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遗梦》 正文 第一章 生死难定 爱馨同当代所有年轻人一样,为了拥有好的生活在这个能在这个充满竞争和压力的拥挤的社会中立足而奔波,现在她在一个广告公司做广告设计师,在她的眼里再坏的人或者事情都有它阳光的一面,而就是这样的心态让她赢得了公司中同事们的好评。 外表柔弱的她却有着一颗坚强的心,然而家庭的破裂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她从没有想过父母会离婚,当她知道自己父母离异时心里一时难已接受,她封闭自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都不出门,也不让任何人进房间。 她坐在房间中弹着古筝,弹古筝是她唯一的爱好,可现在的琴音充满了凄凉。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她的表哥姜哲明,在她同辈中和她最谈的来的就算是这位表哥,当姜哲明走进来时爱馨并没有反抗,只是面无表情,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姜哲明,手还在缓缓的拨弄着琴弦,姜哲明没有多说什么,走到她身边后将她搂近自己的怀中,她紧紧着搂着姜明哲的腰痛哭了一场,还时不时说着:“为什么?” 镜心湖边,爱馨和姜明哲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两人靠着椅背望着宽广的湖面,坐了好一会儿,姜哲明才打破安镜看着爱馨笑着问一句:“坐在这里心该镜下来许多了吧?”爱馨没有反应,姜哲明又看看天空,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又关心了了一句:“你冷不冷?你是知道的,夜晚镜心湖的湖水会很冷的?”爱馨还是没有反应,两眼望着湖面发呆,姜哲明又嬉皮笑脸问道:“你饿不饿,我去卖点吃的”问完之后又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握着不是问的废话么?我妹妹肯定是饿了,好几天都没吃了怎么会不饿,这次减肥肯定会成功的” 说完这句,爱馨好像才从神游中状态回到现实,重重的拍了一下姜明哲的打腿:“减什么肥,我要喝酒” 姜哲明见她终于开口说话这才放心,考虑到她心情不好就爽快答应:“好,我们就去湖边的酒吧,今天就喝个痛快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爱馨就已经站起来向酒吧走去,姜明哲连忙追上去:“你走慢点,等等我” 酒吧中,爱馨什么话也不说拿起酒就喝,起初姜明哲没有管她,还时不时陪她喝一两杯,到最后爱馨已经不能喝了还在撑着往肚子灌酒。 姜明哲阻止她:“馨儿,不能再喝了,你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爱馨根本不顾他说什么,只顾喝,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只想用酒精麻醉自己,甚至宁愿一醉不起。 姜明哲从没有看到爱馨这样难过过,以前她几乎都不沾酒的,有时候受了委屈或者遇事不顺或者是生气了,她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没有人的地方或者来到镜心湖旁坐坐而已,现在她竟然用酒精麻痹自己,姜明哲心里也不好受。 深夜十一点多他们才从酒吧中出来,爱馨已经喝的不知东西南北醉了,姜明哲右手抱着爱馨,左手挡了一辆出租车,本想回见,谁知爱馨从他怀中挣脱指着出租车:“我不会去”然后就向镜心湖边走去,姜明哲只好没有办法,对司机说声抱歉后去追爱馨。 去镜心要穿过一道马路,爱馨跌跌撞撞的在马路上走手中还拿着一个,她在来往的车辆中穿行,姜明哲着急的追她:“馨儿,小心车”一辆车正驶向爱馨,姜明哲飞步跑过去将她拉到路边大声吼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爱馨看着她,傻笑道:“没事儿,你不用担心”说完就像镜心湖岸走去,姜明哲看着她的背影也就没气了,只好无奈的跟上去。 爱馨站在湖边望着湖面,晚风吹过来一阵刺骨的凉,姜明哲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然后面对面抱着她,爱馨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馨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身边的人离婚的还少吗?以前别人离婚的时候你也伤感,可也没有见到你是这样”。 爱馨默默的流着泪,她离开姜明哲怀抱:“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真正感受到,当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永远只是一个旁观者说着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永远不可能了解当事人的伤痛”爱馨说着这些话,脚步并不是站的很稳,摇摇晃晃的。 姜明哲小心翼翼扶着她:“可是现在离婚的又不是你,你有不是当事人?” 爱馨听到这话,虽然在最醉意中,但仍然很生气的说道:“可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就不能想想自己孩子的感受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爱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生气,声音也比平常的要大。 姜明哲看她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怕激怒她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劝道:“你看现在天这么黑,镜心湖又这么冷,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省的小姨担心” 爱馨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她看着镜心湖问道:“表哥,不是有人经常说镜心湖的湖水每到晚上就会特别的凉,就像冰块刚解冻一样,你说人要是晚上在湖里游泳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姜明哲看着湖面,远处有几只泊船的灯光摇摇头:“着我怎么知道,我们都没有试过,况且我们都不会游泳” 爱馨借着醉意,突然冒出大胆的想法:“要不,我去试试”说着把酒瓶交给姜哲明,就要往湖边跑,姜明哲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抓住她的胳膊,她强撒开跑向湖边,眼看就要跑去,姜明哲毕竟是体育健将,追上去死死拉住她的胳膊:“跳到湖水中你可就没命了,我可不会游泳的?”,爱馨还在挣扎,姜明哲无奈情急之下使劲用手中酒瓶身用力在她的后脑勺砸了一下,爱馨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倒在姜哲明怀中。 爱馨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她身边晃动,一会儿擦擦她的手,一会儿又擦擦她的脸,她好像还问到了花香,仿佛自己身边摆满了鲜花,又过了一会儿什么动镜都没有了,一下子安镜的让人感到可怕,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好像被千斤压着抬不起来,隐约还感到自己的后脑勺痛。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个女孩说道:“敏夫人,给大小姐洗漱完毕,所有该放的都已经放好了” 敏夫人说:“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让我和和大小姐独自再待一会儿”说着都有些哭腔。 有一男子说:“好了,嫂夫人,您就别再难过了!”然后对着丫鬟们说:“你们先下去,我在这里照顾着” 敏夫人说道:“不必了,谢谢傅大人,这几日让傅大人操劳了,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傅大人说道:“哪里话,慕容将军和夫人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况且慕容将军英年早逝,少将军现在又在外争战,家里好歹也要有个人来支撑,岂有操劳之说,况且我对这外侄女也颇是喜欢,怎料她会遭此不幸,我也应该尽叔侄之义,陪她最后一程” 爱馨听到最后一程时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是夫人,又是大人的,还有送我最后一程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死了,不对,我死了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么清楚的思想呢,救命呀。现在她只能在心里喊,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终于,她的手可以动了,眼皮也没有刚才那么沉重她在内心呐喊着:我没有死,我一定可以醒来的,爸,妈,救我。 傅大人说完后身旁又是一片唏嘘之声,夫人也是眼泪不知坐在地上的毡子上哭着喊:“我可怜的孩子” 傅大人见状边对身边的丫鬟家丁挥挥手,丫鬟家丁们就都鞠躬行礼后退出去,之后又是一片寂镜,夫人的抽泣声在这寂镜中显得更加响亮。 傅大人走向香案对着蜡烛点燃三炷香看着眼前的棺材说道:“寒郡主,您别怪老夫心狠,老夫也是情非得已”然后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入香炉。 敏夫人抬头泠泠看着他,当傅大人转过身来,看到敏夫人用那种异样的眼神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敏夫人看到他的反应说道:“傅施,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傅施说道:“我怕什么,郡主她是被乱党刺杀坠入湖中而亡,我怕什么”说道这里‘坠入湖中而亡’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很弱。 敏夫人冷笑道:“是吗?真相是你所说的那样吗?” 傅施说道:“那还有假,我还能骗你不成,当我见到郡主时,她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已经没有气息了” 爱馨此时慢慢睁开眼睛,不过她听到外面人的对话心里还是感到震惊心里想着:我真的已经死了吗?然后她拼命回忆,想到自己喝醉酒,要去镜心湖游泳,好像又有一个场景是自己在镜心湖里拼命的游,终于游到岸上,还有就是当她自己以为得救了,突然被人打了晕了。 敏夫人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喊道:“你不是说过忆寒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现在她却躺在这里,永远的躺在这里了” 傅施怕招来家丁说道:“你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吗?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忆寒的吗?怎么现在竟然如此伤心?再说了我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玥凌” 敏夫人说道:“不管怎样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现在才觉得我是多么的亏欠她,从小就没有给她母爱,到现在却活生生的害了她,我这是造孽呀!”虽然此时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她的情绪依然很激动。 傅施走到敏夫人身边跪下安慰她说:“不要在难过了,不是还有玥凌吗?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早上盖棺之后以前的一切就结束了,整个局面将会由我们重新开始书写”已经很晚了,明天早上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们走后,外面又是一片寂静,爱馨才睁开眼睛,她左右看了一下,自己好像躺在一个箱子里,身上,旁边都放着花,她看着上面的房梁说道:“这里的房顶怎么和家里的不一样,还有我到底是生是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逃离玉棺 爱馨躺了一会儿,反复想着他们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嘴里念着:“明天盖棺,明天盖棺是什么意思”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躺的地方,似乎明白了刚想大叫时捂住自己的嘴,只是轻声的惊叹一声,感觉外面没有动静,让后才站起来看到自己刚才一直躺的事棺材,心里直哆嗦,手里直冒冷汗,她爬出棺材,环顾四周感觉这里很怪,房子c门窗c凳子都是那么的古老,她问自己:“难道我这是穿越了”不过她此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想到刚才那了两人的对话,自己在屋子里转折越想越害怕,站在香案旁说道:“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待着,不然他们会把我装在棺材里闷死的,我得跑出去,至于以后怎么办再说吧!” 想外走时突然觉得腹部有些痛,右手手臂也痛,这才发现自己不止是被人打晕,还受了伤,腹部都有一些血迹,爱馨忍者痛说道:“保命要紧”然后慢慢的走出去,转身关好了门。 她走出去不久后,有两个丫鬟远处走来,其中一个说道:“雅枫姐姐,你说太子明天能赶回来吗?”这个丫鬟声音有些幼小,听声音年龄也不大。 雅枫说:“但愿他能赶回来见小姐最后一面,文瑶,你把小姐平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天在钉棺的时候都要给她放进去,还有小姐的剑” 她们走到门口,文瑶说:“都弄好了,雅枫姐”雅枫准备开门时被文瑶叫住。 雅枫见文瑶有点奇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文瑶说:“雅枫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外面的传言,说小姐是被” 文瑶还没有说完,雅枫赶紧捂住她的嘴,神色很紧张:“不要乱说,这句话要是说出来,会闯大祸的,千万不要再说了,不管外面怎么说,在府里绝对不可以乱说,二小姐听到会伤了二小姐和敏夫人的关系,敏夫人听到我们都会没命的,知道吗?” 文瑶使劲点了点头,雅枫才松开手说:“我们进去吧!” 当她们打开门时,里面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香案上的香和蜡快燃完了,雅枫走到香案旁说道:“香和蜡烛不能断,我先把香和蜡烛燃上。” 文瑶先跪在毡子上磕了一个头,当她低头时发现地上有几枝鲜花,边捡起来边埋怨:“敏夫人不让我们帮小姐,可是其他人做事根本不细心,小姐最喜欢的兰花他们都乱扔”说着走到棺旁准备把花放下时却不见人,文瑶惊叫一声:“啊” 雅枫刚把香插进香炉,就听见文瑶惊叫,急忙走到文瑶身边捂住文瑶的嘴:“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呢?”文瑶指了指棺内,雅枫看见心里也一惊,不过她毕竟比文瑶大两岁,并没有喊,不过一直捂着文瑶的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棺内。 大堂内,敏夫人睡不着和傅施在堂内坐着喝茶,听到文瑶喊得那声着实吓了一跳,敏夫人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傅施也随即站起来说:“声音好像是从灵堂那边传出来的,夫人莫慌您在此处等候,我出去看看” 傅施走向灵堂喊道:“出什么事了?谁在喊叫?” 有人回应:“傅大人,声音是从灵堂传出来的,我们正赶过去呢?”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雅枫才惊醒,这才放开文瑶,文瑶说:“傅大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雅枫说:“我们走,赶快回房”拉着文瑶就向外跑,她们走到花园的拱形门处遇到前方来的傅施和家丁,文瑶害怕了,紧紧抓着雅枫的手,雅枫说:“文瑶,别怕,我们从那边穿过去”她们边走到了与傅施平行的一条走廊。 傅施此时正是十分着急,突然瞟到一个人影大喊:“谁在那边?”没有人回应,那人只是站了几秒就走了。 文瑶在雅枫之前,傅施看到的身影是雅枫,文瑶刚走到转到另一个院子,后面的一个家丁说道:“好像是雅枫”。 傅施也顾不得讲太多,说道:“先去灵堂看看” 当他们走到灵堂门前傅施感到有些不对劲,就叫家丁们在外面站着:“你们在外面看着,我进去看看” 傅施走到棺旁时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一推花瓣和装饰品时已是惊呆了嘴里说着:“这是怎么回事,人呢?”他想到刚才看到的人影,又想到说那人影是雅枫,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为了不引起外人怀疑,他灵机一动从身上拿出一把刀,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臂,让血洒在棺木旁边,然后大哭到:“这是谁干的,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竟然毁了郡主的容貌?” 外面的人听到喊声急忙赶紧来:“大人,怎么了?” 傅施阻止到:“你们都别过来?我不想让你们看到郡主现在的样子?谁刚才看到那人影是雅枫,把她给我抓来?”两三个家丁就遵命而去。 傅施走到旁边准备将棺盖扣在上面一年老的管家说:“大人,不可?三日未满怎能钉盖” 傅施说:“张伯,你过来看看郡主现在的样子,她的脸上不知道被划了几刀,谁这么残忍,郡主的容貌让人毁了,难道要让她以丑陋不堪的容貌面对爱她的人吗?”说着假装对着空气哭泣,还用手抚摸着里面的花瓣,悄悄看着张伯的眼神,然后又大哭还流下眼泪。 张伯本就看不惯傅施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可是他位低权轻又能多说什么,现在看着傅施很伤心的样子也就心软了,看到地上的血迹也就相信了,毕竟大小姐对他也很好,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下人而是长辈,还是不要让大小姐死都不能安生的好,没有再说什么。 敏夫人从外面走进来,身旁有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一身素衣,两根辫子垂在耳后,头上戴着白花这就是敏夫人的二女儿玥凌郡主,眼睛红肿,敏夫人哭着说:“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下人们说道:“见过敏夫人,见过玥郡主” 玥凌上前说道:“谁会这么狠心,这样对待姐姐?” 傅施说:“敏夫人,玥郡主两位不必担心,我已经叫人去抓那个狠心的贱婢” 雅枫的住处,门外已经熙熙攘攘的来人,喧闹着:“丫鬟雅枫,快开门出来”声音越来越近,烛火也越来越亮 雅枫屋内一片漆黑,文瑶抱着雅枫坐在床边,雅枫知道已经是在劫难逃了,文瑶在雅枫怀里哭着,雅枫说道:“文瑶,坚强点,不要哭,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不是吗,小姐也许没有死” 外面有人喊:“雅枫,出来,你竟然毁了大小姐的容貌?” 文瑶听后不解小声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说你毁了小姐的容貌” 雅枫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有时那傅施搞得鬼,哼,他找不到大小姐,就编造谎言说大小姐容貌已毁,他一定会提前盖棺的” 文瑶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雅枫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文瑶含着泪点头。 雅枫说:“一会儿他们带我走之后你就回到你房间不要出来,除非有其他人与你作伴你才可以出来,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知道吗?” 文瑶只顾点头,雅枫抱着文瑶,含着泪说道:“为了小姐,我们都必须坚强,知道吗?” 然后走了出去,当她打开门后,几个人就走上来把她压起来带走 文瑶咬着手指头,禁止自己哭出声来,看着雅枫被带走 雅枫被带到灵堂后,敏夫人上来就是两巴掌骂道:“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 玥凌走上来细声细语问:“雅枫,告诉我,不是你,对不对?” 雅枫看着玥凌一双单纯的眼神,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一句:“公道有天评” 敏夫人看到雅枫嘴硬,更是生气,还想打时玥凌阻止:“娘,不要打了,我相信不是雅枫干的,她不会伤害姐姐的,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傅施插嘴道:“可她就是这么做了,我明明看到雅枫从灵堂急匆匆的走出来,叫她都没有回应”他走到雅枫面前看着雅枫:“说,你把郡主怎么样了?” 也许别人听不出来,可雅枫明白他的话,雅枫也直狠狠的看着他,恨不得立马将他杀死,雅枫知道无论承不承认自己都没有活路,然后凑到傅施耳旁说:“你休想知道任何关于小姐的事”然后一头撞开她,挣脱开压住她的人,跑出去。 敏夫人以为她要逃跑命令家丁:“抓住她” 谁知雅枫跑到井边,看着井口说了句:“用我一命换小姐一命吧!”说完后投井自尽 她投井的那一刻,文瑶和文漪还有几个丫鬟赶过来,当文瑶看见雅枫投井,瞬间抱着文漪直哭,文漪以为她是因为害怕,劝她:“没事了,怎么会这样呢?别哭了,我们快进去吧” 雅枫的举动的确让他们都震惊了,下人们将雅枫捞出来时,她已经停止呼吸。 傅施看到雅枫死了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他认为至少目前没有人知道那里只放着一具空棺,然后命令下人:“你们把她先抬出去扔到郊外,让野狼野狗去叼食,算是为寒郡主报仇了” 玥凌听后立即阻止,:“慢,她是姐姐的丫鬟,具体怎么处置应该由姐姐说了算”现在的她与刚才柔弱的她完全不同,她笔直的站着。 傅施笑着回到:“可是现在寒郡主已经。已经”他说不出那句话。 玥凌瞟了傅施一眼:“那就让她给姐姐陪葬,让她自己去面对姐姐”。 傅施还想阻挠,玥凌看出来了,立即打断他:“傅大人,这里是将军府,雅枫是将军府的丫鬟,该怎么处置就不劳烦傅大人多费心了,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傅大人是不是也该回府了”玥凌说了这几句话时并没有看着傅施,但她的话让傅施一时也无言以对,傅施看了一眼敏夫人,敏夫人向她使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说,他只好鞠躬行礼退下 玥凌的这一席话让身旁的人都大吃一惊,大家都盯着她看,玥凌看了一眼雅枫,叫道:“文瑶,带着几个人,好好给雅枫收拾一下,给姐姐陪葬也不能太寒酸”然后抓着文漪的手:“文漪,我们回房” 大家都没有说再多的话,各忙各的,回房的路上,文漪感觉到玥凌在颤抖,玥凌也不顾文漪只是紧紧拉着她向前走,回到房间后,玥凌才放开文漪的手,端来被子就倒水喝,文漪看着自己的都是汗 文漪走到玥凌身边夸道:“二小姐,你今天晚上真是太勇敢了,你知道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你说话的样子很像大小姐呢?” 玥凌放下水杯看着文漪又回到柔弱的状态:“是吗?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看到雅枫的样子已经很残忍了,傅大人竟然还要让她死无全尸,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就想到姐姐和别人争辩的样子,所以就大胆的试了一下” 文漪安慰道:“其实府里的下人们早就对傅大人不满了,自从少爷走后,他好像就是一家之主似得,在将军府里指手画脚,大小姐在时还能主持一下公道,自从大小姐失踪后这里就全是他的天下了,人人见到他都害怕”文漪边着就去铺床。 玥凌听到大小姐就伤感了:“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文漪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有许多蹊跷,可我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姐姐没有了,娘不让我告诉任何一个朋友,不让我出去”说着说着就哭了:“哥哥,你快回来吧!”说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文漪转身过来时看见玥凌趴在桌上睡着了,走过来叫醒她后扶她上床睡觉。 文瑶躺在床上梦到雅枫临走前对她说的话:“文瑶,你记住姐姐说的话,第一:和文漪一起跟在二小姐身边,这样你们才会更安全;第二:等到少爷回来后想办法告诉他你知道的,看到的所有事。一定要记住,保护好自己,没有见到少爷什么话都不能说”眼泪从文瑶的眼角流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绝处逢生 爱馨跑出来后,在府内乱转,遇到人就赶紧躲起来,等人走后找出路,她腹部和手臂都很疼,她看到许多人都往她来的路上跑,知道他们走的方向一定不是出去的路,就一直沿着反方向走边走边自言自语:“这是什么破地方,这么大,开都没有灯,还有我不是被人打得脑后吗,怎么会腹部和手臂也受伤了,这是什么情况?谁来救救我呀?谁能告诉我出路在哪儿?”,突然又有一群人走过来,她藏到一灌木丛后面,从灌木的树叶缝隙中她看到一个敞开的大门心想:“这该不会就是大门吧!” 旁边刚好经过的那群人告诉她答案,门口的一个问:“你们干什么去呀,不看大门了?” 身旁正走过的其中一个回到:“听说大小姐贴身丫鬟投井了,他日常对我们都不错,我们去看看” 爱馨听到这里心里叹道:“有一桩豪府冤案,可怜的丫鬟们呐?”殊不知那雅枫是因为她逃脱而受牵连。 门口那个说道:“不就是投井了么?有什么稀奇的!等头七的时候给她多烧点纸钱吧” 爱馨心里想着:“门口那个,你也去吧,让我逃出去吧,求求你了”双手合十拜佛。 没想到等人都走后,门口还剩一个在那站着,她想了一会儿,从地上找了一块较大的石子,起身向前,向院内她对面方向扔去,声音还挺大,门口站的那个人听到声响后跑回院内,爱馨趁着这个时候快步跑出门外,然后藏在距门不远的围墙跟下看着里面的动静。 她看到门上红色的灯笼上写着‘慕容两个字’,在微光的照射下看到大门上写着‘将军府’的牌匾然后她说道:“呀,这又是到了那个朝代,是不是我穿越剧看多了,看着看着就穿越了,对了为什么门楣上还挂着红灯笼,不是应该挂白色灯笼的吗?”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想了,先保命要紧” 看门的人才走出来,嘴里嘟囔着:“又是哪家的猫在吓唬人,真是的!”然后又站在那 爱馨自喜:“看来多看电视还是有用的,人的本能是难以改变的,呀!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来找我,被他们抓回去我还不是死路一条,我还是赶紧走吧,将军府,再见”。 说完就转身向远处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走向哪里,但她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怕人来找她,就疾步在街上走着,她发现自己体力越来越虚弱,几乎快要走不动了,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她感到浑身冰冷:“这是什么季节,夜晚怎么会这么冷?”她从一条巷子中走出来突然有被一个人撞到,两个人同时倒地,撞她的那个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还喘着气。 模糊中是一女子声音:“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爱馨感到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睛,那女子扶她起来时,握到她手臂受伤的地方,爱馨被疼醒了,那女子看到血问:“姑娘,你受伤了?” 爱馨以为遇到救星了,求救到:“救我,救我!”然后就昏迷过去。 谁知她是昏睡过去,而远处跑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红的的衣衫,画着浓妆走到女子面前厉声喝道:“看你还往哪儿跑?你继续跑啊?”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女子说道:“等等,凤姨娘,让我回去可以,求求你救救这位姑娘吧!” 凤姨娘喝道:“好啊,你没有给我带来一分钱,现在倒要求我救人,你倒是会算账啊!” 女子道:“求求你了,我撞伤了她,您就救救她吧,我答应您救她的所用费用我会还给你的,求求你了” 凤姨娘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走过来看了她怀里的爱馨一眼,顿时眼前一亮,心想:“今天真是走大运了,这女子虽说不是倾国之貌,还带着病态,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气质,救醒之后说不定会帮我大赚一把,我帮了怜梦心,她岂不是唯我是从,这不是两颗摇钱树么,太好了”她心里虽是很欣喜,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吧,算我积德了,把她们都带回去,阿生,去请个大夫来” 阿生回到:“是”转身要走时,怜梦心说道:“请云大夫来”阿生看着云姨娘 凤姨娘听后虽很生气,因为云大夫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夫,诊费很贵的,但她一想到两颗摇钱树就爽快答应:“请云大夫” 阿生也很爽快的说:“好嘞”,转身飞跑。 凤栖苑的后堂闺房中,爱馨躺在床上,怜梦心焦急的站在旁边盯着爱馨,凤姨娘坐在后面的圆桌边上,手中拿着圆扇很不屑瞄了他们一眼然后在那说着风凉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要请云大夫来,这不是浪费钱财吗?怜梦心,你也真是菩萨心肠呀!既然如此,我真想不通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姨娘我呢!”然后又哼了一声,话音让人听了之后很不舒服。梦心一直担心爱馨没有听凤姨娘说的话,而凤姨娘也就自讨没趣了 外面有人敲门,怜梦心赶紧走到门前开了门,门两边分别站着两个拿木棍的小厮,她看到阿生后微微一笑,同时目光转向阿生身后的云奕淳,两人相视一笑,怜梦心将他请进来 云奕淳一进屋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凤姨娘瞥了一眼云奕淳,云奕淳处于礼貌的向凤姨娘鞠了一躬,凤姨娘站起来扬了扬嘴角:“云大夫,我们梦心姑娘可是很相信你的医术,希望您一定医好床上躺的姑娘”然后扭着腰身走出去。背对着着门外的四位执棍者说道:“保护好我们梦心姑娘,要是再出什么差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话时面带笑脸,说完后就走向前堂 怜梦心明白她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怜梦心欠身向云奕淳行了礼:“有劳云大夫了” 云奕淳回礼后说道:“看来姑娘又在外面跑了一圈” 梦心苦笑:“跑来跑去永远跑不出这个圈,一言难尽,云大夫还是赶快看看床上的姑娘!” 云奕淳走向床边,当他坐下来准备给爱馨把脉时,看到爱馨的容貌时不禁一怔,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给爱馨把脉,之后云奕淳给爱馨的胳膊上了药,在怜梦心帮衬下给爱馨腹部的伤包扎了一下,然后给爱馨边盖被子想到刚才爱馨身上的伤口心里直发寒叹道:“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我撞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受了这么多的伤,她该有多痛呀”脸上现出悲伤后转身看到云奕淳在桌旁写着什么,心想应该是药方。 云奕淳听了梦心的话并没有回应她,脸上浮出淡淡微笑心里叹道:多么善良的姑娘,自己身处困境还能为他人哀叹,真是难能可贵。 梦心走上前问道:“云大夫,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云奕淳边写边回答:“这位姑娘胳膊上的剑伤并无大碍,腹部应该是刀轻微划过,并没伤及性命,只是没有及时医治,恢复比较慢些”然后站起来从药箱中拿出两瓶药交给怜梦心嘱咐道:“纯白瓶子装的是止痛丸,若姑娘醒后伤口疼痛就给她服用,青瓶中装的是愈伤粉,每隔六个时辰给姑娘伤口换一次药”从桌上拿起刚才自己写的药方:“按着这个药方抓药,每天早晚各煎一次要服下” 梦心接过药后问道:“那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云奕淳:“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这姑娘并不止是因为伤痛晕倒,从我诊断来看,她已经有五六天没有进食,不仅如此,她的体内散发着寒气” 梦心很惊讶:“怎么会有寒气,那她以后会怎么样?” 云奕淳背着药箱后说道:“恩,体生寒气这种病例很少见,具体会有什么症状还要看这位姑娘的体质和以后的恢复,她身边这几天一直都要有人照顾,怜姑娘需要熬些粥给姑娘喂下,以增加她的体力,好让她恢复的更快” 门突然被打开,凤姨娘换了身纯红色的衣裙,浓妆艳抹,看起来比刚才更妖娆,她手摇圆扇走进来坐在桌前说道:“怜姑娘,我实现了我的承诺,现在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来人,带怜姑娘去更衣梳妆” 从外面走来四位身着青纱的四位侍女,走到怜梦心身旁扶着她就准备走,怜梦心挣脱开她们,凤姨娘看她还在反抗说道:“怎么,你想反悔?” 怜梦心乞求到:“姨娘,求求你,这位姑娘还未醒过来,她还需要人来照顾” 凤姨娘说道:“没关系,我找几位丫鬟来侍奉她,这你总该放心了吧!”然后厉声说:“你们四个还不带她走” 怜梦心还想挣扎,可是被四个人硬性强制拉了出去 云奕淳将一锭金子放在手心展现在凤姨娘面前,这锭金子底座占满云奕淳手掌,凤姨娘立刻眼前一亮,想要拿着金子,云奕淳立即收回金子,凤姨娘恭维道:“云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姨娘我立刻给你去找”眼里放光,贪婪的看着云奕淳手中的金子。 云奕淳看着手中的金子,诱惑道:“那用这锭金子换怜姑娘自由!” 凤姨娘眼睛以让放光,故作镇定说道:“你要给她赎身,这怎么够,就算是够了,她也不一定够会跟你走! 云奕淳说道:“这,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换她心灵自由,不要再逼她,应该绰绰有余吧” 凤姨娘立刻心花怒放:“有余,有余,当然有余了” 凤姨娘立刻喊人:“阿离,让她们带怜姑娘过来”只听外面有人应了声:“是” 凤姨娘又问道:“不过以怜姑娘的脾气她会接受吗?” 云奕淳将金子交到凤姨娘手中,凤姨娘想抚摸心肝宝贝似的抚摸着金子,云奕淳看到她的样子眼神出显示一丝不屑与讽刺,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要看姨娘你的智慧了” 凤姨娘好奇问道:“为什么?你和怜姑娘已经是老熟人了,还要这样隐瞒吗?再说,突然改变主意不说个好一点的理由让我以后的威信何在?” 云奕淳听她此话明白她是想继续索钱,他有怎是受人威胁之人,他若有所思假装要收回金子:“既然如此,那金子就还我吧!反正怜姑娘也不是一个受嗟来之食的人,你告诉她实情她依然会要回金子,姨娘还是得不到” 凤姨娘眼珠一转笑着回旋:“那就不必了,我一定照云公子所说的办” 然后云奕淳背起药箱走出门,梦心正好从房中出来与他相对而行,他直盯着梦心,梦心穿着天蓝色的齐肩衣裙,外面是一层纱衣拖到地面,眉心一点朱砂,头戴简单金属珠花,秀发及腰,几缕青丝从耳鬓垂下,手执长笛缓缓走来,虽施一抹粉黛却难掩她眼中的那丝清秀缓缓走来,云奕淳边走感到有些奇怪:她今天的装扮并比以前多了份妖艳。当他们双目相对时,她看起来并不高兴,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当两人相近时,梦心停下来屈膝向云奕淳行礼,云奕淳还礼,梦心依然露出昔日的笑容,两人并没有说一句话,相背而行。 凤姨娘看到梦心来后赶紧收回金子,然后笑迎说道:“哟,真真儿是天人下凡”。 梦心没有说话,强装笑言,凤姨娘让梦心坐在桌旁,然后说道:“好了,我看到你的忠心了,以后只要你不再逃跑,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梦心用怀疑的眼神:“真的?” 凤姨娘说道:“当然是真的,我只是在试试你是不是说话算话,现在我知道了,我凤姨娘还是有自己的风度的” 梦心听后笑了一下,身边的侍女也微弯嘴角,凤姨娘还在金子的幻想中,并没有发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皇恩难违 第二天,将军府中一片哭嚎声,敏夫人跪在灵前哭着:“我可怜的女儿啊” 玥凌只是低声抽泣着:“姐姐” 傅施喊道:“钉棺” 几个匠工便开始钉,文瑶看着一根根钉子钉下去,好像钉在雅枫的身上,钉在自己的心里,她默默的流泪着,没有出声,也许在场的人除了傅施之外只有她知道那棺中是什么 当最后一根钉子快要钉下去时,外面有人喊道:“太子驾到!”又有一人从外满跑进来喊道:“太子回来了,少爷回来了,还有冷小姐冷公子也来了” 所有人都仿佛被什么定住似得,保持着原有姿态,一动不动,因为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过了几秒钟,只见前面走着一个穿盔甲的男子,很着急,又很有威慑力这就是太子鸿瞾,后面还有一穿盔甲的男子,他们两人身高相当,一米七八的样子,后面的男子看起来比前面的多了一份沧桑感和成熟魅力,这就是少将军慕容擎宇;再后面跟着一男一女,男子穿着绸缎长衫,女子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的打扮,但比平常富家女多了一份豪气,他们便是冷家大小姐冷馨雨,冷家二公子冷智辉 当他们走近时看到灵牌上写着:“爱女慕容忆寒之灵位”时,他们怔住了, 身边所有人跪着说道:“拜见太子” 太子急扑到棺旁抚摸着棺身,嘴里念着:“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念真眼泪已经从眼角流出,他趴在棺身久久不能自己 慕容擎宇直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智辉看到玥凌那哭红的双眼,走到她身边跪下抱着她,玥凌哭的更狠了,智辉忍者眼泪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 冷馨雨哭着走到玥凌身边,将她从智辉怀中拉出来责问她:“为什么不高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见到她最后一面,算什么姐妹” 玥凌哭着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两人又抱在一块哭起来 慕容擎宇在所有哭声中单膝柜跪地,右手我见撑地也很自责他没有哭,抬头看了一眼灵位,然后狠狠的闪了自己一巴掌,准备再闪时玥凌放开雨馨,扑上去止住他的手说道:“不,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紧紧抱着他,慕容擎宇也紧紧抱着玥凌,强忍着泪水,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悲伤,突然太子站起来喊道:“开棺” 谁都没想到太子会要开棺,所有人都停止哭泣看着太子,敏夫人听后立刻拒绝:“不,不可以” 傅施上前劝道:“太子应该知道开棺可能造成的后果,还是请太子收回成命” 太子哪儿听得进去,执意开棺:“我不管什么后果,那些后果你们都见过吗?”说完就指着匠工:“你,给我开棺,快!” 工匠吓得手中的重锤滑落,立刻跪地就饶:“太子,请放过我吧!” 敏夫人死死盯着太子的举动,她是绝不会允许开棺的 他又看着其他仆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向后退,他走到工匠身边,抓起工匠的肩膀,狠瞪了他后将他推到,然后自己拿起重锤对准没有钉完的那根钉子准备开棺 慕容擎宇走上前抓住重锤:“你这样会亵渎她” 太子将慕容擎宇甩开,下锤时,敏夫人冲去趴在棺上哭喊道:“不可以,太子要是开棺就先杀了我吧!我不能让女儿生时受苦,死后不能瞑目”然后开始嚎啕:“我可怜的女儿,为什么你真心相许的人要这样对你”然后就是大哭 玥凌也走上来劝道:“太子,请你想想姐姐,你难道要犯天下大忌吗?” 雨馨跪在那里说道:“太子,你想想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再说忆寒愿意吗?” 其他人也随声说:“请太子三思”所有人都向他扣头 太子看着身边的人,含着泪放下了重锤 所有人跪在灵前,仪式继续进行,太子盯着钉子一次一次嵌入棺中,那最后一根钉子的砸下就像在他的心中下钉一样,钻心的痛 他守着忆寒的灵位在慕容府待了一夜,第二天和玥凌一起回到宫中玥凌回到她的竹音阁,太子回正阳殿,无精打采回到宫中时,他要走向自己的座位上走着走着他坐在台阶上嘴里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忆寒。” 一侍女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禀太子,二王子要见您?” 太子抬头说道:“不见” 还没等侍女出去时,从外面进来十七岁的少年,个头一米七左右,身着紫袍,他远远就打趣道:“怎么打了胜仗,有了战功就不愿见我这个弟弟了?”走到侍女身旁招手示意她先下去,侍女鞠躬后走出去, 太子抬头无精打采说道:“鸿轩,你来了” 鸿轩看着他又继续说道:“你还真是可以呀!提前归来没有来信就不说了,回来之后,父皇病重你都不闻竟然直奔慕容府,你知道母后知道后有多么生气?” 太子站起来走下来问道:“父皇怎么了?” 鸿轩说道:“父皇已经病重多时了,母后让我来叫你过去” “那赶快走”鸿瞾心里着急忙向外走去,鸿轩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时,鸿瞾已经走到门口,他追上前去:“你现在才着急了。你等等,我哄你的,母后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鸿瞾已经走远 乾坤宫内,皇后坐在外厅,头戴凤冠,身着红的长袍,面色有些担忧,不过举止中无不显现端庄典雅与其高贵的气质 两位太医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药箱,皇后见太医出来立即站起来问道:“两位太医,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左边的李太医鞠躬回道:“回娘娘,依据老臣这几日观察,皇上已经非常虚弱,可能可能额” 皇后劝道:“李太医不必顾忌太多,但说无妨,我能承受的住” 李太医回道:“娘娘应该有个心理准备,皇上恐怕时日不多了” 说完身边的侍女低头抹着眼泪,皇后听后还是心理震惊,向后退了两步,身边侍女赶紧扶住她:“娘娘注意身体” 皇后站定后说道:“这件事先不要让大家知道,还是让皇上静静的度过现存的每一日,他不喜欢看到人人为他流泪悲伤” 太医鞠躬说道:“谨遵娘娘吩咐”身边侍女也行异口同声:“是” 皇后放开侍女的搀扶,然后整理好情绪向里厅走去还吩咐到:“你们就在外面,让我和皇上说说话” 皇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憔悴的面孔立刻两颗眼泪溢出眼眶,看到皇上有动静时赶紧用手帕拭去眼泪,皇上看着她眼睛红肿问道:“你怎么哭了?” 皇后立刻转变笑脸说道:“没事,只是想到两年多没有见到瞾儿了,想到他很快会凯旋,心里就激动” 皇上起身,皇后将他扶起来将靠垫放在皇上背后,皇上做好后咳了几声说道:“是呀!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皇后听后急了说道:“说什么呢?你一定会会见到他,看着他成亲,还会抱到皇孙呢,你还记得吗?当初他走的时候你就昭告天下,带到他归来之时就是他和忆寒举办婚礼?” 皇上想到皇后所说满脸洋溢着幸福:“是呀!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凯旋就立刻下旨让他和忆寒成婚,而且圣旨我早就写好,就等着他回来下旨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坐享天伦之乐” 两人说着便开心的笑着,一侍卫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地禀告:“拜见皇上皇后,太子和二皇子求见” 一听到是太子,两人喜出望外,皇后急忙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侍卫出去没一会儿,鸿瞾和鸿轩就进来,两人单膝跪地说道:“拜见父皇母后” 皇上看着久未见面的儿子,咳着说道:“赶快平身” 皇后走过来扶着太子的手说:“瞾儿,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 鸿瞾站起来后皇后摸着他的脸说:“两年了,你变的成熟多了” 鸿瞾说道:“让母后担心了”两人相拥,皇后激动的落泪,皇上看见自己久未见面的儿子心里也很激动,鸿瞾走到皇上面前,跪在地上说道:“父皇,皇儿不负父皇重托,景国已经答应我么和平相处,两不相范,互相交好” 皇上很欣慰的看着儿子:“回来就好,起来吧”然后说道:“来人”艰难的咳了几下,皇后赶紧走上前坐下在皇上背上轻拍,鸿瞾和鸿轩站在旁边 鸿瞾问道:“父皇身体现在怎样?” 皇上说道:“没什么大碍的,你们不用太担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皇后虽然不说,看着皇上表情显得有些哀伤 走进来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天蓝色官府,头戴官帽上边写着‘司务’,张司务看到太子时心里一惊,跪地说道:“拜见皇上,拜见皇后,拜见太子c二皇子” 皇上说道:“起来吧!”皇上说道:“张司务,快去吧!” 虽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当皇上用眼神示意的看着太子,张司务就懂皇上的意思回到:“臣这就去” 他们鸿瞾和皇后并不知道刚才的一幕是什么意思,他们只认为皇上是让张司务去做一些琐事,没有想太多,皇上说道:“朕有些累了,你们先去吧!” 皇后就说:“那皇上好好歇息,我们先下去了”然后退后行礼,鸿瞾和鸿轩也鞠躬行礼,皇后在前,鸿瞾鸿轩在后三人相继退出厅内 鸿瞾在见皇上的整个过程中情绪都不高,他走着走着走到了竹音阁,当他抬头看到竹音阁的牌匾时,心里有多了许多惆怅,他推开门走进去,竹音阁的右边有颗白玉兰盛开,左边墙角落有几根竹子笔直挺立,在风中发出嘶嘶声 玥凌从屋中走出来看到鸿瞾站在院内直盯着白玉兰花,玥凌现在也笑不出来,她走过来屈膝行礼后叹道:“睹物思人心更伤,太子,您还好吗?” 鸿瞾转眼看着玥凌,她也憔悴好多关心道:“你一个人住的还好吗?” 玥凌没有回答,低头眼泪直落,鸿瞾说道:“玥凌,带我去忆寒遇难的地方看看吧!” 玥凌点点头:“就在镜心湖” 听到镜心湖,鸿瞾紧闭双目重复道:“镜心湖” 张司务很高兴的拿着圣旨坐着马车急匆匆的向宫外走去,后边跟着两排司员还带着绑着红色绸花四箱彩礼,他看着圣旨回想到接道太子得胜的消息时皇上对他说:“张司务,等到太子回来时你就立刻带着圣旨到慕容府,我们要给太子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也是我对他的承诺”,所以当皇上给使眼色时他就明白了 慕容府内,敏夫人听张司务恭喜自己,自己不知是何缘故,只是客套的说声:“谢谢”然后小声告诉对身边的丫鬟:“赶快请少爷来” 慕容擎宇刚从从后院走出来,丫鬟就说:“少爷,宫里的张司务来了” 擎宇感到有些奇怪:“张司务来干什么?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大厅内,慕容擎宇,敏夫人和其他下人跪着,张司务站在前面打开圣旨念到:“经朕深思熟虑,太子鸿瞾与慕容忆寒,男才女貌,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年前早已昭告天下,太子凯旋之时既为她们成婚,今太子已归,特下旨为两人赐婚,择吉日下月初二完婚,钦此” 他们听完这个圣旨后都愣了,没有人敢抬头,以至于张司务将圣旨放在擎宇面前说道:“慕容少将军请接旨”说了两遍后才反应过来,磕头接旨,所有人扣头后才站起来,但是脸色都特别苍白,张司务没有发现他们的变化,还在拱手祝贺:“恭喜,恭喜” 敏夫人早就知道皇上会下旨,不过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强颜笑言:“谢谢张司” 擎宇拿着圣旨坐在凳子上,想着:这该怎么办,太子怎么不组织皇上下旨呢。