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劫》 正文 第1章 错巷 黎萍娇小的身影穿梭在一条条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车水马龙的街道仿佛把她与这座喧嚣的城市隔离开来,不知不觉的径直走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这条巷子的路边布满青苔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巷子两侧坐落几户小院,门几乎都是虚掩着,甚至有蜘蛛网挂在门栓上,她小心翼翼的探了下脑袋往门里瞟一眼,院里随意堆放着几个木制太师椅像是很很久都没有人住了罢,心生畏惧想要离开,可向后望去竟是错综复杂的迷宫一般的回廊,只能挺着胆子向前走。 这条巷子就像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小路,任她怎么快步慢行都没有办法终止脚步,蓦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叼着烟枪的大爷坐在门前,穿着朴素,一身深蓝色的布衣,简单的麻绳绑在腰间固定着那一身行装,时不时地吐出几口烟圈,人说饭后一口烟快活似神仙此时用来形容面前这个大爷一点也不夸张。黎萍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她并不明白危险正在向她逼近。 “大爷,我可能是迷路了,这巷子要怎么出去?”黎萍轻手轻脚的走近老者低声询问。 老者斜着眼不屑一顾的说了句:“出去作甚?看样子也是自愿进来的又何必急着出去”随即又伸展了下身体倚靠在门框边继续大口抽烟。她心急如焚的摇晃着这个年迈的大爷,迫切的想离开,效果却适得其反。“哎哟~我说姑娘,你可得小心我这把老骨头哟,这样吧,你随我进来,我慢慢跟你讲。”老者领着黎萍走进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屋子,而眼前一幕已经让她花容失色,一个身穿锦绣的姑娘直勾勾的吊在侧房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双手握拳下垂,似乎死前经历过痛苦的挣扎,看其装扮与老者的着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开始惊慌失措并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大声的喘气,脚似乎也像灌了铅一般难以迈动一步。 “你看到了什么吗?”老者偷笑地瞥了一眼原地不动的黎萍。 战战兢兢的黎萍下意识的摆了摆头,空气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推了她一把,一个踉跄倒在堂屋,屋子里厚厚的灰尘都能把仅有的空气吞没,“我想我还是自己找一下路,谢谢了。”她正要离开周围所有一切都在震动,那光亮和温度被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无比不带半点温度。有一双手从背后冷不丁的拍了下她的肩,吓得她哆嗦的蹲下身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的那些神怪“不要乱走路”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虽然还是没有离开那条巷子却恢复了最初的明亮,她不敢再看向侧屋,手脚利索的跑了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门口张望,似乎在等人,他穿着一介素衣眉目清明,身上斜挎着一个灰布袋子,可是经过刚才那一遭她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准备继续前行时却被叫住。 “你还想走多久?或者说你还想逃避多久?”身后的男人突然呵斥住黎萍。 黎萍回头反驳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人,想继续找出口,男人突现在面前,硬生生的打量着她,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你的秘密可真多。“她像是被人看穿了所有疲惫的瘫倒在地。她回想着那些所谓的秘密,胸口像炸开一样的疼痛,男人带着她走进一个破落的小屋摇身一晃竟是一个设备简陋的手术台,那个场景她再熟悉不过,几年前她在那里结束了一个生命,看着手术台上冰冷的刀以及医生那些轻蔑的眼神压得她透不过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任由别人操控。她不想再回忆,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些年压抑着自己无法喘息,也不想再提及,每每从梦中惊醒后便再无睡意。 万物皆有灵,佛说的放下与坦然,很显然她不但没有做到放下还钻进了死胡同。“你之所以会进来是因为那些秘密存在而导致你开始逃避,甚至想自我放弃,你刚才见到的那个老人就是一个例子,他亲手杀死了自己贪慕虚荣的孩子,女儿委身下嫁给一个当官的男人,已是花甲之年,但为了钱财却贴身去做他的十六姨太,甚至还与这个邋遢的家庭撇清关系,母亲在得知后重病而死,父亲在出嫁的前一天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做出上吊的假象,所有人都认为是女儿自行惭愧选择轻生却不知道是父亲杀了她,于是这便成了他一生以来最大的秘密,他整日沉迷烟瘾迷迷糊糊的走进了这条巷子,已经老死在这层空间里,错巷只会重复死亡,自我放弃到一定的境界就会被吸引进来,你也一样。” “我没有”她很决绝的说,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现在已经进来了,越往前就越回不去,想要出去有一个办法,就是自我超度,我现在给你一张黄纸,你写上你的秘密握在手里走进那件小屋子,成败就看造化”男人随即掏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挥手作罢。“凭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却偏偏选中我。” “这是你的劫,要么你就跟那个老头一样老死在这无边无际的深巷中”男人意味深长的引导着面前这个迷失自我的女人。 她猛然的把黄纸抢过来写上几行字:对不起,孩子。 深吸一口气走进那间小屋子,漆黑一片的伸手不见五指,门立即关上,原本仅有的光亮也荡然无存,不远处有一个小婴儿躺在竹床上啼哭,紧跟着她的眼角湿润了,跪在竹床边轻抚着孩子的脸蛋,如果她的孩子生下来应该也会这样惹人怜爱的吧,孩子手脚不自觉的一顿乱踢,小手拉扯着她的头发,黎萍看了看四周,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她顾不得其他把那张黄纸塞进孩子的手中,孩子安静了,露出一个笑脸,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派来的使者,瞬间孩子幻化成灰摊在竹床上,随风飘散,她想抓住却禁不住风的肆意妄为,就像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心疼着它,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她错在不顾后果的肆意妄为,更错在亲手毁掉了一个生命,她冲出房门想找到那个男人,可是一转身已然变成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她回来了。 她疯狂地想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同时也想让那个还未出生的婴儿明白自己的的无可奈何,可于事无补毕竟那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气急败坏的不知如何是好,冥冥之中好像自己是被安排的。那个神秘的男人从人群里向她走来,把他放在人堆里一眼就能发现,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衫,下身着一条黑色的麻布裤,手上戴着一串黑曜石,眉前的刘海已经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古朴的不像这个城市的正常人。 “跟我来。”男人带着她坐上车前往最近的一座庙宇,进去后男人指了指前方,示意让她自己过去,黎萍软弱无力的跪在佛前沉默不语,那些秘密走马灯似的从脑海中一一闪现,她的双腿早已失了知觉,庙祝见此上前询问还是默不作声,不得不请来住持,经过沟通,住持大概已经心知肚明了,承诺帮她超度这个孩子,黎萍也答应以后的每月会来参拜,住持告诉她:这个世界存在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空间,也许在某一天不小心闯进去,但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心之若素,对之释怀,学会放下,方能化了。你并不是只为这个孩子超度,也是为自己所犯的罪孽超度,即是放下。 走出寺庙的那一刻里黎萍整个人都释然了,在寺庙外的一角又一次的看到那个男人,那个把她从万丈深渊拯救出来的人,加快脚步跑上前去问个详情,男人淡淡一笑,你命里劫多,我们必定会再见。眨眼间男人早已再无踪迹可寻。 黎萍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那家小诊所门口,心中一阵骚动和反胃,想起今日发生种种,自觉惭愧,叹了声气准备离开,看到有一个年纪尚轻看上去十七八的女孩在一个男孩的搀扶下从破旧不堪的楼道里走出来,可想而知那个女孩子刚才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风波的内心的纠葛,恐怕她只有在若干年后回想起现在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可是黎萍又何尝不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呢,也曾迷惘错信过,只希望女孩能好好的爱护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而闯入了错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怨女情咒 (下) 男人撒开手对着跪地的女人嫌弃的说:“我警告你,别再试图控制我,我们已经完了,还有,我从前还真的没有发现你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们的故事还要从四年前开始讲起,女人那时候还在上学,那年刚好18,刚刚步入大学,花一般的年纪在业余兼职的时候认识了他,女人叫萃雅慧,人如其名,她是一个善良而且聪慧的女孩,但似乎每一个女人被爱情禁锢后就变成了一个任人操纵的傀儡,雅慧和一群妙龄的女孩子在校园里穿梭,嬉笑打闹“慧慧,你周末不会又要去兼职吧”其中一个女孩询问道。 “应该是的啊,反正过几年毕业也算有点社会经验了,我可不像你们有男朋友陪着呀。”萃雅慧借故讽刺。 “你也去找一个呗,省的整天自艾自怜~”另一个女孩不以为然的抬杠。 萃雅慧便不再做声,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异性,就是家人眼中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她知道遇见他的那一刻一切都将改变。 周末很快就到了,她换上了工作装,来到咖啡厅听候领班的差遣,领班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羡慕她的美貌和年轻,也许是出于习惯她总是喜欢刁难哪些长得漂亮年轻的学生工,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公平,凭什么自己生的这样平凡,在社会上打拼这么久却还只是一家咖啡厅的领班,拿着零碎的工资,各种的心理不平衡让她的心理早就扭曲了。领班踱着步子离开了大厅。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吧台来了一个新的拉花师,就是负责调制那些咖啡饮品的人。娴熟的摆弄着咖啡机前的各种器具,萃雅慧端着托盘来到吧台等待着咖啡,男人很快的调制出了几杯花式咖啡摆放在托盘上,一个转身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精致小巧的五官,淡淡的妆容不需要任何修饰。 “你也是新来的吗,我好像都没有见过你。”男人放下咖啡杯闲来无事的聊了几句。 “我是学生,只有周末才来”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把咖啡递给那些顾客,两人就这样算认识了,有一次晚班领班的刁难,吩咐她把吧台的卫生清扫完才能离开,但其实那一片其实并不是自己负责的范围,可是领导毕竟是不能得罪的,只好忍气吞声的独自在吧台打扫,领班今天被店长职责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到雅慧身上,故意让她一个人清理,可是这些机器完全不会操作也不知道怎么清理,也不知道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热水不停的从咖啡机里流出来,滚烫烫的水流向自己的脚边,溅在自己的手上,这时候男人从一旁冲过来,拉开雅慧,关上咖啡机,“你这是在干嘛?自残吗”男人取消道。 “周姐让我清理咖啡机,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萃雅慧的解释让人哭笑不得。 “你怎么不跟店长反映这种情况?”男人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也只是在这学习经验赚点零花钱而已没有必要,而且你觉得店长是愿意失去一个左膀右臂还是一个虾兵蟹将呢?”萃雅慧竟反驳的他不知如何对答。 “反正现在周姐不在,你上一边待着吧,我来清理。”男人小心谨慎的清理着咖啡机,看到出来他很细心的打理着这些咖啡机,不多久就基本完工,从吧台的抽屉拿出一个药膏,动作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手上,雪白的肌肤赫然呈现出一块红肿的烫伤印,萃雅慧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道了一声谢谢就回到换衣间换上衣服准备离开,却被领班呵斥住:“你清理完了吗?就走?” 她捂着自己红肿的手说:“周姐,已经清理完了”领班注意到她的手,觉得心中的怒火减退不少,十分满意,便假仁假义的安抚道:“辛苦了啊,慧慧,以后上班注意点,别以为你是兼职学生工就不当回事,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这道理你这个大学生应该明白。” 萃雅慧点头示意,背上包说了声再见就匆忙离开,她甚至担心自己要是再不走也许那个变态的领班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折磨她。这个社会上就是这样了,你没有靠山和后台就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选择,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迫以及被选择。“你叫萃雅慧?”角落一旁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他的眼睛,是他,那个帮自己的拉花师,他穿着一身天蓝色休闲的外套,和一条贴身的黑色牛仔裤,看上去阳光帅气,比起工作时一丝不苟的他,现在的样子更显得亲近,他的样子,他的鼻梁高挺,眉毛浓密,轮廓清晰,凑近她耳边说:“我叫林宇,这么晚了,我送你”这句话攻破了自己所有的防卫,亲昵的语气让她浑身颤抖。这让涉世未深的萃雅慧猝不及防,俗话说男人很快到手的猎物越不会被重视。就这样她们开始了心照不宣的交往。 俩人的感情发展的如日中天,可能是他的性格和样子总是会吸引不少女学生的喜欢,可是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感情,热恋期毕竟都会很投入,而且这是萃雅慧的的初恋,她更没有留任何心眼,一年后的高中同学聚会,雅慧带着林宇参加那场聚会,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也许感情就不会慢慢的出现裂缝,其中一个女同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雅慧的男朋友,她早已习惯自己的男朋友被人欣赏的眼光,可那个眼神不是羡慕而是嫉恨和一丝诧异。两人很快就在餐座上坐下来和同学闲谈,他似乎特别的善交际,很快的就和自己的同学打成一片。餐点也逐一呈上,那个女同学开了一红酒给周边的同学倒上,最后为自己倒上,林宇看见轻言细语的说了句:“酒精过敏的人还喝酒是不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了。”萃雅慧并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那个女同学听的,却不以为然。 “来来来,大家都举杯,希望我们以后还是会有机会聚在一起”一个男生举着酒杯起哄道。那个女同学正要喝酒的时候却被林宇夺过酒杯:“她不能喝红酒,我替她”说完便一饮而尽,这局面就显得格外尴尬了,人群里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不是萃雅慧的男朋友吗?有人说这难道是她的前男友有的人甚至还说难道是三角恋?更离谱的是萃雅慧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小三。无缘无故的卷入到这场纷争中,让一个脸皮薄的女生不知如何应对。仓皇而逃。 等林宇追出去的时候就没影儿了,手机也一直被挂断,那个女同学同情萃雅慧,她正在重复自己的老路,发了一条挑衅的短信:“我真是可怜你啊,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的人会栽倒那个男人的手里。”一条无厘头的短信让本就愤怒的雅慧更加焦躁,理直气壮的打电话过去咒骂那个女同学,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粗暴无礼,也许这就是走火入魔。不久,萃雅慧还是照常的去咖啡厅上班,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这是他们第一次冷战,不过时间并不是很长,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来到咖啡厅盯着雅慧的一身,神色迷离,眼神,凑近她的身旁,低声道:“小姐,你们的工作服太丑了,你这么好的身材都没有体现出来,语言越来越污秽,” 一向谨慎行事的萃雅慧别别扭扭的推脱掉这个顾客,可是领班假装没有看到向柜台走去,林宇看到那个老男人开始动手动脚,从吧台走出来,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可以给您提供更好的服务” 老男人急不可耐的推开林宇拉着身后的女孩,光明正大的开始调戏,林宇一把推倒男人,保护着她,眼看着场面已经不可控制,领班找来了男经理处理,原来是一个患有轻微精神病的空巢大叔,擅自从家里跑出来,已经打电话联系警察核实身份以及联系家人,所有的愤怒经历了这一次全都荡然无存,林宇和萃雅慧都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经理看在萃雅慧平时工作认真负责,这一次也是出于自卫又是学生不容易扣了点钱作罢,林宇本来是要被辞退,可是追根究底还是领班的控制不当导致事情恶化,领班被辞退,从其他的店调来了新的领班,很多年轻员工也算扬眉吐气大快人心了。好在店长和经理对于领班的所作所为都是心知肚明的,明目张胆的任由自己的员工被欺负却不管不顾就不配做一个领导。 林宇也找了一个时间交代了自己的过往:“我是在她高二的时候认识的,谈了一年快毕业的时候她说她要去外省上大学不想再联系,我比她大三岁,上了职校后就没有继续读,也有自己特长,早就步入社会,她说我和她走的路不同,让我不要再耽误她,就和我分手了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夺过她的酒杯,不过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大概听懂了一些眉目,原来是那个女生把他甩了还要过来耀武扬威,仗着自己的家庭和相貌向自己宣战,从此两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她没有半点怀疑这些解释,她选择相信,甚至还心疼面前这个男人。大学的那几年过的很快,几乎都是在吃喝玩乐中度过,紧接着就迎来了毕业典礼,萃雅慧翻开存折,上面的数字让自己动力十足,这些钱都是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两人准备用这些钱远行一趟,也算画上一次圆满的句号。 两人提成行李箱坐上飞往泰国的航班,萃雅慧从小就特别向往那个神秘的国度,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人的每一个选择都要承担相对应的后果,每一条路的结果也不同,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慢慢的走向歪道。如果可以后悔,她们不想认识彼此更不想开始这趟旅行。 下了飞机两人住进一家还不错酒店,放下行李大街小巷的开始找景点,林宇鼓动她报一个当地的跟团游,有翻译毕竟不会迷路,这趟旅行林宇几乎没有掏钱,花着她的钱反倒是心安理得。休息一晚便开始了自己的泰国之旅,导游介绍着当地的美食美景以及人文传说,据说在泰国很流行供奉一种叫“古曼童”的饰物,佩戴供奉心愿达成等等的传言,可是当地人却很少供养,一般都是寺庙或者来往的游客请古曼童,穿的神乎其神,游客里面还有人再议论这是在养小鬼,很多香港明星也在偷偷供养,有的官运亨通,有的死的莫名其妙被诅咒等等。导游奉劝游客不要随便听信小寺庙的说辞,也不要随便请古曼童,因为后果是难以预料的。萃雅慧被这一传说吸引了,找导游咨询可以请古曼童的寺庙,导游并没有大庭广众的告知她,私底下偷偷的跟她说了几个寺庙的名字,让她最好不要去,后果概不负责。 什么后果比失去林宇更痛苦,她也在互联网上了解过古曼童,并没有那么邪乎,只不过是领养一个灵婴帮它做善事让它早日投胎而已,她偷偷的背着林宇带上电话来到一家小寺庙,出于语言不通,她并没有找到导游多说的那几间庙,不过在门口倒是看到了一些灵异的东西,好奇心促使着雅慧往里面走去,把导游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她用手机打出了一行字:“(你好,可以请古曼童吗)”穿着简单的红色布衣,身上全部都是经文的刺身的僧人向她走来,行了一个礼领着她朝内堂走去,密密麻麻的一堆坐在香台上,萃雅慧指着一个古曼童说就它了,僧人把她请出了内堂示意等待,然后写了一个纸条递给她,尽管她看不懂,不过回去后导游应该可以给她翻译,她又用手机打出一行字翻译:“(请问需要多久)”僧人用户蹩脚的中文让她回去等着,三天后过来。就这样她带着纸条回到酒店,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导游,灵机一动跑到酒店的前台询问,前台出于礼貌看了看找来了经理单独的翻译:“请三日后来我寺,请古曼童需要一定的时间,请回后的一切后果自行承担,请回后的效果因人而异,身体可能会引起不适,不过都是正常现象,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合为一体,必定要亲自照顾,切勿随意丢弃。”经理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出于好心的提醒她不要再去,毕竟还这么年轻不要冲动的选择,萃雅慧完全听不进经理的好言相劝说了声谢谢就回房间。 在门口的时候听到房间里有两个人在对话:“反正你女朋友也不在啊,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之前在飞机上就看到你,我觉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女人的声音妩媚而细腻。她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因为她想知道林宇会怎么回复。“别闹,她马上就要回了,至于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男人轻佻的应承着。雅慧刷卡推门而入,愤愤不平的打量着那个女人,一条齐逼超短裤,低胸的紧身背心,火辣辣的身材呈现在眼前,媚眼如丝的坐在床边的一角盯着进来的萃雅慧,傲睨自若的瞥了一眼然后起身离开,萃雅慧拦住她的去路:“你这女人真不要脸”。 女人冷笑一声推开面前这个懦弱无能的萃雅慧,林宇孰视无睹的关上门安抚着她,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萃雅慧表现的毫不在乎的样子翻看着手机,林宇轻轻的来到她旁边,拥吻的结束了她想要问的那些废话,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她原谅自己,而她对于林宇一点办法也没有,三天后她又偷偷的去了那家小寺庙,僧人又递给她另一张纸条和一张光碟以及她请的那个古曼童,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她花了不少钱,僧人还赠送了她一个佛牌佩戴,眼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从五位数字变成了四位,回来后存折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从泰国回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阴暗,终日都在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母都觉得她已经不像自己的女儿,每次打扫房间,女儿都把门反锁不让人进入,有次父母不小心趁她洗澡的时候进去看了一眼,大为失色,窗台上供奉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以及香炉,中间摆放着一个小孩模样的饰物,她正要找女儿质问,女儿就已经站在门口瞪着母亲:“谁让你随便进我的房间,小心它们不开心啊。” 母亲拉过女儿吼道:“你这些都是什么,慧慧啊,你去泰国做什么了,你看你毕业之后都没有出社会了,我已经托人联系好单位,你过几天就去,做编辑文员,你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出门后还朝门里望了一眼仿佛能看到那个饰物在朝她笑,那样阴森恐怖,半夜,萃雅慧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吵着父母难以入睡,像是一段经文,任母亲怎么敲打房门也没有反应,但过了一会就恢复了安静,萃雅慧被母亲强行带到那家裙带公司,交代一番后展开了工作,说是文员其实也就是个做几个简单文案倒倒茶水的杂务工而已。母亲心急如焚的跑回家中本想把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掉,可是没有找到那个诡异的饰物,就把一些简单的东西全部都丢掉了。 行尸走肉的一天结束后萃雅慧回到家中小心的保护着古曼童,她大概能猜到七七八八的情况,母亲质问她在泰国的行程,她也简单的说了一下,唯一没有提到古曼童,母亲开门见山的说我之前看到你那个小玩偶你弄到哪里去了?萃雅慧瞪大眼吼道:“你管的太多了”母亲惊容失色的看着女儿,随即女儿又恢复平时的表情道歉说:“妈,我的意思是那个已经给扔了,反正我现在要上班也没有时间去摆弄那些小玩意。” 母亲难以置信这是自己的女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甚至还强行的请心理医生来看萃雅慧,心理医生说她没有任何问题,心智健全正常,可是这并没有打消母亲的疑虑,反倒是到处求人拜佛求高人解救自己的女儿,自从请了古曼童,和林宇的关系相对缓和许多,好像一下回到了热恋的时期,但是好景不长,林宇招摇的样子让许多长相不赖的女生主动接近,萃雅慧看到了古曼童的威力后想得到更多,甚至想林宇从此就属于她一个人,于是就上各大社交网络寻求更厉害的古曼童,得到的答案千奇百怪,不过说的最多的建议就是让她请狐仙佛牌,在公司呆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人敢接近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可是却引起了她的好奇。 “慧慧,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黎萍走到她的身旁邀请。 古曼童好像并不是很喜欢面前这个女人,一脸嫌弃的拒绝。说出各种推辞,可是到了中午还是被黎萍拖去了餐厅,两个人简单的点了一些食物,而萃雅慧几乎没有点什么东西反而点的都是小孩吃的东西。黎萍盯着她胸前的那个小孩配饰,准备动手去碰,却被她气愤的打回:“这个是什么?看起来”萃雅慧没有回复她,只是在一个劲的偷笑,看上去就像一个精神萎靡的问题少女,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她没有说话满意的起身擦拭了一下嘴角淡然离开,一个男人坐了下来,就是那日把自己从错巷带出来的那个神秘男人“你能感觉到什么?”男人抿了一口面前的茶。 “诡异,特别是那个小玩偶。” “那个是东南亚那边的巫蛊之物,泰国人称它为古曼童,也就是非正常死亡的灵婴,有的寺庙是培养这些灵婴卖给一些旅客,但是有些小寺庙从小渠道培养的灵婴是禁锢了它的灵魂无法超度和投胎转世,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刚才她请的古曼童应该就是一个怨婴,正在吸收那个女孩身上的妒忌和怨恨,它已经开始操控她的心智,古曼童的怨恨越大威力就越大,祈求的东西也会越灵验,可同样也会牺牲自己的寿命为代价,如果她再不回头必定在劫难逃。”男人义正言辞的解释道。 黎萍听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传说,但经历过上一次小巷的事件,她不得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说不定真的是一个可以挽救别人的得道高僧。她想救这个要堕入地狱的年轻女孩,毕竟人总有糊涂的时候,就像他当时拯救自己一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阴差阳错的身世 “你可以救我,自然也能帮她,你刚才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告诉她。”黎萍质问。 男人又抿了一口茶叹息,“天机不可泄露,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别人做再多也于事无补。”那么,就要搞清楚她为什么要请古曼童,然后再对症下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坠入深渊,于是开始慢慢的接近萃雅慧,母亲看到雅慧在公司有一个朋友照顾,那个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一天晚班,公司外大雨倾盆,所有人下班就着急忙慌的准备回家,只有萃雅慧和黎萍没有走,黎萍问她是不是在等人,萃雅慧得意洋洋的说:“是呀~我男朋友说来接我下班。”难道男朋友不知道她养了古曼童吗?没有多久,一个帅气的男人来到公司,穿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即使这样也无法掩盖他精致的轮廓,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女孩会拥有这样一个正常帅气的男朋友,黎萍下意识的夸了一句她的男朋友,显然惹得她不太开心,男人宠溺的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跟黎萍道歉:“不好意思,慧慧被我惯坏了,我们先走了” “问题出现了,就是他。”偌大的办公室里冒出了一句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黎萍差点晕厥,回头一看是那个神秘的“得道高僧”,他今天穿的倒是很正常,一身略显老气的服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农村县城来的小伙,“那个男人身上有邪气,他就是关键。”他说。 “你是说他操控了那个女孩?”黎萍不假思索的回复。 “不,那个男人早就应该离开那个女孩,可是她用古曼童控制男人的心智,导致强行的留住他,古曼童操控感情不是最佳的选择,应该是狐仙,她应该已经意识到准备请狐仙了”男人解释道。 黎萍想到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一步步的逼向死路,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可是她现在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她决定跟着他们找那个男人单独聊聊,男人走进一所中档小区送完了萃雅慧准备离开,却被人强行拦住,黎萍小声的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几句。”男人带着她来到了工作的那间咖啡厅,黎萍也开诚布公的与其聊了起来,“我叫黎萍,刚才你也见过,你们是不是一起去过泰国?” 林宇无关痛痒的应了声'是'。 “你知不知道你的女朋友请了一个古曼童?”黎萍直截了当的问他。 当’古曼童‘三个字出现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黯然失色,“我们去的时候听当地的导游介绍过这一文化,也知道慧慧胸前佩戴的就是古曼童,但是我从来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以为她只是贪玩。可是你提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林宇如释重负的交代了所有关于泰国的行程。 说完后林宇突然觉得头晕准备约下次再谈,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倒在另一个服务员的怀里,服务员让黎萍把他送到xx小区,,随后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来到那个小区后,开门一看居然是一间简单的出租屋,墙上挂着刚才那个服务员的艺术照,这是那个女孩的住所,那她们又是什么关系?看到卫生间的摆设,就像是两个人住的房间一样,男士的刮胡刀两个牙刷等等,难道 林宇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黎萍,喃喃自语:“对不起,慧慧,我错了,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然后嘴里乱念一通如同咒语一般的言语,念完之后倒在床上” 半夜,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沙发上的黎萍,“快开门救救我,开门林宇”从猫眼里看到是那个女服务员,蓬头垢面的样子应该是受到了惊吓,黎萍匆忙的打开门迅速的关上,看着她的衣服被撕的乱七八糟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刚才有一个男人一直跟着我进小区,准备侵犯我,还好我咬了他逃走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总是会碰到稀奇古怪的事情,今天谢谢了。”女人很客气的说。 “我今天听到你们在说关于萃雅慧的事情,你说她养了古曼童?”女人难以置信的问。 “是,她正在走向死亡。”黎萍沉重的回答道。 ”我听说那个很灵验,难怪我不管怎么跟林宇说让他早点跟她撇清关系,可是每次一提到这些他就特别不耐烦甚至还骂我,我跟林宇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也就是最近几个月开始事事不顺,原来是她的古曼童搞得鬼。“她同情萃雅慧用邪术捆绑着这个早就不爱自己的男人,也厌烦面前的这个插足于两人之间的这个小三,可是他除了能看也并没有什么地方吸引人,最多只是吸引几个年轻的女生罢了。起码在黎萍心里他是不值一提的。 她想趁这个机会找到那个神秘的男子,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联系更不知道他叫什么,索性准备放弃的时候开门准备回家,男子就天降神兵的出现在门口,“关上门,我先把他的心智恢复。”他走进来说。 然后来到房间扶起那个男人将一串黑色佛珠戴在他的手上,你们都出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闯进来,关上门后房间内不仅是男子念经文的声音还有林宇低沉的吼叫,担心的女孩几乎想破门而入看看情况,却再三的被黎萍拦住,过了很长时间门里终于没有半点声响,男子将佛珠取回戴到自己的手上,换了一串木质手串戴上去,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叨。 “这也算是为那个怨婴超度了,记住除了洗澡外这串佛珠一定要随时佩戴,一个月内不可近女色不可行房。下面我们来谈谈萃雅慧的事情,我们超度了她的这个灵婴说不定她会请下一个,也许只有这个男人才能把她拉回来。”他说。 女人一听到要林宇再去接近那个恐怖阴暗的女孩挥手作罢,“不行,我不能再让林宇去,她太可怕了。” “你放心吧,她是不会伤害这个林宇的,她那么在乎他,也许他能拯救萃雅慧”黎萍安抚道。 第二天黎萍和萃雅慧同时都请了病假,林宇很早就醒了坐在窗台边沉思,想着从前萃雅慧上学的时候那个胆小的不经人事的女孩,善良干净的笑容,在第一次相遇就被她吸引了。可是这几年过来雅慧不仅变得阴暗污秽而且开始难以用正常的思维沟通。男子在客厅念了一夜经文“你每次都出现的恰到好处,你叫什么?”黎萍打断他。 “索朗达旦,汉语叫白心悟”他说。 听名字应该不是汉族的,而且名字也很奇怪,不过能救人的不是活佛就是圣僧,两个男人单独的交谈一会,林宇长叹一口气,想想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救她,毕竟是自己亲手把一朵白莲花变成了魔鬼,他来到萃雅慧的家里,门并没有关上,好像在刻意等待着他的到来,来到她的房间,整个屋子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屋子里流窜着腐臭的味道,看到垃圾桶里血肉模糊的已经招来苍蝇腐肉,可能是一块被丢弃的生肉。轻轻推开房门,萃雅慧正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着,中间摆放着一个狐媚女子的佛牌林宇冲过去准备毁掉,却被她以十倍力气推开,显然这并不是她的力气。 “慧慧,别再沉迷于这些邪术了,你看看你自己的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林宇惊扰到了面前这个正在念经的女人。 “什么样子?你爱的样子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不爱我了?”萃雅慧媚眼如丝的把他推到床上,动作甚至让他作呕,他用力推开这个已经变得六亲不认的女人,振振有词的说“你够了,你控制了我那么久,现在还想操控我,我现在只想你做回以前那个简单干净的萃雅慧,而不是现在这个你,快醒醒吧,慧慧” 萃雅慧激动的瞪大双眼:“你真的爱那样的我吗,那样的我只不过好被你欺骗吧,现在多好,我想让你干嘛你就要干嘛,现在你完全听命于我不是很好吗?”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们不曾相遇,你已经变了,我曾经爱过,但我爱的是当初的慧慧,你好自为之吧”林宇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仰天大笑:“你以为你跟外面那些女人交往我不知道吗?你恐怕不知道吧,那些跟你走的近的女人为什么慢慢的逐一离开你,因为我难过了,宝宝看不下去就略施小计让那些女人全部都离开不敢再接近你”话还没有说完,林宇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可能因为那些刺耳的话语激怒了他。 “我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林宇所有的话都在重伤了这个曾经深爱的女孩,这大概就是当时那个女同学说的同情她的意思,这样的男人越早了断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门外的两个人对于这一切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并不会挽救她,因为他已经不再爱她,他们只是想利用这个男人力挽狂澜,同时也让那个女孩自己明白这么多年自己深爱的男人真面目是怎样的。两人走进去看着手足无措的萃雅慧,白悟俯身问:“你确定还要继续走下去吗?让你的父母你的朋友那些爱你的人伤心欲绝。”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的重击在她的心头,父母?为了维护这一段看似幸福的感情她亲手毁掉了这一切,她猛地起身跑向父母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被催眠的父母,心情错综复杂,这段时间她都做了一些什么,可是想到那些随意操控人心的的邪门歪道她又不想回头,也许好好控制并不会有可怕的后果。“有因必有果,不要为了一时的毁了自己一辈子。”白心悟提醒。 “如果我好好控制自己也许不会”萃雅慧甚至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是啊,慧慧,你现在是感觉一切都能被掌控,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每得到一次的实现你的寿命就会随之减少,都是无穷无尽的,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而且日积月累的它不被你所控制而是来操控你,你要想清楚”黎萍一本正经的劝说这个迷途的女孩。 萃雅慧桀骜不驯的看着身边的事物,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那些污秽之物带给自己的短暂满足中不能自已,已经无法全身而退,她有选择权也可以选择放弃正道,毕竟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倘若当时她没有因为好奇咨询这些也许她就不会走进那间私人寺庙,如果不是因为感情也许不会想要了解关于古曼童,倘若当时林宇没有和那个陌生的女人而是断然拒绝或许她不会斩钉截铁的赴约,所有的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可以选择,但是却偏偏愿意一错再错。 “不用了,我相信狐仙姐姐不会害我和我的家人,请你们带着这个男人离开我家。”都到了现在的地步她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已经真实的发生。一行人离开后,她叫醒了父母,母亲从梦中惊醒,仿佛睡了半个世纪一样,家里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看着自己的女儿变得憔悴削瘦,收拾完家中她们心平气和的谈论了很久,女儿甚至用生命来威胁父母祈求她们不要破坏她的那个房间,父母只是暂用缓兵之计,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就等于放虎归山,此时的萃雅慧已不复从前,她心心念念爱着那个男人,并且坚信终有一日那个男人会自惭形秽的回来跟自己道歉。 不管我们是否经历过跟她一样的遭遇,死心塌地的爱着另一个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他所有的爱,可当我们看清事实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感情的转瞬即逝,我们也可以说“当时爱着,现在淡了”没有谁是注定属于谁的。回家的路上黎萍问白心悟为什么不强行的把那个女孩救醒?他语重心长的说:“有些人宁愿沉醉其中也不愿回归现实,因为难过和悲哀她们更愿意过得虚伪也不会勇敢的面对,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很好的例子,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当她决心请佛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挽救,因为她的心早就选择了沉睡,旁人无法唤醒,我本想利用那个男人激怒并唤醒她的理智,可是效果显然是不尽人意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找到正途。” “如果萃雅慧没有遇上林宇大概就不会发生这些了。”黎萍抱怨。 “你错了,不管她碰到的是谁,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谁也无法避免,如果上天怜悯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你不珍惜也许就没有下一次,你没有发现从一开始她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吗,从泰国开始导游的提醒道到酒店经理的提醒以及请古曼童僧人纸条的提醒都没有把她拉回来这就说明这一切已然成定局,如果那个男人了良心发现重新接纳她并且专心的对待她可能会有一线生机,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是啊,它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了你选择,你却执迷不悟坚持一个想法,也怪不了旁人,所有道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来走,一步一脚印,一花一如来,我们最害怕的不是那些怪力乱神而是人心难测,入魔成佛就在念想的弹指一挥间,我们心疼那些走错路的人,却不会再同情,毕竟因果相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渡劫始末 黎萍一如既往的回到公司上班,经历了两次的怪力乱神现在再看到鬼魂估摸着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索朗达旦,本来还想找一个机会了解他的出现,可是上次回家后就找不到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当她回到那间咖啡厅打听一个叫林宇的男人时,才证实了她并不是异想天开,这些天的遭遇都是真实发生的,他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跟以前一样的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到了周末她会沐浴戒荤整装待发的去那间寺庙拜祭,偶尔碰到住持会寒暄几句,当然也不会每次都能碰到还是得看机缘。她来到寺庙,很偏僻拐角处有一间客房,门口贴满了经文,她朝门里偷瞄一眼,是一个小男孩坐在佛床上翻阅着经书,年纪轻轻的被送到在这里,背后的原因显而易见,她趁着没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行了个礼,小男生开口说道:“姐姐,他们说这里是不能进来的哦。”一板一眼的俨然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交代着。 她看着眼前不过才8c9岁的小男孩庄重的盘膝坐在竹床上,一本正经的翻阅着经书的模样不忍打扰,她低下身子用稚嫩的语气问:“那你是小和尚咯?” 孩子合上经书走下竹床,沉默的望向门外的光景,空气都显得那么自由,无奈的喃喃自语:“他们说我不能离开这间房,自从我父母发现我和别的小朋友不同之后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黎萍心头莫名的涌上一种心疼的感觉,温柔轻抚着男孩的脑袋,她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姐姐带你出去看看吧。”若不是这间寺庙的僧人凑巧看到,后果不堪设想,她带着男孩穿过一间间的佛堂走到一处空地,对面就是一个藏书阁,不过门已经上锁,可能是为了闲人勿进,男孩可能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看起来所不禁风的小身板靠在黎萍的身上直呼太阳好大,男孩看着前面空旷的平地,稀少的香客不急不慢的参观着寺庙,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吓得瘫倒在地,躲在黎萍的怀里嚷嚷着怪物。嘴里时不时的念着几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香客被男孩的异常举动吸引过来纷纷围观,有的拿出手机拍照,有的小声议论,按理说佛门清净地不会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但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几个僧人从人群里走来向大家行了个礼牵走了小男孩,她不知道自己擅自带他离开那间屋子会有这样的后果,有些想寻根究底的香客尾随着僧人一同前去却被庙祝拦着去路:“大家还是不要惊扰了圣地,孩子小大概是胡言乱语几句,都别放在心上,散了吧。” 有的人半信半疑的探着脑袋往里面瞅,只见一个住持从内堂走来,向大家醒了个礼:“各位施主,都是来此地结缘,切勿张扬喧哗,以免惹祸上身。”只有德高望重的人说的话才能影响到大家,基本上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开,就像住持说的那样。来这里的人多半都是信仰这些轮回因果之说,也是怕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来此求个平安罢了。 黎萍心惊胆战的走过来,好像自己闯了弥天大祸,住持淡然的回应了一句:“不必惊慌,那孩子已经安抚好了,施主以后过来参拜不可再随意踏进这里。”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还有好多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没过多久那间房传出了僧人诵经的声音,这样的阵势让她也难以涉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里,继续照旧的跟那些香客一样参拜,走到普贤菩萨的大殿前停下来,看见殿外坐着一个约摸50岁左右的男人整理着经书,走上前去询问了一番拿着签筒求了一支签,是一支上签,可是解签的时候,男人迟疑了几秒,虽然是上签,但也会伴有灾难,大意如下:此人一生多灾难,好在命里多贵人,前世债今生还,命中有一大劫,多行善事必将得到缓和,如若不然恐怕大难临头,能解此劫之人已经出现,留意身边抓住机缘。 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祈福亭说:“您可以去求一只平安福佩戴,至于价钱随缘就好”她并没有去亭子里求什么平安福,只是随手掏出两张红票递给了解签人,本来这种求神拜佛的事情信就是则有不信则无,况且黎萍的心绪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那件事里,这支签听听作罢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寺庙后院的林荫小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折射在石板路上,不远处的石桌旁有一对夫妻正在小心商议着什么,男人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耷拉在鼻梁上,女的穿的就相对精明干练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衫和一条宽松的黑色直筒裤,两人焦头烂额的来回踱步,女人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跟男人抱怨着。 不予理会继续向前走,住持向他们走去交代了些什么两人的神色才逐渐缓和,女人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念叨着“还好还好,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造什么孽偏偏让童童面对这些。” 男人接了个电话带着女的匆匆离开了,黎萍看的入了神,白心悟出现的总是恰到好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应该是比谁都积极啊,世上那么多的纷争奇闻异录他也不可能只围着她黎萍一个人转,可是他当时就说了黎萍命里多劫自会相见。机缘巧合的让她遇到这个小男孩,而且还惹出乱子难道白心悟会不知道吗? 时近黄昏,夜幕降临,香客们也稀稀落落的离开了,只有黎萍悄无声息的在凉亭里等人,比起白天的的香客满满的寺庙,现在的环境更为庄重静谧,僧人走来告诫寺庙即将闭门让她尽早离开,黎萍整个人灵魂出窍一样的没回过神,僧人叫了几声后才勉强的应了句‘好' 身心疲惫的黎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中,隐约的感觉到有东西在跟着她,虽然她看不到,但身体是可以感觉的,难道白天男孩看到的那个东西跟上她了?越发的毛骨悚然,后背升起一丝凉意,头也不敢回的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楼道上回荡着高跟鞋的哐哐声,越来越近,黎萍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屏气慑息的僵在原地,突然周围就安静了,一个人手持念珠从远处走来,那身土里土气的穿着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是白心悟。 “快进去。”白心悟泰然自若的站在门口护着惊魂未定的黎萍。她慌张的开门把他带进来,心里念叨’他不是来去自如吗?还要我开门?‘ 黎萍努力的恢复情绪,因为关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好多想问这个神秘的男人,客气的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递过去,端庄的坐在沙发上,:“大师,前两次谢谢你帮我。”黎萍称呼着面前这位也不过才二十五六的男人。 “有没有小镜子,给我一个,还有红布和剪刀。”白心悟问。 随之,她把东西都递给他,他用红布缠着剪刀挂在门钩上把镜子放在门外的钉子上,这些老习俗也许会以讹传讹的说的神乎其神,可是你不得不信也是真实有用的。布置完后,轻轻的关上门,听到门外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黎萍好奇的从猫眼里看看门外的状况,一个红衣的女子被镜子的光折射的不敢逾越一步,浑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门口,黎萍看向她的眼睛,女子正愤怒的瞪着她,眼睛周围几乎都是空洞的看不到眼珠。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刚才一直尾随自己的那个东西,白心悟的出现似乎晚了一点,不然他一定知道关于那个男孩的故事。“你不用叫我大师,可以叫我的本名索朗达旦或者白心悟,我只不过是在渡劫,这是我的分内事。你身边的亲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白心悟抿了一口茶问。 黎萍从房间里取出一个古老的木制首饰盒,但是没有钥匙,她说:“这是奶奶临走前托付母亲给我的,但是母亲说这个没有钥匙,奶奶交待以后会有一个人来把它打开让我好好保存就可以了。” 他从口袋内侧取出一把小巧的铁质钥匙,轻轻旋转,木盒打开后是一本心经和一串佛珠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黎萍亲启‘内容如下: “萍萍,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仙逝,你可能会碰到很多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别害怕,奶奶很久之前就跟白家约定,三年孝期结束后会有一个人出现帮你渡劫,你应该不记得小时候,我曾经带你去过四川的小村寨,那里每一个人从一出生都有着自己的信仰,很多能人异士都会隐于山水,机缘巧合的让我碰上可以渡你的人,你出生的时候八字太轻而且前世冤孽未结导致很容易招惹上不干不净的东西,于是我日日为你诵经祈福,稍有好转,可是自从你的父亲辞世后,你身上的孽障便愈发明显,孩子,奶奶能活的日子不多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无恶不作,他辞世后罪孽必将会变本加厉的体现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听从白家人的建议,他们会帮你自己渡劫,脚踏实地多行善事增添福报,方能安稳一生。“ 原来冥冥之中早已被安排好,难怪自己小时候虽多灾多难但每次都能够逢凶化吉,小时候一回家就听到奶奶在房间诵经的声音,还经常嫌弃,多次跟父母抱怨,甚至跑到神台边去捣乱破坏不让奶奶念,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她,奶奶每天天不亮就开始诵经,晚上睡得比谁都晚就是为了给自己祈福才能百邪不侵,想起了小时候,奶奶总是啰里吧嗦的在身边念叨自己的情景,眼睛早已湿润,这么多年最亲近最关心的也只有奶奶了罢。 白心悟取出佛珠戴到她的手上说:“我第一次见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此次出门族长特别交代要护你周全。这串佛珠可以保护你,不论在哪里都要记住邪不胜正” 定了定神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你是?不会是别人口中的活佛吧” “我们家族一向是不管这些尘世俗闻,称不上活佛,只是遵从着世代的信仰,她能找到我们的村寨说明这就是我们的使命,而且师父也说此次渡劫不同从前,由于你的生辰特殊,我们必须要多加谨慎,我渡你同时也是帮自己,而你,必须跟我一起渡108个灵魂离开人世,结束后我就要随家族回尼泊尔进修。”白心悟慢条斯理的说着。 局面僵持不下,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黎萍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门外的动静彻底结束了两人的对话,传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震耳欲聋,邻居纷纷在楼道里议论这是谁家吵架那么大声,开门之后后背一阵发凉,走道里的应声灯忽闪忽闪的,砰的一声灯就在黑暗中裂开玻璃渣溅了一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关上门不予理会,生怕惹上不该惹的主。 白心悟从衣服的袖子里取出两片柳叶擦拭了眼睛从门上的猫眼里望去,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还在门口没有离开,黎萍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说:“你连狐仙都能解决,难道不能收服一个小鬼吗,你能耐那么大就放任她在我家,我明天还要上班啊。” 他冷不丁的瞪了她一眼,解释说:“我们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可以收服鬼魂的,特别是这种怨气重重死于非命的鬼魂,收服她们会折寿,而且也违背天理伦常,只能度化她们早日投胎。我已经在你门外写上经文她是无法进来的,你手戴佛珠佛光护体也伤不了你。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起居都必须按我说的来,我会住在这里负责你今后的生活。至于你的母亲,我早前已经打过招呼也经得她的同意。” 纵使她极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听从,简单的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母亲在父亲的辞世后独自回到老家生活,放任自己的女儿出来闯,这间房子也许是留给女儿最后的回忆。“对了,你的行李呢”黎萍纳闷了。 “算到你今天可能会发生不测走得急,还在招待所,明天我过去拿。”白心悟说。 “那天我还看到你会突然一下不见,难道你不会穿墙术之类的法术吗?”她显然有一点看不上面前这个土里土气的男人。 他木讷了一会,“你想的太多,我没有那么神,只是走路比一般人快,我是人不是仙”边说边摆弄着手里的黄符,黎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宛然像香港老掉牙的恐怖片驱鬼的画面,十分的老道,但再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得道高僧,那不都是胡子拉渣的人干的事吗,想的出了神,门外还是不消停,这夜吵得黎萍几乎无法入睡,漫漫长夜难道要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中度过吗? 黎萍敲了敲他的门,发现他看着经书,他微微合上书:“怎么了?” “那个女鬼还在外面吵,我要怎么睡觉啊,要不你去跟她说说?”黎萍已经被吵得口不择言。 “胡说八道,哪有和鬼魂打商量的,你先回房去。”白心悟安抚道。 没多久门外倒是安静不少,白心悟坐在客厅里一遍遍的在诵经,门外的动静渐渐的也消停了,黎萍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踏实的睡着,耳边不停的回荡起念经的声音,好像回到多年以前奶奶诵经的时候,那些密密麻麻的经文从脑海中浮现,让自己紧张的情绪稳定下来,折腾到后半夜,凌晨三点多白心悟合上经书,轻轻的打开了门看着渐渐熟睡的黎萍总算安心落意,他想起了多年前黎萍去寨子里哭闹的那个夜晚,任人怎么哄劝也不肯睡觉,就是吵着要回家,跟今天一样折腾到凌晨才入睡的场景,只不过今天那个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魔童 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 原本是应该被手机的闹钟叫醒的黎萍却被诵经的声音吵醒,铺天盖地的经文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黎萍怒气冲冲的从床上爬起来,蓬头垢面的跑到客厅瞪着白心悟“你有完没完,昨天吵了一晚上今天又继续”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停下了,指着饭桌上的食物说:“我们那个小地方对吃没有什么讲究,你凑合下,我看你的冰箱里好像没有什么东西,随意做了点面,看着桌子上盛放着热腾腾的面,感动涌上心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为她做过早饭了,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还被白心悟嘲笑一番。 “按辈分说起来我也算你的长辈啊,照顾你是应该的。”白心悟继续念着经文。 精心收拾打扮一番后准备离开去公司,从猫眼里瞟了一眼,那个女人已经不在,这才放心的准备出门,白心悟让她戴着佛珠不要取下,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黎萍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已然忘记那些鬼怪之事,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正在维修,逼不得已跑到一楼的厕所,从厕所出来后有一面镜子,她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妆容,镜子的一角映出一张女人的脸,就是昨天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缓缓的走来却不敢靠近,虽说有佛珠,但是精神上还是会招架不住,脑海中她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告诉她害怕的时候就念一段经文:南无c喝啰怛那c哆啰夜耶,南无c阿唎耶,婆卢羯帝c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c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c悉吉栗埵c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c室佛啰楞驮婆奶奶告诉她念这个经文自会心清神明。 红衣女子听到后头痛欲裂,想要一把掐死黎萍,可是每次一走近就会被佛光照伤,厕所的门不受控制的关关合合,镜子炸裂,一个中年女人进来看到不同寻常的画面夺门而逃,很快保安跑上来撬开门发现黎萍正对着镜子涂抹口红询问刚才诡异的事件,女人还指手画脚的说刚才镜子碎了,灯也忽闪忽暗的,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声:“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出现幻觉,哪来的什么鬼怪” 她战战兢兢的离开了这里,这种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免不了会被当成神经病或者被相关部门封闭消息,不过还好有人打破了这个局面,让自己获救,不然她还真不记得经文的后面怎么念,早知道以后会碰到这些她当时就应该好好的听奶奶诵经,闲来无聊的翻着网页看到朋友圈里群发了一条短信,拍的是一个寺庙,放大一看竟然是那个小男孩坐在地上诵经的照片,这不就是昨天受到惊吓后的情景吗,是谁拍了发到网上,下面还有人评论说不定是作秀,或者小男孩得了什么怪病,很少有人会联想到神怪,毕竟现在都是科学社会,信鬼神一说的只是少数,纷纷都不当回事儿,只有黎萍明白那个男孩的举动,就像刚才自己的下意识举动一样。 同事送来一堆文件放在她的桌上不经意看到了那张图片,“一看就是家长作秀,想红想疯了吧,拿自己孩子出名。你也相信这些啊?对了,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萃雅慧怎么说辞就辞了啊,还托了关系才进来的呢。”一个女同事议论。黎萍没有回答,也许此时她正沉浸在那些邪门歪道里,越走越远。另一个女同事凑过来说:“哎呀,我听说那个什么慧的养什么古曼童走火入魔了,家人把她带走去看心理医生呢,看她平时不怎么说话,内心好阴暗啊。”黎萍打断两人的谈话,说不定现在不制止,往后越传越离谱,关于萃雅慧,她不想再干涉,正如白心悟说的每个人有她的选择,旁人不做干扰:“少在背后嚼人家舌根,不知道就别瞎说,慧慧只是觉得自己性格不适合这份职业罢了。好了,我得做事了,你们都回座位吧。” 中午,黎萍准备下楼吃中饭的时候被同事叫住:“黎萍,有个奇怪的男人在外面等了你很久哦” 这个时间会是谁?还是老男人?她收拾完下楼大厅的一角正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个白色的长衫,放眼望去还以为是一个晨练的大叔,然而回头才看到是白心悟,这样不修边幅的随意穿着,难怪会被同事误认成怪人,如果稍微休整一下估计也是比较养眼的吧。她跑上前去问:“你怎么来了?” 白心悟提着行李箱说:“我去拿行李,顺便把这张黄符给你,早上你出门我就猜到她必定会跟着你,不过只要你带着黄符她就找不到你。”说完准备拖着行李箱离开公司。 “既然都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报答你做的早饭”黎萍觉得只要他跟着自己,那些邪魔怨灵肯定就不敢靠近,一来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二来又不会再碰到稀奇古怪的事,何乐而不为?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一间餐厅随意点了些东西,白心悟只点了一壶茶,一本正经的盘弄着手里的念珠:“我昨天碰到一个很奇怪的小男孩,他好像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那个红衣女鬼跟着我会不会跟小男孩有关?”黎萍问。 “我知道,昨天看到你的时候身上就有一股非常人的邪气”你去了寺庙应该不会碰到那些东西,可是那个男孩是个例外,情况比较复杂,你下班之后,我们再商量,我看差不多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吃。“白心悟拖着行李一转身就不见踪影。 黎萍一个人回到公司,准备坐电梯上去的时候,电梯的门开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可是门就在那关关合合的,隐约的看到了一双脚正悬在空中,抬头一看,那个女人怎么就是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她把黄符挂在身上后,果不其然,黎萍在她面前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红衣女子张牙舞爪的张望四周,根本看不见自己脚下的黎萍,一群人向电梯走来,她趁着混乱一起挤进电梯里面,本想浑水摸鱼的离开,结果被同事叫住:”哎,黎萍,你等等,一起上去。“ 红衣女子听到黎萍这两个字,趁势也进了电梯,看,她就浮在半空中打探着黎萍的身影,可是总共也没有多少人,陆陆续续的也走了几个,电梯里只剩下了黎萍和女同事还有一个女鬼,心急如焚的想要离开,电梯的指示灯从十一楼慢慢的变成十六楼,就在十六楼的时候电梯的灯忽然就关了,然后停住不动,她知道这是那个女鬼的所作所为,她也知道也许那个女鬼正在我们身后盯着谁,女同事一边按着呼叫器一边用手机的电筒照亮电梯,而那个红衣女子正躲在她的身后偷笑,黎萍吓得瞠目结舌,小心嘀咕着。一旁的女同事抱怨着:”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百年不坏的电梯现在坏了,哎,黎萍,刚才那个和你吃饭的大叔是谁啊“ “没谁,一个朋友,“黎萍心烦气躁的回应。 红衣女子躲在女同事的身后盘弄这她的头发,诡异的冲着黎萍嗤笑,气急败坏的她鼓起勇气大叫:”离开她。”随即把黄符扯下扔在一旁。 她心满意足的飘到她的周围,可是无法接近,佛光四射,再逼近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女同事打量着黎萍的怪异举动,这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莫非是出于害怕胡言乱语,可是她刚才明显丢弃了一个类似符咒一样的东西。 “把你的佛珠丢掉,我只是想借你的身体一用”女子声音尖锐连哄带骗的催眠着她。 迫不得已又念起了经文,被激怒的红衣女子强行的靠近却被狠狠的弹在电梯的另一边,两个人躲在电梯一角默不作声,女同事几乎被吓得四肢无力瘫倒在地,由于过度的缺氧晕厥过去,黎萍也几乎已经体力透支的靠在墙角,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电梯的门忽然开了,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男人扶着她走出电梯,将她安放在一旁,开始于红衣女子对视。 “孽障,看来是我对你心慈手软,屡教不改,今天是绝不能留你。”白心悟一边盘弄念珠一边念着咒语,红衣女子在电梯里面进退两难,低声下气的求饶,本来昨天念经是为了超度这个怨灵,可是看在今天肆意的破坏人间的秩序断然不能留。掏出一张天雷符震在女子身上,就这样灰飞烟灭了。黎萍被他叫醒,不觉惊讶:“你还说你不是来去自如,这才多久你就把行李放回去了?” “我只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比别人动作快,你下班就赶快回家,近几年没有人为你诵经没有佛光护体,导致那些妖物个个觊觎你的身体,”白心悟交代完又递给她一张黄符,离开了公司。 黎萍走到电梯里,轻声细语的把女同事叫醒,好似如梦初醒,还未等到她开口,便解释道:“你瞧你,不就电梯坏了,还晕倒了,你这身体要多补补呀~”女同事不知所谓的听着,黎萍的颠倒是非让她误以为是自己因为过度缺氧而产生的幻觉,这场闹剧就此终结。 漫长的一天就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下度过,回家的路上她看谁都像不怀好意,好在平安到家,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屋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客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神台,供奉着一个神态威严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两侧都点着塔香,要不是房间比较大容易通风,这不被神鬼吓死也是快被满屋子的香火气熏晕,黎萍气势汹汹的关上门职责道:“这可不比你们的小寨子,我们可生活在城市啊,你这样折腾还怎么住人” 白心悟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心平气和的说:“你平日里多虔心朝拜,早晚都别忘了,它也能护你三分,不要嫌麻烦,我让你做的必定是为了你好,你生来就业障多,阴气胜,只要你按我说的她们自然敬而远之。” 她想起了信上那些沉重的文字和慎重的交代,她必须按照白心悟的方法来生活,至少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就注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只能接受,别无选择。从自己走入错巷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所存在的意义,那么,她的渡劫之路是否可以完成?这世上又是否存在平行空间?也许下面的故事可以告诉你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冷翡翠 有的时候我们或许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就像故事中的小男孩,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做一个正常的小孩,可是他可以选择修行自己的慧根,虔诚的遵循着佛家的指引,善恶不分年龄,真善美总是在内心的最深处等待着人的唤醒。 黎萍无可奈何的接受了他布置的客厅,罢了,简单收拾了一下,白心悟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布袋子,她开了个玩笑打趣道:“你这是要上哪儿乞讨。”他沉默不语斜视了她一眼。动作敏捷而稳重的放下袋子,她想这大概也不过是装着那些黄符法器之类的东西吧,他毕恭毕敬的拿出一个转经轮,这个是我多年诵经时所用过的法器,你可以随时带在身边,当你念起经文的时候它自然也能庇护你,前提是必须虔心诵经不可有杂念。 她谨慎的接过转经轮,端详一番后问:“这个我好像很久之前见过,不过在身边倒是很少见,你们那是不是每一个信仰的教徒都会有一个转经轮?” “转经轮即以清净恶业c积聚功德著称。我们寨子里的每家每户当然都是必备的,这个在我们那里也不是很稀罕的,只是看你怎么去对待,之前我也告诉你,万物皆有灵性,它也不例外。“白心悟解释道。 她一时好奇的朝布袋里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八卦镜,也没有什么铜钱剑,:“别看了,我这没有你想的那些东西,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他打开布袋,里面有一个金色像锥子的东西呈现在眼前,还有一个类似风水先生用的罗盘,以及一些鬼画符一样的符咒,她忍俊不禁的笑了:“我以为你不是道士,不过从这些东西看来噗嗤”白心悟双眉一皱振振有词的说:“道教和佛教不同,道教遵从道法自然,返璞归真。而佛教秉承万物皆空,利乐众生,佛教也有很多分支,比如藏传佛教,南传佛教,汉传佛教,而我们信奉的是藏传佛教中的大乘佛教,说深了你也不懂,总而言之我们主修密宗。” 这些专业的名词在她面前简直就是跟听天书一样,不懂装懂的一个劲点头,故意撇开话题:“那个小男孩的事” 白心悟收拾完法器,端坐在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讲述着:“那个孩子,本就八字属阴,父母是生意人,由于母亲怀胎的时候曾去过一些之地不注重风俗接触到不祥之物,以至于孩子出生之后变成了魔童,所谓的魔童就是智力高于常人,可以吸阳聚阴,甚至可以吸引很多枉死的怨灵,而你昨天的那个怨灵就是注意到你的八字跟那孩子一样均属阴性,那东西势必是想凭借你的身体唤起他的魔性然后让自己得以重生,好在那孩子的父母在他出生之后就意识到这一点,孩子三岁的时候父母就把他托付给寺庙的方丈抚养,这几年那孩子的慧根见长,魔性暂时被佛法压制,其实不论生来是怎样的,若是一心向善也必将得到佛法的庇佑。”说完沉重的谈了一口气。 “可是这并不算鬼魂啊,需要我去渡吗?而且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他慧根见长魔性已经被压制了。”黎萍疑惑不解的问。 “渡人渡鬼皆是渡,又有何不可?我说的是暂时。”白心悟气定神闲的回答道。 她掏出转经轮漫不经心的摆弄了一下,:“如果能救,我肯定会救,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每次都能看到那些东西的,而且她们也觊觎我的身体,该怎么帮?”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只需要你稍微辅佐即可,有阴阳眼的人不多,现在我为你加持一道密语,可以帮你打开天眼,由于你命里属阴一旦开启就无法关闭。”白心悟说。 黎萍默认的点了点头,他双手合十缔结出一个手印,在她的额头比划了几下,不觉有一些刺疼,睁开眼后以为自己会猛然的看到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其实并没有,毕竟有一尊佛像在这里,那些东西也会心生畏惧。然而,她突发奇想的说了一句:“刚开始还以为咒怨重演呢。” 白心悟愣了一会问:“什么是咒怨?” 她用手机随意搜罗了一些图片递给他看,他大概了解了些,其实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也许就是真实经历改编而成的也说不定,白心悟不以为然的说这些都是虚假的。根据科学的解释,鬼只不过是死后以脑电波的形式存在,而由于磁场强大导致你能感受到并且看到她的存在,怨念深的磁场她甚至可以操控你的心智,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当然这是正常的解释,按照佛家解释鬼即幽灵界,幽界之精灵也,六道众生不可眼见者,皆为幽灵。人命终已后,其形体不可见,故谓之幽灵幽仪,佛是讲述六道轮回前因后果的,故,鬼魂的存在必定有她不愿离开的理由,所以才需要我们去渡她离开。 说到这里黎萍才豁然开朗,在她的字典里鬼就是鬼,而且她们只会害人,可能是被那些五花八门恐怖片的影响,在外人看来鬼的存在向来都代表着污秽阴暗的一面。“过几日就是极阴之日,也就是男孩的生辰,父母肯定是会带他出寺庙,到时候那些妖物会趁此机会蛊惑并操控他,我们必须制止。”白心悟交代到。 这几天黎萍和他慢慢的相互磨合着生活习惯,一个是是汉人一个是藏人饮食起居也大有不同,不过最终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就是一起渡108个灵魂。 生辰之期很快就到了,黎萍特地的请了一天的休假随白心悟来到寺庙里,那件转角处的偏僻房间大门紧闭,终究还是迟来了一步,孩子已经被父母带走了,白心悟询问住持孩子的去处,却没有打探出究竟,迫不得已,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住持仍旧说着不打眼的话,黎萍故作事态严重的样子,说:“住持想必也是知道那孩子的出生,是魔童之体,每逢生辰便是妖邪相侵,白心悟修炼密宗,必定有办法救那孩子,还请主持以大局为重” 住持听了听觉得此事他终究没有办法做主请来了方丈,一番谈论后方丈得知来的是修炼密宗的上乘佛教,必然恭之敬之,可是白心悟才不过二十五六,而对面的方丈已然是花甲之年,必定是将信将疑的。他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金刚杵呈给他端详,方丈看后大惊失色的道了一声“失敬了” 市面上各式各样的金刚杵也抵不过这一个正宗传下来的,当然也只有修行之人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方丈详细的交代一番后,单独的跟白心悟说了一番话:“刚才那女子”方丈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心悟打断:“方丈,您能抚养接受那个孩童自然也是能接纳刚才那个女孩,十多年了,那女孩不忘初心也是难得,我相信我能渡化她。” 方丈只是沉默不语的笑了笑离开了,当黎萍询问到刚才的谈话内容的时候,白心悟显然有些闪烁其词,不过用来打发黎萍的智商也是够用的。 两人来到郊外的一幢别墅,“孩子本就阴气盛,还搬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居住怕是不妥”黎萍正在去按门铃的时候别墅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佣打扮的人,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傲慢不逊的说:“你们这些人记者真是厚脸皮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先生太太不在家,你们还是快点离开。” 白心悟拿着念珠走上前行了一个礼,:“莫慌,我们不是记者,只是方丈安排来照顾那孩子的,他们不在家去了哪里?” 女佣见到谈吐不凡的白心悟惭愧的低下头小声嘀咕:“谁知道啊,先生和太太的行程只有司机知道,也不会特别和我们交代啊,你们如果不嫌麻烦可以去童童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农庄看看,就是地方偏一点。” 了解大概路程后两人说了一声谢谢匆忙的赶到农庄,一路上黎萍都在和司机套近乎,而白心悟则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小声的念着佛经,快到农庄的时候司机的车轮就在半路中爆胎了,白心悟走下车后觉察出了此地的氛围不对劲,:“待会你跟在我后面,别乱走,此地就是当年诞生魔童的之地,稍不留神就容易撞见东西,走吧。”白心悟泰然自若的往农庄的方向走去,却被人拦在外面,农庄的管理员是这样解释的:“今天已经被包场了,请下次再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完全就是生意人的作风,为了给孩子庆生不惜重金包场,不论他是妖是魔是人是鬼,他始终都是他们的孩子。农庄的氛围一眼看去十分安宁静谧,朴实的农民穿着简陋粗糙的棉麻衣服站在太阳底下大汗淋漓的操劳农务,黎萍正要上前理论一番被白心悟拉住,他向农庄的管理员行礼后就拉着她离开了。 “你拉我干什么,他明摆着是看不起我们。”黎萍愤愤不平的说。 白心悟不语来到一个铁栏杆旁边,顺势一翻就过去了,黎萍心想还好他没有生活在大城市,不然偷鸡摸狗倒成了他本事,他可以随意进出,关键是还追不到。白心悟发功轻而易举的扯断了铁栅栏,偷偷溜进了农庄,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用这种方法进出,半天也没有找到男孩的踪影,白心悟说:“这天气,他的父母肯定是会把他安放阴气旺盛的地方,接触不到太阳,对他来说亦好亦坏,他每一次接触到太阳,身心疲惫体力透支,相反,接触不到就会精力旺盛可是这同时也满足那些妖邪之物的接近。我们得尽快找到他的父母商量。” 两人悄悄的走进农庄的旅社里,门外是烈日骄阳,门里却处处透着刺骨的冰凉,白心悟坚信不疑的感觉到他就在这其中的哪间屋子里。他来不及一间间的打开寻找,小心翼翼的拿出罗盘,四处比对,罗盘的指针时而转变位置方向,黎萍是看不懂的,畏畏缩缩的跟在他的身后,白心悟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也就是罗盘最后指向的那个房门,从门缝的地板上隐约可以看到淌淌的血往外流,白心悟猛然的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黎萍整个人都惊愕失色了。 小男孩正在啃食着一只猫的身体,猫的半边骸骨已经突出的显而易见了,他的嘴边全部都是被血染红的毛发,他从猫的身体掏出一点内脏,吃的津津有味,黎萍几乎反胃,白心悟关上门反反复复的念起咒语,男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又吃起来,满意的把猫扔向一边,吼叫道:“你别多管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语气,莫不是被上身了?还是魔性被唤醒?白心悟小声交代:“小心,他的身体里面藏着一只恶鬼。” 白心悟双手缔结手印准备打在男孩的身上却被他躲开,他盯着旁边的黎萍,她也是阴人,准备换一个身体折腾,结果却被佛光折射到一旁,他笑道:“你要上她的身,也要看受不受的起,她是有佛法庇护,岂是你这等恶鬼随意上身的?”话音刚落,恶鬼识趣狼狈的逃离了。 小男孩坐在一旁的地上,看着满地的毛发和鲜血,他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看到了黎萍,:“姐姐,我好像又闯祸了。” 黎萍心生怜悯的走近他身边蹲下来安慰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占据你的身体,来,已经过去了。” 看到这一幕,白心悟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孩子的父亲听到声响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这些骇人的场景没有任何吃惊的场景,反而是习以为常的让人打扫,只是母亲有些难以接受,得知他们来的原因后本以为会心生感激,可没有想到的却是一顿数落:“你们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那么多德高望重的人都看过说没有救,你们这不知道哪个小山村来的什么密宗,随口一说我们就信了吗?童童这些年受过不少苦,我们也不想他再折腾了,他也就是吃吃小猫小狗什么的,又不会残害别人,你们快离开这里。”母亲宠溺的护着男孩,一个劲的催他们离开。 “你们以为这是爱他?现在虽然只是吃一些生灵,可是之后呢?你们故意把这只猫放在他的房间里,其实这就是在放任他的歪风习气。”白心悟走到男孩的身边问他:“孩子,你现在有三个选择,一个是此生在寺庙度过,二是跟着你的父母做着那些丧尽天良残害生灵的事。” 男孩用稚嫩的语气问:“那三呢?” 他蹲下身认真的说:“三就是跟我走,我把你交给我的师兄,你十八岁之后便自由。” 父母听到面前这个自己并不认可的密宗要带走自己的孩子,气愤的要赶走这两个人,母亲一边推搡着,父亲则是凶狠的口不择言的骂着。此时,男孩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哄闹的局面:“爸妈,我能不能单独和哥哥姐姐说说话”。父母虽然是极不情愿可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只好将就同意。 “哥哥,我知道爸妈是肯定不会放我走的,可是我真的不想残害那些生灵,我想像正常的小孩一样,被正常的对待。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变正常吗?”小男孩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心悟。 “当然啊,我可是信奉佛教的,不说谎话,是为你和你的父母好,你能明白吗?”白心悟说着。 “童童明白,其实哥哥可以跟寺庙里的方丈说哦,爸妈特别听他们的呢。”小男孩说。 黎萍看着眼前别无选择的小男孩,却无能为力,她觉得自己面对这些,根本就没有方法帮他们,压根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白心悟取出一根灵杵在男孩的手心上刺出一个梵语,黎萍推开他,抱着男孩:“你干什么,他还小,你要杀了他不成。” 小男孩拍了拍黎萍的肩膀,说:“哥哥只是帮我缔结灵印,这样就可以抵挡一部分的鬼怪哦” 经过三个人的商议,白心悟准备去找方丈交谈,关于他是否可以跟他离开那间寺庙,就在二人准备离庄的时候,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灰蒙蒙的笼罩着一层诡异。“不妙,我忽略了,那些妖物正在储备实力,赶快回去。”白心悟径自跑向农庄,可是刚一进农庄的旅社,就看到小男孩正坐在大堂的地板上小声的自言自语,面无表情,阴沉的低着头。举止行为看似十分的怪异,看到两人进来,大门用力的合上,两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的盯着小男孩,男孩的眼睛露出凶色,黎萍心想:不是缔结了灵印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小男孩的父母辈禁锢在屋子的另一边,而三两个农庄的人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尝试的吸取其中人的灵气,被白心悟救回,魔童被逼的跳起站在桌上,黎萍用她开光的那个心眼看到他的身体里已经被三四个恶灵占据了,几个恶灵强占争夺这一个身躯,她想冲过去却被白心悟拉回:“你别冲动,你什么也不会别冲过去。” “难道让他一个人承受,我看不过去,你不是说过邪不胜正”说完便一个箭步扑倒小男孩,恶灵看到了黎萍的极阴之体,可是难以承受这佛光普照导致的痛感。猛力的推开她,白心悟扶着她,安置到一旁,拿出一个印有梵文的卷宗嘴里不停的念着经文,男孩张牙舞爪的逼近白心悟,由于过度的头痛,小男孩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屋子里的陈设被破坏的依他糊涂,黎萍陆陆续续的救走那些被逼迫的农庄人,整间房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父母无可奈何的挣脱束缚极力保护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这里的每个人的心情都是难以言喻的。 “大师,求你不要念了,求求你”母亲跪倒在白心悟面前心力交瘁的哀求道。 就在白心悟停下的时候,小男孩猛然扑倒自己的母亲准备吸取她的灵气,黎萍惊诧的拽住小男孩:“这是他的母亲” 那些妖物根本就是没有知觉的东西,又如何辨得?她们只顾自己可以得以重生或是操控人类,黎萍发怒的从白心悟的布袋里掏出金刚杵,下意识的念了一句经文刺在男孩的身上,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小男孩身上的妖物全都被逼迫的从他的身体逃离,夜空中只听得那些妖物的嘶喊和哀怨声,小男孩由于过度的被上身,已经精疲力尽的摊到在白心悟的怀里,他沉重的说:“你们确定让孩子跟着你们生活下去吗?并不是生离死别,18岁之后他就如通常人一般可以回来生活。你们现在留着他百害无一利。” 父母相视一眼,被逼无奈无力的跪倒在地:“请您好好照顾童童,具体的我会跟方丈交代清楚,只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们希望可以陪他度过今天。” 白心悟默许了,这一个生日对童童来说也许是毕生难忘的,农庄的人收了一笔金额不菲的封口费,对于此事也是绝口不提了,这一晚黎萍和白心悟以及他的父母陪他度过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生日,离开有时候也许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小男孩得意洋洋的为黎萍切了一块蛋糕递给她:“谢谢姐姐,刚才我虽然不能控制自己,不过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妈妈。” 父母让农庄的老板送走了白心悟和黎萍,一路上自然也是好奇满满,东拉西扯的,黎萍仍然可以跟人家聊的热火朝天,只有白心悟漠然的看着车窗外,千言万语都难以开口告诉她。 回到家之后,黎萍紧绷的身体才得以放松,白心悟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彻底击溃了她,软弱无力的倒在沙发上:“你说,这才刚刚开始就体力不支了?”白心悟说。 “你以为我是你啊,你们那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怪人,司空见惯了当然不会害怕。”黎萍回应道。 白心悟洗漱一番后,坐在一旁按照惯例念着经文,而黎萍怎么叫也叫不醒,随手给她盖了张毯子。梦里,黎萍看到小男孩站在山谷的不远处回头冲着她笑,这个时候的笑容看起来那样的自由而天真,宛然不像第一次见到他时候那样的郁郁寡欢阴郁沉闷,黎萍看到白心悟牵着它的手往山谷的深处走去,不复踪影 魔由心起孽由心生,对于自己的出生无能为力,只能选择后天培养心性吗,如果没有父母的强行挽留,也许他早就应该被修行密宗的人带走,男孩很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错在宠爱错在无知而导致局面的失控,这一次黎萍也算是心领神会到那些未知力量的恐怖,至于之后的故事,天亮再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君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我有广阔的胸襟与君共历悲欢,不复返的时代,不复返的观念,还有不复返的勇气。谁,能载住这般的爱。 最近不可思议之事发生的太多,频频请假,同事之间几乎传开了,把她的身世说的神乎其神,这世上自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领导听说她通灵异类的事情,便私下的把她叫到办公室。 “黎萍啊,我听她们议论,你之前接触过萃雅慧”领导一本正经的说着。 从上司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似乎碰上了麻烦需要找她解决,绕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只是不停的跟黎萍兜圈子,她觉得手头还有一堆琐事,想借故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他眉头紧锁,双手互搓着,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突然沉默的望着窗外,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黎萍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索性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被他叫住。 她惊慌失措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转过身准备接受上司的指责,接着秘书从门外敲门进来递给她一张废弃的工地照片:“这个是老板跟合伙人拍下的一块地皮,准备建造大型购物商场,刚建起五层楼,可是,每次往上建工人就会发生意外,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说见鬼,有的干脆都回家不来了,一直拖拖拉拉建了五六年,后来合伙人也因病住院,这块地现在由老板接手,希望你可以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东西事成之后老板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黎萍摆了摆手不想参与此事,上次的事还没有来得及缓过神,这一次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总经理,你太高看我了,我想这方面的你可以去找风水先生看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他显然并不接受她的敷衍,他觉得面前的黎萍就算解决不了也能看出大概或者提个建议,于是要去傍晚让工地的包工头带她去看看,生意人的眼里只有成本和利润,这方面自然也不例外,倘若要请风水先生来看,那必然就会有一笔价值不菲的开支,既然自己手底下的员工可以解决又何必另外找人呢? 上司的糖衣炮弹不管用只能用强权逼她就范,黎萍被迫的跟包工头来到工地,她甚至还来不及通知白心悟便一人来到这个废弃的工地,白天放眼望过去并无异样,开了天眼的黎萍,时常会看到他们,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适应,但是每每退缩的时候就会尽量念佛经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而此时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同,随包工头乘坐电梯上去,一层一层的往上走,电梯突然停在了三层悬在半空中不动了,包工头抱怨这个电梯时常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个翻身跳进了楼层里,扶着黎萍出来,处在三楼的正中央,水泥和石灰的味道让她的头隐隐作痛,黎萍并没有察觉不妥,独自的观察这楼层的结构,想要询问些大概的时候转身一看包工头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人在眼皮底下不见的,而且丝毫没有察觉到,凭空消失了一个男人这让黎萍有些呼吸急促,六神无主。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扇刷了漆的红木雕花门,门上雕刻着几多牡丹惟妙惟肖,看上去精致而高贵,与此时的环境格格不入,黎萍提着胆子捻手捻脚地打开了它,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走廊上铺着大理石的瓷砖,上空悬着几盏欧洲风格的水晶吊灯,时不时房间会传来几声麻将声夹杂着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这样的长廊宛如民国时期的装饰。再看向后面的门已经变成一堵墙。罢了,只好铤而走险继续向前走去,对面几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向她走过来,偷笑着黎萍的奇怪装束,这样的眼神看的黎萍浑身不自在。 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黎萍好奇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对男女正在做苟且之事,黎萍大概也猜到了这里就是民国时期的烟花之地,正想找出口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一间房传来女子哀怨的哭声,一个女子正在被管事的人欺凌着,一边数落她的故作清纯一边拉扯着她的衣服,事后,女人小声抽噎着,从衣服里摸索到一个翡翠的镯子,端详了一下有没有被摔坏,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镯子。女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幽怨而绝望,穿上衣服后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秀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失了神。黎萍突然觉得身上发热,后面出现了一道光亮,那样的光刺的眼睛生疼,闭眼睁开后回到了工地楼层上,工人拍醒了自己,黎萍居然靠在水泥的墙角边睡着了。 “黎小姐,我这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这么困啊,这样就睡了。”包工头取笑道。 她茫然不解的观察着四周的建筑,踉踉跄跄的扶着墙站起身来,脑袋有一点眩晕,险些跌倒,这是不是所谓的鬼打墙?无从得知,可能只有白心悟能给她一个解释。刚才闯入的是什么地方,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呢?之前说好的不插手由于好奇反而想知道的更多。回到公司之后黎萍佯装镇定,经理问她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不祥之处,她沉默片刻说道:“我是真的不清楚有什么,对了,也许你应该去问问那些懂风水的。” 此后,黎萍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纷纷凑过来询问,她没有做声,只是盯着桌上那些琐碎的文件夹发愣,神游于刚才那个诡异的地方,就在同事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被经理呵斥住:“都回座位,干什么?开茶会啊?公司请你们是做事的,不是聊天,再过来每个人奖金扣五百”尽管这样,还是有人在座位上张望黎萍。经理的大发雷霆的声音唤回了自己的思绪,他回到办公室后,黎萍用电脑搜索着关于那个建筑工地的资料,然而都是一些只鳞片爪的文章,当翻到下面有一张报纸的图片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照片里的不就是刚才任人欺凌的女子吗?虽然报纸经过岁月的洗礼而变得模糊,但是眉宇间的样子却也能辨得。她点开了那个网页,最上方用红字写着:幻作烟云字错付千般相思。下面就是一些不知所云的新闻简介。经理凑过来递给她一份文件夹让她回家之后再看,然后迟疑了一会回到了办公室。 黎萍小心的把文件夹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面,继续工作。经过这件事之后黎萍就成了同事们争先恐后献殷勤的对象,有的认为是经理看上了她,有的以为经理迟早会提拔她,有的则认为她搞不好跟经理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人云亦云的工作氛围让她无从适应。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慢慢悠悠的走在巷子里,黑夜似乎降临的特别早,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家,本以为会看到白心悟端坐在客厅里翻阅着佛经,可是房间除了原有的黑暗外,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白心悟不会到傍晚还不回来,难道是有突发状况?黎萍开了灯,点了一炷香插在四面佛的神台前面,缓缓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女子,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镯子,应该就是上午在工地看到的那个翡翠镯子。 “这块工地在民国初期被卖给了一个当时的地头蛇,当时政府和有钱有势的人可谓是臭味相投,欺压百姓之事屡屡发生,达官贵人的眼力除了文玩古董就是茶叶鸦片,随处可见的青楼女子涂脂抹粉的扭着娇臀走在车水马龙的电车轨道上。她们都是那些人眼里的玩物。那间歌舞厅里隔几日总会有新货到,不说上乘的鸦片,就连那十五六的小姑娘都是一挑一大把的,据说有一天夜晚,一个不过才十来岁的姑娘被自己的父母卖到了这里,重男轻女的现象也是极为普遍,这样的赔本货对于穷人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大负担,与其跟着自己不如卖个好价钱。女子后改名为黛墨,年纪轻轻的被迫端茶倒水,任人宰割,成年后的黛墨样子长开了,更显得娇媚,后来发生的事情资料并无详细记载,只写到黛墨穿着最心爱的蓝色旗袍在自己的房间中上吊而死,眼睛凸起双手握拳,整个身体垂钓在空中,死相极其恐怖后来歌舞厅草草了事,把其尸体丢在后院,给狗食之其骨肉,往后的歌舞厅接二连三的有人惨死,有的达官贵人声称看到了黛墨,很快这家舞厅的老板在行房的时候猝死在的怀里,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被以讹传讹,后来政府为了打压而强行关闭了这家歌舞厅,很多年又有人看中这个十字路口处的歌舞厅,准备重金买下,政府在金钱的权衡利弊之后把地契给了商人,商人带着民工准备重新装修的时候,其中有民工在某个房间看到了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一边整理一边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民工纳闷,只见女子一转头脸色惨白,毫无生气,那娇艳的红唇甚至可以滴得出血来,身子慢悠悠的飘到他的身旁依偎在民工的肩膀旁,民工嗅着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不觉女子的双手已经掐上自己的脖子:“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眼神里透露着怨恨,面目狰狞的瞪着民工,他的青筋凸起,脖子已被掐的铁青,商人巡视的时候发现工人的双手正在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制止了他,这才恍然大悟,于是请来了道士做法镇压,效果却并不理想,装修完成后虽然再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可是这里的生意已经不如往常,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当年发生的惨案,不想把自己牵涉进来,后来这个商人只好关门大吉,改革开放之后,这块地皮被政府强制收走,歌舞厅被拆除,后来竞标这块地被某公司收购 那么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没有被记载或者说是没有人敢记载,看到最后,黎萍觉得生在那个年代的悲哀,不禁心中感叹女子的无可奈何和凄凉的遭遇。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不免有一丝凉意,黎萍走到窗台准备关上窗子,向下望去,好像又见到了她,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用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她惊愕失色的闭上眼又望下去什么也没有,还好只是幻觉,惊魂未定的黎萍回到沙发上继续翻阅的时候,门铃声响了,白心悟不在,如果这下碰到了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还没有回吗”门外那个男人的声音让自己突然清醒。 黎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跑过去迎接白心悟,他白天出去安排了一下关于魔童的事情,和童童的父母谈了很久,下午才从别墅离开,她还没有等白心悟喝口水又把她拖了出去,两人来到那个废弃的工地,黎萍指着它说:“白天我险些困在里面,你能不能看出有什么异样?”白心悟观察了四周后摇了摇头,包工头看到黎萍来了,很客气的招呼着,把两人带到一个工地的招待房间里:”俺说这经理还真神,他说您肯定会再过来的,您看您就来了“说完又打量着白心悟的着装,傻愣了半天。白心悟注意到面前这个男的,油光满面,天庭饱满,又注意到他胸前的吊坠,”这个坠子是谁给你的?“他问。 包工头傻笑:“这是俺祖上传下的哩,俺娘说了要随身带着保佑俺” 白心悟点头示意,说道:“这是个好东西,你可要小心爱护,还有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哎哟,那俺咋记得,俺娘说我是三月出生的,农村的不讲究,不像你城里人”包工头抱怨道。 黎萍推搡着白心悟,他心中应该察觉到什么,打开门后望向正在建造的工地,准备只身一人前去一探究竟,黎萍和包工头在招待的房间里聊的不亦乐乎,过了半小时,黎萍实在等的不耐烦叫上包工头一起去工地,并没有看到白心悟的踪影,包工头打着手电带黎萍一层一层的搜索就是没有看到,估计又是被鬼打墙。不过对于一个修行佛法的人,这些应该不会困住他,黎萍与包工头分开寻找,在某一个角落又看到了那扇门,索性闯了进去。“就凭你还想为黛墨赎身,你们家里那点小钱我还真看不上,赶紧滚蛋,别逼我叫人。”一间房里传来男人的诟骂声。 循着声音向那间房走去躲在门外,看到房间那个女子嘴角沁着血,眼里泛起泪光,跪在一旁,男人一身书生气质,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被打的瘫在地上,骂人的应该就是资料里面提到的那个地头蛇,穿着丝绸的中山装趾高气昂的骂着这对男女,黎萍准备冲进去的时候,一切化作烟云,转眼看到了,刚才那个书生气的男人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个翡翠镯子递给她:“黛黛,一定要等我回来娶你,这个镯子就是我留给你的信物。”女子幸福的倚靠在男人的怀中。原来那个屡次出现的镯子是定情信物。突然房间的一角出现一位正在梳妆打扮的女子,那身蓝色旗袍,面前的这个就是黛墨。她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困住僵持不动,女子转身,表情哀怨的周旋在黎萍的身边,楚楚可怜的说:“我在等你,为什么就是不来。” 尽管黎萍对她的故事充满同情,可是她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根本毫无意义,现在都多少年了,:“黛墨,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你应该要放下啊,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听到他的死讯,女子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瞪着黎萍,想要靠近的时候被佛光弹开,女子发怒了,风云变幻,吼叫着:“你们都不是好东西,都在欺骗我,我要你们陪葬。”白心悟缔结手印打开了她,女子被弹到墙角,虚弱无力的抽噎。看着她面容憔悴的模样惹人心疼,黎萍放下手中的佛珠,静静的走向她,被白心悟扯住,她挣脱后扶起了黛墨:“对不起,我们本来是无心闯进来的,可是你在这里实在太久了,已经影响到这个现实的世界的运作,而且我刚才说的不是故意刺激你。” 黛墨抬头望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她明明可以躲开偏要过来,觉得她比自己活得自由。“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白心悟打断了两人的儿女情长:“我刚才已经算过,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我劝你还是早日投胎。“ 女子手足无措的仰天长啸:“不可能,你胡说,你们走,离开这里。”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自艾自怜。 “他肯定算错了。”黎萍一边安慰一边跑到白心悟旁边说:“你再算算。” 他无可奈何的说了句:“虽然那个男人已不再人世,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另一个人。前提是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不能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不论听到或者看到什么都要欣然接受并且随我回来。”女子猛地点点头,白心悟取出一个木偶让女子依附在上面,一转身两人又回到了废弃的工厂,包工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人,这个地方真容易让人迷路,也许是时空的错觉吧。白心悟带着黎萍和黛墨来到一个破旧的居民楼,一个老人正在清扫着垃圾,满脸的褶子,头发花白,留着一堆白胡子,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老人有些纳闷。“我们有点事需要跟您说,关于黛墨的。” 老人听到黛墨两个字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不会再有人提到关于以前的故事,老人领着他们来到屋子里,从柜子的最上方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铁盒子递给白心悟,打开盒子后里面就留着一张两人的合照和一块鸳鸯的手绢说道:“这是他留给黛小姐的,本来想亲自送到她面前的,命运弄人呐,我家先生说,对不起黛小姐,辜负了她,先生留洋回来后和老爷和夫人安排成家,他本来去找过黛墨小姐的,可是听附近的人说,黛墨小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的人说她还活着,先生由于内心的惶恐和害怕始终没有进去,后来与当地一个商人的女儿成家,但生活的并不好,后来少夫人嫌弃我家先生的家境,嫁过来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索性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先生知道后大怒积劳成疾,死于床榻之上,先生生前偶尔也会想起黛小姐,他觉得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黛小姐,让我好好保存这个盒子” 黛墨听到这一切只觉不可思议,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居然可以化作一缕青烟,曾经相信的那个人转眼就变成了别人的丈夫,他承诺今生只会娶她一人,她也在等。可是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黛墨从木偶里出来,白心悟准备阻止的时候被黎萍拦住,她的眼角噙着泪看着照片里面笑的甜如蜜的两个人,看着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手绢是黛墨第一次见到他时留下的,没想到今日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命运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和孱弱。盒子从桌子上重重的被摔在地上,老人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收拾,往日种种在黛墨脑海中闪现,自己等了那么久的结果不光是死讯还有那个男人的忘恩负义和含盟背信,无法接受的黛墨五官渐渐扭曲,房间的灯闪烁不定,老人跪在地上好像在低声道歉。白心悟拿出佛珠打出去,半空中一声闷哼。随后黛墨逃离了房间,游离在人间四处,黎萍安抚了老人后,拿着手绢和相片跟着白心悟回到了工地。 来到空荡荡的楼房里,走进那扇门后,往日的辉煌已不再,遍布尘土,随处可以见的蜘蛛网,推开一间房门,一个身穿蓝色旗袍的女人悬吊在空中,双眼凸出,正瞪着自己,手上还戴着那个翡翠镯子已经不见了,女子突然消失,门合起来,白心悟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拿着金刚杵小心谨慎的向前走。女子不顾一切的拉住黎萍,已经顾不得黎萍身上的佛光,灼烧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就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我要你留下陪我。” “你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应该要放下了,尽管我也很同情你。”黎萍说。 女子听不进任何劝说,痴笑着:“放下?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应该觉得我很可笑吧,知道这些秘密的后果必须死。”已经被灼伤的双手仍不放开掐着黎萍的脖子,紧紧地勒的生疼。白心悟被关到了门外,包工头上来,破坏了那层空间,白心悟强行的从那个空间里出来,然而黎萍还在那间房,正要找入口的时候,包工头跑上来说:“实在是,哎,当时俺们在打地基的时候一个兄弟找到一个镯子嘞,偷偷带回家,那大兄弟现在病了在医院让家人把镯子还回来。” 也许这个镯子可以带他回到刚才那间房,白心悟坐在地上小声念着咒语,果不其然回到了那间房,尸体还是在半空中悬吊着,白心悟抱下尸体为她戴上镯子,女子的双手垂下,双眼慢慢闭合,没多久就在一旁看到了昏倒的黎萍,脖子上依稀可见的淤青,黛墨出现在白心悟的身后:“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谢谢。” “我可以为你诵经超度,也许你可以重新投胎。”白心悟劝解。 女子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只小鸟或者蝴蝶,它们活的都比我自由。” 白心悟叫醒了昏倒的黎萍的时候,女子随手拿起了地上的金刚杵刺进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道:“我等了近百年,现在,我不想再等了,只想安静的睡去,谢谢你们让我认清了现实,我的骨头就在最下层的入口,你们把它挖出来烧了,这里不再会有黛墨”黎萍看着逐渐消失的黛墨心中百味交杂,可怜的女人遇上一个负心人,只怪她痴心不变,相思情难别,一切结束,两人回到工地,一起来到最下层,挖出来骸骨,就地焚烧,把她的骨灰带走,包工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的举动,打电话禀报给经理,经理打了一笔款子给包工头做封口费,关于黛墨的故事,有的人说还会看到那个女子,不过那些可能真的是子虚乌有了,因为她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得到安息。 两人带着黛墨的骨灰回到家中,黎萍看着他手中的小袋子,一个痴心等待多年的女人终究有一天化成灰不会再有人记得她,骨灰的存在也只能证明两人曾经真的深爱过对方,最后敌不过命运的变幻无常,黎萍心情沉重的靠在沙发上,放下那个饱经风霜的铁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看着相片中的女子依偎在男人的怀抱中,两人相视一笑的那个瞬间被定格在岁月的年轮里。 白心悟看着黎萍失落的模样,放下身上的布袋子,从房间取出一个瓷,把黛墨的骨灰放进去,坐在沙发上拿着经书为她的灵魂超度。她突然打断:“不对,为什么那个包工头一直没事?” “你还记得我刚过去问过他生辰?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他应该是在端午前后出生的一个阳气极盛的人,又有黑耀麒麟的保护,麒麟本就是用来镇妖的,那块黑曜石的年代久远应该是祖上传下的,算的上一件法器,所以他的出现可以打破空间的平行,就是所谓的鬼打墙。”白心悟解释道。 “难怪,上次好像就是他出现了,我才从那间房出来,不过刚才黛墨为什么没有杀我?”黎萍问。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帮她找到了那个失踪的翡翠镯子,化解了她的怨气,这个世间有很多我们未知的空间,它们是不想被打扰的,你不需要深究。”白心悟说着又念起经文。 黎萍看着茶几上的瓷,很久没有回过神来,不过仔细想来,这几日的大动作肯定会惹来不少同事的猜忌和议论,她想是不是应该换个工作,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人夸大其词说的神乎其神,可是如果贸然离开会影响到自己的经济来源,一时之间走投无路索性什么也不想洗了澡后倒头就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引火烧身 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似出复似处,非忙亦非闲。唯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显然有些沙哑“你不会念了一夜吧。”黎萍倒了杯水递给他。 白心悟看着窗外的阳光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谢谢,也是希望早日超度这个女子。“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面前的瓷和经书,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原来面前这个木头一样的人也会疲惫,黎萍轻轻的盖上毛毯,梳洗一番后赶往公司。屁股还没有坐上椅子就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 “小黎,你就别谦虚了,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吧。”经理让秘书倒了一杯水问道。 黎萍怡然自得的享受着上层的待遇:“差不多,不过那块土地上有太多枉死的人,我建议您还是去请个风水先生帮您设计一下格局,不然以后商场建起来恐怕生意也不会好。” 经理喝了一口茶,沉思一会说:“小黎,你知道现在那些看风水的十个有九个都是糊弄人的,我觉得你呀,肯定有能力解决的,你看这是一点小意思,成事之后肯定会有重谢。”他递过去一张支票,请个风水先生也不过这个价格了。 “经理,这个我真的不在行。”黎萍推搡着不敢接那张支票。 他拿着支票强行的塞到她的手上,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她迫不得已收着支票,不知道白心悟是否有能力为那片亡魂超度,但是既然已经收了钱总不好不办事吧。经理知道她回来之后同事必定会议论纷纷,于是让保安把她的东西收拾好调去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对外宣称黎萍业绩表现良好,得到赏识所以决定提职奖励,大家心知肚明的接受了这个理由,尽管有的人还是会因为好奇经理和黎萍之间的勾当,但无人敢提,同事也只会趁着下班和午饭的时间来询问,不过现在黎萍成了众矢之的,恐怕日子会越来越难熬,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张扬的待遇,午饭时间来到经理的办公室提出了辞职申请,并允诺工地的事情解决之后就会离开公司,经理没有过多的挽留,欣然接受了。 黎萍取下手中的佛珠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她不知道现在的选择是对是错,不论结果如何,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愧于心了。辞职之后要开始另谋生路,想想现在日复一日的混着时间,做一个小小的文员真的是有点蹉跎青春,她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她可以 她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让他出来吃饭,顺便商议善后的事情。中午,白心悟已经坐在餐厅里喝茶,黎萍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道:“你的作风真像一个老人家。大中午的喝什么茶,你点了东西吗?” “已经点了,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叫我出来做什么?”白心悟应该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黎萍从口袋里掏出支票递过去:“这个是经理强行塞给我的。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公司同事的攻击对象,这家公司我可能待不住了,刚才跟经理递交了辞职信。” 白心悟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满不在乎的把支票扔在桌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是帮你渡劫的,不是出谋划策,而且,我提醒你如果你想利用它们来赚钱,你是会折寿的,我劝你还是把钱还回去。” 她委屈的看着支票上的数字说:“如果这些钱捐给那些慈善机构这样还会折寿吗?”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说完,白心悟径自看起了佛经。 “哦,对了,那片地上还有很多枉死的人,你能不能帮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心悟打断:“不可以。” 服务员小心的把饭菜摆在两人的面前,眼看就要进入冷战的阶段,经理从门外走进来,看到黎萍和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在交谈,男人手持念珠,衣着虽然土气却不失庄重,对于这个男人,他倒是很感兴趣,恭敬的走到他们的桌子旁边坐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听包工头说就是你解决了我的麻烦?” 他只顾着吃饭无心回答,经理看着他点的碧螺春,又打量了一番他的装束,觉得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肯定绝非凡人,“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希望您”经理递上一张名片,白心悟接过随意瞟了一眼,在他眼里所有人事不过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你如果真的需要超度,可以直接把那块地皮捐给寺庙,想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让那些枉死之人的到安息。”白心悟的话让经理面目铁青,气愤的扬长而去。黎萍觉得他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如果盖一间寺庙,或许能化解超度那些枉灵,可是经理就是为了节省开支才让黎萍出面,倘若要把地皮白白送给那些和尚,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经理回到办公室让秘书联系几个比较有威望的道士或者僧人过来超度,可是屡屡遭拒,最后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懂风水的男人主动联系了经理:“,想要那些亡灵得以安息,必须重新开工,建造一个地下商场,一方面是为了给鬼魂一个消遣容身之所,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你的福禄,而且必须要找五个阳人做商场夜班值班员镇压那些游魂。”跟刚才白心悟的建议比起来,的确可以解决这块地皮,可是要拆了重建又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难道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几日后,经理还是主动找到了黎萍的家里,要求白心悟提出其他的解决办法,可是这一次的建议跟之前并无区别,经理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白心悟说了一句:“你如果不嫌麻烦,可以去南山的清莲观找一个叫石卿的人,他也许有办法帮你。” 后来经理四处打听南山是否有这个道观,网上根本没有什么清莲观,或者是他随口敷衍的?几经波折,经理带着黎萍前往南山寻找这家道观,可是并不理想,南山上人烟稀少,不会有香客,压根就没有看到所谓的道观,天渐渐阴沉,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越下越大,往远处看去,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树啊,房子啊,什么也看不见,两人摸索着来到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里,放眼望去房间里倒是摆放的很整齐,桌子上的茶冒着热腾腾的雾。“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这里,想必二人应该是迷路了。”一个穿着布衣的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在屋子的角落里编织着草帽。黎萍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她以为只有白心悟那一个怪人了,没想到他身边的都是。”经理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去问:“不好意思,我们想去一个叫清莲观的地方,请问您知道在哪里吗” “清莲观?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清莲观,你们二位恐怕弄错地方了。这雨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我去给二位倒杯茶,在小舍休息片刻,待雨停之后再离开吧。”男人利落的起身倒了两杯茶,端过来递给黎萍和经理,茶到嘴边反而又烫又苦,经理埋头抱怨,男人不做声的偷笑着,黎萍抿了一口说道:“不会涩口啊,挺甘甜的。好像很久之前喝过。” 男人观望她手中的佛珠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姑娘可谓懂茶之道,品茶不仅锻炼人的心性,而且也能感悟人生,先苦而后甜。” 经理有点不耐烦,开始抱怨着鬼天气,数落着白心悟的故意折腾,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耍,准备冒雨离开的时候,男人开口说:“既然两位有事而来,天色尚早又何必着急走呢,等雨停再离开也不迟。” “你在开什么玩笑,等雨停,你知不知道我那一个工程分分钟都是钱,浪费的不光是我的钱,还有耽误了那些工人的时间,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小黎,我们走,再去找找看。”黎萍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恰到好处,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还住在这里,于是,黎萍以身犯险的甩开经理,上前说:“石卿先生,我不管您为什么不承认,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白心悟说这里有清莲观一定就有,您应该是石卿。” 他没有回答笑了笑,突然天空放晴,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是这位姑娘有点慧根,随我来吧。” 几个人穿过一个个的迷宫一样的丛林,除了道观中人恐怕没有谁能记住这样复杂的路线:“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黎萍好奇的问。 “早年间它并不叫清莲观,而是三清观,但是由于香客太多,师兄又喜清净,早在二十年前就改名,并且在林子外施了障眼法,从此只容许有缘人进观,石卿是我们这里的一位长者,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山了,现在他在哪谁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师兄。”说着说着,便在山的不远处看到一间道观。 交代完便离开了,黎萍和经理走到大殿里,一个头发花白的的道长正在练字,经理上前询问:“请问您是这里的道长吗?” 道长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两人不作回答继续练字,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落笔处,一滴墨滴在宣纸的右下方,俨然给整幅字留下一个不可抹掉的污点,经理看到嫌弃的嘟囔了句:“也不过如此”似乎是在嘲笑或者看不起面前的这位老者。只有黎萍一个人在认真的欣赏其中百味。 “道长的字迹苍劲有力,我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可以看出来道长的心境悠然自得,而且孰能无过呢?没有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不过一小块污点,并不影响整幅字的观赏性,况且也只是练字而已。”随手拿过墨盘递给道长,让他为这幅字按一个手印,恰好就落在刚才的污点之上,这样不就能证明这幅字出自谁人之手,而且消除了污点。 “这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道长笑逐颜开的仔细打量了一番黎萍,佛珠看似很有灵性。 “我叫黎萍,这位是我的老板,我们今天有事想问问您”她一本正经的介绍着。 老者领着两人来到后面的会客禅房,交谈了一会,大概也听出了些端倪,就是想找石卿为工地那边亡魂超度,道长告诉他们为石卿慕名而来的香客比较多,改名之后仍有人会循着小路找来,不得不施障眼法困住,后来石卿趁着天黑下山了,现在的踪迹他们也不清楚。“贫道算算。”道长取出一个龟壳一样的东西摇晃着,洒出一堆生锈的铜钱“东南方,藏匿于市井之中,你们去这座城市东南方最热闹的地方找找看。”说完挥袖离开。 经理拉着黎萍准备离开,黎萍望了一眼这座道观,这才是清贫乐道的境界。百年终老之后恐怕无人问津。没有来得及道谢就被经理强行带走,此时老者正站在大殿的门口看着两人的离开,心中不免感叹,他们两人终究不是同道中人 这个城市最东南方最繁华的地方应该是那个十字路口处最热闹的夜市,黎萍觉得晚上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想借故离开,经理没有准许,在一间足浴店等到了傍晚,黎萍已经分不清这夜市上是人是鬼,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过来瞪着黎萍,经理觉得有些疑惑,莫非她又看到了什么东西?黎萍吓的躲在背后,人山人海的环境的让她寸步难行,她独自一人来到一个没有开灯的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香水,黎萍蹲下身来轻嗅着,香气扑鼻,好像完全沉醉于那个味道之中。经理走过去拍了怕她,她像三魂不见七魄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卖香水的女子凑近黎萍的身边,却被佛光刺伤双眼,一瞬间黎萍清醒了,摊位凭空消失。两人想迅速逃离这里,在最后一处看到有卖古典字画的摊位,经理驻足欣赏着,端详着那些字画,准备伸手过去拿着欣赏,却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打醒了他,满身酒气的说着胡话。两人还以为是酒鬼,没有计较,转眼间字画的摊位也不见了。黎萍觉得那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径自跑上前,男人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敞着扣子,胡言乱语的打岔向居民楼走去,他住在最里面的一间房:“既然都来了还偷看什么,都进来吧。”男人对着门外的两人说着。 “石卿前辈,刚才多亏有你。”经理凑过去假装在套近乎。 “你们近来很倒霉啊,这些妖魅平时可是很少主动找人的,这个夜市呢,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摊位是妖魅摆出的,运气差呢,就会遇到,运气不是很差呢就会被略过,运气好的话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丫头应该是阴人,随时会被她们盯上,你呢就是运气差的那一类,还有你们别前辈前辈的叫我,显得我很老一样,就叫我名字。”石卿解释着,喝了一口酒。 “白心悟说你可以帮亡灵超度,将死地变为生地是真的吗?”黎萍好奇的问。 石卿无暇顾及大口喝着酒,“你说的白心悟我可不认识。”倒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灌着酒,经理总觉得这个石卿并没有什么本事,纯属在耽误自己的时间,准备出门离开,他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坑人的,绕了一圈要找的人居然是个酒鬼,黎萍坐下看着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男人,有点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似玩世不恭也许跟之前那个道友一样在试探自己,凑过去问:“酒可是好东西,不过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石卿表现的可真的是出神入化啊,您既然不认识白心悟,应该认识索朗达旦吧?” 他放下手中的酒认真的打量着黎萍“我说丫头,还有门口那个谁,你们应该对调啊,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还抵不过这丫头的机智。”说完又往嘴里灌着酒。 经理愤怒的拉着黎萍准备离开,男人又躺下喝着酒,她突然灵机一动,夺过酒尝了一口,果不其然,只是白水而已,石卿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 “我也只是猜测,你身上虽然有很浓重的酒气,但是吐词清晰,而且喝酒喝多的人手通常拿不稳东西,但是您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很沉稳,想必您应该是往自己身上泼了酒或者施了障眼法让我们产生的错觉。”黎萍分析道。 “哈哈哈哈,不错,这些都是障眼法,你跟达旦是同族人?”石卿端坐起身问道。 黎萍和经理一同坐下说:“不是,具体的也不方便跟您细说,改天一定找您好好聊聊,不过当下之际有一件事需要您处理,在普惠路与融鑫路的十字路口有一块地皮,经理需要开建大型购物商场,可是由于那个地方枉死的人太多,无法统一超度,白心悟说您或许有办法的,这一路可真是一波三折啊。”经理也在一边附和着,一边还在套近乎。 “我早已不问这些琐事,只想做个普通的人,偶尔钓钓鱼,和邻居下下棋,不过既然是达旦提出的,我就勉为其难的随你们去看看。”石卿收拾完背着一个布袋随他们来到那个正在施工的废弃工地。四处走走巡视一番,正经八百的说:“磁场确实很强大,形成了结界,就是一个平行空间,你们谁去过?” 黎萍示意自己和白心悟曾进去过,不过没有过多的停留,三人正在商议着,白心悟也赶来了,两人不谋而合的建议再去一次结界,经理畏手畏脚的推脱不愿进入,最后跟包工头在会客室等着。三个一同进入结界,里面已经布满蜘蛛网,走在灰尘遍布的长廊上难以呼吸。石卿从布袋里拿出一张符咒递给黎萍,顺便在她的手心画上一个掌心雷,以免出现异常情况,走到尽头就是歌厅的大舞台,一个麦克风正伫立在舞台的中央,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已不见往日辉煌。 石卿拿着罗盘,指针不停的变换着方位,磁场过于强大,罗盘显然已经不能掌握这种局面了“道兄,我看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它们集中在一起。”白心悟跟他商议着。他点头认可,于是让黎萍过来,小心交代着。 “丫头,把符咒贴在身上,去台上唱歌,随便唱什么,如果发现它们靠近你,就用掌心雷打出去,一定要小心。”石卿交代着。 白心悟不同意让她去冒险,毕竟她就是阴人,容易招鬼,拦住她的去路“不可,道兄你应该是知道,她的体质,恐怕不妥。”不过黎萍倒是觉得可以一试,有符咒,有佛珠,还有掌心雷,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两人正在商议其他办法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的站上了舞台中央,随口唱起了歌,周围并无异常发生,既然已经上去了,两人也无可奈何。一阵阴风起,舞台的布帘被吹起来,帷幕拉起,后面站着一些伴舞的女子,蓦地,整间舞厅的灯光亮了,台下站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些纨绔公子正在舞台下跳着华尔兹。突如其来的鬼魂让黎萍有些惶恐不安,慢慢的停止了歌声,那些鬼魂的舞步也随之停下全部都望着台上的黎萍,迫不得已又唱了起来,人群中走上来一个男人,这个舞厅第一任老板,那个把黛墨逼死的男人,正在打量着黎萍。 步步逼近到黎萍的身边却始终未能靠近,“我看你不如留下来吧”说着准备伸手去搂她的腰,却被佛光灼伤,石卿惊诧的看着“这丫头莫非是达旦,我看你以后有的忙啊。” “臭丫头,还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说着再一次靠近又被灼伤,于是让后台的小鬼扯下她的佛珠,刚碰到佛珠就被灰飞烟灭,台下的鬼魂蠢蠢欲动,一时之间全部都变得愤怒起来,张牙舞爪的冲上舞台,她站的地方就像一层保护圈,没有鬼敢靠近,白心悟和石卿两人冲上去逼退它们,那个地头蛇消失了,石卿一人去后台寻找,随后黎萍跟着进了后台,手上突然觉得一凉,佛珠化为一条黑蛇缠在自己的手上,她惊恐的把佛珠弄下来,白心悟来不及阻止,佛珠已经扔在一旁,她往梳妆间跑去,漆黑一片,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在地上,起身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正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邪魅的笑容像是在等着她。黎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符咒跑掉了,佛珠也不再身边,唯有掌心雷,准备打出去的时候,被一个小鬼挡住“呵呵,你再没有法宝了吧,掌心雷只能用一次,我看你注定要留下来陪我,跟我走。”男人拖着黎萍往一个黑房间走去。 白心悟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扔在地上的佛珠和掉落的符咒,他必须赶紧找到黎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拿着金刚杵摸索着房间,他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再跟着自己,转身一看是黎萍,不过她两眼渐渐的变成血红色,披散着头发朝他怒吼,她的力气也变得其大无穷,一把夺过金刚杵,把白心悟摁在地上朝胸口刺去。“黎萍,你醒醒啊,我是白心悟,你要想想你是一个人类,别受幻术的影响。” 她无动于衷,力气越来越大,他极力挣脱,已经精疲力尽,黎萍划破了他的手臂,露出心满意得表情,随之又把金刚杵刺进他的胸膛,白心悟独自念起了心经,好像被经文唤醒了理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足无措的看着白心悟,接着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回荡在脑海里“杀死他,你就自由了”她的眼睛又变成血红色,好在石卿赶到一掌拍晕了黎萍,白心悟虚弱的支撑起身体把佛珠戴到她的手上,忍痛的从胸口拔出金刚杵,随后叫醒了黎萍,看着他胸口的伤,只觉得有些茫然,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她小声询问,白心悟只是随口说了句“不小心被鬼魂所伤,并没有告诉她真相。”黎萍小心搀扶着他回到了舞台,石卿让她把刚才没有唱完的歌继续唱,黎萍照做,鬼魂逐一出来,接着,石卿让黎萍停下。 “大家已经在这里困百年,我相信你们都很想投胎,贫道可以为你们超度,洗清罪孽。”石卿义正言辞的说。 其中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上前细声细气的说:“道长,不瞒你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的孤魂野鬼,真想投胎,但是那个王老板,就是刚在在台上的那个男人,他控制着我们,不让我们转世,之前黛墨在这里,我们都不敢出来” 此时那个所谓的王老板已经从后台走上来,众鬼纷纷吓得不敢作声他站在舞台上大发雷霆,说:“你们这些臭道士,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管得着吗,再说了他们都是我的人,你们想超度,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黎萍冲上前吼了一句“我看在做梦的恐怕是你吧,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你赖在这里不走,现在你这种人都应该枪毙。” 王老板烘堂大笑:“小丫头,那你刚才差点杀死了你的同伴,不是更应该枪毙吗?” 白心悟把她拉过来,翻开经文开始念起来,石卿与男鬼纠缠着,男鬼一声怒吼消失在众人眼前,舞台又恢复了死寂,他掏出一张现身符咒朝着后台扔过去打中了那个鬼,现在出现的王老板看上去穷凶极恶,嘴巴淌着血,黎萍恍然大悟,他应该是被剪了舌头,浑身是血的站在舞台上,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黎萍灵机一动回到了黛墨的房间,满抽屉的翻找,终于在梳妆盒里面找到一个布袋,她硬着胆子猛然打开,忍着恶心和反胃的感觉跑回舞台,说:“你的东西在我这里,我知道你们都不敢去黛墨的房间,只要你放了那些孤魂野鬼它就还给你。” 他停下动作僵持着,缓慢的挪动着身子,伸出手,鬼魂纷纷从舞台后面冒了出来,他望了一眼身后,示意放它们走,众鬼魂趁此纷纷离开,黎萍走过去把袋子扔给它,他心满意足的捧着手中的布袋,慢慢的抬起头,怒吼着,冲向黎萍,此时石卿掏出黄符摁在他的身上,它的五官已经扭曲,渐渐变成一颗小光珠,顺势将他收进一个小内,闹剧结束了,白心悟和石卿盘坐在地上一起超度这些亡魂,白心悟不收服他的原因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他不能,佛家本以慈悲心修行,道家却没有那么些条条框框,另外这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事后两人并没有交流,相视一笑之后便漠然的离开了。从空洞的楼房里回到会客室,经理正在和包工头谈笑风生,显然已经掌控全局,黎萍扶着受伤的白心悟说:“一切都结束了,我也可以走了,别忘了上个月的工资。”利用完之后的两人经理没有做任何的挽留和答谢。就像之前清莲观和石卿说的,经理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也许我们身边同样存在跟石卿一样的前辈高人,埋没在人群中根本无迹可寻,只有当你真正遇到或者经历后才会相信一切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已经懒得插手,清粥小菜,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像石卿一样活的微不足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人彘青花瓷 黎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白心悟,建议他去医院包扎伤口,可白心悟倒是觉得身体并无大碍一心想着回家,义正言辞的说这些他自己都可以包扎,她的心里藏着一个疑问始终没有开口:刚才那个鬼说她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同伴,指的是白心悟?可为什么白心悟告诉自己是被鬼魂所伤?而且丝毫印象都没有。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百感交集,所有的问题落到嘴边又咽回去,既然他没有说实话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问,或许现在时机未到。 回到家中的白心悟终究支撑不住倒在地板上,血流不止,原来他只是在强撑着痛苦:“准备热水,剪刀和纱布然后你回房间,不要出来。”黎萍准备就绪后关上了房门,过了一会客厅没有半点声响,她轻轻的打开门,从缝隙里看到白心悟正在忍着疼痛用手包扎着胸前的伤口,额头上大汗淋漓,窗外刮起一阵凉风,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硬生生的把本已被乌云撕碎的天空劈成了两半,眼里的亮光还没闪过,紧接着就是轰隆的一声闷雷,白心悟包扎好之后已经精疲力尽的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黎萍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钻了出来,他突然发话:“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听话。” 她可怜巴巴的跪在地板上收拾着残局,默不作声,内心已经五味陈杂,或许只有他告诉黎萍真相或者责骂自己一番才会好过。白心悟注意到她的沉默,缓缓睁开双眼:“你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黎萍没有回应收拾完后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他一人在客厅里倒了杯茶给自己,窗外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黎萍的怪异举动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那句“你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同伴”。震耳欲聋的雷声一次次的的撞击着黎萍的心,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句话,坐在飘窗上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毕竟他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索性躲在房间里。 客厅响起了念经的声音,黎萍在房内抱怨“都伤成这样还在坚守着自己的信仰。”一鼓作气的跑到客厅说:“白心悟,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休息?” 白心悟并没有停下,不苟言笑的一边翻一边念着经文,黎萍干脆坐在沙发上,倒是要看看念到什么时候。 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午夜时分,而心里本打算耗着的黎萍最终还是被睡意催眠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白心悟随手跟她搭上一件衣服,观察着正在熟睡的黎萍,如果她一心向善,或许这一路并没有那样复杂。沉思片刻回到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 梦里,黎萍来到一个空旷的田野边,荒无人烟,漫无边际的场景,一种未知的恐惧袭来,身后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慢慢的向她走来,她蓦然转身,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出现在眼前,她想靠近的时候,男人突然消失,她不知道在田野里走了多久看到一个小山村,穿着奇装异服,在村庄里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她和村庄的小孩玩的不亦乐乎,笑得天真无邪,奶奶从一户人家的门里走出来念叨着,她看到这个画面,眼角湿润了,此时奶奶的手上正戴着那串佛珠,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大男孩走到奶奶的身边,奶奶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男孩走到她的身边对着她结了一个手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长大后我们还会再见的。”那个陌生的男人又一次的出现,村庄和田野全部都消失,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周围稀薄而冰凉的空气让自己窒息,她觉得这个环境陌生但心里却又觉得熟悉,空气中回荡着:你不应该被人操控,你要去操控别人,你要去操控别人你要去操控别人声音刺耳却带着魔性一样催眠着自己,渐行渐远,自己惊慌失措的想要找到光亮,哪怕只有一丝亮光。她心里默默的念起了经文,并没有作用。 白心悟的声音从远方飘到自己的耳边,一遍遍的唤回自己,黎萍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继续往黑暗的深处走去,突然只觉得身体一痛,看到了白心悟朝她走过来,带走了她:“不要乱跑”身后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在取笑着自己,她能感觉到那个人正在背后望着她。 刺眼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睛,遍布全身一阵酸麻的感觉,猛然从噩梦中惊醒,白心悟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翻阅着经文:“别忘了我曾告诉你的一心向善,要不是我把你拉回来你恐怕就要长睡不醒了。” 黎萍软弱无力的坐起来问:“我什么都没有做,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梦魇会跑到人的梦里致使她灵魂出窍游离在各空间的边界,如果你心怀正气,一心向善它并没有机会拖走你的灵魂,你心里盘算着什么?”白心悟问。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辞职了可以用你的本领,然后”黎萍正经八百的规划着自己之后的生活。 “想都不要想,你忘了我说的,不可靠它们来赚钱,你是为自己渡劫,不是增加业障。还有,今天跟我一起把上次的支票捐出去。”说完白心悟拿着经书回房。 黎萍想着刚才的梦境,好像这一切早已经被安排好,自己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去接受,她甚至开始怀疑白心悟的到来绝不是简单的渡劫,这背后可能隐藏着自己身世更大的秘密,他没有告诉自己,母亲的无情离开,奶奶的临终交代都印证了她的身体里还蕴藏着更多的秘密等着自己解开。 雨后的城市是灰蒙蒙的一片,被乌云掩盖了它原有的光彩,连空气中都是湿漉漉的。弥漫着一股雨水的腥味,杂草丛生,望着阳台的窗外,黎萍看到了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女子正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眼神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往后一退跌在白心悟的怀里。“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插手否则惹祸上身。”白心悟表情严肃的说。 她突然看到女子的眼神慢慢的变得绝望,撑着伞离开了她的视线,看上去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悲凉。随意穿了一件外套跟白心悟前往寺庙的路上,来到寺庙后,黎萍心有不甘的把支票递给了他,自己在门口等着,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白心悟从寺庙出来,沉不住气的黎萍走进去在禅房看到一个妇女正跪在白心悟的膝下苦苦哀求,要求救救她的儿子。白心悟漠然的看着身下的妇女,行了一个礼说:“自作孽不可活。况且你们当时与它交易的时候就承诺了它们。现在心悟没有任何办法,您还是去准备身后事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重创了妇女的内心,她掏出包内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你不救他,我就死在这里。”黎萍见此跑上前阻止,瞪着白心悟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们修行佛法的以慈悲为怀吗?你没有看到她在哀求你吗?你瞎了吗?” 妇女倒地失声痛哭,数落着自己的遭遇和家庭,黎萍扶起妇女把她安置在椅子上,走向白心悟,他没有说话,沉默的离开了,黎萍望了一眼刚才的妇女追着白心悟“你等等,你刚才” 一路上白心悟都是沉默不语的状态,回到家里也只是在房间里翻着经书,黎萍冲进房间看到白心悟正在为自己更换纱布一个踉跄的转身合上门。黎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觉得今天的白心悟举止异常,却又不敢做声,他换了一身衣服从房间走出来说:“你只看到了后果却不知前因。” 黎萍质疑:“我不知道什么前因后果,我看到的是你无动于衷。” “跟鬼魂做交易必须就要承担后果,每个空间都有不同的戒律,鬼也有他们自己的法则,刚才那个妇女就是为了钱财,去找一些坑蒙拐骗的半桶水的道士请鬼,用自己的寿命去跟鬼魂交易,她的丈夫已经死于非命,当时她来寺庙的时候方丈就已经告诫她回头,可是她并不听取建议,现在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你让我有什么办法?”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黎萍显然不接受他说的这一切,刚才的妇女看起来那么的普通,根本就不像富贵之人,白心悟不做任何辩论,拿出经书和笔墨,抄写着经文,她一气之下离开了,想去找石卿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搬离,或许没有白心悟她根本不会认识这些能人异士和诡异的事件,他还带着伤,可能刚才是自己过于冲动。黎萍决定回到寺庙了解所谓的请鬼。妇女跪在菩萨面前默默的祷告着。瞥了一眼黎萍,她认出了这个姑娘,刚才和白心悟一起的女子。 “活菩萨,你是来救我儿子的吗?”妇女痴呆的望着黎萍。 黎萍扶起面前这位心力交瘁的母亲,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树荫下聊着关于那位母亲家中的遭遇,她是一名典型家庭主妇,每句话都离不开自己的家庭,她叫周爱莲,儿子叫张俊,走到今天的局面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如果她还能重新选择,她肯定不会押上自己的儿子作为契约的赌注。周爱莲觉得口述已经完全不能表达出自己的遭遇,于是把黎萍带回了家中,客厅里摆着自己丈夫的遗像,遗像前摆放着几个发霉的苹果和一些已经发臭的糕点,房间的茶几上放着几碗吃剩的泡面,地板上的时不时溜出几只蟑螂,黎萍难以想象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一位家庭主妇这样的颓废。来到她儿子的房间后,一切都显得正常许多。张俊的房间摆放的很整齐,几乎没有灰尘,书桌上摆放着一些他的照片,桌前有一个香炉上面插满了清香,香炉边上还有一些血迹。张俊的床边挂着一盐水,他虚弱无力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母亲猛地掀开他的身体,下半身已经完全腐烂,腿上还化着脓水,看了很多医生都无可奈何,也查不出原因,只能靠葡萄糖维系生命,脓水顺着床单滴在地板上,粘稠着血液,看上去令人咋舌,黎萍跑向厕所全部呕吐出来,可是卫生间的画面让她望而却步,卫生间的地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吗,黄色的液体从马桶边流了出来,黎萍一时之间难以承受吐在地板上,她开始后悔一个人来这里了。 周爱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生活,自从丈夫离开之后日复一日的消沉与颓废,如今儿子又变成了这样,怪不得她低声下气的哀求,现在看来她真的很需要帮助。周爱莲倒了一杯水递给黎萍,杯子的边缘还有一些油渍,黎萍捂着嘴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放在茶几上,这个女人看上去已经有些疯癫,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这位母亲。苦恼之际门外的门铃响了,周爱莲看到来的人正是白心悟,手持念珠,背着一个灰白色的布袋,穿着件白色的长衫走进来,就像那日初见他的模样,一眼看去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两人都像看到救星一般,白心悟大概的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和床上的男孩,他泰然自若的从房间走出来,坐在椅子上嘴里念着经文,客厅内一阵狂风四起,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从男孩的房间走出来,趾高气昂的对白心悟说:“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和他们一家人的事,他们的寿命我要定了,我和他们是有约定的,你别管”说完冲着黎萍走去,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不应该跟这个修佛的人在一起啊”黎萍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佛光灼伤了他的眼睛,那个中山装的男鬼消失在众目睽睽中。 她觉得黎萍手上的佛珠也许可以救自己的儿子,一把扯下,跑回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戴回自己儿子的手上,男孩身上的腐烂逐渐好转,周爱莲几经崩溃的边缘,现在终于找到办法了,白心悟撞开了门想要夺回佛珠,母亲一鼓作气的推开白心悟保护着自己的孩子,黎萍看到这一幕拉着白心悟:“如果这串佛珠真的可以救他,我可以先借他用。” 白心悟瞪着黎萍,气愤的说:“你们真的以为佛珠真的可以救他?我劝你还是把它物归原主,而且他戴一两天根本没有用”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妇女打断:“一两天没有用,就一直戴着,求求你了,活菩萨,我不能没有儿子。”黎萍看着面前这个虚弱无力的男孩,可是随之又想起了奶奶,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串佛珠陪着自己,就算再善良也没有办法同意把佛珠拱手让人,准备从男孩的手臂上取下佛珠,母亲与她互相拉扯,佛珠断裂散落一地,黎萍无法接受,一向温婉如水的黎萍突然变得异常愤怒,掐着周爱莲的脖子,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妇女看着黎萍眼睛逐渐变成了血红色,白心悟无可奈何的念着心经,尝试唤回她的理智,却并没有用,索性拍晕了黎萍,黎萍昏倒在他的怀里,把她安放在客厅的的靠椅上。周爱莲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绝望的跪在地上,儿子的手缓缓的抚上母亲的额头,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挤出了几个字:妈妈别哭我没事,白心悟看到他才是整件事中最无辜的那一个人,都在分神之际,白心悟忽略了一个很重要一点,当他回到客厅的时候,黎萍周围已经被一股黑雾围住,把她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空中出现一个声音:“这么好的身体给怎么可以浪费,哈哈哈哈”白心悟追悔莫及闯了进去,黎萍面目狰狞的看着他,白心悟强行握着黎萍的双手缔结手印,一边念着经文,黑雾的气势慢慢变弱,黎萍纠结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看着白心悟握着自己的手极力的挽回自己,内心涌动出一股力量猛地震开周围的一切事物,黑雾消散开,她虚脱的倒在地上,微笑着说:“我没有向邪恶屈服。”黎萍的身体险些被恶鬼利用,于是在她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圈,把自己手中的黑曜石取下戴在黎萍的手上。回到房间捡着散落一地的佛珠,周爱莲趴在床边一动不动。好在房间并不大,一百零八颗佛珠全部都找到了。白心悟小心翼翼的用一个小瓷装起来放在自己的布袋里,本来准备拯救这对母子,不过看来现在黎萍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在房门上贴满经文后回到客厅,看着失魂落魄的黎萍,失了神。 黎萍精疲力尽的走到白心悟的身边,自责道:“我也许不该插手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他情不自禁的叹息着,这种事他没有能力插手,现在已经自食恶果,大限将至,她将面对丈夫的和儿子的离开却无能为力。她用最后一点力气恳求白心悟救救自己的儿子,他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扶着黎萍,临走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倘若契约人不复存在或许能救你的孩子。”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除非定制契约的人死亡,否则契约一直生效 周爱莲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回到房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白心悟带着黎萍沉默的离开了。这世间万物循环不变,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走的道路,旁人本就没有义务去插手,在事情还没有恶化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曾提醒过周爱莲回头是岸,可是看着自己的横财运气越来越好她已经完全沉醉于金钱的享受,以致于赌上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看到丈夫的离开之后才如梦初醒,可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几日后,某小区一间房屋内发出恶臭,当警察撞门而入的时候发现的令人瞠目结舌,一个中年的妇女服用了安静的躺在客厅的靠椅上,身上已经有明显的尸斑,老鼠在啃食着她的腹部,随处可见的蛆虫令人作呕,而一间房门始终紧紧的关闭着,门上贴满了经文,警方冲进去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床上吃着发霉的面包,男孩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腿上的腐烂已经消失不见,只是看上去有点神志不清,当男孩被警察抱起离开屋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法医正在搬母亲的尸体,他心里已经逐渐明白了,她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让这场契约结束,男孩无奈的靠在警察的怀里,眼泪无声。白心悟大概从一开始就算出妇女必然有这一劫所以并不想让黎萍经历这些,然而他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因为妇女的贪婪导致了今天的付之东流,白心悟没有告诉黎萍最后妇女的遭遇,但是他相信经历过这一次之后,黎萍会明白并不是所有事她都可以插手,她会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同样也能体会到白心悟的身不由己。 当利益摆在面前的时候我们选择的是捷径还是脚踏实地呢?也许有一夜致富的办法,可是你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为契约的赌注吗?我们在玩火后才会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祸福相依求而不得 辞职之后的黎萍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的待在家里,终日无所事事,没有心思找工作,那日扯断的佛珠白心悟已经一颗颗的重新串起来,但是破损的法器需要佛法加持,白心悟把佛珠呈放在神台的四面佛前,不分昼夜的念着经文,那串从未离身的黑曜石佛珠只能暂时戴在黎萍的身上,虽说法力没有破损的这串强大,但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黎萍看着家中的茶叶所剩无几,穿了一件运动服准备去茶叶市场,梅雨时节的天经常都是阴沉着的,黎萍觉得这种天气最容易碰到那些怪力乱神,一路上都是捻手捻脚的走着。 来到茶叶市场后黎萍还是光顾那一家老店,虽说经常来买这家的茶叶,但始终没有见过他们的老板,卖茶叶的伙计说,老板是做茶叶批发的,生意做得比较大,根本不需要操心小店的事,这些卖茶叶的店铺表面上是卖茶叶,实际就是棋牌室一体化,走廊尽头的几间房都是棋牌室,偶尔还能听到麻将机的声音,伙计正在帮黎萍包装着茶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手上戴着麒麟的手串,在大堂咳嗽了一声,伙计卑躬屈膝的跑过去等着吩咐,想来这应该就是老板,黎萍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不做理会,随之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戴着一块金属手表,坐在大堂的藤椅上,看上去就比刚才的男人低调的多,看两人的谈吐大概就明白了。财大气粗的那一位应该是个管事的,吩咐着伙计上车抬了一件文物摆放在贵宾厅,两人从车厢后面搬出一个类似于行李箱一样体积的木箱子,还没有开箱,黎萍就已经看到箱子周围围绕着一层黑雾挥散不开,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却又不方便说。 瘦弱的中年男人望着黎萍,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姐,你也喜欢文物吗?” “不,我只是觉得您的这件文物可能有点不太干净,嗯~其实我不太懂,只是感觉而已,您也可以当句玩笑话。”黎萍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叫住了。男人起身看着那串黑曜石的手串说:“你这串珠子恐怕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可以借我看看吗?” 黎萍谨记着白心悟曾交代过这串佛珠不可拿下,看着中年男人求物心切的样子,只好把手伸出来,让他研究一番,男人顺势准备抚摸黑曜石的时候,黎萍抽回了手,心有余悸的跑回家。随手把茶叶放在鞋柜上,白心悟看到黎萍脚下有一层黑雾围绕着,不悦的皱起眉头问道:“你又去哪里了?” “买茶叶啊,不过” 白心悟放下手中的梵文经书追问“不过什么?” 黎萍喝了一口水坐在沙发上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关于那个木箱子,白心悟并没有见到那个物体所以无法断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半个月前黎萍险些坠入恶灵之手,现在自己的身体也只恢复的七七八八,而那串有灵性的佛珠还需要加持,加持的时间不能断,他嘱咐黎萍不要插手,现在最好不要招惹那些恶灵,黎萍点点头应承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缝中溜走,悄无声息,转眼已经到了夏天,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在家中待了近两个月,那串佛珠经过加持之后重新回到了黎萍手上,她如获至宝一般的小心呵护着,白心悟的身体已经痊愈,黎萍看着白心悟终日都待在家中,准备换上裙子去郊外转转,无意间又路过了那个茶叶市场,黑雾包围着四周,黎萍指向茶叶店说道:“就是那家店。”白心悟感觉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势必要把两人卷进这场风波中。他知道没有办法继续逃避,于是带着黎萍一探究竟,茶叶店的生意异常火爆,棋牌室坐满了人,而且大堂内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黎萍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伙计看到黎萍,来不及招呼,棋牌室就有人在喊着加茶水,伙计泡了一壶茶准备送过去,另一间贵宾厅出来一个女人问:“我要的茶怎么还没有送,就你了,赶快把茶给我送过去”女人指着黎萍吩咐着。 看到伙计实在一个人难以应付,索性提议出暂时帮个忙,把泡好的玫瑰花茶送到了贵宾厅,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走廊上现着暗黄色的灯光,却没有半点温度,走进贵宾厅,灯光渐暗,五个女人正端坐在榻榻米上聊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女人抱怨着服务态度和效率差劲,好在房间设施不错,黎萍注意到角落边的那个青花瓷,黑雾把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黎萍整理了一下房间,趁众人不注意走到角落旁边的青花瓷朝里面望去,她闻到一股血腥味,猛然睁开双眼竟然是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女子被砍去双手双脚呈放在瓷之中,瓷内血肉模糊,女子眼窝深陷,嘴角淌着血,耳朵不停的流着血,她心生怨恨的看着黎萍,眼神似乎要把她拖进去一样,黎萍为之一怔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客人的身上,几个女人咒骂着,黎萍低着头道歉,责骂声惊扰到大堂中的白心悟和管事全部冲到贵宾房,其中一个女子正要伸手教训黎萍的时候,白心悟用手抓住了腾空的巴掌,管事一边道歉一边指责着伙计的过失,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白心悟也注意到那个青花瓷,没等黎萍开口伙计就带着两人离开了贵宾房。 白心悟小声的说:“那个瓷有问题。” 黎萍点了点头默认,正要说刚才看到的场景,管事气势冲冲的向黎萍走来:“你跟我来,我们老板要见你”黎萍和白心悟来到走廊最深处的包间,房间的榻榻米上摆放着一个木桌,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垫子上津津乐道的品茶,白心悟一如往常的持着念珠走进房间,那串黑曜石的佛珠在他的手上光芒万丈,黎萍的的手上是一串木质的沉香手串,看上去应该也有些年头。吩咐管事不要打扰他们的谈话,管事低着头关上房门,三个人已经心知肚明。 “小姐,好久不见。”中年男人说。 “那个青花瓷有问题,您还是早点拿去寺庙。”黎萍不假思索的说。 中年男人没有回应这句话,不予理睬的介绍着自己:我是做茶叶和古玩生意的,鄙人叫段之易,你们大概也知道,接触古玩碰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再所难免的,我觉得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跟我一起摆弄古玩,做个朋友。 白心悟不屑一顾的说:“你如果不尽快处理掉那个瓷,恐怕过不了这个月。” 段之易显然觉得他有点虚张声势,并没有感觉到不悦,反驳道:“卖给我的那个古玩家曾说过它会给人带来好运,自从它来了,不说我茶庄的生意,就连这小店的生意都蒸蒸日上,而且夏天都不用开空调,它就是天然的空调,何乐而不为?” “也许只是回光返照。最近晚上睡觉有没有觉得手脚冰凉,辗转难眠,准确的说你有没有感觉到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一块冰压在身上。”白心悟问道。 中年男人的表情俨然变得严肃起来,打量着对面的白心悟,莫非是都说中了?段之易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暖炉,“不瞒你说,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很低,特别是睡觉的时候。”说着说着伸出双手捂住报白心悟,他的双手就像一块寒冰一样刺骨,他的身体已经被恶灵侵蚀着,自己浑然不觉。一个月前他不当回事不听劝解的把瓷放在了贵宾厅,现在已经侵蚀着自己的身体,白心悟要求把那件贵宾厅封锁起来,并且让这家棋牌室停业一周,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结束营业后,段之易让伙计和管事全部离开了店里,三人一起来到青花瓷的旁边,黎萍说:“小心,这瓷里面有一个女人只有身子和头。”形容的画面让人心惊胆战,加上气温的极速降低,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白心悟小心谨慎的走近青花瓷,就像黎萍描述的一样,他看到了中的女子“造孽。”内有符咒,镇压着她永不超生,他四周摸索一番撕掉了符咒,女子呈现在众人面前,穿着紫色的罗裙,看着像清朝时期的打扮,段之易问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白心悟从布袋里取出两片柚子叶擦拭在他的眼上,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呈现于眼前,看打扮应该是出于富贵之家,女子向众人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我叫苏琉璃,本是苏州城内有名的刺绣之家,家中的绣娘也都是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但是后来清朝渐渐衰败,爹爹染上了烟瘾,最后家中的生意也逐渐败落,姨娘分光了家产,最后把我贱卖给一户人家做使唤丫头,老爷看中我的姿色想要纳我为妾,可是夫人心生妒忌,把我的手脚砍去放在瓷内,还请来了道士把我的灵魂封锁在内不让我投胎。”说着说着,女子的声音哽咽了。 黎萍怜惜的看着她,就这样在子内到死,灵魂也被禁锢在内,白心悟显然不相信这一切,把黎萍拉了回来“我想你是说反了,苏琉璃确实成了小妾,而你,才是那个夫人,苏琉璃出自烟火之地被你家老爷看重,你接受了,但是你不曾想到她的心如蛇蝎,小妾并不满足于她,她想爬到你的头上来,于是把你镇压在中,让你做鬼也不能找到她。” 女子突然失常冲向段之易说:“前生你欠我的,今生你必须得还。”阴差阳错的转世,白心悟也算到段之易就是当年那个老爷,这算不算就是前世因,今世果?他用手中的念珠朝女子的身体打去,一声哀怨的长啸,消失在众人面前。 白心悟要求段之易把青花瓷搬回家中在再做处理,于是让管事把东西包装后一起开车回到了湖沁别墅,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时髦的女人从别墅里走出来迎接着自己的丈夫,别墅内有一间房是专门摆放老照片的,黎萍注意到有一张画像眉宇间和段之易有几分相似,他的身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紫色的罗裙沉稳端庄,一个穿着妖艳贴在男人的身旁,她认出了这个妖艳的女子就是苏琉璃。不过苏琉璃和刚才那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是命运的安排? 段之易来到房间说:“这个是我妻子的祖父母” 黎萍睁大双眼反问:“你知道你妻子的祖母叫什么吗?” 正好女子端着水果走进来向众人说道:“我记的不是很清楚,好像叫苏什么璃,听说是个美人胚子呢,来,吃点水果。” 三人心知肚明的回到客厅默不作声,段之易终于开口,感叹道:“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始终要还她的。”妻子愕然,不知所措的看着被搬回的青花瓷,说:“这不是上次你竞拍的时候低价收购回来的吗?怎么又搬回来了。”丈夫木讷的看着青花瓷,自言自语的说“大限将至了吧”异常的举动让妻子觉得没头没脑的,后来白心悟告诉她关于她祖母的事情,女子当场惊慌失措,丈夫的神色慌张,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花瓷旁已经站了一个穿着紫色的女人,正愤怒的看着他的妻子:“凭什么你可以跟他做夫妻,凭什么你这样的人可以跟他在一起”渐渐的女子被黑雾包围,女子恢复神色之后来到丈夫身边:“之易,你怎么了。” 白心悟察觉到她已经依附于女子的身上,黎萍隐约也能感觉到,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错啊,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交代,段之易摇了摇头说没事,傍晚,女人做了一桌饭菜招呼着白心悟,心满意得的看着段之易。黎萍问白心悟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的妻子身体里藏着别人。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也许我们有办法渡她,她暂时还不会做什么,不过如果段之易知道他肯定没有办法配合的,先不要告诉他。” 晚饭后段之易和黎萍在会客室商量着要把这个青花瓷捐给寺庙,这个想法当时就被白心悟否决了,魂魄已经出来,符咒已撕,再去商议处理瓷没有作用,正在商议的时候,段之易的妻子推门而入,含情脉脉的望着丈夫说:“之易,你先去洗澡吧,热水已经放好了。”段之易跟往常一样欣然接受,让司机先送他们回家,明早再商议。 出门的时候白心悟瞪着那个女人,眼神已经在警告着她不要得寸进尺,女子在他耳边回应着:“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不会伤害之易。” 两人颠簸一路回到家中,气氛凝重,白心悟算着段之易的生辰八字,并无异样,看来那个女人暂时不会伤害他。黎萍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白心悟心情沉重的说:“那个女人确实出生在富贵之家,她是家中的长女,在势力败落之后把她许给了一个商人,起初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不过几年后因为女人没有给家里添丁,商人整日沉醉于烟花之地借酒消愁,后来认识了苏琉璃,要纳妾,女人勉为其难的同意之后,和丈夫的感情愈发消散,苏琉璃借此机会想做正房,于是趁丈夫出去经商的那一段时间让她离开,结果女人不同意,苏琉璃就废去手脚将它放在老宅,请道士做法让她死后灵魂禁锢在瓷内,后来这个青花瓷被古玩的人买走并做了清理,又请道士贴了张符咒,所以来来回回数百年都无法投胎。”黎萍听完愤愤不平的说:“这些都让一个女人承担,难怪每次靠近瓷都会感觉到阴冷,这么多年的怨气被压制在内。” 黎萍决定必须要说服她投胎,已经耽误了上百年,她不能再为这个人继续耽误自己,于是第二日天亮后来着白心悟赶到了湖沁别墅,女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喝茶,段之易已经出门谈生意,两人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来,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女人先开口:“我知道你们想跟我说什么,不过,前世他已经负了我,这辈子我只不过想利用这具身体得到我应得的。” “可是这个女人是无辜的,毕竟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不能违背天理循环。”黎萍语重心长的说。 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望着远方,沉默片刻说:“如果真的有天理,我也不会沦落至此,你们走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说完进了别墅里。白心悟摇了摇头感叹道命运弄人。两个人准备去那间茶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茶馆已经恢复正常营业,黎萍找到了店铺的伙计询问,他也是没头没脑的,说一大早段之易的夫人吩咐的,不过现在段之易始终都没有露面。