在北方的室内有多暖和?。” 阮映也笑哈哈的:“向凝安你又来了,你都跟我炫耀多少次了!” “好啦好啦,我不说啦!”向凝安说,“那我们明天干什么去呀?要不要去哪里玩儿?” 阮映没什么想法:“你说去干什么好?” 向凝安说:“去乐园玩吧,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乐园玩的时候你并不开心。刚好,趁着这次弥补一下。” 这么一说,阮映也想起来了。 距离上一次去乐园玩,似乎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那时候的阮映还默默地暗恋着薛浩言。 说到薛浩言,向凝安不由道:“他的学校离我的蛮近的,只不过现在很少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薛浩言大学专业学了飞行,在一所航空学校。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阮映也没有从哪里听说过薛浩言的踪迹,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们之间也没有再联系过。 现在回过头来看,阮映觉得自己当时对薛浩言的情感并不算是暗恋,顶多是对于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同学有种莫名的崇拜。类似于慕强。 晚上?十点的时候向凝安才依依不舍地回家。阮映的爷爷奶奶强烈让她留下来,但她什么的东西都没有带,也不太方便。反正两家人离得近,下次来和阮映一起过夜也是一样。 等到向凝安走后,阮映才去洗漱,磨磨蹭蹭洗漱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阮映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蒲驯然早早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最?早的一条消息是三个小时前的,当时阮映手机没有电就放在一旁充电,等到向凝安来了也都没有顾得上?看手机。 三个小时下来,蒲驯然不知道给阮映发了多少条消息。 蒲驯然:【乖乖,在干嘛?】 蒲驯然:【我晚上?能来找你吗?】 蒲驯然:【收到请回复。】 …… 蒲驯然:【人呢?】 …… 蒲驯然:【糟糕,我的乖乖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啊?】 蒲驯然:【等着,我马上就乘坐宇宙飞船前 来解救你!】 蒲驯然:【飞船发射倒计时。】 蒲驯然:【5、4、3、2、1……】 蒲驯然:【糟糕,飞船发射失败!】 …… 阮映嘴角含着笑,捧着手机翻阅蒲驯然给她发的所有消息。 距离蒲驯然发给她最近的一条消息是半个小时前,他问她是不是睡着了。 阮映这会儿回复:【还没睡呢,刚才一直在和安安聊天,抱歉哦。】 蒲驯然几乎是秒回:【由于你的男朋友乘坐的宇宙飞船已经没有汽油返程,马上就要挂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1.置之不理2.加油打气。】 阮映笑着回复:【我选2】 蒲驯然:【选择加油打气成功。】 蒲驯然:【接下来,你要继续选择:1给他一个抱抱,2给他一个亲亲。】 阮映:【我可以1和?2都选吗?】 蒲驯然:【可以,请你打开窗户。】 阮映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傻乎乎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她想到什么,立即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果不其然,蒲驯然就站在她家的楼下。 阮映连忙打开窗户,小声地喊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去给你开门。” 蒲驯然笑着摇头:“不用。” 说完,他利落爬了上?来,跳进阮映的房间里。 阮映刚洗了澡,穿了一身毛茸茸的睡衣。 蒲驯然贴心地关上了窗户,又把窗帘给严严实实地拉上?,说:“二?楼始终还是太危险了点,改天我找人给这里装上?防盗栏。” 阮映说:“小区治安很好的。万一你下次再来的话,就不能那么方便了。” 蒲驯然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阮映,一脸不怀好意:“怎么?偷情偷上瘾了啊?” 阮映娇嗔:“才没有呢。” 蒲驯然拉了一下阮映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的怀里,笑着说:“1和?2都可以选,现在你可以给你男朋友加油打气了。” 阮映笑着陪他继续演戏,她伸手圈着他的脖子,主&#xe863;亲了亲他的嘴唇。 难得蒲驯然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和她唇碰唇地亲了亲,问:“爷爷奶奶都睡了吗?” 阮映说:“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他们就回房间睡觉了,这回儿应该都睡着了。” 即便如此,她说话的声音也不敢放得太大,只是压着声,怕被听到。 蒲驯然了然,这才低头去撬开阮映的唇齿,大胆地掠夺。 一吻结束,两人都是气息不稳,额抵着额。 “明天打算干什么?” 阮映说:“去乐园玩。” “怎么突然想去乐园玩?” “安安提议的。” 阮映还有些不尽兴,在蒲驯然放开的时候她又主&#xe863;贴上?去,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膀去吻。 蒲驯然没有阻止她,毕竟他也十分?享受,沉醉其中。 夜深人静,冬日的小区里几?乎没有什么杂音。阮映情不自禁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坐在蒲驯然的大腿上扭来扭去。蒲驯然笑着拍拍她的后背,提醒她。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叩叩叩” 阮映一惊,瞬间怔在原地。 奶奶在门外道:“映映,你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票的小可爱,挨个么么哒。 继续求投票~要是不知道怎么投票的,可以留言我会单独回复哒~ <p/ 67、第 67 章 有那么一瞬间, 阮映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蒲驯然,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反观蒲驯然, 他一脸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伸直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抓包。又或者,他还在期待些什么。 其实他很想让爷爷奶奶知道谈恋爱这件事情, 在他的角度看来,爷爷奶奶对他是满意的。或许非但不?会阻止, 反而?还会撮合。最?起码, 公开之后他们也不?用那么偷偷摸摸了。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有时候这种偷偷摸摸在一起怕被家长发现的感觉, 也挺刺激。 很快阮映反应过来从蒲驯然的身上下来, 着急忙慌地拉着他走到衣柜旁边,二话不?说一把将他塞了?进去。 &#xe863;作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蒲驯然人高马大地被塞进去,一脸无辜看着阮映。他倒也不?抱怨什么,都顺着她的意。 阮映过意不去,俯身在蒲驯然的唇上啄了?一口,小声地说:“委屈你躲一下哦。” 蒲驯然拽着阮映的手腕, 将她拉进一点,伸手擦拭去她唇角的晶莹。 衣柜不?算很大, 蒲驯然躲在角落,鼻端充斥的全是阮映身上的味道,气氛莫名有几分旖旎。他是真的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阮映塞进衣柜里, 真是像极了?偷情。 房门外面,奶奶又喊了?一声。 下一秒钟,阮映关上衣柜门, 转而去打开房门。 奶奶站在门口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阮映的心跳很快,面颊上还是一片潮红,她几不?可闻地深吸一口气,对奶奶说:“我刚才在听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敲门声呢。” 奶奶走进阮映的房间,直奔衣柜处。 阮映连忙拦着,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奶奶,你要干嘛?” 奶奶说:“我怕你冷,柜子?里有一床被子,我前几天刚大太阳晒过的。” 阮映一把拉着奶奶到床上坐下,说:“我一点也不?冷,冷的话我就自己拿被子?叠上去盖被。” 奶奶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点点头说:“也好,我就怕你会冷。” 阮映做贼心虚,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笑着 说:“奶奶,我都那么大人了?,冷了当然知道找被子?。” 奶奶欣慰又感慨:“是啊,你长大了?。以前还那么小一个人儿,现在都那么大了。” “人总会长大的嘛。” “舍不?得你长大。” 这个学期是阮映第一次离开家去外地上学,一离开就是那么长的时间。虽然期间她偶尔回来,但对于二老来说始终是不习惯。 阮映自幼就是乖巧懂事的孩子,读书这几年一直都是住在家里的。以前晚自习回来,奶奶都会习惯性地给她准备一点夜宵。可自从阮映去上大学之后,家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今天知道阮映要回家,奶奶一早就在期待着,终于在日落的时候把孙女盼回来了。 阮映也知道奶奶想念自己,她抱了抱奶奶,安慰着说:“奶奶,我以后会天天陪着你和爷爷的。” 奶奶笑了?笑,对阮映说:“你妈白天给我们打了?个电话。” 阮映下意识看了?眼衣柜,心跳渐渐平稳,问:“她说什么了?吗?” “她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她那边住几天。这不?刚好放假了?嘛,你的学业也不?像高中那么紧张了?。”奶奶说。 阮映也并不排斥去妈妈那里住,只不过她现在更想和爷爷奶奶待在一起。这个学期她回家的次数不多,本就是想着寒假的时间回来补上的。 阮映说:“过几天吧,我还想吃奶奶做的饭菜呢。” 奶奶一听乐得不?行,拉着阮映的手说:“我看你这次回来瘦了一大圈呢!是不是在外面吃得不?惯啊?” 阮映不?好意思说她是刻意控制着自己的体重呢。 怕奶奶担心,阮映说:“奶奶,我这样是最健康的呢,太胖了?就不好看了?。” 女孩子?为了维持身材,自然是有原因的。 奶奶是个人精,一听阮映说这话,笑眯眯地说:“映映,在大学里有碰到心仪的男孩子?吗?” 阮映刚平稳下来的心情又因为奶奶这句话乱跳,她含糊其辞:“我这个学期很忙的,你都不知道我做了?多少事情,哪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奶奶眨眨眼,追着问:“那有男孩子?追你吗?” 阮映脸红:“奶奶,你怎么那么八卦啊 !” “你跟奶奶还害羞什么啊?”奶奶乐呵呵的,突然说,“其实阿蒲就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 阮映心里一个咯噔:“奶奶,你干嘛突然提到他啊?” 奶奶说:“我感觉阿蒲对你挺不错的,你没发现吗?” 阮映故意说:“没有发现。” 奶奶啧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阮映:“你说说,关于你的事情他哪次不?是最上心的?” “你就知道他上心了??”阮映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柜子?里的蒲驯然听的。 奶奶说:“我又不?瞎。其实上高中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阿蒲应该很喜欢你。不?过那时候你们都要高考,我也就不点破。” 阮映不?知道奶奶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索性也就不说话。 奶奶继续说:“我也算是看着阿蒲长大的,对这个孩子?知根知底。就你傻乎乎的,一点也不?懂人家的心思。” 阮映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奶奶,你这是想撮合我和蒲驯然啊?” 奶奶说:“也不?算是撮合,毕竟你也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我觉得阿蒲这孩子就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这次放假回来,蒲驯然不仅妥帖地将阮映送到家,还不?忘给二老带礼物,可谓十分周到。 其实私底下二老就不少提起蒲驯然。 不?仅是阮映的奶奶,就连阮映的爷爷都很喜欢蒲驯然。 奶奶也并不是没话找话,的确是想和阮映谈谈关于感情上面的事情。 不?久前阮映的奶奶在看一部电视剧的时候,里面刚好有一对谈恋爱的大学生,老太太突然惊觉自己的孙女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 人到了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事情,奶奶从来不反对阮映现在去谈恋爱,却也会担心阮映喜欢的男孩子?到底是否值得托付。 奶奶原本就对蒲驯然这个孩子?有好感,也看得出来蒲驯然对阮映的态度。今晚吃饭的时候,奶奶还特地观察过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互&#xe863;,看得出来,阮映也不?排斥蒲驯然。 思来想去,老太太觉得还不?如?撮合阮映和蒲驯然在一起呢。这样她倒放心。 “阿蒲要人品有人品,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放我那个 年代啊,也是个抢手的人。”奶奶说。 阮映看了?眼衣柜,不?知道躲在里面的人这会儿该乐成什么样子了?。 时间不早,又提及这种女孩子?害羞的话题。阮映顺势去推奶奶,一脸羞涩道:“奶奶,你快去睡吧,别瞎操心。” 奶奶乐呵呵地说:“怎么能是瞎操心呢?我认真的啊。要是你不?好意思的话,我们给你创造机会。” 阮映红着脸:“哪有你这样的啊,别人奶奶都巴不?得自己孙女不谈恋爱呢,就你还把我往外推。” 奶奶说:“我这哪里是往外推,我是趁早为你物色合适的人选。” “打住!不?要说了!” 奶奶看了?看阮映的脸色,很识趣笑笑地不说什么。 临走时不忘提醒阮映:“记得冷的话多盖一床被子啊,被子就在衣柜里。” “知道啦知道啦。” 房门重新关上,阮映一脸哭笑不?得。 她转头回到衣柜前,将衣柜门一推,小声对蒲驯然说:“开心了??” 蒲驯然当然开心了?。 他仰着头一脸笑意,伸手一拽将阮映拉到自己怀里。两个人就缩在小小的柜子?里,他笑嘻嘻地看着她。 衣柜里小小的一方天地,到增添了一分另类的情趣。 但地方实在太小,阮映只能被迫跪在蒲驯然的面前,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 蒲驯然伸手扶着阮映的腰,干脆让她跪在自己的身上,问她:“你觉得奶奶的提议怎么样?” 阮映故意说:“不?怎么样。” 蒲驯然笑着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口是心非。” 阮映笑着躲闪,小小一只蜷缩在蒲驯然的身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嘶。”蒲驯然掐着阮映的手重了?些,压着声问她:“故意的?” 阮映又故意在他脖颈上吮了一口,用舌尖舔了?舔。 蒲驯然压抑着自己心里的躁&#xe863;,提醒阮映:“乖乖,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打算怎么不?客气呀?”她声音也是软软的。 阮映好像也是壮了?胆。 因为奶奶的话,她突然意识到蒲驯然是家里人满意的男孩子?。如?此一来,她心里也就没有任何负担。 蒲驯然将衣柜门一推,那扇 门挡住了?房间里的光线,也将他们两个人关在里面。 衣柜里也并非密不?透风,只是光线变得昏暗,彼此的气息仿佛被无限放大,感官增强。 黑暗中,蒲驯然的面颊贴向阮映的脸颊,微凉的鼻尖从她的脸颊滑过,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 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那个吻,只不过这会儿蒲驯然就没有那么老实了?。 本来他的确会忍耐,可阮映都已经“欺负”到他头上了?,他再忍下去就怕被她给看扁。 “这样不客气呢?”蒲驯然问。 阮映咬着唇,指尖扣着蒲驯然的肩胛,嘴上逞强:“你想干嘛?” 已经洗漱过的阮映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蒲驯然想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可他还是会考虑到她的感受,只要她喊停,他就不会继续。 只不过眼下,阮映显然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识。 蒲驯然的后背不?知不觉冒出一层密密的汗,他很热,浑身燥热。 弓着身吻她,从她的唇吻到脖颈,还要继续。 天知道,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他忍得有多辛苦。循序渐进了?那么久,就是怕她会对这方面抗拒。 眼下看来,他们之间似乎可以更进一步。 阮映微微小喘着,感受着自己身体异样的反馈。 她并未阻止蒲驯然,而?是跟着一起沉沦。她很怕自己会发出声音,于是找到了一个妥帖的办法?,紧紧咬着蒲驯然的肩膀。唇齿间偶尔溢出的声音,听得蒲驯然头皮发麻。 他也是新手,所有的探索都是本能。 阮映莫名很想哭,想让蒲驯然停止,可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却使不?出力道。 “会排斥吗?”蒲驯然还不?忘询问她的感受。 阮映不?好意思回答,但还是诚恳地摇摇头。 不?会排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蒲驯然停止,额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阮映也觉得自己像是溺水重生,用力呼吸。 蒲驯然帮阮映把身上弄乱的衣服妥帖整理,用力抱着她,声线沙哑到可怕:“阮映。” 阮映轻轻答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蒲驯然低头,单手托着阮映半张脸颊,说:“如?果哪天你觉得合适,我就不忍了?。” 阮映噗嗤一笑: “我也没让你忍着啊。” “你说得轻巧。”蒲驯然说着一把抓过阮映的手。 她的手很小,被他轻轻松松就能包裹。 蒲驯然的唇贴在阮映的耳畔,低低地说:“那你现在帮帮我。” 阮映还傻乎乎地问:“我怎么帮?” “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 阮映着急,伸手推蒲驯然:“你总该给我一点提示啊。” “这要怎么提示?”他还笑话她,“不?懂吗?” 阮映蹙着眉,无辜地说:“我怎么懂啊,又没有经验。” 蒲驯然扬眉:“可以教你,但你得给学费。” 阮映怔了?一下,还真打算虚心讨教。 但她很快意识到点什么,用力掐了?他一把,反过来说:“蒲驯然,到底是谁求谁啊,你还好意思找我要学费!” 蒲驯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抓住阮映的手,“小祖宗,命根子在你手上呢,能当一回事吗?” 阮映笑着说:“谁让你不?正经的。” “下半辈子?的性.福你还要不?要了??” “没关系,我可以找其他的。” “你敢!” “蒲驯然!你凶我!” 某人立马认怂怂:“不?敢。”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蒲驯然从阮映家里离开。不?过走时是从家里后门走的。 这个点爷爷奶奶是真的都已经睡着了?,蒲驯然小心翼翼地阮映房间里出来,不?敢发出一丝&#xe863;静,连呼吸都下意识收着。 阮映打算送他到楼下,等到了楼梯口的时候蒲驯然赫然注意到她居然光着一双脚。 阮家一向打扫得一尘不?染,家里人上楼都是要换一双拖鞋的。不?过阮映一直习惯光脚。 蒲驯然下意识一把抱起阮映,让她双脚踩在自己的鞋面上,低着声说:“家里没有地暖,你居然还敢光着脚,不?怕着凉啊?” 阮映鼓鼓腮帮:“光着脚舒服呀。” 光线昏暗的楼梯口,蒲驯然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委屈地对阮映说:“怎么办,我不?想走。” 阮映笑着推他:“你必须走!不?许闹。” “要不?然,明天我就来找爷爷奶奶提亲吧。” “蒲驯然,你疯啦!” 两个人又是一阵腻腻歪歪。 最?终,蒲驯然还是被阮映赶回了? 家。 回程的时候,蒲驯然坐在车上还委屈巴巴地给阮映发消息:【你凶我。】 阮映躺在床上笑着回复:【谁让你不?老实。】 蒲驯然:【喜欢我不?老实嘛?】 他一语双关,已有所指。 阮映一下子?就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脑子?里不?禁浮现之前的种种。 隔了?好一会儿,阮映才回复两个字:【喜欢。】 不?得不?说,恋爱的感觉真的很美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阮映这小半年的变化,今天下午她回家的时候,邻居都笑着说她又变漂亮了。 * 放假第一天,阮映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 这一晚上她并没有睡好,做了?个梦。在梦里,她和蒲驯然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补上,感觉仿佛真实发生一般。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蒲驯然的手指在自己的肌肤上跳跃,甚至还有他滚烫的唇。 只不过梦醒之后,那些令人沉醉的触感逐渐消退,渐渐的也不?再那么面红耳赤。 但后劲还挺大的。 蒲驯然倒是一大早就给阮映发了?消息,问她醒了?没有。 阮映回复他是三个小时后:【我昨晚都没睡好。】 蒲驯然秒回:【怎么了??】 阮映:【还不?是你害的。】 蒲驯然:【我怎么了??】 阮映:【哼。】 她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做那种梦没有睡好吧。 可阮映说是蒲驯然的错,他就主&#xe863;认错。 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当天蒲驯然就给阮映买了一份礼物,算是赔礼道歉。 阮映收到礼物时大吃一惊,是一块女士手表,价值不菲。她埋怨蒲驯然太能花钱了,蒲驯然耸耸肩:“只要是花在你身上的都值得。” 蒲驯然对于送阮映东西一向都很执着,并且热衷于往贵的东西上挑选。 对此阮映一直持有不?同意见,甚至警告蒲驯然:“你送那么贵的东西给我,你让下次拿什么送你啊?我很难做的。” 蒲驯然猝不?及防地给阮映一句情话:“你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需要送什么给我?” 总之,在蒲驯然的面前,阮映向来只有被撩的份。像昨晚那种阮映反撩的情况,也是属于罕见。但罕见 归罕见,基本上一招能直击蒲驯然五脏六腑,让他全然无法?招架。 今天阮映是约好了和向凝安一起去乐园玩的。午饭过后阮映就出门了。 冬天的乐园倒是不用担心太阳太晒,花一个下午去玩足够。 两人疯玩了?一下午,最?后到小吃街觅食,精疲力尽。 最?后回程,阮映和向凝安慢悠悠地走回来,聊了?一路。 “时间过得真快啊,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补课,现在都是大一了?。”向凝安无限感慨。 阮映点点头:“是啊,再过几年,我们大概都会工作、结婚、生子?。” 向凝安对阮映说:“你和驯哥结婚的话,无论如何都要请我当伴娘!” 阮映笑:“谁先结婚还不?一定呢。没准是你先呢?到时候我当你的伴娘。” “肯定是你们先啊。”向凝安说,“你和驯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你们两个人要是不结婚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爱情了?!”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是不同的,不?要因为别人就怀疑自己的人生。我会很努力和蒲驯然在一起,你也要幸福快乐啊。”阮映拍拍向凝安的肩膀。 向凝安朝阮映挤眉弄眼:“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驯哥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阮映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追问这件事情,索性也不?扭捏老实回答了?。 果不?其然,向凝安听后也是一脸不敢置信:“驯哥怎么忍住的啊?” 阮映想到昨晚,于是小声地嘀咕:“他也不?是全都能忍住。” 昨晚就是她帮忙的,手都酸了。 向凝安听到后追问:“什么意思啊?” 阮映摇头:“不?告诉你。” 向凝安点点头:“好啊,你跟我之间居然都有秘密了?啊!哼!” 冬日的夜晚,两人走在街头有说有笑。 阮映看了?看她们旁边没有人,于是小声地在向凝安耳边问了一件事。 向凝安闻言扬眉:“你想看?” 阮映说:“我有点好奇,那件事一般都是怎么进行的。” 向凝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让驯哥教你啊!男生都懂的。” “好奇怪,为什么男生都懂啊?”阮映问。 向凝安说:“你忘了?咱们高中的时候 那些男孩子?偷偷摸摸拿着手机在看什么了?吗?” 阮映当然记得,高中的时候几个男生围坐在一起拿着手机,一个个一脸色眯眯的样子。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阮映还挺排斥这种在教室里公然去看那些东西的男生,觉得这种行为特别low。 阮映又问:“网上不?是找不到资源的嘛?他们怎么有的啊?” 向凝安扬扬眉:“这有什么难的,翻个墙就能得到了。我等下回去了就发你一个,比较唯美的类型。” 阮映脸红了?红,“你也看啊?” 向凝安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我十八岁成年人了?,难道不?能看吗?” “能看能看。”阮映投降。 向凝安用肩膀撞了?撞阮映:“诶,等你和驯哥有了?第一次,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啊。虽然我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实践经验为零,真的很好奇。” 阮映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向凝安!” 向凝安笑嘻嘻地说:“别害羞嘛。” 作者有话要说:《甜驯》参加了“建党”征文活&#xe863;,麻烦大家帮忙投个票呀,投票方式: 晋江APP投票地址:APP首页书城→活&#xe863;→点开置顶“征文”粉图→作品投票(往下拉)→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板块→选择《甜驯》投票。 站投票地址:打开《甜驯》文案页面→左上角[入围作品,请投票],点进去后操作如APP。 PC端投票地址:打开《甜驯》文案页面→书名旁[入围作品,请投票],点进去后操作如APP。 <p/ 68、第 68 章 阮映回到家是晚上八点。 没想到蒲驯然居然坐在她家水果?铺前, 一脸笑眯眯看着?她:“玩到现在才回来啊?” 阮映一脸傲娇:“是啊,可好玩了。” 她一一细数今天去玩过的地方,眉飞色舞。 蒲驯然仔细听着?, 最后?总结:“都不想我?” 阮映憋着?笑:“不想。” “小没良心。” 阮映稍微有点良心发?现,问蒲驯然:“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不跟我说?