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 第一章 人鬼难辨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学去解释,直到姥爷去世后,那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至今回想都感到毛骨悚然。 姥爷是得癌症走的,他去世当晚,我爸就把我拉到一边,告我死人多作怪,尤其是姥爷,夜里一定要小心。 不是我爸不孝,而是姥爷很特殊,他原先在老家是专门帮人叫魂的。 我爸说,姥爷刚生下来大家都以为是死胎,裹着襁褓下葬,刚埋进土里他又活了,哇哇大哭。 险些将儿子活埋,姥爷的父母后怕不已,抱着姥爷回家了。 可自从姥爷来到这个家,家里便祸事不断,不是长辈生病,就是牲口离奇死亡,请乡里的先生来看事,那先生说姥爷不详,半年后必死。 果然,半年后,姥爷大病一场,而且病的十分蹊跷,据说当时是姥爷在院里晒太阳,完全不像生病的人,可夜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嗓子像塞鸡毛了似的呼吸困难,发出特别刺耳的声音,凄惨至极,谁都以为先生的话应验,姥爷要没命了,连夜准备后事,可第二天,姥爷跟没事人似的,奇迹般的痊愈了。 看事先生听说姥爷没死,便收他为徒,不知道带去哪里学了十几年本事,十八岁回了家,姥爷干起了叫魂的营生,诡异的却是,姥爷每给人叫一次魂,他的长辈就死一个,没到三年就只剩一群平辈的兄弟姐妹了,村里人觉得姥爷很晦气,将他赶出村子,最后到了省城给厂子开车,还认识我姥姥,成亲生子。 几十年来,邻居家有个大病小灾,医院解决不了,姥爷都会出手试试,有时候也能解决一些问题,大家都觉的他挺神奇,却没想到一场癌症要了他的命,家里人都难以接受。 但人死为大,那天夜里舅舅通知姥爷去世的消息,我们连夜将姥爷的遗体送去火葬场的冰柜,随后在路边烧纸。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舅舅意识到父亲真的走了,他痛哭起来,几欲昏厥,我爸只好将他扶进车里休息,留我一人在路边。 因为我是第一次失去亲人,并不知道姥爷离去的当晚,为什么要在火葬场门口烧纸,而且烧纸的流程也很古怪,要将高粱白洒在祭品上,我不知道是助燃还是有特殊的讲究,只是按部就班的去做。 剩我一人后,我小心照看着,将一袋子纸钱金元宝烧成灰烬,只剩下几滩白酒还在燃烧时,我爸远远的嘱咐一句,夜里风大,把火灭干净,别引燃了路边的秸秆。 于是我把火踩灭了,确保没有留下半点火星子。 其实踩了两脚之后我就有些后悔,暗骂自己鲁莽,居然忘了踩纸钱是不吉利的事,可转念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可是我亲姥爷,总不会因为我踩了他的灰就找我麻烦吧? 纸灰而已,又不是骨灰。 这样想着,我心里轻松起来,可接下来的事就有些诡异了。 先是我回到车前,我爸用剩下的高粱白给我洗手,我也不知道是为了消毒还是某些讲究,而他刚把高粱白倒我手里,便指着脚下问我:“怎么还有一张?赶紧烧给你姥爷。” 我鞋底粘着一张纸钱,当时没有多想,捡起来就要烧,却忘了手上沾着白酒。 结果就是我的手烧着了,幸亏我爸及时扑灭,伤的不重却火辣辣的疼,我爸骂了几句,嫌我做事毛手毛脚,随后开车回家。 双手着火的时候我就慌了神,不记得那张纸钱是被我扔了还是一起烧着,但总归不该再在鞋底出现。 可事情就是如此邪门,到了姥爷家楼下,我发现鞋底依然粘着一张纸钱,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跟我爸说了几句。 问清我烧纸的经过,我爸和舅舅合计一番,都觉得我灭火的方式触怒了姥爷,也许我被烧伤的原因就是姥爷在惩罚。 于是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三更半夜的,抬了尸体又烧纸,把我冻的跟条狗似的,还不是为了姥爷走的舒心一些? 我犯点小错就用火烧我,这他娘的是亲姥爷么?咋不拿导弹把我轰了呢! 心里憋了一股子火,却还得回到烧纸的地方给姥爷道歉,毕竟亡者为大,人家是鬼,你怕不怕? 依旧是那条小路上,我烧掉那张纸钱,说了几句认错的话,舅舅也帮我求情,让姥爷有心愿未了就给他托梦,千万别为难孩子,随后我们再次回家,一路上都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姥爷家要搭灵堂,少不得整夜忙碌,老爹心疼儿子,何况我手疼着呢,他就让我回家休息,明早再来帮忙。 舅舅也同意,我没有多说,点头离去,回家用冷水敷了敷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电话吵醒的,一看是陌生号码便没有接,正想睡个回笼觉,忽然想起昨晚好像做噩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我梦见自己蹲在一条没有灯的小路上烧纸,听到有人喊我,扭头一看,姥爷穿着深棕色的绣花寿衣,脸膛泛清却挂着笑容,他站在路尽头的火葬场大门口,招手叫我过去。 我朝他走去时,满天飘雪,雪花有巴掌那么大,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张圆形方孔的纸钱。 抓着一张纸钱,我问姥爷:“这是啥呀?” 他笑呵呵的说:“买路钱,你不是喜欢踩嘛?多弄点给你踩啊!”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犯下的错误,赶忙跪下磕头,求他原谅。 他说可以原谅我,但必须跟他去个地方。 我问去哪? 他指着身后的火葬场说:“去里面,你陪姥爷一起走,姥爷就不生气了!” 我坚决摇头,他说不去就死,于是我咬咬牙,站起来跑了。 好像跑的还挺快,反正他没抓住我。 梦里的经过就是这样,回忆一遍,我都有点想乐,可电话再一次响起,随后我就乐不出来了。 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既然打了两次我便接了,我问他是谁,他问我是不是郑秋。 我说是,他自称龙山殡仪馆的员工。 姥爷的遗体就放在那里,我赶忙问他有什么事。 可这人却含糊起来,直到我又问一遍,他才认命似的,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姥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你小子跑的真快,追都追不上,不过无所谓,他回来找你也行,反正要把你带走!” 我愣了几秒,茫然道:“你说啥?” 他紧张道:“我知道你一下子难以接受,其实我也挺难接受的,昨晚你是不是来送遗体?咱俩见过面,我给你们登记的,你家长辈还给我三百块钱,给你姥爷挑了个靠下的冰柜,记得吧?” 顺着他的话,倒是想起这个人了,而他继续道:“昨晚我梦见你姥爷了,还在梦里逼我记住你的电话号,早上醒来我就琢磨这事,试探着打一个,没想到真联系上你了。。。” 我打断他,骂道:“我姥爷已经死了,怎么给你电话号,你是傻逼吧?” 那人哭腔道:“我也希望自己是,难道你以为我想被你姥爷托梦?我又不认识你,要不是你姥爷告我,我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我急忙说道:“可他也没有我手机号!” 别说姥爷,我亲爷爷都未必记得那一串数字。 火葬场那人却干脆道:“那我不管,反正我把话带到了,你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我回拨过去却被他压了,再打便始终是忙音,显然将我拉进黑名单,而我思考一番,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像在我的梦里,我确实跑的挺快? 难道说这个梦并不是巧合,而是姥爷确实要弄死我? 顾不上洗漱,我胡乱穿上衣服,一路向姥爷家狂奔,想把这件事告诉我爸。 姥爷家楼下停了许多外地车,看车牌是从姥爷老家过来的,应该是舅舅通知了噩耗,亲戚们一大早赶来奔丧,我姥爷兄弟六人,还有四个姊妹,我一看到这些亲戚就头疼,他们总喜欢问我,记不记得他们是谁? 三年见不上一次面,鬼才记得! 一进屋就看见我爸,我箭步蹿过去,还没说话就听见有个老头的叫嚷:“那是小秋吧?十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我是谁不?” 十几年不见,我记他奶奶个腿啊! 怎么说也亲戚,必须打个招呼,可我硬着头皮转身却看到了七八个老头坐在一起,有老家的亲戚还有几位老邻居。 而正当中的那位便将我魂都吓没了。 我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姥爷?你咋没死呢?” 一刹那,屋里鸦雀无声。 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揉揉眼,摇摇头之后,他依然坐在那里,脸色铁青,显然被我气着了。 我来不及考虑他的情绪,猛地反应过来,姥爷好端端的坐着,我们给谁办丧事呢? 扭头看遗像,照片中那慈眉善目,脸上带笑的老人,赫然是我姥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不化骨 我明明记得姥爷去世了,转天却发现死的是我姥姥,当时太过惊讶,一时间也没想到噩梦和电话的事,只是喃喃念叨着一句话:“卧槽,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爸揪着领子将我拖到卧室,当着许多来帮忙的阿姨的面,狠狠扇我两巴掌,问我昨晚是不是吃屎了。 我下意识回答:“没吃呀,我姥爷不是死了么?咋又活过来了?” 我爸又要打,舅舅走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赶忙问他,记不记得昨天夜里,姥爷放火烧我。。。 舅舅叫我住口,拖着我出门,到小区僻静的地方再说,我爸也跟出来了。 我先问他们是否记得昨晚的事? 他们说记得,却告诉我死的人是姥姥而不是姥爷。 我们将姥姥的遗体送进停尸房,然后在路边烧纸,我踩了姥姥的纸灰随后双手烧伤,我爸叫我回家休息。 听了他们的话,我犹豫一下,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呀,梦里面也是姥爷,这么大的事,难道我还能记错? 随后便想起给我打电话的人,家属送来遗体,他要登记死者信息,如果我们送过去的是姥姥,他没理由梦到我姥爷吧? 我把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爸就给那人打电话,关机。 舅舅联系火葬场才,原来昨晚给我们登记的人已经下班,回家补觉去了。 我说你们要不信,咱们去他家找他,可火葬场却不方便透露那人的地址,只好作罢。 没人能帮我作证,可前一夜烧纸的经历有确实诡异,我也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我爸和舅舅合计一番,搞不好是我姥姥在搞鬼,先不说她为什么装成姥爷给我们托梦,舅舅问我,除了用脚灭火,还做过什么不恭敬的事,比如心里诅咒姥姥死得好,偷吃姥姥的供品,或者姥姥生前与我发生了什么冲突? 我再三保证说没有这些事,舅舅也没辙了,他让我先给姥爷道个歉,解释一下,别让亲戚们误会。 回到家里,舅舅低声说了几句,那一群老头老太太激动起来,还有人让我不要怕,说自己也没几天了,到时候教育我姥姥去。 姥爷也安慰几句,埋怨姥姥小题大做,跟小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事情虽然没解决但也暂时压了下去,我在姥爷家干活,一整天忙的晕头转向,偶尔也偷偷打量姥爷,凭良心说,我没看出他有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夜里,亲戚们回家休息,我留下守灵。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只是姥姥的香火不能断,所以留个年轻人熬夜上香。 姥爷,舅舅,二姨进屋睡觉后,屋里静悄悄的有些可怕,我搬个小马扎缩在墙角里,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像只蛐蛐那样藏起来才好, 应该是十一点多,我有些犯困,不由自主便睡着了,不过我早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提前设好闹钟,一小时一次,起来给姥姥上香。 于是就到了十二点整,手机响,我迷迷糊糊,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冷不丁瞧见眼前有双脚。 黑布鞋,脚面露出半边白色棉袜,绷的很紧。 我立刻惊醒,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抬头一看,姥爷背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看到他,我却没有轻松,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嗓音发颤的问他:“你要干嘛?” 姥爷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一声让我别吵,然后他说:“小秋你来,帮姥爷做点事。” 他转身向卧室走去,步伐有些迟缓,我盯着他的背影,心情渐渐平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是什么。 似乎,在我醒来之前,他盯着我有一阵子了。 我不寒而栗起来,给姥姥上了三炷香,还在心里求她保佑我,随后才进姥爷的卧室,问他要我做什么。 姥爷坐在床边,指着嵌在衣柜上的镜子,叫我帮他粘一下黄纸。 家里办过丧事的人应该知道,去世的人会回来享用供品,所以守灵的夜里,要用黄表纸将所有反光的镜面挡住,免得见鬼,而前一晚,我妈他们已经把镜子挡住了,只是胶带粘得不牢,一天之后,姥爷屋里的这面镜子露出一个角。 可这就让我更想不通了,他下床去找我,还盯着我看了半天,就为了让我粘一下镜子,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 我惊讶道:“就这事?” 姥爷却说:“不是,其实姥爷心里装着事,想和你聊聊。” 稍作迟疑,我在他旁边坐下,经过衣柜顺手将黄表纸粘好,随后问他想聊什么。 姥爷说,姥姥走的不安稳,他心里像扎了根刺似的。 我也唉声叹气起来,忽然觉得姥爷有些可怜,也没刚刚那么怕他了。 但紧接着,姥爷便问我,除了用脚灭火,是否有其他对姥姥不敬的行为。 我说肯定没有,白天舅舅就问过了。 姥爷却板起脸,带着一股循循善诱的语气:“真的没有么?要是没有,你姥姥为什么找上你?你好好想一想,不要急着回答,出去给你姥姥守灵吧,我要睡了。” 一时间,我没理解姥爷的意思,他已经躺下,我只好一头雾水的起身离去,经过衣柜,应该是胶带粘不住了,黄表纸再次折下来,露出一角镜子。 我伸手要粘,却猛地从镜中看到,原本躺下的姥爷居然坐了起来,满脸阴沉,眼神凶狠,想要将我生吞活剥那般。 我赶忙转身,却发现姥爷走到我身后,伸手搭在我肩头,平静道:“走,姥爷送送你。” 那一晚的姥爷好像变了个人,将我吓得不清,直到被他推出门外,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后背的冷汗才彻底落下来。 后半夜我睡意全无,甚至想到姥爷是个鬼,他托梦说要带我走,所以回来找我索命。 可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并且,他和活人没什么区别呀! 第二天,亲戚们一大早就来了,表哥见我有些虚弱,叫我赶紧回去休息,姥爷家有他招呼就行了。 我挺感动的,回了家却琢磨过味儿来,白天睡一觉,晚上还他妈是我守灵呀! 事实正如我想的那样,五六点,表哥打电话叫我去姥爷家吃饭,等我去了,这孙子已经溜了,虽然我妈有些不满,却还是我留下,鉴于姥爷前一晚的诡异,整整一夜我都不敢睡觉,幸好也没发生什么。 我们这守灵的规矩是三天两夜,所以再次天亮就是姥姥出殡的日子,流程就是现在家里哭丧,去火葬场瞻仰仪容,随后火化遗体再把骨灰埋进墓地,大家伙吃个午饭就各回各家了。 整整三天,去火葬场的路上我才轻松片刻,我心想,如果是姥姥装成姥爷给我托梦,今天把她烧掉,以后就没事了吧? 而那一刻我忽然有个疑问,我记得姥爷得了癌症,半年后病故,可既然是姥姥死了,她又因何而死? 转头问我妈,我妈一副埋怨的口气:“你姥姥得了肺癌,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没回答,因为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从半年前就记错人了,这可能么? 殡仪馆在火葬场里面,原本我还想与打电话那哥们聊一聊,但没有见到他,亲戚都在,我也不好四处乱跑,只能听主持人的吩咐,与大家伙站在一起,我们直接进了空荡荡的吊唁厅,贴墙摆着一圈花圈,中间是的棺材敞开着,里面躺着我姥姥。 冻了三天的死人肉慢慢解冻,遗体的模样和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不难想象,所以我尽量躲得远些,不敢多看。 瞻仰仪容,姥爷舅舅趴在棺材上哭,不必多说,随后送姥姥火化。 中国人多,火化也得排队,家属在接待室休息,我和表哥去火化间外面等着,每出来一盒灰,工作人员会喊名字。 十几分钟我表哥就不耐烦了,说是出去抽根烟,结果没回来。 我听到有人喊王秀的家属便走了过去,窗户里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魁梧,脸膛方正,看上去挺实在的人却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他没有给我骨灰盒,而是让我喊个能做主的长辈过来。 鬼使神差的,我说了谎话,我说我是王秀唯一的孙子,你有啥事就跟我说吧。 这人没有怀疑,指点小门叫我进了火化间,因为烧尸工只烧尸体,另有工作人员与家属沟通,所以一开始我也没啥想法,直到闻见这男人身上有股子奇怪的恶臭,好像烧焦了的臭鞋垫,我问他是什么味道,他说自己是烧尸工。 我恍然大悟,下意识离他远些。 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焚尸炉,烧尸工大叔领我进了一间办公室,舅舅买来的骨灰盒在办公桌上,旁边还有一个小红布包,烧尸工问我:“小伙子,你奶奶咋死的?” 我说肺癌晚期。 他没有再问,自顾自的说道:“我干这行有二十年了,见了不少邪乎事,所以我提点你家一句,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尽个心,盒子里是骨灰,红布包着的,是你奶奶的尾骨,烧不化,我劝你们找高人求个平安吧。” 我没明白,问道:“啥叫烧不化?我奶奶烧出个舍利子?” 一本正经的烧尸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转眼冷了面孔,他说:“老人死时含着怨,烧得时候,怨气就往骨头里钻,那玩意叫不化骨,怨气越重,骨头越黑,你奶奶这块已经黑成铁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将红布包塞进我口袋,又让我抱好骨灰盒,我不肯走,让他把话说清楚。 他嘟嘟囔囔的骂道:“生前不孝顺,死后也说不清,不想管你家的破事,拿上东西赶紧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搞鬼 姥姥生了五女一儿,平日里都挺孝顺,而且在我的记忆中,姥姥也常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可能带着怨气走。 但要硬说姥姥有抱怨的事情,估计就是我踩她纸灰的事,所以听了烧尸工的话,我心里犯嘀咕了,这这点破事,也值得姥姥这么折腾,搞个怨气不散来吓唬人? 烧尸工要赶我走。 我赶忙求饶说,大叔你别推我,我也不是故意惹姥姥不高兴,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帮帮我? 烧尸工果然不推了,后撤两步:“原来是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走不走?不走我踹死你!”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姥姥一年也见不上几次,想不肖也没有机会,是我前几天给姥姥烧纸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她的纸钱,夜里就梦见姥姥要带我一起走,对了,你们那个同事能帮我作证,就是殡仪馆负责登记的大哥。 事关同事,烧尸工有些犹豫便不赶我了,让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我说,就是那晚给姥姥烧纸,烧完了,我用脚灭火,后来用白酒洗手发现鞋底有张纸钱,烧给姥姥的时候,我的手烧着了,肯定是姥姥嫌我不恭敬,惩罚我呢,然后。。。 烧尸工插话:“死了两三个小时,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哪会在意这种小事,应该是巧合。” 我正要问他,那鞋底两次粘着纸钱怎么解释,电话忽然想起,舅舅问我去了哪里。 我说在火化间里领姥姥的骨灰,你等我一下,出去跟你说个事。 挂了电话,我想继续讲,有人喊王师傅快来,烧尸工应了一声,对我说:“如果你没得罪老太太,她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你走吧,我还要工作。” 我说这事很复杂,她不是我奶奶而是我姥姥,还涉及到我姥爷有些反常,您要不帮我,搞不好哪天我就被鬼害死了。 禁不住我纠缠,烧尸工给我留了电话,让我等下班再与他联系,随后送我出去时,他忽然间想到什么,叮嘱道:“这件事不要跟你家人说,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姨姨舅舅不孝顺,你把那块不化骨收好,抽时间咱俩聊聊,再决定怎么做吧。” 有了王师傅的电话,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见到舅舅也没有说实话,而是告诉他,等骨灰的时候给一位王师傅散了根烟,他就领我去办公室,边喝水边等。 舅舅没有多说,接过骨灰盒,听工作人员的吩咐,继续完成出殡的流程。 姥姥的不化骨装在我裤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大腿上的一块肉,好像被冻僵了,刺得生疼。 我们买的是一条龙殡葬服务,姥姥的骨灰埋在火葬场后山的陵园里,下山没有队形,自由活动,我借口尿急,狂奔下山,直奔殡仪馆。 那哥们以为把我拉进黑名单就能躲开我,却没想到被我堵在值班室里,一见面,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像我是一碗不得不吃的热翔。 值班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说话也方便,我笑着说:“大哥,有时间吗?咱聊聊呗?” 他咳嗽两声,冷漠道:“没时间,你姥爷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没兴趣跟你多说。” 我急忙说道:“对呀,你梦见我姥爷,可死的是我姥姥。。。”说到这里,我狐疑的打量着他:“你也记得是我姥爷?大前天把我姥爷送进来,今早抬出去的却是我姥姥,你咋啥反应都没有呢?” 他脸红脖子粗的争辩:“一百多个冰柜,我能记住里面躺着谁?” 我说,那我现在跟你说了,你咋也不觉得奇怪?而且你肯定要对照登记信息才能抬尸体,本上写着男,你抬出一具女尸,还敢说自己不记得?把你登记的本本给我看看! 他挥挥手,不耐烦道:“滚滚滚,反正你家闹鬼,发生什么事都正常。” 好话说尽,他油盐不进,我只好凶相毕露,我说你别嚣张,这件事跑不了你,我家就是闹鬼了,到时候姥姥或者谁来找我,我就说你没给我带话。 他耻笑道:“只听过鬼骗人,没听过人骗鬼的,你说啥都行,再不滚蛋老子揍你。” 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咱也是当过兵的人,好人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何况退伍没多久,我正血气方刚着呢,就拍着桌子吼道:“来,老子把你蛋黄打出来,你们火葬场的王师傅已经答应帮我了,就需要你帮我做个证,把事情说清楚,这都不帮忙?不帮也行,那天夜里老子蹲你家门口,一棍子把你打进山沟里。” 他问我哪个王师傅? 我说烧尸体的那位。 他嘀咕道:“王欣?他会帮你?我不信!” 我掏出手机给他看王师傅的电话,他也拿出自己手机,点开通讯录检查是否真是王欣师傅,也没刚刚的气势了,干笑着跟我说:“这手机不便宜,你是富二代?” 我说,咱俩手机一样,你有什么可羡慕的。 他嘀咕几句,好像说我的手机真不错,操作起来和他的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他说这废话是什么意思,看他在我手机上戳了几下,便递到我面前,怪笑道:“还真是王欣的电话,他倒是懂些神神鬼鬼的事。” 听上去有门,我正要说两句软化让他帮我,却看见他趴到床下,掏出一把胳膊长的大砍刀,吼叫道:“老子在这守尸体,诈尸都不怕,怕你这个小王八蛋?看看是你先打出老子的蛋黄,还是老子先打碎你的狗头。” 碰上刺头了,我抓起手机,调头就跑,他没追着我砍,只是放声嘲笑。 亲戚们从山上下来,见我跑的满头大汗,都说我和小时候一样调皮,我讪笑两声没有接话,跟他们坐车到饭店,姥姥的丧事便结束了,但还有些小尾巴要处理,那天忙到十一点多,才跟我爹妈回了家,因为太晚了,没有联系王师傅。 第二天,我硬是等到天黑才打电话,让我吃惊的是。 那是个空号。 我不知道是不是王师傅根本不想帮我,或者不相信我,当时急于摆脱我的纠缠所以随口编了个号码,我决定抽时间去找找他。 可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姥姥的尾骨被我放在写字台里,她没有给我托梦,也没有鬼把我带走,所以我也懒得再联系王师傅了。 直到一星期后,舅舅对我说,姥爷夜里总梦到姥姥,家里又摆着姥姥的遗像,睹物思人,所以老爷想让我陪他住几天。 守灵那晚,姥爷的反常举动给我留下心理阴影,想也没想就拒绝,舅舅不太高兴,起身离开,可事情还没有完。 三天后的下午,姥爷亲自打电话,让我去给他洗个澡。 老人腿脚不利索,去澡堂子容易滑倒,所以我经常在家里给我爷爷洗澡,能伺候爷爷自然也能伺候姥爷,我就对姥爷说:“今天有点事,明天上午我过去。” 可姥爷却说自己浑身痒的难受,希望我夜里去,洗个澡,他直接睡下了,免得折腾。 他越坚持,我越怀疑,隐隐有个感觉就是姥爷的真正意图,就是让我夜里去他家。 心里不安着,我再次拒绝了,我说姥爷,你也不能总使唤我呀,你看看我表哥有没有时间。 这话有点操蛋,但我真的害怕他,姥爷叹息一声,挂机了。 可当天夜里,我妈收拾铺盖要搬去姥爷家住,说是不想姥爷孤单,她过去住几天,陪姥爷说说话。 明知道姥爷不对劲,我哪能叫老妈涉险,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我答应她,明晚就搬去姥爷家。 形势所迫,第二天清早我只好去找王师傅,希望他帮我出个主意,可万万没想到看门的老头把我拦下了,必须王师傅出来接。 我说,您老帮我打个电话? 他让我自己联系,我说没有王师傅的电话。 老头翻个白眼说:“陌生人就更别想了,王师傅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我心说,那还咋,你给烧尸工配个秘书? 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不屑,而是说个谎话,告诉老头,其实我有王师傅的电话,前几天我们一起喝酒,王师傅喝醉,说错了号码。 我还掏出手机让老头看了一眼,证明通讯录里却有“火葬场王师傅”这个人。 灵机一动,我又找出另一个号码,对老头说:“大爷,这哥们是王师傅介绍的朋友,负责停尸房登记的,你看看!” 老头带上老花镜,翻出一张工作人员名单,比照我手机上的号码搜寻着,最后,他莫名其妙的压低声音问我:“你认识小周?” 我赶忙点头:“对对对,周哥嘛,您瞧我这记性,我们都是朋友,您老就给联系一下呗。” 老头又问:“你找小周做什么?” 我说找王师傅喝酒,顺便叫上周哥,跟他也挺谈得来。 老头点点头,却坐直了身子,满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说道:“那你回去吧,小周不能喝酒啦。” 之后,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张口,活人总不会让尿憋死,我就蹲在路边等着,等不来王师傅,我随便等个工作人员也能帮我联系。 闲得无聊翻手机玩,忽然发现一个很古怪的细节。 王师傅手机号的后四位,和那小周的后四位,一模一样。 脑中一震,我隐隐约约想到某种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去死或吃屎 走过去给门房老头递根烟,我说大爷,求您个事。 他把烟架在耳朵上,问我啥事。 我又递过手机让他帮我看一眼,这是不是王师傅的号码。 老头再次拿出名单,扫一眼,对我说:“前面对了,后面不对。” 我说:“后四位?” 他点点头。 如果王师傅胡编一个号码,没理由后四位与小周的相同,而我又清楚的记得,那天小周看我手机时,嘴里嘀咕着不着边际的话,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一定是他把王师傅的号码改了。 是他替姥爷传话,说姥爷要找我索命,而我遇见救星后,他又阻止我联系王师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稍作思索,我再给老头递根烟,笑着说:“大爷,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副厂长的电话。” 老头略有惊讶,一手接烟一手接手机,我趁机抓起桌上的联络名单,撒腿就跑。 老头行动不便,在门房外大声咒骂,担心把老头气死,我记下王师傅的号码,赶忙把名单还回去,老头抬手扇我一巴掌,还要找警察抓我。 我说:“只要别气坏身子,您老怎么高兴怎么来吧,我真的有要紧事。” 老头气呼呼的瞪着我,我打给王欣,很快便通了。 王师傅问我是谁,我说前几天咱见过面,我姥姥是舍利子,记得吗? 