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福晋日常》 正文 1.第一章 ,萧歆是在一阵烧心的饥饿感中被迫醒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以至于她以为自己该不会又倒霉催的穿进什么乱世,要不饥饿感这玩意儿还真是太久没体会过了。 正迷迷糊糊的打量周遭,原主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冲击了过来,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泣涕声,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原主的过往经历。 这是一个不得宠的原配嫡妻,婚后几年好不容易盼得了一个儿子,没想到夫君却跟侧室接二连三的生下庶子/女给她添堵。 而且原主还是那种典型的口不对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为了经营贤惠两个字,一个劲儿的劝着夫君去别的女人屋里,日子久了,再深的情分也不够消磨。至到如今,夫妻俩除了大面上客客气气的,真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冰。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大度的样子,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对于穿越这件事,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 这个七岁的男孩是原主跟夫君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子,叫弘晖!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乌拉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 萧歆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要说就乌拉那拉氏的未来,那是她奋斗了三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可就所知来看,她最后倒是当了皇后,日子却未必过得舒坦。 可这话说回来,生在富贵人家,总归少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苦楚。 当然,利弊从来如影随形,富贵人家,尤其是天潢贵胄的家庭,自来就是个是非场。何况四爷的未来,注定这个家庭不可能会有太平日子。 不过,想是一回事,那些争斗到底是爷们在外面的大事,也轮不到娘们家家的指手画脚。 而萧歆到底是经过几世的人,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争宠那种事她是不稀的去干,守着男人还不如守着儿子实惠。皇后虽然牛掰,可太后才是养老的最佳职业不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四爷虽然算是一个殚精竭虑的好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说是渣都不为过。 这厢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又略带怯懦的声音,听着却是来请安的弘晖。 想到这孩子的命运,萧歆的心就先软了。原主对孩子严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得宠爱,所以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在古代这本也没有错处,只是管教的太过了,反而让孩子少了点鲜活劲儿。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没错,这便把人叫了进来。 弘晖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请安都很少见到额娘。 大人的事情虽然他不太懂,但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出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过问,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勤着来问安,哪怕额娘不见,他也还是要来的。 要是搁在以前,额娘最多的也是说些少往后院来的话,吉不吉祥的跟请安可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功夫,跟先生多读几页书才是正经。 萧歆可不知道弘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依恋亲情的时候,见了亲娘不先扑上来腻歪一阵撒撒娇,反倒在那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忍不住皱眉。 虽然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落忍。于是招手把弘晖叫到跟前,半搂着他往身上靠,关切的询问最近一餐吃多少饭喝几碗汤,晚上几时歇息。半点不问课业之事。 弘晖顿时无措,跟着湿润了眼眶,应答也是捡好听的说,“儿子在前头一切都好,阿玛每常找那管事的过问,不拘是吃穿用度,倒也不曾被人怠慢。” 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报喜不报忧了,可想这童年过的也没多少乐趣。 萧歆笑着听了,也不往深了问,反正来日方长。这便握着他没多少肉的臂膀轻轻捏了捏,“往后都回来用饭吧,偶尔也给额娘讲讲新鲜事儿。”说原主孤单那是客气的,老公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例行公事的过来露个脸点个卯,早年还会应付一二,这两年干脆直接睡在了书房,就算有需要也鲜少再踏进正院。萧歆同情乌拉那拉氏的同时,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敦促弘晖回来吃好饭,保养好身体。毕竟是长身体的年纪,古代后宅阴司她虽没经历过,却也是听的多了,才不会相信都养到八岁大的孩子还能无故死去。 看着弘晖高兴的离开,萧歆转头就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各色食材,竟是要亲自下厨给儿子做饭。就她的厨艺,当个御厨都没问题,既然一来就当妈,总归不能把好手艺埋没了。 回头闲下来的时候又好好挽镜打量了一回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说实话,跟上一世那个美人大厨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可却十分的干燥。更要命的是肤色偏暗,还有抬头纹。就算长了一张瓜子脸,可要是不懂保养,要不了三十岁就可以从真正意义上诠释什么叫人老珠黄。 萧歆就觉得,她这是赶着来拯救乌拉那拉氏来的。不管得宠失宠的,女人最起码要对自己好,自己看自己心情愉悦了,那别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遂每天早晚用牛奶泉洁面,再引清泉水出来泡浴,不在话下。 再说做饭做了没两天,弘晖就有点惶惶不安了。自懂事以来从来没见过额娘这一面,若是普通百姓人家也就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主子不是擎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算说是亲自做的,至多也是交代下去该如何如何料理,断没有真的下过庖厨。 想了半天,弘晖忽然有点开心道:“隐约听戴先生说阿玛过几日要下江南一趟。” 萧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弘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这孩子是缺心眼吗?大热天出远门,是盼着他爹去遭罪呢? 听说,那个四爷,可是最受不了暑热的人,每年仲夏都得中暑几回才行。 就算南方不比北方炎热,但到底是大热天出门,哪里会有自在可言。 弘晖也不懂了,以往只要阿玛出门额娘就高兴。听好事的奴才嚼舌根,这叫自己得不着人,别人也休想落了好。更不好听的说是主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磋磨妾室。这些,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他只知道,阿玛每次出远门前都必然会到额娘这来一趟的。 看着都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弘晖,萧歆错开了话题,“别一劲儿的只吃青菜,额娘还盼着咱们的大阿哥以后成为巴图鲁呢。” “像大王伯那样!” 瞧那亮闪闪的星星眼,显然是把直郡王当偶像了。 好在那位四爷没在场,儿子不崇拜老子,多少有点打脸。 萧歆点了点头,“挑食可养不出强健的体魄。”据这两天了解,弘晖的饮食习惯都是在四爷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 好家伙,他自己一心向佛,惯常食素,没道理让一个在长身体的孩子也跟着。 不是说吃素不好,只是孩子长的快,更应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行,这样才能更好的长身体不是。 所以,中午这餐,萧歆可是多让人准备了几道肉食。羊肉鹿肉野鸡鸭等等,煎炸卤炖,不拘上等下等,入不入流,总归能让孩子吃下去就是好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菜都是萧歆做的,其实这里厨子都很出色,她也不过是意思意思做个一道两道,有的菜只吩咐一下,厨下做的一点不比她做的差。 而养儿子,享受悠闲生活才是她该替乌拉那拉氏做的。 至于下庖厨的事,偶尔表现表现就行了,没道理一个堂堂的福晋整天扎在厨房不是。 弘晖几不可见的噘了下嘴,筷子到底朝鲜嫩的羊排伸去。 晚上萧歆早早的就洗漱好躺下,古代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入夜后消遣娱乐的很少,大多数人基本都是饭后就上床睡觉了,这对于美容养身来说,绝对是好的。 而且经过了三世,萧歆早就习惯了早睡早起。 这边刚开始迷糊,守夜的嬷嬷就突然进门说是四爷从书房过来了。 萧歆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这是准备让自己接待了?夫妻做成这样,真是没谁了。 不过,估计大清这些正经爷们家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除了八爷和十三爷看起来比较专情外,其他各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不看具体记载,端看子嗣就知道。 这样混想了一下,陌生的脚步声就到门外了。 依着素日里的习惯,福晋都不可能披散着头发见四爷。 所以嬷嬷二话不说就上手准备给萧歆梳理头发,没想到却被她给止了,“这黑灯瞎火的,打理给谁瞧呢,又不是新人,老夫老妻的,谁不知道谁呀。” 本来就是一句打趣的话,偏巧让进门的四爷听了个俱全。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第三章 ,萧歆也是醉了,这行李也收拾好了,还往她这儿扎做什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难道还要陪着讨论庶子的事不成? 虽然别扭,到底不敢在还没摸清楚这位的脾性时就随性。 这便亲自去拧了帕子给四爷洗脸,还隐约可以看见他下颌冒出来的青渣。 真是不论古今,当爹妈的就没有轻松的。 这熬了一夜,萧歆本来还打算去弄点吃的给四爷,省得没话说。他倒随意,把桌上剩下的早点小菜囫囵个儿的扫荡一空就算是解决温饱问题了。 “爷再去卧一会子吧。”虽然在尽量避免谄媚,但该表现的关心还是不能少,毕竟熬夜伤身。别看四爷身量高挑,昨晚宽衣后她可是瞧了两眼,身上没几块肉,精瘦精瘦的,都是衣服撑的。 四爷闭眼捏了捏眉心,“给爷揉捏揉捏。”犯困还是其次,头疼。 萧歆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啊。人家辛苦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往回赶,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心里还惦记着昨晚放鸽子的事。 还等什么,撸袖子好好表现就是了。 四爷闭着眼,迷迷糊糊说道:“爷出门的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劳福晋多费心了。” 萧歆心说,原主管了这么多年了,就算要撂挑子也不能捡您不在家的时候。嘴里却说,“爷只管放心,你一走我就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这也是四爷一贯的处事原则,低调。 四爷似乎很满意,微微掀了眼睑,看着萧歆精细的下巴,“你也别只顾着应对上下。”原先的瓜子脸,这会看起来越发的尖瘦了。 哎哟我的四大爷,原来你也会关心人呢?真是看不出来。 四爷接下来却说,“爷倒是无意插手后宅,只是李氏这些日子确实煎熬,她也是得了爷的话没过来请安。你要是真不想周旋其中,大可交给林嬷嬷去打理,她虽然不大管事,经管后宅还是得用的。” 萧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其实挺不感兴趣跟后院那些女人打交道,倒不是怯,实在是懒得为了一个男人去假意维持和平,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的自在。至于请不请安,还真是更没必要了,面和心不和的有什么意思,不定在心里怎么咒呢。 萧歆原先也有盘算,以后都不用她们来请安,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她们在自己屋子里多念两页经,算是积德了。 反正四爷那里也有一个小佛堂,女人们响应他的一片虔心,也是很说的过去。 四爷这会儿提起了,倒是再好不过,“嬷嬷能干妾身也是早有耳闻的,她又一心的扑在前头替爷料理起居事务,倒是不太敢劳动,如今听爷这样说,那是再好没有,等找个时间一定好好同嬷嬷说说。”四爷的人,再怎么样也是要给脸的,不能他说叫来,就一味的自以为是了。 四爷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歆,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继续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便放松着睡去了。 这时王嬷嬷才悄悄进来附耳说了句话,道是两位格格来请安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萧歆先打发了嬷嬷出去,替四爷盖上一层薄被,才出去见小老婆们。 萧歆以为来的人会有年糕,毕竟这个时间点,她也差不多进府了,没想到却不是。 来的是钮钴禄氏和武氏。武氏且先不说,这个钮钴禄氏可了不得,她就是弘历那个不孝败家子的亲妈,未来的那位熹妃是也。 若单论模样,倒也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为人看起来也挺谨慎的。进来半天都没怎么主动说话,都是武氏在言语,她偶尔附和,看起来像是个不会拿主意的主,其实心里门清。不过是拿武氏当枪使。 萧歆暗自观察了一番,武氏又笑道:“福晋也知道,爷这趟出门,时日定是少不了的。又是去那鱼米之乡,听说那江南的女子自成一色,与咱们这京城里的又不一样。又会唱小曲,又是裹小脚的,很是擅长缠磨男子。咱们爷可是去办正经差事,若是在这上面耽误了。” 萧歆吃着茶差点没喷出来,这怎么话说的,合着四爷去江南就直奔勾栏院了不成。但凡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还缠磨,说出口的话都不过脑子吗?怪道钮钴禄氏只坐着不言语,这枪也忒好使了。 她们的来意萧歆自然是懂的,但她能怎么说,既然怎么说都让人膈应,那就没有接茬的必要。这便看似没听懂对着钮钴禄氏道:“你们那边离着侧福晋近,她这几日为孩子的事没少劳累,若是没什么事就常上门去陪她说说话,关照孩子一二。也好过来我这儿应景,空落落的,除非你们也爱抄经礼佛,那倒是可以作个伴的。” 钮钴禄氏唯唯听着称是,竟也像是没听出话外音一样。 但是这话可把武氏唬了一跳,她再蠢也听出了福晋的言外之意。她们几个是有事没事爱去李氏的院子串门子没错。可是,谁当她们想去惹红眼病啊,还不是因为李氏得宠,爷隔三差五的总往她那儿去。她们也不过是借点光凑到爷跟前,好让他能不忘了自己。 谁还没点私心了,这有错吗? 但这话,她一个被祖母打死都掀不起浪花的格格可不敢轻易说出口。就是想,也得偷摸着来。 如今被福晋这么赤条条的挑到明面,摆明了就是对她们有意见了吧?看来,福晋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想着,不免觑了眼钮钴禄氏。 被萧歆这么一打岔,二人哪里还敢再提原本的打算。一盏茶还没喝完,就都坐不住,借口离去了。 萧歆耻笑一声,还没腹诽四爷呢,他倒是不声不响的出来了。 四爷哪里就能大白日的在家窝觉,不过是打个盹补点精神,过会儿还得进宫见太子。 “怎么,恼上了。”要是他没看错,福晋刚刚那个笑可不太好。 萧歆也不掩饰,本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他不问她只装不知道,这一问,她就忍不住要挑破了,“两位格格怕爷路上寂寞,这是来请缨陪驾呢。” 四爷一噎,这阴阳怪气的,是醋劲儿上来了?随即拿手指点了点萧歆,竟也有点懊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爷是什么身份也敢用陪驾这两个字,就是在自己家里也需得谨言慎行才是,平时的稳重都哪去了。” 萧歆也是没想到,被四爷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后悔起来。自己才前还在盘算把这里里外外的人整顿一遍,受不受用暂且另论,只是这里面有没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插进来的就很值得深思。要不真是说句话都得提心吊胆。 四爷见萧歆有悔意,便也不再纠缠,只缓和了语气道:“爷若是去游玩,第一个就带上你。” 萧歆正替四爷扣扣子,听这话不免瞟了他一眼。这么好听的话说的一本正经的,谁信。嘴里却说:“您还是别拿我逗闷子了,有那新人呢,带我这张老脸出去没得让人笑话。”孩子都七岁了,她可不就是旧人嘛。 “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四爷审度着萧歆还不算,上手就揩了那还没上妆的脸颊一把,手感竟是挺好的。而且这么近距离看去,他的福晋还和刚成亲那会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个娇羞的,现在真是越发的得劲儿了。 萧歆既然不能像四爷那样的动手动脚,便在言语上越性了一回,“瞧爷这话说的,我不也不知道爷还会这般的挑逗人呢。”说着还一本正经提议道:“要不还是遂了两个格格的心愿罢,免得爷又去外头招惹别个人家,回来又得惹一屋子女人眼泪。”但不包括她。 “我瞧你是越发的来劲了,啊。”四爷手一揽,整个就将萧歆给提到了自己身上。 萧歆重重一怔,盯着四爷那双含有笑意的眼眸,她只有一个念头,没想到四爷是个这么不经撩的?那原主能失宠,果真是人才。 “爷,时候差不多了,该”苏培盛在外头提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也是按照四爷的吩咐到点提醒他出门,没想到却撞上了这么粉红的一幕,不知道这会儿再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来不来得及。 不过他这会儿的脑子里还有一个念想闪过,瞧这情形,福晋是要复宠了! 四爷咳了下,这才放开半红着脸的萧歆,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在往外走的时候,几不可闻的在萧歆耳边说了句什么,惹的她霎时烧红了耳根。 等萧歆回过神来的时候,四爷早就走远了。只是在回味他刚刚耳语的话时,一秃噜嘴就骂了句色胚子。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之前都多久没来这里陪正牌老婆了。好嘛,这算是被她歪打正着了?可是她还真不稀的伺候,爱睡谁睡谁去。 虽然这样想别人也干预不了,可真要付诸行动还是有难度的。 偏偏,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像是捡了金子一样的高兴。 那不,就连王嬷嬷都一副中了大奖的样子。自从四爷出门,就开始在那忙叨着重新换了一遍床上用品,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福晋早该这样了,咱们的贝勒爷一直就是个重情意的,即便冷落了您这些年,心里始终还是有您的。” 萧歆撇嘴,合着不是找你啪啪啪,你当然说的轻松。嘴里却忍不住吐槽,“真要是有我,又怎么会跟别个可劲儿了生孩子。可见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也就那样了。” “姑奶奶啊,这话可再说不得。” 不等嬷嬷继续,萧歆就已经满口答应了。她哪里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哦,合着四爷才刚刚开始要给你脸,你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就是宫里的娘娘,也从来不敢这么抬举自己。就是到了现如今贵为妃位,也是本本分分,谨小慎微,这才是长久之计。 却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 你看康熙他爱过谁了,年轻的时候跟赫舍里皇后也算是共患难过来的,感情好那是理所当然的。可要不是她去的早,徒留念想给康熙,相信活到这会儿也是只剩满满的糟心。 当然,道理谁不懂,有的话就是好说不好听,萧歆也是知道嬷嬷是自己人,才会在她面前肆意。 等到晚上,王嬷嬷很是用心的让萧歆泡了个香汤。就连屋子也提前熏了四爷喜欢的味道,这会儿再开窗一通风,香味似有若无,倒也沁人心脾。 只是在等了半晚上也没等来四爷,反倒是等来了自己身上的好事。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第五章 ,妯娌俩相互见了礼,八福晋就拿出帕子一边擦汗一边打量萧歆,“我说四嫂,你也甭强颜欢笑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又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就是同你排遣一二来的,省得你老闷在心里,如何得劲儿。” 话虽然这样说吧,她发现今天看着四嫂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 啊,她竟然没上妆吗!这真是奇了,要说四爷不在家邋遢一点也就算了,可这四爷不是还没走呢嘛,果然自己没猜错,这夫妻二个昨晚是闹翻了。 只是这不瞧不打紧,一细瞧起来,四嫂这皮肤可不是一般的好,都是生了孩子的人了,脸上竟然还没有一点瑕疵。这真是,太没天理了。 萧歆有点蒙圈,她做什么事了要强颜欢笑。 只是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是两家挨的太近了,而且就他们这些人精,谁不在谁的墙根下插上两个眼线。但凡多个心眼的,一点蛛丝马迹也能捕风捉影。 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想通这点,萧歆便就顺梯子下楼,点了点郭络罗氏,佯怒道:“亏你还是个福晋呢,看破不说破你是不知道。” 还排遣,这分明就是来炫耀自己盛宠不衰。 八福晋真是要咋舌了,这四福晋平时可不这么随性,那么贤惠的一个人,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称称过了一样,不轻不重,分寸拿捏的是相当到位。 就是自诩处事练达的八福晋也不敢跟这位比,看来这是被气狠了吧?这便忙宽慰道:“要我说还是四嫂你太过和软了,要不哪就能轮到那些女人蹦哒。”生孩子跟下蛋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换她绝对忍不了。 论治理后院,萧歆自认是比不上这位的。可真辖制住男人又有什么用,“如果他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把那些个都遣了,也总有新的会来。不是人人像你们夫妻,恩爱如故,端的是楷模了。” 八福晋突然就没劲了起来,“那都是哄外面人的,我现在倒是更希望能像四嫂一样,有个自己的儿子,才叫万事足。” 就原主的记忆,郭络罗氏也是曾经怀过孩子的,在还没出宫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掉了,那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没再怀上。 以萧歆对古代内宅阴司的了解,其中必有曲折,要不这位怎么就能做到把持住八爷这么多年,一个子嗣也不让旁的生。 要不是因为八爷声望越来越高,加上太子坏事,以为八爷能登顶,那个孩子估计也不会生在太子一废的时候吧? 八福晋也是唏嘘啊,想她穿越在未嫁时也愣是扭转不了嫁给胤禩的命运。 早年也真是做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反正注定要失败的人,生了孩子来干嘛,没得拖累罢了。 可经过这几年的相濡以沫,她似乎也看开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何不跟着八爷一起争一争呢?就算最后真的抵不过命运,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场不是。 何况很多事她都是预知的,未必就不能帮衬到八爷。 如今唯一可惜的也就是到现在还没能再给八爷生个一儿半女。 至于将来那个给八爷生阿哥的女人,早就被她打发到庄子上了。 妯娌俩各自盘算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萧歆安慰起了八福晋,“虽说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不过在这一点上,八爷做的可是无人能及,你也就知足吧,别再有事没事跑来现我的眼了。” 八福晋嘴上谦虚,心里却是很得意的。这些福晋里,还真就只有她有这个底气。这便不客气的留下来蹭了中饭才回去。 四爷进门前,嬷嬷就已经给萧歆打了小报告。这才知道他过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府了,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一下午,连两个先生都不敢劝,听说八福晋走了这才回内院来。 萧歆也是呵呵了一脸,她的好运道是要在这个世界里井喷吗?不是说好的失宠,不是睡书房很久了吗?怎么才没两天就开始自动往这里扎了,这里是埋了强力磁铁了不成,瞧这给吸引的。 萧歆觉得自己要是没被姨妈放倒,那这样见天儿的伺候四爷吃喝拉撒睡,也早晚是要垮的。 她也不去琢磨四爷的事,这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只有他想告诉你的,没有你能打听的出来的。这便忙伺候着更衣脱鞋。 这一宽解下来才知道,几层的衣服都汗湿了,这会儿虽然干了,却也还是黏糊糊的,这便敦促着,“快去洗洗吧。” 四爷憋了一肚子气,见福晋也没有探问的意思,便拍了拍她的手,“爷没事。” 萧歆倒是想叫丫鬟跟进去伺候,偏四爷顺口就叫她擦背去了。这便趁着空挡的时候随口问道:“可是太子又交代什么事让爷为难了。” 四爷哼了声,“明珠和索额图斗了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三十好几的人了,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还看不出其中厉害,做事还是那般的我行我素,没有一点成算。爷去江南是给皇上办差,哪里就能为了他以权谋私,爷是那么没成算的人?” 萧歆马上附和,“对。咱们爷可不是那公器私用的人。除了皇上,凭他是谁也甭想指使。” 四爷这才哑然失笑,话虽然这样说,“太子毕竟是储君,只要他心存百姓,不为私利,爷岂有悖逆他的道理。” “既然道理都懂,那爷这到底是生哪门子气呢。” 四爷一顿,是啊,明知道他是个死性不改的,哪回劝进不是嘴上说好,可该干嘛不是还干嘛。 皇上叫他们这些兄弟多帮衬辅佐太子理事,即便是有行差踏错的也要不拘劝谏,及时改正。这才是为臣之道,更是兄弟之谊。 而他们这些兄弟呢,除了自己秉承皇上的旨意,其他那些兄弟别说帮衬了,哪怕袖手旁观都算是好的,更有甚者暗中使坏下棒子的也不在少数。 真要说气,大概就是太子把刚刚自立门户的十三弟也拉下水。 这淌水已经够浑了,就是四爷自己也不敢保证以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十三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对他好一分他就能肝脑涂地的。以太子的行事,早晚会坑了十三。 看着萧歆一脸关切,四爷这便舒了口气,岔开话题,道:“老八的福晋一大早上门有事。” 萧歆嗳了声,就伺候着四爷穿衣,边说:“昨晚弘晖折腾那一阵让人家误会了,以为咱们夫妻二个又闹不和了,这才一大早巴巴的上门看笑话来的。” 四爷顿了下。什么叫又?他们以前至多也是冷待彼此,哪回红过脸。合着别个都是这么看他们的?这便握住了萧歆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倒是都由着别个这么消遣。” 萧歆挣了挣手,非但没挣开,反而被攥的更紧了。这才说道:“嘴长人家身上,我还能左右的了。”见四爷不太喜欢,又补充道:“只是这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还不是只有咱们自己门清,管人家怎么想,又碍不着咱们。” 四爷听着萧歆一口一个咱们说的可是顺口,连他也觉得顺耳。这便不再揪扯那些劳什子,只叮嘱,道:“老八可不会安什么好心,你同他的福晋来往尽量不要牵扯太多外头的事,尤其是太子的事,免得落人口实。” “爷就放心好了,我难道连这点成算还没有。”眼看弘晖就要下学回来,萧歆就把早上答应孩子的事顺口说了,见四爷又皱起眉头,接着又道:“爷还先听妾身把话说完。” 四爷就暂时压下了想说的话,洗耳恭听。 “咱们大清的皇子阿哥有几个跟自家额娘以及皇上亲近的。难道爷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你小时候那样过吗?”为了孩子,萧歆也是拼了。她都不太敢去看四爷的脸色,还麻溜的说道:“咱们只一味的让他学习礼法,背书练字,似乎忘了他先是咱们的儿子。 这就是规矩太大了,您瞧瞧寻常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还不是一大家子挤一个屋子,起卧吃住在一块,就这不也比那广夏三千的富贵人家还要其乐融融。什么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样的字眼我是鲜少在富贵圈里听到。” 皇室子孙生来不由生母教养这是铁打的规矩,除了怕亲娘太过宠溺外,就是怕有朝一日上进了,外戚势大。虽说看着是没有人情味了点,却也是以史为镜才归结出来的规定。 四爷从小就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自然不觉得奇怪。只是突然听福晋这么一说,就不由得抿嘴了。 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倒是个个家大业大了,可放眼看去,别说跟额娘不亲,就是从皇上往下数,也不过至亲至疏。他们倒是想跟皇阿玛亲近,可是又怕误会别有企图。何况皇上的儿子那么多,早年把感情都投入到了太子身上,对他们这些儿子真没剩多少可以分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就很不错了,再想要别的都是奢求。 所以四爷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就是父子夫妻的相处之道,却忘了他跟皇上可是不一样的。 皇上的态度就是风向标,他对谁好了,底下的臣子也都呼啦啦围上去,早年间的党争不就是这样行成的。 可他毕竟只是个贝勒,也就两个儿子,何必要弄的苦大仇深的呢? 再一想每次见到弘晖的样子,还真就是福晋说的那样,小小年纪看起来格外的老城。 又因为是嫡长子的缘故,四爷对他的要求跟期盼总是会更高一些。 却不知道这些都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压力,怪道都接到前面去两年了,身形还是那样的瘦弱,想想就觉得心疼。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第七章 ,“说句僭越的话,福晋如何就放心把这么大的权利就那样随便给了个奴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耿氏小心翼翼的说着,屁股就轻轻挨着椅子边,都没敢用力坐。 萧歆这两天熟练了原主的针线技巧,这会儿正在试手给弘晖做在家穿便服,一件坎肩缝了大半,听她说话也不耽误活,得空还叫桂芝挑些得用的线头出来备着。 听耿氏说完,头也没抬,“钮钴禄格格也是这么觉得的。”估摸着这又是个被撺掇来的。 “她,她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福晋这么安排总归是有福晋的道理。只是”耿氏手心攥的都是汗,之前福晋是怎么顶撞爷的她可是有耳闻的,可那又怎样?人家毕竟是正经夫妻,别说是怪罪了,端看那几日爷往正院来的勤快劲儿,反倒似越发情深意重起来。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她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有什么事只管找林嬷嬷,里外没有她不能处理的事。”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这么个看起来贵重的东西都交出去了,武氏她们估计也是要转头去围着耿氏了吧,她不就正好落得清净。 虽说不管事了,可每个月的账本她还是会同林嬷嬷一一核对,要不连家底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还叫什么福晋。只是下面的人更不敢作妖了,都对福晋肃然起敬不说,对她的认知也不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和软好相与。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都找林嬷嬷去,没事连请安也免了。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弘晖回正院来,性子倒是也慢慢的放开了。尤其是在萧歆跟前,不再是一副拘着的样子,很是随性了不少。但绝不是不尊重,而是显得更加亲近,也更像家人间才有的相处方式。 而萧歆除了调整弘晖的饮食习惯,也在生活习惯上做出了相应的调节。 萧歆特地给弘晖挑了几个侍卫里的家生子给弘晖当哈哈珠子,至于谙达,四爷之前就找好了,只是因为觉得弘晖现在还小,没派上用场过。 这会倒是被萧歆给请了来,指导弘晖练些强健身体的武术是再好不过。至于说,弓马骑射,四爷到时候自然会给安排,倒是轮不到她来做主。 弘晖兴奋不已,每天都很准时的到演武场上等着谙达,学习也是十分的卖力。萧歆几次过去围观,还真别说,小拳头打的很是有模有样。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第九章 ,四爷这时才想起来,福晋的那匹汗血宝马春天的时候死了,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是产下小马驹后才死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再回头看去,那边的马棚的确是空了一个,而空置的马棚旁则是他的坐骑,形态中等的栗色蒙古马。因为不如福晋的汗血宝马,还曾被福晋取笑叫绵羊得了。 想想那时,处的不是也挺愉快的。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阿玛,这匹马可以给儿子吗。”弘晖掩不住激动的说着,这一看就是好马。 太监忙说:“只是这马生来性子烈,至今也还没上马蹄铁。大阿哥初学,把稳起见,不如贝勒爷给挑一匹温顺的。” 就是再烈的马,要想上马蹄铁,这些人总是能有法子的,何况还是一匹小马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怕大阿哥有个什么闪失难逃罪责。 四爷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你也听到了,这马还没被驯化,真要想骑走,就自己想办法驯服了。” 在四爷面前,弘晖比平时还要要强,就算心里再没底,也是硬着头皮要上的。 马厩里几个训马的太监在四爷的眼神示意下就围了过来,教弘晖一些训马技巧。 可到底是连马都还没摸过的孩子,不管教的再怎么细致,学的如何认真,上了马背还是露怯了。 四爷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弘晖就那样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不撒手,小马驹一开始还在晃着脖子嗤气,见没甩掉弘晖,就开始暴躁的尥蹶子了,一下下的蹬的弘晖也跟着伏在马背上不稳起来。 几个太监围在一边没有得话也不敢随便靠上去帮,只是一个劲的出言教弘晖怎样安抚小马驹的情绪。 四爷见弘晖始终没反应,只是想他到底是太小了,不该在这件事上操之过急,现在这样有点适得其反了。而不愿意去想他或许是继承了自己不擅弓马这项。 四爷正准备叫人过去,突然就听见弘晖大嚎了一声,不仅唬了所有人一跳,就是小马驹也被惊的仰蹄直吁。 四爷心道不好,这要是被掀翻,非得受伤不可。才要冲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弘晖的双手正紧紧的攥着笼头,双腿也是夹紧了马腹,就这样,楞是咬牙耗了几次。 四爷这才抬手止了要扑过去的奴才们,自己也退回到旁边静观其变。 弘晖刚上马背的时候的确是有点紧张,后面甚至是开始害怕了。可阿玛在那看着,他又不能认怂。 这时倒是想起了额娘说过的话,觉得这畜生就是欺软怕硬的,于是狠狠的嚎了一声,果然唬住了它。 弘晖的得意,四爷是看在眼里的。果然是孩子心性,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呢。这便扬声道:“不要放松警惕,要降住它就要一鼓作气。” 话音刚落下,小马驹就撒蹄子跑开了,不在话下。 等四爷回到正院的时候才听王嬷嬷说福晋为了给他们父子俩做饭切了手指的事。自然是会夸大上一番,什么血溅了一身,白生生的骨头都看到了,吓晕了两个伺候的等等,很是把四爷唬了一跳。 都不等嬷嬷把剩下的话说完,打起毡帘大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地龙火墙已经烧起来了,四爷进门边解披风边问,“伤哪了,快教爷瞧瞧。” 听到声音,萧歆这才回神,见只有四爷一人,难免担心,“弘晖呢。” 真是越发的邪性的起来,现在的萧歆满脑子都是弘晖八岁的那个坎,突然就有种儿子不在跟前,怎么都不放心的忧虑。 “撒欢去了。”四爷心思高兴,就弘晖这个年纪,还从来都没有碰过马,一上手就降服了一匹纯种汗血宝马。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却是一件很让人欣慰的事情。 又想到福晋的手受伤了,这便拉过萧歆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瞧了瞧,“天一冷下来手可就不那么灵活了,这往后还是让奴才去捯饬吃的,爷知道你有心就行了。”本来还想问疼不疼,又觉得有点矫情,这便把秃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歆还处在患得患失中,对于四爷少有的关切全然忽略,反而揪着他的袖子直问,“弘晖为什么没跟爷一块儿回来?爷放他去哪了。” 四爷皱了眉,“他刚降服了马厩里的那匹小马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爷让他的哈哈珠子同几个侍卫陪着出府玩去了。”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偏偏被萧歆这样一质问,四爷顿时就不得劲了。 “骑马?”萧歆禁不住开始脑补,一个半大的孩子连马都没摸过就骑上。这马要是惊了呢?抑或是路上被什么给冲撞了,再或是不小心从马上坠下来 只要开始往坏的方面想,真是怎么都有问题。 而且还神奇的忽略了四爷说的降服那两个字眼。 “爷怎么能随便放他出去骑马,要是出个什么差错,你教我可如何是好。”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四爷饶是再不善同女人计较,也不得不说说了。 “之前是谁说孩子大了,一心惦记着早日学习弓马。合着爷顺着你的意思了,你这又开始说风就是雨,越发没体统了。”而且,“近郊地势平坦,又有侍卫跟着,能出什么事。” 萧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秃噜嘴就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可是爷又不止弘晖一个儿子,我却见不得儿子出半点差错,那可是我的命啊。” “你”四爷气结,可是看萧歆一脸的惊慌失措,心想别是有什么缘故在里面,这才缓和了语气,“他也是爷的儿子,还是这府里的嫡长子,爷还能害他不成。”真是,说的他好像后爹一样。 “那弘昐和弘昀呢?” “乌拉那拉氏。”四爷这回是真的不奉了。 萧歆猛的回神,才意识到不小心戳到了四爷的痛处。 可是天地良心,刚刚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抓心挠肺的那么不安了,只是想到了弘晖马上就要到命运的转折点,整个忧伤的情绪就被点燃了一样,再之后就不能自已了。 果然是只要关于弘晖,原主的意念就能跑出来占领制高地。 现在看四爷脸色,萧歆赶紧先拉住他的袖口,才期期艾艾道:“爷当我是有意惹你伤心呢?我不过是由那两个孩子想到弘晖如今才七岁,正是不能大意的年纪,爷又这么的浑不在意,你说我这个做额娘的能不多操点心,行吗。” 四爷再没想到萧歆是这样想的,手一用力就将人拉近揽了过来,声音沉重道:“爷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了。” 可天知道,这样的承诺是多么的虚无缥缈。凭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平头百姓,也越不过天意。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寿数来换孩子的活命,哪怕是几年。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虔诚,依然把他的两个儿子夺走了。 现如今被萧歆这么一闹,他才意识到,皇家的子嗣在没成年之前都不能真正算是养住了。自己之所以不刻意记着,着实是给伤怕了。 这会儿却也跟着后怕了起来,赶忙又打发了几个人沿途去接弘晖回来。 弘晖回来的时候还很是兴奋,虽说出去溜了一圈,还是有点不过瘾。一抬头却发现阿玛跟额娘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眼神,竟有点瘆人? 见弘晖慢慢停了下来,萧歆和四爷不约而同道:“怎么不吃了,可是不合胃口。” 弘晖越发没底了,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惹阿玛额娘不高兴了。这便更加的难以下咽,索性搁下筷子,主动承认道:“是儿子昨儿书没背完就躲懒了,阿玛不要怪罪先生,儿子愿领罚。” 四爷知道弘晖读书是个勤奋的,在这方面他鲜少操过心,就是戴先生也时有夸奖。 想起福晋之前说过的话,四爷这便摸了摸弘晖的头,“读书固然重要,但偶尔放松也是可以的,劳逸结合方能长进。” 弘晖高兴的站起来,想也不想就说道:“那阿玛教我骑马可好。” 四爷咳了声,论骑射功夫,他可以算是皇子阿哥中最弱的一个。真要说教导儿子文章笔墨还行,骑射功夫嘛,却是有点差强人意。 才要拒绝,见弘晖那一脸的期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不用憋,爷知道你要笑话。”等弘晖走了,四爷才不温不火的说了句。 萧歆刚才的确打算笑话四爷,他的骑射功夫可是几次被康熙爷点名批评过,可想得有多蹩脚。 但是又见他一片慈父之心,自己再不擅长也要亲自教导的份上,还着实是挺佩服的。 这便收敛了玩笑,只崇敬道:“爷这般用心,对弘晖来说自然是受用不尽的。” 四爷也是想通了,拍了拍萧歆的手,“咱们也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不说有这么多人精心照料着,不是还有咱们看着,而且弘晖这些日子我看着倒是比之前更结实了几分,只要不是天灾。” “爷这么说也是有理的。怕就怕人祸。”萧歆这么说着,心里却无法把这个祸根假以联想,后院那几个女人看起来可不像是心肠歹毒的。 但也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将来的爵位什么样的祸心不能包藏。历史上那些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事还少吗? 现在把话这样挑明了,相信四爷也会有所提防才是。 撇开弘晖的事不说,萧歆对于乌拉那拉氏神出鬼没的意识到底有些忌惮。 这次是在四爷面前还好含混过去,毕竟是为了儿子,失去理智也是情有可原。要是在外面,那可不止是丢脸了。 这便让林嬷嬷去外头请了几个和尚来开坛做法,既为了超度乌拉那拉氏,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给弘晖奉个长生神位,灵不灵的权且不去计较,只当是个心里安慰。 四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道场已经正经开始了,他听说的只是福晋在为了府里的阿哥格格们祈求平安,这便没有插手,只让人多经心点,有需要什么都要给予满足。 自己则悄悄的在小佛堂里也供奉起了三个神位,每日请香念经不下一个时辰。 萧歆原本也是不信鬼神一说,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道场做完整个人就像是轻松了一样。 这便更加虔诚的加入每日礼佛行列,不在话下。 而这个小插曲,自然没逃过皇子阿哥们的耳目。 皇上才一回京,太子倒先把兄弟们都叫到了毓庆宫。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第十一章 ,她也不劝慰四爷,只是让着他把桌上的锅子给揭了,“一锅子气再不揭可要漫出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四爷看着冒热气的锅子出神,等萧歆把底料铺满,浓浓的滚汤顿时就停歇了躁动。又听萧歆说,“这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索性就准备锅子了。”要不饭菜做出来老早就冻住了,这种天气打火锅最好,什么时候吃都是热的。 四爷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浓香四溢,渐觉口舌生津,便说,“才刚做了道场,合该忌口才是。”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吃的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未免活的太累,少不了又劝了句,“可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倒真像是久旱逢甘霖,足足折腾一两个时辰才罢休。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照料爷跟弘晖的饮食,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但耳朵只稍支棱起来,还是能听见外面的说话。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不是还在襁褓里嘛,只要教养好,谁说就一定会长歪。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个醋坛子还有这样贤惠的一面,不免握着萧歆的手揉了揉,“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心,等过年的时候再提吧。” 萧歆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操心的除了经济问题,大概就是西北各部族的问题。虽然还没闹大,但做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皇帝来说,他的目光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对西北用兵是迟早的事。 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就是打的军需后援。 康熙朝前几十年就没安定过,国库早就空虚不说,皇上自己又是个仁爱之君,一体恤那些有功的臣下,可不就是可劲儿了奖赏。 如今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下边人谁管你作难啊,一个个的还不都是该怎么过好日子还怎么过,半点没有替皇上分忧的意思。 四爷虽然没说,但萧歆可以猜想到,他之前下江南就是去收往年的欠税。 这便玩笑似的说道:“我给爷讲个故事。” 四爷虽然觉得有些跳脱,却也没阻止,只以为萧歆这是要给自己逗闷子,便洗耳恭听。 “相传岭南的偏远山村里有一个寡妇村,那里的寡妇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恪守不渝的把当寡妇做为终身目标。爷知道为什么吗?” 四爷一时没琢磨明白,就听萧歆笑说,“她们其中也不乏有好出路的,偏偏朝廷允诺要给她们建一座贞节牌坊,并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可以永远铭记她们的高尚品德。您说,这可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四爷却不这么认为,反问起萧歆来,“依你的意思,换作是你,是要赶紧重起炉灶了?” 哎哟我的爷,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可又不能说的太白,于是顺毛道:“赶紧呸了,我不过是随便捻了个玩笑而已,瞧爷这认真劲儿,再不敢这样口没遮拦了还不行吗。” 四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萧歆,“这种玩笑少开。”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第十三章 ,康熙想了想又说,“就建在德胜门外,前海不是有几处地方不错。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那岂止是不错,王公大臣聚集的地儿,非皇上赐的那可真是有钱都买不来。 内阁大臣蔡禾廷这才问道:“既然是祠堂,又该叫什么。”意思是让皇上赐名。 “你们都畅所欲言。不拘是人品德望,为官清正廉洁,军功也好,别的什么功绩也行,总归是要能让满朝文武信服。” 四爷和十三爷不约而同说道:“贤德祠。”“忠良祠。” 康熙把这两个名字一琢磨,“就叫贤良祠。”竟是把两个名字中和一下,更具有深意。 “若璞拟旨。” 一旁的蔡禾廷这便坐到书桌前。 “朕大概说个意思,你斟酌用句。”康熙边踱步,边说。 大意就是皇帝为了感念先人在打江山的时候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特地建祠以香火供奉其牌位,往后但凡有重大祭祀活动,皇子阿哥们必亲率八旗王公大臣前往祭拜洒酒。 除此之外,再有建功立业者,其百年之后也可将牌位奉入贤良祠,受万世香火。 如此殊荣,一点不亚于升官赐爵。 四爷心里鼓动不止,他是再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这么做。 这之后在场的几人又一起提名了几位早年在入关时的功臣名将,待大朝时再向百官公布,不在话下。 而剩下的就是这督建祠堂之人。 “胤禛你说说看,这个任务交给谁合适。”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在阿哥中挑个主事的。 而既然是问四爷,显然就不是要交给他了。 不是四爷自大,这些兄弟他在脑子里从上到下过了一遍,觉得除了自己都不太适合。 可皇上既然这样问了,他自然没有再自荐的道理,这便说道:“十三阿哥可堪担此任。” 康熙看了眼一旁边的十三,指着桌上那沓银票,道:“这些拿去经办着使吧。”又对老四话锋突转道:“赶明儿你亲自去趟法渊寺,请章嘉大师进宫来讲经说法。” 四爷领命,同十□□出了养心殿。 十三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兆佳氏唤了他好几遍才恍惚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十三福晋嗔了眼,“爷这心不在焉的,是还惦记着那卖花姑娘呢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爷这会儿没功夫理你,有什么事等爷回来再说。” 本来只是一句戏谑的话,十三爷这个态度倒是让十三福晋心里生了疑,“这马上就天黑了,你真打算找那卖花的过夜去不成。” 十三爷都走出门了,又给折了回来,揩着十三福晋的脸假意捏了捏,“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拈酸吃醋的。爷是要上四哥那儿一趟,你自己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十三福晋捂着脸扶在门边,“你倒是多穿件衣服再出门啊,怪冷的。”嘴角却抿着笑。 院子外隐约还可以听到十三爷说冻不着,你且在屋里待着等爷回来就是。 管家把马鞭递给十三爷的时候还不放心道:“爷要不乘车要不坐轿也成,骑马也忒冷了些,要不您等等奴才去取件披风来再走。” 十三爷接过马鞭,利索的翻身上了马背,“你见过爷几时娘们唧唧的了。”往后一蹬脚,就冲了出去。 不怪十三爷心急,起初刚被太子看重的时候他的确是有点飘飘然。 想想这么多个阿哥里,能有差事的可没几个。这一上来就对他委以重任,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只是没想到太子给他的任务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协助四哥,而是监视他。 谁不知道四哥跟了太子都要有十年了。少时不算,那用人家也有好几年之久了。 在外人眼里,说四哥是太子分身都不为过。 可就这样一个人人都觉得是最信重的人,却要被这样防着。 十三爷是不知道他的四哥知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但就他那被贿赂的一百万来看,显然自己是低估了四哥。 也许就连太子也轻看了四哥。 四哥的城府明显不是他们这几个兄弟可以摸透的。 所以十三爷也想明白了,玩心眼他显然还太嫩了,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再去向四哥投诚来不来得及。 四爷一回府就直直回了正院,连一口热茶也顾不上吃,就拉着萧歆的手,“皇上准备在德胜门外建个祠堂。” 萧歆有点摸不着头脑,平时这么会藏事的人,怎么这会儿像个愣头青似的。她也不去深究,想告诉你,不问也会说。这便反握了握四爷的手,“爷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瞧这手给冻的。”说着就给抱起来哈了哈热气。 四爷这才把宫里发生的事跟萧歆说了,而后才唏嘘道:“不知道为什么,爷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 “那这个祠堂叫什么呢。”萧歆想,该不会那么巧吧。 “贤良祠。” 得咧爷,您也甭奇怪了,这是在您在位年间才新建的祠堂,如今倒是被阴差阳错的给提前了。可这些,萧歆自然是不能说的,这便宽慰了几句,准备开饭把这事岔过去的时候,下人来报,十三爷上门了。 这都饭点了,再等人兄弟聊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况且饭菜趁热吃才香,过二遍可就失了滋味。 加上四爷的朋友圈就十三爷,萧歆自然也对这个小叔子平添了几分好感。 这便让人把十三爷请进花厅用饭。 十三爷也是没想到,平时请客都以青菜豆腐著称的四贝勒,私下里也没好到哪去。 也不过六个菜,还是素菜居多,要不是他没打招呼就来,都要怀疑这是为了对付自己才刻意准备的。 而且这个时节,竟然还有玉米地瓜这样的粗粮摆在桌上,真是让人有点一言难尽。 四爷却说,“别看这些吃食不起眼,对身体却是有益处的。” 这话十三爷是信的,“想想在宫里的时候,皇阿玛就每常让我们这样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四哥还这样坚持。” 四爷心说早年是因为朝局动荡不安,又连年战事致使国库空虚,皇上带头削减开支,别说他们这些阿哥,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没有例外的。只是十三那时候还小,并不清楚这并不是皇上为了让他们尝鲜才那样做的。 难免感慨,“如今虽说日子好了,也没道理整天铺张浪费,吃着好,舒心就行,惠而不费才切实际。” 十三爷听了颇有感触,这握在手里的地瓜闻着是挺香的,应该是烤过的。他吃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甜而不腻。 再看四哥,也是一口地瓜就着一口菜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很难让人想象他竟然还是个贝勒爷,这地气接的也是没谁了。 然而十三爷却突然就心情沉重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四爷问了句。 十三爷这才放下手里的,一脸忧心的说,“四哥你说,我能办好这差事吗?”这要是在给太子办事前,他肯定是有信心的。 四爷这才认真看了十三爷,那眼巴巴的等回答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你不肯定我,我这心里没底气啊,这个意思。 但是四爷也不全是抱着在矮个子里挑了个高的将就心理,才举荐的十三。他也是经过了一番衡量对比,觉得十三这人虽然侠义心肠重了点,胜在没私心。 这便肯定道:“你虽然还没经办过什么正经差事,但是你的为人爷还是信的过的。只要你心持中正,不受旁的左右,一百万两要督建好这个祠堂不难。” 这个旁的是指太子吧? 十三爷小心翼翼觑了眼四爷,这点到不说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太子言听计从! 回想在养心殿的一幕,皇上就曾提过为什么不把那一百万两上交给太子。说是贿赂给四哥,其实还不是要孝敬太子的。 皇上又岂会不知? 外面对太子的一些不好的传言十三爷也是有听过。可那人毕竟是在自己小的时候对他好过的,因为从小没有额娘,对他好的人,他都是心存感念,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 可如今再看四哥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一味盲目的对太子言听计从了。不说扯后腿,至少不能再事事听之任之,起码的好赖还是要分的。当然,该规劝的更是不能少。 打定了主意后,十三爷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又在得知饭菜是四嫂亲自下厨做的,难免又给面子多吃两个地瓜三个玉米并一盆子的蔬菜汤。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人把剩下的地瓜包起来,说是要带回去给他福晋吃。 萧歆对此也是哭笑不得,隔着帘子说:“何苦带那吃剩的,没得让弟妹说我这个做嫂子的小气,真喜欢吃赶明儿让人再送一篮子新的过去不是更好。” 十三爷豪爽惯了的,哪里就会介意这些,还生怕不让带一样,自己动手抓了两个起来,“四嫂亲手烤的地瓜不定她怎么受用呢。”也不用装起来,揣怀里就往外走了。 门口碰见个丫头,这大冷天的,缩在风口下也不知道候了多久,鼻子被冻的通红,躬着身还能听见吸鼻子的声音,怪可怜见的,这便顺嘴说道:“紧着进去吧,你们主子爷都在里头。” “杵那风口里做什么,赶紧回家去。”四爷打着帘子往外看,敦促了声。 那丫头因为得了十三爷的话,这会已经来了四爷跟前,才说了一句,“格格身子不好了几日。”就听里头传来了萧歆的声音,“知道让十三弟紧着回去,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了,真当自己也是十三弟那练武的身子了不成。” 四爷也没马上回屋里,先打发了那个丫头,才往外头再望去一眼,隐约可见十三的衣角从墙边飘过。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第十五章 ,这边刚做好了歇下手,四爷就跟闻着味儿似的回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萧歆笑道:“爷这是在我身边插了眼线不成,算准了才回来这是。”说是这样说,捻了一个柿子形状的面果送到了四爷嘴边。 四爷低眼觑,“这东西太腻了。”显然把面果真的当成是柿子了。 萧歆抿嘴笑道:“爷就赏个脸呗,要是不合您的口味,我认罚。” 四爷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顿时就挑眉了,还接过柿子面果上下左右的打量,惊奇道:“这是面做的!”为确认,又再吃了一口。 这可真是新鲜了,“府里几时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厨子,赏。” 再往案上桌上看去,什么橘子形状的,荔枝形状的各色水果样式的面点摆了许多,重点是惟妙惟俏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果皮上的一点褶皱,色泽以及纹理,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就是宫里的大厨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准。 “那就谢爷赏了。”萧歆福了福身,顺便解释了这些面果是跟厨娘一起研究的,没想到很成功。 而如果真要论起来,就这随便一个面果都是她上一世花费了大把时间反复练习才做的出来的。绝不是随便研究一下就可以做到的。 “前头进宫的时候听说额娘最近胃口不好,这便想着做些什么送进宫去给换换口味。兴许看着新鲜劲儿能受用一二也未可知。”萧歆解释着说,“而且十四弟正好在府上,顺便也让他带点回去。”省得老在外头说亲哥对他不好。 四爷正捻起一粒荔枝面果来看,还没放进口里,听说十四在,不免就先皱眉了,“他来做什么。”满口的嫌弃。 在四爷不爽十四的时候,萧歆排揎他一二也就算了,没有真挑拨人家兄弟不睦的道理。这便把十四正在演武场教弘晖射箭的事说了,还劝慰道:“十四弟就是还小,心性不成熟,等过两年也就好了,爷好好引导他才是,你只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不跟你离心才怪。” 四爷却没了胃口,捻手里的直接就往萧歆嘴里送,“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还小什么小,爷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装傻也要有个度,哪天被老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四哥,你看不上我说我就是了,凭什么这样说八哥。”十四爷的声音再度神出鬼没的传来,没吓着四爷,倒是把萧歆给吓了一跳。 “瞧见没有。”四爷指着十四对萧歆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指望爷怎么对他好,开口闭口八哥八哥,你怎么不干脆认他做你亲哥就是了。” 萧歆只想扶额,这兄弟俩是八字不合吧,这就不能碰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撂挑子啊。这便赶忙着安抚四爷,数落十四道:“不是四嫂说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哥的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合着你是专门上门气你四哥来的?要真是这样,四嫂也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你还是少来吧,大家都落得清净。” 十四爷顿时就傻眼了,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四哥四嫂两口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还是嫂子呢,兄弟不合,她不是更应该居中劝和,没这么不给小叔脸的。 见十四难堪,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才要开口,又被萧歆抢了,“四嫂说话是不中听,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旁的不说,你有多久没进宫去看望娘娘了,你知道她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十四爷彻底被问住了,他还真不记得多久没去宫里看过额娘了。 自从娶了福晋,他就理所当然的觉得那都是女人的事了,殊不知当娘的很多时候比起看到儿媳,更希望多看到儿子几回。 心里虽然泛起了愧疚感,可十四爷到底是个嘴上功夫了得,且没怎么被人拿问住过的,就是四哥说话那样刻薄的人不也常被气的要死。 只是跟女人斗嘴,还是自家嫂子,多少有点失礼,这便摸了摸鼻子,态度十分友好,“嫂子教训的是,赶明儿我一定进宫看望额娘去。” 四爷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声,“来找爷什么事。”他才不信老十四没事会上门,只要他上门准没好事。 得咧,能好好说话就成了。 萧歆也不在一旁杵着了,打发人给娘娘送面果去,自己也带上一盒看弘晖去了。 至于四爷的小老婆们,真喜欢吃的来拿就是,她才不会巴巴的把每个人都打点过去。 而十四爷也是听了萧歆的话,第二天一早果真就进宫去给德妃请安了。 “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些什么,问你媳妇儿也都说不知道。要我说,趁着年轻还多读点书才是,别整天毛毛躁躁的,还跟个孩子似的。”德妃平时不大说这么多话,就是碰上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才会唠叨。 十四爷心里撇嘴,这一个个的果然都拿他当孩子看。他也不生气,还坐到德妃身边,替她捶起了肩,“您就别老操心儿子了,有四哥替您管着呢,儿子还飞不起来。” 德妃就拿手指点了点十四,“就知道拿好听话来哄额娘。你可别为了给额娘体面在外面跟别人争强好胜,只要你们稳稳当当的,额娘就什么也不求了。” “这您大可放心了,儿子就是个光头阿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会做出格的事让额娘丢脸的。” 德妃听了就很满意。正好夏嬷嬷端了刚蒸好的点心上来,德妃就介绍道:“快尝尝,这是你四嫂亲手做的面果,看着跟果子一模一样的,谁能想到是面做的,味道还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十四爷就纳罕了,这玩意儿昨天从四哥府上走的时候他也是带了一些回去的。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结果一看就是几个破果子,当他没吃过怎么着。 所以尝都没尝一下就赏给奴才了。 这会儿再一尝,发现额娘还真没有虚夸四嫂,比起一般的点心可好吃太多了,又做的这么有新意,难怪额娘赏脸。 再想起自己的福晋对额娘好像没这么上心过,回去不免就数落了完颜氏。 十四福晋心里嗤笑,面上恭敬,“不是妾身要顶撞爷,您自己是怎么对娘娘的。有些事情娘娘不同我说,我还真无从得知。”这些所谓的不舒服还不都是口头上的,真要是身体抱恙,太医一看,谁还能不知道。这么说不过是想儿子罢了,亏他还好意思拿回来说。她都替他臊得慌。 十四爷自知理亏,可哄额娘是天经地义,哄福晋他还真不会,“不知道就多向四嫂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这还用爷教你不成。” 十四福晋顺意道:“成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办就是了。”遂打着十四爷的名号给宫里的娘娘送了好些东西去,讨不讨人欢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贤良祠的开建,京城里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据说城外有些穷苦人家没禁受住这半夜里突如其来的大雪,竟是把人给冻死了几个。 四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又见奴才进进出出的,萧歆也是一副很忙的样子,不免问了句,“这是要做什么?” 萧歆这才看到四爷,“爷回来了。”转头又去跟林嬷嬷说了句什么,才回来对四爷道:“听说昨儿夜里有不少人家遭了灾,我寻思着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索性让嬷嬷把府里奴才的袄子棉被都换新的,这替换下来的也不浪费,晾晒干净了赶紧送到城外去,虽说不是精贵的,但也不是什么脏的臭的,多少还是能抵御点寒冷的。最主要的是不打眼。”这种事,做的太过了就有邀买人心的嫌隙,倒不是她不愿意花钱给灾民买新的用。 四爷是再没想到萧歆是在为受灾的百姓。想到太子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他就心寒,“再支五千两去买些米面粮食等过冬物什,先送到庄子上,再悄悄往外派。”能不惹眼尽量不惹眼。 萧歆看了看四爷,大概明白这事估计又是太子在处理了。这便什么也不说,只应允了。 四爷却补充道:“这钱爷出。” 萧歆却笑道:“都是一个家的,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说罢竟然还拿手肘触了触四爷的腰。 四爷啧了声,扣着萧歆的手,一本正经道:“还有正事要办,晚上等着爷回来。” 我去。合着跟一本正经的人就不能好好逗趣了这是。 可惜四爷已经带着脑补画面出门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天刚好擦黑,因为冬天日头短,时间却不算晚。 难得的是,他回正院的时候,福晋并不在,也不见做好的饭菜等着。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遭发生的事情。 只是随口一问屋里的嬷嬷才知道,才刚侧院来人,把萧歆给叫走了。 四爷心头一跳,第一直觉就是孩子的事。 果不其然,嬷嬷就说是大格格屋里的小丫头来找的福晋。 女儿可是四爷的心头肉,只听说大格格,四爷也不去细问究竟什么事,一头扎进风里就往侧院赶。 萧歆也是服了李氏,孩子病了不好好的延医问药,找什么劳什子道士弄些鬼画符来给孩子烧灰冲水喝。不说没有科学依据,那符纸上用铅画的鬼东西给孩子吃下去本身就是不好的。 说她还不乐意,还跟自己犟上了。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第十七章 ,萧歆听说了这事,就往前头去等着四爷,就怕他又把自己关书房里生闷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结果等了半天,下人来说四爷直接去了后头。 这事办的,萧歆又往回赶。 走到花园的时候,二人碰了个对面。 “爷这又要往哪去?” 四爷这一路散回来,早想开了。 外面的事,老是带家来,少不了要福晋跟着瞎操心。 这一豁然吧,心情也就好了起来,管他们斗去,他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福晋,教教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会儿见萧歆连个斗篷也没披,忙解了自己身上的给她罩上系紧,“爷不过是晚了点回来,至于撵到门上守着,除了你那儿,爷还能往哪去。” 萧歆听这话说的戏谑,知道没出什么大事,左不过又是哪个兄弟把他给气着了。看现在这样,该是自己调节好了。于是也不去打听发生了什么,只微仰起头,说,“你倒是敢一个试试。”话是狠的,语气却是调笑的。因着时间还早,挽上四爷的手臂,又去棚子里看了一回新长出来的菜。 用饭的时候,四爷有个奇怪的发现,弘晖跟南迪一个劲儿的在给萧歆布菜。按理说孩子孝顺额娘他该高兴才是,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他这个阿玛的存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点落寂的。这便用力咳了咳嗓子,“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也是用奇怪的眼神反看过来,好像他们的阿玛没加入他们这个孝顺乖巧的行列简直不能理解。 南迪因为吃了两次药,精气神比昨天的时候好了许多。饭量虽然还是不大,这样跟阿玛在一起用饭,心情却是很好。见他阿玛纳闷,便解释说,“我们跟嬷嬷打听了,嫡额娘爱吃蔬菜多些。” 不是吧?这才接过来一天,就这么会讨人喜欢了。 四爷看向抿嘴的萧歆,好像在问:你对大格格做了什么?怎么不见她这样打听爷的喜好。 再想想,自己这样想怎么有点吃醋的意思? “好好吃饭。”萧歆只敦促两个孩子,何尝不是说四爷吃饭心不在焉。 弘晖跟南迪对视一眼,突然就都明白了,阿玛这是还不知情呢嘛!真是新鲜了。 但见萧歆的样子,二人也都很懂事的只字不提,乖乖把饭吃了,也不像平时那样还要赖上好一阵才回去,一抹嘴,就都闪人了。 惹的四爷久久没回过神来,“他们俩是合起伙来惹祸了吗?爷怎么瞧着不对劲儿啊。” 她也不着急说,“爷给大格格请个先生吧,不说学多少学问,姑娘家的成天围着针线女红转,目光定然长远不了。学点知识,开阔开阔眼界,将来就是嫁人了,于她也是只好没坏。”对小老婆卖好就算了,这孩子本身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大人要是一味的排挤提防,没什么也变的有什么了。何况孩子最是做不得假,你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你好,人心换人心还不就是这么回事。 四爷说:“这事爷心里有数,上次去江南也有物色,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萧歆吃着水果,又说,“爷有时间的时候去给大格格新挑个屋子吧。”说的是李氏那儿,“早前就要说的,你又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如今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再不能拖了。”这便把上回的事说了,“那个屋子夏天的时候当个书房会会客倒是好的,住人却是差了点。” 四爷这才想起来,当初给南迪挑屋子的时候可不就是夏天。而他平时也鲜少去,大多是在李氏那里就能见着南迪,所以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就是那天晚上过去,也因为急哄哄的赶去没留意,这会再想来,的确有些阴冷了。这便说道:“放心,接下来爷都在家里。”这是知道萧歆不愿去和李氏他们打交道,准备把事情都包揽过来,也省得一天到晚拈酸吃醋。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四爷虽说没担什么要职,但是在太子那可是挂了号的,说是随叫随到都不为过。一些像太子不方便出面办的事他也都会想尽办法揽过来给四爷去办。四爷能说出这话,是跟太子闹翻了? 四爷看出了萧歆的疑惑,他也不打算隐瞒,“爷往后都不去太子那儿应差了,你可会嫌爷。” 哪能嫌弃呢,萧歆只差没拍手叫好。可面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让他们折腾去,咱们关起门养孩子过日子岂不是更好。”这才顺便把怀孕的事说了。 这可把四爷给喜的什么似的,搓着手在萧歆跟前来回踱步,一会儿说这往后可别再下厨了,一会儿又说要打发人去给宫里的娘娘报喜。 “您快歇歇吧爷,别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都什么时间了,这会别说进宫,娘娘估摸着也早就安歇了。何况现在日子还浅,太医还没来过,万一有错,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过些日子等稳当了再告诉娘娘不迟。” “对对对。”四爷想想也是,赶忙就扶着萧歆坐到炕上,“你说你怎么也不早告诉爷。”这么大的事,亏她也藏的住。 萧歆苦笑,“早知道爷是这个反应,还不如不说了呢。”都是当过几次爹的人了,怎么表现的还像头一遭。 四爷却很感慨,抓着萧歆的手直摩挲,“早先生弘晖的时候都还年轻,”萧歆插嘴了句,“咱们现在也正青春呢爷。”四爷笑了笑连连称是,“咱们皇家的这些个阿哥哪个不是膝下单薄,爷所求的也不过是将来能够儿孙满堂。” 萧歆想想也是,别人就不比了。四爷其实是一个挺寡欲的人,当了皇帝十几年,也没生多少个,跟康熙比起来绝对的低产。 而且后院那些女人不是皇上赐的就是娘娘安排的,四爷自己还真没主动纳过谁。早前要不是乌拉那拉氏别别扭扭的,这夫妻俩不定生了多少个孩子,哪还需要像现在这样,馋嫡子馋的什么似的。 现在这样也好,反正太子早晚要坏事,趁着现在撤出来再合适不过,至于老八他们,爱蹦哒就蹦哒去吧。 夫妻二人搂着聊了半夜的话,第二天四爷就进宫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德妃。 德妃高兴的合不拢嘴,“你媳妇儿上回进宫就看着不大一样,如今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你们还好好过日子才是,别再惹她伤心了,夫妻和睦家才能兴旺。” 四爷也是有苦没处说,府里人可都是宫里赐的,真要说家宅不宁,追究起来可不就是皇上娘娘给嚯嚯的,可这话哪里敢说出来口,还不是打落牙活血吞。“乌拉那拉氏的确是受委屈了,儿子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德妃便又交代让萧歆不要进宫来请安的话,还叮嘱道,“这虽说是二胎,毕竟隔了好几年,还让伺候的人多经心着点,家里的事就别让再管了,安心养胎才是紧要。”本来还打算派几个得用的老人跟去伺候,又觉得这样做多少有点高调了,于是作罢不提。 四爷原本就是这个意思,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十三爷,才知道就在今天,皇上把太子经管户部的事给撤了,转手就给了八爷。 十三爷也是唏嘘,“想想太子哥经管着刑部和户部都多少年了,说撤就撤,一点征兆也没有。” 四爷却不奇怪,“你怎么不说这两部捏在一个人手里有多不妥。早前那是皇上信重,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有多信重就有多失望。”还有就是,阿哥们一个个成年了,能耐渐显,再不是太子和直郡王的黄金时期了。看吧,这才刚开始呢,且有的斗。 十三爷听了直点头,“可不是呢。不过四哥,你真撂了太子那儿的差了?”就算听太子亲口说了,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放眼望去,没差事的阿哥一抓一大把,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冲,表现好了才能挣来郡王亲王的爵位不是。没道理还往回缩的。 四爷停下来,看着十三爷不答反说,“四哥也给你一句忠告,不管你在做什么,永远把皇阿玛和朝廷放在第一位。” 十三爷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四哥,我胤祥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朝廷的事。” 四爷对比不置可否,只是觉得十三如今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做事侠义又耿直,被太子拖累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是又不能一味的诋毁太子,有些事还是要经历了才会成长。 所以在太子这件事上,四爷也只能让十三自求多福。 等进入腊月的时候,萧歆怀孕的事才被传开。 各家的反应那可真是热闹了。 大福晋和三福晋几个都是生过嫡子的,心里更多的还是羡慕四福晋都过了这么些年还能有幸怀上。 而至今也无所出的太子妃和八福晋可就不愉快了。 听着太子在那碎碎念,她就掉泪,太子也是烦的紧,索性的连她也数落上了,“你说你除了哭哭啼啼的还会干嘛,我这些年是冷过你了还是亏过你了,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真是越想越憋屈,这下可把老四给能耐了。 太子妃抽泣道:“你还有良心没有,是我不会生吗?要不是那个女人害得我,何至于现在连怀个孩子都难。你只会眼红别人,但凡自己少招惹些女人回来,我能被气成那样,也不会滑了一次胎就再也怀不上。” 太子虽然觉得有愧,可这在气头上,哪里会有好话,一把拂了茶杯,“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掰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看你就晦气。”甩手直接走人了。 身后徒留太子妃一个哭的不能自已。 八爷夫妻俩坐着也是满满的感慨。 八爷道:“四哥生来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些年露脸的事也是没少干,如今倒是越发得意了。”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第十九章 ,三福晋和五福晋一道来的,都是过来人,来前早打听好了萧歆正害口的厉害,带了两罐子的青梅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萧歆打开盖就赏脸的吃了两个,“这可真是再合口不过了。”竟也是倍感受用。 五福晋捻着帕子捂嘴笑,“快瞧四嫂那馋样儿,合着就指着这个对付了不成。” 三福晋却道:“还真别说。这女人每次怀孕可都不一样的,有那从头到尾吃好睡好的,也有那从头折腾到尾的,要我说你这肚子里指定又是个阿哥。” 不说酸儿辣女的准不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就是五福晋,那不也附和着说,“我瞧着也是,那青梅我只闻着味儿就要倒牙,四嫂却吃在嘴里连眼也不带眨的,可想是个带把的没跑了。” “三嫂五嫂几时也学会说那奉承人的话了,快说几句让我也受用受用。”八福晋几人踩着话头陆续进门。 几个福晋相互见过,三福晋才说八福晋,“就你同八爷恩爱的什么似的,只他一个奉承你也够受用终身了,没这么拿嫂子寻开心的。” 八福晋赶紧上去挽了三福晋的手,故作认真道:“怎的,三嫂这就恼我了不成?” 三福晋拿手指假意戳了八福晋的脑门子,“都是八爷惯的,你只给我贫嘴吧。”说着笑了。 萧歆倒是很佩服这些女人的相处模式,从面上看,可真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到十三十四福晋也都来的时候,正好凑齐两桌,打两圈先。 萧歆原本打算跟十三十四福晋一桌,没想到八福晋硬是拉她跟福晋凑了一桌。 这个时期的麻将很有意思,分男牌女牌,男牌大点,女牌小点,牌面上精细的雕刻着一些历史上的名将,没有东南西北中。 规矩也很粗暴,谁放炮谁输钱,自摸通吃。之所以说粗暴,那是他们不算番,按手上牌的人物大小定价,比如胡牌的时候手上剩了十张,这就先算走十两,再按牌面人物身份地位逐个加价,一把下来没二十两都别想玩。 怪道都说古代的麻将牌只有富贵人家能玩,一局下来可就能抵百姓人家大半辈子的生活开销了。 萧歆坐在八福晋的下手,想胡牌还是省省吧,能放一张给你吃就不错了。抽空还亲昵地跟你闲聊,“四嫂这些日子可清减了不少呢。要我说你也别太替四爷省了,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拘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开口,还有不弄来的道理。”想她那会子,在宫里虽苦,八爷却是变着法的给她弄来好吃又合口的。 “一看你就是没生过孩子,这哪里是省不省的,压根就没胃口,管你是什么千年林芝还是万年雪蛤,吃不进去他就是吃不进去,这还跟那些生病没胃口的不一样。想我啧,谁踩着我了。”五福晋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这才回过神来觑了眼八福晋,强自笑道:“瞧瞧,这怎么话说的,咱们八爷是再会疼人不过了,要不是舍不得咱八福晋受那份苦,如今还不知道抱了几窝了。” 那边桌的没忍住噗笑了开,“我说五嫂,哪有你那么形容人的,鸡才抱窝呢。” 真是越说越没体统了。关系铁的开开玩笑也还罢了,就她们这种貌合神离的,还真难找了。 萧歆也不愿去掺和这些破事儿,借口犯了瞌睡去旁边的炕头卧一会子去了,牌局还让让桂芝替她打。 正迷糊着,八福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愁。 “她们都是无心的。”萧歆坐起身往后挪了挪,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说了句。 “我知道。”八福晋叹了声,手下绞着帕子,“我就是羡慕四嫂你呢,弘晖都这么大了还能再怀上孩子。” 说是羡慕,其实更多的是嫉妒。按理说四福晋的日子应该是过得最不怎么样的才是,如今越过越好不说,竟然又给怀上孩子了。她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乌拉那拉氏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要不这运道命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要说都是因为她给影响的,这未免影响的也宽了点,她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四爷内宅的事。 而且这回再看去,乌拉那拉氏的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好了。以前肤色暗沉的要擦一堆的脂粉去盖,这会儿明显是素颜,皮肤却明显亮了几个色号,尤为重要的是她的抬头纹不见了?! 都说女人过的幸不幸福,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如今看乌拉那拉氏这样,想来是越过越滋润了吧这是! 萧歆可不知道八福晋在想什么,只是因为八爷的关系,对她就天然的好不起来,只应付道:“这还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女人,生孩子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家爷估计也是怕了吧,才不敢叫你生的,等过两年想开了,自然是要生的,没道理一味的宠着你,真让旁的去生不是。那样就不是宠你了,是害你才对。” 八福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真能自认不会生不成,那样一来别说是八爷,就是皇上也是不同意的,只要宫里干预了,还不是由着别的女人可劲儿了生。 于是还强颜欢笑,道:“四嫂倒是什么事都看的透透。可不就是因为上次经历了一次凶险的,把我们爷给吓狠了,就怕我再有个万一。要说我们爷也是太小心了,这都这么多年了,何况这种事情真要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两次,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萧歆道:“可见八爷也是离不得你了,比起那些只要儿子的可是强了千倍万倍。这是你的福气,相信八爷为了你的体面,就算是不忍你再受苦,那从宗室里过一个过来不也是可行的,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还有什么能难得到的。” 这话到底是哄人的,哪里就能慰藉到八福晋。真要到了要去宗室那儿过继儿子,那八爷基本也就等于自动放弃了储位的角逐。这种事情,八福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发生。 只是见萧歆实在没什么精神头,八福晋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了,继续回去打她的牌去。看那架势非把五福晋赢个底掉儿不可。 而在书房里的爷们儿们可不比后院的福晋们热闹多少。 三爷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来的。 五爷素来少参与其他兄弟的聚会,之所以来,还不是为看着点自家兄弟,别等会儿喝了几马尿再嘴上没个把门的把人给得罪干净了,他也就真的没脸再出门了。是以五爷一进门同兄弟们寒暄过了,就掏出了一本随身携带的书册同三爷探讨了起来。这就是不想参与他们的话题了。 八爷原本就不打算来的,老四要当爹与他有什么相干。偏偏那几个兄弟都不把他的忌讳当回事,硬是要撺掇着他上老四家来打打秋风,谁让老四平时抠的天怒人怨。 他能怎么样,再称病就不像话了。可这不来要落人口实,来了吧,见老四那春风得意的样子,他心里就不得劲。 这便只能一个劲儿的喝茶了。 九爷十爷也不闲着,竟在可劲儿了吃着零嘴。 多新鲜呐,难得见他们四哥大方一回,竟然还舍得上这些零嘴待客,不可劲儿了吃哪里对的起他们提来的两坛好酒。 反倒是十四爷因为心里还记着十三办差的那些花费,见着他,难免要先酸上两句,“你如今也算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了,有什么好的差事可不要忘了拉拔兄弟们一二才是,老是吃独食,仔细撑坏了。” 九爷附和道:“就是啊十三,有机会也给哥几个揽点活,我们虽说比不上四哥八哥他们,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好歹我们几个加一起总不至于能把事情办砸了,你说是不是。” 十三爷也是从小看着直郡王和太子明争暗斗到大的。最是看不上阴阳怪气的装友爱,还冷笑道:“论起赚钱的功夫,咱们这在场的哪个比得过九哥,你就别拿弟弟寻开心了,不过一点辛苦差事,哥哥要是稀罕只管拿去办就是了。”反正相关材料工本费用他都已经预先支出去了,剩下的那三瓜两枣老九还不定看的上呢。 五爷突然问四爷道:“四哥这是什么好茶,我这喝了半天愣是没喝出来。” 这一问倒是打断了前面的话。 众人这才又重新品尝了起来。九爷咂嘴,还真别说,这茶的确透着一股苦涩,前面吃了太多花生,没细品出来。这会儿却是觉得揦嘴的很。“我说四哥,这茶是不是差了点啊。”说着还真想给吐回出来,就拿这玩意儿来招待兄弟,这是抠门到家了。 “你懂个球。四哥对茶那是最讲究的,你才喝过几两茶叶,别在那丢人现眼。”五爷抢道,顺便朝九爷那儿瞪去一眼。 心说自己低调了这么多年,为了这个不懂事的老九真是操碎了心。 不好好读书替皇阿玛分忧解难也就算了,竟学人家跑去经营生意,钱倒是赚了不少了,可皇阿玛倒是为这高看过你吗? 这就是个拎不清的,以为跟在老八屁股后面上窜下跳的就能得脸了?还是省省吧,就算风水轮流转都转不到你头上,到时候还不是笑话一个,没得连累宫里的娘娘同哥哥我。 四爷也不气恼,还和颜悦色道:“五弟你也别这样说九弟,这茶的确不是什么上品,不过是从江南回来的路上顺带回来的乡野粗茶。我就是觉得大家平时都吃用的太好了,调剂一下口味罢了。” 这个口实落的,九爷都觉得要是不蹦起来实在对不起这个好机会。可惜又被他五哥投射过来的眼刀给压制住,一时竟有些讪讪的,他们哥俩小时候倒是没在一块儿长大,感情虽然不是很深,但九爷还是挺尊重这位亲哥的。 现在被他五哥这样一搅和,倒是觉得挺没劲儿的,转头就把十爷剥好的一把瓜子仁抓起来就吃了。 惹的十爷哇哇大叫,“九哥你也太不讲究了,沾着我的口水你也敢吃。”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九爷是谁啊,在商场上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别说老十是在唬他,就是真的又能怎么样。这便假意抠喉咙,道:“要不我再还给你要不要。”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十爷被噎的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别提多膈应人了,再也吃不下一粒瓜子。 兄弟几个在四爷府上混了小半日就相继回去了。反倒是十三爷留在了最后。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第二一章 ,“爷再补个眠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萧歆要起身去迎,倒是被四爷给摁回到炕上坐着,“现在觉得怎么样。”显然还在担心着。 “都好。”萧歆没有说假,昨晚那一阵真的就像是寻常闹肚子一样,过了就过来。不管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她已经喝了空间的泉水,就是为了保险起见,也吃了一颗存在空间里的药丸,可以起到安胎的作用。 四爷就懊恼了起来,“怪我大意了,竟拿术士练的东西给你吃。”于是还把他去找了太医院院使吴景的事说了,甚至人家待会儿还要上门来请脉。 这可把萧歆给纳罕了,“那可是皇上御用的太医,合适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儿子找老子借个人,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说是给四福晋请脉,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直觉肯定不是好事,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四爷却道:“这事到底马虎不得。”就怕伤了孩子的根本,就是生下来,未必能好养活。可这话到底不敢跟福晋说,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反而吓着福晋,这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爷就是求个安心,道理哪里不懂。那两个江湖道士已经被爷赶走了,以后再不听信这些。” 说是这样说,可第二天萧歆还是听说四爷亲自赶去了在景山后面的法渊寺,也就是二世章嘉的驻锡寺庙。 萧歆心知四爷这是去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便也随他去了,要不这人真能把自己钻牛角尖里去。 四爷在佛像前虔诚地默念着经文,手里的念珠不停的转动着。 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得道高僧,这人便是二世章嘉。 二世章嘉缓缓问道:“圆明心中有何疑惑,在佛主面前只管道来。” 圆明是四爷在佛教里的法名,二世章嘉既来普法,自然是众生平等。哪怕面对康熙皇帝,也没有卑亢。 四爷在佛前叩首,又把念珠奉到案上,才转身面对二世章嘉,说出了困扰自己的事。“因圆明听信术士之言险些酿下大祸,如今祸虽不至己身,却有可能伤及至未出世的麟儿,故而圆明心中不能安定。” 二世章嘉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这话虽是禅理,同样昭示了因果循环自有数。这个祸是四爷自己招来的,难道真要未出世的孩子为他挡灾?想想已经折掉的两个孩子,四爷的心里就不好受,“还望大师能够指点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三灾七劫,命数如何自有天定,要来的拦不住,要走的勿强留。若是强行逆改,总有因果相随。” 四爷一时怔忡了,这是让他顺其自然,凡事莫强求。 等萧歆听说了这些,也是无不钦佩这些一本正经说空话的大佬。你说他说的没道理吧,仔细想想还是蛮有理的。可这要是说他有理吧,那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谁让他们是信仰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心里安慰肯定是有的。 “大师这话我也是赞同的,爷就别太操心了,瞧你这几日都憔悴了。” 四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萧歆的肚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 “爷你说这胎会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四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就你这反应来看,该是格格才对。怀弘晖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人,可想应该是个娇气的闺女。” 萧歆又说:“可人不都说酸儿辣女。我倒是觉得会是个阿哥。” “要是阿哥,爷以后得好好打他一顿屁股才行,这么不知心疼自己的额娘,该打。” 萧歆顿时就咝了声,吓的四爷坐直了腰,扶着萧歆直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歆这才抬头,竟是一脸的欣喜,“孩子刚刚在动。”虽然穿越过几世,萧歆却都没有生过孩子,就算有乌拉那拉氏生弘晖的记忆,毕竟不是亲身体验的,所以刚刚那一下,还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加入让我听听,让我摸摸的行列。到最后也不知道歪到哪去,二人腻腻乎乎的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的,还是气喘吁吁的四爷给及时收住,他倒是怕伤了孩子,也不想劳累福晋。 可萧歆哪里能让四爷自己解决,于是还帮他代劳了一回。 四爷也是抑制久了,福晋又是头一遭帮他弄,倒是享受了一回。 叫水的时候干脆把萧歆也抱去一块儿洗了。 再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四爷就搂着萧歆不放手了。“辛苦你了。” 萧歆嗅着四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蹭了蹭,“我这不是怕你忍不住跑到别人屋里去解决,吃亏的还不是我。” 四爷就闷声笑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萧歆肩,“就你这醋性,爷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另一手替萧歆掖好被角,哄道:“睡吧。”二人相拥而眠。 年三十的时候,天还没亮就都起了。 大人还好,萧歆就怕把孩子给冻坏,这便把之前准备好的装备让人给他们穿戴好,那可真是就差牙齿没武装了。 弘晖动了动臃肿的手脚,一脸的嫌弃,“额娘,确定要穿成这样进宫?” 四爷也在整装,回头看了眼,“挺好,就要这样穿。外头可没屋子里暖,一整天下来只怕你扛不住。” “阿玛。”弘晖有点沮丧,没想到阿玛现在帮衬起额娘来越发的不拿他当儿子看了,“弘昱他们该笑话我了。” 话音刚落下去,就被萧歆一指头戳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学人家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话四爷听着新鲜,又十分有理。这便赞同道:“听你额娘的,你看南迪就没你那么多牢骚。” 弘晖咕哝她那是敢怒不敢言,才不是听话。 南迪正摸着身上光滑柔软的银狐裘,听弘晖这样说,不免驳了他,“就冲你说这话就该打,嫡额娘这般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怒,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吗。” 萧歆挑眉,这姑娘也是没白对她好,这便帮腔道:“赶明儿让他多打几套拳给你出气。” 吓得弘晖再不敢说衣着不中看的话。虽说这种天气他们起床不需要靠勇气,但出门绝对需要。所以弘晖这些日子也是变着法的躲懒了。 李氏原本还打算带上三阿哥一起去,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别说是萧歆不会让她在这大冷天里带孩子出门,就是四爷也不见得就允许。 “蠢的,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你以为就是为他好吗?”四爷有点不悦。 萧歆倒没有像四爷那样,只是说道:“赶紧让奶嬷嬷抱回去,大年里的,就算爷不求,皇上也不会忘了三阿哥的。”轻扯了下四爷的手,往身后的南迪暼去。 四爷这才看到南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悔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训她额娘,还是在福晋和大阿哥面前。 这不仅是李氏没脸,就是南迪难免也会多想。 这便缓和了语气,“听福晋的。爷几时亏过孩子了,这个节里总能替三阿哥求来恩典的。”这就是给李氏吃了定心丸了,省得他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抱出来。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第二三章 ,等回到德妃的居所,萧歆才真正轻松下来,十三十四福晋更是小心翼翼的左右搀扶着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十四福晋还道:“四嫂你听说没,自从上次从你那儿回去,八嫂就又把她府里的女人撵出去几个了。” 自己生不出来,防别的女人倒是很有一手,只是这得了眼前一时的利,于她的将来就能是好的? 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连个子嗣都没有,难道还能指望爷们给你养老送终不成。 “你这嘴,快别宣扬了,要让她知道了不定怎么恼你呢。”十三福晋道。 “怕什么,四嫂又不是别人。何况咱们也不是九嫂十嫂她们,凭什么要事事都奉承她,真以为自己脸大了。”说到最后,竟也有点不耻起来。 十三福晋才要再说什么,就被萧歆给打断了,“行了,大过年的,真想让额娘□□咱们不成。” 这才闭口不谈闲事。 婆媳间说了一回话,就到宫宴的时间了。 基于对古代男女不同席的认知,萧歆一直都以为宫宴更应该是分前朝后宫各自欢聚作乐。 没想到,这次家族大聚餐是在保和殿举行,皇亲国戚加上特许陪宴的后妃女眷,虽说不至于乌泱泱一片都是人,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了。 一张康熙御用的金龙大宴桌隔开了左右,爷们按身份排位列座右席,女眷居左。但中间的间隔,起码不能让人轻易打量到对面就是了。 萧歆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前排的四爷。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里看四爷,比平时更冷峻了,顾自吃着茶,绝不主动同左右攀谈,真是满满的都是偶像包袱。 四爷自然是注意到了对面投射来的目光,只是这么个距离看的有点费劲,只能从绛紫色中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回头看了眼身后坐在皇孙堆里的弘晖,就今天的表现来说,大方得体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怕他不经撺跟别家阿哥争强好胜,悄摸摸在那赌钱吃酒。 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三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笑,仿佛揪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笑的特别坏。 四爷虽然是个不擅表达的,但有时候就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三哥你视力好,对面坐的不是娘娘贵人就是嫂子弟妹,这打量自家福晋也就是了,可千万别看走眼啊。” 这话可差点没把三爷给呛死,什么叫看走眼?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看那些小贵人好吧。 要不说这老四就是个坏东西,连哥哥也不放过。 这便亲自过去给老四斟了杯酒,“四弟啊,咱俩挨的近,可还没怎么好好喝过酒,今儿什么话也不说,就喝酒,你看怎么样。”要是不放倒你,我是你弟。 四爷当然清楚三爷的意图,只是这种场合还应该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才是,冒尖的事儿有的是人要去做。转而看向一直暗戳戳的瞄在一边只等机会跳出来的十四,“十四弟,三哥要拼酒,你不打算加入吗”。 十四爷倒是不想应承,可这都被提溜出来了,要是再缩回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他是个不会喝酒的怂包?可这明明是四哥不擅杯中物好吗? 这十四爷还没说什么呢,十爷就笑了,“十四你可别小看三哥啊,他要是真放开了喝,你还未必是对手呢。” 经十爷这么一撺掇,十四爷就是想回避三爷四爷之间的官司也避不开了,这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四爷不仅退了出来,还不好意思道:“福晋如今有了身孕,出宫自然是要我照料的,要是吃多了酒,少不了还要她反过来操心料理,着实是于心不忍。你们先喝着,我来当判官。”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让在座的都听了个清楚。 尤其是康熙,捋着胡子,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大清的爷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可不管有再多的女人,对正妻的尊重和敬爱都是应当的,这样才会有家庭的和睦,就好比治理国家也是这个道理。 又想起老四家里的三阿哥也快周岁了,至今没赐名,便趁着这会儿赐了名,叫弘时。 众人见四爷得了脸,嘴上跟着乐呵,心里都讪讪的。特别是九爷,福晋怀孕了就了不起吗?又不是你怀孕,搞什么特例。 这便对四爷道:“这可是好事儿啊四哥,你得请客,无论如何都得请客。”这语气加重的,好像要说,你要是不请客,我就赖你们家去。 康熙在上面听了直摇头,这大过年的可不就是东家吃完吃西家,吃吃喝喝到元宵。老九这点心眼,也不知道是怎么经营他的生意,还能赚到钱也是神奇了。 见场面有点冷清,顺势令老九老十十三十四兄弟几个执壶劝酒,别在那斗的跟乌眼鸡似的。 而四爷想也没想就应允了,反正也跑不掉。 九爷还恍惚觉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得意的朝十四爷直仰头。 还是十爷在一旁拉了拉他九哥,提醒年节里各家吃来吃去的惯例这事儿,他九哥真没占到便宜,就快别嘚瑟了。 嘛玩意! 不怪九爷懵逼,着实是往年在请客的时候都是他托大,别家的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那都是他在请的人家,人家的宴席跟他能比嘛,那就不是一个档次。 乍一听老十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种错失百万巨款的心情,怎么想宰老四一顿就这么难呢。 于是暗下决定,等以后老四家的孩子洗三满月办酒席的时候一定给随份薄礼。对,就是要寒碜死他去。 回府后,就把这事儿说给他福晋听了。她也不过是嗤之以鼻,都懒得搭理。 九爷这一晚上的敬来敬去就没好好享受过,这会儿正在烫脚,滋着气边说,“爷跟你说话呢,你现在是连吭声都不会了吗。”真是,在外面不顺心,回到家还要受娘们的气,就不该上这屋来。 九福晋倒是配合的吭了一声。惹的九爷唉了声,还没说什么,没留意脚下的太快,烫的反弹着就把盆给踩翻了,还溅了一裤子的水。 原本就没什么好心情,这会儿倒是越发窝火了,一脚踢了盆,指着九福晋,“董鄂氏,你还有完没完了。”打了这么久冷战,他都嫌烦。 九福晋继续磨她的手指甲,抽空白了九爷一眼,“爷这话说的好让人费解,也不知道前儿是谁让妾身多看点书少说点话,来个修身养性的,合着这会儿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九爷被怼的只觉脸疼,他之前的确是嫌董鄂氏聒噪,那不只是话多,而是话一多起来没一句动听的,不是说后院的那些女人怎么怎么该打该死,就是张口闭口问他何时能赚个爵位回来。 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赚爵位又不是做买卖赚银子,吆喝两声就有的。 偏这人还就是解释不听,只一个劲儿的缠磨他搬了多少银子到八哥那儿,还一点实惠没落着。 这就是妇道人家,九爷连解释都懒得,八哥那儿能一样吗? 不怪九爷不能好好对他福晋,实在是在一起就很难愉快起来。 可再想起四哥在宫宴上说过的话,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这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夫妻哪里还有隔夜仇的,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倒是好,爷不过说了你一句,倒还记仇上了。你自己说说都多久没跟爷好好说话了。” 九福晋本来也是觉得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可只要一想起之前的事她就来气,还说道:“看来咱们爷还真是个健忘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要休了我的话。”就为了一个侍妾,连夫妻情分都不要了。 “姑奶奶啊,我叫你姑奶奶了还不行吗,你这热锅炒冷饭差不多就行了吧,真以为爷离了你不行是吧。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九福晋没有自诩聪明,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见九爷这样,知道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再闹下去可就要真的收不了场。这便过去哄道:“我能求什么啊,左不过爷跟我说话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就算我有错爷也能哄着点让着点。再看如今这样,可想我在爷心里是没有分量的,要不你怎么就舍得这么对我吆五喝六的。”这一伤心吧,眼泪也就滚了下来。 九爷最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要女人一哭他就彻底没了章程。想想董鄂氏以前也是挺可人的,之所以觉得她可憎,大概都是因为府里的女人多起来的缘故。 如今台阶都摆好了,他没道理不下,这便揩了揩她的眼泪,“爷也有不对的地方,只要你往后别动不动的就磋磨她们,咱们还好好的。” 九福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手丢开了,九爷没设防,一下就给摔地上了。她自己一抹泪,蹬了鞋就上炕睡觉去了,隐约还听说,“爷爱上哪上哪吧,我还不伺候了。” 九爷气呼呼的爬起来,他也是有气性的,哪里就能让个娘们给辖制了,一甩手,真就走人了,临出门的时候还丢下句,就不惯你。 可到了门外他就后悔了,丫的,忘换裤子了,这会儿寒风一吹,只觉两条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十爷也是个乐于分享的人,他把宴席上的事当笑话说给了他福晋听。临了还不忘得意道:“都说九哥做生意是个精明的,在别的事情上反而经常犯傻,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去撩四哥呢。” 十福晋可不怎么捧场,“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也不是什么聪明的。” 十爷啧了声,也不敢用力反驳,只是小心辩解:“总归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十福晋却只是睨眼,“等你哪天有四爷的底气敢撅了八爷他们,那我就真服你。” 十爷的心里是抗拒的,开什么玩笑,离了老八他们,他可就成了独行侠,那真是淹没在阿哥堆里半点不打眼了。安全倒是安全了,可是再也过不上大手大脚的生活了。人不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他这种不会谋生计的,只会是坐吃山空。 所以还是跟着老八他们才把稳,再混个贝勒郡王的,上哪找这好事去。 十福晋却看不上十爷不上进,一言不合就给赶去书房睡觉了,美其名曰让他多看点书涨涨学问。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第二五章 ,不想四爷却用力的打量了九爷一回, 还可惜道:“不是四哥舍不得, 就老九你这身板, 我的衣服只怕是装你不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我这身板挺好的啊。”九爷被说的都要结舌了。小气就说小气,没这么诋毁人形象的。 十三爷握拳蹭了下鼻子,掩饰住笑意,“九哥, 你的腰带崩了。” 九爷真就低头看去,然而先看到了有点挺的肚子, 以前没太注意,这会儿一看,竟有点像女人五六个月的孕肚。再看四哥, 还是别看了, “那什么四哥, 我就不换了,怪麻烦的,这也没有多脏。”说完就往后缩去了。心里却是把四爷同十三爷骂了个半死。 十三十四都是练家子, 本身就比较强健孔武, 自然也是穿不了四爷的衣服。 八爷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的。 其他的几位心性都是成熟的,哪里会缠磨这些,只叫自己的奴才把袍子鞋子拿去擦拭干净就是了。 可这到底都是眼里不揉沙的主子爷, 哪里就能受得了身上有一点腌臜, 都只盼着早点吃了早点回去。 至于听戏什么的, 还是省省吧。 萧歆也是真没想到,大清的这些养尊处优的福晋们,不管平时因为小妾的事怎么跟爷们闹,关键时候还真没有含糊的。不管会不会做,架势都是摆的足足的。 有爱吃甜藕的三爷。 酷爱苦瓜的八爷。 五爷最常点的是豆腐。 八爷最随意,什么都吃。 九爷十爷离不了肉,唯一能下筷子的蔬菜就是豆角。 十三好川菜,麻辣香咸都不挑。 十四对酸的臭的情有独钟。 于是各家福晋在厨娘的帮衬下,总算是各自做出了一道自家爷们爱好的菜色。 当然,四爷说是那样说,萧歆也不可能真的跟着他胡闹,自己在家吃吃素没人管,请客也这样,没的让人去败坏名声。 是以不仅用鄱阳湖送来的花鲈打了锅子,涮锅子的牛羊肉也准备了不少,加上新鲜采摘回来的蔬菜,还有夏天存在冰窖里保鲜的水果做个拼盘。最后就是根据各人的口味各调了一碗酱汁,就算是齐活了。 而剩下的一大半用不完的辣椒没少让妯娌们玩笑,“要说十爷跟十弟妹这对夫妻的日子过的才叫是红红火火,要让我们爷能这样记挂着我的爱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不是,我们爷连我的生辰都能记不住,旁的那些倒是记的牢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正妻福晋。” “妻不如妾,这话再对不过。” “那咱们还犯的着给他们准备什么劳什子吃的啊,真有好的也不定会记着咱们,一准先扎那些妖精屋里。” “行了你们,牢骚话说说就差不多了,还越来越起劲儿了这是,都少喝点吧,别待会儿回去再闹了笑话。” 于是都从席上撤了下来,转战牌局上去厮杀去了。 而四爷那边开了一桌大席,大家原本也都没抱什么吃的心情了,打算应付两下回去得了,偏偏等都入了席后才发现也不是只有青菜可吃的嘛。肉虽然不多,起码还有那些看起来挺可口的大盘。 后院的太监春喜这便在一旁解释了哪道菜是哪位福晋亲手做的,一则是替各家的福晋们卖了好,二则是好不好吃的也不能赖我们家福晋。 这可把大家给惊喜了,想想福晋在家那样,说是等着人往嘴里喂饭那都不为过的,可要说跑四弟\四哥家来弄虚作假还不至于,这便都相信了面前的菜是自家福晋做的。心里还有一点小感动,这能惦记着爷的爱好,看来也就数福晋了,不管做的怎么样,必须要赏脸给吃光。 四爷也是没想到,福晋给安排的这么好,他原本也没想一群女人能整出什么道道来。要说福晋亲自动手,那他肯定是相信的。其他的嘛,卖相倒是有的,至于味道怎么样,他还真不打算知道。 不过从他们的脸色上来看,四爷就不厚道的在心里先笑了。 “三哥的藕粉看起来晶莹剔透,一定很可口,三嫂真是用心了。” 三爷脸上撑着笑,“四弟要不要尝尝看你三嫂的手艺。”分享交流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能让他一个人被咸死。 四爷却一副不夺人所好的样子,“嫂子的一片心意,弟弟怎么好意思,三哥还好好享用才是。” 十四爷就在旁边横插了一汤勺过来,“四哥这是什么菜,让弟弟尝一口呗。”却被四爷一筷子打下去抖掉回了盘子里,“四哥你这样吃独食也忒没劲儿了。”舔了一口汤勺,眼睛都要圆了。 就听四爷说:“放着自家福晋的一片心意不享用,就不怕寒了她的心吗?”意思就是想吃我的也可以,先把自己的吃完了再来,咱们家不允许浪费。不过等你吃完了,我这里还有没有剩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便也都口不对心的附和着自然是要吃完福晋亲手做的。只是这违心的,受苦的还不是自己。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不吃一口福晋做的,就马上涮几片菜叶来解救下。才发现,这不起眼的破菜叶还真是可以媲美任何天上飞的水里游的。 等各家阿哥怀着复杂的心情领走自家的福晋,四爷便心情愉快的回后院去了。 三福晋坐在车里瞥了眼三爷,似乎在等着什么。 三爷咳了声,“今儿倒是辛苦福晋了,你做的菜爷很喜欢。” 三福晋展颜微笑,“爷喜欢就好,妾身还担心咸淡不合口,特意多放了一些糖。” 三爷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他其实是要怀疑福晋是故意的。可看人那么真诚,也不像装出来的,这便拍了拍她的手,“难为你还记着,爷受用了。” 五福晋在车里就笑了。说实话,三嫂的盐罐子是她递错的,谁让那细盐跟糖看起来差不多,等她发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把菜盛起来了,她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五爷就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家福晋了,“打牌输了还这么高兴?”他还真不愿意去想豆腐的事,那么亲和的食材,怎么摆弄都可以,再不济撒点葱花滴点酱油不照样能看也能吃。偏偏 “豆泡好吃吗爷?”五福晋也少不了一问。 “好吃,很好吃。”五爷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说你炸豆腐就炸豆腐吧,眼睛也是瞎啊,都黑了还能看不出来,以为裹层甜面酱就可以糊弄过去,也不想想吃的是谁。真是,想起豆腐就恶心。 “那亲身回去还给爷做一回吧。” 五爷瞪大了眼看去,你还是饶过豆腐吧。嘴里却说:“要什么事都要主子亲自动手,那还养那么多奴才干嘛,不许再这样操劳,爷知道你的心意就成了。” 五福晋嘴上拉扯了两句,心里可是美的什么似的。 八福晋倒是有自知之明,“难为爷了,一定很难吃吧。” 八爷笑的温润,抚着福晋的脸颊揉了揉,“别这么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尝一尝你亲手做的,爷高兴还来不及。” 八福晋的心就化了。 九福晋是压根儿就没打算讨好他家爷,所以上了车也是只字不提那道菜的事。这可把九爷给憋坏了,走出没多远,就质问起来,“你是成心的吧。” “爷这说的是哪一出,我怎么听不懂了。”九福晋点着赢来的银票,头也没抬。 九爷啧了声,“在四哥府上做的那道菜。” 九福晋哦了声,“我呢也不指望爷能感动,如果可以折现最好了,往后在外面还可劲儿了给爷长脸。”说着就凑近了九爷,直挑眉。 九爷推都来不及,还嫌弃道:“快拉倒吧你,还给爷长脸呢,要不是爷给你兜着,指不定怎么丢脸呢。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我看你是钻钱眼里去了。” 九福晋就嘁了声,“就你清高,快拿银票砸我脸上来啊。” 九爷就怂了,果然谈感情他娘的伤钱,“爷懒得理你。”扭头不看。 十爷的马车则是很直观的传来了十爷的痛呼声,“轻点轻点,这是在外面呢,给爷留点脸成吗,回家怎么着都随你。” “辣椒!什么辣椒,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哪能不知道福晋不好辣椒,那不是替九哥背的锅嘛。” 而十三爷看着自家福晋也没有抱怨,只是很中肯的提议道:“往后有时间多上门向四嫂请教一二,总会受用的。”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十三福晋道:“合着爷是真打算让我扎厨房里是吗。” “这怎么话说的。”好好的一句话,几时变得这么能曲解了。 十三福晋哼了声,“爷先把你那两个通房撵了,我也依你。” 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十四爷摸着下巴琢磨,“你还是不要学四嫂的好。” “可我觉得四嫂的厨艺很是不错呢。”能把四爷给辖制住,想必这厨艺也是关键。 “你懂什么。”十四爷就是怕女人有主张多事,四嫂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看看四哥如今连侧院都不敢去就知道。这要真跟四嫂学了,回去对付他,那不是有的受的,“你堂堂一个福晋,犯不着做那跌身份的事。” 可就这么一个家宴还被传到了康熙耳朵里。虽然不知道这个风声的初衷是什么,康熙却是笑了,“像是老四会做的事。” 李德全就在边上陪笑,“不过有四福晋从中周旋,还说动了各家的福晋给阿哥们亲自做了一道菜,倒也没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康熙就哦了声,以前还有听说老四夫妇不睦的传言,“如今他媳妇儿又怀孕了,反倒是越来越会持家了。” “皇上说的是,听人说四福晋现在一门心思的都在四贝勒跟阿哥格格身上,再没有旁的心思。” 康熙心里就高兴,这不就是家和的表现。于是命人赏了一道多彩圆子下去。