白心悟感觉到了异常,迅速回到别墅,从别墅的玻璃窗依稀可见女人正在操控着段之易,白心悟敲打着大门,没有回应,于是念起经文,房内的女人头痛欲裂,段之易突然清醒了,看到地上备受折磨的妻子,看到她不能自拔的墨阳心疼不已。看着玻璃窗外的白心悟,忙着把门打开,用经文逼走女人身体里的鬼魂,一番折腾后,鬼魂夺门而逃,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这两人的同时,黎萍悄悄来到后花园的停车间,一个穿着罗裙的女人正在小声的抽噎着“对不起,尽管我也很同情你。不过你真的要去投胎,别再留恋了。”黎萍站在门外告诫着。 “我没有要伤害之易,我只是想陪着他。”女鬼楚楚可怜的说。 “你们人鬼殊途。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老爷。”黎萍一字一句的提醒着面前这个憔悴的女鬼。 女鬼突然大发雷霆的,把停车间的铁门关上,双目仇视的望着黎萍:“你胡说~他还是,他只是不记得我了,你胡说你们欺人太甚。”女鬼逼近黎萍始终没有办法碰触她。千钧一发之际白心悟拉开铁门,怒吼道:“妖孽。”随手用黑曜石打了出去,女子闷哼一声跌倒在地,黎萍走过去地低着身,看着女子凌乱的秀发,眼角噙着泪:“陪在他身边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有没有其他的愿望,我们或许可以帮你。” “大师,我求你,帮帮我,让我留下来。”女子跪地苦苦哀求道。 无可奈何的白心悟说了一句:“再过四十九天便是投胎的吉时,我可以为你超度让你去投胎,不过你心愿未了肯定是不能投胎的。你要明白,你现在已经死了,而他是你老爷的转世,他跟从前已经不一样。” 女人声嘶力竭的说:“不,他还是,只不过被苏琉璃蛊惑了,只要我占用了她的身体,一切都会变成最开始的模样。” 白心悟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样如何?我允许你占用她身体七七四十九天,不过你不可以利用施障眼法,我会把你的模样显现在段之易的面前,你用从前的性格去对待他,如果四十九天之后段之易没有变成从前的模样,你就必须随我离开,否则到时候我只能替天行道,留你不得。” 她猛力的点点头,于是在白心悟的帮助下,女子顺利的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一切都是在段之易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她顺理成章的成了家中的替身女主人,白心悟在她的身上用手印缔结了一个梵文字以防止她使用障眼法之类的法术,白心悟打发着段之易,让他把青花瓷交给自己处理,当然,段之易心里肯定是认为一切已经结束了,不过,噩梦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替身之借尸还魂 生活看似回到了正轨,一切都按部就班的上演着,段之易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被别人占据了身体,茶庄的生意恢复运作,经过上次的替身还魂后,他和黎萍等人成了莫逆之交,若不是白心悟出现,后续发生的一切将不堪设想。可他怎么会想到关于那场赌局?自己是白心悟最大的筹码。妻子的身材高挑性感,平日里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近日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端庄秀气,仪态万千的模样,跟从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每次问道白心悟关于前世的时候,白心悟总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赌约之日指日可待,段之易面对着端庄知性的妻子觉得淡然无味,往日妖娆尽失,尽管生意蒸蒸日上,妻子也是持家有道,但心里就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两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消耗殆尽。 两个人同床异梦了近一个月,段之易的神情逐渐恍惚,怕是心智已经被她所控制。 黎萍来到湖沁别墅发现整间房子黑雾缭绕,那个女鬼违背了诺言,擅用法力操控着段之易的心智,来到别墅内,所有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不论是佣人还是段之易的生意伙伴,看上去就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佣人说段之易正在和朋友商谈生意,给黎萍端上一杯水便离开了大堂,她四处打量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二楼的书房,看着正在梳妆打扮的女人盘弄着自己的秀发。“夫人好兴致。”黎萍试探道。 “时间还没有到,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和之易的生活。”女人义正言辞的说。 “可是你违背了我们当初的承诺,不得使用障眼法或者法术之类。”黎萍气势汹汹的反驳道。 女人放下手中的羊角梳,莲步轻移的走到黎萍的身边,看着黎萍手上的佛珠,闷不做声,沉默片刻说道:“是又如何?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话语间佣人和段之易推门而入,神色迷离恍惚,把黎萍逼到了墙角,强行扯走了那串佛珠,女人婀娜多姿的低着身子,挑衅的说:“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力来管我的事,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索性让你也尝尝切肤之痛”,随后佣人从后院搬来一口大缸,把黎萍捆起来扔进大缸,关在了后面的仓库,在关上门的一瞬被佣人敲晕,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禁锢在一口大缸里,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心想白心悟应该可以算到此劫,也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夜幕降临,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白心悟没有赶来,原以为一天就要这么结束,仓库的大门突然打开,女人清了清嗓子,摇曳生姿的走近水缸,眼神鄙夷的看着缸中的黎萍,心中五味陈杂。“想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苏琉璃她一刀一刀的切下我的手还有脚,还不让我叫,于是让府里的下人拿了剪刀剪断了我的舌头,把滚烫的铜水浇进我的双耳,她没有戳瞎我的眼睛,她曾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百年终老,现在,我也让你尝尝那样的滋味,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她那么残忍,我呢,只是想废去你的四肢,省得你总来坏我的好事。”佣人从门外走进来,端着托盘,女人从托盘上拿起一把剪刀,在她的眼前来回晃悠:“别怕,这个可不是用来剪你舌头的,只是我担心待会刀砍不断经络,顺便可以帮你剪断。”手起刀落,千钧一发之际白心悟和段之易已经站到了仓库的大门。 段之易打量着那个拿着菜刀的女人,面目狰狞的看着黎萍:“这是我们的事,和这个女孩没有关系,放了她。” 女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白心悟设计的局,她怒发冲冠的拿起黎萍的手准备一刀下去,白心悟计不旋踵的夺走了手中的菜刀,一掌把她拍在地上,女人呜咽的看着段之易,白心悟从缸中抱起了黎萍,踉跄的倒在他的怀中,四肢发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黎萍苦笑道。 他沉默不语的把黎萍安置在一边,狂声怒吼:“冥顽不灵的恐怕是你。看来渡你无望。”从布袋里掏出金刚杵准备结束这个女鬼的生命,黎萍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拉住了白心悟“等等,我虽然没有遭受到这样的酷刑,在中煎熬百年想必我是你也早已丧失人性,不过,你要相信我,一切终归有定数与劫难,我们既然已经给了你机会,你应该觉得庆幸” 白心悟早在女人第一次施法的时候便将一切告诉了段之易,将错就错的继续在她面前演戏,本想着最后亲自告诉她,结果黎萍插了一脚反而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女人猛然回神,突然狞笑着望着黎萍,一鼓作气的扑倒她,黎萍被黑雾吞噬,顷刻间消失在众人面前,段之易的妻子昏倒在一旁,女鬼恐怕是已经上了黎萍的身,白心悟拿出罗盘,指针指向四面八方,最终定位在西南方,段之易安顿好自己的妻子,开车和白心悟来到郊外,看到远处的歪脖子树,猛然想起这应该是妻子祖屋被拆的地方,白心悟念了一段经文,同段之易走进了那个平行空间,看到一座荒宅,门上写着段府别苑,这里似乎被荒废很久了,想必这就是当年苏琉璃实施酷刑的那个园子。 庭院深深,杂草丛生,雕花木门上结满蜘蛛网,想曾经也是大户之家,两人走到园子的深处发现一间柴房,虚掩着门,白心悟小心谨慎的朝门里打探看到了黎萍正对着一个青花瓷痴笑,准备推门而入之时被段之易拦住,小声说道:“既然是我们的事情,就应该让我们来解决,白先生,我去试试。”说着推开了门。 女人看到的是段之易,感慨万千,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你终于回来了,还记得吗?这是我们成亲时你送给我的别苑,你说当我们晚年之后你便与我携手终老。” “男人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可能是时间与空间的重叠让自己看到了过去。”鬼使神差的走到她的身边。 “婉儿,我回来了”男人声泪俱下的看着青花瓷。 看着瓷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哑口无言,跪倒在地上“怪我当初鬼迷心窍信了琉璃,让你受苦,阻你百年未能投胎转世”女鬼从黎萍的身体里走出来,扶起了段之易,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等了百年只为这一个交代,她还是当年那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而他却已不是。时光荏苒早已物是人非。 “你带我走吧,放了旁人”男人开口说道。 女鬼心满意得的摇了摇头,青花瓷就此裂开,一切将烟消云散,转眼三人回到了郊外,那个所谓的平行空间不复存在,段之易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心悟意味深长的说:“你救了所有人。” 白心悟和黎萍回到家中看着眼前的青花瓷,仍是完好无损,不过黑雾已散,怨气已消,有的时候人的感情可以超越生死,威慑力不低于那些法器,只不过我们忘了所有的怨灵最初也是由人衍生,也会有七情六欲。黎萍闷闷不乐的看着青花瓷,近日来身体一直都是被人强占着,利用过度。他把青花瓷送到寺庙,要求方丈日夜祈福超度,务必把这个魂魄送去轮回之路。 数日后,段之易为了感谢黎萍舍身救人,于是把那间茶坊送给了她,应妻子的要求本是送钱作数,不过黎萍始终都是半推半就的态度,最后只好把茶坊送给二人打理,一方面是为了表达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是想结交这样的异能之友,白心悟对于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黎萍觉得这间茶坊过于商业化,已经违背了初衷,于是要求改头换面,茶坊的棋牌室和贵宾室全部取消,设有雅座c隔间c包厢以及商议室,还有一间陋室在走廊的尾端。虽然管事的人义正言辞的说这样的布置恐怕生意会日渐惨淡,不过黎萍仍然觉得终有一日这里会变成文人雅士休憩的茶舍。 伙计阿东倒是被黎萍看中,不论是待客之道或者人情世故,她倒是要多向阿东学习。几个月后茶舍已经焕然一新,白心悟走进来眼前一亮,清幽雅静不失庄重。隔间与隔间的门上落着冥思阁c幽居阁c清苑阁等等。白心悟的目光停在最后一间名为“陋室”的隔间处。黎萍箭步上前解释:“这里是留给有缘人的。”两人相视一笑,已经心知肚明。 不过,正如当日管事所言,茶舍的生意逐渐惨淡萧条,那些熟客也是冲着棋牌,这个世道谁还有闲情逸致茗茶?黎萍悠然自得的坐在大厅的藤椅上,翻看着一本书,全然不知门外已经走进来的人。“哟,看不出来,黎小姐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啊。”黎萍抬眼望去,竟然是段之易和他的妻子。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不难看出已经怀有身孕。 “恭喜夫人,几个月呢?”黎萍问。 “已经五个月了,黎小姐,当初要不是你舍身救我们,恐怕还没有这个孩子呢,我还说让之易多照顾你们”女人感激不尽的说着。 “您客气了,这也只是微薄之力,倒是您的先生,若不是他,我们也不能得救,还得感谢您赠送的这间茶舍。”黎萍毕恭毕敬的说。 段之易起身观察了四周,往日的热闹已不复存在,人流也逐渐稀疏平淡。“近日生意可不好,黎小姐还打算继续这样经营吗?” “当然,我是不会开棋牌室的。”黎萍故作正经的说。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样吧,我可以介绍我的生意伙伴来这边,但是呢,我要抽一成的酬劳,如何?”段之易问。 黎萍点头默认,一间茶舍都送给自己,他又怎么会在乎这一成红利,必定是给黎萍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台阶下,索性就接受了段之易的建议,果不其然,生意在段之易的领导下慢慢步入正轨,这里成了谈生意的高档茶社。 应特殊要求,茶舍24小时营业不闭户,一夜凌晨,白心悟正在二楼的雅间翻看着经书,黎萍坐在大厅的藤椅上昏昏欲睡,准备叫上白心悟回家,打发了一下伙计,门外突然闯进来一群喝的酩酊大醉的几个男人对黎萍动手动脚,其中一名男子,跑到柜台前翻看着目录,突然停在“陋室”,嘴里喃喃自语“这么晚了,还有茶舍,刚好大家都喝多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下打打牌什么的,就这个陋室吧,喂~还不带我们进去。”推搡着黎萍。 白心悟听到楼下的吵闹声在一边观看,“不好意思,这间陋室不是给人准备的,而且我们这边没有棋牌室,还请你们”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男的抄起一个茶杯扔到地上,嚷嚷着必须安排,白心悟见此冲下楼阻止着这一群男人,几个大汉被推出门外,可见今晚是不能消停了,门外突然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像这个年代的香味,黎萍朝门外忘了一眼,竟然是上次那位打着油纸伞的姑娘,几个大汉跟着那个女子离开了茶舍,黎萍准备跟出去看看,被白心悟拉住“不关你的事就不要管,阿东,今天把门关了,明早再营业。“白心悟吩咐后把黎萍拽上了二楼。 “你拉我干什么,难道那个女子还会吃了我不成。”黎萍不分青红皂白的说。 “要是你去插手,那就不是吃你这么简单,你就在这边休息,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她是什么。”白心悟撇下一句话。正襟危坐在一旁念着佛经,朝窗外看去,那位打着油纸伞的女子已经消失在眼前。关于这个油纸伞,每次一提起来白心悟都比平时异常严肃,看起来她是个很棘手的东西。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白心悟带回一个消息,婉儿已经被超度投胎,但。。。。不知是福还是祸 段之易打电话给黎萍,由于自己出差在外不方便照顾妻子,又怕佣人照顾不周,妻子烦闷,于是让黎萍在临盆之际陪妻子,也比较放心。就在黎萍来湖沁别墅的当晚,女人的羊水就破了,黎萍叫来了救护车,佣人通知了正坐飞机赶回的段之易,白心悟也来到了医院,医生说生的是一个女儿,母女平安。当白心悟和黎萍跟着护士来到婴儿室门外,看到正在熟睡的孩子,孩子的眉心有一颗红点,黎萍看着这个孩子的降生,突然意识到生命的来之不易,感叹之际白心悟拍醒了黎萍“你没有发现什么?” 黎萍回过神不假思索的摇摇头。如梦初醒的说:“难道这个孩子是” 白心悟食指落在嘴边:“你知我知,不可有第三个人知道。” 当段之易赶到医院的时候,妻子和孩子已经熟睡进入梦乡,白心悟和黎萍在病房门口一直守到天亮,女人经过一夜的折腾显然是精疲力尽,在妻子的额头前轻轻落下一吻,帮妻子理了理被子来到婴儿室看着自己的孩子,莫名的似曾相识和亲切感,也许是注定,甚是喜欢。 辗转百年只为求一个交代,而你已经不再认识我。段之易心里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是罢了,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就欣然接受,有句话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想必用在这里是恰到好处,恐怕这以后的日子,她就能堂而皇之的拥有段之易的疼爱,这也算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交代,三人的情感纠葛在这里就要暂时划上帷幕了,不管是人还是鬼不离开总有她的理由和宿命,且听风吟,细数岁月后才会恍然大悟一切已成定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狐狸棺材(上) 茶舍的生意逐渐步入正轨,白心悟两耳不闻窗外事,终日都在二楼的雅间静休,黎萍和伙计阿东在一楼忙的不可开交,慢慢的这间小小的茶舍成了谈生意的首选之地。 不知不觉白心悟在黎萍的身边已经待了有一年,这一年里的相处让二人在生活上渐而默契,自从解决了上次段之易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周围便没有再遇到棘手的事件,消停了一阵子,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春天的天空显得格外一碧如洗,无比蔚蓝的天空,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放眼望去,犹如少女羞涩的蒙着一层面纱,撩开后别有一番云景。 一夜未眠的黎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门口,看着朦朦胧胧的天空,仿佛置身于梦中一般,未曾觉醒。忙碌的过了一年,黎萍觉得不必再操持生意,于是和阿东商量再请两个人来茶舍照看生意,让伙计贴了一张招聘在门口,和白心悟离开了茶舍。 休息没多久白心悟就收拾出门说今天寺庙有诵经活动,要去和那些得道高僧坐而论道,让黎萍下午一个人先去茶舍,四点左右,黎萍简单的梳洗整理了一番准备出门,在门口又看到了那把油纸伞,竖立在黎萍家的门口,鲜红色的油纸伞似乎都可以滴出血来,当初白心悟可不止一次提醒不能插手这件事,于是假装镇静,关上门欲离开,转身后油纸伞已经不见了,这一瞬间黎萍突然感觉到毛骨悚然,脊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后飘走。走到电梯的门口,门已经被按开了,从门外瞧着里面空无一人,想着,这大概是谁按了没有进去,最后还是一股脑的走进去,电梯门狠狠的关上,她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各种情况,特别是第一次因为魔童而被一个红衣女鬼尾随,白心悟不在身边的时候气氛异常凝重。 到了一层后黎萍火速的从电梯里出来,远远望去,竟然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姑娘,正拿着油纸伞对她招手,吓得她一哆嗦头也不回的跑出小区。坐在公交车上惊魂未定。六神无主的黎萍来到茶舍后摊倒在藤椅上,阿东到了一杯菊花茶递过去,黎萍一激动打翻了茶杯,阿东忙着低头道歉,这才让黎萍回过神来“算了,不怪你,哦,对了,今天有人来应聘的吗?” 阿东收拾完地上的残渣拿过来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电话号码以及姓名,笔记本后面还夹着几张履历表,黎萍认真的审视着履历表的资料,阿东很自觉的又重新泡了一杯菊花茶端给黎萍。“这个叫刘元的人,让他现在过来,还有这个张义泽,叫他们两个人现在就过来。”黎萍吩咐阿东把两人叫了回来。 黎萍正在柜台整理着各式茶叶,一个小伙子就从门外走进来,客气的问:“请问是准备聘用我吗?” 她放下手边的事,走上前,仔细端详着他的着装,身穿着蓝色休闲体恤和一条深色牛仔裤,穿着一双破旧的旅游鞋,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堂门口,黎萍冲他挥了挥手,小伙子挪着步子腼腆的走进来。 “你叫张义泽?听说你擅长各种茶道?应该是很好找工作的啊?”黎萍反问道。 小伙子低下头,小声的回应:“略懂一些,以前做过不少工作,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黎萍问。 “不过,同事和老板都说我不会做人,经常得罪顾客,所以每个地方都做不长。”他怯生的说。 黎萍掩着嘴笑了笑,跟阿东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阿东泡了几壶查放在他的面前,让他端着茶送到幽居阁,没有交代其他,主要是考他的应变能力和辨识能力,他轻敲了一下房门,得到允许后把茶端进去,客人们正在交流着生意经。“我说,你是新来的吧,你都知道我们点的是什么茶吗?”其中一位客人发话了。 他说:“刚才不知道,现在应该知道了” 纳闷之时,他已经把茶逐一摆在各位面前“这位女士应该是点的玫瑰花茶,看面容和皮肤平时应该很注重保养,这位先生嘴角生疮,估计是油腻的东西吃多了,需要清理肠胃,点的应该是普洱,您两位看起来很低调却不失内涵应该点的就是碧螺春了,至于最边上的先生,穿着就显得朴素多了,看起来也比较小心翼翼,想必是喝不惯,这杯菊花茶应该就是您的。”众人纷纷开怀大笑连声称赞。小伙子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 阿东正在大堂夸他临危不惧,懂得对机应变,黎萍端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他放下托盘接过茶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水,黎萍取笑道:“我真怀疑你之前待的店都是什么老板啊,真是有点浪费人才啊,你不是不会做人,我想你只是不会按照他们的方式做人罢了,行了,你明天早上十点就过来上班吧,关于薪酬和时间阿东之前已经跟你说了,明天见。” 他瞠目结舌的望着黎萍,这样就通过了,想当初自己也是在茶舍做过,不过当初那些老板都是在考验他如何圆滑做人如何接待那些在棋牌室的生意人,而今只是送了一次茶水就通过了。他不亦乐乎的鞠了一躬感谢她给的工作机会。兴高采烈的离开店里。 另一个叫刘元的人始终没有来,直到傍晚,天色渐暗,一个20来岁的女孩走进来问:“请问刚才是你们打电话吗?” 伙计白天接待的人比较多,也没有注意,应该是没有女生面试的,而且刚才打电话明显是一个男人接的,“小姐,你是过来喝茶的还是?”阿东疑惑的问。 “我是来面试的啊,不是你们让我过来吗”女子说。 “你叫刘元?”黎萍问。 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进来说:“刘元是我的表哥,我叫章洛枳,早上跟他一起来的,其实我要找工作,结果把名字写错了,我去过很多茶艺馆,都没有见过像这里一样清幽雅静的地方,茶道和古乐都在行,父母在杭州有自己的茶庄,我不想在家里帮忙,所以想出来尝试学学经验。” 看着女子的性格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没有考核直接通过。阿东觉得黎萍的审核有一点松懈,她却不以为然的说:“我还是比较相信直觉” 黎萍打通了家中的电话想看看白心悟是否回家,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白心悟从门外走进来拉着黎萍上了二楼,从布袋里掏出一根难香递给黎萍,交代道:“这个是经过世代活佛诵经的难香,你佩戴身上任何妖物都不敢靠近。” 她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说:“我又看到了” “心不动则以,以后遇见不用管它便是。”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黎萍点头默许,收起难香,交代了请来的两个员工以及日后的工作安排,两人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在店里熬着,以后的生意可以交给阿东打理,白心悟手撑着额头,昏昏欲睡,黎萍说着说着,他便已经睡着了,随手找来一张毯子搭上,吩咐阿东二楼不能接待客人。黎萍走下楼,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街道上的霓虹灯,思绪沉淀了。一个老太太正拉着一个男孩往小巷里走去,男孩的眼神有些空洞呆板,看起来没有意识,黎萍也没有多想。 数日后,街道上贴着寻人启事是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的男孩,黎萍觉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当晚好像就是这个男孩被一个老太太牵走。启示如下: 本人的儿子在晚上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失踪,现在已经报警,麻烦看到的人去警局提供线索,或直接联系我们夫妻,儿子十岁左右,当晚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七分裤,下面附有相片,请看到的人尽快联系我们,将感激不尽予以重谢,凡提供信息者将会得到相应酬劳。 黎萍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担心那孩子遇到人贩子或者更诡异的事白心悟从二楼走下来望了一眼心神不安的黎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那天我能发现问题,或许他不会被人拐走。”黎萍拿着寻人启事喃喃自语的说。 白心悟瞟了一眼,安慰道:“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一天下来黎萍油米未进硬是扛着身体在想关于那个男孩,白心悟吩咐阿东看着黎萍,去帮她买点东西吃,就在此时她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她端着一碗粥向小巷走去,于是,黎萍衍生一个大胆的想法,跟上前去一探究竟。跟到门口,老太太抖抖索索的掏出钥匙拧开了门把。黎萍在门口听到老太太好像在跟谁说话:“仔仔啊,你看,奶奶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海鲜粥,快起来吃一口吧,别贪睡了,我给你搁这儿了,别凉了,趁热啊” 突然门被打开了,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番黎萍,她也从老人的身后看到了关于一些神坛的符咒,屋子里泛着红色的灯光,散落一地的玩具,从房间的一侧甚至还看到了双小脚,老人连忙挡住了视线问:“小姐,你找谁啊,咳咳咳?”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何秀的人吗?”她随意编了一个名字来打发老者。 老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黎萍觉得事有蹊跷,把白心悟带到了这里,任凭二人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最终只好打道回府。回到家中的黎萍还是觉得不对劲,第二天白心悟还没有醒,黎萍就独自一人跑了过去,来到店里交代一番后急匆匆的去了那个小巷子,前脚刚出门,后脚家里就打电话吩咐拦住黎萍,可是当张义泽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这一次敲了门之后老太太终于把门打开,不过这一次不是老太太开门,而是一个小孩子,没错就是那个失踪的男孩自己把门打开了。房间里摆放着一个偌大的神坛,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符咒,男孩跟那天夜晚一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突然拉起黎萍的手说道:“救救我”突然神色又恢复如常,行尸走肉一般。 “仔仔啊,有客人来,还不回房间收拾收拾咳咳咳”老太太在厨房吩咐。 男孩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回到房间,老太太虽然看上去身体不好,年岁已高,不过这并不影响日常的生活,看起来行动敏捷矫健,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黎萍开口说道:“这孩子,应该不是您的吧。这孩子的父母” “胡说,这就是我的仔仔,算了,我看你应该是认错了,你喝杯水,我跟你慢慢讲。”老人递给她一杯水,黎萍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听着老太太说着自己的孙子。“我有一个孙子叫仔仔,他的父母呢都出去经商了,后来都发生了事故,孩子就一直跟我,他很听话的”黎萍觉得头越来越晕意识模糊,最后倒在桌上。 老太太拖着黎萍,把她扔进那间房,满屋子的药水味唤醒了昏迷的她,看着床上放着一个小棺材,棺材旁躺着一个男孩,就是刚才给自己开门男孩,黎萍哑口无言,这里究竟是在干什么?关于她的孙子,后面说的是什么,完全没有印象,黎萍试着拧动着门把,根本打不开,门外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与她做抵抗,黎萍怎么也叫不醒棺材旁边的男孩,整间房都是封闭的,没有窗户,也透不进光,难不成老人在养尸?黎萍一鼓作气的打开棺材居然是个空的,里面只放着几件小孩的衣服玩具照片等等。黎萍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应该是白心悟察觉了,不过片刻之后门又关上了,黎萍怎么撞门都没有反应。门关上后,老太太在门外咳了一声:“小丫头,你就放弃挣扎吧,他们是看不到,听不到的,好好陪我的孙子玩,不会亏待你的。” 半夜,男孩的身体突然从床上坐起,望了一眼黎萍,轻而易举的拧开门把,四周审视了一遍,对着黎萍招招手,她走过去,男孩说:“快走吧,趁奶奶没有回来哦~” 男孩把门打开,老太太正好就站在门口,气愤的把男孩领进屋内,黎萍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接着又一次的晕倒,但奇怪的是她身体虽然动弹不了,但是耳朵却能听到,依稀间,老太太在训斥着男孩:“仔仔,你又不听话了,忘了奶奶跟你说的什么了?你总说一个人闷,现在找来一个姐姐陪你,你还要把她放走,再这样,奶奶可真的生气了咳咳~” 这一次很奇怪的是白心悟居然没有出现,或者说是白心悟难道算不出来她在这里?这个老太太应该是研究道术之类的东西,跟石卿属同道。门外又有人敲门,老太太把黎萍的拖回房间,让男孩躲在房间不要出来,打开门,是一个四十多的男人,正喝着酒,不时的朝门里探望,随手把门带上了,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观望着。老太太觉得很奇怪准备开门送客的时候被拦住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就不必兜圈子,把之前的女孩交给我。”说着掏出一块翠绿的玉石放在桌上,老太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当年三清观石卿的玉佩,心生惶恐,不过为了自己的孙子,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这里,别欺负我这一个老人家,咳咳” “老人家,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你在这里坐着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至少我要把我的人带走。”说着便拧开了门把,看到了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男孩和中了幻术的黎萍,一纸黄符贴在黎萍的身上,渐渐的恢复了知觉,瞥了一眼小男孩,叹了一口气扶着黎萍离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茶舍,白心悟在一旁念着经文,石卿在悠哉的品茶,阿东还不时的跑上来询问情况,醒来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怎么不救救孩子。” 石卿说:“黎丫头,你自己差点都只剩半条命,我听心悟说你这一年可没安生啊,有几次都差点丢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快跟我一起去救救那孩子才对啊。”黎萍心急如焚的说。 “孩子已经死了”白心悟说道。 黎萍瞪大双眼质疑道:“怎么可能,他的身体都是有温度的,而且还跟我说话” 白心悟忘了一眼石卿,示意让他解释,他端起一杯茶慢慢的陈述着:“刚才那个老人,跟我一样同为修道,不过,后来她由正道转为邪道,这一切还要从之前说起,老人一家其乐融融,偶尔会去道观与各位师兄研习道术,不过一次车祸夺走了她的儿子和儿媳,还有最疼爱的孙子,老人就开始研究各种邪门歪道,甚至用借尸还魂的办法让自己的孙子借他人的阳寿与身体活下来,你看到的那个男孩其实在第一天就已经被老人溺死在水缸边,就在枉死的一瞬间用符咒让孙子的灵魂进到男孩的身体里面,而男孩的灵魂应该已经被她禁锢在某个地方,男孩的身体不能见阳光,并且这样的邪术也会减掉老人自身的寿命。”黎萍听着心惊胆战。 “所以说,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并且灵魂被强制的扣留在那个屋子里?”丽萍吃惊的问。 “就是这样。”石卿义正言辞的说。 “那还等什么,刚才那孩子还让我救他,他分明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存活啊。”黎萍拉着白心悟和石卿准备再去一次。 “黎丫头,你听我说,现在我们要从长计议,而且现在不也是法治社会,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警方处理。”石卿问道。 经商议,三人一起回到了小巷,白心悟爬上了三楼的阳台,偷偷的打开了门,老太太从房间里面出来,正在收拾着东西看样子准备离开,她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惹了不该惹上的人。“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老婆婆,您还是跟我们回警察局自首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您的孙子已经死了,这样强行留在人间,也是违背伦理。”黎萍苦口婆心的劝解。 老人家瞪了一眼,反驳:“你懂什么,你们怎么可能懂哈哈哈哈哈,今天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着带走我孙子。” 她开始和石卿斗法,可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怎么能敌的过从小修行的石卿呢。突然,男孩从房间跑了出来一边嚷嚷不要伤害他的奶奶,一边推搡着众人离开,石卿抱住男孩,吩咐黎萍去房间把那口棺材拿出来,一纸黄符帖在男孩的额前,老人声嘶力竭的拉扯着石卿的袖子,最后逼不得已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你们不放过我的孙子,我就自缢在你们面前”黎萍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石卿冲着黎萍使了个眼色,最终还是把棺材抱了出来,老人的脖子已经被剪刀割伤溢出了血痕。 “既然你们这么无情,我也不想再活了。“说时迟那时快,老人的剪刀被石卿抬腿一踢,剪刀被踢到角落里。 男孩跪在地上低声哭泣:“奶奶,我早就应该走了,爸爸妈妈在下面等了我好久,你不要再伤害别人了,那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奶奶弄死却无能为力,仔仔不想这样的活着” 老人听着眼角泛起了泪花,猛力的推开男孩,朝着墙壁撞去,脸上血流不止,男孩一声怒吼摊倒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黎萍打通了警局和医院的电话,老人的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有奶奶在,仔仔就不会再迷路了。”一时之间昏厥过去,石卿,为了避嫌先行离开。 医院的救护车把老人抬上车,警察也随即赶来,看到现在俨然像个神坛,屋子内乌烟瘴气,那个不见天日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平稳的躺着一个男尸,当男孩的父母赶到现场的时候,母亲歇斯底里的想冲进去看看儿子,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男孩被法医人员抬出来的时候,母亲强行拉住工作人员,掀开白布,果然是自己的儿子,经鉴定男孩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左右,但是让法医很好奇的是,他的身上除了尸斑外并没有任何异味和腐烂。 几位当事人被带回了警局,黎萍和白心悟被安排了见最高层,交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警长得知大惊失色,白心悟告诉警长这件事最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两人的口供几乎完全一致,肇事者那个老人还在抢救,所有的口供都只能半信半疑,两人被暂时关押在拘留所,经过dna比对与时间的交代,警方也调出了监控,与黎萍的口供完全一致,男孩被验证是溺水而死,而监控也证明,二人没有作案嫌疑,局长对案件进行了封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四十八小时后,由于口供一致并且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被释放。 两人回到茶舍与石卿商议让男孩轮回之事,员工好奇的跑过来询问,唯有阿东一个人默默的整理着茶具,黎萍清了清嗓子说:“不该你们管的事别瞎操心,想要在我这里做就要守规矩。泡一壶普洱送到二楼。” 阿东对于黎萍等人从事的已经司空见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并且吩咐着新来的两位员工不要打听关于黎萍和白心悟,否则收拾东西走人。二楼,石卿和白心悟盯着棺材发呆,于是两人挑了一个良辰烧了这口小棺材送男孩往生。白心悟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玻璃抓了一把灰放进去,翌日,黎萍和白心悟来到一家私立医院,由于年岁已高,又神志不清,实行缓刑,门口只有两个人在看守着,警察认出了黎萍,再三要求下,允许白心悟和黎萍进去探望,白心悟把玻璃放在老人的手中,老人的眼角溢出泪水,她能感应到自己孙子的存在,就在二人离开的几个小时后,老人的意识已经逐渐恢复,也许她会有醒来的一天,不过黎萍倒是觉得她昏睡也是好的,至少不用经过法律的拷问,她的内心甚至有一点遗憾,不过从没后悔,因为所有都是有天理循环的,如果每个人都能用这样的方式存活世界岂不乱套,白心悟告诉黎萍,老人的时日已不多,为了给自己的孙子还魂已经消耗太多寿命,怕是离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黎萍尽管有些内疚,但每个人总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负责并且承担相应的后果,数日后的一个夜晚,警长联系白心悟老人醒过一次并主动要求记录整件事的经过,与当日的口供不谋而合,准备送往拘留所的那个晚上死在医院,医院诊断是心脏问题,所以这件事现在已经结案。黎萍问:“醒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次死去。” “也许那一次是老人最后一次体现良知的时刻,也许只是生命的回光返照。”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着。 两人坐在一楼的藤椅上不经意的望着远方,夜深了,黎萍仿佛在对面的马路上又一次的看到了老人和那个男孩,白心悟和黎萍相视一笑,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一次她们总算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 原来男孩并没有跟随经文往生,而是在那个小巷子里等待着奶奶,看到这里黎萍突然想起了自己已逝的亲人。心中不免一丝惋惜,她庆幸自己一直被亲人所庇佑,就连死后也在操心着自己的孙女衣食起居。她悔,生前竟然从未重视过这些亲人,直到死亡逼近,终离开,最后才会恍然大悟。黎萍要求石卿留下来,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周游四海闲云野鹤的生活,于是委婉的拒绝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狐狸棺材(下) 茶舍恢复正常营业,自从洛枳和张义泽来到茶舍后,黎萍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平日无所事事除了同白心悟去寺庙参加一些诵经活动,就是偶尔研习下古文。 洛枳利用自己背景优势介绍了需要家中生意长辈来此洽谈,茶舍的生意蒸蒸日上,一日,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茶舍的门口,一男一女从车内走出来,女人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身穿米色的雪纺长裙,秀发盘弄着,拎着一个黑色的路易威登手提包,看上去保养的很好,但是眼角处的鱼尾纹却难以掩饰她的真实年龄,男人西装笔挺戴着一只手表看上去很低调地搂着女人进来。司机把车停在就近的车库,迅速跑了过来,问道:“我们家洛枳小姐在你们这里吗?” 原来这两位是章洛枳的父母,阿东从二楼叫来了黎萍亲自招待,两个人四周打量做在藤椅上翻看着木桌上的山海经,这么多年和生意人打交道难得碰到一个如此有雅兴的商人,黎萍吩咐阿东沏一壶上好的龙井,带着章洛枳的父母来到二楼的雅间。布局格调彰显清幽雅静,难怪自己的女儿宁愿在这里加班都不愿回家操持自家生意。 中年男人先发话:“我纵横生意场这么多年,难得看到一个有雅兴的商人,而且还是位这么年轻的老板,想必跟我们家的洛枳差不了几岁,这段时间承蒙照顾。” 话语间,阿东敲了敲门,轻手轻脚的把茶壶端进来,点头微笑后离开了,黎萍端起茶壶倒了两杯递过去,贵妇笑了,说道:“看你应该也不是专门研究茶道,手法和技艺都能看出你只不过是班门弄斧。”黎萍接过话茬应声回复:“夫人聪慧过人,我在您面前确实是班门弄斧了,之前听洛枳说她出生在茶艺世家,几代经商都是做茶叶的生意,我也不过是给人打工而已,这世道分一杯羹罢了。” 贵妇不屑一顾的整理着裙摆,中年男人打量着这间房的陈设,古香古色的,楼下响起了古筝的高山流水俨然就是现场演奏一般,不久,琴声截然而止,中年男人问这是放的碟片?黎萍沉默的走出去,示意稍等片刻,中年男人把玩着雅间的饰物,贵妇时不时的拿出镜子修饰着自己的妆容,不一会,便带着章洛枳一起来到了雅间,父母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朴素的妆容,瞠目结舌的对望着,看上去显然不像自己的女儿。 “爸妈,你们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你们放心吧,黎萍姐和工作的伙伴都对我都挺照顾的。”章洛枳细声细气的安抚道。 “枳枳,我和你爸都以为你只是三分钟热度出来玩玩就回去,没想到你这一待就见不到人影了,我们平时也比较忙,就更难得见你人,你要真想学东西告诉我们给你安排一个比较好的地方,你看,这里的老板这么年轻,而且茶道都不懂能有什么前途”贵妇堂而皇之的数落着这间茶舍。 黎萍微笑了一下低头离开雅间,回到大堂径自翻着佛经,突然雅间传来了吵闹声,章洛枳红着眼睛跑到大堂,默不作声,她的父母随之也跑了下来,硬把章洛枳带回去,司机从外面进来帮忙,黎萍为了不让局面僵持,拉着洛枳轻声安抚,贵妇一把推倒黎萍,好巧不巧的撞在门口的白心悟身上,他皱着眉头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如果要吵架请离开这里,别扰了清静。”黎萍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父母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穿白色布衣的男人,谈吐不凡,处事沉稳,还以为是老板,于是收敛不少,看着阿东忙的不亦乐乎,黎萍没有顾上洛枳,只身前去帮忙,让白心悟先看着点大堂,洛枳迅速反应过来,进入忙碌的状态,贵妇硬拉着洛枳,不让离开,白心悟懒的搭理这场闹剧,翻着佛经喃喃自语,中年男人示意让妻子放手,让女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独自坐在白心悟面前,认真的端详着他。 “这小小的茶舍想不到竟是藏龙卧虎。”中年男人试探的问道。 “想不到这世道竟还有人供奉兽灵。”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中年男子惊诧万分,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关于自己的家族关于兽灵的事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知道,他一介平民又是如何得知?中年男人吩咐司机先送妻子回去,自己独自留下来谈谈洛枳的事情,贵妇起初并不答应,中年男人大发雷霆的瞪着自己的妻子,这才识趣的和司机离开。 白心悟认真的诵读着佛经,被中年男人打断:“你究竟是何人?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情,我的妻女都不知情。” 他放下手中的经书,抿了一口茶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若为,你可知供奉兽灵违背天理,强行压制只怕有一日会引火。” 中年男人不以为然的闷哼一声:“不可能,每到逢年过节我都会供奉最好的贡品给兽灵,也经常请道士加持封印,它不知道过得多好,你不要再信口雌黄。” “多说无益,点到为止,希望你能趁兽灵挣脱之日觉醒,这样或许可免灭门之灾”白心悟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过了几个小时顾客几乎都安置妥当,黎萍和洛枳相视一笑的回到大堂,洛枳的父亲早已离开,事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同意让她在那间茶舍工作,这几个小时里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只有白心悟能解开谜团,白心悟和黎萍来到二楼的雅间,娓娓道来刚才的事情,黎萍疑惑不解的问:“什么是兽灵?跟狐仙是一样的道理吗?” “狐仙是妖,而兽灵是颇有灵性的一种生灵,为了修炼得道会成为某一家族的守护灵兽,百年后便可修炼成道,倘若这个家族要继续供奉兽灵必将重新寻找,不可强行压制,否则时机一到便会遭受灭顶之灾”白心悟一板一眼的解释着。 “那你刚才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家族的人一直都在供奉兽灵并强制压制的供奉着,那为什么他们不重新寻找新的兽灵供奉呢?”黎萍问道。 白心悟长舒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现在想要找到兽灵供奉起来比登天还难,因为人的贪婪和是无止境的,很难找到所以珍贵,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供奉一只百年兽灵。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我就发现她身上有非比寻常的气质,却没有算到她的家族供奉兽灵。” 黎萍听白心悟一系列的解释突然花容失色,也就是说章洛枳和她的家人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章洛枳没有来上班,电话也一直是关机状态,联想到之前的解释,恐怕凶多吉少,黎萍根据之前提供的地址摸索到了章洛枳的家中,根据佣人的交代,他们一家人已经回老家了,大概已经去了一个星期,黎萍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向佣人咨询老家的地址,出于,佣人并没有告诉她,毕竟黎萍属于一个局外人。黎萍威胁道:“你最好告诉我他们的老家地址,人命关天,要是迟了恐怕性命不保”佣人不作理会关上了铁门。 她迅速跑回茶舍找白心悟商议,询问阿东和张泽义,洛枳平日里并没有透露自己老家的地址,白心悟用手盘算一番,只能算出大概区域,还是不能知道地址,黎萍望了段之易也是在茶叶上经商多年,说不定对此有所了解,拨通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要求段之易查询有没有茶叶世家家族姓章的,有一女儿叫章洛枳,段之易沉思片刻没有印象,还需要找自己的朋友核实。 夜幕降临,落日在红霞下若隐若现,渐渐的天际变暗了,夜空中的闪烁不定的星星和霓虹灯交相辉映,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黎萍整日都提心吊胆的想着洛枳。电话铃声响起唤回了她的思绪:“小黎啊,我想起来了,这事还多亏我妻子提醒,半年前我们去参加茶会,遇到过一个茶叶世家的股东,姓章,听说是山西那边的,刚才已经托朋友帮你查了,他们的老家就在山西一个小镇里,我待会把地址发过去,怎么这事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段之易在电话另一头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随便了解下情况”黎萍敷衍着。 段之易听出了端倪便不再多问,后来把地址发给了黎萍,同白心悟一起连夜赶到了山西的一个小镇里,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人随便找了间旅馆,白心悟坐在床沿边诵经到第二天也未合眼,清晨,买早点的时候经过多方询问得知,章洛枳的老宅和祠堂都供奉在山里,镇上的那个是他们的休憩住所而已,一般都是停留几日便会进山。但是山路复杂单凭两人根本找不到具体地方,黎萍找旅馆老板询问是否有人知道老宅地址,老板提及到老宅地址的时候面容失色,摇了摇头不再作声。后来再三询问才提出建议,让他们可以去道观询问,有一个道士常年都往山里跑。 来到一间道观,只看到两三个道士正在下棋坐而论道,其中一位看到白心悟和黎萍,突然定住,丢下棋子起身行了一个礼:“二位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那位道士仿佛已经事先知道他们会来,没有丝毫诧异。 出乎意料的是白心悟竟然也随声附和的说:“道长客气,麻烦您尽快带我们去章家老宅” 三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道长突然停下脚步,摆摆手说:“我不能再往前走了,这些全都是我师兄执迷不悟才导致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倘若师兄能早点意识也不会助长章家的歪风邪气,过了这个小路前面就是章家老宅”说完便离开了。 黎萍说:“这个道长和我们之前见的那个石卿截然不同,我还以为他会跟我们一起” “这个不过是闲云野鹤,你让他跟我们去送死?带上你的难香和佛珠,你有灵气,兽灵可以感觉到,不会伤害你。”白心悟和黎萍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扇木门走进去后发现,整个大堂一片死寂,堂中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口小小的红木棺材,棺材上面刻画着一只狐狸栩栩如生,黎萍轻轻的抚摸着狐狸,它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身边升腾起白雾,走出雾气后,已经找寻不到白心悟的身影,不知自己是否又走进了结界里面。黎萍不管不顾的向内堂走去,打开一间房门,只见章洛枳正在弹奏着古琴,悠然自得,任黎萍怎么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章洛枳的母亲从门外端进来一些糕点,洛枳吃的津津有味,黎萍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糕点,分明就是一些蛇虫鼠蚁,弄的障眼法,看着她满口生虫的样子不忍直视,想要碰触她的时候,被她的母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黎萍怒发冲冠的掀翻桌子,怒吼道:“吃什么吃,你睁开眼睛看看都是什么。” 她把难香递给章洛枳,也许是难香的威力,也许是黎萍的怒吼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猛然的看着地上的蛇虫鼠蚁,胃里一阵恶心呕吐,她的母亲不见了,黎萍拉着章洛枳来到大堂,还是那口狐狸棺材,章洛枳说她当时就是因为好奇所以碰了一下结果就变成这样,在没有白心悟的时候自己一无所知,没有半点办法逃脱。章洛枳说自己的同父母一起回到这里需要告诉我们一件埋藏多年的往事,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这座老宅失踪,后来我们联系了道观,一位道长随我们过来也失踪,继而最后母亲也神秘失踪。 “我想,你的父母应该都在这座宅子里,只是被施了幻术,彼此看不见而已,我们先得找到白心悟才行。”两人一起向老宅的深处走去,拿着难香的章洛枳看到父亲正在和一个人下棋,仔细一看这哪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头狐身的怪物,思索之际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棺材上刻画的那只狐狸,章洛枳跑过去要叫醒父亲,却怎么挣扎都进不去,狐狸眯着眼睛等着父亲下棋,嘲笑:“你快输了,现在还等什么呢?是等我取命还是自我了断?”黎萍不懂棋,章洛枳也只是略懂,白心悟从门外走进来,气定神闲的说:“这输赢可不能轻易下结论,剩下的不如由我来陪你下完”走上前打量着棋盘说道。 狐狸摇了摇头说:“这是我和他们章家的事情,你还是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否则我谁也不放过。” 白心悟一把拉开章洛枳的父亲,坐在棋盘前开始落子,她的父亲似乎恢复了意识,看着周围,才明白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这棋不能下,每落一颗子都是拿自己的寿命做赌注,如果输了,兽灵是会要他的命”黎萍听到这里开始紧张起来,不停的询问到底谁输谁赢,能不能看出来,章洛枳的父亲说现在这个局势是半斤八两,不分输赢,这样的赌注,黎萍是决不允许的,狐狸皱着眉看了一眼棋局,一摆手,棋局变了,果然是本性难改,狐狸骨子里透着狡猾黎萍满口抱怨:“这不公平,你用幻术改变棋局,不管怎么下都是你赢。”狐狸放下手中的棋子,眯着眼看黎萍,一脸惊愕,好像面前这个人不能得罪一样,突然间风云莫测,几个人一睁眼全部都回到了大堂,章洛枳的父亲诧异的盯着白心悟,面前这个男人肯定可以将这些化险为夷,苦苦哀求。白心悟懒做搭理,向另一边走去,黎萍走去责问“这种事你怎么能随便应付,万一输了怎么办。” “既然我敢上去自然有应对之策,不过现在看来这兽灵恐怕不止百年,已有千年了,我也没有把握可以与它抗衡,这个地方的结界太强现在还没有办法出去,我们要找到这只兽灵的致命点,记住,现在我们几个人不要随便乱闯,很有可能会被困住,一起先把其他的人找出来。”随后逐一找到了那个道友和章洛枳的母亲,白心悟掏出金刚杵递给了章洛枳的父亲,把自己随身的佛珠递给了洛枳的母亲,道友对白心悟的举动甚是感激:“致命点就在棺材里,只要把符咒加固,它就不能再作威作福,只可惜现在只要一看棺材上面的狐狸就会掉进幻术之中,而且需要打开棺材贴在里面然后再加固。”白心悟对于道术了解的并不是很透彻,也许只有石卿可以解决这一切。黎萍灵机一动反驳道:“不能再强行把它压制在这里,我觉得还是把它放走吧,千年了都被术法压制。”这一个建议马上就被道长制止了:“不可,它现在没有完全冲破术法威力都这么强大,要是放走我们几个必定都会死。” 白心悟赞同黎萍的建议,不过章家人却不同意,为了今后的生意和子孙后代,兽灵不可以被放走,白心悟说你现在放走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论白心悟和黎萍怎么说就是不同意,章洛枳和她的母亲也苦苦央求要求放走兽灵。话语间黎萍已经来到了棺材旁边,她闭着双眼用力的推开棺材,推开了一半棺材,发现一只兽灵奄奄一息的躺在棺材里,棺材内壁上贴满了符咒,黎萍撕光了所有的符咒,道长和章洛枳的父亲大发雷霆冲过去阻止,狐狸从棺材里跳出来,心存感激的看着黎萍,朝着道士和那个中年男人怒吼中年男人拿着金刚杵刺在兽灵的身上,让道长重新把它封印在棺材里面,狐狸闷哼一声推开中年男人,道士掏出一张符咒贴在狐狸身上,准备和中年男人一起把它放回棺材里面,不料却中了它的奸计,它毫发无损的站起来嘲笑:“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把我囚禁千年,我本早就可以得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个家族,日复一日的贪婪,后来只能强制的控制我帮你们,今天我宁愿不修仙成道也要让你们家族灭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最后的明信片 那只狐狸支撑起身体一把掐住了那个道士的脖子,被掐着的道士青筋暴露,脸色发紫,双眼翻白,在半空中蹬着脚,眼看着道士的嘴边已经溢出鲜血,白心悟见此用黑曜石佛珠打在狐狸的身上,虽然不能完全制服面前这只兽灵,但至少能让它收敛,狐狸吃痛的向天怒吼一声,把道士向墙角狠狠的甩去,怒发冲冠的转身瞪着白心悟,不甘示弱的向他逼近。 黎萍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只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说:“是谁禁锢你,你就去找谁,把其他人放走。” 狐狸停住了脚步,一脸疑惑地望着黎萍,眯着眼思索些什么,分神之际,在墙角的道士偷偷的从布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准备贴在狐狸的身上,却未能如愿,狐狸转身用力拧断了道士的脖子,怒骂:“不知好歹,罪魁祸首就是章家,你们今天谁也逃不过”白心悟从布袋里拿出地藏王本愿经,默默的念着,顾不上其他,狐狸的动作突然停住,猛地头痛欲裂,几人的身后露出一丝光亮,白心悟告诉她们沿着白光走出去,结界已经被打开,不能再逗留,章洛枳一家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狐狸见此,用尽毕生精力扯住章洛枳的父亲,章洛枳嚎啕大哭的往回走去想要救父亲却被黎萍拽住,在白心悟的引导下离开了结界,出来的时候,章家老宅已经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白心悟在这一次中也是耗失了灵气,让众人尽快离开山里。 回到镇上,章洛枳和她的母亲一声不吭,眼看已经到了傍晚,黎萍本以为她们会为自己安排住所,却没有想到章洛枳的态度极速转变,她站在路边质问黎萍为什么要让狐狸带走她的父亲,黎萍无可奈何的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你的父亲也不例外。” “因为那不是你的父亲,你们明明可以救他,还有那个叫什么白心悟的,他既然可以震慑那只狐狸,为什么不杀死它?”章洛枳强词夺理的说。 “洛枳,我们差点都困在那个结界里面,白心悟自己也没有把握,用最后的力气为我们开出道路,让我们出来,你这说的什么话。”黎萍气愤的说。 章洛枳推开黎萍,用手指着她一顿数落:“你当然可以不以为然,你们说的什么都对,那你最后拉着我干什么,我本来可以救走父亲,都是你拉着我,你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通天本领,没想到不过如此,告诉你,今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章洛枳拽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黎萍的心里五味陈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喃喃自语了一声:“原来被人误会是这样的感觉。” 白心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最重要的是你觉得值得就好。” “其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人离开却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的很无助,扯远了,那个兽灵把他杀了吗?以后会不会还找章家的麻烦?”黎萍问。 “那只兽灵怕是已经耗光了灵气,以后的事说不准,至少现在章家母女都是安全的,如果以后改过自新说不定也能安稳的度过此生,不过我看呐~章洛枳可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也会跟她父亲一样制造点麻烦也说不定,至于他的父亲,估计难逃此劫,毕竟,我们都尽力了。”白心悟带着黎萍回到道观。 几个道士正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看到白心悟虚弱疲惫的模样大概也猜到了,白天送黎萍上山的道士步履蹒跚的走过扶着白心悟,安排了房间给他们,几个弟子被遣散,房间内剩下白心悟黎萍和一个道士,白心悟将白天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叙述了一遍,老道摇了摇头说:“劫数啊,当时就提醒过章家和师兄,切勿做伤天害理之事,却没有想到,师兄冥顽不灵想降服那只兽灵,惹祸上身,也罢,也罢师兄尸骨无存,大抵是困在那个结界里,贫道这就去安排一下,希望二位待会能跟我们一起为师兄超度。” 黎萍正要说些什么被白心悟拉住,他点头示意,老道行了个礼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你还去超度?我看啊,你都快被别人超度了,对了,你今天怎么不用手印去制服它,要念经呢,而且看样子今天的你特别吃力。” “兽灵本就是比较有灵性有慧根的生物,不属妖物,所以手印对它没有用,念经是为了渡化它的怨恨,趁它分神的时候可以打开结界,至于你说今天为什么吃力,两个晚上没有合眼,怎么会有精神。”白心悟解释道。 两个人聊着聊着,白心悟便疲惫不堪的在床榻睡着,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道长要求白心悟和黎萍去为那个所谓的师兄超度,黎萍没有叫醒白心悟,轻手轻脚的从他的布袋里拿走了经书,随道长来到大堂,众弟子都跪倒在地,道长要求黎萍站在中间先念一段,她支支吾吾的念着,平日里也不过是听白心悟在耳边唠叨,偶尔翻翻,要是认真读起来肯定会露出破绽,骑虎难下的她正在伤神之际,白心悟整理了下衣装从远处走来,说道:“我来吧” 黎萍拿着经书站在一旁,看着念着经文的白心悟,这个场景好像很多年前见过,不知那是梦亦或是现实。 一直到后半夜众弟子纷纷露出睡意,打哈欠的,心不在焉的,还有东张西望的比比皆是,道士安排了几个比较亲近的弟子守灵,让其他的人回去休息,道长安排了另一间房给黎萍,在白心悟的劝说下,黎萍也离开了大堂。只身一人待在窄小的屋子里,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简陋的木板床,床边点着一个白炽灯泛着微弱的黄色光亮,忽暗忽明,整间房不过才10个平方,黎萍只觉屋子里沉闷,于是打开了床前的小窗子,窗外的叶子沙沙作响,黎萍坐到床边取下手串,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索性不睡了,走到窗边戴上耳机听着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倚靠在窗边的黎萍一阵困意袭来,躺在床上继续听歌,然而双眼还是撑不住,疲惫的睡去,迷迷糊糊的黎萍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缓缓的睁开双眼,理了理思绪,想是应该天亮了,扭着身子看了眼,天空还是那样的深邃,黑的一望无际,天际边偶尔闪烁着几颗星星,黎萍揉了下双眼,声音从走廊处飘过来,她循着声音到走廊的尽头,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打着油纸伞优雅的转过身,正对着她微笑,她慢慢的向黎萍走过去,步履轻盈,黎萍吓得往回跑,可是不管往哪里跑,那个女人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白心悟始终没有告诉自己。想起了白心悟说的,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予理会就好,黎萍终究抵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蜷缩在墙角,女子地下身,收起伞,露出擦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去抚摸黎萍的脸蛋,一阵寒意,让她几乎哑口无言。 结束之后白心悟并没有回房,而是走到黎萍的房门口,看到她的窗子是开的,就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看到黎萍的周围被一片黑雾包裹着,白心悟看着地上掉落的手串,情况不妙,一个翻身进了房间,白心悟拾起黎萍的手串戴回她的手上,黑雾渐渐驱散,黎萍的脸色很难看,满头大汗的挣扎着。白心悟用手轻抚在额头上,额头冰凉犹如一具死尸。 白心悟坐在床边独自念起经文,黎萍渐渐的不作挣扎,从噩梦中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他才心安,长舒一口气。 “刚才我又梦到”黎萍正要说些什么被白心悟数落一番。 “不是告诉过你,除了洗澡,这个手串是绝不可以摘下的,要不是我过来看了一眼”白心悟没有往下说。 黎萍拖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感觉就好像灵魂出窍一样,浑身酸痛,“我又不是故意的,昨天有点闷,就随手把它取下来,后来忘了戴上,想着在道观应该不会有那些东西。” “你生性属阴,本就容易招惹它们,道观,佛堂只是比较少,但是不代表没有那些东西,要多少次才能长记性”白心悟深沉的望着窗外,每次谈到这个女子就像变了个人。 关于狐狸棺材的故事告一段落,白心悟和黎萍收拾完便匆匆坐上火车赶回了家里,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店里的情况,一切安好,只是最近有些忙不过来,没有人守夜,阿东和张泽义两个人轮班看店,回到家中的白心悟简单的梳洗后便睡了,转眼已经是黄昏,一缕斜阳照射在阳台边,黎萍从客厅走到阳台,望着楼下的风景,突然感叹时间飞逝,印象中,白心悟第一天出现的不以为然到今日的百般依赖,这样的照顾,更似亲人。 黎萍想着这一路碰到过许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经历,有恐怖的,有温馨的,有悲凉的,所有的经历汇聚在一起,只因为她有白心悟这样的朋友,所以才可以碰到这些。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的为了爱情的养狐仙的少女,想起那个为了一句承诺等了近百年的歌女,想起了为了孙子不惜用自己寿命换他几日的陪伴老人,还有不久前遇到的章洛枳一家,纵使的她怎么阻止,有的人会幡然醒悟,而有些人最终还是沉醉其中。她不知道章洛枳最终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她只记得那个单纯的少女第一次去自己的茶舍,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巧玲珑,惹人怜惜,有些事经历后会令人疯狂或成熟,不管她最终如何选择,起初都是纯净善良的,对于当日的那个举动,黎萍虽有遗憾,但不曾后悔,她不后悔自己救了章洛枳,遗憾的是没能救她的父亲,毕竟自己不是什么造物主也不是大罗神仙,自己能死里逃生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这一次后,必将感恩戴德的生活下去,她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世间万物面前无可奈何,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无愧于心就好。 经历过了这么多,她和白心悟也算患难与共,应该来说是可以敞开心扉了,但是白心悟总是在刻意隐瞒着写什么,她没有多问,两个人好像充满默契对于那些被隐藏的秘密只字未提,一来,黎萍担心那个秘密被告知时就是他要离开之时,二来,是担心白心悟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黎萍来到白心悟的房门口,轻轻拧开门把,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白心悟,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朋友,更像一个亲人,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亲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分离即为重聚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点落到窗台边发出嘀嗒的声响,黎萍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按着,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凝固了,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早已失神的黎萍:“萍姐,您今晚还过来吗?”伙计阿东打电话过来询问。 黎萍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家茶舍的代理老板,简单的回复了几句,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小心翼翼的打开白心悟的房门,朝里面观望了一会儿,他还是安详的躺在床上,天色已晚,还下着小雨,一个人出门必定会碰到些东西,但又不忍心叫醒这个熬了几晚的男人,于是虔诚的在四面佛前点了三根香,轻抚了下腕上的手串,揣着那仅剩半根的难香,就大步流星的出门了。 站在电梯门口的时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了那日的油纸伞,索性放弃了电梯,慢慢悠悠的在楼道里走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中年男人朝她走过来,咳了一声,吓得黎萍一愣,中年男人嫌弃的望了一眼黎萍,取笑道:“哟,这大晚上的,你还以为见鬼啊,呵呵呵呵~” 她没有理会中年男人的嘲笑,低着头继续走着,黎萍感觉这个楼梯好像走了半个世纪一样,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下个楼比上楼还要费劲。楼道里的灯忽暗忽明,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电路故障,电灯处发出嗞嗞嗞的电流声,灯猛然的变黑了,黎萍记得这是声控灯,只要有声音就会亮起来,于是在楼道里跺了几脚,没有任何反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过道里僵持着身体。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噔~噔~噔~声音越逼越近,黎萍索性横冲直撞的跑下去,跑到楼下才松了口气。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向她走来,小声的抱怨着:“这破小区,电梯故障,就连这灯也坏了,害我还得走楼梯,真是倒霉。” 一脸茫然的黎萍几乎都要神经衰弱了,自从开了天眼后,自己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就连一个普通人都能把自己吓得半死,她真的要找个时间好好和白心悟商量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第三只眼睛关上,至少能活的像个正常人。 来到茶舍后看到阿东一个人又要负责泡茶又要看店,张泽义就在包厢里忙着收拾,阿东见到黎萍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赶紧泡了一壶菊花茶递过去,“快去帮泽义,大堂就交给我。”黎萍吩咐道。 伙计阿东跑去包厢和张泽义收拾着,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全部都安置妥当,黎萍翻着账本,看了一下这两天的流水,茶舍的生意蒸蒸日上,章洛枳以后估计不会再过来帮忙,需要请一个人轮流换班,看到最后的时候黎萍怔住了,那间陋室竟然有人用了,黎萍赶紧叫来阿东询问情况,这才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萍姐,来这间陋室的是几个年轻男女,本来已经跟她们说了,这间房是不能用的,需要预约,可是其中有一个女生说她很喜欢房间的格调,而且也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当时生意比较忙,她们就私自进去坐了下来,您说人都已经进去了,我也不好把人往外面赶啊,看样子都是文艺青年,应该不会有事的,顶多是好奇而已,所以最后就”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现在她们还在里面吗?”黎萍心急如焚的问。 阿东一个劲的点头指着那间房说:“还在呢,刚才泽义进去收拾过,她们好像在里面聊天” 黎萍清了清嗓子,走到房门处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进去了,看到几个女生正拿着自己的饰物拍照,还有一个男生甚至穿着鞋子踩在榻榻米上,首先不说这间房的用途,就看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被几个人践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黎萍收敛了自己的愤怒,把鞋子脱下放在门口,坐在榻榻米上说:“我是这家茶舍的老板,刚才伙计不清楚情况,这间房已经有人预定了,顾客待会就要过来,您看还是帮你们换间房吧,有间房更适合你们这些小年轻哦” 她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男人打断:“老板这么年轻啊,您说的是什么房间啊~不会是那种”众人大笑起来。 堂而皇之的被一个男人戏弄,让黎萍再无法忍受:“请你们马上收拾好马上离开房间。” 男人更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哎哟~老板,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像您这样轰客人走的,生意能做长吗?都是年轻人,开个玩笑怎么了,您说是吧” 坐在角落里的女生突然发话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外面丢人现眼。” 黎萍注意到那个一直沉默的女生,她的身上隐隐约约透着几丝黑气,女生与黎萍对视片刻,觉得全身发冷,黎萍走到女生的身边,蹲着身子仔细的端详着她的一身,并没有看到什么污秽之物,众人纷纷好奇取笑:“原来老板是蕾丝边啊”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阿东进来圆场,不愧是跟过段之易的人,在打交道方面还是需要他出马,半个小时后陋室被腾了出来,黎萍按熄了灯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黎萍单独拉着那个女生说:“最近家中有没有什么变数或者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或事?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就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跟他说明情况就可以。” 女生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一直都挺好的,谢谢。” 后来当阿东问起那间陋室的时候,黎萍脸色一变,指责道:“那间陋室是留给特殊顾客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不管是谁要进去,都要经过我或者白心悟的同意,对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如果有天过来找我,就安排她进陋室” 阿东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谨记着黎萍说的每一句话,这是黎萍第一次发火,印象中的黎萍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可以同甘共苦的老板,今天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有些让人吃不消,好在最后也将功补过了,他虽然不是很了解白心悟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可以从日常习惯和生活作风上看出些端倪,这两个人别说是老板,得罪不起,就算是放在以前,作为顾客,也不能得罪,段之易曾交代阿东一定要兢兢业业的帮助黎萍端起生意担子,但是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老板究竟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忙到凌晨的时候黎萍趴在大堂的木桌上睡着了,白心悟悄无声息的进来,阿东也昏昏欲睡,强撑着眼皮,准备叫醒黎萍,白心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从二楼拿出一张毯子搭在黎萍身上,她闭着眼睛嗅着淡淡的檀香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缓缓睁开眼,撑了一个懒腰,说:“下次,你要玩神秘的时候麻烦把您老身上的檀香味去掉,这样我就猜不到是谁了。” 白心悟笑了笑回应道:“这习惯已有多年根深蒂固,那看来我不适合装神秘。” 黎萍让阿东和张泽义两个人先回去睡觉,休息好再过来上班,两个人起初是推辞的,后来再三的要求才答应,张泽义一路上都在得意自己跟对了老板,夸黎萍没有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阿东却一盆冷水的浇下来:“没错,萍姐是没有架子,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要打其他的心思。” “那是自然,就连我这个木鱼脑袋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张泽义说道。 阿东立即转开了话题说:“行了,这也不关咱的事,我们的事情就是认真工作,才能不枉费人家的待遇啊。” 茶舍内白心悟和黎萍坐在大堂里,客人也逐渐慢慢的离开了,直到最后整间茶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闲来无聊,黎萍从柜子里拿出了象棋,白心悟轻轻的带上大门,没有上锁,围坐在棋盘前,看着黎萍摆局,黎萍先是用马跳日,白心悟按兵不动,也跳了日,她不假思索的开始动用小卒,白心悟笑了笑说:“这就动兵了,你可知一步错步步错?” 黎萍闷哼了一声不作答辩,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女生,于是跟白心悟开始探讨起来。 “刚才有几个人进了那间房,有一个女生,我看到她身边有几丝黑雾,但不是很明显,我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黎萍描述着。 “哦?后来呢?”他问。 “后来阿东把那几个人打发走了,你之前给那间房施过咒语,凡是即将碰到或者已经碰到污秽之物的人只要进了那间房待过一定的时间就能被我看出来,阿东这次阴差阳错的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其他的几个人恐怕要倒霉一阵子,随便闯进不该闯的地方。”黎萍义正言辞的说。 白心悟用象走田吃了黎萍的过河小卒,正经八百的说:“那间房普通人偶尔进去或许并无异样,不过在里面待久了之后恐怕会倒霉几日,毕竟那间房用你自身的阴气封存着,位置就是尾房阴气重,加上封存过你的阴气,属之地,一般人最好不要进去,而且,以后尽量不要他们两打扫,那间房你要亲自负责。” 黎萍“哦”了一声回到棋局,眼看自己的小卒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几乎快全盘皆输,黎萍心有不甘的审视着棋局,认真的模样被白心悟取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刚才都跟你说了。” 她不耐烦的甩了甩头发,喝了一口普洱,白心悟一鼓作气的毁了棋局,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下棋跟做人一个道理,每一步都是关键,棋可以毁,但是人一旦走错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你还是多练几年吧。” 大堂内的挂钟上显示的是凌晨四点,已经快天亮了,黎萍打开门,准备去门口收拾一下,远处一个女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秀发凌乱不堪,穿着睡衣,楚楚可怜的扯着黎萍的衣服,目光闪躲的说:“救救我,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鬼,再瞧,这不是刚才那个女生吗?黎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只见她的周围已经完全被黑雾包围,而她跑来的方向也是一团黑雾,黎萍扶着那个女生进了茶舍,突然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扯住一样,黎萍另一只戴着手串的手去挣脱这个无形的禁锢,猛然的被弹开,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在周围,黎萍回到茶舍后关上大门后,门仍然被撞的铮铮作响,黎萍看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门口,把女生搀扶到陋室,整间茶舍在青花瓷之后就被白心悟施咒,不管门外是什么,至少门内是安全的。白心悟从二楼走下来,黎萍说那个女生正在陋室,突然女生房间内传出哀怨的笑声。 白心悟进去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女生正在用碎玻璃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皮肉,血流不止,嘴里喃喃自语的道歉:“对不起,徐洁,对不起”他一掌拍昏了女生把她安置在榻榻米上,找黎萍要了一些简单的包扎用品,一番折腾后可算平息了,黎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描述着刚才的场景,又询问“看她伤的那么严重,不送医院吗?” “这点小伤上什么医院,何况她现在去哪都没有这里安全,放心吧。”白心悟安抚道,注意到黎萍的手。 黎萍刻意的掩饰了一下手腕处的红色印记,“没事,就是刚才扶她进来的时候被那个东西扯住而已。” 白心悟从手上取下那串黑曜石戴到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上次应该让石卿在你身上画一道血符,这样就算你不戴手串也能避免那些东西。”到了六点左右女生朦朦胧胧的醒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异常害怕,欲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全部都是纱布和绷带,黎萍坐在墙边昏昏欲睡,白心悟去对面的摊贩那买了两碗粥和几个包子,端了进来,递给白黎萍,她端着粥向女生走去,却是一脸嫌弃,女生强忍着疼痛躲开黎萍,还嚷嚷着她是妖怪,黎萍只好放弃靠近,让白心悟去把她扶起来,女生尝试了几下,手臂没有力气,最后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心悟,大概也能明白了,一眼望去还以为这两人是情侣。黎萍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看着外面的街景,似乎都已经忘了昨夜诡异的那一幕场景。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黎萍身边说:“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黎萍故意嘲讽道。 说完两人锁上了大门,回到房间,询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女生茫然,她声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黎萍轻声的安抚道:“别怕,你要告诉我们前因后果,我们才能帮你啊。” 女生鄙夷的看了一眼黎萍,她想起昨天在这间房里,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目光俨然就像是蕾丝边,耿直的说了句:“我可不是蕾丝边,你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这可让在场的两位瞠目结舌了,黎萍愤愤不平的解释:“你们现在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赶紧把你的事情原委说出来。” 白心悟在一旁木讷着,他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在议论着什么,也不懂什么是蕾丝边,只是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谈正事要紧,女孩回忆她们离开茶舍后的事情。 “我们一行人离开这里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我一个人走回家,家门口放着一张明信片,那张明信片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就把它带回家里,本来是想洗完澡再看一下明信片的内容,后来洗完后觉得很困就睡着了,再醒来自己就在这儿。”女生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黎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情况,那个女生显然是有意识的跑过来的,不过为什么会不记得呢?白心悟接着问:“你说做了个噩梦,是梦到什么了?” 女生猛然的瞪大双眼,摇了摇头,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太可怕,太可怕,噩梦太可怕了。” 白心悟走到女生身边坐下来,不厌其烦的问道:“你不用害怕,可以相信我们。” 她定了定心神说:“我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爬到了我的床上,面目狰狞的抱着我,她说我把她忘了,她说她一个人很孤单,让我陪着她,后来我想跑,结果不管跑到哪里她一直都跟着我。” “这就是为什么她连自己跑过来都不知道,因为她那个时候害怕到真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楚,更别说意识,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认可这个地方,所以跑出来的那一刹那已经临近疯狂。”白心悟向黎萍解释道。 他起身思索片刻问道:“你相信我们吗?现在你这个样子出去也不方便,而且除了寺庙,这间茶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我帮你去拿套衣服,顺便看看是不是有些东西去了你家” 女生想也没想的点头示意,并交代了自己的住址,她也不知道怎么会信任这两个人,也许是先天的直觉,毕竟昨晚是她们救了自己一命,黎萍留在房间里照顾着女生,在交谈中女生告诉黎萍,她叫王茜,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父母离异多年,跟父亲同住,父亲经常不在家,毕业后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事业单位,可是不喜欢,所以就一直游手好闲的宅在家,当问到在学校有没有聊得来的朋友时,王茜支支吾吾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她说自己初中的时候有一年是休学的,王茜不记得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告诉她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就休学在家里调养,可是王茜对于那一年几乎没有任何记忆,黎萍好奇会不会那一年与那张明信片有关联? 两个人聊着聊着白心悟就已经回来了,黎萍似乎忘了白心悟有项特殊的本领,就是走的比一般人要快,刚认识的时候还以为他会瞬间移动,白心悟把衣服放在榻榻米上,拿出了那张明信片,女生战战兢兢的说“这就是昨晚的那张明信片” 白心悟和黎萍同时看到这张明信片上黑雾缠绕,他打开,后面用红色的笔写着几个字:我回来了,落款人叫徐洁,这行字下面是一个笑脸,那张笑脸死死的盯着王茜,好像要从纸里跃然而上。王茜拿走明信片,回忆起自己的初中以及大学生活,对于徐洁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脑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重复着所有人的名字,头痛欲裂,黎萍安慰道,暂且不管,把衣服换了再说。白心悟离开了房间,坐在大堂里研究着那张明信片,王茜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把睡衣换下了后来到大堂,黎萍把刚才王茜交代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心悟,询问现在的情况,他也迷惑不解的打量着王茜。 “她的身边有一个女鬼,我算到,她与那个女鬼有一点渊源,所以女鬼一直没有轮回,在人间游荡,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而且她忘得一干二净”白心悟皱着眉头述说着。 黎萍灵光一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写着:“人的大脑潜力无限,脑神经也分为很多层次,如果一个人碰到一些重大打击,人的潜意识里会进行选择性失忆,除非在特定的时间或者碰到外界的刺激才会想起被遗忘的事情”那么就对应了关于那一年休学的记忆,可是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也许她的父母可能知道,王茜迫切的想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不假思索的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一波三折终于联系上了父亲,当父亲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王茜手臂上的纱布,还以为是被别人虐待,当黎萍讲出了昨晚的事情后,父亲大吃一惊,他不信什么神鬼论,更不信女儿被鬼缠身,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年,准备强行把女儿带去医院调理,白心悟挡在门口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的,为了您的女儿,还是暂且先在这里休息,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爸,我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我希望您能相信,她们确实救了我一命”王茜说。 男人似乎并不买账,搀扶着自己的女儿准备离开,把她抱上车后送去了医院,白心悟没有再挽留,黎萍问“为什么不把她留住?” 白心悟无可奈何的说:“我们没有权利强行改变,毕竟这是他们的选择,我来收拾,你先去二楼休息吧。” 黎萍打了一个哈欠,一晚的折腾终于告一段落,把明信片放在一旁,趴在木桌上休息,沉沉的睡去。 医院内,王茜又开始变得狂躁不安,精神接近崩溃,她总觉得身边有东西在跟着自己,她想到昨晚的噩梦是真实发生的,又想到关于失去记忆的那一年,医生护士看到她张牙舞爪的乱动只好打了一针镇定剂,病房里这才安静下来,她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隐隐约约的看到父亲和医生在交谈:“医生,我女儿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医生说:“哎,这个真说不好,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最好不要刺激她。” 王茜不知道父亲和医生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为了解开谜团她必须知道那段遗失的记忆,夜晚,父亲离开了医院准备去买点东西带给王茜吃,就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医生打来电话,说王茜离开了医院,王茜回到茶舍,请求白心悟和黎萍陪自己回一趟家,软磨硬泡后,最终陪着她回到了住所。王茜站在电梯里浑身哆嗦,额头上冒着冷汗,黎萍看着她应该是挣扎过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白心悟轻而易举的用一张卡片把防盗门划开,关上门,王茜疯了似的跑到房间四处翻找着什么,最终累的摊倒在地板上。 “你在找什么?”黎萍一脸狐疑的问。 “如果那个叫徐洁的人真的跟我有关系,那一定会留下些东西,可是我翻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关于徐洁这个名字的东西”王茜疲惫不堪。而此时她的父亲也赶了回来,打开门准备把白心悟和黎萍轰走的时候,门被一阵狂风啪的关上了,白心悟感觉到周围的异常,黎萍也看到整间房都是黑雾弥漫,父亲和王茜也被吓得瞠目结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对着空气说:“小洁,你放过茜茜吧,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当初可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白心悟观察了一下四周,那团黑雾渐渐逼近王茜的身边,他缔结出手印念着咒语,打了过去,房间的吊灯东摇西晃,半空中,黎萍看到了那个叫徐洁的女生,她披头散发的低垂着脸,血淋淋的身躯飘在空中,一声长啸准备抱住王茜的时候,被黎萍一拉,女鬼被她手上的佛光灼伤的生疼,夺窗而逃,这下父亲不信鬼神怕是也不行了。 他把布袋的金刚经放在屋子中间,用各个法器镇守着房间每一处角落,男人调整了心态后给他们两人倒了杯茶,从房间那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明信片还有照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便叙述着关于王茜的初中。 “茜茜和小洁她们是在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跟她妈妈很早就离婚了,所以都是跟着我生活,我生意比较忙,很少关心她,而小洁她们家呢,压根就没有人管,都是跟她奶奶生活,她们初中又是青春叛逆期,所以呢,就认识了社会上那些狐朋狗友,她们感情一直不错,但是初二的时候,小洁就觉得我们家的茜茜不想和她做朋友,索性两个人就干脆不来往,那边冬天天黑的特别早,那些狐朋狗友准备叫着茜茜去酒吧,茜茜拒绝了,被几个男生拳脚相加,小洁刚好路过看到了,上去帮忙,茜茜当时没来得及思考就跑回了家里,第二天上学才知道,小洁被那几个不良少年拽到废弃工地先奸后杀,大概是因为反抗的缘故,小洁的面目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浑身是血。后来,茜茜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害死了小洁,一直不敢面对,在家里经常说可以看到小洁的鬼魂,我觉得这孩子大概是心理上出现问题,于是跟学校提交了休学申请,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情平复了很多,突然有天她非要吵着上学,为了让她避免接触到以前的那些事,我帮她转了学校,接着当我们问起她小洁的事,她就经常头痛,最后慢慢的就不记得了,我想忘记也好,就一直没有再管她”父亲陈述着当年发生的一切。 王茜翻看着那些明信片,看到每张明信片最后都留下了一个笑脸,这是过节的时候女生之间最喜欢做的事情,互赠卡片,写上对彼此的祝福,由于两人的青春期都没有怎么管教,又是因为两人的遭遇相似,所以有许多共同话题,就很自然的变成了密友,王茜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中的自己笑靥如花,一个女生的手搭在王茜的肩上,做了一个鬼脸,照片的背后写着“徐洁和王茜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她的泪水唰的一下流了出来,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故事今天终被揭开,她死死的拽着照片,懊悔自己当时的懦弱和无知。 父亲说为了不让王茜回忆起那段过往,把所有关于徐洁的东西都锁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本以为以后她都不会想起,可是命运最后还是让她不得不正视那段回忆,白心悟气定神闲的说:“我们回到原点去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女鬼一直没有轮回。”男人气急败坏的坚决反对,这不是羊入虎口吗,现在的徐洁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王茜的性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冒险,王茜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必须要去,毕竟她是为了救我才丢了命,我已经逃避了八年,是时候该面对。” 白心悟也在一旁附和让众人放心,一定会保她平安,父亲还是反对,最终被白心悟一掌拍晕,躺在沙发上,气氛凝重,他语重心长的说:“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不能总是靠父母的庇护,你觉得呢?” 她点了点头带着那张最后的明信片来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废弃工地,现在已经被建成了一家宾馆,白心悟拿出罗盘手指盘算着,来到了楼道尾处的杂物间,工人正在整理着客房,黎萍给了老板一点钱,老板便答应了让他们进去,这个杂物间就是当年徐洁丧命的地方,突然,房间大门紧锁,三人一晃眼俨然就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废弃工地,看到了徐洁被几个少年强行的摁在地上实施强奸,王茜拿起地上的石头重重的砸过去没有任何反应,干脆整个人都冲过去扯开那几个少年,可是无论自己怎么使劲都拉不开,甚至看到了最后徐洁被他们用石头砸的面目全非的模样,王茜跪在地上,看着鲜血淋漓的徐洁,失声痛哭,嘴里念叨着她的悔恨和懊恼。 而真正的的徐洁正朝她走来,踉踉跄跄的伸出手,不知道是要掐住她还是想抱她,白心悟用手印把她打到一边,女鬼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也哭了,她的声音听着尖锐刺耳“还不轮回究竟想做什么?”他气势汹汹的问。 王茜看着那个曾经陪自己欢声笑语的女生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女鬼不回答白心悟,想起身继续朝王茜走去,他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却被王茜制止了,她走到女鬼的身边,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庞,白色的校服上全部都沾着血迹,她确实害怕徐洁会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拧断,可是自己欠她一条命,这些事谁又说的清?果不其然,她猛力的掐住王茜的脖子,她的面色狰狞,双脚乱蹬。 她手中的明信片掉在了地上,黎萍呵斥:“你难道忘了你们的友谊吗,你们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女鬼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明信片,她想起了那些过往,想起了两人在操场上跑的大汗淋淋,想起了挨骂罚站的时候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小声议论的场景,想起了她们曾说过要友谊长存的。白心悟趁机把一张往生符咒贴在女鬼的身上,她痛苦的挣扎着,王茜撕下符咒抱着徐洁:“对不起,徐洁,都是我当时太懦弱,如果事后找人帮忙,你也许就不会死,我甚至逃避了七八年都不想面对你”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女鬼从鲜血淋漓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学生,穿着白色的校服,天真的脸庞呈现在大家面前。 王茜哽咽着点着头说:“当然,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一直都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救命恩人。” 女孩笑了声白了一眼:“如果我们当时没有那么幼稚去认识那些人,也许现在还是好朋友,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想起我,最近家里人帮我迁葬,强行找道士做法安排我轮回,时日无多,所以才会出现在你面前,现在你终于想起我,也心满意足了,这是最后一张明信片,希望你不要再把我忘了哦。” 话语间,她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开,三人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回到了杂物间,王茜看着那张明信片笑了,小声的说了声“谢谢”,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情感,既是对徐洁的感谢,也是对白心悟的感谢,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她战胜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心魔,也收获了一个生死之交,这样深刻的记忆估计这辈子也忘不掉,黎萍无法想象在罪恶面前,感情的不堪一击,在命运面前,感情却能挑战天时地利人和,她的逗留只是想被王茜承认,有时候女生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特别是两个有着相同遭遇的人,就好像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白心悟把王茜送回了家里,和黎萍回到了茶舍,这样的友情让她感动,想到白心悟刚才的举动,黎萍笑了:“你不是说学佛之人凡是要先渡化,不可随便收服鬼魂吗?你刚才在那干嘛呢?别人只是个小女生,你差点把她打死。”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他回复道。 “你的道理就是用这种激将法强行的逼迫王茜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你早就看出来那个女鬼并不是真的要她的命”黎萍分析道。 白心悟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黎萍:“看来我没有演戏的天赋,我算了那女鬼投胎的良辰快到,为了节约时间只有另寻捷径,没想到奏效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看上去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白心悟变了,已经不像当初来时的那样死板,黎萍也变了,不再像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年轻,她们知道今后的路可能会越来越难走,也许会经历生死,现在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不念过去,不惧未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冥冥之中的相遇相知 日子在时间的流里悄无声息的溜走了,经过前几次的折腾,这间诡异的茶舍精通灵异事件的事情在周围传开了,很多身世显赫的达官贵人聚集在这里,有的是为了能结交黎萍白心悟这样的能人异士,有的则是想收为己用,茶舍近日几乎都是高朋满座,段之易传授生意经给黎萍,既然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么为了提高声誉就必须设定门槛,不能随便接收平常的散客,黎萍想着当初接受这里是好利用这个地方渡化那些游离在边界的人,可是过于大张旗鼓一时之间把这个干净清幽的地方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已经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倘若设定门槛,那么跟当初的棋牌室又有和区别,她忙于茶舍,整日都是焦头烂额,而此时白心悟却收到一封从大山寄来的信,内容如下: “达旦,你父母时日无多,本应不予通知,但经族人商议,现通知你可回家探望,由于此次的渡劫与往常不同,请务必安置好黎萍,速回。”一张信纸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难以启齿与离别之痛,为了多年之前的承诺与使命不远万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暂别了早已年迈的父母,黎萍得知后虽有担忧,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帮他安排了回乡的具体事宜,在离别这件事情上,黎萍却有切实感受,她早年便失去了父亲,母亲的心思也不再自己身上,仿佛自己从降临的那一刻便成这个家庭中的灾难,亲人一度把她视为克星,成年后更是不管不顾只留她一人独居,她相信白心悟可以面对即将发生的离别。离开之前白心悟在黎萍的身上加持了几道密法,并在家中和茶舍都设置了阵法,一般妖物无法靠近,可是想到那个红衣女子,怕是以黎萍的心智是无法抵挡的,经打听还是把黎萍交托给了石卿,白心悟离开的前夜,黎萍买了一部手机赠送给他,为的是时常保持联系,不管他回与不回,至少不枉费这一年的相交。 石卿与白心悟,一个道教一个佛教,尽管年龄上有悬殊,但是做的事情和习惯不相上下,石卿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好几,跟白心悟比较,他才是真正的不修边幅,满脸胡渣,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寥寥可数的补丁,两袖清风的模样更显老态,终日都是茶不离手,他和白心悟唯一不同的就是说话方式,一个沉闷一个风趣。石卿就是那种不管不顾,危机关头出现的那种人,而白心悟则是什么都会亲自掌管布置,喜欢安排好一切。石卿一直在二楼的雅间练字翻阅古籍,一楼大厅急忙的不可开交。而段之易得知后第一时间又安排两个得力助手赶去帮忙,凌晨时分,客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店内的黎萍靠在一楼的藤椅边,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阿东轻手轻脚的移步到黎萍的身边,给她搭了一件毛毯,不小心惊醒了她。 不经意拍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还是强撑着睡意让阿东和张义泽回家休息,明天再过来替班,阿东在白心悟离开前曾答应过,会好好照顾黎萍,照看着这间茶舍,可是她的逞强不容任何人的拒绝,最终张义泽离开了茶舍,阿东则是坚持要求留下来,在一楼柜台前趴着睡,黎萍在藤椅上支撑着沉重的脑袋。白心悟离开已经一天一夜,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不知道情况如何,石卿倒了杯茶递给黎萍,缓缓地说:“你放心吧,丫头,达旦他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他会处理好的。” 黎萍端起热茶饮了一口,望着窗外意犹未尽,眼角的余光扫视到门口的那把油纸伞,恐惧袭来,那个伞,那个女人,自白心悟出现后也是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石卿循着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异常,好在白心悟离开前已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交代清楚,石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丫头,有些东西你不去在意她也不能伤你半分,越在意越容易让别人有机可趁。” “好了,石卿前辈,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唠叨的白心悟,你也过来数落,你们说的我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黎萍一本正经的说着。 当她再望去,伞已经消失了,她有时候甚至在想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被隐瞒着,可是每当自己想解开这个谜团的时候,石卿和白心悟总是会借故推脱解释,索性就不会再去寻求,只是偶尔会揪着心窝想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时间久了也就被慢慢的淡忘了。 石卿擅自决定暂关茶舍,让黎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阿东虽然极力反对,毕竟每日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的,若想生意蒸蒸日上,这些客服必定是不能得罪的,但是看在黎萍心力交瘁,最终还是同意了石卿的决定,一天下午,黎萍像往常一样收拾后准备出门,石卿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推搡着黎萍进去,打开了客厅的灯,交代着自己的“杰作”。 本以为黎萍会责怪自己的任意妄为,反之则是松了一口气:“一直不敢做的事情,这样也好,你帮我做了这个决定,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怎么?你自己不就是老板吗,休息还需要别人的允诺吗?”石卿疑惑不解的问。 “虽是老板,不过也是受人之托,那间茶舍毕竟是段之易的,起初我并不想以盈利为目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接收那些达官贵人,其实我并不想为他们服务。”黎萍语重心长的说。 石卿笑了笑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缘由,这是白心悟离开的第三天,仍然没有半点音讯,黎萍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主动打通了他的电话,打通后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被人接通:“喂,请问找哪位?”一位年迈的老者接听了白心悟的电话。黎萍疑惑的说:“我找白心悟。” 老者突然听出了打电话的这名女子是黎萍,“你是黎萍吧,真不好意思,达旦他这几日有要事需处理,处理完后会联系你的,这段时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孩子。”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回复,信号就被中断了,黎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着重新打过去,可是打了很多次,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石卿反倒一脸悠闲,满不在乎,好像很有把握白心悟能处理的很好。更像应了句老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一夜黎萍都未曾入睡,坐在飘窗边沉思着,石卿把她叫到客厅谈起了白心悟的从前,石卿说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曾去过一次sc这个叫白心悟的孩子当时已经是天资过人,领悟力和指导能力不亚于成人,不过信封中所提到的父母并非是亲生父母,只是自己的养父母,本来只想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可是终究敌不过命运的安排,在族人的推崇下,他被修炼密宗的一位老者看中,成年后才获得自由,而自己的养父母随着年事已高,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不过为了曾经的使命,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乡而来到市井之中,可以说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却没想到这一别再见却是在生离死别之际。黎萍听完后,突然觉得白心悟比自己要强大的多,生来就被人遗弃,然后又被禁锢圈养着,最后要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使命背井离乡,难怪平时日看他就不像寻常人那样容易流露半点真实情感。 就这样,石卿还讲了许多他去sc那个山村发生的奇闻异事,黎萍在这些天方夜谭中沉沉的睡去,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桌子上盛放着热腾腾的米粥和油条,石卿在厨房忙活着,仿佛想起了白心悟第一天来这里同样也是给自己做早饭的模样:“前辈,其实您不用从白天到晚上陪着我的,白心悟已经都布置妥当了,我只要不去刻意想,也就没什么。”黎萍说道。 “既然把你交给我,就一定要负责,快来吃饭吧,我是老人家胃口,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石卿说。 黎萍笑了笑说:“老实说,已经很久没有人做早饭了,上一次是白心悟,这一次是您,那种一家和乐的场面我怕是在也遇不到了。” “人生的路还有很长,你这才刚走多久就说这种泄气话,行了,一大清早,就别愁眉苦脸了。”石卿安慰着。 俩人正吃着,黎萍就接到了阿东的电话,据说是一个身世显赫的男人要求见黎萍。电话里说的情况火急火燎的,黎萍也是随便吃了点就和石卿回到了茶舍,还没进门就看到了茶舍周围被黑气缠绕,石卿微微皱眉感觉到了不祥,警示黎萍不要随意乱走,跟着自己,陋室内,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正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些什么,黎萍让阿东把门关上,和石卿进到陋室里,轻轻合上门,男人的四周被黑雾缠绕,身上仅剩的灵气也在慢慢的被吞噬着。 “听说你找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黎萍镇定自若的问道。 男人缓缓抬起头对视着黎萍的双眼,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恐怕已有好多天没有睡,男人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的拉着黎萍的双手:”救救我,救救我,他回来了,他一定知道了是我导致的,救救我“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当黎萍想问个究竟的时候,石卿阻止了,把男人轰了出去。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沉重,她记得白心悟曾经告诉过自己,尽一切所能渡化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像他当初救自己一样,至于最后的结果就要看造化了。黎萍冲出去叫住了男人,一辆轿车疾驰而过,险些撞在了男人的身上,黎萍用尽全力把他拉回来。石卿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人能有今日之造化,也是其罪有应得。我劝这事你还是不要多做插手。“ ”可是谁没有走错路的时候,前辈,我们都应该给别人一次改过的机会不是吗?“黎萍反驳道。 石卿叹了口气把男人扶进来,由于惊吓过度和长期未眠,来到陋室后便虚弱的睡着了,中午,男人的妻子来了,执意要把他带走,还趾高气昂的说黎萍勾引她的丈夫,简直是荒唐之言,男人醒后,把自己关在陋室里不见任何人,觉得外界的一切都是可怕的,直到男人的哥哥来此,他的慌张才得以平息。两人应该相差不大,但是谈吐和修养却不在一个层次,那个惊慌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笔挺着,黑色的皮鞋,戴着精致的手表,而他的哥哥则是穿的随意简单,却不难掩饰他的修养,经劝说后,男人终于打开房门。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叫冯毅明,这是我弟弟冯毅哲,他有一点妄想症,自我们父亲辞世后,便整天胡言乱语,后来给他介绍了心理医生才逐渐变好,现在大概是又犯病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他带回去。“他交代道。 ”等等,他有没有胡言乱语,我一眼便能看出,大限将至,现在把他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黎萍强制的扣着人。 冯毅明看来一眼自己的弟弟,世界上那么多地方,偏偏选择留在这里,莫非是天意?冯毅哲的妻子一脸狐疑的瞪着黎萍,”你这个女人,我看你就是想勾引我丈夫,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你你你等着“话语间已经抡起巴掌准备打过去,被冯毅明拉住,吼了一声”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你先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他。“女人气的直跺脚,哼了一声气冲冲的离开了。随即又变了张脸像黎萍道歉。 ”你刚才说,你能看出他是不是妄想症,难道你是医生?“冯毅明试探的问。 黎萍围着惊慌失措的男人转了一圈说:”并非是医生,不过有些病不是普通医生可以看好的,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听他怎么说。“ 冯毅哲捧起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此时的他似乎都失去了五感,忘记了疼痛,滚烫的热水顺着喉咙流淌进胃液里:”我,我,我看到了父亲,他满头是血的朝我招手,身体僵持在半空中,对,就是半空中,有的时候还会在我的周围看着我笑,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感觉到父亲就在床边看着我,他说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时间到了。“后来就真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最后失心疯一般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冯毅明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五味陈杂,难以言喻,石卿索性拍晕了他,说说吧:”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不清醒,我想你也是多少知道点什么。“ 冯毅明顿了顿看着面前的这一男一女,好像真的可以看穿万物。慢慢的开始从那段日子开始回忆:”我们是做木材起家的,我弟他经常不务正业,利用家中的生意渠道谋取私利,后来被父亲发现,不允许他再操控家中的生意往来,整日纸醉金迷行尸走肉的生活,后来父亲年事已高病重在床,弟弟就想着早点结婚给父亲冲喜,没想到反而是弄巧成拙,跟弟弟结婚的那个女人在第一天进门就给我父母一个下马威,家里人都把她当少奶奶一样伺候着,可是她野心太大,甚至多次勾引我,没有成功,父亲得知此事后逼弟弟离婚,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闹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父亲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便再也没有出来。“ ”你父亲怎么死的?“黎萍紧接着问。 ”听护士说是当时坠楼死的,我也觉得很蹊跷,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如何坠楼,可是那几日都是护士陪着,护士也不可能谋财害命,警察也调查过确实是意外死亡,之后我弟就经常说看到父亲,就安排了他去看心理医生,这刚好几日又开始折腾。“冯毅明交代着。 ”他没有说错,你的父亲确实出现了,并且一直在他的周围,他的所有理智正在被黑暗吞噬着,这其中必定发生了其他不为人知的真相,可是以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恐怕问不出所以然,还是留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再解决,你可以放心,他在这里是最安全的。“黎萍说。 他这个富家公子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些神鬼谬论的,但是看到弟弟的模样,却又不得不信,他看来一眼端庄的黎萍,心有余悸的离开了,回家后四方打听,得知那间茶舍并非寻常之处,将信将疑的配合黎萍的安排,久而久之,冯毅哲的神智渐渐恢复,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里,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这里让他觉得很安全。一晃已经有半个月,冯毅哲那边算是先告一段落,闲暇之际又想起了白心悟,她曾经多次的拨打着他的电话号码,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恐怕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石卿照顾。 转眼已是冬至,天气渐凉,黎萍为了照顾好冯毅哲拒绝了许多客人,六点后几乎是不营业的,一天夜里,她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下意识的抬起头,没想到却是大失所望,竟然是冯毅明,欣喜转而失望,冯毅明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道:”我弟弟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解决?“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解决,如果你想让你的父亲自愿离开,只有他可以做到,可他“黎萍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弟弟在这里一直住着也不是办法,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居住在这里也只是缓兵之计,而且那毕竟是我们的父亲,我想他应该不会伤害毅哲的“冯毅明说。 ”有些事情也不能随便定义,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像我一个朋友。“ 冯毅明笑着说:“难怪刚才欣喜若狂的抬起头,后来又失望了,其实是我母亲喜欢在家里摆个小香坛供奉些神明而已,所以身上经常会有一股檀香味,弟弟病了之后母亲就越来越相信这些,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求神问佛能治病,那还要医生护士干什么,当然,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 黎萍突然灵光一现,冯毅哲并不是看心理医生变好的,而是母亲的祈福指示有佛光保护他,后来稍有好转便没有继续祈福,所以便有机可趁,这样一切谜团就解开了,那么他父亲为什么要跟着他,仅剩这一个谜团还没有解开,冯毅哲的神智已经恢复,现在他有必要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公之于众了。这天夜里,石卿,冯家兄弟和黎萍四人在陋室里谈起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冯毅哲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最后把真相讲了出来,那日,父亲的身体稍有好转,让冯毅哲把自己带出去转转,结果在去体检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压在枕头下的遗嘱,所有财产将全部移交到冯毅明户头,仅剩很小一部分留给了冯毅哲和他的妻子,而父亲还没有签字,长年积压的愤怒一时之间全部爆发出来,他有一个念头从心里滋生出来,那就是把自己的父亲杀死,这样遗产就能得到均分,护士把冯老先生推进病房后看到病房内没有旁人,于是安置好便关了门,冯毅哲从厕所出来,恶狠狠的瞪着父亲,把遗嘱甩在父亲的床上,父亲义正言辞的说我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签字,看你现在这样,我想也没有必要再犹豫,随之从抽屉里拿出笔准备签字,怒发冲冠的冯毅哲一鼓作气的把父亲推了下去,然后警觉地悄然离开病房,定了定神去夜总会纸醉金迷,夜总会的那些个小姐当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给了笔钱就作了伪证,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判定了属意外死亡,谁也没有想到害死他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冯毅明没有发火,没有说话,安静了离开了茶舍,这样的沉寂才是最恐怖的。 冯毅哲恳求黎萍收服自己的父亲,不要让他再缠着自己,这句话才是让黎萍最失望的,自己究竟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为财弑父还不知羞耻的求人收服父亲的魂魄,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办法赶走这个男人,他没有半点悔意这才是最让人憎恨的地方。黎萍假装帮他把他引了出去,最后关上了大门,不准他再踏进茶舍,这件事就像石卿所说的那样,这个人能有今日也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几日后冯毅明来到茶舍要求随他回去看看,石卿简单的收拾了下陪着黎萍来到冯家,黑雾弥漫,房间内冯毅哲正双手掐着自己的妻子嘴里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石卿赶紧画了张符咒贴了上去,冯毅哲昏厥过去,这样的结果真是害人害己。医生来到家中检查了下冯毅哲的妻子,发现已经怀孕三个月,这孩子不知来到是福是祸。 冯妈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虽有恨,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放任不管,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总不能袖手旁观,找了很多医生都没能压制住,每次发病就打镇定剂,再这样下去不被折磨鬼魂折磨死,也要被自己的心魔折腾的死去活来,而现在妻子又怀有孩子,就更不能再继续折腾了,黎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石卿想想办法把冯老先生请出来讲清楚,石卿让大家做好准备,毕竟请鬼这种事情是非常伤害身体的。冯妈让佣人把冯毅哲的妻子搀扶回房间,让所有人不要出来,门上全部贴满符咒,为的是不让其他的人心生好奇而误事,几位当事人齐聚客厅围坐在沙发上,冯毅哲昏倒在沙发上。石卿念了一段咒语,灯光忽明忽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屋子里一阵寒意,那根烟斗突然冒起了烟,这是冯老先生生前最爱好的烟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大家用柚子叶擦拭了眼睛后便看到了冯老先生正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悠然自得的抽着烟。冯妈才是最欣喜若狂的那一个,最后一面没有见到,这应该也算了却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了,嘴里呜咽着叫到:”老冯啊,我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你了,我让你托梦,为什么一次都不托呢?“随之竟是泣不成声。 冯老先生微微起身,伸出手为自己的老伴擦拭眼泪:”就怕你啊,想起我难过,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没想到现在是我先走一步,真是后悔生了这不孝子。“ ”老冯,儿子再不孝也是我们亲生的孩子,现在茹儿又有了身孕,不看在儿子的份上,也要看在孙子的份上放过他们吧,就当我求你了。“冯妈跪倒在地上,惹哭了黎萍。 ”原谅他?哼,他若有半分悔意我也不会来找他,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他还是我们的儿子吗?今天我就要收回我们给他的生命。“冯老先生气急败坏的弄醒了冯毅哲,两人对视着,就像多年不见的仇人一样。石卿突然插嘴说了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我本不应该管,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请你三思后行,你应该也不想自己的孙子一出生没有父亲。“ 冯老先生突然愣住,孙子,儿子,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让未出生的孩子来承受,我只给他三日,三日后我便来结束他的生命,冯家人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黎萍和石卿却已胸有成竹,冯老先生给了他最后一次存活的机会,黎萍告诉他,现在有三条路摆在他眼前,第一自我了断,其二断七情六欲皈依佛门直至圆寂,其三去警局自首,为自己当日所做付出代价,冯毅哲还是不肯接受其中任何一条,两日后,他还在四面八方的打听着怎么降服自己父亲的魂魄,黎萍对于面前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插手,可是第三天时日将至,冯毅明请求她出面帮忙,最后在冯家人的帮助下设了一个局,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杀害了父亲并录了音呈交给警察,最终被处以10年有期徒刑,一年缓刑,被迫的进了监狱,这样也算给了父亲一个交代,法官看在冯毅哲主动交代犯罪事实和孩子的面子上,特批在孩子出生后再服刑。事情总算得到了解决,不知道冯毅哲在监狱会不会忏悔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一次父亲确实放过了他。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白心悟离开了整整一个月,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点消息,经过冯家的事情后黎萍引起了冯毅明的注意,他欣赏像黎萍这样与众不同独立的女人,偶尔会抽时间来店里帮忙,可是关心白心悟的黎萍没有半点其他的心思,黎萍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索性关了店铺,要求石卿带自己去sc白心悟所居住的村落,石卿左推右推最后还是同意了,冯毅明得知黎萍要出远门,自告奋勇的要求陪同,黎萍没有拒绝,默许了他的陪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一场有预谋的聚会 三人收拾好行装开始了远行,段之易得知黎萍需要出远门,并没有让阿东关上茶舍,反而亲自上阵照顾茶舍生意,但是那间陋室却是大门紧闭,段之易吩咐所有人,在黎萍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不准用那间房接待顾客,也不准踏进那间房。 冯毅明觉得在她的身上有许多惊为天人的事迹,也许还会发生更多难以预测的故事,对于黎萍三番两次提到的那个人,甚是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她这样的魂不守舍牵肠挂肚?那人与黎萍又是什么关系,自己倒是要去一探究竟。他们乘坐了最早飞往sc的航班,而那个村落就在阿坝州的附近,冯毅明经打听,始终没有结果,于是联系了朋友借了辆越野车,在石卿的指导下走上了那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路,已经是下午一点,阿坝州附近有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顺着公路旁湍湍的流淌着,他停下车,向周围的牧民打听村庄的路线,可是打听了近十个人左右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有的人说听过这个地方,不熟,有的人说这个村落早在百年前就没有了,还有的年轻人说压根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石卿闭上眼睛回忆起很多年前的那趟远行。又开了两个小时,可以说几乎把这个小地方绕了个遍,石卿猛然睁开双眼,让冯毅明把车停在前面的农舍,把所有的行李都拿下车,给了农夫一笔钱,让他帮忙照看这辆车,三人趁着天没有完全黑,赶紧上山,农夫提醒他们,这座山路不好走,进去的人不是迷路就是失踪,后来村民把大路封了,仅剩下一条蜿蜒的小路。 黎萍再三询问石卿有没有把握是这条路,石卿胸有成竹的说肯定没错,当年那个村落为了避世所以设了障眼法,一般人进不去,石卿警示了身后的两人一定要跟紧自己,稍不留神说不定就要困在这片大山里。走到林子深处,雾气朦胧,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石卿指了指脚下的斑驳的独木桥,木头似乎都要断成两节,走过去,应该就不远了,冯毅明瞠目结舌的说:“开什么玩笑,这根木头看上去都要断了,况且根本承受不起我们三个人的踩踏。” 她走近看了看,桥下是湍急的河流,石头上布满青苔,倘若掉下去可能是是有去无回了,不过既然石卿说了,并且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算是有危险的也要去试试,她一鼓作气的准备上去被石卿拉住:“丫头,等等,我先去,你们随后跟来。”石卿不费吹灰之力轻巧的来到河对面,黎萍紧跟其后,心有余悸的看着下面的河流,握拳准备走过去,石卿安抚道:“丫头,不要以为下面是河流,也不要以为这是根独木桥,你就把它当成普通的山路走就可以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最后看到石卿伸出手接住自己,突然不那么害怕,一跃而起,终于走完了这漫长的道路,黎萍望了眼桥对面的冯毅明,他心生胆怯,内心纠结万分,但最终还是平安无事的走了过来。出奇的是刚才的雾气已散,并且那根独木桥也不翼而飞,原来的路也不见了,石卿终于放下心来。“前面不远就到了,我们已经过了所有的障眼法。” 一眼望去宛如陶渊明的诗中所指桃花源,虽已入秋,但仍是四季如春的模样,村庄炊烟袅袅,似乎已经开始做晚饭了,走到村口,一位小姑娘看着这三个人的奇装异服,吓得连跑回家中,所有人都盯着这三个异乡人,族长被请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石卿:“多年不见,我都一把年纪,你还是一点没变,快跟我来吧。” 三个人跟随着族长来到了他的家中,这里看起来似乎与外界几乎隔离了,还是用着土灶,族长的家中有一位老妇人正在生火,想必他们常年都是粗茶淡饭,也没有准备什么丰盛的晚餐,几片野兔肉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经是最为丰盛的食物了,吃饭的时候黎萍按捺不住的问起了白心悟,族长说,他的父母刚辞世,近日都未曾离开祠堂半步,一直在祠堂念经祈福,日渐消瘦,很多族人担心白心悟会出事,于是没有让他与外界联系。黎萍饭也没有吃完,强拉着族长带自己去祠堂,当她赶过去的时候,在祠堂外就听到了白心悟诵经的声音,她轻轻的推开那扇门,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白心悟,正跪在亲人的灵位下念着经文,背影尽显凄凉,石卿摇了摇头离开了祠堂,族长上前跟白心悟说了句话也走了,黎萍捻手捻脚的走过去,不敢打扰,站在不远处望着白心悟,周围一片寂静,突然,冯毅明闯了进来,惊扰了俩人。 白心悟没有回头,继续念着经文,黎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冯毅明在一旁等候,念完一段又一段,蓦然的想起了几年前奶奶去世的场景,如出一辙,黎萍看着灵位,点了根香,拜了拜,心生歉意,若不是自己,也许白心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伴他的父母。看着白心悟不问世事,茶饭不思的模样,心中内疚不已,于是亲自盛了一碗饭摆在他的身旁,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静静的守着,冯毅明强拉着黎萍出了祠堂。 “我觉得今晚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可以吗?”冯毅明安抚道。 黎萍望了一眼祠堂内的人,并没有停下来,还是自顾的念经,索性放弃了,在族长的安排下,就住在村子里,半夜的村庄还是可以听到白心悟诵经的声音,黎萍从族人嘴里得知,白心悟这是在为自己的父母超度,需要念经四十九天才能完成这个仪式,但不管是谁,毕竟都是凡人之躯,这样不分昼夜的熬着也不是办法,可是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赤子之心,半夜,祠堂的蜡烛还未灭,亮着光,黎萍搭了件衣服,来到祠堂,那碗饭一口未动,她还是未能忍住的开口了:“你这样他们也不会安息的,离开的人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懂。” 而他还是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黎萍坐在院子里看着白心悟,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念多久,但是迷迷糊糊的就靠在柱子边睡着了,梦中,黎萍看到一脸落寞的白心悟对着牌位,嘴里反反复复的数落着自己的不是,黎萍想走近的时候,一切都烟消云散,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望向灵堂,没有一个人,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天几乎快亮了,大山的清晨总是半遮半掩着,透过朦朦胧胧的雾气就是蜿蜒的山峰,sc属于盆地,四周高,中部低,所以的山看上去都是连绵起伏重峦叠嶂着的,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一件白色的布衣,可是白心悟去了哪里? 茫然的四处寻找,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黎萍叫醒了族长石卿等人,众人纷纷出动寻找白心悟,在村子的河边看到了他,黎萍欣喜若狂的跑过去,看着白心悟,正撸起袖子在洗衣服,族长和众人这才放下心,这是他在出事后第一次离开祠堂的一天,白心悟愕然的看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段日子承蒙大家的关心,达旦无以为报,今后若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鞠躬尽瘁。” 族长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白心悟笑了笑说:“让你们担心了” 黎萍近日紧绷的心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她几乎是感动的要哭了,不过这些都是在石卿预料之内的,他一直都是相信这白心悟的,对于石卿来说,白族的所有人都是朋友,但是对于黎萍来说,白心悟已经变成了一个亲人。他望着黎萍笑了,走过去说了声谢谢。冯毅明看的出来这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想多说什么。 中午吃完饭,白心悟带着黎萍参观着这个小村寨,两人聊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倘若没有他安排的那么周祥,这段时间肯定会有一堆剪不清理还乱的事情会发生,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冯毅明出现了,“早有耳闻,早在茶舍就听到黎萍多次提起过你。” 白心悟看了一眼黎萍,回应道:“这里本不该准许外人进来,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守规矩,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冯毅明似乎看出了他这是在责怪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就这样,在这里呆了不过三日,白心悟便示意黎萍先回去,自己安排好后会去找她,起初黎萍并不放心,但是在族长和石卿的劝说下还是离开了,白心悟说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四十九日后会回去找她,坐在回去的飞机上,黎萍突然想起了白心悟的话,在没有得到他准许的情况下就带了一个陌生人去,会不会打扰了那片清净之地,石卿悄悄的告诉黎萍:“你放心吧,那边族长会重新设置障眼法,而且,他回去之后会把这几日所经历的忘得一干二净,你呢,现在总可以放心了吧,回去好好休息,然后跟平常一样的去茶舍做你的挂名老板” 出了机场就看了一辆保时捷,这应该是冯毅明安排的,一路上,司机还在询问冯毅明这一路玩的如何,可是任凭他怎么回忆,也不记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头痛欲裂,黎萍提醒道:“不要想了,就把这几日当成一场梦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把我们送了过去。”冯毅明这才意识到这些人绝非寻常之辈,于是也不再打听其中的缘由。回家后黎萍卸下满身疲惫,躺倒床上,这一睡就是两天,石卿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坐,白心悟打了通电话大概还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回来了。黎萍一如既往的回到茶舍安排着,阿东也算是比较尽职尽责的,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茶舍的生意却并不萧条。 时间又过去了一半,眼开着再过两三天白心悟就要回来了,黎萍想着身边总算清静了,可是没曾想上次那一劫成功的吸引了冯毅明的目光,他经常三天两头的邀请黎萍吃饭,也会抽出时间来茶舍帮忙,这一次甚至还在饭桌上堂而皇之的表明自己很钟意自己,黎萍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得手忙脚乱,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最多只是当成朋友一样相处,而且在她身上还有很多没有解开的秘密,更加没有心思往别处想。饭没有吃完,黎萍就要求回茶舍,冯毅明草草结账跟着黎萍,主动要求送她回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尴尬。 下车后,黎萍在门口突然闻到了一股檀香味,浓郁而熟悉,这一次应该没错了,黎萍推开了走进茶舍,急匆匆的跑到二楼,果不其然,他回来了,白心悟正在房中翻看着经书,楼下,冯毅明停好车,也赶来,好不热闹。白心悟看了眼冯毅明,放下手中的经书,起身说了声谢谢。 “这几日,谢谢你帮我照顾这丫头,现在我回来了,还是把她交给我吧”白心悟把黎萍拉到自己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冯毅明很有自知之明,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并非自己可以掌握的,也许是有缘无分,识趣的离开了茶舍,在这之后他也再也没有来过茶舍,一切恢复如常,陋室又重新开启,眼下当务之急是怎么让这些人不要刻意的因为灵异之事找过来,有很多人拿着钱过来找黎萍看风水,处理阴阳之事,后来段之易为了减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来此让黎萍和白心悟做起了甩手掌柜,白天两人几乎不去茶舍,只是凌晨会去交替顶班,对外则是说黎萍把茶舍转让了,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茶舍又恢复到从前,很多老顾客深夜看到黎萍还是来茶舍帮忙,心里也明白了,对于这些事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转眼已经是冬天,白心悟还是穿着那身粗布衣裳,黎萍实在是看不过去,强行的把他带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准备将那件衣裳丢弃,白心悟制止了,拍了拍那件久经岁月的麻衣上的灰尘,装进自己的布袋里,黎萍看着穿着褐色风衣的白心悟大跌眼镜,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换装后,看上去俨然就是上进青年的装扮,但是再怎么装扮,还是抹不去他与生俱来的深沉与成熟。茶舍风波在段之易的操控下已经过去,而白心悟也回来了,似乎真正的渡劫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阴胎(上) 次日,清晨的诵经惊扰了梦中的黎萍,窗台飘进来几片不知名的泛黄的枯叶,偶尔会有凉风偷偷的钻进她的被子里,黎萍蜷缩着身躯瑟瑟发抖,她睡眼惺忪的望向窗边,这才忽然意识到昨晚看书不觉入睡,竟忘了关窗,她随意裹了一件外套,走到窗台边,一鼓作气地关上窗,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又躲回被窝里想补个觉,冬天,对于黎萍来说是最享受的一个季节,可以肆意的感受床榻之温暖,而门外隐隐约约的飘来一阵菜香,想着,寒冷的冬天早晨是谁家这么勤奋,准备早饭呢? 白心悟步履轻盈的来到黎萍的房门边,敲了敲:“丫头,起来吃饭了” 她好似如梦初醒一般猛然地从床上坐起,确乎也只有他才能做到晚睡早起,并且还能为其准备早饭,黎萍在房间里踌躇了一会儿,换上了衣服洗漱后来到客厅,两个人的朝夕相处,习惯也随之受其感染,黎萍和白心悟在吃饭前给佛像上了注檀香,然后来到饭桌边,看到简单的饭菜和瘦肉粥,粥上还冒着热气,儿时的记忆从粥里的热气中闪现,母亲为她做好早餐,把她从床上强拉起来的场景,一时之间沉醉其中,白心悟夹了一点青菜放到黎萍的碗里,示意她回神,那段幸福的回忆就在雾气中消散开来。 吃完早饭后黎萍拿起手机随意的翻着朋友圈,竟然看到一个老同学更新的动态,她的印象中,那个老同学是一个又黑又胖满脸青春痘的女生,学校里,她经常吹嘘自己对别人的爱慕,由于家里有点钱财经常在同学里炫耀自己的家境,那时候几乎没有什么真心的朋友,只有黎萍会真诚的对待她,而她现在的模样与学生时期有很大的差距,照片中她身材性感高挑,皓齿明眸,浓妆艳抹着,俨然一副狐狸精模样,她翻了该同学最早的相片,发现那些不堪回首的窘态已经全然不见,黎萍甚至怀疑她是否去整容或者账号被盗用,凑近在看书的白心悟身旁,把手机递过去,漫不经心的说:”你看,女大十八变,这个女生在学生时期长相平平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美女。“ 他不做理会的瞥了一眼继续看书,顿了顿神,夺过手机,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霎时,眉头紧锁,小声的说了句”造孽“,又把手机还给了黎萍,她知道白心悟肯定觉察出异样才有这种举动,但是又不想再问,她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不去理会那些怪力乱神,她在客厅的书架上拿出了文房四宝,开始抄写经文,那些繁琐而生硬的文字在宣纸上呈现出来,一个小时候才抄写了一遍,在毛笔上还需多下些功夫才能运筹帷幄的展现出来。 ”抄经之事要循序渐进,不可强迫自己去练习,不然抄写的经文没有任何灵性和意义,每天一章足矣。“白心悟提醒道。 黎萍摊开宣纸不甚满意的收拾完残局,将抄写完的经文呈放在书房的桌前,回到客厅准备看会电视,手机突然响起,她不紧不慢的接听,就是刚才那名脱胎换骨的女同学打来的,说下午有同学聚会,并要求黎萍一定要到场,还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已被挂断,白心悟合上书,嘟哝一句:”看来躲不过,你就去吧。“ 她垂头丧气的把手机丢在茶几上,表示并不想去参加同学聚会,所谓的聚会不过是一群相交甚远的人聚集在一起相互炫耀攀比的活动罢了,她灵机一动的凑在白心悟的身边,”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有你总觉得特别安心自在无所畏惧“ 白心悟愣神瞪了一眼:”我可没有社交的能力,我又以什么身份出现,你就别动歪心思了,赶紧收拾下出门,别打扰我看书。“ 暮晓时分,天际的晚霞犹如一位含羞带臊的女子,遮掩着自己娇羞的模样,捉摸不定的红霞缓缓浮在天边,好似给这位羞涩女子擦拭粉黛,黎萍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她简单的换了一件棉袄,匆匆忙忙的出门了,出了楼梯后,看到天色渐晚,路灯星星点点亮起来,冬天的夜晚总是黑的特别早,黎萍的恐惧随着寒意袭来,她起初是喜欢夜晚的,后来有了天眼后便不再想单独的在深夜里行走。 白心悟似乎忘了这一点,从家中赶了出来,示意要同她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这对于她来说是欣喜若狂的,俩人乘坐出租车来到约定的饭店,同学们早已聚集在包厢内,谈论着明星,时尚与自己的事业,黎萍应该是最晚到的一位,相片中的女同学叫潘欣,今天的她,穿着紧身的裙子搭配一件贴胸的黑色小礼服,露出白皙光滑的大腿,踩着恨天高站在人群中间,她曾以为傲的黑色头发如今已被染成了亚麻色,烫着大波浪,烈焰红唇,性感而张扬,同学们纷纷被她的转变而吸引,她不时的望向门口,终于盼来了黎萍,看到她身边跟随着一个陌生男子。 端了两杯红酒趾高气昂的走向黎萍,将酒杯递过去,并说了一声,好久不见。而此时的黎萍与同学时期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要说改变,应该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焦点,本应属于黎萍,现在却变成了潘欣,黎萍没有比较出众的外貌,但是曾经在潘欣那个又黑又胖的衬托下更显夺目,现如今却本末倒置了。 今天黎萍的随意的平凡装扮更是显现了潘欣的美艳动人,她心情大好走近白心悟的身边,把红酒递给了他,被他婉言谢绝,没有人在她改变后拒绝过她的示好,白心悟给了她当头一击,黎萍把潘欣拉过来说道:”欣欣,你今天真漂亮,我朋友酒精过敏,就别为难了,走,一起吃饭吧。“ 饭桌上几乎全部都是大鱼大肉,油腻之至,白心悟自顾喝茶听着同学的各种议论,开动前,一位身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气宇轩昂眼神凌厉锁定了目标,缓缓来到潘欣身边,在她的脸颊旁落下一吻,经介绍,该男子是她的老公,从事贸易工作,同学们纷纷投向羡慕的眼光,开始了虚伪的阿谀奉承,与潘欣的同学寒暄片刻,接了一个电话便又离开了。 这个男人的出现打消了在座男生的各种与心怀不轨,反倒吸引了这些女同学的目光,纷纷询问是怎么钓到金龟婿的,而她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那吹嘘的技巧,把简单的过程夸大其词是她最大的本领。她的目光停在黎萍身上,像是故意要把她推上这风口浪尖:”对了,萍萍,你最近几年过得还好吗?你身边这位不会就是你的男朋友吧,看起来还不错哦“潘欣故意问道。 ”挺好,这个是我的挚友,不是男朋友,倒是你,果然是女大十八变。“黎萍的话语中本是夸赞却被误以为在嘲讽。 ”是啊,不像某些人这些年并没有什么改变。“潘欣反驳一句后轻轻的小口抿了抿红酒。 黎萍尴尬的默不作声,她并不是没有能力回击,但如果自己极力的辩解只会越描越黑反而激怒面前的这个女人,索性不再理会。可这隐忍的性格并没有满足潘欣的虚荣心,她继续逼问黎萍的事业,黎萍为了尽快的满足这个争强好胜的女人,故意说自己是在茶舍打工,没有交代自己是老板,潘欣故意想帮黎萍安排着自己的工作,黎萍连声谢绝,白心悟看着这个女人的刁难,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满不在意的说:”有的人再怎么平凡都是脚踏实地,但有些人却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残害生命,现在又成了炫耀的资本不值一提“。 潘欣被一语道破,端起的酒杯僵持在嘴边,她意味深长的看着黎萍身边这个奇怪的男人,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连自己的枕边人和父母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聚会结束后,同学们纷纷提议去唱歌,白心悟和黎萍忍气吞声的度过了这个充满阴谋的同学聚会,俩人欲意离开被潘欣叫住:“别扫兴嘛,跟大家一起去。”潘欣的手拉着黎萍,仿佛回到了校园时光,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心机,黎萍感觉到了她冰凉的手骨,腹部隐隐的透着黑雾,一阵刺痛后慌张的一摆手,将踩着恨天高的潘欣推到了白心悟的怀里,同学们议论纷纷,一位男同学打抱不平的说:“黎萍,你们在以前不是相交不错吗,现在被比下去不乐意啊” 她不仅得到了同学的认可与拥护,也成功的达到了自己聚会的目的,从前活在黎萍的光环下,她认定黎萍跟自己在一起并非真心,而是为了更衬托出自己的丑陋,所以今天的聚餐只是变相的羞辱,多年来把黎萍当成自己的假想敌,而今天终于挽回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众人的目光与爱戴。 白心悟一脸嫌弃的推开身旁的女人:”众人不明其事理,但你应该懂得最起码的尊重。“ 他虽然话少,可是每一次出声都足以刺激潘欣的虚荣心,黎萍秉着渡劫之心,递了一张名片给潘欣,说道:”如果发生了不可预知的事情,可以来茶舍找我,记住务必要在晚上九点以后再过来“交代完和白心悟匆匆离开了。 来到茶舍后,阿东满心欢喜自己终于解放了,冬天茶舍晚上的生意比较萧条,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黎萍收拾一番后让阿东和张泽义先下班,泡了一壶茶在大堂坐了下来,镇定自若的翻着这段时间的账本精打细算着开支,由于天气渐凉,室内又开着暖气,大堂的门一直是紧闭着,一阵风吹过门上的铃铛,黎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紧了紧毛衣,十一点,茶舍的客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黎萍放下手中的账本,来到门边看着凄冷的街景,只有几个夜宵摊贩还在坚守着岗位,但看上去生意并不好,毕竟这样的天气多数人会选择躲在被子里享受温暖。 黎萍的好奇心还是击败了自己的理智,叫着二楼白心悟下来,他不厌其烦的下楼,看着门外的街景,与藤桌上的热茶,缓缓的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了她腹部有异样,你是不是察觉到?“黎萍问道。 ”是,她在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白心悟厌恶的解释完便上楼了。 她发现白心悟并不是很想提起潘欣,便没有继续询问,但是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确的,黎萍从见到潘欣的那一刻开始就浑身不自在,直到她触碰了自己才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凉刺骨,这不是一个正常活人的生理特征,那时的潘欣更像一具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自己对于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但是发生在同学的身上却不愿见,而白心悟在聚餐时所提到的生命,黎萍顺藤摸瓜的想着潘欣可能正在做违背天理循环之事,她开始有些同情被命运捉弄的这些人,他们随波逐流任凭摆布,庆幸自己还好有白心悟在身边,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曾遇见,也许自己还在错巷之中循环着死亡与逃避,夜,渐渐沉睡了,商贩们最终还是纷纷收拾完回家,凌晨时分的街道是宁静的不容破坏的,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整个街道只有黎萍的茶舍还在营业,起初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要折磨自己,把茶舍改成24小时,但是时间渐远,开始渡劫后,她恍然大悟,这个茶舍是为了引导那些特殊人群的迷途知返,引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而不是沉浸在邪门歪道上越走越远,有缘之人终会找到这间特别的茶舍,至于去留便不由得自己做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阴胎(下) 佛曰∶那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麽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她蒙上了灰 这天夜里,黎萍始终都是坐立不安的状态,往日到了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睡意正浓,而今天头脑似乎特别清醒,自己的思绪还沉浸在之前的聚会氛围中久久不能忘怀,柜台上她的手机响了,“潘欣”的名字引入眼帘,响了两声后,黎萍起身正准备接听却被挂断,她觉得潘欣不会贸贸然的打电话给自己,于是回拨过去想问个究竟,接电话的竟是她的丈夫:“喂,你好,欣欣喝醉了刚才胡乱按的,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你。” “嗯,那你们好好休息”黎萍从电话里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也就不以为然了。 凌晨五点,白心悟从二楼下来,让黎萍在柜台边去趴一会,但是任凭自己怎样辗转都无法入眠,到了六点左右早餐的摊贩陆续出来做生意,她才渐渐有了睡意,眼皮耷拉着不知不觉趴在柜台边睡着了,白心悟轻手轻脚的搭了一件外套在她的身上,又回到藤桌旁开始诵经。 此时的天刚蒙蒙亮,路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一熄灭,老大爷开始清扫两边的马路,又开始为新一天的生活而奔波,大爷拿着一把竹制的扫把一遍遍的清扫着道路上的落叶和垃圾,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在凌冽的寒风中显得那样粗糙,动作老练而缓慢,可能由于年纪的原因,让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老人望了一眼茶舍,还是那间不打烊的茶舍,他多想进去讨口热茶喝,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工作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白心悟抬头也望了一眼老大爷,白心悟看着他衣衫褴褛,目光中有一丝灼热和渴望,他倒了一杯热茶打开门径自走向老大爷,给他递了过去。 “大爷,年纪大了就不要强撑,天气凉了,喝杯茶暖暖身吧。”白心悟将茶递到他的手中。 老者双眼布满血丝,眼白泛黄,眼皮慢慢下垂,嘴唇被风吹的乌青,但身子骨还算硬朗,老者勾着腰说了一声谢谢,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意遍布全身,白心悟安心的回到茶舍后发现已经快七点钟了,再过两个小时阿东和张泽义便要来交替班。 黎萍在梦里看见一个又矮又胖的女人朝她挥手,那身段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很久以前见过,她慢慢地走过去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学生时期的潘欣,虽然没有浓妆艳抹,但是眼睛里可以看出她的单纯与天真,潘欣拉着她走进一个房子里,香味四溢,那是肉香,潘欣一一的揭开,全部都是香喷喷的肉,她的眼神中突然涌现出贪婪和,大口的吃着肉,最后一个盘子里竟然还是血淋淋的生肉,她一口一口的把肉放进嘴里,闭上眼享受这犹如世界美味一般的食物,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脖颈处,她心满意得的舔了一口嘴角,抬起头问黎萍为何不吃,黎萍一阵作呕想要逃离,她倏地一下站在黎萍的面前,心怀不轨的将肉塞进黎萍的嘴里,血腥味让她不能自已,一阵呕吐后,推开潘欣,向远处跑去,而潘欣则是似笑非笑的追着她,黎萍满头大汗,浑身发抖引起了白心悟的注意,但不论怎么推搡或者喊叫都无法叫醒黎萍,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念起经文,熟悉而繁琐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意识,这才从噩梦中挣脱。 白心悟倒了杯茶递过去,问她究竟梦到了什么这样张皇失措,她惊魂未定的尽力平息内心的慌张,颤抖的说:“没事,也许有些事情确实躲不过,它终究还是会来的。” 九点钟阿东先过来安排了茶舍的日常事务,白心悟带着黎萍回到家中,黎萍很疲惫,却怎么也不敢入睡,她害怕见到那张诡异而熟悉的面庞,白心悟照旧念完经文准备回房休息,黎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无精打采的调换着电视频道,终究还是支撑不住,头脑昏沉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张挥之不去的诡异笑容,迫不得已叫醒了白心悟,曾经最厌恶的经文,此时变成了救命稻草,她不知道是经文的影响还是白心悟的陪伴,使得自己总能放松身心。 他搀扶着黎萍回到房中,拿出经书在床边诵经,她觉得内容有些繁琐,于是让白心悟讲佛坛尊者的故事和由来,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黎萍的意识在故事里沉睡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白心悟已经不在房内,黎萍悄无声息的打开白心悟的房门,他应该是真的累了,还没有醒,随之又轻轻的关上门。看了看钟已经是下午三点,潘欣打来电话想和黎萍见面,该来的还是来了。 黎萍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棉袄,来到约定的地方,潘欣欣喜若狂的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又是一股凉意袭来,她挣脱了,潘欣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说最近有一部不错的电影约她去看,黎萍心想既然人都来了也不好再推辞,电影院的暖气就像坏了一样,丝毫不见温度,特别是潘欣的四周,总是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凉意,黑暗中,黎萍又想起了梦中那张诡异的笑脸,此时潘欣凑近她的耳边说:“萍萍,你以前真的把我当过朋友吗?” 两人近距离的接触,让黎萍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在潘欣的浓烈的香水味下竟然充斥着血腥味,黎萍猛力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出了电影院,潘欣追了出去询问情况,黎萍开门见山的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而使你变成今天的模样,你知不知有些事一旦做了便无法回头。” 潘欣愕然,难道昨晚那个奇怪的男人告诉了黎萍,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勾当,而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索性假装无辜的说:“萍萍,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整容都是分分钟的事,有钱好办事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但我说的不是钱,而是你有没有为了达到目的而做伤天害理的事?”黎萍追问道。 她一脸不耐烦的转过身去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没有。” 黎萍知道面前的这个潘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女生,她已经被蒙蔽了真实的自己,人活一张皮,而她为了自己的这张皮又做了什么?潘欣别过身跟黎萍道歉,准备把她带到家里吃顿晚饭,趁胜追击的炫耀自己的优良生活,俩人来到天心别墅,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她回到家中看见自己丈夫的三两个同事正在喝酒聊天,从一进大堂的那一刻开始黎萍就闻到了血腥味,就像那种刚杀完鱼的腥味遍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同事们纷纷议论,潘欣从厨房中拿起一盘生肉闭上眼闻了闻,画面就像梦中她咀嚼美食那个场景一样。 “今天是不是做鱼了?好重的一股腥味啊”一名同事议论说。 潘欣回过神,接过话茬:“瞧你们可真会聊天呢,鼻子真灵,今天还确实有鱼,我啊,最喜欢吃鱼了,所以每天佣人都要准备几条呢,行,那你们先聊天,我去厨房看看。” 正如她说所,佣人每天确实都要准备鱼,但是潘欣似乎并没有多喜欢吃,有很多都留给佣人们吃,与其说喜欢吃鱼,倒不如说是在掩盖她身上的那种血腥味,潘欣匆匆忙忙的跑到厕所,黎萍闻到的血腥味更浓重,敲了敲门,潘欣说自己没事,让黎萍去大堂等,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不停的拧着厕所的门把,最后潘欣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把黎萍拉了进去,黎萍看到赤身的潘欣,身上四处都是青紫一块,反问道:“他家暴吗?实在不像话,我倒要去问问他。”黎萍气势汹汹的准备出去被潘欣拉住。 “不关他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萍萍,我真的好冷,只有每次碰到你的手时才能感觉到一点温度,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不要告诉我老公。”潘欣低声下气的说。 黎萍注意到她的腹部一团黑雾挥散不开,她无法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潘欣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可是直觉告诉她,潘欣继续这样一定会付出代价,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操纵狐仙的萃雅慧,她不能放任潘欣这样误入歧途,”欣欣,我一直都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现在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你想要虚荣心我可以满足你,你在所有人面前故意讽刺,我也可以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你内心是寂寞孤单的,我从第一次就看到就察觉出不对劲,你的腹部一直有一团黑雾,而你的身体与你生活的环境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冠冕堂皇,你的身体很虚弱,没有一丝正常人的体温,我碰到过很多迷失自己的人,我曾经也迷失过,但是现在我知道生命的重要性,不会随意糟蹋,有很多时候你所享受或者拥有的只是短暂的,当如梦初醒的那一天你没有机会再去懊悔,趁现在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潘欣瞠目结舌的看着黎萍,她是什么时候看穿自己,甚至开始怀疑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黎萍吗?她现在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难以捉摸,佣人打扰了两人的对话,潘欣本来已经放松警惕,现在又恢复如常,无所畏惧的白了她一眼,随黎萍来到大堂,众人看着娇柔妩媚的潘欣穿着便服来到大堂,享受万众瞩目,黎萍看着天渐渐黑了,别墅又是比较偏远,她怕是待会又不敢独自回家。心不在焉的拨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他大抵知道黎萍是没有勇气独自面对夜晚的,在挂了电话后便迅速的城区赶来。潘欣说:”何必叫朋友来接你呢,待会让我老公送你就好啦。“ ”不必了,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黎萍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白心悟来到天心别墅,从进门的一刻就察觉到了异样,目光停在了潘欣的身上,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以后尽量不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郊区人烟稀少阴气较重,能避则避。“走到黎萍的身边说。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潘欣的老公叫住:”这怎么行,毕竟是欣欣的老同学,等我,送你们一程,走吧,我们这也结束了。“ 反正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好搭车,就索性答应了,车上潘欣的老公一直在打听白心悟的事业,白心悟用简单的闲云野鹤概括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对了,黎小姐,我听欣欣说你好像在茶叶市场那边工作,改天我们去拜访一定要帮我们安排一个好包厢啊“ 黎萍笑了笑不做答辩,阿东打电话说张泽义病了需要提前下班,黎萍让潘欣的老公把自己送到茶舍,不用回家,十几分钟后,他停好了车,跟着黎萍和白心悟一起来到茶舍,阿东叫了一声”萍姐“,白心悟一如既往的回到二楼的雅间,黎萍端着茶送去各个包厢,他坐在大厅的藤椅上,喝了一杯茶说:”黎小姐在你们这做了多长时间啊,看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主管“ 阿东放下手中的事情纠正道:”萍姐可不是主管,她是我们的老板,看起来很平易近人吧,平时就跟我们一样在店里守夜,我们的茶舍是24小时的,伙计都是上白班,萍姐和白心悟大哥守夜晚。“ ”难道你们这里经营棋牌室吗?“男子又问。 ”以前是经营的,萍姐来了之后就完全变了,变成了聊天和品茶场所,说来奇怪,现在的生意是越来越好。“阿东自信满满的说。 男子又喝了一口茶说:”这样?那大半夜的应该没什么生意,何必劳神伤财,而且现在又是大冬天,估计夜晚就更没有什么人,还真不知黎小姐是怎么想的。“ 话语间男子准备离开了,黎萍也忙得差不多,她叫住了男人,示意让他坐下聊几句,黎萍告诉男人潘欣的异样,没有道破其中的缘由,只是告诫男人,到了必要的时候记住来找她,虽然男人觉得黎萍话中有话,可一个女人也终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便不以为然的开车回家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真正意义上的教化 漫长的一天终将划上一个句号,而对于黎萍来说今天就像走过了一个世纪般,她看着一个花季少女一步步的迈向死亡的孤坟,看着她坠入的深渊无法自拔,而她现在唯一能做只剩下静观其变了,黎萍看着茶舍的生意蒸蒸日上,不知是喜是忧,毕竟白心悟和她都不喜欢热闹,于是联系段之易介绍两个信任c做事沉稳且不张扬的人来此,段之易不假思索的答应安排。 又过几日,白心悟被道友叫去寺庙研习经文,偶尔住在寺庙的厢房,由于天气的原因,茶舍一到夜里客人便所剩无几,这天晚上茶舍超乎平常的安静,更印证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个女人穿着紧身的水蓝色牛仔裤,披着一身棕色的貂皮,戴着一副墨镜,自信满满的推开茶舍的玻璃门,黎萍不用抬头也能闻到那股腥味,她终究还是来了。 黎萍让阿东泡一壶铁观音送到陋室,两人脱下鞋,来到陋室开始谈天说地,潘欣回想起校园时期,那时候在同学面前终日都说着吹嘘的话语,现在果不其然,过上了自己吹嘘的那种生活,内心反倒比往日更加寂寞,黎萍告诉她,这源于本就无止境,当你得到的时候会想要更多,而永远沉浸其中,不得始终,阿东打扰了两人的说话,小心翼翼的把茶呈上便离开了。潘欣这才意识到,黎萍并不是打工妹,而是这家茶舍的老板,相比之下,自己从小依靠父母,现在转变成依附于男人,两人相差何其悬殊? “萍萍,我还真的以为你是打工的,想着帮你安排工作没想到你为什么那天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潘欣懊恼的问。 她品了一口茶,细声细气的说:“在我看来做人跟品茶一样,其味自知,与他人无关,我觉得自己就是打工的,也没有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你今天来不只是想说这些吧?” 潘欣紧张的拉着她的手,苦苦央求道:“我只想变成正常人,但是我舍不得美貌和身材,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要可以帮到我的” 黎萍想要抽离出她手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委屈和不舍,她能感受到潘欣的身体状况,想着自己忍着冰冷,就可以传递给她一点温度,于是便强忍着那份刺骨的冰凉,寒气渐渐的从她的手臂钻进脉络,再到肌肤的每一个毛孔和身体的每一处,潘欣想要索取更多的温暖,便毫不顾忌的抱紧了黎萍,冰凉中夹杂着血腥味,黎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吐了,一抽身茶杯被碰掉了,阿东闻声进来看见这一幕,出于忠心而保护着黎萍,潘欣仍然不停的想要靠近黎萍,她的每一次触碰,都让黎萍感觉到恶心,慌乱之际,阿东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嘴唇边缘被冻得发紫,阿东和黎萍两个人都躲得远远的,跑向大堂,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作呕的鱼腥味。 “你不是想帮我的吗?你不是要救我吗?现在怕了?”潘欣讽刺说。 霎时,白心悟推开大门,顺势把门敞开,好让味道散去,制止潘欣接近黎萍“你这又是何必?你真的以为她能救你?别自欺欺人了。” “少在那里假慈悲了,她要真想救我,怎么会躲开?我看你们都一样,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又有什么本事?我就不信你们有通天的本领。”潘欣失心疯一般的仰天大笑。随之晕倒在大堂。 白心悟卷起衣袖走过去准备把这个女人搀扶到陋室之中,被黎萍拉住,暗自警告:“她全身犹如死尸一般没有丝毫温度,你小心点。” “别忘了,这是我们的使命,况且你难道忘了我是做什么的?”白心悟走过去,还没俯下身去搀扶,潘欣猛然的瞪大双眼,一把扯住面前的他的衣袖,触碰到他的臂膀,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那是比接触黎萍更炙热的一种温度,犹如一块冰放在太阳下,被阳光温柔的抚摸一般,让人欲罢不能难以割舍,而此时的潘欣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紧贴着白心悟,白心悟双手挣脱,缔结手印打在潘欣的额头上,一时之间,潘欣好似被雷击灼伤,下意识的避开了白心悟,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你们你们都是一群妖怪,哈哈哈哈哈”语毕,她又一次的摔倒在地,浑身抽搐,脸色惨白,而她的脸突然变得奇丑,长满了痤疮和雀斑,原本滑嫩的肌肤上呈现出青紫一片,就像那日在她家见到的那样,画面触目惊心,整个房间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仅剩的两个客人实在忍受不了,从厢房里跑出来逃之夭夭。 阿东见此,迅速的拉下门外的铁栅栏,准备和白心悟一起搀扶潘欣,却被他抬手拦住:“凡体肉身之躯恐难以抵挡其煞气,你就在大堂清理,点上清香即可。”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清香递给阿东,同黎萍搀扶着潘欣回到陋室。 她紧张的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具体,我未能得知,但我知道她在食用阴胎,且已有两年之久,所以一般人是难以承受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连你这极阴之身也不例外,我们还是等她醒来再说,你先去大堂,跟阿东两人含片人参片,调理一下。”白心悟解释道。 黎萍拿出泡茶的参片递给阿东,让他含在嘴里,随之又回到陋室查看情况,她疑惑的问:“倘若是这样,那么他的先生和你为什么没有事?” “我自有办法抵抗寒气,但是他的先生,我想,恐怕同她一样都食用了阴胎,所以根本无法察觉自身的毛病。”白心悟说到后来仅剩下叹息。 两个小时候潘欣终于醒来,她痛苦难耐,想要离开,白心悟告诫她不要一错再错,而她根本听不进半句劝解,推开白心悟和黎萍,上了出租车,来到一处偏僻的民宅,他们跟着潘欣一同来到这个被废弃的楼房处,四处破旧不堪,看上去像上个世纪的危房,仅有几家人还未搬走,而现在夜深,仅只有一家还亮着灯,白心悟感受到这里的空气中不仅仅弥漫着陈旧的石灰味,还有一丝本不该属于尘世的味道。两人紧随其后的来到了那间亮着灯的屋子,白心悟撞开门,看到潘欣正在啃着血淋淋的肉,一口一口怡然自得的塞进自己的嘴里,享受着这些美味,他踢开面前的桌子,踢翻了那些难以言喻的美食,引起厨房的女人注意,张口骂到:“你们是什么人?来我这里撒野?” “你做着这些违背天理循环之事,我今天必须要替天行道。”白心悟念起咒语,控制住面前的泼妇,黎萍跑到厨房,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一个饭盒里放着两个还未成形的婴儿连着胎盘,模样依稀可见,而砧板上已经被剁的粉碎的肉泥,细思极恐的联想到,这便是她准备做的菜,炉子上还烧着热水,满屋子的血腥味引起她一阵阵的作呕,想起自己曾经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她祈祷自己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千万不要落入此人之手,她现在恨不得想杀了面前的这个妖妇,拿起厨房的菜刀指着妖妇说:“你这个疯女人,留你不得。” 手起刀落,好在被白心悟拉住,她声泪俱下的瘫倒在地,泣不成声的说:“我的孩子,会不会也被心悟,绝不能让她再残害生命,不能” 白心悟把黎萍安抚了一番,搀扶到墙角,继续念咒,女人的全身被咒语禁锢无法动弹,潘欣一个扑身撞到白心悟的身上,导致他分心,妖妇趁此逃离了。他念了一段往生咒,小心翼翼的带着那些“生灵”一并离开,打昏了已经走火入魔的潘欣,三人一起来到天心别墅,把她交还给她的丈夫。 潘欣的丈夫看见妻子狼狈不堪,浑身青紫一片,面容丑陋,始终无法辨认这个女人是当那个貌美如花身材妖娆的妻子,他一个踉跄的险些摔倒,回到别墅内,他不愿意照顾潘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孤身一人的坐在大厅内发傻充愣,细想往日种种,头痛欲裂,白心悟施法在她的身上,让她得以恢复往常容颜,凌晨一点,她从梦中惊醒,来到大厅看见丈夫和白心悟还有黎萍,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丈夫问他一切的牵引后果,在威逼利诱下,她最终交代了故事的起因。 