王师傅说:“是你呀,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我正忙着呢,一会跟你联系。” 我说,我就在火葬场门口,王师傅回一句:“行,中午下班我出去找你。”挂机了。 还有三个多小时,我也没傻等着,打车回家拿了根警棍又打车回来。 咱是受过部队教育的人,有股子热血但也不是傻叼,前几天,我砍了他还是他砍了我,谁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跑了,可现在摆明是他在搞我,我要不把他蛋黄打出来,我新兵班长都觉得我是个怂货。 再次回到火葬场门口,我坐在马路牙子上苦等,门房老头慢悠悠走到我身边,脸上也没有怒容,而是心平气和的问我:“小伙子,老汉问你一句,你找王欣做什么?” 我直言不讳:“我家闹鬼了,找王师傅帮忙。” 老头吓了一跳,哦哦几声,沉默好一阵子才又问:“那你姥姥是舍利子这个事,嘿嘿。。。” 看来他是好奇这个才来找我的,我笑道:“前几天我姥姥在这火化,有块骨头烧不化。” 老头恍然大悟:“不化骨说成舍利子,也只有你们这种毛头小子才能干的出来,那你家里闹得鬼,就是你姥姥了吧?” 我说,不知道,我觉得是我姥爷,可死的是我姥姥。。。 我都搞不清这其中的联系,又怎能跟他说清,老头听了几句没有明白,便不再纠缠这事,而是对我说,王欣确实有些本事,但他未必肯帮你。 我问他此话怎讲。 老头说,王欣跟他爹学过两手家传的野路子,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和尚道士,每次帮人出手都要遭报应,轻则减寿几年,重则血光之灾,八年前,他帮人迁了一次祖坟,报应落在家人身上,他女儿成了痴呆,打那以后,王欣就不再出手。 我说,王师傅已经答应帮我了。 老头怀疑道:“是?那你连他电话都没有!” 回想起那天的经过,好像王师傅愿意跟我聊聊,还真没答应过我什么。 我急忙问老头,王师傅有什么爱好,烟还是酒? 老头拍着我的膝头,安抚道:“别急,老汉给你出个主意,王欣是个好心人,担心害了女儿所以不肯出手,只要你答应照顾她女儿,这不就万事大吉了?自家女婿,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说,开什么玩笑,他女儿是傻子。 老头将脸一板:“好死不如赖活着,娶个傻媳妇和被鬼挠死,你自己想吧,想好了就找我,年轻人脸皮薄,老汉可以帮你提亲。”说完,他拍拍屁股,起身离去,嘴里还念叨着:“可怜呦,年纪轻轻就被鬼缠上,搞不好过几天就得去我们焚尸炉里走上一圈,烤的外焦里嫩,滋滋冒油。。。” 顺着老头的话一想,我顿时有股哭鼻子的冲动,独自傻坐一阵,便下定决心,去门房找那老头说:“大爷,你跟王师傅说吧,以后他女儿就是我亲妹妹。” 老头吹胡子瞪眼:“放屁,少跟老汉玩哥哥妹妹这一套,要么当情哥哥,要么滚蛋。” 老头说的斩钉截铁,当时我也被唬住了,没想到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一咬牙跺脚就答应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老头喜笑颜开,在门房里跟我闲聊,直到中午,有人骑着自行车靠近,我和老头聊得过瘾,谁也没看见王师傅在后座上。 王师傅跳下自行车,先对老头说一句:“二叔,中午你自己吃饭吧,我和这小子出去说点事。” 老头有些尴尬,挪着屁股离我远些,指着我说:“去吧,这小子答应娶琴琴了,以后是一家人,你帮帮他。” 王欣皱眉,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死老头坑我的事讲了一遍,老头说,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王欣让老头住嘴,说一句强扭的瓜不甜,便叫我找个饭店详谈,我说:“王师傅,你先带我找一下姓周的,我得抽他一顿大嘴巴子,要不是他暗中搞鬼,我早就跟你联系了。” 王欣的眼角很明显的抽搐两下,问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上次见面过于匆忙,没说几句便被舅舅打断了,而王欣二叔也不是外人,我索性讲了起来,一会姥爷得癌症,一会姥姥死于癌症。。。 说的不太清晰,但他俩也没什么反应,直到我说了姓周的拿刀砍我,他俩的嘴巴渐渐张大,露出两副吃惊面孔,我以为他俩吓着了,就掏出警棍,拍着胸脯说:“姓周的交给我,往死里揍一顿,出了事我担着。” 王欣轻咳两声,平复表情,说道:“小周已经死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我大吃一惊,赶忙跟在王欣身后,那死老头叫嚣道:“小子,老汉的本事不比王欣差,你敢反悔,老汉往你家放鬼。” 火葬场附近没什么饭店,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小饭馆,王欣开口只要了两碗面,便问我:“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一愣,直接道:“抓鬼啊。” 他却反问:“谁是鬼?” 这还真把我问住了,试探着说:“我姥爷肯定有问题,今晚我就得去他家住,要不你跟我去看看?” 王欣摇头道:“我没见过白天出现的鬼,要是真有,我肯定不是对手,不过听你一说,你姥爷确实挺可疑,一会我给你点东西,先试试他到底是人是鬼吧。” 服务员端了两碗面,王欣低头吃饭,一言不发,我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询问小周是怎么死的? 王欣平静道:“自己把自己掐死了,这两天我还想不通,今天听你说了,应该是你姥姥害死他的,他说自己不怕诈尸,还用刀砍你,那天夜里你姥姥就上了他的身,从冰柜里拉出一具老太太的尸体,抓着尸体的手,好像诈尸的样子,把小周害了。” 他说的平静,我却无比震惊:“这么说我姥姥真的变成鬼了?给我托梦的就是她?” 王欣摇头:“不可能,一般人死了两三个小时,还处于懵懂的状态,就算看到你给她烧纸,也不知道那是烧给她的,又怎么会在意你踩她的纸灰?就算死了几年的老鬼,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加害子孙,而且你想想小周的死法,很像姥姥在为你报仇,那就更不会害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忽然间觉得鬼也不那么可怕。 王欣接着道:“冤死惨死的鬼心眼最小,小周对你稍有冒犯,你姥姥就要了他的命,可这样说来,你姥姥第一个要害的应该是自己的仇人,你家最近没出事吧?” 我说没有。 王欣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小周就是姥姥的仇人,至于他们为什么结仇就不得而知了,姥姥新死,不可能给我们托梦,也许我被火烧,两次踩到纸钱,都是小周做了什么手脚吧。 我问他,姥爷怎么解释? 他说不知道,晚上试试再说,但如果真把姥爷给试出来,我的乐子可就大了,王欣说,大白天出现的鬼,他没本事对付。 尽人事听天命吧。 萍水相逢,王欣能这样帮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便向他道谢:“谢谢你,只要我没死,我一定把你女儿当亲妹妹看待,以后你就是我干爹。” 我是诚心诚意的感激他,王欣却冷着脸说:“不要拿我女儿说事,你真心爱她,我可以把她嫁给你,但她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这话我就不敢接了,王欣吃尽最后一根面条,擦擦嘴说:“你先吃,我回家取点东西,一会回来找你。” 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王欣匆匆回来,喘息微促,看样子赶路很急。 他递给我两个红包,其中一个鼓囊囊的,捏起来又软乎乎,很像橡皮泥的手感,我多捏两下,顿时飘出一股恶臭,我问他这里面装着啥? 他说,沾了艾草灰的黑狗屎。” 我差点把刚吃的面条吐出来,抬手要扔,王欣急忙阻止:“你收好,晚上全靠它们试探你姥爷,这里面装着两根狗屎,子时一过,你把其中一根放在他床下,如果他猛然惊醒或者发疯大叫,是鬼无疑,如果他向你动手,你把另一根狗屎含在嘴里。。。” 我目瞪口呆,王欣则波澜不惊的指着另一个红包说:“那里有根虎牙,吃过人的老虎嘴里拔下来的,含上狗屎就用虎牙去刺你姥爷,不需要刺中,只要摆出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他一定会落荒而逃。。。” 我依然满脸呆滞,王欣无奈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只有这样的本事,即便如此也不敢保证你会平安无事,毕竟你姥爷不是一般的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王欣中招 原本见到王欣,我还有种抱到大腿的亲切感,可回家的路上却只感到阵阵吃了苍蝇的腻味,要么去死,要么吃屎,而且这屎还就在我口袋里装着,跟他妈行军干粮似的。 到家已经四点多了,我换了一身黑衣服,拉开抽屉,盯着包了红布的骨头看了许久,终究没有装在身上。 姥姥的不化骨,我一眼也没有看过,听了小周的死因倒是不太害怕了,却还是不想碰这死人骨头。 我妈催了好几次,我才不情愿的往姥爷家走去,离得并不远,这也是姥爷找我帮忙的原因之一。 敲门后,姥爷没有异常的表示,就和姥姥在的时候一样,问我吃饭没,要不要吃点这个那个的,我像往常一样敷衍着回答,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到不耐烦。 我在想,家里少了个人,我居然没有任何感觉,看来我来姥姥家的次数,真的太少了。 等姥爷吃过晚饭,我问他现在洗澡? 姥爷点点头,在床上脱了衣服,由我扶着走到浴室,洗澡的过程没什么可说,就是姥爷感叹几句,回忆几句,可洗完之后,我把他扶到床上,姥爷却让我拉开床头柜。 我照做,看到里面有一万块钱。 姥爷叹息道:“小秋,这钱是给你的,姥爷的孩子太多,这几年没怎么关心你,以前你姥姥总夸你懂事,现在她走了,姥爷替她补偿你,你买点吃的喝的,缺钱就去银行取,姥爷的工资卡也在柜子里,密码是。。。。” 我哪里肯要这个钱,告诉姥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却执意让我收下,说我现在没有工作,说我也到了谈对象的年纪,说我比表哥干的多,姥爷多疼我也是应该的。。。 他说的动情,我也忍不住有些鼻头发酸,姥爷只有一个孙子,肯定加倍宠爱,相比而言,对三个外孙就有些冷落,而在我奶奶家,我也是唯一的孙子,所以我肯定更愿意往奶奶家跑,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见面少,感情也没多少。 说句不该说的话,姥姥没了,我真哭不出来。 姥爷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勾起我年幼的回忆,那时候没有远近亲疏的概念,与谁都是一般亲,于是我更不肯要钱了,姥爷却亲自递给我,那双浑浊湿润的老眼中,满满都是希冀和祈求。 忽然间,我心如刀割,这一万块钱不单单是零花钱,还是姥爷给我的酬劳。 因为我前几天的拒绝,姥爷认为,他需要花钱才能请来外孙子照顾他。 为了让他安心,我收下了,准备把钱花在他身上。 又聊了几句,姥爷睡觉,我给姥姥上香后,进了另一间卧室,胡思乱想了一些事情便沉沉入睡,直到轻微的短信声把我吵醒,才发现已经夜半三更了。 王欣问我有没有事。 我才想起,今晚还有事要做。 想了想,我觉得验证一下,似乎并不影响姥爷与我的亲情,万一他真是鬼呢? 给王欣回短信,刚准备做,他让我注意安全。 换身黑衣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姥爷睡觉没有关门的习惯,守灵那晚不算,他当时好像变了个人。 摸黑推开姥爷的门,我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想必我新兵班长做梦也想不到,他教给我上阵杀敌的军事技能,被我用来往别人床下放狗屎。 慢慢爬到姥爷床边,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听着姥爷平稳的呼吸,我松了口气,可掀起床单却发现,我姥爷的床下塞不进任何东西。 床底与地面严丝合缝,连根针都塞不进去,我摸了一圈都是这样,满头冒汗,搞不清姥爷的床咋就这么古怪呢。 无奈之下,只好又匍匐出去,偷偷给王欣打电话,听他声音应该还没休息,我说了情况,王欣也意外道:“你姥爷的床没有腿儿?” 我说没有,就像个大木箱子似的,平平搁在地上。 王欣问我,空心实心? 我说,那就不知道,我总不能敲两下吧! 王欣稍作沉默,对我说:“还有一个办法,你用那两根狗屎捏个狗的模样出来,虎牙沾上你的血,插进去充当骨架,把狗放在你姥爷门口,你就回去睡觉,如果隐约听到狗吠就说明你姥爷就是鬼,而他也会被狗吠惊醒,你手上没有虎牙,恐怕就危险了。” 我满脸作呕的表情,无话可说。 王欣让我考虑考虑,有什么事再与他联系。 经过这一夜与姥爷的谈话,我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要带我走的人就是姥爷或者姥姥,既然王欣说姥姥罩着我呢,应该不会害我,而姥爷与我在一起,他能把我带哪去? 于是我把狗屎扔出窗外,老虎牙收好,第二天还给王欣。 第二天我起床时,姥爷已经买了早点回来,说是楼下来了一对云南父女,开了个早点摊子,让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尝了尝,老豆腐有股子臭味,可看姥爷吃的挺香,我只好硬着头皮吃完, 白天我姨姨来给姥爷做饭,我准备出去玩一圈,与王欣联系,他说虎牙有辟邪的作用,是他爷爷原先从东北弄来的好货,相识一场,就送给我了。 我不好意思要,他说这几天有件事想找我帮忙,虎牙就当做报酬,我让他尽管开口。 王欣说,还是小周的事,他虽然在火葬场上班可家里人坚持要土葬,而小周死的也挺冤,贸然下葬会出岔子,所以想让我带上姥姥的不化骨,去帮他安抚一下小周的尸体。 本就是我惹出来的事,自然不能推脱,具体的时间,王欣会与我联系。 可一连五六天,他都没有给我打电话,直到那天下午,我陪姥爷散步回来,发现王欣的二叔蹲在姥爷家楼下抽烟。 我想打招呼,他却鬼鬼祟祟给我使个眼色,快步离开。 我气得直想骂娘,我姥爷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在那斜眼又努嘴,全被我姥爷看见了,还问我这老流氓是谁,咋一瞧他那贱样就想拿拐杖抽他呢。 我说不认识,估计是个神经病,把姥爷送上去又找借口出门,死老头也不知道从哪个地缝里钻了出来,人影一闪就到我面前了,问我:“那是你姥爷?” 我说是啊,你怎么来了? 他抓起我的手腕向小区口走去:“王欣快死了,我想让你去看看他,对了,你有滴滴没?” 我悚然大惊,急忙拖住他,问怎么回事? 他深深凝视我一眼,叹息道:“被人给算计了,因为小周的死,现在没人敢值夜班,厂长知道王欣懂这方面的事,就让他夜里睡在值班室,昨晚有人送了具遗体,因为没有提前联系,停灵室都满了,家属苦求王欣给协调一下,王欣瞧他们可怜就帮了个忙。。。” 一般来说,遗体进了火葬场都放在停灵室或者冰柜,停灵室就是间小屋子,能摆个玻璃盖子的棺材,让家属供点香烛瓜果,也方便瞻仰遗容,冰柜就没这待遇了,遗体不能一会冻着,一会拉出来解冻。 我姥姥就是送进冰柜,俺家穷是一方面,再一个,当时没有停灵室。 但不管什么场所,总有专门给领导预留的位置,普通人想用就得花点钱。 死老头说,王欣帮人捣鼓了一间停灵室,家属感激不已,烧了纸后,买来好酒好菜来送给王欣,据说还有两只鲍鱼,王欣没吃过这玩意,就和灵车司机品尝了一下,还小酌几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接班的人怎么也叫不醒王欣,调出监控一看,差点没给吓死。 夜里送来的那具中年男尸居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双手捏成古怪的姿势,依次进入每一间停灵室,掀开棺材,把脸伸进去,那里是监控器的死角,也不知道是和尸体亲嘴嘴还是做了什么,总之每间屋子都进了一次,最后来到值班室,对王欣做了同样的动作,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死老头告诉我,中年男尸很可能是化了死人状,用闭气功假冒尸体,吸了人咽气时,憋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殃气,又渡给王欣,王欣睡梦中正常呼吸,几十具遗体里的殃气在身体里过了无数圈,没几天好活了。 听他的解释,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问他,那中年男尸为什么要害王师傅? 死老头说:“这就是找你的原因了,王欣说,小周没本事让纸钱跟着你,肯定是有坏蛋在帮他,而小周发现你向王欣求助,肯定会告诉那坏蛋,所以这坏蛋对王欣下手,绝你生路,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滴滴?” 我一把拉住他,催促道:“还叫啥滴滴呀,门口就有出租车,咱快去看看王师傅。” 死老头却说,他说的滴滴是问我有没有汽车。 我说,没有。 老头鄙夷道:“真是个穷鬼。” 卧槽,他一看门老头还嫌我穷? 上了出租车,死老头苦口婆心道:“小子,这些年我和王欣存了不少钱,准备给琴丫头买婚房的,你要是愿意娶她,我们给你买辆好滴滴,再给你俩首付一套大房子,我和王欣慢慢还,行不行?” 他这么说我更不能答应了,咱是有骨气的男人。 我说大爷,这时候您就别说这乱七八糟的了,王师傅要是没了,我肯定把她女儿。。。 脑中一震,我问道:“什么叫你俩慢慢还,王师傅不是快死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四九之劫 司机师傅竖着耳朵偷听,死老头满脸奸笑,对我说:“没死,老汉用昊皇渡鬼十三针把他身子里的殃气泄去,硬生生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一条命,但我们都觉得那个坏蛋肯定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对王欣下手,所以你要小心,千万别中了他的招。” 听到王师傅平安无事,我稍感欣慰,可随后又担心起自己来,对死老头说:“大爷,能不能留你电话,万一我遇害,你用那什么针救我。” 老头为难道:“不好吧?这玉皇渡鬼十三针用一次就丢我半条命,不方便随便施展,不过你要是娶了我家琴丫头,别说救你,教你都行。” 我说,你刚刚不是说昊皇? 老头一愣,略有愠色:“是嘛?那一定是你听错了,咱们说另一件事吧,我刚刚我看了你姥爷的面相,怎么说呢,从面相上看,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失笑道:“那你觉得我姥爷是死人么?” 老头摇头:“不是,所以他很诡异,这不是你说的么?” 我有些头疼,求他别折腾了。 老头正色道:“你姥爷今年八十一,也许快八十二,也许前段时间刚刚八十二,他四十九岁左右,前后不超过三年里,肯定出过事,险死还生,随后神智有些不清但身体还算硬朗,女家偶有不幸,儿门车水马龙,但家门香火摇曳,随时有熄灭之危,对不对?” 我眯起眼琢磨,去年立秋的时候姥爷过了八十大寿,这事我记得,然后二姨好像是十几年前离婚了,我舅舅在事业单位,前几年调到个好位子,官不大却有些权利,找他办事的人也多,至于家门香火摇曳,我姥爷只有一个孙子,我弟出点意外就绝后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危险。 掏出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因为我记得她说过,姥爷原先出过车祸,脑里有淤血就做了个开颅手术,后来还真有些神志不清。 问老妈,她说姥爷是四十七那年出的车祸,当时还没我呢。 挂了电话,我不敢置信道:“老爷子,真神呀,你咋看出来的?” 死老头撇撇嘴:“有本事是老爷子,没本事是你大爷,你真虚伪。” 随后正色道:“这就是老汉的本事,你姥爷的面相是典型的伤官命,有四句诗,四九重劫遭雷击,魂魄飘摇恐归西,前世阴德今生报,定能活到八十一,就是说这种面相的人,四十九岁会出意外,生死难料,具体的时间要看这人的德行来决定四九以前还是以后,你姥爷德行不咋地,所以提前过这个坎,死了就死了,死不了就神志不清在家呆着,别处去祸害人。” 死老头说,四十九是一劫,想迈过,就要看前世的善恶,女儿是带恩投胎,儿子是带怨来的,只有儿女齐心协力想让这人活下来,这人才有生的希望,女儿要报恩就要接过父亲的霉运,日后倒霉,儿子泯了仇,没有怨气,事业就会腾飞了,而度过劫难的人一定能平平安安活到八十一岁。 反过来说,也只能活到八十一岁,无法再进一步。 同样的,通过面相可以算出姥爷的过往,而这样的过往,也决定他活到八十一就到头了。 我说:“我姥爷刚过八十一,咋还活着呢?” 他说:“不知道,要是能让我给他摸摸骨,也许能算出更多的东西,可惜没这机会呀!” 一直偷听的司机师傅欣喜道:“老爷子给我摸摸,我给你这个机会。” 死老头冷哼:“男的不摸!” 王欣家在郊区,二十多年前火葬场盖得集资楼,已经破的不成样了,楼道里一股子霉味,防盗门也是那种铁栏杆绷着绿纱布的老古董,死老头敲敲门就扯着嗓子喊道:“琴琴快开门,我把你男人带来了。” 我大为窘迫,除了害羞还有害怕,可吱呀一声里面的门打开后,隔着防盗门,我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小姑娘,似乎挺正常的。 防盗门也开了,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 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蛋不错,算不上美艳但挺秀气,皮肤也很白,咱也是见过美女的人,网上街上多得是,可这小姑娘却有种不同的气质,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就是觉得她很单纯,好像草坪里冒出一朵娇嫩的小白花,让人觉得欣喜又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对视一眼,她看向死老头,白皙的脸蛋腾起两片羞红,死老头也不给介绍,嚷嚷道:“你爸睡着呢醒着呢?” 小姑娘说刚醒,随后又看向我,羞嗒嗒的伸出手说:“你好,我叫。。。” 我的手伸出一半就被死老头攥住,他嘀咕道:“他好个屁,也是臭流氓,我们先找你爸去。” 对小姑娘干笑两声,差点被死老头拽断胳膊,我心说这小丫头看着挺好呀,死老头说她痴呆而不是发疯,就这小模样小身材的,疯子也不缺男人吧?何至于搭上房子车子给她找老公呢。 死老头领我进了王欣的卧室,王欣躺在床上,依旧高大魁梧但脸色有些苍白,他抓着一根燃烧的艾条放在肚皮上,屋里两张床,都是经常有人睡的模样,瞧这意思,王欣和死老头住一间,小姑娘住一间,而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还有一间屋子,房门紧闭,门缝里一丝光都没有。 我有些担心了,搞不好王欣有俩女儿,痴呆的那位在屋里。 想着小姑娘便有些走神,直到死老头摇我肩膀,才听见王欣说:“小秋,那根虎牙你带来了么?” 一直贴身装着,我掏出来递给他并表示愿意归还,死老头去上厕所,王欣笑道:“不用,送你护身了,我用虎牙放点血就还你,二叔跟你说了吧?我的身子遭殃气了。” 我赶忙表示关心,问他有没有大碍。 王欣说:“幸好我家有专门治殃气的法子,已经泄走大半,人体内有十三处穴道叫鬼穴,阴气殃气之类的都潜伏在鬼穴附近,我再用艾条灸一灸,换换血就没有大碍了。” 我附和道:“王师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您能不能跟老爷子说说,我要是也遭殃,求他用玉皇大帝十三针救我一下?” 王欣问我什么是十三针,我把死老头的话告诉他,王欣笑道:“他唬你的,我们家的本事只传长子长孙,我二叔什么也不会。” 这当口死老头回来了,手上沾着几滴莫名液体,他瞪我一眼,说道:“谁说的?我不会相面?” 王欣解释说,这不是虚话,二叔确实会算命。 我急忙道:“那给我姥爷算的是真的?” 死老头主动说了我姥爷的面相,王欣陷入沉思我不敢打扰,倒是那清清纯纯的小丫头又来了,端着一杯水,低眉顺眼不敢与我对视,说了句:“您喝水。”放下杯子就跑了。 坦白说,我觉得这小姑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要嫁给我的那位琴丫头,死老头不说明,我也不好意思问,只能旁敲侧击道:“王师傅,你闺女多大了?病情好点没有呀?” 死老头瞪眼:“你没看见?你眼瞎了?” 一听这话,我差点笑出声,轻咳两声,说道:“王师傅,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后你闺女就是我妹,先处处看吧,要是能合得来,我一定替你照顾她。” 王欣脸色沉稳,看不出什么意思,倒是死老头猛地一拍大腿,吓得我心肝一颤,随即就被他搂住脖子,听他嚎叫:“有眼光,我太欣赏你了,我真想现在就跟你结为异姓兄弟,只要你肯娶我家琴丫头,我认你当大哥都行,等着,我这就拿婚书让你签,签了就不能悔。” 感觉有个坑在等着我,可我真看不出来那小姑娘有啥毛病,就算发起疯来咬我打我,为了美女,我觉得我能行。 可王欣阻止了,依然是那句强扭的瓜不甜。 我问道:“小琴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我也得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 王欣说,小琴不疯,平常就是这个状态。 应该是我笑出来了,死老头站起来便往屋外蹿,王欣再次喊住,对我说:“小秋,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把话跟你说清楚,小琴确实有些毛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王琴隐疾 要说正事了,我赶忙坐直,竖起耳朵听,便听到他说:“小琴。。。小琴她,不能跟男人圆房,否则就会死。” 好像有道晴天霹雳,当场把我雷焦了,怪不得以小琴这么好的条件居然找不到男人。 条件再好的女人,也得是个女人啊。 应该是我又把失望露在了脸上,死老头急忙道:“你这孩子咋这么傻呢,不能破身而已,你们年轻人还玩不出点新花样么?小琴是个老实丫头,让干啥就干啥。。。” 王欣爆喝一声:“二叔够了!” 换了哪个父亲,被人当面要求女儿和男人玩出点花样,都会怒不可遏,可王欣转眼又冷静下来,似乎有所希冀的对我说:“小秋你想清楚,不单单是那方面,她不与你圆房,也。。。也就没法给你家生孩子。” 一盆冷水浇灭我被死老头撺掇出的所有念想,爷爷就我一个孙子,指望我传宗接代,我是现代人但我不能用现代人的思想去要求老人,何况。。。何况我也有些受不了无后这件事。 门外传来小琴嘤嘤啜泣声,想必是听到我们的对话,自觉凄苦。 一直上蹿下跳,没个正经的死老头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无精打采道:“你们聊吧,我去看看琴丫头。” 临出门,死老头瞪我一眼,那眼神中的恨意,似乎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我好像明白小琴嫁不出去的原因了,一来大部分人不愿意娶她,二来,有心思娶个漂亮老婆回家,再找个女人生孩子的男人,摊上王欣这对叔侄,恐怕也没这个胆子。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小琴嫁不出去的最大原因,是她无法踏出家门半步。 死老头离去,我和王欣都没有说话,既然我不肯牺牲自己,也没理由再求他帮忙,王欣用虎牙在身上戳了十三下,伤口处流出一丝漆黑粘稠的鲜血,趁这机会,加上我确实想帮他,就问他毛巾在哪里,王欣却下了床冷声道:“你坐吧,我自己能行。” 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他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回来时已经不流血了,但身上还有十三个小伤口,他把虎牙递到我面前:“还给你。”随后又喊他二叔过来,便坐在床上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说没有。 死老头过来,王欣问他,关于我姥爷面相的事,有没有什么可说的? 死老头说没有,肯定是死鬼的面相,眼皮子都发青了,可言行举止和活人没啥区别。 王欣说,那就先确定他是人是鬼,是正儿八经的人,我所经历的诡异就与姥爷没有关系,如果是鬼,那就有的说了。 有件事我们三个隐隐想到一起,就是解决了姥爷的事,小周和装死尸的中年人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问王欣能不能再弄点狗屎,今晚说什么我也捏个狗子。 王欣却认为连面相都看不出来,狗子也没啥用了,他的本事戳不破姥爷的伪装,只能借助高科技手段。 我满脑子镭射光线暗物质之类的名词,问他:“什么手段?” 王欣淡淡道:“带你姥爷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吧,B超X光什么的,都来一遍。” 我没想到王欣的高科技手段居然如此简单,但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毕竟鬼的身体肯定和活人不一样。 王欣似乎不想让我久留,定了计策便说:“时候不早,你该回家了,等体检的结果出来再联系。” 显然因为女儿的事对我不满,我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经过小琴的屋子仍听到他的啜泣声,我却不敢多看一眼,灰溜溜的跑了。 正事要紧,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思考用什么理由劝姥爷去体检,进门时,二姨正陪他吃晚饭,问我有没有吃饭,我说没胃口,不想吃。 二姨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灵机一动:“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做个体检去。” 二姨说我太娇气了,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吃点药就行,做什么体检? 我正不知道如何接话,姥爷把眼一瞪,说道:“什么叫娇气?