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第二七章 ,萧歆听说这些事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四平时看着挺精明的, 这事办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太没水准了。 四爷在练字, 头也没抬道:“就老十四那尿性,办好了才怪。” 萧歆突然觉得四爷看不上十四爷也不全是因为八爷的缘故,就这么个猪队友,挨谁坑谁,他跟着老八还不定谁坑谁呢。 整个正月就在各家恼了十四爷, 十四爷巴巴的一家家上门赔礼道歉中度过。 笑话是看了,不过萧歆也越发觉得四爷凡事谨慎这一点还是很好的, 要不结交到十四这样的人,想甩都甩不掉。 四爷就不客气道:“爷这是稳重。” 萧歆也顺势夸道:“能让爷结交的人我是再信任不过的,不过自从客院出了那两个道士的事, 我这心里有时还是会感觉不安, 毕竟弘晖都在前院起居。” 这话倒是给四爷提了醒, 回头就把安置在客院的门客都打发到附近的别院去居住了。 就连弘晖回来吃饭都说,前头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萧歆打了碗汤给弘晖, “没事, 你阿玛担心那些清客成天在府里走动扰了你读书, 索性就把他们都挪去外头的别院居住。” 弘晖这才了然,又想起这些日子他十四叔特别勤快的上门来指点骑射,不禁要问, “十四叔是不是又惹阿玛不高兴了。” 合着老十四爱惹四爷都成了众所周知的事了? 却还是问, “怎么这么说。” 于是弘晖就把他十四叔隔三差五的上门来指点他骑射的事告诉了萧歆, 还说,“虽然说十四叔骑射功夫了得,可他突然这么殷勤,让人觉得不踏实。” 萧歆也是哭笑不得,看来十四的不靠谱也是人尽皆知了。嘴上却宽慰道:“他是你亲叔叔,且不会害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学就是,总归是受用的。至于其他的,你别太当一回事就成。凡事应对不了的都推给你阿玛就对了。” 弘晖记住了这话,十四爷再想通过他打探他阿玛的事,也开始学会了打太极。 “十四叔你不是说过瞄准的时候一定要聚精会神,可你老这么在侄儿耳边念叨,我会分心的。” 十四爷啧了声,“这你倒是记得牢了。”还想问什么,见弘晖确实专注,也就作罢了。 等休息的时候才抓空再打探道:“你说你阿玛辞了你二大爷那里的差事,真闲赋在家里?”要不说四哥这人做事隐蔽,私下有什么动作愣是让人打探不到。要不他才会吃饱了撑得跑来教个毛头小子。 弘晖眨巴眼,天真的看着十四爷,“十四叔,我阿玛说过小孩子不可以过问大人的事。” 十四爷看着长相略像他四哥的弘晖突然很想给他一指头戳过去,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了,“那你阿玛除了上朝的时候,平时都做些什么,这你总知道吧。” 这回弘晖回答的很积极,“看书,写字。”见十四爷还等着,又补充道:“有时候也给额娘捏脚。” 十四爷眯起眼看弘晖,好像在说,你看我像很好糊弄的样子吗?一个贝勒爷在家给福晋捏脚?这是女人都死光了吗。就算四哥再被四嫂辖制,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这还叫什么男人。 “真的十四叔,侄儿从来不撒谎。”额娘最近经常脚抽筋,阿玛心疼的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让假手。 “去,继续瞄着去,瞄到你阿玛回来。”说完气急败坏的走了。 再说户部对账销账一事出了结果的时候,很是大跌了不少人的眼镜。明眼人都知道的事,账竟然奇迹般的平了。 就是当事人太子也是一头雾水,真心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好人好事能得到如此无私的相助。 还是下面的人提醒,他才意识到,兄弟帮他填补亏空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性也就剩老八。 可问题是,老八图的是什么呢? “总归不会是图太子来拉拔爷。”八爷吃着茶,对一脸疑惑的八福晋说。 八福晋就更不懂了,“那还卖这个好作什么,太子又不定会感激。” 八爷笑道,“这事并不取决太子怎么样,而是皇上。” “皇上?”八福晋要是没记错,康熙可是力排众议,乾纲独断就废了太子的,至于后面复立又再废不过是场面上的事了。与其说看康熙的态度,倒不如说是康熙在看儿子们的态度更确切些。 八爷道:“从江南到户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皇上又岂会不知,既然知道却一直隐忍不发,那就说明皇上还想给太子机会。又或是,还不到发难的时候。” “爷的意思,是你不可以比皇上先对太子动手。” 八爷点头,“太子再有不是他也是储君,不是爷一个贝勒可以动的。” 八福晋真是被八爷的深谋远虑给折服,但是,“户部的亏空又该怎么办,没道理爷来背这个锅。”她大概了解了下,那可是有上百万两。 “放心,爷有成算。” 等看完折子,康熙沉吟了。 八爷跪在地上,看起来也是挺痛心的,“皇阿玛,太子哥的为人儿臣是知道的,户部的亏空绝非一朝一夕。太子下面人多手杂的,背地里做些手脚,未必就能让太子知道,儿臣也是不忍见旁的借着这件事攻讦太子,所以才对外那样说的。说清楚明白了,这口锅不就甩出去了,又不得罪太子。 康熙看着跪地上的胤禩,舒了口气,“难得你还念着兄弟情义。”把人叫起来,“这件事朕自会裁度,你继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可。” 等八爷出去,康熙才把蔡禾廷叫进来,指着案上的折子,“若璞你看看。” 蔡禾廷端起来折子细看,阅毕了,合上道:“都说八贝勒贤能,依臣看,还有仁慈。” 康熙不置可否,“他倒是想要面面俱到,既不得罪太子,又卖了好。” 说着就着人把太子传来了,“看看吧,你做的好事。” 太子战战兢兢捧起折子看了,头上直冒冷汗,“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狡辩是没有用的。 太子膝行到康熙跟前,抱着康熙的大腿哭诉,“儿臣一心用在了刑部上,对户部多有疏忽,没想到那些奴才却借着这个空挡胡作非为,等儿臣发现的时候已经弥补不回去了。儿臣这些日子也是怕啊,既想着来跟皇阿玛坦白,又怕皇阿玛伤心难过,您对儿臣如此信重,儿臣却辜负了您的厚望。皇阿玛啊,儿臣知错了。”最后竟是哭的不能自已。 康熙的手没有打下去,而是拍了拍太子的后脑勺。这个儿子是他一手教养大的,早年那也是很让人自豪的,诚如他自己说的,权利一大,底下奴才什么心思不会有,背着主子干龌龊腌臜事的不在少数。可即便他再没错,疏于管教还是有的。于是责令其闭门思过。 等到春风席卷大地的时候,萧歆的月份也大了,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窝在家里陪着四爷看看书,养养孩子。 这一日宫里来人把四爷传了去,萧歆琢磨不透,想想前后也不到发生大事儿的时间,这便由他去了,自己则叫上着弘晖跟南迪去菜棚那儿摘果子去了。 过了年,南迪又拔高了不少,衣裳虽然看不出来,袖子却到腕口那儿了。萧歆知道李氏的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儿子身上,这便同林嬷嬷说了,下午就叫绣房的来量尺寸,顺便给弘晖也做几身春裳夏装,孩子嘛,跟竹笋似的,长得快。 林嬷嬷说:“贝勒爷的要不要也做几身。”四爷节俭,一年到头做不了几身。 萧歆却说,“爷的尺寸我有数,嬷嬷亲自去库房挑几匹上等的料子来,我给爷做。”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只是福晋如今这身子还该好好歇息着才是。” “不妨事,天也回暖了,做一身衣裳用不了几天。”就乌拉那拉氏的好手艺不拿来表现多可惜。 南迪听着了,也说,“那我就给阿玛做几双鞋底。” 萧歆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南迪的女红也是越发纯熟了,如今不用人帮也能绣出个漂亮荷包。想想四爷疼闺女疼的跟眼珠子似的,闺女亲手做的鞋底不定穿着多受用呢。 可等四爷打起帘子进门的时候,就先皱眉了,“这家里是养不起奴才了还是怎么着,怎么主子跟格格还劳动上了。” 屋子里伺候的都缩起了脖子,这真是没处说理。 好在萧歆接了话茬,“知道爷轻易不做衣裳,真要给你量尺寸还不定怎么说浪费,妾身这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动手给爷做两身,不说在家随性,出门总归是要体面的不是。” 四爷想想也是这个理。只是节俭惯了,本来还要说如今等闲了是不轻易出门,就是上朝不也有现成的朝服,礼服,做了也是浪费。可是见福晋同格格如此热忱,到底不好再泼冷水,只是说了句,“别太劳累了才是,就是要做,那不是还有奴才。” 萧歆暼了眼,“我们做的不一样嘛。” 四爷的心被揉的软软的,嘴上隐约还挂起了笑容。 只是没过几天,四爷就接到了一个任务,皇上要带上几个皇子阿哥跟着一起去南巡了,四爷就是其中一个。 “皇上跟太子都离京了,那这京城的事要谁来协理。”这是萧歆最先想到的。 四爷浑不在意的说:“大哥和老八他们。” 想到八爷估计要趁着这个好机会开始上蹿下跳,萧歆就想提醒四爷。可是平白的也不好乱说,这便转口道:“这还能赶在孩子出生前回来吗?”这就是交通不便的坏处,出个远门,没几个月回不来。 四爷也不能确定,“该是能赶回来。” 萧歆掰着指头算,就听四爷说:“要是跟平常一样,刚好九个月多点就能回来,要真是太赶,爷会想法子提早回来,总归不会让你一个人。” 萧歆抿嘴笑,“瞧爷说的,反倒是我矫情了似的,又不是头一遭生孩子,哪里就缺你一个应景的。” 四爷却是重视的,“都说女人生孩子凶险,有爷在你至少也能踏实点不是。” 萧歆想说,您这话纯粹就是哄人的,生孩子还真就是女人的事,谁也帮不上。但看着四爷如此的郑重,多少有点感动,“爷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吧,要是不合时宜还别强求才是,省的又有人抓着不放。” 四爷嘴上应了,心里却是有章程的。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第二九章 ,“我说爷啊, 您这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十四福晋也是被气的不轻, 为什么她家的爷们就这么让人不省心。 十四爷在擦拭宝剑, 头也没抬道:“怎么说话呢,还会不会好好说话了。大早上的就不能说两句吉利话。” 十四福晋撇了撇嘴,“你倒是还想听顺耳的话,可谁会来奉承我啊。” 十四爷这才转过头来,“怎么, 又在哪受气了,告诉爷, 给你出气去。” “八嫂,你敢吗?” 十四爷噎了下,顿时就没所谓道:“不是早跟你说了, 要是实在跟八嫂处不来, 避着点就是了, 爷也不指望靠你们女人的交际才能稳定跟八哥的关系。” 说到这十四福晋就更没好气了,“你倒是为了八爷什么事都敢做了,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 治你个图谋不轨。” “图”十四爷傻眼了, 一时结舌, “爷有什么可图谋的,不就是去了趟西山。你又不是不知道爷这一身本事都是哪来的,这去看望几个故人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爷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是去看望故人, 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语气, 却是不信的。 十四爷也是心虚虚的, 却还是梗着脖子道:“要不然你以为爷还能去幽会哪个相好的不成。” 十四福晋嘁了声,看十四爷眼神仿佛在说:我倒是巴不得那样呢。到底是懒得再跟他掰扯,甩着帕子走了。 看着福晋离去的背影,十四爷想了想,既然这事福晋都能知道了,那八哥就没道理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却从来没表露过,想必是在等他自己说。他要是说了,还能跟八哥他们一切照旧,甚至更受待见。可要是隐瞒了,估计八哥的心里从此就会有了芥蒂。 这一通琢磨下来,十四爷自己都要佩服死自己。 遂决定去趟八爷府,表表忠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八爷的书房里,十爷正在可劲儿了吃着点心,得空了说一句,“八哥你也别急,我想老十四大概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早晚都要来的,到时候再问清楚不迟。你说是不是九哥。” 九爷最近花钱花的肝疼,加上福晋没日没夜的闹,白天很是精神不济,这会儿正用尾指的指甲挑了鼻烟壶里的粉末放到鼻子下吸。 八爷看着老九吸了鼻烟就打喷嚏,不免劝说,“明知不受用,让你少碰那玩意偏不听,缺了精神头就去隔壁屋里睡觉去,八哥这里是没你府里舒适还是怎么着。” 九爷摆了摆手,拿帕子揉了揉鼻子,“得了八哥,这大白天要是再窝觉,晚上真要当夜猫子了。” 八爷这便就一脸的过意不去,“要不我去跟弟妹说说,花出去的只当是八哥借的,日后” 话没说完就被九爷打断了,“这叫什么话,爷们在外面做大事哪里有不花银子的。何况以前就说过了,我胤禟别的本事没有,也就有几个钱,只要八哥有需要,就是让我砸锅卖铁也愿意。” 十爷被九爷的豪言壮语给吓着了,导致他一口点心忘了咬就给直接吞下去了,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还是用自己的拳头狠狠砸了两下才下去。还不忘附和道:“八哥你就别过意不去了,九哥他来钱快,不会在乎那点银子的是吧九哥。” 九爷斜眼看去,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动听?就算来钱再快那也不是天上掉的,大风刮来的。 九爷倒是想去捶老十两下,可这脸大的事干久了,还真做不出跌份子的事儿。也只能应和着,道:“老十说的没错,八哥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要是上进了能封个王回来,于我们兄弟也是好的。” 兄弟几个又再说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下人就来报说是十四爷来了。 十爷哈哈笑着,“就说嘛,老十四又不是白眼狼,咱们照顾他这么多年,没道理做对不起咱们的事。” 八爷九爷不约而同看向十爷,他们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相继的笑了笑。仿佛在说:是我们俩照顾的他,你老十本身就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废物,能别总这么没羞没臊的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吗。 十四爷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三个哥哥跟斗鸡似的你看我我看你。搞的他突然闯入,还怪尴尬的。不免咳了咳嗓子,叫了声,“八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八爷神色无异的指了座,“十四弟来了,坐下说话。” 只是坐下后,大家就都不说话了,惹的十四爷也是如坐针毡。这事要顺势说出来才能收到好效果,可要是特意说,就有种请罪的意思了。 十四爷沉吟了半晌,突然说了句,“这眼看着就要入夏了,皇阿玛的圣驾也快回京了吧。” 八爷意味深长的看向十四爷,心说老十四这话是想提醒他时间不多了,要紧着把握好机会把要做的事做了? 十爷看着兄弟们如此胶着也是急,这便看似没按捺住接了茬,“十天前来了明旨,说是二十左右回銮,约摸赶在端午节前就能抵京。” 十四爷舒了口气,又看向他八哥,关切道:“可有说叫什么人前去接驾。” 八爷忍了又忍,才说:“还依着惯例,成年皇子阿哥携百官往德胜门外去接驾。” “啊对了。”十四爷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了一句,“八哥前头把年家那个小子派哪去了。” 九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说老十四,你在这东拉西扯的扯什么犊子,八哥在上面走动的事儿是不是你透出去的。” 十四爷在心里擦了把汗,得亏是说到这上面来。这便一脸的懵逼加无辜的嚎了声,“九哥。” 大声起来,把三个哥哥都给吓了。尤其是十爷,正在滋溜溜的喝着新上的茶,这一吓,抖了手,撒了一身,扫都来不及。跳起来直叫,“十四你做什么,我这一身可是新做的。”大爷的,回去又得挨骂了。 三人默契的无视十爷。十四爷继续道:“九哥,我胤禵平时是看着不着四六了点,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拎得清的,这么机密的事我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宣扬。为了查清楚是谁干的,我这不是还跑了几趟西山。” 这回换那厢哥三纳罕了。十爷惊喜道:“合着你是查出来了。” 十四爷彻底踏实了下来,也不急着说了,端起茶碗吃了几口茶水润喉,才说:“要不是还有那么点交情在,真要去劳动别人查不定又要九哥怎么破费了。” 这话说的九爷听了也是后背一挺,你们就造吧,败家玩意的,爷早晚得被你们扒去一层皮不可。可面上仍是一副没关系爷穷的就剩银子的样子,你们有本事都来敲爷竹杠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哥在背后捣的鬼。”八爷不是没想到,可从老十四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让人很难信服。 “可不就是呢吗,大哥前几年跟太子相互制衡着,当时还有索额图明珠平衡着局势,如今这两大势力倒台了,大哥虽说失了圣眷,可他心里未必就放弃,只要废嫡,立长也不是无例可循的。可要是在这之前还有别的阿哥比他出色,那势必就会威胁到他的地位,立长跟立贤,是明君都会择贤,虽然大哥拿不出什么证据,可这摆明是要坏你名声呢八哥。” 听着十四爷言之凿凿的,九爷十爷就先信了,连八爷也差点就要信了。 晚上的时候还跟福晋说起了十四的一片苦心,“没想到他还是个有心的,看来爷以前对他也是多有偏见。” “这话爷信?”八福晋坐直了身子看八爷。 “要不然你觉得还会是谁,总不可能是十四做的吧。”八爷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疑虑的。可只要一想到是十四,他就忍不住要心寒,那就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了。 八福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直郡王魇镇太子一事来说,他的品行也许是不端的。但比起十四爷扮猪吃老虎的行为,只能说直郡王太耿直了。这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为什么爷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直郡王身上,十四弟就查到了。而且这种隐蔽的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却跑去求助城防营的人,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是怎么着,反正我是瞧不上这些做派,爷要是听我劝,还是早断了跟十四的往来吧。” “这话就严重了,大家还都是兄弟。”说着还替八福晋拢了拢发,揉了揉她的脸颊。 八福晋在心里翻白眼,你就死要面子吧爷,早晚让十四给拖累了。 撇开这个不说,她也是很好奇年羹尧的事,这便握住八爷的手问,“他真的接受了爷的安排去了岳升龙手下?” “倒也不能说是爷的安排,爷只是在皇上离京前举荐了年羹尧,正好岳升龙有乞休的意思,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他。而皇上也有意要让年羹尧去历练历练,这才把人放去了四川。”想想年羹尧这段时间在四川的作为,八爷就不禁要佩服福晋的眼光独到,这个人的确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想想年羹尧的发迹轨迹,如今都一步步的变成了是八爷在推波助澜的结果,八福晋心里就高兴。要是再把隆科多给招揽过来,那就真真是斩断了四爷的臂膀,于八爷则更是如虎添翼。届时的夺嫡之争就不定会再花落四爷家了。 想到这里八福晋就来劲儿,哪里还有睡意,拉着八爷在被窝里也不正经睡觉,尽聊些爷们儿家的大事,偏偏八爷还真就没一个可以说这些掏心窝子话的人,倒是跟福晋越发的脾气相投了。这便窃窃私语到天明,不在话下。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第三一章 ,虽说萧歆真正生孩子是头一遭, 但毕竟是有原主生产记忆, 加上前几世的阅历,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紧张激动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也不急着叫人,接生的早一个月前就住进了府里,一应要用的也早准备齐全了。就算二胎来的快, 那也是要一个过程的。这便安静的躺床上计时。 只是等了半天,楞是再没别的反应。难道刚才那一下是错觉?正疑惑着, 肚子就开始蒙蒙的痛起来了。 等到天亮开了,拢共也才阵痛了三次,而且是完全可以忍受的痛。 想想生完就要开始长达一个月的月子, 萧歆起身就让人准备水, 她要洗头洗澡。 林嬷嬷闻讯赶来, 生怕别个伺候不周,挽了袖子就替萧歆洗起头发来,边说, “虽说现在一天天热起来了, 福晋还是少些在一大早净身。”说着突然觉得不对, 又再问道:“福晋可是要生了!” 萧歆没打算隐瞒,“夜里痛了一阵,这会倒是又消停了。嬷嬷也别急着去叫人, 我心里有数, 不会强忍。” 林嬷嬷听了越发谨慎起来, 等伺候好萧歆沐浴更衣,就让底下人准备起来。外面又派人一路快马加鞭去各个水路陆路口等着,希望四爷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然而下面伺候的人紧张了一天,萧歆肚子里的小家伙反而还不急着出来了,间或痛上一两阵,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萧歆心想这日子虽说也差不多了,但是没见红破水的急也急不来,说不定是诈和呢。 这便让底下人该干嘛还干嘛,一窝蜂的扎她跟前,不紧张都被弄紧张了。 只是林嬷嬷说什么也不离开了,搞的王嬷嬷也是很尴尬,想替福晋做点什么吧,人家眼里都是活,你还没动手,她就全给做好了。 萧歆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可这一个是四爷的奶嬷嬷,一个又是自己的奶嬷嬷,支开谁谁心里都不高兴。 恰好南迪过来探望,萧歆索性说自己馋嘴了,让两个嬷嬷带着南迪去厨房教她两手,不说亲自动手做什么,认点食材也是有益的。 等人都出去了,自己这才落得清净。 又是半夜,萧歆只觉得身下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热流,知道这是破水了。羊水一破,产程可就快起来了。 她也没有大意,叫了守在一边的林嬷嬷。 “天还早,咱们去隔壁的产房等着就是,其他的事,嬷嬷看着安排吧。” 等萧歆换了身干净的,林嬷嬷就搀扶着她慢慢往隔壁屋挪去,“福晋要是走不动可别硬撑,奴才再叫人来。”看着萧歆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林嬷嬷知道她这是开始真疼了,只是见过那么多的主子生孩子,还是头一遭看过这么能忍的。 以原主的娇气来说,那是肯定要叫嚷起来了。只是萧歆是经历过苦难的,在忍痛上面可以说是个中里手。而且听说鬼哭狼嚎不但不能缓解疼痛,反而还虚耗体力。这便在阵痛来的时候深呼吸,尽量调整好心率。 于是这几步路,萧歆走了快一刻钟。 林嬷嬷还想安置萧歆躺下,被她拒了,“不急,再等等。” 等又过一个时辰的时候,萧歆自己爬上了床。这时接生的一检查,直呼看到头发了,真是差点要生地上。 林嬷嬷在一旁直给萧歆擦汗,“福晋您倒是出个声吧,这样忍着让人瞧了心惊。”真是再没见过生孩子这样安静的了。 萧歆哪里还顾得上面部狰狞不狰狞,更没功夫搭理林嬷嬷,依旧咬牙切齿的该用力用力,该放松放松。等到肚子一松,好像一坨万年宿便被清空的时候,孩子的啼哭声也接踵而至了。 四爷到通州码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得知消息就请旨连夜赶了回来,到门口马都没停稳就急的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刚进府门就听到一阵洪亮的啼哭声,在这破晓十分,四下俱寂,尤显清晰。他脚下一顿,随即把披风往后一丢,直往后院跑去。 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奴才看到四爷回来都叠着声的贺喜,只四爷一颗心揪着放不下,也不顾阻拦,直接冲进了产房。 看到萧歆略显疲惫的靠在迎枕上抱着刚洗干净的孩子在亲吻,四爷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也是因为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后退着险些站不住。 “爷回来了!”在萧歆的惊喜声中,四爷迎了过去。 “一切可还顺利。”四爷坐到床沿,伸手揉了揉萧歆的脸,顺势看清了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孩子。 “下半夜到刚才,算是顺遂了。”萧歆轻松的说着,也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四爷的脸,这位定是又吃不惯外头的饭菜,前头好不容易养出那点肉又没了。 四爷握住萧歆的手亲了亲,“辛苦你了。”一路上四爷也是停不住的胆战心惊,不说生孩子本身是一件凶险的事情,就是之前的那桩事他也是孩子一天没生下来心就跟着一天放不下,就怕生下来是个不好的,自己又不在福晋身边,她将要如何承受。 这会儿看着孩子倒是挺好的,就怕有个什么看不出来的,这便让嬷嬷先抱去给太医看看先。 萧歆知道四爷紧张什么,这便假装不知道,还一本正经道:“如今我又给爷生了个阿哥,早前说过的话可别忘了。” 四爷楞了一下,随即就想起了之前说过只要福晋再给他生个阿哥就不再去后院的话,甚至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会再看,萧歆眼里还蕴含着狡黠,很有得逞的意思。可他又何尝不是甘之如饴,这便郑重道:“爷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虽然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到底顾及福晋刚刚生完孩子还很虚弱,这便让她好好歇息,自己则看孩子去了。 孩子长的白白胖胖的,才刚生出来头发就又黑又密,可想这胎也是养的极好。 太医也说了,小阿哥的身体很健康,七斤八两的个头,刚落地就能比的上有的人家的满月孩子。 林嬷嬷在旁边也把福晋产子的事简单说了,那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四爷却听的一阵心惊,这女人也是疯了,怎么就能这么胆大,要真是有个好歹,让他如何是好。 林嬷嬷见四爷一脸的不愠,便圆说,“好在福晋这是二胎,心里到底也是把稳的,就连接生的婆子都说再没见过这么稳重的了。” 四爷知道萧歆的脾性,好在如今母子平安,其他的事还来日方长,这会儿稍加洗漱一下却是要赶进宫报喜的。 康熙听说老四又得了个嫡子,脸上也跟着笑了,连说了三个好,不仅给赏了,还直接就给赐名,“旭,就叫弘旭。”旭日东升,好意头。 四爷谢了恩,起来的时候眼眶有点红。康熙便点了点他,笑道:“也不是头一遭当阿玛的人,瞧把你高兴的。” 四爷抹了把眼,颇有感触的说了福晋如何坚强产子,他一路上又是如何的煎熬,就怕自己不在身边出现什么意外,好比当年的赫舍里皇后一样,想想就让人后怕。 康熙这便拍了拍四爷的肩,语重心长道:“知易行难,往后同你的福晋好好过日子才是对她的回报。” 从乾清宫出来,四爷又去了德妃那里报喜。 德妃听说了还很是吓了一跳,“前儿还打发人往宫里送了粽子,也不见言语一声,怎么说生就生了。”抚着胸口直说老祖宗保佑,“可见她这耐性也是异于常人的。”得知皇上已经赏赐了,赶紧着人准备些不打眼给送去,孩子的还另当别论,这生了阿哥的福晋就得大赏。 于是,四爷还没回府呢,宫里的赏赐就一茬茬的往府里送了。压根儿不用去通知宗亲,看架势就知道四贝勒这是又得了个嫡子。 十爷也是真心替他四哥高兴,“赶紧备份厚礼,这洗三满月的爷可得好好敬敬四哥不可。” 十福晋一盆冷水就泼了过去,“有九哥呢,你再怎么准备也指定赶不上他的礼厚,咱们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十爷这脸被下的,还好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在外面,他干脆跳永定河里去喂王八算了。这便不再跟他的福晋说什么,转身就出门找他九哥去了。 身后依稀还可以听到十福晋说:“这个点出去,记得用完饭再回来。” 十爷想想也是,出门不蹭饭那不是王八蛋嘛,再说了他九哥那热情好客也是众所周知的,遂加快脚步往九爷府去。 九爷可没有十爷的好心情,这会正郁闷的坐在廊下扯花瓣。 老四生儿子了不起吗?又不是第一个儿子,瞧那嘚瑟样,才回府椅子还没坐热吧,就火急火燎的赶宫里去报喜,不就是个贝勒的阿哥嘛,有什么可得意的。 饶是九福晋再不想搭理九爷,见他这样的糟践东西也是不能忍,“爷何故拿那不会说话的出气,您有什么不乐意的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何苦糟蹋那金贵的东西。”还非得在跟前作,这是做给她看的吧,暗讽她跟那花一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哎我说,爷也没招你惹你吧,你管爷在糟践什么,爷还就乐意了,你能拿爷怎么着。”说着,一把就将一束花瓣给薅了个精光。 九福晋翻了个白眼,心说幼稚不幼稚。嘴里却是冷笑,“我能怎么着,我倒是敢怎么着吗?你自己说,是我阻着你了还是拦着你了,也没见你少往别的女人屋里钻,那格格不也生了好几个,这会儿在这眼红个什么劲儿。现在知道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银子可以解决的。”你不高兴,老娘还不高兴呢,一个个的都以为是她不能生,她找谁说理去啊。 这话也是戳的九爷要憋屈死,这便也不相让了,“怎么别的女人都是想着怎么哄自家爷们高兴,偏你一个处处同爷作对。而且爷还没说你呢,怎么人家能一个阿哥接着一个阿哥的生,偏你到现在连个蛋也蹦不出来,还有脸在这数落爷了。” 这话可是伤人了,饶是再没所谓的九福晋也是听的气红了眼,上去就捶打起九爷来,“你个杀千刀的,是我不给你生了?你自己数数一年到头有几个日子是在我屋里过的。就是勉强人来了,心里还不是记挂着别个妖精,你还指望我给你生儿子,我指望谁去啊。” 九爷左右避让着福晋的小拳头,“唉,差不多就行了,爷可不吃你这一套了。再不住手我可还手了。”大爷的,忍你很久了。 偏偏九福晋这回还真没闹着玩的意思,这便豁出去扯开嗓子嚎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第三三章 ,萧歆在月子里的时候就听说了九爷夫妻在家里干架的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会见九福晋也不像平时那样, 竟是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便宽慰她, “两口子再没隔夜仇的,男人在外面应酬做事难免会有不顺心的时候,这心事无处排遣,还不是家来爱牢骚,咱们女人有时候该和软还是和软一点才是, 总不至于让爷们里外受气,那就真是要把人往头推了。” 以前常听说毒蛇老九, 就现在的认知,萧歆觉得叫毒舌老九还差不多。 如果他真如传言的那样,相信也不至于被八爷连累而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反倒是一样跟在后面的十爷得了善终, 这其中究竟谁真蠢, 谁又是大智若愚就很难去言说了。 九福晋也是憋屈了很久, 平时看着跟八福晋对他们都好,可真要有点事儿,却不见她真的会来关心过问。同十福晋就更没得说了, 那就是个一言不合就先打了再说的主, 真要找她诉苦, 不定怎么怂恿回家接着干仗。要那样,这日子真的就没法再往下过了。 是以憋了半天,内事也紊乱了不说, 跟九爷更是越发不言语了。 这会儿听萧歆这一说, 总算是找到了宣泄口, 竟是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萧歆也不劝,哭出来总比憋着好。 九福晋发泄了一回,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边拿帕子擦泪,边说:“倒是让四嫂看笑话了。” 萧歆把一杯菊花茶放到九福晋手中,“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就是我和我们爷不也是常有拌嘴的,谁家的经好念了,左不过是相互体谅着,谦让着,这日子才能凑合过下去罢了。” 九福晋听着直点头,“谁说不是这个理呢。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说四嫂,他平时只一个劲儿的往那些个狐媚子屋里钻,如今觉得没儿子在外面丢脸了,反倒是还怨上我了,那我怨谁去啊。” 这的确是没处说理了。 可这夫妻间的事,哪里就有理可循。萧歆也不好往深了劝,只是按理说九福晋也是会有孩子的,虽然说是格格,到底也是能生的。这便劝慰道:“谁家还不是一屋子女人的,你要是能心平气和了,孩子早晚要来。” 九福晋想想四爷的侧福晋李氏早前也是很受宠的,还连着生了四个孩子。可如今再看,四嫂这分明就是又重新把四爷给拢回身边了。 反观自己,到底是心气儿盛,跟爷们犟于自己哪有好处,还不是白白便宜了旁的女人。倒不如先把爷给拉拢回来,至于后院那些妾,还不是凭她磋磨。 萧歆见九福晋也是一脸的豁然,便也不担心了。妯娌俩再说了一些体己话,其他福晋就陆续上门了。 “我说怎么一路上没瞧见九弟妹呢,原来早撵四嫂这儿来了。”五福晋笑吟吟的说着,转脸就拉着萧歆,“早先我跟三嫂说什么来着,四嫂就是个有福气的,如今再来个阿哥,往后就擎等着享福吧。” 三福晋也是一脸笑意,“生了就轻松了。”这是指的萧歆孕期的各种不适以及反应。 萧歆道:“谁说不是呢。”把人都让进来,却没见八福晋。 还是十福晋说了才知道,八福晋是长了针眼没法出门,让十福晋带了一套纯金的长命锁,还有白玉生肖摆件一尊。 萧歆让人收了,还关切的询问了八福晋的情况,说是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一堆妯娌也没有相互交心,故而背后不好议论什么。 反而听说萧歆在自己奶孩子,可把福晋们的下巴都要惊掉。可转念一想又都觉得这样做着实是高明,不说跟孩子感情会更好,就是爷们也不定要感动成什么样。所谓御夫,大概也不过如此这样。 九福晋更是现学现用,当晚回去就早早的洗了香汤等着九爷回来。 九爷因为多喝了几杯,倒是没留意一头扎回了正院,等还想离开的时候,九福晋就挽着纱幔现身了。 九爷迷迷糊糊的看了眼,顿时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还揉了揉眼,两步奔到近前去前后打量,临了摸了摸九福晋的额头嘀咕道:“这也没病啊!”怎么就打扮的跟个神婆一样。 九福晋刚想给他推过去,转念就改成挽住九爷的胳膊,“水都给爷放好了,这会儿去洗刚刚好。” 九爷听着福晋温声软语的,没有欣喜,反而觉得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哪里还敢让福晋替自己宽衣,后退着直说,“你你你,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要银子可以,爷没工夫再跟你缠磨。” 九福晋差点没下意识的就开口报数目。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一提胯撞了九爷一下,“别总把我想的那么俗气嘛,难不成我还不能对自己的爷们好了。”说着还把人往后头的盥洗室推去。 九爷睨着福晋,也看不出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有人伺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便半推半就的顺从了。 等到福晋真的在给自己擦洗身子搓背的时候,九爷才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背上的手,心情愉悦道:“还可以再用力点。” 九福晋嘴角抽搐着,你大爷的,还真拿她当奴才使唤了。 可她还是忍了,使了吃奶的力气,非给他搓掉一层皮不可。嘴里却说,“早前妾身做的多有不对,爷还别跟这计较才是,咱们往后还好好过日子,您说成吗。” 九爷听着甚是满意的点头,“难得你能想通,爷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只要你往后能好好说话,对爷和气点,顺从点,爷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你的。” 二人总算是把话说到了一条道上,九福晋边替出浴的九爷擦身子,边说:“既然误会都解除了,今晚就宿这儿吧。” 九爷扭头看去,董鄂氏含情脉脉的,脸颊绯红着,哪里还有平日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倒是不免让他一时兴起,回身就将人给抱起,直奔卧榻去了。 只是在交颈缠磨中途,九爷突然从福晋身下抬起头来,“你确定没什么事瞒着爷。”董鄂氏这么主动,九爷心里老不踏实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九福晋哪里还有功夫同九爷掰扯,一把就将人给拉回了下来。风卷云残了一夜,二人总算是重归于好。 撇开九爷夫妻的小打小闹不说,萧歆这些日子也是苦恼了,奶水多到弘旭吃不过来。 “要不夜里把弘旭抱回来跟咱们一起睡吧,这样也可以便宜照顾。”主要是一晚上没吸奶,涨的跟挂了两块石头一样,别提多遭罪。 “原本他也没吃夜奶的习惯,你还能逼着把他吵醒了硬喂不成。”四爷脱了鞋就上床。 说的也是啊。 “可要是挤了岂不是浪费。”这跟着四爷久了,就是见不得浪费。 四爷却意味深长的看着萧歆,说了声不会,“到现在多久没吃了。”这是问弘旭多久没吃她的奶了。 萧歆看了眼自鸣钟,五六个小时了。便说:“差不多有三个时辰了。”每晚起来挤奶也是苦逼的差事。 不想四爷却说,“爷帮你就是。”上手就解了萧歆的兜衣。 “哪有这样的。”老子帮儿子吃奶,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臊的慌呢。 四爷嘬了几口,“要不就断了,也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声音明显低哑了下来。 萧歆哪里舍得啊,还在摇摆不定,四爷倒是把人给摁下去了,“你倒是一门心思的都扑孩子身上了,也该让爷找补点回来了。” 萧歆攀着四爷脖子,被压的胸疼,“爷好歹先让我解决了当下之急。”再这样下去,要爆乳了。 是以这一夜的大和谐才总算是满足了四爷这些日子以来的禁制。 萧歆看着四爷后背的那些痕迹就觉得脸热,合着她才是凶残的那个呢? 事后四爷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这会儿见萧歆知道臊了,还把人拉过来搂进怀里,“你表现的很好,爷很满意。” 萧歆抬头,“爷的意思是以前都不满意了?” 四爷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这便什么也不说,勾起萧歆的下颌,低头亲吻了下去。 还来? 天就快亮了吧。 是以夫妻俩头一遭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院子里传来了喧闹声才把人给扰醒。 四爷看了眼萧歆,又皱眉往外头看去,“哪个奴才守的门,先去领一顿板子。” 这个起床气也是没谁了。 平时对下面人那也是出了名的外紧内松。 别人不知道,萧歆是再知道不过了。四爷虽然看着冷情,对下面人却从来没苛待过,除了真犯大错的,什么时候打过人了。这便叫住了外头,哄着四爷道:“我出去瞧瞧,爷再睡会。” 苏培盛在外面也是急得直擦汗,都道他是傻的不成,主子爷跟福晋折腾了这一晚上,他又不是聋的,早早的就把人都撵干净了,守在院门口可不就是为了防止哪个没眼力见的冲撞进去惹了爷的觉。不想打赏还没来,倒是要先吃一顿板子了,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萧歆出来见苏培盛一脸的愁苦,便说:“行了,知道你委屈。爷无意的,待会去林嬷嬷那里领赏去就是了。” 苏培盛这才满脸堆笑,“福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于是把外头喧闹的事说了,竟是后院的那几位嚷着要见四爷。 萧歆这才看向苏培盛,“爷多久没去侧福晋那儿了。” 苏培盛也看了看萧歆,还低头道:“那可有日子了。”仔细一算,“去岁皇上给三阿哥赐名的时候倒是过去了一趟,那之后。” 萧歆赶紧的打住了,她也是傻了,怎么就会兴起问这个。转口道:“待会儿爷起了你就把事情同他说了。”其他女人事情还是他自己处理的好。 “福晋以为要如何回给爷。”苏培盛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萧歆知道这些奴才见风使舵的本事,以前怎么样她是不知道,如今四爷又回来了,一个个的还不定怎么巴结讨好。不过萧歆自有跟四爷的相处之道,她才不稀的这种暗地里作妖的事,“是怎么样的就怎么回,你以为还能糊弄的了爷不成。”说完甩着帕子看弘旭去了。 苏培盛在身后暗自擦了擦汗,看来他往后在福晋跟前也还该老老实实的才是。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第三五章 ,圣驾浩浩荡荡出京的时候, 萧歆跟着去送驾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好家伙, 简直可以说是把半个京城的人都带走了。队伍足足绵延了十里。还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乘车骑马, 一半以上是徒步。 整个就是一皇家大拉练嘛。照这速度,到热河不知道要耗去多少天。 就是苦了那些徒步的,这大热天的,简直是找虐。偏偏个个还跟打了鸡血似的。 四爷却肃着脸说:“那是圣眷,你当谁都有资格去。” 萧歆想想可不就是呢嘛, 陪同国家元首出行,还真是等闲轮不上。 回去的路上, 萧歆让马车往前门大街上走。 四爷不明就里,“绕这路做什么?要什么让奴才去置办就行了。” 萧歆笑道:“反正时候还早,爷只当陪我消遣去呗。”要说逛街还真没什么好逛的, 又不能堂而皇之的下车扫大街, 不过是听说南迪喜欢吃那里的一口酥, 弘晖只要出门都记得给带。现在四爷在家,管的严了,弘晖出门的机会可就少了。他们这既然出门了, 也不过顺便。 四爷这便抄起了随手放在车里的小书, 翻看了两页, “你几时爱看这些玩意儿了。”翻回来看了书名,叫葛洪肘后方,赫然是民间小偏方集成册。 萧歆说:“就我这把年纪, 爷还指望回炉去重学女四书不成, 这些倒是最实惠不过, 就算孩子有个小毛病的,也不用劳师动众的擎等人来医。”说完歪在四爷身上,抬眼问他,“爷该不会嫌弃我没学识吧。”说实话,费扬古没少花心思来培养原主这个老来女,可惜乌拉那拉氏是个不爱诗书笔墨的,出阁前骑射功夫也是一流的,只是多年耽于后宅倒是给荒废了。 四爷假意掐了掐萧歆的脸,“什么这把年纪那把年纪的,就你现在跟弘晖走一起说是姐弟都让人信服。” 萧歆忍不住笑,“那我岂不是占爷便宜了。” “是吗。”四爷低下头,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玩笑,说玩笑的。”萧歆赶紧就给打住了,“前面就到地方了。”真闹起来可就没体统了。 四爷自然不可能在外面跟福晋乱来,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诚如萧歆把住了他的脉象,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越是这样越觉有趣,到底是吃了一嘴才罢休。 等到地方的时候,四爷就叫人进店去各色的都买几份。 萧歆挑着窗帘子往外看,还说,“买南迪喜欢的那种就好了。”说起做吃的,她才拿手,只不过偶尔买买换换口味就是。 四爷却说:“一点吃的能花什么,爷还不至于供不起。” 萧歆还想说什么,就被那门口派单子的给吸引了。什么买多少送多少,存多少银子送多少抵用券之类的活脱脱的后世既视感。 萧歆的第一感觉就是,丫的这是又一个穿越人士吧! 四爷见萧歆看的认真,也凑过去看看,“当街叫卖,成什么体统。”竟也是十分的嫌弃。等到买回来的时候,连看也不看一眼,只吩咐以后少光顾这种店,颇有种掉身份的感觉。 萧歆满口应了,手下却没停拆了几个盒子,然后她就呵呵了,蛋挞,派,千层酥,馅饼看来她要小心一点才行了。 回到家的时候,马车还没停稳,苏培盛就跑了上来,说是宫里来人了,这会儿正在花厅侯着呢。 四爷和萧歆对看了一眼,这宫里的娘娘可是跟着圣驾前脚才走,指定不是她派来的。 四爷想着是太子,这便让萧歆先回后院去,他自会应付。 然而等四爷看到来人是乾清宫里的太监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没再多想,快步进去,“让徐公公久等了。”这是专门替皇上传旨传口谕的太监,四爷不敢怠慢,让人紧着换茶。 徐公公也不客道,抱拳朝宫里的方向道:“奉皇上口谕。” 四爷连忙就跪了下去。 “胤禛办事朕一向是放心的,只是朝中事务繁杂,太子一人无暇多顾,内务府那一摊子事你先去管管,有难处只管给朕说。”一字不落的复述完,忙把四爷扶了起来。 四爷心思斗转,也不打听皇上为什么有这样的安排,只说明天一早就进宫当值去。 回到后院就把这事告诉了萧歆,“原本打算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你跟孩子,这下只怕又有的忙了。” 萧歆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很好奇皇上突然安排这一遭是什么用意,“难不成这是要防太子。”不怪她这样猜,就太子私藏贡品来说,这个内务府本身就很有猫腻。 四爷正抱着弘旭逗,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口气却与表情不太和谐,“太子还在其次,你忘了之前老八都做什么了。” 萧歆这才反应过来,乖乖,“这是在敲打八爷!”只是这样的费心思真的不累吗,直接拎过来臭骂一顿不是更直观。要八爷就是扮猪吃老虎呢。 四爷不置可否,拿手指勾了勾弘旭的下巴,逗的他咧了下嘴,不过这会还不会笑,只是没什么意识的咧咧嘴。就这,就把四爷乐的什么似的,还不遗余力的哄着玩儿。 想着四爷去当差可就更没时间了,于是萧歆就把之前后院的女人来找,却被年羹尧的事给打岔了告诉了四爷,不管再不愿意,还是要让四爷知道。至于怎么处理,就不在她管的范畴里了。 四爷这才抬头看了萧歆一眼,“是谁说的让爷不准再去找她们的。” 萧歆心说没生过孩子的还好说,这生过孩子的再说这话毕竟不现实,孩子可不就是羁绊嘛。不过看四爷还有这心情调侃,萧歆也没多担心,还配合道:“我这不是怕人说爷惧内嘛,磋磨小妾事小,让爷丢了脸面才叫事大。” 四爷也不跟萧歆在这贫嘴,继续哄着弘旭。 至于他是怎么处理后院其他女人的事,萧歆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主,报复起人来还真是不留余地。 一宿不重样的折腾直接就让萧歆连床都起不来。 四爷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宫里当差,萧歆看着也是心疼,“要不住班房一些时日得了,这样赶来赶去,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不是折腾自己嘛。”一扣腰带,好家伙,才几天就瘦了一圈。 四爷倒是没所谓,“你当住班房舒坦呢,爷宁愿少睡点也回家来舒心。” 这也不行,“那就让下面的人多分担点,没的让爷一个主事的在那儿一肩挑,养那么多人干嘛吃的。”内务府看着没什么,可七司三院连同敬事房太监宫女都归内务府,那真真就是个事多且杂的部门,就四爷那事事力求完美的追求,还不把自己劳累死。 “要真把网子撒下去,皇上还让爷去经管有什么意思。”四爷把双手撑开,任由萧歆整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萧歆只能让人多熬些降燥又补水的汤水给四爷带着进宫喝。 对此,四爷心里很高兴,去的路上就喝了。 这日,太子在毓庆宫设宴准备请四爷,人都派出去几波了也没一个能把人请回来。 干脆自己去内务府走了一遭。 四爷正在班房里查看各司的记录册,还有一些新收上来的在等着检阅批复,就是各地送来的秀女名册也还那压着。哪里就有空去应承太子。 等班房里的官员陆续起身跪了一地,四爷才看到太子,他不由得先皱了眉。 可人家毕竟是太子,这便离座,才要见礼,就被太子给阻了,“咱们兄弟无须多礼。” 四爷也不跟太子玩那套虚的,上来就说:“太子该在处理前朝的大事才对,怎么有暇跑这儿来。内务府虽说人手紧凑,却也不敢劳动太子大驾。” 太子哪里听不出来这话外的意思,他撇了撇嘴,上手就揽过老四的肩拍了拍,“你这是还在生二哥气呢。” “胤禛不敢。”四爷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烦太子烦的紧,这人的脸皮怎么就能这么厚呢。 太子却是抓住空子了,“既然没生气,就去二哥那里用膳,都准备好了,还有你最爱吃的荔枝和螃蟹。” 四爷心知这是躲不过去了,也不推拒,把班房里的人都放了,自己跟着太子去了毓庆宫。 席面一如既往的奢华,不拘是吃的还是用的,规格都不比乾清宫差。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四爷每回都会规劝些,俭以养德,这都是皇上在开支用度上的良好习惯,做为储君更应该效法。 但现在,四爷也只当是没看到,应付的吃了两口酒,筷子都没怎么动。 太子也是感慨啊,“你说你第一次来二哥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四爷说:“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太子哥亲自教导胤禛执弓射箭。” 太子失笑摇头,“可惜你是个天生不擅骑射的,纵是二哥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大将军也是空谈。” 四爷也是有些恍惚,以前太子对他的种种好仿佛还历历在目,他不能否认太子有对他真的好过,只是人都是会变的,“所以胤禛自觉帮不了太子哥,也不想耽误太子哥,索性当个闲人,有时间多读几本书也好长进一二。” “老四你”太子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姿态了,偏老四越发的不会来事儿了。这便点了点他,“你能不能改改这个臭脾气。你说我要是好了,能忘了你吗?你这样对我,于你有什么好处。” 这话也是说的够明白了,只消他太子日后蹬顶了,自然是不会亏待昔日的拥护者,反之定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四爷禁不住冷笑,“那么太子这是又打算让胤禛做什么呢。”就太子的做派,四爷还是知道的,没什么事他绝对想不起你。 太子这才说道:“各地刚送呈的秀女名册是不是还在内务府压着。” 四爷的心都沉了,猛的站起来,碰倒了椅子,“你又想做什么?”把手伸到这里面,哪里是吃罪不起可以形容。 “你别管做什么,二哥只让你帮最后一次,把名册拿来,明天定还回去。” 四爷甚至都懒得争执,丢下句,“那你就等着吧。”头也不回的走了。 “紧着点。”太子唤了声,随后才回过味儿来,竟也是气的一把掀了桌,“老四你个混蛋。”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第三七章 ,八爷是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是哪个关节出了差错, 这年羹尧倒还真是个滑不留手的, 最重要的是能让皇上不追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事往深了追究, 治个藐视皇权都是轻的。年氏竟然能被留牌,想必皇上也是有想用年羹尧的吧! 八福晋却是气的要死,“这种奴才真是让人长见识了,他这不是拿爷当跳板了,简直混账东西。” 八爷倒是不生气, 要是没真本事,他招揽来也没什么用。所以, “现在还不急着下结论。” “爷不会还觉得这种人可用吧。”都直接巴结到皇上了,谁还稀罕皇子啊。 八爷却笑的温润,“你当后宫的娘娘那么好当。”就算被抬旗了, 难道就能摆脱包衣奴才的根本?今天抬举你, 明天踩你一下的事还少吗? 八福晋想想也是, 就他们在宫里待的那些时日看到的就够多了,那真不是个女人该待的地方。何况这个年氏原本该进四爷府的,怎么就进了宫了?难道这跟她插手, 使得八爷撬了四爷的墙角, 结果让这个还没靠紧八爷的墙角直接倒紫禁城墙根上了? 八爷不知道他的福晋所想, 只是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还说道:“皇上要做的事,旁的轻易揣摩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他年羹尧想讨到好, 那是不可能的。” 这话还真让八爷给说着了。康熙在留了年氏的名牌后, 当晚就临幸了她,却不让记录在案。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不打算让她生龙子。圣驾才出年如玉的住所,避子汤就送上门了。 这脸打的,可不止是年如玉,而是整个年家。 偏偏年如玉就算受了莫大的屈辱也什么都不能做。倒不是她还顾念着家里,如果家里只有年羹尧一个哥哥,她也许早就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好过这样让人玩弄。 只要想起年迈的父亲,要为她的作为付出代价,就于心不忍。 再要说执念,心底深处何尝没有一点。 年羹尧被宣进宫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等塞了银票从领路的太监那里打听到妹妹已经蒙获圣宠的时候,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还在盘算的等下的应对事宜,就又听那太监略带奇怪道:“就是内务府最近人员流动比较大,笔帖式竟然疏忽大意到没将年小主获宠一事入册,啧,怪可惜了。” 年羹尧却听出一身冷汗,就他所知,皇室对子嗣认定可是十分严苛,决计没有疏忽一说,更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唯一可以解释就是,这就是圣意! 等进了乾清宫,饶是再处变不惊的年羹尧也禁不住开始腿肚打抖。 只是皇上不在,让他先跪等着。 四爷听说年羹尧进宫了,也不过冷笑一声,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年羹尧就那样从晌午一直跪到黄昏,这期间怕也怕过了,更多的还是在想着等下怎么保全年家。 迎着落日余晖,康熙总算是回宫了。 “奴才有罪。”年羹尧咬着牙,拖着麻木不已的双腿膝行到康熙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罪再说。 康熙倒是想一脚踹过去,又觉得脏了鞋,才冷冷说道:“那你倒是给朕说说有什么罪。” 年羹尧不敢辩解,更不敢替自己求饶,只一个劲儿道:“这事都是奴才一手做的,妹妹她什么也不知道,还请皇上垂怜饶过她,奴才愿以死谢罪。”一头就磕到了地上。 这点从年氏身上康熙就知道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于他而言还不是个玩意儿,心情好了翻她牌子,给个位分哄着玩儿,心情不好还不是撂到脑后,哪里就能真让他为了个女人动怒。不过是皇权不能这么被挑衅罢了。 是以才借此震慑年羹尧罢了,他私底下跟谁往来结交当他这个皇帝不知道?要不是看他还有点才能,又是年遐龄的儿子,早让人砍了干净,哪里就能真让他算计到。 说起御下,谁又比的过康熙,才刚还怒火中烧,恨不得扒了年羹尧的皮。这会却又跟没事人一样,“朕知道你求功心切,而岳升龙却有意让岳钟琪接替他的位置。”对于年羹尧的算盘,康熙不用拨弄都知道。 皇上的态度虽然缓和了,年羹尧也知道这个梯子不是随便下的,那都是带刀口的阶梯,这便以额触地,“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才犯下这等欺君罔上之事,真是罪该万死。”要不是岳升龙想让他儿子接手,他大概也不会冒进成这样。除了私心,还有也是觉得皇阿哥固然有一个能最终登顶,但现在的局势太过晦暗,像妹妹这等姿色的女子如果只一味的埋没在普通宗室的后宅未免太过可惜。所以才把人往宫里送,不说往后会到什么位分,这要是生个皇阿哥下来,以后封个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念你有心悔过,这件事朕先给你记着,你要是能将功赎过也还罢了。” “只要是皇上吩咐的,奴才万死不辞。”这才顺利下梯。 康熙再说道:“四川接壤多地,又是个多民族地区,常年匪患不断,想要治理好可不是一件易事。朕要是让你接管,可有信心。” 年羹尧做这么多事,为的可不就是如此。听到皇上主动说了,立马就立起了军令状。 随即前朝后宫各下了一道旨意,擢升年羹尧代理四川巡抚,年氏为年贵人。一时震惊朝野,有的人甚至连年羹尧是谁都不知道,只有说起年遐龄的时候才知道是年家老二。说的最多的也不外乎是皇上看在年遐龄的份上才抬举的罢了,就四川那种地方,要想治理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呵呵。 但在皇子圈里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太子跟直郡王就明里暗里的想要把人给笼络过来。 太子正在剃头,指着底下跪着的说:“不拘是什么人总会有个喜好,去打听清楚来,要么财帛要么女人,只要能把人拉过来,什么代价都可以。” 门人犹豫道:“只是,皇上才把人派出去,会不会太打眼了,要不等人到了四川再找上门也不迟。” 太子啧了声,才要站起来,忘了正在剃头,差点没把头皮刮伤。吓的剃头太监直直给跪倒在地讨饶。 太子也没功夫搭理他,一手拿帕子摁着头,一手指着地上的骂,“你怎么不干脆说等人回京述职的时候再去找更省事。一群没眼力见儿的,人才不是酒囊饭袋,以为都像你们这样一抓一大把,直郡王那里不定夜里就派人动身去了,再不抓紧点黄花菜都凉了。” 一说到政敌,门人也是来劲儿了,也不觉得太子说话难听了,麻溜的开始安排人手的安排人手,准备礼物的准备礼物,物色美人的物色美人,总之不消一个时辰,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誓要在时间上赶上直郡王。 撇开太子跟直郡王的明争暗斗,八爷的书房里,兄弟几个就这事也开了个碰头会。 十四爷说:“八哥,太子跟大哥可是掐起来了,看那架势好像非拿下年羹尧不可。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啊。”不乱起来,怎么趁乱摸鱼。 九爷也是这么觉得,“是啊八哥,这奴才没少得你的好,这次走连个招呼也不打,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要教训教训他才行,不然还拿我们当四哥那样好糊弄,以后还有谁看得起。” “不对啊九哥,当务之急不是要拉拢年羹尧才是吗?要是真教训了,岂不是正好给了口实,那八哥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白费了。”十爷这样觉得。 然后八爷十四爷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向了老十。就连九爷回过味儿来的时候,也不得不对老十刮目相看,“行啊老十,这脑子不是也挺好使的嘛,赶明儿可以帮哥哥料理生意上的事了。” 十爷一脸的懵逼,他这是心直口快把自己聪明的本质暴露出来了吗? 不管怎么说,眼下都得先糊弄过去才行。 这便一脸的诧异反看向兄弟们,“要不先私下里找人把他套麻袋里胖揍一顿再说,怎么样。” 三个兄弟都看二傻子似的看着十爷。还是十四爷搭着十爷的肩膀道:“那打完之后又该做什么呢十哥。” 十爷琢磨了一下,呵呵笑道:“要不大家一起合计合计,我这脑子有点不够用。” “行了十四,别逗你十哥了。”回头招呼兄弟们先入座,又让人搬了两座冰山进来,就是淬了冰的水果跟着也奉上来了。 待兄弟们各自洗了脸擦了汗,才再说道:“四川虽然不比江南富庶,倒也是有茶盐两道,又是四大锦之一的产地。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不太平。” 十爷吃着瓜,本来想接茬来着,又怕说了什么太显示自己聪明的话,这便把到嘴边的话连着瓜子一起给咽了下去。 就听十四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九爷还没理解过来,还问道:“这不太平不是更好吗?看他还能耐。” 十四爷却道:“九哥你没带兵打过仗可能不知道,要比富庶四川可能比不上江南的地界好,遍地是财。这行伍出身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他就喜欢有仗打,一来凸显他的能耐,二来还可以挣军功,可比那些按部就班的文臣升迁快不止一倍两倍。所以我猜,他这次之所以想方设法的引起皇阿玛的注意,就是为了这个巡抚的位置。” 九爷听傻掉了,等回过神来,立马看向八爷。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十四弟说的没错,按部就班只能熬资历,要是有军功奇功在身,总督,甚至是封疆大吏也不在话下。” 九爷叫了声乖乖,“这也太冒险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别说是他一个年羹尧,就是年遐龄也吃罪不起。” “所以他堵赢了。只要他在短期内把四川治理好,甚至是处理了所有的匪患问题,相信皇上还会重用的。”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第三九章 , 虽然咬字不清, 四爷还是循声望去, 看到了在工部任职的法国人张诚, 他正抱着一堆油纸朝自己行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四爷示意了眼身后,苏培盛立马就上前帮张诚分担了腋下夹着的几卷。 “听说张大人最近都在督建园子,这会儿倒是有暇。” 张诚笑道:“谈不上督建,我只是个画图纸的,皇上那里有的是人才。” 四爷听他说话吃力, 觉得有趣,但他到底没有笑出来, 只是摇了摇头,“张大人就别谦虚了,能在养心殿给皇上授课, 你就是人才。” 别说皇上觉得新鲜, 就是四爷也对这西洋人带来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张诚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四爷这话听明白, 未免再说些听不懂的。于是主动说道:“这个园子里面有一些西方建筑,如今主体工程已经基本完工,四贝勒有时间可以去城外参观参观, 我可以给你当向导。” 四爷随意道:“那就找个张大人空暇的时候。” “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去请四贝勒。” 于是两人别过。 这个小插曲, 四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回到家里就忘了。 不想才没过几天,那个法国人张诚真的上门来了。 萧歆倒是听着新鲜,“什么法国人。” 苏培盛难得有机会表现, 这便在门外解释道:“年前刚来京里的一个传教士, 带了一些测量仪器, 还精通数法,咱们万岁爷还让他在养心殿授课呢。不过就是说话跟舌头打结似的,也听不太利索咱们这里的话,没少闹笑话。”说到最后都忍不住要笑。 萧歆这便又看向四爷,“爷对数法也感兴趣。”其实就是数学,这个时期,外国都已经经历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相比闭塞的大清,可谓空前发达。 四爷把手里的书倒扣在案几上,“倒也谈不上兴趣。”这便把之前路遇张诚的事跟萧歆说了,“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萧歆反倒是兴致勃勃,“什么园子呢,要不爷也带我去瞧瞧呗。”虽说城外有很多园子,但萧歆直觉应该会是圆明园。 四爷也是难得见还有福晋感兴趣的,这便道:“名字还没定,不过离着畅春园不远。”想想这会儿也还没主,索性就让人去简单准备一下,竟是真的要带萧歆一起出门。 这出门可不比进宫,又是去的在建工地,肯定是有诸多不便。譬如工地上打膀子的工人就必须事先清场,要不冲撞了福晋,铁定是吃罪不起的。 然而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张诚虽然汉话说不太好,这中原礼仪还是颇有了解。之所以会今天来请四爷,就是算好了四爷在家,而工地里的工人也都放假了。 是以萧歆穿上便服,戴上帷帽就跟着四爷往城外去了。 四爷同张诚一路骑马出城,倒是难得聊的投契。等到了园子的时候,两人反倒没什么心思参观介绍,走马观花似的,张诚只一个劲儿的说着外国种种,四爷听的认真,间或问上两句。 萧歆也不去打扰他们,顾自走走停停,慢慢看。 要说规模,这个时期初建的园子并不是很大,因为不能比旁边的御园畅春园大。但也不能以此判断是否圆明园。后世的遗址虽然比此处大多了,那也都是经过一次次扩建得来的,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大规模。 不过就这个园子的规划以及现有的布局来看,萧歆却是喜欢的。 亭台楼阁也就那样了,翻来覆去的还不就是有山有水有景,山水景致错落有致,花草树木别样生辉。 她看中的是建筑群之间的间距,不像城内的府邸,一进挨着一进,拥挤压抑不说,高高的围墙活像是牢笼。 这里的景致大多采用的是对景,障景,借景,透景的手法完成。前后各有一个湖,小桥流水贯穿整个园子,光水景就占去了园子的大半面积,仿佛到了江南水乡。 随便攀上一处石山就可以轻松看到园子外的景色,比起繁华的主城,多了一份宁静和自然。 这样想着,萧歆不免朝不远处的四爷看去,想必他也喜欢这样的生活环境。 四爷正和张诚聊的起兴,倒是没注意看福晋。还问张诚:“依张大人的意思,如今的外国可是遍地黄金了。”心里却觉得这个洋人是在故意吹嘘西方国家如何强大。 张诚说:“政务上的事我不太了解。如果有机会,一定请四贝勒带着你的福晋去我的家乡看看,我们那里已经开始使用蒸汽机代替手工劳作。在我来东方之前,蒸汽火车也已经下轨运行。”张诚比划着说,“就比方从京城去江南,不论舟车,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的,而如果乘坐火车,三四天就可以到达。” 四爷的脑子里就开始想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铁皮壳子既能载人,又舒适不颠簸,而且速度还比跑马快? 四爷不禁要深思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大清闭塞久了,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却不得而知? 而当初之所以闭关,也不完全是因为对台,主要还有倭寇。加上大清的海岸线绵长,养再多的水军也防范不过来,这才索性海禁闭关。 要说海上通商古来有之,就最近的明朝在最繁荣昌盛的时候也是派人下过西洋。就是再往前追溯,海上丝路一点不比路上丝路带来的收益差,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江南的赋税跟开关通商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再加上张诚说的那个可以代替人力劳作的蒸汽机,四爷不敢想象,这话听起来像危言耸听,可如果都是真的,农业就不是百姓唯一的出路了!这样一来,国富民强就不仅仅是一个蓝图,一个想望。 可是,皇上难道就没听说这些吗? 夜里,萧歆听四爷说了白天在园子里的事,整个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也觉得张诚这话可信。”四爷不怪福晋一惊一乍,跟着坐了起来,还随手拿起自己的外衣披在了福晋身上。 萧歆心说这何止是可信啊,这要是真的开关通商简直就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大清为什么完蛋,还不就是在这个时期的闭关锁国导致经济大衰退,而西方革命后更是把大清甩出几条街,要不后来又怎么被虐的这么惨,什么丧权辱国割地赔款,想想都是一口老血。 四爷见萧歆激动,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就是想要成事,没那么简单。”文官先不说,水军衙门都闲置了多少年了。这反对的声音可想只多不少。而且这一站出来,又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 萧歆想了想,“爷要是硬着来,那肯定不行。咱们何不先说服皇上派亲信去西方,不都说眼见为实,到时候再带一些有说服力的东西回来,就算爷不提,相信皇上自己也会按捺不住。” 四爷抿了抿嘴,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契机却是要把握好才行。 萧歆见四爷不说话了,就知道他开始盘算了,便也不打扰他,去外头吩咐人上两碗扣碗酪来。 “要不再上点宵夜吧,贝勒爷晚饭就没怎么用。”林嬷嬷这么说着。 “不用,爷这会没心思吃,碗酪垫下肚子就行了。”说完又回头,“让人去看看大阿哥大格格歇下了没,问他们要不要吃,一人送一碗去。” 林嬷嬷去了又回来,萧歆已经在外头的炕上缝衣服了,“贝勒爷交代过多次,还阻着福晋灯下做针线,您就别难为奴才们了。”上手就拿了萧歆手里的针线。 萧歆也不执着着非做不可,不过是闲不下来,这便打开八宝盒,剥起干果来,平时聊天的时候吃点,既不无聊,也不乏味。 林嬷嬷也跟着剥了起来,还说:“自从大格格换了屋子,倒是没再像以往那样动不动就不适了。这些日子还学着大阿哥那样练起了身体,就是怕福晋贝勒爷不允,还在自己的小院里悄悄的练呢。” 这个萧歆倒是不反对,就是,“让伺候的人多经心点,微微出点薄汗就要给劝止了。还有,也别天天练,隔一天两天对身体也是一样的好。” 林嬷嬷一一记下,下人就把碗酪端了进门。 四爷看着福晋亲自端来的碗酪,接过手说:“这东西固然好,可爷就是不太喜欢里面的那股子甜劲儿,齁的。” “那是因为糖加多的缘故。爷先尝尝,要是不合口赶明儿做成奶糕,出门随身带点也可顶饿。” 四爷还真没去了解过酪是怎么做的。以前在皇额娘那里也有经常吃到,可他哪里敢说不好,都是强忍着吃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甜食格外排斥。 见福晋在那巴巴的等着,四爷到底尝了一口。倒是不那么甜了,似有若无的,却突出了另一个强烈的味道,膻。 这时他才明白加那么多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可现在却是难以下咽的很。 各人口味这种东西也不能强求,萧歆见四爷实在不喜欢,就把碗拿回过来,“要不来碗豆腐脑吧,咸口的。” 四爷说好,萧歆就去弄了。 厨房里几个厨娘正在给豆腐上板,见福晋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忙你们的。”又让桂芝去点过卤水的盆里打一碗豆腐脑来,自己则在灶台前捣鼓调料了。 “还有新鲜的茶粉吗。”萧歆翻看了一遍台子上摆放的瓶瓶罐罐,问身后的管理厨房的厨娘。 林嬷嬷说:“前次侧院来讨走了一罐。那东西也不好存放就没有上新的,福晋要用,现在就着人做一些出来。” 萧歆说:“不急在这一时,明天再磨吧。记得挑爷喜欢的茶来磨。” “这个奴才心里有数。” 萧歆便让林嬷嬷去歇了,也不用人在屋子里守夜,只廊下有个婆子就行了。 四爷吃完去洗漱了一回,出来的时候就说:“往后夜里别再给爷捣鼓吃的了,不说你自己折腾,这种习惯也不是好的。就是孩子那里也不要这样,正餐吃好了就行。” 萧歆正替四爷宽衣,戳了戳他的腹部,“又不是进大鱼大肉,都是一些好克化的。而且,爷你没发现吗,这些日子你的肚子都紧实了,还真打算要给我瞧腱子肉不成。”说实话,她还真不好那口。 四爷抓住萧歆手,“陪弘晖练的这一段时间,福晋要不要检验一下。”欺近一步,身体就贴一起了。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第四一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阿玛, 这匹马可以给儿子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弘晖掩不住激动的说着,这一看就是好马。 太监忙说:“只是这马生来性子烈, 至今也还没上马蹄铁。大阿哥初学, 把稳起见, 不如贝勒爷给挑一匹温顺的。” 就是再烈的马, 要想上马蹄铁,这些人总是能有法子的, 何况还是一匹小马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怕大阿哥有个什么闪失难逃罪责。 四爷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你也听到了,这马还没被驯化, 真要想骑走,就自己想办法驯服了。” 在四爷面前, 弘晖比平时还要要强, 就算心里再没底, 也是硬着头皮要上的。 马厩里几个训马的太监在四爷的眼神示意下就围了过来, 教弘晖一些训马技巧。 可到底是连马都还没摸过的孩子,不管教的再怎么细致,学的如何认真,上了马背还是露怯了。 四爷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弘晖就那样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不撒手,小马驹一开始还在晃着脖子嗤气, 见没甩掉弘晖, 就开始暴躁的尥蹶子了, 一下下的蹬的弘晖也跟着伏在马背上不稳起来。 几个太监围在一边没有得话也不敢随便靠上去帮, 只是一个劲的出言教弘晖怎样安抚小马驹的情绪。 四爷见弘晖始终没反应,只是想他到底是太小了,不该在这件事上操之过急,现在这样有点适得其反了。而不愿意去想他或许是继承了自己不擅弓马这项。 四爷正准备叫人过去,突然就听见弘晖大嚎了一声,不仅唬了所有人一跳,就是小马驹也被惊的仰蹄直吁。 四爷心道不好,这要是被掀翻,非得受伤不可。才要冲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弘晖的双手正紧紧的攥着笼头,双腿也是夹紧了马腹,就这样,楞是咬牙耗了几次。 四爷这才抬手止了要扑过去的奴才们,自己也退回到旁边静观其变。 弘晖刚上马背的时候的确是有点紧张,后面甚至是开始害怕了。可阿玛在那看着,他又不能认怂。 这时倒是想起了额娘说过的话,觉得这畜生就是欺软怕硬的,于是狠狠的嚎了一声,果然唬住了它。 弘晖的得意,四爷是看在眼里的。果然是孩子心性,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呢。这便扬声道:“不要放松警惕,要降住它就要一鼓作气。” 话音刚落下,小马驹就撒蹄子跑开了,不在话下。 等四爷回到正院的时候才听王嬷嬷说福晋为了给他们父子俩做饭切了手指的事。自然是会夸大上一番,什么血溅了一身,白生生的骨头都看到了,吓晕了两个伺候的等等,很是把四爷唬了一跳。 都不等嬷嬷把剩下的话说完,打起毡帘大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地龙火墙已经烧起来了,四爷进门边解披风边问,“伤哪了,快教爷瞧瞧。” 听到声音,萧歆这才回神,见只有四爷一人,难免担心,“弘晖呢。” 真是越发的邪性的起来,现在的萧歆满脑子都是弘晖八岁的那个坎,突然就有种儿子不在跟前,怎么都不放心的忧虑。 “撒欢去了。”四爷心思高兴,就弘晖这个年纪,还从来都没有碰过马,一上手就降服了一匹纯种汗血宝马。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却是一件很让人欣慰的事情。 又想到福晋的手受伤了,这便拉过萧歆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瞧了瞧,“天一冷下来手可就不那么灵活了,这往后还是让奴才去捯饬吃的,爷知道你有心就行了。”本来还想问疼不疼,又觉得有点矫情,这便把秃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歆还处在患得患失中,对于四爷少有的关切全然忽略,反而揪着他的袖子直问,“弘晖为什么没跟爷一块儿回来?爷放他去哪了。” 四爷皱了眉,“他刚降服了马厩里的那匹小马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爷让他的哈哈珠子同几个侍卫陪着出府玩去了。”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偏偏被萧歆这样一质问,四爷顿时就不得劲了。 “骑马?”萧歆禁不住开始脑补,一个半大的孩子连马都没摸过就骑上。这马要是惊了呢?抑或是路上被什么给冲撞了,再或是不小心从马上坠下来 只要开始往坏的方面想,真是怎么都有问题。 而且还神奇的忽略了四爷说的降服那两个字眼。 “爷怎么能随便放他出去骑马,要是出个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四爷饶是再不善同女人计较,也不得不说说了。 “之前是谁说孩子大了,一心惦记着早日学习弓马。合着爷顺着你的意思了,你这又开始说风就是雨,越发没体统了。”而且,“近郊地势平坦,又有侍卫跟着,能出什么事。” 萧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秃噜嘴就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可是谁又保不齐没个万一,这真要有个闪失,您教我如何活啊。” “你”四爷气结,可是看萧歆一脸的惊慌失措,心想别是有什么缘故在里面,这才缓和了语气,“你不要多虑了,爷派去的人有成算,会把弘晖护好的。”真是,说的他好像后爹一样。 “那弘昐和弘昀呢?” “乌拉那拉氏。”四爷这回是真的不奉了。 萧歆猛的回神,才意识到不小心戳到了四爷的痛处。 可是天地良心,刚刚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抓心挠肺的那么不安了,只是想到了弘晖马上就要到命运的转折点,整个忧伤的情绪就被点燃了一样,再之后就不能自已了。 果然是只要关于弘晖,原主的意念就能跑出来占领制高地。 现在看四爷脸色,萧歆赶紧先拉住他的手,才期期艾艾道:“爷当我是有意惹你伤心呢?我不过是想起那两个孩子之前也是好好的,健康的,谁又能知道灾祸会在什么时候降临,要不他们也不可能保不住啊。” 四爷再没想到萧歆是这样想的,手一用力就将人拉近揽了过来,声音沉重道:“爷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了。” 可天知道,这样的承诺是多么的虚无缥缈。凭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平头百姓,也越不过天意。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寿数来换孩子的活命,哪怕是几年。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虔诚,依然把他的两个儿子夺走了。 现如今被萧歆这么一闹,他才意识到,皇家的子嗣在没成年之前都不能真正算是养住了。自己之所以不刻意记着,着实是给伤怕了。 这会儿却也跟着后怕了起来,赶忙又打发了几个人沿途去接弘晖回来。 弘晖回来的时候还很是兴奋,虽说出去溜了一圈,还是有点不过瘾。一抬头却发现阿玛跟额娘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眼神,竟有点瘆人? 见弘晖慢慢停了下来,萧歆和四爷不约而同道:“怎么不吃了,可是不合胃口。” 弘晖越发没底了,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惹阿玛额娘不高兴了。这便更加的难以下咽,索性搁下筷子,主动承认道:“是儿子昨儿书没背完就躲懒了,阿玛不要怪罪先生,儿子愿领罚。” 四爷知道弘晖读书是个勤奋的,在这方面他鲜少操过心,就是戴先生也时有夸奖。 想起福晋之前说过的话,四爷这便摸了摸弘晖的头,“读书固然重要,但偶尔放松也是可以的,劳逸结合方能长进。” 弘晖高兴的站起来,想也不想就说道:“那阿玛教我骑马可好。” 四爷咳了声,论骑射功夫,他可以算是皇子阿哥中最弱的一个。真要说教导儿子文章笔墨还行,骑射功夫嘛,却是有点差强人意。 才要拒绝,见弘晖那一脸的期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不用憋,爷知道你要笑话。”等弘晖走了,四爷才不温不火的说了句。 萧歆刚才的确打算笑话四爷,他的骑射功夫可是几次被康熙爷点名批评过,可想得有多蹩脚。 但是又见他一片慈父之心,自己再不擅长也要亲自教导的份上,还着实是挺佩服的。 这便收敛了玩笑,只崇敬道:“爷这般用心,对弘晖来说自然是受用不尽的。” 四爷也是想通了,拍了拍萧歆的手,“咱们也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不说有这么多人精心照料着,不是还有咱们看着,而且弘晖这些日子我看着倒是比之前更结实了几分,只要不是天灾。” “爷这么说也是有理的。怕就怕人祸。”萧歆这么说着,心里虽然无法把这个祸根假以联想到谁身上,但也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将来的爵位什么样的祸心不能包藏。历史上那些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事还少吗? 现在把话这样挑明了,相信四爷也会有所提防才是。 撇开弘晖的事不说,萧歆对于乌拉那拉氏神出鬼没的意识到底有些忌惮。 这次是在四爷面前还好含混过去,毕竟是为了儿子,失去理智也是情有可原。要是在外面,那可不止是丢脸了。 这便让林嬷嬷去外头请了几个和尚来开坛做法,既为了超度乌拉那拉氏,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给弘晖奉个长生神位,灵不灵的权且不去计较,只当是个心里安慰。 四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道场已经正经开始了,他听说的只是福晋在为了府里的阿哥格格们祈求平安,这便没有插手,只让人多经心点,有需要什么都要给予满足。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第四三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八福晋就笑了, 看吧,八爷他就是不会自毁长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不过八福晋还是在心里暗做了打算, 嘴上却说:“户部看着虽然好, 可太子管了这么多年, 亏空肯定是少不了的, 爷还需得谨慎些才是,可别给他人背黑锅了还不知道。” 八爷道:“如今刚刚接手, 贸然去查难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等过了年,找个时机再好好来对账销账不迟。”只是这样一来, 可就真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有时候想想, 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八爷的处事圆滑, 八福晋从来就不担心他处理不好这里面的事。反而因为贤良祠的工程接近尾声, 又给八爷出了个主意, “爷之前说那位年家老二投到了四爷门下,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甚至他们年家都对爷感激不尽。” 八爷挑眉,他觉得自家福晋如果是个男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对手话,那他光想着怎么防就已经够呛了, 再别想能做别事。 八爷虽然心潮澎湃, 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 他吃着茶, 边洗耳恭听。 八福晋道:“年家祖上也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以年遐龄的为人,他断然是不会去做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爷大可把这事跟皇上提了,要是年家先祖入了贤良祠,就算年遐龄清高不领情,他的儿子肯定也是会来事儿的。咱们先不说能不能挖了四哥的墙角,就是以此来让四哥对年羹尧生了嫌隙那也是好的。”在八福晋的认知里,四爷之所以成事,主要靠的不就是年羹尧和隆科多。所以要么拉拢,要么废了也不能为四爷所用。 八爷捧着茶碗的手指在碗沿来回摩挲着,心里慢慢衡量了起来。譬如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有意讨好拉拢年遐龄。再有这年羹尧是否真像福晋说的那样是个能堪大用的,别到头来只是个嘴把式,可真就是白瞎了。 是以八爷特意做了一番安排,去了一趟通州码头,为的是去送一位致仕的翰林掌院。 并且很巧的在那里碰到了回京述职的年羹尧。 八爷的人把年羹尧请进茶棚,一路走来,八爷就在打量。这人要从外在来看,还真不像其父兄,一肚子学问,满满的文人气息。这简直就是个粗犷的行军大汉,要不是那双招子黑亮黑亮的,增添了几分精明劲儿,谁又能想到,他还是个进士出身,笔墨功夫也是有的人。 年羹尧虽然不在京城当官,可官场上那些事儿他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最是深谙其道。 要说堂堂一个贝勒爷在寒冬腊月天里跑来送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掌院,他才不信。 他甚至不用琢磨就可以肯定,这位八贝勒爷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便给八爷见了礼,顺便赞扬了一番八爷贤能的话。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八爷再是没想到他四哥手下还会有这等处事圆滑的人。能与他投契的不是正直死板就是清高自负,这么一个另类的反倒显得清奇了。 八爷也不跟年羹尧多说什么,请他吃了杯热茶暖身子,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上朝前八爷就先递了个折子上去。没一会儿就被康熙叫进了养心殿。 康熙正在用早饭,指着旁边的位置,“坐下陪朕一块用膳。”边说,“你的条陈朕看了,说说,怎么突然想起举荐年家人入贤良祠的。” 八爷才要站起来回话,就被康熙叫坐了回去。他说:“年家虽然说是包衣出身,可年遐龄这些年为朝廷办的那些差事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年家祖上为大清做出的贡献也不比满族亲贵小,若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予抬举,也可以让那些正在当差的奴才一个标榜,好让他们知道只要是好好替皇上为朝廷把差事办的好了,皇上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当然,这么明着举荐四爷的人,谁还能说他有私心。 康熙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八爷想了想,觉得皇上或许心存顾虑,毕竟年家祖先是前朝遗臣。转念再想,觉得自己想多了,以皇上的胸襟还不至于如此,可是就周培公和姚启圣几个汉臣的下场来看真是君心难测。 可不管怎么说,康熙都在朝会后下了道旨,不是给年家祖先入贤良祠,而是给年家抬旗。 这事根本瞒不住,不出一天就都知道了,是八爷为年家求来的这个恩典。 萧歆听说的时候也是纳罕了好一会儿,这倒是怪事了,要说这位八爷可是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就年羹尧现在来说,真是一点也不出彩,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卖这个好了。 反而是四爷,看起来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边剥瓜子,说道:“他是个有能耐的,自己能挣来这些也是本事。”说的是年羹尧。 只是这话说的,要是萧歆没记错,“他好像是爷的人吧,这么做明显是要离间你们主仆二人。”不说挖四爷的墙角,年羹尧可是个会噬主的,真不知道八爷是怎么想的。大清的人才难道就只剩年羹尧了不成? 四爷把剥好的一碟瓜子推到萧歆面前,擦了把手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这个人功利心太重,所以这几年外放在外,爷也没怎么正经搭理过,就是想看看他耐不耐的住。” “爷的意思。”是要借这件事考验年羹尧?可是以四爷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用人准绳,这年羹尧只怕是在四爷这里再难堪大用了。 虽然年羹尧后期的作为,的确是令人气的牙痒痒。可作为佟家的势力,年家倒是不容小觑的。这年羹尧虽然让人反感,如果他被八爷收揽了去,对四爷应该是会不利的吧。 四爷道:“顺势而为。爷没道理扒着个奴才不放,他若要攀高枝只管去就是。” “怕就怕他是个贪心的。”两头沾,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得了。 四爷冷笑,“爷这辈子还没吃过亏呢,他大可试试看。” 萧歆莫名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寒,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四爷露出这么阴鸷的一面。那岂止是睚眦必报,简直就是你敢给我一刀我必把你剁烂的狠绝。 而这事还真如萧歆担心的那样发展开了。 年希尧点着礼单,对年羹尧说:“你既已投到了四爷的门下,八爷那里还是少沾为妙。这些皇子阿哥可不像表面上那样和睦,私下里的斗争深了去了,且不是我等能够掺和的了的。父亲为什么宁愿外放也不当京官,还不是不愿意卷入这党争之中。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可如今这局势晦暗不明,稍有不慎压错宝,赔上的可不止是个人,顷族覆没也不无可能。” 年羹尧没有反驳他哥,“哥哥说的是,我在通州码头见过八贝勒爷一面,这位爷看着和善好相与,但也正如父亲当年说的,仁义君子不在话下,就是私心过重。” 年希尧点头,“四爷如今虽然闲赋了,你也不能因此轻慢了,这份礼单我仔细看过,没什么差错,你只管放心给四爷送去就是。” 年羹尧把礼单收好,又对年希尧郑重道:“我的意思,八贝勒那里还是要大哥上门一趟,毕竟抬旗是大事,不管皇上原本是什么打算,这个人情我们年家都是欠了的,别让人说我们不懂怎么做人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可就别有深意了。 按理说隆恩是皇上赐的,他们该谢的恩也谢过了。至于八爷,硬要去谢人家也无不可,只是他们年家再想说跟八爷没瓜葛,那可就难了。 依年羹尧的意思是想既扒着四爷,也不放弃八爷?这个想法固然大胆,可要是做的好,也不是不可行,怕就怕到时候剃头挑子哪头都不热,那可真就要把自己埋坑里了。这些皇阿哥,哪里就有好相与的。 年希尧虽然谨慎,对这事到底也是默许了。 撇开年家被抬旗一事不说,萧歆怀孕这事在皇家里多少也是个喜事。 加上腊月开始就算是进入年关了,皇上开笔书福后,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封印了,各地更是相继停工停学。所以这些个闲下来的阿哥福晋们就都不约而同的去四爷府上扎堆凑热闹了。 但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来四爷这里打秋风。 直郡王跟太子两对夫妻身份摆在那,自然不会纡尊降贵上四爷府来凑这个热闹。 三爷自来爱看热闹,倒不在乎什么哥哥弟弟的降了身份。 萧歆倒是无所谓的,这段时间虽说害喜,但也不至于一天到晚的吐个不停,就是到饭点的时候吃了吐,吐了再吃有点费劲,其他倒是还好。妯娌们要来,正好可以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要不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消磨过去这段时间。 四爷却说:“老九他们几个打的什么主意,当爷不知道。又不是洗三满月宴,凑什么热闹,都是闲得慌。” 萧歆就笑了,“有人送上门给爷逗闷子,您有什么可不乐意的。”这是知道兄弟们在四爷这讨不到好才说的这样的话。 四爷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抿了抿嘴,出去了。 四爷和十三爷不约而同说道:“贤德祠。”“忠良祠。”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第四五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八爷不知道八福晋在琢磨什么,反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来试探, 咱们都还年轻, 来日方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八福晋就笑了, 看吧,八爷他就是不会自毁长城。 不过八福晋还是在心里暗做了打算, 嘴上却说:“户部看着虽然好, 可太子管了这么多年, 亏空肯定是少不了的, 爷还需得谨慎些才是, 可别给他人背黑锅了还不知道。” 八爷道:“如今刚刚接手,贸然去查难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 等过了年, 找个时机再好好来对账销账不迟。”只是这样一来,可就真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 有时候想想, 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八爷的处事圆滑,八福晋从来就不担心他处理不好这里面的事。反而因为贤良祠的工程接近尾声,又给八爷出了个主意, “爷之前说那位年家老二投到了四爷门下,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甚至他们年家都对爷感激不尽。” 八爷挑眉, 他觉得自家福晋如果是个男人, 并且还是自己的对手话, 那他光想着怎么防就已经够呛了,再别想能做别事。 八爷虽然心潮澎湃,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他吃着茶,边洗耳恭听。 八福晋道:“年家祖上也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以年遐龄的为人,他断然是不会去做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爷大可把这事跟皇上提了,要是年家先祖入了贤良祠,就算年遐龄清高不领情,他的儿子肯定也是会来事儿的。咱们先不说能不能挖了四哥的墙角,就是以此来让四哥对年羹尧生了嫌隙那也是好的。”在八福晋的认知里,四爷之所以成事,主要靠的不就是年羹尧和隆科多。所以要么拉拢,要么废了也不能为四爷所用。 八爷捧着茶碗的手指在碗沿来回摩挲着,心里慢慢衡量了起来。譬如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有意讨好拉拢年遐龄。再有这年羹尧是否真像福晋说的那样是个能堪大用的,别到头来只是个嘴把式,可真就是白瞎了。 是以八爷特意做了一番安排,去了一趟通州码头,为的是去送一位致仕的翰林掌院。 并且很巧的在那里碰到了回京述职的年羹尧。 八爷的人把年羹尧请进茶棚,一路走来,八爷就在打量。这人要从外在来看,还真不像其父兄,一肚子学问,满满的文人气息。这简直就是个粗犷的行军大汉,要不是那双招子黑亮黑亮的,增添了几分精明劲儿,谁又能想到,他还是个进士出身,笔墨功夫也是有的人。 年羹尧虽然不在京城当官,可官场上那些事儿他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最是深谙其道。 要说堂堂一个贝勒爷在寒冬腊月天里跑来送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掌院,他才不信。 他甚至不用琢磨就可以肯定,这位八贝勒爷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便给八爷见了礼,顺便赞扬了一番八爷贤能的话。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八爷再是没想到他四哥手下还会有这等处事圆滑的人。能与他投契的不是正直死板就是清高自负,这么一个另类的反倒显得清奇了。 八爷也不跟年羹尧多说什么,请他吃了杯热茶暖身子,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上朝前八爷就先递了个折子上去。没一会儿就被康熙叫进了养心殿。 康熙正在用早饭,指着旁边的位置,“坐下陪朕一块用膳。”边说,“你的条陈朕看了,说说,怎么突然想起举荐年家人入贤良祠的。” 八爷才要站起来回话,就被康熙叫坐了回去。他说:“年家虽然说是包衣出身,可年遐龄这些年为朝廷办的那些差事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年家祖上为大清做出的贡献也不比满族亲贵小,若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予抬举,也可以让那些正在当差的奴才一个标榜,好让他们知道只要是好好替皇上为朝廷把差事办的好了,皇上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当然,这么明着举荐四爷的人,谁还能说他有私心。 康熙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八爷想了想,觉得皇上或许心存顾虑,毕竟年家祖先是前朝遗臣。转念再想,觉得自己想多了,以皇上的胸襟还不至于如此,可是就周培公和姚启圣几个汉臣的下场来看真是君心难测。 可不管怎么说,康熙都在朝会后下了道旨,不是给年家祖先入贤良祠,而是给年家抬旗。 这事根本瞒不住,不出一天就都知道了,是八爷为年家求来的这个恩典。 萧歆听说的时候也是纳罕了好一会儿,这倒是怪事了,要说这位八爷可是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就年羹尧现在来说,真是一点也不出彩,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卖这个好了。 反而是四爷,看起来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边剥瓜子,说道:“他是个有能耐的,自己能挣来这些也是本事。”说的是年羹尧。 只是这话说的,要是萧歆没记错,“他好像是爷的人吧,这么做明显是要离间你们主仆二人。”不说挖四爷的墙角,年羹尧可是个会噬主的,真不知道八爷是怎么想的。大清的人才难道就只剩年羹尧了不成? 四爷把剥好的一碟瓜子推到萧歆面前,擦了把手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这个人功利心太重,所以这几年外放在外,爷也没怎么正经搭理过,就是想看看他耐不耐的住。” “爷的意思。”是要借这件事考验年羹尧?可是以四爷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用人准绳,这年羹尧只怕是在四爷这里再难堪大用了。 虽然年羹尧后期的作为,的确是令人气的牙痒痒。可作为佟家的势力,年家倒是不容小觑的。这年羹尧虽然让人反感,如果他被八爷收揽了去,对四爷应该是会不利的吧。 四爷道:“顺势而为。爷没道理扒着个奴才不放,他若要攀高枝只管去就是。” “怕就怕他是个贪心的。”两头沾,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得了。 四爷冷笑,“爷这辈子还没吃过亏呢,他大可试试看。” 萧歆莫名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寒,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四爷露出这么阴鸷的一面。那岂止是睚眦必报,简直就是你敢给我一刀我必把你剁烂的狠绝。 而这事还真如萧歆担心的那样发展开了。 年希尧点着礼单,对年羹尧说:“你既已投到了四爷的门下,八爷那里还是少沾为妙。这些皇子阿哥可不像表面上那样和睦,私下里的斗争深了去了,且不是我等能够掺和的了的。父亲为什么宁愿外放也不当京官,还不是不愿意卷入这党争之中。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可如今这局势晦暗不明,稍有不慎压错宝,赔上的可不止是个人,顷族覆没也不无可能。” 年羹尧没有反驳他哥,“哥哥说的是,我在通州码头见过八贝勒爷一面,这位爷看着和善好相与,但也正如父亲当年说的,仁义君子不在话下,就是私心过重。” 年希尧点头,“四爷如今虽然闲赋了,你也不能因此轻慢了,这份礼单我仔细看过,没什么差错,你只管放心给四爷送去就是。” 年羹尧把礼单收好,又对年希尧郑重道:“我的意思,八贝勒那里还是要大哥上门一趟,毕竟抬旗是大事,不管皇上原本是什么打算,这个人情我们年家都是欠了的,别让人说我们不懂怎么做人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可就别有深意了。 按理说隆恩是皇上赐的,他们该谢的恩也谢过了。至于八爷,硬要去谢人家也无不可,只是他们年家再想说跟八爷没瓜葛,那可就难了。 依年羹尧的意思是想既扒着四爷,也不放弃八爷?这个想法固然大胆,可要是做的好,也不是不可行,怕就怕到时候剃头挑子哪头都不热,那可真就要把自己埋坑里了。这些皇阿哥,哪里就有好相与的。 年希尧虽然谨慎,对这事到底也是默许了。 撇开年家被抬旗一事不说,萧歆怀孕这事在皇家里多少也是个喜事。 加上腊月开始就算是进入年关了,皇上开笔书福后,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封印了,各地更是相继停工停学。所以这些个闲下来的阿哥福晋们就都不约而同的去四爷府上扎堆凑热闹了。 但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来四爷这里打秋风。 直郡王跟太子两对夫妻身份摆在那,自然不会纡尊降贵上四爷府来凑这个热闹。 三爷自来爱看热闹,倒不在乎什么哥哥弟弟的降了身份。 萧歆倒是无所谓的,这段时间虽说害喜,但也不至于一天到晚的吐个不停,就是到饭点的时候吃了吐,吐了再吃有点费劲,其他倒是还好。妯娌们要来,正好可以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要不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消磨过去这段时间。 四爷却说:“老九他们几个打的什么主意,当爷不知道。又不是洗三满月宴,凑什么热闹,都是闲得慌。” 萧歆就笑了,“有人送上门给爷逗闷子,您有什么可不乐意的。”这是知道兄弟们在四爷这讨不到好才说的这样的话。 四爷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抿了抿嘴,出去了。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第四七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个家一本正经的人太多了, 孩子还是要保有赤子之心才是好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别像他们兄弟似的,一个个都活的太累了。 这便拉住了萧歆的手,“那就把东屋收拾出来, 他爱在哪安置都随意。”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萧歆可不敢再得寸进尺,冲四爷福了福身,回头就让人摆饭了。 再说串了一回门子的八福晋回府后就拉着八爷说上了, “四爷这趟去江南真是物色勘察院人才的。” 八爷正吃着茶,嗯了声。待放下茶碗,才笑说,“怎么, 又听说什么了。” 皇上要重制皇舆全览图, 这可是大事。但要说跑江南去物色擅长天文地理的人才, 他还真不信了。 八福晋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八爷, “胤禩, 你实话同我说, 这些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 不拘是位高位低的,京里的还是地方的, 难道就真的只是广结善缘?” 八爷笑的温文尔雅,“你是陪爷从宫里出来的,那些年看着虽然光鲜, 内里如何还不是只有我们清楚。爷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多做一手打算。要是能挣个好前程, 于你也是体面的。至于说谋划, 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过是有备无患。” 八福晋跟着点头,要不是宫里那几年过得让人实在看不到希望,也许她也会拼了命的保住孩子,到这会儿跟四爷家的弘晖也差不多大了。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自然要给八爷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要说这治天下需要文臣,打天下才需要武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在盛世,一旦有变故,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拿枪杆子的。” “你的意思爷懂。只是如今各营的将军大多是参与过平三藩,收台湾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心腹,想要撬皇上的墙角。”八爷摇头失笑,就连随征噶尔丹的直郡王都不敢打的注意,他又凭的什么。这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捋虎须。别太子还没把自己作死,他先倒了。 “不是。”八福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眼前这些老将。爷想想,以他们的年纪,还能在军中待多久,新人迟早要上来的。我们何不趁着新人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先拉拢过来,到时候也不打眼,又能为己所用。” 八爷心里一紧,他不是没想过与武将交好,但要说去结交军中未来的将领,他还真没什么章程。一来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自己看重的未必就能让皇上看重,若是皇上看不上,说什么都是白搭。 八福晋自然知道八爷的担心,这便提议,“爷想想佟家,或是年遐龄那里可有得用之人。” 八爷这才深思起来。 年遐龄在京为官二十余载,十分低调谨慎,从不与人交好。 至少八爷曾几次表态,均未得到回应。 如今外放至湖广,倒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深得圣眷,俨然就是封疆大吏。 这样一个有实才又懂得收敛锋芒的人,自然是上位者所喜,却也注定是孤臣。 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堪比登天。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年希尧就不说了,一个醉心笔墨的文人,收揽来也不过多个清客。 倒是年羹尧略有些过人之处,前两年刚刚中了进士的时候还特蒙皇上召见过,外放到杭州将军手下也是皇上钦点的。 这个人,八爷是有留心的,原本想着等他下回上京述职的时候再把人请过来好好结交一二。没想到他几时却已经投到了四哥的门下,这才没再放在心上。 再说佟家,与皇家本来就关系紧密,皇上承认的外戚,也就佟家一家。如今的上书房内大臣的位置就还有佟家的,可这样一个地位超然的人,为了避嫌,八爷怎么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去与之深交。 至于佟家的子孙,自佟国刚去后,也没有能上的了台面的。就是皇上抬举,把佟家行三放到盛京磨砺,那不也是个禁不起历练的,皇上没追究就算不错了。 这样一通思索下来,这两家虽然都合适,奈何要么已经是有主的,要么也是难堪大用的。 只是难得福晋一番心意,八爷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手,“难为你还为爷惦记着这些。外头的事,有爷,四哥四嫂都是不太好相与之人,往后还是少过去。” 八福晋心想也是,与其去四嫂那里还得哄着她让着她,倒不如去九,十福晋那儿受用。 四爷走后,萧歆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再依着四爷的意思把在前院伺候的林嬷嬷请来谈了一回。 “又要劳累嬷嬷出来担事儿,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嬷嬷还看在我早年不经事多担待些才是。”萧歆诚恳的说着。 大管家这个位置不管对内对外都是极为重要的,萧歆也不求林嬷嬷能像对四爷那样对她,但凡心中持正,也就是难得了。 林嬷嬷原本就虚坐在绣墩子上,听了萧歆这话,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摆谱,这么大的事交给奴才,只怕是要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到时候再惹出事端来,有损福晋名声,那就是罪过了。”其实四爷走前就提过一嘴了,只是林嬷嬷知道福晋的脾气,当时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却是来真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没有一上来就接的,谁知道这是不是试探呢。 萧歆很能理解林嬷嬷的心情。不过,“我既然请嬷嬷来管事,自然是不会再凡事横插一手,嬷嬷只管放心大胆接着就是,不拘是提拔,还是发卖,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说到最后还笑笑道:“爷都如此信任嬷嬷,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大阿哥要回来住,我总归是要收回心思放他身上,免得到时候爷又拿这个来治我,嬷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嬷嬷这就不再推辞了。 而且这位看着面善的嬷嬷,整顿起家务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得心应手。 不过也应该是这些年在下面把什么都看眼里,凡事知根底的当然好办。 不消两日,又换了一批人出去。听说还亲自去内务府简拔了一些人回来。萧歆也都不过问,只是看着里里外外规规矩矩的进了好些新人,觉得林嬷嬷是真心在做事,更没什么不放心了。 不过,有的人却按捺不住要跳出来了。 八爷不知道八福晋在琢磨什么,反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来试探,咱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 八福晋就笑了,看吧,八爷他就是不会自毁长城。 不过八福晋还是在心里暗做了打算,嘴上却说:“户部看着虽然好,可太子管了这么多年,亏空肯定是少不了的,爷还需得谨慎些才是,可别给他人背黑锅了还不知道。” 八爷道:“如今刚刚接手,贸然去查难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等过了年,找个时机再好好来对账销账不迟。”只是这样一来,可就真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有时候想想,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八爷的处事圆滑,八福晋从来就不担心他处理不好这里面的事。反而因为贤良祠的工程接近尾声,又给八爷出了个主意,“爷之前说那位年家老二投到了四爷门下,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甚至他们年家都对爷感激不尽。” 八爷挑眉,他觉得自家福晋如果是个男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对手话,那他光想着怎么防就已经够呛了,再别想能做别事。 八爷虽然心潮澎湃,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他吃着茶,边洗耳恭听。 八福晋道:“年家祖上也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以年遐龄的为人,他断然是不会去做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爷大可把这事跟皇上提了,要是年家先祖入了贤良祠,就算年遐龄清高不领情,他的儿子肯定也是会来事儿的。咱们先不说能不能挖了四哥的墙角,就是以此来让四哥对年羹尧生了嫌隙那也是好的。”在八福晋的认知里,四爷之所以成事,主要靠的不就是年羹尧和隆科多。所以要么拉拢,要么废了也不能为四爷所用。 八爷捧着茶碗的手指在碗沿来回摩挲着,心里慢慢衡量了起来。譬如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有意讨好拉拢年遐龄。再有这年羹尧是否真像福晋说的那样是个能堪大用的,别到头来只是个嘴把式,可真就是白瞎了。 是以八爷特意做了一番安排,去了一趟通州码头,为的是去送一位致仕的翰林掌院。 并且很巧的在那里碰到了回京述职的年羹尧。 八爷的人把年羹尧请进茶棚,一路走来,八爷就在打量。这人要从外在来看,还真不像其父兄,一肚子学问,满满的文人气息。这简直就是个粗犷的行军大汉,要不是那双招子黑亮黑亮的,增添了几分精明劲儿,谁又能想到,他还是个进士出身,笔墨功夫也是有的人。 年羹尧虽然不在京城当官,可官场上那些事儿他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最是深谙其道。 要说堂堂一个贝勒爷在寒冬腊月天里跑来送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掌院,他才不信。 他甚至不用琢磨就可以肯定,这位八贝勒爷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便给八爷见了礼,顺便赞扬了一番八爷贤能的话。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第四九章 ,康熙听说的时候还楞了下, “听说那孩子已经开始学习弓马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认真想了想, 还是想不大起来老四的大阿哥长什么样。依稀是个瘦弱的,这么早学习骑射, 想必也是个倔强好强的。 李德全见皇上没有生气,也就知道怎么回话了, “中秋宴的时候奴才倒是见过弘晖大阿哥, 窜高了不少,身上也比以前结实多了,兴许就是受益于练习了弓马, 又在府里每日练拳法的缘故。” 康熙听了也是满意的,要知道老四自己就是个不擅骑射的,又前后去了两个儿子,康熙本能的以为他的子嗣都是偏弱的,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这便赐了把老四小时候用过的弓下去给弘晖,以资鼓励。 九爷十爷知道的时候就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怎么有点跟不上老爷子的节奏了呢? “九哥, 宗人府好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对不对。”不怪十爷蒙圈, 宗人府真的算不上是好地方,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去那里, 就算是处理宗室事务。 问题是, “皇阿玛是不是有说过谁也不许替十三求情, 不然跟他一块蹲着去。”九爷更傻了, 老爷子的牌理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哥俩就都觉得被老爷子给玩了。十三刚被关进去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合计过, 要不就意思意思去给他求个情什么的,大不了被骂一顿,起码也算是尽了手足情了不是,免得事后又要被说凉薄冷血什么,让他们上哪说理去。 好嘛,皇上自己口口声声的说谁要是敢求情就全部去宗人府蹲着去,他们这才怂的好不好,谁吃饱了撑得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今一个孙子辈的去看望了十三,老爷子怎么就好像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话了,没拎去蹲着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赏? 这让他们做哥哥的情何以堪,连个半大的孩子好像都比他们懂事似的。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十三。”九爷琢磨着说,总不能让个孩子给比下去。 十爷摸着下巴,“这个时候再去不太好吧,跟孩子的风,说出去多丢人啊。”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当睁眼瞎。你就看吧,老爷子以后准拿这事治咱们俩。”想想就觉得操蛋,好事一件没让老爷子记着,小辫子倒是被抓了一大把。 十爷索性说道:“既然弘晖去看十三都能没事还被赏了,那咱们干脆去给十三求情得了。也许老爷子就等着台阶下呢,咱们这个时候递梯子上去,也显得善解人意不是。” 九爷挑眉,看着一脸郑重的老十,怎么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等站到了老爷子跟前,反增不减,越发强烈。 康熙看着两个儿子低头缩肩的立在那里,心里就没好气。堂堂皇阿哥,怎么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一点气度都没有。朕就那么可怕吗?以至于每次来都要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人家老三老四怎么不这样,老五老八也是进退有度。就是十四那个混不吝的,在这里,起码说话也是敢把腰杆挺直。康熙收回视线,“有什么事,就说吧。”坐在炕上研究起了望远镜。 十爷擦了把汗,不怪他胆小,平时都是扎在哥哥弟弟堆里一起来,说什么做什么跟个风就是了。就算是说错了,上面不是还有那么多哥哥给兜着。 这回就跟九哥来,他们两个就是半斤对八两,在老爷子面前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所以本能心虚了,“皇阿玛,是九哥他有话说。” “老十”九爷惊呼一声,老十这熊玩意儿,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 可在御前,他也不好说老十什么,看他那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样子,显然是真怕了,这便暂时克制住心里的不爽,迎向老爷子,道:“儿臣想求皇阿玛饶了十三弟,放他出来。” “你再说一遍。”康熙顿手,回头看来。 十爷直接就腿软了,给跪了下去,“皇阿玛,十三弟他再有不是那也是您的亲儿子啊。” 九爷吓的也跟着跪了下去,还抢说:“我们都是做哥哥的,弟弟有错,没道理看着不管。”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康熙没耐心的打断了他们的话。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儿子没什么坏心眼,就这话还真能让人解读出别的意思来。什么叫亲儿子就不疼,合着把朕这个皇帝看成是冷血冷情的?还有弟弟有错哥哥不能看着不管,那是不是要说朕这个皇帝除了生儿子就不会管儿子了? 康熙伸指点了点,见他们那样,到底不想再说什么话吓他们,索性眼不见为净,出门去了。 一路走着,停下来的时候就到了永和宫门前。宫人早早的就跑进去传话,这会儿德妃已经带着这个宫里的小常在小答应迎了出来。 康熙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坐坐,这便把旁的都遣了,就同德妃两个。 德妃却一来就跪倒在康熙面前,“臣妾有罪,没有管教好十三阿哥。” “起来吧。”这么多年了,康熙哪里不了解德妃的性子,知道她没有裹挟自己的意思,“这件事与你无关。朕不过是要磨一磨十三的性子,他太容易意气用事了。”说着,示意德妃给自己捏捏肩。 听了这话,德妃的心也就放到实处了,“蒙皇上眷顾,十三会受用的。” 但康熙最想知道的是,太子有没有好好反省,说到底这件事是因他而起的。至今没有认错,更不为十三求情。就连老九老十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怕他都来了,偏偏就太子不来。果然是被养的狂妄了? “求情!”太子觉得好笑,“皇上令孤闭门思过呢,上哪求情去,找谁认错去。” 太子妃也是一筹莫展,“总不能就这样耗着,至少写个折子让皇上知道爷的态度。” 太子就看傻子一样看着太子妃,“你当我乐意这么耗着,写折子让谁递。你看不出来老爷子现在摆明了就是无理取闹,一面等着我去认错给十三求情,一面又禁着不让出,我上哪说理去啊我。”真是,再没见过这么委屈的太子了。 太子妃却觉得,“要是自身持正,难道皇上没事爱抓您小辫子不成。” 太子也不避讳,直说:“老四或许可以说是一心为朝廷。但就老大跟老八,他们绝对不会放任这么好的机会不发一笔,还有老十四,别看他傻乎乎的,暗搓搓的事办起来不比谁差。爷要是不插手,连渣都不剩。” 太子妃就不言语了,以前还能听两句劝,如今这储君的位置越坐越久,人也跟着躁动不安起来。 康熙回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老九老十还在那儿跪着!“你们还杵这干嘛?” 兄弟俩委屈的互看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皇上刚刚也没说叫起或是滚蛋之类的话吧?怎么这会儿听着却是很意外还看到他们在这儿。 跪了这么久,十爷反倒不害怕了,智商也都跟着回来了,“儿臣方才同九哥说了一些浑话惹的皇阿玛不高兴,这是在等着您回来给陪罪呢。” 康熙挥了挥手,“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家去,省得你们福晋担心。”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了。 兄弟俩如获大赦,哪里还敢再提十三。只是跪的有点久,腿麻了,还相互搀扶着出宫去了。 一到宫外,十爷就对他九哥检讨起来,“九哥,刚刚弟弟真不是要卖你,实在是皇阿玛威严太盛,我这一不小心就闪了舌头,这才把话给说岔了。” “行了老十。”九爷没有怪罪十爷的意思,“在阿哥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胆的,被窝里钻进只耗子,明明都逮了,你却愣是不敢再睡进去,还是在我那挤了一个月才回自己的屋子。” 十爷就嘿嘿的陪笑,“有这码事吗?还是九哥记性好,我就只记得你同八哥是怎么帮我抄文章,分我鸡腿吃了。” “得了,论玩脑子的事,咱们这辈子是赶不上他们了,以后没什么事还是少进宫吧。”腿疼。 十爷也是深有同感,“要不上弟弟那儿去喝两怀压压惊吧九哥。”胆子都要被吓裂了,不喝上两坛不足以镇压颤抖的心肝。 “上你那儿做什么。”就老十的福晋,吃他们家一顿酒,晚上还不得削死老十。所以九爷豪爽的说道:“去我家,顺便把那坛埋在杏树下的起了。” “这感情倒好。” 于是哥俩好的去了九爷府上,至夜方归,不在话下。 不同于别人以为的,萧歆因为弘晖去宗人府一事第一次惩罚了他,哪怕皇上没有任何的问责还赐了东西下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萧歆拿着戒尺,肃着脸,看起来有点吓人。 