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意的江湖》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聆听清晰】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书名:湿意的江湖 作者:昨非 小楼一夜听风雨, 江湖夜雨十年灯。 诗意的江湖, 湿意的江湖, 正文 第一章 湿意的江湖 小楼一夜听风雨, 江湖夜雨十年灯。 湿意的江湖,诗意的江湖,虱意的江湖,屎意的江湖,失意的江湖…… 你觉得会是哪一个? 琴师高洁在茶坊,文人雅致落偏巷,她在碎叶城流落了好久,三往三返,可是却找不到自己的宿命之归处。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荷花乱脸色, 莲叶杂衣香。 一个人,可以失意到哪一种程度? 我们的宿命未果,无法看透,声音在季节里无言。 碎叶城之于江南,正如大漠之于荷花。 诗意的江湖,失意的江湖,湿意的江湖,虱意的江湖,你觉得是哪一个?苦行诗人,嫖客,琴师,煮茶人,侠之大者,你觉得是哪一个? 如果身为女孩子的你正坐在窗子前看书,突然一个陌生人破窗而入,紧紧的捂着胸膛上的伤口,然后訇然倒下,你会怎么做?出去叫人,还是出于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子的温柔,细心的照料着奄奄一息的他?因为你或许也会知道,此时的窗外,在不远的远处正有人追赶着他……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荷花乱脸色, 莲叶杂衣香。 碎叶城的秋天来得格外的萧杀,就像他在昏迷的时候依旧紧紧的握着的剑,碎叶城的人,格外的该杀这是他在梦境之中透露出的情节。 虽然阅历浅薄,但她也还是晓得江湖的险恶,即使是在自己的客房她也是万般的小心,自己去yào铺子里抓yào,开水和晚餐都是自己去端,从不让小二送过来只是,她对所有的外界人提高了警剔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正在昏迷着的人会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危险呢? 她是个苦命的女孩子,父亲四十六岁的时候取了二十三岁的母亲,自己四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地将她拉扯大了,却不等她风风光光的嫁人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母亲死前的一个月曾经带着她去城外最著名的张卦师那里问了一卦,那人只吟了四句诗,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旅居碎叶城, 择日成佳良。” 那卦师没有再说别的什么,但是母女两人也猜测出了话里的意思,她们本来就是想问一问女儿的婚事,他这么一说,正好对上套来那丫头生于三月的月圆之月,所以大名唤作月圆,由于村里的女孩子都叫“玉”呀,“环”呀的,于是夫妻两人又给她起了个小名唤作“碧玉”,如此想来,这先生就算得准了呢~ 直到后来,母亲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对她说“守完了孝一定要去找汝南王……了了母亲这一份心啊……”她含着泪答应下来,并且在守完了三年的孝以后果真塞北江南的找了去,只身一人,万里漂泊,竟没有听说过什么汝南王~如今再次回到碎叶城,不由得笑叹自己的命运。 碎叶城的月格外的苍白,碎叶城的酒在清街巷子里兑满了漂泊。 这躲在床上不醒人事的,也是一位命运凄惨的人,空有一身的武功,不思建功立业却终生为仇恨所困;空有贵族的血统,去了锦衣玉食却只剩下一身的孤独,他的脸上时时带着白色面具,像月一样残缺或是圆满,他从与自己无关的街道上行走过去,握紧自己唯一的朋友他手中的芜雪剑,他要用那剑去杀死自己仇恨着的人,仇恨他的人再用自己手中的剑来杀他,于是他便用这杀来杀去的风声来填补生命之中的空白。于是连睡梦中也有舒不开的眉头,也有暖不化的寒冷。 他就是江湖中女人们闻风丧胆的弑女魔王,云峥嵘。 她细细的数了数包袱里的银钱,发现早就所剩无几了,虽然来时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但是这数月来有出无进再加上前一阵子的yào费,所以也应该是花得差不多了。还是想一些办法吧,她犹豫着退下了手腕上的银花镂空镶玉的翠色绞手镯,当镯子从手上退下了,她也终于下定了绝心似的,迅速地跑到附近的当铺里押了, “大叔~我有一钱就会来兑出来,您可千万不要折给了别人啊~”她临走前拿着一块银子有板有眼的安chā着,无论如何都是阿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那镯子上刻着自己的小名,据阿妈说还是到庙里祈了福的~ “有钱了我马上过来赎!”她走了好远了又折回头来冲着那掌柜的大声道,虽然那老头答应得很是动听,可她还是放不下心来。 那一天她破例让小二煲了一锅鸡汤送去客房,也许吃了这个会恢复得快一些吧,他这样沉睡下去的确很让人担心。她拿来小碗,用筷子往外剔骨头,勺子打出的鸡汤都是最最鲜美的那部分~一直躺了好久的云峥嵘终于开始慢慢的苏醒了过来虽然他还没有喝到碧玉的鸡汤,但是那鸡汤已经提前起了作用了。也许进习惯了黑暗的缘故吧,这一丁点昏黄的灯光他竟承受不住了,频繁的想要重新闭上眼睛将自己再次关入那片黑暗里,恍惚中,他不忘侧过身去关照自己左手握着的剑。 碧玉端着鸡汤走过去,看到他微睁着的眼睛便高兴的叫着“请问你醒了吗?” 似乎是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跟前有一个猎物似的,他颤微微的翻身下来将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她在惊吓之余,一整碗汤全都泼在了地上~眼光从地上的碗的碎瓷片看到那个由于他的迅速的起身而不小心跌落在地上的白色面具上,然后,她惊慌的看向他突然失去面具的脸孔是那样的俊美,苍白的冰冷着,似乎从来都与阳光无关似的,由于连续数日不收拾,他的下巴上有新长出的青青的胡茬,也许是最近几日的昏迷,吃的东西也渐少了,所有面庞的轮廓也是格外的清晰~ 那是一种无与lún比的美丽! 她在心头那样想着,然后慌忙避开自己的眼睛,似乎那样看着他也是不合适的然而,他的眼睛里放shè出来的寒冷的光芒却让她不敢凝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一些什么惹到你生气了……可是,我只是想要救你,并没有什么坏的想法……”她颤微微的说出自己心中迅速组合起来的话,因为,在以前的十个日日夜夜里,她只想过如何应答他的答谢至于这一种形式,她想也没有想过。 “你不应该救我,这是你的错,我现在只能杀了你。”这是他所说的,似乎无路可走的是人他。 她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是用怎样的一种罗辑讲话的,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想法是无法被改变的,尤其是像自己这样一个平庸的人。 于是她闭上眼睛,将脖子凑近他的剑 “把我送到另外的一个世界上吧,我们迟早都会去那里不是吗?我早就该知道,‘汝’是江南的封地,这塞北的碎叶城又怎么可能有汝南王呢?只是如果母亲提前一些日子看到我,也不会在以后相伴的日子里有太多的遗憾了吧……” 她的话尚未讲完,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疼痛穿过自己的身体,像风一样到达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鲜血汩汩而流,他抽剑离去的声音恍然在耳,她没有睁开眼睛,倚着墙面滑下自己的身子她在等待生命之中终于迫近了的死亡,那是一种熟悉的格式,早就熟悉了不是吗? 所以,她并不怕。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的由踉跄变得平稳,渐渐的远了,更远了,然而生命之中的最后一枚仪式似乎是被谁不小心延长了,那是不合适的,她睁开眼睛,看到血液在自己的身旁汇成一小片,血液里映出自己的伤口在左肩…… 她又重新扶着刚才滑下的墙站了起来,似乎那是一场生命的复苏,只要你倒着来一遍,事情就会回到从前一样。 她站在窗子前向空dàngdàng的街道上看过去, 他的手中拿着那片残缺的面具,他停了一下,将手中的面具戴上,然后似乎是被她望过去的目光烧到了,抬起头看向她这里,然后他捉紧了剑,迅速地穿过无边的夜色。 当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地上泼掉的鸡汤还有自己身后的一滩血在无言的描绘着刚才发生的一些不快。 我,为什么那么懦弱呢?今天算不算是死过一次了,如果死过一次了的话,那是否会变得坚强起来呢?她那样想着,并不去包扎肩膀上的伤口,就那样在床上躺了下去,深深的,那样也会深深的进入梦境中吧? 正文 第二章 四木茶肆 碧玉为了凑够赎镯子的钱,不但每日省吃俭用,而且还在计划着在青草茶馆当小工,只是老板王七不肯纳她,说是小本生意要不了那么多个打杂的,她苦苦央求,说是自己并不要求太多的银钱,并且也不怕累的,可是老板依旧把个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就在这时,馆子里的客人渐满了,大家都不住手的忙碌了起来,伴着人群的涌入,门外走进一个抱琴的男子,“收了她吧~”他将琴横放在琴架上,对老板道。碧玉看向他,心里无限的感激,那是怎样一个美好的男子啊我敢发誓,之所以说他美好,不带任何感*彩的,是一种纯表像的那一种看上去就美的美,怎么说呢,他给人一种《高山流水》的感觉~他的鼻子俊秀,眼若止水,是一种忧郁着的温柔“把我的工钱划一半给她,看之女孩子生得清秀,不像北国人,想必来到这里也是有不得已的难处~” “那是,那是,有难处,既然音公子这么说,那我就雇下了,雇下了~呵呵~”那老板应着,笑的时候,两排牙齿拼命的向外挤,他不知所措的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来回的搓着。 老板的那副嘴脸很让人难受,碧玉怎么也看不过去,他这样做分明就是雇了一个义工,他自己乐意不过,可是那位公子却要减少自己一半的收入~于是她冲向兴高采烈的老板道“对不起,我不要在这里干了……” “为,为什么?”那老板立刻停住了自己一直搓着的手,严肃地问道。 “姑娘这是何必呢?”那男子一边调着自己的琴一边抬起头来看向她“如果你肯在这里帮忙的话,还可以得到老板后院的一处厢房,这可是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哦,为什么要推却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给她住房子啦!”老板很吃亏地大声叫道,那男子走到他跟前,然后轻声地讲了几句,那老板便不再说什么了,他走到碧玉的跟前,脸上有美丽的笑容。 碧玉自然是感激,只是那样未免太连累别人了吧~ 那男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便拍拍她的肩膀道“我独身一人,又可以在这小店里吃茶吃糕点,继承父辈的财产,有一处住宅,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呢,那人分明是铁定要帮她了,于是她深深的向他作揖,那男子微笑着转身,继续调起了自己的琴,在她随着一个伙计来到帘后没有一吊茶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恍若天籁的琴音,这极好的琴音,但这云云众生里,却只有三人能体会得一是坐中真正喝茶的苦行诗人草嗟,一个是扶琴之人音域,另外一个则是在帘后用银吊子煮茶的江南女子月圆碧玉了~ 音狱的琴声激起了草嗟的心绪,他调到高山的曲调时,在一旁听琴的草嗟感叹“善哉!峨峨兮若泰山~”他将杯子端起,当他弹到描写江河的曲子时,他捋着耳后的一缕头发,“美哉!洋洋兮如江河~”他将一杯茶水仰面喝下像一个英雄在豪情壮志地饮下一杯酒。 音狱驻琴起坐出屏,走到草嗟的面前“先生乃音狱之知音也~” 还好还好,草嗟竟听得懂他的那句别嘴也别耳的话,“先生抬举了,你是於伯牙,我就是钟子期~”哈哈,他比音狱还要抬举自己,可是音狱毕竟是感激得热泪盈眶“天下虽大,知音难遇啊~” 草嗟吟道“天涯行尽无荒客,幸哉与君共相知。” 于是他们寒暄过后以茶代酒,痛饮了三百杯。 由于音狱没好好弹琴,更何况又浪费了许多的茶水,由于厕所去得太勤以至马桶又满了,掌柜决定扣他一半月钱。他醉了似的与掌柜骂了一通便回音狱魔宫了。 由于草嗟是四海为家的苦行诗人,于是他便邀请草嗟同住数日,草嗟一路上都在猜测他口中的父辈留给他的遗产音狱魔宫的瑰丽与神奇,然而到地方时一睹它的蔽容也实现是让人不敢恭维,家徒四壁,这个城语用在这里再也合适不过了当然,如果屋子后面的那个窗子堵上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落叶降落在这里了。 音狱很骄傲的说,“这儿虽然简陋一些,但是有五间厢房和一个正厅,十分的阔绰,况且我十分的会保养居舍,所以修葺得很是完善,绝对可以遮风挡雨的,用心想一下,我比你们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幸福得多了……呵呵……” “是啊,”草嗟四处张望着不由得感叹“我的到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茶,我们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经在四木茶肆喝过了,我这儿也没什么茶具,我们就免了吧”音狱又想起客人还没有入座因为草嗟张望了许久并未见到可以称作板凳的东西,于是音狱将过来一个粗糙的草垫子“其实,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可是鄙人还是比较推崇古人席地而坐的之习~” 那一夜他们是在里屋的茅草地铺上度过的,草嗟领略了音狱魔宫的魅力之后第二日便先告辞了,因为他还是比较习惯住客栈的下下房也就是传说中的柴房,因为那里有烧不完的柴,毕竟可以在天气转冷的时候烧上一把劈柴。 音狱依旧去四木茶肆弹琴,只是一场秋雨冲淡了来喝茶的客人,音狱收起了琴来后面找月圆,本都是孤单行走的人,能遇上说得上话的人也的确是不容易啊,他们谈得很投机。 “姑娘想必是盘缠不够了,才出此下策来这儿做工罢?”他倒了一杯普罗花茶仔细地清洗着琴弦,月圆一边扇着小炉子一边往茶吊子里加茶叶,“也不是了,只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镯子因为一些紧急情况被抵压在当铺子里,我想要快些赎出它来,只要能攒够钱,就算是我挨了饿也没有关系……” 音狱知道思人睹物的伤怀,现在她却连这“物”也丢了,岂非悲入绝处?于是便忙伸出他的乐于助人的双手“现在我手里倒是有二十两银子,姑娘如果需要的话不妨先拿去用。” “那怎么能行呢,二十两银子,不知先生要攒多长时间呢,我怎么可以随便拿那么多呢……” 正文 第三章 剑人 “那怕什么,又不是不叫你还了~”音狱说着,便拿了一把铁锹来到后院的桂花树下,九月里的天,桂花树的花早就开过了,开败了的花早就被老板派人收了去桂花茶五文钱一杯呢~ “吃吃吃”没有几铁锹他便在那树下挖出了一枚木盒子,银子应该就藏在那里面了,月圆心想。 可是看他拍去盒盖上的泥土,然后揿开那木盒子,这才发现里面一文钱也没有。 她看他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瓷罐,于是便问“这,是钱吗?” “不是,但是有了这个就有钱了。”他那样说着向前面走过去。 “先给预知一个月的工钱吧~”他对掌柜的说,不过,由于他的银子早在两个月以前就提光了,所以掌柜的说什么也不肯了,他不但不给而且还将上个月音狱打碎茶碗还有上上个月请了二天假的事全都抖落了出来,由于这些事还差点吵起来,可是最终音狱还是从掌柜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数目的一笔银子他威胁掌柜的说如果不给银子他就把真正的江心水给那些喝了他店里“上等龙井”的数十年的老客们,并且告诉他们,他们喝了十年并不断叫好的龙井竟是用掌柜的屋后的那口老井里的浑水! 月圆得了银子忙奔向那当铺, 然而当铺是江湖人出没的地方,谁都免不了手头不宽裕,就像云峥嵘一样,他正拿了一只扳指去押银子,风兑完了要走,不经意间见两个年轻的丫头几几估估地嚷着要柜台上一只镂银镶翠的镯子,老掌柜说“不行啊~这是前些日子一个姑娘押的,她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一有了银子就来赎,我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那老掌柜说到失信于人的时候将大手指和食指来回的搓着。 “你兑给她多少银子,我们出双倍!”那丫头口气倒是挺大。 “出又倍的话……”老掌柜接下来的话连说都没说就直接转身将盒子取了过来,将那镯子呈在两个女孩子的跟前,那女孩子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称赞它的做工,其中一个将它戴在手腕上顾影自怜的对着摆在柜台上的小铜镜来回的看着,然而,她来回晃动着的手却被云峥嵘一把拉住~ 由于他长得太冷酷太英俊,由于今天没有票要撕,于是又没有戴面具,以至于别人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他的英俊的面庞,那个被抓到的女孩子嘴张得像个鱼鲤鱼似的,竟讲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另外一个也许觉得他这样做不公平她是自认比那带手镯的女孩子漂亮的,从刚才她说自己更适合那个镯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于是她道“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她的眼睛闪过妩媚的笑来,似乎是在引诱着一些什么。 云峥嵘举起她的手臂退下那只镯子,然后对*痴迷的女孩子道“你不佩,戴它。”他将镯子带在自己的手腕上,长袖放下,不露痕迹,他转身对掌柜的说“我用一百两买下它。” “成,成~”掌柜的忙不跌地应着,那两个女孩子诅骂着走开了,云峥嵘也转过身去,就在他将要提起脚走第一步的时候,掌柜的喊住他“银子!您还没付银子呢……” “银子啊?”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腰下的剑,然后一个转身将剑抽出以迅雷及掩耳之势将剑横在了掌柜的脖子上,“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价,江湖上的标码价,一个人头一千两~” “不,不要了~公子您快些走吧~”掌柜的大声的叫着 于是云峥嵘顺利的得了镯子,这就是人在江湖漂,不得不挨刀的道理,如果从得胜者的角度来讲就是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是也。 江湖莫大,有人欢喜有人愁。 月圆白白的拿了银子过来去没能赎回镯子,她心里难受极了,一直想骂老板不守行规,但见他哭得比谁都惨也就于心不忍了,她提着空落落的心和沉甸甸的银子回去茶馆。 音狱还在那里喝茶,王掌柜在门口叹道“这刮的是什么邪风啊!这雨一阵一阵的,把客人都冲走了!”音狱“哎哟~!”一声坐起来跑到门前“这雨怎么又下起来了,月圆她没打伞啊!”他这样讲着又忙转身将柜台后面的两把伞拿了准备去接她,刚跨出门便与急冲冲地闯进来的月圆撞了个满怀,他忙把月圆拉进来,看她神情恍惚的便问“该不会淋得着了凉了吧?快回去屋里换身衣服吧~” 月圆在靠门最近的小桌旁坐下,把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搁到桌上“镯子没了……可能再也找不回它了……那是阿爸打给我的,阿妈亲手镶的翠子……可是,现在没了……”说完她便趴在桌子上恸哭起来。 向晚时分雨才停,月圆换了衣服出来,她又走向那家当铺,想要向掌柜问一下到底是谁赎走了她的镯子。无论如何,她想了,无论如何,只要可能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回那镯子。可是当铺已经关了门了,天色渐晚了,楼上亮起昏黄的灯光来,于是她便连连的敲起门来,姑计敲了有小半小时辰才有一个伙计不耐烦地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走出来“敲敲敲,敲什么敲!不知道当铺一挨黑就关门吗!”他似乎是刚睡醒来着,连说的话也是惺忪的,虽然含糊却依旧可以听得清楚,毕竟是通掌被大家抱怨的话啊! 不过,他一看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便立刻改变了态度“哎~姑娘你也该知道的,干这行的就怕有个拿刀的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有什么事?” “可以见一下掌柜吗?” “哎哟~他老儿估计这会子早就睡下了……不过,你别急,我去帮你喝一声去……”伙计说着一个鱼翻头奔向后堂去了,不一会儿,老掌柜便披着羊皮小袱出来了, “我想问一下,那个抢镯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老头叹了一口气,“瘦瘦高高的,长得挺好的一个年轻人却一脸的冷杀气!他手里有一把快里快气的武器,可能是一名剑客……” 他的形容让自己想到了前几日自己救的那个陌生人,可是他是最讨厌女人的,甚至哎,他又怎么可能要女人的东西呢? 她谢了他们之后便辞别了向茶馆走去。 还是冷气横秋的碎叶城,她被那瞑瞎的月色洒得有些个醉了,记得小时候,贫穷人家的小孩是没有记生日的习惯的,一是没钱过生日,二是据说只有忘记生日孩子才能长大chéng rén。但自己的阿爸阿妈向来是最疼爱自己的,自己的生日是几日自己也不刻,只隐隐约约刻阿妈说过是一个月圆之夜,每一个初冬的第一个月圆之夜阿爸总要刻上几块平安符挂在屋门楣子上,阿妈总要在一年的初雪之夜包上许多的粽子,一吃就吃到年末,月圆现在想来,那些日子就是爸妈在为自己庆祝生日了吧~ 他们感谢上天让他们得到了那样可爱的一个女儿,也感谢上苍没有将她从他们的身旁夺走,让她长了那么大那是他们的幸福。 是啊,自己从来没有从他们的生活里离开过,可是现在他们全都从自己的生活里离开了。 她一边走一边叹息着,夜格外的静了,月也圆得可怕,没想到雨停了又后竟有这样透彻的月色,地上的积水映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我们又有了一个月亮,它就在你的脚下,与你的影子jiāo叠在一起。只是这风未免有些冷了,一阵冷风过后,她抱紧了身子 就在这时,街拐角处抹过一个混蛋来 “怎么,冷了?让大爷抱一个!”那人话音没落就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惊慌之中,她大喊救命,却一个人也没有。江湖险恶,就算有人听到,大概也不愿管这闲事吧除非有那一种专爱管闲事的拿着剑在大街上没事溜达的以大侠自称的人。 “让大爷亲一个~”月圆看着他打着啵啵靠近自己的脸,于是知道再怎么喊也不会来人了,她张大了嘴朝他的胳膊上咬下去!必须要靠自己来救自己了不是吗?那小子吃痛大叫着放了手,月圆趁着时机迅速地逃掉! 那家伙一看到手的小肥羊都跑了自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也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追了出去“姑娘别走!在下好寂寞啊,我不会伤害你的,陪我聊一会儿天总可以吧~” “救命啊……”月圆一边快跑一边大叫着“有没有人听到啊,快来救救人啊……” 不过,还算月圆的命好,果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那个一个鱼杀身停在月圆的跟前冲着那追来的小子道“姑娘莫怕,让我步月凌云风云堂堂主风云念恩来收拾他!”月圆转过头去看向他他也正好扭过头来看向自己,好一个压刀下阵横刀生笑的有为少年啊! 念恩同那小子对阵“快快报上名来!” 那小子甩得腰带郎当响“我叫剑人,本是江城人士,原出自书香世家谁想到了我这一波家道不幸中落了,可怜本人空负凌云壮志才,一腔热血,直洒江湖冷雨!只恨生平读书太多,所以被那些颜如玉薰陶得执迷不悟了!江湖上有大名曰百花剑人……”刚讲到这里,他侧身向一直躲在念恩身后的月圆道“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原先比现在风流倜傥得多了,是因为今天淋了雨才呈现出现在的状态来不过这状态也还算不错不是吗?实话跟你说了吧,直到今天为止除了你还没有任何一个漂亮女孩子拒绝过我的怀抱呢……呵呵……” “死流氓受剑!”念恩举起大刀朝他劈去奇怪,那分明是刀啊,为什么说是剑呢? 剑人一个凌波微步闪一边去了,念恩连人带刀一齐贴到了地上。 月圆看了直把一双手拍自己的额头,怎么会有那么笨的人呢!不知不觉间剑人已经在自己的跟前了,于是月圆转身就跑,然而,那个并没有追过来,他在月圆的身后大声的喧哗着“姑娘你慢跑,我不会追你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实话跟你说了吧,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绝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后会有期了……” 那一夜折腾了好久月圆也无法成功睡下去。这个地方太恐怖了,她宁愿回去江南,做一辈子的撑船人或是采莲女,随便找个人嫁掉,像阿爸阿妈那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 正文 第四章 竹林 她准备好了行李向音狱告别。 “怎么可以走呢,怎么能现在就回去呢?你家里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吗?你再回去那个伤心的地方做什么?我现在也没有亲人了,哎~不要走了,呆在这里多好啊,冬天的时候还能看看雪,要不这样,我把七成的月钱给你?”音狱死抓着她的肩膀不放,她只是不作声。 其实音狱是真心不想让自己走的,她可以感知到。在那个年代里,能找一个可以与自己说上几句知心话的人真的是不容易啊,前不久有一个草嗟,已经走了,现在她又要走~ “不要走了吧~你的手镯不是还没有找到吗?我帮你找吧~”音狱道。 也许自己本来就不是太想走了吧,一听音狱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些留下来的理由,“好吧,找到手镯再走喽~不过,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吃早饭的时候她把拿走手镯的那个人跟音狱说了。 他挠挠头,“这个么,恐怕要出去找了,因为这茶楼子里赚的都是一些文雅人或是平头老百姓的钱,江湖上那些流窜的剑客怎么有兴致到这种地方来呢?他们多半爱去酒馆……”音狱话音没落便有一个手中拿着剑装扮很江湖的人上楼要了雅间,于是他裂嘴笑了一下“当然也有例外……” 那上去的便是云峥嵘了,月贺的眼睛随着他一阶一阶的跟上了楼去。音狱顺着她望过去,拍着月圆的肩膀道“该不会就是他吧?” “不是。”月圆回过头来,是啊,这个世界上那样的人那么多,自己又没有亲眼看到,怎么就断定是他呢? “你怎么晓得?一万分之一的可能呢?”音狱道。 “我认得他。”月圆讲完了那一句便转身离开了,音狱无奈地走到屏后去弹琴“那也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啊,你认识他又不是他认识你的镯子……” 她乖乖的在那里扇小火炉子,壶里的茶滚了,烫了她的手,她无奈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坐下,为什么心里那么乱呢! 一个小伙计端着一个托盘让她给楼上送去,她知道是送给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问了一句“一定要我去么?”那人瞪了她一眼,然后道“我看这会儿就你闲着,你竟然还坐在那里!再说了拿着托盘又不会烫到!”看来他早就在注意自己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有自己去送了。她看了一番盘子里的东西,一个韶兴产的小紫砂壶,三个小杯,还有一小袋茶叶,瓷盘子中放着盐和明矾还有勺子,旁边还有一大杯的清水,一切都打点的那么干净利索,不像平时会在勺子里发现苍蝇叮过后留下的印子,或是在一小撮茶叶里看到一根头发或是炒茶叶时扫帚遗留下来的小竹梗~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是一个人品茶吗?好奇怪啊。 她平了平心将东西送上去,她放托盘时云峥嵘正在洗手,她候在那里,虽然他刺了自己一剑,但是窗下的那个回眸已然说明他并非冷血之人,如果自己主动原谅他也许会化干戈为玉帛呢? 然而她想错了,他回首间的那个眼神,显然是认出了她,然而他的表情没有月圆所联想到任何有关的微妙变化,他只说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似乎他从来都不认识她,连讨厌她以至在她的肩膀上刺了一剑也不记得了。 于是她失望的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她就听到他说,“等一下……” 月圆惊愕地回过头来,希望冰释前嫌,然而他说“拿一个小火炉上来,要红泥的。”于是她又将失望重新更为精妙的在脸上上演了一遍。 喝个茶哪来得那么些个讲究,连我都弄不出那些个明堂来!她在心里想着,没意思地跑下去。 月圆将火炉送上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茶水房,她掇了条小板凳坐在门口,一切都好沉闷啊,现在的她需要透一透气,然而就在她想要深呼吸一下的时候,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走了过来,俯身在她的跟前蹲下身子,月圆显然是吓了一跳。 “请问姑娘有何心事,为何郁郁寡欢呢?如果有什么不妨说一下,在下愿顷尽鄙力为您效劳~”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显出闲静的气质来。 月圆椤椤的看向他,“我和公子认识吗?为什么要这么热心的想要帮助我呢?” 他用手指抹着自己的眉毛,轻咳了一声开始讲自己最经典的话了“其实,女孩子么,一有什么心事便搁在心里头,写上额头上,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作为像我这样%R#GHER的男人,当然不能,视而不见了。” “真的很谢谢你~光是你陪我说了这两句话我心里就好受得多了……”月圆站起身来,“不如,到里面喝一杯茶吧,茶钱我来付~”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人随着月圆白衣飘飘地进去了。 他们一直说了很久的话,茶喝了有一壶了,掌柜的招呼她去照顾客人她也装作没有听见,真的很难为月圆才过一天竟把昨晚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楼上的云峥嵘正在自饮自斟地用自己很考究的茶技弄茶来喝,如果月圆看到的话也会叹服的,他可以娴熟地用茶叶包了明矾放进壶中去净水,他还用盐把杯子的内壁清理得很干净,完了,倒出的水如冰一样清透,而且茶中还有一种更为自然的清香,也许是那盐砂擦过的杯子将茶的香气渲染到了极致了吧。 他喝完茶下楼时已是迭时, “百花剑人。”走过他们跟旁时,云峥嵘说了一句。月圆惊讶地望向早就到了门外的云峥嵘,然后望而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剑人,然而,什么事也没有来得及发生,剑人在看到她的眼神以后迅速地作了个揖走开了,月圆愤恨地站起来想要骂却望着满馆子的顾客最终没有骂出来,她的脸气得红红的,又羞又恼地回茶房去了。 正文 第五章 客逐 剑人一看她进了后面,便重新走回屋里,他将小桌上放着的茶一饮而尽,将那杯子放在小桌上,就要他真的准备走的时候音狱从后面冲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大声的叫着“你这个狗娘养的!竟敢勾引起我们命运悲惨的月圆来了!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通……”然而剑人并不想要与他动手,更何况音狱的本事又有多少呢,同那种人动手只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成功的逃走了。 那一整个下午,月圆都在专心地烧水,她要把上午浪费的时间补回来要烧格外多的水才成。 吃过晚饭的时候,音狱并没有着急着要走,他知道月圆今天一定特别的伤心,他们一齐坐在台阶上,月亮依旧很白,但没有前些天那么圆了,月圆的伤心溢于言表,她最见不得月亮一点一点亏下去,似乎那是预示着某种不好的事情,预示着一种下落,衰退与不圆满。 过了好久,她才说,“我想回去江南。” “你不是说好了不走了吗?怎么才一天就变卦了?”音狱着急地看向她。 “心里很难受……你也知道江南吧,那儿不仅有池塘荷叶,还有成片的竹子,其中有一种竹子叫斑竹,传说是湘妃娘娘因思念舜帝洒泪湿竹林所成,我们那里有一个传说斑竹可以解人的泪水,所有一有伤心的事情只要到那里哭一阵子就好了……”她说着,将头埋进膝盖里。 “那,就让我当你的竹林吧!”他那样说着捧起她的脸来转身自己,“让我做你的竹林,有什么不痛快都可以向我顷诉啊,而且,我可以比竹林更伟大你相信吗……” 月圆垂下眼睛,眼泪哗然而至。 她讲了自己的身世,讲了注写自己命运的小诗,她讲了自己如何听从母亲的意思不远万里奔波在这些城市,她熟悉了那么多的城市,却没有能够熟悉城市里的人们。碎叶城在她的心目中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斥着伤心与悲情,她一直痛痛快快的哭泣着,然后就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圆就感觉到昏昏沉沉的,而且心里又是一团乱糟糟的。似乎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要发生了呢,她那样想着走到前厅来,果然 由于昨天音狱在客人面前与剑人发生了纠葛,说是毁了店晨的名誉,现在王掌柜说是要解雇他呢。他站在门口大骂着“死老头,我和那个狗娘养的吵几句怎么就坏了店里的名誉了?那你们拿井水当江水算什么!” 不过,最后音狱还是背着琴走掉了。 王掌柜没有喊他回来是因为他提到了后面的一句。 “什么嘛!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我也不要在这里干了!”月圆似乎是一时间冲动了,想也没想跑到后面收拾了东西就走人了。 只是她刚迈出茶馆的门便立刻心生悔意了,茶馆里经年升着炉子暖暖的,可是没想到这外面几场秋雨过后早就开始下起厚厚的雪来了……她站在空dàngdàng的大街上一边跺着脚一边东张西望,其实想想掌柜的说要辞退音狱多半是因为近几日来生意由于下雪而变得冷清了…… 哎~音狱在哪里呢?自己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跟着跑了出来,他知道了也一定会批评自己吧,她没有办法,只是一直向前走着,希望可以碰到他,可是越是向前走街头的人就越是少,心想别人大概都回家吃午饭了吧,于是突然想起自己早餐还没吃呢……现在真是又冷又饿啊,她有气无力地在街道旁的一块石板上坐下,可是屁股还没有挨到石板她便像被烫到了一样跳了起来实在是太冰了!于是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徘徊。 她不住地拿手放在嘴边哈着,想让红肿的双手感受一下仅有的微薄温暖,她眼角的余光可以瞟到街上稀少的行人抽紧了脖子踮着脚尖小跑的情形,不禁感叹,北方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就在不经意的感叹之中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草嗟,她热情地走上前去,似乎他就是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的一个火炉。 在月圆得知他也无处可去之后便提议到音狱家。草嗟说去音狱家和沦落街头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过他还是把地址告诉了她,而他则继续自己未竟的赏雪旅程。 “极浦三春草,江湖万里花。别于青街下,四海遂为家。”草嗟吟着自己作的诗行走在那种自我安慰的春的和旬里面。 月圆的到来令音狱很是惊愕,“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月圆将自己的小包袱举到他的脸前晃了晃,“我也被解雇了。” “难道你也做错了事不成?”音狱的脸上有些苦恼的神色。 “是我自己不要在那里干了。”她得意地说,然后蹲下身子来去帮忙升音狱尚未升着的炉子~ 他用手指头擢她的额头“你傻啊~在那里好歹有个住处,最起码不会让你挨冻啊,现在好了,这个月的月钱也领不到了……” 月圆并不理会他的抱怨,继续升着炉子。 “你看我这儿,夏天还成,四面透风,可是冬天这能住人吗?” “你是不想我住这儿吗?”她仰起脸来问他。 “当然不是,可是……” “别可是了,只要你答应让我住在这里我就可以把这里变成一个温暖的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她那样笑着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看,炉子升好了,快来向会火吧,啊,这样感觉暖和多了呢……” 等身子缍暖和了,她才想到自己和月圆都还没有吃东西,于是便取了些银子要到街上买一些菜回来。月圆叫住要出去的音狱,可是翻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半片可以用来保暖的东西,万不得已她将桌子上搭着的一块布扯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好歹做个遮揽,从这儿到街上要二三里的路呢,树林子那边的风特别的大呢。” 音狱苦笑着将那块狭窄的布扯了扯,可是依旧没有办法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一些,虽然他觉得披着这种东西到街上去很失风度但是碍于月圆的强迫也没有别的办法。 音狱走后,月圆将屋子彻头彻尾的打扫了一下,她的动作那可叫个快啊,音狱回来时不由得一惊“这是我的音狱魔宫吗?!” 