这叫防患于未然,跟你妈一样,癌症晚期才去医院检查,这就叫潇洒了?” 二姨唉声叹气,不敢接话,姥爷扭头冲我笑道:“明早,姥爷陪你一起去,咱爷俩都检查一下。” 我大喜过望,随即又有些疑惑,既然姥爷如此坦荡,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我们直奔医院,下楼的时候也没看到姥爷说的,那对从云南来卖早点的父女,我对他俩挺好奇的,你说大老远跑来,不卖特产卖早点,这生意头脑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到了医院,姥爷联系熟人,就是我姥姥原先住院时的主治医生,是个挺有派头的老头,派自己的学生领我们在医院里跑了一天,因为体检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我们便回家等候。 第二天下午,那位牛医生打来电话,说我和姥爷都很健康,连脚气都没有,千万别被姥姥的不幸吓到。。。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虽然不希望姥爷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却依然忍不住的失落,倘若姥爷是清白的,许多事情就没有答案了。 我去医院取到体检报告,能看懂的只有几个“正常”的字样,但我依然不放心,联系王欣,得知他在家便急忙赶去。 给我开门的依然是小琴,她浅笑着向我问道,却没有初见时的紧张和羞涩,应该是释然了,搞得我心里还挺不好受。 王欣和死老头,一个起身迎我,一个横眉冷对,打过招呼我把体检结果拿出来,死老头便不绷着了,凑过来一张张翻看。 我问王欣有什么问题? 王欣却也看不懂那几张骨头和颅内的片子,和我一样,医生说正常,他也没招了。 沉吟片刻,王欣说:“看来是咱们多虑了,你姥爷没什么问题。” 我问他,姥爷的面相和前段时间的诡异行为怎么解释? 王欣答道:“面相也不是百分百准确,二叔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也有看错的可能,至于你姥爷举止异常,也许是老妻新丧,伤心过度所致,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你回去好好生活,有什么事及时与我联系。” 死老头眯起双眼,思忖道:“不可能,面相虽有不准,但生死大劫总不会。。。” 我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高谈阔论,他却忽然住嘴,那副表情分明是从王欣眼中得到了暗示,话说一半便打哈哈:“也难说,我本事不济,或许真的看错了,你们聊吧,我看看琴丫头做了什么好吃的。” 说完,他像只老兔子似的扭着屁股溜进厨房,我问王欣,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 王欣坦然说道:“事已至此,你姥爷的面相再不对又有什么办法?还不如静观其变,你先回去吧,有事打电话。” 王欣下了逐客令,我只好老老实实的滚蛋,和死老头道别他也没有理我。 回到家把体检结果递给姥爷,闲聊几句便洗漱睡觉,那一夜我想了许久,与其说相信姥爷,还不如说我放弃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爱咋咋地吧! 可我没想到事情的转变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自从我住进姥爷家,每天的早餐都是他下楼买,虽然我一再决定要早点起床,可每天不睡到八点就睁不开眼。 而姥爷买来的早点永远有一股子臭味,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姥爷你先吃着,我下楼找老板去,这他妈豆浆里是不是兑洗脚水了! 姥爷来不及劝,我已经开门离去。 在姥爷家住了半个月,我一直没见过开早点摊的那对父女,那一天可算让我逮住了,下楼的时候看见个衣着朴素的小丫头正在收摊,我气势汹汹的冲过去,靠近后,才发现这小丫头长的挺水灵,瓜子脸马尾辫,大眼睛小嘴巴,边哼歌边干活,那股子活泼劲让我满腔怒气烟消云散。 不由自主就把碗里的豆浆撒了,走过去问她:“姑娘,还有啥吃的?” 她掀起锅盖给我看,只有豆浆油条,我要了一碗便坐下与她闲聊,小丫头说自己叫阿瑶,老家在云南巴瓦山的村寨里。 我问她,大老远的跑来,怎么不卖点特色食品? 阿瑶笑道:“手艺不好喽,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学着做。” 正聊着,有个四十多岁,脸皮黝黑的男人走进早点棚子,阿瑶叫了声阿爸,我他妈差点站起来喊个叔叔好。 阿瑶爸走到我面前,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问我:“年轻人,你是不是楼上刘老先生的外孙?” 姥爷姓刘,我点点头:“是啊,您是?” 阿瑶爸面露微笑,说道:“没什么,这几天你外公一直在我这里买早点,听他提起过你。”说着话,他端走我面前的豆浆,顺手倒进泔水桶里,对阿瑶说:“给他换一碗,放点那种药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鬼交之症 光天化日之下,阿瑶爸堂而皇之叫女儿给我下药,不但我懵逼了,阿瑶也满脸呆滞。 阿瑶爸催她赶紧干活,随后按着肩膀让我坐下,他问道:“你叫郑秋,对吧?” 阿瑶极为难的盛着豆浆,我盯着她的动作,回答道:“对。” 阿瑶爸又问:“听你外公说,你还没有讨婆娘?” 这种满是乡土气的说词让我愣了片刻才回答:“对。” 他便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觉得我家阿瑶怎么样?” 我很意外,扭头盯着他的眼,问他什么意思? 阿瑶爸笑着解释,原来这段时间姥爷来买早点,对阿瑶的印象十分不错,得知她也没有成家,就侧面跟阿瑶爸提点几句,想给我说个媳妇,不知道姥爷怎么夸我,阿瑶爸有些心动,正准备抽时间跟我见一面,今天姥爷给他电话说我下楼了,阿瑶爸匆匆赶来,了解一下我的情况。 我有些尴尬,好半天没说话,但心里却乐开花了,这段时间我八成走桃花运,前一个王琴后一个阿瑶,算不上顶级美女可长的都挺有味道呢,还都是长辈做主想把她们许给我。。。 看来我长得挺帅呀! 轻咳两声掩去尴尬,我一本正经道:“叔叔,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还是先和阿瑶接触一段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再。。。”说着话,阿瑶将一碗豆浆放在我面前,我忍不住问道:“这里面加了什么药?” 阿瑶爸抢着说:“这次出来我就没准备让阿瑶回去,特意从寨子里带了些补身药,准备送给她中意的男人,你试试看,很补的。” 阿瑶爸露出那种男人都懂的笑容,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情不自禁看向正在擦桌子的阿瑶,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耳根通红,显然是害羞了,我的目光一点点挪到她那被粗布裤子包裹的小屁股上,浑圆丰盈,顿时有股热火从我小腹腾了起来,烧得我口干舌燥。 我说:“其实我身体挺好的。。。行吧,盛情难却了。” 端起碗便闻到那股熟悉的恶臭,我又问阿瑶爸:“这几天我姥爷买回去的早点,是不是都加药了?” 他说是,因为这药的冲劲很大,身体不好的人根本喝不下去,所以让姥爷带回去给我尝尝,确认我有个好身体再谈其他,否则都是废话,阿瑶不守活寡。 既然如此,这碗加药豆浆我还必须喝下去,不为讨媳妇,只求不在那方面被人小瞧。 我憋住呼吸牛饮一通,胃里阵阵涌动,随后打个嗝,那股子味道就别提了,我要说我刚吃了屎都没人不信。 放下碗,忍住呕吐的念头,我沉声道:“很一般嘛,没什么冲劲,我还能喝一碗。” 阿瑶爸抚掌大笑:“好!是个壮如牛的好小伙,阿瑶,再给你男人拿一碗来。” 一碗豆浆就换了称呼,我要再喝几碗,岂不当场领她女儿回家了?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连干三碗豆浆,最后灰溜溜的滚蛋了,阿瑶爸没有说谎,药劲确实冲的厉害,我全身都冒出一层黏腻的汗水,胃里好像有把火在烧,再不回家就得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多么难看,只是姥爷一见我就惊叫一声,我忍着头晕告诉他,我全知道了,虽然我对包办婚姻有些抵触,但也是孝顺孩子,所以姥爷您就放手去干吧。 姥爷似懂非懂,应了几声,我匆匆洗个澡,倒头就睡,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还黑着,看了手机才发现,我居然从早上八点多睡到凌晨四点。 而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件事,我的内裤居然黏糊糊的。 遗精这种青春期男生的小秘密,我还真是头一回遇到,惊讶之余也觉得有些小羞涩,想爬起来洗内裤,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悬没晕倒在床上。 我只好躺下休息,忍不住感叹,阿瑶爸的秘药,真是太猛了。 天亮之后,我强忍着虚弱感下楼去找阿瑶,两腿打颤却还是装作龙精虎猛的样子,阿瑶爸问我有没有不舒服,我说没有,舒坦的不成不成的,他再次夸我是个壮小伙,阿瑶跟了我,一定会幸福。 一连四天,我每早都要去阿瑶的摊子上吃早点,渐渐就习惯了那股怪味也牵过阿瑶的小手,只是每天醒来,内裤里都是黏糊糊一摊,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会变成色欲伤身,有两个黑眼圈的丑八怪,可有一次回家拿内裤时,我妈说我红光满面,比以前精神多了,这让我更加信任阿瑶爸的秘药。 可奇怪的却是,虽然脸色很好,身体却实打实的虚弱至极,走两步就喘息艰难,我觉得是夜里跑马的原因,不好意思问人,想过段时间再说。 于是就到了那天下午,我正琢磨要不要给阿瑶买个智能手机,平时聊聊企鹅也能增进一下感情,便接到王欣打来的电话,他先问我是否方便说话,我嗯了一声。 王欣沉声道:“小秋我问你,你姥姥的癌症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我说,这个问题我得纠正一下,我并不知道姥姥什么时候得癌症,在我的记忆中,半年前的夜里姥爷吐血,送去医院才得知是肺癌晚期,然后他去世了,第二天我才知道死的是姥姥。 沉默片刻,王欣说:“是你记错了,我问过医生和几个护士,半年前送到医院的确实是你姥姥,诊断书上有明确记录。” 我的记忆出错这件事,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了,便问王欣,有什么事? 王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刚刚的话说:“但是从一年前,你姥爷已经开始购买治疗癌症的药物,从时间上来说,一年前,你姥姥的并且应该在早期或者中期,只要合理治疗,还有一丝活埋的希望,但她住院时,已经晚期了吧?” 我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却从他的语气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赶忙问他什么意思? 王欣说,他女儿曾患病住院,主治医生就是姥爷的朋友,牛医生,所以看到我拿过去的体检报告,王欣便去找牛医生询问了。 具体的经过,王欣没有多说,好像是他也帮过牛医生什么忙,所以两人聊起来没有隔阂,王欣得知,牛医生其实是我舅舅的朋友,一年多前舅舅找牛医生开药,后来换我姥爷每周去取,而直到姥姥住院,牛医生才知道病人是哪位,也觉得舅舅有些不孝,居然不早送病人住院,但毕竟是朋友的家事,他不好多说。 王欣听了牛医生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说,想抽时间见见我姥爷,暗中看看他的面向和起色。 这事简单,每天吃了早饭,姥爷都要下楼遛弯,不到午饭不回来。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欣便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而姥爷快八点才出门,我以为王欣看一眼就会上来,却收到他的短信,原来王欣穿的破破烂烂,装成收破烂的老大爷,在小区花园里和一群老头聊起来了。。。 快九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我以为王欣来了却没想到是阿瑶,她提着豆浆油条,我没下去吃早饭所以她给我送来了。 我苦笑连连,我是故意不下去吃早饭的,补药过头也是毒药啊,真没想到阿瑶居然送来了,还要看着我吃掉才肯走,幸亏这丫头脸皮薄,我摸了两把小手她就红着脸逃走,我把早点端到厨房安心等候王欣。 不到半小时,王欣登门,刚落座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夹肉饼,我说:“王师傅还没吃饭呢?” 王欣将夹肉饼递到我面前:“给你吃!” 还真有点饿,我道谢接过,咬了几口却听见王欣的肚子咕咕两声。 我有些不确定道:“您是不是也没吃早饭啊?” 他说早上五点就出家门了,小琴还在睡觉,没人给他做。 我问他咋不多买两个夹肉饼呢? 王欣只说一个字:“贵!”他自觉有些尴尬,又补一句:“小琴不好嫁人,我和二叔得给她攒钱。” 听到他家的困境,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愧疚,赶忙去厨房取出阿瑶送来的早点,刚推到他面前,王欣猛地抽抽鼻子,我又给端回来了,不好意思的把那咬了几口的夹肉饼递给他:“您还是吃这个吧。” 端起豆浆,苦笑两声:“除了我,没人能喝下这玩意。” 王欣问我为什么这么臭,我说有对云南父女在楼下卖早点,这里面加了他们秘制的草药,补身子的。 王欣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面色红润,看上去比前几天更精神了。” 我苦笑道:“都是表面现象,我都快被补死了,刚刚给你开门,走几步路都差点晕倒!” 王欣皱了眉头,放下夹肉饼抓起我的手腕,三根指头搭了上去,闭上眼慢慢感受着,我不敢打扰,屏息等待。 十几秒后,他猛地起身,翻起我的眼皮凝神注视,随后惊叫道:“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会染上鬼交之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姥爷睡棺材 一听鬼字就知道这病有点严重,我说这几天就在家里陪姥爷,哪也没有去,还问他什么是鬼交? 王欣深深望我一眼,一字一句道:“鬼交就是与鬼交媾。。。你最近和哪个女人相好过?也许她就是鬼。” 我对天发誓,肯定没有,最多最多,就是和楼下卖早点的小丫头聊聊天,拉拉手,还没正式干过啥呢! 王欣说,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阿瑶正在收摊,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便问我是否做过春梦,是否记得梦中女人的来历? 我说这个也没有,天天睡得跟死猪似的。。。 既然王欣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顾不上羞涩,坦白自己每晚都遗精的现象,但不管现实还是梦中,我身边都没有女人。 稍作琢磨,王欣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没有开玩笑,我保证自己还是个处男后,他让我往脸盆里撒泡尿,又将虎牙扔进,搁在烈日下晒了几分钟,这才叫我把头探到盆上,那黄橙橙的尿液里倒影出我的脸,轮廓还是那般,但额头与发际却好像有一朵乌凄凄黑云,又好像我脸上长了黑色的胎记,十分可怕。 我吓了一跳,王欣望向我的目光却有种怜悯,他让我把虎牙捏出来戴好,异常平静的说:“小秋,你这是死到临头了呀!” 我赶忙问他怎么回事? 王欣给我解释,他说我有鬼脉,病在少阴,就是中医号的脉其实是血液冲击血管的频率,而血液在全身流动也要经过各个穴道,我的少阴穴有很重的阴气,就会影响血液的流动,形成鬼脉,这是典型的鬼交之症,可是我的脸底却没有映出被鬼纠缠的乌青色,王欣一时未觉,直到我照了尿才发现,我正处于回光返照的阶段,就像烟花炸开后最绚烂的一幕,将我印堂的霉运冲散了,可用不了多久就会尘归尘,土归土。。。 听了王欣的话,我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再三保证我真的没有和女人瞎搞,就连梦里都是清白的。 王欣说,就凭刚刚一泡童子尿,他已经相信我了,而鬼交之症并不是绝症,好生修养几个月就能调理回来,前提是不要再与女鬼亲热,可我连什么时候被女鬼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根本找不到人家,又何谈治病救命呢? 王欣陷入沉思,我不敢打扰,拼命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最后不约而同的与王欣一起,将目光落在那份早点上。 自从吃了阿瑶家的早点,我的身体就开始发虚,我不知道是这早点有问题,还是补药的后遗症,而王欣却说,一会他把早点带回去,检查一下阿瑶爸的秘药是什么成分。 随后,王欣起身,我以为他要走,赶忙问他是否发现姥爷的问题。 王欣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从斜挎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罗盘,里面还欠了一块圆形铜盘,这玩意在林正英的电影里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却是头一回见到真东西,我问王欣,是不是要用罗盘找鬼? 他又摇头,却随即点头:“差不多,一个意思。” 王欣告诉我,罗盘指不住鬼而是用来看风水的,一间住宅的风水说白了就是气场,这玩意用肉眼看不见,只能用罗盘来感应,一些气场不通的位置很容易藏污纳垢,反之,藏污纳垢的地方也会让气场不通。 我们看不出姥爷是人是鬼,王欣只要用罗盘来检测,如果这也没有收获,王欣坦言,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似懂非懂,认真的盯着罗盘的指针,但这玩意显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看懂的,指针指向的地方并不代表好与坏,王欣一会伸手掐算,一会将那块圆形铜盘转上半圈,我跟着他在家里绕来绕去,最后进了姥爷的卧室。 就在王欣走到姥爷床前时,指针飞快的转动起来。 王欣脸色一变,严肃起来,将罗盘装进布包,先围着床看了看,又打开两边的床头柜翻找,却没有找到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他问我,姥爷平时就睡在这张床上? 我说是,又告诉他:“我姥姥也是在这张床上走的。” 他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向卧室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却猛然转身,将跟在身后的我吓了一跳。 王欣大步走到床边蹲下,伸手摸床底,边摸边嘀咕:“你姥爷的床怎么没有床脚?” 我说,箱床不都是这样么?能装点东西。 王欣皱眉道:“看来我在火葬场呆太久,赶不上潮流了,不过这种床不好,压风水。” 没有再说,王欣一把掀起了姥爷床上一层又一层的棉花褥子。 这一下我愣了,平日里垫着床垫看不出来,此时才发现,姥爷的床,居然是两口棺材并起来的,许多地方都掉了漆,显然不是新做的棺材。 王欣也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伸手就要掀棺材盖,可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我心肝一颤,这是姥爷回来了。 仓促之间,我叫王欣赶紧藏起来,他却没有往衣柜里钻,而是将姥爷的床垫铺好,抱着姥爷屋里的电扇,双手一摆,可怜的电扇脑袋便被他掰了下来,姥爷恰在此时进门,王欣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话跟我说:“小哥儿,你这个电扇三十块钱不能再多了,我也赚不了几毛,也就里面的主板儿还能卖点。。。” 姥爷一脸茫然问我怎么回事? 王欣拼命对我眨眼间,我硬着头皮说,电扇坏了,我找个收破烂的看看能卖多少钱。 姥爷哦了一声,让我三十块钱卖了,还说王欣也不容易,别在这蝇头小利上刁难人家。 王欣配合的笑着,姥爷便招呼他去阳台,说是老伴生前攒了好多纸片子,让王欣给估个价。。。 我就看着他俩在阳台上倒腾我姥姥的那点家当,纸片子,空瓶子,破烂衣裳之类的给王欣弄出来一大堆,搞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王欣那买俩夹肉饼都舍不得的性格,收姥爷这对破烂可算是大出血了。 但成功糊弄了姥爷,我感到阵阵轻松。 可就在王欣收拾完,准备抱着一堆破烂下楼时,他一弯腰,腰间的布袋子没有扎紧,罗盘掉了出来,咣当当摔成三块。 姥爷看到罗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王欣还弯着腰,扭脸看姥爷的反应,纵然他再机智也不知如何化解这种危机,空气好像凝结了,静的可怕。 几秒钟后,王欣一言不发的拾起罗盘,重新拼好放回布包中,姥爷挤出个笑容,让他收拾完就赶紧走吧,我们不要钱了。 王欣抱不走这么多杂货,我提起两兜子空瓶对姥爷说,帮忙送下去。 他说不用,拿不走就不要拿了。 我不敢接话,跟着王欣出了门,姥爷愤怒的喊我名字,让我赶紧回去,我充耳不闻。。。 刚到楼下舅舅便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惹姥爷生气,我说没有,他劝我多理解姥爷,先回去道个歉,他一会就过来帮我和姥爷理论。 挂机之后,我可怜巴巴的问王欣该怎么办? 他却轻描淡写道:“其实我是故意的。” 略一呆滞,我脸色变了,王欣让我不要激动,听他说完:“你姥爷睡棺材的事很不正常,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敢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床下有两口棺材,所以把罗盘掉出来试探一下,你姥爷的反应是生气而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带着罗盘,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我怨愤道:“那你也提前和我说一声啊,你这么一搞,姥爷肯定猜出来我暗中找人调查他,我还怎么回家呀?” 王欣却奇怪道:“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去陪他?” 我说,姥爷肯定找我妈告状,我连自己家都回不去了。 王欣这才明白我的苦处,很歉然的说,当时没想到这一层,如果我没有去处,可以去他家避一段时间,也免得我再被姥爷算计。 正说着话,我妈的电话也来了,顿时头如斗大,刚按下接听,就听到我妈劈头盖脸的骂声,我一激动,索性关机了,拉着王欣就走,可他居然后悔了,让我别跟亲妈闹别扭,最好是回去说说好话。 谁妈谁了解,我要是能劝动老妈也不会住进姥爷家了。 王欣执意叫我回家认错,我只好甩了他,联系朋友出去喝酒解闷。 期间给老爸打个电话,父子间说话比较方便,他让我放心回去,于是我喝到夜里十点,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往家里走。 还别说深夜走在小区的路上,黑黢黢的一片,十分安静,只有我的小曲儿声回荡,还真有些吓人。 微凉的晚风一吹,身上凉飕飕的,我打了个酒嗝。 酒壮怂人胆,况且我本来也不是个怂人,怕他个鸟,老子都跟鬼打了这么多交道了,摇摇晃晃的朝着家里走去。 进了楼我也就闭嘴了,要是再鬼嚎,饶了民惹得大汉出来揍我可就不好了。 爬楼梯又把我累个半死,爬的满头大汗,走几步都得歇息一下。好容易才爬上了三楼半,看着那十几级台阶有些奔溃。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问道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土腥气混合着腐烂的气味,我心说这是有死老鼠? 眯着眼睛,手脚并用的往上爬,楼道里照明的声控灯亮了三次我才爬上去。 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迷迷糊糊的一回头我看到了一双脚。那是一双男人的脚,我还以为是我爸开门接我来了。 刚要开口喊老爸把我给弄进去,突然发现那双脚上的鞋子不对劲,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是一双圆口白底的黑色布鞋,那样式分明是一双给死人穿的鞋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诈尸 那双鞋子上沾了泥土,脏兮兮的,再往上看裤子也是寿衣,这种寿衣我见过,所以不可能认错。 同时,那种之前闻到的臭味儿更浓了,似乎源头就是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臭酸菜的味道。 我激灵灵了打了冷战,发麻的感觉从头皮一瞬间就到了脚底。八分醉意瞬间被那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阴冷的像是从冰柜里刚刚搬出来的冷气给冲散了。 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我差点没有滚下楼梯去,慌乱中看到那人是背对着我的,一直都没有动,才连咽了两口唾沫,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那背影我看着眼熟,我壮着胆子绕过去一看,那人不是死了的小周是谁? 他,他难道从坟里爬出来找我报仇来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那种臭味儿呛得直咳嗽。 他此刻直挺挺的站在我家门口三尺的地方,身体僵硬笔直的像是一尊雕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脸色青黑,眼眶塌陷,皮肤干瘪,脸上表情凝固,充斥着怨恨和不甘,十分的恐怖。 这都十多天了竟然没有怎么腐烂。 我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是不是有人拿冰柜冻着他,但他身上的土腥味和腐臭味提醒我似乎不是那样,这气味儿只有埋在土里才可能有。 我心里一阵发怵,庆幸老子幸亏从下面来的,先看到的是脚。要不然老子从门里一出来,冷不丁的和他撞个满怀,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要不是我这几天身体不好,我也不至于这么胆小。 现在这副狗样子,万一他向我索命,我跑都跑不利索。不然特么的老子怕他?老子连他活着都不害怕,还怕他的死尸? 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下意识的拨给王欣,电话响了第二遍才被接通,传来王欣疲惫的声音,“小秋,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王欣的声音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魔力,我激动的都快哭了。 咽了口唾沫,眼睛盯着小周的尸体,以防止他突然跑过来咬我,鬼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不动不代表不会动:“王,王叔,不,不好了。小,小周诈尸了,现,现在,在我家门口呢,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传来王欣起床的声音,动静比较大,他先让我不要怕,问明发生了什么时候,急忙说道:“你不要吵,也别报警,赶紧把他搬到没人的地方,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一听让我搬走小周,我头皮都酥了,问王欣,万一小周咬我怎么办? 王欣让我找绳子把他困住,如果小周挣扎那就啥也不要管,有多远跑多远吧。 我告诉他地址,挂断了电话,做贼心虚一般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没有人。 但凭我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走路都费劲,肯定不能把小周这一百多斤的搬多远,死人可比活人重的多。眼下也只有把他搬到家里了。 小心翼翼的开门,生怕吵到父母,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才把硬棍棍的小周给弄进来。把他平放到了地上,这样站着怪渗人的。 整个过程,我手里都攥紧了虎牙,老子怎么说也是当过兵的,摆出拼命的架势来绝对要比一般人势头足,应该能够唬住这死了还不安生的小周。 见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我的胆子也大了些,忍住想要踹他两脚的心,我蹑手蹑脚的去父母的房间里,侧耳倾听,却发现房间里没人在。 保险起见,我又找了一遍,确实没有人在,终于放下心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刺激。 突然想起我手机上有消息,刚才吓得忽略了,连忙掏出来一看,是我爸发的。 原来他和我妈去我舅舅家了,今儿个是我姥姥过世的二七,他们去祭奠了,时间晚了就在舅舅家住下了。 人死之后,要祭奠七次,从头七到七七,历时共四十九天,具体怎样祭奠我也不太清楚。 我不由感叹,到底是亲姥姥,仙逝了都在帮我,这都第二次。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我坐在沙发上等王欣,双眼一直盯着小周的尸体看。 