弘晖跪的笔直,“儿子没错。”不等萧歆再说,就又说道:“额娘要罚儿子都认,可是请您顾及自己的身子,让外头的奴才来。” 萧歆真是又气心里又暖,这孩子现在自我是非观念很强,他认为对的事,总是能说出一大堆的道理。可这次这事还真不是随便教育两句就能过去的,“你都要把额娘气死了,还顾及什么身子。” “那儿子认错,还请额娘擅自保重。”话是这样说,认错的态度却一点都不诚恳,好像是被逼的一样。 萧歆就坐在一旁,放下戒尺,“好,你说你没错,那你说说你对在哪里了。”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第五一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五福晋捻着帕子捂嘴笑, “快瞧四嫂那馋样儿,合着就指着这个对付了不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三福晋却道:“还真别说。这女人每次怀孕可都不一样的, 有那从头到尾吃好睡好的,也有那从头折腾到尾的, 要我说你这肚子里指定又是个阿哥。” 不说酸儿辣女的准不准,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就是五福晋,那不也附和着说, “我瞧着也是,那青梅我只闻着味儿就要倒牙,四嫂却吃在嘴里连眼也不带眨的,可想是个带把的没跑了。” “三嫂五嫂几时也学会说那奉承人的话了,快说几句让我也受用受用。”八福晋几人踩着话头陆续进门。 几个福晋相互见过,三福晋才说八福晋, “就你同八爷恩爱的什么似的, 只他一个奉承你也够受用终身了, 没这么拿嫂子寻开心的。” 八福晋赶紧上去挽了三福晋的手, 故作认真道:“怎的,三嫂这就恼我了不成?” 三福晋拿手指假意戳了八福晋的脑门子, “都是八爷惯的, 你只给我贫嘴吧。”说着笑了。 萧歆倒是很佩服这些女人的相处模式, 从面上看, 可真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到十三十四福晋也都来的时候, 正好凑齐两桌,打两圈先。 这个时期的麻将很有意思,分男牌女牌,男牌大点,女牌小点,牌面上精细的雕刻着一些历史上的名将,没有东南西北中。 规矩也很粗暴,谁放炮谁输钱,自摸通吃。之所以说粗暴,那是他们不算番,按手上牌的人物大小定价,比如胡牌的时候手上剩了十张,这就先算走十两,再按牌面人物身份地位逐个加价,一把下来没二十两都别想玩。 怪道都说古代的麻将牌只有富贵人家能玩,一局下来可就能抵百姓人家大半辈子的生活开销了。 萧歆坐在八福晋的下手,想胡牌还是省省吧,别说她本来就是个不擅长的,就八福晋那人能给你吃上一张就不错了。抽空还亲昵地跟你闲聊,“四嫂这些日子可清减了不少呢。要我说你也别太替四爷省了,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拘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开口,还有不弄来的道理。”想她那会子,在宫里虽苦,八爷却是变着法的给她弄来好吃又合口的。 “一看你就是没生过孩子,这哪里是省不省的,压根就没胃口,管你是什么千年林芝还是万年雪蛤,吃不进去他就是吃不进去,这还跟那些生病没胃口的不一样。想我啧,谁踩着我了。”五福晋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这才回过神来觑了眼八福晋,强自笑道:“瞧瞧,这怎么话说的,咱们八爷是再会疼人不过了,要不是舍不得咱八福晋受那份苦,如今还不知道抱了几窝了。” 那边桌的没忍住噗笑了开,“我说五嫂,哪有你那么形容人的,鸡才抱窝呢。” 真是越说越没体统了。关系铁的开开玩笑也还罢了,就她们这种貌合神离的,还真难找了。 萧歆也不愿去掺和这些破事儿,借口不舒服想吐去旁边的炕头卧一会子去了,牌局还让让桂芝替她打。 正装睡呢,八福晋就悄摸摸的凑了过来。往那边看去,福晋已经围在另一桌边上围观了。 “她们都是无心的。”萧歆坐起身往后挪了挪,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说了句。 “我知道。”八福晋说着还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恭喜四嫂呢,我们这些福晋里面,也就四嫂你最有福气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是羡慕,其实更多的是嫉妒。 按理说四福晋的日子应该是过得最不怎么样的才是,如今越过越好不说,竟然又给怀上孩子了。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乌拉那拉氏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要不这运道命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要说都是因为她给影响的,这未免影响的也宽了点,她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四爷内宅的事。 而且这回再看去,乌拉那拉氏的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好了。以前肤色暗沉的要擦一堆的脂粉去盖,这会儿明显是素颜,皮肤却明显亮了几个色号,尤为重要的是她的抬头纹不见了?! 都说女人过的幸不幸福,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如今看乌拉那拉氏这样,想来是越过越滋润了吧这是! 萧歆可不知道八福晋在想什么,只是因为八爷的关系,对她就天然的好不起来,只应付道:“这还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女人,生孩子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家爷估计也是怕了吧,才不敢叫你生的,等过两年想开了,自然是要生的,没道理一味的宠着你,真让旁的去生不是。那样就不是宠你了,是害你才对。” 八福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真能自认不会生不成,那样一来别说是八爷,就是皇上也是不同意的,只要宫里干预了,还不是由着别的女人可劲儿了生。 于是还强颜欢笑,道:“四嫂倒是什么事都看的透透。可不就是因为上次经历了一次凶险的,把我们爷给吓狠了,就怕我再有个万一。要说我们爷也是太小心了,这都这么多年了,何况这种事情真要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两次,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萧歆道:“可见八爷也是离不得你了,比起那些只要儿子的可是强了千倍万倍。这是你的福气,相信八爷为了你的体面,就算是不忍你再受苦,那从宗室里过一个过来不也是可行的,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还有什么能难得到的。” 这话到底是哄人的,哪里就能慰藉到八福晋。真要到了要去宗室那儿过继儿子,那八爷基本也就等于自动放弃了储位的角逐。这种事情,八福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发生。 只是见萧歆实在没什么精神头,八福晋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了,继续回去打她的牌去。看那架势非把五福晋赢个底掉儿不可。 而在书房里的爷们儿们可不比后院的福晋们热闹多少。 七爷一道来的,八!九十十四爷一路来的,十三爷独自来的。 而这里面就数七爷八爷最不愿意来了。 七爷素来就把自己的存在感放的很低,腿脚不便是一个,再就是哥哥弟弟们如今看着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而他却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之所以会来,都是被三哥五哥抓着来凑伴的。 八爷就是不愿意看老四那副得意的样子,他一来,不是反衬的是最落寂的一个了,人家老九老十都有庶出的了。可不来又不行,兄弟们都来了,他不来,是不替老四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八爷完全就是被架来的。 这会是真的不想再去搭理几个撺掇自己的兄弟,独自看画去了。 九爷十爷可没意识到把他们的好八哥得罪了,这好不容易进了老四的书房,还不可劲儿东瞧瞧西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反倒是十四爷因为心里还记着十三办差的那些花费,见着他,难免要先酸上两句,“你如今也算是得意了,往后有什么好的差事可不要忘了兄弟们才是。” 九爷在博古架前回头插了句,“就是啊十三,有机会也给哥几个揽点活,我们虽说比不上四哥八哥他们,出力气的活我们还是会干的。” 这也是惦记着那一百万两的。 十三爷也是从小看着直郡王和太子明争暗斗到大的。最是看不上阴阳怪气的装友爱,还冷笑道:“论起赚钱的功夫,咱们这在场的哪个比得过九哥,你就别拿弟弟寻开心了,不过一点辛苦差事,哥哥要是稀罕只管拿去办就是了。”反正相关材料工本费用他都已经预先支出去了,剩下的那三瓜两枣老九还不定看的上呢。 那边下棋的哥仨突然就讨论起了京城里刚走红的戏子名怜。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九爷还问:“五哥你去戏楼子听戏?不能够吧,我五嫂她能同意。” 谁不知道戏楼子还有别个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出去外面那都是找个幽静的小院关起门来一对一听唱的,其实本意哪里是听戏,不过是掩人耳目找点野趣罢了。 五爷就觉得牙疼,这个弟弟的脑子都放在经商上了吧?他们这样说无非是想挑个不得罪人的话题,就十四的尿性,等下不得闹个不欢而散才怪。 三爷就意味深长的笑道:“老九你这样说,想必也是个中里手了。” 十爷立马站出来打包票,“三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九哥平时也就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私下里是断没有去过的,你说是吧九哥。” 九爷就想一个大嘴巴给老十呼过去,什么叫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那难道就不叫去过了吗?这话说出来谁信。董鄂氏第一个就不信。 见三哥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九爷索性了也豁出去,“三哥既然感兴趣,那弟弟下次一定带上你啊。” 三爷就差点闪了舌头,什么叫他感兴趣,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过对戏子感兴趣了。那话明明是老五挑的,怎么说到底反而成了他的爱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老七,你怎么看。”不管了,全拉下水看你们谁敢去造。 七爷揉了揉不方便的那条腿,“我给你们把风可以。” “老八你呢。” 这是谁也不打算放过了。 八爷回过身来也不答应,只是问四爷:“才刚茶水灌多了,这会儿倒是内急了。”这是让叫个人带去解手。 四爷难得的亲自送到房外才叫人带路,再看书房里面,忍不住笑了声。 就戏子这个话题,兄弟们也是缠磨了半天,到最后告辞回去了也没分出个谁高谁低,谁爱谁厌。反正听人说,这些个阿哥们回家后是被福晋可劲儿的闹了个无处安身。 不过这会儿,十三爷却是去了又回。 萧歆是在一阵烧心的饥饿感中被迫醒来。以至于她以为自己该不会又倒霉催的穿进什么乱世,要不饥饿感这玩意儿还真是太久没体会过了。 正迷迷糊糊的打量周遭,原主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冲击了过来,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泣涕声,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原主的过往经历。 这是一个不得宠的原配嫡妻,婚后几年好不容易盼得了一个儿子,没想到夫君却跟侧室接二连三的生下庶子/女给她添堵。 而且原主还是那种典型的口不对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为了经营贤惠两个字,一个劲儿的劝着夫君去别的女人屋里,日子久了,再深的情分也不够消磨。至到如今,夫妻俩除了大面上客客气气的,真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冰。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大度的样子,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对于穿越这件事,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第五二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打开盖就赏脸的吃了两个, “这可真是再合口不过了。”竟也是倍感受用。 五福晋捻着帕子捂嘴笑,“快瞧四嫂那馋样儿, 合着就指着这个对付了不成。” 三福晋却道:“还真别说。这女人每次怀孕可都不一样的,有那从头到尾吃好睡好的, 也有那从头折腾到尾的, 要我说你这肚子里指定又是个阿哥。” 不说酸儿辣女的准不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就是五福晋, 那不也附和着说,“我瞧着也是,那青梅我只闻着味儿就要倒牙,四嫂却吃在嘴里连眼也不带眨的,可想是个带把的没跑了。” “三嫂五嫂几时也学会说那奉承人的话了,快说几句让我也受用受用。”八福晋几人踩着话头陆续进门。 几个福晋相互见过, 三福晋才说八福晋, “就你同八爷恩爱的什么似的, 只他一个奉承你也够受用终身了, 没这么拿嫂子寻开心的。” 八福晋赶紧上去挽了三福晋的手,故作认真道:“怎的, 三嫂这就恼我了不成?” 三福晋拿手指假意戳了八福晋的脑门子, “都是八爷惯的, 你只给我贫嘴吧。”说着笑了。 萧歆倒是很佩服这些女人的相处模式, 从面上看, 可真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到十三十四福晋也都来的时候,正好凑齐两桌,打两圈先。 这个时期的麻将很有意思,分男牌女牌,男牌大点,女牌小点,牌面上精细的雕刻着一些历史上的名将,没有东南西北中。 规矩也很粗暴,谁放炮谁输钱,自摸通吃。之所以说粗暴,那是他们不算番,按手上牌的人物大小定价,比如胡牌的时候手上剩了十张,这就先算走十两,再按牌面人物身份地位逐个加价,一把下来没二十两都别想玩。 怪道都说古代的麻将牌只有富贵人家能玩,一局下来可就能抵百姓人家大半辈子的生活开销了。 萧歆坐在八福晋的下手,想胡牌还是省省吧,别说她本来就是个不擅长的,就八福晋那人能给你吃上一张就不错了。抽空还亲昵地跟你闲聊,“四嫂这些日子可清减了不少呢。要我说你也别太替四爷省了,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拘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开口,还有不弄来的道理。”想她那会子,在宫里虽苦,八爷却是变着法的给她弄来好吃又合口的。 “一看你就是没生过孩子,这哪里是省不省的,压根就没胃口,管你是什么千年林芝还是万年雪蛤,吃不进去他就是吃不进去,这还跟那些生病没胃口的不一样。想我啧,谁踩着我了。”五福晋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这才回过神来觑了眼八福晋,强自笑道:“瞧瞧,这怎么话说的,咱们八爷是再会疼人不过了,要不是舍不得咱八福晋受那份苦,如今还不知道抱了几窝了。” 那边桌的没忍住噗笑了开,“我说五嫂,哪有你那么形容人的,鸡才抱窝呢。” 真是越说越没体统了。关系铁的开开玩笑也还罢了,就她们这种貌合神离的,还真难找了。 萧歆也不愿去掺和这些破事儿,借口不舒服想吐去旁边的炕头卧一会子去了,牌局还让让桂芝替她打。 正装睡呢,八福晋就悄摸摸的凑了过来。往那边看去,福晋已经围在另一桌边上围观了。 “她们都是无心的。”萧歆坐起身往后挪了挪,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说了句。 “我知道。”八福晋说着还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恭喜四嫂呢,我们这些福晋里面,也就四嫂你最有福气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是羡慕,其实更多的是嫉妒。 按理说四福晋的日子应该是过得最不怎么样的才是,如今越过越好不说,竟然又给怀上孩子了。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乌拉那拉氏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要不这运道命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要说都是因为她给影响的,这未免影响的也宽了点,她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四爷内宅的事。 而且这回再看去,乌拉那拉氏的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好了。以前肤色暗沉的要擦一堆的脂粉去盖,这会儿明显是素颜,皮肤却明显亮了几个色号,尤为重要的是她的抬头纹不见了?! 都说女人过的幸不幸福,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如今看乌拉那拉氏这样,想来是越过越滋润了吧这是! 萧歆可不知道八福晋在想什么,只是因为八爷的关系,对她就天然的好不起来,只应付道:“这还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女人,生孩子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家爷估计也是怕了吧,才不敢叫你生的,等过两年想开了,自然是要生的,没道理一味的宠着你,真让旁的去生不是。那样就不是宠你了,是害你才对。” 八福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真能自认不会生不成,那样一来别说是八爷,就是皇上也是不同意的,只要宫里干预了,还不是由着别的女人可劲儿了生。 于是还强颜欢笑,道:“四嫂倒是什么事都看的透透。可不就是因为上次经历了一次凶险的,把我们爷给吓狠了,就怕我再有个万一。要说我们爷也是太小心了,这都这么多年了,何况这种事情真要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两次,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萧歆道:“可见八爷也是离不得你了,比起那些只要儿子的可是强了千倍万倍。这是你的福气,相信八爷为了你的体面,就算是不忍你再受苦,那从宗室里过一个过来不也是可行的,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还有什么能难得到的。” 这话到底是哄人的,哪里就能慰藉到八福晋。真要到了要去宗室那儿过继儿子,那八爷基本也就等于自动放弃了储位的角逐。这种事情,八福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发生。 只是见萧歆实在没什么精神头,八福晋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了,继续回去打她的牌去。看那架势非把五福晋赢个底掉儿不可。 而在书房里的爷们儿们可不比后院的福晋们热闹多少。 七爷一道来的,八!九十十四爷一路来的,十三爷独自来的。 而这里面就数七爷八爷最不愿意来了。 七爷素来就把自己的存在感放的很低,腿脚不便是一个,再就是哥哥弟弟们如今看着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而他却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之所以会来,都是被三哥五哥抓着来凑伴的。 八爷就是不愿意看老四那副得意的样子,他一来,不是反衬的是最落寂的一个了,人家老九老十都有庶出的了。可不来又不行,兄弟们都来了,他不来,是不替老四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八爷完全就是被架来的。 这会是真的不想再去搭理几个撺掇自己的兄弟,独自看画去了。 九爷十爷可没意识到把他们的好八哥得罪了,这好不容易进了老四的书房,还不可劲儿东瞧瞧西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反倒是十四爷因为心里还记着十三办差的那些花费,见着他,难免要先酸上两句,“你如今也算是得意了,往后有什么好的差事可不要忘了兄弟们才是。” 九爷在博古架前回头插了句,“就是啊十三,有机会也给哥几个揽点活,我们虽说比不上四哥八哥他们,出力气的活我们还是会干的。” 这也是惦记着那一百万两的。 十三爷也是从小看着直郡王和太子明争暗斗到大的。最是看不上阴阳怪气的装友爱,还冷笑道:“论起赚钱的功夫,咱们这在场的哪个比得过九哥,你就别拿弟弟寻开心了,不过一点辛苦差事,哥哥要是稀罕只管拿去办就是了。”反正相关材料工本费用他都已经预先支出去了,剩下的那三瓜两枣老九还不定看的上呢。 那边下棋的哥仨突然就讨论起了京城里刚走红的戏子名怜。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九爷还问:“五哥你去戏楼子听戏?不能够吧,我五嫂她能同意。” 谁不知道戏楼子还有别个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出去外面那都是找个幽静的小院关起门来一对一听唱的,其实本意哪里是听戏,不过是掩人耳目找点野趣罢了。 五爷就觉得牙疼,这个弟弟的脑子都放在经商上了吧?他们这样说无非是想挑个不得罪人的话题,就十四的尿性,等下不得闹个不欢而散才怪。 三爷就意味深长的笑道:“老九你这样说,想必也是个中里手了。” 十爷立马站出来打包票,“三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九哥平时也就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私下里是断没有去过的,你说是吧九哥。” 九爷就想一个大嘴巴给老十呼过去,什么叫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那难道就不叫去过了吗?这话说出来谁信。董鄂氏第一个就不信。 见三哥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九爷索性了也豁出去,“三哥既然感兴趣,那弟弟下次一定带上你啊。” 三爷就差点闪了舌头,什么叫他感兴趣,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过对戏子感兴趣了。那话明明是老五挑的,怎么说到底反而成了他的爱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老七,你怎么看。”不管了,全拉下水看你们谁敢去造。 七爷揉了揉不方便的那条腿,“我给你们把风可以。” “老八你呢。” 这是谁也不打算放过了。 八爷回过身来也不答应,只是问四爷:“才刚茶水灌多了,这会儿倒是内急了。”这是让叫个人带去解手。 四爷难得的亲自送到房外才叫人带路,再看书房里面,忍不住笑了声。 就戏子这个话题,兄弟们也是缠磨了半天,到最后告辞回去了也没分出个谁高谁低,谁爱谁厌。反正听人说,这些个阿哥们回家后是被福晋可劲儿的闹了个无处安身。 不过这会儿,十三爷却是去了又回。 好嘛,在这等着爷,这是不要名声了? 娘们家的,但凡能跟爷们说句把软话,还能真撅了你的面子不成。 何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不管新人如何,少年夫妻的情分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不是。 四爷堂堂一个贝勒爷,哪里被女人撅过。 这边正闷着气打算甩手走人。 猛的一瞧灯下那人,竟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都多少年了。 除了新婚那段时间,哪日来正院乌拉那拉氏不是穿戴齐整,规规矩矩的见礼,就好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一样,板板正正的,半点情趣没有,哪里还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四爷都快忘了他的福晋本来的样子了,脑子里有的全是衣着端庄沉重,妆容亦是不遑多让的木头人。 如今这素颜薄衣的,却似回到了那年仲夏夜。 萧歆也不理杵在那儿出神的四爷,只吩咐屋里伺候的丫头,“还照常例给爷准备行李就成,还有那解暑的茶包多带一些,酸梅膏也备上两罐。”回头看了四爷一眼,“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既然都不和谐了,也没必要假意维持表面的和气。 四爷堂堂一家之主,还真没听出被逐客的味道。反而还坐了下来,“待会儿再说。”俨然一副有私房话的样子。 萧歆也是没想到四爷这个过场走的这么认真。在她看来,原主其实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实在没必要再关起门来装恩爱,相信满府的下人也是看的真真的。 “今儿是初几来着。”你听不懂,我就说句你能听懂的吧。 眼见丫头们拾掇的差不多了,再不把那位爷撵了,待会伺候的都退出去了再相顾无言岂不是更尴尬。 倒不是她看不上四爷,只是暂时还没想跟四爷怎么样,就算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了难以避免的事,那也不要是刚来的现在,起码得让人有个适应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 “回福晋话,今儿刚好初一。”嬷嬷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那位更是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爷知道你希望爷留下。 萧歆只是觉得有点脸疼,可哪里还敢再说出什么更放肆的话。 虽说这大清的福晋轻易休不得,但要给你不自在还是很容易的。这便让人紧着拧了帕子来给四爷擦把脸先。 嬷嬷也是伺候人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看不清这里面的眉眼官司,等伺候好还赶紧的把人都秋风扫落叶似的遣退了。 “爷可要吃点宵夜,今儿新进了一些菌子,我同弘晖吃着都觉得新鲜,给您下碗面吧。”既然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萧歆便提议着说。 吃饱了不就犯困了,大概也就没有其他什么心思了吧! 四爷就朝萧歆看去了,前两日他就听说弘晖回主院来用膳的事,还听说福晋亲自下厨了。 当时也就好奇了一下,以他对乌拉那拉氏的了解,她对于打理家事的热忱,可比对关心他们这两父子高多了。 如今见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便浑不在意的说道:“有奴才呢,让他们做去便是。”对于吃,四爷素来没什么热忱。 萧歆又看了眼径自解衣的四爷,如果没理解错,这是在质疑她的手艺? 本来萧歆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不过借口走开罢了。现在却是非要露一手不可了。 于是等四爷把一整碗手工面连面带汤吃的连渣渣都不剩,并且压制不住的打了个嗝的时候,不用看萧歆的脸,都感觉的出她要嘲笑自己,这脸打的。 “爷不在家这些日子,少给弘晖吃荤腥的,他的脾胃虚,不好克化。” 萧歆还想看四爷笑话呢,没想到这人刚刚吃了她的一点也没有嘴软的意思,这还倒打一耙了。 果然是个不讨喜的人设,怪道没有兄弟爱跟他亲近,这脾性,谁受得了。 萧歆正腹诽着,四爷又道:“时候还早,陪爷出去走走。” 消食还是其次,其实也是因为久没处在一起,都要忘了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依稀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福晋倒是个活泛的,两人互补着,日子过的倒也合意。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清,远着久了,不就淡了。 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看着那递过来的手,萧歆感觉出四爷这是在卖好吧!真是稀了个奇,高冷的四爷还会做这举动。 好吧,自鸣钟也才走到八点,大夏天的的确不算晚,且陪你去消食吧。 只是走了好一会儿,手都被牵出汗来了,也不见四爷吱个声,果真是纯散步! “今晚,爷很舒心。”冷不伶仃的,四爷来了这么一句。 萧歆听的没头没脑。 四爷停下来,要说什么,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哄女人的软话,这便看着萧歆的眼睛,拨弄了下披在她肩头的头发,“这样就很好。” 年纪也不多大,二十出头的人,整日打扮的老气横秋的,便就是他不怎么在意这些,瞧着也是沉重。 萧歆有点小别扭,就算跟原主是老夫老妻,但对她来说四爷真的就是个陌生人,刚刚到现在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句话,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有那个眼神,真的不是她想太多,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要吹灯放帐上大保健了。 不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奈何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冲撞了过来。“贝勒爷您快去瞧瞧吧,三阿哥竟是有些不好了。” 四爷猛的回头,“白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不怪他紧张,这都已经折了两个儿子了,三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弱的,这好不容易熬过了满月,才慢慢有了精气神,最是经不起半点病痛的时候。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奴才们是千小心万谨慎,不知怎的,三阿哥傍晚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了,没吃两口就困了,刚刚却是又吐又泄了起来,侧福晋慌的完全没了章程,只在那抱着阿哥一个劲的哭,贝勒爷快去瞧瞧吧。” 四爷是真紧张了,皇室的子嗣夭折的实在是太多了,哪年不得折上个把。只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这便没顾上再跟萧歆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去。 对于这个突发事件,萧歆倒是没觉被搅了好事而心生不愤。反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要不真的一来就被啪啪啪,那她一定会膈应死的。 可是话说回来,堂堂一个福晋住的主院,怎么说也是这后宅的大老板,小老婆的丫鬟撞到跟前也没个人阻拦,这很说不过去啊。她现在都要开始怀疑身边伺候的人可信度以及能力问题了。 要找个时间内测一下才行,该重新洗牌的重新洗牌,该撵的撵,该放的放,该提拔的提拔。不说控制住方方面面,她的地盘起码要把紧门户才是。 第二天萧歆才听陪嫁的王嬷嬷说,李氏的那个三阿哥折腾了一宿,太医都请了两回,起先连药都喂不进去,黎明的时候才稍消停了下来。听那口气,竟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萧歆敦促着弘晖吃早饭,头也没回道:“待会儿嬷嬷就带些药材过去瞧瞧,再看看三阿哥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不拘要人还是药。” 亲自卖好还是算了吧,该做的不亏待就行了,那些说妻妾之间和睦相处的都是扯淡。 “额娘不去吗?”弘晖奇怪道。以前但凡侧院的姐姐身有不适,额娘必然会亲自过去看望。 萧歆把一个刚剥好的水煮蛋递到弘晖手里,“有你阿玛在呢,额娘就不去裹乱了。就是你也别去。” 王嬷嬷瞧了瞧萧歆,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福晋这是真的豁达了。本来嘛,哪有当家主母对妾室这般的好法,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需要事事周全到如斯地步,不争宠也就罢了,对庶出的几个小主子一点不比对自己的差。别人倒是都说一句贤惠了,却也没见贝勒爷一句好话,就连侧院那几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她说,都是惯的。 萧歆可不知道王嬷嬷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不是很膈应人嘛,老公陪着小老婆孩子,自己巴巴的过去,这是去看老公呢还是看老公跟小老婆生的孩子? 但是,对弘晖肯定不能用嫡庶有别来区别对待,要知道咱们的康熙皇上可是以仁孝治天下,最是看重父子兄弟一家亲,甭管嫡庶,在他看来都是亲亲好兄弟。是亲的就得相亲相爱。 所以,“你自个儿且还在调理身子,虽说吃的是药膳,到底带了一股子药味儿,去了还得让人防着你有什么病气,免得过给你三弟。到时候你不自在不说,下面的奴才也跟着作难,没怎么就罢了,要有个好歹,是能赖你好心好意去看望弟弟给害的?少不得还是下面的人遭殃。你皇爷爷可是常说,要善待下面的奴才,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对待生命还是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第五三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跟在后面抿嘴, 这人其实跟寻常人家的父亲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自己从小缺少家庭关爱, 对自己的孩子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 而有时候做未必就比说的效果来的差。自少对孩子也是受用的。 李氏见四爷同福晋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哪里还敢说什么, 早就麻利的上了后面的马车。 路上南迪就跟弘晖挨在一块儿说起了小话, 情绪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四爷拉着萧歆的手揉了揉,“还是你有心, 难怪南迪的心里有你。”所谓人心换人心不就是这么来的, 孩子最不会作假, 谁对他好, 他就对谁好。 萧歆也小声说道:“如今孩子也大了, 可不再是那无知无畏的年纪,都是自尊又要强的时候,爷往后还照顾点他们的脸面才是, 这于他们也是好的。” 至于说靠这个来拉拢四爷, 还真不至于。小孩子都是心思单纯的, 才不会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破事, 真要有那也是大人教育的。 四爷心里就想到了家和万事兴, 这要不是福晋的心里有他,有这个家, 上上下下哪来的这么井井有条。心里不免就感激了起来。 等进了宫门, 可就都要步行了, 哪怕负责洒扫的太监不分白天黑夜的清理道上的积雪, 路上仍是不免潮湿。 四爷直接就让嬷嬷背着孩子走。 南迪还好,女孩子家的,本来就娇气。弘晖却知道不好意思了,扭捏着怎么也不肯让背。 萧歆道:“路不好走,要是不小心跌了,把衣服弄脏,那你就只能一个人待在娘娘的宫里等着了。” 四爷还没说什么,南迪就说了句,“你就听嫡额娘的,我还求她免了你的责罚就是。” 可弘晖到底是男孩子,“这点子路,我还是能走的。” 四爷跟萧歆就什么也不说,由他去了。 等把人都送进了永和宫,德妃就夸了句,“原本还以为会把三阿哥也带来,节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总是不便利的。” 李氏站在后面就更不敢说话了,低眉顺目的。只听萧歆说:“按理说应该带来的,让额娘见一面,也让孩子沾沾福气。只是我们的侧福晋心疼,就没舍得带来,等夏天会走路了再带来,准保能让您乐呵。” 德妃满意的直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孩子,却是对老四说:“他们就在这里安置吧。”这是让四爷放心往前头去。 四爷道:“弘晖跟儿子去前头,晚些时候再送回来。”皇室的子孙都是这样过来的,没道理就弘晖例外。人家弘晰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出来参加各种祭祀活动,就弘晖如今的年纪,算是晚的了。 当然,他们跟弘晰是没法比的。要不是弘昱弘晟今年也出来参加祭祀大礼,四爷也不会急着带。 这带皇孙出来可不是看心情气候的,跟太子家的孩子那肯定是不能比的。 跟直郡王家三爷的一起出来,却是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惹眼,也不会失礼。 德妃虽然不舍,到底有分寸。还让夏嬷嬷把两个孩子都带到一旁去吃点心垫肚子,要不这一天熬下来,吃的倒是不少,可大家都没正经吃,你也不好意思在那闷头光吃东西。 撇开宴席吃不吃东西不说,看老四媳妇儿倒是又瘦了不少,“听说你这胎反应的厉害,这会儿能好好吃下去东西了吗?” “劳额娘记挂了。”萧歆就给先谢了,还感慨道:“怀弘晖的时候就是从头到尾的顺畅,那时候就觉得生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有了这磨人的才知道人家为什么说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可不就是长身上了,我们爷还说了,这要是个阿哥,将来生下来非打他一顿屁股不可。” 就把德妃给逗乐了。 这样闲聊的一回,十三十四就带着他们的福晋都来了。 “四哥四嫂这是天没亮就进宫了吧。”给德妃行过礼后,十四爷就朝他四哥说去,却掩不住半是调笑的口气。 德妃真想踹十四一脚,没这么跟自己亲哥说话的。可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又是老来子,自然比让人省心的老四多了一份溺爱。这便说道:“你四哥四嫂是心里有我这个额娘,这才提早了进宫来陪我说说话,都像你这样,养了跟没养一样。” 十四爷浑不在意道:“等我像四哥这般大的时候,准保每天都早早的进宫来给额娘请安。” 四爷哪里看不出额娘在袒护十四,只是多说无益,还带着弘晖先从永和宫辞了出来。 十三爷后脚跟了出来,“四哥,十四说话向来这样,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四爷脚下没停,“这点事还不值当。”听不出喜怒,跟平时一样。 十三爷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不过他也是知道四哥不是针对他的,仍关心道:“前儿听说吴景去府上了。”如今四哥府里的事可真是越发的难以打听了,十三爷也不过只知道吴景去了趟四贝勒府。 四爷道:“给你四嫂请个平安脉。”说的轻描淡写,显然不想在外面把家里的事拿出来多说。 转而主动问道:“我倒是听说太子今儿告病不出。”这种日子,就是真的病了也要撑着来的,他倒好,为了个户部气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十三爷也是不知怎么说好:“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支撑不住,皇阿玛已经指派太医去看过了。”气倒不至于,就是给急得,还欠着户部一大笔银子的窟窿没堵上,过了年,时间可就越来越短了。 老八那些人在底下的动作可是麻利的很,相信开朝就能给太子来个下马威,他不急才怪。 “过了节,你也少些出门吧。”四爷点到即止。 这就是让十三在这风口浪尖上避着点太子了。 天大的事,人家还有储君的身份扛着,旁的被罚去宗人府蹲上一年半载都是正常的。问题是还惹皇上的眼,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十三爷这便应下了,“正好去看看妹妹。”说的是刚嫁人不久的小妹。 十四爷远远的看见他家四哥跟十三并肩而行,似乎还聊的很起劲的样子,心里就先不舒服上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弟弟,这便快步跟了上去。才到近前,还没来得及搭上话,他四哥就回头来了句,“带你侄儿去出恭。”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十四爷心里憋屈,合着把他当奴才使唤了这是。才要给撅回去,身旁的弘晖就很配合似的表现出一副很急的样子,“十四叔快点,憋不住了。” 十四爷这才一咬牙,拎着弘晖去了。 等弘晖解决了个人问题后,十四爷双手抱胸靠着墙唬他道:“刚你阿玛跟你十三叔都在说什么。” 弘晖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然后缩着脖子道:“肯定没有说十四叔的坏话。” 十四爷啧了声,而后撇嘴挑眉,笑的阴恻,“撒谎的小孩嘴上会长疮哦。” 弘晖就马上捂住了嘴巴。 十四爷很满意的笑了,对他四哥虽然没办法,可他的儿子还是很容易拿捏的嘛。“你们先生是不是有教导你做人要诚实。”见弘晖讷讷的点头,还循循善诱道:“那你告诉十四叔,刚刚你阿玛他们都说什么了。” 弘晖这便眼巴巴的看着十四爷,看到他都毛了,才说:“十四叔,书里说,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还说君子坦荡荡,背人行事不是真君子,您要想知道阿玛他们说了什么,自己去问岂不磊落。” 等十四爷回过味来的时候,弘晖已经撒丫子跑了。这把十四爷给气的,指着跑开的弘晖直嚷,“有种别跑啊,看我不修理你个小兔崽子。”真是太讨厌了,老子小子都讨厌。 等到了前面,十四爷也没功夫再揪着弘晖修理。 宁寿宫里,萧歆也跟其他家福晋一样坐在自家婆婆身后。抽空扫眼看去,惠妃跟宜妃坐在太后左右,有说有笑的,很是会哄的太后高兴。 顺位下来就是德妃跟荣妃,往下的却空了一个位置,萧歆料想大概就是良嫔的。 这样的日子里,良嫔不出现,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只能说传说未必有假。 在等级制度森严的清廷,以良嫔的出身,皇上怎么也不可能见的到她。 而她既然能从辛者库那种地方出来,还给皇上生了一个皇子,可见是用了手段的。 都说良嫔是个美人,却只生了八爷一个,多少可以说明康熙在心里是排斥她的吧。也许是看在皇子的份上才给的名分也未可知。 而良嫔如今大事小情全都借故不出,未必不是清楚皇帝的忌讳,不出现,省得膈应皇上,再彼此不自在又是何必。 当然,这些都是萧歆揣测的,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太后是个知情识趣的,这大过年的,各家婆婆总归是有体己话要跟自家儿媳说,这便借故犯困要打个盹,把人都打发了。 其实也是变相的放大家回去歇息,这种日子里,就算是干坐着也是一件累人的事。 何况晚点宫宴少说也要陪上一二个时辰,也就是看着热闹,除了个别爱表现的,大多数都是如坐针毡。 “若璞拟旨。” 一旁的蔡禾廷这便坐到书桌前。 “朕大概说个意思,你斟酌用句。”康熙边踱步,边说。 大意就是皇帝为了感念先人在打江山的时候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特地建祠以香火供奉其牌位,往后但凡有重大祭祀活动,皇子阿哥们必亲率八旗王公大臣前往祭拜洒酒。 除此之外,再有建功立业者,其百年之后也可将牌位奉入贤良祠,受万世香火。 如此殊荣,一点不亚于升官赐爵。 四爷心里鼓动不止,他是再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这么做。 这之后在场的几人又一起提名了几位早年在入关时的功臣名将,待大朝时再向百官公布,不在话下。 而剩下的就是这督建祠堂之人。 “胤禛你说说看,这个任务交给谁合适。”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在阿哥中挑个主事的。 而既然是问四爷,显然就不是要交给他了。 不是四爷自大,这些兄弟他在脑子里从上到下过了一遍,觉得除了自己都不太适合。 可皇上既然这样问了,他自然没有再自荐的道理,这便说道:“十三阿哥可堪担此任。” 康熙看了眼一旁边的十三,指着桌上那沓银票,道:“这些拿去经办着使吧。”又对老四话锋突转道:“赶明儿你亲自去趟法渊寺,请章嘉大师进宫来讲经说法。” 四爷领命,同十三退出了养心殿。 十三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兆佳氏唤了他好几遍才恍惚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十三福晋嗔了眼,“爷这心不在焉的,是还惦记着那卖花姑娘呢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爷这会儿没功夫理你,有什么事等爷回来再说。” 本来只是一句戏谑的话,十三爷这个态度倒是让十三福晋心里生了疑,“这马上就天黑了,你真打算找那卖花的过夜去不成。” 十三爷都走出门了,又给折了回来,揩着十三福晋的脸假意捏了捏,“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拈酸吃醋的。爷是要上四哥那儿一趟,你自己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十三福晋捂着脸扶在门边,“你倒是多穿件衣服再出门啊,怪冷的。”嘴角却抿着笑。 院子外隐约还可以听到十三爷说冻不着,你且在屋里待着等爷回来就是。 管家把马鞭递给十三爷的时候还不放心道:“爷要不乘车要不坐轿也成,骑马也忒冷了些,要不您等等奴才去取件披风来再走。” 十三爷接过马鞭,利索的翻身上了马背,“你见过爷几时娘们唧唧的了。”往后一蹬脚,就冲了出去。 不怪十三爷心急,起初刚被太子看重的时候他的确是有点飘飘然。 想想这么多个阿哥里,能有差事的可没几个。这一上来就对他委以重任,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只是没想到太子给他的任务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协助四哥,而是监视他。 谁不知道四哥跟了太子都要有十年了。少时不算,那用人家也有好几年之久了。 在外人眼里,说四哥是太子分身都不为过。 可就这样一个人人都觉得是最信重的人,却要被这样防着。 十三爷是不知道他的四哥知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但就他那被贿赂的一百万来看,显然自己是低估了四哥。 也许就连太子也轻看了四哥。 四哥的城府明显不是他们这几个兄弟可以摸透的。 所以十三爷也想明白了,玩心眼他显然还太嫩了,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再去向四哥投诚来不来得及。 四爷一回府就直直回了正院,连一口热茶也顾不上吃,就拉着萧歆的手,“皇上准备在德胜门外建个祠堂。” 萧歆有点摸不着头脑,平时这么会藏事的人,怎么这会儿像个愣头青似的。她也不去深究,想告诉你,不问也会说。这便反握了握四爷的手,“爷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瞧这手给冻的。”说着就给抱起来哈了哈热气。 四爷这才把宫里发生的事跟萧歆说了,而后才唏嘘道:“不知道为什么,爷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 “那这个祠堂叫什么呢。”萧歆想,该不会那么巧吧。 “贤良祠。” 得咧爷,您也甭奇怪了,这是在您在位年间才新建的祠堂,如今倒是被阴差阳错的给提前了。可这些,萧歆自然是不能说的,这便宽慰了几句,准备开饭把这事岔过去的时候,下人来报,十三爷上门了。 这都饭点了,再等人兄弟聊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况且饭菜趁热吃才香,过二遍可就失了滋味。 加上四爷的朋友圈就十三爷,萧歆自然也对这个小叔子平添了几分好感。 这便让人把十三爷请进花厅用饭。 十三爷也是没想到,平时请客都以青菜豆腐著称的四贝勒,私下里也没好到哪去。 也不过六个菜,还是素菜居多,要不是他没打招呼就来,都要怀疑这是为了对付自己才刻意准备的。 而且这个时节,竟然还有玉米地瓜这样的粗粮摆在桌上,真是让人有点一言难尽。 四爷却说,“别看这些吃食不起眼,对身体却是有益处的。” 这话十三爷是信的,“想想在宫里的时候,皇阿玛就每常让我们这样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四哥还这样坚持。” 四爷心说早年是因为朝局动荡不安,又连年战事致使国库空虚,皇上带头削减开支,别说他们这些阿哥,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没有例外的。只是十三那时候还小,并不清楚这并不是皇上为了让他们尝鲜才那样做的。 难免感慨,“如今虽说日子好了,也没道理整天铺张浪费,吃着好,舒心就行,惠而不费才切实际。” 十三爷听了颇有感触,这握在手里的地瓜闻着是挺香的,应该是烤过的。他吃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甜而不腻。 再看四哥,也是一口地瓜就着一口菜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很难让人想象他竟然还是个贝勒爷,这地气接的也是没谁了。 然而十三爷却突然就心情沉重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四爷问了句。 十三爷这才放下手里的,一脸忧心的说,“四哥你说,我能办好这差事吗?”这要是在给太子办事前,他肯定是有信心的。 四爷这才认真看了十三爷,那眼巴巴的等回答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你不肯定我,我这心里没底气啊,这个意思。 但是四爷也不全是抱着在矮个子里挑了个高的将就心理,才举荐的十三。他也是经过了一番衡量对比,觉得十三这人虽然侠义心肠重了点,胜在没私心。 这便肯定道:“你虽然还没经办过什么正经差事,但是你的为人爷还是信的过的。只要你心持中正,不受旁的左右,一百万两要督建好这个祠堂不难。” 这个旁的是指太子吧? 十三爷小心翼翼觑了眼四爷,这点到不说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太子言听计从! 回想在养心殿的一幕,皇上就曾提过为什么不把那一百万两上交给太子。说是贿赂给四哥,其实还不是要孝敬太子的。 皇上又岂会不知? 外面对太子的一些不好的传言十三爷也是有听过。可那人毕竟是在自己小的时候对他好过的,因为从小没有额娘,对他好的人,他都是心存感念,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 可如今再看四哥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一味盲目的对太子言听计从了。不说扯后腿,至少不能再事事听之任之,起码的好赖还是要分的。当然,该规劝的更是不能少。 打定了主意后,十三爷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又在得知饭菜是四嫂亲自下厨做的,难免又给面子多吃两个地瓜三个玉米并一盆子的蔬菜汤。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人把剩下的地瓜包起来,说是要带回去给他福晋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第五四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只是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是两家挨的太近了,而且就他们这些人精,谁不在谁的墙根下插上两个眼线。但凡多个心眼的, 一点蛛丝马迹也能捕风捉影。 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想通这点, 萧歆便就顺梯子下楼, 点了点郭络罗氏,佯怒道:“亏你还是个福晋呢,看破不说破你是不知道。” 还排遣, 这分明就是来炫耀自己盛宠不衰。 八福晋真是要咋舌了, 这四福晋平时可不这么随性, 那么贤惠的一个人, 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称称过了一样,不轻不重, 分寸拿捏的是相当到位。 就是自诩处事练达的八福晋也不敢跟这位比, 看来这是被气大了吧?这便忙宽慰道:“要我说还是四嫂你太过和软了,要不哪就能轮到那些女人蹦哒。”生孩子跟下蛋似的一个接一个的, 换她绝对忍不了。 论治理后院,萧歆自认是比不上这位的。“不是人人像你们夫妻, 恩爱如故,端的是楷模了。” 八福晋突然就没劲了起来,“那都是哄外面人的, 我现在倒是更希望能像四嫂一样, 有个自己的儿子, 才叫万事足。” 就原主的记忆,郭络罗氏也是曾经怪过孩子的,在还没出宫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掉了,那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没再怀上。 以萧歆对古代内宅阴司的了解,其中必有曲折,要不这位怎么就能做到把持住八爷这么多年,一个子嗣也不让旁的生。 要不是因为八爷声望越来越高,加上太子坏事,以为八爷能登顶,那个孩子估计也不会生在太子一废的时候吧? 八福晋也是唏嘘啊,想她穿越在未嫁时也愣是扭转不了嫁给胤禩的命运。 早年也真是做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反正注定要失败的人,生了孩子来干嘛,没得拖累罢了。 可经过这几年的相濡以沫,她似乎也看开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何不跟着八爷一起争一争呢?就算最后真的抵不过命运,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场不是。 何况很多事她都是预知的,未必就不能帮衬到八爷。 如今唯一可惜的也就是到现在还没能再给八爷生个一儿半女。 至于将来那个给八爷生阿哥的女人,早就被她打发到庄子上了。 妯娌俩各自盘算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萧歆安慰起了八福晋,“虽说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不过在这一点上,八爷做的可是无人能及,你也就知足吧,别再有事没事跑来现我的眼了。” 八福晋嘴上谦虚,心里却是很得意的。这些福晋里,还真就只有她有这个底气。这便不客气的留下来蹭了中饭才回去。 四爷进门前,嬷嬷就已经给萧歆打了小报告。这才知道他过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府了,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一下午,连两个先生都不敢劝,听说八福晋走了这才回内院来。 萧歆也是呵呵了一脸,她的好运道是要在这个世界里井喷吗?不是说好的失宠,不是睡书房很久了吗?怎么才没两天就开始自动往这里扎了,这里是埋了强力磁铁了不成,瞧这给吸引的。 萧歆觉得自己要是没被姨妈放倒,那这样见天儿的伺候四爷吃喝拉撒睡,也早晚是要垮的。 她也不去琢磨四爷的事,这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只有他想告诉你的,没有你能打听的出来的。这便忙伺候着更衣脱鞋。 这么热的天,“快去洗洗吧。” 四爷憋了一肚子气,见福晋也没有探问的意思,便拍了拍她的手,“爷没事。” 萧歆倒是想叫丫鬟跟进去伺候,偏四爷顺口就叫她擦背去了。这便趁着空挡的时候随口问道:“可是太子又交代什么事让爷为难了。” 四爷哼了声,“明珠和索额图斗了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三十好几的人了,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还看不出其中厉害,做事还是那般的我行我素,没有一点成算。爷去江南是给皇上办差,哪里就能为了他以权谋私,爷是那么没成算的人?” 萧歆马上附和,“对。咱们爷可不是那公器私用的人。除了皇上,凭他是谁也甭想指使。” 四爷这才哑然失笑,话虽然这样说,“太子毕竟是储君,只要他心存百姓,不为私利,爷岂有悖逆他的道理。” “既然道理都懂,那爷这到底是生哪门子气呢。” 四爷一顿,是啊,明知道他是个死性不改的,哪回劝进不是嘴上说好,可该干嘛不是还干嘛。 皇上叫他们这些兄弟多帮衬辅佐太子理事,即便是有行差踏错的也要不拘劝谏,及时改正。这才是为臣之道,更是兄弟之谊。 而他们这些兄弟呢,除了自己秉承皇上的旨意,其他那些兄弟别说帮衬了,哪怕袖手旁观都算是好的,更有甚者暗中使坏下棒子的也不在少数。 真要说气,大概就是太子把刚刚自立门户的十三弟也拉下水。 这淌水已经够浑了,就是四爷自己也不敢保证以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十三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对他好一分他就能肝脑涂地的。以太子的行事,早晚会坑了十三。 看着萧歆一脸关切,四爷这便舒了口气,岔开话题,道:“老八的福晋一大早上门有事。” 萧歆嗳了声,就伺候着四爷穿衣,边说:“昨晚弘晖折腾那一阵让人家误会了,以为咱们夫妻二个又闹不和了,这才一大早巴巴的上门看笑话来的。”顺便秀一下他们夫妻有多恩爱。 四爷顿了下。什么叫又?他们以前至多也是冷待彼此,哪回红过脸。合着别个都是这么看他们的?这便握住了萧歆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倒是都由着别个这么消遣。” 萧歆挣了挣手,非但没挣开,反而被攥的更紧了。这才说道:“嘴长人家身上,我还能左右的了。”见四爷不太喜欢,又补充道:“只是这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还不是只有咱们自己门清,管人家怎么想,又碍不着咱们。” 四爷听着萧歆一口一个咱们说的可是顺口,连他也觉得顺耳。这便不再揪扯那些劳什子,只叮嘱,道:“老八可不会安什么好心,你同他的福晋来往尽量不要牵扯太多外头的事,尤其是太子的事,免得落人口实。” “爷就放心好了,我难道连这点成算还没有。”眼看弘晖就要下学回来,萧歆就把早上答应孩子的事顺口说了,见四爷又皱起眉头,接着又道:“爷还先听妾身把话说完。” 四爷就暂时压下了想说的话,洗耳恭听。 “咱们大清的皇子阿哥有几个跟自家额娘以及皇上亲近的。难道爷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你小时候那样过吗?”为了孩子,萧歆也是拼了。她都不太敢去看四爷的脸色,还麻溜的说道:“咱们只一味的让他学习礼法,背书练字,似乎忘了他先是咱们的儿子。 这就是规矩太大了,您瞧瞧寻常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还不是一大家子挤一个屋子,起卧吃住在一块,就这不也比那广夏三千的富贵人家还要其乐融融。什么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样的字眼我是鲜少在富贵圈里听到。” 皇室子孙生来不由生母教养这是铁打的规矩,除了怕亲娘太过宠溺外,就是怕有朝一日上进了,外戚势大。虽说看着是没有人情味了点,却也是以史为镜才归结出来的规定。 四爷从小就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自然不觉得奇怪。只是突然听福晋这么一说,就不由得抿嘴了。 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倒是个个家大业大了,可放眼看去,别说跟额娘不亲,就是从皇上往下数,也不过至亲至疏。他们倒是想跟皇阿玛亲近,可是又怕误会别有企图。何况皇上的儿子那么多,早年把感情都投入到了太子身上,对他们这些儿子真没剩多少可以分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就很不错了,再想要别的都是奢求。 所以四爷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就是父子夫妻的相处之道,却忘了他跟皇上可是不一样的。 皇上的态度就是风向标,他对谁好了,底下的臣子也都呼啦啦围上去奉承,早年间的党争不就是这样行成的。 可他毕竟只是个贝勒,也就两个儿子,何必要弄的苦大仇深的呢? 再一想每次见到弘晖的样子,还真就是福晋说的那样,小小年纪看起来格外的老城。 又因为是嫡长子的缘故,四爷对他的要求跟期盼总是会更高一些。 却不知道这些都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压力,怪道都接到前面去三年了,身形还是那样的瘦弱,想想就觉得心疼。 萧歆笑道:“爷这是在我身边插了眼线不成,算准了才回来这是。”说是这样说,捻了一个柿子形状的面果送到了四爷嘴边。 四爷低眼觑,“这东西太腻了。”显然把面果真的当成是柿子了。 萧歆抿嘴笑道:“爷就赏个脸呗,要是不合您的口味,我认罚。” 四爷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顿时就挑眉了,还接过柿子面果上下左右的打量,惊奇道:“这是面做的!”为确认,又再吃了一口。 这可真是新鲜了,“府里几时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厨子,赏。” 再往案上桌上看去,什么橘子形状的,荔枝形状的各色水果样式的面点摆了许多,重点是惟妙惟俏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果皮上的一点褶皱,色泽以及纹理,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就是宫里的大厨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准。 “那就谢爷赏了。”萧歆福了福身,顺便解释了这些面果是跟厨娘一起研究的,没想到很成功。 而如果真要论起来,就这随便一个面果都是她上一世花费了大把时间反复练习才做的出来的。绝不是随便研究一下就可以做到的。 “前头进宫的时候听说额娘最近胃口不好,这便想着做些什么送进宫去给换换口味。兴许看着新鲜劲儿能受用一二也未可知。”萧歆解释着说,“而且十四弟正好在府上,顺便也让他带点回去。”省得老在外头说亲哥对他不好。 四爷正捻起一粒荔枝面果来看,还没放进口里,听说十四在,不免就先皱眉了,“他来做什么。”满口的嫌弃。 在四爷不爽十四的时候,萧歆排揎他一二也就算了,没有真挑拨人家兄弟不睦的道理。这便把十四正在演武场教弘晖射箭的事说了,还劝慰道:“十四弟就是还小,心性不成熟,等过两年也就好了,爷好好引导他才是,你只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不跟你离心才怪。” 四爷却没了胃口,捻手里的直接就往萧歆嘴里送,“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还小什么小,爷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装傻也要有个度,哪天被老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四哥,你看不上我说我就是了,凭什么这样说八哥。”十四爷的声音再度神出鬼没的传来,没吓着四爷,倒是把萧歆给吓了一跳。 “瞧见没有。”四爷指着十四对萧歆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指望爷怎么对他好,开口闭口八哥八哥,你怎么不干脆认他做你亲哥就是了。” 萧歆只想扶额,这兄弟俩是八字不合吧,这就不能碰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撂挑子啊。这便赶忙着安抚四爷,数落十四道:“不是四嫂说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哥的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合着你是专门上门气你四哥来的?要真是这样,四嫂也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你还是少来吧,大家都落得清净。” 十四爷顿时就傻眼了,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四哥四嫂两口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还是嫂子呢,兄弟不合,她不是更应该居中劝和,没这么不给小叔脸的。 见十四难堪,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才要开口,又被萧歆抢了,“四嫂说话是不中听,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旁的不说,你有多久没进宫去看望娘娘了,你知道她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十四爷彻底被问住了,他还真不记得多久没去宫里看过额娘了。 自从娶了福晋,他就理所当然的觉得那都是女人的事了,殊不知当娘的很多时候比起看到儿媳,更希望多看到儿子几回。 心里虽然泛起了愧疚感,可十四爷到底是个嘴上功夫了得,且没怎么被人拿问住过的,就是四哥说话那样刻薄的人不也常被气的要死。 只是跟女人斗嘴,还是自家嫂子,多少有点失礼,这便摸了摸鼻子,态度十分友好,“嫂子教训的是,赶明儿我一定进宫看望额娘去。” 四爷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声,“来找爷什么事。”他才不信老十四没事会上门,只要他上门准没好事。 得咧,能好好说话就成了。 萧歆也不在一旁杵着了,打发人给娘娘送面果去,自己也带上一盒看弘晖去了。 至于四爷的小老婆们,真喜欢吃的来拿就是,她才不会巴巴的把每个人都打点过去。 而十四爷也是听了萧歆的话,第二天一早果真就进宫去给德妃请安了。 “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些什么,问你媳妇儿也都说不知道。要我说,趁着年轻还多读点书才是,别整天毛毛躁躁的,还跟个孩子似的。”德妃平时不大说这么多话,就是碰上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才会唠叨。 十四爷心里撇嘴,这一个个的果然都拿他当孩子看。他也不生气,还坐到德妃身边,替她捶起了肩,“您就别老操心儿子了,有四哥替您管着呢,儿子还飞不起来。” 德妃就拿手指点了点十四,“就知道拿好听话来哄额娘。你可别为了给额娘体面在外面跟别人争强好胜,只要你们稳稳当当的,额娘就什么也不求了。” “这您大可放心了,儿子就是个光头阿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会做出格的事让额娘丢脸的。” 德妃听了就很满意。正好夏嬷嬷端了刚蒸好的点心上来,德妃就介绍道:“快尝尝,这是你四嫂亲手做的面果,看着跟果子一模一样的,谁能想到是面做的,味道还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十四爷就纳罕了,这玩意儿昨天从四哥府上走的时候他也是带了一些回去的。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结果一看就是几个破果子,当他没吃过怎么着。 所以尝都没尝一下就赏给奴才了。 这会儿再一尝,发现额娘还真没有虚夸四嫂,比起一般的点心可好吃太多了,又做的这么有新意,难怪额娘赏脸。 再想起自己的福晋对额娘好像没这么上心过,回去不免就数落了完颜氏。 十四福晋心里嗤笑,面上恭敬,“不是妾身要顶撞爷,您自己是怎么对娘娘的。有些事情娘娘不同我说,我还真无从得知。”这些所谓的不舒服还不都是口头上的,真要是身体抱恙,太医一看,谁还能不知道。这么说不过是想儿子罢了,亏他还好意思拿回来说。她都替他臊得慌。 十四爷自知理亏,可哄额娘是天经地义,哄福晋他还真不会,“不知道就多向四嫂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这还用爷教你不成。” 十四福晋顺意道:“成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办就是了。”遂打着十四爷的名号给宫里的娘娘送了好些东西去,讨不讨人欢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贤良祠的开建,京城里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据说城外有些穷苦人家没禁受住这半夜里突如其来的大雪,竟是把人给冻死了几个。 四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又见奴才进进出出的,萧歆也是一副很忙的样子,不免问了句,“这是要做什么?” 萧歆这才看到四爷,“爷回来了。”转头又去跟林嬷嬷说了句什么,才回来对四爷道:“听说昨儿夜里有不少人家遭了灾,我寻思着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索性让嬷嬷把府里奴才的袄子棉被都换新的,这替换下来的也不浪费,晾晒干净了赶紧送到城外去,虽说不是精贵的,但也不是什么脏的臭的,多少还是能抵御点寒冷的。最主要的是不打眼。”这种事,做的太过了就有邀买人心的嫌隙,倒不是她不愿意花钱给灾民买新的用。 四爷是再没想到萧歆是在为受灾的百姓。想到太子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他就心寒,“再支五千两去买些米面粮食等过冬物什,先送到庄子上,再悄悄往外派。”能不惹眼尽量不惹眼。 萧歆看了看四爷,大概明白这事估计又是太子在处理了。这便什么也不说,只应允了。 四爷却补充道:“这钱爷出。” 萧歆却笑道:“都是一个家的,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说罢竟然还拿手肘触了触四爷的腰。 四爷啧了声,扣着萧歆的手,一本正经道:“还有正事要办,晚上等着爷回来。” 我去。合着跟一本正经的人就不能好好逗趣了这是。 可惜四爷已经带着脑补画面出门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天刚好擦黑,因为冬天日头短,时间却不算晚。 难得的是,他回正院的时候,福晋并不在,也不见做好的饭菜等着。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遭发生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第五五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 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 抖落了衣服,才说, “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 “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 “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 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 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 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 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 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 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 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萧歆跟弘晖相处以来,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说欢蹦乱跳吧,起码不再是一副见了妈也拘着的样子,随性了不少。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歆发现弘晖这孩子的运动细胞还是有的,只是平时四爷在家不太敢表现出来。四爷一走,听说还骑在侍卫的脖子上要爬树上去掏鸟窝 这可把萧歆给吓得,鞋都没穿好就忙忙撵了过去,就怕下面人劝不住,还一劲儿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时候,那孩子早就下来了,还笑嘻嘻的捧了一只画眉鸟,献宝似的给萧歆,“儿子盯着这鸟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鸟飞走了,独立了,这才给逮了下来,送给额娘,它的声音可好听了。” 萧歆本来要说上一顿的,爬树可是很危险的,摔下来就不是闹着玩了。 可见弘晖笑的灿烂,到底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片好意,还顿下身平视着他说:“要不额娘给你挑几个哈哈珠子怎么样。”这个时候也是可以放几个陪练的在身边了,何况四爷早在之前就已经给弘晖找好了谙达,只是因为觉得现在还小,没派上用场过。 这会见弘晖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倒是被萧歆给请了来,指导弘晖练些强健身体的武术是再好不过。 至于说弓马骑射,那就是更正经的事了,四爷到时候自然会给安排,倒是轮不到她来做主安排。 九爷也是想掀桌。都当他傻的吧,有事没事爱现眼,这不是老十四还没来,他先给热热场。 而且他就是看老四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受不了,都是皇子阿哥,凭什么看不起他们。 其实道理谁不懂,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撩一下,真能把老四惹恼了,心里也得意一回不是。 但是现在这么多哥哥在场,老十这个怂包又给掉链子,这就他一个跳出来猴急白脸的,可不就显得不懂事了。 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哥哥的面没大没小,这便看了他八哥一眼。 心想八哥素来慷慨仁义,断不会看着他坐蜡,哪怕是支应上一声,也不会让他觉得这么别扭。 没想到,他竟然端起茶碗细细品茶了。 八爷也是无奈,既然是太子把他们召来的,等下就算他不问,也有的是机会可以旁敲侧击。倘若没什么事还罢了,真要是四哥家里有什么事,你再这样一副讨人嫌的样子,不是成心找茬是什么。 这大冷天的,九爷愣是给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可这活人岂能让尿给憋死。眼见老十三跟老十四陆续进来,这便一把抓住老十四,“十四弟来的正好,你快同我们说说四哥府上的事吧,这不知内里的,可把人给急坏了。” 在座的的兄弟们就都朝九爷投来了注目礼,这人就是蔫坏的,撺掇人家老十四跟老四兄弟不合,他反倒还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了。 十四爷虽然年轻,但跟着八爷几个也小混了几个年头。见他九哥作难,自然是要拔刀相助。只是他没意识到拔刀相向的是他的嫡亲四哥。还没心没肺道:“四哥也真是,家里有什么事是不能言语的,难道我们还会袖手旁观不成。你就是不拿我们当兄弟,这么孤僻,于你有什么好处。” 四爷哪里不知道老九的意图,这人如今赚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能耐的,跟在老八后面处处贴银子还觉得是本事了。殊不知人家老八能看上你可不就因为那几个银子。 四爷原本就没想搭理九爷,可十四当众犯浑,他就不能无视了,谁让他们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十四让人当笑话看,他又何尝能避免,这就是一体连枝给闹的。 三爷坐在四爷上手的位置,起先也是不想去掺和这些劳什子破事儿,看看笑话还是很可以的。可是眼见老四的脸都放下来了,这便准备劝上一劝,省得太子出来又说他做哥哥的只知道看热闹,兄弟不睦,皇上的责问还不是从哥哥开始。 “谁不把谁当兄弟了?”恰时,清朗的声音从内殿传来。紧跟着,一袭浅黄袍服的太子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相继起身,才要给太子见礼就被他给止了,“行了,都坐吧。”这才带着笑,左右扫视了一圈,道:“老四的折子我已经看了,江南的事交给你办就没有不放心的。我已经让人呈到上书房,相信皇阿玛的嘉奖是少不了的。” 四爷起身,“只要能替朝廷把差事办好,胤禛没什么可求的。” 太子点了点老四,“你就是个实心眼的。行了,这功劳苦劳的我跟皇上都知道,记你一功的少不了。你也别总推脱,就是不为自己那也要为孩子着想了。” 见太子也没有提十三的意思,四爷这便也不再言语,没有点名嘉奖对他未必就是坏事。 底下坐着的其他兄弟却是各怀心思了。尤其是直郡王,对于太子这样小题大做,把大家召来就为了夸一顿自己人,不免心里就先不耻上了。 江南遍布了多少太子一党的关系网谁不知道,老四这次下江南明面上是去物色勘察院人才,内里还不是去清缴税务。 如今国库空虚,江南的税收可是占了全国一半不止,不是都说咸不咸两淮盐,经济地位可想而知。但每年收上来还不是不满三成,剩下的都到哪去了,傻子都知道。 要不老四临下江南的时候太子为什么频频把人往宫里叫,还不是怕他耿直,什么都敢捅,什么都敢碰。 如今看太子这样子,八成是老四替他把事情盖过去了,瞧那得意样。 呸,就是让人看不上。 太子心里也是苦,兄弟们一个个不帮他老想着推他一把就算了,偏偏手下还有一帮坑主的奴才。 他们个个的都还幻想着现在还是从前皇上看重自己的时候,肆无忌惮起来真是,连他都害怕啊。 可是他能怎么样,自己是船长,手下的奴才个个变成了海盗,难道他可以弃船逃跑吗?再向世人哭诉自己是无辜的,都是被手底下的人坑的?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无奈,他也只能尽力去把屁股擦干净而已了。 至于皇上那里,他真不敢奢望能含混过去,索尔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如今就剩老四还向着自己,他心里还是感激的,至少兄弟们也没凉薄干净不是。 这便顺嘴问了句老四家中近况。 四爷抿嘴,道:“因着家里的小儿子自生来就不太顺遂,前头又有弘昐弘昀的事为戒,所以福晋前两日在家中设了消灾道场,意在为孩子们祈福。” 这话一说出来,虽说都解了大家的惑,却也让人心情沉重了起来,一个个顿时就没了争强好胜之心。 要么说老四是个讨厌的,这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成心要给人找不痛快。 众人这便也没心留在宫里用饭,都略带着点惆怅出宫去了。 临近八爷府的时候,八爷突然停下来对一旁的十四爷道:“十四弟不去你四哥府上看看。” 见天儿的往爷跟前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亲兄弟呢。凭什么得罪老四的事全让他一个人担了。 这会儿再把老十四撵上门,估摸着老四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这样一想,八爷的心里就舒畅了许多。 十四爷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下额头,“八哥说的是,弟弟这就去问候问候四哥。”风一样跑了开去。 八爷只觉得后槽牙隐隐作痛,老十四这唯命是从的样子,合着是得了他的意思才要去问候他亲哥!这让老四知道,只会越发记恨了吧? 真是兄弟两个怎么都这么让人讨厌。 相比较八爷想抛弃十四爷的心里,十四爷显然是把他的八哥当好兄弟看。这不后脚跟进四爷的书房也不忘给老八邀好,“要不是八哥提醒,我都忘了。四哥你这趟下江南没少得好处吧。”转头也不用人伺候,径自拎了暖壶自斟自饮起来。 喝了两杯热茶,不免咂了咂嘴,从进宫到现在连口点心都没吃,肚子正饿着,偏偏四哥这里从来不会放置零嘴。就是奴才也是没眼力见儿的,到现在也不奉上些吃的来。 所以说亲哥什么的有什么用,还不如八哥来的亲,起码上他那儿好吃好喝亏待不了。 四爷正在净手,乍一听十四这话,真有种要把盆子里的水泼他一脸的冲动。 这便冷着脸说:“我看你是上错门了,爷可不是你的好八哥。” 十四爷啧了声,有点不高兴了,“哎我说四哥,我好心好意的上门来问候你,你这不先让人摆饭上来就算了,怎么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是招你惹你了,瞧这给我气的,好心情都没了。” 四爷冷笑,当真是一句话废话都不想跟十四这个蠢货多说,转身就抄起挂墙上摆设用的木箭,朝十四掷去。 十四爷也是被唬了一跳,哪里还敢细看飞来的是什么,早麻溜的闪身避开了。等看清了地上的东西后,不免又要叫嚷上,“好啊四哥,你还是我亲哥吗?这是要对我下死手呢这是,得亏了我是练过的,要不就得横着出去了”。 这就是个不要脸的。四爷直接就冲外面喊去,“苏培盛是死了吗,叫人进来把这个混账东西给爷丢出去。” 十四爷知道这是把他四哥给气着了,这便麻溜的跑走了,隐约还可以听到,“就四哥你这样的脾气,有人爱同你亲近才怪。”言外之意是活该你孤僻。 萧歆见四爷带着一脸的不愠回来,就先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给遣了。才朝外头的苏培盛使了个眼色。 从苏培盛的比划中,萧歆就大概知道症结所在了。 四爷就懊恼了起来,“怪我大意了,竟拿术士练的东西给你吃。”于是还把他去找了太医院院使吴景的事说了,甚至人家待会儿还要上门来请脉。 这可把萧歆给纳罕了,“那可是皇上御用的太医,合适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儿子找老子借个人,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说是给四福晋请脉,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直觉肯定不是好事,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第五六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三福晋和五福晋一道来的,都是过来人,来前早打听好了萧歆正害口的厉害, 带了两罐子的青梅干。 萧歆打开盖就赏脸的吃了两个,“这可真是再合口不过了。”竟也是倍感受用。 五福晋捻着帕子捂嘴笑,“快瞧四嫂那馋样儿, 合着就指着这个对付了不成。” 三福晋却道:“还真别说。这女人每次怀孕可都不一样的,有那从头到尾吃好睡好的, 也有那从头折腾到尾的,要我说你这肚子里指定又是个阿哥。” 不说酸儿辣女的准不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就是五福晋,那不也附和着说,“我瞧着也是, 那青梅我只闻着味儿就要倒牙, 四嫂却吃在嘴里连眼也不带眨的, 可想是个带把的没跑了。” “三嫂五嫂几时也学会说那奉承人的话了, 快说几句让我也受用受用。”八福晋几人踩着话头陆续进门。 几个福晋相互见过,三福晋才说八福晋,“就你同八爷恩爱的什么似的,只他一个奉承你也够受用终身了,没这么拿嫂子寻开心的。” 八福晋赶紧上去挽了三福晋的手, 故作认真道:“怎的, 三嫂这就恼我了不成?” 三福晋拿手指假意戳了八福晋的脑门子, “都是八爷惯的,你只给我贫嘴吧。”说着笑了。 萧歆倒是很佩服这些女人的相处模式,从面上看,可真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到十三十四福晋也都来的时候,正好凑齐两桌,打两圈先。 这个时期的麻将很有意思,分男牌女牌,男牌大点,女牌小点,牌面上精细的雕刻着一些历史上的名将,没有东南西北中。 规矩也很粗暴,谁放炮谁输钱,自摸通吃。之所以说粗暴,那是他们不算番,按手上牌的人物大小定价,比如胡牌的时候手上剩了十张,这就先算走十两,再按牌面人物身份地位逐个加价,一把下来没二十两都别想玩。 怪道都说古代的麻将牌只有富贵人家能玩,一局下来可就能抵百姓人家大半辈子的生活开销了。 萧歆坐在八福晋的下手,想胡牌还是省省吧,别说她本来就是个不擅长的,就八福晋那人能给你吃上一张就不错了。抽空还亲昵地跟你闲聊,“四嫂这些日子可清减了不少呢。要我说你也别太替四爷省了,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拘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开口,还有不弄来的道理。”想她那会子,在宫里虽苦,八爷却是变着法的给她弄来好吃又合口的。 “一看你就是没生过孩子,这哪里是省不省的,压根就没胃口,管你是什么千年林芝还是万年雪蛤,吃不进去他就是吃不进去,这还跟那些生病没胃口的不一样。想我啧,谁踩着我了。”五福晋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这才回过神来觑了眼八福晋,强自笑道:“瞧瞧,这怎么话说的,咱们八爷是再会疼人不过了,要不是舍不得咱八福晋受那份苦,如今还不知道抱了几窝了。” 那边桌的没忍住噗笑了开,“我说五嫂,哪有你那么形容人的,鸡才抱窝呢。” 真是越说越没体统了。关系铁的开开玩笑也还罢了,就她们这种貌合神离的,还真难找了。 萧歆也不愿去掺和这些破事儿,借口不舒服想吐去旁边的炕头卧一会子去了,牌局还让让桂芝替她打。 正装睡呢,八福晋就悄摸摸的凑了过来。往那边看去,福晋已经围在另一桌边上围观了。 “她们都是无心的。”萧歆坐起身往后挪了挪,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说了句。 “我知道。”八福晋说着还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恭喜四嫂呢,我们这些福晋里面,也就四嫂你最有福气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是羡慕,其实更多的是嫉妒。 按理说四福晋的日子应该是过得最不怎么样的才是,如今越过越好不说,竟然又给怀上孩子了。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乌拉那拉氏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要不这运道命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要说都是因为她给影响的,这未免影响的也宽了点,她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四爷内宅的事。 而且这回再看去,乌拉那拉氏的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好了。以前肤色暗沉的要擦一堆的脂粉去盖,这会儿明显是素颜,皮肤却明显亮了几个色号,尤为重要的是她的抬头纹不见了?! 都说女人过的幸不幸福,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如今看乌拉那拉氏这样,想来是越过越滋润了吧这是! 萧歆可不知道八福晋在想什么,只是因为八爷的关系,对她就天然的好不起来,只应付道:“这还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女人,生孩子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家爷估计也是怕了吧,才不敢叫你生的,等过两年想开了,自然是要生的,没道理一味的宠着你,真让旁的去生不是。那样就不是宠你了,是害你才对。” 八福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真能自认不会生不成,那样一来别说是八爷,就是皇上也是不同意的,只要宫里干预了,还不是由着别的女人可劲儿了生。 于是还强颜欢笑,道:“四嫂倒是什么事都看的透透。可不就是因为上次经历了一次凶险的,把我们爷给吓狠了,就怕我再有个万一。要说我们爷也是太小心了,这都这么多年了,何况这种事情真要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两次,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萧歆道:“可见八爷也是离不得你了,比起那些只要儿子的可是强了千倍万倍。这是你的福气,相信八爷为了你的体面,就算是不忍你再受苦,那从宗室里过一个过来不也是可行的,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还有什么能难得到的。” 这话到底是哄人的,哪里就能慰藉到八福晋。真要到了要去宗室那儿过继儿子,那八爷基本也就等于自动放弃了储位的角逐。这种事情,八福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发生。 只是见萧歆实在没什么精神头,八福晋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了,继续回去打她的牌去。看那架势非把五福晋赢个底掉儿不可。 而在书房里的爷们儿们可不比后院的福晋们热闹多少。 七爷一道来的,八!九十十四爷一路来的,十三爷独自来的。 而这里面就数七爷八爷最不愿意来了。 七爷素来就把自己的存在感放的很低,腿脚不便是一个,再就是哥哥弟弟们如今看着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而他却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之所以会来,都是被三哥五哥抓着来凑伴的。 八爷就是不愿意看老四那副得意的样子,他一来,不是反衬的是最落寂的一个了,人家老九老十都有庶出的了。可不来又不行,兄弟们都来了,他不来,是不替老四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八爷完全就是被架来的。 这会是真的不想再去搭理几个撺掇自己的兄弟,独自看画去了。 九爷十爷可没意识到把他们的好八哥得罪了,这好不容易进了老四的书房,还不可劲儿东瞧瞧西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反倒是十四爷因为心里还记着十三办差的那些花费,见着他,难免要先酸上两句,“你如今也算是得意了,往后有什么好的差事可不要忘了兄弟们才是。” 九爷在博古架前回头插了句,“就是啊十三,有机会也给哥几个揽点活,我们虽说比不上四哥八哥他们,出力气的活我们还是会干的。” 这也是惦记着那一百万两的。 十三爷也是从小看着直郡王和太子明争暗斗到大的。最是看不上阴阳怪气的装友爱,还冷笑道:“论起赚钱的功夫,咱们这在场的哪个比得过九哥,你就别拿弟弟寻开心了,不过一点辛苦差事,哥哥要是稀罕只管拿去办就是了。”反正相关材料工本费用他都已经预先支出去了,剩下的那三瓜两枣老九还不定看的上呢。 那边下棋的哥仨突然就讨论起了京城里刚走红的戏子名怜。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九爷还问:“五哥你去戏楼子听戏?不能够吧,我五嫂她能同意。” 谁不知道戏楼子还有别个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出去外面那都是找个幽静的小院关起门来一对一听唱的,其实本意哪里是听戏,不过是掩人耳目找点野趣罢了。 五爷就觉得牙疼,这个弟弟的脑子都放在经商上了吧?他们这样说无非是想挑个不得罪人的话题,就十四的尿性,等下不得闹个不欢而散才怪。 三爷就意味深长的笑道:“老九你这样说,想必也是个中里手了。” 十爷立马站出来打包票,“三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九哥平时也就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私下里是断没有去过的,你说是吧九哥。” 九爷就想一个大嘴巴给老十呼过去,什么叫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那难道就不叫去过了吗?这话说出来谁信。董鄂氏第一个就不信。 见三哥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九爷索性了也豁出去,“三哥既然感兴趣,那弟弟下次一定带上你啊。” 三爷就差点闪了舌头,什么叫他感兴趣,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过对戏子感兴趣了。那话明明是老五挑的,怎么说到底反而成了他的爱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老七,你怎么看。”不管了,全拉下水看你们谁敢去造。 七爷揉了揉不方便的那条腿,“我给你们把风可以。” “老八你呢。” 这是谁也不打算放过了。 八爷回过身来也不答应,只是问四爷:“才刚茶水灌多了,这会儿倒是内急了。”这是让叫个人带去解手。 四爷难得的亲自送到房外才叫人带路,再看书房里面,忍不住笑了声。 就戏子这个话题,兄弟们也是缠磨了半天,到最后告辞回去了也没分出个谁高谁低,谁爱谁厌。反正听人说,这些个阿哥们回家后是被福晋可劲儿的闹了个无处安身。 不过这会儿,十三爷却是去了又回。 四爷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顿时就挑眉了,还接过柿子面果上下左右的打量,惊奇道:“这是面做的!”为确认,又再吃了一口。 这可真是新鲜了,“府里几时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厨子,赏。” 再往案上桌上看去,什么橘子形状的,荔枝形状的各色水果样式的面点摆了许多,重点是惟妙惟俏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果皮上的一点褶皱,色泽以及纹理,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就是宫里的大厨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准。 “那就谢爷赏了。”萧歆福了福身,顺便解释了这些面果是跟厨娘一起研究的,没想到很成功。 而如果真要论起来,就这随便一个面果都是她上一世花费了大把时间反复练习才做的出来的。绝不是随便研究一下就可以做到的。 “前头进宫的时候听说额娘最近胃口不好,这便想着做些什么送进宫去给换换口味。兴许看着新鲜劲儿能受用一二也未可知。”萧歆解释着说,“而且十四弟正好在府上,顺便也让他带点回去。”省得老在外头说亲哥对他不好。 四爷正捻起一粒荔枝面果来看,还没放进口里,听说十四在,不免就先皱眉了,“他来做什么。”满口的嫌弃。 在四爷不爽十四的时候,萧歆排揎他一二也就算了,没有真挑拨人家兄弟不睦的道理。这便把十四正在演武场教弘晖射箭的事说了,还劝慰道:“十四弟就是还小,心性不成熟,等过两年也就好了,爷好好引导他才是,你只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不跟你离心才怪。” 四爷却没了胃口,捻手里的直接就往萧歆嘴里送,“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还小什么小,爷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装傻也要有个度,哪天被老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四哥,你看不上我说我就是了,凭什么这样说八哥。”十四爷的声音再度神出鬼没的传来,没吓着四爷,倒是把萧歆给吓了一跳。 “瞧见没有。”四爷指着十四对萧歆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指望爷怎么对他好,开口闭口八哥八哥,你怎么不干脆认他做你亲哥就是了。” 萧歆只想扶额,这兄弟俩是八字不合吧,这就不能碰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撂挑子啊。这便赶忙着安抚四爷,数落十四道:“不是四嫂说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哥的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合着你是专门上门气你四哥来的?要真是这样,四嫂也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你还是少来吧,大家都落得清净。” 十四爷顿时就傻眼了,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四哥四嫂两口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还是嫂子呢,兄弟不合,她不是更应该居中劝和,没这么不给小叔脸的。 见十四难堪,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才要开口,又被萧歆抢了,“四嫂说话是不中听,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旁的不说,你有多久没进宫去看望娘娘了,你知道她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十四爷彻底被问住了,他还真不记得多久没去宫里看过额娘了。 自从娶了福晋,他就理所当然的觉得那都是女人的事了,殊不知当娘的很多时候比起看到儿媳,更希望多看到儿子几回。 心里虽然泛起了愧疚感,可十四爷到底是个嘴上功夫了得,且没怎么被人拿问住过的,就是四哥说话那样刻薄的人不也常被气的要死。 只是跟女人斗嘴,还是自家嫂子,多少有点失礼,这便摸了摸鼻子,态度十分友好,“嫂子教训的是,赶明儿我一定进宫看望额娘去。” 四爷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声,“来找爷什么事。”他才不信老十四没事会上门,只要他上门准没好事。 得咧,能好好说话就成了。 萧歆也不在一旁杵着了,打发人给娘娘送面果去,自己也带上一盒看弘晖去了。 至于四爷的小老婆们,真喜欢吃的来拿就是,她才不会巴巴的把每个人都打点过去。 而十四爷也是听了萧歆的话,第二天一早果真就进宫去给德妃请安了。 “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些什么,问你媳妇儿也都说不知道。要我说,趁着年轻还多读点书才是,别整天毛毛躁躁的,还跟个孩子似的。”德妃平时不大说这么多话,就是碰上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才会唠叨。 十四爷心里撇嘴,这一个个的果然都拿他当孩子看。他也不生气,还坐到德妃身边,替她捶起了肩,“您就别老操心儿子了,有四哥替您管着呢,儿子还飞不起来。” 德妃就拿手指点了点十四,“就知道拿好听话来哄额娘。你可别为了给额娘体面在外面跟别人争强好胜,只要你们稳稳当当的,额娘就什么也不求了。” “这您大可放心了,儿子就是个光头阿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会做出格的事让额娘丢脸的。” 德妃听了就很满意。正好夏嬷嬷端了刚蒸好的点心上来,德妃就介绍道:“快尝尝,这是你四嫂亲手做的面果,看着跟果子一模一样的,谁能想到是面做的,味道还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十四爷就纳罕了,这玩意儿昨天从四哥府上走的时候他也是带了一些回去的。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结果一看就是几个破果子,当他没吃过怎么着。 所以尝都没尝一下就赏给奴才了。 这会儿再一尝,发现额娘还真没有虚夸四嫂,比起一般的点心可好吃太多了,又做的这么有新意,难怪额娘赏脸。 再想起自己的福晋对额娘好像没这么上心过,回去不免就数落了完颜氏。 十四福晋心里嗤笑,面上恭敬,“不是妾身要顶撞爷,您自己是怎么对娘娘的。有些事情娘娘不同我说,我还真无从得知。”这些所谓的不舒服还不都是口头上的,真要是身体抱恙,太医一看,谁还能不知道。这么说不过是想儿子罢了,亏他还好意思拿回来说。她都替他臊得慌。 十四爷自知理亏,可哄额娘是天经地义,哄福晋他还真不会,“不知道就多向四嫂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这还用爷教你不成。” 十四福晋顺意道:“成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办就是了。”遂打着十四爷的名号给宫里的娘娘送了好些东西去,讨不讨人欢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贤良祠的开建,京城里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据说城外有些穷苦人家没禁受住这半夜里突如其来的大雪,竟是把人给冻死了几个。 四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又见奴才进进出出的,萧歆也是一副很忙的样子,不免问了句,“这是要做什么?” 萧歆这才看到四爷,“爷回来了。”转头又去跟林嬷嬷说了句什么,才回来对四爷道:“听说昨儿夜里有不少人家遭了灾,我寻思着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索性让嬷嬷把府里奴才的袄子棉被都换新的,这替换下来的也不浪费,晾晒干净了赶紧送到城外去,虽说不是精贵的,但也不是什么脏的臭的,多少还是能抵御点寒冷的。最主要的是不打眼。”这种事,做的太过了就有邀买人心的嫌隙,倒不是她不愿意花钱给灾民买新的用。 四爷是再没想到萧歆是在为受灾的百姓。想到太子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他就心寒,“再支五千两去买些米面粮食等过冬物什,先送到庄子上,再悄悄往外派。”能不惹眼尽量不惹眼。 萧歆看了看四爷,大概明白这事估计又是太子在处理了。这便什么也不说,只应允了。 四爷却补充道:“这钱爷出。” 萧歆却笑道:“都是一个家的,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说罢竟然还拿手肘触了触四爷的腰。 四爷啧了声,扣着萧歆的手,一本正经道:“还有正事要办,晚上等着爷回来。” 我去。合着跟一本正经的人就不能好好逗趣了这是。 可惜四爷已经带着脑补画面出门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天刚好擦黑,因为冬天日头短,时间却不算晚。 难得的是,他回正院的时候,福晋并不在,也不见做好的饭菜等着。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遭发生的事情。 只是随口一问屋里的嬷嬷才知道,才刚侧院来人,把萧歆给叫走了。 四爷心头一跳,第一直觉就是孩子的事。 果不其然,嬷嬷就说是大格格屋里的小丫头来找的福晋。 女儿可是四爷的心头肉,只听说大格格,四爷也不去细问究竟什么事,一头扎进风里就往侧院赶。 萧歆也是服了李氏,孩子病了不好好的延医问药,找什么劳什子道士弄些鬼画符来给孩子烧灰冲水喝。不说没有科学依据,那符纸上用铅画的鬼东西给孩子吃下去本身就是不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第五七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爷这又是要往哪去?” 四爷这一路回来,想了很多。 太子固然让人生气, 可自己也是知道他的, 其实真论起来也没什么好置气的,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这回闹开了,反倒是觉得轻松了, 以后不用再去应承不说,也省得再跟着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样一想, 心情也就好了起来,管他们斗去, 他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福晋,教教儿子, 何乐而不为呢。 这会儿见萧歆连个斗篷也没披, 忙解了自己身上的给她罩上系紧,“爷不过是晚了点回来,至于撵到门上守着, 除了你那儿,爷还能往哪去。” 萧歆听这话说的戏谑,知道没出什么大事,左不过又是哪个兄弟把他给气着了。看现在这样, 该是没事了。于是也不去打听发生了什么, 只微仰起头, 说, “你倒是敢一个试试。”话是狠的, 语气却是调笑的。因着时间还早,挽上四爷的手臂,又去棚子里看了一回新长出来的菜。 用饭的时候,四爷有个奇怪的发现,弘晖跟南迪一个劲儿的在给萧歆布菜。按理说孩子孝顺额娘他该高兴才是,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他这个阿玛的存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点落寂的。这便用力咳了咳嗓子,“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也是用奇怪的眼神反看过来,好像他们的阿玛没加入他们这个孝顺乖巧的行列简直不能理解。 南迪因为吃了两次药,精气神比昨天的时候好了许多。饭量虽然还是不大,这样跟阿玛在一起用饭,心情却是很好。见他阿玛纳闷,便解释说,“我们跟嬷嬷打听了,嫡额娘爱吃蔬菜多些。” 不是吧?这才接过来一天,就这么会讨人喜欢了。 四爷看向抿嘴的萧歆,好像在问:你对大格格做了什么?怎么不见她这样打听爷的喜好。 再想想,自己这样想怎么有点吃醋的意思? “好好吃饭。”萧歆只敦促两个孩子,何尝不是说四爷吃饭心不在焉。 弘晖跟南迪对视一眼,突然就都明白了,阿玛这是还不知情呢嘛!真是新鲜了。 但见萧歆的样子,二人也都很懂事的只字不提,乖乖把饭吃了,也不像平时那样还要赖上好一阵才回去,一抹嘴,就都闪人了。 惹的四爷久久没回过神来,“他们俩是合起伙来惹祸了吗?爷怎么瞧着不对劲儿啊。” 她也不着急说,“爷给大格格请个先生吧,不说学多少学问,姑娘家的成天围着针线女红转,目光定然长远不了。学点知识,开阔开阔眼界,将来就是嫁人了,于她也是只好没坏。”对小老婆卖好就算了,这孩子本身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大人要是一味的排挤提防,没什么也变的有什么了。何况孩子最是做不得假,你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你好,人心换人心还不就是这么回事。 四爷说:“这事爷心里有数,上次去江南也有物色,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萧歆吃着水果,才又说,“爷有时间的时候去给大格格新挑个屋子吧。”说的是李氏那儿,“早前就要说的,你又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如今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再不能拖了。”这便把上回的事说了,“那个屋子夏天的时候当个书房会会客倒是好的,住人却是差了点。” 四爷这才想起来,当初给南迪挑屋子的时候可不就是夏天。而他平时也鲜少去,大多是在李氏那里就能见着南迪,所以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就是那天晚上过去,也因为急哄哄的赶去没留意,这会再想来,的确有些阴冷了。这便说道:“放心,接下来爷都在家里。”这是知道萧歆不愿去和李氏他们打交道,准备把事情都包揽过来,也省得一天到晚拈酸吃醋。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四爷虽说没担什么要职,但是在太子那可是挂了号的,说是随叫随到都不为过。一些像太子不方便出面办的事他也都会想尽办法揽过来给四爷去办。四爷能说出这话,是跟太子闹翻了? 四爷看出了萧歆的疑惑,他也不打算隐瞒,“爷往后都不去太子那儿应差了,你可会嫌爷。” 哪能嫌弃呢,萧歆只差没拍手叫好。可面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让他们折腾去,咱们关起门养孩子过日子岂不是更好。”这才顺便把怀孕的事说了。 这可把四爷给喜的什么似的,搓着手在萧歆跟前来回踱步,一会儿说这往后可别再下厨了,一会儿又说要打发人去给宫里的娘娘报喜。 “您快歇歇吧爷,别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都什么时间了,这会别说进宫,娘娘估摸着也早就安歇了。何况现在日子还浅,太医还没来过,万一有错,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过些日子等稳当了再告诉娘娘不迟。” “对对对。”四爷想想也是,赶忙就扶着萧歆坐到炕上,“你说你怎么也不早告诉爷。”这么大的事,亏她也藏的住。 萧歆苦笑,“早知道爷是这个反应,还不如不说了呢。”都是当过几次爹的人了,怎么表现的还像头一遭。 四爷却很感慨,抓着萧歆的手直摩挲,“早先生弘晖的时候都还年轻,”萧歆插嘴了句,“咱们现在也正青春呢爷。”四爷笑了笑连连称是,“咱们皇家的这些个阿哥哪个不是膝下单薄,爷所求的也不过是将来能够儿孙满堂。” 萧歆想想也是,别人就不比了。四爷其实是一个挺寡欲的人,当了皇帝十几年,也没生多少个,跟康熙比起来绝对的低产。 而且后院那些女人也没几个是四爷自己主动纳的。早前要不是乌拉那拉氏别别扭扭的,这夫妻俩不定生了多少个孩子,哪还需要像现在这样,馋嫡子馋的什么似的。 现在这样也好,反正太子早晚要坏事,趁着现在撤出来再合适不过,至于老八他们,爱蹦哒就蹦哒去吧。 夫妻二人搂着聊了半夜的话,第二天四爷就进宫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德妃。 德妃高兴的合不拢嘴,“你媳妇儿上回进宫就看着不大一样,如今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你们还好好过日子才是,别再惹她伤心了,夫妻和睦家才能兴旺。” 四爷也是有苦没处说,府里人有多少是宫里赐的谁还没数,真要说家宅不宁,追究起来可不就是皇上娘娘给嚯嚯的,可这话哪里敢说出来口,还不是打落牙活血吞。“乌拉那拉氏的确是受委屈了,儿子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德妃便又交代让萧歆不要进宫来请安的话,还叮嘱道,“这虽说是二胎,毕竟隔了好几年,还让伺候的人多经心着点,家里的事就别让再管了,安心养胎才是紧要。” 四爷原本就是这个意思,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十三爷,才知道就在今天,皇上把太子经管户部的事给撤了,转手就给了八爷。 十三爷也是唏嘘,“想想太子哥经管着刑部和户部都多少年了,说撤就撤,一点征兆也没有。” 四爷却不奇怪,“你怎么不说这两部捏在一个人手里有多不妥。早前那是皇上信重,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有多信重就有多失望。”还有就是,阿哥们一个个成年了,能耐渐显,再不是太子和直郡王的黄金时期了。看吧,这才刚开始呢,且有的斗。 十三爷听了直点头,“可不是呢。不过四哥,你真撂了太子那儿的差了?”就算听太子亲口说了,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放眼望去,没差事的阿哥一抓一大把,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冲,表现好了才能挣来郡王亲王的爵位不是。没道理还往回缩的。 四爷停下来,看着十三爷不答反说,“四哥也给你一句忠告,不管你在做什么,永远把皇阿玛和朝廷放在第一位。” 十三爷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四哥,我胤祥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朝廷的事。” 四爷对比不置可否,只是觉得十三如今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做事侠义又耿直,被太子拖累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是又不能一味的诋毁太子,有些事还是要经历了才会成长。 所以在太子这件事上,四爷也只能让十三自求多福。 等进入腊月的时候,萧歆怀孕的事才被传开。 各家的反应那可真是热闹了。 大福晋和三福晋几个都是生过嫡子的,心里更多的还是羡慕四福晋都过了这么些年还能有幸怀上。 而至今也无所出的太子妃和八福晋可就不愉快了。 听着太子在那碎碎念,她就掉泪,太子也是烦的紧,索性的连她也数落上了,“你说你除了哭哭啼啼的还会干嘛,我这些年是冷过你了还是亏过你了,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真是越想越憋屈,这下可把老四给能耐了。 太子妃抽泣道:“你还有良心没有,是我不会生吗?要不是那个女人害得我,何至于现在连怀个孩子都难。你只会眼红别人,但凡自己少招惹些女人回来,我能被气成那样,也不会滑了一次胎就再也怀不上。” 太子虽然觉得有愧,可这在气头上,哪里会有好话,一把拂了茶杯,“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掰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看你就晦气。”甩手直接走人了。 身后徒留太子妃一个哭的不能自已。 八爷夫妻俩坐着也是满满的感慨。 八爷道:“四哥生来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些年露脸的事也是没少干,如今倒是越发得意了。” 这是一个不得宠的原配嫡妻,婚后几年好不容易盼得了一个儿子,没想到夫君却跟侧室接二连三的生下庶子/女给她添堵。 而且原主还是那种典型的口不对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为了经营贤惠两个字,一个劲儿的劝着夫君去别的女人屋里,日子久了,再深的情分也不够消磨。至到如今,夫妻俩除了大面上客客气气的,真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冰。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大度的样子,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对于穿越这件事,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 这个七岁的男孩是原主跟夫君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子,叫弘晖!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乌拉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 萧歆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要说就乌拉那拉氏的未来,那是她奋斗了三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可就所知来看,她最后倒是当了皇后,日子却未必过得舒坦。 可这话说回来,生在富贵人家,总归少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苦楚。 当然,利弊从来如影随形,富贵人家,尤其是天潢贵胄的家庭,自来就是个是非场。何况四爷的未来,注定这个家庭不可能会有太平日子。 不过,想是一回事,那些争斗到底是爷们在外面的大事,也轮不到娘们家家的指手画脚。 而萧歆到底是经过几世的人,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争宠那种事她是不稀的去干,守着男人还不如守着儿子实惠。皇后虽然牛掰,可太后才是养老的最佳职业不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四爷虽然算是一个殚精竭虑的好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说是渣都不为过。 这厢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又略带怯懦的声音,听着却是来请安的弘晖。 想到这孩子的命运,萧歆的心就先软了。原主对孩子严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得宠爱,所以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在古代这本也没有错处,只是管教的太过了,反而让孩子少了点鲜活劲儿。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没错,这便把人叫了进来。 弘晖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请安都很少见到额娘。 大人的事情虽然他不太懂,但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出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过问,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勤着来问安,哪怕额娘不见,他也还是要来的。 要是搁在以前,额娘最多的也是说些少往后院来的话,吉不吉祥的跟请安可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功夫,跟先生多读几页书才是正经。 萧歆可不知道弘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依恋亲情的时候,见了亲娘不先扑上来腻歪一阵撒撒娇,反倒在那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忍不住皱眉。 虽然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落忍。于是招手把弘晖叫到跟前,半搂着他往身上靠,关切的询问最近一餐吃多少饭喝几碗汤,晚上几时歇息。半点不问课业之事。 弘晖顿时无措,跟着湿润了眼眶,应答也是捡好听的说,“儿子在前头一切都好,阿玛每常找那管事的过问,不拘是吃穿用度,倒也不曾被人怠慢。” 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可想童年过的也是没多少乐趣吧。 萧歆笑着听了,也不往深了问,反正来日方长。 这便握着他没多少肉的臂膀轻轻捏了捏,“中午下学了就回来用饭吧,只当是陪陪额娘可好。”说原主孤单那是客气的,老公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例行公事的过来露个脸点个卯,早年还会应付一二,这两年干脆直接睡在了书房,就算有需要也鲜少再踏进正院。萧歆同情乌拉那拉氏的同时,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把弘晖给养好,养住了,要不这孩子真的没了,她就真的成了光杆福晋,哪里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别说以后怎么样,就四爷还在潜邸剩下的这些年恐怕就要熬死,更别提以后当太后享福了。 看着弘晖高兴的离开,萧歆转头就吩咐下去,让人搭配出各色营养丰富的食材,竟是亲自盯着厨下抄刀挥铲。 就她的厨子,当个行政总厨完全没问题。这种皇阿哥府的厨子手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她初来乍到的,对上下也不大了解,古代内宅阴司又太过复杂,她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等回头闲下来的时候才好好挽镜打量了一回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说实话,跟上一世那个美人大厨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可却十分的干燥。更要命的是肤色偏暗,还有抬头纹。就算长了一张瓜子脸,可要是不懂保养,要不了三十岁就可以从真正意义上诠释什么叫人老珠黄。 萧歆就觉得,她这是赶着来拯救乌拉那拉氏来的。不管得宠失宠的,女人最起码要对自己好,自己看自己心情愉悦了,那别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遂每天早晚用牛奶泉洁面,再引清泉水出来泡浴,不在话下。 再说弘晖回来吃了两天饭就有点惶惶不安了。 下面的奴才都在传,额娘竟亲自下厨了! 若是普通百姓人家也就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主子不是擎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是弘晖不知道的事,萧歆还的确没真的动手,只是监督。却架不住下面人疯传,传的多了,自然也就变味了。 想了半天,弘晖忽然有点开心道:“隐约听戴先生说阿玛过几日要下江南一趟。” 萧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弘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 这孩子是缺心眼吗?大热天出远门,是盼着他爹去遭罪呢? 听说,那个四爷,可是最受不了暑热的人,每年仲夏都得中暑几回才行。 就算南方不比北方炎热,但到底是大热天出门,哪里会有自在可言。 弘晖也不懂了,以往只要阿玛出门额娘就高兴。听好事的奴才嚼舌根,这叫自己得不着人,别人也休想落了好。更不好听的说是主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磋磨妾室。这些,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他只知道,阿玛每次出远门前都必然会到额娘这来一趟的。 而额娘也能开心上一整天。 看着都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弘晖,萧歆错开了话题,“别一劲儿的只吃青菜,额娘还盼着咱们的大阿哥以后成为巴图鲁呢。” “像大王伯那样!” 