月圆似乎是觉得他在夸自己了,于是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音狱又道“你倒不如不打扫,这样一来,显得房子更空落了,让人看着跟掏空了心似的。” “你放心,瞧那些是什么,”月圆指着墙角堆得满满的小山似的茅草,很有信心地说,音狱只是哑然,他感慨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不懂女孩子~ “放心吧,我会把整个屋子填得满满的!”她兴奋地说着,于是便开始着手准备午饭了,吃了饭以后她就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当音狱看到屋子里堆得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蒲垫的时候才知道月圆真的能说到做到,因为她可以熟稔地将茅草编成蒲垫、小凹床,还有大圆桌子(她是用三个大的圆垫子摞在一起做成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整齐与漂亮,音狱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这些都是阿妈教我的,农家的女孩子都会做的,阿妈的手艺比我精湛多了,她可以用一根稗草编一个‘大蚂蚱背小蚂蚱’,而且像极了呢!其实阿爸也会的,他会编各式各样的小篮,有时候逢年过节的还到集市上去卖呢~不过,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月圆这样讲着,当悲则悲当笑则笑,音狱正恐怕她再次陷入失亲的悲惨里想要绕开她的话题呢,却被她推到一边去“去那边好好的捡一些整齐些的稻草来,要多多的,待会儿我们用棒杵打一打,打得绒绒的再铺在草编的床铺上,一定会像兔子一样暖和的!快点哦,大家都快些,我们要睡上最棒的床!” 那一晚他们真的都睡到了最暖的床铺,由于白天的劳顿,他们睡得格外的香甜。 其实在以后的二三天里,月圆就已经把这空dàngdàng的屋子填得满满的了,而且不只是填满那么简单啊…… 因为在月圆珠笔的心里,人生的漂泊是既定的。可是无论你要漂泊多久,今夜你在这里落脚了,就你就要给自己的身体一个家努力地将屋子收拾成你想要的样子。不管你明天在哪里,不管明天的你的脚在哪只鞋子里,今夜的这里是属于你的,关于以后的漂泊,关于既将离开,请暂且都不用想它们吧~在短暂的人生里,每一天都要把床铺整治得整整齐齐舒舒服服的,这样才能平抚劳顿的身体,才能安顿下那颗漂泊的心。 月圆说:“下一次你再见到草嗟大哥,一定要请他过来,我猜他一定会獭在这里不走了吧!” “可是他说他讨厌定居,也讨厌和别人一起生活~”音狱对她的推测并不保持什么赞成的意见。 黄昏时分,月圆突然在编草的时候病倒了,也许是着了风寒又一直拖着不看再加上这几日的没日没夜的忙活,她终于还是撑不住了~音狱一看情况不好将她安顿下之后就忙跑过去请大夫了,只是那大夫嫌天晚了又下着大雪硬是不肯过来,音狱没有办法只得回家去背了月圆来瞧大夫。 “怎么病得这么重?你应该早些来!”大夫把了脉道。 “月圆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他表面上那样心平气和地问着,心里却想,老不死的家伙,我不是早来了吗?竟然缺德到让自己的病人自己再跑来这里医治,还真是一点道德也没有呢! “她不会有事吧?!”音狱见那老头只是一味的捋着自己的胡子,于是又问了一遍,他的话不知是在询问大夫还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小小的风寒而矣不是吗?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看这姑娘体脉,应该不是北国人吧?她长途跋涉的肯定少不得风餐露宿,水土肯定也会有所不服,北国的寒气南方人怎么抵得过去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只是这一次小小的风寒将她体内的虚症全都引了出业而矣~” “那她到底怎么样?要怎么要才能好呢?”音狱焦急地问道。 “你不要担心,这不是什么要紧的病,”那大夫依旧捋着胡子道,音狱心头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可是要长期坚持服yào才能治根~”那大夫依旧捋着胡子 音狱心头放下的石头又重新拿了起来 看着大夫抓了yào,由于音狱只拿了一两银子,所以只能拿两副yào,于是大约人定时候,音狱才背着裹着背子的月圆和跟大夫讨来的一个破砂锅向回走去。 一路上风雪依旧,体味着苦味的一切,雪上加霜的悲痛超真实的感觉…… 他们的银子总共够买四副yào,过了第四天再找不到方法月圆就只能断yào了,可是看着她刚刚有一丁点好转的身子,音狱不由得又犯起了愁~于是他一大早他就背了琴出去在街上晃游,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工作的地方。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今天也同样,只是他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了。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耳畔响起了铮铮的琴音,侧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四木茶肆的门旁了,那新来的琴师琴艺不怎么好,但是茶客却听得津津有味,要求再来一段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因为那人弹的是《春光乍现》,稍稍有些文学功底的人应该都懂那个词语是描绘什么的,所以在此我就不再多说了。也许音狱同我一样的心情,他摇了摇头叹着气走开了,刚走了没几步他的鼻子便被一阵什么味道吸引着,竟一步也走不动了,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狗ròu摊子,熟透了的大茴香煮狗ròu再配上一小勺香油,那热嘟嘟香喷喷肥哜哜的味道在寒冷孤独的大街上鼓弄着行人的大肠。实在是走不到了,他在心里那样想着,于是倚着跟旁的一根柱子歇一歇吧,顺便可以用鼻子享受一番狗ròu的香味。 “你知道荆轲怎么和高渐离做上朋友的吗?”一个问道,将一绺狗ròu放进嘴里大嚼着~ “怎么?是因为看上他老婆了,所以不打不相识吗?”另一个问。 “哪有你想得那么低俗~荆轲就是为了吃高渐离优质并且免费的狗ròu!”那人的话语好不神气,听后面的动静,他应该是咳了一下,用力的继续嚼着。 “哪跟哪呀~”是另外的一个声音,看样子他是嘬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酒来着,然后用筷子敲着盘子边道“那是人家高渐离不畏生活困顿在闹市攸然抚琴才令荆轲产生敬意康慨起歌,喏,到最后就成了朋友了!” “不是~” 他们还在争吵,不过音狱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 不知道高渐离闹市弹琴的事是真是假,不过,他应该不是饿着在弹琴吧,无论如何他还经营着一家狗ròu铺,就算是生意不好也不至于饿肚子……可自己呢,只能长叹一声,是不是自己没有高渐离那种两袖清风高风亮节呢?可是现实的生活中,光有清高是不够的,然而当你拥有了足够的东西,清高便也毁于其中,这就应了孟子的那句老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 转了半晌,依旧没有什么收获,他只得两手空空的回家去。 就在他为生计苦恼的时候,剑人上门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音狱马上要关门,却被剑人挡了下来,他望着门楣子上刻着的四个大字“音域魔宫”便道“魔宫?”然后探着脑子向里四处打量了一下,“是足够恐怖的,真不敢相信这种地方还能住人~” “你快滚吧!谁都不想看到你!”音狱很不客气地把门关上。 “我可是来雪中关碳的哦!就这么赶我走了?”他重新推开门,将自己手中拎着的小包裹呈到他的脸前,然后晃了一晃。 “为什么要帮我们?” “人在江湖,行侠仗义罗~” 就在这时,月圆走了过来“怎么是你?”于是剑人见风使舵见缝chā针地扶着她向屋里去“姑娘的病是不是轻一些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随便就往外出呢~” 月圆甩开他的手,扶着小桌坐下来,背过脸去“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好多了。” 音狱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出去,“廉者不食嗟来之食,你回回去吧~” “这哪里算什么嗟来之食,这是我亲自送来的!”剑人委屈地说着。 “那就把东西留下,人滚开!”音狱很不客气地道。 剑人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还是将东西放在小桌上,然后孤单地走开了,好寂寞一个背影啊…… 月圆回头向外望,透过那一个寂寞的背影,发现外面的天气似乎是更冷了。 剑人似乎是在自己的背上多长了一双眼睛,突然间觉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似的,于是为了抓住最后一次得到挽留的机会,他便假装跌倒坐在了地上,可是在他跌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月圆正好又捌过了头去~于是他在空dàngdàng的雪地里爬了一圈便起身犹豫着走了。 正文 第六章 无双之城 月圆的病渐渐的好转了,在空乏的生命里,于是又开始整日的惦记起自己的镯子来了,然而这一次却和走不走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经过连日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和音狱就像契阔重逢的故友一样,她或许已经决定不走了,因为音狱魔宫经过他们的改造已经很有家的味道了。 “这真的是个家吗?”音狱望着屋里的一切,“那家人呢?”他只是觉得十分的失落,然后转过身去看向屋外渐渐西沉的目头。 “我们两个啊!”月圆的回答让他失惊,然而后头的话却让他发笑“我是阿爸,你是阿妈,怎么样?” 他们开怀地笑着,然后在笑声息灭以后开始策筹寻找手镯的计策。 云峥嵘接到一封邀请函,那夜,他用素帛仔仔细细地擦了自己的剑,然后到安顺客栈付约。 无西城少主风落正在用打扇子消磨时间,这天其实还真的很冷~见云峥嵘来了忙起身相迎“yīn剑劫少爷,有功尊架,有失远迎~” “在这里,不要叫那个名字。” 风落看他背过去的身影,只是微微一笑,一场为时不长的寒暄之后他们便切入正题有,“我想这会是一票十分有意思的生意。”风落道,重新打开扇子,用手指一只一只的扶过扇翅。 “哦?”云峥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双城城主荆软风。三千两。”他誊出三只手指比划出那个数字。 云峥嵘倒了茶慢慢地喝着,“你弄错了。”他道,然后将杯子放在小桌上,那杯子的底依旧压着原来放着的地方留下的茶印,纹丝不错。 “哦?”他合上扇子,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来。 “其一,我只杀女人;其二,我的票价是一千两。” 风落失笑,“果然是燕子来风云峥嵘啊~够爽快,一千两就一千两,不过……有一点可是你错了,荆斩风,”他停了一下,走近他“他可是女的,而且~是绝色倾城的大美人,只是,你该不会下不了手吧?” 云峥嵘冷笑一声闪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走出去“人越漂亮,我杀得也,越漂亮。” 风落望着他的背影远了,走近桌子旁拿起他喝过的茶,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许多东西似的,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不愧是燕子来风云峥嵘啊~” 云峥嵘好好地端望着自己的剑一直望了一夜的时间,第二天他便去驿站jiāo割了马匹一种向无双城驰去,来到无双城的时候已是中午,他并不忙着寻找自己的票码,而是找了家考究的茶社坐了半晌。 茶社可谓鱼龙混杂之地,那里不少会有些人把些不成事的事茶前饭后的拿来讨论一番。 “听说城主被无栖城少主给休了!”一个白衣的说。 “怎么会呢?咱们城主文武双全,玉树临风,那少主怎么舍得休她呢?”一个红衣的说。 “嘿,你不知道啊,就是因为这个!”那白衣的把个喝光了的杯子往小桌上一掇,脸上有些气愤的表情“咱城主自小便被当成少爷养着,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温柔气息啊,有哪个男人愿意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啊!” 那黑衣的叹了一声“咱们城主的命也够苦的~” 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他早已无心再听下去了,只是拿了桌上的茶,一杯一杯的喝着。 …… 黄昏时分,茶社关了门,云峥嵘才起身向城主府去。 灯光幢幢处,一个英俊的公子凭几观书。 “城主,晚餐备齐了~”一个刚总角的小丫头在外面招呼她。 “嗯~”听那声音分明是个女子,看来她便是荆斩风了,云峥嵘贴着轩窗向屋内望去,她虽然应了丫环的招呼却依旧坐着,似乎是在看一些公文牒牍。 “窗外的朋友,不妨进来坐坐。”她冷不丁的一句让云峥嵘也吃惊不少,于是他用剑挑起窗子跃了进去。 “请问公子有何事须要在下效劳的?”她放下手中的书牍,向他道。 他犹豫了一下,“想向城主借一件东西。” “不知何物劳公子深夜造访?”她倒了杯茶奉上,云峥嵘接了杯子浅沾一口,放下杯子道“你的xìng命。” “公子真会说笑~”她笑着,但是笑得一点也不自然,因为她望向云峥嵘的眼睛里,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就在那话音刚落的一刻,他抽剑横刃,剑光闪处,她一惊“燕子来风……” 他的剑太快,她还不及躲闪,他早就剑指眉心。 “云峥嵘。”他说,停下继续向前的剑。 “那,我们来谈一笔jiāo易~”她道。 “说。” “江湖上有句话儿,‘能见斩风女儿颜,何惜少年薄xìng命’” “你想让我见你女儿装容?” “斩风素来不与江湖人结什么恩怨,别人有求必应,我想那要杀我的人并非什么仁义之辈,公子何不放我一条生路,这于你也少了一场纠葛。”她颜色镇静,似乎并不是面临着生死之际。 云峥嵘望着她,“杀与不杀另当别论,不过,想看一眼你女人的样子~”他收起剑倚着桌子站立,随后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荆斩风脸上露出些许愁容,谁会在自己生命到达最精彩的时候突然死去呢?生命才刚刚开始而矣啊~而且这样死得毫无来由,她轻叹一声,也不去问那要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因为她知道燕子来风是绝不会说的,这就是他的职业规则了~她缓缓的走进暖阁里,轻轻的拉上门。 红烛随着从窗子里进来的风缓缓的摇摆着,他听到她拉开门走出来的脚步声,轻轻的,像女子描眉时画在眉尖上的淡淡青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突然之间不由得眨了一下,生命之中的二十九年,在他见过的活着的还有死子的女人中,她是最漂亮的! 此时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一米开外,她觉得这个距离再恰当不过了,她可以不必太过慌乱也不必太过平静地描绘自己的心情那里有一定的空间,但是并不充裕,所以特别的适合。她穿着新娘的嫁衣,无与lún比的美丽。 “只有这么一件女孩子的衣裳,让公子见笑了……”她话音未落,眼角便似乎开始有泪水闪动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那些漂亮得让人惊叹的女孩子的衣服,因为我怕,怕终于把生命最脆弱的部分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对不起风落,他想要的是一个娴熟而美丽的完完全全的女子做妻子,然而他却不肯休了我……” 一直低着头的云峥嵘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她只是不住地说着,似乎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表露心声的机会,终于可以不必再假装坚强,可以放任自己扶慰自己最最脆弱的心灵“也许,这便是我荆斩风的命运了,无双城是父母亲几辈的心血,怎么可以让这城池在我手里更名改姓jiāo与别人……可是,为什么我不是……” 她话音未落,他的剑便过来了…… 她惊愕地望向他,左肩上的血把新衣的红色无言地加深了。 “你死了。”他撩起她的头发割下一缕,“从今日起,荆斩风就死了,你要按自己的另外一种格式活着。否则,你会再死一次。”他推门出去,刚到门口又驻足留下一句话“你没有对不起风落,也没有对不起无双城,你拼命想要保住的这所城池,也正是他想要的。” 她惊愕,然而他却早就破窗而出了。 门外一片寂静,有小丫头在喊“城主,饭已经凉了,要热一下吗?” “嗯~”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云峥嵘去复命,他将荆斩风的头发扔给风落“不男不女的荆斩风已经死了。”然后他提剑出,身后是风落的狂笑“无双城城主,死了……” 云峥嵘轻笑。 正文 第七章 康居王府 驿馆里传来云峥嵘的信,他一看信使便将信扔在了地上,信差忙捡了起来,“大少爷与家中有成见,但必竟是一家人么,这信怎么能不看呢?再说老夫人她很想念大少爷您啊~”于是云峥嵘把信拆了,他读过后便向驿站押了马直奔康居王府,因为他的nǎinǎi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 他讨厌那个家,甚至觉得那是一个魔宫,家庭传袭的规定,为了保证贵族的血统,男人必须要取族内同姓的姐妹他的父亲便是娶了自己的亲妹妹。他是这个恐怖家族的异类人因为他是父亲同一个家妓的私生子,等他出生以后,那个女人便不幸被处死了,而他则成了众人鄙夷欺辱的对象,他的弟弟yīn剑伤是家族中血统最纯粹的,但这是以父亲和他母亲一生的痛苦为代价的,而且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格极其怪异,面色惨白,白天躲在屋子里,夜里则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很难想像他的生命是怎么一直持续下来的。 在这可怕的家族中,祖母是一个幸福快乐地活着的老人,而且她向来都很疼爱云峥嵘,所以云峥嵘也十分的尊敬她,他这一次回来也多是碍于她的面子。 进入王府以后他将马匹jiāo给下人直接到祖母那里。 闲聊间祖母谈及他的婚事。 “我的劫儿已经二十九岁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早就该成家了,难道劫儿心头就没有个中意的姑娘?” “老夫人,劫儿并不想谈这件事。”他那样说着,松开她握着的手。 然而他的疏远并没有让老人家停止自己的谈话,“劫儿,你和剑伤不一样,所以呀,你可以随便挑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大家都不会干涉的~” 他望着老人家,然后低下头走开了,老人望着他越来越远的北影,心里未免凄凉,“劫儿呀,你可是nǎinǎi的心头ròu哦……” 可是吃过晚饭老人又把他叫了过去,“夜太长了,我要和我的剑劫好好的促膝聊上一聊~” 云峥嵘随着她坐下,轻轻的点了茶奉到她的跟前,老人说一句他就应一句,但总觉得老人是别有话说,可是她似乎是越绕越远了,但是终于,没过多久她又重新将话头引到了婚事上面“我帮你卜了一卦,是在城南的张半仙那里寻的,张卦师说‘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旅居碎叶城,计日成佳良’你是剑阁的大儿子,但由于你的身份,所以只能委居康居王之下,你应该知道那个王号就是‘汝南王’~我说劫儿啊,弄不好你和那碧玉姑娘真是那三生石上刻了缘家的一对呢~” “江湖术士之言,老夫人怎么可轻信~”他说着将茶叶轻轻的从小竹筒里倒进掌心,然后放进水壶里,再将水壶放在小炉子上煮起来。 “江湖术士?他可是个真真儿的活神仙!我当是求卦就等了半日呢~可是老天长着眼呢,我老婆子是心诚则灵了,帮我的劫儿寻了段好姻缘~说不定那碧玉姑娘啊,就是碎叶城中哪家的小姐~你还去碎叶城吧,或许老天就会安排你们见面了呢~” 他将鼓起白气的茶壶取下来,苦笑着“好吼。我再陪老夫人住几日就回去。” 直到夜真的深了下来的时候,他才脱身,等他送了老人家回来以后,看到自己屋子里的灯被谁熄了,于是他便知道剑伤一定在那里因为他向来讨厌光亮,向来。 “哥~” 果真,他一开门便听到剑伤叫道。 “我很困了,”由于他自小便被人轻蔑着,鄙视着,而这个弟弟却像踩着他的屈辱重生的植物一样得到大家的宠爱以及吹捧,再加上剑伤的母亲由于他只喊她“姑姑”不喊她“娘”而十分的恨他,所以,他也恨透了这个弟弟。 “哥。”他拉住云峥嵘。 “我说了,我要睡觉了。”他很不客气地推开yīn剑伤。 “哥~”透过自己点亮的灯光,他看到他模糊的面庞,他无助地站在那里“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你真的就不肯陪我一小会儿吗?”他抽着自己的肩膀,由于对光明的不习惯,他的眼睛闪烁着,不肯靠近那片光明,他忽然间觉得,剑伤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剑伤,整日里跟在自己的身后喊着“哥哥”要自己陪他一起玩的弟弟。 “哥,我们一起玩吧,求你了,和我一起玩一会儿吧~” 然而,年少时的他,总是在他的祈求之下,残忍地离开,他是故意那样做的,好在不平等的世界里寻求关于生命以及生活的一丁点的平衡。 如今的他,听到弟弟的声音,依旧会感觉到不耐烦,不过,他已经不再像年少时那样赶他了,他在桌子旁坐下来,“有什么话,就说吧。” yīn剑伤很高兴地来到他的身边,在坐下之前他将上衣的帽子戴在头上来遮挡桌子上的烛光, 他在别人的面前是可怕的冰冷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可是他在自己的跟前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的一样,还是十年前的剑伤。 他的眼睛闪烁着,他努力地想要看向自己的哥哥,可是却怎么也无法习惯那一片光明,在那一片恍惚中,他看到自己的哥哥在十年之后出落骨相合图,样貌清绝,再也没有了少年时的女孩子气。 “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云峥嵘道。 剑伤惊讶地看向他,因为在自己发现哥哥的变化的同时,哥哥也从自己的脸上发现了同样的东西啊~在他的眼里,这已经是哥哥对自己莫大的关心了与赞美了,于是他开心的微笑着。 云峥嵘撩起袖子将火拔得更亮一些, 剑伤呆呆的看着戴在他手腕上的镂银镶翠的镯子, “哥哥你……”他的眉角分明有一抹笑,因为,按着康居王府的规矩,男子佩戴女子的饰品就说明他是爱那女子的在结婚之前,他要一直戴着那女子相赠的东西,直到新婚之夜将东西重新jiāo还女子。 他看向剑伤,然后将袖子放下。 “没有。”他的话说得异常冰冷,让剑伤再也不敢想关于美丽的爱情的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觉得这屋子里的冰冷被他火光烘烤得快要消溶了的时候,他又重新开始讲话了, “nǎinǎi说你要到碎叶城去……剑伤,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求哥带我离开!”他那样说着竟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云峥嵘看向他,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身后有什么东西撞击青石地板的声音他斜着眼睛,透过余光可以看到跪在地板上的剑伤。 “那是没有用的。”他说过以后转身走掉了。 更漏如雨的脚步,将夜色滴破,翌日的清晨当他看到剑伤还跪在那里的时候,自己微热的指尖突然不自主的冷了一下。 他的怀里抱着一盏灯,是桌子上的那盏灯,看来,那盏灯应该中一直没有熄过,因为*的蜡烛已经只剩下一小截了小时候的自己是最怕黑的,现在也是,而剑伤却恰恰与他相反可是他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外透了过来,他手中的灯突然之间熄掉了,他向来最怕光线的,一见到光他的原本就惨白的肌肤会变得更加的可怖。 就在那片惨白的光色里,他微微的抬起了头,“哥。”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似乎是自己的希望又来了,“只要哥答应剑伤就可以,到了碎叶城以后剑伤会住在叔叔家,不会托累哥哥的……” “你说的叔叔是指那个喜欢收集dúyào的瞎子吗?” “叔叔他并不瞎~”剑伤纠正道。 “我讨厌他。”云峥嵘道。 “可是叔叔一定会留我住在那儿的不是吗?这样就可以不用托累哥你了……”剑伤依旧快活地说着。 “那好吧~” “哥~”他欢呼着跳起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由于太过长久的跪着,所以这猛地一跳,扭了筋,剑伤的腿巨烈地痛了起来,他扶着小桌站立着,眼睛里已经流出泪水来了, “有什么东西要拿你就快些回去收拾,我临时决定吃过早饭就出发了。”他说着向外去~也许,云峥嵘看来,剑伤也不过是自己一个玩偶而矣,就像自己被这个世界玩弄了一样,他必须要找一些在这个世界里拥有着格外多东西的人来玩弄一下,那样自己的心里才会平衡。而此时,他答应带着剑伤出去,也并非出于什么于心不忍的好意,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在这个世界里受到别人的嘲弄与叽笑而矣,和其他的什么都无关。 由于剑伤是yīn家的唯一正统血脉,虽然大家都担心他不想让他出去,可是又都无法说服固执的他,只得在一旁帮他准备着一些自己觉得可能会用上的东西。 云峥嵘吃了早饭等了好久也没见剑伤过来,于是便去他的住处找他。 一看他们装了两马车的东西他就恼火了“这不是搬家!如果真要这么做,你就别跟来了~” 剑伤一见自己的哥哥生气了,忙上来求情,并且勒令众人将行李减至最少,最好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筛选与协商,云峥嵘答应让剑伤带一只据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木箱子去,不过,他依旧很是恼火,因为他讨厌马车,更讨厌的是他必须要充当车夫的角色。 正文 第八章 yīn织府坻 云峥嵘驾着马车奔驰在碎叶城的街头,那一天的风雪依旧很紧。 为了寻找手镯,音狱和月圆只得用了最笨也是最省钱但又未必见效的方法他们在全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手镯的告示,他们罗里罗索的讲了许多那个手镯对自己的重大意义,然后还说了一些只要将手镯jiāo还,就一定会重重感谢的话~ 大街小巷地跑了一天了,他们累坏了,音狱抱着盛了浆糊的小木桶还有小刷子,月圆抱着一打厚厚的告示,他们呆呆的在街角站着,并不是赏雪,只是因为太累了,休息一下而矣。 云峥嵘的马列车迎着月圆驶来,月圆惊愕地抹掉溅了自己一脸的雪花躲闪到一边去,可是她真的不想要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绝情的人无论如何自己也救了他一命啊,可是,对,刚才的那一个眼神,分明是看到自己了,认出自己了来着~她恢复了自己的愤恨的神情,呆呆的看着将驶过的马车,车里的人掀开帘子紧紧的盯着她…… 扬鞭抽雪处,衣袂飘起时,月圆飞速地追着马车跑了过去,“公子,等一等,等一等公子!”然而马车与她的距离越拉越远了,她只看到那个透过帘子降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样的坚硬与锐利,就像这一整个冬天一样。 剑伤痴痴地回头望着风雪中奔跑的月圆的凄艾神情,她一直一直地向着自己马车这边奔跑过来,然而马车与她距离却是越拉越远,最终她还是在那一片风雪中停了下来。 可是,月圆她是多么的不甘心啊,她分明看到那镯子就戴在他的手腕上! 过了好久剑伤才反映过来,于是忙叫住自己的哥哥“哥,后面有人叫你……” 云峥嵘勒马向后瞟了一眼,然后驱鞭长进,无论剑伤再怎么叫,他都不再理会了,剑伤重新打开马车的帘子,呆呆的望着在雪地中拄着膝盖喘息的月圆,她在那场风雪中变得越来越小了…… 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啊~ 等到了城主府也就是他们的叔叔,yīn织的家,剑伤刚安顿下来,云峥嵘就要走了。 “留一晚吧~”剑伤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走,硬是要他陪自己住一夜再走。 “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他说,脸上有一丝不悦。 “这可不是借口,弟弟又不是别人~”剑伤道,他像一个受了很多委屈的孩子而云峥嵘,yīn剑劫,就算他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会表现出那样的一种委屈来…… 最终云峥嵘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个夜晚的碎叶城格外的寒冷,云峥嵘升起了三只炉子,剑伤还是喊着冷,于是云峥嵘不耐烦地道“那你只好将就一下了。” 剑伤紧紧的挨着火炉子坐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过了有一阵了,他抬起头盯着云峥嵘道“哥,那个追我们马车的女孩子是谁?” “一个见过几次的人而矣。”他道,将小桌上的茶具摆好。 “她为什么追我们车子,她喜欢哥哥吗?”剑伤依旧不死心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他说了这样一句便走到床边倒下睡去了毕竟是奔波了一整天了,从康居王府到碎叶城,那么远的路程,一刻也没有休息一直跑过来的啊~当剑伤走过去推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一点动静也没有。剑伤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也是十分的不舒服,倒下来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剑伤一起床就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这是他思忖了一夜觉得最最关键的问题。 那女孩子在什么地方? 云峥嵘很讨厌他的这些问题,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刚到门口不知为何又驻了足,扔下一句“我在四木茶肆见过她”然后便走了,屋里是剑伤小心翼翼的欢呼声。 吃过饭以后,他果真去了四木茶肆。 从那个瘦骣骣的掌柜口中,他得知她早就不干了。于是他又问她住在哪里,当然也同样没问出什么结果来,因为她又不是什么中心人物,大家凭什么对她要那么了如指掌啊?在这繁忙的世界里,你真的对自己的手指和手掌很了解吗?失落的剑伤倚着茶肆的砖墙去看飞雪的街头,他希望会碰到自己想见的人,那些人的面孔来来回回的在眼睛前面晃过,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新鲜。 他想要见到自己想要遇见的人,然而,他戴上自己上衣的帽子,他是闭着眼睛的,雪的白耀得他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他的眼睛对光明会产生一种疲惫,他想要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然而,他是闭着眼睛的,他是仰着头的。 自从那天月圆告诉音狱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手镯戴在别人手腕上以后他们便一刻也没有安静过。策划了整整一夜,他们最终还是定下了那个最最愚蠢的方案分头寻找。 其实他们不真要感谢剑人,毕竟他送来的一百两黄金不但解决了月圆医yào费的问题,而且足够他们维持一段生计了,月圆不太会打草鞋,因为江南人大多是赤脚的,所以她努力地学着,打草鞋可以换几个钱,毕竟不能靠别人接济过上一辈子啊!所以第二天月圆是提着一大兜草鞋出门的她相信一边卖草鞋一边寻找会得到用心去找一样的效果。 自那日出来以后云峥嵘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城主府。因此yīn剑伤便再也没有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会碰到他,寻找月圆的事只得告一段落。 云峥嵘夜里在龙门客栈落脚,刚进客房 “云大侠怎么会忘了江湖里的规矩?”风落站在他的面前用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一只扳指“为何收了银子却不办事?难道还真是嫌银子少给了不成?” “我说过”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来“我已经杀了那个不男不女的荆斩风了,难道你想要的不是这样吗?” “哦?”他收起了摆弄着扳指的手,拿起扇子来打开“可是,当我去无双城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荆斩风正大摆‘龙门阵’举行比武招亲呢~”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有笑容,但是透过他抽搐着的嘴角,分明可以看到他在咬牙切齿。 “是比武招亲啊?”他那样说着,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这只能说明……”他看向风落,直到确定风落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才继续自己的话“那个不男不女的荆斩风果真是死了啊~因为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她现在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了不是吗?” “你……” “快些把你的人弄走吧,因为我睡觉的时候讨厌旁边有其他的人……”他用眼睛扫了一下窗子的外面。 “没关系~”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充份的暴露出了自己紧紧的咬着的牙齿“恐怕,今天你要到下面睡了!”他扇子一招“给我上!”于是门破窗裂,刀剑之声不绝于耳,可是那几个打手哪里是云峥嵘的对手,风落见自己的手下吃不了云峥嵘几下子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真是又恨又怕,免不得自己豁了出去,硬着头皮打下去,只不过,没过三招便让云峥嵘将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云峥嵘收了剑,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托到地板上,他像掸去掌心的灰尘似的拍了拍手,然后对他道“我不会刻意去杀男人。” 风落的牙齿在隐隐的咬得咯支咯支响,然后他愤愤地骂了一句走了出去,那几个趴在地上的,一看自己的头走了,于是慌忙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如果,你现在去无双城比武招亲还来得及~”云峥嵘说着随手阖上了门。 然后他站在门内摇了铃,不一会儿小二便过来了, “这儿脏了,收拾一下。”他说着走下楼去,空dàngdàng的中厅里,坐下,喝了一杯茶。 夜慢慢的加深了,像沏得越发浓重的茶水一样,云峥嵘睡下了,永远也没有办法在夜里安全入睡的剑伤便又开始了自己的夜出,莫大的宅子里没有一丝的灯火,yīn剑伤突然间觉得这里像极了自己的家,在树枝的隐遮处,隐隐约约的一个小阁楼上亮着灯光,已经三更天了,谁会在那里呢?他偷偷地爬上楼梯,竟然像一只猫一样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轻轻的踱过廊子,将脸贴在窗子上向内看着。 一个丫环正在给yīn织斟酒,他捏着她的下巴道“还是不要喝酒吧,酒后会乱xìng的~” 丫环娇嗔着非要他喝下去,那丫环将酒从很高很高的地方倾下,然后他就那样张开了嘴仰着喝她手中的酒,完了,他跪在地上,漆盖也沾上了地上泼出来的酒水,湿湿的,他的手指,脖子以及前襟的衣服全是湿的,yīn剑伤看到yīn织的眼睛也依旧能够感觉到那样的一种漫漫的冰冷来,他紧紧的抱着女人的双腿“这儿放着的全是我的宝贝,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进来吗?困为我爱你~”他从地上起来,身体一点一点地上升,将女子紧紧的箍起来,“爱死你了!”他紧紧的抱住她的肩膀,将她的一整个身体一直一直地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甜言蜜语和温柔的眼神都是同样的短暂,他将手在她的脖子周围来回的环绕着,细心的扶摸,像是在打扫那样缭乱的毛发,yīn剑伤想起了清晨在草地上扫落叶的老人,他们做的几乎是同样的事情,然后他的手越扣越紧,最后终于死死地卡住,然后他将自己口中的dúyào灌入她的口中。 yīn剑伤看到那个女人痛苦地挣扎着的背影,而他的叔叔的脸上却陋出孩子一样天真的笑来这就是这个病态的家族的习惯!他愤恨地推开门进去,就那样冷冷地站在yīn织的跟前,他们的中间是那个在地板上扣着喉咙痛苦地挣扎着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女人,yīn剑伤看到她拼了命地咳着,拼命地咳,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才肯罢休,然后从她的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血来,将地面濡湿了,她的脸直直地贴在了那一片血泼中,当她终于再也没有力气支持着,便整个人全都倒了下来,yīn剑伤看到她半闭着眼的歪斜过来的侧脸,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叔叔是好人~我也讨厌这个女人!”