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都有些麻木了,毕竟他似乎就是一具死尸,除了样貌狰狞了些,也没啥危险,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这会儿酒劲儿上头还有些犯困,或许是我神经大条的原因吧。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敲门声响起,王欣来了。我甩了甩脑袋,连忙去开门,王欣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小周尸体,拨开我快步上前,又是翻眼睛,又是号脉的折腾了一番。 我不敢打扰,王欣弄完,眉头紧皱的嘀咕道:“怎么现在诈尸?这不应该啊。看他这双手,似乎确实扒过泥土,他找你可能是怨气不散,或者有别的什么目的。哎,人死了就该火化,烧了一了百了。” 他不说话,似乎也有些搞不清这小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眼巴巴的候着,见他还纠结这些,或许是他的职业病,于是就提醒他:“我说王叔,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想个办法让他不能爬出坟墓来不就成了?他要是天天夜里来找我,不被吓死,估计其他的人也被吓死了。” 王欣点点头,叫我帮忙把小周弄下去,他来的时候,经过火葬场时借了辆灵车,赶紧把小周埋回坟墓里去。 我不由得一阵感动,去找绳子时点了五百块钱想送给他,王欣执意不收,先说自己帮我,并不是为了钱,又让我不要啰嗦,先把小周解决再说其他。 我当然知道他不为钱,烧尸工这行当虽然不吉利,但赚的却不少,若不是为了女儿,他也不至于过的紧巴巴,而一想到王欣女儿,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王欣是个好人,纵然他不会以此来要挟我娶王琴,但心里肯定希望我能主动表示,但这个口,我真的不能张。 把小周抬到楼道,王欣忽然一拍额头,叫我把姥姥的不化骨带上,一会能派上用场。 我不解的问他一块骨头能派上什么用场。 王欣说,小周欺瞒我姥姥的死讯在先,再加上和我起了冲突,并且有不轨之心,糟了我姥姥的报复而死。现在他心生怨念,怨气不散诈尸来找我,就要用我姥姥遗留下的不化骨镇住他,让他不敢再来找我。 我忙问,难道恫吓这一招对鬼也有用? 王欣表示,鬼是人变得,对人有用自然对鬼也有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人到鬼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而已,而一些基本的东西是相通的。 我放下心来,连忙取了姥姥的不化骨,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告诉我姥姥让她帮我、保佑我,外送一定天天给她老人家烧香叩首。 之后才和王欣把小周的尸体往下搬。 奇怪的是,按说小周的尸体怎么说也就百十来斤,绝度超不过一百五十斤。 可我俩抬着,我却感到至少有三百斤一般,我抬着小周的头,都感觉胳膊都要断了,咬着牙走了两步,腿一软就重重的栽倒了,鼻梁撞在楼梯上,鼻血长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恫吓 出了这个变故,王欣大惊失色,连忙放下小周,让我后退,不能把血粘在他的尸体上,不然说不定搞得尸变。 我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塞了满满的两团卫生纸,感觉鼻孔都要别大了不少。把身上的血,擦了又擦才作罢。 王欣问我:“你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么?没有再遗精过吧?也不至于抬着走不了两步吧?” 我脸色一苦,瓮声瓮气的回答:“遗精什么,我还没有睡过觉也不知道。但是这厮特么的太重了,比刚才重了不少,我感觉有三四百斤,脊梁骨都快累断了。” 王欣脸色一变,也不让我抬了,让我搭把手自己背着就下楼。 我震惊于他的力气,背三四百斤的尸体就像是背三四十斤的异样。追问后才知道,尸体重他并没有感觉到,只有我才觉得重,看来我的确是小周的目标。 他让我把不化骨捧在手里,紧跟着他,似乎在防范什么。 一个死人也这么邪门,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幺蛾子。 我嘀咕着跟上,感觉自己太没用了,特么的跟个废物一样,连一把子力气都没了,可不是废物么? 下了楼,果然有一辆灵车,很旧,感觉都快报废了。 我开车,王欣捏着虎牙在后盯着小周,一路奔波,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小周村里的坟地。 这破车,我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我抱怨一声,帮王欣把尸体背上,我拿了姥姥的不化骨还有王欣准备的一些东西去坟地。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去,坟鼓堆上的泥土被像是被发疯的大野猪拱了,都塌陷了一侧有一个大洞,黑黢黢的,四周泥土满是抓痕。 我不仅倒吸一口凉气,这尸体诈尸了,力气竟然大的出奇,压了这么厚的泥土,还能破棺而出。不是我特么的命大,估计早就被掐死了。 王欣看了一圈,沉思了一会儿,也没有是什么,叫我一起和他挖土,重新安葬小周。 大半夜的来这里刨坟挖土,感觉自己就跟土夫子一样。 可土夫子干得的挖坟盗宝的行当,我特么的却苦逼的要葬尸体,累的跟狗一样,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也就算了,害的求爷爷告奶奶的。 老实说深夜里在坟地,万籁俱寂,只有铁锹铲土的闷声回荡,甚至偶尔还有绿色的鬼火若隐若现,更夜枭子的声音传来,怪吓人的。要不是王欣在,我可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们两人花了好半天才挖开,一看下面的棺木上赫然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四周的岔口像是被老鼠啃了一般,木屑一大推。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累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一晃差点自己没睡进棺材里去。指着棺材上的洞,问道:“这都是他干得?” 王欣不确定的回答我:“我也不确定,这痕迹明显不是人挖的。就算他尸变了,尸体没有僵化,硬度不够,也不应该能挖出这种洞来啊。若是挖出来,怕是手上的血肉骨头都磨得差不多了,但你看他的手几乎没有损坏,只是沾了泥土。 算了,不想了,毕竟这些鬼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怪异的事情,出现什么事儿都在情理之中。” 王欣丢下铁锹,然后拿出准备好的香烛、纸钱、高香等东西,给小周做了一场法事,安抚亡魂,化去怨气。并告诫他给安分一点儿,不要继续惹事儿了,死人不可害活人,否则下次定不会轻饶他。 我在一边看的愣神,难不成王欣还真能跟小周说话不成?想一想也觉得可笑,可又笑不出声来,这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吧。 之后我们将小周和姥姥的不化骨一块儿安葬,算是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并用。 再次费劲的把图给盖上,我和王欣都累瘫到了地上,他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好,估计是上了年纪给累的。 我不由一阵愧疚,说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的话。眼看着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我就表示要请王欣吃早餐,吃什么都行。 王欣说正好要给二叔和琴琴带早餐也就答应了下来。 我困得要死只想吃了早饭找个地儿睡觉,但却不知道上哪儿去睡觉。 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姥爷家我是打死也不敢回去了。回家里去,万一小周再找上门来,回头别把二老给吓出个三长两短来就追悔莫及了。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去王欣家躲躲了,也是忙不迭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眯眯的问:“王叔,您看我现在都被逼的无家可归了。不知道您那边方便不,要不您就收留我几天吧,等这事儿结束了我就回家成不?我付房租也行啊,求您了。” 王欣面露难色,但想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我那里你也去过了,地方小你不嫌挤巴就过来吧。”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千恩万谢的表示不嫌挤,开玩笑别说是挤挤了,就算让我去他家打地铺我也愿意啊。 最起码离王欣近了许多,安全有保障啊。 给爸妈发了个短信,说我要去同学家玩儿几天,和王欣一起去他家,顺道了买了早餐。 开门的是臭老头,那臭老头本来就黑着张脸,一看到我脸黑的像是锅底了。要不是王欣拉得快,估计一口唾沫就唾我脸上,一顿老拳就招呼上来了。 他奋力的挣扎着,吹胡子瞪眼的像只张牙舞爪的老花猫:“臭小子,你他娘的还有脸来这里?王欣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帮这小子去了?你不要命了?你死了琴丫头怎么办?” 说着怒不可遏的伸出一条干巴巴的细腿来要踹我,我连忙躲开,死老头骂道:“你小子还敢给我躲?你过来,让我踹你两脚出气,不然老头子我饶不了你,我,我抓鬼吓死你我。” 死老头看上去干瘦的跟只营养不良的猴儿一样,可力气倒是不小,王欣都有些拦不住了,差点把手里的早餐都给撒了。 见他不依不饶的,王欣喊道:“二叔你发什么疯?闹闹就够了,别把早餐给撒了。这是小秋花钱买的孝敬你的,这里还有一瓶好酒呢,您老就不要闹了。” 死老头喜欢喝酒,这是王欣告诉我的。我要住进去,自然的出点儿血投其所好的买了瓶好酒,讨好死老头,否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死老头要是整天臭着个脸多难受? 果然,死老头听到好酒,下意识的朝着王欣的手里瞅去,还咽了口唾沫。 我连忙乘热打铁,笑嘻嘻的说:“二大爷您老还是这么有精神啊,几天不见,您老越精神了哈。这酒您先喝着,觉得好了回头我再孝敬您。” 老头子顿了一下,眼睛都在发光,但这一瓶酒显然压制不追他的火气,又挣扎着来揍我:“去你二大爷的,收起你那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奸商嘴脸。小狐狸,我们家遇上你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一瓶劳什子的破酒就想打发我老头子?休想!我们家帮你的要你散十万都不算多,一瓶破酒算什么?差的远去了。 王欣说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管这个小子的死活了么?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冒着丢命的危险帮他?你这么做图什么?你说说看。 等等,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土腥气?这种土腥气只有阴煞地或者僵尸身上才有,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小子又是你这个王八蛋,你非得害死王欣才肯罢休么? 你个灾星祸种,这么下去王欣非得被你害死不可。你过来我一刀子砍了你的狗头,结果了你这个灾星,大不了我老头子给你偿命,这样王欣还能多照顾琴丫头几年。” 死老头气的额头的青筋暴跳,抄起一边的拖把,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似乎恨不得一棒子敲死我。 我心里一阵愧疚,死老头说的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颓丧着脑袋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千万个不是滋味儿。 活了这么久,行得正做的端,最多也就和别人做个恶作剧而已,什么时候害过人? 现在却害的王欣一家子鸡犬不宁,甚至可能会家破人亡。 死老头说过王欣是家传的野路子,帮人是要遭报应的。他这么大的情绪,我自然也能够理解。 我也明白死老头这么做,一方面是真生气,另一方面是明示暗示逼我答应娶王琴为妻子。 我敢断定,这要我点了这个头,死老头绝对是另一张面孔,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没有资格责怪一个一心牵挂晚辈的长辈,可是让我接受王琴,我实在也难以迈过心里坎。 大不了就是死,我也是有血性的人,更不想害人,既然我没有办法接受王琴,就不能再害他们一家人了,这样我就算活命了,一辈子都要受良心的折磨和谴责,折磨一辈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上锁的房间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冲王欣深深的鞠了一躬:“王叔,我郑秋谢过你的大恩大德,我想清楚了不能再害你们一家人了。我保证,这一次我要是命大躲过这一截,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到我妹子。我要是死了,我会让我妈把我退伍的钱给你们,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一股热血冲头,就要去找我怀疑的姥爷以及云南来的父女俩去问个明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老头子似乎也愣了一下,我听到他在那里嘀咕:“这小子还挺有种的,就是蠢了点、脑子也不开化,有什么是比命重要的。” 王欣似乎又对他说了什么,距离远了我也没有听到。 老头子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特意的加大了音量,“算了,由着你了,反正我老头子也管不了你。我喝我的酒去,哼。琴丫头吵到你了啊?不要看了,是上次那个混蛋,走咱们吃早餐去,这么好的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欣追了下来,我又累又乏走不快,他几步就追上了来,拉住我的手白了我一眼,不过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你上哪里去?二叔他老人家说的是气话你也听不出来吗?他不是针对你的,跟我回去。” 我挣扎着挣脱他的手,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是红的:“王叔,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胆小鬼,为了活命什么都视而不见。我不能再害你们了,我这就去跟他们摊牌,大不了一死,你的恩情我下辈子再报。” 我挣扎着,王欣竟拉不住我,他生气的给了我一巴掌:“小秋你清醒一些,你现在回去就是送命。况且你刚才已经说了,只要你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琴琴的话,是男人就要说话算话,不然就不是带把的男人。 我也不奢求你能娶琴琴了,只要你照顾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走吧,这对我来说是一份天大的恩情,就算搭上我这条老命也绝对值了。况且报应这事儿本就不确定的,这次我帮你并不一定会遭报应的。快点的,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让我求你不成?” 我感动的嘴皮都在哆嗦,王欣是除了我爸妈外第一个这么不顾一切的帮我的人。 抹了抹眼泪,我哽咽着嗯了一声,跟着他回家。 一进门我就引上了王琴那清清亮亮像是一眼能够看到底的溪水一样的目光,那目光单纯带着善意,但却像是最灼热的阳光,映照的我越发的自惭形秽。 王琴乖巧的整理出一副碗筷给我,声音银铃般动听:“小秋哥哥谢谢你来看我,我很高心,还买了这么多的好吃的给我们。” 我一愣,抬头看了死老头一眼,一定是他告诉王琴是我来看她的。 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斟了满满一杯酒,砸了一口,哼了一声说:“看什么看?老头子我脸上有花不成?吃你的饭。你住下也行,要是敢对琴丫头使什么坏心眼子,老头子一定扒了你的皮。” 说完自顾自的喝酒去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也算是答应了这件事情。 王琴听罢一阵欣喜,白净的柔荑拉住我,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小秋哥哥你要住进来陪我么?我好开心,平日里二爷爷和爸爸出去工作,都没有人陪我,我好孤独哦。有小秋哥哥陪着我我就不孤独了。” 一番话说的在座的包括我在内的三个男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王欣眼里闪过凄苦,死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分明有灼热的深意。 我只能假装没看到,勉强笑着说以后我陪王琴。 就这样我住进了王欣家,他们家地方小,所以我只能够在客厅里睡沙发。尽管睡得腰酸背痛的,但这几天我总算是能睡得安稳了,遗精的现象也再没有发生。 平日里王欣和死老头去上班,就剩下我和王琴整天在一起。 王琴或许是真的孤独怕了,跟我熟络之后整天粘着我,和我越来越亲昵了,恨不得睡觉都跟我一块儿睡。 当然这一幕就让死老头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多次找我谈话,警告我不要对王琴动歪心思。除非我娶她,答应那些条件,不然就这么那么的,几乎把他能想到的狠话都说个遍。 我当然不会生气,反而也知道了死老头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只会相面算命,所以也不怕他了。几天相处下来,这死老头虽然脾气有些怪,但人还是不错的,我也不跟她计较,照样跟王琴你在一块儿气他。 日久生情这种事儿是很自然的,尤其是王琴这样的好女孩儿,对任何男人的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甚至有很多的时候,她依偎着我在阳台上看风景,温情的撒娇,说着以后如果可以一定要四处去看看,这是她一辈子的心愿。 这让我有一种我们是真正的情侣的错觉。 可这份甜蜜背后,却是那样叫人辛酸的残酷,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就像是在吃一颗包着糖衣的黄莲。 糖衣化去之后,是更加刺心的苦涩。 这天我陪着王琴玩儿,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对酥胸已经颇具规模,这样时不时的蹭在我手臂上,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我连忙借口要去喝杯水,她蹦蹦跳跳的去给我倒了,很有活力。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的又陷入了“我该怎么做”这种哲学深度的难题中去了。 王琴回来,我为了浇一下她的热情,于是指了指旁边一间一直上锁的屋子问:“琴琴这间屋里有什么?为什么一直都反锁着?” 王欣家有三间屋里,王欣死老头一间、王琴一间,还有一间一直锁着,不知道放着什么。也丝毫没有收拾出来给我住的意思。 当然我不是抱怨只是好奇而已,王欣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这不是他的待客之道,一定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东西在里面。 王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异常为难的解释道:“这,这里面……我爸不让我说,对不起小秋哥哥。” 我哦了一声,不想为难王琴,但心里却对那个房间里的东西越发的好奇了。 人就是这样,往往越是得不到答案的事情,好奇心就会越重,我也不例外。 不过那是王欣家的隐私,我就是再好奇也不敢乱来,比如撬开门看看啥的就不能干。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我这样宽着心压下好奇心。 王琴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或许以为我生气了,摇晃着我的手臂,怯生生的解释:“小秋哥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爸爸和二爷爷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王琴的情感细腻而敏感,以免刺激她,我说没关系,我就是问问。随后又多嘴了一句,问她这间房子是什么时候锁起来的。 她想了一会儿歪歪脑袋说,这间房子好像自从她爷爷死了就已经上了锁,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好像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自从她爷爷死起?那至少也有十多年了。 我这样想着,刚刚停歇了没有三分钟的手机又响了,无奈的掏出手机一看,是我妈打来了。 我已经没接她五六通电话了,再不接的话怕以后回去她不让我进家门,便心情忐忑的接通了电话。 老妈河东狮吼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郑秋,你胆子肥了翅膀硬了?我打电话你都不接了?你姥爷找你帮个忙你架子咋这么大?一句话你回不回来?让你帮个忙,就跟掉一块肉一样。” 我心里暗暗叫苦,老妈哎,如果掉块肉也就算了,我也就认了,可这是要我命啊,打死我也不能回去,绝不。 我紧张的冒汗,一般父母叫你全名的时候就代表他们真的生气了,你就得小心的应对了。 正为难的支支吾吾不知道找啥理由呢,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了王琴,于是我计上心来哄道:“妈你先听我说,我确实很忙,我姥爷身边那么多的人谁都能帮忙。可是我这边忙得可是终生大事,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要为将来的儿媳妇考虑不是?” 我妈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问我是不是真的,说我这么多年来也没个相好的女朋友,怎么突然就有了她不信。 为了打发我妈,我让王琴说了句话,叫了我妈一声“阿姨”,把我妈给乐得立马就笑呵呵的了。 当下就表示姥爷那边的忙她去帮,让我安心找媳妇,这是咱家的头等大事,什么事儿都要靠边站。 我松了一口气,想着老妈去姥爷家也有些不妥,想劝劝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一想,姥爷就算是丧心病狂,也应该不会害自己的亲女儿才对,虎毒还不食子呢。 打发了我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半躺在沙发上。 刚要谢谢王琴刚才的掩护,却看到她俏脸红扑扑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看着我,半羞半喜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问我:“小秋哥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小周又来了 我一脸的懵逼,刚才那只不过是拉王琴挡枪来着。可要跟王琴说清楚可不简单,我也害怕小丫头伤心,就随便糊弄的两句蒙混过关。 好在这丫头就跟张白纸一样,好糊弄没有揪着不放。 聊着我突然想起了王欣说过的王琴不能出门的事情,于是问道:“小琴我听王叔说你不能离开家,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你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屋子吗?” 很显然,这件事情对于王琴是一件伤心事儿,她情绪马上变得低落了很多,幽幽点头说:“我确实不能离开家,只要我一离开家就会出现可怕的事情,会危及我的生命,爸爸就再也不让我离开家了,我已经记不清我多长时间没有离开过家了。” 至于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每次外出回来的时候会很难受、很痛苦。 这一段经历她说的很平淡,平淡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早已经习惯和接受了这样的遭遇。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揪心,说者无意,闻着伤心呐。 我了解到一开始的时候,王琴也不像现在这样,也有过不听话的往外跑的经历,到后来王欣把她锁在屋子里,她经常都是哭着睡着,醒来再哭…… 我心里十分的同情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姑娘,心里一个念头在滋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天王欣和死老头要去上班,我送他们出门,想起了王欣之前拿回来的早餐的事情,便问他有没有查到什么。 王欣一边收拾,一边皱着眉头给我解释:“那份早点我查了一下,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我也给别人尝过,都确定没有吃出你说的那种怪味儿来。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只有你能够吃出那种味道了。赶明儿我再买一份来,去找一个医院的朋友,做个化学成分鉴定,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暂时也只好这样了,我点点头,心里有些焦灼,想要快点儿得到个答案,未知的恐怖无疑是一种折磨。但王欣已经很累了,我也不好意思催他。 只有我能吃出怪味儿,难道那对云南来的父女就是冲着我来的?我特么的又跟他们无冤无仇无瓜葛的犯得着跑这么远来害我么? 我心里骂了一阵娘后,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去陪王琴看电视了,这几天都快闲出病来了,除了每天去买菜外也几乎不出门。 好的一点就是身体应该是养的差不多了。 今晚死老头和王欣值夜班,到明早才能下班,吃过晚餐我和王琴打游戏、看电视到十一点多,王琴就有些犯困了。 她迷迷糊糊的靠在我的肩头,半睡半醒的样子很可爱,我笑笑准备抱她去卧室睡觉。这些天我们熟悉了,我已经抱过她好几次了,倒也算是轻车熟路,还能趁机揩点油,何乐而不为呢。 可刚走了几步,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我鼻子一抽,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儿。 那是土腥味夹杂着尸臭味扑鼻而来,刺激的我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这不是那天晚上在小周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么?我不可能记错,只是现在那味道越发的浓重了而已,只闻了两口我就感觉快要吐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王琴也闻到了,皱着眉头醒来,捂着鼻子有些尴尬的说:“小秋哥,你该洗脚了。” 我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没心思跟她开玩笑。 慢慢放下王琴,示意她不要出声儿,蹑手蹑脚的上前去看。 刚刚靠近门口,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敲门声雨点一样的密集急促,像是催命的鬼音。 那敲门声很奇怪,像是有硬物直接敲在门上,还有奇怪的当朗朗的声音传来。 我仿佛看到了小周腐烂的尸身在外面嘴巴开合着,喊着我的名字。敲门声像是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心上,我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头皮一阵发麻。 王琴也看出了我不对劲儿,身体瑟缩在一边,双手捂住了耳朵。 小琴在这里我一个大男人绝对不能怂,不能让她看不起,至少我得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不是小周。 鼓足勇气我透过猫眼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差点被一口口水呛到。 只见猫眼里一张整体泛黑浮肿的脸直愣愣的在哪里,脸上坑坑洼洼的沾着泥土。有些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噬咬过一样,甚至露出了惨白的脸骨来,腐烂的地方往外翻,有什么东西在伤口处蠕动。 在楼道灯昏暗的灯光里,那一双眼球仿佛要掉出眼眶。明明是死物,却有一种他盯着你,视线与你对视的感觉,吓得我从里凉到了外面。 我忍住了,俯身哇哇的干呕着,想吐吐不出,难受至极。 