她念完大学并没有出去工作,而是成天在家中幻想自己有飞黄腾达之日,因为家中有点钱财,她一直是坐享其成,坐吃山空,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没有美貌和身材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于是私下打听美容养颜之法,偶然经过一处民宅,看见一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让她嫉妒,后来得知那个女人已经有百岁高龄,因为有秘方,让她得以保持容颜而不老,潘欣从此开始便与那女人一样,开始食用阴胎,慢慢的自己的身材不仅变的凹凸有致,而且面容更是活色生香,她花了高价,食用各种阴胎,想尽办法从小诊所与各大医院弄来阴胎供她食用,可是,副作用也随之显现,她的身上长年都有一种血腥味,而她就变换不同的香水来遮盖,虽然一般人并不能察觉,但是枕边人毕竟会有所察觉,纸终究包不住火,于是她悄悄的把阴胎带回家中,骗他这个是美容养颜的秘方,她的丈夫被蒙蔽而误食了阴胎。 她交代了这两年的种种,而那位被欺骗的丈夫已经无法再接受面前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其实早在广东等地,食用胎盘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无法接受的,食用阴胎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此生再也无法受孕,因为阴灵的关系,让他们失去了做父母的机会,悲痛欲绝之时,黎萍来到她的身边,问道:“你后悔吗?” “还有资格后悔吗?我还是享受了两年的阿谀奉承”潘欣死不悔改的说。 白心悟本意是想挽救这个女人,但是现在这样的话语,让他更想挽救那些被她食用的阴胎,丈夫恳求白心悟救自己,毕竟他是被欺骗的,不知情而误食阴胎,黎萍在打听安抚着潘欣,白心悟带着男人来到房中,在他身上写满了往生咒,为那些生灵超度,掏出金刚杵在他的背上刻下一段经文,血流不止,男人突然感觉到背部正在灼烧着,不是刺痛,而是被燃烧的感觉,男人一阵呕吐,倒在床上,体力不支的问白心悟结束了吗?白心悟把往生咒语交给他,并交待道:“早晚都需要念一个小时的往生咒,食用几年念几年,记住一定要诚心忏悔,不然再大的佛法也无法洗净你身之罪孽”,事后,白心悟回到大厅,带着黎萍远离潘欣。而悲痛欲绝的潘欣完全丧失了本性,一心只想靠近黎萍和白心悟索取温暖,丈夫最后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让她自省,把她关到了房中。他驱车把黎萍和白心悟送到了茶舍便离开了。 黎萍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到了茶舍才质问:“你为什么不救她?”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被拯救,况且你刚才也听到了,她并不知悔改,你想想那些阴灵,被她困住不能转世,又有谁能解救它们呢?好了,我们一起回家,把这些阴灵超度,然后好好的睡一觉,这段时间我们都累了。”白心悟的言辞让她无力反驳,确实,她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又怎配得上白心悟的挽救。 她让阿东不要声张今日之事,阿东明白黎萍和白心悟绝非普通人,就算不是店里的伙计,也不会随意将这种事声张出去,阿东支撑着茶舍的日常运作,但是他毕竟是个普通人,黎萍最终还是觉得停业一晚,让阿东回家了。随之,自己和白心悟带着阴灵回到家中,白心悟看着黎萍心力交瘁的看着罐子里的阴胎,有句话始终说不出口吗,白心悟看出来其中的端倪,说道:“丫头,你放心,不论你的孩子在不在其中,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送他们往生,让他们得以超度,你先回房休息吧,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黎萍现在哪还有心思入睡,她一闭上双眼,就是那张让人厌恶的脸,还有她残害生灵的画面,一直到早上零点,白心悟才合上经书,他简单的洗了洗脸,靠在沙发上休息,这晚黎萍并没有入睡,她听到白心悟停了,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已经疲惫不堪的白心悟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问道:“怎么不回房?” 白心悟闭着眼说:“我休息两个小时便把这些阴灵送去寺庙埋起来,让他们得以安息” 她远远的看着白心悟,他也是肉身之躯,却偏偏要为使命而活,其实身不由己的有很多,但是像他这样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为别人而活,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吗?修炼心性渡劫苦厄,就是他所信仰的吗?如果放在现在的社会上,他不过二十五六,正是为事业拼搏的年纪,而他呢?突然,他觉得白心悟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那份责任与担当,他的心性与智慧已非常人所能比拟,对于白心悟,她又有了另一种敬畏与依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冥婚 那个常年依靠食用阴胎的女人最后虽没能落入法网,但她的结局一定是不得善终,也许此时,她正在哪座城市的废弃楼房里做着不为人知的苟且交易,她利用人性的贪婪与弱点,诱拐她们变成自己的同类,这无疑是可悲的,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的竟是这般丑陋的心灵,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没过几日段之易安排了一男一女来茶舍帮忙,男的叫周康,女的叫唐雯,两个人当初本是在安徽那边茶叶农庄做事,后来由于工作表现积极,为人处世的态度,得到段之易的赏识,于是被调到茶舍来帮忙,这两人的到来帮茶舍减少了不少人力的负担,黎萍让阿东先带着两人熟悉业务,才一个星期,他们竟能应对自如,不论是老顾客或者是刁钻的新客人都服务的十分周到,后来黎萍单独把阿东调到夜班,其余三人均上白班,在黎萍心中,阿东早已不是外人,至少在这里是亲信,一方面出于信任,另外一方面也是出于对阿东的考验,夜晚虽然没有白班那么忙碌,但是恐怕会遇到许多不可预知的事件,安排其他人守夜自己不放心,黎萍现在需要的正是阿东这样闷头做事忠心耿耿的伙伴。 黎萍和白心悟又做起了甩手掌柜,白天他们几乎都不曾在茶舍露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得守夜,灵异的风波过去后,时间久了,许多闻名而来的顾客也开始逐渐淡忘了关于这间茶舍的传闻,才得以恢复往日的平静,早前,段之易便交代了新来的这两位员工不要打听老板的私事,也不准议论,不管发生多少天方夜谭的故事都要一如往常的运营这间茶舍,伙计们心知肚明,也便不做理会,只管兢兢业业的工作。 但是人都有一个缺点,便是好奇心作祟,越不让了解的事情反而越感兴趣,特别是唐雯,有的时候询问到关于老板的事情时,阿东都闷不做声,最后也不了了之。 一天黄昏时分,黎萍接到唐雯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个少妇在茶舍的包厢坐了一天,她说她在等人,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人进去,怕是不妥,看穿着又好像是正常人,电话里也没能准确描述,于是便叫上白心悟赶到茶舍,黎萍轻轻的敲了敲门,可随之,出现在视野中的这个妇女,让黎萍手足无措,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相见竟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算了算时间,大概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 她最终还是未能叫出那一声“妈”字。 颤颤巍巍的走进包厢,一个踉跄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的面庞已被残忍的岁月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眼角的鱼尾纹呈现出来,虽然划着淡妆,但是不难看出皮肤已逐渐松弛,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原本我是不想来的,但是听人说你成了老板,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今非昔比,最近还好吗?” “多亏你们,让我学会了自给自足。”黎萍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含义,有怨恨与责怪,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自黎萍的父亲去世后,母亲也相继离开了她的生活,独留黎萍一人在这座孤冷的城市中生活,往年还是逢年过节才会回老家去看看母亲,近几年母女两人的感情日渐疏远,黎萍也省去了回家的行程,只是偶尔会通通电话,也只是简短的几句寒暄,但是每个月黎萍都会给母亲打钱,在她的内心深处应该是极渴望与母亲在一起生活的,但是自尊与好强把这份期待隐藏在心里,不再抱有奢望。 “你现在长大了,我也管不了,希望我们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再过几日便是你父亲的忌日,自他离开你从没有去他的墓前上过香,你现在和白家的人在一起生活,应该有所顿悟,最近经常梦见你的父亲念叨你,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吧。”少妇喝完了最后一杯茶,拿起包包准备离开,被黎萍叫住。 黎萍的愤怒在血管中奔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难道你过来只是为了让我去看那个男人吗,没有其他?” 少妇站定在大堂里,提着包包的手愈发用力,本想回头看一眼黎萍,但是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舍,黎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此时就像一个被母亲遗弃的孩子一样无助,浑身颤抖,所有人都望着黎萍狼狈的模样,大概也能猜到其中的端倪,阿东打发了其他人,白心悟把黎萍带到二楼的雅间,好生安抚一番,可是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被人抛弃的氛围里,难能听进去劝解,阿东抱着一个纸盒上来,说“萍姐,这个是刚才那个阿姨留下来的,她说你最喜欢吃芦柑,这是从家乡带来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她的眼睛中仿佛看到了童年时期,自己正围坐在家乡的炉灶前,一边听着炉火发出吱吱的声响,一边烤火,和小伙伴剥芦柑的那个场景,大家都坐在一起欢笑一堂,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变得陌生了,童年时期的小伙伴已不复存在,连母亲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母亲了,黎萍奋力的推开纸箱,箱子的芦柑散落一地,白心悟示意阿东先离开,关上了包厢的房门,开始和黎萍谈起了从前。 白心悟弯腰捡着那些掉落的芦柑,黎萍推搡着他不要再捡,在她的心中,这些芦柑就像是自己的童年,她不要了,她丢掉的不仅仅是童年的回忆,也是与母亲的那份亲情,全部捡起后把它放置在一旁,白心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黎萍,就算面对生离死别,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脆弱,他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给黎萍“丫头,我原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但其实在你内心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父母肆无忌惮的展现你的脾气与个性”他说。 “她不要我,难道还希望我笑脸相迎吗?你知不知道十五六岁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有多么艰辛,她的心里只有父亲,可曾有我?现在做这一切不过是为自己减轻罪孽,良心上过得去罢了。”黎萍说的这番话让白心悟彻底失望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人的突然改变有可能是情非得已的,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看到刚才她的背影有很多难以启齿和诸多无奈,你是她的女儿,应该能明白。”白心悟向尽力唤醒她的理智,但效果却不尽人意,黎萍最终冲了出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正在气头上的黎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特殊性质,可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她跑到附近楼房的顶楼露天阳台上,漠然的看着这座城市,寒风袭来,溜进她的脖子里,引起一阵冷颤,双手裸露在寒风中,任其侵袭,她无助的蹲在墙角,孤零零的看着这样凄凉的城市,突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既然自知罪孽深重,为什么还要活着?她战战兢兢的走向顶楼的外檐,望着远方,手串上的一股檀香味唤醒了自己的意识,她如果真的要离开,当初又何必逃离错巷?枉费白心悟和奶奶的一番苦心,白心悟为了她,连跟父母相处的机会都舍弃了,现在离开,岂不显得自私残忍了?她做不到,最终恢复了平常的理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跑到了楼顶。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许多阴灵,正在觊觎她的身体,由于佛珠的力量让它们无法靠近,只能躲的远远观望,她的内心恐惧不安,却又无法逃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荒唐,阴灵虽不能靠近她,但是阻止她离开还是有办法的,她们想逼黎萍跳下去,所有阴灵都对黎萍的身体虎视眈眈,而黎萍刚才的念头让一个厉鬼有机可趁,她催眠着黎萍慢慢走上边沿,一个声音在黎萍的脑海中回荡“跳下去你就解脱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一遍遍的从她的脑海中闪现,让她欲哭无泪,她准备跨出哪一步的时候,被白心悟叫住了“丫头,不要听信她们,遵循自己的内心,你真的可以放下所有吗?”黎萍如梦初醒,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天台边沿,随时可能掉下去,厉鬼本来想做最后一搏把她顺势推下去,结果被白心悟往回一拉,跌倒在地上,好在他赶来了,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她全身无力瘫倒在白心悟的怀里,总算是有惊无险,白心悟瞪着楼顶觊觎她身体的那群恶灵,本来是不想收服她们,现在看来不得不出此下策,白心悟开始念经文,结手印,被黎萍拦住,“算了,她们也只是想投胎而已,你帮她们超度比收服她们更有益,你也说过,收服她们会折阳寿,何必折腾” 白心悟一边念咒一边看着墙角的黎萍,她的心还是向善的,只是有时候倔劲一上来便谁也无可撼动,黎萍蹲在墙角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最后总算把这些阴灵送去往生,然而总有那么几个魂魄是带有怨气不愿离开的,趁机逃走了,黎萍和白心悟若无其事的回到茶舍,茶舍仅剩阿东一人在工作,其他的人相继离开,两人交代了些夜晚守夜事项后也上了楼,白心悟泡了一壶红枣枸杞茶端上去,倒了一杯给她压惊。 “你要是晚来一步,我说不定就真得掉下去。”黎萍开玩笑的说。 “不会的。”白心悟把茶递给她。 黎萍笑了笑说:“你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啊,难道说有本事的人都十拿九稳吗?” 白心悟随即也倒了杯茶给自己,喝了一小口,泰然自若的说:“我只是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 紧接着便开始数落黎萍:“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今天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想过了,不论怎样她始终都是我的母亲,任她尽管有诸多不是,但是血缘关系是抹不去的,我还是得尽做女儿的责任,尊敬她,赡养她是我的责任,就像你刚才所说,也许她也有难言之隐。”话音刚落,她把角落的纸箱抱到一旁,丢了两个芦柑给他,随之也拿出了四五个跑下楼递给了阿东,最后回到雅间开始和白心悟聊起天来,一边剥芦柑,一边聊起自己的童年,白心悟也相继的讲着自己的童年。 白心悟说他从记事起便不再有童年了,他从早到晚都是和寺庙的僧侣研习经文,在他的记忆深处,除了抄经便是念经,而且他们那里又是不允许与外界有繁密的接触,只接待有缘之人,童年时期小伙伴在寺庙的围墙外疯闹,而自己不论春夏秋冬还是日出夜幕,始终都待在寺庙里,相比之下,黎萍比他要幸运,至少自己还有一个趣味的童年,她剥了一个芦柑递给他:“原来你的童年是那么沉闷啊,难怪你刚开始都是阴阳怪气的,本以为你只是装老成,没成想你是真的老成。” “丫头,我们已经相处有一年多了,你做事总想着一鼓作气,倘若有天我不在了,你是否还能从容应对呢?原本我是担心的,不过刚才,你的选择,让我看到你正在慢慢的长大。”白心悟吃了口芦柑,欣慰的说。 黎萍有点慌张,她难以想象这个人的离开,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生活?他的到来,使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让她过上了一种别具一格的生活,是他教会自己该怎么面对未知与另一层空间的灵魂,她不想谈及这种深沉的话题,借故转移了这个问题。 几日后,黎萍和白心悟来到了父亲的墓碑前,她自知父亲罪孽深重,而自己也背负着他的债,但是看到父亲的模样,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想念,她低下身子上了注香给父亲,双手触摸着墓碑,似乎还能感受父亲的余温,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白心悟陪着她在墓碑前坐了很久,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劲风吹过,似乎在挽留她,白心悟念了一段咒语才得以平息,黎萍大概也其中缘由,她回头望了一眼墓碑,在薄雾中仿佛看到了父亲正在向她挥手作别,尽管这个男人剥夺了母亲全部的爱,但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尽管恨他,怨他,但最终她还是叫了一声“爸”,便和白心悟离开了墓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周庄梦蝶,似是而非 在记忆的深处,我们隐藏了多少秘密不被察觉,倚在阳台边发呆的黎萍陷入了沉思,日暮时分,一缕斜阳静静的略过阳台的一角,寒冬竟是这样的漫长,此时,它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行走着,阳台上摆放着几盆昙花,层层叠叠的绿叶包裹着,最外面的一层绿叶已经有些泛黄,阳台边偶尔会飘进来几片不知名的枯叶,更显落寞。 黎萍想着,现在时间尚早,自白心悟离开村寨,都没有好好欣赏过这座城市,她觉得趁着他还在城市里,有必要带他去开开眼界见见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强行的把白心悟带去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广场,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天也渐渐被黑夜笼罩着,添上一丝神秘的色彩,黎萍终日都待在茶舍,很久没有出来逛过,以前经常光顾的小店,有的已经搬走,有的也改头换面了,白心悟开始并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氛围,他手持念珠,一个棕色风衣外还背着一个布袋子,难免引人关注,黎萍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穿过人流,来到一家卖藏品的店铺,门口的玻璃窗上盛放着一串蜜蜡,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天珠,她推开店门进去,走到柜台边,指着里面的石榴石说:“你看,要不是有奶奶的这串佛珠,我更喜欢这串,色泽不错” 白心悟走进瞧了瞧,让老板把它拿出来看看,他谨慎的拿起来端详一番,又递给老板把它放回去,说道:“你手上戴的跟这串可是天壤之别,而且现在像这样的店铺,就会骗你这样的外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就不乐意了,他关上柜门,趾高气昂的说:“不买就别看,什么像这样的店铺?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这样的石榴石连高仿都算不上,说难听点就是玻璃。”白心悟反驳道。 “你这种土包子知道什么,走走走,你见过什么好东西。”老板推搡着两人离开店铺。白心悟的直言相对让老板觉得是故意拆台,迫不得已轰人离开,在拉扯过程中,突然看到白心悟手腕上的黑曜石,眼前一亮,心里盘算着,可能是惹到不该惹的人,那串黑曜石是货真价实的藏品,而且看色泽估计应该有百年历史,算得上真正的古董,老板马上转换了一张脸:“真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得罪,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还请你们不要拆我的台,一家老小都指着我。” 白心悟笑而不语,摇了摇头带着黎萍离开了,她问:“他怎么变得那么快?” “一个贩假的人如果看到了真的藏品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并没有完全点破,不过黎萍已经猜得不离十。 黎萍看着繁华热闹的街景,油然而生的一种满足感,新鲜的空气和人群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并没有与世隔绝,她带着白心悟来到一家川菜馆,随便点了一些小菜,对于老年人口味的白心悟来说,这些菜简直难以下咽,川菜的特点就是麻辣,味重,白心悟私下询问是否有些清淡的小菜或者米粥类的,然而却失望而归。 她自顾的吃着,看着白心悟偷笑,“丫头,你这可是故意的?”他问道。 “坐下尝尝吧,偶尔尝试下新鲜的事物没什么不好的。”黎萍强行的把他摁下坐在椅子上。 刚吃了几口便辣的连话也说不出,喝了一杯温水,本想能得以缓和,谁知适得其反,黎萍在隔壁的商店买了一盒酸奶递给他,她说,以前刚开始吃辣也是不习惯的,不过酸奶能稍微缓和一下,白心悟喝了几口,果不其然,嘴里火辣辣的感觉相对好多了,黎萍嘲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不能吃辣,算了算了,待会回去啊,我去茶舍附近的小摊买点其他吃的” 白心悟又提起筷子尝了尝,吃的满头大汗,现在这副模样让人哭笑不得,黎萍接到阿东打来的电话说是张义泽最近的行为很奇怪,他昨天凌晨发了一个短信给阿东说要请假一个星期,本来想着下午去看看,谁知邻居说他昨天好像没有回家,他的父母都在乡下,现在他下落不明。 俩人放下筷子,草草结账后来到茶舍,由于黎萍和白心悟几乎是不在白班出现的,所以完全无法察觉其他员工的动态,只有阿东在偶尔留意,黎萍问具体是怎么怪?或者有何异样?阿东让周康先顶替自己,随着黎萍上了二楼的包厢,阿东交代:“义泽最近都是心不在焉,魂不附体的状态,问他什么也不说,就是昨天凌晨发了条短信说要请假,今早起来我才看到,打电话过去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他掐指算了算,让阿东带路,先去张义泽的家里看看,三人一同来到张义泽的小区里,阿东用手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随即打开了客厅的灯,昏暗泛黄的灯泡照射出来,给人一种陈旧糜烂的感觉,白心悟走进他的房间,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他看见一张红纸,面写着生辰八字并附有一张照片和一束头发,感觉到不妥,询问阿东最近张义泽有没有提到什么地方,他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张义泽接到过老家的电话,但是并没有提及详细内容,阿东以为这通电话只是父母与孩子的日常寒暄,并未在意。 黎萍从柜台的抽屉里找到了张义泽的履历表,上面除了简单的籍贯介绍和工作经历外,并没有其他更详细的说明,平日里,他为人低调,也并未透露过自己老家住址,黎萍拨通了段之易的电话寻求帮助,可是像这样一个资质平平的人简直要找寻他的下落像大海捞针一样。 白心悟从看到那张红纸的一刻就已经察觉到不妥,三人坐在大厅内一言不发,转眼已经是凌晨三点,黎萍吩咐阿东先回家休息,阿东浑身乏力的站了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从山西打过来的,阿东觉得是个骚扰电话便不做理会,但是电话一声接一声的响着,索性接听了,起初并没有听到人声,后来隐约的听到了乐器的吹奏声,似乎在举行一种仪式,白心悟预感到这个电话的重要性,准备接过来仔细听,但是声音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挂断,黎萍把这个电话号码发给段之易让他去查一查归属地。 两天后段之易托自己认识的一个警察朋友查到了这个电话是从山西的一个小山村里打出来的,好在通话时长已经足够锁定具体位置,黎萍在简单的交代后,和白心悟离开了市区,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白心悟前往山西。 他们抵达那个神秘的小村子,村里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黎萍等人,黎萍四处打听着关于张义泽这个人,却收获甚少,人人避而不谈,最后迫不得已找到了村长家中,谁知道村长的态度更是令人发指,直接关上了门懒的接待,一位老妇人实在看不过去凑过来说:“两位还是早点离开吧,不该理会的事就不要管。”黎萍转身望着老妇人,准备打听的时候,老妇人清了清嗓子摆手离开了。 一个小女孩兴高采烈的跑过来问:“你们是城里来的吗?” 黎萍蹲下身子回应道:“是啊,小姑娘,前几天有一个大哥哥回来,你认识吗?”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递给她。小女孩接过糖欣喜若狂的在篱笆地里蹦着,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纸吃了起来,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被白心悟叫住:“小姑娘,最近村子里有没有谁家半夜娶亲啊。”小女孩愣住了,连退几步猛力的摇摇头,黎萍感觉到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叠钱说:“是这样的,我们是新郎的好朋友,他结婚也不通知我们,我们专程赶回来给他送钱的,你只要告诉我们他在哪,姐姐就给你更多的糖果。” 她唯唯诺诺的拉着黎萍的衣服,凑近说:“前面的第三个路口,往里走的第六个房子就是,妈妈说他们家娶亲不能张扬出去,姐姐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的。”小女孩伸出手接过一包糖果,屁颠屁颠的逃走了。 俩人依据着孩子的指引找到了那间房子,门上还挂着两个血红色的大灯笼,房门紧闭,门口的台阶下还有鞭炮的残渣,白心悟一个翻身跳进了院子里,看到一口偌大的棺材横放在院子中央,棺材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花球,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白心悟,他看着堂屋中的喜字便可以猜测到这户人家在举行冥婚,而门外的黎萍强行的被村民押了进来:“村长,他们是一伙的,我认识他们,就是今天打听张义泽的那对男女。”黎萍咬开其中一个男子的手,另一个村民拿起锄头准备挥霍过去,白心悟缔结手印控制住村民手中的锄头,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没有办法挥出去,黎萍趁机跑到白心悟的身边,村民看到这一场景,纷纷退避三舍,此刻从里屋的走出来一个男人,呵斥住了村民,他披着黄袍拿着符咒走了过来,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为难小道。” 看男人的穿着应该和石卿属同道,白心悟反驳:“冥婚要在双方都认同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不知张义泽他本人是否同意这场仪式?”男人瞠目结舌的望着这对男女,白心悟随即推开了棺材,看到穿着新郎服装的张义泽身下正压着一具女尸,他把张义泽扶起来放置在屋子的一角,黎萍却怎么也唤不醒张义泽,白心悟关上棺材盖,堂屋的蜡烛灭了,一阵劲风扑面而来,男人拿出符咒贴在棺材四角,念了一段咒语,但是并没有办法制止,白心悟拿出经文不停的念着,慢慢的才平静下来,此时棺材边流出了一些类似于水的液体,棺材盖不时的震动着,白心悟用手抚摸着棺材,更像在安抚一位受伤的女子。 白心悟俯下身拍醒了张义泽,醒来后一阵哆嗦,村长吩咐村民散去,准备自己处理这场闹剧,据张义泽交代自己是接到父母病重的电话赶来,没想到一回家就看到村长来给我接风,还好我清醒的时候借机用一部备用的手机打通了阿东的电话,拨通后准备伺机和阿东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人发现,强行夺走并挂断,但是那种接风的仪式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后来他们趁我浑身乏力的时候给我换上了新郎装,再后来就没有印象。这两天就像魂不附体一样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在你们赶来了。 而年迈的父母掩面从侧屋出来,扶着自己的儿子,老母亲心力交瘁的跪在地上说:“求求你们救救义泽吧,这不是我们想的,可是谁让我们家义泽和村里大户是指腹为婚啊,真是孽缘啊,孽缘啊。”说完,年过半百的老母亲昏厥在堂屋中央,父亲无奈的别过脸不愿见此,黎萍与村民合力将老母亲搀扶进房,回到堂屋,白心悟重新将棺木盖上,坐在了大堂的太师椅上,据义泽的父亲交代,联婚的这户人家是村里的大户,小时候这家姑娘经常和张义泽在一起嬉闹,两家觉得张义泽为人从小就憨厚老实,于是决定联姻,两个孩子当时肯定是不知所谓,双方也就是在懵懂时签约了,谁知那姑娘去城里在寻找张义泽的路上不幸出了车祸,后来这家人无论如何都要成全自己的孩子,让她有个名分再安心上路,黎萍听起来觉得这件事处理的实在荒谬,首先,指腹为婚这种习俗在现在的社会上就是一种封建主义,更何况在一起青梅竹马就一定会终成眷属吗?其次,倘若他们真的相爱,就更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来成全去世的女子,想必去世的姑娘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张义泽的累赘,以后如何再娶嫁,还是要以当事人为主。 村民被道士安抚后一哄而散,张义泽定了定神,去里屋换下了新郎装,坐在大堂里,他虽然很同情棺材里的这位女子,但是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一生,他们确实两小无猜,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却一直把她视为妹妹一样对待,别无他求,他走到棺材旁边,使劲浑身解数,推开了棺盖,看到棺材中的女子面色惨白,依稀想起了她儿时的模样,张义泽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无论如何,她是为了寻找自己而丧命的,内心还是有一种负罪感,他无法想象昨晚是跟一具尸体过夜的,昨夜已经拜堂成亲了,就意味着这辈子都要供奉亡妻,因为这已经得到了天地的认可。 道士劝解说:“有婚约在身,现在除了完成这纸婚约,别无他法,我想两位要么就祝福这对新人,要么还是离开吧。” “我们还是请这位姑娘上来谈一谈再做结论吧。”白心悟谦谦有礼的回应道。 午夜时分,一股劲风吹开了大门,在座的所有人都用柳叶擦拭了眼睛,让其可以见到魂魄,气氛凝重之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门口,并没有看到任何鬼魅,张义泽端坐在大堂,紧张的手心出汗,双方父母端庄的坐在两旁等待着道士打了打哈欠,翘起二郎腿,斜视着门口,想尽快结束好回家休息两天,众人一直等到凌晨都未曾见人,几位年纪较大的长者准备离开,门突然关上,吓得众人惊慌失措的定在原地不动,白心悟感觉到她来了。 道士的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经文,那姑娘的魂魄便站立在众人面前,她想伸手去触碰张义泽的时候,他却由于生理上的紧张躲开了,黎萍下意识拦住她的魂魄,而她因此也被佛光灼伤,她用幽怨的眼神望着张义泽,开口说道:“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况且我们已经成亲,你们为什么还要插手?” 黎萍本想着这姑娘是明事理的,但此番言论却让她方寸大乱,她上前辩解:“张义泽是在被施法的情况下与你成亲,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父母为了你,红白脸唱尽,你轮回后前尘往事都将化为青烟,为了曾经的婚约而葬送他一生,这样做你能心安吗?或者我应该这样问你,是否把依赖当成了喜欢?” “义泽哥,我是你的累赘吗?不过是让你给我一个名分而已都不行吗?”她走到张义泽的身边问道。 “我,我,其实你知道人鬼殊途,我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以来,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对于你的遭遇,我有责任,但是我不能骗你。”张义泽说。 女鬼对天长啸,一声怒吼,瞪着他,白心悟察觉到异常,让众人去里屋,黎萍把人安排到屋子里,又只身跑了出来,白心悟开始和女鬼谈判,承诺帮她超度,可以早日投胎,但是女鬼始终不乐意,甚至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还想把张义泽带走,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村子里的鸡鸣惊醒了这村庄的静谧,最后还是不得而终,张义泽疲惫的从里屋走了出来,问结果如何,白心悟一言不发,黎萍摇了摇头,他知道大家已经束手无策了,道士也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众人散去,双方都父母也都各自归家,空留一副棺材在大堂,黎萍和白心悟商量着下一步的处理方法,张义泽趴在棺材边喃喃自语的说起了那些前尘往事,一直到黄昏张义泽突然说要重新举行一次冥婚仪式,他最终还是迫不得已接受这场荒谬的婚礼。黎萍想阻止他,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到了午夜,道士按照惯例让新郎抱着一直母鸡拜堂,这一次没有施法,也没有任何人的强迫,他主动想承担这次事故的责任,但是仪式还未开始,母鸡便不安分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对方的父亲从袖子里掏出了那纸婚约呈放在桌上,婚约莫名的起火,一时之间烧为灰烬,黎萍觉得白心悟肯定不会做这种事,那么又是谁敢明目张胆的毁了婚约? 白心悟算了算,大概也知道了其中缘由,让众人收拾下,把棺材安葬好,道士说:“不行,这要是怪罪下来,我可受不起,这亲还是得成。” “道兄,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既然当事人都放过了他,你又何必追着不放?”白心悟胸有成竹的说。 众人还是无动于衷,这个平白无故出现的人可信度不高,无法取信众人,只有道士心知肚明,白心悟的不论是在功底还是道法上都是在他之上的,道士安抚好众人,让大家放宽心,这姑娘的魂魄今后不会再纠缠张义泽,当事人不认可这场婚约,自然就是无效的,张义泽的父母终日悬着的心也算能放下了,女方的父母虽然留有遗憾,但是这毕竟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也无权再做干涉。 事后,女方的父母请人来把棺木抬到后山祖坟安葬,下葬那天,白心悟一同前往,给那个女孩念了一夜的往生咒,希望她能早日轮回,今生,两人注定就是有缘无分的,当黎萍问到白心悟,女鬼那晚不是势必要做张义泽的妻子吗,当他真的想承担这份责任的时候,为什么她放弃了?白心悟也说不出所以然,或许是那天张义泽的陪伴,或许这就是命运。 几日后,三人在回去的路上,黎萍在车上问张义泽,他那一整天究竟在棺材边说了些什么,让女鬼最终放弃了,张义泽没有说话,沉默的望着车窗外,眼眶湿润了,泪眼模糊的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正伫立在路边,一个女孩从田野里冲他挥手,喜悦地喊着:义泽哥,义泽哥,快来抓我啊,抓到我就做你的新娘子,快来呀 张义泽心里清楚,女鬼多年以来把他当成自己的结婚对象,而并非单纯的依赖,所以成年后便出城,就是想告诉她,她会有更多选择,会有另一个人陪她走完以后的路,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情感绝非一朝一夕就可被取代,索性最后不得不到城里去找他,因为当初没有给她一个果断的答复,酿成了阴阳相隔的结局,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自己的立场,所谓的天人相隔,就算成亲又如何,她自始至终都只是被他当成妹妹,她比谁都明白,张义泽是迫不得已选择冥婚,她不想成为张义泽今后的累赘,更不想让他轻而易举的忘了自己,只能用威胁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形象深深的烙刻在他的心里,也许,夜醒十分,他会从梦中惊醒想起自己,想起曾经那个在田野中等待他的女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佛成道节 三人回到茶舍后,黎萍自掏腰包,在茶舍附近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上次去张义泽的住所,虽然不算远,不过居住环境实在是不堪入目,她告知在茶舍工作的员工,如果需要宿舍的可以填一份申请表就可以直接入住,段之易安排的两个新人自告奋勇的要求搬过去,阿东在茶舍做了有几年了,家本就居住在附近,就不用再迁徙出去了。 黎萍安排了茶舍的工作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白心悟回家休息,不过三四日,整个屋子就变得尘土飞扬,神台上依稀可见的浮灰,兴许是出门前忘了关窗,阳台上还安详的躺着几片树叶,白心悟去洗手间拧干了一块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烛台,把身上的粗布麻袋放在木架上,取下手里的念珠与手串,毕恭毕敬的呈放至佛像前,双手合十的虔诚拜了拜,卷起袖子,又从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放在客厅中,开始打扫屋子。黎萍坐在沙发上远远的看着他,那忙碌的背影看上去恍若隔世,就好像他是从自己梦中走出来的一个人,她轻轻的靠在沙发上,渐渐的视线变得模糊,最后淡出 白心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看着已经熟睡的黎萍,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耸了耸她的肩,轻声细语的说:“丫头,丫头,醒醒,别在客厅里睡,小心着凉,赶紧去洗洗回房再睡。” 她迷迷糊糊的甩开他的手,嘟哝着:“要洗你洗,我是真困得不行了,别打扰我睡觉” “我洗完之后不想看到你还困在沙发上。”片刻之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她还赖在是沙发上纹丝不动,索性蹲下身在黎萍的耳边说:“你现在这个姿势搞不好要被鬼压床的,那些鬼魅最喜欢你这样阴气重又懒散的人。”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白心悟三下五除二的把她扛起来扔回房里,黎萍一个翻身滚到了地板上,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目光如炬的瞪着白心悟说:“你还真不跟我客气的。” “看来只有疼痛才能让你这个丫头清醒过来啊。”他冷不丁的说了句就回房了。 黎萍放了一浴缸的水,滴了一些精油,准备泡个澡,关上门,整个洗手间腾云驾雾似的宛若仙境,黎萍褪去衣服躺了进去,靠在浴缸的边沿上打着瞌睡,热腾腾的雾气几乎要把自己吞没,她突然看见窗外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家住在十几层,应该不会是飞檐走壁的小偷,或许是楼上的高空抛物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半晌,她洗完了澡穿着睡衣回到房间,沉沉的睡去。 梦里,突然看见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子正在河边抚琴,正当自己要走近的时候,女子消失在迷雾之中,黎萍脚下踩空,一个踉跄跌落进河里,这条河仿佛是个偌大的网,任凭自己如何的挣脱都像被禁锢一般,她渐渐的觉得有些疲惫,身子也越来越沉,索性放弃了挣扎,她感觉到身体渐渐的在下沉却无能为力,恐惧油然而生,此时,她很想让白心悟来救自己,可是她喊不出声,也挣脱不了,水不停的灌进她的鼻腔和肺部,她开始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呛了几口水,缓缓的睁开双眼,从水里隐约的看到一个影子,没错,就是刚才在窗边看到的那个,黎萍蓦然的正大双眼看到一个女子面容的人正贴在水面,死死的盯着自己,不容许身体有任何扭动,黎萍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不听使唤的无法扭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浴缸里,她想叫醒白心悟,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推开水面上的这个鬼魅,她碰到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都能安然度过,可不想就这样交代在浴缸里,白心悟说的被鬼压床还真的应验了。 她回过神灵机一动,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开了水的开关,浴缸里的水倾泻而出,渐渐的流到了房间四处,白心悟本来就是一个有所警惕并且从不熟睡的人,听到了水流声,看见床下竟然都是水,打开房门看见洗手间有个黑影,他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丫头,却无人应声,只听见翻腾的水流声,他顾不上男女隔阂,用念力拧开了门,别着身子随即将浴巾扔在浴缸里遮掩住黎萍的身体,鬼魅见此夺窗而逃,白心悟扶起黎萍,她顺势裹紧了浴巾,呛了几口水,她有些吃力的问:“心悟,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黎萍让白心悟捏捏自己的脸,他一脸苦笑的拿着拖把帮她收拾残局。 黎萍利索的换上睡衣,离开了洗手间,心有余悸的望着洗手间的窗子,气愤的说:“改天我要把这个窗子封起来。” “跟窗子无关,往日这些鬼魅也没有这么大胆,估摸着又要发生些事,待会我在这窗子边沿刻上经文即可,丫头,以后千万不要在洗手间睡着,此处是阴气聚集之地,阳光照射不到,污秽和潮湿的地方尽量不要久待,妖物更容易下手”白心悟安抚道。收拾完残局,白心悟让黎萍去他的房间睡觉,其他的地方都需要布置一下方才安心。她确实是很疲惫,走进白心悟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经文和法器,黎萍随意翻看了一下,躺在了他的床上,隐约的可以从枕头上轻嗅出他的味道,那一丝庄严不可侵犯的味道久久未能散去,最终安然的睡去。 待她醒来之时,发现房间四周的窗户上都雕刻着经文,白心悟做好了晚饭,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研读经文,这是黎萍睡的最安逸的一觉,没有惶恐不安和提心吊胆睡到了晚上七点,兴许是因为檀香有安神的功效,又兴许 白心悟放下经书深沉的看着她,说:“你看看脚下” 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地板,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木板已经被水泡的胀起来了,黎萍心疼的自言自语,开始数落自己的不是,最后还是决定找木匠来重新换,黎萍换了件便服走到白心悟的身边,他让黎萍把经书放回布袋里,准备吃饭,她恰好看到了布袋里的一对银镯,从前好像没有看到这对镯子,镯子上有些岁月留下的划痕,看上去应该是有些年头。黎萍将镯子放进布袋里嘲笑道:“你这个袋子里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你可别告诉我,那镯子是法器。” 他一言不发的看了一眼布袋,给黎萍盛了一碗饭,递过去,夹了些菜给她,想着往事不觉出了神,黎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晃,示意他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白心悟吃了口饭,心中五味陈杂的说:“这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银镯本是一对鸳鸯镯,父母是想着留给我,但是以后我应该用不上这对镯子,可我还是会把它带在身边的。” 黎萍一不小心的戳中了他的还未愈合的伤口,他的双亲刚去世,尸骨未寒,她非但不谅解还借机嘲笑,她放下手边的碗筷,移步到白心悟旁边的座位,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它对你的意义。”他没有回应,木讷的看着桌上的菜,脑海里闪现出自己的儿时,本应该跟父母在一起的年纪却终日被关在庙堂里诵经念佛。 她振振有词的说:“别沮丧了,现在我也是你的亲人呀,奶奶说过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相处过,你还按辈分算过,是我的长辈呢,你忘了吗?” “是啊,我是你的长辈,可是如果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庸俗的生活呢?”白心悟的一番言论让黎萍瞠目结舌。她能感觉到白心悟的话中有另一层含义。 白心悟突然拉起黎萍冲出了门,来到热闹繁华的城市中心,他问有没有地方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黎萍摇了摇头,不做答辩,她看到此刻的白心悟突然明白,一直以来他只是强撑罢了,你跟动物在一起都难免日久生情,更何况是父母呢?她不敢碰触他,他现在最恨的人应该就是黎萍。可是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心之淡然的模样面对生活和信仰。 两人来到江边的一家酒吧,看见门前五彩的led灯闪烁着,白心悟径自冲了进去,无从适应的看着酒吧里摇头摆脑的年轻人,目不暇接的颜色引起一阵阵的眩晕,灯光极其昏暗,他只身一人来到吧台坐下来,黎萍也跟了上来,却被门口的几个醉汉拦住,吵闹的音乐声中他还是能听到黎萍的叫喊声,回头一看她的窘境,一言不发的从人群里带走了她,他问酒保有没有那种喝了什么都不记得的酒,酒保笑了笑,调了一杯酒递给他,没等黎萍拦住,他便一饮而尽,数杯后白心悟不觉畅快,昔日满身的檀香味,现在却酒气熏天,黎萍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包和电话,只好找酒保借电话,让阿东过来结账,不过一个电话的功夫,就有个披头散发,穿着紧身牛子裤的女子正用手钩在他的脖子边,聊的热火朝天。 黎萍推搡着人群,跻身来到白心悟身边,大声呵斥道:“这就是做自己吗?你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吗?白心悟,你清醒点。” 他似乎听不进任何的话语,让酒保再来杯酒,黎萍拉开他身旁的女子,她穿着高跟鞋,没站稳跌在人群里,膝盖磕的生疼,随即上来一群穿着火辣的女子跟黎萍吵了起来,看着醉醺醺的白心悟,自己没有底气再作争论,黎萍忍气吞声的说了声对不起,女子假装没有听到让黎萍继续道歉,就在黎萍低头准备道歉的时候,这群女子突然抓起她的头发,白心悟模糊的看到黎萍正在和一群女人争辩,放下酒杯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拉开其他的人,可谁知那群人不依不饶的拽着黎萍的头发不让走,白心悟用念力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那群女子怔住,明明用力拽着人,怎么轻而易举的被他抢去。 刚巧阿东赶来了,用钱打发了这群女人,结完账和黎萍一起把白心悟搀扶回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黎萍突然看到小区里的角落有丝黑鹰略过,她示意让阿东先回去,以免出事,黎萍按了电梯,白心悟已经瘫倒在电梯旁,不作理会,她用力拖进去,按了楼层,看见黑影一闪而过,电梯门合上,行驶了几层后突然定住,电梯里的灯忽暗忽明,最后索性全部都黑了,由于出门匆忙,她和白心悟的手串都落在家里,身上也没有任何法器,倘若现在遇到鬼魅也无从应付。 黎萍蜷缩在电梯的一角,扶着白心悟,嘴里小声念叨着经文。看着白心悟一动不动的瘫倒在地,也不指望他这次能救自己了,黎萍突然感觉身边一凉,好似有人在她的耳边吹风一样,紧张的浑身哆嗦的闭着眼不敢有任何举动,白心悟顺势将黎萍护在自己的身后,嘴里不停念着咒语,电梯恢复如常,行驶到自己的楼层后,白心悟立即将黎萍护送进屋,准备收服这个鬼魅,因为它已经三番两次触碰自己的底线,让黎萍把布袋扔出来然后锁上大门,还未回神的黎萍照做,只听哐啷一声,银镯纷纷滚落在门外,黎萍白心悟捡起布袋,开始施法念咒,黎萍只身过去捡那对银镯,被鬼魅缠住,白心悟缔结手印将它打走,黎萍捡起镯子,关上大门,片刻之后,门外没有了任何动静,黎萍从猫眼里看到白心悟正躺在地上睡觉。 她戴上了手串打开大门将白心悟拖了进来,他的手中还握着个瓷,应该是被收服的那只鬼魅,这个人到底是醉了,不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信仰始终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心里,关键时刻便能看出他的使命感。 黎萍不会像白心悟那样会悉心照料别人,只是将他拖到沙发上盖了张毛毯便不管不顾了,看着已经凉了的饭菜感觉到了饿意,用微波炉热了热,一个人吃了起来,不时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白心悟,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坐在沙发边看着那对银镯,泪水在眼眶边打转,她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实在是个祸害,奶奶的遗物是这串手镯还有一个白心悟,父亲的遗物,呵,父亲没有遗物,留下的只是偿还不完的罪孽,而自己的母亲 其实白心悟并没有喝醉,只是他的心想醉,想放肆一次而已,他不好意思让黎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白心悟静默的眯着眼看着黎萍,正努力的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想唤黎萍一声‘丫头’,却始终未能开口。黎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银镯的灰尘,将它放回布袋里。白心悟看着黎萍孤零零的站在阳台,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忍打扰。 她有时候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后,身边亲人健在,其乐融融,可是更多时候,那些痛楚与记忆似乎在提醒着自己面对现实,偶尔会突发奇想的觉得自己可能活在谁的梦里,也有可能自己正在做梦,未曾醒来罢了,不过黄粱梦一场,又何必去跟它较真儿呢?如果真的是梦,那白心悟是真实存在的吗?或许终有一日,他会亲手结束这场梦,这番劫,与此同时,黎萍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一面想着尽快结束这场噩梦,一面又想着让白心悟多待在自己身边,渡劫之日结束后,白心悟便要离开这座城市,随其他僧侣去尼泊尔静修,她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些c再慢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境由心生 冬天不缓不慢的走近了人们的身边,空气中的温度渐渐下降,上街不免要裹上几层才能泰然自若的走出去,黎萍喜欢站在寒风凌冽的阳台边沉思,任凭凉风肆虐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走神之际,甚至忘了身体本能的反应,打着哆嗦,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使自己完全清醒。 白心悟从房里走了出来,前几日佯装醉酒的窘态历历在目,俩人心照不宣的不想提起那日,白心悟走到阳台,关上了窗户,坐到沙发上说:“后天就是腊八了,我不在家,可能会晚点回来,晚上你要么就待在茶舍或者家里,尽量不要乱跑。” 她回过神来,转身望着白心悟说:“腊八怎么了?去年的腊八你也不在家。” “我需要在庙里祈福。”白心悟轻描淡写的说。随即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腊八节相传自印度,佛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本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儿子,他见众生受生老病死等痛苦折磨,又不满当时婆罗门的神权统治,舍弃王位,出家修道。初无收获,后经六年苦行,于腊月八日,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在这六年苦行中,每日仅食一麻一米。后人不忘他所受的苦难,于每年腊月初八吃粥以做纪念。腊八就成了‘佛祖成道纪念日’,此后,各地佛寺作浴佛会,举行诵经,并效仿释迦牟尼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传说故事,用香谷c果实等煮粥供佛,称‘腊八粥’。并将腊八粥赠送给门徒及善男信女们,以后便在民间相沿成俗,这便是腊八节的由来与习俗了。” “这么说的话,我应该也是善男信女咯,要不那带我去寺庙看看可好?”黎萍等着水汪汪的眼睛恳求着他。 他放下茶杯温文尔雅的说:“倘若这几日不出门,让你在家看经书呢?可愿意?” “这个不难,但是我一个人看经书十有会发呆,不如你多给我讲讲,那样才能更加深刻呀。”黎萍睥睨的望着他怡然自得的说。 白心悟摇了摇头,不作理会,又径自拿着经书翻阅起来,黎萍觉得他不应该只有深沉的这一面,至少那日不是,她一把夺走白心悟的经书藏在自己的身后,打开电视机,随意调频,白心悟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闲的喝茶。黎萍义正言辞的说:“你已经来这座城市快两年了,为什么还是跟个老道人一样不食烟火?偶尔也要做些其他的事情调剂一下,这才是生活嘛。” “丫头,我终年都与佛相伴,除了经书,怕是没有其他调剂方法,也算是修身养性了。”白心悟淡然的说着,眼眸闪过一丝落寞。 她确实没有办法把信仰从他的骨子里抹去,两人相较,自己更像是一个俗人,浑浑噩噩的生活在城市中,勉强的做一副行尸走肉罢了,黎萍明白自己难以达到他的那番心之坦然的境界,但她就是愿意听他说着那些人云亦云的大道理,好像天大的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不过是芝麻绿豆而已。 黎萍调到一个故事汇的节目停了下来,故事汇里主持人正在讲着些离奇的事迹,主持人说,人可能是存在前世与灵魂的,故事中讲到在云南偏远山村有一个中年妇女,她记得自己的前世,不论是亲人的名字或者家族族谱姓氏,还有前世经常去的地方以及前世发生的事迹,记者随妇女来到她所谓前世的另一个村落,与她口径描述的丝毫不差,妇女来到一间废旧的柴房,指着土炕说:“我小时候住的就是这间房,但是现在被改成了柴房,还记得以前有次从床下摔了下来,手折了。”但记者说这也许是碰巧的,并不能证明有前世的存在,妇女来到另一间房,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正在闭目养神,妇女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好似看到故人一样,支撑起身子,双眼迷离的打量着她,她喊出了老妇人儿时的小名,然后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老妇身旁谈起了往事,俩人竟然纷纷落泪。黎萍顿了顿神,问他:“人轮回之后会记得前尘往事吗?” 白心悟斩钉截铁的回复说:“不会。” 她才意识到现在这些电视台为了搏人眼球真是什么事都能编造的出来,那些离谱的事迹都要搬上银幕一探究竟,殊不知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自己可以记得从前的事情,那生活该是多么混乱?是活在从前还是把握当下呢?接着便是下期预告,据说一个少女自小喜欢抚琴,每每弹琴之时身上总会散发出异香,让人沉醉其中,不远醒来,据说沉睡最久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足足睡了三年,男人听完乐曲后一如往常的回家,冥冥之中仿佛听到有一种声音若有若无的在耳畔响起,愈来愈近的时候竟已沉睡,家人不以为然,只是以为男子过于疲惫,谁知这一睡竟有三日,任谁也叫不醒,后来送往医院,发现男子的身体机能都检测正常,但就是叫不醒,日后,终日只得靠吊葡萄糖维持生命迹象,三年后才醒来,恍若隔世。医院为了面子对外声称男子脑部存在异常,所以变成了植物人,至今仍无人解释清这其中缘由。 “下期有看点了,我还真想见识下那位喜欢抚琴的少女。”黎萍兴致勃勃的说。随即又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可以让一个人沉睡三年不愿醒来?那是不是妖怪?看上去不像,还是说这个男人撞邪了?” 他漫不经心的斜视了一眼说:“幻境再美终是梦,珍惜眼前始为真,人一旦厌世到了一定的程度总会被一些东西牵引,形成逃避逆反的心理,从而宁愿活在幻境之中也不愿醒来。” 黎萍双目圆睁的指着电视说:“你说,她可以制造幻境,让人沉醉?” “我说你这丫头,总是喜欢研究这些,好了,别看了,去练练字。”白心悟没有回答,擅自关了电视,他知道以黎萍的性格,她肯定会刨根问底的,究其根源,索性不再讨论,借故打发了她。 几日后,已经是腊八节,传统习俗已经被人们抛之脑后了,大街上并没有半点过节的氛围,人们一如既往的赶着上下班,为了生计奔走,一片车水马龙的嘈杂景象,白心悟带着她来到寺庙,将她安置在寺庙的寮房后,便离开了,方丈和白心悟还有众和尚纷纷聚集在念佛堂,准备祈福仪式。 等到香客落座后,黎萍偷偷的溜到一棵大树身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打探着佛堂里,看着白心悟正经八百的模样,自己也变得肃穆起来,仪式还未开始,自己就被其他香客挤到一旁,连人影也看不见,一个妇女看着黎萍哭笑不得,把身旁的位置让给了她,妇女说本来是给自己丈夫占的一个位置,但是丈夫临时有事,离开了,索性就成全了黎萍,她学着香客的动作,也跟着跪拜下来,繁琐的礼仪后,正式开始念经,对于虔诚的佛教徒来说,就算是人山人海,也会抽身挤进庙宇来祈福祷告。 看着前面庄严肃静的香客,大家都心有默契的不再喧闹,静下心来听着僧人们诵经念佛,黎萍缓缓的抬起头,刻意的望了一眼正在诵经的白心悟,俨然一副恭敬严肃的模样,脑海中闪现出自己与白心悟昔日渡劫的场景,岁月在变迁,可是他却未曾改变,不多时,香客们纷纷起身,方丈带领和尚们开始向香客施粥,每位香客走到方丈面前便会条件反射的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这是僧人们起早熬煮的腊八粥,还翻腾着热气呢,黎萍故意排在白心悟的那一列里,拘谨的学着香客们的礼仪,白心悟面露微笑的盛了一碗粥递给她,并小声附和了句“小心烫”。 她毕恭毕敬的端着腊八粥走到刚才让位置给她的妇女身边,妇女若有所思的坐在亭子里发愣,黎萍故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拍了拍她,问道:“想什么呢?莫不是随着经文神游去了吧” 妇女立即回神冲着黎萍勉强的笑了笑说:“你这个小丫头,也信佛吗?” 黎萍把粥放在石桌上,从容的坐下来说道:“以前不是很信,不过现在信。” “哦?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妇女喝了一口粥问。 “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结束”黎萍垂头丧气的回应着。 妇女说相逢即是有缘,她名叫叶秋梅,是个全职太太,女儿刚上高一,起初,她也是不信佛的,后来家中发生了些变故,本想临时抱佛脚,那时想尽一切方法要化解灾难,本是无心插柳之事,现在却变成了一种信仰,正在两人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白心悟穿过人群朝凉亭走了过来,妇女见白心悟不过二十五六,可是看上去却处处透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随方丈在佛堂两侧念经之人?他换下了僧衣,穿着一身棕色的风衣,背着个布袋子,人群里看去有些扎眼。 白心悟见到叶秋梅眉头发黑却隐隐有丝白光飘散在眉宇深处,他对着秋梅行了个礼,说:“你要保持这颗佛心才好啊。”看似简单的几个字,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能感觉到白心悟的话中有话,想寻个究竟的时候却被方丈叫走。 “你的这个朋友这么年轻就能跟方丈一起主持礼仪,应该是个高人吧。”叶秋梅借故打听。 她能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随口的说了声:“不是什么高人,只是经常和这寺庙的方丈研习经文而已。” 两人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却谁也不去戳穿,叶秋梅接了一通电话匆忙的离开了寺庙,黎萍不经意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本般若心经,显然,一般佛教徒都会小心的爱护经书,而她先是失神,而后与自己开始打哑谜,最后仓促离开,一定有什么比经书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她正赶着去解决。 黎萍捻手捻脚的来到藏经阁后面的禅房,站在禅房的对面不远处看见白心悟和一些僧人在坐而论道,只有现在的白心悟才是完全放下身心的去跟人沟通交流,一起生活两年,却很少看到他的笑,像现在那样因为同道中人的交谈而感到满足,露出的笑容才是最真实的,白心悟停了下来,走到禅房外,清了清嗓子,他知道黎萍就在对面正偷偷的望着这边,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躲藏,扭扭捏捏的走向禅房,行了个礼,向众僧人道歉,其中一位僧人笑道:“这就是你之前提起的那位故人的孙女吧” 白心悟回到禅房,喝了口茶说:“就是这丫头,今天也是巧了,她竟没有给我惹祸。”黎萍细细回想,确实这两年麻烦事儿还真不少。黎萍坐到角落里听大家在谈天论地,渐渐起了困意,靠在墙角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白心悟的风衣,禅房内并无一人,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房门,香客已散去多半,偶有少数一些香客还在与僧人攀谈,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六点,她向僧人打听了白心悟的去处,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上午只喝了些粥,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她跟随僧人来到后面的厨房,发现白心悟正在跟着僧人学做斋饭,他穿着僧服,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乍一看真像个和尚,白心悟卷起袖子不拘小节的在一旁洗米,黎萍不忍打扰,离开了厨房,开始在寺庙四处游走,偶尔停下脚步在每个尊者和菩萨神台前跪拜一番,百无聊赖的她开始数起罗汉,起初数罗汉是有一定规矩的,必须记住自己是哪只脚先跨进门。若左脚先进门,则自左往右数罗汉;若右脚先跨进门,则自右往左数罗汉。数的时候要按本人年龄顺序,若年方16岁,则数到第16尊罗汉为止,看看是一尊什么罗汉。若是伏虎罗汉,就预示着你来年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有伏虎之勇健;若是长眉罗汉,就预示着你将多子多福,长命百岁。年龄在18岁以上的人,则在数完第一轮后,从头再数,直至数到年龄。数为止。而今,很少有人遵循这种定律去数罗汉,普遍都是虔诚的按照进门的顺序开始数,数到不想数的时候定在罗汉面前,就作数。黎萍站定在普贤尊者的佛像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到寮房后,开始翻看各类经书,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一个小时过去了,实在发闷,于是,捧着一本地藏王经看了起来,似懂非懂的看着经书上的文字,白心悟端着斋饭进来,冷冷的说:“以后还随不随我来?” “当然来,我只是现在不懂,如果我从小跟你一样终日与经文为伴,现在说不定也是个人物呢,你可别笑我。”黎萍反驳道。 白心悟将斋饭放置在桌上,擦了擦手,将经书放回书架上,说:“这些都要慢慢学,像你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最后肯定是半瓢水乱晃,赶紧吃饭吧。”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被黎萍叫住。 “不一起吃饭吗?不然没胃口啊。”黎萍央求道。 “我还有些事要忙,这边是女寮房,我不宜久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才还饥肠辘辘的黎萍现在却不觉饿,白心悟对于黎萍来说就像一个相依为伴的亲人,平日里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现在却不得不平等对待众生,这就是所谓的博爱吧。过了一会儿,白心悟准备来收走餐盘的时候发现,她竟然一口未动,他坐下来问黎萍是否有心事,她沉默不语,想要回家,白心悟摇了摇头,暗自说道:“菜都是我亲自做的,还多给你盛了些菜,估计不和你胃口,倒是浪费了。” 黎萍看着桌上的菜,反问道:“你做的?不是那些僧人做的吗?” “不管是谁做的,浪费就是不对。”白心悟视若无睹的说。 “谁说我浪费了,刚才没回过神,现在吃也一样。”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心想原来还是偏爱着的,最后盛了一些菜,白心悟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说:“我在厨房忙到没空吃饭,你倒好,直接给浪费了。” 这副说教的模样宛然像个长者一样在训斥着小辈,近八点左右,香客纷纷离开了寺庙,只有一些僧人在忙着收拾,方丈示意让白心悟早些回去,冬天的夜晚寒气重,黎萍感谢了方丈的盛情款待,随白心悟离开了寺庙,一路上都在吐槽白心悟的菜做的如何如何难吃等等,对于一个重口味的人来说,那些菜未免过于清淡。 俩人回到家中,白心悟换下了外套,穿着一件毛衣,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黎萍出于好心,霸占了厨房,给白心悟下了一碗面,加了一个荷包蛋,捧着热腾腾的面轻轻的放在桌上,被烫的两只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满不在意的说:“报答你的,快吃吧。” 白心悟笑道:“原来报答我的就是一碗面。” “哟,你还挑三拣四的,这样就不错了,我平时可是不下厨的,赶紧吃吧,我去洗澡了。”黎萍争辩道。 他望着冒着热气的那碗汤面,想起了这两年经历的种种事迹,并回忆起黎萍小时候的那副模样,她刚到村子里的那一日整夜哭闹不停,那时她经常天真的说要带自己去城市里玩,白心悟那时就已经明白了她到来的意义与自己背负的使命,黎萍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客厅,看着汤面变成了拌面,竟无言以对,坐在沙发上嘟哝着:“要是嫌弃就直说。” 他回神望了一眼黎萍,早已不见昔日模样,拿起筷子径自吃了起来,沉默不语的洗完碗便回房了,盘坐在床上念起了经文,黎萍打开了电视,又看到了故事汇,这次应该是重播,黎萍故意把声音调小了些,看着电视的屏幕下方的字幕,她见到了那位自小就喜欢抚琴的少女,果然是眉清目秀的样子,故事汇里始终没有完整的播出少女弹的那首曲子,只是交代了她的一些传奇事迹,偶然,看到了以为妇女,就是刚才在寺庙遇见的那一位妇女,据主持人介绍,该妇女就是那位沉睡3年男人的妻子,每当节目插播出乐曲之时,总会被白心悟念经的声音打断,黎萍一不做二不休的调大声音,等到那个声音出现,曲声响起,宛如置身仙境,琴弦随着指尖拨动着,发出清脆悠扬,带有一丝空灵的旋律,每每想听完整的时候,主持人又开始讲起了故事。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黎萍暗自叹息,如痴如醉的跪在电视机面前憧憬着未来。就在黎萍犯困,准备靠在电视机旁入睡之时,白心悟开了门,叫醒了她,关了电视说:“以后不要再看这种节目。” 黎萍愤怒的重新按开了电视,听着那曲天籁之音,白心悟缔结手印按在黎萍的眉宇间,用经文唤醒黎萍的理智,不多时,局面得以缓解,这个曲子确实有魔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声音,仿佛在勾走你的心智,随即将电视静音。她望着白心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也不知刚才所发生的事,支身起来。靠在沙发旁,觉得身体有些沉重,头开始隐隐作痛。 “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还有,以后不要再听这个节目。”白心悟关了电视,搀扶着她回房。 躺在床上,她才缓过神,刚才是听了那曲子才犯困的,那曲子的旋律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明明就发生在刚才,为什么却记不得?罢了,这样诡异的旋律最好不要记,黎萍抱紧了被子,突然觉得怎么也睡不着,白心悟仍然在他的房间念着经书,头疼欲裂,想着去倒杯水冷静冷静,结果,刚走出房门,便晕倒在门边,白心悟横着抱起来,将黎萍送回房间,在床边念了一夜经文,等黎萍醒来的时候,白心悟已经趴在一旁睡着了,他终究还是个凡人,也会疲惫。黎萍不敢有任何举动,担心惊醒白心悟,只是心生感激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自奶奶辞世后,也只有白心悟在亲力亲为,不辞辛苦,不嫌麻烦的照顾着她。 想起昨日,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原本是想给自己倒杯水,没成想还昏倒了,看来得抽空去医院检查下自己是不是低血糖,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种和谐,惊醒了白心悟,他揉了揉眼睛,看钟已经十点,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毫不避讳的离开了黎萍的房间,电话上显示的是阿东,他说昨日唐雯最近举止有些奇怪,经常说茶舍里有人有奇怪的声音,可是每当我们细问的时候,她又说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阿东担心唐雯有不测,于是让黎萍尽量抽空过去瞧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异域香音 (上) 昨日,白心悟整晚不得入眠,硬是在她的床边“盯梢”了一整夜。醒来后已经是临近中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点了几根檀香插在神台的香炉上,开始一板一眼的念起经来,每天醒来的头等大事就是以香供佛,不论是白天或者晚上几乎没有间断过。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整个客厅才终于安静下来,白心悟整理好经书,准备午休片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静谧。 两点一刻左右张义泽打来电话,说半夜经常从唐雯的房间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让她去宿舍看看唐雯,她见白心悟已经入睡,想起昨夜,不宜打扰,独自一人去往茶舍,白天茶舍里的生意还是如同往日,忙到一发不可收拾,只见阿东一个人在忙里忙外,周康端着茶水穿梭于各个包厢,本来应该是新来的那两人看白班,因为唐雯最近的异常举动,实在难以接待白天的顾客,调整到了夜班,夜里比白天要清闲许多。 她打听了一下唐雯的近况,准备前往宿舍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只觉一沉,仿佛也听到了那一丝诡异诱人的曲调,整个身子瘫倒在藤椅上,阿东抽身过来,担心的问道:“萍姐,您没事吧?” 黎萍四肢软弱的摆了摆手,气息虚弱的说:“不碍事,我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我先去宿舍看看雯雯。” 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已经站在宿舍的门口,按了几声门铃,没人应,从口袋里摸索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找到唐雯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她的房门被反锁了,任凭自己如何喊叫,都没有丝毫动静,没过多久,张义泽提着一些菜回来了,他说,最近唐雯看上去有些憔悴,准备等她醒了弄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元气,平日里,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醒了,可能是刚来这边还不太适应。 每个房间都是各自配的门锁,黎萍现在也没有钥匙可以打开她的房门,张义泽并没有多想,径自走到厨房,开始洗菜,黎萍坐在客厅的贵妃椅上,默默地等着唐雯醒来,一直到自己也不自觉地睡着了,梦中,自己宛若置身于世外桃源,冥冥之中,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个旋律,引领着自己想去找到它的所在,她渐渐的走近层层迷雾之中,看到了昔日的父母,母亲做好了菜正唤她来吃,奶奶从里屋走出来,和蔼可亲的拉着黎萍的手说:“萍萍,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吃饭。” 母亲夹了一块肉给她,眯着眼说:“快吃,别凉了。” 她难以置信的着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场景,恍如隔世,津津乐道的吃了起来,母亲从小说她是个漏嘴巴,接不住食,现在一看,果不其然,米饭全撒在桌上,奶奶一粒粒的扒到自己的碗里,笑道:“你这个丫头唷,真是浪费粮食。” 吃完饭后,黎萍躺在床上搓搓肚皮,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突然,父母和奶奶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仅剩自己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声音又一次的在耳边响起,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了父母和奶奶正在冲自己招手,唤着自己的小名,让黎萍过去,黎萍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狂奔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一个男人在身后叫着自己的名字,男人的样子很模糊,每次想看清楚男人样子的时候,家人的身影却愈来愈远,黎萍索性不去理会,继续朝着家人跑去。可是黎萍感觉到有人在推搡着自己,却不愿意醒来,奶奶走过来拉着黎萍的手,小声的叮嘱道:“萍萍,别离开了,就留在这里唷。” 她猛地点点头,拉着奶奶的手,准备朝父母走去,她撇着头问:“奶奶,以后你带着我一起念经可好?” 奶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拉着黎萍,手劲越来越重,黎萍突然觉得有些吃力,挣脱了轻轻唤了一声奶奶?她重新拉起她的手朝着前面走去,她看着那双手,手腕处没有佛珠,为什么会没有,那串终年不离身的佛珠去哪里了?她想着想着,头开始隐隐作痛,脑海中往日的场景走马灯一般的闪过。最后疲惫的倒在了地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唐雯和黎萍均未醒,张义泽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他迅速的赶到了宿舍,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黎萍,感觉到了周遭缭绕着异常的气息,白心悟让张义泽先去上班,这里交给自己即可。 张义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宿舍,白心悟在黎萍的耳边唤了几声,没有动静,于是,把手搭在黎萍的身上,入了梦。看见黎萍正安详的躺在房间里,那些所谓的家人不过是幻想,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团聚,黎萍完全感觉不到白心悟的存在,沉浸于自己的梦境之中。 母亲端着热腾腾的汤面走向黎萍的身边,这个场景看上去有些似曾相似,可是自己却记不清,白心悟开始念咒,让黎萍可以看到自己,效果却适得其反,她只是被咒语折腾的一阵阵头疼,梦魇始终还是得靠自己走出来,除了饭菜香,黎萍隐约还嗅到了幽幽檀香,那种味道很熟悉,犹如故人重逢,遵循着香味,她撇下了亲人,四处寻找,白心悟三个字呈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父亲和奶奶相继去世,而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依稀找不到方向,整个梦境顿时化为一片黑暗,黎萍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走来,香味越来越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去过一个地方,那个充满黑暗,空气中充斥着刺骨的寒气,最后有一个人把自己带了出来,那个人叫:白心悟。 黎萍的记忆终于清醒过来,她蓦地看见白心悟正低头望着自己,喜出望外的跳起来,问道:“我这是在哪?” “梦里。”白心悟淡然的回应着。 他念了一声咒语,两人才从梦境挣脱出来,黎萍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神情恍惚,白心悟告诉她,不要再去想那个旋律和声音,安抚好黎萍,随之又用念力拧开了唐雯的房门,她必然也沉浸在梦中,白心悟拿出金刚杵,又用水果刀在唐雯的手上划出一道小口,用金刚杵在她的手臂上写了一些经文,然后重重的刺向她手心的中央,她一阵皱眉,却没有醒来,白心悟不停的在念经施咒,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唐雯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直冒汗朱,她回忆起自己的梦境,现在竟还有一丝不舍。 白心悟走到厨房,把饭菜热好,端了出来,黎萍瞧瞧的来到白心悟的身边,小声的问:“你为何没有用这种办法叫醒我?” “我有把握的事情就不会浪费时间”他斩钉截铁的说。 她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随后,三人一起来到茶舍,除了两个包厢还有顾客,其余包厢的人相继离开,白心悟交代唐雯,最近几日尽量不要接触弦乐古曲,直到把那个旋律忘得一干二净为止,阿东和周康离开了茶舍,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左右,张义泽盘点账目,唐雯在各包厢整理房间,夜晚的茶舍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营业,但是为了那间陋室,不得不进行24小时营业,毕竟,有缘之人自会相见。 黎萍坐在大堂和唐雯开着不找边际的玩笑,经常好奇黎萍和白心悟的关系,每天如影随形的出现,可是白心悟看上去很老道,又不像城市里的人,来茶舍也只是在二楼的雅间看书,黎萍就不一样,来茶舍基本都是照看生意,很少去二楼的雅间,两人除了出入时间一样,在其他方面却又不是夫唱妇随。 她看了下手机的日历,将近还有20天左右又要过年了,这是和白心悟过的第二个新年,于是制定了一份休假表,全部员工提前十日放假,元宵节后正常营业,这对于以前在段之易身边做事的唐雯来说,简直是惊喜若狂,往年基本上都是年前提前两三天才休假。 快到午夜的时候,一位妇女缓缓的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来,阴沉沉的问了一句:“这是哪?” 唐雯走进一看,只见妇女的双眼泛红,面无血色,嘴唇发青,连忙到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妇女唯唯诺诺的伸出手准备接过开水,一刹那,没拿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张义泽和黎萍等人一起搀扶着妇女到藤椅旁休息,妇女蓬头垢面的低声道歉,黎萍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蹲下身准备询问妇女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她就是前日给自己让位置的那个叫叶秋梅的妇女,宛然不见那日端庄的模样。 “秋梅姐,你这是怎么了?”黎萍轻声询问。 妇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黎萍,也认出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做事,:“原来是小黎啊,我怎么会来这里,本来是准备回家的,一天一夜都没有睡了。” 黎萍关切的问:“你家在哪里,要不打电话让你家人来这里接你,我们这里是24小时营业的。” “不用不用,我女儿现在应该已经睡了,我丈夫我丈夫”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她想着这个女人不会是和丈夫吵架在外面赌气吧,但是看样子也不像啊,那个赌气的人会搞得这么狼狈,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女儿。黎萍打来了一盆水,拧干毛巾,帮叶秋梅擦拭了一下脸,她这才注意到叶秋梅的额头前黑雾缭绕,但是并没有看到那日的一丝白光,她让唐雯好好的安抚一下,把整件事的大概告知了白心悟,两人一起来到大堂,叶秋梅犹如看见活菩萨一样的跪在他的膝下,央求道:“我知道你是大师,你们救救我丈夫吧,好不容易盼到他醒来,结果却变得痴痴颠颠的。” 白心悟地下身扶起她,说道:“别急,我看你也是修佛的,那日见你都没有今日这般狼狈,我们进去慢慢说。” 张义泽习以为常的泡了一壶花茶端到陋室,手法娴熟的倒了三杯茶,手脚轻盈的离开了房间,唐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顾客,问他,夜班会经常碰到这样的顾客吗?张义泽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我们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啦,其他的事不用管,陋室,这个包厢是给特别的顾客准备的,如果没有阿东或者萍姐的同意,是不允许接待的,平日里都是萍姐亲自打扫的,要是没有顾客的话,连我们都不能进去。” 唐雯吐吐舌头,白了他一眼,冬天,小摊贩的生意都比较萧条,差不多凌晨一点左右,街上的摊贩全部都打烊了,只有茶舍的牌匾还亮着灯,这家茶舍是开在一个闹中取静的中档住宅区附近,一般到了冬天,不像繁华区那么热闹,三更半夜还有人在街上找夜宵,基本上,凌晨两点就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偶尔有醉汉或者下夜班的三三两两的从茶舍路过,总觉得亮灯的地方,才有安全感。唐雯坐在大堂的藤桌旁,从藤桌旁边的柜子里随意抽了一本书,打发着漫漫长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异域香音 (下) 陋室内,三人正襟危坐着,叶秋梅俨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颤颤兢兢的捧起桌上的一本热茶,一饮而尽,适才平复了焦灼的心情,黎萍看着妇女狼狈的模样,不忍直视。她将自己的身体慢慢的靠近叶秋梅,轻轻的用手安抚着她复杂的情绪,结果被叶秋梅一把抓住:“救救我的家庭,我的丈夫他恐怕我们回不到以前的生活回不到”话未说完,妇女的声音开始哽咽。 “秋梅姐,我们是真的想帮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们事情的始末,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帮你,你别急,夜还长,我们可以听你慢慢说。”黎萍佯装镇定的说。 妇女径自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小口,尽量使自己的心情缓和,缓缓的谈起了三年前的那段往事,据她交代,三年前自己的家庭还算是小康生活,和丈夫一起做一些快速消费品的生意,经过她们多年的打拼终于在行业内站稳了脚跟,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三年前她们被信任多年的合伙人欺骗了,那个家伙把她们的钱卷走,从而生意渠道都不愿继续跟她们合作,使她的丈夫一蹶不振,他没成想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那段时间一直都是出于萎靡不振的状态,于是她让丈夫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自己独自去跑生意,后来得知他经常去一家乐器行,听说里面有一位妙龄少女擅古乐,她当时也是妇人之仁的准备去一探究竟,可是,当她看到丈夫正坐在椅子上脑袋斜倚着墙面,如痴如醉的望着少女抚琴,那一刻她气急败坏的想拉着丈夫走,他就像着了魔一般的,眼神空洞,自言自语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强行把丈夫带回家,可是丈夫醒来之后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经过那一次,丈夫似乎愈发迷恋那间乐器行,去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一直到医院通知妇女,说她的丈夫昏厥在乐器行,这才感觉到大事不妙。 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她的丈夫可能是受了刺激才导致他的昏睡不醒,也就是医生在无法治疗的情况下所说的“植物人”。这是他们无能为力时的惯用手法。妇女刚开始并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后来在女儿的陪伴下勉强的接受了这一切,后来,只要听说有偏方可以救醒自己的丈夫,她便不计后果的去尝试,结果却适得其反,一次偶然,让她听了一些佛学讲座,开始有了临时抱佛脚的心理,她一得空便去寺庙参拜,捐香火,果然,丈夫的脸色在逐渐恢复,身体机能也慢慢的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妇女就笃信这样一定可以救自己的丈夫,这个习惯一坚持便是三年,就在腊八的前几日,医生通知她的丈夫可能会苏醒,就在腊八当天,她的丈夫苏醒了,这才使她激动连心经丢落在了寺院,可不幸的是他虽然醒了,却成了一副疯癫的状态,终日都是魂不守舍的,这种感觉犹如过山车一样,好不容易挺过了一个高峰,又出现另一个高峰,给她致命一击,使得她多年的坚信此刻荡然无存。 白心悟也算听懂了始末,黎萍和唐雯的昏厥离不开那位抚琴的少女,既然她是这个故事中的线索,那么就得寻其根源,首先得去找到那间琴行和那位少女。他气定神闲的说:“我们或许可以从那位少女入手,既然是在琴行昏厥的,那她想必是脱不了干系。” 叶秋梅将信将疑的反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我丈夫为了她昏了?” 她显然有些误会白心悟的话中所指的更深层含义,“一半一半。”白心悟又补充了四个字,更令人浮想联翩,妇女即刻胀红了脸,紧紧的握着茶杯一言不发,黎萍见状连声安抚:“秋梅姐,他说的不是那意思,你先别多想,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马上就快天亮了,那间琴行什么时候营业你知道吗?” “她们好像十点才营业,我们要等到那会儿过去吗?大师要不你们先跟我去医院看看丈夫吧”叶秋梅焦急迫切的说道。 黎萍插话说道:“秋梅姐,我看你好像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我们担心你丈夫没醒,你就倒下了,你现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医院我们肯定会去的,你暂且先放心的休息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了。”说完便同白心悟离开了包厢,两人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妇女刚到嘴边的话随之又咽了回去,尽管黎萍让她休息,可是家里的事不解决,她如何能放心的睡下,趴在桌上辗转难眠,随后白心悟让张义泽在陋室内点上他提供的檀香,不过片刻,妇女不知不觉的在桌上安然的沉睡了,白心悟告诉黎萍这是他们那里的天然檀香,有安神的功效,像叶秋梅这样疲劳的人效果肯定是立竿见影的。 俩人一同回到二楼的雅间,开始谈论起关于那位妙龄少女,白心悟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分清究竟是曲子还是古琴作祟,至于起源我现在还不得而知,必须得找到那位少女。” 她低着头笑道:“还有你白心悟分不清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人生在世没有谁是无所不知的。”白心悟淡然的回复道。 “不如,你以后教教我术法可好,这样我也能保护自己,就不用总是靠你。”黎萍凑近他试探地说。 白心悟放下手边的金刚经,微微的抬起头,凝视了她片刻,有些走神,应声说:“丫头,现在还不是你学习术法的时候,你啊,先把经书看懂再说吧。”随即又开始看起了经文。黎萍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雅间,回到一楼,看见唐雯竟然已经趴在藤桌上睡着了,而张义泽正在柜台一本正经的清理着账目。那本心经从唐雯的手边滑落到地上,黎萍捻手捻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捡起心经,拍了拍上面的尘灰,又放回至书架上。 张义泽全然不知她下楼了,还在清理着账目,黎萍走过去,轻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啊,萍姐你说笑了,可别抬举我,我呀就是这个性格,一旦投入到某件事就完全忘我。”他看了看大厅内的挂钟,已经快七点了,便询问黎萍是否需要吃早饭,他可以去帮忙买点,黎萍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还早,你先忙,我出去站会,很久都没有呼吸到早晨阳光的味道了。” 黎萍推开了玻璃门,门上的铃铛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唐雯,她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夜生活,朦朦胧胧的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着四周,揉了揉眼睛才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七点,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上班的时候睡着了,连忙起来准备去和黎萍道歉,却被张义泽拦住了:“雯雯,别去打扰萍姐,她们都折腾了一夜,让她安静一会,你放心吧,她可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况且突然调班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你收拾一下准备交接班咯。”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义泽哥”唐雯伸了一个懒腰开始打扫卫生。 站在门外的黎萍,望向远方的天空,那犹如一位披着轻纱的少女半遮半掩着自己娇羞的容颜,让人不忍打扰。昼夜温差较大,一丝寒风拂过她的脸庞,它熟练而轻巧的钻进了黎萍的脖子里,让人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黎萍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等待着早晨的那一抹暖阳,那位清扫大街的老大爷一如既往的穿着笨重的衣服,迈着沉重的步子开始清扫大街,黎萍进去倒了一杯暖茶走到大爷身边,递了过去:“您先喝口水吧,这大冷天的还得出来清扫真是不容易,我是对面茶舍的,你要是不嫌弃待会忙完了可以进去休息片刻。” 老大爷心情激动的连声道谢,端过茶杯,躬着身子径自喝了起来,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姑娘,谢谢你们,还有人注意到我这个糟老头,你们是好人呐咳咳咳”老爷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些喘息声,话说的急了,便开始咳嗽,老大爷看上去已经年过半百却还在扫大街,让黎萍着实于心不忍,可是又无能为力。老爷子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白纸小心翼翼的把喝完的茶杯擦拭干净,重新还给了黎萍,又开始继续工作,可见想要在这个世道生存是有多么的不易,好奇心的驱使让黎萍开始对他的亲人开始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子女可以放任自己的父母在外面风吹雨打的操劳。 街道边的早点摊贩陆陆续续的开始营业,黎萍买了一些早点带回了茶舍,唐雯和张义泽也准备的差不多,虽然在张义泽的安慰下,唐雯并没有把自己上班睡觉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出于对黎萍的尊重还是说了出来,黎萍将买来的油条和包子递给他们俩人,摆手说道:“没关系,你们不要把我当一个铁面无私的老板,我跟你们都差不多年纪,顶多也只是大几岁,咱们都是朋友,不要太见外,你这几天都没有睡好,难免犯困,待会下班回去早点休息,我为什么要安排两个人上夜班呢,就是为了互相轮流休息,现在冬天夜里也不忙,休息下也没什么,但是我丑话说前面,必须得有个人是清醒的,不然店被搬空了,我可跟你们没完。” 唐雯和张义泽纷纷笑了起来,她接触过的老板里黎萍应该是最没有架子善解人意的,不由得心生感叹段之易把自己调来了这家店,何其幸哉。俩人向黎萍道了一声谢谢,便开始狼吞虎咽,黎萍端着小米粥上了雅间,给白心悟递了过去“吃点东西吧,你看经书有一辈子的时间,还是先把五脏庙填饱再说。” 他接过热腾腾的粥,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雾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随后又买了一些包子来到陋室,见到还在熟睡的叶秋梅,本想着叫醒她来吃点东西,可是看着妇女沉睡的模样却又收回了手,她的脸上浮现出的因岁月变迁的那些纹路,眼角的细纹,皮肤上隐约出现了一些雀斑,不加任何修容的展现了出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日也是如出一辙的模样,可是她为什么当时没有注意到呢?愣神的望着妇女发呆,一直到妇女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房间内的两个人,医院打来说丈夫又开始在医院大吵大闹不受控制,妇女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态,两眼一昏险些跌倒在黎萍身上,这源于她的数日未眠和有些低血糖的缘故,黎萍阻止道:“秋梅姐,你先别急,医院那边会有医生处理,你先吃点东西,吃完我们就陪你一起去看看好吗?” 叶秋梅不顾黎萍的阻止径自推开她,准备走出房门,却被白心悟拦住了去路:“我看你现在的模样撑不到见你丈夫,你要是真想救他,首先要救你自己。” 她柔弱的跪在了榻榻米上,低声抽泣:“为什么偏偏是我连遭不幸。” 白心悟走过去扶起了妇女,把她带到桌边,将食物递给了她,语重心长的说:“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 “女儿?”叶秋梅眉头紧锁,是啊,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儿,她不能再放任自己,必须得振作起来,听到了女儿两个字,她立即精神振奋的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她说这是数日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饭,吃过早饭后,三人乘车一起来到医院,她丈夫的病房,白心悟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对叶秋梅说,她的丈夫并没有大碍,不需要住院,本来一个正常人就不需要住院,医院的阴气较重,不适合他丈夫现在的情况,建议叶秋梅把她的丈夫接回家修养,医生听到白心悟这样的话术,不免有些气愤地说:“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或者你是医生吗?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承担的起后果吗?” 他并不理会医生的质问,独自来到叶秋梅丈夫的床边,黎萍和白心悟同时都看到了男人的床边被黑雾紧紧的包围着,他失心疯一般的望着天花板,一副痴人说梦的表情,走到窗边把所有的窗帘拉开,引起了男人强烈的不满,又开始躁动不安,医生见此准备再打一支镇定剂,让护士去拉上窗帘,却被白心悟拦住:“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不适合他修养,让他呼吸下新鲜的空气。”男人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向窗台准备跳下去,医生将白心悟众人遣散出去,被妇女拦住,叶秋梅觉得既然她选择了白心悟的方法,就必须接受他的安排,她站出来说道:“你们医生治不好的人不是都说植物人吗,现在我丈夫醒了,但却疯了,这难道跟你们的用药没有关系吗?我要马上办理出院手续,我会结清所有的账。” “你们可要想好了,如果发生了意外情况我们可不负责。”医生威胁道。 “带我去办手续吧。”几个简短的话彻底击退了医生和护士,结完账之后叶秋梅帮丈夫收拾着行装,白心悟坐在她丈夫的身边,嘴里念着一些咒语,尝试唤醒他,却没有什么效果,但是丈夫的情绪却得到了缓和,四个人来到叶秋梅的家里,正巧是周末,女儿木讷的看着母亲把父亲带了回来,仔细端详着其他的两个人,一脸茫然“妈,爸爸好了是吗,这两位是?” 妇女没有回答反倒是让女儿去倒几杯水过来,把丈夫安顿回房后,来到客厅开始商议,女儿躲在门内听得一清二楚,唯恐母亲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受骗,一时竟然冲了出来质疑道:“你们是什么人,对我母亲想做什么,她分不清是非,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少女,什么古琴妈,你可别被人骗了,现在这些江湖术士骗子很多,就是利用您的善良和信仰来从中谋利。” 黎萍笑道:“女儿还真是妈妈的小棉袄呢,可真贴心,你放心,我们可不是江湖骗子,现在多说无益,已经快十点了,我们也得去那间琴行看看了。” 她拦住黎萍一行人的去路,硬着胆子大声的说:“你们别带走我妈,爸爸还没有好,你们行骗找别人,别找我们家。” 这句话让叶秋梅强撑多日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抱着女儿一个劲的安慰着,看着丈夫痴呆的模样,也不放心就这样离开,于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些,泡在水里哄骗丈夫喝了下去,不过一会,丈夫就靠在沙发上熟睡了,在白心悟的帮助下,把丈夫安置回房间,叶秋梅给的是一晚的药量,时间也够撑到他们回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唱戏的神秘男人 三人来到那间叫“博雅乐器”的琴行,只见到一位男子正悠哉的摆弄着手边的吉他,看到客人推门进来,连忙放下手边的事情,起身恭迎,妇女的面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始终未曾想起,一直到另一位年纪稍长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男人约摸三十五六,打扮的温文儒雅,一眼便认出了叶秋梅,“这不是叶女士吗,您丈夫现在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叶秋梅怒气冲冲的走过去问:“你们店那小妖精呢,就是她勾引我丈夫,现在痴痴呆呆的,你把她叫出来。” 刚才摆弄吉他的男人拦住她,说道:“想起来了,三年前有一位先生晕倒在我们的店里,你是他的太太,你先生看样子很喜欢听古乐,每次奉月来这里弹琴的时候,您先生都会如约过来,不过正因为那件事,奉月不再过来弹琴了。” 黎萍连声赞叹“好美的名字,想必是人如其名。” “勾引别人丈夫的狐媚子,统统都一个名字那就是妖精。”叶秋梅觉得琴行的人在有意庇护少女,死皮赖脸的坐在大堂,每每进来一位客人,叶秋梅都说起自己的前尘往事,把那些真正想买琴的人全数吓跑,中年男人看不下去,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电话本拨通了那位叫奉月女孩的电话,接通之时,妇女正准备夺走电话一通乱骂,被白心悟阻止了:“你要想救你的丈夫,就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的生气于事无补。” 奉月应该也是一位识大体的姑娘,听闻三年前的那桩事件,她在电话那头连声道歉,并且主动要求想见叶秋梅,二人当面说清总比逃避来的自在,电话里的少女把家庭的住址发给了中年男人,让他们循着地址去找她,于是快中午的时候,三人辗转来到了丽景国际,一个相对高端的住宅楼。他们乘坐电梯来到1603,少女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打开房门,认出了叶秋梅,三年前妇女走的匆忙,有很多误会无法解释,现在刚好有了这机会,妇女看着面前的姑娘,清秀的面容真的不像自己脑海中狐媚子的模样,一路上她想了千千万万的方法准备去折磨她,可是现在见到,却下不去手,三人进了房间,发现两百平的房间却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烟火之气。 她倒了几杯水递给三人,首先对着叶秋梅鞠躬道歉,她心里是知道自己弹琴可能会使人昏睡,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妇女闷不做声的低着头,不作理会,奉月有些尴尬,黎萍张望着四周,发现奉月的家里摆放着很多照片,但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好不容易在电视机的一角找到了奉月和一男一女的合影,她走了过去,有意缓解局面,问道:“这是你父母吗?” “是啊,我父母都是古玩鉴定专家,经常要到处跑,所以我基本都一个人住,连合影都很少。”奉月唯唯诺诺的说。 黎萍结果话茬儿说:“你叫奉月是吗?你很喜欢弹古琴?” “是的,我从小就很喜欢,以前是老师教我,现在我也可以做老师了呢,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经常在家摆弄古琴,算算差不多已经弹了快十二年。”奉月连声附和。 白心悟走到奉月的身边仔细端详着她,严肃的模样让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她的身边竟然没有黑雾,甚至还有一丝灵气,黎萍将奉月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她五官算不上很精致,但是却很耐看,明眸皓齿,略施粉黛,一张鹅蛋脸显得十分大气,举止端庄,在黎萍的眼里喜欢这些古典乐器的人必然会有一些涵养,是由内而外展现出来的,心生好感。 “我们前几日在电视里见过你,听说你弹琴的时候身边会发出异香,而且会使人沉睡,这件事你知道吗?”白心悟直入主题的问道。 奉月有些不知所措的端起一杯水,喝了几口,回应道:“起初,我并没有这个能力的,未曾注意,不过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每每在我抚琴之时,身边就会飘来异香,更有人在听到我的琴声后昏厥,一般几天大概就会醒来,但是叶太太的丈夫,听医生说好像昏睡了接近三年,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真的是很抱歉。” “你别怕,我们不是在质问你,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缘由,你还记得这种情况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吗?”黎萍反问。 少女抬起头望着远处,眼睛斜睨的想了片刻,说道:“大概是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的一位好友听说我弹得一首好琴,于是在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了一把古琴给我,说来奇怪,我一见那把琴甚是喜欢,音质很细腻,琴弦保养的也很好,最主要的是那把琴配有一本琴谱,琴谱弹出来的曲子犹如天籁。” “我们可以看看那把古琴吗?”白心悟试探的问。 “当然可以,你们稍等,我去房间把它抱出来。”就在少女去房间的那一会,大门被人拧开,一对夫妇与客厅的三人对视,黎萍认出了他们俩人正是少女的父母,而奉月正好抱着琴从房间内走出来,瞠目结舌的望着父母,她的父亲训斥道:“你还想把琴给谁看,你上次瞒着我接受电台的访问,现在还想做什么,把琴放回去。” 她的母亲并没有安慰,而是配合着准备把琴放回房间,却惹得叶秋梅有些不甘心:“就因为你们的女儿弹琴,我丈夫已经昏睡了三年,怎么?现在我不能看看这把琴吗?”奉月的父亲得知面前的这位妇女正是三年前昏倒在琴行的那位先生的太太,气场竟然减弱,为了撇清女儿的嫌疑,男人亲自把琴抱到客厅,给众人查看,当然,叶秋梅肯定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黎萍和白心悟才能看见,这把古琴就是黑雾的源头,他尝试用手拨弄琴弦,突然发现竟然弹不出任何声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愕然:“这把琴怕是认主。” 奉月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博士,对于这样一席话显然是不认可的,甚至觉得像是天方夜谭“荒唐,你是说只有小女才能碰这把琴,琴并非是我们的,是我一个朋友赠与。”父亲赶紧撇清关系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能否把赠琴之人叫来,我们真的很需要解开现在的谜团。”白心悟趁机问道。 “这琴你们也看了,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月月,送客。”男人好歹也算一个教授,怎能任凭别人摆布,但是母亲突然站了出来说:“你们别生气,我们刚下飞机,岱贤也是太疲惫了,这样,你们先坐会,我这就去打电话叫他赶过来,咱们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看样子,奉月的知书达理离不开母亲的熏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位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虽然是个中年人,却谈吐不凡,俨然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似乎这个男人与奉月的母亲更相配。“怎么了,你们这一下飞机就打电话过来,我前段时间看见月月上电视了,我就说她日后定有作为。” 她的父亲有意站在俩人之间,撇开男人与妻子的距离,黎萍大概可以猜到这其中的关系,能送一把古琴给奉月,这没有多年的交情和更深层的情谊可是做不出来的,“就是这把琴,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昏睡三年的男人吗,这位就是那男人的太太,他们今天来想了解这把古琴的由来,这不,就请你来讲讲,这一整件事跟我们月月没有半点关系。”奉月的母亲说。 几个人齐聚客厅,男人也娓娓道来它的前尘往事:“我是做古董生意的,这把琴是在我行商的途中,在一个小山村认识了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是他卖给我的,据他说这把琴是他在修建房子的时候从墙里挖出来的,琴弦上还夹着一本琴谱,其实他早就想卖,但是每个典当行都说这把琴不值钱,说完全弹不出声音,每每碰壁后索性就放弃了,刚好我去他们村收古玩,发现了这把琴,我当时一看,这把琴应该已经有千年了,但是却保养的很好,至于为什么从墙里挖出来,就不得而知了,我收它的时候也尝试的弹了,确实没有声音,还以为是一把哑琴,但是它的价值不菲,于是我跑了很多乐器行,很多人都束手无策,说是要换琴弦,这把古琴岂能随意更换配件,于是我就把它珍藏在家里,后来机缘巧合的知道月月喜欢摆弄这些古乐,但是如果弹不出来,就很尴尬,于是我就想把它送给岱贤,没想到,月月竟然把一把哑琴弹出了声音,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后来我调查了一些有关故事,却没有任何线索,偶然一日,一位同行,跟我讲了一个故事,不知是谣传,还是确有其事,我们这些做古玩或者鉴定古物的人是从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所以一直当个故事听听作罢,你们都应该听说过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伯牙善于抚琴,可是苦于没有知音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偶然认识了一位樵夫,此人正是钟子期,起初俞伯牙并不觉得这人可以听懂乐曲,可是在两人却相谈甚欢,到后来,他的曲子只有钟子期能懂,心领神会,两人便成了知音,俩人约定改天还要再聚,俞伯牙如约而至,可是钟子期却不再出现,听说他染上恶疾去世,临终遗言是要把自己葬在约定的那个地点,他说他曾答应过俞伯牙会去赴约,而俞伯牙得知此事后一怒之下摔碎古琴,决定日后不再抚琴,因为不会再有知音出现陪他欣赏这些乐曲。这是大家印象里伯牙碎琴的传说,此事未完,同行的朋友告诉我,那把琴被一个乐师拾走,可是琴终究是修复不了,于是那位乐师把琴弦安置在另一把琴上,他写了很多曲子,却无人能识,最后死在了琴边,后来这把琴辗转到乐师家人的手里,半夜的时候经常听见家里有人抚琴的声音,那声音如梦如幻的驱使人沉睡,不愿醒来,再后来这把琴被一个精通方术的人封印,并断定它是一把妖物,后来的故事,他也不得而知,我想会不会与这把古琴相关,大概就是这样。”男人讲完了整件事情的缘由后,喝了一口水。 黎萍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这把古琴,竟能弹出声响,白心悟赶紧将她拉了回来:“不可碰。” 奉月听完了这些荒诞的传闻后,敲了敲自己的琴,无奈地说:“如果你们认为它是妖物,我不介意把它交给你们处置。”|她的父母听着这些光怪陆离的传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说他们俩也是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现在已经到教授学位,当然是信科学甚于迷信。白心悟为了寻其根源决定带大家进去这把古琴的环境之中,虽说是有些冒险,但是他必须搞清楚究竟是不是如传闻那样,白心悟在每一条红绳上施了咒语,以至于在幻境中不容易迷失自己,奉月开始在众人面前弹奏琴谱,不过二十分钟,客厅内的几个人出了奉月,其他人全部都昏睡过去。 各自有各自的幻境,而白心悟和黎萍的幻境竟然是在同一层境里,曲子不再像那日一般悠长,令人愉悦,空气中都可以感受到一种凄凉的味道,穿过亭台楼阁,俩人同事看到了抚琴的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乐师,他如痴如醉的沉浸其中,黎萍准备走过去,被白心悟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惊动他。曲子弹完,男子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了黎萍。 “你就是那个乐师?你为什么要害人?”黎萍斩钉截铁的问他。 “我并没有害人,是他们愿意沉溺其中,琴也是有灵魂的,不是每一个人都配弹奏它。”乐师抚摸着琴弦回应道。 白心悟走上前说:“说的也是,谁又分得清现实与虚幻呢?就像已经近千年,你始终未曾放下这种痴迷,你又分的清吗。” 乐师一怒之下推开了他,不允许他碰自己的琴,“他们活该,像你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怎么会送那种天籁之音给人带来的愉悦?你们根本就不配听我抚琴,哈哈哈哈哈哈。” 黎萍不假思索的走上前去一把扯断了琴弦,一把有灵性的琴固然珍贵,但是人的生命又岂能同琴相比较。她望着怒发冲冠的乐师说道:“人生不过数十年,你想让所有人陪你活在幻想之中吗?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乐师疯了一般的抱着古琴痛哭,白心悟给了他当头一棒:“如果你不随我轮回,我就把这把古琴烧毁,日后你的琴谱和古琴都将化为灰烬。” 他抱着已经断了琴弦的古琴,央求道:“别这么做,那本琴谱是我毕生精力,这把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求求你们一直都没有人真正的懂这首琴谱,一直到奉月姑娘,我知道她是有灵性的,只有她能好好珍惜这把琴。” “那你可愿意随我轮回?”白心悟又问。 乐师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一个人究竟有多痴迷于它,从而使自己灵魂禁锢在一把琴里,随业流转千年,乐师带着白心悟来到另一重幻境,指着那个中年男人说:“他在那里,你们去叫醒他吧。” 但是黎萍完全束手无策,她进不去叶秋梅丈夫的幻境,白心悟缔结手印,打开幻境间的结界,二人来到男人的幻境,这才明白,男人并不是过着纸醉金迷胡吃海塞的日子,幻境中,叶秋梅还很年轻,他们的孩子才几个月大,乐师说:“这把琴是把人定格在最美好的瞬间,才使得人不愿醒来,对于他来说,孩子的诞生应该是一个父亲最自豪幸福的时刻。” 白心悟上前,让男人有些惊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在乎,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你的妻子已经守了三年,你也逃避了三年,现在是时候该醒了。”白心悟劝说道。 男人有些不愿相信,日日陪伴自己的妻子只是幻想,他朝屋内忘了一眼,妻子和孩子,都已经不见了,有些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打击,黎萍提醒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吗,你们做生意失败了,后来你在一家琴行经常听一个姑娘弹琴,于是便入了幻境,你这一睡便是三年。” 黎萍想了想不对,男人不是已经醒了吗,那现在在幻境的又是谁?“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生意?”男人说道。 “人有三魂六魄,你现在却少了一魂一魄,所以你虽然意识醒了,但是精神却不在,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幻境”白心悟解释说。 白心悟和黎萍先后醒来,于是用对付唐雯的方法叫醒了叶秋梅,奉月结束了弹奏,可怜巴巴的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带走这把琴,我真的很喜欢它。” “你可要好好爱护它,现在这把琴已经是把普通的古琴了,你以后也可以放心弹奏了。”黎萍安抚着少女。 奉月感激不尽的抱着黎萍,“那我的爸爸妈妈还有这个叔叔呢?他们怎么还没有醒?” “你放心吧,再过一刻,他们自然会醒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醒来之后不要说我们谈论古琴的事情,那个故事也请忘掉,至于怎么圆这件事,你自己斟酌,还有古琴的主人夸你很有灵性,值得拥有这把古琴和琴谱。” 她有些激动,尽管自己并不相信这些荒诞之谈,可是这一整件事根本无迹可寻,让自己不得不相信,她同时也答应了和白心悟的这个约定,随后把古琴放回了房间,让自己恢复如常。 事后,白心悟把乐师的魂魄装进了一个小瓷,每一个瓷上都刻有经文,他每一次渡一个灵魂都需要把他们装进瓷然后念经超度,送他们轮回。回到叶秋梅的家里,白心悟把一魂一魄引到还在房间熟睡的男人身上,并嘱咐叶秋梅,不要临时抱佛脚,既然她是信仰佛学的,就一定要坚持,叶秋梅谨记他所有的交代。 那日之后,叶秋梅与黎萍再没有任何交集,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为了渡劫而去接触这些人,被她渡劫的这些人除了段之易和张义泽,倒是真没有其他人还在与她接触,那个男人现在不知是不是真的醒了,但是古琴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出来,应该不会再作威作福,乐师有一句话,黎萍是认可的“琴也是有灵魂的”,没错,世间万物都是都灵性的,都需要用心对待,黎萍合上了日记本,开始望向远方思索,那剪不断理不清的故事在她的脑海里蔓延开来,任凭她怎么回忆,却始终摸寻不到起源与结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时隔五年重返故地 春节将至,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现在却人烟稀少,往常地铁站和公交车上几乎没处落脚,现在一趟车下来,乘客屈指可数,气温骤然下降,黄昏时分,一缕残阳的余晖映射在远处的高楼大厦上,眼看着这最后一丝温度都要被这寒冬吞没,趁着天还未黑,黎萍随意的穿了一件棉袄来到茶舍,当她到了茶舍的时候有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今天是春节最后一天的营业,伙计们在几天前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黎萍为了能让大家早一点赶上春节的火车,发完年终奖后便驱散了众人,现在仅剩阿东一个人在镇守岗位,临近过年,茶舍的生意便开始萧条,于是她临时决定今天再营业一天,明天早晨便将茶舍打烊,白心悟这几日频繁的出入寺庙,可能是在帮他那过世不久的养父母念经祈福,便没有去打扰他。 看到黎萍只身一人,阿东显然有些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守夜,毕竟春节前后总会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揣着些小心思,在那些怪力乱神上,她也许还能解决,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弱女子,俩人在盘点完账目后,坐在柜台边闲聊起来。“萍姐,白大哥怎么没有跟你过来?我不急着回家,要不还是陪你到明早再打烊吧。”阿东说。 “他最近都在寺庙呢,都要过年了,没事的。”黎萍回应道。 阿东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继续的说道:“萍姐,现在这个治安,我也不放心啊,反正我是明天中午的火车,不碍事的。” 黎萍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没有作声,想必是默认了,她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不知是喝了太多茶的缘故还是睡的比较饱,今晚的她似乎异常精神,像是在等待着茶舍的最后一位顾客,直到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叮铃铃,大堂里灌进一股冷风,可当俩人抬眼望去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人影,黎萍猜想莫不是风将门上的铃铛吹的叮铃作响,她披着一件棕色的披风,轻轻的推开玻璃门,朝两边的街道打量着,入了夜的街道,就像一个沉睡的孩子,不容有人惊扰它的美梦,突然一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黎萍这才见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衣着穿的非常讲究,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过膝风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西裤,围着一条格子围巾,里面是一件灰色的毛衣,脚下踩着擦得锃亮的皮鞋,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吓得她够呛。 男人看上去像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梳着一个大背头,丹凤眼,高鼻梁,眼窝深陷,嘴唇被冻得乌青,可是他的手却越捏越紧,开口说道:“这么晚,你们还营业吗?” 黎萍的手臂处引来一阵疼痛,回应道:“是的,你还是先松手吧。” 他并没有松手,而是侧着身子望向茶舍里面的阿东,阿东见此,立马从茶舍内出来,扯开面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将黎萍护在身后,并且大声呵斥道:“这位先生,你要么就进来喝茶,别动手动脚的。” “我不喝茶,男人心有不甘的望了眼黎萍,便默不作声的离开了。”他的步子有些沉重,看上去像有些心事的样子。 他这才松了口气说:“萍姐,还好今晚我在这里,你说你要是一个人,万一碰到这种神经病怎么办?” 她小声的对阿东说“这年头谁还没个难言之隐,我感觉他会再过来的,刚才我看到他的身边有些黑雾游离着,大概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明白黎萍的话里所指,便不再作声,阿东熬了一个白班,晚上肯定是支撑不住的,俩人回到茶舍内,,阿东伏在柜台边,两只眼皮耷拉着,有些疲惫的样子,黎萍放下手边的书,将毛毯递了过去:“披上睡会儿,待会若是有人来,我会叫你的。” 阿东有些抗拒,在他心里黎萍始终是个老板,哪有员工睡觉,老板看店的道理,于是,他开始和黎萍聊天打发自己的困意,他用手肘支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问道:“萍姐,你们平日里都要接触像今晚这样奇怪的人吗?” 黎萍不以为然的说:“很奇怪吗?可能是我司空见惯了吧。” “你看他穿的人五人六的,对你动手动脚,说些不找边际的话,就不像个正常人。”阿东反驳道。 她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儿,合上手里的书,漠然的望着门外那条没有半个人影的街道说:“你相信这世上有轮回,类似鬼怪吗?” “以前我们乡下老人经常这么说,我以前也就当个故事,不过现在,我相信这个世上无奇不有。”阿东一本正经的说。 “我以前看不到它们,所以我觉得这些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但是现在它们却无处不在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起初我也跟正常人一样害怕它们,但是长此以往,我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了,每个人身边都会出现,只是平常人看不见罢了。”黎萍缓缓的说。 阿东一脸惊愕的望着黎萍,质问道:“那你是怎么习惯和它们相处的呢?你不怕它们对你造成威胁?” 她很镇定的回答道:“它们已经是鬼了,会造成什么威胁,最惨的无非就是找替身,要知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不犯它,它自然也不会找上你,万事皆因缘合成,命中有劫,你再怎么躲,也是徒劳,其实我应该很庆幸自己能看见它们,并且可以跟白心悟渡化它们轮回,在我看来是一件功德,鬼也是由人演变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天的。” 她虽然看上去气定神闲,但是真的碰到一些恶鬼,自己还是会吓得噩梦连连,至少现在,茶舍和家中已经被白心悟施法,一般是不会有灵体打自己的主意。阿东并没有回应黎萍的说教,她一眼看去,只见阿东已经伏在柜台边睡着了,黎萍捻手捻脚的走过去,将毛毯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又回到藤桌旁看起了书。 凌晨三点左右,黎萍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空荡寂寥的街景显得有一丝落寞,她又见到了之前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看着柜台边已经熟睡的阿东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她穿上黑色的棉袄,端了一杯茶,出门递给他:“您这一晚在这里游离了几个小时,这大冷天的,喝杯茶暖暖身吧。” 男人抬眼望着面前不过二十几岁的女孩,竟然有这等气魄,娓娓的说:“谢谢你,姑娘,你喜欢听戏吗?” 黎萍回应道:“我还真没听过戏,不过以前老一辈的人很喜欢,总觉得那些唱戏的人其实很不容易的,要在脸上涂那么多的颜料,还要有一副好嗓门,现在这行当,大概是没落了。” 男人随手将手边的茶杯放在地上,一抬脚,一个转身,宛然一副戏子的模样,掩着面转了几圈,哼唱着黄梅调,声音尖细,竖起兰花指,对着黎萍,寂寥的夜空下,只听见他唱戏的声音,黎萍听着入了迷,有些寒意,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泛起了困意。 阿东揉了揉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他在茶舍寻摸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黎萍,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当场怔住,他看到黎萍的身边放着一个空的茶杯,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那件衣服有些眼熟,这才回想起,这是昨晚那个奇怪男人的衣服,他猜想自己睡着后,那个男人肯定又来了,黎萍在这寒风凛凛的天气里睡了一整夜,他有些自责的推搡着黎萍。 黎萍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靠在门边睡着了,她看见自己身上披着那件黑色的风衣,也不知昨晚是如何睡着的,只记得听着那男人的戏入了迷,她把衣服递给阿东,起身的那一会,有些头晕,感觉到体力不支,阿东赶紧扶她进去,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压压惊,内疚的说:“真不好意思,萍姐,昨晚睡着了,没有看好你,要不你去二楼休息下,再过几个小时,就打烊了。” 她并没有责怪阿东,让他保管好这件衣服,端着水上了二楼的雅间,就在黎萍上楼的那一刻,阿东还是不放心,拨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他知道眼下只有白心悟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反常的事情,而白心悟睡觉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论何时何地,都未曾深睡,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在阿东的简单交代后,不过半小时,白心悟便赶来了,这些日子忙着为父母念经,竟然忽略了黎萍,他仔细的打量着那件衣服,微微皱眉的说:“好在她平安。” 他径自上了二楼的雅间,看见伏在桌边的黎萍,轻唤了一声“丫头。”她闻到了那股独特的檀香味,都不用睁眼,便能知晓来的人是白心悟,这才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忙完了吗?肯定又是阿东打电话叫你的吧。”黎萍问道。 “是谁教你这样跟我说话的?昨晚你为何出去,你都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路数,之前跟你说的话又忘了吗?我说过,不在的时候不要离开茶舍,以免那些灵体打你主意,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出个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奶奶交代,我怎么跟师父他们交代。”白心悟有严厉的呵斥道。 黎萍头痛欲裂的站起身来,她正要反驳的时候,看到白心悟焦急的模样,又把刚到嘴边的咽了回去,在她的眼里,白心悟是一个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人,很少这样激动,可能昨晚是真的有些冒失,就像白心悟说的,万一真的发生些什么该如何是好,她揉捏了一下太阳穴,唯唯诺诺的说:“让你担心了,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这不没发生什么吗?只是有点困。” 白心悟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发烧,应该是昨晚受凉了,没有多说什么,让黎萍在二楼好好休息,阿东弄了一杯姜茶端上去,和白心悟交接后便离开了茶舍,时间又过了几个小时,白心悟注意到门口的那个男人,他的身边黑雾缭绕,男人推开了玻璃门,打量着这间茶舍,却不见昨日的那个女孩,俩人对视上,男人看见柜台边放着他的衣服,开口说道:“你好,我的衣服昨晚落在这儿了,现在可否将它还给我?” “你做什么事,我们心知肚明,因缘自有定数,不可强留,否则终有引火烧身的时候,还有,离她远一点。”白心悟威胁的说道。 男人拿过大衣,微笑的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只是看她有趣。”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利索的离开了茶舍,白心悟看着他的背影失了神,他察觉到那个男人在做一些有违天理的事,虽未点破,但是字里行间都在提醒他,希望他能有所顿悟。 后来俩人回到家中,黎萍的却没有半点睡意,只是那脑袋有些昏沉,黎萍谈起了昨晚的遭遇,白心悟自顾在厨房忙活着,并未搭理,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的说:“我看他好像遇到了麻烦,说不定我们可以渡他呢?” 白心悟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的说:“佛有三种人不可渡,无缘者不渡,无信者不渡,无愿者不渡,而昨晚你遇到的那个男人,便是佛不可渡也,佛不忍舍弃众生,但众生皆会舍弃佛,那些歪门邪道不说也罢,你啊,现在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吧,以后夜晚我要是不在,你不要只身一人去茶舍。” 黎萍虽然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但是凭着白心悟的经验,她大概可以知道昨晚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善男信女,自己怕是有心想救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应了阿东的那句话“穿的人五人六的,不一定就是个正常人。”她不知道那男人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既然白心悟发话了,自有他的道理。 喝了一点小米粥,她又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发呆,白心悟坐在一边,试探性的说:“今年春节,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她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说:“真的吗?上次去的比较匆忙,都没有好好欣赏下你们的村寨。” 白心悟静默了一会,说道:“我是说回去看看你的母亲。” “哦,再说吧。”黎萍无精打采的又躺了下去,而白心悟又开始说教式理论,她闭上双眼不做理会,在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这件事上,自己是有深切体会的,他怕黎萍将来后悔今日的决绝,所以开始有意拉拢这母女俩,谁知黎萍竟然在这番唠叨中睡着了,他心想,黎萍既然有渡人之心,为何不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的母亲相处,这母女俩简直像是宿敌一样,见面谁都不给对方好脸。不过,这两年来,她的秉性逐渐在改变,倘若真能撮合她们,自己将来在渡劫之后离开了,他也能落个安心。一番思索后,白心悟给黎萍的母亲发了一通短信,本以为,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不过一会,母亲简短的四个字却让人感觉到暖意,短信上写着四个字:照顾好她。看来亲人之间并没有隔夜仇,有的只是那些理不清的误会。他愣神的看着已经熟睡的黎萍,心中百感交集,随之又拿起那些经文开始诵读起来,不再理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祭祖之游魂野鬼 在人零碎的记忆里,或多或少会留存一些无源追溯的故事,大多数是从老一辈的人嘴里流传出来,用来吓唬小孩子的,但是,无风不起浪,有些故事在七嘴八舌的谣传中就变得邪乎起来,就好像类似于半夜不要照镜子或者对着镜子梳头一样,你若真的想见到些什么,必然会见到,反之,未曾见到,也许是契机的缘故。 黎萍在白心悟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她最后还是答应了一起回老家过年,由于这件事是临时决定,并没有提前商议,又恰逢春节,两人没有买到回家的火车票,只能乘坐长途汽车,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些衣服便启程了,来到了人山人海的客运站,白心悟初次见到这种阵势有些手足无措,头顶上方的大屏幕上用红色的字体公布出一些客车的班次,人声鼎沸的候车厅,几乎已经都快容纳不下,还有一些黄牛票贩子公然在售票厅拉客,每个人的目的地虽不同,但是回家过年的心却是一样的迫切。 两个人挤过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候车厅,拿着买好的车票匆匆上了车,司机操着一口老家的口音说道:“你俩把行李全放在下面,别急,都有位置的。”白心悟安置好行李箱,也随之上了车,黎萍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神色黯然,白心悟可以察觉到她的不安和担忧,他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也没有吭声,直到车子缓缓启动,她才勉强的有些反应,车子行驶出市区,走上了高速公路,映入眼帘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一些鱼塘,前面的一对情侣侧过头来,时不时的看几眼沉默的白心悟,其中一个男孩好奇心甚重,用家乡的话问道:“你是念佛的吗?”以白心悟那种事不关己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回应他这么无聊的问题。 黎萍缓过神来,为了避免他们的追问,索性回道:“我们只是喜欢研究这方面的文化。” 男人听到回答后显得有点失落,转身不再搭话,白心悟随口一说“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吭声。” 她淡淡的回应:“我只是一时半会缓不过神。”白心悟拨动着念珠,不再作声,黎萍的目光转向了在公路的不远处伫立着的几座墓碑,她突然想起了以前长辈们说的一件事。 她扯了扯白心悟的袖子,小声的说:“我们家乡有个习俗,每到大年三十的时候,吃晚饭前都要去祭祖,回来之后也要摆上先人的碗筷来迎接他们上席,而我们去祭祖的那一条路很偏僻,往往都要走上二十分钟才能到坟头,农村的天本来就黑的比较早,所以每次走到坟头的时候就已经临近黄昏,墓碑边有一栋大概两百平方的矮房子,听老人们说那里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屋子,据说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一次晚上有村民从那里路过,发现房子竟然亮了灯,传出了几个人对话的声音,那声音及其缥缈,村民当时不以为然,后来说给附近的老人听,大惊失色,说那个房子已经空了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村民不信,次日白天约上几个胆大的同伴去一探究竟,结果发现,屋子里的摆设,至少已经有五十年了,木质的家具已经铺满厚厚的灰尘,房间各处结满蜘蛛网,当时突然有一阵劲风,将门紧紧的关上,吓得众人仓惶破窗而逃,据说后来这几个去过这间老屋的人都大病了一场,再后来就没有人敢闯进去,政府也将那个地方闲置了,老人们常常用这个故事吓唬我们呢。” “记住,身正不怕影子歪,况且你接触灵体已经两年了,你应该明白它们若是留恋这个世间,必定有它们的理由。”白心悟气定神闲的说。 黎萍说:“话虽如此,但是对于未知还是抱着一丝恐惧,差不多五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那间老屋还在不在,说不定我们可以渡几个灵魂呢。” “有缘者自会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堵的她哑口无言。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珠一滴一滴的敲打着窗玻璃,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能由于车内的气氛沉闷,有些犯困,靠在窗边低着头刷起微博,大概一刻钟左右,手机不小心滑落在衣服旁边,白心悟拿走手机,让她安心的休息,谁知车子一震,黎萍的头狠狠的撞在玻璃上,疼痛惊醒了她。“哎哟,我们走的是高速吗?”黎萍闷声一哼。 白心悟一脸漠然的说:“丫头,要是困就靠我肩上睡会,等到了我再叫你。” 她毫不客气的挽起白心悟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继续休息,那淡淡的檀香味围绕在自己的鼻尖,仿佛就像一种催眠,让她放下所有的戒备,踏实地,安然的是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渐渐的停了,但是天上仍然是阴沉沉的,不知不觉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小镇上,司机说客车不走村寨,需要自行乘小车进去,白心悟轻声的叫醒了黎萍,汽车停在了小镇上的客运站,司机慢慢的遣散了车上的乘客,大家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纷纷聚集在客运站的大门的拐角处,有的打通了亲戚的电话让他们来接,有的准备去站台等着班车,她一脸无奈的望向白心悟,手足无措的说:“我都已经快五年没有回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坐什么车。” 白心悟无言以对的摇了摇头,向四周张望,看着有一些司机正在大门口拉人拼车,径自拖着行李,随后叮嘱道:“丫头,跟着我走。” 在黎萍与司机一番讨价还价后顺利上了车,他们乘坐的是一辆小型的面包车,大概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的样子,大概十来分钟,一整车的人已经坐满了,司机迟迟不肯发动车子,下去又招揽了两个人,强行将他们塞进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这才心满意足的启动,黎萍身边有一个孩子不停的啼哭着,任凭父母怎么哄劝也不见好转,白心悟斜视了一眼,从布袋里拿出了一个摩尼轮转了转,孩子突然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个转动的经轮,黎萍取笑道:“想不到你这种性格的人还会哄孩子。” 他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你小时候去我们的村子,那折腾的可比他厉害。” 孩子的父母听着白心悟的打趣,不禁的笑了起来,车子行驶了40分钟,总算平安到达村口,父母把经轮还给了白心悟,道了一声谢谢,随后,两人拖着行李走在乡间的水泥地上,黎萍发出一声感叹:“以前这条路的两边都是绿树丛荫,而且那时候都是泥巴地,坑坑洼洼的,哪像现在修的水泥地那么好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村里的人总是对外来的陌生面孔很敏感,偶尔有骑着机动车的人打量一下他们,一个蹬着三轮车的中年男人,停下来,眯着眼仔细瞅着黎萍的模样,惊声叫道:“咦,这不是萍萍吗?真是一点没变,这是今天才回来吗?” 黎萍望着这个中年的男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他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印象,一声不吭的站定在路边,气愤有些尴尬,白心悟上前为她解围:“不好意思,她有几年没回来,估计是不记得了。” 中年男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没事没事,要不是跟她妈长得相似,我怕是也认不出,你们这是要回家吧,赶紧上来,我顺路送你们嘞。”话音刚落,还未等到黎萍反应,就径自将两人的行李搬了上去,两人坐在三轮车上颠簸到了家门口,外婆外公正在田里挖白菜,附近的邻居看到五年没有回家的黎萍,纷纷凑过来闲话家常,母亲淡然的从后院走出来,责怪道:“你还知道回来。”一边说着一边帮黎萍提着行李,白心悟接过行李说:“阿姨,我来吧。” 外公外婆相比之下就比邻居们就镇定的多,手里抱着两颗大白菜,进了堂屋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回来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黎萍倍感心凉,黎萍的家乡是比较重男轻女的,而自己偏偏是个女儿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从而导致她从小到大都不被重视,隔壁的李婶儿端了一盘刚出锅的发糕过来,递给黎萍说:“喏,尝尝刚出锅的,城里可是吃不到这些地道的发糕。” 她接过盘子放在桌子上,开始跟李婶唠嗑,俩人谈起了城里的生活,和这五年的际遇,白心悟将行李安顿好,从二楼走下来,在门前伸了一个懒腰,引起了邻居的注意,李婶打量着白心悟的行头,问黎萍两人的关系,她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母亲从厨房走出来,说:“什么关系啊,这个是她奶奶远房的一个表亲,家里人去世的早,后来就让他住我们城里那房子,这不,过年了,他一个人也怪冷清的,黎萍就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李婶将信将疑的说:“我说呢,不过这孩子看着很老成啊,。” 母亲接过话茬:“是啊,他比较懂事,刚好也可以带带黎萍,不说了,我赶紧去看看锅里的菜,留下来吃点?”看似挽留的话实则是在潜意识告诉别人要吃饭了,下次聊,李婶微笑着说:“不了,我家的饭也差不多,改天再聊,那萍萍趁热吃昂,我先回去了。” 黎萍挑了一块发糕递给白心悟,嘲笑道:“尝尝我们这儿的纯手工发糕,这些应该都合你胃口,你平时不都吃馒头稀饭吗?” 白心悟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漫不经心的吃了起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冬天向来都是昼短夜长,远处的天边仿佛缓缓的盖了一张薄薄的网,暮色渲染,那村口的路灯渐渐的亮起,大片的黑暗肆意的向天空蔓延开来,母亲和黎萍摆好碗筷,一家人纷纷聚集在餐桌边,母亲夹了一些菜给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这两年谢谢你照顾这孩子,她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担待下,我们这是小地方,没什么好菜,就凑活吃吧。”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是心悟的责任,也是与这丫头有缘,这命都有定数。”白心悟淡然的说道。 黎萍一言不发的自顾自的吃着饭,白心悟夹了一块素鸡给她,说道:“怎么?回来就不作声了?” “反正我在你们眼里就是惹祸精,多说多错,我可不会像你这样,还不如闭嘴吃饭。”她气愤的说。 母亲将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斥责道:“你这什么语气?还不快跟人道歉,你知不知道别人为了帮你渡劫,牺牲了多少,我本来不想说你,你从进门就摆着张臭脸给谁看?” 她一气之下丢下碗筷跑了出去,心里充满了委屈与怨愤,甚至后悔听了白心悟的话,而被晾在堂屋的一行人也都无计可施,母亲发话道:“别管她,让她自己清醒下,越来越没规矩了。” 原以为白心悟也会附和着说黎萍的任性,但却不尽然,他放下碗筷穿了件外套跑出去,黎萍穿着单薄的毛衣穿梭在乡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上,她噙着泪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在错巷里一样,一个穿着花缎布衣的老人,步履轻盈的朝她走来,却不敢接近她,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说:“这是哪家的小姑娘,这大冷天还在外面。” 黎萍抬起头看着他空洞的眼睛,穿着一双上了年头的黑布鞋,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人,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可以看见它们,连退数步,佯装镇定的说:“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怕你。” 他咧嘴笑了笑,准备凑近的时候,被手里的佛光弹开,心有不甘的与她周旋着,黎萍想着该不会就直接交代了吧。按理说一般的鬼魂佛珠倒是可以应付,如果碰到厉鬼或者有点道行的可就没什么大用处了。她转身朝另一边的地方跑,可是任凭自己怎么改变方向怎么跑都像在原地踏步一样,她可能是遇上鬼打墙了,由于附近的磁场过大,而影响了自己的脑电波,脑子一片混沌累的瘫倒在地上,而此时,好巧不巧的冲进来一只黑狗,对着鬼魂狂吠,他面目铁青一声怒吼震慑了它,小狗呜咽的夹着尾巴逃走,黎萍仍然沉浸在鬼打墙中,找不到出路,白心悟听到狗吠声,循着声音跑过去,感觉到了周围被强大的磁场包围着,用术法打破了结界,看到几乎已经被逼疯的黎萍正跪在地上手足无措,急切的跑过去,鬼魂察觉到了白心悟的能力后仓皇而逃,他轻轻拍了拍黎萍的背,黎萍惊声吓道:“啊啊啊啊啊,别碰我。” “你见过那么多鬼,现在被一个老头吓成这样。”白心悟嘲笑道。 她回过神,抬头望向白心悟,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一脸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他看见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黎萍连忙脱下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说道:“快回去吧,乡野小路,孤魂野鬼比较多,被他们盯上也是个麻烦。” 等到两人回到家中,外公外婆不以为然的收拾着碗筷,白心悟突然开始理解她从小的这个生活环境以及重男轻女的现象,回来后黎萍沉默的独自一个人上了二楼的房间,关上门谁也不再理会,黎萍的母亲收拾完,来到白心悟的房间,准备谈谈黎萍的近况。 白心悟一本正经的说:“阿姨,其实这丫头平时与人相处很融洽,遇事也比较沉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跟您说话,就突然变得像刺猬一样,随时准备进攻,您的一句话可能就是导火索,在教育方面,都有责任,也不全然只是她的任性,如果您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谈,说不定关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恶劣。” 母亲一脸惊愕的问道:“哦?你是说我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不过说来惭愧,这几年确实也没怎么管她。” “您应该比我更了解您的女儿,她看似无所谓,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期待您的关心。”白心悟平心静气的说。 “好的,我会注意的,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得跟你说说,你们平时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些尺度也要把握好。”母亲的潜台词无非是指的男女之事。 他疑惑的问道:“您说的是什么事?”对于一个木讷只知道念经的人来说,他哪里知道男欢女爱,母亲有些尴尬的说:“心悟啊,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不相信我女儿啊,从小缺乏管教,有些事上,你们不要过于接触频繁。” 白心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正经八百的说:“您多心了,心悟一直把她当成亲人一样看待,黎萍的奶奶是我们家族的贵客,我肯定不会有其他心思,况且心悟虔心修佛,本就无欲无求,更别说这些男女之情,日后我也会把我好分寸。” “你懂就好,就怕耽误了修行,还有关于黎萍的命,你没有提过吧。”母亲长舒一口气问道。 “时机未到,以她现在的心性应该承受不了,慢慢来。”白心悟说。 两人聊了一会,在得到白心悟的保证后,母亲放心的回房了,他在黎萍的房间布下一层结界,避免夜里有灵体惊扰,黎萍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辗转反侧,以前的旧时光走马灯似的一一从她的脑中闪现,她完全沉浸在往事中,双眼疲惫的沉沉的睡去,她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无法融入到这个封建的家庭中,有时即使她有心想做点什么孝敬亲人,也全在母亲的责怪中放弃了,这么多年来双方依凭着血缘与金钱维系这个随时要破裂的亲情,看来白心悟日后要操心的事情不仅仅是渡劫这么简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鬼遮眼 早晨的几声鸡鸣犬吠惊扰了这个安静祥和的村庄,整个村子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不愿醒来,雨后的天空雾气弥漫,一片灰蒙蒙的,宛若置身幻境之中,远方的麦田,郁郁葱葱的麦穗随风摆动,田野边偶尔有三两个赶早集的村民行色匆匆的走着。 白心悟一如旧习的早起诵经,外公早早的起床为了去镇上赶集,而母亲和外婆此时正在厨房内准备着早饭,黎萍一整晚都维持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可能是五年没有回来而导致的水土不服,她随意穿了一件睡衣洗漱后下了楼,看到堂屋的木桌上的早饭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白心悟端着一大碗面跟着母亲从厨房走了过来,说道:“昨晚睡的还好吗?”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怪别扭的,好歹黎萍也算半个主人,现在感觉像本末倒置了,外婆随之也从厨房内走过来,这才适逢其时的搭腔说了一句:“萍萍呐,我就觉得她属狗的,每次都是做好饭就凑过来咯。” 黎萍尴尬的笑着回应道:“婆婆,你怎么就不记我的好,哪有每次啊,我只是赶巧而已。” 四个人在饭桌上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就连白心悟也未曾感到拘谨,母亲一改往日的严肃也跟着外婆开起无厘头的玩笑,这样温馨的画面在脑海里曾经浮现过多次,仅有的美好也只是留在童年,现在能再次感受这样的氛围,也算如愿以偿了。母亲前几日接到小姨的电话,说是工作原因,只能赶在年三十前一天回来,意味着这段时间只有黎萍和白心悟在这栋房子里,母亲必定会让她去给亲戚们打招呼,不喜欢社交的她,怎么熬过这一个星期? 早饭过后,外公从集市上赶回来了,他提着几个黑色的塑料袋,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进来,他将袋子随手放在墙角边,袋子里面还有几条鱼在挣扎翻腾着,外公坐在堂屋的长条板凳上,喝了杯热茶,从墙角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芦柑递给了黎萍,气喘吁吁的说道:“萍萍,这是前几舅妈摘的,我回来的时候去拿了一些回来,很甜的,你尝尝,城里肯定吃不到。” 在农村生活久了,长辈们就会觉得这里的什么东西都要比城里的新鲜,而在城市住的时间长了,就会越发的惦记农村的悠哉生活。她微笑的接过水果,剥开后掰了一半给外公说:“刚吃饭不久,撑不下去咯,您也吃一半吧。” 外公稍作休息后拎着菜离开了堂屋,黎萍这才感觉到了一种失去已久的温情,黎萍换上外套叫着白心悟出去转转,雨后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青草的香气。俩人漫步在田野间,完全抛却了城市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她雀跃在田野边,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白心悟看着她得偿所愿的模样,也感到欣慰。黎萍站定在路边,回眸一笑道:“谢谢。” 他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远方的公路发呆,黎萍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回神,白心悟问道:“什么?”黎萍白了他一眼,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白心悟想到昨晚黎萍母亲的那番话,不知如何开口,小声的说:“丫头,希望我不会耽误你。” 她一脸嫌弃的说:“这样的白心悟我还真不适应,我还是喜欢听你唠叨。” 俩人相视一笑,不再作声,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黎萍带着白心悟在村子里逛了一些小时候与伙伴嬉闹的地方,从前的河水现在已经变得干涸,无迹可寻,就像时光去不复返。村子不大,没多久差不多已经逛完了,回到家中吃完中饭后,俩人坐在门口闲聊起来,黎萍厚着脸对白心悟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很有佛缘。” “你是觉得自己领悟力高吗?”白心悟笑道。 黎萍摇摇头回答道:“那也不是,我跟你说件小时候的囧事,以前我和小伙伴养了只兔子,后来过了一晚,小兔子不知怎么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我难过了好久,然后把它的尸体带去田里埋了,给她刻了一个墓碑,还烧香了呢,当时可没有人质疑我哦。” 白心悟并没有嘲笑她的小题大做,而是宽心的说:“你这丫头看来从小就有菩萨心,实属难得,万物皆灵,你能这么做真的令人感动。” “估计也只能感动你吧,当时长辈知道后还骂我呢,说我不知道煮了吃,我都没往那处想,毕竟它也是条生命,而且是在我的手上死掉的,当时心情别提有多难受了。”黎萍委屈的说。 “傻丫头。”白心悟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 “对了,我们这边晚上孤魂野鬼比城市里的还要多,难道我以后晚上就不能出门了吗?”黎萍问道。 “可以,不过需要在我的陪同下,这里的游魂比城市里还要多,即便是你有佛珠,我也不放心。”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 黎萍疑惑不解的反问道:“这些游魂为什么存在?” “其原因各异,有的是横死的,也就是阳寿未尽,需要等耗尽后才能轮回,有些是自断阳寿,就是所谓自杀的人,它们只能做游魂的,如果没有人超度是不能轮回的,还有的就是心愿未了,留恋尘世,你看那些里面原因有很多,慢慢的你就知道了,有些游魂违背伦常,通常去引诱别人,找一个替身,然后自己便能瞒天过海的去轮回,这样的鬼魂敬而远之。” “那我们能不能一起将他们渡化,就像上次工地那次。”黎萍紧追不舍的问道。 “如果是普通的鬼魂尚且可以一试,但是每个魂魄的命数各不相同,这样是非常冒险的,而且凭我一人之力不足以超度,需要很多高僧一起做超度仪式。”白心悟回答。 俩人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母亲跑过来说:“跟着我去后面的亲戚那儿窜个门” 黎萍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母亲强行的带走了,白心悟又回到房间内翻看起经书,见到久别重逢的那些亲戚,她有些手足无措,分不清谁是谁,充其量做个提线木偶罢了,母亲说什么她便叫什么,应声附和着,这一待就是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已渐渐暗下来,与母亲走在田野的路上,偶尔看到几只游魂,好在那些游魂对自己并无威胁,她心惊胆战的拉着母亲的袖子说快些走,而母亲确实一脸茫然,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黎萍可以感觉到四周的寒气刺骨,这并不是天气的那种冷意,而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有灵体跟随左右。黎萍下意识的叫着:“妈,咱们走快点,我怕黑。” “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像城里啊,大晚上有人打劫不成。”母亲斥责道。 黎萍心想倘若是打劫就好了,可显然不是啊,跟这些灵体每天打交道那可是分分钟就会要了小命,她胆寒的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走着,突然一个小孩站在她的面前,孩子微笑的对她说:“姐姐,你可以看到我哦。” 她望着身下的小孩,孩子的四肢并不健全,面部血肉模糊的冲着黎萍笑着,她一个寒颤的抓紧了母亲的袖子,害怕的说:“小,小,小姑娘,你挡住了我的路。” 小孩并没有想要让路的意思,反而是围着黎萍转了起来,母亲问黎萍究竟看到了什么,她没有回答母亲,只是一个劲儿的往母亲的身上躲,黎萍伸出手,佛光四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佛法的威慑力退避三舍,黎萍小声的对他说:“对不起,小姑娘,我无心伤你,我和母亲正要赶回家。” 孩子委屈的蹲在路边哭了起来:“你们都是坏人,都不管我,我不管我不管,你们要陪我玩,好不容易有人看到我。” 黎萍无计可施的楞在原地,母亲这才想起了她命格的特殊性质,可能是看到了什么,拉着黎萍赶紧回家,孩子猛然的站起来拦住她们的去路,威胁道:“哼,你有法器,这个婶婶没有哦,你不陪我玩,我就缠着她。” 正在她伤脑筋的时候,远处手电筒的亮光唤醒了她的理智,白心悟拿着手电筒向母女二人走过来,“阿姨,你们怎么才回来,还好之前丫头带我走过这条路,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你们。” 母亲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顾着聊天忘了时间吗?我们以前没有这么注意过,看到萍萍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知道大事不妙准备赶回去的。” 白心悟瞥了一眼黎萍旁边的孩子,目光凌厉,吓得孩子反而躲在了黎萍的身后,她一时被吓到拉着母亲跑到白心悟的身边,他仿佛就是救命稻草一般,孩子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黎萍叫住:“小朋友,你这是去哪?” 孩子扭过身子,委屈的说:“姐姐,我是出车祸死的,没有办法投胎,父母生了两个弟弟,他们搬到城里去了,已经好久没有过来看我了,那些鬼魂都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黎萍心生怜悯的让白心悟把她带回去,没想却正中下怀,回到家中,白心悟和黎萍俩人带着孩子的魂魄进了房间,据小孩说,她叫张妮,出事的时候才不过六岁,同样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后来因为个子比较娇小,在田边走路的时候被车轮卷进去,四肢残缺,面目全非,父母当时都不敢承认自己的遗体,父母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之后的几年,父母接连生了两个男孩,从而取代了自己,农村的生意难做,父母便全部搬到城里,后来把自己的骨灰安置在这里,却很少来看她,而自己又是横死,不能轮回。 白心悟凭借术法将孩子恢复本来面貌,以免黎萍害怕,他知道黎萍想帮这个孩子转世,可是阳寿未尽,按理说是没有办法去投胎,除非找一个替身,否则就要一直做游魂,在黎萍的几经请求下,白心悟答应帮孩子超度,让她尽量可以早些轮回,随后又托母亲在村里的人脉关系找到这个孩子的父母,再怎么说毕竟是有血缘关系,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 几天后,终于联系上了孩子的父母,她的父亲搞好趁着过年准备回来,因为这件事,他们不得不提前回来,他们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孩子的父亲找了过来,惊愕的说:“你们在电话里面说的是真的,你们看见我的娃了?” “你这个父亲怎么当的,你们倒是去城里潇洒了,就不管你闺女了?”黎萍数落道。 中年男人连声道歉赔礼,说道:“是是是,这几年忙着做生意,竟然忘了妮子,孩子死的早,我们想着坟墓在老家,回来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很少去看她。” 通过对孩子衣着等一番描述后,他没有再质疑黎萍的话,甚至相信她确实见着了张妮,白心悟承诺会给孩子念经超度,但是孩子心心念念的想着父母,必须得将孩子的魂魄一同带走,他建议孩子的父亲将灵牌带到城里供奉,坟墓不用迁走,这样也算给孩子一个交代,父亲惭愧不已的附和着,同时也答应了白心悟,年后就将灵牌带走,此时张妮的魂魄正在父亲的身边,只是他看不到,她激动地热泪盈眶,多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让父母知道这几年对他们是何等的挂念。白心悟告诉男人说道:“孩子现在很开心,她知道了你们并没有遗弃她。” 父亲掩面失声痛哭:“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真的不知道原来妮儿过的并不好。” 母亲过来圆场道:“行了行了,领着孩子走吧,都是为人父母的,都有难处。” 男人躬身沉重的道了一声谢谢,孩子望着黎萍,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姐姐。” 黎萍心满意足的望着孩子和父亲离开,心头踊跃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个世上类似的魂魄数不胜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跑出来这样的魂魄央求自己的超度,但若是碰到了,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渡化,成全别人的时候也是在消除自己的业障,母亲看到黎萍刚才呵斥那位父亲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这些年自己不也是这样对待黎萍的吗,不管不问,无非就是几句嘘寒问暖,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哪怕是对待子女,母亲沉默的回了房间,将残局交给白心悟,外婆质疑的跑过来问:“萍萍呐,你真的可以看到鬼吗?” “婆婆,大晚上的就别说这些了,其实鬼跟人一样的,没什么好研究。”黎萍漫不经心的说。 外婆接着问:“哎呀,那可不一样嘞,起初你娘说我还不信,今儿可算是见识了。” “好啦好啦,婆婆,您早点睡吧,这事被瞎传让隔壁左右都知道,不然你这孙女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黎萍故作紧张的叮嘱道。 “知道嘞,那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咯。”外婆心有余悸的回房了。 这件事后,母亲再也不敢和黎萍走夜路,她知道黎萍的命格和别人的不同,容易招惹上灵体,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了几天,临近年三十,小姨一行人已经在回乡的高速上,到时候肯定非常热闹,黎萍看的出来白心悟偶尔会流露出失落之感,可能是因为想到了自己以往的那些年,不论是什么节气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与家人在一起的那种温馨的感觉,这一次来到了黎萍的故乡,头一次感觉到了亲人之间的骨肉之情,他有的时候也会很羡慕黎萍,看起来确实被亲人忽视了,但是打心眼里还是在乎她的,毕竟血脉相连,原以为自己要好好的教她怎么与长辈相处,可是这几日下来,白心悟渐渐也发现了她并不是不会和人相处,而是时间长了而生疏,黎萍跟她的亲人脾气都是一个样,属于刀子嘴豆腐心,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凸显的多余了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难产农妇 大年三十的那天下午大家准备好了祭祖用的东西,家里只留下外婆和母亲两个人在准备年夜饭,他们有说有笑的走在田野边,白心悟一人跟在后面,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里的手串,黎萍沉浸在这种和乐的氛围中已然将他抛之脑后,当众人已经看到了墓碑后,黎萍适才想起他,朝身后望了一眼,跑过去凑近白心悟说道:“想什么呢?这几天都像丢了魂似得,已经到了。” 白心悟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其他的坟墓,家人们已经纷纷开始放鞭炮了,外公提着一个铲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坟头,铲掉了这一年来堆积的杂草,又添了两三堆新土,小姨在一边点上了一盏引魂灯,外公将一沓纸钱递给黎萍,几个人在坟头忙活着,黎萍的表弟跟着白心悟远远的看着这边,在老家有个人尽皆知的风俗,不满十八岁的子孙是不能去祭祖的,只能站在远处观看,因为孩子的身体比较虚,其次就是可能会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黎萍记得自己小时候六七岁的样子,有一次好奇,只是凑近去看了看结果第二天高烧不退,连着烧了两天,后来外公又跑到坟头去烧纸,她的身体才渐渐好转,长辈们纷纷说是被祖姥姥摸了一下,后来黎萍再也不敢随便凑热闹了。 祭祖的最后一部便是放鞭炮了,为了迎接已逝的先人回来吃顿年夜饭,大家等到鞭炮声停止后,带着工具离开了坟头,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天色渐黑,在小姨的安排下纷纷落座,母亲准备了四个空碗和筷子摆放在主位上,黎萍问道:“不是只接姥姥和姥爷吗?不用四个吧。” 母亲瞪了黎萍一眼,说道:“之前你不是说心悟的父母” 还没等黎萍接过话茬,白心悟便感激的站了起来,对她的母亲说了一声谢谢,黎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多余的两个碗筷是用来迎接白心悟父母的,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心意和礼数到了,饭桌上,小姨开玩笑的说道:“心悟啊,你这是成了我们家黎萍的护花使者啊。” 白心悟面红耳赤的无言以对,黎萍腼腆的回道:“小姨,你别乱说。” 母亲以眼神暗示她不要再接话,小姨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引得局面有些尴尬,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他尽挑素菜吃,母亲以为是他过于拘谨,所以主动给他夹了一个肉丸子,说:“心悟,来尝尝这个,我们亲手做的。”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食物已经夹到了他的碗里,黎萍知道白心悟吃不惯这些大荤的菜,对母亲解释道:“他虽说不忌口,不过平时主要都是以清淡的为主,您就别老往他碗里夹肉了。” 随后,外婆从锅里端出来一大盘发糕,他津津乐道的吃了起来,就着大白菜,配着发糕,差不多都已经饱了,小姨以眼神瞥了下母亲,吃完年夜饭后白心悟和黎萍各自回到房间里,打发着时间,晚上九点左右,隔壁左右的牌搭子过来了,让黎萍和小姨去凑个数,几经推脱,后来还是被小姨拖了过去,白心悟也只能跟随其左右,来到邻居的家中,麻将已经准备好,俩人坐了下来,白心悟在大堂里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翻看着经书。 几圈之后,小姨输了个底朝天,盘盘放胡,黎萍抬眼看到小姨的身边有一个中年妇女,不,应该说女鬼,她正用手遮住小姨的眼睛,咧开嘴得意地笑着,她不知道这女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姨的眉宇间有一丝黑雾缠绕着,黎萍用手摸了一下小姨的额头说:“别急,小姨,慢慢来。”女鬼被她手里折射出来的佛光弹开。她心有不甘的伺机在旁候着,黎萍借着洗牌的时间,来到大堂,带着白心悟进来,他仅仅只是瞪了一眼,女鬼就踉跄的躲在墙角,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众人只想着赢钱,并未注意到有异常,白心悟坐在小姨的身边,让女鬼没有可乘之机,女鬼睁着豆大的双眼,盘旋在屋子上空,打量着白心悟这个异乡人,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白心悟的修为可能会分分钟让自己魂飞魄散,原本只是想跟大家开个玩笑,却没想到这家人有得道之人的庇护。 女鬼气急败坏的上蹿下跳,不知从哪里溜进来一只小黑狗,冲着女鬼呲牙狂吠,众人放下手边的牌,看着一边的墙角空无一人,一个大伯从大堂跑进来,对小黑狗呵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叫,真是条蠢狗。” 小黑狗夹着尾巴委屈的低下头,蔫头耷脑的走到那位大伯的身旁,不再作声,但在黎萍看来这条狗正是因为有灵性才会敢对女鬼吼叫,她仔细看着那只小黑狗,俨然就像前几日闯进鬼打墙的那只狗,农村的土狗大同小异,难以分辨,黎萍索性尝试着拍手唤着狗狗,那只狗兴奋雀跃的奔向她,一个劲儿的冲她摇尾巴,黎萍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面对狗还是有一丝胆怯的,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试探性的去抚摸小狗的头,它跳跃起来想得到更多的抚摸,跟刚才相比,现在显得乖巧灵动,黎萍被它的温顺吸引,已然忘却了自己被咬的经历。 一旁的女鬼心灰意冷的蹲在墙角,不敢有半点逾越的动作,黎萍开始有点同情她,虽然并不知道她是谁家的,但是终究是没什么恶意的,顶多只是想跟大家开玩笑,凌晨两三点,小姨和大家打个平手,分不出输赢,黎萍倒是输了不少,这在白心悟看来觉得她完全沉浸在打牌的这种乐趣中,没有半点心机去算牌,对于输赢也是看的云淡风轻,三点半大家的开始捡场子,纷纷各回各家,小姨回家后,拉着黎萍问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她说:“小姨,别把心思放在打牌上,今日好在有白心悟在你身旁,没让那女鬼得逞。” 小姨瞠目结舌的反问:“你说刚才我们打牌的时候有,有,有鬼?” 黎萍没有作声,默认的点点头,小姨继续追问那女鬼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吓不吓人?黎萍为了搪塞小姨的好奇心,酝酿了一番说道:“你还真别说,那女鬼啊,长得可真恐怖,那舌头吐的老长,两个眼窝黑不溜秋的,看不到眼珠,最可怕的是她的那嘴还不停流着血,飘在你的周围,她刚才就在你打牌的时候遮住你的眼睛咧嘴对着我们笑呢”黎萍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想象中的女鬼形象,当然基本上是她的夸大其词,鬼也是由人演变的,最终不都是人。 小姨捂着耳朵不再想听到关于女鬼的描述,利索的跑上楼,准备洗漱,白心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义正言辞的说:“丫头,以后不准再用这套说辞吓唬别人,没大没小,不成体统。” 白心悟的骨子里就流露着尊老爱幼的思想,对于黎萍的长辈自然也是毕恭毕敬的,现如今看到黎萍故意吓唬长辈的做法,不得严厉的批评她。她冲白心悟翻了个白眼也随之上了楼,夜里辗转反侧,大概是近来的生活过于安逸,使自己睡意全无,黎萍打开房门,看到整个空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被黑暗笼罩上一丝诡异的气氛,她打开了楼道的小灯,黎萍知道白心悟从来不进入深眠的这一习惯,提着胆子敲了敲白心悟的房门,听了听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后准备失望的回房间。但不久看到白心悟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睡眼惺忪的问:“怎么了?” 黎萍掩面笑道:“我睡不着,你还是跟之前一样跟我讲佛经的故事好不好。”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堆积在心里多年的亲情在他的身上展现出来。 原本以为白心悟会合上门,拒绝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但是没想到的是,他整理好衣服,拿着一本经书上了楼,黎萍安心的躺在床上,白心悟则是挪了一个板凳坐在床沿边,准备开讲,她蓦地坐起来靠在墙上,问:“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清楚,你说我祖姥姥她们还在不在啊?” 这个话题有些深奥,白心悟简单明了的说:“人终究是要轮回的。”他既没有告诉她在,也没有告诉她不在,只是用因缘解释了这个问题,黎萍每次都很嫌弃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就佛家而言,很多事不可说破,正应了那句天机不可泄露的话。她知道继续问,白心悟就会开始长篇大论的说教,所以不再追问,她又问:“那刚才我见到的那个女鬼是不是她们家的亲人啊,为什么她还没有轮回?是不是阳寿未尽?” “不离十,不是所有鬼魂都能随时轮回,这个还要看契机,也要看生前所有的因缘业障。”白心悟轻描淡写的说。 黎萍灵机一动:“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我祖姥姥肯定已经轮回了,不然我一定看见她的。” 白心悟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很欣慰的说:“如果徐老太听到你今日的这番言论应该也能放心投胎了。”这里的徐老太就指的就是黎萍已经辞世的奶奶。“奶奶真的潜移默化的教会了我很多。”黎萍的语气有些难过。 “你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可睡觉了。”白心悟转移话题问道。 “我还没问完呢,鬼为什么盯上我小姨,但是又没有伤害她?是不是运气差的人打牌都会碰到鬼遮眼?”黎萍一连串的问题,让白心悟措手不及,他放下手边的经书,目不转睛的看着黎萍,质问道:“丫头,你今天的问题还真多。” 黎萍趁机偷笑道:“快说快说,不然我可真的睡不着。” 白心悟拿她束手无策,只好慢慢的分析起刚才碰到的那只女鬼,慢条斯理的说:“首先,鬼挑人有个习惯,就是你运气越差,越容易被它们盯上,就像刚才打牌的时候,起初,你小姨输的时候你应该可以发现她身边并没有灵体,输了几局,她的气场被别人压低,这才引起了灵体的注意,如果你运气差,那么你在气场上就要先取胜,这样鬼看到你,也会敬你三分气魄,刚才那只鬼只是想跟你们闹着玩,并无恶意,还记得吗?我起初就告诉过你,人有好人坏人,鬼也一样,有的时候,她们相对来说比人还要寂寞,她们忍受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和时间,她们等待着轮回的时机,有时候不过想用另一种方式引起人的注意。”他说完长篇大论后望了一眼黎萍,发现她早已熟睡,白心悟替她拉了拉被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每次白心悟跟黎萍讲道理和佛典故事,她总会不知不觉的睡去,你说她冥顽不灵,没有慧根吧,倒也不是,在为人处世上她比同龄人要拎得清,你说她有灵气吧,也不尽然,比如面对危险的时候,她表现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找庇护所,这两年,她在勇气上已经有所提升,但是在气场上还是没能达到白心悟的预想,白心悟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希望她在任何时候,面对生死都能坦然无畏的面对,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能够临危不乱,在为人处世上能够处变不惊,但是这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要改变一个人并非朝夕,好在黎萍的心性属于比较谦虚善良的那一类,对于指责和批评她都能欣然接受,并且从中领悟到自己做法欠佳的地方,夜深了,不知道一番阴雨绵绵之后的明天是否会看见太阳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婚礼上的替死鬼 翌日清早,雨过天晴之后黎萍一家人整理好着装,拿着一些品类繁多的礼物开始走亲戚,外婆的娘家那边有一个表亲,长相不好,而且有先天性的白癜风,相亲了许久都没有人看上,但是为善良c古道热肠,亲戚们谈到她多半是同情的,她年近二十八才嫁了出去,而她男人的环境也不算太好,男方的父母早逝,亲戚们在最初几年偶尔会去关心接济他,久而久之不精通人情世故的夫妻俩与亲戚渐而疏远,父母只留给他一个瓦房屋和几亩薄田,全靠那几亩田才能勉强的维持生计,俗话说嫁鸡随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方的家庭又比较封建,基本上也没有怎么操心他们,尽管他们的生活过的很窘迫,但是旁人只能看在眼里,却无济于事,他们住的房子在村子最北边的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临近一个养猪场,但是很少有人去,因为路不好走,又比较偏僻,他们几乎是一年四季都没有出过远门。 外婆很同情那个表亲,逢年过节都会让小辈去看看他们,这不,今年刚传来喜讯,说是那个女人怀了,母亲和黎萍提着厚礼和一篮子鸡蛋准备去看望他们,预产期差不多就是春节的那一个月,外婆有点担心他们住的地方偏僻,若是半夜生孩子恐怕没人可以照应他们,最近去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些,跟母亲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他们的房子,那是一间年代有些久远的红瓦砖房,门还是那种陈旧的木质门,黎萍轻轻推开,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唯恐随时会卡着不动,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从房间里跑出来,吼了一声:“谁啊?” 黎萍不是很喜欢这里人咋咋呼呼的形象,委实被吓的一惊,那一篮子的鸡蛋险些被打翻,男人认出了母亲,神态渐渐平和下来:“婶儿,你咋来了,我正准备和娟子出去一趟,你们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快快,屋里坐。”男人将母亲招呼进屋,母亲问道:“小娟就快生产了,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男人点燃一根烟,缓缓的说:“哎,也不知道上辈子俺们是造了什么孽,之前去县城检查时,那城里医生说娟子胎位不正,十有有难产的风险,说让我们住院生产呢,您也知道我们这条件哪能住院啊,我想着医院不都筐钱吗,后来回来之后找了一些有经验的稳婆看了下,都说俺娟子这孩子难得生,就算生出来也得夭折,其中有点分量的一位产婆让我们去后面湾子看看,有个七婆说是能帮我们,刚准备出门你们就过来,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萍萍,都这么大了啊。” 母亲进屋看了看女人,她面色红润,肚子隆起,头发散乱的耷拉在额头两侧,黎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进屋瞧了瞧那个叫娟子的女人,相貌平平,甚至还有点斗鸡眼,男人抽完烟从堂屋进来,说:“婶儿,我们改天去拜访您,今天好不容易知道了七婆的住址,娟子也快生产了,我们得赶紧去找她。” 