早知道的话我就早点回来。” 蒲驯然轻叹一口气?:“我都给某个人发?消息了, 也不见得她回复。” 阮映闻言连忙拿出手?机,没想到上面还真的有来自蒲驯然的未读消息。 她有些过意不去, 说:“我光顾着?和安安聊天了,没有注意到。” 蒲驯然有些吃味, “果?然闺蜜比男朋友重要, 一回来你?心思都不在我这儿。” 阮映望了望旁边没有人, 走过来轻轻掐了掐蒲驯然的脸颊, 笑着?说:“你?还跟安安吃醋啊?我跟她都一个学期没见面了。” 不多时,阮映的手?机振&#xe863;,她再次拿出来看了眼。 比她前几?分钟到家的向凝安非常热心肠地把那种不可描述的片子发?给了她。 向凝安发?来消息:【我这个是女?性向的,还打了马赛克。】 向凝安:【如果?你?想没有马赛克的,我再发?给你?。】 向凝安:【算了,我直接发?给你?吧。】 阮映看了眼消息, 连忙又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可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不知道向凝安又发?来了什么惊天&#xe863;地的消息。 蒲驯然微微挑眉, 对阮映说:“奶奶批准我晚上住在这里了。” “哦。”阮映心怀里想着?向凝安给自己发?的消息,感觉手?机都滚烫,也没心思深究蒲驯然晚上要住在这里的问题。 蒲驯然说:“你?没什么想说的?” 阮映总感觉自己做坏事被抓包,面红耳赤地说:“我能?说什么啊, 你?想住就住啊。” 她说完借口上楼,几?乎是落荒而逃。 只不过,阮映这点小举&#xe863;在蒲驯然眼 底是真没有什么秘密。在一起久了, 她皱个眉头他都能?知道她心底里想什么。 蒲驯然估摸着?,刚才向凝安应该是给阮映发?了什么少?儿不宜的消息,才能?让她反应那么大。 他也不着?急点破,反正迟早都能?知道。 * 爷爷奶奶对于阮映和蒲驯然交往这件事全然不知,现在等同于引狼入室。二老不知道,昨晚他还吃了他们家孙女?的豆腐,就差生吞入腹了。 蒲驯然在爷爷奶奶的面前表现得俨然一副乖乖牌的样?子,不急不躁的。 这边阮映上了楼,点开?向凝安的消息。 向凝安给阮映一共发?来了三部片子。 向凝安:【你?到家了吗?】 向凝安:【看完不够再找我啊。】 向凝安:【记得告诉我观后?感。】 阮映关上房门,偷偷摸摸回复向凝安:【你?怎么发?那么多。】 向凝安:【那可不,姐妹有需要,我当然第一时间无私奉献!】 阮映:【蒲驯然来我家了,今晚没有观后?感。】 向凝安:【我去!】 向凝安:【你?们可以一起看啊!】 阮映:【滚啦。】 她倒是不着?急看,纯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那股劲头一过,倒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奇。尤其?今晚蒲驯然在,她更不敢偷偷摸摸地看,总感觉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坏事。 晚上八点半,蒲驯然帮着?爷爷一起收摊,再上楼洗漱。 奶奶准备了好吃的核桃打蛋,每个人分了一碗。 炒香了再磨碎的核桃加上枸杞和芝麻,再配上搅碎了的绿皮鸭蛋,甜味适中,一直是阮映非常喜欢吃的一道补品。 不过今天因为蒲驯然的原因,奶奶又在里面再加了其?他的东西。 奶奶特地对蒲驯然和阮映说:“我在里面加了人参,刚好给你?们两个补补身体。” 蒲驯然一顿。 他本就血气?方刚,还吃这种东西,无疑是找罪受。 不用想都知道,今晚又是一个难耐的夜晚。 阮映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的,一碗不够还吃第二碗。 奶奶在一旁乐呵呵地说:“映啊,你?不是说要减肥吗?少?吃点。” 阮映不肯:“减肥不着?急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 奶奶转头笑呵呵地问蒲驯然:“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再吃一碗。” 蒲驯然头皮发?麻,难得拒绝:“不用了。” 阮映调皮地说:“蒲驯然,那么不给我奶奶面子啊?” 奶奶拿起蒲驯然那个空碗就去说:“就是,不给奶奶面子啊,再吃一碗!” 等奶奶再去盛第二碗的时候,蒲驯然压着?声对阮映说:“知道后?果?吗?” 阮映一脸天真:“什么后?果?啊。” 蒲驯然咬咬牙:“那等下让你?知道知道后?果?。” 阮映警告:“你?可不要乱来!” 蒲驯然看了眼她的脸色,认命:“知道了。” 吃完补品之后?稍作休息,爷爷奶奶打着?哈切回了房间,把客厅的空间留给了阮映和蒲驯然。 联系起昨晚奶奶和阮映说过的话,眼下是什么情况就显而易见了。 今晚也不是蒲驯然主&#xe863;提出要留下,而是奶奶拉着?他不让他走。 蒲驯然顺势就留下来了。 阮映盘腿坐在沙发?上突然很?想笑,她打开?电视,点开?时下很?火的一部综艺,津津有味地观看。 蒲驯然看了看她,催:“早点去睡觉。” 阮映摇头:“我不,我要把之前落下的都看完。” “听话。”求人的语气?。 阮映看了一眼他,说:“我再看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蒲驯然去浴室洗个澡。 他换了一套衣服,短发?上也沾着?水汽,身上有股不一样?的朝气?。他对阮映说了一声晚安,竟然真的回房间,房门一关。 阮映怔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的综艺索然无味,也就关了电视回了房间。 她早就洗过了澡,这会儿去漱了口躺在床上。 按道理说今天玩了一整天疲惫不堪,但她却没有什么睡意。 想着?蒲驯然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心里就莫名有一股异样?的情愫。 不多时,阮映的手?机振&#xe863;,她连忙拿出来查看消息,以为是蒲驯然发?过来的。 没想到是向凝安。 向凝安:【看了吗?】 阮映回复:【没看。】 向凝安:【等什么啊!你?快点给我看!】 阮映:【不着?急。】 向凝安:【我着? 急啊!】 向凝安:【我等着?你?去实践!】 阮映:【滚滚滚滚滚。】 向凝安:【心疼我驯哥,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开?荤。】 阮映:【……】 阮映退出和向凝安的聊天界面,来到置顶蒲驯然的微信。 她主&#xe863;给他发?消息,问他睡了没。 可等了好一会儿,阮映都没有等到蒲驯然的回复。 时间的确也不早了,阮映估摸着?蒲驯然应该已经睡了,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向凝安又发?来了消息:【映,我想跟你?说件事。】 向凝安:【我心里其?实挺乱的,想让你?给我一点建议。】 阮映:【你?说。】 向凝安:【我想去找严阳复合。】 向凝安:【你?支持我吗?】 阮映:【只要你?考虑好,我就支持你?。】 阮映:【但说真的,现在你?们要谈恋爱要考虑到很?多因素。】 如今向凝安和严阳的学校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来回十分不方便?。大学至少?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两个人难免要异地。对于情侣来说,异地十分考验两个人的情感。 阮映所考虑到的问题,其?实向凝安也考虑到了。 向凝安:【柏拉图式的爱情真的蛮难的。】 向凝安:【可是严阳也没有谈恋爱,我想试试。】 阮映:【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向凝安:【基本上没有。】 阮映:【那就从朋友做起吧。】 阮映:【不要那么着?急。】 向凝安和严阳还是微信好友,但严阳几?乎不发?朋友圈,所以向凝安对于他的情况也很?少?了解。 可过去的一切对于向凝安来说都是无限美好的回忆,她有些贪心,不想让这些只是彼此的回忆。 分开?的时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有遗憾,向凝安知道严阳顾虑的是什么,但她不在乎。 经阮映一番开?导,向凝安明显开?心了许多。 向凝安:【我刚才给严阳发?微信了!】 向凝安:【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复我。】 闺蜜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阮映看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连忙和向凝安说拜拜,她准备早点休息。可手?机刚 打算放下,阮映就注意到微信置顶的蒲驯然。 他睡了吗? 阮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奈毫无困意。 当下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偷偷下了床,打开?自己的房门。她看了眼爷爷和奶奶的房门紧闭,这个点明显已经睡着?了。不知道蒲驯然的房门是不是锁着?的? 心&#xe863;不如行&#xe863;,阮映关上自己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到蒲驯然的房间门口,就在她正准备打开?蒲驯然的房门时,见到阳台上的一个人影。人影伴随着?一点红色的火星,还有一股烟味。 阮映顿在原地,轻喊了声:“蒲驯然?” 蒲驯然立即将手?上的烟掐灭,答应了一声。 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男孩子,等待着?教导主任的审讯。 阮映并没有生气?,相反,她有些担心蒲驯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阮映从未见过蒲驯然抽烟。倒是偶尔有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但思及他身边那些会抽烟的同学,她一直没有多想什么。 “你?在抽烟?”阮映问。 蒲驯然仓皇解释:“就抽了一口,烟点着?而已。” “你?说谎。” “好吧,是这一根才抽了一口。” “那你?抽了多少?根?”阮映走到阳台,看到矿泉水瓶里不少?的烟头。 蒲驯然抓了抓头发?,“大概五根。” 阮映站在蒲驯然的面前仰着?头看他。 阳台没有开?灯,但窗外的路灯明亮,能?让阮映清晰地看清楚他的面庞。 “我一直以为你?不抽烟的。”阮映淡淡地说,“什么时候开?始抽的啊?” 蒲驯然其?实一直都会抽烟,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瘾而已。 开?始学会投资之后?,他也会紧张和焦虑,但这种情绪他并不想传染给别人,所以都是自己默默消化。 有一天同学递给他一根烟,他鬼使神差地放入口中,瞬时感觉所有的焦虑都暂且抛开?在一旁,得到片刻的抽离。也是从那天开?始,蒲驯然又重新开?始抽烟。只不过这件事阮映一直不知道。 “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你?嘴巴里有烟味。”阮映说。 蒲驯然笑说:“哪敢让你?知道。” 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每次见面 他都会小心谨慎。 阮映走近蒲驯然,蒲驯然便?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她笑:“你?躲什么?” “怕你?生气?。”蒲驯然无辜,“晚上实在忍不住,奶奶那两碗大补汤给我喝下去,我这会儿□□攻心。” “□□攻心?”阮映问,“怎么个攻心法?” 就在阮映靠近的时候,蒲驯然一把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靠近。 两人之间隔了一臂距离,蒲驯然投降:“乖乖,是你?让我晚上不要乱来的,你?别再来撩我。” “我哪有?” “不生气??” 阮映摇头:“生气?。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蒲驯然说:“我以后?再也不抽烟了,成吗?” 阮映抓住蒲驯然的手?腕,在他的虎口处轻咬了一口,鼻端都充斥着?他手?上的烟味。 就很?奇怪,她的确很?讨厌烟味,却一点也不排斥他身上的烟味。 “我想尝尝你?嘴里的味道。”阮映眨眨眼。 蒲驯然的喉结滚&#xe863;,微微蹙眉:“你?不会喜欢的。” “你?都不让我尝,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啊。” 阮映说着?,也不管蒲驯然是什么反应,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回房间。 回的是他的那个房间。 奶奶今天在蒲驯然睡的那张床上铺上了新的床单被套,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阮映一把将蒲驯然推到床上,俯身压着?他。 她在他的面前是公主,也是女?王。 蒲驯然的心跳莫名跳得剧烈,他看着?阮映靠近,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待宰割的羔羊,任由她主宰,心甘情愿。 阮映主&#xe863;亲了一下蒲驯然的唇畔,很?快,一股烟草味沾染了她。 这还是阮映第一次尝到烟草的味道,觉得新奇又有趣。 “抽烟是什么感觉?”阮映问。 蒲驯然老实回答:“短暂的麻痹感。” “那,我和烟,哪一样?会让你?更加有麻痹感?” 房间里没有开?灯,依然只能?靠窗外的路灯照明。 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窗帘紧闭,所以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下一秒,蒲驯然化被&#xe863;为主&#xe863;,翻身占主导地位。 他长驱直入,撬开?阮映的唇齿,将嘴里淡淡的 苦涩味一并传递给她,道:“当然是你?。” 如果?今晚不是在阮映家里,事情或许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箭在弦上,戛然而止,彼此喘息着?。 最后?阮映轻声在蒲驯然耳畔说了一句话,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蒲驯然按住阮映的肩膀,恨不得立刻写个字据:“你?确定?是跨年?” 阮映红着?脸,“是啊,骗你?干嘛。” “不许反悔!” 阮映摇头,一脸笑意:“嗯,不反悔。” 蒲驯然忍不住,再次封住阮映的唇齿。 他恨不得现在就拥有她,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逾越。 第二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阮映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红色痕迹。 当时情到浓时,她都没有发?现蒲驯然亲了自己这些地方,现在一看还挺别扭的。 就连大腿上,都有一处吻痕。 彼此的探索已经足够多,似乎就差最后?一步。 阮映红着?脸穿上衣服,满脑子都是蒲驯然亲吻她时候的样?子。 还不等阮映控诉,没想到蒲驯然先发?制人给她发?了消息。 蒲驯然发?来的是一张图片。 阮映点开?了一看,面红耳赤。 下一秒,蒲驯然询问:【这是什么?】 阮映:【不知道。】 蒲驯然:【不知道?】 蒲驯然:【昨晚你?做什么都忘了?】 阮映:【忘了。】 蒲驯然:【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 蒲驯然:【做了还不承认!】 蒲驯然:【只有我傻乎乎的那么相信你?!】 蒲驯然:【哼。】 阮映乐不可支:【要不你?提醒一下?】 蒲驯然:【好啊。】 于是两人打起了语音电话,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好些日子以后?,阮映偷偷摸摸地躲在自己的床上点开?向凝安发?给自己的那些片子。 本着?学习的精神,阮映做好了心理建设,像个三好学生。 没想到在看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十分怪异。 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就是所谓的空虚感。 身体的某个角落仿佛缺少?了什么,想要得到满足,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办。 一部片子阮映跳着?看了一下,基 本上也就能?够了解全部内容。再看下去就好像会朝着?失控的方向转变,于是阮映及时停止。 她面红耳赤。 向凝安的消息来得特别及时,仿佛就蹲守在阮映的手?机前似的。 向凝安:【看了吗看了吗?】 阮映:【……】 向凝安:【看了!】 向凝安:【快说快说!什么感受。】 阮映:【我看到严阳发?朋友圈了。】 向凝安:【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到!】 阮映:【那你?快去看看。】 一句话,成功转移了向凝安的注意力。 不过这句话还真不是阮映胡扯的,今天严阳还真的发?了朋友圈。 严阳回来了。 这个学期严阳一直在半工半读,每天来回奔波。真要说瘦,严阳才是瘦了一大圈。但又因为一直劳碌,他身上多了一份专属于男人的成熟感。 向凝安很?快就看了严阳的朋友圈,转而问阮映那是什么意思。 严阳发?的朋友圈是一个四字成语:【量力而为。】 时间节点有点暧昧不清,向凝安不由怀疑这四个字是发?给她看的。 不过按照向凝安对严阳的了解,又觉得他不会拐弯抹角特地发?这么一个朋友圈。 向凝安对阮映说:【能?不能?让驯哥约一下严阳?】 阮映问:【你?想干嘛?】 向凝安:【我能?想干嘛?当然是创造机会咯?】 向凝安:【既然他不主&#xe863;,那就只能?是我主&#xe863;了。】 阮映转头就去问蒲驯然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严阳,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聚一下。 虽然这件事是向凝安让阮映帮忙问问,但从阮映口中问蒲驯然又变了味。 蒲驯然直接打来语音电话,问阮映要约严阳做什么? 阮映把事情前后?跟蒲驯然一说,蒲驯然反倒不同意了,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先问问严阳愿不愿意。” 阮映着?急:“你?还特地问他干什么呀?就当做是偶遇就成了呀,不一定?非得跟他说的。” 蒲驯然说:“乖乖,你?不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当初严阳为什么和向凝安分手?的?你?忘了?” 阮映说:“可是安安都不介意啊。” 蒲驯然不想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上牵扯, 转而问阮映:“你?现在在干嘛?” “躺床上呀。” “想不想见我?” “不想。” 蒲驯然轻哼一声。 阮映笑着?问:“那你?在哪儿?” “快到你?家楼下了。” 阮映一个鲤鱼打挺:“你?怎么突然来也不说一声?” “这不是告诉你?了么?” 阮映拿着?手?机一边和蒲驯然说话,一边下楼,没有注意到奶奶的目光追随。 老太太见阮映这一脸春光,很?快意识到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夜幕已经落下,冬日的小区里也鲜少?有人出门溜达。阮映身上穿得单薄,也没顾得上穿外套。 远远的,阮映见到蒲驯然,便?迎着?他走过去。 热恋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彼此心中明明白白。 回来的这段日子,蒲驯然也时常和自己的哥们小聚,也不是分分秒秒都和阮映黏腻在一起。今天蒲驯然就和霍修廷约着?一起在体育馆打球,一直到不久前才结束。蒲驯然是早就想结束了,奈何霍修廷一直缠着?他。 蒲驯然拉着?阮映的手?将她带到一处角落,抱着?她逗:“不是说不想见我的?” 他见她穿得少?,就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知道她怕冷,所以怕她冻着?。 阮映也练就了厚脸皮,恃宠而骄:“突然又想见你?了,不行吗?” “那倒是说说看,有多想?” 阮映娇嗔他一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质问:“你?今天又抽多少?烟了?” “今天没抽。”蒲驯然坦诚,“是霍修廷抽的,不关我的事。” “他怎么了?” “估计是和他女?朋友闹别扭了,脸臭得不行。” “霍修廷的女?朋友就是我去年见到的那个谢妤茼吗?” 蒲驯然点点头:“不然呢,你?以为还有谁?” 蒲驯然不是很?懂,谈恋爱为什么要闹别扭,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非得支支吾吾都藏在心里吗? 他就是一个直球的性格,和阮映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同样?的,阮映也是如此。 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他们两个人连一次架都没有吵过。偶尔意见分歧,会理智地进 ?行讨论。虽然绝大多数都是蒲驯然妥协,但他都是心甘情愿。 “那你?真的没有抽烟?”阮映不信,说:“我要检查检查。” 蒲驯然俯身,满足阮映的要求。 阮映的检查也很?简单,直接吻住蒲驯然的唇,用舌撬开?他的唇齿。 一番探索后?,阮映抿了抿唇,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说:“嘴里没有烟味,表现得很?棒!” “很?棒啊?那有什么奖励吗?” 阮映眨了眨眼问:“你?想什么奖励啊?” 蒲驯然没多想,抱着?阮映的细腰,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阮映闻言面红耳赤,娇羞地伸手?捶打了一下蒲驯然的肩膀,“你?怎么那么色啊?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事情。” “不是很?正常吗?”蒲驯然邪气?地朝她扬眉:“可不可以?” 阮映摇头:“不可以!” “那怎么样?才可以?” “怎么样?都不可以。” “乖宝宝。”蒲驯然抱着?阮映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阮映说:“可是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啊。” 昏暗的一角,两个人抱在一起足够亲昵,有说有笑。 蒲驯然在阮映腰上痒了一下,她笑着?躲闪。阮映也不甘示弱,踮着?脚尖去扯蒲驯然的耳朵。 远远的,老太太不敢置信地朝两人喊了一声:“阮映?阿蒲?是你?们吗?” 阮映和蒲驯然皆是一怔。 <p/ 69、第 69 章 谈恋爱被家长亲眼目睹, 阮映都没有转身的勇气。 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挖个地洞,此时此刻一定不顾一切钻进去。 唯一庆幸的是,身边还有一个蒲驯然。 是蒲驯然先转过?身来, 礼貌地喊了声:“奶奶,是我们。” 阮映红着?脸跟着?喊了声:“奶奶。” 奶奶站的位置有点远, 对?于他?们亲密的事情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她老?人家也是好奇阮映接电话出去干嘛,鬼使神差跟了几步, 没想到就撞见了他?们。 后知后觉,老?太太觉得??己的出现和出声不合时宜, 连忙补了一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我只是路过?。” 说完转个头就离开?, 走得?还挺快, 深怕坏了好事。 可不是坏了好事嘛? 人家小情侣两个人抱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她老?太婆突然冒出来插什么嘴? 奶奶越想越?责。 事后,留下阮映和蒲驯然尴尬站在?原地。 阮映都不知道等会儿回家怎么面对?奶奶了,苦恼地看着?蒲驯然。 蒲驯然笑着?提议:“要不然今晚去我家躲躲?” 阮映白他?一眼:“你想得?美!”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蒲驯然牵起阮映的手,说:“走,见家长去。” 阮映没有挣扎, 算是默认了蒲驯然的举&#xe863;。可她还是觉得?好害羞啊,一想到刚才奶奶有可能看到她和蒲驯然之?间的亲密, 就觉得?面红耳赤。 怪只怪最近他?们两个人太肆无忌惮了一些,以前最多只是亲亲嘴巴,现在?都上下其手了。 “我们刚才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阮映问蒲驯然。 蒲驯然说:“放心?,她老?人家是过?来人, 都理解。” 阮映的脸更红:“蒲驯然,我都没脸见人啦!” “那你把?脸埋在?我怀里。” * 倒也没有阮映想象中那么尴尬。 回到家,爷爷奶奶还是像往常那样对?待他?们。 过?了一会儿, 爷爷和蒲驯然到外面聊了一会儿天,刻意避开?了阮映。 阮映没有凑上去,就见爷爷拍了拍蒲驯然的肩膀。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 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阮映转头去找奶奶,捂着?脸坦诚?己和蒲驯然的关系。 奶奶又在?做核桃打蛋了,手上忙个不停,咧开?嘴巴笑着?:“居然瞒我那么久?要不是我今晚发现,你们两个打算蛮多久啊?” 阮映撒娇:“奶奶,你就别笑话我了……” 奶奶笑着?说:“我可没有笑话你呢。” 阮映在?一旁准备帮忙,奶奶反倒嫌弃她碍手碍脚:“你就在?边上待着?,做好了喊你吃。” 祖孙两人待在?厨房,聊了一会儿,话题?然是围绕谈恋爱这件事。 奶奶对?阮映说:“你和阿蒲在?一起也要对?他?好一些,感情都是双方共同付出的。” 阮映点点头。 奶奶又说:“阿蒲这个人我倒是不担心?的,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也有个照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他?对?你不好,爷爷奶奶也不会放过?他?。” 阮映笑了笑,原本那点尴尬和拘束彻底烟消云散。 她拿了一小块冰糖含在?嘴里,甜味很快在?嘴里蔓延开?。 听着?奶奶的妥帖吩咐,在?那一瞬间,阮映深切地感觉到?己似乎长大了。 核桃打蛋做完,蒲驯然也和爷爷进了屋。他?和阮映对?视一眼,对?她淡淡点了点头,像是宽慰她。 今晚爷爷奶奶倒是没有再留蒲驯然住下来。 恋爱这件事被爷爷奶奶知道后,对?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变化其实并不大。他?们在?老?人家面前还是不敢太亲昵,依然会保持着?一些距离。有时候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肚明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倒是爷爷奶奶两个人知道阮映和蒲驯然的关系,有时候会刻意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很显然,对?于这段感情,二老?是支持的。 后来阮映把?那天晚上奶奶抓包他?们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向凝安,向凝安乐不可支地说:“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吧!” 阮映点点头:“可不是呢?” 他?们今天一帮人相约一起,也算是年前最后一次聚会。并且,今天严阳也会来。 向凝安很激&#xe863;,迫切需要说点什么来转移?己的注意力,阮映 这才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 来的都是高?中认识的同学?,其中还有阮映许久不见的余莺。就连周乐怡也来了。 说起来,阮映是真的很久没见到周乐怡了。周乐怡大学?去了美国,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回来的。 一见到阮映,周乐怡就激&#xe863;地上前一把?抱住她,叽叽喳喳:“映映,你都不联系我!知道我一个人在?国外有多孤单吗!” 阮映笑着?说:“我怎么看你每天都在?聚会开?派对?,日?子过?得?很是潇洒吗?” 