然后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张司务又问道:“怎么不见寒郡主,她这么久不在宫中,宫里少了她的琴音总感到有些空寂,皇上还让我看看寒郡主” 敏夫人听后立即阻止:“多谢皇上惦念着小女,不过忆寒自从受伤后还未痊愈不方便出来,还望张司务见谅,张司务请坐” 张司务坐下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寒郡主,不过在大婚时可以定要痊愈”丫鬟上来沏茶 敏夫人笑言:“一定,一定,不知皇上今日龙体可好?” 张司务摇了摇头:“哎,自从三年前狩猎时受伤之后,皇上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这么多年的政务劳累,身体是每况愈下,所以皇上想尽快给太子成亲,他好颐养天年”张司务站起来说:“敏夫人,少将军,我的旨意已经传达,还请二位好好准备,下月初二就等着和喜酒了,在下要回去复命” 擎宇这才回神站起来说道:“张司务慢走”敏夫人也欠身礼送 张司务走后,敏夫人才松口气坐下说道:“擎宇,这该怎么办?”虽然这样问,但她其实早就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擎宇一直对敏夫人心怀芥蒂,他很平常的说:“为什么一直瞒着忆寒的事,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收场?让我静一静吧!”说完后甩袖离去 敏夫人坐在椅子上说道:“玥凌,娘这都是为了你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镜心湖泪 同天,凤栖苑中,白天里面特别安静,后堂里爱馨早已醒来,坐在床上看着房内的环境,真是一个古代女子闺房,床前面一两米处放着一张圆桌,右边是梳妆台,台上还放着一把古筝,左边有一个扇窗 爱馨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心里大吃一惊:“这还是我吗,这不是我的样子,怎么会这样?”看着镜中的自己,比以前的自己要稍微矮,以前自己是圆脸,现在怎么变成锥子脸了,还有我的头发根本没有这么长“然后又定睛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心里安慰道:不过还不算太丑,反而多了一股古典气质,看看自己穿的衣服,白色的衣裙,宽袖长衫,好像是唐朝的样式,外面还有一层外衣,心里想:我难道真的穿越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过这里会是什么朝代呢? 这时门开了,梦心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药和粥,看到爱馨醒来非常欣喜,她将盘子放在桌上说道:“姑娘,你可醒了,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爱馨吓了一跳转身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子,她高矮与自己相当,标准的瓜子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她的眼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头发简单的缠绕在头,一根简单的朱钗插在发髻中,两缕青丝从耳后垂下,再看她的衣裙天蓝色的衣裙,款式又有些清末衣着风格,紧领口袖子却较宽,衣着简洁干净,依然给人清雅的感觉,爱馨心想:“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朝代?” 梦心看爱馨站在那里不动一直盯着自己看,梦心走上前来说:“姑娘,你怎么了?” 爱馨看着她不知该怎么说,她突然问道:“现在是哪个朝代?” 梦心没有懂她的意思:“啊?” 爱馨将梦心拉到桌前让她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对面专心问道:“奥,我对这里不熟,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梦心心里有些打鼓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地方可以带你去,所以只能带你到这里来,没事的,我会证明你的清白,而且你随时都可以走的” 说了半天还没回答爱馨的问题,爱馨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么说吧,现在我们在那个国都?” 梦心说道:“孟国” 爱馨惊讶道:“梦国是属于那个朝代,五代十国中的一个吗?梦国,难道我在做梦?”然后在自己脸上拧了一下:“哎呦,疼死我了” 梦心看到爱馨拧自己急忙说道:“姑娘这又是何故?” 爱馨低声对自己说:“不是做梦”然后有对梦心说道:“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梦心说:“这里京都烟柳巷中最大的妓院是凤栖苑” 爱馨猛然站起来喊道:“妓院” 梦心将她拉坐下:“你是不是也从心里看不起这里” 爱馨听后心里也咯噔一下,坐下来握着梦心的手摇了摇头:“不,不,我知道要不是走投无路,谁都不会这么糟践自己,你们一定都有自己的苦衷” 梦心说:“其实烟柳巷以前并不是妓院,它只是提供给人们在饭后娱乐的地方,这里本大都是多才多艺的男女,闲暇之时回来到这里弹琴作画,饮酒赋诗,畅聊心声,是一个很美好圣洁的地方,可是后来竟变成了那些酒肉之徒,达官显贵的逍遥之地,再后来官霸结合,运用权势逼良为娼,甚至强买强卖,慢慢这里就变成了被那些所谓正义之士不耻的地方,可谁又能懂得这里的女子,还有打杂的下人是遭受着怎样的身心煎熬”说着梦心眼泪就留下来 爱馨虽不知眼前女子的遭遇,但看到她落泪心里也产生了怜悯之情:“原来如此,其实很多事情初衷都是好的,可是发展着发展着最后就变了味儿了,其实我只是现在心里有些复杂,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将会有怎样的未来,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可以回归初衷,我们一起努力,想办法扭转乾坤” 梦心看着桌上的药说:“好了,还是赶快先把药喝了,然后再把粥喝了”说着将要递给爱馨,看着爱馨喝完药后,她接过药碗,又将自己的手帕给爱馨然后问道:“对了,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还有你的芳龄是多少?你怎么会受伤呢?还有你的家人呢?” 爱馨擦着嘴,想着:我该怎么说,然后看着梦心笑了一下:“我叫馨儿,你就叫我馨儿吧”然后哭丧着说:“至于自己怎么受伤的,我只记得自己是本人从脑后敲了一下,就晕过去了,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所以我就趁没人的时候跑出来的,至于我的家人,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或许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家人也说不定呢” 梦心听后叹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可怜人,那你知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吗?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你的家人?” 爱馨心想:他们肯定知道将军府,如果我说自己是从将军府跑出来一定会被送回去,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呢,爱馨摇摇头:“自从醒来后我的记忆只是片段,我记得好像是从一个大户人家中跑出来的,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哎呀,想多了头就有点疼”然后再头上拍了两下 梦心劝道:“好了,那就先别想了,我叫怜梦心,我看你也就最多和我一样十九岁左右,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待,以姓名相称吧” 爱馨很爽快就答应了:“好呀!没想到我刚到这里就遇见你这么好的姐妹,我也是赚了” 怜梦心说道:“赶快把粥喝了吧!”爱馨端起粥就喝,其实她早就感到很饿了 “奥,对了,给你这个”梦心从宽袖中拿出一个荷包。 爱馨放下碗接过荷包,翻来覆去看了看,荷包上面绣着白色的花,爱馨问道:“这是什么,还有这绣的是什么人花?” 梦心说:“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上面绣的是白玉兰花,里面装着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想这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所以一直替你保管着” 爱馨打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原来是一个白色玉镯,还有一个用玉刻长方体的印章,爱馨仔细琢磨着这枚印章,翠绿色的印章有一拇指厚,两指宽,印章正面上方有突起的脉络,左边的中间凹下去,背面相同的地方也是如此,突然她好像有所发现:“你看,这左边中间是不是一个字,还有后面相同的地方” 梦心结果来看,用手在爱馨所说的地方仔细看,然后摇摇头:“好像不是,像字又不像,不过这上面的纹络好像是什么植物,你看前面和后面的植物不同,而且都只是一半” 爱馨看着那印章,脑子里有些眩晕,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坐在桌旁,手里拿的就是这块玉,还在刻着什么,她摇了摇头,梦心看到问:“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 爱馨慢慢有些清醒,拿着这两样东西看了看梦心:“这两个东西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梦心点了点头,她看着印章底下的字:“还有这个字是什么字?” 梦心拿过印章也看了看,摇摇头,又仔细看了一下:“我看这个字好复杂,馨儿,把手伸过来?” 爱馨将手身过来你,梦心将印章盖在爱馨的手背上:“现在看看是什么字?” 爱馨仔细看了看:“日月空,是曌”心里想:我在电视上看到说这个曌字是女皇武则天发明的,难道这个朝代存在于武则天之后,还是唐朝之后 梦心把印章放在爱馨手中:“我看这应该是你的号或者是字,你还是收好吧!” 爱馨想起以前的人总爱起除了名字之外的字或者号,也许这是我所占身体女子的字,点点头:“那这个印章我就暂时先放着”然后将印章放在荷包中,拿起手中的玉镯看看:“这个镯子看起来很值钱吧!”然后拉过梦心的手说:“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镯子就送给你了”说着就将镯子放在了梦心手中 梦心拒绝道:“这怎么行,说不定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呢?” 爱馨说道:“很重要,那也是我的东西,而且我不喜欢戴首饰,把这个戴在身上还是负累,我又好动,万一不小心把它弄坏了岂不是可惜了,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你就收着吧!就当是我作为好姐妹的一份心意,好不好” 梦心还想推脱,爱馨说:“你要不接受,我就要生气了,刚才还说是好姐妹呢?” 梦心只好接受:“好吧,那我就先收着,等你有用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爱馨从她手中拿起玉镯:“那么客气干嘛?我现在就给你戴上”然后戴在梦心的左手上:“你看,多好看呀!和你真的很般配”两人都笑了 梦心轻轻在爱馨脸上拍了拍:“赶快吃饭吧!” 爱馨一口气将所有剩下的粥喝完。 爱馨问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待在这里感觉好闷,我们出去走走” 梦心想了想:“有一个地方,我经常去的,那里会让你感到很舒心的,现在大家都在睡觉,我一会儿带你去”爱馨边喝粥边自我安慰:不管这是梦还是真实的,我也要面对,谁让我还活着呢?又皱起眉头:这个朝代我从来没听说过,前途真实未知路呀!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梦心看她皱眉便问:“怎么了?” 爱馨笑了一下:“没事,粥很好喝” 镜心湖中,玥凌和鸿瞾站在船舱内,天气阴沉风很急 玥凌站在船舱中流着泪仰望着无边无际的湖说道:“这里应该就是姐姐落水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最急的湍流漩涡了” 鸿瞾没有说话,走出船舱,来到夹板上看着远方,想着曾经和忆寒在这里的一点一滴:他在船舱内弹琴,忆寒在夹板上跳舞,她的舞姿和这美丽的景色融为一体,好似一幅水墨画,绵绵细雨中忆寒还在跳着,雨打湿她的秀发和衣裙,金钗从她发间掉落,她的青丝在风中飘扬,他们相依相偎坐在一起弹琴,谈心事,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又想到两年前分别时忆寒那满含泪水的眼睛却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他轻吻忆寒的额头;想到远处忆寒向他挥手,那最后的一个微笑。想着想着泪在眼眶中闪烁 玥凌坐在船舱内的座椅上,想起姐姐和她在危难时候救她的情景,玥凌看着夹板上的鸿瞾,玥凌说道:“太子,不管你愿不愿意听这件事,我都应该让你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姐姐在岸边行走,我们聊着许多以前的事当时的湖面是那样的平静,湖变态冷,我们就往回走,突然行人中有几个人拿出刀向我们砍来,姐姐打伤那几个人,带着我就跑向马车,行人们收到惊吓后都四散逃跑,没想到马车边早有五个人守候,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剑 姐姐小声说道:“玥凌,我缠住他们后你就上车走” 我摇着头没有同意,姐姐就已经和那五人打起来,她夺了其中一人的剑,让后就将他们全部缠住,我却一直在姐姐的保护下,姐姐刻意接近马车 然后姐姐说道:“玥凌,快上车”我不愿意,姐姐说:“你先上坐好,然后我来驾车”我看他们在前面,就赶紧上车,可是姐姐骗了我,等我上车后姐姐将马车拍走,当马车狂奔时我才明白姐姐没有上车,我在车窗外喊着:“姐姐,姐姐” 姐姐没有时间回复我,而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胳膊被刺伤,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坐在马车中喊叫,姐姐将刺客引向船上后他们,船就开始向这里移动,距离我越来越远,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坐在马车中被带着离开了她,让她一个人伸出危险处”玥凌说着已经是不能自己,她还自责道:“我真是太没用了,从小就应该像姐姐哥哥一样去习武,这样也不至于在危险时刻还让姐姐保护我” 鸿瞾听着玥凌的讲述,依旧站在夹板上不动,闭眼任意承受着冷风对他的抚慰,也许只有在这冷风中他的痛会减少一些 而此时,梦心带着爱馨坐着马车来到镜心湖,她们都披着棉袍,梦心说:“我先下去,这里很冷,你要注意着,不要收了风寒” 爱馨点头,她并不认为会有多么冷,心想:难道还有镜心湖冷,当她走出车内看到眼前的这片湖时吓了一跳:“这不就是镜心湖吗?” 梦心扶着爱馨下车,很诧异:“你竟然也知道镜心湖” 爱馨立刻反应过来说:“不是很熟,只是听说过”她感到特别冷心想:这里是我以前常去的镜心湖吗?怎么会这么冷,感觉寒从体内生出来,蔓延每一个毛孔:难道是环境的变化,都市中大气温暖度可比现在所处环境高得多,镜心湖都那么冷,更何况这个纯绿色时代的大气是多么的纯净,肯定会更冷的,爱馨立刻安慰自己 梦心和爱馨漫步在湖岸旁,梦心向她介绍镜心湖:“镜心湖是我们这里的水陆要到,它最后汇入长江中,不过在湖中央再过百米就会有一道湍流,那里是特别不安全的,穿行在此的船只经常会因难以平衡出事” 爱馨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她掉下水中,被急流冲走。她停下脚步摇了一下头 梦心关心道:“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爱馨继续向前走 湖边的长廊中,梦心望着宽广的湖面长舒一口气:“你知道吗?无论有多么的冷,每次当我站在镜心湖旁,我的心就会特别平静” 爱馨说道:“是呀,我也很喜欢这里,没想到冬天的镜心湖也是这么的美” 梦心说:“走,我们去那边,那边有一片草地,后面还有已从小树林”梦心指着长廊尽头的草地 她们穿过长廊来到草地上,已是深冬季节草早已经枯黄,风吹乱她们的青丝,树林里的树木也是光秃秃一片,从树木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树林的对面是一条古道 梦心说道:“你现在这里,我去渡头划条小舟来,我们到湖面去看看” 爱馨笑着点头回应她,爱馨看着身边的风景说道:“这里和现代的镜心湖真的不一样,少了一份高楼的繁华,多了一份清幽典雅”,突然脑海中又闪现到一群孩子在树林里追逐,又闪现出七个青年在草地上嬉闹,一男子欢乐的喊着:“忆寒”爱馨向后退了两步,感觉到有些眩晕,然后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个女孩内心深处的回忆”她定睛看了一下前方,没有任何异常感觉:“难道是幻觉”爱馨转身望向湖面,她看着湖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过,眼泪顺势就落了下来 鸿瞾在夹板上吹着笛,笛声幽怨悲凉,天空慢慢飘起飞雪,玥凌坐在船舱中倚着船上的扶栏,雪落尽舱内,玥凌突然觉得手中冰凉,抬眼一看原来是天上飘雪,玥凌想外喊道:“太子,下雪了,你还是先进来吧!” 鸿瞾停止吹笛,向岸上望去,他看到远在岸边站着的爱馨念到:“忆寒是忆寒,玥凌”立即命令船家:“船家,快划向岸边,快点,快!” 天空飘雪时,爱馨觉得越来越冷,她紧紧的裹紧棉袍,冷的她都站不住,坐在草地上蜷缩着,梦心划着一条小舟过来,看见爱馨坐在地上赶紧跑下来:“馨儿,你怎么了?”看了一下爱馨的脸:“天哪,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爱馨冷的发抖,说道:“梦心,我好冷” 梦心抱着爱馨:“我们回去吧!”爱馨点了点头,梦心扶着爱馨向马车走去 船越来越近岸,岸上发生的一切鸿瞾都看到眼里,心里很确定自己看到了忆寒,心急的走过去抢来船家的船桨自己向岸边划 玥凌感到很突然,从船舱中走出来问道:“太子,你怎么了?”她看到太子在划船,船夫被他推到后面 玥凌走到他身边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回答:“你看岸边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是不是很像忆寒” 玥凌向岸边望去,雪越来越大,岸上行人是寥寥无几,她并没有看到鸿瞾所说的白衣女子:“岸上没有你说的女子呀?” 鸿瞾再定睛一看,岸上一片空旷,只看到有几只马车在缓缓远去,而爱馨的马车就在其中之一:“我刚才明明看到的?” 他们终于到岸上,鸿瞾赶紧跑到刚才看到爱馨的地方,玥凌在后面追着过来:“你是不是看错了,岸上根本就没有人” 鸿瞾说:“不可能,她的身影我怎么可能认错呢?我真的看见她了”鸿瞾就喊道:“忆寒,我看见你了,你快出来呀!忆寒忆寒”眼泪滴落在草地上,就在爱馨所站的地方蹲下痛苦 玥凌看着痛苦的太子,心里也很难过,走上来她抱着太子:“太子,对不起,是我害了姐姐,都是我的错,我丢下姐姐一人,是我的错,你要是痛苦,你就抱着我痛苦吧,不要在压抑着自己了,姐姐看了也会很难过的” 鸿瞾闷在心里的痛苦最终难以控制,抱着玥凌痛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母命难抗 凤栖苑内,爱馨躺在床上,嘴唇发紫,梦心给她盖了三床被子她还在发抖,云奕淳给爱馨把完脉后对梦心说:“怜姑娘,赶快再多生个火炉来,要将房间暖的要像春天那样温暖” 梦心找吩咐多生了三个火炉,慢慢的室内温度变高,爱馨也渐渐不发抖了,面色也缓和过来了,还渐渐出汗 云奕淳看到爱馨出汗,说道:“现在好了,火炉照样烧着,不过被子就盖一床就够了” 梦心照吩咐做了,梦心看到爱馨安然入睡后走到桌边,云奕淳在桌边喝茶,梦心向云奕淳鞠躬后:“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 云奕淳放下茶杯说道:“没关系,这是我职责所在” 梦心坐下问道:“云大夫,馨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奕淳并不知道爱馨的名字,指着床上的爱馨疑问:“馨儿?” 梦心点头:“就是她” 云奕淳说道:“她现在身体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她体内的寒气,据我推断,每逢阴雨天气,她体内的寒气就会散步她的心脉,之后遍布全身,更别说向今天这样的雪天,她更受不来了,所以才会晕厥过去” 梦心问道:“这该怎么医治?” 云奕淳摇头回答:“目前为止,我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每次在阴雨天气让她待在暖房中,这样可以抵御寒气,要是寒气没有及时去处,那将会很伤她的身体,所以要想到那个关注天气变幻,一旦天气有变,就要为她生气火炉” 梦心问道:“难道只有这个方法了吗?” 云奕淳走到床边,重新给爱馨把脉:“只有这个方法,现在她的脉象平和多了?不过体内的寒气还在凝聚” 爱馨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眼前有一男子吓了一跳,不过她没有坐起来,眼睛直盯着眼前的男子,俊俏的国字脸,眉清目秀,她问道:“你是谁?” 梦心听到爱馨的声音,赶紧走上来解释:“这位是给你看病的云大夫” 爱馨欠身鞠躬:“谢谢你” 云奕淳说道:“没关系,你应该好好谢谢怜姑娘” 爱馨问道:“大夫,我到底是什么病,问什么在湖边我会感到难以忍受的冷,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云奕淳说:“馨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体内有一股寒气,我已经把解决方法告诉怜姑娘,馨姑娘只要好好配合怜姑娘就不会伤及性命” 爱馨点了点头:“我会的” 梦心说道:“馨儿,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我送送云大夫” 距凤栖苑门口不远处,云奕淳说道:“姑娘不必送了,外面挺冷的” 梦心望着凤栖苑门口的欢声笑语,无奈叹了一口气 云奕淳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不知凤姨娘近日来可否还逼姑娘?” 梦心微笑摇摇头:“没有,她承诺说不再逼我,也许她只是一时之兴,不知何时又会露出本心,我现在只希望馨儿能够好起来,然后想办法送她走,我能感受到,凤姨娘答应救馨儿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一定又在偷偷打着馨儿的主意,我是不是救了她又把她推向火海?” 云奕淳劝道:“姑娘千万别这样想,据我观察,馨姑娘一定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姑娘,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到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梦心笑了,然后屈膝行礼:“天不早了,还下着雪,云大夫还是早会吧” 两人转身相背而行,梦心走到凤栖苑门口时转身看着云奕淳的背影说:“谢谢你” 当她走进凤栖苑后,云奕淳也转身看着她走进去后才信步离开 竹音阁里,鸿瞾在忆寒的房间中独自饮酒,桌上放着三个的酒坛,地上乱放着三个空酒坛,鸿瞾喝完手中的酒坛中的酒后,将酒坛往地上一扔,有开启一坛,玥凌从外面进来端了一碗汤,身后的文漪端着一盆水,她对丫鬟说:“把热水放在旁边,你们先早点休息,这里我来照顾” 文漪应道:“是”然后将水放在椅子上,自己退出门外关上门 玥凌拿掉鸿瞾手中的酒坛:“别喝了,太子,你已经喝的够多了” 鸿瞾躲开玥凌,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说:“玥凌,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看见了忆寒?你能明白一个人看到希望后,瞬间又破灭的感觉吗?” 玥凌走到他身边说道:“太子,你喝的太多了,你不能这样借酒消愁,会伤身体的,你是太子,你还有更重的担子要挑” 鸿瞾笑道:“太子,什么太子,就因为我是太子,我失去了忆寒,那些乱党,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儿呢?”说完又大喝一口 玥凌从桌上端起汤碗:“来,把这个喝了,醒醒酒” 鸿瞾一把将碗打反,玥凌吓了一跳,鸿瞾此时却迷迷糊糊要倒地的样子,玥凌上前扶住,玥凌瘦弱的身体吃力的扶着鸿瞾,将他慢慢移到床上,让后让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玥凌用湿毛巾给他擦脸,看着眼前伤心的鸿瞾,玥凌想到姐姐那温暖的笑脸,还有姐姐和太子在一起时那么美好的画面不由得落泪,她看着鸿瞾说道:“是我连累了姐姐,要不是我,姐姐一定可以逃离刺客的追杀的,我对不起你们” 眼泪落在了鸿瞾的脸上,鸿瞾懂了一下,然后嘴里念着“忆寒”眼角落下了泪 玥凌擦了他眼角的眼泪后,准备起身洗毛巾,没想到鸿瞾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玥凌挣扎着,鸿瞾却抱得越紧,嘴里还说着:“忆寒,不要离开。忆寒” 玥凌听到忆寒心里就又有了愧意,就说:“对不起,如果抱着我能让你好受一些,我就做一次姐姐的替身吧!”玥凌枕在鸿瞾的胸前默默落泪 鸿瞾就这样抱着玥凌,静静的抱着 天亮后,鸿轩急急忙忙跑到竹音阁,身后跟着两个司务,走到大厅后,看到文漪和几个丫鬟在打扫,鸿轩问道:“文漪” 他一出声,所有人转身行礼:“见过二皇子” 鸿轩很着急说:“不必了,听说太子昨晚在竹音阁,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 文漪说:“太子在寒郡主房间”话刚说完,他就直奔忆寒房间 走到忆寒门前,他示意身边的司务敲门,司务小心的敲着门:“太子,请开门” 里面没有动静,司务转身说道:“二皇子?” 鸿轩说:“我来”他使劲敲着门叫道:“皇兄,快开门,我有急事说?皇兄” 这一敲,屋内两人同时醒来,鸿瞾感觉到胳膊很酸,低头他怀里抱着玥凌,玥凌也醒来反应过来,立刻做起来,鸿瞾也坐起来 鸿瞾回忆自己做完喝醉,之后倒下,看着自己衣衫整齐, 玥凌看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把我当成姐姐静静的抱着熟睡” 鸿瞾站起来穿好鞋后:“谢谢你!”外面的们还在敲 鸿瞾向外走,玥凌跟在他后面,鸿瞾转身说:“等等,你还是一会儿再出去,虽说我们是清白的,可是毕竟还是有损你的声誉” 玥凌笑回:“不必,我们没有做亏心事,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一起出去吧!” 鸿瞾点了头,向外面喊道:“来了,别敲了” 门打开时,鸿轩看到鸿瞾身后的玥凌后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怎么会” 身边的两个司务也瞪大眼睛,难以相信 鸿瞾说:“会什么会,你不是有是要说吗,赶快说” 玥凌走到旁边说:“你可别想歪了,太子昨晚喝醉了,我来照顾他”说完就走 鸿轩说道:“擎宇兄让人传话说父皇昨天下旨让你和寒郡主在下月初二成亲” 玥凌听到后退回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鸿轩说:“父皇下旨下月初二皇兄和忆寒姐成亲”玥凌愣住了 鸿瞾脸色惨白“不可以”说着就跑出去 鸿轩吩咐司务:“赶快去追”司务拔腿就追上去 鸿轩感到很奇怪:“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拒绝?” 回头看着玥凌也面无表情,他想到刚才的情景问道:“玥凌,你们不会真的。” 玥凌瞪着他,眼神很犀利,看的鸿轩毛骨悚然,鸿轩绕过她后调凯道:“到底是怎样,你们自己去和寒姐姐说,我去看看皇兄” 玥凌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 文漪走过来看着玥凌脸色不好:“郡主,你怎么了?” 玥凌看着文漪:“文漪,怎么会这样?”她抱着文漪哭起来 鸿瞾跑到乾坤宫,要进寝室却被司务拦在外面,司务说:“皇上在休息,太子还是晚点在来吧!” 鸿瞾喊道:“父皇,我有急事要见您,求求您让我进去” 皇后从里面出来:“放开他”司务放开了鸿瞾 皇后说道:“你父皇刚刚休息,你跟我到侧堂来” 鸿轩也赶过来,走到鸿瞾身边说:“皇兄,怎么了,听说要成亲你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鸿瞾没有理会,往侧堂走去 侧堂里,鸿瞾跪在下面说道:“母后息怒,孩儿不是有意要冒犯父皇,母后可知父皇已经下旨要我和忆寒成亲” 皇后回到:“恩,昨天晚上你父皇告诉我的,他说圣旨早就拟好,就等你回来后给你一个惊喜” 鸿瞾回到:“可是我不能和忆寒成亲” 皇后听后感到很诧异:“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你打退堂鼓了” 鸿轩走过来问道:“你不会真的做了对不起寒郡主的事?” 鸿瞾眼睛里闪着泪光,他知道忆寒的事不能再瞒着了:“母后可还知道有多少日没有见到忆寒了” 鸿轩想了想说:“大概有快半个多月了,将军府的人一直说是寒郡主遇刺后带伤修养,任何人都不让见的” 皇后点了点头:“是呀!不说我还真不觉得,还真有些想念寒丫头了” 鸿瞾说:“母后,您不是一只疑问我为什么比军队回来早?问什么一回来就去将军府?现在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鸿瞾不知如何开口,语气有些哽咽:“其实忆寒根本没有病,她她已经” 鸿瞾说不下去,鸿轩着急问:“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鸿瞾最终还是说了:“忆寒已经死了,这就是我为甚么比军队早回来?为甚么一回来就去将军府的原因” 皇后听后心里惊愕,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呢?” 鸿轩也不相信,走过来跪下问道:“这是真的吗?你亲眼见到的?” 鸿瞾说道:“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可是还是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我回来的那天就是忆寒出殡之日” 皇后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走下来蹲下抱着鸿瞾:“我可怜的孩子,怪不得这几日你一直闷闷不乐,这几天你是怎么过得?” 鸿瞾说道:“所以,请母后劝父皇收回圣旨吧!” 皇后状况,立即站起来:“不行,你们知道他有多么喜爱忆寒,当初他答应过慕容将军一定保护他的家人,保护他心爱的女儿,皇上要是知道忆寒去世,以他现在的情况,那不是催他的命吗?绝对不可以” 鸿轩也反对:“是呀,皇兄,我们不能用父皇的性命来赌” 鸿瞾不知该如何是好,拽着皇后的手:“母后,拿我现在敢怎么办?不告诉父皇,那我就必须成亲,我从那儿去找一个人活生生的忆寒?” 皇后此时很累:“瞾儿,轩儿,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他们便退出去,在他们走之后皇后向身边的丫鬟说:“把张司务给我传来” 张司务急急忙忙走进来:“给娘娘问安,不知娘娘找臣有何吩咐?” 皇后从座位上走下来说道:“张司务,你传我懿旨,传傅尚书和左丞相进宫议事” 张司务应后立即传旨 议政堂内,皇后坐在正前方,傅尚书和左丞相来到堂内,两人想皇后行跪拜之礼后,皇后说道:“两位请坐” 他们入座后,左丞相问道:“不知皇后突传老夫有何急事?” 皇后正襟危坐:“想必二位已经知道皇上下旨到慕容家赐婚之事,也已经了解到寒郡主已遭遇不幸,对于这桩婚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冷大人回礼说道:“回娘娘,没有了新娘,依老臣之见这桩婚事我们只能暂时作罢,请皇上收回圣旨” 皇后说:“这条路行不通,若是如此,我们皇家颜面何存,况且这件事早已经昭告天下,若是就此作罢,让天下百姓怎么看?实话告诉你们吧,皇上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他没有多少时日,若是再让他知道寒郡主离世之事,皇上怎么承受得住” 傅施这时搭话:“娘娘,若此法不通,那我们就只有李代桃僵,另找一位新娘来代替寒郡主出嫁” 冷大人极力反对:“不行,这样不是在欺骗皇上,期瞒天下人,而且还要搭上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吗?这些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傅大人反唇相讥:“若不如此,难道冷大人还有其他两全奇美的方法,若是没有,那就是想让皇上的病情更加重” 冷大人回到:“娘娘,老夫并无此意” 皇后说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我觉得还是傅大人的主意行的通,不过这待嫁女子我们该如何定选” 傅大人说:“臣觉得应该在朝廷贵族中挑选贤德慧秀的女子为太子妃,而在贵族中从小与太子交好的也就是慕容家的二位小姐和冷家大小姐,不过老臣认为让凌郡主代寒郡主更合适,他们毕竟一起在宫中生活了十余年,感情相对来说更好,我想太子排斥力也会小一些” 皇后听后点头默许:“傅大人分析的有道理,至于到底选哪位小姐,这还需由太子自行定夺,冷大人,你觉得此法怎样?” 冷大人见自己已无任何立场可以反驳,就只好默认此法:“全凭皇后娘娘定夺” 冷府中,冷冉伯坐在厅堂上座,冷智辉和冷雨馨坐在两边 冷智辉听冷冉伯叙述了宫中所发生的事后,暴跳如雷:“怎么可以这样,亏他想的出来代嫁,难道他忘了一夫只能有一妻吗?” 冷雨馨埋怨:“爹,你怎么不阻止傅大人呢?” 冷大人说道:“我怎么阻止,现在皇后都站在他那边,我还能说什么” 冷智辉喊道:“什么,皇后娘娘也帮他,她糊涂了吗?” 冷伯冉喝道:“坐下,皇后娘娘是你能乱骂的吗?更何况皇后娘娘也是有苦衷的” 冷雨馨插话:“难道是皇上?”冷大人点了点头 冷智辉问道:“这关皇上什么事?” 雨馨解释道:“皇后娘娘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她与皇上情深意重,我们都知道忆寒郡主,可是是皇上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一旦取消婚礼,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智辉心里有些害怕:“难道真的非娶一个不可?” 晚上皇后在房间里照顾皇上,等到皇上熟睡后她走出门外,来到乾坤宫大厅,鸿瞾和鸿轩站在厅内等着,看见皇后出来后单膝跪地:“拜见母后” 皇后并没有叫他们起来,皇后此时看起来很生气,面露狠色问道:“鸿瞾,你昨天晚上在谁的寝宫里” 鸿瞾听后看着身旁的鸿轩,小声说道:“你告诉了母后?” 鸿轩瞬间反驳:“我没有” 皇后厉声道:“你们少给我在低下嘟囔,鸿轩没有对我说任何话,不过坏事传千里,鸿瞾我问你话,你只如实回答即可” 鸿瞾说道:“我我” 皇后走下来说:“怎么,说不出来了,那我替你说,昨天晚上你在竹音阁,还和玥凌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是不是?鸿轩你说” 鸿轩从来没有看到皇后生这么大气,生怕皇后生出个什么好歹,就实话实说:“是,不过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皇后说:“清白的,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与男子在同一个房间待了一夜,就算是清白的,你让她日后如何面对世人,世人又怎会相信你们所说的哪句清白,我平日是宠你们,可是我有是怎么教你们的,对自己做过的事要负责,鸿瞾,你失去忆寒心痛我能理解,我也心痛,可是你不能因此作为理由而毁了另一个女孩,而且她还是忆寒的妹妹” 鸿瞾低头回到:“母后,我知道这是我一时疏忽,可是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忆寒,对不起玥凌的事,难道连您都不相信我吗?您难道不了解您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吗?” 皇后听着鸿瞾的话,眼眶里打着泪水,她仰头闭目,泪水留下来,她面对着座椅说道:“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负责?下月初二婚礼正常进行,你必须娶玥凌进门” 鸿瞾立即反对:“不,母后,您这是在逼我” 皇后转身过来:“我不是逼你,我已经下旨了,这是你作为一个太子必须做的,你们走吧!”说完后就转身离开 鸿瞾跪在那里喊道:“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等着母后收回成命” 皇后听见了,但她依然前行,她走到皇上面前,皇上此时已经熟睡,皇后流着泪说道:“皇上,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痛,我何尝不知道瞾儿和玥凌是清白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逼着瞾儿娶玥凌,可是为了你我只有狠心了”说完后轻轻趴在皇上身旁 将军府中,傅施和敏夫人坐在大堂内,他们将下人支开,敏夫人坐下问道:“昨日听说你们娘娘突然找你们进宫议事,是什么事?” 傅施坐下喝口茶说:“就是太子下月初二成亲的事,我已经提出了李代桃僵的办法,而且我也极力促成玥凌和太子” 敏夫人说道:“若是玥凌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她还怎么闹腾?除非是皇命难为” 傅施笑道:“这你不用担心,皇后已经说过,若是定了人选,她会颁下一道懿旨” 下人走到厅门口说道:“夫人,宫里来人了” 傅施欣喜道:“看来是玥凌了” 张司务站在上面念到:“经哀家深思熟虑,决定赐凌郡主代寒郡主下嫁太子,于下月初二完婚,但凌郡主需以寒郡主身份嫁入正阳殿,钦此” 敏夫人回到:“谢娘娘” 结果懿旨后,张司务说道:“真没想到,短短几天两道旨意却是物是人非,敏夫人,您好好准备吧!” 张司务看到傅施赶忙行礼:“傅大人也在此” 傅施说:“今日将军府发生太多的事,我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毕竟慕容将军是我的伯乐有恩于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张司务说:“敏夫人,我就不多打扰了,皇后娘娘说了,凌郡主今天下午就回将军府” 敏夫人客套回应:“有劳张司务了” 皇宫里,鸿瞾还在乾坤宫大堂内跪着,鸿轩在他旁边坐着说道:“皇兄,你还是起来吧!母后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鸿瞾看了鸿轩一眼:“不行,我一定要让母后改变心意” 皇后出来了,鸿瞾高兴地说道:“母后,你终于肯见我了,你改变主意了” 鸿轩赶紧跪好笑道:“母后,你终于出来了” 皇后在他面前:“鸿轩,扶你皇兄起来” 鸿轩赶紧扶着鸿瞾,鸿瞾不起来:“除非母后答应我,收回成命,我宁愿今生不娶” 皇后看他的样子一巴掌打了上去怒斥:“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忆寒,你什么都不顾,忆寒愿意嫁一个这样的你吗?从你回来,你看过父皇几次,你有没有真正关系过你的父皇,他并越来越重,每天坚持在床上批阅所有政务,你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你的父皇吗?你们的父皇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鸿瞾看着皇后,她已经是泪流满面,鸿轩站扶着皇后:“母后,父皇病的这么重,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皇后继续说道:“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太医就是我,你父皇闹得满城风雨,他只想静静过好自己剩余的日子,瞾儿,你知道你父皇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就是看着你和忆寒成亲,他一直以为忆寒生病,总盼着在成亲时能看到忆寒,可是现在我们不能让他的心愿圆满,可至少也给他一线希望,这几天他一直盼着下月初二,盼着你成亲,你明白吗?”说完后大哭 鸿瞾听后才明白母后的用意:“原来一切都是无奈,母后,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皇后俯下身子抱着鸿瞾:“瞾儿,委屈你了” 玥凌在花园里闲转,她并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风言风语,文漪从远处走来气哄哄的说道:“这些个乱咬人的疯狗,他们竟敢污蔑郡主” 玥凌知道文漪所说的污蔑是什么,她只是莞尔一笑:“文漪,你别太在意” 文漪说:“郡主,他们在乱嚼舌根污蔑你的清白,你怎么还小的出来” 玥凌说:“清者自清,我相信他一定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文漪生气的说:“可是他们还说皇后娘娘已经给你和太子赐婚,下月初二完婚”刚说完文漪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用手捂住嘴 玥凌急了:“什么,今天初几了” 文漪说:“腊月二十七” 文漪点点点头,玥凌气急败坏:“就剩五天了,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的,太子也同意吗?我要去找太子” 皇后身边的身边宫女彦杉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两排宫女,彦杉看到玥凌后向她屈膝行礼:“见过凌郡主” 玥凌微笑看着彦杉:“起来吧!杉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 彦杉回道:“我是专来找凌郡主,皇后娘娘吩咐我送凌郡主回府,并且伺候郡主直到下月初二” 玥凌很无奈心想:看来是不能再见到太子了,不如我先回府,找哥哥和智辉他们商量。然后笑着对彦杉说:“姑姑,那我们就先会阁楼收拾东西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逢凶化吉 正阳殿,鸿瞾睡梦中听见忆寒的呼救声,他梦见忆寒好像在一个漩涡中,一直随水流向下陷,她在呼救“鸿瞾,救救我救我”,鸿瞾惊醒,“忆寒”。这时抠门声响起,鸿瞾问道:“谁?”没有人回应。他起身披上衣服,端着烛火打开门,一封信从门缝中进门里,他想外看了看,屋外有侍卫还在巡逻,宫人还在提着灯笼巡夜。也就没有想太多,捡起地上的信后,关门回了房里。他打开信看时,只见信上写着:“太子殿下,吾已被禁足于竹音阁,故而请设法前来相见。玥凌。”鸿瞾叹道:“终究还是来了。” 第二日中午时分,鸿瞾只身来到竹音阁,现在每次走到竹音阁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敲门后,前来开门的是彦杉,她看到是太子便急忙行礼:“太子殿下” 鸿瞾说道:“请起,杉姑姑,我可否与玥凌相见。” 彦杉说道:“太子见谅,皇后娘娘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可与凌郡主相见。” “杉姑姑”鸿瞾还想请求,只见彦杉向她行礼:“太子请体谅老奴。烦请太子向娘娘说情便是了。” 鸿瞾只好说道:“好,我去请母后。” 乾坤宫,皇后坐在椅子上面露不悦,“瞾儿,此次你又有何主意?” 鸿瞾跪在下面,抬头回道:“母后,您应知晓凌郡主心性善良乖巧且性情温和,为何还要囚禁于她?” 皇后说道:“我并非要囚禁于她,只是不放心怕她做出傻事来。”皇后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其实自己也不愿意如此行事。 鸿瞾叹道:“母后多虑了,您这样将她禁足才正是让她会胡思乱想。请母后恩准,让孩儿前去见她,现下除夕将至,应将她送回府中。”皇后心中还是担心,鸿瞾继续说道:“母后定是担心我会助凌郡主离去?请母后放心,既然孩儿依然应您定会让婚事顺利举行。” 皇后见鸿瞾一说出此番话语,不好再做太多推辞,“即是如此,我便允你之意,但彦杉依然需陪伴玥凌左右,直至成婚。” 鸿瞾跪拜别皇后,重新拿着皇后的令牌回到竹音阁。杉姑姑看到令牌未做阻拦。 鸿瞾进入堂内,看到文漪坐在玥凌身边,玥凌满面愁容,文漪劝道:“二小姐,您放心,太子看到纸条后定会想办法来见你,救你出去的。” 玥凌爬在桌上,话语毫无力气“鸿瞾哥哥怎么还不来,文漪,我不会真的要嫁给鸿瞾哥哥吧?那姐姐该置于何地?我又该如何是好?” 鸿瞾此时发声:“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夜闯正阳殿,若是被巡夜侍卫所杀,岂不冤枉?” 玥凌听到鸿瞾声音,赶紧抬头站起来,文漪也回身站起来行礼:“太子殿下。” 玥凌紧张的解释道:“太子哥哥,你莫要怪罪,我也是心中烦闷,杉姑姑白日看我们可是很紧,根本无法脱身,只好冒险夜晚前去。” 鸿瞾走过来说道:“莫要紧张,以文瑶的武功,巡夜侍卫又怎会是她的对手呢?不过如此行事还是不要有下次便好。” 文瑶行礼:“多谢太子。小姐且与太子商量要事,我先出去了。”说着走出门外。 玥凌倒杯水递与鸿瞾,坐下问道:“太子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短短几日,姐姐尸骨未寒,怎会如此匆匆下旨成婚,我如何又会成为新娘?” 鸿瞾左手搭在玥凌肩上安慰道:“你且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玥凌认真的看着鸿瞾,“你可知父皇病重时日已久。”玥凌点头。“父皇向来宠爱忆寒,现下他并不知忆寒之事,母后怕父皇承受不住,并未告知与他。父皇最想看到的就是我与忆寒共结连理。故而急急下召成亲。” 玥凌说道:“可是我并非姐姐,如何瞒过皇上。” “现在全天下已知,太子将于大年初二同将军府大小姐慕容忆寒成婚。可新娘是谁,又有谁会关心?”鸿瞾站起来望着门外的天空,眼中充满惆怅。 玥凌这才领会过来,心情豁然开朗,“原来我只是顶替姐姐嫁与你,并不是真正的嫁给你。” 鸿瞾转身看到玥凌脸上的笑容,心中甚是难过:“玥凌,你。你若心中不快,大可拒绝与我,总归是移花接木之计,你若是不愿,我便不会勉强与你,并帮你逃离这里。” 玥凌站起来说道:“为何要逃,一直以来,嫁与你为妻是姐姐的心愿,现在能帮助姐姐完成这个心愿,让我来替姐姐照顾你,也是老天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还姐姐的情。” 鸿瞾听了玥凌的话后竟是大吃一惊,走上前来摸摸玥凌的额头“玥凌,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想法。你可知成亲关乎你一生的幸福,你我虽是情谊深厚,但并无男女之爱,你该嫁给一个可以与你真心相爱,一辈子幸福生活的人,你你怎会如此草率?”鸿瞾有些生气。 玥凌走到他身后让他坐下后,自己面对着他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并非草率,现下成亲之日已近,况娘娘已经下旨,若是成亲之人再换他人,慕容府岂不是抗旨不尊,定要受到处罚。再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视你如大哥一般亲,日后我们在一起也好相处。的确,我们之间的感情并非你与姐姐之间的感情,不过我们成亲之后还可如同以往般生活,我住我的竹音阁,你在你的正阳殿,我想皇后娘娘知我们成亲之因,并不会逼迫我们的,不是吗?” 鸿瞾听后说道:“没想到你会有如此长远之间,听你一席话,我便不再心有太多顾虑。看来母后也是多虑了,我现在便可送你回府,你不必再禁足于此了。” 玥凌说道:“不必了,如今府内定是已无往年热闹景象,回去也只会是一片伤心,明日我们还是同哥哥,智辉还有馨雨姐一同前往镜心湖陪陪姐姐吧!”说完心中不免伤感。 除夕当天,街上甚是热闹,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着灯笼,鞭炮,或是再置办些缺少的年货。小孩在路边玩耍,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凤栖苑内,凤姨娘在指挥男丁们爬上爬下的挂灯笼,贴对联。大家都打扫着各个房间,听内外,以去除旧尘。 