母亲的话还未说出口,黎萍抢先说道:“不是我说,你这样莽莽撞撞的,别整出事,反正我们今天也是来看你们的,也没什么事,我们弄辆小三轮车把你们送过去。” “这,这附近没有人家可以借车给我们啊,我们穷,万一给别人撞坏了。”中年男人惶恐的说。 “旁边不是有个养猪场吗?你等着。”黎萍说完,麻溜的跑到隔壁的养猪场去了。 一个年近五十的大伯在清理猪圈,黎萍跟他解释了用车理由,起初他并不愿意借车,因为面孔有些生,也不敢随意借出,更怕自己的车子被撞坏,她在询问了车子的价格之后,直接从钱包里面掏出了几千块钱,说是押金,保证车子会原封不动的拿回来,大爷这笑得合不拢嘴的连忙将一辆三轮车拖了出来,黎萍心想,现在怎么连农村的人也变得这样市侩?就算是左邻右舍也丝毫不讲情面。 母亲一脸惊愕的望着推着三轮车的黎萍,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借到的车子,但也许正如白心悟所说,她在别人面前应对自然,可是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刺猬。中年男人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三个女人去找那个七婆的住所,谁知那七婆竟然住在坟头附近。这揽事上身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这万一天黑前没有回去,恐怕得碰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黎萍以为这个叫七婆的人是个老太太,却没想到不过才四十多,应该不到五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来的四个人,看了一眼女人的肚子后便能知晓一二。 男人停好三轮车后跟着七婆进了屋子,堂屋内供奉着观音像,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香炉,而房间内摆放着众多的雕塑人形小雕塑,一排排的摆放的很是整齐,中年男人急不可耐的问道:“她们都说娟子这胎难得生,你真的能救她?” 七婆楞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继续摆弄着香台,男人用莽夫之力推搡着她,七婆用力的甩开,咳了一声:“好了,你出去?然后这个孕妇和这小姑娘留下,你们都去堂屋等着吧。” 黎萍看着这阴森诡异的房间,望而止步,准备从房间出来,被七婆拉住:“小姑娘你别走。” 若是此时有白心悟在这里,估计不会这么担心,起码他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被人强行要求做某件事也一定会阻止,可是现在,不过细想也是自己揽事上身的,怪的谁?七婆把房间的门关上,将孕妇扶到一旁的床上,给她喝了一碗褐色的药水,不知不觉,她闭上了眼渐渐入睡,七婆站在房间来回走动,开口问道:“小姑娘,我看你颇有灵气,你手上的这串佛珠不知是哪里来的?”说着准备伸手去碰,黎萍机灵的抽回手,她记得白心悟说过这串佛珠有灵性,是庇佑自己的,旁人最好不要碰触。 “我奶奶给我的遗物,你赶紧的,把我留下来有何居心?”黎萍呵斥道。 七婆扬声大笑说:“这姑娘防范心还很重啊,你放心吧,我也不知道你是何人?不过是看你身边围绕着佛光,应该对我做法有用,这女人也是命苦,她肚子里的胎没有灵魂,所以,不能正常生产,就算你能生出来,不是傻子也是夭折的命。她丈夫的命格与一般人相生相克,一般灵魂镇不住他丈夫,我们得请个有点本事的灵婴去那女人肚子里做他们的孩子。”虽然黎萍并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但是至少可以救她,不管真假都得试试。 她走到神台边看了看那排人形雕塑,大声吼道:“你们,谁觉得自己本领高要投胎的啊” 此时黎萍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按理说如果真的有灵体她是可以看到的,可是现在看七婆就像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乱喊乱叫,半个小时过去了,七婆叹了口气说:“哎,没有孩子肯呐,莫不是天命?” 就在七婆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人形雕像倒了下来,七婆笑逐颜开的看了过去,连声叫好,她将孕妇的心尖血滴在了人形雕像的身上,雕像发出异样的光芒,七婆神神叨叨的在嘴里念着些什么,黎萍听不清,应该就是咒语类的东西,突然窗户边一阵劲风吹过,黎萍可以感受到有些东西正准备入侵,她走向窗边看了看,这光天化日的应该不会有灵体这样张狂。可是黎萍一个转身正好与一个影子对上,那是什么?黎萍被吓到连退数步,那影子正向孕妇飘去,黎萍心想不好,这节骨眼千万不要出事,她一个箭步跑到床边护着孕妇,对着影子大叫:“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劝你最好别惹我,我可认识得道高僧,小心我让她们来收你。” 影子斜射在墙面上,半信半疑的周旋在黎萍身边,准备一跃而上的时候,黎萍伸手遮挡它的进攻,而那影子被佛光弹开,半空中一声哀怨的长号,声音极尖极细,甚至快刺穿耳膜,七婆念完咒将人形雕塑用一块红布包起来,用红绳缠绕了几圈,这场法事下来有些吃力,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今天还好有你啊,平日里它们可不让人省心,我一做法事就过来凑热闹,不过,姑娘,你可真的认识得道高僧?” 黎萍软弱的趴在床边说道:“我骗它的,没想到还有点用。” 七婆喝了口茶,气定神闲的说:“你当我老糊涂啊,我年纪虽大,但是心里明镜一样,一般人看到这种东西早就吓跑了,但是你刚才很镇定的敢与它对峙,就算不认识得道高僧,想必你日后也会有所成就,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你回去之后还是得告诉她们,好好照顾这个灵婴,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就不必在供奉,出生前一定要好生照料” “这件事啊,您待会还是跟她丈夫交代吧,我们只是走亲戚的,也没办法留在她们家照顾啊。”黎萍看得出七婆应该算她在这里最明白事理的一个人。 良久后孕妇醒了过来,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梦中感觉到有孩子在叫自己,七婆把注意的事宜写了一个单子交给了孕妇的男人,男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用一块手绢包着几百块钱,零零散散的十块二十的皱在一起,七婆从男人的手里抽了一张五块的和一个一枚的硬币,说道:“图个吉利吧,六六大顺,这本来就是做件善事,我也没想过靠这些来赚钱,而且今日,这小姑娘也帮了我不少,你们回去好生照顾,切记,刚才绑在你女人手臂上的红绳,孩子出生之后才能拿下来,不然很可能会一尸两命。”七婆再三嘱咐着男人。 将夫妇俩送回家之后,黎萍母女也趁着天未黑赶回了家中,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心悟讲述今日发生之事,从头到尾他都是心平气和的听她描述着当时的场景,直到听到黎萍讲到那个影子这才回神问:“什么样的影子?它有伤到你吗?” “不,奇怪的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要伤害我,就被佛光弹开了,然后就不见了,按理说那不应该是鬼魂啊,那是什么?”黎萍纳闷的问。 “可能性很多,可能是妖,也有可能是魅,妖的话可能是用术法让你看不见它的本体,如果是魅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它们对人不会造成威胁,只是喜欢凑热闹。”白心悟解释道。 黎萍接着说:“我听七婆说它们在做法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但是七婆现在不是也没事吗,我想那应该就是魅了。它们是怎么形成的?” “它们由瘴气形成,生命不可估量,但是它们很脆弱,本性不坏,但是以后还是能避则避。”白心悟补充道。 母亲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黎萍垂头丧气的回了房,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要是白天碰上的是妖可惨了,她没有办法对付,只是简单的几句般若心经和集金刚经,其精髓的东西还没吃透,不过今天这些行为总算让母亲刮目相看,自己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在白心悟的谆谆教导下已经逐渐改变,在教导上母亲心里还是会有所愧疚,黎萍看向窗外,一片漆黑,唯有路边的灯光星星点点,心头涌现出一种莫名的难过,每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被注定了,就像今天碰到的那个孕妇,如果她生的好看些,身体健全,嫁了一户好人家,也许就不会碰到这些事,可是命运偏偏一次次的在玩弄着这个善良的女人,不过后来这个猜想又被自己否决,毕竟这日子只有自己本人才能过的明白,在这个封建的村子里,女人的地位向来都是如此低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谁在暗箱操作? 在黎萍的故乡有个人尽皆知的风俗,就是婚礼普遍都是定在春节前后,这一来是因为过年人都可以到齐,二来又图个吉利,期盼来年婚姻美满和谐,母亲在春节前已经收到了请帖,因为黎萍家里的亲戚过多,还有很多亲戚家没有拜访,所以外婆只安排黎萍和小姨一家人过去凑个热闹,她们一路上都是锣鼓喧天的场景,黎萍是男方家里的亲戚,跟着男方的亲戚和迎亲队去隔壁村接新娘子。 新郎在辈分上是黎萍的舅舅,不过也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花,踩着皮鞋叮铃当啷的跟着大伙一起去新娘的家里迎亲,二十分钟左右已经到了新娘的家中,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亲戚在讨要喜糖和开门红包,好在大家早有应对办法,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接到了新娘,在告别了父母之后,新郎背着她回家拜天地,这一路上都未曾让新娘下地,黎萍突然觉得这样的婚礼虽然庸俗,但是却很真实,这让她有一些妒忌那些有情人。 回到舅舅的家中后,才正式开始婚礼仪式,农村结婚的礼仪比城里人要更繁琐,总有些三大姑八大姨要行礼,宾客们纷纷凑过来起哄,隔壁左右的小孩也挤着进来要一睹新娘的美貌,谁说农村人就没有美女的,这成亲的时候,每个女人好似天仙一般,舅舅逐个敬完酒,招待大家入席,一直到傍晚,黎萍想起来自己得趁天黑前赶回去,不能在外面逗留,于是借故离开,却被小姨拦住,说道:“急着回去干什么,吃完晚饭一起走。” 黎萍在门前踌躇不定,她坐在门口的一个角落边,沉默的看着受伤的佛珠,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子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对着她说:“姐姐,这是什么呀?可以让我看看嘛?” “这个对姐姐很重要,不能借给你玩哦。”黎萍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 一直到另一个孩子端着饮料过来,一个踉跄全泼到了黎萍的手上,手串也被打湿了,她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准备擦干却被小姨叫走:“萍萍啊,过我这腾不开手,你去看看你弟弟怎么了,快点。”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串取下放在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里,等她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小姨不过是在大惊小怪,发生争执本来就是小孩子间时常发生的事情,她看着自己的表弟正在和别的孩子扭打在一起,跑过去制止,费了七寸不烂之舌才遣散了孩子们,等到她回到那间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串不见了,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门口有几个小孩正在研究自己的手串,孩子们你争我夺的用力一扯,佛珠散落一地,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将它弄断了,第一次是由于自己的好心办坏事,第二次是自己的疏忽,她忙着跑过去,扯开孩子们,将散落一地的佛珠一一捡起,怒斥道:“没有人告诉你们,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吗?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没人教吗?” 孩子们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个个哇哇大哭起来,引来众人的围观,长辈们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算了,萍萍啊,不过是个手链,改天重新买一个就好了,别拿孩子撒气,他们还小。” 黎萍回神瞪着其中一个长辈说:“买?拿什么买?你以为他们还小吗,你没听过三岁看老吗,现在是什么样子,以后就是什么人。” 本来热闹的婚礼被黎萍这样一闹,所有人都出来指责她的小心眼和没教养,几个孩子的父母从后院跑过来,用极其嫌弃的目光数落着黎萍:“哟,我还以为谁家的呢?这不是就是那个死了爹的孩子吗?我听说她被母亲丢在城里十多年了,现在回来干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们的孩子,不就是串破珠子吗,神气什么”说着,她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狠狠的摔在黎萍的身上,呵斥道:“这些够了吧,去买你的破珠子,别在这倒胃口。”小姨随之也从后院赶了过来,扶起黎萍,回应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都散了吧。” 在这件事上黎萍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在长辈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惹祸精,黎萍将散落的珠子捡起后清点了一下数量,好在并没有缺,来到后院的柴房,听着小姨的一通指责,她小心翼翼的用布将珠子包好,准备就此离开的时候,出了房间才知道已经天黑了,这下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敢出门了,小姨被亲戚们拉走,仅剩黎萍一个人在这个昏暗的柴房低声抽泣。 黎萍渐渐的感觉到了凉意,可是现在她哪里都不敢去,如果回到宾客席,肯定又会被那些人嘲笑,她望向门外热闹的场景,自己却完全融入不进去,早知道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就不该跟过来,黎萍的头顶正悬挂着一双脚,在她的后脑勺摇摆不定,有一些墙灰从头顶上方洒落下来,这才看到这个房间内竟然有一具尸体,她想起白心悟说过,自杀的鬼魂一定要找一个替身才能轮回,冷汗直冒,她时不时的向上瞧,那是一具女尸,大概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变得花白,脸色很难看,吐着长舌头,四肢向后弯曲,似乎有些挣扎,眼睛已经翻白,她不敢再与鬼魂同住一屋,毕竟现在身上唯一的法器也被破坏了,鬼魂注意到黎萍可以看见自己,索性直勾勾的盯着黎萍发寒。 “小丫头,你竟然看得到我,我死了几十年了,你是第一个看得到我的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喘不上气的感觉。 黎萍装作没有听到,自顾的哼着歌,鬼魂周旋在她的身边,幸灾乐祸的说:“今天,就是今天,我终于有机会可以轮回了,小丫头,你就成全了我这老太婆吧。” 她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四肢僵持在板凳上动弹不得,正在黎萍准备逃脱之时,身体却发软,鬼魂轻轻的抚摸着黎萍的脸庞,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不会很痛苦,一下就结束了。” 她嘴里念着夹生的心经,女鬼觉得有些头疼,可是这却不影响她投胎的,她按住黎萍的嘴,让她无法吭声,女鬼感觉到黎萍不像普通人,门外有两个人正在议论黎萍:“别去看她了,说不定她天生就是个克星,我们可要离她远点。” 另一个人紧追不舍问道:“什么克星?” “你不知道吗?我听说她很小就克死了父亲,然后母亲找人算过,这不搬回来住了吗,现在她就一个人住城里,也没个人管,这不是克星是什么,连她外婆都经常说她是个惹祸精啊。”她回答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怪邪乎,说不定她正听着呢,走吧。”妇女说。 女鬼僵持住了,嘲笑道:“看来你周围的人都不待见你,我看还不如成全了我,也算是行善积德。” “我不是,我不是丧门星,你这个鬼魂,休想觊觎我的身体。”黎萍怒吼道。 鬼魂不再心平气和的跟黎萍说,直接附在了她的身上,她身体一沉便没了知觉,行尸走肉的黎萍低垂着头踮脚走过宾客席,小姨看着黎萍无精打采的以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没有过多的询问,看着黎萍拿着一根麻绳,问道:“你做什么?” 黎萍低沉着声音说:“柴房的桌角有点问题,我去固定。” 大伙的目光全落在了新娘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黎萍的异样,回到柴房后,她一只手将绳子投上了房梁,柴房还是那种老式建筑,屋子里都有几根横梁支撑着,她端了一个板凳,将脖子伸进绳圈,两脚只轻轻的一蹬,女鬼心满意得的从她的身体里出来,黎萍看到自己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想到自己这一次真的要交代了,没想到着了道,她越是挣扎,身体越是疲惫,脖子处已经被勒出一到淤青,就在她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仿佛在心里叫着白心悟和奶奶,这算不算是含冤而死,而自己死后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去找替身呢? 正在热闹的时候,一个穿着棉袄的陌生男人和外公进来了,小姨惊诧的问:“心悟啊,你来的正好,都在吃饭,吃点吧。” “不必了,丫头在哪里?我算到她今天有劫数,本来早就想赶过来,可是不知道你们在哪里,现在才过来。”白心悟焦急的问道。 “什么劫数啊,不过就是今天和小朋友绊了几句嘴,就为了串佛珠,你说就是个珠子,大惊小怪的,你不是修佛的吗,你可以给她弄好多吧。”小姨满不在乎的说。 “佛珠?糟了。”白心悟在后院找寻着黎萍的踪影,小姨带着白心悟来到柴房,任凭众人怎样推都打不开那扇破旧的门,白心悟缔结手印,指向柴门,不费丝毫力气,门被一股力量震开,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吊在房梁上的黎萍身上,大家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切,难以置信的,众说纷纭,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阴阳怪气的说:“不就是说她几句吗?还上吊,这吓唬谁啊。” 她的丈夫制止道:“哎呀,你少说两句,现在孩子都这样了,你小心她做鬼都不放过你。” 妇女被丈夫指责的闭口不谈,白心悟抱起黎萍,看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用力的捶打着黎萍的心脏,仍然是没有一点反应,自言自语的说:“丫头,你不可以就这么放弃自己,我答应过徐老太会帮你的,那么多厉鬼都没有带走你,不可以” 她的口袋里滑出一块布,布里面放着些散落的佛珠,众人提议要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白心悟不同意,一旁的小姨和外公纷纷自责起来,若是刚才关心一下,也不至于,她刚刚拿绳子竟然是为了去上吊。“把大门关上,牵一条黑狗过来。”外公去隔壁借了一条黑狗,关上了大门,黑狗不假思索的跑到一个黑屋子,对着一个角落狂吠,白心悟用一个小瓷收回了黎萍的那一魄,施法将那一魄安放回黎萍的身体里,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醒了过来,强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白心悟和众人的目光,失了声。 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口袋里的佛珠,白心悟将东西拿出来,说:“放心吧,回去我把它修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黎萍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刚才我还以为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你确实真的死了。”白心悟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现在是鬼吗?”她问。 “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还好你只是被吓走了一魄,灵魂并没有离开你的身体,否则我也回天乏术了。”白心悟说 刚才那个妇女看到黎萍安然无恙,不但没有悔改,反倒跑过来继续数落:“我说你啊,是不是故意的?好好的一个婚礼被你搞的乌烟瘴气。” 黎萍正准备反驳的时候,被白心悟按住:“如果真的要定责,我想您的孩子应该也逃脱不了干系,始作俑者不正是您的孩子吗?他们扯断了她的佛珠,这难道不是过错吗?不要拿孩子还小这句话就洗脱他们的错误,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明辨是非了,更何况,这串佛珠也并不是什么随便的珠子,她是这丫头奶奶的遗物,而且经过数代高僧诵经的,钱这种东西是买不到的,还有,别人的家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议论,祸从口出,我看刚才那个鬼魂并没有善罢甘休,你走夜路的时候要多加小心,话已至此,无需多说。” 白心悟的一番言论让黎萍觉得大快人心,妇女被这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几个人草草的离开了舅舅家,回到家中,母亲得知这件事之后并不是询问她是否有事,第一句就是:“你把我们家的脸丢光了。”还没有等黎萍解释,便气急败坏的连夜赶过去道歉,黎萍心有委屈的回到房间,一声不吭,小姨知道了自己差点送她见阎王,心里也是百般自责,不敢和她说一句话,更不要说是白心悟了,他发起脾气来,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他拿着佛珠来到黎萍的房间,从布袋里拿出一根崭新的绳子,将佛珠简单的穿上,问黎萍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一字一句的讲述着今天的每个环节,白心悟一言不发的低头摆弄着佛珠,直到黎萍说了句:“明天我们就走吧,我想回去了,这的生活让我觉得很压抑。” 本以为他会出来劝说,没想到他只是的简单的两个字“好啊”。 后来,他语重心长的说:“我发现你们这里的人很奇怪,不对,应该说现在的人都很奇怪,都喜欢从别人的谣言中去认识一个人,而不是从心里去感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黎萍笑道。 “至少我问心无愧,我以为你和亲人之间隔阂不过是个沟壑,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几座高山,还得慢慢摸索啊。”白心悟无可奈何的说。 翌日清晨七点俩人留下一封信,便拖着沉重的行李离开了村子,到了火车上,黎萍检查行李的时候,从行李箱里看到了几颗煮熟了的茶叶蛋,里面有个小纸条,写到:好好照顾自己,常回家看看。 那个字迹既熟悉又陌生,母亲的字体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娟秀,可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写字了,俩人面面相觑,白心悟摇摇头,示意不是他告诉母亲离开的事情,黎萍心想大概是母亲后来发现自己的错误,准备去安抚她的时候,刚巧在门外听到了俩人的谈话,碍于面子也不做任何挽留,她明白自己的女儿并不想留在这里,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了他们。 白心悟说:“我都说了,亲人之间是没有仇恨的。” 黎萍笑而不语,火车驰骋在田野间的轨道上,外面晴空往里,之前的阴郁随之飘散,真不愧是是母女俩人,性格也是如出一辙,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是关心对方的,却还要佯装着无所谓,也不知道这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债。这一次的春节可谓是热闹非凡,刻骨铭心,估计这辈子是忘不了这次的囧事了,大概所有人都以为黎萍为了串佛珠闹得上吊,但其实局内人应该明白,并不是佛珠,而是那些神秘莫测的东西在驱使着她们堕入深渊,然而她的生活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该何去何从?新的一年总要有新的生活,也许茶舍并不是自己唯一的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伴君如伴虎 俩人回到城市后,黎萍调整了几天回到茶舍准备收拾一番正式营业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上面有法院的盖章,她在第一时间便是赶到段之易的住所,谁知段之易门前挤满了记者,佣人正在驱散着她们,白心悟和黎萍下了车穿过人群,记者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俩人,有些眼熟,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喊:“快快快,她们好像是经营茶舍的那对年轻男女。” 记者们拿着话筒对着黎萍问道:“请问你们对巫蛊之术有什么看法呢?”c“你们真的经营一些非法勾当吗?”c“据说有人在你们那边喝茶去了你们的陋室整天胡言乱语,说见鬼,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c“你们真的能看见鬼吗?”等等之类无下限的询问,让黎萍手足无措,佣人从人群中将两人带走,记者们仍不肯罢休的准备尾随,三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跻身进门。 段之易从二楼下来气定神闲的说:“你们没事吧?” “我回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没人告诉我,茶舍为什么贴上了封条?还有那些记者?”黎萍慌张的询问道。 他的妻子将孩子托付给保姆,端来一些水果,招待俩人,娓娓的说:“我和之易也是刚从安徽老家赶回来,我们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但是后来托关系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好像更严重了,这不,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这么说你们之前就知道了?”黎萍反问。 “可以这么说,只是不知道会闹得这么大。”女人说。 段之易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说道:“事情其实发生在几个月之前,据说是有一个男人在去你们那间陋室喝茶,后来回家后声称见鬼,现在医生诊断出,他患有妄想症,家人为了讨要说法去茶舍闹过几次,我都让阿东压制下来,后来告上法院,我花了点钱安抚他们,只是,现在又有人出来翻旧账,现在这件事惊动了政府,社会影响太大,不得不查封,我和我的太太去看过那位先生,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治疗,现在我正在打听到底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现在还没有头绪,本来想解决这件事之后再联系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黎萍木讷的思索片刻,反驳道:“肯定不对,那间陋室去的人我都认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是绝不可能进去的,还有什么叫解决后再联系我们,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茶舍的一份子,那间陋室的存在也是因为我和白心悟,我想去看看那位先生。” “现在不行,医院那边和我家这边都围着记者,你们如果去肯定会引起关注,等这几天风头消停会,我让司机带你们过去,这几天你们最好也别再去茶舍,那里现在已经是一块烫手山芋。”段之易说道。 正在几人商谈的时候,一行人从后门走了进来:“老板,发生什么事,门口围着一堆记者?” 来的几人正是阿东以及其他的几个员工,黎萍说道:“段先生,这件事我们处理就好,为什么把他们叫过来?不应该让员工陪我们一起承担这份压力。” “按理说,确实跟员工无关,但是整件事的过程,也只有他们清楚,我今天把他们叫过来就是想了解整件事,还有就是暂时把她们后续工作的安排。”段之易说。 大家纷纷落座,据几人回忆,并没有私自开放陋室,一般都是在黎萍和阿东俩人的监护下才开放,那个男人见鬼的事肯定不是因为那间陋室,与此同时,一个人高马大的管家气场张扬的从门外进来,拿着一个文件袋,据他交代,在精神病院的那个男人叫李若贤,但是监控录像显示,他确实去过那间茶舍,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妻子关系很好,但是有过一个12岁的女儿,不过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但是夫妻俩都是普通职员,而且治疗心脏病费用不少,所以常年生活比较节俭,现在丈夫又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就靠妻子一人支撑着这个家庭,半年前陪老板应酬去过几次茶舍,后来性格大变,现在是彻底疯了,怪不得家属现在直接把告上了法院要求赔偿和停业。 黎萍听完一愣问道:“李若贤这个人肯定没有进过那间陋室,这个绝对不可能,而且那间茶舍根本没有鬼魂可以进去,整个茶舍都被施了法,普通人也根本见不到。他后来有没有接触到其他人?” 管家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段之易愣了一会儿,质疑道:“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一切,凭借一个女人,肯定不能担负起两个人的医药费,一边是丈夫的精神药费,一边是女儿上学和心脏药费,就算是他们背后有两个家庭支撑,也不可能,更何况对于一个生活拮据的人来说,上法庭是一件非常费时费力的事情,打官司也需要用钱,一个女人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 “没错,最重要的是她背后的那个人,很明显是在针对我和白心悟,让一家茶舍倒闭有很多种方法,但是以封建迷信来让法院查封,制造社会舆论,那个人一定对我们有所了解,我们这两年下来也并没有得罪过谁。”黎萍应声附和。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黎萍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白心悟曾经说过她跟她的父亲一样,绝不是省油的灯,往事清晰可见的浮现在脑海中,那年,章洛枳对黎萍放了句狠话:今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尽管黎萍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背后的操作人是一个小女生,但是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而且现在所有的都只是自己的猜想罢了,没有实际的证据,黎萍谈起了一年多前的往事,大家瞠目结舌的面面相觑,尤其是阿东和张义泽,毕竟与章洛枳共事过,很了解她的为人,以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损人利己的事,但是当黎萍说出了她父亲的那件事后,众人都沉默了,段之易吩咐管家从章洛枳这个方向先查查。 由于法院的介入,茶舍在短时间内不会再重新营业,段之易暂且把几个员工安排在其他的店铺里,而像阿东和张义泽跟着黎萍等人相处久了,觉得这种情感已经超过了上下级的关系,起初并不愿意被安排在别处,后来,在黎萍的苦口婆心下还是妥协了,半个月后,这场风波终将停止,社会舆论也逐渐平息下来,段之易让司机带着黎萍和白心悟来到一家精神病院,在医生的陪同下,见到了正在树下发呆的男人,嘴里支支吾吾的嘟囔着什么,白心悟仔细观察过周围,并没有看到异样,但是男子的眉心确有一丝黑雾,医生说虽然他对人没有什么威胁,但尽量不要刺激他,因为一旦发病,就会两眼通红,寻死觅活。 黎萍凑近问道:“李先生,你今年来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李若贤当时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一直到白心悟走进的时候,他严肃的问:“你有没有跟妖魔做交易?你的女儿”当他听到女儿两个字的时候,男人愣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白心悟,然后突然性的疯了似的跳起来大叫:“啊啊啊,鬼啊,别害我,别来找我”李若贤在一通乱叫后冲着石凳撞了过去,好在被白心悟一把扯了回来,将其打晕。医生护士纷纷赶过来,隔离开黎萍等人。看来想要从李若贤嘴里得知真相,恐怕难于上青天,跟一个精神病人对话,本身就是一种投石问路的办法,终究不可取,后来经过打听,这才知道了李若贤的家,李太太刚照顾完女儿回家,众人看到李太太从一辆豪车里下来,黎萍吩咐司机去跟着,偷偷的跟着李太太上了楼。 等到开门的时候,黎萍说明了身份以及来意,李太太慌张的从包里掏出钥匙,一不留神钥匙掉落在地上,白心悟伸手去捡,李太太跪在地上说:“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还有孩子,我老公已经被你们害成那样,你你你们别逼我。” 黎萍无可奈何的走近搀扶她:“您应该就是李太太了,我们在相片里看过您,别害怕,我们并不是找你麻烦的,只是想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于您先生的事情,我们赶到非常的遗憾,希望您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什么,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把钥匙还给我。”李太太伸出手索要,白心悟将钥匙归还,移开身体,她将门打开之后,接着又说了一句:“你们走吧,别逼我报警。” 俩人都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类型的事,只好心灰意冷的离开了,随后来到段之易的别墅,整栋屋子的气氛有些凝重,豪车并不是章洛枳家里的,但是据管家打听,章洛枳已经和某企业家订婚了,而那辆车便是归属到他的名下,他的交友广泛,涉及到政府官员,和一些商人,段之易跟他相较,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段之易以洽谈生意的名义约见了欧洋,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企业家。欧洋带着她的未婚妻来到段之易的别墅,他们都知道这一天终将会到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章洛枳仪态大方的依偎在他的身旁,从容的走了进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黎萍,伸出手,温软如玉的说:“黎萍姐,好久不见。”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小鸟依人,眼神虽然温和,但是却暗藏杀机。 段之易起身,招呼俩人:“早就听闻您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气场非凡,幸会了。” 欧洋并没有回应他的虚伪式寒暄,带着章洛枳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今天找我过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吧,想知道什么。” 还没等段之易开口,黎萍径自上前,态度坚决的说:“既然您也说了,明人不说暗话,那么我就直入主题了,李若贤的事是不是你挑唆的,不是我小肚鸡肠,我扪心自问并没有得罪过谁,但是对于洛枳,我确实心有愧疚。” 欧洋饶有意味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小人物,笑道:“哦?但是你店里确实存在巫蛊之术啊,这个不可否认,至于你说的李若贤,听洛枳说跟你们有些交情,我这才出面去调查这件事,没想到被你们看到了。” 黎萍本想辩解,却被段之易拦住了,他听出了其中的意味,问:“你们调查出什么了?” “那可不少,我们安抚了李太太让她保留起诉权利,不然你们早就要接受调查了,恐怕今日就不会在这里见面了,你知道政府是最喜欢打压那些邪教的。”欧洋摆弄着手里的貔貅。引起了白心悟的注意,明明是圣物上面却是黑雾缭绕。 章洛枳唯唯诺诺的说:“黎萍姐,你放心,我肯定会让欧洋调查清楚这件事,你们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话语里暗藏讽刺,她是在宣誓主权吗?这潜台词不过是: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东山再起的意味。 黎萍实在不喜欢这种官腔,故作强势的问:“你们究竟怎样才肯结束这场闹剧?” 欧洋起身不耐烦的回应:“从你让她失去父亲的那一刻起,闹剧才刚刚开始,论家世你们只是在以卵击石,论术法,咱们也不见得会输给你身旁那位,我知道你很早失去了父亲,你的母亲在农村生活,而你自身嘛,呵呵,也不过如此。”随后牵着章洛枳离开了别墅。 她跑出去,拦在准备发动的汽车面前说:“如果针对我,冲我一个人来,别伤害我的家人。”章洛枳从车里出来,犹豫了一会说:“嗯不知道白心悟是你的家人还是别的什么含义呢?我们不会动你的母亲,我知道你们的性格多年不和,她发生什么,对你来说或许无关痛痒,但如果是白心悟呢?他是你在城市里唯一的保护伞,不是吗?”说完后一声冷笑,扬长而去。黎萍有些踉跄的倒在了地上,她的思绪开始混乱,意识渐渐模糊,紧接着眼前被黑暗笼罩。 段之易拍迫切的问道:“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宣战。” 白心悟将黎萍安抚在沙发上,说起了一年多前的事情,关于那个狐狸棺材以及章洛枳父亲的事情,段之易叹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如果是普通朋友,我肯定不会再去插手这件事,但是你们是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又是莫逆之交,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女儿和老婆,也许我早就死了,这一次,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帮你们,哪怕是让我们倾其所有,要从头开始,也毫无怨言。” 他的太太抱着孩子从二楼下来,用肯定的语气支持的说:“我先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有用的上的地方必将竭尽全力,你们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时近黄昏,黎萍才从沙发上醒来,睡梦中模糊的听到几人的对话,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在这个肉与横流,充满商业利益的时代,能结识这样两肋插刀的朋友实属不易,晚饭也没有留下来吃便同白心悟回了家,与此同时她也担心章洛枳最后的那句话,白心悟从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些菜,晚上七点,俩人在客厅里吃起饭,而黎萍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盯着碗里的菜发呆,白心悟唤了一句:“丫头,快吃饭。” 黎萍这才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话:“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是害怕他们,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段之易的女儿才一岁多,白天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想别人因为我们的事搞的支离破碎。” “丫头,是福不是祸,既然已经来了,肯定是躲不过的,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没有明白吗?有些事情你逃得了一阵子,可是这辈子终究会困在阴影里,说到底,这件事情,主要责任人是我,我的道行不够,当年没能救出她的父亲,因此埋下了祸根,这也是在劫难逃。”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她又想起了章洛枳的话,那段话萦绕在耳边挥散不去。 “从渡劫开始,我就说过这个过程是漫长而充满危险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丧命,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也是命运使然,你害怕吗?”白心悟试探性的问。 黎萍用坚定的眼神望向他,说:“如果我说一点都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想办法去解决,最差的不过就是一死,但是我知道她并不会让我轻松的死掉,她想慢慢摧毁我的信念,最后给我致命的一击,让我崩溃才是她的本意,死对我来说是一种成全而不是报复。” “既然你知道,就不能让别人有机可趁,我们最初不也什么都没有吗?”白心悟反问。 黎萍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害怕她对我母亲做些什么,还有你,章洛枳的言辞里充满了挑衅,你知道让人崩溃的不是自己处于危险里,而是自己身边的人,自从奶奶离开后,我就把你当成了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亲人。” 白心悟笑道:“傻丫头,亏你还面对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一个小女孩就把你吓成了这样,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一击吗?”紧接着他放下手边的筷子,气定神闲的说:“相信我,这一切会过去的,首先不管别人怎么样,至少我们自己要心胸坦然,好了,说了这么多,饭一口没吃,赶紧动筷子,不然万一哪天我去底下见徐老太,说没养好她孙女,那可得跟我急啊。” 俩人相互望着,情不自禁的笑起来,都已经被逼到现在这般田地,白心悟还能镇定自若的开这种无厘头的玩笑,他没有收到丝毫影响,还是一如往常的在客厅里开始诵经,黎萍在房间中静悄悄的一句话也不说,后来还是拨通了段之易的电话,让他安排几个人去照顾母亲,唯恐章洛枳杀红了眼对母亲下手。起初正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想到了两个人,那边是阿东和张义泽,这两人不会被外界影响或者钱财收买,可以去照顾黎萍的母亲,当然,他们得知是去照顾黎萍的母亲后,都是义不容辞,没有半点退缩之意,段之易讲述了整件事,也许会发生危险,俩人还是没有拒绝之意,几天后,母亲接到黎萍的电话,电话那头一脸茫然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黎萍并未解释,只是说,如果发生异样,务必跟着段之易的人走,一个月后,段之易介绍了一个人给黎萍认识,而那个人的到来也许可以与欧洋抗衡,战争还未开始,就已经闻到了火药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续命之身 一个月后黎萍接到了段之易的电话,据说是要介绍一个朋友给她认识,也许可以帮他们度过这次危机。她欣喜若狂的和白心悟赶到了别墅,白心悟站在别墅门前,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屋内坐着的绝非寻常之辈。皱着眉头同黎萍进了屋,看到一个身穿蓝色西服的,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人坐在客厅里。男人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进来的俩人,眼光落在了黎萍的身上,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她。 段之易向黎萍走过去,大家纷纷介绍各自的身份,那位中年男人叫石道秋,是一位比较低调的企业家,身家跟欧洋不相上下,可以说俩人在生意上竞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近几年,俩人的竞争并非仅仅是在生意上,而是在于那些奇门遁甲的研究上,石姓本就不多见,黎萍的印象里,只认得一位叫石卿的道长。 一番介绍之后,大家开门见山的调侃着,石道秋对黎萍颇有兴趣,说道:“来之前,我已经听段兄介绍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我还在考虑是否要帮你们解决这件事,现在想听听黎小姐的看法。” 黎萍愕然的望向段之易,在他默许的点头后,这才开口:“石先生,我们本就是脚踏实地的生意人,也没有想争个你死我活,只是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没有半点头绪,我希望您可以帮帮我们。”她非常诚恳而谦虚的说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们?”石道秋饶有趣味的反问道。 “说实在的,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您会帮我们,因为这对您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对于没有利益的回报,您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的,虽然机会很渺茫,但我也想尝试一下。”黎萍回应道。 石道秋没有作声,局面有些尴尬,段之易思索了一会,说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您和欧洋结怨也有十多年,你帮小黎不正是打压欧洋吗?” “本来我只是好奇来看看究竟是谁,让欧洋费尽心机的打压,不过一个未经世事的女人,哈哈哈哈哈,不过现在嘛,我改变主意了,帮你们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事成之后,黎小姐必须要来我的手底下做事。”石道秋说。 未等黎萍拒绝,白心悟抢先的说:“不可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允许她在你手下做事。” 他看出了黎萍的犹豫和揣测,解释道:“黎小姐,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欣赏你的胆气,你如果觉得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纯属多余,不要怪我心直口快,恕我直言,女人我只要动动嘴皮就有一堆蜂拥而上,就你这样的容貌和身材,我还真看不上眼。”他的话语虽然勉强打消了黎萍的疑虑,但是白心悟能察觉到他的居心叵测。 石道秋没有强行的追问她的回答,给了他们三天考虑的时间,如果同意了,随时去他的公司找他,后来,段之易也纳闷儿,按理说这不像他的作风,但是他的心思没有人能揣测出,就连他身边的心腹也捉摸不透,他属于那种要么不作为,一动则惊人的那种个性,从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就是因为这样,在介绍这个人之前,段之易还有些犹豫不决,他只能走这一步险棋让黎萍度过这次危机。 回家之后,白心悟坚决不同意黎萍去他的公司,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去他手底下做事,他绝非寻常之人,那天我没有告诉你,我注意到欧洋手腕上的貔貅黑雾缭绕,而今日,我进门之前就注意到院子里强大的气场,他们肯定都是研究邪门歪道的人。” 黎萍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回应道:“可是现在眼下,只有他能帮我们了,你不了解这个社会,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想要与大人物对抗,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要相信我,我心是向着正道的。” “往日我都没有逼你一定要听我的,但是这次,你必须听我的。”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 “有点累了,我先睡。”黎萍冷冷的说。 白心悟准备继续劝说的时候,黎萍关上了房门不作理会,两日下来,白心悟都形影不离的陪着她,担心黎萍一时头脑发热的去病急乱投医,黎萍发了一个短信给段之易,让他支开白心悟,所谓无商不奸,最后老实人还是被老狐狸调走了。在司机的陪同下来到了石道秋的公司,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顶楼的办公室,她轻轻合上房门,而此时,石道秋似乎早有预谋似的转身过来面对这黎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她,缓缓的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签字吧。” “等等,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不会为了一件事出卖自己的内心的,如果今日我签了它,等同于把自己卖给了你,我确实未经世事,但是起码的原则我还是有的。”黎萍拒绝了他的帮助和要求,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一个箭步,按住了门,不让她离开。 意味深长的望着黎萍,笑道:“不错,你拒绝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你吃软不吃硬啊,好吧,这个忙我帮了,我做事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但是,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就叫我道秋吧,石先生这个称呼太显老,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果然,正常人的思维跟不上他那跳跃性的思想。 后来白心悟回家才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三逼问下,段之易才告诉了他实情,俩人来到石道秋的公司,才得知,他已经带着黎萍离开了,段之易拨通了黎萍的电话,询问到了石道秋的住址,是在郊外的一个私人山庄里,隐蔽性很高,到了门口,没有主人的带领和邀请函,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石道秋带着黎萍进了山庄,房子外并没有任何异样,也不像修行邪门歪道的,一直到进门,石道秋站在门口对着空气说了句:“今天来的是一位贵客,谁吓到了她,我决不轻饶。” 黎萍疑惑的问:“你在干嘛?” 他笑道:“没什么,只是吩咐佣人好好招待你。” 俩人进来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魅惑的香气,有种熟悉之感,似曾相识却又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其中一位管事的在石道秋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便准备离开,偌大的山庄仅剩佣人和黎萍,突然,她感觉到有谁在拨弄她的头发,可是她不敢回头,佣人微笑着端来一杯茶,躬着身子说:“您先坐会,先生马上回来。”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叫住了,黎萍战战兢兢的问:“你好,我身后是不是有什么?” “小姐,您可真会开玩笑。”语毕,步履从容的离开了客厅。 待在这里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正准备去院子里的时候,一个踉跄跌在了一个人身上,石道秋拥住她,气愤的说:“我不在,就为所欲为了吗?我说过今天来的都是贵客。”远处的白心悟,看到这副场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俩人,他看着满屋子的瘴气,准备带着黎萍离开,没想到被管事的拦住了去路。 他吩咐佣人将所有门窗都打开,驱散瘴气,黎萍一声不吭的躲在白心悟的身后,石道秋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准备周全就把你们带过来了,今天来这里就事论事,大家进去说话。” 在段之易的鼓动下,白心悟还是进门了。石道秋谈起了刚才黎萍去公司拒绝的模样,和段之易俩人纷纷笑了起来,白心悟和他们话不投机,难以介入他们的对话,正在商谈如何解决的时候,一个男人带着一位妇女和一个12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黎萍认出了,来人正是李太太,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 李太太哆哆嗦嗦的坐在沙发上,一个男人将小女孩带走,而李太太却没有任何反抗,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石道秋开口了:“你丈夫的病,我有办法治好,而且你心里清楚,黎萍跟你家出事没有半点关系,还有你女儿的医药费以及学费我全额承担,我可以帮她找最好的医生治疗,现在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就是去澄清事实。”他说话很直接,没有丝毫隐藏。 她没有作声,一个劲的颤抖着,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我只是一个平常人,不想介于你们之间的纠纷,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石道秋冷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女儿的主治医生,如果在用药方面有点差池,我想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吧。心脏治疗本来就是有一定风险了,如果不小心死了,我想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呢?” 这段话的每一个都沉重的敲打着李太太的心,她一个平凡的人怎能斗得过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最后她低头小声抽泣道:“您想我怎么做,只要不伤害我的女儿。” “看来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来人啊,好好招待一下那位小姑娘。”石道秋吩咐道。 李太太跪在地毯上,央求道:“别,我知道怎么做了,放过我女儿,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 石道秋熟视无睹,假模假样的扶起李太太,说:“你这是做什么,我说帮你女儿好好找个教授治疗,看你吓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妇女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道了声谢谢,石道秋开了张支票,递给她,说:“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的管事,不过,我希望这件事尽快完结,你耽误的起,你女儿的病可耽误不得。”一位男人将妇女和她的女儿隔离开,据说是带到一个私人医院,请了一位颇有权威的教授去一对一的治疗她女儿的病。 数日后,石道秋介绍了一位在律政界颇有声望的律师给她处理这件事,李太太最后也接受了法院的审判,李若贤虽然平安的从精神病院出来,但是俨然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脾气暴躁,经常打骂李太太,她最后是真的疯了,剩下一个还在医院治疗毫不知情的女儿。后来茶舍被解封,章洛枳失策,段之易正想将茶舍重新交付给黎萍的时候,被她拒绝了:“算了,这两年真的是有点疲惫了,我想放个长假,这个茶舍您转让也好,自己管理也好,我暂时不想再打理。”段之易明白她的顾虑,也没有过多的强求。 黎萍得知李太太被这件事逼疯了,愧疚难耐,赶到石道秋的另一住所,问道:“我现在才想明白,这一切是不是你都算计好了?就等着她走入你的圈套?” 在石道秋看来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但是现在这番言语,又让自己对黎萍刮目相看,“对于她来说,这是罪有应得,而且c她栽赃的是我石道秋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并不反对别害谁,但是她没有那个资本,这个下场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你简直太恐怖了,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家庭,她的女儿?”黎萍质问道。 “她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后果,小黎,你没有真正接触这个社会,不会明白其中的尔虞我诈,我只是帮你扫清后患,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而且我当初只是答应她只好李若贤的病,和承担她女儿的医药费和学费,并没有承诺其他的。”石道秋反驳道。 黎萍索性不再跟他辩论,径自离开了,回到家里没有半个人影,白心悟留了张纸条,说是去寺庙听经闻法,经过这件事,俩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白心悟虽然还是跟从前一样,但是俩人之间却没有从前那样的交流,回到家都是各做各的事。她蜷缩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想起了这两年的点点滴滴,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引开了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一个认,只身一人去接近一头老虎,多少次生死关头,却敌不过一次事业危机。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不知道应该对谁倾诉,索性来到了段之易的别墅,段太太正悠闲的在花园里喝下午茶,黎萍说出了心中的那些话,段太太笑道:“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吵架呢。” “您又拿我打趣。”黎萍白了一眼。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你们别看的太复杂,你呢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去签那份合同,这也就说明了你的立场坚定,而他在乎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许只是在生气你的考虑不周,说白了你们都是在为对方考虑,你不希望他掺和进来,同时也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段太太说。 “那怎么样才能回到以前那种状态,现在这样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黎萍反问。 “那就要问你们了。那么多的共患难难道不能抵消一次误会?”段太太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不再说话,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黎萍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别墅。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白心悟已经在厨房忙活,黎萍惊诧的望着白心悟的身影,有些心酸,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对不起。” 白心悟背对着她,淡然的问:“对不起什么?” “我不应该私自去找石道秋解决这件事,更不应该跟段之易合伙欺骗你,也许你是对的。”黎萍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放下手边的菜,一个转身,严肃的瞪着黎萍,“你对不起的是我吗?是你自己,如果你签了那份合同,那我算认错了人,我不敢肯定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在这件事上我肯定没错。” 黎萍默不作声的猛地点点头,借机转移话题:“你说的没错,他很有可能就是研究邪门歪道的,而且他” “他怎么了?对你做什么了?说啊。”白心悟迫切的问。 “我今天才发现一切都是他布置的圈套,从他见我们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圈套,我以为自己不会落入他的圈套,却没想到早就被套牢了,你知道吗?李太太被他逼疯了,李若贤跟从前大不相同,不是说俩人从前很恩爱吗?”黎萍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白心悟这才松了口气,他唯恐石道秋做出什么事,淡然的说:“我见到李若贤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身体的灵魂不全,应该是受到惊吓被逼走了魂魄,人有三魂六魄,如果不完全,跟疯了傻了没两样,而叫魂的期限已经过了,没有办法去找回他的魂魄,石道秋肯定是用术法让别的阳寿未尽的鬼魂上了他的身,所以性情大变,这才逼疯了李太太,可怜的是那个没人看管的女儿。”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当时还以为真的可以救他。”黎萍抱怨道。 “你那时候听我的吗?”白心悟反问。 黎萍想起之前的冲动莽撞的行为心生愧疚,俩人找了一个时间,抽空去医院看望李若贤的女儿,她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虽然环境得到了改善,但是她的性格却变了,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任凭医生和护士的摆弄。俩人小心翼翼的走近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别过头看了一眼黎萍,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子,她小声而平静的说。 “姐姐,我知道你跟他们不是同类人,我也知道起初是我母亲不对,但是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过来了,为了我家人用性命换来的健康,我会好好的活着,他们都说我母亲病了,她确实病的很重,我的父亲也许不会再回来了,我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我也一定会配合医生的治疗。”说完,让黎萍的心头为之一振。 这段话显然不像是从一个十二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家庭的变故使她变得老成,甚至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章洛枳,可是有石道秋这样城府极深,满肚子有阴谋诡计的人在,就算多几个章洛枳又如何,她清晰的记得:“栽赃的是我石道秋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只是帮你扫清后患”诸如此类的话。如果想要在这世道相安无事,就必须要有一棵大树好乘凉,俩人沉重的离开了医院,再也不敢踏进这里一步,黎萍没有办法再面对这个花季少女,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助纣为虐的刽子手,默许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尽管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但是追其根源不正是自己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云南之行 还记得在年前曾涉及到的那个会唱戏的神秘男人吗?黎萍虽然没有再操心茶舍的事情,但偶尔还是会过去买些茶叶,这里的管事人还是阿东,其他的已经全部换了人,但黎萍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那间陋室仍然禁闭着,没有人敢踏入,段之易并没有改变茶舍的模样和内在结构,只是对所有员工放话,不允许任何人接近那间陋室,偶尔过一段时间会让阿东亲自去打扫一番。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人们顺应自然的变化收起了厚重的棉袄,穿起了单薄的长袖,这间茶舍宛如新生一般重新振作起来,经过社会风波生意大不如从前了,有些熟络的顾客也不再来次。 黎萍一如往常的穿着运动服来茶舍,阿东欣喜若狂的望着她,从柜台走出来迎接 : “萍姐,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对了,现在和白大哥做什么事啊,有没有想过回来?” “我们想休息一段时间,至于回不回来,这还不好说,现在生意怎么样?员工们都好相处吗?”黎萍问。 “再怎么说也没有以前那种工作氛围了。您真的不考虑回来了吗?”阿东又问。 黎萍微笑示意并不做任何答复,一位员工将打包好的绿茶和龙井递给了黎萍,阿东从一个精致的柜台里拿出一大包大红袍塞进黎萍的袋子里,被员工看到了,提醒道:“这可是老板昨天刚带来的说留给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你怎么随便给别人了?” “我说过什么你忘记了吗?多做事少说话,去忙你的。”阿东呵斥道。 黎萍看着茶舍的生意有些萧条,觉得这大红袍过于贵重,准备还给他,员工偷摸着看着这个打扮朴素的人,以为是阿东喜欢的人,想借花献佛。走过去说:“这大红袍很贵的。”这让黎萍有些尴尬,直到老板娘从门外进来,她态度谦和的走向黎萍,说:“小黎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员工心想这下完了,得罪了老板的朋友,没想到黎萍不计前嫌的说 : “没事,他给我讲解大红袍。” 段太太准备好好跟黎萍聊聊天,但是却让黎萍借故推脱了,等到黎萍离开后,才戳破了刚才那位员工的所作所为。“你以后不用来了,明天让阿东把工资结算。” 那个员工气急败坏的说 : “活该你们生意不好,这茶叶都送人了,生意好的起来吗?这怪地方我早就想走了。”他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黎萍满怀心事的走在路上,不知不觉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巷子,她见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奄奄一息的蹲在一个角落里哀嚎,正要掉头的时候,男人沉沉的摔在了地上,黎萍心有余悸的向后张望了一眼,她认出了那个男人,在那个冬天唱戏的神秘男人。 黎萍赶紧跑过去搀扶着他:“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病了一样。” 男人也认出了黎萍,疲惫而缓慢的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如果是坏人,那个冬天我就应该命丧黄泉了,你就不会帮我盖着衣服。”黎萍自作聪明的回应道。 男人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说:“你如果不嫌麻烦,可以把我送回去吗?我家就在前面。” 黎萍本想着拒绝,可是看见他又于心不忍,她向四周张望一番无计可施,就在这时一个扫地的大爷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位大爷也认得黎萍,冬天时,她经常给茶他喝,她担心自己如果落入不测,至少有人知道,她将手里的茶叶递给了老大爷,说:“大伯,这茶叶是带给我朋友的,麻烦您帮我先放回店里。”黎萍使了个颜色,他似乎有所顿悟,后来她搀扶着男人进了旁边那个高档小区,进门的那一刻才发现是黎萍多虑了,精致的中档装修,古香古色的家具映入眼帘,但是整个房间的窗帘都是拉上的。 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看见有人来也不挪动一步,眼神空洞,女人大概才二十七八,面容姣好,颇有气质,据介绍,男人叫冯智源,是个以唱戏为生的男人,他和妻子是在戏班里认识的,妻子很喜欢听戏,两人相互吸引,从而进去了婚姻的殿堂。但是后面的事他没有再继续讲。 冯智源半蹲着身子在轮椅边,温柔的对妻子说:“茵茵,我们有客人来了,你不高兴吗?好久没有人拜访我们家了。”男人就好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女人自然不动声色的木讷的望着一处。 片刻后,男人笑了,他说:“你看,我太太她很开心,她说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黎萍很肯定她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她看着那女人根本就没有表情,也未曾张口说话,准备借故离开的时候,被男人挡住了去路。 “急什么,今天难得这么热闹,你等会,我换身衣服过来。”冯智源兴奋的说。 黎萍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逃离这个屋子,就在男人换衣服的空档,她捻手捻脚的走过去,她两手指放在女人的鼻翼边,没有半点呼吸,又移到心脏处,果不其然,也没有跳动,这俨然就是个活死人,但是为什么保存的这么好? 男人正从房间里出来,黎萍回到桌边,吞了吞口水,说:“我还是改天再来拜访,我朋友还等着我的茶叶呢。”男人狐疑的打量着黎萍,央求道:“听完这出戏,再离开吧,我想让我的妻子开心一下。” 黎萍的耳根子软,听不得这种话,最后还是留下来听戏,男人并没有化妆,但唱的惟妙惟肖,黎萍觉得脑袋趴在了桌上,男人将她手上的佛珠取下,一个身影上了黎萍的身体,那个眼神不再属于黎萍。 她心满意足的用手搭在冯智源的脖子边说:“每次我上别人的身都有一种愧疚感,智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傻瓜,难道你不想和我厮守在一起吗?”冯智源宠溺的抱着那副身子。 他顺势将黎萍抱进了房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旁,说:“本来,我没打算动她的注意,因为她跟你一样都很单纯,但是今日她主动接近,让我觉得这可能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而且她是纯阴命格,不用术法也可以让你留在她的身体里,时间一到,你便可以取代她原有的魂魄,等你把她的魂魄逼出来,我们便又能回到从前。” 女人心有顾虑的推开了冯智源,说道:“可是,我们从前只是找别人续命,今日却要取而代之会不会有些冒险?” “只要我们能回到以前,冒险又如何?”冯智源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她这件事他非做不可。 女人不再挣脱,任凭他的手在身上游走,直到黎萍猛然的恢复起意识,才注意到自己的外套已经遗落在床下,冯智源瞠目结舌的望着她,还有被逼出体外的妻子的魂魄。 “你究竟在做什么?你妻子已经是鬼魂了。”黎萍的话给了他致命一击,他到现在都不愿相信妻子死亡的事实。 “可以听我说一个故事吗?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只求你能帮帮我们。”冯智源的缓兵之计起到了效果。 黎萍瘫软无力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说:“你说吧。”反正现在体力还没有恢复,硬碰硬自己占不到便宜,只能稍微妥协,也许白心悟正在赶来的路上。 “之前告诉你我跟茵茵的相识相爱,但是就在一年前,我妻子在听戏的时候被空中的吊顶砸伤了,从而废了双腿,本来她就是个敏感的人,为了不再拖累我,在我外出演出的时候吞了,可是她一直没法投胎,她要在阴间,待到自己命数尽了才能轮回,我对于方术略有研究,如果不用方术,恐怕她的肉身早就烂了,而且我只能找人续命,给她争取在阳间存活的机会,这样才能蒙蔽阴间那些鬼差的眼,不会被强行带走。” 黎萍听着这荒诞的言论即使心有怨恨,但却同情起来这对夫妻,男人一个翻身抱着了她:“你知道吗?你跟我妻子真的很像,都一样的善良,如果我妻子不能活过来,你或许可以代替她。” 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已经语无伦次,听不进任何言论,黎萍瘫软着身子强行推开,随后警察破门而入,阻止了悲剧的发生。黎萍模糊的看着白心悟进来了,还是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她再肯定不过,这才放心的沉睡过去,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茶舍里了。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慢,要是晚来一步 ”黎萍委屈的说。 白心悟自责道:“对不起,丫头,手机没电了,开机后发现阿东的电话,才知道是出事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报警?”黎萍反问。 “警察不是我找过去的,我去的时候他们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跟陌生人说话。”白心悟气愤的指责。 下午,阿东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让黎萍过去做个笔录,在白心悟的陪同下,两个人来到了警局,可是两人最不想见的并非是刚才那个疯言疯语的戏子,而是穿着人模狗样的石道秋。他正和一个警察聊的热火朝天。 黎萍走过去质问:“警察是你找来的?” “这可不像什么感激之话啊,怎么?难道你还真想等到你那个白心悟去救你吗?”石道秋嘲笑。 “这么说你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咯?”黎萍又问。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这只不过是帮你铲除祸患,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是非黑白,金钱和权力才能帮你脱离险境,你要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别人不在乎你会不会法术,更不会在乎你有多大本领,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要用这个世界的法则来对付那些逍遥法外的人。”石道秋解释。 “我看你不过是那逍遥法外的其中一个。”黎萍用鄙夷的眼神瞪着他。 “我说过,你终有一天会主动跟我站在一边,我的观念里没有条条框框和繁琐的道义礼法,只有适者生存。”石道秋说完这句话趾高气昂的离开了警局。 白心悟开始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那个人已经开始介入了黎萍的生活,虽然她现在不赞同他的方式方法,可是没准在哪一天就会掉入他的圈套里。 黎萍做完笔录后和白心悟回到家中,她知道白心悟的担心,没有过多的解释,她从房间拿出了一份计划书,摆在他面前。 他微微皱眉,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早前做的一份旅游计划书,这里面有我想去的几个城市,本来呢,是想等到工作环境稳定后再找时间去,现在反正也无所事事,权当散心了。”黎萍解释道。 “跟谁?”他问。 “我跟谁说的,当然就是跟谁去啊,不过这次我们只能穷游啦,这几年我存了点积蓄,是时候该挥霍了。”黎萍得意洋洋的说。 白心悟想到她确实应该出门散散心,不宜再留下来任人摆布,几天后,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在火车站碰到了石道秋的管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卡递给黎萍说道:“老板说了,出门在外,是必不可少的,这张卡给您,不管您是丢还是刷,任凭您处置,但您一定要收下,如果我没完成这个任务,回去会被老板废掉双手,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白心悟不悦的带着黎萍准备进站的时候,管事跪在了大堂之中:“黎小姐,请您收下,不要让我们为难。” 石道秋吃透了她心软的性格,黎萍转身收了卡,沉默的离开了正准备将卡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手僵持在半空中,犹豫片刻还是收起了卡。 管事的回到了火车站外面的黑色豪车里说:“老板,您真是料事如神。” 石道秋没有吭声,只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便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火车站。 管事的问:“如果黎小姐没有收,您不会真的废了我的双手吧,毕竟我跟了您五年。” 石道秋抽了口烟,直勾勾的瞪着他说:“那又怎样?你觉得这惩罚算重吗?” 管事的发现了自己的多嘴,上次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正是冯智源被抓紧去的那一刻。尽管跟随了他这么多年,可是对于他的行事作风到现在都摸不透,原以为老板是看上了黎萍,他记得当时在小巷里,石道秋坐在马路边的车里,明明可以下车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袖手旁观,而是要等到她出事之后才出手相救,这显然不像是喜欢她,更像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但是今日却又将几百万的卡就这样交给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女人,未免过于仓促。说到底不过是颗棋子,但对他而言,这颗棋子难得一见。倘若唯他所用,必将是锦上添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消失的村庄 经过几天几夜的折腾,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黎萍的好奇心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她很早之前就想来云南的苗疆一览风采,特别是那些神秘的文化更是增添了一种诡异的色彩。她跟别人的思想不同于,正常人一般是被风景宣传吸引而来,而她则对宗教文化以及各种传说感兴趣。 原本行程是定在大理,但在火车上黎萍看了下资料,据说被开发过度,过于商业化,让她望而却步,临时改变行程想去一些小村落过几天粗茶淡饭的日子,以此来避世,两人一下火车就有一位向导等着她,向导是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双旅游鞋和一件褐色外套,简单朴实,他看见照片中的黎萍的模样,笑逐颜开的走向他们,随和的说:“你就是黎小姐吧,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您是?我们之前没联系过吧”黎萍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碰到一个陌生男人献殷勤,难免生疑。 中年男人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黎萍,上面写着某某旅行社的,他叫赵国峰,在她看名片的时候随即说道:“黎小姐,我是段先生安排给你们的向导,说让我好好招待你们,您之前不知情吗?” 黎萍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随后走到一旁打通了段之易的电话核实这个情况,他承认这个向导确实是自己联系的,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也是出于一种担心,如果事先告诉了黎萍,她必然不会接受这番好意,现在只能欣然接受这个安排,俩人听从面前这个向导的指导。 两个外乡人跟着向导出了火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直接带她们去市里五星级酒店安顿下来,结果路上黎萍却不乐意的说:“别安排我们住那么好,就住普通的客栈就好了。” “这怎么行,段先生可是嘱咐我要好好招待您。”赵国峰说。 “别折腾了,就在前面那家青年客栈停车吧,要是段先生追究起来,就说是我要求的。”黎萍郑重的说。 向导禁不住黎萍直率的言论,让司机停在一旁的路边,拖着行李,走进了一家叫“暮华客栈”的旅社,客栈的外观与普通酒店一般无二,只有四层楼,但是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大堂布置的很简单,靠近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圆形的藤桌和几把藤椅,大堂采用的是橘黄的暖色系灯光,前面是酒吧一样的柜台,柜台后面则挂着几个钨丝灯,远远看去有些复古的味道,柜台左侧是直达电梯,而右侧则是红木楼梯,楼梯旁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有杂志还有一些随笔文摘,供人翻阅。 三人拿着各自的房卡乘坐电梯上了楼,白心悟的房间在是302,黎萍也在同层,向导则选择的是经济房,一间最便宜的房间,黎萍整理好行李,与白心悟一起来到向导的房间,商量这几天的行程。 “咚咚咚”走廊上的两人正敲着门,向导刚躺下,便一个翻身起来开门,迎接两人的到来,随之应声附和道:“黎小姐,白先生,快请进。” 黎萍想找个凳子坐下,打量了房间的四周,发现这间房除了卫生间和一张床,并没有其他的东西,而坐在床上聊天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开口说道:“赵导,我们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好也快五点了,就在附近随便吃点什么吧,这儿我们也不熟,还请您带个路,咱们饭桌上也可以聊聊这几天行程安排,您看如何?” 向导利索的起身,一脸和气的回应道:“好好好,我只负责带领两位游玩,大方向还是需要您两位商定呢,这就走吧。” 在向导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一个看起来设施简陋的小饭馆,但是过来吃饭的人确实络绎不绝,向导说这是附近比较有特色的一家饭馆,而且还有很多小吃,黎萍不假思索的进去观摩了一下饭菜,觉得十分满意,三人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纷纷落座,至于菜肴,二人全任凭向导的意思办,点了五个菜一个滚锅牛肉,一个牛肝菌贡丸,一个金牌吊烧鸡,一个包浆豆腐和米凉虾,据向导介绍这几道菜口碑都是不错的。服务员没有倒茶水便拿着菜单离开了,当向导叫服务员的时候,她虽然一边在应承着,但迟迟没有过来,后来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将他桌上的茶壶递了过来,说道:“这个点,她们太忙了,我们都不喝茶,先给你们用吧。” 黎萍心有芥蒂的连声推辞,结果男人直接将茶壶放在了黎萍的桌上,说道:“别客气了。”最后黎萍恭敬不如从命的接受了,她想了想不过是一个茶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当黎萍将水倒出来时,向导端起茶杯一脸狐疑,小声的说:“慢着。” 她提着茶壶,整个人愣住,手僵持在空中,问道:“怎么了?赵导?” “这壶茶被下蛊了,赶紧把茶壶还给别人。”向导双眉紧皱的说。 黎萍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望着向导,愣了一会,准备一鼓作气去跟那个男人对质,结果被向导拦住:“黎小姐,在外面不要生事端,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插手,这蛊应该不是针对您,我把它放回去,待会让服务员换三个杯子过来。” “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白心悟摁住,用眼神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向导小心翼翼的拿着茶壶放回那男人的桌上,打趣道:“小伙子,谢谢了,这茶还是不合她们胃口,给你还回来了,你们吃着昂。” 而此时另一个桌上的女人吸引了黎萍的注意,她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那壶茶,默不作声的一个人就点了一盘菜,却一口未动,她猜想那个蛊毒和这个怪异的女人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向导回到座位,无关痛痒的说了句:“黎小姐,不要东张西望,待会菜来了,咱们早点吃完回去。”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你还回去不就相当于害了他?”黎萍指责道。 “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还是先讲讲这几天的行程问题,当初段先生是说你们要去大理的,你们坐的火车,必定要在昆明转车,你们现在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吗?”赵国峰无关痛痒的说着。 黎萍收回游离的目光,镇定心神,回复道:“我们不想去大理了,您有没有好推荐的地方,一些没怎么被开发的村落景点,主要是大城市太喧嚣,还是想清静一段时间。” 赵国峰眼睛斜睨的思索了一会儿说:“那我们就在昆明转车,我晚上就去联系专车司机,去昭通的牛街镇,那边的风景也是不错的,最主要的是附和您的要求。” “就按你说的办吧。”白心悟清了清嗓子说。 三人吃完饭准备会旅社,在路上闲聊刚才发生的事情,黎萍疑惑的问赵国峰,他是如何知道那壶茶被下蛊,赵国峰卖着关子说:“这个要看经验,不过有个比较简单的方法,如果一杯水看上去滚烫,但是杯底确实冰凉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下蛊,我之所以刚才不让您插手这件事,是担心两位惹祸上身,在我们这边大城市还不是太明显,一旦去了某些不知名的小村落,那就比较危险了,云南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之地,我们过几天去昭通的牛街镇说不定就会碰到,这里的少数民族分布很多,而苗寨是较为普遍的,又分为青苗与黑苗,青苗就是大家习以为常的少数民族那一类,黑苗则是以养蛊为生,不过近年来几乎消失了,或者说是变得低调了,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根据他的介绍,黎萍对苗寨有所了解,但是对于他的身份又开始起疑,且不说之前在吃饭的时候查询了一下根本就没有那家旅行社,就刚才那番言论,就算说他是黑苗人也不为过。她故意放慢了脚步,问道:“您还别说,我都有点佩服了,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啊,这些可是文献记载上没有东西啊,莫非您认识黑苗的人?” 赵国峰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笑道:“也没啥,这些都是老辈们说的,有些东西是真是假都无从验证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倒是黎小姐和白先生,一看两位的行为举止都不同常人,我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他立即掉转话题开始打岔。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作声,向导将二人送回旅社后,说是准备去联系一个当地熟路的专车司机,明天早上来接他们过去,白心悟将黎萍送回房间之后,相继也回到房间,黎萍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8点23分,她朝窗口向外望去一片霓虹闪烁,夜市和大排档也纷纷摆出摊位,她躺在床上,双眼微微闭合,将手机放在一旁,门前和房间内已经被白心悟施法,这一晚应该是可以睡个好觉。 可是,当黎萍踏进这座城市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半个小时之后,黎萍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准备早点睡觉,突然就听到隔壁隐隐约约发出一些咚一一一咚一一一咚一一一一的声音,起初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当她静下心来,那个声音却愈发明显,好像有个人在隔壁锤墙一样,黎萍用房间内的座机打通了前台,可是打了几次,却总是显示占线,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30分,这个点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可能出来,黎萍戴上耳机,将被子拉过头顶,可是声音越来越大,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墙在震动,最后她实在按捺不住,将被子摊开,静悄悄的走到门边,用猫眼朝外面观望了一会,发现走廊里面很干净,并没有她心中所想的那些。 正在这时,那捶打声疯狂而持久的撞击在黎萍的胸口上,最后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可奇怪的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人接听,她索性硬着胆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猛地打开房门,慢慢睁开眼睛,好在什么都没有看到,此时,那种捶打声忽然间停止了,她记得白心悟跟自己交代过不要离开房间,于是半个身子都站在房内,只将头伸出去探望四周,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朝转角走去,那股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她猜想莫非是白心悟发现了什么,于是赶紧戴上佛珠和手机追了出去,可是当她走到楼道边居然发现那股熟悉的香味消失了,她本想继续追下去,可是楼道内昏暗的灯光让她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她继续用手机拨通白心悟的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听。 最终还是放弃了,准备回房,她走在这条昏暗的走廊上,脑海中涌现不少诡异的画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是夜里11点,莫不是自己已经在这条走廊上走了近一个小时,她抬眼望了望房间号码405c406直走到413,再往前面走又是401c402,黎萍这才发现自己不仅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而且连楼层也搞错了,可她明明记得当时并没有下楼,她蹲在墙角默默的念着心经,尽量使自己内心平静下来,理理思绪。 她僵持在走廊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11点30分,也就是说她在这条走道上耗费了一个多小时,就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人声,电梯叮了一声,只见一男一女朝里面走了出来,俩人朝自己走来,黎萍兴奋的跳起来,准备上前去询问,可是她们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嘻嘻哈哈的径直向前走去,看到她们走进了404,黎萍垂头丧气的靠在墙边,眼看着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自己却无计可施。 黎萍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循着声音走去,缓缓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门前睡着了,她睁大了双眼,上面的数字正是304,而叫醒她的人正是向导,赵国峰眯着眼笑道:“黎小姐这是怎么了,睡在走道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事,就是有点困”她用钥匙打开房门,一张扭曲变形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她的眼前,吓的黎萍退避三舍,她极力安抚自己定下心神,向后一望,赵国峰的脸也开始变得扭曲,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过来,黎萍还没有醒,她这是睡着还是清醒的,自己也无法分辨,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没有半点感觉,果然还在梦里,而在一楼前台的人看到黎萍正在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已经在走廊上游离了近两个小时,准备上去看看。 可是当伙计来到三楼的时候发现并没有人,也没有看到黎萍的身影,回到大堂后,监视视频中还是看到黎萍仍然是一个人在走廊离来回走着,他打通了向导的电话,和向导一同又上了三楼,两人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赵国峰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联系白心悟,打了几通都没有人接听电话,二人纷纷离开了这一层,来到大堂,白心悟正好从外面回来,向导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白先生,您这是去哪儿了,可算是回来了,您赶紧上去看看吧,黎小姐好像出事了。” 白心悟皱眉,不悦的问:“那丫头怎么了?” 二人把白心悟带到监控视频边,她看着视频中黎萍正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在走廊里来回游离着,伙计说:“刚才我还没怎么注意,后来发现这个女孩在走廊离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上去看的时候又没见到人。” 他迅速反应过来:“糟了,调虎离山”,随后直接上了三楼,发现整个楼道被施了障眼法,明眼人肯定看不到黎萍,而此时迷迷糊糊的她已经精疲力竭,最后她无路可走准备直接在走道上睡觉,可是万一睡醒之后又跟刚才一样,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白心悟刚好从楼梯上来,他用法器,结合着咒语破解了这层障眼法,黎萍欣喜若狂的望着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再折腾。白心悟自责道:“我早该想到,以你这个性格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伙计平日里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鬼打墙,现在竟然见到真人版的,有些激动,不停的跟白心悟套近乎,而他确实一脸嫌弃,向导安抚好两人,强行的把店伙计拖走,白心悟带着黎萍回到304,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她叫住:“等下。” 他转了一个身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我怕待会又不知道被什么吸引出去。”黎萍苦苦央求道。 白心悟没有作声,从布袋里拿出一本书,坐在房间的椅子边,沉默的看着经书,黎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这才敢安心的睡下。第二天早上八点向导的短信就发了过来,黎萍睡眼惺忪懒散的从床上爬起来,发现白心悟并没有回房,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桌边,双眼紧闭着。黎萍捻手捻脚的过去准备搭一件衣服给他,白心悟冷不丁的一句:“醒了?”吓了她一跳。 她似乎忘记了白心悟睡觉的习惯就是,从来没有过深眠,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你这样能行吗?待会我们还得坐7个小时的车呢。”黎萍质疑的问道。 “放心吧,我现在回房间收拾下行李。”白心悟漫不经心的说。 “那待会大堂见,赵导说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黎萍回应道。 二人各自收拾好行李,梳洗一番,来到大堂,向导正在恭候他们,顺便结了账,将行李放在一辆面包车上,看上去有点像黑车,倒是司机十分热情,几人先去附近吃了一些早饭,然后去小商店买了一点零食和水,就上路了,赵导和司机俩人聊的不亦乐乎,起初白心悟还能支撑着,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靠着睡着了,赵导一个转身说着车的路线,黎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大概也明白了,便不再作声,连司机的音量也变小了。 黎萍认为昨晚的事故是有人故意为之,不可能是凑巧,先把白心悟调走,然后再折腾自己,但是又没有受任何伤,一定有个人非常了解自己和白心悟的这层关系,综合来看只是想吓唬自己罢了,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有这个本事的人却不多,除了近期认识的石道秋就是章洛枳的未婚夫,这两个人都极有可能做出来这种事,其一因为黎萍拒绝了石道秋,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其二就不用多说了,因为章洛枳的父亲,两人结了怨。现在无从考证,不过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并且那天也不远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鬼村 (上) 四人到达牛街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路途颠簸,完全指望司机的熟门熟路少走了不少弯路。向导在第一次的接触后,便也学会了投其所好,并没有带黎萍去镇上的旅舍,而是将两人安排在一个小农庄里。黎萍想在这还是得入乡随俗,便决定这一周的交通工具尽量不再动用面包车,尽量步行或者使用这边的小车,司机在与向导商量一番后也驱车离开。 向导带着俩人向农庄走去,一位50岁左右的老大爷,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九分裤,精神抖擞的从农庄内走出来,说着较别扭的普通话:“老赵昨天才交代的,今天收拾的实在是比较匆忙,你们这些城里来的贵客可千万别嫌弃我这儿店小啊。” 白心悟显然不精通这些人情世故的,黎萍也相对生疏,倒是赵国峰毕恭毕敬的迎合上去,应声说道:“李叔,您太见外了,您放心吧,这两位啊,没那么多讲究,可不同于一般城里人呐,我把她们带到二楼的房间去,您快些去准备晚饭,待会再来跟您聊。” 话语间,大家已经走进了农舍里面,房子外观看上去应该是重新修护过,整栋房子基本是以木头搭建的,屋顶则是用瓦片堆砌固定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整个格局也不算太大,只有两层楼,看上去有些简陋异常,但是相比之下,这一路上几乎看到的都是平房或者砖瓦房,这样的农舍在这个村庄里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黎萍跟着向导走进一处角落,这个楼梯可谓是极具隐蔽性的,楼梯有些陡峭,好在一边有扶手,正当黎萍倚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时,扶手晃动了一番,吓得黎萍两腿哆嗦,幸而白心悟在她的身后扶住了,向导继而转身低头叮嘱道:“黎小姐,你可得当心呐,别看着楼梯有扶手,自己还是得注意啊。” 她捻手捻脚的走在着古老而残旧的楼梯上,只听见木板所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响,唯恐这楼梯可能随时坍塌,向导将黎萍安置在向阳的一间房里,白心悟则是安置在黎萍对面的角落的房间里,黎萍拖着行李进了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倒是别具一格,墙上吊着简陋的钨丝灯,一个偌大的木板床靠在墙边,一扇屏风正好挡住了门口边的窗子,屏风后是一个大木桶,床的另一边有一个形状不大的木柜,上面雕刻的花纹活灵活现,这都是以前的老精艺,现在谁还有闲情逸致去雕刻木头?黎萍打开木柜,本以为会灰尘扑扑,但却没想这农舍的主人也是有心了,衣柜里铺着几层报纸,挂着些衣架,看样子应该是清洁过的。她拾掇完坐在床边又打量一番四周的布局,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轻嗅着这里自由的空气。 直到夜幕降临,整个村庄一片静谧,黎萍昏昏欲睡的醒来,打开手机的电筒准备过去开电灯,她小心翼翼的靠着墙按懂开关,灯的微光一闪一闪的,霎时间,那光亮就消失在黑暗里,随后任凭黎萍如何按动都没有任何反应,黎萍仅凭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摸索着,一种从小到大的黑暗恐惧症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这样沉闷的气氛压抑着她踹不过气来,步履艰难的打开了房门,一眼望去,竟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她感到十分不自在,向外跑去,黎萍看到那破旧不堪的楼梯仿佛如获至宝般的冲了过去,但黑暗中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拉扯回来,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完了,又碰上了老朋友。 她惊慌失措的大叫着,挣脱那双手,这个举动惊醒了房间里的白心悟,就连在一楼的向导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打开了院子里的灯,发现黎萍正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拽着,白心悟走过去扯开两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吓得躲在柱子后面,支支吾吾的说:“刚,刚才姐姐朝楼梯冲过去,我,我,我才把她拉住,不然就滚下去啦。”黎萍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明明已经二十多岁,竟然说话像小孩子一样稚嫩,农舍的李伯听闻上了楼,看见儿子又惹祸了,大发雷霆,拾起楼梯旁的扫把就挥了过去,黎萍忙着制止“算了,李伯,我刚才不知道这情况,我还得谢谢他呢,说不定刚才真就得滚下去。” 李伯吼着男人:“还不给我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被一通乱骂吓得跑下楼,躲在房间里哭了起来,黎萍于心不忍的跟着下了楼,毕竟他是因为黎萍才受的委屈,她拿了一些零食走进男人的房间,不用多说也大可知道这男人的遭遇,男人将房间里的衣服全部都扔在地上,黎萍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衣服,将零食放在他的面前:“好啦,刚才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喏,这些吃的就当赔礼道歉啦,别哭了,你做的很棒呢,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 他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这些是什么啊?吃的吗?” 黎萍被他这副天真的模样逗乐:“嗯啊,给你吃的,赶紧藏起来,别给人发现了,不然会被抢走的。” 男人凑近黎萍说:“太好了,嗯我可以藏在一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喔。” 她好奇的接着问:“哦?是哪里呀?可以带我去吗?” 他摇了摇头,向四周观望了一番后小声的在黎萍的耳边说:“不可以的,那个地方只能我一个人去,姐姐也不要告诉别人喔。”这个男人的话又引起了黎萍的好奇心,但是他的智商就像小孩子一样,说的话有有几分可信度呢?那个只能他一个人去的地方是哪里呢?黎萍陪着男人将零食藏在被子里,俩人一起出来吃饭,李伯说二楼的房间很少有人去住,线路老化,可能是灯丝烧了,刚才已经全部换了新灯泡,不会再有刚才的情况,整个农舍只安装了两个热水器,都在一楼,但是老人们都习惯烧水洗,一般热水器都是给来的客人使用,而来这里的人又很少,所以常年都未使用。 整个农庄只有李伯夫妇俩和他们的儿子,妇人做好了饭菜,几人在露天的院子里谈笑风生,吃着饭,向导和李伯在喝着小酒,李伯的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对于他来说只有客人来才能吃到有鱼有肉的菜。黎萍的同情心泛滥,夹了几块鸡肉在他的碗里:“慢点吃,别噎着了。” 男人自顾的吃着饭,笑着对黎萍说:“姐姐,你也吃。” 黎萍微笑回应着,李伯喝了些酒,有些不该说的话也就脱口而出:“我们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谁的,全报应在孩子的身上。” “李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黎萍追问道。 “我的孩子叫李辉,有点小聪明,但是从小就调皮捣蛋,我们好不容易盼着他考上了城里的大学,可是回来收拾行李的时候,哎,他是下午的车,回到村里的时候正好差不多是六七点了,那一晚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我们想着会不会是在谁家去玩了,但是连着一个星期都联系不上,村里人都说没见过小辉回来,就算我们最后报了警,也调动了很多村民去找,都未能找到,这大学也暂时搁置了,直到半个月后我们在一个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里发现了小辉,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中途也看过很多医生,都说可能是摔坏了脑子,可是身上也没什么伤,怎么就说傻就傻了。”李伯沉重的说完了他的儿子,又闷着头喝了几口酒。 黎萍准备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被向导拦住了,他用眼神告诉黎萍不要再继续追问,她沉默不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吃相难看的男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一个大学生,这其中一定遭遇了什么事才会突然变成这样,吃完晚饭后,黎萍来到白心悟的房间,问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白心悟皱着眉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但是那个男人总是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会不会是见到了什么东西,吓的失了魂魄,之前也有这种事情发生。”黎萍紧追不舍的说。 “没有,他的灵魂完好。罢了,下午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在你的房间四周写了咒语,窗口处摆着法器,你可以放心休息。”白心悟转移话题,实则可能是故意引开黎萍的好奇心。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心入睡,翻看着手机,凌晨一点,黎萍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从一楼那个男人的房间发来的,好像在收拾着什么东西,紧接着黎萍又听到白心悟的房门好像被打开了,吱呀一声,门又被合上,黎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过去,白心悟下了楼,黎萍披上了一件外套,等白心悟去到一楼的时候,也跟着下去,白心悟从门缝里看到李辉正在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一大包零食,他一个侧身躲过了李辉的目光,却被黎萍锁定,她用手机电灯照在白心悟的身上,正要开口问的时候,李辉已经打开房门,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了她会来一样,对着黎萍挥挥手说:“姐姐,快过来,别让人发现了,我正要去藏东西呢,看你这么好,今天就破次例带你一起过去吧。” 白心悟躲在角落的黑暗处,好在他身手敏捷并未被发现,黎萍将错就错的跟着李辉来到村子西边的一处河流边,她心生惶恐的时不时向后张望,生怕白心悟没能跟上,好在手机的光时不时的闪现着,李辉指着湍急的河流说:“姐姐,过了这条河,咱们就到了。” 李辉熟练的踩着石头走过河流,朝着黎萍招手,白心悟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结界处,周围正在被一种强大的磁场包裹着,他看着手机的时间,也跟他料想的一样,时间在这一刻定住,他不再顾忌自己是否被李辉发现,直接冲了过去拉住黎萍:“丫头,别再往前走了,这里是结界。” 河对岸的李辉发现了这个跟踪自己的人,吓得仓皇而逃,黎萍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看着李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又控制不住自己那泛滥的同情心,义正言辞的对白心悟说:“我知道你会有一大堆道理,但是那些东西是我给他的,也是我让他去藏起来的,追根究底我也有责任,我们只是进去看看,我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这里的磁场过于强大,况且我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这件事我们得跟那个赵国峰商量之后再进去,也好有个准备。”白心悟镇定的说。 黎萍嫌弃的说了一声:“算了,那我自己去。”说着,便挣脱他的手,朝着湍急的河流走去,既然是结界,那这很有可能跟白心悟家乡的一样,也许是为了阻止人们前进而制造出来的幻境。她深吸一口气,走上了石头,白心悟拨通了向导的电话,接通后没有听到任何人声,只是一些嘈杂的声响,他也顾不上再联系,紧跟着黎萍走进了结界之中。这里灯火通明,宛然就像另一个世界,人们正在围着篝火跳舞,白心悟看着这一切,黎萍穿过人群发现了掉落在地上的零食,挨家挨户的叫着李辉的名字,直到一个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趾高气扬的问:“你是什么人,跟李辉是什么关系?” 女人盘着头发,化着精致的妆容走到黎萍面前,又追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我们的朋友,可以带我们去见他吗,这个零食就是我给的。”黎萍将吃的拿出来给女人检查。 “朋友?嗯你们跟我来吧。”女人带着俩人走进了一间屋子里,倒了两杯水给他们,说:“你们先喝点水,我这就去带他过来。”女人的语气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黎萍端着茶杯审视了一番,白心悟随之也端了起来,皱着眉头,打翻了茶杯:“别喝,这里应该就是黑苗寨。”本来胸有成竹的女人,见到这种场景,从里屋冲了过来,怒气冲冲的说:“你们不喝就不喝,干嘛摔我的杯子,哼,你们给我滚出去。” 看来这个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白心悟准备带着黎萍离开这里的时候,听到了李辉的声音,黎萍循着声音追了过去,白心悟踢开了房门,只见一个女人正靠在李辉的身上,她披头散发的紧紧的贴着他,她收拾好衣服,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火冒三丈的瞪着来的俩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破坏我的好事。”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竟然做出苟且之事。”黎萍冲上去愤怒的说。 女人打量着黎萍,笑道:“你也配吗?都给我滚出去。”她双手一挥,一阵劲风将黎萍逼到角落里,白心悟见此护住黎萍,嘴里不停的念咒,与女人搏斗起来,她不敌白心悟,准备伺机而逃的时候,被黎萍拉住,女人的一双手突然变成了利爪朝着黎萍的胸口抓去,她下意识的用带有佛珠的手去抵挡,谁知,那女人被佛光灼伤,随后逃之夭夭。 白心悟不管不顾的跑到黎萍的身边,询问情况,准备强行带着黎萍离开这里,李辉眼神迷离的躺在床上,时不时望着黎萍傻笑,她问:“刚才那个是人是鬼?” “是狐妖,不过修行不够,否则我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么强大的磁场,不仅仅是狐妖这么简单,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把这些告诉赵国峰,他一定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黎萍默许了他的言论,一起扶着李辉离开没刚才灯火通明的村子现在却变得寂静无声,白心悟察觉到了危险,情急之下只好先将黎萍和李辉用念力开出一条道路,将他们送出结界之中。“丫头,赶紧带他回去,找赵国峰询问。”语毕,黎萍只见到一道强光将自己推了出来,当她再看向身后的时候发现河流已经消失不见,白心悟还留在结界之中,她顾不得其他,带着李辉赶紧回到农舍,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叫醒了向导。 黎萍将刚才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赵国峰听,李伯听了大惊失色的说:“你们刚才进了,那里可去不得啊,去了可回不来,难怪小辉突然变成这样,原来是在作祟。” “是什么意思?去了回不来,那你们怎么知道有?”黎萍心急如焚的追问。 “这事本来只是村里的传说,谁也没见过,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很多年,现在基本没有人去在乎那些传说了,哪里会想到确有其事。”李伯越说越激动。 赵国峰安慰着李伯,镇定的说:“李叔,您就别拖拉了,赶紧说说,白先生还在那里啊。” 李伯长叹了一口气,说:“是是是,据说这里本来是有两个村子的,名字叫什么我记不得了,老人们说起过,两个村子里有一个村子是青苗一个是黑苗,而青苗人热情好客,所以经常有外乡人进去,但是黑苗恰恰相反,有次县长为了村子的发展,让黑苗的人全部都搬离那个村子,黑苗人不听,县长一气之下安排策划了一场阴谋,那晚,黑苗与青苗在村子里举办篝火晚会,就在大家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县长带人过来一起之下烧了黑苗人的那个村子,但那晚之后,县长也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黑苗与青苗也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最后好像只剩下一个男孩逃过了这一劫,后来也有老人会看见那个村子,但谁知道是真是假,从而便叫那里为。” 赵国峰脸色铁青,黎萍赶紧过去叫李辉,可他仍然是望着空气痴笑着,指望他再带自己进,恐怕有点难度,赵国峰不知在李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突然恢复了正常,黎萍赶紧跑过去,望着李辉,焦急的问:“能不能再带我们进去?” “去哪里啊,姐姐?”李辉好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黎萍急急忙忙的从二楼拿出来自己所有认为新奇的东西给了李辉,说:“你看,我有好多东西给你,你要是不藏起来,可会被别人抢走的。” 李辉笑着合不拢嘴,收拾着那些奇珍异宝,而李伯坚决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再去冒险,但在赵国峰的劝说下还是妥协了,但要求一起陪着,四人来到一个树林,没有河流和陡坡,赵国峰说:“行了,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进去。” 李伯正准备带着儿子离开的时候,李辉突然挣脱了父亲的手,抱着一堆东西冲了过去说:“姐姐,我忘了,我的东西还没藏起来,等等我。” 可是等李伯拖着沉重的身子冲过去的时候,树林竟然变成了田野,幻象不见了,结界的入口随之消失。究竟为什么李辉每次都能知道结界的入口,而他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变傻,跟那个消失的村子又有什么联系呢?或许他就是这个故事的一把钥匙,人的身上总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终有一天它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而不是所有秘密都能被人所接受,有人为之惶恐,有人为之惊诧,而还有一些人也许为之疯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局中之人何谈自由? 三人一同进入了这个所谓的,可是环境却大不相同,村庄四处竟然看不见半个人影,只见那篝火烧的正旺,村庄却异常安静,仿佛一时之间沉睡了似的,倒是李辉不以为然的走着,脸上挂着笑,屁颠屁颠的跑向一户人家的祠堂,时不时对着黎萍喊道:“姐姐,快跟上,跟上呀。” 赵国峰与黎萍俩人面面相觑,两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寸步不移,站定在原地打探周遭的环境,但是李辉进了那间屋子后,半晌都没再出来过,而且也不曾发出任何声响,黎萍想着白心悟的下落,索性一鼓作气的踏进了屋子里。她跨过门口的台阶,看见李辉正端着一盆东西朝屋子西边的一个房间走去,没等黎萍开口,李辉便了无踪影,这火急火燎的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黎萍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的窗边探了探里面的情景,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的她一个踉跄瘫倒在地上,赵国峰见此赶紧过去将她搀扶出来。 黎萍恨的咬牙切齿,推开赵国峰,径自冲向屋内,大吼一声:“你们住手。”她当时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敢跟这些东西对峙,可当她看见狼狈的白心悟的时候便也顾不得再想其他。 赵国峰跟了上去,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白心悟正被绑在一口水缸之中,水缸中放着各种毒虫,蛇和蟾蜍趴在水缸的边沿,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而一条红棕条纹的蛇正盘旋在他的脖子上吐着信子,李辉将刚才抱来的一盆水蛭倒进了那口缸中,看着白心悟挣扎狼狈不堪的模样,众人纷纷拍手,得意洋洋的看着面前这个饱受折磨的男人。他们似乎听不见黎萍的吼声,愈发为所欲为,黎萍想冲过去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她取下手上的佛珠,念了一段经文后,那种无形的屏障这才消失,众人看着黎萍和赵国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白心悟的脖子被蛇挤压到无法发出声音,这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声音细长,心满意足的说:“刚才让你逃走了,现在恐怕没那么容易走。”说着她用手捏着黎萍的脖子,她下意识的用佛珠去抵挡,结果被女人用力一甩,佛珠落到了房间的一角,看来她不是鬼,也并非妖,因为只有人才能抵抗佛珠的法力。 两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都昏厥过去,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水缸之中,不过还好水缸中是干的没有其他的东西,三个人缩在缸中无法动弹,赵国峰随之醒来,双眼一闭,猛地吸了一口气,震裂水缸,门口的人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并无异样便离开了,赵国峰的那口水缸随后四分五裂开来,他跳到一旁,用大缸的碎片割开了绳子,随后解开了黎萍和白心悟的绳子,可是他看上去神色并不好,险些跌在地上,三人逃窜到屋后,赵国峰找来了些形状像叶子的东西,让黎萍和白心悟含在嘴里,那味道时而苦涩,时而酸麻,黎萍的意识也渐渐恢复,三人逃到一个山洞之中,检查四周无人这才放了心。 黎萍惊诧的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我练过气功,那不过是防身用的。”他淡定的说。 “那这草药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你学过中医。”她追问道。 赵国峰的目光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故意挑开话题说:“黎小姐,现在咱们先把白先生弄醒再说,我还不知道她们对白先生做了什么,有没有下蛊,这种草药只能暂缓精神,这个村子里有迷药,等到吸入一定量的时候人就会昏厥,李辉一定知道解药在哪里。” 他听到洞口有些细微的声音,于是藏身在角落中,见到一只狐狸正从洞外跑进来,随后化身一个女子,黎萍再熟悉不过,那个就是刚才被佛珠所伤的狐妖,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靠在石头边,黎萍突然意识到竟然将白心悟遗落在外,可是现在为时已晚,狐妖已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心悟,正虚弱喘着气,黎萍冲了过去,对着狐妖说:“妖孽,还不放开他。” 狐妖打量着黎萍,发现她的身上再没有任何法器可以庇护,将白心悟扔在一边,走向黎萍,在她的耳边说:“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随之,赵国峰察觉不对劲,抓住了狐狸的脖子,她迫不得已被逼退在山洞的角落里,黎萍跑过去看白心悟,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从白心悟的布袋里拿出一个金刚杵朝着妖狐刺去,白心悟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可杀生。” 语毕,那金刚杵已经刺向了狐妖的腹部,她疼痛欲裂,震天的嚎叫惊动了整个村庄,好在她并没有什么道行,所以应该不会使狐妖致死,最多只是断了她的修行,被打回原形罢了,狐妖奋力甩开两人,朝洞外逃去。黎萍露出凶狠,犀利的目光望着狐妖的逃窜方向,那种嗜血的眼神让赵国峰惊诧不已,他从来没有看见哪个女人的目光是冷静中隐藏着凶狠的。 黎萍自己都被刚才的举动所震惊,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这种勇气去对抗一只狐妖,随后她赶紧跑到白心悟的身边,询问他的情况,白心悟双眼无神,但却紧紧的拽着黎萍的手说:“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生,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他用尽力气后瘫倒在地上,黎萍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白心悟,可是刚才那种随时可能丧命的情况,谁都会选择自保,况且那只狐妖也并没有死,只是受伤逃走,正在两人相互责怪的时候,众人已纷纷赶来,李辉怯懦的站在女人的身边,不敢作声,黎萍不知道这女人的来历,现在也救不了白心悟,束手无策的望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黎萍灵机一动看向李辉,说道:“姐姐还有很多东西没给你呢?真的要把我们关起来吗?” 李辉突然怔住,好像想起了什么,嘴里说道:“姐姐?姐姐?对了,我把东西都藏好了,谁都抢不走。”黎萍知道他想起来了,顺水推舟的说:“你治好我朋友的病,姐姐就给你更多好东西喔。” 他眼前一亮,对着女人央求道:“红姑,我不想要玩了,你救救他吧,这个游戏太无聊了。” 那位叫红姑的女人溺爱的抚摸着李辉的脑袋说:“这可不行,傻孩子,我得杀了她的情郎,这个姐姐才能归你啊。” 黎萍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他们是想把她永远困在这里陪着李辉,可怜了白心悟,被她们误认为是自己的情郎,她忍不住偷笑,最后竟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可真有意思。” 红姑以为黎萍在嘲笑李辉,瞪着双眼呵斥道:“笑什么?” “你可别逗了,他是我情郎,那我得受多少罪啊,你看他衣服打扮样子,一看就是修行人,你以为他是仓央嘉措啊。”黎萍回应道。 女人又端详了一遍白心悟的模样,看他的穿衣打扮,手上的黑曜石佛珠以及布袋里的法器的经文,应该跟黎萍说的一样,他就是一个修行之人,但女人还是不同意放过白心悟,最后让李辉将白心悟搀扶回去,黎萍则是被众人绑了回去,赵国峰被人打昏拖了回去,后来红姑将李辉和黎萍关在一个房间内,黎萍将自己这些年藏得所有珍宝摆了出来,对着黎萍说:“姐姐,你看,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人跟我抢哦。” 黎萍再次趁机央求道:“小辉,你们折磨的那个男人是姐姐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对姐姐最好的人,你能不能明白?”他听到亲人两个字的时候,头疼欲裂,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嘟哝着:“我不是,不是”疯了般的跑出房间。 红姑听闻赶了过来,不知道黎萍说了什么刺激到了李辉,质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没有。”她回应着。 李辉跑到祠堂里看着那对已经被烧焦的身体,尘封多年的记忆不知在何时被唤起,他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突然一改往日的稚嫩,深沉的望着那两具尸骨发呆,叹了口气回到房间,红姑关切的问:“孩子,你刚才是怎么了?” “红姑,没事啦,刚才姐姐讲故事我听,吓到了嘛,好啦,你们都出去吧,我要跟姐姐讲悄悄话。”李辉将众人推搡出去。 黎萍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撒谎,看着他步伐坚定的朝着自己走来,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他张牙舞爪的冲向黎萍,而黎萍的身体开始哆嗦不停,李辉这才笑了说:“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这样的语气不同于往常,倒像是个正常人,黎萍颤抖着问:“你,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走近黎萍的身边,解开了她的绳子,随后补了一句:“当然是先杀了你的情郎,然后你就是我的了。”李辉语气坚定的说。 她推开面前的这个人,准备逃出去的时候被李辉拉住,这个场景俨然就是当日为了避免她摔下楼梯的举动:“你想靠自己去救你人,恐怕又会成为红姑的囊中之物,再说你那位亲人现在中了毒,没有解药挨不到出去,我看你还是先将计就计,我去问红姑解药的事。”李辉的一番言论让黎萍突然定在原地,他恢复正常了,刚才的刺激让他恢复心智,真是歪打正着了。 “你,你全部都想起来了?”黎萍反问道。 “不然你以为谁会帮你解开绳子,先不要惊动她们,我待会就过去告诉红姑,你心甘情愿的同意留在这里陪我们,但是条件是把你的亲人救活放走,现在你哪里也别去,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再说。”李辉嘱咐道。 黎萍百无聊赖的待在房间里,她一想到白心悟的处境便按捺不住想去找他,随后,红姑和李辉从门外走进来,她问:“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是的,只要你救活我的朋友。”黎萍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红姑在房间内跺着脚,犹豫不决的思索着:“可是,以他的修行,可以破坏这里的结界,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回来一把端了,上次要不是她把精力花费在送你们出结界,我们根本没有寄回对他下手,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现在你也必须得留下来,肯定逃不走。” “他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亲人,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我欠他的太多,不想因为自己使他丢了性命,况且这是我的劫数,不是他的,我保证他不会再来。”黎萍笃定的目光使红姑大为感动。 女人在药房里找到了一只蟾蜍王,将它与白心悟同时泡在一口缸里,黎萍看着白心悟的脸色越发难看,想过去制止被李辉拦住了,他似乎在告诉黎萍别轻举妄动,不一会红姑又端来一碗毒虫,嘴里模模糊糊的念叨着什么,白心悟禁不住吐了一口血在地上,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黎萍嘴里叫嚷着,红姑微微皱眉不作理会,她望着地上那摊血中是一条毒虫,原来这些人趁机下蛊,黎萍愤怒的想跑过去亲手杀死这个叫红姑的女人,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红姑取下两片叶子嚼碎了,用刀切开了蟾蜍,将血与叶子捣碎,给白心悟灌了下去,脸色这才开始逐渐恢复。 “他调理几日就可以了,没有大碍,待会我跟李辉把你的两个朋友送出结界,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我们都不会亏待你的。”红姑气喘吁吁的说完便离开了,仿佛她也很吃力。 李辉和红姑将白心悟等人送出了结界,这里只剩下黎萍一人,结界外面已经是白天,赵国峰被阳光灼伤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逃离了结界,而白心悟正好躺在自己身旁,找了个遍没有看到黎萍的身影,他叫醒了白心悟,俩人一起回到农舍商量下一步的计策,白心悟从布袋里看到一张纸条,让他先调理身体再进来救黎萍,以及注意的事项。村庄内仍然是夜晚,这是她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李辉端了杯水走进来说:“你放心吧,我跟你朋友留了纸条,他们会来救你的,先喝点水,红姑她们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们听你的?还有你不是要上大学的吗?怎么会”黎萍的问题让李辉措手不及。他没有说话,沉默的望着杯子里的水,心事重重的样子,随后便带着黎萍来到了一个祠堂,李辉指着两具尸骨说:“你说命运是多么可笑。”黎萍望着那两让李辉措手不及。具已经被烧焦的尸骨,浑身发毛,一种刺骨的寒意袭来,接着望着李辉的神情,他竟然流泪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一念成魔 黎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他们是我的父母,你说这多可笑”说着说着他早已泣不成声。红姑听闻从外面赶了过来,自认为是黎萍触动了李辉的伤口,当她看到那两具焦灼的尸体时已经心知肚明,李辉恢复了记忆,还包括他小时候的故事。 “你们怎么来这里,孩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红姑迫切的问。 李辉闷不做声的盯着尸体,红姑一气之下掐住了黎萍的脖子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黎萍整个身体悬在半空之中,脖子处已经被掐得淤青一片,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李辉恢复神情制止了红姑的质问。“够了,红姑,是的,我都想起来了,包括我父母怎么死的,那些都历历在目。”李辉笃定的说。 红姑松了一口气说:“好好好,总算没有白忙活,这女孩真是你的福音,我看你也挺喜欢她,把她留下来看来是留对了。”语毕,她得意的离开了祠堂,这里只剩下李辉和黎萍两人。 李辉将黎萍带离祠堂,回到房间内,语重心长的谈起了那段多年前的往事:“事情已经有二十多年,那时候我正好六岁,我是黑苗人,从小父母就带我认识各种毒虫自己草药,以免被旁人所害,而我从小也被灌各种草药,所以百毒不侵,以至于你们进来会被迷晕,而我却相安无事,有一天外乡人说完开发这里,我爹就带领众人一致对外抵抗,县长一时之间没了对策也就作罢,后来青苗那边已经做出了让步,并且重新划分了一个村一个她们,那些愿意走的早就走了,县长为了庆祝举办了篝火晚会,剩下不多数的青苗人也参与其中,当晚也宴请了我们黑苗人,可就是那晚,县长趁着我们大醉之时在村子四处浇了酒,一把火烧光了这里,我的父母当时察觉到,立即将我交给红姑,而红姑也是当时众人推举出来的蛊娘,擅长各种蛊毒,并且灵通培养蛊虫,是当时最年轻的蛊娘,红姑当时也是醉的不省人事,那场大火不知道烧了多久,我记得红姑把我带出来之后就体力不支的昏倒了,再等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将所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你就是那个男孩,所以你跟这个结界相当于通了灵性,难怪你每次都能找到入口,可为什么十多年都未曾发觉这里,小时候没来过吗?”黎萍追问。 李辉思索片刻回答道:“不记得,应该没有来过,因为养我的父母说了有一处地方不吉利让我不要往那边跑,说是会吃人,这个我从小到大都笼罩在这层阴影之中” “然后,你上次回家因为走夜路可能不能辨别方向所以误打误撞的走进了结界里,而你的那些过往记忆也应该是红姑唤醒的。”黎萍推测道。 李辉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分析,看来冥冥之中确实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推向那场浩劫之中,只是上一辈的恩怨让后代来承担未免又过于残忍。所以当时他还无法接受这一切所以疯了,就是将自己的感官封闭变成了孩童的智商,而又因为黎萍的刺激使他想起来了。 那么这些年红姑又生活在哪里?无人得知,正在二人聊的投机的时候,一条狐狸尾巴甩在黎萍的身上,一股动物的骚臭味儿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这条狐狸开门见山的说:“就是你刺伤了我的孩子,今天我让你十倍奉还。”想必她一定是之前那只狐妖的母亲。黎萍这才回过神想到自己的佛珠还在那个祠堂中,被红姑甩在地上。此时无法与这妖物匹敌,李辉见此察觉情况不妙赶紧叫来了红姑。 “今天这事谁也别插手,她伤了我孩子,我必定让她血债血偿。”狐妖一甩尾巴死死了勒住黎萍的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遍布全身,尾巴越来越用力,李辉灵机一动跑到祠堂拿着佛珠冲了过来,将它重新戴回了黎萍的手中,而她刚好下意识的用手在扯开那条尾巴,狐妖被佛光灼伤,收回尾巴,与众人周旋,她冲出屋外,打量着他们,红姑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笛子,不一会树林四周爬出各种毒虫,李辉朝屋外观望一会,从窗边扯下一根藤蔓,用刀割破自己的手,系在黎萍的腰间,并嘱咐道:“你就在屋里带着,哪里也别去,我出去看看,这根树藤可以暂时抑制一些毒虫,我的血可以驱散它们,不会伤害到你。”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狐妖腾空而起,飞在空中,看着红姑等人,她吹奏的笛子控制着毒虫的进攻,狐妖怒吼道:“你们以为区区毒虫可以制服我吗?别忘了我的道行已有千年,哈哈哈哈哈,早知道和你们人类做交易不会有好果子,今日也算给了我一个理由杀你们。” 她用尾巴将李辉甩到半空之中,张开两只利爪,一阵狂风怒吼后,毒虫尽散,黎萍察觉到不对劲,最终还是冲了出来,对着狐妖叫道:“那妖物死不足惜,谁让她不识好歹。”这番言论彻底惹怒了狐妖,她将尾巴一甩,李辉被扔在地上,威胁道:“要我放过你们可以,把她手上那串佛珠毁坏,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让他做陪葬。” “你休想。”黎萍话音刚落,红姑跑过去,用力扯下那串佛珠,珠子全数散落,妖狐心满意得的冲过去掐住了黎萍的脖子,将她带走,李辉爬起来,叫嚷着要去救黎萍的时候被红姑打昏,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房中,他小心的察看了周围,并未看见红姑的身影,偷偷的摸索着出了结界,来到农舍内,李伯见到自己的儿子回到欣喜若狂的冲上去,可是他并不理会,直接上了二楼白心悟的房间,看见白心悟正在打坐,冲过去着急忙慌的说道:“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现在被千年狐妖抓走,恐怕有危险。” 他的话还未说完,白心悟双眼睁开,立即起身,二话不说赶到结界处,他依稀记得之前去过的那个山洞,那只妖狐可能就藏身在那里,他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与李辉赶到了狐狸洞。洞外被妖法施了一层屏障,白心悟双手合十,两指一扣缔结手印,嘴里念了一段咒语,破开了屏障,冲到山洞内大惊失色,只见那只千年狐妖正在吸取黎萍的灵气为她的重伤的女儿疗伤,白心悟用手印阻止了妖狐的动作,她睁开双眼,将黎萍扔在一旁,黎萍早已奄奄一息,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 白心悟愤怒的吼道:“妖孽,你为何要逆天而行,你明明知道那只狐狸不可能再恢复人形,吸取她的灵气于事补。” “你说你一个修道之人,何必呢?我杀了她也成全了你,趁着她的恶念未被唤醒,刚好杀了她来祭奠我的孩子,也给你解决了一个麻烦。”千年狐妖说。 “看来今天一战在所难免。”白心悟回应道。妖狐摊开两只利爪,移来几块大石头朝着白心悟扔去,他缔结手印控制着石头,随之只听见“轰”的医生,石头碎裂一地。 李辉赶紧走过去,扶着黎萍,她的眼睛半睁半合的望着李辉,嘴里嘟囔道:“快去白心悟的布袋里,把金刚杵拿给我。” 他并未有所行动,而是安慰着黎萍:“你放心吧,他有能力解决的。” 黎萍瞪着他怒吼道:“快去拿给我。”面露凶光,俨然不像平时的她。他走到山洞边,从布袋里取出了法器递给黎萍,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的拖着沉重的身子,朝着已经重伤的狐妖胸口刺去,嘴里大喊:“今天饶你不得,省的你日后为非作歹,我要让你永不超生。”说着那只狐狸已经满身伤痕,血流不止,白心悟突然愣住了,看着黎萍残忍的模样,身体僵住了,她神情裸露着由于杀生而产生出的一种满足感震慑住白心悟。千年狐妖看着已经回天乏术的女儿的尸体,冲到黎萍身边准备做最后一搏。 李辉赶紧跑到白心悟的身边晃了晃他的身躯:“你还愣着做什么,不过是杀死一个狐妖,赶紧救她要紧啊。”强烈的震感唤醒了自己的意识,他立马缔结手印控制住狐妖的举动,黎萍趁此从那只狐狸胸膛拔出金刚杵,朝着千年妖狐刺去。 白心悟大喝一声:“住手。”黎萍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杀戮里。只见那千年狐妖吐了几口血,受伤呈现出原形的时候,黎萍这才心满意足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清晰的看着她的身体起伏不定的呼吸着。 黎萍厌恶的看着她,白心悟上前阻止,拦住她的去路,说道:“丫头,够了,你醒醒,忘了我从前怎么教你的吗?现在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她的法力尽失,收手吧。”黎萍望着白心悟严肃的申请回应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你帮她还是帮我?” 白心悟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夺过金刚杵,打昏了黎萍,慢慢走向那只伸手重伤的狐妖,它害怕的躲到一旁的角落里,白心悟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抚摸上它的皮毛:“今后好好修行吧,别再留恋往事,你的女儿已经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希望日后你能有所顿悟。” 狐妖依偎在他的脚边磨蹭几下,眼睛里渗出了泪水。正在白心悟准备带着黎萍离开的时候,被红姑拦住了去路,李辉挡在前面说到:“红姑,放过他们吧。” “那可不行,我与那姑娘已有约定,她势必要留在这里陪我们。”红姑斩钉截铁的说。话语间,白心悟由于体力透支,和村里迷药的关系倒在了地上,等到黎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房间的床上,李辉正站在门前,心事重重的望着天空。 黎萍支撑着身体起来说:“白心悟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李辉转身回应道:“你放心吧,他没事,刚才服了一些草药调理,他就在你的隔壁,而且我跟红姑也说好了,不会再为难你们,等你们醒了,就可以离开。” 黎萍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在李辉的搀扶下来到白心悟的房间,看见正在熟睡的人,准备伸手去探探他额头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熟了,这样也好,谢谢你们放过我。” “本来这件事就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不过,如果他不是修道之人,你们倒真像是一对。”李辉回应道。俩人聊得投机的时候红姑从外面走进来,质问黎萍:“他当真不是你的情郎?” “亲人不比情郎更重要,对我而言,他就是我的亲人。”黎萍目光坚定的回答道。 “罢了罢了”红姑说完准备离开屋子,却被黎萍叫住:“红姑,那只妖狐为什么说你们恩将仇报?” 红姑停下脚步,走到桌边,看着远处,笑道:“这事还得从那场浩劫说起,那时候县长设计准备一把火烧光整个村子,我当时正在闭关修炼并未参加那场篝火会,这时候李辉的亲生父母还有些有意识,让李辉来找我,并告诉了我整件事,等我赶到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陷在大火之中,我却无能为力,刚好那时我们的村里有一只修炼千年的妖狐,李辉的父母用灵魂作为代价,与狐妖达成协议,用法力维持着结界,并且让妖狐解决那个县长,让他也死在这场大伙里,那场火整整少了一天一夜,从此村子便与外界隔离开,本来我们与那对狐妖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你们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由于我的疏忽,李辉跑出了结界,被一位农民带走,后来养育成人,小时候的事情也逐渐被遗忘,到他成年之后,机缘巧合又闯进了结界,我才把往年的事全部告诉他,当时他还无法接受这些现实,突然就疯了,不过后来他也经常过来看我们,由于农夫对他的养育之恩,我也并未强制把他留在这里,刚好你突然激起了他的记忆,现在他也算接受了自己的过去。” 李辉走到红姑的身边劝解道:“红姑,跟我们一起出去吧,过正常的生活吧,毕竟我们还是得活在现实中。” 她并未回答,而是从衣服里拿出几本蛊谱,和她的笛子和小鼓交给李辉,嘱咐道:“这些是我们黑苗的蛊毒的炼制之法,可不能断了,以后你慢慢摸索,这个笛子可以控制毒虫,这个小鼓控制天蚕,具体的用法蛊谱里都有记载,我在这个结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太阳了,恐怕不能再适应外面的生活,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累了,你们聊吧。”说完红姑长舒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李辉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赶紧跑到了红姑的房间,任他如何敲门也没有半点声响,最后一脚踢开了房门,只见红姑正被一堆毒虫包裹着身体,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身体各处无一不爬出毒虫,那些蠕动的虫子啃食着她的身体,密密麻麻的爬满全身,他知道红姑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喂养它们,李辉用笛子尝试操控毒虫,可是效果并不理想,最后只能掏出匕首划破皮肉,用血来驱散它们,等到它们啃食完,才全数散尽,毒虫从屋子各处离开,而现在红姑只剩下一堆白骨,李辉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起来,面无表情的回到白心悟的房间。 过了一段时间,白心悟醒来发现一切已经结束,李辉恳求他能为这里无辜的灵魂超度,而他心里早已有打算,平息了下身心后,拿着一本经文,坐在一块空旷的地上,嘴里念着经文,众多游魂从树林的深处走来跟随着经文的轮回,李辉从祠堂包好父母的白骨,跟随着红姑的白骨一起送入火堆之中,他仿佛看见空中,红姑的灵魂正冲着自己微笑,这也许对红姑来说是一种解脱。 黎萍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门前,看着远处的白心悟,甚至都快忘记了他是一个修佛之人,她想起了自己当时杀死的那只狐妖,到现在,她仍然不觉得有任何内疚和后悔,她觉得那狐狸死的理所应当,可是白心悟却不这么看,她此刻突然想起了石道秋,如果今日是他在这里碰到这事,做法一定和自己一样,不会给这个威胁人的妖物留任何退路,埋下罪恶的种子,可是换做白心悟就要步步为营,这也就是所谓的渡化,而不是消灭,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究竟跟石道秋是不是同类人,路,不仅仅是白心悟这一条,她也愈发觉得自己跟白心悟的这几年究竟是心中所选,还是依照着亲人为她安排的道路来走,归根究底,她并没有石道秋那样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她同时也会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变成那样一个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异乡的不速之客(上) “老板,指示已经完成。”男人斩钉截铁的说。 “知道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由于白心悟受伤,云南之行不得不提前结束,解决完李辉的事情之后,在赵国峰的安排下,三人一同回到了市里,安排好酒店以及医院,医生诊断白心悟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木菊花粉吸入过多,导致有些昏昏沉沉,几日调理便可痊愈,好在红姑当日并没有对白心悟下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黎萍隐隐约约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波助澜,好像要把她拖入深渊一般。 中午,她收拾好准备去医院看白心悟的时候突然接到赵国峰的电话,表示自己的旅社有急事,不能陪同去医院,当她到达医院的时候,看见护士正在给白心悟打点滴,见黎萍从病房外走进来,随口说了一句:“7床,待会去续交住院费啊。”黎萍微笑的对着护士点点头,目光有些难为情,待护士离开后,她走近白心悟的病床,问道:“我待会下去缴费,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你知道的,还是照旧。”白心悟心不在焉的说着。 她收拾了下病房之后来到一楼大厅的柜台准备缴费的时候,护士长走过来核实,白心悟的费用已经有人付了,并且费用足够他们再住上十天半个月,黎萍疑惑的询问交钱的是谁,护士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不就是上次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黎萍神色游离的思索着,莫非是赵国峰?她拽着护士又问道:“护士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大一笔住院费,不可能吧。”护士拿着费用单和文件夹,不耐烦的说:“行了,你自己看看吧,你们自己怎么商量我不清楚,我还有一堆病人需要去查房。” 随后,她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拨通了赵国峰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却提示的关机,她灵机一动紧接着又拨通了段之易的电话,据他交代,他确实有安排一个叫赵国峰的向导,不过至于住院费这些事,自己是一概不知的。 黎萍几经打听找到了名片上的旅行社,并询问是否有赵国峰这个人的时候,经理点头示意,不过几天前已经辞职了,后来在旅行社的员工栏上看到了赵国峰的名字,可是当她看到相片时,彻底震惊了,究竟谁才是赵国峰?相片中的人她根本不认识,她走上前指着相片问经理:“他就是赵国峰?”“没错啊,几天前,听说他老家有事就辞职了。” 经理坦白道。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黎萍觉得有些目眩,那么这几天相处的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可以瞒天过海?她应该一早就发觉事情不对劲,一个向导怎么可能知道黑苗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懂得结界,都怪自己过于疏忽,可是这背后是谁在操纵,又出于什么目的现在却不得而知。 黎萍带着粥来到病房,低着头自言自语的倒了一碗粥,面无表情的舀给白心悟喝,一不小心将粥撒在被子上,白心悟望着黎萍神情恍惚的模样问道:“发生什么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没事,没事”声音越来越小,就在白心悟打消疑虑的时候,黎萍突然站起来,目光笃定的望着白心悟说:“心悟,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我们好像走入了一个迷宫里面,而且那个人说不定就在我们身边看着这一切。” 白心悟从病床上坐起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去旅社,发现这几天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人并不是真的赵国峰,而且他现在联系不上,并且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帮我们付清了住院费,真的赵国峰在几天前突然辞职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黎萍索性将自己发现的所有怪事倾吐出来。 他双眉紧皱,似乎可以察觉到什么:“我们后天就离开这里。你的行程除了跟段之易他们交代过,还有其他人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她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看来,我们得改变一下行程,可以吗?”白心悟询问道。黎萍点了点头,说:“没关系,去哪都一样,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管那些繁琐的事。” 两人在商议下,已经订好了火车票,是后天凌晨的火车,为的就是可以避开一些人,一天夜晚,整间医院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呼吸声,黎萍闭上眼深呼吸,然后佯装镇定,当电梯门开的一刹那,只见医生推着一个白布盖着的尸体走了出来,她瞳孔放大的望着电梯门,看着那个角落里分明站着一个人,不对,应该是漂着一个不明物体,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病房,低着头背对着电梯门。 然而她又没有勇气去爬楼梯,只能等着别人跟她一起上去,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盼来了一位护士:“这么晚了,还来探病啊。” 黎萍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角落的那个人,她轻轻的移到黎萍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说:“小姑娘,你晚上一个人不害怕吗?”黎萍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让护士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电梯停在了四楼,护士走了出去,只剩下黎萍和那只鬼,电梯门在合上的一瞬间,黎萍按开了电梯,还有两层,准备鼓足勇气走楼梯,发现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定,只听见楼梯上方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更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嘶喊声,难道这里的人听不到吗? 黎萍走了一层,声音停住了,紧接着是弹珠的声音,一声声的敲击着她本就惊慌失措的心。她望着那一层却迟迟不敢移动脚步,可是与白心悟的约定时间,却又在逼着自己上前,她一鼓作气的爬上了六楼,推开安全门,准备走到白心悟的病房时,看见电梯门突然开了,那个角落里的鬼魂竟然不见了,出来的是一个垫着脚的女子,她打扮的十分妖娆,浑身上下散发着性感的味道,黎萍看见了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鬼魂,她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女子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黎萍,如果刚才是她在电梯里,那个鬼魂的替身或许就不会是这个女人了,心里不免有些自责。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内心的审判跟了上去,用戴着佛珠的左手按住了女人:“离开她。” 女子的面部狰狞,扭曲着身体,从监控视频上看起来非常诡异,她呲牙的望着黎萍说:“你懂什么?”明明很痛苦却还要强行留在她的身体里。鬼魂一声吼叫,使电梯的灯管炸裂,黑暗驱使着黎萍不得不松开手,因为她从来没有一丝勇气去面对黑暗,一声闷哼,让黎萍摸索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白心悟察觉到不对劲,径自拖着行李来到电梯,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只听见角落里偶尔的发出一些喘息声,他走近一看居然是黎萍,她瘫倒在电梯旁一动不动,护士长听到炸裂声随后赶了过来发现灯管炸裂,赶紧通知了保安,在慌忙之际,两人迅速离开了现场。回到酒店的时候,白心悟可以感觉到有人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黎萍结清了房款,收拾好行李,和白心悟一起来到了火车站,黎萍特意等到最后的一分钟上了火车。 火车上两个都各怀心事,闷不做声。黎萍最终打破了沉寂:“那个地方你确定那些人找不到?” “放心吧。”白心悟安抚道。 “老板,她们上了火车,但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男人交代道。 “72小时,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足迹。”电话那头,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白心悟关上了手机,他望着黎萍笑道:“丫头,这一段时间听我的安排,你介不介意过我那种粗茶淡饭的日子?” “也好,不过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问道。 “马上你就知道了。车程还有十几个小时,你先睡会,我看着。”他故作玄虚的说。 黎萍靠在卧铺的墙上,望着正在看书的白心悟,慢慢会想起这两年来发生的种种故事,就算外界如何改变,白心悟都一如从前,尊重着自己信仰,日复一日的研习经文,唯一在改变的应该就是他的世事的漠不关心,变成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黎萍对于鬼魂的害怕不在于她们的形态或者外貌,而是害怕自己无应对之法,由于白心悟遵从的是说服,而不是收服,所以,近几年黎萍对于鬼魂的害怕几乎没有变过多少,有几次险些丧命,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将那些经书背的滚瓜烂熟,然后临危不惧的震慑住那些鬼魂,唯有靠勇气去面对。 早上八点左右,火车停在了一个小县城的驿站,白心悟叫醒了黎萍:“快醒醒,丫头,咱们就在这里下车。” 黎萍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窗外,好像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可是既然白心悟要这么安排,自有他的用意,两人提着行李下了火车,走出驿站,发现这里跟山区似的,周围除了山还是山,完全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楼房,也就这个火车站还看得过去。在车站办好了手续,匆匆离开了站台,走了大概有三公里才看到一个小副食。 “这是哪里啊?你不会要把我带去卖了吧。”黎萍打趣道。 “要卖两年前就卖了,还用等到现在啊,快走吧,就在前面。”白心悟回应道。 两人走到一户农舍门口停住,只见一个老头正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哼唱着什么歌,白心悟开口叫道:“叔伯,还认识我吗?” 老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白心悟,笑呵呵的说道:“哟,你怎么抽时间过来了,这位是?” “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啊,叫黎萍的,您忘了?她当年跟着徐老太一起去的。”白心悟提示道。 “是是是,我想起来了,都长这么大了,快屋里坐。”老头忙着招呼白心悟。 他并没有进去,向四周打量了一会说道:“叔伯,我们得赶紧去结界里面,有什么话进去再说。”他似乎听出些端倪,二话不说,合上大门,骑着驴车就把两人带向山里,到了山谷里,有一处瀑布,水势湍急,白心悟和那位叔伯嘴里念叨着写什么咒语,瀑布开出一条极窄的缝隙,白心悟拉着黎萍从缝隙中挤进去,里面却豁然开朗,有一些村民正在河边洗衣服,还有些孩子在田里打闹着,好似误入桃花源,村民们看到白心悟,纷纷都凑过来,“这是达旦吧,都这么大了,你父母他们还好吗?”一个妇女过来招呼道。 “他们已经辞世了,这次来主要还是想清修一段时间。”白心悟坦然的说。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休息吧,晚点我去你叔伯家再聊。”妇女抱着木盆离开了河边。 黎萍一脸惊愕的问道:“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冷漠啊,怎么听到这种事都不安慰一句。”“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信仰,并且相信轮回,正视生命,也不应该活在悲伤里,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轮回了。”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她小声的嘟哝着:“估计我死了也没什么人会难过吧。” 白心悟站定,望着黎萍,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本应该脱口而出关心的话,最后却变成了“别忘了你母亲。” 而黎萍期待的不是这一句,不过所有期待最终都会变成失望。虽然经历过生死,但黎萍可以感觉到自从白心悟和母亲谈过后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一些话题,如果换做以前,白心悟应该会很严肃的说“傻丫头,别乱说。”今天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落寞。 黎萍放下行李,一个人来到河边,靠在岸边的树旁,闭着眼睛,呼吸着白心悟给她带来的自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人身自由被限制,连旅行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她静静的看着水中的倒影,明明才二十来岁,为什么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扔向水里,溅起水花,模样仍然呈现在上面,黎萍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甚至也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不经意的瞥向水里,发现那个“自己”竟然望着自己嘲笑道:“你看看吧,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没用,活该。” 黎萍伸手去抓住那个水里的自己,却无法阻止她的嘲笑,最后眼前一黑,栽到了水里,身体一直在下沉,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黑暗,觉得胸口沉闷,无法呼吸,突然一双手将她托了起来,拽到岸边,一直在按压着她的胸口,黎萍皱着眉头吐了几口水,难过的说不话来。 那种淡雅的檀香味,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你想做什么?自杀吗?”白心悟斥责道。 黎萍没有作声,径自起来准备离开河边,白心悟一声呵斥:“你给我站住,回答我,你刚才在做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黎萍反问道。白心悟转身站到她的面前,继续追问:“你在想什么?”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白心悟的眼神,不仅是责怪,还有一丝关心,可为什么他不明说,要拐弯抹角,她讨厌这样的白心悟,黎萍突然瘫倒在白心悟的怀里:“这样的生活很累。”他将黎萍抱回了农院里,让一个妇女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理完才进屋,白心悟沉默的坐在床边,帮黎萍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他在想刚才黎萍在水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激动的掉进水里。黎萍的额头上冒出汗珠,脸色发白,她梦见自己还在水里,身体在下沉,没有任何依靠,全身被黑暗和冰凉包裹着透不过气。 白心悟俯下身,轻轻的叫道:“丫头,醒醒,丫头”是这个远方来的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黎萍的意识。 她蓦地睁开双眼,只看见白心悟焦急的模样,一言不发的抱住了他,让白心悟有些手足无措,他心头升起一股暖流,轻声道:“怎么了?” “我梦见自己在水里,但是无法挣扎,只能任由身体下沉,然后,然后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她惊慌失措的说。 白心悟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不过,你刚才在水里看见什么了?” 黎萍怔住的推开白心悟,目光躲闪的说:“我我看见了自己,水里的自己对着我笑”随之,他也愣住了,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 黎萍的心魔衍生出来了,不能把她的心魔唤醒,否则一切渡劫都无济于事,他摁着黎萍的肩膀,义正言辞的说:“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如果觉得心烦意乱,可以看看经书,如果不懂,可以问我。” 就在白心悟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被黎萍叫住:“那,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他转身问道:“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我母亲谈了些什么,不过你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奇怪,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可以吗?我也不会胡思乱想了。”黎萍央求道。 白心悟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好。”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而白心悟似乎也放下了多日以来的重担,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他们正确的打开方式,难道一定要毕恭毕敬,相敬如宾才能心安理得吗?随后黎萍来到堂屋,发现已经做好了饭菜,叔伯和白心悟也在等着黎萍就座。 白心悟夹了一些菜给黎萍,嘱咐道:“到了这里,就可以放心的生活,我们这的人没有外面那些心眼,也足够安全,晚上你也可以出去走走,没有妖魔鬼怪。” 黎萍冲着白心悟微笑的点点头,叔伯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淡然的说了一句:“达旦啊,我看这个劫,难得过啊,你们要有所准备。” 两人当时都未曾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以为叔伯指的的外界的影响,殊不知他是另有所指,晚饭后,白心悟和一些小孩子在院子里捉迷藏,黎萍坐在院子的地上看着星空,闷不做声,白心悟在一个孩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黎萍突然被一个小孩子吓到回过神来,孩子冲她做了个鬼脸,便逃之夭夭,黎萍起身放话:“好啊,你们,别让我抓到你啊,不然你死定了。”不一会黎萍也参与其中,白心悟望了一眼忘乎所以的她,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希望黎萍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命运却总是在她身上开着各种玩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异乡的不速之客(下) 清晨,薄暮冥冥,炊烟缕缕,整个村庄仍然沉浸在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里,偶有三两个人穿梭在田野里,收拾着谷物,山的另一边被一片浓雾笼罩看不清方向,而这里空气中弥漫着自由清甜的味道,让人流连忘返。 河边,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头戴草帽的老者,悠闲的哼着山歌,朝着河水的中间划去,当船飘到了河水中央,老者不紧不慢的躺了下来,背靠船,翘着腿,默不作声的望着天空开始神游,颇有一点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味道。 白心悟在佛堂念经的声音唤醒了这个村子,当然也包括黎萍的意识,她睡眼惺忪的批了一件外套推开窗子,呼吸着这里新鲜的空气,仿佛所有的烦恼顿时抛之脑后,这里的温度的早晚温差较大,一丝凉意从窗边略过她的手腕,她紧了紧衣服,便又合上了窗子,简单洗漱后,来到佛堂却不见白心悟的踪影。 一个小男孩循着路找到了黎萍,他一脸稚嫩的说:“姐姐,阿妈说昨天没请你们吃上饭,今天一早就邀请达旦大哥去吃早饭,让我现在来接你过去呢。” 黎萍心想住在这里还要麻烦别人的照顾,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而且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这样陌生的环境,纵使这是一片桃花源,然而,别人都安排人来接自己,不去又显得自己没有礼貌,最终还是跟着小男孩走了。她走到院子门口就闻到了菜香,还有米粥的味道从厨房边溢出来。 她走进院子里,看着一对夫妻正在摆弄碗筷,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说道:“阿妈,阿妈,姐姐来了。” “好,来了就好,你快坐吧,女娃儿,我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今天在河边打了几条鱼,新鲜的唷。”妇人亲切的招呼道。 黎萍连声说着谢谢,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旁不敢有其他动作,妇人以为她是嫌弃这儿的吃食或者布局,说道:“你这城里的女娃儿莫不是嫌弃我们这穷乡僻壤的?”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黎萍的话还未说完,也不知如何辩解。 白心悟已经将粥端了上来,望了一眼黎萍,插话道:“阿内,您太热情了,这丫头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自然还没发习惯这样的氛围,大家先坐下来吧。” “他说的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不习惯。”黎萍解释说妇女和她男人相视一笑领着孩子们就座,夫妇在饭桌上介绍了她的两个孩子,男孩十岁叫多吉次仁,女孩八岁叫普姆达娃。 黎萍大概了解后,夹了一块鱼肉给刚才带路的小男孩,笑着说:“刚才多亏你把我带过来了,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肉。” 紧接着又给女孩夹了些鱼肉,心满意足的望着那些扒拉饭菜的小孩子,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也许是不合胃口,或者说是过于拘谨,她将碗筷收拾到后面的厨房便不再出来。 白心悟端着些剩菜剩饭问:“怎么了?” 她沉默不语,径自用抹布揉搓着饭碗,清理干净之后,跟孩子们和夫妇俩人打完了招呼便匆匆离开,一个人在树林里散步,低垂着头,漫不经心的踢着石子,心里郁郁寡欢,她时常会有疑问,自己为什么就是进不去那种和乐融融的氛围,看着别人幸福美满的样子,心里难免会泛起心酸之感,不论是外面,还是这里,她终究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当她回去的时候,堂屋内的面已经凉了,她这时才意识到白心悟的良苦用心,他知道黎萍的拘谨和防备,所以回来特意下了一碗清汤面给她,原本以为她会饿的赶紧回来,没想到这一晃就两个小时,她坐在堂屋内,一言不发的望着已经那碗面,心中百感交集,接着,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不到半点肉末和清汤的面条,此时竟然成了人间美味。 白心悟从门外走进来,质问道:“现在知道饿了?” 黎萍赶紧擦了擦嘴,辩解道:“我应该是真的饿了,不然这么难吃的东西,我居然都吃完了。” “哦?是吗?既然难吃,那以后饿了你自己想办法,如何?”白心悟挑衅道。 她没有接话,跳转话题说道:“以后咱们能不去别人家蹭吃蹭喝了吗?就在这里吃饭不行吗?” “丫头,你要明白,终有一天你要一个人面对这些人情世故,谁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也要嫁人,慢慢的,你要学会和别人相处,知道吗?”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他这一番言论无疑是在提醒着她,自己终有一日会离开黎萍,这应该也算是变相的逼迫她尽早的融入这个社会,并且掌握这个社会里的人情世故。正在局面尴尬的时候,几个年轻男女跑过来,吵吵嚷嚷的叫着白心悟的名字。 “达旦,我们今天比赛划船,一起去吧,拉姆说了,今天如果赢了就嫁给我。”一个青年男子说道。 黎萍听着起了兴致,跟着白心悟来到河边,一男一女一艘船,谁最先抢到插在河中间的竹竿谁就算赢,当所有青年男女就位的时候,黎萍也选了一艘船,白心悟远远的望着她的身影,迟迟未动。 她冲着白心悟挥了挥手,喊道:“快来啊,要开始比赛了。” 白心悟一个转身,将另一个小伙子推了上去,说道:“我看这样吧,我来给大家当个见证,我不善水性,就让这个伙子上去吧,这丫头也就是图个好玩罢了。” 她委屈的望着白心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上次在河边明明是他跳进去把自己救上来,现在又整出不善水性这一说,恐怕他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借以避免和黎萍同坐一条船。比赛开始,所有年轻的小伙子摇着船桨,女子则坐在船的中间呼喊鼓劲,唯有黎萍那艘船,没有半点比赛的气愤,她一直都阴沉着脸,尽管船头的小伙子十分卖力,却仍然无法吸引她的目光,眼看着别的船只已经超前了,黎萍抬头看向岸边的白心悟,他正在和一个女孩聊的不亦乐乎,她回过神来,看着大汗淋漓的小伙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纸巾为他擦拭,然后继续坐下,非常大声的喊着加油,以为可以引起岸边人的注意,却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眼看着自己的船已经接近中央,黎萍无意识的瞥了一眼水里,她又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种诡异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耳边中有一个声音尝试唤醒自己:“我等你很久了。”黎萍用手怕打着水花,水里的自己却笑得越发得意,这引起了年轻小伙的注意,她将船桨放在一边,蹲下身问黎萍是否有事。 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说:“别一多一管一闲一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佛是在警戒他。”男人吓得一个踉跄,又摇晃了几下黎萍的身体,她一甩手,便将男人甩下了船,不顾一切的想要毁灭那个水里的影子。 白心悟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旁边的船只也停住了,几个男人纷纷跳上了船,准备把她带回岸上,黎萍像失心疯般的在船上大吵大闹,最后从一个男人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刺去,突然,所有人都不敢再靠近她。白心悟在岸边快速的念着心经,黎萍只觉得头痛欲裂,首开匕首,瘫倒在船上。 白心悟冲着几个青年小伙喊道:“先把她打晕再带上来,快”其中一个力气较大的男人一掌拍晕了黎萍,她闭着眼,身体无法动弹,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一个年长的人说:“达旦啊,只怕她的心魔要显现了,你要有所准备,尽量不要让她过于激动,很多事你还要教她。” “叔伯,我会注意的,本来是在这里修养的,没想给你们添麻烦。”白心悟自责道。 “罢了罢了,既然这是我们承诺的,就必须要完成,等她醒来,你要好好跟她说,我先去看看刚才那个受伤的孩子。”说完,便许久没有声音。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力量禁锢住,无法动弹,本以为她无法挣脱这股力量的时候,一个女孩打破了这里的平静,“阿加,黎姐姐怎么样了?还在昏睡吗?” “睡着也好,不用给大家添麻烦。”白心悟冷不丁的回应道。 本来浑身无力的黎萍,听到这句,身体顿时升起一股热流,冲破了这道屏障,眼球渐而变成了深黑色,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外,看见了白心悟和那个女孩,冲到了女孩的身边,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论白心悟如何推搡都未能唤回她的意识,她一挥手,将白心悟甩开,她那深黑的眼眸望着面前的女子,气势汹汹的说道:“都是你这个女人,你凭什么可以肆意的跟他聊天,我要杀了你。” 说着,手上的力气越发加重,女子的脸上青筋暴起,已经在奄奄一息,白心悟又开始念起心经,他缔结手印,将她与那位女子强行分开,黎萍只觉全身刺痛,松开了手,白心悟将那位女子护在身后,打量着已经丧失心智的黎萍,她看着白心悟的一举一动,就算她没有半点意识,但是对于白心悟的那股独特的檀香确实记忆犹新,并且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保护着另一个女子。 白心悟对着黎萍喊道:“快醒醒,丫头,不要忘记了我曾经告诉过你,要相信自己能战胜恶念。” 黎萍的动作僵持在空中,似乎在尝试着恢复人性,本来一切都准备就绪,女子突然对白心悟说:“阿加,你还犹豫什么,她都魔障了,赶紧把她弄晕啊。” 她听到这句话,心魔又取代了人性,黎萍张牙舞爪的冲白心悟走去,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又无能为力,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恶念,女子从白心悟的布袋里掏出一根金刚杵准备朝着黎萍刺去,白心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了法器,瞪了一眼女子,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上,黎萍嗅到了血腥味,更加兴奋,魔性大发,可是当她循着血腥味过去的时候,那股若隐若现的檀香味也掺杂其中,她感觉到白心悟受伤了,极力使自己恢复任性,她的双眸渐渐的恢复正常的颜色,虚弱的望着白心悟,和那只滴血的手掌,然后眼前一黑,后面的事便无法知晓。 白心悟将她抱回板床上,在门外吼道:“刚才谁让你乱动我的法器,伤到人怎么办?” “可她刚才是人吗?而且以前族长说过,如果她真的对人造成威胁,是可以”女子强词夺理道。 他厉声喊道:“够了,她有没有对人造成威胁,我心中有数,以后你别过来了。” 女子闷哼一声,跺了几脚离开了屋子,白心悟自行捣鼓了些草药,包扎好伤口,搬了个椅子坐在黎萍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白心悟觉得她还是那个她,可到底是什么触动她的心魔。 他若无其事的翻看着经书,直到傍晚黎萍才缓缓醒过来,白心悟和叔伯已经吃完了饭,他端了些饭菜到黎萍的房间里,说道:“别装睡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 黎萍用被子遮掩着,心里充满了自责:“你,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刚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白心悟说道。 “你的手没事吧,还有,我有没有伤到别人。”黎萍接着问。 白心悟将饭碗递给她:“什么都别问,先吃饭,我去收拾下,一会来。”时间过了半晌,米饭一口未动,黎萍痴痴的望着天空的星星,她甚至觉得拖油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多余。 随后白心悟走了进来,问道:“怎么?觉得我做的饭也吃腻了吗?” 她没有回答,继而问:“我知道今天,闯祸了,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是不是该离开这里。” 他将饭端过去,说道:“你知道,那说明还不晚,不过眼下之际,你必须要好好调理身体,折腾一番,还有力气吗?” 黎萍接过饭碗,开始狼吞虎咽,一点也没有女孩的样子,吃完之后,两个人站在窗边开始聊天,并且谈起了白天的事,在白心悟的开导下,她渐渐敞开心扉。 他一本正经的说:“佛祖不会舍弃众生,只怕众生会忘却佛祖,有些时候,人的念就在一时之间,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就像我说过,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个恶徒,只是觉得很多事没有人引导你,我不会放弃你,同样,在恶念的面前,也不要放弃自己,可以吗?” “可我没有办法控制它,我做不到。”黎萍说。 白心悟转身,望着黎萍,眼神笃定的说:“不,你可以做到,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她有些抽噎的抵抗。 “要相信邪不胜正,正如我相信你一样,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记住,别忘了自己的本心。”语毕,他端着饭碗离开了她的房间。 本来黎萍是不相信自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心悟的鼓励下,她竟然愿意去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好那股恶念。她开始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外界那些妖魔鬼怪,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自己,她要时时刻刻的谨记自己的本心,不能有任何寄回让恶念跑出来占有她的意识,而这个女子的出现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拉开了黎萍与白心悟的距离,这意味着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帷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茶舍的变更前后 一位渔夫卷起裤腿,站在河边正准备打鱼,湖面波光粼粼,平静异常,只见远处飘来一个浮游生物,他望着那个物体一动不动的顺着水流飘来,当物体接近视线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具尸体漂浮在湖面之上,他觉得应该是自己眼花,顺势揉了揉眼睛,再瞧了瞧,竟然真的是一个人飘了过来,渔夫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随后赶紧起身,满村子叫嚷着“快来啊,快来啊,河边有个人飘着嘞。” 不久,集结了一群村民来到河边,白心悟和叔伯长辈也紧随其后,而那具身躯已经飘到岸边,众人合力将他拖上岸边,根据白心悟的初步诊断,发现他的脉象微弱,还有气息,于是让一两个壮汉将这个陌生的男人抬到村里的祠堂,叔伯安抚好众人,随后便一哄而散。 白心悟站在祠堂内,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神秘男人,他穿着茶色的长袖外套,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已经被跑烂的帆布鞋,看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叔伯从祠堂外面端了一碗药进来,用手摁在男人的腹部,将他肺部的积水逼出来,男人猛一起身,吐了一口水刚巧洒在进门的黎萍身上,他微微睁开双眼,只看见黎萍一脸狼狈的瞪着他。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支撑着身体,打算给她道歉,黎萍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 他望着黎萍反驳道:“看起来,你也不像这里的人,应该是城里人吧。” 白心悟唯恐黎萍会被套话,结果话茬儿:“你先休息下,把这个药喝了,有什么事一会说。” 男人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将碗放回桌上,又打量起黎萍,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借故离开了这间屋子,白心悟看着这个人东张西望的样子,觉得他绝非常人,他的突然出现,也并不是巧合,这个结界一般人进不来,而这个人懂得利用水源破开结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对于他心怀芥蒂。 黎萍坐在屋顶的平台上看书,偶尔会有几缕清风拂过脸庞,只觉眼睛有些发胀,便用手托着腮,斜着脑袋开始昏昏欲睡。 “没看出来,你倒挺会挑地方的,这里的空气不错啊。”男人的介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她微微皱眉,有些不悦,未作回复,男人看她没有反应,便又走近了几步,调侃道:“你该不会因为刚才的失礼耿耿于怀吧?” “我只是觉得你打扰到我了,可以不说话吗?”黎萍冷冷的回复道。 “那可不行,我这人要是不说话会憋死的,不过这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不像一般的农民。”男人接着说道。 黎萍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来,说:“这里的人奇不奇怪我不知道,我觉得你很奇怪。”语毕,便匆匆离开了屋顶。 她将书放回房间里,来到佛堂,看着白心悟正在修习经文,上前插了一句:“还这么悠闲,我们应该尽早了解那个人的身份,总觉得他来的有些凑巧。”白心悟放下手边的经书,回复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说不上,就是感觉有些奇怪。”黎萍斩钉截铁的说。正在俩人谈论之时,白心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门口,男人正从外面走进来:“原来这里还有佛堂啊。”他的语气听上去玩世不恭。 “出去聊吧,别扰了清静。”白心悟带着俩人离开了佛堂,来到堂屋里,三人开始毫不避讳的聊起天来。男人叫楚木烨,是跟朋友来郊外探险的,没想到失足滑落一处急流,被卷进了一个漩涡里,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漩涡便是结界与外面的连接,这也说明了他的再一次巧合。 三人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但自始至终都未提及这个村庄。楚木烨疑惑的问:“这个地方,我以前好像真的没来过,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桃花源吧。” “只要心思澄明,哪里都可作桃花源。”白心悟意味深长的说。 “你这人也很奇怪,不过比我大一点,说起话来跟个老头一样,刚才看到你在佛堂念经,你是和尚?还是隐士高人?”楚木烨异常兴奋的问。 “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明天我们送你离开,你朋友他们也应该很着急。”黎萍觉得这个人有所隐瞒,想赶紧把他驱赶出境。 白心悟也发现了这个人动机不纯,并且谈话间也在有所回避,也默许了黎萍的做法,在与叔伯商量后,准备明早将他送出去,也好打消大家的各种猜测。 傍晚,到了吃饭的时间,白心悟等人已经聚在堂屋准备吃饭,而楚木烨迟迟未能出现,白心悟察觉到异常,去祠堂看了一眼,他并不在那儿,这个饭点,一个大活人,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呢?更何况,结界中处处都有危险,白心悟没有回去,赶紧安排了几个人进林子寻找楚木烨的踪迹,过了半个小时,黎萍见白心悟还未回来,打了一声招呼,也跑了出去。 “老板,真的被您说中了,他们在结界里面,我会想办法留下来”一个男人用卫星电话交代道。 “知道了,这几天不要联系我,你一定要多加观察那个叫黎萍的女孩”电话那头男人吩咐道。 男人结束了通话,看着远处微弱的灯光,知道那群人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他情急之下,用石头砸伤了脚,并且瘫倒在地上,此时白心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已经受伤的楚木烨,二话没说,背着他便往祠堂跑。 叔伯检查了一下,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流血过多,要做消毒和包扎,恐怕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了。待众人出去后,白心悟皱眉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说道:“人在做,天在看。” 楚木烨挣扎片刻,假装不知情,支起身体说:“白大哥,你这意思我就不懂了,我这不是受伤了吗?” “你这伤是意外还是人为的,我想你心知肚明。”在两人打哑谜的时候,黎萍听到村里人说白心悟在祠堂,也赶了过来。 横冲直撞的跑到白心悟的身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我,不是他。”楚木烨气愤的说。 “你事儿真多,一天内又是落水又是摔跤的,你就算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别把我们拖下水吧。”黎萍指责道。 白心悟和黎萍对视一眼,两人都猜测这次的受伤并非意外,可是又无法明目张胆的让他离开,叔伯和一个女人拿了一些草药进来,那个人黎萍再熟悉不过,便是前几日让自己发疯的女人,她打量了一眼黎萍,步履轻盈的走向白心悟的身旁:“阿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去弄一盆开水过来,然后把这个草药磨成粉”白心悟吩咐道。 女人点了点头,跑到了厨房,去到了一盆开水,慢慢悠悠的端了进来,然后站在一旁,目光一直落在白心悟的身上,黎萍想赶紧离开这片是非地,却被叔伯叫住:“女娃儿,你帮忙按着他的腿,我来包扎。” 楚木烨得意的望着黎萍,没有经验的她,掌握不了力道,让男人连声叫痛,一旁在捣鼓草药的女人偷笑道:“这种活,你们城里人不会的,还是让我来吧。” 楚木烨发现黎萍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又看到那女人望白心悟的眼神,大概有些明白其中的意味了,女人冲着自己走来,他挪了下身子,开水直接泼在地上,溅在女人的脚上,白心悟看出了他的故意为之,冲他吼道:“你最好老实点。” 随后,将那个女子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黎萍去打盆凉水过来冷敷一下。 而此时黎萍不知道该恨楚木烨还是白心悟,说到底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一声不吭的端来了盆凉水给她冷敷,于是便离开了祠堂,一个人回到了家里,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也没了胃口,当她打开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这几天竟然后三四个未接电话,有伙计阿东的,段之易的,还有一些陌生的电话,在房间内坐了一会只觉得无聊,这种生活是她想要的,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本来说想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现在却拼了命的想离开,黎萍觉得这里的人好像并没有很欢迎她,留下来也是个拖累。 她打通了段之易的电话,说自己过三天会回去,出来了一段时间,感觉比做事还要疲惫,段之易虽然无法明白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过还是安排了司机去机场接她。 黎萍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想起了过往,如果没有白心悟的出现,自己仍旧是平凡的打工族,可他偏偏出现了,并且让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接触到了各行各业的人物,就像段之易,如果没有那段尘封的旧事,也不可能与一个茶商成为莫逆之交。 白心悟和叔伯回来后,发现黎萍已经睡熟了,便没有再打扰,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两天,楚木烨的腿也在渐渐的好转,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路,只是有些隐隐作痛,一直到第三天,村里有很多禽类莫名其妙的死去,经过检查全部都是被抽干了血,白心悟第一个反应不是去调查,而是寻找黎萍,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黎萍的杰作。 而黎萍此时正在田野里和一个女人争吵:“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为何还要处处与我作对?” “那可说不定,我听叔伯说阿加为了遵守当年的承诺,连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你不觉得惭愧吗?”女人挑衅道。 “你别说了。”黎萍头疼的连退数步。 “怎么了?现在知道内疚了吗?你说你活着跟个祸害一样,当年害死了徐老太,克死了你父亲,现在阿加也随时可能因为你丧命,你这种命不如死了好。”女人开始恶语相加。 黎萍强撑着身体,一声怒吼,朝着女人的脖子咬去,那女人两脚在草地上乱蹬,无法挣脱,一位妇女看见黎萍满嘴的鲜血,便开始大叫起来,等到白心悟赶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黎萍的瞳孔又变成了深黑色,准备袭击众人,白心悟开始念起经文,黎萍按着脑袋仰天长啸,楚木烨找角落里看的一清二楚,却没有出来解释这个局面,叔伯趁势跑过去准备抱起那个女人,黎萍朝着叔伯的手又是一口,白心悟怒喊:“丫头,不要。” 这个声音仿佛唤回了一些她的人性,动作僵持住,叔伯小心翼翼的将女人拖走,白心悟不得不用咒语困住黎萍,村民纷纷指责黎萍是妖怪,白心悟走过去,看着被佛法封住的黎萍,心痛万分,他趁着黎萍已经耗失了大量精力,虚弱的跪在地上,解开了佛法的封印,轻轻的搀扶着黎萍,心力交瘁的说:“收手吧,丫头,我们回去。” 此时,不知道是白心悟的檀香味还是声音彻底唤回了她的心智,只见自己的嘴巴留着鲜血,一股血腥味令自己作呕,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看见大家纷纷在指责自己,现在的黎萍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搀扶着黎萍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刚才黎萍的行为,就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几日那些异常死去的禽类,有可能就是出自黎萍的手,她心魔发作起来,谁都无能为力,尽管他内心却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真的是黎萍做的,但是铁证如山,就在刚才她咬伤了一个女人,白心悟也意识到她可能不适合待在这里,准备过几日和黎萍一起回到城市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隔世铜铃之噬灵 几日后,村子里关于黎萍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特别是她在众人面前裸露出来血腥残忍的一面,让大家纷纷开始刻意远离她,白心悟同样也意识到这一点,在与叔伯商议后准备就此离开村子,而此时,楚木烨的腿伤已经逐渐愈合,刚好可以借此让他离开这个村寨。 她的脑海中虽然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但是直觉告诉她,自己闯祸了,并且后果很严重,这几天,她终日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到有个妇人将白心悟叫走,黎萍尾随其后,躲在窗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那人正是当日与自己争辩挑衅的女人,她不记得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细细想来却没有半点印象,女人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嘴里嘟哝着好像要说些什么,可每次想发出些声音的时候,身体便是一阵抽搐,看上去很吃力。 妇人紧紧的抓住白心悟的手,泣不成声的说道:“达旦啊,我知道我们不能伤她分毫,那女娃儿的命格奇特,可是这孩子从小是我带大的,现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让我怎么跟她死去的父母交代,你还是早些把她带走吧。” “阿内,这件事,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白心悟义正言辞的回复道。 黎萍背靠着窗外的墙壁,蹲着身子,看来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又一次努力回想当日的场景,沉浸在记忆里,一个年轻小伙正巧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蹲在窗户下面,大喝一声:“你是谁,干什么的?” 她被这这吼声惊醒,闷不做声的低着头准备逃走的时候,被小伙子一把抓住,他用手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惊呼:“怎么是你?” 白心悟和妇人闻声赶来,几个人面面相觑,妇人的眼中更是敢怒不敢言,他走上前小声问:“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 “她,她怎么样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黎萍怯懦的问。 小伙子,怒气冲冲的说:“还能怎么样,你自己做的事还来问别人,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这种怪物。”年轻人总有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比较鲁莽和冲动,相对而言,妇人倒是显得稳重不少,妇女严厉的咳嗽了几声,示意不要再多话,男人索性收敛了性子。“女娃儿,回去吧。”几个字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场对话,叹了一口气,回到了房中。 黎萍准备跑过去追问的时候,被白心悟强行拽回了家。俩人站在堂屋内,一言不发,此刻的空气几乎都凝固了,楚木烨从外面走进来,调侃道:“哟,你们这两位今儿怎么了?” 局面仍旧僵持着,楚木烨斜着脑袋端详着黎萍的动作神态,小声的说:“你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白心悟用手将俩人扯开,严肃的说:“你离这丫头远点。” 她这才开口,望着白心悟的背影,唯唯诺诺的问:“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这几太累了,我们后天就离开这里。”白心悟冷不丁的说着,似乎刻意在隐瞒些事实。语毕,他离开了堂屋,径自像佛堂走去,黎萍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瘫倒在地上,她倚靠在门栏上,望着白心悟远去的身影,觉得他看上很疲惫,也很失望。楚木烨走到她的身边说:“你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黎萍追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村民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那女人的脖子上有一排牙印,并且血流不止,而那时看到的你满嘴的血,不论他们怎么喊,都没有用,你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所以就”楚木烨描述着当日的场景。 黎萍的指甲陷进木板里,尽管他已经将当日的事情描述出来,可是任凭自己如何回忆,都未能想起,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一个怪物,出于内疚,她又跑到了那个女孩的家里,跪在妇人面前忏悔道:“婶婶,我真的不记得当日发生之事,但是你们所有人都说我是罪魁祸首,很抱歉这些天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我就要走了,但是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不行,万一你又跟当日一样怎么办,她已经剩半条命了,你还要做什么。”男人怒吼道。 妇人犹豫片刻,还是讲黎萍带进了房中,看着面前这个女孩虚弱的模样,却又无能为力,她蹲在床边,低声的道歉,女人的眼中满是惊慌,处处想要逃离,妇人见到此景,只得又将黎萍带了出去:“女娃儿,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她现在身体太虚弱,不能再受刺激。”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看上去她比谁都内疚,妇女叫了一声,黎萍不作回应,只见她缓慢的走出屋子。 傍晚,白心悟做好了饭菜,去黎萍的房间,却并未看到她的身影,楚木烨从房中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他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怎么?她还没回来?” 白心悟回过神来。追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说。 “不过什么?”白心悟又问。 楚木烨不再作声,津津有味的继续吃着饭,白心悟夺过他手中的筷子,厉声呵斥:“不过什么?” 他满不耐烦的夺回了筷子,说:“我说你们瞒的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她逼问我当日之事,我也只是听那些村民传的,于是就告诉了她罢了,她那么大个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吧。” “你还嫌不够乱吗?糟了。”白心悟背着布袋径自跑进了树林,寻找黎萍的踪迹。 他漫山遍野的叫着黎萍的,却没有半个人回应,他看了下时辰,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白心悟担心她发生意外,拿出罗盘,根据黎萍的命格特性寻找其大概方向,白心悟循着罗盘找到了一个山洞,他点燃一根火匣子,照亮山洞,喊着黎萍的名字,突然,一张清晰的面容映入眼帘,黎萍目不转睛的望着,眼神空灵,白心悟耸了耸她肩,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快,起来,跟我回去。” 说着,他用手准备拉起黎萍,没成想被她挣脱了:“你们打算隐瞒我多久?” “不要听信旁人,别想了,快跟我回去。”白心悟逃避到。 黎萍冷静的说:“那个女孩就是我害的吧,今天我去看她了,你知道她当时看我的眼神是怎样的吗?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哦,不,应该说像看一个恶鬼,深怕我把她杀了。” 白心悟蹲下身,眼神坚定的望着她:“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的就够了。” “可我差点杀了她。”黎萍自责道。 “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你也不用再去想,后天我们就走了,现在先跟我回去。”白心悟说。 她缓缓站起来,只觉身体有些发软,头晕目眩的感觉,黎萍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他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明天就走吧,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黎萍央求道。 白心悟望着她点了点头,俩人一起搀扶着回去,黎萍在夜里收拾好行李,等着第二天离开这个地方,本应该是世外桃源,却因为黎萍变成了人间炼狱,至少对于她来说,这个地方已然成为了自己的噩梦之始。 漫长的一夜,黎萍和白心悟几乎无心入睡,站在各自的窗前,满怀心事,眼睁睁的看着月亮从云朵里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太阳,它正从某处的山谷里缓缓升起,黎萍拖着行李,站在门前等着白心悟,叔伯起了个大早,而白心悟在向众人告别之后便去了村口,叔伯和白心悟合力念起经文,打开结界,楚木烨看着这一切,假装着不可思议的样子,其实他心知肚明。 离开了村子,黎萍的心情五味陈杂,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不舍,如果没有发生那一连串的事情,她真想在那儿多待上一阵子。白心悟示意将施了法的水递给楚木烨,让他忘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这一切早已被楚木烨看穿,他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喝了几口水,佯装着头痛的模样,三人进了站台,叔伯突然跑了过来,说那位受伤的姑娘情况严重了,为了给黎萍收拾烂摊子,只好重新返回村里,让黎萍等人先乘车回去。 最后,黎萍和楚木烨两人上了火车,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上了火车,他看着闷闷不乐的黎萍,开始故意打趣。“不对啊,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白心悟呢?” “他有事,我先回去。”黎萍冷冷的说。 “你说我们巧不巧,都是去一个地方的,我跟你说,你没事可以找我去玩啊,还有”他络绎不绝的讲了起来。 黎萍瞪了一眼,吼道:“你烦不烦,能不能闭嘴。” 楚木烨打量了一眼,便躺在卧铺上不再作声,二人在昆明转了飞机,等到他们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段之易在机场已经等了黎萍近三个小时,只看着黎萍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从机场走了出来,司机下去很自然的接过了行李,而楚木烨的看了下手机,跑上前说:“你多好,有车来接,不嫌麻烦的话送我一程呗。”楚木烨厚着脸皮说。 她挪了挪身子,让楚木烨进来,段之易看出了黎萍的举止异常,唯独没有看见白心悟,也不敢随便插嘴,半路,就放下了楚木烨,道了一声谢谢之后走进一个高档小区里。段之易本来是在家里给黎萍等人准备了洗尘宴,但是现在看情况,也只能延后了,他将黎萍送回了家后,随意聊了几句,也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黎萍一个人,和空气中所剩无几的那股檀香味。 黎萍整理好行李,打开电视,随意切换着频道,心不在焉的望着墙上的钟,只听门外有点动静,她朝门缝里看了一眼,只见楼道灯光又开始忽明忽暗,她察觉到有些东西向自己靠近,而现在白心悟又不在她的身边,只能自己应付这些怪力乱神。 索性打开了门,一鼓作气的吼了一句:“你们够了,一刻也不得安生。” 一个鬼魅飘到了她的身边,黎萍一个转身正对上了鬼魅那双空洞的眼睛,她试图挑衅黎萍,结果,黎萍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劲紧紧的扣住鬼魅的脖子,手串的佛光已经将鬼魅灼伤,她奄奄一息的向黎萍求饶。 黎萍不作理会,手上的力道愈发用力,她死死的盯着鬼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一说一过一不一要一再一来一烦一我。” 鬼魅使出浑身力气强行的点了点头,黎萍用力的朝楼道边一甩,她虚弱的望着黎萍,不敢作声,随之,黎萍又吼了一句:“滚” 楼道的灯突然变的正常了,黎萍心有余悸的关上门,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将自己推了出去,不过,刚才那种为我独尊的感觉,确实比往日要好得多,以前,都是求着他们离开,现在可以靠自己的勇气逼走她们,也未尝不可?黎萍竭力冷静下来,拨通了白心悟的电话,虽然打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听,一声声的嘟嘟嘟,最后变成了人工语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黎萍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突然电话声惊醒了她,白心悟说自己过两天才能回来,那个女孩的大动脉虽然没有被咬伤,但是流血过多,需要调理,让黎萍可以放心,修养一段时间方能愈合。她内疚的心此刻也算是得到了一点点的安慰。但是,不管到了哪里,她始终觉得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自己赶到安心,睡个踏实觉。多日来的旅行,让自己陷入了疲惫不堪的状态,经过这几日的变故,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到底这条路是否是她真正想要走的路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锁魂咒,控魂符 次日,叫醒黎萍的不再是一声声繁复的经文,也并非闹钟,而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偷偷的抚摸着她的脸庞,隐隐的传来一股暖意,她缓缓的睁开双眼,早晨的阳光竟然有些刺眼。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不过才九点多,她揉了揉眼睛,简单洗漱后,给佛像上了一炷香,然后站在厨房里发呆,她竟然忘了这两年来都是白心悟在照顾自己,现在一个人在家倒显得不自在了。看着锅碗瓢盆,随意摆弄了下,想了想还是算了,从橱柜里拿出一包泡面应付早餐。 吃完早餐后,黎萍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摁着电视频道,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黎萍换上便服,打算出门走走,结果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茶舍,那间曾陪着她度过酷暑和寒冬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些她那些共患难的朋友。她轻轻的推开了玻璃门,发现一个伙计正在柜台算账,他并未抬起头,应承一句“欢迎光临!” 黎萍走过去,将手放在柜台上,假装挑剔的样子,振振有词的说:“这是什么店啊,顾客来了都不招呼,谁教你们的。” 阿东正准备道歉,抬头一看竟然是黎萍,赶紧放下手边的账本和计算器,从柜台移步出来,惊喜的叫道:“萍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段时间还好吗?” “怎么?我不在这里,你们就不管不顾了?”黎萍质问道。 阿东吓得大惊失色,一个劲的道歉:“不是不是,萍姐,现在这家店少了主心骨,我们也没有了当初那种热情,而且很多熟客都很少来了。”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反正我现在不是这的老板。”黎萍漫不经心的说。 他倒了一杯菊花茶,招呼黎萍坐在大堂的藤椅上,藤桌的一边架子上仍然呈放着各种佛经与理论书,黎萍小心翼翼的用手抚摸着那些经书,阿东见此,上前说道:“段先生说过,您会回来的,让我们经常打扫这里,包括那间陋室,每日我也会进去打扫一番,对了,白先生呢?” 黎萍的眼神定在书架的一角,思绪有些缥缈,若有所思的回应道:“他有事,晚些回来。” 阿东走过去,打量着黎萍,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不敢多问,她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句:“把二楼的雅间给我准备一下吧,泡壶普洱送上来。” “萍姐,您可以直接上去,那个雅间一直为您和白先生准备着,我们也没有对外开放的。普洱待会就给您送上去。”阿东边说引路。 随后,阿东端了壶普洱上楼,见黎萍正在看经书,不敢打扰,轻手轻脚的放下茶壶便离开了房间,黎萍一本正经的看着经书,倒了一杯普洱,小口抿了一下,这个房间还残留着白心悟身上那种淡淡的檀香味,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佛曰:“种如是因,得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其意大概是,有因就会有一个果,种善因就有善果种恶因就有恶报,种富贵的因就有一个富贵的果,种长寿的因,就有一个长寿的果,总之,种什么因就有什么果。有因就会有一个果,种善因就有善果种恶因就有恶报,种富贵的因就有一个富贵的果,种长寿的因,就有一个长寿的果,总之,种什么因就有什么果。人心是善的就会有善的境界现出来,人心是恶的,就会有恶的境界现出来,所以说,一切唯心造,这十法界不离一念心。 她联想到自身,自己明明是一心向善,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者说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可能就是以前那些因缘所造。时间大概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黎萍听到大堂有些吵闹的声音,她放下手边的经书,走了下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样子富态的女人正在大厅里大吵大闹。 “发生什么事了?”黎萍轻声的问道。 “你们卖发霉的茶叶,现在倒问我发生什么事,你是老板吗?叫你们老板出来。”女人趾高气扬的吼道。 黎萍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女人带过来的茶叶,确实是自己店里的产品,打开盒子,闻了闻茶叶,尝了一点,味道不对,赶紧吐了出来。女人看着她做事扭扭捏捏的模样,质问道:“喂,我说你是不是老板,在这里浪费我时间干嘛?” 阿东正要辩解的时候,黎萍缓缓的说道:“我不是老板,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将黎萍推开,又开始大吵大闹了。 “谁说她不是老板。”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从门外走进来,反驳道,将泼妇的气势压了下去。黎萍的看了过去,来人正是段之易的妻子,她夺过茶叶闻了闻,又抓出一把茶叶仔细看了看,将茶叶放置在一旁,反问道:“这包茶叶,现在只剩下一半,也就是你们喝了一大半,试问,您家人先生还好吗?” 妇女清了清嗓子,不作回答,反问道:“你又是谁?还有没有个管事的处理了?” 段之易的妻子解释道:“我就是他们这家茶舍的供货商,我就是种茶叶的。” 阿东走到黎萍的身边,这才敢明目张胆的指着黎萍介绍:“这就是我们的老板。” 黎萍现在骑虎难下,只好走上前说道:“如果真的是我的茶叶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承担责任。” “那你看现在怎么办吧,赔偿,我就息事宁人。”妇人气势汹汹的说。 “您觉得多少合适呢?”黎萍追问。 “这茶叶我五百买的,赔一千就算了。”她开口道。 段太太走上前说:“如果我的茶叶真的发霉了,您不会现在才找过来,因为发霉的茶叶饮用后会引发不适,茶包下面有些潮湿,您应该是保存不当而造成的发霉,这一点您心里清楚。” 妇女红着脸,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保管不当。” “很简单,我们这里的茶业都有相对应的编号,是一批出货,查查货单就可以了,每次出货我们都是真空包装,根本不可能造成发霉,而每笔交易,店员都会让顾客先检查日期和包装,调出视频即可。”黎萍紧接着说道。 “好啊,你们,哼,你们等着”妇女打错了如意算盘便夹着尾巴逃走了。 随后两人一同上了二楼的雅间,开始聊起天,黎萍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段太太每句话都离不开段之易和自己的女儿,这大概是一个全职太太最好的模样。没过多久,黎萍下楼续水的时候,发现街对面听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牌看上去有点眼熟,她想起了上次在段之易的别墅离开时,曾看到石道秋也有一辆这个车,这些天发生的事多少与他有些关联。 她上楼很段太太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走到街对面的商务车旁,敲了敲车玻璃,果不其然,车上的人正是那日在机场给自己的人,也就是石道秋的人。“我不找你们,倒过来找我了,我现在要见石先生。”黎萍斩钉截铁的说。 男人笑道:“老板说过,您一定会来找他的,上车吧,老板等了您很久。” 半个小时后,黎萍又来到了石道秋的别墅,佣人将房门打开,黎萍脑海里还记忆犹新,当日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她再一次踏进去,发现房间很干净,并没有异样,石道秋正靠在沙发上喝茶,看到黎萍模样,已然是意料之中,他挥了挥手示意让所有人都下去。他站起来说道:“这段时间玩的怎么样?” “我的行踪,你不是都知道吗?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黎萍质问。 石道秋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背对着黎萍,云淡风轻的说:“跟踪?这个词用的不准确,我说过是帮你扫清障碍而已。” “所以,那个赵国峰是你安排的?还有一路上跟踪我的人也是你安排的?”黎萍又问。 他并没有回答黎萍,只是沉默的喝着茶,片刻之后,他带着黎萍到餐桌边,坐下来,意犹未尽的说:“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便不再多说了,今日知道你要过来,我让厨房做了些饭菜,就当给你接风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黎萍被石道秋摁在椅子上,不容许反抗,随后佣人一一将精致的餐盘端了上来,盘子里盛放着各色美食菜肴,石道秋亲自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黎萍,眼神凛冽的望着她:“喝吧,我说过,不会对你怎么样,放心,吃完我就让他们送你回去。” 见黎萍并未动筷,他径自喝了起来,说道:“看,我没下毒。” 她开门见山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抿了一口红酒说:“我这个人是非常珍惜人才的,与其留在那个假和尚身边,不如来我公司帮忙,权利,金钱,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黎萍笑道:“若是为了这些,就出卖自己的内心,我跟那些小姐又有什么区别?还有,白心悟不是假和尚,至少他比你活的明白,不像某些人,一双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年少轻狂是好事,但有时候也会得罪人,还是太年轻,不过,我把话放这儿,你迟早有一天会主动来找我的。”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她走出别墅发现已经天黑了,司机正在花园等着黎萍,当她开启车门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黑影闪了过去,她没有多想,也上了车,直到他们驱车进了隧道,黎萍这才发现身旁竟然坐着一个眼神哀怨的女子,她穿着黑色的长裙,头发披肩,面无表情,黎萍问司机:“这个女人是谁?” 司机四周张望了下回答道:“哪有女人啊?黎小姐,您是不是看错了。” 她这才意识到旁边这位不是人,她将身子挪了挪,有些害怕,女人缓缓的将头转向黎萍的方向,问道:“你居然可以看见我,这么好的身体,不利用怎么行?”说着准备上黎萍的身,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手串落在了茶舍,现在没有任何法器怎么和这个鬼抗衡,她下意识的在心里念起了经文,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见她已经靠近了自己,黎萍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句咒语,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念出了那句咒语,吓得鬼魂夺窗而逃,司机询问黎萍是否无恙,她尽力调整了心态,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过终于清静了,黎萍让司机把自己放在茶舍便可以离开。 晚上十点,当黎萍到了茶舍,发现一个员工正准备打烊,她赶紧跑过去阻止:“怎么打烊了?” 新员工并不认识黎萍,说了句:“您明儿再来吧,今天已经做好账了。”说着他将卷帘门拉下,黎萍死活不同意。 就在两人准备争吵的时候,阿东从远处走过来,看见黎萍:“萍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谁让你们关门的,我说过是24小时的。”黎萍笃定的说。 “因为您和白先生都不在,最近生意也不好,所以”阿东解释道。 黎萍走上前去,说道:“把门打开,晚上是用来接待特别的人。” “可是晚上没有守夜的人。”阿东说道。 “我现在回来了,我来守着。”黎萍回答道。 阿东一脸惊愕的,又问道:“您的意思是?您准备回来了?是真的吗?”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不能逃避,既然这里是交给我经营的,我也不能辜负你们的期望,所以,我回来了,明天我就跟段先生说把张义泽和唐雯等人调回来,我一定会把茶舍经营成以前的样子。”黎萍义正言辞的说。 阿东欣喜若狂的将门打开,那间24小时茶舍又开始经营起来,这家店的灵魂终于回来了,新员工一脸茫然的跟着,黎萍还是跟往日一样,泡了壶茶,戴着手串,坐在大堂里,她安排新员工陪着自己守夜,阿东上了一个早班,于是先让他回去休息,凌晨的街道,来往的行人屈指可数,新员工不明所以的坐在柜台边打瞌睡。强撑着睡意,时不时的看着墙上的钟。 突然,玻璃门的铃铛响了,却没有任何动静,伙计出门去瞟了一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边飘过,引发一阵寒意。黎萍察觉不对劲,跟了出去,只见一个鬼魂正贴在他的身边,黎萍大喝一声:“孽障,速速离去。” 女鬼瞪了一眼黎萍,不以为然,黎萍冲上去,拽住她的胳膊,佛光射伤她的身体,令其逃之夭夭,伙计这才缓过神来,原来刚才自己被鬼蒙了眼,黎萍嘱咐道夜里不要离开这家茶舍,这个茶舍被施了法,一般妖物是不能进来的。 他问道:“您可以看见鬼?真厉害,您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伙计说。 “看来阿东没有教你,什么是少说多做,有些事不该过问,有些话也不能多说。”黎萍教训道。 “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以后守夜也好应付。”伙计委屈的说。 “不用,等到我的人都回来,他们自会安排守夜的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黎萍说。 他失望的回到柜台边,不再作声,看着面前这个不过才二十左右的女孩,浑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一丝深沉的味道,俨然跟她的年龄极为不符。难怪阿东成天念叨着黎萍的名字,说这儿以前的老板是个奇女子。再看看她看的书并非是打发时间的娱乐杂志或者手机游戏,而是经书,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能看见鬼魂,而且这家茶舍是24小时的,还是留给特殊顾客的,他越来越好奇,想知道的更多。 凌晨三点,黎萍用手肘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模样,她觉得今晚的时间过得异常慢,平日里与白心悟聊天,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她知道现在打扰白心悟可能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当电话铃响起了两声之后,又犹豫的挂掉了。 没过多久,黎萍的手机响起了,正是白心悟打过来的,她接通了,却一直没有说话。 “丫头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白心悟缓缓的问。 “我还是回到茶舍了,在家闲的太无聊了。”黎萍说道。 “坚信自己的选择就好,不过,一个人守夜不安全,阿东也在吗?”白心悟心平气和问。 “不,是另一个员工,不过没有你们,我发现这夜晚倒是挺难熬。”黎萍打趣道。 白心悟深吸了一口气说:“多看看经书,我回来可是要考你的,夜里不要随便出去,我不在,尽量避免碰到” 黎萍笑道:“哎呀,你这老人家的口气什么时候能变变。不打扰你了,去睡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是啊,马上就要天亮了,回来再说。”语毕,他挂断了电话。 当电话挂了之后,黎萍心里一阵失落,伙计问:“是男朋友吧。” 她刚喝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反驳道:“不是,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渐渐的扒在藤桌上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左右,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背着布袋推开了玻璃门,看见黎萍睡觉的模样,小声念道:“还是老样子。”他从书架柜子里拿出一张毯子披在了黎萍的身上,伙计揉了揉眼睛,大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声音惊醒了她,那股檀香味让她立即精神振奋,她站了起来,望着他,惊喜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其实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火车上了,那边有叔伯在安排,毕竟我主要的任务是你。”白心悟回应道。 俩人相视一笑,谁也不想再提起那几日在村寨发生的事情,更不愿相信那些是事实,对于那件事,白心悟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担心黎萍在晚上应付不过,所以在处理完事情便赶了回来。伙计茫然的打量着这一连串的巧合,发现白心悟浑身透露着一股脱俗之气,有点像电影中那种隐士,准备上前去打个招呼,没想到被阿东打断了,阿东推开门,走过去跟白心悟问好。 “我准备过来交班的,白先生您可算回来了。”阿东激动的说。 “还是担心这丫头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赶回来了。”白心悟说道。 “太好了,咱们这间茶舍的两位主心骨都回来了,这儿交给我吧,您和萍姐先回去休息。”阿东说 黎萍简单的交代之后,跟白心悟离开了茶舍,回到家中,困倦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白心悟忙进忙出的样子,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他替黎萍盖了一张毛毯,开始收拾起来,看着水槽里没有洗的碗,还有垃圾桶里的方便面袋,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啊”明明是个外人,却通过两年多的时间变成了亲人,给黎萍收拾烂摊子也已然成了习惯,他望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黎萍,不再说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自的生活出现了交集,看着她在自己的指导下逐渐改变,也倍感欣慰,只是村寨的那个插曲,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很可能是人为的,究竟是谁在操控?而那个突然出现的楚木烨身份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一切只因他出现的过于凑巧,也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导致黎萍的心魔被衍生出来,他必须要守在她的身边,避免再生事端,毕竟现在还有一个石道秋也对黎萍的命格感兴趣,倘若因为命格被邪术利用,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双生宿舍楼 黎萍的一句话,茶舍又恢复从前的模样,段之易将周康,唐雯,张义泽等人纷纷安排回来。由于之前茶舍的舆论风波,使这里的生意开始走向萧条,连从前的老顾客都不愿再来光顾,偶尔有少数几个被黎萍帮助的那些人会回来照顾生意。 现在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说白了,无非是在等黎萍回来,虽然当时李太太出面澄清那次舆论风波的始作俑者是她们自己,但是并没有多少人买账。 一天傍晚,黎萍和白心悟刚过来接班,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门口,完全挡住了茶舍的大门,黎萍准备上前与其理论,却被人拦住,司机体型魁梧,略微发胖,下车后先给老板开了门,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的中年男人拿着皮质钱袋向黎萍走了过来,他鼻梁塌陷,天庭饱满,长着一双丹凤眼,中等身材,看上去此人非富即贵。 “没想到这里的老板,居然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言语里颇有些嘲讽的意味,男人说。 “我也只是给别人打工的罢了,您是来喝茶的吗?可以让司机把车子挪一下吗?毕竟挡着门了。”黎萍谦和的说道。 男人不屑一顾的朝茶舍望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顾客,于是打开钱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钱递给她,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看也没什么人,就当是今天包场了,这钱应该够你几天的生意额了吧。” 黎萍心里暗暗生气,看着面前这个人模狗样,财大气粗的样子,真想轰他出门。她愣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一叠钱,迟迟未动,阿东看见门口的这种局面,知道黎萍又开始圣母体质泛滥了,立即跑了出来,一边安抚着西装男人,一边替黎萍拿着那叠钱:“来来来,您里边请” 男人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黎萍,轻哼了一声向茶舍走去,随后阿东安排了一间上等包厢给他,黎萍一脸不耐烦的回到藤桌旁,只求眼不见心不烦,白心悟看见闷闷不乐的黎萍,放下手边的经书问:“怎么了?” “仗着自己有点钱,扬言要包场,把车横在门口,让其他的人怎么进来?”她愤愤不平的说。 白心悟笑道:“就为这事?” “不然呢?本来就不喜欢接待这些财大气粗的人。”黎萍说。 “既然如此,就交给阿东去应付。没必要为这些人动肝火,而且,我发现你这丫头最近的情绪反复无常啊,是没休息好吗?”白心悟关心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望着角落,那件事始终未能说出口,而且对两个人的影响甚大,或许那才是黎萍心情不佳的主要原因吧!半个小时后,又一位男人推开了玻璃门,黎萍记得这个人,就是当初一时心血来潮跟着自己去白心悟村庄的男人,对了,他叫冯毅明,说起来他的家世也是不错的。 他一眼看到了黎萍,正端坐在藤桌边望着自己,他轻轻的走过去,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黎萍愕然的打量着这个人,还没等她回应,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可把你等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就得走了,这地方太简陋了。” 忍了半天的黎萍,最终还是爆发了:“那我劝您,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西装男人瞪了一眼面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孩,大笑道:“我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轰客人走的员工。” 冯毅明见此,忙着上前圆场:“易老板,您好歹也是个大老板,别跟人小姑娘计较了,咱们进去聊。” 两个人推搡着进了包厢,突然,大堂上方黑雾弥漫,白心悟察觉到异常,发现这雾气正是从西装男人的房间内飘出来,随之推开了房门,看到一个木盒里摆放着一对铜铃,那上面满是雾气缭绕,西装男人气愤的起身,叫嚷道:“你是什么人?没人教你什么叫敲门吗?我看这的老板还真不会选人,一个个阴阳怪气的,你给我滚出去。” 白心悟不作理会,走过去盯着那对铜铃呆住了,任凭西装男人如何推搡都未能得逞,他不顾阻挠的用手拿起铜铃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花纹,皱着眉头不语。此时,司机从门外走来准备掳走白心悟,却被他三下五除二的制服在一旁。 “这个东西你从何而来。”白心悟严肃的问。 “关你什么事?弄坏了,你可赔不起。”他欲将铜铃抢过来,却被白心悟反手扣住。 黎萍从大堂赶了过来询问情况,从白心悟手里拿走了铜铃还给西服男人,强行将白心悟拉了出来。两人回到大堂,坐在藤桌边,阿东忙着给包厢的顾客道歉,张义泽倒了两杯茶端给黎萍,白心悟紧紧的握着茶杯,只听见“嘭”的一声,茶杯炸裂,碎片割伤了手,黎萍赶紧去带着白心悟去冲洗一番,好在割的伤口不大,只是皮外伤,简单的用创口贴解决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那个铃铛有问题?”黎萍问道。 “那对铜铃,我如果没认错,应该是我们藏族的一种法器,又叫摇铃,一般上面刻有佛像或者经文,可是我刚才看到上面不是的经文,而是一种咒语,刻的也不是佛像,应该是出自邪教,荒唐至极,法器竟然误入魔道。”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久久未能平复心情。 直到那个男人离开,冯毅明单独邀请黎萍和白心悟叙旧,三个人来到二楼的雅间,开始聊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黎萍得知这对铜铃是他在尼泊尔那边旅游时从一个倒卖文物的贩子里得来的,但是冯毅明的母亲见到后又极力劝说,让他赶紧出手,转卖铜铃,而今天来的那位也是一个爱收藏古玩的朋友,他十分喜欢这对铜铃,二话不说就给了钱,带着东西离开了。 她将这对铜铃的事讲解给冯毅明之后,他大惊失色,连声问道:“你说什么?你们说它是邪物?” “刚才应该将它交与我销毁,看年头,应该十分久远,这邪物恐怕会操控人的心智,进而吞噬其灵魂。”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 “哎,我就没往那方面细想,这么着,我先给易老板打个电话,这要是出人命我可会良心不安呐~”随之,他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解给他,男人听后只觉得有些荒谬,并借口推辞,以为冯毅明想反悔,紧接着挂了电话。 冯毅明打算亲自去找他要回这对铜铃,白心悟掐指算了算,摇了摇手说道:“罢了,劫数,要来的迟早会来。” 几天之后,本以为这件事不了了之,可是,没想到刚交接班回到家里的黎萍又被唐雯叫了回去,那个男人的司机带着几个打扮精致的妇女过来声讨黎萍——“我先生就是在你们这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而且终日头昏,你们的茶叶是不是不干净,下药了。”妇女在大堂内叫嚷道。包厢内的顾客纷纷凑出来看热闹,唐雯和周康险些应付不来这些场面,只是闷声道歉,迫不得已叫来了黎萍。 半个小时后,黎萍和白心悟来到了茶舍,她放低姿态准备解决问题,却被几个妇女指着鼻子一顿臭骂。白心悟放低姿态,一边安抚着,一边将众人带到二楼的包厢,让唐雯泡了些茶端上去,大家发完脾气后,才肯心平气和的谈起来。 据妇女的描述,那个男人那晚回家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吃不喝,后来佣人进去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举止异常,并且不人不鬼的,男人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并将佣人轰了出去。一到夜里,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但是到了白天,他又忘记了夜里发生的事情,并且尝尝叫着头痛,看过医生,说是神经衰弱,需要静休,可妇女却认为这一切和茶舍脱不了干系。 白心悟看着妇女的四周也是黑雾弥漫,恐怕那对铜铃已经开始控制那个男人的心智,借故说道:“这样吧,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先生,如果问题出在我们,一定会负责。” 众人商议之后一同来到易先生的住所,任凭佣人和他妻子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白心悟用手轻碰门把,用念力将其拧开,只见易先生整个人都瘫倒在地,简单的检查后,发现只是晕了,并无大碍,白心悟问当日带回的铜铃放在何处,他妻子却浑然不知,并说道:“我先生收藏的宝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很介意别人碰,所以我从来不过问。” “你去看看黑雾从何而来。”他吩咐黎萍去观察下四周,自己在易先生的房间内打探一番。 突然,易先生发了疯似的掐住他妻子的脖子,双目泛红,青筋凸起,嘴里模模糊糊的说:“谁都不能抢,谁都不能抢”白心悟反手握住他的胳膊,而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将白心悟甩到了柜子边,黎萍听见动静,赶紧冲了过来,与佣人合力将他拉开,她的妻子已经开始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十分狰狞的望着她的丈夫,一旁的白心悟摁住胸口,再次尝试去制止,结果这次更是直接将他甩到了墙角,他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黎萍看见这幅场景,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去扯开那个男人,两个人互相瞪着,易先生看到黎萍的眼睛,双瞳渐渐的变成了深黑色,面露胆怯,力气稍微收敛了些,随之,黎萍将易先生朝墙角甩去,并冷冷的说了一句:“凭这小玩意也敢跟我斗?” 白心悟察觉到黎萍的异样,开始用经文压制她的心魔,而易先生趁此逃之夭夭,黎萍摁住脑袋,往日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最终支撑不住而倒在了地上,白心悟跑过去扶起了她,黎萍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显然又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佣人将易先生的妻子扶到了沙发上,好在黎萍的阻止,才救回这女人一命,不然说不定已经见阎王了。 她喝了点水,虚弱的说:“我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 “中了妖术,我们要赶紧找到那对铜铃。”白心悟严肃的说。 “也许,我们可以去那儿试试。”她强撑着坐起来,带着白心悟和黎萍来到地下室,门上有个密码锁,几经尝试都未能打开,最后只得放弃,当众人坐在客厅里无计可施的时候,易先生突然回来了,并且好像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他走到妻子的身边问:“你怎么把他们带到家里来了,这不是那茶社的员工吗?” “易声,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的妻子问。 他扶住脑袋,看上去有些吃力,确实想不起来,准备两人离开,妻子以命相要挟的说:“易声,你快把东西拿出来吧,那东西不吉利,今天若是不依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这又是闹什么?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拿他们的东西。”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对铜铃,多少钱,我跟你买了。”黎萍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男人细细回味,这才松口:“原来是它啊,这真是不好意思,那件东西我不可能卖,你们走吧,别再忽悠我老婆。” 白心悟看着面前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也不想再插手,临走前对着他说了一句:“今日之言,你好好记着,如果出事了,后果自负。” 一个月之后的凌晨,他的妻子面色惨白的来到了茶舍,有气无力的央求着白心悟,妇女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与鬼魂无异。“我知道你们可以帮我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先生,他现在已经”妇女已经开始泣不成声。 当白心悟等人赶到的时候,发现那位叫易声的男人已经变得骨瘦如柴,不过才一个来月,已不复当初,他平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已不见活人气息,俨然像个活死人,白心悟边检查他的身体,边观察四周,整栋屋子早已被黑雾浸没,而那些佣人们为求自保更是树倒猢狲散,偌大的房子仅剩这对夫妻,怕是苦了这个妻子,不分昼夜的陪着他,守着这个已经魔障的丈夫。 尽管白心悟并不想告诉她这个事实,可是他本就不具备骗人的能力:“他阳寿未尽,你要有所准备,这几十年都要照顾一个植物人。” 易太太踉跄倒在了床上,声泪俱下的望着自己的丈夫,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极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跪在白心悟的面前,苦苦央求道:“你们既然能看出这些不祥之物,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他活过来。” 黎萍赶紧跑过去搀扶起弱不禁风的易太太,俩人一起望着白心悟,指望他能想出救人的办法,片刻之后,白心悟沉默的摇了摇头,易太太显然不肯接受事实,推开黎萍跑到白心悟的面前,竭力的推搡着他,白心悟心平气和的望着床上的那个男人,缓缓地说:“现在为之已晚,我早已提醒你们,这东西到最后会吞噬灵魂,这是劫数,我们终究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可逆转天命,现在,请把那对铜铃交还与我,以免为祸他人。” 白心悟的话非常直接的告诉了她已经回天乏术,俗话说忠言逆耳,易太太想起了那对铜铃,就在床边的木盒里,他的丈夫把它当宝贝一样,整天守着它,她屏息打开了盒子,只见一对铜铃呈现于眼前,她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问:“你们说它会吞噬人的灵魂是吗?” “没错,赶紧把它交给我们,您开个价也行。”黎萍回应道。 她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铜铃,仿佛如获至宝,眼神怪异的盯着它,随之,又将它捧在怀中,嘴里嘟囔着:“我不会把它给你们的,你们走吧。” 黎萍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丧失心智的女人,劝解道:“太太,您现在还没冷静下来,你听我说”她话还未说完,女人面目凶光瞪着黎萍,吃力的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我先生喜欢的东西,我会好好保存的,绝不会把它给你们,就算是它会吞噬灵魂,我也毫无怨言。” 白心悟拉着黎萍离开了那栋房子,俩人回到茶舍,她闷不吭声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先开口:“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你明明知道它会害了那个女人。” “好与坏都分不清,我何以相救?”白心悟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反驳道:“她现在说不定也被那东西控制了心智呢?而且她刚失去了丈夫,对她而言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看着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没有任何意识。” 他抬头,目光笃定的望着黎萍,一本正经的说:“最可怕的的确不是死亡,而是人心,我不知道什么爱不爱的,一切自有因果定数,丫头,很多时候,要学会理性的对待这些生离死别,我们能做的是渡化,给他们提供更好的选择,不是帮他们做出选择,至于那对铜铃自有它的定数。” 俩人每次争辩的时候,黎萍总是被他一顿说教,她潜意识里不认可白心悟的那番言论,可是却总是要被迫接受他灌输的那些思想,当一个过于理性的人碰到一个非常感性的人,无非是火星撞地球,黎萍懒的听他的唠叨,索性来到了大堂开始和阿东闲聊起来。 人的执念有时候很可怕,她的固执与丧失心智也许起初并不是源于铜铃,而是发自她心底的那份爱意,或许白心悟可以做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境界,可是她却做不到,每个人心底都隐藏着一份执念,只看你更执着于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瓮中鳖,局中棋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转眼间已经入秋,房间内还有些许闷热,她走到窗台边,拉开了帘子,用手托着脑袋,静静的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一言不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样,经过昨天的争辩,两人的关系开始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突然门铃响起,她指望白心悟会去开门,结果良久都未有动静,黎萍从房间内出来看到桌上白心悟的留的纸条,才知道他又去寺庙参加什么研讨会,无非就是聚集一群有着相同信仰的人在一起坐而论道。 她缓慢的移步到门口,警觉性的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的人有气无力的回应着:“是我。” 黎萍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紧接着又问:“你是谁?” “黎萍,是我,我是妙妙。”门外的人说道。 妙妙?她心里犹豫了片刻,想了想这个人的身份,这才回忆起来,上次同学会的时候见过,她叫夏妙,由于她的性格过于内向和腼腆,差点就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上次介绍好像是在一家小型的公司从事文员工作,黎萍没有细想,从猫眼里再次确认了她的身份后才打开了门。 夏妙披头散发,浑身发抖,手臂相互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眼睛前面,模样尽显狼狈。黎萍赶紧将她拉了进来,找了套干净的衣服,让她去冲个澡出来换上,夏妙举止异常的拉着黎萍的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萍萍,我不知道跟谁说了,我男朋友好像出事了,但是他们都说我是神经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办?”她越来越语无伦次了。 黎萍顾不上和她聊天,直接把她拽到卫生间,让她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而此时的夏妙完全沉浸在感情的世界里,只想尽快找到解决办法,黎萍吼道:“能帮忙的我肯定帮,但是现在你先给我洗澡,我可不想跟一个落汤鸡聊天。” 她听到帮忙两个字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迅速洗完了澡,换上黎萍给她的衣服,吹干了头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黎萍端了一杯姜茶给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夏妙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回茶几上,煞有介事的说:“几天前,我男朋友三更半夜接到他朋友的一个电话,说是喝多了,他那个人又比较讲义气,二话没说去给人送回家,结果回来之后,我问他朋友怎么样了,他没吭声,我接着问,他突然就发火了,说如果再问让我去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索性就不再过问。不过后来发生了更可怕的事情,每天半夜,他都会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让他出去,我以为是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于是有天夜晚,我在后面偷偷跟着,看着他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巷子,四周几乎已经没有人居住的现象,我跟了上去,没几步就看不到人影了,后来一直在巷子里走,怎么也走不出去,我就怀疑是不是自己迷路了,一直快到早上天亮,一位清洁工人叫醒了我,说看见我靠着墙边睡着了,可我明明记得那天并没有睡着,我真的一直在走。然后我回去质问男朋友,可是他居然说晚上根本没有出门,家人也叫嚷着要带我去看病,医生说我有妄想症。” 黎萍仔细的听着她的描述,大概揣测到了,若不是精神病就是鬼打墙,再看她额头却并没有黑雾,莫非真的是精神问题?她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追问道:“那你男朋友最近有什么异样吗?或者生活上有没有变化?” “变化倒没有,除了半夜出去,不过他经常念叨‘快到了c快到了c’之类的话,我听不懂什么意思。”夏妙说道。 “这样吧,待会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男朋友。”黎萍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夏妙捏着她的手仿佛看见了活菩萨一般,两眼放光的说:“真的吗?你有办法?你是不是认识什么人可以帮我?” “现在说这些还为之尚早,你先休息下,我去打个电话,待会雨停咱们就走。” “不要等雨停了,我实在太害怕了,我们现在就走,求求你了。”夏妙差点给她跪下来。黎萍禁不住女人的央求拿了一件外套便出门了,俩人一起来到夏妙的家里,黎萍谨慎的打量着整间房屋,发现并无异常与灵体,直到她推开了卧室的门,发现整个卧室的已经完全被黑雾包裹,她皱着眉头盯着周围,沉默不语,夏妙摇晃着黎萍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说句话啊,萍萍,我害怕。” “你放心吧,我没有看到什么,对了,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回来?”黎萍问道。 “大概六点左右,萍萍,今晚你别走了,陪我一起去看看,我真的不是神经病。”夏妙苦苦央求道。 面对神经病,她倒还有点办法,但是面对鬼打墙真的是束手无策,几次被困的经历告诉她,能出来全靠运气。更何况没有白心悟,她除了有能看见鬼魂的能力以外根本没有办法去解决它们。她无法拒绝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对于夏妙来说,黎萍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当所有人都质疑你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坚定的相信自己,这种感觉局外人是无法体会的。 她拨通了白心悟的电话简单的交代了事情的原委,电话那头却一个劲的指责黎萍的鲁莽,白心悟说等研讨会结束之后会尽快赶过去,让黎萍先不要自作主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钥匙打开了门之后,男人吃惊的望着黎萍,问道:“你是谁?” 黎萍也同时注意到了他,他就是房间里黑雾的源头,她打量着男人,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男人迅速走到她的面前,拽紧她的手臂再次问道:“我问你是谁?” 她看到他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黎萍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身体里兴许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试探性的反问了一句:“那你又是谁?” 男人没有吭声,恶狠狠的瞪着黎萍,劲道越来越重,仇视着黎萍,威胁说:“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 “这就难办了,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特别是替天行道的事。”黎萍用力一甩,突然有股力量将男人震慑开。夏妙从卫生间走出来,可能由于房子的隔音太好,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亲切的走过去,说道:“一帆你回啦?我都还没有跟你介绍呢,这是我同学,叫黎萍,今天要住在我们家,我们已经吃过了,帮你交个外卖吧。” “不用了,我不饿。”语毕,他摔门而去,回到卧室,不再理会自己的女朋友。看到这一幕,黎萍心里有种难过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开始同情这个女孩,为什么一定要爱的卑微呢?委曲求全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延缓感情爆发的时间罢了,她问夏妙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夏妙支支吾吾的不做答辩,不过大概情况也不离十了。一直到白心悟的到来,气氛才有些缓和。 夏妙盯着白心悟,看着他散发出来异于常人的气质,明明是一个土包子却看上去有点隐士的味道。 为了避免被她男朋友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他将两人安排到客房,共处一室,他跟黎萍一样发现了四周的异常,准备等待着夜晚的来临,去一探究竟,夏妙端了一杯水给白心悟,三个人在房间内聊的熟络起来,夏妙夸奖道:“上次我见过他,但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看上去应该是个高人吧。” “别抬举他了,不过是比我们多了点境界罢了。”黎萍一盆凉水泼的措手不及。 白心悟还未来得及回复,夏妙又继续说:“真羡慕你,能有个人对你这么好。” “行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些事的。”黎萍赶紧转移话题,毕竟她和白心悟都不想谈这些,夏妙假装回房睡觉,等待着凌晨,黎萍有些犯困,知道凌晨一点多夏妙敲了敲黎萍的房门,说她男朋友已经出去了三个人赶紧追了出去,两个女生完全跟不上白心悟的步伐,他有个特点就是走起来特别快,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才追到白心悟,他站在巷口没有再往前,双眉紧锁,忧心忡忡的说:“不能再往前了,这里有人作法,周围的灵压过强,容易产生幻觉。” “不行的,大师,我求求你了,萍萍,你现在相信我不是神经病,是真的出事了。”夏妙心急如焚。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但是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我们回去从长计议。”黎萍说道。 夏妙立即跪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说道:“萍萍,求你了,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多少都行,我不能没有他。” 黎萍望了一眼白心悟,似乎在征得他的同意,他俯下身将夏妙搀扶起来,从布袋里拿出一本经书和一个法器递给夏妙,说:“不论待会在里面看见什么,碰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记住定心神,一定要跟着我走。” 她一个劲儿的点头,只想冲进去救走她心爱的男人,当三人走进去之后,夏妙突然察觉到这个跟当日的场景截然不同,周围弥漫着恶臭,巷子的灯光昏昏沉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布局,夏妙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扯自己的头发,向后一望竟什么都没有,再看回来的时候却已经看不见白心悟和黎萍的身影,她慌张的在巷子里跑着,叫嚷这里黎萍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耳边,似乎有个女人的声音,隐隐的说:“是在叫我吗?小姑娘?”她慢慢的移动着脑袋,只见一束长发飘到了自己的脸颊,女子的双眸空洞,仔细一看,竟然没有眼珠,她吓得六神无主,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顾着跑,而那个鬼便在后面追,夏妙灵机一动,用法器朝灵体一刺,只听一声哀嚎,鬼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夏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原地直跺脚,而另一边白心悟和黎萍也分散了,尽管她很害怕,不过她知道此时白心悟也许正在找她,奇怪的是根本没有鬼魅出现,她一直走着,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夏妙的声音,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几只鬼魅正盘旋在夏妙的身边,伺机而动,黎萍大吼一声,引起了鬼魅的注意,夏妙赶紧跑了过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鬼魅打量着黎萍,注意到了她戴着的手串,与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白光,迟迟不敢靠近,就在此时,夏妙的男朋友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看着黎萍,那种眼神跟当时对峙的神情一模一样,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可能并不是他,他冲了过去掐住了黎萍的脖子,吼道:“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她的眼睛又变成了深黑色,穷凶极恶的瞪着面前这些人,将夏妙的男朋友摔到墙角,“看你们还有什么能耐。”黎萍的语气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鬼魅吓得仓皇而逃,而那个男人也察觉到异常,准备逃走的时候,被黎萍一把拽住,她趾高气昂的说:“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动我,就凭你”她一把夺过夏妙手里的法器准备朝男人刺去的时候,被白心悟制止住,他缔结出手印,控制住黎萍手中的法器,黎萍瞪着白心悟,原以为她会杀人如麻,结果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白心悟赶紧跑过去接住了黎萍,言语中有一丝心疼,说道:“为什么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 “我也不知道,仿佛它总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来。”她委屈又无辜的说。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夏妙的男朋友趁机逃走了,白心悟已经找到了作法的地方,在他的带领下,看到了一个正在作法的老道,那人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满脸胡渣儿,不修边幅的在神坛前念着咒语,黎萍可以看见那个人的身边被一群鬼魅包围着,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操纵着那一群鬼魅,其中还包括了夏妙的男朋友。 白心悟小声嘀咕道:“邪术,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他只身一人走向了神坛,老道一脸漠视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你在这里用邪术控制这群灵魂,已经违反了天理循环,我岂能坐视不管,赶紧放了这群鬼魂。”白心悟一本正经的说。 “哦?那就看看我们谁的术法高强,可以救走它们吧。”老道又开始念起经文,与白心悟开始斗法,一边操控着灵体,一边控住着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攻击白心悟。 黎萍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白心悟还没有乱了阵脚,自己就已经开始担心起来,夏妙的男朋友冲着她走过去,却停在了黎萍的身边,不敢有半点逾越,老道伺机看了一眼,重新念了一段经文,男人一鼓作气的又继续前进,黎萍想着刚才白心悟那句“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本来想激发体内的那股力量,现在却在拼命克制,只见男人越逼越近,白心悟分神望了过去,正好被老道抓住了机会,一个石板朝着白心悟撞了过去,他吐了一口血,踉跄的倒在地上,摁着胸口。情急之下,黎萍也顾不得心魔,又一次唤醒了那股力量,随之冲向神坛准备给老道沉重一击的时候,老道的眼里满是惊恐,跪地求饶,黎萍听不进去半点哀求,脑海里的声音直叫自己动手。 “居然是居然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劫数。”老道痴人说梦般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白心悟跑过去摁住黎萍,让她动弹不得,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将她的意识唤了回来。黎萍望着自己的手正拽着老道的衣服,迟迟不肯松开,难以置信的是,老道仍然在那儿自言自语,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白心悟也并未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松开手,只见老道一个劲儿的念叨着。 “这?这是闹什么?结束了吗?”黎萍问道。 “是的,结束了,我去把那些控制住的鬼魂超度离开。”白心悟交代道。 一直维持到四点左右,才完成超度仪式。白心悟扶着男人离开,黎萍和夏妙也跟着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老道已经完全变成了疯子,而夏妙的男朋友经过这件事之后一直躺在医院里,未曾醒来,后来,经过医生的诊断是说大脑无意识,可能受过刺激导致变成了植物人,事后,黎萍询问白心悟那个老道究竟在做什么,白心悟才肯解释,原来那个老道是在用咒语困住那群鬼魅,然后做一些违背伦理的交易,灵魂有很多用处,特别是阴年阴时出生的人,价值不菲,而夏妙的男朋友就是其中一个被盯上的人,据说他刚开始只是收集控制普通的灵体,但是驱使他彻底泯灭了人性,开始向活人下手,夏妙的男朋友灵魂已经被白心悟送走,而现在医院躺着的不过是一副驱壳,只不过他的阳寿未尽,还不能断气,这样横死的人,估计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转世投胎。 不过经过上次,黎萍发现心魔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倘若自己能随心控制,说不定还可以在紧要关头帮助白心悟,可每次这个念头都被他扼杀在摇篮里。对于自己的命格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她始终都是不解的,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对她的隐瞒也许正确,也许错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们控制,结果如何,还要看后面的故事才能知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真相大白,分道扬镳 俩人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有好好说过话,平日里交流也只是简单的随声应和,这日,便是黎萍答复石道秋的最后期限,关于是否与他同道,自己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她穿着一件米白色风衣煞有介事的来到石道秋郊外的别墅,也就是从前曾让她感到浑身毛骨耸立的地方。 石道秋正在后花园喝茶看风景,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黎萍的动作很轻,还未走到后花园,石道秋便察觉到有贵客光临,他侧着脑袋,眼睛微微一瞥,并未回头细看,随即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娓娓的说道:“你终于来了。” 她定住了脚步,站在离石道秋十米开外的地方,显得有些吃惊,于是问道:“您怎么知道是我?” 他未曾答复,而是缓缓的起身,挪开椅子,转身面向黎萍,脸上的表情透露着“稳操胜券”的模样,慢慢的,他向着黎萍走去,在她耳边亲昵到:“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跟我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况且,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我想那假和尚一直不敢告诉你,关于你的秘密吧。” 黎萍瞪大双眼,疑惑万分,问道:“什么秘密?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她本就本自己的身体那些诡异的变化产生诸多好奇,还有为何母亲会忍心将她一人丢在这座城市里任其自生自灭?她心里有太多的不接,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就在她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石道秋却欲言又止,不再作声。 她心有不甘的跟着石道秋,追问自己身上所隐藏的秘密,任凭自己如何纠缠,他都无动于衷,闲适的坐回椅子欣赏着后花园的风景。她知道这世上除了面前这个人知道自己的事,还有一个人,定能告诉自己,那便是白心悟,她想赶紧告诉石道秋答案,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回家跟白心悟问清楚。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后,对石道秋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石先生您有权有势有钱,想跟着您做事的人数不胜数,就不必浪费在我的身上了,不过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语毕,她准备断然离开这座宅子的时候,被石道秋叫住。 “小黎啊,你别急,现在已经五点了,我刚才已经让佣人做好了饭菜,你留下吃个便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石道秋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显得格外大方,面露微笑的带着黎萍往饭厅走去。 “不用了,石先生,我还有一些事要回去处理,这饭来日方长。”黎萍打算强行离开的时候被石道秋拽住。 他用那双强有力的手拽的黎萍生疼,无法挣脱,石道秋仍然微笑的望着她,随之开口问道:“你留下来吃了这顿饭,我可以把你的秘密全部都告诉你,吃完之后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刚才你说的那些我就当没听到。” 石道秋强硬的将黎萍摁到饭桌边坐下,拍了拍手,佣人们纷纷上了些美味佳肴,布置完后,又全数退去,偌大的饭厅仅剩下石道秋和黎萍二人,他拿起筷子从开始品尝着面前的美食,黎萍坐立不安的一动不动,局面僵持了十分钟左右,她终于开口问道:“快说吧,关于我的秘密。” “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性子怎么就这么着急呢,难道一顿饭都不能好好吃吗?来来来,动筷子,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他伪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令黎萍觉得有些厌恶。 黎萍只能暂且听从他的安排,夹了一些菜,然而现在就算是山珍海味吃进嘴里也是淡而无味,她现在的心思全在石道秋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里,石道秋看着黎萍乖乖的听话的样子,甚是满意,这才肯看口讲起了黎萍的秘密。 “我看近日你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你有着非常人所能拥有的能力,但是目前你并不知道如何去操控自己,以及操控别人。”石道秋说。 “是,我时常会变成另一个自己,而我对另一个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并不知晓,可是她的出现像是在保护我,又像在危害别人,我能操控别人?我是妖怪吗?”黎萍问道。 石道秋放下手边的筷子仰天大笑道:“妖怪?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人这样形容自己的,有意思” 随即,他又说道:“你命格属阴,且你出生之时又是在阴气旺盛的地方分娩,好在你出生在中午,那时有一股佛法的灵气陪着你降临在这世上,所以你的体质时而纯阴时而纯阳,平日里的你就是纯阴命格,可以看见各类鬼怪,而心魔发作时,你便成了纯阳命格,可以拥有强大的念力以及控制鬼怪及其妖物的本领,像你这样的命格万中无一,就是因为你的特殊,所以与身边的人相生相克,特别是亲近之人,你会不知不觉的吸收他们所有灵力为自己所用,严重的便是会克死身边之人,你难道没有发现从小到大,跟你走的特别近的人没几个,并且连你的父母都在刻意疏远你,再令,你的父亲,自身的孽障深重,他死之后,所有孽障都将报应在你的身上,使你的阴格与戾气愈发增加,以前还有你奶奶用佛法庇护你,才使那些觊觎你身体的鬼怪敬而远之,而今,没人再为你日日念经,所以你才可以时常见到它们。” 对于突入去来的真相,黎萍显然是无法接受的,她坚信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石道秋又补充说:“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很正常,因为一直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但你现在要明白,掌握主动权,你是一个可以控制鬼魂与妖物的人,东西还讲求物尽其用,更何况是人?我想你跟那假和尚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他除了教你念念经之外,根本没有教你任何的术法,让你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吧。”石道秋的这样一席话才是真的戳伤了黎萍的内心深处,正如他所说,相处两年多,白心悟除了让自己抄经念经,并没有教授其他的本事,危难关头还是心魔救了自己,她继续追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何用意?” “因为,我可以让你做自己想做的那些事,我可以让你拥有这个世界最需要的权利与金钱,当然这些都是身外物,我知道你也不稀罕,但是想要在这个世界打通人脉这两样必不可少,并且,我可以教你符咒术法,让你可以自如的操控自己的心魔,那假和尚就算帮你渡几百个灵魂,也恐怕是无用功,缘由因起,孽由此生,人的孽障只有不断增加的,除非你出家削发为尼,方可安然度过此生,不过我有术法可以改变你的命格,使你成为一个正常人,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黎萍追问。 “帮我引七七四十九个厉鬼的魂魄,现在凭你之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要你应允了我,那些术法我便全部教授于你,并且事成之后,我替你改造命格,你看如何?”石道秋盘算道。 黎萍狠狠的放下筷子,说道:“你让我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然后来改造我,怕是找错了人。”她准备起身离开被石道秋拦住:“绝非伤天害理之事,你不情愿做的事,我自当不会强求,改造你的命格本就需要这一个步骤罢了,难道你不想变回一个正常的人吗?与你的母亲,朋友生活在一起?到时候我自将一起渡化它们投胎,你有可以过平凡的生活,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 她始终觉得石道秋另有目的,一把推开他向大门走去,突然,他呵斥住黎萍:“你有没有想过白心悟为何一直不肯告诉你真相,又为何不肯教授你术法,因为他也在害怕你的心魔,倘若你学会了术法,又唤醒了心魔,他便无法控制你,甚至最后还会亲手解决你这个祸害,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你,在他眼里你就是个异类。”石道秋的声音越来越大,扰乱着黎萍早已不堪一击的心智,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也认为白心悟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这最后的两句话将黎萍最后的防线击垮,她瘫倒在地弱弱的回应道:“不会的,他不会,他是相信我的,他不会”她的语言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直至石道秋走过去,搀扶起黎萍,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 “你告诉我他不会,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他是修佛之人,绝不会杀生的。”黎萍拉扯着石道秋的衣襟想寻求个答案,不过是求个肯定,想让自己心里舒坦些。 而石道秋的回复无疑是给了她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他会的,对他们那些人而言,信仰与使命高于一切,当局面无法控制之时,他便会拿出最后的办法来结束这一切。所以,你现在必须跟着我来学习这些术法,以求自保,别忘了你还有母亲。” 正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白心悟的电话打来了,唤醒了黎萍的意识,她有气无力的接通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确实严厉的呵斥:“已经入夜,你还不来茶舍吗?难道又等着我去救你?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后面的话则是各种指责与批评,头疼脑涨的黎萍索性挂断了电话,白心悟这么说就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是惹事生非一样,总是以一种长辈的语气来教育自己,她已经受够了,如石道秋所说,她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 黎萍强行的理了理思绪,对于这件事的因果,还需要查证,现在不能盲目应允他提出的条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今日就聊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 石道秋安排司机将黎萍送回茶舍,而此时,他的下属从门外走进来,问道:“老板,就这样放她离开,就不怕她把今日之事告诉那个姓白的?再说她会答应您吗?” “她会的,事实上她已经答应了,只是心里不愿承认,告诉那姓白的也好,待她核实事情原委之后便会回来找我,她内心最渴望的无非是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她想变回正常人,并且更想证明自己也有能力解决奇闻异事,把二楼的房间收拾一下,过几日她便会回来,这二人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分道扬镳也是迟早的事。”石道秋满怀自信的吩咐道。 她回到茶舍,来到二楼的雅间把今日石道秋那些所谓的真相讲给白心悟听,而他似乎早已知晓,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在也是时候了,你知道了也好,既然知道自己的业障重,那么今后要更努力的渡劫。” 黎萍摇了摇头,说:“怕是再渡多少个灵魂都没有用,我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命格,倘若有一日你控制不住我的心魔了,你会不会亲手解决我,以绝后患?” 白心悟拿在手上的茶杯滑落了,滚烫的水浸湿了衣衫,他一声不吭的擦拭着桌子,不作回答,似乎默认了黎萍的质问,此时的她心如刀绞一般,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与自己朝夕相伴胜似亲人的白心悟会亲手解决自己,而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她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滴在地板上,闷闷不乐的准备推开房门离开二楼,被白心悟叫住:“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的,丫头,你要相信我,只要你按我说的做,那心魔便不会得逞。” 她冷笑道:“相信你,那你相信过我吗?为什么每一次在众人怀疑我的时候,你都要选择跟我撇清关系,用怀疑的眼光来审视我,我们认识两年之久,难道还不如石道秋与我认识的数日吗?他肯信我,为什么你不肯?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我现在还在牢房里,说不定已经成了一个杀人犯,为什么你不肯教我术法,让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用再依靠你,你以为这世上除了你白心悟冬术法门道吗?” “丫头,石道秋与你说了什么?你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你切不可相信这等术士之辈,你会被他们利用而弃之。”白心悟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想要做一个正常人,可以和母亲生活的正常人,而石道秋不仅可以改变我的命格,还可以教我术法,而你呢?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觉得我应当信谁?”黎萍质问。 白心悟皱眉,略显不悦的说:“改变命格?佛教是不提倡改变命格之说,命数都有因果,若要逆天而行,后果不堪设想,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们的一番苦心,难道你真的打算与那妖道同流合污吗?” “什么妖道,我看你就是想控制我,今日累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一个人看着吧。”黎萍准备转身离开茶舍。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与那妖道同走一条路?”白心悟追问。 此刻本来还在犹豫不决的黎萍在他的逼问下,赌气般的回应道:“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补充道:“其实我的回答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你的心里已经认定我和石道秋是同类人,只不过想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来给你一个好解决我的理由,对吧?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想走一条自己选的路,就这样把。” 白心悟的心头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其实本可以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如此局面,对于黎萍质问的那些,他有自己的打算,并非像黎萍所说的那样,同时,他也明白此时的黎萍正在气头上,与其硬碰硬,不如让她安静一阵子。 第二天早上白心悟一人回到家里,看到茶几上留的纸条,内容如下: 今后,我们互不往来,你的使命已经结束,而我选择了一条自己想走的路,我必须把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与同情,但是,请你记住,我跟石道秋从来都不是一条路,是你把我逼到走投无路,而今,不过是相互利用,至于这套房子你继续居住也好,离开也罢,随你安置。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沉稳的黎萍此刻会如此冲动,也许石道秋就是那根导火索,彻底引燃了黎萍心中的猜疑与怒火,他不能任由黎萍自甘堕落,也不知道石道秋究竟是想利用黎萍为自己做何事,但是他隐约可以察觉,石道秋早已布好棋局,正等着黎萍自投罗网,他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将黎萍正确的观念纠正过来,那石道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希望有朝一日黎萍也面目全非,至少在他心里,黎萍始终是那个善良纯真的小女孩,她的心是向善的,如若没有石道秋的横插一脚,和自己犹豫不决的态度,早些告诉黎萍真相,也不会让旁人钻了空子,现在确实有些懊悔,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念着经文,时不时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他条件反射的敲了敲黎萍的房门,说道:“丫头,该起床了,我们要去茶舍了。” 房门内并没有人回答,当白心悟推开房门,看到空空如也的衣柜和叠的整齐的床单被褥,才记起黎萍已经离开了这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带上经书和背包前往茶舍的路上。一路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来往的车辆与行人,他多么希望黎萍只是一时赌气离开,也许过几日便会回来,可是他错了,白心悟已经一个人在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了度过了一个多星期,关于黎萍的消息越来越少,伙计们经常提起她,但是在白心悟的面前却只字不提,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不可意会的事,段之易也到处托人打听黎萍的下落,都未有回复,白心悟凭借阴阳命理寻求黎萍现在所处的位置,却始终未能算出,她的身边有股强大的力量在庇护她,又或者是她自己不愿再被白心悟打扰。具体是怎样无从得知,而两人是否还会有交集呢?且看下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故布陷阱之嗜血 夜色迷离,一轮新月高高的悬挂在天边的一角,月光掠过阳台,这个被黑暗笼罩的屋子显得毫无生气,突然,门锁被拧开了,白心悟木讷的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空荡荡的客厅,他内心是多么希望黎萍只是一时的任性,可她已经离开了近半个月,并且没有任何消息,让他有些愕然,尽管他偶尔也会向段之易打听黎萍的下落,但是仍旧没有半点音讯,白心悟眼下靠术法也未能准确定位黎萍的所处方位,只剩下最后报警的那一步,可一个二十多的姑娘,该以什么理由去报案?离家出走?还是被人拐卖?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这所房子,无意识的打开了客厅的灯,往日的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一边收拾一边催促着黎萍出门,两人偶尔还能拌拌嘴,而现在似乎空气都凝结了,正在走神之际,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白大哥,您今晚过来吗?”正是阿东交接班的电话。 “来,马上到。”白心悟只回答了简短的几个字便匆匆挂了电话准备出门。 而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又岂止他一个?此时的黎萍并没有去石道秋的别墅,而是选择了一处相对僻静的郊区清静几天,至于白心悟为什么没有定位出她的位置,是因为石道秋的从中作祟,按实际情况来说,石道秋的术法是略胜一筹的,此时的黎萍内心还是犹豫不决的,她不愿与这样的人为伍,更害怕成为他的同类。石道秋纵横商场多年,精通人情世故,且善于揣测人心,于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不想再放任这条鱼,开始了他的新一轮计划。 “道秋兄,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一个男人交代道。 “嗯,这件事全权交给你负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只要她心甘情愿的来找我,至于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插手。”石道秋胜券在握的吩咐道。 男人应承了一句便离开了别墅,敢与石道秋称兄道弟的多半也是旁门左道之辈。黎萍住在郊区的一家农庄里,白天会帮忙做些简单的农活用来打发时间,而她的辞行并未向任何人透露踪迹,若不是石道秋一直在监督黎萍的一举一动,说不定也无从得知她现在生活在农舍,恰好她的一意孤行成全了石道秋那些心机布局。 月黑风高,一个男人在家里起坛作法,那个稻草人身上贴的生辰八字正是黎萍,神坛上摆放着桃木剑和各类的符咒,还有一些朱砂和一碗血,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咒语,仿佛是在召唤着来自地狱的恶灵一般,随着仪式进行到了一个阶段,男人眉头深锁,“命移乾坤,五行颠倒,速速起”只见稻草人通灵一般的立了起来。 此时,黎萍的胸口就像有一团火蓦然升起,四肢开始不听使唤的在空中张牙舞爪,管理农舍的夫妇听到她房间的动静,赶紧跑过来,毛骨悚然的一幕乍现,黎萍的身体正悬浮在半空之中,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而年纪大的人一向都比较迷信,看到这一幕双双跪地求饶,她现在的心智已然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但是她却并不甘心,她的意识告诉自己此刻需要冷静,黎萍尝试唤醒另一个阴性命格,索性称之为阴格,可是任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个格局之中。 另一边,那个男人用几根银针沾了一些血刺入稻草人的四肢,突然,神坛开始动荡不停,罐罐纷纷滚落在地上, 最后,他用了一根针直接刺入了它的心脏。 黎萍的阴格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呼唤,从而占有了她的身体,她的双眼渐渐呈现出了血红色,两手握拳,抬起头仰天怒吼,似乎在震慑周围一切对她有害的事物,神坛被她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所破坏,黎萍自己也被解除了禁锢,她怒气冲天的望着周遭的一切,看着面前这对夫妇,似曾相识,但现在的她并不记得这俩人,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透支,且非常的疲惫,看着眼前的猎物,她再也没法控制自己那仅有的人性了。 她向着一个农夫的脖子咬去,他的妻子慌乱的拉扯着黎萍,用尽一切方法都未能得逞,黎萍觉得这女人的碍事,索性大手一挥将她甩到墙角,而黎萍现在正沉浸在鲜血的美味之中,这个男人已经奄奄一息,而黎萍的身体仍然不满足这一个人的供给,想要寻找更多的补品,正在这时,她注意到墙角的农妇,面露饥渴的向着农妇走去,农妇察觉到黎萍的异样眼光,明白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赶紧向着农庄外面跑去,与此同时,黎萍也追了出去,正巧碰上了赶过来的白心悟,他看着黎萍满嘴鲜血的模样,心情错综复杂,农妇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倒在了白心悟的脚边。 白心悟念着经文想要唤回黎萍的神智,可是却被黎萍强大的力量所震慑开,当她渐渐走向农妇的时候,嗅到了一个上好的补品所散发出的香味,没错,这道补品正是白心悟本人,吸取修道之人的灵气血肉,对于自己来说是极补的,他的出现使黎萍转换了目标,农妇顾不得其他赶紧向更远的地方跑去,唯恐被她夺取了性命,白心悟缔结手印强制控制着黎萍的动作,迅速从布袋里取出金刚杵准备做些什么,石道秋出现的恰到好处,他并没有及时去救黎萍,而是等到白心悟在她的手心刻上经文唤回了她的阳格才现身,黎萍慢慢的恢复自己的神智,看着白心悟的金刚杵好像要刺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后退,退回到农庄里,她看着那倒地的农夫以及嘴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隐约知道另一个自己做了些什么,她央求道:“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心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她越来越语无伦次,而这一次算是证据确凿,也没无法再抵赖,这个农夫确实是因为自己而死,并且是被自己咬死,她的内心几乎临近崩溃,黎萍多么想让白心悟相信自己这一切并非如他看到的那样,而现在白心悟的眼神满是失望。 “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白心悟难以置信的问。 黎萍对于他的质问已经完全绝望,一次次的怀疑让两个人出现分歧,黎萍不想就这样结束,她是被迫的,虽然这一切发生的莫名其妙,但是白心悟显然不会再相信她说的半个字,他强行的把黎萍拽走,用手探测了下男人的气息,不仅大喜,说不定还有生还希望,赶紧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他手持金刚杵,上面沾满了黎萍的鲜血,而她并不知道这个是为了唤醒她的神智,她误以为白心悟是要用这个东西将自己刺死,就像石道秋所描述的那般,到局面无法控制之时会亲手解决自己。 他心生疲惫的站起来,望着黎萍一脸无辜的样子,已经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她,是嗜血成性的那一面还是心存善念的那一面?白心悟强硬的拉着黎萍,另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握着金刚杵,感觉到危险逼近的黎萍,下意识的阴格又被唤了出来,她推开白心悟,心里充满了痛苦与自责,石道秋略施小计让白心悟的金刚杵径直的刺向了黎萍的腹部,这一举动,让这两人彻底崩离,她被这法器的力量震慑住,恢复如常,身体上的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楚,她始终都无法相信白心悟真的会做到这一步,直到刚才都心存侥幸的以为他没有石道秋描述的那样决绝。 而白心悟察觉到了刚才的举动显然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但是他该如何解释?看着她血流不止,也开始内疚,准备立即抱着她去医院的时候,石道秋这才从暗处走来,一把夺过了黎萍,让司机将她带回车上,现在,黎萍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也不再有半点犹豫,此时此刻,出现救自己的不再是白心悟,而是他石道秋,今日的白心悟出现正是为了解决自己的,亏自己还在傻傻的坚持那所谓的原则。 在白心悟的面前她未流一滴眼泪,一直到车上,已不觉得疼痛,往日的种种浮现在眼前,泪水滑落至衣襟,白心悟强忍着愤怒,质问道:“卑鄙,刚才是你。” “是又如何?你看你培养了两年的人,我略施术法便呈现出她原本的模样,她内心就是邪恶的,注定跟我才是同道,我劝你啊,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你们白家人放弃她吧。”石道秋讽刺道。 “自古邪不胜正,那丫头被你利用还不自知,她一定不会与你这种人同流合污的。”白心悟还存着幻想。 “哦?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吧。”说着,石道秋走向了汽车,驱车离开了农舍,而白心悟一直在农舍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他无法离开这里,因为他必须替黎萍善后,这是他的使命。 当黎萍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偌大的房间里,佣人们正忙个不停,她准备起身的时候才感觉到了腹部传来的痛感,佣人看到黎萍醒来,赶紧通报给石道秋,他从一楼的客厅走来,假模假样的关心道:“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医生来处理过伤口,小伤,所以没有送你去医院,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 “我说过要跟你一道吗?今天的事你一定也有参与吧。”黎萍猜测道。 石道秋干脆开门见山的说:“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试探出那假和尚的意图,要不是我,你已经魂归黄泉了,说到底我救你两次了,我不用你以身相许,只要你做我这边的人,这是你的命,何况,现在你别无选择。” 是啊!到了如今这等地步,她还有什么权利去选择,自己险些成了杀人犯,白心悟也不再信任自己,甚至还有解决自己的打算,眼下也只有石道秋可以护自己的周全,可她内心却真的不想与这种人同走一道,她不想帮石道秋做一些有违天理之事,于是,黎萍态度强硬的说:“我不会帮你做伤天害理之事。” “小黎啊,你看你这么抵触,我话都没说完,你不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说过只用帮我收集七七四十九厉鬼的灵魂就可以帮你改变命格,并且我还可以教你术法符咒,你也不亏,何乐而不为?”石道秋缓缓地说。 “真的?不用我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黎萍追问。 “当然,只要你允诺。”石道秋回复道。 “可现在,我一点术法也不会,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不想”她为自己之前的那些行为感到深深的自责 石道秋已经胸有成竹这条鱼终究上钩了,他起身安抚着黎萍:“这些你无须担心,现在好好养伤,过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人来教你术法,今日不早了,你休息吧。” 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将金刚杵放回到了黎萍的床边,然后望了她一眼便离开了,黎萍看着那根金刚杵,属于白心悟的法器,两人的关系也被这跟金刚杵划分开来,而今才是真正的分道扬镳。她要好好保留着这个法器,用来警告自己不要再对白心悟存有任何幻想。 白心悟安顿好那个农夫回到了茶舍,情绪泛滥,独自上了二楼,阿东察觉打了他的异常,也不敢多做打扰,只泡了壶茶送到房间后便下来了。 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滚烫的水灼烧着喉咙管,他内心里也生出一种疑问:“如果没有石道秋,他会不会亲手解决黎萍,她现在已经无法被自己掌控,也不再听任何劝阻,毕竟那个男人是真实被黎萍所伤,如若不是自己赶到,那名农妇也难逃魔掌。” 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就是石道秋精心策划的阴谋,却无法告诉黎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石道秋带走却束手无策,经过今天这些误会,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黎萍也不会再回来,他不知道黎萍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他仍然不想放弃这个丫头,在他的心里,黎萍早已变成了自己的亲人,不再仅仅只是一个使命,他想用尽全力去救她,去唤醒她的善意,尽管这以后的路会更加坎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贵客探视,大病初愈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调养,黎萍的伤口渐渐在愈合,而这所别墅就像是石道秋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自上次他救回自己,房间交谈一别后,便再也没有看到石道秋来这座别墅,偶尔会碰到他的司机来安排一些事宜,然后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这日,阳光明媚,它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的落在了黎萍的被子上,一股暖意袭上心头,黎萍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她捡起床上的睡衣披在身上,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色,黎萍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住面前的强光,一辆黑色奥迪从大门驶向了后花园,此时,佣人敲了敲房门,得到允许后便进来了。 “黎小姐,您赶紧梳洗一洗吧,石先生说有惊喜给您。”佣人禀报道。 当黎萍准备追问的时候,佣人并未回头,果断的离开了房间,在这座别墅里,她们只服从一位老板,那便是石道秋,而服侍黎萍不过是必须执行的任务,当然,石道秋也告诫过众人,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十分钟后,黎萍出现在一楼的大堂,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凝重,尽管在座的几个谈笑风生,但是看到黎萍出现的那一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沙发上的贵妇看见黎萍近来憔悴的模样,连忙站起来,心疼的握住黎萍的双手:“哎呀,小黎,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现在身体恢复了吗?” 黎萍差点忘记了这两个人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她们平日里并没有交集,只有出事的时候才会去找他们商量,段之易的太太扶着她坐下,满脸都是关切的神情,段之易也相当吃惊面前的这个女孩似乎已经不同于往日。他们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有找到黎萍,但是从白心悟和阿东的嘴里总能隐约察觉到一些端倪,他们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当说客,二是来了解她的伤情,不过今日看来一切都无碍。 “小黎啊,听说前段时间你出了点事,现在还好吗?我们夫妇近日都很纳闷,你怎么都没有去看我们了,这才从阿东的口中得知你出事了。”段之易并未提及白心悟,他知道这两人现在都在刻意回避些话题。 她冷笑一声,语气略带不屑的说:“阿东?哼,他知道什么,应该是白心悟告诉你们的吧,你们今日来是不是也是受他指示?如果是来探望我,非常欢迎,如果是替他当说客,那么我们的谈话到这里就可以了。” 段之易夫妇惊愕的面面相觑,不过才一个多月,黎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发生看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她肯定是客客气气的欢迎这两人,而现在,她选择离开白心悟,等同于不再相信佛理,也不再跟随白心悟所指的那条路。她们之间除了那间茶舍还有什么可交谈?说到救命之恩,也是白心悟的功劳,跟黎萍的关系不大。 “石先生,可以让我们单独和小黎谈谈吗?这么多日未见,您在这倒有些不自在。”段之易请求道。 石道秋望了一眼黎萍,满不在乎的说:“也罢也罢,你们聊,我去处理些私事。”说罢,他吩咐佣人端了一些点心呈上来,随后也相继退下,整个大堂就剩下这三人,段之易的太太再一次的握紧黎萍的手问:“小黎,你想清楚了吗?今后真的选择与石道秋共事?” “有什么不可以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的眼光不该局促在一种格局里。”黎萍无所谓的说。 段之易喝了一口茶,迟迟未开口,僵持了片刻之后,他放下茶杯,语重心长的说:“有些路走了就无法回头,石道秋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心里都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和冲动而错失了自己的人生。” 这段话黎萍并未听进去,只是觉得有些饥饿,随手拿起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她闭着眼品尝着眼前的美食,不作回答,直到一盘糕点被她一个人吃完,这才心满意足的喝了口水,她眼神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说客,说道:“两位如果是替白心悟来做说客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还有点困” “罢了,话我就说到这,毕竟这是你们自己的路,不管你怎么选择,记住,我太太和我女儿的命是你们救的,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你有事,我们必当竭尽全力。”段之易说完这段话,失望的带着妻子准备离开,而此时石道秋已经让司机在门口等候着这两位,他知道黎萍现在的心就算并未完全向着自己,但是不会再信任白心悟是肯定的。 下午,黎萍坐在后花园,不问世事也不吭声,一个人默默的喝着茶,任思绪游移。此时石道秋与司机在他的房间商谈着什么。“老板,她现在还没有答应成为您的人,真的要教授她术法符咒吗?”男人问。 “不过是时间问题,当她尝试到权利带给她的满足后,一定会选择与我同道,别忘了她有一半灵魂是邪恶的,其他的你不用操心,只用给我盯着她,如果身体有任何异常随时报告给我,晚上我还有其他的事,一周后,按计划进行。”石道秋交代完便让司机把自己送走了。 黎萍看着远去的石道秋,心想:“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帮他做事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她现在还并不知道石道秋会如何教授自己那些术法,近日来也未曾提及这些事,而他最擅长的就是逼迫,他要做的是把黎萍的阴格逼迫出来,想要另一个黎萍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那边是让现在的黎萍嗅到危险的气息,而另一个自己才会出来保护她。 段之易夫妇来到茶舍,从阿东的嘴里得知,白心悟已经在二楼的雅间待了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两人上了二楼,此时的白心悟灵气全无,满脸胡渣,不修边幅,他拿着经书在房间内反反复复的念着,听不见任何人的叫喊,仿佛走火入魔一般。段之易走过去晃了晃他的身躯,仍没有回应,两人索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老弟,我们今天去见了黎萍。” 当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才恢复心神,愣了一会儿,尔后继续念经,段之易知道他心里清楚,接着说:“不过才一个来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现在的她看上去有些冷血,那些人情味也消失了,一直在对我们下逐客令,老弟,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石道秋的为人处世,我担心小黎会被带偏,可是她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劝阻。” 这一切都在白心悟的意料之中,他没有追问黎萍后来说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她的伤恢复了吗?” “看起来还是很虚弱,面无血色”段之易的太太抢先回应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这恐怕就是我与那个丫头的劫数,谢谢二位对我们的关心,心悟有愧。”他内疚的说。 段之易听到了这句话里蕴含着其他的意思,追问道:“她的那个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心悟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前因后果一一道出,段之易听后大惊失色,连声叹气道:“你怎么会是石道秋的对手,但是现在,小黎根本听不进解释,就算我们去帮你解释,她也会先入为主的以为我们是在为你说情,这老狐狸八成早就打起了小黎的主意,听闻他还研究方术,这回怕是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无碍,这本就是我与那丫头的劫数,把你们牵扯进来也于事无补,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白心悟故作淡定地说。 等到段之易夫妇的离开后,白心悟去洗手间,看到镜中的自己,才发现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他简单的交代了些工作的事宜回到家中,那个空无一人的房子,他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开始回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黎萍回来了,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笑靥如花的望着白心悟,说道:“你怎么睡到沙发上了,回房间休息啊。” 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黎萍,她扶着白心悟朝房间走去,将他搀扶到床边,黎萍站在门边,说:“快休息吧,你太累了。” 只见黎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白心悟猛然惊醒,才发现这一切竟然只是梦,他已经有无数个夜晚从梦中惊醒,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格外强烈,为了使自己定下心神,他拿出经书,自顾的念着经文,而此时经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突然变得陌生,头疼欲裂,或许真的是太疲惫,索性将经书放在了客厅的神坛上,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此时的黎萍刚吃完晚餐,看着不知名的电视频道发愣,过于安静的环境容易让自己胡思乱想,所以她尽量把声音调到最大,突然,她听见后花园的狗乱吠,黎萍以为有小偷闯了进来,走过去的时候,察觉到空气渐渐变得阴冷,她唤了几声佣人的名字,却未能得到回应,只能挺着胆子往前走,只见一只游魂在花园外游荡,却迟迟不敢逼近半步,她想到了石道秋曾说的,自己应该去控制它们,她有能力去掌控它们,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黎萍关上了后花园的落地窗,回到客厅的时候,灯突然熄灭,阴风阵阵,这种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感觉出现了,没错,就是第一次来这座别墅的时候那种阴冷冷的感觉,莫非石道秋又把一些她看不见的东西放了出来?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女人躲在楼梯的角落里观察着黎萍,那并不是鬼魂,她有影子,那是谁躲在角落里?黎萍心里嘀咕道:“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心里有个声音让她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千钧一发之际,阴格的黎萍被唤了出来,她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迅速的移步到她的身边,掐住她的脖子,一言不发的准备攻击她,角落里的女人以为自己大难临头的时候,灯又亮了起来,那个女人竟然是近日服侍自己的余姐,可是现在的黎萍根本认不出这个人,她眉头紧锁,手上的力道越发用劲,余姐的嘴角溢出鲜血,唤醒了黎萍的本性,那对美味的渴望,半个时辰后,黎萍才恢复理智,她沉默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知道自己又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她立即拨通了石道秋的电话,不一会,石道秋并没有来,而是他的司机赶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然而这一切也是石道秋默许的,这个测试是他吩咐下去的,佣人并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次测试而丧命,但却死有余辜。 黎萍紧张的问道:“怎么办?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黎小姐,一切有我们帮您安排,您只需要好好静养,老板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您为先。”司机说道。 “也是,以你们的权利,瞒天过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对了,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黎萍问。 “我叫叶宏,您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小叶就可以了。”他说。 半小时后,他扛着尸体离开了别墅,其他的佣人被震慑住,从来没有想到平时柔弱的黎萍,发疯的时候会伤人性命,本来还只是把她作为上宾对待,现在看来,要像祖宗一样供着,毕竟谁都不想成为黎萍的盘中餐。黎萍蜷缩着身体靠在沙发上,感觉到孤独与无助,她现在莫名的想起了白心悟,若是他在,自己或许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丧失人性,会夺人性命,她猛地摇摇头,暗示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个人,在客厅里盯着电视屏幕发呆,良久未回过神来。 叶宏处理完尸体,回到石道秋的身边报告这一切,显然,这发生的所有事正按着自己的轨道在走,计划进行的没有任何差池,倘若石道秋能让黎萍那个阴格跟自己合作,那么也就不用再征求现在黎萍的同意了,他打算让阴格的一面彻底代替她,至于怎么将这个命格定性,有待研究。 石道秋站在窗边,意味深长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第一步,接下来便是将这个猎物调理一番,然后试图完全控制她,他抽了一口烟,嘴角扬起一某邪恶的弧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续命之血契 一个月之后,黎萍身上的伤已经相对愈合,只是那份心里的痛楚怕是无人能觉。石道秋吩咐司机将黎萍的行李收拾好,随后把她带入了一个平民化的住宅小区,电话里石道秋交代,那座别墅不适合她学法,现在把她安放在自己一位道友的家中,以便平日研习术法,她并未反对,对她而言,现在这座城市哪里还有家可言?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哪里都是一样的。 司机驱车将黎萍送往那位道友家中之后,简单的交谈一番,便匆匆离开,并未介绍站在黎萍身边的男人是谁,他年纪看上去不过也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步履从容的将她的行李接过来,看起来与普通人并无不同,黎萍一脸茫然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心中隐隐有丝不安,他将行李放在房间里,未等黎萍进去便关上了房门,挡在门边说:“我想这段时间你也休息够了,下面我们来谈谈以后的日子。” 黎萍愕然的望着他,说道:“你总得让我把行李归置好再说吧。” “这些都不重要,去,给我泡壶茶。”男人命令道。 她一个白眼,心想:原以为是个待人和善的主,没想到还是难伺候,既然是来学艺的,那泡壶茶又如何。 于是,她将泡好的茶壶端了上来,紧接着男人又吩咐道:“跪下。” “我只跪父母,你不要强人所难”黎萍气急败坏的说。 男人不听她的任何废话,一脚踢在她的腿上,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记住,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跟道秋兄可不一样,从来不会怜香惜玉,如果不听话,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黎萍被训得哑口无言,她究竟是和怎样的一群人在交易? 黎萍毕恭毕敬的端着一杯茶递给这位道友:“您请喝茶。” 男人似乎在故意刁难她,一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水洒在她的手上,眼看起了几个水泡,男人气到连声指责:“你连杯水都拿不稳,还妄想做成什么事,这就疼了吗?要知道,你以后面对的那些东西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你必须时刻提防,保持戒心,行了,你把这打扫一下,我们开始谈谈吧。” 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冷嘲热讽,还有心情的阴晴不定,黎萍充满了怨恨,若不是有求于他,她绝不会卑躬屈膝的与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她一定要讨回今天所丧失的这份尊严。她打扫完,随着那个男人来到一间相对阴暗的房间,也就是所谓的神坛。男人上了注香,缓缓的说道:“我叫吕鸿鹄,以后你就叫我鸿鹄即可,不过你若愿意叫我师傅也行,我做事向来都是稳准狠,所以你以后要习惯,我与石道秋同为研习道法,但并非属一派,详细的他未说,我也就不提了,至于你的命格,我已经有所了解,改命格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并且需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你想好了吗?” 她眼神笃定的说:“是不是改变了命格,我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可以和我的母亲一起?” “当然,如若成功了,自然可以做回正常人。”吕鸿鹄一脸自信的说。 黎萍犹豫不决的说:“如若不成功呢?我会死吗?” 吕鸿鹄愣了一会儿,信誓旦旦的回答道:“若是不成功,倒是不会丧命,不过你的身体可能被阴格所占有,而变得穷凶极恶。”黎萍还未反应过来,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会做失败的事,所以这件事必须成功。”他的脸上呈现出不容置疑的表情。 “好,我得试试,大不了一死嘛,反正我活着也孤身一人。”她斩钉截铁的应承道。 “你听着,以后把死从你的嘴里抹掉,你不能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效果会适得其反,石道秋应该有说过,你是可以控制自如的,关于你的命格,你有权控制她,而不是被控制,明白吗?不要被强大的力量所震慑,你要在心里强调你必须活着,你必须改变一种格局。”吕鸿鹄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在敲击着她的心,现在的她活着跟死了又有何区别呢? 在两人简单的介绍后,吕鸿鹄将黎萍带去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瓷瓶,他说道:“现在我要来试试你的胆量如何。”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一个转身,手脚利索的关上了房门,那仅存的一点光亮被黑暗吞噬。这种情景跟两年前的状况简直如出一辙,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蜷缩在角落里哭着,然后白心悟便出现了,带着她离开那个可怕的错巷,黎萍下意识在心里呐喊着白心悟的名字,若是现在他能出现该有多好,纵使妖魔鬼怪也未能伤她分毫,而今天面对的这个叫吕鸿鹄的道士,毫无人性,一见面就给她下马威,现在干脆扔在了这间黑屋子。 黎萍哆嗦的靠着墙壁,不敢有任何举动,她突然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尽管环境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能从这种沉闷的空气中察觉到,这间屋子的不寻常,她摸索着身体,这才想起来那根金刚杵还在身上,还好没有放在行李箱里,她双手紧紧的握着这法器,拿着它就好像白心悟在身边一样,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安全感,她开始念起往日里读过的经文,只听空中满是哀怨之声,没错,这间房里是给鬼魂的栖息之地,此时的她对吕鸿鹄多了分憎恨,他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就这样把她关了进来。 突然,一只鬼拉住她的头发往空中一甩,她只觉得头疼欲裂,金刚杵也遗落在一旁,黎萍完全看不见半点光亮,自然也找不到法器,她嘴里仍然念着经文,她隐约的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手向她伸来,黎萍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碜,她这半路出家的人,经文也忘的七七八八,法器又不在身边,唯有那串佛珠还挂在手上,若不是这串珠子,怕是早就成为了它们的同类。她心想:是时候把阴格的自己唤出来了,让这些东西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她心里默念着祈求着另一个自己的出现。霎时,黎萍的双眼紧闭,双手抓住了些什么,她侧着脑袋,愤愤的说:“我看你们是想魂飞魄散,今日我便成全了你们。” 她蓦地睁开双眼,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个法器,拾起金刚杵朝着两个魂魄刺去,只听一声哀嚎,两只鬼魂便化为青烟,吕鸿鹄察觉到情况不对,打开房门,看见黎萍正杀的兴起,这些无主孤魂,是他费尽心血供养的,万不可就这样被毁灭,他准备制止黎萍的时候,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想必这是阴格的她,吕鸿鹄用各种符咒都无法控制面前这个人,他原以为石道秋之前说的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她体内的力量运用得当的话,怕是无人能敌,他用尽浑身力气将她打昏,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房间里。 就算是昏迷,那法器仍被她紧紧的拽在手里,吕鸿鹄端了些吃的进来,说道:“好了,你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刚才多有冒犯,请原谅,只不过你刚才毁灭的那些魂魄可惜了,你刚才一共解决了九只魂魄,我限你一个月内抓回九只还给我,明日,我会带你认识各类符咒,待会吃完来神坛找我。” 黎萍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应接不暇,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使唤自己,现在倒低调了,莫非他看到了自己强大的力量也心生畏惧?她渐渐的意识到自己的可怕,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也许就在一瞬间。不久,黎萍小心翼翼的来到神坛,唯恐他又出幺蛾子,时刻警惕着,金刚杵也握在手中。 “过来。”吕鸿鹄叫道。 她唯唯诺诺的走过去,只看见神坛上放着一个瓷瓶,上面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贴这一道鬼画符,他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黎萍,交待道:“这个瓷瓶里有一只厉鬼,并且她的阳寿还有五十年,无法投胎,是我前几天刚收的,今后就由你来照顾,以血供养,不可怠慢。” “为什么?要养鬼?我是来学法的,不是养小鬼的。”黎萍反驳道。 吕鸿鹄不听她的质问,将她的手扯了过去,在手指上狠狠的划了一道,鲜血滴在瓷瓶上骤然消失,黎萍推开面前这个疯子,叫嚷道:“你疯了,我说了不养鬼。” “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必须要学会养,这样它们才能在危急关头保护你,以它们的阳寿来延续你的命,改命格是非常耗费精力的事,你只有用她们的命来延续,才能平安无事,如若不然,今后你就算改了命格,也会早死,而它们本就是死了,你用鲜血来祭它们,自然就要用阳寿来回报你,听明白了吗?” 黎萍两眼一黑,她只是想做一个正常人而已,为何却要牺牲这么多,她今日做的这些事已经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她极不情愿的听着吕鸿鹄的安排,她虽然同情这些无主孤魂,但是却无能为力,也许就像吕鸿鹄说的那样,它们已经是一个鬼,借点阳寿也并不为过,可是为什么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是痛苦的。 “那它们还能轮回吗?”黎萍痛心疾首的问。 “当然可以,你又没有毁灭它们,不过,它们无回人道,需要在畜生道和饿鬼道轮回百年方可再轮回人道。”吕鸿鹄满不在乎的说。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为了一世的命格,要牺牲无数鬼魂的阳寿,她无法说服自己,来做这件事,起初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个步骤,就算是死,她也绝不能连累别人。她想逃离这儿,被吕鸿鹄拉住:“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已经与这个鬼魂签订了祭约,她的阳寿与你的命化为一体,她的五十年等于你的一年而已,一年之后她便要轮回,所以你要尽快学会术法,好收服更多的鬼魂,而我今后不会再帮你来收服它们,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她为什么也会成为邪教徒?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她已经有些后悔答应了石道秋的请求,同时,黎萍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跟他们走了同一条路,并且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白心悟在茶舍里念佛,突然手里的念珠散落一地,他粗略算了一下,皱着眉头连声叹气:“劫数啊,哎” 他不紧不慢的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佛珠,内心早已心急如焚,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己却无力阻止,说到底还是因缘,他长长地谈了一口气,将经书放置在一旁,下了楼发现茶色已不复从前,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奇怪。他走到藤桌边坐下,开始和阿东交谈起来。 “阿东,你觉得那丫头是一个怎样的人?”白心悟漫不经心的问。 阿东放下手边的事,一本正经的说:“您说的是萍姐吧,我觉得她不像老板,倒像是个朋友,虽然平时做事严肃,但是私下却很照顾我们这些打工的,而且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对了,今天怎么问起了这些?” “闲来无事,就随意聊聊,那丫头性格纯善,又没有心眼,容易被人利用,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白心悟的最后一句把丫头两个字变成了她,更显得有丝亲密。 “会的,我相信萍姐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不顾的,一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阿东心里明白,这回不回来都是个未知数,他不想白心悟终日沉浸在悲痛之中,才说出一番安慰的话,其实,有的时候人更愿意听那些好听的假话,也未必想听难听的真话。 白心悟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望着玻璃门外的街道,街道还是一如往常热闹,一些小贩叫卖着,也不知道这二人的关系是在何时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推门出去,准备买点东西给阿东吃,长夜漫漫,他此刻浮躁的心哪里看的进经书,老板一看是对面茶舍的,语气客套的说:“哟,今天怎么不是那位小美女了?” “您认识我?”白心悟追问。 小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也不完全认识您,只是经常看到你们,她每次过来买东西,粥是必买的,还经常让我弄清淡点,应该是给您买的吧。” 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白心悟以前并未发觉这些细微的琐事,原来都是黎萍的精心照顾,他对着小贩说:“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碗粥,还有”他突然沉默了。 “还有三份煎饺,两份炒面,她以前都是这么点的。”小贩机智的回应道。 白心悟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吩咐道:“做好了送过去,谢谢您。” 小贩乐呵的点点头,便自顾的忙了起来,白心悟回到茶舍,一言不发的坐下来,气氛凝重,片刻之后,等小贩把宵夜送了过来,这才打破了这份沉重,阿东看着白心悟点了一堆东西,疑惑道:“白大哥,您这是点的几人份的啊?” “那做生意的小贩说,以前那丫头就是这么点的。”白心悟回应道。 “以前因为有萍姐,我们几个人吃,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索性吃了起来不再作声。 张义泽闻到香味,本来在打扫房间,放下手边的活,赶紧跑了过来,以为是黎萍回来了,欣喜若狂的说:“萍姐是不是回来了,我闻到了煎饺的味道。”他兴致勃勃的跑过来,却只看到阿东和白心悟。阿东冲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再提黎萍,张义泽本来就缺根筋,特别是在人际关系这方面,他不会洞察人心,接着说:“哎,我还以为是萍姐呢,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来吗?阿东你说萍姐还会”他的话还未说完,白心悟端着粥便又回到了二楼。 阿东一脸嫌弃的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夜深了,他只觉有丝凉意,端起那碗粥吃了起来,可是刚喝一口,竟然觉得淡而无味,干脆放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粥还是那碗粥,不过味道却已经大不相同。白心悟打开了二楼的窗台,望着往日的街道,竟然感觉到物是人非的味道,此刻的他除了自责外,还流露出担心的神色,他无法面对九泉之下的徐老太,更无颜面对族里的长辈和那已逝的养父母,为了渡化黎萍,他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可是却造成了今天这般局面,纵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般信任,但是他还是有责任把这个女孩拉回来,其实错不在她,始作俑者是自己,若不是当初自己的犹豫不决摇摆不定而一直未告诉她真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心里发愿,一定要把黎萍从邪路拉回正道,不论生死,他都必须这么做,这是他的信仰与使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初识术法与符咒 寒风瑟瑟,风中夹杂着几片泛黄的叶子飘落在她的窗边,已经有数个夜晚的梦醒时分,她有一刹那以为自己还生活在那个屋子里,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也许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心力交瘁,有时,她会半夜从噩梦中惊醒,黎萍的潜意识觉得自己似乎背叛了某种信仰,同时也辜负了亲人的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左右,在她没有强大的能力之前,这个想法确实是奢侈的。 黎萍披了一件衣服站在窗边凝望着那个方向,在这个寂寥的夜晚显得有一丝惆怅,突然,她听到客厅里隐隐约约有些动静,她悄悄的将门打开露出一条极窄的细缝,打量着外面,发现那个吕鸿鹄正在客厅里与一个厉鬼周旋,所有东西全部被打翻在地,他一只手拿着符咒,另外一只手拿着桃木剑,女鬼怒发冲冠的瞪着他,正在他们搏杀之时,吕鸿鹄的一个眼神注意到了黎萍,他立马抽身将穿着单薄睡衣的黎萍拖了出来,放声道:“你出去应付她。” 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一般重创了她的心,眼下,她什么都不懂,如何去应付一只厉鬼?吕鸿鹄顺势站到一边,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黎萍对他的行为厌恶至极,甚至脑海中有一秒想要杀死面前这个男人的念头。厉鬼打探了会儿黎萍,发现她的命格奇特,并且周身有佛法庇佑,难以靠近,不过最后仍然铆足劲冲了上去,想要解决她,千钧一发之际,那个阴格的自己出现了,反手将厉鬼锁住,用毛笔沾着朱砂墨写了张符咒贴在瓷瓶上,念了一段咒语之后,厉鬼化为青烟,只见那支瓶子摇摇欲坠,黎萍气愤的吼道:“妖孽,再不收敛就让你魂飞魄散。” 蓦地,瓷瓶才没了动静,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吕鸿鹄打晕,在半昏迷的情况下被吕鸿鹄扔回了房间。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黎萍只觉得脖子隐隐作痛,她揉揉眼睛,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禁觉得脊背发凉,黎萍穿好衣服准备去和吕鸿鹄理论一番,才发现吕鸿鹄并不在客厅和房间,她心有余悸的向着‘那间房’走去,只见他正在用妖物给自己疗伤,这一幕不小心被自己撞见,她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一股血腥味吸引过去,也许是阴格的黎萍对于血的敏感,唤醒了自己最真实的意识。 “我过来是跟你学法的,不是当你挡箭牌的,你昨晚”话未说完,便被他推搡至一旁,紧接着说了一句:“闭嘴。” 吕鸿鹄将一只蟾鱼碾碎,随之又放了一些草药,打算敷在自己的伤口上,黎萍嫌弃的自言自语道:“九流之辈。”这简短的四个字竟然被他听到,吕鸿鹄将药放在一旁盯着她,命令道:“你过来帮我敷药。”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令,黎萍直接扭头便走。 “你怕了?你以后要经常接触这些,怎么?现在就怕了?”吕鸿鹄冷嘲热讽到。 黎萍转身回应:“这不是我的事,况且你的伤凭什么要我来处理,本来石道秋是求我过来的,你要是这样命令我,随时我都会走。” “恐怕不妥吧,你手上有几条人命心里没数吗?应该说你欠道秋兄几条人命,要不是他,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吕鸿鹄威胁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这一切,有时候连黎萍自己也无法确定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她害死的,就算是这样,她也不甘心被人使唤,“那又如何?你的事自己解决,别再扯上我。”她趾高气昂的说。 吕鸿鹄突然念了一段咒语,黎萍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有数千只蚂蚁啃食一般,难以忍受,整个大脑顿时失去了方向感,奇痒难忍,疼痛不止的感觉不言而喻,她支撑起身体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认识蛊吧,或者你也听说过这东西,你来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蛊毒,如果不想成为那些蛊物的器皿,你就乖乖的听我的安排,或许哪天我觉得你不再需要靠它们来控制,会帮你解蛊。”吕鸿鹄表现出一副掌控全局的样子。 黎萍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瞪着面前这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人,她暗自在心里发誓,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要数百倍的还给他,现在她不得不听从这个人,在这一刻,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现在,她多么想告诉白心悟自己的委屈与痛苦,至少在他的身边,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并且是自由不受约束的,她开始察觉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之中,而且没有回旋的余地。 除了听从吕鸿鹄的命令别无他法,她唯唯诺诺的来到他的身边,看着罐子里恶心的蟾鱼尸体与草药混合的样子,胃里作呕,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让他看轻自己,她强忍着恶心,将草药敷在他的身上,包扎之后,吕鸿鹄一脸得意的站起来说:“还不错,去做早饭吧。” “我做?”黎萍瞠目结舌的问道。 “给你半小时,十一点我们还有其他安排”吕鸿鹄自顾的收拾着房间,不再理会黎萍,她心想:这倒好,不花钱请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保姆,而且没有工资,只能服从命令,不然她的下场可能跟红姑一样,成为那些蛊虫的食物。 半小时后,黎萍做了些早餐,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吕鸿鹄开始带她认识各类符咒,那间作法的房间统称为“暗房”,二人来到暗房后,吕鸿鹄向她一一介绍了各类符咒。 他随意从神台上拿了几张符咒递给黎萍,闲适的说道:“这是渡魂符,通常用于被鬼上身的人,将另一个灵体引渡出来,这是定魂符,一般用完引魂符之后,本体收到其他灵体的压迫,所以三魂六魄会受到牵制,甚至严重的话会被其他灵体一并引渡出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两种符咒是先后使用的,记住,千万不可混乱次序,否则后果严重。” 黎萍随心所欲的听着他的讲解,心不在焉的摆弄着神台上的符咒,这一幕被吕鸿鹄发现后,并没有表现的很生气,相反,他非常淡定的说:“你现在不听我的讲解,以后若是实战,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就算你的体质特殊,可是若是灵压过高的地方,你也无从应对。”当她听到实战两个字时,瞬间提起了精神,反复确认问道:“什么?实战?你打算让我现在去用这些?你从小就学习这些,当然气定神闲,我可是半路出家的。” “所以,听不听随你。”吕鸿鹄笃定的回应道。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她知道吕鸿鹄的话从来都不是玩笑,他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是随意的,但是没准会在某一个时刻就故意制造难题然后摆在她的面前,让她去解决。于是,她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的聆听他的每一步讲解,尽管那些鬼画符一般的符咒根本看不懂,但是她必须要学会去认识并了解。 吕鸿鹄又拿起一张符咒,说道:“这是制魂符,顾名思义,它是用来制服鬼魂的,但是使用这道符咒,需要有道法的人,不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使用它,需要人心合一,以及强大的意念,才能去控制,否则会被灵体反噬。” 黎萍拿起来仔细的研究了一番之后被吕鸿鹄嘲笑道:“现在凭你的本事不能完全记住它们,所以只需要听我讲解即可。” 她的主动与积极性被打压的减低了一半,即时受气,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心思,他的心情不定,黎萍要跟这个人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在没有学成前,她必须装作很听话的样子,用来保护自己不被他抓到机会修理一番。 “今天,我们只学五种基本的符咒,刚才讲到定魂符,渡魂符,还有三种基本符咒分别是‘镇魂符’c‘招魂符’c以及引魂符,我来讲讲它们各自的作用,镇魂符一般用于我们制服灵体之后,来把它安置在一件物件里,为了避免其灵体逃脱,所以必须要贴上镇魂符,用来限制它的法力,而我们一般用瓷瓶或者伞作为容器,招魂符的用处就比较多了,它可以用于召唤灵魂出窍的人,比如被灵体吓的三魂六魄不见的人,或者是想请一位已故的灵体上来,就会用到它,当然不同的作用要配合不同的咒语,一种符咒有可能对应多个咒语,这个以后再详细讲解。那么最后的引魂符,你觉得它的作用是什么?“”吕鸿鹄突然停顿问道。 黎萍一知半解的猜想说:“把鬼魂引出来吗?” 他笑道:“你说的太笼统,它的最终作用确实如此,通常我们到一个地方作法,一些恶灵厉鬼会干扰我们的心神,传说中的鬼遮眼或者鬼打墙,这道符,是用来作为媒介跟灵体沟通的,它并不能伤害到我们的任何一方,应该算一种示弱的表现,使用它,就是用来召唤出那些灵体,而我们便可与其谈判,一般在不确定对方是否为恶灵的情况下可以使用这张符咒,当然把它召唤出来之后,我们再怎么做就是后话了,今天你先熟悉这五种符咒,这有一本讲解咒语的书,你可以慢慢研究,还有我未讲解到的符咒决不可尝试使用,还有,两天后我会带你去实战。” 她拦住吕鸿鹄的路,问道:“两天?也就是说我只有两天的时间去适应这些符咒,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 “不,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我当年学法,现学现用,而且你本就有能力去操控这些符咒,行了,你慢慢研究,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吕鸿鹄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暗房。 黎萍待在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有苦难言,她拿着那本写满咒语的书和几张符咒回到了客厅里,那间充斥着阴灵的房间,让自己觉得莫名的压抑,书上几乎全部都是繁体字,跟天书无异,为了去明白书中的文字,她先后查了好多字典,但是却仍是一无所获,她突然想起了吕鸿鹄最后说的那句话“你本就有能力去操控这些符咒。”也就是说她的能力只是未被激发出来,但她的体质里是隐藏着这种能力的。她不甘示弱的又拿起了那本“天书”,下午三点左右,她觉得头脑发涨,索性将书扔至一旁,靠在沙发上,微微闭上双眼,在心里默念那些一知半解的咒语,不知什么时候暗房的门被打开了。黎萍隐约察觉到有动静,可是她却不敢靠近,她躲在沙发边,窥探着那间暗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她心里祈祷但愿是自己没有关好门,深吸一口气,佝偻着身子悄悄走过去,正准备将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正从那扇门的缝隙里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自己,没有缘由的害怕,让她渐渐退却。 小女孩的眼里满是绝望,她缓缓的打开门,哀求道:“不要杀我,放过我”两句话重复说着,触动了黎萍的圣母心,她知道面前这个是灵体,由于同情与怜悯,让她不再害怕,黎萍试探性的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妹妹,这里很危险,知道吗?” “姐姐,我是比一个坏人抓过来的,求你放我走吧。”小女孩满怀期望的望着黎萍。 正当两人沟通的时候,吕鸿鹄推门而入,一脸严肃的说:“黎萍,用你脑海里的符咒收服它。” 现在别说是符咒了,她的善意被唤醒,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去研究符咒,她挡在孩子的面前,回应道:“我知道你厉害,不过它做鬼已经很可怜了,不能让它去投胎吗?不要让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要么你收服它,要么你成为蛊虫的食物。”吕鸿鹄命令道。 黎萍望着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无助,绝望与恐惧,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做不出来这种事,一鼓作气的推开吕鸿鹄,准备将这只灵体放走,但是,姜还是老的辣,他猜想现在的黎萍心性还是不能为自己所用,于是立即念出咒语,导致黎萍腹痛难忍,整个身体踉跄的跪倒在地上,就算是这样,她仍然倾尽全力的保护着身后的孩子,不让面前这个丧心病狂的术士带走它。与白心悟想必,整天与这样一个人相处,确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在被千百只的毒虫啃食,吕鸿鹄放话说道:“如果你再不动手,我就让它在你的面前魂飞魄散。” 她憎恨的瞪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每次都给她发出违心的命令,她更痛恨自己的天真和无能为力,怎么就离开了白心悟,来到了这里,现在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弱小被欺负的份,她没有能力去保护,更谈不上超度。吕鸿鹄大手一挥从身上拿了一张符咒,正准备解决面前的这只灵体,黎萍大喝一声:“我来收服。” 黎萍在心里再三斟酌,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两难的决定,与其被这个术士毁灭,不如让自己来收服,然后再找机会把它放走,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天书般的咒语从脑海里一一浮现,她定了定心神,拿起一张制魂符和一个瓷瓶,她不敢再望着小女孩,深怕自己会有所顾忌,一鼓作气的将它收服至瓷瓶之中,随后又用镇魂符来封住它那微弱的法力,吕鸿鹄略显失望的看着她,呵斥道:“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犹豫随时可能害死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今天这样的,连一个孩子都不想放过。”黎萍讽刺道。 “当你被欺骗之后,自然就会学着成长,你以为她们可怜,其实这个世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就算你不去收服,自然也会有其他人去收服。”吕鸿鹄反驳。 她现在并不能理解这句话,只是通过今天的这件事,让她渐渐的看清了这个人,这般的冷血无情,她甚至开始害怕,与这类人相处久了,会不会也变成他们的同类。石道秋的笑里藏刀,吕鸿鹄的冷血无情,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当她把瓷瓶乖乖的放回暗房的时候,看到被撕落的镇魂符,她才意识道这一切原来都是吕鸿鹄设计的,他故意让自己发现这个灵体,然后又故作镇定的出现在黎萍的面前,只是为了激发隐藏在黎萍身体里的那股能力,为了不刺激到阴格的黎萍,所以便只放出一个小鬼与其周旋,他只是没想到隐藏在黎萍身体里的善念远远超过了那份神秘的能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极阴之地小试牛刀 经过之前恶意刁难之后,黎萍随机应变的能力提高不少,她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的什么地点,就会有难题等着自己去处理,这一切归咎与吕鸿鹄的精心设计,才使得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去适应并研习术法。短短一个星期,那五张符咒的运用与图案已经掌握,现在吕鸿鹄让她用一天的时间内学会画符,对于她来说虽称不上是一次考验,但是也需要下点功夫,毕竟每张符咒都差不多,能分辨出来已经非常不易。 这一天,黎萍仍然是一个人在客厅里尝试画符,可是画了好多张,都没有成功,晚上七点,天空犹如被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起来,由于临近冬天,所以夜晚总是来得非常快,吕鸿鹄回到家里,看着满地的黄符与一桌子的朱砂,怒发冲冠的吼道:“停下,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在画符啊,画了一天”由于恐惧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边说边画符,但是一张又一张的黄符被她浪费了,揉成团仍在地上,吕鸿鹄一气之下冲过去,揪住她的头发,等着她说:“我让你停下没听见吗?” 黎萍被这突如其来的蛮力吓到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她与吕鸿鹄的双眼对视起来,心里对面前这个人充满的憎恨和恐惧,她内心暗自告诉自己,不能急,现在还不到时候。僵持片刻之后,吕鸿鹄才松开他的手,黎萍退避在一旁,低着头,心里的委屈早已无法用眼泪去诠释。 “收拾一下,带上朱砂毛笔和黄符,我们要出去。”吕鸿鹄吩咐道。 她闷声的收拾好东西跟着他下楼,吕鸿鹄开车将她带到一个比较偏僻的拆迁区,毫无人烟,他在车上气定神闲的说:“给你五分钟画符,这里是极阴之地,今天收服三个鬼魂交给我。” “我一个人?这大晚上的,我真的还不会画。”黎萍紧张的说。 吕鸿鹄看了一眼手表,接着说:“已经过去三十秒。” 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黎萍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又一次故意给自己难堪,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阴格的自己会出来救她,临危之际她凭着脑海中那些模糊的图案,画了一些符咒带在身上,她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她没有带任何成品在身上,她准备就绪后一鼓作气的下了车,朝着拆迁区走去。 那片区域仅凭着昏暗的路灯呈现出来,几个房子还弥漫着黑雾,她的脚下全部都是破旧的砖块,偶尔有几只老鼠从自己身后溜走,此时,她正被这种阴森的气氛包围着,而且她孤立无援。她勉强的定了定心神走进一间房,可能是因为风的关系,她总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走路。突然,一个黑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黎萍拿出一张制魂符,做好随时准备捉鬼的架势,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原来是一个头发,她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竟是女鬼的头发。 那女鬼躲在黎萍的身后偷笑着,她顺势将符咒贴了上去,谁知并没有任何作用,符咒果然是画错了,索性满房间的跑着,与其周旋,还好有那串佛珠,她才不能伤害自己。二十分钟过去,女鬼觉得实在无趣,准备把她吓走,谁知就在黎萍推门的那一刻,吕鸿鹄正站在门口,正巧看到了黎萍的佛珠,一把将其扯断,珠子散落一地之后,他便利索的回到车上,她知道这是吕鸿鹄破釜沉舟的把戏,目的就是想把她的极限激发出来,可是没想到极限没有被激发出来,倒是把阴格的黎萍激发了出来,她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心里隐隐作痛,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串佛珠对自己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女鬼见到法器被毁,心里偷乐,准备再次向黎萍法器攻击,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极阴之地,赶紧掏出黄符,用毛笔一挥,几张有模有样的符咒呈现出来,女鬼看着她身上散发出非比寻常的气息,打算逃之夭夭的时候,被黎萍拦住,将符咒贴在了她的身上,随时又掏出一个瓷瓶,念出一段咒语,将女鬼收入囊中。 本以为已经结束了,可是她异常灵敏的感知能力,让她察觉到周围还有灵体,而且就离自己不远处,她走上二楼,阳台的栏杆已经被拆了,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掉下去,黎萍朝四周观望一番,假装没有发现异样,一直非常有力量的手将她往阳台下推去,黎萍一个转身发现,这只是厉鬼,她穿着一身红衣,面容早已腐烂,只露出两只空洞的眼睛,显然这个用简单的符咒已经作用不大,她准备掏出金刚杵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念着几段佛教的经文,尝试超度,效果适得其反,引来她的反抗之后,正在准备攻击黎萍,女鬼使尽浑身解数将黎萍推了下去,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白心悟用念力将她的身体控制在半空之中,随之非常迅速的接住了她,白心悟看着她的双眼呈现血红色,知道大事不妙,准备将她打晕的时候,不知怎的,又恢复如常,她神色慌张的看着白心悟,简直像做梦一般。 “你,怎么来了?”她激动连句利索话都说不清。 “好好待着。”白心悟将黎萍安置在房间的一角,径自走上去与女鬼周旋,吕鸿鹄似乎看到了这一幕,趁机跑了过来准备强行带走黎萍,正在与女鬼搏斗的白心悟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一时之间分了心,被女鬼抓伤,现在见到他,再也没有任何抱怨,有的只是感激,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是会出来,看见他因为自己分心受伤,阴格的自己又被逼了出来,她从白心悟的布袋里,拿出法器朝着女鬼刺去,白心悟呵斥道:“不可杀生”。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那只厉鬼便化为一缕青烟,他捡起地上的法器,准备朝黎萍走去,可谁知吕鸿鹄趁势将她打晕,在昏倒之时,她似乎看到了白心悟关心自己的眼神,嘴里念叨着:“救我,白心悟”似梦非梦的最终失去了意识。 吕鸿鹄将她打横抱起驱车离开,白心悟看见散落一地的佛珠,连连叹息,“命里定数,躲不过,我们的劫终于还是开始了。” 他一个人捡起散落的佛珠,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回到茶舍后,阿东看见心不在焉的白心悟,说道:“白大哥,你可算回了,有个姓石的先生来了,就是你之前交代过照顾萍姐的那位石先生。” 这个人在此时起到了关键作用,他赶紧上了二楼的雅间,原来石卿也算出黎萍的劫数已经开始,特地前来帮助自己挽回这个女孩,白心悟将散落的佛珠放在桌上,给石卿到了一杯茶,缓缓的说:“我今天见到那丫头的时候,已经快认不出来,她的阴格被唤醒了,并且阴格的黎萍对于经文和咒语有着前世的记忆,能非常快的掌握,我担心她会被石道秋利用。” “当年我不应该放过他们,其实关于他们修行邪门歪道我是略有耳闻的,但是我已经避世,这些与我无关,只因我看那女孩命格奇特,你与我又有着渊源才打算协助你,不过,你要有所准备,因为石道秋是我的同门,当年因为天资聪颖,又熟悉各类道法,只是被师傅发现心术不正而被赶出了宗门,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你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石卿叮嘱道。 白心悟满脸愁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部分原因来自自己,他惆怅的说:“最坏的打算?您的意思是让我亲手”他没有把后面的几个字说出来,因为白心悟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而石卿用非常坚定的眼神望着白心悟,回应道:“我就是那个意思,她的命格可以控制任何灵体以及妖魅为其所用,若是被我那心术不正的师弟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而且我算到你们俩人都有一大劫,攸关生死。” “我是知道的,交代这个任务的时候,我的师父就说过让我小心谨慎,他说这丫头属天煞孤星,又命格奇特,颇具灵性,若有佛法加持,耐心引导,应该不会造成恶劣影响,终究逃不过命数”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 局面有些僵持的时候,白心悟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将黎萍带走的人——“对了,我看到是另一个人跟那丫头在一起,看年纪差不多四十左右,但是他应该好像研习非常多的术法,除了道教还有苗疆蛊术,因为我看到他身上带着控制蛊虫的小鼓,难道” 石卿打断他想法,说道:“你现在想这么多没用,明天我们去拜访一番便可知晓,听闻石道秋经常与那些术士之辈研习各类术法,你可有那丫头的贴身之物,最好是毛发之类的,我可用纸符引路。” 白心悟想了想,将抽屉的羊毛披肩拿了出来,两人在上面拾到一些毛发,石卿将它包进纸符里,叠成纸鹤状,摆在桌上,就等天亮准备一探究竟。而另一边早已失去知觉的黎萍,一直到凌晨四点才醒来,结果发现自己被关在暗房,除了神坛上的白炽灯散发出的微弱的光,她真的觉得自己一秒都待不下去,面对这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她深知这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可是她却无计可施,黎萍尝试的呼唤着吕鸿鹄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一直到凌晨三点左右,门才被打开,一个在灯光下呈现出的巨大人影呈现在眼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他语气冰冷的问。 “我,我做什么了?”黎萍纳闷儿的反问道。 吕鸿鹄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她灵光一现,不管三七二十一,回答说:“我知道,我不该和佛教的人掺和到一起去,并且还不会画符,我会努力的,我”黎萍还没有说完,被吕鸿鹄一把扯住头发,用严厉的语气呵斥道:“记住,你现在学的是道法,不是佛法,你的那些佛珠,法器,我已经通通扔了,今后别指望有其他人帮你,如果以后你与那假和尚有瓜葛,可不是暗房这么简单。”当他提到那唯一一串奶奶留给自己的遗物被扔掉时,内心的压抑的情绪几乎快支撑到极限。 黎萍表现出疼痛的模样,随之推开他,相对镇定的说:“也好,一无所有便没了念想,现在我可以回房了吗?” “怎么?你的符咒都会画了?”吕鸿鹄讽刺的问道。 黎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径自走向神坛,一一将符咒画了出来,并且没有任何错误,好像内心里有个意识在告诉自己,学成那天,就是自己扬眉吐气之时,“看来你还是要人逼一把才能做好,行了,回房吧。”吕鸿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移出了视线。辗转反侧未能入睡,她清晰的记得白心悟救了自己,最后却被打昏带了回来,如果不是那时候吕鸿鹄的突然出现,她或许会冲过去抱住他,可能会倾吐这些天的狼狈遭遇与自己的后悔莫及,她甚至想尽快改变自己的命格然后让一切回到原点。 可是又有些犹豫,白心悟是否还会一如往常的相信自己?他救自己是出于对众生的垂帘还是对她的另一种关心?她不想变成怪物,只想做一个正常人,不想嗜血如麻,可是自从自己的阴格被唤醒之后,白心悟看到的黎萍全部都是血腥残忍的一面,她心里又何尝不想改变现在的局面,倘若白心悟当时在那些危急时刻告诉黎萍,“别怕,我相信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能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也应验了一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些必然发生的事情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阴格现再中蛊,知真相道别离 临近七点左右,天边才微微呈现出一些光亮,她走到床边轻轻的拉开帘子,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座静谧的城市,显然它还在沉睡之中未曾醒来。一夜未眠,让她脑袋有些发晕,本想回到床上补个回笼觉,不曾想他的到来,打破了这里好不容易恢复的宁静。 “鸿鹄兄,你这次事办的不利索啊。”石道秋语气略微责备。 “我未曾料想她竟然还心存善意,她平时呈现出来的唯唯诺诺的性格,与她所爆发的阴格完全处于两个极端,一个不敢反抗,一个不服管教,这种命格百年难得一见,若想为你所有,得人先得心”吕鸿鹄解释道。 正在二人攀谈之际,石道秋的敏锐察觉到房间内的异样,他假装咳嗽了一下,示意吕鸿鹄结束这个话题,石道秋自信满满的说:“既然醒了,又何必躲在房中偷听,何不出来见见我这个朋友。” 黎萍虽不知道这两个人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是她却明白当下之际只能服从,她的羽翼还不够丰满,还没有能力消灭眼前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她低着头,捻手捻脚的从房间内走出来,当石道秋再次见到她时,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他不敢相信仅仅只是半个月的时间,黎萍身上的高傲被磨得一干二净,服从便成了她的新标签,吕鸿鹄吩咐道:“还不去倒茶,愣着干什么?” 她转身泡了一壶茶,然后准备去熟悉一番。在她离开之后,石道秋吃惊的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道秋兄,你难道忘了,放蛊也是我的强项之一吗?正好这些年没有好的器皿去养我的蛊虫,她的身体是最好的寄生体,再厉害的人,那些钻心的疼痛总是真实存在的吧”他一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的本领,一边不屑的说着黎萍的坏话。 石道秋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这个,我确实说过让你不计一切代价去让她学习术法,日后为我所用,我说的是计策,但是你做的却不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那姑娘的意念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鱼死网破这个词你应该明白。” 吕鸿鹄心有余悸的问:“道秋兄,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当初不是你让我尽一切可能让她尽管学会,唤醒她的潜能吗?怎么现在却反驳我的做法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石道秋未作答辩,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如此便好。” 黎萍洗漱完出来,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做饭,石道秋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俨然失了当初那份骨气,但是她的眼神却变了,变得刚毅而坚定,他心里揣测黎萍的心里在坚守着什么?突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闪现,他想试探一番,便说:“你不要妄想离开这里,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起,跟那假和尚便属陌路,今后也是能跟我们同道,明白吗?” 