瞧那亮闪闪的星星眼,显然是把直郡王当偶像了。 好在那位四爷没在场,儿子不崇拜老子,多少有点打脸。 萧歆点了点头,“挑食可养不出强健的体魄。”据这两天了解,弘晖的饮食习惯都是在四爷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 好家伙,他自己一心向佛,惯常食素,没道理让一个在长身体的孩子也跟着。 不是说吃素不好,只是孩子长的快,更应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行,这样才能更好的长身体不是。 所以,中午这餐,萧歆可是多让人准备了几道肉食。羊肉鹿肉野鸡鸭等等,从养身角度来说,以蒸炖为主,偶尔加个香煎的肉排调剂一下口味。 弘晖几不可见的噘了下嘴,筷子到底朝鲜嫩的羊排伸去。 晚上萧歆早早的就洗漱好躺下,古代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入夜后消遣娱乐的很少,大多数人基本都是饭后就上床睡觉了,这对于美容养身来说,绝对是好的。 而且经过了三世,萧歆早就习惯了早睡早起。 这边刚开始迷糊,守夜的嬷嬷就突然进门说是四爷从书房过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第五八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越发觉得乌拉那拉氏奉承他的话是说的越来越如火纯清, 邪性的是, 他每每听着也是倍感受用。敦促道:“紧着进去吧, 外头冷。” 这一幕落到别家阿哥眼里,可就有点酸溜溜的了。作秀做到宫里来, 也是没谁了。 但落在别家福晋眼里, 四爷俨然就成了好男人的楷模。 饶是恩爱如八爷夫妻俩,八福晋这会儿见了也是眼红的很。心想四爷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长脸的事情。他们家八爷虽然处处看着都好,对她也是少有的尊重, 可就是迟迟没再生孩子让她觉得遗憾。不管看着怎么好, 她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九福晋哼了声,“没眼力见儿的,扶我一下是能少块肉。” 九爷左右看看, 也没别人,“合着你在跟爷说话呢?”这可新鲜了,“爷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没病就好, 省得花钱延医问药了。” 这人, 就是嘴欠。 九福晋听着九爷这样排揎自己, 顿时就恼火上了, 想也没想一脚就给他蹬了过去。 九爷没防备, 这冷不伶仃的来一下, 可不就把人给踹趴在了地上。 就在九爷要发飙的时候, 看热闹的十爷立马就忍着笑上去扶他九哥了。还边说道:“行了九哥,这也不是家里,就算九嫂再有不是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更应该让着点嘛。” 这话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不仅九爷不领情,连带着九福晋十福晋也都纷纷朝十爷看了过去。 这把十爷给吓得。他相信九嫂不可能打他这个小叔子,但他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个善茬啊,那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爷们留的主。 是以,在十福晋眯起眼看着十爷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他的九哥了,趔趄着追他的八哥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说,八哥,晚上上你那儿涮锅子吧,我带两坛好酒过去哈。 萧歆可不知道在她身后还发生这么一桩趣事。只是在暖房歇脚吃茶等候传唤的时候,看到了相携而来的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彼此面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像是在说谈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见萧歆看向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唤了声四嫂。十四福晋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羡慕道:“四哥四嫂真是越发的鹣鲽情深了。” 萧歆看着眼前的两个花样少女,笑的亲切,道:“老夫老妻的跟你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可比不得。” 十三福晋比较内敛,萧歆这样一说倒是有些没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抿嘴说了句,“四嫂才比我们大几岁,说这样老成的话,也不怕回去四哥恼你。” 十四福晋笑着附和,“就是,还是长嫂呢,就知道拿我们打趣儿,下回再打牌,看我让你不让。” 几人有说有笑的,夏嬷嬷就过来请了。 相比上次的匆匆一面,这次,萧歆认真观察了德妃一回。 虽然算不上特别的美人,却胜在底子好,会保养,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看起来一点不显老。 又是在最好的年纪里获了将近十年的圣宠,在这深宫之中,要没手段,还真是做不到。 关于老四府里的事,德妃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会儿见老四的福晋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强颜欢笑,心知别个没有哄自己,这便笑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能想开,却是比什么都好。” 萧歆撇了眼十三十四福晋,好家伙,别看她们两个年纪不大,却都是会来事儿的主,才刚还一起围在德妃身边说笑,眼见德妃要跟她说话,一齐找嬷嬷讨教针线去了。 萧歆心里就先喜欢上了。回头回道:“媳妇这也是向额娘学的。女人这一辈子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就不能太较劲儿,要不苦的还不是自己,还未必就能栓住爷的心。与其闹的没脸没皮,还不如大方点,只要守好了儿子,总归是有依靠的。”这话,放在古代再经用不过。 饶是德妃听了也是没有不满意的,点着头拍了拍萧歆的手背,“这样想就对了。不是我要偏袒老四,他的脾性我这个做额娘的还是懂的,你只消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这话,萧歆深信不疑。 撇开后宫婆媳间的叙话不说,皇上在养心殿西暖阁也同儿子们分别聊了起来。 这个分别谈话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这会等在外面的几个心情就不太美丽了。一个个的眼睛都巴巴的盯着西暖阁的门,只恨不得给盯出几个窟窿来,也好看看皇上是不是背着他们几个偷偷给老四糖吃了,这把他们给馋的哟。 里头除了四爷,其实还有十三爷。 四爷没有顾忌十三在场,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直言的。这便在穿衣镜旁递出了一封密折,并且说道:“此次虽说收了一部分往年拖欠的赋税,却仍是不足一半,可就这收上来的,也已经是不小的数目。” 康熙对着穿衣镜理衣,他当然是知道江南的税难收,要不也不会放手让老四去。撇了眼递上来的密折,赫然是一沓大面额银票。便玩笑道:“怎么,觉得差事没办好,这是拿家底来做贡献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康熙也是知道老四的脾性,要真是差事没办好,他估计能扎在江南不回来。 四爷道:“儿臣的那点家底子皇阿玛哪里会不知道,这些都是行经江南的官员贿赂给儿臣的。”坦白起来,把在场的都吓了。 这么一大笔,目测也有一百万,就这么拱手上交了? 别说康熙惊讶,就连一起陪着去的十三爷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以在皇上看过来的时候,十三爷惭愧的摇了摇头。 康熙又道:“那你为什么不交给太子。” 众所周知,老四可是一直在替太子办事,虽说都是替朝廷办差,但越过太子,说好听的叫大公无私,要说不好听的,可能两头都不落好。 四爷回道:“太子既是储君,私既是公。他每常也是这样教导儿臣,要心怀天下,苟利社稷才是王罡正道。” 康熙见老四只字不提贿赂他的那些官员,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这便点了点他,夸道:“好一个苟利社稷。这满朝上下要是多几个像四贝勒这样的,朕也不用这么忧心了。” 虽说在场的没几个人,可老四要是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把什么都往外说,太子定然好不了,就是他这个皇上也少不了要被人说对太子管教不严才会纵成这样。 四爷自然是考虑到了皇家的体面,加上皇上待人宽厚,真要是说了,反而会让皇上作难,于他也没好处。而且这样点到即止,皇上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其他的事哪里还需要他去操心。 只是再想想如今国库空虚成那样,真真是再禁不起任何战事,就是一支二十万的军队,只要开拔,一天最少要耗费二十万的军资物资。这前后加起来四百万不过,的确不能支应将来随时有可能发生的长时长线作战。 突然,他想起了临进宫的时候福晋讲的那个故事,这一联想,便提议道:“儿臣有个愚见。” 康熙坐回到炕上,指了指凳子让老四几个坐下说。 四爷说道:“唐史中记载,李世民在位时之所以能出现贞观盛世,离不开他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的用人政策。 他也曾言,‘于兹十有馀年,斯盖股肱罄帷幄之谋,爪牙竭熊罴之力,协德同心,以致于此。’ 而为了表彰这些功臣,命阎立本绘画《二十四功臣图》于凌烟阁。 儿臣觉得,这种崇重功臣c能臣的精神是值得借鉴的。” 康熙听了饶有兴致的敲了敲桌子,说道:“唐太宗李世民的功绩,古往今来少有睥睨者。不过这崇重功臣,能臣原本就是明君之选,只是能做到他那样毕竟少数。”一时也是感慨良多,哪个君主不希望自己治下能是个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他少年登基,接手的本来就是个烂摊子,亲政前受制辅政大臣,接着又是三藩台湾多年征战,这也不过才太平没几年,要说盛世却是远远达不到的,如今的国库早就已经见底了,别说西北问题不断,就是随便遇上个灾荒都能让朝廷喘不过气。 可底下的臣子也都不是傻子,朝廷的难处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当年封功封赏尤在昨日,臣下们就是一点也不体谅,装傻充愣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会听了老四的话,可行倒是可行,就是跟臣子的情分只怕是要更淡了。 四爷见皇上脸色不好,立马离座跪下,“儿臣不孝,让皇阿玛作难了。” 康熙收敛神色,摆了摆手,把老四叫起,“这不关你的事。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不为别的,这个恩典对那些有功之臣可比任何赏赐都要来的看重。要说在宫里开辟个场所来做这件事,倒不如在宫外,修建一个祠堂,年节祭祀不止受满朝文武的跪拜,就是百姓也不拦着。” 这个动静可就大了。 四爷越发觉得乌拉那拉氏奉承他的话是说的越来越如火纯清,邪性的是,他每每听着也是倍感受用。敦促道:“紧着进去吧,外头冷。” 这一幕落到别家阿哥眼里,可就有点酸溜溜的了。作秀做到宫里来,也是没谁了。 但落在别家福晋眼里,四爷俨然就成了好男人的楷模。 饶是恩爱如八爷夫妻俩,八福晋这会儿见了也是眼红的很。心想四爷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长脸的事情。他们家八爷虽然处处看着都好,对她也是少有的尊重,可就是迟迟没再生孩子让她觉得遗憾。不管看着怎么好,她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九福晋哼了声,“没眼力见儿的,扶我一下是能少块肉。” 九爷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合着你在跟爷说话呢?”这可新鲜了,“爷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没病就好,省得花钱延医问药了。” 这人,就是嘴欠。 九福晋听着九爷这样排揎自己,顿时就恼火上了,想也没想一脚就给他蹬了过去。 九爷没防备,这冷不伶仃的来一下,可不就把人给踹趴在了地上。 就在九爷要发飙的时候,看热闹的十爷立马就忍着笑上去扶他九哥了。还边说道:“行了九哥,这也不是家里,就算九嫂再有不是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更应该让着点嘛。” 这话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不仅九爷不领情,连带着九福晋十福晋也都纷纷朝十爷看了过去。 这把十爷给吓得。他相信九嫂不可能打他这个小叔子,但他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个善茬啊,那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爷们留的主。 是以,在十福晋眯起眼看着十爷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他的九哥了,趔趄着追他的八哥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说,八哥,晚上上你那儿涮锅子吧,我带两坛好酒过去哈。 萧歆可不知道在她身后还发生这么一桩趣事。只是在暖房歇脚吃茶等候传唤的时候,看到了相携而来的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彼此面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像是在说谈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见萧歆看向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唤了声四嫂。十四福晋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羡慕道:“四哥四嫂真是越发的鹣鲽情深了。” 萧歆看着眼前的两个花样少女,笑的亲切,道:“老夫老妻的跟你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可比不得。” 十三福晋比较内敛,萧歆这样一说倒是有些没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抿嘴说了句,“四嫂才比我们大几岁,说这样老成的话,也不怕回去四哥恼你。” 十四福晋笑着附和,“就是,还是长嫂呢,就知道拿我们打趣儿,下回再打牌,看我让你不让。” 几人有说有笑的,夏嬷嬷就过来请了。 相比上次的匆匆一面,这次,萧歆认真观察了德妃一回。 虽然算不上特别的美人,却胜在底子好,会保养,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看起来一点不显老。 又是在最好的年纪里获了将近十年的圣宠,在这深宫之中,要没手段,还真是做不到。 关于老四府里的事,德妃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会儿见老四的福晋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强颜欢笑,心知别个没有哄自己,这便笑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能想开,却是比什么都好。” 萧歆撇了眼十三十四福晋,好家伙,别看她们两个年纪不大,却都是会来事儿的主,才刚还一起围在德妃身边说笑,眼见德妃要跟她说话,一齐找嬷嬷讨教针线去了。 萧歆心里就先喜欢上了。回头回道:“媳妇这也是向额娘学的。女人这一辈子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就不能太较劲儿,要不苦的还不是自己,还未必就能栓住爷的心。与其闹的没脸没皮,还不如大方点,只要守好了儿子,总归是有依靠的。”这话,放在古代再经用不过。 饶是德妃听了也是没有不满意的,点着头拍了拍萧歆的手背,“这样想就对了。不是我要偏袒老四,他的脾性我这个做额娘的还是懂的,你只消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这话,萧歆深信不疑。 撇开后宫婆媳间的叙话不说,皇上在养心殿西暖阁也同儿子们分别聊了起来。 这个分别谈话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这会等在外面的几个心情就不太美丽了。一个个的眼睛都巴巴的盯着西暖阁的门,只恨不得给盯出几个窟窿来,也好看看皇上是不是背着他们几个偷偷给老四糖吃了,这把他们给馋的哟。 里头除了四爷,其实还有十三爷。 四爷没有顾忌十三在场,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直言的。这便在穿衣镜旁递出了一封密折,并且说道:“此次虽说收了一部分往年拖欠的赋税,却仍是不足一半,可就这收上来的,也已经是不小的数目。” 康熙对着穿衣镜理衣,他当然是知道江南的税难收,要不也不会放手让老四去。撇了眼递上来的密折,赫然是一沓大面额银票。便玩笑道:“怎么,觉得差事没办好,这是拿家底来做贡献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康熙也是知道老四的脾性,要真是差事没办好,他估计能扎在江南不回来。 四爷道:“儿臣的那点家底子皇阿玛哪里会不知道,这些都是行经江南的官员贿赂给儿臣的。”坦白起来,把在场的都吓了。 这么一大笔,目测也有一百万,就这么拱手上交了? 别说康熙惊讶,就连一起陪着去的十三爷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以在皇上看过来的时候,十三爷惭愧的摇了摇头。 康熙又道:“那你为什么不交给太子。” 众所周知,老四可是一直在替太子办事,虽说都是替朝廷办差,但越过太子,说好听的叫大公无私,要说不好听的,可能两头都不落好。 四爷回道:“太子既是储君,私既是公。他每常也是这样教导儿臣,要心怀天下,苟利社稷才是王罡正道。” 康熙见老四只字不提贿赂他的那些官员,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这便点了点他,夸道:“好一个苟利社稷。这满朝上下要是多几个像四贝勒这样的,朕也不用这么忧心了。” 虽说在场的没几个人,可老四要是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把什么都往外说,太子定然好不了,就是他这个皇上也少不了要被人说对太子管教不严才会纵成这样。 四爷自然是考虑到了皇家的体面,加上皇上待人宽厚,真要是说了,反而会让皇上作难,于他也没好处。而且这样点到即止,皇上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其他的事哪里还需要他去操心。 只是再想想如今国库空虚成那样,真真是再禁不起任何战事,就是一支二十万的军队,只要开拔,一天最少要耗费二十万的军资物资。这前后加起来四百万不过,的确不能支应将来随时有可能发生的长时长线作战。 突然,他想起了临进宫的时候福晋讲的那个故事,这一联想,便提议道:“儿臣有个愚见。” 康熙坐回到炕上,指了指凳子让老四几个坐下说。 四爷说道:“唐史中记载,李世民在位时之所以能出现贞观盛世,离不开他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的用人政策。 他也曾言,‘于兹十有馀年,斯盖股肱罄帷幄之谋,爪牙竭熊罴之力,协德同心,以致于此。’ 而为了表彰这些功臣,命阎立本绘画《二十四功臣图》于凌烟阁。 儿臣觉得,这种崇重功臣c能臣的精神是值得借鉴的。” 康熙听了饶有兴致的敲了敲桌子,说道:“唐太宗李世民的功绩,古往今来少有睥睨者。不过这崇重功臣,能臣原本就是明君之选,只是能做到他那样毕竟少数。”一时也是感慨良多,哪个君主不希望自己治下能是个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他少年登基,接手的本来就是个烂摊子,亲政前受制辅政大臣,接着又是三藩台湾多年征战,这也不过才太平没几年,要说盛世却是远远达不到的,如今的国库早就已经见底了,别说西北问题不断,就是随便遇上个灾荒都能让朝廷喘不过气。 可底下的臣子也都不是傻子,朝廷的难处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当年封功封赏尤在昨日,臣下们就是一点也不体谅,装傻充愣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会听了老四的话,可行倒是可行,就是跟臣子的情分只怕是要更淡了。 四爷见皇上脸色不好,立马离座跪下,“儿臣不孝,让皇阿玛作难了。” 康熙收敛神色,摆了摆手,把老四叫起,“这不关你的事。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不为别的,这个恩典对那些有功之臣可比任何赏赐都要来的看重。要说在宫里开辟个场所来做这件事,倒不如在宫外,修建一个祠堂,年节祭祀不止受满朝文武的跪拜,就是百姓也不拦着。” 这个动静可就大了。 这期间四爷来过两封家书,除了报平安问候家里情况,再就是说些在江南的琐事,甚至是在外面饭菜合不合口,思家念孩子这样的零零碎碎写了两页纸。 这真是刷新了萧歆对四爷的认识,这个不善言辞,又擅于打击报复的面瘫,原来在笔头上的功夫也是了得的。 这日春喜带着几个小太监在院子边靠墙根的地方翻土,萧歆看到了就随口问了句王嬷嬷。 “那一围子的藤蔓疯长的都野了,贝勒爷怕夏天的时候里面窝个蛇虫鼠蚁的吓着主子少主,走前就吩咐给处理了。这会趁着花园里也在翻新,就张罗人手一起翻了,来年撒上些娇艳的花种,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萧歆就了然了。 因为想起府里的用度基本都是内务府供应的,别的东西都好说,只是蔬菜这一项太过差强人意了。也许本来是挺好挺新鲜的,等派到各人府上,差不多也是蔫蔫儿的了。 就萧歆上一世当大厨养叼的嘴,还真是吃不惯这分下来的菜,所以也不跟林嬷嬷说,直接就让春喜吩咐下去,把花园的东南角那块圈起来搭个棚子,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反正四爷以后在圆明园那个大园子里都敢请旨种菜,这自家的府邸有什么不能够的,而且又不止惠及她一人,四爷自己不就酷爱素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第五九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闭眼捏了捏眉心, “给爷揉捏揉捏。”犯困还是其次, 头疼。 萧歆能说什么, 什么也不能说啊。人家辛苦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往回赶,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人家心里还惦记着昨晚放鸽子的事。 还等什么,撸袖子好好表现就是了。 四爷闭着眼,迷迷糊糊说道:“爷出门的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劳福晋多费心了。” 萧歆心说, 原主管了这么多年了, 就算要撂挑子也不能捡您不在家的时候。嘴里却说,“爷只管放心,妾身还依平时那样闭门谢客。”省得有些想巴结四爷巴结不上的官员, 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让内妇来走她的门路。 四爷似乎很满意,微微掀了眼睑,看着萧歆精细的下巴, “你也别只顾着应对上下。”原先的瓜子脸, 这会看起来越发的尖瘦了。 哎哟我的四大爷, 原来你也会关心人呢?真是看不出来。 四爷接下来却说, “爷倒是无意插手后宅, 只是李氏这些日子确实煎熬, 她也是得了爷的话没过来请安。你要是真不想周旋其中, 大可交给林嬷嬷去打理, 她虽然不大管事,经管后宅还是得用的。” 萧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其实挺不感兴趣跟后院那些女人打交道,倒不是怯,实在是懒得为了一个男人去假意维持和平,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的自在。至于请不请安,还真是更没必要了,面和心不和的有什么意思,不定在心里怎么咒呢。 萧歆原先也有盘算,以后都不用她们来请安,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她们在自己屋子里多念两页经,算是积德了。 反正四爷那里也有一个小佛堂,女人们响应他的一片虔心,也是很说的过去。 四爷这会儿提起了,倒是再好不过,“嬷嬷能干妾身也是早有耳闻的,她又一心的扑在前头替爷料理起居事务,倒是不太敢劳动,如今听爷这样说,那是再好没有,等找个时间一定好好同嬷嬷说说,请她来帮衬一二。”四爷的人,再怎么样也是要给脸的,不能他说叫来,就一味的自以为是了。 四爷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歆,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继续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便放松着睡去了。 这时王嬷嬷才悄悄进来附耳说了句话,道是两位格格来请安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萧歆先打发了嬷嬷出去,替四爷盖上一层薄被,才出去见小老婆们。 萧歆以为来的人会有年糕,毕竟这个时间点,她也差不多进府了,没想到却不是。 来的是钮钴禄氏和武氏。武氏且先不说,这个钮钴禄氏可了不得,她就是弘历那个不孝败家子的亲妈,未来的那位熹妃是也。 若单论模样,倒也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为人看起来也挺谨慎的。进来半天都没怎么主动说话,都是武氏在言语,她偶尔附和,看起来像是个不会拿主意的主,其实心里门清。不过是拿武氏当枪使。 萧歆暗自观察了一番,武氏又笑道:“福晋也知道,爷这趟出门,时日定是少不了的。又是去那鱼米之乡,听说那江南的女子自成一色,与咱们这京城里的又不一样。又会唱小曲,又是裹小脚的,很是擅长缠磨男子。咱们爷可是去办正经差事,若是在这上面耽误了。” 萧歆吃着茶差点没喷出来,这怎么话说的,合着四爷去江南就直奔勾栏院了不成。但凡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还缠磨,说出口的话都不过脑子吗?怪道钮钴禄氏只坐着不言语,这枪也忒好使了。 她们的来意萧歆自然是懂的,但她能怎么说,既然怎么说都让人膈应,那就没有接茬的必要。这便看似没听懂对着钮钴禄氏道:“你们那边离着侧福晋近,她这几日为孩子的事没少劳累,若是没什么事就常上门去陪她说说话,关照孩子一二。也好过来我这儿应景,空落落的,除非你们也爱抄经礼佛,那倒是可以作个伴的。” 钮钴禄氏唯唯听着称是,竟也像是没听出话外音一样。 但是这话可把武氏唬了一跳,她再蠢也听出了福晋的言外之意。她们几个是有事没事爱去李氏的院子串门子没错。可是,谁当她们想去惹红眼病啊,还不是因为李氏得宠,爷隔三差五的总往她那儿去。她们也不过是借点光凑到爷跟前,好让他能不忘了自己。 谁还没点私心了,这有错吗? 但这话,她一个被主母打死都掀不起浪花的格格可不敢轻易说出口。就是想,也得偷摸着来。 如今被福晋这么赤条条的挑到明面,摆明了就是对她们有意见了吧?看来,福晋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想着,不免觑了眼钮钴禄氏。 被萧歆这么一打岔,二人哪里还敢再提原本的打算。一盏茶还没喝完,就都坐不住,借口离去了。 萧歆耻笑一声,还没腹诽四爷呢,他倒是不声不响的出来了。 四爷哪里就能大白日的在家窝觉,不过是打个盹补点精神,过会儿还得进宫见太子。 “怎么,恼上了。”要是他没看错,福晋刚刚那个笑可不太好。 萧歆也不掩饰,本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他不问她只装不知道,这一问,她就忍不住要挑破了,“两位格格怕爷路上寂寞,这是来请缨陪驾呢。” 四爷一噎,这阴阳怪气的,是醋劲儿上来了?随即拿手指点了点萧歆,竟也有点懊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爷是什么身份也敢用陪驾这两个字,就是在自己家里也需得谨言慎行才是,平时的稳重都哪去了。” 萧歆也是没想到,被四爷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后悔起来。自己才前还在盘算把这里里外外的人整顿一遍,受不受用暂且另论,只是这里面有没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插进来的就很值得深思。要不真是说句话都得提心吊胆。 四爷见萧歆有悔意,便也不再纠缠,只缓和了语气道:“爷若是去游玩,第一个就带上你。” 萧歆正替四爷扣扣子,听这话不免瞟了他一眼。这么好听的话说的一本正经的,谁信。嘴里却说:“您还是别拿我逗闷子了,有那新人呢,带我这张老脸出去没得让人笑话。”孩子都七岁了,她可不就是旧人嘛。 “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四爷审度着萧歆还不算,上手就揩了那还没上妆的脸颊一把,手感竟是挺好的。而且这么近距离看去,他的福晋还和刚成亲那会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个娇羞的,现在真是越发的得劲儿了。 萧歆既然不能像四爷那样的动手动脚,便在言语上越性了一回,“瞧爷这话说的,我不也不知道爷还会这般的挑逗人呢。”说着还一本正经提议道:“要不还是遂了两个格格的心愿罢,免得爷又去外头招惹别个人家,回来又得惹一屋子女人眼泪。”但不包括她。 “我瞧你是越发的来劲了,啊。”四爷手一揽,整个就将萧歆给提到了自己身上。 萧歆重重一怔,盯着四爷那双含有笑意的眼眸,她只有一个念头,没想到四爷是个这么不经撩的?那原主能失宠,果真是人才。 “爷,时候差不多了,该”苏培盛在外头提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也是按照四爷的吩咐到点提醒他出门,没想到却撞上了这么粉红的一幕,不知道这会儿再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来不来得及。 不过他这会儿的脑子里还有一个念想闪过,瞧这情形,福晋是要复宠了! 四爷咳了下,这才放开半红着脸的萧歆,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在往外走的时候,几不可闻的在萧歆耳边说了句什么,惹的她霎时烧红了耳根。 等萧歆回过神来的时候,四爷早就走远了。只是在回味他刚刚耳语的话时,一秃噜嘴就骂了句色胚子。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之前都多久没来这里陪正牌老婆了。好嘛,这算是被她歪打正着了?可是她还真不稀的伺候,爱睡谁睡谁去。 虽然这样想别人也干预不了,可真要付诸行动还是有难度的。 偏偏,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像是捡了金子一样的高兴。 那不,就连王嬷嬷都一副中了大奖的样子。自从四爷出门,就开始在那忙叨着重新换了一遍床上用品,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福晋早该这样了,咱们的贝勒爷一直就是个重情意的,即便冷落了您这些年,心里始终还是有您的。” 萧歆撇嘴,合着不是找你啪啪啪,你当然说的轻松。嘴里却忍不住吐槽,“真要是有我,又怎么会跟别个可劲儿了生孩子。可见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也就那样了。” “姑奶奶啊,这话可再说不得。” 不等嬷嬷继续,萧歆就已经满口答应了。她哪里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哦,合着四爷才刚刚开始要给你脸,你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就是宫里的娘娘,也从来不敢这么抬举自己。就是到了现如今贵为妃位,也是本本分分,谨小慎微,这才是长久之计。 却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 你看康熙他爱过谁了,年轻的时候跟赫舍里皇后也算是共患难过来的,感情好那是理所当然的。可要不是她去的早,徒留念想给康熙,相信活到这会儿也是只剩满满的糟心。 当然,道理谁不懂,有的话就是好说不好听,萧歆也是知道嬷嬷是自己人,才会在她面前肆意。 等到晚上,王嬷嬷很是用心的让萧歆泡了个香汤。就连屋子也提前熏了四爷喜欢的味道,这会儿再开窗一通风,香味似有若无,倒也沁人心脾。 只是在等了半晚上也没等来四爷,反倒是等来了自己身上的好事。 四爷看着冒热气的锅子出神,等萧歆把底料铺满,浓浓的滚汤顿时就停歇了躁动。又听萧歆说,“这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索性就让人准备个锅子等着了。”要不饭菜做出来老早就冻住了,这种天气打火锅最好,什么时候吃都是热的。 四爷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浓香四溢,渐觉口舌生津,便说,“才刚做了道场,合该忌口才是。”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第六十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娘们家的,但凡能跟爷们说句把软话, 还能真撅了你的面子不成。 何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不管新人如何, 少年夫妻的情分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不是。 四爷堂堂一个贝勒爷, 哪里被女人撅过。 这边正闷着气打算甩手走人。 猛的一瞧灯下那人,竟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都多少年了。 除了新婚那段时间, 哪日来正院乌拉那拉氏不是穿戴齐整, 规规矩矩的见礼, 就好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一样, 板板正正的,半点情趣没有,哪里还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四爷都快忘了他的福晋本来的样子了,脑子里有的全是衣着端庄沉重,妆容亦是不遑多让的木头人。 如今这素颜薄衣的, 却似回到了那年仲夏夜。 萧歆也不理杵在那儿出神的四爷, 只吩咐屋里伺候的丫头, “还照常例给爷准备行李就成, 还有那解暑的茶包多带一些, 酸梅膏也备上两罐。”回头看了四爷一眼, “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既然都不和谐了, 也没必要假意维持表面的和气。 四爷堂堂一家之主, 还真没听出被逐客的味道。反而还坐了下来, “待会儿再说。”俨然一副有私房话的样子。 萧歆也是没想到四爷这个过场走的这么认真。在她看来, 原主其实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实在没必要再关起门来装恩爱,相信满府的下人也是看的真真的。 “今儿是初几来着。”你听不懂,我就说句你能听懂的吧。 眼见丫头们拾掇的差不多了,再不把那位爷撵了,待会伺候的都退出去了再相顾无言岂不是更尴尬。 倒不是她看不上四爷,只是暂时还没想跟四爷怎么样,就算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了难以避免的事,那也不要是刚来的现在,起码得让人有个适应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 “回福晋话,今儿刚好初一。”嬷嬷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那位更是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爷知道你希望爷留下。 萧歆只是觉得有点脸疼,可哪里还敢再说出什么更放肆的话。 虽说这大清的福晋轻易休不得,但要给你不自在还是很容易的。这便让人紧着拧了帕子来给四爷擦把脸先。 嬷嬷也是伺候人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看不清这里面的眉眼官司,等伺候好还赶紧的把人都秋风扫落叶似的遣退了。 “爷可要吃点宵夜,今儿新进了一些菌子,我同弘晖吃着都觉得新鲜,给您下碗面吧。”既然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萧歆便提议着说。 吃饱了不就犯困了,大概也就没有其他什么心思了吧! 四爷就朝萧歆看去了,前两日他就听说弘晖回主院来用膳的事,还听说福晋亲自下厨了。 当时也就好奇了一下,以他对乌拉那拉氏的了解,她对于打理家事的热忱,可比对关心他们这两父子高多了。 如今见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便浑不在意的说道:“有奴才呢,让他们做去便是。”对于吃,四爷素来没什么热忱。 萧歆又看了眼径自解衣的四爷,如果没理解错,这是在质疑她的手艺? 本来萧歆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不过借口走开罢了。现在却是非要露一手不可了。 于是等四爷把一整碗手工面连面带汤吃的连渣渣都不剩,并且压制不住的打了个嗝的时候,不用看萧歆的脸,都感觉的出她要嘲笑自己,这脸打的。 “爷不在家这些日子,少给弘晖吃荤腥的,他的脾胃虚,不好克化。” 萧歆还想看四爷笑话呢,没想到这人刚刚吃了她的一点也没有嘴软的意思,这还倒打一耙了。 果然是个不讨喜的人设,怪道没有兄弟爱跟他亲近,这脾性,谁受得了。 萧歆正腹诽着,四爷又道:“时候还早,陪爷出去走走。” 消食还是其次,其实也是因为久没处在一起,都要忘了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依稀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福晋倒是个活泛的,两人互补着,日子过的倒也合意。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清,远着久了,不就淡了。 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看着那递过来的手,萧歆感觉出四爷这是在卖好吧!真是稀了个奇,高冷的四爷还会做这举动。 好吧,自鸣钟也才走到八点,大夏天的的确不算晚,且陪你去消食吧。 只是走了好一会儿,手都被牵出汗来了,也不见四爷吱个声,果真是纯散步! “今晚,爷很舒心。”冷不伶仃的,四爷来了这么一句。 萧歆听的没头没脑。 四爷停下来,要说什么,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哄女人的软话,这便看着萧歆的眼睛,拨弄了下披在她肩头的头发,“这样就很好。” 年纪也不多大,二十出头的人,整日打扮的老气横秋的,便就是他不怎么在意这些,瞧着也是沉重。 萧歆有点小别扭,就算跟原主是老夫老妻,但对她来说四爷真的就是个陌生人,刚刚到现在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句话,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有那个眼神,真的不是她想太多,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要吹灯放帐上大保健了。 不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奈何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冲撞了过来。“贝勒爷您快去瞧瞧吧,三阿哥竟是有些不好了。” 四爷猛的回头,“白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不怪他紧张,这都已经折了两个儿子了,三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弱的,这好不容易熬过了满月,才慢慢有了精气神,最是经不起半点病痛的时候。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奴才们是千小心万谨慎,不知怎的,三阿哥傍晚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了,没吃两口就困了,刚刚却是又吐又泄了起来,侧福晋慌的完全没了章程,只在那抱着阿哥一个劲的哭,贝勒爷快去瞧瞧吧。” 四爷是真紧张了,皇室的子嗣夭折的实在是太多了,哪年不得折上个把。只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这便没顾上再跟萧歆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去。 对于这个突发事件,萧歆倒是没觉被搅了好事而心生不愤。反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要不真的一来就被啪啪啪,那她一定会膈应死的。 可是话说回来,堂堂一个福晋住的主院,怎么说也是这后宅的大老板,小老婆的丫鬟撞到跟前也没个人阻拦,这很说不过去啊。她现在都要开始怀疑身边伺候的人可信度以及能力问题了。 要找个时间内测一下才行,该重新洗牌的重新洗牌,该撵的撵,该放的放,该提拔的提拔。不说控制住方方面面,她的地盘起码要把紧门户才是。 第二天萧歆才听陪嫁的王嬷嬷说,李氏的那个三阿哥折腾了一宿,太医都请了两回,起先连药都喂不进去,黎明的时候才稍消停了下来。听那口气,竟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萧歆敦促着弘晖吃早饭,头也没回道:“待会儿嬷嬷就带些药材过去瞧瞧,再看看三阿哥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不拘要人还是药。” 亲自卖好还是算了吧,该做的不亏待就行了,那些说妻妾之间和睦相处的都是扯淡。 “额娘不去吗?”弘晖奇怪道。以前但凡侧院的姐姐身有不适,额娘必然会亲自过去看望。 萧歆把一个刚剥好的水煮蛋递到弘晖手里,“有你阿玛在呢,额娘就不去裹乱了。就是你也别去。” 王嬷嬷瞧了瞧萧歆,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福晋这是真的豁达了。本来嘛,哪有当家主母对妾室这般的好法,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需要事事周全到如斯地步,不争宠也就罢了,对庶出的几个小主子一点不比对自己的差。别人倒是都说一句贤惠了,却也没见贝勒爷一句好话,就连侧院那几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她说,都是惯的。 萧歆可不知道王嬷嬷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不是很膈应人嘛,老公陪着小老婆孩子,自己巴巴的过去,这是去看老公呢还是看老公跟小老婆生的孩子? 但是,对弘晖肯定不能用嫡庶有别来区别对待,要知道咱们的康熙皇上可是以仁孝治天下,最是看重父子兄弟一家亲,甭管嫡庶,在他看来都是亲亲好兄弟。是亲的就得相亲相爱。 所以,“你自个儿且还在调理身子,虽说吃的是药膳,到底带了一股子药味儿,去了还得让人防着你有什么病气,免得过给你三弟。到时候你不自在不说,下面的奴才也跟着作难,没怎么就罢了,要有个好歹,是能赖你好心好意去看望弟弟给害的?少不得还是下面的人遭殃。你皇爷爷可是常说,要善待下面的奴才,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对待生命还是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心。” 弘晖听的一楞,随即便认真道:“儿子记住了。” 萧歆握了握弘晖的肩,“额娘的意思不是让你疏远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他现在还小,有那么多人精心照料,又有太医守着,不消两日也就无碍了。若是大伙一窝蜂的围过去,人多口杂的,对他未必就好。” “就像先生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其实就是一个道理。” 萧歆笑了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富贵人家总爱小题大做,也许只是小症候,这样兴师动众的,本来都不用吃药的事,太医要是不开出两副药,显得不重视似的。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就是能随便吃药的呢。 等到弘晖回前头去上课的时候,四爷就略显疲惫的进门了。 她也不劝慰四爷,只是让着他把桌上的锅子给揭了,“一锅子气再不揭可要漫出来了。” 四爷看着冒热气的锅子出神,等萧歆把底料铺满,浓浓的滚汤顿时就停歇了躁动。又听萧歆说,“这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索性就让人准备个锅子等着了。”要不饭菜做出来老早就冻住了,这种天气打火锅最好,什么时候吃都是热的。 四爷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浓香四溢,渐觉口舌生津,便说,“才刚做了道场,合该忌口才是。”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第六一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是在一阵烧心的饥饿感中被迫醒来。以至于她以为自己该不会又倒霉催的穿进什么乱世,要不饥饿感这玩意儿还真是太久没体会过了。 正迷迷糊糊的打量周遭, 原主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冲击了过来,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泣涕声, 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原主的过往经历。 这是一个不得宠的原配嫡妻, 婚后几年好不容易盼得了一个儿子,没想到夫君却跟侧室接二连三的生下庶子/女给她添堵。 而且原主还是那种典型的口不对心,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为了经营贤惠两个字, 一个劲儿的劝着夫君去别的女人屋里, 日子久了, 再深的情分也不够消磨。至到如今,夫妻俩除了大面上客客气气的,真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冰。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 大度的样子, 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 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 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 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 对于穿越这件事, 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 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 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 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 这个七岁的男孩是原主跟夫君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子,叫弘晖!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乌拉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 萧歆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要说就乌拉那拉氏的未来,那是她奋斗了三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可就所知来看,她最后倒是当了皇后,日子却未必过得舒坦。 可这话说回来,生在富贵人家,总归少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苦楚。 当然,利弊从来如影随形,富贵人家,尤其是天潢贵胄的家庭,自来就是个是非场。何况四爷的未来,注定这个家庭不可能会有太平日子。 不过,想是一回事,那些争斗到底是爷们在外面的大事,也轮不到娘们家家的指手画脚。 而萧歆到底是经过几世的人,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争宠那种事她是不稀的去干,守着男人还不如守着儿子实惠。皇后虽然牛掰,可太后才是养老的最佳职业不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四爷虽然算是一个殚精竭虑的好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说是渣都不为过。 这厢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又略带怯懦的声音,听着却是来请安的弘晖。 想到这孩子的命运,萧歆的心就先软了。原主对孩子严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得宠爱,所以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在古代这本也没有错处,只是管教的太过了,反而让孩子少了点鲜活劲儿。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没错,这便把人叫了进来。 弘晖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请安都很少见到额娘。 大人的事情虽然他不太懂,但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出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过问,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勤着来问安,哪怕额娘不见,他也还是要来的。 要是搁在以前,额娘最多的也是说些少往后院来的话,吉不吉祥的跟请安可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功夫,跟先生多读几页书才是正经。 萧歆可不知道弘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依恋亲情的时候,见了亲娘不先扑上来腻歪一阵撒撒娇,反倒在那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忍不住皱眉。 虽然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落忍。于是招手把弘晖叫到跟前,半搂着他往身上靠,关切的询问最近一餐吃多少饭喝几碗汤,晚上几时歇息。半点不问课业之事。 弘晖顿时无措,跟着湿润了眼眶,应答也是捡好听的说,“儿子在前头一切都好,阿玛每常找那管事的过问,不拘是吃穿用度,倒也不曾被人怠慢。” 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可想童年过的也是没多少乐趣吧。 萧歆笑着听了,也不往深了问,反正来日方长。 这便握着他没多少肉的臂膀轻轻捏了捏,“中午下学了就回来用饭吧,只当是陪陪额娘可好。”说原主孤单那是客气的,老公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例行公事的过来露个脸点个卯,早年还会应付一二,这两年干脆直接睡在了书房,就算有需要也鲜少再踏进正院。萧歆同情乌拉那拉氏的同时,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把弘晖给养好,养住了,要不这孩子真的没了,她就真的成了光杆福晋,哪里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别说以后怎么样,就四爷还在潜邸剩下的这些年恐怕就要熬死,更别提以后当太后享福了。 看着弘晖高兴的离开,萧歆转头就吩咐下去,让人搭配出各色营养丰富的食材,竟是亲自盯着厨下抄刀挥铲。 就她的厨子,当个行政总厨完全没问题。这种皇阿哥府的厨子手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她初来乍到的,对上下也不大了解,古代内宅阴司又太过复杂,她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等回头闲下来的时候才好好挽镜打量了一回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说实话,跟上一世那个美人大厨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可却十分的干燥。更要命的是肤色偏暗,还有抬头纹。就算长了一张瓜子脸,可要是不懂保养,要不了三十岁就可以从真正意义上诠释什么叫人老珠黄。 萧歆就觉得,她这是赶着来拯救乌拉那拉氏来的。不管得宠失宠的,女人最起码要对自己好,自己看自己心情愉悦了,那别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遂每天早晚用牛奶泉洁面,再引清泉水出来泡浴,不在话下。 再说弘晖回来吃了两天饭就有点惶惶不安了。 下面的奴才都在传,额娘竟亲自下厨了! 若是普通百姓人家也就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主子不是擎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是弘晖不知道的事,萧歆还的确没真的动手,只是监督。却架不住下面人疯传,传的多了,自然也就变味了。 想了半天,弘晖忽然有点开心道:“隐约听戴先生说阿玛过几日要下江南一趟。” 萧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弘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 这孩子是缺心眼吗?大热天出远门,是盼着他爹去遭罪呢? 听说,那个四爷,可是最受不了暑热的人,每年仲夏都得中暑几回才行。 就算南方不比北方炎热,但到底是大热天出门,哪里会有自在可言。 弘晖也不懂了,以往只要阿玛出门额娘就高兴。听好事的奴才嚼舌根,这叫自己得不着人,别人也休想落了好。更不好听的说是主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磋磨妾室。这些,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他只知道,阿玛每次出远门前都必然会到额娘这来一趟的。 而额娘也能开心上一整天。 看着都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弘晖,萧歆错开了话题,“别一劲儿的只吃青菜,额娘还盼着咱们的大阿哥以后成为巴图鲁呢。” “像大王伯那样!” 瞧那亮闪闪的星星眼,显然是把直郡王当偶像了。 好在那位四爷没在场,儿子不崇拜老子,多少有点打脸。 萧歆点了点头,“挑食可养不出强健的体魄。”据这两天了解,弘晖的饮食习惯都是在四爷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 好家伙,他自己一心向佛,惯常食素,没道理让一个在长身体的孩子也跟着。 不是说吃素不好,只是孩子长的快,更应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行,这样才能更好的长身体不是。 所以,中午这餐,萧歆可是多让人准备了几道肉食。羊肉鹿肉野鸡鸭等等,从养身角度来说,以蒸炖为主,偶尔加个香煎的肉排调剂一下口味。 弘晖几不可见的噘了下嘴,筷子到底朝鲜嫩的羊排伸去。 晚上萧歆早早的就洗漱好躺下,古代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入夜后消遣娱乐的很少,大多数人基本都是饭后就上床睡觉了,这对于美容养身来说,绝对是好的。 而且经过了三世,萧歆早就习惯了早睡早起。 这边刚开始迷糊,守夜的嬷嬷就突然进门说是四爷从书房过来了。 萧歆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这是准备让自己接待了?夫妻做成这样,真是没谁了。 不过,估计大清这些正经爷们家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除了八爷和十三爷看起来比较专情外,其他各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不看具体记载,端看子嗣就知道。 这样混想了一下,陌生的脚步声就到门外了。 依着素日里的习惯,福晋都不可能披散着头发见四爷。 所以嬷嬷二话不说就上手准备给萧歆梳理头发,没想到却被她给止了,“这黑灯瞎火的,打理给谁瞧呢,又不是新人,老夫老妻的,谁不知道谁呀。” 本来就是一句打趣的话,偏巧让进门的四爷听了个俱全。 李氏彻底傻眼了,她是再没想到萧歆霸道如斯。不说她自己有个嫡长子,就是她真愿意,把她们这些女人的孩子都记到名下,她们也不能说个不字,这就是正室嫡妻的权利。 听萧歆把这话放出来,李氏也是怕了,忙放软了姿态,“大格格都这么大了,福晋再带去养也没什么意思。妾才刚也是急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混话,您别往心里去才是。” 萧歆却觉得李氏这是在和稀泥,心想这事还是该让四爷自己处理,她在中间只会越裹越乱。 念头刚落下,四爷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看南迪格格病恹恹的歪在榻上,转头就质问了李氏,“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碍。” 萧歆挑眉,合着四爷之前就知道了。 李氏的眼泪不要钱的滚了下来,可怜巴巴道:“妾也是没想到啊。”全然无视还在场的萧歆。 萧歆突然就觉得,李氏之所以能替四爷生了四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个感觉,太特么让人不爽了。正想走人,就听四爷下了个决定,“将大格格暂时迁到正院去养病。” “爷。”李氏哀声祈求,“您不能这么对我啊。”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 嗳嗳嗳,我还不愿意呢。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争执这些,四爷估计就要真恼了。 是以萧歆回身说了句,“你自己也说了,大格格都这么大了,我认去也没意思。何况爷也说了是暂时,早晚是要回来的。”说着也不看他们脸色,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就拿上大斗篷把南迪格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走了。 得知了四爷的意思,林嬷嬷也不用吩咐,回正院就带着几个人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待收拾好了才去请萧歆来过目。 林嬷嬷办事向来是稳当的,萧歆对她也是多有信任。里外看了一圈,“虽说大格格是过来养病的,这起居室还是依着她的喜好来摆设,但也别太素净了,姑娘家的,合该鲜艳些看着也活泛。” 林嬷嬷一一记下。不一会儿太医就上门了,请脉开方抓药煎药不在话下。 只是四爷回房想要了解一二大格格的事,发现福晋却不大理自己了。“这就睡着了?”他一手搭上萧歆的肩,才想把人扳过来瞧瞧睡没睡着,突然就听她说,“爷明儿不是还要上朝,早点歇着吧。” 这怎么话说的。“谁又惹着你了。”瞧着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的酸溜溜。 萧歆冷笑,“谁敢惹我呀,不过是自己找的不自在。” 四爷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来,凑到萧歆耳朵边,说道:“这是醋性又上来了。” “可不是呢嘛,比起人家我算什么,生孩子不如人,温柔贤惠更是没有。您还回来做什么,合该好好安慰人家才是。”这一不爽起来,可就没好话了。 四爷也不恼,把人扳过来摁住,“平时看你也没对南迪少了好,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跟个孩子拈酸吃醋,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 萧歆动了动肩膀,合着您压根就没往李氏那儿想? 四爷反倒起了兴致,先吃了萧歆一嘴,才再说:“想要孩子还不简单。” “大格格可还在隔壁呢。”萧歆挣了挣,没道理才把孩子接过来就凉着,她还打算待会再去看看呢。 四爷却上下其手,抽空说了句,“放心,吵不着她。” 萧歆心说咱们的关注点是不是太不一样了四爷。 可是四爷哪里还给萧歆机会分心,没两下就让她忘乎所以了。直到半夜罢休。 洗好了再躺进被褥里的时候,四爷揩着萧歆的脸打趣道:“你要是能给爷再生个阿哥,莫说是不再去侧院的话,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渣,真把其他女人当玩意儿了? 萧歆拍开四爷的手,睨他,“爷这新鲜话都冲多少人说过了,少拿这话哄我,不管用。”说着背过身去了。 四爷难得笑了,点了点萧歆,“不管你信不信,爷是真希望你能给爷再生个儿子。” 萧歆抿了抿嘴,“爷张口闭口的儿子,合着要是格格还能不要了不成。” 四爷忍俊不禁,揽着萧歆的肩膀揉了揉,把人扳回过来面对自己,“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爷都喜欢。” 第二天闻着刚磨出来的豆汁萧歆突然就反胃了起来。心里一阵盘算,不会这么灵吧,说什么来什么。 再一算小日子,可不是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林嬷嬷心细,赶紧就把萧歆扶回了屋子,还高兴道:“福晋大喜,奴才这就差人去告诉贝勒爷去。” 萧歆却给止了,“日子还浅呢,不着急说。”又因反胃,这便让林嬷嬷带人去准备早饭了。 弘晖听说她额娘不适,跟谙达练完拳法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回了后院。 “额娘怎么了?请太医来了吗?”一进门就问道。 屋里伺候的赶忙递了热帕子上去,弘晖也只是擦了把手,坐到了炕上,拉住萧歆的手。 萧歆才说没什么大碍,外头又传话来,说是大格格来请安了。 这事闹的。 想着南迪自己还在病中,要让她回屋歇着必定又少不了要多想。于是让她赶紧进来,坐到炕上说话。 不等萧歆说什么,弘晖就先说南迪了,“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进进出出的,再着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额娘又不是那小心眼子的人,不差你的请安问候,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 跟弘晖说话,南迪也没那么拘谨,她捧着茶杯,说道:“我自然是知道嫡额娘的好,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给我送一份过去。只是我这才过来嫡额娘就不适了。”说着,小心翼翼觑了眼萧歆。 萧歆也是服了这个孩子,“你快别想太多了,我这个不适同你可一点干系也没有。”见他们实在好奇,索性也就透露了出来。 两孩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等好事。不免围着萧歆说了一堆话,不在话下。 再说四爷下朝准备出宫的时候就被太子宫的人拦住了。 四爷想着老这么回避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去了毓庆宫。 远远的就看见毓庆宫的宫门大敞,太子站在书桌前疾笔挥毫。 等四爷到了殿前,太子也出来了,脸上带着冷冷的笑,“老四啊老四,我是再没想到你会给我捅刀子,这些年白对你好了。” 四爷也不跟太子敷衍奉承,“太子要是这么看胤禛,那我也没话可说了。”脸色不比太子好看到哪去。 “你”太子指着老四,“好好好,如今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哪里还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就是老十三我也是看走了眼,竟然跟你一起合起伙来坑我。” “二哥。”四爷也恼了,提高了声音,“别扯十三弟,你当我不知道你让十三跟着我去江南做什么?还是当皇阿玛不知道。” 太子被唬了一跳,却仍镇定道:“你少拿皇阿玛来唬我。那一百万两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就连老十三也是嘴严的什么似的,走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来一个个的都是哄我玩呢。你们也跟老大他们有什么区别,都盼着我倒了吧。”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四爷也不隐瞒了,“你当皇阿玛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那些行贿的官员我一个没提,皇阿玛也一个没问。这件事就连大哥和老八他们都不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说着也不觉心寒,习惯了似的,“我要是真想捅你刀子,就不会把那些银子上交,先送到你手上,再把证据交给皇阿玛,岂不是更不会惹嫌疑。而且,你见我落着什么好了?”吃力不讨好说的可不就是他。 太子想了想,好像也是。银子都上交了,自然什么也没有,差事落到了老十三手里,也没老四什么事。这便撇了撇嘴,“是二哥错怪了你,可你瞒着我事儿总是不对。” 四爷就知道太子会这样,这便无所谓道:“既然太子这么看不上胤禛,往后再有事只管找那尽心又听话的奴才去给你办,我还真是伺候不起了。”一甩手,走人了。 徒留太子在那叫唤,“嗳我说老四,你果真是翅膀硬了啊,爱干不干,惯的你。” 四爷也是被气狠了,出了宫门一脚就把脚蹋给踹了,也不上马车,一路走着回去。 伺候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在四爷的气头上瞎打听,这便先遣了个人回府把情况告诉福晋,也好应对一二。 四爷就懊恼了起来,“怪我大意了,竟拿术士练的东西给你吃。”于是还把他去找了太医院院使吴景的事说了,甚至人家待会儿还要上门来请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第六二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都多少年了。 除了新婚那段时间,哪日来正院乌拉那拉氏不是穿戴齐整, 规规矩矩的见礼, 就好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一样, 板板正正的,半点情趣没有,哪里还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四爷都快忘了他的福晋本来的样子了, 脑子里有的全是衣着端庄沉重,妆容亦是不遑多让的木头人。 如今这素颜薄衣的,却似回到了那年仲夏夜。 萧歆也不理杵在那儿出神的四爷, 只吩咐屋里伺候的丫头, “还照常例给爷准备行李就成,还有那解暑的茶包多带一些, 酸梅膏也备上两罐。”回头看了四爷一眼, “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既然都不和谐了, 也没必要假意维持表面的和气。 四爷堂堂一家之主, 还真没听出被逐客的味道。反而还坐了下来, “待会儿再说。”俨然一副有私房话的样子。 萧歆也是没想到四爷这个过场走的这么认真。在她看来, 原主其实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 实在没必要再关起门来装恩爱,相信满府的下人也是看的真真的。 “今儿是初几来着。”你听不懂,我就说句你能听懂的吧。 眼见丫头们拾掇的差不多了, 再不把那位爷撵了, 待会伺候的都退出去了再相顾无言岂不是更尴尬。 倒不是她看不上四爷, 只是暂时还没想跟四爷怎么样,就算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了难以避免的事,那也不要是刚来的现在,起码得让人有个适应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 “回福晋话,今儿刚好初一。”嬷嬷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那位更是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爷知道你希望爷留下。 萧歆只是觉得有点脸疼,可哪里还敢再说出什么更放肆的话。 虽说这大清的福晋轻易休不得,但要给你不自在还是很容易的。这便让人紧着拧了帕子来给四爷擦把脸先。 嬷嬷也是伺候人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看不清这里面的眉眼官司,等伺候好还赶紧的把人都秋风扫落叶似的遣退了。 “爷可要吃点宵夜,今儿新进了一些菌子,我同弘晖吃着都觉得新鲜,给您下碗面吧。”既然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萧歆便提议着说。 吃饱了不就犯困了,大概也就没有其他什么心思了吧! 四爷就朝萧歆看去了,前两日他就听说弘晖回主院来用膳的事,还听说福晋亲自下厨了。 当时也就好奇了一下,以他对乌拉那拉氏的了解,她对于打理家事的热忱,可比对关心他们这两父子高多了。 如今见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便浑不在意的说道:“有奴才呢,让他们做去便是。”对于吃,四爷素来没什么热忱。 萧歆又看了眼径自解衣的四爷,如果没理解错,这是在质疑她的手艺? 本来萧歆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不过借口走开罢了。现在却是非要露一手不可了。 于是等四爷把一整碗手工面连面带汤吃的连渣渣都不剩,并且压制不住的打了个嗝的时候,不用看萧歆的脸,都感觉的出她要嘲笑自己,这脸打的。 “爷不在家这些日子,少给弘晖吃荤腥的,他的脾胃虚,不好克化。” 萧歆还想看四爷笑话呢,没想到这人刚刚吃了她的一点也没有嘴软的意思,这还倒打一耙了。 果然是个不讨喜的人设,怪道没有兄弟爱跟他亲近,这脾性,谁受得了。 萧歆正腹诽着,四爷又道:“时候还早,陪爷出去走走。” 消食还是其次,其实也是因为久没处在一起,都要忘了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依稀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福晋倒是个活泛的,两人互补着,日子过的倒也合意。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清,远着久了,不就淡了。 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看着那递过来的手,萧歆感觉出四爷这是在卖好吧!真是稀了个奇,高冷的四爷还会做这举动。 好吧,自鸣钟也才走到八点,大夏天的的确不算晚,且陪你去消食吧。 只是走了好一会儿,手都被牵出汗来了,也不见四爷吱个声,果真是纯散步! “今晚,爷很舒心。”冷不伶仃的,四爷来了这么一句。 萧歆听的没头没脑。 四爷停下来,要说什么,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哄女人的软话,这便看着萧歆的眼睛,拨弄了下披在她肩头的头发,“这样就很好。” 年纪也不多大,二十出头的人,整日打扮的老气横秋的,便就是他不怎么在意这些,瞧着也是沉重。 萧歆有点小别扭,就算跟原主是老夫老妻,但对她来说四爷真的就是个陌生人,刚刚到现在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句话,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有那个眼神,真的不是她想太多,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要吹灯放帐上大保健了。 不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奈何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冲撞了过来。“贝勒爷您快去瞧瞧吧,三阿哥竟是有些不好了。” 四爷猛的回头,“白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不怪他紧张,这都已经折了两个儿子了,三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弱的,这好不容易熬过了满月,才慢慢有了精气神,最是经不起半点病痛的时候。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奴才们是千小心万谨慎,不知怎的,三阿哥傍晚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了,没吃两口就困了,刚刚却是又吐又泄了起来,侧福晋慌的完全没了章程,只在那抱着阿哥一个劲的哭,贝勒爷快去瞧瞧吧。” 四爷是真紧张了,皇室的子嗣夭折的实在是太多了,哪年不得折上个把。只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这便没顾上再跟萧歆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去。 对于这个突发事件,萧歆倒是没觉被搅了好事而心生不愤。反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要不真的一来就被啪啪啪,那她一定会膈应死的。 可是话说回来,堂堂一个福晋住的主院,怎么说也是这后宅的大老板,小老婆的丫鬟撞到跟前也没个人阻拦,这很说不过去啊。她现在都要开始怀疑身边伺候的人可信度以及能力问题了。 要找个时间内测一下才行,该重新洗牌的重新洗牌,该撵的撵,该放的放,该提拔的提拔。不说控制住方方面面,她的地盘起码要把紧门户才是。 第二天萧歆才听陪嫁的王嬷嬷说,李氏的那个三阿哥折腾了一宿,太医都请了两回,起先连药都喂不进去,黎明的时候才稍消停了下来。听那口气,竟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萧歆敦促着弘晖吃早饭,头也没回道:“待会儿嬷嬷就带些药材过去瞧瞧,再看看三阿哥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不拘要人还是药。” 亲自卖好还是算了吧,该做的不亏待就行了,那些说妻妾之间和睦相处的都是扯淡。 “额娘不去吗?”弘晖奇怪道。以前但凡侧院的姐姐身有不适,额娘必然会亲自过去看望。 萧歆把一个刚剥好的水煮蛋递到弘晖手里,“有你阿玛在呢,额娘就不去裹乱了。就是你也别去。” 王嬷嬷瞧了瞧萧歆,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福晋这是真的豁达了。本来嘛,哪有当家主母对妾室这般的好法,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需要事事周全到如斯地步,不争宠也就罢了,对庶出的几个小主子一点不比对自己的差。别人倒是都说一句贤惠了,却也没见贝勒爷一句好话,就连侧院那几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她说,都是惯的。 萧歆可不知道王嬷嬷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不是很膈应人嘛,老公陪着小老婆孩子,自己巴巴的过去,这是去看老公呢还是看老公跟小老婆生的孩子? 但是,对弘晖肯定不能用嫡庶有别来区别对待,要知道咱们的康熙皇上可是以仁孝治天下,最是看重父子兄弟一家亲,甭管嫡庶,在他看来都是亲亲好兄弟。是亲的就得相亲相爱。 所以,“你自个儿且还在调理身子,虽说吃的是药膳,到底带了一股子药味儿,去了还得让人防着你有什么病气,免得过给你三弟。到时候你不自在不说,下面的奴才也跟着作难,没怎么就罢了,要有个好歹,是能赖你好心好意去看望弟弟给害的?少不得还是下面的人遭殃。你皇爷爷可是常说,要善待下面的奴才,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对待生命还是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心。” 弘晖听的一楞,随即便认真道:“儿子记住了。” 萧歆握了握弘晖的肩,“额娘的意思不是让你疏远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他现在还小,有那么多人精心照料,又有太医守着,不消两日也就无碍了。若是大伙一窝蜂的围过去,人多口杂的,对他未必就好。” “就像先生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其实就是一个道理。” 萧歆笑了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富贵人家总爱小题大做,也许只是小症候,这样兴师动众的,本来都不用吃药的事,太医要是不开出两副药,显得不重视似的。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就是能随便吃药的呢。 等到弘晖回前头去上课的时候,四爷就略显疲惫的进门了。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第六三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打开盖就赏脸的吃了两个,“这可真是再合口不过了。”竟也是倍感受用。 五福晋捻着帕子捂嘴笑,“快瞧四嫂那馋样儿, 合着就指着这个对付了不成。” 三福晋却道:“还真别说。这女人每次怀孕可都不一样的, 有那从头到尾吃好睡好的,也有那从头折腾到尾的, 要我说你这肚子里指定又是个阿哥。” 不说酸儿辣女的准不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就是五福晋,那不也附和着说,“我瞧着也是,那青梅我只闻着味儿就要倒牙, 四嫂却吃在嘴里连眼也不带眨的,可想是个带把的没跑了。” “三嫂五嫂几时也学会说那奉承人的话了,快说几句让我也受用受用。”八福晋几人踩着话头陆续进门。 几个福晋相互见过, 三福晋才说八福晋, “就你同八爷恩爱的什么似的, 只他一个奉承你也够受用终身了, 没这么拿嫂子寻开心的。” 八福晋赶紧上去挽了三福晋的手,故作认真道:“怎的, 三嫂这就恼我了不成?” 三福晋拿手指假意戳了八福晋的脑门子,“都是八爷惯的, 你只给我贫嘴吧。”说着笑了。 萧歆倒是很佩服这些女人的相处模式, 从面上看, 可真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到十三十四福晋也都来的时候,正好凑齐两桌,打两圈先。 这个时期的麻将很有意思,分男牌女牌,男牌大点,女牌小点,牌面上精细的雕刻着一些历史上的名将,没有东南西北中。 规矩也很粗暴,谁放炮谁输钱,自摸通吃。之所以说粗暴,那是他们不算番,按手上牌的人物大小定价,比如胡牌的时候手上剩了十张,这就先算走十两,再按牌面人物身份地位逐个加价,一把下来没二十两都别想玩。 怪道都说古代的麻将牌只有富贵人家能玩,一局下来可就能抵百姓人家大半辈子的生活开销了。 萧歆坐在八福晋的下手,想胡牌还是省省吧,别说她本来就是个不擅长的,就八福晋那人能给你吃上一张就不错了。抽空还亲昵地跟你闲聊,“四嫂这些日子可清减了不少呢。要我说你也别太替四爷省了,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拘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开口,还有不弄来的道理。”想她那会子,在宫里虽苦,八爷却是变着法的给她弄来好吃又合口的。 “一看你就是没生过孩子,这哪里是省不省的,压根就没胃口,管你是什么千年林芝还是万年雪蛤,吃不进去他就是吃不进去,这还跟那些生病没胃口的不一样。想我啧,谁踩着我了。”五福晋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这才回过神来觑了眼八福晋,强自笑道:“瞧瞧,这怎么话说的,咱们八爷是再会疼人不过了,要不是舍不得咱八福晋受那份苦,如今还不知道抱了几窝了。” 那边桌的没忍住噗笑了开,“我说五嫂,哪有你那么形容人的,鸡才抱窝呢。” 真是越说越没体统了。关系铁的开开玩笑也还罢了,就她们这种貌合神离的,还真难找了。 萧歆也不愿去掺和这些破事儿,借口不舒服想吐去旁边的炕头卧一会子去了,牌局还让让桂芝替她打。 正装睡呢,八福晋就悄摸摸的凑了过来。往那边看去,福晋已经围在另一桌边上围观了。 “她们都是无心的。”萧歆坐起身往后挪了挪,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说了句。 “我知道。”八福晋说着还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恭喜四嫂呢,我们这些福晋里面,也就四嫂你最有福气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是羡慕,其实更多的是嫉妒。 按理说四福晋的日子应该是过得最不怎么样的才是,如今越过越好不说,竟然又给怀上孩子了。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乌拉那拉氏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要不这运道命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要说都是因为她给影响的,这未免影响的也宽了点,她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四爷内宅的事。 而且这回再看去,乌拉那拉氏的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好了。以前肤色暗沉的要擦一堆的脂粉去盖,这会儿明显是素颜,皮肤却明显亮了几个色号,尤为重要的是她的抬头纹不见了?! 都说女人过的幸不幸福,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如今看乌拉那拉氏这样,想来是越过越滋润了吧这是! 萧歆可不知道八福晋在想什么,只是因为八爷的关系,对她就天然的好不起来,只应付道:“这还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女人,生孩子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家爷估计也是怕了吧,才不敢叫你生的,等过两年想开了,自然是要生的,没道理一味的宠着你,真让旁的去生不是。那样就不是宠你了,是害你才对。” 八福晋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真能自认不会生不成,那样一来别说是八爷,就是皇上也是不同意的,只要宫里干预了,还不是由着别的女人可劲儿了生。 于是还强颜欢笑,道:“四嫂倒是什么事都看的透透。可不就是因为上次经历了一次凶险的,把我们爷给吓狠了,就怕我再有个万一。要说我们爷也是太小心了,这都这么多年了,何况这种事情真要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两次,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萧歆道:“可见八爷也是离不得你了,比起那些只要儿子的可是强了千倍万倍。这是你的福气,相信八爷为了你的体面,就算是不忍你再受苦,那从宗室里过一个过来不也是可行的,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还有什么能难得到的。” 这话到底是哄人的,哪里就能慰藉到八福晋。真要到了要去宗室那儿过继儿子,那八爷基本也就等于自动放弃了储位的角逐。这种事情,八福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发生。 只是见萧歆实在没什么精神头,八福晋也不跟她多说什么了,继续回去打她的牌去。看那架势非把五福晋赢个底掉儿不可。 而在书房里的爷们儿们可不比后院的福晋们热闹多少。 七爷一道来的,八!九十十四爷一路来的,十三爷独自来的。 而这里面就数七爷八爷最不愿意来了。 七爷素来就把自己的存在感放的很低,腿脚不便是一个,再就是哥哥弟弟们如今看着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而他却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之所以会来,都是被三哥五哥抓着来凑伴的。 八爷就是不愿意看老四那副得意的样子,他一来,不是反衬的是最落寂的一个了,人家老九老十都有庶出的了。可不来又不行,兄弟们都来了,他不来,是不替老四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八爷完全就是被架来的。 这会是真的不想再去搭理几个撺掇自己的兄弟,独自看画去了。 九爷十爷可没意识到把他们的好八哥得罪了,这好不容易进了老四的书房,还不可劲儿东瞧瞧西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反倒是十四爷因为心里还记着十三办差的那些花费,见着他,难免要先酸上两句,“你如今也算是得意了,往后有什么好的差事可不要忘了兄弟们才是。” 九爷在博古架前回头插了句,“就是啊十三,有机会也给哥几个揽点活,我们虽说比不上四哥八哥他们,出力气的活我们还是会干的。” 这也是惦记着那一百万两的。 十三爷也是从小看着直郡王和太子明争暗斗到大的。最是看不上阴阳怪气的装友爱,还冷笑道:“论起赚钱的功夫,咱们这在场的哪个比得过九哥,你就别拿弟弟寻开心了,不过一点辛苦差事,哥哥要是稀罕只管拿去办就是了。”反正相关材料工本费用他都已经预先支出去了,剩下的那三瓜两枣老九还不定看的上呢。 那边下棋的哥仨突然就讨论起了京城里刚走红的戏子名怜。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九爷还问:“五哥你去戏楼子听戏?不能够吧,我五嫂她能同意。” 谁不知道戏楼子还有别个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出去外面那都是找个幽静的小院关起门来一对一听唱的,其实本意哪里是听戏,不过是掩人耳目找点野趣罢了。 五爷就觉得牙疼,这个弟弟的脑子都放在经商上了吧?他们这样说无非是想挑个不得罪人的话题,就十四的尿性,等下不得闹个不欢而散才怪。 三爷就意味深长的笑道:“老九你这样说,想必也是个中里手了。” 十爷立马站出来打包票,“三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九哥平时也就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私下里是断没有去过的,你说是吧九哥。” 九爷就想一个大嘴巴给老十呼过去,什么叫应酬的时候偶尔出入次把,那难道就不叫去过了吗?这话说出来谁信。董鄂氏第一个就不信。 见三哥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九爷索性了也豁出去,“三哥既然感兴趣,那弟弟下次一定带上你啊。” 三爷就差点闪了舌头,什么叫他感兴趣,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过对戏子感兴趣了。那话明明是老五挑的,怎么说到底反而成了他的爱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能有好日子过? “老七,你怎么看。”不管了,全拉下水看你们谁敢去造。 七爷揉了揉不方便的那条腿,“我给你们把风可以。” “老八你呢。” 这是谁也不打算放过了。 八爷回过身来也不答应,只是问四爷:“才刚茶水灌多了,这会儿倒是内急了。”这是让叫个人带去解手。 四爷难得的亲自送到房外才叫人带路,再看书房里面,忍不住笑了声。 就戏子这个话题,兄弟们也是缠磨了半天,到最后告辞回去了也没分出个谁高谁低,谁爱谁厌。反正听人说,这些个阿哥们回家后是被福晋可劲儿的闹了个无处安身。 不过这会儿,十三爷却是去了又回。 四爷拉着萧歆的手揉了揉,“还是你有心,难怪南迪的心里有你。”所谓人心换人心不就是这么来的,孩子最不会作假,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萧歆也小声说道:“如今孩子也大了,可不再是那无知无畏的年纪,都是自尊又要强的时候,爷往后还照顾点他们的脸面才是,这于他们也是好的。” 至于说靠这个来拉拢四爷,还真不至于。小孩子都是心思单纯的,才不会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破事,真要有那也是大人教育的。 四爷心里就想到了家和万事兴,这要不是福晋的心里有他,有这个家,上上下下哪来的这么井井有条。心里不免就感激了起来。 等进了宫门,可就都要步行了,哪怕负责洒扫的太监不分白天黑夜的清理道上的积雪,路上仍是不免潮湿。 四爷直接就让嬷嬷背着孩子走。 南迪还好,女孩子家的,本来就娇气。弘晖却知道不好意思了,扭捏着怎么也不肯让背。 萧歆道:“路不好走,要是不小心跌了,把衣服弄脏,那你就只能一个人待在娘娘的宫里等着了。” 四爷还没说什么,南迪就说了句,“你就听嫡额娘的,我还求她免了你的责罚就是。” 可弘晖到底是男孩子,“这点子路,我还是能走的。” 四爷跟萧歆就什么也不说,由他去了。 等把人都送进了永和宫,德妃就夸了句,“原本还以为会把三阿哥也带来,节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总是不便利的。” 李氏站在后面就更不敢说话了,低眉顺目的。只听萧歆说:“按理说应该带来的,让额娘见一面,也让孩子沾沾福气。只是我们的侧福晋心疼,就没舍得带来,等夏天会走路了再带来,准保能让您乐呵。” 德妃满意的直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孩子,却是对老四说:“他们就在这里安置吧。”这是让四爷放心往前头去。 四爷道:“弘晖跟儿子去前头,晚些时候再送回来。”皇室的子孙都是这样过来的,没道理就弘晖例外。人家弘晰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出来参加各种祭祀活动,就弘晖如今的年纪,算是晚的了。 当然,他们跟弘晰是没法比的。要不是弘昱弘晟今年也出来参加祭祀大礼,四爷也不会急着带。 这带皇孙出来可不是看心情气候的,跟太子家的孩子那肯定是不能比的。 跟直郡王家三爷的一起出来,却是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惹眼,也不会失礼。 德妃虽然不舍,到底有分寸。还让夏嬷嬷把两个孩子都带到一旁去吃点心垫肚子,要不这一天熬下来,吃的倒是不少,可大家都没正经吃,你也不好意思在那闷头光吃东西。 撇开宴席吃不吃东西不说,看老四媳妇儿倒是又瘦了不少,“听说你这胎反应的厉害,这会儿能好好吃下去东西了吗?” “劳额娘记挂了。”萧歆就给先谢了,还感慨道:“怀弘晖的时候就是从头到尾的顺畅,那时候就觉得生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有了这磨人的才知道人家为什么说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可不就是长身上了,我们爷还说了,这要是个阿哥,将来生下来非打他一顿屁股不可。” 就把德妃给逗乐了。 这样闲聊的一回,十三十四就带着他们的福晋都来了。 “四哥四嫂这是天没亮就进宫了吧。”给德妃行过礼后,十四爷就朝他四哥说去,却掩不住半是调笑的口气。 德妃真想踹十四一脚,没这么跟自己亲哥说话的。可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又是老来子,自然比让人省心的老四多了一份溺爱。这便说道:“你四哥四嫂是心里有我这个额娘,这才提早了进宫来陪我说说话,都像你这样,养了跟没养一样。” 十四爷浑不在意道:“等我像四哥这般大的时候,准保每天都早早的进宫来给额娘请安。” 四爷哪里看不出额娘在袒护十四,只是多说无益,还带着弘晖先从永和宫辞了出来。 十三爷后脚跟了出来,“四哥,十四说话向来这样,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四爷脚下没停,“这点事还不值当。”听不出喜怒,跟平时一样。 十三爷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不过他也是知道四哥不是针对他的,仍关心道:“前儿听说吴景去府上了。”如今四哥府里的事可真是越发的难以打听了,十三爷也不过只知道吴景去了趟四贝勒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第六㈣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 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 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 “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 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 同他划清界限, 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 只一点得分清楚, 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 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 也好办, 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 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不是还在襁褓里嘛,只要教养好,谁说就一定会长歪。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个醋坛子还有这样贤惠的一面,不免握着萧歆的手揉了揉,“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心,等过年的时候再提吧。” 萧歆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操心的除了经济问题,大概就是西北各部族的问题。虽然还没闹大,但做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皇帝来说,他的目光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对西北用兵是迟早的事。 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就是打的军需后援。 康熙朝前几十年就没安定过,国库早就空虚不说,皇上自己又是个仁爱之君,一体恤那些有功的臣下,可不就是可劲儿了奖赏。 如今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下边人谁管你作难啊,一个个的还不都是该怎么过好日子还怎么过,半点没有替皇上分忧的意思。 四爷虽然没说,但萧歆可以猜想到,他之前下江南就是去收往年的欠税。 这便玩笑似的说道:“我给爷讲个故事。” 四爷虽然觉得有些跳脱,却也没阻止,只以为萧歆这是要给自己逗闷子,便洗耳恭听。 “相传岭南的偏远山村里有一个寡妇村,那里的寡妇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恪守不渝的把当寡妇做为终身目标。爷知道为什么吗?” 四爷一时没琢磨明白,就听萧歆笑说,“她们其中也不乏有好出路的,偏偏朝廷允诺要给她们建一座贞节牌坊,并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可以永远铭记她们的高尚品德。您说,这可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四爷却不这么认为,反问起萧歆来,“依你的意思,换作是你,是要赶紧重起炉灶了?” 哎哟我的爷,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可又不能说的太白,于是顺毛道:“赶紧呸了,我不过是随便捻了个玩笑而已,瞧爷这认真劲儿,再不敢这样口没遮拦了还不行吗。” 四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萧歆,“这种玩笑少开。” 四爷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顿时就挑眉了,还接过柿子面果上下左右的打量,惊奇道:“这是面做的!”为确认,又再吃了一口。 这可真是新鲜了,“府里几时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厨子,赏。” 再往案上桌上看去,什么橘子形状的,荔枝形状的各色水果样式的面点摆了许多,重点是惟妙惟俏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果皮上的一点褶皱,色泽以及纹理,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就是宫里的大厨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准。 “那就谢爷赏了。”萧歆福了福身,顺便解释了这些面果是跟厨娘一起研究的,没想到很成功。 而如果真要论起来,就这随便一个面果都是她上一世花费了大把时间反复练习才做的出来的。绝不是随便研究一下就可以做到的。 “前头进宫的时候听说额娘最近胃口不好,这便想着做些什么送进宫去给换换口味。兴许看着新鲜劲儿能受用一二也未可知。”萧歆解释着说,“而且十四弟正好在府上,顺便也让他带点回去。”省得老在外头说亲哥对他不好。 四爷正捻起一粒荔枝面果来看,还没放进口里,听说十四在,不免就先皱眉了,“他来做什么。”满口的嫌弃。 在四爷不爽十四的时候,萧歆排揎他一二也就算了,没有真挑拨人家兄弟不睦的道理。这便把十四正在演武场教弘晖射箭的事说了,还劝慰道:“十四弟就是还小,心性不成熟,等过两年也就好了,爷好好引导他才是,你只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不跟你离心才怪。” 四爷却没了胃口,捻手里的直接就往萧歆嘴里送,“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还小什么小,爷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装傻也要有个度,哪天被老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四哥,你看不上我说我就是了,凭什么这样说八哥。”十四爷的声音再度神出鬼没的传来,没吓着四爷,倒是把萧歆给吓了一跳。 “瞧见没有。”四爷指着十四对萧歆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指望爷怎么对他好,开口闭口八哥八哥,你怎么不干脆认他做你亲哥就是了。” 萧歆只想扶额,这兄弟俩是八字不合吧,这就不能碰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撂挑子啊。这便赶忙着安抚四爷,数落十四道:“不是四嫂说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哥的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合着你是专门上门气你四哥来的?要真是这样,四嫂也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你还是少来吧,大家都落得清净。” 十四爷顿时就傻眼了,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四哥四嫂两口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还是嫂子呢,兄弟不合,她不是更应该居中劝和,没这么不给小叔脸的。 见十四难堪,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才要开口,又被萧歆抢了,“四嫂说话是不中听,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旁的不说,你有多久没进宫去看望娘娘了,你知道她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十四爷彻底被问住了,他还真不记得多久没去宫里看过额娘了。 自从娶了福晋,他就理所当然的觉得那都是女人的事了,殊不知当娘的很多时候比起看到儿媳,更希望多看到儿子几回。 心里虽然泛起了愧疚感,可十四爷到底是个嘴上功夫了得,且没怎么被人拿问住过的,就是四哥说话那样刻薄的人不也常被气的要死。 只是跟女人斗嘴,还是自家嫂子,多少有点失礼,这便摸了摸鼻子,态度十分友好,“嫂子教训的是,赶明儿我一定进宫看望额娘去。” 四爷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声,“来找爷什么事。”他才不信老十四没事会上门,只要他上门准没好事。 得咧,能好好说话就成了。 萧歆也不在一旁杵着了,打发人给娘娘送面果去,自己也带上一盒看弘晖去了。 至于四爷的小老婆们,真喜欢吃的来拿就是,她才不会巴巴的把每个人都打点过去。 而十四爷也是听了萧歆的话,第二天一早果真就进宫去给德妃请安了。 “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些什么,问你媳妇儿也都说不知道。要我说,趁着年轻还多读点书才是,别整天毛毛躁躁的,还跟个孩子似的。”德妃平时不大说这么多话,就是碰上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才会唠叨。 十四爷心里撇嘴,这一个个的果然都拿他当孩子看。他也不生气,还坐到德妃身边,替她捶起了肩,“您就别老操心儿子了,有四哥替您管着呢,儿子还飞不起来。” 德妃就拿手指点了点十四,“就知道拿好听话来哄额娘。你可别为了给额娘体面在外面跟别人争强好胜,只要你们稳稳当当的,额娘就什么也不求了。” “这您大可放心了,儿子就是个光头阿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会做出格的事让额娘丢脸的。” 德妃听了就很满意。正好夏嬷嬷端了刚蒸好的点心上来,德妃就介绍道:“快尝尝,这是你四嫂亲手做的面果,看着跟果子一模一样的,谁能想到是面做的,味道还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十四爷就纳罕了,这玩意儿昨天从四哥府上走的时候他也是带了一些回去的。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结果一看就是几个破果子,当他没吃过怎么着。 所以尝都没尝一下就赏给奴才了。 这会儿再一尝,发现额娘还真没有虚夸四嫂,比起一般的点心可好吃太多了,又做的这么有新意,难怪额娘赏脸。 再想起自己的福晋对额娘好像没这么上心过,回去不免就数落了完颜氏。 十四福晋心里嗤笑,面上恭敬,“不是妾身要顶撞爷,您自己是怎么对娘娘的。有些事情娘娘不同我说,我还真无从得知。”这些所谓的不舒服还不都是口头上的,真要是身体抱恙,太医一看,谁还能不知道。这么说不过是想儿子罢了,亏他还好意思拿回来说。她都替他臊得慌。 十四爷自知理亏,可哄额娘是天经地义,哄福晋他还真不会,“不知道就多向四嫂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这还用爷教你不成。” 十四福晋顺意道:“成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办就是了。”遂打着十四爷的名号给宫里的娘娘送了好些东西去,讨不讨人欢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贤良祠的开建,京城里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据说城外有些穷苦人家没禁受住这半夜里突如其来的大雪,竟是把人给冻死了几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第六五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可萧歆实在是懒得再跟李氏费口舌, 跟这种潜意识就把你当假想敌的人来说, 你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针对她。 于是说道:“既然侧福晋不知道怎么养孩子,那我就替你养好了。”真是不吓唬吓唬不知道本福晋的厉害。 李氏彻底傻眼了, 她是再没想到萧歆霸道如斯。不说她自己有个嫡长子, 就是她真愿意,把她们这些女人的孩子都记到名下,她们也不能说个不字,这就是正室嫡妻的权利。 听萧歆把这话放出来,李氏也是怕了,忙放软了姿态,“大格格都这么大了,福晋再带去养也没什么意思。妾才刚也是急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混话, 您别往心里去才是。” 萧歆却觉得李氏这是在和稀泥, 心想这事还是该让四爷自己处理, 她在中间只会越裹越乱。 念头刚落下,四爷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看南迪格格病恹恹的歪在榻上, 转头就质问了李氏,“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碍。” 萧歆挑眉, 合着四爷之前就知道了。 李氏的眼泪不要钱的滚了下来, 可怜巴巴道:“妾也是没想到啊。”全然无视还在场的萧歆。 萧歆突然就觉得, 李氏之所以能替四爷生了四个孩子, 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个感觉, 太特么让人不爽了。正想走人, 就听四爷下了个决定,“将大格格暂时迁到正院去养病。” “爷。”李氏哀声祈求,“您不能这么对我啊。”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 嗳嗳嗳,我还不愿意呢。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争执这些,四爷估计就要真恼了。 是以萧歆回身说了句,“你自己也说了,大格格都这么大了,我认去也没意思。何况爷也说了是暂时,早晚是要回来的。”说着也不看他们脸色,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就拿上大斗篷把南迪格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走了。 得知了四爷的意思,林嬷嬷也不用吩咐,回正院就带着几个人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待收拾好了才去请萧歆来过目。 林嬷嬷办事向来是稳当的,萧歆对她也是多有信任。里外看了一圈,“虽说大格格是过来养病的,这起居室还是依着她的喜好来摆设,但也别太素净了,姑娘家的,合该鲜艳些看着也活泛。” 林嬷嬷一一记下。不一会儿太医就上门了,请脉开方抓药煎药不在话下。 只是四爷回房想要了解一二大格格的事,发现福晋却不大理自己了。“这就睡着了?”他一手搭上萧歆的肩,才想把人扳过来瞧瞧睡没睡着,突然就听她说,“爷明儿不是还要上朝,早点歇着吧。” 这怎么话说的。“谁又惹着你了。”瞧着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的酸溜溜。 萧歆冷笑,“谁敢惹我呀,不过是自己找的不自在。” 四爷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来,凑到萧歆耳朵边,说道:“这是醋性又上来了。” “可不是呢嘛,比起人家我算什么,生孩子不如人,温柔贤惠更是没有。您还回来做什么,合该好好安慰人家才是。”这一不爽起来,可就没好话了。 四爷也不恼,把人扳过来摁住,“平时看你也没对南迪少了好,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跟个孩子拈酸吃醋,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 萧歆动了动肩膀,合着您压根就没往李氏那儿想? 四爷反倒起了兴致,先吃了萧歆一嘴,才再说:“想要孩子还不简单。” “大格格可还在隔壁呢。”萧歆挣了挣,没道理才把孩子接过来就凉着,她还打算待会再去看看呢。 四爷却上下其手,抽空说了句,“放心,吵不着她。” 萧歆心说咱们的关注点是不是太不一样了四爷。 可是四爷哪里还给萧歆机会分心,没两下就让她忘乎所以了。直到半夜罢休。 洗好了再躺进被褥里的时候,四爷揩着萧歆的脸打趣道:“你要是能给爷再生个阿哥,莫说是不再去侧院的话,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渣,真把其他女人当玩意儿了? 萧歆拍开四爷的手,睨他,“爷这新鲜话都冲多少人说过了,少拿这话哄我,不管用。”说着背过身去了。 四爷难得笑了,点了点萧歆,“不管你信不信,爷是真希望你能给爷再生个儿子。” 萧歆抿了抿嘴,“爷张口闭口的儿子,合着要是格格还能不要了不成。” 四爷忍俊不禁,揽着萧歆的肩膀揉了揉,把人扳回过来面对自己,“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爷都喜欢。” 第二天闻着刚磨出来的豆汁萧歆突然就反胃了起来。心里一阵盘算,不会这么灵吧,说什么来什么。 再一算小日子,可不是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林嬷嬷心细,赶紧就把萧歆扶回了屋子,还高兴道:“福晋大喜,奴才这就差人去告诉贝勒爷去。” 萧歆却给止了,“日子还浅呢,不着急说。”又因反胃,这便让林嬷嬷带人去准备早饭了。 弘晖听说她额娘不适,跟谙达练完拳法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回了后院。 “额娘怎么了?请太医来了吗?”一进门就问道。 屋里伺候的赶忙递了热帕子上去,弘晖也只是擦了把手,坐到了炕上,拉住萧歆的手。 萧歆才说没什么大碍,外头又传话来,说是大格格来请安了。 这事闹的。 想着南迪自己还在病中,要让她回屋歇着必定又少不了要多想。于是让她赶紧进来,坐到炕上说话。 不等萧歆说什么,弘晖就先说南迪了,“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进进出出的,再着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额娘又不是那小心眼子的人,不差你的请安问候,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 跟弘晖说话,南迪也没那么拘谨,她捧着茶杯,说道:“我自然是知道嫡额娘的好,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给我送一份过去。只是我这才过来嫡额娘就不适了。”说着,小心翼翼觑了眼萧歆。 萧歆也是服了这个孩子,“你快别想太多了,我这个不适同你可一点干系也没有。”见他们实在好奇,索性也就透露了出来。 两孩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等好事。不免围着萧歆说了一堆话,不在话下。 再说四爷下朝准备出宫的时候就被太子宫的人拦住了。 四爷想着老这么回避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去了毓庆宫。 远远的就看见毓庆宫的宫门大敞,太子站在书桌前疾笔挥毫。 等四爷到了殿前,太子也出来了,脸上带着冷冷的笑,“老四啊老四,我是再没想到你会给我捅刀子,这些年白对你好了。” 四爷也不跟太子敷衍奉承,“太子要是这么看胤禛,那我也没话可说了。”脸色不比太子好看到哪去。 “你”太子指着老四,“好好好,如今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哪里还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就是老十三我也是看走了眼,竟然跟你一起合起伙来坑我。” “二哥。”四爷也恼了,提高了声音,“别扯十三弟,你当我不知道你让十三跟着我去江南做什么?还是当皇阿玛不知道。” 太子被唬了一跳,却仍镇定道:“你少拿皇阿玛来唬我。那一百万两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就连老十三也是嘴严的什么似的,走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来一个个的都是哄我玩呢。你们也跟老大他们有什么区别,都盼着我倒了吧。”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四爷也不隐瞒了,“你当皇阿玛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那些行贿的官员我一个没提,皇阿玛也一个没问。这件事就连大哥和老八他们都不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说着也不觉心寒,习惯了似的,“我要是真想捅你刀子,就不会把那些银子上交,先送到你手上,再把证据交给皇阿玛,岂不是更不会惹嫌疑。而且,你见我落着什么好了?”吃力不讨好说的可不就是他。 太子想了想,好像也是。银子都上交了,自然什么也没有,差事落到了老十三手里,也没老四什么事。这便撇了撇嘴,“是二哥错怪了你,可你瞒着我事儿总是不对。” 四爷就知道太子会这样,这便无所谓道:“既然太子这么看不上胤禛,往后再有事只管找那尽心又听话的奴才去给你办,我还真是伺候不起了。”一甩手,走人了。 徒留太子在那叫唤,“嗳我说老四,你果真是翅膀硬了啊,爱干不干,惯的你。” 四爷也是被气狠了,出了宫门一脚就把脚蹋给踹了,也不上马车,一路走着回去。 伺候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在四爷的气头上瞎打听,这便先遣了个人回府把情况告诉福晋,也好应对一二。 日子就在母子俩的日常中悄悄滑过,转眼四爷都离家三个月了,走的时候还是热的恨不得一天到晚泡水里,这会儿却已经入秋了。落英缤纷,草木枯黄好像就在一夜之间,北风一吹,早晚温差就开始大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第六六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 “你也听到了, 这马还没被驯化,真要想骑走, 就自己想办法驯服了。” 在四爷面前, 弘晖比平时还要要强,就算心里再没底,也是硬着头皮要上的。 马厩里几个训马的太监在四爷的眼神示意下就围了过来,教弘晖一些训马技巧。 可到底是连马都还没摸过的孩子,不管教的再怎么细致,学的如何认真,上了马背还是露怯了。 四爷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弘晖就那样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不撒手,小马驹一开始还在晃着脖子嗤气, 见没甩掉弘晖, 就开始暴躁的尥蹶子了, 一下下的蹬的弘晖也跟着伏在马背上不稳起来。 几个太监围在一边没有得话也不敢随便靠上去帮,只是一个劲的出言教弘晖怎样安抚小马驹的情绪。 四爷见弘晖始终没反应, 只是想他到底是太小了,不该在这件事上操之过急, 现在这样有点适得其反了。而不愿意去想他或许是继承了自己不擅弓马这项。 四爷正准备叫人过去, 突然就听见弘晖大嚎了一声, 不仅唬了所有人一跳, 就是小马驹也被惊的仰蹄直吁。 四爷心道不好, 这要是被掀翻, 非得受伤不可。才要冲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弘晖的双手正紧紧的攥着笼头,双腿也是夹紧了马腹,就这样,楞是咬牙耗了几次。 四爷这才抬手止了要扑过去的奴才们,自己也退回到旁边静观其变。 弘晖刚上马背的时候的确是有点紧张,后面甚至是开始害怕了。可阿玛在那看着,他又不能认怂。 这时倒是想起了额娘说过的话,觉得这畜生就是欺软怕硬的,于是狠狠的嚎了一声,果然唬住了它。 弘晖的得意,四爷是看在眼里的。果然是孩子心性,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呢。这便扬声道:“不要放松警惕,要降住它就要一鼓作气。” 话音刚落下,小马驹就撒蹄子跑开了,不在话下。 等四爷回到正院的时候才听王嬷嬷说福晋为了给他们父子俩做饭切了手指的事。自然是会夸大上一番,什么血溅了一身,白生生的骨头都看到了,吓晕了两个伺候的等等,很是把四爷唬了一跳。 都不等嬷嬷把剩下的话说完,打起毡帘大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地龙火墙已经烧起来了,四爷进门边解披风边问,“伤哪了,快教爷瞧瞧。” 听到声音,萧歆这才回神,见只有四爷一人,难免担心,“弘晖呢。” 真是越发的邪性的起来,现在的萧歆满脑子都是弘晖八岁的那个坎,突然就有种儿子不在跟前,怎么都不放心的忧虑。 “撒欢去了。”四爷心思高兴,就弘晖这个年纪,还从来都没有碰过马,一上手就降服了一匹纯种汗血宝马。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却是一件很让人欣慰的事情。 又想到福晋的手受伤了,这便拉过萧歆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瞧了瞧,“天一冷下来手可就不那么灵活了,这往后还是让奴才去捯饬吃的,爷知道你有心就行了。”本来还想问疼不疼,又觉得有点矫情,这便把秃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歆还处在患得患失中,对于四爷少有的关切全然忽略,反而揪着他的袖子直问,“弘晖为什么没跟爷一块儿回来?爷放他去哪了。” 四爷皱了眉,“他刚降服了马厩里的那匹小马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爷让他的哈哈珠子同几个侍卫陪着出府玩去了。”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偏偏被萧歆这样一质问,四爷顿时就不得劲了。 “骑马?”萧歆禁不住开始脑补,一个半大的孩子连马都没摸过就骑上。这马要是惊了呢?抑或是路上被什么给冲撞了,再或是不小心从马上坠下来 只要开始往坏的方面想,真是怎么都有问题。 而且还神奇的忽略了四爷说的降服那两个字眼。 “爷怎么能随便放他出去骑马,要是出个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四爷饶是再不善同女人计较,也不得不说说了。 “之前是谁说孩子大了,一心惦记着早日学习弓马。合着爷顺着你的意思了,你这又开始说风就是雨,越发没体统了。”而且,“近郊地势平坦,又有侍卫跟着,能出什么事。” 萧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秃噜嘴就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可是谁又保不齐没个万一,这真要有个闪失,您教我如何活啊。” “你”四爷气结,可是看萧歆一脸的惊慌失措,心想别是有什么缘故在里面,这才缓和了语气,“你不要多虑了,爷派去的人有成算,会把弘晖护好的。”真是,说的他好像后爹一样。 “那弘昐和弘昀呢?” “乌拉那拉氏。”四爷这回是真的不奉了。 萧歆猛的回神,才意识到不小心戳到了四爷的痛处。 可是天地良心,刚刚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抓心挠肺的那么不安了,只是想到了弘晖马上就要到命运的转折点,整个忧伤的情绪就被点燃了一样,再之后就不能自已了。 果然是只要关于弘晖,原主的意念就能跑出来占领制高地。 现在看四爷脸色,萧歆赶紧先拉住他的手,才期期艾艾道:“爷当我是有意惹你伤心呢?我不过是想起那两个孩子之前也是好好的,健康的,谁又能知道灾祸会在什么时候降临,要不他们也不可能保不住啊。” 四爷再没想到萧歆是这样想的,手一用力就将人拉近揽了过来,声音沉重道:“爷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了。” 可天知道,这样的承诺是多么的虚无缥缈。凭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平头百姓,也越不过天意。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寿数来换孩子的活命,哪怕是几年。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虔诚,依然把他的两个儿子夺走了。 现如今被萧歆这么一闹,他才意识到,皇家的子嗣在没成年之前都不能真正算是养住了。自己之所以不刻意记着,着实是给伤怕了。 这会儿却也跟着后怕了起来,赶忙又打发了几个人沿途去接弘晖回来。 弘晖回来的时候还很是兴奋,虽说出去溜了一圈,还是有点不过瘾。一抬头却发现阿玛跟额娘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眼神,竟有点瘆人? 见弘晖慢慢停了下来,萧歆和四爷不约而同道:“怎么不吃了,可是不合胃口。” 