周乐怡吐吐舌,“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周乐怡的性格到哪里都吃得?开?。 至于余莺,她剪了短发,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无疑还是漂亮的。 见到阮映,余莺依旧还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你妈不是说让你来住几天的,你怎么不来?” 阮映说:“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感觉不?在?。” 余莺笑:“呦,没想到你怕我呢?” 阮映点点头:“怕,可怕了。” 余莺知道阮映是故意的,于是没趣地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大学?余莺上了传媒学?院,是打算往影视圈发展的。她是有这个资本,长相也摆在?这里。这条路走起来会比一般人轻松许多。 这边阮映和向凝安还有周乐怡聊天,提到要去支教的事情。 周乐怡听到阮映的想法?,立马支持:“去啊去啊!一定是一段非常难得?的经历!” 向凝安说:“我也觉得?。” 余莺听后忍不住插嘴:“阮映,你以后就打算过?这种日?子?” 阮映问:“这种日?子怎么了?” 余莺反问:“那么努力读书考上好大学?,你就打算到偏远的山区去?你这样属于付出和收获不平等,你等着?后悔去吧。” 阮映满脸不在?乎地说:“我乐意。” 向凝安劝阮映:“算了,她这个人就是情商低,别理她。” 等了好一会儿,严阳才姗姗来迟,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蒲驯然。 他?们两个人长相都优越,一进门就引来侧目。 余莺看着?不远处的蒲驯然,对?阮映说:“讲真的,我们传媒学?院的男生大多都比不上 蒲驯然。蒲驯然这长相进演艺圈,再有人捧一下,妥妥就是一枚小鲜肉啊,想成顶流也没有什么问题。” 阮映说:“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你别拿你的三观去定义别人的人生。” 余莺耸了一下肩,不再说什么。 今天很热闹,蒲驯然在?高?中的那几个跟班也都来了。 阮映高?中班级也来了好几个同学?,彼此间都熟悉。 他?们一行人打算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去开?个包间唱歌。 午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说说笑笑还做了几个小游戏,气氛十分不错。 饭后转场去附近的一家KTV,也是在?这个时候,蒲驯然带着?阮映脱离了队伍。 阮映还沉浸在?饭桌上的热闹氛围意犹未尽,想下午去包间和他?们一起玩游戏的。 蒲驯然笑着?对?她说:“想玩什么游戏?我给你玩成吗?随便你怎么玩。” 他?的暗示明显,阮映一下子就懂了。 等到阮映的双脚踏进蒲驯然的家门时,向凝安的电话打了过?来:“映,你在?哪儿啊?” 阮映只能如实告知。 向凝安欲哭无泪:“好啊,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见色忘义!不是说好了今天会陪我的吗!” 阮映一脸为难时,放在?耳边的电话被蒲驯然接了过?去。 那头向凝安一听到蒲驯然的声音,立马狗腿地说:“驯哥!你和映映两人要玩得?开?心?啊!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电话挂断,蒲驯然朝阮映眨眨眼:“搞定。” 阮映笑了笑,?顾?上楼。 她在?蒲驯然面前轻松?在?,不需要伪装什么。在?他?的地盘就等同于在?她?己家里,无拘无束。 蒲驯然家里的那些水母都还养着?,只不过?有一部分被他?挪到了大学?旁边的那套房子里,这里剩下的不多。 阮映刚趴在?水母缸前看了一会儿,蒲驯然就从身后抱住了她,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后面,不给阮映一点思考和挣扎的机会,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 天气冷,阮映穿得?厚实,被蒲驯然一件一件扒了。先是厚重的棉服外套,再是里面的套头卫衣。她怕冷,里面还有一件保暖的加绒秋衣 。 蒲驯然家里是开?了暖气的,此时室温有二十五摄氏度,阮映要是再穿着?这件加绒秋衣恐怕要热得?冒汗。 他?贴心?,给她拿了一件?己的T恤让她穿。 当着?面,阮映不好意思换衣服,于是推蒲驯然:“你转过?去,我换衣服。” 蒲驯然不仅不让,反而逗她:“你换你的,我看我的。” “蒲驯然!” 蒲驯然笑着?勾着?阮映的小蛮腰将她带到?己的怀里,问她:“你这里我没看过?吗?还是要我帮你?” 阮映红着?脸:“谁要你帮!” 话虽如此,蒲驯然还是帮着?阮映把?她身上这件加绒的秋衣给脱了。 她伸手举高?,像个不会穿衣服的三岁小孩子,表情甚至还有些萌萌的。 秋衣一褪,里面只剩下一件。 阮映的皮肤白皙,黑色的布料产生明显的视觉差。蒲驯然不由?主?盯着?看了一眼,喉结不?觉微微滚&#xe863;。 她眼疾手快套上那件宽大的T恤,严严实实挡住?己,一脸狡黠看着?他?说:“不让你看。” 蒲驯然倒也没有强求,只是把?视线往下挪了几寸,提醒阮映:“秋裤穿着?不热?” 阮映是穿了条秋裤的,不过?秋裤没有加绒,倒像是一条紧身打底裤。穿上蒲驯然宽大的T恤刚好到大腿根,再搭配一条黑色打底裤,她的两条腿又长又细,倒也挺好看。 她摇摇头:“不热。” 蒲驯然扬眉:“真不热?” “真不热。” “我怕你会觉得?热。” “热了再说呗。” 于是趁着?阮映没注意时,蒲驯然偷偷去把?暖气温度调高?了好几度。 果不其然,不多时阮映就浑身燥热,一张脸也热得?红扑扑的。她把?披在?肩上的长发扎成一个丸子头,露出细长的脖子。 “热不热?”蒲驯然问阮映。 阮映点点头:“热。” “那还不脱秋裤?” 阮映问蒲驯然:“你家里有其他?短裤吗?借我穿一下。” 蒲驯然摇头:“我的衣服不正好让你当裙子穿了,还穿什么短裤。” 阮映低头看了看?己穿着?的衣服,发现蒲驯然宽大的衣服还真的可以给她当裙子穿。 她想了想, 到底还是把?秋裤给脱了。 大冬天在?室内光着?两条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阮映偏瘦,由于身上没有什么脂肪,就尤其怕冷。别人为了穿好看的衣服不穿秋衣秋裤,她是一到冬天就要穿上加绒的秋衣。身上那一堆衣服一脱,别提有多舒服。 两人这段时间难得?有这种二人的时间。 下午还漫长,于是打开?投影打算看一部电影。 看电影前,蒲驯然特地去洗干净了双手。阮映觉得?他?的行为有点怪异,但也没说什么。 前些天阮映?己看了一部印度片,十分喜欢里面载歌载舞的情节,觉得?喜气洋洋的。 蒲驯然依着?她,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看电影这件事上。 因为放的是投影,所?以室内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昏暗。房间里的遮光窗帘都拉上了,白天仿佛变成了夜晚。 阮映靠在?蒲驯然的怀里,认认真真看起电影。 可电影剧情刚展开?没有多久,蒲驯然的手指就不老?实地在?阮映手臂上来来回回地磨蹭。 她穿的是短袖,宽松的袖子遮住手肘。蒲驯然的手就顺着?袖子滑向她的胳膊,轻轻地揉捏着?手臂上面的软嫩。 阮映被他?捏得?心?猿意马,一把?抓住他?胡作?非为的手,警告:“能不能认真看电影啊!” 蒲驯然直白地坦诚:“不能。” 这个时候他?要是能认真看电影就有鬼了。 阮映何?其无辜:“可是我想看啊。” “那你看你的。”蒲驯然说着?埋首阮映的脖颈,在?上面吮了一口。 阮映一个激灵,被蒲驯然吻过?的地方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似的,让她周围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印度片里开?始载歌载舞,室内也全都充斥着?音乐声。阮映不?觉地轻哼了一声,但这微不足道的声音被音乐声淹没,连带后背的一道暗扣被解开?,一切都是无声无息。 阮映指尖叩着?蒲驯然手臂的皮肤,想要阻止,却又无法?阻止。 后半程电影在?播放什么阮映全然不知,她倒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专注屏幕,但所?有的感官都被蒲驯然牵引着?,无法??拔。 房间里昏暗,仅靠屏幕投 射出的光亮,偶尔光亮消散,室内充斥着?暧昧不清。 电影里,并没有过?多直白的镜头,情感也都十分细腻。 阮映依旧被蒲驯然抱在?怀里,不同的是她看起来是有些凌乱的。她咬着?唇,两只手绷得?笔直,只能抓住蒲驯然。 他?轻声在?她耳边哄:“乖啊,就一根,我试试。” 阮映没有回答,整个人都紧绷着?。 她想起?己在?片子里看过?类似的画面,不过?脑补和亲身经历却又完全不同。 疆土被开?拓,发现了新的领域。 这里是无人踏足的秘密领域,温暖湿润,四季如春。 开?拓者并未摇旗呐喊?己的胜利,反而害怕打扰到这一片的平静。 举步维艰,狭窄拥挤。 连蒲驯然都有些后怕,他?到底要怎么进入,才能保留这里的所?有美好。 阮映第一次开?口求他?,声音像是从棉花糖里□□的甜丝,一双大眼水灵灵地望着?他?。 蒲驯然俯身用力吻着?阮映的唇,第一次无视了她的请求,一直到她哭喊着?用力咬着?他?的唇畔。 后来就连阮映也不知道?己为什么要哭。 她的意识似乎有一刻抽离,身体像是腾空,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无法??拔,久久不能平息。 像是到了一种极致。 电影继续播放,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 唯有暧昧不清的气息,提醒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蒲驯然。”阮映低喊了一声他?,声音有些颤。 他?低头,耳朵贴到她的唇边,低声细语:“嗯?” “你怎么会的啊?”她问。 蒲驯然笑:“我要是说本能,你信吗?” “我才不信。” 阮映的脸上还带着?潮红,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瓷娃娃。 她主?&#xe863;坦诚:“其实我看过?。” “你看过??”蒲驯然扬眉,“看过?什么?” “就看过?那种片子啊?” “哪种片子?” 阮映一本正经:“男人和女人的那种片子。” 他?还真的和她讨论:“哦?好看吗?” “一般般的。” 不过?向凝安发给阮映的毕竟是女性向的,画面镜头都十 分唯美,多少能够打&#xe863;人心?。 蒲驯然问阮映:“那有没有学?到什么?” 阮映说:“不告诉你。” 等到电影结束时,阮映也睡着?了。她像个无害的孩子,缩在?蒲驯然的怀里。蒲驯然低头啄吻了一下她的额她的鼻尖,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小声地宠溺抗议:“猪宝,能不能不睡啊?” 阮映没有出声,闭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真的好困哦,只想睡觉。 蒲驯然又怕吵到她,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哄着?:“睡吧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后来阮映倒是睡舒坦了,天知道蒲驯然有多难熬。 睡得?迷迷糊糊的,阮映转过?身,只听身后传来一阵低哑的叹息。 她很快意识到什么。不料蒲驯然&#xe863;作?更快,牢牢禁锢她。 “睡醒了?”他?问。 阮映闭着?眼:“还没有睡醒!” “那我可不管了。”蒲驯然抓住阮映的手,“你挑起来的火,就要负责熄灭。” 总归也没什么损失,索性阮映就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蒲驯然。 蒲驯然难得?面红耳赤,连耳朵都泛红了。 阮映伸手摸了摸蒲驯然发烫的耳垂,笑着?说:“其实我学?到了好多,你要不要让我尝试一下?” 蒲驯然的声音都哑了:“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毕竟也算是学?霸,这点?学?能力她总是有的。 * 再过?两天就是弄里跨年夜,蒲驯然的姑姑蒲蜀椒让他?到周家过?年,不料被蒲驯然拒绝。 蒲蜀椒问蒲驯然是不是谈恋爱了,蒲驯然并不否认。也罢,孩子长大了,她也管不了。 转个头,蒲驯然一脸可怜兮兮到阮家晃悠,表现出一种无家可归的落魄感。这让爷爷奶奶十分心?疼,不由怜悯道:“阿蒲过?年来这里吧,咱们一起过?新年。” 蒲驯然说:“只怕太打扰了。” 奶奶说:“这有什么打扰,人多才热闹啊。” 于是蒲驯然就真的留在?阮家过?农历新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阮家早早的就热闹起来。邻里之?间一起写春联,挂灯笼,准备年夜饭。 爷爷以前是老?师,能写得?一手好字,每逢农历新年都是他? 帮邻居写对?联,今年也不例外。 蒲驯然在?一旁认认真真看爷爷写毛笔字,爷爷把?手上的毛笔带给他?,乐呵呵地说:“我记得?你的字写得?不错,来,写一副对?联。” 蒲驯然谦虚:“写得?一般,不过?倒也有些手痒。” 他?接过?爷爷递来的笔,脑子想了一对?新春贺词,再用目光丈量对?联纸的长度,继而俯身,落笔。 周围围着?不少人,看着?蒲驯然洋洋洒洒写下一副对?联:“五更分两年年年称心?,一夜连两岁岁岁如意。” 横批:“喜迎新春”。 字刚写完,旁边就有人道:“小伙子,这副对?联能送给我吗?” 蒲驯然一脸礼貌得?体:“阿姨,你要是喜欢就拿去,见丑了。” “哪里见丑,这字写得?可真好!” 连一旁的爷爷都对?蒲驯然的毛笔字赞不绝口。 蒲驯然算是有些风光,毕竟这年头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年轻人也不多。 后来阮映也说手痒想要试试。 热闹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到了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 家里人多,大伙乐呵呵的,也就没人注意到阮映和蒲驯然坐在?角落挤眉弄眼。 趁着?没人注意,阮映的手悄悄伸到桌子下面,用手指勾了一下蒲驯然的手背。他?不着?痕迹看她一眼,摊开?大掌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饭后,阮映准备去放烟花,蒲驯然就陪在?她的身边专注看着?。 可一个人放烟花不够尽兴,阮映要拉蒲驯然入伙:“来嘛,一起放烟花。” 蒲驯然也不扫兴,陪着?阮映放了不少好看的烟花。 等烟花放完,阮映去洗了手,特地进了屋对?奶奶说:“奶奶,我晚上想出去玩,有可能不回来。” 奶奶看阮映一眼,笑着?说:“去吧去吧。” 阮映脸上佯装淡然,心?里好像噼里啪啦在?放烟花。她下楼,看到蒲驯然还在?和隔壁的小家伙放烟花。 阮映喊了蒲驯然一句,他?笑着?抓过?头来。 “晚上吃饱了吗?”阮映没头没脑地来那么一句。 蒲驯然点点头,“嗯。” 阮映咬了咬唇,又问:“那,还想吃点其他?东西吗?” 蒲驯然还真以为阮映是担心?他?没有吃饱,便问:“不用了。” 阮映朝他?扬了一下眉,提示:“真的不用啊?” 蒲驯然下一秒反应过?来,心?跳跟着?漏掉了一拍,笑着?问阮映:“那你说说,要给我吃什么?” 阮映走到蒲驯然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我啊。” “操!”蒲驯然难得?在?阮映耳边说了一句脏话,“阮映,你就是老?天派来折磨老?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 <p/ 70、第 70 章 按照烽市的习俗, 每逢过年?都要长一?岁。 虽然阮映的周岁还不到十?九岁,但虚岁已经满二十?岁了。 用阮映奶奶的话说,当年?她们二十?岁的时候孩子?都会喊妈了。 不过时代?不同, 也没有太大的可比性。 去蒲驯然家的路上,他接到了周乐怡的电话。 电话那?头, 周乐怡说:“蒲驯然,你在哪里啊!我在你家门口, 你怎么不在家呢?是不是跑到映映家过年?去了?” 蒲驯然直接说了一?句:“废话。” 周乐怡啧啧两声:“我妈怕你饿着,让我打包了龙虾过来给你吃, 你啥时候回来啊?要不然我来映映家找你?” 蒲驯然有些不耐烦:“不用。” 周乐怡这会儿正?无聊着呢, 也想趁这个时候找人玩。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蒲驯然。毕竟知根知底, 知道蒲驯然一?直不愁没打发的乐子?。 “驯然哥哥。”周乐怡故意喊他, “求求你带我玩儿呗!” 这声“驯然哥哥”正?好被?一?旁的阮映听到,她轻笑一?声。 蒲驯然拧着眉,实在听不惯周乐怡这么喊他,直接了当地拒绝:“滚远点?,我挂了。” 谁料电话刚挂,周乐怡又打过来。 蒲驯然干脆把手上的烫手山芋交给阮映。 阮映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软糯的声线从电话这头传过去:“喂,是乐怡吗?” 周乐怡忙说:“是啊是啊!是我啊!映映, 我能找你们玩吗?我一?个人好无聊好无聊啊,求求你们带我玩儿吧。呜呜呜……我好可怜,都没人带我一?起玩儿……”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阮映原本打算拒绝的话,到口变成?了:“好吧, 我们一?起去放烟花吧。” 周乐怡大声“耶”了一?句:“我就知道映映你最好了!我爱你!爱你一?万年?!” 电话挂断,阮映一?脸无辜地看着蒲驯然。 蒲驯然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倒也不介意:“反正?你晚上也跑不掉。” 阮映害羞地掐了他一?把, 心跳很快。 其实到了这个年?纪,过年?的氛围感并不如小时候那?么浓重。甚至,在这个热闹的当下 反而会生出些许孤寂感。 原本只是周乐怡来找阮映玩,后来向凝安也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找她一?起玩。 再接着,这个“玩”的队伍不知不觉壮大起来,不仅有周乐怡,有向凝安,还有霍修廷、周柏元…… 霍修廷给蒲驯然打来电话时,蒲驯然依旧是一?脸不耐烦:“怎么?老子?身?上是有什么让你恋恋不忘的?跨年?也要缠着老子??” 霍修廷说:“蒲驯然,你意志消沉的时候还是老子?陪着你呢!” 蒲驯然说:“你还以为你是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啊?过完年?都二十?岁了,成?熟点?。” 霍修廷轻哼:“见色忘义。” 蒲驯然说:“对,怎么着?” 再后来周柏元也给蒲驯然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玩,他也要来凑个热闹。 有了霍大少爷的加入,气氛就显得有些不同。一?行人开着车到了山顶去放烟花,看星星。霍修廷甚至让人在山上搭了露营的帐篷,还让人送来了各种水果点?心,周围装饰了绚烂的小灯,俨然就是一?副来度假的模样。只是期间他屡次翻看自己的手机,看起来十?分焦虑。 气氛很不错,周围的环境比阮映想象中?的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向凝安算是跟着沾了光,高兴地说:“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啊!” 周乐怡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只不过见霍修廷身?边没人,难免好奇地问蒲驯然:“霍修廷和谢妤茼分手了吗?” 蒲驯然嘴里叼着一?根草,流里流气地回:“别人的私事你管那?么多?” 周乐怡轻哼:“蒲驯然,我是你妹诶!” 蒲驯然也轻哼:“要不是念着你是我妹,我早把你扔下山了。” 周乐怡白眼,眼神却时不时往霍修廷那?边偷瞄。 要说玩得最开心的那?个人也就是阮映了。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地玩谁是卧底这个游戏,阮映玩得不亦乐乎。 蒲驯然躺在地毯上,单手撑在脑袋后面,越想越觉得不爽。 要不是这一?个两个人捣乱,这会儿他该抱着阮映温柔香。不过,也是眼前这些家伙让阮映高兴地开怀大笑,他也无法阻止。 游戏总有要停止的时候,只 要阮映开心就好。 蒲驯然抬头望着天,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有流星。” 众人齐刷刷把头抬起来,跟着大喊:“哇!真的有流星诶!” “快许愿!” “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顺利!” “新?年?快乐!” 阮映也好开心啊,这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看到流星。她激&#xe863;地去抱蒲驯然,望着他说:“蒲驯然,新?年?快乐。” 蒲驯然的回答是低头吻住阮映的唇,回应她:“新?年?快乐。” 众人开始起哄。 现在只有他们一?对情?侣,羡煞旁人。 蒲驯然再也忍不住,拉着阮映起身?。 一?旁的周柏元拦着,说:“干嘛去啊?” 蒲驯然睨了周柏元一?眼:“你说呢?” 周柏元瞬间了然,“我去!” 起哄声又响起:“天呐,这是什么品种的狗粮,大过年?的不至于?吧!” “你们快走?快走?!省得在这里发狗粮!” “注意着点?啊,年?轻人。” 蒲驯然哈哈大笑,眉眼里无法抑制的喜悦,当着左右人的面拥着阮映离开。 阮映一?脸潮红,这个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捂住,不见任何?人。可在蒲驯然的身?边,她又是开心的,唇角都跟着上扬。 离零点?就差半个小时的时间。 蒲驯然开车带阮映回自己的家,大门一?开,他压着阮映在门上亲吻。 说好的一?起过年?,马上零点?的钟声就要敲响,他们也真的在一?起。 阮映伸手勾着蒲驯然的脖颈,问他:“是不是马上就要跨年?了?” 蒲驯然抬起腕表看了眼,“还有一?分钟。” “蒲驯然,新?年?快乐。祝福你在新?的一?年?万事顺利,健健康康。”阮映一?脸真诚。 蒲驯然双手捧着阮映的脸颊,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他说:“新?的一?年?,我只要你。” 阮映的心跳很快,小脸埋在蒲驯然的胸膛前。 从楼下到卧室,这条路似乎很漫长,却又只是一?瞬间。 蒲驯然将阮映抱到床上,缓缓俯身?亲吻她,低低地说:“要是疼就跟我说。” 阮映笑了一? 下,手指在蒲驯然后颈的发尾打着转转,挑衅地说:“别人说,要是男生让女生疼了,这说明他的技术不好。” 蒲驯然耍赖:“要是我让你疼,你就咬我,让我和你一?起疼。” 阮映水灵灵的双眼看着蒲驯然,羞涩地点?点?头,呼吸逐渐凌乱。 一?切发生得水到渠成?。 拨开云雾,见到一?片全然不同的天地。 他们两个人早已经演习过无数次,就差真刀真枪上阵。 这一?年?的跨年?夜,在他们彼此的记忆里画上了浓重的一?笔色彩。 这是阮映的第一?次,也是蒲驯然的第一?次。 出门前阮映和奶奶说过晚上不回家,所以心安理得在蒲驯然家里过夜。 事后蒲驯然抱着阮映去洗澡,他贴心地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让阮映躺进去放松。 阮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身?体和情?感都仿佛得到另外一?种升华,连带看蒲驯然的眼神都变了不少。蒲驯然伸手捂住阮映的双眼,笑着说:“让我亲一?会儿。” 阮映早就没了半点?力气,让他亲。 她躺在温暖的浴缸里,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放松,连带身?上的酸疼感觉也得到缓和。 蒲驯然蛊惑地问她对于?刚才那?番心得体验。 阮映闭着眼睛诚实地回答:“舒服的。” 蒲驯然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睫毛,“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刚才在做那?件事的时候阮映都没有觉得害羞,反倒是这会儿脸烫了。她睁开眼,看着眼前少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嗯?”蒲驯然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阮映的鼻尖。 阮映不好意思?再说,索性张口轻咬了蒲驯然一?下。 蒲驯然笑着逗她:“我嘴里还有你的味道。” 阮映睁大眼睛望着他,求:“别说了。” 蒲驯然独自回味了一?会儿,对阮映说:“等下再来一?次好吗?” 阮映一?怔:“你不累吗?” 蒲驯然摇头。 他光顾着让她体验,自己没有尽兴。 但虽说没有完全尽兴,这种体验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 再后来,一?整个晚上他们都没有睡,一?直到天光 大亮,蒲驯然才放过阮映。 阮映累得彻底没法&#xe863;弹,眼睛一?闭,整个人昏睡过去。 这一?觉,她从天刚蒙蒙亮睡到夜幕降临。 阮映醒来时甚至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她正?准备翻个身?,不料肌肉酸疼,引得她低呼一?声。 这一?声低呼吸引了一?旁蒲驯然的注意,他来到床畔单膝跪着俯身?来到阮映面前,问她:“猪宝醒了?” 阮映问:“现在几点?了呀?” “下午四点?多。”蒲驯然手指轻抚阮映的脸颊,“饿了吗?要不要起来吃点?饭?” 睡太久,阮映也没有感觉到饿。不过蒲驯然已经亲手做好了饭菜,就等着她醒来。 阮映是打算起来的,可身?体就像是散架了似的,一?&#xe863;就酸疼。 这种感觉好比是前一?天进行了一?百个蛙跳,第二天双脚连上个楼梯都费劲。 蒲驯然笑她:“怎么体力那?么差?” 阮映控诉:“我体力再好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吧!昨晚几次?” “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一?共四次。” 阮映瞪了蒲驯然一?眼,想到自己昨晚几次三番求饶他都是又哄又骗,简直太过分了。 蒲驯然也很无辜。 毕竟年?轻,他体力好,一?开荤就收不住。 心里也自责,事后想到阮映还是第一?次就心疼到不行。 今天蒲驯然醒得早,但不敢吵扰阮映。 下午他还专门去买了新?鲜的水果蔬菜,回来的时候见阮映还蜷缩在被?子?里睡觉,他的内心一?阵阵的酥软。 估摸着阮映醒来会饿,于?是蒲驯然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 蒲驯然将阮映抱起来,既然她没力气走?路,他就全程代?劳。 他当她的双足,当她的双手,喂她吃饭喂,她喝水。 没吃到食物的阮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会那?么饿,味蕾被?打开之后,她就像是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似的。 蒲驯然一?手拿着勺子?舀饭,一?只手夹了一?筷子?蔬菜,一?点?点?地喂阮映:“吃慢点?。” 阮映指了一?下红烧肉,说:“我要吃那?个。” 蒲驯然喂她一?块肉,又忍不住在她唇角啄了一?口,问:“好吃吗?” 阮 映点?点?头,“好吃呀,你做的吗?” “当然,除了你老公还能是谁?” 阮映嘴里咀嚼的&#xe863;作放缓,回味着蒲驯然说的这句话。 经过昨晚,她们的关系放在以前就等同于?夫妻了。 阮映喝了一?口汤,忽然轻飘飘地喊了一?声:“老公。” 蒲驯然的双手一?顿,以为自己幻听,问阮映:“你刚才喊我什么了?” 阮映摇头:“没有。” 蒲驯然不信,连连逼着:“宝贝,再喊一?声,求你。” 阮映就坐在蒲驯然的身?上的,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来到他的耳边低喊了一?声:“老公。” 蒲驯然喜笑颜开,用力在阮映的脸上亲了一?口,喊她:“老婆!” 阮映又吃了一?点?,肚子?就已经撑了。 蒲驯然哄着她:“再吃一?点?,才吃了一?碗饭。” 阮映说:“一?碗还不多啊?” “那?么瘦,我碰你的时候深怕把你弄散架了。” 阮映乐不可□□你别碰。” “那?可不行。” 野兽开了荤,一?发不可收拾。 未来的日子?,阮映就别想能够躲得了虎口。 * 寒假的日子?转瞬即逝,很快阮映和蒲驯然也开学了。 回学校的第一?件事,蒲驯然就是带着阮映去超市购物。 该买的日用品得买,该买的小零食要买,还要把冰箱塞满。 超市购物时,蒲驯然拉着阮映去了一?处货柜前。 阮映一?看到货柜上的东西,面红耳赤地小声对蒲驯然说:“你快点?,这还要挑选吗?” 