秋雨枫和蓝磬樰走到厅门口,雨枫看到凤姨娘高兴的样子,心里很是不悦:“姨娘这次是怎么了,苑内两人还在牢中她也不去救,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还是两个大美人,她如何不想想要是救了她们,以梦心的性情,定会加倍还恩,那是所赚得银两可比救人的多不知多少倍呢?她不是很能算吗?这次如何失策,如此镇定?” 蓝磬樰没有说话,只看了一眼,眼神中闪出一丝失望与无奈。这时一身着黄衣的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而来:“莫要如此说姨娘。” 雨枫回头看来,顿时眼神闪过一丝轻蔑:“怎么,又想告知姨娘,好让她教训与我,你便舒心了。” 蓝磬樰看着女子走来,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准备要离开。 女子说道:“心虚了要离去,你们又如何知道姨娘没有尽力想救,竟只会再次埋怨。你们既有本事惹那贾司官生气,又欠下那人情,何不自己去救人?还在此竟说些责怪之言,这可对姨娘公平。” 雨枫急了,“花箬蕊,谁人不知你爱拍马屁之人?总是想尽办法讨好姨娘,获取更多钱财,不知又干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你说这事若是被姨娘知道又会如何呢?” 花箬蕊生气指着雨枫:“你,你个臭丫头。”正欲上前打她,雨枫急忙跑开。在远处有做着鬼脸气她。蓝磬樰转身看着气急败坏的箬蕊,向她低头行礼后转身离开。花箬蕊也只好无趣的甩袖进了大厅。 黄昏时分,天色昏暗,北风紧追。鸿瞾带着玥凌出了王宫前往镜心湖。冬日的镜心湖本就少有人前来,此时正值除夕,更是无人。慕容擎宇同冷氏兄妹早已到镜心湖旁。三人皆一身素衣。慕容擎宇身披黑色绒裘,冷智辉则身着灰色棉袍。冷馨雨身披米白色貂皮披风。冷智辉站在渡口处,想着太子和玥凌应该快到了,一直向远处的小道望去。慕容擎宇和馨雨站在长廊中望着镜心湖。湖面上层层薄雾,寒波轻荡,传来阵阵寒意。馨雨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打了一个寒战。 慕容擎宇见她的情形怕是抵不住寒气。默默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用披风将她环住:“这里寒气太重,该多拿件棉衣来才是。现下可否好些?”慕容擎宇看见馨雨脸颊还有泪水,用手轻轻为她拭去。 馨雨抬头看了看慕容擎宇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温暖,抱他更紧。 冷智辉还在眺望,见小道处传来马蹄声,想必是太子前来。果然,太子骑着白马寒风而来,身后三名侍卫相随,再后便是一辆马车,最后便是两队侍卫紧随马车之后。这一队人马渐渐驶来。智辉向长廊那边喊去:“慕容大哥,大姐,太子他们来了。” 馨雨离开慕容擎宇的怀抱,两人转身往来,看到人马已经停下,两人相视,并排走向马车。 当人马都到时,太子停下,智辉向太子鞠躬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回道:“不必拘礼。”先下了马,将马交给身旁的侍卫。 智辉行完礼后径直走向马车,太子此时也走向马车。马车后面,文漪先下马车,打开马车的车帘,玥凌从车中走出来,也是一身素衣,披着带着棉帽的披风,帽子戴在她的头上,周边的绒毛随风飘扬,隐约可看到她头上戴着的素花。智辉笑着叫道:“凌儿。” 玥凌向他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中参杂着一丝忧伤。智辉正要走上前抱玥凌下车,太子已经站在车旁伸开怀抱。智辉只好将步子缩回去。玥凌吃惊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示意她不要担心,她也不好拒绝。太子便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下马车来。 擎宇和馨雨两人站着,有些吃惊,此时的场景让他们有些许不可思议。常日里,他们一游玩之事,抱着玥凌下车的一定是智辉,而馨雨和忆寒直接是跳下车来的,甚至有时自己骑马。太子今日的举动让人有些难解,更是疑惑。难道是因为他们将要成亲的缘故? 太子感到他们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便说道:“你们何故如此站立不动?还是如此之容貌?” 馨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鞠躬行礼:“见过太子。” 鸿瞾说道:“今日这是怎么?大家只是小聚,何故如此多礼?”说着自己走向镜心湖岸边。感叹道:“今夜除夕,不知又有几家欢喜几家忧?” 馨雨走上前来劝慰道:“太子如此悲恸,此景怎会是忆寒所愿?太子还是要振作一些才好。初二的婚礼不知太子如何处之?” 鸿瞾转身看了馨雨一眼,又望了擎宇一眼,再看看智辉,最后目光定格在玥凌身上,玥凌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来说吧!”所有人目光击中在玥凌身上,玥凌有些许怯懦。 文漪看出了玥凌有些害羞,走到她的旁边说道:“各位少爷小姐,二小姐已经答应帮助太子完成婚宴,故而,大家也就不用为此事做过多的担心了。” 擎宇听后大愕,大声说道:“小妹,你怎会做如此决定?” 馨雨随后说道:“是啊,这么大的事,你们不与我等商量,如何立即决定。”她走到鸿瞾身边质问他:“太子,凌儿还小,难道你就跟着她一同胡闹,你可知这关系她终身之事,皇上不知内情乱点鸳鸯也就罢了,我们可不能如此糊涂啊?” 玥凌说道:“馨雨姐姐,休要责怪太子哥哥了,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若不如此,你们可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智辉面无表情,急忙说道:“有。”他走到玥凌身边,双手抓着她的肩有些生气:“你可知我们已经想好法子,只要太子愿意,我们可找人代你成婚,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直到一切平息之后我们再回来,或者我们永远都不要回来。”智辉说的很快,而且越来越生气,抓的玥凌肩膀有些痛。玥凌想要推开他,可自己力气不够。智辉继续说道:“你明知太子心中只有姐姐忆寒,可是你却决定将自己推向深渊,你与他今后要如何生活?你真的要毁掉自己的一生吗?”智辉开始有些激动,拼命的摇着玥凌。 文漪看到玥凌有些痛苦,变走上前来说道:“冷少爷,快些放开小姐?”擎宇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上前来拉开智辉。 文漪扶着玥凌,玥凌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种掉包之计太子也与我商议过,可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智辉继续吼道:“擎宇兄,你就忍心看着凌儿这样对待自己吗?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带她离开,你快些阻止他们呀?不然会害了凌儿一生的。” 玥凌抱着肩膀,“你只知道这样会害了我的一生?可代替我的那个女儿的一生又有谁来救呢?” 擎宇反抱着智辉说道:“智辉,你冷静些。莫要如此?” 馨雨见智辉有些激动太过,走上前来,一个巴掌打下去:“冷智辉,你快些清醒过来。” 冷智辉不懂,傻傻的看着馨雨,“姐姐”智辉渐渐冷静下来,擎宇放开了他。 太子走上起来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玥凌受委屈的。答应成婚只是权宜之计。我想大家都可能忘了,天下皆知与我成婚的是忆寒郡主,而我的太子妃也只能是忆寒郡主,并非玥凌郡主。成婚之后我与玥凌依然是兄妹,她依旧是大家的玥凌郡主。”说完他依旧面朝湖面,“天色也不早了,湖边寒气太重,馨雨和玥凌不便再次多做逗留。你们且先快些回府,除夕之夜,家中需守岁,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们处理,还有后日的婚宴,宫中也会有你们忙的。” 馨雨问道:“那你呢?” 鸿瞾回道:“我想再待一会儿,你们先去吧!” 众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都知道太子心中伤痛深重,便不再多说,一一坐上马车,乘马离去。 马车中,馨雨坐一辆马车,而另一辆是玥凌和文漪,智辉也在这辆车中。 玥凌用绣帕抚摸着智辉脸上的掌印,不忍说道:“馨雨姐姐下手还是这么重,你看着脸上的掌印都泛紫了,是不是很疼啊?” 智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从小就这样,姐姐一巴掌下去,无论是谁脸上都得留下她的掌印”说着两人都笑了。 玥凌此时很认真的说道:“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你放心吧,太子答应我说要是我有自己心仪的人了,他一定会成全我的。所以与太子成婚只是一个形式,况且我们都是从小长大,感情很好,相处起来自然会轻松些,又何必再让一个无辜的女子来再来陷入我们的不幸之中呢?你说是不是。” 智辉低头私语:“那就是现在没有心仪的人了?”玥凌问道:“你说什么?”智辉抬头说道:“对不起,刚才我甚是激动,没有抓疼你吧!” 玥凌说道:“当然疼啊!我要是同姐姐一样会武功而且到那种很厉害的地步,今天晚上一定痛打你一顿,把你以前欺负我的都讨回来。” 智辉急道:“哪儿疼啊?”说着手准备要在她肩上揉揉。 玥凌急忙向后坐:“没事啦,我是骗你的。” 智辉质问道:“真的?” 玥凌点点头,眼睛很诚实的看着他。智辉说道:“好啊,又开始捉弄我了,看我怎么捉弄你。”三人在车上玩了起来。 此时马车里传出了一片欢乐的笑声。馨雨探出车窗,擎宇正好在她旁边跟着,听着前面车内的欢笑声,馨雨说道:“笑了就好了。从小他们两个的感情最好,一个离不开一个,见了面了有闹。” 擎宇说道:“是啊,谁让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牢狱中,爱馨和梦心两个人相依偎,牢中虽有火炉,但还是有些许冷。此时爱馨更是全身冰凉。梦心抱着爱馨说道:“馨儿,你的病是不是又复发了。你混身怎会越来越冰凉了?”爱馨已经说不出话来,双眼紧闭,紧紧依偎在梦心怀中。梦心有些害怕,喊道:“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梦心一直在喊。这时一个老翁提着灯笼前来,看到墙角的梦心怀中的爱馨已经冻得直发抖:“姑娘,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梦心看到老翁,像看到救星一样,自己不能站起来,只好抱着爱馨坐在那里说道:“老伯,快些帮帮我们,不知怎的馨儿的病又复发了。” 老翁看着她们心中甚是不忍,“姑娘,你须等等,今夜除夕,现下外面正零星飘着雪,除老朽在此看门外狱中已无人在衙内值班,我须到府内前去找司官前来。” 梦心听后说道:“多谢老伯”老翁离去,梦心想起老翁所说:“外面零星飘雪”。这才明白:“这可如何是好,阴雨天气,你的身子可还受得了吗?更何况还下着雪。”爱馨依旧在她怀中发抖。 府衙后院,除夕夜灯火通明,一片安静,丫鬟家丁们都到府门前等值吉时开始放烟花炮竹了。书房中,贾司官正在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堆官文,举国头顶说着:“大人明鉴,这是京都内今年的案子记录,请大人过目。在烟花巷内一切平静和泰,没有大事发生” “好了好了,每年都要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只需做好本职工作,将一切记录在案即可。我也只是遵从父亲的安排,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你所管的烟花巷能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有,你可要明白,若是父亲问起来,你要如实汇报即可。”这边是傅施唯一的儿子傅正宸。 贾司官跌跌撞撞将案卷递到案前,傅正宸一个眼神,身边的随从接过案卷,站回去。他表情严肃,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握着桌上的宝剑,好像随时要走似得。 贾司官递过案卷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双手下垂向后退去,没走两步,从袖中掉出一只荷包,贾司官心中立刻有些慌忙,正准备要捡起来,谁知右边随从瞬间从地上捡起那荷包,等贾司官反应过来,那荷包已经在傅正宸手中。傅正宸拿着荷包一看便知是女子之物,“不知贾大人又从何处夺来这荷包?”贾司官额头直冒汗,他知道这个傅正宸不想他父亲老练,正是年少气正之时,看不惯那些鸡鸣狗盗之事,也不敢多说什么。傅正宸说着将荷包之物拿了出来一看,一块通体翠绿雕刻精细的印章。一看这印章定不是普通印章。傅正宸看着看着总觉得这枚印章有些许眼熟,喝到:“快说,这玉章从何而来?” 贾司官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双膝跪地:“大大人明鉴,这玉章是是府中贱妾陪嫁之物,还望大人明察。” 此时之间屋外有人喊道:“大人,狱卒李老翁求见。” 贾司官喊道:“本大人正在办要紧事,有时明天再谈。” 只听外面老翁喊道:“大人不可,不然会出人命的。” 贾司官急了想要怒斥时,傅正宸说道:“放他进来。” 老翁进来后跪地说道:“拜见大人。” 傅正宸见这老翁年岁已高,依旧表情严肃,但话语却稍显温和:“扶这老翁起来说话。” 左边的随从快速走过来,扶起老翁,“多谢大人。” 傅正宸没好气的说道:“贾司官,你也起来吧?且听老翁说有何急事?” 老翁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前两日从凤栖苑抓回来的两名姑娘?” 贾司官偷看了傅正宸一眼,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不敢再撒谎了,“她们又出何事了?” 老翁说的:“一个姑娘全身发抖,已经昏迷不醒了,还请大人快些前去救救那姑娘吧!” 贾司官还怒道:“这定是她们又耍花样,今日不是一直在大喊大叫,又如何会瞬间昏迷不醒?” 傅正宸发怒:“还不快前面带路,说些无用之言,是否有诈,一去便知。” 狱中,爱馨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她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她的体寒给冻住了。梦心抱着她自己也感觉到越来越冷。梦心一直摇着爱馨叫道:“馨儿,不要睡,你一定能撑住的。老伯,你怎么还不来啊?”梦心已经没有力气喊了,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正宸他们赶来后,走到她们的牢门口,一股寒意顿时袭上心头,脸傅正宸身边的两个随从都冷的抱起双臂,傅正宸也感到的刺骨的寒意,更别说那贾司官,早就缩成一团。 梦心见有人来终于有希望了:“馨儿,我们有救了。” 傅正宸看到牢中的梦心蜷缩在墙角,怀中还抱着一只在发抖的爱馨,“她们为何会被抓来?” 贾司官说道:“会大人,这二人身怀武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重袭朝廷官员,故而本本官拿下。” 傅正宸冷笑,讽刺道:“相必这朝廷官员定是贾大人您吧!” 梦心看到来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岁的青年,再看到贾司官对于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便知这青年定是有正义感之人,“大人莫听这昏官片面之词,贾司官当众调戏一女子,那女子本就不从,他却强行让女子喝酒,馨儿看不过才对他出手,他还拿走了馨儿的玉章。” 傅正宸怒道:“还不快打开牢门。” 贾司官被吓一跳,颤颤巍巍吩咐老翁:“快。快打开牢门”说完还打了一个喷嚏。 老翁赶紧拿出钥匙打开牢门。梦心想扶着爱馨起来,可是自己很冷,也没有力气了。傅正宸走进去蹲下来准备抱起爱馨,当她看到爱馨的容貌时有些吃惊,眼睛睁得很大,心想:“这女子,不就是画中的女子吗?”他示意梦心将爱馨交给他,梦心扶起爱馨的身子,傅正宸手触碰到爱馨的肩膀时,有些惊愕,手下意识的缩回了:“怎么会如此冰凉呢?” 梦心急道:“公子,具体缘由我自会解释与你,现下我需要一个房间,房间里至少有五个火盆。” 傅正宸没有多说,抱起爱馨后吩咐身边的侍卫:“扶这位姑娘快些前往驿馆。” 两个随从回应:“是。”上前来扶起梦心。 傅正宸走出牢外说道:“贾大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人我带走了,今后若是再让我知你强行监押民女,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贾司官跪下说道:“不敢了,谢傅大人留小人一命。”傅正宸没有理他,直接抱着爱馨离开。 驿馆内,傅正宸安排了一个比较大的房间,房间中有两张床,同时还在房间里放了八个火盆。傅正宸坐在桌旁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爱馨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一直在发抖。由于刚才一直抱着爱馨,现在又在爱馨旁边,所以并不感到热。看到爱馨还在发抖,梦心心里十分着急。回头看到傅正宸正襟危坐,一脸表情严肃,虽然额头上冒着汗珠,依旧给人冷冷的感觉。梦心拿着毛巾走上前来:“擦擦汗吧!” 傅正宸接过毛巾,:“谢谢姑娘”冷冷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感觉。“不知这位姑娘患有何疾?” 梦心摇摇头:“我也不知?馨儿平日体温就比寻常人低,一旦阴雨天她的体温便回骤然下降,若不及时给她一个温暖的环境,时间稍长便会伤及身体,故而每次阴雨雪天都要升起火盆,不然体温达至极低时甚是伤害身体。若多次如同今日般不能给她温暖,日积月累可能会伤及性命。”说着话语中尽显伤感。 梦心回到床边看到爱馨发抖有些稍缓。回头说道:“公子,可否再给我一床被子?” 傅正宸听后有说话,径直走出房门,不会儿,小二便拿来一床被子,梦心接过被子给爱馨盖上。随后傅正宸走进来说道:“在下傅正宸,姑娘还有和吩咐尽管说与店掌柜”他从袖中拿出荷包:“姑娘,这是那位姑娘的荷包,请姑娘代为转交。在下无意看过姑娘荷包之物,并非常见之章,还请劝诫姑娘好生保管。想那贾司官不敢在找二位麻烦。今夜除夕,吾需早些赶回家中,二位姑娘保重,就此别过。”将荷包交与梦心后便转身离去。 傅正宸速度极快,待梦心反应过来他一离开房间,梦心追出去时已不见人影。梦心返回房中,此时已是凌晨,烟花爆竹声四起。静寂的京都瞬间热闹起来。 慕容擎宇和慕容玥凌先在冷府待了一会才返回府中。此时正是烟花爆竹四起之时。外面热闹非凡,慕容府内却不是很太平。大厅内文瑶挣扎着跪地泪流满面。几个家丁强行要拉着文瑶离开。文瑶喊着:“敏夫人,求求您,不要赶我离开,求您了。”文瑶拽着敏夫人的衣裙。 敏夫人正坐在堂前说道:“郡主已经离去,你本该与她陪葬,但念你幼小,便放你离去,你不可在强词。”一把将她推开。 擎宇和玥凌他们走进来,这一幕刚好被他们看到,慕容擎宇走进来表情很严肃问道:“敏夫人,这是何故?” 文漪看到文瑶趴在地上,头发凌乱,泪流满面,跑上前来扶起文瑶:“姐姐,你没事吧?” 玥凌走上前来:“文瑶,你怎是如此模样?” 文瑶跪在地上哭道:“大少爷,二小姐,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从小在此长大,现下又有何去处可落脚?” 敏夫人说道:“忆寒已经离开,你从小跟随忆寒,身上不免有她的影子,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们时时想起忆寒伤心。”说着又假装伤心,低头抹泪。 文瑶说道:“不,敏夫人,求求您了,大小姐离开了,我与大小姐从小相伴,更应该守着她呀!求求您了,我不可以离开,要是离开了这里,我一定没有活路了。”文瑶说道这里又想起了雅枫,她的确不可以离开,一旦离开,她连如何死去都不知道。 文漪立即跪地磕头:“求求你们了,我与姐姐怎能分离,姐姐离开了我该怎么办?不要赶走姐姐。” “娘,您已经烧掉了许多姐姐的东西,要不是我们极力阻止,你甚至连她的房间也要烧掉,您毁掉所有关于姐姐的东西就能忘记她吗?难道您想让姐姐彻底不存在吗?”玥凌悲伤的说道。 敏夫人见自己不能坚持只好说道:“我怎会如此之想,只是每次看到关于忆寒的人或事我都会感到心痛,所以” 慕容擎宇依旧严肃,“难道敏夫人也想将我与玥凌也赶出府吗?” 敏夫人知道自己不能自圆其说,只好打哈哈:“怎么会呢?你们怎能呢与他人相比?” 玥凌说道:“既然娘您不担心看到文瑶会伤心,那我就将文瑶带进宫内。” 敏夫人说道:“这不可以” 擎宇说道:“这有何不可?”擎宇坐在椅子上,“文漪,先扶你姐姐起来。”文漪扶着文瑶站起来。 敏夫人坐下说道:“文瑶乃逝人之仆,又怎可在婚宴上出现,这可万万不行?” 玥凌有些生气,走山前来说道:“母亲这是从何处得来之俗?照您所说,我们皆逝人至亲,是否也不可出现在婚宴之上。那这婚宴就不该举行了,正合我意,也随了娘的心愿,您若同意,即可让文瑶出府。” 敏夫人见自己无话可对只好妥协:“你即是如此,文瑶留下。”文漪很是高兴,文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两人一口同声谢过了敏夫人。 擎宇自此次回来,总感到诸多事情有些蹊跷,对敏夫人多了分芥蒂,怕敏夫人使诈:“既然敏夫人已经答应,今日起,文瑶与文漪一同侍奉二小姐,两人不可离开半步,直至陪着二小姐一起出嫁。切记不可离开二小姐半步。” 文漪只以为要照顾好二小姐,文瑶却听出了擎宇弦外之音,看了擎宇一眼,擎宇向她点头,文瑶屈膝行礼:“多谢大少爷,多谢二小姐。” 玥凌走过来左手牵着文漪,右手牵着文瑶:“不必了,我们走吧。”几个人一起离开。 敏夫人一听擎宇的话,本想着找时机偷送文瑶离开,现在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擎宇看着敏夫人,面无表情,只是恭敬的站起来向她行礼:“夜已深,敏夫人早些休息,明日年节,还有诸多事情要敏夫人操劳。我先回房了。” 敏夫人站起来说道:“这几日你也太过操累,明日后日还要准备玥凌的婚事,快些休息去吧。” 擎宇行礼便离开了。敏夫人也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凤栖苑内,自是除夕一片清净,除夕之夜概不待客,凤姨娘同众姐妹们吃完年夜饭,便分发了压碎钱,放过烟花炮竹后各自回房歇息。 蓝磬樰此时却难以入睡,在房中对镜犯愁,心中依旧念着那个因她入狱的梦心和爱馨。这时房门敲响。磬樰打开门,秋雨枫端着饭菜进来,磬樰问道:“已是如此深夜,你怎不休息?” 雨枫将饭菜放在桌上,转身说来:“晚上我见你并未吃多少,怕你饿了,便送来饭菜啊!” 磬樰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我无心食之”转身又坐到镜前。 雨枫看她的样子:“磬樰,你素来与梦心还有那新来的馨儿并未相交,今日为她们的事却不能入睡?平日里你都以冷淡示人,心却甚是柔软温和,若不是你我较厚,你在这里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磬樰转身说道:“她二人因我而罪于贾司官,我岂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呢?我虽冷淡,但并非无情。” 雨枫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说道:“知你重情深义,但你该做已做,该求已求,奈何你我身单力薄,又怎能敌那官衙?若是我等能够求得有势或有财之人,那就方便多了。” 磬樰突然想到了云奕淳:“雨枫,你可知常与梦心来往的那位公子?”雨枫还未想到磬樰所说之人,心中正在想着,磬樰急说:“那公子偶时会身背药箱。” 雨枫立刻就想到:“你说的是云奕淳云公子吧?” 磬樰说道:“我虽不知他姓甚名谁,但曾多次遇见他与梦心相见,想来他们的交情匪浅,我们可去相求他。” 雨枫点着头:“这么久了,我怎会将此人忘却了呢?他与梦心姑娘交情深浅我并不知,但我与他倒是交谈几次,他乃君子,定会相助于我们的。明日我们便去相见于他。” 磬樰没有抱太大希望:“现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但愿这个大夫能医好。” 雨枫笑道:“你休要打趣了,快些歇息,明日年节,我们应晚些去。” 磬樰点头,站起来转身看着雨枫说道:“劳累一日,你也快去休息吧!” 雨枫离去,风吹着窗子摇晃,磬樰前去关窗,看到窗外已是大雪飞扬,瓦砾树枝上已有些许泛白。磬樰望着窗外飞雪,心情甚是宁静,“北风传心愿,瑞雪兆丰年。”磬樰自己以农谚抒情,窗外的灯火与飞雪让人如同置身于旷野之中,无边无际的银白世界,令人心神旷达。 大年初一晨时,天还未亮,鞭炮声就已渐渐响起。梦心被鞭炮声吵醒,起身走到爱馨的床边,见她额头竟有些许汗珠,十分欣喜,摸了摸她的额头和手,她的体温已是回升些许,便松了口气。将一床被子从她身上拿了下来,只留一床盖着。听到窗外的鞭炮声充满了新年的喜庆声,便走到窗前,打开窗更是惊讶,瓦砾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雪,“昨夜竟下了一整夜的雪,真乃瑞雪吉兆”,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爱馨,转头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心中甚是高兴,“馨儿,新年伊始,我们竟有贵人相助,逃过一劫,今年必有好运。愿你的病早些痊愈,不再守着苦寒之痛,也愿你早些找到家人,不再与我沦落于烟花之地。”此时天上升起烟花,梦心感到甚是美丽,随即又关上了窗,走到爱馨窗前为她掖好被角,回到床上继续入睡。 晌午十分,磬樰和雨枫前往医馆,走到医馆门前之时只见医馆大门紧闭,磬樰说道:“许是年节,今日不便行医,故而闭门谢客吧?” 雨枫没有答话径直走上前来敲门,“有人吗?可否有人前来开门?” 磬樰神色焦急:“雨枫,可否有人响应?” 雨枫回头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疑惑“若是因年节不行医可还说的过去,可已有人来敲门为何还是无人回应呢?” 磬樰说道:“今日大年初一,许是人在内屋,未曾听见也未可知,你且再敲门一试。” 雨枫便继续敲门,几下后,还未有人响应,雨枫有些心急,敲门声更紧,声音更大,反而有些捶打之势。雨枫正要继续敲时,门缓缓打开,并未全开,一医童将头探出门外看到雨枫站在门边,磬樰站在台阶下,两人都看着他,医童问道:“二位姑娘不知何有何事竟如此抠门之急?” 雨枫口气有些着急:“快带我们去见云大夫?” 医童将门打开,走出来打了一个寒颤,外面确实有些冷,医童向两位行礼,说道:“姑娘见谅,云大夫吩咐过,今日医馆暂闭,若姑娘只是前俩抓药,吾可行之,若是看病,还是另请他人。” 雨枫怒道:“休说大理,我们只见你家少爷,不是来看病的?”雨枫一把抓住小童衣襟,声音有些大。 小童向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害怕:“姑娘休怒。” 磬樰急忙上前制止:“雨枫快些住手”上前拉开雨枫的手,自己向小童行礼:“小兄弟莫见怪,我这个妹妹脾气有些急。今日我二人并非前来看病,只是有一事相求于云少爷,故而还请告知云少爷,与我二人相见可否?” 小童面露难色:“非是我不愿通报,而是少爷与老爷夫人昨日已前去祖庙祭祀,现下不在医馆之中。” 雨枫一听不在,急脾气又上来:“不在,这个时候去急祭什么祖啊?” 小童听后面色有些难看,磬樰急忙说道:“雨枫,不可乱说。”转身笑脸对着医童说道:“不知少爷何时方归?” 医童回道:“姑娘还是不必去了,按行程少爷应是明日晨时应将归来。” 磬樰想是今日不能见,心中更是失望,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说道:“即是如此,还请小兄弟在少爷归来之时将此信及时交于他,有劳了。”医童接过信后,磬樰向他行礼。 医童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姑娘不必多礼,姑娘所托之事,我定为姑娘尽力。外面寒冷,两位姑娘还是进屋喝杯热茶吧!” 磬樰说道:“不必了,多谢。”向他低头感谢,转身对雨枫说道:“我们走吧。” 磬樰转身下台阶,雨枫看了一眼医童,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也向他行礼,急忙说声:“多谢。”急忙上前追赶磬樰。 医童看着两位远去,满眼盲目,看了一眼信封,写着‘云少爷亲启’,并无落款。又打了一个哆嗦,将信揣在怀中,急匆匆进门。 驿馆内,爱馨渐渐睁开眼睛,艰难的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牢房,一时有些慌张,下床准备穿鞋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张床,床上却无人影。此时梦心准备好了汤药和稀饭端来。见爱馨已经坐起来,将盘子放在桌上。爱馨看见梦心才有些放心。问道“我们这又是在哪儿?” 梦心走向她说道:“我们在驿馆” 爱馨有些茫然:“我们不是应该在牢房,怎会在驿馆呢?”说着准备起身。 梦心从说道:“昨日你的体寒复发”同时走向衣架旁取来棉袍给她披上,扶她做到桌边继续说道:“幸而有一位傅公子出手相救,并吩咐那司官不可再作恶,便带我们来着驿馆暂住。”她先将药碗递与爱馨,“来,先把药喝了。” 爱馨接过药碗,二话没说就喝了下去,喝完后满嘴苦药味便端起粥碗喝起来,梦心坐下笑道:“你可休要太急了,慢些喝来。” 爱馨和了一大口后,放下碗笑道:“你是不知那药之苦,我若不快些喝完,难道要等那苦药慢慢折磨于我吗?” 两人都发笑,梦心忽然严肃起来:“馨儿,此章你且需收好,那傅公子特言此章并非常物,或是会保你周全之物。”说着将荷包交于爱馨。 爱馨并没有特别在意,“就这破玩意儿若能保我周全,又怎会让我在狱中受苦多日,还被别人拿了去。休要听他人胡言。”只是随手挂在腰旁。 梦心听言忍不住笑了:“汝之言语总是让我琢磨不透。馨儿,此番逃出牢狱,你今后有何打算?” 爱馨说道:“你有何想法?” 梦心说道:“我虽不知你的身世,但总觉你并非流浪之人,只是误打误撞与我进了烟花之地,现下应是最好时机离开那里,而我只能回去,毕竟我答应姨娘,姨娘已经做到,我却不能食言。” 爱馨说道:“所以说你是必回凤栖苑了,那我就与你同归。” 梦心拒绝道:“不可,你还是另想其他出路方好。” 爱馨想了想全无头绪摇头叹道:“我连我是谁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还莫名其妙的坐了一次牢房,这么长时间无人来寻,哎,我在这里肯定是孤儿了。”爱馨说着感无奈至极,神情凝重道:“自我重生之时所居之地便是那凤栖苑,现下举国之大我所熟识的也就是那烟柳巷中的凤栖苑,除了此处我还有何处可归?况你我今日身无分文,又能去哪儿呢?我就与你同归凤栖苑,你有长笛我有琴,定能谱出一曲天籁音。” 梦心笑道:“你可知在那烟柳之地曲难有天籁,不浊已是艰难?” 爱馨安慰她:“莫要有这种想法,虽然我在凤栖苑待得并不长,但是我看的出来,那里定是卧虎藏龙,和众人之力定能让那里一片‘清风拂心,天籁悠扬’”。 梦心心生哀凉:“你我皆为苦命人,莫非我们只能就此重回虎穴之地了?” 爱馨喝了口粥放下碗:“怎是重回虎穴之地,你可是忘了我们的约定,让烟柳巷成为人人敬重之地。”又端起碗喝粥。 梦心不解的看着她:“那只是一时兴起,大势所趋尤岂是你我之力所能扭转。” 爱馨立即放下碗,“你我二人之力虽小,要是合众多姐妹之力未必不可。”她看着梦心,见她不解:“好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今天不是新年吗,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一切重新开始,我们今日修正一番,好好放松放松,明日我们要以最好的状态重回凤栖苑。” 梦心可没有爱馨那样好的心情,“重回凤栖苑,岂不是又要成为那些男人的玩物,总是强颜欢笑。” 爱馨站起来看着窗外,“别想那么多了,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改变那里,让一切变得不一样的。” 梦心看到爱馨那样自信,自是愿意相信:“爱馨,你我即已共患难,今后我定与你共进退,我一定尽力支持你。” 爱馨很开心,手臂搭在梦心的肩上,梦心虽有些许不习惯,并没有拒绝,爱馨道:“这就对了,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她走到窗前,打开窗门,一缕冬阳暖暖的照进来,房顶的瓦砾上不时有一大片残雪,爱馨惊喜的道:“竟然下雪了。” 梦心说道:“是啊,雪下了大半夜,晨时瓦砾上还是厚厚的积雪,现下已经消了许多。” 此时房门被敲响,梦心前去开门,只见小二手中捧着一个盘子道:“二位姑娘,这是昨日傅大人交代,给二位姑娘的一千银两,说是赠与姑娘暂且安身之用。还说这间房两位姑娘只需住下便是”梦心听后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爱馨听后赶忙跑到门口,揭开盘上的布,只见白花花的一盘银两:“哇,终于有了件让人气顺的事了,竟然这么好命,梦心,看来我们是遇到大b一ss了,真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中我们了。”顺手接过小二手中的盘子,连声道谢。 梦心却从爱馨手中拿过盘子递与小二说道:“小二哥还是将银两还回便好,我们幸的公子相救已是万分感谢,又怎可收取银两。还望还与公子便是。” 小二很是不解,准备接回时,爱馨直接夺过来:“万万不可。”笑着拿着盘子,向小二说道:“辛苦了小兄弟,请告诉你们的大人谢谢相赠,若我姐妹二人他日有缘与他相见,定当报此恩情。”听后小二自当离去。 梦心拉着爱馨进门后关上门,有些生气的坐在桌前说道:“馨儿,我们与傅公子素不相识,有岂可拿他的银两呢?” 爱馨说道:“哎,你就别死脑筋了,我们两个现在身无分文,刚好有人送我们不收我们又如何度日。”看着梦心有些不高兴,她将盘子放在桌上,从身后抱着梦心的脖子:“好了,就当着这些银两我们向他借的,等我们转了钱后还与他便是了。看他出手这么阔气,想必找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日后定双倍奉还好不好。”转身坐在她旁边逗她笑:“今天过年,怎么能生气呢,你看,越生气越不美了,笑笑嘛?” 惹的梦心之后消气,“那我们说好了,算是借的?” 爱馨见她松了口气,“肯定是借的。”说着就拉她起来,“走,我们去逛街,打扮的靓丽些,明日帅气亮相凤栖苑,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姨娘大跌眼镜。” 梦心拽住她,“馨儿,你言之何意?” 爱馨想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太前卫了:“奥,我言之意是,我们前去作件新衣,再装扮一番,明日精精神神的回凤栖苑。顺便看看这京都新年美景,想想日后我们该如何重建凤栖苑。” 梦心听得迷迷糊糊:“装扮可以,可重建凤栖苑又是如何?” 爱馨拉着她:“走了,先过好现在,明日之事明日再想。”说着就被她拉着出去。 这日爱馨和梦心开心的做了新的衣服,爱馨一身粉色衣裙,腰间衣带飘飘,一根长辫从后垂于右侧。发髻一根玉簪,简单大气。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眉宇间多了分英气。梦心一身天蓝色宽袖轻纱衣裙,青纱盘肩,从手臂间垂下,乌黑秀发垂于腰间,两缕秀发分别垂于胸前,发髻一根银簪带着流苏垂下,这样装扮完全是大家闺秀风范。两个人整日游览京都,欢乐十分。 皇宫内,慕容府都在准备正初二的大喜,人人分外忙碌。鸿瞾虽是新郎,缺如局外人般冷静,反而一直被鸿轩皇后催着做这做那。皇上的身体状况每日欲下,不过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忆寒成婚还是心中甚是欢喜,气色相比前几日稍有好转。皇后见皇上的状态,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文瑶和文漪陪着玥凌准备着出嫁的嫁衣。冷馨雨也在慕容府中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一眼错过 正月初二晨时,云奕淳与父母回到医馆中,舟车劳顿,云奕淳吩咐好生照看父母,自己也回房中打算稍作休息。 正在脱鞋歇息时,扣门声响起,云奕复穿好鞋,问道:“何人扣门?” “少爷,是我云凡,我有急事告知少爷,烦请少爷开门。”云凡站在门外。 云奕淳有些累,心里稍有不愿,依然起身开门后,“有何急事?” 云凡将手中的信递到云奕淳面前:“少爷,昨日午时有两位姑娘前来寻你,只因你不在,故而托我将此信转交与你。” 云奕淳心生疑虑,拿起信还念叨着:“两位姑娘?”云奕淳拿着信翻两下,拆开信来看,信中写道:云公子,梦心与爱馨两位姑娘因吾冒犯贾司官,深陷牢狱数日。云奕淳看到这里顿时心中着急:“深陷牢中数日”扔下信便立刻向外奔去。 云凡见状未知如何,捡起信来看续看:吾多方求助无果,方来冒昧打扰,只因无计可施。见公子与梦心姑娘交情匪浅,故来相求,望公子出手相救。落款:蓝磬樰 云奕淳来到司官府衙,本想上前击鼓,又想到以贾司官处世之态,与他何言道理,每每抓来的女女定需与他相谈银钱赎出。想到两位姑娘已经入狱数日,自己又有几时可与他耗。云奕淳心中甚是着急,站在远处观望一番后,转身离去。 慕容府外,红花悬于府门匾额之上,廊下红灯笼高高挂起,没钱鼓乐笙箫声声入耳,车马来去,好不热闹。 云奕淳来到府门不远处,看到此景,心中不免心生感叹。见一辆马车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冷氏姐弟二人。云奕淳识得冷智辉,猜测旁边的应该是冷馨雨,云奕淳上前叫道:“公子,姑娘留步。” 冷馨雨见一翩翩少年走来,智辉走在馨雨前面:“你是何人?” 云奕淳问道:“公子可是冷丞相之公子冷智辉?” 冷智辉说道:“正是在下。你如何识得于我?” 云奕淳恭敬说道:“公子虽小,但也常在街中游玩,自然识得,不过这位姑娘并未见过,在下猜想必是令姐冷大小姐?” 智辉看他叹道姐姐,怕起歹意:“你想为何?” 馨雨看到智辉的样子,很是好笑,自己拉开他笑言:“智辉你先进府。” 冷智辉回头望了望慕容府的匾额,面色有些哀伤,点头转身进入府中。 馨雨笑问:“不知公子有何事?” 云奕淳向馨雨鞠躬行礼:“姑娘可认识慕容大公子慕容擎宇?” 馨雨双手背后,“当然。请问公子是?” 云奕淳从袖中拿出封信,“只是故人,今日有急事寻求与慕容大公子,请姑娘代我转交此信于慕容大公子,有劳了。” 馨雨有些怀疑,“你不与我说真名,我又如何代你转交。” 云奕淳说道:“姑娘只代转交即可,公子看信便可明白。”馨雨还要问,云奕淳心中本就牵挂梦心,心中分外着急,不等她问就深鞠躬行礼:“烦请姑娘了。” 馨雨见他此状,也不好多问,心想:光天化日,此处是慕容将军府,高手众多,谁敢乱来,向后退了一步,“公子不必如此,吾代你转交便是了。” 云奕淳很是感激:“多谢了。”待他抬头时,馨雨已是快步走向府内。云奕淳叹道:“当初小女子,今日都乃女中豪杰也。” 馨雨进府后,知奕淳之事应是紧急,便直接询问府中之人:“可见大少爷在何处?”家丁摇头不知。 馨雨自己便在府中寻找,来到玥凌房中,见文瑶和文漪正在为玥凌梳妆,玥凌身着喜袍,而智辉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玥凌梳妆。个人心中明白这桩婚事具体为何,便没有太多欢声笑语,大家都是平静而待。 馨雨笑着走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平静,“今日无论如何,大家还是要笑一笑才好。”大家目光转向馨雨,馨雨走到玥凌身旁,蹲下身来拉着玥凌的手说道:“好妹妹,委屈你了。”玥凌仅微微一笑,摇摇头。 馨雨站起来说道:“好了,大家莫要哭丧个脸,无论如何今日也是我们凌郡主大喜的日子。” 玥凌激动的站起来:“不,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我是代姐姐出嫁的,这身嫁衣是姐姐已准备多时,我今日穿着这身姐姐最爱之嫁衣嫁与她最心爱之人,完成姐姐的心愿。”说着眼睛有些红润。 馨雨赶忙劝道:“不可哭,即是如此,我们更该高兴不是吗?今天的忆寒应该是最美的,最开心的不是吗?” 智辉突然猛地站起来,走到玥凌身边抓起她的肩膀:“什么代嫁,可从此陷入深宫的人是你?”说完转身就离去,很是愤恨。 大家都不知所以,玥凌问道:“智辉这是怎么了?” 馨雨打趣道:“他一直都不赞成你入宫代嫁,心里自是有些不舒服,不用太过在意了。文瑶文漪,快些梳妆,凤冠还没带呢?” 文瑶文漪扶着玥凌坐下,继续梳妆,馨雨想到自己袖中的信,这才问道:“可有见到大少爷?” 玥凌转头说道:“不知,今日晨时兄长前来交代我些许要注意的事,之后便出去了,再一直未见兄长。姐姐有何事?” 馨雨说道:“没事,你们先且装扮着,我稍后再来?”说完出了房门。来到擎宇房间,本以为他会在,不想还是没有。便自语:“府中事务繁多,他能去何处?”便坐在桌旁苦思,突然想到了忆寒,“难道是”直接出了房门,来到忆寒房间,果然看到擎宇站在忆寒房门庭院中,馨雨走上前来:“又在思念忆寒了?” 擎宇听声音知是馨雨,叹道:“忆寒乃吾最疼之妹,怎奈天妒红颜,芳华早逝,怎能不念?今本喜悦之时,不曾想却成强颜欢笑。” 馨雨到他的面前,右手拍着他的右肩:“莫过伤心了,玥凌亦乃你心疼之妹,今日是她大婚,作为兄长还需护她周全离家方可。” 擎宇握着馨雨放在他肩上的手点头,看着馨雨的眼睛,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馨雨想到了信,“差点忘记,刚才府门外有一公子,让我将此信交与你。”从袖中拿出来递与擎宇。 擎宇看信封,全然无字:“何人所送?” 馨雨说手背后摇头:“他不肯报与姓名,只说是故人,还说你一看信便知。” 擎宇打开信便看:“表哥,弟有一棘手之事烦请相助,望兄见信出府一见。甚急。弟云奕淳。”他读完信擎宇急忙说道:“馨雨,府中之事代我照看一番,我去去便回。”还没等到馨雨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 馨雨问道:“他是谁?” 擎宇匆忙来到府外,四处张望,奕淳站在人少的地向慕容府门口望去,见慕容擎宇已经出府,似在寻找什么,奕淳便急忙走上前来鞠躬行礼:“表哥。” 擎宇见到奕淳,连忙扶起他:“云弟,有何急事需如此,竟亲前来寻我。” 奕淳说道:“表哥,若有其他之法,我也不会在此时前来,我有两位好友,今深陷于贾司官的牢狱数日,请表哥前去相助。” 擎宇说道:“贾司官,莫非是那个传闻专管烟柳巷,且常日平白关押女子的官员。” 奕淳回道:“正是,弟也是无法,烦请兄长前往相助。” 擎宇听后立刻吩咐身旁正在迎宾的一位家丁:“快去牵马来,我有急事。” 随后两人骑马快速来到贾司官府衙。 擎宇下马后,府衙看守官兵见来人,立刻上前来行礼:“慕容将军。” 慕容擎宇说道:“快些通告,说我有要事要见你们大人。” 官兵立刻前去,慕容擎宇和云奕淳来到府衙公堂上,慕容擎宇站在公堂下望着上面的匾额:青天为民。说道:“让着个司官继续做下去真是辱没了这块匾额。” 这是贾司官恭恭敬敬从外走来,立刻跪下:“见过慕容大将军,将军今日府中大喜,小官本想前去道贺,不成想将军却先来于此。” 慕容擎宇听后转身过来:“不用了,只是自家中婚事,就不劳烦贾司官大驾了。”慕容擎宇一脸严肃,声音及具威慑力,下的贾司官一直发抖。慕容擎宇继续道:“我也不与你绕弯,你前几日可否强压两名女子及在狱中。” 贾司官一听,想必是那两个除夕夜所放的女子,心想人已经放了,就说道:“没有,近日小官并无关押任何人。” 奕淳怒道:“大将军面前你竟敢玩笑,矢口否认?谁人不知你贾司官的作为?” 慕容擎宇怒道:“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想让我清查你的罪行,后半生在牢狱中度过?” 贾司官吓的发抖:“慕容将军息怒,小官小官却是在前几日关押两名女子,可,可就在除夕夜已经放了她们。将军若是不信,可到狱中查看。” 奕淳说道:“还不快前方带路。” 三人和即使官兵来到牢狱之中,狱卒引他们进来,监狱中的确是无人。 奕淳看了慕容擎宇一眼,转身问道:“莫不是你将她们藏于别处。” 贾司官跪下声音颤抖:“将军明察,狱卒老兵可与我作证。”官兵引来老翁。 云奕淳上前问道:“老伯,贾司官言曰除夕夜放走狱中两位姑娘可有其事。” 老翁说道:“确是如此,除夕夜,傅大人前来接走两位姑娘。” 慕容擎宇问道:“那位傅大人?” 贾司官回道:“是傅大人的公子傅正宸大人。” 慕容擎宇听是傅正宸,便不再追问,只严肃的教训他:“贾司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之作为虽未伤及人命,但已经引起多人不满,若你还是如此行事,莫怪律法无情。” 说完甩离去,奕淳也随他而去。 府衙外,奕淳心中还是不放心:“兄长,这傅大人在民间的声誉并不是很好,且其公子也被传‘冷漠无情,手段狠毒’,我担心” “云弟不必担心,傅公子虽是冷漠,但也是正人君子,我想两位好友此刻应该安然无恙。或许早已回到家中。”慕容擎宇牵着马走到云奕淳身边说道:“云弟,不知舅父舅母近日如何?” 云奕淳说道:“爹娘安好,且他们也知近日忆寒小妹成亲,心中甚是喜悦,只是奈于姑母之事,心中一直难以放下,便一直不愿与任何人旧人相见。二老对兄长和忆寒甚是挂念,就是不愿相见,也使的我只能与你一人相知,各位故友现今相见能已无几人。在此还要感谢兄长一直暗中帮助我们,不将我等居处告知他人,也让我们可在这京中平静度日。” 慕容擎宇说道:“何故此言,你我两家虽有旧结,但依然难断亲情,婚嫁时辰快到了,我须回去送小妹出嫁了。云弟还请保重。”说完上了马。 云奕淳说道:“兄长,待我再为二老宽心,相必事过已久,我多言,他们会慢慢接受的。若有机会,定当为忆寒小妹补上聘礼。” 慕容擎宇听到此话,心中不免顿生悲凉,“天下皆知太子与寒郡主今日大婚,哎,几人欢喜几人哀。云弟保重。” 云奕淳在慕容擎宇脸上看到了一丝哀伤,并没有想太多自言:“都道慕容将军与寒郡主兄妹情深,今日兄长为何会长叹此语。”自己并没有深想。策马离去。 云奕淳骑马来到凤栖苑,凤栖苑大门紧闭,云奕淳下马后想去扣门,又想到此时扣门未免有些不好,自语道:“既然梦心定会安然无恙,我又何必急此一时,还是待合适时机再前来吧。” 慕容府内一切已经安顿好,迎亲队伍已至府门口。太子下马,仰望天空,心中悲恸又有几人可感。擎宇驾马归来,看到太子站在慕容府门口迟迟不肯挪动,周身皆是喜乐之音,对太子而言似若不存。 擎宇下马走到太子身后,右手拍在太子肩上,“进去吧!”太子回头看了一眼擎宇,擎宇伸出左手,太子明白他的意思,伸出右手与他双掌紧握。太子点头向他示意。随后跨步进入府内。 玥凌也已装扮好,文瑶文漪给她盖上红盖头,随后扶着玥凌出了闺房,馨雨也跟在她们后面。几人缓缓来到大堂,敏夫人坐在正堂前,太子在大堂中间站着,看着缓缓走来的新娘,此刻他多么希望红帐下面的事忆寒,可惜却不是。她们走到太子跟前,馨雨将红绫要交于太子时,太子还有些许迟疑,幸而馨雨摇了他一下,他才接住红绫。 两人拜过敏夫人,敬了茶后,敏夫人心中甚是欢喜,走上前来说道:“小女能嫁与太子,乃是她今生之福,只是女儿从此要离开我身边,心中难免有些伤感。”说着做伤心感,用手帕拭泪。 擎宇见此景,听了敏夫人的话更是感到心中不悦,若今日出嫁的事忆寒,她又将是何种表现。 馨雨走上前来劝道:“敏夫人莫要如此,你就只做是郡主回宫便是,常日里郡主不也是在宫中常住。” 敏夫人哭丧着脸说道:“怎是常在宫中住,凌儿” 馨雨急忙打断她:“敏夫人,今日是寒郡主出嫁吉日,还望夫人莫过于悲伤,不然寒郡主也难安心出门。”馨雨说道寒郡主故意加重语气,暗示今日并非玥凌,而是忆寒的婚事。 文瑶看到敏夫人的嘴脸,心中更是生气和不甘,但是她忍者心中的不悦,尽量是自己内心平静,再过一会,她就会离开这里,而大小姐的秘密她也将会大胆的告知少爷,自己也能保命等着大小姐归来。 喜娘喊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车。”太子在前,文瑶和文漪扶着玥凌在后缓缓向府外走去。 玥凌上了马车,马车四周红帐相罩,且正门红帘垂下。众人也上了马。 馨雨看到智辉也准备上马,上前拉住他:“你不是曾说不会亲送玥凌的吗?今日为何还要上马?” 智辉说道:“玥凌与我至交,我岂有不送之理?”说着很是有理的样子上了马。 馨雨摇头,“还这么孩子气。”她则坐在最后的马车上。 迎亲队伍在街中行走,街道两旁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看着这个举国同庆的皇族婚礼。虽然没有人见过忆寒真正的样子,但看着马上的新郎,也有不少人猜想新娘定是一位有着非凡才貌的女子。 此时的梦心和爱馨两人也在这人群中,她们本想回凤栖苑,却不曾想到街上会有这么多人,梦心便向路人打听,一人说道:“此时你都不知,今日是太子与慕容将军府的大小姐成婚的大喜之日。” 两人这才明白,爱馨想到来此处,夺过牢狱之灾,竟然能看到这里的婚庆,心中甚是好奇,说道:“太好了,今日你我也好借着这喜庆之气去去我们身上的晦气。我们去看看。”拉着梦心向人群中挤去。 两人在人群中被挤得看不见,只望见远处有迎亲队伍缓缓前来,而人群也在向前移去。渐渐的迎亲队伍走进,只见最前方有两排各四人举着迎亲的喜板,分写着迎亲二字。后面两排各三位宫女手提花篮,沿路撒花。再后面便是骑马新郎,新郎身后各随一侍卫,马头戴红花。侍卫身后便是新娘的马车,文瑶和文漪两人坐在车旁,同时驾马。新娘马车后便跟随着慕容擎宇和冷智辉两人,再后就是馨雨的马车,最后便是几位侍卫押着彩礼。迎亲队伍较长,因在街中行走,不敢太过快,怕是无心出乱而伤着百姓。 爱馨远望迎亲队伍的阵仗,隐约看到没有人抬轿便大声问梦心:“为何只见新郎,不见新娘花轿?” 梦心说道:“什么花轿?” 爱馨说道:“就是有好几人抬着新娘的轿子?” 梦心笑道:“有马,怎会让人来抬呢?岂不是很累?” 爱馨这才想到,自她来这里,还真从未见到有人抬轿之景,除过步行,便是马奔或是马车缓驰。便笑道:“未成想你们这里竟是如此发达,这么快就有了用车迎亲,这真是比我们的汽车还要霸气呢?”不时竟想到现代好姐妹的结婚场景。 人群声嘈杂,梦心未听得太清,隐约听到几个词还不懂,也就没有回她,此时太子骑着马已经接近,梦心看到后叫道:“爱馨快看,新郎来了?” 