弘晖越发没底了,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惹阿玛额娘不高兴了。这便更加的难以下咽,索性搁下筷子,主动承认道:“是儿子昨儿书没背完就躲懒了,阿玛不要怪罪先生,儿子愿领罚。” 四爷知道弘晖读书是个勤奋的,在这方面他鲜少操过心,就是戴先生也时有夸奖。 想起福晋之前说过的话,四爷这便摸了摸弘晖的头,“读书固然重要,但偶尔放松也是可以的,劳逸结合方能长进。” 弘晖高兴的站起来,想也不想就说道:“那阿玛教我骑马可好。” 四爷咳了声,论骑射功夫,他可以算是皇子阿哥中最弱的一个。真要说教导儿子文章笔墨还行,骑射功夫嘛,却是有点差强人意。 才要拒绝,见弘晖那一脸的期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不用憋,爷知道你要笑话。”等弘晖走了,四爷才不温不火的说了句。 萧歆刚才的确打算笑话四爷,他的骑射功夫可是几次被康熙爷点名批评过,可想得有多蹩脚。 但是又见他一片慈父之心,自己再不擅长也要亲自教导的份上,还着实是挺佩服的。 这便收敛了玩笑,只崇敬道:“爷这般用心,对弘晖来说自然是受用不尽的。” 四爷也是想通了,拍了拍萧歆的手,“咱们也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不说有这么多人精心照料着,不是还有咱们看着,而且弘晖这些日子我看着倒是比之前更结实了几分,只要不是天灾。” “爷这么说也是有理的。怕就怕人祸。”萧歆这么说着,心里虽然无法把这个祸根假以联想到谁身上,但也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将来的爵位什么样的祸心不能包藏。历史上那些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事还少吗? 现在把话这样挑明了,相信四爷也会有所提防才是。 撇开弘晖的事不说,萧歆对于乌拉那拉氏神出鬼没的意识到底有些忌惮。 这次是在四爷面前还好含混过去,毕竟是为了儿子,失去理智也是情有可原。要是在外面,那可不止是丢脸了。 这便让林嬷嬷去外头请了几个和尚来开坛做法,既为了超度乌拉那拉氏,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给弘晖奉个长生神位,灵不灵的权且不去计较,只当是个心里安慰。 四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道场已经正经开始了,他听说的只是福晋在为了府里的阿哥格格们祈求平安,这便没有插手,只让人多经心点,有需要什么都要给予满足。 自己则悄悄的在小佛堂里也供奉起了三个神位,每日请香念经不下一个时辰。萧歆原本也是不信鬼神一说,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道场做完整个人就像是轻松了一样。 这便更加虔诚的加入每日礼佛行列,不在话下。 而这个小插曲,自然没逃过皇子阿哥们的耳目。 皇上才一回京,太子倒先把兄弟们都叫到了毓庆宫。 不说酸儿辣女的准不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就是五福晋,那不也附和着说,“我瞧着也是,那青梅我只闻着味儿就要倒牙,四嫂却吃在嘴里连眼也不带眨的,可想是个带把的没跑了。” “三嫂五嫂几时也学会说那奉承人的话了,快说几句让我也受用受用。”八福晋几人踩着话头陆续进门。 几个福晋相互见过,三福晋才说八福晋,“就你同八爷恩爱的什么似的,只他一个奉承你也够受用终身了,没这么拿嫂子寻开心的。” 八福晋赶紧上去挽了三福晋的手,故作认真道:“怎的,三嫂这就恼我了不成?” 三福晋拿手指假意戳了八福晋的脑门子,“都是八爷惯的,你只给我贫嘴吧。”说着笑了。 萧歆倒是很佩服这些女人的相处模式,从面上看,可真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到十三十四福晋也都来的时候,正好凑齐两桌,打两圈先。 这个时期的麻将很有意思,分男牌女牌,男牌大点,女牌小点,牌面上精细的雕刻着一些历史上的名将,没有东南西北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第六七章 防盗比7036小时,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就懊恼了起来, “怪我大意了, 竟拿术士练的东西给你吃。”于是还把他去找了太医院院使吴景的事说了, 甚至人家待会儿还要上门来请脉。 这可把萧歆给纳罕了,“那可是皇上御用的太医, 合适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 你就放心好了。”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 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 儿子找老子借个人,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说是给四福晋请脉, 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直觉肯定不是好事, 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 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 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 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 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 又嗅了嗅, 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四爷却道:“这事到底马虎不得。”就怕伤了孩子的根本,就是生下来,未必能好养活。可这话到底不敢跟福晋说,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反而吓着福晋,这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爷就是求个安心,道理哪里不懂。那两个江湖道士已经被爷赶走了,以后再不听信这些。” 说是这样说,可第二天萧歆还是听说四爷亲自赶去了在景山后面的法渊寺,也就是二世章嘉的驻锡寺庙。 萧歆心知四爷这是去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便也随他去了,要不这人真能把自己钻牛角尖里去。 四爷在佛像前虔诚地默念着经文,手里的念珠不停的转动着。 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得道高僧,这人便是二世章嘉。 二世章嘉缓缓问道:“圆明心中有何疑惑,在佛主面前只管道来。” 圆明是四爷在佛教里的法名,二世章嘉既来普法,自然是众生平等。哪怕面对康熙皇帝,也没有卑亢。 四爷在佛前叩首,又把念珠奉到案上,才转身面对二世章嘉,说出了困扰自己的事。“因圆明听信术士之言险些酿下大祸,如今祸虽不至己身,却有可能伤及至未出世的麟儿,故而圆明心中不能安定。” 二世章嘉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这话虽是禅理,同样昭示了因果循环自有数。这个祸是四爷自己招来的,难道真要未出世的孩子为他挡灾?想想已经折掉的两个孩子,四爷的心里就不好受,“还望大师能够指点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三灾七劫,命数如何自有天定,要来的拦不住,要走的勿强留。若是强行逆改,总有因果相随。” 四爷一时怔忡了,这是让他顺其自然,凡事莫强求。 等萧歆听说了这些,也是无不钦佩这些一本正经说空话的大佬。你说他说的没道理吧,仔细想想还是蛮有理的。可这要是说他有理吧,那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谁让他们是信仰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心里安慰肯定是有的。 “大师这话我也是赞同的,爷就别太操心了,瞧你这几日都憔悴了。” 四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萧歆的肚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 “爷你说这胎会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四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就你这反应来看,该是格格才对。怀弘晖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人,可想应该是个娇气的闺女。” 萧歆又说:“可人不都说酸儿辣女。我倒是觉得会是个阿哥。” “要是阿哥,爷以后得好好打他一顿屁股才行,这么不知心疼自己的额娘,该打。” 萧歆顿时就咝了声,吓的四爷坐直了腰,扶着萧歆直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歆这才抬头,竟是一脸的欣喜,“孩子刚刚在动。”虽然穿越过几世,萧歆却都没有生过孩子,就算有乌拉那拉氏生弘晖的记忆,毕竟不是亲身体验的,所以刚刚那一下,还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加入让我听听,让我摸摸的行列。到最后也不知道歪到哪去,二人腻腻乎乎的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的,还是气喘吁吁的四爷给及时收住,他倒是怕伤了孩子,也不想劳累福晋。 可萧歆哪里能让四爷自己解决,于是还帮他代劳了一回。 四爷也是抑制久了,福晋又是头一遭帮他弄,倒是享受了一回。 叫水的时候干脆把萧歆也抱去一块儿洗了。 再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四爷就搂着萧歆不放手了。“辛苦你了。” 萧歆嗅着四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蹭了蹭,“我这不是怕你忍不住跑到别人屋里去解决,吃亏的还不是我。” 四爷就闷声笑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萧歆肩,“就你这醋性,爷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另一手替萧歆掖好被角,哄道:“睡吧。”二人相拥而眠。 年三十的时候,天还没亮就都起了。 大人还好,萧歆就怕把孩子给冻坏,这便把之前准备好的装备让人给他们穿戴好,那可真是就差牙齿没武装了。 弘晖动了动臃肿的手脚,一脸的嫌弃,“额娘,确定要穿成这样进宫?” 四爷也在整装,回头看了眼,“挺好,就要这样穿。外头可没屋子里暖,一整天下来只怕你扛不住。” “阿玛。”弘晖有点沮丧,没想到阿玛现在帮衬起额娘来越发的不拿他当儿子看了,“弘昱他们该笑话我了。” 话音刚落下去,就被萧歆一指头戳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学人家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话四爷听着新鲜,又十分有理。这便赞同道:“听你额娘的,你看南迪就没你那么多牢骚。” 弘晖咕哝她那是敢怒不敢言,才不是听话。 南迪正摸着身上光滑柔软的银狐裘,听弘晖这样说,不免驳了他,“就冲你说这话就该打,嫡额娘这般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怒,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吗。” 萧歆挑眉,这姑娘也是没白对她好,这便帮腔道:“赶明儿让他多打几套拳给你出气。” 吓得弘晖再不敢说衣着不中看的话。虽说这种天气他们起床不需要靠勇气,但出门绝对需要。所以弘晖这些日子也是变着法的躲懒了。 李氏原本还打算带上三阿哥一起去,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别说是萧歆不会让她在这大冷天里带孩子出门,就是四爷也不见得就允许。 “蠢的,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你以为就是为他好吗?”四爷有点不悦。 萧歆倒没有像四爷那样,只是说道:“赶紧让奶嬷嬷抱回去,大年里的,就算爷不求,皇上也不会忘了三阿哥的。”轻扯了下四爷的手,往身后的南迪暼去。 四爷这才看到南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悔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训她额娘,还是在福晋和大阿哥面前。 这不仅是李氏没脸,就是南迪难免也会多想。 这便缓和了语气,“听福晋的。爷几时亏过孩子了,这个节里总能替三阿哥求来恩典的。”这就是给李氏吃了定心丸了,省得他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抱出来。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第六八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八福晋真是要咋舌了, 这四福晋平时可不这么随性, 那么贤惠的一个人, 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称称过了一样,不轻不重, 分寸拿捏的是相当到位。 就是自诩处事练达的八福晋也不敢跟这位比, 看来这是被气大了吧?这便忙宽慰道:“要我说还是四嫂你太过和软了, 要不哪就能轮到那些女人蹦哒。”生孩子跟下蛋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换她绝对忍不了。 论治理后院, 萧歆自认是比不上这位的。“不是人人像你们夫妻,恩爱如故,端的是楷模了。” 八福晋突然就没劲了起来,“那都是哄外面人的,我现在倒是更希望能像四嫂一样,有个自己的儿子,才叫万事足。” 就原主的记忆,郭络罗氏也是曾经怪过孩子的,在还没出宫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掉了,那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没再怀上。 以萧歆对古代内宅阴司的了解,其中必有曲折,要不这位怎么就能做到把持住八爷这么多年, 一个子嗣也不让旁的生。 要不是因为八爷声望越来越高, 加上太子坏事, 以为八爷能登顶, 那个孩子估计也不会生在太子一废的时候吧? 八福晋也是唏嘘啊,想她穿越在未嫁时也愣是扭转不了嫁给胤禩的命运。 早年也真是做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反正注定要失败的人,生了孩子来干嘛,没得拖累罢了。 可经过这几年的相濡以沫,她似乎也看开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何不跟着八爷一起争一争呢?就算最后真的抵不过命运,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场不是。 何况很多事她都是预知的,未必就不能帮衬到八爷。 如今唯一可惜的也就是到现在还没能再给八爷生个一儿半女。 至于将来那个给八爷生阿哥的女人,早就被她打发到庄子上了。 妯娌俩各自盘算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萧歆安慰起了八福晋,“虽说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不过在这一点上,八爷做的可是无人能及,你也就知足吧,别再有事没事跑来现我的眼了。” 八福晋嘴上谦虚,心里却是很得意的。这些福晋里,还真就只有她有这个底气。这便不客气的留下来蹭了中饭才回去。 四爷进门前,嬷嬷就已经给萧歆打了小报告。这才知道他过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府了,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一下午,连两个先生都不敢劝,听说八福晋走了这才回内院来。 萧歆也是呵呵了一脸,她的好运道是要在这个世界里井喷吗?不是说好的失宠,不是睡书房很久了吗?怎么才没两天就开始自动往这里扎了,这里是埋了强力磁铁了不成,瞧这给吸引的。 萧歆觉得自己要是没被姨妈放倒,那这样见天儿的伺候四爷吃喝拉撒睡,也早晚是要垮的。 她也不去琢磨四爷的事,这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只有他想告诉你的,没有你能打听的出来的。这便忙伺候着更衣脱鞋。 这么热的天,“快去洗洗吧。” 四爷憋了一肚子气,见福晋也没有探问的意思,便拍了拍她的手,“爷没事。” 萧歆倒是想叫丫鬟跟进去伺候,偏四爷顺口就叫她擦背去了。这便趁着空挡的时候随口问道:“可是太子又交代什么事让爷为难了。” 四爷哼了声,“明珠和索额图斗了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三十好几的人了,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还看不出其中厉害,做事还是那般的我行我素,没有一点成算。爷去江南是给皇上办差,哪里就能为了他以权谋私,爷是那么没成算的人?” 萧歆马上附和,“对。咱们爷可不是那公器私用的人。除了皇上,凭他是谁也甭想指使。” 四爷这才哑然失笑,话虽然这样说,“太子毕竟是储君,只要他心存百姓,不为私利,爷岂有悖逆他的道理。” “既然道理都懂,那爷这到底是生哪门子气呢。” 四爷一顿,是啊,明知道他是个死性不改的,哪回劝进不是嘴上说好,可该干嘛不是还干嘛。 皇上叫他们这些兄弟多帮衬辅佐太子理事,即便是有行差踏错的也要不拘劝谏,及时改正。这才是为臣之道,更是兄弟之谊。 而他们这些兄弟呢,除了自己秉承皇上的旨意,其他那些兄弟别说帮衬了,哪怕袖手旁观都算是好的,更有甚者暗中使坏下棒子的也不在少数。 真要说气,大概就是太子把刚刚自立门户的十三弟也拉下水。 这淌水已经够浑了,就是四爷自己也不敢保证以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十三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对他好一分他就能肝脑涂地的。以太子的行事,早晚会坑了十三。 看着萧歆一脸关切,四爷这便舒了口气,岔开话题,道:“老八的福晋一大早上门有事。” 萧歆嗳了声,就伺候着四爷穿衣,边说:“昨晚弘晖折腾那一阵让人家误会了,以为咱们夫妻二个又闹不和了,这才一大早巴巴的上门看笑话来的。”顺便秀一下他们夫妻有多恩爱。 四爷顿了下。什么叫又?他们以前至多也是冷待彼此,哪回红过脸。合着别个都是这么看他们的?这便握住了萧歆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倒是都由着别个这么消遣。” 萧歆挣了挣手,非但没挣开,反而被攥的更紧了。这才说道:“嘴长人家身上,我还能左右的了。”见四爷不太喜欢,又补充道:“只是这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还不是只有咱们自己门清,管人家怎么想,又碍不着咱们。” 四爷听着萧歆一口一个咱们说的可是顺口,连他也觉得顺耳。这便不再揪扯那些劳什子,只叮嘱,道:“老八可不会安什么好心,你同他的福晋来往尽量不要牵扯太多外头的事,尤其是太子的事,免得落人口实。” “爷就放心好了,我难道连这点成算还没有。”眼看弘晖就要下学回来,萧歆就把早上答应孩子的事顺口说了,见四爷又皱起眉头,接着又道:“爷还先听妾身把话说完。” 四爷就暂时压下了想说的话,洗耳恭听。 “咱们大清的皇子阿哥有几个跟自家额娘以及皇上亲近的。难道爷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你小时候那样过吗?”为了孩子,萧歆也是拼了。她都不太敢去看四爷的脸色,还麻溜的说道:“咱们只一味的让他学习礼法,背书练字,似乎忘了他先是咱们的儿子。 这就是规矩太大了,您瞧瞧寻常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还不是一大家子挤一个屋子,起卧吃住在一块,就这不也比那广夏三千的富贵人家还要其乐融融。什么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样的字眼我是鲜少在富贵圈里听到。” 皇室子孙生来不由生母教养这是铁打的规矩,除了怕亲娘太过宠溺外,就是怕有朝一日上进了,外戚势大。虽说看着是没有人情味了点,却也是以史为镜才归结出来的规定。 四爷从小就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自然不觉得奇怪。只是突然听福晋这么一说,就不由得抿嘴了。 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倒是个个家大业大了,可放眼看去,别说跟额娘不亲,就是从皇上往下数,也不过至亲至疏。他们倒是想跟皇阿玛亲近,可是又怕误会别有企图。何况皇上的儿子那么多,早年把感情都投入到了太子身上,对他们这些儿子真没剩多少可以分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就很不错了,再想要别的都是奢求。 所以四爷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就是父子夫妻的相处之道,却忘了他跟皇上可是不一样的。 皇上的态度就是风向标,他对谁好了,底下的臣子也都呼啦啦围上去奉承,早年间的党争不就是这样行成的。 可他毕竟只是个贝勒,也就两个儿子,何必要弄的苦大仇深的呢? 再一想每次见到弘晖的样子,还真就是福晋说的那样,小小年纪看起来格外的老城。 又因为是嫡长子的缘故,四爷对他的要求跟期盼总是会更高一些。 却不知道这些都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压力,怪道都接到前面去三年了,身形还是那样的瘦弱,想想就觉得心疼。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第六九章 经过十四爷那一通宣扬, 兄弟们私下里就都传开了。 不过传的人多了,味道就不一样了。都道是老十如今被福晋管的都没眼看了,出个门身上挖不出一个子儿, 上个茶楼下个馆子的都要拿身上的东西去抵,别提多寒碜。 他们这样的人家,不说走出去耀武扬威,起码也是要个脸子排场的,这么磕碜的事情还真没做过。 别看他们平时一个个自觉高人一等, 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 兄弟之间也是貌合神离,可真要是碰上谁家有事情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还挺仗义。 兄长们虽然没有亲自上门过问,私下里还是派了府里的太监往十爷那儿送去的接济款。虽然不是什么大手笔, 这家五千那家一万的,可这不是兄弟多嘛, 凑整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十爷就乐的合不拢嘴了, 感情这事还让他歪打正着的走成了一条致富路。这个好,往后再没银子使的时候也不用找兄弟们哭穷了, 只要在外面卖卖可怜就行了! 十福晋可不这么认为,“你这想法不可取。你想想,要是咱们去外面买东西, 店家把东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买回来要真是好的, 那就还有下一次买卖。可这东西要是没有吹嘘的那么好, 或者根本就是废物一个,咱们下次还会去买他家的东西吗?不把他招牌砸了就不错了。” 这话可把十爷惊奇了,“没曾想你这除了会挥小鞭子,这脑袋瓜子也很好使嘛。” 十福晋白去一眼,“那还不是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气我。” “行行行,咱们不提这个。”十爷手里握着十几张银票,“依你的意思,这银子咱们还该如何使才好。” “当然是让它钱生钱呀。”十福晋提意道:“去街上买几个铺面,或是买宅子都成,你没看现在南方那些买卖人都往京城扎,做营生的肯定不能少了铺面,而且这到了京城扎根落脚,不买宅子,衙门那里也得不着实惠。所以咱们现在囤点产业最重要,倒手就是一笔可观的进项。” 十爷彻底被他福晋这一嘴顺溜的说辞给镇住了,谁又能想到这个娘们儿能有这方面的奇思妙想,就是十爷自己都未必能想到这上面去。只是,“你这都打哪听来的,靠谱吗?别到时候砸手里。” “跟九嫂聊天的时候听来的,说是九爷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就为这事。” 那就错不了了。为这,十爷也开始在暗中着人悄悄打听京里各处在卖的产业,就怕走漏风声传到兄弟们的耳朵里,还时常跟交易方打游击,碰个面都要一波三折。 九爷在茶楼的包间里等了半天,跟对方约了三次,三次都被爽约。打算这次卖家再不现身,这买卖就不做了。 这边正看着窗外的大街,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九爷一回头,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在暗搓搓炒铺面宅子的十爷。 十爷傻了一眼,又退到门外看了一眼门牌,天字一号间没错。心里顿时喊了声坏了,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做买卖做到九哥门上了。 “九哥你怎么躲这来了,这半天的让我好找。”没办法,九爷觉得这茬无论如何都要先给岔过去才行。这便不等九爷招呼,径自坐下,执壶倒茶,一连喝了好几杯。 九爷就打量着老十,“你这是让老虎给撵了。”也不喘气也不冒汗的,能渴成那样。 十爷嘿嘿笑道:“瞧九哥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上你们府上,听说你在街上,就赶出来找你了。谁知道找了几条街都没见着你的人影,本来想上来喝口茶歇歇脚,这才听掌柜的说你在这里。” “你就是来卖宅子给哥哥的吧老九。”九爷毫不留情的就戳穿了十爷,“没想到你还跟我玩这手啊,现在能耐了是吧。” “不是不是,九哥你听我说。”十爷急的汗都下来了,这才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道来,“所以说我真不是成心要骗哥哥们银子的,真的是家里那摊支应不上,谁知道哥哥们一个个都是真心疼胤俄的,这才有了一点剩余的。福晋就劝我该自己挣点了,总不能以后一点小事就劳动兄弟们,都是有家室的,就算兄弟们不觉得怎么样,那不是还有嫂嫂们嘛,没的让哥哥嫂嫂们为了这事闹不合,弟弟就真是罪过了。” 九爷听着十爷说的一通话也是在情在理,也就不再为难他了。只不过,“你这从来没跟生意人打过交道,这其中的道道深了去了,要不是今天碰上我,你这银子准保是要打水漂了。”所以,“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别做了,把你手头上有的都拿过来,哥哥帮你经营,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 那感情倒好,可十爷还是象征性的客气了一把,“这怎么好意思。” “少给我来这一套,这也不是白帮你的,往后都跟着哥哥吧。” “好嘞。” 等这事被大家都知道的时候,十爷的小日子已经过的滋润起来了。 十四爷正在家里吃茶,听了这事就想摔碗,心说这一个个的运道怎么看起来好像都比他好。老十要不是有他帮着宣扬,能有今天的光鲜? 萧歆听说的时候也是由衷的替十爷高兴,这人如今总算是不用再游手好闲了。爷们就该有点事情牵绊,不管大事小情,总归是有个寄托。这样也不至于整天在福晋跟前晃。 “这也就是老十了,换别人试试,早把兄弟们惹恼了。”四爷在给萧歆画丹青,抬头又说:“往右边坐点。” 萧歆坐了半天也是腰酸背疼,心想她们现在要是有相机该多好啊,咔嚓一下就是一张,也不用像这样,想要个相片这么辛苦。 四爷知道萧歆坐不住了,还对她说:“你要是累了就到榻上卧会儿。” 萧歆可巴不得呢,又担心自己跑开了会破坏四爷的构图,就想着再坚持一下吧,这么久都等了,没道理在最后破功。 那边四爷就又说了句,“放心好了,爷都记脑子里了。” 萧歆抿嘴偷笑,真的放松了身体往一旁的贵妃塌上倒去,顺带着发出了好几声满足的叹息,“爷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去园子里看看。”这都赐下来快一个月了,恩也谢过了,不说马上住不住进去的,总归要去看看,这肯定跟上次去看的样子不一样了。 “再等等,时候到了爷就带你住进去。”四爷瞥了眼支着脑袋看过来的萧歆,觉得画个睡卧的姿态应该也不错。 “难道非要等到夏天过了才能住进去?”萧歆是知道皇上有时候春天就会住进畅春园,再待到夏天过了才回城。避暄听政嘛,有事让臣子们跑腿就行了。难道四爷是怕别人说闲话,所以要错开跟皇上入园的时间? 四爷笑道:“这跟皇上什么时候住进去没关。只是偌大的一个园子,里里外外总归要陈设布置一番才能入住,这个工程哪里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要不连个床都没有,你是要去了睡在地上吗。” 萧歆也跟着笑了,她倒是忘了这茬,总觉得这园子应该是拎包直接就能入住的。倒是忘了,皇上赏你个园子,可没义务再把全套的家居家当也赏你,顶多了也是从内务府搬些大的摆件当赏赐,其他那些细枝末节肯定是要自己来填充。 这样算下来,也的确是个大工程。 何况还要挑选一批得用的下人以及侍卫护院进园子,可想四爷私下里也是没少花费心思的。 想想四爷自己的事情就大一摊,这人虽然嘴上总说自己是个闲人,但萧歆还是知道的,有时候忙起来几天都看不到人影。这便有点过意不去道:“爷怎么也不说一声,也好让我帮着一起分担点。” 四爷不过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事情吩咐下去就行了,哪里真要主子亲力亲为的。” 这人平时可不这样。“看来爷这是找着得力之人可用了。” “要是连个跑腿办事的人都没有,爷这个郡王不是白当了。” 忘了这人也是个十分自得的,萧歆这便顺势拍了一回马屁,“那是,如今想要给爷效力的只怕是都要排到前海了。” 四爷听了自然受用,这便一气呵成的把剩下的给画好了。 萧歆兴冲冲的过去看,连鞋都没顾上穿好,就被四爷念了一句,“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行动倒是越发的连孩子都不如了,紧着穿好鞋。”主要还是天气还没开始热,脚上连袜子都没正经穿,再不好好穿鞋怎么行。 萧歆就嗔了声,“在屋子里呢,没人瞧见。”难得一次理解错了四爷的意思。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等把鞋穿好了,萧歆就认真欣赏起自己的画像。 四爷的山水画萧歆倒是有看过几幅,人物的还是第一次看到,怎么说呢,画工肯定是没的挑,就是这画里面的人怎么感觉眼神有点不太对,“爷你这是自己眼神不好,顺带着把我的眼神也画瓢了吗。” 四爷背着手也靠近了看,没毛病,“你刚才不是在同爷传情。” “没有吧。”萧歆很确定,坐那么久没翻白眼就不错了,谁还有心情做那些小动作。所以还是把这个归咎到四爷眼神不好上。 想到这个萧歆也是忧心,如今也没办法测视力,都不知道四爷这眼睛是个什么情况,近视是肯定的了,就眼下的条件,也没办法治疗,连眼镜都还只有皇上在用。 “咱们去屋外走走吧。”看看远景绿植缓解一下也好,这人就是宅在家看书的时间太多了。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四爷还等着萧歆夸画呢。 萧歆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四爷视力的事了,虽说近视没办法治,起码不能让它再加深或者延缓加深的速度。 为了不费口舌去解释什么,萧歆除了让人多弄一些明目的食材添加进四爷的饮食中,看书的时候也尽量控制时间,只要四爷在家,每天都变着法的把人拉到屋外去走动上一段时间。更别提晚上的时候,只要四爷兴起看书的念头,萧歆总要在一旁插科打诨的给他搅了。 这时间久了吧,四爷也就发现端倪了。“你是不是惹什么事了。”看着坐到自己腿上的人,四爷无奈的把书扣下。 萧歆也是快撑不下去了,能用的法子都用光了。这段更是无耻的间接表达自己想滚床单才把四爷看书的兴头转移开,可她也怕四爷等下说出他不想耽于床笫的话,那就不是丢脸的事了。 见四爷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萧歆赶紧歪进他肩头,瞎扯道:“中午打盹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梦见一条蟒蛇上了咱们的床。刚天黑突然想起来就后怕的厉害,明知道是梦境还是惊怕不已,爷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四爷心里一喜,这是怀孕的征兆!小五已经周岁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有,自然是好的。这便问了萧歆月事的事情,惹的萧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爷你不要瞎想好吗。”不说例假刚走没几天,那个梦纯粹就是瞎扯的。 四爷却突然有点兴奋,“不是吗?”不是也没关系,让她是不就行了。四爷这才明白福晋这些日子为什么这么殷勤,这是想要孩子了。 萧歆肯定不能说她不想要孩子,这便被四爷拉着造了一宿的小人。 而且宫廷里面关于有助生子的技巧特别多,后世的那些都弱爆了。所以这一晚的夫妻生活,萧歆是过的痛并快乐着,而且四爷有了这个念头后,还经常把那些姿势那来反复练习,大有不让萧歆怀上不罢休的势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第七十章 等到四爷说可以进园子的时候, 天已经真正暖和起来了,除了早晚还有点凉, 白天已经可以换上薄纱以及绸缎制衣了。 这次孩子们全带出来了,一进园子哪里还能规规矩矩的走路, 早四下里撒欢去了。反倒是弘晖跟南迪两个大孩子还老老实实的跟在一旁, 就是目光已经到处飘个不停了。 “去吧,都去玩。”萧歆把两个大孩子也放了。转头就让林嬷嬷多派一些人跟着,园子里湖泊水渠还是要注意的, 尤其是小五,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走路, 还不让人搀扶, 更要跟紧一点。 等人全散开了, 一下子就只剩四爷跟萧歆两人。四爷就牵着萧歆的手一处一处走过去, 第一个殿宇就是正大光明殿, 还有一些还没提名的。萧歆也就走马观花的溜了一圈,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等到贤良门前的时候, 萧歆还特意在拱桥上走了个来回。 四爷就问萧歆有什么不妥。 萧歆赶紧说没有, “就是感觉这桥跟前面的围栏看起来像一把弓。”而且还是张开的弓。圆明园二十四景诚不欺人, 这就是传说中大清龙脉之处。四爷上位后就是在这里选举的武状元, 象征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也就是这座石桥, 后来被看不到桥对面武选的道光给铲平了,不说邪不邪门, 那年就爆发了鸦片战争, 七十年后大清灭亡。 都说满人崇尚汉文化, 尤其对周易八卦十分信奉,而这大概取自他们对军事题材著作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对九宫八卦的灵活运用而产生的。所以说这个园子是处处透着极致的风水布局。跟上次来看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建筑群眼熟,真要以为来了个陌生的地方。 四爷不疑有他,“你倒是眼尖的。”牵上手继续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个湖前。徐徐的清风迎面吹来,煞是凉爽。也让人看到了依湖而建的一栋楼阁,顺着湖上蜿蜒的小桥,萧歆就同四爷来到了楼前,匾额上赫然写着九州清晏四个字,萧歆见了心情顿时就不好了起来。 四爷一时不查,还推了门边走边说,“整个园子里就这处最凉爽,夏天避暑住这儿再合适不过。”没等来回应,四爷这才回头看去,萧歆还杵在那儿发愣,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四爷走回去关切的问。 萧歆摇头。哪怕再笃信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在四爷身上,可到底拂不去知道四爷就是在这里去的。 不管这个地方多好,她都会觉得不舒服。这便小心翼翼征求四爷的意思,“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我有点不喜欢这里。”要说忌讳肯定没有,就是心里很不得劲儿。 四爷能感觉的出来萧歆心里有事,一路走来都好好的,独独到了九州清晏,这人就突然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四爷也不在这个挡口去追问,只答了好,就带着萧歆转到别处去了。 等走到一处坐石临流的境地时,萧歆顿时心生欢喜。这处殿宇的规制一点不比九州清晏低,前面依然有一湾澄澈湖水,左临一个仿村落的民居草屋建筑,右边山口处有一景致宜人的桃花坞,桃花深处有馆轩诗堂,孩子们在那里读书,下课了想回来也近便。这才转头想征询四爷的意思,他就先说了,“这里倒也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处所,咱们就住这里。” 真正住进去后萧歆才知道,这里正是四爷当政后最喜欢居住的地方,万方安和。光听名字就能感觉的出,四爷的想望也不过是民有所居,食腹无忧。 这边一家人才住进去没几天,那帮兄弟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连个招呼都不打,个个都拉着福晋说是也要进圆明园来参观参观,才不记得之前为四爷得了这个园子一个个的心里不爽的劲头。 萧歆应付这些事已经驾轻就熟了,所以也是不慌不忙的着人去准备各人都爱吃的奉上伺候,自己则带着妯娌们去了后湖东南角的牡丹亭观花赏鱼消遣去了。 今天来的人都很齐,除了八福晋跟十三福晋没来,其他的连七福晋十二福晋平时深居简出的都出来了。 “十三弟妹这不是刚怀孕没多久,她是很想一起来着,只是经了上次那胎,到底也是谨慎了,说是等生了孩子一准是要来串回门子的。”九福晋拿着一把巴掌大的精致团扇一边轻巧的扇着一边解释道。 这事大家肯定都是理解的,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宴客,不来谁也不会怪罪,不过是礼数上走个过场,也显得尊重人家嫂子。 至于八福晋,如今还真没一个人替她说什么,反正都知道四八这俩妯娌不对付。所以没人说,萧歆不也一句关切的话没问。 倒是五福晋在打牌的时候突然对十福晋来了句,“十弟妹如今的日子可是过的滋润了,嫂子我这点银子你可别再看上眼了。” 这是在酸十爷拿着他们家爷们接济的银子当本钱赚钱的事说事儿了。 可十福晋是谁呀,换别人肯定会自觉相让的,这才是亲戚之间的相处之道,娱乐嘛,哪里能伤了和气的。况且就她们这种小打小闹的牌局,撑死了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谁还能指着这个发财?不过是消磨时光罢了。 可是,这要是碰上一个打牌都没怎么羸过的人,她自然不会让比自己手气还烂的人,“五嫂是没上我家看过吧,后院那两个如今也是跟祖宗似的难伺候,不说天天灵芝雪蛤,真是一点不如意就作的这痛那痒,我们爷赚的那点还不够她们造的。所以我这里过的真是还不如以前呢。”摸起一张牌,就给乐了,“胡了,清一色,给钱给钱。” 三福晋把钱点过去的时候也说了句,“你这该管的还是要管管,不能说不管就什么都不管了,照这么下去,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不能顾头不顾尾。” “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再去管也太难看了。等着吧,等她们把孩子都生了,看我怎么治她们。” 大家就笑开了,也有点点十福晋的,不过说了句你这人几时要是真改了本性那才叫奇怪。 这边玩了半天的牌,等用饭的时候就有人提议要喝酒。 萧歆正防着这一手呢,谁知道她们来前有没私下串通好。客人喝多了没关系,说明主人家招呼的好,这叫宾至如归。可要是主人家自己吃醉了酒,那可就有点主次不分了。于是还给林嬷嬷使了个眼色,还把她的酒尽量都换成水。 四爷招呼兄弟们则是在桃花坞里的馆轩消遣,这里虽然没有依山傍水,周遭的景致却是很清丽的。 三爷爱好文雅,这种境地总会有许多的有感而发,这便说要玩点别致的。 这边才要说,那边九爷几个的反对之声就盖了过来,“快饶了弟弟们吧三哥,这开开心心的消遣一天不好吗,非要折磨我们干嘛。” “就是啊,你要真想展示学问,我们也不能拦着,就是请你行行好,别算上我们了。” 三爷四爷几人就一起笑了,还唬道:“让你们平时不好好看书,等哪天皇阿玛拿问的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十爷嘴甜,还奉迎道:“有哥哥们疼着呢,哪里能轻易看着我们坐蜡的。” 五爷也嗬了声,“这不是也挺能说会道的,怎么皇阿玛一单独叫你就吓得要尿裤子。这理应能把老爷子哄的高高兴兴的才是。” 十爷嘿嘿笑道:“五哥你这样爱揭弟弟的短,莫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了?真要是那样你可大人不记小人过才是,等下一定多敬你两杯。”这边说着,就朝十四使了眼色。 十四爷醒目,立马附和道:“上次在宫里没有尽兴,今天咱们就敞开了喝一回吧。” 这几个小的一串联起来,明显就是要在今天把几个做哥哥的放倒。就算十三要跳过去帮四爷他们,这边哥几个也没有怕的。 不过这酒才开始喝没两杯,就有奴才来报,道是福晋们那边已经喝了十几坛子的酒了,这会还嚷着要酒呢。下人拿不准主意,所以特地跑过来请四爷示下。 四爷倒是还没说什么,三爷就先抢着说了,“赶紧让她们停了吧,这要是再喝醉了,可就有的人受了。”回头又道:“福晋们指定是喝高了。咱们做爷们可不能再跟着海喝了,要不两个人都醉醺醺的回去,没得让人看笑话。” 五爷附和,“没错没错,咱们兄弟要喝酒有的是时间,她们可没咱们这么有分寸。总归是要有一个清醒的来照料,你们说是不是。” “那就这么着吧,今儿咱们也不拼你高我低了,大家还都随性着点,爱喝的多喝两怀,哥哥也不拦着,要顾着福晋的就量力而行。总归不能回家了还闹笑话就行了。” 几个小的顿时就有点没劲儿了。他们几个还不是经常在一起喝酒的,在哪里没机会喝,还非得要来老四这里拼干嘛,为的还不是能在酒桌上杀杀哥哥们的威风。这会儿看来,做哥哥的就是有优势,随便一句话,做弟弟的还不能太过反驳,要不等下人家又要拿着话说你只知道自己快活,连福晋都不顾了,还算什么爷们之类的话他们也是不猜都知道哥哥们会这样掰扯。于是也都跟着不喝了,转而起哄赌点小钱消遣一下,要不干等着女人们也挺没劲儿的不是。 而且为了鼓励兄弟们都来下注,九爷也是拼了,掏出一沓银票往桌子上一放,很豪气的说道:“来吧兄弟们,我今儿就是给你们送钱来的,千万别跟我客气,都可劲儿的嬴去吧。” 就有兄弟笑道:“看来这是赚大钱了。” “别等下真输了钱回去挨福晋的骂,我们可就罪过了。” “是啊九哥,你这还没喝酒呢,怎么就开始”十爷也是心惊啊,那一沓银票少说也是个几十万两,就这么揣兜里,不说怕不怕被人给抢了,这万一要是掉了呢。 九爷却一点也不心疼,“都是自家兄弟,这钱转来转去还不是在自家人手里,所谓肥水不入外人田嘛,你们跟我还客气什么。来来来,都别楞着了,咱们也不玩那复杂的,就压大小。” 这一起哄,大家也都跟着心动了。不说谁出门都像老九那样揣一沓吧,小几张票子傍身大家还是都有的,于是一个个也都客气的压了一点陪着消遣一回。 四爷也不围桌上,只同三爷五爷坐在一旁发号施令。等每人或多或少的赚到一点的时候,九爷的爪子才慢慢伸出来,一把就把输出去的全嬴回来不说,还倒赚了一些。可这会儿大家都上套了,哪有那么容易清醒,还想着追加一把大的把输掉的嬴回来。结果是越输越多,不到三盏茶的功夫,大家差不多就把兜里仅有的几张票子全贡献给了九爷。 等大家都回过味来的时候,还没说九爷,他倒是个自觉的,“哎呀,你们这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不是说好了要来把我的银子赚走,这怎么还反过来了。”那一脸的不好意思啊,看的大家也是想上去捶他一顿。本来还想着打马虎眼说是闹着玩的,还让九爷把他们的本钱吐回出来。这样一来,谁还敢开这个口。合着人家来给你送钱,自己没本事赚,输了还有要回去的道理?这是输不起才这样吧。 所以一个个的也是别挺多憋气,三爷虽然也有输,不过输第一把的时候就缩回来了,还点着一旁压根儿就没输还净挣的四爷,道:“老四你这是早就看出来老九在下套了吧,这也不提醒哥哥一下,忒不厚道了。” “三哥这话说的可不对了,我刚刚那不是正好走开了一下。不说没看出来九弟是不是在下套,这哥哥要照顾,难道弟弟的情份就可以随便伤吗?” 这句公道话说的可真是大快人心了,尤其是从来就没在四爷得过好的九爷,还符合着道:“就是啊三哥,你要是银子不凑手大可跟弟弟说啊,弟弟连老十都能帮,还能看着哥哥受苦不成。来来来,你刚刚输了多少,弟弟加倍还你。” “滚滚滚,爷堂堂一个郡王稀的你接济。你就留着吧,留着给府里的格格多备着点嫁妆,省得以后让亲家嫌弃。” 这话就有点酸了,九爷也不跟着抬杠,招呼上十爷十四爷几个上一边喝酒去了。 四爷还没回来,萧歆就听说了那边的事儿。本来还想着打发人去煮解酒汤,这下看来是省了。 四也是没想到,一个个福晋差不多都喝高了,他以为回来指定是看到呼呼大睡的福晋。没想到这人非但没醉,看起来就没喝多少的样子,于是还把嬴了九爷的那一千两银票拿给了萧歆。 萧歆笑道:“没想到我还有打赏呢。” 四爷道:“听说你打算往湖里添置几叶扁舟,爷的意思倒不如放个画舫,这样想要游湖的时候也便宜。” “那这点银子指定是不够添置的。”萧歆就开玩似的说着。 四爷洗了脸过来捏了捏萧歆的鼻子,“这种钱爷还能让你掏不成,赶明儿让画师拿着样子过来给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就做什么样的。”伸手就把窗户给关上了,“晚上了不能太贪凉。”临着湖,风本来就比较大,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开着窗户睡觉很容易生病。 “把西边的窗子支起一个吧,要不全闭了也闷。”这便让屋子里伺候的把背对卧室的一扇窗户开了。 等到准备妥当躺下的时候,萧歆便侧过身来看着四爷,问道:“这可都过去快要两年了,上次张城说的事,爷是怎么打算的。”这么久了,也没听再提起,该不会是忘了这茬了吧?兴国之路任重道远,自然是越早越好,萧歆希望能在四爷这里有所改变。 四爷双手往后脑袋下面一枕,望着帐子顶说道:“你当爷是不记得这事了吗?”扭头看向萧歆,“不说江口的事耽误了些时间,这回来之后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也就这些日子才消停下来。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又打算摆驾去热河了。” “爷是打算在外面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要是被驳了,京里也没多少人知道。 “先看下情况,这事到底还是少了契机,突然说出来,只怕皇上会觉得媚外。” 然而皇上还没摆驾去热河,江南就爆发了旱灾,江浙各州府几十个县出现了暴民抢粮事件。四爷更是被连夜传进了隔壁的畅春园,皇上的意思是让他第二天一早就起程去江南把这件事妥善处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第七一章 这时间紧迫的, 萧歆根本来不及打点行李,也只能匆匆整理出几身贴身又舒适的便服给四爷带上。 四爷倒是还安抚了萧歆一回,“天热, 就带着孩子们在园子里住着吧,不用回城了,等爷回来再一起回去。” 这些对萧歆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住哪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四爷在哪, 住草房也觉得舒服。可如今几个孩子在园子里住的刚刚舒坦起来, 真要是回城内的府邸,活动空间肯定是不理想的。所以为了孩子们,萧歆也没坚持要回城,不过是把跟着四爷去的几个伺候的以及护卫交代一遍。哪怕每回出门都要交代, 每回交代的事情都一样,萧歆还是要重复交代, 尤其茶水不能断, 四爷这人要是真投入到一件事的时候,半天不喝水都可以。这么热的天, 在外面很容易中暑的。 四爷才一走,畅春园那边就打发了太监过来,说是皇上要弘晖过去。 萧歆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这是单独召弘晖一个人还是别家的孙子也都召了?可这种事情也不好随便打听, 还嘱咐了弘晖一通, “你也不要太过紧张, 就算只有你一个也没关系,只当是陪了一回家里的长辈。” 弘晖经过上次在景山跟皇上的相处经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的,这便跟着来人去了。 萧歆在园子里住着也不闲着,隔上几天就派人往江南给四爷送东西过去。前面一段都还好,东西都能送到四爷跟前,后面可能是四爷辗转的地方多了,信息传递不及时。往往是东西送到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再后面索性也就不送了,等到进入七月的时候,小五突然就开口了,叫了一声阿玛。而且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的,没想到一开口咬字特别清晰。萧歆还哄着让叫额娘,小家伙就是不配合,要么抬头看看你,要么再叫一声阿玛。倒是弘旭,长大了一点乖了许多,还很认真的坐在小五旁边教他额娘额娘的叫着。小五也不过是捏起一块糕子往弘旭嘴里塞。 萧歆见了也是哭笑不得,小五这孩子的心智一点不比弘旭差,只是这种事也不能勉强,也就随他去了。 倒是弘晖,被皇上连着召去几次,就把小五的名字带回来了。 这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又想起给小五赐名了,可是你在皇上面前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弘晖说道:“就是闲聊的时候,皇爷爷问了弟弟们在家里的情况,儿子就把小五会叫阿玛的事情说了,不过就是怎么都不叫额娘,四弟哄着教了半天也没用,还被小五塞了一嘴的糕子。” “就这样。” 弘晖点头,“对啊,皇爷爷听着就乐了,然后就写了一个字让儿子带回来,说是小五的名字。” 萧歆把纸条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昊字,这是一个非常吉详的字。她看了小五一眼,笑道:“小五以后就叫弘昊了。” 弘旭听了就跟着学了一嘴,“你以后就叫弘昊了哦小五。” 在园子里虽然过得舒坦,但这夏天的时候也是雷雨最多的时候,有时候一场倾盆大雨来的毫无征兆,也有的时候地板还没被淋湿透,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这天半夜,萧歆就是在一阵突然炸响的惊雷下猛的清醒过来,心下突突了一阵,也不知道是让雷声给惊的还是怎么了,后背汗湿了一层。这便起来擦了回身子,换了身衣裳。又让伺候的去隔壁看看孩子们,别让雷声给吓着。 伺候的回来说小主子们都安睡着,没被雷电声惊扰到。 萧歆这才跟着放心下来,可这会儿却是没了睡意,这便让人把屋子里的灯都点了起来,自己还歪到窗边的竹塌上乘凉,手刚放下就摸到了扶手下面让弘昊挖出来的藏东西的一个小缝隙。 萧歆跟着来了兴趣,倒是想看看这小子都往里面塞什么了。手指一勾,就哗啦啦掉出好几颗檀木串珠。萧歆刚开始还没太注意,可等看清了最后一颗珠子上挂着的手绳,才突然醒来神来,这不是四爷不离身的那串念珠?除了平时礼佛要用,四爷一般都是带在身上的,这怎么给落家里了,还被玩坏了都没发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四爷的念珠,萧歆就开始隐隐不安起来,半晚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天还没亮开就让人把李卫叫来了。 “爷现在到什么地方了,你们可有信。” 李卫跪在门前回道:“十天前收到的消息,说是四爷已经准备回京了。” “十天前的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萧歆就更急了。直觉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觉得不好的时候,什么事都是端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见李卫应答也不像平时那样,萧歆就更笃定了,“是不是爷出什么事了。” 李卫的额头就碰到地上了,“福晋还是别问了,四爷不让说。” “好,好你个李卫,这是也学会欺上瞒下了是吗?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人办了你。”要不是手边没东西,估计萧歆都能给他砸过去。“你倒是说啊。”真是要急死人了。 李卫被逼的满头大汗,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把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四爷在江南的时候就因为风雨无阻的四处奔走染上了风寒,起先可能是没太放在心上,以为吃点药就好了。可是又架不住这炎热的天气,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就没见好过,更是在回京途中病情加重了。三天前就到通州码头了,具体的情况现在连粘杆处也不知道,只是派回来的人传达了四爷的意思却是暂时不要让福晋知道。 萧歆的心里就堵的难受,如果不是情况严重,四爷不可能说出这话。可现在也不是怄气四爷跟她见外的时候,他能这样做,无非也是不想让自己跟着担心。而四爷既然已经回京了却又不回园子里来,那么就有可能是悄悄回府了,萧歆连东西也不收拾,就独自一人先回城了。 回到城里后才发现,四爷根本不在府里。他是连这个也想到了? 如果不是看到春喜鬼鬼祟祟的从四爷书房出来,萧歆也许还真找不到他了。 “奴才可没有要行偷窃之事啊福晋。”春喜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要不是知道福晋在城外的园子里住着,他也不能在白天进主子的书房。 “那你进爷的书房做什么?”萧歆也不逼,还问道:“可是你师傅让你回来取爷的东西。你放心好了,爷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会儿就是回来拿点东西就过去。” 春喜松了一口气,“福晋已经去过庄子上了?”这话一出口才后觉坏了,捂嘴已经来不及了,福晋早大步朝门外走去,还对下面的人说道:“快点备马。” 路上萧歆想了很多,四爷这一生的确是有得过两次重病。一次是在潜邸的时候,一次是在上位后。但具体的病症并没有记载下来,只是在乾隆上位后的一些回忆中被后世的学者专家捕捉到的蛛丝马迹。也是经过反复论证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钮钴禄氏之所以在进府多年后才受到四爷的青睐,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四爷有一次患了重病,府里的妻妾都不愿意去伺候,只有默默无闻的钮钴禄氏夜以继日的服侍在病榻前。四爷这人看着虽然冷情,其实骨子里是个很重情的人。 所以自那以后四爷特别优待这个格格,甚至很快就生下了弘历。 而府里的其他妻妾都不愿意去伺候,只能说明,四爷的病还有一定的传染性,大家为了自保才选择放弃这么一个上进的机会。 所以四爷这次的病不管是不是历史上说的那一次,他选择就近去了庄子,却是给了那里的女人一个假象。 不说扼不扼杀钮钴禄氏的上进之路,萧歆都必须要去,就算四爷真的只是有惊无险,过程谁又知道会怎么惊心。所以一路上也是快马加鞭,在太阳将将落山的时候赶到了四爷的庄子上。 庄子里的人谁能想到四福晋会来,保密工作可以说是做的十分到位了,除了皇上那里,京城里连一点风声也没传进去。 屋子前苏培盛就跪下把萧歆给拦了,“福晋还请先别进去了,太医正在里面给主子医治。” 萧歆才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官司,都到跟前了,哪里还有守在门外的道理,不管人如今怎么样,她都是要先看上一眼才行。这便拿鞭子往苏培盛身上甩去,“没将爷伺候好我就先不治你,这么大的事还敢隐瞒,你且先等着,待爷好了看我怎么治你。”要说生气肯定是有的。可这会儿也不是撒气的时候,这便越身进门,里面果然有钮钴禄氏在。 萧歆连看也不多看她一眼,这边先免了太医的礼,就靠到床前去看四爷。 说实话,四爷的气色非常的不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这一打眼的功夫,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冒出了一层汗水。萧歆拿帕子给擦拭了,又摸了摸四爷的身子,并没有发热的迹象。这便回头询问太医,“如今可确诊了,是个什么症候。” 太医就是拿不准,才不敢轻易下定论,只说是看着像伤寒,只是吃了三天的药却是一点起色也没有。 萧歆哪里会忌讳这些,直接问道:“会不会是疫症。”没有发热也并不代表就不是时疫。不过伤寒也的确是不容小觑就是了,康熙在亲征噶尔丹的时候就是染上了伤寒没办法再继续打下去才让噶尔丹逃掉,为这太子不是都开始悄悄准备即位事宜。要不康熙晚年能这么防着儿子们,不过是被伤多了。 太医也是闻疫色变,在古代时疫能被治好的概率非常低,又是传染性疾病,一般人要是染上时疫,基本也就是等死了。所以连太医也不敢轻易下这样的定论,是跟像可是有致命的区别。 眼下这样的情况,萧歆也不能指着太医怎么样,因为不能确诊而耽误治疗的例子太多了,她不想四爷再这样慢慢的熬下去,就算知道四爷不会在这个时候怎么样,看他这么难受,自己也不好过。这便让太医还继续研究去,转头就着人在屋子前支了个药炉子起来,她也不要人假手,竟是要亲自为四爷煎药。 “这些事让妾来做就好了。”钮钴禄氏靠过来低眉顺目的说了句,“福晋还要照料阿哥们,如果您也跟着倒下,府里该怎么办。”说出来的话,也是处处为萧歆着想。 “你要真想为爷好,也别在这裹乱了,去跟她们说,每天多抄几页经算是替爷祈福了。”就这么把依依不舍的钮钴禄氏打发了。 萧歆虽然不懂医理,不会看病,但是药理她却是懂的。在大神农世界混了几十年,什么草能起到什么疗效她都是拿亲身做实验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会儿空间里都还种着大神农时期的各种珍贵草药。既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四爷的病症,那就来试药好了。别的不说,那种堪称草药级别的抗生素她空间里就还种着许多,如果只是一般的病症,这个吃下去准保也是能起效的。 这边做好了打算,却没忘了还在园子里的孩子们,弘晖大了还好,就是弘昊也不太粘萧歆,唯独弘旭是个粘人的,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必须是跑额娘屋子里去懒上一会儿才可以。今天出门的时候孩子们都还没起来,只怕是弘旭闹起来都没人能治的住,这便让苏培盛派个人回去说下,她这里指定是要等四爷好起来才行,不过还让去说的人委婉点,别让弘晖察觉了跟着担心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第七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世界不同的原因, 萧歆连续给四爷喂了三次大神农世界的天然抗生素,人却没有好转起来, 除了出冷汗给治住了,还是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候不多, 就是有时候真醒了, 想喂两口米汤都没什么胃口。真真是病来如山倒,短短几天的功夫,人就消瘦下去了。要不是萧歆每隔上一会儿就拿空间的灵泉水给四爷喂上两口, 这人估计会更加虚弱。 没办法,萧歆只能在第二天夜里给四爷换药。 四爷其实是有意识的, 从萧歆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 可就是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这会儿掀了掀沉重的眼皮, 就看到一袭藕色身影在门前守着药罐子, 不一会儿就见她端着药碗进来了。 “你醒了爷。”脸上的喜色, 比每次四爷出门回来都要重,搁下药碗就靠过来扶四爷。 “不是说了让你别来。”因为一直不间断被萧歆喝水, 四爷的嗓子倒是没有觉得难受。只是说话有点气弱, 一个大男人, 就是这么被女人搂着还是第一次。感觉, 却是很幸福。 说实话, 哪个男人希望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让心爱的女人看到,可真这么对上萧歆的时候, 四爷又觉得还好她来了, 要不自己真要有个不测, 这辈就见不到了,那就真是要遗憾了。 萧歆还替四爷把被子掖好,这人虽然不出冷汗了,却还是怕冷的厉害。她紧了紧环在四爷身上的手,“爷是觉得这夫妻还该像那鸟儿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人来都来了,还去掰扯这些有什么意思。何况四爷现在也没力气同萧歆争辩这些,还该珍惜眼下才是,“你给爷吃的什么药,竟然一点不觉得苦。” 萧歆哪里不知道自己这话的意思,前面是因为人昏迷着,药又很难喂进去,她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直接用嘴两口就给硬喂下去了。这会儿嘛,“那这碗药可能是有点苦了。”把碗端过来试了冷热,便凑到四爷嘴边。 四爷一口气喝下去之后就皱眉了,“的确是苦多了。”还没听清萧歆的话,眼皮耷拉着就又睡过去了。 萧歆觉得能醒来过就是好的开端,这一夜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就在床前守着四爷,除了中途打了两个盹,仍是不间断的给四爷喂水。她坚信,灵泉水总归是能带走身体里不好的东西。 第二天给四爷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萧歆发觉这人后背的皮肤隐约有点发红的迹象,这便赶紧让人叫来太医。 几个太医会诊后一致认为这是痘症。 萧歆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来痘症不是小孩子的专利。 不过太医又说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痘症应该不会这么凶险。之前的伤寒肯定是□□,而痘症并不是一上来就出痘,所以两症齐发才会显得来势汹汹,这也是一直难以确诊的主要原因。 至于说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热的迹象,太医也把这个归咎到伤寒作祟上了。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可能是萧歆喂的药起到了一定的消炎抗菌的作用,所以四爷的热才发不出来,人才有了那一阵的短暂清醒。 有了明确的方向就能对症下药了,加上萧歆的无微不至的照料,等出了痘后,四爷的病症就明显减轻了。只是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人还是很虚弱的。 四爷躺在床上一口一口接着萧歆喂的小米粥,感叹了句,“这会儿要是能吃上你亲手包的饺子就好了。”能觉得饿,并且馋荤腥,大抵是真的好起来了。 可就算再有胃口,大病初愈的也不可能吃那些,还是要以清淡为主。不过萧歆却是花了心思的,让庄子里的厨子去地里采些新鲜的蔬菜回来,还把不同颜色的蔬菜汁跟面粉和了,煮了一碗多色面片汤端到了四爷面前。 就这么再过没两三天的功夫,四爷就痊愈了,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虽然痊愈了,一下子却是看着比之前虚了许多,还要回去慢慢调理才行。 离开庄子的这天,那些格格全赶过来送行了。一个个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在府里柔弱了许多。也不当萧歆存在一般,都巴巴的望着四爷,只等他说出那一声都回去吧。 四爷在这方面真的是,可以用绝情来形容都不为过。不是萧歆圣母心泛滥,连她都觉得这些穿着质朴的女人可怜巴巴的,四爷是个男人,不是更应该怜悯之心满溢。他却是好像都没看到一样,上了车就把帘子甩下了。 等马车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萧歆都能看到她们还不死心的杵在原地,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 萧歆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只把小妾们丢在这里到底不是个办法,四爷以后是要当皇帝的,难道到时候再来把人全送到庵里去?那四爷的名声呢。 所以趁着这个时候,萧歆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要不就把他们都放了吧。”接回府里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说四爷,萧歆也不会同意。而且这个时候放,比当皇帝了再放还是有区别的,不然到时候真的只有送庵里去这一条路可走。 四爷就看着萧歆,还听她往下说。 “且不说她们谁做过害人的事,可这人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坏的。还不是环境所逼,就好比那些秀女,初入宫时哪个不是单纯无害,可日子久了,哪里还能找的出纯良的,不过时事造人罢了。” 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不管在什么位置,人还都需要守本分才是。 四爷并不怪萧歆心软,这不是善恶不分。但有些事情不能碰就是不能碰,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道理用在女人身上一样适用。 而且四爷曾经的女人,放出去难道对他就是好的,这些女人出去肯定是要再嫁的,对这种事,四爷必然会觉得膈应。 所以他不想再谈这件事,转口问起来了孩子们,这么久没见,说实话很想念他们,尤其是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后,他现在恨不得马上见到孩子们。 萧歆知道四爷的脾气,这便也跟着绝口不提那些格格的事。只简单把孩子们的境况说了一遍,还有皇上给小五赐名的事。 四爷嘴里念着小五的名字,心里也是知道皇上的用意,在他病重的时候给孩子赐名,还是这么一个字,可想也是一种寄托。 这边人才进园子,那边就有太监送了许多名贵药材过来,还道是皇上让四爷这些日子在园子里好好休养,也不用亲自过去复命了,只把折子给来的太监带回去就行了。至于其他事,等身子恢复如初了再说。 小孩子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大孩子多少是能从四爷的状态上看出一点端倪,加上萧歆突然离开这么些天,更能感觉出什么来。只是这会儿在跟前反而不敢问了,都眼圈红红的跟着弟弟们一起叫着阿玛。 四爷先把弘昊抱了起来,这孩子平时都不亲人的。这会儿却是捧着四爷的脸亲了一口,然后很亲切地叫了声阿玛。 四爷的心都要融化了,唉了一声,腿上就又多了两个挂件,弘时跟弘旭争宠似的嚷着要亲亲,要抱抱。 萧歆还想着上前分担一下,四爷就蹲下把三个小的搂在一起,一个个亲了个遍。萧歆要不是就在旁边,估计都不能看到四爷眼睛里蒙上的一层薄雾,她也跟着擦了擦眼角。这人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还能真实的触摸到孩子们。所以才会做出这从来不会做的举动。 其实两个大孩子何尝不想像三个弟弟一样跟自己的阿玛抱抱,可这大了,感觉就不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还在一旁眼馋的看着。 萧歆过去一左一右把他们揽住,笑道:“你两个都来给额娘打下手吧,你们点什么就做什么。” 两孩子一乐,就跟着萧歆去厨下了。至于点的菜,都很默契的专挑四爷爱吃的。 等用了晚饭,弘旭就开始闹觉了。萧歆本来要抱着哄睡,没想到四爷给抱到榻上说故事了。一下子另两个孩子也跟着爬上榻,还乖乖的坐那儿听着故事。等四爷把司马光砸缸的故事讲完,三个小的都睡过去了。 萧歆怕四爷太累,一回来也没怎么休息,还陪着孩子玩了半天。这会见都睡着了,还紧着让奶妈子来把孩子们都带回去安置,这边伺候四爷好生沐浴更衣,真正上床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四爷也是感慨良多,这人真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看出真情。他在昏迷之前其实是有让人去通知李氏,可到头来却是让人千隐万瞒的福晋来了。 “如果真是时疫,你有没想过后果。”四爷看着萧歆问,当时的那种不适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加上太医都束手无策,四爷真是觉得自己要过不去这关的。 福晋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那几天,四爷也想了很多,如果真的抵不过天意,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有福晋陪着也是值了。只是人都是趋吉避凶的,她又是图什么呢?如今都有三个儿子守着,就算他去了,往后也是等着享福的。 不想萧歆却是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回道:“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大不了跟爷一块儿去了,也好彼此作伴。” 四爷就伸手过去把人搂了过来,“有你这话就够了。如果以后真碰上这样的事,爷还要你好好的才是,只当是替爷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再把家业传承下去。” 这人就是这样,感性起来也是能让人鼻子发酸。可这会儿都好好的,没的再说这些丧气话。于是也不接茬,直接转移话题,“皇上叫弘晖过去了几次,别家知道又该多想了吧?”这个时候出头真的一点也不好。 四爷反倒没为这事担心,“你就放心好了,皇上想的比咱们远多了,如果真能被别人知道,那就更不用担心。” 见四爷都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萧歆也就不再为这操心了。只是皇上如果还有叫弘晖过去的时候,让他记得带点弘旭爱吃的那种糕子过去,上了年纪的人,口味应该跟孩子差不多。 四爷也不过在旁边说了句,“皇上吃过的东西多了,你就别费这心思了。” 这是以为她要让弘晖讨好皇上? 萧歆还真没这个意思,人寻常人家的孙子还知道去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不能空着手,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反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呢。 可等弘晖回来说皇上很喜欢吃带过去的东西时,四爷也诧异了。就算是为了不拂了孩子的心意,皇上最多碰一口就很了不得的。而且能被送到御前的东西,哪个不是经历了三关五道,还真的以为你拿上去,皇上拿起来就吃。那些在下面伺候皇上饮食的奴才还不定在心里怎么抱怨,他们最怕的不就是外来的东西。如今听弘晖这话里的意思,皇上这不仅是赏脸了。 萧歆就看着四爷挑眉,不是她爱炫耀自己的手艺,能做给孩子吃的东西哪里可能是普通的。御厨再牛,可也架不住原料的普通。在萧歆眼里,这里再好的米面充其量也就是普通货色。她的空间出产的五谷杂粮那才叫精品,用精品做出来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何况他们这样的人家更是嘴叼的厉害,吃的不就是那一星半点的差别。 “知道你手艺了得。”四爷夸了一句,却还是说道:“带一次就是了,皇上那里不缺吃的。”不说外人知不知道,底下的宫女太监就该议论了。诚然他们没有别的心思,却也架不住别人的嘴。 这个道理萧歆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等弘晖还想来要吃食带过去看望皇上的时候,就被她给阻了。不想弘晖却说:“倒不是儿子要带,是皇爷爷昨儿问起这几日为什么不带糕子过去,儿子也只能说最近天热,所以每天也只做了少量的一点,天还没黑就被弘旭给吃光了。皇爷爷就笑道,说他这是跟孙子抢食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儿子这才想着再带点过去,皇爷爷看起来是真喜欢呢。” 听了这话,萧歆就亲自动手做了几种让弘晖送过去。 这天弘晖过去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直接就往万方安和撵,进门就说,“阿玛额娘,皇爷爷今儿亲自教儿子练剑了。” 什么? 四爷同萧歆惊讶的互看一眼,就问弘晖,“可是你在皇上跟前胡乱央求了。”四爷只听说过皇上亲自教过直郡王同太子剑术。其他儿子一个也没教过,孙子就更别提了。可弘晖也不是没分寸的孩子,不可能贸然提这种要求。 弘晖也是很奇怪的看着爹妈,“是皇爷爷问儿子喜欢什么兵器。儿子因为看过十三叔舞剑,觉得很得劲儿,一直就想学来着,所以就这么跟皇爷爷说了。” 四爷沉吟了一下,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太过了,孩子现在对人的感情很纯粹,自己这样反而会吓着他。这便笑道:“那你可要认真学,你皇爷爷可是咱们大清真正的巴图鲁,不仅弓马了得,就是剑术也是一流的。他既然肯教你,那就是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还要拿出练拳法的劲头才行。” 父子俩又再说了一回话,弘晖才回自己的住处去。 一直没有言语的萧歆这才走过来,看着已经走远的弘晖,扶着四爷的手问,“这样真的可以吗?”这个架势也太不寻常了,培养弘历的时候好像正是这个样子的吧? 四爷安抚的拍了拍萧歆的手背,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要说只是偶尔叫过去陪着聊聊天看着还好,这亲自教导可就意义非凡了。太子可还在呢?就是对弘晰,好像也没这样对过。四爷一时也是有点糊涂。 不过这事并没有困扰四爷夫妇俩太久,中秋节前几天突然传来了二世章嘉圆寂的消息,哲蚌寺派遣三世章嘉赴京途中遭遇了一股不明力量的打击,如今人已下落不明。 朝廷虽然第一时间派出了骁骑营前往三世章嘉失踪地进行搜救,但是时隔多日,能把人找到十分困难。而且大家心里也都有猜想,只是没人说出口。 果然没再过半个月,西藏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三世章嘉已经遇害,哲蚌寺纵然是信仰的存在,却也压不住各部族的悲愤情绪,如今甘肃与四川接壤之地已有多处发生冲突,这件事从岳升龙的军报中也得到了印证。 这件事虽然没有给京城带来太大的波及,但有的人却开始压制不住内心的雀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第七三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如今这样正是刚刚好。 桂芝是近身伺候的丫头,就是那天跪劝萧歆的那个。她同王嬷嬷都是乌拉那拉氏从娘家带过来的,跟别的奴才还是有所区别的。 见萧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桂芝怪可惜道:“真真是怪事,福晋这都吃了多少苦汤子调理了,往常也没个准的,怎的贝勒爷才回来倒是又按常理出牌了。” 这丫头这话说的,萧歆也是哭笑不得, 随口扯道:“大约是运道还没好转。” 桂芝却很以为意, 把萧歆换下的衣服拿出去,就匆匆找嬷嬷说道去了。 再回来却带回了一个她认为不好的消息,四爷又去李氏那儿了。 乌拉那拉氏女红做的不错,萧歆正在灯下做荷包好熟练她的手艺, 乍一听还以为是孩子又怎么了。 没想到桂芝却愤愤不平道:“哪里就有那么多不好,不过借口绊住爷罢了。”气的, 好像被抢老公的人是她。 这里面的官司谁不知道。只是,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萧歆可没有把心腹当好姐妹对待的爱好,是以说话的口气也严厉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她是主你是仆,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这才是安身立命的资本。罚你三个月月奉, 你可服。” 桂芝倒是甘愿领罚, 但是萧歆却觉得这个丫头太浮躁了。就刚刚这事要是让有心人听去, 再编排上一番,就有她受的。 这边还在想着,弘晖突然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看那一脑门子汗,竟连鞋也没穿好。 “怎么了这是。”萧歆丢下针线立马就将人给搂住,隐约还能感觉到颤抖。“没事了没事了,额娘在呢,不怕不怕。”轻声哄着。 桂芝在外头问追来伺候弘晖的小太监话,得到的却是被梦魇惊着了。 等到弘晖情绪平复了下来,萧歆才再柔和问道:“可以告诉额娘做了什么梦吗。”这么大的孩子,最是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弘晖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却还是强忍着,最后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说,“我梦见额娘不要我了。”那个悲伧,仿佛真的死了亲妈一样。 萧歆的心跟着钝痛起来,潜意识里原主的悲伤开始无端作祟,竟也跟着红了眼。“傻孩子,额娘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不怕啊,额娘哪也不去,就陪着弘晖。” 弘晖却似惊魂未定,扑进萧歆怀里紧紧的抱着,“额娘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要我。” “额娘答应你,额娘还要看着咱们的弘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你可是额娘的心头肉啊,我怎么能舍得下你。”这话,萧歆说的很奇怪,就好像代替乌拉那拉氏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四爷回到前院的时候,嬷嬷正要摆饭。 突然就听说李氏那儿又有事了,竟是大格格也病了。 四爷如今可就剩这一个闺女呢,宝贝的什么似的,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听说她病了,顿时心急如焚,连口茶也没顾上喝就赶了过去。 太医看了以后,虽然不是什么大症候,四爷还是不放心这么离开。 这一守,竟也过了小半夜,原本想着宿在侧院就是了,不料桂芝突然跑来说大阿哥被什么惊着了,福晋怎么也哄不住。 四爷这便又一刻不得闲的往正院撵,才进门,就瞧见那对母子正在抱头痛哭,情状好不凄惨。 “这怎么话说的,孩子哄不好也犯不着跟着他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四爷说着就要把弘晖抱走,“来,到阿玛这儿来。” 弘晖还在半梦不醒中,哪里就能让人把他跟额娘分开,死死的搂着萧歆脖子,直嚷:“不要抢走我的额娘。”竟是惊惧非常。 萧歆一边抚着弘晖后背,一边哄着。等他慢慢安定下来了才轻轻晃着身子,对四爷道:“就这么着吧,他也是吓坏了才会如此。”这才把弘晖梦魇一事说给四爷听。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好端端的也没个缘故,怎么就会被梦魇纠缠了?“你可是同他说了什么。” 知道弘晖依赖他额娘,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四爷接到前院去亲自教养,这点他们夫妻之间一直就没达成共识过,所以四爷才会有此一问。 萧歆不禁耻笑,“合着爷说这话的意思,是我成心让弘晖不好了?”而这为了什么,不就跟李氏差不多了。 想想就让人生气,就是原主都不会拿儿子来做借口,她才来几天啊,就这么巴望着四爷过活了? 四爷就被噎了,“爷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这是要做什么,给爷下脸子?”话虽然这样说,四爷倒没有恼怒的意思,他觉得夫妻之间有的话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猜来猜去的好。 萧歆刚刚也是急了,这会还缓和了说,“妾身这不是气不过,没有爷这样说话的。我就弘晖这么一个儿子,盼着他好还来及,怎么就能拿他的事来辖制爷呢。何况这都多少年了,就是要这样做,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才来做吗?”真要是会耍这手段,还有李氏她们什么事。这话,萧歆却是没说出口的。 四爷见福晋愿意说,倒不至于再僵着彼此下不来,便说:“撇开手段不手段的,关乎孩子的事,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爷。”嫡长子,他比谁都重视。 萧歆就觉得这位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冷情,“这可是爷说的,到时候再说妾身矫情,我可是不认的。” 四爷抿嘴,就觉得眼前这女人吧,仿佛又回到了刚大婚那会儿,说话也没个顾及,又爱惹他。你要说她越性吧,倒也还不至于,就是又真诚起来了。 其实每次进宫额娘都会说,夫妻俩在一起过日子哪里就没有半点磕碰的,左不过是相互多点体贴,彼此谦让,没那么多不如意的。 这样一想,倒是忽然觉得肚子饿的厉害,竟是回来到现在还没正经进食。 等把弘晖安顿好,萧歆就吩咐厨下,用上好的牛腰条做的酱拌了一大盆杂粮面,就着熬了半日的乌鸡汤,直接就把四爷给吃撑了。 “下次少做点,够吃就行。”四爷漱了口,去看了眼在床上已经睡沉的弘晖,“叫嬷嬷抱回去睡。”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去阿哥所了,别说皇额娘,就是亲额娘也从来没这样对过他,如今这一辈的阿哥真是一个比一个娇气。 四爷就觉得是自己给的磨砺太少了,孩子才会这样动不动就要找额娘,姑娘家还好,男孩子就太过娇气了。 萧歆可不知道这位在打什么主意,“由着他吧,挪来挪去也睡不踏实。”主要是我现在也伺候不了你,把儿子放这里才能防止你的荷尔蒙泛滥。 四爷这会儿被孩子的事折腾的真没心思多想,只是点了点萧歆,“你就惯着吧,等管不住就有你哭的。” 萧歆却笑着笃定道:“不是还有爷管教着,且坏不了。” 四爷挑眉,这高帽戴的,似乎还挺受用的。 因着再过一日就要出门了,第二天一早太子又派人来叫四爷进宫说话了。 四爷倒是不想搭理,可这不应承着,又怕太子会做出更没王法的事来。 萧歆替四爷掸了掸肩,理了理襟,“爷大概几时回来。”也好决定留不留饭。 四爷只说了句,“不用等了。”就匆匆走了。 萧歆看向从醒来就明显开心到现在弘晖,“吃好了吗。”就算再纵,课还是要上的,要不那位回来该跟她翻脸了。 弘晖却蹭过来拉着萧歆的手说:“晚上可以回来住吗?”阿玛就要出远门了,弘晖这是不舍了,可是又不敢直接跟阿玛说什么,还不如晚上回来多看几眼。 萧歆摸了摸弘晖的头,可怜见的,从小虽然养在原主身边,却一直是由奶嬷嬷带着的。 四岁上又被四爷带到前院去,小小年纪就被迫学着独立,明明渴望父爱,却每每在看到四爷的时候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哪里有父子该有的样子。 萧歆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回来吧,回来同你阿玛说说话。” 孩子长的可快了,这个时候再不弥补,一眨眼可就长大了。到时候你想让他陪还不定会搭理呢。 等弘晖带着愉悦的心情去前头上课,就有人来报,道是八福晋郭络罗氏来了。 萧歆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就她所了解的,他们这样的人家那不管去串门还是在家待客,最基本的也都会事先送个拜帖,要么也是派人传个话,告诉对方我要上你们家玩儿了,你有空没空的还告诉我知道哈。这样一来也好让主人家的有个准备,彼此不至于尴尬。 如今这位八福晋可是什么也没事先做,就这样撵上门来了,这要说交情好,那肯定是没有的。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位是个惯常我行我素。 萧歆虽然琢磨不透这位手段了得的八福晋是什么来意,还是去换了身衣裳出来,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把人撅回去不是,还要不要做亲戚了。 “怎么捡这大热天的出门,小心中了暑气。”看着进门的八福晋,萧歆笑着说,转头就吩咐人奉上加了今年的新蜜的凉茶。 说是这样说,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第七四章 所谓谏言献策, 不过是让大家在一起推举一个人出来,一个能够迅速把这股叛乱摆平的人。 直郡王就站出来自荐。康熙就问他, “你打算带多少人,用多长的时间来解决这场叛乱, 预计军资又是多少。” 直郡王是真正上过战场的, 跟别的兄弟被带着出去打战实际是为了历练长见识那种不一样。所以他也是深谙其道的,“皇阿玛只需拨五千轻骑兵,两万步军, 再加火器营给儿臣就足够了。至于平叛的时间,一个月足够。”说的也是信誓旦旦。 大家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盘算起来, 其实就单单火器营已经有了一半的胜算, 加上对方是多股力量集结, 短时间内很难推举出核心人物, 也就是不齐心, 很难拧成一股绳。只要稍用手段,逐个击破也不是难事。 十四爷听着也是佩服直郡王的, 这人虽然小肚鸡肠了点, 打仗却真是个能手, 这便也不轻易说什么, 还等着听他报军资。 等直郡王说出要五百万两的时候, 大家还是有被吓到的感觉。三四万兵马一个月的军需物质要花五百万两,这是都当大家是二傻子?还是觉得如今国库充盈了, 可以漫天要价?亦或是以为整个朝廷里就他一个是能带兵打仗的? 十四爷都不等直郡王解释, 就说:“如果说要用五百万两来平定这场叛乱, 胤祯觉得大可不劳大哥出手,弟弟也有信心能做到。” 康熙就问十三爷:“胤祥你呢,你怎么不说话。” 十三爷这才走出来说:“儿臣以为一百万两足矣。” 这心直口快的,当场就招人怨恨了,“十三弟是没真正带兵打过仗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按照你这样的计算,那就是连一点余地都不留了。这要是顺遂了还好,中途要是有差错呢,你能保证把带出去的几万人马都带回来吗?”以为打仗都跟过家家一样,人家才不会顺着你的套路来。 可就算是要留一手,你往上报个两百万两银子也顶天了。五百万两也敢说的出口,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要不是见四爷摇头,十三爷早这么说了。这会儿还拿他同四爷私下商讨过的话来说,“其实打仗用的军需不需要准备的这么齐整,汉朝的名将霍去病在指挥作战的时候使用的最为行之有效又鼓舞士气的方法就是以战养战。这样一来既减少了在辎重护送过程中的人手浪费,同时也可以加快作战队伍的快速运行。毕竟西北地广人稀,如果不能做到速战速决,很容易就陷入持久战,消耗物资还是其次,主要是军心还很容易涣散。” 这是那个耿直的十三会说的话?这人的脑子会想到这么细致的事情。大家先都看了眼四爷,然后就有说风凉话的,“真要是照这么说的话,那这一百万两的军资都多了,这都够打个来回的,能显示出什么能耐,有本事带五十万的军资走,回来哥哥给你牵马游街。” 话虽是这么说,康熙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激励军中将士,那都是因地制宜之下没办法的办法,真有把握的战,谁会去铤而走险。所以还乾纲独断道:“就一百万两军资,你们谁愿意出来堪当此任。” 十四爷看了看直郡王,不是他不心动,可这一百万两未免也太紧凑了些。就像直郡王说的那样,打战这种事情不可预料的情况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能够如期而至如期而归,只要多耽误一天就要多花费近五万两的白银,这开拔几万人的队伍,光是行途就是好几天的路程。到时候就算朝廷会援资,也未必能接应的上。谁不希望能做到万事俱备,而毫无后顾之忧。 十四爷又看向四爷,真是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会教十三这些,这种时候是考验人的时候吗?打战是会死人的难道他都不知道吗? 可这会儿也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眼见十三爷都走上前了,十四爷也紧跟在后面迈出了脚,同十三爷异口同声道:“儿臣愿担此任。” 康熙看着眼前两个挺拔的儿子,笑道:“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人出征。” 就这哥俩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都能斗的乌眼鸡似的,行军打战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拴在一起,要不听命于谁都可以干上好几场。 大家自然也是明白皇上这么说的用意,只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各方面才能又都旗鼓相当,难道真要让人说更喜欢谁才选的。 没想到康熙却说出让他俩在殿前比试的话。不比拳脚弓马,一人给发了一柄宝剑下去。这不是都擅长舞剑吗?那就比比吧,谁羸了谁就来当这个征西将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争强好胜的彼此,这会儿看起来却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对劲,十三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输了! 不说其他兄弟懵逼,就是十四爷自己也很不得其解。他其实就在想着等下怎么给十三放水,爱羸让他羸去,这种差事明眼一看是肯定捞不着好。而且眼下马上就冬月了,一个月只是说好听的,不能迅速摆平叛乱,难道真要留在西北草原上过年不成。 所以十三这是故意把他往套里圈的吧?真是越想越是啊,要不干嘛一上来就精减军资,让人以为就他一个能耐,这才想跳出来跟他一较高下的。 十三爷却是输的心服口服啊,“十四弟的武艺是越发精进了,哥哥服你。”要说可惜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四哥同十四的心结总归是要给了的,要不这一战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十四爷悻悻然的接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心情指定是不好的。直郡王还在一旁嘲笑道:“真是恭喜你了十四弟,如今总算是盼来了一个独挑大梁的机会。好好干,大哥看好你。” 三爷也掺和了一句,“哥哥等着你凯旋而归啊十四,到时候一定亲自为你执壶斟酒。” 四爷却皱着眉头,好听的话就别想能听到了,也不过卖了一句十三爷的好,“好好表现吧,别辜负了十三弟的一片心意。” 十四爷窝火死了,凭什么一个个的都觉得是他得了便宜,“我稀得他让。” 才不管十三爷是不是在场。真要论身手,这些兄弟里没一个是他对手。可今天的事他就不应该这么办的,合着他被坑了,还反倒欠了人情,这让人上哪说理去。 十三爷就在旁边,咳了声,说道:“对,十四弟建功心切,我是输得心服口服。四哥你就不要再为我说好话了。” 八爷走过来也是象征性的替十四爷高兴了一下,“西北苦寒,你此去还该好好保重自己,等打了胜战回来,可别看不上八哥家的酒才是。”顺便展示一下兄弟情。 九爷十爷自然跟着附和,“八哥你就放心好了,十四的为人别人不知道,咱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你说是不是十四弟。” 十四爷呵呵笑道:“弟弟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哥哥们。” 等萧歆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人家十四爷已经都集结好兵马准备出征了。 “这个时候去打仗?”萧歆也是无法理解,这跟平定西北的时间线还差了很多年吧?而且皇阿哥里有能耐的都还在呢,凭什么能轮到十四爷。 四爷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虽然大哥的声望更高,但皇上现在应该是不会再轻易放他出去。而且看皇上的意思,也是有意要给十四的,十三弟看的明白,自然就顺水推舟。这个时候气候虽然不好,不过那边也只是小问题,又有岳升龙在掣肘着,翻不起来。” 所以这次跟后来那次被封大将军王的规模还是有所区别的吗?该不会皇上其实也是有看重十四的,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给他历练一番,顺便给个功封也就显得理所当然?毕竟能打仗的儿子跟会领兵的外姓人来说,自然还是儿子更可靠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外面的事萧歆现在是很少再去过问,更别提打仗这种事情。提一嘴当是关心小叔子一下就是了,没的扒着这个问个没完没了的。是以转口说他话,“昨儿太子妃派人送了帖子来,道是约了我们这些妯娌十五一起进宫去品茶,你说她这又是何苦。”为了维持脸面,隔一段就要请上妯娌一次,就是有时候耽搁了,也会变着法的给各人送点小玩意儿。做太子妃做成这样的,还真是让人挑不出理来。可这亲戚间老这样相处大家也累,就好像把大家都列进了她的那些条条框框里了,惹的大家在她面前都显得十分拘谨。萧歆倒是不想去,这可比去德妃那儿还让人不自在,只是四爷如今同太子的关系不是有所缓和了,她不是更应该配合着点才是。夫唱妇随嘛,不都这样的。 四爷哪里不知道萧歆在想什么,“太子妃也不容易,这些年为了替太子周全,是一点太子妃的架子都没有。你如果真不想去应付,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用顾及爷这边。” 萧歆绞尽脑汁的想了几个办法,不想全给四爷当场毙掉了,说是回绝也是要讲求技巧,不能太敷衍了事。太子在外面再不对,对太子妃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 萧歆这便打算去一趟吧,顺便把弘昊也带进去给德妃看看,然后连走人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了。这边刚打定主意,夜里突然觉得难受的醒了过来。 “怎么了?”四爷跟着坐起身,扶着萧歆的肩捏了捏,“可是让梦魇着了。不怕,爷在呢。” 萧歆摇头,心悸慢慢平复后才说:“可能是晚饭吃多了,堵的厉害。”话刚说完,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酸水就冲了上来。萧歆都来不及下床,伏在床沿呕了起来。 四爷也是束手无策,不过吐都吐了,也只能先在后面给抚着背,“可是吃坏什么了。”想想大家吃的都一样,也没什么难以克化的。又见萧歆吐完了坐起来,忙拿帕子过去给她擦嘴,这边又接过进来伺候的递上来的水。等萧歆漱了口,就把人抱到炕上躺着,里面还由着下人清理。 萧歆想了一通,心里多少有点底,这便揪着被角,觑着四爷道:“我想,大约是有了。” “你说什么。”四爷一下站了起来,年初以为福晋想要孩子那一阵,四爷可是没少卖力气的,不是也一直没怀上。四爷倒是没有过分的强求子嗣,他现在的孩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尤其是经历了上次的病后,其实也看的开了,这种事情还随缘才是。所以这是缘分到了,孩子要来了。 萧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点没好意思起来。也许是之前跟妯娌们聊天,她们几个开玩笑的说现在可以开始着手准备给弘晖议亲的事了,这也意味着再过不了几年萧歆就可以当人婆婆了。 这都要当婆婆的人了,还在忙着生孩子,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吧,这在古代可就是有点为老不尊的意思了。 最重要的是,她上个月才断的避孕措施,这马上就有了,中奖率要不要这么高。 四爷原本是要让人去请太医的,可想想这大半夜的,也就算了。只不过这剩下的半夜,就完全处在兴奋状态下了,两人也不回里屋,依偎在炕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这回倒是有现成的借口不用去应宫里的景了。” 四爷就点了点萧歆的鼻子,“合着你就为了不出门才怀的孩子。” 萧歆跟着就抿嘴笑了,“那倒不至于。要不是为了不让爷有借口再往家里添女人,我有何必这样给自己罪受。” 这话秃噜的太快了,一时收不住嘴,倒是听的四爷要另眼相看。不过还不等四爷拿问,萧歆就主动道:“孩子谁不知道是越多越好,可这总不至于一年到头的都在生孩子的路上,爷们还要不要了。” 这话,很好的安抚住了四爷的脾气。可他的理解能力那么强,一句话也就能知道了这近两年萧歆为什么没再怀孕,原来是在有意回避?而回避的目的是不想冷落了他! 四爷这便握住萧歆的下颌把玩,“即便如此,那些药也是伤身的,你倒是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了吗。” 萧歆叫了声痛,四爷立马就松了手,不过为了惩罚萧歆,倒是在她脖子上啃出好几个印子。最后才发现,这不是惩罚她,简直在虐待自己。 萧歆这时也跟着体贴了一把,还动手替四爷解决了一回,要不这人第二天指定要发一次火,倒霉的还不是底下那些伺候的。 等再躺好的时候,彼此也都不闹了。 对于这个孩子,萧歆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其实她一直在避免这一两年怀孕,主要还是怕碰上废太子的事,谁又知道这里面会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曲折。如今看来,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她总不至于能左右的了废太子事,既然是必然会发生的事,那就静静的等着它的到来吧。以四爷的筹谋,应该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这些。反倒是八爷那边,“那个年羹尧在杭州可还安分。”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人。”四爷替萧歆把被子盖好。 “就是觉得这么狂妄自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去守城门。我就是担心他再使坏呢,隔着那么远,谁知道会怎么样。” 四爷沉思了一下,见萧歆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还道:“这事你就别担心了,他要是胆敢再跳起来,爷第一个拍死他。”眼见马上就五更天了,这便哄道:“睡吧,要不白天又该没劲儿了。” 萧歆闭上眼睛之前就在想,一定要让粘杆处的去把这几个人给盯住。不说这几人如今还能不能影响大局,起码这种小人使起坏来也是会很让人厌烦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第七五章 防盗比7036小时,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 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 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 儿子找老子借个人, 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 说是给四福晋请脉,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直觉肯定不是好事, 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 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 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 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 “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 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 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四爷却道:“这事到底马虎不得。”就怕伤了孩子的根本,就是生下来,未必能好养活。可这话到底不敢跟福晋说,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反而吓着福晋,这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爷就是求个安心,道理哪里不懂。那两个江湖道士已经被爷赶走了,以后再不听信这些。” 说是这样说,可第二天萧歆还是听说四爷亲自赶去了在景山后面的法渊寺,也就是二世章嘉的驻锡寺庙。 萧歆心知四爷这是去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便也随他去了,要不这人真能把自己钻牛角尖里去。 四爷在佛像前虔诚地默念着经文,手里的念珠不停的转动着。 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得道高僧,这人便是二世章嘉。 二世章嘉缓缓问道:“圆明心中有何疑惑,在佛主面前只管道来。” 圆明是四爷在佛教里的法名,二世章嘉既来普法,自然是众生平等。哪怕面对康熙皇帝,也没有卑亢。 四爷在佛前叩首,又把念珠奉到案上,才转身面对二世章嘉,说出了困扰自己的事。“因圆明听信术士之言险些酿下大祸,如今祸虽不至己身,却有可能伤及至未出世的麟儿,故而圆明心中不能安定。” 二世章嘉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这话虽是禅理,同样昭示了因果循环自有数。这个祸是四爷自己招来的,难道真要未出世的孩子为他挡灾?想想已经折掉的两个孩子,四爷的心里就不好受,“还望大师能够指点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三灾七劫,命数如何自有天定,要来的拦不住,要走的勿强留。若是强行逆改,总有因果相随。” 四爷一时怔忡了,这是让他顺其自然,凡事莫强求。 等萧歆听说了这些,也是无不钦佩这些一本正经说空话的大佬。你说他说的没道理吧,仔细想想还是蛮有理的。可这要是说他有理吧,那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谁让他们是信仰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心里安慰肯定是有的。 “大师这话我也是赞同的,爷就别太操心了,瞧你这几日都憔悴了。” 四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萧歆的肚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 “爷你说这胎会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四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就你这反应来看,该是格格才对。怀弘晖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人,可想应该是个娇气的闺女。” 萧歆又说:“可人不都说酸儿辣女。我倒是觉得会是个阿哥。” “要是阿哥,爷以后得好好打他一顿屁股才行,这么不知心疼自己的额娘,该打。” 萧歆顿时就咝了声,吓的四爷坐直了腰,扶着萧歆直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歆这才抬头,竟是一脸的欣喜,“孩子刚刚在动。”虽然穿越过几世,萧歆却都没有生过孩子,就算有乌拉那拉氏生弘晖的记忆,毕竟不是亲身体验的,所以刚刚那一下,还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加入让我听听,让我摸摸的行列。到最后也不知道歪到哪去,二人腻腻乎乎的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的,还是气喘吁吁的四爷给及时收住,他倒是怕伤了孩子,也不想劳累福晋。 可萧歆哪里能让四爷自己解决,于是还帮他代劳了一回。 四爷也是抑制久了,福晋又是头一遭帮他弄,倒是享受了一回。 叫水的时候干脆把萧歆也抱去一块儿洗了。 再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四爷就搂着萧歆不放手了。“辛苦你了。” 萧歆嗅着四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蹭了蹭,“我这不是怕你忍不住跑到别人屋里去解决,吃亏的还不是我。” 四爷就闷声笑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萧歆肩,“就你这醋性,爷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另一手替萧歆掖好被角,哄道:“睡吧。”二人相拥而眠。 年三十的时候,天还没亮就都起了。 大人还好,萧歆就怕把孩子给冻坏,这便把之前准备好的装备让人给他们穿戴好,那可真是就差牙齿没武装了。 弘晖动了动臃肿的手脚,一脸的嫌弃,“额娘,确定要穿成这样进宫?” 四爷也在整装,回头看了眼,“挺好,就要这样穿。外头可没屋子里暖,一整天下来只怕你扛不住。” “阿玛。”弘晖有点沮丧,没想到阿玛现在帮衬起额娘来越发的不拿他当儿子看了,“弘昱他们该笑话我了。” 话音刚落下去,就被萧歆一指头戳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学人家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话四爷听着新鲜,又十分有理。这便赞同道:“听你额娘的,你看南迪就没你那么多牢骚。” 弘晖咕哝她那是敢怒不敢言,才不是听话。 南迪正摸着身上光滑柔软的银狐裘,听弘晖这样说,不免驳了他,“就冲你说这话就该打,嫡额娘这般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怒,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吗。” 萧歆挑眉,这姑娘也是没白对她好,这便帮腔道:“赶明儿让他多打几套拳给你出气。” 吓得弘晖再不敢说衣着不中看的话。虽说这种天气他们起床不需要靠勇气,但出门绝对需要。所以弘晖这些日子也是变着法的躲懒了。 李氏原本还打算带上三阿哥一起去,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别说是萧歆不会让她在这大冷天里带孩子出门,就是四爷也不见得就允许。 “蠢的,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你以为就是为他好吗?”四爷有点不悦。 萧歆倒没有像四爷那样,只是说道:“赶紧让奶嬷嬷抱回去,大年里的,就算爷不求,皇上也不会忘了三阿哥的。”轻扯了下四爷的手,往身后的南迪暼去。 四爷这才看到南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悔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训她额娘,还是在福晋和大阿哥面前。 这不仅是李氏没脸,就是南迪难免也会多想。 这便缓和了语气,“听福晋的。爷几时亏过孩子了,这个节里总能替三阿哥求来恩典的。”这就是给李氏吃了定心丸了,省得他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抱出来。 说是这样说,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第七六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她,她倒也没说什么, 就是觉得福晋这么安排总归是有福晋的道理。只是”耿氏手心攥的都是汗,之前福晋是怎么顶撞爷的她可是有耳闻的, 可那又怎样?人家毕竟是正经夫妻, 别说是怪罪了,端看那几日爷往正院来的勤快劲儿,反倒似越发情深意重起来。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 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她又哪里看不出来, 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 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 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 别待会没讨到好, 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 抖落了衣服, 才说, “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 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 也不吝指教, “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 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萧歆跟弘晖相处以来,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说欢蹦乱跳吧,起码不再是一副见了妈也拘着的样子,随性了不少。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歆发现弘晖这孩子的运动细胞还是有的,只是平时四爷在家不太敢表现出来。四爷一走,听说还骑在侍卫的脖子上要爬树上去掏鸟窝 这可把萧歆给吓得,鞋都没穿好就忙忙撵了过去,就怕下面人劝不住,还一劲儿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时候,那孩子早就下来了,还笑嘻嘻的捧了一只画眉鸟,献宝似的给萧歆,“儿子盯着这鸟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鸟飞走了,独立了,这才给逮了下来,送给额娘,它的声音可好听了。” 萧歆本来要说上一顿的,爬树可是很危险的,摔下来就不是闹着玩了。 可见弘晖笑的灿烂,到底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片好意,还顿下身平视着他说:“要不额娘给你挑几个哈哈珠子怎么样。”这个时候也是可以放几个陪练的在身边了,何况四爷早在之前就已经给弘晖找好了谙达,只是因为觉得现在还小,没派上用场过。 这会见弘晖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倒是被萧歆给请了来,指导弘晖练些强健身体的武术是再好不过。 至于说弓马骑射,那就是更正经的事了,四爷到时候自然会给安排,倒是轮不到她来做主安排。 漫步在宫道上的时候,恍惚还说了句,等往后日子好了,再进宫就擎等着人伺候就是了。 萧歆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等想通了也到了二人分道的时候。 她拉住了四爷的袖口,替他拢了拢大氅,边说,“爷的话我自来都是信的,总归会有受用的一天。” 四爷越发觉得乌拉那拉氏奉承他的话是说的越来越如火纯清,邪性的是,他每每听着也是倍感受用。敦促道:“紧着进去吧,外头冷。” 这一幕落到别家阿哥眼里,可就有点酸溜溜的了。作秀做到宫里来,也是没谁了。 但落在别家福晋眼里,四爷俨然就成了好男人的楷模。 饶是恩爱如八爷夫妻俩,八福晋这会儿见了也是眼红的很。心想四爷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长脸的事情。他们家八爷虽然处处看着都好,对她也是少有的尊重,可就是迟迟没再生孩子让她觉得遗憾。不管看着怎么好,她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九福晋哼了声,“没眼力见儿的,扶我一下是能少块肉。” 九爷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合着你在跟爷说话呢?”这可新鲜了,“爷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没病就好,省得花钱延医问药了。” 这人,就是嘴欠。 九福晋听着九爷这样排揎自己,顿时就恼火上了,想也没想一脚就给他蹬了过去。 九爷没防备,这冷不伶仃的来一下,可不就把人给踹趴在了地上。 就在九爷要发飙的时候,看热闹的十爷立马就忍着笑上去扶他九哥了。还边说道:“行了九哥,这也不是家里,就算九嫂再有不是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更应该让着点嘛。” 这话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不仅九爷不领情,连带着九福晋十福晋也都纷纷朝十爷看了过去。 这把十爷给吓得。他相信九嫂不可能打他这个小叔子,但他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个善茬啊,那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爷们留的主。 是以,在十福晋眯起眼看着十爷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他的九哥了,趔趄着追他的八哥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说,八哥,晚上上你那儿涮锅子吧,我带两坛好酒过去哈。 萧歆可不知道在她身后还发生这么一桩趣事。只是在暖房歇脚吃茶等候传唤的时候,看到了相携而来的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彼此面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像是在说谈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见萧歆看向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唤了声四嫂。十四福晋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羡慕道:“四哥四嫂真是越发的鹣鲽情深了。” 萧歆看着眼前的两个花样少女,笑的亲切,道:“老夫老妻的跟你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可比不得。” 十三福晋比较内敛,萧歆这样一说倒是有些没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抿嘴说了句,“四嫂才比我们大几岁,说这样老成的话,也不怕回去四哥恼你。” 十四福晋笑着附和,“就是,还是长嫂呢,就知道拿我们打趣儿,下回再打牌,看我让你不让。” 几人有说有笑的,夏嬷嬷就过来请了。 相比上次的匆匆一面,这次,萧歆认真观察了德妃一回。 虽然算不上特别的美人,却胜在底子好,会保养,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看起来一点不显老。 又是在最好的年纪里获了将近十年的圣宠,在这深宫之中,要没手段,还真是做不到。 关于老四府里的事,德妃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会儿见老四的福晋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强颜欢笑,心知别个没有哄自己,这便笑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能想开,却是比什么都好。” 萧歆撇了眼十三十四福晋,好家伙,别看她们两个年纪不大,却都是会来事儿的主,才刚还一起围在德妃身边说笑,眼见德妃要跟她说话,一齐找嬷嬷讨教针线去了。 萧歆心里就先喜欢上了。回头回道:“媳妇这也是向额娘学的。女人这一辈子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就不能太较劲儿,要不苦的还不是自己,还未必就能栓住爷的心。与其闹的没脸没皮,还不如大方点,只要守好了儿子,总归是有依靠的。”这话,放在古代再经用不过。 饶是德妃听了也是没有不满意的,点着头拍了拍萧歆的手背,“这样想就对了。不是我要偏袒老四,他的脾性我这个做额娘的还是懂的,你只消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这话,萧歆深信不疑。 撇开后宫婆媳间的叙话不说,皇上在养心殿西暖阁也同儿子们分别聊了起来。 这个分别谈话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这会等在外面的几个心情就不太美丽了。一个个的眼睛都巴巴的盯着西暖阁的门,只恨不得给盯出几个窟窿来,也好看看皇上是不是背着他们几个偷偷给老四糖吃了,这把他们给馋的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第七七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饶是九爷都要把嗓子咳废了,那厢愣是巍然不动。 不怪十爷装怂, 这么多哥哥在场,他哪里敢瞎嘚瑟。老四的亏他是吃过一次再不想来二次的。 所以这会儿也只能对不起九哥了。 九爷也是想掀桌。都当他傻的吧, 有事没事爱现眼, 这不是老十四还没来,他先给热热场。 而且他就是看老四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受不了,都是皇子阿哥, 凭什么看不起他们。 其实道理谁不懂,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撩一下, 真能把老四惹恼了, 心里也得意一回不是。 但是现在这么多哥哥在场, 老十这个怂包又给掉链子, 这就他一个跳出来猴急白脸的, 可不就显得不懂事了。 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哥哥的面没大没小,这便看了他八哥一眼。 心想八哥素来慷慨仁义, 断不会看着他坐蜡, 哪怕是支应上一声, 也不会让他觉得这么别扭。 没想到, 他竟然端起茶碗细细品茶了。 八爷也是无奈, 既然是太子把他们召来的,等下就算他不问, 也有的是机会可以旁敲侧击。倘若没什么事还罢了, 真要是四哥家里有什么事, 你再这样一副讨人嫌的样子,不是成心找茬是什么。 这大冷天的,九爷愣是给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可这活人岂能让尿给憋死。眼见老十三跟老十四陆续进来,这便一把抓住老十四,“十四弟来的正好,你快同我们说说四哥府上的事吧,这不知内里的,可把人给急坏了。” 在座的的兄弟们就都朝九爷投来了注目礼,这人就是蔫坏的,撺掇人家老十四跟老四兄弟不合,他反倒还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了。 十四爷虽然年轻,但跟着八爷几个也小混了几个年头。见他九哥作难,自然是要拔刀相助。只是他没意识到拔刀相向的是他的嫡亲四哥。还没心没肺道:“四哥也真是,家里有什么事是不能言语的,难道我们还会袖手旁观不成。你就是不拿我们当兄弟,这么孤僻,于你有什么好处。” 四爷哪里不知道老九的意图,这人如今赚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能耐的,跟在老八后面处处贴银子还觉得是本事了。殊不知人家老八能看上你可不就因为那几个银子。 四爷原本就没想搭理九爷,可十四当众犯浑,他就不能无视了,谁让他们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十四让人当笑话看,他又何尝能避免,这就是一体连枝给闹的。 三爷坐在四爷上手的位置,起先也是不想去掺和这些劳什子破事儿,看看笑话还是很可以的。可是眼见老四的脸都放下来了,这便准备劝上一劝,省得太子出来又说他做哥哥的只知道看热闹,兄弟不睦,皇上的责问还不是从哥哥开始。 “谁不把谁当兄弟了?”恰时,清朗的声音从内殿传来。紧跟着,一袭浅黄袍服的太子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相继起身,才要给太子见礼就被他给止了,“行了,都坐吧。”这才带着笑,左右扫视了一圈,道:“老四的折子我已经看了,江南的事交给你办就没有不放心的。我已经让人呈到上书房,相信皇阿玛的嘉奖是少不了的。” 四爷起身,“只要能替朝廷把差事办好,胤禛没什么可求的。” 太子点了点老四,“你就是个实心眼的。行了,这功劳苦劳的我跟皇上都知道,记你一功的少不了。你也别总推脱,就是不为自己那也要为孩子着想了。” 见太子也没有提十三的意思,四爷这便也不再言语,没有点名嘉奖对他未必就是坏事。 底下坐着的其他兄弟却是各怀心思了。尤其是直郡王,对于太子这样小题大做,把大家召来就为了夸一顿自己人,不免心里就先不耻上了。 江南遍布了多少太子一党的关系网谁不知道,老四这次下江南明面上是去物色勘察院人才,内里还不是去清缴税务。 如今国库空虚,江南的税收可是占了全国一半不止,不是都说咸不咸两淮盐,经济地位可想而知。但每年收上来还不是不满三成,剩下的都到哪去了,傻子都知道。 要不老四临下江南的时候太子为什么频频把人往宫里叫,还不是怕他耿直,什么都敢捅,什么都敢碰。 如今看太子这样子,八成是老四替他把事情盖过去了,瞧那得意样。 呸,就是让人看不上。 太子心里也是苦,兄弟们一个个不帮他老想着推他一把就算了,偏偏手下还有一帮坑主的奴才。 他们个个的都还幻想着现在还是从前皇上看重自己的时候,肆无忌惮起来真是,连他都害怕啊。 可是他能怎么样,自己是船长,手下的奴才个个变成了海盗,难道他可以弃船逃跑吗?再向世人哭诉自己是无辜的,都是被手底下的人坑的?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无奈,他也只能尽力去把屁股擦干净而已了。 至于皇上那里,他真不敢奢望能含混过去,索尔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如今就剩老四还向着自己,他心里还是感激的,至少兄弟们也没凉薄干净不是。 这便顺嘴问了句老四家中近况。 四爷抿嘴,道:“因着家里的小儿子自生来就不太顺遂,前头又有弘昐弘昀的事为戒,所以福晋前两日在家中设了消灾道场,意在为孩子们祈福。” 这话一说出来,虽说都解了大家的惑,却也让人心情沉重了起来,一个个顿时就没了争强好胜之心。 要么说老四是个讨厌的,这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成心要给人找不痛快。 众人这便也没心留在宫里用饭,都略带着点惆怅出宫去了。 临近八爷府的时候,八爷突然停下来对一旁的十四爷道:“十四弟不去你四哥府上看看。” 见天儿的往爷跟前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亲兄弟呢。