他那样说着,脸上露出可怕的残忍的笑来,但是那笑却是如同发自一个小孩子一样,无邪地天真着,像是小时候在做某个游戏一样,他去拿了桌上的蜡烛,他的眼睛微闭着,然后拿着烛台走到那个女人的跟前,手中的烛台微微的倾斜着,她已经痛得一点知觉也没有了,她的眼睛望向剑伤,里面有一抹无力的痛恨与挣扎~ “那我把她jiāo给你了,”yīn织说着走了出去,他看到门被叔叔轻轻的关上,嘴角露出一抹笑来了。 他转过身,烛台在他的身后掉落在地上,他走过去将门栓上,然后走到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的跟前,蹲下身子去撩她的乱作一团的头发 “好久不见了~”他的嘴角重新露出那一种渴望的笑来。 且说月圆和音狱在街头冒着酷寒卖了几日的草鞋,并未见到云峥嵘的踪影,可是他们却意外的收获了其他的东西,当他们在街头看到身无分文,饿得连路也走不动的草嗟的时候便决定将他引至自己的家里好好的住一阵子了。 还真是一个诗意的江湖呢~ 他们在小桌旁各叙离情,然后各自感叹了一阵之后,就又说到了月圆和音狱寻镯子的事情 “不如写个寻人启示吧~”草嗟道。 月圆道“也许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呢!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肯有人到他跟前说把镯子还回来吗?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他讲一下关于镯子的重要xìng~也许,那样他才会发一下善心,可能把镯子给我们~”月圆越说越觉得希望渺茫,越说越觉得希望渺茫~可她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了下去。 音狱很赞同的点点头,其他那是数日以来他们唯一做的,也是自认为行之有效的唯一一个方案。草嗟忍不住伤春悲秋“英雄无用武处~” 不知怎的,月圆突然间又想起了他刺自己肩膀上的一剑,虽然是浅浅的,第二天敷上一些yào就好了,但是一想起来还是会很悲伤。是自己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还是自己果真做错了什么?他的面具为什么一下子就不再戴了呢?或者是,他从前就不怎么戴那个面具的…… 吃过晚饭他问那两个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的人“我很令人讨厌吗?” 他们齐齐地摇头“如果连你这样的女孩子都令人讨厌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惹人喜欢的女孩子了!”也许,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月圆总是勤劳地包揽下做饭以及刷碗诸事,可是月圆却撇撇嘴“一定是因为怕我不给你们做饭吃才这么说的~” “说实话~”音狱站起来拍着她的肩膀“不是因为怕你不给我们做饭,而是怕你在饭上下手脚据说只有最会做饭的人才能做出出难吃的饭,因为她知道该怎么做。” 月圆看向他,因为她知道他的话并没有讲完,虽然他似乎就是那样停下来了 “如果~”他将月圆转向自己这边,“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令人讨厌的话,我希望令人讨厌的你一直一直地呆在我的生命里……” 有些感动了,虽然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也没有拥抱,就那样僵直地站着,但是她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神分明说明她已经感动了。 看吧,在我们小小的世界里,感动,向来来得那么简单。 那日夜里音狱弹了一曲《高山流水》草嗟吟了一首诗《罗敷女》,说是前者代表她的品格,后者代表她的容颜,虽是吹捧的话,但是还真是实在希望每天都能听到那样的吹捧呢~ 正文 第九章 红妆香奁 翌日清晨,月圆早早地出摊了那个时候,草嗟和音狱应该还在睡梦中吧~她准备先卖几又草鞋再回家做饭,忘记jiāo待,由于月圆不泄的努力,她编草鞋的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了。然而摊子刚支起来,她就看到云峥嵘从街上走过,于是忙对一边卖馒头的大妈道“如果音狱到了,您就告诉他我去找镯子了!”然后她丢下一摊草鞋向云峥嵘走过的地方追过去! 她再也顾不得那些由于自己跑得太快而撞倒在地上的成串的草鞋了~ 她早就迷失了,不知道自己想要追到的到底是什么了。她只是知道自己要去追他他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公子!公子!”她在后面大叫着“请留步!” 云峥嵘停下来“你要我替你杀谁?” 她一听椤了,“不,不是……”,看着云峥嵘扭转过身去马上要走开了,她又忙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了~”他说过后继续向前,月圆傻瓜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月圆一直跟在货站那里,看着他在货站提了马车,他说“你走吧,我不喜欢被人这样跟着。” “那你把镯子还给我。”月圆望着他望向自己的眼睛,终于说出了自己想了一路子的那句话,怕他不明白似的,她重复了一次“镯子~”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月圆道“对啊,就是你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只。”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是啊,那是爸妈留给我的,是我生命里最最珍贵的东西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然后冷笑道“既然是最珍贵的东西为什么要当掉?”他整理着马鞍,并不看向她“一定是现在看到别人戴着它,于是想起它的好来了,我向来最讨厌这样的人!”他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跳上马扬鞭而去。 月圆听了他的话又委屈又伤心,她咬着嘴唇在马车后面追着,也许冬天早晨的风很大罢,她的眼睛痛得开始流泪了。 他在一家很大的店铺门前停下车来,月圆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要你们这里最大最好的妆奁,”他对柜台后面的掌柜道。那掌柜一听这话,感情喜欢得不得了,忙招呼伙计去抬来,根据他的行业习惯以及经验,有人来办嫁妆自然要说几句恭喜的话,正好月圆就站在他的身后,于是这掌柜便忙拍掌道“真是恭喜这位公子了,娶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将来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长得漂亮就会幸福吗?月圆这样想着,一边在心里否认掌柜的话一边想到掌柜是误会了,于是忙引身退了出去。 云峥嵘不想和那掌柜多费口舌,于是点头道“嗯。”意思是让他赶快闭上自己的嘴巴。 只是那掌柜却依旧不肯罢休,似乎他不把自己心里的话统统讲出来就会弊坏了自己~见月圆走了出去,又偎到云峥嵘的耳旁道“斯斯文文的,是个好姑娘~” 月圆看到那掌柜望向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他又在对云峥嵘说些什么,心里又是气又是急,更加上眼看着他们就快要商量妥价格了,如果云峥嵘再走了的话自己要去哪里找他呢?不可以就这样放弃,绝对不可以。哪怕,哪怕,哪怕帮他驾马车呢!她狠心地这样想着。看云峥嵘的东西都备齐了,于是她便先他一步上了车子“公子,我帮你驾车吧~”云峥嵘看着她,她有些羞郝地低下头去,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纵身跳上马车。 月圆驾着马车向无双城驶去。由于路太远,他们中间在驿站歇了一阵子,茉了茉马,云峥嵘要了茶点在那里吃着,月圆将马料放在马槽里以后在他的对面坐下,刚要伸手拿东西吃,却被他的一句“你干什么”吓了一下,她的手迟顿地呆在半空中,过了好久,她才轻声地问“怎,怎么了~” “这是我的东西,你为什么吃?难道忘记你跟来是为了做什么的了吗?”他挥了挥筷子,意思是让她离开。 月圆忍着满心的怨恨站在了一边,是啊,为了镯子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忍耐才行。 云峥嵘吃了东西便要求上路,月圆应了一声便上了车,半路上,月圆由于太过劳顿当然也要加上从早上起就一直没有吃东西,不小心车辕被一块横空出世的石头给撞了,没有办法,她只得下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由于她迟迟的没有上车,云峥嵘便只好自己下车来看一下,不料月圆很是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对他道“公子,不好意思马车可能不能用了~” 听了她的话,云峥嵘故然很是恼火,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没好气地坐在撞了车的那块石头上,月圆看他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故然很是生气,不过,她还是想办法将妆奁全都捆绑了起来伏在了马背上。 “现在,可以出发了……”当她收拾好那一切的时候早已是暮色四合了。 “你是想让我走去无双城吗?” 听了他那样的话,月圆终于忍无可忍了“难道公子你是想要我背你去吗?!” “不是这样~”他站起来,嘴角浮起一抹笑来,月圆对那抹笑再熟悉不过了,从自己一个人开始忙活到将沉重的大箱子搬到马车上的那一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都时不时地浮现出那样的一种笑容来,“还是你来背东西,我向来比较习惯骑马。”他说着果真将妆奁全都御了下来。 月圆张大了嘴巴,还真的是不敢相信诶!这个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界上有那么差劲的男人吗?这算什么,说说也就算了,可是他当真很不客气地将东西全都丢到了地上! 也许终于忍无可忍了吧~她这样想着,不过,他的袖子里还藏着那只镯子,于是她的愤怒再一次被自己压制了下来。 最终她还是按照云峥嵘的意思痛着那些厚重的妆奁上路的,万幸的是,前面的马蹄声并不是太急。 天黑透了的时候,月圆当真撑不住了,毕竟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更何况又干了那么多可怕的消耗体力的活~“也许,我们该找个地方落脚,都赶了一天了,就算坐马也会累吧……”她的言语极其可怜。 “是吗?可是我向来喜欢赶夜路。”他说过之后继续抽了一下马辔头。 她恼怒地将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真的是太过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也许,我们的月圆早该那么做了~ 他调过头来“难道你不想背了吗?” 她咬着牙齿站在那里,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她说,“不是……”然后继续去抽那绑着妆奁的麻绳…… 于是他们继续赶路。 赶到无双城门下时已是三更,城门早就关闭了。 “城门大概要在天亮的时候才会开启,现在可以在这里歇一歇~”云峥嵘说着倚着城墙闭上了眼睛。 月圆听到那一句话以后仰起头来看他,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她抬眼四顾,风急天高,刚才由于急着赶路身上出了许多的汗,现在风一刮涌来无限的凉意来了,绝对不可以睡,否则明天一定会严重地病一场的……她那样咬着牙齿坚持着这一种上,她不都是这样坚持着过来的吗? 那一个可怕的夜晚就是那样捱过去的。 “我现在要去参加荆姑娘的比武招亲,你也要去吗?”他用脚踢了踢月圆的脚。 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小憩了一会儿的月圆像一棵树那样伸展着腰枝升起来“公子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把同一样的话说两遍。”他那样讲着背过身去。月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里还在对跟前的这个人咬牙切齿的痛恨着。她望着远处,突然感觉有些冷了,这才想起了些什么,抱紧了身子道“真是的,还是睡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城门开了的时候,他们随着渐多的行人走进无双城,执着就到荆府去造访荆斩风。 荆斩风见了云峥嵘自然是又惊又喜,云峥嵘让月圆将东西奉上,“你是我要杀的女人,但是既然我杀不了你,那就暂且做个朋友,但是倘若你犯了同那些愚蠢的女人同样的错误,我想我的雪芜剑也不会放过你的。” 月圆望向云峥嵘,她故然不懂这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说超越自己思想可以消化范围的奇怪的话但是想想他的确是一个不能够理解的人,所以,也就不再多想了。 荆斩风的笑容不露痕迹地收敛了起来,她吩咐下人带云峥嵘下去休息,月圆yù随云峥嵘一起过去,却被荆斩风叫住了,“这位姑娘请留步。” 月圆忙停下了步子,“荆姑娘有什么事~” 她将月圆引至小桌旁坐下,“虽然我和云公子相jiāo不深,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肠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凶残~他一定是被某种东西压着,所以不得不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我希望你可以帮帮他~” “我?”月圆心措地站起身来,继而又感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忙又坐下,只是依旧是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人家是武功一流的人诶,我算什么,一个毛丫头,我哪有什么资格帮他啊~” “可是他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弑女杀手,凡是靠近他的女人都是要死的。而你在他身旁那么久却一点事情也没有,这足以说明你在他的心中所占的地位不一般啊~” “什么不一般啊~我可是早就挨了他一剑了~要不是为了要回我的东西我才不会跟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呢~”月圆气愤的讲着,荆斩风似乎也知道了月圆并不是因为喜欢云峥嵘才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一个空想罢了,于是也未免叹息了起来。 月圆回去以后悄悄的打探了一些关于云峥嵘的消息,那家伙名声还真的是响当当呢,连烧火的小丫头也耳熟能详地道“他长得那么英俊,而且也颇具个xìng,据说他家财万贯,真是有独一无二的王子气质呢,若不是他有那个耆号,恐怕哪个女孩子都会非他不嫁吧!” 月圆回屋以后好好的琢磨了一番,据那些人所言那家伙似乎是见女人就杀啊,而且他对绝色倾城的荆斩风城主也是毫不改变立场……难道~自己~呵呵,看来自己夺回镯子的希望并不是那么天方夜谭啊~ 于是她便索xìng一不干二不休,第二天一大早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来了,她一起床就下到厨房花费了半晌的功夫煮了一锅粥,她敢发dú誓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用功的一次! 于是便准备好了一下自己要讲的话将粥给云峥嵘送了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云峥嵘朝碗里看了一下拧着眉头道。 “莲子汤啊,我花了好长的时间剥的莲子哦~”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碗吃了一口,“怎么样,怎么样?”不等他咽下去月圆就急着问, “还可以~”他那样说着又吃了一口。 月圆很是不屑地瞅着他,什么嘛,分明是觉得很好吃却说还可以~如果是音狱的话他一定会赞不绝口的夸奖一番然后用“谁娶了你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或者是“干脆嫁给我得了”等类似的话来收尾并且给人留下无限美好的回忆的。 月圆借机向他问起了关于镯子的事,心想,那碗美味的粥已经麻醉了他的神经了吧~呵呵,显然她是低估了云峥嵘的能力。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还是想要这个是吗?”他将吃空了的小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摆弄着那只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然后他的脸色斗然一变“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臭女人都是同一副嘴脸,我一定要杀光你们!全都杀光!”他的眼睛盯着她,是那一种可怕的怨dú。 “什么叫‘臭女人’什么叫‘不要脸’?”几天里积在心中的怨恨终于暴发了“你自己那样随便杀人很了不起吗?连我都会为你感觉到羞耻,可是你却依旧那样没有办法意识到的活着,你以为自己真的活得很像个人样吗,你什么也不如!”她那样说着将桌子上的小碗朝他的身上丢去, 那只小碗在心口猛的撞了一下,月圆生气地跑出去,他的心里燃起一团愤恨,剑抽出了一半,却又放了回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的黑暗里,他还能听到她一边跑远一边遗弃在身后的喊叫声“镯子我也不要了!” “虽然它对我很重要!”讲这一句的时候显然是底气不足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以后都再也不想见到了!” 那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呢,人家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抢了别人的东西却又赖着不给,天底下的女子到底和他有什么仇啊~ 正文 第十章 公子剑伤 月圆一个人出了无双城,那时已是快要黄错时候,白天的时候她曾在那所城池流连了整整一日,是啊,的确是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的人啊。也许是太过出神的缘故吧,所以一不小心碰到了正朝向自己走过来的yīn剑伤身上显然,他是跟踪云峥嵘一直到这里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月圆连连地说着,不见对方答言,免不了抬头看看不会是生气了吧?不过,她并没有来得及想关于他是否生自己的气的事情天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提问在月圆看来似乎是有些可笑。 不过,她并没有发出太过强烈的笑声来,因为在自己看来那样是不礼貌的。“嗯~是啊……”其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因为她跟本就记不起来曾经和他碰过面啊,如果见过的话应该印像特别深刻才对啊他长得那么出众。 “天都快黑了,不知道姑娘你要到哪里去?”他那样问着,出于一片关心。 她冰冷了一整天的心,还有抱怨得嘴唇都冰冷的情绪“是啊,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她无耐地摇摇头,然后心才终于算是灰到家了。 “那太好了!那……”他说了那一句之后马上停了下来,因为那种说法似乎是不太合适来着~“我的意思是~不如姑娘随我到城内投宿一宿吧~” yù话说得好啊,山路险,江湖路更险,风波恶,江湖路更恶。如今,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是长得那么帅看起来又那么有钱而且最要命的是还对女人那么好的一男个陌生男人总之,真的很难让人放下心来啊…… 她一直盯着yīn剑伤的眼睛看过去,他并不闪躲,就那样盯了有一分钟的时候,算了!也许他并不是什么坏人呢!再说了路宿街头的话,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大不了自己搭个小心是了…… “这位公子,真的很谢谢您哦~让您那么麻烦……”她路上都在讲着那样的几句话,想要驱除那人心中可能会有的坏念头,并祈求最好他就不会动那种坏念头! “我姓‘yīn’。”他的声音低低的,回过头看着她,一直一直地看进眼睛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骗她似的。 “哦,谢谢你哦,yīn公子。”月圆道。 “我叫yīn剑伤。”他又回过头来对她说,表情和刚才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认真负责,似乎讲出自己的名字就要对那个名字负责,就要对听到自己讲出那个名字的人负责一样! “哦,谢谢你啊yīn剑伤公子~”月圆不耐其烦地道。 “或许,你可以把后面的二个字还有前面的一个字去掉,那样听起来会舒服一些……”他认真地对她讲。 “剑,剑伤?”她终于不也确认了~ 他回过头来冲着她笑,那笑容就像个孩子一样“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圆~”她那样说了,平平淡淡的,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名字就如同自己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位,特殊的样子,特殊的叫法,特殊的前坠或是后坠。 “多好的名字啊~”他那样说着用两只手拉起她的两只手,嘴角依旧挂着笑,他的那个表情让人莫明其妙的感觉特别舒适,就像被温暖的阳光烘烤了一样。 当他们在一家客栈落脚的时候,已经是上饭的时候了。 “我们现在开始吃饭吧!”他那样说着将月圆按下坐在一个桌子旁。 他像个没赶过集的小孩子那样朝着墙上挂着的菜牌走过去…… “红茶山鸡是什么?”他那样念着上面的菜名。 “是用守粮山上现逮的野鸡,竹子火烤了,然后用后山龙泉山的水煮了茶来炖的鸡,您都想不到会有多么好吃……哎呀,那个茶香啊,滑滑嫩嫩的鸡ròu啊……只要闻一下就挪不开步子了……” “要一个。”剑伤看那小二说得那么好,于是便点了一个…… “那个青菜田鸡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他又开始不明白那字板上的菜名了。 “哟,这位客官可真是有眼光,是个出来混顺溜的~这可是咱们馆子里的招牌菜啊,到哪儿也找不着那么正宗的野味啊!” “要一个田鸡~”他那样说着又看向其它的东西,只是心里在犯滴咕,田鸡和山鸡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就是那样小馆里的菜式让yīn剑伤点了一整遍。 不一会儿菜就开始上了,整整的摆了一桌子…… “你要那么多干嘛,吃不完不是浪费吗?”月圆一边抱怨着,一边努力吃东西,争取将浪费的程度减至最低“如果把音狱和草嗟带过来就好了,我们从来都没有一次吃过那么多的好吃的……” 就在这时小二走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道“老板说了,因为客官要的菜多,本店送给二位一斤上好的女儿红~这可是免费的哦~”那小二放下酒以后就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月圆看了看那酒,里面还冒着热气呢,如果喝下去的话,身子一定会暖和和的了。 “你喝一些吧~看你穿得那么单薄,果真不冷么?” “我不冷。如果我喝的话,你会陪我吗?” “……”月圆呆呆的,没有回答,她心里又提起了一路上都未曾放下的单心…… “一定不会吧?一个女孩子只身在外,肯定不会随便喝酒的……你不陪我喝,我也不喝了……” “你可以喝二盅,并不会醉……”月圆似乎突然觉得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了,他根本就没有萌生任何不好的想法不是吗?可是自己却从来都不曾放下怀疑的念头。 “我不喝,万一我醉了,你从这里走掉了怎么办……” “我,我不会走掉的……”月圆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可是我喝醉了对你做出什么非份之举了怎么办~你一定会笑话我的!”他那样说着,似乎是笑语,但是却又格外的认真,“所以,我们都不喝好了……” 他的想法,细腻到让人无屑可击的程度。 “你和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那样望着认真吃东西的月圆似乎她吃下去的任何一口东西都是那么的美味。 “是吗?”她停下自己的风卷残云“可是,就在不久以前还有一个人格、长相、胸怀等等一切都不及yīn公子你的家伙说过我和所有的臭女人都是同一副不要脸的臭模样……”她说那话时似乎是特别的委屈来着“真的好生气啊!气死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了!” 他笑着摇头“天底下竟然有那么没眼光的男人!” 月圆望着他点点头,没有答话,继续吃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当着男人的面还吃得那么狼吞虎咽的~她们通常……”他说了一半的话,眼光落在月圆的脸上,希望看到她突然不好意思,意识到了以后嘎然而止的样子。可是 “那是因为人家二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再说你点那么多东西干嘛啊!如果不吃的话不是会浪费掉吗!”她依旧没有停下来,只是那几句话却恰到好处。 “看你吃东西的样子让人感觉特别幸福。以后天天请你吃东西。”他那样说着,似乎是随口拈来,但是却意味深长。 “那挺好!干脆呀,你直接搬到音狱魔宫同我们一起住算了,不会让你掏房租的~” 然而,他是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高兴着自己的小小yīn谋未被识破。 那一夜,月圆睡得格外的香甜,这些日子哪里吃饱过,哪里睡足过呀。睡得太熟了梦里在一遍一遍地叫着音狱的名字,在向他说自己是万不得已才不辞而别的,睡得太熟了,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窗外倚窗叹息的剑伤。他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没有灯,可他看得格外的清楚,他看到月圆微微蹙起的眉毛,还有恬静的睡脸,一切都来得那样的安祥。他轻轻的呼唤她,然而没有任何回应,真的是睡熟了~他背起她向外走去,刚到走廊就感觉风太大了,又回来拿了毯子给她披上,然后背着她一直来到城门口。 城门早就关了,他花了二十两的银子才出得去。 太过瘦弱的他,就那样一直一直地背着月圆,他自己可以感受到身体里的力气正一丝一丝地流失掉,像水份从初秋的植物里蒸发掉一样,让你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可是,他就是想要那样背着那个女孩子,就那样一直一直地背着她。他总是用那一种残忍待物的方式使自己感受到一些快乐,可是现在他想去爱一个人,仔细用心去爱那个自己第一眼看到就砰然心动的女孩子。 天渐渐的变得列黑了,正是月亮刚下去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想起许多的武林高手总爱挑这种时候杀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时是一种纯粹的天黑,黑到连生命的平等与可贵也看不到了。 天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月圆睡眼惺忪,不过,她最终还是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来“放我下来!你在干什么你这个坏蛋!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一拳一拳地敲下去,边自己的手指关结都感觉到疼痛了,那是一种骨骼与骨骼的撞击,真的很痛。 他“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月圆趁机从他背上下来,她没有立刻去扶他,而是站在他的对面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不是在客栈里休息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他用两手支撑着地面,微微的抬起头“现在是往碎叶城走,我知道你迟早会回那里的……”他的眼神里有可怕的忧伤……浓烈到可以杀死一个人的程度~ 好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将他从地上拉起“走吧……” 正文 第十一章 久别归家 他们在驿站领了马,赶到碎叶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将马jiāo到驿站以后他们一齐向城里走去。 yīn剑伤在一家酒馆前停住步子,“吃些东西再回去吧……” “不用了,我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跟音狱打个招呼~他一定早就急坏了~” “那后会有期!”似乎是怕她先说出那一句话似的,他赶忙讲了出来。 月圆面带微笑地同他说后会有期“我们的住处已经告诉你了~不要忘记哦~” “我不会忘记的。”他那样说着早已回过头去向酒馆走过去,月圆看到他的背影,然后放心的离开了。 她再也不会知道,在她的背影里,yīn剑伤就站在门楣下看了那么久,那么久,直到她拐了弯,再也看不到她了然后他转身走入酒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然后当他拿起筷子开始吃第一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一桌的菜,真的吃不完。 月圆一路上都在体味着久别归家的兴奋,还没进家门她就大声的叫着音狱的名字。 “音狱,草嗟!我回来了,月圆回家了!” 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绵回应,应该没有出门啊,那门开着呢,该不会因为我没有给他们做饭吃心里不痛快了吧?她跑过去向里探着头,“月圆回来了!我……”当她看到音狱背影的一杀那,她的声音就停住了,音狱一声不吭地背对着她,他的跟前是自己的琴,似乎她的声音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她是否到来了,他也不关心~ “你还记得这是家啊?”这一声不是怎么喧哗的声音在一片沉寂中显得格外的有撞击力,就像晴日里刀剑闪过的光芒,虽然没有刺进身体里,但是却烁得你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月圆黯然低头,是啊,自己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了吗?还是,根本就是打了一个“家”的幌子而矣仅仅因为再也无处可去了…… “对不起……”她的声音特别的细小,不过,在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见因这,这里已经不存在任何其它的声音了。 他回过头来,眼神里的冷落让人心升痛怜。 “家人是不需要对不起的。所以,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会原谅……” 她怔怔地看着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音狱~他似乎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变得冷漠而且再也与自己无关而那些变化全都是因自己而起,是自己追着云峥嵘跑过去的不是吗? 就在他们陷入一场难以回转达的沉默之中的当儿,草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哎呀~月圆回来啦!真是不日不见如三秋兮,令吾望穿秋水千百度啊……呵呵,呵。”也许他看出这两个闷葫芦的名堂来了,也许并没有瞧出什么瞄头来,不过他的出现的确是让沉默的场面变得舒服得多了不是吗? “死丫头,你足足把们丢在这里三天诶!三天~你想想,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吃音狱做得比他的音狱魔宫还要萧条的饭菜吃了三天诶!真是可惜那些萝卜白菜了,你看现在又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要不你先去厨房给弄点吃的?”草嗟那样说着将她推进了厨房“这两天饿得本人都作不出诗来了……” 月圆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做菜上,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饭菜来挽回音狱对自己的埋怨。 可是,当月圆将饭菜小心翼翼的摆上桌子以后,音狱却丝毫没有坐过去的意思。 那一场饭月圆在草嗟的劝说下吃了二口就放下筷子了。 看来,音狱是真的生气了来着~直到后来的第三天,音狱才开始吃月圆做的饭菜期间无论草嗟用怎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引诱他都是无济于事的。 直到再后来的第五天,音狱才开口和月圆讲第一句话。 好可怕的人,好可怕的记xìng啊,以后一定不能再招惹他了……月圆在那五天里一直一直地都在那样提醒着自己。 渐渐的,当音狱魔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平和以后,新年也将近了。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乔居碎叶城, 计日成佳良。 越来越冷了的风中,他站在门楼望着下面一望无迹的雪,雪花大片大片的下着,很泼敕的感觉。他的手指间轻轻的一颤,那片写着诗的纸就随风归去了。 yīn剑伤托故造访音狱魔宫。 “这是什么地方啊,只是临时住所对吗?是不是只是临时住一下啊?可是就算是临时住也要将那个窗子堵上啊~” “是今天早上才坏掉的……”月圆望了望那个有风雪透过来的窗子。 “那些红色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yīn剑伤指着墙角处的一筐胡萝卜道。 “那个吗?那些胡萝卜是用来炒菜吃的,如果煮胡萝卜汤也一样美味的哦~”月圆幸福的说着,“今天我们还准备咸一些胡萝卜呢~” “胡萝卜?你说的是那一种用来喂兔子的东西吗?还真不知道那种东西人也能吃诶~”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嘴该消停消停呢!”草嗟很不客气地走上前去冲着在那里问东问西喋喋不休的yīn剑伤。 在品味了那里的贫困生活之后已经天色将晚了,yīn剑伤断然决定要将自己暗恋的女孩子带走,带着她离开那里更何况是一切的家务活都要她来做~这还不止,草鞋也要她来打,有好多的时候还要出去摆摊子,她的左手的小指有一块红肿,分明是要生冻疮的迹象嘛! “你是谁啊?来历不明的家伙,还yīn阳怪气的,凭什么让月圆陪你离开?”音狱终于主动为了月圆的事而先开口。 yīn剑伤盯向他“要不要离开,要听月圆的意见不是吗?跟你们在一起简直就是受折磨~”他那样说着回过身去拉起月圆的手,“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的不是吗?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们一起离开~” 月圆甩开他的手“不知道yīn剑伤少爷为什么讲这一种话,音狱,草嗟还有月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成了一家人!”她似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讲出那几句话来。 音狱呆呆的盯着月圆,眼睛倾刻间就湿润了~有些从来都不敢确定的事情现在可以确定了不是吗? yīn剑伤怔怔地望着她。 “一家人吗?是怎么样的一家人呢?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乔居碎叶城,计日成佳良。……”他的眼睛低垂,没有再说下去。没有说自己是康居王的次子本来应该受封“汝南王”的,“可是,你必须跟着我走好吗?” 她望向他,语言温柔,眼神却格外的坚定“可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能分开了不是吗?” “可是,最终,我们才是一家人……”他那样说着,就像是一个被人丢弃以后再也不肯承认的孩子一样,他开始越来越害怕了,拼命的想要让人承认自己的存在,承认自己与她有着深不可测,息息相关的联系~ 他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移开的盯着月圆,希望她尽快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的头低下去,然后转过身接过音狱手中风洗好的豆腐今天说好要吃水煮豆腐的不是吗?现在应该先用盐水蒸上了~好的大脑还在咀嚼着关于yīn剑伤的“一家人”的说法,“可是,最终,我们才是一家人……”那是他的说法,她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yīn剑伤无声地走开了,他与来时的表情不同。他的一整个背影就像一个庞大的国度,在风雪载途的冬日里,显得格外的空旷与遥远。 月圆回过头去,却只看到他灰黑色的背影,他就是那样从风雪中走来然后又那样走掉了。 他始终是一个人,他始终是一个人呀~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草嗟“切”了一声然后没好气地道。 “老早就觉得他怪怪的了……”音狱道。 他们那一天吃了炖豆腐冰雪天吃那种饭再也适合不过了~吃饱了以后突然觉得这一整个日子里的寒冷都从身体里济出去了,于是知自回到屋子里睡去了。 当隔壁房间里他们的鼾声响起的时候,月圆才意识到自己失眠了。外面响起了一串“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她坐起身子,那脚步声停了下来,一片黑影印在自己的窗子上。