王琴见状脸色泛白,呼吸不稳的问道:“小秋哥哥,外,外面是什么东西。很,很可怕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点点头,靠在墙上思量着该怎么办。 而敲门声越发的急促沉重了,我甚至有一种像是被房东崔房租一样的感觉。不,小周催的不是房租,是命啊。 一连串的敲门声显然抄到了其他人,有暴脾气的人的喝骂声传来,要出来教训敲门的龟儿子。 我心里一急,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可怎么解释? 本来这间屋子里住了两个烧尸工,和一个整天不出门的女孩儿,邻居们早就不满了,说三道四的人大有人在。说他们干的活儿不吉利,会给大家带来晦气。 不是死老头骂街厉害,还真的住不下去,早就被赶走了。 如果看到小周的尸体,还不吓个半死,然后整个小区人的唾沫星子会淹了这一家人的。 我暗骂了一句,姓周的上次给你重埋了你还不满意个啥?人死了就不能安生一点么? 告诉王琴不要害怕,外面的那东西不会伤我们。然后打开门,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周的尸体给拖了进来。那一股恶臭险些熏得我岔过气去。 关门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地上有些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那些特么的竟然是小周手上的指骨。 刚才听到的那些奇怪的撞击声,就是指骨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那些指骨上还沾着腐烂的肉丝。 我连忙用脚将那几块指骨踢进屋里,不是我不敬重死人,实在是来不及,还有用手捡的话心理阴影也太重了。 做完这一切,我连忙关上门,外面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小了下去,应该是没有看到小周的尸体才对。 我跑过去护在王琴身前,之前说他不会伤害我们,也是出于上次的经验,但其实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王琴吓得瑟瑟发抖,闭上眼睛不敢看,一个劲儿的叫我,带着哭腔。 我拉住她的手,她才停止了哭闹:“小琴不要害怕,有我在呢。我打电话给王叔,让他们快点回来。你赶紧找点纸钱香烛啥的回来。”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拉着王琴靠墙绕道卧室那边,王琴去找东西我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周,生怕他突然动作冲过来掐死我们,尽管他一双手已经被啃的不成样子了,估计捏不住人。 一阵晚风吹来,后背一片冰凉,我才意识到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电话一通,我等不及王欣说“喂”忙不迭的开口:“王叔不好了,小周,小周这王……他又找上门来了。这次,这次他学会敲门了,你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恐怖样子。整个人都腐烂了,浑身像是被老鼠啃了,还有蛆……” 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想要骂小周是个王八蛋,话到嘴边生生的吞下去了。鬼知道万一我骂出来,他会不会扑过来咬死我。 刚说完我又干呕了起来,要不是我下午吃得少,恐怕早就吐一地了。 就这么一会儿,小周尸身上就有好几条蛆掉在地上,慢慢的蠕动着。 这一幕前所未有的恶心,那种视觉冲击力难以言喻,恐怕我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吃饭都会有心理阴影,吃不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欣的脚步声,很显然已经往外跑了,“小秋你听我说,先稳住等我们回来,千万别……吱吱吱……” 我喂了几声,忍不住想骂娘,在这个节骨眼上特么的通话竟然出了问题,王欣那边明显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 再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遍,竟然怎么也打不通了。这该死的通信公司,改天一定要去投诉,特么的都是什么破服务质量? 我忍住要把电话砸了的冲动,这时候小琴怯怯的找来了纸钱香烛什么的。 我连忙学着当晚王欣做法的样子,照猫画虎的捯饬起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眼下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顿首、焚香、烧钱,我诚心的祷告小周不要生事儿,好话瞎话的说了一大堆:“小周人死如灯灭,你的死跟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是咎由自取,你要是知好歹,往后清明鬼节我还能给你烧点儿纸钱啥的,亏待不了你。你要是不知好歹爷们也不怕你,爷们手上有法器,还有我姥姥的不化骨还镇不住你?别以为我怕你个死鬼。” 说完掏出怀里的大虎牙,装出一副凶悍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爷爷 我看不见的自己的架势,估计这会儿是我这辈子最装逼的时候了,三五个蟊贼都得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但能不能哄住鬼我实在没把握。 是的姥姥的不化骨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我们重新葬他的时候是陪葬在身边,这会儿却扎在他的胸口深深的刺了进去。 我一看就暗道不好,难道是我姥姥的不化骨试图阻止他,力量不够没有拦住他不成? 这,这,这……最好不要是我想的这样。 说来也奇怪,小周进门后再没有任何的动作,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王琴突然磕巴着道:“小,小秋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他,他好像在看着我。” 不可能啊他不是一直都追着我不放么?怎么会看小琴。 我下意识的看过去,的确发现了异样。 虽然我和王琴挨得近,小周也没有什么动作,眼球的位置也是那样,但我却有一种荒诞的感觉--那就是他的视线盯的是王琴,而不是我。 一把把王琴拉在身后,我色厉内荏的喊道:“小周,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小琴……等等,小琴你来上香给他试试看。” 王琴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上了三炷香。 可这次我们俩都愣了,因为王琴的上的那三炷香烧的很快,没有明火的情况下十几秒就烧了三分之一,并且烧成了两边长中间短的样子。 王琴的脸色又是一白,她哆哆嗦嗦的告诉我,听他爸说过香烧成这样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至于具体的她也说不清楚。 胡萝卜加大棒好像不管用了,我一咬牙拉着王琴跪了下来,磕了个头给小周,求他不要生事儿,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会算是我怂了。 要是只有我一个,我可以撒腿就跑。但是现在我跑不了,王琴不能出门,我跑了她怎么办? 我刚要再拉着王琴磕头,却没有拉得动王琴。 我抬头一看,只见王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小周,像是吓傻了一样。 这又是什么鬼?我连忙摇晃着王琴,寻思着她刚才还好好的,不应该被吓傻了才对。 下一刻王琴却惊叫的疑惑的说了声“爷爷”。 啥?你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么?这里只有小周的死尸,哪里来的你爷爷? 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她满脸疑惑,煞有介事的问我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说她听到了爷爷在说话,而且看到了小周的嘴巴动了。 我看了一眼小周,他还是那个样子,脸上的肌肉都被老鼠给啃断了,根本不可能开口。 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本来就怪没啥道理可讲,比如那早餐里只有我能吃出来怪味儿,或许王琴现在的情况也一样。 我没有武断的选择不相信,而是问王琴他听到了什么。 王琴皱着眉头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才喃喃的像是咿呀学语的孩子一样重复道:“跑,快跑……这,这里很危险……我爷爷让我们快点逃命。” 她说完连自己都疑惑了,若说话的人真的是她爷爷的话,又怎么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孙女儿根本不能离开这里,而让他们逃命? 我也同样的疑问,但王琴坚定的选择了相信她的爷爷:“没错,一定是我爷爷的声音,一定是,咱们快跑,爷爷不会害我的!” 她急切的拉住我就往外走,我问她,不是不能出门么? 她严肃道:“爷爷知道我不能出门,但他叫我快跑,一定是留在这里更危险。” 来不及多问,小琴已经拖着我打开防盗门,一步踏出。。。 当下我不在犹豫,拉着王琴锁上门就往楼下跑。王琴显然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我拉紧她的手,不住的鼓励他。 王欣家这个小区,因为城市建设规划,再加上位置本来就有些偏接近郊区,白天都没有多少出租车,这大半夜的更连个汽车尾灯都看不到。 打不到车,我只好弄了一辆自行车带着王琴逃跑。这不能算是偷盗,只能算是紧急避险。 我肯定不是瞎跑,而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往龙山殡仪馆赶。 运气好的话在王琴身上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或者在她爷爷告诫的危险的事情降临之前就能和王欣汇合,这样就大大的增大了活命的几率。 漆黑的夜,破旧马路上的路灯也坏了大半,昏黄的灯光只能够驱散很有限的黑暗。脚下的道路延伸着,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我抬头看了一眼,特么的不知道咋回事儿今晚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天空就像是被罩在了一口大黑锅里一样,浓重的黑暗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点儿背,我心里嘟囔着。 脚下奋力的踩着单车,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像是屁股后面有嗜血的狼群撵着,只要速度一慢下来,就会被咬死。 一辆破自行车被我踩得飞快,大腿上的肌肉发酸发痛,夜风吹得身体有些凉,链条摩擦护瓦的哗啦声有节奏的响着,这是唯一能让我安心些的声音了。 不时的问问王琴又没有事儿,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我再问王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反而听到了一声怪异尖细的笑声。 “咯咯咯……” 那笑声不像是人的声带能够发出来的,就响起在我的身后,在空荡荡的黑夜里回荡着。笑声交叠在一起,分不清方位如同鬼在笑。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是有鬼,我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一张叫人毛骨悚然的脸。 突然后座上一轻,王琴跳了下来,脚步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出奇的轻,轻的像是我的幻听一样,似乎她根本就没有发出脚步声来。 我愣了一下连忙急刹车,自行车的速度比较快,恰好栽倒一个不小的坑里,我骨碌碌滚了出去。 来不及喊痛,我连忙翻起来身寻找王琴。 却看到她在一盏路灯下看着我,歪着脑袋冲着我笑,那笑容诡异渗人,笑声再起,的的确确是从王琴的嘴里发出的,不会有错。 我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琴是你么?” 问完我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不是王琴是谁? 可她此刻分明又不是王琴,外貌还是那个外貌,但神情和给人的感觉却判若两人。难不成是--鬼上身?难道这就是王琴离不开那房子的原因? 我猜测着,感到腿肚子有些抽筋,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得。 鬼上身这事儿我多少也听起过别人胡侃乱弹过,说鬼上身之后人会变得力大无穷,没有意识被鬼操控,干出什么事儿本人根本不知道。 就算是杀了人,也根本不会记得半点。 万一王琴这会儿冲我发难我该怎么办? 我下意识的取下了虎牙握在手心,这东西应该会有些用。但待会儿要是打起来,我得小心点儿不能伤到王琴。 预料之中的厮杀并没有发生,王琴像是笑够了,突然一个蹦子在我错愕的目光里像是一只袋鼠一样,跳出了五米多远,跳出马路冲着无人的野地里跑去。 她跑的飞快,那种行动能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单薄柔弱的少女应该有的,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没有多想什么,我一咬牙拖着转筋的腿就追,这要是跑丢了,王琴再出点什么事儿我可怎么给王叔交代? 我不能让她出事儿,一定不能,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绝对不能。 尽管我拼了老命的追,却也只能无力的看着王琴的身影越来越远,都快消失在夜色里了。要不是她穿的衣服是白色,恐怕我早就追丢了。 这时候我暗暗庆幸我是当过兵的,五公里负重越野跑那都是常事儿,复原了虽然再没有练,但耐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好的多,不然换个人来肯定给累趴下了,相救也无能为力。 我凭着记忆的方向,跑的口干舌燥,肺里火烧,暗暗一算跑了三公里左右的样子,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废旧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应该是拆迁废弃掉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到处都是残壁断垣。 我不知道王琴是不是进入这个小村子了,但也只能够跑进去找了。 幸好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了王琴。 但她的动作吓得我三魂丢了七魄,魂飞天外,只见王琴踩在一只破凳子上,手里提溜着一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旧麻绳,一边往房梁上系麻绳,一边怪笑着歪着脑袋看着房梁。 这一幕诡异无比,像是房梁上有稀世之宝一样吸引人。 王琴眼里有一种向往,对就是向往之色,她想要上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鬼上身 我震惊不已,她离开家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这么的吓人。 我不禁有些后悔离开了,说不定在家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呢。 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呼喊着冲了进去,准备救人。 听到我的呼喊,王琴回国头来冲我呲牙咧嘴的凶我,一双眸子冰冷彻骨的如同玄冰一般。原本美丽姣好的面容,现在竟然有些狰狞可怖。 很显然想要害王琴的那鬼东西不想让我打扰了她的好事儿,一副我再敢上前就要和我们拼命,咬死我样子。 我联想起了以前听的鬼故事,说是有吊死鬼身前怨气深重无法投胎,所以就会找替死鬼,害死别人替自己死,才能够投胎。 虽然不确定王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我也知道她要上吊。 我相信这绝非出自她的本意,她虽然经历悲惨,但却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热情。那样的王琴绝对不可能做出自杀的傻事儿的。 我眼珠子一转,说了声不打扰他,做出后退的举动。 “王琴”似乎认定我怕了,不会在打扰她,回头继续系起绳子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咬牙猛地加速冲了过去,一个飞扑扑倒王琴,并且一只手顺利的拉下了还没有来得及系上的麻神。 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忍着痛想要把王琴给绑起来。 可是王琴这会儿哪里像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简直像是个彪形大汉,力气大的出奇。 我俩扭打在一起,幸亏我学过格斗厮杀的本领,找了个机会,翻身压住王琴,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可即便我用尽浑身解数也压她不住,感觉就像骑到了一匹野马身上,她就像尥蹶子,一挣扎我差点被她甩出去。 这时候我好想福至心灵,突然灵机一动,抄起虎牙咬破中指沾了中指血,刺了她一下。 有戏! “王琴”突然嘶吼了起来,那声音明显是惨叫。我一喜,又刺了一下,果然挣扎的幅度降了下来,力气大降,感觉只是比一般的女人强一些,但肯定不如我了。 我舍不得再刺,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她捆住。 由于害怕她挣扎出来再跑了,直接五花大绑,把她绑成了粽子。 “王琴”兀自挣扎不已,凶狠的蹬着我,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那种怨毒的目光浓郁到仿佛要凝聚成实质一般,在黑暗之中那双发红的眸子如同嗜血的狼眸泛着光,十分的可怕。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都快累瘫了,一双手都在颤抖,一双腿又抽起筋来了。 我一边拉筋一边恶狠狠的威胁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鬼东西,但你再敢再害王琴,信不信我让你魂飞魄散?” 说着亮出了手里的虎牙,这一刻我下意识的学着电视里看到的古代大将军,站前捭阖的样子。 还别说真管用,“王琴”眼里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瑟缩了一下。 休息了片刻,我害怕王琴被害的咬舌自尽,就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塞到了她嘴里。光着膀子,扛着王琴就斜刺里往公路上走去。 算算时间,从这里斜刺里穿过去,要不了多久就应该能遇上王欣才对。 我扛着王琴深一脚浅一脚的探路往走,这里毕竟废弃了,杂物很多,追过来的时候顾不上摔了好几个大马趴,差点把牙齿都给磕飞了。 走的时候我必须小心,不要摔到王琴了。 可王琴一路上不断的挣扎,让我走路更不顺了,几次差点被她弄倒在地。我来气了,冲着她的小翘臀上就是轻轻的一巴掌。 还别说手感特好,紧致柔软有弹性,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入非非起来。 突然想到我光着膀子扛着女人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撞上,一定会把我当拐卖妇女的人贩子报警抓我的。 我不禁自嘲的笑笑,没办法在这种漆黑的荒野里,肩上还扛着个中邪的人,我也只能怪自娱自乐,舒缓情绪了。 还别说拍屁股这招还挺管用的,王琴一挣扎的幅度大,我就冲她的小翘臀上来一巴掌,果然走的顺利多了。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听说过被鬼身上后是不会有记忆的。 不然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不然的话死老头要是知道了不是生吞活剥了,就肯定要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逼我立誓娶王琴的。 之前一阵激烈的运动让我的腿有些发软,走走停停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马路上。放下王琴,我瘫倒在马路上喘气,累的全身是汗。 好在王琴这会儿好像是睡着了,不再挣扎了。 我取下T恤穿上,一不运动,凉风吹过来还真的有些冷。 不过我不敢解开绳子,只好半坐着抱起王琴,让她舒服一点儿,同时紧张的四下张望。静静的等待着王欣,也不知道错过了没有。 这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我一喜特么的终于有了信号,掏出手机一看,十多个未接,赶忙打电话让王欣来接我们。 四下看看离我不远处有一块指示牌,便告诉了王欣。 十分钟左右,王欣开着一辆破车带着死老头来了,看样子好像是殡仪馆里拉尸体的车子。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见到亲人了。 死老头一看我把王琴绑成这样要跟我拼命,拦都拦不住,好在王欣比较理智,也相信我,没有一起来揍我。 我一边跑一边解释,加上死老头本来就知道王琴不能离开,哼了一声,把王琴弄上车子就回家。 当然这一路上我糟了不少的白眼,我想要看看王琴怎么样死老头不让我看,轻轻的给她揉着绳子勒出来的淤青。 王欣看不过去了,开口道:“二叔这事儿不怪小秋,小秋你不要放在心上。把今天事情都详细的说一边。” 我连忙毫不保留的说了一遍,当提到王琴爷爷的时候,王欣和死老头的脸色齐刷刷的一变。这一幕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这里面像是有什么隐情。 提到王琴爷爷,就连一直对我没好脸色的死老头都再没有给我甩脸子。 我又详细说了王琴中邪的事情,这让两人神色黯然了许多。 王欣点点头对我说:“小秋你做的对,你救了小琴一条命,谢谢你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我终于不是个废物了,终于不再欠王欣一屁股账什么也还不了了:“王叔瞧你说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死老头怪异的瞅了我一眼,神经兮兮的问我:“小子你有没有被吓尿?” 我一拍胸脯,一脸的不屑,怎么说我也是当过兵,摸过枪的人,这点儿胆子还是有的,死老头你少瞧不起人。 死老头干笑两声,说了两句“那就好”就没有下文了。 我想起了家里的小周,问难的道:“王叔,小周那个死鬼可怎么办?他现在还在家里站着呢。那臭味儿估计家里几天之内都待不了人呢,难不成咱们还得再葬他一次?这死鬼事儿真多! 王叔上次咱们葬小周的时候,明明是把我姥姥的不化骨葬在他身边的,可今天竟然插在小周的胸口了,这是怎么个意思?不会是他自己插的吧?” 我看不到王欣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摇头,似乎也有些发愁:“这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不化骨出现在他身上这也的确有些蹊跷。” 说完再不开口,我下意识的看向死老头,他好像有心事,又像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能或者不想告诉我。 见我看过来臭了我一句“看什么看?老头子我脸上有花儿么?下次你要是再敢把琴丫头弄成这副样子,老头子我剥了你的皮。” 老头子是个无理搅三分,有理吵破天的主儿,跟他斗嘴我没那本事。 况且我也有些心虚和自责,只得尴尬的赔笑,识趣儿的选择了闭嘴。 但一双眼睛离不开王琴,看着她手臂上的勒痕一阵心疼,勒在她身上痛在我心里啊。 我告诉他们我走的时候把诈尸的小周给锁在了屋子里,到门口我们小心翼翼的准备着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甚至王欣手里捏着两张黄纸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死老头把王琴给我背着,自己也捏了两张符,我在后面忍不住鄙视他。 你又不会啥手段,拿黄纸符估计也比我好不了哪里去,只不过不想出力气罢了,装的很挺像的。不愧是算命看相做神棍骗人的,演技真好。 王欣说了句“大家小心一点儿”,然后猛地推开门扑了进去。 我特意落后了一步,跟了进去傻眼了。屋子里那有小周尸体的半点影子,甚至连地上的那一只只指骨骨节和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是我的错觉一样。 死老头和王欣在屋子里找了一遍,果然我没有找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和死人生活 我紧张的支吾着说:“这不可能啊,难道小周自己会开门出去了?这不可能啊,你们没看他的手敲门的时候指骨都掉了一地。我还把外面的指骨踢进来了,地上还有蛆……这该死的小周来无影去无踪的要干什么?非要吓死人才肯罢休么?死老头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相信我?天可怜见我说谎对我有什么好处么?我说谎你给我钱么?不信的话等小琴醒来你们问她。” 王欣摆了摆手事宜我不要激动:“我们没有不相信你小秋,这屋子里还遗留着那种土腥味和腐臭味儿,就已经说明一切了。既然他走了的话就不要纠结了,想必是从哪里的到哪里去了吧。”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王叔这就结束了?在去做法安葬小周么?要是他还来找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了,估计下次再来,我就算不被他吓死也绝对熏死了。还有王琴爷爷说的什么危险,这又怎么处理?难道这里有危险?” 王欣又沉默了,终于在我急的揪心的时候,又开口道:“这事儿就这么着了,你不用管了其他的我会去处理的,小周应该不会再回来的。至于那危险的话,想必也应该过去了。” 啥?我一愣,这算什么回答? 都是“应该”、“想必”的猜测,到最后还不要我管。我能不管么?不处理的话我怎么能安心? 虽然我也做不了什么。 可心里实在是安心不下来,这一切太诡异了。 小周去哪里了?回墓地去了吗?这有可能么?就跟旅游一样,墓地里睡得不舒服了就来找老子玩儿? 还有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两次找上门来,我不相信他就是这么一路走着来的。 这一次消失又实在是神秘,就连气味儿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事儿,王欣他又在隐瞒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这些事情跟姥爷是否有关系? 我心里谜团是越来越大了,眉心都拧成了肉疙瘩。 耳边一声嘤咛,我这才想起王琴还在我的背上,连忙问道:“小琴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抛掉那些疑问,想不明白的话硬想对自己没有好处,除了平添苦恼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死老头连忙跑过来,从我背上抢走王琴,关切的询问着往王琴的闺房里面走。我和王欣连忙跟上,三个大男人围着王琴团团转,心里都吊着很紧张。 躺在床上的王琴脸色煞白的像是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了一场。 她开始打起了寒颤,眉头紧蹙,迷迷糊糊的说着水,放开我,不要过来,头好痛等语无伦次的话。 我连忙出去接水,接了一杯水被死老头抓住,然后他把我和王欣都赶了出来:“琴丫头发高烧,我要给他看病,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敢打扰我跟你们没完。” 此刻的死老头像是护犊子的老羊,凶巴巴的亮出了犄角,就连王欣都无奈叹气乖乖的走了出来。 我问他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不是他照料王琴。 王欣解释道:“是这样的,每一次小琴出门都会大病一场。她确实是病了,不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没有办法管。二叔他除了相面算命之外,还懂中医算是个老中医。放心吧他能治好小琴的。” 我一愣,实在没有想到死老头竟然还是个老中医。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浮现除了死老头贼笑着给人看病的情形,他就算是个老中医,估计也是个奸商,卖假药的那种。 王欣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幽幽叹道:“因为出了些事儿,二叔他不在给人瞧病了,这些年医术也拉下了。” 我点点头,忍不住又追问王琴和他爷爷的事情。 