凭什么得罪老四的事全让他一个人担了。 这会儿再把老十四撵上门,估摸着老四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这样一想,八爷的心里就舒畅了许多。 十四爷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下额头,“八哥说的是,弟弟这就去问候问候四哥。”风一样跑了开去。 八爷只觉得后槽牙隐隐作痛,老十四这唯命是从的样子,合着是得了他的意思才要去问候他亲哥!这让老四知道,只会越发记恨了吧? 真是兄弟两个怎么都这么让人讨厌。 相比较八爷想抛弃十四爷的心里,十四爷显然是把他的八哥当好兄弟看。这不后脚跟进四爷的书房也不忘给老八邀好,“要不是八哥提醒,我都忘了。四哥你这趟下江南没少得好处吧。”转头也不用人伺候,径自拎了暖壶自斟自饮起来。 喝了两杯热茶,不免咂了咂嘴,从进宫到现在连口点心都没吃,肚子正饿着,偏偏四哥这里从来不会放置零嘴。就是奴才也是没眼力见儿的,到现在也不奉上些吃的来。 所以说亲哥什么的有什么用,还不如八哥来的亲,起码上他那儿好吃好喝亏待不了。 四爷正在净手,乍一听十四这话,真有种要把盆子里的水泼他一脸的冲动。 这便冷着脸说:“我看你是上错门了,爷可不是你的好八哥。” 十四爷啧了声,有点不高兴了,“哎我说四哥,我好心好意的上门来问候你,你这不先让人摆饭上来就算了,怎么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是招你惹你了,瞧这给我气的,好心情都没了。” 四爷冷笑,当真是一句话废话都不想跟十四这个蠢货多说,转身就抄起挂墙上摆设用的木箭,朝十四掷去。 十四爷也是被唬了一跳,哪里还敢细看飞来的是什么,早麻溜的闪身避开了。等看清了地上的东西后,不免又要叫嚷上,“好啊四哥,你还是我亲哥吗?这是要对我下死手呢这是,得亏了我是练过的,要不就得横着出去了”。 这就是个不要脸的。四爷直接就冲外面喊去,“苏培盛是死了吗,叫人进来把这个混账东西给爷丢出去。” 十四爷知道这是把他四哥给气着了,这便麻溜的跑走了,隐约还可以听到,“就四哥你这样的脾气,有人爱同你亲近才怪。”言外之意是活该你孤僻。 萧歆见四爷带着一脸的不愠回来,就先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给遣了。才朝外头的苏培盛使了个眼色。 从苏培盛的比划中,萧歆就大概知道症结所在了。 萧歆就了然了。 因为想起府里的用度基本都是内务府供应的,别的东西都好说,只是蔬菜这一项太过差强人意了。也许本来是挺好挺新鲜的,等派到各人府上,差不多也是蔫蔫儿的了。 就萧歆上一世当大厨养叼的嘴,还真是吃不惯这分下来的菜,所以也不跟林嬷嬷说,直接就让春喜吩咐下去,把花园的东南角那块圈起来搭个棚子,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反正四爷以后在圆明园那个大园子里都敢请旨种菜,这自家的府邸有什么不能够的,而且又不止惠及她一人,四爷自己不就酷爱素菜。 等到菜圃按照萧歆的意思搭建好后,她便带着弘晖换上棉布衣,拎上锄头去上实践课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第七八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听说了这事,就赶紧丢下手头上的事情, 往前头去了。要说四爷这人最难让人看出深浅,这在宫门口发脾气,可想也是气大发了才会表现出来。 结果等了半天, 下人来说四爷已经去了后头。 萧歆又掉头往回赶。 走到花园的时候, 二人碰了个对面。 “爷这又是要往哪去?” 四爷这一路回来,想了很多。 太子固然让人生气,可自己也是知道他的,其实真论起来也没什么好置气的, 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这回闹开了,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以后不用再去应承不说, 也省得再跟着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样一想,心情也就好了起来,管他们斗去,他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福晋, 教教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会儿见萧歆连个斗篷也没披, 忙解了自己身上的给她罩上系紧, “爷不过是晚了点回来,至于撵到门上守着, 除了你那儿, 爷还能往哪去。” 萧歆听这话说的戏谑, 知道没出什么大事,左不过又是哪个兄弟把他给气着了。看现在这样,该是没事了。于是也不去打听发生了什么,只微仰起头,说,“你倒是敢一个试试。”话是狠的,语气却是调笑的。因着时间还早,挽上四爷的手臂,又去棚子里看了一回新长出来的菜。 用饭的时候,四爷有个奇怪的发现,弘晖跟南迪一个劲儿的在给萧歆布菜。按理说孩子孝顺额娘他该高兴才是,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他这个阿玛的存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点落寂的。这便用力咳了咳嗓子,“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也是用奇怪的眼神反看过来,好像他们的阿玛没加入他们这个孝顺乖巧的行列简直不能理解。 南迪因为吃了两次药,精气神比昨天的时候好了许多。饭量虽然还是不大,这样跟阿玛在一起用饭,心情却是很好。见他阿玛纳闷,便解释说,“我们跟嬷嬷打听了,嫡额娘爱吃蔬菜多些。” 不是吧?这才接过来一天,就这么会讨人喜欢了。 四爷看向抿嘴的萧歆,好像在问:你对大格格做了什么?怎么不见她这样打听爷的喜好。 再想想,自己这样想怎么有点吃醋的意思? “好好吃饭。”萧歆只敦促两个孩子,何尝不是说四爷吃饭心不在焉。 弘晖跟南迪对视一眼,突然就都明白了,阿玛这是还不知情呢嘛!真是新鲜了。 但见萧歆的样子,二人也都很懂事的只字不提,乖乖把饭吃了,也不像平时那样还要赖上好一阵才回去,一抹嘴,就都闪人了。 惹的四爷久久没回过神来,“他们俩是合起伙来惹祸了吗?爷怎么瞧着不对劲儿啊。” 她也不着急说,“爷给大格格请个先生吧,不说学多少学问,姑娘家的成天围着针线女红转,目光定然长远不了。学点知识,开阔开阔眼界,将来就是嫁人了,于她也是只好没坏。”对小老婆卖好就算了,这孩子本身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大人要是一味的排挤提防,没什么也变的有什么了。何况孩子最是做不得假,你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你好,人心换人心还不就是这么回事。 四爷说:“这事爷心里有数,上次去江南也有物色,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萧歆吃着水果,才又说,“爷有时间的时候去给大格格新挑个屋子吧。”说的是李氏那儿,“早前就要说的,你又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如今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再不能拖了。”这便把上回的事说了,“那个屋子夏天的时候当个书房会会客倒是好的,住人却是差了点。” 四爷这才想起来,当初给南迪挑屋子的时候可不就是夏天。而他平时也鲜少去,大多是在李氏那里就能见着南迪,所以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就是那天晚上过去,也因为急哄哄的赶去没留意,这会再想来,的确有些阴冷了。这便说道:“放心,接下来爷都在家里。”这是知道萧歆不愿去和李氏他们打交道,准备把事情都包揽过来,也省得一天到晚拈酸吃醋。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四爷虽说没担什么要职,但是在太子那可是挂了号的,说是随叫随到都不为过。一些像太子不方便出面办的事他也都会想尽办法揽过来给四爷去办。四爷能说出这话,是跟太子闹翻了? 四爷看出了萧歆的疑惑,他也不打算隐瞒,“爷往后都不去太子那儿应差了,你可会嫌爷。” 哪能嫌弃呢,萧歆只差没拍手叫好。可面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让他们折腾去,咱们关起门养孩子过日子岂不是更好。”这才顺便把怀孕的事说了。 这可把四爷给喜的什么似的,搓着手在萧歆跟前来回踱步,一会儿说这往后可别再下厨了,一会儿又说要打发人去给宫里的娘娘报喜。 “您快歇歇吧爷,别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都什么时间了,这会别说进宫,娘娘估摸着也早就安歇了。何况现在日子还浅,太医还没来过,万一有错,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过些日子等稳当了再告诉娘娘不迟。” “对对对。”四爷想想也是,赶忙就扶着萧歆坐到炕上,“你说你怎么也不早告诉爷。”这么大的事,亏她也藏的住。 萧歆苦笑,“早知道爷是这个反应,还不如不说了呢。”都是当过几次爹的人了,怎么表现的还像头一遭。 四爷却很感慨,抓着萧歆的手直摩挲,“早先生弘晖的时候都还年轻,”萧歆插嘴了句,“咱们现在也正青春呢爷。”四爷笑了笑连连称是,“咱们皇家的这些个阿哥哪个不是膝下单薄,爷所求的也不过是将来能够儿孙满堂。” 萧歆想想也是,别人就不比了。四爷其实是一个挺寡欲的人,当了皇帝十几年,也没生多少个,跟康熙比起来绝对的低产。 而且后院那些女人也没几个是四爷自己主动纳的。早前要不是乌拉那拉氏别别扭扭的,这夫妻俩不定生了多少个孩子,哪还需要像现在这样,馋嫡子馋的什么似的。 现在这样也好,反正太子早晚要坏事,趁着现在撤出来再合适不过,至于老八他们,爱蹦哒就蹦哒去吧。 夫妻二人搂着聊了半夜的话,第二天四爷就进宫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德妃。 德妃高兴的合不拢嘴,“你媳妇儿上回进宫就看着不大一样,如今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你们还好好过日子才是,别再惹她伤心了,夫妻和睦家才能兴旺。” 四爷也是有苦没处说,府里人有多少是宫里赐的谁还没数,真要说家宅不宁,追究起来可不就是皇上娘娘给嚯嚯的,可这话哪里敢说出来口,还不是打落牙活血吞。“乌拉那拉氏的确是受委屈了,儿子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德妃便又交代让萧歆不要进宫来请安的话,还叮嘱道,“这虽说是二胎,毕竟隔了好几年,还让伺候的人多经心着点,家里的事就别让再管了,安心养胎才是紧要。” 四爷原本就是这个意思,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十三爷,才知道就在今天,皇上把太子经管户部的事给撤了,转手就给了八爷。 十三爷也是唏嘘,“想想太子哥经管着刑部和户部都多少年了,说撤就撤,一点征兆也没有。” 四爷却不奇怪,“你怎么不说这两部捏在一个人手里有多不妥。早前那是皇上信重,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有多信重就有多失望。”还有就是,阿哥们一个个成年了,能耐渐显,再不是太子和直郡王的黄金时期了。看吧,这才刚开始呢,且有的斗。 十三爷听了直点头,“可不是呢。不过四哥,你真撂了太子那儿的差了?”就算听太子亲口说了,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放眼望去,没差事的阿哥一抓一大把,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冲,表现好了才能挣来郡王亲王的爵位不是。没道理还往回缩的。 四爷停下来,看着十三爷不答反说,“四哥也给你一句忠告,不管你在做什么,永远把皇阿玛和朝廷放在第一位。” 十三爷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四哥,我胤祥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朝廷的事。” 四爷对比不置可否,只是觉得十三如今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做事侠义又耿直,被太子拖累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是又不能一味的诋毁太子,有些事还是要经历了才会成长。 所以在太子这件事上,四爷也只能让十三自求多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第七九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日春喜带着几个小太监在院子边靠墙根的地方翻土,萧歆看到了就随口问了句王嬷嬷。 “那一围子的藤蔓疯长的都野了,贝勒爷怕夏天的时候里面窝个蛇虫鼠蚁的吓着主子少主, 走前就吩咐给处理了。这会趁着花园里也在翻新,就张罗人手一起翻了, 来年撒上些娇艳的花种,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萧歆就了然了。 因为想起府里的用度基本都是内务府供应的,别的东西都好说,只是蔬菜这一项太过差强人意了。也许本来是挺好挺新鲜的, 等派到各人府上, 差不多也是蔫蔫儿的了。 就萧歆上一世当大厨养叼的嘴,还真是吃不惯这分下来的菜, 所以也不跟林嬷嬷说, 直接就让春喜吩咐下去, 把花园的东南角那块圈起来搭个棚子, 咱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嘛。反正四爷以后在圆明园那个大园子里都敢请旨种菜, 这自家的府邸有什么不能够的, 而且又不止惠及她一人,四爷自己不就酷爱素菜。 等到菜圃按照萧歆的意思搭建好后, 她便带着弘晖换上棉布衣, 拎上锄头去上实践课去了。 “什么?”林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开始福晋要整个什么菜圃, 她就很反对, 可四爷不在家, 她也不好过于干涉。没想到这会儿还要带着大阿哥做粗活?这还是亲生的吗? 是以林嬷嬷丢下算盘,一劲儿撵了过去。心想这福晋爱折腾没关系,她要是再不劝着点可就失职了。 弘晖一开始觉得新鲜,撸着袖子卷起裤管刨的很是起劲儿。 只是没半天,就有点受不了了。细皮嫩肉的手掌被磨了好几个泡,他倒是能忍,就是再干活的时候不那么得劲儿了,甚至还有点兴致缺缺。 萧歆也不说弘晖,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拿了空间里种的草药磨成的粉替他擦了手。并且问他,道:“你可知道农户人家是怎么做活吗?” 弘晖认真想了一下,回答说,“种地收割。听先生说,大多数人家还因为地少人多,而税收又是按人头计算的,根本承担不起,索性就把地卖了,去租地主家的田地,可即便如此,一年下来真正剩下的可能只有收成的三四成。再要是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可能连租子都交不起,要么借,要么只能发卖家里的孩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土地越来越多,国家的税收却还在逐年减少,富人越来越富有,而穷人越来越穷的根本原因。” 呀,萧歆真是没想到这孩子会想那么多。 她其实只想让弘晖知道劳动人民的辛苦,这也是她前几世切身体会过的。像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是很难体会百姓生活的疾苦,光靠道听途说远远无法想象。这便解释说,“你说的对。天下百姓苦者居多,但额娘想跟你说是,劳作这件事。种地可不单单是把秧苗子种下去那么简单。翻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可不是所有的农户人家都有牲口来犁地,那地又是非翻不可,还不止要翻一次,这便只能用双手一亩一分的去翻去刨。我们这里拢共不过二亩地,而且还都是府里的奴才翻过一遍的,你尚且经受不住这苦楚,可想普天下那些成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又该是何等艰苦。” 弘晖恍然:“所以每当碰上灾年,皇爷爷总是要下令当年免税,抑或连免三年。这是体谅百姓疾苦,也是与民生息。” 萧歆就忍不住摸了摸弘晖的头,“咱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体会百姓生活毕竟是难的,可是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先人打下这片江山,不是靠某一个人来守,而是咱们爱新觉罗所有的子孙一起来守护,才能完成的千秋大业。” 弘晖就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四爷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要去花园的林嬷嬷,听说福晋正带着大阿哥在花园里翻地。乍一听倒是惊讶,但随即就觉得有失体统,堂堂一个福晋竟然带着阿哥在家务农。不说让满府上下的奴才笑话,就是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正急忙忙的赶过去,没曾想却听到了母子俩的一番对话。 不说有什么错处,却是很颠覆他的认知,心里的感觉也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不仅不困于内宅权利了,就是对有继承权的嫡子也不再灌以严格的管教。 萧歆猛的看到四爷也是吓了一跳。 但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心想八成是不爽动了他的花园。这便趁他开口前拎着弘晖凑上来,“爷这一路可还顺畅。”也不等回答,又指着菜圃笑道:“您瞧我把这儿弄个菜圃可好。这眼看马上就入冬了,把暖棚盖上,种上些绿叶菜,爷冬天也不用馋着没青菜可吃了。” 四爷睨眼,合着这么做都是为了爷? 可瞧着眼前这一对母子俩光着脚,一身的泥,巴巴的等着夸的样子,他倒是也说不出口再责难的话。 “紧着去洗了,仔细着凉。”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偏生硬了些。 萧歆嗳了声,拉着弘晖就回去了。徒留四爷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看着兀的多出个菜圃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儿的。 他这个院子可是请人精心设计的,哪里该布什么景都是有说头的。尤其这个花园最得他的喜欢。 可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给拆了不成?那不是要打福晋的脸,这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关系。除非日子不过了,才找不自在。 这便在心里默许了萧歆的行径。 等晚上洗漱毕了,四爷早早的就把弘晖打发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 “爷这一路上定是辛苦了,瞧您清减了不少呢。”说着还打算叫个人进来给他捶捶背捏捏肩,松快松快。不是要转移注意力,她是真觉得四爷瘦了,可怜见的,瘦了一圈了都。 可想这替皇上办差,就没有轻松的。 四爷却不需要这服务,只让萧歆坐到自己身边,“没事,不过是苦夏。” 萧歆瞟了一眼,这眼看就要秋分了,您还苦哪门子夏呀。 再想想之前寄来的家书,得,这就是位挑食的主,估计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才把自己给糟践瘦了。 嘴里却说,“没事儿,回家了总能补回来。” 四爷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拉着萧歆的手,靠在床头,唠起了嗑。“爷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放下身段陪弘晖去做这些事情。”指的是翻地。说着就感慨起来,“咱们皇家这些子孙就是事事都太理所当然,对天下苍生少了一份爱戴之心,只知利己,忘了什么是长治久安之道。” “都是不知疾苦为何物的龙子凤孙,这也是难免的。”带弘晖去刨地,她主要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让他了解了解餐桌上的菜是怎么来的,要有机会认识五谷,那也是很有益的实践课程。不过对于四爷的话,她可不敢邀功,“我一个关在内宅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解,要说教导,还是得爷。” 四爷点了点头,“弘晖这孩子资质还是有的,就是胆子小了些。”见着他除了行礼问安,你不问,再不多说一句。 萧歆心里白眼,连兄弟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儿子要不怕才奇怪了。嘴里却说,“既然爷也知道弘晖胆小,有时候更应该多给他点鼓励。”说着就把上次弘晖说到直郡王时两眼放光的事说给四爷听了。 四爷听了很是深思了一会儿,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第二天一早四爷就起了。 萧歆以为这是要进宫交差,这便撩起帐子,边打着哈欠边说,“爷吃点再出门吧。” 四爷回身坐床边上止了萧歆的动作,“你这日子过糊涂了?皇上这会儿还没回京。爷带弘晖去马厩挑匹马驹就回来,你且再睡一觉,等回来再吃不迟。”说完,还替萧歆拢了拢头发。 萧歆这才想起来,在四爷去江南的时候,皇上带着几个阿哥并几位娘娘去了热河。 她来了这几个月还没真正进过宫给德妃这个婆婆请过安,只是在皇上的仪仗出京的时候随大流的在城外送了行,却依然没机会跟德妃说上话。 再一琢磨四爷的话,“一大早怪冷的,等出了太阳再去不迟,弘晖今儿难得不用上课,让他再多睡会子呗。” 四爷走到门口又收了脚,回眼看向半裹着被子的福晋,心莫名被撩拔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抿嘴道:“来年可就八岁了,上不上课的也不能惯这习惯。”说完,甩了帘子就走了。 萧歆脑子突然就嗡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八岁可是弘晖的一个大坎,之前总以为自己来了就可以扭转一切,不管发生什么自己还有金手指,又有空间的泉水,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可是说到底她根本不知道弘晖具体出事的时间,以及缘由。 好像之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就要被推翻了一样,这让她有种无处着力的挫败感。 带着这种紧张的情绪,萧歆浑然不觉撵了厨下伺候的,顾自切起了菜,煮起了饭,然后就失手了。 不仅饭菜咸淡不匀,还把自己的手指给切了一个口子。 吓得几个伺候的丫头直哭,就怕四爷回来怪罪他们不经心。 再说四爷看到没有睡懒觉的弘晖,心里就高兴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皇室的子孙在做任何事上都应该自律。这便让他跟着往马厩去。 弘晖就高兴了,这是猜出他阿玛要干嘛了。 要说皇室对于皇子皇孙们的骑射功夫很是看重,这话一点不假。若是达不到皇上的要求,甚至还要被丢到军营里去历练一番才行。 但是皇子阿哥们真正要开始学习弓马骑射却是在十二岁之后,这个年纪也是有一定的考量。 弘晖听说弘昱弘晰他们已经在学习骑射了。同是男孩子,又年纪相仿的,哪里没有羡慕的。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跟阿玛提这事。没想到阿玛却主动提了,他是再高兴不过了。 等到了马厩,管事的太监看到四爷亲自带着大阿哥来这腌臜臭烘的地方,硬是给唬了一跳,忙打千儿请安。 四爷背着手往棚子里看,边问:“还有马驹子没有。” “回贝勒爷的话,倒是有一匹还没上掌的。”说着引到一个单独的马棚前。 四爷第一眼看到马棚里的那匹窄胸长背的枣红色小马驹时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就听太监在一旁介绍,“这匹小驹子是福晋的坐骑所产。” “我把修建祠堂剩下的二十万两给他了。”十三爷也不瞒他四哥,“八哥接管了户部,来年开朝第一件事必然是对账销账。可是太子掌管户部期间他手底下的人没少亏空公款,如今正想法子弥补,我不能看着他作难。” 对此,四爷也是无奈,“他也不是第一天当这个太子了,要是约束的紧,手下奴才又怎么敢恣意放纵。我不止一次劝诫过,他倒是有听进去吗?真到了出事的时候才知道害怕。这是找你哭诉了吧。” 十三爷点头,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他心里形象高大的太子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竟然当着他的面哭的什么似的。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四爷心说那是你第一次见比较震撼,等以后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太子他啊,最惯常耍这个手段了,反正哭一回也没什么损失,还能换来兄弟的肝脑涂地,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十三都把钱给人家了,他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还能去要回来不成? 不过是再次告诫十三以后多留个心眼,真要是拿不准,大可以来找他先商量商量。 十三爷也是个实心眼的,见他四哥没有恼,松了口气。原本还担心自己做主把钱直接给太子四哥会不高兴,毕竟这个差事是他给挣来的,没道理不想着他的好,而先拿去奉承了太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第八十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 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 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 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 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 爷同他生气, 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 干脆点, 同他划清界限, 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 只一点得分清楚, 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 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 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 也好办, 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 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不是还在襁褓里嘛,只要教养好,谁说就一定会长歪。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个醋坛子还有这样贤惠的一面,不免握着萧歆的手揉了揉,“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心,等过年的时候再提吧。” 萧歆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操心的除了经济问题,大概就是西北各部族的问题。虽然还没闹大,但做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皇帝来说,他的目光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对西北用兵是迟早的事。 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就是打的军需后援。 康熙朝前几十年就没安定过,国库早就空虚不说,皇上自己又是个仁爱之君,一体恤那些有功的臣下,可不就是可劲儿了奖赏。 如今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下边人谁管你作难啊,一个个的还不都是该怎么过好日子还怎么过,半点没有替皇上分忧的意思。 四爷虽然没说,但萧歆可以猜想到,他之前下江南就是去收往年的欠税。 这便玩笑似的说道:“我给爷讲个故事。” 四爷虽然觉得有些跳脱,却也没阻止,只以为萧歆这是要给自己逗闷子,便洗耳恭听。 “相传岭南的偏远山村里有一个寡妇村,那里的寡妇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恪守不渝的把当寡妇做为终身目标。爷知道为什么吗?” 四爷一时没琢磨明白,就听萧歆笑说,“她们其中也不乏有好出路的,偏偏朝廷允诺要给她们建一座贞节牌坊,并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可以永远铭记她们的高尚品德。您说,这可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四爷却不这么认为,反问起萧歆来,“依你的意思,换作是你,是要赶紧重起炉灶了?” 哎哟我的爷,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可又不能说的太白,于是顺毛道:“赶紧呸了,我不过是随便捻了个玩笑而已,瞧爷这认真劲儿,再不敢这样口没遮拦了还不行吗。” 四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萧歆,“这种玩笑少开。”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大度的样子,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对于穿越这件事,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 这个七岁的男孩是原主跟夫君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子,叫弘晖!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乌拉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 萧歆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要说就乌拉那拉氏的未来,那是她奋斗了三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可就所知来看,她最后倒是当了皇后,日子却未必过得舒坦。 可这话说回来,生在富贵人家,总归少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苦楚。 当然,利弊从来如影随形,富贵人家,尤其是天潢贵胄的家庭,自来就是个是非场。何况四爷的未来,注定这个家庭不可能会有太平日子。 不过,想是一回事,那些争斗到底是爷们在外面的大事,也轮不到娘们家家的指手画脚。 而萧歆到底是经过几世的人,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争宠那种事她是不稀的去干,守着男人还不如守着儿子实惠。皇后虽然牛掰,可太后才是养老的最佳职业不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四爷虽然算是一个殚精竭虑的好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说是渣都不为过。 这厢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又略带怯懦的声音,听着却是来请安的弘晖。 想到这孩子的命运,萧歆的心就先软了。原主对孩子严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得宠爱,所以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在古代这本也没有错处,只是管教的太过了,反而让孩子少了点鲜活劲儿。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没错,这便把人叫了进来。 弘晖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请安都很少见到额娘。 大人的事情虽然他不太懂,但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出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过问,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勤着来问安,哪怕额娘不见,他也还是要来的。 要是搁在以前,额娘最多的也是说些少往后院来的话,吉不吉祥的跟请安可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功夫,跟先生多读几页书才是正经。 萧歆可不知道弘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依恋亲情的时候,见了亲娘不先扑上来腻歪一阵撒撒娇,反倒在那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忍不住皱眉。 虽然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落忍。于是招手把弘晖叫到跟前,半搂着他往身上靠,关切的询问最近一餐吃多少饭喝几碗汤,晚上几时歇息。半点不问课业之事。 弘晖顿时无措,跟着湿润了眼眶,应答也是捡好听的说,“儿子在前头一切都好,阿玛每常找那管事的过问,不拘是吃穿用度,倒也不曾被人怠慢。” 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可想童年过的也是没多少乐趣吧。 萧歆笑着听了,也不往深了问,反正来日方长。 这便握着他没多少肉的臂膀轻轻捏了捏,“中午下学了就回来用饭吧,只当是陪陪额娘可好。”说原主孤单那是客气的,老公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例行公事的过来露个脸点个卯,早年还会应付一二,这两年干脆直接睡在了书房,就算有需要也鲜少再踏进正院。萧歆同情乌拉那拉氏的同时,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把弘晖给养好,养住了,要不这孩子真的没了,她就真的成了光杆福晋,哪里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别说以后怎么样,就四爷还在潜邸剩下的这些年恐怕就要熬死,更别提以后当太后享福了。 看着弘晖高兴的离开,萧歆转头就吩咐下去,让人搭配出各色营养丰富的食材,竟是亲自盯着厨下抄刀挥铲。 就她的厨子,当个行政总厨完全没问题。这种皇阿哥府的厨子手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她初来乍到的,对上下也不大了解,古代内宅阴司又太过复杂,她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等回头闲下来的时候才好好挽镜打量了一回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说实话,跟上一世那个美人大厨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可却十分的干燥。更要命的是肤色偏暗,还有抬头纹。就算长了一张瓜子脸,可要是不懂保养,要不了三十岁就可以从真正意义上诠释什么叫人老珠黄。 萧歆就觉得,她这是赶着来拯救乌拉那拉氏来的。不管得宠失宠的,女人最起码要对自己好,自己看自己心情愉悦了,那别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遂每天早晚用牛奶泉洁面,再引清泉水出来泡浴,不在话下。 再说弘晖回来吃了两天饭就有点惶惶不安了。 下面的奴才都在传,额娘竟亲自下厨了! 若是普通百姓人家也就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主子不是擎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是弘晖不知道的事,萧歆还的确没真的动手,只是监督。却架不住下面人疯传,传的多了,自然也就变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第八一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怕什么, 四嫂又不是别人。何况咱们也不是九嫂十嫂她们,凭什么要事事都奉承她,真以为自己脸大了。”说到最后, 竟也有点不耻起来。 十三福晋才要再说什么,就被萧歆给打断了, “行了, 大过年的, 真想让额娘□□咱们不成。” 这才闭口不谈闲事。 婆媳间说了一回话,就到宫宴的时间了。 基于对古代男女不同席的认知, 萧歆一直都以为宫宴更应该是分前朝后宫各自欢聚作乐。 没想到,这次家族大聚餐是在保和殿举行, 皇亲国戚加上特许陪宴的后妃女眷, 虽说不至于乌泱泱一片都是人,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了。 一张康熙御用的金龙大宴桌隔开了左右,爷们按身份排位列座右席, 女眷居左。但中间的间隔,起码不能让人轻易打量到对面就是了。 萧歆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前排的四爷。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里看四爷,比平时更冷峻了, 顾自吃着茶, 绝不主动同左右攀谈, 真是满满的都是偶像包袱。 四爷自然是注意到了对面投射来的目光, 只是这么个距离看的有点费劲, 只能从绛紫色中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回头看了眼身后坐在皇孙堆里的弘晖,就今天的表现来说,大方得体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怕他不经撺跟别家阿哥争强好胜,悄摸摸在那赌钱吃酒。 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三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笑,仿佛揪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笑的特别坏。 四爷虽然是个不擅表达的,但有时候就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三哥你视力好,对面坐的不是娘娘贵人就是嫂子弟妹,这打量自家福晋也就是了,可千万别看走眼啊。” 这话可差点没把三爷给呛死,什么叫看走眼?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看那些小贵人好吧。 要不说这老四就是个坏东西,连哥哥也不放过。 这便亲自过去给老四斟了杯酒,“四弟啊,咱俩挨的近,可还没怎么好好喝过酒,今儿什么话也不说,就喝酒,你看怎么样。”要是不放倒你,我是你弟。 四爷当然清楚三爷的意图,只是这种场合还应该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才是,冒尖的事儿有的是人要去做。转而看向一直暗戳戳的瞄在一边只等机会跳出来的十四,“十四弟,三哥要拼酒,你不打算加入吗”。 十四爷倒是不想应承,可这都被提溜出来了,要是再缩回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他是个不会喝酒的怂包?可这明明是四哥不擅杯中物好吗? 这十四爷还没说什么呢,十爷就笑了,“十四你可别小看三哥啊,他要是真放开了喝,你还未必是对手呢。” 经十爷这么一撺掇,十四爷就是想回避三爷四爷之间的官司也避不开了,这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四爷不仅退了出来,还不好意思道:“福晋如今有了身孕,出宫自然是要我照料的,要是吃多了酒,少不了还要她反过来操心料理,着实是于心不忍。你们先喝着,我来当判官。”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让在座的都听了个清楚。 尤其是康熙,捋着胡子,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大清的爷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可不管有再多的女人,对正妻的尊重和敬爱都是应当的,这样才会有家庭的和睦,就好比治理国家也是这个道理。 又想起老四家里的三阿哥也快周岁了,至今没赐名,便趁着这会儿赐了名,叫弘时。 众人见四爷得了脸,嘴上跟着乐呵,心里都讪讪的。特别是九爷,福晋怀孕了就了不起吗?又不是你怀孕,搞什么特例。 这便对四爷道:“这可是好事儿啊四哥,你得请客,无论如何都得请客。”这语气加重的,好像要说,你要是不请客,我就赖你们家去。 康熙在上面听了直摇头,这大过年的可不就是东家吃完吃西家,吃吃喝喝到元宵。老九这点心眼,也不知道是怎么经营他的生意,还能赚到钱也是神奇了。 见场面有点冷清,顺势令老九老十十三十四兄弟几个执壶劝酒,别在那斗的跟乌眼鸡似的。 而四爷想也没想就应允了,反正也跑不掉。 九爷还恍惚觉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得意的朝十四爷直仰头。 还是十爷在一旁拉了拉他九哥,提醒年节里各家吃来吃去的惯例这事儿,他九哥真没占到便宜,就快别嘚瑟了。 嘛玩意! 不怪九爷懵逼,着实是往年在请客的时候都是他托大,别家的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那都是他在请的人家,人家的宴席跟他能比嘛,那就不是一个档次。 乍一听老十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种错失百万巨款的心情,怎么想宰老四一顿就这么难呢。 于是暗下决定,等以后老四家的孩子洗三满月办酒席的时候一定给随份薄礼。对,就是要寒碜死他去。 回府后,就把这事儿说给他福晋听了。她也不过是嗤之以鼻,都懒得搭理。 九爷这一晚上的敬来敬去就没好好享受过,这会儿正在烫脚,滋着气边说,“爷跟你说话呢,你现在是连吭声都不会了吗。”真是,在外面不顺心,回到家还要受娘们的气,就不该上这屋来。 九福晋倒是配合的吭了一声。惹的九爷唉了声,还没说什么,没留意脚下的太快,烫的反弹着就把盆给踩翻了,还溅了一裤子的水。 原本就没什么好心情,这会儿倒是越发窝火了,一脚踢了盆,指着九福晋,“董鄂氏,你还有完没完了。”打了这么久冷战,他都嫌烦。 九福晋继续磨她的手指甲,抽空白了九爷一眼,“爷这话说的好让人费解,也不知道前儿是谁让妾身多看点书少说点话,来个修身养性的,合着这会儿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九爷被怼的只觉脸疼,他之前的确是嫌董鄂氏聒噪,那不只是话多,而是话一多起来没一句动听的,不是说后院的那些女人怎么怎么该打该死,就是张口闭口问他何时能赚个爵位回来。 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赚爵位又不是做买卖赚银子,吆喝两声就有的。 偏这人还就是解释不听,只一个劲儿的缠磨他搬了多少银子到八哥那儿,还一点实惠没落着。 这就是妇道人家,九爷连解释都懒得,八哥那儿能一样吗? 不怪九爷不能好好对他福晋,实在是在一起就很难愉快起来。 可再想起四哥在宫宴上说过的话,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这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夫妻哪里还有隔夜仇的,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倒是好,爷不过说了你一句,倒还记仇上了。你自己说说都多久没跟爷好好说话了。” 九福晋本来也是觉得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可只要一想起之前的事她就来气,还说道:“看来咱们爷还真是个健忘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要休了我的话。”就为了一个侍妾,连夫妻情分都不要了。 “姑奶奶啊,我叫你姑奶奶了还不行吗,你这热锅炒冷饭差不多就行了吧,真以为爷离了你不行是吧。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九福晋没有自诩聪明,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见九爷这样,知道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再闹下去可就要真的收不了场。这便过去哄道:“我能求什么啊,左不过爷跟我说话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就算我有错爷也能哄着点让着点。再看如今这样,可想我在爷心里是没有分量的,要不你怎么就舍得这么对我吆五喝六的。”这一伤心吧,眼泪也就滚了下来。 九爷最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要女人一哭他就彻底没了章程。想想董鄂氏以前也是挺可人的,之所以觉得她可憎,大概都是因为府里的女人多起来的缘故。 如今台阶都摆好了,他没道理不下,这便揩了揩她的眼泪,“爷也有不对的地方,只要你往后别动不动的就磋磨她们,咱们还好好的。” 九福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手丢开了,九爷没设防,一下就给摔地上了。她自己一抹泪,蹬了鞋就上炕睡觉去了,隐约还听说,“爷爱上哪上哪吧,我还不伺候了。” 九爷气呼呼的爬起来,他也是有气性的,哪里就能让个娘们给辖制了,一甩手,真就走人了,临出门的时候还丢下句,就不惯你。 可到了门外他就后悔了,丫的,忘换裤子了,这会儿寒风一吹,只觉两条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十爷也是个乐于分享的人,他把宴席上的事当笑话说给了他福晋听。临了还不忘得意道:“都说九哥做生意是个精明的,在别的事情上反而经常犯傻,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去撩四哥呢。” 十福晋可不怎么捧场,“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也不是什么聪明的。” 十爷啧了声,也不敢用力反驳,只是小心辩解:“总归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十福晋却只是睨眼,“等你哪天有四爷的底气敢撅了八爷他们,那我就真服你。” 十爷的心里是抗拒的,开什么玩笑,离了老八他们,他可就成了独行侠,那真是淹没在阿哥堆里半点不打眼了。安全倒是安全了,可是再也过不上大手大脚的生活了。人不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他这种不会谋生计的,只会是坐吃山空。 所以还是跟着老八他们才把稳,再混个贝勒郡王的,上哪找这好事去。 十福晋却看不上十爷不上进,一言不合就给赶去书房睡觉了,美其名曰让他多看点书涨涨学问。 康熙把这两个名字一琢磨,“就叫贤良祠。”竟是把两个名字中和一下,更具有深意。 “若璞拟旨。” 一旁的蔡禾廷这便坐到书桌前。 “朕大概说个意思,你斟酌用句。”康熙边踱步,边说。 大意就是皇帝为了感念先人在打江山的时候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特地建祠以香火供奉其牌位,往后但凡有重大祭祀活动,皇子阿哥们必亲率八旗王公大臣前往祭拜洒酒。 除此之外,再有建功立业者,其百年之后也可将牌位奉入贤良祠,受万世香火。 如此殊荣,一点不亚于升官赐爵。 四爷心里鼓动不止,他是再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这么做。 这之后在场的几人又一起提名了几位早年在入关时的功臣名将,待大朝时再向百官公布,不在话下。 而剩下的就是这督建祠堂之人。 “胤禛你说说看,这个任务交给谁合适。”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在阿哥中挑个主事的。 而既然是问四爷,显然就不是要交给他了。 不是四爷自大,这些兄弟他在脑子里从上到下过了一遍,觉得除了自己都不太适合。 可皇上既然这样问了,他自然没有再自荐的道理,这便说道:“十三阿哥可堪担此任。” 康熙看了眼一旁边的十三,指着桌上那沓银票,道:“这些拿去经办着使吧。”又对老四话锋突转道:“赶明儿你亲自去趟法渊寺,请章嘉大师进宫来讲经说法。” 四爷领命,同十□□出了养心殿。 十三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兆佳氏唤了他好几遍才恍惚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十三福晋嗔了眼,“爷这心不在焉的,是还惦记着那卖花姑娘呢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爷这会儿没功夫理你,有什么事等爷回来再说。” 本来只是一句戏谑的话,十三爷这个态度倒是让十三福晋心里生了疑,“这马上就天黑了,你真打算找那卖花的过夜去不成。” 十三爷都走出门了,又给折了回来,揩着十三福晋的脸假意捏了捏,“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拈酸吃醋的。爷是要上四哥那儿一趟,你自己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十三福晋捂着脸扶在门边,“你倒是多穿件衣服再出门啊,怪冷的。”嘴角却抿着笑。 院子外隐约还可以听到十三爷说冻不着,你且在屋里待着等爷回来就是。 管家把马鞭递给十三爷的时候还不放心道:“爷要不乘车要不坐轿也成,骑马也忒冷了些,要不您等等奴才去取件披风来再走。” 十三爷接过马鞭,利索的翻身上了马背,“你见过爷几时娘们唧唧的了。”往后一蹬脚,就冲了出去。 不怪十三爷心急,起初刚被太子看重的时候他的确是有点飘飘然。 想想这么多个阿哥里,能有差事的可没几个。这一上来就对他委以重任,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只是没想到太子给他的任务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协助四哥,而是监视他。 谁不知道四哥跟了太子都要有十年了。少时不算,那用人家也有好几年之久了。 在外人眼里,说四哥是太子分身都不为过。 可就这样一个人人都觉得是最信重的人,却要被这样防着。 十三爷是不知道他的四哥知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但就他那被贿赂的一百万来看,显然自己是低估了四哥。 也许就连太子也轻看了四哥。 四哥的城府明显不是他们这几个兄弟可以摸透的。 所以十三爷也想明白了,玩心眼他显然还太嫩了,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再去向四哥投诚来不来得及。 四爷一回府就直直回了正院,连一口热茶也顾不上吃,就拉着萧歆的手,“皇上准备在德胜门外建个祠堂。” 萧歆有点摸不着头脑,平时这么会藏事的人,怎么这会儿像个愣头青似的。她也不去深究,想告诉你,不问也会说。这便反握了握四爷的手,“爷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瞧这手给冻的。”说着就给抱起来哈了哈热气。 四爷这才把宫里发生的事跟萧歆说了,而后才唏嘘道:“不知道为什么,爷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 “那这个祠堂叫什么呢。”萧歆想,该不会那么巧吧。 “贤良祠。” 得咧爷,您也甭奇怪了,这是在您在位年间才新建的祠堂,如今倒是被阴差阳错的给提前了。可这些,萧歆自然是不能说的,这便宽慰了几句,准备开饭把这事岔过去的时候,下人来报,十三爷上门了。 这都饭点了,再等人兄弟聊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况且饭菜趁热吃才香,过二遍可就失了滋味。 加上四爷的朋友圈就十三爷,萧歆自然也对这个小叔子平添了几分好感。 这便让人把十三爷请进花厅用饭。 十三爷也是没想到,平时请客都以青菜豆腐著称的四贝勒,私下里也没好到哪去。 也不过六个菜,还是素菜居多,要不是他没打招呼就来,都要怀疑这是为了对付自己才刻意准备的。 而且这个时节,竟然还有玉米地瓜这样的粗粮摆在桌上,真是……让人有点一言难尽。 四爷却说,“别看这些吃食不起眼,对身体却是有益处的。” 这话十三爷是信的,“想想在宫里的时候,皇阿玛就每常让我们这样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四哥还这样坚持。” 四爷心说早年是因为朝局动荡不安,又连年战事致使国库空虚,皇上带头削减开支,别说他们这些阿哥,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没有例外的。只是十三那时候还小,并不清楚这并不是皇上为了让他们尝鲜才那样做的。 难免感慨,“如今虽说日子好了,也没道理整天铺张浪费,吃着好,舒心就行,惠而不费才切实际。” 十三爷听了颇有感触,这握在手里的地瓜闻着是挺香的,应该是烤过的。他吃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甜而不腻。 再看四哥,也是一口地瓜就着一口菜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很难让人想象他竟然还是个贝勒爷,这地气接的也是没谁了。 然而十三爷却突然就心情沉重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四爷问了句。 十三爷这才放下手里的,一脸忧心的说,“四哥你说,我能办好这差事吗?”这要是在给太子办事前,他肯定是有信心的。 四爷这才认真看了十三爷,那眼巴巴的等回答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你不肯定我,我这心里没底气啊,这个意思。 但是四爷也不全是抱着在矮个子里挑了个高的将就心理,才举荐的十三。他也是经过了一番衡量对比,觉得十三这人虽然侠义心肠重了点,胜在没私心。 这便肯定道:“你虽然还没经办过什么正经差事,但是你的为人爷还是信的过的。只要你心持中正,不受旁的左右,一百万两要督建好这个祠堂不难。” 这个旁的是指太子吧? 十三爷小心翼翼觑了眼四爷,这点到不说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太子言听计从! 回想在养心殿的一幕,皇上就曾提过为什么不把那一百万两上交给太子。说是贿赂给四哥,其实还不是要孝敬太子的。 皇上又岂会不知? 外面对太子的一些不好的传言十三爷也是有听过。可那人毕竟是在自己小的时候对他好过的,因为从小没有额娘,对他好的人,他都是心存感念,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 可如今再看四哥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一味盲目的对太子言听计从了。不说扯后腿,至少不能再事事听之任之,起码的好赖还是要分的。当然,该规劝的更是不能少。 打定了主意后,十三爷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又在得知饭菜是四嫂亲自下厨做的,难免又给面子多吃两个地瓜三个玉米并一盆子的蔬菜汤。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人把剩下的地瓜包起来,说是要带回去给他福晋吃。 萧歆对此也是哭笑不得,隔着帘子说:“何苦带那吃剩的,没得让弟妹说我这个做嫂子的小气,真喜欢吃赶明儿让人再送一篮子新的过去不是更好。” 十三爷豪爽惯了的,哪里就会介意这些,还生怕不让带一样,自己动手抓了两个起来,“四嫂亲手烤的地瓜不定她怎么受用呢。”也不用装起来,揣怀里就往外走了。 门口碰见个丫头,这大冷天的,缩在风口下也不知道候了多久,鼻子被冻的通红,躬着身还能听见吸鼻子的声音,怪可怜见的,这便顺嘴说道:“紧着进去吧,你们主子爷都在里头。” “杵那风口里做什么,赶紧回家去。”四爷打着帘子往外看,敦促了声。 那丫头因为得了十三爷的话,这会已经来了四爷跟前,才说了一句,“格格身子不好了几日。”就听里头传来了萧歆的声音,“知道让十三弟紧着回去,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了,真当自己也是十三弟那练武的身子了不成。” 四爷也没马上回屋里,先打发了那个丫头,才往外头再望去一眼,隐约可见十三的衣角从墙边飘过。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萧歆可不敢再得寸进尺,冲四爷福了福身,回头就让人摆饭了。 再说串了一回门子的八福晋回府后就拉着八爷说上了,“四爷这趟去江南真是物色勘察院人才的。” 八爷正吃着茶,嗯了声。待放下茶碗,才笑说,“怎么,又听说什么了。” 皇上要重制皇舆全览图,这可是大事。但要说跑江南去物色擅长天文地理的人才,他还真不信了。 八福晋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八爷,“胤禩,你实话同我说,这些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不拘是位高位低的,京里的还是地方的,难道就真的只是广结善缘?” 八爷笑的温文尔雅,“你是陪爷从宫里出来的,那些年看着虽然光鲜,内里如何还不是只有我们清楚。爷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多做一手打算。要是能挣个好前程,于你也是体面的。至于说谋划,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过是有备无患。” 八福晋跟着点头,要不是宫里那几年过得让人实在看不到希望,也许她也会拼了命的保住孩子,到这会儿跟四爷家的弘晖也差不多大了。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自然要给八爷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要说这治天下需要文臣,打天下才需要武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在盛世,一旦有变故,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拿枪杆子的。” “你的意思爷懂。只是如今各营的将军大多是参与过平三藩,收台湾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心腹,想要撬皇上的墙角。”八爷摇头失笑,就连随征噶尔丹的直郡王都不敢打的注意,他又凭的什么。这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捋虎须。别太子还没把自己作死,他先倒了。 “不是。”八福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眼前这些老将。爷想想,以他们的年纪,还能在军中待多久,新人迟早要上来的。我们何不趁着新人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先拉拢过来,到时候也不打眼,又能为己所用。” 八爷心里一紧,他不是没想过与武将交好,但要说去结交军中未来的将领,他还真没什么章程。一来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自己看重的未必就能让皇上看重,若是皇上看不上,说什么都是白搭。 八福晋自然知道八爷的担心,这便提议,“爷想想佟家,或是年遐龄那里可有得用之人。” 八爷这才深思起来。 年遐龄在京为官二十余载,十分低调谨慎,从不与人交好。 至少八爷曾几次表态,均未得到回应。 如今外放至湖广,倒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深得圣眷,俨然就是封疆大吏。 这样一个有实才又懂得收敛锋芒的人,自然是上位者所喜,却也注定是孤臣。 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堪比登天。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年希尧就不说了,一个醉心笔墨的文人,收揽来也不过多个清客。 倒是年羹尧略有些过人之处,前两年刚刚中了进士的时候还特蒙皇上召见过,外放到杭州将军手下也是皇上钦点的。 这个人,八爷是有留心的,原本想着等他下回上京述职的时候再把人请过来好好结交一二。没想到他几时却已经投到了四哥的门下,这才没再放在心上。 再说佟家,与皇家本来就关系紧密,皇上承认的外戚,也就佟家一家。如今的上书房内大臣的位置就还有佟家的,可这样一个地位超然的人,为了避嫌,八爷怎么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去与之深交。 至于佟家的子孙,自佟国刚去后,也没有能上的了台面的。就是皇上抬举,把佟家行三放到盛京磨砺,那不也是个禁不起历练的,皇上没追究就算不错了。 这样一通思索下来,这两家虽然都合适,奈何要么已经是有主的,要么也是难堪大用的。 只是难得福晋一番心意,八爷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手,“难为你还为爷惦记着这些。外头的事,有爷,四哥四嫂都是不太好相与之人,往后还是少过去。” 八福晋心想也是,与其去四嫂那里还得哄着她让着她,倒不如去九,十福晋那儿受用。 四爷走后,萧歆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再依着四爷的意思把在前院伺候的林嬷嬷请来谈了一回。 “又要劳累嬷嬷出来担事儿,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嬷嬷还看在我早年不经事多担待些才是。”萧歆诚恳的说着。 大管家这个位置不管对内对外都是极为重要的,萧歆也不求林嬷嬷能像对四爷那样对她,但凡心中持正,也就是难得了。 林嬷嬷原本就虚坐在绣墩子上,听了萧歆这话,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摆谱,这么大的事交给奴才,只怕是要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到时候再惹出事端来,有损福晋名声,那就是罪过了。”其实四爷走前就提过一嘴了,只是林嬷嬷知道福晋的脾气,当时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却是来真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没有一上来就接的,谁知道这是不是试探呢。 萧歆很能理解林嬷嬷的心情。不过,“我既然请嬷嬷来管事,自然是不会再凡事横插一手,嬷嬷只管放心大胆接着就是,不拘是提拔,还是发卖,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说到最后还笑笑道:“爷都如此信任嬷嬷,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大阿哥要回来住,我总归是要收回心思放他身上,免得到时候爷又拿这个来治我,嬷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嬷嬷这就不再推辞了。 而且这位看着面善的嬷嬷,整顿起家务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得心应手。 不过也应该是这些年在下面把什么都看眼里,凡事知根底的当然好办。 不消两日,又换了一批人出去。听说还亲自去内务府简拔了一些人回来。萧歆也都不过问,只是看着里里外外规规矩矩的进了好些新人,觉得林嬷嬷是真心在做事,更没什么不放心了。 不过,有的人却按捺不住要跳出来了。 再说串了一回门子的八福晋回府后就拉着八爷说上了,“四爷这趟去江南真是物色勘察院人才的。” 八爷正吃着茶,嗯了声。待放下茶碗,才笑说,“怎么,又听说什么了。” 皇上要重制皇舆全览图,这可是大事。但要说跑江南去物色擅长天文地理的人才,他还真不信了。 八福晋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八爷,“胤禩,你实话同我说,这些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不拘是位高位低的,京里的还是地方的,难道就真的只是广结善缘?” 八爷笑的温文尔雅,“你是陪爷从宫里出来的,那些年看着虽然光鲜,内里如何还不是只有我们清楚。爷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多做一手打算。要是能挣个好前程,于你也是体面的。至于说谋划,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过是有备无患。” 八福晋跟着点头,要不是宫里那几年过得让人实在看不到希望,也许她也会拼了命的保住孩子,到这会儿跟四爷家的弘晖也差不多大了。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自然要给八爷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要说这治天下需要文臣,打天下才需要武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在盛世,一旦有变故,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拿枪杆子的。” “你的意思爷懂。只是如今各营的将军大多是参与过平三藩,收台湾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心腹,想要撬皇上的墙角。”八爷摇头失笑,就连随征噶尔丹的直郡王都不敢打的注意,他又凭的什么。这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捋虎须。别太子还没把自己作死,他先倒了。 “不是。”八福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眼前这些老将。爷想想,以他们的年纪,还能在军中待多久,新人迟早要上来的。我们何不趁着新人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先拉拢过来,到时候也不打眼,又能为己所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第八二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至于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为什么又怀上孩子了,她也是很不得其解。按理说四福晋只生过一个嫡长子,还是养不大的。如今这错乱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打乱了其他人原有的命数。 如今这样说,也不过是以退为进。她知道八爷现在暂时也不会让别人生, 一来这府里有身份的女人就她一个,但凡有个侧福晋,八爷估计就不会再这么坚持了。 二来他当初可是许下诺言的, 虽然男人的诺言都不可信, 但八福晋知道,在不到一定的时候,八爷是轻易不会自毁人设。 八爷不知道八福晋在琢磨什么,反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来试探,咱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 八福晋就笑了,看吧,八爷他就是不会自毁长城。 不过八福晋还是在心里暗做了打算, 嘴上却说:“户部看着虽然好, 可太子管了这么多年,亏空肯定是少不了的, 爷还需得谨慎些才是, 可别给他人背黑锅了还不知道。” 八爷道:“如今刚刚接手, 贸然去查难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 等过了年,找个时机再好好来对账销账不迟。”只是这样一来,可就真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有时候想想,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八爷的处事圆滑,八福晋从来就不担心他处理不好这里面的事。反而因为贤良祠的工程接近尾声,又给八爷出了个主意,“爷之前说那位年家老二投到了四爷门下,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甚至他们年家都对爷感激不尽。” 八爷挑眉,他觉得自家福晋如果是个男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对手话,那他光想着怎么防就已经够呛了,再别想能做别事。 八爷虽然心潮澎湃,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他吃着茶,边洗耳恭听。 八福晋道:“年家祖上也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以年遐龄的为人,他断然是不会去做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爷大可把这事跟皇上提了,要是年家先祖入了贤良祠,就算年遐龄清高不领情,他的儿子肯定也是会来事儿的。咱们先不说能不能挖了四哥的墙角,就是以此来让四哥对年羹尧生了嫌隙那也是好的。”在八福晋的认知里,四爷之所以成事,主要靠的不就是年羹尧和隆科多。所以要么拉拢,要么废了也不能为四爷所用。 八爷捧着茶碗的手指在碗沿来回摩挲着,心里慢慢衡量了起来。譬如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有意讨好拉拢年遐龄。再有这年羹尧是否真像福晋说的那样是个能堪大用的,别到头来只是个嘴把式,可真就是白瞎了。 是以八爷特意做了一番安排,去了一趟通州码头,为的是去送一位致仕的翰林掌院。 并且很巧的在那里碰到了回京述职的年羹尧。 八爷的人把年羹尧请进茶棚,一路走来,八爷就在打量。这人要从外在来看,还真不像其父兄,一肚子学问,满满的文人气息。这简直就是个粗犷的行军大汉,要不是那双招子黑亮黑亮的,增添了几分精明劲儿,谁又能想到,他还是个进士出身,笔墨功夫也是有的人。 年羹尧虽然不在京城当官,可官场上那些事儿他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最是深谙其道。 要说堂堂一个贝勒爷在寒冬腊月天里跑来送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掌院,他才不信。 他甚至不用琢磨就可以肯定,这位八贝勒爷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便给八爷见了礼,顺便赞扬了一番八爷贤能的话。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八爷再是没想到他四哥手下还会有这等处事圆滑的人。能与他投契的不是正直死板就是清高自负,这么一个另类的反倒显得清奇了。 八爷也不跟年羹尧多说什么,请他吃了杯热茶暖身子,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上朝前八爷就先递了个折子上去。没一会儿就被康熙叫进了养心殿。 康熙正在用早饭,指着旁边的位置,“坐下陪朕一块用膳。”边说,“你的条陈朕看了,说说,怎么突然想起举荐年家人入贤良祠的。” 八爷才要站起来回话,就被康熙叫坐了回去。他说:“年家虽然说是包衣出身,可年遐龄这些年为朝廷办的那些差事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年家祖上为大清做出的贡献也不比满族亲贵小,若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予抬举,也可以让那些正在当差的奴才一个标榜,好让他们知道只要是好好替皇上为朝廷把差事办的好了,皇上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当然,这么明着举荐四爷的人,谁还能说他有私心。 康熙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八爷想了想,觉得皇上或许心存顾虑,毕竟年家祖先是前朝遗臣。转念再想,觉得自己想多了,以皇上的胸襟还不至于如此,可是就周培公和姚启圣几个汉臣的下场来看……真是君心难测。 可不管怎么说,康熙都在朝会后下了道旨,不是给年家祖先入贤良祠,而是给年家抬旗。 这事根本瞒不住,不出一天就都知道了,是八爷为年家求来的这个恩典。 萧歆听说的时候也是纳罕了好一会儿,这倒是怪事了,要说这位八爷可是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就年羹尧现在来说,真是一点也不出彩,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卖这个好了。 反而是四爷,看起来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边剥瓜子,说道:“他是个有能耐的,自己能挣来这些也是本事。”说的是年羹尧。 只是这话说的,要是萧歆没记错,“他好像是爷的人吧,这么做明显是要离间你们主仆二人。”不说挖四爷的墙角,年羹尧可是个会噬主的,真不知道八爷是怎么想的。大清的人才难道就只剩年羹尧了不成? 四爷把剥好的一碟瓜子推到萧歆面前,擦了把手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这个人功利心太重,所以这几年外放在外,爷也没怎么正经搭理过,就是想看看他耐不耐的住。” “爷的意思。”是要借这件事考验年羹尧?可是以四爷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用人准绳,这年羹尧只怕是在四爷这里再难堪大用了。 虽然年羹尧后期的作为,的确是令人气的牙痒痒。可作为佟家的势力,年家倒是不容小觑的。这年羹尧虽然让人反感,如果他被八爷收揽了去,对四爷应该是会不利的吧。 四爷道:“顺势而为。爷没道理扒着个奴才不放,他若要攀高枝只管去就是。” “怕就怕他是个贪心的。”两头沾,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得了。 四爷冷笑,“爷这辈子还没吃过亏呢,他大可试试看。” 萧歆莫名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寒,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四爷露出这么阴鸷的一面。那岂止是睚眦必报,简直就是你敢给我一刀我必把你剁烂的狠绝。 而这事还真如萧歆担心的那样发展开了。 年希尧点着礼单,对年羹尧说:“你既已投到了四爷的门下,八爷那里还是少沾为妙。这些皇子阿哥可不像表面上那样和睦,私下里的斗争深了去了,且不是我等能够掺和的了的。父亲为什么宁愿外放也不当京官,还不是不愿意卷入这党争之中。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可如今这局势晦暗不明,稍有不慎压错宝,赔上的可不止是个人,顷族覆没也不无可能。” 年羹尧没有反驳他哥,“哥哥说的是,我在通州码头见过八贝勒爷一面,这位爷看着和善好相与,但也正如父亲当年说的,仁义君子不在话下,就是私心过重。” 年希尧点头,“四爷如今虽然闲赋了,你也不能因此轻慢了,这份礼单我仔细看过,没什么差错,你只管放心给四爷送去就是。” 年羹尧把礼单收好,又对年希尧郑重道:“我的意思,八贝勒那里还是要大哥上门一趟,毕竟抬旗是大事,不管皇上原本是什么打算,这个人情我们年家都是欠了的,别让人说我们不懂怎么做人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可就别有深意了。 按理说隆恩是皇上赐的,他们该谢的恩也谢过了。至于八爷,硬要去谢人家也无不可,只是他们年家再想说跟八爷没瓜葛,那可就难了。 依年羹尧的意思是想既扒着四爷,也不放弃八爷?这个想法固然大胆,可要是做的好,也不是不可行,怕就怕到时候剃头挑子哪头都不热,那可真就要把自己埋坑里了。这些皇阿哥,哪里就有好相与的。 年希尧虽然谨慎,对这事到底也是默许了。 撇开年家被抬旗一事不说,萧歆怀孕这事在皇家里多少也是个喜事。 加上腊月开始就算是进入年关了,皇上开笔书福后,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封印了,各地更是相继停工停学。所以这些个闲下来的阿哥福晋们就都不约而同的去四爷府上扎堆凑热闹了。 但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来四爷这里打秋风。 直郡王跟太子两对夫妻身份摆在那,自然不会纡尊降贵上四爷府来凑这个热闹。 三爷自来爱看热闹,倒不在乎什么哥哥弟弟的降了身份。 萧歆倒是无所谓的,这段时间虽说害喜,但也不至于一天到晚的吐个不停,就是到饭点的时候吃了吐,吐了再吃有点费劲,其他倒是还好。妯娌们要来,正好可以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要不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消磨过去这段时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第八三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怕什么,四嫂又不是别人。何况咱们也不是九嫂十嫂她们,凭什么要事事都奉承她,真以为自己脸大了。”说到最后,竟也有点不耻起来。 十三福晋才要再说什么,就被萧歆给打断了, “行了,大过年的, 真想让额娘训诫咱们不成。” 这才闭口不谈闲事。 婆媳间说了一回话,就到宫宴的时间了。 基于对古代男女不同席的认知, 萧歆一直都以为宫宴更应该是分前朝后宫各自欢聚作乐。 没想到, 这次家族大聚餐是在保和殿举行,皇亲国戚加上特许陪宴的后妃女眷, 虽说不至于乌泱泱一片都是人, 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了。 一张康熙御用的金龙大宴桌隔开了左右, 爷们按身份排位列座右席, 女眷居左。但中间的间隔, 起码不能让人轻易打量到对面就是了。 萧歆眼力好, 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前排的四爷。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里看四爷, 比平时更冷峻了, 顾自吃着茶, 绝不主动同左右攀谈, 真是满满的都是偶像包袱。 四爷自然是注意到了对面投射来的目光, 只是这么个距离看的有点费劲, 只能从绛紫色中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回头看了眼身后坐在皇孙堆里的弘晖,就今天的表现来说,大方得体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怕他不经撺跟别家阿哥争强好胜,悄摸摸在那赌钱吃酒。 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三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笑,仿佛揪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笑的特别坏。 四爷虽然是个不擅表达的,但有时候就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三哥你视力好,对面坐的不是娘娘贵人就是嫂子弟妹,这打量自家福晋也就是了,可千万别看走眼啊。” 这话可差点没把三爷给呛死,什么叫看走眼?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看那些小贵人好吧。 要不说这老四就是个坏东西,连哥哥也不放过。 这便亲自过去给老四斟了杯酒,“四弟啊,咱俩挨的近,可还没怎么好好喝过酒,今儿什么话也不说,就喝酒,你看怎么样。”要是不放倒你,我是你弟。 四爷当然清楚三爷的意图,只是这种场合还应该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才是,冒尖的事儿有的是人要去做。转而看向一直暗戳戳的瞄在一边只等机会跳出来的十四,“十四弟,三哥要拼酒,你不打算加入吗”。 十四爷倒是不想应承,可这都被提溜出来了,要是再缩回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他是个不会喝酒的怂包?可这明明是四哥不擅杯中物好吗? 这十四爷还没说什么呢,十爷就笑了,“十四你可别小看三哥啊,他要是真放开了喝,你还未必是对手呢。” 经十爷这么一撺掇,十四爷就是想回避三爷四爷之间的官司也避不开了,这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四爷不仅退了出来,还不好意思道:“福晋如今有了身孕,出宫自然是要我照料的,要是吃多了酒,少不了还要她反过来操心料理,着实是于心不忍。你们先喝着,我来当判官。”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让在座的都听了个清楚。 尤其是康熙,捋着胡子,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大清的爷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可不管有再多的女人,对正妻的尊重和敬爱都是应当的,这样才会有家庭的和睦,就好比治理国家也是这个道理。 又想起老四家里的三阿哥也快周岁了,至今没赐名,便趁着这会儿赐了名,叫弘时。 众人见四爷得了脸,嘴上跟着乐呵,心里都讪讪的。特别是九爷,福晋怀孕了就了不起吗?又不是你怀孕,搞什么特例。 这便对四爷道:“这可是好事儿啊四哥,你得请客,无论如何都得请客。”这语气加重的,好像要说,你要是不请客,我就赖你们家去。 康熙在上面听了直摇头,这大过年的可不就是东家吃完吃西家,吃吃喝喝到元宵。老九这点心眼,也不知道是怎么经营他的生意,还能赚到钱也是神奇了。 见场面有点冷清,顺势令老九老十十三十四兄弟几个执壶劝酒,别在那斗的跟乌眼鸡似的。 而四爷想也没想就应允了,反正也跑不掉。 九爷还恍惚觉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得意的朝十四爷直仰头。 还是十爷在一旁拉了拉他九哥,提醒年节里各家吃来吃去的惯例这事儿,他九哥真没占到便宜,就快别嘚瑟了。 嘛玩意! 不怪九爷懵逼,着实是往年在请客的时候都是他托大,别家的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过。在他的潜意识里,那都是他在请的人家,人家的宴席跟他能比嘛,那就不是一个档次。 乍一听老十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种错失百万巨款的心情,怎么想宰老四一顿就这么难呢。 于是暗下决定,等以后老四家的孩子洗三满月办酒席的时候一定给随份薄礼。对,就是要寒碜死他去。 回府后,就把这事儿说给他福晋听了。她也不过是嗤之以鼻,都懒得搭理。 九爷这一晚上的敬来敬去就没好好享受过,这会儿正在烫脚,滋着气边说,“爷跟你说话呢,你现在是连吭声都不会了吗。”真是,在外面不顺心,回到家还要受娘们的气,就不该上这屋来。 九福晋倒是配合的吭了一声。惹的九爷唉了声,还没说什么,没留意脚下的太快,烫的反弹着就把盆给踩翻了,还溅了一裤子的水。 原本就没什么好心情,这会儿倒是越发窝火了,一脚踢了盆,指着九福晋,“董鄂氏,你还有完没完了。”打了这么久冷战,他都嫌烦。 九福晋继续磨她的手指甲,抽空白了九爷一眼,“爷这话说的好让人费解,也不知道前儿是谁让妾身多看点书少说点话,来个修身养性的,合着这会儿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九爷被怼的只觉脸疼,他之前的确是嫌董鄂氏聒噪,那不只是话多,而是话一多起来没一句动听的,不是说后院的那些女人怎么怎么该打该死,就是张口闭口问他何时能赚个爵位回来。 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赚爵位又不是做买卖赚银子,吆喝两声就有的。 偏这人还就是解释不听,只一个劲儿的缠磨他搬了多少银子到八哥那儿,还一点实惠没落着。 这就是妇道人家,九爷连解释都懒得,八哥那儿能一样吗? 不怪九爷不能好好对他福晋,实在是在一起就很难愉快起来。 可再想起四哥在宫宴上说过的话,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这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夫妻哪里还有隔夜仇的,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倒是好,爷不过说了你一句,倒还记仇上了。你自己说说都多久没跟爷好好说话了。” 九福晋本来也是觉得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可只要一想起之前的事她就来气,还说道:“看来咱们爷还真是个健忘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要休了我的话。”就为了一个侍妾,连夫妻情分都不要了。 “姑奶奶啊,我叫你姑奶奶了还不行吗,你这热锅炒冷饭差不多就行了吧,真以为爷离了你不行是吧。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九福晋没有自诩聪明,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见九爷这样,知道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再闹下去可就要真的收不了场。这便过去哄道:“我能求什么啊,左不过爷跟我说话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就算我有错爷也能哄着点让着点。再看如今这样,可想我在爷心里是没有分量的,要不你怎么就舍得这么对我吆五喝六的。”这一伤心吧,眼泪也就滚了下来。 九爷最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要女人一哭他就彻底没了章程。想想董鄂氏以前也是挺可人的,之所以觉得她可憎,大概都是因为府里的女人多起来的缘故。 如今台阶都摆好了,他没道理不下,这便揩了揩她的眼泪,“爷也有不对的地方,只要你往后别动不动的就磋磨她们,咱们还好好的。” 九福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手丢开了,九爷没设防,一下就给摔地上了。她自己一抹泪,蹬了鞋就上炕睡觉去了,隐约还听说,“爷爱上哪上哪吧,我还不伺候了。” 九爷气呼呼的爬起来,他也是有气性的,哪里就能让个娘们给辖制了,一甩手,真就走人了,临出门的时候还丢下句,就不惯你。 可到了门外他就后悔了,丫的,忘换裤子了,这会儿寒风一吹,只觉两条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十爷也是个乐于分享的人,他把宴席上的事当笑话说给了他福晋听。临了还不忘得意道:“都说九哥做生意是个精明的,在别的事情上反而经常犯傻,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去撩四哥呢。” 十福晋可不怎么捧场,“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也不是什么聪明的。” 十爷啧了声,也不敢用力反驳,只是小心辩解:“总归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十福晋却只是睨眼,“等你哪天有四爷的底气敢撅了八爷他们,那我就真服你。” 十爷的心里是抗拒的,开什么玩笑,离了老八他们,他可就成了独行侠,那真是淹没在阿哥堆里半点不打眼了。安全倒是安全了,可是再也过不上大手大脚的生活了。人不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他这种不会谋生计的,只会是坐吃山空。 所以还是跟着老八他们才把稳,再混个贝勒郡王的,上哪找这好事去。 十福晋却看不上十爷不上进,一言不合就给赶去书房睡觉了,美其名曰让他多看点书涨涨学问。 至于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为什么又怀上孩子了,她也是很不得其解。按理说四福晋只生过一个嫡长子,还是养不大的。如今这错乱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打乱了其他人原有的命数。 如今这样说,也不过是以退为进。她知道八爷现在暂时也不会让别人生,一来这府里有身份的女人就她一个,但凡有个侧福晋,八爷估计就不会再这么坚持了。 二来他当初可是许下诺言的,虽然男人的诺言都不可信,但八福晋知道,在不到一定的时候,八爷是轻易不会自毁人设。 八爷不知道八福晋在琢磨什么,反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来试探,咱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 八福晋就笑了,看吧,八爷他就是不会自毁长城。 不过八福晋还是在心里暗做了打算,嘴上却说:“户部看着虽然好,可太子管了这么多年,亏空肯定是少不了的,爷还需得谨慎些才是,可别给他人背黑锅了还不知道。” 八爷道:“如今刚刚接手,贸然去查难免太不给人留情面了,等过了年,找个时机再好好来对账销账不迟。”只是这样一来,可就真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有时候想想,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八爷的处事圆滑,八福晋从来就不担心他处理不好这里面的事。反而因为贤良祠的工程接近尾声,又给八爷出了个主意,“爷之前说那位年家老二投到了四爷门下,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甚至他们年家都对爷感激不尽。” 八爷挑眉,他觉得自家福晋如果是个男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对手话,那他光想着怎么防就已经够呛了,再别想能做别事。 八爷虽然心潮澎湃,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他吃着茶,边洗耳恭听。 八福晋道:“年家祖上也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以年遐龄的为人,他断然是不会去做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爷大可把这事跟皇上提了,要是年家先祖入了贤良祠,就算年遐龄清高不领情,他的儿子肯定也是会来事儿的。咱们先不说能不能挖了四哥的墙角,就是以此来让四哥对年羹尧生了嫌隙那也是好的。”在八福晋的认知里,四爷之所以成事,主要靠的不就是年羹尧和隆科多。所以要么拉拢,要么废了也不能为四爷所用。 八爷捧着茶碗的手指在碗沿来回摩挲着,心里慢慢衡量了起来。譬如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有意讨好拉拢年遐龄。再有这年羹尧是否真像福晋说的那样是个能堪大用的,别到头来只是个嘴把式,可真就是白瞎了。 是以八爷特意做了一番安排,去了一趟通州码头,为的是去送一位致仕的翰林掌院。 并且很巧的在那里碰到了回京述职的年羹尧。 八爷的人把年羹尧请进茶棚,一路走来,八爷就在打量。这人要从外在来看,还真不像其父兄,一肚子学问,满满的文人气息。这简直就是个粗犷的行军大汉,要不是那双招子黑亮黑亮的,增添了几分精明劲儿,谁又能想到,他还是个进士出身,笔墨功夫也是有的人。 年羹尧虽然不在京城当官,可官场上那些事儿他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最是深谙其道。 要说堂堂一个贝勒爷在寒冬腊月天里跑来送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掌院,他才不信。 他甚至不用琢磨就可以肯定,这位八贝勒爷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第八四章 防盗比7036小时,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而且原主还是那种典型的口不对心,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为了经营贤惠两个字, 一个劲儿的劝着夫君去别的女人屋里, 日子久了, 再深的情分也不够消磨。至到如今,夫妻俩除了大面上客客气气的, 真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冰。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 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大度的样子, 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 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 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 对于穿越这件事,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 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 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 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 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 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 这个七岁的男孩是原主跟夫君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子,叫弘晖!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乌拉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 萧歆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要说就乌拉那拉氏的未来,那是她奋斗了三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可就所知来看,她最后倒是当了皇后,日子却未必过得舒坦。 可这话说回来,生在富贵人家,总归少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苦楚。 当然,利弊从来如影随形,富贵人家,尤其是天潢贵胄的家庭,自来就是个是非场。何况四爷的未来,注定这个家庭不可能会有太平日子。 不过,想是一回事,那些争斗到底是爷们在外面的大事,也轮不到娘们家家的指手画脚。 而萧歆到底是经过几世的人,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争宠那种事她是不稀的去干,守着男人还不如守着儿子实惠。皇后虽然牛掰,可太后才是养老的最佳职业不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四爷虽然算是一个殚精竭虑的好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说是渣都不为过。 这厢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又略带怯懦的声音,听着却是来请安的弘晖。 想到这孩子的命运,萧歆的心就先软了。原主对孩子严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得宠爱,所以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在古代这本也没有错处,只是管教的太过了,反而让孩子少了点鲜活劲儿。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没错,这便把人叫了进来。 弘晖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请安都很少见到额娘。 大人的事情虽然他不太懂,但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出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过问,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勤着来问安,哪怕额娘不见,他也还是要来的。 要是搁在以前,额娘最多的也是说些少往后院来的话,吉不吉祥的跟请安可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功夫,跟先生多读几页书才是正经。 萧歆可不知道弘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依恋亲情的时候,见了亲娘不先扑上来腻歪一阵撒撒娇,反倒在那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忍不住皱眉。 虽然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落忍。于是招手把弘晖叫到跟前,半搂着他往身上靠,关切的询问最近一餐吃多少饭喝几碗汤,晚上几时歇息。半点不问课业之事。 弘晖顿时无措,跟着湿润了眼眶,应答也是捡好听的说,“儿子在前头一切都好,阿玛每常找那管事的过问,不拘是吃穿用度,倒也不曾被人怠慢。” 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可想童年过的也是没多少乐趣吧。 萧歆笑着听了,也不往深了问,反正来日方长。 这便握着他没多少肉的臂膀轻轻捏了捏,“中午下学了就回来用饭吧,只当是陪陪额娘可好。”说原主孤单那是客气的,老公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例行公事的过来露个脸点个卯,早年还会应付一二,这两年干脆直接睡在了书房,就算有需要也鲜少再踏进正院。萧歆同情乌拉那拉氏的同时,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把弘晖给养好,养住了,要不这孩子真的没了,她就真的成了光杆福晋,哪里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别说以后怎么样,就四爷还在潜邸剩下的这些年恐怕就要熬死,更别提以后当太后享福了。 看着弘晖高兴的离开,萧歆转头就吩咐下去,让人搭配出各色营养丰富的食材,竟是亲自盯着厨下抄刀挥铲。 就她的厨子,当个行政总厨完全没问题。这种皇阿哥府的厨子手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她初来乍到的,对上下也不大了解,古代内宅阴司又太过复杂,她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等回头闲下来的时候才好好挽镜打量了一回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说实话,跟上一世那个美人大厨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可却十分的干燥。更要命的是肤色偏暗,还有抬头纹。就算长了一张瓜子脸,可要是不懂保养,要不了三十岁就可以从真正意义上诠释什么叫人老珠黄。 萧歆就觉得,她这是赶着来拯救乌拉那拉氏来的。不管得宠失宠的,女人最起码要对自己好,自己看自己心情愉悦了,那别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遂每天早晚用牛奶泉洁面,再引清泉水出来泡浴,不在话下。 再说弘晖回来吃了两天饭就有点惶惶不安了。 下面的奴才都在传,额娘竟亲自下厨了! 若是普通百姓人家也就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主子不是擎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是弘晖不知道的事,萧歆还的确没真的动手,只是监督。却架不住下面人疯传,传的多了,自然也就变味了。 想了半天,弘晖忽然有点开心道:“隐约听戴先生说阿玛过几日要下江南一趟。” 萧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弘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 这孩子是缺心眼吗?大热天出远门,是盼着他爹去遭罪呢? 听说,那个四爷,可是最受不了暑热的人,每年仲夏都得中暑几回才行。 就算南方不比北方炎热,但到底是大热天出门,哪里会有自在可言。 弘晖也不懂了,以往只要阿玛出门额娘就高兴。听好事的奴才嚼舌根,这叫自己得不着人,别人也休想落了好。更不好听的说是主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磋磨妾室。这些,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他只知道,阿玛每次出远门前都必然会到额娘这来一趟的。 而额娘也能开心上一整天。 看着都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弘晖,萧歆错开了话题,“别一劲儿的只吃青菜,额娘还盼着咱们的大阿哥以后成为巴图鲁呢。” “像大王伯那样!” 瞧那亮闪闪的星星眼,显然是把直郡王当偶像了。 好在那位四爷没在场,儿子不崇拜老子,多少有点打脸。 萧歆点了点头,“挑食可养不出强健的体魄。”据这两天了解,弘晖的饮食习惯都是在四爷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 好家伙,他自己一心向佛,惯常食素,没道理让一个在长身体的孩子也跟着。 不是说吃素不好,只是孩子长的快,更应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行,这样才能更好的长身体不是。 所以,中午这餐,萧歆可是多让人准备了几道肉食。羊肉鹿肉野鸡鸭等等,从养身角度来说,以蒸炖为主,偶尔加个香煎的肉排调剂一下口味。 弘晖几不可见的噘了下嘴,筷子到底朝鲜嫩的羊排伸去。 晚上萧歆早早的就洗漱好躺下,古代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入夜后消遣娱乐的很少,大多数人基本都是饭后就上床睡觉了,这对于美容养身来说,绝对是好的。 而且经过了三世,萧歆早就习惯了早睡早起。 这边刚开始迷糊,守夜的嬷嬷就突然进门说是四爷从书房过来了。 萧歆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这是准备让自己接待了?夫妻做成这样,真是没谁了。 不过,估计大清这些正经爷们家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除了八爷和十三爷看起来比较专情外,其他各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不看具体记载,端看子嗣就知道。 这样混想了一下,陌生的脚步声就到门外了。 依着素日里的习惯,福晋都不可能披散着头发见四爷。 所以嬷嬷二话不说就上手准备给萧歆梳理头发,没想到却被她给止了,“这黑灯瞎火的,打理给谁瞧呢,又不是新人,老夫老妻的,谁不知道谁呀。” 本来就是一句打趣的话,偏巧让进门的四爷听了个俱全。 萧歆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等想通了也到了二人分道的时候。 她拉住了四爷的袖口,替他拢了拢大氅,边说,“爷的话我自来都是信的,总归会有受用的一天。” 四爷越发觉得乌拉那拉氏奉承他的话是说的越来越如火纯清,邪性的是,他每每听着也是倍感受用。敦促道:“紧着进去吧,外头冷。” 这一幕落到别家阿哥眼里,可就有点酸溜溜的了。作秀做到宫里来,也是没谁了。 但落在别家福晋眼里,四爷俨然就成了好男人的楷模。 饶是恩爱如八爷夫妻俩,八福晋这会儿见了也是眼红的很。心想四爷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长脸的事情。他们家八爷虽然处处看着都好,对她也是少有的尊重,可就是迟迟没再生孩子让她觉得遗憾。不管看着怎么好,她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九福晋哼了声,“没眼力见儿的,扶我一下是能少块肉。” 九爷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合着你在跟爷说话呢?”这可新鲜了,“爷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没病就好,省得花钱延医问药了。” 这人,就是嘴欠。 九福晋听着九爷这样排揎自己,顿时就恼火上了,想也没想一脚就给他蹬了过去。 九爷没防备,这冷不伶仃的来一下,可不就把人给踹趴在了地上。 就在九爷要发飙的时候,看热闹的十爷立马就忍着笑上去扶他九哥了。还边说道:“行了九哥,这也不是家里,就算九嫂再有不是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更应该让着点嘛。” 这话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不仅九爷不领情,连带着九福晋十福晋也都纷纷朝十爷看了过去。 这把十爷给吓得。他相信九嫂不可能打他这个小叔子,但他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个善茬啊,那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爷们留的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第八五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你们都畅所欲言。不拘是人品德望,为官清正廉洁,军功也好, 别的什么功绩也行, 总归是要能让满朝文武信服。” 四爷和十三爷不约而同说道:“贤德祠。”“忠良祠。” 康熙把这两个名字一琢磨,“就叫贤良祠。”竟是把两个名字中和一下, 更具有深意。 “若璞拟旨。” 一旁的蔡禾廷这便坐到书桌前。 “朕大概说个意思, 你斟酌用句。”康熙边踱步, 边说。 大意就是皇帝为了感念先人在打江山的时候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特地建祠以香火供奉其牌位,往后但凡有重大祭祀活动,皇子阿哥们必亲率八旗王公大臣前往祭拜洒酒。 除此之外, 再有建功立业者,其百年之后也可将牌位奉入贤良祠, 受万世香火。 如此殊荣, 一点不亚于升官赐爵。 四爷心里鼓动不止, 他是再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这么做。 这之后在场的几人又一起提名了几位早年在入关时的功臣名将, 待大朝时再向百官公布,不在话下。 而剩下的就是这督建祠堂之人。 “胤禛你说说看, 这个任务交给谁合适。”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要在阿哥中挑个主事的。 而既然是问四爷,显然就不是要交给他了。 不是四爷自大, 这些兄弟他在脑子里从上到下过了一遍, 觉得除了自己都不太适合。 可皇上既然这样问了, 他自然没有再自荐的道理,这便说道:“十三阿哥可堪担此任。” 康熙看了眼一旁边的十三,指着桌上那沓银票,道:“这些拿去经办着使吧。”又对老四话锋突转道:“赶明儿你亲自去趟法渊寺,请章嘉大师进宫来讲经说法。” 四爷领命,同十□□出了养心殿。 十三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兆佳氏唤了他好几遍才恍惚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十三福晋嗔了眼,“爷这心不在焉的,是还惦记着那卖花姑娘呢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爷这会儿没功夫理你,有什么事等爷回来再说。” 本来只是一句戏谑的话,十三爷这个态度倒是让十三福晋心里生了疑,“这马上就天黑了,你真打算找那卖花的过夜去不成。” 十三爷都走出门了,又给折了回来,揩着十三福晋的脸假意捏了捏,“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拈酸吃醋的。爷是要上四哥那儿一趟,你自己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十三福晋捂着脸扶在门边,“你倒是多穿件衣服再出门啊,怪冷的。”嘴角却抿着笑。 院子外隐约还可以听到十三爷说冻不着,你且在屋里待着等爷回来就是。 管家把马鞭递给十三爷的时候还不放心道:“爷要不乘车要不坐轿也成,骑马也忒冷了些,要不您等等奴才去取件披风来再走。” 十三爷接过马鞭,利索的翻身上了马背,“你见过爷几时娘们唧唧的了。”往后一蹬脚,就冲了出去。 不怪十三爷心急,起初刚被太子看重的时候他的确是有点飘飘然。 想想这么多个阿哥里,能有差事的可没几个。这一上来就对他委以重任,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只是没想到太子给他的任务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协助四哥,而是监视他。 谁不知道四哥跟了太子都要有十年了。少时不算,那用人家也有好几年之久了。 在外人眼里,说四哥是太子分身都不为过。 可就这样一个人人都觉得是最信重的人,却要被这样防着。 十三爷是不知道他的四哥知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但就他那被贿赂的一百万来看,显然自己是低估了四哥。 也许就连太子也轻看了四哥。 四哥的城府明显不是他们这几个兄弟可以摸透的。 所以十三爷也想明白了,玩心眼他显然还太嫩了,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再去向四哥投诚来不来得及。 四爷一回府就直直回了正院,连一口热茶也顾不上吃,就拉着萧歆的手,“皇上准备在德胜门外建个祠堂。” 萧歆有点摸不着头脑,平时这么会藏事的人,怎么这会儿像个愣头青似的。她也不去深究,想告诉你,不问也会说。这便反握了握四爷的手,“爷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瞧这手给冻的。”说着就给抱起来哈了哈热气。 四爷这才把宫里发生的事跟萧歆说了,而后才唏嘘道:“不知道为什么,爷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 “那这个祠堂叫什么呢。”萧歆想,该不会那么巧吧。 “贤良祠。” 得咧爷,您也甭奇怪了,这是在您在位年间才新建的祠堂,如今倒是被阴差阳错的给提前了。可这些,萧歆自然是不能说的,这便宽慰了几句,准备开饭把这事岔过去的时候,下人来报,十三爷上门了。 这都饭点了,再等人兄弟聊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况且饭菜趁热吃才香,过二遍可就失了滋味。 加上四爷的朋友圈就十三爷,萧歆自然也对这个小叔子平添了几分好感。 这便让人把十三爷请进花厅用饭。 十三爷也是没想到,平时请客都以青菜豆腐著称的四贝勒,私下里也没好到哪去。 也不过六个菜,还是素菜居多,要不是他没打招呼就来,都要怀疑这是为了对付自己才刻意准备的。 而且这个时节,竟然还有玉米地瓜这样的粗粮摆在桌上,真是让人有点一言难尽。 四爷却说,“别看这些吃食不起眼,对身体却是有益处的。” 这话十三爷是信的,“想想在宫里的时候,皇阿玛就每常让我们这样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四哥还这样坚持。” 四爷心说早年是因为朝局动荡不安,又连年战事致使国库空虚,皇上带头削减开支,别说他们这些阿哥,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没有例外的。只是十三那时候还小,并不清楚这并不是皇上为了让他们尝鲜才那样做的。 难免感慨,“如今虽说日子好了,也没道理整天铺张浪费,吃着好,舒心就行,惠而不费才切实际。” 十三爷听了颇有感触,这握在手里的地瓜闻着是挺香的,应该是烤过的。他吃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甜而不腻。 再看四哥,也是一口地瓜就着一口菜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很难让人想象他竟然还是个贝勒爷,这地气接的也是没谁了。 然而十三爷却突然就心情沉重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四爷问了句。 十三爷这才放下手里的,一脸忧心的说,“四哥你说,我能办好这差事吗?”这要是在给太子办事前,他肯定是有信心的。 四爷这才认真看了十三爷,那眼巴巴的等回答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你不肯定我,我这心里没底气啊,这个意思。 但是四爷也不全是抱着在矮个子里挑了个高的将就心理,才举荐的十三。他也是经过了一番衡量对比,觉得十三这人虽然侠义心肠重了点,胜在没私心。 这便肯定道:“你虽然还没经办过什么正经差事,但是你的为人爷还是信的过的。只要你心持中正,不受旁的左右,一百万两要督建好这个祠堂不难。” 这个旁的是指太子吧? 十三爷小心翼翼觑了眼四爷,这点到不说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太子言听计从! 回想在养心殿的一幕,皇上就曾提过为什么不把那一百万两上交给太子。说是贿赂给四哥,其实还不是要孝敬太子的。 皇上又岂会不知? 外面对太子的一些不好的传言十三爷也是有听过。可那人毕竟是在自己小的时候对他好过的,因为从小没有额娘,对他好的人,他都是心存感念,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 可如今再看四哥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一味盲目的对太子言听计从了。不说扯后腿,至少不能再事事听之任之,起码的好赖还是要分的。当然,该规劝的更是不能少。 打定了主意后,十三爷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又在得知饭菜是四嫂亲自下厨做的,难免又给面子多吃两个地瓜三个玉米并一盆子的蔬菜汤。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人把剩下的地瓜包起来,说是要带回去给他福晋吃。 萧歆对此也是哭笑不得,隔着帘子说:“何苦带那吃剩的,没得让弟妹说我这个做嫂子的小气,真喜欢吃赶明儿让人再送一篮子新的过去不是更好。” 十三爷豪爽惯了的,哪里就会介意这些,还生怕不让带一样,自己动手抓了两个起来,“四嫂亲手烤的地瓜不定她怎么受用呢。”也不用装起来,揣怀里就往外走了。 门口碰见个丫头,这大冷天的,缩在风口下也不知道候了多久,鼻子被冻的通红,躬着身还能听见吸鼻子的声音,怪可怜见的,这便顺嘴说道:“紧着进去吧,你们主子爷都在里头。” “杵那风口里做什么,赶紧回家去。”四爷打着帘子往外看,敦促了声。 那丫头因为得了十三爷的话,这会已经来了四爷跟前,才说了一句,“格格身子不好了几日。”就听里头传来了萧歆的声音,“知道让十三弟紧着回去,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了,真当自己也是十三弟那练武的身子了不成。” 四爷也没马上回屋里,先打发了那个丫头,才往外头再望去一眼,隐约可见十三的衣角从墙边飘过。 “她,她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福晋这么安排总归是有福晋的道理。只是”耿氏手心攥的都是汗,之前福晋是怎么顶撞爷的她可是有耳闻的,可那又怎样?人家毕竟是正经夫妻,别说是怪罪了,端看那几日爷往正院来的勤快劲儿,反倒似越发情深意重起来。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她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第八六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正迷迷糊糊的打量周遭,原主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冲击了过来,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泣涕声,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原主的过往经历。 这是一个不得宠的原配嫡妻,婚后几年好不容易盼得了一个儿子, 没想到夫君却跟侧室接二连三的生下庶子女给她添堵。 而且原主还是那种典型的口不对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为了经营贤惠两个字,一个劲儿的劝着夫君去别的女人屋里,日子久了,再深的情分也不够消磨。至到如今,夫妻俩除了大面上客客气气的, 真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冰。 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正是侧室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儿子的缘故。这是给气狠了, 偏偏脸面上还表现的一副无所谓,大度的样子, 真真遭罪的还不是自己。除了屋里侍候的, 谁知道你每天进多少饭, 喝几口水。 萧歆暂且不去理会外屋的动静, 只赶紧看了看空间有没在。 没错, 对于穿越这件事, 萧歆已经不是第一次。 虽说穿古代, 大环境基本大同小异, 但是这种憋屈的后宅怨妇穿, 还是让她有点牙疼。还正室呢, 活成这样真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空间还在,萧歆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谁还会嫌弃金手指呢。 这个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大多数穿越者带的空间差不多,只有一眼巴掌大的灵泉。经过三世的辛苦培育,准确来说,只有上一世有能力对这个空间进行开垦培育。现在不仅是有一眼清泉,还多了一碗口大的牛奶泉。 清泉的功效就不多说了,只这牛奶泉可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圣品,虽然每天才出一碗的量,因为是纯天然的,只要坚持每天使用,效果一点不比玻尿酸那些差。 至少萧歆上一世活到八十,脸上基本没什么斑点褶皱,白白嫩嫩的走在外面还时常受到年轻公子哥儿的搭讪。 因为屋子里有人,萧歆也不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只匆匆喝了几口泉水缓解身子的虚弱无力,就离开了。 现在再打量这个屋子,嗯,富贵人家是跑不掉了!甚至更甚。 萧歆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为别的,她的空间可是金贵着呢,要靠金子养呐!这败家玩意儿,要不是它实在不是财帛可比,萧歆还真舍不得拿那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喂养。 所以说,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也是从侧面反应不要太过依赖空间,毕竟是活在当下而不是空间里。 以这个家庭情况来看,在这一世把空间再阔上一番是没问题的。 萧歆舒了一口气,外头侍候的耳尖立马掀了帷幔进来。哭丧着脸,才要言语,就被萧歆给抢断了,“可有吃的。”水的功效再好,可它也不顶饿不是。 等到萧歆干下三碗小米粥的时候,那个侍候的丫头兀的就跪了下去,只道:“福晋再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想想啊。” 嘛玩意? 福晋! 大阿哥! 好家伙,赶上清穿了这是! 不怪萧歆眼挫,实在是这服装也太不清朝了……得,这又是被清剧给误导了。 一说到大阿哥,萧歆的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内敛的孩子来,心不由跟着抽痛了一下。这是原主的软肋。 这个七岁的男孩是原主跟夫君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子,叫弘晖!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乌拉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晋! 萧歆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要说就乌拉那拉氏的未来,那是她奋斗了三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可就所知来看,她最后倒是当了皇后,日子却未必过得舒坦。 可这话说回来,生在富贵人家,总归少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苦楚。 