外面的雪光将天地照得亮刷刷的,她看到的那片黑影太过清晰了~ 如果是咱人的话就让他进来住宿吧~在外面冻一夜的话肯定会冻坏的~ 让人郁闷的是那两个人竟然睡得那么沉,就算用脚踢他们也不会醒没办法,月圆只得取了灯自己一个人出去。她将毯子披在身上,轻轻的引开了门。 当她走近那人,掌灯一照才发现并不是什么路人,那人就是yīn剑伤啊!正要训责,却被他紧紧的抓住了手,“把那个东西熄掉好不好~我不习惯那种光亮。” “你怎么在这里?”她没有听他的话,因为在她看来那句话一点意义也没有就像是一片空气,就像是天空中随机落下的一片雪花,没有任何听从的必要。 “把灯熄掉好吗~我~”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月圆将灯熄掉,可是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有夜色中,依旧有难以掩蔽的紧张“你,天这么冷,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不陪我离开,所以,我就来这里陪你……”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他的手也没有握得更紧,也没有放松,她抽了一下,发现那是徒劳,所以也放弃了。 “不要这样……”她的声音轻轻的,隐隐约约的有对不起的意思。 “可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在一起啊……”他睁开眼睛望向她,握着的手更紧了,她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骨骼之间相互错动时产生的疼痛感。 也许是再也没有勇气承受那一种沉重的目光了,所以她低下头去自己从来都是把他当路人不是吗?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是自己的家人,甚至还觉得他可能是一个坏人。 过了好久,他握着的手渐渐的松了一些,“你回去吧,外面很冷。” 她迟迟地抬起头来盯着他,“可是,yīn剑伤公子也会冷啊……” 他把她的手用双手握住“我是黑暗与寒冷的儿子。只会习惯这个世界的黑暗与寒冷,却从来都不会害怕……” “那~至少到屋里来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月圆那样讲着,露出了请求的神色。 他只是微微的笑着,那笑容也被这冰雪浸泡了似的,显出淡淡的凉意来,“在这里就挺好,黑夜和寒冷给了我清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意识,让我不再忘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灼热的电光石火,然后慢慢的,当她开始惊愕的时候,便慢慢的消失掉了,似乎那闪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在他的瞳孔里存在过一样。 似乎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他了,月圆只得转身离去,似乎是被一双眼睛一直一直地注视着,所以脊梁被扎了一下似的,十分的不安稳,她一次一次的回头,好确定他果真没事。 她轻轻的关上门,突然觉得关得太紧了,又松开了一些,这样,如果剑伤想要进屋的话门一推就会开了~ 她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窗外传来猫头拍打翅膀的声音,“呼啦啦”的一阵子,然后声音渐小,似乎是飞走了,不过,树枝上掸下的雪却让这冬天显得更加的冷了。她直挺挺地坐起来,抱起毯子向外面走去~ “怎么可能不冷呢?把这个披上吧~真的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怪人!”月圆的话语里有埋怨也有怜惜。 他接过毯子,一直一直地盯着她。 “我想要守护你,就像这样守护你。不打扰你的生活地守护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进退维谷了不是吗?” 月圆知道他说的话与白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她的头埋得很低,她不知道自己和剑伤之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她转过身去,他却又将她拉回来,然后将毯子披在她的身上“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喜欢你,就只是这样而矣~” “可是,你这样分明是在伤害自己呀!你这样做只会让被你关心的人心痛而矣!”她将毯子丢弃在地上,然后愤愤的离开了。 黑夜里传来轻微的叹息之声,然后被冰冷的空气凝聚了似的,越来越沉重。 她紧紧的关上门,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床铺前,她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人? 可是,他说的,他是汝南王,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说他就是那首寄托着别人命运的那首诗的另外一半?如果果真是那样的话,可是,生命,他的生命太过沉重了,沉重到那一种哪怕有稍微细小的碰触就会触目惊心地心痛的地步。 可是,自己一直向往的是那一种采莲江上,泛舻水渚的生活不是吗? 与这场风雪无关。 也许我爱的人,还在生命的远方。 她就那样来来回回的想了一夜,然后想到了逃亡。 吃草饭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草嗟一边听她讲一边把一根筷子当鸡翅吃了大半截,然后等月圆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开始发表这一天的第一句叹息“漂泊江湖五载间,人去楼空白翎雁。” 音狱用那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她,似乎这一次她又做了叛徒。 她似乎是有些胆怯了,不过并未丧失自己的勇气“我~这一次我不是要背叛……其实,很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去,因为……”她提出了这一点以后就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你们放心好了,我发誓绝对不会让大家遭遇奔波之苦的!” 草嗟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筷子放下,“这可是你说的哦!”似乎咬定了这一句似的,他抓紧时机道。 音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似乎这一顿早餐吃掉了他好大的力气,“那还有什么好说呢?” 于是计划顺利达成! 正文 第十二章 避命江南 出发的时候很快就到了,毕竟生平第一次出远门我说的是对于草嗟和音狱,所以说呢,即使音狱魔宫的确是收拾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可他们还是收拾了~ 他们在雪停的黄昏离开了,他们要到达那个就算是冬天也不会太冷的地方。 那一夜,yīn剑伤依旧在窗下。四围似乎是格外的静了,雪停了以后夜里的温度却变得更低了,硬梆梆的风敲打着硬梆梆的一切。窗子上贴着一片字条,他望着上面的字“我们走了”他将拿着字条的手放开,那字条忽剌剌地向天际飞过去。 我们走了,她说的是“我们”那“我们”是她和另外的两个男人,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心口也被这硬梆梆的寒冷覆盖了似的,所以,竟弄得他再也喘不过气来了。似乎是谁在宣告一场仪式的结束也许,它还会有另外的一些地方,另外的一个时间里进行,但是在自己的生命里,它是结束了。 连去哪里也不告诉,所以,自己也无从追寻。 乱烟笼碧砌,飞月向南端。 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 碎叶城的城墙上到处贴着悬赏杀人的告示,一层一层的压着,也像这里的雪一样,从来都是旧的没去新的就来了。清冷的侵晨,老人在扫雪,他从街尾走过,然后在那成叠的告示跟前停住。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来,这是杀人的独有乐趣,是其他职业的人无法分享到的。 悬赏十万两要百花剑人的人头。大概那家伙在采携鲜花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某个有派头的,所以他的生命的价值才得以如此迅速的提升。 云峥嵘走上前去,手指刚碰到那告示就被一黑衣人伸剑挡在了前面,“江湖素离燕子来风只对女人下手!” 云峥嵘笑着收了手,“这一阵子有点缺钱花。” 江湖人尽皆知云峥嵘的笑还有他的剑是最可怕的,于是那黑衣人便暗地里做了一手准备。 云峥嵘的剑横空出世,北风凛烈处,黑衣人横剑相挡。迟顿的金属在冷风中撞击出厚重的声音,于是他们各退一步,再次逆着风舞动自己手中的剑。 冷风中,剑鸣倏倏,他们各自在面前舞出维妙的剑花。 呜呜 什么声息在耳边划过,是剑鸣,是风吟,只是再也来不及思考。 每个人的目的都太过明确了,明确到不容许你重新再做一次选择。 血液将风和剑染作红色,将声音染得湿腥腥的然后顺着发丝钻进耳朵里,那声音似乎是想要找个无风的避寒之处,然而,耳朵里却像被一桶冰冷的水直接浇灌了下去。 “燕子峰……雪芜剑,果真名不虚传……” 那黑衣人倒下了,他倒下前的那一句话似乎是为了说明自己死得其所,死得物有所值了,死在像云峥嵘那样的杀手的手里,其实,是一个杀手的荣耀。云峥嵘收起剑,他杀过很多的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值一万两,人和人的价格是不同的那是因为,他们手价值从生命的意义上来说也是不同的。 他走到城墙边,很完整地将那一张告示撕下来,然后细心地卷好,收起来。 前面的拐角处,那个老人不在扫雪,他扫得太慢了,照他那样的速度,这一条街似乎还要扫上一晌午呢。 城门开了,城外的人挤挤挨挨的涌了进来。街道上粪车在急溜溜的行着,那拉车人抽紧了脖子,踮着个脚尖向前迈着细碎而紧慎的步子,像是憋着一泡尿。他步入人群,应该先去打听打听百花剑人的下落。 剑人依然过着他的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生活,只是他已经不想再呆在碎叶城了。因为他发现月圆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搬走了,他本想随便找个去处的,反正也不想呆在碎叶城了他那颗多愁善感的心,受不了那一种物是人非、人去楼空的悲切。 然而,老天爷似乎是非常的照顾这位花花公子,在前往无风镇的路上,一个路旁的茶棚子里,他竟然遇到了月圆一行人。他讲了许多客套寒暄的话,他们三个却只顾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于是他又开始添油加醋地叙述自己的悲惨经历。 “我最近穷得,连茶也喝不起了……”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望向他们碗里的茶水,上面飘着的红枣片看起来多么漂亮啊!音狱呷了一口,皱着眉头道“这老板还真是外行,水的温度不当怎么可能泡出茶的味道来啊~又不是煮汤!” 草嗟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毕竟是荒芜偏僻的地方,所以也不要讲究那么多了~” 剑人见他们关于茶水的评论结束了,忙又捡起了自己讲了一半的话头子,“最悲惨的是,我现在成了悬赏通缉犯,并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追杀~” 草嗟一听忙跳起来将他推到一边去,“那你还跟着我们!万一被你连累岂不是惨啦!”剑人悲惨的跌了一跤,然后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不要反映得那么强烈好不好~屁股好像摔碎了呢~”他那样摸着自己的屁股然后抹到桌子旁坐下,并且顺手牵羊地摸来草嗟的茶呷了一大口“没关系,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杀手我才不怕呢,来几个我解决几个!但是有一个,是不得不怕的……” “谁?”那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道。 “燕子来风云峥嵘~” “噢,好像是挺厉害的~”两个男人的声音。 月圆捂紧了嘴,似乎她一听到云峥嵘的名字就会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害怕与恐慌来了。 “你栽罗~”那两个男人的声音。 “不过那个家伙有一个怪僻~呵呵呵……” “什么?” “他只杀女人!哈!哈!哈!!“ 剑人的笑声可谓可恶至极,月圆很不习惯别人用那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侥幸之情。 “如果那个家伙能够额外的杀几个男的,说不定这个世道会变得太平得多了~” 没有任何办法,当大家终于明白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剑人了的时候便只得携他同行了。 无风镇的风真的很大,从这一角度来讲,它的名字起得很是名不副实。荒凉的街道上人少叶多,很清晨的时候他们便上路了,由于某个愿望他们选择每天千篇一律地在清晨醒来,然后奔赴前面的咱程,由于实现的步伐太过缓慢,于是他们也丧失了原本的激情与冲动。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路,如果说是要找一个人的话,那根本就是一个借口而矣,只是一个逃避的借口,因为不想要事情再继续照着那一种方式发生下去了,然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所以选择逃避在生命的有些时候,逃避是解决问题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而且相对快捷。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人活下去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山穷水尽处总会有柳暗花明时。哎,想来老天是不会断绝人的后路的,他有一个残忍的爱好看人们在水深火热或是万里冰封中相对徘徊。 风更紧了,紧贴着屋檐子扫下来,掀得他们衣角翻飞。云峥嵘把剑挡在剑人的面前,他说,“百花剑人。”后面似乎还有别的话,但是搁了好久,仍不见下文,于是大家不得不相信他就只是想讲那四个字而矣。 “打就打罢!反正我们两个都和女人有着很深的渊源~死在你手里我也无憾了~”剑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云峥嵘的脸上有看不到的表情,他似乎在倾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喜怒,甚至他那可怕的笑。 言罢剑人便从腰间抽出软剑来,在凛冽的清晨的风中,长剑声声如玉碎,草嗟感叹地观望着,希望能从其中找到一些关于生命的联想,音狱将月圆拉得远远的,生怕刀剑无眼伤到了她。 “真的是叹为观止呢!”草嗟颂扬着向月圆道“丫头,把我的本子拿来,我一定要记录下这千载难缝的精彩瞬间!” 月圆直到听到草嗟叫自己的名字才反映过来他们已经的打起来了。她并没有给草嗟拿什么本子,而是甩开了音狱的抱着自己的胳膊跑上前去,“不要打!不要!” 音狱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拉回“危险!” “可是他们那样打会出人命的!”月圆焦虑得很深很深。只是音狱紧紧的抓住她,再也不肯让她冒那个危险了~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寒光闪处,剑阁崔嵬。碎叶轻舞,风声倾城,血染屋梁……真不愧燕子来风支峥嵘,百花剑人百晓生……” 见惯了打斗的可以坦然地袖手旁观。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无需起哄呐喊,然而战斗终会很有规律的结束,要么一者胜出,要莫二败俱伤,总之很少两全其美的结局。只是没有见惯这打斗的或是这打斗中绞进了在自己心里某个地方有着一席之地的人的,总免不了要劝一劝。月圆甩开他的手,很是急切的甩开,因为云峥嵘的剑已经朝血溅街墙的剑人穿过来。 “你不可以!”她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剑人和云峥嵘之间。 去峥嵘倒抽一口气,斗然收回剑,然而气血逆流,竟呛出一口血来! 她惊了一下,然而自己的身后却有人在扯着自己的衣角,她转过身去扶起正扯着自己的剑人“剑人公子,你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吗?”他青肿着一个脸那是打斗时他自己摔的,然而他的血很奢侈地从嘴里涌出来,“TMD像喷泉一样……”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揩着,“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那么重要~”他的脸上是十分得意的笑,月圆依旧挽着他,眼睛却不自主地望向另外一个方向。 云峥嵘转过身去,他嘴角的血液拉出一条细长的线,然后滑落在地上,他离去的步子有些踉跄,像微醉者,像是在夜晚归去的老人,凄然而孤独地渐远了。 剑人看了之后似乎是特别的放心来着,真没想到今天还能捡回一条命来。他将帕子丢在地上,月圆俯下身去捡,他却制止她,“不要了~一个姘头给的~” 月圆的手在触到那枚帕子的时候微颤了一下,然后就缩了回来。 事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月圆独自对着窗子坐下,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现在~也许自己并不该出现吧,可是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那他就又杀了一个人不是吗?他的灵魂一定会更加的沉重了吧~ 怎么老是有奇怪的事情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生呢?莫名其妙地想杀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杀,莫名其妙地不想让一个人杀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为了不让一个人杀一个人而挺身而出真的是有够莫名其妙呢。 虽然不知道他的伤势现在如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再也得不到自己的照顾了。 身后是音狱早就喋喋不休的训责,其实如果说是“哀求”的话会显得更为恰当一些“……江湖人江湖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不要把脚伸进去好不好?你从来都不会知道你所面对的那个人有多么危险,你也从来都不会知道你所面对的事情有多么的险恶……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很胆小,很卑微,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你知道吗?你没有剑,所以……也不要涉足江湖……” 音狱讲完了所有的话才有勇气扳过月圆的脸。 “有没有懂?”他问,“我们不是鱼,所以,不能到江湖去……” “嗯……”她似乎是懂了,但是潜意识里有一个思想正在告诉她,如果事情从新发生一遍的话,她依旧会那样做。 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被杀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要某个人再杀人了。 音狱得了那一句话,终于肯停止自己近一个时辰的教导,然后回房音睡觉了。 正文 第十三章 旅居之苦 腊月的风刮得离家或是无家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往外酸,等整颗心都酸透了的时候,便卧在榻上撩起窗帘看外面的雪花了,看雪花一遍一遍地铺过来,将地面铺得更加的严实了。他闭了眼睛,想着一些心事,人们都说他就像手中的雪芜剑一样冰冷,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剑搂进自己的怀里。 据说这柄剑是北溟剑宗历时十年所铸,矿出石青山,青海锋,是至寒至利之物,据《剑典》上记载,这柄剑刺入人体后也不会感受到一丝的痛苦,他是残忍的悲悯者,他不想给死在自己剑下的人任何一丝痛苦,但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有许多人宁愿痛苦地活着,如果告诉你今天你终难逃一死,那又有谁会考虑死的时候会不会痛呢? 他拿起剑在右手的中指上划了一道,剑入手时果真没有一丝的疼痛,只是血液鲜艳地流淌着,汩汩地铺满手指实在让人不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处的血液,像河流一下爬满自己的手掌。剑拿开了,那伤口便火灼似的痛了起来,外面几片雪花飞卷进来纷纷的落在榻上,落在他跪着的膝盖上,落在他的伤口处,只挣扎了一下就消融了。 她的那句“你不可以!”在他的耳际闪了一下然后倏而消失了。他拿来yào和布条,收拾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指也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零乱的心事。 月圆很仔细地料理剑人的伤势,似乎他的伤是自己造成的一样如果自己早点出现,早点劝阻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受伤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即使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别人也说不出一句什么,更何况她又是那么的讨厌那个人,就算他死了,也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可是她的思维不是那样进行的。 “真的没有想到你竟会为了我去挡剑……” “你竟然会为了我而去死~” “哎~我剑人这一生注定成为少女的杀手~” 他总是含情默默地望着月圆,一遍一遍地说着那些自作多情的话,“为什么我百花剑人走到哪里都有那么多女孩子为了我不而顾自己的生命呢?” 月圆只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并不去理会他的那些胡说八道。 音狱走了过来,“我们该出发了~” 月圆看了看窝在那里好几天的剑人“你不是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吗?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还是多住几日吧,我们已经和客家打了招呼了,他会照顾你我的……” 一听月圆那样讲剑人要是急了,他昨天对月圆说的“不能出发“的意思是大家陪他一起多住几日,现在将他一个人撂在这里,他当然一百个不愿意,“那怎么行呢?一起来一起去嘛,既然你们要出发,我百花剑人又怎么可以托累大家呢?就算爬我也会跟着大家爬过去的……” “如果你果真要爬的话,会影响我们行程的……”草嗟走过来道。 吵归吵,可是剑人最终还是厚着个脸皮跟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他的伤? 他们出了客栈刚步入小巷便有一个黑衣人从屋顶上滚了下来“百花剑人!速来受死!” 一看就知道是个来取赏金的!可是让人头痛的是出来得也太急时了一些啊~真不知道那个色鬼到底得罪了哪个有碴的。只见那黑衣人就地滚了三圈之后便来到了剑人的跟前,他以一个不太自然的不知是蹲还是跪的姿势收了尾,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忙从腰间抽出剑来指着剑人大叫“受死!” “念恩……”等他喊出那最后的两个字的时候,月圆终于想出了她的名字来了…… 念恩站直了身子,却依旧用剑指着剑人,“姑娘原来是你啊!真的是契阔相逢呢,不过,现在先让本大侠杀了这个十恶不赦的*贼,也好一雪姑娘当年的耻辱!” 月圆听他的话总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不过,最好还是别杀了,那个人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剑人用手指掸开他的布满豁口的剑,“臭小子,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是一行的吗?” 念恩的剑被掸开以后就忙又用剑指着剑人“你这该死的*贼,竟然不成立犯罪同伙绑架无辜少女,让我步月凌云风云堂第一任堂主风念恩来收拾你们!” 他大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很显然他是没有将刀与剑的用法区分得特别清楚,只是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正意与慷慨陈词的感觉“替江湖收拾你们,替武林收拾你们,替天下收拾你们!” 望着他乌乌压压的挥舞的剑,草嗟和音狱忙闪开,月圆yù上前劝阻却被音狱死死的拉住“你觉得他能像云峥嵘一样对自己手中的剑收入自如吗!” 然而剑人却由于对风念恩的不屑和忽视而被他狠狠的当肩一剑砍了下去……剑人的痛苦的叫声席卷了耳朵里所有的路径。 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背呢?不过万幸的是风念恩的剑太钝,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必要的伤口,然而由于那打下去的力气太过巨大,他一连贴了三天的跌打损伤yào却仍然痛得拿不起一双筷子来真是辛苦了我们的月圆还要喂他吃饭。 我念恩告辞前的一席话令人难以忘怀“这个江湖需要我。需要我激浊扬清、除恶抚善。我不能置江湖秩序于不顾,不能将百姓的生死扔在脑后,我要时刻铭记这些,我无尚光荣的使命与职责,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和我有关。阿里阿拉阿巴阿呀~后会有期!” “他还会来杀你吗?”月圆问剑人,剑人哭笑不得地道“我宁愿自己死掉算了,死在他的剑下实在是太受罪了~” “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她学着老一辈人的说话方式对着他道,顺便将一勺米饭送进他的嘴里,“为什么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呢?” 剑人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他无所谓地道“因为,全是些水xìng杨花的女人,挺有意思,挺没负担……” “为什么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呢?”她依旧在问着自己的话,似乎他讲的她一句也没有听到,似乎自己的论断从来都没有被人打断过,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流了,“为什么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呢?她们从来都没有那样过不是吗?大家都好好的有什么不好,大家都喜欢各自喜欢的人……那样有什么不好,可是你为什么……” 剑人听着她的话,望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整个的怔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自己感情上受到了伤害,还是在为那些被自己玩弄了的水xìng扬花的女人们担心…… 她们,没有人会真的爱上我,她们爱上的,仅仅是我的钱而矣。而你,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同的。 等剑人的伤在冷风的季节里渐好了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出发了,又是飞雪的日子,不同的是,月圆自从那一天对剑人说了那些话以后就再也不怎么答理剑人了。他们照旧出发,只是再也不敢走小道了,他们改走大街行人虽不算稠密但也不算稀落的大街。 然而,即使是大街也依旧会有人杀将过来,是江湖上赦赦有名的女杀手饮印雪! “嗨~小雪!”像平时见了女孩子一样他伸出一只手来打招呼。 “哼~”似乎是一个不屑的冷笑,然后那女子向前错出一个步子,“受死吧!百花剑人!”便一咱的斩杀过来,雪花被劈碎了些许,惊讶处一个倒挂金钩,饮印雪的剑便擦着他的身子划了过去 天呢,如果挨了那么一剑的话,肯定救也救不活了。 饮印雪看剑人躲过了,一个回风流雪就又朝他执剑刺了过来,此时剑人正缓缓的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哎哟~我的纤纤细腰,这一下恐怕是给闪了啊~” 天呢!这一次他肯定再也躲不及了吧!月圆那样在心里担心着。 “剑人公子!”她的呼喊由心而升,看来,她又有了那种挺身而出去帮那个色鬼挡下一剑的想法了但是刚迈出一步就又被谁一把拉回到原地~当她再重新站稳步子后去观察战况的时候,只见两把剑顶成十字形,本以为剑人终于有机会防御了,可是定睛一看才知道那与饮印雪对衡的并不是剑人,而是云峥嵘! 她惊慌地看着,因为云峥嵘这一次还不知是敌是友呢~ 如果他也是来杀剑人的,说不定那个家伙会更想要死在饮印雪的手里呢。 杀手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有着自己的道德规范,也就是每个杀手都耳熟能详的职业道德 “我早就盯上他了。”云峥嵘抽出衣服里带着的通辑令,他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说,这只兔子是我的,我只不过让它在草地上多蹦达几天但是并不意味着别人就可以将它据为已有。 饮印雪收了剑,似乎很失望似的走开了。 闪了腰的剑人伸长了脖子望向屋脊“小雪!你先别走……” 云峥嵘走到月圆的跟前,“不要总是试图为别人挡剑,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剑客都会因你的生命可能会受到不必要的威胁而住手。”月圆突然之间觉得他的话温柔得就像太阳一样,他的眼神迷离着,就像一只冬日里晒足了太阳的猫。 总之,暖烘烘的。 “百花剑人,除夕夜,十里亭。”他转身去的动作依旧如昔,似乎一如既往的,身后的一切再也与自己无关了。 等云峥嵘的背影彻底在人群中消失掉的时候,剑人便开始抱怨了,“死就死罗,不过那家伙也够缺德的,为什么偏要我死在大过年的!哎,真不吉利~” 草嗟在奋笔疾书,音狱冷漠地望着跟前的一切。 正文 第十四章 剑人之危 等到一切终于彻底的结束了,草嗟把本子塞给月圆,“帮我收好。这种将生活与文学相结合的艺术产物迟早有一天会格外的畅销的。” 音狱解下背上的琴,冷冷地道“剑气会伤到琴弦……”于是他曲膝坐下便开始调起自己的琴柱来…… 等到接下来的一切也结束了的时候,他们一同向前去,由月圆挽着剑人,而那家伙却还因为前些日子月圆不理他而生气,“早知道还不如让我死在饮印雪的剑下,最起码不用再见到你的苦瓜脸了!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家干嘛老是这一副表情,表情!要注意你的表情!否则会嫁不出去的~” 月圆并没有去注意自己的表情,她顺着足尖望向前处。 当晚他们在一家十分破旧的小店歇下了,由于月圆又企图以身挡剑,音狱决定不再理她。 “你竟然忘了我说的话!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你死了大家就都不用担着一份心了!”月圆无法挥去音狱抚袖离开时的情形,他说的那几句话是多么的无情啊,就算是最恨自己的人也没有讲过那样的话不是吗?那个情节就像雪花一样次第开落,从无休止。 那一夜她又失眠了,也许真的不应该让剑人一起,现在惹出那么多的麻烦来可是,如果他不跟自己一行人一起的话,那他是不是早就死在云峥嵘的剑下了呢?说不定……哎,那样的话,云峥嵘也就会多杀一个人不是吗?这于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的……然而对于剑人的感激之情,也多半是那次他留给音狱和自己的一包银子他们就是依靠那包银子才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一直过了那么多时间的有饭吃的日子不是吗? 实再是睡不着了,她抬起胳膊扬起了窗子,外面的雪一程紧似一程,一股冷风丝溜溜地钻进来,她的指尖猛地一痛,她想起了云峥嵘,他拉住她的那个短暂的动作,她还想起了他还戴着自己的镯子,她还想起了先前,去无双城的路上他对自己的种种刁难,想起他的那一句,“不要总是试图为别人挡剑,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剑客都会因你的生命可能会受到不必要的威胁而住手。”对了,那日他是负伤离去的,也不知道他的伤到底轻了一些没有…… 一连串的画面在她的脑子里来来回回的翻动着,她脸上的表情跟随着脑海里的画面时喜时忧。 窗外的风雪里有琴音传出。 她当然记得,自己和音狱之间情谊的可贵,她绝不能让自己最好的朋友怨恨自己当然,音狱对自己应该只是生气…… 她扯了件外衣披着出去了,音狱坐在雪地里,琴放在他的膝上,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琴上面都落满了雪花,他的手指有一搭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一搭地弹着,弹得即将触碰到琴弦的雪花忙不跌地飞窜出去,她在他身旁坐下,眼睛望向远方,耳朵听着一旁,这琴声正如音狱生活的节奏,看起来无张无驰,一川静水,其实他生命的每一个步子都迈得紧紧致致。 “音狱~我想……我想学武功。” 琴音骤然而止,似乎有谁用钢刀将琴弦一下子切断了,但他转向月圆的面孔却平静如水,“嗯。”然后他起身走了。月圆站起身来,望着苍茫中消逝的音狱的背影,感觉到无限的凄凉,她悄悄的叹息了一声,却还是惊落了无边无际的雪花。 月圆请求剑人教自己剑术。 “如果我学会了用剑,就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 “亲爱的人,是指我吗?”剑人的脸上堆起了坏笑,月圆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然后仍然没有停止手中舞着的剑。 “像我们月圆这样仙女似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心甘情愿地充当保护神呢,干嘛把自己弄得跟母夜叉似的~不学了,不学了,月圆要乖哦~”他的话里分明有着几分的轻薄,月圆用剑指着他,“你浑蛋!百花剑人果真成不了什么好东西!” “哟,瞧我们的月圆竟然出口讲脏话了~”他弹开她的剑,用手抬起月圆的下巴,“还会骂人了?” 月圆很不客气地推开他,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有空间说出自己的想要说的话“我只是想学剑来保护自己而矣,我还要保护在我的生命里重要的人!难道女人就非要男人来保护吗?我不要!我要自己保护自己!我还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她的声音高到最高处的时候,那个作为定语的词汇早就变了,她的泪水来了,所以,声音变得越来越呜咽。 “我只是怕教不好嘛!还有三天的时间,那什么就要让我去与他决斗了,说得好听点是决斗,说难听了就是让我去送死嘛!虽然我并不在乎把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三天用来教你剑术,可是,如果我教不好的话,我也会感觉很没面子的,所以我才会紧张嘛……”他站起身来,然后又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剑…… 是啊,还有三天他就要去受死了~如果自己的生命就只剩余三天了,那么自己会为了别人的请求而去努力吗? 她低下了头,陷入沉思,为什么会有一种绝望呢?为什么会有一种绝望,在雪停了以后随着风汹涌来袭。 “瞧着~”剑人说了一声然后就随机舞出了一个剑花“这个叫做‘横水之秋’,虽然不足以伤人,但是对于初学者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的运用足以使你的对手眼花缭乱乱了自己入剑时的方寸。” 月圆点了点头,学着他的样子舞了一次,动作有些生硬,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到位。 “第一次,能搞成这样也不错,不过,肩膀甩过去的时候要用力,角度要达到,否则剑运不出那一种百转千回的样子来,又怎么能达到让对手眼花缭乱的地步呢?” …… 就是那样,在客店的后院里,他们在停停下下的雪地里习了三天。而这三天里,草嗟却抓紧了时间同音狱一起到对街的路旁摆摊卖对联,应该收获得不算太少吧看草嗟一回来就关紧房门数钱的样子。 三天时间已到,剑人如期到达了十里亭。月圆没有听从剑人的关于“我是你师父嘛,就你那三天的深度还lún不到你救我……”之类的劝说,依旧是悄悄的跟了过去。 十里亭处无人送别,虽然人生重别离,怎耐近日新春,所以分别的场影依旧人稀少。想来古人的分别都是有诗意的,他们总要吃够了正月里的饭,穿旧了新年衣,拜过了十里八里的亲戚和妻子睡够了觉才迟迟答答地磨几到暮春天暖时节爬出屋门来演一出很古老很苍白很无力的分别的戏。 月圆蹲在一株单薄的草的后面,她不想暴露自己,但是当她看到剑人气恼的眼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得有多么的明显,只有云峥嵘心无旁骛地说着“如果这次杀不了你我便会撕了这张追杀令。不过,这全仗着过年了,所以,祈求上天保佑你吧!” 话音未落他的剑便带着风舞了过来。 月圆骂剑人“你快些呀!云峥嵘已经开始热身了!”剑人哑然,那哪里是热身啊?分明已经开始正式进攻了,他用的可是康居王府里康居王曾百试不爽的杀人剑“神芜流风”啊~ 看着剑分三路刺将过来,剑人百忙中抽剑相当,不过,很不幸的,他挡的那一道只是一团剑影,真正的剑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左肩上。 “剑人公子!”当月圆反映过来即使是自己立刻就冲上去也为时已晚了的时候,放声的喊了一声,似乎那样强烈的喊叫在她的思想里总归是可以挽回点什么的吧? “我,我赢了!“剑人不顾自己受伤的左臂高声的大叫,月圆停下自己向前去的步子,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故然不知道云峥嵘杀人的规矩雪芜剑剑血而回,无论对方是死是活,雪芜剑都只刺一次。 云峥嵘站直了身子将剑抽回,然后用雪白的帕子擦拭上面的血迹,“你死了。”因为,剑上有dú。 月圆听了云峥嵘的话心里本来萌生的一丝希望与感恩全都在一瞬间破灭了 “没想到你不仅残忍还那么卑鄙!”她的牙齿在苍白的紧抽着的嘴唇间泄露出咯支的声响来了。 他看向转过身来盯着自己的月圆,她的眼神里是自己从这个女人身上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另外一种气息,是全新的,陌生的,是仇恨无边无际,无以挽回的仇恨。 “是这样想的?”他的话似乎是在问她,似乎她那样想是不正确的,她还可以发生别的想法。 月圆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感觉那个提问好滑稽啊。她不想再和那个恶dú卑鄙的人再jiāo谈下去了,一分钟也不想…… 云峥嵘又重新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头发在身后被风拖得高高的,纷乱的飞着,像是一种怒不可揭的情绪。 等她挽扶着剑人走远了的时候,他才将剑收入剑鞘跟了上去。 当月圆觉察到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转头大骂“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跟来做什么!你走,你走!不要让我们再看到你!”她就那样声嘶力竭地吼着,似乎这样的做法才能使自己起伏着的心彻底的平静下来。 “我要他的人头,好去领赏金。”他就那样盯着愤怒的月圆,异常平静的说道然而他的平静到可怕的声音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愤怒的碰撞,所以硬生生的发涩起来。 正文 第十五章 过年的悲伤所在 她的泪水哗然而下,然而,她的声音却异乎寻常的平静了下来,“我是不会让剑人公子死的,我绝不让他死!就算是花玩我所有的钱,也要请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我是不会让他死的!” 她就那样说着,然后定定的看着云峥嵘以确保他肯定是听懂自己的话了的时候才又重新扶着早已奄奄一息的剑人向客栈去。 雪又开始下了,他手中的剑掉在地上,雪霰落在乱草之中,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剑,然后缓缓的站起,当他终于看到一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便整个地向身后倒去,头壳在坚硬的冻土上碰出巨烈的声响,他可以感受到一切都在远离自己。 回到客栈之后,月圆果真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当去请了据说是最好的大夫来给剑人看病。 “这位公子脉相微奇,时强时弱,时有时无,老夫也束手无策啊~”那老头罗里巴索的却只说了些没有用的话,他一边将垫枕从剑人的手腕下抽出来放进yào箱里一边伸手拿了放在小桌上的几两银子的诊费,然后就想要出门去。 月圆拉住他苦苦哀求“怎么可以就这样走呢,剑人公子的病要怎么办呢?” “我不也不知道怎么办吗?”老人有些不耐烦了。 “开些yào,开些yào吧大夫……”月圆再次请求着,抓紧了他的手。 “他的病吃yào也是无济于事!”那老头做了最后宣叛似的甩掉她的手向外走去。 月圆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她像抓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的揪住老人的衣服“大夫,您是这儿最有名的了,好歹救他一救啊……他才多年轻啊,求您一定救救他……” 那老人似乎是恼了,一把将她推开“今儿是大过年的,我还赶着回家吃团圆饭呢!再说在今儿碰到个死人一年都不吉利啊,都说不能救了!真是的~” 月圆在老人走后似乎终于连最后一根稻草也抓不住了,于是整个人失去寄托似的摊坐在地上……她一直哭,一直哭,看着天要黑了,一直哭,一直哭…… 没有人过来,没有一个人过来……今天是草嗟和音狱卖对联最后一天,他们一定会将剩余的对联全都卖掉才会回来。 “我想吃粥……”剑人的声音颤微微地从隔间里传出来,她看到他倚着墙坐着,忙跑过去将他扶下去将被子盖好 “你不用那么小心,我是中dú,又不是感冒……”剑人将自己的嘴从被子里挤出来道。 她的眼泪又哗的流了下来,真的很丢人,她那样想着忙扭过头去“我去煮粥……”然后迅速地跑出去了。夜晚到来了,天空中响起了bào竹,开起了烟花,她仰起头来看了一下,然后整个眼睛都花掉了这就是我们的世界,一切都是那样稍纵即失…… 她迅速地钻进厨房,由于过年的原因,客店里的人都回家了,只留着一个耳朵不是太好使的老门房看门,厨房里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她将陶瓷罐里的米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找到了一颗土豆还有三根胡萝卜,怎么办呢,全都放在一起吧…… 就是那样当她将东西准备好了的时候便开始升炉子了。 也许这些饭够大家吃了吧,这就是年夜饭了…… 这些年,她想起了自己一直漂泊着的这些年,三个年头了自己孤孤单单的过了三个年了其实今年并不孤单不是吗? 草嗟回来了,他将二条咸鱼jiāo给月圆,然后就去贴对联了,他要把没有卖出去的对联全都贴在街头巷陌,说是为了装点节日的气氛。音狱在空dàngdàng的院子里用一块真丝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琴弦,那门房走过来,“年轻人,你会弹琴啊?” 音狱知道他耳朵不行,便点了点头。 “不如你弹上一调子,让老头子也沾沾光?” 音狱又一点头,然后端坐下来开始抚琴,他弹的是《高山流水》,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应该弹《下里巴人》呢?这《高山流水》太过雅致,怕是市里人不喜听的,只是这老人本是聋子,那么弹什么不就一个样吗?世上知音本稀少,何不聊借高曲以自慰呢?这样毕竟也会少了许多曲高和寡的孤独呢~ 老头只是用眼睛去看着他,音狱的眉宇间有一种淡定而泰然的神韵,那老头叹道“一看呀,就知道你弹的好!” 原来,曲子是用眼睛来听的。 外面的巷口,草嗟在贴最后一副对子。 “一朝离家转辗处,十载江湖漂泊行。”他苦叹一声将盛着浆糊的碗和小刷子放下。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挎着竹篮蹒跚地走过来,她朝墙上瞟了一眼,摇摇头就走了,草嗟忙喊住她,“你那是什么表情!”想想看,本来就自认为是怀才不遇的草嗟竟然被成天在菜市口碰到以捡拾破菜叶子为生的fù女看扁,他能不生气吗? “你不会写就别浪费那么些个纸嘛!让人家看着好不可惜勒~”那大妈用挎着篮子的手叉着腰冲他道。草嗟气得不自控了,“死老太婆,你说谁不会写?我不会写?我可是江湖上新生派十八代派主燕渊草嗟诶~还说我不会写~” 正文 第十六章 之后的感叹 “说你不会写就是不会写!”那大妈一边说着还一边念起墙上的对子来了,“什么‘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什么‘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淡看江湖路’,你这都写得什么呀,大过年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的~连个喜庆味也没有,大过年的还不就图个吉利嘛~你的那些个苦啊怨啊的,怎么可以在新年里提呢!你如果写‘春到家门红,福来万事兴’肯定会卖上个好价钱,也省得在这里做些不收钱的勾当~”老妈说过以后就走了,她还不住地摇着头,似乎她的脑子出了某些问题。 草嗟倚着墙坐下,仰起脸来望着天空中越来越热闹的烟花“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 其实,对于悲伤与痛苦的农民来说,悲伤与痛苦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自古流下来的规矩,新年那天要忘记悲伤与痛苦,忘记生命之中,在此之前的所有的不快乐,要吃一年到头来都舍不得吃的ròu,穿从来没有穿过的新的衣服,要一整天不干活,这是对自己的恩典,是欺骗,他们总是希望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很一天都过得这样好但是当他们第二天醒来,便又开始了繁复的劳作。然而,新年年年过,所以悲伤与痛苦也一直一直都尚未结束。 被生命触动了似的,草嗟淋着大雪在街上徘徊了很久才回去。 “你好,失落的人……”当草嗟走到条通往客店的小路的时候看到路人云峥嵘便向他打招呼。云峥嵘似乎是认出了他,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便飞快的消失了。 厨房里炉子上煨着的粥散发出糯糯的甜香味,似乎格外的幸福似的。月圆因为听到了剑人的招呼于是忙跑开到剑人的跟旁去。炉子里的火慢慢的往上窜着,像极了一个慢xìng子的人,那粥越煲越是浓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香味一直传到大街上去,诱惑着来来往往的要离开或是要归来的路人。云峥嵘就是其中一位,过年的时节,连客栈大都关门了,这还真是一个无处可去的时候呢,他路过月圆他们居住的客栈门前,不禁止步,也许人总是想要满足身体各个感官的yù望吧,所以,光是闻一闻是不足够的,他还想要用舌头去尝一尝,然而刚踏入门槛他就又止步了,因为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可笑堂堂的一介杀手诶!竟然为了一锅粥而再也经不住诱惑……然而,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终究还是进去了。他就站在无人的炉子旁,拿起小桌上的木勺舀了一勺尝了一尝,不禁有一种特别受上苍关爱的感觉,这真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尝过的美味啊~于是他忍不住又吃了第二勺,然后是第三勺,就是这样一直一直地吃了下去,直到月圆进来 “你在做什么!那是煮给剑人公子的粥!”显然,月圆是把云峥嵘当作哪个偷吃的小贼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做了格外严重的坏事了应该是比杀人坏上一百倍一千倍的坏事,因为,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自己的身份,以有自己二直多年的教养而言,是极其羞耻的!所以,他是那么的紧张,慌忙吞下勺子里的粥然而,当他吞下之后就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了!简单就是吞下一块火石嘛!由于他的痛苦,手指竟开始产生痉孪了,以至,勺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笨拙的声响也是直到那勺子掉在了地上,他才有机会誊出手来揪着自己的胸膛,“好烫,好烫啊……” 月圆看到他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以后就后悔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了毕竟只是一碗粥而矣,更何况可能仅仅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也像自己这一伙人一样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不同的是他连一锅粥也不曾拥有…… 然而,听到他的声音,她终于知道这个人就是云峥嵘,刚才看到他的背影,也有这种过于熟悉的想法,只是感觉是自己的眼睛或者是神经出了问题而矣…… 月圆慌手慌脚地倒了水给他,不知为什么现在对他向剑人下手的事情竟再也不怪罪的,她现在想的就是他的灼伤快些好起来…… 云峥嵘一喝那水竟是温的,又嚷道“凉水!给我凉水,你是白痴吗!”并且自己随手掇起一只碗想要到水缸那里舀水来着。 月圆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碗“怎么可以喝凉水呢!刚烫伤就喝凉水,你的嗓子会毁掉的!快把这个喝了,我再去沏一碗金银花茶过来……” 他椤椤地望向她。将自己手中的水喝了,果真舒服了不少,那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呢?她的心里到底是爱不是恨,还是,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对她,她都无止境的原谅? 不大一会儿,月圆就把花茶拿了过来,“金银花茶也要喝热的,这样才能达到去火的效用,用冷茶或是薄荷茶都不行,那些只是治标不治本,哦,对了,放一勺白糖的话效果会更好的~刚才一着急就忘记了,现在加还不晚……”她那样说着就转身去找白糖了。云峥嵘望着她,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温暖得人心发疼。 那碗金银花茶虽然不及他自己冲的茶的十分之一好喝而且还是加了糖的,少了许多茶的清香,然而却让他难以忘怀。最简单的茶,而且还加了糖,少了许多茶的传统,这就是月圆,小家碧玉的月圆…… “今天是除夕之夜,你也听说过‘年怪兽’的故事吧?”月圆看到放bào竹的人越来越多了,便站在门口问他。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那一片炫烂的烟火,“没有……” 月圆想嘲笑他来着,这样的常识也不知道吗?自己从小都是怎么过年的啊?但是她马上就打住了,只说了一句“我讲给你听吧~” 他没有作答。 于是她便当真的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叫做年的怪兽,它有龙那样的头,牛那样的身子,据说啊,它有四只眼睛,还会喷火。每年的腊月底它就会从山洞里跑出来为害人间,它不仅抢走人家的牲畜和家禽来吃,而且还会破坏人家的房屋和麦田,就这样年复一年,村子里的人受够了委屈,终于聚在了一起想对付‘年’的办法。村子里有一个老书生,他是那里最有学问的人了,他告诉人们,‘年’啊它很怕红,也怕吵嚷和尖锐的声音,所以人们就在那一天在门上贴上红色的对联,然后制造那一种可以发出很响亮声音的bào竹……就这样年在那一天被打死了,所以为了庆祝那个好日子,人们就管这一天叫‘过年’了!” 她讲完了的时候转过头来望着他,他一声不响地听着,脑子里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然后他说,“粥……” “哦!糟了!”她大喊一声跑过去,“粥~剑人公子要吃的粥!”当她跑过去的时候,发现被云峥嵘吃过后所剩无几的那一部分粥也早就糊了~ “这可怎么是好~他病得那么严重~可能生命里也吃不上几顿饭了,可是~我竟然把粥也给煮糊了……”她急得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云峥嵘走到她的身旁“重新煮吧,我来帮你~”他的声音很温柔就是说很小,但是月圆却听得格外清楚。好奇怪的事情啊,燕子来风云峥嵘竟然会主动提出帮一个女人煮一份粥…… “那,只好这样了……”这人分明有讨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他的刀功的确是不错的,月圆也很是小心地去配料,似乎多放了一粒豆子也煮不出什么好滋味的汤来了…… “能不能,能不能请您救救剑人公子其实,他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坏……” “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 于是月圆忙不再作声了,因为,万一惹到了他,可能就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喝到粥的剑人很是感激地冲着月圆道“谁要是娶了你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月圆却说,“谁嫁给云峥嵘谁才会幸福一辈子~” “切!嫁给他?除非那人是男的,否则会很快的死掉,江湖上不是流传着这样的一句歇语吗~‘要想做成某某事,比女人嫁给云峥嵘还要难’唉,幸亏天下的女人还算聪明,至今为止未发现愿意嫁给他的,他是长得帅,又有钱又帅,还会武功,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连个老婆也讨不到~想想还是我百花剑人好,那么受女xìng同胞的欢迎,当然这是建立在我长得比他帅,家里比他还要有钱而且武功也并不逊色于他的基础上……” 月圆收起碗,“是吗?”然后就走出去了。 客厅子里,音狱和草嗟相对而坐,他们分明是在从对方的脸上发现更多的生之坚辛,才好在缺少食物的当下好好的口味人间的苦处。 “粥要不要喝?”月圆冲着他们道,“还有,咸鱼也准备好了,需要再煮一下就可以了~” 音狱没有讲话,也没有任何反映,任何动作。草嗟长叹一声道“好啊!”然后又开始他的经久不惜的长叹“哎~十载江湖行,竟落到如此悲凉的境地,悲乎?悲哉!”月圆悄悄地瞅了音狱一眼,然后就匆忙地走开了。 厨房里,云峥嵘正在将厨具摆放整齐。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太像话,太以家为重,太会处理事情了。于是她友好地邀请他再一次帮忙自己煮粥…… “这一次是三人份哦!”月圆取了一根胡萝卜出来,显然她是有些激动了。 他用那一种月圆所不能够理解的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然后就转身走开了,似乎那就是对自己走开的解释,是没有任何的条地的。 月圆气冲冲地把东西扔到桌子上,“真是的!谁要是嫁给他准会倒霉一辈子!” 不过,她还是乖乖的煮好了一份粥,依旧浓香。桌子被他收拾得很整齐让人想到他杀人的时候也是那样的不动声色,而且收拾得很是干净。 连一片胡萝卜切剩下的片也没有留下,全被他放进了桌子下面的小木桶里。 等东西都放进锅里以后,她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子的呆,外面是越来越来静了,似乎人们对于热闹的容忍程度也不过如此。 大家在一起吃饭,那两个家伙又哭又笑,奇怪极了,看来他们这一年过得也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明年!明年,我!燕渊草嗟一定要TMD咸鱼翻身!”他用筷子将盘子里的咸鱼翻了个身。 “咸鱼翻身~可那还是咸鱼啊~”音狱无耐地道。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在粥里放了酒了吗?为什么这两个家伙都好像醉了似的…… “你们,你们两个……你们知道吗?小孩因不懂事、天真,人们都喜欢,长到后因能明辨是非,也有能力,因此人们对之并不接受。可见人们需要的不是能耐,而是能摆布的人,人们能容忍懵懂的恶意,不能接受精明的善良。音狱这个家伙……”草嗟用筷子指着他“是属于后者吧……” “是啊……” 月圆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是突然觉得,他们并没有醉,他们在说的,是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事情…… 然而,她却只是感受到一抹沉重而矣。这就是生命啊…… 正文 第十七章 异地得逢 翌日便是大年初一了。 为了适应新年的热闹气氛,草嗟和音狱两个大男人一起出门逛街了因为,月圆要留下来照顾剑人。 “如果,我真的就死了,你怎么办?”剑人问,显然他很看重这个问题~ “我?我活着啊……”月圆想了想这样答道…… “哦,天呢!好淡薄的人情啊……”剑人盯着她,很想让她为自己讲出的话而感觉到内疚来着。。 “我不会让云峥嵘带走你的人头的!我一定会保全你的尸体的……”月圆一本正经地说。 剑人对她的回答始终都很失望,他用被子蒙了头,“这什么雪呀!成日下!成日下!” 月圆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并未说到剑人的心里去,她轻轻的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雪,风凉凉的刮在脸上,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 每一个新年都过得不一样…… 这是她过了那么多的新年之后总结出来的一个重要结论。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是谁的声音从冰天雪地里传了过来,她听得格外的清晰,于是缓缓地转过头去,不管那声音是否与自己有关,可是她想要回过头去追寻那声音的来源,她需要。 二十年湖海常为客,都付于春风梦沓雨荒云隔。 今日重逢深院里,一种温存犹昔,添多少周旋行迹。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漂泊与周折吧,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苍白与单薄,他的皮肤更白了,白得有些可怕,似乎他马上就会死去或者是,他曾经死去过,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支持着他又重新活了过来,当然他的生命依旧是不长了…… 他的皮肤是那样的白,她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眩白弄得晕转了,所以竟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还陪在别的男人的身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你为什么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了,为什么在这里?”yīn剑伤走过来,站在好的跟前,剑人的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 “剑伤公子……”她的话音里弃满了愧疚之情,而他则步步进*,“是我做错了吗?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改正,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正啊~你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我呢?我哪里错了,到底哪里错了?是我错了对不对,对不对?” 最终,他竟在她的脚下跪了下来。 “不是!”她终于不能再平静无言地面对他的悲伤了,那悲伤太过汹涌与可怕。月圆陪同他一起跪下来,“是我错~我的错。” 剑人惊讶于他的杀伤力,他这一招连情场老手的剑人也望尘莫及啊。 “你跟我走!离开这里!现在哪里也不是你的家了!你跟我走!离开这里去我家那里,了将是你家!”yīn剑伤起身拉起她向外去。月圆在他的身后无济于事地拖着步子,“不行!不行剑伤公子……”可她终究是讲不出个理由来,她无望地回头去看剑人,剑人的嘴里发出一些同自己一样的无济于事的喊叫,可是悲伤的是,她还是被yīn剑伤带了出去。 “站住!”云峥嵘的剑横在他的跟前。 “哥?!”他叫的那一声“哥”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感情其间似乎包含了太多,是那种人的思维控制下的可怕情绪,用言语是无法乞及的。 “放开她。”云峥嵘道。 “哥。虽然我一向听你的,但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了,她是我想要的女人。我要她做我的妻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快乐地,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他那样说着,表情悲伤,太过动情,连月圆也忍不住掉了眼泪~她甚至都不再希望云峥嵘可以阻止yīn剑伤了,她宁愿yīn剑伤就这样把自己带走…… 云峥嵘沉默了良久,“你是康居王府的正统血系,你不可以与族外女子结婚,你的妻子必须要从你们的家族中去找。”他说的是那样的平静,但是yīn剑伤的脸上却有着激动到可怕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们的家族!?那哥你算什么!你为什么那样讲,我们是兄弟不是吗?你凭什么说‘你们的家族’!你是哥哥!你是哥哥不是吗?”他就那样放开月圆跑上前去紧紧的抓着云峥嵘的胳膊~ “我只是一处野种。”他说得波澜不惊,似乎是在说另外一个人,似乎是在讲述另外一个人的耻辱,而且已经讲了一百遍了,所以不会再有任何的感情。 就是这样,yīn剑伤紧抓着的手松开了就像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自己是个野种一样,整个人的思维瞬间停窒了。 “我跟你不同,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从来都不怕光,我的头发是黑的,黑到可怕……”云峥嵘继续讲着一些话,以作自己刚才讲的那一句的补充…… “这就是哥哥你讨厌那个家族的原因了吗?哥你也讨厌那个家族不是吗?我够了,我也够了,早就够了……再也没有办法呼吸了,那些恪守着的沉死了如同尸体一般的规定!我也该自由自在了不是吗?我也该到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了……”像是在抓取最后的一丝希望似的,yīn剑伤努力地辨别着。 “可是你的幸福不可以伤害到别人。”云峥嵘的剑在他的肩膀上刺了一下,然而他不顾自己的疼痛却转过身去紧紧的拉住月圆的手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倔犟的孩子,所以,还倔犟地以为云峥嵘,自己的哥哥,他也仅仅是一时的倔犟而矣…… “我不管……”他那样说着,继续拉着月圆向前去月圆分明看到他的肩膀在喋血,伤势应该是秀严重的,于是她不禁在心里怨云峥嵘太无情,对自己的弟弟也是那样的绝情冷酷! 可是不到三步他便倒了下去剑上有dú。 “剑伤公子!剑伤公子!”月圆扑在地上大声的叫着他,然而,他却怎么也不醒来了。这个年,过得好奇怪啊果真与往年都不相同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本该喜庆的重逢又变成可所的离别了呢? 他们把剑伤安排在剑人房间的隔壁,这是为了方便照料都是月圆来照料的。 她觉得yīn剑伤病得十分的严重,因为直到黄昏了他还昏迷着不醒来,气息也是十分的微弱。 雅间里,云峥嵘在屏风后面饮茶,月圆在他的面前跑着,她想要求他救救yīn剑伤和剑人不过跪到掌灯时分她便自己起来了,因为她能够觉察到这样下去一点效果也没有。 剑人早就“呼呼”地睡去了,这一天来,自从昨晚吃了粥以后气色一直好得多了,她放心地帮他掖了被子,然后睐到yīn剑伤的屋子里。 她点了灯放在床沿边前的小矮桌上,手里摆弄着音狱和草嗟从街上带来的小玩艺。yīn剑伤坐了起来,“我渴~渴~”他一直这样叫着,那声音里充满了某种强烈的yù望。 “我这就去倒水……”月圆将一只草编蚱蜢放在小桌上,刚起身就被他拉住,还不等她说出些什么就被yīn剑伤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我渴~怎么办……怎么办……月圆~我渴怎么办……” “我,这就去倒水……”她试着推开他,“只要喝了水,就不渴了……” “我渴~月圆……”他的气息扫在她的脖胫, 心脏被挖出来了似的,她慌乱地摇着头,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要尽快摆脱他,这样,才不会导致可怕的事情发生! 终于挣脱了,月圆的心里早就忘记了水的事情~yīn剑伤抱着她的时候让她无比的害怕他的心跳,他的气息,足以强烈到一种让人可怕的程度~怕得她也紧张了起来…… 她跑过长长的廊子, 没有看到yīn剑伤从床上跌下来,用虚弱的力气向门外爬过去,一直一直地触开剑人的屋门,向里面去。 正文 第十八章 剑伤 将炉子上的银吊子取下来,倒了一碗水,她望着菊花在上面飘飘着,只有一朵而矣~她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可是心里总是乱烘烘的,于是她跑到水池旁洗了把脸,才重新端起了水往屋里走去。 路过剑人的房间看到门开着,她便走进去看看剑人是不是醒了 可是她却看到了什么~剑人并没有醒来,yīn剑伤正依偎着他,饮他脖胫上的血! 她的碗跌落在地上,碎作细小的瓷片,巨大的声响竟没有打断yīn剑伤的行为似乎他现在就只知道享受自己的食物,突然之间忽略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无论如何她跑进屋子里,无论如何都要阻他!无论有多么可怕他们是剑人和yīn剑伤啊!自己都熟悉的人! 然而 “不要过去!”云峥嵘紧紧的拉住她。 “可是……”好的手指抽搐着,脸色惨白。 “他是不会停止的,如果你进去的话他更喜欢你的血……我的母亲就是被父亲吸干血以后死掉的……” 月圆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这些事情是她从来都未曾听说过的几乎是别人讲了自己也不一定会相信的,可是他却说了,而且悲伤地发生在他的身上她怎么可能不信呢。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分担的他的悲伤太少了而矣~ 她缓缓地低下头去。 云峥嵘望向别的地方, “他们是朋友……你的父亲……他事后肯定也十分的伤心……可是不想要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云峥嵘你,也一定悲伤吧,因为那件事情……所以……”她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他,似乎自己突然想到了可以解决的办法了似的。 她抽出他提着的剑割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迅速地跑进去,她就那样一把拉起早已沉浸在饮血的快乐中的yīn剑伤,将自己的手腕喂到他的口中。 他抬起头来望着月圆,他的眼神是她所不能完全懂得的,有些惊慌,有些可怕,有些可怜…… 她只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在流失着,飞快地。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音狱大叫着揪起云峥嵘的衣领,他的剑跌在地上,上面有血,门口有月圆碎掉的碗,他大自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后他撇开云峥嵘向屋里去,草嗟也随着一同进去了。 他们像撕扯一个怪兽似的想要将yīn剑伤和月圆分离开来……但是,似乎是无济于事…… 音狱在哭泣…… 模模糊糊之中,她可以听到,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他好久都不理自己了,就算理也是零星的一两句,现在他为了自己落泪了,他还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音狱从来都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虽然,他老是因为自己不听他的劝告而生自己的气…… 月圆似乎是彻底地晕过去了~音狱的哭泣之声特别的强烈~云峥嵘踹开被风关上的门,迅速地来到yīn剑伤的身边狠狠的几脚踢下去,将他从月圆的身旁踢开!似乎,他所踢触到不是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自己的弟弟,而是那一整个可怕的家族,是一种耻辱!他自己从来也未真正地摆脱过的! 音狱跌坐在那里,草嗟动身扶起他,云峥嵘弯腰抱起月圆出去…… yīn剑伤望着所有的人都走了,他缓缓地坐起来,身子很痛,可是他可以感受到一种可耻的满足。现在的自己是满足的,就像一个吃饱了饭食的乞丐一样。 “如果她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音狱的声音低低的,但是却可以听出其中的不容改变。 草嗟坐在一旁并不讲话,因为他实在是不懂,就算是他云峥嵘把月圆她怎么了,音狱又能把云峥嵘怎么样…… 云峥嵘取了剑,在自己的手腕处割了一刀,然后放了半碗血,用荃龙茶稀释了给月圆灌了下去。 “我的血液与你们的都不同,可以与各种血液相溶,所以不要担心,明天她就会醒来的。”他将碗放在小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音狱和草嗟在那里守了一夜,第二天月圆果真醒了过来。 昨天的事情就像梦一样,依旧残留在月圆的大脑里。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醒来就看到音狱和草嗟守在这里,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呢!就好像是又回到了音狱魔宫时候的那个样子。 “那不是梦,是真的。”草嗟道。 月圆看看音狱,音狱点点头,表情沉沉的,他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月圆手腕上的伤口,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当云峥嵘端了早点过来的时候,问题终于还是被展开了。 “是康居王府祖袭的怪病,那种病很少见甚至很多博古通今的医师也闻所未闻,古书上有记载,叫做‘嗜血症’。因为他们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多先天不足,他们xìng格孤僻,怕见阳光,喜欢yīn暗潮湿的地方这就更造成了他们身体的虚弱,皮肤惨白,体内血液稀薄,所以一旦身体虚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忍住要饮血,那样他的生命才有可能维持下去至于吸血,是治疗他们虚弱的最好途径,也是不二法门,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月圆望着自己的手腕,听得毛骨悚然,“没有办法根治这种病吗?” “这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人可以医治。不过,他们家族因为婚配的禁锢,后代身体又弱,所以正逐渐衰落下去,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个家族就会灭亡了。”他讲得那样轻巧,依旧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件事情。 “yīn剑伤公子一定十分的痛苦,他自己又何尝想那样呢?”月圆的语气里有太多的忧愁。 “是吗?”他反问一句,月圆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 心里乱极了。等音狱和草嗟也去休息了以后,她一个人跑到十里亭处,在雪地里练习剑人曾教自己的那向招式。然而满心的心事却让她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然而她依旧不断地舞着,直到不小心伤了自己,她才停下来,就那样任凭自己摔在地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的疼痛,然后感觉心的负担被分担了一些似的,便yù再起来,可是谁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坐下歇一歇吧~脚可能扭到了呢……” 是音狱。 “你怎么没有去休息?昨天守了一夜……”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再睡下去的话晚饭也要错过了……”音狱道。 “是啊……要做晚饭了。”她那样说着便xìng急地想要站起来。 “我来背你。”他扶住踉踉跄跄的月圆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可以走……”月圆的脸上有温柔的笑。 “可是,”他望着她,“很想背你。” 她望着音狱,他的眼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便得忧郁了。似乎是从第一次自己不辞而别到无双城去追云峥嵘也好像是从那以后的某一天,反正是潜移默化地,在自己从来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所以,她才更加的悲伤了,悲伤得无以言表。 她轻轻的趴在音狱的背上,他背起来,在雪地上小心地走着。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脊背是那样的削瘦。 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削瘦。 “我一定要练就一套纯熟的剑法,来保护……” “不要再习剑了!”他大声地喊叫着,回过头望向她,脚步也停了下来,然后他又转回头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要再习剑了,月圆。我来保护你。我也可以,试着保护你心爱的人,虽然,我的力量并不大,但是,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实现我对你的承诺……” 她将你趴在音狱的肩膀上,然后一直一直敲打着他的背。 音狱将她放下来,扶着她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也是很厉害的剑客呢,只不过,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所以才大隐于市。”他说着那些话,虽然自己觉得与事实相趋甚远,但是她自己也能觉察出,他并没有说谎。