王欣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小琴的事儿你也知道,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受到了牵连,以至于她只要一出这个家就会招来横祸,或者被鬼东西骚扰,今天你也看到了,像这样凶险的以往也有两次,我想你一定好奇为什么在家里她就没有事儿,那是因为她过世的爷爷在这里保护她。” 我一听只觉得天雷滚滚,一脸懵逼的看着王欣。 人死了真的还能保佑子孙后代么?看来拜祖宗还真的不只是风俗习惯而已。还有王欣说王琴逝去的爷爷就在这屋子里,这让我不寒而栗。 那么说他们一家人守着一个死人过了十多年,一直都没有安葬么? 中国人历来都信奉入土为安,人死之后要埋葬,尽管有些民族的安葬方式不一样,但肯定是要安葬的。 就这样放在屋子里陪着活人的事例,极少极少。 我一阵心悸,看来我对王欣家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身上似乎也有很多秘密,不这一家人身上都有秘密。 王欣看了我一眼,似乎下定了决心,招呼我过去,来到了那扇十多年没有打开过的屋子前。 要打开这扇门?我一阵紧张,终于能够看到它里面的庐山真面目了,虽然对我来说看不看都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至少能了却我一份好奇心。 他掏出贴身放着的钥匙,看着这么郑重,估计只有这一把钥匙。 门换换被打开了,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们直咳嗽。 王欣打开灯,灯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灰,照不亮屋子。屋子里除了一些盖满半寸厚灰尘的家具之外,中间赫然摆着一口破旧的古棺,棺材后是厚厚的窗帘,遮挡阳光。 那口古棺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上面的漆都掉了不少,刻画着许多不知名的精细纹路,给人一种浓烈的厚重感,仿佛沉淀了岁月的厚重。 正当我打算仔细看一下的时候,王欣又把门给带上了:“小琴他爷爷去世之后就一直在里面了。今晚小琴听到了她爷爷的声音让你们快跑,想必是他爷爷提醒你们,让你们躲过这一劫。灾劫这东西不好说,有的时候躲过了就真的躲过了,所以你也不要太紧张。至于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讲吧。” 他锁上了门,也锁上了我的嘴,尽管我又诸多的疑问,但我知道他不想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问都不会告诉我的。 接下来王欣沏了茶,我们一起喝茶,他似乎犹豫了半晌才没头没脑的问我:“小秋,小琴这个样子你怕不怕,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有什么可怕的?王叔怎么你和二爷爷今天都怪怪的,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王欣回答没什么,自顾自的喝茶去了。 我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才想出点头绪来。 估计王欣和死老头是试探我对发病之后的王琴的看法,毕竟一般人看到这副模样估计走就吓得跑了。他们肯定不会把王琴交给一个这样的怂蛋,毕竟生活不是演戏,充满了未知和意外,以后或许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这也就是说他们的心里,还是没有放弃我这个人选,我叹气,不知道这是幸事儿还是不幸。 我故意装傻充愣当没听懂,有的时候糊涂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接下来我给王琴熬药,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王琴烧退了,身体也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红润。 我也不得不佩服死老头了,果然王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没两把刷子的,这老中医还真不是盖的。 就这样我在王家又住了两天,期间姥爷和舅舅还是打电话催我过去,不过频率没有那么高了,该是我爸妈的努力起了作用。 但到了第三天我却突然受到了我爸的通知,我姥爷竟然死了。 姥爷又死了,这让我有些意外。 我一直以来觉得不对劲儿,提防着的姥爷竟然就这么又死了。他明明前几天的时候身体还挺硬朗的啊。 虽然说起来有些对不起姥爷,但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该是真死了,这样我就安全了。 毕竟是我姥爷,我肯定不能表现出喜悦来,压低声音用一种沉痛的口吻问我爸,我姥爷是怎么死的。 我爸的声音很平静,他的回答很干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一早醒来就已经闭气了,人都僵硬了,该是死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过这些都是你舅舅说的,具体细节谁其他人不知道,昨晚只有你舅舅和你姥爷在一块儿。我知道你怀疑你姥爷跟你身体变坏的有关系,但现在你姥爷已经死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还是回来奔丧吧,你不过来不好交代,亲戚们跟前也不好说。” 我沉默了,的确姥爷死了我这个做外孙的不能不去奔丧,不然闲言碎语淹死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觉得没底,隐隐的有些畏惧。 至于畏惧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毕竟姥爷已经死了啊。 我随口应了声,打电话给王欣,王欣让我回去奔丧,并嘱咐我不要乱吃乱喝乱跑,跟紧我爸妈,遇到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 之后我告辞了王琴,答应她事情完了就回来陪她,看着她依依不舍的目光,我心里暖暖的,好像突然多了一份牵挂。 好不容易打了辆的,回家跟我爸妈汇合,一起去姥爷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舅舅约我 这一路上老妈没怎么说过话,偶尔看向我的眼睛里眼神沉痛里带着些怨念,也许是责怪我之前推三阻四的不去帮姥爷吧,让他走的有遗憾。甚至都没有追问我找媳妇的事儿,通常的话这件事情应该是她最重要的关注点才对。 我悻悻的选择了沉默,毕竟老妈前后两个月没了妈、没了爸,悲上加悲,也怪可怜的。 我也肯定不能告诉我老妈,我怀疑姥爷要害我,她肯定会认为我不是疯了就是大逆不道。 好在姥爷终于死了,这是第二次死,应该死彻底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以后的生活就会重回正轨吧。 这一次聚集的亲戚们更多了,毕竟是一家之主去世了,但对于我来说除了增添更多不认识的尴尬外,也没啥区别。 前后两个月之内先是姥姥又是姥爷相继去世,这些所谓的亲戚们和舅舅的同事、好友们表面上一副关切节哀的和善面孔,但是背地里嘀咕的时候说什么的都有,而且还说的有模有样的,连我听了都佩服他们的想象力。 我是彻底的贯彻了王欣交代我的不要乱吃乱跑的准则,一直都跟着我爸的屁股转,他干啥我就干啥,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搞的那些个亲戚们说我是个好小伙,勤快懂事儿,对我直竖大拇指,说的我都老脸红了。 我爸自然顺水推舟夸赞我两句,他对于我的行为也没有多问,因为在场这么多的人里我爸该是最理解我的人了。 我这么做的其实也有躲舅舅的目的,舅舅这个人大小不说也是个官儿,巴结的人不算少,久而久之就有些“官威”在身上,在配上他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孔,加上我心里有些虚,还真是有些怕他。 不过姥爷家就那么大点地方,除非我钻到老鼠洞里面去,否则是怎么都躲不过我舅舅的。 一次我和舅舅碰了个照面,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舅舅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问了我一声“来了啊”算是打招呼就走了,不过那眼神多少有些冷就是了。 由于姥爷生前就嘱咐过,死后要回老家土葬,所以他的尸身并没有去火化,而是暂且将其放入他睡的那口棺材里,准备简单的做一场法事,然后去龙山墓地启出姥姥的骨灰一起回老家的祖坟合葬。 这是我们那片儿的讲究,丈夫没死妻子是不能葬入了祖坟的。听老人说好像是只有丈夫死了才能领妻子进入阴间的家门,才能被认可,接受子孙后代的祭奠,毕竟妻子是外姓人嘛。 姥爷被装入那口大棺材的时候,我亲眼看过,他面色发青,躯体僵硬,看着就没有人气儿。老人们给他穿寿衣的时候折腾了大半天,那样子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我心里的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 至于姥爷睡觉的那口棺材,舅舅解释说是一大早拉来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大,他的解释姥爷生前一生吃了太多的苦,没有享受几年福气,死后就给他弄个好一点的老房,还特意的点明了是特制的提前交代棺材铺打好的老房,用的都是古木,所以看上去旧。 众人虽然奇怪折扣棺材为什么这么大,要比一般的棺材大的多,造型也奇怪。 但也没有人懂那么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再加上一部分有讨好我舅舅的意思,直夸我舅舅孝顺,更有人不要脸的说这口棺这么好,老爷子一定会保佑舅舅平地青云云云的。 我听得一阵恶心加鄙视,还要脸不? 虽然知道那口棺材姥爷一直用来睡觉,而且不知道睡了多少年,但我也不会傻到说出来,我躲舅舅还来不及呢。 让我不解的就是我不明白舅舅为什么说谎。他故意这么说,而且还没有给姥爷买棺材,是不是老早就知道姥爷睡的是棺材?那是不是说明他也知道为什么姥爷要睡棺材? 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我似乎抓住了什么,却有没有头绪,深深的看了一眼舅舅,发现他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我连忙撇开眼神像是做了贼一般。 我摇摇头,把纷乱的思绪甩出去脑袋去。告诫自己,姥爷都死了,都结束了,没有必要那么紧张,让这一切随着姥爷的死都结束吧。 接下来的两天舅舅请了道士做法事、去墓地迁出姥姥的骨灰,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整个过程我都参与其中,一来是小心谨慎亲自参与见证;二来也是心里多少有些愧意,姥姥死了还帮了我那么多,至于姥爷,他是否真正的害我确实没有十足的证据。 所以我这个做外送的就恭恭敬敬的送他们一程吧,算是尽孝。 两天里我在舅舅家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都是在外面餐馆里吃饭,或者买矿泉水和零食对付。 有一次我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出去买菜的阿瑶,躲不开于是心怀警惕,强装自然的和她聊了两句。 这个丫头还是像以前那样,看到我很害羞,羞羞答答的问我这些天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联系她之类的,还白了我两眼。 我打了个哈哈,说是工作了,忙得脚不沾地的过不来。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问题,企图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可最后我失望了,这丫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跟一张白纸一样,又很爱害羞,往往我的问题到最后就剩下害羞的扭捏了。 我没了兴趣,像以前一样的说了几句不尴不尬的话,阿瑶羞红了脸给了我一粉拳提着菜篮子小跑着跑出几步,又突然回来劝慰我姥爷死了不要太伤心,节哀顺变。 之后我回到舅舅家又看到了阿瑶爸也去吊唁姥爷,好像在跟舅舅说什么话,我没敢上前听。 不过看他脸上的神情,和一般的来吊唁的亲友没啥两样。之后他就走了,我躲到一边没有让他看到。 现在这天儿还是挺热的,舅舅又说姥爷生前吩咐不要用冰柜冻他,说那玩意儿不知躺了多少死人,他不愿意躺进去。所以只是收进棺材里,第二天晚上就有淡淡的腐臭味儿传出来了。 听完舅舅的解释,我忍不住撇嘴,这姥爷感情还有洁癖。 这样肯定没有办法做完原定的三天法事了,第三天一大早就舅舅就叫了车队,提前带着姥爷和姥姥的尸骨、骨灰回老家安葬。 姥姥姥爷的这场葬礼很风光,亲朋好友来了百十来个,祖坟上水陆法会盛大,鞭炮震天,倍儿有面子。 我亲眼看着姥姥和姥爷合葬进祖坟,心中想着这件事情终于结束了,生活要步入正轨了。 葬礼结束之后,按照习俗要整酒席,亲朋好友随份子,然后犒劳他们。我借口不舒服所以先回去了。 当天晚上,舅舅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 因为舅舅身上有些疑点,我不想见他,借口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 电话那头的舅舅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开口:“小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你姥爷和姥姥的。我知道这些天你误会了一些事情,有了心结。你姥爷去世的时候嘱托过我,要我把一些真相说给你听,不希望你一直猜忌下去伤了爷孙情分。” 我一听“真相”二字,从床上翻身而起,心里痒痒的,我渴求真相,事实的真相。 另外,我又很犹豫,听舅舅这么说姥爷临终的时候舅舅明显在身边,却为什么告诉其他人说姥爷是突然死的,直到第二天才发现? 我心里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拿定注意。舅舅又说了两句有的没的,态度诚恳,语气也颇为和善,好像真的想要化解矛盾。 真相对我来说无疑吸引力是巨大的,这已经困扰了我两个月了。 我心想反正姥爷都死了已经埋到祖坟里去了,他该不可能想小周那样诈尸来搞我。至于舅舅,虽然有些疑点,但我一个当兵的年轻棒小伙子,还害怕他一个整天胡吃海塞不锻炼的中年大叔么? 笑话,怕个鸟,不去都显得我怂。 我当下答应了舅舅,问他哪里碰头。他说了个酒店的名字,我记得是个三星级的酒店,感情他还要请我搓一顿。 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我穿好衣服打了的去找他。 到了约定好的酒店包房,一进门就问到了扑鼻的香气,原来舅舅已经点满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招牌菜,色香味俱全,我不仅食指大动,再加上这三天都是随便对付吃的饭,还真饿了。 舅舅只约了我一个,听到响动头也不回的就说:“小秋你来了啊,来过来,咱舅甥俩喝几杯。” 听其声音已经有几分醉意了,我走过去,看他已经把一瓶白酒喝掉了一半多,大概六两已经下肚了的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真相 这是唱的那处啊?约我来不回要跟我玩儿我醉了,啥都不说的把戏吧? 想想觉得不能够,舅舅这还是第一次请我吃饭,平日里他可看不起我这个没出息兵蛋子外甥的。,不会无聊到只是请我喝酒吃饭的。 我问他怎么一个人喝上了,还喝了这么多。 舅舅把酒瓶往桌子上一顿,吐着酒气,醉眯着眼睛看着我,苦笑道:“小秋啊,舅舅有些话要喝了这玩意儿才能说出来。来陪舅舅喝几杯,就当是我替你姥爷给你道歉了,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喝完酒,舅舅全都告诉你!” 我连说严重了,长辈邀酒不能不端,陪他喝了三杯,是啤酒杯喝的,这酒果然够冲。 喝完其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之前电话里面提到的真相。他顾左右而言他,说不要着急吃饱了喝足了再慢慢跟我唠,现在还没喝醉呢,说不出口。 我只好耐着性子陪着舅舅胡吃海塞,酒过三巡,食过五味之后,我都有些醉意了。当然我不可能忘了我的目的,刚要准备再催催,谁知舅舅突然把脑袋磕到桌子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嚎苦了起来。 是真的哭啊,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嚎了两声,舅舅把眼泪一抹,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小秋啊,我搞告诉你的真相是——你姥姥的确是你姥爷亲手害死的!” 轰隆!这个消息不亚于平地惊雷,我愣住了,手里的就被当啷一声就掉到了桌子上,酒水撒了一地。 我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问道:“舅舅,舅舅你,你说的真不是醉话?” 他缓缓的摇头,表示自己虽然醉了,但说的都是实话不是醉话。 我顿时明白了,姥姥为什么火化的时候会有不化骨留下,难怪她怨气那么重,死了诈尸掐死了为难我的小周。先前王欣还以为是子女不孝顺,原来姥姥是被害死的。 舅舅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现在也明白了你姥爷为什么要让你陪他了吧?是因为你刚从部队里复原,又是处男阳气重,希望你能压住你姥姥的怨气。你姥爷绝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误会他了,你不要怪他啊。” 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质问舅舅道:“没有害我的意思?那么为什么要害姥姥?她是你的妈,你怎么能忍心帮着姥爷害她?为什么?” 舅舅愣愣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从悲苦,变得有些冷漠了:“你姥姥不是我的亲妈,你姥爷是我的亲爸就这么简单。” 冷漠的解释,那种语气里透出的冷漠,绝对不是真正的儿子能说母亲说出来的。 我整个人都呆了,姥姥竟然不是舅舅的亲妈?真是天雷滚滚啊。 但我还是不理解,又追问道为什么要害姥姥。姥爷姥姥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一辈子都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都没几年好活了,临了临了的要害死她,有这个必要么? 舅舅的眼神变得悠远了一些,他幽幽的解释道:“你姥爷年轻的时候是老家村子里的招魂师,没啥大的本事也就只有两三招罢了。凭着这点儿本事,日子也还算勉强能够过得下去。 但娶了你姥姥之后,先后生了好几个女儿,就是生不出儿子来,而你姥爷的岁数也渐渐的大了,这件事情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很痛。你也知道那时候的人对于传宗接代的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有些人家甚至一连生十几个孩子也要生出儿子来。正因为你姥爷想要儿子,所以就有了后来的我。” 舅舅挺住,端起酒杯又一连灌了三杯酒。 我静静的听着,思索着这和姥爷害姥姥有什么关联,舅舅又继续道:“你姥爷因为生儿子的事情,和你姥姥产生了矛盾,差点因为此时离婚。那种执念作祟下,你姥爷什么都顾不了了,啥招都想了。后来他联系到了教他本事的师父,去云南小寨子讨要生儿子的秘方。 可阴差阳错之下,你姥爷和那个云南小寨子的一个少女在一起了。那少女顺利的怀上了孩子,一年后却因为难产而死。少女的哥哥,把孩子给了你姥爷,那个孩子就是我。” 原来舅舅是姥爷的私生子,可这还是听不出来跟要害姥姥有啥关系啊? 舅舅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你想想看呐,在那个困难的年代一个男人抛下妻子和女儿消失一年,对女人来说是什么样的打击?那一年你姥姥和你的妈妈、姨母们吃尽了苦头。 而一年后那个男人突然又出现了,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和别的女人生的男孩儿。这事儿挨着谁谁能受得了?那时起你姥姥和姥爷间便产生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在你的印象里,你姥姥是个慈祥善良的女人。可即便如此,对于我这个他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孽种来说,她心里又怎么能好受?自然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我一直认为你姥姥是我的亲生母亲。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以及你姥姥眼里的那种冷漠和厌恶。直到后来考上大学那会儿你姥爷告诉我真相,我才明白了一切,之后我就一个人住了。” 我眼睛一眯,语气冰冷的插嘴:“于是当姥爷要害姥姥的时候,你就选择了帮姥爷么?但我不相信就是因为这些,姥爷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才动手,要是真的这么恨姥姥的话,他早就动手了才对。” 舅舅说我说的不错,这些矛盾不可能够成为姥爷害死姥姥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是姥爷得了癌症命不久矣,是因为对于将死的恐惧,迫使他这么做的。 大概一年期姥爷带着舅舅去那个云南小寨子看望舅舅亲生母亲的哥哥,也就是舅舅的舅舅。 舅舅的舅舅是那个云南寨子的巫师,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姥爷得了癌症,指出姥爷命不久矣。依靠现在的医疗手段是不可能治得好的,但是他有办法让姥爷活命。 巫师毕竟是姥爷的大舅哥,自然是向着姥爷的,告诉了他一个法子,可以转移病灶,把自己的疾病转移的别人的身上以换取自己的性命。 舅舅说那种秘法,类似于民间踩药渣的法子。 所谓的踩药渣,是病人服过药之后,将剩下的药渣倒在路上,行人在上面走过,踩到药渣就能够带走一丝病气,久而久之那病人的病就好了。当然民间传说是民间传说,至于有没有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我皱眉不解的追问:“那也就是说我没有记错,姥爷一年前就查出了得了癌症。姥姥死了,姥爷和你的计划成功了?舅舅,你也是个知识分子,育恩大于养恩,姥姥再不好也是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怎么能下得去这个手?再说了姥爷手上有秘法,大可以找其他人为什么是陪了他大半辈子的姥姥?” 我一阵心寒,连相互扶持了大半辈子的老伴儿都害,这姥爷的心真是够硬够狠的。 舅舅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对了一半,得了癌症的人不止你姥爷,你姥姥也得了癌症。所以你姥爷才决定用那秘法,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人死,他也是经历了痛苦的心理挣扎才最终决定的。这也是我帮助你姥爷的原因,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你姥爷这么做——毕竟他是我爸,我也想让他多活两年。 正因为是你姥姥,你姥爷才能得手。那秘法说白了就是要通过日常接触、食物等才能慢慢的转移,并不轻松。” 说到这里我又不解了,既然病灶已经转移了,为什么才过两个月姥爷就又死了? 我把疑问说给舅舅听,舅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叫我跟他会姥爷家说给我看个东西,看完之后就全都明白了。 我基本相信舅舅的话,也好奇姥爷留下了什么东西,所以就跟着舅舅回家去了。 再次回到姥爷的家里,我的心情复杂的多了,连日来的忧虑散去,竟也多了几分感伤。毕竟是我误会了姥爷,那么姥爷的暴毙是不是因为我不在的关系,压不住姥姥的怨气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 摇了摇头我不再多想,毕竟木已成舟,想那么多也没有啥意思。再说了长辈们的恩恩怨怨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理不清,也不好说什么。 我打定了注意,看过舅舅给我看的东西之后,我会帮他守护这个秘密,让它烂在肚子里。 跟着舅舅进屋,一进屋就是一股有些刺鼻的草药味儿冲鼻而来,那药味儿好像和一般的汤药味儿不像,但不像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我正想问问是不是舅舅生了什么病在煎药,但眼睛的却捕捉到了一个让我后背脊骨一节节凉透下去的身影--姥爷! 我亲眼看着他下葬到老家祖坟的姥爷,此刻竟然端坐在客厅的一把太师椅上,直勾勾的看着我,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的脸如同树皮一般,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怀好意的笑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精神病 我亲眼看着他下葬到老家祖坟的姥爷,此刻竟然端坐在客厅的一把太师椅上,直勾勾的看着我,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的脸如同树皮一般,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的眼神犀利,透着浓浓的贪婪之色,如同一条安静的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在看着从它面前路过的小老鼠,随时都有可能亮出致命的獠牙将其咬死。 “姥,姥爷,你没死?”这是我第二次问他同样的问题了,而这一次透骨发寒的恐惧感越发的真切了。 因为不止是姥爷,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阿瑶的爸爸。 此刻的阿瑶爸爸哪里有半分之前表现出来的,大山深处少数民族大叔的朴实憨厚?反而偷着几分阴毒和戏谑,似乎在嘲讽我的无知和白痴。 心中暗道不好,我忍不住想要骂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死鬼都特么的不安生,活了一次又一次还有完没完? 我咽了口唾沫刚想要逃跑,后脑勺却被人狠狠的打了,脑袋一闷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睡在我家的床上,我爸妈和舅舅都在身边。 他们显然被我突然诈尸一样的直挺挺坐起来的举动和惊叫声给吓到了。我妈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抓住我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神沉痛而凄然,看的我一头的雾水。 舅舅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小秋醒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姐姐、姐夫我提议的事情希望你们早点儿考虑一下。毕竟小秋的症状现在还不太严重,治疗起来应该也不难,要是再拖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一愣,什么症状?他跟我爸妈说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姥爷又没有死,什么人把我打晕了,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心里一阵惶恐忐忑,我冷眉一横,咬着牙狠狠的等着舅舅,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舅舅:“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我告诉你我姓郑的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老子跟你们拼命。” 我真的是气急了,根本顾不上外甥舅舅的关系。舅舅和姥爷既然能联手害死姥姥,就能够害死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老子老子弄个土炸弹炸死他们。 我在军队混了两年可不是白混的,弄个土炸弹炸死这些混蛋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妈被我凶狠的模样吓到了,她和我爸死死的按住我,哭的更凶了,哽咽着道:“小秋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啊,你是妈妈唯一的儿子,你不能有事儿啊。” 我试图起身和舅舅辨个明白,他要是说不清楚,我特么的先揍他一顿出气,他们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你说啊?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姥爷为什么又死而复生?都是你们联合起来搞的鬼,就是要骗我上当要害我。你们害死姥姥还不够,还要害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妈哭的更凶了,伸手要捂住我的嘴。