当然,利弊从来如影随形,富贵人家,尤其是天潢贵胄的家庭,自来就是个是非场。何况四爷的未来,注定这个家庭不可能会有太平日子。 不过,想是一回事,那些争斗到底是爷们在外面的大事,也轮不到娘们家家的指手画脚。 而萧歆到底是经过几世的人,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争宠那种事她是不稀的去干,守着男人还不如守着儿子实惠。皇后虽然牛掰,可太后才是养老的最佳职业不是。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四爷虽然算是一个殚精竭虑的好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说是渣都不为过。 这厢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又略带怯懦的声音,听着却是来请安的弘晖。 想到这孩子的命运,萧歆的心就先软了。原主对孩子严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得宠爱,所以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在古代这本也没有错处,只是管教的太过了,反而让孩子少了点鲜活劲儿。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没错,这便把人叫了进来。 弘晖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来请安都很少见到额娘。 大人的事情虽然他不太懂,但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出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过问,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勤着来问安,哪怕额娘不见,他也还是要来的。 要是搁在以前,额娘最多的也是说些少往后院来的话,吉不吉祥的跟请安可没什么关系。有这个功夫,跟先生多读几页书才是正经。 萧歆可不知道弘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依恋亲情的时候,见了亲娘不先扑上来腻歪一阵撒撒娇,反倒在那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忍不住皱眉。 虽然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落忍。于是招手把弘晖叫到跟前,半搂着他往身上靠,关切的询问最近一餐吃多少饭喝几碗汤,晚上几时歇息。半点不问课业之事。 弘晖顿时无措,跟着湿润了眼眶,应答也是捡好听的说,“儿子在前头一切都好,阿玛每常找那管事的过问,不拘是吃穿用度,倒也不曾被人怠慢。” 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可想童年过的也是没多少乐趣吧。 萧歆笑着听了,也不往深了问,反正来日方长。 这便握着他没多少肉的臂膀轻轻捏了捏,“中午下学了就回来用饭吧,只当是陪陪额娘可好。”说原主孤单那是客气的,老公一个月也就初一十五例行公事的过来露个脸点个卯,早年还会应付一二,这两年干脆直接睡在了书房,就算有需要也鲜少再踏进正院。萧歆同情乌拉那拉氏的同时,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样把弘晖给养好,养住了,要不这孩子真的没了,她就真的成了光杆福晋,哪里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别说以后怎么样,就四爷还在潜邸剩下的这些年恐怕就要熬死,更别提以后当太后享福了。 看着弘晖高兴的离开,萧歆转头就吩咐下去,让人搭配出各色营养丰富的食材,竟是亲自盯着厨下抄刀挥铲。 就她的厨子,当个行政总厨完全没问题。这种皇阿哥府的厨子手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她初来乍到的,对上下也不大了解,古代内宅阴司又太过复杂,她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等回头闲下来的时候才好好挽镜打量了一回乌拉那拉氏的模样。 说实话,跟上一世那个美人大厨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大概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可却十分的干燥。更要命的是肤色偏暗,还有抬头纹。就算长了一张瓜子脸,可要是不懂保养,要不了三十岁就可以从真正意义上诠释什么叫人老珠黄。 萧歆就觉得,她这是赶着来拯救乌拉那拉氏来的。不管得宠失宠的,女人最起码要对自己好,自己看自己心情愉悦了,那别的事儿还叫事儿嘛。 遂每天早晚用牛奶泉洁面,再引清泉水出来泡浴,不在话下。 再说弘晖回来吃了两天饭就有点惶惶不安了。 下面的奴才都在传,额娘竟亲自下厨了! 若是普通百姓人家也就算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主子不是擎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只是弘晖不知道的事,萧歆还的确没真的动手,只是监督。却架不住下面人疯传,传的多了,自然也就变味了。 想了半天,弘晖忽然有点开心道:“隐约听戴先生说阿玛过几日要下江南一趟。” 萧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弘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 这孩子是缺心眼吗?大热天出远门,是盼着他爹去遭罪呢? 听说,那个四爷,可是最受不了暑热的人,每年仲夏都得中暑几回才行。 就算南方不比北方炎热,但到底是大热天出门,哪里会有自在可言。 弘晖也不懂了,以往只要阿玛出门额娘就高兴。听好事的奴才嚼舌根,这叫自己得不着人,别人也休想落了好。更不好听的说是主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磋磨妾室。这些,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他只知道,阿玛每次出远门前都必然会到额娘这来一趟的。 而额娘也能开心上一整天。 看着都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弘晖,萧歆错开了话题,“别一劲儿的只吃青菜,额娘还盼着咱们的大阿哥以后成为巴图鲁呢。” “像大王伯那样!” 瞧那亮闪闪的星星眼,显然是把直郡王当偶像了。 好在那位四爷没在场,儿子不崇拜老子,多少有点打脸。 萧歆点了点头,“挑食可养不出强健的体魄。”据这两天了解,弘晖的饮食习惯都是在四爷的潜移默化下形成的。 好家伙,他自己一心向佛,惯常食素,没道理让一个在长身体的孩子也跟着。 不是说吃素不好,只是孩子长的快,更应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行,这样才能更好的长身体不是。 所以,中午这餐,萧歆可是多让人准备了几道肉食。羊肉鹿肉野鸡鸭等等,从养身角度来说,以蒸炖为主,偶尔加个香煎的肉排调剂一下口味。 弘晖几不可见的噘了下嘴,筷子到底朝鲜嫩的羊排伸去。 晚上萧歆早早的就洗漱好躺下,古代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入夜后消遣娱乐的很少,大多数人基本都是饭后就上床睡觉了,这对于美容养身来说,绝对是好的。 而且经过了三世,萧歆早就习惯了早睡早起。 这边刚开始迷糊,守夜的嬷嬷就突然进门说是四爷从书房过来了。 萧歆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这是准备让自己接待了?夫妻做成这样,真是没谁了。 不过,估计大清这些正经爷们家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除了八爷和十三爷看起来比较专情外,其他各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不看具体记载,端看子嗣就知道。 这样混想了一下,陌生的脚步声就到门外了。 依着素日里的习惯,福晋都不可能披散着头发见四爷。 所以嬷嬷二话不说就上手准备给萧歆梳理头发,没想到却被她给止了,“这黑灯瞎火的,打理给谁瞧呢,又不是新人,老夫老妻的,谁不知道谁呀。” 本来就是一句打趣的话,偏巧让进门的四爷听了个俱全。 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四爷倒是知道体贴人了,虽然还不大会说那些甜言蜜语的。这会儿却是牵起了萧歆的手,给了她一个支撑。 漫步在宫道上的时候,恍惚还说了句,等往后日子好了,再进宫就擎等着人伺候就是了。 萧歆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等想通了也到了二人分道的时候。 她拉住了四爷的袖口,替他拢了拢大氅,边说,“爷的话我自来都是信的,总归会有受用的一天。” 四爷越发觉得乌拉那拉氏奉承他的话是说的越来越如火纯清,邪性的是,他每每听着也是倍感受用。敦促道:“紧着进去吧,外头冷。” 这一幕落到别家阿哥眼里,可就有点酸溜溜的了。作秀做到宫里来,也是没谁了。 但落在别家福晋眼里,四爷俨然就成了好男人的楷模。 饶是恩爱如八爷夫妻俩,八福晋这会儿见了也是眼红的很。心想四爷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长脸的事情。他们家八爷虽然处处看着都好,对她也是少有的尊重,可就是迟迟没再生孩子让她觉得遗憾。不管看着怎么好,她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九福晋哼了声,“没眼力见儿的,扶我一下是能少块肉。” 九爷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合着你在跟爷说话呢?”这可新鲜了,“爷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没病就好,省得花钱延医问药了。” 这人,就是嘴欠。 九福晋听着九爷这样排揎自己,顿时就恼火上了,想也没想一脚就给他蹬了过去。 九爷没防备,这冷不伶仃的来一下,可不就把人给踹趴在了地上。 就在九爷要发飙的时候,看热闹的十爷立马就忍着笑上去扶他九哥了。还边说道:“行了九哥,这也不是家里,就算九嫂再有不是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更应该让着点嘛。” 这话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不仅九爷不领情,连带着九福晋十福晋也都纷纷朝十爷看了过去。 这把十爷给吓得。他相信九嫂不可能打他这个小叔子,但他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个善茬啊,那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爷们留的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第八七章 防盗比7036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低眼觑,“这东西太腻了。”显然把面果真的当成是柿子了。 萧歆抿嘴笑道:“爷就赏个脸呗,要是不合您的口味,我认罚。” 四爷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顿时就挑眉了, 还接过柿子面果上下左右的打量,惊奇道:“这是面做的!”为确认,又再吃了一口。 这可真是新鲜了,“府里几时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厨子,赏。” 再往案上桌上看去,什么橘子形状的, 荔枝形状的各色水果样式的面点摆了许多,重点是惟妙惟俏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果皮上的一点褶皱,色泽以及纹理, 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就是宫里的大厨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准。 “那就谢爷赏了。”萧歆福了福身, 顺便解释了这些面果是跟厨娘一起研究的, 没想到很成功。 而如果真要论起来, 就这随便一个面果都是她上一世花费了大把时间反复练习才做的出来的。绝不是随便研究一下就可以做到的。 “前头进宫的时候听说额娘最近胃口不好, 这便想着做些什么送进宫去给换换口味。兴许看着新鲜劲儿能受用一二也未可知。”萧歆解释着说, “而且十四弟正好在府上, 顺便也让他带点回去。”省得老在外头说亲哥对他不好。 四爷正捻起一粒荔枝面果来看, 还没放进口里, 听说十四在,不免就先皱眉了,“他来做什么。”满口的嫌弃。 在四爷不爽十四的时候,萧歆排揎他一二也就算了,没有真挑拨人家兄弟不睦的道理。这便把十四正在演武场教弘晖射箭的事说了,还劝慰道:“十四弟就是还小,心性不成熟,等过两年也就好了,爷好好引导他才是,你只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不跟你离心才怪。” 四爷却没了胃口,捻手里的直接就往萧歆嘴里送,“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还小什么小,爷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装傻也要有个度,哪天被老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四哥,你看不上我说我就是了,凭什么这样说八哥。”十四爷的声音再度神出鬼没的传来,没吓着四爷,倒是把萧歆给吓了一跳。 “瞧见没有。”四爷指着十四对萧歆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指望爷怎么对他好,开口闭口八哥八哥,你怎么不干脆认他做你亲哥就是了。” 萧歆只想扶额,这兄弟俩是八字不合吧,这就不能碰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撂挑子啊。这便赶忙着安抚四爷,数落十四道:“不是四嫂说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哥的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合着你是专门上门气你四哥来的?要真是这样,四嫂也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你还是少来吧,大家都落得清净。” 十四爷顿时就傻眼了,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四哥四嫂两口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还是嫂子呢,兄弟不合,她不是更应该居中劝和,没这么不给小叔脸的。 见十四难堪,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才要开口,又被萧歆抢了,“四嫂说话是不中听,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旁的不说,你有多久没进宫去看望娘娘了,你知道她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十四爷彻底被问住了,他还真不记得多久没去宫里看过额娘了。 自从娶了福晋,他就理所当然的觉得那都是女人的事了,殊不知当娘的很多时候比起看到儿媳,更希望多看到儿子几回。 心里虽然泛起了愧疚感,可十四爷到底是个嘴上功夫了得,且没怎么被人拿问住过的,就是四哥说话那样刻薄的人不也常被气的要死。 只是跟女人斗嘴,还是自家嫂子,多少有点失礼,这便摸了摸鼻子,态度十分友好,“嫂子教训的是,赶明儿我一定进宫看望额娘去。” 四爷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声,“来找爷什么事。”他才不信老十四没事会上门,只要他上门准没好事。 得咧,能好好说话就成了。 萧歆也不在一旁杵着了,打发人给娘娘送面果去,自己也带上一盒看弘晖去了。 至于四爷的小老婆们,真喜欢吃的来拿就是,她才不会巴巴的把每个人都打点过去。 而十四爷也是听了萧歆的话,第二天一早果真就进宫去给德妃请安了。 “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些什么,问你媳妇儿也都说不知道。要我说,趁着年轻还多读点书才是,别整天毛毛躁躁的,还跟个孩子似的。”德妃平时不大说这么多话,就是碰上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才会唠叨。 十四爷心里撇嘴,这一个个的果然都拿他当孩子看。他也不生气,还坐到德妃身边,替她捶起了肩,“您就别老操心儿子了,有四哥替您管着呢,儿子还飞不起来。” 德妃就拿手指点了点十四,“就知道拿好听话来哄额娘。你可别为了给额娘体面在外面跟别人争强好胜,只要你们稳稳当当的,额娘就什么也不求了。” “这您大可放心了,儿子就是个光头阿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会做出格的事让额娘丢脸的。” 德妃听了就很满意。正好夏嬷嬷端了刚蒸好的点心上来,德妃就介绍道:“快尝尝,这是你四嫂亲手做的面果,看着跟果子一模一样的,谁能想到是面做的,味道还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十四爷就纳罕了,这玩意儿昨天从四哥府上走的时候他也是带了一些回去的。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结果一看就是几个破果子,当他没吃过怎么着。 所以尝都没尝一下就赏给奴才了。 这会儿再一尝,发现额娘还真没有虚夸四嫂,比起一般的点心可好吃太多了,又做的这么有新意,难怪额娘赏脸。 再想起自己的福晋对额娘好像没这么上心过,回去不免就数落了完颜氏。 十四福晋心里嗤笑,面上恭敬,“不是妾身要顶撞爷,您自己是怎么对娘娘的。有些事情娘娘不同我说,我还真无从得知。”这些所谓的不舒服还不都是口头上的,真要是身体抱恙,太医一看,谁还能不知道。这么说不过是想儿子罢了,亏他还好意思拿回来说。她都替他臊得慌。 十四爷自知理亏,可哄额娘是天经地义,哄福晋他还真不会,“不知道就多向四嫂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这还用爷教你不成。” 十四福晋顺意道:“成吧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办就是了。”遂打着十四爷的名号给宫里的娘娘送了好些东西去,讨不讨人欢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贤良祠的开建,京城里终于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据说城外有些穷苦人家没禁受住这半夜里突如其来的大雪,竟是把人给冻死了几个。 四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又见奴才进进出出的,萧歆也是一副很忙的样子,不免问了句,“这是要做什么?” 萧歆这才看到四爷,“爷回来了。”转头又去跟林嬷嬷说了句什么,才回来对四爷道:“听说昨儿夜里有不少人家遭了灾,我寻思着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索性让嬷嬷把府里奴才的袄子棉被都换新的,这替换下来的也不浪费,晾晒干净了赶紧送到城外去,虽说不是精贵的,但也不是什么脏的臭的,多少还是能抵御点寒冷的。最主要的是不打眼。”这种事,做的太过了就有邀买人心的嫌隙,倒不是她不愿意花钱给灾民买新的用。 四爷是再没想到萧歆是在为受灾的百姓。想到太子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他就心寒,“再支五千两去买些米面粮食等过冬物什,先送到庄子上,再悄悄往外派。”能不惹眼尽量不惹眼。 萧歆看了看四爷,大概明白这事估计又是太子在处理了。这便什么也不说,只应允了。 四爷却补充道:“这钱爷出。” 萧歆却笑道:“都是一个家的,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说罢竟然还拿手肘触了触四爷的腰。 四爷啧了声,扣着萧歆的手,一本正经道:“还有正事要办,晚上等着爷回来。” 我去。合着跟一本正经的人就不能好好逗趣了这是。 可惜四爷已经带着脑补画面出门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天刚好擦黑,因为冬天日头短,时间却不算晚。 难得的是,他回正院的时候,福晋并不在,也不见做好的饭菜等着。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遭发生的事情。 只是随口一问屋里的嬷嬷才知道,才刚侧院来人,把萧歆给叫走了。 四爷心头一跳,第一直觉就是孩子的事。 果不其然,嬷嬷就说是大格格屋里的小丫头来找的福晋。 女儿可是四爷的心头肉,只听说大格格,四爷也不去细问究竟什么事,一头扎进风里就往侧院赶。 萧歆也是服了李氏,孩子病了不好好的延医问药,找什么劳什子道士弄些鬼画符来给孩子烧灰冲水喝。不说没有科学依据,那符纸上用铅画的鬼东西给孩子吃下去本身就是不好的。 说她还不乐意,还跟自己犟上了。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第八八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看着冒热气的锅子出神,等萧歆把底料铺满, 浓浓的滚汤顿时就停歇了躁动。又听萧歆说, “这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索性就让人准备个锅子等着了。”要不饭菜做出来老早就冻住了, 这种天气打火锅最好,什么时候吃都是热的。 四爷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浓香四溢, 渐觉口舌生津,便说,“才刚做了道场,合该忌口才是。”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 口味一直比较清淡, 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 “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 老是郁气可不行,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 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 爷同他生气, 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 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不是还在襁褓里嘛,只要教养好,谁说就一定会长歪。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个醋坛子还有这样贤惠的一面,不免握着萧歆的手揉了揉,“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心,等过年的时候再提吧。” 萧歆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操心的除了经济问题,大概就是西北各部族的问题。虽然还没闹大,但做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皇帝来说,他的目光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对西北用兵是迟早的事。 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就是打的军需后援。 康熙朝前几十年就没安定过,国库早就空虚不说,皇上自己又是个仁爱之君,一体恤那些有功的臣下,可不就是可劲儿了奖赏。 如今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下边人谁管你作难啊,一个个的还不都是该怎么过好日子还怎么过,半点没有替皇上分忧的意思。 四爷虽然没说,但萧歆可以猜想到,他之前下江南就是去收往年的欠税。 这便玩笑似的说道:“我给爷讲个故事。” 四爷虽然觉得有些跳脱,却也没阻止,只以为萧歆这是要给自己逗闷子,便洗耳恭听。 “相传岭南的偏远山村里有一个寡妇村,那里的寡妇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恪守不渝的把当寡妇做为终身目标。爷知道为什么吗?” 四爷一时没琢磨明白,就听萧歆笑说,“她们其中也不乏有好出路的,偏偏朝廷允诺要给她们建一座贞节牌坊,并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可以永远铭记她们的高尚品德。您说,这可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四爷却不这么认为,反问起萧歆来,“依你的意思,换作是你,是要赶紧重起炉灶了?” 哎哟我的爷,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可又不能说的太白,于是顺毛道:“赶紧呸了,我不过是随便捻了个玩笑而已,瞧爷这认真劲儿,再不敢这样口没遮拦了还不行吗。” 四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萧歆,“这种玩笑少开。” “怕什么,四嫂又不是别人。何况咱们也不是九嫂十嫂她们,凭什么要事事都奉承她,真以为自己脸大了。”说到最后,竟也有点不耻起来。 十三福晋才要再说什么,就被萧歆给打断了,“行了,大过年的,真想让额娘训诫咱们不成。” 这才闭口不谈闲事。 婆媳间说了一回话,就到宫宴的时间了。 基于对古代男女不同席的认知,萧歆一直都以为宫宴更应该是分前朝后宫各自欢聚作乐。 没想到,这次家族大聚餐是在保和殿举行,皇亲国戚加上特许陪宴的后妃女眷,虽说不至于乌泱泱一片都是人,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了。 一张康熙御用的金龙大宴桌隔开了左右,爷们按身份排位列座右席,女眷居左。但中间的间隔,起码不能让人轻易打量到对面就是了。 萧歆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前排的四爷。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里看四爷,比平时更冷峻了,顾自吃着茶,绝不主动同左右攀谈,真是满满的都是偶像包袱。 四爷自然是注意到了对面投射来的目光,只是这么个距离看的有点费劲,只能从绛紫色中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回头看了眼身后坐在皇孙堆里的弘晖,就今天的表现来说,大方得体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怕他不经撺跟别家阿哥争强好胜,悄摸摸在那赌钱吃酒。 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三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笑,仿佛揪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笑的特别坏。 四爷虽然是个不擅表达的,但有时候就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三哥你视力好,对面坐的不是娘娘贵人就是嫂子弟妹,这打量自家福晋也就是了,可千万别看走眼啊。” 这话可差点没把三爷给呛死,什么叫看走眼?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看那些小贵人好吧。 要不说这老四就是个坏东西,连哥哥也不放过。 这便亲自过去给老四斟了杯酒,“四弟啊,咱俩挨的近,可还没怎么好好喝过酒,今儿什么话也不说,就喝酒,你看怎么样。”要是不放倒你,我是你弟。 四爷当然清楚三爷的意图,只是这种场合还应该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才是,冒尖的事儿有的是人要去做。转而看向一直暗戳戳的瞄在一边只等机会跳出来的十四,“十四弟,三哥要拼酒,你不打算加入吗”。 十四爷倒是不想应承,可这都被提溜出来了,要是再缩回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他是个不会喝酒的怂包?可这明明是四哥不擅杯中物好吗? 这十四爷还没说什么呢,十爷就笑了,“十四你可别小看三哥啊,他要是真放开了喝,你还未必是对手呢。” 经十爷这么一撺掇,十四爷就是想回避三爷四爷之间的官司也避不开了,这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四爷不仅退了出来,还不好意思道:“福晋如今有了身孕,出宫自然是要我照料的,要是吃多了酒,少不了还要她反过来操心料理,着实是于心不忍。你们先喝着,我来当判官。”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让在座的都听了个清楚。 尤其是康熙,捋着胡子,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大清的爷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可不管有再多的女人,对正妻的尊重和敬爱都是应当的,这样才会有家庭的和睦,就好比治理国家也是这个道理。 又想起老四家里的三阿哥也快周岁了,至今没赐名,便趁着这会儿赐了名,叫弘时。 众人见四爷得了脸,嘴上跟着乐呵,心里都讪讪的。特别是九爷,福晋怀孕了就了不起吗?又不是你怀孕,搞什么特例。 这便对四爷道:“这可是好事儿啊四哥,你得请客,无论如何都得请客。”这语气加重的,好像要说,你要是不请客,我就赖你们家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第八(九)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直到回了府里,十三爷还纳罕不住, “你说四哥这是被四嫂给辖制住了吧!” 十三福晋啃着被十三爷捂热的地瓜, 含糊不清道:“要我是四爷我也愿意被四嫂这么管着。”多新鲜呐,堂堂一个福晋亲自下厨,四爷该知足了。 十三爷站在男人的角度可不这么认为, 这没有侧室格格那些也就罢了,四哥那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窝,不是胜在数量, 而是美貌。 这男人看女人还不是除了脸子就是身子。 之前四哥怎么样十三爷不知道, 他只知道四哥的侧室和格格没少给他生孩子。 再看今晚这架势, 这可真是让他长见识了。 四嫂平时看着挺贤惠和顺的, 没想到辖制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十三爷老神在在的想了一通, 在心里替他四哥点蜡的同时,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福晋。 十三福晋正吃的香呢, 被十三爷用奇怪的眼神这么一瞧,顿时就把剩下不到半个地瓜往旁边一搁, “怎么着,爷这是也打算分个初一十五了是吗。” 十三爷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这怎么话说的, 爷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了。只是瞧你再这么吃下去,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十三福晋却把擦手的帕子往十三爷脸上一丢, “觉自然是要睡的, 却不能伺候您了爷, 自个儿找地儿睡去吧。”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大方的意思,人都进里屋了,还不忘交代,“天冷,爷多铺两层被子才是,仔细别冻着了。” 十三爷只觉得脸疼,真是该,好端端的干嘛把这事拿回家来分享。 要分享也该是找个爷们,再一起同情四哥,那该多得劲儿。 女人才不会同情四哥,只会觉得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男人。这心有不甘之下,哪里会有什么好脸子。 大朝的时候康熙就给满朝官员讲了个故事,说是梦到了一些已故老臣,心里颇有感念,所以决定在前海那边修建一座祠堂供奉,好让后世之人可以铭记先人之功。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就炸开锅了。那些个满族亲贵祖上哪个不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这等光耀门楣的事要没他们的份,还真就不同意了。 蔡禾廷代康熙解释了入主贤良祠的必要条件,什么出身好不好没关系,最主要还是要入主之人人品德性过硬,官声名声无亏。 譬如一个人为官清廉,但要是私德有亏,那就抱歉了,贤良祠只接纳精品,任何一粒老鼠屎都别想混进去。 但是,有句话不是说是在人为吗。世上哪里就有绝对之事。 是以,那些祖辈的确有过累世之功,但为人方面又的确有些不羁的,朝廷也会酌情考量。比如其后代子孙在其他地方为朝廷做出卓越贡献的,也是可以被破格纳入贤良祠。 可是什么样贡献才叫卓越呢?一时之间大家也是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四爷就朝官员堆里撇了一眼,立马就有一个托出列,竟是有事启奏。 康熙好整以暇的准奏。 这个托虽然品级不高,才四品,但祖上也是出了个将军的。 待一通奏报下来,那位祖先除了个人行为有点不检,曾被世祖爷训斥过,并降两级以处罚,没有别的大差错。 所以托觉得,他作为子孙有义务替祖辈弥补缺失,愿将半数家产捐出,进而让其能够享有这个无上荣耀。 到这时,大家似乎才慢慢回过味来,这个糖虽然看着诱人,可它却是放在坑里的。 所以,有一部分人就先缩了。 有那惜财的,自然就有爱名声的。 这一场双簧唱下来,到也不至于干吆喝。 散朝的时候,还没出宫门,九爷就忍不住开始吐槽,“要我说这损招肯定是四哥出的。皇上都哭了多少年穷了,可再穷也从没打过臣下的主意。四哥这样做,皇上跟臣子们的那点情分还能剩多少。” 八爷却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四哥这也是为皇阿玛分忧解难。你也说都穷了这么多年,可又有谁真正体谅过皇阿玛的难处。我们都是做儿子的,到底不如四哥贴心。”心里不免感慨,四哥这样做虽是得了圣心,但却离了臣道,将来若能上进,支持他的大臣必然是少之又少的。 看了一眼十四,“十四弟怎么心事重重的。” 十四爷有点不爽,“这督建祠堂的差事怎么就落到了老十三手里。” 八爷也才想到一样,“这你得问四哥了,他定然是清楚内里的。”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想着十三这人平时看着不打眼,关键时候倒是都有他,太子找上他,老四也对他多有关照,真是什么运道。 九爷道:“哪里还用的着问,这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吗。四哥这是在拉拔老十三。” 八爷道:“九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么说岂不是要让十四弟同四哥不睦。四哥的为人我们是再清楚不过,他是断不会有私心的。” 十爷顺势附和,“八哥说的是,九哥你就别老是挑拨老十四哥俩了,不就是建个祠堂嘛,能有什么油水。” “我说老十,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拿一百万两去建祠堂,”九爷嗤笑,“就是买下你的府邸都够,你说有没油水。” 十爷一脸懵逼,他们出宫的时候府邸都是皇上赐的,平时跟着老九他们也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哪里知道算这笔账。 而且这没有实物,一百万两听在耳朵里跟千百两也没差。 九爷见十爷那样就忍不住要教导他,“平时让你多学着点偏要躲懒,这一到关键时候是不是就露怯了。” 十爷也不尴尬,他们这几个兄弟谁跟谁啊,这便打着哈哈,“就是南书房的师傅罚成那样不也没把我教导成才。九哥你就别再想能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奇迹了。反正有你们这些哥哥在,还能没我的好吗。”这是打定主意赖着哥哥们混吃混喝了。 八爷也是头疼,明眼人都觉得他有三个好兄弟好帮手,可除了爱经营会挣钱的老九,那两个说是拖油瓶都是客气的,关键时候还总爱给他掉链子。 可是谁让他名声在外呢,再苦也不能砸了招牌啊。 这便拍了拍老十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四哥没先想着你是他不对,可这都是替皇上办差,谁接不一样呢,用心就行了,你也别再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四哥理论了。”真的,八爷只差说出好弟弟,求你别再给哥哥招黑了行吗,刚刚你是没看到老四看他的眼神,冷漠的像焠了冰一样。可想他是有都看不上老十四跟着自己混。 偏偏老十四又是个混不吝的,不管怎么明示暗示,让他好好巴结自己亲哥去,他非但听不进去,每每还跑到老四跟前去卖他的好。 要不是八爷脾气好,有时候真想捶老十四一顿。 十四爷很给八爷脸的说道:“既然八哥你这样说,这回我就不同他计较了。”但是想想还是不得劲,“八哥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提醒提醒四哥,往后再有好差事想着我这个弟弟点。” 这话没毛病。 但八爷真心不喜欢被这样请教,这便看向九爷他们,“你问问你的九哥他们,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有的雷该抛就得抛,攥手里炸膛了伤的还不是自己。 别看老十平时没什么大智慧,小心眼还挺多。这会儿也不正面说什么,干脆蹲下去扎鞋带去了。 九爷是个实心眼的,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还一个劲鼓励十四爷道:“四哥除了看着不太好相与了点,说话刻薄了点,待人严厉了点,待客抠门了点外,其实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你只记得跟他好好说话,凡事别逞能,多谦让,也就不会再闹的不欢而散了。” 八爷和十爷听着这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赶紧的看看左右有没耳目,忙忙着找借口双双先走一步了。 徒留九爷看着十四爷纳闷,“这赶着去宫外出恭不得憋死啊。”想想蛋都疼。 不管外头再热闹,萧歆在宅院深处也是平静的,充实而不枯燥。 “额娘,这把弓箭太小了,使着不得劲,换把大的吧。”演武场上,阳光洒了一地,也照的萧歆母子二人脸颊泛红。 萧歆只把自己的丢给弘晖,笑道:“就算你再有能耐,也别操之过急,早先你阿玛不是一直教导凡事还需循序渐进,急于求成就算真成练成了只怕是要适得其反。”原想着弘晖力气再大也拉不开她这把,没曾想再一打眼看去,竟是拉了个满弓。 萧歆禁不住夸道:“倒是额娘小瞧咱们的大阿哥了。”说着话就让弘晖赶紧收手,这冷不丁使大力气,别伤了手腕才是。 弘晖却不过瘾,捻起箭就要去射。还不忘问萧歆,“这样可对额娘。” “马步都没扎稳学什么大人射箭。”场边,十四爷的声音兀然介入。没几步人就到了跟前,“四嫂。” 这个礼萧歆可不敢受,赶紧避开身受了半礼,道:“十四弟这会儿怎么有空上门,你四哥还没回来呢。”既然都正面碰上了,再回避反而显得畏缩,倒不如坦荡点。反正在外头,又有一堆的下人在场。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串个门子。”十四爷很自然的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弘晖身边。听他规规矩矩的叫着自己十四叔,再想想他的阿玛从来没对自己好脸子过,心里就舒坦。这便让一边伺候的拿把弓来,竟是要亲自教导弘晖。 弘晖偷偷撇了眼萧歆,见她点头默许,这才高兴的学着他十四叔的样子扎稳下盘,拉弓射箭…… 萧歆在场边看了一会儿,见十四教的认真,弘晖也学的起劲儿。这便交代了声伺候的,就回后院去了。 早晨让人准备做面果的东西都已经齐整了,这会儿刚好可以动手做。 这个家一本正经的人太多了,孩子还是要保有赤子之心才是好的。别像他们兄弟似的,一个个都活的太累了。 这便拉住了萧歆的手,“那就把东屋收拾出来,他爱在哪安置都随意。”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萧歆可不敢再得寸进尺,冲四爷福了福身,回头就让人摆饭了。 再说串了一回门子的八福晋回府后就拉着八爷说上了,“四爷这趟去江南真是物色勘察院人才的。” 八爷正吃着茶,嗯了声。待放下茶碗,才笑说,“怎么,又听说什么了。” 皇上要重制皇舆全览图,这可是大事。但要说跑江南去物色擅长天文地理的人才,他还真不信了。 八福晋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八爷,“胤禩,你实话同我说,这些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不拘是位高位低的,京里的还是地方的,难道就真的只是广结善缘?” 八爷笑的温文尔雅,“你是陪爷从宫里出来的,那些年看着虽然光鲜,内里如何还不是只有我们清楚。爷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多做一手打算。要是能挣个好前程,于你也是体面的。至于说谋划,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过是有备无患。” 八福晋跟着点头,要不是宫里那几年过得让人实在看不到希望,也许她也会拼了命的保住孩子,到这会儿跟四爷家的弘晖也差不多大了。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自然要给八爷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要说这治天下需要文臣,打天下才需要武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在盛世,一旦有变故,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拿枪杆子的。” “你的意思爷懂。只是如今各营的将军大多是参与过平三藩,收台湾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心腹,想要撬皇上的墙角。”八爷摇头失笑,就连随征噶尔丹的直郡王都不敢打的注意,他又凭的什么。这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捋虎须。别太子还没把自己作死,他先倒了。 “不是。”八福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眼前这些老将。爷想想,以他们的年纪,还能在军中待多久,新人迟早要上来的。我们何不趁着新人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先拉拢过来,到时候也不打眼,又能为己所用。” 八爷心里一紧,他不是没想过与武将交好,但要说去结交军中未来的将领,他还真没什么章程。一来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自己看重的未必就能让皇上看重,若是皇上看不上,说什么都是白搭。 八福晋自然知道八爷的担心,这便提议,“爷想想佟家,或是年遐龄那里可有得用之人。” 八爷这才深思起来。 年遐龄在京为官二十余载,十分低调谨慎,从不与人交好。 至少八爷曾几次表态,均未得到回应。 如今外放至湖广,倒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深得圣眷,俨然就是封疆大吏。 这样一个有实才又懂得收敛锋芒的人,自然是上位者所喜,却也注定是孤臣。 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堪比登天。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年希尧就不说了,一个醉心笔墨的文人,收揽来也不过多个清客。 倒是年羹尧略有些过人之处,前两年刚刚中了进士的时候还特蒙皇上召见过,外放到杭州将军手下也是皇上钦点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第九十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拉着萧歆的手揉了揉, “还是你有心,难怪南迪的心里有你。”所谓人心换人心不就是这么来的,孩子最不会作假, 谁对他好, 他就对谁好。 萧歆也小声说道:“如今孩子也大了,可不再是那无知无畏的年纪, 都是自尊又要强的时候, 爷往后还照顾点他们的脸面才是, 这于他们也是好的。” 至于说靠这个来拉拢四爷,还真不至于。小孩子都是心思单纯的,才不会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破事, 真要有那也是大人教育的。 四爷心里就想到了家和万事兴,这要不是福晋的心里有他, 有这个家,上上下下哪来的这么井井有条。心里不免就感激了起来。 等进了宫门, 可就都要步行了,哪怕负责洒扫的太监不分白天黑夜的清理道上的积雪, 路上仍是不免潮湿。 四爷直接就让嬷嬷背着孩子走。 南迪还好, 女孩子家的, 本来就娇气。弘晖却知道不好意思了, 扭捏着怎么也不肯让背。 萧歆道:“路不好走, 要是不小心跌了, 把衣服弄脏, 那你就只能一个人待在娘娘的宫里等着了。” 四爷还没说什么,南迪就说了句,“你就听嫡额娘的,我还求她免了你的责罚就是。” 可弘晖到底是男孩子,“这点子路,我还是能走的。” 四爷跟萧歆就什么也不说,由他去了。 等把人都送进了永和宫,德妃就夸了句,“原本还以为会把三阿哥也带来,节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总是不便利的。” 李氏站在后面就更不敢说话了,低眉顺目的。只听萧歆说:“按理说应该带来的,让额娘见一面,也让孩子沾沾福气。只是我们的侧福晋心疼,就没舍得带来,等夏天会走路了再带来,准保能让您乐呵。” 德妃满意的直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孩子,却是对老四说:“他们就在这里安置吧。”这是让四爷放心往前头去。 四爷道:“弘晖跟儿子去前头,晚些时候再送回来。”皇室的子孙都是这样过来的,没道理就弘晖例外。人家弘晰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出来参加各种祭祀活动,就弘晖如今的年纪,算是晚的了。 当然,他们跟弘晰是没法比的。要不是弘昱弘晟今年也出来参加祭祀大礼,四爷也不会急着带。 这带皇孙出来可不是看心情气候的,跟太子家的孩子那肯定是不能比的。 跟直郡王家三爷的一起出来,却是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惹眼,也不会失礼。 德妃虽然不舍,到底有分寸。还让夏嬷嬷把两个孩子都带到一旁去吃点心垫肚子,要不这一天熬下来,吃的倒是不少,可大家都没正经吃,你也不好意思在那闷头光吃东西。 撇开宴席吃不吃东西不说,看老四媳妇儿倒是又瘦了不少,“听说你这胎反应的厉害,这会儿能好好吃下去东西了吗?” “劳额娘记挂了。”萧歆就给先谢了,还感慨道:“怀弘晖的时候就是从头到尾的顺畅,那时候就觉得生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有了这磨人的才知道人家为什么说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可不就是长身上了,我们爷还说了,这要是个阿哥,将来生下来非打他一顿屁股不可。” 就把德妃给逗乐了。 这样闲聊的一回,十三十四就带着他们的福晋都来了。 “四哥四嫂这是天没亮就进宫了吧。”给德妃行过礼后,十四爷就朝他四哥说去,却掩不住半是调笑的口气。 德妃真想踹十四一脚,没这么跟自己亲哥说话的。可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又是老来子,自然比让人省心的老四多了一份溺爱。这便说道:“你四哥四嫂是心里有我这个额娘,这才提早了进宫来陪我说说话,都像你这样,养了跟没养一样。” 十四爷浑不在意道:“等我像四哥这般大的时候,准保每天都早早的进宫来给额娘请安。” 四爷哪里看不出额娘在袒护十四,只是多说无益,还带着弘晖先从永和宫辞了出来。 十三爷后脚跟了出来,“四哥,十四说话向来这样,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四爷脚下没停,“这点事还不值当。”听不出喜怒,跟平时一样。 十三爷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不过他也是知道四哥不是针对他的,仍关心道:“前儿听说吴景去府上了。”如今四哥府里的事可真是越发的难以打听了,十三爷也不过只知道吴景去了趟四贝勒府。 四爷道:“给你四嫂请个平安脉。”说的轻描淡写,显然不想在外面把家里的事拿出来多说。 转而主动问道:“我倒是听说太子今儿告病不出。”这种日子,就是真的病了也要撑着来的,他倒好,为了个户部气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十三爷也是不知怎么说好:“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支撑不住,皇阿玛已经指派太医去看过了。”气倒不至于,就是给急得,还欠着户部一大笔银子的窟窿没堵上,过了年,时间可就越来越短了。 老八那些人在底下的动作可是麻利的很,相信开朝就能给太子来个下马威,他不急才怪。 “过了节,你也少些出门吧。”四爷点到即止。 这就是让十三在这风口浪尖上避着点太子了。 天大的事,人家还有储君的身份扛着,旁的被罚去宗人府蹲上一年半载都是正常的。问题是还惹皇上的眼,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十三爷这便应下了,“正好去看看妹妹。”说的是刚嫁人不久的小妹。 十四爷远远的看见他家四哥跟十三并肩而行,似乎还聊的很起劲的样子,心里就先不舒服上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弟弟,这便快步跟了上去。才到近前,还没来得及搭上话,他四哥就回头来了句,“带你侄儿去出恭。”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十四爷心里憋屈,合着把他当奴才使唤了这是。才要给撅回去,身旁的弘晖就很配合似的表现出一副很急的样子,“十四叔快点,憋不住了。” 十四爷这才一咬牙,拎着弘晖去了。 等弘晖解决了个人问题后,十四爷双手抱胸靠着墙唬他道:“刚你阿玛跟你十三叔都在说什么。” 弘晖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然后缩着脖子道:“肯定没有说十四叔的坏话。” 十四爷啧了声,而后撇嘴挑眉,笑的阴恻,“撒谎的小孩嘴上会长疮哦。” 弘晖就马上捂住了嘴巴。 十四爷很满意的笑了,对他四哥虽然没办法,可他的儿子还是很容易拿捏的嘛。“你们先生是不是有教导你做人要诚实。”见弘晖讷讷的点头,还循循善诱道:“那你告诉十四叔,刚刚你阿玛他们都说什么了。” 弘晖这便眼巴巴的看着十四爷,看到他都毛了,才说:“十四叔,书里说,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还说君子坦荡荡,背人行事不是真君子,您要想知道阿玛他们说了什么,自己去问岂不磊落。” 等十四爷回过味来的时候,弘晖已经撒丫子跑了。这把十四爷给气的,指着跑开的弘晖直嚷,“有种别跑啊,看我不修理你个小兔崽子。”真是太讨厌了,老子小子都讨厌。 等到了前面,十四爷也没功夫再揪着弘晖修理。 宁寿宫里,萧歆也跟其他家福晋一样坐在自家婆婆身后。抽空扫眼看去,惠妃跟宜妃坐在太后左右,有说有笑的,很是会哄的太后高兴。 顺位下来就是德妃跟荣妃,往下的却空了一个位置,萧歆料想大概就是良嫔的。 这样的日子里,良嫔不出现,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只能说传说未必有假。 在等级制度森严的清廷,以良嫔的出身,皇上怎么也不可能见的到她。 而她既然能从辛者库那种地方出来,还给皇上生了一个皇子,可见是用了手段的。 都说良嫔是个美人,却只生了八爷一个,多少可以说明康熙在心里是排斥她的吧。也许是看在皇子的份上才给的名分也未可知。 而良嫔如今大事小情全都借故不出,未必不是清楚皇帝的忌讳,不出现,省得膈应皇上,再彼此不自在又是何必。 当然,这些都是萧歆揣测的,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太后是个知情识趣的,这大过年的,各家婆婆总归是有体己话要跟自家儿媳说,这便借故犯困要打个盹,把人都打发了。 其实也是变相的放大家回去歇息,这种日子里,就算是干坐着也是一件累人的事。 何况晚点宫宴少说也要陪上一二个时辰,也就是看着热闹,除了个别爱表现的,大多数都是如坐针毡。 还排遣,这分明就是来炫耀自己盛宠不衰。 八福晋真是要咋舌了,这四福晋平时可不这么随性,那么贤惠的一个人,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称称过了一样,不轻不重,分寸拿捏的是相当到位。 就是自诩处事练达的八福晋也不敢跟这位比,看来这是被气大了吧?这便忙宽慰道:“要我说还是四嫂你太过和软了,要不哪就能轮到那些女人蹦哒。”生孩子跟下蛋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换她绝对忍不了。 论治理后院,萧歆自认是比不上这位的。“不是人人像你们夫妻,恩爱如故,端的是楷模了。” 八福晋突然就没劲了起来,“那都是哄外面人的,我现在倒是更希望能像四嫂一样,有个自己的儿子,才叫万事足。” 就原主的记忆,郭络罗氏也是曾经怪过孩子的,在还没出宫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掉了,那之后到现在就一直没再怀上。 以萧歆对古代内宅阴司的了解,其中必有曲折,要不这位怎么就能做到把持住八爷这么多年,一个子嗣也不让旁的生。 要不是因为八爷声望越来越高,加上太子坏事,以为八爷能登顶,那个孩子估计也不会生在太子一废的时候吧? 八福晋也是唏嘘啊,想她穿越在未嫁时也愣是扭转不了嫁给胤禩的命运。 早年也真是做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反正注定要失败的人,生了孩子来干嘛,没得拖累罢了。 可经过这几年的相濡以沫,她似乎也看开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何不跟着八爷一起争一争呢?就算最后真的抵不过命运,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场不是。 何况很多事她都是预知的,未必就不能帮衬到八爷。 如今唯一可惜的也就是到现在还没能再给八爷生个一儿半女。 至于将来那个给八爷生阿哥的女人,早就被她打发到庄子上了。 妯娌俩各自盘算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萧歆安慰起了八福晋,“虽说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不过在这一点上,八爷做的可是无人能及,你也就知足吧,别再有事没事跑来现我的眼了。” 八福晋嘴上谦虚,心里却是很得意的。这些福晋里,还真就只有她有这个底气。这便不客气的留下来蹭了中饭才回去。 四爷进门前,嬷嬷就已经给萧歆打了小报告。这才知道他过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府了,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一下午,连两个先生都不敢劝,听说八福晋走了这才回内院来。 萧歆也是呵呵了一脸,她的好运道是要在这个世界里井喷吗?不是说好的失宠,不是睡书房很久了吗?怎么才没两天就开始自动往这里扎了,这里是埋了强力磁铁了不成,瞧这给吸引的。 萧歆觉得自己要是没被姨妈放倒,那这样见天儿的伺候四爷吃喝拉撒睡,也早晚是要垮的。 她也不去琢磨四爷的事,这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只有他想告诉你的,没有你能打听的出来的。这便忙伺候着更衣脱鞋。 这么热的天,“快去洗洗吧。” 四爷憋了一肚子气,见福晋也没有探问的意思,便拍了拍她的手,“爷没事。” 萧歆倒是想叫丫鬟跟进去伺候,偏四爷顺口就叫她擦背去了。这便趁着空挡的时候随口问道:“可是太子又交代什么事让爷为难了。” 四爷哼了声,“明珠和索额图斗了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三十好几的人了,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还看不出其中厉害,做事还是那般的我行我素,没有一点成算。爷去江南是给皇上办差,哪里就能为了他以权谋私,爷是那么没成算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第九一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她,她倒也没说什么, 就是觉得福晋这么安排总归是有福晋的道理。只是”耿氏手心攥的都是汗, 之前福晋是怎么顶撞爷的她可是有耳闻的,可那又怎样?人家毕竟是正经夫妻, 别说是怪罪了,端看那几日爷往正院来的勤快劲儿,反倒似越发情深意重起来。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 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 她又哪里看不出来, 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 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 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 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 “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 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 也不吝指教, “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 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萧歆跟弘晖相处以来,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说欢蹦乱跳吧,起码不再是一副见了妈也拘着的样子,随性了不少。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歆发现弘晖这孩子的运动细胞还是有的,只是平时四爷在家不太敢表现出来。四爷一走,听说还骑在侍卫的脖子上要爬树上去掏鸟窝 这可把萧歆给吓得,鞋都没穿好就忙忙撵了过去,就怕下面人劝不住,还一劲儿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时候,那孩子早就下来了,还笑嘻嘻的捧了一只画眉鸟,献宝似的给萧歆,“儿子盯着这鸟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鸟飞走了,独立了,这才给逮了下来,送给额娘,它的声音可好听了。” 萧歆本来要说上一顿的,爬树可是很危险的,摔下来就不是闹着玩了。 可见弘晖笑的灿烂,到底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片好意,还顿下身平视着他说:“要不额娘给你挑几个哈哈珠子怎么样。”这个时候也是可以放几个陪练的在身边了,何况四爷早在之前就已经给弘晖找好了谙达,只是因为觉得现在还小,没派上用场过。 这会见弘晖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倒是被萧歆给请了来,指导弘晖练些强健身体的武术是再好不过。 至于说弓马骑射,那就是更正经的事了,四爷到时候自然会给安排,倒是轮不到她来做主安排。 “阿玛,这匹马可以给儿子吗。”弘晖掩不住激动的说着,这一看就是好马。 太监忙说:“只是这马生来性子烈,至今也还没上马蹄铁。大阿哥初学,把稳起见,不如贝勒爷给挑一匹温顺的。” 就是再烈的马,要想上马蹄铁,这些人总是能有法子的,何况还是一匹小马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怕大阿哥有个什么闪失难逃罪责。 四爷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你也听到了,这马还没被驯化,真要想骑走,就自己想办法驯服了。” 在四爷面前,弘晖比平时还要要强,就算心里再没底,也是硬着头皮要上的。 马厩里几个训马的太监在四爷的眼神示意下就围了过来,教弘晖一些训马技巧。 可到底是连马都还没摸过的孩子,不管教的再怎么细致,学的如何认真,上了马背还是露怯了。 四爷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弘晖就那样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不撒手,小马驹一开始还在晃着脖子嗤气,见没甩掉弘晖,就开始暴躁的尥蹶子了,一下下的蹬的弘晖也跟着伏在马背上不稳起来。 几个太监围在一边没有得话也不敢随便靠上去帮,只是一个劲的出言教弘晖怎样安抚小马驹的情绪。 四爷见弘晖始终没反应,只是想他到底是太小了,不该在这件事上操之过急,现在这样有点适得其反了。而不愿意去想他或许是继承了自己不擅弓马这项。 四爷正准备叫人过去,突然就听见弘晖大嚎了一声,不仅唬了所有人一跳,就是小马驹也被惊的仰蹄直吁。 四爷心道不好,这要是被掀翻,非得受伤不可。才要冲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弘晖的双手正紧紧的攥着笼头,双腿也是夹紧了马腹,就这样,楞是咬牙耗了几次。 四爷这才抬手止了要扑过去的奴才们,自己也退回到旁边静观其变。 弘晖刚上马背的时候的确是有点紧张,后面甚至是开始害怕了。可阿玛在那看着,他又不能认怂。 这时倒是想起了额娘说过的话,觉得这畜生就是欺软怕硬的,于是狠狠的嚎了一声,果然唬住了它。 弘晖的得意,四爷是看在眼里的。果然是孩子心性,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呢。这便扬声道:“不要放松警惕,要降住它就要一鼓作气。” 话音刚落下,小马驹就撒蹄子跑开了,不在话下。 等四爷回到正院的时候才听王嬷嬷说福晋为了给他们父子俩做饭切了手指的事。自然是会夸大上一番,什么血溅了一身,白生生的骨头都看到了,吓晕了两个伺候的等等,很是把四爷唬了一跳。 都不等嬷嬷把剩下的话说完,打起毡帘大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地龙火墙已经烧起来了,四爷进门边解披风边问,“伤哪了,快教爷瞧瞧。” 听到声音,萧歆这才回神,见只有四爷一人,难免担心,“弘晖呢。” 真是越发的邪性的起来,现在的萧歆满脑子都是弘晖八岁的那个坎,突然就有种儿子不在跟前,怎么都不放心的忧虑。 “撒欢去了。”四爷心思高兴,就弘晖这个年纪,还从来都没有碰过马,一上手就降服了一匹纯种汗血宝马。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却是一件很让人欣慰的事情。 又想到福晋的手受伤了,这便拉过萧歆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瞧了瞧,“天一冷下来手可就不那么灵活了,这往后还是让奴才去捯饬吃的,爷知道你有心就行了。”本来还想问疼不疼,又觉得有点矫情,这便把秃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第九二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期间四爷来过两封家书,除了报平安问候家里情况, 再就是说些在江南的琐事, 甚至是在外面饭菜合不合口, 思家念孩子这样的零零碎碎写了两页纸。 这真是刷新了萧歆对四爷的认识,这个不善言辞, 又擅于打击报复的面瘫, 原来在笔头上的功夫也是了得的。 这日春喜带着几个小太监在院子边靠墙根的地方翻土, 萧歆看到了就随口问了句王嬷嬷。 “那一围子的藤蔓疯长的都野了, 贝勒爷怕夏天的时候里面窝个蛇虫鼠蚁的吓着主子少主,走前就吩咐给处理了。这会趁着花园里也在翻新, 就张罗人手一起翻了,来年撒上些娇艳的花种, 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萧歆就了然了。 因为想起府里的用度基本都是内务府供应的, 别的东西都好说, 只是蔬菜这一项太过差强人意了。也许本来是挺好挺新鲜的, 等派到各人府上, 差不多也是蔫蔫儿的了。 就萧歆上一世当大厨养叼的嘴,还真是吃不惯这分下来的菜, 所以也不跟林嬷嬷说,直接就让春喜吩咐下去,把花园的东南角那块圈起来搭个棚子, 咱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嘛。反正四爷以后在圆明园那个大园子里都敢请旨种菜, 这自家的府邸有什么不能够的,而且又不止惠及她一人,四爷自己不就酷爱素菜。 等到菜圃按照萧歆的意思搭建好后,她便带着弘晖换上棉布衣,拎上锄头去上实践课去了。 “什么?”林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开始福晋要整个什么菜圃,她就很反对,可四爷不在家,她也不好过于干涉。没想到这会儿还要带着大阿哥做粗活?这还是亲生的吗? 是以林嬷嬷丢下算盘,一劲儿撵了过去。心想这福晋爱折腾没关系,她要是再不劝着点可就失职了。 弘晖一开始觉得新鲜,撸着袖子卷起裤管刨的很是起劲儿。 只是没半天,就有点受不了了。细皮嫩肉的手掌被磨了好几个泡,他倒是能忍,就是再干活的时候不那么得劲儿了,甚至还有点兴致缺缺。 萧歆也不说弘晖,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拿了空间里种的草药磨成的粉替他擦了手。并且问他,道:“你可知道农户人家是怎么做活吗?” 弘晖认真想了一下,回答说,“种地收割。听先生说,大多数人家还因为地少人多,而税收又是按人头计算的,根本承担不起,索性就把地卖了,去租地主家的田地,可即便如此,一年下来真正剩下的可能只有收成的三四成。再要是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可能连租子都交不起,要么借,要么只能发卖家里的孩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土地越来越多,国家的税收却还在逐年减少,富人越来越富有,而穷人越来越穷的根本原因。” 呀,萧歆真是没想到这孩子会想那么多。 她其实只想让弘晖知道劳动人民的辛苦,这也是她前几世切身体会过的。像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是很难体会百姓生活的疾苦,光靠道听途说远远无法想象。这便解释说,“你说的对。天下百姓苦者居多,但额娘想跟你说是,劳作这件事。种地可不单单是把秧苗子种下去那么简单。翻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可不是所有的农户人家都有牲口来犁地,那地又是非翻不可,还不止要翻一次,这便只能用双手一亩一分的去翻去刨。我们这里拢共不过二亩地,而且还都是府里的奴才翻过一遍的,你尚且经受不住这苦楚,可想普天下那些成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又该是何等艰苦。” 弘晖恍然:“所以每当碰上灾年,皇爷爷总是要下令当年免税,抑或连免三年。这是体谅百姓疾苦,也是与民生息。” 萧歆就忍不住摸了摸弘晖的头,“咱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体会百姓生活毕竟是难的,可是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先人打下这片江山,不是靠某一个人来守,而是咱们爱新觉罗所有的子孙一起来守护,才能完成的千秋大业。” 弘晖就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四爷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要去花园的林嬷嬷,听说福晋正带着大阿哥在花园里翻地。乍一听倒是惊讶,但随即就觉得有失体统,堂堂一个福晋竟然带着阿哥在家务农。不说让满府上下的奴才笑话,就是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正急忙忙的赶过去,没曾想却听到了母子俩的一番对话。 不说有什么错处,却是很颠覆他的认知,心里的感觉也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不仅不困于内宅权利了,就是对有继承权的嫡子也不再灌以严格的管教。 萧歆猛的看到四爷也是吓了一跳。 但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心想八成是不爽动了他的花园。这便趁他开口前拎着弘晖凑上来,“爷这一路可还顺畅。”也不等回答,又指着菜圃笑道:“您瞧我把这儿弄个菜圃可好。这眼看马上就入冬了,把暖棚盖上,种上些绿叶菜,爷冬天也不用馋着没青菜可吃了。” 四爷睨眼,合着这么做都是为了爷? 可瞧着眼前这一对母子俩光着脚,一身的泥,巴巴的等着夸的样子,他倒是也说不出口再责难的话。 “紧着去洗了,仔细着凉。”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偏生硬了些。 萧歆嗳了声,拉着弘晖就回去了。徒留四爷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看着兀的多出个菜圃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儿的。 他这个院子可是请人精心设计的,哪里该布什么景都是有说头的。尤其这个花园最得他的喜欢。 可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给拆了不成?那不是要打福晋的脸,这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关系。除非日子不过了,才找不自在。 这便在心里默许了萧歆的行径。 等晚上洗漱毕了,四爷早早的就把弘晖打发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 “爷这一路上定是辛苦了,瞧您清减了不少呢。”说着还打算叫个人进来给他捶捶背捏捏肩,松快松快。不是要转移注意力,她是真觉得四爷瘦了,可怜见的,瘦了一圈了都。 可想这替皇上办差,就没有轻松的。 四爷却不需要这服务,只让萧歆坐到自己身边,“没事,不过是苦夏。” 萧歆瞟了一眼,这眼看就要秋分了,您还苦哪门子夏呀。 再想想之前寄来的家书,得,这就是位挑食的主,估计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才把自己给糟践瘦了。 嘴里却说,“没事儿,回家了总能补回来。” 四爷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拉着萧歆的手,靠在床头,唠起了嗑。“爷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放下身段陪弘晖去做这些事情。”指的是翻地。说着就感慨起来,“咱们皇家这些子孙就是事事都太理所当然,对天下苍生少了一份爱戴之心,只知利己,忘了什么是长治久安之道。” “都是不知疾苦为何物的龙子凤孙,这也是难免的。”带弘晖去刨地,她主要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让他了解了解餐桌上的菜是怎么来的,要有机会认识五谷,那也是很有益的实践课程。不过对于四爷的话,她可不敢邀功,“我一个关在内宅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解,要说教导,还是得爷。” 四爷点了点头,“弘晖这孩子资质还是有的,就是胆子小了些。”见着他除了行礼问安,你不问,再不多说一句。 萧歆心里白眼,连兄弟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儿子要不怕才奇怪了。嘴里却说,“既然爷也知道弘晖胆小,有时候更应该多给他点鼓励。”说着就把上次弘晖说到直郡王时两眼放光的事说给四爷听了。 四爷听了很是深思了一会儿,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第二天一早四爷就起了。 萧歆以为这是要进宫交差,这便撩起帐子,边打着哈欠边说,“爷吃点再出门吧。” 四爷回身坐床边上止了萧歆的动作,“你这日子过糊涂了?皇上这会儿还没回京。爷带弘晖去马厩挑匹马驹就回来,你且再睡一觉,等回来再吃不迟。”说完,还替萧歆拢了拢头发。 萧歆这才想起来,在四爷去江南的时候,皇上带着几个阿哥并几位娘娘去了热河。 她来了这几个月还没真正进过宫给德妃这个婆婆请过安,只是在皇上的仪仗出京的时候随大流的在城外送了行,却依然没机会跟德妃说上话。 再一琢磨四爷的话,“一大早怪冷的,等出了太阳再去不迟,弘晖今儿难得不用上课,让他再多睡会子呗。” 四爷走到门口又收了脚,回眼看向半裹着被子的福晋,心莫名被撩拔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抿嘴道:“来年可就八岁了,上不上课的也不能惯这习惯。”说完,甩了帘子就走了。 萧歆脑子突然就嗡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八岁可是弘晖的一个大坎,之前总以为自己来了就可以扭转一切,不管发生什么自己还有金手指,又有空间的泉水,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可是说到底她根本不知道弘晖具体出事的时间,以及缘由。 好像之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就要被推翻了一样,这让她有种无处着力的挫败感。 带着这种紧张的情绪,萧歆浑然不觉撵了厨下伺候的,顾自切起了菜,煮起了饭,然后就失手了。 不仅饭菜咸淡不匀,还把自己的手指给切了一个口子。 吓得几个伺候的丫头直哭,就怕四爷回来怪罪他们不经心。 再说四爷看到没有睡懒觉的弘晖,心里就高兴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皇室的子孙在做任何事上都应该自律。这便让他跟着往马厩去。 弘晖就高兴了,这是猜出他阿玛要干嘛了。 要说皇室对于皇子皇孙们的骑射功夫很是看重,这话一点不假。若是达不到皇上的要求,甚至还要被丢到军营里去历练一番才行。 但是皇子阿哥们真正要开始学习弓马骑射却是在十二岁之后,这个年纪也是有一定的考量。 弘晖听说弘昱弘晰他们已经在学习骑射了。同是男孩子,又年纪相仿的,哪里没有羡慕的。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跟阿玛提这事。没想到阿玛却主动提了,他是再高兴不过了。 等到了马厩,管事的太监看到四爷亲自带着大阿哥来这腌臜臭烘的地方,硬是给唬了一跳,忙打千儿请安。 四爷背着手往棚子里看,边问:“还有马驹子没有。” “回贝勒爷的话,倒是有一匹还没上掌的。”说着引到一个单独的马棚前。 四爷第一眼看到马棚里的那匹窄胸长背的枣红色小马驹时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就听太监在一旁介绍,“这匹小驹子是福晋的坐骑所产。” 十三福晋啃着被十三爷捂热的地瓜,含糊不清道:“要我是四爷我也愿意被四嫂这么管着。”多新鲜呐,堂堂一个福晋亲自下厨,四爷该知足了。 十三爷站在男人的角度可不这么认为,这没有侧室格格那些也就罢了,四哥那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窝,不是胜在数量,而是美貌。 这男人看女人还不是除了脸子就是身子。 之前四哥怎么样十三爷不知道,他只知道四哥的侧室和格格没少给他生孩子。 再看今晚这架势,这可真是让他长见识了。 四嫂平时看着挺贤惠和顺的,没想到辖制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十三爷老神在在的想了一通,在心里替他四哥点蜡的同时,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福晋。 十三福晋正吃的香呢,被十三爷用奇怪的眼神这么一瞧,顿时就把剩下不到半个地瓜往旁边一搁,“怎么着,爷这是也打算分个初一十五了是吗。” 十三爷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这怎么话说的,爷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了。只是瞧你再这么吃下去,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十三福晋却把擦手的帕子往十三爷脸上一丢,“觉自然是要睡的,却不能伺候您了爷,自个儿找地儿睡去吧。”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大方的意思,人都进里屋了,还不忘交代,“天冷,爷多铺两层被子才是,仔细别冻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第九三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要治其实也很简单, 四神炖点小肠瘦肉,调理调理也就会慢慢身体好起来。 可萧歆实在是懒得再跟李氏费口舌, 跟这种潜意识就把你当假想敌的人来说,你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针对她。 于是说道:“既然侧福晋不知道怎么养孩子,那我就替你养好了。”真是不吓唬吓唬不知道本福晋的厉害。 李氏彻底傻眼了,她是再没想到萧歆霸道如斯。不说她自己有个嫡长子, 就是她真愿意,把她们这些女人的孩子都记到名下,她们也不能说个不字,这就是正室嫡妻的权利。 听萧歆把这话放出来,李氏也是怕了, 忙放软了姿态,“大格格都这么大了, 福晋再带去养也没什么意思。妾才刚也是急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混话, 您别往心里去才是。” 萧歆却觉得李氏这是在和稀泥,心想这事还是该让四爷自己处理,她在中间只会越裹越乱。 念头刚落下, 四爷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看南迪格格病恹恹的歪在榻上,转头就质问了李氏, “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碍。” 萧歆挑眉,合着四爷之前就知道了。 李氏的眼泪不要钱的滚了下来, 可怜巴巴道:“妾也是没想到啊。”全然无视还在场的萧歆。 萧歆突然就觉得, 李氏之所以能替四爷生了四个孩子, 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个感觉,太特么让人不爽了。正想走人,就听四爷下了个决定,“将大格格暂时迁到正院去养病。” “爷。”李氏哀声祈求,“您不能这么对我啊。”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 嗳嗳嗳,我还不愿意呢。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争执这些,四爷估计就要真恼了。 是以萧歆回身说了句,“你自己也说了,大格格都这么大了,我认去也没意思。何况爷也说了是暂时,早晚是要回来的。”说着也不看他们脸色,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就拿上大斗篷把南迪格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走了。 得知了四爷的意思,林嬷嬷也不用吩咐,回正院就带着几个人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待收拾好了才去请萧歆来过目。 林嬷嬷办事向来是稳当的,萧歆对她也是多有信任。里外看了一圈,“虽说大格格是过来养病的,这起居室还是依着她的喜好来摆设,但也别太素净了,姑娘家的,合该鲜艳些看着也活泛。” 林嬷嬷一一记下。不一会儿太医就上门了,请脉开方抓药煎药不在话下。 只是四爷回房想要了解一二大格格的事,发现福晋却不大理自己了。“这就睡着了?”他一手搭上萧歆的肩,才想把人扳过来瞧瞧睡没睡着,突然就听她说,“爷明儿不是还要上朝,早点歇着吧。” 这怎么话说的。“谁又惹着你了。”瞧着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的酸溜溜。 萧歆冷笑,“谁敢惹我呀,不过是自己找的不自在。” 四爷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来,凑到萧歆耳朵边,说道:“这是醋性又上来了。” “可不是呢嘛,比起人家我算什么,生孩子不如人,温柔贤惠更是没有。您还回来做什么,合该好好安慰人家才是。”这一不爽起来,可就没好话了。 四爷也不恼,把人扳过来摁住,“平时看你也没对南迪少了好,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跟个孩子拈酸吃醋,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 萧歆动了动肩膀,合着您压根就没往李氏那儿想? 四爷反倒起了兴致,先吃了萧歆一嘴,才再说:“想要孩子还不简单。” “大格格可还在隔壁呢。”萧歆挣了挣,没道理才把孩子接过来就凉着,她还打算待会再去看看呢。 四爷却上下其手,抽空说了句,“放心,吵不着她。” 萧歆心说咱们的关注点是不是太不一样了四爷。 可是四爷哪里还给萧歆机会分心,没两下就让她忘乎所以了。直到半夜罢休。 洗好了再躺进被褥里的时候,四爷揩着萧歆的脸打趣道:“你要是能给爷再生个阿哥,莫说是不再去侧院的话,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渣,真把其他女人当玩意儿了? 萧歆拍开四爷的手,睨他,“爷这新鲜话都冲多少人说过了,少拿这话哄我,不管用。”说着背过身去了。 四爷难得笑了,点了点萧歆,“不管你信不信,爷是真希望你能给爷再生个儿子。” 萧歆抿了抿嘴,“爷张口闭口的儿子,合着要是格格还能不要了不成。” 四爷忍俊不禁,揽着萧歆的肩膀揉了揉,把人扳回过来面对自己,“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爷都喜欢。” 第二天闻着刚磨出来的豆汁萧歆突然就反胃了起来。心里一阵盘算,不会这么灵吧,说什么来什么。 再一算小日子,可不是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林嬷嬷心细,赶紧就把萧歆扶回了屋子,还高兴道:“福晋大喜,奴才这就差人去告诉贝勒爷去。” 萧歆却给止了,“日子还浅呢,不着急说。”又因反胃,这便让林嬷嬷带人去准备早饭了。 弘晖听说她额娘不适,跟谙达练完拳法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回了后院。 “额娘怎么了?请太医来了吗?”一进门就问道。 屋里伺候的赶忙递了热帕子上去,弘晖也只是擦了把手,坐到了炕上,拉住萧歆的手。 萧歆才说没什么大碍,外头又传话来,说是大格格来请安了。 这事闹的。 想着南迪自己还在病中,要让她回屋歇着必定又少不了要多想。于是让她赶紧进来,坐到炕上说话。 不等萧歆说什么,弘晖就先说南迪了,“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进进出出的,再着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额娘又不是那小心眼子的人,不差你的请安问候,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 跟弘晖说话,南迪也没那么拘谨,她捧着茶杯,说道:“我自然是知道嫡额娘的好,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给我送一份过去。只是我这才过来嫡额娘就不适了。”说着,小心翼翼觑了眼萧歆。 萧歆也是服了这个孩子,“你快别想太多了,我这个不适同你可一点干系也没有。”见他们实在好奇,索性也就透露了出来。 两孩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等好事。不免围着萧歆说了一堆话,不在话下。 再说四爷下朝准备出宫的时候就被太子宫的人拦住了。 四爷想着老这么回避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去了毓庆宫。 远远的就看见毓庆宫的宫门大敞,太子站在书桌前疾笔挥毫。 等四爷到了殿前,太子也出来了,脸上带着冷冷的笑,“老四啊老四,我是再没想到你会给我捅刀子,这些年白对你好了。” 四爷也不跟太子敷衍奉承,“太子要是这么看胤禛,那我也没话可说了。”脸色不比太子好看到哪去。 “你”太子指着老四,“好好好,如今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哪里还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就是老十三我也是看走了眼,竟然跟你一起合起伙来坑我。” “二哥。”四爷也恼了,提高了声音,“别扯十三弟,你当我不知道你让十三跟着我去江南做什么?还是当皇阿玛不知道。” 太子被唬了一跳,却仍镇定道:“你少拿皇阿玛来唬我。那一百万两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就连老十三也是嘴严的什么似的,走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来一个个的都是哄我玩呢。你们也跟老大他们有什么区别,都盼着我倒了吧。”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四爷也不隐瞒了,“你当皇阿玛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那些行贿的官员我一个没提,皇阿玛也一个没问。这件事就连大哥和老八他们都不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说着也不觉心寒,习惯了似的,“我要是真想捅你刀子,就不会把那些银子上交,先送到你手上,再把证据交给皇阿玛,岂不是更不会惹嫌疑。而且,你见我落着什么好了?”吃力不讨好说的可不就是他。 太子想了想,好像也是。银子都上交了,自然什么也没有,差事落到了老十三手里,也没老四什么事。这便撇了撇嘴,“是二哥错怪了你,可你瞒着我事儿总是不对。” 四爷就知道太子会这样,这便无所谓道:“既然太子这么看不上胤禛,往后再有事只管找那尽心又听话的奴才去给你办,我还真是伺候不起了。”一甩手,走人了。 徒留太子在那叫唤,“嗳我说老四,你果真是翅膀硬了啊,爱干不干,惯的你。” 四爷也是被气狠了,出了宫门一脚就把脚蹋给踹了,也不上马车,一路走着回去。 伺候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在四爷的气头上瞎打听,这便先遣了个人回府把情况告诉福晋,也好应对一二。 太监忙说:“只是这马生来性子烈,至今也还没上马蹄铁。大阿哥初学,把稳起见,不如贝勒爷给挑一匹温顺的。” 就是再烈的马,要想上马蹄铁,这些人总是能有法子的,何况还是一匹小马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怕大阿哥有个什么闪失难逃罪责。 四爷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你也听到了,这马还没被驯化,真要想骑走,就自己想办法驯服了。” 在四爷面前,弘晖比平时还要要强,就算心里再没底,也是硬着头皮要上的。 马厩里几个训马的太监在四爷的眼神示意下就围了过来,教弘晖一些训马技巧。 可到底是连马都还没摸过的孩子,不管教的再怎么细致,学的如何认真,上了马背还是露怯了。 四爷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弘晖就那样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不撒手,小马驹一开始还在晃着脖子嗤气,见没甩掉弘晖,就开始暴躁的尥蹶子了,一下下的蹬的弘晖也跟着伏在马背上不稳起来。 几个太监围在一边没有得话也不敢随便靠上去帮,只是一个劲的出言教弘晖怎样安抚小马驹的情绪。 四爷见弘晖始终没反应,只是想他到底是太小了,不该在这件事上操之过急,现在这样有点适得其反了。而不愿意去想他或许是继承了自己不擅弓马这项。 四爷正准备叫人过去,突然就听见弘晖大嚎了一声,不仅唬了所有人一跳,就是小马驹也被惊的仰蹄直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第九四章 等看了密旨, 四爷的心情就彻底沉重了起来,皇上竟要让他来防太子。为此不惜把侍卫统领海望派了回来以供差遣,甚至还让海望带回了令箭,那可是用来调遣禁卫包括九门的 皇上就真的这么放心他吗?难道就不怕四爷也起了歹心。不,一定不是这样的,皇上此次出巡却更像是试探, 山中无老虎,看哪只猴子要跳出来称霸。所以这即是试探太子, 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四爷。皇上可是从不轻易下重大决定的, 能这么做, 必然也是经过反复的推敲。一来试探太子有没反意,二来试探四爷会不会对太子下杀手。 就连戴铎也嗅到了危机与转机。“此次四爷还需稳住,非到万不得已,切莫对太子动手。”真要是兵戎相见,估计皇上的心里对四爷的好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四爷看着烛火,不停转动着扳指。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太子先动手,要如何应对。他不先出手,不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太子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想, 皇上最想看到的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人拉太子一把。就算太子真的反了, 难道皇上就真的能痛下杀手, 就算圈一辈子, 也好过要了人命。想着想着, 四爷突然一敲桌子, 就起身出门去了。 太子在宫里何尝不是煎熬,门人屡屡死谏夺宫也是让他头痛不已。什么成王败寇,二废储位就在旦夕,如果这次再不抓住先机,谁也没有未来。 太子不过反复回问:“那如果失败了呢。”就老爷子的算计,他能算不到这层?说不定早就部署好了等着他们往套里钻,一个个真以为自己能称霸山中了。 门人倒是慷慨激昂,“左不过一死,也好过将来新君上位打击报复,死了倒是干净,要是不人不鬼的活着,何不如现在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太子何尝没有想到这个,如今他不就已经是不人不鬼了,将来,他是看不到了。可父子一场,逼到这个份上,怪谁呢?现在他早已是骑虎难下,就算他不动,下面的人也不可能再安分,不管成败,愿意与否,他都必须上场。就算败了,也不能当一个龟缩的失败者。 可听着门人一番部署,说要在皇上回銮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太子便心惊胆战起来。如今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想想小时候那人还手把手教他写字练箭,如何能忍心。 门人不过劝道:“太子固然有仁慈之心,我等也断不会让先皇难过,势必痛快了结。” 太子闭眼,挥手将人都遣退,眼泪到底是流了下来,最后甚至都能听到毓庆宫里传来的嚎啕之声。 萧歆就算因为怀孕的原因,对很多事都后知后觉,但是再迟钝,这次也能感觉出来情势的变化已经到了危急的地步。最直观的就是,四爷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不归,早上匆匆回来也不过是换一身衣裳,有时候还能坐下一起吃口早饭,有时候连句话都顾不上说,就又急冲冲走了。 这日四爷回来的早,但却是一回来就让人把孩子们全叫上,竟是要带着家小连夜出城去圆明园。 萧歆虽还不至于走不动道,但是握着四爷的手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四爷便紧了紧握着萧歆的手,安抚道:“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如果真的不会有事,需要连夜把家小都送走。这是怕有人拿家里人来威胁他吧?可这个时候,萧歆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问,四爷做事自有他的主张。还宽他心道:“爷要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是,有这么多人护着,我们且不会有事。”是啊,这不仅把侍卫全召集起来了,就连火器都装备上了,说是全副武装也不为过。 就是弘晖也感觉出了,还在四爷身边说道:“阿玛只管放心,家里有儿子在,不会出乱子的。” 于是四爷把妻小送出城门,便就打马进宫了。 宫里的禁卫军早在白天的时候就被悉数换掉,连守宫门的都是太子的人。他这么些年的经营,动这点手脚还是不在话下。饶是知道四爷是亲王,也照样敢把人拦下。 四爷反手就给了守卫一个耳光,“凭你们也想裹挟太子起事。海望。”头都没回,“把这些人拘了。”这一队守卫倒是想拔刀示警,却被蜂拥而上的几十个禁军给瞬间拿下。这时才大开宫门,发现内里一片通明。 海望在身后戒备道:“还让奴才带人先行开路。” 四爷却只是一抬手,就有一人跑了过来,还单膝跪地,“庆复听候王爷差遣。” 海望就惊了,这人原先是在銮仪卫上,这次皇上南巡前才把人放到了九门上,看着是一个闲子,但毕竟是佟家人,其实皇上也是准备日后重用的,只是没有声张出来罢了。没想到再看向四爷,心里不禁要折服。 四爷只从袖筒下掏出一个黄条,庆复接过后就匆匆去了,甚至也不问事由,可想也是事先早就部署好了的。 这时四爷才从中门一路入进宫,海望带着禁卫军左右护卫,十步之内没有活口靠近。就这么一路厮杀进毓庆宫。 太子的几个心腹就守在宫门前,见四爷一行来者不善,还先拔刀把人拦下,“雍亲王难道不知现在已是宫禁,你此来意欲何为。”嘴上这样说着周旋的话,眼睛却是朝旁边一人使去眼色,那人还没开溜,就在一声砰响下无声倒地。 这时大家才发现,四爷手里不知何时端起了一把镏金手枪,不像滑膛枪,这种手枪近距离搏击最是能要人性命。而且这个被人说是眼神不好,箭法烂到家的四爷,竟是一枪就命中了对方要害,直接索命。 太子的那个心腹咽了下口水,才说拼了,就被海望的人给摁倒在地,其他负隅顽抗者,杀的杀拘的拘,不过须臾便就扭转局势。只是那个心腹捆倒在地还不服输,仍笑道:“王爷要是以为只这几人在这里守着,那你就太天真了。不消片刻,西山大营的人马就会杀到,到时候。”哼哼两声还没落下,就被四爷一脚给踩了过去,“太子之所以有今日,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坑害的。” 这时身穿黄马褂的庆复已经回来复命,道是九门已接收完毕,十三爷在西山大营业已制服所有作乱者,外面一切平安。 那人不信,几次欲挣脱束缚要冲向四爷同归于尽,一旁的海望果断手起手落,就将人给结果了。 四爷再次踏进毓庆宫,恍如隔世。以前,他是最常进出这里的。这几年同太子疏离了,反倒是很久没再踏近来过,就算是平时进宫,即使驻足在毓庆宫门前,也不曾再踏进去。如今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耳边依稀还能听到那悠扬的琴音回荡在宫殿内外,就好像太子第一次教他抚琴 “错了,眼睛别只盯着手指,看琴谱。” “不是不是,你这手指怎么就不会打弯,弦上是埋了刀子不成,用点力,你怕它疼还是怎么着。” “哎,也就你能耐啊老四,这一个月扯断了二哥多少把琴了。真是,就不该教你这个,你还是练箭去吧。” “老四,你说说你,怎么连老五还不如,那么大的一个耙子立那儿你不射,非要瞄着旁边的太监干嘛,他是招你惹你了。” “好吧,二哥对你也是没脾气了,咱们不练琴不练箭,练骑马吧什么什么,四阿哥从马上跌下来了,我去你大爷的,这人合该他关家里看书” 儿时种种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一幕幕闪过,那个如父一般的兄长,如今四爷却要亲自去拿他。门前四爷站了许久,海望几次要推门进去都被四爷止了,他要听太子弹完这一曲,也是他当初授教的第一个曲子,高山流水。 太子琴艺高超,这个曲子,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烂熟于心,挥洒自如。只是在一个急流勇进的时候,琴弦却突然绷断乐声聚停,同时传来了太子的声音,“是老四来了吧。” 四爷应声推门而入,只看到太子一人一琴席地而坐,身上却是穿着素服。四爷抿紧了嘴,这是事成为皇上穿的,而事败为自己穿的。如今看到四爷来了,身后还跟着海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哥如今只求你一事,善待二哥的家小。”说着就去拿放在身边的酒盅。四爷惊惧的不假思索直接将手里的令箭掷了过去,堪堪砸到太子手背,酒盅掉落,酒液倾洒满地。 “二哥这是何苦。”四爷急行至跟前,扶着太子痛心的问着。 太子便发笑起来,“至到如今,你说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你让我如何面对皇阿玛,他又将拿我如何。难道真要皇阿玛背负杀子的罪名吗?”说着便泪如雨下,“我就是畜牲,竟能干出弑父的事情,如今是你老四最好,你就成全了二哥吧。” 四爷将太子扶起,还信誓旦旦道:“胤禛知道二哥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势必会保你周全。” “你是让我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太子苦笑,如今他就是死,都不能自己做主了。要不身后一群女人孩子该怎么办,给他陪葬吗?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四爷才从宫里出来。太子还暂时让人看押在毓庆宫里,等皇上回来再行发落。 别的兄弟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听说了这件惊天大事。一个个也是被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直郡王坐在帐子里骂了声蠢货,哪怕是再被废,起码人身还是自由的。如今出了这事,就算不死,也落不了好下场了。斗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说太子也败了,直郡王的心情很复杂,这就好比打败你的人,原来也是个蹩脚货一样,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三爷则是直接把砚台给打翻了,都顾不得洒了一桌的墨汁,跌坐回椅子里,喃喃自语道:“老四现在是真的稳如泰山了。”可不是呢嘛,谁又能想到,他们都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人家已经平定了一场叛乱。现在对他来说,真的是前路坦荡,任遨游了。 五爷正起夜在后面解手,听心腹这么一报,吓得尿都尿不出来,还赶紧提上裤子跑出来,“谁赢了。” “太子事败,党羽已被悉数擒拿,在逃的也连夜发布了海捕文书下去。” 五爷恍惚着挥手把人遣了,心里在想的也不过是,以后还该把尾巴夹紧了才行。这么一想,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低头一看,咒了声,忙跑回去解手。 十四爷则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发呆,心里想的无不是,老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准没跑。十四爷以前还天真的想着去算计他,如今想想,还好从没付诸行动过,要不被怎么收拾的都不知道。遂也不去多管闲事,还进屋换了行服,继续去火器营整治那帮龟孙子去。 萧歆一夜没睡踏实,天没亮就起身坐到廊下去等着四爷,等看到拱桥那边出现了一抹玄色身影,就起身迎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第九五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都好。”萧歆没有说假,昨晚那一阵真的就像是寻常闹肚子一样,过了就过来。不管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她已经喝了空间的泉水,就是为了保险起见,也吃了一颗存在空间里的药丸, 可以起到安胎的作用。 四爷就懊恼了起来,“怪我大意了, 竟拿术士练的东西给你吃。”于是还把他去找了太医院院使吴景的事说了, 甚至人家待会儿还要上门来请脉。 这可把萧歆给纳罕了, “那可是皇上御用的太医,合适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儿子找老子借个人, 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说是给四福晋请脉,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 直觉肯定不是好事, 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 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 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 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四爷却道:“这事到底马虎不得。”就怕伤了孩子的根本,就是生下来,未必能好养活。可这话到底不敢跟福晋说,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反而吓着福晋,这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爷就是求个安心,道理哪里不懂。那两个江湖道士已经被爷赶走了,以后再不听信这些。” 说是这样说,可第二天萧歆还是听说四爷亲自赶去了在景山后面的法渊寺,也就是二世章嘉的驻锡寺庙。 萧歆心知四爷这是去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便也随他去了,要不这人真能把自己钻牛角尖里去。 四爷在佛像前虔诚地默念着经文,手里的念珠不停的转动着。 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得道高僧,这人便是二世章嘉。 二世章嘉缓缓问道:“圆明心中有何疑惑,在佛主面前只管道来。” 圆明是四爷在佛教里的法名,二世章嘉既来普法,自然是众生平等。哪怕面对康熙皇帝,也没有卑亢。 四爷在佛前叩首,又把念珠奉到案上,才转身面对二世章嘉,说出了困扰自己的事。“因圆明听信术士之言险些酿下大祸,如今祸虽不至己身,却有可能伤及至未出世的麟儿,故而圆明心中不能安定。” 二世章嘉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这话虽是禅理,同样昭示了因果循环自有数。这个祸是四爷自己招来的,难道真要未出世的孩子为他挡灾?想想已经折掉的两个孩子,四爷的心里就不好受,“还望大师能够指点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三灾七劫,命数如何自有天定,要来的拦不住,要走的勿强留。若是强行逆改,总有因果相随。” 四爷一时怔忡了,这是让他顺其自然,凡事莫强求。 等萧歆听说了这些,也是无不钦佩这些一本正经说空话的大佬。你说他说的没道理吧,仔细想想还是蛮有理的。可这要是说他有理吧,那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谁让他们是信仰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心里安慰肯定是有的。 “大师这话我也是赞同的,爷就别太操心了,瞧你这几日都憔悴了。” 四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萧歆的肚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 “爷你说这胎会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四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就你这反应来看,该是格格才对。怀弘晖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人,可想应该是个娇气的闺女。” 萧歆又说:“可人不都说酸儿辣女。我倒是觉得会是个阿哥。” “要是阿哥,爷以后得好好打他一顿屁股才行,这么不知心疼自己的额娘,该打。” 萧歆顿时就咝了声,吓的四爷坐直了腰,扶着萧歆直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歆这才抬头,竟是一脸的欣喜,“孩子刚刚在动。”虽然穿越过几世,萧歆却都没有生过孩子,就算有乌拉那拉氏生弘晖的记忆,毕竟不是亲身体验的,所以刚刚那一下,还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加入让我听听,让我摸摸的行列。到最后也不知道歪到哪去,二人腻腻乎乎的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的,还是气喘吁吁的四爷给及时收住,他倒是怕伤了孩子,也不想劳累福晋。 可萧歆哪里能让四爷自己解决,于是还帮他代劳了一回。 四爷也是抑制久了,福晋又是头一遭帮他弄,倒是享受了一回。 叫水的时候干脆把萧歆也抱去一块儿洗了。 再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四爷就搂着萧歆不放手了。“辛苦你了。” 萧歆嗅着四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蹭了蹭,“我这不是怕你忍不住跑到别人屋里去解决,吃亏的还不是我。” 四爷就闷声笑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萧歆肩,“就你这醋性,爷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另一手替萧歆掖好被角,哄道:“睡吧。”二人相拥而眠。 年三十的时候,天还没亮就都起了。 大人还好,萧歆就怕把孩子给冻坏,这便把之前准备好的装备让人给他们穿戴好,那可真是就差牙齿没武装了。 弘晖动了动臃肿的手脚,一脸的嫌弃,“额娘,确定要穿成这样进宫?” 四爷也在整装,回头看了眼,“挺好,就要这样穿。外头可没屋子里暖,一整天下来只怕你扛不住。” “阿玛。”弘晖有点沮丧,没想到阿玛现在帮衬起额娘来越发的不拿他当儿子看了,“弘昱他们该笑话我了。” 话音刚落下去,就被萧歆一指头戳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学人家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话四爷听着新鲜,又十分有理。这便赞同道:“听你额娘的,你看南迪就没你那么多牢骚。” 弘晖咕哝她那是敢怒不敢言,才不是听话。 南迪正摸着身上光滑柔软的银狐裘,听弘晖这样说,不免驳了他,“就冲你说这话就该打,嫡额娘这般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怒,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吗。” 萧歆挑眉,这姑娘也是没白对她好,这便帮腔道:“赶明儿让他多打几套拳给你出气。” 吓得弘晖再不敢说衣着不中看的话。虽说这种天气他们起床不需要靠勇气,但出门绝对需要。所以弘晖这些日子也是变着法的躲懒了。 李氏原本还打算带上三阿哥一起去,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别说是萧歆不会让她在这大冷天里带孩子出门,就是四爷也不见得就允许。 “蠢的,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你以为就是为他好吗?”四爷有点不悦。 萧歆倒没有像四爷那样,只是说道:“赶紧让奶嬷嬷抱回去,大年里的,就算爷不求,皇上也不会忘了三阿哥的。”轻扯了下四爷的手,往身后的南迪暼去。 四爷这才看到南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悔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训她额娘,还是在福晋和大阿哥面前。 这不仅是李氏没脸,就是南迪难免也会多想。 这便缓和了语气,“听福晋的。爷几时亏过孩子了,这个节里总能替三阿哥求来恩典的。”这就是给李氏吃了定心丸了,省得他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抱出来。 于是说道:“既然侧福晋不知道怎么养孩子,那我就替你养好了。”真是不吓唬吓唬不知道本福晋的厉害。 李氏彻底傻眼了,她是再没想到萧歆霸道如斯。不说她自己有个嫡长子,就是她真愿意,把她们这些女人的孩子都记到名下,她们也不能说个不字,这就是正室嫡妻的权利。 听萧歆把这话放出来,李氏也是怕了,忙放软了姿态,“大格格都这么大了,福晋再带去养也没什么意思。妾才刚也是急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混话,您别往心里去才是。” 萧歆却觉得李氏这是在和稀泥,心想这事还是该让四爷自己处理,她在中间只会越裹越乱。 念头刚落下,四爷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看南迪格格病恹恹的歪在榻上,转头就质问了李氏,“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碍。” 萧歆挑眉,合着四爷之前就知道了。 李氏的眼泪不要钱的滚了下来,可怜巴巴道:“妾也是没想到啊。”全然无视还在场的萧歆。 萧歆突然就觉得,李氏之所以能替四爷生了四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个感觉,太特么让人不爽了。正想走人,就听四爷下了个决定,“将大格格暂时迁到正院去养病。” “爷。”李氏哀声祈求,“您不能这么对我啊。”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 嗳嗳嗳,我还不愿意呢。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争执这些,四爷估计就要真恼了。 是以萧歆回身说了句,“你自己也说了,大格格都这么大了,我认去也没意思。何况爷也说了是暂时,早晚是要回来的。”说着也不看他们脸色,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就拿上大斗篷把南迪格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走了。 得知了四爷的意思,林嬷嬷也不用吩咐,回正院就带着几个人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待收拾好了才去请萧歆来过目。 林嬷嬷办事向来是稳当的,萧歆对她也是多有信任。里外看了一圈,“虽说大格格是过来养病的,这起居室还是依着她的喜好来摆设,但也别太素净了,姑娘家的,合该鲜艳些看着也活泛。” 林嬷嬷一一记下。不一会儿太医就上门了,请脉开方抓药煎药不在话下。 只是四爷回房想要了解一二大格格的事,发现福晋却不大理自己了。“这就睡着了?”他一手搭上萧歆的肩,才想把人扳过来瞧瞧睡没睡着,突然就听她说,“爷明儿不是还要上朝,早点歇着吧。” 这怎么话说的。“谁又惹着你了。”瞧着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的酸溜溜。 萧歆冷笑,“谁敢惹我呀,不过是自己找的不自在。” 四爷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来,凑到萧歆耳朵边,说道:“这是醋性又上来了。” “可不是呢嘛,比起人家我算什么,生孩子不如人,温柔贤惠更是没有。您还回来做什么,合该好好安慰人家才是。”这一不爽起来,可就没好话了。 四爷也不恼,把人扳过来摁住,“平时看你也没对南迪少了好,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跟个孩子拈酸吃醋,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 萧歆动了动肩膀,合着您压根就没往李氏那儿想? 四爷反倒起了兴致,先吃了萧歆一嘴,才再说:“想要孩子还不简单。” “大格格可还在隔壁呢。”萧歆挣了挣,没道理才把孩子接过来就凉着,她还打算待会再去看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第九六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可把萧歆给纳罕了,“那可是皇上御用的太医,合适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对皇上诸事坦白这点,四爷的这些兄弟跟他还真是没法比。也许是把皇上当皇上习惯了,好像忘了他也是个阿玛, 儿子找老子借个人,哪里就是个事儿呢。萧歆便也安心受了。 吴景来前就打听好了, 说是给四福晋请脉, 他心里还犯了嘀咕。想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给什么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指派。 皇上突然让他给身怀有孕的四福晋请脉,直觉肯定不是好事,不过是硬着头皮上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训斥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等真正请过了脉才发觉,这四福晋的脉象正常的很嘛,要说比正常人还要好都不为过。这还请哪门子脉呢?看这位四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等事后,还是听四爷说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四贝勒爷谨慎是对的, 这毕竟关系到胎儿。不知福晋吃过的丹药可还有。”吴景问道。 四爷料到如此,还示意了身后一眼,苏培盛就托着个比巴掌还小的匣子奉上。 吴景打开匣子, 取出里面的丹药端详了一会儿, 又嗅了嗅, 最后用手指碾碎了捻一些进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 才道:“这个丹药虽说于身体无益, 但也不会有根本上的伤害。就是不知四福晋服用了多寡。” “一颗而已。”话虽这样说, 四爷的心还是不安的,“不知对孩子会否有害。”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是问这孩子还要不要得,吴景一时可就不敢妄言了,哪怕他觉得没什么大碍,还是谨慎道:“这事倒是无例可循,下官也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从脉象上看,胎儿并未受到影响。” 四爷一时也作难了,这些太医最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有九成的把握也要说的千难万难,这便不再为难吴景。 萧歆当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丹药的成分就那些,虽说都是重金属,毕竟摄入有限,而且她还马上喝了灵泉水去化解,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好跟四爷明说,所以也只能宽慰道:“吴太医既然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才是,他们这些人爷难道还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留一手的,哪怕再把稳的事也不敢打包票。” 四爷却道:“这事到底马虎不得。”就怕伤了孩子的根本,就是生下来,未必能好养活。可这话到底不敢跟福晋说,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反而吓着福晋,这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爷就是求个安心,道理哪里不懂。那两个江湖道士已经被爷赶走了,以后再不听信这些。” 说是这样说,可第二天萧歆还是听说四爷亲自赶去了在景山后面的法渊寺,也就是二世章嘉的驻锡寺庙。 萧歆心知四爷这是去寻求精神上的安慰,便也随他去了,要不这人真能把自己钻牛角尖里去。 四爷在佛像前虔诚地默念着经文,手里的念珠不停的转动着。 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得道高僧,这人便是二世章嘉。 二世章嘉缓缓问道:“圆明心中有何疑惑,在佛主面前只管道来。” 圆明是四爷在佛教里的法名,二世章嘉既来普法,自然是众生平等。哪怕面对康熙皇帝,也没有卑亢。 四爷在佛前叩首,又把念珠奉到案上,才转身面对二世章嘉,说出了困扰自己的事。“因圆明听信术士之言险些酿下大祸,如今祸虽不至己身,却有可能伤及至未出世的麟儿,故而圆明心中不能安定。” 二世章嘉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这话虽是禅理,同样昭示了因果循环自有数。这个祸是四爷自己招来的,难道真要未出世的孩子为他挡灾?想想已经折掉的两个孩子,四爷的心里就不好受,“还望大师能够指点破解之法。”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三灾七劫,命数如何自有天定,要来的拦不住,要走的勿强留。若是强行逆改,总有因果相随。” 四爷一时怔忡了,这是让他顺其自然,凡事莫强求。 等萧歆听说了这些,也是无不钦佩这些一本正经说空话的大佬。你说他说的没道理吧,仔细想想还是蛮有理的。可这要是说他有理吧,那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可谁让他们是信仰的存在,不管能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心里安慰肯定是有的。 “大师这话我也是赞同的,爷就别太操心了,瞧你这几日都憔悴了。” 四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在萧歆的肚子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 “爷你说这胎会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四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就你这反应来看,该是格格才对。怀弘晖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人,可想应该是个娇气的闺女。” 萧歆又说:“可人不都说酸儿辣女。我倒是觉得会是个阿哥。” “要是阿哥,爷以后得好好打他一顿屁股才行,这么不知心疼自己的额娘,该打。” 萧歆顿时就咝了声,吓的四爷坐直了腰,扶着萧歆直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萧歆这才抬头,竟是一脸的欣喜,“孩子刚刚在动。”虽然穿越过几世,萧歆却都没有生过孩子,就算有乌拉那拉氏生弘晖的记忆,毕竟不是亲身体验的,所以刚刚那一下,还是让她感觉很奇妙。 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加入让我听听,让我摸摸的行列。到最后也不知道歪到哪去,二人腻腻乎乎的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的,还是气喘吁吁的四爷给及时收住,他倒是怕伤了孩子,也不想劳累福晋。 可萧歆哪里能让四爷自己解决,于是还帮他代劳了一回。 四爷也是抑制久了,福晋又是头一遭帮他弄,倒是享受了一回。 叫水的时候干脆把萧歆也抱去一块儿洗了。 再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四爷就搂着萧歆不放手了。“辛苦你了。” 萧歆嗅着四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蹭了蹭,“我这不是怕你忍不住跑到别人屋里去解决,吃亏的还不是我。” 四爷就闷声笑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萧歆肩,“就你这醋性,爷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另一手替萧歆掖好被角,哄道:“睡吧。”二人相拥而眠。 年三十的时候,天还没亮就都起了。 大人还好,萧歆就怕把孩子给冻坏,这便把之前准备好的装备让人给他们穿戴好,那可真是就差牙齿没武装了。 弘晖动了动臃肿的手脚,一脸的嫌弃,“额娘,确定要穿成这样进宫?” 四爷也在整装,回头看了眼,“挺好,就要这样穿。外头可没屋子里暖,一整天下来只怕你扛不住。” “阿玛。”弘晖有点沮丧,没想到阿玛现在帮衬起额娘来越发的不拿他当儿子看了,“弘昱他们该笑话我了。” 话音刚落下去,就被萧歆一指头戳了过来,“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学人家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话四爷听着新鲜,又十分有理。这便赞同道:“听你额娘的,你看南迪就没你那么多牢骚。” 弘晖咕哝她那是敢怒不敢言,才不是听话。 