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来,然后拿来月圆握着的剑,在雪原里舞了起来,月圆目不转睛地盯着, 回风流雪, 雪落平原, 木叶盏灯, 燕子迂回……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到位与精湛,她想起了音狱的琴,他的剑是与琴分不开的,那剑里带着《高山流水》的高雅,那琴里带着“顾步回峰”的险劲。 掌声很大,那是一种对于生命的鼓励。那掌声太大,振落了树枝上的积雪,振风了林子上头的飞鸟。 他们回到客店的时候,夜色早已四合。云峥嵘一个人坐在廊子里看雪,在他们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眼同行的音狱和月圆。然后转身走开了,草嗟无趣地从厅前走过来,“怎么回来那么晚?我和聋子老大爷早就吃过了,你们如果饿的话就去厨房里胡乱弄点东西吃吧,哎~几多风雪几多愁,江湖转辗故乡游~想家了,我先去睡了。”他说着就打着哈哈走进屋里去了。 他们并没有吃饭,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当然主要是因为没有东西可吃。月圆发现厨房里的那块本来用来做晚饭的腊ròu早就被草嗟和门房老大爷给吃了。 她在床上躺了好久,仍是睡不着。炉子因为自己一天没有照料也灭掉了,屋子里空dàngdàng漾冷。她推门出去,见四围的灯全都熄了,只有云峥嵘屋里的灯还亮着。 他也快睡了吧~月圆盯着云峥嵘的窗子看了一会儿,但捧了灯来到yīn剑伤的门前。睡着了yīn剑伤由于受到灯光的照耀而微微的蹙起自己的眉毛,月圆想起云峥嵘的讲述,忙将灯挪得远了一些,她望着他的睡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然而,她发现即使她将灯挪得远了,他的眉头仍是微蹙的。 她的叹息也和自己来时的脚步一样空空的。 剑人还没有睡下,当他听到月圆关yīn剑伤的房门时轻轻的叫着她。 她将灯点上,两个人便坐在那里攀谈了起来。 “本人想好了,在我生命里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要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我也要像草包一样著书立作~” 月圆心里想着是他到底行不行,但是人家毕竟是将死之人了,怎么好意思再出言刺激呢,于是她轻声的问了句“能行吗?”意思是让他再想想看,凡事三思而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行嘛! “那是当然,书名我都想好了,叫做《爱情宝鉴》,怎么样?” 月圆一听就知道与风月有关,便只轻叹一声“文学是不分三教九流,高贵低贱的,也可以啊……” “啊,听你这么说太好了,本来是想叫《风花雪月》的,但是想了想,老觉得那个名字太直截了当了,没有《爱情宝鉴》来得更有考究价值一些。”剑人听了月圆的小可之肯定,但拉开了话匣子,“我的实践经验是十分丰富的,这就为我的写作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素材,然后我再对这些素材进行分类总结,肯定能成就一篇影响世人的长篇大作……其实也没什么太高的文学价值,也就是恩泽后代,流芳百世罢了~” 月圆听完了他的美妙得有点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的幻想之后便掩门出去了。她一抬眼又看到了廊子尽头云峥嵘的房间,灯还亮着~于是她熄灭了灯走过去。 她轻轻一推门吱扭一声开了,看来那个家伙没有锁门的习惯啊~ 他正在灯下倒茶自饮,“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他说话的时候竟然连头也不抬一下! 他的这一句话月圆是听过了的,而且她也还想要帮技重施,而且她也果真那样做了就那样她来到云峥嵘的跟前,“请你给他们解yào吧!” “你起来吧。我不会给的。”他倒了一杯茶,小酌着。 “为什么?”她问向他,迎着他的目光“因为我不想。” 这一下月圆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她竟然站起来揪着他的衣领,“为什么?你一定要看着他们死吗?一个是你的弟弟,你的亲弟弟啊!另外一个是与你往日无怨近是无仇的人,你为什么一定要他们死呢?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感到羞耻吗?你有良心吗?你还是不明白吗?良心?不明白吗?” 云峥嵘把她推到一边去,然后整了整皱了的衣服,“我不明白。” 月圆走到他的跟前,眼泪分明就已经掉落下来了,“是啊~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头脑发晕救了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告诉我你是见女人就杀的大魔头而我却还试图感化你!先前我一直追着你,你应该知道的,是因为我的镯子,可是,却也是因为你自己!我不愿意相信你就像每一个人所说的那样一点感情也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的人呢?你也只是把自己的感情埋起来了,关于你我家族,关于你死去的母亲……难道……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我不知道你们的江湖到底是怎么个模样,但是我知道,无论到哪里人总是要记得一个‘知恩图报’,我救过你的一次xìng命,现在请救你救救他们两个人~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要那只镯子了人命跟它比起来,重要得多呢……” 他终于再一次抬起头来看月圆,然后此时,她再也不害怕自己跟前的这个男人了。 过了好久,好久,可以感受到是很久的一段时间,很久的一段时间以后,他轻柔地说了一句“你出去。”似乎是没有什么情绪,但是不可否认的,月圆可以从其中听到属于一种特定格式的委屈月圆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自己还委屈呢!可是现在可以做的也就只有出去不是吗? 正文 第十九章 阳春异途 云峥嵘走了,剑人和yīn剑伤都吃了云峥嵘的解yào,渐渐的好转了过来。 又要出发了。 天气放晴的时候却又要面临着新一轮的离开。 她望着客店里重新复苏过来的生意,年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又回来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所有的一切都像未曾中断过一样。 她看到一个女子走进云峥嵘住过的客房里,然后她盯着看了好久,那女孩子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要出发了,她收回自己的目光随着他们向前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不起他,他那天说的那一句话,分明无限的委屈来着第二天他就不见了,只是他把解yào留下了。 老门房在巷子口同他们挥手告别。 那是一种凄惨的情绪,他们大声的喊着“保重!保重啊!” 可是,老门房听不到…… 队伍有了些变化,多了一个yīn剑伤。音狱也变了,他的腰间多了一把配剑,据《草嗟扎记》载,这是老门房曾用过出征打仗的剑,叫做“铁游子”。是很好的剑名,实而不华。 剑人的关于著书的打算似乎也由于自己生命的处长而逐渐放弃了。 yīn剑伤的身体经不起巅波,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月圆只得格外细心的照料着他。 “你到底要去到哪里?”小旅馆里,他望着窗外细细的春雨问她。 “我要找一个人。”月圆也望着窗外的春雨,似乎希望就在自己将要到达的地方来着,然而这是一个多么差的借口啊?自己只是大逃避一些什么罢了,至于寻找,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者就算是她想过,自己也不能明确那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只能是找到什么算是什么吧! “那个人是我吧?”他用的好像是疑问语气,但又像是反问,也就是问题本身就是问题答案的那一种问。 “不是的……你……”月圆摇着头…… “不要逃避了,那四句诗。已经传唱了几千年了,这是已注定的命运!早在几千年就注定了,是我们共同的命运,是改变不了的,而且我也不想要改变!”他盯着她,眼睛里有可怕的灼热。 “已注定的命运……”月圆听到这一句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再也无处可逃了……所以,她有些害怕,那一种盖棺定论的悲凉与绝望。可是,她还是要做困兽之斗“不是的!不可能是因为那四句诗!命运不是该靠自己来掌握的吗?” 他冷笑着,“不是因为那四句诗?那你为什么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跑到塞北来呢?你也是相信命运的,你也是想念命运的不是吗?” 月圆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是啊……为什么呢? 可是,现在自己竟想回去了…… “跟我回去吧!不要你再做无谓的逃亡了,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你幸福,我会好好的爱你,跟我回去,这样我们都会幸福……” “不,不行……”似乎是怕那一种可怕到绝望的东西,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只有自己可以听到。 “不要那么自私!幸福,是属于我们两个的,你懂吗?如果你不那样做的话,我会变得很痛苦!是因为你才变得痛苦的你知道吗?”yīn剑伤,他在用一切办法来说服她。 她无言,在体味一种寂静。 他也无言,在等待她的回答。 趁一切声音都停驻的时候,赶快逃出去吧!她那样想着站起身来,可是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不要*我做不好的事情。” 她惊慌地看向他,他的眼神可怕他的眼神以及嘴角搁浅的笑让人莫名的感到恐惧。在这苍白的冷寂之中,她慌忙逃脱。 且说云峥嵘自走后就直奔无双城了, 二月春寒未褪无双城就透出挡不住的喜庆来。人人都在议论城主荆斩风与无栖城城主风落复婚之事,整个城池传得沸沸扬扬。云峥嵘嘴角的笑有些可怖,他提剑到城主府去。 他躲在帏子后面,去观察荆斩负的动静。 吉时未到。 她一个人在梳妆,依旧是他见过的那身嫁衣,只是穿在她的身上越发妩媚动人了。 他用左手的食指刮着眉毛。 “我等了你很久。”她用手指挑了一些胭脂在手掌上拍开,然后打在双颊上,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更漂亮了。 他走出来,“这一次,你得死。” 她只是笑着,“弑女杀手果真一点不假,最恨天下痴情女,所以要杀尽天下痴情女。如果我另寻新欢便不会死了……”她叹息了一声“然而,那比死了还难受。” “骗你,你还爱他?” “无论是骗也好,哄也好,他是第一个给我女人应该有的关怀的人,那种感觉你是不会懂的……我再也受不了不该由我来承担的重荷,他的哄骗却可以让我摆脱。我想了好久,不就是生命中最舍不得的东西在压着我吗?如果他真的要,我没有理由不给他……用自己生命里的重负来换几句甜言蜜语,这笔jiāo易也不算吃亏。” 然而,他还是像刺死以前那些众多的女子一样刺死了她。又是一个如果不死,就会一直痛苦下去的悲哀人类。 他抱着她走了很远,在远离无双城的地方建了坟墓。 他在碎叶城徘徊了许久,又见了四木茶肆,那些熟悉的街道还有那家妆奁店。总觉得有一个人的模样映在眼前,总觉得有谁的声音在游窜,然而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住的回头,什么也没有,谁也没有,他所看到的,全都是陌生的人,全都陌生!他有些恐慌了,越是细细的想,越是仔细的聆听就越是恐慌。于是他加快了步子,远离那片伤感。 临行前接到康居王府来的信,是祖母要他接弟弟一同回去。 于是他押了马又向月圆他们前行的地方追去。 那一日天晴了,yīn剑伤从钱庄里提了银子出来,他们大家准备找一家顶好的饭庄好好的吃上一顿也好小慰太过匆忙的奔走。月圆不得不放下历日来的心事,决定陪同他们好好的大吃大喝一场。 就在他们开怀痛饮的时候,你知道吗?云峥嵘走了进来,他从他们的身旁走过,分明看到了,却依旧一副没有看到的模样,仿佛看到别人高兴他就不痛快似的径直向旯旮里走过去,然后默默地坐下。 只是吃过了饭,我是说,云峥嵘在一旁冷冷清清地傍随着他们的热闹吃过了饭却依旧会随着他们一同走出去。 因为,此次前来,他是要带自己的弟弟回家。 他们走啊走,云峥嵘就跟呀跟,似乎每一个人看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似的,又似乎是看到了,全都故意装作不知道。 “好像……有人……跟前……啊……”草嗟停下步子,平均说两个字打一个嗝,显然,他不但吃撑了,而且还有些醉。 于是,像是被人提醒到了,所以再也不能厚着脸皮装下去了,他们全都停止了嘻嘻哈哈的笑,不约而同地扭转过头去。 云峥嵘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他盯着yīn剑伤道“老太太让你我回去。” “你我”?月圆在心里纳闷,怎么那么个说法呢?说“咱们”的话是不是会听起来舒服一些呢?哎,算了,可能他那样说的用意就是不想让人听起来舒服呢。 “哥~”他的声音拉得格外的长远,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你自己先回去好不好?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眼睛看着月圆。 他发现yīn剑伤的眼睛看着月圆,所以他说“不可以。当初出来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我说回去就要回去。” “哥~” 正文 第二十章 康居旧事 完全无效。 于是他使出自己的缓兵之计“那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过两日再起身,我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情没办法,等事完了我就回去。” 他冷笑一声,“只怕,你自己没那个本事回家!” “那你就等yīn公子两日吧~”月圆一定还以为自己折中的办法还算不错。 yīn剑伤似乎是觉得两日还不够,不过,还好云峥嵘并没有反对。 “哎呀,怎么这么快就饿了,不如yīn公子你请客吃糕点吧!”月圆叉开话题道。 然后他们就捡了个干净的茶肆坐了下来,点心上齐了,看起来果真不错。索xìng再吃一次吧,反正钱买的,不吃也浪费了。月圆由于内心觉得帮了yīn剑伤所以对云峥嵘有些惭愧,所以不住地献殷勤,只是云峥嵘那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让人很是不忿,yīn剑伤越看越生气,所以吃了很多。 在回客栈的路上,有人议论荆斩风被杀的事情。 “据说是被燕子来风云峥嵘一剑刺穿叫喉咙来杀死的,那死得叫个惨呐……” “是啊,据说就在她出嫁前面,也真是个薄命人啊,被刺破喉咙,好惨好惨……” “何止呢!据说云峥嵘还毁尸灭迹,直到现在风落还没有找到自己妻子的尸首呢……” 在那场舆论的身后,她默默地向前走着,手指甲紧紧的扣进ròu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就这样吧,回到客栈去,等回到客栈再说罢,或者,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了不是吗? 回到客栈以后,yīn剑伤就开始肚子疼了,显然,他是因为吃了太多点心的缘故。 他背过身去,因为显然的,月圆正准备为荆斩风索命,她用双手扣着他的喉咙大声的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荆城主!你说为什么!……最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你知道吗?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杀人……她到底有什么错……” yīn剑伤依偎在云峥嵘的窗外,他的眼睛低垂,似乎自己永远都是多余的,等他全身的力气都虚脱了的时候,便抬起脚向屋里去。 月圆后来哭喊得泪了,就松开了,她无力的离开。 对了,剑伤,他要喝粥不是吗……是的,自从那一次剑人在他跟前炫耀自己煮了粥给他喝以后剑伤就一直一直地要自己也煮给他吃~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的额头都疼得冒虚汗呢。 本来是煮的甜汤,可是后来有些咸咸的,因为掉进去太多泪水的缘故。 “你必须要跟我走!他们来抓我了不是吗?你刚才去做什么了?你去找了哥哥?你去找哥哥了对不对?不要再去找他了,现在跟我走吧,我们一起逃开这里,我不能再落到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们的手上了,我会死的!这二十年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再落到他们的手上,我一定会死的,我肯定会死!”他只吃了一口粥便死死的拉住月圆请求着。 “怎么会死……”她说那话时分明底气不足,因为yīn剑伤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撒谎。 “跟我走!跟我回去~”他那样央求着,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不可以。康居王府的正统,怎么可能与外族人在一起呢!”她推开他,由于太过激烈的动作,他被狠狠的甩到了床上。 “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好了!我看谁还能怎么样!”他那样说着走上去一把抓住她,像抓住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一些东西似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盛着粥的小碗打破了,饭粒撒了一地,她惊慌地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太可怕了,让她匆忙地想要逃脱,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发现生命角落里的肮脏的行为比任何困难都难以摆脱原来,一直认为着的,生命里,自己虽然微弱但是只要努力多花上一些时间也是可以办到的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办起来那么简单。 她心里的恐惧在自己的身上划下一道道惨淡的伤,来加的摩挲着,曲回着,像平原上奔流而过的河水。她感到了河流,属于她自己的,在她的面庞上蜿蜒着。 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自己不远处微掩的门,那个安全宁静的世界与自己相隔得多么近啊,然而,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到达了…… 她的眼睛因为睁得太大而幻散掉了一定的光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她哭泣得越来越厉害现在,是在为自己哭啊。月圆是为了自己而哭泣……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破灭了她紧紧的抓着自己最单薄的一层衣服,绝望如黑夜一般侵袭而至。 云峥嵘破门而入,他一脚踹开yīn剑伤,就像是踹开一条路边的野狗一样,他将自己的衣服扯下来披在月圆的身上,然后回头对扑倒在地上的yīn剑伤道“你还是人吗?” yīn剑伤爬起身来,倚着墙壁坐下,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抹血色滞留在自己的手背上然而,抹了一下之后却感觉口中更加的甜腥了,他的泪水哗然而至。 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德xìng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就像一只蚊子一样忍不住吸血,就像一只恶心寄生虫子一样! 夜静静的从他的手指滑过,漆黑的一片。他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烁着光芒,他的心里有憎恨,憎恨所有的一切,他的心里也有恐慌,他在恐慌着即将失去的东西…… 他在抽搐着,像一匹受了伤的野兽。 他在暗夜里,尽情的绝望。 云峥嵘在榻前陪了月圆一整个晚上,她不住地出冷汗,惊呼,继而落泪。似乎是一整个晚上都在将发生在自己生命里的那场恐怖一次一次的放演。 第二天清晨,在月圆没有醒来的时候云峥嵘就向离开了。 他找到音狱,告诉他月圆受到了惊吓,要他好好照顾,然后就要告辞,他现在要带yīn剑伤回去康居王府。 “她怎么了。”音狱在云峥嵘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拉住他,似乎,云峥嵘的脸上的镇静以及若无其事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她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那样说着,眼睛看向自己跟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配剑了…… “你走吧。”音狱望着他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杀人了。”他那样说着,似乎那一句是为别人说的。 云峥嵘望着他,然后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走掉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悲剧 草嗟在一旁抱怨,“以后吃饭喝茶再也没有人报销罗~” 就在月圆所在的房屋的另一端,yīn剑伤像一只将要被送去屠宰的小兽一样,他扭转着,叫着,哭泣着,想尽一切方法据绝。 月圆听到外面的哭泣声就醒了。 音狱坐在她的身旁,将早点茶送到她的手里。 “他们,要走了……”她似乎是在询问,音狱点点头。 月圆呷了一口茶,然后泪水就掉下来了,她继续喝茶,泪水掉进茶水里,淡淡的咸味,很清新他原来用盐擦过杯子泡出的茶是不是也是这个味道呢?似乎是不想让音狱看到自己哭泣,一直到好的泪水止住了,才将扣在自己脸上的杯子拿下来。 音狱收了杯子走出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可以在离这儿远一些的地方争吵吗?有一个人现在很难受,她需要安静一下……” 所有的声音都停了,月圆甚至听到了音狱走到门口时因为生气而产生的呼吸声。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甚至支起耳朵来,想听到一些声响,可是什么也没有于是,她开始失落了。 脚步声。 她听到有脚步声,有零乱的步子朝着另外的某个方向过去了越来越远,自己听不到了,也再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月圆~你也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 音狱道。 “也……”她在心里想着,那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不适合活在这里的人不是吗?她回过头来看向他,“可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你知道玉船山和古武仙人的故事吗?”音狱说着,表情里有一抹微微的笑,“他也是一个和我们一样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当他看透这一点了的时候就隐居在了玉船山上,苦心经营他的极乐园,他想要建立的是一个只有欢没有悲的国度,然而,他却败得很惨。” “那我们该怎么办?”月圆看向他, “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他用手捂住月圆的一只眼睛,“因为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把快乐和悲伤讲给与自己有共同见解的人。如果真的有苦难,可以讲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为什么要放弃呢?” 月圆拉过他放在自己眼睛上的那一只手,眼泪哗然而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yīn剑伤公子~到底算不算他的错呢……我也曾经想过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的……可是……” …… “哥,我不能走~如果让我走,我会死掉,会死……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死掉吗?我不能走,我不走!”yīn剑伤在大门口做着困兽之斗。 云峥嵘像塞一件什么东西似的将yīn剑伤揪扯着塞进马车里,然后扬鞭而去。 几日下来,奔波的劳苦就把yīn剑伤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就算是云峥嵘锹开他的嘴也很难喂下去一口食物,当然,这是一开始,再后来,他根本就不再问自己的那个弟弟了。 客栈的客房里。他扯着云峥嵘的裤角祈求他,“哥,求求你,放我回去,我会死掉的,弄不好我会死掉的!哥~” 他将yīn剑伤一脚踢开,“那你去死好了。” “哥!哥~”他趴在地上叫着,声音微颤着,有一种从水底发出的yīn冷与绝望。云峥嵘坐在小桌前,端起自己刚才沏好的一盏茶,呷了一口,发现凉了,于是随手泼了,又重新沏了一盏。 “哥~”他的眼睛不知道盯向何处,可是他的目光不在云峥嵘的脸上,因为他坐在那桌子上点丰的蜡烛的火光里,有一种让人害怕的光芒那是他所不敢看的,所以,他只得将就着,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随意哪个角落,“我到底哪里错了,我哪里做错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那么听你的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那样说着,充份的暴露了他自己是一个软弱者。 云峥嵘走过去将那一盏茶塞到他的手里,“你没有得罪我。我也没有对你怎么样不是吗?我肯对你忍耐,肯把你从那个散发着腐朽味道的王府里带出来就已经是对你莫大的包容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哥,你好残忍~跳动的明灭的火光稍纵即失,一旦失去了光明,便只剩黑暗猖狂无际涯,于其得到了温暖又遭抛弃,倒不如一直呆在黑暗里从来都不曾悉获光明……”他捧着水的双手颤抖着,是因为太过无力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太过嶙峋了,茶水泼在了他的瘦得清奇的脸上,他的眼睛闪烁着望向自己的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 “我一向都很残忍,你忘记了吗?”云峥嵘看向他,“不过,这是康居家族的传统不是吗?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家里的一个常陪你捉蝴蝶的丫环说自己的脸蛋太圆了,你就将她绑在柱子上,用小尖刀将她脸上的ròu一片一片的削下来……这叫什么?我残忍吗?” 他的眼泪落下来,掉进杯子里,激dàng出万千的波澜。 “剑伤~你长得真可谓骨相清奇,钟灵醯秀了,恐怕哪个女人见了你都会动心的。不过,我不许你碰她,也不许你把她带到家里去。”云峥嵘盯着他道。 “为什么?”他抬起头,脸上有明亮的水印还是泪痕。 “我不会让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的悲剧再次上演。就算好喜欢你,你也不能和她在一起,这样,对谁都有好处。”他说罢起身出去了,然后将桌上的蜡烛吹熄了,只留下一层子的黑暗……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对于黑暗,yīn剑伤竟然再也无法适应过来了。 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摊坐在地上,捡起碎片来割自己的手指,一根两根,直到十根手指全都划上伤口他才停止据说,这样可以让心底的痛流出来,人们不是说十指连心吗? 无论如何云峥嵘还是把yīn剑伤成功地送回康居王府了,他陪着老夫人住了两日,便又起程向南国赶去。 他的确是一个适合漂泊的人,居无定所,行迹如云。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临梧轩儿 临梧城,他正yù进一所不错的茶坊品茶,刚落了座便被一队人马拦住,那些家伙当街临铺的大摆阵子,吓得行人止步,店商关门。云峥嵘一看那带头的女子竟是临梧城的城主临梧铭阁的独女临梧轩儿 “真没想到啊,你呆呆儿的就撞到我们城子里了。” “我和你素日里仿佛没什么恩怨。”云峥嵘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临梧轩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况且她又不是自己想杀的女人,所以他不想和她打jiāo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一定揭了我的追杀令杀百花剑人的那一张。”临梧轩儿道。 “是。”云峥嵘答道。 “这就对了,你既然接了为什么迟迟不肯下手?现在倒好,弄得江湖上都知道你云峥嵘要杀百花剑人,哪还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你这不是存心急死我吗?” “我不想杀他了,我觉得还是杀女人比较下得去手。你现在可以就当我退了那张追杀令,你重新张罗一下,再贴一遭吧。”云峥嵘这样说着将茶盏凑近自己的嘴唇说了半天的话,还真就有些渴了呢。 “也就是说你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罗!死小子,到了这份上了,你又想擦屁股抹干净,想得倒美!” “那你想怎样?”支峥嵘一听她又是拉屎又是擦屁股的,刚才想要喝上一口茶的余兴早就一点也没有了,他的手端着杯子停在那儿。 “现在,只二条路有得选。第一,把你的人头奉上;第二,你现在就过去把百花剑人小那子的人头给我摘下来!” “都快三月了,天怎么还是这么冷?”他放下杯子,搓了搓自己的手,“不如,过几招吧。”话音未落他已执剑在手。 于是便剑拔弩张了,好大的阵势乌压压地拥过来,杀了好大一阵子,只见街上像台风过境似的摆下了许多的人的身体,临梧轩儿看着自己的手下,不由得有些心疼了,于是她走上前去“停!” 当然,云峥嵘还是很给她面子的本来就说过的,他是不想打的。 “现在给你第三个选择!”临梧轩儿大声道。 “那好吧,我选它。”云峥嵘收了剑,顺手将粘在自己身上的一根临梧轩儿的头发弹下来。 “带我去找那个挨千刀的!” 由于见过各色的女人,也杀过各式各样的女人,所以,他比女人自己还要了解那些女人。 于是他们各自提了快马朝着南国奔去。 那一日的阳光暖暖的,不知是接近江南的缘故,还是天气本来就热了。他们的银子用光了,便帮客栈老板劈柴,换几个钱先用着那日的天晴得像晒干的劈柴一样使人喜悦。 草嗟和音狱在一旁休息,月圆却一分钟也不肯停下的一直一直地劈。 “月圆你歇一歇嘛!”剑人跑过来冲着她道,其实,当然大家都是明白的,这是他惯用的技俩,“哎呀~瞧你的手,都磨出茧子来了,这分明是用来绣花的手嘛~”剑人就那样用自己讲废话的时间一直一直地捧着月圆的手,草嗟骂了一声“真TMD受不了~”然后便起身走了。 音狱冲月圆摆了个无奈的姿势,也走开了。 就在所有的人都离开并且剑人依旧握着月圆的手,并且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体恤与温情的时候,轩儿来了。 她恼羞成怒,拔了剑便去砍,不过幸好剑人躲得快,所以没有砍到,那轩儿看砍剑人不着,便转过身来将自己的剑对着月圆 “你这是干什么?”云峥嵘用剑挡下她,拧着眉毛望向那个泼辣的女人。 就是在这个时候,月圆才反映过来,原来轩儿并不是帮帮忙劈柴。 “这个贱女人!我非要杀了她,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那轩儿说着又转过云峥嵘继续向月圆劈过来。 云峥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一剑将她挡得远远的,“说谁是贱女人?你才是贱女人你知道吗?挂上一个那么贱的男人,被甩了还千里迢迢的追过来,你不贱谁贱啊?” 月圆盯着云峥嵘的后背,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今天为什么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呢?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他杀了荆斩风,于是心里对他的恨又慢慢的浮上来,于是她终于忍不住狠狠的从他的背后将他推倒了。 剑人只是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 轩儿又来追杀剑人,看来她完全没有把云峥嵘的关于“贱人”的说法看在眼里,当然,就更没有放在心上。 云峥嵘从地上爬起来,为了不失风度,他努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走进前厅去了。月圆发现那个女人如果再砍下去的话,迟早会出问题的,于是忙出面阻止。 就那样闹了一下午,等所有的人都累了,才到前厅去吃饭,由于今天有人请客,所以晚餐比平日里丰盛得多了就连老板对他们的态度也有了天壤之别。 “人生在世,谁没个失意的时候,偏生这些个长了狗眼的,不知道风水呀它是轮流着转的,俗话说得好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草嗟叹了一声点亮了寂寞的气份当然,他的一番话是说给老板听的。 “看来临梧姑娘并非想要杀剑人公子,不过,倘若谁看了你的追杀令动了心,当真的杀了剑人公子那可怎么办呢?”音狱听了她的诉说后,终于明白了一些原委。 “你今天怎么使用敬称?”剑人道,显然,他自己也知道音狱是为了在临梧轩儿的面前给他面子而矣。 “是啊~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月圆当然知道剑人差一点就死在云峥嵘剑下的事情。 “死就死罗,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总是在外面偷女人呢?”轩儿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看情形因为一下午都在追着剑人,她一定是饿坏了。 “你还是我老婆吗?”剑人听了一脸的绝望~“可是,在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把她们想像成是轩儿你的。” 于是本来风卷残云的轩儿,再也没有办法安然无恙地吃东西了。 就是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云峥嵘静静地吃着饭,月圆望着他脸上的那块破皮的伤口出神,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哦,对了,就是那些话!那根本就不像是云峥嵘会讲出来的话啊,还有就是今天他竟然同大家一起吃饭了。于是月圆开始更深层地探究他出现异常现象的缘故,经过她的一顿饭功夫的苦思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那家伙一定是喜欢上临梧轩儿了!似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呢!一个专业杀女人的杀手,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临梧轩儿长得极漂亮,xìng情虽有些泼辣但是却也极其可爱,不是有人说过吗,越是沉静的男人就越是喜欢聒噪的女孩子。而云峥嵘又是一个拉不开脸的人,所以才用骂的……也许,他这样做恰恰是想要赢取她的注意呢?如果这样分析的话听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疑呢!只是自从得了这个结论,她却总是怏怏的,再也快乐不起来了似乎这个世界上的幸福就只有这么多,别人得到的多一些,自己所能够得到的就会相应减少一样。 吃过饭以后大家才注意到草嗟可能有些喝高了当然这都是大家各怀心事的缘故,所以将他独自晾那儿了,所以才喝高了。 “云大侠,怎么,脸上挂花了?” 月圆一听他竟敢找云峥嵘的碴,便忙将他拉到一边去了“人家是不小心摔的啦!”当然,那是因为更何况那种脸上的问题,是她亲手造成的。 于是月圆想尽一切办法将草嗟弄进了屋里,等她出来的时候,人都散尽了,只有云峥嵘还坐在那里发呆。 她走过去,“你的伤还痛不痛?” “没事的~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便愿不要留下什么疤痕,这么帅气的脸。不过,就算留下什么疤痕,我也不会怪你的。”他那样说着,眼神温柔。 “不要以为这样就互不相欠了!我会永远记得你杀了荆斩风!”她那样说着不肯罢休地上楼去了。似乎是吃了太多饭的缘故,所以云峥嵘的反映有些迟钝,不过,他嘴角无奈的笑却仍然来得及在她的脚步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悄悄绽放因为,他自己晓得,他了解女人,比女人本身都还要了解女人。 分别的时候到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江南之秋 “剑人,你同自己的老婆一起回临梧城去;云峥嵘,你去继续你的刺客生涯;草嗟、音狱、月圆一起回江南渔村去。”经过了一夜的考虑得出了这么个计划,这似乎是对谁都功得圆满,如果,云峥嵘他果真也喜欢轩儿的话,那就只好放弃了,毕竟,轩儿对剑人的喜欢,她是那么深刻的感受得到啊!不过,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到悲伤呢?也许是分别的缘故吧,人到了该要分别的时候,总是会难免悲伤。 那是一个长满短草的三叉路口。 “我的手帕呢?” “什么手帕?” “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啊!” “你说的是那条啊?当时被云峥嵘追杀,伤口流血了,所以用来包扎了,后来,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那是定情信物!” “谁不要脸啊!想找我就直接贴条寻人启示不就得了嘛~搞什么追杀令啊~” 剑人和轩儿同他们在路口挥手告别,然后走上了回临梧城的路。等到他们两个的身影在氤氲的草的苦涩洇绿中淡去后,他们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云峥嵘的身上,云峥嵘很识趣地转身朝向一个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哦~鼻子里好酸~”看情况草嗟的酒还没有完全吐掉~所以现在还是不怎么舒服。 就在他抓住月圆的手想让她再帮自己拍拍背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身跑掉了。 “等一等~”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云峥嵘的身后。 “什么事?”他停住步子,却不肯回过头去,他的脊梁打得直直的,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把手镯还给我吧~”她的语气里稍微有一点请求的意思。 “没门!”他转过头来,只讲了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大海里水的夜晚,拍击歌声充满鱼鳞。 月圆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而且还带着骂的,“云峥嵘你这个浑蛋,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肯还!” “浑蛋?”走出有好远了,他听到那一声骂,很给面子的回过头来,“难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那样说人家吗?”他那样问着,眼睛里有一丝忧伤的表情,“叫我的名字时,话有些短。” 他寂寞的回过头去,那一个动作极慢,极慢。 月圆似乎也从他的话里听出那么一些悲凉来了,她静静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就如一掸散在宣纸上的淡青墨点一样,一层一层的洇下去,最后便消失在最最遥远最最暗淡的角落里了。 月圆回过头来,哽咽着对音狱和草嗟道“走吧~” “应该作两首诗~”草嗟见这草满江湖的情形,不由得感慨万千,“极浦三春草,江湖万里花。迟迟驿道晚,行行yù归家……” “好了!好了!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要在这里聒噪!”草嗟本来想要弄个五言律诗的,现在被音狱一嚷就只憋出个绝句来。草嗟于是很不满地冲着他道“真是的!还说什么‘知音’‘知己’的,人家作个诗你都要打断!” “什么‘知音’‘知己’?我就纳闷了,我怎么找你这么个低俗的人做知己呢!如果有席子的话,我现在就割!”音狱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情形很是不对。 草嗟一听也是忍不下来了“哟~什么‘知音’‘知己’?分明是你原先自己口口声声说什么‘怎耐钟期世难求’!现在倒好,看来我这地摊货还真是配不上你这高雅伟大的琴师了呢~现在看我不顺当了是不是?现在看我不顺当了我走成不成都市!”草嗟说罢转身去了,月圆忙拉住他,“我知道奔波江湖很辛苦~但是我们不能窝里反不是吗?!”真不知道今天这一波人都是怎么了。 于是他们还是依携同行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江湖,是一袭悲伤的争执。 最终被岁月还有风声和解了,如季节里消散的烟云一般。 人到江南,秋也到江南。旧日的宅院空落落的,细细长长的草铺满了小径,月圆有种感觉,那院落竟如同万里归来的人一样削瘦。 月圆想起了许多事情,都是从前的,父亲在的时候,母亲在的时候,只有自己了的时候。她把一条帕子掖到窗缝里,“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妈!我回来了啊~” 白墙乌瓦,依旧是旧日里的白墙乌瓦,门楼低低高高,错落不平。青石的小街倾斜着一直绕过许许多多的住房延伸到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这是一方圆的小城,走不了多远就可以转回来,但是因为你在城中,所以你从来都不可能从路的这头一直看到路的那头正如你在这场生命中就从来也无法看到自己这场生命的终结一样。 布谷鸟在季节里发出奇怪的鸣叫,如一卷慢长而潮湿的诗篇。 为什么失落,似乎这里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我只离开了三年,只离开了三年不是吗? 他们一直整理庭院,就那样忙里忙外,似乎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都太多了,还有很多。远远的河面上传来枯荷的熨贴潮湿的微苦味道,还有歌声阵阵,游着小船,贴着河面传过来,似乎被水波揉碎了似的,远远近近,远远近近,一直都似有还无。 看起来似乎是一切都来得那样的圆满,家也归得了,知己也寻着了。可是还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到底失了什么呢?到底失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也许,也许是离家太久的缘故吧,离家太久就会忘记故乡。是啊,是离开太久了,所以原来的习惯都变得不习惯了。 在这一方土地上,没有杀戮,没有掩饰一切都来得那样的平淡无奇,却又让人心神安定。由于秋节已至,便不能种菜椒了。于是他们便翻出陈年的网来补补织织,总该打一些鱼来,这样才有家济补贴,过冬时才不至太过困难。 这就是我的生活吗?奔波了那么久,却又回到了原处。原来这就是我的生活啊~可是,当初,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要离开来着……其实并不是不满足,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不满足,只是摸摸手腕,少了些什么,在打量打量心里,又总是觉得没个底。 落溪镇子上原先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子早就出嫁了,她们的孩子早就成群了,在秋深的水边草丛子里摸鸟蛋,舀猫鱼,用毛毛草穿了一只一只的大蚂蚱。只是人总以为自己与别个不同些,所以当初才信了某些人的话她一直骗自己说是不信的,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相信,否则,奔波万里跑到碎叶城去到底是做什么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咸鱼铺的生意 那一日的阳光懒懒的,她坐在院子里,把剥好的鱼搓上盐巴,然后用草绳从嘴里穿过去挂在院子里的竹杆上晾晒。 草嗟走过来,“哎呀~看到那么多的整齐干净的咸鱼,真的好想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感慨啊!不如我来赋两首诗吧,就叫《咸鱼赋》怎么样?” 月圆将一只鱼挂上,然后冲着他笑道“成!” “江湖数载行,出没风波里,一但入彀中,仅为盘中食……”然而,他只赋了四句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悬挂的咸鱼怎么看都和自己一个模样。哎~怀才不遇啊,不但怀才不遇而且还怀璧其罪!TMD,还想再弄两句来借物抒怀或是托物言志来着,只是却突然间失却了自己的灵感,于是只得回头向月圆道“不如咱们开个咸鱼铺吧!” “为什么?”月圆一边把草绳从鱼口中透过去从腮里掏出来一边问道。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这些咸鱼全都卖掉了!”草嗟道。 “可是年关的时候拿到集市上卖也是一样啊~” “笨丫头,你也不想一想,村子里那么多弄咸鱼的,到了年关啊,肯定都跑到集市上卖,根据价值规律而言,供大于求,商品的价格就会低于它的价值,那样的话,是捞不到钱的。” 月圆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对,正准备应允,音狱提着鱼网从外面走了过来,“臭小子,就你贪多不知足,咱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咱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什么还非要往风波里挤呢?” “就是啊,还是音狱说得对!”月圆的卦变得可真够快的。不过,不等罗索她,草嗟就被音狱丢过来的鱼网压趴在了地上, “把网晒晒,明天我要休息一天。”音狱说着向屋里去了,望着木桶里的鱼,月圆心想,这一阵子的收获可是着实不小啊。 午饭好了,他们在院子里就着阳光吃了,然后便开始安排下午的事宜。 音狱和草嗟争着要去塘子里刈苇子,白露为霜的季节,他们需要这些东西来取暖。苇絮随风,在水面上起起dàngdàng,阳光一晃一晃的照耀着,他们摘了苇子杆在水面上敲打着,水花欢快的飞着,如笑声一般。 月圆在不远处的水田捡田螺,现在这个时节正是田螺上ròu的时候,一枚一枚的田螺,煮熟了,撒上姜茉和酱汁,那是太过美味的食物了。每捡起一枚田螺,月圆都会在手里观望好久,似乎她捡起的不是一只田螺,而是一枚幸福。 傍晚了,音狱和草嗟将苇子打成捆背在身上,月圆在他们的身后跟着,捡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的歌声。今天,满载而归。 夜晚的时候,温一壶月光下酒。 就这样过了一些日子,他们还是决定开咸鱼铺因为经济来源太狭窄了,钱总是处于那种饥饱参半的状态。 经过一夜的讨论,大家采取了草嗟的提议,他们要贩村子里的咸鱼到镇子里去卖。经过数个月的打点,他们在那条不是太过热闹的街市上盘下了一间不是太宽绰的店面,然而,这也算得上是一块宝地了,更何况只是一间咸鱼铺子,要不是前任店家要回乡定居急着*办行程,他们也不会用那么低的价钱就把房子转给他们了。 生意一直很清淡,似乎是针对咸鱼铺子来的似的,然而,却仍然可以维持生计。这一天该月圆守柜台,她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要再发生有人抢东西的事了虽然这只是一家咸鱼铺子,没有什么丝绸绫罗,金银珠宝,然而,最近镇子上似乎盗匪出没得特别频繁了一些。 其实,人饿极了,咸鱼也是会抢的,前些日子,一个小孩子受了大人的指使捉起柜台上她刚包好的咸鱼就往外跑,因为当时生意有些走不开,她也没有去追,她心想,再说了,只是一个小孩子,犯得着嘛!然而,草嗟却因为这件事骂了她整整三天,一看到咸鱼就骂,一看到咸鱼就骂,你可以想想月圆被骂的机率有多么高啊~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却听到顾客的声音 “来两条二斤重的咸鱼~”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江南之秋 “剑人,你同自己的老婆一起回临梧城去;云峥嵘,你去继续你的刺客生涯;草嗟、音狱、月圆一起回江南渔村去。”经过了一夜的考虑得出了这么个计划,这似乎是对谁都功得圆满,如果,云峥嵘他果真也喜欢轩儿的话,那就只好放弃了,毕竟,轩儿对剑人的喜欢,她是那么深刻的感受得到啊!不过,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到悲伤呢?也许是分别的缘故吧,人到了该要分别的时候,总是会难免悲伤。 那是一个长满短草的三叉路口。 “我的手帕呢?” “什么手帕?” “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啊!” “你说的是那条啊?当时被云峥嵘追杀,伤口流血了,所以用来包扎了,后来,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那是定情信物!” “谁不要脸啊!想找我就直接贴条寻人启示不就得了嘛~搞什么追杀令啊~” 剑人和轩儿同他们在路口挥手告别,然后走上了回临梧城的路。等到他们两个的身影在氤氲的草的苦涩洇绿中淡去后,他们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云峥嵘的身上,云峥嵘很识趣地转身朝向一个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哦~鼻子里好酸~”看情况草嗟的酒还没有完全吐掉~所以现在还是不怎么舒服。 就在他抓住月圆的手想让她再帮自己拍拍背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身跑掉了。 “等一等~”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云峥嵘的身后。 “什么事?”他停住步子,却不肯回过头去,他的脊梁打得直直的,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把手镯还给我吧~”她的语气里稍微有一点请求的意思。 “没门!”他转过头来,只讲了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大海里水的夜晚,拍击歌声充满鱼鳞。 月圆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而且还带着骂的,“云峥嵘你这个浑蛋,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肯还!” “浑蛋?”走出有好远了,他听到那一声骂,很给面子的回过头来,“难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那样说人家吗?”他那样问着,眼睛里有一丝忧伤的表情,“叫我的名字时,话有些短。” 他寂寞的回过头去,那一个动作极慢,极慢。 月圆似乎也从他的话里听出那么一些悲凉来了,她静静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就如一掸散在宣纸上的淡青墨点一样,一层一层的洇下去,最后便消失在最最遥远最最暗淡的角落里了。 月圆回过头来,哽咽着对音狱和草嗟道“走吧~” “应该作两首诗~”草嗟见这草满江湖的情形,不由得感慨万千,“极浦三春草,江湖万里花。迟迟驿道晚,行行yù归家……” “好了!好了!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要在这里聒噪!”草嗟本来想要弄个五言律诗的,现在被音狱一嚷就只憋出个绝句来。草嗟于是很不满地冲着他道“真是的!还说什么‘知音’‘知己’的,人家作个诗你都要打断!” “什么‘知音’‘知己’?我就纳闷了,我怎么找你这么个低俗的人做知己呢!如果有席子的话,我现在就割!”音狱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情形很是不对。 草嗟一听也是忍不下来了“哟~什么‘知音’‘知己’?分明是你原先自己口口声声说什么‘怎耐钟期世难求’!现在倒好,看来我这地摊货还真是配不上你这高雅伟大的琴师了呢~现在看我不顺当了是不是?现在看我不顺当了我走成不成都市!”草嗟说罢转身去了,月圆忙拉住他,“我知道奔波江湖很辛苦~但是我们不能窝里反不是吗?!”真不知道今天这一波人都是怎么了。 于是他们还是依携同行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江湖,是一袭悲伤的争执。 最终被岁月还有风声和解了,如季节里消散的烟云一般。 人到江南,秋也到江南。旧日的宅院空落落的,细细长长的草铺满了小径,月圆有种感觉,那院落竟如同万里归来的人一样削瘦。 月圆想起了许多事情,都是从前的,父亲在的时候,母亲在的时候,只有自己了的时候。她把一条帕子掖到窗缝里,“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妈!我回来了啊~” 白墙乌瓦,依旧是旧日里的白墙乌瓦,门楼低低高高,错落不平。青石的小街倾斜着一直绕过许许多多的住房延伸到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这是一方圆的小城,走不了多远就可以转回来,但是因为你在城中,所以你从来都不可能从路的这头一直看到路的那头正如你在这场生命中就从来也无法看到自己这场生命的终结一样。 布谷鸟在季节里发出奇怪的鸣叫,如一卷慢长而潮湿的诗篇。 为什么失落,似乎这里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我只离开了三年,只离开了三年不是吗? 他们一直整理庭院,就那样忙里忙外,似乎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都太多了,还有很多。远远的河面上传来枯荷的熨贴潮湿的微苦味道,还有歌声阵阵,游着小船,贴着河面传过来,似乎被水波揉碎了似的,远远近近,远远近近,一直都似有还无。 看起来似乎是一切都来得那样的圆满,家也归得了,知己也寻着了。可是还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到底失了什么呢?到底失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也许,也许是离家太久的缘故吧,离家太久就会忘记故乡。是啊,是离开太久了,所以原来的习惯都变得不习惯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寥落 在这一方土地上,没有杀戮,没有掩饰一切都来得那样的平淡无奇,却又让人心神安定。由于秋节已至,便不能种菜椒了。于是他们便翻出陈年的网来补补织织,总该打一些鱼来,这样才有家济补贴,过冬时才不至太过困难。 这就是我的生活吗?奔波了那么久,却又回到了原处。原来这就是我的生活啊~可是,当初,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要离开来着……其实并不是不满足,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不满足,只是摸摸手腕,少了些什么,在打量打量心里,又总是觉得没个底。 落溪镇子上原先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子早就出嫁了,她们的孩子早就成群了,在秋深的水边草丛子里摸鸟蛋,舀猫鱼,用毛毛草穿了一只一只的大蚂蚱。只是人总以为自己与别个不同些,所以当初才信了某些人的话她一直骗自己说是不信的,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相信,否则,奔波万里跑到碎叶城去到底是做什么呢? 那一日的阳光懒懒的,她坐在院子里,把剥好的鱼搓上盐巴,然后用草绳从嘴里穿过去挂在院子里的竹杆上晾晒。 草嗟走过来,“哎呀~看到那么多的整齐干净的咸鱼,真的好想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感慨啊!不如我来赋两首诗吧,就叫《咸鱼赋》怎么样?” 月圆将一只鱼挂上,然后冲着他笑道“成!” “江湖数载行,出没风波里,一但入彀中,仅为盘中食……”然而,他只赋了四句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悬挂的咸鱼怎么看都和自己一个模样。哎~怀才不遇啊,不但怀才不遇而且还怀璧其罪!TMD,还想再弄两句来借物抒怀或是托物言志来着,只是却突然间失却了自己的灵感,于是只得回头向月圆道“不如咱们开个咸鱼铺吧!” “为什么?”月圆一边把草绳从鱼口中透过去从腮里掏出来一边问道。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这些咸鱼全都卖掉了!”草嗟道。 “可是年关的时候拿到集市上卖也是一样啊~” “笨丫头,你也不想一想,村子里那么多弄咸鱼的,到了年关啊,肯定都跑到集市上卖,根据价值规律而言,供大于求,商品的价格就会低于它的价值,那样的话,是捞不到钱的。” 月圆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对,正准备应允,音狱提着鱼网从外面走了过来,“臭小子,就你贪多不知足,咱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咱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什么还非要往风波里挤呢?” “就是啊,还是音狱说得对!”月圆的卦变得可真够快的。不过,不等罗索她,草嗟就被音狱丢过来的鱼网压趴在了地上, “把网晒晒,明天我要休息一天。”音狱说着向屋里去了,望着木桶里的鱼,月圆心想,这一阵子的收获可是着实不小啊。 午饭好了,他们在院子里就着阳光吃了,然后便开始安排下午的事宜。 音狱和草嗟争着要去塘子里刈苇子,白露为霜的季节,他们需要这些东西来取暖。苇絮随风,在水面上起起dàngdàng,阳光一晃一晃的照耀着,他们摘了苇子杆在水面上敲打着,水花欢快的飞着,如笑声一般。 月圆在不远处的水田捡田螺,现在这个时节正是田螺上ròu的时候,一枚一枚的田螺,煮熟了,撒上姜茉和酱汁,那是太过美味的食物了。每捡起一枚田螺,月圆都会在手里观望好久,似乎她捡起的不是一只田螺,而是一枚幸福。 傍晚了,音狱和草嗟将苇子打成捆背在身上,月圆在他们的身后跟着,捡了一路的歌声。今天,满载而归。 夜晚的时候,温一壶月光下酒。 就这样过了一些日子,他们还是决定开咸鱼铺因为经济来源太狭窄了,钱总是处于那种饥饱参半的状态。 经过一夜的讨论,大家采取了草嗟的提议,他们要贩村子里的咸鱼到镇子里去卖。经过数个月的打点,他们在那条不是太过热闹的街市上盘下了一间不是太宽绰的店面,然而,这也算得上是一块宝地了,更何况只是一间咸鱼铺子,要不是前任店家要回乡定居急着*办行程,他们也不会用那么低的价钱就把房子转给他们了。 生意一直很清淡,似乎是针对咸鱼铺子来的似的,然而,却仍然可以维持生计。这一天该月圆守柜台,她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要再发生有人抢东西的事了虽然这只是一家咸鱼铺子,没有什么丝绸绫罗,金银珠宝,然而,最近镇子上似乎盗匪出没得特别频繁了一些。 其实,人饿极了,咸鱼也是会抢的,前些日子,一个小孩子受了大人的指使捉起柜台上她刚包好的咸鱼就往外跑,因为当时生意有些走不开,她也没有去追,她心想,再说了,只是一个小孩子,犯得着嘛!然而,草嗟却因为这件事骂了她整整三天,一看到咸鱼就骂,一看到咸鱼就骂,你可以想想月圆被骂的机率有多么高啊~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却听到顾客的声音 “来两条二斤重的咸鱼~”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咸鱼铺子 月圆朝外探头一看正是那天抢鱼的小子,她心里正委屈着呢,于是看了那小子便立刻怒火中烧了起来,可是还不等她责问,那小子就羞愧地低下头去,“对不起,这位漂亮的姐姐,蒜头那一天买咸鱼没有给你钱……” 月圆一听这话马上就软了下来,原来这孩子叫蒜头啊,她这样想着道“如果没带钱可以说一声啊,为什么要抢呢,就算是姐姐送你一条鱼也不碍事的。你看,你那么一抢,害得我也误会了……”月圆那样说着,似乎做错事情的是她了,其实她哪里误会了啊?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都难过了三二天了……”他那样说着,头更低了,当他抬起头对月圆说“不过姐姐我今日有钱了,要把前天的鱼钱一齐还上……”的时候,月圆也看到了他的满面泪痕。 月圆盯着满面泪光的小鬼,心里欣慰了好多,似乎前些日子草嗟的骂她全忘记了,只是心里还在想着,如果草嗟在的话就好了,一定要让他看看什么是人的基本道德观念和友善心理! “好啊!为了嘉奖你的可敬行为,姐姐决定送你一条!”月圆高兴地冲着他道。 “谢谢姐姐,我要五条~”那小鬼抬起脸来冲她道。 于是月圆拿了六条鱼放在柜台上“我可是向来都说话算话的哦!” “姐姐可不可以将那一条瘦的鱼帮忙切一下~”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小鬼将其中一条摆出来。 “好的。”月圆取了鱼转身向身后的菜板上切了起来,然而等她把鱼切好拿出来的时候,柜台上的五条鱼连同那个小鬼全都不见了。 她连死的味都有,这一次,草嗟又会怎么说自己呢? 她慌里慌张的转过柜台冲着外面快要消失的孩子的身影叫着“你回来!你这个小骗子!”当然,正如你所预料的,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河里充满了鱼,青草里充满了想念,什么时候才秋天,想你归来想得鱼苍老了,思弦断了,河里充满了死鱼,枯草充满了断痕的想念,天地间永远都是秋天。 就那样盯着莫大的悲伤的人群,她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怎么,你是被那个小鬼弄哭的吗?” 月圆侧过身去,却看到云峥嵘懒懒的倚着门厅前的柱子半闭着眼睛,虽然他似乎是刚才睁开的眼睛,但是他一定什么都看到了。 “不是那个小鬼,是被他抢走的五条咸鱼。”她那样说着抹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进柜台里,那些鱼可都是音狱风里浪里捕回来的啊。 他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的咸鱼铺,那些鱼用草绳穿了嘴巴,干路路的,当风吹过的时候,他们互相撞击,发出劈柴一样的声响,似乎它们早就失去了鱼的那一种格式,似乎,它们从来都没有在水里存在过。现在,它们是全新的,和自己所有的同类都是那样的不同。 托云峥嵘的福,那一天的生意糟糕透了。 等到黄昏时分,她将云峥嵘从门口撵出去,然后上了排门。 “你要到哪里去?”望着街上越来越少的行人,云峥嵘问向她 “回家~”她的语气正如一只脱水的鱼,“如果草嗟知道我不但没有卖掉一条鱼,而且被别人白白拿走了五条,还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子呢……”显然,这一天来她都在想着如何去承受来自草嗟的可怕的说骂,她一边抱怨一边将一边东西塞到云峥嵘的手里,他接了用鼻子嗅了嗅,“这是什么?” “咸鱼啊。”月圆道,“你今天要到我们家里的吧,这个用来煮汤。” “我没有说要去你们家。”云峥嵘道,鼻子却不肯离开咸鱼包,似乎这种气味也是他所不熟悉的。 “那你可以拿到别的地方去煮汤。差一点就忘记了,像你这样不可一世的大侠又怎么会屑于和我们这样的一介草莽呆在一起呢?”她这话分明是在排谴云峥嵘,不过那个家伙今天的脾气看起来的确是很好, “草嗟和音狱怎么还不来,今天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的~”她踮起脚向远处望过去,云峥嵘不知道她所看的地方到底通向哪里。 “不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他那样说着,然后怕误会似的,掂了掂手中的咸鱼“我是感谢这个咸鱼……” “不用了,以免走叉开了。”月圆望向他,然后目光重新回到遥远的远方。 等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走吧,路上留心点,说不准就碰到他们了。”他对她说,“再说了,现在这么冷,万一着凉了,岂不是更不好办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月圆望向他,她那个问听起来更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我只是觉得很冷,所以不想再等下去了而矣。”他道。 于是他们向镇子边缘地带走过去。 一路上,月亮圆圆白白的浮起来,这个世界美丽得都不像这个世界了。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可爱的石子路踩上去有些硌脚,但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却格外的放松了起来,就像是喜欢吃苦瓜的人,那些轻微的苦涩却更能托衬出苦瓜的青香来。云峥嵘仔细的盯着月圆,顺便也盯着月圆周边路过的人。借着月光一切都看得太过清楚了,于是他的眼睛开始产生了一种幻觉。 行人很是稀少,月圆偶尔会停下来盯着路边的树,当月圆停下来盯着路边的树的时候,云峥嵘就盯着她。 “月圆。”她说。 “人圆。”他说。 她看向他,当时,他的眼睛也正好落在她的世界里。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告白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飞鸟,于是他们便又开始了自己的行程,一路上都是那样小心的走着,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行人,然而,路都快要到尽头了,仍是没有见到他们两个。 “该不会是……”她站在小街上看自己的房子,乌抹抹的一片,灯也没亮一个,那两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她那样想着,心里突然间害怕了起来,于是迅速地朝向他们的家进而奔过去,云峥嵘也随着她加快了步子。 院子里有一只猫头鹰在叫,她静静的站在门前喘息着,一切都听得那样清楚,有一种恐慌在她的心头蔓延。 “音狱!草嗟!音狱!音狱!音狱……你们在哪~”她推开虚掩的门,大声的在屋子里寻找着,然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动静也没有。 云峥嵘走上前来,用手指擢了擢她的脊梁,“为什么只喊音狱的名字?” 月圆不但不理会他,而且甚至苍慌地移开自己的脊梁,以此来躲避他的触碰。 “去里间看看,也许他们睡着了。”云峥嵘站在门口建议。 她还在大声的呼喊着,只是同样的,依旧除了她的呼喊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没有听从云峥嵘的建议,而是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不要哭,看到女人哭就难受。”他那样说着走上前去,“喂,你不要哭了,你再哭的话,我就拔剑了!”他那样说着,声音厉害了一些,并且真的拔出剑来了 然而,并没有造成什么可怕的伤害,因为她的一个转身,让他再也讲不出那些袖手旁观的话来,那是一副多么悲伤的脸庞啊,她现在正在为了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一些东西悲伤不是吗?当月圆紧紧的抱住他,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到底是什么,剑落在地上,他的手紧紧的收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世界寂静无声,似乎她的哭泣,她的近在耳边的哭泣他也听不到了。 直到闹到这一步,草嗟和音狱才从屋子里打了灯走出来。草嗟将灯塞给呆呆的站在那里的音狱,然后走过去将月圆拎开来,“丫头,我们没事,我们现在在这里!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哎~都是那个臭小子,说什么要安排你的生日晚餐,来给你一个惊喜,现在倒好,惊倒是有了,喜却没见着!你看,你还是在别人怀里哭,瞧瞧咱们音狱可怜巴巴的样子~” 月圆的哭泣声渐小了,变成了哽咽,她望着音狱,想起自己曾经告诉给他,初雪的月圆是自己的生日今天,应该就是历头上的初雪日吧? 然而,她的哭泣之声更加的汹涌了,于是她跑过去紧紧的将音狱抱在怀里由于措不及防,音狱手中的没灯灭掉了,整个屋子又重新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当然,她的哭泣之声更为响亮了,于是大家才会借此感觉这个屋子更加的空旷寂寞。 云峥嵘站在那里,用自己并不是太习惯黑暗的眼睛看着他们互相拥抱,他的手,由于太过突然的腾空而显得太过寂寥。 那一天,他们拥有一个开心的夜晚,除了云峥嵘有些失落。 翌日清晨,这里下起了雨,江南不愧为江南,冬天已到,却仍旧不会结冰,这是一个不是太冷的世界。 屋檐下,月圆把伞jiāo给草嗟,“快去啦,已经到开门的时候了,否则会错掉好多客人的~” “什么嘛!谁下着个个大清早的买咸鱼!”草嗟很为自己摊上这么个天气而不高兴,刚走出两步就觉得这样不公平,于是又想到赖帐不去,可是争执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只得作罢。 云峥嵘在喝茶,草嗟走过去,“喂,侠之大者,你说说看,为什么总爱和我们碰到一块,是不是咱们特别有缘呢?” “是有心。”他那样说着,继续喝自己的茶。 草嗟还未来得及弄懂他的意思,便在月圆的催促下来到走廊拿了伞出去。只是他并没有就此走掉,而是来到廊子的另一头,来请教擦琴的音狱。 音狱瞪了他一眼,并晌无声,然而等到琴擦完了,他站起身来对站在门里看雨中看风景人的月圆说“月圆,我们结婚好不好?” 月圆“嗯?”然后迟迟的转过头去,草嗟的头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的摆动,今天的确是一个怪日子。 在一瞬间,她想到了音狱的种种的好,可是她觉得自己和音狱似乎并不适合结婚,如果说要问出个为什么,她是答不上来的,她只能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感觉到。 几乎没有缺点的音狱。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一起走了那么久,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我一直在等着你做一个决定,可是,月圆你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现在,我来帮你决定。”他站起来,走到她的跟前,他们的面前是如线的水珠,冰冷的落下似乎是将两个沉浸在睡梦中的人,都浇灌得清醒似的。 她回头望向他,她叫他,“音狱……” 他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迟疑,于是他转过身默默地抱起琴来回屋了。 伴着一帘冷雨,屋子里传出来琴弦琮琮铮铮的唯美声音。 “公子意如何,挥指发清商。愿得淑女心,三载为故人……”草嗟吟着诗走过来,“为什么不答应下来呢?如果嫁给音狱大哥的话,就什么都有了,天呢,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都想不到天底下竟然会有如些完美的男人!你看吧,人长得是玉树临风,而且才高八斗,志趣清越,行为俭点,本来就温柔体贴,我相信他对你也会忠诚不愈的,我是最近才知道他武艺也是很高强的,冲茶的技术你是看过的,他做的菜说实话也不是很难吃……哎~为什么草嗟不是女人呢,可恶可恨的上苍以及可怜可悲的草嗟啊~” 雨一直下着,一直下着,然后就变成了雪。云峥嵘收茶具走回屋子里,他不喜欢雪飘飞到自己的身上。而月圆则从廊子里走到了雨雪中。 中午是音狱做的饭,开饭时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 “对不起,远客落榻,我们却没有上得台面的酒菜。音狱敬你一杯,了表心意。”音狱斟了酒向云峥嵘道。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红线草堂 “我不喝酒,”他看着音狱端来的酒杯。 “我也不喝酒,可是这一杯少不得。” 于是云峥嵘拈起酒杯喝了。 草嗟可以发现他们两个人情况有些不对劲,月圆只是用筷子擢着盘子里的鱼头,似乎那鱼跟她有仇似的 然后草嗟发现那两个平时不怎么搭话的男人拼酒似的大喝了起来,谁也不肯输给谁。 月圆终于受够了在夹缝中生存的苦处,她不忍心伤害音狱,但又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云峥嵘才是自己生命里注定的爱人。是啊,无论如何,她都还是无法摆脱那四句诗的影响吧。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旅居碎叶城, 择日成佳良。 “我去相亲,我去相亲得了!”月圆对着草嗟发劳骚,那两个家伙现在成天就只是喝酒,白天喝,夜里睡着了就一直吐,一直吐,近日里风又大,雨也下得冷了些,弄不好,他们都会折腾出病来的。 “是这样想的吗?”草嗟将咬着的草柄吐出来,然后将头靠着床铺睡下去“或许等天晴了到对面的山上唱飞歌会来得更有效一些……据我所知,那些媒婆就只会收银子喝酒骗人。” 月圆苦叹一声回到屋里,云峥嵘正坐在她屋子的小桌旁喝着茶,似乎酒气还没有消散似的,脸上有些微微的潮红。 “你出去~”她指着他道,似乎是他又犯了什么可怕的错误了。 “我出去了,你会陪我一起吗?”他说着起身走了出去,然后他又回过头来“我要回康居王府,你陪我一起吗?”似乎,后者比前者来得更为重要一些。 “为什么要陪你回去。我不要陪你回去!你不是也极讨厌这种强迫别人的行档吗?我也有自由!虽然我渺小,无足轻重,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牵挂,但是,我也有自由!我也是一个像你一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她的话嘎然而止,瞪着眼睛去看低头用手揉搓着眉头的云峥嵘。 “对不起~可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我开始喜欢你了,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但是,已经喜欢你了,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让我想要去爱的女人,事实就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背弃我,辜负我,伤害我,但是你不可以~你要爱我你知道吗?!” 她听到他的话心里有一丝的痛楚,然而,他呢,燕子来风云峥嵘被江湖人誉为冷血杀手的他竟然从眼睛里抖出泪水来了。 她怔在那里,盯着他的眼睛。他走过去,叫她“碧玉。” 她的心头一颤,yīn剑伤也那样叫过她的名字,但是她告诉他,那是她爱的人还有最爱她的人才可以叫的,并且不许他再那样叫。可是这一回呢,要不要阻止,要不要? 云峥嵘起身出去了,她呆呆的坐在他坐过的地方。 第二天,月圆的精神晃晃的,草嗟问她,“要不要相亲了还?” 她胡乱的点着头,音狱怔怔的望着她。 “如果真的要去,我陪你一起。”音狱说着站起身来。 