她语气平淡的嗯了一声,又开始忙活,显然这个回答并未让石道秋满意,他又接着说:“只要你乖乖的按我说的做,你的命格改变了,就可以变回正常人,跟你的家人生活在一起,现在可能你还没有完全适应,不过那一天不远了。” 她听到“家人”这个词时突然怔住,她心里那个坚定的想法又呈现出来,是的,她要改变这种怪异的命格,做回一个正常人,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当然,她也隐藏了一份私心,那便是发生危险时,不再倚赖任何人,也能自己亲手摆平。但是,她今日所有的屈辱,这个念头又有些动摇,她也试探性的回应道:“既然如此,我是来学法的,不是来当佣人的,更不是你们养的宠物,请你们不要再像使唤佣人一样去命令我,若你们真的想把我当成自己人,就不该这样对我,如果我哪天改变了注意,就像跟白心悟回去,就算是你们杀了我也无能为力。” 石道秋笑了,这段话才应该是从黎萍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说道:“你不会的。” 黎萍回答道:“那可说不定。”接着吕鸿鹄要挟道:“你就不怕我念咒让你肚子里的蛊虫”话还未说完,黎萍就完全变了模样,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肚里的五脏六腑养着一群毒虫,就时常犯恶心,而再想到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是吕鸿鹄带给自己的,甚至每时每刻都有想掐死他的冲动,不,这样的死法对于他来说,太便宜了,她一定要让加倍的让他偿还给自己。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的蛊毒,没有什么比绝望更恐怖的。”黎萍用眼神在告诉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关键时刻石道秋发话了:“诶,别这样对一个小姑娘啊,说真的,等什么时候给她把蛊解了”他这句风轻云淡的话,让本来已经绝望的黎萍唤了一丝清醒,她心想难道石道秋对此事并不知情,若是这样,那吕鸿鹄便是擅自做主,但也可能是这两个人唱的双簧,石道秋的心思谁能琢磨透?吕鸿鹄的脸色十分难看,可能是自己的道友反对这个做法导致的,他本想着心狠手辣的石道秋会赞同自己,却没想到吃了一个回马枪,他带着黎萍来到暗房,经过半个时辰的折腾才给她解了蛊毒,毒虫虽然已经不在体内,可是每每想到这一遭,她的胃里就会泛出一种恶心感,她发誓会让吕鸿鹄尝到这毒虫的味道。 已经是早上九点,石道秋以公司有事为由离开了这座屋子,正因为他的一句话,才让自己暂时脱离险境,经过石道秋的点播,吕鸿鹄对于黎萍倒是收敛不少,但伙食还是黎萍包干了,吕鸿鹄在暗房里带了半个小时才出来,面条出锅后,毫不客气的先端了一碗回房,正在此刻,这间屋子却迎来了不速之客。但黎萍打开门,那股檀香味再熟悉不过,她甚至不用抬头也能知道站在面前的是白心悟,只有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才是干净而纯粹的。 她瞠目节省的问道:“你怎么来了?”随之扫向了样一旁的石卿“石卿前辈,你也” 石卿开后说道:“怎么丫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参观下你的新家吗?”语气中有一丝戏谑,她知道白心悟一定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如数交代了。黎萍将他们二人领进来,关上了门,看了一眼锅里的面已经干了,石卿开玩笑道:“哎呀,我们正好还没吃早饭,丫头,给我们俩也下一点。”她要哪个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白心悟,他好像没有变,还是那个他,只是面庞有些消瘦,黎萍应了一声,将之前的面盛起来,再下两碗,她端着面走向白心悟,那个她曾经无比依赖的人,一不留神被汤汁溅到,随之汤碗从手中滑落,黎萍假装镇定的半跪着地上捡那一地的碎片,当白心悟看到这一幕,竟然开始心疼起来,他无法确定面前这个黎萍还是不是当初那个纯真的丫头。 他表现出嫌弃的模样,扯开黎萍,利索的收拾好残局,吕鸿鹄听到声响,在房间内观察了一会才肯出来,毕竟他不知道这两人来的目的,他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而是亲昵的拍着黎萍的肩膀问道:“萍萍,你朋友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自己应接不暇,她知道吕鸿鹄是想让在场的人误以为他跟自己的关系非常亲密。可是他也照照镜子,年纪一把的人怎么会和一个小姑娘有如此亲密的关系,就算他鬼迷心窍,黎萍也不会。 白心悟看到他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搭在黎萍的肩上,呵斥道“别碰她,拿开你的脏手。” 黎萍确定她从没有看到过白心悟如此紧张过自己,“哟,你可是用着我家的东西,你的手上难道就很干净吗?”吕鸿鹄挑衅的问道。 看着他一脸无赖的样子,白心悟不想再做争辩,他端着三碗面放在桌上,吕鸿鹄插话道:“那看来今天我有口服了。”说着,他正准备将黎萍的面夺过去,却被她瞪着,示意“不要碰属于我的东西”。这才收回了手,补充了一句:“我开个玩笑。” 他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但是转瞬即逝,可能没有人察觉到他的阴谋,黎萍尝到了这久违的味道,对她而言,没有比这味道更有食欲的东西,只是一把细面一碗高汤,却让她吃出了家的感觉,白心悟吃完觉得有些口渴,准备倒茶发现茶壶已经空了,吕鸿鹄接过茶壶,重新烧了一壶水,别人不知道他殷勤的背后隐藏的阴谋,可是黎萍知道,因为她曾因为短暂的殷勤而尝试到令人作呕的东西。开水烧好后,吕鸿鹄为石卿和白心悟二人倒上了水,亲手递给他们,虽然他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一脸恭敬的接过茶杯。 黎萍察觉到他复杂的神情,就像是猎人等待猎物进笼子里一样,茶杯刚到嘴边,黎萍大喝一声,渴死我了,连连夺过两杯水,一饮而尽,果然,这两杯水被下蛊,看上去热气腾腾,其实与温水无异。吕鸿鹄看到自己的计策被黎萍察觉,准备教训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得不压抑着,白心悟疑惑的看着黎萍,眼睛不经意的瞟到了吕鸿鹄的腰间,才联想到这一遭,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小动作欺骗不了他,他眼睁睁的看着黎萍为自己和石卿挡下了那两杯被下蛊的水,却后知后觉,白心悟一把拉住黎萍,质问道:“为什么?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唯命是从?你感觉怎么样?你”一股脑的关心,让本就意志坚决的黎萍又开始动摇,她太希望回到那个有白心悟的庇护所,可同样也希望和母亲在一起生活。 她挣脱了,满不在乎的说:“我们两个不是同道之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你的使命结束了,现在你不应该哪来回哪去吗?” 白心悟想要追问的时候,被吕鸿鹄拦住,“好了,两位,看来今天她有点不舒服,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再也按捺不住,不想再假惺惺的扮演一个局外人,推开吕鸿鹄,厉声说道:“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吕鸿鹄笑道:“是我们把她变成这样的吗?是她自己愿意留下来的,怨不得旁人,再说,跟着你们她能得到什么,之后还不是会被你亲手解决?” 这句话刺痛了黎萍和白心悟,这个问题是二人不愿面对的,白心悟本来想说出“不会”两个字,但始终未能说出口,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或许他真的会亲手解决了黎萍。由于白心悟的不作为,再次激怒了黎萍,迫使她阴格的一面被唤醒。 她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里的人除了石卿,都或多或少的伤害过自己,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他们,然后品尝鲜血的味道,她太久没有尝到鲜血,以至于现在表现的异常饥饿。她的首要目标当然是吕鸿鹄,正在她奔向自己的时候,被白心悟和石卿制止住,他仍然心存侥幸的唤回她的人性:“别再错下去了,丫头,回来吧,一切都有我,你犯的错我们一起改正。”她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将二人直接摔到了墙角,石卿说道:“她现在已经被阴格霸占着身躯,我们必须制服她。”而出乎意料的是三人竟站在了同一阵线,便是将黎萍制服住。 吕鸿鹄念出巫蛊之咒,本想着控制黎萍,却没想打她虽然呈现出痛苦之相,却分得清楚是谁带给自己的这份痛苦,她咬着牙艰难的走向吕鸿鹄,无计可施的他,下意识的从身上掏出了一把防身的匕首刺向黎萍,白心悟看见那明晃晃的刀光闪过眼睛,用最快的速度夺过了刀,却不小心被划伤,那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黎萍被这干净而香甜的气味所吸引,夺过他的手,贪婪的吮吸着,这样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但是此刻她毫无人性,也谈不上分辨是非,白心悟看着面目全非的黎萍,心里希望自己能成全她,倘若牺牲他一个人可以唤回她的理智,他愿意这样做,他们的对于信仰的热枕与的使命的坚守,足以让他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别人。 正在二人权利制服黎萍的时候,吕鸿鹄悄悄拿起刀刺向了白心悟的背后,事情抬脚一踢,黎萍闻到更多的鲜血,按捺不住的激动,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收手吧,放过他。石卿察觉到形势不对,本想与其斗法,但是现在已经有个受伤的白心悟和变了样的黎萍,他实在施展不开。石卿大喝一声:“你再喝他的血,白心悟这小子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然而正是白心悟这三个字才勉强的唤回了她的一点人性,她愣住了,停住动作,望着面前的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男人,他的身躯已经躺在了血泊里,然后他那充满了善意的眼神竟然打动了自己,他嘟囔道:“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可以让你变回从前的丫头,那么你现在就可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黎萍突然又呈现出疯癫的状态,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虽然想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可是白心悟呢?他难道不是她的亲人吗?多少次危险都挡在自己的面前,她怎么可以这样去对一个一心向善的修佛之人,难道她不应该喝吕鸿鹄的血? 正是那充满善意的眼神,与那温情的话,才制止住黎萍贪婪的欲望,可是仍然没有唤回她的人性,石卿一鼓作气的摁住黎萍,强行让她看着白心悟,吼道:“看看,看看,用你的心去看,面前这个男人背井离乡,不顾一切的来到你身边,只为了渡化你,而你现在没有得到渡化,反而要杀死他,你难道忘记了你们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你清醒点,你是黎萍,你的心里是善良的。” 她看着白心悟有气无力的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的眼里竟然渗出了泪水,她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晃了晃脑袋,眼睛一会儿成黑色一会儿成血红色,这是两种命格在体内挣扎,石卿明白他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黎萍随时可能大开杀戒,白心悟需要去医院,正在黎萍与吕鸿鹄周旋的时候,石卿带着白心悟离开了那里。对于黎萍的改变,失望都不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白心悟之前受伤从来不去医院,一来是小伤不想让黎萍担心,二来他也住不惯这大城市的医院,毕竟在他们那儿,还延续着比较古老的传统,那便是中医。护士和医生替他止住血缝补好伤口,安排好病房,石卿在旁悉心照料,所有人都觉得石道秋是他的儿子,因为石卿的不修边幅,略显老态。护士说他身上有几处自己缝补的旧伤,虽然手法非常笨拙,但是已经完全恢复,并嘱咐这种事情要来医院,不要再自己解决,以免受到感染。 麻醉剂散后,白心悟才缓缓睁开双眼,隐约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疼痛,石卿感叹道:“你为那丫头做的够多了。” “不,还不够,若不是我的犹豫不决,她的事情不可能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我有责任和义务把她带回正道。”白心悟语气坚定的说。 石卿与白心悟不同,一个长年深居深山老林,不谙世事,而另一个身处闹市早已见惯了人间百态,他似乎可以察觉到白心悟和黎萍之间有着某些微弱的变化,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情:“在你们的族里,也许我们同辈,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以一个老者的身份来提醒你,你今日看那个丫头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有何不同?”白心悟问道。 “我也说不清,你们两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不是我最初看到的那样,不管是修道还是修佛,最终都要修心,她只是你命中需要渡化的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你生命的全部,你明白吗,你用不着豁出命去完成这一个使命。”石卿的话句句在理。 白心悟不明白他的话,至少现在是糊涂的,黎萍母亲担心的事终于还是要发生了,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未曾察觉,并将其定义为“亲情”。 “我还不敢去死,我没有办法面对徐老太和我的师父,看到那丫头现在这副模样,我虽然寒心,但更想挽救她。”白心悟充满仪式感的说。 石卿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说:“哼,只怕你到时候没法面对的是你的信仰,人世间,终其一生,谁也逃不过一个情字,但愿这不是你的劫。”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道指的是儿女私情,他急忙辩解:“我对那丫头,并无其他想法,若是换一个人,我也一样渡化。”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眼下你先养好伤,我们从长计议,究竟是什么促使那丫头执意要留在那里,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但是现在还无从得知,这兴许是一场长久战。”石卿语重心长的说。语毕,他替白心悟扯了扯被子,准备去烧点开水。 由于石卿的提及,让他又想起了黎萍的母亲对自己所说的话,黎萍没有分寸,但是自己应该去衡量这把尺,不得有任何逾越,可是控制得住身体,谁又能控制住人心呢?他明明没有半点逾越之意,为何在石卿提及后,变的突然紧张起来,为了使自己的思绪变回那个清心寡欲的白心悟,他开始念起了那些繁琐的经文,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经文一遍遍的重复再脑海里,那个不可触碰的人的样子就越清晰,他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对待黎萍不过是亲人,没错,就是亲人,按辈分来说,自己都是她的长辈了,哪有什么儿女私情,他这样的暗示才会让自己凌乱的思绪收回来。 夜深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腥味,她想知道阴格的自己咬伤了谁,是不是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吕鸿鹄,她兴奋的走到客厅,发现吕鸿鹄还在收拾,并且一脸得意:“醒了?你刚才差点就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黎萍纳闷儿道:“什么麻烦?” “那假和尚啊,你可没亲眼看到,不对,是你制造了那个场面,你吮吸着他的鲜血,估计现在正在医院包扎。”吕鸿鹄越发得意。 她好像隐约想起些什么,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伤害了那个最亲的人,她正准备夺门而去的时候,吕鸿鹄不经意的提到:“知道为什么,你发控制不住自己吗?因为你渴望鲜血,你性子里蕴藏着邪恶的种子,而且我劝你不要去医院那种地方,万一你的阴格出来,无人收场,并且还会被当成怪物,搞不好再也不能和你的母亲一起生活,对了,有一点我还没有告诉你,在没有改变你的命格前别想着离开,即时早上给你解蛊,刚才也帮你解了蛊,你随时自由之身,但你要明白,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全部都会因为你的命格而丧命,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越来越少,因为你在吸取他们的寿命,间接性的吸取,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就是你这种人。” “你少来了,我怎么可能,再说我要是天煞孤星,你早就死了。”黎萍讽刺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利用那些无主孤魂来借用它们的寿命延续自己,你不信大可一试,或者你可以去问问那假和尚,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实情。”吕鸿鹄胸有成竹的说。 这该死的命运又一次限制住了自己的脚步,连她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放弃了,她不能再动摇,也必须改变现在这个格局,不管做出什么牺牲,只要变回一个正常人,她也在所不惜。此刻,她真的与白心悟形成了对立的局面,她的接近无非在剥夺他的生命,黎萍明白从现在开始她真的要远离白心悟,要远离以前的一切,这座城市已经不能再继续生活,她无法忍受自己带给白心悟的伤害,更无法原谅那个自己,这命格与劫数终究是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她不能再牵扯上别人。随即,她拨通了石道秋的电话,那段交流长达一个多小时,而那次之后,那间房的灯就再没有亮起过,谁也不知道黎萍和吕鸿鹄去了哪里,黎萍交代石道秋,会和吕鸿鹄挑选一处修习道法,等她回来之时,就是学成之际。希望他们不要打听自己的去处,就这样,两个道不同的人最终被迫选择了一道通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湘西苗寨之凤凰 经过石道秋的点拨之后,吕鸿鹄对于黎萍的态度大有改观,两个人收拾好行李,开始了流离颠簸之路。趁着白心悟住院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已经将行程规划出来,最终商定去吕鸿鹄最初修习蛊毒的寨子,地方偏僻不易被察觉,又是他熟悉的地方,且有一部分苗人还保留的旧习,据说现在还有一部分苗族人并不喜欢汉族人去拜访,所以白心悟等人想要找到他们并非易事。 两人坐上了开往湘西的列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才抵达湘西,由于村寨位于湘西比较偏远的地带,而村寨只能由小车带进去,不走大巴,所以只能停在凤凰古城,已经是晚上九点,车子刚从高速上下来就被堵在了凤凰,它驶进服务区后,车上的旅客纷纷出来喘口气,而黎萍却被远处的万家灯火吸引去了目光。她站在服务区,看着远方那座古城楼,心中莫名有些伤感。 她跑到司机那边,好奇的问道:“你好,请问那个亮灯的是哪?” “阿妹,怎么你不是来这儿旅游的?那可是凤凰城,小丽江听说过没?”司机调侃道。 “凤凰城?原来这就是我今晚要住的地方。”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又回到车上。 吕鸿鹄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模样,问道:“怎么?” “快到了”她言语道。 “嗯,你会喜欢那里的。”他随之附和了一声。 十分钟后车终于离开了服务区,进了凤凰城内那个小型的汽车站。众人纷纷拿下行李联系早已预定好的酒店客房,吕鸿鹄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进这座城市,这个小县城如今已经面貌全非,出了车站之后与城市无异,只是显得有些落后,但是经过那座小桥后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河岸两遍已经亮起了灯笼,这大概是为了招揽游人而设计的。两个人拖着行李到了小桥之后,一位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出来接待了他们,妇女帮黎萍提着行李,转了几道弯,来到了一家客栈,黎萍和吕鸿鹄相跟着上了四楼,老板为二人各开了一间房。 将行李放置好后,黎萍撇下吕鸿鹄准备出去找点吃的,于是,她一个人开始漫无目的的觅食,由于被开发过度,使这座本应带这些古朴风味的小镇变得十分的商业化,她游离在这异乡的街道,心却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只有过度的沉醉才能暂且忘记那些日子的烦忧。她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那所谓的酒吧一条街,各色各样的酒吧名呈现在眼前,她看着那些穿梭在小巷里的游魂,突然间竟然无谓害怕,大概是司空见惯,现在甚至可以与它们直视。突然,一个喝的烂醉的青年提着酒瓶晃晃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搭讪道:“哟,美女一个人呐,走,进去我请你喝一杯。”可随之,黎萍的目光就被他身旁的鬼魂吸引住。她披头散发的,一袭红衣,周旋在青年的周围,而青年的周身已经黑雾弥漫,黎萍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小哥,我劝你最近还是少出入这些地方才好。”那女鬼瞪了一眼黎萍,却被她凶狠的目光吓退三舍。 青年只觉黎萍的无趣,索性摇了摇头,离开另寻目标,走了一路确实有些疲惫,她决定留在那家“边城酒吧”,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借着旋律,将近日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最容易引来的怕不是游人,而是那些看不见也摸不到的东西,黎萍隐约看见角落里那些匍匐在游人身上的游魂,仿佛在吸食他们的灵气。 一个形只影单的男人提着酒瓶向黎萍走去,他坐下说道:“你也是一个人吗?” 黎萍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身旁的灵体,这个女鬼楚楚可怜的望着男人,看上去并不是想要害他,可能更多的是想陪伴,她突然开口说道:“恕我冒昧,你可知一度的买醉只会让真正关心你的人难过。” 男人喝了一口酒道:“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会真正的关心我?” “也许有,只是你看不见。”黎萍回应道。 他放下手边的酒瓶,瞪大双眼,追问道:“你知道什么,哼” 黎萍不再理会男人的话语,独自喝起酒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下肚,趴在桌上,酒气冲天的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总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你说的没错。” 男人搀扶着黎萍准备将其带回自己的客栈共赴云雨,两个人刚一进小巷,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这种阵势她再熟悉不过,又碰上了鬼打墙,女鬼现身说道:“你还不快走。” 她摇了摇头极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却不料险些摔倒,踉踉跄跄的走到巷口,一时摸不清方向,此时,一个黑影站在她的面前,他推开黎萍看向了她身后的女鬼,欲将其收服,女鬼感觉到他的道法高强,准备逃脱,谁知吕鸿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过去,用黄符将它震慑住,然后收入瓷瓶之中,跑过来厉声责备道:“怎么?连一个女鬼都收服不了,还喝的烂醉,你难道想失身在这凤凰城?” 黎萍推开他,径直向前走去,却被吕鸿鹄直接打晕扛回了客栈,凌晨两点,她半梦半醒的敲了敲吕鸿鹄的门,倚靠在门边说:“喂,白心悟,开门啊,你你你,继续给我讲经文,怎么讲到一半不见了”显然她的酒还没有醒,也分不清梦和现实,在她的潜意识里,希望陪她来的是白心悟,而不是吕鸿鹄。 被黎萍吵醒的吕鸿鹄气急败坏的打开门,直接将她拖了进来,呵斥道:“你看清楚,我是谁,那白心悟还被你伤的在医院躺着,识相的老老实实给我回屋躺着,否则我把这附近鬼魂全部招来陪你入睡可好?” 等到黎萍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她看着房间的陈设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到了凤凰,而不再是吕鸿鹄的家,这座城市是自己新的开始,她梳洗完,来到大厅,只见吕鸿鹄正在和老板攀谈,他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酒醒了?我说你啊真的是比鬼还能折腾。” 她不记得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只记得那女鬼让自己赶紧走,后来就一无所知了,有些零碎的片段浮现在脑海之中,她依稀记得,吕鸿鹄出现了,并且收服了女鬼,为了确定是否确有其事,她一直追问此事。吕鸿鹄却满不在乎的说:“人鬼殊途,我不过是给这世间解决一个麻烦罢了,以后,这种小事自己去做,我还懒得去收服这种鬼魂。”随之,便出去联系用车,黎萍找客栈的老板借故让他打开了吕鸿鹄的房门,房间的窗帘被拉上,十分阴暗,黎萍在那些瓶瓶罐罐之中不知如何分辨哪一个才是昨晚收服的那女鬼。趁这个时候索性试试自己之前学的,一股脑将五六个瓷瓶的符咒一一揭开,终于在房间的一角看到了她,欲将其带走,还给那个男人,不料,却被一群鬼挡住了去路。 那群鬼魂纷纷觊觎着黎萍的身体,想重返人间,黎萍两手拿着制魂符,准备将屋里的鬼魂重新收服,谁知功夫不到家,身上没有任何法器,自己反倒先被制服,另一只鬼魂打算上黎萍的身,她紧闭双眼,尝试唤醒自己的阴格,临危之际,她的双眼突然呈现血红色,身上充满了力量,甩开自己身上的魂魄,重新拿起符咒将两只鬼魂制服,其他的灵体见此纷纷打算夺门而去,黎萍又拿出两张符咒将它们制服,还剩下一只鬼魂漂浮在房间的顶上,一只在观测,寻找合适的时间逃走,那应该是一只厉鬼,她声嘶力竭的吼叫,引来了整栋楼的不满,纷纷敲门询问,黎萍与女鬼在房间内周旋着,女鬼殊死一搏的冲向房门,黎萍正好拽住了她,并用符咒将它制服,最后用几张镇魂符将它们重新收回瓷瓶之中。 还有一只女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似曾相识,像是不久之前见到过,直到客栈的老板敲门打破了这种僵局。阴格的黎萍打开门,用那血红的眼睛瞪着老板:“我劝你赶紧走,不然”她舔了舔嘴唇,可是这暗示并没有效果,只是那双眼睛反而将他震慑住。“阿妹,你没事吧?你”他突然看见了房间的角落里跪着一个人,那个人没有脚,更像是他赶紧从四楼离开了。 黎萍关上房门,这次是她唯一一次没有嗜血的时候,反倒增添了一分人性。她坐在吕鸿鹄的床上,目光挪移到女鬼的身上,说道:“我感觉到你跟它们不一样,我为什么不收服你?”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姑娘,求求你放了我,昨晚,我若是不露面,也许就不会被那道士收服。”女鬼央求道。 她定下心神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浮现,但是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可笑的念头,她想将这个鬼魂放走,可是这大白天的,她走不远,索性让她重新回到瓷瓶之中,黎萍根据女鬼的指示,找到了那男人居住的客栈,并将瓷瓶交还与他,叮嘱道:“她,还给你。” 男人这才想起了黎萍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个姑娘,他拉住黎萍的手问道:“这是什么?” “怎么?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从分辨吗?赶紧带她离开这里,那道士不会放过她。”黎萍冷冷的回应道。 男人瞠目结舌的望着黎萍,然而他再一抬头的时候,黎萍早已消失无影,这烟火气将阴格的黎萍吸引住,平日里她出现的时候,都是屠杀的场面,但是今天却有些意外自己的行为,此刻的她不去杀人?为什么可以控制对鲜血的渴望?奇怪,这人性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阳格的黎萍去了哪里?她径自走进一家小店,点了碗面,吃完之后未结账就准备离开,可能她还无法适应这人世间的生活,被老板拦住。 “阿妹,你还没付钱呢?”老板拦住她的去路说道。 “钱?让开。”她的眼神又呈现出血红色的模样。她与老板和店里的伙计打了起来,惊动了吕鸿鹄,他赶紧过去结束了这场闹剧。 老板气愤道:“这阿妹怎么回事,不给钱还打人。” 吕鸿鹄结完账立刻带着黎萍回到了客栈,他察觉出黎萍的异样,到了房间后,质问道:“你怎么出来的?” “拜你所赐。”她回应道。 他也纳闷儿,今天阴格的黎萍有些奇怪,她那分人性从哪里来的?吕鸿鹄绕道她的身后,准备再次上演打晕人的戏码,却被黎萍察觉到,一个闪躲避开了他。“又想把我打晕?你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你那点雕虫小技也只是制服些鬼魂罢了。”这一次阴格停留的时间太长,而那个听话的黎萍一直未曾出现,这种格局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在这世间生活,自有它的门道,车子一点钟过来接我们,你回房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可以去退房了。”吕鸿鹄有些忌惮的说。 黎萍回到房间,紧闭双眼,那双血色的眼睛消失了,可是阴格的自己却未曾消失,她仍旧在那里,黎萍提着行李跟着吕鸿鹄上了车,二人暂别了这凤凰城,也许阳格的自己还并未想要离开,三个小时候,他们驶进了山路,到了村口的时候,司机就将二人放下,驱车离开。吕鸿鹄带着黎萍向寨子的深处走去,她并不知道这是那里,但是她能感觉到不安,她与生俱来的敏感,让她觉得这个地方的不祥。一位穿着苗服的男子从寨子里走出。 “老远就看到你们了,走,这一路上不容易吧,山里的路不好走,跟着我,千万不要迷路。”男人莫名的亲切让黎萍有些无从适应。 男人正准备帮黎萍拿行李的时候,却被吕鸿鹄制止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靠近黎萍,她紧随其后,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寨子里,寨子位于山腰,临近腹部,十分隐蔽,而且比较绕,一般人随时会迷路,由于山里的雾气较大,若没有寨里的人带路,怕不是几天几夜都走不到。族里的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黎萍一行人。她们似乎不太欢迎这两人,一个孩子冲撞到黎萍的身边,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随之,黎萍只觉得身上发痒,一番摸索后,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些小虫,她仔细想了想才发现刚才的小孩奇怪的行为,她正准备上去教训那孩子的时候,被吕鸿鹄的朋友拦住了。 “孩子小,还不懂事,这里的人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他们没有恶意。”他劝说道。 这种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当初好像和一个人去过苗寨,仿佛那是很久远的事,三人来到一间用瓦片堆砌的房间里,将行李归置好,吕鸿鹄给他的朋友简单的交代后便离开了屋子。她漫无目的的散步到一间屋子,从门缝里望去,看到一个孩子正在摆弄着些毒虫,惊动了一旁的妇女,她从房间内走出来,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旁门左道。”她不屑一顾的说道。 妇女正准备对黎萍施蛊的时候,却被黎萍制服,引来了吕鸿鹄的注意,他将黎萍拉开,向妇女道歉,她并未领情,反而将蛊虫召唤过来,吕鸿鹄开始与她斗法,黎萍站在一旁观测,妇女的儿子冲向黎萍,这孩子不正是刚才捉弄自己的那个男孩,黎萍怒发冲冠的先发制人,扼制住男孩的脖子,由于她的力气过大,险些将他掐死,妇女这才放弃了斗法,央求道:“放过他,求你。” 一时之间,吕鸿鹄无计可施,悄悄的站到黎萍的身边数落着妇女,突然,一阵眩晕,男孩才侥幸逃脱,妇女不依不饶的要重新施蛊,被吕鸿鹄制止住,“你可知她是什么人?她万一发怒起来,整个寨子都要遭殃,若是将着山里的妖物唤来,你们便永无宁日。” “妖物怎么可能听她的?你可别唬我。”妇女怀疑道。 “一般人没有这本领,可她的命格奇特,可以控制灵体与妖物,我奉劝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他一本正经的言辞这才吓唬走准备施蛊的妇女。 黎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而这里的陈设又变样,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苗寨,只是隐约有些头晕,这一次阴格的自己待的时间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而且她并不知道阴格的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她跑出房间询问吕鸿鹄的时候,发现众多苗人已经摆好酒菜欢迎他们。 她心有余悸的问道:“我,有没有做什么?” “你终于恢复过来了,以后你不要再随意唤醒阴格的自己,她这次出来的时间太长,并且我说实话,这里的人没有谁可以降服你,包括我。”吕鸿鹄交代道。 “我也不想,若你强人所难,那她自然会被逼出来。”黎萍借此警告道。 酒肉过后,黎萍一个人走在这陌生的村寨里,她望着头顶的月亮,略微有些凉意,裹紧了衣服,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段之易的电话,询问白心悟的情况,得知他已经出院修养,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便匆匆挂了电话。对于他,黎萍心生愧疚,现在她只想尽快变回一个正常人,回归正常的生活。她不能再给白心悟添麻烦,也不能再跟他有交集,至少现在不能,她不敢让白心悟去为自己冒险,关于自己的命格是否真的会影响身边之人还有待深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魑魅之百鬼夜行 来到苗寨已经有半个月了,然而黎萍还是无法习惯这里的生活,毕竟人文和习俗有很大的差异,对于之前所学习的五种符咒现在已经可以运用自如,并且值得庆幸的是这半个月以来,阴格的自己没有再出现,与吕鸿鹄的相处比以前也缓和许多。黎萍奇怪的是自己的眼睛莫非出了问题,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灵体,听这里的老人说这个寨子有一个守护神,去世的鬼魂会由这个守护神带走,就像一种无形的契约在保护着这个村寨。 一天下午,吕鸿鹄出门未归,黎萍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些动静,发现一个黑影倏地从林子里窜走,她换上便装走到院子里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并没有异样,正准备回屋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心里想着莫不是谁家有喜事,只见声音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好奇的向林子里走去,发现昔日安静的村寨竟然变得热闹非凡。 路边,有一位盘着头发的老妇人在招揽着来往的过客,黎萍心里纳闷儿,这完全不像自己所认识的寨子,这些人也都没有见过,这异样的环境让自己惶恐不安,她正准备离开此地,向后望去却发现自己已处在林子深处,来时的路已然变成了山丘,此时,老妇人端了一杯茶递给黎萍,佝偻着身子说:“姑娘,走累了,就在这歇歇吧,坐下喝杯茶再走也无妨。”说着,她已经将茶碗递给了黎萍。 黎萍半推半就的坐在了这个茶摊边,却迟迟不敢动那碗茶水,她借故问道:“婆婆,这是哪儿?我得回家了,我可能迷路了。” 老妇人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回应道:“在山里容易迷路是很正常的事,等这浓雾散开了,你自然找得到回去的路,放心吧,我这老婆子在路边摆摊就是为了给人们指路的,你休息片刻,这雾啊,不多久会散去,喝口茶等等吧。”这套说辞听上去似乎在故意掩饰些什么,但不一会儿,就被人打乱了思路。 “白婆婆,给我来碗水,说着趁天黑下山,竟然起雾了。”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妇人盛了一碗水递给他,便离开了茶桌,又回到路边去招揽来往的行人。这个人黎萍认得,就是吕鸿鹄的朋友,当日也是他带着自己来的,他将茶水一饮而尽,说了句:“真畅快,等雾散了,就可以回去了。”他好像并没有看到黎萍,只顾着自己休息,他伸了一个懒腰,嚷嚷道:“白婆婆,雾散了叫我,我先睡会儿。” 老妇人答道:“好好好,你且睡吧。” 正在黎萍放下戒心准备饮茶的时候,那敲锣打鼓的声音又响起了,而且就在前方不远处,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见一个白衣翩翩的男人骑在一只人面牛身的怪兽身上,他的打扮不像这个时代的人,更像是远古时期。他把玩着手里的玉萧,而道路的两边纷纷是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欢迎他的到来。 他一个转身,便从那怪兽身上一跃而起,站立在地上,气宇轩昂的走向黎萍,缓缓的说:“我说今天大赦,不易杀生,怎么还是有人混进来了?” 老妇人自惭形秽的低下头,而他的威慑力显然让在场所有人开始惶恐,妇人不敢抬头与之对视,像是犯了滔天大祸一般任凭他数落,黎萍无法看到一个男人去数落上年纪的婆婆,为其出头,站在老妇人面前,愤愤不平的说:“你是哪里来的怪物啊,没看到这位老婆婆被你吓到了吗?” 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黎萍,一挥手,面前的茶摊竟然不翼而飞,连那老妇人也一并失踪,这种情况搁在以前也没有碰到过,更不像是鬼打墙,而且这些奇装异服的人也不像是鬼,这次是遇到什么,不得而知,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面前的这个人非常危险。他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黎萍身边,叮嘱道:“以后在山里,不要再喝白妇的茶,不然你永远都回不去了,知道吗?” “什么意思?白妇是刚才那个老婆婆吗?你又是谁?”黎萍追问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不想做答辩,将黎萍一拥而上,她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坐到了那怪兽的身上,只听得它怒号一声,吓得黎萍险些从它的身上跌落,男子将黎萍拥在身前,两脚一蹬,那庞然大物便开始行走起来,道路两旁又开始了敲锣打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去啊。”黎萍嚷嚷着。 “安静,今天大赦,这座山里所有的鬼魅和妖物都会出来,天亮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男人交代道。 “什么大赦?你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才是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的。 男人望了一眼身旁的黎萍,调侃道:“我?我是鬼你怕不怕。” 黎萍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人和鬼我还是能分清的,你一点都不像个鬼。” “我告诉你,今晚你就安分的待在我身边,明早天亮之后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语毕,他又蹬了一下身下的怪兽,示意它快些前进。片刻之后,黎萍被这个神秘的男人带到了一个山洞之后,人们纷纷都是面露喜色的向着洞里走去,男人跳下坐骑,将黎萍引进洞内,尽管她并不想跟着这个人,但是看上去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只能将信将疑的跟着他,洞内张灯结彩,一派热闹,但是所有的人见到这个男人纷纷行礼,仿佛见到了大人物一样,男人将她安置给一个姑娘,自己来到了上座。 一声嚎叫让洞内所有的人纷纷聚集于此,大家统一的跪拜于此:“吾山之幸,汝为山之神,请受跪拜之礼”黎萍听着他们奇奇怪怪的言论,却不知道其含义,一个人愣在原地,因此,只有她一个人是站立的姿态,一个女人狐媚的挑衅道:“见到山神,还不行礼,快跪下。” 山神?这两个字晴空霹雳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见过妖,见过鬼,这还是头一次碰见神,与神灵同坐一个坐骑,想想都难以置信,只不过现在这个神灵与自己曾经所猜想的神怪相差太多,男人摆摆衣袖:“不得无礼,这是今日的贵客,切勿怠慢。”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在这个所谓的山神身边就应该是安全的,他屡次提到的大赦,虽不知是何意,但是她能大概知道,今晚的山里肯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出来,待在这里最安全。由于来客众多,面前这个被他们称为山神的男人不一会就被其他人叫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觉得待在这过于无聊,索性开始在洞内四处游走,突然碰到了刚才故意刁难自己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只觉得妖媚异常,绝非俗物,女人靠近黎萍的身边,眼里流露出一种渴望的神情,突然示好道:“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若是肯赏脸,我可以带你到处转转如何?” 黎萍想了想,反正是山神的地盘,有谁敢为难自己呢?于是便答应了与她同行,殊不知面前这个妖魅的本来面目,走到山洞的一角,黎萍察觉到人越来越少,甚至这个地方,没有人出现,但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女人那九条尾巴呈现在黎萍的面前,张牙舞爪的准备走向黎萍,她这才认识到自己的疏忽,那女人竟然是一条九尾狐,之前,自己也接触过狐妖,应该早就能察觉到有这等倾城面貌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她面露饥渴的模样,兴奋的说道:“这上等的灵血,今日看来必定要成为我的食物。”说着,她已经向黎萍发起进攻,而备受压迫的黎萍尝试唤醒阴格的自己,只感觉到眼前一黑,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呈现出来。 “妖孽,可知本座是谁,竟如此放肆。”黎萍大喝一声。 九尾狐只知道黎萍深藏灵气,却不知她竟然还有阴格的一面,怯懦的想要逃走之时,被黎萍拦住了去路,九尾狐试图用爪子抓伤她,却被反手制服,黎萍活生生的扯掉了她其中的一条尾巴,呵斥道:“让你不好好修行,今日我便将你打回原形。”这力气出奇的大,似乎可以将一切东西撕碎。她的一声嚎叫引来了山神的注意,等到山神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九尾狐的尾巴仅剩三条,而此时的黎萍,已经杀红了眼,这只妖物偏偏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住手,她已经知道错了,今日便放过她吧,你再扯,她的百年修行就要付之东流了。”山神劝阻道。 黎萍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就是这座山的山神?你山里的妖物为非作歹,我不过是帮你教训她罢了。”她一眼便能识得他的身份,这也说明黎萍很可能与神灵有着某种联系。“恐怕今日她已经长记性了,既然是我山中之物,就应当由我来处置,还请高抬贵手。” “哼”她将九尾狐的尾巴松开,一脚将妖物踢了过去。而就在此时,她也随之昏倒。身体倒下前,隐约的看到男人抱起了九尾狐,无奈的说:“你啊,这次长记性了吧,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今后乖乖的修行吧。” 只听见众人纷纷在林子里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这才被惊醒,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下睡着了,她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却发现手上竟然还处残留着白色的毛发,这才意识到之前的一切并非是梦境,她真的有可能走进了一个不属于人间的地方,她拍了拍双手,循着声音找到了吕鸿鹄等人。 “你这是在山里睡了一晚上?还是大冬天,莫非这是新的修炼之法?”吕鸿鹄嘲笑道。 对于之前的遭遇,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跟着众人一起回到了寨子里,黎萍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告诉吕鸿鹄,他大惊失色的说:“你碰到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山神,以前山里就流传着一些故事,与你今日的情况相近。” “什么故事?你别卖关子了”黎萍追问道。 吕鸿鹄清了清嗓子说:“据说山里到了某一个节令,山神就会大赦天下,也就是跟人过春节差不多,到了那个时候,山里所有被禁锢的妖物神灵鬼魂都会出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庆典,而且为了给不识路的鬼魂引路,山神还会安排一些老妇人在山里煮茶来迎接远客,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白妇,但是那茶水,鬼魂妖物喝了无异,人一旦喝了便会永远沉溺在大山之中,再也回不来,你说的那个妖物,可能是窥窳也说不定,但是山神的坐骑,古书并没有详细的记载,窥窳就是人面牛身。” “你说的这些我半个字也听不懂啊。”黎萍抱怨道。 吕鸿鹄反问道:“没事就不知道多看看古籍吗?” “简单点来说,窥窳就是人面牛身,而且会吃人的兽,但是我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至于你说的九尾狐,还好你聪明,唤醒了阴格,不然你就要成为那只狐妖的盘中餐了。” 黎萍瞪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追问道:“什么?我以前也遇到过狐妖啊,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 “那只狐妖如果是出自青丘,你就是它的食物,当然,我的说法也不全对,但是古书山海经有云:兽,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接着他有补充道:“但是,更早的版本有个传说,九尾狐是西王母身边的神兽,本应是祥瑞之兆,后来流传的妲己神话传说变相的妖魔化,但是它食人的本性却是不变的。这大山之中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与异界是我们不能去触碰的。”他一本正经的说教更像是白心悟的翻版。 听了这么多,简而言之是:铤而走险的捡回了一条命,还好没有喝那杯茶。吕鸿鹄心有不甘的说:“我在这山里住过十多年都未曾见到过山神大赦的场面,也没有见到过百鬼夜行,你这不到一个月,就碰到了这等古怪之事,看来这是造化。” 黎萍疑惑道:“什么造化?” “你这命格注定是要与它们打交道的,我曾告诉过你,你的命格可以控制鬼魂和妖物,只是现在你还不懂如何去利用,好了,今日你先缓缓,我还有点事,要尽快赶过去。”他交代道。 “他已经失踪一周了,我要赶紧过去与其他人商量对策。”吕鸿鹄自言自语的说。 “什么失踪一周?”她问。 吕鸿鹄眉头紧锁,回应道:“就是那日领我们进来的男人,一周前他上山采药,现在还没有回,我算到他阳寿未尽,应该是被困在山里了,得赶紧去”话还未说完,便被黎萍打断:“我见过他,就在昨日,我想他可能出不来了。” 他瞪大双眼露出惊恐的模样,说道:“莫非?” “是的,他喝了白妇的茶。”黎萍肯定的回答把最后一丝希望泯灭的一干二净。 吕鸿鹄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屋子,一个人来到院子中,天阴沉着,黎萍远远望去,他的背影竟然有些落寞,这与平时他反差较大,因为黎萍从未想过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也有朋友,更没有想过他也会有伤感的时刻。她裹紧了衣服,不再理会,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到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村寨族人的离奇死亡 时间过了整整一个月,黎萍的到来似乎打破了这个相对宁静的村庄,并且这里的每一个人并不喜欢这个汉族姑娘,且不说她时而的怪异举止,就民族这个问题,就已经够让村民们抗拒了,更何况这是个黑苗,几乎每家每户多少都略懂蛊术,却不能对她施蛊,这是非常需要定力的,他们对于民族的仇恨似乎是一种天生的,早已在血源里根深蒂固。 除了之前学到的五种符咒外,吕鸿鹄相继也教授了其他几种,譬如如何画掌心雷和八卦掌,对付普通的鬼魂,五种符咒暂且可以起到作用,但是碰到厉鬼或者妖物,则又要用其他的符咒来配合,其中包括八卦阵与五行阵。掌心雷和八卦掌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用来打伤魂魄,让灵体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复,而后者是打散魂魄,永不超生。并且带着黎萍认识了一些法器,例如降魂锁和收魂网,两者编制的绳子是用朱砂浸泡过九九八十一天方可使用的,而编织绳子中所使用的布料上都是写过咒语的,用来对付厉鬼或者众多鬼魂来收服,降魂锁除了朱砂,上面也沾有公鸡血,因为公鸡呈阳物,所以不少法器或者阵法都会用到公鸡血。上面提到的一些符咒和法器基本用于对待鬼魂,但是对付妖物则是另外一些术法。 十一月份初,黎萍跟着吕鸿鹄去拜访他的一些朋友,用于交流术法以及巫蛊之术,然而在路上却发生了意外。这天的中午,吕鸿鹄带着黎萍穿过几道弯,由于被唤醒的阴格特质,使黎萍对于血腥味异常敏感,她走到一处丛林的时候,突然嗅到一阵非常浓烈的血腥气,她将这个情况告诉吕鸿鹄,却不以为然,毕竟他没有那个特性。当他们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吕鸿鹄才隐约的闻到了异味,两人相跟着朝着那股味道源头走去,发现了一具男尸,周围的血已经凝固,并且场面十分血腥,他的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伤了,整个头颅都呈现出来,一些脑髓还不时的流露出来,吕鸿鹄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大吃一惊的说:“这个人的头被掰开成了两半,后脑勺有一道明显的撕扯痕迹。” 黎萍险些跌倒,她走近观察了一会儿,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倚靠在一棵树旁边吐了出来,吕鸿鹄瞪了一眼,呵斥道:“你现在连鬼魂都不惧的人,被一具尸体吓成了这样,以后出去别说我教过你。” 经过多日的训练以及两年多的接触,鬼魂的出现对于黎萍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可是尸体,并且死相如此难看,确实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尽管如此,吕鸿鹄还是将黎萍一人留在原地,自己去找村民来抬尸,她勉为其难的站在离尸体十多米远的地方,在心里念叨:“千万不要诈尸,不要出变故。” 就在黎萍守着尸体的时候,她发现有些动静,探出脑袋,竟然发现了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人出现在尸体的旁边,它在啃食这尸体的头颅,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并没有发现躲在丛林里的黎萍,她打量着它的奇怪装束,那个出现的东西并不完全像人类,只是外形有些相似,但是它却有一双利爪,她惊恐的在暗处观察着它,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到它啃食的场面让她又忍不住想吐出来,致使周围的草发出些声响,它被这个动静吸引住,朝着黎萍的方向探测一番,似乎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当黎萍回过神来,那似人非人的怪物凭空失踪,她猛地站了起来打量四周,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臆想,却没曾想那怪物已经悄悄的溜到了她的正上方,那根长舌已经沾到了黎萍的脸色,一阵阵恶臭散发出来,她心有余悸的向上望去,发现它望着自己垂涎欲滴的模样,黎萍吓得六神无主,顿时失去了方向感的到处躲闪,直到那个怪物用长舌卷起了黎萍,它正准备开始食用这顿大餐的时候,又被他断乱。 他大喝一声:“畜生,速速退下。”那声音似曾相识,黎萍抬头一望,竟然又是那位被尊称为山神的人,也难怪,这可是在他的地盘,做什么事当然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说你这座山怎么什么怪物都有啊,亏得你还是山神,怎么管的。”黎萍气喘吁吁的说。 山神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是你见识少罢了。” “要我说这是你管理不善,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样被断送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葬送到这些怪物嘴里。”黎萍讽刺道。 “人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管好山中的生灵即可,倒是你,今天怎么又来了?”山神问道。 黎萍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既然人间的事与你无关,那救我干什么?按理说我也应该是那怪物的盘中餐,至于我为什么来,奇怪了,这山路本就是给人走的,我要去朋友家当然要走这条路。” 山神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挥挥衣袖又凭空消失了,不一会儿,吕鸿鹄就带着一众村民来此,将尸体抬回了寨子里的祠堂,这具男尸抬回来没多久,另外几个村民在另一边也抬回了两具尸体,也是脑髓被吃了,后脑勺被掰成了两半,并且死的时间都不长,最长的也才两天,村民们纷纷打量着黎萍,投来怀疑的目光,因为这个村子从来没有出过这等诡异之事,自从黎萍来了之后,就发生了这种事,大家首先怀疑的便是这个异乡人。 黎萍突然成了众人目光的聚焦点,她立刻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解释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这一看就不是人为的,更何况我这几天都和吕鸿鹄在一起,我也没有那个本领去”话未说完,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 其中一个青年男人嚷嚷着:“不是你,那你说还有谁?我们村子几十年都没有出过这种事,你一来就死了几个人,还是这种死法,你说,除了你还有谁,你说啊”他咄咄逼人的架势将众人都带动起来。 “若你们认定是我,请拿出证据,不要随意给我安罪名。”黎萍竭力镇定的说。 这一席话让在场的气焰相对减少了,因为大家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实这些人是黎萍杀的,但是吕鸿鹄知道,阴格的黎萍嗜血如麻,但是这不应该是她所为,于是为黎萍做担保人,并且承诺会尽快弄清这件事。当他安抚完众人,大家一哄而散,回去准备丧事,祠堂仅剩下吕鸿鹄和黎萍两人,她这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数交代。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刚才你回去叫村民的时候,我躲在暗处等你,发现了一个长着跟人差不多的模样,却有一双利爪,并且它还有一根长舌,甚至可以拖到地上,我差点都成了它的食物,还好之前碰到的那个山神将它呵斥走,不然你回来很可能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黎萍说道。 吕鸿鹄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又碰到了那山神?你这命还真硬,倒是你说的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可能是傲因。” “傲什么因?那是什么?”黎萍追问道。 “根据古书神异经中的西荒经记载,傲因乃类人,穿着破烂衣服,手为利爪,舌头暴长,喜食人脑,袭击单身旅人,用烧烫的大石掷之,可杀。”他解释道。 黎萍虽然并未完全听懂他的话,但是大概可以明白,这又是一个吃人的妖怪,而且它对人脑情有独钟,还好那山神出现的及时,不然那后果可想而知,要么就是唤醒自己的阴格,要么便是成为那个怪物的盘中餐,她确实非常好奇那山神屡次出现救了自己是出于巧合还是另有渊源? 在她分神的时候,吕鸿鹄反问道:“你当时为何没有问山神出现的那个怪物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 她回过神来,不知如何辩解,难道让自己说当时是为了跟他理论而忘记了问这些问题,于是,她愣了一会,回应道:“我倒是准备问,但是他一溜烟就不见了,我上哪儿去找。” 吕鸿鹄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他坐在祠堂的一角,陷入了沉思,小声嘀咕道:“那怪物肯定会再出现袭击人,今晚,你跟我去林子里守株待兔。” “什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去吧,我现在连鬼魂都搞不定,你让我直接去捉妖。”黎萍瞠目结舌的反驳道。 “不行,今晚你跟我一同前去,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回去准备下再出发。”吕鸿鹄义正言辞的说。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简单的收拾之后,准备就绪之后,六点多就从家里出发,慢慢的走向林子的深处,一路上并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黎萍渐渐的有些松懈,但是夜晚的树林基本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微弱的手电光来走夜路,一直到七点左右,村子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吕鸿鹄大概知道了已经处于山体腹部,他突然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赶紧跑了过去,等黎萍循着他的动静跟上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一个人迷失在了山林的深处。她不知这是吕鸿鹄的故意安排还会自己真的迷路了,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找到回去的路。 她躲在一棵大树旁,观察着周遭的环境,那恶臭味又散发出来,还伴随着血腥味,她心里祈祷是自己多想,然而,那根长舌猛地从林子里蹿了出来卷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拖了过去。眼看到嘴边的肉,却被一掌拍了过去,那怪物一声嚎叫,被吓得连退数步。黎萍抱着脑袋,不敢睁开双眼,他将黎萍拥上坐骑后,指责道:“你还真的安分。” 果然,他又出现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会被特殊对待,就在山神准备让坐骑送黎萍离开林子的时候,吕鸿鹄从树上一跃而下,将黎萍从坐骑上扯了下来,硬是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吕鸿鹄和山神相互打量着,山神嫌弃道:“此等凡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引它出来。” “你是山神?我不过是在物尽其用,只有她能把妖物引出来,并且她可以唤醒阴格来保护自己,可我只是一个凡人,肉身之躯,与上古妖物无法对抗。”吕鸿鹄解释道。 “有意思,自己的修行不够还妄想收服上古妖物,简直是天方夜谭,今日要不是这丫头出事,你怎能见到我真容?你们晚上不要再踏进林子,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山神呵斥道。 正在吕鸿鹄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山神一挥衣袖,一阵劲风扑面而来,等到两人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于村寨之中,并且黎萍的身边还有一只妖物,就是那专门食人脑的怪物。它被山神打回了最初的原形,一直躲着黎萍,半空之中响起了山神的声音:“这只畜生就交给你们处置,也算给这里的村民一个交代,记住我刚才的话。”声音渐渐变得缥缈。 吕鸿鹄提着妖物来到祠堂,将它扔在众人面前,解释道:“这便是袭击众人的妖物,名为傲因,专门食用人脑,今日,将它抓回,给你们一个交代。” 但村民们并不领情,因为被打回原形的妖怪,看上去并不庞大,对人并不构成威胁。吕鸿鹄面对大家的种种质疑,将一个孩子领了过去,让他蹲下身子,孩子唯唯诺诺的蹲了下去,那怪物嗅到了食物的香味,用爪子抓伤了孩子,黎萍看到他的丧心病狂,不小心将自己的阴格逼了出来。 “妖孽,还不收敛,今日,看来是不能留你。”她一把将妖物提了起来,扔到了厨房的火堆里,只听见一声嚎叫,便被熊熊烈火吞噬。黎萍用血红色的眼睛打量着众人,没有一个人敢作声,突然,早上那个挑事的青年发声了:“大家看啊,她也是妖怪”殊不知这句话差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她怒气冲冲的走到青年的身边,冲着他的脖子咬下去,血液顺着男人的脖子流下来,众人吓得纷纷落荒而逃,躲在院子的四角。那不懂事的孩子在原地放声大哭,惹得黎萍心绪烦躁,她甩开男人,两手抱起孩子,准备冲着他的脖子咬下去,突然,一个妇女冲了过来,嚷嚷道:“求求你,放过孩子,你要吸,我的血给你。” 黎萍望着手中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一时失了神,等她回过神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昏倒在祠堂之中。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众人再也不敢惹怒黎萍,至于昨晚的事情,在吕鸿鹄的叮嘱下,也没有人敢提及,唯恐她又变成了那副嗜血的模样。 对于吕鸿鹄的作风,黎萍已经习以为常,他总会把难题留给自己去处理,而他坐享其成即可。所以上次利用自己来引出傲因,也不再做追究,他确实没有说错,她可以随时唤醒阴格的自己来对抗鬼魂以及妖魅,可是吕鸿鹄却只能用术法来对抗。说到底还是道行不够,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命格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简单,那阴格的自己究竟是好还是坏?虽然她每次都会不受控的出现,可是却并没有伤害自己,而是在保护着她,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不用再依靠任何人便能从容的应对各类灵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千眼泉 经过上次的傲因事件,村子里的大部分都在刻意回避黎萍等人,唯恐自己或者家人受到伤害,有的蛊术精湛的蛊娘也是选择避嫌,毕竟蛊术与法术并不能相提并论,而现在的黎萍在她们的眼中更像是一个妖怪,在这个村寨已经2个月之久,研习术法进入第二个阶段,便是制服妖物的术法,一日,黎萍和吕鸿鹄选择了一处比较偏僻的林子去修法,用以避开闲杂人等。 吕鸿鹄将所有对付鬼魂的法器与符咒全部教授给黎萍,这一日,她心生疑惑的问:“我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竟然没有看到一只鬼魂?” “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在这里受到别人的尊敬吗?”吕鸿鹄问道。 黎萍那句话险些脱口而出“无非就是同流合污罢了。”随之,她在心中拿捏了下,便回答道:“我哪知道?” “十年前,我因为机缘巧合来这里研习术法,在此期间,与这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蛊娘发生了情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就在我准备上门提亲的前几日,她便突然失踪了,村子里无一人知道她的去向,就像人间蒸发,如若不是她凭空失踪,或许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后来经过八卦推算,她已经回天乏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她失踪之后,村子里便再也没有鬼魂,就连刚去世的人,也看不见魂魄,至今,我也没有解开这个谜团。”吕鸿鹄意味深长的说。 “这么说,你也算的上这里的半个族人,我也很好奇,或许是喝了白妇的茶也说不定,看不出来,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动情。”黎萍讽刺道。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拿出几张黄符,逐一介绍它们的用途,在简单的了解后,黎萍便跟着吕鸿鹄尝试操作起来,对付妖物与鬼魂的符咒使用方法都是大同小异,只是画镇妖符的时候,须得加上黑狗血方可,而法器通常用的较多的便是锁妖绳和镇妖针,分别都是经过黑狗血浸泡九九八十一天以及制服妖物的咒语才能使用的,黑狗血是用来控制妖物的法力,而咒语则是用来降服妖物,如果道行不够,碰上比较麻烦的妖物,黑狗血都无法奏效,须得麒麟血,但现在基本上很少能碰到上千年道行的妖物,除了保家仙外。 中午,黎萍将符咒以及咒语一一掌握,由于阴格的原因,让她唤醒了自己最深层的记忆,这些术法好似在很久之前便使用过,并且,她的脑海之中时不时还浮现一些其他的咒语,尽管她并不知道那些符咒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并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吕鸿鹄,她担心石道秋会有进一步行动。 吕鸿鹄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望着湖水,他平心静气的望着湖中的倒影,湖中的自己显然已经面目全非,他甚至已经认不出那是谁,于是,他露出一副阴森的笑容,缓缓的说道:“你知道这泉水的名字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黎萍若无其事的说。 “它叫千眼泉,曾经有一个村民溺水,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并且他发现这湖竟然是没有底的,他想往上游,冥冥之中好像有股力量在拽着他,他稳定好心神准备一鼓作气游上来,结果,他望向自己的脚下,竟然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睛瞪着他,眼神幽怨,再后来那位村民被吓得不省人事,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了,他每次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其他村民都表现的将信将疑,直到第二个人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最后,这湖便被命名为千眼泉,谁也不知道这湖下有什么,是否真的有眼睛,现在大家对这湖望而却步,因为它有一股魔力”说到这里,吕鸿鹄便停了下来。 黎萍正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吕鸿鹄却停了,他仍旧是静静的望着湖水,她走过去摇晃着吕鸿鹄,示意他回神,可是当他转身望向黎萍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而陌生,他望着黎萍挤出一丝微笑后,张开双臂,跌进了湖中,那画面十分诡异,这让她开始手足无措,她尝试将吕鸿鹄拖上来,可是,不过片刻,吕鸿鹄的身影便消失在这湖中。 她打量了一番四周,准备下水寻人的时候,空中的声音唤醒了她的理智:“你要想好,是否真的要救他?” 黎萍望向身后,发现山神着一袭白衣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饶有趣味的望着黎萍,又重复的问道:“你确定要下去救他吗?他可不像什么好人,死了倒也罢。” “无论如何,我与他还有约定,而且,我必须得救他,因为我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便宜。”黎萍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山神一挥衣袖,吕鸿鹄的身体便从湖中浮现出来,他用法术将吕鸿鹄安置到陆地上,黎萍的疑惑还未解答,山神便又消失的无影踪,只留下一句意味深处的话:“所有事思虑而行,莫想逆天为之,否则功亏一篑。” 两人回到家中后,吕鸿鹄解释道当时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又或者是被一种力量支配着,这种魔怔的情景黎萍在白心悟的村寨也遭遇过,不过当时那个是真的心魔,而控制吕鸿鹄的力量又从何而来? 当天夜晚,吕鸿鹄只身一人坐在院子里,往事浮现于眼前,他依稀听到林子里有动静,探身过去打量,由于环境的影响,以至于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面庞,他看着那身打扮,应该是一位女子,她好像在往千眼泉的方向前进,吕鸿鹄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他躲在一棵参天大树的身后,远远的观望着那位女子的行动,湖面波光粼粼,女子的面庞隐现出来,吕鸿鹄只觉得心头一震,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只听见“噗通”一声,女子纵身一跃,沉入了湖底,不久后,湖面又恢复如常。 吕鸿鹄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让自己望而却步,他赶紧跑回家中,推开了黎萍的房门,他知道只有黎萍进去或许才能全身而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黎萍从梦中拽醒,带着她奔向了千眼泉,来到湖边,吕鸿鹄指着泉水命令道:“你,下去看看。” 黎萍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神:“你是觉得我活的太长了吗?这里你都没办法,更何况我?” 他心急如焚的一把将黎萍推了下去,她整个身体跌进了湖中,已经是冬天,而且山里的温度本就比城市要低得多,这刺骨的湖水,让黎萍险些失去了知觉,她一边嚷嚷着一边努力向岸上游,就在快要接近岸边的时候,黎萍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她将头埋进水中,以为是水草,没想到竟是一双人手,她奋力的与水下那神秘的东西纠缠,直到精疲力尽,任由身体往下沉。 她呛了几口水,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已经躺在了村子里,可是周遭的环境却大不相同,四周灯火通明,俨然不像自己居住的那个村子,她赶紧跑回去准备质问吕鸿鹄的用意,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跑不出自己醒来的这个范围,她抬头望向天空,上方似乎被一层泛着磷光的东西笼盖着,她的头顶上方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是泛着些许微光。 一位女子蒙着面纱过来,望着黎萍呵斥道:“你是何人?闯进水寨欲意何为?这十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可以闯进来的人。” “水寨?我掉进了千眼泉,是你们救的我吗?”黎萍怯怯的问。人面对陌生的环境与怪异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表现出一副怯弱的样子,因为黎萍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活着离开。 “这么说,你是无意冒犯?既然如此,你便哪来回哪去吧。”蒙着面纱的女人用手一挥,天空中出现一道被水包围的漩涡,将黎萍吸进去,她慌乱之中扯下了面纱女子的簪花,顺着漩涡离开了这个被称为水寨的地方,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黎萍冲到了湖面,她的整个身体浮现在水中,她手里拿着簪花,两手拼命的往岸上游,吕鸿鹄看到那支簪花,大惊失色的将黎萍拽上来,将她手里的簪花一把夺走,质问道:“这个你从哪里找到的?”他的眼神犹如看见了奇珍异宝般散发出诧异的光芒。 此时的黎萍并不准备告诉他水下还有另一个世界,但她觉得这个簪花和吕鸿鹄有着千丝万缕的里联系,故意卖关子的说道:“怎么?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把我推下去,你就先发制人了?” 吕鸿鹄根本听不进其他的言语,一个劲儿的摇晃着黎萍,厉声呵斥:“回答我,它是哪里来的?水下究竟有什么?回答我”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问题。黎萍竭力的推开他,视若无睹的向家里走去,吕鸿鹄怒气冲冲的拽住她的胳膊,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力道强硬,他稍微一动,这只胳膊怕是就要被拧断一般,身体被湖水浸泡之后,浑身发冷,已经很难再有知觉,然而这种力道却让自己生疼。 一气之下,黎萍的阴格便被唤醒,她推开吕鸿鹄,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面前的人,对于血的渴望,让她不得不攻击面前这个人,她倏地躲过吕鸿鹄,而他也察觉到黎萍的异样,准备用法术将她制服,吕鸿鹄跑到湖边,手被树枝划伤,血流进了湖水之中,他无法用对付妖物的法器去对待她,唯有阵法将其困住,黎萍一跃而起,跳到了树上,看见了正在控制阵法的吕鸿鹄,恨的咬牙切齿,一把将他摁倒在地,用手击昏了吕鸿鹄,品尝着这久违的鲜血,正在自己稍微满足之时,湖面呈现旋涡状,一位女子从湖中浮现,用湖水的冲击力将黎萍打晕,她将吕鸿鹄扶起,看着他的脸庞,眼眶湿润了。 她用蛊虫让吕鸿鹄的伤口愈合,并且又用腰里的玉笛唤来了毒蛇,供其使用,数十条毒蛇纷纷不敢接近黎萍的身体,围绕在女子的身边,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吕鸿鹄察觉到有人在尝试着救活自己,他微微睁开双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能潜意识里对一个人的怀念,导致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玉娘玉娘”他一次次的呼唤着这个名字。让那女子慌乱的撇下他离开了林子。 清晨,一位上山的村民在千眼泉发现了晕倒的两人,让其他村名将其抬回去,经过检查,发现两个人并无异样,只是吕鸿鹄身边的数十条毒蛇难以解释,因为只有蛊娘才能操控它们,并且不是普通的蛊娘,必定要有几十年的功力尚可,每个蛊娘所养的蛊虫与毒蛇大不相同,而在这里可以养这种毒蛇的蛊娘早在十几年前便堙没了。 黎萍醒来之后,并不知道昨晚自己的阴格出现后发生的事情,口里还残留这血腥的味道,她大概知道了那个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本想找吕鸿鹄对质的时候,没想到他仍旧在昏迷之中。寨子里的巫医解释道:“由于他的失血过多,所以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就算是在昏迷之中,但手里的簪花仍然是牢牢的被他拽着,黎萍想到昨晚的遭遇,心有余悸的望着窗外,自己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各种稀奇古怪之事都频繁的冒出来,想着想着,不禁又想起了白心悟,若是换作他,必定不会让自己去遭受这份罪,可是如今哪还有回头之路,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所以她必须要学会术法,变得强大。这一次,令她深感好奇的是吕鸿鹄在这竟有过一段情?并且还是位德高望重的蛊娘?最后神秘失踪,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恐怕也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黎萍堕入沉睡 次日清晨,薄雾将大山笼罩,炊烟袅袅,远方缓缓升起一抹娇红,那是冬日的太阳为了唤醒睡梦中的人儿而半遮半掩着的面纱。经过一夜的折腾,黎萍四肢无力的起身,穿着厚重的棉衣推开了房门,望着天边那时隐时现的晨曦,只觉精神抖擞。 而昨夜的闹剧,还并未结束,对于阴格的自己做的事,黎萍虽然没有丝毫印象,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吕鸿鹄的失血过多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梳洗一番,穿着外套再次回到了千眼泉,望着平静的湖水,自言自语道:“我究竟是什么人?有人盼我死,有人却又豁出命想救活我?可能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一个克星。” 突然,脑海中又一次的浮现了昔日白心悟的教导以及那些苦口婆心的话,黎萍任由那纷扰的思绪将此刻不该有的情怀搅乱,她捡起了一块石头,扔向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湖面片刻便恢复平静。她走向湖边,望着水中的倒影,又开始沉思。渐渐地,她发现水中的自己变得陌生起来,她心想莫不是那心魔又出现了?她用脚边的树枝将倒影打散,为求个心安,可她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走向水中。 她的整个身体沉浸在湖水之中,冰凉刺骨的水浸透了自己的全身,最后,她消失在湖水之中。此刻,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沉,四肢瘫软无力,也不想再作挣扎,她望着自己的上方,湖边的白衣男子唤醒了她的理智,她似乎看见了白心悟,他正向自己伸出双手,黎萍激动的热泪盈眶,竭尽全力的想去抓住那双可以给自己生存希望的手,但却始终抓不住,仿佛那双手远在天边一般。几经尝试之后,最终失去了知觉。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她。 黎萍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村子里,但奇怪的是,那村子竟是夜晚,四周灯火通明,门不闭户,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她开口问道:“怎么又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异界?这地方竟然有异界,如此强大的磁场,难怪我一个魂魄都未曾见到。”黎萍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面纱女子惊恐的望着黎萍,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你不是这的人,你是谁?”她摁住黎萍的肩膀反复追问,黎萍只觉得烦闷,将其推开,呵斥道:“现在你不过是一介孤魂,如若再碰我,别怪我将你的魂魄打散,让你永不轮回。” 她被恐吓的连退数步,依稀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当日的那个,她的眼睛虽如常人一般,但是眼神处处透露出杀机,面纱女人战战兢兢的说:“守护这里是我的使命,即便是让我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在这里其他鬼魂的。” 这句话让黎萍愣住,她斜睨着蒙着面纱的女子,一把扯开了那轻纱,接下来的一幕,恐怕是这辈子见过最为可怖的面容,她的左半边脸上如同被数百只蚂蚁啃咬一般,呈现出细小密集的红色斑点,而右半边的脸呈现出坑坑洼洼的一片,颧骨那里依稀可见的白骨裸露出来。黎萍的大脑迅速反应过来:“你是蛊娘?” 女子被黎萍的举动吓得掩面落荒而逃,而黎萍自己早已被这异界吸引,不再顾忌那女子的行踪。黎萍只身一人走进这异界的村寨,村子里的灵体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有的鬼魂甚至对自己多了几分忌惮,似乎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她们所招惹不起的人,直到一位有份量的人出现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不知您为何来此,按理说我们与上面的人是互不打扰的。”一位妇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打扮精致,穿着苗族的传统服饰,头戴银饰,看上去约摸四十多岁,步履轻盈的向黎萍走去。 “这异界是天然合成的还是人为的?”黎萍若无其事的问道。 妇女做出一个欢迎的姿势,回答道:“您请屋里坐,其他的事进屋再谈。” 黎萍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跟了上去,来到那妇女的家中,又见到了刚才的那位面纱女子,她将面纱又重新戴回了自己的脸上,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倒了两杯茶之后便离开了堂屋。 她端起茶杯,仔细的打量着杯中的水,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就不怕,我把这异界的鬼魂纷纷打散,不管你们是人为的或者是天然合成的,我都可以让你们下地狱,永不轮回。” 妇女大惊失色的望着黎萍,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何许人也,但是她隐约能察觉到她的身体里隐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甚至身上还散发着佛法的气息,这两种力量其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将这里的灵体打散。妇女夺过黎萍身边的茶,卑躬屈膝的说道:“让您见笑了,小女不懂事,不知是否招惹到您?这水寨数十年来没有活人来此,应该是说没有活人可以进入这异界,这里是属于死人的地方,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并非是想来就来的,我们不过是想躲过勾人魂魄的阴司罢了,与上面的人并未有任何交集。” “哦?你想躲阴司?难道他们都不想往生?”黎萍追问。 “事情并非如此,我们的村子全族人皆为黑苗之人,从小学习蛊术,而被推选出来的蛊娘是不能嫁人的,因为我们有一任蛊娘曾因爱生恨诅咒这里,如果村子里被推选出的蛊娘动情,则全村死后堕入阿鼻地狱,受尽百年水牢之苦才能轮回,如果那蛊娘与外族人通婚,则会被蛊虫反噬,这水寨是我死后发现天然形成的庇护所。”妇女沉重的说着那些往事。 黎萍嗤之以鼻的说:“那么,是你的情才让这个村子陷入了永无止境的灾难之中,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那位则是新一任的蛊娘,她与谁通婚了?” “小女与一位外乡的修道之人两情相悦,我一再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是他们不以为然,在他们商议成亲的那几日,我强行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可是女儿却一心想回去找那男人,我们俩跑到了这千眼湖,女儿只觉得脸上发痒,她转身面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脸上竟爬满了上百只毒虫,我用蛊术驱赶,却不见成效,只见她的半边脸已经被蛊虫啃咬的呈现白骨的模样,最终跌进了湖中,我为了救她,也跳进了湖里,之后我们俩便不省人事,后来我知道了,我们溺死在湖水之中,而机缘巧合的来到了水寨之中,由于那诅咒已经应验了一部分,我害怕族人因为我女儿的的过错而要遭受水牢之苦,故此,我托梦给族里的老辈,让他们死后全部去千眼湖,用来躲避阴司的追踪。”妇女说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十多年的心事今日全部倾吐出来,如释重负一般。 “那修道之人应该就是吕鸿鹄吧。”黎萍漫不经心的说道。 妇女瞠目结舌的望着黎萍,问道:“您与那道士是一伙儿的?” “他?哈哈哈哈哈哈他不配。”说完,黎萍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却被妇女拦住:“不管您是何方神圣,还请您高抬贵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黎萍推开她,回应道:“凭你也想与我讨价还价?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故事讲的有点儿意思,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况且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走了。” 语毕,她纵身一跃,又回到了头顶上方的湖水之中,她的身体从湖水里浮起,黎萍晃了晃脑袋,游向岸边,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回到了家中,她望着还在熟睡的吕鸿鹄,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嘲笑着他的往事。下午三点左右,吕鸿鹄微张着嘴唇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玉娘玉娘别走” 吕鸿鹄察觉到身旁有人,猛然起身拥住了黎萍,可能将其当成了自己挂念之人,处于厌恶,阴格的黎萍一掌将他拍到了墙角,他缓缓睁开双眼,这才明白自己抱错了人,但是面前的黎萍眼睛并没有呈现出血红色,为何他觉得这并不是平日的黎萍,于是,他试探的问道:“你不是黎萍?” “她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她没法对付你这种阴险之人。”黎萍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吕鸿鹄摁住胸口的痛楚,再次追问:“你的眼睛怎么?” 黎萍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吕鸿鹄:“我的眼睛怎么没有变成红色是吗?” 他没有作声,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黎萍,接着,黎萍说道:“今后就是我来使用这具身体,所以,你休想在我身上打任何主意,你知道我稍微动动手,你的小命随时可能葬送于此,我不喜欢这里,明日,我们便回去。” “你,你不是想喝我的血?怎么不杀了?”吕鸿鹄追问道。 “你的血?太苦了,一个心术不正的修道之人不配被我享用,而且,我不屑于杀你,在黎萍的心里,轻而易举的把你杀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你给她的痛苦,今后我都会在你的身上加倍讨还回来。”说完她离开了屋子。 吕鸿鹄感觉大黎萍的异样与不可操作,赶紧拨通了石道秋的电话,但是他却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交代道:“她要回来,回来便是,反正已经完全醒了,教不教那些术法都不重要,在她的灵魂里面,那些古老的术法都将被唤醒,我倒想见见那阴格的黎萍究竟是副什么模样,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夜深,林子里安静的几乎都可以听见寒风呼啸的声音,村庄散发出静谧的味道,吕鸿鹄披着薄衫坐在院子里,他突然不想离开这里,那日,他依稀见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他觉得她就在这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消息了无音讯,可是那日她出现了,是她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黎萍满不在乎的嘲笑道:“怎么?想不到平日丧心病狂的人也会有失神的时候。” “那日,我似乎见到了玉娘,她虽然蒙着面纱,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她,恋人之间总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吕鸿鹄心不在焉的说道。 “不过一个死人罢了,又何足牵挂?如果你见到她现今的模样,说不定便不会再挂念。”黎萍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吕鸿鹄转身问道:“你见过她?你是不是见过她?她在哪里?在哪里?” 黎萍不屑一顾的瞪了一眼吕鸿鹄说道:“凭你的修为,就算告诉你,你也进不去,我困了,别打扰我休息。” 吕鸿鹄跑上前拦住黎萍的去路,逼问道:“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气愤的推开吕鸿鹄,不想理会,而接近崩溃的吕鸿鹄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将毕生所学全部运用出来,想与黎萍来个鱼死网破,可是他殊不知自己并不会她的对手,准确的说,他不是阴格黎萍的对手,这场战斗吕鸿鹄终究是输了,他吐了一口血,瘫倒在地,黎萍脑海中灵光一现,将他带到了千眼湖。 黎萍冲着湖水叫嚷道:“快出来,见见这个将死之人。” 湖水卷起漩涡,蒙着面纱的女人立于湖水之上,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吕鸿鹄,心痛万分的跑过去抱住了他,吕鸿鹄用最后的一丝力气看见了她,这个令他数十年来魂牵梦萦的女人。 “吕大哥,你不会有事的,你等着,我这就让蛊虫来救你。”女子慌乱的说道。 就在女子准备动用玉笛之时,被黎萍摁住:“别动,想救他,有没有问过我?” “求求你,放过他”她激动的跪地求饶。 “好,放过他可以,不过我要让他每天遭受毒虫啃咬之痛,他曾经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如何?”黎萍意味深长的说。 女子望着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最终允诺了黎萍的要求,在她施法之后,将数百只毒虫全部引进了他的肚里,那蛊虫将于吕鸿鹄共存亡,虽然没有死,但恐怕这种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黎萍心满意得的唾弃着吕鸿鹄,想起自己曾经遭受的罪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开始让他偿还,而吕鸿鹄的灾难这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世间难得痴情郎 痛不欲生犹如被上百只蝼蚁啃噬一般,那钻心之痛将沉睡的吕鸿鹄从梦中唤醒,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一处皮肤奇痒难忍,那数百只毒虫游走在他的血液之中,不得安生。他失心疯一般的骚弄着自己的的四肢,却没有得到半点缓解,毒虫游走到他的大脑,那种痛苦不言而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出现了。 “我看它们估计是饿了。”黎萍讽刺道。 吕鸿鹄咬牙抬起头望着她,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当初是如何对我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黎萍回应道。 他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摇了摇脑袋,而那种爬满全身的毒虫早已让自己痛痒难耐,他跪倒在地,却不打算求饶,用那最后的意识质疑道:“不可能,你不会蛊术,谁给我下的蛊毒?救我的又是谁?是不是玉娘” 黎萍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心中一阵畅快:“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你心爱之人,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你们这样忘我?” 说完,她将一个碗递给吕鸿鹄,里面装着几只毒蝎,她若有所思的说:“你放心,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这是那女人留给我的,蛊毒每天发作一次,她说发作之时可以吃它来缓解你的痛苦。” 吕鸿鹄推开黎萍将那几只活生生的毒蝎全数塞进了嘴里,它的半只尾巴还在他的嘴角做垂死挣扎,然而这一切他似乎毫不在意,仿佛食用它们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对于黎萍来讲,这种恶心的场面,却着实反胃。 片刻之后,吕鸿鹄才觉得好受些,可能是身体里的毒虫得到了满足而消停下来。他定了定心神问道:“玉娘究竟在哪里?” 她背过身不作回答,看着他祈求的表情,内心别提有多兴奋,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吕鸿鹄掩面,觉得天崩地裂一般,黎萍无法再忍受他这副样子,满不在乎的说:“她就在千眼湖下,你若是有本领大可下去一试,不过我可告诉你,那属于异界,活人是难以进去的,要不是我的身体属阴,也是进不去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等到她转身的时候,吕鸿鹄早已离开,他大抵是想去见他牵挂之人吧! 吕鸿鹄喘着粗气来到千眼湖,不假思索的纵身一跃跳入冰凉的湖水之中,而那种刺骨的寒意,让自己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他拼命的向下游,正如传闻一般,这千眼湖第下方闪着无数双绿色的眼珠,如果自己没有猜测错,这个应该是强大的怨灵而导致的一种错觉,但不论自己如何向下游,始终没有见底,他尝试用术法与咒语破开这异界的屏障,却不见成效。 他精疲力尽的游上岸,呛了几口水,对着湖水叫嚷道:“玉娘,我知道你在这,你上来见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要见你。”他就这样喊了整整一下午,眼见太阳已经下山,余晖略过他的脸庞,他坐在湖边的草丛边,自言自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这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若是当时我们能早些成亲若是”他开始各种假设,为求心安。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夜晚,村寨里的万家灯火通明,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唤醒了他:“吕大哥,对不起。” 吕鸿鹄朝自己的身后望去,那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他知道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他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抱住了她,紧紧的搂着那女子,难以置信的说:“我或许应该谢谢黎萍,是她告诉了我你的存在,玉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告而别?” 女子享受着这个久违的拥抱,嗫泣的说:“你还记得我娘说过被推选出来的蛊娘诅咒之事吗?”吕鸿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于是她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吕鸿鹄心疼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他想去揭开她的面纱,而那女子却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碰那面纱,吕鸿鹄握住她的手,缓缓的说:“不论玉娘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美人”话语间,他的手已经揭开了那面纱,丑陋扭曲的脸庞几乎吓坏了自己,他不敢相信曾经貌美如花的女人由于动情而被诅咒,最后导致毁容。他颤抖着手轻柔的抚上那面容,眼泪已不知不觉的滑落,低声抽噎:“对不起,玉娘,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听信你母亲的话,你就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死,我什么也做不了。” “吕大哥,现在我没有办法在阳间停留太久,我们要躲阴司,只有在湖底才能避开他们”女子没有说完,便准备跳入湖中,吕鸿鹄不愿再放手,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说道:“你去哪里,我随你便是。” 女子摇了摇头,心有不甘的推开他,跳入了湖中,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吕大哥,对不起。” 他又一次陷入了自责之中,此刻,他想到了黎萍,或许她会有办法让自己去湖底见玉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必须要去见她,给她一个交代。吕鸿鹄踉踉跄跄的跑回家中,黎萍正无聊的翻看着他的符咒讲解书,跪在她的面前,哀求道:“你知道上古的秘术,肯定有办法让我去湖底,我想见玉娘,求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黎萍趾高气昂的说。 “你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现在,我只想见她。”吕鸿鹄斩钉截铁的说。 黎萍漫不经心的将脸撇过去,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帮你,不过,这个代价,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活人进入异界,是会折寿十年的,你可想清楚了?” 吕鸿鹄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半夜,黎萍带上朱砂与黄符,跟着吕鸿鹄来到了千眼泉,那些埋藏在记忆力的咒语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并没有人告诉她那些咒语的使用方法,但是她的血液之中似乎很早之前就接触过它们,她用阵法与咒语的结合使湖面呈现出旋涡状,让吕鸿鹄的身体浮在湖面中央,顺着漩涡进入到千眼湖中,等到他恢复意识之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异界之中。随后,黎萍也跟了上来,轻车熟路的带着吕鸿鹄朝着蛊娘的房子走去。 那年老的妇女看见了吕鸿鹄,犹如看见了仇人一般,打算用蛊术逼他离开,却被另一个面纱女子拦住:“娘,不要,吕大哥现在已经很痛苦了。” “他痛苦?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你忘了?若不是他当年勾引你,现在你早就是德高望重的蛊娘,我们的族人也不至于要躲那阴司。”妇女叫嚷道。 吕鸿鹄跪倒,对着妇女说道:“阿娘,是我的一意孤行害了你们,现在你们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面纱女人跑过去扶起他,声音娇小的说:“吕大哥,你别这样,谁也没有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黎萍被这婆婆妈妈的场面搅得心烦意乱,气愤的说:“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我这不是帮你们惩罚了他吗?他现在的身体里可养着几百只毒虫呢,不比死了更让人痛快?你们说完没有,一炷香后,他便要上去,否则他便永远逗留在阴阳边界,无回,还有半柱香,你们看着办。” “对不起,当时我只想着救你,而她说救你可以,但这是附加条件吕大哥,只要你每日吃几只毒蝎便可缓解痛苦,那解药被她拿走,我也无能为力,我不是有意的。”女子唯唯诺诺的说。 他一脸宠溺的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她不会让我这么容易死的,我不怪你,等我做完我的事,便回来找你们,阴界也好,阳界也罢,我都会回来的,相信我,玉娘。” 女子点了点头,不再作声,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吕鸿鹄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她,俩人上岸之后,他突然性情大变。黎萍猜想莫不是他也有两面? 吕鸿鹄收拾好行李联系上司机,明早来接他们去车站,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可能让这两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一夜,他无心入睡,一次次的想起了玉娘,那个为她失去美貌的女人,为她放弃轮回的女人,他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无垠的星空,再次陷入沉思。 黎萍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门边,望着皎洁的月亮,问道:“这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你们奋不顾身,忘乎所以?” 他意味深长的回应道:“那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毒药,比任何术法与蛊毒都可怕的东西。” 她笑他的痴,往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吕鸿鹄转眼竟然变成了痴情郎,黎萍心里暗暗发誓,她是绝不会让自己染上这种毒药,她本就是无牵无挂之人,这个躯体不该有任何的七情六欲。 而此刻,茶舍的二楼却一片凄凉,虽然有两个人在切磋棋艺,但其中一人明显是心不在焉的状态。“我说,心悟啊,你这思绪都飘到哪里去了?这可是你今天输的第三局棋,我们一共也才下了三局啊。”石卿笑道。 他心想:那丫头现在究竟在何处?隐藏在她身体里的阴格是否已经被完全唤醒? 白心悟的思绪游离导致他根本没有听到石卿的发问。“心悟?”石卿叫道。 他愣了愣神,这才回应道:“什么?” 石卿摇了摇头说:“哎,我看这劫数难逃啊。” 他疑惑道:“什么劫数?” “你知,我知,不知她可知?”石卿笑道不再解释。 白心悟不打算继续追问,放下了手边的棋,捧起一杯茶,意犹未尽的望着窗外,他掐指算了算,不禁眉头一皱,叹道:“果然是在劫难逃,丫头,你究竟是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恐怕你们二人都不知道吧。”石卿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二楼的雅间,然而这句话却让白心悟越发疑惑,他如何不知?他不就是要救黎萍吗?但凡涉及感情之事,也许只有旁观者才能看得真切,而当事人总是后知后觉的那一个。夜深了,他一如往常的来到卖宵夜的摊贩边,买了些夜宵递给阿东他们,那小贩已经不止一次打听过黎萍,但白心悟始终闭口不谈,让人无法接受的不是当初黎萍的选择,而是现在她的改变,那个已经被阴格取代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黎萍,在那身体里住着的将是另一个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离开数月恍如隔世 俩人坐在回去的火车上,吕鸿鹄闷闷不乐的望着玻璃窗,他的心思被黎萍不经意的察觉到,阴格完全苏醒的黎萍开始接触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尽管她并不擅长那些交际,但是终究是需要一点人性来维持她的日常,而不像初醒时那般,犹如一头脱了缰的野兽,但清楚她的命格的人却心知肚明,她的危险与不可控制,足以毁灭这个相对正常的空间。 她仰着头靠着座位上,漫不经心的说:“这就叫命数。” “你说什么?”吕鸿鹄追问。 黎萍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她娘都没有被推选上蛊娘,结婚生子生活了一辈子相安无事,自己的女儿却被推选出来了,却葬送了一族人,你说这难道不是命数吗?” “或许吧。”说完,他接着便是一阵沉默不再应声。 火车开始慢慢的发动,那些山林水秀自然而然的被视野遗忘在脑后,乘务人员推着零食车来来往往的穿梭在车厢里,轻声询问旅客是否需要来点什么,只见吕鸿鹄淡淡的说了声“不用”,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应被群山包围的地方被矮小的楼房所取代,原来,他们的火车即将到站,改换飞机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几经折腾,才上了飞机,在晚上八点左右,俩人终于回到了那暂别多日的城市。石道秋早已吩咐司机在机场等候他们的到来。只是让司机纳闷儿的是吕鸿鹄与黎萍的状态完全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说不上是哪儿,但是司机看得出来,这俩人不再是从前的那俩人。 当俩人被司机带到石道秋的别墅时,他一眼便看见了黎萍的改变,但同时让他意料之外的是吕鸿鹄也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没有了往事的自信与幽默,取而代之的是顺从着他们。 石道秋让佣人准备了一桌的美食,为他们洗尘,随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人,一言不发的吕鸿鹄,唯我独尊的黎萍以及心机深沉的石道秋,而可以打破这种僵局的恐怕只有他石道秋了。“鸿鹄兄,这次你们回来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你们都有些改变,我很想听听你们这段时间的故事,不妨你们谁来说说如何?” 他低着头喝了一口酒,心不在焉的说道:“一切都是按不,我的意思是黎萍按照我们的交代,学会了术法,以及她的阴格已经完全被唤醒,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她已经是阴格的黎萍,那些古老的秘术也将从她的脑海中浮现,由于她命格的奇特,所以她接触那些东西非常迅速,并且也能掌握以及运用它们。”由于他的出神,差点将“计划”说出了口,这不是变相的告诉黎萍,这一切都是石道秋布的局,而他不过是一个实施者,或者说他们不过都是石道秋的棋子。 对于阴格被唤醒,这一点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接触那些东西,并且由于外界的刺激,醒来是迟早的事情。石道秋狐疑的打量着黎萍,拍了拍手,突然那种逼人的寒意侵袭上她的身体,黎萍依稀记得她初次来别墅时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与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她念出一段咒语,从身上取下一张符咒朝着肩膀两边摁着,于是,一个半妖半媚的东西呈现在大家的面前,那是它的真实面貌,成了精的魅,五官妩媚尽显妖娆,那东西依附在黎萍的周围,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目光望着她,黎萍心头升腾出一种厌恶的情绪,她抓着那魅的纤纤玉手,往怀中狠狠一拽,随之用另一张符咒将其精魄打散,这只被石道秋精心培养的魅最终死在了黎萍的手上。然而他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反而甚是满意的拍手叫好,可能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于他而言,目前最想要的不就是黎萍。 “我想你试探的够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经事。”黎萍开口道。 石道秋非常欣赏直接果断的黎萍,问道:“你尽管说。” “这具身体以后便是由我来操控,所以,我不会去用任何术法改变它的命格,你也不要在我的身上动其他的心思,否则,你知道后果。”黎萍面露凶光的警示道。 他喝了一口酒,给黎萍夹菜:“我就爱与你这样的聪明人做朋友,放心吧,以后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你存在于这个空间,鲜血是必不可少的,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像以前的原始部落,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我给你提供血源,帮你维持在这个世界生存所需要的一切,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望了黎萍一眼,没有再继续。 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黎萍示意他继续说。 “你既有操控这天地妖魅鬼物的本领,何不物尽其用?我这个人嘛,想的最简单,我是个生意人,不过是钱和权,但你不同,这个躯体不过是你暂时需要的东西,到了轮回之后,我们互不相识,你不在乎这些东西,说到底就是各取所需,如何?”石道秋相对委婉的说着。 黎萍斜睨着眼睛望着石道秋,似乎要看穿他的小心机,她知道他的目的不仅于此,但是现在说不上究竟意欲何为,为了这世间所谓的“法则”,她应允了。“我帮你可以,但我不会去交际,别指望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世间人,还有,你要知道,我一直在隐忍着自己最真实的愤怒,如果我发现你欺骗了我,分分钟我就可以毁掉你。”黎萍用手指戳着石道秋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石道秋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一种平和而且似笑非笑的模样,但其他他的心思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得到什么,没准他下一秒就会去摧毁掉一些东西,他为了引黎萍入局,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查以及部署,而今也算是得偿所愿。在俩人简单的交谈后,达成了一种无形的协议。从而忘却了在一旁喝闷酒的吕鸿鹄,他半张半合的眼皮耷拉在眼睛上,看上去有些微醉的模样。 三个人吃完饭之后,黎萍回到了石道秋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房间休息,独自带着微醉的吕鸿鹄来到书房,他若有所思的问:“你是怎么了?鸿鹄兄,从回来到现在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鸿鹄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双眼,看上去异常疲惫,片刻,他才开口说道:“道秋,我帮你唤醒了她的阴格,现在她对于术法几乎完全掌握,甚至她的身体里那些沉睡的秘术也会被时间唤醒,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回到苗寨,以后也想定居在那里。” 石道秋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这个多年来与自己志同道合钻研术法的人突然之间说要离开,没有任何征兆的想要背离这个计划之中,他追问:“鸿鹄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地方你曾经不是说过不会再去的吗?起初,你带黎萍去那里,我都没有想到,你说那里是你不愿再去的一个地方,这怎么才几个月,你就突然说要回到那里,并且定居?” 他几乎失心疯一般的拽着石道秋,欣喜若狂的说:“你知道吗?道秋,我见到了玉娘,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蛊娘,她原来一直都在那儿,这次回来我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安排好了,我便回去跟我的玉娘一起生活。” “你说什么?玉娘?你当时不是算出她已经不在世了吗?怎么现在?”石道秋质疑道。 吕鸿鹄起身,绘声绘色的描述道:“不错,她的确已经不在世了,但是她就在那儿,而且我知道她不会不能轮回,所以我必须回去陪着她,我欠她的太多,即使是诅咒,我也会回去”他开始自顾的描述着以后的生活画面。 “你疯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停的钻研可以与那些灵体相处的术法,并且在保证自己身体不受侵害的情况下生活,但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不仅没有找到,反而还被折寿,若不是我们借助那些阳寿未尽的灵体续命,我们早就死了,那些你都忘了吗?”石道秋劝说道。 “我没忘,只是我更需要玉娘,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我都要回到她的身边,和她生活在一起。”吕鸿鹄斩钉截铁的说。 石道秋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以前我们不得要法,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黎萍这个命格的人出现,说不定她的身体里隐藏着那些秘法可以让我们与灵体和平共处,你现在却要放弃?罢了,你走吧。” 吕鸿鹄笑道:“这么多年,我不过也就是你的棋子罢,既然已有一颗新子,又何苦管我这颗弃子?”这句话令石道秋震慑住,或许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自己究竟把吕鸿鹄当作朋友还是棋子,只是此时,他也不再挽留。当吕鸿鹄开门的时候,正巧与黎萍对视上。她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打量着他。 黎萍将他推回至门里:“这就想走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以为我会这么善良放你回去和你的老相好团聚吗?”继而她转身,对着石道秋,饶有趣味的补充道:“还有你,原来想学上古的秘术才是你的目的。” 一时之间,他们两个人的谎言顿时被戳穿,这么一来,回去团聚变成了奢望,而石道秋的心思也被她一眼看穿,以后的相处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将各自的欲望呈现在她的面前。 但是,经过这一次,石道秋这个老姜对黎萍倒是多了几分忌惮,倒不是恐惧她的命格与揣测人心的本领,而是害怕没有人可以控制她,黎萍回来的事情,并未让以前的那些老朋友知道,因为在她现在的意识里,以前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往后的岁月,黎萍便成了石道秋暗地里的一个左右手,一个非常强大的武器,她不用去关心那些生意场里的交际活动,只用解决她擅长的那些事情。 转眼已经是春节前后,她的脑海之中似乎呈现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零零星星的不时从脑海中冒出来,她在回忆往年的春节是怎么度过的,但无论如何,那段记忆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复存在。她没有忘记从前的那些人,但是那些事却已经七零八落了,并且,此时的黎萍认为从前的那些人不再重要。 在一次茶商界的重要年会上,黎萍陪同在石道秋身边,出席此次年会,章洛枳与欧洋也在随后赶来,当她们再次见到黎萍时,已经变得陌生,曾经扬言要对付黎萍的欧洋被她的一个冷冷的眼神所秒杀,他隐约察觉到黎萍已经大不如前,章洛枳佯装的修好的姿态端了一杯香槟递给黎萍:“萍姐,好久不见,你现在是越发有气场了呢。” 就在黎萍准备接过酒杯的时候,杯子却掉落在地,章洛枳一脸得意的说:“哎呀,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一下,我重新给你端一杯。”在她正转身的时候,被黎萍用手拽住,她用凶狠的眼神瞪着章洛枳,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这眼神让在场的人心里有些发寒。 接着,她稍一用力,便觉得骨头几乎都要被拧断的感觉,黎萍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我劝你小心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欧洋察觉到情况不对,打算从黎萍的手中抽回章洛枳的手,但她的力气出奇的大,任凭自己如何使力都无法夺回章洛枳的手,那双血眸突然呈现出来,他这才明白面前之人的危险,石道秋也隐约察觉到局面不可控,如果她发怒,在场没有人可以将她制服。欧洋默默的念了一段咒语,准备救回自己的女人,但这雕虫小技显然不被她放在眼里,反手又将欧洋的手拧住。 石道秋尝试劝解道:“小黎,今天是个很重要的场合,如果让人发现你的异常,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这句话犹如一剂强心针,让她得以镇定下来,在权衡利弊之后松开了手,章洛枳心有余悸的躲在欧洋的身后,悻悻的望着怪异的黎萍,却不敢再有半点举动。石道秋带着黎萍穿梭在各色人群之中,暂时忘却刚才的小插曲。 章洛枳惶恐的问欧洋这是什么情况,他缓过神来说:“她有阴阳命格,通常这种命格的人百年难得一见,而且她们拥有操控灵体妖魔的能力,她们的血液里隐藏着神秘的术法与咒语,对不起,亲爱的,恐怕以后我们都不再是她的对手,关于你父亲” 她咬着唇心有不甘的说:“凭什么,难道没有人可以对付她了吗?” “有是有,不过需要机遇和上古的法器配合才可以,但是目前,我们必须装作修好的样子和他们相处,万一她失控,没有人可以制服,还有你,必须小心这个人,别再耍小孩子脾气,记住隐忍可以我们赢得更多的时间去对付她。”欧洋交代道。 章洛枳虽然不甘心,但却不得不接受,她不再是黎萍,而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言听计从的章洛枳了,为了给黎萍致命的一击,他们必须要学会隐忍。 在年会上,段之易和他的妻子也随后出席了,他的妻子最先看到了黎萍的背影,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她的目光不再柔和善良,而是用一种阴冷的眼神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他们不敢确定那个是黎萍,于是走上前,与石道秋打招呼,黎萍表现的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一直到石道秋说:“小黎,这是你从前的老板啊,你的朋友,打个招呼啊。” 黎萍闷不做声的望着对面的这对夫妻,不屑一顾的轻哼了一声,对她来说,这等凡人有什么资格成为自己的朋友?现在的黎萍嘲笑曾经的自己,简单的寒暄之后,石道秋带着黎萍去拜会其他的人,徒留这对夫妻在原地发愣,久久未能回神。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关于黎萍的消息,尽管他没有刻意去打听,但是他算出黎萍的阴格已经完全醒来,对他来说,现在没有消息表示是最好的消息,一旦有了消息,恐怕就是负面的,段之易在告诉白心悟年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他也楞了一下,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呢?等到段之易夫妇离开茶舍,白心悟径自到了一杯茶给自己,紧紧的捏着茶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只听见“嘭”的一声,杯子裂开了,滚烫的水混合着鲜血溅落在地板上,这夜,终究是黑了,黑的太彻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借血养魄 俩人坐在回去的火车上,吕鸿鹄闷闷不乐的望着玻璃窗,他的心思被黎萍不经意的察觉到,阴格完全苏醒的黎萍开始接触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尽管她并不擅长那些交际,但是终究是需要一点人性来维持她的日常,而不像初醒时那般,犹如一头脱了缰的野兽,但清楚她的命格的人却心知肚明,她的危险与不可控制,足以毁灭这个相对正常的空间。 她仰着头靠着座位上,漫不经心的说:“这就叫命数。” “你说什么?”吕鸿鹄追问。 黎萍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她娘都没有被推选上蛊娘,结婚生子生活了一辈子相安无事,自己的女儿却被推选出来了,却葬送了一族人,你说这难道不是命数吗?” “或许吧。”说完,他接着便是一阵沉默不再应声。 火车开始慢慢的发动,那些山林水秀自然而然的被视野遗忘在脑后,乘务人员推着零食车来来往往的穿梭在车厢里,轻声询问旅客是否需要来点什么,只见吕鸿鹄淡淡的说了声“不用”,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应被群山包围的地方被矮小的楼房所取代,原来,他们的火车即将到站,改换飞机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几经折腾,才上了飞机,在晚上八点左右,俩人终于回到了那暂别多日的城市。石道秋早已吩咐司机在机场等候他们的到来。只是让司机纳闷儿的是吕鸿鹄与黎萍的状态完全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说不上是哪儿,但是司机看得出来,这俩人不再是从前的那俩人。 当俩人被司机带到石道秋的别墅时,他一眼便看见了黎萍的改变,但同时让他意料之外的是吕鸿鹄也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没有了往事的自信与幽默,取而代之的是顺从着他们。 石道秋让佣人准备了一桌的美食,为他们洗尘,随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人,一言不发的吕鸿鹄,唯我独尊的黎萍以及心机深沉的石道秋,而可以打破这种僵局的恐怕只有他石道秋了。“鸿鹄兄,这次你们回来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你们都有些改变,我很想听听你们这段时间的故事,不妨你们谁来说说如何?” 他低着头喝了一口酒,心不在焉的说道:“一切都是按不,我的意思是黎萍按照我们的交代,学会了术法,以及她的阴格已经完全被唤醒,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她已经是阴格的黎萍,那些古老的秘术也将从她的脑海中浮现,由于她命格的奇特,所以她接触那些东西非常迅速,并且也能掌握以及运用它们。”由于他的出神,差点将“计划”说出了口,这不是变相的告诉黎萍,这一切都是石道秋布的局,而他不过是一个实施者,或者说他们不过都是石道秋的棋子。 对于阴格被唤醒,这一点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接触那些东西,并且由于外界的刺激,醒来是迟早的事情。石道秋狐疑的打量着黎萍,拍了拍手,突然那种逼人的寒意侵袭上她的身体,黎萍依稀记得她初次来别墅时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与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她念出一段咒语,从身上取下一张符咒朝着肩膀两边摁着,于是,一个半妖半媚的东西呈现在大家的面前,那是它的真实面貌,成了精的魅,五官妩媚尽显妖娆,那东西依附在黎萍的周围,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目光望着她,黎萍心头升腾出一种厌恶的情绪,她抓着那魅的纤纤玉手,往怀中狠狠一拽,随之用另一张符咒将其精魄打散,这只被石道秋精心培养的魅最终死在了黎萍的手上。然而他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反而甚是满意的拍手叫好,可能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于他而言,目前最想要的不就是黎萍。 “我想你试探的够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经事。”黎萍开口道。 石道秋非常欣赏直接果断的黎萍,问道:“你尽管说。” “这具身体以后便是由我来操控,所以,我不会去用任何术法改变它的命格,你也不要在我的身上动其他的心思,否则,你知道后果。”黎萍面露凶光的警示道。 他喝了一口酒,给黎萍夹菜:“我就爱与你这样的聪明人做朋友,放心吧,以后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你存在于这个空间,鲜血是必不可少的,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像以前的原始部落,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我给你提供血源,帮你维持在这个世界生存所需要的一切,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望了黎萍一眼,没有再继续。 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黎萍示意他继续说。 “你既有操控这天地妖魅鬼物的本领,何不物尽其用?我这个人嘛,想的最简单,我是个生意人,不过是钱和权,但你不同,这个躯体不过是你暂时需要的东西,到了轮回之后,我们互不相识,你不在乎这些东西,说到底就是各取所需,如何?”石道秋相对委婉的说着。 黎萍斜睨着眼睛望着石道秋,似乎要看穿他的小心机,她知道他的目的不仅于此,但是现在说不上究竟意欲何为,为了这世间所谓的“法则”,她应允了。“我帮你可以,但我不会去交际,别指望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世间人,还有,你要知道,我一直在隐忍着自己最真实的愤怒,如果我发现你欺骗了我,分分钟我就可以毁掉你。”黎萍用手指戳着石道秋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石道秋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一种平和而且似笑非笑的模样,但其他他的心思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得到什么,没准他下一秒就会去摧毁掉一些东西,他为了引黎萍入局,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查以及部署,而今也算是得偿所愿。在俩人简单的交谈后,达成了一种无形的协议。从而忘却了在一旁喝闷酒的吕鸿鹄,他半张半合的眼皮耷拉在眼睛上,看上去有些微醉的模样。 三个人吃完饭之后,黎萍回到了石道秋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房间休息,独自带着微醉的吕鸿鹄来到书房,他若有所思的问:“你是怎么了?鸿鹄兄,从回来到现在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鸿鹄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双眼,看上去异常疲惫,片刻,他才开口说道:“道秋,我帮你唤醒了她的阴格,现在她对于术法几乎完全掌握,甚至她的身体里那些沉睡的秘术也会被时间唤醒,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回到苗寨,以后也想定居在那里。” 石道秋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这个多年来与自己志同道合钻研术法的人突然之间说要离开,没有任何征兆的想要背离这个计划之中,他追问:“鸿鹄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地方你曾经不是说过不会再去的吗?起初,你带黎萍去那里,我都没有想到,你说那里是你不愿再去的一个地方,这怎么才几个月,你就突然说要回到那里,并且定居?” 他几乎失心疯一般的拽着石道秋,欣喜若狂的说:“你知道吗?道秋,我见到了玉娘,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蛊娘,她原来一直都在那儿,这次回来我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安排好了,我便回去跟我的玉娘一起生活。” “你说什么?玉娘?你当时不是算出她已经不在世了吗?怎么现在?”石道秋质疑道。 吕鸿鹄起身,绘声绘色的描述道:“不错,她的确已经不在世了,但是她就在那儿,而且我知道她不会不能轮回,所以我必须回去陪着她,我欠她的太多,即使是诅咒,我也会回去”他开始自顾的描述着以后的生活画面。 “你疯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停的钻研可以与那些灵体相处的术法,并且在保证自己身体不受侵害的情况下生活,但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不仅没有找到,反而还被折寿,若不是我们借助那些阳寿未尽的灵体续命,我们早就死了,那些你都忘了吗?”石道秋劝说道。 “我没忘,只是我更需要玉娘,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我都要回到她的身边,和她生活在一起。”吕鸿鹄斩钉截铁的说。 石道秋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以前我们不得要法,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黎萍这个命格的人出现,说不定她的身体里隐藏着那些秘法可以让我们与灵体和平共处,你现在却要放弃?罢了,你走吧。” 吕鸿鹄笑道:“这么多年,我不过也就是你的棋子罢,既然已有一颗新子,又何苦管我这颗弃子?”这句话令石道秋震慑住,或许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自己究竟把吕鸿鹄当作朋友还是棋子,只是此时,他也不再挽留。当吕鸿鹄开门的时候,正巧与黎萍对视上。她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打量着他。 黎萍将他推回至门里:“这就想走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以为我会这么善良放你回去和你的老相好团聚吗?”继而她转身,对着石道秋,饶有趣味的补充道:“还有你,原来想学上古的秘术才是你的目的。” 一时之间,他们两个人的谎言顿时被戳穿,这么一来,回去团聚变成了奢望,而石道秋的心思也被她一眼看穿,以后的相处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将各自的欲望呈现在她的面前。 但是,经过这一次,石道秋这个老姜对黎萍倒是多了几分忌惮,倒不是恐惧她的命格与揣测人心的本领,而是害怕没有人可以控制她,黎萍回来的事情,并未让以前的那些老朋友知道,因为在她现在的意识里,以前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往后的岁月,黎萍便成了石道秋暗地里的一个左右手,一个非常强大的武器,她不用去关心那些生意场里的交际活动,只用解决她擅长的那些事情。 转眼已经是春节前后,她的脑海之中似乎呈现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零零星星的不时从脑海中冒出来,她在回忆往年的春节是怎么度过的,但无论如何,那段记忆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复存在。她没有忘记从前的那些人,但是那些事却已经七零八落了,并且,此时的黎萍认为从前的那些人不再重要。 在一次茶商界的重要年会上,黎萍陪同在石道秋身边,出席此次年会,章洛枳与欧洋也在随后赶来,当她们再次见到黎萍时,已经变得陌生,曾经扬言要对付黎萍的欧洋被她的一个冷冷的眼神所秒杀,他隐约察觉到黎萍已经大不如前,章洛枳佯装的修好的姿态端了一杯香槟递给黎萍:“萍姐,好久不见,你现在是越发有气场了呢。” 就在黎萍准备接过酒杯的时候,杯子却掉落在地,章洛枳一脸得意的说:“哎呀,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一下,我重新给你端一杯。”在她正转身的时候,被黎萍用手拽住,她用凶狠的眼神瞪着章洛枳,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这眼神让在场的人心里有些发寒。 接着,她稍一用力,便觉得骨头几乎都要被拧断的感觉,黎萍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我劝你小心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欧洋察觉到情况不对,打算从黎萍的手中抽回章洛枳的手,但她的力气出奇的大,任凭自己如何使力都无法夺回章洛枳的手,那双血眸突然呈现出来,他这才明白面前之人的危险,石道秋也隐约察觉到局面不可控,如果她发怒,在场没有人可以将她制服。欧洋默默的念了一段咒语,准备救回自己的女人,但这雕虫小技显然不被她放在眼里,反手又将欧洋的手拧住。 石道秋尝试劝解道:“小黎,今天是个很重要的场合,如果让人发现你的异常,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这句话犹如一剂强心针,让她得以镇定下来,在权衡利弊之后松开了手,章洛枳心有余悸的躲在欧洋的身后,悻悻的望着怪异的黎萍,却不敢再有半点举动。石道秋带着黎萍穿梭在各色人群之中,暂时忘却刚才的小插曲。 章洛枳惶恐的问欧洋这是什么情况,他缓过神来说:“她有阴阳命格,通常这种命格的人百年难得一见,而且她们拥有操控灵体妖魔的能力,她们的血液里隐藏着神秘的术法与咒语,对不起,亲爱的,恐怕以后我们都不再是她的对手,关于你父亲” 她咬着唇心有不甘的说:“凭什么,难道没有人可以对付她了吗?” “有是有,不过需要机遇和上古的法器配合才可以,但是目前,我们必须装作修好的样子和他们相处,万一她失控,没有人可以制服,还有你,必须小心这个人,别再耍小孩子脾气,记住隐忍可以我们赢得更多的时间去对付她。”欧洋交代道。 章洛枳虽然不甘心,但却不得不接受,她不再是黎萍,而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言听计从的章洛枳了,为了给黎萍致命的一击,他们必须要学会隐忍。 在年会上,段之易和他的妻子也随后出席了,他的妻子最先看到了黎萍的背影,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她的目光不再柔和善良,而是用一种阴冷的眼神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他们不敢确定那个是黎萍,于是走上前,与石道秋打招呼,黎萍表现的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一直到石道秋说:“小黎,这是你从前的老板啊,你的朋友,打个招呼啊。” 黎萍闷不做声的望着对面的这对夫妻,不屑一顾的轻哼了一声,对她来说,这等凡人有什么资格成为自己的朋友?现在的黎萍嘲笑曾经的自己,简单的寒暄之后,石道秋带着黎萍去拜会其他的人,徒留这对夫妻在原地发愣,久久未能回神。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关于黎萍的消息,尽管他没有刻意去打听,但是他算出黎萍的阴格已经完全醒来,对他来说,现在没有消息表示是最好的消息,一旦有了消息,恐怕就是负面的,段之易在告诉白心悟年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他也楞了一下,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呢?等到段之易夫妇离开茶舍,白心悟径自到了一杯茶给自己,紧紧的捏着茶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只听见“嘭”的一声,杯子裂开了,滚烫的水混合着鲜血溅落在地板上,这夜,终究是黑了,黑的太彻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棋逢对手 黎萍终日在别墅里几乎与世隔绝,除了每日必须接触的佣人之外,她没有其他的途径来消遣时间,只觉得这副躯体对自己是一种累赘,限制了她的行动,又或者她现在并没有完全占有这个身体。 一天傍晚,石道秋命人来带黎萍去交易场所,打算把她介绍给那些术士,以便日后的交流,黎萍拖着沉重的身子跟着司机来到一间坐落于郊外的别苑,附近人烟稀少,而周围雾气弥漫,妖气冲天,一团黑雾笼罩在房梁的上空,当黎萍下车之后,司机并没有将她带进别苑,而是径直驱车离开。她一把推开了门口那扇铁门,里面的气氛却显得异常诡异,屋子里没有瞧见半个人影,只见烛火照亮了整个大院,她轻嗅到一股木檀香的味道,它从悠远的地方飘来,似乎在唤醒一些熟睡的记忆。 “三眼识阴阳,玄符道天机”她打开随身携带的朱砂,在手心里画了道符朝着空气一掌拍去,幻境顿时消失。 众人纷纷从屋子里走出来,打量着面前这位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有几位甚至用鄙夷的眼光望向她。石道秋从屋里走了出来,将黎萍介绍给众人认识,面前的这些术士之辈,年纪约摸都是三十多岁,唯独一位在角落里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看上去跟自己的年纪相仿,而且似曾相识。 大家回到屋里,继续坐而论道,石道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黎萍听着大家介绍着自己的光荣事迹,以及近日所发生的稀罕事,毫无兴趣的打起了瞌睡,一位年纪五十,头发略显花白的男人起身,说道:“道秋老弟,你身边的珍宝可数不胜数啊。” 黎萍听出了这话的另一层含义,愤愤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道秋老弟身边的能人异士如此之多,可还看得起我们?”他不回应,径自说着自己的话题。 黎萍一个箭步上前,扼制住那人的脖子,追问道:“我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众人瞠目结舌的望着她,石道秋迟迟未有进一步的行动,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黎萍,众人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术法,打算将黎萍制服,就在束手无策之时,在角落里的那两人,有了动静,年轻男子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年纪稍大的站了起来,从他的布袋里拿出一根绳索,在年轻的男人耳边交代了几句,两人合力制服了黎萍,她使尽浑身解数,那绳索反倒越来越紧,正在这时,石道秋出手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将绳索解开,她欲上前与他们斗法一番,却被石道秋拦住。 “别与他们纠缠,凭你现在的法术,还不足以对付他们,来日方长。”他在黎萍耳边小声告诫道。 她这才收回了手,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石道秋趁势上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大家,小黎的脾气比较耿直,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包容。” 黎萍补充道:“我与石道秋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以后如果我再听到谁说我是他的物品,休怪我翻脸。” 大家面面相觑,出于害怕而应声附和,因为在座的各位里除了石道秋与那两个神秘的男人,还没有人有能力将她制服。就在氛围僵持不下的时候,另一个人的闯入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公司有点事。” 她抬头望向这个男人,略微有些眼熟,此人不正是在自己在茶会上见过的,当时他护妻心切的可笑模样,现在仍能呈现出来,与此同时,欧洋望向了她。 “今天有些特殊,想不到一向独来独往的道秋兄,也会带帮手过来。”欧洋讽刺道。 经过刚才那一遭,众人纷纷不敢搭话,气愤显得有些凝重,黎萍发话道:“你这人怕是不长记性,上次刚教训完你的妻子,现在又忘了?” 欧洋瞪大眼睛回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佯装镇定的说:“当日,是我的妻子招呼不周,不懂礼数,今日,大家都是过来论法的,旧事莫提。” 黎萍白了一眼,用手撑着头打算睡一觉,只见那神秘的老者说话了:“今日来此聚集是十年一次,平日里大家各不交集,我岁数大了,以后就交给我的侄子来组织大家见面。”交代完后,在座的所有人都发出质疑声,要知道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认可他的继承。 唯独黎萍,她端起茶杯,说道:“以后,多多指教。” 她的行事作风几乎没有人可以揣摩明白,因为只有黎萍知道他的命格,也是千年难得一遇,自己是阴阳命格,而他则是纯阳命格,说到底应该是与自己相生相克,而那位长者也是纯阳命格,以他们的命格来说,绝对适合修炼更为高深的术法,而不是三教九流的野狐禅,这样的命格按理说应该是修炼佛学为上乘,难怪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在命格上与修为上都相差十万八千里。 年轻男人冲着黎萍微微一笑道,却没有任何言语,石道秋随声附和,端起茶一饮而尽。还是那位挑事的男人,站了出来,挑衅道:“他年纪轻轻的能成事吗?” 老者不语,黎萍发话道:“我也很年轻,但你们不一样制服不了我,还是他们出手” 这一番言论引起老者的注意,话虽如此,却难以服众,老者从瓷瓶之后放出一只妖,放话道:“一个时辰,若是谁能抓回那只蜈蚣,我这位置便留给谁。” 那些修道之人拿起法器蹿到林子里准备各显神通,唯独石道秋,怡然自得的品着茶,也似乎没有人能摸透他的心思,老者问道:“道秋,你为何不去?” “我向来不想插手这些事,让小黎去试试吧。”说着,石道秋给黎萍使了个眼色,她本不想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但是她对那个年轻男人倒是很感兴趣,若是吸取他的精血,必定可以提升自己的术法与灵气。 她纵身跳入林子里,嗅着那只妖的味道,循着味道跟了上去,而此时众人正被障眼法困在另一边,当她赶到之时,发现,他已经开始与那蜈蚣斗法,脑海里面呈现出一句咒语,她念着咒语,一掌打进了妖物的天灵盖,只见它的整个身体炸裂,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黎萍,说道:“今后,便由你来组织了。” “没兴趣。”就在众人赶来之时,黎萍便消失在他的面前。 大家纷纷以为这妖怪是他降服的,虽有不甘,但仍需服从,黎萍回到院落里,手上鲜血淋漓,石道秋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老者回应:“看来她更胜一筹。” “楚老,小黎没有那心思,咱们都做一回糊涂人吧。”石道秋说。 “我早该明白,她的命格能控制妖魅与灵体,也罢。”老者道。 当众人回来的时候,黎萍已经快睡着,当然,谁也没有拆穿真正制服这妖物人是谁,都默认是那位神秘的年轻男人,他与黎萍对望一番,站在众人面前:“我是楚木烨,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小烨,这位穿着中山装的叫唐季礼,他主要负责引渡灵体,他旁边那位是负责灵体买卖”老者向楚木烨介绍着在座各位所擅长的一些本领以及负责的区域。 “那位一直在喝茶的是负责什么呢?”楚木烨问道。 “他什么也不负责,却精通各类术法,他不做灵体交易,只对术法感兴趣。”老者在介绍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调,用来警示众人。 等大家各自介绍完全都一哄而散,只有黎萍已经熟睡,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白衣翩翩的男人,在向自己招手,楚木烨将她叫醒,说道:“你果真是忘了我?” “什么?”她问。 “在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你都忘记了?”楚木烨又问。 越想回忆起从前,脑子就越发空白,一阵疼痛引起自己的不适,黎萍观察了下周围,人群已然散去,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她正准备朝楚木烨的脖子咬去,他一把将黎萍推开:“我说你啊,怎么到哪都喝血,你也不是吸血鬼啊。” 话语间,他又拿出绳索将她制服住,“这是什么东西?” “神仙索,上古法器,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听叔父们说过,我的命格刚好与你的相生相克,注定你要败在我的手里,你还是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利用你的命格从这盘棋中摆脱出来吧。”说完,他抽回绳索,一溜烟便消失无踪。 他最后那句话似乎蕴藏着其他的含义,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吗?什么棋局?她开始怀疑石道秋的用心,尽管她现在对一切仍一无所知,但楚木烨也许知道其中的意味。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这个别苑已经没有旁人,她推开铁门,只见司机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 半夜十一点,司机驱车准备开向别墅的时候,黎萍脑袋一震,让他开向了茶舍,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回到从前,可是当她选择沉睡的时候,从前就已不复存在“黎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饿了。”她打开车门,下去坐在小贩面前“来一碗粥。” 小贩一脸笑意的看着黎萍说道:“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黎萍不语,沉默的望着桌上的食物,不曾动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乎她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在回想之际,头疼欲裂,倒在了小摊贩的桌边,老板见此赶紧让伙计去叫茶舍的人来帮忙,白心悟抱着她来到茶舍,在石卿的帮助下扶回了二楼的雅间。 “你看,她眉心的阳格已经渐渐的被阴格所取代,我看你”石卿没有往下说。 “我不会放弃她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白心悟颤颤巍巍的说。 还是那个白色的身影,然而这次,她却嗅到了那股味道,恍惚之间听到有人轻唤自己“丫头”。她微微睁开双眼,如梦初醒一般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白心悟?我怎么回来了?”黎萍说道。 “如果你想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白心悟说道。 她的意识怎么?阴格的自己不见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黎萍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被石卿拦住。 “你不能再跟石道秋接触,也不要相信改变命格之说,凡是违背天理之人,都没有好结果,趁现在,我和心悟合力,将你的阴格封印起来,但是需要你配合,你还能回到从前。”石卿劝解道。 黎萍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们,脑海里听不进任何劝解,她四肢无力的支撑起身体,似乎太久没有驾驭这副躯体,导致有些难以适应,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瘫软在白心悟的怀里。也许只有他身上的这股檀香才能让自己安心入睡。但是她害怕熟睡,难以想象,当自己再次醒来不知道是阴格还是阳格,更不知道会伤害到谁,她尝试让自己清醒。 “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你也累了。”白心悟将她安抚在一旁,给她盖上了毛毯。 这句话最终击垮了她的意志,长久以来,她几乎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命格间的变化,让自己难以适应,她叮嘱自己不能再被阴格所取代,必须得尽快找到石道秋需要的灵体,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这场闹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五鬼阵 凌晨四点的街道,不见半个人影,偶尔会有一两个瘾君子游荡在街角的阴暗处做着不为人之的交易,自从黎萍的离开,茶舍也再没有处理过类似的灵异事件,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这一晚风波不断,而将她惊醒的是另一个疯癫的女人。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棕色风衣,头发凌乱,穿着拖鞋的中年女人,她正在大堂里大吵大闹,好在此时的茶舍已经没有其他顾客,或许等待的就是像她这类在深夜寻求帮助的人。 白心悟听闻楼下的吵闹,步履沉稳的从二楼走下来,平心静气的问道:“这么晚,你来此是喝茶还是找人?” 正巧,此时的张义泽正在打扫包厢,也听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黎萍还在茶舍的时候,夜晚的生意一般都是她负责接待和处理,而面前这位略显疯癫的女人正是黎萍的老顾客。“你,你们的老板呢?” 阿东忙不迭的走上前解释道:“这位也是我们的老板,您有事可以直接跟他说明。” 中年女人斜睨着眼睛瞟了一眼,不屑的说道:“让你们老板出来。” 这震天的吵闹声将黎萍从睡梦中唤醒,她从雅间来到大堂,但显然并没有认出面前这位,但是那中年女人的额头有丝黑雾若隐若现的飘散出来,黎萍问道:“你是?” “不过半年没有见,就不认得我了,以前我都是跟我的丈夫一起来买茶叶的,你忘了?”中年女人强调道。 尽管那女人已经极力尝试去唤起黎萍的记忆,可是效果却并不明显,自从阴格被唤醒,她的记忆就已经颠三倒四,凌乱不堪,她一脸苦笑道:“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丈夫也是被朋友介绍来的,流传着这家茶舍的老板精通灵异方术,不知是真是假?”中年女人急切的问道。 “略懂一二。”白心悟答道。 中年女人着急忙慌的说:“我前几天出差回来,丈夫就不正常了,你们还是跟我回去看看吧。” 她连说带拽的拉着黎萍来到了附近额高档小区,三人一起上了二十九楼,也就是那女人的住所,由于时间紧迫,白心悟除了手上的黑曜石,没有带任何法器,而黎萍的衣服口袋里倒是有一盒朱砂,但是没有符咒,可以说来的非常匆忙,没有丝毫准备。 当白心悟走到门口时,隐约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妇女打开门,黎萍与白心悟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屋里黑雾弥漫,并且格局奇特,黎萍问道:“你们家的布局有点奇怪。”当她刚说完这句话,房门倏地关上,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她的丈夫从房间内走出来,目光无神,低着头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什么,一股脑的坐在沙发上重复着一个动作,略显木讷,就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黎萍在女人的耳边小声嘀咕:“他的身体已经被其他的灵体占领了,并且现在的风水格局,百害无一利,我们首先要破风水。” 白心悟瞠目结舌的望着她,与当初的黎萍可谓是判若两人,当她尝试着挪动桌椅的时候,男人突然回过神来,面露凶光的质问:“你要干什么?” 黎萍不予理会,径自开始毁坏屋里的摆放格局,男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扼制住她的脖子,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白心悟将那男人的手一拽,一掌将他拍到墙角。那些咒语从脑海里冒出来,黎萍沾着朱砂在房间的四处画了几道符咒。男人突然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疑似羊癫疯发作一般,一个劲的抽搐着身体。 “不好,丫头,它们打算放弃这具身体。”白心悟交代。 “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语毕,她咬破了白心悟的手,沾着朱砂,在屋子的中央画了一道极其扭曲的符咒,这些陌生的咒语,他全然不懂,毕竟今日不同往日,她修的道,而他修的佛。 她一把扯下白心悟手上的黑曜石,念了一句咒语,冲着男人的额头打去,他立即停止了抽搐,白心悟似乎明白了她在尝试用道法困住这房间的五种灵体,并且将它们从这男人的身体里驱散离开。可是,她的经验不足导致只能将它们困在阵法里,并不能将它从身体里面驱散走,白心悟说道:“给我小镜子。” 中年女人从房间的化妆包拿出一面镜子递给白心悟,他朝着自己的额头施法,接着,将镜子安放在男人的额头,并解释道:“人有三把火,只要三火汇聚天灵盖,便可驱散邪魔” 男人恍恍惚惚的从客厅里坐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大家:“怎么了?这深更半夜的,家里这么热闹?” 白心悟打算踹开角落里的房门,被男人制止住:“这是我家,你们出去。” 那间房便是五鬼阵的根源之处,这种阵法,之前听吕鸿鹄提到过,需要利用五种灵体来形成阵法,并且灵体要大不相同,需冤灵,枉灵,弃灵,恶灵以及阴灵方可练就阵法,但这种术法一般是用来害人的,这男人的行为却让人难以理解,不过,大部分五鬼阵都是灵体全由厉鬼造就,黎萍灵机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拽着男人的衣领,朝着那扇房门扔去,可是门却纹丝不动,她不得不煽动白心悟来打开它。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黎萍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现在相信我吗?”她没有回答,反问道。 白心悟沉默片刻,用手轻轻一拧,便将房门打开,他的念力不仅可以移动物体,更能破坏物体的原有格局,房间内乌烟瘴气,是五鬼修养的最佳之处。黎萍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临近六点,现在的灵体是最薄弱的时候,但是它们仍合力准备驱赶黎萍,白心悟与其合力制服这些灵体,而根源便在那个瓷瓶之中,做工精美,瓷瓶外的梅花活灵活现,就在白心悟在客厅与灵体周旋之时,黎萍已经将瓷瓶拿在了手上,瓷瓶之中已经有三种灵体,但如果停留于此,这三种灵体恐怕全都不能落入自己之手,按白心悟的性格断然会为它们超度,此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她拿着瓷瓶从房间内走出来,看了一眼白心悟,顺便拿走那串黑曜石。“别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黎萍打通了石道秋安排给自己司机的电话,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别墅,将瓷瓶放在了暗房,等她梳洗完已经是早上七点左右,佣人端来早餐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客厅,望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昏昏欲睡,无心进食。她自己都难以置信,为何半路撇下了白心悟一走了之,也许是她想尽快结束这种局面,或者是过于渴望想做个常人。 她从客厅的抽屉里拿出那串黑曜石,隐隐还能嗅到那股清幽的木檀香味,踏实而安心,自从她的手串下落不明之后,她与白心悟唯一的联系也被无情的了断。而这串黑曜石仿佛又能将两人联结起来。她仔细的端详着这串佛珠,心中意犹未尽的想起了往事。望着偌大的别墅,心中早已被孤寂吞噬。 九点多,她打通了石道秋的电话,要求换一处地方,原因竟然是她只想做个平凡的正常人。 石道秋应允,安排自己的助手跟随黎萍安排,下午两点左右,助手按着黎萍的要求,找了一处高档公寓,随后,便将她的行李搬了过去,她望着一百平米的房间,自言自语道:“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份人间烟火。” 助理提醒道:“石先生交代了,一切都配合您,但是也让我叮嘱您,您确定不需要佣人和司机吗?如果您的阴格出来” “不需要,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到了饭点把我需要的东西送来,其他的无需操心。”黎萍交代道。 而此时的茶舍,二楼却显得异常安静,白心悟望着自己的手腕,常日陪着自己的手串,被黎萍轻而易举的拿走了,并且还带走了三个灵体,她要灵体做什么?莫非真的想借灵体来改变自己的命格?石卿闻到赶来,看着一脸愁容的白心悟,笑道:“我听你们的伙计说,昨晚动静可不小啊。” “你说她究竟要灵体做什么?”白心悟问道。 石卿细细想来,回应道:“据我所知,确实有灵体改命一说,但这类术法,我们的门派是不允许弟子去尝试的,并且已经失传已久,这种逆天而行的术法都是禁术。” 白心悟瞪大双眼:“她带走了三个厉鬼,并且我的佛珠也” “我看她带走的不止是你的法器啊”石卿另有所指的说。 紧接着,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改命,需要八十一个厉鬼灵体做引起,当然,阵法也很重要,要用至亲之人的精血来引渡,也就是说她必须要牺牲一个亲人才能完成改命之说,可是也有不用血肉引渡的,用自身的寿命作为赌注,如果道法精湛,也许会成功,如果只是三教九流,那丫头很可能会丧命。” “那我们应该尽早挽回她”白心悟说道。 “心悟,你先冷静,现在那丫头听不进我们的话,而且你不是我师弟的对手,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石卿缓缓的安抚道。 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石卿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白心悟,要你师父看到你现在这样子,肯定后悔收你做他的弟子,更后悔教你术法。” “我就是担心那丫头,你没看见昨日的情形,她现在跟灵体打交道的熟练程度不亚于你我。”白心悟迫切的说。 石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现在要商量一下,如何让她知道改命的风险与后果,并且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行了,我看你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这里暂时交给我吧。” 正在白心悟收拾准备离开的时候,昨日那位中年妇女带着她的先生过来讨要说法,他先生叫嚷道:“把那女人交出来,我告诉你,那瓷瓶是我花了几十万买回来的,是古董,要么赔钱,要么还我东西,要是东西没有损坏,我就不追究了。” 而那中年妇女眼角还噙着泪,昨晚一定与她的丈夫吵闹了一宿,她站在一旁不敢言语,说到底白心悟是过去帮忙的,但是黎萍的行为却让他进退两难。白心悟将夫妇二人带到雅间商议,而此时阿东正准备联系黎萍。 “萍姐,昨晚那女人又来了,说他丈夫的东西被您带走了,还说那东西是古董,您看”阿东的话还未说完,黎萍便匆匆挂了电话,将三个灵体安放到其他的瓷瓶之中,让司机带着她又回到了茶舍。 来到二楼的雅间,将东西还给了那中年男人,并嫌弃道:“早知你是这种人,我们是绝不会去救你。” “哼”男人唾弃了一声,准备带着他的妻子离开,黎萍补充了一句:“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吧,那种阵法一般人可做不出来,你回去好好想想得罪了什么人,这次没得手,下次可就不一定了,不过下次你就找别人救你吧。” 二人双双离开了茶舍,他并没有将黎萍的警告放在心里,恐怕只有他的妻子才把黎萍话当回事儿。全程,黎萍完全不干正视白心悟的眼睛,等到她下楼的时候却被白心悟叫住:“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黎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豫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白心悟追出去说道:“我的佛珠” “我没有拿,你丢的东西不要问我。”黎萍说完便让司机带着自己离开了茶舍。 实际上,两人心知肚明,那串佛珠的含义,对白心悟来说,那便是他的信仰需要供奉的宝物,对黎萍来说不过是睹物思人而已,她心底里终究是害怕的,怕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听到有人为难白心悟,仍是第一时间赶到,她唯一没有变过的应该就是她的脾性,总是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骨子里却不尽然,也许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明白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内心所隐藏的那些秘密。而昨日发生的一切全在石道秋的掌控之中,他的欲擒故纵在黎萍身上施展开来,显然,看上去他并不关心黎萍的一举一动,但实际上,却刚好相反,因为他操控着全局。安插在黎萍身边的每一个人表面对其忠心耿耿,但付钱的始终是石道秋,背后的老板自然也是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不打不相识 她摇下车窗,木讷的看着过往的行人,他们裹紧衣领步履匆匆的走着,而此刻的黎萍却心不在焉的倚靠在车上,任凭刺骨的寒风钻进自己的脖颈处,过了腊八后,天气越发严寒,气温眼瞅着将至冰点,司机被突如其来的凉风吹的打了一个激灵,于是准备关上车窗。 司机向后方望了一眼黎萍,说道:“黎小姐,这天太冷,别给吹病了,我给您关上。” 然而黎萍却冷不丁的回应道:“不必,现在也只有这风才能让我清醒,我们不回家,直接去找石道秋。” 司机应声附和,调转了方向,奔着石道秋的住所驶去,当她来到别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司机将黎萍带到了别苑里,去车库停好车告知了石道秋后便离开了花园。石道秋一脸笑意的从房间里来到花园露台下,让佣人准备点心茶水,兴致盎然的问:“今天怎么有想到我这里来?灵魂都收集齐了?” 黎萍深深叹了口气,回应道:“我有没有收集齐,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我来是想问你,阴格的我,跟你有没有其他的协议?我怎么样才能不让阴格的我出现?” 正好,佣人将点心和茶端了上来,给两位倒上茶水便退下,石道秋将茶杯挪到黎萍的手边,气定神闲的说:“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告诉你办法?八十一个灵体,你现在一半都没有给我吧?” “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改命格,怎么现在想出尔反尔了?”黎萍气愤的质问道。 石道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这话说的半点不像合作的样子,我说了不帮你吗?行了,你就放心吧,我跟阴格的你并无其他协议,至于你不想让她出来,我哪能惹得起她呢?只要你不动怒,没有危险,她一般是不会出来的。不过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毕竟”他意犹未尽的卖着关子,没有接着说。 黎萍追问道:“毕竟什么?” 他将茶水一饮而尽:“毕竟,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也法揣测她的想法,所以,那八十一个灵体你要尽快交给我,不然这后果你也猜想的出,她若是真的占据了你的身体,最后我们也回天乏术啊” 黎萍低着头,想在考虑些什么,眼下之际,阴格的自己随时可能出来,石道秋的一番话等于没说,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自己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阴格的自己出现,但是他后面的话倒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如果再收集不齐灵体,这具身体被阴格占据也是迟早的事。话语间,她一口茶未动,便让司机将自己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她这才敢卸下防范,安然的躺在沙发上权衡利弊,厉鬼本就难找,更何况这庞大的数量,自己也不是老道,怎能与它们匹敌,她将吕鸿鹄曾经给自己的咒语阵法的古籍又拿出来研究,因为后面一段生活都是被阴格的黎萍占据着身体,所以那些咒语吕鸿鹄并没有教授自己,古籍的符文像鬼画符一样的萦绕在脑海中,让她不明所以。 就这样,她坐在沙发上里研究古籍也未曾挪动一步,直至天空呈现出一片红霞,一缕斜阳投射在她的书上,黎萍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伸了个懒腰,此时佣人将“食物”送了过来,便匆匆离开,黎萍将那些食物放在冰箱里冷藏,以免阴格的自己出现,这些特别是食物全是为了应付另一个自己。 她煮了一碗面给自己,外面的天空渐渐变得昏暗,不多会儿,那红霞隐没在天际边,消失无踪,取代它的便是那幽深的黑暗,城市的夜空不像乡下那么干净纯粹,故乡的天一抬头便是银河与星空,而城市的天不管如何抬头,都是那漫无边际的黑压压一片,被黑暗包裹的城市,压抑着人透不过气儿。 黎萍为了尽快改变自己的命格,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哪儿邪乎,她就去哪儿,哪儿阴气重,她就往哪儿走,从前,她怕是连一点黑都无法面对的人,现如今就要单桥匹马的与那些灵体周旋,这天夜里,她带上了符咒朱砂以及自己的法器,还有那串黑曜石便离开了住所。 对她而言,那串佛珠便意味着白心悟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自己。她来到一处正在拆迁的废旧居民楼,路边的灯光略显昏沉,偶尔有一两只夜猫穿梭在废弃的楼房里,扑面而来的一股寒意让自己寸步难行,她不知道这凉意是天气还是心里作祟,但是她不得不挪动脚步向着阴气重的地方走去,她捻手捻脚的往居民楼里面走去。已经烂尾的楼房看不见半点人气儿,突然,还没有拆完的楼层窗边伫立着一个小男孩,他穿着短袖卡通体恤,头发剪得很短,面无表情的望着黎萍,似乎在等谁。这地方,现在连流浪汉都不愿意逗留,一个小孩,大冷天还穿着短袖,不用琢磨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但是黎萍感觉到这个男孩应该并非厉鬼,顶多算一个游魂,本想就此别过的时候,男孩突然呜咽的哭了起来,嘴里嚷嚷着:“妈妈不要我了,爸爸都走了,我的好朋友都走了,它们都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听上去十分刺耳,短短几句话足以扰乱人心,黎萍来到那个楼层,本想引渡他离开,可当她赶到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落入了圈套,房间的角落里正站着一个大汉,黎萍可以感觉到房间的温度骤然降低,那大汉从阴影里走出来,青面獠牙,四肢发达,看上去粗狂而蛮横,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夸奖道:“今天你很乖,去玩吧。” 这个男的才是厉鬼,那小孩儿不过是个游魂,他利用游魂引来阳人,目的可想而知,不是想找替身便是想收阳气,但他这次,却打错了如意算盘,现在的黎萍虽然经验欠缺,但是咒语和符咒却已经运用自如,就算自己最后斗不过这些灵体,只要阴格的自己出现,这些便都不在话下。 黎萍故作姿态的站在一边,怒斥道:“我本想放你一马,看来今天是注定要将你收入我的囊中。”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不屑一顾的说:“就凭你这个小丫头,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鬼吗?也想跟我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话语间,那灵体已经逼近黎萍的身后,正扼制住她的脖子,黎萍反手一拧,露出了手上的黑曜石佛珠,佛光四射,将它逼到了墙角,这法器虽能保护自己,但是治标不治本,它并不能抵抗那男子的进攻,黑曜石佛珠必须配上密宗咒语才能显示出它的威力,黎萍索性放弃往日的经文,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符咒,开始与那只灵体周旋,眼看着符咒已经快将他制服,男子双手一挥,将小男儿的魂魄招引出来,用它抵挡住符咒的威力,黎萍心一软,收回了符咒,男子见势,趁机冲向了黎萍,正在黎萍准备施展下一站符咒之时,男子的手几乎要将自己的胳膊拧断,只听咔的一声,那只胳膊突然失去了力气,渐而变得疼痛难忍,,一只手臂耷拉在肩膀上,看样子像是脱臼了。 就在黎萍以为要逼阴格的自己现身之时,出现的另一个人打破了这种僵局,黑暗的灯光中,她没法看清楚那人的脸,但是隐约又觉有种熟悉感,那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那个灵体,顺便将小男儿的游魂收了,黎萍拖着自己的手臂,喊道:“你是谁?把我的东西还我。” “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别人救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张口闭口就是你的东西,你的什么东西?”男人开口问道。 黎萍故意提高了嗓门儿说道:“要不是你,那东西便是我的,那只厉鬼那个孩子”说着她只觉得手臂已经被疼痛啃噬的完全失了知觉,男人斤瓷瓶放回自己的包里,将黎萍从楼房里搀扶下去,在路灯下,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有点印象,却又不不太记得。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他说。 黎萍犟着性子回答道:“不关你的事,你把我东西还我。” “你要不说,我可带你跟我回家了。”男人恶趣味的打量着黎萍。 她径自甩开他的搀扶,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向前边儿走,男人这才松口:“你莫非真的有失忆症?忘记了我是谁?” 黎萍双眼瞪着他,怒吼道:“你才有失忆症。” 男人若有所思的说:“我当时见你还没有现在这么泼辣,你身边不跟着一个叫白心悟的人吗?怎么?他没有出现护着你,让你出来闯祸了?” 她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他,斩钉截铁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再仔细想想。”男人说。 她凑近了又仔细地看看男人的模样,还是记不起来,现在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阴格的出现而导致失忆,突然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小声念叨“楚木烨”,男人惊喜的说:“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她细细想来,原来这个人是当初被村民救回的那个驴友,可是他为什么会懂术法?而且看情况还十分娴熟和老道,正想质问他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力气,楚木烨扶着她走到了市区,拦了一辆出租车,黎萍恍惚的说出了小区的名字,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回到了家,楚木烨倒一点也不客气的忙里忙外,准备就绪后,将黎萍脱臼的一只胳膊给硬生生的装了回去,一声剧痛响彻房梁,他笑道:“你啊,道法不熟还去那种地方,你想找死也别死在那里啊,那儿的孤魂野鬼可数不清。” 黎萍没有搭理他的话,调转话题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初去那个村庄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个废弃居民楼?看样子你应该也是修法之人,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楚木烨哑口无言。他定了定心神,回答道:“你哪儿那么多话?我走了,咱们以后来日方长。哦,对了,下次收服鬼魂,你可要长记性,分心随时会让你丧命,不管是游魂还是厉鬼,都不值得你用生命去冒险。”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包离开了黎萍的家,她回过神来准备找他要走那两个鬼魂的时候,才发现那瓷瓶不知什么时候被遗落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她纳闷,这算是帮自己吗?为什么刚才不给她,现在又没带走?不过这一切显得又过于巧合,他的出现就像有预谋一样,他跟石道秋是一伙儿吗?显然他的出现跟平时的佣人司机不同,他跟吕鸿鹄也不像同道之人。这个疑问,从石道秋那里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谜题还是要靠自己解开,但不知这谜底最终引发的是怎样的腥风血雨,这场棋局现在总算看出点眉目,如果一切都是石道秋安排好的,那说明自己和白心悟早已成了旗子,不得不任人摆布,可这样想来,那一切就太恐怖了,这样老谋深算的男人会好心帮自己改命吗?还是另有所图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斗法大会 数日后,黎萍接到了石道秋的电话,要求她去参加一个斗法大会,现在这通电话无疑打乱了自己的安排,她现在的本领还不足以可以与人斗法,抓抓小鬼倒是可以,若是斗法,恐怕分分钟便会败下阵来。 早上十点,石道秋便安排司机将黎萍接到郊外的一座古宅里,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一路上饥肠辘辘的,无精打采的看着城市变成了荒无人烟的郊区,天气晴朗,没有半点不祥之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听到了汽车声,便勾着身子在门口等着,黎萍四肢无力的从车上下来,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座宅子,宅子四周罕无人烟,周围的枯树枝攀岩着墙角向院子里延伸过去,给人一种荒凉的迹象,这座古宅看样子已经有百年之久,但是却被人保留的很完整,一砖一瓦,都没有过多的破损,只是看上去有些年岁,老者将司机打发走,领着黎萍往里屋走去。 楚木烨和黎萍俩人都大吃一惊,双方都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但是自己琢磨,都是修法之人,斗法也是在所难免的。在楚木烨看来初出茅庐的黎萍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石道秋把她安排到这里来是什么用意?莫非想重新唤醒她的阴格?众人纷纷嘲笑:“这小丫头,今天又来凑热闹了,我说小鬼,你这术法学会没有啊,别到时候在林子里出不来了。”大家被这一番话引得哄堂大笑。 此刻,只有楚木烨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黎萍趾高气昂的说:“到时候谁出不来还不一定,废话少说,怎么斗?” 这个问题又一次戳中了大家的笑点,纷纷议论起来:“这丫头莫不是来逗乐的,都不知道怎么斗法就来了。” “我只听说你们会把自己收服的妖物灵体固定在一处,只要在第二天鸡鸣之时从林子里相安无事出来并且收服妖物最多的人,鸡鸣之后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出来,如果这个时辰内没出来视为放弃,最后释放出来的妖物灵体全数归他”黎萍回应道。 “是,你准备好了吗?”楚木烨身旁的老者问道。 黎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应道:“我知道了。” 于是,他一声令下,大家将自己怀里的妖物如数释放在这林子里,老者动用五行阵法将它们困在林子深处,不让它们逃出去,以免影响这场斗法的进行。最后,老者又一次强调了规则,他将黎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强调:“今晚子时,是极阴之时,但愿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如果出了事,想放弃,只要将各自的千纸鹤释放,我便放他出来,那袭击人的妖物便归我所有。” 大家应声后,一个箭步冲进了林子里,唯有黎萍还站在原地不动。老者问她:“你为何还不动身?还没有准备好吗?” “我不要妖物,只要厉鬼,如果我最后走出来,能不能跟您做个交易,用我的妖物,换您的厉鬼?”黎萍问道。 老者仰天大笑:“等你有命回来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快去吧,再不去,我可当你弃权。” 黎萍纵身一跃,跑到了林子里,她身上根本就没有收服的妖物,出来的匆忙,只带了几张常用的符咒和法器,她摸了摸手腕,那串黑曜石放在暗房,忘了戴,这下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楚木烨为了让大家公平竞争,所以没有参加此次的比赛,只在古宅等待着结局。 刚一进林子,便被满天雾气扰乱了心智,她看不清东西,分不清方向,只靠着手向前方摸索,她心想,这样下去不行,撑不过今晚,于是,她闭上眼睛,看心感觉四周的环境,整个林子妖气冲天,如果她现在将阴格的自己逼出来,或许可以与这些妖物一决高下,可是她出来,自己便失去了话语权,她回忆着当时吕鸿鹄交给自己术法和咒语,突然间脑子像腾空了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狐狸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黎萍躲在树后,一个翻身,狐狸失踪了,她只问道一阵骚味,循着味道,发现了它的踪迹,只见一只小狐狸摇身一变成了庞然大物,它未修炼成人形,但是法力也并不低,突然,一个咒语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她边念咒,边用符咒控制住它的四肢,在掌心画了一个符咒朝着狐妖的身躯打去,倏地,庞然大物瞬间被打回了原形。 它虚弱的靠着树根,眼角边噙着泪,这画面突然让她想到了曾经也与狐妖有过几面之缘,当时的自己本来是要废了它们的道行,并且杀死它们,但是被白心悟制止了,狐狸被自己打回原形,依偎在白心悟的脚边,苛求白心悟放过它们,那种眼神与现在的并无二致,黎萍用锁妖袋将狐妖收进了自己的囊中,继续向前面走去,自己还纳闷儿那句咒语从哪里蹦出来的,但它就是从自己的脑海里冒出来的。好像很久之前就用过这些咒语。 就这样,每当她遇到一个妖物,那些神奇的咒语就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直到自己带出来的符咒全部用完,她没有想到这林中的妖物众多,带出来的符咒根本撑不到明天,连今晚都很难说,折腾到晚上六点左右,林子已经一片漆黑,一部分人已经放弃,坐在了里屋开始等待明早的结果,大家面面相觑,议论着没有看到那个说大话的小丫头,纷纷猜测她的死活,没准已经死在了林子里,阴格又如何?不会利用自己的体质,在妖物面前不也是凡人一个。 夜深人静,林子里仍然没有消停,黎萍找了一处幽深的土坑准备凑活一夜,没曾想,迎面而来的便是五六个老道,正打量着自己,不怀好意的说:“我看,我们大家合力把这说大话的小丫头弄出去吧。” 