南迪正摸着身上光滑柔软的银狐裘,听弘晖这样说,不免驳了他,“就冲你说这话就该打,嫡额娘这般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怒,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吗。” 萧歆挑眉,这姑娘也是没白对她好,这便帮腔道:“赶明儿让他多打几套拳给你出气。” 吓得弘晖再不敢说衣着不中看的话。虽说这种天气他们起床不需要靠勇气,但出门绝对需要。所以弘晖这些日子也是变着法的躲懒了。 李氏原本还打算带上三阿哥一起去,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别说是萧歆不会让她在这大冷天里带孩子出门,就是四爷也不见得就允许。 “蠢的,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你以为就是为他好吗?”四爷有点不悦。 萧歆倒没有像四爷那样,只是说道:“赶紧让奶嬷嬷抱回去,大年里的,就算爷不求,皇上也不会忘了三阿哥的。”轻扯了下四爷的手,往身后的南迪暼去。 四爷这才看到南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悔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训她额娘,还是在福晋和大阿哥面前。 这不仅是李氏没脸,就是南迪难免也会多想。 这便缓和了语气,“听福晋的。爷几时亏过孩子了,这个节里总能替三阿哥求来恩典的。”这就是给李氏吃了定心丸了,省得他动不动的就把孩子抱出来。 四爷低眼觑,“这东西太腻了。”显然把面果真的当成是柿子了。 萧歆抿嘴笑道:“爷就赏个脸呗,要是不合您的口味,我认罚。” 四爷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顿时就挑眉了,还接过柿子面果上下左右的打量,惊奇道:“这是面做的!”为确认,又再吃了一口。 这可真是新鲜了,“府里几时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厨子,赏。” 再往案上桌上看去,什么橘子形状的,荔枝形状的各色水果样式的面点摆了许多,重点是惟妙惟俏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果皮上的一点褶皱,色泽以及纹理,完全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就是宫里的大厨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准。 “那就谢爷赏了。”萧歆福了福身,顺便解释了这些面果是跟厨娘一起研究的,没想到很成功。 而如果真要论起来,就这随便一个面果都是她上一世花费了大把时间反复练习才做的出来的。绝不是随便研究一下就可以做到的。 “前头进宫的时候听说额娘最近胃口不好,这便想着做些什么送进宫去给换换口味。兴许看着新鲜劲儿能受用一二也未可知。”萧歆解释着说,“而且十四弟正好在府上,顺便也让他带点回去。”省得老在外头说亲哥对他不好。 四爷正捻起一粒荔枝面果来看,还没放进口里,听说十四在,不免就先皱眉了,“他来做什么。”满口的嫌弃。 在四爷不爽十四的时候,萧歆排揎他一二也就算了,没有真挑拨人家兄弟不睦的道理。这便把十四正在演武场教弘晖射箭的事说了,还劝慰道:“十四弟就是还小,心性不成熟,等过两年也就好了,爷好好引导他才是,你只一个劲儿的往外推,他不跟你离心才怪。” 四爷却没了胃口,捻手里的直接就往萧歆嘴里送,“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还小什么小,爷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装傻也要有个度,哪天被老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四哥,你看不上我说我就是了,凭什么这样说八哥。”十四爷的声音再度神出鬼没的传来,没吓着四爷,倒是把萧歆给吓了一跳。 “瞧见没有。”四爷指着十四对萧歆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指望爷怎么对他好,开口闭口八哥八哥,你怎么不干脆认他做你亲哥就是了。” 萧歆只想扶额,这兄弟俩是八字不合吧,这就不能碰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撂挑子啊。这便赶忙着安抚四爷,数落十四道:“不是四嫂说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四哥的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合着你是专门上门气你四哥来的?要真是这样,四嫂也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你还是少来吧,大家都落得清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第九七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那一围子的藤蔓疯长的都野了, 贝勒爷怕夏天的时候里面窝个蛇虫鼠蚁的吓着主子少主,走前就吩咐给处理了。这会趁着花园里也在翻新,就张罗人手一起翻了,来年撒上些娇艳的花种, 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萧歆就了然了。 因为想起府里的用度基本都是内务府供应的,别的东西都好说, 只是蔬菜这一项太过差强人意了。也许本来是挺好挺新鲜的,等派到各人府上,差不多也是蔫蔫儿的了。 就萧歆上一世当大厨养叼的嘴,还真是吃不惯这分下来的菜,所以也不跟林嬷嬷说, 直接就让春喜吩咐下去, 把花园的东南角那块圈起来搭个棚子,咱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嘛。反正四爷以后在圆明园那个大园子里都敢请旨种菜,这自家的府邸有什么不能够的,而且又不止惠及她一人, 四爷自己不就酷爱素菜。 等到菜圃按照萧歆的意思搭建好后, 她便带着弘晖换上棉布衣, 拎上锄头去上实践课去了。 “什么?”林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开始福晋要整个什么菜圃, 她就很反对, 可四爷不在家, 她也不好过于干涉。没想到这会儿还要带着大阿哥做粗活?这还是亲生的吗? 是以林嬷嬷丢下算盘, 一劲儿撵了过去。心想这福晋爱折腾没关系,她要是再不劝着点可就失职了。 弘晖一开始觉得新鲜,撸着袖子卷起裤管刨的很是起劲儿。 只是没半天,就有点受不了了。细皮嫩肉的手掌被磨了好几个泡,他倒是能忍,就是再干活的时候不那么得劲儿了,甚至还有点兴致缺缺。 萧歆也不说弘晖,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拿了空间里种的草药磨成的粉替他擦了手。并且问他,道:“你可知道农户人家是怎么做活吗?” 弘晖认真想了一下,回答说,“种地收割。听先生说,大多数人家还因为地少人多,而税收又是按人头计算的,根本承担不起,索性就把地卖了,去租地主家的田地,可即便如此,一年下来真正剩下的可能只有收成的三四成。再要是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可能连租子都交不起,要么借,要么只能发卖家里的孩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土地越来越多,国家的税收却还在逐年减少,富人越来越富有,而穷人越来越穷的根本原因。” 呀,萧歆真是没想到这孩子会想那么多。 她其实只想让弘晖知道劳动人民的辛苦,这也是她前几世切身体会过的。像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是很难体会百姓生活的疾苦,光靠道听途说远远无法想象。这便解释说,“你说的对。天下百姓苦者居多,但额娘想跟你说是,劳作这件事。种地可不单单是把秧苗子种下去那么简单。翻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可不是所有的农户人家都有牲口来犁地,那地又是非翻不可,还不止要翻一次,这便只能用双手一亩一分的去翻去刨。我们这里拢共不过二亩地,而且还都是府里的奴才翻过一遍的,你尚且经受不住这苦楚,可想普天下那些成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又该是何等艰苦。” 弘晖恍然:“所以每当碰上灾年,皇爷爷总是要下令当年免税,抑或连免三年。这是体谅百姓疾苦,也是与民生息。” 萧歆就忍不住摸了摸弘晖的头,“咱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体会百姓生活毕竟是难的,可是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先人打下这片江山,不是靠某一个人来守,而是咱们爱新觉罗所有的子孙一起来守护,才能完成的千秋大业。” 弘晖就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四爷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要去花园的林嬷嬷,听说福晋正带着大阿哥在花园里翻地。乍一听倒是惊讶,但随即就觉得有失体统,堂堂一个福晋竟然带着阿哥在家务农。不说让满府上下的奴才笑话,就是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正急忙忙的赶过去,没曾想却听到了母子俩的一番对话。 不说有什么错处,却是很颠覆他的认知,心里的感觉也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不仅不困于内宅权利了,就是对有继承权的嫡子也不再灌以严格的管教。 萧歆猛的看到四爷也是吓了一跳。 但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心想八成是不爽动了他的花园。这便趁他开口前拎着弘晖凑上来,“爷这一路可还顺畅。”也不等回答,又指着菜圃笑道:“您瞧我把这儿弄个菜圃可好。这眼看马上就入冬了,把暖棚盖上,种上些绿叶菜,爷冬天也不用馋着没青菜可吃了。” 四爷睨眼,合着这么做都是为了爷? 可瞧着眼前这一对母子俩光着脚,一身的泥,巴巴的等着夸的样子,他倒是也说不出口再责难的话。 “紧着去洗了,仔细着凉。”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偏生硬了些。 萧歆嗳了声,拉着弘晖就回去了。徒留四爷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看着兀的多出个菜圃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儿的。 他这个院子可是请人精心设计的,哪里该布什么景都是有说头的。尤其这个花园最得他的喜欢。 可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给拆了不成?那不是要打福晋的脸,这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关系。除非日子不过了,才找不自在。 这便在心里默许了萧歆的行径。 等晚上洗漱毕了,四爷早早的就把弘晖打发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 “爷这一路上定是辛苦了,瞧您清减了不少呢。”说着还打算叫个人进来给他捶捶背捏捏肩,松快松快。不是要转移注意力,她是真觉得四爷瘦了,可怜见的,瘦了一圈了都。 可想这替皇上办差,就没有轻松的。 四爷却不需要这服务,只让萧歆坐到自己身边,“没事,不过是苦夏。” 萧歆瞟了一眼,这眼看就要秋分了,您还苦哪门子夏呀。 再想想之前寄来的家书,得,这就是位挑食的主,估计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才把自己给糟践瘦了。 嘴里却说,“没事儿,回家了总能补回来。” 四爷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拉着萧歆的手,靠在床头,唠起了嗑。“爷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放下身段陪弘晖去做这些事情。”指的是翻地。说着就感慨起来,“咱们皇家这些子孙就是事事都太理所当然,对天下苍生少了一份爱戴之心,只知利己,忘了什么是长治久安之道。” “都是不知疾苦为何物的龙子凤孙,这也是难免的。”带弘晖去刨地,她主要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让他了解了解餐桌上的菜是怎么来的,要有机会认识五谷,那也是很有益的实践课程。不过对于四爷的话,她可不敢邀功,“我一个关在内宅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解,要说教导,还是得爷。” 四爷点了点头,“弘晖这孩子资质还是有的,就是胆子小了些。”见着他除了行礼问安,你不问,再不多说一句。 萧歆心里白眼,连兄弟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儿子要不怕才奇怪了。嘴里却说,“既然爷也知道弘晖胆小,有时候更应该多给他点鼓励。”说着就把上次弘晖说到直郡王时两眼放光的事说给四爷听了。 四爷听了很是深思了一会儿,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第二天一早四爷就起了。 萧歆以为这是要进宫交差,这便撩起帐子,边打着哈欠边说,“爷吃点再出门吧。” 四爷回身坐床边上止了萧歆的动作,“你这日子过糊涂了?皇上这会儿还没回京。爷带弘晖去马厩挑匹马驹就回来,你且再睡一觉,等回来再吃不迟。”说完,还替萧歆拢了拢头发。 萧歆这才想起来,在四爷去江南的时候,皇上带着几个阿哥并几位娘娘去了热河。 她来了这几个月还没真正进过宫给德妃这个婆婆请过安,只是在皇上的仪仗出京的时候随大流的在城外送了行,却依然没机会跟德妃说上话。 再一琢磨四爷的话,“一大早怪冷的,等出了太阳再去不迟,弘晖今儿难得不用上课,让他再多睡会子呗。” 四爷走到门口又收了脚,回眼看向半裹着被子的福晋,心莫名被撩拔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抿嘴道:“来年可就八岁了,上不上课的也不能惯这习惯。”说完,甩了帘子就走了。 萧歆脑子突然就嗡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八岁可是弘晖的一个大坎,之前总以为自己来了就可以扭转一切,不管发生什么自己还有金手指,又有空间的泉水,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可是说到底她根本不知道弘晖具体出事的时间,以及缘由。 好像之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就要被推翻了一样,这让她有种无处着力的挫败感。 带着这种紧张的情绪,萧歆浑然不觉撵了厨下伺候的,顾自切起了菜,煮起了饭,然后就失手了。 不仅饭菜咸淡不匀,还把自己的手指给切了一个口子。 吓得几个伺候的丫头直哭,就怕四爷回来怪罪他们不经心。 再说四爷看到没有睡懒觉的弘晖,心里就高兴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皇室的子孙在做任何事上都应该自律。这便让他跟着往马厩去。 弘晖就高兴了,这是猜出他阿玛要干嘛了。 要说皇室对于皇子皇孙们的骑射功夫很是看重,这话一点不假。若是达不到皇上的要求,甚至还要被丢到军营里去历练一番才行。 但是皇子阿哥们真正要开始学习弓马骑射却是在十二岁之后,这个年纪也是有一定的考量。 弘晖听说弘昱弘晰他们已经在学习骑射了。同是男孩子,又年纪相仿的,哪里没有羡慕的。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跟阿玛提这事。没想到阿玛却主动提了,他是再高兴不过了。 等到了马厩,管事的太监看到四爷亲自带着大阿哥来这腌臜臭烘的地方,硬是给唬了一跳,忙打千儿请安。 四爷背着手往棚子里看,边问:“还有马驹子没有。” “回贝勒爷的话,倒是有一匹还没上掌的。”说着引到一个单独的马棚前。 四爷第一眼看到马棚里的那匹窄胸长背的枣红色小马驹时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就听太监在一旁介绍,“这匹小驹子是福晋的坐骑所产。” 四爷这一路回来,想了很多。 太子固然让人生气,可自己也是知道他的,其实真论起来也没什么好置气的,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这回闹开了,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以后不用再去应承不说,也省得再跟着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样一想,心情也就好了起来,管他们斗去,他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福晋,教教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会儿见萧歆连个斗篷也没披,忙解了自己身上的给她罩上系紧,“爷不过是晚了点回来,至于撵到门上守着,除了你那儿,爷还能往哪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第九八章 防盗比7048小时,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直到回了府里, 十三爷还纳罕不住, “你说四哥这是被四嫂给辖制住了吧!” 十三福晋啃着被十三爷捂热的地瓜, 含糊不清道:“要我是四爷我也愿意被四嫂这么管着。”多新鲜呐,堂堂一个福晋亲自下厨,四爷该知足了。 十三爷站在男人的角度可不这么认为, 这没有侧室格格那些也就罢了,四哥那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窝, 不是胜在数量, 而是美貌。 这男人看女人还不是除了脸子就是身子。 之前四哥怎么样十三爷不知道,他只知道四哥的侧室和格格没少给他生孩子。 再看今晚这架势,这可真是让他长见识了。 四嫂平时看着挺贤惠和顺的, 没想到辖制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十三爷老神在在的想了一通, 在心里替他四哥点蜡的同时,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福晋。 十三福晋正吃的香呢, 被十三爷用奇怪的眼神这么一瞧, 顿时就把剩下不到半个地瓜往旁边一搁, “怎么着,爷这是也打算分个初一十五了是吗。” 十三爷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这怎么话说的,爷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了。只是瞧你再这么吃下去, 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十三福晋却把擦手的帕子往十三爷脸上一丢, “觉自然是要睡的, 却不能伺候您了爷, 自个儿找地儿睡去吧。”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大方的意思,人都进里屋了,还不忘交代,“天冷,爷多铺两层被子才是,仔细别冻着了。” 十三爷只觉得脸疼,真是该,好端端的干嘛把这事拿回家来分享。 要分享也该是找个爷们,再一起同情四哥,那该多得劲儿。 女人才不会同情四哥,只会觉得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男人。这心有不甘之下,哪里会有什么好脸子。 大朝的时候康熙就给满朝官员讲了个故事,说是梦到了一些已故老臣,心里颇有感念,所以决定在前海那边修建一座祠堂供奉,好让后世之人可以铭记先人之功。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就炸开锅了。那些个满族亲贵祖上哪个不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这等光耀门楣的事要没他们的份,还真就不同意了。 蔡禾廷代康熙解释了入主贤良祠的必要条件,什么出身好不好没关系,最主要还是要入主之人人品德性过硬,官声名声无亏。 譬如一个人为官清廉,但要是私德有亏,那就抱歉了,贤良祠只接纳精品,任何一粒老鼠屎都别想混进去。 但是,有句话不是说是在人为吗。世上哪里就有绝对之事。 是以,那些祖辈的确有过累世之功,但为人方面又的确有些不羁的,朝廷也会酌情考量。比如其后代子孙在其他地方为朝廷做出卓越贡献的,也是可以被破格纳入贤良祠。 可是什么样贡献才叫卓越呢?一时之间大家也是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四爷就朝官员堆里撇了一眼,立马就有一个托出列,竟是有事启奏。 康熙好整以暇的准奏。 这个托虽然品级不高,才四品,但祖上也是出了个将军的。 待一通奏报下来,那位祖先除了个人行为有点不检,曾被世祖爷训斥过,并降两级以处罚,没有别的大差错。 所以托觉得,他作为子孙有义务替祖辈弥补缺失,愿将半数家产捐出,进而让其能够享有这个无上荣耀。 到这时,大家似乎才慢慢回过味来,这个糖虽然看着诱人,可它却是放在坑里的。 所以,有一部分人就先缩了。 有那惜财的,自然就有爱名声的。 这一场双簧唱下来,到也不至于干吆喝。 散朝的时候,还没出宫门,九爷就忍不住开始吐槽,“要我说这损招肯定是四哥出的。皇上都哭了多少年穷了,可再穷也从没打过臣下的主意。四哥这样做,皇上跟臣子们的那点情分还能剩多少。” 八爷却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四哥这也是为皇阿玛分忧解难。你也说都穷了这么多年,可又有谁真正体谅过皇阿玛的难处。我们都是做儿子的,到底不如四哥贴心。”心里不免感慨,四哥这样做虽是得了圣心,但却离了臣道,将来若能上进,支持他的大臣必然是少之又少的。 看了一眼十四,“十四弟怎么心事重重的。” 十四爷有点不爽,“这督建祠堂的差事怎么就落到了老十三手里。” 八爷也才想到一样,“这你得问四哥了,他定然是清楚内里的。”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想着十三这人平时看着不打眼,关键时候倒是都有他,太子找上他,老四也对他多有关照,真是什么运道。 九爷道:“哪里还用的着问,这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吗。四哥这是在拉拔老十三。” 八爷道:“九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么说岂不是要让十四弟同四哥不睦。四哥的为人我们是再清楚不过,他是断不会有私心的。” 十爷顺势附和,“八哥说的是,九哥你就别老是挑拨老十四哥俩了,不就是建个祠堂嘛,能有什么油水。” “我说老十,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拿一百万两去建祠堂,”九爷嗤笑,“就是买下你的府邸都够,你说有没油水。” 十爷一脸懵逼,他们出宫的时候府邸都是皇上赐的,平时跟着老九他们也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哪里知道算这笔账。 而且这没有实物,一百万两听在耳朵里跟千百两也没差。 九爷见十爷那样就忍不住要教导他,“平时让你多学着点偏要躲懒,这一到关键时候是不是就露怯了。” 十爷也不尴尬,他们这几个兄弟谁跟谁啊,这便打着哈哈,“就是南书房的师傅罚成那样不也没把我教导成才。九哥你就别再想能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奇迹了。反正有你们这些哥哥在,还能没我的好吗。”这是打定主意赖着哥哥们混吃混喝了。 八爷也是头疼,明眼人都觉得他有三个好兄弟好帮手,可除了爱经营会挣钱的老九,那两个说是拖油瓶都是客气的,关键时候还总爱给他掉链子。 可是谁让他名声在外呢,再苦也不能砸了招牌啊。 这便拍了拍老十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四哥没先想着你是他不对,可这都是替皇上办差,谁接不一样呢,用心就行了,你也别再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四哥理论了。”真的,八爷只差说出好弟弟,求你别再给哥哥招黑了行吗,刚刚你是没看到老四看他的眼神,冷漠的像焠了冰一样。可想他是有都看不上老十四跟着自己混。 偏偏老十四又是个混不吝的,不管怎么明示暗示,让他好好巴结自己亲哥去,他非但听不进去,每每还跑到老四跟前去卖他的好。 要不是八爷脾气好,有时候真想捶老十四一顿。 十四爷很给八爷脸的说道:“既然八哥你这样说,这回我就不同他计较了。”但是想想还是不得劲,“八哥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提醒提醒四哥,往后再有好差事想着我这个弟弟点。” 这话没毛病。 但八爷真心不喜欢被这样请教,这便看向九爷他们,“你问问你的九哥他们,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有的雷该抛就得抛,攥手里炸膛了伤的还不是自己。 别看老十平时没什么大智慧,小心眼还挺多。这会儿也不正面说什么,干脆蹲下去扎鞋带去了。 九爷是个实心眼的,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还一个劲鼓励十四爷道:“四哥除了看着不太好相与了点,说话刻薄了点,待人严厉了点,待客抠门了点外,其实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你只记得跟他好好说话,凡事别逞能,多谦让,也就不会再闹的不欢而散了。” 八爷和十爷听着这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赶紧的看看左右有没耳目,忙忙着找借口双双先走一步了。 徒留九爷看着十四爷纳闷,“这赶着去宫外出恭不得憋死啊。”想想蛋都疼。 不管外头再热闹,萧歆在宅院深处也是平静的,充实而不枯燥。 “额娘,这把弓箭太小了,使着不得劲,换把大的吧。”演武场上,阳光洒了一地,也照的萧歆母子二人脸颊泛红。 萧歆只把自己的丢给弘晖,笑道:“就算你再有能耐,也别操之过急,早先你阿玛不是一直教导凡事还需循序渐进,急于求成就算真成练成了只怕是要适得其反。”原想着弘晖力气再大也拉不开她这把,没曾想再一打眼看去,竟是拉了个满弓。 萧歆禁不住夸道:“倒是额娘小瞧咱们的大阿哥了。”说着话就让弘晖赶紧收手,这冷不丁使大力气,别伤了手腕才是。 弘晖却不过瘾,捻起箭就要去射。还不忘问萧歆,“这样可对额娘。” “马步都没扎稳学什么大人射箭。”场边,十四爷的声音兀然介入。没几步人就到了跟前,“四嫂。” 这个礼萧歆可不敢受,赶紧避开身受了半礼,道:“十四弟这会儿怎么有空上门,你四哥还没回来呢。”既然都正面碰上了,再回避反而显得畏缩,倒不如坦荡点。反正在外头,又有一堆的下人在场。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串个门子。”十四爷很自然的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弘晖身边。听他规规矩矩的叫着自己十四叔,再想想他的阿玛从来没对自己好脸子过,心里就舒坦。这便让一边伺候的拿把弓来,竟是要亲自教导弘晖。 弘晖偷偷撇了眼萧歆,见她点头默许,这才高兴的学着他十四叔的样子扎稳下盘,拉弓射箭 萧歆在场边看了一会儿,见十四教的认真,弘晖也学的起劲儿。这便交代了声伺候的,就回后院去了。 早晨让人准备做面果的东西都已经齐整了,这会儿刚好可以动手做。 “阿玛,这匹马可以给儿子吗。”弘晖掩不住激动的说着,这一看就是好马。 太监忙说:“只是这马生来性子烈,至今也还没上马蹄铁。大阿哥初学,把稳起见,不如贝勒爷给挑一匹温顺的。” 就是再烈的马,要想上马蹄铁,这些人总是能有法子的,何况还是一匹小马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怕大阿哥有个什么闪失难逃罪责。 四爷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你也听到了,这马还没被驯化,真要想骑走,就自己想办法驯服了。” 在四爷面前,弘晖比平时还要要强,就算心里再没底,也是硬着头皮要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第九九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爷放心, 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 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 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 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 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还没开始说呢, 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干脆点, 同他划清界限, 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 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 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 也好办, 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 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不是还在襁褓里嘛,只要教养好,谁说就一定会长歪。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个醋坛子还有这样贤惠的一面,不免握着萧歆的手揉了揉,“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心,等过年的时候再提吧。” 萧歆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操心的除了经济问题,大概就是西北各部族的问题。虽然还没闹大,但做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皇帝来说,他的目光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对西北用兵是迟早的事。 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就是打的军需后援。 康熙朝前几十年就没安定过,国库早就空虚不说,皇上自己又是个仁爱之君,一体恤那些有功的臣下,可不就是可劲儿了奖赏。 如今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下边人谁管你作难啊,一个个的还不都是该怎么过好日子还怎么过,半点没有替皇上分忧的意思。 四爷虽然没说,但萧歆可以猜想到,他之前下江南就是去收往年的欠税。 这便玩笑似的说道:“我给爷讲个故事。” 四爷虽然觉得有些跳脱,却也没阻止,只以为萧歆这是要给自己逗闷子,便洗耳恭听。 “相传岭南的偏远山村里有一个寡妇村,那里的寡妇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恪守不渝的把当寡妇做为终身目标。爷知道为什么吗?” 四爷一时没琢磨明白,就听萧歆笑说,“她们其中也不乏有好出路的,偏偏朝廷允诺要给她们建一座贞节牌坊,并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可以永远铭记她们的高尚品德。您说,这可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四爷却不这么认为,反问起萧歆来,“依你的意思,换作是你,是要赶紧重起炉灶了?” 哎哟我的爷,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第一百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四爷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浓香四溢,渐觉口舌生津,便说, “才刚做了道场,合该忌口才是。” 萧歆也是很上道的, “爷放心, 这是素锅。” 说是这样说, 其实汤头却是让人煨了半天吊出来的。 四爷食素为主,口味一直比较清淡,所以这一顿呼啦啦的吃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时萧歆才说, “十四弟又惹你生气了。”这人啊,老是郁气可不行, 疏通了才能身心通畅, 要不闭塞久了早晚得生病。 四爷这才沉沉嗯了声, 还没开始说呢,萧歆就先上口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 爷同他生气,您气的过来嘛。要我说, 干脆点,同他划清界限, 爱认谁做哥哥都由他去,只一点得分清楚, 不管他以后是好是赖, 都不与我们相干。就算蹬上青云梯了, 我们也不会奉承讨好。反之,更不会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爷要是觉得豁不开脸子,也好办,我去同他福晋说去。” 四爷定定的看着萧歆,这女人是疯了吗? 要说十四混蛋那是有的,可那也没有到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真那样,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皇上又该怎么看他。 只是再一想就忽然明白了,看着萧歆,心里一阵的柔软。“难为你这样为爷着想,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萧歆含着笑,道:“爷好我才能好不是,没道理看着你一劲儿的生闷气,我却不管不顾。” 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萧歆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起码现在不会再去计较哄四爷是件费劲儿的事,反正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顺应自然。 等洗漱毕了,四爷就拉着萧歆一起靠在炕上聊天。 “爷到底是怎么看十四跟着八爷的事。”毕竟是一母同胞,能有多大的仇恨这样两看互厌,难道真就因为立场不同,才彼此怨恨的? “他爱跟谁,爷都没意见,就是老爱干些现眼的事让人气不过。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考虑宫里的娘娘会不会被拖累,爷这个亲哥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只知一味地上蹿下跳,被人当枪使还一副我要是没价值,人家也不会这样看上的蠢样就让人不待见。” 萧歆咋舌,“合着十四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跟着八爷,是想借他的声势打自己的招牌。” 四爷不置可否,“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老八那人岂是他能算计到的。” 萧歆就觉得这些人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虽说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平时看着也是各有闷子逗,可私下里还是少不了有沉重的一面。不免劝了句,“不管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爷还多担待点才是,真计较不就跟他一样了。到时候真正为难的还不是宫里的额娘。” 四爷伸手就把萧歆拉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也在她的颈窝蹭着,“你的用心,爷都知道。” 萧歆被蹭的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要琢磨什么奉承话,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浮现出来的竟是早前原主才跟四爷成亲那会整日蜜里调油的场景。 这一失神,倒是被四爷给勾住了下颌,一挑,倒是成了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 萧歆原本是觉得顺势而为算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也的确有点不人道。 没想到四爷却突然说,“这几年亏待你的,爷会通通弥补回来的。” 这个弥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老夫老妻的,久没在一起,反倒还不知道怎么磨合了。尤其是原主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没过夫妻生活了,真是生疏到了解放前。 就这,四爷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不在乎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顺畅,反正最后是趴在萧歆的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萧歆虽然有原主跟四爷在一起时的记忆,到底是第一回跟四爷过夫妻生活,加上满炕满褥挥之不去的旖旎,难免有些羞赧。 等叫了水,整理好再躺下,四爷有点食髓知味的摸着萧歆腰,“别只顾着上下打理,亏待了自己。”腰细的双手都能握住,要不是有所顾及,他这会铁定停不下来。 萧歆依着四爷,也不管他那些动作,就怕再闹起来收不了场,这便打起哈欠,闭着眼说:“我好着呢,爷就甭操心了。” 四爷也不多言语,替萧歆把被子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四爷要进宫交差,正好也是福晋们进宫请安的日子,所以夫妻俩也没贪睡,早早的就起身了。 只是让萧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过是过了一回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林嬷嬷硬是端来了许多的补品给他们吃。她倒是还好,燕窝雪蛤之类的。四爷那些可真是没眼看了,才二十几岁的人,至于这样养身? 四爷倒是不奇怪,穿戴整齐了就把汤给喝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说李氏带着孩子来求见了。 四爷先皱眉了,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非得把孩子也带出来。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让人赶紧叫进来,省得待会儿冷着孩子。 萧歆也是别扭,这侧室来找老公,她该往哪站,其乐融融她可装不出来。这便假意不满刚刚上身的衣裳,去里头重新挑选去了。 四爷见李氏果真亲自抱着孩子来,略有些不满道:“有什么事不能派人传话,这一大早带着孩子出门,冻着了你就能心安。”说着挑起襁褓看了眼。 李氏是个柔媚的,身量小,声量也是低的。在四爷面前一贯最是温顺,才讨得这些年的青睐。 但她也是个明白人,四爷再回到正院来跟往常可是不太一样的。 就说从江南回来都好些时日了也没在她那儿留宿过,至多也就去看看孩子,跟她说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多都是围绕着孩子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如今孩子也快半岁了,宫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些赐名的。 可就她的身份,进宫请安都得福晋带着才行,这么干等着又煎熬,这才硬着头皮来求,也好过成天阿哥阿哥的被叫着,像个没根的。 四爷听说了李氏的来意,并没有满口答应她。 皇上没有赐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才没敢轻易赐名,要不一个名字,哪里就能难住皇上不成。 这样一想,就道:“爷有成算,你只管回去待着就是,爷还能薄待自己的孩子?” 李氏诺诺应着,本来还想说的话,见苏培盛几次要提醒四爷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这便作罢,回去了。 路上,萧歆也顺便提了一嘴,“爷何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替三阿哥讨个名。”反正弘时养的成,何不大方点。就算记载里他长大后跟四爷的父子关系十分不睦,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帮衬着八爷倒打四爷一耙,甚至混账到逼的四爷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认八爷做阿玛去。 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不是还在襁褓里嘛,只要教养好,谁说就一定会长歪。 四爷倒是没想到这个醋坛子还有这样贤惠的一面,不免握着萧歆的手揉了揉,“爷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心,等过年的时候再提吧。” 萧歆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操心的除了经济问题,大概就是西北各部族的问题。虽然还没闹大,但做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皇帝来说,他的目光肯定是异于常人的敏锐,对西北用兵是迟早的事。 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就是打的军需后援。 康熙朝前几十年就没安定过,国库早就空虚不说,皇上自己又是个仁爱之君,一体恤那些有功的臣下,可不就是可劲儿了奖赏。 如今真正到了需要的时候,下边人谁管你作难啊,一个个的还不都是该怎么过好日子还怎么过,半点没有替皇上分忧的意思。 四爷虽然没说,但萧歆可以猜想到,他之前下江南就是去收往年的欠税。 这便玩笑似的说道:“我给爷讲个故事。” 四爷虽然觉得有些跳脱,却也没阻止,只以为萧歆这是要给自己逗闷子,便洗耳恭听。 “相传岭南的偏远山村里有一个寡妇村,那里的寡妇不管是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恪守不渝的把当寡妇做为终身目标。爷知道为什么吗?” 四爷一时没琢磨明白,就听萧歆笑说,“她们其中也不乏有好出路的,偏偏朝廷允诺要给她们建一座贞节牌坊,并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可以永远铭记她们的高尚品德。您说,这可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什么。” 四爷却不这么认为,反问起萧歆来,“依你的意思,换作是你,是要赶紧重起炉灶了?” 哎哟我的爷,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可又不能说的太白,于是顺毛道:“赶紧呸了,我不过是随便捻了个玩笑而已,瞧爷这认真劲儿,再不敢这样口没遮拦了还不行吗。” 四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萧歆,“这种玩笑少开。” 九爷哈着气搓手又搓脸,“这鬼天气,才进十月怎么就这么冷了,往年也不见这样邪性的。”说着就朝对面端坐着的四爷看去,“我说四哥,你们府上前几天在唱什么大戏,怪热闹的,怎么也不喊我们一块儿去凑凑热闹。”说完就看向十爷。 这位在平日里跟九爷是出了名的哼哈二将,不论彼此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那都是火速响应附和的,八/九不离十说的可不就是他们哥几个。 但是这会再看十爷,好像没接收到他九哥投递来的眼色一样,歪着脖子跟个太监在那掰扯什么祖母绿扳指好看还是白玉扳指显身份。 饶是九爷都要把嗓子咳废了,那厢愣是巍然不动。 不怪十爷装怂,这么多哥哥在场,他哪里敢瞎嘚瑟。老四的亏他是吃过一次再不想来二次的。 所以这会儿也只能对不起九哥了。 九爷也是想掀桌。都当他傻的吧,有事没事爱现眼,这不是老十四还没来,他先给热热场。 而且他就是看老四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受不了,都是皇子阿哥,凭什么看不起他们。 其实道理谁不懂,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撩一下,真能把老四惹恼了,心里也得意一回不是。 但是现在这么多哥哥在场,老十这个怂包又给掉链子,这就他一个跳出来猴急白脸的,可不就显得不懂事了。 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哥哥的面没大没小,这便看了他八哥一眼。 心想八哥素来慷慨仁义,断不会看着他坐蜡,哪怕是支应上一声,也不会让他觉得这么别扭。 没想到,他竟然端起茶碗细细品茶了。 八爷也是无奈,既然是太子把他们召来的,等下就算他不问,也有的是机会可以旁敲侧击。倘若没什么事还罢了,真要是四哥家里有什么事,你再这样一副讨人嫌的样子,不是成心找茬是什么。 这大冷天的,九爷愣是给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可这活人岂能让尿给憋死。眼见老十三跟老十四陆续进来,这便一把抓住老十四,“十四弟来的正好,你快同我们说说四哥府上的事吧,这不知内里的,可把人给急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一零一章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这都多少年了。 除了新婚那段时间,哪日来正院乌拉那拉氏不是穿戴齐整,规规矩矩的见礼, 就好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一样, 板板正正的,半点情趣没有, 哪里还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四爷都快忘了他的福晋本来的样子了, 脑子里有的全是衣着端庄沉重,妆容亦是不遑多让的木头人。 如今这素颜薄衣的,却似回到了那年仲夏夜。 萧歆也不理杵在那儿出神的四爷, 只吩咐屋里伺候的丫头,“还照常例给爷准备行李就成,还有那解暑的茶包多带一些,酸梅膏也备上两罐。”回头看了四爷一眼,“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既然都不和谐了, 也没必要假意维持表面的和气。 四爷堂堂一家之主, 还真没听出被逐客的味道。反而还坐了下来,“待会儿再说。”俨然一副有私房话的样子。 萧歆也是没想到四爷这个过场走的这么认真。在她看来,原主其实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 实在没必要再关起门来装恩爱, 相信满府的下人也是看的真真的。 “今儿是初几来着。”你听不懂,我就说句你能听懂的吧。 眼见丫头们拾掇的差不多了, 再不把那位爷撵了, 待会伺候的都退出去了再相顾无言岂不是更尴尬。 倒不是她看不上四爷, 只是暂时还没想跟四爷怎么样,就算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了难以避免的事,那也不要是刚来的现在,起码得让人有个适应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 “回福晋话,今儿刚好初一。”嬷嬷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那位更是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爷知道你希望爷留下。 萧歆只是觉得有点脸疼,可哪里还敢再说出什么更放肆的话。 虽说这大清的福晋轻易休不得,但要给你不自在还是很容易的。这便让人紧着拧了帕子来给四爷擦把脸先。 嬷嬷也是伺候人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看不清这里面的眉眼官司,等伺候好还赶紧的把人都秋风扫落叶似的遣退了。 “爷可要吃点宵夜,今儿新进了一些菌子,我同弘晖吃着都觉得新鲜,给您下碗面吧。”既然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萧歆便提议着说。 吃饱了不就犯困了,大概也就没有其他什么心思了吧! 四爷就朝萧歆看去了,前两日他就听说弘晖回主院来用膳的事,还听说福晋亲自下厨了。 当时也就好奇了一下,以他对乌拉那拉氏的了解,她对于打理家事的热忱,可比对关心他们这两父子高多了。 如今见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便浑不在意的说道:“有奴才呢,让他们做去便是。”对于吃,四爷素来没什么热忱。 萧歆又看了眼径自解衣的四爷,如果没理解错,这是在质疑她的手艺? 本来萧歆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不过借口走开罢了。现在却是非要露一手不可了。 于是等四爷把一整碗手工面连面带汤吃的连渣渣都不剩,并且压制不住的打了个嗝的时候,不用看萧歆的脸,都感觉的出她要嘲笑自己,这脸打的。 “爷不在家这些日子,少给弘晖吃荤腥的,他的脾胃虚,不好克化。” 萧歆还想看四爷笑话呢,没想到这人刚刚吃了她的一点也没有嘴软的意思,这还倒打一耙了。 果然是个不讨喜的人设,怪道没有兄弟爱跟他亲近,这脾性,谁受得了。 萧歆正腹诽着,四爷又道:“时候还早,陪爷出去走走。” 消食还是其次,其实也是因为久没处在一起,都要忘了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依稀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福晋倒是个活泛的,两人互补着,日子过的倒也合意。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清,远着久了,不就淡了。 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看着那递过来的手,萧歆感觉出四爷这是在卖好吧!真是稀了个奇,高冷的四爷还会做这举动。 好吧,自鸣钟也才走到八点,大夏天的的确不算晚,且陪你去消食吧。 只是走了好一会儿,手都被牵出汗来了,也不见四爷吱个声,果真是纯散步! “今晚,爷很舒心。”冷不伶仃的,四爷来了这么一句。 萧歆听的没头没脑。 四爷停下来,要说什么,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哄女人的软话,这便看着萧歆的眼睛,拨弄了下披在她肩头的头发,“这样就很好。” 年纪也不多大,二十出头的人,整日打扮的老气横秋的,便就是他不怎么在意这些,瞧着也是沉重。 萧歆有点小别扭,就算跟原主是老夫老妻,但对她来说四爷真的就是个陌生人,刚刚到现在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句话,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有那个眼神,真的不是她想太多,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要吹灯放帐上大保健了。 不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奈何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冲撞了过来。“贝勒爷您快去瞧瞧吧,三阿哥竟是有些不好了。” 四爷猛的回头,“白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不怪他紧张,这都已经折了两个儿子了,三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弱的,这好不容易熬过了满月,才慢慢有了精气神,最是经不起半点病痛的时候。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奴才们是千小心万谨慎,不知怎的,三阿哥傍晚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了,没吃两口就困了,刚刚却是又吐又泄了起来,侧福晋慌的完全没了章程,只在那抱着阿哥一个劲的哭,贝勒爷快去瞧瞧吧。” 四爷是真紧张了,皇室的子嗣夭折的实在是太多了,哪年不得折上个把。只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这便没顾上再跟萧歆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去。 对于这个突发事件,萧歆倒是没觉被搅了好事而心生不愤。反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要不真的一来就被啪啪啪,那她一定会膈应死的。 可是话说回来,堂堂一个福晋住的主院,怎么说也是这后宅的大老板,小老婆的丫鬟撞到跟前也没个人阻拦,这很说不过去啊。她现在都要开始怀疑身边伺候的人可信度以及能力问题了。 要找个时间内测一下才行,该重新洗牌的重新洗牌,该撵的撵,该放的放,该提拔的提拔。不说控制住方方面面,她的地盘起码要把紧门户才是。 第二天萧歆才听陪嫁的王嬷嬷说,李氏的那个三阿哥折腾了一宿,太医都请了两回,起先连药都喂不进去,黎明的时候才稍消停了下来。听那口气,竟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萧歆敦促着弘晖吃早饭,头也没回道:“待会儿嬷嬷就带些药材过去瞧瞧,再看看三阿哥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不拘要人还是药。” 亲自卖好还是算了吧,该做的不亏待就行了,那些说妻妾之间和睦相处的都是扯淡。 “额娘不去吗?”弘晖奇怪道。以前但凡侧院的姐姐身有不适,额娘必然会亲自过去看望。 萧歆把一个刚剥好的水煮蛋递到弘晖手里,“有你阿玛在呢,额娘就不去裹乱了。就是你也别去。” 王嬷嬷瞧了瞧萧歆,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福晋这是真的豁达了。本来嘛,哪有当家主母对妾室这般的好法,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需要事事周全到如斯地步,不争宠也就罢了,对庶出的几个小主子一点不比对自己的差。别人倒是都说一句贤惠了,却也没见贝勒爷一句好话,就连侧院那几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她说,都是惯的。 萧歆可不知道王嬷嬷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不是很膈应人嘛,老公陪着小老婆孩子,自己巴巴的过去,这是去看老公呢还是看老公跟小老婆生的孩子? 但是,对弘晖肯定不能用嫡庶有别来区别对待,要知道咱们的康熙皇上可是以仁孝治天下,最是看重父子兄弟一家亲,甭管嫡庶,在他看来都是亲亲好兄弟。是亲的就得相亲相爱。 所以,“你自个儿且还在调理身子,虽说吃的是药膳,到底带了一股子药味儿,去了还得让人防着你有什么病气,免得过给你三弟。到时候你不自在不说,下面的奴才也跟着作难,没怎么就罢了,要有个好歹,是能赖你好心好意去看望弟弟给害的?少不得还是下面的人遭殃。你皇爷爷可是常说,要善待下面的奴才,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对待生命还是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心。” 弘晖听的一楞,随即便认真道:“儿子记住了。” 萧歆握了握弘晖的肩,“额娘的意思不是让你疏远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他现在还小,有那么多人精心照料,又有太医守着,不消两日也就无碍了。若是大伙一窝蜂的围过去,人多口杂的,对他未必就好。” “就像先生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其实就是一个道理。” 萧歆笑了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富贵人家总爱小题大做,也许只是小症候,这样兴师动众的,本来都不用吃药的事,太医要是不开出两副药,显得不重视似的。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就是能随便吃药的呢。 等到弘晖回前头去上课的时候,四爷就略显疲惫的进门了。 而且这南迪格格哪里是受了什么惊吓需要驱邪,明眼一看都可以看出个大概来,除了营养不良外,就是最近被寒邪入侵,初犯的时候没有好好延医问药,时间一久可不就深入脏腑,加上生病胃口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蔫蔫的。 这要治其实也很简单,四神炖点小肠瘦肉,调理调理也就会慢慢身体好起来。 可萧歆实在是懒得再跟李氏费口舌,跟这种潜意识就把你当假想敌的人来说,你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针对她。 于是说道:“既然侧福晋不知道怎么养孩子,那我就替你养好了。”真是不吓唬吓唬不知道本福晋的厉害。 李氏彻底傻眼了,她是再没想到萧歆霸道如斯。不说她自己有个嫡长子,就是她真愿意,把她们这些女人的孩子都记到名下,她们也不能说个不字,这就是正室嫡妻的权利。 听萧歆把这话放出来,李氏也是怕了,忙放软了姿态,“大格格都这么大了,福晋再带去养也没什么意思。妾才刚也是急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混话,您别往心里去才是。” 萧歆却觉得李氏这是在和稀泥,心想这事还是该让四爷自己处理,她在中间只会越裹越乱。 念头刚落下,四爷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看南迪格格病恹恹的歪在榻上,转头就质问了李氏,“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碍。” 萧歆挑眉,合着四爷之前就知道了。 李氏的眼泪不要钱的滚了下来,可怜巴巴道:“妾也是没想到啊。”全然无视还在场的萧歆。 萧歆突然就觉得,李氏之所以能替四爷生了四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个感觉,太特么让人不爽了。正想走人,就听四爷下了个决定,“将大格格暂时迁到正院去养病。” “爷。”李氏哀声祈求,“您不能这么对我啊。”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 嗳嗳嗳,我还不愿意呢。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争执这些,四爷估计就要真恼了。 是以萧歆回身说了句,“你自己也说了,大格格都这么大了,我认去也没意思。何况爷也说了是暂时,早晚是要回来的。”说着也不看他们脸色,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就拿上大斗篷把南迪格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走了。 得知了四爷的意思,林嬷嬷也不用吩咐,回正院就带着几个人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待收拾好了才去请萧歆来过目。 林嬷嬷办事向来是稳当的,萧歆对她也是多有信任。里外看了一圈,“虽说大格格是过来养病的,这起居室还是依着她的喜好来摆设,但也别太素净了,姑娘家的,合该鲜艳些看着也活泛。” 林嬷嬷一一记下。不一会儿太医就上门了,请脉开方抓药煎药不在话下。 只是四爷回房想要了解一二大格格的事,发现福晋却不大理自己了。“这就睡着了?”他一手搭上萧歆的肩,才想把人扳过来瞧瞧睡没睡着,突然就听她说,“爷明儿不是还要上朝,早点歇着吧。” 这怎么话说的。“谁又惹着你了。”瞧着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的酸溜溜。 萧歆冷笑,“谁敢惹我呀,不过是自己找的不自在。” 四爷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来,凑到萧歆耳朵边,说道:“这是醋性又上来了。” “可不是呢嘛,比起人家我算什么,生孩子不如人,温柔贤惠更是没有。您还回来做什么,合该好好安慰人家才是。”这一不爽起来,可就没好话了。 四爷也不恼,把人扳过来摁住,“平时看你也没对南迪少了好,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跟个孩子拈酸吃醋,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 萧歆动了动肩膀,合着您压根就没往李氏那儿想? 四爷反倒起了兴致,先吃了萧歆一嘴,才再说:“想要孩子还不简单。” “大格格可还在隔壁呢。”萧歆挣了挣,没道理才把孩子接过来就凉着,她还打算待会再去看看呢。 四爷却上下其手,抽空说了句,“放心,吵不着她。” 萧歆心说咱们的关注点是不是太不一样了四爷。 可是四爷哪里还给萧歆机会分心,没两下就让她忘乎所以了。直到半夜罢休。 洗好了再躺进被褥里的时候,四爷揩着萧歆的脸打趣道:“你要是能给爷再生个阿哥,莫说是不再去侧院的话,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渣,真把其他女人当玩意儿了? 萧歆拍开四爷的手,睨他,“爷这新鲜话都冲多少人说过了,少拿这话哄我,不管用。”说着背过身去了。 四爷难得笑了,点了点萧歆,“不管你信不信,爷是真希望你能给爷再生个儿子。” 萧歆抿了抿嘴,“爷张口闭口的儿子,合着要是格格还能不要了不成。” 四爷忍俊不禁,揽着萧歆的肩膀揉了揉,把人扳回过来面对自己,“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爷都喜欢。” 第二天闻着刚磨出来的豆汁萧歆突然就反胃了起来。心里一阵盘算,不会这么灵吧,说什么来什么。 再一算小日子,可不是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林嬷嬷心细,赶紧就把萧歆扶回了屋子,还高兴道:“福晋大喜,奴才这就差人去告诉贝勒爷去。” 萧歆却给止了,“日子还浅呢,不着急说。”又因反胃,这便让林嬷嬷带人去准备早饭了。 弘晖听说她额娘不适,跟谙达练完拳法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回了后院。 “额娘怎么了?请太医来了吗?”一进门就问道。 屋里伺候的赶忙递了热帕子上去,弘晖也只是擦了把手,坐到了炕上,拉住萧歆的手。 萧歆才说没什么大碍,外头又传话来,说是大格格来请安了。 这事闹的。 想着南迪自己还在病中,要让她回屋歇着必定又少不了要多想。于是让她赶紧进来,坐到炕上说话。 不等萧歆说什么,弘晖就先说南迪了,“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进进出出的,再着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额娘又不是那小心眼子的人,不差你的请安问候,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 跟弘晖说话,南迪也没那么拘谨,她捧着茶杯,说道:“我自然是知道嫡额娘的好,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给我送一份过去。只是我这才过来嫡额娘就不适了。”说着,小心翼翼觑了眼萧歆。 萧歆也是服了这个孩子,“你快别想太多了,我这个不适同你可一点干系也没有。”见他们实在好奇,索性也就透露了出来。 两孩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等好事。不免围着萧歆说了一堆话,不在话下。 再说四爷下朝准备出宫的时候就被太子宫的人拦住了。 四爷想着老这么回避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去了毓庆宫。 远远的就看见毓庆宫的宫门大敞,太子站在书桌前疾笔挥毫。 等四爷到了殿前,太子也出来了,脸上带着冷冷的笑,“老四啊老四,我是再没想到你会给我捅刀子,这些年白对你好了。” 四爷也不跟太子敷衍奉承,“太子要是这么看胤禛,那我也没话可说了。”脸色不比太子好看到哪去。 “你”太子指着老四,“好好好,如今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哪里还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就是老十三我也是看走了眼,竟然跟你一起合起伙来坑我。” “二哥。”四爷也恼了,提高了声音,“别扯十三弟,你当我不知道你让十三跟着我去江南做什么?还是当皇阿玛不知道。” 太子被唬了一跳,却仍镇定道:“你少拿皇阿玛来唬我。那一百万两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就连老十三也是嘴严的什么似的,走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来一个个的都是哄我玩呢。你们也跟老大他们有什么区别,都盼着我倒了吧。”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四爷也不隐瞒了,“你当皇阿玛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那些行贿的官员我一个没提,皇阿玛也一个没问。这件事就连大哥和老八他们都不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说着也不觉心寒,习惯了似的,“我要是真想捅你刀子,就不会把那些银子上交,先送到你手上,再把证据交给皇阿玛,岂不是更不会惹嫌疑。而且,你见我落着什么好了?”吃力不讨好说的可不就是他。 太子想了想,好像也是。银子都上交了,自然什么也没有,差事落到了老十三手里,也没老四什么事。这便撇了撇嘴,“是二哥错怪了你,可你瞒着我事儿总是不对。” 四爷就知道太子会这样,这便无所谓道:“既然太子这么看不上胤禛,往后再有事只管找那尽心又听话的奴才去给你办,我还真是伺候不起了。”一甩手,走人了。 徒留太子在那叫唤,“嗳我说老四,你果真是翅膀硬了啊,爱干不干,惯的你。” 四爷也是被气狠了,出了宫门一脚就把脚蹋给踹了,也不上马车,一路走着回去。 伺候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在四爷的气头上瞎打听,这便先遣了个人回府把情况告诉福晋,也好应对一二。 四爷越发觉得乌拉那拉氏奉承他的话是说的越来越如火纯清,邪性的是,他每每听着也是倍感受用。敦促道:“紧着进去吧,外头冷。” 这一幕落到别家阿哥眼里,可就有点酸溜溜的了。作秀做到宫里来,也是没谁了。 但落在别家福晋眼里,四爷俨然就成了好男人的楷模。 饶是恩爱如八爷夫妻俩,八福晋这会儿见了也是眼红的很。心想四爷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长脸的事情。他们家八爷虽然处处看着都好,对她也是少有的尊重,可就是迟迟没再生孩子让她觉得遗憾。不管看着怎么好,她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九福晋哼了声,“没眼力见儿的,扶我一下是能少块肉。” 九爷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合着你在跟爷说话呢?”这可新鲜了,“爷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没病就好,省得花钱延医问药了。” 这人,就是嘴欠。 九福晋听着九爷这样排揎自己,顿时就恼火上了,想也没想一脚就给他蹬了过去。 九爷没防备,这冷不伶仃的来一下,可不就把人给踹趴在了地上。 就在九爷要发飙的时候,看热闹的十爷立马就忍着笑上去扶他九哥了。还边说道:“行了九哥,这也不是家里,就算九嫂再有不是那你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更应该让着点嘛。” 这话可就有点好说不好听了,不仅九爷不领情,连带着九福晋十福晋也都纷纷朝十爷看了过去。 这把十爷给吓得。他相信九嫂不可能打他这个小叔子,但他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个善茬啊,那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爷们留的主。 是以,在十福晋眯起眼看着十爷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他的九哥了,趔趄着追他的八哥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说,八哥,晚上上你那儿涮锅子吧,我带两坛好酒过去哈。 萧歆可不知道在她身后还发生这么一桩趣事。只是在暖房歇脚吃茶等候传唤的时候,看到了相携而来的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彼此面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像是在说谈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见萧歆看向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唤了声四嫂。十四福晋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羡慕道:“四哥四嫂真是越发的鹣鲽情深了。” 萧歆看着眼前的两个花样少女,笑的亲切,道:“老夫老妻的跟你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可比不得。” 十三福晋比较内敛,萧歆这样一说倒是有些没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抿嘴说了句,“四嫂才比我们大几岁,说这样老成的话,也不怕回去四哥恼你。” 十四福晋笑着附和,“就是,还是长嫂呢,就知道拿我们打趣儿,下回再打牌,看我让你不让。” 几人有说有笑的,夏嬷嬷就过来请了。 相比上次的匆匆一面,这次,萧歆认真观察了德妃一回。 虽然算不上特别的美人,却胜在底子好,会保养,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看起来一点不显老。 又是在最好的年纪里获了将近十年的圣宠,在这深宫之中,要没手段,还真是做不到。 关于老四府里的事,德妃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会儿见老四的福晋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强颜欢笑,心知别个没有哄自己,这便笑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能想开,却是比什么都好。” 萧歆撇了眼十三十四福晋,好家伙,别看她们两个年纪不大,却都是会来事儿的主,才刚还一起围在德妃身边说笑,眼见德妃要跟她说话,一齐找嬷嬷讨教针线去了。 萧歆心里就先喜欢上了。回头回道:“媳妇这也是向额娘学的。女人这一辈子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就不能太较劲儿,要不苦的还不是自己,还未必就能栓住爷的心。与其闹的没脸没皮,还不如大方点,只要守好了儿子,总归是有依靠的。”这话,放在古代再经用不过。 饶是德妃听了也是没有不满意的,点着头拍了拍萧歆的手背,“这样想就对了。不是我要偏袒老四,他的脾性我这个做额娘的还是懂的,你只消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这话,萧歆深信不疑。 撇开后宫婆媳间的叙话不说,皇上在养心殿西暖阁也同儿子们分别聊了起来。 这个分别谈话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这会等在外面的几个心情就不太美丽了。一个个的眼睛都巴巴的盯着西暖阁的门,只恨不得给盯出几个窟窿来,也好看看皇上是不是背着他们几个偷偷给老四糖吃了,这把他们给馋的哟。 里头除了四爷,其实还有十三爷。 四爷没有顾忌十三在场,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直言的。这便在穿衣镜旁递出了一封密折,并且说道:“此次虽说收了一部分往年拖欠的赋税,却仍是不足一半,可就这收上来的,也已经是不小的数目。” 康熙对着穿衣镜理衣,他当然是知道江南的税难收,要不也不会放手让老四去。撇了眼递上来的密折,赫然是一沓大面额银票。便玩笑道:“怎么,觉得差事没办好,这是拿家底来做贡献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康熙也是知道老四的脾性,要真是差事没办好,他估计能扎在江南不回来。 四爷道:“儿臣的那点家底子皇阿玛哪里会不知道,这些都是行经江南的官员贿赂给儿臣的。”坦白起来,把在场的都吓了。 这么一大笔,目测也有一百万,就这么拱手上交了? 别说康熙惊讶,就连一起陪着去的十三爷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以在皇上看过来的时候,十三爷惭愧的摇了摇头。 康熙又道:“那你为什么不交给太子。” 众所周知,老四可是一直在替太子办事,虽说都是替朝廷办差,但越过太子,说好听的叫大公无私,要说不好听的,可能两头都不落好。 四爷回道:“太子既是储君,私既是公。他每常也是这样教导儿臣,要心怀天下,苟利社稷才是王罡正道。” 康熙见老四只字不提贿赂他的那些官员,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这便点了点他,夸道:“好一个苟利社稷。这满朝上下要是多几个像四贝勒这样的,朕也不用这么忧心了。” 虽说在场的没几个人,可老四要是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把什么都往外说,太子定然好不了,就是他这个皇上也少不了要被人说对太子管教不严才会纵成这样。 四爷自然是考虑到了皇家的体面,加上皇上待人宽厚,真要是说了,反而会让皇上作难,于他也没好处。而且这样点到即止,皇上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其他的事哪里还需要他去操心。 只是再想想如今国库空虚成那样,真真是再禁不起任何战事,就是一支二十万的军队,只要开拔,一天最少要耗费二十万的军资物资。这前后加起来四百万不过,的确不能支应将来随时有可能发生的长时长线作战。 突然,他想起了临进宫的时候福晋讲的那个故事,这一联想,便提议道:“儿臣有个愚见。” 康熙坐回到炕上,指了指凳子让老四几个坐下说。 四爷说道:“唐史中记载,李世民在位时之所以能出现贞观盛世,离不开他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的用人政策。 他也曾言,‘于兹十有馀年,斯盖股肱罄帷幄之谋,爪牙竭熊罴之力,协德同心,以致于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番外之一 雍正三年春, 四爷第一次南巡, 说是要带着萧歆一起去。萧歆便笑着数了起来,“那爷要带的人可多了。”不是她不想去啊, 实在是当了皇后之后才发现,这比当福晋的时候可忙的多了。并不是像电视里的那样,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忙着斗来斗去。 四爷就把萧歆手里的笔拿了,丢到一旁去, 把人拉到炕上去说话, “可这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机会, 你要是不去,估摸着得好几个月也见不着朕。” 萧歆笑道:“这几年不是也一晃就过去了, 几个月且快着呢。”这两年为了缓解老十夫妇的关系, 萧歆想了个注意, 让十福晋去给宗室里的女孩子教授蒙语。自从入关以来, 八旗子弟还有多少是熟知蒙语满文的, 虽说汉化固然是好,但他们的根基总不能被抛弃了吧。 这事也是得到了四爷的大力支持, 直接就在后宫给开辟了一个场所出来供女孩们学习所用。 又因为前期办的好,最近萧歆还让人找了几个有学识的外国女子来,打算给女孩子加一些语言课程。这样一来,她们的见识广了不说, 以后选择的余地也会更大。 这不仅是宗室里女孩, 就是南迪这种早就嫁为人妇的也不少有想要加入其中的。 而且萧歆都想好了, 以后条件好了, 再往全国去推广办女学。 四爷就啧了声,“你这怎么比朕还忙碌了。之前是谁说,什么事都自己挑不累死才怪。好嘛,朕倒是把大事小情都分发下去了,反过来你自己却乐在其中了。你自己说说,这两个月有几天是陪着朕一块儿用早膳的,更别说一个月要拿半个月来住在养心殿,这个月住进来过几天你自己数数。”还不如在府里的时候,起码早晚枕边都能看到个人。 萧歆就诧异的看着四爷,她哪里会知道平时总是没所谓的说着你有事就忙去的四爷,还有心存怨气的时候。就他们如今这个年纪,说真的,哪里还会去追求什么夫妻生活。但她似乎忘了,不追求不代表不需求,四爷这明显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吧。“要不,爷选个秀,挑几个年轻貌美的来伺候着。”萧歆试探着说了句。 这要是搁以前,四爷肯定会说那感情好啊,爷正盼着呢,就怕你打翻醋坛子之类云云。如今竟然还会跟你生气了,“乌拉那拉氏,”然后,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萧歆抿嘴,还赶紧靠上去给四爷捏肩,“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拿这事来说爷玩笑,臣妾自请晚上给万岁爷侍寝。” 四爷就瞪了萧歆一眼,“没点正经的。”话是这样说,夜里在养心殿不知道是谁更没正经,连着叫了两次水还意犹未尽,后面干脆在盥洗室里不出来了,弄的满室的水渍,旖旎非常。 萧歆这副身子骨如今也是越养越好,说是还保持着二三十岁的光景也不为过,四爷会爱不释手也是再所难免。不是他不觉得奇怪,只是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哪里还会记得本来应该怎么样,现在又要是怎么样的。只当这人是个会保养的就是了,谁还能嫌弃自个儿的枕边人妙不可言呢。不过是等到再一起搂着躺下的时候,征询道:“你这真不打算跟爷一起去江南看看。”手可是没停下来这摸摸那捏捏,仿佛要把这半个月来的损失找补回来。 萧歆在四爷的颈窝里蹭了蹭,“咱们要是都走了,放着皇额娘一个人在宫里不是也孤单。”倒不是四爷不想着要带德妃一起去,只是她之前早就说过了,上了年纪了哪也不想去。加上先帝去后,整个人看着也没以前好了。萧歆在身边,起码每天还能让人用灵泉水煲的汤给她送去一盏,不说能延年益寿吧,起码身子舒适些,不会这酸那痛的。 四爷正到处揩油的手,突然就没了意趣,不过还是感激道:“难得你还事事以皇额娘为先。”又想想小七小八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门,便决定这次一起带着出去,“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不过爷,您能别再张罗着给雅若养驸马的事情吗?”自从四爷登基后,这事一直没忘,这两年更是动不动就让下一辈的八旗子弟进宫来,美其名曰是要考考他们的文章学问,其实还是私心作祟。惹得现在一到重大节日的时候,一些命妇就连名来求见,虽然说的不是很直白吧,意思还是求四爷放过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个的每次只要进宫来,回去准能大病一场,所以这种荣耀,大家现在也是敬谢不敏。 四爷却不以为然,“就这种素质的孩子,也配不上咱们的雅若,朕这事先把他们试出来,也省得将来再后悔。” 萧歆便道:“要说站在您的立场,这样做也不为过。可是您想过雅若的感受吗?你让她跟别家格格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处,人家现在都拿这个来说玩笑呢?外面甚至还有更不好的传言,说是咱们雍正爷的掌上明珠肯定是个丑姑娘,要不干嘛非要这么早就给相看对象,这不是怕日后嫁不出去是什么。” 四爷直接就给坐了起来,“反了天了,谁敢这么说,朕明天把他们都办了。” 萧歆就睨眼四爷,“嗯,把他们都办了倒是简单啊,咱们雅若的名声怕是也要不保了。” 四爷就给噎住了,“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由着外人这样败坏”话没说完,四爷就意识到了,其实让雅若承受这些,不正是他自己吗?以前在圆明园的时候就因为孩子的事情,他们夫妻就已经深刻反醒过自己了。如今自己做了皇帝,倒是又要忘了当初说过的话。这样想了一通,“路上朕会同雅若好好谈谈的。孩子一天天大了,该给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萧歆就把四爷拉回下来躺着,“您这一走,京里的事就丢给弘晖一个人吗?” “十三弟他们都在。你放心好了,弘晖不傻,有这么多叔叔在,他知道怎么周旋。”不管萧歆再怎么担心,四爷对弘晖是越来越放心了。 等四爷出京了,萧歆还特地把弘晖叫了来。“虽说你这几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这监国不是小事,各处应对还该谨慎些才是。”就他的那些叔叔,哪个不是人精,就算四爷给他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安排了差事,却不见得就能真心实意为你效力。 弘晖也不过说了句,“儿子记下了。” 也正如萧歆所担心的,四爷前脚一走,他的那些兄弟就开始变着法的躲懒了,平时看着都挺精神抖擞的,这会儿一个个这痛那痒的,什么毛病都爆发出来了。萧歆虽然急吧,但也不能过分去干涉,这事不正是检验弘晖应变能力的时候,所以还一声不吭,只在旁边静静看着。 十三爷倒是个急性子,不是说兄弟们罢工帝国就不能运转了,而是各部每天的文书就有百八十份,告个一两天假的都好说,这来个集体罢工,让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要不我去找他们说说吧。”真要让弘晖一个侄儿去,不定怎么拿乔。 弘晖笑道:“十三叔自己手上况且还有一大摊子事情需要处理,这点小事交给侄儿就行了。” 十三爷哪里放心,“要不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吧。”别人不说,十四要是耍起浑来,弘晖绝对不是对手。 可是弘晖最后也没有把十三爷派的几个人一起带去,而是上太医院带了十好几个的太医一起出宫去了。十三爷听到的时候还蒙了一下,他的这些兄弟摆明了是装的,这要是真把太医领上门,到时候说什么病也没有,彼此不是更尴尬。十三爷想跟着去吧,可退一步想想,皇上既然能这么安排,难道就没算到这个吗?这肯定也是想看看弘晖自己的处理方法。于是还安心坐在户部的班房里,哪也不去。 弘晖首先去的就是七爷府上,别人都有可能装,这七爷不是最常说他自己腿脚不便,可想这应该是旧疾犯了。所以当务之急还先去七爷府上看了才是紧要。 七爷正躺在摇椅上吃着蜜橘,一边吃还一边往外吐籽,心里笑道老四想让一个毛头小子指挥我们做事,也不看看兄弟们的道行,是弘晖那样的毛小子能指使的动的?正想的美呢,管家突然急匆匆跑进来说是弘晖大阿哥带着一群太医上门了。吓得七爷顿时蹦得老高,还不忘左右看去,“爷的拐杖呢,快找来。” 等七爷特别怂的拄着拐在堂前把弘晖迎进来的时候,还十分过意不去道:“七叔这也是没想到,都好几年不犯了,这圣驾一离京他就不灵光了,可想圣驾坐镇京师竟是有镇病驱魔的效果。”意思是等四爷回来了,这腿的毛病就好了也未可知。 弘晖也是十分的尊重七爷,“皇阿玛走前就常说,在待叔伯们要像对待他那样,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所以侄儿这便请了各科的太医一起来给叔伯做个会诊,这要是没什么大碍还罢了,真是有什么隐疾,还该尽早治疗才是。” 七爷呵呵陪笑,“是这么个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叔叔这腿脚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倒是不在筋骨上,还是别劳烦太医了。不如去你三伯府上,他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上出些毛病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妨。今儿侄儿总能把每位叔伯都看上一遍的。”说着就让开身,让太医上。 七爷就感觉自己要坐蜡了,偏偏太医号脉检视十分走心,一点也不像闹着玩的样子。等他自己快要绷不住破功的时候,太医才对弘晖说,“郡王的腿脚的确是不太好,这可不是休养上三两个月就能好全的,至少也要养上一年半载。” 弘晖很是伤心地看着七爷,“七叔这几年为朝廷殚精竭虑,如今致使旧疾复发,侄儿会如实告诉皇阿玛,恳请他恩准七叔卸任,也好颐养天年。” “不是,”颐养天年是什么鬼,他还年轻着好不好。听弘晖这话,七爷有点慌了,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以后都不要出去了?在家里好好养病紧要。这要是搁在先帝还在的时候,他自然巴不得如此,可如今已经沦为宗室了,要真的拎不清,他的子孙后代估计连旁支末流都混不上了吧?所以还赶紧拉着弘晖的手,“大侄儿,你听七叔说,七叔这腿脚真没什么大碍,”说着还活动了两下那条有疾的腿,“你看,这不是好着呢嘛,叔不就是想在家歇两天,既然礼部人手不凑,叔赶明儿就回去。” 弘晖一脸的震惊外加钦佩,还朝七爷深深做揖,“七叔勤政,乃我朝之楷模。”说完,还是不确定道:“您这腿,真的没事吗?可千万不能勉强,要不皇阿玛回来,非治罪侄儿不可。” 七爷嘴角抽搐着,这个臭小子,倒是想的面面俱到了。可都到这个份上,哪里还敢耍什么嘴皮子,不过是应下罢了。 五爷正在三爷府上泡茶,听说弘晖带着太医上了七爷府上,都不厚道的笑了,“就老七的尿性,指定不是弘晖的对手,你且看着吧,老七明天就会乖乖的撵回礼部去坐班。” 五爷可没三爷有底气儿,“要不,弟弟还是先回了吧,要是等下人家挨个上门探病,可就要露馅了。” “瞧你那怂样。”三爷说了声,又给五爷的茶盏里续了杯茶,“弘晖再怎么说也只是我们的侄儿,就算端出皇阿哥的架子,那咱们不是好歹还是个亲王吗?他还能把我们押去坐班怎么着。” 这边话音刚落下呢,下人就来报,大阿哥来了。 “看看看看,这说什么来着,让人给堵个正着了。”五爷坐不住了,“我还是从后门走吧三哥。”这事说出去,真是要丢脸丢到下一辈去。 “现在走像什么,你能保证外面没人能看到。”三爷看了眼门外,“这样,待会儿我到床上躺着,你就说来看哥哥的。” 五爷挑眉,这怎么听着好像你是真的病了,而我还欢蹦乱跳呢? 做戏做全套,在三爷躺床上去无病呻吟的时候,五爷也让人拧了把热热的毛巾过来捂了好一会儿脸,把整张脸捂得通红,才坐在床边间或着咳两声。 “五叔也在呢。”弘晖进来的时候看到五爷也是惊讶,病了还来看病人,可见这二人平时感情也是甚笃的。 “呀,弘晖来了啊。”五爷回头一看,差点没让他后面跟着的太医阵容给吓软腿,这是把半个太医院的人都拉来了吧,这一吓,真是咳了好几声起来。也不顾弘晖的担忧,忙起身退到一边,“我不打紧,还是先给你三伯看看吧。” 三爷也怕露出破绽,在太医下手前,就突然跳起来风言风语了一回,就是不让人靠近他。 不仅是弘晖看傻眼了,就是五爷都觉得没眼看,刚刚是谁狂的什么似的,这会儿却跟个孙子似的在这装疯卖傻。他咳了两声,才对弘晖解释,“你三伯这几天让梦给魇着了,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其实没什么大病。” 三爷便在心里感谢了五爷一回,这话说的,就是有默契。 弘晖便对旁边的人说,“既然是让梦给魇着了,那就派人去请萨满法师来做法,一定要把三伯身上的魇给驱了才行,要不再这么折腾下去,人非给逼疯了不可。” 三爷差点没从床上给跌下去,让萨满来做法他才会疯掉吧? 见这阵仗,五爷哪里还敢等着人给自己看病,还赶紧说道:“我这也没什么打紧的,就是染了点风寒,吃两副药下去就好了,这就不劳太医动看了。” 就这样,剩下的几个叔叔在听到风声后,哪里还敢在家里坐着吃瓜,还麻溜地套上官服往宫里撵。 所以弘晖这一天出来,太阳还没落山就完成任务回去了。 十三爷在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也是对弘晖竖起了大拇指。对付他的这些兄弟,还真就不能来横的,可你要是好言好语去劝,人家还未必会听。所以弘晖这样做,既是保全了叔伯们的脸面,又把事情给办好了。 萧歆听说了,倒是笑了一回,“你这样对叔伯们,他们该在心里记恨你了。” 弘晖在给萧歆剥橘子,陪着笑道:“心里怎么样谁知道呢,只要面上能服气也就行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歆就点了点弘晖,这个孩子,越长大越像四爷,不,比四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江山以后交到他的手上,不会比四爷治理的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番外之二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 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 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 “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 也不吝指教, “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 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 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 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 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 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 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 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 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 那就说明真有事了, 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萧歆跟弘晖相处以来,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说欢蹦乱跳吧,起码不再是一副见了妈也拘着的样子,随性了不少。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歆发现弘晖这孩子的运动细胞还是有的,只是平时四爷在家不太敢表现出来。四爷一走,听说还骑在侍卫的脖子上要爬树上去掏鸟窝 这可把萧歆给吓得,鞋都没穿好就忙忙撵了过去,就怕下面人劝不住,还一劲儿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时候,那孩子早就下来了,还笑嘻嘻的捧了一只画眉鸟,献宝似的给萧歆,“儿子盯着这鸟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鸟飞走了,独立了,这才给逮了下来,送给额娘,它的声音可好听了。” 萧歆本来要说上一顿的,爬树可是很危险的,摔下来就不是闹着玩了。 可见弘晖笑的灿烂,到底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片好意,还顿下身平视着他说:“要不额娘给你挑几个哈哈珠子怎么样。”这个时候也是可以放几个陪练的在身边了,何况四爷早在之前就已经给弘晖找好了谙达,只是因为觉得现在还小,没派上用场过。 这会见弘晖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倒是被萧歆给请了来,指导弘晖练些强健身体的武术是再好不过。 至于说弓马骑射,那就是更正经的事了,四爷到时候自然会给安排,倒是轮不到她来做主安排。 十三福晋正吃的香呢,被十三爷用奇怪的眼神这么一瞧,顿时就把剩下不到半个地瓜往旁边一搁,“怎么着,爷这是也打算分个初一十五了是吗。” 十三爷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这怎么话说的,爷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了。只是瞧你再这么吃下去,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十三福晋却把擦手的帕子往十三爷脸上一丢,“觉自然是要睡的,却不能伺候您了爷,自个儿找地儿睡去吧。”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大方的意思,人都进里屋了,还不忘交代,“天冷,爷多铺两层被子才是,仔细别冻着了。” 十三爷只觉得脸疼,真是该,好端端的干嘛把这事拿回家来分享。 要分享也该是找个爷们,再一起同情四哥,那该多得劲儿。 女人才不会同情四哥,只会觉得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男人。这心有不甘之下,哪里会有什么好脸子。 大朝的时候康熙就给满朝官员讲了个故事,说是梦到了一些已故老臣,心里颇有感念,所以决定在前海那边修建一座祠堂供奉,好让后世之人可以铭记先人之功。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就炸开锅了。那些个满族亲贵祖上哪个不是跟着世祖爷一起打江山的,这等光耀门楣的事要没他们的份,还真就不同意了。 蔡禾廷代康熙解释了入主贤良祠的必要条件,什么出身好不好没关系,最主要还是要入主之人人品德性过硬,官声名声无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番外之三 防盗比7048小时, 万分感谢支持的大大们~看不到请清缓存 再说串了一回门子的八福晋回府后就拉着八爷说上了, “四爷这趟去江南真是物色勘察院人才的。” 八爷正吃着茶,嗯了声。待放下茶碗, 才笑说,“怎么,又听说什么了。” 皇上要重制皇舆全览图,这可是大事。但要说跑江南去物色擅长天文地理的人才, 他还真不信了。 八福晋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八爷, “胤禩, 你实话同我说,这些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 不拘是位高位低的, 京里的还是地方的, 难道就真的只是广结善缘?” 八爷笑的温文尔雅, “你是陪爷从宫里出来的, 那些年看着虽然光鲜,内里如何还不是只有我们清楚。爷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多做一手打算。要是能挣个好前程, 于你也是体面的。至于说谋划,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过是有备无患。” 八福晋跟着点头,要不是宫里那几年过得让人实在看不到希望, 也许她也会拼了命的保住孩子, 到这会儿跟四爷家的弘晖也差不多大了。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自然要给八爷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要说这治天下需要文臣, 打天下才需要武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在盛世,一旦有变故,能派上用场的还是拿枪杆子的。” “你的意思爷懂。只是如今各营的将军大多是参与过平三藩,收台湾的,哪一个不是皇上的心腹,想要撬皇上的墙角。”八爷摇头失笑,就连随征噶尔丹的直郡王都不敢打的注意,他又凭的什么。这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捋虎须。别太子还没把自己作死,他先倒了。 “不是。”八福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眼前这些老将。爷想想,以他们的年纪,还能在军中待多久,新人迟早要上来的。我们何不趁着新人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先拉拢过来,到时候也不打眼,又能为己所用。” 八爷心里一紧,他不是没想过与武将交好,但要说去结交军中未来的将领,他还真没什么章程。一来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自己看重的未必就能让皇上看重,若是皇上看不上,说什么都是白搭。 八福晋自然知道八爷的担心,这便提议,“爷想想佟家,或是年遐龄那里可有得用之人。” 八爷这才深思起来。 年遐龄在京为官二十余载,十分低调谨慎,从不与人交好。 至少八爷曾几次表态,均未得到回应。 如今外放至湖广,倒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深得圣眷,俨然就是封疆大吏。 这样一个有实才又懂得收敛锋芒的人,自然是上位者所喜,却也注定是孤臣。 想要拉拢这样的人,堪比登天。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年希尧就不说了,一个醉心笔墨的文人,收揽来也不过多个清客。 倒是年羹尧略有些过人之处,前两年刚刚中了进士的时候还特蒙皇上召见过,外放到杭州将军手下也是皇上钦点的。 这个人,八爷是有留心的,原本想着等他下回上京述职的时候再把人请过来好好结交一二。没想到他几时却已经投到了四哥的门下,这才没再放在心上。 再说佟家,与皇家本来就关系紧密,皇上承认的外戚,也就佟家一家。如今的上书房内大臣的位置就还有佟家的,可这样一个地位超然的人,为了避嫌,八爷怎么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去与之深交。 至于佟家的子孙,自佟国刚去后,也没有能上的了台面的。就是皇上抬举,把佟家行三放到盛京磨砺,那不也是个禁不起历练的,皇上没追究就算不错了。 这样一通思索下来,这两家虽然都合适,奈何要么已经是有主的,要么也是难堪大用的。 只是难得福晋一番心意,八爷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手,“难为你还为爷惦记着这些。外头的事,有爷,四哥四嫂都是不太好相与之人,往后还是少过去。” 八福晋心想也是,与其去四嫂那里还得哄着她让着她,倒不如去九,十福晋那儿受用。 四爷走后,萧歆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再依着四爷的意思把在前院伺候的林嬷嬷请来谈了一回。 “又要劳累嬷嬷出来担事儿,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嬷嬷还看在我早年不经事多担待些才是。”萧歆诚恳的说着。 大管家这个位置不管对内对外都是极为重要的,萧歆也不求林嬷嬷能像对四爷那样对她,但凡心中持正,也就是难得了。 林嬷嬷原本就虚坐在绣墩子上,听了萧歆这话,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摆谱,这么大的事交给奴才,只怕是要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到时候再惹出事端来,有损福晋名声,那就是罪过了。”其实四爷走前就提过一嘴了,只是林嬷嬷知道福晋的脾气,当时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却是来真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没有一上来就接的,谁知道这是不是试探呢。 萧歆很能理解林嬷嬷的心情。不过,“我既然请嬷嬷来管事,自然是不会再凡事横插一手,嬷嬷只管放心大胆接着就是,不拘是提拔,还是发卖,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说到最后还笑笑道:“爷都如此信任嬷嬷,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大阿哥要回来住,我总归是要收回心思放他身上,免得到时候爷又拿这个来治我,嬷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嬷嬷这就不再推辞了。 而且这位看着面善的嬷嬷,整顿起家务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得心应手。 不过也应该是这些年在下面把什么都看眼里,凡事知根底的当然好办。 不消两日,又换了一批人出去。听说还亲自去内务府简拔了一些人回来。萧歆也都不过问,只是看着里里外外规规矩矩的进了好些新人,觉得林嬷嬷是真心在做事,更没什么不放心了。 不过,有的人却按捺不住要跳出来了。 女人家的,但凡能跟爷们说句把软话,还能真撅了你的面子不成。 何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不管新人如何,少年夫妻的情分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不是。 四爷堂堂一个贝勒爷,哪里被女人撅过。这边正闷着气打算甩手走人,猛的一瞧灯下那人,竟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都多少年了。除了新婚那段时间,哪日来正院乌拉那拉氏不是穿戴齐整,规规矩矩的见礼,就好像那些要上朝的官员一样,板板正正的,半点情趣没有,哪里还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四爷都快忘了他的福晋本来的样子了,脑子里有的全是衣着端庄沉重,妆容亦是不遑多让的木头人。 如今这素颜薄衣的,却似回到了那年仲夏夜。 萧歆也不理杵在那儿出神的四爷,只吩咐屋里伺候的丫头,“还照常例给爷准备行李就成,还有那解暑的茶包多带一些,酸梅膏也备上两罐。”回头看了四爷一眼,“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夫妻嘛,内里再不合,面上总是要给人和谐的样子。 不想四爷却坐了下来,“待会儿再说。”俨然一副有私房话的样子。 萧歆也是没想到四爷这个过场走的这么认真。在她看来,原主其实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实在没必要再关起门来装恩爱,相信满府的下人也是看的真真的。 “今儿是初几来着。”来来来,咱们说句听得懂的。 眼见丫头们拾掇的差不多了,再不把这位爷撵了,待会伺候的都退出去了再相顾无言岂不是更尴尬。这不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虽说夫妻俩,会发生什么也是正常的。但起码也不要是刚来的现在吧,总得让人有个适应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 “回福晋话,今儿刚好初一。”嬷嬷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那位更是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爷知道你希望爷留下。 萧歆只是觉得有点脸疼,可哪里还敢再说出什么更放肆的话。虽说这大清的福晋轻易休不得,但要给你不自在还是很容易的。这便让人紧着拧了帕子来给四爷擦把脸先。 嬷嬷也是伺候人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看不清这里面的眉眼官司,等伺候好还赶紧的把人都秋风扫落叶似的遣退了。 萧歆也是觉得尴尬,原主跟四爷其实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就算以前刚嫁进来的时候不懂事,她也不可能在装了这么多年的高冷后又突然回归天真无邪吧。而且这人来后院真的只是纯粹的睡觉而已,用他自己的话说,后院不应该有太多纷争,合该是个能让人静下来的地方。 “爷可要吃点宵夜,今儿新进了一些菌子,妾身同弘晖吃着都觉得新鲜,给您下碗面吧。”萧歆也是硬着头皮说的。不管四位有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至少她能趁机走开一下,也得面对无言。 四爷就朝萧歆看去了,前两日他就听说弘晖回主院来用膳的事,还听说福晋亲自下厨了。 当时也就好奇了一下,以他对乌拉那拉氏的了解,她对于打理家事的热忱,可比对关心他们这两父子高多了。 如今见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便浑不在意的说道:“有奴才呢,让他们做去便是。”对于吃,四爷素来没什么热忱。不过是今天白天没怎么进食,便也随她去了。 萧歆又看了眼径自解衣的四爷,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这个架势,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妈呀,她是不是应该在面里加点特殊作料。 等四爷把整碗面食吃尽,本来还想着说两句好听的,毕竟这面的味道还是挺合口的。可是一看乌拉那位氏那笑话的样子,便清了清嗓子,转口道:“爷不在家这些日子,少给弘晖吃荤腥的,他的脾胃虚,不好克化。” 萧歆呵呵笑着,行啊四大爷,人都说吃人家嘴软,您这倒是吃人家的还嘴硬了。不过也不打紧,反正给你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待会儿你便好好享受就是了。 萧歆正腹诽着,四爷又道:“时候还早,陪爷出去走走。”消食还是其次,其实也是因为久没处在一起,都要忘了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依稀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福晋倒是个活泛的,两人互补着,日子过的倒也合意。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可感情这事谁又说的清,远着久了,不就淡了。至今他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看着那递过来的手,萧歆感觉出四爷这是在卖好吧!真是稀了个奇,高冷的四爷还会做这举动。 好吧,自鸣钟也才走到八点,大夏天的的确不算晚,且陪你去消食吧。不过手牵手的,还是免了吧。萧歆不过很自然的把手伸到桌上去把团扇拿了过来,然后先到门口去等四爷了。 只是这花园都已经走了好几圈,这位大爷仍是一言不发,背着手,走得漫不经心。 “今晚,爷很舒心。”冷不伶仃的,四爷来了这么一句。 萧歆听的没头没脑。 四爷停下来,要说什么,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哄女人的软话,这便看着萧歆的眼睛,拨弄了下披在她肩头的头发,“这样就很好。” 年纪也不多大,二十出头的人,整日打扮的老气横秋的,便就是他不怎么在意这些,瞧着也是沉重。 萧歆有点小别扭,就算跟原主是老夫老妻,但对她来说四爷真的就是个陌生人,刚刚到现在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句话,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有那个眼神,真的不是她想太多,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外面,估计就要吹灯放帐上大保健了。 不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奈何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冲撞了过来。“贝勒爷您快去瞧瞧吧,三阿哥竟是有些不好了。” 四爷猛的回头,“白天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不怪他紧张,这都已经折了两个儿子了,三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也是比较弱的,这好不容易熬过了满月,才慢慢有了精气神,最是经不起半点病痛的时候。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奴才们是千小心万谨慎,不知怎的,三阿哥傍晚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了,没吃两口就困了,刚刚却是又吐又泄了起来,侧福晋慌的完全没了章程,只在那抱着阿哥一个劲的哭,贝勒爷快去瞧瞧吧。” 四爷是真紧张了,皇室的子嗣夭折的实在是太多了,哪年不得折上个把。只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这便没顾上再跟萧歆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去。 萧歆的眼睛就亮了,除了不用费力就把四爷请走这事让人欣喜,还有大概就是,侧院的丫头上正院来为什么不经过通传就直接撵到他们跟前了。这是不是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侧福晋之所以得宠,其实也是耍了不少手段吧?要不能连着生了四个。 这个时候萧歆才意识到,或许当这个主母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女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是事非场。就算你不去惹事,却也架不住别人要来惹你啊? 第二天萧歆才听陪嫁的王嬷嬷说,李氏的那个三阿哥折腾了一宿,太医都请了两回,起先连药都喂不进去,黎明的时候才稍消停了下来。听那口气,竟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萧歆敦促着弘晖吃早饭,头也没回道:“待会儿嬷嬷就带些药材过去瞧瞧,再看看三阿哥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不拘要人还是药。”亲自卖好还是算了吧,该做的不亏待就行了,那些说妻妾之间和睦相处的都是扯淡。 “额娘不去吗?”弘晖奇怪道。以前但凡侧院的姐姐身有不适,额娘必然会亲自过去看望。 萧歆把一个刚剥好的水煮蛋递到弘晖手里,“有你阿玛在呢,额娘就不去裹乱了。就是你也别去。”小孩家家的,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别到时候让人拿去当枪使都不知道。 王嬷嬷瞧了瞧萧歆,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福晋这是真的豁达了。本来嘛,哪有当家主母对妾室这般的好法,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需要事事周全到如斯地步,不争宠也就罢了,对庶出的几个小主子一点不比对自己的差。别人倒是都说一句贤惠了,却也没见贝勒爷一句好话,就连侧院那几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她说,都是惯的。 萧歆可不知道王嬷嬷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过去不是很膈应人嘛,老公陪着小老婆孩子,自己巴巴的过去,这是去看老公呢还是看老公跟小老婆生的孩子? 但是,对弘晖肯定不能用嫡庶有别来区别对待,要知道咱们的康熙皇上可是以仁孝治天下,最是看重父子兄弟一家亲,甭管嫡庶,在他看来都是亲亲好兄弟。是亲的就得相亲相爱。 所以,“你自个儿且还在调理身子,虽说吃的是药膳,到底带了一股子药味儿,去了还得让人防着你有什么病气,免得过给你三弟。到时候你不自在不说,下面的奴才也跟着作难,没怎么就罢了,要有个好歹,是能赖你好心好意去看望弟弟给害的?少不得还是下面的人遭殃。你皇爷爷可是常说,要善待下面的奴才,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对待生命还是要有最起码的敬畏心。” 弘晖听的一楞,随即便认真道:“儿子记住了。” 萧歆握了握弘晖的肩,“额娘的意思不是让你疏远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他现在还小,有那么多人精心照料,又有太医守着,不消两日也就无碍了。若是大伙一窝蜂的围过去,人多口杂的,对他未必就好。” “就像先生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其实就是一个道理。” 萧歆笑了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富贵人家总爱小题大做,也许只是小症候,这样兴师动众的,本来都不用吃药的事,太医要是不开出两副药,显得不重视似的。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就是能随便吃药的呢。 等到弘晖回前头去上课的时候,四爷就略显疲惫的进门了。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她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这里就表面上看着光鲜,那真是一点权利也没了,她们还巴巴的来奉承干嘛。 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萧歆同林嬷嬷的事了。 这边刚刚把家事处理妥当,侧院又派人来了。 “这又怎么了。”之前可都把话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内太监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嬷嬷去。 “说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适,侧福晋整日的围着三阿哥转,兴许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里的丫头这才巴巴的跑来求。”王嬷嬷这么说着。 萧歆顿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边的人来求,那就说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爷可不在家,李氏犯不着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对儿子严厉,四爷对女儿可以说是迷之宝贝,萧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出什么事。到时候真要赖她,还真没处说理去。 李氏的院子说是侧院,其实也是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位置没在中轴线上,规模上可没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的院落,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几十间的屋子,就那么给一个姑娘家的挑了个邻池塘的地方住。 风景倒是好了,就是湿气太重了。夏天倒还好,阳气重,日照足。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阴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龙火墙,对身体总是没有好处的。 怪道动不动这不舒服那不爽快,换成年人也未必能经受的了,何况一个孩子。 萧歆一进门就先皱眉了。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还闷着一股子怪味儿,住着怎么能舒服。 还没进里屋,就让人把外头几扇窗户都给支棱开,一通风,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气味才慢慢淡去。 “嫡额娘。” 萧歆这才寻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礼。 明明是比弘晖要大上两岁,看起来却比他要小的样子。也是瘦瘦的,气色看起来还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白生生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半点姑娘家娇俏可人都没有。 难怪四爷临出门的时候还反复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们。这可真是一窝的病秧子啊。 见南迪在那站着有点晃,萧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转头就询问了屋里的请没请大夫来,是个什么症候,有没吃药。 “回福晋话,大格格这是来潮了,奴才们会悉心料理好的。”嬷嬷低着头回道。 萧歆怔了下,这么小就来潮,怪道看着脸上没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留用的几个人,要么是小的不经事儿的,要么是老的不以为意的。 就这么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萧歆还真不信了。 而且这姑娘家头一遭来潮最是紧要,不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里上的疏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样子,这教养嬷嬷也是个摆设? 萧歆也不背人行事,当即就让人叫林嬷嬷来,吩咐她挑几个利索的来伺候大格格。 这可把一屋子老小吓的够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就是南迪也不免要为她们说上几句好话。 “嫡额娘千万不要怪罪她们,我这屋里原来听使唤的人也是够的,只是额娘那里这些日子暂时人手不够这才调用了过去,不消几日她们就都回来了。” 这个大格格倒是真和软,怪道这些奴才不拿她当回事。 当然,这也是上行下效的结果,如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窜到李氏跟前去大显身手,谁有心思放在一个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还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而且李氏这个当妈的也忒不像话了,合着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人都说是夫家不好的缘故,这才郁郁而终。 要萧歆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从小就没把身体养好,要不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郁一郁就去了的。 萧歆也不跟她理论奴才好赖,只是握了握她那透凉的手,含笑道:“格格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着头,有点羞赧,“嬷嬷说过,这就意味着为以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做好准备了。”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很好听。 她这话虽说没错,但这教导的未免也太粗暴了,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早教这些干嘛。 不管萧歆怎么看不过去,都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宽,这边让人去知会了李氏,私下里却叮嘱林嬷嬷这几日多关照一下,不管是饮食坐卧,尽量让大格格舒心。 萧歆刚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撵的弘晖。她不免好奇,都下课了,还急着做什么去,“马上到饭点了,你这是要打哪去。” 不过,看那风风火火的,这些日子的调理总算是初见成效。 “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我过去瞧瞧她去。别让不经心的奴才给怠慢了。” 四爷的孩子,除了还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晖跟南迪这个格格,而且两人又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骨肉亲情很是浓厚。 他这是要去给南迪撑腰长脸呢,一个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况弘晖还是嫡长子。 但这事还真不是弘晖好意思去探问的。萧歆这便把人拦下,“额娘已经去过了,一点小症候,没什么大碍。而且她也刚吃了药歇下,你就别去打扰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时候再打发人过去问好便是。” 弘晖这才打消念头,随萧歆进屋用饭。 自从萧歆跟弘晖相处以来,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说欢蹦乱跳吧,起码不再是一副见了妈也拘着的样子,随性了不少。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歆发现弘晖这孩子的运动细胞还是有的,只是平时四爷在家不太敢表现出来。四爷一走,听说还骑在侍卫的脖子上要爬树上去掏鸟窝 这可把萧歆给吓得,鞋都没穿好就忙忙撵了过去,就怕下面人劝不住,还一劲儿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时候,那孩子早就下来了,还笑嘻嘻的捧了一只画眉鸟,献宝似的给萧歆,“儿子盯着这鸟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鸟飞走了,独立了,这才给逮了下来,送给额娘,它的声音可好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