蒲驯然拿起货柜上一?盒小东西,嘴里念叨:“上次拿的均码,勒死我了。” 阮映好奇:“这种还分码数吗?” 蒲驯然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号的,一?连往购物车里扔了好几盒,抽空回答阮映:“正?常人都是均码,但是你老公不一?样。” 阮映脸一?红:“那?你是不正?常。” 蒲驯然点?点?头:“是不正?常,毕竟比别人大了那?么多。” 他说着还朝她扬扬眉:“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阮映都不知道蒲驯然这一?脸得意是为什么,她在这一?小块区域再也待不下去,自己跑到其他货柜挑选东西。 也是后来寝室的几个女孩子?讨论起来,阮映才知道,男人的那?个方面还有尺寸大小之分。 她后知后觉,蒲驯然似乎真的很难得。怪不得那?天在超市里他一?脸得意洋洋。 自从蒲驯然开荤以后,对这件事有种强烈的热衷。但凡几天没有碰到阮映,他就跟瘾君子?似的缠着她怎么都不放。 这不由让阮映怀疑,以前的蒲驯然是怎么忍住的。 又到一?个周五,一?大清早蒲驯然就给阮映发了消息。 蒲驯然:【下午来我这儿。】 蒲驯然:【上周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 这个学期阮映的课程表上安排的周五没有课,一?周等于?休息两天半。 不过蒲驯然一?整个周五都是满课的。 阮映回复:【下午你不是要上课嘛?我和室友去图书馆看会儿书。】 蒲驯然:【我请假了。】 蒲驯然:【下午的理论课程我都已经自学完成?了。】 阮映:【你想干嘛啊?】 蒲驯然:【想要你。】 阮映:【周三不是才那?个过吗?】 阮映:【你又想了啊……】 蒲驯然:【怎么办,我每天都想。】 阮映:【……】 阮映:【你控制一?下自己。】 蒲驯然:【控制不住。】 要说起这件事,阮映其实也并不排斥。在一?起的感觉无疑是美?好的,只不过这件事蒲驯然显然比较热衷一?些。 这个周三的时候,阮映也和蒲驯然在一?起过。原本她只是和他一?起吃个晚饭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拐到了床上。 结束后是晚上八点?多,蒲驯然一?脸意犹未尽地将她送回寝室,不忘叮嘱她周五来他这里。 周五午饭过后阮映还是如约去了蒲驯然那?。 她特地化了妆,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精神。 每次的见面和约会阮映都是满心欢喜的,情?感这种事情?都是相?互的。她喜欢蒲驯然,也想让蒲驯然看到自己好的那?一?面。 还未开春,但阮映为了好看特地穿了裙子?。 人还没到,手机上就已经是蒲驯然的各种催促。 蒲驯然:【来了吗?】 阮映:【马上到了。】 没料到,门一?开,入眼是满地的玫 瑰花瓣和各式美?丽的装束。 阮映怔怔地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蒲驯然从后抱着她,笑着说:“老婆,生日快乐。” 没想到转眼都已经到了她的生日,阮映自己都忘了。真要说忘也不全是,不久前她翻看日历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又要长大一?岁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忙着读书学习,这件事也就被?抛到了脑后。 蒲驯然总是能够给她惊喜,让阮映高兴又快乐。 “谢谢你。”阮映说。 “谢什么?”蒲驯然笑,“叫我什么?” “老公。” “手机备注呢?改了吗?” 蒲驯然执拗,不仅要让阮映这样喊他,就连手机备注也要逼着她改。 阮映笑着把手机递给他,“改了。” “这还差不多。”他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样礼物,把一?枚戒指塞到阮映的手中?。 蒲驯然说:“这枚戒指你先收着,等你老公再多赚点?前,给你换个更大的。” 他挑选的戒指镶满了碎钻,其实不怎么值钱。但造型很好看,说不上很正?式,却很适合日常佩戴。 阮映纤细的手指套上戒指,她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对蒲驯然说:“那?你下个月生日,我也送你一?枚戒指。” “真的?”蒲驯然双眼放光。 “真的啊,一?枚戒指而已嘛。”阮映说,“我买得起。” 蒲驯然拉着阮映的手吻了吻,“这不是买得起不买得起的问题,你知道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是什么含义么?” 阮映一?笑,“我当然知道。” 但她偏不说。 到了很晚以后,蒲驯然逼着阮映求饶让她回答这个问题,她才在他耳边道:“蒲驯然,我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这样了。 <p/ 71、第 71 章 阮映一直对支教这件事有?浓厚的兴趣, 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全日制的在校大学生,自己还要读书学习,不可能在自己学业期间跑去支教。 大一下学期过半的时候, 阮映从大四学姐的口中得知,想要支教除了可以通过官方途径以外, 也还可以通过非国家官方途径去参加支教。 国家每年都有西部计划,是针对高校在校生展开的支教团活&#xe863;, 这算是官方途径。 而非国家官方途径一般都是由个体或者团体组织,主要是在假期的时间招募在校大学生或者老师到偏远山区进行支教, 也会给予志愿者一定的补助。 一位有?过支教经验的学姐给了阮映一个联系方式, 对阮映说这个“天使教育”会在每年的寒暑假招募大学生。当然, 天使教育他们会有?自己的一些筛选测试, 只要能达标一般都可以去体验支教。 心?&#xe863;不如?行&#xe863;,阮映当天就给“天使教育”拨通了电话。 过程十分顺利,对方了解了相关情况之后,便给阮映发来了相关资料,也让阮映把她的相关资料发送到他们的邮箱。 一周之后,天使教育给阮映打来了电话, 说她的条件十分符合他们招募的人选。但考虑到阮映是第一次参与相关的支教活&#xe863;,他们耐心?介绍了非常多相关的事宜, 这通电话长达半个小时,最后负责人把暑期的具体支教地点发给了阮映。 阮映收到相关详细,第一时间打开自己的手机地图开始查找那位负责人发过来的地点。她所期待的支教生活似乎就在眼前。 想要去支教这件事并不是心血来潮。 从小到大,阮映深受家庭环境的熏陶, 自幼就明确自己的人生规划,她想当一名老师,想要教书育人。 高一那年, 学校组织观看了一则纪录片。纪录片里便是报道相关山区孩子的学习生活,艰苦条件。让阮映深受触&#xe863;。经了解,有?些地方因为过于贫苦,道路没有?修建,小孩子上学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而有?些地方的孩子根本无法上学,因为没有?相关师资力量,条件很艰苦,现实很难。 阮映从小到大也算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孩子,没有吃过苦。可她的共情能力一直非常强。那部一个小时的纪录片看得阮映全程眼眶湿润,久久无法走出来。当时阮映心?里就想着,等她学到了充足的知识,一定要去给那些没有办法得到学习的孩子帮助。哪怕她的力量微不足道,哪怕杯水车薪,她也要去做。 不过,幻想是很美好的,室友们就给阮映泼了一盆冷水。 邓阳兰对阮映说:“咱们大四英语系的一个学姐也去支教过,她跟我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的学生纪律松散,非常不好管教。阮映,你真要去要考虑清楚。” 李冉冉也说:“我也听说了。而且那些学生其实根本就不想学习,他们就抱着早点出来打工的念头,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曹希月说:“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需要老师来引导吧。” 其实一开始阮映说起支教这件事时,几个室友都表现出了一种好奇和向往。但在了解过支教的相关消息之后,她们也都打了退堂鼓。 只有阮映一个人还在坚持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友这些话,让阮映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阮映认真想了几个问题: 她是否真的把支教这件事过度美化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是否真的可以教书育人? 未来她会一直在支教这条道路上进行下去吗? 这几日,蒲驯然也看出阮映有?心?事。他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知道阮映不想说也不逼她。 可看着?阮映偶尔发呆,一脸愁容,蒲驯然也坐不住。 难得周末阮映在蒲驯然的住处温习功课,蒲驯然便借着?这个时候想了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的心?肝宝贝那么为难。 蒲驯然一开始也没有那么直白地逼问,两人下午窝在一起看电影,他低头靠在阮映的肩上,张嘴轻轻咬住她的肩膀。他抱着她,在她身上又亲又咬,可怜兮兮地控诉:“老婆,你最近心?思都不在我身上。” 阮映说:“哪有啊?” 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蒲驯然接下去会做什么,没想到他只是看着?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心?情不好?”蒲驯然问,“要不要试着?跟我说说?” 阮映只是犹豫了三秒,开口对 蒲驯然说:“其实是有关支教的事情,我现在也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于是阮映把这段时间自己内心?的焦虑全都告诉了蒲驯然。 蒲驯然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就能知道阮映的痛苦所在。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阮映的鼻尖,笑着?说:“小马过河的故事还记得吗?” 阮映当然记得。 为了巩固阮映的记忆,蒲驯然还像模像样地又跟她讲了一遍这个故事:“马棚里住着一匹老马和一匹小马……” 他把阮映当成了一个三岁小孩,眉飞色舞地说:“小马问牛伯伯:‘牛伯伯牛伯伯,你知道这条河有?多深吗?’。” 转而又沉着?声线变换语调:“牛伯伯说:‘小马儿,水很浅,刚没小腿,你放心过去吧’……” 阮映看着?蒲驯然哄孩子似的语气忍不住笑,“你正常一点啦。” 一则短故事,蒲驯然很快讲完,对阮映说:“呐,你就是那只小马儿,河水是深是浅,你去试一试就会明白了。” 阮映瞬间豁然开朗。 对啊,她去试试就会明白了。与其在这里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直接去试一试呢? 只有去了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有?什么难的? 当下,阮映伸手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做了决定:“我决定这个暑假暑假就去支教!谁都拦不住我!” 蒲驯然一把抓住阮映的手轻轻揉着?,笑着?说:“手不疼啊?拍那么重。” 阮映一脸感激地望着?蒲驯然,“谢谢你,我现在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有?什么可焦虑的呢?去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又抱着蒲驯然的脸,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谢谢!” 蒲驯然坐在地上双手圈着?阮映的小蛮腰,仰着脸看她:“就这样打算把我打发了啊?” 阮映笑着?在蒲驯然唇上用力亲了一口,“这样呢?” 蒲驯然摇头:“不够。” 阮映闻言,再次低头。这一次她用自己的舌撬开蒲驯然的唇齿,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法式深吻。她其实很爱和他接吻的,她喜欢他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喜欢接吻时身体产生的奇妙变化。 阮映用自己 的舌尖缠着?蒲驯然的舌,时轻时重地吮,她喜欢听蒲驯然偶尔会溢出声的低吟,喜欢看到他情不自禁的表情,很性感迷人。 这个吻结束,阮映声音明显轻了不少,双手圈着?蒲驯然的脖颈问:“那这样呢?够了吗?” 蒲驯然的回答是一把抱起阮映。 他力气大,直接将她拦腰扛在肩上,反复自己手上的是个轻巧的洋娃娃。 阮映吓了一跳,伸手对蒲驯然拳打脚踢:“你吓死我了!” 蒲驯然迈开脚步朝卧室走,伸手拍拍阮映的屁股:“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还有?,这段时间喂你吃了那么多,怎么一点肉都不长?” 阮映哈哈大笑:“你当是喂猪啊?” “你是我的小猪吗?”他肉麻兮兮的。 阮映说:“我才不是。” 蒲驯然进了卧室,把阮映放在床上,双手按着?她的双手高举在枕头上。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说:“老实说,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阮映问。 蒲驯然说:“我原本计划这个暑假带你出国玩。第一站是土耳其卡帕多奇亚,带你去坐热气球。” 阮映勾着唇:“这个计划好诱人。” “还有?更多呢。”他娓娓道来。唯有暑假时间多,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的。要带她去很多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地方。还要带她去他曾经去过的地方,让她和他有?同样的感受。 阮映认真听着,也很心?&#xe863;。 从小到大去过的地方不算很多,但也会憧憬。 “那你是想去支教呢?还是去跟我玩儿?”蒲驯然问。 阮映想都没想:“我要去支教。” 蒲驯然俯身轻咬阮映的鼻尖:“不考虑改变一下心?意?” 阮映摇头:“不考虑。” “哎,果然呐,我在你的心?里永远只排第二。”蒲驯然的手开始不老实,“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阮映笑,“你想我怎么补偿呀?” 蒲驯然努努嘴:“你不是说自己学了很多?” “什么学很多?” “自己想。” 阮映真的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 蒲驯然又舍不得她伤脑筋,给提示:“取悦一下你老公会吗?” 阮映脸一 红:“怎么取悦啊?” 在这件事上阮映倒是一直处于被&#xe863;一方。 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技巧,彼此都是本能。蒲驯然也一直没有?要求过她对他做过什么,大多都是他关照她的感受。 上次向凝安在微信里询问阮映对于这件事的感觉。 阮映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形容词,但不能否认是很美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心?里又好像腾云驾雾上了天。 向凝安提醒阮映,不要光顾着享受,也要做好相关措施。 这个问题上阮映倒是从来不担心?的,毕竟蒲驯然比她更注意。 蒲驯然像猫似的蹭了蹭阮映,一脸不怀好意:“用手,用嘴巴,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 阮映闻言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往蒲驯然的某处看了眼,下意识说:“你那么大,我怎么那个啊?” 蒲驯然噗嗤一笑:“这算是夸赞吗?那我就谢谢你的夸奖。” 阮映掐了他一把:“自恋。” 蒲驯然的手指轻轻地在阮映的脖颈上滑&#xe863;,看着?她红润的嘴唇,目光又锐利了几分。 他拉着?她的手,蛊惑:“我们映映是小学霸,应该什么都懂。” 阮映捂着?脸:“我不懂!” “那我教你,嗯?” “好啊,你教!”阮映索性坐起来,一脸认真看着?蒲驯然,“我虚心?请教。” 蒲驯然双手捧着阮映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地在她的唇畔上抚摸。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导师,言传身教。 只要她不懂,他都会不辞辛劳。 阮映一开始其实也有?点排斥,可渐渐的看到蒲驯然神色的变化,她油然而生一种傲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映兴奋地说:“我学会了!” 蒲驯然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哑着?声说:“真是一个好学的乖宝宝啊。” 可话说完,阮映就后悔了。 她看着?眼前要变身成狼的蒲驯然,连忙起身逃脱。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公,要不然下次吧,我现在还是先好好温习功课要紧。”她说着?人已经往门外走,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蒲驯然三两下抓住阮映,一把将她抱起来。 见识过他的蛮力,这次他是单手就将她捞了起来。 身高差了二十多公分,大多数都是他妥协俯身。这次蒲驯然让阮映坐在书桌上,他仰着头去吻她。 “小骗子。”他控诉。 阮映佯装无辜:“不要好不好?” 蒲驯然双眼染上浓重的欲念,却又舍不得见她为难,轻叹一声:“就知道招惹我,惹了又不解决,你怎么那么坏啊?” 阮映更无辜了:“我才没有招惹你呢。” 蒲驯然不管了:“既然上面这张小嘴那么难撬开,那就换下面的吧。乖乖,别想逃。” * ps:那个有?关征文的事情,跪求大家投个票。 关于投票的方式,可以话请大家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晋江文学城。 在晋江文学城的首页,可以看到一个“建党百年,峥嵘岁月”征文大赛,点进去后→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甜驯》 鞠躬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投票的操作可能有点麻烦,跪求花一分钟的时间给《甜驯》。 你一票我一票,《甜驯》马上就出道! 无以为报,以后给你们送辆劳斯莱斯! 就这样成交了好伐? <p/ 72、第 72 章 临近学期末的时候, 阮映的相关资料都已经被天使教育机构审核完毕。 相同的,阮映也对这个天使教育有了不少的了解。 很巧合的是,这家天使教育就是霍氏集团的产业, 也就是霍修廷家的慈善机构。 天使教育成立于五年,除了会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带来志愿老师, 还会捐赠学校、给学生免除学杂费、发放教育贫困教育家庭教育基金等等。 既然是霍家的产业,阮映不免要通过?蒲驯然向霍修廷了解相关的情况。 霍修廷现在在国内排行?第一的学府读大学, 成绩名列前茅。 接到蒲驯然的视频连线,霍修廷不以为意:“我?爷爷有天做了个梦, 说自己有个已故的亲兄弟给他托梦, 让他多做点善事来延年益寿。老头子迷信得很, 第二天就让人成立了天使教育。在这几年时间里, 天使教育累积捐赠了百余间学校……” 不仅如此,这个天使教育机构还被政府点名表扬过。 了解过后阮映不免有些感慨,霍氏集团好像挺厉害的。 支教的日子定?在七月一号,刚好是阮映大学放假一周后。 趁着暑假还有几天空档,阮映也回了一趟家和爷爷奶奶团聚。 出发去支教前两天,天使教育将此次出行的所有志愿者召集进行?了为期两天的短暂培训。 也是在这一次培训里, 阮映大致了解到要怎么面对艰苦的生活、需要带什么东西、如何教育那些“野性难驯”的孩子等等。 正式出发前,阮映不免要好好地跟蒲驯然道别。 毕竟这次支教时间为期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时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她不能擅自离开,因为一来一回要耽误很长时间。 蒲驯然拴不住阮映,只能放她去,但少不了各种叮嘱:“每天要给我?联系, 每天都要想我,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就找我。” 阮映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说:“知道啦知道啦。” 蒲驯然无奈:“我?就怕你记不住。” 阮映越发觉得蒲驯然爱唠叨的模样和她爷爷如出一辙。 在一起的日子久了, 阮映时长会觉得蒲驯然像个大男孩。可一到关键时刻,他比谁都有家长范 儿。 阮映的行?李是蒲驯然准备的,他还给她塞了不少驱蚊药水,又放了不少的防晒霜。 总之,蒲驯然总是很周到。 “还给你放了一万块现金……”蒲驯然手上一叠钞票,想了想说:“还是放两万块钱吧。” 移&#xe863;支付发达的现在,两万块钱的现金放在手上有一番重量。 阮映看到都惊呆了,连忙把钱都拿出来还给蒲驯然,“我?哪里需要那么多现金啊?” 蒲驯然说得头头是道:“出门在外总是需要钱,即便你不需要,有可能别人也需要。万一你看到哪户人家的小孩子可怜想给他们一点帮助呢?钱是万能的。” 阮映依然不要:“那我也不能白拿你那么多钱。” 蒲驯然笑:“才不是白拿呢,都一笔一笔算着,以后你都要还给我?。” “那我可还不起。” “把你自己抵押给我?。” 前去天使教育报道前一天,阮映几乎和蒲驯然二十四小时都连在一起,没有分开。 她心里也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知道他为自己安排了暑期生活,所以想着弥补一点。 但阮映没有想到,蒲驯然是怎么都吃不饱的猛兽。 那晚她哑着嗓子求饶,整个半点力气都没有,他还不谅解。比起两人第一次的那天,蒲驯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打破了交往以来的所有记录。 要不是抽屉里的避孕套已经没了,阮映怀疑他还能大战好几个回合。 有时候阮映都不禁怀疑地问蒲驯然:“你是不是偷偷去吃什么补品了?” 蒲驯然闻言哈哈大笑:“我?需要吃什么补品?现成的迷魂药就在眼前。” 他指的是她。 话说回来,蒲驯然对于避孕套这件事非常执着。 有一次情到浓时,箭在弦上,可意外的抽屉里的避孕套已经没了。蒲驯然硬着头皮忍下,套上衣服到楼下便利店买。 阮映见他这样忍着也有点心软,那次允许他不戴套。没想到蒲驯然反而一脸严肃地告诉她,这种话只能提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不想让她承担任何一点风险,未婚先孕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虽然话是这么说,蒲驯然却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和阮映有个孩子的画面。他发现自己 是极度渴望有个温暖家庭的人,喜欢上阮映并且爱上阮映之后,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娶她并且爱护她。他只想和她共筑一个温暖的巢穴,抵挡外界的一切风雨。 这次出发的支教团一共有三十人,分别要去到不同的地方。 和阮映一起分配到同一个地方的还有三个志愿者,经过互相认识,阮映也都一一知道他们的姓名年龄。 因为天使教育面相的是全社会人士,所以志愿者的年龄是有跨度的。 可愿意去支教的人大多都是年轻人。 在这期间,阮映认识了一个叫周小雨的女孩子,她二十五岁,刚大学毕业两年。 周小雨性格开朗,说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支教了,给阮映讲述了许多的经验。 这一路远比阮映想象中要艰难很多。 先是乘坐飞机到达大城市,再要乘坐天使教育提供的大巴车到达渡轮,再要从渡轮前往山的另一边。 这样还不算,山另一边的道路不好走,大巴车面前通过?一段道路之后,前面的路程无法通行?,只能通过?摩托车前往。 来时每个人都带了行?李,几个人几辆摩托车还有不少的行?李,忙活下来已经快到凌晨。 可更让人绝望的是,最后的一段路程需要步行。 即便阮映做好了所有思想准备,在最后的时刻不免还是觉得疲惫。 这一路奔波,路程走了足足二十四个小时,但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其实原本这条路并不难走,但是前段时间梅雨季的时候山体滑坡将另一侧主路给掩埋,所以才要绕一大圈。 带队的负责人安慰他们说:“这座大山里的人有些出门务工,一趟来回都要将近一周。他们舍不得坐飞机,就乘坐火车硬座,在硬座上坐个几天几夜,再像我们这样颠簸回家。也正是因此,很多人一出门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而有些人是好多年都不回家。” 阮映虽然身体感到疲惫,心里倒很乐观。 终于在凌晨抵达学校,条件比阮映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彼时天刚微微亮,夏日的深山带着凉意,四周都是虫鸣鸟叫声。 学校面积虽然不大,但有操场和六间教室,满足日常教学完全没有问题。 阮映看着修葺一新 的学校,拿出手机拍下第一张照片。 周小雨走到阮映耳边说:“听说这间学校五月份才建好的,之前是一件破败的茅草屋。” 是霍氏集团出资,才有今天这所学校。 到达的第一天,负责人让大家好好休息,毕竟累了一路。 所有的事情都等明天一一展开。 阮映分配的房间刚好是和周小雨一间。 周小雨帮阮映一起铺好床,还帮她把蚊帐弄好,跟她说:“年龄上我?就是你姐了,在这里我?要多多照顾你。” 阮映是真的累,她去简单地洗漱了后,一躺上床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山区里的信号到底是有点问题,她给蒲驯然发送的那条报平安的短消息一直没有发送出去。 睡到中午的时候,阮映幽幽转醒。刚一醒,她就见周小雨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阮映摸了摸自己的脸,呆萌地问:“怎么了?” 周小雨说:“外面有个人等了你好久,知道你在睡觉,愣是叫我不要吵你。” 阮映有些茫然:“谁等我?啊?” 周小雨笑:“不知道呢,他也没说。” 阮映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个身影,但还是觉得不可能。她从床上起来,还打了个哈切,原地缓了一会儿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舟车劳顿的原因,她有些头疼,起来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晕眩。 周小雨倒是比阮映急,催她:“人就在外面呢,你快去见一面。” 阮映点点头,推开门走出去。 正是正午,阳光热辣。 阮映眯着眼睛望了一圈,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蒲驯然?”她怀疑自己眼花。 蒲驯然正在和机构负责人说话,脸上带着妥帖的笑意。听到阮映喊自己的名字,他转过身来,大步朝她走去。 “睡醒了?”他问。 阮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蒲驯然:“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 蒲驯然憋着笑:“跟了你一路呢,都没有发现?” 阮映是真没发现,“怎么可能?你骗人。” 蒲驯然说:“我?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你一个人来这里。我?乘坐的航班比你们的晚两个小时,所以我也比你们晚两个多小时到。” 无论如何,阮映都是感&#xe863;的。 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一把抱住蒲驯然,感觉自己身上无形多了一道能遮天蔽日的披风,笑着说:“你真好,爱你!” “知道我?好你还忍心扔下我?一个人?”蒲驯然伸手摸摸阮映的脸颊,难得从她口中说出那么甜的话,他听不够,便低声哄:“多夸夸。” 阮映笑着在蒲驯然耳边说:“爱你爱你爱你!” 