几个人纷纷点头示意,眼看着这几个男人正准备攻击自己怀中的纸鹤,黎萍向着林子深处跑去,那是大家都不敢踏入的地方,林子越深,意味着里面的妖物越厉害,而此时黎萍刚好落在了里面,正巧合了他们的心意,周围漆黑一片,让她突然觉得孤立无援,那种寂寥的感觉吞噬着她的心神,上次也有这种情绪,后来便选择了沉睡,今日,她细想,不能再任由这种情绪引导自己,不能在这时让阴格的自己出现。 黎萍捻手捻脚的向前走,没有半点动静,只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木檀香,不可能,在这里不可能闻到这个味道,白心悟他也不会来参加这种场面,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定下神来,可是味道却越来越强烈,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通常磁场不稳定的地方,时间也会有偏差,恐怕已经临近子时,这个时候不仅是妖物,恐怕各种厉鬼也将现身,轻则鬼上身,重则交代身后事。 她不得已,只能找个角落待着,挨到明早,她现在身上仅剩三张符咒和一点朱砂,一边要应付那些把她当眼中钉的老道,一边还要小心谨慎的对付伺机出现的妖物和厉鬼。就在黎萍分心之际,一个男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准备将她的纸鹤夺过来,以示放弃,就在黎萍以为要结束的时候,男人突然觉得有股力量将自己从林子里震慑出去,黎萍的纸鹤落在了地上,当她抬起头时,那股味道又飘了过来,她以为白心悟真的过来了,循着味道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只见一个身穿布衣的男人,背着个布袋背对着黎萍,他就是味道之源。她轻唤了一声:“白心悟?” 男人面对微笑的转身面向黎萍:“是我,丫头。” 黎萍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拉住了自己,明明白心悟就在眼前,却抓不住他,也过不去,他越走越远,自己的身体也不知是被什么力量禁锢起来,动弹不得,一声怒吼,响彻山林,她的眼睛渐渐的变成了红色,耳边却出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丫头,要相信你的心是善良的。” 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快跌进了水潭里,她踉跄的往回挪,站在树上的楚木烨笑道:“我说你是变着心思去寻死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黎萍责怪道。 “刚才若不是我,你早就掉进幽冥潭,想活到明天,就保护好自己的纸鹤。”说着,楚木烨准备离开林子,却被黎萍叫住。 她起身追了上去说:“你能帮我赢吗?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帮我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想办法给你。” “这次比赛,以你的道法根本就不该来,你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如果这次你赢了,有人会抗议,与你单独斗法,你将如何?光明正大的斗法我可帮不了你,我顶多只能让你撑到明早,”楚木烨说道。 黎萍跌坐在地上,心情沉重的说:“我不过是想做个正常人而已,这段时间又是学法又是斗法的,我对这些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想过以前的生活。” 楚木烨顺势也坐了下来:“你的体质注定了今生过不了平淡的生活,还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当你变得强大的时候,就没有人觉得你是个异类。”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隐约听到草丛有动静,楚木烨的阳气引来了数只厉鬼,而黎萍的阴气又让它们觉得是自己的同类,楚木烨带着黎萍跳在了树上,各自用上了隐身符,打量着下面的举动,一个老道三两下将几只厉鬼一网打尽。身手矫健的离开了这处林子。两个人这才从树上跳了下去,楚木烨讽刺道:“别人这本领你行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活到明早,只剩下了你和他,最后也会被他赶出局。” 黎萍抱怨道:“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石道秋,我才不会来这里,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他走到黎萍的面前,眼神坚定的说:“我们跟石道秋可不一样,他做什么买卖我们不管,叔伯敬他以前在清莲观也是有点威望的人,所以才与他有交集,我们是真的喜欢道法,钻研术法,但我们不喜欢被管束,所以自成一派。” “所以,你去那个村庄也是有目的喽?”黎萍反问。 “起初,我也只是好奇,会不会有另一群人修习术法,但是道法与佛法不同宗派,我也没有研究下去的必要,我只是好奇,才去接近你那个村庄,至于石道秋打的什么主意,我想你心里也清楚。”楚木烨坦诚的交代道。 黎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将事实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但是刚才的神情分明就是很诚恳,没有半点遮掩。于是,她接着问:“那你们没有跟他同流合污?” 楚木烨笑道:“同流合污?我想你现在还搞不清楚我们这个集体存在的意义,我说了,这个集体只是集结了一群想自己修习道法的各路朋友,至于大家私下里做着什么交易,互不相干,我和我叔伯一心研习术法,并无二心,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再说,我们的道法也确实在各位之上,所以大家愿意给我们面子,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石道秋招揽到他的麾下。” 她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突然,林子的另一边发出了一声嚎叫,分不清那是人的声音,还是妖的声音,俩人纷纷跑了过去,躲在树后,看见刚才那个收服厉鬼的老道,正被一只蛇妖给缠住,老道口吐鲜血,仍然尝试着制服它,黎萍的脑海中又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连串的咒语,可惜没有符咒,她想到了一旁的楚木烨,小声问道:“黄符带了吗?” 他从衣服里拿出几张递给了黎萍,楚木烨惊声道:“你不会要去跟那蛇妖斗吧?你可知道那蛇妖不是省油的灯,你没法”话音刚落,只见黎萍从树林里窜了出去。 她用咒语操控着蛇妖,但是符咒对妖物却没有半点影响,黎萍被蛇妖的尾巴甩到了树根,她踉踉跄跄的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胸中烦闷,那血红的眼睛便呈现出来,蛇妖的信子轻轻的嗅着黎萍的身体,看着那双血眼,身躯一震,突然怒吼一声,黎萍的嘴里念着咒语,用符咒将它的七寸封印住,两手一用力,险些拧断了蛇妖的尾巴,老道应声道:“快遮住那丫头的眼睛,她的阴格要出来了,快拦住,蛇妖已经被制服了,你快去看看那丫头。” 楚木烨闻声打晕了黎萍,和老道俩人将她安顿在一处土坑里,她被暖烘烘的火堆给唤醒,老道和楚木烨面对坐着,自己则靠在土堆边,“你可算醒了,你这丫头,还真是有股子蛮劲,那蛇妖可是不讲情面的,你什么都不会冲上去干什么。” 黎萍还未发话,就被楚木烨打断:“她不是想要这些妖物,她只是要用妖物跟我的叔伯换厉鬼。” 老道笑了:“你要那么多厉鬼做什么?养小鬼吗?它们可养不熟。” “石道秋说他可以帮我改变命格,我想做回正常人,他要八十一个厉鬼做引子”黎萍向他们交代着。 老道微微的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哎,他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不过,听我句劝,丫头,这因果轮回都有定数,若是逆天而行,必将承受劫难,厉鬼嘛,我这袋子里倒是有十来只,如果我赢了,就送你了。” 黎萍低着头,眼眶渐渐的湿润,她以为离开了白心悟便再也不会遇到真心待自己的人,没想到真诚是相互的,三个人依偎着火光等到了天亮,楚木烨趁机离开了林子,老道和黎萍俩人并肩而行,黎萍的脑子里有符咒,而老道的袋子里有符咒和朱砂,足以撑到最后。 楚木烨回到里屋,他的叔伯身旁,老者望了他一眼,说了一声:“小烨,我想你做事也要有点分寸才行啊。” “叔伯,我明白。”楚木烨答道。 他们二人都听得出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叔伯一定知道了楚木烨昨晚偷去了林子帮助黎萍,但好在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化险为夷,眼看着去的几十个人全部都如数回来,现在只剩下三四个还硬撑在林子里,天亮了,一声鸡鸣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黎萍和老道相互照应着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两个心怀不轨的人拦住了去路:“我说,醉老酒,你现在怎么口味变了,对小姑娘感兴趣了?把你袋子里的东西交给我吧,你们平平安安的出去。” 老道突然将黎萍往林子外面推去:“带着东西快出去,我来对付他们。” 黎萍拿着袋子就向林子外跑,却没想到被另一个同伙拦住了:“小丫头,我看你还是不要挣扎,把东西给我。” 她朝着男人的裤裆踢了一脚,径自朝着出口冲了过去。却被那男人揪住了头发,离终点那么近,又那么远,霎时,老道出现了,一脚踢开了男人,拽着黎萍往林子外跑去,男人闷哼一声,用锁妖绳捆住了老道的脚,一个踉跄,让他跪倒在地。“丫头,别管我,快往前跑。”老道说 “不可以。”说完,她一声怒吼,恶狠狠的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甩到了一边,老道起身,一章拍晕了黎萍,扛着她跑出了林子,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古宅。 中午大家各自在房间内休息片刻,纷纷聚集在大堂,楚木烨公布这场斗法获胜的人正巧就是那位深藏不露的老道。其他人全部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古宅,准备为下一次的都发做准备。只有他们几个人还逗留在寨子里,黎萍醒来的时候,古宅里的人全部都已经离开,老道和楚木烨的叔伯坐在房间内下棋,楚木烨正在厨房忙活。 她从床榻上下来,闻着香味来到了厨房,不管不顾的径自吃了起来:“终于有东西吃了,我从昨天早上饿到了今天。” 楚木烨笑道:“原来你还知道饿啊,你本来可以赢的,为什么最后放弃了?” 黎萍这才想起来昨日的斗法大会,兴趣盎然的问:“快说说,最后谁赢了?快说啊。” “就是昨晚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老道,他赢了,他抓的妖物最多,而且最难制服的蛇妖都在他的袋子里,这也多亏了你啊。”楚木烨说道。 “我就算赢也不光彩啊,又不是我制服那些妖怪的,而且我没想赢,我只想要”黎萍还没有说完,楚木烨使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吃完,我带你去见他们,有话跟你说。”楚木烨交代道。 黎萍狼吞虎咽的吃了点东西,跟着他来到了叔伯的房间,老道正在下棋,不亦乐乎的看着黎萍:“谢谢你啊,丫头,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葬送在那林子里,这是我答应你的,里面有二十六只厉鬼,全部都是昨天的,还有三只是我之前捉的,现在交给你。” 她接过袋子道了声谢谢便打通了司机的电话,让他把自己待会了市区。离开前,老道还是叮嘱了一句:“凡是要留个心眼为好。”老道望了一眼袋子,便松了手,眼看着车子离开了古宅。他本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黎萍改命格是天方夜谭,也可以直接戳穿石道秋的真实面目,可是石道秋的势力让他们不得不防,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告诫她要小心驶得万年船,最终决定的还是她自己。现在能收拾石道秋的,活在这世上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但是他们谁也不敢提及那个名字,因为当年就是因为那个人,才让石道秋被轰出了清莲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阴阳之隔,坐落凶宅(上) 寒风凛冽,窗外的腊梅不知什么时候开花了,它孤身的随风摇曳,尽显凄凉,坐在沙发上的人不自觉的望向窗边,通过阳台的落地玻璃看着小区下面的那些梅花,一时之间失了神。她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暖暖身子,谁知杯中的水早已冷却。她放下手边的古籍,披了一件衣服站在窗边,思绪纷乱,往事涟漪。 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你今年回来吗?”电话那头平静的问道。 黎萍犹豫片刻,想起了那一年的春节,于是,淡漠的回应道:“不了。”随之,便挂断了电话,也许,在旁人看来她的语气很决绝,实则并非如此,她害怕因为亲人的声音而引发了自己的乡愁,更怕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着自己的决定。在这件事没有做完之前,她不能回去,更没办法面对亲人和白心悟,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也只能走到黑。 她走到暗房,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串黑曜石的佛珠呈现于眼前,自言自语道:“你真不该来,若是不来,我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不会知道关于自己和奶奶的秘密。” 而后,她又想,就算白心悟不来找她,恐怕也是在劫难逃,毕竟一切皆为命数。可是现在,她不想认命,不想拖累别人,于是,她选择殊死一搏,前后皆无退路,倒不如摸着石头过河,也比任命摆布要好。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是茶舍阿东打来的电话——“萍姐,白大哥让我问你,今年过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黎萍便已猜测到后续的内容。 “阿东,你不要再替白心悟打电话给我了。”黎萍斩钉截铁的说。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又问:“那您回去吗?” “不了。”她回答。 阿东沉默片刻,嘘寒问暖了几句,准备挂下电话的时候,被黎萍叫住:“等等,阿东。” “萍姐,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黎萍支支吾吾的完全不像当初的老板模样,倒像几分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天气冷了,你记得把雅间的毯子换成厚的,还有榻榻米的坐垫,他经常读经到半夜,你记得晚间给他备一碗粥暖胃”不知不觉交代了一大段叮嘱的话,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阿东笑道:“萍姐,既然您关心白先生,为什么不”阿东的话还没有说完,黎萍便抢先说道:“刚才那些当我没说吧,不要告诉白心悟这些话,就这样吧。” 阿东正打算接着话茬继续谈,却不料被黎萍匆匆挂断了电话。她担心自己再谈下去,会让自己有所动摇,也不想让白心悟知道自己这些心思。 她戴着黑曜石佛珠,回到暗房,收拾好符咒等法器,临走时看了一眼暗房里摆放的那些贴着各种符咒的瓷瓶,已经有三十只厉鬼,离八十一还差一大截,于是心情沉重的关上了房门,离开了家。 形单影只的走在寂寥的街道上,由于,气温的关系,很多人到了夜间便不会再刻意出来溜达,偶尔会有下夜班的人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夜里九点半,她走在天桥上,望着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去何从。一对母子相互依偎着从她的身旁走过。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妈妈,我饿了,想吃饺子。” 妇女用手轻抚上孩子的额头,亲昵道:“小宗乖,妈妈也才刚刚下班,回去给你煮面条吃好不好,改天再给你包饺子。” 小男孩略显失望的垂下了头,嗫喏道:“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为什么还不把我们接回家呢?我不想吃面条了。” “小宗,你爸爸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还不能回来呢,你要乖乖的听话,他才有机会回来呀,妈妈向你保证,下次休息,就给你包饺子,然后做你最喜欢的可乐鸡,好不好。”妇女有些无奈的说。 小男孩而这才点了点头,俩人快下桥的时候,路灯下隐约有一个黑影盘旋在灯柱上。黎萍仔细一瞧才发现,竟然是只厉鬼,难不成盯上了这对母子。但是现在过去告诉她们,指不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呢,于是捻手捻脚的跟在她们的身后,一直到跟进了小区,看小区的结构像是八十年代的建筑,有些破旧,眼看着厉鬼盘旋在半空之中,却迟迟没能进去。黎萍一脸疑惑的跟了上去,发现房子周围已经黑雾缭绕。 厉鬼在角落里打量着黎萍,却没有被她发觉,若是阴格的她,恐怕这厉鬼早已灰飞烟灭。她敲了敲门,妇女打开铁门问道:“姑娘?你找谁?” 黎萍探着脑袋朝里面观望了一会儿,发现屋子上方也是被黑雾包裹着,这代表这屋里屋外都有鬼魂作祟。妇女看着她异常的举动,打算合上门不作理会,一个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那男孩,黎萍瞪大双眼吼道:“妖物,离开那孩子。” 妇女和那鬼魂都被黎萍的言辞震慑住,鬼魂看见她周身的气场,不敢靠近,仓皇而逃,而妇女以为黎萍是精神有问题,于是匆匆合上了门。黎萍痴笑自己这在茶舍学的多管闲事的毛病怎么改不掉。她低着头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屋内一个孩子在大叫,只听见物体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声响,还有小孩的哭声,黎萍猜想那只厉鬼没准进去了。索性又敲响了房门。 “开门,你们没法对付她的,快开门。”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敲了半天仍然没有动静,她打算联系石道秋的人,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恐怕等他的人赶来时,这对母子的阳气早已,她不敢再往下想,继续捶打房门,妇女踉踉跄跄的抱着孩子打开了房门,准备往门外跑,刚好将锁拧开了,小男孩趁势跑了出来,随之,大门猛然的合上,男孩坐在楼道里大哭大闹,黎萍走过去安抚孩子,准备顺着水管网上爬,还好是三楼,不然还真没有那股勇气爬上去。 两只鬼魂在房子里漂浮不定,那只厉鬼应该是让她做自己的替身,另一只鬼魂又为何逗留于此?黎萍一咬牙攀上了阳台,一个翻身落到了阳台上。黎萍站起来,拿出事先准备的符咒,可谁知还没缓过神来,厉鬼将妇女整个甩向了阳台,致使黎萍和妇女又一次瘫倒在阳台上。妇女吃惊的望着黎萍,只见黎萍起身拿出符咒准备与她们周旋,“姑娘,别去。”妇女喊道。 黎萍用朱砂在掌心化着符咒,一手拿着黄符,在两只鬼魂争斗的时候,趁机打散了她的魂魄,紧接着,拿出瓷瓶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念咒,可是她的身子还没有稳住,刚才的力气全用在爬水管上了,现在虚弱的险些摔倒。厉鬼见势准备逃离这片是非地,没想到被另一只鬼禁锢住。“大师,快降住它,不然我的妻子和儿子早晚会被这厉鬼害死,求你了。” 她咬了咬牙,继续念咒,掏出了一张制魂符,通常使用这张黄符需要机器强大的念力和道法才有成效,现在黎萍只能试一试运气了。就在符咒有成效的时候,厉鬼突然挣脱打算与另一只鬼魂同归于尽。黎萍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画上掌心雷打了出去,这才使他解脱。黎萍趁着厉鬼虚弱迅速将她收回瓷瓶之中。贴上镇魂符,剩下的这只鬼魂,却让自己陷入了两难,闹剧结束,她看着柜子上的相片,才发现原来他就是小男孩口中的爸爸。 妇女从阳台走进来,打开门,让儿子也进门,连声跟黎萍道歉并且致谢,她没法解释今天的事,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只能跟儿子说刚才是在跟这个阿姨做游戏。她不想在孩子的心里留下鬼怪的印象。 等到妇女把孩子哄睡着后,端了一杯茶递给黎萍:“姑娘,刚才我不知道你有这本领,你不要怪我。” “没事,不过这宅子聚阴气,你们早点搬离才好,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黎萍说道。 妇女望了一眼柜子上的照片潸然落泪:“要是小宗的爸爸还在,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这房子是熟人介绍的,价格便宜,现在我们的生活过的很拮据。” 黎萍看着站在妇女身边的鬼魂,他心疼的望着妇女,打算俯下身,碰触她的脸,被黎萍一声呵斥住:“不可。” 妇女也被黎萍的举动吓了一跳问道:“姑娘,怎么了?难不成我这房子里还有” 她没有回应妇女,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已经阴阳相隔,又何必留恋?不如早日轮回,你在她们身边只会害了她们,鬼魂,乃不祥之物,集贫贱悲哀衰败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十八个灾祸于一身,你跟她们在一起的后果可想而知。” 妇女若有所思的听出了黎萍的画外音,问道:“姑娘?这屋子里是不是还有?你是在跟我丈夫说话吗?” “嗯”她答道。 倏地,妇女跪倒在她的面前,央求道:“求你让我见见他,我很想他,求你了,姑娘。” 那只鬼魂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黎萍不要让他的妻子看到自己,他不想让妻子看见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黎萍回应道:“人鬼殊途,你见不了他,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见到他,你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妇女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六神无主的低着头抽噎着黎萍一回头发现,那只鬼魂竟然在尝试抱住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的力量过于薄弱,根本触碰不到他的妻子,她劝不动这两人,叹了口气准备离开,被妇女叫住:“姑娘,谢谢。” 黎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这样煽情的画面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舍和留恋,可是这世间之事难得两全,人生一场,南柯一梦,不过是教会人如何取舍,是沉湎过去,还是昂首前进,全凭一念之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阴阳之隔,坐落凶宅(下) 她孤身一人的从小区走出来,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心里泛滥出一种孤寂之感。突然,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从背后散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抬头望了眼,他年纪约摸四十多,背着一个麻布袋,戴着一顶鸭舌帽,故意拉低了帽子,不想引人注意,而且刚才的行为似乎比较刻意,她正准备上前理论,只见他行色匆匆的走着,不做理会。 虽然是在夜晚,但是那种对于灵体的出现,会有特殊的感知,出于好奇索性跟了上去。冬天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寥寥可数,相跟着他到了一个小巷子,巷口的白炽灯昏昏暗暗,她犹豫不决的站在巷口,没有再跟上去。只看见那扇门外黑雾环绕,里面的灵体数量可想而知。为了改变命格,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径自走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门。 里面是个复古的小庭院,庭院中间摆着一个偌大的香炉,里面供奉着道家祖师,蓦地,门一下的被合上,一个男人从房间内走出来。“贵客来此,我必将好好招待一番。”说话的便是刚才那位形迹可疑的中年男人。 黎萍疑惑的问:“你跟我是同道之人?” “道法虽一致,但路却不同,本想各干各的营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我的事,坏我的生意,这笔账该怎么算?”男人趾高气昂的问。 “我什么时候插手了?”黎萍反问。 “借血养魄之事,还有刚才那家,本来那些灵体都是属于我的,现在倒在你的手上。”男人气愤的说。 她这才恍惚明白,原来那两家人被人摆了一道。“他们都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男人不屑一顾的望了她一眼:“与你何干。”说完,便拿起法器准备与她开始斗法,阳格的黎萍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老道,除非唤醒自己的阴格,在她犹豫之际,被中年男人一脚踢到了门边,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中年男人掐住她的脖子,横眉怒目的望着黎萍,说道:“我还从来没有炼过阴阳体的灵体,今天正好送上门来。” 她的双眸渐渐的成了红色,眼看着阴格即将出来,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踢开了大门,眼神凛冽的瞪着那个中年男人,黎萍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你不知道她是谁的人吗?还想用她炼魂魄,你也配?”这种语气,让她猛地清醒过来,本以为他是石道秋安排来的,结果竟然是他。 话语间两人开始打斗起来,老道略显忌惮,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不屑之感,正在俩人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从房间内走出一个约莫七十的老者,他身形矫健的从房间内走出来:“咳咳,大晚上各位还不忘切磋道法,确实难得,今日给我一个面子,饶了我师弟,可好?” 这番言论终于将俩人的斗法制止住,老道跑到那位长者旁边,一脸得意,只见老者一掌打在了他的左肩上,厉声呵斥:“跪下,向这两位道歉。” 那中年男人用鄙夷的眼神瞪着对面的一男一女,随之又望了一眼身旁的老者,他正撑眉努眼的瞪着自己,中年男人这才肯低声道歉,他心有不甘的低着头,小声的数落着自己的不是,老者看出他欠缺诚意,于是吼道:“大声点。” 黎萍摇摇头,靠着墙角摁着自己的胸口,熟视无睹的说了句:“打扰了。”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而他也正好跟了出来,讽刺道:“还好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萍打断:“你跟踪我?还是监视?” 楚木烨笑道:“碰巧罢了,刚才那俩人是做灵体买卖的,你胆子还真大,只身闯入,也不怕横死在那儿。” 她并不理会面前这个男人的言辞,若无其事的原路返回,胸口一阵阵发闷,她微微的抬起头,看见刚才那个小区已经完全被黑雾笼罩,按理说刚收服一只灵体,应该不会立刻吸引过去新的鬼魂,除非黎萍皱眉大喊一声:“糟了,那道士,把我们摆了一道,快去看看。” 说着,便和他赶到了刚才的破旧小区,四周阴气环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似乎大家都感觉到了危险正在逼近,黎萍走上楼,敲了敲大门,无人回应,她准备故技重施,从水管爬上去,却被楚木烨制止住:“我说你,感觉不到有力量把这个小区困在结界里面了吗?让开。”说着,他支开黎萍,拿出符咒,不停的念着咒语,门自动的打开了,仿佛恭候多时。 小男孩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屋子里充斥着死亡的味道,血腥味从房间内蔓延出来,黎萍踉踉跄跄的向房间走去,只见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她的嘴里正插着一把水果刀,已经刺穿了她的动脉,黎萍吓的后退了几步,那女人的头突然抬起,目光凌厉的瞪着黎萍,像是她的到来,这种恐怖而血腥的画面引起她一阵阵的作呕。她慌忙的跑到厨房呕吐起来,眼睛的余光瞟向了桌底的小男孩,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蹲下身子问道:“小朋友,你没事吧?” 半天未见回复,黎萍推搡了一下男孩,他的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这这这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道。 “他的灵魂已经离体,可惜阳寿未尽,所以在现在的医学上属于植物人,那个女人可能是被厉鬼操控了意志,现在灵体都已经逃跑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楚木烨建议。 “可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遥远的记忆以及对血的渴望几乎吞噬了自己的理智,她重新走向房间,用手轻轻抚摸上地板的血渍,淡淡的品尝了一些,楚木烨察觉到异常,索性将其打晕扛回了自己的家里。 第二天,该小区的离奇事件便被有关部门封闭,但是封闭管理却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关于这个凶宅的传说被大家夸大其词,同时这所房子也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据说上一任屋主也是意外死亡,给这里又增添了几分诡异。以至于大家纷纷绕道而行,有些迷信的子女,甚至要求父母搬离这所小区。一时间,相关部门不得不拿出一些安抚民心的证据,让他们打消对这次灵异事件的恐惧。 至于黎萍,她醒来的时候,不记得昨晚的自己做了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到了那间房,那母子俩遇害之事,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曾望着满地鲜血露出渴望的神情。 她义正言辞的说:“我有责任把她们弄出来。” “你听我说,这些事我们管不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我们修习道法的目的不同,也无权干涉他人。”楚木烨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怎么这么冷血?亏你还是修道的。”黎萍一脸嫌弃的说。 楚木烨反驳道:“你不也一样冷血吗?现在倒指责起我来了?”他的这句话震慑住黎萍,她的思绪游移到了从前,自己对白心悟也曾这么数落过,但是自己跟他们相差无几,甚至比他们更加冷血,她心虚的不再作声,不过这件事搁在白心悟身上,他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去阻止它的发生,并且会将那母子二人救出。她灵机一动,跑出了楚木烨的住所。 坐着出租车来到了茶舍,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左右,白心悟应该还在茶舍,可当她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仅剩张义泽一个人在清账,他说白心悟早上五点便去了寺庙,又转而来到了那间充满故事和回忆的庙宇,可她站在门口,却一动不动,不敢迈进一步。一位僧人正在扫地,打量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女人,缓缓的走到她的身旁,问道:“施主,你是过来求神拜佛的还是修习佛法的呢?” 黎萍惊慌失色的说道:“以前我是修习佛法的,不过现在现在”她支支吾吾的不肯再继续往下说。 僧人又问:“现在如何?” “现在我的手上沾有太多的鲜血,恐怕不能再进去,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这有一个叫白心悟的法师吗?我找他有急事。”黎萍战战兢兢的说。 僧人正准备发话的时候,住持迎面走了过来,一脸祥和的望着黎萍,语气柔和的说:“佛门本就是方便之门,从不拒绝来客,既已来此,便是有缘之人,佛家也曾颂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诚心悔过,佛菩萨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施主随我来吧。” 听完住持的解释,黎萍这才迈进了第一步,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庄严圣地,来到经院,发现白心悟正坐着旁听,她不敢打扰,坐在寺院的凉亭边等待着这场法会结束,她趴在石桌上,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祥和之气,听着寺庙僧人的诵经声,顷刻之间,所有烦闷全抛之脑后,十点钟左右,一股清幽的味道从身后散发出来:“你很久没有来庙里了,这里还是那么安静,令人暂忘尘世。” 她恍惚的抬起头,看着白心悟,他心平气和的打量着自己,眼神柔和,却充满了关切,黎萍甩了甩脑袋,害怕沉溺其中,便率先发话:“事情紧急,在鑫苑小区有一对母子对两个修炼道法的人杀害了,小孩子的灵体阳寿未尽,成了植物人,灵体被道士带走,还有他的母亲,被杀害了,灵体也被拿走,他们是做灵体买卖的,我我打不过他们,你能不能去把母子俩救出来,昨晚”她不敢说自己半夜出门是为了寻找厉鬼,凑巧碰上那对母子,却因为自己的鲁莽,导致母子俩丧命。 白心悟望着她手腕的佛珠,缓缓的说:“你的心终究是向善的。” 黎萍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黑曜石,随之用衣服遮住了佛珠。“其实你可以回来,我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继续”他未说完就被黎萍厉声打断:“不可能回来了,现在,你只用告诉我去不去救?” “现在就去,事不宜迟。”白心悟跟随着黎萍重回到了现场,却已经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辗转又来到了昨日斗法的老道的家里,大门紧闭,白心悟用念力将大门轻而易举的推开,院子里乌烟瘴气,道士听到有动静,从房里跑出来,笑道:“怎么?今日驾到又有何指教?” “你别装傻了,将那家人的灵体交给我。”黎萍直入主题。 中年男人充耳不闻,白心悟打量着周围,黑雾弥漫,有几间房应该是用来控制灵体的,白心悟使了个眼色,让黎萍去那几个房间看看,自己便与道士开始周旋,黎萍用蛮力根本推不开房门,全部都用符咒封锁,并且门里面充斥着一股力量将门紧紧的关着,她尝试用法器,仍旧是纹丝不动。 白心悟迅速的跑过来,缔结手印,用念力强行推开了房门,阳光直射入房间,屋子乌烟瘴气,与旧社会的吸鸦片的地方一般无二,空气中散发着糜烂腐败的味道,那是属于恶灵特有的气息,众多灵体被装在瓷瓶之中,用符咒镇压住,她大概清点了一下,差不多有上百只灵体齐聚于此。就在二人以为一切即将结束之时,他的出现缺打破了这种僵局。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玩够了,应该回去了。”石道秋从门外走进来熟视无睹的说着。 他的声音将这场闹剧彻底制止住,黎萍从房间内走出,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怯弱,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白心悟低声在她的耳边问:“你怎么了?” 黎萍不言语,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还不过来,难道忘了我们的协议?”石道秋吼道。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向他走去,被白心悟硬生生的拉住:“你?别过去。” 黎萍这才肯抬头望着这俩人,一个是能让自己的命运被改写的人,一个是为了自己背井离乡的修佛之人,她看着白心悟一脸严肃,眉宇间仍然透露出些许关心的神情,她抽离出白心悟的手,冷若冰霜道:“谢谢。” 随之,站到了石道秋的身旁,接着说:“我只想要那家人的灵体,其他的,我也不想管了,她们是因我” 道士嗤之以鼻,讽刺的说:“凭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它们在我这里?别以为你是石先生的人,我们就必须听从于你。” 就在道士与黎萍争辩之际,石道秋擅自去房间找到了那两个瓷瓶,他递给黎萍说:“玩够了就回去,别误了正事。” 正在这时,道士觉得心里窝囊,打算夺过那两个瓷瓶,被石道秋一掌打到了地上:“连你师兄都要给我石某人几分薄面,你倒不分长幼,今日我来便是化解你们之间的纠葛,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否则今后,你想在这条道上做灵体买卖,恐怕难于登天。”他故意将后面一句话提高了声调,用以警示。 石道秋带着黎萍准备离开之际,被白心悟叫住:“迷途知返吧,丫头,逆天而行不可为。” 黎萍愣了片刻,叹了一口气便匆匆离开,二人一起回到了家里,石道秋支开了司机,轻轻将门合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去打他们的主意,还有,你跟那假和尚倒是来往的很频繁呀,怎么?我交代的事情你都做完了?你不想变回正常人的生活了吗?”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面露凶光的瞪着石道秋:“我不是你的手下,任打任骂,我怎么做也不用你教我,我们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石道秋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黎萍,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字斟句酌的说:“你要记住,我要杀死你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是,你对我也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给我乖乖的找齐八十一个恶灵。” 她反驳道:“他们就是做灵体买卖的,你怎么不直接去跟他们交易?” 他没有想到黎萍也会有头脑清醒的时刻,态度渐渐转为柔和,一脸笑意的说:“如果你不亲自动手,怎么显得这场仪式的重要性呢?记住我今天的话。”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黎萍从袋子里拿出那三只瓷瓶,他们这一家人,虽然逃离了恶灵之地,但却已是天各一方,一碗孟婆汤续饮,前尘往事尽消散。她将瓷瓶摆放在暗房之中,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它们交给白心悟,帮她们早日超度,免受地狱之苦。黎萍坐在房间的飘窗边,想起今日种种,往事涟漪,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白心悟日渐消瘦的模样,竟有些动摇,她何尝不想回到开始的样子,可这路偏偏是没有尽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离春节将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茶舍的生意一到六点之后几乎再也没有顾客来此,大家纷纷忙着办年货,就连做生意的,也暂时搁浅了一部分,白天偶尔会有三两个老顾客照顾茶舍的生意,于是,经过和阿东的商议,决定提前放假,剩下的十来天,就留下白心悟和阿东二人,一个白班,一个夜晚。 一天傍晚,阿东忙着打烊,白心悟和其他员工已经在宿舍准备好年夜饭,往年都是饭馆解决,今年大家不想铺张,简单点聚聚,一致同意在员工宿舍吃个团圆饭。当黎萍赶到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给大门上锁。她一脸疑惑的走过去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 阿东一个转身,喜出望外的说:“是萍姐啊,今天大家伙在宿舍吃团圆饭,您来的正好,跟我一块过去吧。” 黎萍犹豫的退了一步,面带微笑的说:“还是算了吧,我改天再过来。” 阿东强行的拉着她的手腕,劝解道:“萍姐,大家都挺想你的,今天是聚餐,就一起去吧,吃个饭而已,别扫兴了,他们看到你肯定很高兴,走吧,走吧”他边说边拽着黎萍往员工宿舍走去。想当初这个宿舍还是黎萍帮大家找的,她说过,在她的眼里,员工就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她也并不是老板,充其量只是个挂职的人,相比之下,员工才是为这个茶舍付出精力的人。 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来到了宿舍,并未发现白心悟的身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她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心理没有办法去面对昔日的挚友。大家纷纷围着黎萍问长问短,就在众人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白心悟按响了门铃,他提着一些饮料木讷的望着沙发上的黎萍,阿东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驱散开众人,将客厅留给黎萍。 “今日,我不知道你们吃年夜饭,阿东他”黎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心悟脱下了外套,将衣服搭在门口的衣架上,倒了一杯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直都闷不做声,他缓缓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这才说了句:“最近还好吗?”黎萍原以为他开口的第一句应该是不要和石道秋同流合污之类的话,没想到会是这句不冷不热的话。 这让黎萍有些不知所措,她冷不丁的应声答道:“挺好的。”接着又补充了几句:“你变化还挺大,以前完全就像个从村里进城的人,现在看上去倒是与时俱进不少,只不过这衣服,怕是该换了。” 他放下手上的茶杯,淡淡的说道:“这是你买给我的,忘了吗?” 黎萍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果不其然,这是之前自己嫌弃他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带他去商场买的一件呢大衣和羊毛衫,羊毛衫依旧保存的很好,只不过那件呢大衣却看上去有些毛糙,她笑道:“不过说实话,你以前真的很土,这衣服也该换了。” “不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些虚妄的东西。”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她知道接着谈下去,他一定会谈到石道秋的事情,索性自己先结束了聊天。她朝厨房里面喊:“你们偷听够了吧,快把菜端出来,我都饿死了。” 大家纷纷端着各自的菜来到了客厅的饭桌边,在吃饭的时候,大家开始夸夸其谈起来,阿东和张义泽则是说些茶舍的日常见闻,唯有白心悟和黎萍俩人沉默的低头吃饭,阿东给黎萍夹了一块素鸡,说道:“萍姐,尝尝这个,你一准知道是谁做的。” 黎萍将菜放入嘴里,咀嚼了几口,笑道:“这么清淡的菜,除了白心悟你们谁做得出。” 大家哄堂而笑,黎萍没有想到自己一句随口乱说的话竟是事实,阿东说:“萍姐,您可真厉害,这还真的是白先生做的,味道也确实很清淡,不过他平时可是不做菜的,这个菜还是我们逼着他做的,当初死活不愿意呢,他说不会再做菜给人吃了。” 同样,阿东的一句轻描淡写却透露了白心悟对黎萍的用心,要知道曾经与白心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日常三餐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对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味道,在别人眼里却难以下咽。白心悟说:“在我们的家乡,所有食材都很普通,没有那么多的调料,一切食物都从简,不好意思,下次不做了。” 阿东率先带头夹了一块,说道:“白先生,说的哪里话,你肯给我们下厨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可不敢挑三拣四的,再说,清淡点对肠胃好啊。” 在这时,黎萍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挺喜欢的。”可是这句话却淹没在人潮声里。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他听见了,白心悟抬头望着黎萍吃饭的模样,可以感觉到她的苦衷和那些难言之隐,但是自己对这个固执的女人没有任何办法。等到大家吃完团圆饭,坐在沙发上开始讲着各自的故事。黎萍双脚蜷缩在沙发上听着大家讨论着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其实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他们看不见罢了。 白心悟从房间里拿出一张毛毯搭在了她的脚边,随手紧了紧:“就算是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今年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不了,我有事。”她说道。 他双臂环绕,问道:“什么事比陪伴亲人还要重要?” 黎萍不再作声,只是靠在唐雯的肩膀上犯困,白心悟听着他们讲着鬼怪之事,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你们见过那些鬼魂吗?说的神乎其神?” 唐雯开口说道:“没有啊,不过我才不相信有那些呢?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另一个周康说:“我奶奶她们那一辈人好像见过。不过我也不太记得了,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人说的,不过没有空悬来风的事情,既然有传说,肯定有人见过,反正我半信半疑。” 白心悟喝了一口茶笑了笑:“阿东和义泽在茶舍做了两年多,你们两个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其实我们茶舍夜晚在做什么生意,应该跟你们交代几句。” 阿东觉得此事不妥,因为他们两个新来的员工喜欢调侃,嘴上没有把风的,但是白心悟倒是觉得应该让他们知道这些,方便日后行事妥当。“白天,我们茶舍接待正常的顾客,而到了夜晚,凌晨之后便接待特殊的顾客。那间陋室,便是我与他们沟通的一个桥梁,那间陋室被施法了,除了特定命格的人,其他人最好不要进去。”这句话让周康和唐雯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雯歪着脑袋问:“白先生,您说的是什么样的顾客?喝醉酒的还是?” “是那些被邪灵引入圈套的平常人,你们只是看不见,但并不代表没有,举头三尺有神灵,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所以,今后,你们也不要再打听关于阿东和义泽亲自接待的顾客,你们也没有本领去面对那些东西,只用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还有呢,今后不再议论关于茶舍处理灵异事件的话题,知道吗?”白心悟说。 当他说完这番言论的时候,唐雯和周康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目光里闪现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样:“哇,白先生,原来您,您能看见?” “行了,今日给你们也讲的很多了,以后不要再私下打听,以讹传讹。”白心悟说道。 他们俩人故作乖巧的模样点了点头,算是达成了一致。黎萍只觉得有些胸闷,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那日被道士打伤的淤青仍未消散,她让唐雯将宿舍里的跌打膏药拿到卫生间给她,她拿着膏药走进卫生间,看着黎萍胸口明显的淤青,还透着些黑斑,想去追问却被黎萍搪塞过去。 白心悟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道:“怎么了?” 唐雯吞吞吐吐的不敢回应,他转而问道:“她怎么了?” 这时,就突出了员工的机智性,两边都不能敷衍,可是那么一大块淤青,她又不得不说出实情,犹豫之际黎萍先开口道:“没什么,前段时间洗澡摔的。” 唐雯插嘴道:“萍姐,那么一大块淤青哪里像摔的,被人打的还差不多。”她的口无遮拦导致了另一个人的担忧。白心悟扯着黎萍的手腕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在众人的目光中,这俩人看起来有些难为情,白心悟穿上外套带着黎萍离开了茶舍,硬拽着她回家。一路上都挣脱不开那双手,与其说是被迫,倒不如说期待已久。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屋子里檀香四溢,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并无异样,跟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他一定悉心照顾着这房子里的一草一木。 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那日你不辞而别,今日又不请自来?” “你还记得,我让你去救一对母子的灵体吗?今日我是带他们过来的,帮我把他们超度了,再怎么说他们是因我丧命的。”黎萍跳开话题说。 “不要避重就轻,回答我,唐雯说的淤青是怎么回事。”白心悟斩钉截铁的问。 黎萍小声嘟哝着:“就是那个道士把我打伤了,没事,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哦,对了,其他的灵体你有没有” “放心吧,其他的灵体,我已经全部将它们超度了,那里他们再也做不了坏事,你究竟在帮石道秋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白心悟追问道。 她耷拉着脑袋,靠在白心悟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我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别再问了,我让你回去,你为什么不回去?不是早就告诉你,使命结束了吗?” “我答应过族长和徐老太,一定会帮你的,你现在这样我没办法交代,也愧对他们。”白心悟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辞中略显心虚。 黎萍坐了起来,望向白心悟,看着面前这个辈分与自己相差甚远,搁在他们那,白心悟便是遥不可及的人,但在这里,也不过比她大个几岁罢了,她心里自问自答“真的只是这样吗?”。剩下的她不敢再继续想,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白心悟叫住:“今天太晚了,你若执意要离开,明早再回去吧。” 她深知自己不能在此逗留,因为此刻她已经有所动摇,什么正常的生活?什么改命之说她可以统统抛之脑后,只是为了回来,不让他失望,可是既然当初就选择了石道秋给的路,那现在半途而废算什么?她站在门口背对着白心悟,淡淡的回应道:“不必了,现在我不怕黑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这里对她而言无疑是这座城市最温暖的地方,而此刻也成了自己最想逃离的地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家生变故,计划推前 母亲得知黎萍今年不回去,已经司空见惯,白心悟只好一个人收拾行李只身回到黎萍的故乡,数日后,黎萍接到家里外婆的电话,得知母亲病重,看了中医和西医都未曾发现病因,村里跳大神的说母亲与黎萍的命格相克,迟早会被黎萍的命格所连累。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按照当日白心悟所说,她先后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奶奶,现在轮到了母亲,她起初并不相信这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信,她奇特的命格确实会克死亲近之人,所谓的天煞孤星不过如此。 黎萍得知后本想回去看看,结果遭到外婆的反对:“你还是别回来了,你娘这几天稍有好转,你一回来不得把她气着,心悟他在这照顾你放心吧。”说完便匆匆的挂了电话,正是这场变故让她的想法又一次的坚定了,她必须尽早改变这个命格,不论用什么手段,怎样的代价,她都必须改变命格,不能让父亲和奶奶的噩梦在母亲身上重演。 在家中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去找楚木烨,毕竟凭自己一个人根本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八十一个厉鬼的灵体,除非有他的帮忙。 她来到楚木烨的家,看见他正在钻研道法,于是打断道:“我们做个交易吧,一个月,我还需要四十个厉鬼的灵体,可以吗?条件你随便开。” 楚木烨不屑一顾的回应道:“我为什么帮你?你觉得我整天没事做陪你抓鬼玩吗?” 黎萍气急败坏道:“我不是说了吗?条件你随便开,我母亲病了,很严重,我必须要尽早的改命。” “你母亲病了,跟你改命有什么关系?”楚木烨问道。 “她们说,我的命格与亲人相生相克,我”黎萍不敢再往下说。 楚木烨清了清嗓子:“这话是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逆天而行的后果?再说,你有把握一定就能改命吗?那种仪式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我也不会帮你。” 她听到这番言论认为楚木烨是故作姿态,索性不再求助他的帮忙,只要想到母亲随时可能被自己的命格克死,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本来还心存善念的黎萍,此刻为了亲人,却将这些善念抛之脑后。此后,她只要见到厉鬼,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将它们收入自己的瓷瓶之中,目前已经集齐了整整50只灵体,还有三十多,母亲的病情仍旧没有好转。眼看着已经是春节前后,街道上灵体众多,但厉鬼却并不常见。 除夕夜当晚,她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模样,碰见了那日与自己交手的老道。他一脸讽刺的说:“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黎萍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是啊,对了,像你们做灵体买卖的,都是用什么办法去捉厉鬼?这世上哪去找那么多的厉鬼?” 那道士仰天大笑说:“想不到一向正义的黎小姐,也会问这种问题,告诉你没有问题,只怕你不敢去做。” 黎萍睁大双眼说道:“没有什么我不敢做的,你只管说。” “好,就是用厉鬼引导活人,让她们死后同样变成厉鬼,一般含冤而死的多半都是,可这事,你可做不出来。”道士说完,便满不在乎的离开了。 而此时被亲人现状冲昏头脑的黎萍,完全已经丧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她没有想过这是蓄意谋杀,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后果。只是想要尽快的得到那些厉鬼灵体。她放出随身携带养了数日的厉鬼,让她为自己去寻找目标,她跟着一个单身的少女进了小区,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呢子大衣,厉鬼跟着少女进了门,发现家中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制造出幻觉,而黎萍可以等到次日的凌晨去收服另一只厉鬼。 这个走火入魔的人的作为被楚木烨看到,他吼道:“你在干什么?” “你不帮我,就别管我。”黎萍推开面前的男人,径直走向那个小区。 楚木烨大声吼道:“我看你真是疯了?你以为改变命格,就能让你的母亲恢复吗?” 黎萍转身叫嚷道:“你懂什么?别管我,你继续研究你的道法,我们互不相干。” 他拉住失心疯一般的黎萍,一掌拍晕了她。等到黎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楚木烨的家中,他正站在窗台,一筹莫展的望着窗外。“你为什么带我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黎萍叫嚣道。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要通过正确的途径去得到,我本来不想帮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帮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伤人性命,以你今日的方法去得到厉鬼,跟刽子手有什么两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算让你改了命格,也会被折寿?人的阳寿由天定,不由你,想拿就拿。”楚木烨一本正经的说。 “你真的帮我?”黎萍反复问到。 “嗯。”他回答。 “那你有什么条件?”黎萍问。 “条件刚才已经说了。”楚木烨回答。 黎萍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楚木烨不论是在经验或者道法上都是佼佼者,与石道秋也是不相上下,有他的帮忙,那三十只厉鬼不在话下。不过这个条件确实出乎意料,她以为他是个贪婪之人,没想到跟石道秋他们却并不是同道。 俩人再次回到小区,那只厉鬼显然已经得逞,楚木烨摇了摇头,说了句:“真是造孽,我去收服那两只灵体,你就待在这里,记住,不能再伤人。” 黎萍点头示意,楚木烨带着两个瓷瓶交到了黎萍的手里,语重心长的说:“一个月三十个恶灵,恐怕有些难度,因为厉鬼通常不常见,一出现便要人命,我们去一个地方,半个月足矣。” “哪儿?”她问。 “一个寨子,以前我师叔经常带我去修习道法,那是聚阴之地,所以厉鬼很容易找到,但是那儿比较偏僻,而且没有信号,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跟白心悟那个村寨差不多,而且很危险,那里有很多有剧毒的动植物,你确定要去吗?”楚木烨望着黎萍问。 “当然,必须去,今晚就启程吗?”她焦急的问。 “明早八点,我需要去联系一下寨子里的人,我要告诉你去了那儿,你必须要听我的,不然你就做好丧命的打算吧,任你是阴格也好阳格也罢,在大自然的威胁面前,你还是一个凡体。”楚木烨交代后便只身一人离开了。 回到家中,想到这一去有可能丧命,此刻的她,除了母亲外,还挂念着另外一个人,夜深人静之时,她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接听,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意识:“丫头” 黎萍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时无法平静下来,她有太多的不舍和苦衷没法说出来,沉默了片刻,终究开口说道:“白心悟,你帮我好好照顾我的母亲,如果我能回来,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们或许还能回到从前。” 白心悟似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追问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什么结束?说清楚。” “你别打乱我的话,这些日子,我很感谢有你的照顾,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知道你做的都是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我必须走捷径,才能让事情圆满,我不能再成为别人的负担或者累赘,如果我平安的回来,我还是那个黎萍,还愿意听你讲经说法,可好?”黎萍唯唯诺诺的说,语气中带有些哭腔。 “你随时都可以听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黎萍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将手机扔向一旁,倚靠着沙发,低声抽噎起来,不过数日,生死都听天由命,但是不去便只能任天宰割。另一方面,有楚木烨的照顾,想必危险应该也能避免,毕竟他是从那里出来的。 次日,七点左右,楚木烨来到黎萍的家,叫醒了她,拖着她的行李上了车,为了不被打扰,她将身上唯一的一部手机放在了家里,决心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完成这件事。 在火车上长途奔波了几个小时之后,又转坐小巴来到了县城,最后坐上了驴车才到了与世隔绝的村寨,山路有点绕,路途中不免颠簸,当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便隐隐觉得浑身不自在。一种沉闷的感觉袭上心头。 傍晚,驴车便下山了,村子里的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这两个外乡人。这种场面就像当初的吕鸿鹄带着自己去苗寨的感觉一致,只是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却不见半个年轻人。 “别说话,回去再说。”楚木烨低声交代道。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总算到了住所,她将行李安置好后,走出了院子,刚才还呈现出的红霞,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成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她忘了农村的夜晚总是降临的异常早,而且又是在冬天,这种状态也是常有的。 楚木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说道:“夜晚,要注意身边的动物和植物,这里的东西有些是有剧毒的。那些看上去越是美的东西,越是要人命。特别是你,没事别乱跑。” “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捉?”黎萍问道。 他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罗盘,用手支掐算道:“再过两个时辰便是阴时,到时候我们就去,一切听我的安排。” 黎萍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看上去除了奇怪的氛围外,并没有什么危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见任何灵体出现。她趴在堂屋里的桌子上睡了一会,楚木烨则坐在椅子上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黎萍突然觉得周围异常的安静,等她睁眼的时候发现,楚木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推开大门,发现整个村子没有半点灯光,除了自己的屋子,整个村寨完全被黑暗吞噬。 远处,有个人朝着自己挥了挥手,她看不见那个人,只是那人影却异常刺眼。她的脚不听使唤的向着那个人影走去,此时,只觉得脖子一疼,被惊醒了,发现楚木烨仍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而自己还趴在桌子上,她纳闷的问:“刚才。我怎么了?” “我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情况,你被梦魇带走了,在这里,晚上最好别睡觉,如果一定要睡,等到白天太阳升起再睡,这里的梦魇,妖魔鬼怪很厉害。所以这里没有年轻人,因为大部分年轻人都已经搬离了,只有少数的老年人还留在这里不肯离去。这个村寨位置属阴格,会吸引很多游魂野鬼,所以你时刻都要留个心眼,不然就像刚才,被勾魂了都不知道。”楚木烨嫌弃的说。 黎萍听见他的这番话,不敢再犯困,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起周围的环境,看来之前说的丧命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随时可能命丧黄泉,还是在睡梦中被勾去了魂魄,想想都脊背一凉。她好奇的问:“那些老人是怎么做到的?”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鬼怪和游魂并不伤害老人,它们只对年轻人有意图。师叔现在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楚木烨一边讲一边打量着周围。 “我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原来从小就被训练出来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修道,这可是拿命在玩。”黎萍笑道。 楚木烨轻哼了一声:“要不是你,我才不想回到这里,以前我生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便是阴时,就要出去寻找那些厉鬼,她将袋子里黄符朱砂法器全部清点了一遍,望着手上的黑曜石佛珠,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你怎么把白心悟的东西带来了?”楚木烨问 “现在只有这串佛珠可以给我一点安全感了,我的佛珠被吕鸿鹄扔了。”黎萍气愤的说。 楚木烨不再理会,看了一眼手里的表,推开了大门,问道:“准备好了吗” “嗯。”她答道。 “出门。”楚木烨带上法器向前走去。 黎萍感觉到氛围越来越诡异,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打量着自己,她跑向前去,拽住楚木烨的衣袖说:“这的气氛,怎么怎么” “你一来,就成了它们的目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法术,原来黎萍的伸手尾随着三只游魂,好在它们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好玩,锁定了目标。“你要害怕,就跟着我,那串佛珠,是很好的法器,它们没法靠近你,不过你这个状态,别说三十个厉鬼了,恐怕连三个都抓不到,这里不比城里,厉鬼等着你来捉,这里的鬼魂很狡猾。”楚木烨交代道。 她一把甩开他的袖子,哼了一句:“谁怕了,你习惯,我还没习惯呢。” 黎萍让自己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呈现出一级戒备状态,捻手捻脚的打量着周围。突然一根藤蔓将黎萍的身子整个拖到了空中,她不知道这是法术还是植物的问题,总是她失去了重心,看着身下的楚木烨,不论自己怎么叫,他都听不见任何声响,不一会,楚木烨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一个魂魄飘荡在她的周围,狐疑着打量着她。黎萍这才肯定楚木烨碰上了鬼打墙,自己和他被隔离开来。可是现在用什么办法将自己弄下去?她学的道法里并没有教这些,如果此时唤醒阴格,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挣脱一会没了力气,整个人悬挂在半空之中,楚木烨用锁魂绳将它禁锢,随后又用制魂符将它收服到瓷瓶之中。随之,将黎萍从半空中放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她问。 “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在等机会收服,我说过它们很狡猾的。”楚木烨得意洋洋的说。 她吼道:“你利用我做诱饵?” 楚木烨径直向前走去,一脸悠闲的说:“看来还不算太笨。” 经过楚木烨的一番折腾,这林子里的恶灵都有所消停,仿佛都知道来了一位不可以招惹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致使他们这一晚的收获只有两个厉鬼送上门。其他的纷纷躲了起来。经过一夜的忙碌,黎萍在堂屋的桌子上就睡已经睡着了,现在,他们的时间几乎是日夜颠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往事浮现之聚阴阵法 落日余晖,将最后一缕残阳留在了西方那片树林中,远方有一群正在归家的大雁摆好阵型准备迎接黄昏的来临。乡村的生活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儿时的回忆里仅仅只留下了乡村的那段记忆,之后的生活便是喧嚣的城市以及长期孤身一身的房间。只是,这里的氛围比起之前的氛围更显异常,按照楚木烨所说,这里的年轻人尽数搬离故乡,只留下老弱妇残还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吗?老人们平日里几乎不打照面,大家也并不喜欢来往,仿佛是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可能由于长期的沉默不语,导致这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黎萍搭了一件棉衣,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黄昏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天的起始,至少在这里夜晚才是她醒来的时候。偶尔会有一阵凉风钻进她的脖子里,让她打了一个寒颤,不过等到太阳完全下山之后,黑暗来临,她便不得不提高警惕,面对那些未知。在她分神之际,楚木烨端着两碗面,在门口叫道:“你还真把这当成白心悟的村寨了啊。我告诉你要小心周围,你听不见吗?快进来。” 她白了他一眼,无精打采的说:“这除了气氛也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啊。再说这光天化日的,我不过是出去坐会儿,也不碍事的。” 楚木烨将碗狠狠的摔在桌上:“你要是不听我的安排,你就回去吧,我也不帮你了,等你碰到那些东西,哪还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抬杠。” “好了,我不去外面坐。下次我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去哪我就去哪,行了吧。”黎萍低声下气的说。 “快吃吧,我观察这几晚,周围的厉鬼都躲起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西边有几个洞穴,以前我跟师伯师叔他们在里面碰到过妖魅,今晚我们去碰碰运气。”楚木烨计划道。 俩人正盘算的,天色便渐渐暗沉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由黄昏转为夜晚。黎萍一边吃着面,一边想起了自己牵挂的那些人,她的母亲不知病情是否好转,白心悟会不会因为那个莫名的电话而担心自己,正因为这些念想,所以,她逼自己要尽快完成石道秋的任务,不管成功与否,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便不能轻言放弃。 黎萍吃了半碗面,望着门外开始发愣,心头一凉,自顾的说:“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可这里却一点也没有过节的氛围。” 他嘲笑道:“你还想过春节,有命回去就万事大吉,这里的人不过春节,如果我们幸运,没准会碰到几个回来探亲的年轻人,不过现在肯回来的是越来越少了。” 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当初白心悟所说的话“有什么比陪伴亲人更重要的事?”一不小心,讲这句话说了出来,楚木烨放下碗筷定住,深吸一口气,问道:“有时候你冷血的不像常人,有时候看上去却像看透了很多事,性格这东西还真是一言难尽,这里的异常,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其实这其中也有些渊源。” 黎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渊源?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这个村子会平白无故的聚集那么多的阴灵,但是话说回来,那些阴灵对年老之人却无动于衷,这点很奇怪。” 楚木烨开始讲起了他儿时的一些故事:“以前,我们本来都是在深山老林里面修道的,起初跟白心悟那类族人差不多,不过我是修道,他是修佛,但是我们有些阵法和秘术必须要用极阴的阵地来修炼,但是像那种地方难得一见,于是我们的师伯想到将成百上千的灵体困在一个地方,变相的改变当时的风水格局,可是灵体哪有那么好找,所以他做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决定,便是放厉鬼出来,让鬼魂和人之间互相残杀,我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说到这里,楚木烨停顿了。望着门外,不肯再继续讲下去。 黎萍追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我其实是有父母的,不过在那次毁灭性的计划之中,父母也惨遭毒手,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这可能就是一种报应,但是在那次计划之中,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一旁看着,父母并不是修道之人,只是这里的村民,那一晚,我跟着叔伯才免一死,有些事物极必反,村子里的厉鬼数量多的惊人,事态无法控制,所以惊动了师尊,说我们是逆天之举,他联合几位修道之事强行将这里的厉鬼收服起来,可是数量众多,所以必须摆五行阵法,吸引它们,可是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厉鬼的怨气蔓延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里面,每天晚上,都会平白无故的死人,后来这里的年轻人因为此事全部逃走,但是年老的却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强行留在了这里,因为还有一部分不相信这些执意留下,所以师尊师叔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自行偿还罪孽。与这里的山魈做了交易,他们愿意用性命来赎罪,条件就是不能让厉鬼再伤害这里年老之人。” 她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原来你就是生活在这里的,而这里现在的情况也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楚木烨沉默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黎萍想到这个村子曾经发生过的灾难,那些还活着的老人们,心里一定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日积月累,索性不再和任何一个人有情感的交流,就像一个分离的世界。 “所以,我阻止你重复他们的路,我虽然不信因果,但是有些事做了之后便再无回头之路。”楚木烨定了定心神。 “别再说了。我们动身吧。”黎萍冷漠的应声道。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片草药递给黎萍,缓缓地说:“去之前,先把这个喊着,洞穴附近有雾霾,还有毒蛇,它可以让你的思绪保持清醒。”交代后,俩人便并肩来到了山里的洞穴处,楚木烨点燃一根火把朝里面打探,脚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黎萍感觉脚踝被刺的有些疼,渐渐的变成了发胀,最后一只脚完全使不上力气,像是失去了只觉一般,她紧紧的拽住楚木烨:“脚麻了。” 楚木烨一手扶着她,一手拿着火把朝着洞穴里面走去。找了些干草垫在地上,嫌弃的说:“你是不是把那些草药吐了?” “那些东西太难入口,嘴里就像含了针一样,半路就给吐了。”黎萍抱怨道。 他咬碎了一些草药敷在黎萍的脚踝上:“还好着山洞里面没有异常,你这哪是被刺的,明显是被这里的毒虫咬的,都跟你强调多次,这里的东西很厉害,你就是不听,还好不是毒蛇,不然,还得背你回去,过一会儿就好,草药给我含在嘴里,多难受都不能吐,回去才可以,我们待一会就去下个山洞。” 黎萍结果草药,重新放回了嘴里,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使自己整个脑袋像要炸开一样。但是过了一会,那种感觉消失了,除了舌尖有些刺痛之外,并无异样,脚踝处也恢复了知觉。面对大自然的毒害,恐怕只有苗蛊之人可以应变一二,再高的道法终究抵不过自然生灵的侵害。 俩人收拾好向着下一个洞穴走去,她的每一步现在都小心翼翼的迈出,当然,也会收到毒虫的叮咬,但是嘴里的草药却时时刻刻的发挥着它的作用。翻遍了三个洞穴都没有察觉到异样,眼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再过一段时间又到天亮了。楚木烨准备和黎萍打道回府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空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楚木烨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片空地,以及那些被砍伐的树木还有树上的红丝带,他想起了这个地方,这里便是师伯当年摆五行阵的地方,只不过阴差阳错的使这里真的变成了聚阴之地。往日的一幕幕依稀浮现在他的眼前,他自顾的向那阵法里走去。那夜,属于鬼魂的屠杀,父母惨死在家中的场面从脑海中渐渐隐现出来。 黎萍叫了几声,见他没有动静,准备跟了上去,却不曾想到,这一步下去,自己像走入了圈套,楚木烨凭空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徒留她一人在这片空地之中。她朝着周围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她在原地踱着步,不知如何是好,可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被强大的灵压控制在了结界之中,不知是楚木烨还是自己,被强制性的留在了这个结界里,而且还将俩人分开,她跟鬼打墙打过数次交道,却没有一次是完胜的,几乎都是靠运气走了出来,除非在这个时候让阴格的自己出面解决,否则没准就得在这林子里待一晚上,还不知道一会儿发生什么。 她想到了之前吕鸿鹄交给自己打破结界的咒语,尝试去使用,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由于过高的灵压导致这里的结界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进入或者离开,情况应该是跟之前在云南鬼村碰到的差不多。她慢慢的向前走去,被一根树枝不小心绊倒,一脚跌入了另一层空间之中,那个村子灯火通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厉鬼向着无辜之人索命,却束手无策,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己的行为,不免心中感慨,她看见了一个年纪十多岁的少年藏匿在道士的身后,看着村民们无处可躲,最后这里成了一片废墟之地。冥冥之中,让她目睹了当年的事件,也越发害怕楚木烨所说的那个报应。 硬是在原地兜兜转转还是无能为力。她看向了手腕上的黑曜石佛珠,如果是他在这里,会是怎样的结果?他会帮自己吗?随后,又自顾的发笑,痴笑自己的天真想法,对他来说,连鬼魂都不愿意轻易收服的人,怎么会帮自己去捉鬼呢。正在纳闷之际,远处有一位老太太轻咳了几声,这个时候出现的,十有八九是鬼魂无疑。她捻手捻脚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一个踩空,掉进了沼泽之中。可怕的不是鬼魂,只怕是它们所制造出来的幻想。 沼泽地,但凡陷进去,想要出来就难于登天,因为人的身体会完全沉下去,越使劲,沉得越快,而这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自己,她抱住岸边的树桩,不让自己的身体往下沉,整个人浮在沼泽之中。求生的欲望越大,自己的意识便越模糊,不知不觉,阴格的黎萍觉醒了。在危急关头,也只有阴格才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等到她凭念力跳上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以及这片结界的树林,依凭着脑海中那些沉睡的咒语,破解了结界之中的奥妙。随手抓了几只碍事的灵体,独自一人先走了回去。等到楚木烨回去的时候,发现黎萍正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命数?劫数? 她横眉竖眼的瞪着进门的楚木烨,趾高气昂的说:“这个村子可比吕鸿鹄那好玩的多。” 楚木烨察觉这个阴格的黎萍又被唤醒,刚才一定遇到了突发的情况,他打量着黎萍的身上,发现她的衣服上和叫上全部都是泥垢。问道:“你掉进沼泽地了?” “要不是我出来,她恐怕就葬身在那片沼泽地。”黎萍哼了一声说道。 他盘算着可以用锁魂绳将她控制住,但是怎么将阳格的黎萍逼出来,却成了难题,在他犹豫的时候,黎萍开口说道:“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捉鬼,明早送我回去,我与石道秋还有其他的事。” 他一面应和着,一面小心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危险人物。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翻身,便被锁魂绳套牢,黎萍见识过它的威力,只是不知为何这上古神器会出现在他们的手中。刻意服软,楚木烨却置之不理,在她挣扎的时候,黑曜石的佛珠散落一地,那些佛珠在自己的面前跳跃,她沉默的望着它们,突然变得异常愤怒,她越发挣脱,绳子便勒的越紧。 黎萍的嘴里小心念叨着:“白心悟,那是白心悟的”她反反复复的叫着这个名字。楚木烨实在不耐烦,一掌打晕了她,将她捆着扛回了房间。 等到次日的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这才发现是被楚木烨绑住,她躺在床上大声嚷嚷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上像少了些东西,一时之间又无法想起。她的动静引来了楚木烨的注意,他端着食物走进黎萍的房间,闷不做声。 “你有病吗?把我绑着干嘛,还不快帮我松开。”黎萍的语气跟昨日的显然不同,于是他尝试性的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她歪着脑袋,斜睨着眼,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嘴里小声嘟哝着:“昨晚,我不小心走进了结界,然后被鬼魅引到了沼泽里面,再后来,我抱着树,好像睡着了哎呀,我不记得了,你先给我解开。” “那我们今天回去吗?”楚木烨又问。 黎萍反问道:“回去?鬼魂都抓完了吗?一晚就完成了?楚木烨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我在做梦,还没醒?” 他听着她的话,这才肯放心给收回了锁魂绳。将食物递给她,缓缓的说:“昨晚,你的阴格又出来了,让我带你回去。我想在危急关头,她是为了救你才出现的。不过,好在虚惊一场。”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梳洗一番,才发现佛珠不见了。黎萍跑到院子里询问佛珠的事情,楚木烨从口袋里拿住做完碎落的珠子交还给她,并说道:“它们很重要吗?不过是一个法器罢了。” 黎萍一脸笑意的望着手上的佛珠,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清点了下数量,没有问题,便回答道:“它们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法器,因为它是白心悟的。” 楚木烨皱眉,随后回应道:“你跟那个修佛之人,你们之间的故事,我挺好奇的,昨晚多亏了这串佛珠,才把你的意识给唤醒。” 她不理会他的言辞,自顾的将佛珠保管好,只是这深山老林没有多余的绳子将它们串联起来。只能用之前的绳子将它们勉强串起来。下午三点左右,吃过饭,两个人坐在堂屋里,谈到了昨晚的遭遇和见闻,也见到了楚木烨描述的那些惊世骇俗的场面。 但是有一点却让她深感好奇,她别过身子问:“既然你们不是邪门歪道,为什么会和石道秋在一起?” “这个问题,我当初就回答过你,只是道法的交流,他们私下各自的交易,我们是不会参与的,至于上次接触你,也只是出于对阴格的好奇。”楚木烨镇定的回答道。 接着,他又追问起黎萍的故事:“你呢?又为什么会选择和石道秋在一起?” 黎萍白了一眼,回应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应该不赞同这件事吧。”楚木烨问。 “谁?”她说。 楚木烨抬起头,望着黎萍说:“当然是白心悟,像他们那种修佛之人,怎么会纵容你做这些事。” 黎萍低垂着脑袋,暗自说道:“他,肯定不同意,也劝过我回头,可是你知道我不能回头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想再连累别人,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命格相生相克之事,这是必然的因果关系,没有人可以随意改变,就像我,其实我原来并不想修习术法,可是师叔他们说我的命格奇特,属于纯阳命格,可以轻而易举的震慑一些灵体,再加上好好修炼,必定大有作为,所以我父母将我托付给他们,这是我们的命,是没法改变的。”楚木烨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还是想尝试,想当初,白心悟不远千里找到我,并把奶奶的嘱托告诉了我,所有人仿佛都是在为了帮我,但是我却愧对这些人,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我其实告诉过白心悟,他的使命完成了,可以回尼泊尔了,他不听,执意留下”黎萍讲述着关于她们之间的那些故事,让楚木烨心头为之一振。 楚木烨喝了口水,劝说道:“白心悟因为一个承诺牺牲了很多,但是你现在的这些行为,也许将来会牺牲更多的人。” 她淡淡的回应着:“或许吧。” 楚木烨饶有趣味的望着黎萍,试探道:“如果他现在真的回去,到尼泊尔进修,你真的能放下?” 黎萍纳闷的说:“我为什么放不下?” “恐怕你们也分不清这其中的五味杂陈吧。如果你现在回头,或许一切还来得及。”楚木烨强调道。 她却被楚木烨的前一句话吸引住,不免暗自感叹,虽然现在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是总觉得它又另一番解释,但是,此刻,她却不想再继续追问,她希望母亲的担忧只是空谈,不愿意曾经的顾虑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故意跳开了话题,“还差多少?” “加上昨日的和前几天的鬼魂,还差十五个,但是周围的洞穴我都已经检查过,没有发现异样。它们肯定有所察觉都躲在结界里面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再去一次结界,十来个厉鬼说不定这两天就能搞定。可是我担心的是你的阴格,随时在你危难的时候出现,那到时候我既要对付鬼魂还得牵制住你。”楚木烨交代道。 “外后天便是春节了,我们这两天再抓十只就回去吧,剩下的回城市里再去想办法,这个地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黎萍说道。 楚木烨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主意。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俩人重新回到昨晚的空地旁,找寻着结界的入口。楚木烨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进去,黎萍也相跟着走了进去。跟昨日一样,仍旧是多年前的村寨景象,她小声在他的耳边叮咛着:“我昨日就是在这里看见了”没等她说完,楚木烨看着自己的父母又一次的死在了他的面前,心中愤慨,冲了过去,将周围的鬼魅逼走,可是当他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象。 黎萍小跑着跟了上去,拉着楚木烨,提醒道:“别被幻术迷了眼,这些都是摧毁我们心智的东西,你清醒点。” 他却大声吼道:“你让我怎么清醒?再看到他们被鬼魅残害一次吗?” 黎萍被他的吼声吓得连退数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木烨。她为了不耽误正事,索性跑上去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连声斥责:“给我清醒一点,他们都死了,死了很多年,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灵压所制造出来的幻觉。” 她的声音刺激到了楚木烨,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双腿瘫软到地上,在这二人分心之时,那些鬼魅趁机攻击,黎萍被拖到半空之中,仿佛空中有一双手拽着自己,无法动弹。她的喊声惊醒了绝望中的楚木烨,他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楚木烨一挥手将锁魂绳绑住了她的脚,将她硬生生的拖了下来。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径自开始他的捉鬼大计,黎萍定了定心神,也开始在这个结界之中寻找时机。不知不觉已经捉到了五六个鬼魂,这一晚的收获颇丰。楚木烨看了一眼时辰,再过两个时辰又要天亮。清点了下身上的瓷瓶,完全超出了预期值。黎萍的身上有四个瓷瓶,楚木烨身上有八个瓷瓶,只要再捉三个,便可以去跟石道秋交易。 俩人从林子里走出来,疲惫的相靠着走回来家。黎萍隐隐觉得心中沉闷,感觉有事要发生,于是跟楚木烨商量今天天亮便离开这里。回到家中,俩人又收拾好行李,联系人将他们送下山,没想到这一路捉鬼倒是显得很轻松,也没有碰到危险之事,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是楚木烨的机警没准会碰上些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病情加重,暗自回乡(上) 不过数日,这座城市却已人去楼空,大部分人早就提前赶回家过春节,楚木烨将黎萍送回了家,顺便小坐了一会儿。当她打开手机的那一幕,上面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却震惊到她。白心悟每天都有数十条电话打进来,这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短信息。她想了想,这一切总算要过去了,应该回个电话报声平安,然后再打听一些母亲的近况。 黎萍将行李随手一放,坐在沙发上,回拨了过去,电话才响两声,便有人接通,只不过对面的声音却不是白心悟。“喂?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啊?”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却又显得很熟悉。 她唯唯诺诺的问:“白心悟在吗?” “他在照顾你妈,我说你怎么这十来天联系不上,你这个死丫头,活人都要被你气死了”电话那头全是他的咒骂声,仿佛自己闯了滔天大祸一般。他不依不饶的一个劲的谩骂,惊动了房间里的白心悟。 白心悟谦卑有礼的对着黎萍的外公微微一笑,然后接过了电话:“你还好吗?之前听你说那番话,我本是想去找你,可你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而且那几日,你的母亲情况也不大好,所以,我留下来照顾你的母亲,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做了什么?” 她没有回应白心悟的问题,反问道:“我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几日稍有好转,就是提不起精神。”白心悟说道。 黎萍自言自语道:“快了,快结束了”随之,便挂断了电话。转而联系上石道秋,交代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安排,还差三个厉鬼灵体,阵法就可以开启。而楚木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的是黎萍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和亲人过回正常的生活,而并非是为了助纣为虐,可同时,他对石道秋也抱有怀疑的态度。他比黎萍更明白这个人的性格,毕竟他认识石道秋的时候不过十来岁,也见证了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唯独担忧,这个一意孤行的女孩掉入他的陷进。在黎萍收拾好行李后,他也匆匆离开了这片是非地。 可是这冥冥之中,上天似乎刻意的在为难她,偌大的城市,曾经车水马龙,而现在却孤寂的连一个灵体都看不见。回来的当天夜晚,接到了白心悟的电话:“伯母的病情加重了,半夜里总是说写胡话,今年你真的不回来吗?” 她的心其实早已回到了故乡,回到了她所挂念的人的身边,只是,她回去又能怎样,不过是害人害己。她在电话这头听着白心悟的劝说,内心开始动摇,打算回去看一眼母亲。可是外公却夺走电话说:“你这个丧门星,别回来了。” 黎萍一气之下挂断了电话,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开始无助的抽噎起来,任凭眼泪浸湿了枕头。这一夜未免,眼睁睁的等来了天亮。内心对于亲人的挂念无时无刻不在敲击着自己的信念。她让石道秋让司机将自己送回去,并且在县城安排了住处,最终,她决定暗自回乡,哪怕只是远远的观望那栋房子也足以慰藉心中的思念之情。 司机,连夜行驶,在春节的的当天早晨抵达了县城的旅社,将黎萍的行李安排妥当之后,便被黎萍打发回去。 她坐上了回村子里的大巴,看着车上成群的人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往村里赶,这里才有了一些春节的氛围。车上的乡音浓重,互不相识的一些人开始相互寒暄起来,仿佛今天是个激动人心的重大节日。唯独,黎萍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她的手正毫无意识的停留在那串黑曜石的佛珠上。 半个小时后,她到达了村子里,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看上去俨然像个外乡人。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熟悉的目光,悄悄绕道,走到了她们家的屋子外的田里,躲在树后,静静观望着那栋房子。 成片的农田沐浴在阳光之中,麦穗儿在寒风中摇曳身姿,这样宜人的天气恐怕早已被城里的高楼大厦所掩埋。转眼,她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咳嗽,黎萍目不转睛的朝房间里面张望着。 白心悟穿着一件羊毛衫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将门口晾晒的被褥抱了进去。不过几分钟后,又端着药壶出来,将药渣子给倒掉。这些事本应该由自己来做,但是此刻全由他去代劳。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更加清瘦,不知道是由于水土不服还是心有挂碍,总之,已经不复从前。 黎萍沉默的转身,低着头向村口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内心憋闷。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河边。本想直接回旅社,却没想这脚今日不听使唤,甚至,她完全没有意识的继续向前走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便是河流。 她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一位上了中年农夫在田里走着,发现河边站着一个女孩,她低着头向着河流走去,丢下手边的事,赶紧跑上去阻止,劝解她,黎萍抬头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她费心吃力的给这位好心的村民解释自己只是失神,并没有轻生的打算。村民倒认为她在刻意辩解,经过询问得知了她的名字,而由她的名字便想到了她的父母亲,这个女孩的故事显然已经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农民正准备带着她回去,却被黎萍给挣脱了,她说了声谢谢,迅速的逃离这片土地。农民在田里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小跑的过去追她,白心悟正在自己的房间内念经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朝着窗口望去,发现一个农民正追着一个女孩,那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放下手边的经书,一个纵身跳下了二楼。 黎萍一边朝后面张望着,一边低着头向前跑,气喘吁吁的刚好撞在了白心悟的身上。她甚至连头也不用抬,只凭那股独特的檀香之气便能识别面前的这个人。 白心悟拉住黎萍,向那位村民道歉并交代一番,强制性的拽走了她。他打算将黎萍带回家,让她见见病中的母亲,可是黎萍却甩开了他的手。“行了,我说了今年不回去的,她们她们也不会想要我回去的,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他笑道:“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步,跟我回去吧。” “说了不会回去,你听不懂吗?”她呵斥道。 白心悟被她的言语惊吓到,瞠目结舌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人,犹豫片刻问道:“今天就回城里吗?” “过几天吧,先住在县城旅社,你相信我马上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黎萍眼神笃定的望着他说。 他打量着黎萍,看见她周围的黑雾越发浓重,悻悻的说:“你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黎萍背过身去,不敢与他对望,应声道:“我早就说过让你回你的寨子,或者去尼泊尔,你偏不听,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看到自己如今的这番模样。” 他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面对面的望着她说:“我也说过,这是我的使命,更说过只要你肯回头,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你不也没有听。” 她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意,不想再与他辩解,一个人朝着村口走去。白心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很多次,其实只要他再去尝试挽留,也许结局就大不相同。 五点左右,白心悟和黎萍的外婆在家里做好了简单的年夜饭,他盛了一些菜送到黎萍母亲的房里,照顾她进食。串门的邻居过来与长辈们开始寒暄,这样的氛围,让白心悟这个外人有些难为情。当他们谈到黎萍的时候,却打起了精神。 “我今天在九联旅社看见你孙女了,她不是回了吗?怎么还住旅社?”邻居问道。 “不回来才好,你指不定看错了。”外公气愤的说。 在外公的眼里,好像所有的事故和意外都是黎萍造成的,这一点,白心悟开始对她有些同情,虽说重男轻女的情况在农村很普遍,但是这种扭曲的态度还是非常少见。白心悟探着脑袋走过去:“您说的是什么旅社?” “就是县城里那个九联旅社,我应该是没有认错啊,今天还有人看见她在河边,还以为她要寻短见呢。”邻居又说。 白心悟匆匆扒拉了几口饭,用保温盒添了一些饭菜装了起来,外公问其原因,他却没有回答。白心悟临走前,先去黎萍母亲的房间内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安详的躺着,他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被她叫住。 “心悟,眼看已经天黑了,你这是去哪儿?”黎母问, “伯母,那个丫头她偷偷回来看你了,只是怕影响您,所以不敢进门,白天我瞧见她了,刚才听邻居说,现在住在县城的旅社,我带点饭菜过去,也算过个年。”白心悟交代道。 黎母吃力的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心悟啊,你对萍萍的照顾已经太多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 之前白心悟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对黎萍并无二心,但是今日,这样的话,说出来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目前为止,他也分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他为了打消黎母的猜疑,勉强的应和道:“伯母,我不会做出逾规越矩的事,我也不会让她误会。” “只怕这些都由不得你们说了算。渡劫之事是小,就怕耽误你的修行之路,那我们家的罪过就太大了,你明白吗?”黎萍语气缓和的说。 白心悟点了点头示意,拿着饭盒借了邻居的电动车便往县城赶。一路上都在思考黎母的言外之意,还有当初石卿的话也是阴阳怪气,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让他们如此担忧,他向来不懂男女之情,心中唯有信仰和敬爱之情。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来到了那家旅社,他停好了车,站在旅社的门口,打通了黎萍的电话,让她下来。 乡下昼夜温差较大,晚上寒风瑟瑟,她只穿了一件毛呢,也懒得下去,让白心悟直接将东西送上去,他来到房间后,发现黎萍正抱着一碗泡面吃了起来。笑道:“我说你啊,在这较劲,别吃泡面了,你外婆做的菜,赶快来尝尝。”他将饭盒打开,香味四溢。 黎萍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看了被雾气包裹的白心悟的,心中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很多时候,她都想着,如果他在该多好,如果换做他,会怎么去做,可是后来,她又笑自己痴人说梦,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她狼吞虎咽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这顿饭恐怕是最近这段时间吃的最好的一次,也是最安稳的一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病情加重,暗自回乡(下) 这份乡愁与挂念全部包含在这饭菜之中,被自己的送入了五脏庙。在吃过晚饭之后,心满意足的仰天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象着那一天的来临。她又可以和小时候一样,正常的和母亲在一块生活。 白心悟开门见山的说:“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聊过,自从你离开茶舍,跟我聊不到三两句就离开了,今天,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她闭着眼睛反问道:“聊什么?” “其实我知道有改命之说。”白心悟小声的说道。 黎萍从床上跳了起来,目光振奋的望着他,问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还让我去渡108个灵魂,那些根本就没有用,你从头到尾是不是在骗我?” 白心悟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轻声安抚,回应道:“改命需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也的确需要八十一个灵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背后所要牺牲的是什么?需要用至亲之血来引渡阵法,而且这种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反而会引火烧身,我听师父曾经提起过许多事迹,但没有一个是成功的,所以,丫头,你不要抱侥幸的心态去做这些事。” “到现在,你还在骗我?石道秋根本没有说需要至亲之血。而且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黎萍反驳道。 “我承认起初对你有怀疑之心,但是也明白你一心向善,所以我还想将你从恶念的边缘拉回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你要相信因果。”白心悟劝慰道。 黎萍转身望着白心悟,回答道:“你信命,我不信。” “那你相信我吗?”白心悟反问。 俩人静默在房间里,谁也不敢打破这种僵局,她对白心悟没有怀疑过,只是略显失望,由于前几次的误会,使她们的关系渐渐疏远,但是到现在为止,黎萍还没有察觉这一切都是被人精心设计的局。对于两个心无城府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的对手。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说道:“你的佛珠断了,给它重新换一根绳子吧。” 白心悟愣了一会儿说:“之前不是说不在你那吗?不过,你的佛珠呢?” 黎萍表情略微难过,踌躇一会说道:“被吕鸿鹄扔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轻轻的将佛珠拿走,从布袋里重新拿出一根绳子,给串了起来,亲自戴回到黎萍的手上,缓缓的说:“你还有它。” 黎萍望着佛珠发呆,靠在枕头上,不再言语,只觉得眼睛有些发胀,索性闭上了双眼,然而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白心悟收拾好碗筷准备回去的时候,动静惊醒了黎萍,她看着白心悟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种心酸的感觉。轻声叫住:“你能不能就坐在椅子上,还跟往常一样给我讲讲佛经,这段时间,我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明早天亮你再走吧。” 他转过身望着楚楚可怜的黎萍,给黎母发了一个短信,随之,放下了碗筷坐在椅子上,开始给她讲起了佛经的典故。而她,却沉溺在这温和儒雅的语气里熟睡过去。自从搬离了自己的家,夜晚对她而言便是一种无声的折磨。她总是在漫漫长夜里失眠,总会想起曾经有一个人给自己讲解佛经的画面。而且,她不得不提防周围的环境,唯恐被其他的东西钻了空子。仿佛只有在白心悟的面前才能安然自若的睡着,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迎刃而解。 另一边,黎母看到了白心悟的短信,心中更显焦虑,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也许这俩人并不知情,可是在旁观者的眼里却是澄明的,白心悟对黎萍的照顾已经超出了预期,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白心悟住进女儿的家里,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因为他的行为已然不像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当黎萍再次醒来的时候,白心悟早已不知去向,她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梦,但当她看见桌上还放着那本经书,才知道,昨晚白心悟真的给自己讲了一夜的佛经。转眼,又望向了手上的佛珠,依稀还记得他说出那句话的模样“你还有它。”仅仅四个字,却包含了能给她的所有情感。 进过昨日的交谈,黎萍心中的烦闷心结解开不少。只是任务还没有完成,还不能回到从前。她在旅社里思前想后,决定去村里的鬼屋里呆一晚,没准运气好可以碰到厉鬼。她带上佛经,收拾上符咒,坐上大巴,到了村里后,便悄悄溜进了鬼屋,等候夜晚的到来。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白心悟打来电话,说母亲已经沉睡了一夜,并且昨日情况就不太好,这听上去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接近而导致的恶化。这样的情况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改命之事不能再耽误,她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找到剩下的三只,然后已最快的时间赶到石道秋的身边。 此时的白心悟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他又无法抽身离开这里。隐约可以感觉到黎萍今天会犯下滔天大罪,踌躇不定,拨通了黎萍的电话,但是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于是用念力盘算她的所处方位,发现她的方位就在这个村子里,但是具体位置无法核实。 临近六点的时候,天的颜色已经渐渐变暗,白心悟安抚好黎母,独自一人走在乡野小路上,找寻着黎萍的踪迹,他感觉到她就在附近,每走几步,内心总能感觉到一震,仿佛马上将有大事要发生。他用咒语唤醒黎萍手腕上的念珠法器,一道佛光从鬼屋方向折射出来,而此时躲在屋子里的黎萍察觉到异样,立刻尝试按住这道佛光。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小路上有些动静,她不能再坐以待毙,索性放出来随身携带的那只厉鬼,被恶念冲昏了头脑,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她望了一眼手上的佛珠,将它扔在了鬼屋,只身跑了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故技重施,改命阵法 黎萍跟随着厉鬼将走过来的四个人逼近了废旧的茅屋里,心里想着天助我也。正巧过年,有两个正穿着红色的棉衣,都不用布阵,直接杀之即可。白心悟赶到鬼屋的时候,只发现了佛珠和遗落的经书,并没有发现黎萍。 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的茅屋,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正准备过去,只听见几声惨叫,心中愤愤的赶了过去,发现,黎萍操纵着厉鬼,助她索命,那一对夫妻惨死在她的面前,却无动于衷。白心悟注意到此时黎萍的眼中只有欲望,已经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性。 一掌打在了她的背上,准备收服这个厉鬼的时候,被黎萍拦住:“别管我,我快成功了,就差三个了,求你。” 白心悟不愿意再看见面前的这个人,擅自去与那厉鬼周旋。黎萍愤怒的从他的口袋里夺走了金刚杵,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腹部:“我说了,还差三个,你为什么要拦我。” 他按着血流不止的腹部,俨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女孩,甚至不敢相信这是黎萍,她放任这个厉鬼残害生命却坐视不管,这不是黎萍,她不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在他分神之际,黎萍将他一把推到,而白心悟眼睁睁的看着那对夫妻,正在厉鬼准备对另外两个孩子下手的时候,白心悟念起了咒语,它的头疼欲裂,声嘶力竭的叫着,黎萍跑过去央求白心悟放过,可是他却不再理会她的任何言语。黎萍索性,将厉鬼收服会瓷瓶之中,逃之夭夭。 事后,白心悟联系上了黎母等人,叫来了村民,经过查证,并无打斗迹象,而且发现两人尚有气息,不过送医诊断发现已经变成植物人,这件事只有白心悟知道,黎萍强行让厉鬼将它们的灵体拖至体外。可是他的受伤却引来了警察的注意,白心悟无法继续助纣为虐,于是将整件事的实情说了出来。可是警察却觉得这些都是天方夜谭。由于那对夫妻的病因不详,也未出现伤人事件,白心悟又在说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警察便不再询问此事,反倒将此事进行了封闭管理。 简单的包扎后,白心悟来到了黎萍的旅社,打听后得知,她已经登记离开。他一次次的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不能再任由她胡作非为,于是决定回到城市里,劝解她伏法。 在他准备离开的前一晚,黎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食物已经无法下咽,并且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白心悟留下来照顾了一夜,第二天送早饭的时候,发现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谁也却没曾想到,她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送到了县城的医院,医生也束手无策,他看着黎母变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和黎萍的所作所为有关。 白心悟在医院里安顿好黎母,准备去城里,把黎萍带过来,让她认清事实,在火车上打通了她的电话: “你的母亲醒不来了。”白心悟沉重的说。 “你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她有好转吗?怎么会醒不过来呢?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让她醒不过来?你骗我”黎萍一时无法接受,在电话里不停的指责和数落。 白心悟愤怒的说:“为什么醒不过来,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切是谁的问题?你害死了两条人命,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你必须跟我回来” 她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那头吼道:“你闭嘴。”尔后,将电话挂断扔在了地上。 黎萍在家里将暗房里的所有瓶瓶罐罐全部掀到了地上,不管不顾的在房间里嘶吼。全然没有听到门铃声,楚木烨从水管上爬上了阳台,推开了暗房的门,发现房间内乌烟瘴气,所有魂魄漂浮在半空之中,索性将它们重新收服起来,看见一脸狼狈的黎萍瘫软无力的趴在神坛上哭泣。 收拾上暗房,双手将黎萍的身子拖拽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黎萍软弱无力的回应道:“白心悟说我的母亲再也醒不过来了,他说醒不来了那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楚木烨看着心力交瘁的黎萍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轻声道:“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她听到有有一线生机,马上振奋起来:“你说的对,还不算太晚,我还有机会,今晚,今晚我就去石道秋那里,我还差一个魂魄,现在就出去找”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我完全失心疯一般的自言自语,担心她会出事,将带来的瓷瓶放在了黎萍的手中:“这里是三个魂魄,够了,你不用再去捉了,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晚了,现在我们就去,现在走。”她带着所有的灵体法器来到了石道秋的家里,俩人跟着他来到了暗房。那个阵法仿佛已经布置了很久,他兴趣盎然的打量着失魂落魄的黎萍,觉得时机刚好。石道秋叮嘱他不能妨碍自己摆阵,因为风险较大,所以将他拒之门外,但是在关门的时候,楚木烨看了一眼阵法发现那个似乎不像给黎萍改命的阵法,反而像给自己改命。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屋子里没有半点动静,此刻,黎萍的电话响了,楚木烨接听,交代了这一切,白心悟大失所望,挂断了电话,楚木烨越发纳闷,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却发现暗房周围补了一道结界,防止旁人闯入,他掐指一算,感觉不妙,用毕生所学的咒语尝试性的破开结界,却发现它纹丝未动。 焦头烂额之时,白心悟也赶到了石道秋的别苑,发现这个屋子已经被黑雾包裹的严严实实,他走进了大堂,发现了一道结界,与楚木烨二人尝试破开结界,可修为尚浅,并不知道如何破开,楚木烨联系上自己的师伯,在师伯的指导下,打开了结界,白心悟用念力撞开了暗房的大门,发现黎萍平躺在阵法之中,脸色惨白,毫无知觉。 然而此刻,所有的愤怒和指责全部咽下,转而是担忧,楚木烨将阵法破坏掉,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就差一会儿,我就成功了,你们真是坏我好事。”说着,石道秋开始与楚木烨斗法。 白心悟将黎萍从阵法中扶了起来,气息微弱,看了一眼阵法的布局,愤怒的瞪着石道秋:“你骗她?你怂恿她给你找齐灵体,其实只是拖延时间,这个阵法分明就是给你自己改命的”话语间,他一跃而起,一掌将石道秋拍到了角落里。 楚木烨这才反应过来黎萍掉入了他的圈套,他想占据黎萍的阴格,想将其占为己有,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才让无辜的人丧命,今天,我变替天行道” 白心悟拦住他,说道:“不可,他做这些事,总有因果报应” 他一手甩开白心悟,说:“我不是修佛之人,更不用守什么清规戒律,对这些人自然不能留情。”就在两人争辩的时候,石道秋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白心悟将她抱起来,带回了家中,楚木烨则去寻找石道秋的下落,势必要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黎萍在家中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未曾醒来,白心悟不得已联系上了石卿,在他的观察下,并不大碍,只是灵气失去太多,需要调理,至于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她心里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现实,这一番话才打消了白心悟的疑虑。 他悉心照顾着黎萍,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在他心里,觉得黎萍并没有变,只是被人利用而导致了今天的错误,但究竟应不应该继续帮她?如果她继续昏睡下去,也许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件好事,起码她的阴格不会再显现。 睡梦之中,黎萍仿佛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诵经的声音,温暖而又亲切的感觉,她循着声音走去,发现了一个人正穿着一袭白色布衣背对着她,她悄悄的走过去,站在柱子后面打量着他,尽管动作轻盈,但似乎却打扰到面前的人。他回眸一笑,就像春天里的阳光,滋润着她的心扉。一不小心,她叫出了声音:“白心悟” 这个名字,同样也惊动了正在客厅念经的人,白心悟放下手边的经书,来到她的房间,低声询问:“怎么了?我在这。” “白心悟我对不起”她唯唯诺诺的说着,也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但是在她的意识里是对此有愧的。 他将她的被子扯了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房间,白心悟跪在佛像前忏悔自己的罪行,同时也是替黎萍悔悟,他不知道再她醒来之后该如何告诉她这一切,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去对待她。只是看着她今日的这副模样,却觉得有些心疼。想起了自己曾经嘲讽的那些该救或者不该救的人,与黎萍对比起来,她比任何人都十恶不赦,却比任何人都要可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深受打击,面目全非 他捧着一杯茶,站在阳台的床边,看着这座万籁俱寂的城市,心中思绪万千,对于现在的局面不知如何抉择。一切看上去都恢复如初,但是人心却难以揣测。他必须得抽时间回去一趟,将整件事汇报给师父以及组长来决断。 隐隐约约的听见黎萍的声音,白心悟走进去房间,发现她已经醒来,但是举止异常,只见黎萍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任凭自己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情况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不得已联系再次联系上了石卿,让他过来照顾几日,也好抽身回去一趟。 石卿得知此事后义不容辞的赶了过来,白心悟收拾好行李,准备乘坐第二日清晨的火车赶回家乡。离别前的那一晚,他按照往常一样,悉心的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给她讲佛经的故事,也许只有那些佛理才能唤起她的一些意识。白心悟看不出她的伪装,石卿却是看在眼里。 第二日清晨,白心悟带着一些行李便离开了,石卿做好了早饭,唤黎萍的名字,半晌都没有动静,他这才急了:“我说,他都走了,你得装到什么时候去?” 黎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的望着石卿:“他是去汇报我的事情了吗?” 石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的,你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只有那傻子还以为你受打击自我封闭”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的问道:“我的命格是不是变正常了?我可以做回正常人了吧?” “这”他犹豫不决的说。 黎萍站起来,跑到石卿的身边,推搡着问:“快说啊,我是不是变回正常人了?” 石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是,他根本没有给你改命,只不过是想霸占你的阴格,将其转移到自己的命格之中,那阵法被心悟破了,所以失败了,你还是阴阳命格之人,而且” 她追问道:“而且什么?” “我给你的母亲算过了生辰八字,她阳寿未尽,阴寿却已走到尽头,所以,今生,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的三魂七魄早已”石卿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并不想提及此事,但又觉得黎萍有权利知道真相。 黎萍听到这个消息后,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扯着石卿的衣领,重复的说:“你骗人,你们都骗我,不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醒不过来,你们都骗我都骗我”她失心疯一般的在房间内大吵大闹。 渐渐的,她的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表情狰狞,石卿感觉到大事不妙,准备将其打晕的时候,却被黎萍一手提了起来:“你们这些臭道士,我要杀了你们。” 石卿一个翻身挣脱了她的手,开始与她周旋起来,任凭他如何变幻术法,都没能将其制服,黎萍趁他分神,从家里跑了出去,打算去找石道秋。他尾随其后,正在她准备大开杀戒之时,楚木烨也看到了这一幕,与事情联手制止她的疯狂行为,当愤怒上升到极致,便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对于鲜血的渴望也昭然若揭。黎萍不想再与这些人耗费精力,不管不顾的来到了石道秋的别苑,发现大门紧闭,屋子周围仍旧是黑雾缭绕。 她一掌将大门推开,发现石道秋正在暗房里面修养,而此刻,楚木烨和石卿两人也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自从多年以前的那场分别,便再也没有见过石道秋,他的模样看上去苍老许多,但是浑身都散发着戾气,而现在黎萍的情况与石道秋一般无二。她怒发冲冠的打断了石道秋的修行,他身手矫捷的躲开了她。 “都是你这个臭道士,今天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黎萍嚷嚷道。 石道秋明白她已知道真相,从而唤醒了阴格,现在的三个人联手也未必能降服面前这个人,于是,躲在角落里,心存侥幸的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有风险,不一定会成功,而且,要不是那假和尚破坏了阵法,说不定” 黎萍不再听他狡辩,冲了过去,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石道秋的双脚在半空之中乱蹬,未能挣脱她的手,那力道越来越重,楚木烨知道她今日是非取他的性命不可,但是这样下去,凭借石道秋的势力,后果可想而知,就算她的力量再大,但是这大千世界总有能制服她的修道之人。他拿出了锁魂绳套在了黎萍的身上,喊道:“住手吧,你现在杀了他,还得给他陪葬,他的势力那么大,我们需要另外商议。” 她沉浸在仇恨之中完全没有听到楚木烨的劝解,反而尝试挣脱那法器,石道秋见此,从身上拿出了金刚杵,狠狠的刺进了黎萍的腹部,石卿跑过去将他踢开,扶住了黎萍,只听见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看着黎萍的眼眸在血红与黑色之间变幻不定,唯恐再生事端,索性将其打晕。 就在二人制服黎萍的时候,石道秋早已逃之夭夭。他们将黎萍送去了医院,好在只是轻伤,没有伤及筋骨,医生和护士清理好伤口,进行了包扎,石卿和楚木烨担心她的阴格发作,掀起事端,经过商议最终将她带回了家中。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腹部有些刺痛,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衣服才发现缠着一些绷带,石卿听到了动静赶紧过去,看见她的眼睛呈黑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悻悻的问道:“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他?” “你记得?刚才发生的你都记得?”石卿问道。 “我不会忘记是谁把我害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她咬牙切齿的说。 楚木烨从客厅走进来,指责道:“你不能一错再错了,你有没有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我没有以后了,现在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血,以后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自己的结局,不用你们提醒。”她愤怒的说。 楚木烨灵机一动的问:“那你有想过白心悟吗就算不想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他?你不是说过他为了救你背井离乡?甚至将自己的修行之路都搁浅了,只是为了帮你渡劫,你现在这副模样对得起他吗?” 黎萍愣住了,她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由于仇恨使自己几乎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帮她,眼睛的余光瞥向了床头柜上的金刚杵,她瞪大双眼问道:“这个金刚杵哪里来的?” “刚才你和石道秋打斗的时候,他拿来对付你的,怎么了?”楚木烨回应道。 她缓缓的拿起了法器,看到上面的纹路和图案,激动的说:“这是白心悟的法器,我以前随身携带的,之前吕鸿鹄说被他丢了,没想到还在。” 石卿不解的问:“你怎么就肯定是心悟的?这种法器很普遍。” 黎萍将金刚杵拿过去,指给石卿看:“你看,当时白心悟给我的时候,我就发现它下面有个很大的缺口,之前还问过他,他说这是师父们传下来的法器,有些年头了,所以有些损坏,我肯定,这一定是白心悟的,那我的佛珠手串一定也在石道秋身上,我要去拿回来。”话语间,她正尝试着起身,却被二人合力按住。 “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你现在受伤了,好好躺着,等白心悟回来我们再商议。”楚木烨叮嘱道。 而此刻,白心悟已经回到了叔伯的村寨,族长和他的师父已经在村里的祠堂恭候多时,仿佛冥冥之中便知道他要来此。他将行李放好,来到了祠堂,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数禀报给了自己的师父。众人听闻之后瞠目结舌,族长更是勃然大怒,没想到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相对平静的则是他的师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便不能再助她渡劫之路,达旦啊,你回去做完最后的事情便回来吧,既然是我们的失误造成的,那我们必须为此事负责到底。” “师父的意思是?”白心悟追问道。 “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我们不得不牺牲这个女孩,也许是无缘渡她,当她的阴格占领那具身体之后,一切都将为时已晚,趁现在她虚弱的时候,便是最好的时机。”他的师父交代道。 白心悟愣在原地,为其辩护:“师父,不一定要用最后的办法,我们可以再试试我们”他在做最后的挣扎,然后却适得其反。 师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叮嘱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无需再议,赶紧回去了结此事,你的修行耽误了太多时日,不可再往后延迟。” 他听着师父的言论以及众人赞同的语气,有些后悔赶了回来,可是身为一个修行之人,他又不得不将实情告知给长辈,内心纠葛,一个人留在了祠堂内。想起了往日,黎萍担心自己的模样,还记得她曾经端着一碗饭来到祠堂,劝解他的那个场景。他知道现在的黎萍并不是真实的她,她的骨子里并没有恶念,不过是被恶人所利用,可是做再多的辩解,也无法抹去事实,那就是她真的放任厉鬼残害生灵,逆天而行为自己改命,到最后却得不偿失。 突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轻声道:“阿加” 白心悟回头,恍惚之中似乎看见了黎萍走了进来,他定了定心神,才发现是上次跟黎萍起争执的那个女孩,她欣喜若狂的走了进来,说道:“阿加,你终于回来了。” 他对着面前的这个女子欠身行了个礼,女孩发现他手上的佛珠不见了,便紧张的问道:“阿加,师父给你的黑曜石手串呢?” “在那丫头身上”他淡淡的说。 女子听后大惊失色,斥责道:“阿加,师父的东西,我们碰都碰不得,你竟然随意留在那妖女身上。” 白心悟听到她激动的言辞,吼道:“她不是什么妖女,不过是被人利用,不了解别人就不要随意评判,更何况,那不过都是身外之物。” “既然是身外之物,那下次回来送我可好?”女孩强词夺理道。 “胡闹,你赶快回去,我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今晚想安静的在祠堂里待着。”白心悟说道。 女子因为白心悟的呵斥,感到不可思议,平日里一向彬彬有礼之人,今日只因一句话就大发雷霆,在她的内心甚至觉得白心悟与黎萍之间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一气之下决定将此事告诉给他师父多吉。 多吉得知此事之后,对白心悟也略有怀疑,他打算回到祠堂再与白心悟交谈一番,发现白心悟正跪在祠堂,埋头念经。站在门口许久,发现白心悟念到一半竟然愣住了。多吉轻咳了一声引起了白心悟的注意。 “达旦,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师父?”他问道。 “没有”他回过头回应道。 多吉决定相信自己的徒弟,于是留下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萍水相逢皆是缘,达旦,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切莫因为一份挂碍分心,导致前功尽弃啊。” 白心悟肯定的回应道:“我记住了,师父。”随之,多吉步履蹒跚的离开了祠堂。 他跪在祠堂里念了一夜的经书,也挂念了一夜的她,不知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罪孽,心生愧疚,不愿离开祠堂,深怕自己一转身便将那份骨子里的信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虽然明白自己对于黎萍的牵挂,却不明白这份感情的定义,瞒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才是最可悲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背道而驰,失神被暗算 次日清晨,白心悟坐上了开往城市的列车,春节的氛围也渐渐消失,当他再次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已然恢复了车水马龙的景象。他提着行李回到黎萍的家中,发现黎萍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问道:“她还没有醒吗?” 石卿回应道:“你走之后,便醒来了,只不过发生了一些意外,回去商量的怎么样?” 他低垂着眼眸,无可奈何的说:“师父让我了结此事,尽快回去。” “是啊,我应该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哎她现在的情况,倒不如让她永远沉睡下去”石卿说道。 白心悟瞠目结舌的望着他,问道:“连你也这么认为吗?也觉得这丫头无药可救了吗?可是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的母亲刚刚发生了不测,现在又让我亲手结束这一切,心悟心悟做不到。” “达旦,你们的使命不能忘记,不论是修道还是修佛,都应该明白当以众人为先,你知道她的阴格完全醒来之后,她就毫无理智可言,到时候不是你我可以阻止的。”石卿劝解道。 他点了点头示意理解,随之又说:“我明白,可是我下不了手,眼看着她就此沉睡吗?” 石卿无奈的叹了一声,交代道:“这是你们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吧,这几日我也累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贫道先离开了。” 白心悟送别了石卿之后,将行李归整好,来到黎萍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不忍心实施最后的那一步,平时收服个鬼魂都要犹豫再三,更何况这次是她?纵使她闯下了大天大祸,纵使她罪无可赦,可是在白心悟的眼里却看出了她的无助,但话又说回来,不管因为何种原因,逆天而行本就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他应该去结束这一切,不应该再心软,放任她的胡作非为。正在他要施法的时候,黎萍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看着白心悟的腾在半空之中的手,轻声问道:“你回来了?你的师父怎么说?” 他望着黎萍虚弱无力的样子,下意识的收回了手,背过身子,回应道:“你先好好养伤吧,这些事过些日子再谈。” 黎萍感觉到了他的反常行为,追问道:“那一天终于到来了是不是?你还是要亲手了结我,对吗?” 他转过身子,俩人对望着,白心悟吞吞吐吐的说:“我说过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好好养伤吧,别乱想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即便他说了不会有这样一天,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和眼神都能发现,白心悟不过实在搪塞自己,他的师父一定是这么交代的,而且石道秋曾经也说过,到了一定的时候,白心悟就会亲自了结这一切,现在,不过是出于心软,所以将此事搁浅,总有一天,他会这么做。 可是想到石道秋还在逍遥法外,母亲还躺在故乡的床榻上,心中怒不可解,就算是要了结,也必须让他做垫脚石,她必须尽快找到石道秋,把自己最后的心愿了结之后,再任凭他的处置,也毫无怨言。 她深夜趁着白心悟熟睡之后,来到了楚木烨的家里,央求他找到石道秋,为此事做出最后的了断。起初,他并未同意此事,但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最终答应,可以帮她,但不允许她夺人性命,倒是可以将他的一魂一魄逼出来,若让人发现,便会将其带到精神病院去,虽说这样做有点太便宜他,但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报复他,也逃脱了现实法律的制裁。 不知是由于舟车劳顿还是数日未眠的关系,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当他醒来之后,发现黎萍的房间床铺叠的整整齐齐,她却不知去向,白心悟看见了客厅茶几上留下的一个黑曜石佛珠和便条: “我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黎萍愧对奶奶,也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没有脸面再像往常一样站在你的面前,谢谢昨日你没有了结我,我还有未了之事,更不能放任石道秋再去祸害他人,必须让他付出代价,事成之后,我便回来任你处置。” 白心悟算到黎萍近日必将遭受两次大劫,现在人却不知所踪,出于担心,开始用各种法器和关系寻找黎萍的下落。但最终都没有她的消息,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天,他除了知道黎萍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方位外,并不知道人在何处。 楚木烨通过打听终于得知石道秋的下落,据说在郊外的宅子里修养,他弄清地址之后带着黎萍前往那处宅子,发现周围布满结界和陷进,想必是知道会有人来寻仇一般。 他负责将结界打开,黎萍尾随其后。而白心悟在石卿的帮助下跟着方位来到了此处,这几人的聚集,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黎萍心有余悸的走在古宅之中,并未发现石道秋的身影,当她正在跟上楚木烨的时候,发现又掉进了另一层结界之中。迫不得已,只好将自己的阴格唤醒,让她来结果了他。 白心悟赶到的时候,发现黎萍正在与石道秋展开厮杀,眼看着他已经奄奄一息的被逼到墙角的时候,楚木烨上前制止,而此刻的黎萍心中早已被仇恨覆盖。石卿见势对着白心悟大喊:“心悟,还犹豫什么?赶快过来,我们合力将她的三魂七魄全部封印起来。” 楚木烨瞪大双眼,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全部封印起来,便是失去所有感官,与植物人无异,恐怕活死人都比这个下场要好,看着白心悟木讷的望着黎萍,又唤楚木烨:“你小子,还愣着,快拿出你的锁魂绳,将她牵制住,我与心悟将她的五感全部封印,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下意识的拿出法器,将她套牢,石道秋得以解脱,在石卿的催促下,白心悟仍犹豫的开始缔结手印,嘴里小声的念着咒语,黎萍的脑袋一震,似乎要炸裂开来,这具身体里仿佛有另一个自己需要挣脱出来,黎萍啷当倒地,白心悟见她被锁魂绳绑在地上,吃力的挣扎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经文念到一半,他垂下了双手,情不自禁的走向了她,轻轻的拨开她的秀发,看着她由于吃力而涨红的脸颊,再也不忍心念下去。 石道秋看见楚木烨和石卿二人木讷的站在原地,又看着失神的白心悟和痛苦挣扎的黎萍,一掌打向了白心悟,他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还没等石卿过去,便看见锁魂绳竟然被她挣脱了,黎萍看见白心悟口吐鲜血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是阴格还是阳格的自己,心头一震,用尽全身力气从法器的禁锢里挣脱出来。 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不。” 白心悟捂着胸口,看着已经完全不受控的黎萍,准备亲手结束这一切,她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遥远的咒语,最终将石道秋的一魂一魄从身体内强制的逼出来,最终,他成了一个痴人说梦的疯子,而她,由于耗尽灵力而倒在了地上,闭上眼的那一刻,隐约看见了白心悟正向自己走来。 经过这件事之后,石道秋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传言,而黎萍,也将自食其果,只是白心悟在那次打斗中拉下了病根,石道秋的术法与石卿不相上下,而白心悟跟这两个人相比,只能算初出茅庐之辈,由于那次的疏忽,导致新伤旧伤复发。 醒来的黎萍,第一件事便是跪在白心悟的房门前,恳求他了结自己,也算成全了他的修行之路。当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便震惊了,黎萍正低着头,沉默的跪在房门外。 他蹲下身子准备将她扶起来,黎萍却执意要继续跪着,并说道:“请你结束我的荒唐吧,黎萍毫无怨言。” 白心悟聚精会神的望着她,仿佛又看见了从前的黎萍,回应道:“别说了,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也知道自己的罪孽,这一次,我是诚心认罪的,为了不再给别人制造麻烦,希望你务必将此事做个了结,因为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去控制阴格,她一定会出来残害他人。”黎萍斩钉截铁的说。 白心悟将她扶到了沙发上,缓缓的说:“你能认识到错误,说明还有救,至于阴格,我们可以想办法去控制,有我,我会帮你。” 黎萍不再答辩,默默的将经书递给她,以及所有的法器全部交还给他,望着白心悟,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白心悟,为了不再给我祸害别人的机会,别忘了这是你的使命,你必须这么做。” 他看着一脸坚定的黎萍,为之动容,让她躺在沙发上,无奈的念起了咒语,看着黎萍双手握拳,强制按捺着自己的痛苦模样,索性闭上了双眼,正在封印仪式进行的时候,却被楚木烨打断。他按响了门铃,看见满头大汗的黎萍,便质问道:“你不会还打算将她的三魂六魄封印起来吧,你看她现在挺好的,只要不动怒,阴格就不会再出来,也许有其他的办法。” 在白心悟的心里,其实也这么认为,只是在黎萍的软磨硬泡之下为之动摇。“你胡说,我肯定会害人害己的。”黎萍反驳道。 “你跟石道秋在一起确实会害人害己,不过,跟白心悟在一起就不一定了,你得试试啊,你们以前不也相处的很好吗?为什么现在不相信对方了?”楚木烨强调道。 黎萍和白心悟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答:“我相信他(她)” 这句话仿佛让所有的误会和猜疑迎刃而解,楚木烨发现了其中的情愫,但并没有挑明,故意轻咳了几嗓子说道:“我今天还有别的事,你上次不是说你的佛珠在石道秋那里吗?前几天碰到了吕鸿鹄,他说确实在石道秋的家里,但是具体地方不知道,现在那都没人住了,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有没有被佣人丢掉。” 黎萍兴奋的说:“不会的,他的佣人没那么大胆,今晚我们就去找找看,谢谢你。” “我们都算生死之交了,不言谢,过几日吧,你身体调养好了再去。”楚木烨交代道。 经过三人的商议,最终达成了一致,事后,楚木烨识趣的离开了黎萍的家里,留下的这俩人却各怀心事。一方面,黎萍对他心有愧疚,另一方面,白心悟也辜负了师父的嘱托。可是,在他们的心里,都对半路杀出的楚木烨抱有感激。若不是他打断了这场仪式,那么那些误会将会永远埋在各自的记忆里。只是这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管经历多少事情,发生了怎样的改变,这份信任却早已根深蒂固的立在他们的心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众人皆怒仍渡她 年年春雨似相同,不同的是人的心情罢了。冬天的离去仿佛也带走了那些沉重不堪的记忆。三月梅花开,星星点点的布满了这个小区,有的仍旧沉浸在睡梦之中,羞涩的打着朵儿,更似含苞待放。 她在白心悟的指引下重新拾起了佛经,并同他一道念经禅修,由于之前的过失行为,到了无可弥补的地步,现在,她所能做的无非是帮助那些亡灵超度,让她们重新进入轮回之中。白心悟让她这三年为那些亡灵抄经渡法,每日需得平心静气的在家中抄满50章妙法莲华经,并且早晚与他一同念经,回向给那些亡灵。 黎萍腹部的伤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只是白心悟由于伤及五脏,今后动用念力很可能会导致旧伤复发。但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她。这段时间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指责,不想让黎萍再生愧疚之感。白心悟平时会在她不经意的情况下轻咳几声以舒缓胸中郁闷,而她也并未察觉这其中的异常。 一日,白心悟收到族长的信件,让他尽快回族有重要的事情需商议,他没有将师父的命令实施出来,白心悟认为他需要带上黎萍回族里认罚,于是将此事告知黎萍,但是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逃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曾经信任自己,并且对他俩寄予厚望的那些长辈。一连几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愿出来面对现实的情况让白心悟尤为苦恼。 深夜时分,白心悟扔在客厅内念经,她想着平日里这个时间,应该早已结束,而今日却似乎一直未曾停止过。黎萍轻轻的打开房门,从极窄的门缝之中打量着低着头诵经的那人,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明明近在眼前的人,那孤寂的背影却与自己相隔千里之远。由于自己的固执和任性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而现在,不应该让他一人去承担这些后果。于是,她渐渐的逼近白心悟的身旁,跪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跟你回去,我相信你。” 正在诵经的白心悟停止拨动手中的念珠,抬头望向一旁跪着的黎萍,回应道:“近日发生的这些事,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不希望自己信任的人面对错误却不敢直视,这才是让我最失望的。” “好了,别再说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便是,现在不早了,明天你还得起来做早课,早点休息吧,不必再为我的事烦忧。”黎萍安抚道。 白心悟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随之又继续诵经,看着他日渐消瘦,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己在床上也经常辗转发侧难以入眠。这不应该是白心悟的模样,是自己错信他人导致让身边之人屡屡受到伤害,每每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情,便有一股怨气无处发泄。 初春之际,茶舍也即将开张,在白心悟的交代下,阿东妥善安排了茶舍日常的部署,然后便和黎萍匆匆赶往四川的村寨,一日一夜的长途奔波,对于刚刚重伤愈合的俩人来说是一种折磨。长年生活在这深山之中的白心悟倒还能支撑到村寨,但对于在城市生活惯了的黎萍来说这两日的行程犹如坎坷的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当他们回到族里之后,村民对黎萍纷纷投以怪异的眼光,好像在告诉她,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当他们安置好行李之后,双双来到祠堂,只见众长辈和他的师父已经入座,在等待他的到来,当族长和师父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女孩正是黎萍的时候,大喝一声:“跪下。” 白心悟二话不说,双膝倒地跪在众人面前,师父用非常愤怒的眼神打量着门外战战兢兢的黎萍,沉默片刻,便挥了挥手,让她离去。黎萍抿着嘴离开了这片是非地。师父这才开口说道:“达旦,你如何敢违抗众位长辈和我的命令,还将她带了回来?你知不知道她随时都可能闯祸,到时候不是你我可以将其控制。” 他低沉着头回应道:“师父,您常教导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因缘,而且不可滥杀无辜,怎么到了那丫头身上,却看不到半点慈悲呢?师父,我希望您能相信她,并且我们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若不是我放任她与那石道秋接触,便不会有今日的结果,我应该为此事负责,不应该全由那丫头去承担整件事的因果,望师父同意弟子的决定。” 多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达旦,这件事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既然她的母亲已经接受了这果,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们也履行了当年所承诺的事情,以后她的事,不便再去插手,你将她送回去之后,便与为师去尼泊尔。” “师父这怎么能算履行承诺呢?我今日将她带回来,一方面是为了证实她会改过自新,并且同心悟一样认罪受罚,另一方面也是让大家接受她,给她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我相信若是佛陀在世,也会同意心悟这么做的。”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 一向慈眉善目的师父突然大怒,呵斥道:“你可知今后之事,可为自己的修行之事考虑过?为了一次劫难,何以葬送自己的修行之路?” 白心悟看着师父大发雷霆的模样,仍然毫无惧色,继续回应道:“师父,我们修行是为了什么?为了成仙成佛吗?我们不就是为了渡人渡己,不就是为了这芸芸众生,救他们脱离这六道轮回,这红尘孽海,怎么今日,师父却认为修行只是心悟个人之事呢?” 他的这番言论,让多吉感慨万千,并为此感到欣慰,他如今已经是花甲之年,却没有白心悟看得透这俗世,而是怕被黎萍误了修行,白心悟的话虽然听上去荒诞无言,但是却句句在理,可是他不想自己的爱徒被她毁于一旦,于是,便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去湘西一趟,到那大山里去寻得一位山神,这让人烦心之事交于他去做吧。但,我要你答应我,不论那山神说什么,你都要义无反顾的去完成,至于寻不寻得到,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若是寻不得那山神,你便必须回来,日后不可与那女子有任何来往。” 白心悟听着师父的吩咐,哪怕只是一线希望,他也必须去尝试,只是,今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顶撞传道授法的师父,自他被带到寺庙里,便与师父开始相依为命,他最敬重的也是这位师父,不知为何,只因师父偏执的言论让他不得不就事论事,发难于师父。也许,此刻他仍旧没有意识到情愫的产生。 傍晚,黎萍只身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浩瀚无垠的星空,任凭思绪游走,它犹如数百根丝线缠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捉不住却也解不开。白心悟端着吃食缓缓的走向她,俯身蹲下,将饭递给黎萍,说道:“明早,我们便离开这里,去湘西一趟。” 黎萍端正身子问道:“怎么了?你师父他们不怪我了吗?他们还没有说我该怎么赎罪,我也没有正式去见他们,怎么就要走了?” “师父说了,让我们去湘西的深山里寻一位山神,他已将信件交给我,说我们有缘自会遇见,我们必须去试试。”白心悟解释道。 她失落的回应道:“那如果寻不到呢?那山里的神灵众多,妖怪也多,寻不到该怎么办?” “寻不到寻不到寻”他不会撒谎欺骗她,于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说:“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位山神的,既然命运将你送到我的修行之路上,就说明我有责任助你渡化此劫。” 她一语当先说道:“我相信你,心悟,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也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认真负责的人,不过,若是没有找到那为山神,你你便去尼泊尔吧。” 白心悟愣住,心想莫非她听到了与师父的对话?但随之她的一番言论打断了他的猜疑:“心悟,我今日来时,你们族人,还有你师父似乎都不欢迎我,我知道自己已经罪孽深重,你没有责备我,并且在众人反对的情况下还执意要渡化我,我很感激,但不能因为我的事,而阻碍了你修行之路,之前你回去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师父让你将我了结,以绝后患,可是你相信我,也并没有那么做,对我来说,这就够了,若是这次没有找到那位山神,我便与石卿或者楚鸿鹄一起,我还是会每日抄经念佛,我会用一辈子去偿还今生的罪孽,但你一定不要放弃修行,让你师父带你去尼泊尔,这样,我的罪恶感怕是也能减少些。” 他痴痴的望着今日的黎萍,发现犹见故人一般,心神恍惚的问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黎萍一边吃着饭,一边望着白心悟,回应道:“你放心,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白心悟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俩人显得有些尴尬,就算换作从前,肢体接触也不会觉得异常,但放在今天,却让气氛有些凝重,他缓缓的说:“我相信你。” 吃完之后,她将碗筷放置一旁,眼睛停留在星星那不曾离开,这种静谧祥和的感觉,太久未曾感受,可能只有在他的身边,才能完全舒展身心,毫无顾虑的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之中,而不用随时戒备是否会遭人袭击。白心悟将碗筷放回厨房,清洗之后,看见她仍坐在院子里呆望着天空,只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安静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到她对于别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白心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陪她坐在院子之中。 “还记得吗?以前你在祠堂只顾着为父母诵经,连日油盐未进,那晚我将饭放在你的身旁,然后一直坐在祠堂的柱子旁,一边听你诵经,一边看天边的星星,好像所有烦忧之事荡然无存,真怀念那时的我们。”黎萍开口问道。 白心悟笑道:“我如何会不记得?那日我念完经,发现你睡着了,没敢叫醒你,就给你搭了一件衣服。”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放松了。我错过太多美好的事物,这其中还包括错过了你的期许。”黎萍伤感道。 “若是你一心向佛,便不会再继续错下去,这不会有人再伤害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院子里待上一夜,只怕明早赶火车你却起不来。”白心悟嘲笑道。 黎萍吸了吸鼻子,险些被他的话语所打动到潸然泪下,于是说道:“那不怕,火车上有你,我可以放心的补觉” 他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啊” 夜里十点多左右,黎萍渐渐有些犯困,但又不舍得这静谧的夜空,于是靠在门槛上,眼睛半睁半合起来,山里的气温温差过大,虽说已是初春,但仍有冬天的感觉,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白心悟从房间内拿出一件外套坐下来披在黎萍的身上,问道:“已经不早了,真不睡吗?” “不了,我要等天亮,想看看这山里的日出。”她回应道。 白心悟不再言语,只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静静的拨动着手中的念珠,直到黎萍觉得门槛有些硬,不小心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闭着眼睛,毫无意识的问:“你有没有怪过我伤及无辜?” “有,同样也怪自己。”他干脆的回应道。 “佛陀会救我这样的人吗?”黎萍又问。 白心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佛陀不会舍弃众生,俗话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一心向善,佛陀是会知道的。”随后,又开始一板一眼的讲起了佛理,他微微的挪动了下身子,发现黎萍没有半点动静,用余光瞥了一眼,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熟了。继而自言自语笑道:“刚才还说要看日出,现在便睡着了。若是我强行制止你,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结果”渐渐的他开始责怪起自己来。 话语间,他却是一夜未眠,看着山边晨光初露,太阳隐隐约约的从山腰里浮现出来,似乎想用那耀眼的阳光来唤醒这片大山。他瞥了一眼黎萍,仍旧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也不敢挪动身子,只那一个动作保持了一夜,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她的脸旁掠过,她微微的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轻嗅着淡雅的檀木之香,只希望这里的时间可以再慢一点,甚至将它定格于此。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命运使然之道破天机(上) 早上八点左右,白心悟准备去拜别师父与族长,可是大家都反对他的做法,以至于对他避而不见。可他仍然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由于长辈们的房屋紧闭,白心悟只得在门前双手合十拜别众人。带上师父昨日写的信件便和黎萍赶上火车前往湘西。 火车正缓慢的行驶着,与这片土地渐行渐远,黎萍哈欠连天的打着瞌睡,白心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大概下午便能到目的地。 黎萍靠在火车的玻璃窗上,静默的望着从眼前匆匆略过的景色,心情突显沉重,于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短暂的安宁。当火车行驶到山洞前面的一个闸道的时候,黎萍的头被玻璃磕了一下,略微有些疼,无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脑袋,又继续靠了上去。白心悟看着她神经大条的举动,笑道:“你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会,到了我会叫醒你。” 她望着白心悟,闷不做声的将头靠向了他的肩膀,缓缓的合上双眼,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檀香味,庄严却又清幽,犹如醍醐灌顶,使人心思澄明。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在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了火车站,白心悟叫醒黎萍,俩人拿上行李从火车站里面出来,在白心悟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城里,只见那古城上写着偌大的几个字“凤凰古城”。黎萍惊诧的问道:“这就是你师父让我们来的地方吗?” 白心悟点头默认,随之补充道:“不在县城里,我们要去苗寨” 当他说完那寨子的名字后,黎萍紧接着又表现出惊愕之感,她将信将疑的跟着白心悟走,并觉得一切只是巧合,可是俩人一起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之后,她开始惊慌了,心想莫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这命数?这里,不就是当时吕鸿鹄带自己来修行的苗寨吗?而且这里的人一般是不接待外乡人,白心悟的师父和这里的山神究竟有什么交情这还不得而知。但是,黎萍看见村民们纷纷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他们看上去并不是抵触这俩人,而是害怕她的到来。 黎萍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我来过这里,吕鸿鹄带我来过,这里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 “别担心,我儿时倒是来过此地,不过那时没有现在这般荒凉,儿时跟师父游学时曾与这里的一位长辈有过深交,我们这几日直接住在他家里即可。”白心悟说道。 她心有余悸的拽着白心悟的袖子,往村子的西边走去,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正在院子里缝补衣服,她手上的动作灵敏,身体却有些迟缓,白心悟在院子门口喊了一声:“苗婆婆苗婆婆”他一边喊着一边提着行李进去,老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眯缝着眼打量进来的人,她虽不认得这相貌,却能识得这气宇与他身上的檀香之气。她望着白心悟愣了一会儿,便问道:“你是?你你是达旦吧?” “苗婆婆,十多年不见了,您身体还跟从前一样硬朗。”白心悟寒暄道。 老妇人将手中的的针线活放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向他,说道:“老了,终究是老了,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不过是个毛孩子,现在一晃就长这么大了,身边这位是?看上去有些面熟。”老妇人迟疑一会,斜睨着眼回想着,接着说:“前段时间像是来过这里,还闹过不小动静,还是吕先生带她过来的。” 说到这里,黎萍不得不佩服这位老者的记忆力,白心悟接过话锋补充道:“苗婆婆,我们赶过来的,有些累了,我先带这丫头进去收拾,待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老妇人将院子里的衣服针线拾到起来后,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偌大的院子,竟然只有一位老人居住,看上去无比荒凉。待二人将行李安置妥当,便在堂屋内坐下,与老妇人谈论起此次出行的意图,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说:“你们的事是最重要的,这几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年纪大了,干不动,只能提供食材,饮食方面可能照顾不周,还请见谅才是啊。” 黎萍喝了口茶回应道:“没事,婆婆,我们都挺大了,会照顾自己的,有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 苗婆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让俩人有些尴尬,黎萍为了缓解气氛,打消她的疑虑,便解释道:“之前,我确实来过此地,是跟一个道友来此的,最近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到此寻访一位朋友,所以又要打扰您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跟当时的那个女孩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你有孪生姐妹吗?”苗婆婆疑惑的问道。 黎萍显然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当时来的是阴格的黎萍,自然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看,今日黎萍的举止行为得体,这才让老妇人感到不解。“没有的,婆婆,之前可能是我的言语比较冲动,如果伤害到你们这的村民,实在非常抱歉。”黎萍应声答道。 苗婆婆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碍事的,你还年轻,孩子,年轻人是血气方刚。” 就这样,三人一直坐在堂屋里聊到了五点多,直到白心悟去厨房开始做晚饭,婆婆这才敢说实话:“孩子,我知道你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吕先生之前与黑苗的关系匪浅,而且,前几日他也回来了,进山里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至于你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你知我知,不会再让旁人知道。” 黎萍被老妇人的善解人意所折服,她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位老妇人非但不是糊涂人,而且还颇具智慧,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她拉住婆婆的手,感激道:“谢谢你,苗婆婆。” “有些事情,都是不得已,命中注定的,我理解。”老妇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沉重。 在她们二人聊天的时候,白心悟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你们聊什么呢?激动的手都握上了。” 老妇人冲着黎萍使了个眼色,便回答道:“我与这孩子投缘便多聊了几句。” 在她们吃完晚饭之后,黎萍收拾好碗筷,便回了房间,村寨里仍旧灯火通明。黎萍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一种陌生感包裹着自己,让她感到一种恐惧。在她闭目养神的时候,只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她穿上鞋子打开门,发现是白心悟捧着一本经书来了。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离床数米远的角落里,一手拨动着念珠一边问道:“你之前说来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黎萍如数交代了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但阴格出现的那段回忆却从脑海中消失,所以说她所记得的不过是些零散的片段罢了。但是,她记得在这里确实偶遇过几次山神,一次迷路在林子里,遇到了白妇,从而认识了山神,第二次为了捉上古妖兽,又是山神及时出现而救了她,但她不知道那位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位山神,如果是,那山神也不会想见便可以见的,还是要看机缘,如果不是,那还得通过其他的途径去寻找。 在黎萍简单的描述下,白心悟似乎有种预感,觉得命运早已做了安排,那位必定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山神,事不宜迟,趁热打铁,深夜时分,带着黎萍重新回到山林里,再走一次从前的路,指望能碰见山神,可是,俩人在树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除了喂这些蛇虫鼠蚁,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神灵或者妖怪。 就在二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在湖边隐约看见了一个人,他正对着湖水自言自语,黎萍躲在他的身后,白心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发现这湖水里竟然有一股强大的结界。而湖边之人正是吕鸿鹄。他对着湖水喃喃自语道:“玉娘,玉娘,拟出来见见我,求求你。”只见他将这几个字反复的说着,湖水却毫无动静,波澜不惊。 黎萍并不记得在村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玉娘是谁,只是见他今日的这副模样,确实与往日不同。丝毫的杀气都没有,只是像个痴情郎。他毫不理会身旁的俩人,仍在嘴里念叨着玉娘。黎萍打断道:“你你怎么了?” 吕鸿鹄听到黎萍的声音,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张牙舞爪的拽住她的衣服,指着湖水说:“你赶紧命令她们出来见我,她们只听你的话,要不然要不然你下去这千眼泉里,让她上来见我一面,我求你了”说着,他便双膝跪地,毫无气概可言。 黎萍听着云里雾里,准备甩开他的手,却不料,吕鸿鹄突然变脸,将她整个身体甩到了湖中,只见黎萍整个身子泡在湖水中,白心悟推开吕鸿鹄,打算下水去救人,却没曾想,他刚一跳入水中,黎萍的身影便淹没在湖中央。湖底有一股强大的引力将他的身体吸引过去,可是下面是异界,而白心悟又是纯阳命格之人,按照常理说,他是不可能进去的,但是今日,为了救黎萍,不得不灵魂出窍,让自己的灵体下去。 当他进入异界之后,发现这里的环境与上面的真实世界并无二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平行世界,由于灵魂出窍的关系,导致他所有的术法在这异界之中无法施展。被一位苗族的女子抓了正着,她将白心悟带回家中,此时,黎萍正坐在那家人的家中喝茶,显得十分拘束。“心悟?你怎么下来的?”黎萍吃惊的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上去。”白心悟硬拽着黎萍准备离开,却被这里的蛊娘制止住。 “这位先生看上去也不像我族里之人,你是怎么下来的?”蛊娘问道。 黎萍赶紧解释:“他是我的朋友,刚才十足跌进了湖里,我们这就上去。” 蛊娘似乎看出了今日黎萍的异样,她眼神里的杀气全无,相反看上去还很良善,打算与她清算往日的旧账。“不急,喝碗茶再上去。”她说道。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说着,白心悟带着黎萍准备离开此地,却被蛊娘拦住,她召唤蛊虫,只见数百条毒虫从土地里蔓延出来,黎萍只觉得头皮发麻,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这幅景象。愤怒与恐惧交织,致使她的阴格不小心跑了出来。血红的眼睛蓦地睁开,瞪着眼前的这位蛊娘,双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任凭她的双脚在空中乱蹬,她大发雷霆道:“我看,那日的教训还少了,今日我便毁了你这异界,让你族人的魂魄全部进入轮回之中。”说着,她一声大吼,声音响彻整个千眼湖。 蛊娘察觉到了危险,眼角噙着泪求饶,而现在白心悟在这里根本没有半点术法,无法将黎萍制服住,而且没有楚木烨的锁魂绳,制服她更是天方夜谭。白心悟尝试性的用手按住黎萍的肩膀,劝解道:“丫头,我们赶紧上去吧。” 黎萍望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身体在阴阳格之间变换不停,他知道黎萍在努力压制自己的阴格,而自己却帮不上忙,焦虑之际念起了经文,黎萍只觉得头脑又有一种要炸裂的感觉,对着白心悟吼道:“你这假和尚,我今日毁了这寨子,再杀了你。” 白心悟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上来,让灵体归位,随之,黎萍也跟了上来,就在白心悟刚刚将灵体归位的时候,趁机动手准备去杀了他,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住。半空之中,一个声音告诫道:“杀了他,你会后悔终生。”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不停的重复着,黎萍不顾一切的冲破禁锢,将随身携带的金刚杵刺向了白心悟的背部,只听见一声闷哼,她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于是开始贪婪的吮吸着,白心悟轻声道:“丫头,回来,你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他鲜血的味道,似乎唤醒了她的一些意识,黎萍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巴上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她憎恨自己的懦弱,就在阴格尝试想再次霸占她的身体时,被黎萍的意识所抵挡住。 黎萍愤怒交加的自言自语道:“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不能伤害这个人,你偏偏碰到了我的底线,阴格又如何,这身体是我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你就老实的待在我的身体里,休想再出来作恶。” 话语间,她自责的扶起白心悟,只觉得一阵头晕便倒在了地上。二人隐约感觉到周围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当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一处山洞里,黎萍看到这里的布局,只觉得颇有熟悉之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命运使然之道破天机(下)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朦胧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天然的石床之上,偶尔会从岩洞里面折射出来一些微弱的光亮,她缓缓地起身,曾经的记忆依稀浮现出来,可终究未能记起。她机警的巡视周围的环境,准备从这个岩洞里面出去,却发现前方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于是,她决定一鼓作气的向前面走去。结果发现自己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在那黑暗之中。 黎萍在那力量里挣扎着摸索前后的道路,却突然听到半空中有人在说话:“孩子,还是安分待在这里吧。” 她惊慌失措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我的朋友呢?” “到时,你们自会相见。”语毕,声音缥缈至渐行渐远。 猛然间,黎萍被那股力量引至回到了原点,她尝试寻找解决办法,却无计可施,这时,她才发现,没有白心悟和楚木烨等人在身边扶持自己,对于这些神秘的力量根本没有操控的能力,除非她任凭自己体内的阴格摆布。想到阴格,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对于自己伤害白心悟的画面记忆深刻,也正是因为这份良知才唤醒了阳格的自己。 她瘫坐在石床上,欲哭无泪,隐约察觉到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黎萍蜷缩在石床上,人们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她将身体紧紧的贴着石床的墙壁,唯恐发生可怕的事情,当声音越来越逼近之时,那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唤醒了她的意识。她蓦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白心悟的身影,不知道是幻觉或者妖术,让她不敢有半点举动。 “丫头。”他轻唤了一声。 见黎萍仍然没有反应,于是,又朝着她走了几步,黎萍大声叫道:“你你你不要过来。” “你这是闹的哪一出?”白心悟纳闷的问。 黎萍大惊失色的叫道:“你是什么妖怪,竟然敢变成他的样子?” 白心悟看出来她被周围的陌生环境吓的已经六神无主,决定一往无前的朝她走去,当他将黎萍周围的光全部挡住,一个偌大的身影展现在她的面前,幽幽檀香,轻抚鼻尖。他俯下身,蹲在黎萍的面前,轻声道:“哪来的妖怪?我就是白心悟,你忘了我们是来找山神的,这里便是那位山神的府邸。” 她这才想到此行的目的,又问道:“你真的是白心悟?” “是我,快跟我出去见见那为山神。”白心悟斩钉截铁的说,随之轻咳了几声,那是之前落下的病根,日常生活中免不了会有几声咳嗽。 黎萍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衣服,不像是幻觉,于是,欣喜若狂的一拥而上,兴奋的说:“真的是你,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无碍,快跟我去见山神吧。”白心悟说着准备带着黎萍离开石床。 稍走几步路便胸中隐隐作痛,黑暗之中,白心悟的身体僵持在原地不动,黎萍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随之也停下,询问道:“你怎么了?” 白心悟捂住胸口,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应道:“没事,继续走。” 俩人向前面走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光亮,山洞里石壁上偶尔会有水渍滴落下来,气氛尤为恐怖,黎萍被这种诡异的氛围吓到不敢再挪动半步,白心悟感觉到了她的恐惧,于是放慢了脚步,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腕,说道:“不要怕,有我在。”这句话,就好像摸索到一根火把,倏地点燃了这个被黑暗包裹的山洞。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总算看见了光亮,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石台上。黎萍打量着他的五官和衣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男人开口问道:“怎么?不过数日,就不认识我了?” 她疑惑不解的问:“你是?” 男人从石台上面气定神闲的走下来,说:“上次你若不是碰巧中了白妇的计,可能咱们还不相识,之后身体便被阴格取代。” 黎萍这才想起上次的遭遇,再打量上男人的面庞,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山神呀。” 随之转身问白心悟:“你师父的信给这位山神了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山神说道:“孩子,你奶奶是有佛缘之人,年轻跟道友游学时,与我也算有过几面之缘,说上来应该是朋友,所以之前我待你犹如上宾,只是今日,我再见你时,发现你身体已经被戾气包围,不见半点佛家之气,可见有不少业障,具体情况,我在信中已经有所了解,白家人对你的渡化已经仁至义尽,今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走,不可再依靠白家人。” 黎萍一筹莫展追问道:“您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吧,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人生。” “我所能做的只是暂时性的将你的阴格封闭起来,可以渡化它的只有靠你自己,你忘了昨日若不是你自己的意识将阴格逼退,白心悟今日恐怕都不能站在这里,你必须要相信自己的毅力。”山神回应道。 白心悟打断俩人的对话:“山神老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以跟我们明说吗?” 只见山神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封闭这孩子的阴格,然后封闭她的天眼,今后不得再碰触法术,以免再次唤醒她的阴格,而且,心悟,你也要答应我,一旦实行封印之术后,将这孩子送回城市,你便和你的师父赶紧回尼泊尔,不得与这孩子再有半点牵扯,她以后的生活你们也无需再插手。” “山神老爷,您这话是何意?”