我爸也黑着脸一张脸骂我不懂事,怎么能够舅舅这样说话。 舅舅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越看越来气,脖子里青筋鼓起骂道:“他不是我的舅舅,他是我的仇人,他和姥爷害死姥姥,他们还要害死我,这样不仁不义不孝的有什么资格做我的舅舅?爸、妈你都被骗了,你们起来我要打断他的狗腿,再拉他去见老头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爸终于忍不住了,劈头盖脸的就是几巴掌扇了过来,气的大声咆哮:“你个龟儿子当真是疯了?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你要打断谁的腿?谁要害你?你骂谁呢你个龟儿子。你姥爷已经死了,怎么害你,我看你病的不清。” 这是十几年来我爸打我最狠的一次,我一张脸当时就肿了,嘴角被打裂鲜血渗了出来。要不是我妈拉着我爸的话,我就惨了。 我没有在说话,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狠狠的逼视着舅舅,告诉他我也不是好惹的。 有这层关系在我有些事情做不出来,但是你们都要害我,就不要怪我撕破脸,逼急了啥事儿我都能做的出来。 舅舅脸色变得沉痛了起来,他对着我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在演戏,可是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舅舅继续说道:“姐姐、姐夫你们也看到了,小秋现在的病情真的不容乐观了。我已经联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随时都可以入住。我先走了,小秋对我有很深的误会,我留在这里对他的病情不利。” 我一听这才明白了,特么的肯定是他趁着我昏迷的时候给我爸我妈说我得了精神病了。我气愤难当,再次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的才有病呢,有种你不要走和我把话说清楚。” 我妈受不了了,冲过来抱着我的头哭的声泪俱下,劝说着让我去看病,让我不要再闹了,算她求求我了。 为了我妈,我只能够看着舅舅这样离去,只能够憋下一肚子的火。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我妈是不会相信我的,他们和我一样亲眼看着姥爷埋进了祖坟,是不会相信他们要害我的“胡话”的。 那种不被人理解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操蛋,我气的肝都疼了。 我妈捧着我的脸,把我的脑袋使劲儿扳过来,哭的我一阵心疼:“小秋听妈妈的话你去精神病院看病好不好?你现在的病情还不算严重,再拖下去的话就真的麻烦了,你是妈妈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你出事儿。老天这是要惩罚我么?怎么就让小秋……” 我张了张嘴放弃了解释,先入为主,我说服不了我妈,只能够把脖子一梗,倔强是说:“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该看医生的人不是我。” 我妈又哭了,要继续劝我。我爸拍了拍我妈的肩膀让她出去,他和我一个人谈谈,我妈只好答应,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带上了们,眼睛都哭肿了。 门刚被带上,我变迫不及待的冲我爸解释:“爸,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姥爷,我姥爷他没有死。他和我舅舅害死了我姥姥,把癌症转移给了她,现在他们盯上我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一天一夜!”我爸回答道,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毕竟我是他的儿子,身为人父,首先要保证的是孩子的安全。 我点点头,继续道:“那就是前天晚上,就是姥爷下葬的那天晚上我不是说有事儿要出去吗?是舅舅约我出去的,不信的话爸你可以看电话记录,是不是我舅舅约我出去的。我电话呢?我电话呢?” 我爸摇摇头,说舅舅送我回来的时候电话就不在身边。 我暗骂他们真是心思缜密,做的真是天衣无缝,连我电话都扣下来了。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不由的一阵颓丧,没有电话缺失了关键的证据我觉得我没有办法说服我爸。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秋你把来龙去脉都给我说一遍,刚才我打你是做给你舅舅看的,我相信你。” 心里一阵感动,我都有些哽咽了,有人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 接下来我把我猜测和怀疑的,一击和王欣在一起的事情都给我爸说了一遍。我爸越听脸色越是不好看,拳头捏的紧紧的。 听完之后他疑惑的问道:“小秋,为什么只有你记得之前死的是你姥爷而不是你姥姥?我们明明记得死的是姥姥,还有这一次我们明明看着你姥爷埋进了祖坟,又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这事情太蹊跷了。” 我也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我的记忆和其他的人不同? 我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姥爷身边的阿瑶爸,他是云南的。我一拍大腿:“爸,我知道了。我姥爷和云南人有瓜葛,那个楼下买早餐的就是他的帮手,他会巫术,肯定是他修改了我的记忆……” 思索了片刻,我爸摇摇头不解的道:“我小时候听说过修改人的记忆,那是神仙才有的本事。但要是神仙的话,直接就能够治好你姥爷的病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没有听说过巫术能改变人的记忆的,就算是巫术能改变记忆,为什么你记住的对他们不利?如果我是他们的话肯定会抹掉你前天晚上的记忆的不是么?” 听完我也皱起了眉头,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他们要是真的有修改记忆的手段,肯定不会让我记住前天晚上的事情。 我爸又难以置信的问我:“你说你姥爷前天晚上就出现在了家里?这怎么可能?他们把你给打昏了……你说他们要害你,可是你现在还好好的啊,除了昏迷了一天一夜。还有就是你姥爷现在在哪里?” 我搞不清我记忆的事情,也搞不清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敢断定他们肯定要害我。 心里一阵烦躁,我又忍不住骂道:“那一对狼心狗肺的父子真是不得好死。他特么的竟然说老子得了神经病,他是打算把老子弄进精神病院里去关一辈子吧?呸,门儿都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对亲家 我爸眼神也一阵冰寒,这件事情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他还算镇静,就有可能真的把我给弄到精神病院里去了。 到了那里,他们有的是办法收拾我,精神病人都是没有人权的。 我爸顿了一下,眼睛一亮:“小秋如果按你说的你姥爷没死的话,就不能排除他们继续对你下手的可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全你,我想要见见你说的那个王欣先生。还有待会儿你妈进来的时候不要这么冲动,就说是你糊涂了,你没有精神病。 不然你闹下去,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让你妈也真的认为你得了精神病。你舅舅一撺掇,联合他们姐弟几个把你强行弄进精神病院里就不好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既然你之前在王欣家住,还是搬过去住几天吧。还有就是你姥爷死没死,只要去他们老家的抛开坟看一看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和你见过王欣之后我来安排。” 姜还是老的辣,我爸考虑的就比我全面。我这个人一气糊涂了,就什么都不顾了,就想着拼命,险些害了自己。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话一点儿都没有错。我爸显然也是怒了,不然身为老实人的他,也不至于到了一门心思去挖姥爷坟验证的程度啊。 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老郑家也只有我这个一个独苗,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马虎不得。这事他们干的太不是东西了,已经打破了我爸心里的底线了。 我点点头,现在有我爸帮我,想来也应该会轻松一些。 等会儿我爸让我妈进来,我表现的简直就像是三好学生,什么都顺着我妈,“虔诚”的忏悔道歉,都是我这些天太累了,脑袋糊涂了,现在想通了。解释了好一会儿我妈才勉强相信我没有得精神病,说要帮我回掉舅舅联系的精神病院。 当妈的还是心疼孩子,精神病院是个啥地方?如果能不去的话肯定不会让我去,不然我的名声就毁了还怎么活人?这一点我妈很清楚的。 起来吃过早饭,我妈把好吃的都夹给了我,心疼的目光看的我一阵无奈。 之后我给王欣打电话,正好他今天和死老头轮休正好有时间,说让我们过去。听到我爸要见他的时候,王欣愣了一会儿才有些慌张的回答我,我嘀咕了两句也没有在意。 等我和爸到王欣家的是我傻眼了,今天王欣收拾的特别的精神,一身得体的黑西服衬托的他身材挺拔的多了,不过西服的款式有些老,我心里想着是不是王欣结婚的礼服? 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活脱脱一个老帅哥。刮了胡子还抹小琴的护肤品,那味道我很熟悉一闻就闻出来了。 这么郑重干什么?我张了张嘴要开句玩笑,被我爸一把就拉开了。两人亲热的四只手窝在一起,气氛异常的和谐,寒暄着有的没的。看他们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而不是初次见面。 我愣了一下,看着冲我做鬼脸的死老头心一颤,这可不就像是对亲家么?难怪王欣这么郑重。 招呼我们进屋,王欣吩咐小琴上茶、上水果瓜子啥的。我受不了他们那副热情的样子,去帮小琴去了。 好几天没有见,而且死里逃生了一次,还有想到了透过阿瑶爸爸联想到了阿瑶。我心里对小琴这个单纯真切的女孩儿越发的喜欢了,人心叵测啊,只有小琴这样的女孩子才没有坏心眼才安全。 看得出来来小琴也很想我,但是她明显被王欣吩咐过什么了,不敢和我打闹,尽量的保持着矜持文静端庄样子。而且一直都红着脸连看我都是偷眼看,我一阵头疼,这还害羞上了?越来越像是对亲家了。 我和小琴端了东西过来,小琴巧笑嫣然的叫了声“郑叔叔”把我爸叫的眼睛都笑的没了。一个劲儿的夸赞小琴长得漂亮、懂事儿,是个好姑娘,还说那个男人娶了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说的小琴红着脸退下了,王欣也笑的合不拢嘴,死老头也难得的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端坐在主座上。只不过给我递过来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老狐狸捉了老鼠一般的自得满满的炫耀。 我看的一阵恶寒,心里发虚。这一片祥和的气氛是要闹哪样? 客气寒暄了一番,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我爸也就不再端着了,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站起来冲死老头和王欣躬身道:“多谢老先生和王老弟这些天来照顾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事情我都了解过了,两位救了我儿子的命,无以为报,以后两位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半分。另外这些钱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二位千万还请收下不然我心难安呐。” 我说着我爸从包里掏出一只牛皮纸封,我瞅了一眼看样子里面应该有五万的样子。这是我爸的积蓄,我爸一辈子不容易,这或许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了,我不仅眼眶一热。 王欣在我爸起身的时候就起身了,我爸躬身他就拦着,拦不住也回了一礼,看上去有些局促。当我把掏出钱的时候他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千个不同意:“郑老哥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已,受老哥一礼我已经担待不起了,有怎么能收钱呢?您千万不要这样。” 我爸沉吟了一下,继续道:“王老弟我也就是普通的工人,您一定要收下,千万别嫌少。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家是救命之恩……” 王欣一听我爸误会了,急的有些不知所措:“郑老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是真的不用。我和小秋有缘,帮忙是应该的。” 死老头见状,估计他们这么推辞来推辞去的也不是个办法。咳嗽了一声起身道:“小秋他爸啊你把这钱收回去把,我们帮小秋也不是为了图钱。再说而来我们王家有祖训,救人不图钱不然就违了祖训就是不孝,以往那会儿我们帮忙做些事儿就是要吃雇主家一顿饭而已,要不你请我们一顿饭好了,这也算是沿袭规矩了。” 我一阵错愕,王家啥时候有这个规矩了?很明显死老头是在给王欣想主意了。 这死老头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有钱还不拿肯定不正常。我一思付也明白了大概,他们要是收了钱的话我这件事情就是拿钱办事儿,而不是人情了,之后再让我娶小琴的话可就没有拿捏的了。照顾小琴一辈子和五万块那个划来?死老头心里门儿清。 我心里一阵苦笑,怎么搞得很明显我在被坑,却有一种被坑的心甘情愿的感觉。我下意识的看向小琴,眼神估计很温柔。 这事儿我闭嘴做没嘴的葫芦,啥都不说,虽然不太积极,但绝对没有阻拦的意思了。 王欣会意的点头,他的样子显然是不习惯说谎。 不过都说道族规的份儿上了,我爸也不好坚持,和两人敲定了时间去吃饭。然后关于我的事情谈了很多,我爸放下老脸是拜托了又拜托,也说了让我继续住下来的请求,王欣也客气的满口答应。 两个小时候终于谈的差不多了,王欣表示留我爸吃中饭,我爸说还要照顾我妈,就没有留下。 王欣送我爸出门,我让他们留步,我一个人送我爸去坐车。 路上我爸笑眯眯的看着我,戏谑的道:“小子你和王老弟那个女儿小琴很般配啊。说罢你们到了那一步了?不要骗老爸我,我已经看到你们在哪里眉来眼去大半天了。不过小琴这个孩子我很喜欢,懂事儿又漂亮你妈也肯定喜欢,放手去追吧。” 我一阵脸红,尴尬的挠挠头,没有否认,不过也没有跟我爸说小琴隐疾的事情,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想打击我爸的心情。 往前走了几步,我爸停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拉开手包的拉链打开牛皮纸封取出一万块丢给了我:“王老弟这一家人好,不要这钱,咱也不能当做没脸皮。这钱你拿着给小琴买点衣服啥的,不要小家子气花完了再跟我要。不要让人家认为咱老郑家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家知道了么?” 我捏着手里的钱,感觉沉甸甸的,看着我爸红着眼睛只憋出了一句“谢谢爸”。 我爸再没说什么,正好出租车来了,让我回去自己乘车走了。 我揣好钱,回去王欣便脸色凝重的拉着我坐下,给我检查起身体来了。折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王欣又问了我还记得什么,有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思付过后摇头,除了脑袋被打的有点疼之外,确实没啥不舒服的地方,脑袋皮都没有破。至于我还记得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一进门就被一闷棍放翻了,之后死猪一样能记得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阳寿丢了 死老头嘴碎的很,看着我嬉笑的鄙视道:“你不是当过兵么?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打了闷棍,也太弱了吧?这点儿警戒心都没有,我看当兵也当的是大头兵,记吃不记本事的那种,真是丢人哦。” 我张口结舌,羞愤的脸色涨红,辩驳道:“我当时,我当时是看到我姥爷,不对那老东西又活了给弄懵了,才被打了黑棍,不然……” 死老头又呛了我一口,斜眼歪嘴的调侃说,不然咋地,你还不是被人打了闷棍?弱就要承认,挨批评要站直了不要狡辩。 我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拔头发,暗暗嘀咕死老头没有一点儿长辈风范,却把王琴给逗的乐了。 王欣沉声说:“这么说你姥爷之前根本就没死,都是障眼法?真是奇怪为什么你的记忆和别人的不一样?你姥爷费这么大的劲儿故技重施打晕你也不知图什么,我得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我没好气的咬牙,说我爸说过安排人手去老东西的老家挖祖坟,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很快真相就能大白了。 死老头眉头一挑,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直说女婿挖老丈人的坟墓妙哉妙哉。弄得我又是一阵脸红,也不知道这死来头是看笑话还是在骂人。 这事儿的确缺德,但为了保住我的小命,也顾不得许多了。 王欣给死老头使了个颜色,事宜他不要取笑了:“二叔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毕竟是小秋姥爷包藏祸心在前——另外请二叔也想想办法看看小秋身上到底有什么变化。” 我听得眼睛一亮,这死老头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别的不说经验绝对丰富的很,连忙谄媚的凑了过去:“二爷爷啊,您就帮帮忙呗,我家里我爸藏了两瓶好酒,回头我给你拿回来尝尝?” 非常臭屁的仰着下巴,死老头斜了我一眼:“今天没空,老头子我好不容易轮个休班我得回去补觉,人老了身体撑不住咯,要是有个人给我按摩按摩就好了。” 很显然那个“有个人”就是我了,我只好跟过去给死老头按摩,死老头使唤了我大半天,把我累个半死他倒好竟然真的睡着了。把我气得恨不得给他兜头浇一盆冷水,让他也试试啥叫透心凉心飞扬。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现在死老头是大爷,可得罪不起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着哈欠起床,有没有睡好,感觉有些乏,上厕所的时候正巧遇到刷完牙的死老头。 我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说了声早,就往左挪了一步,死来头也挪了一步,又堵上了。我往右,他也往右,如此好几次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尴尬凑巧而是死老头故意的。 我没好气的准备说两句,刚吸了一口气要吐气开声,死来头却说了一声别动,然后用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端详着我不放。 鸡爪子一样的干枯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拨弄了两下,他疑惑的笑道:“咦?怎么一晚上不见你变得成熟了许多?看上去就跟三十多岁的一样。” 啥?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我没好气的要走,死老头也忒是无聊,逗我有意思么?我少年老成行了吧? 死老头却猛的一把拉住了我,脸色凝重的开口:“不对,你这不是变成熟了,而是丢了十年阳寿!” 这一句话把我震得愣在了原地,我连忙追问死老头,思绪不由的回到了被打晕的那天晚上,还不会是姥爷他们做的把?但吸人阳寿这事儿真的不是说着玩儿的? 死老头像是确定了什么,连忙喊王欣过来,才开口继续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不同的年纪在面相上表现出来的特点会有细微的差别。在一部分人脸上表现的尤其明显,不止相面算命的人,甚至普通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前一天我看你的眼神神光充足,活力四射,一看就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有一种青年人特有的朝气。而一夜过去,你的眼眼神内敛许多,心神沉静,有点不以物喜的老练与稳重,这是典型的三十岁男人该有的面相。三十岁的男人成家立业是家庭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思想会有很大的变化,所谓相由心生,所以会显得成熟。 我想我明白了你姥爷他们那天晚上打晕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就是为了要吸走你的阳寿,为自己续命。我之前看过你姥爷的面相说他活不过八十一,他就算转移走了癌症阳寿已尽也命不久矣,所以只能够采取这种办法续命。” 我恍然大悟,姥爷谋算了这么多原来是谋算着要我用的阳寿续他的命。难怪他一定要让我陪他睡,还给下套子给我吃那难吃的玩意儿,恐怕都是为吸走我的阳寿而做的准备工作。 这心思当真老成歹毒的紧。 我又问老东西干嘛为什么只吸走了我十年的阳寿? 死老头斜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你还希望多被吸走点阳寿不成?没见过你这么彪的,他要是一下子吸的太多谁都看得出来了你身上的变化了。再说了夺取别人的阳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复杂,十年或许是他们那种法子的极限了。” 我想到阿瑶爸,以及他给我吃的早餐,会吸走别人阳寿邪术的人肯定是他跑不了。 十年听上去是不多,但是这样下去再被吸上一两次我直接就成了中年大叔了,再来两次我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去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好不好?老天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那老东西什么还不完的债了?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王欣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小秋你也不要太担心,阳寿丢了并不是没有补的办法。但要想知道怎么补,就得知道是怎么把你的阳寿给弄没得。今天我值夜班,现在有空儿我就和你去你姥爷家看看,只好在想办法。” 我垂头丧气的点点头,王欣的话是为了宽慰我,还是真的有补阳寿的方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分辨出来。老东西为了吸我的阳寿费尽心机,补阳寿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难道要我顶着一张三十多岁的脸找老婆么?更加没人看的上了好不好。 我没有心思吃早饭,心不在焉的对付了两口,小琴问我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还是不喜欢她做的早餐。我连忙满脸堆笑的说没有不喜欢,就是有些不舒服让她不要担心。 我阳寿的事情王琴并不知道。 我和王欣打了车去姥爷家,姥爷家没有人,我正愁怎么进去呢,王欣突然从兜里拿出两样东西上手就撬锁。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还会这个技能?这实在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啪嗒一声,门锁还真被撬开了,王欣老脸一红,收起手里的东西解释道:“我这手本事都是二叔教给我的,干我们这一行有的时候要去收尸,遇到自杀反锁在屋子里的不得会两手么?” 我点头表示理解,心里腹诽死老头还真是会不少本事呢。 我们四下里翻找了下,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到了老东西睡觉的那口大棺材床了。 舅舅那个不要脸的说这是给老东西的老房,当初拉姥爷去下葬的时候,却又说这玩意儿太大了,不好拉,用了别的棺材。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老东西用来睡着玩的,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王欣和我合力掀开了棺材盖子,王欣几乎是爬进去了,敲敲打打在棺材上涂着什么东西。紧接着棺材里一股子难闻的奇异味道就挥发了出来,我捏着鼻子凑过去,眼中瞳孔微微一缩,因为棺材低部,赫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的轮廓影子,看样子应该还是个女的留下的。 王欣站起身来,解释道:“这棺材里的尸体躺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尸水都渗到棺木了去了。我想我明白他们是怎么吸走你的阳气了。” 我连忙追问王欣,王欣一边忙活,从包里掏出一些我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弄完之后王欣解释道:“之前在里面呆的尸体是那些天你说你遗精,我还以为是鬼交之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给你吃的早餐里面有尸油配的巫药。你姥爷利用那女尸给你那啥,吸取你的阳寿,然后他在通过巫术躺在棺材上面再从女尸汲取阳寿,你的阳寿应该就是这么没的。” 我几乎下意识的把腿夹紧了些,吓得腿都有些软了,特么的还不如鬼交呢,搞半天是女尸给我用嘴……我去,我想哭。 这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我连忙问王欣。 王欣说不会,让我不要多想,没啥影响,他倒是够心够宽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秋啊,没事儿的。知道了他们用什么办法就有解的法子,今晚跟我去火葬场,我帮你把失去的阳寿补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定情 啥?补阳寿跟火葬场有什么关联?我脑子短路实在是想不到二者有什么共通的之处。追问王欣,王欣也是卖关子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现在不好解释。 我也没有多问,知道王欣不会害我就是了,于是跟着他回家准备今晚做法的东西。 让我意外的是中午的时候我爸又一次上门来了,提了很多的礼物,说是昨天来的匆忙,觉得有些怠慢恩人,今天特意来正式感谢王家对我的救命大恩。 另外也为了请王欣一家人吃饭,让自己的心安一些,也了了王家那死老头临时编出来的“祖训”。 还有就是我爸带的礼物中,有好一部分是买给小琴的,把小琴都看花了眼,一个劲儿的道谢,然后羞红了脸看我,眼神带着求救的意思,问我该不该收。 我笑笑说,既然是我爸送的就收下呗,不能伤老人家的心意,小琴心思单纯也想不到那么深的层次,甜甜的道谢,把我爸高兴的眼睛都成了眯眯眼了。把王琴夸得跟朵花儿一样,简直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小琴就是再单纯也害羞呀,羞答答的去自己的房间里了。 小琴走后,我无奈的看着我爸,谁爹谁了解,看他对小琴的态度,我怎么都觉着他不是为了感谢王欣,而是跑来提亲了。 我爸献宝似的把一坛早些年才有的那种老酒坛子,双手捧着送给死老头:“王老先生,这就是二十年前存下的,别看牌子不硬,但年份绝对够,当年有了小秋我就给他存着娶媳妇的时候招待客人,您也不是外人,咱提前尝尝?” 不是外人,提前尝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而死老头一听,眼睛都在冒光,差点就没有端住身为长辈的架势,这还了得,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酒,这可不像是市面上卖的那些所谓的十五、二十年的酒,肯定是好酒。 假模假样的推辞了一番才手下,要是我爸不在的话,他肯定拍开泥封就喝个酩酊大醉。 我识趣儿的没有揭穿他,不然我老爸又免不了训我不懂事儿了。 我爸的意思连我都看得出来,就不要说死老头和王欣了。 等客套一番之后,王欣叹了口气,开口道:“小秋爸我知道你是为啥来的,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明白,不然的话我心难安,等你听过之后咱们再谈不迟。” 我爸自然没有异议,不过看王欣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有些压力。