蒲驯然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摸摸阮映的额头,皱着眉说:“怎么那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p/ 73、第 73 章 发烧了吗?阮映也不知道。 但说起来好像的确不太舒服。 阮映摇摇头:“应该没有发烧吧, 我就是有点头疼。” 蒲驯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阮映准备去量体温,嘴里开?始念叨:“这才?多久没见?我打赌你肯定发烧了。幸好我来了,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阮映看着蒲驯然的背影, 竟然也不觉得那么头疼了。 蒲驯然大概也是风尘仆仆而来,他一直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 难得身上的衣服有点皱,白色的T恤上不知道在哪里染上了些许污渍。 他还继续念叨:“昨天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 是不是有点感冒?还是扁桃体发炎了?我在你行李里放了感冒药的, 你吃了吗?” 阮映摇摇头。 蒲驯然轻叹一声, 宠溺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无奈, 又好像有些庆幸。 午后的阳光耀眼, 蒲驯然额上还有一些汗, 他皮肤好,泪水晶莹剔透的。 阮映下?意识伸手帮他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笑着说:“蒲驯然, 你好啰嗦哦, 等老了以后你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啰嗦了。” 蒲驯然也笑,“怎么?开?始嫌弃我了?” 阮映说:“爱你都来不及。” 这句话对蒲驯然很受用。 但阮映也是真的不太舒服。 来的第一天就发烧,这是阮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的。 蒲驯然带着她去量体温, 用的是最传统的水银体温计。结果一出来,三十八度九。 他紧张得不行, 问阮映哪里难受。 阮映说嗓子有点不舒服, 再?来就是头疼,越来越疼。 结果和蒲驯然预判的差不多。 负责人热心,带着阮映和蒲驯然一起去找镇上的医生。 镇上的医生给阮映吃了一颗退烧药,再?给她配了两天的药。叮嘱她多喝水, 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尤其甜食。 阮映真的很庆幸蒲驯然就在旁边。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大半夜发高烧,爸爸抱着她去医院挂急诊,她虽然还小,但该懂的都懂。那时候就知道,爸爸是她的靠山。只要有爸爸在,她可以一直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生病了她只需要?埋在爸爸的怀里 撒撒娇,想哭就哭。 回程的路上蒲驯然执意要背阮映,阮映哪里好意思,虽然镇上人不多,但他们明显是外来的,一举一&#xe863;都很引人瞩目。 没办法,蒲驯然只能牵着阮映的手?和她一起慢悠悠地回去。索性路程不算太远,她也没有那么娇弱。 回到学校后阮映就去休息了,医生配的药让人嗜睡。 等阮映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临近夜幕。 周小雨刚好来叫她,见她醒了,笑着说:“马上开?饭了,你男朋友一直在外面守着你呢。” 到底是女生住的地方,若是阮映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那么蒲驯然会大大方方进来。但她是和周小雨一起住的,他就不方便一直留在房间里。 周小雨大大咧咧的倒是不在意,下?午见蒲驯然站在外面,就让他进去陪阮映。 蒲驯然担心阮映,得到周小雨的同意之后看了眼阮映。见她睡得香甜,他又给她量了个体温,确定已经退烧了,也就放心许多。然后蒲驯然就从房间里出来,在学校里帮了一些忙。 阮映再?次见到蒲驯然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他的衣品一直都很不错,又或许是颜值高,好像穿什么都很好看。简单的白衣灰裤,脚踩运&#xe863;鞋,阳光又青春。 “还难受吗?”蒲驯然问阮映。 阮映惊奇地发现,她不仅头不疼了,连嗓子也不疼了。 这镇上的医生配的药未免太过神?奇。 蒲驯然手上端着一杯热水递给阮映,叮嘱说:“饭后再吃一顿药。饿了吧,快来吃饭。” 午饭阮映就没有吃,因为生病没有胃口,这会儿饥肠辘辘。 蒲驯然妥帖,给她把饭菜都打过来放在面前。 他们就在学校的小食堂里吃饭,食堂就一个教室般大小的面积,打扫地干干净净的。 这边落日晚,夏日要等到晚上八点太阳才下?山。 七点吃过饭出来,刚好夕阳西下?。负责人交代了相关的一些事?宜。 明天就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了,课程表安排已经出来,每个人各司其职。 阮映负责教的是英语,这也是她的专业。 因为早就备过课,阮映对明天见到学生们充满了期待。同样的,学生们也期待见到老师 。学校的大门敞开?着,是不是有一些小孩子探头探脑,显然好奇极了。 这也是阮映第一次见到这里的孩子,他们脸上写满了质朴,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和电视里放的差不多,这里的孩子穿着破旧,和城里的小孩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阮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镇,虽然是城镇,但和发达地区的城镇完全不同。这里经济落后,居民居住地分散,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什么像样的超市。 这里远离城市喧嚣,偶尔手?机的信号也不太好,当地人有当地的方言,天也似乎格外蓝。 吃了药,阮映又有点犯困,但她舍不得睡觉,就和蒲驯然一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落日。 “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落日呢。”阮映的脑袋靠在蒲驯然的肩膀上,说话声音有点懒洋洋的。 “嗯。”蒲驯然侧头看一眼阮映,说,“困了就去睡吧。” “都睡了一整天了。”阮映说,“再?睡就真成猪头了。” 蒲驯然没有再?说什么,他也要?有点自私地想让她陪在自己的身边。 他原以为这次没能带阮映出去旅游算是一件遗憾,可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看着眼前橙黄的日落,天边出现一大块一大块的火烧云,实现无比开?阔。 这比蒲驯然任何一次见到的落日都要美丽。 阮映也感叹:“这里真的好美啊!蒲驯然,你给我拍一张照片吧。” 蒲驯然也正有此意。 他拿出手机,给阮映拍了几张照片。她也难得臭美,摆了几个姿势。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多的原因,她的皮肤白皙且透着红润,整个人也没了疲态。 蒲驯然给阮映拍了照片只有一张张欣赏着,阮映突然说:“蒲驯然,抬头。” 阮映正高举着手?机,当蒲驯然抬起头,她火速按下?拍摄键的同时,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蒲驯然笑着一手?勾着阮映的腰,说:“就亲脸颊怎么够?” 阮映摇头:“我要?发朋友圈的,所以不能太过分了。” 蒲驯然有些意外:“发哪一张?” 阮映说:“就刚才?这张啊。” 别说,拍得还挺好看的。 夕阳的光线就是最好的滤镜,蒲驯然精致的面孔三百 六十度无死角。 阮映的朋友圈几个月都不发一条消息。别人交男朋友恨不得全天下?昭告,但她一直很低调,没有在朋友圈透漏过自己谈恋爱,也没有发过蒲驯然的照片。当然,这不是因为她要?瞒着什么,而是她本来就没有这个习惯。 眼下也是心血来潮发一条朋友圈,没有去想发这条朋友圈的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单纯只是想记录下?这一刻。 几乎是阮映把这条朋友圈刚发出去不久,朋友圈红色的数字就开始不断上升。这下?信号倒是满格的。 有点赞的,有留言的。 向凝安:【我操!你在朋友圈秀恩爱了!】 余莺:【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哇!男盆友好帅!】 【驯哥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撒狗粮啊这是】 …… 阮映没有回复消息,但看着这些消息忍不住想笑,心里泛着甜。 蒲驯然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阮映,挑眉:“怎么样?你男朋友没有让你丢面子吧?” “这是哪里的话?” 蒲驯然说:“不介意的话,以后你可以在朋友圈多发发我的照片。” 阮映噗嗤一笑:“你哪里长得好看啊?” 蒲驯然指指自己的脸:“这里好看。” 又指自己的眼睛:“这里好看。” 指嘴巴:“这里好看。” 指鼻子:“这里好看。” 阮映伸手环抱住蒲驯然的腰,说:“我有点冷。”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白天三十多度,到了晚上有可能就只有十几度。夜里不愁太热,倒是还要?再?盖一床被子。 蒲驯然也就穿了一件短袖,不能分给阮映赤膊,就说:“要?不回去吧。” 阮映摇头:“我还想看。” 蒲驯然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最后让阮映坐在他的怀里。他整个人圈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温暖递给她。 阮映缩在蒲驯然的怀里问:“蒲驯然,你住哪里呀?” “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迟?” “我才?想到的嘛。” “也住学校宿舍。” 阮映又问:“他们允许你住宿舍吗?” “怎么不允许,既然允许你,也就允许我。” “好像有蚊子叮了我一口。” “哪来的该死的蚊子,居然敢咬我老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很快阮映也就知道,蒲驯然之所以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是因为他也是这次支教的老师。 他瞒着她偷偷报了名。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留言都有红包。 接下去的章节也是,留言就等于免费看了,感谢你们一直支持~ <p/ 74、第 74 章 支教的日子远比阮映想象中要快乐许多。 来之前她心里有过很?多建设, 想过这里的孩子不服管教、野蛮任性,但上课的第一天就颠覆了?阮映的认知。 就像蒲驯然跟她说的那个小马过河的故事,她只有自己来尝试过了?, 才知道河水的深浅。 这里的孩子比她自以为的要懂事太多。虽然极个别的孩子会?有些调皮,可他们都知道分寸。阮映能从他们眼里看?到求知欲。 第一天上课, 阮映只能是从字母教起,这对她来说并不算很?难。 阮映很?聪明, 把每个字母都拆解开来, 形容成为一个具体的东西, 学生接受起来也挺容易。 学习本来就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学习, 也并不是人人都想要获得知识。尤其对于这里的孩子的来说, 他们有些甚至不太理解上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阮映初来乍到, 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现有的三观和认知,只能一板一眼地去教他们。 第一节课学习了?几个字母之后,阮映停下?教学步伐, 准备给每个人都起一个英文名字。 她的班级一共有十五个学生?, 年龄都在十岁左右。班级里男女比例有点参差不齐,男生有十个,女生只有五个。 教室里大多数孩子?都姓杨, 有几个姓李,有几个姓王。 有个叫杨阳的男孩十分调皮, 课堂上话也最多。阮映给他起了个英文名叫Nat。 孩子们对于自己的英文名都很期待, 杨阳也不在意这个英文名是什么意思,但高兴地说:“阮老师,我以后就叫奈特了是吗?” 阮映点点头,纠正他的发音:“是Nat.” 杨阳跟着?读:“奈特。” 阮映发现, 发音的问题也是这里的孩子存在的很?大问题。事实上,他们有很?严重的地方口音,甚至普通话都说得?不标准,可以说极其不标准。 第一节课的时候,有几个孩子?问阮映问题。阮映愣是搞了?半天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总体来说,上课并不算很?难,就是交流起来有那么一些不太方便。 阮映这边在教英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蒲驯然居然在教音乐。 音乐这 件事,看?起来和蒲驯然一点也不搭边。她以为他要么教数学,要么教科学。可阮映却忘了?,蒲驯然也是能够弹得一手好钢琴的人。不仅如?此,以前的蒲驯然还是一个街舞高手,对于音乐和韵律,他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蒲驯然说:“报名的时候被告知只有音乐老师这个选项了,我别无选择。” 阮映问蒲驯然:“那你打算怎么教?” 蒲驯然还真不是那种会?去随便应付的人,他说:“普通的教学肯定很?无聊,既然设置了音乐这门课程,应该是想开拓点什么吧,我琢磨着?,让他们来创造点什么。” 他上网搜寻了很?多相关资料,为了第一节课手写了?整整五张A4纸的教案。这五张教案仅仅只是草稿,最后被蒲驯然确定下?来的只有几行字。 这也让阮映十分期待他的教学到底会?是如何。 阮映一整天的课程几乎都是排满的,但蒲驯然不同,他一天就上两节课。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一周只被分配到两节音乐课程。换句话来说,蒲驯然的教学算是十分轻松。 等到蒲驯然那边上课的时候,教室里叮叮当当,翻天覆地的。其他教室的同学不免被吸引了?注意。 他的教室里似乎气氛非常不错,学生哈哈大笑。 阮映自然是跑去偷偷围观了?。 第一节课,蒲驯然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就站在讲台上,用手拍着?桌子?,告诉学生自己来创造。不用在意声音大小,也别管别人是什么眼光,用自己的双手在桌子?上打节拍,创造音乐。 这还不算,他还让学生?拿出一切可以制造出声音的东西。 “对,铅笔盒。” “木棍当然可以!” “你还会?吹口哨,厉害了。” “……” 后来不止是阮映,其他教室的学生也跑过来围观这场音乐创造会?。 就这样,他们的支教生?涯正式展开。 * 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并没有惊天&#xe863;地的或者说刻骨铭心的事情。 一周过去,阮映也适应了?在这里支教的生?活,也很?快能够听懂孩子们所说的话。 转眼到了周末,周六周日可以休息两天。 阮映接着这个时间,打算和蒲驯然到 附近逛逛。 这里远离城市,所有的风景都没有经过人工干预,也显得特别珍贵。 路上,阮映不免和蒲驯然讨论起这一周教学的感悟。 阮映还是觉得?:“孩子们的口音实在太严重了?,我有时候都听不懂。” 蒲驯然倒是不以为意:“当地的方言很?有特色,中国就是这样,地大物博,每个地方的人文情怀都不相同。” 阮映苦恼:“他们不仅普通话发音不准,英语的发音也很?不准呢。我该怎么纠正啊?” 为此她也是各种上网查资料,但是找不到太好的能够在短期内解决的办法。 阮映知道蒲驯然的英语好,发音更是没有半点问题。 她向蒲驯然讨教:“你当时是怎么学英语的啊?” “环境。”蒲驯然,“我很?小的时候我妈给我请了个美国外教,几乎是一对一的交流。” 阮映一脸羡慕。 蒲驯然:“后来上了?外国语学校,也是为了?创造语言环境,平日里学生们交流大多数都是用英语。” “哇,好厉害哦。” 蒲驯然说:“这有什么厉害的,给你这样的语言环境,你也可以做到。不对,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阮映苦恼:“可是,这里孩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条件啊,纠正发音好难啊。” “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发音的问题?”蒲驯然反问。 “啊?” “我的意思是,发音虽然很重要,但无需像播音员那样每个词语都是那么清晰无错。”蒲驯然说,“语言的作用是交流,人可以用肢体交流,可以用眼神交流,可以用声音交流。交流的本身是让对方懂得?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既然能够懂,就不会?在意对方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你交流。” 阮映被绕得?有点糊涂。 蒲驯然又说:“你肯定听过日本人的英语发音。” 阮映点头:“那简直太有日本人的特色了。” “那也你听过印度人的英文发音吧?” 阮映也点头。 她很快就顿悟了?,明白了蒲驯然的意思。 普通话发音不标准又怎么样?英语发音不标准又怎么样?语言只是用来交流的工具,人不能被这个工具束缚,不能让语言成为一个枷锁。 阮映记得 自己有次忙里偷闲上网刷了一下?一项英语街头采访,内容是一个外国人和中国用英语交流,两人聊得?十分愉快。没想到底下?的评论全是在嘲这个中国人的英语发音不标准,嘲讽他太丢人之类。 事实上,当时阮映看?着?这个视频的时候也在心里默默想过,这个中国人的英语发音确实不太行啊,一听就有浓浓的中国风。 而蒲驯然的话让阮映意识到,她的观念似乎过于狭隘了?一些。 他们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山谷中走去。 七月的天,树荫底下?凉快。山谷中有小溪,据学生?说,溪里有鱼有螃蟹,还有可以游泳的小潭。 阮映早就想去了?。 穿过一则小树林,很?快面前就是一条小溪流。 溪流无比清澈,底下?都是圆润的小石头,大小不一。阮映来时特地穿的一双一字凉拖鞋,当下?她将双脚踩入潺潺的溪流中。 “哇,好舒服啊!”阮映低着头,模样就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似的。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玩心大起。 蒲驯然伸手摸了一下?溪水,提醒阮映:“玩一会?儿就出来,溪水凉。” 阮映摇头:“不凉啊。” 蒲驯然可没有忘记她一周前还发烧的事情,可见她玩得?那么开心又不忍扫兴。 他站在一旁的打石头上看?着?她,突然就想到那些带着孩子到海边挖沙的家长。眼下他就是那个家长,就差给阮映一把水枪。 阮映还真的低头在小溪里抓螃蟹,她掰开一块石头,嘴里念念有词:“周小雨说石头底下?会?有螃蟹的呀,我怎么没有发现。” 蒲驯然坐在石头上看?了?阮映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催促:“快上来,你的脚在水里泡太久了?。” 阮映说:“不久呀,我还要玩。” 蒲驯然又说:“被蚊子?咬了没有?我给你喷点驱蚊花露水。” 阮映摇头:“没有呢。” 蒲驯然:“晒不晒?” 阮映:“不晒。” 过了?半个小时后,蒲驯然终于忍无可忍,直接踩进水里去把阮映拉回来。 阮映还不尽兴,她在小溪里找到好多溪螺,越捡越上瘾。 “脚指头都泡肿了。”蒲驯然宠溺地看阮映一眼,他用自 己的衣服给她双脚上的水珠擦了擦,将她那双湿了?的拖鞋放在岩石上晾晒。 阮映抬头看?看?蒲驯然,忍不住说:“蒲驯然,你抬头。” 等蒲驯然抬头,她瞬间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唇,笑着?说:“是不是好久没亲亲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知道app投票方式了,打开APP书城→活&#xe863;板块→置顶征文大图→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甜驯》投票。 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呼唤下,终于有32票了哈哈哈哈哈。 什么!居然才32票!你们快去投啊啊啊!啊啊啊,快去投票啊啊啊啊 本章留言还是都有红包哒~ <p/ 75、第 75 章 何止好久没有亲亲, 还好久没有嗯嗯嗯过。 阮映和?蒲驯然在学校里一直低调,毕竟是支教的?地方,阮映觉得这里神圣又严肃。所?以他们从未在人前有过什么亲密的?举&#xe863;, 至于人后, 这里也不好发挥。 白天阮映的?课程多, 也就是中午的?时候和?蒲驯然一起吃个饭, 再来基本上都要午休一会。 孩子们晚上都还要晚自习, 晚自习结束一般都是在八点。 这里手机信号不好, 所?有人夜晚睡得也比较早, 不像在大城市里总喜欢熬夜, 早晨起得自然也要早一些。 像现在这种专属于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的?时间,并不多。 小溪、流水, 伴随着山林间的穿堂风,沁人心脾。 阮映的?脚还有点凉,蒲驯然单手按着她的脚在自己的?怀里。 他被阮映一撩,整个人就像是一把被点着的?干柴。下一秒,蒲驯然长臂一伸揽住阮映的?腰, 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一并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品尝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琼浆, 他孜孜不倦地汲取着阮映口中的?甜蜜,不想放过一丝一毫。 阮映知道蒲驯然这个人在某些方面需求旺盛,这段时间他估计一直都是忍着的?。果不其然, 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是难为他了。 阮映笑呵呵的, 双手撑在蒲驯然的肩头, 感受到了什么,分开的?时候故意说:“别再亲了,省得你等会儿难受。” 蒲驯然在阮映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咬着牙:“你也知道?” 阮映鼓了鼓腮帮,“那我也没有办法?啊……” 蒲驯然微微仰着头继续在阮映唇上啄了啄,委屈地埋怨:“哼,也不给我抱,也不给我亲,真是狠心。” 阮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解释说:“怎么可以嘛,那是在学校里诶!” 蒲驯然明白阮映的?意思。 支教学校在阮映的?心目中神圣,所?以她不想偷偷摸摸跟蒲驯然在哪里亲亲我我,总感觉是在苟且。只是有时候他会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牵一下她的手,仅此而已。 不过现在不在学校,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阮映 是顾及蒲驯然的感受,怕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倒没什么,对那方便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 果然,没一会儿,蒲驯然就像是月圆之?夜要变身的狼,开始不老实起来。 阮映拍开蒲驯然的手,说:“我们接着去附近逛逛吧。” 蒲驯然脸埋在阮映的?脖颈上,深呼吸着,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之后才起身。他牵起阮映的?手,带着她漫步在山间。 穿过密林,前面就是开阔的?大山。 这里的?山和阮映见过的?都不一样,平而广阔,乍眼一看气势恢宏,人在大自然的面前十分渺小。 山上有一大片草地,草地上能见到一群牛羊。头顶蓝天,脚踩绿地,这里远离城市的?喧闹,倒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今天难得悠闲,两个人也就慢悠悠地逛着。 支教的?日子其实比阮映想象中的要累很多,因为师资力量不足,她一个人要顶两人教学。蒲驯然这边看似要好一些,但他也从来没有闲着。没事的?时候蒲驯然还要帮着修葺学校的围栏,学校虽然新建不久,但很多配套设施都跟不上,甚至屋顶还有漏水的情况。 昨天下午阮映上完课见到蒲驯然的时候,他正打着赤膊,手上拿着砖块,灰头土脸的样子。可也正是那个时候,落日温柔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伴随着他额角落下来的汗和?上扬的嘴角,阮映竟肤浅地觉得他帅得无?与伦比。像这样的场景其实是有几分熟悉的?。有几次在学校的时候,阮映会到篮球场上去找蒲驯然,那会儿他就是满头大汗,整个人热烘烘的?。 后来到了晚上的?时候阮映才发现蒲驯然的手指上有好几处伤痕,都是搬砖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他到底应该也算“细皮嫩肉”,平日里最多在健身房做点运&#xe863;撸撸铁,哪像现在这样做苦力活。 这会儿阮映拉着蒲驯然的手,手指轻轻在他那几处擦伤的?地方抚摸。 只是很小的皮肉伤,且伤口都已经变干,没有什么大问题。 蒲驯然故意逗阮映:“疼死了。” 阮映的?心还真的?揪了起来,低头朝他手指上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安抚:“明天应该就不疼了,你忍 忍啊。” “忍不了怎么办啊?”他又?开始吊儿郎当。 阮映见他这副样子,很快也猜到他是装的?,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抓着他的?手亲了亲,转身抱着他的?窄腰,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蒲驯然笑着拍拍阮映的?后背,说:“骗你的?。” 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两人抱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是一处小矮房,土墙黑瓦,看起来有些破百,但这里住着人。 走近了,阮映看到了杨阳,于是她喊了声他的?英文名:“Nat.” 杨阳看到阮映也很惊喜,他连忙起身跑过来,一并喊:“阮老师,蒲蒲老师。” 蒲驯然也是杨阳的音乐老师,杨阳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音乐课,可惜一周只有两节音乐课。 “你在做什么呀?”阮映问杨阳。 杨阳说:“我正在看书呢。”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一本漫画。 一本卷了边的漫画书,还是黑白色的,看似应该也是盗版书籍。 不过杨阳很喜欢这本漫画,从头到尾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他把漫画书递给阮映看,说:“这是蜡笔小新,阮老师你看过吗?” “蜡笔小新啊!”阮映有些意外,还真的?低头翻阅了起来。 小时候阮映看过《蜡笔小新》,那会儿别提有多喜欢看。除了《蜡笔小新》以外,阮映小时候还喜欢看《樱桃小丸子》和?《美少女战士》。只不过这都属于她的?童年记忆了,现在的孩子看的?都是什么《汪汪队》、《小猪佩奇》。 杨阳今年也才不过七岁而已,他看起来比城市里的?小孩子要瘦小一些,但却懂事很多。见两位老师来了,他连去屋子里拿出小凳子,招呼老师坐下。 “蒲蒲老师,我创作?了一个节拍,你要不要听听?”杨阳一脸兴奋地说。 蒲驯然点点头,“好啊,听听小天才创作?出了什么&#xe863;人的?节拍。” 杨阳羞涩地一笑,继而拿出几个碗,分别在碗里面装上不同量的水,再拿着筷子在碗上敲敲打打。 这是蒲驯然交给学生们最简单的?创作?办法?,也是阮映小时候玩过的?。孩子们显然很喜欢这种游戏的方式来学音乐,蒲驯然正 好抓准了他们的心理。 杨阳是个有音乐细胞的?小男孩,他很快就掌握了了音符,知道不同的?音符搭配创作?会产生不一样的听觉效果。 别说,他的?小创作?也挺抓耳的。 蒲驯然听后给予了杨阳十分高?的?赞赏,他也推崇夸奖式教育,但他并不会放大赞美。