爱馨这才不去想,定睛看着眼前缓缓走过的新郎,当她看到鸿瞾的脸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还有一丝心痛。爱馨手我心口,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在看看缓缓走过的新娘马车,看到眼前的两个丫鬟时,心痛更加剧烈,渐渐的有些头痛,眼睛也有些模糊,在看到后面的智辉和擎宇,她的脑海里好像在放电影般闪现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爱馨抱着头摇了几下,梦心看到爱馨有些不太对劲,拉着她:“馨儿,你这是怎么了?” 爱馨定睛看着梦心,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们被移动的人群拥挤着向前,爱馨突然感到自己很难过,只想上前去,便拼命的在人群中向前挤去,梦心也紧随着她,喊着:“馨儿,你小心些。”梦心一直紧跟着爱馨,只怕被人群冲散。 爱馨依旧奋不顾身的向前,爱馨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她好不容易挤到迎亲队伍前面,眼睁睁的看着迎亲队伍缓缓前进,盯着马上毫无表情的太子,突然感到自己好想叫他,可是又不知他叫何名。又感到头痛无比,爱馨在人群中边前进,边看着马上的男子心里念到:“我这是怎么了,犯花痴了,那骑马的王子也没有那么帅啊。为什么头这么痛,为什么想哭。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了。”立刻向人群前方挤去,想办法离开人群。 爱馨在人群中拥挤着,想方设法找空隙离开,梦心被落在了后面,梦心便大声的叫:“馨儿,你且慢些,我追不上你了。馨儿。” 爱馨只管自己想离开,可怜梦心依旧在身后叫喊:“馨儿馨儿等等我馨儿。” 爱馨快出人群时,发现梦心不见了,有转身喊道:“梦心,梦心。梦心,给我挥挥手,让我看见你?梦心。梦心。” 鸿瞾隐约听到了人群中的呼声,向人群中望去,却不见踪影。目光望向远方,却看到了爱馨拉着梦心离开拥挤人群的背影。爱馨拉着梦心离开人群,距街市中心的迎亲队伍已经较远,爱馨在准备离开时却回头望了一眼人群,转身拉着梦心远去。 就在爱馨回眸那一瞬,鸿瞾心中甚是激动,“忆寒”准备要驾马奔去之时,旁边的百姓皆后退,惊吓大喊。身边的侍卫拉住他:“太子小心,周围皆是百姓,需谨慎驾马?” 当鸿瞾回神在望时,已不见意思踪影。迎亲队伍停下,大家都不知何事,擎宇骑马上前来问道:“发生何事?” 身边侍卫说道:“无事,方才太子的马好似有所受惊,不受太子控制,差些冲到百姓中去?” 擎宇说道:“此马乃太子战骑,怎会不受控制?” 鸿瞾说道:“方才是我恍神,现下无事,我们继续前行便是。” 擎宇抓住他的手臂安慰道:“莫不可轻心。” 鸿瞾紧握他的手,“我会的。”将马头掉转好,向前说道:“继续前行。”迎亲队伍渐渐恢复,继续前往宫中。街上行人依旧拥挤,祝福声声。 爱馨拉着梦心一声不吭只是向前走,梦心在后面问道:“馨儿,我们现下要去往何方?”爱馨没有回答她,梦心接着说:“馨儿,你且别一直走啊,应我一声。”爱馨却越走越快,梦心都小跑着跟在她后边。 爱馨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只心中分外闷慌,说不出的难过。自己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想着能找个地方将自己心中的不快释放出来。她的脑海中一直闪现着断断续续的画面,画面中有她和鸿瞾在繁花中漫步,她和姐妹们嬉戏,和擎宇练武等等,这些画面都十分模糊,爱馨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走着走着疯跑起来,梦心紧追着她。 不知不觉两人跑到镜心湖旁,梦心见爱馨停下自己才气喘吁吁的站在远处自语:“镜心湖,怎会来到此处?” 爱馨站在镜心湖旁,默默望着结冰的湖面,眼中竟不知不觉的流出了泪珠,泪珠儿顺着脸颊落下。好一会儿爱馨都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渐渐爱馨脑海中不再闪现那些不知的模糊画面,胸口也不再闷了,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梦心也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她感到特别的冷。她看着爱馨的背影良久都不见她动,心中有些担心,慢慢走上前来,面对着爱馨,发现爱馨的脸上竟然有泪痕,眼神中充满悲伤。她虽然不知道爱馨为何会突然如此,相必应该是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来,伸手想握爱馨的手安慰她,当刚碰到爱馨的手时,爱馨的手竟然如冰块般凉,她即可担心的问道:“馨儿,你怎么了?你的手又是如此的冰凉了。”爱馨没有反应过来,梦心双手握着她的双手,给她温暖:“馨儿,快醒醒,你怎么了,快些回应我一声?”梦心都有些急哭了。 爱馨感到自己的手突然很暖和,看着眼前的梦心:“梦心,你怎么哭了呢?” 梦心看到她终于回应自己了,激动的抱着她,爱馨竟然一脸蒙,不知如何,拉开梦心“等等,你怎么了?” 梦心反问道:“你还问我如何,你可知方才你快要吓死我了,怎么叫你都不应,只管向前跑,现下你的手又是如此冰凉,你如何没有一丝感觉呢?” 爱馨回想起刚才的自己,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再看看周围,竟然在镜心湖,“我们怎么会来到镜心湖。”说着搂着自己双臂:“好冷啊!” 梦心笑道:“莫不是中邪了,都如此长的时间了,才想到冷,你今日是怎样了,方才你是否想起了什么事情?” 爱馨又陷入一片沉思,回想脑海里的片段,此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见到婚礼中那些人之后会有如此反应,心想今日是太子大婚,马上骑的,车上坐的都是高官贵人,难道这女子真的出身不凡,又或是与他们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能说太多,万一这女子身上背负太多仇怨,岂不是给身边的人会带来祸患。 梦心看她又在发呆,便摇她:“馨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爱馨回过神来说道:“奥,没事,许是刚才街上人太多,身子有些不适,感到心口非常闷,所以才会如此,这会儿在镜心湖旁站了一会儿,好多了。” 梦心有些不相信的表情,说道:“这的没事吗?” 爱馨搂着她的肩:“我你还不相信,没事的。这里怪冷的,我们回去吧。” 梦心说道:“回去?” 爱馨说道:“回凤栖苑啊?” 梦心有些不情愿:“真要回去吗?” 爱馨说道:“当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快走吧,难道要在这里受冻吗,快走吧。”说着拉着她就走,两人一起离开镜心湖。 傍晚时分,云奕淳来到凤栖苑,苑内并无男客,姑娘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有的坐着喝酒,好几位站在楼梯旁说笑,有的则趴在桌上睡觉。凤姨娘看无客人前来,感到有些奇怪。看到云奕淳,笑着走上前来,“云公子常日悬壶济世,竟在这年节中来我凤栖苑,今日凤栖苑中可无人生病,不知云公子前来要寻何人?” 云奕淳很是绅士行礼,“凤姨娘,不知兰磬樰姑娘可在?” 凤姨娘本以为他为梦心之事而来,岂不想竟是来寻磬樰。此时磬樰从楼上闷闷不乐往下走,看到云奕淳在下面,好像看到救星似的,“云公子。” 云奕淳和凤姨娘一同抬头望向磬樰,磬樰疾步走下来,屈膝行礼:“云公子,可是” 云奕淳打断她的话:“兰姑娘,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否?” 凤姨娘问道:“有何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来?我们的姑娘可是说出去便可出去的。” 兰磬樰说道:“姨娘”转头看着云奕淳,她想到云奕淳定是因梦心而来,便说道:“云公子,不必回避姨娘了,公子可是有办法救梦心她们?” 云奕淳听了兰磬樰的话有些诧异:“莫不是两位姑娘还未回来?” 雨枫从后院进来:“回来,何人回来?” 云奕淳看着兰磬樰,兰磬樰摇摇头。云奕淳看着兰磬樰的眼睛,便知道是真的。 凤姨娘听他们的话想是梦心她们是被救出来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原来是梦心和爱馨那两个丫头已经出了狱,云公子不必怀疑,她们没有回到凤栖苑。”凤姨娘坐在桌旁。 磬樰眼神中突然有些羡慕:“她们已出了牢狱,我们也就放心了。但愿她们脱离了苦海,以后便可自由些,不必再受苦了。” 雨枫也有同感,雨枫不屑的看了凤姨娘一眼,小声埋怨了一句:“如此伤心之地,若我定不归来。”磬樰拉了她一下衣袖,雨枫看了她一眼,只好落寞的叹了一声。 凤姨娘心中有些失落,“那个叫馨儿的丫头不回来更好,自她来了之后,我们凤栖苑也没有个安生,梦心这个死丫头也是,走与不走便看她自己的心了,若是走了就不必回来了。若是再次出现” 爱馨和梦心早在门外候着了,爱馨直接走了进来,梦心被她拉着跟在后面:“若是再见又如何?”语气很是硬朗。 众人都大吃一惊,皆将目光转向爱馨和她身后的梦心。梦心此时心里有些胆怯。站在爱馨的后面,右手在怀中抱着一个木匣子,左手紧紧攥着爱馨的手。 云奕淳十分欣喜,“梦心”快步走向她们,径直走到梦心旁边看着梦心安然无恙,心才真正的放下,笑言:“姑娘可好?” 梦心看到云奕淳,心里稍稍放松,这才松开爱馨的手,向云奕淳行礼:“一切安好,让公子担心了。” 凤姨娘看到她们回来,也着实吃了一惊,站起来说道:“你们竟然还敢回来,难道不怕我” 爱馨说道:“怕你什么?怕的应该是你吧!你不是说我在凤栖苑,凤栖苑就难以安生吗?” 凤姨娘大笑,“我怕,我又何怕之有?你虽已归来,我凤栖苑不留你就是了,看你如何兴风作浪。” 爱馨语气诙谐说道:“是吗?你难道没有发现今晚无客入门吗?” 凤姨娘说道:“现下年节,凤栖苑不接客。” 爱馨说道:“是吗?即是如此,日子还长着,我即已决定回来,今日我就与众姐妹们许下承诺:让这里姐妹们不再度日如年,桌前强颜欢笑,夜深独坐窗下落泪。” 凤姨娘不知为何,看到爱馨此时说话的眼神竟是那样的让自己心中不忍,她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女子与她说过相似的话:她是我的妹妹,从此你们待她要同待我一般,莫不可说她一句不是。而那女子眼中满是温暖柔情。 众人听到爱馨的话,有一些不敢相信,对她的话不屑一顾,有的却充满了期待,甚至有些感动的默默落泪。磬樰眼神中满是激动。 雨枫听到爱馨的话,自是心里充满斗志,快步走到爱馨身边说道:“馨儿,我支持你。” 爱馨很坚定的看着雨枫:“谢谢你。” 随后拉着梦心的手,看着凤姨娘:“你信我吗?她们此时不留我们,日后必会求着留下我们的。”然后转身两人就走。云奕淳也跟着出去了。 凤姨娘看着她们的渐渐离去的背影,她想起了那个曾经对她真心真意的女子,却是红颜薄命。心中竟有些不忍,想张口叫住她们,却不知有何理由可以让自己有台阶下。凤姨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众人也不敢上前去与她说话,便相继默默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龙升凤归 云奕淳跟着追出去后,爱馨在前,梦心在后c云奕淳叫道:“两位姑娘请留步。”爱馨和梦心止步转身回头看着向前走来的云奕淳。云奕淳问道:“不知两位姑娘欲将去往何处?” 爱馨打趣道:“从何处来便到何处去了。” 云奕淳不知如何接话,梦心抿嘴一笑:“馨儿莫闹,前些日子承蒙公子照顾,梦心在此谢过。”说着向云奕淳屈膝行礼,云奕淳也赶紧回礼。梦心继续说道:“多谢公子挂心,我与馨儿打算现在客栈暂住,等姨娘同意后我们自回凤栖苑。” 云奕淳很是惊讶:“两位姑娘为何还要回这水深火热之地,这岂非常理可解?” 爱馨走上前来:“你不必解,这叫不走寻常路,这次我们回来必要让这凤栖苑翻天覆地。”说着还将自己的手搭在梦心的肩上,一身不羁的气势,与平日所见女子大不相同。 云奕淳更是一头雾水,梦心对她的这个动作已经习惯了,也就不足为怪,梦心语气温和的说道:“公子不必为馨儿的话伤神了,馨儿她有些不同寻常,她做事自由她的道理,天色已经不早,公子还是回去吧,着烟花之地并非公子久留之所。” 云奕淳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的确已经快黑了,他从腰间拿出自己的钱袋:“这些银两还请两位姑娘收下”梦心连忙拒绝,云奕淳继续说道:“今日出来急并未带太多,还请两位姑娘莫见怪,明日我自会为姑娘再添加些,这几日两位姑娘辛苦了。” 梦心说道:“不必了,多谢公子一番美意,现下我们还是有些许银两可以度日,公子不必再为我等破费了。”的确,云奕淳自与她相识,自己多次遇到困境,都是他多番帮助,虽然自己一再倔强的拒绝,可是云奕淳依然对她帮助有加,心中不免生了些许欠意,不想再相欠太多。 云奕淳说道:“姑娘不必再推脱了,既然身在外,银两是必不可少的。姑娘还是收下吧。” 梦心看着云奕淳的眼睛,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爱馨看着这两人是一个心甘情愿,另一个心牵却不语,走上前来说道:“既然公子美意,我们一再推辞就是太不给公子面子了,公子有一句话可是说对了,身在外,银两的确是必不可少的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怎可将财富一再往外推呢?”说着接了银两,向云奕淳行礼:“多谢公子了。” 梦心害羞的叫了声:“馨儿!”然后脸红着看了看云奕淳,两眼相撞时她立刻低下头。 云奕淳也有些许不好意思,转头看向了爱馨说道:“两位姑娘还是快些回客栈休息吧?多日受苦,好容易可以休息了,莫再劳累着了。” 爱馨说道:“多谢公子。”向他屈膝行礼。 梦心也屈膝行礼:“公子快些回去,年节间,莫再让伯父伯母为汝担心了。” 云奕淳回礼说道:“多谢姑娘关心。” 爱馨说道:“告辞。”转身就走了。 梦心望着云奕淳说道:“公子保重,来日再见。”说着深情望着云奕淳,再次屈膝行礼,然后才离去。 爱馨还在前面喊道:“梦心,快些走。” 梦心向后退了两步,“这就来”低头含羞笑了一下,转身追向爱馨。云奕淳则望着她们的背影不见之后才缓缓离去。 爱馨和梦心来到一家名叫福来客栈的门前,爱馨看着客栈的名字念到:“福来客栈,多么有福气的名字,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但愿我们也能从此福来。” 梦心忘了一眼客栈的匾额说道:“你还真有眼光,这家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已年过半百,两位老人品行也是极好的,在我们这里很是受人赞赏的。”说着两人进入客栈。 以为老妇微笑上前和气的问道:“两位姑娘是吃茶还是歇息?” 爱馨快人快语:“住店,我们要两人一间房。”老妇似乎没有听太懂。 梦心语气温和的解释:“婆婆好,我们两人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我们两个合住一间房即可。然后请准备些饭菜,家常饭便可。” 老妇说道:“好的。”吩咐那边刚添完水的小二:“小陌,带两位姑娘上楼,准备一间房给两位姑娘。” 小陌领着水壶上前:“两位姑娘请上楼。” 两人来到房间,爱馨好似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直接倒在床上。梦心笑了一下她,自己走到桌前,放下怀中的匣子,坐下倒茶同时问道:“馨儿,看今日姨娘的样子,她是不打算让我们回去了,更别说改变这里的风气了。” 爱馨躺着,眯着眼说道:“本想着以她往日的脾气,看到我们可能会大闹一场,那样我就会让凤栖苑鸡犬不宁,直到她妥协,可怎想到今日她竟是如此之淡定,我竟一时间不知何措?”说着她睁开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斗志:“不过放心吧,办法总会有的,要向改变凤栖苑,我们就得先拿到凤栖苑的股权,越多越好,最好是营业权,这样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梦心刚开始还听得懂,到后面就又不知她在说什么了,只当她又在说胡话了。 客栈楼下,突然一群衙役闯进来,客人们都慌忙的四逃,只是出不了门,有的便几个一簇,有的两三个一堆窜到桌下。客栈老板慌忙走上前来恭敬说道:“官爷,小店可是从未冲撞官府,更无违法之举,栈中客人也是熟客,大家都是平民老百姓,不知官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衙役头领大声说道:“大家都不必惊慌,只顾与先前一样吃茶吃饭便是。” 爱馨和梦心在屋内吃饭,听到楼下有嘈杂之声,便有些许好奇。放下碗筷就开门走了出去。梦心还在吃饭,看着爱馨起身离开追问:“馨儿,何去?”回头时人已出门,自己也就只好放下碗筷跟着出去。 这时官差们分作两排,从后面走来了贾司官,之间贾司官依然是一副虎威之状,老板笑说:“原来是贾司官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了。” 贾司官先是问身后的小衙役:“你可确认定在此处。” 小衙役恭敬说道:“大人吩咐,岂敢有误。” 贾司官厉声问道:“老头,我问你一事,定要如实告知于我?” 老板说道:“定会知无不言?” 贾司官继续问道:“今日可有两位年轻的女子到你处歇息?” 老板想着口里说道:“两位年轻女子?不知贾司官所说之人有何特征,店中女子甚多,不知司官所说何人?” 梦心和爱馨在楼上看着,梦心有些惶恐说道:“这司官竟然言而无信,当日傅公子已是警告过他莫再紧追你我,他们竟还追着我们不放?” 爱馨怒道:“这种人的作为怎可相信?” 只见楼下衙役拿出两张画像,画像上的人正是她们两人。老板见到后便两眼瞪大,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实话这两位姑娘必定要受难,若不说实话,客栈定有一劫。 贾司官逼问到:“你若说实话,现下你只管继续做生意,若是不说实话,那我就只好亲自搜一搜了。” 老板脸色很是为难:“这?” 爱馨大声说道:“搜什么搜?”梦心有些害怕,想要制止爱馨。大家的目光都移向楼上。贾司官看到爱馨,立刻脸色有些紧张,面部稍稍发白,双腿有些抖动。爱馨便走到楼梯边向下走边说:“这里可是私人地方,岂是你随便能搜的,要搜也得拿出正当官府的搜查令来,怎容你这个小喽啰在这里打呼小喝?你就不怕我去那能制住你的地方参你一本?让你来连说话都不能了。”众人听了爱馨的一席话连连点头,梦心更是想不到爱馨竟有如此气势,说的那贾司官直冒汗。 贾司官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向她鞠躬说道:“姑娘说笑了,下官怎敢在姑娘面前乱使私权,下官只是想想保姑娘周全,还望姑娘莫怪。”爱馨本以为贾司官会大怒,又要抓她,没想到这个态度竟然是一百八十度打翻转,自己只是怀疑的盯着贾司官,贾司官继续说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不知姑娘可否与我找个清净些的地方,我再向姑娘详述。” 爱馨打量了一番,感觉有些不对劲,“也行,不过你须让你的这些衙役回去,不许在这里扰民。” 只见那贾司官想都没想:“你们,都回去。快。”说着将他们撵走。 爱馨心想莫不是这贾司官吃错药了。 一等人都走了之后,贾司官回来笑言:“姑娘这下可放心了?” 爱馨想着:“人都走完了,谅你也敢怎样。”便说道:“好吧,你跟我来。”转身有对老板说道:“掌柜的,打扰了,您继续营业便是了。” 掌柜向她作揖:“多谢姑娘。” 爱馨很豪爽的回答:“不谢。”说着走上了楼去。贾司官跟在她后面快步上楼。 爱馨坐在桌旁继续吃饭,贾司官进了房间,贾司官脸上满是不自在的表情。梦心也随后进来。 梦心刚关上门。贾司官就立即跪下:“姑娘海量,请求姑娘多在傅大人面前美言,此次请宽恕小人无知,不识姑娘真面目,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莫怪罪。” 贾司官一席话听得爱馨一头雾水,梦心更不知他所说为何。爱馨说道:“贾司官,你是否疯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贾司官磕了头:“姑娘可别再折磨小官了,下官已知道姑娘是傅大人派来暗访的使者。” 梦心心中有些错愕,“何以见得?” 爱馨看他如此状态,便想到他口中的傅大人定是决断他生死的人,没想到这蠢大人竟然把自己说成是使者,她便依势说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从哪里知道的?” 那贾司官听到此话,想必自己猜的肯定是没错的,有些窃喜说道:“这烟花之地,若是使一位男子前来必定是不妥的,反之女子就不同了,女子混于众女子中定是难引人瞩目的。” 梦心走到桌前坐下问道:“即使如此,你有是如何看出的?莫非你有他人不具的慧眼?” 贾司官继续说:“姑娘过奖,只是那日傅大人见到姑娘的玉章便是大怒,立即要救姑娘出去,当时傅大人虽是没有表现出来与姑娘相识,但是后来慕容将军竟前来令我放人,能惊动傅大人和慕容将军,相必姑娘定不会是平民女子,故而识别姑娘身份。还望姑娘莫怪。” 爱馨听完他的表述,感觉还是蛮合逻辑的,心想:那傅大人和那慕容将军定是他的克星,这个傻瓜自作聪明,那我就让你再好好得意得意。抬头挺胸坐好说道:“不错,你还真是精明,我如此伪装竟被你识破,你说对了,那玉章确实傅公子交于我的,很多官僚都识得,怎知你竟不识,害我受了一场牢狱之苦。” 贾司官紧张说道:“那只是一场误会,姑娘莫再放在心上了。” 爱馨站起来说道:“也罢,你且先起来,你也是比我年长之人,如此跪着倒是折煞我了。” 贾司官慢慢站起来,很是得意的笑着:“多谢姑娘。” 爱馨手背后,很是有领导气势说道:“你即已识破,我也就不再多强辩。不过你须知道,这件事只有你知,不可再让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本是秘密行事,若是满城皆知,大人要怪罪下来,你可要小心些。若是大人发起怒来,我也难保你周全了。” 贾司官恭敬说道:“那是,那是,姑娘且放宽心来,下官定会守口如瓶,若是姑娘有何难处请尽管开口,下官能相助的定会尽力。” 爱馨想到何不让贾司官帮她让凤栖苑无客:“即是如此,我正好有件事需你相助。” 贾司官很是高兴,终于可以有一件事帮助使者,让自己的形象有些挽回余地,“姑娘只尽管吩咐便是。” 爱馨说道:“我要让凤栖苑无客入门,并且不能让凤姨娘察觉是有人故意阻止客人入门。” 贾司官听后有些为难:“这,若是让凤栖苑无客入门这倒是易办,可要让他们毫无察觉,就有些难了。” 爱馨说道:“这有何难,办法我替你想,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贾司官听后说道:“这就不难了,姑娘只管吩咐了。” 爱馨让梦心取来纸笔,坐在桌旁写好了法子,然后装在信封里交给贾司官,“法子在这里了,你回去就办便是了。” 贾司官拿着信封如拿着珍宝似得,很是欢喜,“那下官告辞了。”梦心前去给她开门。在他将要走出门之时爱馨说道:“切记,不可将我身份告与任何人,也不可去追问其他不该问的,傅大人的脾性你是知道的,若是除了岔子,可休怪我未提醒与你。” 贾司官向她鞠躬说道:“记住了,多谢姑娘。”说着便下楼去了。出了客栈,贾司官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终于可睡个安稳觉了。说着阔步走到马车旁上了马车。 窗子旁,梦心望着楼下贾司官远去后,回头说道:“走远了。”爱馨便坐在桌旁大笑,一直停不下来。 梦心走到她身边语气很是严肃问道:“我多次问你身世,你只说不知道,现在是否在笑我如何傻?” 爱馨憋住了笑,端来茶杯饮了一口说道:“什么呀,我笑的是那贾司官,竟然如此的蠢,相必他所说的那一套定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没想到没想到他脑洞竟然那么大?”说完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梦心更是不知所以,“你这话是何意?” 爱馨说道:“我刚才所说的话你不会天真的是信以为真了吧?” 梦心有些生气:“莫不成是假的了,若是假的怎会如此有模有样的?” 爱馨收了笑,端正坐好:“那些话都是我胡诌的,什么使者,还有那傅大人,那个什么将军,我根本不知他们是谁,也未见过他们,只是那贾司官推理的跟真的似的,我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 梦心更是担心起来:“若是如此,日后要是被戳穿,岂不是又要受一番苦难了?” 爱馨笑道:“莫要太过担心,在那贾司官明白过来之前,我们需好好利用他为百姓做一番好事,同时让我们自己的力量壮大起来,等他明白过来,我们或许已经羽翼丰满,我们就有能力找能够辖制住他的人,自然会有另一番景象了。放心吧。” 梦心感觉爱馨身上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而她的这种勇气至少在所见的女子中很难找到一个,自是对她有另一番的敬慕,也不想打击她,自从她们共患难之后,她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支持爱馨。 便笑着拉着爱馨的手:“馨儿,我支持你。我们且先过好今日,明日之事谁可预知,只好逢事解难。” 爱馨笑着说道:“对,想那贾司官应该是不会明白,他那么胆小,定不会说出去我的身份,也定不敢去问那个什么大人将军的。我们就为我们的梦想奋斗就是了。” 梦心也微笑向她点头:“恩。” 爱馨看着桌上的饭菜都凉了:“饭菜凉了,我们叫掌柜的再给我们做些来。肚子都快饿扁了。” 之后她们吃了饭,相继睡去。 爱馨和梦心安心的睡去。然而皇宫里虽是办喜事,却弥漫着沉闷和忧伤。太子鸿瞾和玥凌在正阳殿大堂内行成亲之礼。各兄弟姐妹们则站在两旁看着一对新人向正堂上的皇后和皇上行礼。虽然吹吹打打,热闹声非凡,旁观者自是多为新人祝福,笑声连连,知情者则是喜忧参半,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行过礼后,玥凌便被文瑶和文漪搀扶回了喜房内,文瑶吩咐文漪陪伴着玥凌,自己说是去前厅侍候,实则一直想找机会与慕容擎宇说话,告知其一直闷在心中隐藏的实情。 渐渐,酒席散去,鸿瞾心情本不是很好,与宾客之间也就是敷衍一下而过,待人尽散去,自己一个人在花园亭中坐着,望着漆黑的天空,泪水从眼角落下,眼泪模糊了眼睛,他仿佛听到了忆寒的叫他,看见忆寒穿着红嫁衣站在花丛中,周身泛着光,她柔声说道:“莫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 鸿瞾看到忆寒在花中微笑着,他站起来缓步向前移,还没走出亭,忆寒匆忙喊道:“莫动,你若再近,我将离去。我只需远远看着你心已满足。就让你我在这静夜下如此相伴可好?”说着笑中含泪。 鸿瞾欠身缓缓坐在台阶上,嘴上还说着:“我不动,忆寒,你终肯与我相见。”说着两人久久对视。 正阳殿门外,此时慕容擎宇与冷氏兄妹相互辞别,慕容擎宇说:“智辉,照顾好姐姐,天色慎晚,路上可是要当心些才好?” 冷智辉说道:“小弟定会注意的,多谢兄长了。” 馨雨问道:“是我照顾他才是吧!”冷智辉傻傻笑了笑。目光转向擎宇:“你怎不回府,还在此作甚?” 擎宇说道:“我须再巡视一番,今日太子大婚,怕侍卫们轻心?” 馨雨怜惜的看着他:“你呀,总是如此,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若是累坏了,整个皇城的安危可该如何是好?” 冷智辉打趣道:“是啊,慕容兄,不止皇城,还有姐姐后半生所托何人啊。” 馨雨轻拍智辉:“你个臭小子,竟然敢拿姐姐打趣,真是越大越没有正形径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要去追着打智辉,怎料智辉一个翻身上了马,扬鞭而去,还笑着说“我可有说错了。” 馨雨见他远去,也只好再吓唬到:“回府里可有你好受。” 慕容擎宇笑道:“智辉在你面前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长姐如母,也是难为你,一直操持着家中事务,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考虑了。” 馨雨急忙接道:“说什么呢?你倒想起我的终身,你可知你我虽同岁,可你之生辰还在我之前,你都未娶,我又何嫁?”说着眼睛深情的看着慕容擎宇的眼睛,“你可知,我在等一个值得我嫁的人来娶我?”说着又羞红了脸,看着慕容擎宇好像要说什么,她抢着说道:“哎呀,我该走了,智辉都走远了,不知能否追上他了?”说着快步走到马车旁,侍人本要扶她上车,怎知她纵身一跳,轻轻落在马车上,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擎宇,微微一笑立刻进了马车。马车缓缓远去。 擎宇看着缓缓远去的马车,脑海里回想到忆寒曾对他说的话:“哥哥,你难道真不知馨雨姐姐早已倾心于你?”慕容擎宇叹声:“我又何尝不知,待烽火不再,吾方能不负卿?”擎宇伫立了一会儿。 文瑶在远处看到擎宇一人伫立在正阳殿大门外,快步走上前去。怎知慕容擎宇竟要起步离去。文瑶便急忙轻声喊道:“大少爷留步,大少爷。” 擎宇听到是文瑶的声音,便止步。文瑶跑上前来跪下哭着说道:“大少爷留步,文瑶有事要告知大少爷。”文瑶向他伏地扣头。 擎宇对她的这一举动有些不解,“文瑶,有何事你便说是了,何故行此大礼,快些起身来。” 文瑶抬头满面泪痕:“大少爷,文瑶对不起你,对不起雅枫姐姐,更对不起大小姐。” 擎宇听了她的话心中以为她还在为忆寒的离去而难过,弯身想扶起她说道:“文瑶,你不必再自责了,你对忆寒的情谊我们都有所感受,想必忆寒在天有灵也定能感受。你快些起来吧。”他扶起文瑶。 文瑶擦了擦眼泪,说道:“大少爷,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里不便说话,大少爷请随我来。” 他们一起来到竹音阁,竹音阁依然有侍女和嬷嬷守着。文瑶敲开门,随后有侍女诗竹前来开门,看到他们便行礼:“大将军,文瑶姐姐,你们怎会来此?” 慕容擎宇低头向她示意问好,没有说话,向书房走去。 诗竹关好门,同文瑶一起跟在慕容擎宇身后,文瑶突然停住脚步,转身说道:“诗竹,大少爷思念郡主,仅是来看看,不用惊动大家,也不必侍候了,今日相必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诗竹的确有些累了,向文瑶行了礼,文瑶也回礼,“劳烦姐姐了。” 文瑶点了点头,“快去休息吧。”诗竹边走了。诗竹走后,文瑶便转身继续走向书房。 书房里,慕容擎宇翻看着忆寒曾经写过的诗词,忆寒曾经看过的数,还有那张许久都没有人抚过的的琴。他走到琴前面,用手抚摸着琴弦,闭眼回想着忆寒在花丛中抚琴,微风吹动着她的衣裙,秀发轻扬,沉醉在琴声,那样的恬静又不失常日的女儿英气。 文瑶走进来关上了书房门,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时眼睛已经红润了。忽然她跪下了,“大少爷” 文瑶的一声哭喊,把他从回忆中惊醒,他转身时看到文瑶有埋头跪在地上哭,“文瑶,你这是何故?” 文瑶抬头哭着说道:“大少爷,大小姐,大小姐她她很可能并没有死?” 擎宇听到后心情很是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走山来,单膝跪在地上,抓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可否说清楚些?我不在时发生了何事?忆寒到底怎么了?” 文瑶看他特别激动,“大少爷,大小姐在受伤后被救回来时确已殁了,但就在你们回来前一晚,大小姐突然不见了,当时只有我和雅枫姐姐发现了,可谁知傅大人带人前来,我们就赶紧逃了,不想被傅大人发现,雅枫姐姐为了保护我,自己挺身而出,含冤投井而亡。”说道这里文瑶又哭了。 擎宇看着文瑶哭的泪人般,扶她起来:“来,文瑶,站起来说可好。”擎宇扶着文瑶坐在凳子上,问道:“如此说来,傅大人也是知道忆寒并没有”擎宇走向书桌旁,双手扶着书桌叫,心中很是难过。 文瑶点头:“恩,一直以来总是担心会被傅大人杀害,幸得大少爷多次保护。他人我并不确定,傅大人定会知晓大小姐的事。雅枫姐姐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告知您,大少爷,这件事不可太张扬,我们需暗中尽快找到大小姐,她还有伤在身。” 擎宇很是生气,拳头重重的捶在桌上:“他也定会在找忆寒,我必定要先于他找到忆寒方可,傅施,迟早我要亲手揭开你的伪面。”转身说道:“文瑶,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文瑶站起来说道:“没有,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雅枫姐姐说过只能告诉您一人,您定有主意。自此后此事会陈腐于我心中,直到找到大小姐。” 擎宇说道:“甚好,此后你只需在皇宫中好生生活,为忆寒守住这竹音阁,与文瑶相伴照顾好玥凌和皇上便好。静等我找到忆寒的好消息。” 文瑶听后跪下磕头:“多谢大少爷,您的恩情文瑶谨记。” 擎宇急忙走上前来扶起文瑶:“快起来,你对忆寒忠心耿耿,你的情意忆寒定会感受到的,我们定会安全找到忆寒。不必再行如此大礼了。”文瑶起身擦了眼泪,退后屈膝向擎宇行礼,擎宇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且去休息吧,其他事无需再多想了。安心在宫中待着便是。” 文瑶点了点头,“大少爷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文瑶离开后,擎宇也跟着出去,关了书房门。看着文瑶远去的身影,他双手握拳想抱,深深的向着文瑶的背影鞠躬,说道:“谢谢你,文瑶。”转身向着天空,有深深鞠躬:“也谢谢你了,雅枫,汝之性命定不会白去,吾乞求你若有灵,佑我早些找到忆寒,早些还你清白。” 慕容擎宇默默在宫中巡视了一圈,叮嘱了侍卫们后,出了宫门。夜深了,寒冷的夜北风紧吹,慕容擎宇骑着马,怀着美好的希望离开了皇宫,哒哒的马蹄声响彻整个夜空。 年节的喜气渐渐褪去,一切又回归常日。春暖花开,冬日的脚步远去。自慕容擎宇知道忆寒可能还会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后,便暗中一直查访忆寒的下落,只是人海茫茫又将在何处找寻呢。为了忆寒的安全,他不能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只得自己一个人在闲时出来查访。 而凤栖苑的状况如爱馨所预想那样,姑娘们虽依旧如常,夜夜在堂内堂外招呼客人,却无一人敢进凤栖苑。虽是如此,也恐只有凤姨娘一人心急,毕竟近一月内并无收入,这么大的凤栖苑要总是如此入不敷出她又该将这些姑娘如何安置。 爱馨和梦心见凤姨娘没有来找她们,相必还在硬撑着,只是还没有走到绝地而已。爱馨和梦心便在镜心湖附近建了一个简易的小筑暂居。小筑依山傍湖,很是清新自然,给人置身仙境般的感觉。自那场牢狱之灾后,磬樰和雨枫便与她们来往密切,还时不时与众姐妹们前来,爱馨携众人便在湖边的竹林中练武。她说:“要向重建凤栖苑,每个人须身体强健,不求有多么高的武术,至少可以自保,不被人欺。”除了习武强身,她们还不忘排舞,写音律。大家合奏,悠然自得,姑娘们也都渐渐不再是软弱无助,整日忧愁在脸的女子,而是如英姿飒爽,活波可爱的精灵般在竹林中轻舞清唱。 花箬蕊早就发现了凤栖苑的景象有些不对,只是苦于不知是何缘由,毕竟她与雨枫磬樰见并不是很和睦,自是不愿与她们走的太近。在凤栖苑中除了凤姨娘外,数她也算可发号施令的人,在他人眼中她也许早就是凤姨娘的接班人了。 这日她急匆她们匆来到凤姨娘的房间门前,敲门:“姨娘请开门,我有要事要告知您?” 凤姨娘正在房中发闷,听到敲门声才心不在焉的起身开门:“奥,箬蕊,有何急事?” 箬蕊很是神秘:“姨娘,你可知为何凤栖苑近日是如此景象?” 凤姨娘眼神中显出失望:“这还用猜吗?定是那个馨儿从中作梗,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又如何抓她问罪呢?” 箬蕊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姨娘,我正要与您商议此事。” 凤姨娘进了房间:“此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那个馨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从她上次出现后,虽然她没有再出现,可我总觉着她一直在操控着这里的一切。” 箬蕊跟随着走进来,关上房门走到凤姨娘身旁为她按摩:“姨娘,这几日您辛苦了,近日经我观察越发感觉不对,我便让静玉去每晚到周围访问,您可知我发现了什么?” “有何发现?”凤姨娘急忙问道。 箬蕊坐到她身旁:“也许但是那馨儿并不能使我们有如此景象,最主要的还是那贾司官?” 凤姨娘更是不懂:“此话又从何说起?” 箬蕊继续解释道:“据静玉的描述,每日从夜初直到天亮前,都会有好几个衙役装扮成路人在凤栖苑附近行走,一旦见到有客人准备踏入我们的凤栖苑就会出面阻止,而且他们的做法十分隐秘,若有人追问定会紧急避之,静玉还是听其他苑内姐妹说的,而且几夜没有睡跟踪都追丢了,直到昨夜想办法灌醉了他们,他们放松警惕才发现的,他们最终回到了司官衙内。” 凤姨娘想不通:“贾司官为何要如此行事?” 箬蕊想了想:“莫不是因为上次您没有答应让梦心为其丫鬟而记恨于心,携怨报复?” 凤姨娘点头,很生气的说道:“这个贾司官,本就是个小人,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色心不死,他明知我凤栖苑的规矩,凤栖苑的姑娘绝不会做人丫鬟,做我们这一行本就被人看低,还要去给人为丫鬟,受他人侮辱吗?” 箬蕊安慰道:“姨娘心意,别人不解,但我理解,可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凤栖苑不可再如此下去,若不然真真是空壳一座,我们又要遭受被人当货物般买卖了。” 凤姨娘拍着箬蕊的肩膀,“辛苦你了,箬蕊,帮我操持着凤栖苑,现下我们就只有去找贾司官。” 箬蕊知道凤姨娘是最不愿见到贾司官的,所以很是悲伤的看着她:“姨娘?” 凤姨娘站起来,“好了,箬蕊你且先去准备一下,明日随我同去拜访一下贾司官吧!”说完紧闭双目,走到窗外,眼睛中隐约可看到一丝泪光在眼眶中闪烁,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箬蕊站起来说道:“是,我会去准备,还有件事须向姨娘禀明”凤姨娘没有说话,箬蕊继续说道:“不知姨娘可曾察觉,兰磬樰,秋雨枫经常会携好几位姐妹早出晚归,却无人知晓她们去了何处?不知姨娘可否要查问她们?” 凤姨娘说道:“随她们吧,只要她们不出岔子就一切安好了,你且先去准备吧。” 箬蕊弱弱回了句:“是。” 当她转身要走时,凤姨娘叫住她:“箬蕊。” 箬蕊回身说道:“姨娘还有何吩咐?” 凤姨娘转过身来说道:“箬蕊,苑中数你年长,真心待苑中的姐妹们,能待在这里的,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箬蕊屈膝行礼说道:“谨遵姨娘教诲,箬蕊会尽力待姐妹们好。” 凤姨娘轻声说:“去吧。”箬蕊离开房间,关上门后驻足在门外,看着门心中满是难过,“姨娘辛苦了,我知道姨娘是为我好,我会尽我所能的。”之后离开了,准备着明日去见贾司官的礼物。 皇宫里一切平静,目前边境无战事,而且朝中都在正轨中运行。只是皇上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太子鸿瞾都在料理着朝中大事。谁人都不敢告知皇上忆寒的事,每当皇上要见忆寒之时,都以皇上在病中,不宜见新人,怕冲撞龙体为由,玥凌在太子陪伴下在房间帐外请安问好,皇上也自知自己身子不好,不便要求过多,也就想着能见后辈们一日是一日,心已满足。玥凌和鸿瞾成亲后也算是人人面前相敬如宾的好夫妻,私底下也依然是相处如初。写写诗,弹弹琴。 凤姨娘带着箬蕊,静玉来到司官衙见贾司官。后堂内,贾司官坐在正位上,凤姨娘坐在右侧,箬蕊和静玉站在她身后,箬蕊手中抱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先给贾司官的礼物。 凤姨娘笑着向贾司官说道:“贾司官,已有多日不见司官光临我凤栖苑,是否是我等担待不周。” 说着回头向箬蕊使了一个眼色,箬蕊知道其意,走上前去,“这是我们姨娘小小心意,还请您莫弃。” 贾司官看了一眼礼物,本还有些窃喜,瞬间想到爱馨那犀利的眼神,立刻收敛的表情,说道:“姨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本官若能办到,定尽力而为?” 箬蕊退回到凤姨娘身后,凤姨娘笑言:“既然贾司官直言,老妇我就无须拐弯抹角。请贾司官撤回那些衙役吧?凤栖苑已数日无客,若如此下去,恐要关门,我院中女子又将何存?还请司官高抬贵手,给凤栖苑一条活路。”说着面容多时悲伤。 贾司官早已想到了凤姨娘来此的缘由,自己也只是暗中帮助爱馨行事,现下已被凤姨娘识破,自己也只好装糊涂:“姨娘何出此言?本司做何事挡了姨娘的富贵之路?” 凤姨娘依旧笑脸相言:“司官难道不知,若不是司官派遣衙役在凤栖苑周围,又有何人敢自称官府之人?” 贾司官听后大惊:“竟有此事,有人竟敢冒充衙役在外横行,姨娘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给姨娘一个交代。” 凤姨娘见贾司官已说出此言,便不再多问,起身行礼:“既然如此,烦扰司官了,望司官能彻查,能让我凤栖苑有生还之日。老妇告辞了。”说完后转身离去,贾司官起身目送她们离去。 当凤姨娘除了司衙后,有一丫鬟抱来礼物盒跑出来说道:“夫人,您好,大人让您将此物带回去?” 凤姨娘看到后心中有些诧异:“这?” 丫鬟回道:“夫人莫误会,大人嘱咐说请夫人放心,她定会帮夫人解决难题,若是有结果他会差人前去禀明,夫人不必再来。”说完向凤姨娘行了礼,转身回了司衙。 静玉说道:“这贾司官何时变脸,换清官面容了。” 凤姨娘已上了马车,箬蕊说道:“静玉,莫想了,我们走吧。” 凤姨娘走后,贾司官便差人将凤姨娘来见他之事告与爱馨。 湖边小筑,爱馨和梦心坐在桌旁,爱馨若有所思,端着茶杯喝茶。 梦心倒了茶说道:“馨儿,接下来你将有何作为?我们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了,若是再与姨娘僵持下去,恐我们也撑不住了。” 爱馨看着茶杯说道:“凤姨娘终是安奈不住了,我们也是该出面的时候了。这些时日我们与苑中姐妹们的苦练也将派上用场了。到时候定会惊艳四座的。”爱馨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心里就很激动。 梦心问道:“我们何事回去?” 爱馨摇着杯中的茶:“梦心你且准备着,我们后日就归。” 梦心点头:“你已经准备好如何与姨娘谈了吗?” 爱馨说道:“恩,凤姨娘无非就是想多赚银两,我们就满足她,不怕她不愿意。你就等着看我们的宏图伟业成功到来吧。”爱馨伸出左手张开手掌,示意梦心也张开自己的右手。梦心将右手张开,两掌相击的同时,爱馨说道:“加油”顺而握住梦心的手,梦心向她点头,眼神中充满的坚定的信念。 这日中午梦心和爱馨坐着马车回到凤栖苑。而就在她们回来之前,衙役的人前来已向凤姨娘禀报过,说是阻止客人进凤栖苑之事皆是爱馨所谓,反而冒充官府的名义。由于上次关押你女子之事被上司知晓,这次又证据不足从而无法关押爱馨。凤姨娘知这是官府的托词,也就不好再追问,只是现下明确凤栖苑有如此景象全拜爱馨所赐,故而对爱馨有多了一份恨意。可她怎知这一切本就是爱馨刻意为之,不是为了击垮凤栖苑,而是为了改造凤栖苑。 当爱馨和梦心回来时,磬樰带着雨枫她们都很是欢迎她们两个,大家都站在大堂内。当爱馨和梦心进入凤栖苑后,凤栖苑的大门紧锁。梦心有些担心,紧紧跟随着爱馨。凤姨娘坐在大厅中央,前面有八仙桌。凤姨娘正襟危坐看着缓缓走来的梦心和爱馨,心中即生气,又无可奈何。 爱馨走到距八仙桌大概有三米之远的地方停下,梦心与爱馨并排而站。两人很有礼貌的先向凤姨娘行了礼。她们着这一举动让在场的姐妹们都不可思议。凤姨娘也是越发猜不透。本以为她们的到来又会在凤栖苑大闹一场,会用武力解决这场僵局。与爱馨学过武功的姑娘们也都做好了准备随时反抗。谁成想爱馨此次前来本就无动武之意。 她们行了礼后,爱馨笑问:“不知姨娘近日可安好?” 凤姨娘面无表情的说道:“托你的福,我还有一息尚存?馨姑娘,多日未见,真是越发的好了,不必先前来时伤痕累累,面容憔悴啊!” 爱馨笑道:“还要感谢姨娘善心,肯请大夫为我诊治,否则又何来现下之安,姨娘也算是吾之再生父母。馨当报汝再生之恩。”说完又深深鞠躬。 箬蕊很是气愤的哼了一声:“说的倒是悦耳,可你又如何待姨娘?三番四次拆姨娘的台,还让凤栖苑落到今日之景象,这就是汝之报恩吗?” 雨枫听后急说:“你无须奚落馨姐姐,你可知馨姐姐所说之报恩且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小恩小惠,她的回报不是给一人享之,而是整个凤栖苑,甚至为我等之后辈所想,吾等都不愿自己后辈被人唾弃,是否?”众人连连点头,雨枫接着说道:“花箬蕊,我想此处你应该最有深感吧?” 箬蕊气急:“你个死丫头,怎可如此乱说?” 雨枫还想争执,被后面的小女孩拉住:“姐姐莫挣,且看馨姐姐如何处置?” 凤姨娘大喝:“够了,馨姑娘,今日你即愿回来见我,相必自有你之道理,他人所说我可以不予理会,你且只需说来自己的想法?” 馨儿听后,说道:“还是姨娘爽快。”快步走到桌前,与凤姨娘相对。“姨娘经营这凤栖苑已是日久,不错,这段时日我确在凤栖苑的营生中动了手脚,我并无他意,只想告诉姨娘一件事,如若凤栖苑还同之前那样经营,用姑娘们的青春和血泪换取银两生存,凤栖苑早晚是如今之景,甚者更凄惨。我之作为只是让此种景象早些到来而已。故而姨娘应是知道,用血泪换来的生活,迟早会崩塌,一切只是时日的问题。”馨儿说着,站起来端着茶壶,为凤姨娘到了杯茶,也为自己倒了杯茶。坐下继续说道:“自我睁眼,看到的便是这凤栖苑,听到悲凉多于欢喜,心中也不免为姐妹们感到伤心。姨娘可否想过,我凤栖苑的姑娘们,各个花容月貌,各有所长,才情有几个能低于那富家小姐,有何苦整日以泪洗面,委曲求全呢?”说的姑娘们都不觉悲叹甚是凄凉,默默落泪。 凤姨娘听了心中虽是不忍,这种不忍也已经不是一时了,但她是姨娘,不能让大家看到自己的不忍,神情平静:“若不如此,我等又将如何存于这不平之世,为求活命,又岂能顾全所有?” 馨儿站起来说道:“有何不能,若姨娘愿意,我与姨娘打赌,定能让这凤栖苑脱胎换骨,让这里成为男子们仰慕之地,而非所谓正义之士诟病之所?并在一月之内让凤栖苑重回生机,不出两年,让这烟柳巷都为姨娘所居,清名远扬,繁荣盛于昔日。” 凤姨娘问道:“你有何决心,又有何计算?” 爱馨眼神坚定的问道:“姨娘可愿相信我?” 凤姨娘心想,馨儿所想其实正是她所想,只是自己苦于无法,现下她即有法何不让她一试。便说道:“好,即你有如此之信心,我又有何不敢信汝?” 爱馨右手拍桌:“既然姨娘如此,我又有何多疑,姨娘即已信我,就应一应支持于我,不然我又如何帮姨娘实现脱胎换骨之法?故而我有四个条件须姨娘应之” 凤姨娘说道:“你只管说来便是了?” 爱馨向磬樰看了一眼,“磬樰,拿来纸笔,我须立下字据为证?” 磬樰转身,没一会捧来文房四宝,爱馨说,梦心上前来写,只见爱馨说道:“第一,苑内只可有心甘情愿留下之人,不可强逼,不愿留之人,每人十两银钱,放其归去。” 箬蕊说道:“这可怎么行,若是如此,苑内还能有几人,之前所花之银两岂不付诸东流。” 凤姨娘说道:“箬蕊,不可插话,这条我应汝。” 馨儿继续道:“第二,苑内留下之女子,皆不可被逼为妓,苑中所有房间皆须重新装饰,且每人一屋,男女有别,决不可越雷池。” 凤姨娘说道:“我们凤栖苑除了女儿多之外就是房子多,我应汝。” “第三”当说道第三时,爱馨走着离开桌子,看着周围女子的衣服,有的真是不堪入目,转身回头,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为三,此时凤姨娘感到这个场景又是如此熟悉,脑子回闪一个女子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爱馨继续说道:“第三,苑内姐妹们服饰必须一应重做。” 凤姨娘说道:“重做,这,这需要多少银两,以凤栖苑的现状如何支撑的起。” 馨儿说道:“这个可以不急,我们可先做少量,等我们赚了银两再一应全换可否。” 凤姨娘点点头:“这倒可行。” 馨儿继续说道:“第四”她想了好久:“这个第四吗就是凤栖苑须改名。” 凤姨娘说道:“改名,为何要有如此之举,你想改为何名,我且听听?” 雨枫说道:“馨姐姐,这个不太好吧,凤栖苑之名在这里已有数十年,如何一夜改之,若是强硬改名,怕是难重新立足。” 馨儿笑着说:“这个,这个现下我还没有想到合适的,等我想到,我们再议可否?但是这个条件我须写着,凤栖苑烟花气息太重,若要真正的脱胎换骨,须从内而外焕然一新,否则岂不是白费一场。” 凤姨娘听到换名心中很是不高兴,她说道:“馨姑娘,其余之事我皆可应你,只这换名之事,须容我想想。一切还需等你实现自己的诺言,让凤栖苑重生之后再议。” 馨儿看出了凤姨娘不高兴,本想力争,梦心拉住她衣袖,对她摇头,然后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前三件已定,第四件我们记着便是,现下还无需理论,等我们功成之日再议也不迟。” 馨儿听后想想也是,自己已经提三条,凤姨娘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答应,自己若再逼近岂不强人所难,只好笑言:“既然如此,那就请姨娘现下就开始整理,我们尽七日之力整理好苑内一切,七日之后凤栖苑重新开张。” 苑内顿时一片欢呼声。大家都围上来与爱馨,梦心欢乐。凤姨娘看到人群中的爱馨,她的笑,让自己又陷入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中。自己也不知为何。凤姨娘真希望凤栖苑能换新天地,她这次将所有赌注都下在了这个让自己一再陷入困境的女子,这个一再让自己打开尘封已久记忆的女子。她想了解她,只能潜移默化的先留住她。 从此的一切重新开始,从人员到屋子一切皆在改变。爱馨给大家一日时间思考去留的问题。爱馨已经带着决定留下的伙伴们开始重新整理房间,重新分配住所。梦心和磬樰每日便坐在正堂前将要留之人记录在册,不留之人分发银两各自离去。身怀才艺的女儿们都在爱馨的帮助下真心的做起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个个很是尽心,排舞的排舞,练乐的练乐。