白心悟追问。 “你先下去,我要和这丫头单独谈谈。”说罢,一挥手,白心悟在众目睽睽之中消失。 山神让黎萍坐在自己的身边,缓缓的说:“孩子,我知道你内心是善良的,只不过被那阴格驱使才闯下大祸,你听我说,现在有两条路供你参选,第一,我会直接告诉白心悟,让他们不可以再插手你的事,让你自生自灭,第二,由我来封闭你的阴格,让白心悟把你送回城市,但日后,你们不准再有任何联系,否则,你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他,送你回去的当天,他就必须要离开城市,回到村寨里,同他师父去尼泊尔,也许可以化解此劫。” 黎萍踌躇的问:“您是不是话中有话?不妨直说。” “你与白心悟今日有一大劫,并且时辰相近,很难说会发生什么,我说的这些已经算泄露天机,现在我唯一能透露的是你们若近日不分开,俩人恐怕都难逃生死劫,何况按理说白家人对你的渡化已经完成,在你的阴格取代身体时,白家人的使命就应该是用术法让你的意识永远沉睡,沦为一个活死人,白心悟并没有这样做,而导致你的阴格现在有了防范,所以这个术法已经失效了,他们本不应该继续插手此事,但是他的师父看他一片赤诚才让你们来找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也不便过多的插手人间之事,人的命各自都有定数。”山神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我明白了,就是今日之后,白心悟将我送回城市,他不能再跟我联系,否则我不仅会断了他的修行之路,甚至会葬送他的生命?”黎萍追问道。 山神故作玄虚的回应:“一切自有因果,倘若你能明白其中的玄妙,也不枉他的一意孤行。” 在俩人简单的交流后,达成了一致,也将白心悟带了出来,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天机,只是遵从山神的叮嘱,仪式完成后,便会回村寨,与师父去往尼泊尔,然而命数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午时三刻,太阳正好,趁着阴格的气息微弱利于实行封印之术,白心悟保护阵法,以防妖邪相侵,山神让黎萍走入阵法中央,命其坐下,正在施法念咒之际,黎萍只觉得头昏脑涨,体内仿佛有股力量要冲破这身体,渐渐的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似得想要站起来,却被山神用术法强制按压下去,白心悟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担心。黎萍的眼睛慢慢的呈现出血红色,由于外力的强制,迫使她的阴格被逼了出来。她闭上眼睛,仔细寻找破解阵法的咒语,正在这时,山神一声大喝:“心悟,你快去阵法之中,她只有对你才会有一点阳格的意识。” 白心悟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与黎萍对望起来,那双血色红眸,映射在他的眼中,白心悟轻声道:“丫头,所有人都在救你,你不要放弃自己,相信你可以战胜她。” 黎萍身体内的两种命格互相缠斗,阴格略占上风,一把抓住白心悟的衣服,将他整个人都扔出了阵法,一声闷咳,口吐鲜血,只见黎萍准备破开阵法,朝着那鲜血淋漓的白心悟走去的时候,身体内的阳格却将自己的四肢牵制住。内心中有一个声音浮现出来:“我说过,你唯一不能伤害的就是他。”两张命格彻底在她的身体内爆发出来,山神见状,赶紧念出最后一道咒语,阴格的黎萍仍然不依不饶的想要破阵。 “心悟,你赶快将你族里的封印咒语念出来,我们一起将它的阴格封存。”山神喊道。 但只要稍微一动念力旧伤便会复发,现在这个节骨眼顾不上其他,他用袖子擦干了嘴角的血渍,开始念起了咒语,经过一个时辰左右,黎萍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阵法之中,山神小心翼翼的过去打量发现,阴格终于被成功的封印在她的体内,后来又让白心悟将她的天眼封上,这场仪式令他们三人疲惫不堪,特别是身负重伤的白心悟,新伤与旧伤同时发作之时,胸口疼痛难忍,唯有那颗渡人之心与他的信仰在支撑着自己。 傍晚,当黎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寨子,她下意识的便是冲到白心悟的房间,看见他正闭着眼睛平躺在木板床上,她脑海中时常浮现封印仪式的场景,近日来,她让白心悟受了不少伤,所以越来越相信山神那暗藏玄机的话“若是再不分开,他的修行毁于一旦不说,恐有性命之忧。”今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不能再依赖旁人。 她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去厨房给他下了碗面端了过去,黎萍将面放在桌上,轻声说道:“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下了碗面,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白心悟缓缓的睁开眼睛,吸了口气,走到桌边,不时又轻咳了几声,惹得黎萍自责连连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明天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这都是我应该经历的,与你无关。” 黎萍不敢抬头再看他虚弱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次日早上,俩人买好了回去的火车票,一路上相对无言,也不敢再有半点接触,就算白心悟有心偶尔会寒暄一两句,然而黎萍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状态,自从封印仪式结束之后,俩人的关系也算彻底瓦解。黎萍心里明白今后的路应该如何走,也了解自己会给白心悟造成何种伤害,与其念念不舍,不如相忘于江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下午三点左右,火车已经抵达城市,俩人带着行李回到了各自的住所,白心悟一路上强忍着胸中的压抑,直到看见黎萍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才轻咳了几声,回家之后,空气中弥漫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黎萍收拾好衣物,离开了石道秋之前为自己安排的住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上去一切都已经结束。 当她用钥匙打开大门的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这个屋子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就连空气中的檀香气味都未曾消散。她拖着行李路过白心悟的房间,看见白心悟正襟危坐在自己的房间内闭目养神,便消无声息的提着行李进房了。 黎萍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动,似乎还有人特别打扫过,当她将衣物归置好,合上双眼,躺在床上,隐约的发现,被褥上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床单被褥,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只是稍作停留,绝不可能沾染上香味,更何况已经过了数日,按理说这样的香气早该消散,只有一个解释,她不在的时候,白心悟除了经常打扫房间,还长时间的停留在这间房间内,并且就坐在这张床上。 可当她想起之前山神所叮嘱的话,又不得不开始担忧起来,眼下,白心悟还并未收拾行李,而黎萍必须提醒他早日离开这里。于是,不假思索的惊扰到正在休养的白心悟。“白心悟,明早你就回村寨里吧,这段时间耽误你太久了,以后的路我只能靠自己了。” 白心悟缓缓睁开双眼,回应道:“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还是说你一直都很讨厌我?觉得我啰嗦?” 他的话让黎萍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回应道:“不,不是,我是怕耽误你的修行,我还怕”她想到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那些莫名其妙情愫从心间蔓延开来。 “还怕什么?”他追问道。 一时之间,吓的失了神:“没什么。” “你现在的天眼和阴格均被山神封印,所以你再也看不见那些可怕的东西,因为你长时间的接触邪术,所以你的身体再也得不到佛法的庇佑,所以,我把这串黑曜石送与你,希望它能保你平安,你的家和茶舍均被施法,以后只要不动恶念,不再修习术法,便能安稳一生,明白吗?”白心悟嘱咐道。 黎萍并未回答,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他就要离开这片土地了。所有的不舍全部哽咽在喉咙里,气氛僵持了片刻,黎萍按捺不住的先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这句话显然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从床上走下来,眼神深邃的望着黎萍,回答道:“过几日” 当她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惊又喜,从感情上她从来不想他离开,但从理智上,他不得不离开,他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里的某个人。他的使命和信仰以及追求都跟自己沾不上边,他的善良不仅仅是对她,他对众生皆如此。自己的出现不过是他修行上的一个阶段罢了,若不是自己的固执己见,他根本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她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明早你就要离开,越快越好,这里不需要你。” 白心悟紧皱眉头,追问道:“为什么?就因为山神的话吗?他跟你还说了什么?” “都说了没什么,我就是烦你,整天唠叨,我过的不自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搬出去吗?不仅仅因为石道秋,更因为你整天把佛学放在嘴边,我特别讨厌你装模作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这些违心的话,她没法再继续编下去,索性回到了房间内,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黎萍只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心想莫非是被自己那些话重伤了?赌气之下不想再看见自己?但这个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定了,白心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根本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中,那么这个时间他会去哪里? 在思索之际,由于疲惫而陷入了昏睡之中。睡梦之中,她依稀看见了一个村寨,那里气氛凝重,整个村庄并未见到半个人影,更奇怪的是,她竟然看见了吕鸿鹄失心疯一般的在村庄之中虐杀,白心悟试图阻止,而楚木烨也参与其中,她尝试走进他们的阵法之中,却被一股力量摒弃在外,仿佛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在三人斗法之际,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她慢慢的抬起头,瞠目结舌的望着她,竟然是自己,不对,那不是自己,她没有那副红瞳,这应该是阴格的黎萍,她在阵法之中,控制着吕鸿鹄与他们斗法,这一切太可怕,这个梦又过于真实,直到她失神之际,阴格的黎萍朝着自己走来,而她身体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渐渐的逼近自己,随之,在她的耳边说:“你以为你能逃得过这一切吗?你逃不过,他们也一样,哈哈哈哈哈” 她的话语似乎带有催眠的功效,她自己的意识渐渐的被阴格吞噬。白心悟做好了饭菜,打算叫醒黎萍,却发现她进入了梦魇,阴格的意识已经被封印,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能量,除非是黎萍自己的潜意识作祟,照这样的情况发展,她随时可能有危险,沉睡在梦魇之中,只见她满头大汗,双手在空中乱抓,白心悟轻推了几下,见她毫无反应,于是动用念力将她唤醒,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强忍着痛苦,用佛法将她从梦魇之中唤醒,黎萍猛然睁开双眼,只看见闭眼念咒的白心悟,下意识的抱住了他,一直说着对不起,仿佛自己又闯祸了。 白心悟佯装镇定,一只手按着胸口,问道:“梦见什么了?这么慌张?” 黎萍惊慌失措的望着他,想到刚才梦中的那一幕,甩了甩脑袋回应道:“没什么,噩梦而已,刚才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无碍,出来吃饭吧。”白心悟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 她四肢无力的走出了房间,望着满满一桌的饭菜,一股暖流蔓延至身体四处,她哑口无言的望着白心悟,好像这一刻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黎萍在饭桌边坐下,吃着他特地为自己做好的饭菜,气氛又开始显得凝重。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都不能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吗?”白心悟问道。 她头也未抬的自顾的吃着饭,出其不意的说了声谢谢。面对他,黎萍再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一丝个人的情感,从无话不谈变得相敬如宾,白心悟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又轻咳几声引起了黎萍的注意。“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究竟有什么问题,这么些日子还未见好?” 白心悟一如既往的表现的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回去便好。” “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饭了,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黎萍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黎萍,不时给她的碗里夹菜,目光中夹杂着某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用过晚饭之后,白心悟收拾好碗筷,继续在客厅中修习经文,黎萍一声不吭的关上了房门,听着他诵经的声音,沉默的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至床单上,想起白日里那个梦境,眼睁睁的看见白心悟被阴格的自己所重伤,却无能为力,村寨被自己弄得血流成河,而自己站在血泊之中仰天大笑,那个场景她再也不想去回忆。 她害怕自己睡着又会做相同的噩梦,于是强撑着体力,翻看着网页或者各种视频,但听着白心悟诵经的声音,又开始哈欠连天,黎萍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望着白心悟,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靠在沙发上。他放下手中的念珠问道:“怎么不会房间睡?” “我害怕做梦,就让我在你旁边待着吧,我实在太困了。”黎萍苦苦央求道。 白心悟拒绝道:“今日我依你,那明日,后日?将来该怎么办?丫头,那不过是梦,是你的潜意识,相信我,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回房睡吧。” 黎萍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是嫌我妨碍你诵经?” 他放下手边的经书,强行拉着黎萍回到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随之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说:“今晚,我就在你旁边,安心的睡,不会有事的。” 她望着白心悟,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却不能流露出来。侧过身体,背对着白心悟,静默的任凭眼泪滑落。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不知是因为他在身旁的关系还是他说的那些话,这一晚睡得很安稳,没有做任何噩梦,倒是清晨的一缕微光唤醒了自己,她匆匆忙忙的推开房门,发现已经不见白心悟的踪影,明明一如从前,却再也没有熟悉之感。 黎萍失落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枕头,轻嗅着房间残留的味道,不一会儿,白心悟打开了大门发现失神的黎萍,轻声说道:“你醒了,我今天没有做早饭,看你还在睡出去买了些早点”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黎萍心有余悸的望着他说。 白心悟将早餐放在桌上,回应道:“还没有和你道别,怎么能一走了之。” “其实你不该再回来,你应该趁我睡着直接离开才是。”黎萍心口不一的说。 “再怎么说都应该和你道别再离开。”他回应道。 黎萍若有所思的说:“一声不吭的离开好过郑重其事的告别,你什么时候的火车?” “中午十一点左右,吃过早饭,我就要走了。”白心悟说道。 她坐了下来,安静的吃着早饭,见白心悟已经将行李拖了出来,这一日终究是来了,一个眼神胜过了千言万语。边吃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白心悟,他将神台的黑曜石佛珠拿下来,庄重的递交给黎萍,嘱托道:“这个手串就留给你,它可以护你周全。” “这个是你师父传下来的,我不能收”黎萍谢绝。 白心悟将手串戴到她的手腕上,说道:“我不在,它便能保护你,只是一件法器,修行之人,无欲无求,这些乃身外之物罢了。” 她用手轻抚上手串,道了声谢谢,便不再言语。 “日后,会有石卿看着你,他会时不时去茶舍,你要记着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再动恶念。”他交代完,便拖着行李打算离开。 在出门之前,白心悟背对着黎萍问道:“不打算送送我吗?” “不了,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你一路小心。”黎萍说完便回了房间,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了。直到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才明白关于白心悟的生活都将结束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她一人,还有房间内四处弥漫着那淡雅的檀香味。黎萍推开白心悟的房门,除了他的味道印证了他曾经留在此地,没有其他的痕迹再能证明他存在过。她毫无忌惮的躺在他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仅剩那一点点的冰凉之感,她忘了,昨夜他并未入睡,而是守在自己的床边。 黎萍心中的情愫彻底蔓延开来,跑出了家里,叫了辆车赶到车站,她不知道是哪一趟车,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车站四处游荡,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最终还是拨通了白心悟的电话:“你是哪一趟车?已经走了吗?” “我已经在车上了,怎么了?”白心悟说道。 “那没事了,再见。”黎萍匆忙挂断了电话,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她讨厌这间屋子,讨厌茶舍,讨厌一切有他痕迹的地方。可正因为有这些地方,才能让她缅怀过往。黎萍望着手腕的黑曜石佛珠,任思绪游移,不知不觉拿起手机编辑了一长串的短信,却迟迟不肯发送出去,最终索性将他的号码,通话记录以及所有的联系全部删除,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正在伤神之际,一个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不知是福还是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拾回佛珠,偶得至宝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打开了门,看见楚木烨迎面而来,一脸欣喜的望着她说:“这些天你们都去哪儿了?来几次了,今天才算碰到人。” 黎萍低垂着头不作答,他察觉出她的异样,利索的关上了大门,轻车熟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说:“之前你不是说自己的佛珠被毁了吗?既然你的金刚杵在石道秋家里,那手串一定也在那,今晚,我们就去他家找找,没准可以找到佛珠。” “哦,好。”她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楚木烨坐在沙发上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失落。” “你没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吗?”黎萍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仔细的打量着黎萍,发现她周围的戾气渐渐的在消失,并且似乎没有看见她的阴格出现,便问道“你们去哪里了?” “去一个村寨里,是白心悟师父交代的,他和一个山神将我的阴格封印,并且天眼也给我关上了,以后我不能再修习术法,不能动恶念,否则一切将会前功尽弃。”黎萍心平气和的说。 他一脸困惑的追问道:“那你应该高兴啊,怎么看上去” 黎萍接着补充道:“山神让我答应他,封印之后,要尽快让白心悟回归正轨,不得再与我有任何联系,中午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行李离开了。” “那你们就答应了?其实不一定要去这么做,毕竟决定权在你们。”楚木烨义正言辞的说。 黎萍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梦境以及山神交代自己的场景,说道:“你不明白,原本白心悟的师父不赞同他再与我有交集,说我们缘分已尽,他的渡劫使命已经完成,是白心悟再三要求,所以才让我们去找山神处理,结果山神对我的态度也一样,就好像就好像我会害死他,山神说如果不尽快离开,不仅仅是会破坏他的修行,更可能连他的性命都不保,你明白吗?我已经对他的伤害够多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去冒险,就算出事了,也希望他不再参与进来。” 他掐指算了算大惊失色,佯装镇定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黎萍皱着眉头问。 “没事,以后切勿不要再接触术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今晚我们一起去石道秋的家里,我会在你周身布阵,让那些妖邪之物不敢近身,找到手串之后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以后不准再和吕鸿鹄那些九流之辈混迹在一起。”楚木烨调转话题叮嘱道。 黎萍点了点头以示允诺,之后,在楚木烨的帮助下,周身已被道术的阵法覆盖,只是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谈起白心悟,也许,此刻她还未能发现自己的感情,但楚木烨却看的一清二楚,傍晚六点左右,从黎萍的家里出发去石道秋的别苑。 半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目的地,石道秋的别苑大门紧闭,佣人司机尽数遣散,已然成了一座废宅,楚木烨还能感觉到附近有阴灵作祟,他脚下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由于黎萍的天眼被封印,她除了感觉到阴风阵阵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灵体活动,她捻手捻脚的紧跟着楚木烨往大门那走去,巡逻的保安听见有动静,用手电筒朝着别苑里照了照,发现没有异常便离开了。楚木烨翻上了二楼的阳台,发现窗户并没有上锁,顺势跳了进去,又下至一楼给黎萍打开了门,不想,保安又这番回来,楚木烨躲在门后,黎萍坦然自若的打开了门,微笑道:“是我,石先生有事,我回来给他整理些东西。” 保安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放下心来,回应道:“是您啊,黎小姐,那你快点吧,石先生的秘书交代了,这栋房子要严加看管,要不是您回来了,别人我还不让进呢。” 黎萍回应道:“谢谢你了,我整理完就离开,你放心。” 他收回手电筒,离开了石道秋的别苑,继续去巡视其他的住所,俩人这才敢正大光明的打开了灯,在房间的四处搜索,均未发现佛珠手串的踪迹,连暗房也搜查过,除了瓶瓶罐罐的容器,并未发现其他的东西。俩人又来到石道秋的房间,在他的床上柜子里乱翻一气,仍然没有看见佛珠,黎萍走过书柜,一个不小心掉入了机关之中,楚木烨来不及反应,只见她的身体整个滑落下去,然后机关重新合上。 她啷当的一下掉在了大理石的地上,周围阴森诡异,伸手不见五指,黎萍打开手机的电筒,小心翼翼的探寻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突然香气扑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循着味道,用手电筒照了过去,似乎发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的天眼已经被封印,按理说应该不会再看见鬼魅,可是前面那个女人又是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听见那女人用优柔的声音说道:“你是来找丢失的东西吗?” 黎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你跟我来吧,我知道你的东西在哪。”女人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出现在这里的十有八九都是妖魅。”黎萍假装若无其事的说。 女人笑道,回应道:“你周身布满了阵法,就算我想害你,也没办法,而且你身上还戴着黑曜石佛珠,你还怕什么?” 黎萍细细斟酌她的话,不是并无道理,索性跟了上去,发现自己的佛珠就摆在石道秋的神台之上,她冲了过去一把拿走了佛珠,转身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回应道:“你忘记我了吗?我们见过。”她话语间,暗室的灯忽然的亮了,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女人呈现在她的眼前,她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曾经救过她,但是怎么会出现在石道秋的暗示里,看上去也不像与他同流合污之辈。“那你为什么要帮我?”黎萍追问。 “因为你解放了我,石道秋不在了,我便可以不受他的控制,我可以去轮回了。”她说。 黎萍困惑的问:“你应该不是鬼魅,你是什么?” “我是鬼魅,强大的鬼魅可以影响人的脑电波,在人的眼前呈现实物,我之所以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出现,也是拜石道秋所赐,我本来只是一个游魂,是他见我命格奇特,逼我修炼,不让我轮回,用道术控制我,让我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女人说着,便消失在暗室之中。 黎萍看见神台旁边竟然放着一本上古书籍,像是研究邪门歪教的术法,她随意发看了几眼,看到有起死回生的术法,兴奋异常,只听见走廊有动静,赶紧将书放回了自己的包里,从神台的房间走了出去,正好与楚木烨对视上,他发现她的失惊无神,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佛珠我找到了,我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她说着,不管不顾的像前面走去,楚木烨重新打开了暗室的开关,俩人同行离开了石道秋的家里,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正在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楚木烨和黎萍被困在了结界之中,他尝试用术法破开结界,却被强大的力量弹射回来,那红旗袍出现在结界之中,对俩人说:“跟我来,你们对付不了这些结界的。” 黎萍正准备跟上去,却被楚木烨拉住:“不能相信妖魅之言,别去。” 她甩开楚木烨的手,解释道:“不用担心,她是好鬼,刚才就是她带我去找到佛珠的,我们跟着她,一定可以出去的。” 楚木烨半信半疑的跟了上去,发现结界消失,俩人都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红旗袍的鬼魅,黎萍说道:“跟我们走吧,可以让他超度你,早日投胎。” 红旗袍鬼魅交出了一把油纸伞,递给黎萍,缓缓的说:“谢谢你们了。”说着,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楚木烨和黎萍搭车回到了家里,进屋之后,她一声不吭的关上了房门,从包里拿出了那本古籍,准备好好的研究一番,楚木烨敲响了房门,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黎萍将古籍放在枕头下,打开门说道:“你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 他将黎萍安抚回床上问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昨日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很真实,像是一种预言似的,我怕睡着之后,再做同样的噩梦,如果我睡着之后大叫,你就把我弄醒,好吗?”黎萍解释道。 “我可没有精力守着你一整晚,你当我是白心悟啊?”他一不小心提起了一个不该提起的名字。 随之又补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那你回去吧。”黎萍一脸失落的闭上双眼。 “哎,好了好了,我好人做到底,你快睡吧,我待会再回去。”说着楚木烨坐在黎萍床边的椅子上,无精打采的翻着杂志。 由于无聊,俩人开始聊起了天,楚木烨气定神闲的问:“那之前你都怎么睡的?” 黎萍缓缓的回应:“之前,白心悟都是在客厅里面诵经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我习惯了在他念经的时候睡着,那样我会觉得很踏实,有时,会坐在床边给我讲佛经的典故,虽然我常常听到一半就会睡着,不过有他在,我就能很安心的睡着。” 楚木烨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离不开他的?或者说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改变的?你之前刚认识白心悟也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刚开始,我确实还挺嫌弃他的,像个老人家,而且穿着又土气,不过后来慢慢就变了,觉得他是一个很踏实的人,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做事有始有终,并且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他不是修行之人”黎萍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只是志同道合的一种吸引?他从小生活在寺庙里,没有玩伴,而你从小被亲人扔在城市里自生自灭,万一是一种对彼此的同情而惺惺相惜,并非是情愫呢?”楚木烨提醒道。 黎萍摇了摇头,补充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只希望他能遵从他的内心去追求自己的信仰。” “其实上次在白心悟的村寨里,我发现你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纯粹,而且他对你也是一样,恐怕你们早就分不清贪恋与敬爱的区别。”楚木烨自言自语道。 黎萍没有回应,只是别过脑袋不再理会他的话语,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她多么希望守在自己身边的是他,可是命运弄人,错在用错了情,会错了意,俩人再三的失之交臂,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他的离开,导致自己闷闷不乐,更想不到的是,她对白心悟不再是敬爱之情,因为楚木烨的提醒,让她对这份情愫笃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重回故乡,众人指责 清晨,万籁俱寂,从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些许微弱的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慢慢的崭露出来。第一缕微光缓缓的轻抚上黎萍的脸庞,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早上九点左右,好在昨夜是安然度过,起床后发现楚木烨留下的便条,早晨五点左右离开了她家。 黎萍从冰箱里随手拿起了一块吐司自顾的吃了起来,回到房间内,又开始研究起那本古籍,尽管很多咒语并未看懂,但是,她可以清楚的理解出来,这本古籍或许可以唤醒自己沉睡的母亲。她觉得应该回故乡去正大光明的看一眼自己的母亲,但是想到这次回去,没有白心悟在身边辅佐,不知道以自己的脾气是否可以和她们心平气和的相处。 在几经犹豫后,将这个决定告知给楚木烨,电话却转到留言信箱,只好匆匆的留下简短的话语,带着轻便的行李离开了城市里。她随身携带上古籍,坐上了前往故乡的火车。在下午两点左右便抵达村口。村民们纷纷投以恐惧的目光,似乎面前这个人是个极度危险人物,大部分人都选择绕道而行。偶尔有几个不了解其中缘由的人与她擦肩而过。 她拖着行李来到自己的房屋前,发现外公外婆正在田里忙农活,左邻右舍见到她纷纷关上了大门。似乎整个村子都对她忌惮三分。外公拿着锄头,熟视无睹的走进了房屋里,外婆紧随其后,对于这样的态度,黎萍早已司空见惯,她独自提着行李上了二楼的房间,整理好行李,便径直去了母亲的房间,发现她正安详的躺在床上,只是往日那臃肿的模样现在却已经变得面黄肌瘦。黎萍不敢靠近母亲的床边,只是搬了张凳子坐下,正打算伸手去触摸母亲的面容,却又害怕再给她造成伤害,于是犹豫的收回了手。 黎萍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语的说:“这一切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命格害了那么多人,我辜负了奶奶的期望,也辜负了大家” 母亲听到这些话无动于衷,但是黎萍这些话全部发自内心,她想忏悔,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直到外公外婆的出现打断了自己的言语。两位长辈站在门口,语气严峻的说:“你还有脸来这里,你之前死哪去了?当初为什么只有白心悟回来,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他都为你,为我们做了些什么?” 外婆还在尝试劝解,仍然拉不住外公的职责,黎萍想辩解,却发现有些时候人们不在乎事实的真相,他们只想看到他们内心所认定的事物,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便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外公追着黎萍上二楼,继续展开指责的攻势,黎萍恼羞成怒的说:“行了,我不过是想回来看看自己的母亲,这有错吗?我的命格奇特,这是我的错吗?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和我的母亲在一起过正常的生活?你们用不着这样指桑骂槐,我看你们是长辈,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忍气吞声,我知道你们重男轻女,一直瞧不上我,因为命格的关系,简直当我是眼中钉,这些我都无所谓,今日回来,不过是想看一眼母亲,过几日便会走,我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外公被黎萍的言论所震慑住,外婆强行拉着他离开了二楼,黎萍一头蒙进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她从来不曾想到会跟自己的亲人闹得不可开交,她也不会处理这些人际关系,长年的独处让她学会了言语犀利,丝毫不顾及情面,若是白心悟在这里,想必能阻止今天这件事的发生。 黎萍仰头靠在床上,电话突然响了:“你怎么回去了?这几日你要注意,你还有一大劫没有度过。”楚木烨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叮嘱着,她却一声不吭的听着,不时吸了吸鼻子。楚木烨察觉到异常,便问道:“你怎么了?” 她仍然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回答道:“没事,跟亲人闹了点别扭。” 楚木烨安抚道:“亲人间没有隔夜的仇,会过去的。” “或许吧。”黎萍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你老家在哪儿?”楚木烨追问道。 黎萍长舒一口气,说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语毕,她不等楚木烨的回应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她不希望别人同情自己,也不想自己的家事被外人得知。傍晚,二老并未叫黎萍下楼吃晚饭,到了夜里八点左右,黎萍披了件外套,到厨房去找吃的,只有一些残羹剩饭,不过,当她将锅炉揭开,却发现还温着一碗鸡蛋羹,她望着那热腾腾的鸡蛋羹毫无察觉的笑了。 她端着饭碗来到堂屋里,将门略微的打开,让一丝凉风透过门缝传递进来,她依稀还记得,曾经也是这个饭桌,白心悟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门槛边,悠然自得的啃着发糕,她喝了几口鸡蛋羹,不知不觉的望向了门口,朦胧之中又看见了白心悟的身影,他还坐在老位置,啃着发糕,突然停下来望着黎萍问道:“要不要吃?”黎萍一脸笑意,回应道:“好啊。” 可当自己回过神来,门口什么也没有,除了被黑暗笼罩的村庄,和几只不知名的野狗在山野里狂吠不止。她痴笑自己的走神,随之紧了紧衣服,当她准备走过去将门关上的时候,门却被一股力量包围,怎么也关不上,尽管她天眼被封,并没有看到妖魅,但是对于这些灵异却有着天生的感知能力,她知道它们不可能放过自己,同时它们都觊觎自己的身躯。 黎萍不能操作术法,只能一边念着经文一边尝试性的关上门,良久都未能合上。只听见母亲的房间有动静,她冲过去,将门推开,发现母亲突然睁开双眼,挥舞着双手朝自己走来,黎萍惊恐的喊着:“妈,妈?您是不是醒了?” 她听见从母亲的嘴里发出一声奸笑,并讽刺道:“谁是你妈呀?哈哈哈哈哈” 她这才意识到母亲被游魂上了身,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去对付它们。只得将自己随身携带奶奶的佛珠戴到了母亲的手腕上,在空中吼道:“我警告你们,有什么事冲我,别伤害我的家人,我认识很多得道高人,小心我让他们来收了你们。” 母亲身上的游魂被佛珠震慑出身体外,踉跄倒地,黎萍吃力的搀扶着母亲的身体,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怒发冲冠的走到门口,一鼓作气的关上了大门,外公外婆被动静吵醒,又开始数落起黎萍:“你没来的时候挺好的,一来就把游魂野鬼招惹进来,我看你啊,还是走吧。” “我说了几日后便会离开,你们不用催我。”她说完怒气冲冲的回到了二楼。 夜里十点左右,躺在床上的黎萍正在研究古籍,却被一个陌生的电话断乱了思路:“丫头,我到村里了,过几日,我便随师父去尼泊尔进修了,你还好吗?” 黎萍听到了熟悉又挂念的声音,忍着心中的委屈,强颜欢笑道:“这就好,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将电话挂断,可是感情上,她希望他的声音可以在此时给自己带来些勇气,让她去面对这些局面。 “你去了尼泊尔,就不会再回来了吧?”黎萍问道。 白心悟回应说:“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再回来。” “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黎萍岔开话题说道。 白心悟笑道:“不用,这是我必经之路,早就想给你打电话说明情况的,但是这几日一直跟着师父处理些事情,抽不开身,没事的时候记住多研习经文,知道吗?丫头?” 黎萍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咬牙说道:“山神说过,让我们不要再联系,你的电话和其他的联系方式我都已经删了,你也应当如此,还有,希望你以后修行之路能顺顺利利的,不早了,我还要休息。”她担心继续交谈下去只会徒增伤感,所以匆匆结束了话题,白心悟回应说:“好吧,记住凡事三思而行。” 当她挂断了电话,又陷入了寂寥之中,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她将古籍放回了包里,不再去研究那些邪门歪道,而是重新拿起了佛经开始钻研起来。她漫无目的的一遍遍念着经文,每念一句,他的样子便越发清晰,直到整个人呈现在经书之中,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反复数次之后,最终放下了经书,闭目养神。 折腾一夜,她竟在早晨七点左右才睡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她下楼发现外公外婆又去田里农作了,饭桌上还留着一些残羹剩饭,突然,有亲戚过来窜门,一脸鄙夷的打量着黎萍,讽刺道:“你怎么回来了?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父母,还好意思回来?怎么?瞪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来这里做什么?”黎萍问道。 女人搬了张椅子说:“我是你外婆娘家的人,来帮忙照顾你母亲的,你应该要谢谢我。” 黎萍走过去轻声说了句谢谢,便自顾的吃起饭来。谁知,那女人不依不饶的说:“哎,我说你怎么有脸回来啊?你看你娘那副样子,就是为了躲你才回来的,你倒好,还追了过来,我劝你啊,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万一克到别人就不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碗筷狠狠的摔在桌上,呵斥道:“她是我的母亲,我是她女儿,再怎么说我跟她是血肉至亲,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这几日我会照顾好我的母亲,不劳您费心,如果可以,我安排好城里的医院,会请人照顾她,以后也不必再麻烦你。” 女人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家里,黎萍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也许在外人看来全是她的错,但是对于母亲的感情却没有半份虚假,吃过中饭之后,她去了母亲的房间。 她给母亲紧了紧被子,倾吐道:“妈,我觉得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好像对白心悟有另外一种情感,可是我不能告诉他,也不能耽误他的修行之路,知女莫若母,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告诉我呢”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话语之间,眼泪滑落在床单上。 煽情的时刻,她的电话响起:“你老家在哪里啊?我已经到了市里,但是具体位置不知道,你来接下我。”楚木烨说。 黎萍纳闷的问:“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还不是算到你的劫数,快点吧,我在等你”楚木烨交代道便挂了电话。 她去村口坐上大巴车赶到市里去接楚木烨,发现他正拖着行李站在太阳下,那个背影远远看去差点当成了白心悟,当他转过身,喊着黎萍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是白心悟回来了。 俩人碰面之后,带着行李赶回村里,给他收拾客房,楚木烨推开黎萍身边的一间房说道:“就这间房吧,看上去挺干净的。” 黎萍态度强硬的关上房门,说:“不行。” 长年紧闭的房屋里还残留这一些余香,他说道:“白心悟以前住过这间房,所以不准别人住了吗?” “你哪那么多话,说了不行,房间给你收拾好了,跟我来吧。”黎萍带着他穿过走廊,来到角落里的一间客房,指着房间说:“喏,已经收拾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楚木烨笑道:“你还真是区别对待啊?罢了罢了,跟他呀,我比不上。”随后,他拖着行李进房。 下午,外公听邻居说家里进了陌生人,扛起锄头就和外婆往家里跑,只见楚木烨器宇不凡,不似常人,谈吐又相当幽默风趣。便问道:“你是黎萍的朋友?还是?” “白心悟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我跟他的区别在于,他修行佛教,而我修习道教,都是为救人,仅此而已。”楚木烨交代道。 外公听闻此人的身份特殊,于是放下戒备,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他,只是对黎萍确实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俨然不像是一家人,楚木烨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你别忙了,坐下吃饭吧。” 外公挥了挥手说:“别管她,我们吃,她会照顾好自己的,看见她就晦气,我说你啊,先上楼去吧,我们吃完了你再下来。” 黎萍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便回房了。楚木烨对于这样的家庭关系充满了疑惑,虽说她的命格奇特,可好歹也是他们的孙女,这样的态度可以说是让人瞠目结舌。楚木烨放下碗筷,出于礼貌性的说:“我吃饱了,你们二老慢吃。” 他推开黎萍的房门,见她正在看佛经,那种习以为常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便问道:“你的家人经常都对你这样吗?” “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这次回来,无非是想看看母亲。”黎萍若无其事的说。 “可他们是你的亲人,应该去谅解,这不是你的错,命格是天生的,没人可以改变,简直太让人气愤。”楚木烨严肃的说。 黎萍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习惯我们家的风气,在我们这重男轻女的现象是很普遍的,更何况我还是个克星,谁见我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就不信白心悟不会去管这些事。”楚木烨反驳道。 “他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吗?再说这是我的家事,也轮不到别人去插手,他们是我的长辈,按道理,我应该要敬重他们,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才对。”黎萍缓缓的说。 说完,便去了母亲的房间,楚木烨也相跟着,俩人见到沉睡的母亲,再也没有机会醒来,只觉得心中一酸,他开始理解之前黎萍的所作所为,即使所有人都会误解,但她仍然要去拼死尝试所有的可能性,只是为了能让母亲跟自己生活在一起。同时,也从今日亲戚们的态度可以看出黎萍在这个家中并不受爱护。傍晚六点左右,中午声称来照顾母亲的女人带着她的丈夫找了过来,在堂屋内大叫道:“那个死丫头呢?把她叫住来,她今天中午还把我赶了出去,要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在照顾她的母亲,我还没找她要照看费呢?快,叫她出来,给个说法。” 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的出现彻底激怒了黎萍,她从母亲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回应道:“我什么时候赶你了,我说了,这是我的家事,以后不用你插手,怎么,你现在带人过来是想闹事吗?” 女人丝毫不讲情面的拧着黎萍的耳朵,吼道:“你这个死丫头,还敢跟我犟,我管你是什么克星,今天我就替你母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人长长见识。”这句话变成了导火索,黎萍猛地将其推开到墙角,呵斥道:“泼妇,滚回你的地方,别在这撒野。” 说着,女人的丈夫一巴掌准备挥过去的时候,被楚木烨拽住:“你们是什么人,还替她母亲教训,你们的教养我看也不过如此。” 那男人五大三粗的甩开了楚木烨的手,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教训她关你什么事,滚到一边去。” 楚木烨施展符咒,召唤出一只厉鬼,将那夫妇俩吓得仓皇而逃,随后,又用瓷瓶将其收回,闹剧好不容易结束,外公上去就是一巴掌,呵斥道:“你知不知道是她们在照顾你的母亲,你看看今日都做了什么事,明天,你就给我离开这里。” 说完,便拽着外婆进了房间,不再理会黎萍,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和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黎萍跑上二楼的房间,将房门反锁,在房间内抽噎着,楚木烨敲了数次,仍不见回应,索性用激将法,说道:“这就是白心悟教你的吗?出了事就把自己锁起来?” 果不其然,黎萍中了他的计,冲过去打开房门,呵斥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白心悟了,他已经走了,跟我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他不属于我,他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说着,她便开始号啕大哭。 楚木烨搀扶着她,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这样说,你也不会开门。” 黎萍推开他,蒙着被子,强忍着泪水,不知道这种僵局过了多久,楚木烨没见动静,悄悄的掀开她的被子,发现她睡的正香。于是替她紧了紧被子,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黎萍拉住他的衣角,轻声说道:“别走,白心悟。” 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和眼角的泪痕,不忍拒绝,坐在她的床边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俩人见到这种情况都显得十分尴尬,黎萍收拾好行李,坐在母亲的房间里,与其道别,外婆好声好气的劝她赶快离开村子。在众多不舍的情况下,还是楚木烨离开了这里。短短的两三日,没有白心悟,她真的没法适应与他们相处。当大巴行驶在公路上,离村子越来越远的时候,乡愁漫上心头,她打开自己的背包,发现里面煮了几个茶叶蛋,还是热乎的。当日,与白心悟离开也是如此,她依稀记得那是母亲送别时悄悄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而时至今日,送别的人变成了外婆,她们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是心里是认可黎萍的,外公虽然总是指责,但那不过是一种对命运无助的发泄。她望着那个村庄,一股暖流蔓延至身体各处,微笑的说了声:“再见。” 楚木烨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说什么,这茶叶蛋?你煮的?” 黎萍笑道:“我都说了,你不懂我们这里”大巴渐行渐远,直到那个村庄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仿佛连同那些回忆也被埋在了心里,但她记得,就是那个方向,曾经带给自己温暖,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起码没有人忘记过自己,好的坏的,她都会接受,在那个地方,有亲人,在她们的生活中,那是一种无言的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再遇吕鸿鹄,得知秘术利弊 回到城市里之后,黎萍再也没有碰过这本书,而有一个人却不请自来。 “我发现石道秋家里的鬼魅都不见了,保安又说你去过他的房间,那本古籍是不是你带走了?”吕鸿鹄跑到茶舍去闹事,被黎萍安排至二楼的雅间。阿东沏了壶茶端上去之后便离开了二楼。 黎萍给他倒了杯茶,气定神闲的说:“我没拿什么古籍,只不过是拿走了我的手串罢了。” “不可能,我把他家里翻遍了都没找到,那本古籍你用不上趁早还给我。”吕鸿鹄火冒三丈的说。 她喝了一口茶,怡然自得的说:“请回吧,我说了没拿什么古籍。” 吕鸿鹄转而换了一种语气,说道:“石道秋已经疯了,不如我帮你唤醒你的母亲,但唤醒她的方法在那本古籍上,如果你看过那本书,应该就知道有起死回生的术法。” 黎萍犹豫了片刻,回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母亲不会醒来这是事实,你不用再骗我,你的东西也不在我这里,如果再不离开,我就喊伙计了。” 吕鸿鹄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你会来找我的,因为你知道那是真的。”语毕,便急匆匆的离开了雅间。 她交代阿东看店,自己赶回了家里,从衣柜里重新翻出了那本古籍,又研究上那起死回生的秘术,全然将白心悟的叮嘱抛之脑后,她想知道这个秘术的真实性,但是又害怕吕鸿鹄使诈,于是约他重新回到茶舍,至少在自己的地盘,比较有话语权,也不会过于危险。 晚上七点左右,吕鸿鹄应约来到茶舍,一脸笑意的上了二楼,与黎萍交谈起来那些古籍里的秘术。当二人谈到起死回生的术法时,他长叹一声:“那毕竟是上古术法,运用不好随时可能遭到反噬,而且全部的咒语我并不知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必须得让我看,再说,你今后也用不上那些秘术。”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万一你跟石道秋一样,现在白心悟不在我身边,你对付我易如反掌。”黎萍质问道。 “你可以找楚木烨,那小子的术法远在我之上,而且是楚家的人,那场仪式可以让他参与进来。”吕鸿鹄提醒道。 黎萍用手掌撑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回应道:“我想想吧,此刻,白心悟离别前的叮嘱又一次从脑海中浮现。” 随后,又追问道:“成功的机率有多大,有没有人成功过,失败了又会怎么样?” 吕鸿鹄犹豫再三决定告诉她前因后果:“石道秋在那本古籍中得知你的阴格可以与他的命格共存,并且他的很多术法也是按那本古籍来修行,你看他的功力便能知道这本书的强大,因为有些涉及上古秘术,而你的阴格对于上古的咒语运用自如,所以,他很早就打起了你的主意,包括那旗袍鬼魅,也是他安排监视你的,他确实是可以给你改命,但没有说用什么方法,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将你的命格换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便两全其美,不过对你确实有很大的伤害,好在那场仪式没能顺利进行,不然,现在昏睡的不仅仅是你的母亲,还包括你。当然,运用这些秘术自然是有风险的,但是记载中有成功的案例,不然不会流传下来。” “这本书,从何而来?”黎萍反问道。 “是从一个阴宅里找到的,那间宅子现在就是石道秋的别苑,风水奇特,当时石道秋话费高额的费用买下了房子以作修炼之用,却偶得这本古籍,而那间暗室,很多年前就有了,追溯历史却无源说起,毕竟房子改朝换代了几任,这几年我们一直在钻研古籍中的术法,之前看你的阴格施展过几次。”吕鸿鹄交代道。 黎萍笑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让我物归原主吗?既然是无意之中找到的,现在也是无主之物。” “既然你的命格已经被封印了,以后也不会再碰这些,这一次我帮你,作为报答,将它还给我,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吕鸿鹄避重就轻的说。 “我总觉得,我的生活一直被你们掌控着,到现在我都没有任何话语权可言,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你先回去吧,几日后,我再给你答复。”黎萍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 吕鸿鹄露出一副十拿九稳的表情,当他离开茶舍之后,黎萍只身一人坐在二楼的雅间,权衡利弊,自从白心悟离开后,她再也没有心思和能力去经营这家茶舍,每日只是打发时间混日子,伙计们心照不宣的都不再提及白心悟的名字,只是看黎萍比往日更加深沉又插不上话,只能默默的做事。 这日九点左右,段之易带着他的妻女来到了茶舍,让大家倍感意外,事先也没有打招呼,夫妻俩抱着孩子走进茶舍,直奔二楼,见到失魂落魄的黎萍,都不敢提及白心悟。段之易让阿东将孩子带走去一楼玩会儿,夫妻俩纷纷在雅间内坐了下来,与黎萍聊起了近日发生的事情。 段之易问:“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再去经营茶舍,毕竟白心悟走了,没有术法再去给别人解决问题。”黎萍反问道。 段太太回应道:“你这孩子,他虽然不在了,但是你的生活还要继续啊,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不是吗?” “夫人说的对,可是放下哪有那么容易。”黎萍漫不经心的说。 段太太笑道:“如果他不是修佛之人,我看你们跟情侣无异,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在我们这些局外人的眼里,看的比当局者要清楚的多。” 黎萍回避了段太太的目光,唯恐被她察觉那些可疑隐藏起来的情愫,解释道:“您又拿我打趣了。” “这个答案早就在你们心中了,逃避是没有用的,以前我或许并不能肯定,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们都一样,俩人都不能肯定这份情愫的产生,你离开的那段时日,我先生经常来茶舍看他,下棋喝茶谈到你的时候,他心不在焉不说,而且跟你现在的表情一般无二,你们都在逃避,其实心里早就有所察觉对吧。”段太太义正言辞的说。 “夫人,您现在的这些话,好在是说给我听,如果让他知道,那我的罪过就大了,您知道喜欢上修佛之人,是一种罪过,要下阿鼻地狱的,一直以来我确实不能肯定,也许就像楚木烨所说的一样,我们彼此同情罢了。”黎萍望着窗外说。 段之易补充道:“喜欢并没有错,但不能留有遗憾,我相信他对你也是如此” 黎萍心力交瘁的回应道:“段先生,这段时日发生了很多事情,有高人曾叮嘱我们不能再有任何交集,否则他的修行全毁,并且会有性命之忧,我不能让他去冒险,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愫,我都希望他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从一开始,我们便由信仰认识,结束也应当如此。”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唯有放下,过段时间,我可以带你去见见我朋友的世子,他们都年轻有为,很不错的。”段先生调转话题说。 黎萍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想好好的过回从前的生活,以前我也是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 “也好,你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如果不想看守茶舍,可以去外面旅游,过段时间再回来。”段太太说。 三人一直攀谈到夜里十一点左右,孩子哭闹着要离开,这才结束了话题。她叮嘱伙计,以后不用再守夜,按正常的工作时间即可,十二点左右,身体疲惫的回到了家中,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沉重的叹了口气。还是熟悉的神坛,熟悉的经书,熟悉的气息,只是那个熟悉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黎萍蜷缩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仍然睡不着,这已经不知道是在房间里多少次的失眠,每每熬夜至清晨才能勉强睡去。她开始学习白心悟的生活,好似他从未离开一样,翻开经书,跪在神台边念起了经文,原以为会犯困,却没想到越来越精神。她不知道白心悟在诵经时心里所想。而她现在心里除了那密密麻麻的经文,还有白心悟清晰的脸庞。 一直到早晨的六点左右,天边才泛起微弱的亮光。黎萍合上经书,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那个噩梦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了,还是那个村寨,还是那么几个人,她只看见白心悟倒在血泊之中,怎么也叫不醒,甚至看见了白心悟师父指责自己的场景,但这次,并没有看见阴格的自己,好像这场战斗结束了,是输是赢不得而知,但是看见白心悟的模样,和他师父的表情,她总觉得牺牲了些什么,才让这片土地回归平静。 她跑到血泊之中,无助的摇晃着白心悟的身躯:“醒醒,心悟,不能睡,你醒醒,你还要修行,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任凭自己如何推搡和摇晃,他仍旧纹丝不动的躺在那儿,心痛,困惑,无助交织着,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中午,想起刚才的画面,她还心有余悸。她希望这仅仅是自己潜意识里害怕的所衍生的梦境,并不会真实的发生,但是刚才的场景却比之前的还要真实。她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那些噩梦。她只要记着,白心悟现在已经回到故乡,并且自己再也不会给他制造麻烦便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内心动摇,心念旧人 关于吕鸿鹄的提议,她考虑了四五天左右,仍然没有做决定。因为她答应过白心悟,不会再去接触那些歪门邪道,可是机会就在眼前,她想起之前母亲躺在床上的憔悴模样,心中就会浮现出一个声音,让她去尝试。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这个人,至于让楚木烨参与进来也很冒险,毕竟他和白心悟都曾告诫过自己,让她不要再碰术法,更何况还是上古秘术。 黎萍沏了壶茶,坐在一楼的大堂,拿在手上的经书无意识的掉在了地上,被进来的人捡到。他笑道:“你分心了,想什么呢?” 她抬起头望着他,回应道:“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再过三天,我便要离开这里,去村寨里修习一段时间,所以临走前,来看看你。”楚木烨交代道。 他的话无疑是在强迫她做出这个决定,如果他离开,那就没有人能与吕鸿鹄制衡。黎萍带着他来到二楼的雅间,为他倒了杯茶,问道:“你知不知道上古秘术的事?” 楚木烨端起茶杯,手僵持在空中,眼神凌厉的望着黎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该不会还想去尝试吧?” 黎萍若无其事的说:“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之前听石道秋提起过。” “我知道上古秘术,我们家族曾经就是为了研习这些秘术而丧命,越古老,越危险,因为没有人可有办法去阻止它,后来,我叔伯便不再让我们修习这类秘术,不过这类古籍流传下来了一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石道秋手上有一本,他的很多术法是我们没有见过的,所以叔伯对他也会忌惮三分,不过,现在总算已经结束了。”他喝了一口茶说道。 她踌躇不定的玩着手指,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秘术中有起死回生的术法?” 楚木烨放下茶杯,郑重其事的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黎萍便将心中所想告知与他:“前几日,我碰到吕鸿鹄了,他说他有办法让我的母亲重新活过来” 他嘲笑道:“他会有这么好心,你之前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 “但是他说只有上古秘术里才有咒语和阵法可以实施,要求是帮我救回母亲之后,让我把那本古籍交给他。”黎萍说。 “你怎么会有古籍?”楚木烨质疑。 她神色慌张的交代道:“那日,我拿佛珠的时候,古籍就在神坛的上面,我只是好奇才拿走的,也不想它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楚木烨呵斥道:“这简直是在胡闹,我们且不说他的话是真是假,这个想法都是错误的,不要妄想与天斗,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你最好现在就把它交给我族,或者直接销毁。” “你不能帮我吗?你不是说你能理解我?”黎萍质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不能拿人的生命开玩笑,吕鸿鹄他不在乎这场仪式的成功或失败,但是我在乎,我不希望大家的努力功亏一篑,你记不记得白心悟为了你牺牲了多少?不惜与师父争辩,不惜任何代价,只是想挽救你,渡化你,现在他不在你身边了,你又想去走极端吗?”楚木烨劝解道。 黎萍长舒一口气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算了,今天话不投机,你走吧。” “不行,你把古籍交给我,你也就死心了,别想去找吕鸿鹄。”楚木烨信誓旦旦的说。 她不予理会,自顾的喝起了茶,到了晚上七点左右,石卿的到来打破了僵局。白心悟临走前交代,石卿会偶尔来茶舍视察,只是今日来的不凑巧,刚好在她与楚木烨争执的时候出现了。他跟伙计打了声招呼便上了二楼的雅间,客气的说:“今日可热闹啊,看来贫道来的不是时候啊。” 看见他,便想起了白心悟,黎萍赶紧起身上去迎接,安排他坐了下来,并让阿东单独为其沏了壶铁观音,她微笑示意道:“您说的什么话,能来就是给我面子。” 楚木烨讽刺道:“原来你还会区别对待啊,跟白心悟认识的人你就好茶招待,像我这种人就随意打发吗?” “你懂不懂什么叫长辈啊,你虽然是楚家的人,但人家好歹也是你叔伯辈分的。”黎萍呛声道。 石卿端详着她的模样,随和的问:“最近怎么样?没有再去接触术法之类的东西吧。” 黎萍正准备接过话茬儿,却被楚木烨抢先:“您可算来了,她”楚木烨正准备将刚才的事情告知与他,却被进来的阿东打断,她用眼神示意不要将此事告诉石卿,楚木烨根本不理会。石卿给自己倒了杯铁观音喝了起来,问道:“她?怎么了?” 她将眼睛斜睨着,心事重重的模样,害怕被楚木烨揭穿自己。随后,楚木烨倒是出其不意的回应道:“她啊,就是思母心切,总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的母亲重新活过来。” 黎萍这才松了一口气,随之应和道:“是的,思母心切。” 石卿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别再动其他的心思,一切都已成定局。” 她低垂着脑袋,点头示意,石卿看着黎萍失魂落魄的模样,笑道:“还好心悟已经走了。” “什么?”由于失神,她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是说要是你们再相处一段时间,肯定会毁他的修行,这话我不用再点破了吧。”石卿一本正经的说。 黎萍瞠目结舌问:“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吗?什么时候发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石卿故作神秘的回应道:“红尘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和心悟也都是过客罢了,不必留恋。” 楚木烨补充道:“看来,不止我一人知道,所有局外人都看得出来。” 黎萍喝了一口茶不再作声,三人一直交谈至十点左右,石卿准备起身离开,唯有楚木烨还留在茶舍,刚好也临近打烊的时间,黎萍简单的收拾一番,让阿东留下来打烊,楚木烨一路相跟着黎萍,路上,偶遇到一对母女,牵着手走在天桥上,小女孩问她的母亲:“妈妈,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晚才回家啊。” 她的母亲回应道:“因为要挣钱给你读书啊,以后你放学不用再来等我,一个人先回去好吗?” 小女孩冲着她的母亲,微笑的点了点头。黎萍看到这些温馨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本来犹豫不决的事情,现在却敲定了主意。让楚木烨帮自己是不可能的,那只能先支开这个人。 “你先回去吧,别跟着我了,让我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我就把它交给你。”黎萍借口推辞。 楚木烨觉得她应该不会欺骗自己,于是选择了相信,在二人达成一致之后,便各自回家。黎萍回到家中,重新翻开那本古籍,心思飘忽不定。它将古籍放在茶几上,随后又走到神台的旁边拿起了佛经。愧疚的对着佛像说:“对不起,心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为了避开楚木烨,连夜赶到了吕鸿鹄的住所,而回到家中的楚木烨,总觉得有些不妥,便拨通了黎萍的电话,却总是显示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料想即将有大事发声,于是又赶回了黎萍的家里,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这才意识到这只是黎萍的缓兵之计,她还是去了,并且是孤身一人面对吕鸿鹄。 楚木烨赶到吕鸿鹄的小区,也并没有人在家,他冷静的想了想,如果要唤醒她的母亲,势必会去故乡布阵,于是联系上朋友准备连夜开车去黎萍的故乡。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楚木烨准备离开,电话却响了:“你知不知道那丫头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白心悟?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楚木烨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 “我回来了,我总觉得有事发生,不放心那丫头”白心悟说道。 楚木烨开起免提,一边开车一边与白心悟交谈,俩人相约好见面的地点,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如数交代,并且约着一起去黎萍的故乡,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一路上,白心悟都默不作声的坐在副驾驶上。 “你师父同意你回来吗?”楚木烨问道。 “师父他再三阻止,我是趁天色渐晚才偷跑出来的,我”白心悟觉得愧对师门,索性不再作声。 楚木烨摇了摇头:“其实你不用回来的,我一个人也可以阻止,都怪我疏忽大意,不然根本不会让她去找那吕鸿鹄。” 白心悟沉默良久,望着高速公路上的路灯,缓缓的说:“我想见见她,三天后,我就要随师父去尼泊尔。” 楚木烨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意,回应道:“你到现在还觉得对她不过是亲人或朋友的关系吗?”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是的,一直都是。” 楚木烨望了一眼他,发现这俩人口是心非的模样简直相差无几,但他并不打算拆穿白心悟。一路上俩人都各怀心事,希望阻止这场仪式,直到凌晨四点左右,跟着导航,赶到了村里,发现周围的气氛异常。整个村子都被一股力量所笼罩着,俩人继续前行,朝着黎萍家的方向赶去。 发现大门紧闭,俩人合力撞开了大门,发现黎萍母亲的房间周围被黑暗包围,楚木烨用术法都未曾破开房门,白心悟稍动念力,胸口便会有一阵痛感。白心悟大声叫道:“丫头,开门,你忘记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房间内的黎萍依稀听见了白心悟的声音,她此刻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继续让吕鸿鹄进行下去,门外的俩人合力才将房门破开,白心悟一副失望的表情望着黎萍,眼神似乎在告诉她“你太让我心寒了。” 黎萍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被他发现,愧疚的跑了出去,吕鸿鹄见势不妙,拿起古籍便仓皇而逃,楚木烨安置好黎萍的母亲,将所有的阵法解除,白心悟只身一人跑出去追黎萍。边跑边摁住胸口的不适。两个小时后,天蒙蒙的亮了,仍然没有找到黎萍。外公外婆从房间内走出来,昨日,施法将其弄晕并且在房间内沉睡,早上醒来,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楚木烨和白心悟,俨然不记得昨日发生之事。 而她,随意躲进了一间废旧的屋子,看上去已经荒废很多年了,想起昨夜白心悟望着自己的眼神,心中满是悔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吕鸿鹄,更不知道白心悟会突然回来。现在,不仅没有脸面去见白心悟,更没有脸面对自己的母亲。那本古籍被吕鸿鹄抢走,这场交易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阴格再现,扭转乾坤 由于接触到阵法,导致在她潜意识中被封印的阴格被再次唤醒,虽然有强大的术法将其困在体内,但稍有不慎,或许这具身体便会被阴格所取代。她的意识渐渐薄弱,在破败的屋子里回忆往事,恶念逐渐从脑海中浮现。眼看着就要成功,却不想被他们破坏。黎萍几经考虑,尝试再次联系吕鸿鹄,对于母亲的起死回生必须要进行下去。 得知吕鸿鹄在镇上的旅馆,黎萍也跟了过去。而楚木烨仍然联系不上黎萍,只用罗盘定位了大致方向,俩人循着罗盘的位置来到了镇上,最后定位在东南边。楚木烨还是不停的给她打着电话。 而找到旅馆的黎萍与吕鸿鹄商量这场仪式需要进行下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成功。但眼下需要将这俩人支开,否则,她没法回去布阵。但这些近日发生的事情,想必楚木烨已经如数交代,按照白心悟的性格,他们都不会再放松警戒,要接触自己的母亲便是难上加难。正在二人焦头烂额之时,黎萍看见了楚木烨发来的信息:“你在哪?我一个人去找你谈谈。你现在根本对付不了吕鸿鹄。” 黎萍并未回复这条信息,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又收到了第二条消息:“我现在一个人在,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选择相信去赴约了,果不其然,楚木烨确实是一个人坐在那家店里在等着自己。黎萍缓缓的坐了下来,抱怨道:“我们才刚开始布阵,你们就打破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之前的亏你还没有吃够吗?”楚木烨责怪道。 她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说道:“白心悟他知道吗?” “他已经知道那些事了,但是今天我约你见面,他并不知道。”楚木烨交代道。 黎萍这才松懈下来,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那你找我要做什么?这一次,我不会回头的,我必须让母亲醒过来。” “如果最后她没有醒过来,而你体内的阴格却被唤醒,你该如何?”楚木烨严肃的问。 她一脸镇定的回应道:“所有的后果我一人承担,如果我的阴格再次被唤醒,那么,任你们处置,杀了我也好,让我昏睡也好,我都毫无怨言。” 楚木烨望着他眼神笃定的模样,使出最后的杀手锏逼问道:“即使牺牲白心悟,你也绝无怨言?” “我我不会让他参与进来,他不能有事。”黎萍心虚的说。 楚木烨轻笑一声,讽刺道:“他从来都不是局外人,而且这是你的事,他不会袖手旁观,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对付不了你的阴格。” 黎萍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央求道:“所以,你愿意帮我吗?不要让他参与进来,求你” 他不予理会,自顾的喝着水,黎萍见势发现没有希望,打算抽身离开的时候,被楚木烨拽住:“你想让我怎么帮?” “你只要把他从我母亲身边支开就好,阵法,我和吕鸿鹄会布置好。”黎萍交待道。 楚木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的离开了这家店,黎萍心情复杂的回到了旅馆,与吕鸿鹄开始商量具体计划,三人沟通好大致的计划后,楚木烨隐瞒白心悟今天与黎萍见面的事,便欺骗他有乡亲在市里曾见过黎萍。楚木烨带着白心悟去市里寻找黎萍,而吕鸿鹄趁势重新回到了母亲的家中。眼见,阵法已经布置好,而关键的时刻,黎萍的意识渐渐的消失,她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阴格即将冲破封印,重新占据这副身体,黎萍咬牙撑着,白心悟越想越奇怪,逼问楚木烨,在威逼之下还是交代了这个计划,白心悟大喝一声:“胡闹,她不懂分寸,你还不懂吗?快回去。” 楚木烨挡在白心悟的身前,说道:“我答应过她,不会让你参与其中。让她做完这一次吧。” “你不明白,她一旦参与进阵法,阴格随时可能被唤醒,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我和山神老爷的苦心都将白费,快带我回去。”白心悟呵斥道。 “白心悟,你不能回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阻止他。 白心悟一掌打了过去,喊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说着,便上了一辆大巴车,准备赶回去。楚木烨开车追了上去,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俩人到了村口,村民们纷纷仓皇而逃,气氛诡异,白心悟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拉住一个村民询问情况,只见一个夫人慌慌张张的说:“妖怪,妖怪啊” 白心悟再次施展自己的一行千里的能力,迅速赶到了黎萍的家门口,只见,黎萍见人便咬,吕鸿鹄在一旁尝试着控制,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外公外婆均被吓得昏厥过去。但她的母亲却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左邻右舍纷纷逃之夭夭,楚木烨赶到,发现众人担心之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她的阴格被阵法的唤醒,他也尝试制服,拿出了锁魂绳将其捆住,黎萍用鲜红的血瞳瞪着他,犹见仇人一般,直愣愣的冲了过去。白心悟从口袋拿出金刚杵,念着经文朝她刺去,胸中的不适越来越严重,他再也无法忍耐,摁住胸口吐了一口鲜血。 黎萍似乎嗅到了血腥味,朝着白心悟进攻,被楚木烨再次用锁魂绳捆住,黎萍拽紧拳头仰天大嚎,只见锁魂绳断裂成两半,她再次冲向了白心悟,冲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沉醉在腥甜的味道之中,只见白心悟并未反抗,而是还在尝试唤醒她的阳格,内心之中最柔软的地方莫名的被戳痛了。他嘴唇发紫,四肢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映入那血瞳之中。阴格打算将阳格彻底封闭在体内的时候,黎萍捡起地上的金刚杵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的刺去,自言自语道:“我说过不能伤害他,今日,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强大的意识将阴格禁锢在体内,最后由于疼痛而昏厥过去。楚木烨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切,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黎萍自己结束掉这场灾难,而唤醒她意识的正是白心悟,他低估了她和白心悟的情感,在感情面前,所有的力量都不值一提,它可以超越年龄,时间,甚至生死。 当黎萍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二楼的房间。而阴格再次消失,只感觉到腹部隐约传来阵阵剧痛,她躺着身体,看着自己的腹部包着纱布,便忍着疼痛准备下楼,刚好碰见了楚木烨。 “你醒了?好好躺着吧。那本古籍我拿回来了,吕鸿鹄被我绑在西屋。”他交代道。 黎萍迫切的追问:“那白心悟呢?白心悟怎么样了,我好想记得,自己咬伤他了,他怎么样?”楚木烨一言不发的自顾给她倒水,黎萍见他没有反应,继续逼问,楚木烨搪塞道:“他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没事,放心吧。” 她看着楚木烨的表情,觉得内疚万分,掀开被子,摁住腹部,准备去看白心悟,楚木烨实在拧不过她,搀扶着她来到白心悟的房间,他仍然还在昏睡。“我给他处理过伤口,失血过多,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把他送到医院去输血。”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就现在,送他去医院。”黎萍恶狠狠的瞪着他说。 “你以为这在大城市里吗?现在是凌晨,小医院哪能处理这些事。再说,我早就警告过你,这件事有风险,或许会牺牲”大概楚木烨准备说出那些后果的时候,被黎萍打断:“够了,他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答应我不让他参与进来的吗?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楚木烨在黎萍和白心悟两个之间里外不是人,索性不想再插手此事,气愤的说:“你们的事自己处理吧,我不想管了。”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黎萍不顾世俗的轻柔的抚上他的脸庞,愧疚的说:“你不该来这里,你的使命明明已经完成了,之后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的后果不该由你来承担。” 白心悟突然缓缓的睁开双眼,回应道:“只要是你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吓得黎萍赶紧抽回了手,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指责楚木烨的时候,我已经醒了。”白心悟吃力的说。 黎萍自惭形秽的打算离开这间房,被白心悟拽住:“我现在没有多少力气了,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她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吧,丫头,我会认真听。”白心悟缓缓的说。 她便一鼓作气将自己的内心所想告知于他,本以为白心悟会呵斥自己或者责备自己,却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开口道:“丫头,我一直都在告诉你,因果无常,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改变结局的,选择捷径不过是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罢了,难道有救活伯母的方法,我会不告诉你吗?正因为那些邪门歪道,才导致你今天的局面,你怎么不吸取教训呢?” 黎萍战战兢兢的问:“你不怪我吗?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不骂我吗?” 白心悟笑道:“骂你有用吗?只会把你越推越远。我知道你本心不坏,只不过欠缺引导。” 顷刻之间,突然趴在他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将最近的委屈和不舍全部倾注而出。白心悟用手缓缓的安抚着她,这一幕被外公看到,将黎萍拉开,并指责道:“你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还有脸在这里哭,他是什么人?他是修佛之人,你们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那些左邻右舍?” “外公,对不起,我我们不是像您想象的那种关系。”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可能连自己都不信。外公拧着她的耳朵,准备把她拖出房间,黎萍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白心悟勉强的支撑起身体,说道:“别怪这丫头,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你们是她的亲人,应该好好的引导才是。” 楚木烨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内跑了出来,指责道:“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怎么说她都是你们的孙女,至于这样对她吗?现在她的阴格好不容易被压制住,要是再逼,没准什么时候又会出来,到时候谁负责?” 外公听闻此话,赶紧松了手,怒气冲冲的下了楼。这件事传遍了方圆十里,整个村子里面对这家人都忌惮三分。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楚木烨架着吕鸿鹄上了车,尔后,又搀扶着白心悟和黎萍驾车离开了村里。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安排白心悟住进了城市的医院输血,吕鸿鹄和那本古籍一并交给叔伯处置。 在简单的检查后,医院说黎萍的包扎很专业,并不需要在进行其他的处理,只要定期换药即可,倒是白心悟,输完血后可能要在留院观察,由于之前的内伤和现在的新伤重合,导致体力不支。这件事,刚结束不久,白心悟的师父从村庄里赶来,看见自己徒弟躺在病床上,连声指责黎萍,并扬言,不会再插手她的事。 眼看,后天便要跟他的师父回尼泊尔,而他的身体却还未养好,自从他的师父来了之后,黎萍便再也没有去看他一眼,就算有的时候有心过去,但总是被他的师父挡在门外。本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她的阴格再次出现。这一次,她消失在众人面前。楚木烨也并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掐指之后,发现今日便是黎萍生死劫的日子,而且白心悟也有一大劫难。 他不打算将这些告诉白心悟,但白心悟似乎早已准备好迎接这一天。白心悟趁师父离开,联系上楚木烨说道:“今日,那丫头有一劫难,你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 楚木烨犹豫之后回应道:“她我也找不到她在哪儿。” “什么?怎么回事?你现在人在哪里?”白心悟焦急的问。 “我在她家小区,我也正在找她,我就担心她的阴格又出来了。”楚木烨说。 白心悟利索的穿好衣服,交代道:“石道秋的家里,那是一间阴宅,去看看会不会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去。” 语毕,俩人均挂断了电话,在他收拾好后,准备离开医院,被和他的师父撞了个正着:“你去哪里?明天就要走了。” “师父,我来不及跟你解释”白心悟说。 他的师父似乎知道了什么,便拉住白心悟,劝解道:“别去,达旦,那个女孩不再是我们的使命,你该收心了。” “师父,我没法袖手旁观,对不起了”说着,便用术法将他的师父困住,片刻之后,当他的师父破开阵法,白心悟早已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孩子,你不能去啊,她会毁了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跟了上去。 楚木烨来到石道秋的别苑,发现了黎萍的身影,打算闯进去,但整栋房子却被布满结界,他的术法不能破开这些上古结界,当白心悟赶到的时候,阴格的黎萍打算将她的阳格从身体里逼迫出来,从而强行占据这个身体。众人焦头烂额之际,石卿察觉到异常也赶了过来,以及白心悟的师父也紧随其后,这会不会将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牺牲我,成全你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终于将结界破开了一道缝隙,石卿将这个结界中的漏洞最大限度的拉伸开,让其余几人全部进去,最后,在楚木烨的带领下,来到了底层的暗室,发现阴格的黎萍已经布置好阵法,准备将这副身体里的阳格逼迫出来,她闭着眼睛,在两个命格间作斗争,白心悟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却没想到被力量震慑回来,刚好被他的师父给接住。 石卿率先说:“不好,再过不久聚阴之时,就没人可以阻止她的阵法了,现在,我们趁她命格不定,分神之际,合力将她的三魂六魄强行封印至体内,这是最后的办法。” 白心悟的师父点头示意,楚木烨和白心悟异口同声的说:“这样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一个活死人,下半生只能躺在床上,与她的母亲无异。” “你还不明白吗?达旦,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没有人再能牵制住她的阴格,唯有用阳格与其相互制衡。”他的师父说。 黎萍猛然睁开眼睛一声大喝:“够了,你们吵死了。”说着,便一挥手,将众人甩到墙角。继续用术法将阳格逼迫出来。这个时候本应不该轮到他插嘴,但他没法看着这个可怜之人就这样被命运摆弄,于是开口说道:“我倒知道有个阵法,可以将她的阴格彻底从身体里面引渡出去。” 白心悟追问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我们家族世代都是研习上古术法的,这个阵法正是我小时候在一本古籍里面看到的,据说只要有一个纯阳命格之人用其灵魂作为媒介,将她的阴格激怒之后,便用咒语将其引渡出来,然后纯阳命格之人可以配合阵法将她的阴格困在里面,最后,让阴格的永存虚度空间之中,游离三界之外。”楚木烨介绍道。 石卿和多吉师父俩人纷纷反对这个主意,一来因为是上古秘术,成功或失败无从得知,二来有风险,如果中间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白心悟和黎萍均有丧命的可能。可白心悟却风轻云淡的回应道:“就这么做。” 多吉拦在白心悟的面前,呵斥道:“达旦,你要知道你的责任是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不是只针对她一人。” 白心悟撇开他师父的手解释道:“我连这一个人都渡不了,何以渡化天下苍生?” “达旦,达旦,不可”他的师父多吉连声阻止。 楚木烨自告奋勇的说:“我也可以,我和他的命格一样,都属于纯阳命格,而且,阵法之中我能控制局面。” “不行,你要看着这个阵法的进行和实施,万一出事了,你知道怎么挽救,这个秘术只有你们楚家知道,我们只能靠你来完成。”白心悟拒绝道。 正在众人商讨的时候,眼看着黎萍的阳格已经要被逼至体外,于是,白心悟行动敏捷的站在了阵法之外,让楚木烨开始施法,本以为会顺利进行,没想到,阴格的黎萍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扼制住白心悟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他说:“要不是你这个假和尚,还有那群臭道士,这具身体,早就是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着,力道越来越重,多吉察觉情况不妙,上去阻止,却被黎萍一掌打了回来。 楚木烨闭眼回想那个阵法,灵光一现,大声叫道:“两位前辈快过来布阵。” 眼看着局面已经无法控制,多吉和石卿只能以苍生为重,连连参与阵法之中,在楚木烨布置好阵法后,白心悟几乎奄奄一息,楚木烨对着阴格的黎萍喊道:“喂,还有我们几个,你倒是过来解决啊。” 黎萍怒火中烧,一把甩开白心悟,呵斥道:“不识好歹。”趁势,白心悟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楚木烨的身边,问其咒语,黎萍果然因为愤怒而失去了判断,走进了为她精心布置的阵法之中。随着众人的咒语响起,她被困在阵法之中,无法动弹。楚木烨让白心悟灵魂出窍,用纯阳命格将其引至虚度空间中,关键时刻,多吉说道:“不能让达旦去做这件事,既然是你的主意,应该你去。” 话语间,楚木烨准备抽身灵魂出窍被白心悟拦住:“这丫头,以后还要靠你们照顾,记得告诉她,我没有怪她,我一直都相信她是个有慧根,有善心的人。”说完这句话,便强制性的灵魂出窍,来到了阵法之中,与阴格的黎萍开始周旋。 半个时辰后,黎萍头疼欲裂的大叫起来,身边的瓶瓶罐罐全部炸裂开来,似乎在这时,阳格有所感应,颇有意识的望着阵法之外的几人,看着白心悟独自坐在阵法之外,呈现出打坐的模样。身体越来越虚弱,好像被一股力量撕扯着,阴格在自己的体内抗拒这股力量。石卿,趁着其阴格虚弱,随手拿起了地上的法器朝着黎萍的背后刺去,只听一声闷哼,整个暗室突然安静下来,白心悟用最后一点念力将其阴格牵制住,最后引渡到虚无空间,可就是因为体力透支,导致他的灵魂无法再回到身体之中,多吉尝试用术法将他的魂魄归位,却没曾想,阴格选择了与白心悟同归于尽。 一番周折之后,整个暗室彻底恢复了平静,黎萍昏昏沉沉的半睁着眼,用微弱的声音叫着白心悟的名字,楚木烨收回阵法,跑到黎萍的身边,只听她低声言语:“白心悟,心悟呢?他怎么了?” 楚木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吞吞吐吐的不敢望着她的眼睛,黎萍别过脑袋望向白心悟,他仍旧是一副打坐的姿势,她四肢瘫软的爬了过去,推搡着他的身体:“白心悟,你醒醒,醒醒啊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你快醒来啊。” 多吉一掌打在了黎萍的胸口上,呵斥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真实造孽,造孽” 黎萍喘着气,吃力的来到石卿的身边问道:“石前辈,你不会骗我的对吧,白心悟到底怎么了?” “孩子,一切都结束了,你以后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石卿避重就轻的回应道。 她几乎临近疯狂的吼道:“告诉我,白心悟到底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木烨叹了口气,一鼓作气的说:“他为了牵制你的阴格,将它引至虚度空间,牺牲了其实,他是可以回来的,但是,体力透支,而最后的关头,阴格选择和白心悟同归于尽,所以,他” 黎萍惊恐的追问道:“所以?所以他怎么了?” “所以,他的灵魂也去了虚度空间,回不来了。”石卿补充道。 黎萍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件事,连声喘着粗气,几近崩溃的边缘,多吉带着自己徒弟的身躯准备离开这里,被黎萍拽住:“前辈,求你让我再看看他。” 多吉甩开她的手,怒发冲冠的说:“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应该在尼泊尔。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们去找山神,没想到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我徒儿的结局,现在他已成了一副躯体,没有灵魂,你还想要做什么?” 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众人,笑道:“不,这不是真的,你们是骗我的,因为你们不准我和心悟产生情绪,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她一边笑着,一边质疑众人。 “够了,你不要再污蔑达旦,他对你根本没有其他的情感,只是渡人与自渡罢了,均是过客,他对别人亦会如此,如果你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休怪我不看当年的情面。”多吉说完,扛着白心悟的身体便离开了别苑。 “你们都在骗我,他怎么可能有事,他不可能出事的,他还要去尼泊尔进修,他还有他的信仰,怎么可能”黎萍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这些话,直至楚木烨将其拍晕。与石卿合力将她送回了家中,以她现在的心态,根本没法自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选择了沉睡,不再理会这些变故。她在昏厥的时候,依稀还能在梦中嗅到他身上的檀香之气。那间房子,那张床,还有那个神台,没有一处不带着他的味道。也不知是什么发生了这些变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不可取代。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印记,都让她无法将这个人遗忘。与其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不如选择在有他味道的地方沉睡下去。时至今日,所有的劫难,终于结束,本应该属于黎萍的劫数,却被白心悟挡了,但面对生离死别,这才是最大的劫数。他之前只是回到故乡,都让自己失魂落魄,更何况是今日,他现在跟死人并无区别,只是空留一副躯体尚存人间。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过回从前的生活,而是沉醉在那些回忆之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备受打击,再度沉睡 经过上次的虚数空间事件之后,黎萍已经在医院昏睡了已经几个月,终日只能凭靠挂葡萄糖维持基本的生理需求,楚木烨本来计划去村寨里修习术法,结果因为此事也搁浅了。在这座城市里,她没有亲人,连朋友也是屈指可数,所以指望不上别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楚木烨和他们几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被她的真诚和志同道合所打动。 一日清晨,他捧着一束满天星来到黎萍的病房,重新给床边的花瓶换上新鲜的花,顺便打了一盆水,给她擦试一下面容。完成一系列的日常之后,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依旧如常的说话给她听,虽然她并没有任何反应。楚木烨看到她的手上仍然戴着黑曜石的佛珠,漫不经心的说:“至少他把这串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了你,法器如果是师父辈们传下来的,其实是不允许私自赠送的,有的高僧是直接捐献给寺庙,有的则一起圆寂火化,还有的则是传给下一任弟子,他虽算不上是个正儿八经的和尚,但是有些风俗是定死的”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黎萍的眼睛有了反应,虽然身体还是纹丝未动,但是她对这些话有反应,说明她听得到,并且是有意识的,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受伤太重,还没有恢复元气,所以无法动弹,还有一种,是她无法面对这一切,所以选择逃避。经过医生之前的推断,她的伤已经痊愈,并且按理说早就应该会醒来,但迟迟没有动静,所以只能留在医院挂葡萄糖维持生命体征。楚木烨意识到她的难过,愧疚和无能为力,于是继续说道:“如果你继续选择昏睡下去,那白心悟的牺牲将毫无意义,他师父下达的命令是封印你的三魂七魄,让你变成活死人,但是我和他并没有执行这个命令,他选择牺牲自己,让你过回正常的生活,所以,你必须醒来,为自己,也为了他好好的活下去。” 黎萍听到他说的这些话,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但仍然不愿醒来。楚木烨看见她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不敢去面对这些现实,用纸巾给她擦干了眼泪,缓缓的说:“我知道你听得见,这三年多的时间,他都教会了你什么?逃避吗?在我眼里,白心悟可不是这样的人,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他都能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样子,你是他教出来的,也应该有几分样子。” 楚木烨感觉到她的手机在颤动,欣喜若狂的继续说道:“你想知道他最后给你留下了什么话吗?如果你醒来,我就把那些话告诉你,如何?” 正在二人聊天的时候,段之易夫妇和阿东推门进来,段太太轻声问道:“还没有醒来吗?这可怎么是好。” “快了,她就快醒来了,再给她一点时间。”楚木烨胸有成竹的说。 段之易皱着眉头,疑惑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明白的。”楚木烨望着黎萍笑着说。 段太太难过的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嘟哝着:“虽然我与这丫头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她和白心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当初若不是他们,我们一家人哪有现在的生活,这丫头也是可怜,父母都不在城里,病了这么久也没说来看看她。” 楚木烨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她的父亲早就辞世了,至于她的母亲,跟她的状况一样,终日躺在床上,未曾醒来。” 段之易大惊失色的说:“什么?哎与他们相交三年多,我竟不知她的家事,那她” “她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亲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度日,直到白心悟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静的生活,现在白心悟不在她的身边,而且或许跟她的母亲一样,永远不会再醒来,她肯定接受不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打击最终压垮了她。”楚木烨语重心长的说。 “难怪,她身上总有一股倔劲儿,总是能独善其身。”段太太说道。 阿东给大家倒了水,应声说道:“萍姐一定会醒来的,上天不会再为难她了。” 段之易接着说:“你们的事,我们不好去插嘴,毕竟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还请你好好照顾她。” 楚木烨回应道:“我会的,这也是白心悟临走前的交代。” 到了傍晚的时候,段之易夫妇不放心孩子,便提前离开了,阿东去送行,楚木烨则去外面倒开水,但当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黎萍不见了。他着急忙慌的问左右病床的人,都没有人注意,他放下水壶,在医院的各个角落寻找黎萍的踪影,竟然在一楼的草坪的板凳上看见了她。楚木烨不假思索的跑了过去。喘着粗气,连声问道:“你终于醒了,把我累的。” 黎萍转身对着他微微一笑,回应道:“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 “我们是朋友,所以不用客气。”楚木烨说。 她眼神笃定的望着楚木烨问道:“白心悟最后说了些什么?” 他喘匀了气说:“他说让我照顾好你,并且还说从没有怪过你,他一直都相信你有慧根,有善心。” 她苦笑道:“在最后那一刻还不忘叮嘱我,呵~” 楚木烨看的出来她这个笑容的意义,是对命运的无奈以及接受,于是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黎萍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回应道:“替他好好活着。” 楚木烨将她的身体板正,严肃的说:“不仅仅是替他,更是为了自己,我们牺牲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过回正常的生活。” 她处处可怜的望着楚木烨说:“正常的生活?要知道,从他出现在我生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为什么牺牲的那个人不是我,这样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不是吗?” “你错了,他的使命就是渡化你,所以,不可能去毁灭你。”楚木烨义正言辞的说。 “所以,现在留下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无妄之苦”她唏嘘道。 “他的本意是让你好好生活,不是虚度光阴,他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这副模样”他开始魔方白心悟的口气在教化她。当然,这招确实很受用,很多时候,她会错把面前的这个人误以为是他。 楚木烨搀扶着黎萍准备回去,阿东正着急忙慌的还在走廊各处寻找,正巧碰上了他们,转而欣喜若狂的一起搀扶着她回到病房,经过医生检查发现已经并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黎萍受够了医院里随处可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于是让楚木烨连夜办了出院手续,收拾好衣物后,俩人将她一起送回了家里。 阿东打了声招呼,便识趣的离开了,只剩下楚木烨帮忙收拾,黎萍将他手里的衣物拿了过来,缓缓的说:“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你该离开了。”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怎么?这屋子只准白心悟来吗?”楚木烨嘲笑道。 黎萍露出牵强的笑容,说道:“不是,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之前还说要去村寨里修习,因为我也耽误了吧,趁早回去再安排下具体的行程。” “我答应过他”楚木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萍抢先制止说:“我知道,不过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照顾,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我可以过回从前的生活。” 楚木烨满脸怀疑的问:“你真的可以?” “嗯,你也说了,我是他带出来的,就应当有他的几分模样,不是吗?”黎萍反问道。 楚木烨笑道:“原来你都听到了。”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没有醒来,但我是有意识的,我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所以,这些天,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也想了很多,如果我再选择逃避,那他的牺牲就没有任何价值,我只有好好的活着,活出他希望看到的那副模样,才能不枉费你们的付出。”黎萍一本正经的说。 他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犹豫之后又问:“你确定不要我再留下来照顾你一段日子吗?” “你怎么比他还啰嗦,都说不用了,我已经耽误过一个人的修行,可不能耽误第二个人,所以,你回去好好调整下之后的计划,我保证,你回来之后会对我刮目相看。”黎萍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完,他便放下了手里的活,离开了黎萍的家。 黎萍将衣物整理好,然后开始在房间的四处打扫,当打开白心悟的房门时,发现,味道早已消散。最后属于他的一点气息也未曾存留下来。都怪自己昏睡的太久,连最后一丝味道也被时间带走。黎萍叹了一口气,给他的床重新换了床单被套,将经书全部归置在神台上。所有房间收拾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她泡了一壶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着佛经,一边小声的念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缔,揭缔!波罗揭缔,波罗僧揭缔,菩提萨婆呵。 当她念完这一大段经文之后,脑海之中又浮现出白心悟曾经诵经的模样,眼眶突然湿润了,所有的伪装在顷刻之间崩塌,她嘴里重复的念着:“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按照曾经白心悟的讲解,这句话的含义是:没有累积恶因所造成的苦果,没有修炼道法而成就的品位。不运用智巧去获得什么,那是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得到的缘故。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因果造就,任谁也躲不过,她从来没有得到他,何谈失去?或许换成别人,他也一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在他的心里,信仰和使命高于一切,他原以为会渡化所有人,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由于她的离经叛道而丧失了生命,终于,他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教会了她因果无常,同时,也渡化了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恶有恶报,离别前的重聚 楚木烨已经将修习的计划重新制定好,一别之后,三年之后才能回来。在他离开前的那几天,叔伯得知了黎萍的事情,还有之前救过的那位道长也对她的事情略有耳闻,纷纷表现关怀之意。而黎萍出院之后的表现,让楚木烨得以安心,她确实不负众望,过回了从前的生活,终日与经书相伴,继续做着她的甩手掌柜。 至于身为道教,私自修炼上古秘术的吕鸿鹄,他的下场便是被幽禁在一个与世隔离的村寨里,将他所有的记忆全部封存起来,现在他犹如失忆一般,按部就班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而石道秋的下场,大家都知道他在那场仪式里彻底疯了,至于是真是假,已经无从验证。 再过一天,楚木烨便要只身一人离开这座城市,所以一大早就来找黎萍辞行,他郑重其事的来到她的家里,发现她已经做完早课,正在给自己做早饭。 不多久,她端着两碗白粥和一些素菜来到客厅,一脸和气的说:“知道你明天要走,你也不用大早上就过来辞行吧。” 楚木烨端起粥,毫无顾忌的喝了起来,边喝边说:“晚上六点,我还得回去跟叔伯他们交代,所以就先到你这边来了。还真别说,你的东西这么清淡,谁吃得惯啊。”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不想吃别吃,又没人逼你。”黎萍毒舌道。 他只望着她笑笑不再作声。黎萍望着热腾腾的白雾,想起了当时见白心悟的那个模样,自言自语道:“我还记得,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别提有多讨厌了,可能是因为土里土气的打扮吧,但是他住进我家的第二天早上,趁我还在熟睡的时候,就已经做完早课,并且给我煮了碗粥,那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温暖,十多年了,第一次有一种家的感觉。” 楚木烨夹了一口菜,递到嘴里,然后说道:“也是今天这些?” 她点了点头回应道:“我以前口味并不像现在这么清淡,只是因为他的关系,他做的饭菜,吃习惯了,所以现在,自然而然的学着他的口味来做饭,而且,也越来越不喜欢吃外面的快餐。” “我说呢,不过你还真厉害,这么清淡的东西,你让我偶尔吃还行,每天吃,那估计天天吐。”楚木烨嘲笑道。 黎萍舀了一匙粥到嘴里,若有所思的说:“常年一个人生活在外,突然有一个胜似亲人的人出现,并且照顾你的饮食起居,那个时候,你还会挑剔味道吗?一个人的生活可以随心所欲,但是和别人生活,就要适应,磨合,当依赖养成了习惯,所有的原则都将被打破。” 楚木烨放下碗,揉了揉肚皮说道:“饱了饱了,清粥小菜,不亦快哉。” 黎萍望着他一副满足的样子,得以的笑了,在俩人吃过早饭之后,便一起去了茶舍,还是跟从前一样,清点完账本之后,让阿东沏了壶茶,直奔二楼的雅间。 阿东带着一些檀香和一壶茶上了二楼,他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放在桌上,然后将檀香递给黎萍,说道:“萍姐,这是您之前交代的,我又换了几家,您看看是您要的吗?” 黎萍拿着檀香,轻嗅之后说道:“辛苦了,这个不是我要的那个味道,你先下去吧。” 阿东拿着托盘下楼,不再打扰他们。楚木烨好奇的问道:“你莫非是想找白心悟身上的檀香味?” 她轻轻的“嗯”了声,接着,楚木烨又问:“世上的檀香的味道种类繁多,像你这样找,得找到什么时候,你们之前家里不是焚香过吗?不是那些吗?” 她失落的说:“不是,那些都很浓烈,但是白心悟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香味,而且清幽。” “他从小生长在山野,或许外面根本就买不到,也可能是他自己做的檀香,我这次去帮你留一下。”楚木烨说。 “谢谢你。”她说。 楚木烨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是朋友,用不上这些客套话。” 正在二人攀谈之际,有一个顾客正在大厅吵闹:“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为什么不可以?” 阿东正在大堂安抚这个顾客的情绪,黎萍推开雅间的门,朝楼下张望了会儿,顾客看见黎萍的模样,直接准备冲上去,刚好被阿东拦住。看着这个人火急火燎的样子,想必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于是黎萍和楚木烨纷纷下楼询问情况,后来得知,他家里发生了灵异事件,他是经过朋友才得知这家茶舍的老板会处理类似事件,才过来寻求帮助的。 楚木烨推辞道:“不好意思,现在这里没人能处理这些事,请你另寻门路吧。” 男人一脸失落的央求着黎萍:“我知道你们很厉害,求你们,我女儿还小,我也不认识什么高人,家里已经找过好多法师,都没有解决,我们还碰上了很多江湖骗子。” 正在楚木烨准备轰人的时候,被黎萍拦住,她语气缓和的解释道:“这里,从前确实有人可以处理这类事件,但是那位高人现在已经云游四海去了,我虽然是老板,但也是一个凡人,并不懂奇门异术,不过”她思索片刻,斜睨着楚木烨,接着说:“不过,这个人可以帮你去看看,他只是略懂一二,但是能不能帮到忙,就不一定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不要再跟旁人说这家茶舍可以处理灵异事件,好吗?” 男人看着一脸真诚的黎萍,答应了她的要求,楚木烨瞥了一眼,用嫌弃的口吻说:“你真是,给我找的好差事,临走还不忘驱使我。” 黎萍笑道:“哎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做善事嘛。” 楚木烨反驳道:“别拿对白心悟的一套用在我的身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再说,我也没什么志愿去拯救苍生。” “好了好了,你快跟他看看情况,现在才两点多,我等你回来,请你下馆子啊。”黎萍催促道。 楚木烨跟着那个男人来到他的家里发现房间乌烟瘴气,而且房间的格局,整体来说布置的不是很好,风水上大忌就是房门对镜子,三梁压顶,而且算了算她女儿的八字属阴,镜子也属阴,且在特别的某些时候,镜子是联通阴阳两界的渠道,很容易被鬼上身,他告诉男人风水解煞的方法,又去女儿的房间看看,只见她瘫软在床上,四肢无力,面色惨白,并且窗帘紧闭,便要求男人,将周围的窗子全部打开,所有房间,必须让正午的阳光暴晒两个时辰,用以驱散房间内的阴气。最后,楚木烨又看了一眼那男人的女儿,交代道:“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你的女儿照镜子,白天不要拉上窗帘,还有这几道符咒贴在家里的生门和死门上,封闭邪祟入侵她的身体,还有几道符咒,分别贴在各卧室的门上,这最后一道需要你女儿随身携带,过了七天之后,生死门被封上,你们把风水改改,就可以了。” 男人露出惊愕的表情,问道:“师父,我还没说具体情况,您怎么就已经开始了。” 他转身,义正言辞的说:“不用你说明情况,我大概已经知道一二,刚才我进门就闻到一股装修的油漆味道,这个房子应该是刚装修不久,你们刚搬来的吧,长年闲置的房间最容易招惹阴灵,你的女儿之所以看上去那么憔悴,是因为在夜里经常被鬼上身,耗光了自身的灵气,阴盛阳衰的道理你懂吧,这个房间在装修的时候,就被人破坏了风水格局,而且生死门打开,游魂野鬼很容易把这里当成一个中间枢纽所,所以扰的你们鸡犬不宁,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在改好风水格局之后,最好,在家里供奉一位钟馗老爷或者关二爷来镇风水,因为你的女儿八字属阴,那些阴灵很容易上她的身” 男人点头示意,思虑之后问道:“那以后呢?您说我的女儿八字属阴很容易鬼上身,那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楚木烨从布袋里面拿出一个红绳递给男人,缓缓的叮嘱道:“这是用道教的拂尘编织的手链,用朱砂浸泡过,除了洗澡,她可以戴一辈子,妖邪之物都不会近她的身。” 男人结果红绳,连声道谢,本想着准备他意思点心意,却被婉拒:“我来帮你,纯属是因为我的朋友,跟利益无关,记住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以后别再到处张扬此事,那间茶舍仅仅只是茶舍而已,明白吗?” “是是是,我明白,这次真的谢谢您了,我送送您吧。”男人说道。 楚木烨摆摆手说:“不用,你现在要争分夺秒的改变这件房子的风水,你还有一堆事要忙,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走了。” 说完,便匆匆忙忙的离开男人的家里,赶到茶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眼看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与这片土地做告别,他推开门,发现黎萍闲来无事的翻着一本典籍,看见楚木烨回来,便将手里的书放下,准备带他去吃个晚饭,但是楚木烨却说:“不必了,我回去还得半小时,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事情我已经给你解决了,这三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等我回来,再下馆子宰你一顿。” 黎萍笑道:“知道了,那你现在就走吗?” “嗯,哦对了,白心悟不在了,你身边又没有个能人异士,那间陋室你打算怎么处理?之前,我已经将里面的阵法解除了,你可以直接改成普通的包厢。”楚木烨说。 “我再想想吧,你放心走吧。”黎萍说道。 楚木烨重重的拍了拍黎萍的肩膀,叮嘱道:“我可记得你说过的,我回来之后要让我刮目相看的。” 黎萍点头示意,俩人简单的告别之后,楚木烨便离开了,一晃,又即将入夜,此时此刻,内心倍感沉重,石卿在那次之后,再也联系不上,白心悟也被多吉带走,唯一留下了楚木烨,而现在,他也走了,好像一时之间,所有与白心悟有关的人都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冥冥中,似乎注定了渡劫之后,不允许她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唯一剩下的只是那些繁琐的经文和那一串黑曜石佛珠,好像只有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才能证明,白心悟确实来过她的世界,并且教会了她取舍,让她在挫折里学会长大,从前,她装作老成,现今,受其影响,慢慢的走向了成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听经闻法,恍如昨日 自从楚木烨也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之后,黎萍除了茶舍和家里,还有一个地方,也经常去,那便是寺庙,她还记得有一年腊八节,在自己的再三要求下,与白心悟一同前往那座庙宇里,在座谈会上听经闻法的场景,由于吃不惯寺庙里面的清汤寡水,白心悟特地给她下了一碗面,而且当时,还被一位女施主当成了得道之人。 距离上次之后,又过了几个月,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春夏两季,黎萍若是得空,便总往庙里跑,与那庙宇的主持和方丈已有些交情,而且不时的以白心悟的名义去捐赠一些微薄的钱财,用来修建庙宇,方丈们并没有问及白心悟的事,只是经常看见黎萍心平气和的坐在禅房里一个人在诵经, 而今天,是佛教远近闻名的高僧,鸠摩罗什的圆寂日,黎萍凌晨四点起来,做完了早课,便往庙里赶,发现主持们已经在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黎萍就跟众多佛弟子一样等待着仪式进行。当主持介绍完鸠摩罗什的生平之后,又说了他为汉传佛教所做出的贡献,黎萍听得津津乐道,这些佛教典故,在从前那些失眠的夜晚,白心悟多少也讲过一些。虽然,每次讲经说法都睡死过去,但是那些典故却早已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在仪式结束之后,主持们纷纷安排听经闻法的房间,并让那些有慧根的得道高僧为众位师兄传授三宝。黎萍在与主持们简单寒暄之后,也入座其中。 曾经,他也在这间房为大家传授过佛教的知识,只不过现在换成了别人,但换汤不换药,佛法的智慧,不论从谁的嘴里说出来,是由谁来传播,总是听上去博大精深,而他们所做的事,便是把那些晦涩难懂的语言翻译成白话文,然后用通俗的话讲述给大家听。 有一位僧人将金刚经分发给听经的弟子,随后,一位身披僧袍的法师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坐在众人面前,将金刚经双手呈放在桌前,桌上摆满了法器,鲜花和佛像。然后他双手合十,语气缓和对着大家说道:“诸位法师,诸位居士大德,阿弥陀佛,从现在开始,我们来共同学习大乘佛教里非常重要的一部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我们又简称为《金刚经》,自古以来,此经的读诵者无数,称赞者无边,六祖慧能大师说,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最尊最上最第一,无住无往亦无求,三世诸佛从中出,自古以来,不但是佛弟子们读诵《金刚经》的非常多,而且很多知识分子,也非常的喜欢《金刚经》,这是因为《金刚经》富有很深的义理,且文字优美流畅。所以,在中国受到普遍的重视,从古至今,为这本经书注疏的人非常多,而且很多大德们的断句和密义也有不相同的地方,那么我们今天是以六祖慧能的注解,来作为依据,以窥基大师和智者大师的注解来作为参考,帮助大家更深的体悟《金刚经》,甚深的意义,为了让大家更好的领会经义,所以在正释经文前,我们还是先按照天台宗的五重玄义,即为‘释名,显体,明宗,力用,教相’从这五个方面来概括的做一个介绍,为了我们后面更好的理解经义”只听法师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台下众多佛弟子虔诚的望着他受教。 这门功课会持续一个多月,安排在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左右,黎萍只能抽时间来学习,一个小时之后,课程告一段落,众位弟子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黎萍捧着经书,走到禅房外伸了个懒腰,碰巧看见了一对夫妻,正是当时在寺庙里那个被关在禅房里小男孩的父母,他们经常通过电话和书信联系得知儿子的近况,知道一切安好。受到白心悟的影响,对于佛学越发虔诚。他们一周总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来寺庙里听经闻法,为自己的孩子祈福。 他们一眼便认出了黎萍,欣喜的迎合上去:“黎小姐,你也来听经吗?怎么这段时间没有看见那位白先生?之前还看见他经常来这庙里研习佛法” 黎萍略感心酸的回应道:“他去云游四海了” “这样啊,也难怪,我们当初瞧见他,也非同一般,还是得感谢你们救了我儿子,现在他在师父的教导下生活的很好。”一位妇女说。 她疑惑的望着妇女,问道:“等他十八岁才能团聚,真的不后悔吗?” 妇人笑道:“与其丢掉性命,不过数年之隔,血缘关系是不会变的,虽然偶尔会挂念儿子,但我们不后悔这个决定。” “不后悔便好。”黎萍淡淡的说。 “你比几年前看起来,消瘦好多啊,不过看上去,却比以前要稳重多了。”她的先生说。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众弟子又回到了禅房里,继续听经闻法,黎萍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翻开金刚经,听着法师讲法,突然,空气凝结了,所有人都静止在这个时刻,黎萍抬起头,望向四周,发现大家一动不动,万物静止,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定格了。当她望向法师的桌子,竟然看见了白心悟,他穿着一袭僧袍站在一旁,认真的讲着经文,黎萍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经文讲到一半的时候,白心悟停止了,向着黎萍走去,并对她说了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黎萍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这句话的含义,曾经听他讲过,因一切有为事相,皆是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变化靡常,执捉不住。如梦c幻c泡c影c露c电然,似有似无,应于一切有为法,作如梦c幻c泡c影c露c电观。知其当体即空,不生贪著,乃能不取也。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一切皆是幻觉,台上并没有其他人,还是刚才那个法师在毕恭毕敬的讲着经文,而大家也认真的听着,只有她一人走神了。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走神,而且还说出了金刚经中著名的四句偈,潜意识作祟吗?还是有其他因素?刚好这四句偈用在黎萍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他在用大智慧提醒黎萍放下过往,正视生活,珍惜当下,不要留恋,一切都是无常。她宁愿相信这是白心悟显现,也不愿意当成自己的潜意识。 其实,在日常生活中,佛学无处不在,而白心悟经常潜移默化的将这些知识传递到她的意识中,所以,在某些时候,这些智慧便会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下午一点多,法师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与大家一一道别。众弟子相互寒暄,黎萍捧着经书追了过去,跟着法师来到了一个内院,门上写着:“僧人居所,游客止步”黎萍站在门口踌躇不定,正巧碰到住持从远处走来,他问道:“施主,您是要找人吗?这是内院,非寺院弟子不能进入。” “我我想找刚才那位给我们讲金刚经的法师,我有问题想问他。”黎萍说。 住持犹豫了一会儿,便回应道:“这样吧,你去厨房那边的寮房等等,刚才那位师兄还没吃中饭,过会儿我让他去找你,可好?” 黎萍礼貌性的欠了欠身,说道:“那就有劳师父了。” 住持向黎萍行了个礼,便进入了内院,黎萍捧着经书来到了住持指引的寮房,沉默的坐在房中,将经书翻到了那一页,又想起了刚才走神的那一幕。她不能确定那究竟算不算幻觉,对于那句偈,她想听听刚才讲法的那位法师的理解。时间过去半个小时,法师换下僧袍,穿着普通的僧衣来到寮房,向黎萍行了个礼,问道:“这位施主,您是对刚才的课程有什么疑问吗?” “不,您讲的很详细,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您。”黎萍恭敬的说。 法师指引黎萍坐下,然后问道:“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学识尚浅,定当竭尽全力,为您解惑。” 黎萍微笑示意,接着说道:“您太谦虚了,您刚才讲到的金刚经,里面有四句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不知道您对这句偈的理解是怎样的呢?” 于是,法师平淡的回应道:“何为有为法?即为你吃饭是有为法,穿衣服是有为法,你行住坐卧,这都是有为法,而梦幻,即为梦出无心,幻成有意,梦觉入幻,幻结疑梦,怕从颠倒起也。经文里说的泡影,即为水沤为泡,泡随水消,形照为影,影从形灭,皆虚无实也。何谓露,即露以日晞,电以霁散,尤为倏忽起灭也。所谓六观,即梦c幻c泡c影c露c电六者,谓之六观。六观皆假,则真观显露。真观维何,即如如不动,先天本觉之真空实相,一切皆空,到底一无所得。所得,唯一苦味而已。且其苦无穷,说亦说不出。所谓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是也。果能常作如是观,洞明皆空之理。庶几不再受骗,而能死心蹋地回光返照乎!此所以欲观无为之真性,应先观有为之幻相。”随后,法师又补充道:“刚才讲课,我曾说过,很多大德,智者注释金刚经,在经文方面的释义都有差异,所以这仅仅是作为我个人的理解,您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黎萍双手合十,向法师行了一个礼,说道:“谢谢您,这个解释已经很详细了,通俗易懂,其实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未能确定,现在您这样解释,我也算明了。” 法师笑道:“既然心中已有方向,那便不用贫僧再多说,施主还有其他的不惑吗?” “没有了,谢谢师父的讲解,您去忙吧。”黎萍回应道。 法师起身行了一个礼,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了寮房。黎萍将经书归还给寺庙的主持,心情愉悦的走在去茶舍的路上,阿东见到多日未笑的黎萍,今天显得有些反常,于是上前问道:“萍姐,碰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没有啊,还是跟从前一样。”黎萍回应道。 阿东倒了杯茶放在藤桌上,又问:“对了,您今天去庙里听课,师父们都讲什么了?” “今天讲的金刚经,只讲了一部分,不过记忆深刻。”黎萍特意加重了语气说。 “能不能给我也讲讲?”阿东好奇的说。 黎萍笑道,又将刚才的四句偈重复了一次,阿东听着一头雾水,便追问道:“萍姐,什么意思啊,您给说说,萍姐”话语间,黎萍端着茶杯准备上二楼,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回应道:“没事多了解一些资料”说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便进了雅间。 今日发生的一切就像曾经经历过一样,白心悟讲经说法的身影偶尔会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好像那个腊八节就发生在昨日一般,那些回忆镌刻在血肉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今后的道路该何去何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幻成有意,梦觉入幻 人们常常认为,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里,它们总会渐渐的淡去,那些平淡的岁月总会日复一日的枯燥的翻转,但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是刻骨的,总有一些回眸的瞬间,根深蒂固在记忆的最深处。 楚木烨已经离开有四个月,而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黎萍却孤身一人待在家里,一边吃着速冻馄饨,一边看着电视剧,像是一切已经回到正轨。在安排完茶舍的事情之后,还是跟往年一样,提前给员工放了年假。段之易夫妇考虑到黎萍一个人在城市里过年,便邀请她一起去家里吃年饭,而她却以要回乡为由婉拒了他们夫妇俩,一方面是不希望被别人同情,而另一方面,是她需要习惯重新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晚上七点左右,黎萍只觉得心中烦闷,便穿了一件黑色棉服离开了家,在大街上游荡,而现在,整个城市却没有半点生气,大部分做生意的人和打工的年轻人都回老家去探亲,仅剩一些本地人留在城市里,但这个时间,正好是吃年夜饭的时候,街上不再是人来人往的样子,往日拥挤的那些街道如今竟然显得有些寂寥。 她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巷子里,看着周围的环境,觉得似曾相识,那些红木门,那些青苔历历在目,蓦地,她灵光一现,想起了初见白心悟的场景,是在一个错巷之中,那日她内心绝望,自我放弃到一定的程度便会进入错巷,如果没有觉悟,则会永远迷失在错巷之中,在这个幽深的巷子里重复死亡。 黎萍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心想她现在也没有陷入绝望,并且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会再次走了进来。她还记得白心悟曾说过:“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迷失了,便不要再继续前行,否则会越陷越深,越走越远。”她进退两难的站在巷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身旁的一扇红木门被打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推搡进去,又重复着当日在石道秋别苑里发生的事情。她难以置信的望着众人,黎萍看见了局中的自己,她用一副血瞳瞪着大家,而此时在这里,黎萍却成了一个旁观者,再次见证这场仪式的进行。 黎萍想冲过去阻止这一切,可是却根本闯不进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腥的事情发生,当她看见阴格的自己正掐着白心悟的脖子时,她心急如焚的猛烈的敲打着这道无形的屏障,却不见半点成效。在阴格占据那具身体的时候,有些事情根本不会被记起,但是现在,她的所有记忆即将被唤醒。 楚木烨带着两位前辈布阵,而多吉让白心悟和大家封闭黎萍的三魂七魄,结果楚木烨和白心悟都不同意,最后用上古秘术的阵法,将黎萍的阴格逼至体外。本来是由楚木烨灵魂出窍,而白心悟似乎早有察觉,不能让他冒险,所以临终只说了句要照顾好黎萍,并告知楚木烨,自己并没有责怪黎萍 屏障之外的黎萍看着这一切,她百感交集的望着白心悟,自言自语的说:“不应该是这样,你不能这样做” 只见最后关头,阴格的黎萍即将堕入虚数空间的时候,也将白心悟的灵魂牵制住,最后,两个灵体全部离开,黎萍正虚弱的爬到白心悟的身边,询问众人情况,而后来的事,她都记得,难怪多吉会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正是因为要救她,才牺牲了自己的爱徒。 她意识到这才是自己的心结,幻象消失后,白心悟的身影从迷雾里走出来,笑容可掬的望着她,轻唤了一声丫头,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半信半疑的用手去触摸他,当指尖触摸到他温润的面庞时,一切防备怦然瓦解。她欣喜若狂的叫道:“原来是真的,我能碰到你,心悟我能碰到你” 白心悟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回来了。” 黎萍不假思索的冲过去抱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心生愧疚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回来就好,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白心悟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抚道:“不怪你,我跟师父说了,会继续留下来,暂时不去尼泊尔了。” 黎萍喜出望外的问:“什么?你说真的?不走了?” 他将她的身体板正,郑重其事的回应道:“真的。” 她笑的合不拢嘴,拉着白心悟跳了起来,不知怎的,只是眼睛一晃,便回到了家里,白心悟将随身携带的布袋放在了房间里,然后拿出一本经书,气定神闲的看了起来,一边喝茶,一边研究经文,好像回到了从前。黎萍突然缓过神来,问道:“那我的阴格已经没有了,你师父为什么还让你在这里?” 他听到黎萍的话,茶杯莫名的从手里滑落,打湿了经书,吞吞吐吐的回应道:“师父说还需要助你还清业障” 她望着手忙脚乱的白心悟,眉头紧锁,觉得面前的这个不是白心悟,他虽然长着与白心悟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谈吐,但是气质,修养这些深入骨髓的东西是别人模仿不来的。更何况,白心悟研习经文的时候,从来没有由于失神而将自己的经书打湿,更不会在别人质疑的时候,显得心虚,他对任何事都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并且在面对世间万物的时候都呈现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黎萍仔细回忆刚才的情景,她想起来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由于无聊,所以出去转转,后来走进了一个巷子里,然后重新看到了那日在阵法之中发生的事情。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阴格带走了白心悟。但她潜意识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白心悟根本不可能会出事。正在她走神之时,白心悟轻轻的安抚着自己:“丫头,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会?”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虽然俩人之间有一种情愫,但她肯定,白心悟不会露出现在这副神情。她推开面前的这个男人,呵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他?” 白心悟仍然一脸笑意的说:“你怎么了,丫头?我是白心悟啊,你难道不希望我留下来吗?” “你不是他,白心悟不会像你这样,你究竟是谁?”黎萍心急如焚的问。 白心悟不回答她的提问,只是温柔的说:“我就是白心悟,丫头,留在这里,我们可以一直生活下去,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议论,不用管那些清规戒律” 黎萍更加肯定的说道:“你已经露馅了,你知道你跟他的区别在哪吗?他是一个有信仰和追求的人,他虽然也有七情六欲,但是他会为了大爱而牺牲自己,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仅仅因为自己的小爱,而将别人抛之脑后,而且他从来不会眼神轻佻,说些不找边际的话,你快让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 “为什么?你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吗?你舍得放下吗?与其虚伪的活着,不如过自己心中想要的那种生活。”他义正言辞的说。 “是,我承认,我想过要和他一直生活下去,但是,这根本不可能,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自私吗?我没什么舍不得和放不下,我会活出他想希望的样子,我也知道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黎萍斩钉截铁的说。 白心悟摁住她的肩膀,眼神笃定的望着她,说道:“留下来,就能过你想要的生活,而且,你不再是一个人,因为有我。” 黎萍甩了甩脑袋推开他:“够了,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有都是假的,那些苦难都是我必须经历的,我不会再逃避了,更不需要活在这个虚假的空间里” 当她说完这些话,所有幻境逐渐消失,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黎萍揉着双眼看了过去,背光之中,并未看清他的模样,只见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欣慰的说:“总算没有让他失望。” 黎萍记得这个人的声音,她抬起头看着他,喜出望外的喊道:“石前辈” 俩人回到黎萍的家里,开始谈起了最近的近况,石卿知道黎萍只身一人在城市里,原本六点就出门准备和她一起过春节,但是抵达的时候,发现黎萍刚好准备出门,所以一路上都跟着她,最后用幻术来考验她,究竟有没有放下。没想到,她的表现非但没有让人失望,反而还多了一份惊喜,且不说她是否真的放下了过去,但至少在她的心里,对白心悟,还怀着一种敬畏之心。她了解白心悟,所以迅速识破了幻术里的人。面对他的利诱,也并未心软,而是斩钉截铁的拒绝,这让人感到非常欣慰,如果白心悟还醒着,并且知道这一切,一定会以她为傲,黎萍,是他用生命去渡化的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最痛离别,一眼阴阳 石卿看着房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只是少了一点烟火气息,又看了一眼桌上还未吃完的速冻水饺,感到一阵心酸,于是便问道:“这大过年的,你就吃这些吗?” “我一个人生活,也懒得做饭菜,又吃不完,这样挺方便的。”黎萍淡淡的回应道。 “好歹今天也是大年三十啊,那我吃什么?”石卿笑道。 黎萍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桶面去了厨房,十几分钟后,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满是香油的素面来到客厅,放在石卿的面前,难为情的说:“最后一点馄饨被我吃了,现在家里只有这些了,而且大过年的,这个时间外面也没什么可吃。” 石卿望着她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眼看着满满一大碗面条全部都被他吃完,便打趣道:“石前辈,您这是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啊?” “还说,我还准备来你这吃点好的”石卿假装抱怨道。 黎萍将碗筷收拾好后,给他泡了杯茶端过去,俩人开始闲聊起来。“石前辈,自从那次之后,我就联系不上您了,本想着问你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今日,您给了我答案。” 石卿语重心长的说:“孩子,那个时候,不仅仅是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也有很大的打击,所以,在那之后,我闭关了了一段时间,前几日才出来。” “我还以为您跟他的师父一样,都在责怪我。”黎萍踌躇不安的说。 他喝了一杯茶,缓缓的说:“怎么没有责怪,我们那个时候都在气头上,说不恼你是假,毕竟,达旦,是多么好的一个修行者。” 黎萍惭愧的低下了头,相互玩弄着手指,战战兢兢的问:“那我想问我想”出于羞愧和自责,她不敢说出这个问题,她的小九九却被石卿一眼识破,他放下茶杯,眼睛斜视到一旁,说道:“你是想问白心悟最后怎么样了是吗?” 她不敢作声,只是望着他诚恳的点了点头,“他被他的师父带回了村寨里,但是离开前,他的师父告诉我,他们会去尼泊尔的,虽然,白心悟不会再醒来,但他的师父说那里才是他灵魂的栖身之所。” 她小声嘟哝着:“您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石卿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于是问道:“发现什么?” 她仍旧低着头,说道:“你们都能看出来,还有我的母亲,她也能看出来,反倒是我和白心悟,却是最后知道的两个人,可能,到最后关头,他都不知道对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他若有所思的说:“白心悟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试探性的问过他,但是他却听不懂到我话中所指,孩子,他觉得这只是普通的一种交情,他没有意识到别的情愫在产生,可能在他心里,这件事换成了别人,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黎萍笑道:“我知道,他从来不会用男女之情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事,因为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修行之人,无论如何,他教会了我很多道理,那三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渡化我,并且在我闯祸之后,虽然会指责我,但是仍然选择去相信我,如果不是他,我还在浑浑噩噩的过着,我才应该去承担这些后果。” “数日未见,长进不少。”石卿笑道。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问:“楚木烨那小子呢?” “他去一个阴地修习术法,三年之后才会回来。”黎萍淡然的回应道。 “那你一个人能好好的过吗?”石卿反问。 黎萍放下茶杯,义正言辞的说:“当然没有问题,这么多年,我不都是一个人过。” 石卿被她的话逗笑了,俩人又聊起了各自的生活,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白心悟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而她为了让大家放心,所以刻意的将其隐藏起来。 “石前辈,您知道吗?其实有的时候我回到家中,或者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会条件反射的去敲他的房门,我觉得他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说来可笑,明明之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一晃眼就阴阳相隔。”黎萍回忆道。 “万物皆有定数。”石卿安抚道。 俩人相聊甚欢,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石卿打算离开的时候被黎萍叫住:“石前辈,那个虚数空间到底是什么?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所谓虚数空间,就是由时间维度制造出的一个缝隙,与现实世界相平行,处于三界之外,至于能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楚木烨说过远古时期,那个阵法将很多妖兽控制在虚数空间里,如果能回来,楚木烨会告诉我们,但是他那天说了,被引进虚数空间的生物,会永远飘浮在三界之外,永不轮回。”石卿说完之后,便叹了一口,然后离开了黎萍的家里。 她有气无力的关上了门,然后在网上查找有关虚数空间的资料,但多数都是大同小异,黎萍抱着笔记本电脑,躺在沙发上沉思。她望了一眼手腕的黑曜石佛珠,自言自语的说:“你还会回来吗?”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欣喜若狂的接通,听到的声音却一脸失望。 “新年快乐,怎么过的啊?”楚木烨问道。 “你不是在村里修习吗?”黎萍问道。 “是啊,今天例外,过节嘛。”他说。 俩人聊着聊着,黎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楚木烨听到没人回应,于是大喝一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恼羞成怒的说:“改天再聊,我困死了,挂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和电脑放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半夜,突然被一阵寒气冻醒,她睡眼惺忪的发现窗台的窗子没有关严,于是,半梦半醒的走过去,关好了窗子,然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第二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进错了房间,她正躺在白心悟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流口水。 黎萍给他的床重新整理好,然后出了房门,洗漱完之后,走到阳台伸了一个懒腰,冬日里的一抹晨晖轻抚着自己的脸,仿佛在告诉她,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所有的清晨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阴影之下,阳光之中(一) 当她一切准备就绪后,手机的消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她跑去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群里的拜年信息,贺岁内容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她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做理会。当她正在吃早餐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萍姐,新年快乐。”阿东恭贺说。 她只轻轻的笑道:“谢谢你,还记着我呢,今年没有请你们吃年夜饭,真对不起,我想你们都知道,我还没有缓过来。” 阿东满不在乎的回应说:“哎呀,萍姐,我们都懂,您呀,就趁过年好好的放松下。” “嗯,好。”她淡漠的说。 在俩人相互恭贺之后,便潦草的结束了对话。紧接着,又是其他的几位员工打来电话,似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决定要在这个时刻发来祝福。黎萍与大家相互进行了简短的寒暄,一碗面还没有吃完,这电话倒是接了半个多小时。 黎萍在网上看了关于西藏的一些景点介绍,本想跟团,但又失去了自由,于是联系上了一个私人定制旅游社,全程一对一进行景点指导以及当地吃住的问题,她打电话咨询了具体的行程之后,双方达成了一致,中午便赶到该旅社去签署合同。然后第二天便出发,与私人导游俩人直飞拉萨机场。导游叫古岩,是一位二十六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剪得很短,皮肤黝黑,身材健硕,颇有几分藏族小伙的意味。 一路上,导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行程安排和酒店住宿事宜。当他们抵达到拉萨机场后,黎萍出现了心悸心慌胸闷的表现,导游教她不要大口喘气,行动和说话尽量减慢,渐渐的就可以适应当地的自然环境。她尝试着按导游的指示去做,果然略有成效。导游联系上一位朋友,在他那里提了一辆车,便向酒店出发了。 当她们将行李安放在酒店里,随后便跟随导游前往当地的特色茶馆,品味这里的酥油茶和马奶酒,全程都在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文化,黎萍礼貌性的抿了一小口酥油茶,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呕吐了出来,喝惯了普洱菊花的人,突然喝到一种带有油腥的茶,又因为高原反应,所以才产生的一系列反应。导游轻轻的拍了下黎萍的背,安抚道:“慢慢来,好多人都是这样的,刚开始都会不适应,不过多喝几次就好了。” 黎萍笑道:“别开玩笑了,我还是喝矿泉水吧。” “黎小姐,当时旅行社让我带人来旅游,我本来不好奇,不过,现在,倒有个问题想问你。”古岩问道。 “你问。”她微笑的望着他说。 导游将手边的酥油茶喝了几口,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选择来旅游?还是西藏?” 她轻笑一声,回应道:“因为我一直都很想来这里,只是之前有事,一直未能抽身,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藏传佛教的,所以,我对这里又多了几分好奇” “修习佛教的吗?那他一定来朝拜过吧。”古岩激动的问。 黎萍摇了摇头,无奈的回应道:“他云游四海去了,之前没有来过这里,不过说不定,以后,他会来的” 古岩叹了口气,说:“是吗?一个虔诚的藏传佛教徒,西藏是朝圣之地的首选,这里的文化历史悠远,而且四处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她漫不经心的说:“嗯,当初我只是因为一首诗,所以想来感受这里的气息。”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黎萍说。 她欣喜若狂的望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是这首?” “很多小姑娘都被他的痴情所打动,我只是随便念的其中一首。”古岩回答道。 黎萍渐渐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将这首诗念了出来,然后温柔的凝望着远方,细声细气的说:“他的诗很多,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首。不过现在,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有我的朋友,不过他和仓央嘉措的区别是,一个是被迫成了雪域的王,而另一个,则是一心向往他所信仰的涅槃境界。” 古岩纠正道:“黎小姐,这话在西藏可不能乱说,在这里,他属于活佛,而且虽然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但他的信徒却越来越多。” “才一点左右,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黎萍笑着问道。 “咱们继续往前面走,去八廓街逛逛。”古岩交待道。 黎萍锌兴奋的问:“传说中的小酒馆就在八廓街上面吧?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他曾经从布达拉宫偷跑出来,在小酒馆幽会情人,虽不知真假,不过听上去浪漫极了。” “正是,现在那酒馆生意好的不得了,走吧。”他结完账带着黎萍前往八廓街。 它位于拉萨的旧城区,围绕的是大昭寺,它是一条商业化的街道。而去了八廓街,大昭寺和玛吉阿米酒馆则是必不可少的要去的两处景点,大昭寺在十五世纪后成了佛教传播的中心,所以,周围有许多僧人宿舍和一些小的寺庙围绕。以它为中心顺时针绕行为“转经”,表示对供奉在寺庙内的释迦牟尼佛像的朝拜。而后面提到的玛吉阿米酒馆则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密宫,关于它,有一个神秘而又美好的传说。 相传,仓央嘉措无心去做一个活佛,而他只想做一个平常的人,去追求那些美好的感情,与自己的心爱之人相守在一起,在以前,那些圣殿并不完全是传播佛法的道场,而是那些王孙权贵玩弄权术的地方,曾经藏传佛教也有很多分支和流派,互相争夺各自利益和权利,导致很多虔诚的信徒被蒙蔽其中,而活佛则成为了引导那些信徒的方向,所以,从前,表面上活佛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其实,也处在任人摆布的环境里。而他,则成了那些战争里的棋子,白日里,坐在圣洁无比的布达拉宫的佛床上给佛教徒传播佛法,夜晚,却悄无声息的换上了便衣,来到玛吉阿米酒馆,做一个逍遥浪子,从而碰见了令他心动的姑娘,自此,每每夜深人静之时,都会来此与他的情人幽会,所以,在这里,流传着一句话——在布达拉宫里,我是最大的王,在拉萨的街头,我是最美的情郎。 黎萍和导游游览完大昭寺,来到了这家酒馆,轻轻的抚摸着这里的一砖一瓦,她小声的嘟哝着:“我来过你的城市,吹过你吹过的风,算不算相拥,大家眼中的情郎,是你,让我们来到了这片美丽的地方。” 古岩一边介绍着这里的传说,一边带着她欣赏风景,话语间,只觉得她身上流出一种不似人间烟火之气息,于是便问道:“怎么想到一个人来这里?” “人们都抽不开身,我想出来换换心情,可以不要再问这些吗?好好的介绍就可以了。”黎萍略感不适。 古岩应了一声之后,又开始介绍起来,俩人游览完八郭街,找了酒店附近的一家饭馆,解决了五脏庙之后,不紧不慢的回到了酒店,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她对于这个导游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时间安排的比较充裕,而且所有景点都是自己选择的,线路是导游制定。总的来说,来这里,不过是让人的脚步慢下来,感受这里的人文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总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这里的空气之中都夹杂着寺庙的檀香味,它味道与白心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般无二,她躺在酒店的床上,紧闭双眼,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阴影之下,阳光之中(二) 第二天,在吃完早餐之后,导游便带着她去了行程中最重要的的一站——布达拉宫。黎萍让导游不必跟着自己,她想一个人在这里闲转,下午再到指定的地点集合,古岩为她把门票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与她约定在下午四点半在门口集合,随后,俩人便各自散开,去寻求自己的一方净土。 黎萍并没有顺着导游给的线路图来参观这个庄严的圣殿,而是随心所欲的穿梭在一个个的佛堂庙宇之间,她走到转经筒旁边,停下来,用手轻轻的拨弄着,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语气温和的对她说:“这么巧?转经筒可不是这么转的。” 她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顺势望了过去,惊诧不已的说:“怎么是你?也来西藏旅游吗?” “来这里的人无非就是朝拜和祈福吧,算不上旅游。”冯毅明淡然的说。 于是,他将黎萍的手牵过去,缓缓的说:“在藏民眼中,右手是纯洁无瑕,不被污染的手,所以,转经筒的时候,要用右手这样顺时针转动,边转边念出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咩吽。”他一边悉心指导,一边告诉他密语,手法看上去相当娴熟。 俩人在一番攀谈后,于是便聊起了近日的情况,得知他是陪同母亲来这里的,自从他的弟弟进了狱中之后,母亲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而母亲从那次起开始信奉佛教,所以趁着过年,他不用处理公司的事情,就让儿子带自己来这里朝拜,由于母亲的高原反应比较大,所以只是逛了一圈便让儿媳带着回宾馆了,但母亲嘱托他一定要虔诚的走完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当他问到白心悟的时候,黎萍陷入了沉默。 冯毅明带着黎萍穿梭在各个宫殿之间,每到一处,她都怀着虔诚之心参拜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他们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将各大宫殿和城堡全部游览完之后,俩人找了一处休息的地方坐了下来,黎萍望着眼前这些神圣的庙宇和宫殿,不由感叹从前人们的鬼斧神工,然后露出一副忧伤的表情,看了一眼手上的黑曜石佛珠,闷闷不乐。 他察觉出异样,于是便问道:“他的佛珠怎么在你这了?” “他他回去了,关于我们之间所有光怪陆离的事情也结束了。”她暗自伤神的回应道。 冯毅明似乎觉得她在有所隐瞒,于是继续追问道:“真的只是这样吗?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好像很难过。” 黎萍为他的观察能力所惊叹道:“有那么明显吗?” “当然,从前我见你,总是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虽然谈不上外向,但是说话的方式都很坦然,但是,你今天所呈现给我的状态是隐藏了很多事,其实,心事憋久了,对你的身心都有伤害。”冯毅明说。 黎萍仔细揣摩他话中的意味,想起了他曾经对自己有过好感,但这些关于自己的故事,真的有必要说给一个过客听吗?斟酌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坦诚相待,于是回应道:“没什么心事,就是一时之间没缓过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之中。” 冯毅明意犹未尽的望着黎萍,似笑非笑的说:“罢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对了,当时还没有给你留过我的电话,这是我的名片。”说完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黎萍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四点了,于是与他进行告别,来到了门口与古岩会和。当俩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匆匆赶出来的冯毅明叫住:“年后,我去茶舍找你,还是晚上如何?” “嗯,好。”她简短的回答结束了俩人的对话。 后来,导游得知这是黎萍的朋友便不再多问,黎萍边走边问古岩:“是不是对于一个佛教徒来说,信仰高于一切?” “按道理说,是这样的,一个有信仰的人,他是不会孤单的,不管在哪里,都有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度过那些漫长的岁月,因为他们相信因果,同样也相信轮回。”古岩一本正经的说。 黎萍又追问道:“那如果是生命和信仰呢?两者那个比较重要?” 古岩笑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有哲理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对于那些一生追求自己信仰的人来说,生命只是一个过程,但那不是结果,它不会因为生命消逝,而放弃信仰,但是信仰,它是深入骨髓,刻进了骨子里的追求,同时,也超越生死,所以很多法师,最后因为修行和他们的信仰而到达了涅槃的境界。” 顷刻之间,黎萍好像懂了白心悟最后的决定,也理解了石卿的那番话“如果换成别人,他还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他有着自己的信仰和使命,他宁愿去牺牲自己而城全别人。”白心悟就像佛祖一样慈悲c善良,在他眼里,他一生的追求无非就是渡人与自渡,而在他生命消逝之时,他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追求他的那种境界。 于是,黎萍笑道:“谢谢你,古岩,本来不是很明白信仰这回事,你今天的给了我教科书一样的回答。” 古岩回应道:“不必客气,黎小姐,你来这里也是为了信仰吗?” “我想是的,我信仰的是他,但愿他能感受到这一切。”黎萍若有所思的说。 俩人回到酒店之后制定了剩下几天的行程和安排,好巧不巧的在酒店的大堂碰见了冯毅哲的妻子,她正搀扶着她的婆婆从酒店外面回来,看样子是刚吃过晚饭,随后,又看见了冯毅明,三人一起朝着她的方向走来。黎萍狐疑的看着冯毅明,一脸惊愕的问:“没那么巧的事吧?”似乎是在指责他跟踪自己一样。 冯毅明笑道:“我也没发现这么巧,这家酒店,我们提前半个月就定好了,你朋友呢?” “那不是我朋友,是我的导游,我不想跟团来这里,但是人生地不熟,所以,带着导游比较方便。”黎萍回应道。 冯毅哲的妻子不怀好意的说:“别不好意思承认了,一定是男朋友吧。” 黎萍想起了从前,自己的同学曾经误会白心悟与她是情侣关系,现在身边换了一个男人,又被人误会成了那种关系,于是忿忿不平的说:“我发现你们这些人很奇怪,一个女性身边有一个异性就一定是男朋友吗?” 那女人为了面子赶紧说道:“瞧你,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就认真了,对了,你身边那位大师呢?他应该跟你一起来才对啊,看样子他也像一个修佛之人。” 黎萍不愿意让人再提及白心悟,而且带有挑衅的意味,于是生气的喊道:“够了,你不要再假模假样的说这些话,他走了,不在我身边,而且,他是什么人,轮不着你来评判,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女人不依不饶的说:“我看她和那大师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否则为什么不敢说,还要走。” 只见黎萍的脸越来越黑,咬牙切齿的望着那个女人,冯毅明一声吼道:“你能不能消停点,在家里丢人就算了,跑出来还要丢人,真不知道我弟弟当初怎么看上你的,行了,你先扶着妈回房间吧。” 女人闷哼一声,搀扶着老人离开了。他不紧不慢的跟着黎萍,一路上都在为刚才的事而道歉。直到回房间之后,黎萍站在门口说道:“你还跟着我干嘛?你回你的房间去。” “晚安。”他说完便打算离开,而此时站在门口的黎萍街道了外婆的电话—— “莉莉,你娘不知怎么又醒了,这几天举止非常奇怪,你赶紧回来看看吧,快点啊。”外婆只是匆匆的交代了几句,然后电话就被挂断。黎萍想到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母亲真的醒了,或者又像上次一样,被鬼上身。她联系上导游,迫不及待的需要马上赶回去,但是导游交代,合同已经签好了,退钱是不可能的,所以半路离开的后果是她自己承担,而且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需要沟通,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冯毅明久经商场,在交涉和洞察人心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所有安排被一个电话打乱,最后,经过冯毅明的沟通,导游决定回只让她承担百分之四十的旅行费用。 在黎萍焦头烂额的时候,冯毅明出现的恰到好处,而且,他们本就打算在明日离开西藏,这样一来,刚好可以顺路照顾她。第二天,黎萍跟着他们上了飞机,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西藏。抵达城市之后,冯毅明安顿好母亲,联系上黎萍,开车连夜将她送回去,由于事发突然,所以,也顾不上其他。当他们回到村子里,看见生龙活虎的母亲,一脸激动的想要冲过去拥抱她的时候,却被母亲一把推到了墙角。 她眼神凌厉的瞪着黎萍,吼道:“这个身体还不错。” 母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母亲又一次被鬼上身了,而且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又没有准备,所以不能去解决这些,而且楚木烨又在闭关修习,石卿也联系不上,现在,该倚靠谁来解决这些,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被白心悟用术法加持过,但眼下该如何将她从身体里驱赶出去?出于无奈,她尝试联系楚木烨和石卿俩人,但都无法联系上。黎萍给楚木烨发了一条信息说明情况,于是悄悄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串奶奶留给自己的佛珠,准备用这个法器,将它从母亲的身体里逼出去,正要得手的时候,被一股力量甩开,冯毅明也赶上去牵制住黎萍的母亲,然后她顺势将法器戴在了母亲的手上,她虽然已经是常人,但那些曾经学习的咒语和术法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若不是事出突然,她也可以对付这些,只是她不愿意再去碰,正是因为这些术法,才让白心悟的生命走大了尽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阴影之下,阳光之中(三) 在众人的合力牵制下,导致母亲无法动弹,黎萍顺势将那串佛珠戴到了母亲的手上。只见母亲痛苦不堪的甩开了众人,狼狈的在地上打滚,失心疯一般的挣扎着。片刻之后,终于受不了法器的威力,从那具身体内仓皇而逃。黎萍和亲人纷纷踉跄倒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结束这场闹剧。外公怒发冲冠的走到黎萍的面前,又开始胡乱指责一通。 身心俱疲的黎萍为了躲避亲人的指责,而跑到了二楼,冯毅明安抚好二老后,也跟了上去。她不知不觉的来到白心悟曾经住过的房间,低声抽噎,此刻,她为白心悟当时的决定而懊恼,为什么要留下她一人来收拾这些残局?曾经,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自己的阴格,不想与这些灵异事件做纠缠,可是命运并没有放过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消磨她的意志。如果换做从前,自己完全有能力去解决这些事情,可是阴格的黎萍是没有人可以控制的,她的出现虽然可以震慑鬼怪,同时也能伤害她身边的人,凡事都有利弊两面,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她从来不害怕离别,只怕没有重聚。 从前,白心悟在身边的时候,这些鬼怪根本不能对她构成威胁,它们都忌惮那位道行高深的法师,但是,现在她已经变成了平常之人,而且身边再也没有能人异士可以帮自己,所以让那些妖物堂而皇之的纠缠自己。最重要的是,与亲人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似乎并没有缓和过,当初,是因为有他在,所以可以调和这些尴尬的局面,而现今,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去处理。因为外界的压力和亲人的不理解,导致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冯毅明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你可以说出来,毕竟你帮过我们家,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但起码能让你心里好受些。” 当人在最失落和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那么她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倾诉出来,并且想告诉他所有,但是,面对他的关心,她又犹豫了,因为她害怕自己的苦恼给他人造成麻烦,索性回应道:“没什么,就是家事,谢谢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我,但是我觉得你这样迟早要憋出心病,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就应该真诚相待,你了解我们的家庭,我也知道你绝非普通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我不过是想替一个朋友去分担,而你——就是那个朋友。”冯毅明诚恳的望着黎萍说。 听到他的这样一番言论之后,黎萍终于放下的戒备,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他,当他听完这个故事之后,陷入了沉默,他心情复杂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孩,总觉得她经历了非比常人的痛苦,并且以后的生活,也充满了坎坷。俩人一直僵持了很久,都未敢作声。外婆步履蹒跚的上了二楼,打破了这种局面。 “萍萍,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娘她今日好了,可保不定以后就没有这些幺蛾子。”外婆心情沉重的说。 黎萍听到外婆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于是,便回应道:“我已经联系过楚木烨,就是上次跟我一起来的那个朋友,他知道这个事情后,一定会给我想办法的,先别急,您和外公也需要注意,对了,把我母亲搬到我的房间来,我的房间被白心悟施过阵法,任何邪灵都无法侵犯,之后的事,我还需要回城市安排一下,如果可以,我把你们接到城里去,我的茶舍和房子都有阵法,可以保护你们。” “哎呀,这叫个什么事,那白先生走了,也不说给处理好,剩一堆烂摊子给我们二老,我们是不可能跟你回城里的,这是我们养老的地方,不过,你可以把你娘接到城里。”外婆语重心长的说。 黎萍赶紧应声道:“外婆,我的命格已经改了,不会再不会再跟从前一样了,你们可以正常的跟我生活在一起了。” “我们啊,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不可能跟你去城里的,要说,这一切都是白先生没有安排好,你说他”外婆话锋一转直接指责白心悟。黎萍听着那些刺耳的话语,厉声喊道:“好了,外婆,我看您是长辈,没有跟您争辩,今天要不是白心悟牺牲自己,我活不成不说,而且可能还会祸害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他从前不分日夜帮我渡劫,您都忘了吗?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明白吗?” 外婆闷哼一声:“哼,我管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你们没来之前,你母亲挺好的,就是你们来之后,一堆事,你说这怪谁?” 黎萍听出了她的画外音,于是回应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造成的行了吧,我明天就走,不碍你们眼可以了吧?”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白先生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我说你”外婆指责道。 冯毅明看得出来场面即将失控,便发话阻止两人的争辩,好言劝道:“婆婆,我知道您是黎萍的长辈,但她一个女孩子家,现在发生这些事,她也不想的,您要给时间,她去安排,对不对,您这样指责她也没有用,毕竟已经发生了,今天也不早了,您先休息,明天我和黎萍先回城里想想办法,然后看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她一起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外婆的心情因为他的一番言论而缓和下来,回应道:“哎那好吧,这些破事,我也懒得管了,你也是萍萍的朋友吧,我看的出来,你比那几个孩子都要懂事,那她就交给你了,一定得帮她啊。” 冯毅明笑道:“您放心吧,婆婆。” 说完,外婆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二楼,剩下了冯毅明和她。当外婆离开后,她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便说:“谢谢你,不过这些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我们是朋友,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不用跟我客气,刚才我承诺的也是认真的,绝不是搪塞的话。不过,你跟亲人的相处方式确实让人咂舌,好歹也是亲人,你们怎么都是这样一种相处模式?”冯毅明问道。 黎萍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回应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种模式,虽然在我们这里,重男轻女的现象很普遍,不过六岁之前,我还是跟普通孩子一样,可以得到大人们的关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大家都很忌惮我,应该说是怕我,后来十岁之后,母亲把我扔在了城里,亲人们都回到了乡下,只有奶奶在身边,再后来,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母亲把我送到了寄宿学校,我就这样,一个人在城市里生活着,直到奶奶也去世了,我就真的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常年的分离,导致我和亲人们的关系愈加恶劣,而且我不会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因为从小缺乏引导,所以,我和很多长辈都不能心平气和的相处下来。” “我说呢,不过没关系,慢慢来,亲人之间毕竟血浓于水,不会有很难逾越的沟壑。”冯毅明乐观的安抚道。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白心悟应该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刚才你外公指责你,都没有还嘴,直到你外婆提起白心悟,你就开始反驳,他————也是你朋友吗?” 黎萍若有所思的这间他曾经住过的房间,淡淡的回应道:“我也不知道。” 冯毅明似乎明白了她的这句话,又换了一个方式问道:“你——喜欢上了他?” 她瞳孔放大,难以置信的说:“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什么样算喜欢?我只知道不想他离开,他为了还我一个平凡的人生,牺牲了自己。” “如若不是喜欢,那一定是爱了。”冯毅明意犹未尽的望着她说。 接着,他又说:“如果是爱一个人,会不求回报的想要为他做任何事,不希望那个人受到伤害,喜欢是占有,而爱,在某种程度上是放手。” 黎萍因为他的一番言论,吓得惊慌失措,她简直不敢相信对白心悟那种情愫会是爱?但是冯毅明说的并没有错,她从山神的嘴里得知白心悟会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所以一直在逼他尽快离开自己,即使她对他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只是希望他不受到自己的连累,此刻,她陷入了沉思,那么白心悟的折返,也是因为爱吗?还是只为了渡化?她甩了甩脑袋,不作回答。 而冯毅明从她的表情和举动里已经知道了答案。黎萍沉重的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说:“你知道吗?从前,他只要稍微动一动意念和几句咒语,那些妖物根本不敢侵犯这里,我和亲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到现在的这番地步。” “看的出来,你很依赖他。”冯毅明淡然的说。 “那又有什么用,没有他,我什么都做不好,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面对接下来的路,虽然我一次次的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要活成他希望看到的样子,但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努力不去想那些事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黎萍声嘶力竭的说。 冯毅明心疼的拥住面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孩,轻声安抚道:“人生的路始终要靠自己去走,别人不会帮你一辈子的,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不过,你听过绝处逢生吗?命运很喜欢跟人们开玩笑,它们会制造羁绊,把你逼向绝境,但,你只要熬过了,便能涅槃重生,而且,你不会是一个人,你有我们这些朋友不是吗?” 黎萍深吸一口气,极力使自己恢复镇定,然后缓缓的说:“我能做到吗?我可以吗?” “一定可以的,你想想以前那么多磨难和生死都经历过了,现在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冯毅明安抚道。 黎萍吸吸鼻子,笑道:“呵呵~如果你不去做生意,做心理医生也不错啊” “能开玩笑,看来好很多了,行了,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回城里,看看这些事怎么处理,我不打扰你了。”冯毅明说完,便关上房门离开了。 她擦干眼泪,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那些闪烁的星光似乎就如同白心悟的眼睛,她不知道那所谓的虚数空间究竟在何处,但是,她希望让白心悟看见自己这一次没有逃避,她要去面对这些磨难,即使孤身一人,她也绝不会再让他失望。曾经的谆谆教诲无数次的浮现在眼前,何谓无常?何谓因果?这些都是自己必须要经历的,正像冯毅明所说的,只有熬过这些日子,才能找到希望,从而重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