适度的夸赞之?后,蒲驯然又会指出其中的?一些不足,希望杨阳下一次能够改进。 敲敲打打的?声音停下,四周显得格外安静。 阮映的?视线不经意地绕着小土房看了看,发现这房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你家里人呢?”阮映问杨阳。 杨阳说:“我爷爷在放牛,奶奶今天身体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 阮映不免要问:“奶奶哪里不舒服啊?去医院看过吗?” 杨阳摇摇头:“奶奶说睡一觉就好了。” 阮映有些不放心,“我能去看看你奶奶吗?” 杨阳说:“当然可以的?。” 这一看才知道,阮映杨阳的奶奶发烧了。 大热天的?,老人家拿着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以为用土方法闷出一头汗就能退烧。 阮映一模老人家的?额头,发现她不仅没出汗,整个还烫得不行?。她有些心急,转头问蒲驯然怎么办。 蒲驯然先是问杨阳家里有没有退烧药,确定没有退烧药之后,他说:“我背老太太去找医生,或者我让去找医生来这里。” 第二种情况不太适合这个地方。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等蒲驯然一来一回地把医生带过来,不知道这边奶奶会发展成什么情况。 蒲驯然拿出手机,走到外面信号好的?地方给支教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负责人说镇上的?医生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最近气温反复,生病的?人很多,排着队的?来看病。而且镇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医生,有些十几公里外的?人都是亲自跑过来看病的?。 于是蒲驯然没有什么废话,主&#xe863;背起杨阳的奶奶去找医生。 阮映和?杨阳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个人都莫名信任眼前这个肩宽的?男人。 杨阳的奶奶长得十分瘦小,幸而蒲驯然人高?马大的?,背起来并不吃力。老太 太这会儿有点昏迷的状态,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段路程说长不长,但徒步至少也是需要大半个小时,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 放在大城市里,道路平稳,随便叫一辆出租车去找医生,也就十分钟的?功夫。可这里不同,山路崎岖,还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只能靠着徒步。 阮映一面担心蒲驯然太累,一面又担心杨阳奶奶的情况不太好。她帮不太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只能尽力用自己的?手托一下老太太。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支教的?负责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火急火燎地停在几个人的?面前,“快上车。” 蒲驯然将老太太放在车上,又?拽着阮映坐在车后座。 阮映不肯,“蒲驯然,你坐。” 蒲驯然说:“你脚是不是磨破皮了?” 阮映意外,蒲驯然竟然能够发现这些细枝末节。她的脚的?确磨破了,山路不好走,她穿的?是拖鞋,脚背这会儿火辣辣地疼。要是知道今天会遇上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贪玩穿拖鞋。 可这并不是阮映的?错,蒲驯然将她抱上车,对支教负责人说:“我马上就到。” 支教负责人点点头,“没事,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 摩托车启&#xe863;,引擎声轰隆隆。 蒲驯然转头对身边的?杨阳说:“我们是男人,多走点路不怕。” 杨阳一脸傲娇地说:“蒲蒲老师,我走路可快了呢!” “那我们来比赛比赛。” “好呀。” * 万幸的是,杨阳奶奶的问题不大。 医生说,要是再晚些送过来,人恐怕都要烧糊涂了。 老人家为了省钱,一般情况下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据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看似再小不过的?疾病,在这里都能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周末两天过去,周一的?时候杨阳的奶奶特地来了学校一趟,专门来感谢蒲驯然和阮映以及支教的?负责人。 老太太无?以为报,拿来了一菜篮子的?土鸡蛋,说是要送给他们。 阮映在这里这些日子,已经明白这一菜篮的土鸡蛋代表了什么含义。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食物和金钱是万能的,也是他们能够想得到的最好 的报答方式。 支教负责人说什么都不肯收那一篮子鸡蛋,说这事他应该做的?。而且他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蒲驯然和阮映。 老太太拿着那一篮鸡蛋热泪盈眶,只求蒲驯然和阮映能够收下,甚至差点要下跪。 最后蒲驯然收下了那一篮鸡蛋,又?问老太太:“家里还有土鸡蛋吗?” 奶奶说:“有是有的?,但是要过几天,攒一攒。” 蒲驯然说:“土鸡蛋可是好宝贝,在我们那边一个土鸡蛋都要卖好几块钱呢。这样吧,奶奶你接下去攒下来的土鸡蛋都卖给我,你看怎么样?” 还不等老太太开口,蒲驯然又说:“您要是不卖,我就上别人家收去,我再白要您的可就不合适了啊。” 奶奶露出一脸质朴的笑容,点点头说:“好,我的?土鸡蛋都卖给你。” 后来蒲驯然就真的?每隔一段时间从杨阳奶奶那里收一批土鸡蛋,每个土鸡蛋的?价格都按城里的?算,比在当地卖一个要贵出好几倍。 老太太当然不肯要蒲驯然的钱,她说这里是什么价钱她就要按什么价钱卖。 这个时候蒲驯然就开始耍赖,直接把钱塞进老太太的?口袋里。 蒲驯然买来那么多的?鸡蛋都放进了学校的食堂了,食堂煮熟了再分给学生吃,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个。 这样一个蒲驯然,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让阮映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他宠爱。 那天给杨阳奶奶看好病之?后,蒲驯然也没有忘记阮映。 他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碘伏和棉签,仔仔细细给阮映的?脚背上消毒,跟着埋怨一番:“那是什么破拖鞋啊?把我心肝宝贝的?脚都磨破了。” 阮映乐不可支:“你嘴巴是不是吃糖了?怎么那么甜?” 蒲驯然给阮映处理完之?后,笑着仰头,“不知道啊,要不然你尝尝?” 他仰头时下颌弧线硬朗,喉结上下滚了一遭。 阮映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没有什么人,然后果断低头在蒲驯然的唇上亲了一口。也就是蜻蜓点水的?吻。 蒲驯然勾着唇笑:“这能尝出什么味道?” “薄荷味。”阮映说。 蒲驯然点点头:“嗯,牙膏味 。” 阮映哈哈大笑。 这一笑,看得蒲驯然眼神晦暗不明。他的?声线渐渐放沉,竟染上一些不满:“小坏蛋,就知道在这里撩我。” 阮映好无辜:“我哪有啊?” 蒲驯然看了阮映一眼,伸手捂着额:“还说没有?你现在这表情跟压在我身下的?时候一模一样。” 阮映闻言,二话不说伸手在蒲驯然身上重重一拳头。 他身体硬朗,她反而砸疼了自己的?手。 蒲驯然低着头,轻轻在阮映的?脚面上吹了吹,像她拉着他的?手吹吹似的?,安抚:“还疼不疼?” “不疼啦。”阮映下意识把脚一缩,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长得白,一双脚就更白。脚指头小巧,脚指甲修修剪得整齐,小小的让蒲驯然单手就能裹住。 上学期她在他的?家里时总是喜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那时候蒲驯然吓唬她说再光脚小心他要咬她。阮映当时还笑,挑衅说来咬啊。后来的有一天,他真的?咬了她的脚,还很坏地在床上逼着涨红着一张脸的她求饶。 时间过得快,转眼支教过了两周。 这两周对阮映来说每天都不一样,每天都很忙碌。她一大早醒来就要开始准备工作,每天晚上备课完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期间爷爷奶奶也给阮映打来好几次电话,在表达思念的同时,也鼓励阮映能够在支教的?时候多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支教的?梦想,不过当时碍于生计,没有那么高?尚地抛下一切。现在阮映算是圆了他的?一个梦想,让他感觉十分欣慰。 阮映的?确没有那么大生活压力,也没有太崇高?的?理想。她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就是当老师。现在她也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当上了支教老师。 尤其来到这里之?后,阮映无?时无刻不感慨自己现下生活条件的?优越。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人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 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阮映已经能够非常自如地教学,面对孩子们的提问从容应对。 学校中总有一些爱学习的?和?一些不爱学习的?孩子。阮映迫 切地想要告诉那些不爱学习的?孩子,想告诉他们学习是他们现有的?最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 三年级班级里有个叫杨梦菲的女孩子,每天来上课的第一件事几乎就是睡觉。阮映不止一次找杨梦菲来谈话,但得到的都是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像不管阮映说什么话,杨梦菲都不会听进去,但她也不会去顶撞阮映,总是一脸漫不经心。 阮映没有办法?,只能找支教负责人来帮忙,想要纠正一下杨梦菲的态度。 支教负责人告诉阮映,杨梦菲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她的妈妈也跑了,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且杨梦菲的爷爷身体情况很不好,家里几乎所有的?活都是杨梦菲干的?。 白天杨梦菲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是因为她晚上的?确没有好好睡觉。她不仅要干农活,还要做各种家务,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是要给爷爷准备食物。因为上学的中午不能回去,所?以她早上要准备早餐和?午餐给爷爷留着。 杨梦菲只是问过阮映:“阮老师,我读书要读多久?” 阮映当时回答:“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未来还有大学,起码要十三年。” 杨梦菲对十三年这个数字还是有些概念的,她只是默默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话。 后来阮映才知道,杨梦菲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教室里度过十三年,索性也不想学习。 让阮映感觉到无力的?是,她好像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她在这里最多也就两个月的?时间,或许刚和?孩子们混熟,她又要离开。至于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她自己也不能保证。 支教负责人知道阮映的?想法,特地来安慰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活法,我们只是力所?能及给他们制造更多的?一条道路。” 阮映不想放弃,莫名会更加关注杨梦菲。 教学的这段时间里,阮映发现杨梦菲的学习能力非常强,虽然她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但只要她认真听过的?课程,她都能够比别人理解得更加透彻。 临近周末的时候,周小雨提议去县城看一场电影。 暑期档的电影厮杀,据说有好几部国产大片脱颖而出,口碑十 分不错。 放在大城市里,想看一场电影只需要出门打个车到附近的?电影院。可在这里不同,县城距离这个小镇有四个小时的路程。如非必要,大多数人并不会去县城。 周小雨在说话的?时候,杨梦菲一脸好奇地问:“老师,县城里都有什么啊?” “菲菲,你没有去过县城吗?”周小雨问。 杨梦菲摇头:“没有呢?” 去县城要转两趟车,车程四个小时。如果步行,那不知道要走多久。 杨梦菲自从生下来,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两个个小时路程外的?一个大坝。那还是她偷偷去的?。平日里爷爷管得紧,其实她哪里都去不了。 阮映当下问:“那你想去吗?” 杨梦菲点点头,想去。 可想了想她又?摇头。去一趟县城要耽误至少两天的?时间,家里的?农活没人做不说,爷爷也没人照看。 阮映知道杨梦菲的顾虑,想办法?要帮忙解决。 她想带杨梦菲到热闹的地方看看,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建筑,也称之为长长见识。 看着杨梦菲脸上犹豫的?神色,阮映就知道她是想去的?。 支教队伍当中有个年长阮映十岁的?姐姐杨淑荣听闻,主&#xe863;承担下去照看杨梦菲爷爷的责任,说:“你们就放心去玩儿两天吧,我总不至于比不上一个九岁小孩吧?” 说来巧合,杨淑荣也姓杨,她总说自己五百年前和?这里的?当地人是本家。 周六一大早,一行?人就出发了。 将近一个月没有出过山,好多人脸上都写着兴奋。到底还是习惯了大城市的?生活,小镇里可以当做一时的消遣,但却无法?满足。 一路上几个人谈论起这段时间的支教生活,也是收获满满。其实这里大部分的?人也都才二十左右,脸上写着年轻和?稚嫩。来这的?这些日子,每个人似乎也都成长了许多。 偶尔讲到一些话题,大家脸上也写着伤感和?惋惜。 说了两个多小时,慢慢的大家也都安静乘车。 阮映见坐在一旁的?周小雨一路打瞌睡,笑着问:“你昨晚做贼去啦?看你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周小雨揉揉眼睛说:“我昨晚在看一本名叫《甜驯》的 ?小说,看到凌晨五点。” “很好看吗?”阮映问。 周小雨点点头:“那是当然,而且搜索作者微博@作?者银八,可以私信领取小福利呢!” 阮映不明所以:“什么小福利啊?” “就是车车。” “车车?什么车车?”阮映还是一脸费解。 周小雨无奈:“你平时都不看小说的吗?” 阮映点点头:“几乎不看,但是高中的时候看过一本名叫《糖心纠缠》的?小说,那次也是忍不住熬了个通宵,感觉太浪费时间了。” 周小雨一听《糖心纠缠》这本书名,一把拉住阮映的?手,说:“好巧啊!我也看过这本!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阮映乐不可支。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已经是中午。 县城的环境要好太多了,今天刚好碰上赶集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甚至比大城市的?火车站要热闹很多。 下车后蒲驯然就紧紧牵着阮映的?手,深怕她走丢了似的。 可阮映又?顾及着一旁的?杨梦菲,好几次挣脱了蒲驯然的手。 没办法?,蒲驯然只能牢牢跟在阮映的?身后,充当保镖。他这个“老父亲”也真的?为阮映操碎了心。 他们一行?人先是去吃了午饭,再各自分头。有些人去逛街,有些人去看电影,也有些人随意走走。 阮映、周小雨、蒲驯然还有杨梦菲四个人则目标明确先?去看一场电影。 县城只有一家电影院,也是非常老的?电影院。不过几个人也不在意,能看大片就行。 影片开始后,看得最投入的那个人就是杨梦菲。 这是杨梦菲是第一次看电影,她被影片当中的各种特效震撼。这是她从未触及过的?世界,让她觉得梦幻。甚至可以说,从上车通往县城的这条路开始,杨梦菲就充满了各种幻想。 阮映观察着杨梦菲的反应,心里感到欣慰。等阮映注意到蒲驯然的时候,竟发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今天来县城开的?是支教这边的七座的面包车,一共开了两辆车,蒲驯然是其中一辆车的司机。 这会儿蒲驯然有点困,也就闭着眼睛眯了眯,其实没有真的?睡着。 阮映是以为蒲驯然睡着了的? ,黑暗中,她主&#xe863;把自己的?肩膀挪过去,再小心翼翼地把蒲驯然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蒲驯然一怔,顺势就把自己的?脸埋在阮映的?肩膀上,继而在上面轻轻吮了一口。 阮映一惊,差点惊呼。 蒲驯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低地在她耳边说:“痒啊?” 阮映咬着牙,声音有些票:“你别乱亲啊。” “不,我就要亲。”蒲驯然说,“这是我的?权利。” 阮映无?奈,知道和?他争不过,索性也不争。总归是公共场合,他是知道分寸的。 不一会儿,蒲驯然又问阮映:“你今天晚上总不会跟我分床睡吧?” 晚上计划在县城住下,一行?人自然是要开宾馆休息的。 阮映都没有想到这一层,笑着转过头看了蒲驯然一眼。 蒲驯然趁着影院里灯管昏暗,伸手揽着阮映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们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注意。阮映也就没什么顾忌,靠在蒲驯然的怀里。 “你不累吗?”她问。 蒲驯然轻笑:“怎么?瞧不起人啊?” 阮映说:“我是说你开了四个小时的山路。” 蒲驯然坦诚:“累倒是不累,只是第一次开山路有点紧张。” 毕竟坐着一车的人,他要对大家的安全负责。 开车的头一个小时蒲驯然手掌心还冒汗,不过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蜿蜒曲折的?山路,开始熟能生巧。 阮映手边有一杯奶茶,她拿起来喝了一口,再把吸管递到蒲驯然的唇边要喂他。 蒲驯然摇摇头,直接低头吻住阮映的?唇,将她嘴里尚未完全吞咽下的?奶茶都勾进了自己的?嘴里。 阮映一面担心受怕会被人看到,一面又沉浸在这种充满心跳刺激的?调情当中。她笑着轻轻拍了一下他,娇嗔:“你快认真看电影啦。” “你看电影,我看你。”蒲驯然说。 “你不看电影你来干什么啊?浪费电影票。” “谁说浪费了?”蒲驯然又不老实地亲阮映一口,表情带着邪气,“这就值回票价了。” 阮映:“……” 油嘴滑舌。 看完电影是下午两点多,他们几个人就沿着热闹的地方走走停停地 76、第 76 章 这是县城里规格最高的一家宾馆, 外表虽然有些破旧,但胜在内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标间里是一张一米八的大床,除此之外还配备了卫生间。里面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甚至还插了一束白色的月季花, 颇有点赏心悦目。 回到房间后, 阮映一直忙前忙后, 又是烧开水, 又是洗杯子, 又是整理换洗的衣物, 就是没有搭理蒲驯然。于是蒲驯然就像一只跟屁虫, 不管阮映做什么,他?就要紧巴巴跟在她后面。 终于在阮映要去卫生间的时候, 她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推蒲驯然一把:“诶!我上厕所你也要看吗?” 蒲驯然一脸委屈巴巴:“乖乖,你生气啦?” 阮映一怔,噗嗤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干嘛生气啊?” 蒲驯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勾了勾阮映的手掌心。 阮映瞪了他?一眼, 着急地说:“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要去尿尿!” 说完阮映将卫生间的门一关,解决三急才是头等大事。 再等阮映出来的时候, 却发现蒲驯然并不在房间里。她轻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于是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了。夏日炎炎在外面奔波了一天,阮映感觉浑身上下都黏腻, 这会儿就想冲个凉。 冲完凉出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 就点了几盏小灯。乍眼一看,还颇有情调。 阮映手里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怔怔地站在浴室门口还没有搞清什么情况时, 一道火热的气息就包裹住了她。蒲驯然从背后抱着阮映,声线埋怨:“怎么不等我一起洗?” 阮映笑,故意说:“我是想跟你一起啊,可是刚才?喊你你人不见了。” “买东西去了。”蒲驯然说。 “买什么?” 蒲驯然在阮映耳边说了三个字,那三个字他?说得直白,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 阮映下意识说了一句,“房间里不是有吗?” 说完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般酒店和宾馆的房间都会配备这个东西,只不过?蒲驯然嫌弃这里的是三无产品。 蒲驯然含着阮映的耳垂吮了吮,转而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亲。 阮映并不排斥他的吻,相反的,两个人那 么久没有在一起,现在颇有点干柴烈火的意思。但这宾馆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太好,刚才?隔壁说话的声音阮映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她难免有些压抑,连接吻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别人会发现似的。 吻得意乱情迷时,阮映主&#xe863;分开,把脸抵在蒲驯然的肩上。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还有一股专属于他的味道。让阮映觉得安心。 蒲驯然一手搂着阮映的腰,一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掐,“委屈我家乖乖了,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阮映调侃说:“还好呀。我才?没有你那么娇气呢。” 说起来,蒲驯然的确是要“娇气”一些的。出门在外,他?的配备一般都是高规格,住酒店也从来没有住过四星级以下的。可这个地方就这么一个好点的宾馆,别无选择。 正说着,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刺激人耳膜。 他?们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蒲驯然都怔了一下:“卧槽,这隔音效果也太垃圾了点吧!” 阮映红着脸埋在蒲驯然的肩膀处,小声说:“你才?知道啊?” 其实刚才?阮映在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了些&#xe863;静,不过?那会儿&#xe863;静还没有那么大。 蒲驯然拧了拧眉。 是啊,他?才?知道。 蒲驯然没有偷窥癖,对别人房间里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只不过?他?越想,越觉得委屈阮映住在这种地方。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倒是听得阮映面红耳赤的。 但声音很快就停止,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这是,结束了?”阮映把脑袋从蒲驯然肩上探出来,好奇地问。 蒲驯然噗嗤一笑,啄了一下阮映的脸颊,“你说呢?” 阮映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句:“怎么那么快啊?这才?多久啊?” 蒲驯然笑得更欢乐,意有所指地对阮映说:“你以为呢,有几个能跟你老公一样那么强的?” 阮映推了推蒲驯然,说:“你去洗澡吧。” 蒲驯然耍赖,故意在阮映身上蹭了蹭,“怎么,等不及了啊?” 阮映低笑,捏了捏鼻子,说:“才?不是呢,你臭死了。” “嫌我臭啊?” “嗯,嫌你。” 蒲驯然轻 哼一声,双手不老实地在阮映身上捏了捏,这才?进?了浴室。 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脏乱臭。阮映知道他?是一个及其注意自身形象的人,也只能这样激他?。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今晚自己会遭遇什么。 不过?让阮映意外的是,蒲驯然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并未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对她做什么。 他?套了条宽松的灰色棉质短裤,光着上半身,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问阮映:“肚子饿不饿?” 不问倒还好,一问阮映还真的觉得肚子有点饿。她坐在床上看电视,乖巧地朝蒲驯然点点头。 蒲驯然说:“我就知道,今晚就没见你吃多少东西。” 事实上,阮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吃多少东西。刚来支教的那天她就生病,后来就有一点点的水土不服。只不过?这些阮映都没有放在心上,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可蒲驯然注意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阮映的饭量越来越小,人也瘦了不少。 “想不想吃好东西?”蒲驯然问。 阮映眨眨眼:“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阮映笑:“我想吃蛋糕、烧烤、炸鸡……” 蒲驯然故作一脸为难:“那么多啊?这可有点不好办了。” 阮映轻哼:“你不是说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吗?” 正说着,房门被敲响。 蒲驯然朝阮映扬了一下眉,说:“我这就给你变出来。” “真的假的?”阮映不敢相信,连忙从床上下来,跟着蒲驯然的步伐一起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送吃的,提了一大包。 蒲驯然对人道了谢,转而将那一袋东西提进屋,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阮映目瞪口呆看着蒲驯然变戏法似的变出她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居然全是她喜欢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哪里买来的?”阮映知道这里没有卖这些东西,她下午就观察过?。 蒲驯然说:“下午打电话订的,从市区送到这里,时间刚刚好。” 他?知道县城里没有阮映喜欢吃的东西,特地打电话到市区订,还专程让人送过?来。 