就连那汗水都在飞舞。 凤姨娘看着大家忙忙碌碌,脸上却泛着灿烂的笑容,虽然现下还是没有入,但比起从前大家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付出。这样的她们不必浓妆艳抹,却都有着独具一格的魅力。凤姨娘知自己定不会看错人,所以脸上也满是笑容。 已过五日之久,要离去之人也渐渐少去,爱馨和云奕淳两人说说笑笑走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三女,两男。梦心看到云奕淳进来,不觉脸上有些发烧。 磬樰看了梦心一眼,会心一笑。起身迎上前来,“馨儿,何事今日如此繁忙,晨时出门,现在方归?”走到他们身边停下脚步,屈膝向云奕淳行礼:“云公子,安好。” 云奕淳回礼:“谢姑娘。” 梦心缓步移上前来,“馨儿怎会与云公子同归?身后为何人也?” 爱馨说道:“今日前去找了云公子帮忙。他们皆是裁衣之人,为苑中姑娘们裁新衣。苑中人数可已有定数?” 磬樰转身回到桌旁那名册簿,梦心眼神有些忧怨:“始于昨日已无几人离去,去之人皆家中或有双亲,或有近亲。留下之人皆无所可归的可怜人儿。来时万般无奈,去时无所飘零。” 爱馨看着梦心的哀叹,不由想起家中的爸妈,还有弟弟。她本是有家之人,却不知现在何处,自己也不是自己,家人不是家人,还时不时的风险不断。站在原地发起呆来。磬樰此时也刚拿起名册簿,听到梦心的话,本没有太大感触的她现下也不禁悲伤起来,偷偷的摸了一滴泪。 云奕淳向前一步,与梦心更近一步,满眼怜爱,“不,汝等皆会有家,有亲人相伴的。现在的我们不正是相互敬爱的亲人吗?” 梦心轻轻抬头望着云奕淳,当她盯着云奕淳的眼睛时,心里不由的甚是温暖,“我们?”梦心半含眼泪半含羞的问道。 “恩”云奕淳一个坚定的语气词让梦心心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感觉,朦胧的泪眼露出了笑容。 此时厅内的空气好好想静止。楼上传来雨枫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梦心姐,馨姐姐回来了没,姨娘让我问问”大家这才回神过来。她急匆匆来到楼梯口,看到爱馨已经回来了,很是高兴:“馨姐姐,你回来了?”快步跑下楼梯。 梦心转身看着她跑下来很急:“你快且慢些。” 磬樰拿了名册簿来,“馨儿,这是留下人的名册” 爱馨接过名册翻看了一下,虽然她看的不太懂这些字。 凤姨娘也出来了:“馨姑娘,辛苦了,既然裁衣之人已请来,那就请快些动手为姑娘们量身吧。” 梦心随即吩咐:“馨儿,磬樰,雨枫,我们四人带着裁衣们前去为姑娘量身”磬樰便走到裁衣身旁带着他们走进内苑。雨枫准备跟着,她随即叫住雨枫:“雨枫,你且快先去叫着尔芙和千雯带着大家先聚于后厅,也好方便量衣。” 雨枫看了凤姨娘一眼,脸上满是骄傲:“好的,我这就办。” 梦心走到凤姨娘身边,向她行礼:“姨娘,现下我等都走了,这里无人盯着也很是不好,若有人前来要离去,寻不到人岂不是不好,所以委屈姨娘一番” 凤姨娘脸上表现自己很是不愿意,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满意她们的作为,“好了,你们且去忙吧?凤栖苑是我的凤栖苑,我自然不会只做看客的。” 爱馨心知凤姨娘定是心中有些不顺,曾经她是凤栖苑说一不二,一切由她指挥,现在倒是自己被别人指挥,也就只好先入为主,表明她的还是这里的女主人身份,她上前也像凤姨娘行礼,“姨娘说的是,凤栖苑的主人只有姨娘当的起,也只有姨娘有那种气场压的住。” 凤姨娘感到爱馨后半段话有些听不懂:“气场为何物?” 梦心笑着解释:“姨娘莫费神了,馨儿的话有时让人难以捉摸,您只要明白那定是夸您的话就是了。” 凤姨娘只是说不过他们退身甩袖:“不与你等见识,快些去干活要紧。”云奕淳看着他们这种相处的感觉与之前来凤栖苑完全同,现在的他们更放松,更快乐,连凤姨娘看着都没有让人那么讨厌了。舒了口气,转身默默离去。 两人屈膝行礼:“谨遵姨娘吩咐。”爱馨拉着梦心就走,转身时爱馨笑着向梦心竖起大拇指。梦心莞尔一笑。两人走了几步,梦心突然想起了云奕淳还在那里站着,当她回头时云奕淳已经走出大门。梦心被爱馨拉着去了后厅。 待众人皆离去后,凤姨娘坐在桌前翻看着那些名册簿,那些熟悉的名字,离开的她们曾今进来时哭天抹泪,让自己总要不得安生一段时日,她们从抗拒到臣服再到对一切麻木,想着想着自己都落泪了“我也不愿如此,已经甚是可悲然既,然放汝等归去不知还要被如何糟践,现下我也如同泥菩萨般,也就管不了太多,即已去了,那就好生活着吧。”凤姨娘低头自己悲叹着。 不知箬蕊何时来到跪在你凤姨娘面前,肘上挂着包袱,听了凤姨娘的话,不禁心中生悲,眼中满是哀伤“姨娘受苦了”她边说着已经伏地向凤姨娘磕了头。 凤姨娘听声音知是箬蕊,抬头见她深深伏地扣头,急忙起身走上来要扶起箬蕊:“箬蕊,怎可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箬蕊抬头,望着凤姨娘,“姨娘待我如亲母,如何受不起?只怪箬蕊不孝,对姨娘有所欺瞒?” 凤姨娘扶她起来:“你且先起来,我早知会有此一别,你若同她们一般默然而去,我也就视而不见,何苦又再来让我伤心一遭?孩子的事在你谎称回乡葬母只是我就已知,说是葬母实则育子。” 箬蕊很是吃惊:“姨娘早已知晓,何故” “何故能容忍与你,那时你有孕也是在你离开之时我后知后觉,本想着你不会再归来,我也就知你有了好的归宿,心也安慰。谁知你竟归来,却还是只身一人,日后便是夜夜思子,人前盛气凌人,人后却心痛难忍,我又何苦再追究错对,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呢。”凤姨娘说着心里有些不忍,坐到椅子上,手捂着心口:“自此后,不知多少孩子还在未看看这世界一眼就已经已经”凤姨娘心里很是难过。 箬蕊哭跪在凤姨娘脚下:“姨娘切莫自责,姨娘也是不愿我等备受母子相思之苦,故而早断我等的孽缘,自己却宁一人承受姐妹们的仇恨。” 凤姨娘回头看着箬蕊,扶她起身:“可怜的孩子,现下你要走就走吧,此后便堂堂正正的去见你的孩子,日后若是还记的姨娘,记得这凤栖苑,带着孩子归来,凤栖苑众姐妹随时迎你归来。” 箬蕊退后向凤姨娘屈膝行礼,凤姨娘转身背对着她说道:“走吧,我对你们的契约在我答应馨姑娘三个条件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你我之间全无责任可言。心甘情愿才是最美好的,才会无怨无悔。” 雨枫,梦心,爱馨等不知何时早已站在大厅后面,一个小姑娘跑上来,身着蓝色纱裙,面容娇小,脸蛋圆嘟嘟的,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雨枫本能想抓她“哎,尔芙。” 尔芙喊着“姐姐,莫走。”尔芙直接搂住箬蕊的腰,,随后跑出来好几个与尔芙一般大的小姑娘将箬蕊团团围住,有两个甚是笑,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嘴里念着:“姐姐,姐姐”。箬蕊轻抚她们的头,满眼含泪:“你们要乖,要听各位大姐姐还有姨娘的话,她们定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爱馨,磬樰等姐妹缓缓走出来。 凤姨娘见她们在,吩咐道:“梦心,磬樰快把她们拉回来。” 她看着尔芙,还有穿绿色衣裙的芍药:“尔芙,芍药,你们且要好生照看这几位妹妹。” 梦心带着几个姐妹上前拉开她们,梦心牵着尔芙,临走时与箬蕊双目对视,望她保重。无声似有声,箬蕊领会到梦心眼神中的意思,是对她的祝福,对她的支持,她也点头回萤梦心。 雨枫眼睛有些红,不过她很是要强“你离去才好,此后无人让我不顺心,也无人与我拌嘴,无人挑我是非了,如此甚好,我可要生活的舒心了。”说着抱了她一下,然后拉着两个小孩走开了。 磬樰前去拉妙竹,一个穿着白色襦裙,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个头踩到箬蕊的腰下。这里数妙竹最小,去年年中才被买进苑中,箬蕊见她年小,想起自己的女儿,自是对她甚好。现下箬蕊要离开她更是伤心。箬蕊蹲下抱着妙竹,“妙竹乖”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妙竹越哭越伤心。箬蕊捧着她的脸,用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笑道:“我们的小美女一哭可就不美了,可还记得姐姐所说。” 妙竹哭红的双眼,呆呆的点头:“开心,真诚的活着,要快快乐乐。” 箬蕊笑着抚摸着她的脸颊:“此后会有更多人爱你的,你开心了,姐姐才会开心的。让姐姐看到你的笑容可好。”说着妙竹露出开心的笑容。箬蕊望着她“这样便是你了。”说着起身,细细看了每个人一眼,里很是不忍的大步向外走,妙竹在身后哭喊,磬樰将她搂在怀里,她便在磬樰怀中痛哭。箬蕊走到门口时转回身来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出去上了马车缓缓离去。姐妹们都跑到门前望着马车远去的。梦心和爱馨站在原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有同时将目光投向凤姨娘。 良久,凤姨娘喊道:“人已远去,望有何意?快些回来各自忙去。”众人缓缓归来。 梦心走上来:“姨娘,我等本是来请您也前去量身,为您置办一身别样的衣裳。不曾想却遇上箬蕊姐姐要离去,故而大家一事伤心了。” 凤姨娘说道:“替我量衣,你只为你等量衣便是,为我制衣岂不是要多一笔开销,我就免了便是。” 爱馨走上前来,“不可免,您的衣裳怎能说免就免,您可是凤栖苑的最高总裁,高级大b一ss,若是开业那日没有您出来镇压全场,简直太失体统,要知道您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凤姨娘又听不懂看着梦心,梦心急忙翻译:“馨儿之意是您自然要有更好的衣着,方可显出您是凤栖苑的姨娘,才会显得我们凤栖苑别有一番天地。而且您的衣裳定如那高贵夫人般,庄重又不失美艳。馨儿,可是此意?” 梦心看着爱馨,爱馨赶紧挽起凤姨娘的胳膊“正是正是,还是梦心言语得体,姨娘莫怪。” 凤姨娘听着还是蛮欢喜的,至少这些丫头没有忘了自己,还是对她很是尊重,终于露出了笑脸:“也好,就依你们之言了。”梦心和爱馨满是欢喜,接着凤姨娘指着爱馨说:“馨丫”本想欢喜的叫馨丫头,却又面目严肃,“馨姑娘平日应多看读些书才是,也就不会说些听不懂的糊话了。” 馨儿笑着回她:“那是自然,我还需从头学起呢?还望姨娘助我一助才好。” 梦心面对着姑娘们:“姑娘们,无须再悲伤,要想着离去之人她们是为好的归宿而去的,我们应给与祝福才是。现下大家调息心情,我们重现开工,各自做事吧。”众人便相继散去。雨枫此时留下来坐在桌前。梦心和爱馨扶着凤姨娘进了后堂。几个小厮在前厅布置着,雨枫顺便也就盯着,一会儿说说这个把墙壁挂上画,一会又指导那个挂好花灯,一会又嘱咐那个注意着安全。甚是繁忙。 有繁忙了几日,大家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厅里的装饰也都以挂好,桌椅放置齐全,看着如此整洁的凤栖苑大厅,望着梁顶上的灯笼,四周墙壁上满是诗书字画。凤姨娘站在楼台上,爱馨站在她旁边向她介绍凤栖苑的布局。“我们把一个斜梯被改造成楼台式,就是你我所站之地,若要下去从两边侧梯下便是。进门眼前便是一个大大的舞台,走向舞台的是一条正道,用篱笆围成一条直线,篱笆两边是桌椅凳子,供客人观赏台上的歌舞” 凤姨娘看着这样的布局,心里很是满意,但她想着不能让这么容易就表现出来:“舞台为何如此之宽,将与大厅同宽了。” 爱馨说道:“不宽,如此姑娘们才可施展的开,况且还有乐师,若是窄小乐师该置于何处。况如此陈列也阻止了有些看客吵闹要进后台来。这样岂不方便许多,姑娘们闺阁都在楼上,若是被那些混人再闯进来,那我所做之诺岂不是无用。” 凤姨娘又问:“中门开着,你可有防他们进入后院?” 爱馨扶着栏杆:“这个自然是防着的,姑娘们都是轮番出来,中门夜里都会锁着,要早睡的姑娘自然回后房歇息,若不愿,那就在前面侍奉着茶水,待人皆离去方开门回去。故而我,梦心,磬樰,雨枫,还有些不烦吵闹的姑娘皆楼上居住,其余皆在后院。姨娘说自己也是愿清净些,故而为姨娘在后院准备了房子,姨娘也好照看后院的姑娘们。姨娘可满意。” 凤姨娘听了她的安排,心想:这馨丫头做什么事皆不忘与我思虑,后院清净,且人多,也正是敬我为一家之主之意。“既然姑娘都如此安排好了,我也一时无缘由拒绝,只就依了姑娘便是了。近日姑娘辛苦了。” 爱馨这么些日子,终于听到凤姨娘的好话,心里很是开心,向凤姨娘行礼:“姨娘言重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凤姨娘脸色依然严肃:“莫高兴过早,一切成败皆看今夜,但愿姑娘与我之诺能成,也不枉我一番折腾,若今夜不成,明日不知还何去何从呢。”说着哀叹一声,下了楼去。 爱馨看着凤姨娘的背影,自己心里突然有些没底,她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情,自己只是靠自己的想象走过来,能不能成还真难说。 梦心此时捧着一叠红纸,上面写着一些字:“馨儿,皆按你之意所写,可否有误。” 爱馨拿起一张看了,放在梦心手中:“甚好,且叫人来将这些纸贴满附近的街上即可。” 此时一群人前来,“馨姑娘,老爷遣派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爱馨看着他们,指着梦心手中的纸说:“你们来的正好,且快将这些纸贴到附近的街上,快些,可明白。” 梦心问道:“他们是何人?” 爱馨笑着擦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贾司官官衙之人。” 梦心捂嘴笑了,“他们不穿官服我都不认识,真有你的。”从左手边走下楼来,将纸分发给他们。 领头的说道:“谨遵姑娘吩咐”转身喝着同伴:“我们走。”他们便转身离去。 梦心回头看着楼上的爱馨,指着她:“你呀!”梦心抿嘴微笑。爱馨很有气势的站在楼上,双手背后。 街上好几处布告栏周围围满了人,大家争相凑上前来看,上面写道:“今夜凤栖苑内,为您奏一曲山水之音,与您舞一支绚丽之画,愿携喜爱乐理,用心赏舞之人共鉴之。若为有心之人,男女无别,皆不拒汝等于门外”落款为“凤栖苑亲言”。有人看了摇头离去,一人身着锦衣,看起来是富贵人家出身,感到十分诧异,“凤栖苑已关门甚久,拒人常于门外,今又何故如此大张旗鼓,贴出如此之言,不知有何深意?”说完走出人群,不远处冷智辉骑在马上向这边看来,甚是欣喜骑上马走到冷智辉身旁。 冷智辉笑了笑:“数你爱看热闹?前方可有写些什么趣事,你竟如此欢喜?” “哈哈,据说许久闭门谢客,都说不再接客,不曾想到今夜竟开门迎客,还大张旗鼓的贴来布告,不知这凤栖苑数日来又想出何种新花招。” 冷智辉听了他的话,不知所云:“泽洋,你所说何事,为何我竟不知汝之所云?” 江泽洋与他同骑马缓行:“哎,你呀真是被家人管教的如此呆木,我说的就是那烟柳巷的凤栖苑。” “你还真是有心啊?一年未归,归来倒先挂念起那烟柳巷来了?”冷智辉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江泽洋忙解释:“非也,若不是今日看那布告,又怎会想起那烟柳巷,不过,相必那凤栖苑今夜定有非常日之举,故而”他眯着眼睛看着马上的智辉:“今夜我带你同去可好?” 冷智辉连声拒绝:“万万不可,母亲本就不许我逗留于烟花之地,若我前去,要是被姐姐知晓,岂是扒我一层皮那样简单?” 江泽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哎,真是苦了你了,下次见到馨雨姐姐定要为你劝她一劝,让她毋须管你太严便是了。” 冷智辉抱拳感激他:“多谢,只是你别再让她数落了便是最好的了,你可是知道我姐姐的脾性的,往常你与她争辩,反而被她说服。” 江泽洋假装不高兴“可还做的了兄弟了,还未上阵较量,你倒输了气,再说今夜你我久别重逢,只单单是叙上一叙又有何妨?” 冷智辉打断他的话:“你且先回府看望江伯父才是正事,稍许便随我到府中,母亲可是盼着见你呢。” 江泽洋回道:“也是,我也甚是想念方姨。”两人稍稍加快速度。 夜晚,凤栖苑门前热闹非凡,到来的看客也是络绎不绝。门外有男女两排各八人站在门前,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向来人鞠躬。他们的衣着都是分外得体,男子穿着长袍,样式都是一样的,女子则穿着红色衣裙,皆留一根长辫于胸前,发髻上着一步摇,妆容浓淡相宜,美丽但不妖艳,倒有些小家碧玉的气质。虽说男女不拒,但来者皆是男子。进入苑内,自有人前来安排,带他们入座,而前来迎接的女子皆着绿色衣裙,发髻妆容皆与门前女子相同。苑内舞台上磬樰带着几位姑娘抚着琵琶,苑内一直环绕着她们的琵琶乐音。 雨枫和千雯藏在台后看着此番景象,心中甚是大喜,雨枫望着进来的看客,拉了拉千雯的衣袖“千雯,今日客人是如此之多,我竟有些不敢相信,评心而论,我对馨姐姐的计划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毕竟凤栖苑许久不曾开门,还曾拒客于门外,相必定会受人嫌弃,今日来看我是多虑了。” 千雯很是自豪:“那当然了,凤栖苑的招牌也不是白挂了这么些年月,自是有些人愿来的。还有我等何时有如此好的兴致听得磬樰姐姐的琵琶音。”雨枫很是赞同的点头。 江泽洋也带着几个朋友前来,当他走到门前时就感觉凤栖苑的风格有些今时不同往日。当他进入苑中时,本想着会有好些姑娘前来相迎,还有凤姨娘嘘寒问暖,谁曾想进来之后竟是只有一女子走上前来:“公子里面请。”说着便向他们行礼。 江泽洋身边的朋友很是奇怪,左边的公子哥便直接答话:“静玉姑娘,凤栖苑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少了些胭脂气息,多了些书香,清雅之气。” 静玉笑着向他们行礼,“多谢几位公子谬赞,今日凤栖苑几经风雨洗刷重获新生,感谢几位公子不弃前来,公子们且随我来入座。””说着引他们前去坐了一桌。 待几人入座后,静玉又前去接其他人,雨枫便端来茶水前来,“许久都不见江公子,不知公子何在?” 江泽洋抬头盯着雨枫好久,貌似有些许不太认识了,旁边一人稍是提醒:“江兄,凤栖苑中最有豪气的秋雨枫姑娘你竟是不识得了?” 江泽洋被提醒后才反应过来“奥雨枫姑娘,今日如此之装束,竟让我一时想不起来,雨枫姑娘,容在下冒昧,凤栖苑是否发生什么事,为何是如此格局,与前时大不相同?” 在江泽洋说话时雨枫为他们倒茶,江泽洋对面的公子哥一直盯着雨枫看,眼神中流漏出欲望,在雨枫倒茶之时竟顺势抓住雨枫的手,雨枫很快的抽出自己的手,将公子哥的手狠狠的甩了一下,这公子哥随即有些不高兴,“雨枫姑娘何时有如此大的手劲儿,我竟一时抓不住?” 雨枫屈膝笑脸行礼:“各位公子,茶已倒好,请各位公子慢用,今日之凤栖苑以舞乐来结识赏识音律之人,并以乐律修身养性,让平常百姓在闲暇之时也可受其熏陶。即可让音律传入百姓之家,亦提升我皇城百姓之德行,岂不是两全其美。故而雨枫再次也万望各位公子静心听过今晚之乐,赏过今晚之舞,再论我凤栖苑之不同,切莫做他想。” 江泽洋知雨枫此言之意,若是他等在如此不知收敛,倒是自讨没趣,欠身点头,以示歉意:“姑娘之言真让我等刮目,我等必听姑娘之言,用心听乐赏舞。” 雨枫屈膝行礼:“各位公子且先坐,雨枫先告退。”说完便离开。 磬樰见苑中客人渐满,来者也是渐少,姑娘们也为客人添置了些茶和一些坚果。身边的几位姑娘依然奏着乐。她便抱起琵琶起身走到台中央屈膝向台下行了礼,“多谢各位客官肯前来捧场,凤栖苑今日即已重开大门迎接各位,必不会让各位客官失望而归。” 低下便有人起哄:“如此不同之局面,让我等坐于此,不知凤栖苑此番有何场面让我等能分外欢喜而归呢?” 磬樰微微一笑“古今之别,敬请听之便知。” 继而先是四位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翩翩而来,踏歌起舞。之后磬樰的琵琶独奏,梦心与爱馨的琴箫合奏还有各种曲舞使得满座无不欢声赞美。且大家听着曲舞皆脸上满是笑容。最后大家曲舞共和一曲《凤栖》:“凤落凤栖,满堂生辉,凤舞凤栖,天下同欢。凤栖何兮?凤栖凤栖苑。”结束。 曲舞停止后,大家皆退回后台。爱馨一直在后台坐着给她们和着琴音,这时太上已无一人,众人突感清寂,就在此时,琴音想起,梦心回头看了一眼爱馨,向她点了点头,一袭绿衣缓缓走上前来深深向台下鞠躬“感谢众位今夜来此见证凤栖苑的重,自明日晨时,凤栖苑将晨启暮歇,我凤栖姑娘不止献艺于凤栖苑,也会在京都各地为大家带来欢愉。当然,若是遇到成亲子满月等喜事,只要下请帖,我凤栖苑也定会为您助兴”。 有人此时喊出:“相必也不会平白献艺?” 雨枫在后面说道:“当然。” 梦心笑言:“报酬自是要有的,不然我凤栖苑姑娘如何生活,但定不会要出逾越之费,若是穷苦人家也想热闹一番,我凤栖苑定当尽心,且不收取一分,只为让百姓都能在欢庆之时享受富贵人家才有的歌舞。让我京都百姓皆可感受到音律舞蹈给我们带来的美。” 说完后台下一片共鸣,磬樰走出来说道:“感谢众位的赞许,今日已晚,凤栖苑也要打烊了,还请各位归去歇息便是,明日再来便可。”众人起身相继离去,凤栖苑的姑娘也都出来相送,一男子走出门外看着远处个妓院门口站都在招揽客人,而这边却将客人往外送,便随口说了句:“妓院如今也有早打烊之习,真是怪诞。” 不想被雨枫听到,雨枫大喊“站住”这一喊,周边人都愣住了,她怒气冲冲走上来不由分说的给了那男子一拳。 男子猝不及防倒地,左鼻孔中留下血渍,男子站起来昂首怒道:“小蹄子,如何打我?凤栖苑难道并非寻欢作乐之所,你等仅是换个由头便道是重生,可在这烟花之地,如何又能除去那曾经烟花之气,到头来还不是要重拾旧事,现下仅是故作姿态罢了?” 爱馨听不下去了,雨枫怒火中烧,刚要出手时,只见爱馨如箭般飞出门,快速在那男子的脸上左右连打五六个耳光后,有一脚将他踢到三米之外,自己也向后缓缓划去渐渐定下身来,爱馨白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男子躺在地上吃痛的喊着,她眼神犀利,走向那男子:“你这竖子,欺我凤栖苑无人,竟敢如此污蔑我众姐妹,我众姐妹苦练数日,为的就是能洗去她们身心的伤痛,不再受人凌辱。我们现下的由头又如何,岂容你这痞子在此评论?伤我众姐妹的心,今日我定打到你低头认错,为我众姐妹磕头赔罪为止。” 爱馨步步紧逼,男子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往后倒退,他见爱馨来势汹汹,便喊道:“姑娘饶命,是我出口不逊,请姑娘莫怒,吾认错便是,赔罪便是。” 爱馨抓起他,将他带到门口说道:“跪下,对着众姐妹与凤栖苑的招牌磕头赔罪。” 男子不愿意,脸上被爱馨刚才打的,现在一直通红,“姑娘让我认错可以,但男儿膝下有黄金,又岂有任意下跪之理?” 爱馨看着他那红肿的脸,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不忍心看,心想“我怎么能把人家打成这样了,真是罪过。”不过她立即说道:“是吗?如此懦夫尤岂能承那男儿之名,你可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下句是何?”男子傻傻的摇摇头,“那就让姐姐我告诉你,只是未到知错时。赶紧给我跪下。”她踢在他的双腿上,男子支撑不住跪了下来。爱馨向着众人继续说道:“他今日冲撞我凤栖苑,失敬与我众姐妹,孔夫子曰:敬人者人恒敬之。他今日对我众姐妹不敬,是否该赔礼道歉。”众人呼应:“该。”况对我众姐妹羞辱至极,我众姐妹可受得起他那一拜,众人回应:“受得起,磕头,磕头”在万人呼应下,凤栖苑的众姐妹们个个泪光闪闪,而周围的姑娘们也都前来奏热闹,男子环顾四周,旁观者对他都指手画脚,唤他快些磕头,爱馨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众人围着他,不知他是想脱身,还是真的知错,最终艰难的低下他那一直骄傲的身躯,向众姐妹磕头。当他磕头的那一瞬间,凤栖苑众姐妹多时抱头痛哭,梦心紧紧握着雨枫的手,两人泪光点点。这一刻她们感到数年来第一次被人尊重,有人为她们呐喊,而不再是受尽委屈还要打破牙齿和血吞。爱馨转身看着周围的男子大声说道:“众男子听着,今后莫要对吾等做出无礼之举,若是再有范之,那定不是今日道歉之举如此简单,爱馨在此承诺众姐妹,我定会让这烟柳巷不再成为那些所谓名流的唾弃之地,而是所有人仰慕之所。”众人皆为她鼓掌,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夜,也是爱馨为所有苦难女子带来光明之夜。凤栖苑开始朝着爱馨最终的目标走去。 爱馨这边是欢喜了,然而太子成亲并没有为皇宫带来好运,皇帝的病反而日渐加重,每日皇上要是相见子女,皇后让他们在帘外请安,皇后怕皇上看到太子妃,如此病危的状态,若是见到太子妃不是忆寒岂不是让皇上更伤心,病情更糟。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侍奉,可最终还是没有留住皇上。在皇上弥留之际,皇后终于愿意让所有子女来到皇帝身边。 皇帝微微闭眼,只让鸿瞾和玥凌留下。鸿瞾和玥凌跪在距床一米处,玥凌双眼含泪。皇帝示意他们起身上前,鸿瞾扶着玥凌走上前来,两人跪在皇帝的身边:“父皇,有何事交代于儿臣。”鸿瞾声音悲伤的问道。 皇帝声音微弱,微微睁眼,他现在已经意识不清,伸右手要抓鸿瞾的手,鸿瞾赶忙将手递过去,又伸出左手,示意玥凌,玥凌将手递与他,皇帝将玥凌的手叫道鸿瞾的手上说道:“瞾儿,好好照顾小寒,万不可让她受了委屈”鸿瞾狠狠的点头,他内心是不愿欺骗父皇,也不愿提起忆寒,可是他不能说,不能让父皇走的不安心。皇帝又说道“好孩子,答应父皇,好好辅助瞾儿,辅助他做一个贤明的君王,朕知道只有你,只有你是唯一唯一可以陪他一生的人。答应朕。” 玥凌哭着,“父皇,儿臣答应你,答应您。” 皇帝静静的躺好,含笑微声呓语:“慕容兄,朕来陪你了。”渐渐停止了呼吸,安心的离去。玥凌大喊“父皇父皇”众人知事情不妙,纷纷破门而入,跪地痛苦。次日新皇登基同时为先皇发丧。 消息传出后,举国哀痛。爱馨知道后,心中也有中莫名的悲伤,好像自己最亲的人去世般难过,自己一人躲在静心湖的小屋好几日。偶尔会用练武来发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解救难民 当一切悲伤都过去,慢慢的,凤栖苑步上正轨。而爱馨也用赚来的钱与姐妹们筹划着如何说服各院姨娘加入她们的行列,若是姨娘不同意她们就从姑娘们身上下手,让她们开始反抗那些顽固的老鸨。渐渐灵香阁,烟柳阁,牡丹堂等好几家院子已经归她们所有。她们便开始细分起来,将以前的院名皆换掉,重新分出书画坊,音律坊,凤舞坊,诗墨坊,绣坊。书画坊,诗墨坊,是文人墨客用来吟诗作画之所,同时还会卖出一些她们自己的作品,收藏文骚豪客的珍品。音律坊和凤舞坊主要教愿意学习舞曲的女子一些音律和舞蹈,绣坊是女子们闲暇织绣之地,她们的绣品也会被用来观赏或者买卖。渐渐的烟柳巷的胭脂气息没有了,更多的是书香和音律的优美之气。这里真的成为了京都人人仰慕之地。 然而鸿瞾登基后,虽说想要建造出自己的天下,想要整肃一下朝廷官员的风气。可先皇手下留下的那些贪官重臣声望甚是重大,他轻易不可动之,因而做事总是有些被人左右束缚,不可由着自己意思而来的无奈。所以常日里总有些萎靡之状,不想管太多政务,大多数事情都会让鸿轩去管理。而慕容擎宇一直都掌管大部分兵权。 二月春风乍起,寒意还未褪去。梦心和雨枫等姐妹们演出归来,马车在路上行走,一群官兵在迎面向这边打闹来。街上行人皆被闹得鸡飞狗跳,时而传来几声怒喝,“城内众叫花之子皆速速离去”,偶尔还有鞭打。梦心叫人停下车辆,两人下车向前望去,随后车内的几位姐妹也下了车。雨枫随即拦下过路一老者:“老爷爷,请问前方何事?” 老者叹道:“真是可怜啊!他等欲将难民驱之城郭。” 梦心皱眉问道:“为何有如此之举?” 老欧说道:“据说圣上寻访,故而如此。” 梦心默默点头,雨枫怒道:“圣上寻访,百姓反遭苦难。”看到官兵欺负难民,怒道:“汝等仗势欺人,如何清明之人也早已失去清廉,如此何愁昏君不现?”看到一官兵举鞭要鞭打一群难民时,雨枫快不步跳过去接住快要落下的鞭子,鞭子抽的雨枫的手心很疼,雨枫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双手用力缠住鞭子,向后拉去,官兵被拉倒在地。几个官兵心里不服气都赶上来要抓雨枫,只见雨枫三两下就将他们打趴下,很是自豪:“看尔等还嚣张?” 就在雨枫还为自己举动得意之时,一男子从人群外翻身而来,并且欲打雨枫一掌,梦心见到喊道“雨枫”同时快速推开雨枫并与男子对掌。两人都后退数步。 男子定步站立,雨枫跑过去扶着梦心:“可还好?” 梦心立定摇摇头“无碍”,当她抬头目光与对面男子相撞她表情甚是喜悦,快步走上前向男子行礼“傅公子,数年未见,可曾记得那个雪夜?” 傅正宸并未认出来她,只甚觉熟识,“不知姑娘所指何时?” 周围的士兵继续在执行他们的公务,雨枫还想阻止,傅正辰言语肯定的道来“姑娘还是莫要费心伤身,我等亦是奉命行事,姑娘若是执意如此,还请莫怪刀剑无情” 雨枫听他话语心中很不服气,“非是刀剑无情,而是执剑之人冷血。” “雨枫,休要如此而言”梦心阻止雨枫,话语柔弱下来“想必公子定是身不由己。” 雨枫反倒说起梦心“梦心,为何你如此袒护于他,莫不是汝等有何渊源?”她讶异的表情以为他们曾是情人。 “枫,不得无礼,他便是汝所慕之人?” 雨枫瞬间不再玩笑,眼睛直盯着傅正辰宸,“你,你就是傅正宸?”突然很是开心有些无语伦次“那位让我牵挂的芊芊君子”瞬间又像一个初见男子的小娇女子躲在梦心身后偷偷从梦心肩上探出头来,绯红已经铺满脸颊。傅正宸正是一头雾水。 梦心拱手弯腰想他行君子之礼“公子可还记得起两年前的除夕雪夜。” 说起雪夜,再看看眼前的女子,傅正宸有些许印象,这才回礼“原来是姑娘,姑娘与昔时所见甚不相同,又怎能让在下将昔时那个娇小无助的女子与今日的英姿飒爽的女儿相联系,举手之劳却让姑娘相记此时,在下真是愧不敢当。不知令妹现下可是安好?” 雨枫小声问“他所询可是馨姐姐?” 梦心笑着上前两步回道:“公子过谦了,宿昔与公子仅一面之缘,公子善德,又如何记得许多。家妹幸得公子及时相助,现下安好。公子何不与我等前往寒舍,好让我等好生谢过救命之恩。” “还是不必了,我还有要务在身,他日再来拜访。”说完行了礼转身离去。梦心也不好再留。 雨枫赶紧走出来嚷道“公子下月初十定要记得前来,我等静候公子。” 傅正宸没有回应,只管招呼着随侍汇聚。雨枫收了声音说到“他如何不理我们,方才说话时也是一丝表情也没有,双目生寒,却又有一丝怜悯。” 梦心笑到道“你倒是观之入微。”她环顾四周,雨枫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远方哀声叹道“他们可如何是好?” 梦心说到道:“我们先且回去,告知馨儿与姨娘再议吧!” 两人坐车归去。 马车到了凤栖院门口,雨枫赶忙跳下车,随后梦心同其余姐妹下车。 妙竹在大堂内与众人打扫,此时的前堂已不再是舞台状,而如一个正殿,两边分别有通往偏庭的入口,仅用来与前来商讨表演或者谁家女子,小子愿來学习的待人之所。妙竹看着雨枫急急忙忙走进来笑迎而来“枫姐,一切可还顺利?” 雨枫没有答话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就大口饮了一杯。梦心她们走进来坐在桌旁休息。 雨枫放下茶杯,“演出无碍,馨姐现在何处?” 妙竹一边给大伙儿倒茶边回应“馨姐姐现在音律坊授曲。” 雨枫急忙说道“梦心姐,我们快去找馨姐。” “枫,不急?”梦心叫住她。 雨枫转身回来,“为何不急,难民都要无处栖身,需快些想出对策,否则不知多少人要流落荒野。” 众人也议论纷纷,觉着该快些想出对策。 梦心拦道“此事急不得,若现在告知馨儿,她定会发怒,心急之下又要与官家出手,待事态扩大,我等又如何与官家相较。此事需大家平心静气共同商议,不可将义举转为罪于朝堂之举。” 雨枫觉梦心之言甚是有理,自己却咽不下这口气,眉头紧锁“现下该如何是好?” 梦心站起来说道“大家也无需太过担心,赶了两日路程,也累了,先各自回去休息,至于难民之事,等与姨娘等人商议出解决之法再告知众人。” 众人向梦心行礼,千雯说到“梦心姐,我等就先回房了。” 梦心回礼,“去吧。”众人纷纷离去。梦心吩咐“雨枫你且先去请姨娘前往玉凤阁,妙竹,你去音律坊请馨儿,还有磬樰。” 两人行礼应道“是。”转身要走。 梦心嘱咐道“只管请来便是,莫说原因。”两人点头,走向后庭。 随后其他人自然各忙各的。梦心若有所思坐下来喝茶,心想:两年来,姨娘心思宽慰了不少,虽说不再斤斤计较,此事要她应诺,恐还需费些唇舌。想着自己倒是先摇头发笑。 门外忽然传来小孩啼哭声“奶奶,醒醒呀,奶奶” 梦心放下茶杯向外望去,并未见片影,甚是奇怪,“何处传来孩子啼哭声?” 尔芙边向门口走去边回应“梦姐姐且先坐着,我去一看便知。”走到门口,闻着哭声寻去,在拐角处看见两个小孩围着躺在地上的老婆婆哭喊,两个小孩也就不过十岁般大。尔芙见状甚是不忍,走上前去询问“两位小弟弟,何故如此哭泣,老婆婆这是怎么了?” 左边的小子看着有些腼腆,只是低头抹泪,右边的抬头擦了泪水抓住尔芙的衣袖求救:“好姐姐,快些叫醒奶奶吧,奶奶说她很是疲累,想要歇息,可是都好一会儿子了,不见她睡醒,现下如何叫喊都不醒,姐姐,求求你,帮帮我们吧。”右边孩子一直在哭喊奶奶。 尔芙看着躺在冰冷墙角,胳膊肘,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再看看两个幼小的孩子,想起自己曾也是在墙角被冻的缩成一团,若非馨儿和梦心相助,自己还不知道是该如何存活下来。而这两个小孩比当初的自己还要小,心中一震酸楚,不忍落下眼泪。 梦心感觉尔芙出去许久还未回来,自己起身自语“尔芙怎还不来回?”自己走到门口向四周望去,看到尔芙墩身在墙一隅,好像要在扶起一个人,身旁还有两个小孩儿。梦心立马意识到什么,回头向屋里喊“妙竹,箐萍,快来帮忙”屋内女子回应“是。”梦心随即上前跑去。 尔芙已经艰难的将老人扶起,梦心上前也在一旁扶着,远处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两十五六岁女孩,前面绿色衣裙的是妙竹,后面紧随紫色衣裙的箐萍。妙竹在一旁帮着尔芙,梦心说到:“箐萍,带孩子进屋”她们扶着老人先进去。箐萍走到身后牵起两小孩手微笑安慰他们“别怕,跟姐姐进去”两小孩乖乖的跟着箐萍进屋。 玉凤阁内,凤姨娘在暖阁内的躺椅上闭目静卧。馨儿与磬樰走进来见只有姨娘在此,小声问身后的妙竹:“梦心等人何在,为何只见姨娘一人在此?” 妙竹心中也不知,走出屏风向外探望,转身走来满面疑虑:“许是她们已在来的路上了,两位姐姐先且坐下喝杯暖茶,暖暖身子”说着走到桌前倒茶。 凤姨娘闭目微笑,微微睁开眼睛:“馨姑娘还是如此心急,自汝接管这凤栖苑后,我这个姨娘每日被侍奉的甚是舒坦,汝等日日劳累,说来我们已是数月未见,快坐下陪姨娘说说近来可有什么趣事。” 妙竹倒好茶后递与馨儿说道:“姐姐们暂与姨娘闲话,我先去瞧瞧梦心姐姐等人。” 馨儿点头道谢:“也好,你且先去,若有什么事也好早些让我们知道。”妙竹向她们屈膝行礼后退出。 磬樰抿了一小口茶后笑道:“趣事倒是不多,不过近日来我等又排了些新的曲子,舞蹈也在演练当中,而且馨姐姐还为曲子填了词,若是舞曲结合,定会传颂一番的。” 凤姨娘很是期待:“哦,是吗?届时定要一睹其风采。” 馨儿笑说:“姨娘可是还需等些时日,还有,近来绣坊又添了几位新人,还有就是我们绣坊出来的锦缎在集市上甚受欢迎,故而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说着馨儿停顿了。 凤姨娘正期待着她说呢,见她欲言又止,便有些不悦:“馨姑娘有话尽管说,当初将凤栖苑交由你来管理时,我早已说过,只要凤栖苑不落寞,姑娘们都有条活路,便任由你发展。现下为何欲言又止?可让我甚不喜欢?” 馨儿与磬樰对望,磬樰向她示意说了吧,馨儿便起身走到姨娘旁边行礼,“姨娘莫生气,我说便是了,关于绣坊那一支流,我等何不置一锦缎店铺,转卖我们绣娘们亲手绣出的锦缎,这样岂不是更能发展我们的绣坊,也能更大的发展我们凤栖苑。” 凤姨娘听后心中便能想象未来繁华绣坊里面各色绣衣,络绎不绝的人在坊前穿梭,心中自然欢喜起来,说道:“此等好事又有何说不出口的,我是十分同意的,具体要怎么做全由你等处理。” 磬樰也笑着站起来,“姨娘即是如此支持,那我等也就无后顾之忧,多谢姨娘。”说道这里,磬樰面色紧张了一下,“姨娘即是如此深明大义,吾等还有一个想法,磬樰说了之后还望姨娘好生思虑一番。” 凤姨娘坐正,取桌上的茶,“你且只管说来我听听?” 馨儿看了一眼磬樰,摇了摇头,磬樰不顾她的示意说道:“姨娘,我们凤栖苑现下已经发展到如此光景,早已脱离了脂粉气息,故而‘凤栖苑’这个名字统领众坊显然是有些不妥,故而”凤姨娘准本喝茶,突然停住,抬头看着磬樰,磬樰看着那目光有些心虚,小声说着:“故而是否应另换它名以示我等新的开始。” 凤姨娘脸色有些不悦,但她继续喝着茶,正要将茶杯放下,此时妙竹闯了进来说道:“梦心姐姐怕是不能来了?” 馨儿上前来问道:“为何,莫不是外面又出什么事了?” 磬樰说道:“你先别急问,让妙竹先喘口气”说着端了杯茶走上前来递与妙竹,妙竹谢过后饮了一口:“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梦心姐姐救了一位逃荒的昏迷的老妇人,还有一对双胞胎小子,老妇人一直昏迷不醒,梦心姐姐看那那两个小孩很是可怜,说要收留他们。” 馨儿问道:“现在他们在何处?” 妙竹说道:“在幽客居。” “走,我们先去看看情况”馨儿着急着,回头看着姨娘:“姨娘且先休息,我们先去,稍后再与姨娘细说。” 凤姨娘还在换名的话中还没有转换过来思绪,只无心说句:“汝等且先去。” 磬樰说道:“妙竹,你留下来陪着姨娘,若姨娘困了,扶她会凤阳阁”妙竹点点头。磬樰和馨儿向她们行礼后便离去。 磬樰她们来到幽客居,走进一间小厢房里,梦心正在房门外坐着,见磬樰她们进来站起来说道:“你们来了” 馨儿问道:“妙竹说你救了一位老妇人,现在如何?” 梦心说道:“在里面,她一直昏迷不醒方才给喝了一点暖身的汤药”说着三个人一起走进房内,只见房内床上躺着一个人,云奕淳正在把脉。 不一会儿,云奕淳起身见到磬樰和馨儿也在,便鞠躬行礼“两位姑娘也来了。”磬樰和馨儿回礼。 馨儿问道:“老婆婆身子如何?” 云奕淳说道:“老妇人身体还算硬朗,数日未进水米,加上感染风寒,饥饿所至身子无力,风寒导致体虚继而昏厥过去。我且开些药,再好生调理一番,许是还可以恢复一些。” 磬樰说道:“谢过云大夫。”梦心也向他会心点头表示感谢,云奕淳笑迎,拿起药箱向外走去,梦心随后走出。 馨儿看着眼前的年迈老者,心中有些不忍,边说边向外走去,“妙竹说,老婆婆还带着两个小孩,孩子呢?” 梦心说道:“孩子在东厢房内。” “我去看看”馨儿说着就要往外跨,梦心说道:“你先去,我且先送送奕淳出,再将婆婆的药拿了。稍后再与你等商议些事情。” 馨儿点头,随后便走了,磬樰“我留下照看婆婆吧,万一她醒来无人岂是不方便?” 梦心说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先辛苦你了。”有面对云奕淳:“我们走吧!” 磬樰行礼说道:“云大夫慢走”梦心和云奕淳离去。 馨儿走到东厢房时就听到孩子哭声,雨枫和箐萍在房间里陪着两个小孩,听见里面传来雨枫有些无奈的声音:“你们两个休要再哭了,方才说了奶奶在休息,等她休息好了就来陪你们了可好” 而连个奶声奶气的小孩接来呼喊着奶奶,惹的雨枫没办法,箐萍用点心哄着小孩。馨儿敲了敲门,传来箐萍的声音:“来了。” 看门见识馨儿,便轻弯身躯:“馨姐姐来了。” 雨枫听到是馨儿来了,顾不得两个小孩哭,直冲门口:“馨姐姐,快些救我。”馨儿笑了一下,走了进去。两小孩见到又来一个陌生人,些许是感觉到害羞,刚刚还大声嚎哭,瞬间停了下来,盯着馨儿看,馨儿见两个小家伙竟是一般大小,两个张脸红扑扑的,乌黑的四只眼睛直盯着她,眼眶里隐约还含着泪水,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甚是可爱,馨儿心里想着:天哪,竟然还是对双胞胎,在这种纷杂的时代还能见到双胞胎真是稀有啊,人类的繁衍还是亘古不变的,虽然这两小子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那与生俱来的相似度也是无法磨灭的,看这小脸,长大了肯定有是两个耍帅不要钱的帅哥。想着想着,思绪就已经飘向几年之远,最终还是被雨枫无情的拉回来了。 只听雨枫吼道:“馨姐姐,为何如此发愣?”许是声音稍有些大了,两个孩子四目相对,又开始仰头大哭。雨枫无奈的走上前说道:“两个小祖宗啊,方才没力气时怎不见你们如此模样,吃饱了力气无处发,用哭解决吗?” 馨儿见两小孩又哭,赶忙上拿着桌上的点心盘蹲下,那起一个点心在他们眼前晃:“小宝贝,快别哭了,你们要是这么哭闹,奶奶会不开心的,这样她就不来见你们了?” 说着两小孩就止声,见右边个字稍低的一个开口说话:“我们若不哭,是否可见到阿奶?” 馨儿说道:“对呀,奶奶最开心的是能看见小宝宝们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开开心心的,这样奶奶才开心,她才会愿意见你们是不是?”两人点点头,馨儿继续忽悠:“哭了如此之久,是不是有些饿了呢?奶奶可不喜欢饿肚子的孩子的,来,吃点点心,先填饱肚子。”馨儿给他们喂,两人还自己用手拿。两人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吃的可是很开心。 箐萍笑着说:“还是馨姐姐有法子”雨枫挽着箐萍的胳膊,笑着使劲点头。之间连个小子吃完了手里的东西,鞠躬向馨儿行礼:“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馨儿要被他们的举动萌化了,连忙把他们搂进怀里,雨枫笑着说道:“不曾想着两个小娃娃竟有如此教养,可见父母并非普通人家”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饥荒竟如此无情。可怜的人儿。”箐萍也顿时伤感。两人做到了桌旁。 馨儿抱着他俩在怀里做到了床边,左右各一个,问道:“你们两个谁更年长啊?” 刚才说话那个指了指对面的:“他是兄长。”对面的竟然娇羞的低下头。 馨儿又问道:“可有自己的姓名?” 弟弟有说话:“姐姐唤我昊儿便是,唤兄长宇儿,爹娘和奶奶都是如此唤我们的。” 馨儿说道:“好啊,为何只有你们和奶奶在此,爹爹和娘亲呢?” 昊儿便有些伤心,“我与兄长约两载未见到爹爹和娘亲了,阿奶说他们去给我们赚银子,供我与兄长上书院,考取状元。” 馨儿说道:“原来如此,那昊儿可要勤奋些,两个人都考个文状元,莫让爹爹与娘亲失望。” 昊儿说道:“不,我要考武状元,考取了武状元,就可以保护兄长与阿奶不被人欺,前些时候,我被别人欺负,兄长都在保护我,可是他力气不够,还是被别人打”说着竟然傻笑起来。 馨儿说道:“你怎还笑起来啦?哥哥被打不应心疼吗?何故如此开心?”说着看了一下怀里的宇儿,都已经在打盹儿了。 昊儿也开始长嘴打哈哈,抬头一看雨枫和箐萍两人在桌上趴着睡着了。想着该让他们休息便问道:“昊儿是不是困了,哥哥都睡着了。”昊儿点点头,“那昊儿自己爬到床里面睡下好吗?”昊儿立即顺着她的胳膊翻转到床上,馨儿小心翼翼的抱宇儿:“昊儿小心点,哥哥睡着了,莫要吵他可好。”昊儿也已经困得不行了,躺倒床上就闭眼睡了。馨儿小心揭开床边的被子,轻轻将宇儿放下盖好被子,有将昊儿抱起,放在里面被子下面,给他们两个都盖好被子后走到桌前,摇醒雨枫和箐萍,雨枫醒后本想说话,馨儿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又用手指了指床,看到两小孩都睡着了,会心点点头,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出了门,轻轻关上门。 梦心这是从长廊那边走了过来,说道:“孩子都睡了,没怎么闹吧?” 雨枫抱怨道:“怎没闹,闹的我竟不知如何是好,所幸有馨姐姐在,她把两个孩子哄得服服帖贴的。令我甚是佩服。” 馨儿笑了,说道:“好了,此事先且放下,待婆婆醒后我们再做后续打算,此处说话不便,我们还是前往清心堂继续今日未议之事。” 磬樰从房间出来,几人一同前往清心堂。 清心堂内馨儿听说了官兵将难民逼出城郭的事,立即暴跳如雷。 “竟有此事,这些官兵气人太甚,圣君不该以民为天,怎能为己心悦而不顾难民之苦。前些时日街上还是难民众多,近些时日竟骤然退去,本以为荒灾过去,他们重回故里,未曾想竟是此番缘由,难民若是知晓内因,岂不是雪上加霜,心寒无比。” 磬樰说道:“是啊,他们若是在京都之内,我等善义之辈还可供给他们些许,还有些檐舍供他们暂居,若是到城郭之外,荒郊无人,他们如何生存,‘故园无烟火,拒之新城外。三餐不得食,天地无遮盖’怎一个凄凉可言?” 梦心看到馨儿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示意雨枫上前,准备迎接她的爆发。 馨儿急了猛地手击桌面,站起来,“如此不可,我必要去哪官衙,甚至与那幽居深宫,不知黎民的圣君理论一番,为我平民讨些公道来?” 说着就要行动,朝外冲,梦心喊道:“雨枫,拉住她?”雨枫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扯住她的衣袖,并不牢固,馨儿还在挣扎,妙竹上前抱住她:“馨姐姐,你且先冷静可好?” 梦心走上前抓住她的双肩:“馨儿,我知晓你会气急,但此事并不可冲动而为。你且先冷静下来。”梦心看馨儿稍有放松馨儿,劝道:“现在已是子时,就是你了去官衙,未必有人理会与你,况你又如何进的去那重重深宫。可能未待你进去,就已经寸步难行。况此次执行清街的并不是那被你收服的贾司官,而是朝堂尚书之子,若是再次与官衙结下冤仇,可不是一次游戏就可解决的,莫不及还会给整个凤栖苑带来灾祸,你可知将士怎样的祸难?” 馨儿怒道:“我等岂就坐在此处,何事不做,看着那些难民自生自灭。” 磬樰上前说道:“非也,我们可以不去触碰官衙,联合京都有着仁义之心者在郊外建立暂居之所,自己买米为灾民送去必需之物,如此一来吾等并未触犯任何人,只要灾民在城郭,至于他们如何生存,那些庙堂之人应是不会关心的,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馨儿听了此番话,心中依然平静,梦心示意大家放开她,说道:“磬樰说的甚是,馨儿,救人需自救,我们不可让自己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谁又来救那些可怜之人呢?” 馨儿点了点头,“对,还是汝等思之周密,我这遇事发急的脾性要是没有你们又不知会闯下什么大祸?好,明日便开始,我们做我们该做的。” 梦心说道:“甚好,既然大家依然有了心意,明日晨时便与姐妹们说来,而后便齐心协力,帮难民们度过这次天灾人祸。”几个人眼神坚定,很是同意。 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第二日大家便行动起来,雨枫,尔芙,芍药带着姐妹们在街上宣传,呼吁大家帮助难民,确有不少人捐钱捐物。梦心和磬樰两人与京都各富商想聊,拉拢他们帮助难民,自然也是有些人不愿意,不过愿意的还是占多数。馨儿分别找那些京都义士帮助,当然义士大多侠义心肠,出人出力出财皆有。云奕淳也加入她们的行列,为灾民们义诊。 寒风凛冽的城郭,曾经荒草丛生,不多时便出现了一幢幢简易小木棚,至少能替灾民们遮风挡雨。云奕淳在一个小木屋里坐着,梦心在旁边替他打下手,梦心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甚是喜爱,再看他脸上疲惫,心里有些不忍,问道:“奕淳,可是要歇息一时,已连行诊两日,夜间都不曾休息几时,你面色甚是疲惫,莫要伤了身子。” 云奕淳听到梦心的关心,心里很是乐意:“不碍事的,有你在侧,已是满足,又何来疲倦”他望了望后面,见人不多:“人已不多,这些诊完再做休息也不迟。” 梦心不好在劝,便继续。待无人再来问诊后,云奕淳这才收起诊箱。梦心为他披上斗篷:“城郭寒风甚是急,下次再义诊亦不可退之。”边说边为他系前面的结。云奕淳看着她双手在胸前缠动着绳结,发现她的手已是通红,心中不忍,双手捉住她的双手为她取暖,只感觉那双手冰凉透心,梦心双眼望着他微笑,笑容有些羞涩,又立刻低下头。云奕淳怜爱的说道:“只管劝阻我穿戴暖和,可是忘了自己也是需要温暖的,看看这手冻得如此冰凉。”语气中有稍许责怪。 梦心抬头笑道:“我会的,你来这里,伯父,伯母可责怪?” 云奕淳右手摸向她的脸颊笑曰:“莫担心此事,家父家母也是深明大义之人,自然是十分支持。梦心”突然云奕淳的语气庄严起来。梦心抬头看着他,见他神情也甚是认真:“待此事过后,我必向父母请求与你提亲,二老甚是喜欢你,定然会同意。而后风风光光迎你入我云府,如我云氏族谱。” 梦心终于听到这句话,心里高兴的不知如何表达,但她想到自己的出身立即就心情沉重:“他们喜欢我乃是不知我身世,我乃烟花女子,伯父伯母有如何愿意。” “不,你们凤栖苑行此义举,让京都众人皆刮目相看,此举爹爹听后也说而等巾帼不让须眉,他们虽不知你出身,但你不必担心,我定会告诉他们,让你无后顾之忧与我白头偕老。” 梦心听后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奕淳,你知道吗?一直我都害怕你说提亲之事,我害怕你会屈服于父母的反对之言,终会离我而去。今日有你此言,我便不再害怕,无论何事,无法阻止我与你共度。” 云奕淳看着梦心一直憋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心疼的竟也不知说什么,只一把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当梦心的头贴到云奕淳的胸前时,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流在了云奕淳的心间。梦心含着哭腔说道:“谢谢你,奕淳。”云奕淳没有说话,只闭着眼睛,感受着梦心的颤抖和眼泪的温暖。 而爱馨带着双胞胎兄弟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云奕淳和梦心互诉衷肠。爱馨自言自语道:“自古至今女子在爱情上要的不过是那相守半生的承诺,几句一生厮守之言就让她们泪流如泉涌,愿为之付出生命。哎,是喜是悲,他人又怎么定夺呢?” 昊儿看着两个相拥的人儿问道:“馨姐姐,梦心姐姐和那个哥哥为什么抱在一起?”他一问这一句,两个小家伙都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倒给愣住了,“恩你们看这寒风呼啸的很是刺骨的冷,他们在相互取暖呢。” 话音一落,两小兔崽子四目相对,竟然不谋而合的抱在一起,爱馨站在他俩旁边看的惊呆了:“你们两个学的倒是蛮快的吗?” 宇儿松开了昊儿,一脸萌萌和的说道:“馨姐姐,我还冷?” 爱馨蹲下说:“那馨姐姐就暂且让你们两个美男子抱抱了。” 正要伸双手,昊儿竟看向梦心他们,:“不,我要他们抱”径直冲向梦心他们喊道:“梦心姐姐,昊儿也要暖和。” 爱馨一脸蒙,看着宇儿:“你若不是也要过去吧?” 宇儿只是向她傻笑,爱馨也是正要伸手,宇儿也跑了:“昊儿” 爱馨看着这两个小屁孩的身影,自语:“两个小屁孩儿,真爱凑热闹,难道本小姐的怀抱还不够你两抱”站起来看着两个小孩扑进梦心的怀里,“这是不懂事,怎么能打扰人家花前月下呢?哎,我的错。”说着便走上前去。 梦心拉着昊儿和云奕淳抱着宇儿走向爱馨,走近后梦心问道:“你等怎来此处?” 