草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被这两个家伙那么认真的听着,于是没意思地扒了二口饭出去了。只有云峥嵘大声的嚷着“饭!给我盛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他把碗杵到月圆的眼前。 月圆不知道今天他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只是静静地盛了饭,用木勺拍实,然后递给他。 云峥嵘就那样一直吃了好多, 那一天一直都下着雨,可是他们果真去相亲了。 走之后,屋里只有草嗟和云峥嵘了。云峥嵘没好气的将碗摔到一旁去,似乎他刚才吃的不是里面盛的饭一样。 “TMD,这什么鬼地方,成天下雨。都这么冷了,还下雨,碎叶城,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飘雪了吧~” 草嗟望着外面的雨,忍不住要烘托一下气氛,“旅居碎叶城,客行念孤零。向晚斜阳处,沉沉捣衣声。”然后他又长叹一声“哎~想来,我是最最可怜的游子了,白茫茫的天地间竟没有一个人记挂我~哎!可悲可叹可哀可感可怜兮~”等他“兮”完了,才猛地发现了一个问题,忙掏出自己的札记来,“江湖上盛传比褒姒还要冷艳的杀人燕子来风云峥嵘竟然骂人了,他骂的是他妈的。至于,到底是谁的妈,还有待考究……” 当他奋笔疾书了一阵子后停下来,便又开始询问云峥嵘“今天,哎,实话说了罢,前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咸鱼铺里根本就没有生意。我最近寻思着要搞个兼职,比如说,做个撰稿人,写些江湖小品什么的听起来也不错嘛~你看吧,你又是那么著名,所以呢,我干脆拿你来执笔好了,一定有很多人看的……” 云峥嵘没有听他罗里巴索的话,不过草嗟似乎并没有想要停下来,“请问云大侠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这个‘TMD鬼地方’来呢?你那么喜欢碎叶城就一直在那里呆下去嘛!” “为了寻找一件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他说着,眼睛并没有从窗外的雨帘中收回来。 “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一个你要杀的女人吗?那么请问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这个女人漂不漂亮?有没有才气?淑不淑女?是哪个名门大家的?或者是奇优名娼……” 正文 第三十章 小家碧玉 云峥嵘“喀嚓”一声拔出剑来横在他的脖子前,于是草嗟忙杀了口,看来这个做江湖名人秩士的撰稿人的想法并不可取。 且说月圆在音狱的陪同下已经到了镇子上的王媒婆的家里。 王媒婆一见他们便将手一拍道“天下竟有如此干净利落的人儿?我王婆子今儿可是见了!”她一边笑着一边迎上去,月圆低了头,倒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的确觉得很奇怪而矣。 那王婆死盯着他们两个看,“你们这门亲事,我王婆子要是提不成,管叫我这一辈子当不成媒人!不瞒你们说,我说了那么多亲啊,像你们这样登对的还是头一回见着!” “不,不,您错了……”月圆一听不对头,便yù说明,只是还没等她说完,音狱就打把话抢了过来,“王婆婆,您错了,我们来这里是想让您给说个亲事。” 他说那些话时,眼睛里有冰冷的幽绿,月圆盯着他,耳朵里还是他自己亲口讲出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的触动到底是不是由于音狱说出了那句话呢? “哦,是这样啊~”那王婆脸倒是变得快,这话头一转便拉了音狱的手,“这位小先生看来也是青年才俊,不瞒您呐,我这手头就有一门好得不能再好的亲事~知道咱们这里的王家姑娘不?这王姑娘家底又好,两口子就这一个女儿,成天掌上明珠似的疼着,那丫头长得叫一个俊呢~倘若不上相,我也不敢给你这等的人说不是?要不你们……” 是月圆先听不下去了,她打断正说得花枝乱颤的王婆拉起音狱就往外去,就那样他们伞也没拿,跑到一场安静的冷雨中。 音狱甩开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是你要相亲的不是吗?你相亲给谁看啊,不就是告诉我对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吗?我觉得那王姑娘就很不错,如果要真成了,你不倒也省了心?” “我说相亲,只是想气你罢了~我也气我自己……我哪里是要给音狱你看呢~只是月圆也很没骨气是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吗?”她那样说着,泪水哗然而下。音狱望着她,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他略微晓得这和云峥嵘大概有一些关系吧。于是拉了她道“好了月圆,是我不对。不要相亲了,我们回去吧~” 就是这样他们向回去的路跑过去,只是还未起步子,就听到身后的声音“等一下!” 那声音细巧纤柔,和着雨丝让人断魂。 回头看是发现是一个形貌楚楚的女孩子,她细步跑过来,“你们的伞。”她将手里拿着的伞递上前去,可是他们却怎么也不肯接因为,那姑娘为了给他们送伞竟连伞也没打就这样光秃秃地淋了一路的雨。 就那样各笑各痴,他们留了一把,那一把让那姑娘打着,于是各自归家。 且说那日回家后,月圆亲没相成,反倒淋了一身的病。躺在床上以后就开始发烧,草嗟毛脚鸡似的踱来踱去,“真是时不我予啊!相亲,相亲,亲没相成,相出一大摊子霉气来!” 云峥嵘煮了yào拿过来,坐在床头上一口一口的喂给月圆吃,那种仔细体贴让坐在一旁发呆的音狱很是不舒服。 月圆的病在这几天雨里渐好了,她身子刚好便要到咸鱼铺子去,音狱劝不过只得随着她,并且她还命草嗟跟着,因为腊八临近,按村子里的规定是定要吃腊八粥的,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名堂,音狱必须提前几日包好粽子,煮好红豆。 那日竟下起了雪,雪一下冷是冷一些,不过,却少了许多的潮气。 “据说镇子上来了一个叫做什么‘红线牵’的,那人厉害着呢,可以测出你最喜欢的人还有最喜欢你的人,据说他有一本叫做什么《爱情宝典》的圣书……”草嗟嘟弄了好久,然后才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如果你实在想去就自己去好了,我没有时间,如果生意不好的话,就提早关门,我要帮音狱包粽子。”月圆一边将将木绳整理好放进柜台里,一边道。 “你不去吗?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才搞到的准入券诶!”草嗟从腰间抽出一个小木牌道,月圆劈手夺了过来,“什么?十两银子?那可是咱们咸鱼铺半个月的收入啊!你这个败家子儿!不孝儿!浑蛋!把钱不当钱的寄生虫子!吸血鬼!”月圆说一句便用手中的木牌打草嗟的头一下,那种感觉就如同十两银子一下一下地砸在头上一样,其实滋味也不是太好。 为了不白白浪费那十两银子,月圆随草嗟到西街的“红线草堂”了。那可是一种好宅子啊,虽说是“草堂”可是却连一根茅草也看不见,简直就是金壁辉煌嘛!如果把音域魔宫搬到这里来,还真是绝无仅有的正反对照呢。 里面的生意真的如草嗟所说好得不得了,虽是万头攒动,但是厅内却没有任何喧哗之声,静得如同外面人去雪空的大街。所有的人都是最最虔诚的聆听者,那“红线牵”正在屏后大摆龙门阵,他的言论似乎很令人信服,他可以轻易地捕获前来求姻缘人的心思,当然更能说出那人喜欢的类型,从而确定那人喜欢的人,于是那人夹手称庆,底下的那一群便频频夹首静听了。 等了半日终于轮到月圆他们。 “你就坐在屏风前就好。”草嗟推她上前, “我害怕他不男不女,时男时女的声音……”月圆勾着脚不肯向前。 “小姐不必害怕,你我能于此处相见,也可谓有缘之人了。” 月圆听了屏后的声音先是一惊,继而又安定了下来,只得按着草嗟说的在屏风前坐下。草嗟一年月圆坐下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真的希望这所谓的“红线牵”可以给月圆指出一条明路,这样,大家都不必再成天窝在心里了,这些日子音狱不急他都急死了。 “八百里风云雨雪漂泊渡,十亭外百花剑人碎叶城。”那里人念了一句, 月圆拧眉听着,心里在想他这到底是什么名堂。 草嗟用手撮着下巴,“‘漂泊渡’和‘碎叶城’不怎么对称啊,不过‘八百里’和‘十里亭’倒还凑合~” “剑人……”月圆重复着里面两个自己熟悉的字眼,于是终于知道里面装神弄鬼的就是百花剑人了,于是她拉起草嗟便要走她怎么有时间听那个十分不靠谱的人在这里胡说八道呢?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干嘛呢!十两银子呢!”草嗟大叫着,然而月圆全然不顾,只是拉着他往外扯。 由于太过匆忙,人又太多,以致草嗟的鞋子掉了一只。 出了红线草堂,草嗟当然要与她好好理论理论。他抄起脚上的鞋子就拍她的脑袋,幸而没有拍得太用力。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去吧~”月圆鬼鬼祟祟地道。 “你脑子有毛病啦?你以为他那样大号人物谁想见就见的!十里银子不说还排了两天的队,而且还托了关系!” 月圆笑而不答,拉着草嗟回到了咸鱼铺子。 且说云峥嵘悄悄跟随月圆和草嗟到了红线草堂,又见好神经兮兮地出来,便起了疑心,他抽剑一挥便斥退了所有的观众,剑人眼前的屏风是单面透的,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云峥嵘而云峥嵘却看不到他。云峥嵘背对着屏风立着,“你到底有什么花招,最好统统使出来,否则云大爷不管男的女的都让他一剑穿喉。”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旅居碎叶城, 择日成佳良。”像使用杀手锏一样,剑人这样说着,声音里虽有些颤,不过,却说得格外的清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行云流水的寂寞 云峥嵘冷笑一声,挥剑朝向屏风刺去,不过,他并不想伤害到屏风后面的人,所以只是用剑风将屏风挑开,想要那屏风后的人好好的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罢了。 就在屏风訇然倒榻的一刹那,剑人和轩儿统统惊措地站直了身子。 “百花剑人。”他那样说着,似乎是这个人很出乎自己的意料,他收了剑,盯着他们,似乎什么也不想问,只等着他自己开口说。 “是啊~就是我百花剑人。怎么,云大侠难道最近也缺银子花开始杀男人了?你看,我又不像你,随便剑一挥chā死几个便有成打的银票子到手,况且我现在是有了老婆的人,先前的那些闺阁好友也不好再劳烦的,所以现在只得使些个雕虫小技来哄得钱花……” 临梧轩儿倒是挺会站在剑人跟前帮忙说话,“我们剑人可也是凭了自己足够的经验才得以游刃有余嘛~所以,我们靠自己能务吃饭,您也管不着啊!” “你家不是挺殷实吗?让他做个倒chā门的女婿也还不至于养不起吧?”云峥嵘说着掇了条凳子坐上。 “为了和他个挨千刀的成亲,我父亲已经将我赶出临梧城了……”轩儿二句话没说完便哭了起来,好一对苦命鸳鸯。 “还挺背。”云峥嵘那样说着,又转向剑人“既然是故人,那就好说了,我是想让你帮个忙。” 剑人听着他的语气,分明的可以感受到一丝的不愉快来,不过,不等剑人说什么轩儿便挡了过来,“云大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罗!有什么我们可以帮的,不妨直说。”看来,在与剑人一起漂泊的这半载以来,轩儿的确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其实,只是要你们帮忙搓合一对苦命情侣而矣。”云峥嵘说着又坐下,因为,当他坐下以后,剑人和轩儿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什么样的两个人。”轩儿道。 “是你们的朋友碧玉月圆,和燕子来风云峥嵘。”他那样说着,声音由重到轻,然而,却没有丝毫的退却。 “搞什么!你喜欢月圆吗?完全不同风格的两个人!我看你顶讨厌她的……”剑人这样说着,他的确是不想这样做,因为在他个人看来,音狱和月圆会比云峥嵘和月圆更加的合适。 “难道……”轩儿yù言又止。 “碧玉小家女, 来嫁汝南王。 旅居碎叶城, 择日成佳良。”他那样说了四句诗,然后轻声道“又何必违背天命呢……” “你真的也觉得这是天命?”轩儿道。 “不仅是天命,”他站起来,面对着他们“其实,如果你们果真这样做了,看起来似乎是帮了我一个忙,其实也是给你们自己做喧传啊。你可以想一想,像燕子来风这样的弑女杀手都在你们的协调下娶了妻子,那你们的红线草堂一定会盛名远播的。” 剑人和轩儿还在切切私语, 云峥嵘转身走出去。 “话我是说了,如果你们给搞杂的话,就等着这里变‘红血草堂’吧。” 当轩儿确定云峥嵘走远了以后便回到剑人的跟前,“不会吧?他是怎么了?他不是最讨厌女人吗?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了月圆呢?” “说不定不是什么好事……”剑人道,然而,他还是在轩儿的威*下,同她一起计划起如何说服月圆的说词。 傍晚了,月圆同草嗟一同向红线草堂这里行进。此时的草嗟已经穿上了新打的草鞋,并且知道了“红线牵”就是剑人这件事情。 “果真是‘贱人’呢!自己朋友的钱也要收!而且是十两,十两诶!真他妈的不够意思!”草嗟走一路骂了一路。 月圆已经开始后悔告诉他那件事了。 当他们到达了红线草堂以后,当剑人用金钱的手段解决了草嗟的不休不止的纠缠以后他们便开始了起先打好的计划。 “来,抽个签吧~”剑人把一个竹筒往案上一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月圆珠笔解地拈起一支,见上面写着“桃花流水总有意,奈何花残滞水流。”她念了一遍,仍旧是什么也不懂,于是递过去“什么嘛!一点儿也不通的样子!” “这是天机!天机懂吗?如果你看懂了,还要我做什么!”只见他圆了嘴,然后“哦~”一了声,似乎是懂了。 看到他嘴形的变化,月圆问,“怎么了?” “死丫头!不得了勒,有人追你,而且是从碎叶城一直追到双水镇的咸鱼铺子!” 月圆看他一副严重的样子,惮惮地问“你说的是追杀?” “当然不是~”剑人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为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而深深的鄙视,“他喜欢你。”他先将手指向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然后又落在月圆的身上。 “谁?”月圆这样问着,心里却惊慌地思忖着,不会是音狱吧?可是自己却完全以为他说的关于结婚的事只是一时的冲动而矣。 “真的没有印象?”剑人偎上去问她。 月圆不等回答,草嗟便上前去道“我知道了!” 剑人故然晓得草嗟会说音狱,于是忙挡下他,“闲杂人等不得chā嘴!真是的,为了十两银子而不顾朋友颜面的家伙!” 哦,天呢,这不是刚才自己用来骂他的话?现在怎么被他用来骂自己呢?草嗟郁闷地坐到一旁去。 月圆摇摇头,显然的,她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腊月二八 “常言道‘花好月圆’这‘桃花’二字便应在‘月圆’上,又常言‘行云流水’这‘流水’二字正应着一个‘云’啊!” “嗯?”显然,月圆还是没能想出剑人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月圆,这爱慕你的人就是云峥嵘。” 当月圆听到剑人喧布“云峥嵘”的时候,心里猛地一紧。她前前后后的思忖了一遍,是啊这么些日子以来,似乎是有好多的地方都应着这一点,他直到现在还戴着自己的镯子呢! 离走前,她从案上取了那只签,“桃花流水总有意,奈何花残滞水流。” 她和草嗟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云峥嵘一直都未走远,看到他们从红线草堂里走出来,但紧紧的跟了过去。草嗟一路上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而月圆则只是沉默。 “看人家,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好赚钱的门路……咱比他也差不了多少啊……” 音狱坐在廊子里看水淋淋的夜色。地上还积着薄薄的雪,厅堂里有他包好的四百多枚粽子,明天就要烧火了,烧了半晌的火将那粽子煮熟,一直要煮到满个院子里都是糯米的味道才成。 他叹了一口气,将栏杆上的一小片雪扶掉,讨厌江南的雪,湿湿答答的总是粘连在一起,没有独自漂泊如粉如尘的潇洒。然后,他又开始讨厌起自己来了,讨厌自己就像这江南的雪一样,也是这样优柔群处的xìng格。 腊八那日终于在孩子们的期盼中到来了,那一日的粥很丰富,有一锅是音狱煮的他精心的添加了近日来醅制的各种料子。另一锅是云峥嵘煮的他很费神的细心煲了一个晚上。 草嗟一看情形欢喜得不得了,然而,月圆却看出情况的不妙来。 “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们的好意的!”他话末完便抄起勺子要舀云峥嵘砂锅里的粥,可是他却吝啬的用手遮了,“我是煮给月圆的,她喝不完剩下的你再喝。” 草嗟一听心里不舒服极了,“什么嘛!一碗粥而矣!臭着张脸做什么!” 于是跑到音狱那里,音狱取了勺子给他打了一碗满满的。草嗟感激的接了,然后别有用心地道“毕竟jiāo情不深啊~一碗粥就看出来了。” 等到草嗟终于安静下来了以后。 “月圆偿偿我煮的粥!” 他们两个几乎同时说出口 然后,面面相觑地端着碗椤住,月圆就了一声,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给谁。 “是特意为你煮的。”云峥嵘说着便一个剑步上前将碗入在月圆的跟前。 月圆抬起头,却越过云峥嵘看到同样端着碗怔在那里的音狱,她甚至好希望这个世界上可以凭空出现另外一个人,可以将音狱手中的碗接过去,她甚至奢望看到音狱脸上有幸福的表情 可是,一切都没有必要了,他转过身去,将碗放在小桌上,那瓷碗放在小木桌上的声音并不是太清脆,然而,在太过平静的世界里,却可以听得格外的清晰。 她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一碗粥,她正想走过去吃音狱放在小桌上的那一碗,可是云峥嵘却马上又盛了一碗端到她的跟前,“一定很好吃吧?把这一碗也吃掉吧~看你吃得很香呢!”他的话像命令似的,那样的生硬,月圆说“音狱为了煮粥也费了好些心思,我想偿一下~”然后她走过去,端起音狱放在小桌上的粥,已经不太热了,她吃完,冲着音狱微笑。 音狱微笑了,他转过身去,问草嗟“要不要再来一份?” 草嗟一边赞叹一边说“不用了~”然后他又转向云峥嵘“你不是说剩下的归我吗?月圆已经吃够了。” 云峥嵘恼火地过去抄起砂锅来“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觉得把它倒掉会来得比较好!” 其实,在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时候,最为难的人,应该是月圆了吧。 也许本来就是有心机来着,云峥嵘用了很大的碗给月圆盛粥,他本来就不想让月圆吃音狱煮的粥来着,可是她还是又吃了一碗。 睡觉的时候,谁都可以感受到不太融恰的气息。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亮,但是却格外的冷了一些。直到现在肚子还是胀得厉害,她要自己出去走走,音狱忙抽了一件衣服给她披着。阳光一道一道的旋转着*近,如冰刀子一般刺在你的肌肤上。不远处一个女子踏着小步捧着一个饭盒过来,看到月圆她远远的便低了头致意,月圆回礼时细看了一下,原来是那日给他们送伞的女子此时她的背上背着一把伞,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给音狱送伞的。 “他在吗?”走到月圆跟前时她道。 “谁?”月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那个她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就是那日与你一起的公子……”她忙解释,嘴角含笑,无限温柔。 “在呢!” 她听月圆这么一说便微笑着向他们家中走去,月圆低下头寻思了一阵子,然后也调转身子向家里跑去。 出于某种好奇,她鬼鬼祟祟地向窗子里探头。 音狱亲自为她盛了粥,而他喝的却是那位姑娘饭盒里的粥,不知她讲了一句什么,音狱幸福地笑了,他们一齐埋下头去吃着对方做的东西,无论是谁脸上都有被蒸腾的香气氤氲上幸福的温热气息。 于是她转身向外去了,她去了媒婆家。那姑娘叫可人,是王家员外的独女,是个很好的人,和音狱放在一起,十分的登对。 她无聊地走着,把屋后的那条苍白的小路来回的踩了四遍,直到云峥嵘把锅扔到地上拦住她 “有事吗?”她无精打采地道。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结局:婚礼丧礼 “是不是撑太多饭撑到了?”他站住步子问她。 “有一些吧~”她闷闷地答道,她抬头看了看他,但是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很不体味别人的伤心,于是闪过他继续向前去。但是冷不丁地又被他拉了回来,“如果真的撑到了就不要在大风里来回的走来走去了,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当她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他的时候,他松开了自己的手,一阵风倏然吹过,他顿了一顿道“我要回去碎叶城了。” 也许,他已经放弃追求月圆,从他决心将砂锅里的粥倒进河里开始。 可是月圆却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她开始大声大声的哭泣是啊,是比那一天找不到音狱而产生的更大的哭泣。她终于开始相信命运了,她开始相信相士的话了,云峥嵘将手放在她额头上的流海上,然后,嘴角就有一笑。 “那,我们一起回去好了。”他的声音轻轻的,将手移到她的后脑勺,然后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 马车辘辘远听,音狱送王可人回去。他看了看日头,正想月圆怎么还不回来呢,可是却冷不妨地看到了脚下丢在门口的砂锅,他俯下身去,然后就看到了砂锅上粘着的字条“我们回碎叶城了。”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之间变得慌乱了起来,似乎有亿万只的鸟类从记忆的天空中呼啸而过,他扶着门,缓缓的站起身子来,不过,却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是啊,“我们” 而且,这分明是月圆的笔迹。 他想到了王可人的话,是她刚才说的,“那日同你一道的是你的心上人吧?你们……真的好登对。”也许仅仅是客套的寒喧语,然而,他可以看到她的失落,然而,当时的自己,又是笑得多么的开心啊。 只是,就是他的那一笑,却让月圆虚拟的幸福,变成了另外一场的逃亡。 他们万里加急地赶到碎叶城,正值新年,假装的热闹和寒碜的幸福在大街小巷上流窜,他无言地走在前面,她紧紧的跟在后头。她觉得他还是他,正如那一夜窗下的回眸一望,他竟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变,于是她心里便有些失落,觉得缺乏了某种成就感。 他们来到四木茶肆,当年的老板回家养病了,现在是他的儿子掌柜。那是一个颓废的充满酒气的青年,月圆觉得他不适合开茶馆。 云峥嵘亲自为她冲了茶,月圆专注地看着,想到了他也曾在这里喝过茶,不过,自己当时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此时的她,又惊又叹,甚至闭上眼睛祈问上苍,这种幸福是真的吗? 她捧着茶,久久的不肯喝下去。 “云峥嵘!”几个拿着剑的家伙拍案而起,不待云峥嵘呷完一口茶便已闪到了他们的跟前,于是剑拔弩张,那刀剑光影在水杯里闪烁得飞快,有人,比她手中的茶杯更先倒正是,他拉起她的手,“走~” “还要杀人!我们还是要不停的杀人是不是!”她似乎是出于生气,然而,在这奔跑的瞬间,她却是幸福的因为,她说的是“我们”,他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抓着她的手,奔跑过人群如鱼的街头。 江湖就是这样,用金属比话语来得更能解决问题。怕自己被别人杀掉,那就不要怕会杀死别人。 “我要喝茶。”树林子里的枝丫光秃秃的,像脱了鞘的利剑,风刀子一样,他们走进音域魔宫,一只野鸡正在厅里下蛋,一见人来了便扑闪着翅膀“咯咯咯”地从窗子飞去了。 “用河水可以吗?”云峥嵘找来茶吊子。 “我可没有你讲究。”月圆用小扇子扇风炉,满屋子的烟。 他掀起帘子出去,“你小心一些,不要把房子烧了。” “才不会!”她无力地还了一句,虽然他讲话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未曾改变啊,她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她笑了,她觉得,其实,这样就挺好。 茶叶是他随身带着的。 他从来都是随身带茶叶的。 “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拙劣的茶器。”云峥嵘端详着手中的陶碗。 月圆轻蔑地道“算了吧~”然后从下而上的打量他“真不敢想像竟然是一个在江湖上闯dàng了那么多年的人。” 他望着她,一直地,然后他说,“我是喜欢你的。” 她的脸微微的红了上来,似乎是刚才的火光烘烤的,似乎也可能不是。 “虽然,我喝过很多的茶,但那些茶都是没有必要的需要。现在这一盏茶,没有上好的溪水,没有精致的茶器,但却是我口极渴的时侯喝到的,所以,才格外的珍贵。这茶叶是这最心爱的,让它接受最朴素无华的待遇,那才是真正的它。”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说自己喝着的茶。 “只是要你记得,我是喜欢你的。但是人事难料,或许以后我无法与你在一起,这是很可以猜测得到的事情,我们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别忘记,我是杀女人的,我杀过很多的女人,但是我没有杀你。如果,有一天,我竟然无法再爱你了,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难过。” 他的目光从那盏茶上转移过来,落在她的脸庞上。 她看向他,然后低下头去,将自己盏中的茶饮尽。 “你是这锦襄里的茶叶,你应该想一想要怎么样的生活。” “我们能在一起吗?”她抬起头,似乎这就是全部的勇气了。 “我只是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她那样说着,脸上是微笑。 我知道,你所要的是绝对的孤寂,不像音狱那样就算大隐于市,依旧安然处之,你总是独来独往,寻找孤单的去处,哪怕在人群,也依旧格格不入…… 黄昏时分,热闹了一天的大街稍微安静了一些。 他们从那个时候出发。赶到康居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元宵节了。在王府,月圆看到了真正的深宅大院,也看到了在那里困得太久以至思想和行动都有些麻木的人。她紧紧的跟在云峥嵘的身后,寸步不离。 “你害怕这所宅子吗?”云峥嵘一边走一边问她。 “不怕。”月圆道。 “我就很怕这里。”他说,“这里死过很多人,将来会有更多人在这里死去。” 月圆一个箭步闪到他的前面,他站住了,视线顺着肩膀一直滑到手指,他蜷起了那只用来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剑的手来握住那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但又可有可无的人。 “先歇一夜,明天一早去给老夫人请个安。”他带她走进一个房间,然后掩门出去。 她谨慎地坐在那里,看到一个丫环更其谨慎地进来,奉了茶,然后去拔灯,然后房间里就忽地亮了起来,以至让不太习惯的她吃了一惊。 吃过晚饭云峥嵘过来了,他把一身新裁的素净衣服jiāo到她的手中,“这个明天穿。”然后转身出去了,月圆一只手接过衣服,另外一只手向前伸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然而,等她听到门关了之后,便只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一夜未眠。 翌日,他牵着她的手走过甬道、回廊、大厅,直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跪下。老人很是祥和,月圆对她的祥和感对惊讶她不相信这所宅子里会有如此明亮似乎与之格格不入但却又水*融的祥和。 婚礼在这一天举行,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兴奋有些悲伤。又忽然忆起昨夜便是正月十五,也不知道外面的灯火到底怎么样,灯节,应该会热闹一些吧,应该比往日热闹一些才对。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一切进行得那么快,每个人都充实地忙碌着,而她却格外的空虚。 yīn剑伤推门进来,他似乎是喝了许多的酒,但是他却没有醉他脸上的痛苦是那样的清醒~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嫁人了!”他的声音干哑着。 “剑伤……”她望向他,觉得他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子在自己的幸福时刻看到别人痛苦是一件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不是吗? “为什么要嫁给他?你一定不会幸福。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单只没有你!他是为了让我难过才去勾引你的!你这个笨蛋!你是笨蛋你知道吗!笨蛋!我做错了什么,月圆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从小就一直听他的,他是哥,他是哥哥啊!可是他竟然这样对我,为什么那样残忍,他太残忍了!连你也是!月圆~连你也是!我可以容忍你逃开我,但是我不能忍受你嫁给别人!尤其是他!yīn剑劫他是杀女人的!他喜欢的人不是你!或许他会杀了你~他要是杀了你,那可怎么办!” 经过巨烈的哭泣,他的脸变得更加的苍白。她脸上的胭脂有泪水掠过的痕迹,像剑划过了秋水一样。 云峥嵘倚着窗子听着,吉时已到,寂寞的黄昏真满了鞭pào杂乱的叫声。 “大少爷~吉时已到!” “再等一下。” 等了好久,他推门进去。把盖头盖在月圆的头上,然后将自己握着的红菱的另一端jiāo给她。月圆牵着冷冷的红菱,不知自己将命运到底jiāo给了谁,自己和他之间,到底有多远。 yīn剑伤倚着桌角瘫坐在地上。 当听到前厅里传出“共入洞房”这一句时,她知道这可恶的喧哗终于都结束了。 那一夜的红烛摇得款款多姿。 他抱着她入睡,他睡得很沉,她醒得很清醒。他是爱我的,这样的故事发生过很多,她这样想着,然后就笑了。 他的脸上有想要哭泣的那一种痛苦的表情, “人圆……”他这样叫谁的名字。 她静静的听着,那个名字是不是曾经从他的口中听到过…… “他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这是yīn剑伤的话。 她仔细地望着他,并且知道他在叫另外一个女人因为,在他呼喊那个名字时,他脸上的表情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三天过后,她可以出门了。她讨厌这个规矩,然而,却默默地遵守了。一得出门的机会便如出笼的鸟儿一般,然而刚找开院子的小门就看到了yīn剑伤。 他的模样让她惊慌他已经全乎一个死人了。只有眼睛是红色的,微睁着,深深的陷进去,其他的一切都是可怕的灰白色,白得让人揪心,如一枚dúyào一样的白色。他倚着墙角站着,一听到门响便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是她后便又将头低下去似乎,他早就想到自己会看到她,迟早有一天会看到,如果看不到,他就会一直一直地等下去,似乎是下了那么个决心,所以,一切才都如自己所料。 “回去!快回去!”她轻轻的推着他,他颤微微的差点跌倒在地上,于是她捂了嘴,再也不肯动他一下了 “回去吧~回去啊剑伤……” “剑伤?”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盯着她,他的样子让人可怕“你看,你叫我剑伤,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她无言,只是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来,满满面的铺陈在所有可以到达的地方。 “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死了好不好?我真的怕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会孤独~我知道孤独的滋味,所以,我不想要你那样……” “快回去~这里好冷……”她又继续推他,似乎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让她重新压制住了关于他可能会倒下来的可怕。 “他真正喜欢的人叫人圆……你们搞错了,他不是汝南王,我才是……那个女人背弃了他,所以他扬言要杀光天下的女人,可是他没有做到,他什么也得不到,我们快些走吧……不要等他回来……”他拉着她的衣服,想要将她托到一个他想要的地方去。 “yīn剑伤!”她大喝一声! 他扯着她的衣服的手像被火烧到一样讪讪地缩了回来,他的眼睛里的最后一丝光明熄灭了,然后就如同死了一般地,转身离开。 他的帽兜被风吹掉,他灰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散开来,她看着他飘摇的背影,如一挂清愁。 翌日,王府办丧事。少子早逝,父母不盛悲哀。然而最伤心的是月圆,云峥嵘眯着眼睛看那口棺椁,知道是上好的檀木制造的,这样才配了他弟弟骨相合图、相貌清奇的形象,于是他满意地笑了这世间终究是又少了一个痛苦的人。他跪下拜了三拜,不是拜给那个一直叫他“哥哥”的人,而是拜给这一整个既将泯灭的康居王府。 (二十)月圆人圆 半月的丧期已满,他们开始打点行装,月圆满心希望生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然而就算是离开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大宅,就算是搬到了一个让一切都充满生气的新的环境里,他依旧每天都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我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却每天在梦中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月圆清泪满面。 他将沏好的两盏茶放在小桌上,然后低头道“对不起。” “为什么只有对不起!”她大声的问道, “因为,故事已经结束了。”他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客栈的窗外,街市上人很拥挤,她站在窗前发呆,并且思考着故事还会有怎么样的继续。一个乌发及腰的女子在客栈前下马,云峥嵘握着剑站在她的跟前。 她戴着和他曾戴过的一模一样的面具,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只是看她的背影就可以想像得出她的美来…… 他,是要杀她吗?她那样想着,不知不觉地用手握紧了窗棂。 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剑也没有拔出,然后他们跨上同一匹马调头朝向城门的方向去。 她就那样站在窗前守了一天。黄昏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抬起头向外望过去,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于是她轻声的说“月圆~”自己僵硬的脖子痛苦的酸着,她重新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然后低声呢喃着,“人圆~” 然后,她去睡觉了。 那个夜晚格外的安静,她没有在天亮以前醒来。 因为,再也没有一另外一个人时时刻刻的在自己的耳朵边提醒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她想起了不久前他对自己说的,“我是爱你的。” 于是,她开始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二十一)收梢 客中无处去,于是又想到了江南。幽幽两载时光已过,当她赶到那里时,就只看到了变化。 旧日的咸鱼铺做大了,店面增了二间,草嗟在看店,家里音狱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向屋里说道“可人~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五香田螺已经煮好了~咸鱼饭是草嗟大哥最爱吃的,哦,对了,还有你的酒~我都快忘了,这就去给你煨上~” 音狱没有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道,“这孩子多像你啊。” 月圆微微的笑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呢?她转过篱笆,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音狱说像妈妈,那一定是男孩子了! 她一行走一行思量。 划船的姑娘唱着秋浦歌“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揖芳献公子,愿袭芙蓉裳……” 一个瞎子一行拉着二胡一行听着这清美的歌儿, 一个小丫头丢给他二个铜板让给她算命。 瞎子问,算什么? 算我长大了能不能找个好婆家! 你叫什么名字? 碧玉! 于是他一行拉起了二胡一行用娴熟的调子唱将起来,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旅居碎叶城,计日成佳良。 ------------------------------------------------------- 访问小说分享者(聆听清晰)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233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