阮映激&#xe863;地直接跳到蒲驯然的身上,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呜呜呜,你怎么那么 好啊!” 蒲驯然顺势抱着拖着阮映的屁股,让她挂在自己身上,“哪里好?” “哪里都好!”阮映说着又亲亲蒲驯然。 “那就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我最爱你了!” 蒲驯然倒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好。要是他足够好,应该早就给她准备那么多她喜欢的。不过?这会儿见阮映那么高兴,他?心里也满足。 算算日子,支教的日子还有一个月,说长不长。 蒲驯然抱着阮映在沙发上坐下来,准备给她喂蛋糕吃。阮映正准备张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说:“有那么多好吃的,我要分给杨梦菲吃,她肯定会喜欢的。你说怎么样?” “你开心就好。” 于是阮映哼着歌,跑到隔壁把杨梦菲和周小雨都叫过来。 周小雨见到这一桌子的食物也意外,惊叹地对蒲驯然说:“驯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蒲驯然倒是不傲娇。 阮映分了一块蛋糕递给杨梦菲,说:“这上面的奶油是&#xe863;物奶油哦,特别好吃,你尝尝。” 杨梦菲咽了咽口水,接过阮映递过?来的蛋糕,连忙说:“谢谢老师。” 阮映说:“吃吧,你一定会特别喜欢的。” 杨梦菲在阮映期待的目光中,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蛋糕。&#xe863;物奶油的香甜瞬间在她的舌尖蔓延,这几乎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那么美味的甜品。 阮映又献宝似的把烧烤和炸鸡都递给杨梦菲,“再尝尝这些。” 杨梦菲津津有味吃着,问阮映:“老师,这是都是县城买的吗?” 阮映摇头:“县城里没卖,都是市区买的。” 杨梦菲又问:“市区是不是比县城更好?” 阮映刚想回答好,又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欠妥当。 这时候一旁的蒲驯然说:“无论是市区还是县城,都是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好。只不过?,比起县城,市区交通发达,物资也丰富,相对应的机会也更多。” 杨梦菲一点就透,点点头:“我知道了。” “快吃吧。”阮映说。 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周小雨有眼界力?,吃了一会儿就拉着杨梦菲说吃饱了要走了。阮映又把剩下的一些东西给她们都打包,让她们带回房间里去 吃。 周小雨笑着说:“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别管我们了。” 等人走后,阮映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脸满足道:“吃饱了。” “吃饱了?”蒲驯然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她们几个刚才?在吃东西的时候,他?并没有参与,而是在一旁捧着手机玩游戏。这会儿蒲驯然游戏不玩了,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是朝阮映勾了勾手指。 阮映乖乖地爬到蒲驯然的身上,坐在他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撒娇:“你怎么都不吃啊?” “你知道我更想吃什么的。”蒲驯然声线暗哑,手掌沿着阮映的腰线来回轻轻抚摸。 阮映心尖上都酥酥麻麻的,凑过?去在蒲驯然唇上啄了一口,说:“那你现在可以开吃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后来的结果也和阮映想象中的差不多。一连数日没有开过?荤的蒲驯然一发不可收拾,一整个晚上恨不得就埋在她身上不起来。 也是苦了阮映,一整个晚上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含泪压抑。 蒲驯然后来实在看不过?去,按着阮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就咬我。” 又说,“再不然你叫出来,反正也没人知道。” 阮映哪里肯,最后选择死死咬着蒲驯然的肩膀,咬出一道道痕迹。 第二天阮映自然是醒不过?来,蒲驯然也不催她,知道她受累了。 约定好下午一点从宾馆出发,有些人趁着上午的时间再在县城逛逛,有些人则买点必需品。 阮映一觉睡醒已经上午十一点,她埋怨蒲驯然,声音还哑哑的:“都是你!害我睡懒觉。” 蒲驯然说:“这怎么算睡懒觉呢?是正常休息。” “蒲驯然,你真的不知道节制!” 蒲驯然一脸无辜:“我还不够节制吗?一个月没碰你了,我昨晚才?要了你几次?” 才?几次? 要不是那个东西用完了,阮映怀疑他?还会继续的。不过?话虽这样说,阮映昨晚却难得没有阻止蒲驯然。 昨晚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结束,所以阮映到现在也才?睡了六个多小时。 见阮映瘪着嘴不高兴,蒲驯然主&#xe863;承认错误,凑上去亲亲她:“不生气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 阮映倒也不是那种较劲的人,她起床去洗漱,却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时,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天,好丑啊!” 她现在又开始怀疑蒲驯然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蒲驯然笑着在一旁帮她挤牙膏,又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又嫌弃我了?” 阮映放下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是说我自己啊。你不觉得我很丑吗?” 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明显,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皮肤也暗沉。在小镇上的这段日子,她或多或少还是晒黑了不少。 蒲驯然却说:“哪里丑了?我家乖乖全世界最漂亮。” 阮映噗嗤一笑,一扫阴霾:“油嘴滑舌。” 当天下午他?们从县城返回小镇,也买了不少东西回去。 阮映也几乎全程都在酣睡,她实在太困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快到小镇上时,她才清醒了一点。 这下轮到周小雨调侃阮映:“你怎么回事啊?昨晚干什么坏事了,一宿没睡吗?” 阮映脸一红。 周小雨一副了然的样子:“不就是那个那个吗,我在小说里都看过?的。” 阮映伸手捂着周小雨的嘴巴,“别说啦。” 周小雨嘿嘿一笑,知道阮映害羞,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了。 几天后的一天的午后,蒲驯然在寝室里脱掉自己的上衣时不小心被几个学生看见他?肩膀上的咬痕。 那几位学生路过,看到后惊呼:“蒲蒲老师,你肩膀上被什么东西咬的,是不是疼死了啊!” 蒲驯然换了一件衣服,掩盖住自己肩膀上的咬痕,一脸不在意地说:“我一个男人怕什么疼?你们别嚷嚷。” “真的不疼吗?” “不疼。” 真不疼。 要真说起来,是爽死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日子同?之前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每天都是三点一线。 随着待在小镇上的日子越来越长,也预示着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下旬,阮映和蒲驯然下个星期就要离开小镇。 这两个月时间下来,阮映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小镇上的生活。 都说小镇物资匮乏,这个东西没有那个东西没有。可阮映却很喜欢这里的悠闲 自在,喜欢这里的空气清新,也喜欢这里人们质朴的脸庞。 一想到一周后要离开,阮映心里就很伤感。她刚和这里的一帮学生混熟,刚知道如何教学的效率才?会更好,刚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要教给学生,可她却要走了。 阮映没有对别人诉说自己心里的遗憾,默默的一个人消化。也只有蒲驯然看得出来,她眼底的各种不舍。 临走前两天,蒲驯然给阮映带来了一个消息:“我准备资助五十个学生,一直资助到他们学业结束。” 阮映有些意外:“五十个学生?这要花多少钱啊?” “花不了太多。九年义务教育都是免费的,我也就出点课本费。如果他?们有能力上高中,我就继续资助学杂费,能上大学就更棒了。” 阮映也很想资助,但她自己都还是个没有收入的学生,没有这个能力去资助学生。蒲驯然的钱都是他自己投资赚来的,加上本来就有点资本,他?这一年多的时间,似乎赚了不少钱。 而在未来,等到蒲驯然又能力的时候,他?会资助更多的学生,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蒲驯然看得出来阮映对资助学生这件事很心&#xe863;,逗她:“你要是也想资助,可以找我借钱啊。” “真的吗?我以后赚钱能力可能没有你那么高,但资助几个学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阮映说着还有点兴奋,“那我们现在就写个借条!” 蒲驯然闻言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阮映的脑袋,说:“你还当真了?” “亲兄弟明算账嘛。”阮映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蒲驯然摇头:“我不要借条,我要你这个人。” 阮映不乐意了,“你想得美呢!我才?值这么点钱吗?” 蒲驯然笑:“嗯,我家乖乖是无价之宝。” 蒲驯然做事情一向是很周到的,他?其实是以自己和阮映共同的名义资助的五十个学生。只不过?,在资助时并未跟学生透露自己和阮映的姓名。他?不想给学生任何压力?,也不在意这批资助的学生能够达到如何学历,只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个年龄拥有和城里的孩子一样可以选择的条件。 蒲驯然说,读书或许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不读书是万万不能的。 没人能够界定成功的标准,人生的道路千万条,当个农民也好,当个医生也好,当个老师也好,当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好,只要是品行端正,靠自己的双手获得,都是成功的。 这也是阮映深深爱着蒲驯然的原因之一,她发现,他?身上总是有很多值得她去学习的地方。 学生们也都很敏感,眼看着快要到九月份,他?们都知道支教的老师要走了。 有一天杨梦菲特地来找阮映,给阮映鞠了个躬,说:“谢谢阮老师,因为你,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阮映受宠若惊,连忙去抱着杨梦菲,声音渐渐有点哑:“哪里的话,我是老师,教你东西都是应该的。” 杨梦菲说:“我爷爷说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阮老师,我以前不爱学习是觉得学习没有什么用,但我现在知道了,学习是有用的。” 阮映说:“那你跟老师说说,学习有什么用?” “学习能长见识,能让我有更多选择。”杨梦菲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长大之后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人,现在不这么想了。我觉得,我也可以像阮老师一样去当一个老师。” 阮映很是欣慰,伸手摸摸杨梦菲的脑袋:“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时,也要知道哪些事情是该做的,哪些事情是不该做的。” 杨梦菲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阮老师,你们过两天就要走了是吗?” 阮映看着杨梦菲眼睛发红,自己也鼻子泛酸,说:“是啊,老师还要去大学上学呢。” “那老师你下次还来吗?”杨梦菲说。 阮映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想骗杨梦菲。 杨梦菲见阮映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阮老师,求求你再过?来好不好?等你下一次过来,我一定比现在更乖,不会让你失望的。” 阮映的眼眶都红透了,抱着杨梦菲说:“菲菲,你很棒的知道吗?” 杨梦菲点点头:“阮老师,我会更棒的。” “好!” 后来,那个总是调皮捣蛋的杨阳也忍不住来找阮映和蒲驯然。 杨阳最喜欢蒲驯然了,问了好几遍:“蒲蒲老师,你真的要走了吗?” 蒲驯然弯着腰对杨阳说:“是的,蒲蒲老师要走了。并 且,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事实总是残酷。 杨阳哭得不能自拔,一抽一抽地说:“蒲蒲老师,你还说要教我弹钢琴的,你说话不算话。那我以后能去大城市找你吗?” 蒲驯然说:“是啊,蒲蒲老师真是不讲信用。” 杨阳连忙说:“蒲蒲老师,我不怪你。” 蒲驯然伸手按着杨阳的肩膀,说:“那蒲蒲老师跟你做个约定,等下一次蒲蒲老师再过?来的时候,一定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杨阳点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哇!太棒了!蒲蒲老师我最爱你了!” 离别总是伤感,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真的要离开的那天,阮映手上一包纸巾都被她哭湿了。她从小到大不是爱哭的人,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忍不住。 看着孩子们奔跑在车后面相送,大喊着老师再见,阮映内心翻涌起来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下来。 车辆在山路颠簸,蒲驯然伸手搭着阮映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轻声细语安慰着:“即便是不来支教,下次我也带你过?来好不好?” 阮映点点头,恨不得立即定下行程:“我们国庆的时候就可以过?来,国庆假期最多了。” 蒲驯然伸手轻轻擦掉阮映脸上的泪,“好,只要你想来,我就陪你来。” 挥手告别,每一段故事都应该有个圆满的落幕。阮映很庆幸自己来这里支教,很开心自己能够遇上这里的学生。 夕阳西沉,阮映看着那条通往小镇的路,在心里默默对那帮学生说:“你们乖乖的,阮老师下个学期还会过?来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留言有红包哦~ <p/ 77、第 77 章 支教回来之?后, 阮映就回了一趟家。 在家里待了两天,和爷爷奶奶分享了支教的各种?所见所闻所感?,第三天她就出发去学校了。 许久未见室友, 阮映心里还颇为想念。两个多月没有回学校, 这会?儿回来又仿佛昨天才刚离开。 在支教的这段时间里, 阮映也经常会?在室友群里分享自己的一些日常, 室友们一个个的也非常好奇和向往。 李冉冉是最向往了, 好几次对阮映说?:“你?寒假还要去支教吗?到时候带上我好不好?” 阮映也不知道?自己寒假还会?不会?去支教, 只?能对李冉冉说?:“要是我有去的打算, 到时候再跟你?说?吧。” 大二正式拉开帷幕, 没了大一时初入大学的新?鲜和兴奋感?,如旁观者一般看着一个个稚嫩的大一新?生拿着行李入校。 曹希月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新?生, 感?慨:“转念我们都已经是大二了,明?年就是大三,后年就是大四,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李冉冉凑过去说?:“还真是奇怪,她们看起?来就是稚嫩。” 邓阳兰也趴到窗户旁:“你?们快看, 那些男生又去谄媚了。” 李冉冉笑:“人家帮忙搬行李诶。” 邓阳兰说?:“你?不觉得这些男生的行为很像是求偶行为吗?看准目标下手,制造机会?。” 曹希月说?:“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吧。” 正说?着, 李冉冉眼尖,看到楼下的蒲驯然在帮人提箱子,连忙转头对寝室里正在收拾东西?的阮映说?:“映映, 我看到驯哥了!” 阮映抬头:“是吗?他在干嘛?” 李冉冉刚想说?话, 被?邓阳兰撞了一下胳膊。 见李冉冉没有说?话, 阮映好奇地走到阳台。她到阳台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蒲驯然的身?影了。 李冉冉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驯哥应该是志愿者吧,在帮学妹搬行李呢。” 其实高年级学长当志愿者帮大一新?生搬行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去年她们刚入校的时候也是有这些学长的带领,才能轻松到寝室。 阮映闻言不以为意,说?:“哦,他是当志愿者去 了。” 邓阳兰见阮映那么大度的样子,提醒道?:“不是我说?啊,驯哥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是看紧一点比较好。” 阮映开玩笑说?:“要是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可巧合的是,阮映到楼下的时候,刚好撞见一个小学妹拉着蒲驯然的衣摆。 阮映是想起?有样东西?要给蒲驯然的,当然,更多的还是想趁机见他一面。惊喜没有给成,倒是变成了“惊吓”。 远远的,小学妹从后面拉了一下蒲驯然的衣摆。 蒲驯然感?受到,转身?的同时不着痕迹将对方的手挥开,问:“有事?” 那个小学妹一脸尴尬和羞涩,开口道?:“学长,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怎么?”蒲驯然表情淡淡的。 学妹委婉地说?:“感?谢你?帮我拿行李。” 蒲驯然说?:“不用谢,这都是志愿者应该的。” 话里面的拒绝意思,大概学妹也是听懂了的。但学妹还是不死心,继续问:“学长,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毛病,蒲驯然自报家门。 学妹也笑着自我介绍,满脸热情。 蒲驯然拧了拧眉,抬头看了眼腕表,说?:“我这边赶时间,先不跟你?说?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加自己的班级群来询问相关情况。” 他说?完,朝学妹点了一下头,继而?头也不转的离开,看起?来还挺严肃的。 阮映不是故意偷看的,可真的看到了,又让她倍感?欣慰。和蒲驯然在一起?久了,她都快忘了他也是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喜欢卖萌撒娇,在陌生人的面前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她对蒲驯然自然是信任的,无条件的信任。 外面太阳大,蒲驯然的步伐又大又快,阮映小跑着都没能追上。 终于在阮映要追上他时,他已经来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是专门来接待新?生进入校园,因为校区大,很多人找不到方向,加上他们手上或多或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继续帮忙。 几乎是蒲驯然刚到校门口志愿者岗亭时,就有人给他分配了要带路的新?生。 这次他带的依旧是一个学妹。 蒲驯然没有 什么废话,从学妹手中接过行李箱,帮着推。 学妹一脸羞涩,笑着说?:“谢谢学长。” 蒲驯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不用客气。跟我走。” 他说?完迈开步伐,但在抬头的一瞬看到了不远处的阮映,也是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阴转晴。 阮映笑着朝他挥了一下手。 蒲驯然跟旁边的学妹说?了句什么,推着行李几步走到阮映面前,还不忘将她拉到树荫底下,语气温柔:“你?怎么在这儿?太阳那么大也不打把伞?” 阮映下意识伸手擦了一下蒲驯然下颚的汗水,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东西?对他说?:“我给你?送防晒霜。” 蒲驯然闻言低头,“你?来帮我抹。” 阮映点点头,笑着把防晒霜挤在自己的手掌心,继而?帮他抹到脸上和脖颈上。 这一幕全被?一旁的学妹看在眼里。 学妹才刚鼓起?的搭讪勇气,在看到阮映之?后,瞬间消失无踪。 * 整个寝室的人都羡慕阮映和蒲驯然之?间的感?情。 李冉冉问过阮映:“你?和驯哥吵过架吗?” 阮映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想到她和蒲驯然因为什么事情产生过争执。 他们两个人可以说?三观十分吻合,对待很多事物大多数都是相同的意见。偶尔意见不统一时,蒲驯然都会?十分大度地依着阮映。 阮映也以为,她和蒲驯然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不会?吵架的一对情侣,可几周之?后,他们之?间还是打破了这个平衡。 那是十二月初,阮映报名了元旦文艺汇演的一个节目。在节目里,她要和一个男生搭档表演一个歌舞剧。 蒲驯然好几次来看阮映的彩排,越看越觉得不对味。 和阮映搭档的是一个大三的学长,名叫沈卓。沈卓还是文学社的社长,能写得一手好文章。 一次彩排过后,蒲驯然对阮映说?:“你?能不能不要参加这个表演了?要么你?换个男搭档,我看那个男的就不爽。” 阮映没把蒲驯然这话放在心上,笑着说?:“沈卓学长人很不错的,你?对他有意见啊?” 蒲驯然也不否认,“有意见啊,意见还大着呢。我怎么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老?实 。” 阮映说?:“你?想多了,沈卓学长有女朋了的。” 蒲驯然眯了眯眼:“我相信我第六感?。” 阮映耸了耸肩,还是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而?就是元旦文艺汇演前一天,蒲驯然居然将沈卓给揍了。 沈卓脸上添了彩,表演是无法进行了。 阮映也是意外,着急问蒲驯然到底是什么情况。 蒲驯然一脸坦诚地说?:“那个傻逼居然说?要把你?抢走,你?说?气人不气人?” 阮映说?:“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打人就是你?的不对。” 蒲驯然倔得像个孩子:“我没错。” 沈卓也不是省油的灯,转个屁股到校领导那边去告蒲驯然状。 眼看着通报批评就要下来,阮映比蒲驯然还要着急,劝他:“你?就跟沈卓道?个歉吧,通报批评可不是小事。” 蒲驯然脾气傲,“要我跟他道?歉?下辈子吧。” 阮映心里担心他会?留下什么污点,急得红了眼:“蒲驯然,你?就不能低一次头吗?这个时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在逞什么能!” 蒲驯然也有点心凉,“阮映,你?就这么看我的?” 阮映生气,也嘴硬:“对,我就是这么想你?的!” 那是阮映和蒲驯然第一次吵架冷战。 阮映打定了主意不理?蒲驯然,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真的觉得他讨厌死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像个小男孩似的不懂事。 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猪头。 蒲驯然正在气头上,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像个雕塑似的,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可即便生着气,他也不想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隔阂,于是捧着手机把这件事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如实跟阮映说?了。 蒲驯然:【那个傻逼说?你?很好骗,说?勾勾手指头你?就能跟他走。】 蒲驯然:【他还说?你?是二手货,给他他都不稀罕,所以我才忍不住&#xe863;手的。】 蒲驯然:【老?子就是气不过,我的女人轮得到他指指点点的?】 蒲驯然:【手的确是我先&#xe863;的,我承认是我不对。】 蒲驯然:【但你?不理?解我,我就很生气。】 蒲驯然一连给阮映发 了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消息是:【给老?子一点时间消消气,等下再来哄你?。】 阮映看着消息忍不住欣慰一笑,回复消息:【我要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留言有红包哦~挨个么么 再更几章就彻底完结了 如果还没有给《甜驯》投票的宝宝,跪求投个票,截至目前只有50多个人投票,呜呜呜,好惨。实际订阅读者远远不止这一点的, 求求你们花一点点的时间进入app书城首页→活&#xe863;版块→置顶征文大图→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甜驯》,鞠躬感谢! <p/ 878、第 78 章 几乎是阮映刚发下?这几个字, 她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蒲驯然?脸别扭进来,他的心情就像是坐了?趟过山车,明明自己这边还郁闷着, 但?看?到阮映的要求, 他二话不说就过来。 阮映有点尴尬。不久前两个人还吵得不可开交, 她甚至还说了?些过分的话。眼下?见到蒲驯然, 她居然有点无从?下?手。 好在, 蒲驯然并没有给她这个尴尬的机会?。 他大步走来, ?把将阮映抱起来让她坐在书桌上, 自己倾身双手圈着她。 不能否认的是, 蒲驯然有个宽广的胸怀,把小小的阮映抱在怀里完全不是问题。阮映的安全?下?子就来了, 她缩在他的怀里,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扬。 阮映伸手圈着蒲驯然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低低地说:“对不起。” 蒲驯然没有想到她会?开口道歉, 受宠若惊地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阮映抬头,朝蒲驯然眨眨眼:“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蒲驯然很?没骨气地说:“不生气。” 在看?到她说要抱抱的那??刻, 他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那?你亲我?下?。”阮映噘着嘴。 蒲驯然最终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口。 阮映摇头:“不够,继续亲。” 于?是蒲驯然再亲她?口。 “你刚才是不是恨死我了?”阮映说, “我误会?你, 还指责你。” 蒲驯然坦诚:“把你吃了的心都有了。” “那?你吃啊, 给你吃。”阮映笑着说。 蒲驯然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说:“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他从?未有过这种?