爱馨说道:“哎,还不是这两竖子,听说要帮助同病相连之人,硬是吵嚷着要带他们来。”然后对着宇儿说:“宇儿,抱你的便是你一直要见的大夫哥哥,唤声云哥哥” 宇儿回头看了一眼云奕淳,娇羞的叫了声:“云哥哥”立刻低下头。昊儿一听是云奕淳立刻大声叫道:“云哥哥,兄长想要你教他如何救人。” 云奕淳看着宇儿发红的脸:“竟然有些羞涩。听梦心说此兄弟二人性格大不相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放下宇儿,双手放在宇儿肩上:“宇儿,若是你愿意学医,云哥哥定会倾囊相授。” 宇儿向后退一步,双手握拳,向他深深鞠躬:“宇儿多谢云哥哥。”昊儿也与宇儿并排站,向他深深鞠躬,两人转身又向梦心和爱馨行礼。 梦心说道:“这兄弟两是怎的,竟行此大礼,我等岂能受之” 昊儿说道:“哥哥姐姐们是我兄弟二人救命恩人,此等礼定是受得的。多谢哥哥姐姐。” 爱馨最是受不了这个,便打哈哈说道:“莫再谢了,今日来时看难民的,不是来谢的。”说着一手牵一个像木屋走去。梦心和云奕淳也是会心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民难相逢 爱馨在民间创造着她的辉煌,鸿瞾却在宫内艰难走着没一步。朝堂之上他要看脸色行事,不能太过激烈处罚任何人。而他最能信任的也就是慕容擎宇和他的弟弟鸿轩。在他们面前他才不用装的那么的昏庸,萎靡。他一直在找机会拔掉朝堂毒瘤,可是时机总是很微小,要顾全大局,还不能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而他每天最能倾吐心声,最能放松心情的便是竹音阁,这个充满他温暖回忆的地方,现在却留下一片空无和忆寒那冰冷的牌位。文瑶每月都会和文漪来这里打扫一番。以至于这里不会那样的布满灰尘。他为了躲避母后和朝臣们给他的压力,才提出了要去京都私访一番,怎又会知道他将见到的却是傅施等人为他制造的假象。 在他出访前一夜,他处理完所有的事,又来到竹音阁,坐在忆寒的房间里,地上乱摆了四个酒瓶,桌上还有五六坛酒。自忆寒走后,每当来到竹音阁,他总是会在这里醉上一夜,这使得他的酒量越发好了,每每喝上三四坛对他来说都不算是喝。他拿起一壶酒,往酒杯里倒酒,看着酒水流下,竟然闪现出忆寒的笑容。他自己也笑了,等拿起酒杯时又看到忆寒回眸,心里很难过,一饮而尽,又拿起一坛酒豪饮一番。在豪饮之时耳边又响起太后的劝他忘记忆寒,说他后继须有人。尚书傅施怂恿一众人借着玥凌婚后一直无所出,劝他另娶他人。他想起玥凌无辜的眼神,和一直忍辱还劝导自己的面容,那较好的年华却要和他在这个死寂的婚姻中消失,直至死亡。他瞬间悔恨不已,将酒瓶重重砸在桌子上。 玥凌给太后请安,太后很是严肃的留她说有事与她商议,玥凌大概能猜出些许。太后坐在宫榻上,让玥凌坐在旁边,拉着她的手说:“凌儿啊,母后知你受了委屈,我朝也是信奉此生终此一人。但世事多变,竟不知让汝等受此大难。”玥凌知道是说姐姐之事,自姐姐遇难之后,至少在宫中很少有人再提起姐姐的名字,太后继续说道:“但我皇嗣不可后继无人,瞾儿对你,或是有更多的愧疚与歉意,这反而早就了你们之间的隔阂。故而有件事母后必与你知晓,还望你可体谅母后苦心。”瞾儿与哀家早已有约定,若他出访前仍无所出,京都私访归来后,定要纳立新妃,你可同意,若你说一个不子,哀家也不会强求圣上,但” “母后,我自是同意的”玥凌说道:“多谢母后体谅凌儿的心情,至于皇嗣一事,圣上虽很少与我说起,但凌儿也并非不明大意之人,故而请母后无须多虑于我,若是圣上同意,我自是无话可说。”玥凌虽如此说,可她的心里又不会感到被千刀所割之痛。她望着这个白发苍苍,为了社稷付出一生的老人,又怎能人心让刀子割她的心呢?玥凌忍着心痛,噙着泪水说道:“母后不必再过度操劳了,您快些歇息吧,孩儿便不打扰您了。” 说着向她跪拜行礼后走出凤仪宫时她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夺框而出。 文漪看着她出来满含眼泪,上前扶着她问道:“二小姐,太后与你诉说了何事,你竟如此伤心?”拿出手帕为玥凌擦了擦眼泪。 玥凌定了定神说道:“没什么,母后她提到了姐姐,我有些许忍不住了。文漪,我们去竹音阁吧!” 文漪听到竹音阁,便大吃一惊:“何处?竹音阁?”等她缓过神来,玥凌已经离开了。文漪紧跟着还在问:“小姐,你确定是竹音阁?” 竹音阁里,鸿瞾悲伤的哭诉着“为何会这样?忆寒,为何我要答应玥凌让她代替你,明知你是无可替代却又伤害了她。答应了她,又不能保护她,她处处在受屈辱,这不是我的本意。忆寒,可否告诉我,我是否很自私,为了颜面,我放弃了对你的坚持,伤害了你一直保护的人,也伤害了我们一直保护的人。一切都是吾之错”此时他已是双眼含泪,默默流出了内心的无奈与痛苦,还有那深深的永远也找不到的思念。 朦胧中依稀看到忆寒站在他身旁,又是那样春风般的笑容,为他擦下那滴忧伤的泪,忆寒笑整理着他额间的碎发安慰他:“莫要再为我伤心,快些走出我们的过去,你为了伤害的人在心痛,可为何还要继续伤害他们呢?你若生活如此痛苦,教我有如何心安。如果可以弥补一些,那就尽己所能去弥补。” 鸿瞾伸手想抓着忆寒的手时,刚才看到的她已经不在了,鸿瞾重复“尽己所能去弥补”又想到了太后对他说的话:“瞾儿,走出来吧,若你不愿接纳凌妃,那就侧立新妃。”鸿瞾说着:“侧立新妃,不,不可。”说着起身走出竹音阁。 玥凌站在竹音阁外面,望着那匾额上的‘竹音阁’三个字,竟有些挪不动步子了。她示意文漪去开门,文漪便上前,正准备开门时,鸿瞾从里面开门出来。 文漪连忙后退行礼,玥凌也随即弯腰行礼:“圣上可又是饮酒过多。文漪,快些扶着。” 文漪本要扶,鸿瞾阻止她“不,没有喝多,朕很是清醒。”他的确很正常的走到玥凌身边,握起玥凌的双手,玥凌还有些不习惯,本想抽出来,却不曾想他拉的更紧:“凌儿,这几年朕让你受委屈了,确是,我该尽己所能去弥补那些本不该有的错,凌儿” “圣上不必说了,我已知晓圣上要纳新妃之事”玥凌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眼中有些许泪光。 鸿瞾盯着她,很认真的道来“是,关于纳新妃的事”玥凌此时已经没有一丝期望,她紧闭双眼,泪珠缓缓从脸颊滑落。“不,凌儿,看着朕”玥凌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鸿瞾继续说道:“凌儿,朕意已决,访间归来后,朕要纳的新妃便是你,朕要弥补当年的错,不可一错再错了。” 玥凌听后更是大声痛哭,鸿瞾将她搂进怀里安慰着她:“此后你将是朕唯一的伴侣,不会再有纳妃之说了都是朕的错。”鸿瞾搂着玥凌更紧,望着天上的寒月心想:“忆寒,你可否安心些?” 终于到了帝王私访的时日,鸿瞾在慕容擎宇和傅正宸的左右保护下,带领着五位护卫队精英变装出访,歇脚的驿馆也是只为他一人准备,但当他下榻后发现是静心准备的便心中大事不悦,叫来傅正宸和慕容擎宇叱呵一番后,退掉驿馆,自己决定去镜心湖旁的驿馆居住,镜心湖地偏城郊,若非夏时,其他时节很少有人来此游玩。当几人落脚后,便开始了私访的行程。 夜晚,慕容擎宇和傅正宸在驿馆外面巡守,傅正宸不知鸿瞾下榻镜心湖的缘由,只道:“之前的驿馆环境清幽,温暖适宜,真不知公子如何想法,怎来这寒意刺骨的镜心湖下榻” 慕容擎宇只是微微一笑,“傅总司过多思之,公子此次私访只愿随心而为,不愿依旧被宫中的事所牵绊,故而行事有他自己的思虑。” 傅正宸也不会想太多,便说道:“公子思虑,我等如何轻易猜之。我还有司务要处理,所以还望慕容将军费心,多顾公子周全。在下感谢将军” 慕容擎宇说道:“总司严重,吾乃此次转护公子周全之人,总司大可放心便是。” 说完两人互握拳行礼,继而傅正宸便离去。慕容擎宇看着他离去之后,便转身回了房内。 凤栖苑内,自鸿瞾出宫,爱馨就在策划如何将鸿瞾引入难民之地,能够真实感受到百姓疾苦。爱馨和梦心,磬樰三人便在厅内相商。 梦心查到圣上下榻之处在镜心湖。“镜心湖?”爱馨一听到镜心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她自己也说不清,好像即害怕见到有担心见不到,既想弄清楚,有害怕清楚了。 梦心知道爱馨的心结,便劝道:“馨儿,镜心湖夜寒,不如今晚我且前去,你待在苑内等我等的消息便是了。” 爱馨立刻拒绝,很是严肃:“不,我来,保护一国之主的定不是等闲之人,若是一不小心动武,怕你等难以相敌。”爱馨语气缓和下来:“虽说我等尽力不起冲突,但有怎防万一?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磬樰说:“可你的身子?” “无妨,我穿多些便是了。”爱馨接道。 梦心和磬樰相识,只好无奈默许。 入夜,镜心湖一片清廖,悠扬的琴音打破了镜心湖的寂静,但又与这浓浓的寒意糅合,残月悬在半空,清寒的月光倒影着一个孤独的身影。琴音听上去很欢快,但却传递出无限的思念与忧伤。 爱馨披着一袭白色棉斗篷,带着斗篷的帽子。她静静的躲在她和梦心从狱中逃出来后住的小屋里,而那个小屋也正好可以看到湖边及整个湖面。爱馨坐在屋内,没有点亮烛光,只静静听曲,那歌曰: 鸢花摇曳寒雨中 湖畔泊船画中仙 抚琴一曲绿袖绕 柳眉微蹙心生怜 绣裙轻摆水花溅 丝弦一拨烟雨散 爱馨听着那琴音,竟不知为何,两行泪早已默默流出。突然感到心口很难过,特别的难过。爱馨用右手压着胸口。忽然琴音戛然而止,爱馨这才缓回神:“怎么停了,这首曲子应该还没有完吧。”突然感觉自己右手凉凉,一看原来是眼泪:“我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哭了,这琴音太感人了?”爱馨满脸不信自己是被琴音感动的,用手帕赶紧擦干眼泪。想到自己是来送消息的“坏了,不会是走了吧!”赶紧带上面纱,整理好帽子悄悄开门看。亭中已经没有人了。 爱馨急忙走出来,关上门后又四周望了望,自己打了个冷战:“真冷他应该是回驿馆了,还来得急。”说着纵身一跃,便追向驿馆。终于追上他们,见鸿瞾先进了驿馆,后面是慕容擎宇,他拿着左手握剑,右手抱琴,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当然,爱馨并不知道跟在鸿瞾后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慕容忆寒的哥哥。 爱馨跃上房顶,鸿瞾他们在楼下走,她在房顶上轻跃。店小二带领着他们两人走到鸿瞾的房间门口后,店小二便走了,只见鸿瞾和慕容擎宇还在说着什么。 鸿瞾本想进门,却又回头叫住慕容擎宇:“擎宇” 慕容擎宇拱手弯腰:“圣上” 鸿瞾说道:“你随我进来?” 鸿瞾推开门进去后,慕容擎宇左右四周环顾后关门。而慕容擎宇关了门后,爱馨爬在楼顶本想着等没人了再传信给鸿瞾,现下倒好,两人还关门谈起心来了。爱馨有些不耐烦本想下来,却发现刚才那个店小二在门口竟然悄悄偷听,爱馨便悄悄溜下来,打晕的那个店小二,自己在哪儿开始听墙角。屋内鸿瞾坐在桌前沏茶,慕容擎宇坐在他对面。 鸿瞾递给他一杯茶后说了他的疑惑:“擎宇,虽你长年守边,不太懂百姓生活之容,此次也是刚回都便被我拉来寻访,但可有觉着此次出访有些不适?” 擎宇喝了口茶,思量了一番说道:“确有诸多不适之处,总觉得万事皆甚过于美好。下午我也稍有留意别处,并未看处不当之处,这边叫人有些许捉摸不透。但智辉说他上月确有见到些许逃难的百姓来京都。” 鸿瞾站起来说道:“是也,如此完美倒少些许真实,傅施两月前就已说灾情已然平息,但近来又能传些许难民之词,定是空穴来风。司衙所指引的去处似是有所规划,朕的每步如何走他们都像是早有预知似的。明日你且还需先去查查。” “还有何要查的?”爱馨看着两个呆子在屋内瞎聊,早就不耐烦了。 “有人”慕容擎宇立刻移动上前打开门,看到爱馨已然纵身飞向屋顶,而脚底下竟是已经晕倒的店小二。鸿瞾站在门里望着房顶上衣袂飘飘的爱馨。 慕容擎宇正欲追她之时,爱馨一根飞镖飞过来,飞镖上扎着一张纸,定在了门框上。 慕容擎宇拔出飞镖,打开纸看到上面写道:“欲知真相,移驾城郭。”他将纸交给鸿瞾,鸿瞾看后便问道:“姑娘是何人?此举又是何意?真相又指何意?” 爱馨心里很是不悦,心想“怎么那么多问题,直接去看不就知道了吗?”,不过还是稍有礼貌的说道:“两位公子前去城郭,一切便了明于心。”说完便离开屋顶,一跃离去。 慕容擎宇感到爱馨的声音甚是熟悉,变自言自语道:“她的声音?”鸿瞾急切想知道结果,也便纵身一跃跟了上去。“圣上,等等我”慕容擎宇见鸿瞾已经走了,便喊着,也追了上去。 他们追着爱馨来到难民所在地,爱馨的轻功极快,不待他们停下,她早已不见踪影。而映在慕容擎宇和鸿瞾眼前的便是寒夜冷风中屹立着一幢幢简易的小棚屋,四周用草帘简易的遮挡着。遍处是难民,年轻的在屋外坐卧,有几人醒着看守大家。他们一步一步向屋前移去,偶尔传来小孩的哭声和病痛者的呻吟声。 梦心正在给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孩喂药,姑娘们也在照看着生病的妇孺们,看到爱馨进来后,便知人已经引来。 爱馨揭下面纱,接过梦心手中的药碗,两人相互点头,梦心便走出去。 屋外,两个守夜的人看着鸿瞾和擎宇衣着华贵,担心又是官府的人来闹事,将他俩拒之门外,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小子语气非常强硬说道:“汝等官家富人如何体会贫难者之苦,我等已无处可去,白日前来拆除不得,现下又来驱逐,可还有我等活命之路?” 擎宇赶忙鞠躬行礼,:“不,不,兄台恐是有些许误会?” 那人又说:“何来误会?” 旁边一个老欧拖着厚重的音嗓跪下哀求道:“大人呐,求您给吾等苦难之人活路可好?” 鸿瞾扶起老欧:“老伯莫要如此,吾前来解救汝等,并非要驱逐。” 梦心此时走出来,“大家莫慌,此二人亦是善人,各自快些安心休息去吧。”梦心走上前来。 围在一起的难民向梦心行礼:“怜姑娘”梦心屈膝回礼,“各位快些歇息去吧。明日还要劳烦大家帮助搬运一些日需品来此。”几人四散离开。叫醒了轮班的人后,轮班的人起身守夜,他们便随即倒地和衣而睡。 鸿瞾见到此景,心中不知多少疼痛与难过,哀叹道:“黎民如此,天下何兴?” 梦心双手平行手心朝下,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置于腰间,弯腰深深向鸿瞾行礼,“民女怜梦心,多谢两位公子前来。” 鸿瞾和擎宇见梦心行礼之重,便双手握拳,鸿瞾没有屈伸,擎宇微弯伸腰向梦心回礼。 擎宇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如此之多难民为何故?居我所知,圣上依然是播下赈灾粮款,并命人加筑河道堤坝,况现汛期早已过。” 梦心说道:“二位何不进屋来,细细听百姓而言?” 三人便进入屋内。进入屋内,弥漫着中药的气味,屋内三排通床,民众们有些在歇息,有些妇女哄着哭闹的孩子,让他们快些入睡。有些自己端着药碗喝着,有些老人被年轻的姑娘照顾着。 雨枫搬来靠椅让鸿瞾坐,鸿瞾看着眼前的景象有如何坐的住,他走到以为老妇人床前,雨枫正在服侍着老妇人喝药,鸿瞾走过来接过药碗,雨枫站在旁边,鸿瞾半跪在地,当他半跪下时,雨枫睁大眼睛,梦心想要上前阻止,擎宇伸出手臂阻止梦心,他向梦心摇了摇头,梦心这才止步,静静的看着。 鸿瞾便为老妇人喂药边问道:“老婆婆受苦了。” 老妇人并不知鸿瞾的身份憨笑道:“不苦,圣上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苦难之人,还建此茅屋与我等避风雨,有圣上和汝等如此好心之人相助我等熬过了这苦难冬日,我老妇很是感激,等过些时日,春种之时,再回去重新种上米粟,若是风调雨顺便可度过这饥荒之期了。”说着满脸的期待。 鸿瞾看着老妇那苍苍白发,心中很是不忍,听到百姓竟然还感激他,更是惭愧,他继续问道:“老婆婆,黄州去年洪灾,朝堂也曾放下赈灾粮款,汝等何故会落到如此田地?” 老妇人听此,便说:“公子可是不知,黄州勉强度过了洪期,稻谷快要成熟之期却又遇蝗灾,前半年的辛劳最终收成甚少,秋日无收,漫漫冬日又如何熬过。能熬过的又有几人?”说着老妇人留下泪水。 鸿瞾听后甚是大惊:“竟还有蝗灾。”随后鸿瞾又问了数人,越了解越是气愤。走出屋棚后,鸿瞾忍者心中的愤恨向梦心行礼:“多谢姑娘义举,今日我才知这百姓安居乐业不过是一句虚话而已。百姓之苦我不知,百姓却感激于我,我代孟国百姓在此谢过姑娘义举。”说着握拳向梦心鞠躬。 梦心急忙阻止说道:“公子,如此便是言重了。公子要谢之人并非是我,而是我家妹妹馨儿,馨儿说:君不可失民心,民以君为天,君以民为心。若君失民心,国将难存。故而以圣上之名建造茅屋,施粥赠衣。” 擎宇猜到那引他们来的人可能是梦心所说的馨儿,鸿瞾说道:“不知令妹何处,竟有如此胸襟,必当面道谢才是。” 梦心说道:“公子不必感激之情,梦心待妹妹领受便是。今日,梦心非是与公子知晓百姓之苦,而是愿公子能够解救百姓于苦难。小女子相信公子定不会让百姓失望。” 鸿瞾目光坚定,“姑娘放心,敬请静候佳音。告辞。”说完握拳行礼。 擎宇也是行礼“多谢姑娘,告辞。”跟随鸿瞾离去。 两人走在路上,鸿瞾说道“朕乃昏君,近年作何业绩,整日只想着如何除去傅施,将冷大人降职,让你一直掌控边疆,虽说是为了护汝等周全,却让自己身边无人,一直受蒙蔽,只对傅施一人言听计从。” 擎宇说道:“君上莫要过于自责,冷大人是时候回来了,也该杀杀傅施的气焰。” 说着,前面有一白衣女子挡住她们的去路,两人停住脚步,识出那女子便是送信与他们的人,爱馨依旧蒙着面纱。她知道自己与这些人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说不清楚,但她不想跟这些人再有所牵连,故而尽量避之。 擎宇问道:“不知姑娘还有和吩咐?” 爱馨说道:“吩咐不敢说,汝等已知真相,百姓们并非只指望朝廷,他们也会自给自足,只是天灾难挡,朝廷不能所求于百姓,在百姓需要时,更应该救民于水火。故而只是前来提醒各位,即为君,莫昏庸,君救民,民拥君。”说完就要离去。 擎宇喊道:“姑娘何不留下姓名?好日后相谢。” 爱馨回头说道:“我乃小小百姓,只为百姓发声,无需言谢。但请切记:君爱民,民方可拥君。”说完轻身离去。留下擎宇和鸿瞾望着白色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鸿瞾和擎宇回到驿馆,两人便彻夜长谈,商谈他们的计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平息民难 次日,擎宇便快马飞奔,带着圣上的手谕前往宜州。宜州衙门,冷大人前来接旨,擎宇读到:“圣上有诏,现任冷冉伯为赈灾大臣,前往黄州,漳州,江州三地查看民情,救济灾民。接旨。” 冷冉伯接旨后,退避左右。慕容擎宇单膝跪地:“冷伯伯近些年受苦了。” 冷冉伯扶起擎宇:“擎宇,圣上此次诏我,定是有大事发生。” 两人走进府内,慕容擎宇系数自己听到的一切,说道:“圣上此次不止要大人赈灾,亦是要大人彻查灾情不达庙堂的隐情,现下只能寄期望于大人,吾还要快马回都,不可让他人有所察觉。” 冷伯冉便已意会其意。随后数日,冷冉伯四处赈灾,并暗中查访。待一切按顿下来后,冷冉伯便启程回都。鸿瞾自知晓难民情后,只暗地里查询,表面上并未有任何异样,照样过着大臣们为他制定的日程。当他听说冷伯冉回都的消息后,甚是欣喜。命擎宇保护冷大人回都。而自己也找借口说是看到百姓如此安居乐业,心中甚是欣慰,想早些回宫好处理其他事务。圣上要回都,衙君们早是盼着的,自然是喜然接收了他的提议。 议政堂内,文臣武将各坐一边,面朝龙椅,等待着鸿瞾临朝。随着一声:“圣君归朝”的通报,鸿瞾随后走进来,走上龙椅后,转身将衣襟撩起,面露威严,霸气而坐。 朝堂上的氛围莫名的紧张起来。大臣们面面相觑,慕容擎宇何时严肃的坐着,四目向前看。他的对面便是右丞相傅施。 鸿瞾自是知道,自己提前回宫会有不少人心生疑惑,自己也就直入主题:“相必众位大人定是疑惑朕怎会提前回宫,也想知道朕此次寻访会有何收获?不等汝等来问,朕现下便为汝等解惑。” “此次寻访,朕看到京都百姓安居乐业,心中甚是欣慰,各司衙君亦恪尽职守,将司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未见有人玩忽职守。相必这应是朕期望见到的,也是各位大人期望朕看到的。”前面的话语还算心平气和,满是夸赞,但说完那些话,鸿瞾自己心里如千针所刺,右拳重重的砸向座椅,众人见状竟不知为何,俯身低头,“圣上息怒!” 鸿瞾站起来吼道:“各位大人,不知众位不期望朕看到,却偏偏被朕所见,各位大人又作何感想呢?” 傅施低头行礼,说道:“不知圣上何故如此大怒?” 鸿瞾气急:“汝等皆说天下太平,风调雨顺,难道就是那京都城郭之景象吗?”说着将旁边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旁边的丫鬟急忙俯身跪下,众人也都不敢多言。 “百姓流离失所,衣不御寒,食不饱腹。黄州洪灾,蝗灾齐发,漳州江州旱灾连连,尔等却日日坐在暖炉旁边谈笑风生,说着安居乐业的空话,如何对的起百姓的信任,如何对得起朝廷对汝等的重托?”鸿瞾越说越气。“右丞相,朕要你这个丞相何用?” 傅施赶忙走到中间跪下:“圣上息怒,怎会有此等灾情,黄州,漳州,江州知州年报时皆从未提起此等灾情,不知圣上从何处听来谣言。若真有此时,臣又如何又不报之理?” 鸿瞾知道傅施在推卸责任,便说道:“谣言,如此之大的灾情,汝一句谣言便可抹过?传冷大人?” 堂外侍卫喊道:“冷大人到” 只见冷冉伯手上拿着奏章,缓缓走上朝堂。走到傅施身旁后,跪地向圣上向里,他双手向前平放伏地,同时额头着地:“臣冷冉伯拜见圣上,愿圣上安康,百姓安乐。” 鸿瞾语气缓和,“冷大人请起。” 冷大人回道:“谢圣上。” 鸿瞾说道:“冷大人,您向各位围在京中的大人们细细说来黄州,漳州,江州的灾情。” 冷大人回道:“据臣访查,黄州去年七月,因洪涝百姓依然流离失所,朝堂虽有赈灾银两,但银两到百姓手中已然无几,赈灾的粮食难以支撑到秋收。在百姓期盼秋收之际,又遇蝗灾,致使庄稼收获甚少。黄州百姓受此两灾,便如同雪上加霜,秋冬之际皆于颠沛之中过活,多数人不曾熬过冬日。漳州因旱灾严重,自夏季开始百姓已然断粮,秋冬只得靠着在附近州县讨饭生活。江州乃这三州受灾较轻者,虽受旱灾,但入秋之时旱情稍有缓解,庄稼还有些许收成,但加上赋税,有些农户便难以支撑,各州受灾,些许人一路乞讨来到京都,本想面见圣上,却被一一斩断来路,只好在都乞讨,待回春之后再归各州。此乃臣所查访之果,请圣上定夺。” 鸿瞾急忙问道:“可有查出,为何如此之灾情,京都官员竟无人知晓,京都中已有乞讨之人,又怎会无人上报?” 冷大人继续说道:“具微臣所查,皆是各州知州封锁消息,扬言若有人上报灾情,便就地正法。传递灾情之人,甚者又来京都的灾民,在路途中已是遇害,杀一儆百,至此消息难出各州。但灾民数量庞大,自然是不可滥杀无辜,而逃出州内的百姓,大多数是灾荒伊始,逃离出来。臣已将此三洲知州关入各州大牢,等候调审。此乃臣之所述” “慕容大人,京中灾民之事又是为何不得听?” 慕容擎宇起身跪在冷大人旁边“据臣所查,京中灾但灾民进都后,各衙君便善待灾民,致使麻痹他们,同时又严加看管,一旦有人接近宫禁,便严厉阻止,更有甚者杀之,直到他们适应乞讨生活,无人再敢接近宫禁一步。”慕容擎宇从怀中掏出一封奏折,双手呈递:“此乃百姓所指禁言衙君之名单,请圣上过目。” 侍卫下来接过奏章,递与鸿瞾,他打开一看,竟是满满四页人名,且犯罪受贿比例不一,他重重的合上奏章,他双手砸龙椅的扶手:“岂有此理,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各大臣皆起身跪到中间,“臣等不敢,圣上息怒。” 鸿瞾怒道:“尔等此举教朕如何息怒,傅大人,朕该如何处置这些昏官?” 傅施低头战战兢兢:“圣上息怒,虽说此事不是微臣亲手所为,但皆乃臣管束不利,竟让他人蒙蔽,让圣上蒙羞,还请圣上降罪,革去罪臣之职。” “好,这是你说的?那朕就如你所愿。来人,拟旨”鸿瞾声音洪亮高亢。 “还请圣上三思?傅大人虽有罪,但罪不至革职。圣上,当务之急应是如何安置灾民,如何救济灾民,至于降罪之事还需进一步审查,有待后议”冷大人连忙劝道。 慕容擎宇也说道:“冷大人所言正是,还请圣上先解决灾民之事。” 后面的大人跟着应和着:“是呀,圣上” 鸿瞾好似忽然清醒,“两位大人说的是,江柏钊,徐青,莫渐听旨”江柏钊,徐青,莫渐伏地,“朕命你等为钦差大臣,带领赈灾钱粮分别前去黄州,漳州,江州安置灾民,带去的钱粮务必使它们接上夏收与秋收。并派人将三州知州押解回都,等候审查。汝等限期两月,两月之后百姓需过上正常生活,朕在都静候汝等佳音。” 三人一口同声说道:“臣等领旨。” 傅大人听旨:“朕限你五日之内将次奏章名单之人皆收押大牢,一个都不许少。等审查完之后,朕再一一治罪”说完将奏章扔到傅施面前。“众人且听明,此次灾情如此之大,竟全然无信,朕必彻查,所牵连之人必将按罪重罚,绝不姑息。还请诸位全力配合,重整我朝堂天威。” 众大臣异口同声:“圣上英明。” 退朝之后,各方便行动起来。鸿瞾让傅施去抓人,傅施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责,自然是会悉数将人带到。自然还有些不支压力,自刎谢罪的。五日之内,鸿瞾所要之人皆被收押入狱。而后开展会审,此次会审皆由轩王爷亲力亲为。每日都有关于灾情的新报,还有会审的结果。呈到鸿瞾面前。 鸿瞾看着那些奏章心中甚是欣喜。夜里,他看着奏章迷迷糊糊不知怎的他回想起爱馨对她说的话:即为君,莫昏庸,君救民,民拥君。但请切记,君爱民,民方可拥君。这时才感觉到爱馨的声音和那些话语是那么的熟悉,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忆寒”竟不禁脑子想起了忆寒,忆寒和她在静心湖旁的小船上站着,望着镜心湖平静的湖面,忆寒说道:“你若为君,心中亦不可唯儿女情长,民是你所该牵挂的人,君爱民,民方可拥君” 鸿瞾回到:“此理我能不知,但忆寒你”当他转走看忆寒时,忆寒已消失不见,只剩他独自一人在小船上呼唤:“忆寒” 此时太后正在他身旁抚摸着他的额头,他惊醒后看到太后在身边立刻做起来“母后” 太后对他微微一下,“故人可又入梦来?” 鸿瞾点了点头:“母后”他往窗外望了望,“现已深夜,不知母后何故到此?” 太后说道:“自出访回来,你一直待在这书房,不曾见任何人,母后思儿心切,便自来探望。” 鸿瞾跪下:“母后这是折煞儿臣了,儿臣近日处理灾民之事,甚是繁琐,本想待此事结束之后前去向母后赔罪。” 太后将他扶起:“快些莫要如此,哀家知你繁忙,听侍女说近日你进食甚少,事要做,饭也要吃的,莫要累坏了身子,教母后担心。”挥手让身边的丫鬟端来饭菜。 鸿瞾笑说:“多谢母后惦念。”说着端起碗筷就吃。 太后见他心情还好,便问道:“瞾儿,不知你要如何处置那些官员?” 鸿瞾听后便知其意放下碗筷:“母后,看来傅施已经找过母后了,母后深夜到访便是为他来当说客。” 太后说道:“瞾儿,母后本不该过问你朝中之事,只哀家听说此次牵连人甚广,现下朝堂也是用人之际,你若处置过于严苛,恐朝堂空缺,我朝且惯以五年为期招纳贤才,如此辅助你之人少之又少,你又如何掌控大局。故而,首要丞相之位不可缺,现下朝堂之上,左丞相之位已然空缺甚久,若是除了右丞相,岂不是要方寸大乱,纵观朝堂,还有何人可任丞相之职。” 鸿瞾打断太后说的:“母后,儿臣心中自有分寸。” 太后见鸿瞾有些强硬,心中甚是担心,“瞾儿,就算母后求你,丞相之位不可再动,当初你要撤掉冷大人,哀家已经劝过你,可你看看,无冷大人把控,民众疾苦竟难以传向朝堂,况傅大人丞相之位乃你父皇亲定,你父皇曾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傅大人” 鸿瞾说道:“莫不是因他是开国重臣,朕此后永远不可动他?” 太后评心劝阻:“正是如此,当年开国之时,你父皇曾许诺慕容将军与傅大人,终生不动他们,除非他二人罪业滔天。况现下邻国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不日离国的两位公主和商国太子皆会到访,若是他们看到我朝如此局势,又将如何作想?又如何竖我天朝威望。” 鸿瞾此时平下心境:“母后请放心,所有人的罪责朕都会与众人商量后方定,朕绝不会一意孤行。” 太后听后这才舒了一口气“我的瞾儿终于长大了。你父皇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慰。” 朝堂上,侍卫宣读着圣旨:“圣上有旨,此次灾民事件,所牵连甚广,漳州,黄州两州知州,玩忽职守,对灾情隐而不报,且贪污受贿,压榨百姓,数罪并罚,夺去官帽,押入狱中秋后处斩,封查其家产,良田因家眷人数划分,其余皆分于无田农户。江州知州念其未泯灭良性,虽隐瞒灾情,但仍助于百姓度过灾荒,故夺去官帽,余生不得入官,收押狱中五年,家产查封。京都中数名涉案官员,皆夺去官帽,余生不得入官,收押入狱五年。右丞相傅施,疏于职守,受人蒙蔽,故而罚奉三年以成告诫。” 傅施跪在堂前:“臣等谢圣上恩典。” 其余众人在自己座位上伏首称道:“圣上英明。” 鸿瞾说道:“尔等归位,罚已罚完,现下该赏了。”他看了右边侍卫一眼,侍卫向下走在台阶中央:“圣上有旨,冷伯冉此次赈灾有功,助朕彻查灾民一事,现官复原职,任左丞相一职,江柏钊擢升为户部尚书,莫渐擢升户部侍郎,徐清擢升兵部侍郎。慕容擎宇擢升护国大将军,众人领旨。” 他们四人江柏钊,慕容擎宇在前,徐清,莫渐在后,跪谢领旨。 鸿瞾站起来说道:“此次重整朝政,各位大臣皆尽一份心力,朕再此待百姓谢过诸位。至于黄州,江州,漳州三州的信任知州,朕将亲自重新任命。灾情虽有所缓和,但我等不可松懈,朕愿此类事件不再重演,愿我天朝国泰民安。” 众大臣齐声跪道:“愿我天朝国泰民安” 灾民之情得以缓解,凤栖苑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凤栖苑内,爱馨正在音律坊内弹琴,她弹得正是那晚鸿瞾所弹的曲子,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听完那首曲子,竟能如此畅然的弹奏出来,并且一直在想着如何给它续上未完成的部分。旁边放着那晚她所听到的词,她总是捉摸不出后半段,但那后半段又好像在她的心头跃跃欲出,奇怪的感觉驱使着她一定要完成这首曲子。 这时尔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馨姐姐,快些去门前,我们凤栖苑门前围了好些灾民。吵嚷着要见你呢。” 爱馨停下手中的动作:“出了何时?灾民们不是该回去了么” 尔竹回道:“我等也不知,梦心姐姐只说快些请你出去。” “那走吧。”爱馨说着站起来往出走。 两人快步走到凤栖苑大堂,便听到外面人生熙攘:“我们要见馨姑娘,怜姑娘,快些请她们出来。”伙计们关着门堵在门口,阻止灾民进来。 梦心见爱馨出来,便忙走上来,“馨儿” 爱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如何有这么些人?他们想要闹事吗?” 梦心摇头:“不知为何,他们在外面嚷着要见我们呢,不过看样子并非闹事” 磬樰站在不远处说道:“方才一旦有姑娘出去,他们就跪下来磕头,围着姑娘不让离开,吓的我们姑娘都不敢再出去了。 爱馨听到此处便笑了,梦心道:“馨儿为何发笑?” 爱馨说道:“姐姐请放心,雨枫,吩咐他们打开门来。” 雨枫急忙阻止:“不能开,万一他们冲进来可如何是好。” 爱馨说道:“我们出去便是了。快开门。你们要是怕,跟在我后面便是了。” 磬樰领会到爱馨的意思,说道:“开门吧。” 外面的人还在喊着,门缓缓的打开,爱馨后面跟着梦心和磬樰,其他人依次排开跟在后面。 众人见爱馨出来,后面跟着那些帮助过他们的姑娘,便不再喊叫。而此时慕容擎宇也在周围的看客中混杂着,当他看到爱馨领头出来,他静静的愣住了,心里呐喊到:是她吗?,寒儿,我的好妹妹,真的是你吗? 众人站立整齐,纷纷深深弯腰向她们鞠躬,慕容擎宇也被迫赶紧弯下腰,她们看到此种情景,心中很是讶异,后面姐妹们纷纷议论,笑着说:“他们真的不是来闹事的。” “是呀,是来感谢我等的。” “真没想到,我等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如此被人尊重。” 凤姨娘此时站在上面的阁楼上,心中很是宽慰,“她们真是好姑娘,不该再被这名字所牵绊了。” 爱馨赶忙上前要扶他们起身,梦心他们也跟了上来,爱馨要扶一老婆婆起身,老婆婆感激道:“姑娘们真是好心人,救了我等这些苦难的百姓,汝等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只得在离开之前,前来与汝等道谢。” 爱馨说道:“婆婆言重了,我们救人,不为汝等答谢,只愿百姓安居乐业便是了,况今日之盛况,我们都应感谢当今圣上,若非圣上英明,我等的举措也只是杯水车薪。” 慕容擎宇听到爱馨此番话,便很是敬佩:“真不愧为我将门之后。” 梦心大声喊道:“各位婶婶伯伯,快些起身吧,我等此举并非为得众位回报,只求自己心安,众位能够衣食无忧。”梦心说完。 不远处的马车里,坐着云奕淳的父母,今日云奕淳早前向父母提出要娶梦心,云父开始断然是不同意的,云母也是有所拒绝,在云奕淳的再三劝说,还有近日凤栖苑的举措,使得他们二人有所改变主意,不过他二人要求要见见这位姑娘,自然是要在其不知情的状况下,云奕淳便什么也没有想梦心通知,带着二老前来,谁知正好撞见这一幕,两人看到梦心,大为心悦,听到梦心所言,,更为欣喜,自然是相互点头默认。云奕淳看到二老的表情,自然是心里乐开花。 磬樰也说道:“我凤栖苑姑娘向来被人诟病,但我等介怀仁慈之心,不曾伤害任何人,现下有馨姑娘的带领,我等也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过活之人,今日得到众位如此礼遇,也不枉我凤栖苑姑娘们的一片辛劳,磬樰再次向各位道谢。”说完屈膝,向众人行礼。凤栖苑的姑娘们此时已经双眼含泪,也纷纷屈膝行礼。 众人纷纷阻止。 馨儿说道:“众位的情谊,我等已然领受,还请众位快些归去家园,家园还待汝等重建。”众人便纷纷离散去了。 此时只听身后传来两小孩叫声:“馨姐姐” 爱馨转头回去,文昊和文宇两人扑向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馨姐姐,我们不舍离你而去。” 爱馨迷茫:“谁说你等要离去?” “姑娘,我们也该走了,多谢姑娘们近日对我祖孙三人的照顾。”说着洛婆婆走了出来。楼上的凤姨娘看到这个老妇人,便一下愣住了:“她是她不能走”说着急忙走出阁楼。 门前梦心劝道:“洛婆婆,您已年迈,还带着两个小娃娃,如何过活?不如就留下来可好。” 洛婆婆笑道:“叨扰多日已是不便,又何言常日居住。众姑娘不必担心,老身还有一女儿,故而不必担心。” 磬樰说道:“婆婆,您与女儿失散多年,现下也不知在何方,您又何苦带着两个孩子受罪,不如您留下来,我等帮您找女儿可好?” 洛婆婆说道:“多谢姑娘好意,我与女儿失散于南境边界,故而需去那方寻之。众位不必再强留了。昊儿,宇儿,我们走吧。” 爱馨说道:“等等,要走也需带些银两,雨枫,去取些盘缠来。” 婆婆说道:“姑娘不必费心了,该有的盘缠已在老妇的包袱里了。多谢姑娘们相助。老身无以为报。” 文宇哭着说道:“馨姐姐,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回报答各位姐姐的救命之恩的。”说完两人拉着手走到奶奶面前,两人向众姑娘鞠躬后,便随着奶奶转身离去。 凤姨娘跑到堂前,看着妇人远去的脚步,喊道:“不能走你不可以走” 众人看到姨娘很是惊讶,自从馨儿接收后,她可是从未出现在凤栖苑的门口。突然出现的她让众人都不知所以然。 老妇人闻声停住了脚步,两个小子转身,看到屋内一个妇人站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老妇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回头。凤姨娘踉跄走向前来,梦心上前扶着:“姨娘” 凤姨娘走到老妇人身后:“您可以转过身来吗?” 老妇人听到那声音,心中即是欢喜,又是难过,她也默默的流下了泪水。文宇抬头望着老妇人:“奶奶,您哭了?姨娘叫您呢?” 凤姨娘哀求道:“求您了,让我看您一眼好吗?”老妇人还是不愿动,嘴里默念着:“岚儿” 凤姨娘走到她的面前,当四目交汇时,两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凤姨娘扑搂着婆婆,只是大声的哭。 婆婆哭道:“雨岚,我的岚儿” 文宇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姨娘原来就是奶奶总挂在嘴边的姑母。文宇高兴的跑到爱馨身边:“馨姐姐,我们找到姑母了,找到了”爱馨还是一脸蒙。 梦心笑道:“太好了,原来姨娘就是婆婆要找的女儿,真是皆大欢喜。姐妹们,快请婆婆进屋。” 众人一起将凤姨娘和婆婆扶进屋内。爱馨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自言自语道“世界真是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爱馨摇了摇头,正准备进屋。听到有人叫一声:“忆寒” 爱馨听到忆寒,自然下意识的心里一愣,缓缓回过头,看到一张帅气的脸庞,乌黑的长发从耳边垂下,俊朗的国字脸,眼睛囧囧有神,身着浅褐色长袍,腰间配有一把宝剑。爱馨看着他,用手指着自己,意思是“再叫我吗?” 慕容擎宇点头,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而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陌生的气息:“忆寒,难道你不认识我了?”爱馨摇摇头。慕容擎宇继续自报家门:“你怎能不识,吾乃汝兄长,慕容擎宇!” 当听到慕容擎宇四个字,爱馨如晴天霹雳办怔住了:慕容家的人,我的吗呀,怎么还是碰上了呢。慕容擎宇欲向前走,爱馨马上清醒过来,很温柔的说道:“小女子从未见过公子?恐是公子记错了吧!小女子名唤馨儿,并非公子口中所说之忆寒,小女子还有事,告辞了。”说完一个箭步回了屋内,关上门。 慕容擎宇不敢茫然靠近,“忆寒,你经历何时?怎会沦落到此?又怎会见我不识”他不敢追的太紧,只好再做其他打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凤飞竹生 凤栖苑内,凤姨娘与母亲相聚,还带来两个侄儿。众人也为之欢喜。当夜凤栖阁闭门谢客,众人欢聚于聚宴厅。聚宴厅,如其名聚宴而用之,是合并了两处处于僻静之地的燕莺苑和柳花阁,这两处本也是妓院,经爱馨她们改造,就成了烟柳巷里最大的聚宴厅。厅内有大堂,大堂内的陈设如日常小客厅,有主座与次座,主座在上,两旁分别是两小桌四小椅的次座,大堂与宴客厅一墙之隔,从大堂右侧下去便是宴客厅,宴客厅之大可放之少二十圆桌。每逢过节或有庆祝之举时,众人便汇聚在此,开怀畅饮,各坊尽显其才以乐众人。 大堂内,洛奶奶坐在上位,凤姨娘坐在次位,爱馨,梦心,磬樰,雨枫四人分别站在两边。文宇和文昊站在梦心和爱馨中间。宴客厅内,众人忙碌着摆弄桌椅,擦拭桌子,等候上菜。 凤姨娘站起来,走到过道中间向母亲跪下磕头,她双手向前掌心朝上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同时俯身叩头,额头落在双手。如此三拜。洛奶奶满面微笑接受着凤姨娘的行礼。随后爱馨等人一同上前,双手叠放在胸前,掌心朝下同时弯腰深鞠躬,异口同声的喊出:“洛奶奶安好。” 洛奶奶欢喜起身,凤姨娘上前搀扶,她唤来两位孙儿:“文宇文昊,快些来见见姑姑。” 文宇和文昊两人牵着手走到她们面前,两人同时跪地,双手置于胸前,左手在外,右手在里向凤姨娘作揖“姑姑”。凤姨娘扶起两个小侄子:“好孩子,快些起身。” 两人起身后,转身面向爱馨他们,右手握拳,左手展开置于右手之外,向爱馨他们行礼:“姐姐们好。” 梦心笑着走上前来:“这两个孩子甚是有礼,我等亦甚是喜爱,今后众人便是一家,还望奶奶和两个小侄子能够安心住在此处。” 爱馨说道:“对呀,大家都莫要过于拘谨。”她走上前来搂着两个小家伙:“这两小子很是聪颖,此后我便要好好调教一番,好成栋梁之才。” 只见文昊就立刻欢呼:“好呀,好呀,我要与姐姐学习武术,好成为飞鹰军的领军将军,保吾边疆安稳,好让那敌军之骑不越我国疆半步。” 爱馨拍拍文昊的肩膀:“如此小子,甚有豪气,姐姐定好生相授武艺。” 雨枫上前问道:“为何定要进飞鹰军?” 洛奶奶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两年前,边境狼烟不灭,殇国军队常有侵犯边疆之义,百姓尝受战乱之苦。殇国军队曾侵袭黄州,吾村中数人被殇军围困,幸有飞鹰军前来想救,而昊儿当时正是被飞鹰军所救,便以此立志,要习武入军护国。” 凤姨娘笑曰:“即使如此,自然是我等要好生栽培了。不过你二人还是要学习些诗文才好。日后诗墨坊,书画坊尔等还要常去才是。” 两人向凤姨娘行礼,随后异口同声说道:“姑姑,宇儿(昊儿)记下了。” 尔竹走进来说道:“姨娘,宴已备好,还请奶奶快些入席。” 凤姨娘转头回道:“娘,我等为您接风,请入席吧。” 洛奶奶点头,边走着边说:“岚儿,你这个‘凤姨娘’之称是否该去掉才是?” 爱馨打趣道:“是啊,这个称呼对于现在的凤栖苑来说确实该换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宴客厅。厅内酒席已摆好。众人起身看着凤姨娘他们进来。凤姨娘扶着洛母走到中间的圆桌旁,洛母坐在上座,自己坐在母亲左边。两个侄子在右侧,爱馨等人随着圆桌依次而座。共有十桌之多。 爱馨端着酒杯起身说道:“众位辛苦了,竟做了如此丰盛之宴,今日我等主意为迎洛奶奶成为我大家庭之一员,其次,凤栖苑已不是当日的凤栖苑,我们的凤姨娘也不再是当日的姨娘,凤姨娘本姓洛,故而日后我等便唤其为洛姑姑如何?” 磬樰听后有所思:“甚好,姑姑更为亲切。我等现常以姐妹相称,姨娘若以姐妹相称甚是违和,姑姑再妥当不过了。” 众人纷纷点头,而后站起来异口同声:“洛姑姑。” 凤姨娘见此场景心中甚为感动,她与爱馨四目相对,爱馨对她会心一笑。 凤姨娘站起来示意众人坐下:“我洛雨岚从未想过能有今日之景象,众人竟以姐妹相称,互帮互助,宛如一家。并且能如此昂首挺胸的毅力在这京都之中,不再被人嘲笑,反得百姓敬仰。很是感谢各位不计前嫌,容吾安居于此。”说着眼睛有些湿润,她离开座位向众人屈膝行礼,众人有些受宠若惊。 磬樰起身相劝:“姑姑不必如此?我等自已是原谅姑姑,且感激姑姑允许我等一番胡闹。” “汝等并非胡闹”洛雨岚打断磬樰,“磬樰,你且坐下听吾所言”磬樰回头看了梦心一眼,梦心向她点头,磬樰便回到自己座位,洛雨岚继续说道:“此乃吾所欠汝等,我早该向尔等致歉,只因这姨娘之尊而不愿委身,众位对我也是迁就,此下烟柳巷内唯我凤栖苑之名独存,吾知此名乃汝等心中之辱,若它在一日,便永难新生,早该去之。众位皆因我而未替之,现下众人唤吾一声姑姑,吾自是该为汝等思之。故今日我许凤栖苑去名,该由何名替之,皆随汝等之意而定之,我无异论。”众人沸腾。 雨枫端起酒杯:“谢姨非也,谢姑姑。”说完一饮而尽。 磬樰也起身说道:“姑姑今此一言,我等万分感激。谢姑姑成全。吾等敬姑姑一杯。”众人起身一起饮酒。 之后众人各自娱乐,音乐袅袅,舞衣翩翩,诗文对吟,好不热闹。 此后,众人恢复了日常生活,除了演出,练习之外,她们还开始了教学,文宇文昊两兄弟便经常出入诗墨坊和书画坊,学习一些诗文画作。偶尔也会去音律坊和凤舞坊陶冶情操,文昊有些小调皮,经常吓的姑娘们一跳,或者戏耍她们。但皆为玩笑,大家也便一笑而过。爱馨会教文宇文昊一些防身之术,文宇身子较弱,便学的慢些,常时回去看些文章。文昊整日追着爱馨教他武功。 不知怎的,洛奶奶近日一直暗中观察爱馨,有时候被爱馨发现,洛奶奶还装作没看见她似的,径直从她旁边溜走。爱馨感到很是无奈。不过好在一切顺利。她们也已想好名字,送去做匾。绣坊已经招收绣女已是步入正轨,并且绣庄也已经看好地段,她们打算着将凤栖苑重新换名之时也开张绣庄。 正阳宫内,鸿瞾在书房写字,写的正是那日在镜心湖边弹奏的词文: 鸢花摇曳寒雨中 湖畔泊船画中仙 抚琴一曲绿袖绕 柳眉微蹙心生怜 绣裙轻摆水花溅 丝弦一拨烟雨散 写完后叹道:“这词你可还记得?我的曲已完成,你的曲在何方?”他此时脑海出现与爱馨的对话,从她在房顶上说的,到她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所说的言语。鸿瞾不禁出神自言自语:“竟如此相像。” 侍卫此时进门后握拳行礼:“圣上,慕容将军到。” 鸿瞾回神放下笔,“唤他进来。” 不一会儿慕容擎宇走了进来,他握拳行礼:“不知圣上何事诏我?” 鸿瞾走上前来:“擎宇,你可还记得引我等见灾民的女子?” 慕容擎宇回到:“圣上说的可是那蒙面女子?” 鸿瞾急忙回应:“正是,当日虽不曾见其容颜,但你可有觉察出她的声音甚是熟悉?自归来后,朕耳中时常响起那声音,那些话语,甚是熟识,忆寒曾也与我说过此等类似之言。” 慕容擎宇说道:“是也,臣亦觉察出,她的声音酷似忆寒” 鸿瞾抓住擎宇的双臂:“擎宇,你可知,那声音给了朕一种希望,一丝幻想,忆寒还在人世的幻想。” 擎宇知道鸿瞾对忆寒的感情,一旦知晓忆寒还在人世,定会急着与她相见,但依他现下所知,不该让鸿瞾知晓忆寒下落,擎宇安慰他:“圣上,请冷静些,或许只是巧合,声音相似而已。” 鸿瞾放开擎宇,“擎宇,无论如何,你且帮朕查出那女子的下落,朕要见她。” 擎宇早知他不会放弃,也就没有拒绝,只答应他:“好的,臣自会去追查其下落,但请圣上万分保密,此事你我相知便可。待臣查出蛛丝马迹,便立即向圣上禀报。” 鸿瞾右手搭在擎宇左肩上:“放心,此事你知我知,朕命令你,若查到踪迹,无论她是谁,都要带来与朕相见。” 擎宇双手握拳行礼:“臣定当全力以赴。” 凌潇宫内,鸿瞾与玥凌对坐下棋,玥凌说道:“凌儿知圣上此次寻访京都,难民之事令圣上甚是不悦,但凌儿闻言圣上处理难民之凌厉果断,毫无含糊之处,百姓对圣上亦是赞誉有加。看来圣上也是不虚此行了。” 鸿瞾落下棋子抬头笑曰:“定是你又缠着擎宇所听来的吧。” 玥凌笑言:“此事如此轰动,自是兄长不说,我又何愁不晓呢?” 鸿瞾很宠溺的说道:“你呀,还真是鬼精灵呢!” 玥凌继续说道:“自您登基至今,说来也将有四载,无论北境南境都有哥哥帮您镇守,小国都蠢蠢欲动的心这几年被将领们也已磨灭殆尽,与大国之间也是秉持睦邻为友。朝内虽说有轩亲王帮您,但一直还是受制于人,很难得心应手的自己处理一番大事,此次难民之灾恐是圣上处理的最为畅快的一次吧。” 鸿瞾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望向天空,“知我心者,还数凌妹也。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有人作茧自缚,朕依然优柔寡断,岂能对得起百姓的信任?” 玥凌并未听懂鸿瞾言外之意,此时文漪和文瑶进来,文瑶说道:“圣上,娘娘,该梳洗歇息了。” 鸿瞾转身看着玥凌:“只顾说话,倒忘了时辰,天色已晚,你也该歇息了。”回头对文瑶和文漪说:“你等好生侍候着。” 文漪向玥凌使眼色,玥凌摇头,文漪转身刚要开口,玥凌抢道:“圣上请留步。”鸿瞾听后驻足。她吩咐文瑶文漪:“你等先去歇息吧”文瑶文漪行礼后便退下。 鸿瞾转身笑容很是僵硬:“凌儿,不知还有何事?为何屏退文瑶文漪?” 玥凌双手相叠放在腰间,弯腰行礼,鸿瞾说道:“这是为何?” 玥凌慢慢抬头,双眼含泪:“圣上可还记得出访前夜对我所说之言?” 鸿瞾知道玥凌说的便是自己许诺要正式娶玥凌为妃的事,鸿瞾看着满眼含泪的玥凌,心中甚是怜惜,他走上前来将玥凌搂在怀里安慰道:“朕未曾忘记,可朕后思之又思,朕已毁你四载,不愿再毁你一生。” 玥凌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离开他的怀抱,后退两步:“我明白了,即是如此,你将意欲何为?” 鸿瞾稍加思索说出:“放你出宫。朕将写下和离书,为你正名并封你为公主。” 玥凌如此听后甚是激动,上前抓住鸿瞾右手:“不,圣上不可如此行事,求你,莫要如此,我与你已成婚四载,若是被和离,母亲该如何做人,慕容府又该如何立足于京都?我余生又该如何度过?”说着玥凌慢慢跪下,死死拽着鸿瞾的右手。 鸿瞾扶她起身,安慰道:“玥凌,你本就该有愿与你厮守一生的挚爱相伴,此人并非我,当年的决定本就是错,你我却生生跳了进来,如今何苦再继续错下去呢?” 玥凌哭求:“鸿瞾哥哥,求求你了,当年一错,我已无回头之路,自嫁与你那日起,便一心愿相伴左右。现下我不应奢求太多,只愿让我默默如此伴你左右便是了,鸿瞾哥哥,你答应我,从此不再提及此事?求你答应我?” 鸿瞾看着可怜的玥凌,双眼红肿,双泪映面,心中很是心疼,她拥抱着玥凌给她宽慰。许久了,他都没有听到玥凌叫她‘鸿瞾哥哥’,现下她的声声‘鸿瞾哥哥’真真是要撕碎他的心。这个可怜的女孩,美好年华在这寂寞的深宫中慢慢消殆。自己只一心想放她一条生路,却为未想到她该由谁来照顾。鸿瞾安慰她:“是我之错,吾思之甚短。你且放心,朕不会让你孤苦一人面对所有的风雨。朕答应过最爱你的两个人,要好生照顾你。”说着放开她为她抹去眼泪:“莫要再哭,哭花了脸可就不是朕的凌儿了。”说着玥凌便噗嗤笑了。鸿瞾见她笑了便放心,笑着抱起她。 玥凌害羞道:“圣上,快些放我下来?” 鸿瞾看着她笑而不语,抱着她走进寝殿,轻轻将她平放在床上,除去她头上的饰物,为她盖上被子,后又起身拿来毛巾为她擦拭泪脸。之后鸿瞾看着她洁净的脸庞笑曰:“你且安心休息吧。”就在他要起身时玥凌拉住他的衣袖:“圣上可否待我睡着再离开?” 鸿瞾做好,轻拍她的手说道:“睡吧,朕陪着你。”鸿瞾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便想到离国和殇国将要来使臣,“此次离国使臣来访,雪灵也会归来。待她回来,在宫中也能与你作伴。” 玥凌看着鸿瞾微笑说道:“母后与我提起过,多年未见雪灵,不知现下是何模样?甚是想念她”说着便微闭双眼,已慢慢陷入困意。 鸿瞾抬头说道:“是啊,朕也是思念的很,想这小姑娘离开我们也有五载之久,应是长大了些了。”他低头看玥凌时,玥凌已安然入睡。鸿瞾将她的手轻轻放进被窝,起身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之后悄悄的离开凌潇宫。 大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甚是响亮,一队人马吹吹打打向凤栖苑走来。到了凤栖苑门口,乐人分为两排继续吹打,从马上下来一男子正是云奕淳,身后云凡领着一队人抬着几个礼盒,并且皆绑上红花,似有迎亲之意。凤栖苑门口有工匠正在重新装饰门楣,故而人流较少,几个姑娘在为工匠端茶递水,或是做些较为轻便的活计。众人皆不知何时,望着外面。 尔芙见是云奕淳,嘱咐身旁的静玉:“看来是有喜事,静玉,快些告知姑姑她们。”静玉便转身走向后院。尔芙迎上来行礼:“云大夫。”云奕淳与梦心之缘众人皆知,尔芙看他今日的举动便知定是喜事。 云奕淳亦弯腰行礼:“姑娘安好。” 尔芙说道:“云大夫好些时日不见,尔芙见云大夫今日之举,相必定是大事。”抿嘴一笑“姐姐们都在各坊忙着,静玉已前去通知。现下此处正在动工修缮正门,故而不是方便接待。请随我从诗墨坊处入内。”说着便带着云奕淳千万诗墨坊。走之前回头嘱咐道:“妙竹,你且先照看着。” 妙竹向她行礼:“姐姐且放心去就是了。” 诗墨坊内,挂着各色墨宝,有不少人在此作诗对词,赏析着墙壁上的诗文。磬樰正在案桌上整理一些宣纸,突然传来鼓乐声,她转身便看到尔芙领着云奕淳走了进来。诗墨坊众人皆停下手中的活计,磬樰放下手里整理好的宣纸,迎上来行礼:“云公子”。 云奕淳回礼:“磬樰姑娘,不知姑姑何在?” 磬樰还纳闷,今日前来怎是询问姑姑,尔芙走到磬樰身边悄声说道:“云公子是来提亲的。”说完磬樰也用手捂嘴笑了:“云公子,请随我来。”说着伸手指向前方,示意云奕淳先行。随后吩咐尔竹:“快去玉凤阁请姑姑前去净怡堂,还有找来梦心姐和馨姐。”