时刻, 心脏仿佛都不是自己,无能为?力,像?只在沙漠里□□渴而死的骆驼。 阮映轻叹?口气:“蒲驯然,这是我们两个人第?次吵架吧?” 蒲驯然委屈地点点头。 阮映说:“都是我不好,我不了解情况就指责你。” 蒲驯然说:“我也不好,没有跟你说清楚。” “那?今天的事情我们?笔勾销好不好?” “好。” 蒲驯然吻着吻着就开始受不住, 干脆把阮映按在书桌上深吻。刚才有那?么?个年头在他脑海里转瞬即逝,以为?阮映会?不要他了。 阮映小声提醒:“我今天来大姨妈了,你悠着点。” 蒲驯然?怔,狠狠地说:“那?你刚才还说给我吃?” 阮映?脸俏皮地点点自己的唇:“我说嘴巴给你吃呀。” “小骗子。” 阮映从?未想过,吵架居然也能够成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催化剂,使得他们两个人之间能够变得更好。 未来的很?多日子,他们也会?有争执,有争吵,但是心平气和面对面把事情说开,还会?反思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段好的感?情是相互成就的,也并非全是?放的付出。 蒲驯然是个有脾性的人,但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会?直面错误,不拖泥带水。 阮映也是如此。 那?天阮映前所未有的来了?次超级大痛经?,疼得整个人缩在地上起不来,面色瞬间煞白。 ?直以来,阮映生理?期倒还是挺安稳的。以前班级里的女同学痛经?时,她都不能理?解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向凝安以前跟阮映说,女孩子痛经?相当于?有人拿着?把刀在她肚子里砍。 阮映以为?是夸张的描述,而今真的体会?到后,才知道那?种?感?觉简直痛不欲生。 她到还乐观,知道痛经?不是什么毛病,苦笑着接受。?旁的蒲驯然就不能接受了。 蒲驯然见阮映这?脸的煞白,吓得魂飞魄散。得知她是痛经?,他更是急得团团转。 他?个男人,对这方面显然没有任何经?验。只能拿出手机查资料,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可手机上的资料也是五花八门,?种?说要喝红糖水,?种?又说喝同糖水没用?。 急得蒲驯然抱起阮映就要往人民医院急诊室走。 哪有人痛经?去看?急诊的道理??阮映说什么都不去,吩咐蒲驯然去买些止疼药即可。 蒲驯然不听:“好端端的怎么就痛经?了呢?在?起那?么久都没见你痛过。不行,?定要去医院看?看?。” 阮映哭笑不得:“我现在真的没力气。” “我抱你。” “我不想出门。”阮映说,“求求你逼我。” 蒲驯然心软,抱着阮映说:“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就逼你了?好好好,你不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我去给你买药。” 他寸步不敢离开,直接吩咐跑腿去买药。 等药到了之后,喂着阮映吃下?去。 期间蒲驯然也是多方打听,知道可以帮阮映揉揉肚子缓解?下?。于?是他的温暖的手就贴着她的抚摸缓缓按摩,希望她能舒服?些。他侧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药吃下?去之后,阮映很?快就舒服多了。但她缩在蒲驯然的怀里,感?觉特别安心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映竟然睡着了。 蒲驯然低头轻轻唤了唤阮映,知道她睡着了,但还小心翼翼地给她揉着肚子。 等见到阮映深眠之后,他才从?床上起来,开始到厨房开始捣鼓起来。因为?阮映痛经?,中午就没有怎么吃饭。蒲驯然想着,等会?儿她醒来肯定要饿了。 于?是阮映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蒲驯然低着头在厨房摘菜。 该怎么形容当下?的感?觉呢?阮映觉得她和蒲驯然就像是?对老夫老妻似的,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她无疑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的,平平淡淡,才是最真实。 蒲驯然抬头见到阮映,也不管手头上的东西了,抽了几张纸巾擦干了手,连忙走到她旁边:“怎么样?还难受吗?疼吗?” 阮映摇头:“不难受了。” 蒲驯然拉着阮映到?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还想给她揉揉肚子,但?想到自己的手刚才碰的是冷水,于?是搓了搓。等到手搓热了,他才隔着衣服揉了揉她的小腹。 “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去?趟医院?”蒲驯然问。 阮映对医院这个地方下?意识排斥,鼓着腮帮子:“我不想去。” “乖乖,就去检查?下?。”蒲驯然说,“你以前都不会?痛经?,我真的很?担心。” 阮映还是摇头:“如果下??次还痛经?的话,我就去。” 蒲驯然无奈,又不想逼她,只能点点头。 * 时间过得快,转眼又快到寒假。 之前任冉冉对阮映提过 支教的事情,这几天又问了几遍:“映映,寒假去支教吗?” 阮映已?经?做好了计划,摇头:“寒假不去。” 任冉冉失望:“为?什么啊。” 阮映说:“寒假时间太短了,我怕刚让孩子们适应我们就要走,这样不好。” 任冉冉觉得也有道理?,“那?还要等多久啊,我好期待哦。” “等暑假吧。”阮映说。 事实上,阮映也期待着暑假的到来,她还想去支教,想去见见那?些孩子。 让阮映惊喜的是,元旦节的时候,她收到了几个孩子寄来的信。 是杨梦菲、杨阳还有另外几个孩子?起写的信。 阮映能认出来上面的字,知道那?是谁的笔迹。 信上第?行写着: 阮老师:我们想你了,希望你天天开心哦! 在这?刻,阮映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想要当老师。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教书育人,可以看?着孩子们?点点地成长。 杨梦菲说自己长高了?点,杨阳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调皮了…… 阮映看?着这些信,眼泪会?不自觉地落下?来。 关于?支教这件事,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阮映几乎每年都会?去。 大二大三?的时候她只能暑假去,等到大四的时候,她向学校递交了申请,打算在西部待上几年。 前面这两年阮映暑假去支教爷爷奶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等到阮映提出自己要真的在西部待上几年时,奶奶是第?个不同意的。 奶奶是心疼孙女,不想让孙女去受苦。 阮映却是乐在其?中的。 阮映为?此也问过蒲驯然的意见,蒲驯然倒是都依着她,说她自己开心就好。 反正,她去哪儿,他就?路追随着。 在未来,蒲驯然会?创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司。老婆喜欢什么,他就依着。他可以几个月不出现在公司里,就为?了陪着老婆去山区支教。赚来的钱全部交给老婆管,自己偷偷藏点私房钱给老婆买礼物。而身为?他老婆的阮映,只需要去做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 重要: 恳请还没有给《甜驯》投票的宝宝投个票,呜呜呜。 本文参加“建党百年”征文活&#xe863;,和排名第二的距离越来越短了。月底前投票截止。 投票方式:APP书城→活&#xe863;板块→置顶征文大图→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甜驯》点击投票, ****** 求求还没有投票的宝宝去投个票吧,只要半分钟!就能搞定哒!鞠躬感?谢! <p/ 7 9、第 79 章 大三那年, 阮映年满二十周岁。 为此,蒲驯然自然是要给她大肆操办的。不过阮映并?不想浪费铺张,就请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和同学一起庆祝。 生日过后, 阮映没有意外地?留在?蒲驯然那里过夜。 热闹过后的时间是属于彼此的二人世界, 两人一番热情缠绵的酣畅淋漓之后, 蒲驯然抱着阮映感慨:“你?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我却还要再等两年。” 阮映噗嗤一笑, 提醒:“准确来说, 是两年零一个月。” 蒲驯然竟然有些吃味, 不满地?对阮映说:“我居然比你?小一个月。” “你?难道才知道啊?” “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阮映笑着勾勾蒲驯然的下巴, 挑逗他?:“弟弟,表现不错啊。” 蒲驯然心下一&#xe863;, 翻身压着阮映:“怎么样?还想再来一次?” 阮映连忙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满意你?老公刚才的表现吗?” 阮映害羞地?点点头?。 蒲驯然看?了眼阮映咬出齿印的下唇,俯身啄了啄:“傻瓜,这里隔音好?,你?到?了就叫出来啊,老咬着嘴唇干嘛。” 阮映红着脸捂住蒲驯然的嘴巴, “你?能不能别说啊?” “还害羞啊?都老夫老妻了呢。” “就害羞!” “撒什么娇?嗯?”蒲驯然捏捏阮映的脸颊,“可爱死了。” 阮映干脆抓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明天?还要上课诶!不跟你?说了。” 蒲驯然依她,难得不再求索:“睡吧,省得明天?赖床了又怪我。” 话虽如此, 阮映第二天?还是赖床了。 闹铃响第一遍的时候, 她就拧着眉一脸不悦。蒲驯然倒是醒得早, 他?拄着脑袋侧身看?着睡觉的阮映,忍不住伸手捏捏她柔软的脸颊,温声提醒:“乖乖, 要迟到?了。” 阮映大概是嫌蒲驯然吵,转个身又继续睡。其实?她以?前也不是那么爱睡懒觉的,可自从?和蒲驯然在?一起之后,就感觉自己的睡眠没有充实?过。 蒲驯然还真的没再吵阮映,他?看?时间还早,想着再让她多睡二十分?钟。于是自己起床洗漱再去?做点三明 治,想着一会儿她起床了就能吃到?。 也就是在?蒲驯然做完三明治准备去?叫阮映起床的时候,在?卧室里的阮映大喊一声:“啊啊啊!我要迟到?了!” 她第一个就找蒲驯然,声音先比她这个小家伙先传出来:“蒲驯然!你?怎么不叫我啊!” 蒲驯然一脸无辜:“我正要叫你?。” 阮映不信,瞪了他?一眼,转而跑到?浴室开始洗漱。 蒲驯然都已经洗漱完毕,这会儿吊儿郎当地?靠在?浴室门上看?着阮映洗漱。他?微微歪着脑袋,下颚线条流畅且硬朗,是男人干净利落的骨骼。目光是赤.裸的,但又是坦诚的。 阮映一口泡泡,拿脚踢蒲驯然:“别看?我。” “就看?。” 阮映也不理?他?了。 等洗漱完毕,蒲驯然却并?没有给阮映离开的这个机会。他?的吻直接落下来,鲁莽地?闯进她的口内,拖出她的舌吮吸。 清晨,两人唇齿内都是薄荷的气息,蒲驯然炽热的手指掐着阮映的后颈,让她&#xe863;弹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去?迎接他?的吻。 阮映都要急哭了,伸手捶打蒲驯然,嘴里呜呜呜地?叫:“别亲啦!” 蒲驯然笑着放开,拉着阮映的手往餐厅走去?,“急什么,先把早餐吃了。” 阮映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带在?路上吃吧。” 蒲驯然却不肯:“十分?钟吃早餐的时间还是有的,先把牛奶喝了。” 他?几乎是在?喂她,先是让她喝牛奶,又是让她吃三明治。 等阮映吃完了,他?帮着提起她装着课本的小袋子,说:“走吧,送你?去?上学。” 阮映这才想起,蒲驯然今早没课。 “那你?等会儿记得要吃早餐哦。”阮映提醒。 蒲驯然一笑,“还算你?有点良心。” *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蒲驯然甚至扬言,等到?自己满二十二周岁就要娶阮映。 阮映一直当他?这话是说笑的,也都没有在?意。 蒲驯然的周岁满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也已经从?大学毕业了。他?没有继续读研,而是选择创业,开了个小公司。 至于阮映,她是继续读研了。 所以?在?很长一 段时间里,蒲驯然这个社会人士都会在?校园里溜达,就是为了接自己的女朋友放学。 阮映不仅读研,以?后还打算读博。学海无涯,她觉得自己好?像除了读书之外没啥能力?。而且她很享受教书育人的感觉,每次放假都会去?支教。如此一来,更想获得丰富的知识,来教育更多的人。 阮映有能力?继续学习,家里人一直没有拦着,至于蒲驯然,他?更不会拦着。 粗粗算了算,等到?阮映真的读完博士,年龄可能都快三十岁了。 蒲驯然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阮映也是想给他?好?好?过个生日,送个礼物的。只不过,她思来想去?真是绞尽脑汁都不知道他?缺什么。没办法,只能亲口询问他?。 蒲驯然笑:“这还用问吗?几年前都说好?了,你?嫁给我啊。” 阮映无奈:“我说正经的啊!” “我也正经的。” 蒲驯然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并?且早就在?阮映爷爷奶奶那边下了功夫。他?这人细致,甚至还去?找了阮映的妈去?当面提亲。只不过这些过程他?一直没有告诉阮映,阮映更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 阮映爷爷奶奶那边倒还好?说,主要是爷爷奶奶都喜欢蒲驯然。 奶奶还很赞成蒲驯然现在?就和阮映去?领证,她还说:“我和你?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才十七岁呢,你?们现在?都二十二岁了,像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爷爷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是唯一的孙女。 可想而知,蒲驯然要花费多少口舌。 而阮映妈妈那关则更不好?过。 阮映的妈妈陈桦琳还是有所考量,觉得才二十二岁结婚领证有些过于早了。现在?社会发?展迅速,结婚年龄也是越来越大。 蒲驯然三顾茅庐,次次都是带上了自己的父母到?陈桦琳面前提亲,诚意满满。最后陈桦琳觉得蒲驯然这般诚心,也就答应了下来。 说是提前几年就已经想着结婚的事情,蒲驯然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第一样婚戒,蒲驯然就找了霍修廷来帮忙联系。霍家人脉广,珠宝生意也有所涉猎。蒲驯然亲自设计,让霍修廷带他?去?挑选上好?的钻石。 霍修廷和蒲驯然同岁,看?着蒲驯然二十二岁就要结婚领证,心里羡慕。霍大少爷的情感之路并?不顺利,这几年和谢妤茼也算是分?分?合合。 蒲驯然没心没肺地?安慰霍修廷:“不结婚正好?,给老子当伴郎。” 霍修廷嗤笑一声:“谁要当你?伴郎。” 第二样是婚纱,有了霍修廷这层人脉关系,不用白不用,蒲驯然是物尽其用。只要是给阮映的,他?都要挑选最好?的。 第三样是求婚的鲜花。蒲驯然还打算自己种植玫瑰,这样才算心意。 霍修廷推荐:“去?新疆种玫瑰花吧,刚好?我以?前在?那里包了一块地?,种了不少薰衣草。” 蒲驯然欣然接受:“那老子飞一趟新疆,不过我要种玫瑰花。” 霍修廷:“我管你?种什么花。” 后来霍修廷反应过来:“蒲驯然,到?底是你?结婚还是老子结婚啊?怎么你?准备什么东西都要扯上我?” 蒲驯然说:“这不,给你?演示演示啊,免得到?时候你?不熟悉步骤。” 霍修廷:“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到?蒲驯然二十二周岁生日那天?,阮映一大早被他?稀里糊涂地?拉到?民政局。他?手里拿着他?们两个人的户口本,说是要带她去?领证。讲真,那天?阮映是真的没有睡醒,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时她都是一路睡过去?的。后来在?大厅里填资料,她浑浑噩噩,还是蒲驯然帮她一一填好?。 可以?说,一直到?领完证,阮映都还是一脸懵。 等阮映反应过来是晚上吃烛光晚餐的时候,她好?像终于睡醒了,突然觉得太不值了,闹着说不要嫁给蒲驯然。 “什么情况啊?你?都没有求婚,都没有下跪,还没有鲜花和戒指,我就这么嫁给了,我太亏了吧!”阮映说着还红了眼眶。 多委屈啊,什么都没有。 可正当阮映说完,周围的灯光就暗了下来。 烛光晚餐的场景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头?顶散落一大片一大片的粉红色玫瑰花,如梦似幻。 阮映怔怔地?看?着,伸手碰了一把玫瑰花瓣,惊喜地?笑了出来。 蒲驯然起身走到?她的面 前,单膝跪地?。 阮映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知道他?要干什么。 蒲驯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捧鲜花,又变出来一枚戒指。 他?抬着头?,一脸深情望着阮映:“阮映,嫁给我好?吗?” 阮映刚想说好?,忽然又意识到?:“你?这是先斩后奏吗?我不是都跟你?领证了啊!” “仪式感不能少。”蒲驯然笑着,开始背诵结婚誓词。 阮映听着有些好?笑,她伸出手让他?帮自己戴上戒指,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满意地?带地?点点头?:“真好?看?。” 蒲驯然提醒:“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郎了。” 阮映弯下腰,低头?亲吻虔诚的蒲驯然。 周围忽然开始嬉笑起来,阮映这才意识到?,亲朋好?友全都来了。 大家鼓掌祝福,希望他?们百年好?合。 阮映红了脸,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嫁人了。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蒲驯然亲吻着阮映,说:“我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娶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此生,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从?校服到?婚纱,他?们的小生活才刚刚开始。 **** ppps:我又来求投票了。 恳请还没有给《甜驯》投票的宝宝一定要去?投票啊,月底31号前!至关重要!!! 投票方式:APP书城→活&#xe863;板块→置顶征文大图→作品投票(支教的日子)→《甜驯》点击投票 至关重要!掌握在?你?手里了!! 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还想看番外吗?到这里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另外,隔壁新文《误婚》在0点就会开了,是霍修廷和谢妤茼的故事(都市文),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哦, 留言都有红包~ <p/ 8 0、第 80 章 阮映和蒲驯然领证后婚礼一直没有办。 主要是阮映不?太?想办, 一想到婚礼有那么多步骤,她?就心生恐惧。于是蒲驯然也?就依着她?,反正人已经嫁给了他, 他也?不?愁那么一个仪式。 但虽然只是一个仪式, 蒲驯然也?不?想少了阮映。他心知肚明, 阮映这辈子也?就和他谈那么一场恋爱了, 每个人女孩子恋爱结婚必备的流程, 她?也?不?能少了。 结婚的头几年, 夫妻两人并不?打?算要孩子。 用蒲驯然的话来说?, 二人世?界都还没有享受够呢, 生什么孩子来添乱? 关键的是,他也?舍不?得阮映怀孕。 女生怀孕生子无论对身心都是很大的伤害, 阮映年纪轻轻现在还在读书,挺着个大肚子又算是怎么回事? 蒲驯然觉得,等到他们两个人三十岁了再要孩子也?完全来得及。 阮映一听:“三十岁才要孩子,那还得八年时间?” 蒲驯然问:“怎么?觉得不?好??” 阮映说?:“听过七年之痒吧,没准到时候咱两感?情都不?好?了。” 蒲驯然沉着脸:“蒲太?太?, 你就对咱们的婚姻那么不?自信?” 阮映说?:“我只是客观事实地说?说?而已。” 蒲驯然:“我劝你不?要抱有这样的想法,否则明天早上别想下床。” 阮映:“……” 切, 只会在这件事上威胁人。 阮映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此时蒲驯然的事业上也?算是风生水起。 作为蒲太?太?,阮映的确是没有什么经济压力, 她?的吃穿用度都很不?错, 而她?本人也?不?追求大牌奢侈品, 小日子过得也?是幸福美满。 唯一让阮映受挫的是,她?毕业后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按照她?当时的计划,是想去高校应聘当一名老师。经过相关相关笔试、面试, 层层选拔,可最终她?还是被?刷了下来。原因是她?的学历还是达不?到相关要求。 这事让阮映闷闷不?乐一段时间,最后询问丈夫蒲驯然:“你觉得,我还要继续读博吗?其实也?不?是没得选择,只不?过我有点不 ?甘心。” 彼时的蒲驯然已经有十足领导人的样子,他身着白衬衫,袖口挽起一些,露出结实好?看的臂膀,整个人有了些许成熟的韵味。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朝阮映弓着身子,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问:“说?说?看,你的顾虑是什么?” 阮映说?:“我怕等我读完博士黄花菜都凉了,好?老了啊!” 蒲驯然仔细地跟阮映梳理:“哪里老了?读完博二十八九岁,到时候咱两刚好?要个孩子。” 阮映说?:“你还真打?算那么迟要孩子啊?” 蒲驯然说?:“其实不?要孩子都可以。” 后来阮映还真的去读博了,反正家?里有后盾支持,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 但有一件事蒲驯然一直有所顾虑,那就是两个人的婚礼。 他们两个人二十二岁领证,婚礼一拖就是三年时间。现在彼此二十五岁,办婚礼也?恰倒好?时候。可阮映忙着准备读博的相关事宜,根本没工夫搭理蒲驯然。 于是,这场婚礼一拖,又是一年。 期间,阮映倒是抽空去了趟大山支教,一走就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蒲驯然心里埋怨:“阮老师,你分给孩子的时间都有,分给老公?的时间都没有?” 阮映笑:“我这不?是天天跟你在一起?你还吃醋啊?” 说?起来,蒲驯然爱粘人的毛病那么多年始终如一。但凡阮映上课期间,他都是不?辞辛苦地送她?,他一个房地产老板,整天不?去应酬,热衷于回家?炒两个小菜和老婆一起二人世?界。 终于在阮映二十七岁的时候,她?某天忽然有了想要办个婚礼的念头,便主&#xe863;跟蒲驯然提起。 于是蒲驯然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 阮映问蒲驯然:“我需要帮点什么忙吗?” 蒲驯然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到时候来当新娘子就成。” 二十七岁办婚礼,的确是人生最好?的时候。 蒲驯然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给阮映最好?的物?质条件。他拉上自己的好?友霍修廷当伴郎,得意?洋洋。 也?是这一年,阮映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催生。是奶奶提起的,问她?:“你和阿蒲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 子啊?这都多少年了?” 阮映脸红,坦诚地说?:“我们计划了三十岁的。” 奶奶一听不?乐意?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计划的?顺其自然才最好?。” 前些年爷爷和和奶奶也?都觉得阮映太?小了,不?适合要孩子。可这么多年过去,阮映和蒲驯然始终没有什么的&#xe863;静,老两口就开?始有点着急。 奶奶甚至还问阮映:“阿蒲那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吧?” 阮映一张脸爆红:“奶奶,你问这个干嘛啊!” 奶奶说?:“你害羞个啥。” 阮映说?:“我就害羞。” 不?用奶奶说?,阮映都心知肚明蒲驯然那方面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结婚多年,两个人在这方面倒是一直挺和谐的。当然,更多的时候都是阮映招架不?住蒲驯然。明明一周连着好?几天晚上,这人却?怎么都不?满足。 阮映也?好?奇问蒲驯然:“你都不?会觉得累吗?” 蒲驯然笑:“我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会怕累?” 阮映掰着手指:“也?就两年了吧,你就三十了,时间过得真快。” 蒲驯然也?感?慨:“是啊,咱们在一起居然都十年了。” 阮映惊讶:“居然都十年了啊!” 蒲驯然:“可不?是,都十年了。” 可时间好?像又过得很慢,都十年了,他们两个居然都还没到三十岁。 说?起来,阮映和蒲驯然的感?情倒是一直顺风顺水,细水长?流。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大起大落,这么些年也?没有一次提过分手之类的话题,有时候吵架,隔几个小时就能和好?如初。 这天晚上蒲驯然准备去拿东西的时候被?阮映拦着,她?小小一只缩在他的身下,红着脸说?:“顺其自然吧。” 蒲驯然欣喜地抱着阮映亲了又亲:“你确定?” 阮映说?:“我当然确定啊!你快点啦!” 蒲驯然笑得邪气:“那么等不?及啊?” 阮映气得伸手推他,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说?一击即中也?完全不?过分,就在那晚一个月之后,阮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阮映哭笑不?得,她?虽然说?顺其自然,但还真的没有做好?当一个妈妈的准备。 倒是蒲驯然,拿着妊娠报告单自己傻乐了好?久。 乐着乐着,这个大男人居然还红了眼眶。 阮映笑他:“有生之年能见?到蒲先生红了眼,可真不?容易呢。” 蒲驯然一把将阮映抱起来转了个圈:“孩子他妈,以后我就要当爸了!” 阮映乐不?可支:“你快放我下来。” 蒲驯然说?:“不?,一辈子都不?放手。” 二十八岁春天的时候,阮映生下了一个男婴,比计划之中的早两年时间,但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从产房出来的时候,阮映到底忍不?住还是哭了,委屈地对蒲驯然说?:“打?了无痛针还是痛,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蒲驯然一下又一下地亲吻阮映,连一旁的孩子的都顾不?上,心疼得红了眼:“再也?不?生了,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阮映霸道地说?:“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陪在我的身边。” 蒲驯然说?:“好?好?好?,你现在快睡一会儿好?不?好?。” 阮映累得不?行,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有了孩子,他们两个人的人生又进入了另外一个轨迹。 他们谈了十年的恋爱,并未有过所谓的七年之痒。 而蒲驯然也?深深相信,下一个十年,他和阮映会更加恩爱。新鲜感?总会过去,但责任和教养不?会。他们是夫妻、是情侣、是家?人、是朋友、是一辈子不?离不?弃。 * 《甜驯》by银八。 全文完结。 ps:如果全文订阅的宝宝,记得给个五星的好?评呀~留下你的足迹呦。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到这里就结束啦,《甜驯》这本时间点的结束,刚好是隔壁《误婚》的开始。 还想看阿蒲和阮映的,可以在《误婚》里面找到他们的身影~ 那么,我们就再见啦! ps:如果全文订阅的宝宝,记得给个五星的好评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