磬樰便紧随着云奕淳走向内苑。 尔竹看着众人,笑曰:“大家莫怪,请继续。”叫来千雯一同走到门外对乐手们行礼:“众位辛苦了,请随千雯姑娘前去别院歇息一番。” 云凡急忙说道:“我呢?” 千雯走上前:“你随吾等一起来便是了。” 云凡说道:“不可,我需等我家公子出来。” 尔芙笑曰道:“你家公子办完事自然会出来,若你不愿随他们一起,那就在这诗墨坊待着便是。” 云凡看了看这里的环境,甚是雅致,萌萌回道:“那,如此我待在此处便是了。” 千雯便带着乐人去了别院。 尔芙领着云凡进了诗墨坊,她看着云凡笑了一下,“芍药,你来照顾一下云凡,我前去寻馨姐姐等人。” 芍药走过来:“好的,馨姐姐相必是在音律坊了,近日她总是执着于一首曲子,她定在那里。” 尔竹向她行礼:“此处你且照看着。”芍药回礼。尔竹也向云凡行了礼后离开。 静怡堂内,磬樰说道:“公子请先稍等片刻”说着为云奕淳倒茶。 静玉跟随洛姑姑前来,洛雨岚走进来,磬樰转身迎上来:“姑姑来了。” 云奕淳站起来向洛雨岚行礼:“洛姑姑安好。” 洛雨岚向她微笑示意。磬樰扶着她坐在堂前顺便给她沏好茶。静玉坐在云奕淳对面。 洛雨岚坐好后,虽静玉已向她大致描述一番,她亦明了云奕淳此次的目的,她还是问道:“云大夫,不知今日何事竟让你如此隆重,径直要见我一面?” 云奕淳连忙单膝跪地:“姑姑亦是爽朗之人,晚辈在此便不必做过多铺垫,今日来便是向您下聘,望您愿将梦心嫁于晚辈。” 洛雨岚心中甚是高兴,不过也不急于表露心迹问道:“未曾想云大夫今日是来向我要人的。此时若是梦心点头,我必不会多说一字。梦心双亲不在,她相伴我甚久,唤我一声姑姑,我必也要为她今后细细打量一番,不知令尊令堂可否知晓梦心身世?可是同意你如此之举? 此时爱馨和梦心已然站在门外,梦心意欲进入,爱馨拉住她让她莫急,指了指里面,示意她先听听。梦心也没有反对。 云奕淳听到后很是紧张:“家父家母对梦心很是喜爱,我今日带媒下聘之举亦是尊二老所言。家母亦托我带话与您‘请您放心,若梦心姑娘嫁入云府,定视她如女儿般待之。’” 洛雨岚听后便松了一口气:“我家梦心亦是清白姑娘,琴棋书画,织绣缝补与那大家闺秀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奈出身差了些罢了。你若真心,断不可让她受了委屈才是?必定要明媒正娶,花轿入门。” 云奕淳回道:“此举自是必然。家父家母已说好,待今日下聘之后,便择日两家长辈相聚定下黄道吉日便迎娶梦心过府。” 洛雨岚微笑点头:“如此甚好,你与梦心之情谊已不是一两日可算,既然你已做到如此之行,我自是无话可说,只待梦心点头之后,我便收下你这聘礼。” 梦心听到云奕淳的那些话,心中很是温暖,爱馨打趣道:“寻夫如此,今生足矣。还不快些进去。”梦心此时倒是有些许不好意思。 雨枫与尔竹急忙走过来,看到他二人站在门外,雨枫喊道:“你们两个如何站在门外不进去呢?” 屋里人已听到雨枫的话语,云奕淳急忙站起来疾步走出来。刚好看见正要迈步进去的梦心,此时两人四目相对都怔住了,呆呆望着对方。此时眼中只有对方,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雨枫看着他们两人呆望,走到他们旁边嘀咕道:“怎么都成了呆子了。”大喊一声:“看够了没有啊”余音拉的很长。爱馨和尔竹都捂住了耳朵。发呆的两人这才被唤醒。梦心很快娇羞的低下头。 云奕淳很有爱的对着梦心微笑,伸手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爱馨尔竹相互对笑跟在身后。 云奕淳和梦心两人牵着手同步走向洛雨岚,随后两人都跪下。 洛雨岚笑问:“看来我是没有白白备下那些嫁妆,我们要为另一桩喜事准备了。” 梦心与云奕淳对望后,云奕淳抱拳弯身,梦心双手叠放在腹部,同时弯身向洛雨岚行礼。洛雨岚很是欣慰的点头。随后尔竹雨枫便上前来拉着两人祝词不断。众人一片欢声。 随后经过一众商议,最终决定在六月初六来个三喜临门,即凤栖苑换名开张,绣庄开张,同时梦心出嫁。六月初五这日,气氛甚是紧张,众人忙碌不歇,绣庄那边主要让磬樰负责,磬樰安排好一应事务后,大家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为绣庄挂匾,展挂绣品,装饰绣庄等。凤栖苑这边也已挂好了匾额,屋内招待宾客的桌椅正在摆放。尔芙与妙竹忙里忙外的招呼着。梦心也没有闲着在外忙碌着。 磬樰安排好绣庄之后,剩下些小事向雨枫交代完后便回了凤栖苑。她下了马车,抬头看那被红布盖着的匾额,心中很是期待。高兴的跨进大门。看到梦心竟然爬在高出挂着红灯笼。磬樰急忙唤道:“梦心姐,你在此挂什么灯笼呢?明日你可是新娘子了,还不快些去准备准备。快些下来。” 她扶着梯子,梦心笑道:“凤栖苑重新开张才是大事,众人皆为此都忙手忙脚,我怎能错过如此机会,自然是要再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力了。” 梦心挂好灯笼,慢慢下来,千雯扶在另一边,磬樰担心道:“慢些!” 梦心下来后磬樰埋怨她:“明日就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这些事务交给我等便是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就是了。” 梦心笑道:“没事的,你们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姑姑和奶奶已然将该准备的都为我准备妥当,无需我再过多心,明日揭幕才是大事。” 磬樰知梦心心中不舍,毕竟在此处生活十余载,怎能说弃便弃之呢?便不再劝她只说:“你且注意些便是了,莫要再爬的如此之高,挂灯笼,红绸的有唤来男丁便是了。对了,馨姐姐呢?” 梦心便摆放着椅子便说:“馨儿还在音律坊呢,她今日还在教姑娘们合奏,明日便要演奏,不知为何,此曲竟让馨儿有些难作,她改了又改。她说不要太过悲凉,可弹着弹着就有些许难过。但愿她能成曲吧!”此时远处有一女子唤道:“磬樰姐姐,这个喜字改挂何处?” 磬樰望向远处,一小姑娘手中拿着张手绣的大喜字向这边望来。梦心说道:“那是刚来绣坊学艺的女孩,快些去吧!”磬樰向梦心屈膝行礼后向小姑娘离去。 忙碌了一天,众人甚是疲惫,皆早早吃完饭歇息去了。梦心房间里,爱馨和梦心正在整理明日要穿的喜服。雨枫托着疲倦的身子,端着茶具走进来抱怨道:“今日竟从早忙到晚,甚是累人。吾都快无力支撑。”说着瘫坐在椅子上。 爱馨笑着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为她倒了杯茶递给她:“你呀,绣坊还未正式开张你便喊累,若是日后将绣坊交于你打理可还了得。” 雨枫大吃一惊:“不可不可,我看还是将绣坊交于磬樰姐吧!” “那你便去诗墨坊”爱馨也为自己倒茶说道。 “啊更不要了!”雨枫使尽咽下口中的茶水说道。 梦心走过来:“绣坊你不愿待,诗墨坊你亦不喜爱,你说你愿去何处,与你便是了。” 雨枫思量再三说道:“我还是在绣坊相当好,我并无过多天资,凤舞坊和音律坊自然不是好去处,就绣花而言,还稍有些许天赋。不过,难不成真是要吾一人管那绣坊?” 梦心笑道:“你不必想的过于复杂,磬樰和馨儿自然会助你管理绣庄,毕竟这是我们新的有一种方式,自然不会让你一人支撑。” 雨枫听后便放心了又开始抱怨:“我真不甚明白,为何将这三件事凑在一天呢?”。 爱馨抚摸着她的头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明日凤栖苑不再唤做凤栖苑,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梦心也将出嫁,对她来说亦是新生,况我们的绣庄就更是新生婴儿了。从明日开始,一切都将是全新之态,你说如此好是不好呢?” 雨枫无力的闭着眼睛点点头,爱馨见她疲惫不堪的样子说道:“你且快些回房休息,明日还有诸多事务等你去做,若是没有休息好,明日可还能顺利度过了。” 雨枫睡眼朦胧的看着爱馨和梦心:“那我便去歇息了,你们也早些歇息才是。” 爱馨扶起雨枫:“快去吧,看把你累的。好好休息。”送她回了房。 随后爱馨回到梦心房间,梦心问道:“枫儿睡了。” 爱馨笑道:“她呀,一碰枕头就呼呼大睡,看来这是累了。” 梦心在床边叠被,“馨儿,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爱馨从袖中拿出一玉镯,说道:“梦心,这个送给你。” 梦心转身看到她拿着的白色玉镯,“这不是我还给你的那个玉镯吗?” 爱馨说道:“正是”说着拉过她的左手给她戴上。 梦心拒绝都来不及“馨儿,这怎么可以?” 爱馨抱怨道“上次都已戴在你手上了,你却后来硬生生归还于我,说是没有理由收此礼,此时你该不会拒绝了吧。”见梦心要脱下手镯,爱馨阻止道:“你救我性命在先,又陪我度过牢狱之灾,支持我与姨娘抗挣,助我重建烟柳巷,陪我走过风风雨雨,此等情谊值得我毕生珍惜,你明日大婚,我甚是为你欢喜,我身上并无贵重之礼赠与你,当年你说无功不受禄,今日须再做推辞。你我姐妹相称,我这个做妹妹的若没有个像样的贺礼如何说的过去?此玉镯我一直为你珍藏,等着合适的时机为你戴上。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若你再拒绝于我,便是对我格外生分了不是。”说的梦心竟无言以对。 她眼中含泪,微笑的张开双臂,爱馨也开心的张开双臂,两人相拥。梦心说道:“遇到你,也是我今生最幸之事,烟柳巷是我们共同的目的。今日我等重塑之,明日之始,将注定与昨日隔断,愿我们都幸福。” 五更天时,苑内便开始忙活起来。掌灯的掌灯,挂鞭炮的挂鞭炮,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各自行事有条不紊。洛奶奶一身暗红装束显得人更是精神,文宇文昊着黑红色长袍,束半髻,脑后散发甚是飘逸。洛姑姑身着喜红色绸衣,妆容清丽不失庄重。 爱馨一袭淡蓝色纱裙,一根麻花辫从左肩垂下,头戴一玉钗,妆容淡雅。整个人装束看起来刚中带柔,在苑内各处做着最后的检查。各处桌椅摆放,花植装饰一一检查,若有不当处立刻调整。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一人静静站在正门处。 此次修缮正门,抬高了门楣,大约有五个台阶之高,将整个正楼修缮似阁楼般。整个烟柳巷已不再是小巷子,拆除对面一排房屋,拓宽了马路,甚是宏伟气派,与从前相较天壤之别。爱馨望着那被红布盖着的匾额,甚是激动,心中默想:“来到这里,这便是我做的最值得的事了。” 此时远处一辆马车从远处行来,磬樰从车上下来,一袭粉色纱裙,头戴一对步摇,端庄典雅。看到爱馨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向身边的人吩咐他们先去忙后,走上来说道:“再过几个个时辰便可揭下它了。” 爱馨回头看时磬樰:“你可如此之早?” 磬樰说道:“如此幸事自是难以睡着,便过去盘查一番,绣庄那头自是准备妥当,我们这头可有差错?” 爱馨说道:“现下还算顺利,明日迎客,接人,待客,这些也已是安排妥当,礼乐舞也已准备齐全,各坊今日关闭,众人皆注力于此,应是无差了。不知梦心现下可有准备妥当?” 雨枫从堂内出来:“梦心姐姐正在梳妆。”雨枫一身淡绿纱裙,妆容稍稍亮丽些,更显少女灵气。 磬樰笑曰:“她今日大喜,想是会有些紧张,我们前去看看,早些准备好也变少些慌乱。” 几人说着笑着走向清璃苑,清璃苑便是众女子居住之所。三人走向梦心的房间,屋内洛奶奶和姑姑都在。洛奶奶在小榻上坐着,洛姑姑和静玉给梦心梳妆。 她们三人走进来,雨枫见洛姑姑再梦心梳妆,笑言:“不曾想姑姑竟有如此梳妆之术,梦心姐姐竟比天仙还美。”众人都笑了。 洛奶奶笑道:“枫姑娘说的是了,现下还未着喜服,待穿着完整便就真真儿一个仙女下凡了。” 姑姑为她梳好发髻,放下梳子“趁着时辰还早,待会儿先喝碗粥,吃点东西,否则要饿一天的肚子了。待迎亲队伍来时,再戴凤冠着霞披。” 磬樰上前来:“却是,该吃些东西填补一下才可。我先去吩咐准备些早点来。”说完屈膝行礼出去了。 爱馨说道:“大家也趁此时还算清闲,也先都吃点东西吧。” 洛奶奶起身走上来:“雨岚,再差人查看一番嫁妆清单,若无误,可将其抬之正厅处,待出嫁时便一应随着去了。” 迎亲队伍渐渐走近,云奕淳下马来,尔竹领着到了前堂,此时洛姑姑与洛奶奶坐在高堂之上,喜房内,梦心已穿上嫁衣,爱馨雨枫为她盖上盖头。随后雨枫和清荷扶着梦心向大堂走去。来到大堂后,云奕淳同梦心向洛氏母女行礼敬茶。姑姑看着眼前这对新人,心里甚是安慰。之后一前一后在众人的欢喜声中出了门,梦心上了喜车,云奕淳上了马后,鞭炮声响,绣坊那边鞭炮声也随之响起,同时,主苑和绣坊的匾额上的红绸同时拉开,只见“竹音坊”三个字映入眼帘,众姐妹仰望这来之不易辉煌。梦心从车窗里望着自己一直生活的地方,望着满脸笑容的姐妹们,望着这新生的一切。眼中含泪放下车帘。迎亲队伍离开之际,乐声响起,舞台上舞女们翩翩起舞,乐师们弹奏的便是爱馨一直辛辛苦苦编奏的曲子,也正是爱馨那晚在镜心湖所听到的半首曲子,爱馨将后半段添加些喜悦的音律,使整首曲子哀起喜落,仿佛是跌入谷底之后的重生,失意之后之得意,从黑暗到光明,从失望到希望。舞蹈编排亦是如此。台下众人亦听的如痴如醉,迎亲队伍也随之远去。 夜里众人欢聚一堂,洛雨岚想到大家近日来甚是劳累劝道:“近日大家甚是辛劳,今日便早些回房歇息,日后还要好生经营各坊,将我竹音坊及分坊发扬,以便做出更好的曲舞诗文及绣品。” 雨枫她们在整理今天收下的礼品,磬樰看到一份礼品单上写着:慕容擎宇敬上。磬樰疑惑自言:“慕容府何时与我坊有交往”,便拿着着礼单走到爱馨旁边:“馨儿,你可与慕容府的人相识?” 爱馨听到慕容府心中咯噔一下:“慕容府?慕容府是什么地方?我不认识。” 洛雨岚在爱馨旁边,她听到慕容府,心里也有些许震惊:“磬樰,为何会提及慕容府?” 磬樰将礼单交给洛雨岚,洛雨岚看后想起今日却又人来送礼。边说:“奥,今日我似乎见之?当时忙乱并未深究,想来也是听说今日凤栖院有些热闹。也是来沾沾我们的喜气。不必在意。” 爱馨以为如此便糊弄过去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便面相向众人:“近日大家都甚为忙碌,明日今日早早歇息。”渐渐众人散去。 洛雨岚来到母亲房间,秋水正与老人聊天,见洛雨岚进来,秋水起身行礼:“姑姑来了” 洛雨岚笑曰:“丫头,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服侍。”秋雨回道:“多谢姑姑关爱,吾且先退下了。”说完向两人屈膝行礼离开。 洛雨岚走到桌旁,坐下从袖里拿出礼单递与母亲:“母亲,您且先看看这张帖。” 洛老夫人接过礼帖,仔细看了封面:“这不就是平常礼单,有何不同?”当她打开后看到里面的署名,此时她的惊讶不亚于洛雨岚看到这封礼单时的心情。:“这?莫不是将军知道我等归来,以此警示,以便相见。” “此事起初我也十分疑惑,但细想后并非如此,现下物是人非,况我匿于癖巷之中也非一年之久,若怀疑我等,以将军府的实力,怎会现在才来相联?甚者,若是有意相约,怎会无一丝相约之意,礼单乃客套之言,礼品乃常家之礼,再平常不过了。”洛母听后也觉甚是有理。“娘,你可有注意爱馨?可有觉得她的某些举动神似一个人?” 洛母回看她:“你是说夫人?” 洛雨岚点头,“她刚来我这里时并未注意到她,但时间久了,她的一些举动还是引起我的注意,我曾暗查,传言大小姐已遭不测,只是宫中将此事密而不发。想她若真是大小姐沦落如此定是遭人陷害。之后便有些许更加确认似的,也就任由她在我这里胡闹,为了保护她,我与她定下一条件便是不到紧要关头不许她太出风头,能避则避。故而外面的诸多事宜都是磬樰梦心她们打理,爱馨来规划即可。此番,想必将军可能是为她而来,不过她并不承认,我也没有追问太多。” 洛母说道:“我也是如此,初见时并未太过想,不曾敢想此处会遇见她,如此想来,也是不无可能了,往后我等还要更加小心照顾才是。” 洛雨岚安慰道“母亲请放心,我会的。”说着便服侍母亲歇息。 爱馨坐在窗前望着空中残月,回想着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后发生的种种,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亲人们,眼泪从眼角默默流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身世之疑 梦心大婚第二日早晨,各坊正常开门营业,姑娘们清扫的清扫,整理的整理。自爱馨掌管凤栖苑开始,她就开始教姑娘们学习一些自我防身之术,有天赋的武艺或许能高些,没有天分的也能出个一招半式的,至少不被人欺负了去。姑娘们也当做是个锻炼身体的好方法。大家还都没有闲着。 梦心新婚燕尔,自然也是要早起,她便想着到厨房里帮衬着做饭。当她刚踏进厨房时,丫鬟男仆们停下手中的活计面相她行礼:“少夫人早!”她也连忙回礼,此时梦心只是双手交叉,手心向内放在腹前,点头示意回礼,“诸位早。不知可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着就走向案旁。 一位丫鬟阻止道“少夫人莫动,此等事由吾等来做便是,少夫人且回前堂就是了。” “无碍,早前在坊内皆是吾等亲手做饭,已是习以为常。”说着梦心就上手摘菜,看的众人都不敢相信。 刚才的丫鬟急忙吩咐众人:“大家且先别看了,快些做饭,一会儿老爷和夫人要传早饭了。”众人便各自忙起来了。 大厅内碗筷已经放置好了,梦心也随着丫鬟们一起上菜端汤,云老爷及夫人从内堂出来,看到自己的新媳妇忙的不亦乐乎,两人四目相视,莞尔一笑。梦心见云奕淳陪着父母从内堂出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盘子走上前来屈膝请安。云母忽然脸色一变,坐下对着主厨的丫鬟“青韵,大清早怎可让少夫人如此忙碌于厨堂之间,少夫人初入我云府,汝等竟是如此对待于她?可有将其身份放入眼中,啊?” 青韵立即行礼辩解“老夫人言重了,少夫人心底纯善,我等怎敢于其不敬?” 梦心急忙解释道“母亲莫言生气,做诸事是我一人欲为之,与丫头们无关,还望母亲您莫要责罚,若我所做有不妥之举,还请母亲指教一二。” 云父笑着曰“新媳不知姑习,早日便急急进厨侍饭,不想却被说不是,这是何道理?啊,哈哈” 云母也笑道:“淳儿,还不快快扶起我的乖媳来。”说着两位老人坐下。 “是”云奕淳走到梦心旁边,将梦心扶起,云奕淳满心欢喜,两人深情相对,云奕淳紧握她的左手,示意她没事了,云母笑请她们入席,云奕淳扶她走到桌前坐下。丫鬟们继续上饭。吃饭梦心细心照应,岁无人说话但氛围温馨。 饭毕,按规矩便是新人敬茶,云父云母坐在堂上。奕淳梦心两人站在旁边,待丫鬟端茶上来,两人便跪在膝下奉茶,男左女右,梦心跪于云母,奕淳跪于云父。云父云母终于喝到儿媳妇敬的茶,心中不知多少喜悦。喝完茶云父云母相视连连点头。云母抬头向身边的青韵暗示,青韵身后的小丫鬟递给她一个红色锦盒后递与云母。 云母看着眼前的儿媳说到:“梦心呀,淳儿初时向我们提起你,我确是有诸多不满,幸而淳儿坚持,带我常去见你,你用你的善良,智慧,才能令我为汝动容,否则我云家要错过这么一位贤媳,岂不悔之莫及。”梦心并不知云母竟时常见她,听到她如此之言语,心中很是惊讶,她转头看了一眼云奕淳,云奕淳只是默不作声。云母继续道:“你既已是我云家之人,今日我也有一份礼赠予你”说着便打开锦盒,拿出一只白色玉镯“这只镯子原是老爷年轻时替人医治好了顽疾,偶得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便打磨出这毫无瑕渍的白玉镯。想来现世像这样如此的镯子恐只这独一无二一只了”说着叹了一口气。 云父眼神也有些哀叹“夫人”向云母使了眼色,示意其莫说太多无关之言,云母急忙回过神说:”现下自然也就作为我云家的传家宝传与儿媳了。” 梦心有些惶恐,一直未敢抬头,现下听到要给她镯子,对云家还是意义非凡,怎敢接来:“母亲对梦心的心意,梦心已十分知足,怎敢再收母亲最珍贵之物,还望母亲收回才好。” 云奕淳知是梦心心中有些许紧张,伸手攥着梦心的右手,感觉她紧张到出汗。云父知是婆媳之间拉近感情,并未言语。云奕淳笑曰“娘子休要客气,如此反而生疏了不是?” 云母看了云父一眼,云父便知其意在要自己帮腔,笑曰:“你母亲早时曾与我说过,这镯子定是要传与儿媳的,你若不接,岂不是要说自己不是我云家之媳?” 梦心急忙回道:“儿媳不敢?”说着伏身扣头。 云母见状将锦盒交给青韵,自己附身要扶起梦心:“来,快起来,淳儿,你也起身吧。”云奕淳搀扶着梦心起身,云母打量着眼前的梦心,眼里脸上都流露出喜爱,看到梦心脸色有些发青,便知云父方才言语有些重笑着责备“看把我儿媳吓的”说着拉着梦心的手说道,莫要紧张,不过是饭后家闲聊罢了。” 青韵走上前来也打哈哈说道:“少夫人莫要过于拘谨,要说准了,夫人这镯子其实不传于少夫人,而是传于她的孙媳妇或是小孙女呢!”说的众人发笑,梦心的脸一下子飞红,有些发烧,云奕淳也只管傻笑。 云母说:“青韵说的正是了”说着接过镯子,扶起梦心的右手,将镯子戴于梦心。梦心方才并未见过镯子,就在云母给她戴上的时候才看清,这镯子不是与爱馨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眼镜紧盯着镯子慢慢滑向自己的右腕。心中很是震惊。当云母帮她戴好后离了手,梦心立起手臂仔细端详,的确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透明度,一样的白色。 云奕淳看她一直盯着镯子看,并未向母亲道谢,只当她是欣喜不及,便向母亲道:“多谢母亲,心儿刚到云府,诸多事情不知,今日孩儿打算带着心儿去我们的几下庄行熟悉,医馆这边还需爹爹多费心了。” 云父说道,:“你们且去,医馆这边有老夫。”云母也点头。梦心还在发呆,左手转着右腕的镯子,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婆婆不说这是独一无二一只,为何现在我却有两只。云奕淳扶着她的腰正要转身走,梦心说道:“等等”转身跪下众人都不知道是何意,云奕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心儿,你这是何故?” 梦心说道:“没事,多谢母亲。”说着行了礼,随着云奕淳出去。 整日梦心都在想着这玉镯的事,云奕淳多时见她她都在发呆,梦心不知如何是好,按说两只一模一样的玉镯也是常见,但云母却说这玉镯独一无二,总让梦心心中甚是不安。 晚上饭毕,梦心坐在梳妆台旁,脱下两只玉镯,将云母的那只放在锦盒里,另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盒子,将馨儿的脱下放好。云奕淳走近房里,梦心发现云奕淳走过来,赶紧合上两只盒子。云奕淳觉的梦心今天一整天反应有些不太对,边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问道“夫人今天是怎么了,多时心不在焉?不知有何心事?或是为今日早时母亲的责备而生气?” 梦心看着他笑到:你可是多想了?我就那么小心儿?说来早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今日今世,我怜梦心能有如此夫君,如此公婆,不知是几世修的的福分,还有何多的奢求。”说着伏进奕淳怀中。 云奕淳也笑着回道“夫人莫要太过贬低自己,你即为吾妻,自然不可受了委屈,况我曾许诺于馨姑娘,不可负你,若是你受了委屈,馨姑娘可是会放了我?” 说着二人都笑了。梦心想到馨儿,再想想镯子之事,觉得是该说与奕淳知晓,毕竟他定能感受到自己有心事,只是不愿说破。梦心坐起来,严肃的说道“夫君,今日我的确有些心事”说着拿出来两只盒子打开放到云奕淳眼前:“夫君请看” 云奕淳看到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很是惊讶:“今日娘只给你一只镯子,怎会有两只呢?”他拿起两只镯子仔细查看:“母亲说这玉镯是独一无二的,为何现在竟有另一只一模一样的” 梦心说道“夫君,看你如此惊讶,想必你也不知这其缘故?这镯子本应是一对,不知母亲为何却说独一无二?” 云奕淳说道“这我也不很是清楚了,看来只能去询问母亲了。”说着便起身,梦心拉住他,莫急,此事明天再说也不急。今日就不要打扰他们休息了。”之后二人便歇息去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奉毕早茶,云奕淳遣散众人,大堂只剩下他们四人。 云母问道:“有何事如此隐秘?” 梦心用盘子端着两个锦盒,云奕淳分别打开锦盒“爹娘,你们请看”说着呈上两只玉镯。 云母看后有些震惊,云父扶着云母,怕她倒下。 云母定了定神,走上前分别抚摸着两只玉镯,甚是小心,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激动。云父让云奕淳点燃两只烛台,他分别将两只玉镯放在烛光上,只见两只玉镯在烛光的照应下竟分闪现一句话。云母给梦心的写着“医心治天下”,爱馨给梦心的闪现出“将心护家国”。云父眼睛有些红润,哽咽道“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还能见到它” 云父问道:“贤媳,为何你会有这只玉镯?” 梦心将这只玉镯的来历说明,说是竹音坊的好姐妹馨儿所赠。云母很激动:“快带我去见见那位馨儿姑娘,我要问清楚她是如何有这只玉镯的?” 梦心见云母有些心急,怕急火攻心,叫云奕淳赶快备马车,同时安慰她:“母亲勿急,馨儿住在竹音坊,且是竹音坊老板,故而何时都可相见,夫君现已准备马车,待马车备好不到一柱香时间就可到竹音坊,母亲万不可急伤了身。”安慰着,递与她茶。 在去竹音坊的路上云母道出了两只玉镯的来历。原来当年的和田玉是慕容老将军在出使南境时,离国君王所赠,后因云父为老将军治病为答谢他而转赠于云父,再后便是其妹云寒筠嫁与慕容将军时,为记念两家情谊,在云寒筠出嫁时,将这和田玉打磨为一对玉镯,一只云母留着,一只便是其妹嫁妆。云母之所以说是世间独这一只,是因为云寒筠逝世时,慕容老将军决定将玉镯与妻子常埋地下。现下竟双双出现在云府,自然是要查清楚的。 车子来到竹音坊,姐妹们见是梦心回来,自然是十分欢喜,几个姑娘带领着来到后堂。先请坐后,便奉茶于众人。 尔芙从外面走进来,“不曾到归宁日后,姐姐竟早些回来。”梦心见是尔芙进来,忙起身相迎,两人紧握双手后屈膝行礼。尔芙见有两位长辈,便知应是梦心公婆,走上前来行礼:“伯父伯母安好”云奕淳早站起来弯腰行礼,尔芙笑着回礼“姑爷安好。” 云母起身笑言“姑娘有礼了,贸然前来,打扰了。”尔芙笑着扶云母坐下说道“伯母严重了”。 梦心走过来问道:“馨儿不在坊中?姑姑和奶奶可在?” 尔芙回道:“绣坊刚刚开张,馨姐姐不甚放心,这两日在绣坊打理,洛姑姑便在舞坊照应着,我已请人到深院请洛奶奶来,烦请诸位等待一时方好。” 梦心知镯子之事甚是重要,自然心里有些着急,“可快些去通知馨儿,请她尽快归来” 尔芙回笑道:“已经请去了,想必还需有些时候才来,姐姐先坐下歇息。”梦心心里着急也无用,便坐下等候。 不时洛老夫人在芍药搀扶下缓缓走来。尔芙早已在门外看见她们,上前搀扶。洛老夫人问道“尔芙,今日梦心如何心急,竟来的如此匆忙,据说其公婆也屈尊下榻于我们这里。也难怪,云府的人我们未曾拜访过,今日如此一来,我倒有些紧张。可有叫了雨岚前来。” 尔芙边扶着她回道:“可不是此理,看他们神情,似乎是有些要紧的。已经叫人去请姑姑和馨儿了” 说着来到大厅,梦心见洛老夫人进来,赶忙站起来上前来屈膝行礼:“洛奶奶安好!”接过尔芙,搀扶着她走向云父云母“洛奶奶,我带您熟识一番,此二位便是我公婆” 洛老夫人走上前来,云父云母看到眼前白发老母,两人对视,心中震惊,云父问道“洛姨,可是你?” 洛老夫人笑眯着眼睛,准备打招呼,也不禁紧张万分,“大可是大公子?”说着即刻要跪地行礼,云父云母赶忙阻止“万万不可”。洛老夫人被二人阻止,便只好屈膝行礼你。云父双手相叠,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掌心朝里,深深鞠躬,同时手贴额头。云母屈膝行礼。 洛老夫人站好,望着眼前的云父,曾经那个神采奕奕的青年,现在两鬓稍添几缕银发,沉着稳重。一别数年,再见时心里的内疚又不免多生几分,含泪说道“大少爷?老妇我对不起大小姐。” 云父说道:“一别数年不见,当年的人和事已然淡去,若再过多纠结,反而多添了些许烦恼来。” 洛老夫人见云父如此说,心中更是不忍,想来他自小姐去世后,便举家离了朝堂,归隐于世,过着平静的日子,何苦再提起那些事让他多生不痛快,没有言语,再次向他鞠躬行了礼。 云父说道:“奕淳,见过洛奶奶”云奕淳虽不知现下是何关系,既然父亲说了,自然上前行礼,“洛姨,此乃犬子奕淳,他刚出生时,您还帮着照看一时,可还记得?” 洛老夫人笑着端详眼前的年轻人,“记得,如何能忘了,数年不见,小少爷已大了,老身我未曾敢想他就是淳哥儿”说着向又看向梦心“还娶了我们梦姑娘。” 云奕淳笑言:“原来洛奶奶就是父亲说的那位洛姨娘,父亲说你随着姑姑同去了慕容府,之后我们就搬离京都,少有来往了。” 洛母笑言:“难为老爷常常惦记着”随后几人坐下喝茶,向众人说起了两家的渊源。 洛母本是云家的奶娘,曾哺乳过云家两位公子小姐,洛雨岚也只比云家小姐云寒筠小两岁。也是个可怜人,丈夫是云家药房伙计姓云,名深。在进山采购草药时遇大雨导致山体滑坡,一道去的五人中皆无生还。而其它四人无家无室,了无牵挂。独他已与洛氏成家,且洛氏已怪胎七月有余,留了孤儿寡母。云府深感愧疚,留了母女在云府,后来随着云寒筠进了慕容府。 正说着雨枫听梦心回来,高兴的急忙从舞坊同着洛雨岚回来,两人已来至后院,妙竹进来说道“姑姑回来了”说着洛雨岚和雨枫走进来。 雨枫急忙走近梦心,拉着梦心的手:“这还未到归宁之日,可是来早了。云老爷与云老夫人竟也来了,失礼了。”雨枫看到云奕淳的父母也在,连忙收了玩兴,语气轻柔的说着走向钱屈膝行礼。 洛雨岚与爱馨疾步走进来,洛母见女儿和爱馨并肩进来,梦心看见她们进来,迎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叫我好等” 爱馨打趣道“哎呦呦,这本不该是新婚燕尔吗?如何想起我们了,还如此着急。” 雨岚看到云父云母,表情与洛老夫人一样,竟呆住了。爱馨早听说了梦心公婆前来,看到堂上坐的二老便知,毕竟是医者之家,云母虽说看着偏瘦些,但气质淡雅,一见便知是大家风范。云父慈眉善目面,眼神令人心情平静,祥和。 云母看到洛雨岚也甚是惊讶,她与丈夫相视一眼,又看了看洛母,洛母对他们微笑点点头。云母走上前来拉着雨岚的手,双眼竟有些通红了,“雨岚,一别数年,不曾想今日竟都见着了”。 洛雨岚这才缓过神来,松开了云母的手,向后退了小半步屈膝行礼:“少爷,少夫人安好。雨岚有礼了”云母点了点头,扶起洛雨岚。云母笑道:“幸而今日前来,不然如何能与故人重逢。”雨岚连忙应着。 爱馨会意,许是云家父母知晓故人在此,故而来的如此匆忙。梦心吩咐道:“尔芙,雨枫,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们且先带着姊妹们各自忙去吧” 众人向她们行了礼后离去。梦心拉着爱馨“馨儿,来”她们走到云父云母面前,梦心行礼道“母亲,这位便是馨儿。”爱馨屈膝向两人行礼:“伯父伯母安好”。 云父眼睛直盯着爱馨,心里想到:“竟如此之像”,不由得眼睛有些红,心中甚是难过。云母有些许激动,“她就是送你玉镯的姑娘?” 梦心点点头,爱馨对自己送梦心玉镯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不知道这个玉镯对她的意义,故而听到玉镯有些懵:“什么玉镯?” “馨儿,你可是忘了,大婚前夜,你送我的那只玉镯”说着看了云奕淳一眼“夫君,把那对镯子拿出来”云奕淳打开身旁的盒子,拿出一对玉镯递给梦心,梦心拿到爱馨面前:“就是这个。” 洛雨岚和洛老夫人也是见过这对镯子的,竟不知爱馨手里有这只镯子。两人一直猜疑的事情终于有了更加确定了,两人惊奇的对视。 爱馨突然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很是好奇:“我不是给了你一只,如何现下多了一个,莫不是你照着我给你的重新打了一只,仍要还我那只不成?” 梦心摇摇头。云母忙说:“镯子本就是一对,馨姑娘,可否告知你赠予梦心的玉镯从何而来?” 爱馨竟一时不知如何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这镯子的来历,又如何说的出。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梦心,梦心也不知如何说,就将她如何遇见爱馨,如何救治于她,她醒来之后又是如何与她人不同一一向云父云母诉说一遍,最后替她说道:“馨儿伤好后便前事皆忘,不知自己的家与家人何在,这镯子也是她随身携带的,具体如何而来,恐是难究其源” 爱馨顺着梦心的话说:“梦心说的是,伯父伯母,虽不知您二老为何对这镯子如此紧张,自我受伤之后,便不记得太多往事,我对着镯子无半分印象,只一直与我随身相伴。这镯子或是他人相赠,或是本就属吾,不过,我起誓,这玉镯定非不义之举得来。追其源并无太多意思,方才伯母说着玉镯本就一对,现下我已赠予梦心,让它两又成一对岂不甚好。” 云父见爱馨说话,样貌,一举一动竟是那样的熟悉,慢声问道:“馨姑娘,可否有人说你与一人长的相似。”此时云父向洛母方向看去,与洛母对视,洛母微微点头。 爱馨回道:“伯父所说并无一人提起,若伯父想追问往日琐事,恐无法告知。即已决定不再提起,无论曾经如何,便是不希望再陷入过去,如今的生活自是平静,又何须打扰到它呢?凡请伯父伯母见谅,未如二老心愿,觅得镯子缘由。”说着屈膝行礼以示歉意。 云母还想问什么时,云父阻止道:“即是如此,我等也不好追根究源,姑娘不愿提起往事,我等也不好强求。若姑娘何时愿与我等诉说时再来相告亦未尝不可。” 爱馨行礼:“多谢伯父体谅。” 洛雨岚笑言:“此事也不急一时,待馨儿记忆恢复,一切也便明了,今日所幸我母女二人与少爷夫人重逢,必定要好生庆祝一番,二则迎接梦心归宁。” 众人便相互寒暄几句,梦心随同爱馨出去准备宴席。此时屋中便留下云氏一家,洛氏母女。洛母起语问道:“老爷可是明白馨姑娘的身世?” 云父点头说道:“虽馨姑娘不承认,但吾已有九分了确定,而剩下一分也只她亲口承认方可。” 云奕淳不知云父之意:“爹,所言何意?”看向云母,想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些信息。云母也不知是何缘由。 洛老夫人继续说道:“先前我与雨岚还不大十分肯定,也是心中狐疑万分,今日见那玉镯是馨儿的,自然也就更加确定。” 云奕淳急忙问道“奶奶可是知道了什么?” 洛老夫人继续解释:“馨儿便是大小姐的女儿,慕容府的千金,也是少爷你的表妹。” “这可是真的,你有何凭证如此说来?”云母急问道:“若只凭玉镯来自馨姑娘,岂不有些草率。” 云父说道:“不止玉镯,还有她的样貌。她虽说与寒筠不慎相像,但她与母亲却是十分相似,她的眉眼,神情仿佛母亲就站在我面前。” 云母说:“这是何道理了,虽我与婆婆并未有缘相见,但相似之人甚多,这可如何能作为血亲相认依据?” 雨岚搭话:“夫人说的甚是合理,的确不可如此草率确认,我与馨儿相识之初,也并未有任何怀疑,我也未见老夫人,日久相处下来,馨儿的一些举动,言语却与夫人有些异曲同工,最要紧的是她会慕容家的武功。故而若她不是慕容大小姐也定与慕容家有所关联的。今见玉镯,便不会有误,您应知晓,慕容府家规如军规,无人敢做偷盗受贿之举,封赏自是有他们的规矩,更何况是这镯子如何珍贵又岂会赏与他人。种种巧合不得不令人怀疑她的身份。” “怎会呢,虽说自寒筠不在后我们就离开,与慕容府无任何来往,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什么模样我们也是不曾见过。去年圣上下旨忆寒嫁与太子为妻,虽与老爷不在京都,但此事众人皆知,现下忆寒是我朝圣后,如何又会在此呢?莫不是忆寒在慕容府受了什么委屈?”云母很是怜惜,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云奕淳站起来拱手安慰道:“母亲莫要伤心,说是委屈倒是不会的,谨遵父母之命,在京都并未与慕容府人过甚来往,自是不识慕容府的女眷,只我这位将军表哥偶尔在远处望之。据京都传言,慕容府上下对慕容大小姐甚是尊重,她也备受众人拥戴,其兄长在外为国征战沙场,她也是一位巾帼,慕容府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拥有一身好武艺,琴棋书画也未落下。圣上特赐宫阁一座,可自由出入宫城,赐衔—寒郡主,其兄长对她也是爱护有佳,甚是宠爱。曾经赐婚太子一事确是众所皆知,现在也是母仪天下的贤后。但坊间亦有传言,圣上赐婚之时,郡主身患重疾不治离世,其妹以寒郡主之名代婚。” 云母看看洛氏母女,洛雨岚微微点头:“也正因这些传闻,起始并未曾想过馨儿就是郡主,也未曾注意她的言行举止,日常相处下来偶有些为奇也未敢深测,故而从未敢与馨儿说破此事,若真如传闻郡主重疾未治,妹代姊嫁,这其中必有众多蹊跷之处,又不知是何种阴谋。馨儿一直不愿说,虽不知她是否失忆,竟也不必追问于她,我们护她周全便是了。” 他们在里间议论着,不曾想到爱馨就在门外听着他们的谈话。爱馨本是与梦心前去准备午饭,走出门外时爱馨猜测他们定会议论一番,走到曲廊处时,爱馨便说自己头有些疼,梦心关切问她“可是受凉了?”,她摇摇头:“恐是方才被问及身世,多想了一番,便有些不适” “我扶你回房休息可好”梦心有些着急,准备扶着她要走。 爱馨拦住“莫急,无碍的,你且先去,我坐坐就好,并非大事,放心去吧,我还等着吃你烧的酱花鸡,红烧鱼呢?” 梦心见她说话气息均匀,想必如她所说,歇息一番就可以,又知她脾性,也没有再劝:“你且好生坐着,若好些了自己来就是了,若不来,待一切妥了之后差雨枫来叫你。” 爱馨微微一笑,点点头:“放心就是了。”看着梦心远去,待确定梦心走了之后立刻转身到了聚礼堂门口,刚好听着到云奕淳一番话,心想:没想我曾经竟是如此厉害的角色,还是个郡主,身份还很高贵只怪自己命不好,竟然遇到郡主落难的时候来到这里,还是沦落青楼。唉,幸好这个郡主武功不是白练的,在紧要关头能帮自己一把,也算是我的造化了。后面又听到他们说的话,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是被她们知道,若是自己被追问时,说不出个一二三该怎么办。 正在思索是看远处约是雨枫前来,想到方才梦心说的,立马回到自己刚才的地方,闭目养神。 雨枫前来关切道:“姐姐可曾好些了,方才梦心姐姐说你有些不适,她不放心,便遣我前来瞧瞧,顺着请姨娘及亲家们前往聚宴厅准备吃饭。” 爱馨听见雨枫开口就已睁眼,待她说完,站起来说道:“我已无碍,我且随你同去。”两人相挽前去请了众人一回。大家在聚宴厅偏厅小聚,互相敬了酒水,洛氏母女讲自己与云府渊源又向众人解说一番,前些在后堂听得不大明白的人这才清楚原来本是一家亲的。也就更加亲近了。 自那日后,爱馨便将自己的身世放在心上,加上云奕淳和梦心在父母的催促下,梦心时常来此向她问起以前的事情,云奕淳也偶尔向她提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因云奕淳也是与她小时候相处一段时间在其母亲去逝后举家搬离京都,自是没有其它成长的故事。她知道这位小姐是位老将军的女儿名慕容忆寒,并且有一个哥哥慕容擎宇和同父异母的一个妹妹慕容玥凌。爱馨虽没有想要做慕容忆寒,但既然提起,自然是自己心里明白才好,需要弄清楚她有哪些朋友,她在这里的生活是怎样的,好日后撞见熟人避之,以免节外生枝,爱馨才不愿打破现在的生活。 这日,大家在书画坊整理字画,爱馨看到一副烟雨图,题名静心烟雨,署名慕容玥凌。她想到云奕淳提到自己有个妹妹就叫慕容玥凌,再一看这画内容,杨柳依依,烟雨蒙蒙,碧水青青,湖心有一小船,船上一男一女小小两个人儿,男抚琴,女起舞,犹如仙境般恬淡安逸。爱馨突然脑袋一疼,闪过一个画面,她使劲摇摇头,定睛再看这画,却十分熟悉。她忙道:“磬樰,可知这副画从何而来?”“什么画?”磬樰接过来看,旁边青韵看到说道:“此画乃前日慕容府一小厮送来,说是慕容将军知咱们做画展,觉得此画值得众人皆赏,便差人送来,只他叮嘱,此画只可展不可售,若我们不依便要带回去。我看此画甚是有意,便许他所嘱,留了下来,姐姐看如何?” 爱馨说道:“此画甚是恬静,想必著者也是恬淡之人,不知这作画人慕容玥凌可是慕容府的二小姐了?” 洛雨岚听了,也有过来看了一番“即是将军送来,想来也是其妹之作。” 爱馨趁着谈起此画,便提起慕容府来:“不曾想慕容府乃武将之家,竟也有如此儒雅之人。”洛雨岚道:“慕容府老爷虽为武将,倒也是文武双全的。只恨那天妒英才。唉”说着连声挽叹。磬樰道:“确是,我等虽不曾涉及高堂,也是有所耳闻,自慕容老将军去逝后,便子承父业,慕容大少爷十五岁便入军营随兵出征,后来因功绩卓越,袭老将军之职为帅。而圣上本就与老将军生死之交,亦因怜惜两位小姐,视两位小姐如己出,赐郡主之爵,养在身边。”青韵说道:“据说慕容家人人习武,慕容大小姐更是女中豪杰,亦文亦武,待人温侯,府中无一不称服。虽说二小姐体弱不善习武,亦才貌双全,聪慧敏秀。” 茯苓是刚来学艺的女孩儿,正摆放着书,听到他们在谈慕容府,便凑过来说道:“确是很好,可如此一家人总被编排些是非来,前些日子传出妹代姊嫁,听我娘说早些年还有说将军和夫人是被人陷害才遭不测的。” 洛雨岚听到这里喝住:“茯苓快些住嘴,哪里听来的是非?可是由得你胡说?人家府里家事,就无需你我多言,你该想着你的功课如何完成才是?都这么些天了,你的琴艺可有些好,几时我可是要看你们这些人的结果,若是不中意,不必再费时了。” 茯苓知自己说过冒失了也不好辩解,爱馨见氛围有些不对,便吩咐:“莫说他人了,快些整理完,这几日就要展出了。”众人便散开各自忙去了。 此后爱馨便时常调查自己的身世,自己与众人创办的各坊也渐渐步入正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竖子壮志 西北风呼啸,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雪花洋洋洒洒,渐渐覆盖下来,屋顶上已泛白。 爱馨穿着大红绣袄,静静站立在窗前。想来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快四个年头了,望着飘雪,想起自己曾在下雪时和朋友们打闹是多么开心,又想到自己的父母,不知他们现在生活如何,便心中生伤感。现在她最想的是有家人能够陪着她。想起身世,便想到她其实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亲人存在,身边也有这么多的好姐妹。爱馨早已打听明白了慕容忆寒的身份以及与那些官家皇室之间的关系,大概也了解了到自己当初醒来为何受伤,不过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有了依赖,也很自由,不想与以前有太多交集,但是偶尔涌上心头的思念让自己很想与家人倾诉一番,也更能明白家的重要,有时会忍不住跑到慕容府的房顶上偷偷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家人。 爱馨正望雪入神思亲,房间门开了,梦心看到现在窗前的她有些生气:“这般大雪天的,你竟开了窗,站在那风口,身子如何受的住。”说着走向窗随手关窗,爱馨的房中生着四个火炉,房门口一个,梳妆台旁一个,桌旁一个,窗下一个,床上被子折放着三床。 爱馨只是笑着,给她让开了位置:“汝过紧张了,我房中每逢阴雨雪时,皆如春天般,如何就冻着我了,你还说这大雪天,又如何来了?可不好生在家待着”边说着给梦心倒了杯热茶,自己将手放在火炉旁暖了暖:“可有带了小侄来?” 梦心喝了杯茶:“岂能不带了来,上次前来未带轩儿,且不说姨娘和奶奶不悦,雨枫这小丫头都闹说了大半日,这不过两日便年节,早些带他来与大家拜年,这会儿文宇文昊等人围着他玩着呢。” 爱馨一听侄子来了,面露喜悦,想着自己不用总待在房间。因她的病,春夏逢雨时节,还可好些,自己可在竹音坊中活动,但逢秋冬雨雪时,她所活动的空间也就是自己的房间,便想着自己终可出房门转转了,笑着看看梦心叹道:“不曾想,一转眼我们家小轩儿也已三岁了。说来小家伙甚是有福气,刚好到年末出生,竟挑了这普天同庆的好时候。我也多时未见他了,好抱抱小家伙。”说着站起来要往外走。 “你坐下”梦心知道她的心思,拉着她不让她起身。“现下寒冬,你且好生待着,莫要再伤了身子。” 爱馨回头露出委屈表情:“知晓你们为我考虑,近些年来我身子已然大好些,况这室温于我来说正适,于你等还可忍受,小轩可不能忍的,你又不是不知,他每次来逢低温时,非是拉着他待在这里,他都有些埋怨了,我可不愿我家小侄子再受委屈了”说着请求着:“让我出去吧,且在屋也是有暖炉的,我可受的住。”又撒开娇了。 摇的梦心不忍:“我依了你,小祖宗”说起身从衣架上拿起棉袍给她披上:“许你出去一时,若是又不适时,及时说与我们。” 爱馨屈膝行礼:“小女子遵命。”说着笑嘻嘻的开了门出来。下楼来到大堂,看到洛奶奶坐在堂上,洛姨娘笑着看云宇轩与文宇文昊玩耍,文昊把宇轩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转圈,文宇和几个丫头则在周围围着小心的护着。洛姨娘还嘱咐着小心点等关怀的话语。还飞扬着宇轩天真的笑声。 宇轩看见爱馨,稚嫩的小奶音喊着:“馨姨。”在文昊的肩上摇动着要下来。文昊将他放下来他跑着奔向爱馨,爱馨很开心的蹲下张开怀抱住宇轩。洛姨娘等看到爱馨出来皆颜色有些紧张。 只宇轩笑嘻嘻的抱着爱馨,抱了一下,宇轩离开爱馨的怀抱,向后退了两小步,弯身鞠躬,双手张开掌心向下平行交叠:“馨姨安好。”随后站直了笑盈盈的看着爱馨。 爱馨竟有些吃惊,有喜又惊奇,捏着他的小脸颊:“都说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们家小轩轩竟如此懂礼,馨姨怎能不爱之如甚呢。” 虽说同在竹音坊,文宇文昊知爱馨逢雨雪之特殊,也是许久不见爱馨,今日见上前来行礼:“馨姐姐,梦姐姐” 洛姨娘走上前来关切问她:“这大冷天的,如何就出来了?梦心可也不说说她” 爱馨抱起宇轩说道:“姨娘莫怪,都是我再三要求的,我身子现在还受的住,多少我不出这屋就行了。若是稍有不适,我便立即回房就是了” 洛奶奶再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走来:“爱馨自有分寸的,恐是汝等过紧张了,这些人看着她呢,别总让她一个人待在闺房中,偶时出来下也是无妨的。” 爱馨抱着宇轩屈膝向洛母行礼:“谢奶奶体谅。” 说着雨枫妙竹等进来:“我们家小宝贝回来了”众人转身,雨枫从爱馨手中接过宇轩:“小轩轩,有没有想雨枫小姨啊?”宇轩竟然调皮的笑着摇头,雨枫竟笑起来:“你个小东西,忘了谁给你买的小糖人儿了,谁给你买的小浪鼓了。”宇轩一直摇头,表示没有忘,雨枫继续说着:“以后那些小玩具还要不要了?”宇轩还摇头,瞬时反应回来,使劲点头:“想”说着大家都笑了。 爱馨笑着嬉言:“现下就这小家伙最受欢迎了,也亏的有他给我们添几分欢笑。”又问道:“绣坊近来可好” 雨枫回道:“一切都好,我们又加入了好些绣女,我们自己的布坊也可供应的上了。” 梦心笑道:“近年来,雨枫也是收敛了不少,也是有了自己的经营之法了。”说着扶着洛奶奶走回座位,众人也都坐回座位,雨枫为大家沏茶。文宇文昊站在洛姨娘旁边。爱馨又抱着宇轩。 梦心说道:“今日前来,一是年节下看望众人,二则想与姨娘奶奶殇量一番,关于文宇文昊的事。他们两来时于我处便是最小,我等皆是孤身,自是将其视为亲弟,今其二人也已束冠之年,岂能不为其前程之忧?前些时日,夫君与我谈论起此事,若两位弟弟愿从文,他二人学文也有些年月,现下只需入学院学习半载,报名入五年秋试,我朝每五年一秋试,凭才取材,过之便可入仕。明年就是五年秋试之期,可为之准备一番。若愿从武,则可报名入五年冬试,与秋试相同,只以武取材成将。秋试的主司乃历来乃当朝宰相傅施,而这冬试的主司便是威名在外的慕容擎宇将军。无论从文从武也都该年后准备便好。” 众人连连点头,爱馨听后想到:他俩才多大啊,不足十六七,比我弟弟都小,按照梦心的意思似乎是要让他们入官,他们这小稚嫩,到官场上还不得让人碾压。她看着文宇文昊:“他二人这几年也并未松散,也有为之请先生受教。不过我还未想让他二人去拜官入爵,总想着再长些两年再谈。” 洛姨娘也看不惯官场,且这两个侄子是母亲所携,不好做决定:“想来这件事,还需母亲拿主意方好。” 洛奶奶已快六旬,这两个孙子是她带大,自是对他们了解非常,“我这两孙,虽生于平世,但有他们的壮志在心,他二人不论如何行路,我这个奶奶依着便是。” 文宇文昊走到前来双双下跪磕头:“多谢姐姐们记挂,我二兄弟遇见汝等,不知是几时修来的福缘。关于此事,本想等年过完后再议,但今即提起,我二人亦该表态,吾洛文昊自小就已然起誓,长大后定要从军,一是报家卫国,用战火熄灭烽烟,外敌永难入侵,其二为寻得当日边疆救我之将军,以报其救命之恩。”众人听的是热血沸腾,洛奶奶为其有此高志甚是欣慰。 文宇再次磕头,颜色认真:“文宇虽不如弟之壮志,不善习武,但文宇愿以吾浅才为民请命,清廉为圣为民,使我孟国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众人听完后满是欣慰,雨枫连忙拍手叫好,宇轩也不明其理的拍着他的小手。 磬樰,静玉等拍着手进来:“真是我竹音坊的好儿郎,姐姐支持你们。” 雨枫赶忙走过来扶起他们“快别跪着了”。 洛奶奶泪水落下:“好,甚好,有此之志,你们父母可以安息了,也不枉费我和这些姑娘对汝等的爱惜与栽培。”爱馨见此壮也不再说什么了,她想到自己现在不像在现代时空,条条大路通罗马,要功成名就并非只当官一条路,想要实现人生价值,也有多重途径。而在目前的时代,能实现给自己最大价值莫过于入仕成将。不过无论什么时代,流芳的也就那么多,无名之世才是大背景呀。他想着,并未意识到磬樰进来。 磬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哎呦,看我都高兴的忘了,你们且猜猜谁回来了”说着向尔芙使了个眼色,尔芙出去不一会儿领来了一妇人,妇人抱着个小女孩儿。 众人一见面,洛姨娘顿时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梦心一看此人面孔如此熟悉,穿着粗布,挽着发髻,面容稍有些憔悴。怀中女孩儿五六岁左右,娇小瘦弱,脸色蜡黄,她认出了妇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可是箬蕊姐姐。”箬蕊含泪点点头。梦心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姐姐,数年不曾相见,不知生活可好?” 箬蕊哭着,把孩子交给梦心,跪在姨娘面前:“箬蕊给姨娘请安,姨娘安好。箬蕊不孝,自离去后时时想着回来看望姨娘,多次乞求夫君来都,终为其动,便举家来此看望姨娘,望姨娘见谅。” 洛姨娘含泪扶起她:“万不可如此行礼,今日你不曾望我,已知你心,快些起身来。”雨枫虽曾与箬蕊不亲近,但毕竟是姐妹一场,同病相连,自是落泪。一些后来竹音坊的人虽不曾见过箬蕊,但见此景亦是难过,也落了几滴泪。 爱馨与箬蕊并无太多印象,也并未一味感伤,她仔细观察着箬蕊,见她脖颈有淤青,腕口有些红印,觉得几年不见音讯的人突然联系,一般不是借钱就是传销。按说现下这个时候人的思想还没有传销的那个脑子,那就是借钱,借钱哪里接不了,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哭穷,应该也不会。那就是走头无路了,前来投靠。想着点点头。突然有摇摇头,骂自己,爱馨,思想能不能健康点,这个时代的人脑子有那么灵光,仁义礼智信不就是从古至今流传呢,前面都歪了,几千年后能那么正么。说不定人家真是来探亲的也未为不可。 爱馨只顾自己揣度,怀中的宇轩不知何时从她怀中跑下去和小姑娘玩,众人也在互相叙旧。磬樰想着到饭时。大家就准备到餐厅吃饭再叙。 梦心叫着爱馨,见爱馨不理,心下着急:“馨儿,可是有了不适,馨儿”爱馨被唤醒,“馨儿,你出来时间已久,还是回房好些,青筠稍后会给你送到的。” 爱馨一听要回房,怪起自己来刚才发什么呆呢,这下又要回囚室了。她还想反抗:“梦心,我还好,可以与大家一起相聚的,箬蕊姐姐好不易回来,我又怎能不招待呢?” 梦心笑着,依然不给她机会:“不可,箬蕊姐姐即不远而来,必定住段时日,日后天气好转有你聚日,今日且听我的,快回房休息。”爱馨还想辩,梦心唤着:“磬樰,日后还是看好你们的馨姑娘,依制而行。”梦心故意这么说。 磬樰也应着:“本不该出来的吧,如何竟在此?” 爱馨投降:“好好,我回便是了。”看着箬蕊向她行礼:“箬蕊姐姐,今日就让姨娘等相伴,我们日后再聚便是。”箬蕊知道爱馨病症,自是理解,也向她屈膝行礼。爱馨回头想洛姨娘等屈膝行礼。文宇文昊,还有两个小家伙也向爱馨行礼,众人回礼。爱馨在青筠陪同下回房。众人也便吃了饭,又相互叙了些别后情。梦心坐着马车回了云府,箬蕊带着女儿回了客栈。 随后磬樰来到爱馨房中,爱馨问道关于箬蕊的情况,磬樰哀叹一声:“我来也是想与你说说此事。箬蕊说来也是有些困苦,曾为了那个尹枫安,违了凤栖院的禁令,孕其子,辛苦隐瞒。好不容易得了允许,与尹枫安远离京都,报着美愿想着子女承欢膝下,与一人白头到老。却不曾想尹枫安为富贵入赘了当地富绅,隐瞒了她们母女的存在,不到两年便东窗事发,富绅将其净身出户,又回头乞求箬蕊谅解,发誓要与箬蕊重修夫妻情分,照顾她们母女,谁曾想尹枫安安逸生活过惯,在家好吃懒做,最后她再三劝说现下有了定心,愿意经殇养家。箬蕊想着京都繁华,经殇也有望,便举家来此,从无到有重新开始。” 爱馨听着听着心中气氛,这明明就是一渣男,吃软饭的,难道看不出来吗,真是个傻女子。她不便说,脸色深重:“你可愿信他们幸福,会重新再起吗?” 磬樰有些忧郁:“不知,以我之见,尹枫安陋习难改,箬蕊已与他生活良久,且有一女,她又如何能选择呢。事已至此,还可重来吗?若是浪子回头也未为可知?” 爱馨冷笑:“浪子回头,若是他刚踏就在海边,回头还是岸,所以然到了深海,方向全无,何为来岸呢?岸都没有了,回头有何用?渣男就是渣男” 爱馨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堆话,磬樰似懂非懂:“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她看清了方可幸福了。莫说这个了,箬蕊想重回坊中,赚些用度,她曾是很好的琴师,近些年也以绣物为生,故而绣工未废。故而她可入音律坊或绣坊。何如?” 爱馨听后想了想,看来我想多了,人家不是来借钱,而是赚钱的,:“依我之见,请她来绣坊较为妥当,音律坊时有演出,她有女儿要照顾,还有那不甚可靠的夫君,故而绣坊更适合于她。” 磬樰听到爱馨这么说,很是开心:“馨儿,还是你思虑周全,即是如此,我便相告于她,想她定会欣喜非常。” 爱馨与磬樰又说起磬樰的亲事,磬樰不与她说,倒催她休息:“累了一天,也该好生休息了,我的事,我自由主张。” 爱馨不依:“每每我们提起此时,你都说自己有主张,好些年了,何来主张?你不会是心中早有所属,等着不知在哪里逍遥的公子呢吧?” 磬樰颜色紧张:“又乱说了不是,要说你也需先配了人再来说我。” 爱馨见问题回到她身上:“你若等我,岂不是要白头了也未必等的到。”爱馨知自己不属于这里,迟早自己回回去的,故而早已打定注意,不会在此世生男女之情,她不想在回去之后还留有一段千年无终虐恋。在这里,最好是轻轻的来,悄悄的去。 两人说闹了一会儿,各自安歇。 转眼年三十了,晚上众人欢聚一堂,各坊汇报了年终的情况以及人员调整。还有她们教出如何出色的绣娘,舞娘,艺师。书画坊与诗墨坊主要是传扬文化,文墨交流之处,自是无甚多收入,却聚集了不少文人墨客,消除了女子文墨不通的弊病,凡是竹音坊的人,不敢说文墨精通,至少已无白丁。 洛姨娘带领着坊中无家之人在聚宴厅同大家一起守岁。至于有家的孩子们,自然是回家团圆。竹音坊的目标就是让女子能有一技之长,不再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起初只是愿意收留无家可归,被当做货物买卖的可怜女子。后来为了经营下去,以开放式的形式给愿意学艺的人教学,收取一定的报酬,加上她们坊内演出,坊间演出,字画交易,绣坊工艺的收入,渐渐有了更多的盈余,也能发展的更好。每年众人聚在一起守岁,十五之后各坊开门迎接新的一年。 爱馨在聚宴厅中与众人畅饮,磬樰走上前来阻止她:“馨姐姐,你出来良久,天气甚寒,稍后快些回房才好。”爱馨知道,按以往的惯例,天气若好,自己还有发言权,若是不好,自己还不依,一会儿便是轮番轰炸,直到她回去,所以她已经乖乖放下酒杯,站起来微笑。 向着众人行礼:“各位且先慢叙,爱馨不便相陪,先告辞。多谢众位为我们竹音坊的贡献,爱馨先为众亲拜年,愿大家新年安好,吉祥富贵。” 众人也回礼:“谢馨姑娘之福,馨姑娘安好。” 磬樰本想送爱馨回去,爱馨回绝她:“我一人回去便是,你们在这里好生玩耍,无需担心我。再者此处与竹音坊同街,数步方可回而已,且我乘车更快些,放心便是了。” “我陪你回房再来未为不可。”磬樰赶忙拉着她。 爱馨心中其实另有打算:“今晚你还要为大家献艺助兴,这不将开始了,况且这里还需你照看,劝着她们莫喝过多,伤了身。你若不放心,青筠陪着我回房便好。” 青筠此时正在旁边坐着,赶忙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站起来:“姐姐放心,有我陪着馨姑娘。”磬樰只好随她去,嘱咐了青筠一些注意的,青韵不忘她半块点心,拿着随爱馨前来披上棉袍,青筠便扶着爱馨出去。 外面大雪纷飞,青筠爱馨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雪地里,青筠身着红色棉袍,爱馨白色棉袍,同戴上衣帽,从头到脚一青红一白与茫茫雪夜相应,如一副画般。两人坐上马车,马车内设有暖炉,也甚是暖和,马夫架着车缓缓行进。家家门前大红灯笼高挂,鞭炮声断断续续,虽说街上无人,但望着那家家灯火,声声炮竹,倒显得分外温馨。爱馨看着车外的情景,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家人,想到自己与弟弟为了放炮竹竟打架,脸上满是笑意。又一想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如何回去都不知晓,又有些忧伤。青筠在看着炉火,并未注意到爱馨的各种变化。马车缓缓来到竹音坊,青筠扶着爱馨下车。 走到房门口,爱馨回头说道:“多谢二位送相送,你们不必担心我了,快去与众人相聚才是。”说着向二人欠身行礼。两人有些措手不急,赶忙回礼:“姑娘莫如此谦礼,这本就我二人之职。” 爱馨嘱咐着:“青筠,回去后向磬樰说明,我已安全回房,汝等无需为吾担心。”青筠点点头,爱馨说道:“汝等快些去吧?”青筠和车夫再次行礼后便行车离去。 爱馨望着马车远去,并未回房,而是来到了慕容府外。她仰头望着慕容府的门楣,那大红灯笼在雪夜中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爱馨一跃身来到屋顶,她轻车熟路的来到慕容府正堂对面的屋顶。 自从云父云母前来认亲,她当时并没有承认,后来多方了解打听,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与云家相认,因也大约知晓自己与宫闱内有些许关联,自己又不愿牵扯太多,故而身边知晓她身世的都在为她保密。慕容擎宇多次来到竹音坊,她都以面纱示人,对外宣称自己脸上有伤痕,很是恐怖。慕容擎宇也不敢造次,渐渐以朋友待之,也是竹音坊的常客。她们虽说是朋友,但爱馨从来不敢问关于忆寒的分毫,整理了她所收集到的信息,还有她从这个身子醒来时听到外面人的谈话,她就知道这个郡主的身上定有着沉重的故事,她的离世并非传言生病而逝那么简单。目前她没有想到办法回到现世,没有人帮她,她所能做得就是不提忆寒的过去,不参与那些过往,只想安稳的生活直到老去,死去,也许只有如此静静的死去她才能回去。所以她不想也不敢向与忆寒有太多亲缘关系的人提起忆寒,怕一旦提起,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一旦身份被发现,一定会打破现有的平静。所以只好默默的守护着忆寒生前的家人与朋友。 对于爱馨来说,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些相较甚好的朋友已是不易,当她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家人时,她的内心是快乐的。虽说与他们都不甚相熟悉,但总比没有亲人好些。故而每到年节除夕,她都会悄悄的来到慕容府,静静的看着一家人欢笑,自己也沉浸在这亲人欢聚的氛围里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等到子时钟响后她才离去。今年也自是不例外。不过今夜的雪确是有些大,爱馨在房顶上只能小心翼翼的站着。 屋内敏夫人在上位,慕容擎宇与冷馨雨在左位坐着,冷馨雨旁边是他们的四岁的儿子慕容志彬。下面坐着两排家丁与丫鬟,大家相互祝福,阖家吃着年夜饭。 饭后大家相互行礼,慕容擎宇陪着冷馨雨走了出来,冷馨雨已有七月身孕,敏夫人怕她劳累,先让她回房歇息,自己抱着孙子和家丁们守岁。 慕容擎宇扶着馨雨,两人在廊下走着聊着天。馨雨抚摸着肚子很是幸福,“夫君,玥凌近日可好,自我有孕后,已是许久未入宫内,她是首次有孕,不知是否多有不适,你可有将我的嘱咐说与她?” 慕容擎宇笑着,目光很是温柔的看着她点头:“夫人之托岂能怠慢,你且安心养胎便是了,宫中皆准备的很是妥帖,况且还有圣母在,他老人家怎能不好生护她孙儿周全呢?” 冷馨雨叹了口气:“且莫大意了才是,她有此子甚是不易,若不是圣母众臣施压圣上再无缘由,又何苦成婚近六年方有此胎。圣上对忆寒情之深重,你我皆深知,可就苦了那些女子,不得圣意,却也永不得逃出。玥凌不会武功,生性善良,曾经忆寒是她的保护伞,现在她最依赖的就是你,也最听你的话,你可要时常关心她才是。” 慕容擎宇小心扶着馨雨走着,此时眉头深锁:“玥凌确是委屈,圣上于我已最大殊荣,送我可随时进入内宫照应,你且放心便是了。两个皆乃吾之亲妹,不愿他负任何一人,却不得不负一人。可谁又能知圣上之伤情呢?” 馨雨知一旦提起忆寒,定是伤心,故而转了话语:“莫聊悲伤事了,可否有想过我们女儿之名?” 慕容擎宇笑了:“你怎定知是女?若是男儿也未可知?” 馨雨很自信的说道:“定是女儿,孩子在我腹中,我岂能无感应。” 到了房门口,慕容擎宇推开房门,轻扶馨雨进门并嘱咐道:“夫人小心。”关上房门后声音有些微弱:“我也甚愿是女儿,至于名,应等这小家伙出生之后我们且慎重取之。切莫太过草率。”又是一阵欢笑声。 爱馨在屋顶中悄悄的跟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谈话时而悲伤,时而欢喜。虽然他们聊的有些事情她不慎明白,不过听着似乎有些慕容忆寒竟与自己的妹妹同喜欢一人,而这个人还是当今的一囯之主。爱馨想到这里竟有些害怕,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不要趟这堂浑水了,弄不好又是一部宫斗片,像我这样的好好先生,宫斗不到半集就下线,咦,半集都活的有点长了,你们各自安好便是了”雪越下越大,爱馨觉得太冷了,怕自己支撑不住,说道:“哥哥,今年就不陪你们到子时了。”转身要离开时,竟有些滑,闪了一下,差点喊出声,幸而及时稳住,没有摔倒。她定了定神心想: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要晕倒了可如何是好。轻身一跃,离开了慕容府的屋顶。 她觉得自己快有些支撑不住了,很吃力的回到竹音坊,竹音坊里此时没有人,众人皆在聚宴厅,爱馨有些许无力,她踉踉跄跄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心里想着:“不行,不可以倒下,快到房间了,到房间里就暖和了,忆寒你是最棒的,一定要撑住。”因为自己现在是忆寒的身体,每当自己需要加油打气的时候,她都这样说着为忆寒加油,她说这些鼓励的话时,好像忆寒真的和她一起努力,每次都还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就这样,她终于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推开门后,立刻关了门,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有感受到室内的温暖,她已经两眼眩晕,倒在地上。 宫内也是一片喜庆,庆宴殿内,正位坐着圣主鸿瞾,左后是其母之座,右后坐着身怀六甲的玥凌。其弟在左下主位,冷智辉,傅正宸依次在其下排开。右面首位是丞相冷博彦,其下坐右丞相兼户部尚书傅施。此外还有几位小王以及尚书将军。两侧后排各两位妃嫔在坐。宫乐与宫舞在正中为大家助兴。 鸿瞾举杯与众人庆饮一番,舞乐完毕。鸿瞾举杯“圣吾先谢过众位今夜前来。先干为敬。”说着便一饮而尽。众人便举杯同饮。 鸿瞾站起来继续说道:“按旧历,今夜本是阖家欢乐之时,只摆家宴,不应召诸公前来。因离国使臣明日便达圣都,虽吾国早已做好了完全之备,但吾仍有些不安,故而今夜有些许嘱咐于众臣。” 傅施站起来拱手行礼:“圣上不必自责,吾等本是国之臣下,自当随时为国为主分忧。”众人点头。 鸿瞾继续说道:“离国五年前就有意来访,因国太薨而止行,今再次来访,自然是要多留些时日已交两国之好。慕容将军主责护卫使臣住馆安全。但吾等不可限了使臣自由,故而民间周全须得傅大人多多照看才是,众位州长需各司其职,以展我孟国之盛。与使臣间的宴请,邦交事宜,因圣后身怀六甲,恐难全所有,届时吾不能参者,还需轩王爷,丞相与傅大人多费心才是。”说到这里,鸿瞾将目光投向鸿轩,鸿轩向他点头示意。 众人大臣站起来行礼:“定为圣上分忧,不辱国体,愿天下安顺,为百姓祈福。” 鸿瞾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众位乃我孟国之众臣,吾国有尔等,岂能不盛矣,怎能不强乎?” 众人举杯与其共饮。 一曲毕,接着又是一曲。此时乐师们弹奏的,舞女们起舞的正是爱馨在竹音坊重新开张时所奏所舞。鸿瞾听着这起始音律是自己与忆寒所谱,心中甚是吃惊心想:此曲只自己与忆寒所知,莫不是自己偶在宫中吹起,被乐师听得后奏出。众人静静的聆听,只见这音律起初悲挽,转而激扬,后续轻快。由悲到喜,辗转悠扬。舞蹈随着曲子之意也是悲喜跌换。 鸿瞾听着这音律,心里犯嘀咕:“不知何人续谱,竟将让这残曲别有一番意味。”舞曲毕鸿瞾忍不住问乐师:“好,好,真是曲妙舞美。丰乐师,方才所奏之曲,可是你所谱曲?这舞蹈又是何人所编排。” 丰乐师起身行叩拜之礼,回圣主:“此曲乃从民间流传而来,谱曲排舞者传说是民间一位舞坊的老板,不知其名,传言人唤其为”馨姑娘“。此曲还是冷大尉所荐。” 冷智辉拱手说道:“圣主欢喜便也不枉丰乐师等人一片辛苦了心。此曲也是我无意间在教坊所听得,甚觉入耳,曾想请教坊姑姑带着姑娘们亲自入宫为圣主献之,怎奈教坊有规不进宫墙,故而请了丰乐师带徒出宫习之,教坊只愿授以半月之久,故而曲舞虽有速成之效,也亦是为难了。” 鸿瞾听了缘由,心中更有疑惑,若非宫中之人,何以前部与吾曲相同,更为谱曲人感到惊奇,莫不是天下竟有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更想见见谱曲之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冷智辉:“可否请谱曲之人前来一见?” 冷智辉有些为难:“这这馨姑娘从不外涉,我常去竹音坊,从未见过这馨姑娘,据说这位馨姑娘虽才艺过人,但天生面容有疾且脾性怪异。故而不轻易出门,一切外涉之事坊中姑姑及其姐妹出面。” 圣母听后问道:“即是如此,她难不成从未出门?” 冷智辉说道:“也不尽然”冷智辉拱手回道:“若是出门,亦是有面纱为遮,且其有武艺在身,轻功甚是了得,在外未有人能近之。若是圣主执意要见,臣可为主尽力一试。” 傅施听到此处,神色有些紧张,他强壮淡定,笑了:“只一舞乐女子,圣上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深究到底,现下使臣进都,吾等怎能为一女子如此众议。” 冷智辉听后有些急了,近年来他一直把控朝政,以子嗣之名逼着圣主娶妃,朝堂上各项大事都经由他来过目做定局,自己父亲虽与他同时理政,确总被他咄咄逼人,今日之这一时兴起之谈被他说的如此严重,心中很是不平,不过为了圣主他依旧压抑着心中的不平:“傅丞相,吾等仅是小谈,您又如何如此言重,莫不是您连圣主想见谁也要经由您过目?” 傅施回道:“大尉说笑了,吾怎敢?” 冷智辉急了站起来:“您如何不敢?圣主娶妻生子的事您都” 冷丞相急忙制止他:“智辉,休得胡言。”众人也都惊慌失措,惶恐智辉有失言之举。 鸿瞾看了傅施一眼,见其脸色凝重,他摆摆手示意冷智辉坐下:“哈哈,诸位不必在意,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伤了和气?如你方才所说,那教坊女子也有其一番傲气,吾等又何必强人所难。今夜除夕,吾与众臣同贺。”说着鼓乐又起,歌舞升平。 宴会过后,鸿瞾陪着玥凌回凤仪殿,两人对面相坐。文漪奉上茶,给他们倒上,玥凌端起茶杯若有所思,:“文漪,你且先去休息,年节下的,不必太过劳累了。” 鸿瞾与文漪对视继而向她点头示意:“你不必担忧,凌妃朕自会照应。” 文漪行礼回道:“多谢娘娘,文漪先下去了。”说完躬身行礼退出。 鸿瞾与玥凌相对坐了一会儿,并无话。外面雪静静的飘着,屋内静悄悄的。鸿瞾起身走到衣架旁拿来披风给玥凌披上,“深夜清寒,莫冻着了”示意要扶起玥凌,玥凌慢慢起身,随后鸿瞾扶着玥凌入塌歇息。鸿瞾陪着玥凌,直到她熟睡后便悄然离去。 竹音阁中,雪压弯了那片竹林,盈盈烛光中闪现着孤影。隐隐的箫声在雪夜回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母女情深 一夜大雪,覆盖了整个圣都,映白了黑夜。大年初一,六更便有了鞭炮声响。竹音坊的姑娘们也早早起来准备迎接新年。文宇文昊带着坊中的男子们在屋外挂起鞭炮,就等着众人穿戴梳洗完毕,年饭开始之前姑姑的一声令下,方点响每个坊门前的鞭炮。天微亮,一切准备就绪,雨枫等人簇拥着洛雨岚来到竹音坊门前,“文宇文昊,吩咐众坊点响炮竹。”洛雨岚声音刚落,先是竹音坊门前鞭炮声响起,接着周围各坊鞭炮起,四处火光点点,忽亮忽暗,好不热闹。坊内女子捂着耳朵,恐被鞭炮声震着了。待鞭炮放完后,洛雨岚笑着吩咐下:“准备开饭喽!”众人便徐徐回屋。 众人在聚宴厅内吃着早饭,磬樰环顾众人,未见爱馨,问:“怎不见馨儿,今日天已放晴,她自然很是期待,她如何没有出来。” 这时尔竹慌忙跑来,“不好了,馨姑娘晕倒房内”众人停止说笑。 洛雨岚急忙站起来:“怎会晕倒呢?近些时日来她身体甚是好转。”说着就要走。 洛母急忙吩咐:“快去看看,可有请了医师来。” 磬樰劝道:“奶奶姑姑莫急,雨枫,在这里照看好大家,我且与姑姑先去看看。” 众人各自屈膝行礼,洛雨岚同磬樰,尔竹前去清璃院。尔竹在路上与他人二人说了爱馨的情形:“晨时我与青筠前去姑娘房间,打开门就看见姑娘斜躺在地上,我二人连声相唤,姑娘竟无回应,继而将其扶上床,添了暖炉。青韵前去请了大夫来。我也前来通知姑姑。” 说着来到房间,推开房门看到爱馨已醒,青筠在扶着她喝药。洛雨岚走进来见大夫不在:“尔竹说请了大夫,大夫何在?” 爱馨放下药碗:“我并无碍,大夫来了开了些补药,便将他送回,大年节下的,他肯来已是仁慈了,怎敢多久留。姑姑莫担心,只是不小心多受了些寒,故而有此一番。” 洛雨岚见她此次不像前时晕而不醒,想来已是万幸了,也就不担心了:“即是如此,我也不多责于你,只此后可万要保重你自己,我是要时时看着你才是。” 爱馨笑了:“无碍无碍,不必心急。安心便是了。没事的。” 磬樰走上前来,坐在她旁边,摸了摸她额头:“确是没有什么异样。你呀,年节下的还要吓我们呢。你可不知,方才说你晕倒,众人都心急,你还在这里笑。” 爱馨听说后,急得要下床,磬樰阻止道:“你做什么?” 爱馨说道:“出去见见大家,让众人放心。” “你先歇歇可好,我们说与众人便是了。” 爱馨不听其言,:“这怎能行,新年伊始,就让大家为我担心,自然我出去见众人道谢,也要与奶奶拜年,不然如何心安呢”说着看着洛雨岚,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洛雨岚看着哀求的表情,只好点头笑言:“放你出去当可,但你需适可而止,莫让自己身子吃了亏。若再次无缘晕倒,恐要罚你立暑之前不许离开竹音坊一步,今岁春日美景恐与你无缘了。”洛雨岚很严肃的说着。 爱馨走到洛雨岚身旁,双手放其肩笑到:“姑姑放心便是了。”抱着洛雨岚:“我定尊姑姑之命。” 磬樰走上前来说道:“你呀,永远是嘴上应和,到了状况之下,又是一番别论了。” 爱馨向她做了个鬼脸,众人笑了。随后爱馨穿了棉衣,披了棉袍出来与众人见面。 聚宴厅内,众人简单吃了饭,正在撤餐,见洛雨岚同爱馨等人进来,爱馨向众人行礼:“新年好,让大家担心了。”洛母见爱馨无碍出来,这下安心了,爱馨走上前来双手放在胸前,深深鞠躬行礼:“让奶奶挂心了。爱馨给您拜年了。” 洛母笑言:“没事便好,方才我可吓坏了,你怎不多歇歇呢?” 爱馨回道:“本无碍,是尔竹等人言重了,弄得大家担心。故而亲自前来向众人谢安拜年。”说着与众人行礼。 众人便在屋内闲聊一番。此时一女子笑声从屋外传来:“大家快些去看,一群离族人来我国都,街上有好些人呢?”这女子一袭粉裙,头戴步摇,站住时步摇在空中轻摇,青春靓丽。这便是奚家的小女儿,甚喜舞曲。奚家在国都有好几家布庄,与绣坊也有合作。父母对这个小女儿最是喜爱,便经不住她各种的劝说,同意她学艺,其父母便将她送来竹音坊学艺,同时也学习绣技。 洛雨岚笑到,:“你父母今年好不易在圣都过节,你怎不好生相伴,还在外如此胡闹” 尔竹听说是离族人士,她很是好奇:“瑶环,快带我们去看看。” 瑶环对着洛雨岚行了礼:“姑姑可是错怪我了,她们回来了这半月之久,我可是一步都未离房,今日还是他们催我前来要给奶奶姑姑,还有姑娘们拜年呢。”然后又对着尔竹她们:“唉,你们可知,那些使团队伍中还有一位我朝之人,据说是离国郡马。也算是两国联姻了。” 雨枫向来是最喜热闹的,她急忙拉着瑶环:“还不快去见见,不然他们可要进使馆了。”说着屋里的姑娘们随着他们几个跑出屋外。等她们出去了,爱馨怯怯看着洛雨岚,洛雨岚知晓她的意思:“你们去吧,磬樰,照顾好她便是了。”爱馨高兴的行礼,:“谢过姑姑。”两人也随着走了。洛雨岚笑着走到母亲身旁:“您说,这群姑娘,就喜欢这个。我扶您去阁楼” 说着扶起洛母回房,洛母笑着说:“他们都是孩子,对万事充满好奇,怎能要求过甚?这也本该是她们的样子啊!” 街两旁站满了人,街两旁的阁楼上也是人挤人,贵族公子们坐着边饮茶边谈论着这些在街上前进的队伍。竹音坊的阁楼上,爱馨同着磬樰,箬蕊,尔竹,静玉等人站在栏杆旁眺望远处的队伍。箬蕊显得有些憔悴,没站几分钟就坐在里面去了。雨枫拉着瑶环,尔芙等在人群中穿梭。 爱馨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很是兴奋:“不曾想,邦国出使,竟如此重视,一为之净街,二则官护,三即百姓相迎,好不隆重。” 静玉边倒茶边说“可不是吗?听来往两国的商人们传言,此次前来的主要是离国的大公主和二公主。这女子外交,迄今来可是首次,为了两国友好,所有跟随使团来的人,不可有任何差池,岂能不重视?” 尔竹望着远处的队伍缓缓前行:“快看,他们就要过来了,那些骑马的女子,他们的衣服甚是好看,与我们的大不相同,还有她们的发饰” 使团队伍渐渐走近,一行人皆骑马而行,最前面是两排武士,接下来是三排白衣女子,披发高髻,白纱披肩,髻上攒着白色珠花。随后便是一男一女,男子银簪束冠,宽袖长袍,身披披风。女子身着黄衣,披发高髻,黄沙披肩,眉心一颗黄色眉心坠镶嵌于高髻。后面跟随一辆花车,车只有顶盖,四周则是花帘垂落于马车上,里面坐着一位女子,盘发高髻,头戴红纱披肩,一颗红色眉心坠在眉间晃动,相比于其他女子清秀的妆容而言,这位女子浓眉大眼,唇色血红,身着大红色紧袖裙袍。这辆车四周皆有女子骑马带剑相随。后面亦有带刀武士相护。 待大队人马经过竹音坊下是,静玉便向她们介绍道:“使团中那些身着白衣的女子们都是大公主亲自调教的离国女将士,她们在离国地位与男子同等,由公主亲统,虽说她们是大公主所辖,但成立这支女子军队的可是离国郡主,在她出嫁之后,便由大公主接管,据说当时她才十二岁。中间那位黄衣的小姑娘即是离国二公主离萦思。还有后面那位马车里的便是其长姐离国大公主离萦琇。而二公主身旁的那位便是其姐丈孟仁毅。” 爱馨听完后,很是惊奇:“静玉,你是如何知道如此多的消息?” 静玉笑了:“姐姐可是忘了,我本乃离国人士,况且我等也已遵姐姐之命多关心国家之事,自然是费了不少时日,方才有了现下这般快速知晓消息的道路,自是多方收集,多方打听。不然我等岂不是如同街边百姓,只顾看新鲜来不是。还有一点更为重要,方才我所说创建这支女子军队的离国郡主,很有可能便是慕容将军府中的敏夫人,她本也是离国郡主” 爱馨听后,拉着磬樰的胳膊笑着:“磬樰,不曾想到,静玉竟有如此之能,前些年来,我等真是大材小用了。” 只见磬樰还是望着那使团队伍,目不转睛。都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她还在阁楼上跟随着队伍自己移步往前走,眼中有一丝喜悦,又有一丝哀伤,手上紧紧攥着手帕,嘴里还在默念:“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爱馨用手在她眼前晃,“磬樰,你在说什么,他们都走远了,可有什么好看的了。” 磬樰没有注意到爱馨,直接越过她走到静玉旁边,拉着静玉的手:“好妹妹,可否将你知晓孟仁毅的一切事情详述于我?”众人都不解的睁大眼睛看着她。 磬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许失态,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大家不必如此看我,我有一青梅竹马的朋友,也叫孟仁毅,方才远看那黄衣女子旁边的男子有些许相似,有闻静玉知晓甚多,故而有此一问。”众人这才点点头,随即又开始望向街去。 箬蕊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她的肩:“莫急,或许只是相貌相似而已。” 磬樰此时心情渐渐恢复,语气也很是平静,静玉想了想:“这个倒是难了我了,现下我只知他是离国大驸马,其他并无所知,还容我帮着姐姐尽心打听一番才好相告。” 磬樰眼神稍许有些失落,放开了静玉的手,不过她不想表现过甚,随即淡然一笑:“无妨,妹妹尽力便是,不必太过在意,打听的来也好,打听不到也罢,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人家是否记着我还未可知呢?”说着轻轻屈膝向静玉行礼。静玉也还了礼后。听着街上稍许安静回头望着远去的使团。 尔竹看着人已远去,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环顾四周:“人都远去了,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雨枫她们跑上来:“他们可否都走远了,还能看的见吗?”说着还在远眺。 爱馨笑着看着她:“都远了,你脖子伸再长也看不见了?你们方才不是在下面,看的如何?” 瑶环抢道:“太美了,你们可看清那轿中坐着的女子,冷艳高贵,眼神中又充满了侠气,她的装束很是有男子气魄,但她高髻与披纱又让她不失女子的柔美,真真一个无可挑剔的美人,不应称为侠女。” 雨枫也很兴奋,连忙点头:“离国女子的装束我甚是喜欢,我现在又一个主意,日后定要以离国女子的装束为主,创一支侠义舞曲。定会让很受欢迎的。” 爱馨说道:“甚好,我定支持你。”说着爱馨打了一个哈欠。 青筠想到出来已是很久了:“馨姐姐,该回房了,外面寒气重,若是再冻着,姑姑恐是要重罚了。” 爱馨点点头:“也是,来这里也就是看个新鲜,人的长相也无差别,现在已看完了,我等也该回暖阁里呆着,我们都走吧。回去也给那些没有看到壮观景象的姐妹们讲讲故事了。” 说着一众人都先走,爱馨回头叫磬樰:“磬樰,我们回房了。” 磬樰呆呆的看着大街的尽头,她思绪一直不在这里,没有听到爱馨的唤声,爱馨走过来拉了她,此时她才有所反应,紧忙擦了擦眼睛:“馨儿,何事?”她并没有转过身来。 爱馨笑道:“你是否冻傻了?我们回屋了。走吧”说着拽着她转身过来,这才看到她的红眼圈:“怎么了这是?为何流泪了呢?” 磬樰笑了:“没事,天气甚冷,方才你叫我时一股冷气袭来,有些眯眼了。” 爱馨便拉着她走:“快走吧,我们竹音坊有我一个病秧子就够了,你可不能出什么事?来我给你暖暖”说着拉起她的手就搓着。两人边走着,磬樰笑了:“快别如此说了。” 如此几日下来,磬樰时常问道静玉关于离国驸马的事,静玉查到的也最多说他是本国人世,曾在江湖漂泊。后来因与离国公子相识于江湖,继而推荐为离国将领,再后来便与离国大公主成亲,成为离国大驸马。磬樰知道了这些后,心情低落,日夜食而无味,睡而难眠。 这日磬樰在绣坊前堂坐着发呆,箬蕊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很是憔悴,并且微微有些咳嗽。她走到磬樰前面屈膝行礼:“兰姑娘,怎一人在此呆坐?”见她不理,上前轻拍磬樰的肩。 磬樰感到有人拍她抬眼笑道:“姐姐来了,怎是如此早,明日方才十五。”说着拉着箬蕊的手臂示意她坐下,箬蕊‘啊’了一声,有些吃痛,磬樰很疑惑:“姐姐,怎会如此吃痛,可是受了伤?” 箬蕊神色有些慌张,走到桌前倒茶:“没事,今日也无太多事,故而早来,想着各坊应是准备着开张了,来看看可否能帮忙?” 磬樰笑着:“确实,姑姑吩咐了各坊,今日好生准备着,明日我们各坊都将开工,各司其职了,明日姑娘们也会回来继续学艺,她带着雨枫等人在其他坊里准备着,我带着尔竹,静玉等在这边。静玉他们在里面,你可进去找她们便是了。我近日身子有些许不适,故不便主持,也好你来了,帮着我叮嘱些。” 箬蕊看着磬樰,脸色有些苍白,心疼的问:“可是很不舒服,可有看过大夫,吃什么药?” 磬樰笑道:“姐姐放心,无碍的。我多休息便是了。” 箬蕊安慰道:“你且先休息,我进去看看。”说着递了热水给她,自己走进厅内。 来到绣厅,看着尔竹带着其他的姑娘们在整理着那些绣架,静玉摆弄着绣线和之前还未绣好的绣布。 雨梦看到箬蕊走进来,上前行礼:“姑娘,绣店还未开门,还望您明日再来?”箬蕊笑了回了礼。尔竹转身看到箬蕊,上前来行礼:“姐姐。” 箬蕊回了礼:“我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尔竹回道:“多谢姐姐,此处大部分已准备妥当,待我们把那些未成的绣品上架后便可。”顺便介绍道:“这位是雨梦,白员外的千金,前日白员外将女送来,想让她在刺绣时多修心养性,也多学些绣艺”对着雨梦介绍道:“雨梦,此位乃我们绣坊和舞坊的艺师,花箬蕊。” 雨梦这才郑重行礼,双手趋于胸前,掌心朝内,低头唤道:“花姑娘安好!” 箬蕊回礼:“白姑娘安好。”相互认识后,大家便有忙活起来。千雯和箬蕊一起搬着绣布上架,将布放在架上时,用力过重,箬蕊下意识的左手捂了一下右手臂。千雯连忙问道:“兰姐姐,怎么了?” 箬蕊放开左手,笑了笑:“没事,我们快些将绣布展平。”说着将绣布的边缘绑在绣架上。她伸着手想要拉着对面的绣布边缘,右手的衣袖往上拉着,箬蕊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晾在外面时,千雯大叫一声:“啊”千雯神色有些难以置信,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千雯,箬蕊问道:“何时如此惊慌?”走到千雯旁边。 千雯等她没有站稳就拉着她的右手,将衣袖向上拉,看到她手臂上的於恨,有些疤痕暗淡,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是血红的。千雯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很是心疼,满含眼泪:“姐姐,何时受的伤呢?”大家都很关心的走到箬蕊身边,七嘴八舌的在惋叹,神色凝重。 尔竹看着伤痕心疼的说道:“新伤旧伤,曾经葱白似的玉臂如何是现在的模样了,姐姐,你且说来,谁人竟将你欺伤至此?” 磬樰听到里面嘈嘈杂杂的,走进来见她们围在一堆:“发生何事?” 雨梦激动的唤道:“兰姑娘,你快来看。” 磬樰穿进人群中,千雯拉着箬蕊的手,箬蕊想要往回收都收不回,磬樰见状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将你伤的如此严重?” 箬蕊有些难为情,尽力将手从千雯手中抽出来,“不碍事的,没关系,大家干活吧。”说着又想绑绣布边缘。磬樰抓住她左臂意图阻止,不曾想箬蕊很是吃痛。磬樰见状便猜出左臂定有伤痕,拉住她左手,将左袖上挽,随着袖子上挽,箬蕊左臂的伤痕也渐渐显现,看的大家都有些不忍心,磬樰说道:“两臂都是如此,可想而知,你身上还不知有多少伤痕呢?这些於痕并非一两日,来这里如此之久,你为何只字不言呢?姐姐,你若还认我等姐妹,就该说与我们,不说别的,至少可医治你的这些瘀伤,何苦如此忍痛不言呢?” 箬蕊环顾自己身边的这些姐妹,个个满眼含泪,自己也忍不住落泪,看着磬樰说道:“当初在打家最难的时候我执意离众人而去,今落难来求,汝等情谊未曾减过一份,接纳我重进竹音坊予以艺师重任已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吾有何颜面再多生事端?姐妹们放心,这些小伤并无碍,莫担心了。大家休要聚在此处了,快些将这些绣品放好。”说着又干起活来。 箬蕊有些着急:“这些活计何时都可以干的,千雯吩咐古驰备车,同时去请云姑爷前来,尔竹你与大家在此继续打点,我与花姐姐先回竹音坊。她现在不说,总有人能让她开口。”千雯心里便走出去了。随后磬樰拉着箬蕊走了。尔竹吩咐众人:“大家快些干完,我们好早些回去。” 竹音坊中,玉凤阁内,云奕淳为箬蕊把了脉,看了看她胳膊上的瘀伤,随后从药箱中拿了一瓶药递给梦心,怜梦心问道:“如何?这伤可重?” 云奕淳看着坐在房间里的人,洛雨岚面容惆怅在桌前坐着。磬樰在她身后站着,安抚她的情绪。云奕淳说道:“这些伤痕虽不置人于死地,但伤人者下手很重,花姑娘胳膊上乃棍棒,皮鞭等物所至,将这些药涂抹于伤痕,能稍减疼痛,但新伤总归会留下与旧伤相似的痕迹,并不可再次修复如初。还有她身子很是虚弱,需好生调理才是。我会开些补药,每日早晚各煎一幅即可。”说着开了药方,递给熏薏。自己起身拱手向洛雨岚行礼:“姑姑且放下心,花姑娘好生休养着,身上的伤渐会痊愈。药房还有病人,小婿先行回去了。” 洛雨岚站起来点点头:“谢过姑爷了。”梦心随着云奕淳走出来。梦心拉着他的衣袖问道:“箬蕊的伤真的无碍?” 云奕淳转身温柔的看着她,将她肩膀上的青丝放到背后:“放心吧,的确无碍。”随后凑到她的耳边:“找机会与她独处,帮她身上也上些药。”梦心听后眼睛都睁大了。云奕淳手抚她的肩膀:“别担心,近年来你也懂些许医理,若需任何药物,差人来取便是。你在这里住上几日,帮着照看着些,轩儿在家你放心便是,我会好生照顾的。”说着又向屋内看了看:“你等好生与姑娘谈谈。”说的梦心很是感动,抱着他:“谢谢夫君。”云奕淳笑了“快进去吧。”梦心放开了云奕淳,转身进了房间。 只听桌上的杯子摔下来的声音,并听到洛雨岚的声音:“畜生”梦心赶忙问道:“姑姑这是怎么了?生如此大气” 洛雨岚气急的坐在桌旁,都不知道如何说话了。熏薏站在洛雨岚旁边抚摸着她的胸口:“姑姑莫气,这等妻女不养的男人定是要有报应的,您莫气坏了自己。” 磬樰也很生气,对着梦心说道:“姐姐可知,花姐姐受了何等的屈辱?她的夫君尹封安每日无所事事,整日只知赌博,箬蕊姐姐身怀六甲回去找他之时,他竟早与当地知州的女子成亲,并且有自己的府邸,箬蕊姐姐前去找他,反而被他的妻子欺侮,随后一人独自生下女儿尹桐。而尹封安因常日好赌并与知州女儿不和,还打了人家知州的女儿,被知州扫地出门。随后又来投奔箬蕊姐姐,谁知箬蕊姐姐竟然收留他,与他共同生活。尹封安恶性难除,竟继续赌博。箬蕊姐姐这次回来如此狼狈,受了如此多的伤竟亦是拜他所赐。姐姐,他在哪里?我们定要为你好生教训教训他。” 箬蕊听着满眼含泪,“不,不可以,姑姑,求求你了,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处理好吗?千万莫去找他。求您劝劝磬樰”说着有些激动,竟有些喘息吃力。梦心赶忙扶着她,安慰道:“莫慌,她们不会的,就是有些在气头上。莫急。他们不会的。”说着扶箬蕊躺下。 爱馨同青筠,雨枫三人就站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爱馨听后立刻火冒三丈,“那里来的男子,竟如此放肆,如此毒打自己的妻子。她如何不离开呢?” “何止是打妻子,还卖女儿呢?”静玉从门外走进堂内:“自箬蕊姐姐回来,我已然感觉有些许不对了,她竟为了那个男子委曲求全,向我等有借了银两说是生活紧迫,女儿生病等等缘由,殊不知皆是被她相公拿去赌博。我问了店小二他们平日的状态,店小二只说箬蕊姐姐一直不离开他是因为他把女儿送到了富商家中当丫鬟,而且不告知她女儿的去处,以此作为筹码让姐姐成为他的摇钱树,他悄悄的送走的,除过他再无人知晓孩子去处。” 爱馨恨得咬牙:“静玉,我们走”说着白纱蒙面,跟着静玉离开。雨枫青筠也随之跟上。 万金归吾赌坊前人流穿梭,坊前小童唤着过路的行人小玩一把,万金归吾。有些男子很是坚定大步离去,心有所动着一个闪念小碎步走进赌坊。爱馨等人来到赌坊门前,“他就在此处?”爱馨问道。 静玉眼神坚定的回道:“就在此处,他在此已呆了整整两日之久,从未出来。”爱馨没有说什么,径直闯了进去。门旁的小童没有拦住,雨枫被拦着,她怒吼道:“快些闪开,不然小心伤着你,休要怪着本姑娘无礼。”说着拔出了剑。雨枫自从学会了一些武艺,剑从未离身。小童立刻收手站在一旁,未敢言语。他还从未见过女子如此凶神恶煞的。雨枫立刻收剑跟了进去。 爱馨已经找到了尹封安,只见尹封安被拉到了旁边无人处,斜倒在一旁蜷缩着。相必爱馨已然对他教训了一番,尹封安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如何抵挡得住爱馨的拳脚。周围男子都在围观。 尹封安弱弱的问着,想要大声却不能大声:“汝等皆何人,何故对我如此?简直有辱女儿身份。” 爱馨正要张手,静玉拦住,转头怒问道:“汝愧为一书生,竟是如此无德之人,数日来你所赌之银两皆缘自我等,你说我们是谁?” 尹封安听后,立刻震住:“你,你等是竹音坊的人。都说竹音坊的女子性格怪异,今日一见,亦是名不虚传。” 爱馨怒道:“我竹音坊之女子如何,由的来你这个渣男评论半分,你且少说废话,快些道来尹桐在何处?且如实说,若有一字虚言,我定废了你,反正你也是个废物。”爱馨气急不知自己说的什么,也不管别人是否明白。由着自己的心来。 尹封安只明白她在问自己关于女儿的是,一下子来了神气站了起来:“想要知晓尹桐的下落,求我便是了。” 爱馨等听了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爱馨气急,立刻反手将尹封安的胳膊翻转到后面:“可是说与不说?”尹封安立刻吃痛,爱馨见他不言,更用力了。尹封安痛的喊了出来。 雨枫更是添油加醋:“尹封安,你且向众人打听打听,馨姑娘可是我竹音坊武艺最强的,你若与她周旋,我敢保证,你的这条胳膊定要废了的。你若想抗衡,那我等定让你另一只胳膊,甚至双腿都将不再属于你。”边说爱馨边加大力道。尹封安受不住:“姑娘饶命,饶命,尹桐在东巷孟员外家中做工。” 爱馨这才将他甩向地上,他胳膊终于解放了,坐在地上呻吟。爱馨说道:“你若欺骗与我,便不止一只手臂的痛了。此后,你休要再来打扰尹桐母子,不然箬蕊受到的痛定让你加倍的痛。她们不该为你负累。”说着转身就走。静玉与雨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青筠走到他身边:“馨姐姐说到做到,你且好自为之,为了箬蕊姐姐吧。”也转身离开。 东巷正中,有一座一百多平的大宅院,铜红色的大门给人一种庄严厚重感,门前两座石狮也是倍感严肃。青筠前去敲门,有人打开门后,将他们请进院内大堂。不一会儿一对老夫妻走进来。便是孟氏夫妇。 孟老爷拱手笑言:“难得竹音坊的姑娘光临寒舍。老朽怠慢了。” 她们起身向孟老夫妇行了礼。关于各坊中商业交易,商演等爱馨从未参与,世人只知竹音坊有一位馨姑娘,却无人见过她本人。故而爱馨并未在前说话,静玉起来行礼:“今日冒昧前来,烦扰贵府了,此次来欲与孟员外商议老夫人九十大寿的舞曲目。”说着雨枫拿出一本舞曲目文书,递给孟员外。 孟员外笑着谢过,“有劳姑娘今日竟为此事登门而来,真是不该?” 静玉笑着回道:“员外莫要如此,员外公子在外经商,无人在家中照看,自然是我竹音坊亲自前来方是礼数了。”稍后定了舞曲后。静玉等闲聊起来,问道:“不知员外府中可否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名唤尹桐,被其父尹封安送来此处” 孟夫人说道:“是的,来此已有近月余了吧,初见时见如此小的姑娘竟被父亲送来做丫头,我本不同意,岂知其父亦是生活苦乱万分,说是娘子身患重病,急需银两救命,他自己亦是身有顽疾,不愿女儿在其身边受苦,否则如何舍掉自己的女儿呢?” 雨枫听后对着青筠小声骂道:“竟是如此不知耻的软男子,有亏于男子身躯了。” 孟氏夫妇看见雨枫对着旁边的姑娘说着什么,并没有听清。但爱馨与她们两坐在下座,自然是听着了,她转头看了雨枫一眼,摇摇头,意思是要她们注意礼数。雨枫紧忙喝了口茶,眼神中满是歉意向爱馨笑了笑。爱馨微笑回应她。 只见静玉此时起身双手在前,深深向两位老者鞠躬,两位老人不知何故,孟夫人起身扶起静玉:“姑娘,此番深礼是和缘由?” 静玉扶着孟夫人坐下后回道:“孟老爷,孟夫人且听我说来,今日来一是商讨舞曲,其二便是向两位道谢,两位有所不知,尹桐乃我竹音坊一位姐姐的女儿,而您方才所说的其父,并非是身患顽疾,妻子不治,反之,因其父常日赌博为生,无暇照看家中,并以女儿威胁妻子为其赚钱以赌博,还整日鞭策妻子。非是如此,他对妻女所做种种罄竹难书,尹桐母亲整日思女成疾,望老爷与夫人发愿,让我等带尹桐回竹音坊,令其母女相聚。” 孟氏夫妇听后,瞬间有些难以置信“竟有如此之人,为赌杖妻弃女,如何饶恕得了。”孟老爷声音颤抖的吼着。孟夫人唤来侍儿:“如风,快些去老夫人哪儿将小小姐带来。” 爱馨听着叫小小姐,和雨枫,青筠相示一笑。三个人走向孟氏夫妇,与静玉一起行礼鞠躬,爱馨说道:“多谢孟员外对尹桐之照应,竟还以小姐相待,小女再次待其母向二位行礼了。”说着又屈膝行礼。 这时,侍儿如风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走来,女孩儿装扮粉嫩,一身新衣,两个小辫子垂于双肩,眉心一点朱砂,娇小可爱。她们看着这女孩儿,眼神与她母亲十分相似。雨枫迎上去抱起她:“小桐,可有想小姨与各位姨娘还有你娘亲。” 箬蕊刚到竹音坊时带着尹桐在竹音坊待过一日,雨枫她们认识,但尹桐并不一是很熟识雨枫等人。尹桐大哭起来,孟夫人听到后走上前来,抱起尹桐:“宝贝,不哭,这些美丽姨娘你不认识吗?”孟夫人抱着尹桐一一与她们相识。尹桐这才露出笑容,虽说孩子记忆极短,但她认识的,一定会记起来了。 渐渐尹桐笑了,彼此之间又熟悉起来。傍晚时分,她们吃完晚饭,随后爱馨抱着尹桐,几人行礼后返回竹音坊。 竹音坊内,箬蕊趴在床上,半背裸露,背上都是些棍棒草鞭形成的新旧伤痕。梦心看着这些伤痕自是伤从心来,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哀叹道:“竟是怎样一人,对你如此之狠心,当年汝义无反顾宁违逆姑姑的规矩为其怀孕生子,凤仪院散后,你便辞了姑姑与众姐妹,与他尹封安共结连理。本想他是有情之人,不曾想竟是如此残暴之徒,这些伤痕,看着如何不让人悲痛呢?更甚者痛在你心。” 箬蕊听着这些暖心的话,心中不知有多少感激,流出泪来:“时隔数年,你等还能待我如亲姐妹般,我真是不胜感激,现下想起曾对你的那些冷言冷语,甚是觉得亏欠了。” 梦心听后笑了:“快莫要如此说来,姑姑曾说过,我们皆是命苦之人,若我等不互相扶持包容,互助互谅,还可指着谁来理解帮助呢?你忍着点,我且需先用消毒药来清洗伤口,定会有些许疼痛,你且先忍受着些。” 梦心用蘸有药水的手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箬蕊背上的伤痕,那些轻浅的伤口碰到药水,很是酸痛,箬蕊很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用牙咬着手下的被角。忍着不出声哭泣。待梦心为她上好药后,疼痛渐缓。梦心扶起她坐好时才发现她的眼圈很红。 梦心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痛,拉着她的手关心问道:“姐姐,请允许我如此唤你,我们本就是姐妹一家,曾为了那些虚名而相互疏远争斗,现在想来确是太傻些。这些年你是如何生活的,又是如何有了这些伤痕。我知晓你不愿姑姑等担心,但你片语不言,自己一直深受苦痛,我等又岂能安心?你且慢慢与我道来,你有任何苦楚,我等定会竭力助你”说着握着箬蕊的手,轻轻抚摸安慰着她。 箬蕊默默的落下泪,她哭着抱向梦心,“谢谢你梦心,我所受所有苦痛都无所谓,只是可怜了我的桐儿,求你们救救她。” 梦心急忙问道:“桐儿怎么了?你不是把她安排在教坊中识字吗?” 箬蕊哭着摇头:“那是我欺瞒之由,桐儿被尹封安卖去做工,他不告诉我去处,我已月余未见她,作为她的娘亲,我竟不知她在何处,又在承受着何种苦难?不知她害怕时她该怎么办?我好思念她,可我却无能为力。我好恨我自己,给了她生命,却不能保护她,不能让她开心快乐成长。” 梦心听着箬蕊的话,自己也已为人母,自是有所感受,抚摸着她的背安慰她:“姐姐,莫自责了,发生如此之事,你为何只字不言,还想瞒到何时呢?你一人受着身体和心中的压力,如何缓解的来。你且放宽心,静玉她会帮我们查到桐儿的下落的,我们定会找到她,将她安安全全的带回来与你相见。” 箬蕊放开梦心,激动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雨枫推开门走了进来。随后静玉进来笑着点点头。爱馨拉着尹桐走进来,尹桐一看见箬蕊,跑向箬蕊:“娘亲娘亲。”尹桐扑向箬蕊,兴高采烈的叫着。箬蕊紧紧的抱着尹桐:“桐儿,你可知娘亲有多思念你。”她抱着尹桐流下思念感动的泪水。尹桐抱着她,触碰到她的伤口,她依然忍着疼,紧紧的抱着尹桐。其他人见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许伤感。 梦心看到箬蕊脸色有些许发白,走过来说道:“姐姐,莫要伤心了,孩子回来便是最好的了,让馨儿带孩子先去洗漱一番,再好生吃些饭。见到孩子你也该放心些了,来,桐儿,让娘亲好好休息。馨儿,带桐儿先去梳洗。” 爱馨走上前来,将尹桐拉向自己怀里,劝慰箬蕊:“姐姐,你好生休息,今后桐儿与你就住在这里了,至于尹封安的帐,我等稍后再处理也不迟。在你伤好前,坊中的一应事情你且不用费心,有我等在,你安心养伤便是了。”箬蕊点点头。 梦心扶着箬蕊躺下:“好生休息,我等暂不扰你休息,稍后再来看你。”箬蕊说道:“谢谢姐妹们。” 梦心笑着点点头。随后众人离开房间,静玉等人为她们母子准备好房间,爱馨等帮着尹桐洗漱,为她准备着饭菜。 尹桐坐在桌前吃饭,洛雨岚和母亲陪着她。洛母看着孩子心中不忍的:“这可怜的孩子,她还是如此之年幼,竖子尹封安竟能狠下心来。” 尹桐见洛母落泪,放下手中的馒头望着洛母:“奶奶莫哭,爹爹说乖乖的待着,就可以见到娘亲,自离了娘亲后,我从未哭闹一时,我很乖的,真的就见到娘亲了。”洛母听了更是难过。 洛雨岚拿了一块点心递给她:“乖,快吃,待会儿你两位大哥哥从学堂回来后,让他们带你出去玩儿。”尹桐听到有人带她去玩儿很是开心。拿着点心就站起来:“可以去玩儿了,太好了。” 说着文昊,文宇两人走进来,向洛雨岚和洛母行了礼。洛母关切问道:“回来啦,近日学堂可有什么趣闻。” 文宇笑着回到:“近日夫子较前些时日更是严厉了,眼看秋试渐近,自是烦累了些。” 文昊本就不喜学习,抱怨道:“何来秋试渐近之谈,还有好些时日,仅是夫子心中作祟,恐秋试后‘清虚院’无一入榜,自己颜面难存而已。” 在文昊发牢骚的同时,静玉,雨枫两人已站在他后面,两人同时轻拍文昊的后脑勺。文昊啊的一生。雨枫指着他说道:“你小子,何处又来此论道,‘清虚院’虽说不是皇家学院,但可谓是民间之最,你还在此乱编排。送你们前去学习,你倒好,学来无几,牢骚满腹了。你与文宇虽为同胞,如何性格差异如此之大呢?” 文昊反驳道:“姐姐,少些许比较可好,你如何不说兄长比我武艺差的甚远呢?” 雨枫揪着文昊耳朵:“好小子,现下敢顶撞与我了啊,真是翅膀硬了想飞了不成。”文昊连声求饶:“姐姐轻谢,求姐姐了。我再也不敢了。”众人都笑了。文宇也说道:“姐姐就先饶了他吧。”说着作揖。 雨枫说道:“还是我们文宇乖巧,且先饶了你。”说着松了手。 文昊赶忙退出几步,姐姐竟打我,我要告诉馨姐姐去。雨枫撸起袖子:“你小子更滑头了。” 洛雨岚叫道:“文昊回来。”文昊只好默默走过来。雨枫指了他一下,走到静玉旁边,静玉只见她就发笑。洛雨岚说道:“昊儿,虽说你不喜学文善习武,我等并未拦着,但文学还是要识些才好,若是带兵打仗,也有个谋略不是,况且学些道理,也好过做白丁莽夫。” 文昊听后向洛雨岚行礼:“姑姑,昊儿记住了。” 洛雨岚回头看着身后的尹桐,尹桐在文宇文昊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心里还念叨他们竟是如此相似。洛雨岚拉着尹桐上前:“这是箬蕊姐姐的女儿,名唤尹桐。此前她曾来过,只是你们未曾在家。今日刚好,汝等带着桐儿好生熟悉熟悉。日后还是要好生相处的。来,桐儿这两位今后便是你的兄长了,今后你等可要好生护着这位妹妹了。” 尹桐走上前行礼:“哥哥好”。文宇走上前也回了礼。文昊就蹲下来说道:“小妹妹,你喜欢什么呀?一会儿哥哥带你去玩。” 尹桐小声说道:“喜欢玩儿。”说完咯咯笑。众人也都跟着笑了。洛雨岚说:“你们带着妹妹就去你们经常去的地方,带她转转看看便好了,累了就回来休息。”说着文宇文昊带着尹桐出去了。 洛雨岚问道:“静玉,馨儿和梦心呢?怎不见她们?” 静玉回道:“馨姐姐同磬樰姐姐前去绣坊查验绣品,明日我们便开坊。刚刚送梦心姐姐先回家去了,她走之前留两幅药给箬蕊姐姐,还有擦的药膏,说是过两日她再拿些药来。” 洛母说:“她想的再周到不过了。你们也都去忙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对了,静玉,多准备些补汤也给磬樰送去,近日看她有些许憔悴,可能是累着了,看着给她补补才是。” 静玉说道:“是,奶奶。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先去忙了。待会儿还要操劳姑姑照看箬蕊姐姐,若是醒了通知我等一声,会与她煎药的。” 洛雨岚说道:“记住了,难为你们还想得周到。你们去吧。”静玉和雨枫便离开各做其事。 此后箬蕊与尹桐在竹音坊中住下,尹封安被爱馨吓的数日未曾露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