毕竟这些年民间娶媳妇的彩礼是越来越重了,跟坐火箭一样蹭蹭蹭的往上涨,我爸还以为王欣要谈这个。 死老头知道王欣是个死心眼,连忙笑呵呵的起身表示他跟我爸谈,被王欣拒绝了:“二叔你不用劝我,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跟小秋爸说清楚,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爸一听这事情不对劲儿,什么事情还上升到了做人的原则的高度,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也不好解释,假装看不见,死老头也叹了口气表示无可奈何,窝到沙发里一个劲儿的翻白眼。这个侄子真是个木脑壳,这样的大好机会要是搞砸了可咋办?后悔都来不及了,够了这个村可就真没有这个店了。 算了反正也拗不过这个侄子,随他去吧。 “借一步说话,小秋他爸。”王欣请我爸去了外面的花园里谈话。 时间过了二十多分还没有回来,期间我和死老头难得有了一样的感受,都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像是猴子挠一样。 死老头瞪了我一眼,吹胡子瞪眼的骂我:“小子你焦躁个屁?你这个样子是啥意思?是盼着你爸和王欣谈崩咯不成?还是想着怎么把小琴这个包袱给扔咯?你小子要是敢……” 我难得没有跟死老头顶嘴,脸一苦打断他的话说:“我的二爷爷哎,您看我像是您说的那么个意思么?我又不是一块石头,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要是您说的那样,不用您动手我自己去找个楼跳了。” 死老头一听乐了,搓着手凑过来,笑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缝,拍了我几巴掌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的夸起我来了。说果然没有看错我,我是个好小子云云的。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喝醉酒了,还是做梦呢。死老头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的么? 他语重心长的冲我点头,眼睛里难得的有些感动的光泽,认真的对我说:“小子不管你家人肯不肯,你的态度是最重要的知道么?你有这份心,我和王欣都满足了,都值了,真的。” 看样子竟然像是感动的要哭,搞得我也想哭了。下意识的看向王琴的闺房,我的心柔软一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在我和死老头望眼欲穿的时候,王欣回来了,看他的样子还算平静,没有多少喜悦也没有多少伤感,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复杂样子。 不用我开口,死老头就问王欣怎么样了,王欣点点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的说让我去找我爸。 我不知道他点头是什么意思,哎了一声,拉开门小跑着去找我爸。 我爸坐在树荫下正吸着烟,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悠然的看着前方。听到我来了招呼了一声让我坐:“小秋啊你和我好像很长耍时间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谈过了吧?” 我心情沉重的坐下来,猜测着着我爸到底是指怎么想的:“嗯。爸你都知道了?” 掐灭烟头,我爸道:“是啊,都知道了。” 我连忙问他是怎么想的。我爸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要答应你王叔的条件,真心爱小琴照顾小琴一辈子。你这次摊上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你王叔他们你的命可能都没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们老郑家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事情,小秋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身为男人要有责任心。你也知道你王叔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你是为了什么,而且他很可能会遇上不知道的危险。他出事儿了就没人照顾老人和小琴了,这份恩情太重了,我们老郑家一辈子都还不起啊,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要给他一个承诺,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才能够全心全意的救你啊,这也是对你的性命着想,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了,可这不是你王叔希望的么?” 我爸的意思明朗了,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那些隐疾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重大问题,根本绕不过去的,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突然有一种我俩像是被银河隔开的牛郎织女一样的凄楚感。 “可是爸,小琴她,小琴她不能出门这一点到是可以克服。但是她不能生育孩子,这是最大的问题,我妈和爷爷奶奶根本就不会答应。娶了她,我们家要绝后啊,您就不怕把爷爷奶奶气死喽?”我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沉痛。 我爸又点上一根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件事情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扭头看我,我爸的眼神有些古怪:“要不我学你姥爷,再给你生个弟弟吧?你妈那关比较难过,但我也是为了救儿子,她应该会理解?” 我差点惊掉了下班,嚯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爸这思想也太前卫了吧?雷的我外焦里嫩的。 不过我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一个理儿,但就是觉得很别扭。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秋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呢帮你在你妈那里求情,我们先要过了你妈这个难关。跟我回去跟你王叔表个态,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爸帮你决定了,看的出来你对小琴也很有好感。” 我像个木偶一样,几乎是被我爸拉住去了王欣家。把小琴叫了出来,问了我俩的意见,小琴脸一红说让王欣决定就羞的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软,再加上我爸一催,就下意识的攥起了拳头做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握拳发誓,那一番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特别的有力。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成了?我和小琴有了婚约了?我脑子有些短路,死老头笑眯眯的让我去小琴屋里,接下来长辈们要谈事儿。 我傻乎乎的去了小琴屋里,看着羞涩的小琴,和她依偎在一起感觉前所未有的甜蜜,两颗心也像是冲破了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天黑了王欣叫我和他一起去火葬场,死老头留下来陪着小琴。小琴和我分开,那甜腻的劲儿,看的死老头直翻白眼直呼受不了。 出了门就好像进入另一片天地,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大半夜往火葬场跑这确实有些悚人了,更别提还要去那焚化间里,我便忍不住问王欣,去火葬场做什么? 不知道王欣在想什么,满脸郑重,隐约还能看出一丝丝的伤感,他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最冷不过太平间,最热不过炼人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神秘人 我听得半懂不懂,对这些神秘的玄学道术啥的懂得连皮毛都算不上,自然想不到找阳寿和焚尸炉有什么联系。 而向王欣询问着焚尸炉的特殊功效,他却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而目前我想要找回阳寿,就要借助焚尸炉的力量。 我撇嘴,说了不跟白说一样嘛?但他死活不肯说,我只好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第一次与王欣见面就是火葬场的焚化间,焚尸炉就焚化间里,所以进了火葬场我也算熟门熟路,可王欣却说我走错了,他领着我七拐八绕,到了火葬场最后面的一座高大的老房子前,房顶有个大烟囱,感觉像是炼钢厂的锅炉房,而房后的围墙隔着一片大野地,我便问王欣,来这里做什么? 王欣说,这是几十年前的焚化间,六几年推行火葬的时候盖得,但那时候愿意火化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觉悟比较高的老干部签署了火化协议,想给大家带个头,可惜大家不给面儿,而国家强制推行火化政策时,已经有了新式火化炉,这座焚尸间便闲置了,也一直没有拆。 显而易见,能帮我找阳寿的焚化炉就在这里,所以王欣开门后,我很好奇的打量着房子里的模样,正对的是一面砖墙,墙上嵌着十来个铁门,像监狱多过焚化间,而中间的空地就是手推车,大钢锯之类的物件,乱七八糟,黑灯瞎火也看不清楚,但那股血腥和恐怖的感觉却十分浓厚。 有种731部队的感觉,在活人身上做实验。 我问王欣,焚尸炉在哪? 他指着铁门说,那里全是。 我说,这也不是焚尸炉啊,焚尸屋么? 王欣便给我解释了火化的流程,如今是焚尸炉是比棺材大一些的柜子,或者桌子,遗体放进去,往炉子里一推就不用管了,而原先没有这么高的科技,遗体运到这里,要先用钢锯把遗体的肚子锯开,免得加温时,肚子会膨胀爆炸。 尔后就抬进铁门后的焚尸炉,其实就是个小黑屋,浇上汽油开始烧,小黑屋里有扇通着烟囱的起床,开了鼓风机,那火势呼呼的,再铁骨铮铮的尸体也能烧成渣子。。。 后面的话我就没听清了,满脑子想着肚子爆炸时,肠子肚子溅满地,又被火烧出香味的景象,阵阵作呕。 王欣在家拿了一个小包袱,我一直没问装了什么,而他却拿出一件寿衣递给我,说了句:“换上。” 我接过寿衣,问他要做什么? 王欣没回答,而是用一串钥匙在那标着四的铁门上试了半开才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仿佛要噬人的怪兽的嘴巴一般恐怖的小屋。 他转身对我说:“穿上寿衣,躺进去!” 我大吃一惊,问他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想烧掉我吧? 王欣哭笑不得,让我别瞎想,照他的话去做就好了。 无可奈何,我扬扬手里的寿衣,大红金钱绸缎褂,圆口白底布鞋,看着就能想到这身衣服穿在尸体上的模样,别提多不自在了,但还是极不情愿的穿着,顺便问王欣:“穿上有什么用嘛?这玩意不太吉利呀,而且我听说烧尸体的时候尸体会突然坐起来是什么回事儿?不会是诈尸把?” 王欣没有理会我的抱怨:“寿衣和其他的衣服一样,只不过多了些象征意义而已,不要这么迷信,至于你说尸体坐起来,这还真没见到过,我当烧尸工的时候已经有全封闭的焚尸炉了,别说坐起来,它在里面跳芭蕾我也看不到。。。好了,别废话了,快躺进去!” 我极为墨迹的换着衣服,王欣则去角落里拖了个铁皮桶,往焚尸炉里撒了一圈液体,我抽抽鼻子,浓浓的柴油味,赶忙问他:“王叔你要干啥?你真想把我烧掉啊?” 王欣没好气的骂我是猪脑子,都说不会了,怎么几天不见胆子就变得只有指甲盖大小。 他说洒柴油是为了做样子,另外柴油能掩盖我本身的气味儿,免得一会演戏时,被人瞧出端倪。 我问他要给谁演戏? 王欣没有回答, 而是从兜里摸出个红色的中国结让我含在口中,连推带搡的把我赶进小黑屋,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躺在那一圈柴油中间,免得沾到身上,王欣郑重告诫,如果累了可以睡一会,嘴巴里含着东西也打不了呼噜,反正一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管发生了什么,总之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就把自己当成一具尸体。 王欣说的认真又是为了救我,我点头不敢再说话了,毕竟我舍不得十年的寿命,而且也被他吓到了。 躺下,闭眼,王欣的脚步声过后就是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我很担心铁门合上之后会不会憋死我,却发现王欣留了一条门缝,没有完全闭紧。 夏夜闷热,虽说焚尸炉比较阴,可我躺了十几分钟就满头冒汗,王欣却忽然进来让我做好准备,一会,无论如何不能出声。 我不知道他要干啥,却明白自己如果不像一具尸体会出大事,便告诉他,我热得不行,已经满身汗,会不会被人看出来? 王欣摸摸我的脸颊,让我等着,几分钟后抱了一床寿被,将我盖住,还说这下就看不到我湿哒哒的模样。。。 总之躺在那里是千样不舒服,万般不痛快。王欣要我睡一会儿,可我也得睡得着啊。我可没有他那么大的心,在焚尸炉里也能够睡得着觉,寻思着万一真的从哪个砖缝里跳出只鬼来我该咋办?是逃跑还是继续装死? 焚尸炉里没有灯,即便是瞪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如果能睡着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焚尸炉里越来越热了,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烧尸体的一些场景。 先烧破的是肚皮和头部的皮肤,肚皮烧破时里面的尸水有时呈喷泉往上喷,头部的皮肤烧得快,很快头骨就显现出来了。十几分钟后整个肚皮和胸膛的肉烧得最旺,看上去很像故事中描写狼吃人把肚皮掏光的样子,肚皮看上去空空的,两边是两排排骨,之间还有肌肉连接着。 因为温度高,不停的有油吱吱的冒着,顺着往下流,再过十多分钟,身上附着的肌肉差不多烧完,整个人的骨架明显的显现出来。最难烧尽的是脑吧,脑烧的同时其水分也迅速蒸干,不断的缩小,但到骨骼都给烧断烧裂成块状的碎片时,脑还是花生般大小的焦黑焦黑的冒着黑烟。 很快就会显露出骨头。尤其是头部很明显,头发瞬间没了,成了秃头,然后眼睛在烈火中,很快消失在眼眶中,留下黑的眼眶洞。就这样,尸体在焚烧半个小时后,就趋于散架的形态,有的还要翻一转,再接着烧。最后,一个小时以后,从炉门退出烧得几乎发红的台子,冒着很大的白烟,是一股肉骨头烧焦的味道。 恍惚间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四周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炼尸炉里的温度迅速攀升到能炼骨烧肉的程度,那些火焰向我扑来,从全身的毛孔往身体里面钻。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炼尸炉,炼尸炉的内壁呈现出一种炼狱般的殷红色,又像是流动着的岩浆。浓烟滚滚中,从那些墙壁缝隙之中钻出一个个被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鬼,有些只剩下骨头架子、有些烧的皮焦肉烂、有些内脏流在外面正在燃烧。 刺鼻的臭味道让人几乎窒息,我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那些鬼,他们冲我狞笑,伸出爪子要抓我,仿佛要一拥而上把我撕扯成随便吞噬额。 我张口想要大叫,却发现喉咙里着了火,吐出来的只是火焰和浓烟,渐渐的眼眶里也满是火。 就在我绝望恐惧到极点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明亮的铃铛声响起,所有的一切迅速的消散。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要不是我反应快的话差点就喊出声,一下子坐起来。 原来是个梦,吓死老子了,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真是有所思便有所梦。 等等这不是梦,王欣啊王欣你真的想烧死我?我看着四周翻腾着的火焰,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身体里的水分迅速的流失,觉得马上就该变成人干了。 忍住翻身逃跑的冲动,我一看只是地上的柴油在烧,距离我有一定的距离,而且火焰也无法接近我才勉强镇定了一些。 我尽力的调整着呼吸,感觉浑身的汗水把寿衣都湿透了。我想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却想起了王欣的叮嘱,不敢动作。 我的五感渐渐的恢复,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围在我所在的焚尸炉外徘徊着。脚步声一下沉重的仿佛用力的跺脚,一下又轻浮的像是没有重量,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随着脚步声还有一下一下有节奏的铁链晃动的声音,哗啦哗啦,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听着让人有一种灵魂都忍不住要出窍的感觉。 什么人在外面?王欣么?不对王欣的脚步声不是这样。屏住呼吸缓慢而悠长的呼吸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不敢有半点儿动作——这人该不会就是王欣说的要做戏给他的看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婚书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绝不是王欣的。因为这声音说话的时候是没有语调和感情色彩的,如同自动电子书里的电子合成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人说:“你来做什么?”他应该在问王欣,因为没有其他人了。 王欣淡淡道:“烧具尸体,死的挺古怪,担心出事所以借这里的劲压一压他!” 那人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古怪法?” 王欣回答:“就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没有受伤也没有病,前几夜睡觉就再没起来。” 那人让王欣拿死者的资料给他看看,片刻后,又叫他把生辰和死忌给他翻译成阴历,王欣说了几个戊辰年之类的名词,两人都沉默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过了几分钟,那人却叫起来:“不对,这人的死忌跟生辰不配,他应该死在。。。。。。手里。” 很明显,他们说的死者就是我,而我却没有听清自己会死在谁的手里,王欣也没听清,出声询问,那人却诡笑道:“就不告诉你。。。你先把火灭了,我去把他的阳寿找回来,也算给自己积点阴德。” 王欣说,已经烧了半小时,来不及了。 那人却让他赶紧灭火,笃定道:“来得及,不信你开门看看,火焰围他一圈却没有烧到身上,这种阳寿丢了的人,身子的生机没有散,只有烧没生气才会烧到身,你赶紧灭火。” 说完,便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估摸着过了几分钟,我又听到铁门摩擦的声音,随后,身周的高温渐渐消失,显然是王欣灭了火,而他不张口,我也不敢睁眼,只能硬挺着身子伪装一具尸体,直到没有火焰再烧,王欣再次关门离去,而这一次他把铁门关进,除了我微弱的呼吸声,小黑屋里再也没有一丝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欣开门叫我起来,我一轱辘起身,冲出屋外却发现空荡荡的焚化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而我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问王欣,刚刚在与谁说话? 王欣说,那是他的一位老朋友,替我找回阳寿,已经走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和身子,感觉没啥特殊的变化,不过我阳寿丢时也没有半点特殊的感觉,王欣说找回来,应该就是找回来了,我问王欣的老朋友住在哪里,人家帮我这么大的忙,怎么也得当面感谢一番。 可他似乎不想讨论这个人,只让我不用麻烦,挥挥手便不再多说了。 其实我也没有多少的感激之情,而是想问问那人,他说我会死在谁的手里? 这个问题王欣也不知道答案,他说,也许是老朋友随口瞎说的,让我不要多问,似乎是为了岔开话题,王欣赶忙说起姥爷的事。 姥爷吸了我的阳寿又被我吸回来,估计也是强弩之末了,王欣让我这些天小心一些,别再被姥爷抓走,撑过这段时间他就真的死了,再也不能害我。 现在我们已经百分比的确定老东西没死了,因为我爸传过来消息说,雇的人的人连夜挖开坟确实了那是一座空坟,老东西根本就没在里面。 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戚戚然,这场祖孙之间的较量总算是快要落下帷幕了。 这背后是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为了活命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想法是我现在所不能理解的,也只有真真切切的报以憎恨和厌恶,不会怜悯他,他是个可恨之人。 解决了当务之急,心情好了许多,和王欣去殡仪馆的值班室还钥匙时,还和他开了几句玩笑,而从老房子走到殡仪馆要经过一条通道,就是从如今的焚化间经过停尸房再到值班室,都是装着死人的地方,可有王欣这等高人在我身边,虽然通道里黑乎乎没有灯光,我也不觉得害怕,可走着走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火葬场从前走到后也就十几分钟,而我们抄近路,走了半个小时,依然在那条两边都是停灵房的走廊里。 我向王欣靠了靠,正要问他是不是走错路,王欣却低声对我说:“别出声。” 我浑身一颤,明白出事了,赶忙看看四周,却惊恐的发现,我们的身后几米外居然跟着一个人,只有几丝月光透过窗户的幽暗走廊,那人却黑的特别明显,好像将仅有的光线也吸进身体里似的。 我大喊一声:“谁?” 那人转身就跑,我一看这孙子居然跑了,那自然要追他不是? 甩开膀子迈着步子,王欣一把没拉住我,我已经跑出十几米才听到他让我停下的声音,而我停步后,那人也停了,依然是几米外,黑幽幽的一个人形,我又问他是谁。 赶来的王欣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回答道:“是小周。” 一听小周,我下意识抽鼻子,却没闻到小周特有的那股子臭味,而王欣则隔着几米遥遥喊道:“你不用跟着我,你和小秋不一样,你命中注定要死,我帮不了你,看在你两次向小秋示警的份上,我可以多帮衬你的老婆孩子,你的事,我确实无能为力。” 说完,王欣带我转身离去,背后传来了一种呜咽凄凉的哭声,我心说这是小周在流泪,虽说他见财起意做了坏事,但也死的太惨了一些,何况他还救过我两次呢,对于他,我确实有些复杂的情绪。 王欣让我不要回头,一旦回头就再也回不了头,搞得我紧张兮兮,恨不得让他把我抱出去才好。 所幸的是,到了值班室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原本王欣要值夜班,可他累了一夜,在我的劝说下,让开灵车的马师傅多照看,便跟我回家了。。。 其实是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看见夜幕下,王欣家的破楼我才彻底安心,便忍不住又问他,就算不能见面,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那老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沉默半响,王欣回答:“他不是我的朋友,而是。。。而是害了小琴的人!” 没想到王欣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愣住了,小琴的仇人自然是我的仇人,但这人却救了我,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讪讪没有言语,直到进家时才低声一句:“王叔,以后咱俩一起照顾小琴,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他了!” 王欣笑着点头,有些苦涩。 接下来的两天生活又重归平静,我的阳寿确实回来了,这一点连我自己都看得出来。 姥爷现在垂死挣扎,就是一匹受伤将死的孤狼,这个时候可是野兽最凶狠疯狂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反扑。 所以我一直跟着王欣,他上厕所我给他守门,他去上班我就蹲在焚化间门口抽烟,王欣的同事问他,什么时候收了个跟班? 王欣笑着跟同事说悄悄话,却没想到还是被我听见了,他说的是:“这小子喜欢我家姑娘,整天缠着我把女儿嫁给他,快烦死了!” 向来在我心中沉默寡言的王欣,没想到也有虚荣的一面。。。。 转眼就到了那天下午,有个火葬场上班的大妈找到我说:“小伙子,副厂长打电话叫你去门房找他。” 大妈不知道这位副厂长有啥事,我便犹犹豫豫的去了,门房里只有老脸红扑扑的死老头,我说:“二爷爷,你们副厂长不是找我嘛?人呢?” 死老头中午喝了二两,本来就挺猥琐一人,酒风一露,就到了每个人都忍不住想打他的境界,他也不回话,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不知道啥玩意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死老头一直要我签的婚书,上面赫然写着天赐良缘四个大字,还是繁体字,后面就看不太懂了,好像是什么什么缔千秋燕好,定两姓之盟的词句,而这纸的材质也挺奇特,软乎乎的却不是布匹,摸起来手感很好,就跟摸小琴脸蛋似的。 死老头叼着根烟,指着桌上的小刀,睥睨道:“王欣救了你的命,轮到你以身相许了吧?来,割破中指,签了它!” 当我是神经病嘛?随随便便割指头! 我说,你们副厂长呢?不是找我嘛? 这时,殡仪馆开灵车的马师傅来了,给死老头和我三根烟,笑嘻嘻的说:“副厂长,还不下班?” 死老头一边用遥控开大门,一边说:“早着呢。” 我则懵圈了,等马师傅走后才不敢确定的问道:“二爷爷,你的外号还真别致哈!” 死老头一瞪眼:“别致个狗屁,我原先就是副厂长,为了给小琴攒钱嫁人,退休之后才跑来看门房的。。。” 打死我也想不到,这死老头原先还是个干部,而他又一手抓着小刀,一手要抓我的手,不耐烦道:“别废话,你爸都同意了,赶紧签婚书,签了就是我孙女婿,我那点棺材本全是你和小琴的。” 我推开他的手,说道:“好端端的你割我手算怎么回事呢?而且这年月了谁还签这玩意,还不如结婚证有保证力。” 死老头冷笑:“结婚证?小琴又出不了门,怎么领?而且你还别小瞧这婚书,道家和合术,楚巫同心蛊,南洋爱情降,这三样你听过吧?” 我说听过,都是帮人搞对象的玩意。 死老头急忙道:“对对对,我的婚书也帮人搞对象,反正你签了就不能反悔,小琴的情况你也知道,娶她来活命也是你同意的,赶紧签了吧,签了就万事大吉了。。。”话说一半,死老头狐疑的看着我:“你该不会想反悔吧?老头子警告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就算我不会放鬼,我那棺材本找个杀手也能办了你小子。你到底签不签?” 认真看着死老头,我犹豫片刻,坚定道:“不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诡局 一听不签两个字,死老头的脸色变了,一刹那怒极,随后又变作冷冰冰的脸孔,他面无表情道:“好,我家小琴高攀不上,你走吧,你留在我家的东西,我找人给你送去。” 我苦笑道:“您老误会了,我不是不喜欢小琴,我是不太相信你。” 死老头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意思很简单,我娶不娶小琴,现在还真定不了,我们年轻人结婚要考虑的和你们不一样,这也得看看性格能否合得来,但我如果不娶小琴,我一辈子不结婚,守着她,这没问题吧? 死老头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你把婚书签了我就相信你。” 我笑了笑,说道:“要是王叔张口我就签了,可二爷爷你呀。。。。。。咱俩摊开了说,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开始算计我了,不是骗我就是蒙我,要么就是瞒着我,您老嘴里的话我是真不敢相信,指不定签了这婚书我就成你的奴隶了,什么蛊呀,降头呀,哪个没有副作用?可我为啥不问你婚书有没有副作用呢?问了你也不说,说了我也不信,信了也没用因为你肯定骗我。” 说的有点不恭敬,但死老头性情古怪,他不会真生气,而且我也没说错呀! 死老头悻悻的说不出话,我问他,是不是被我说着了,这份婚书真的有副作用? 死老头支支吾吾着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孙女婿呢?” 我当场要给王欣打电话,只要他说婚书没问题我就签。 死老头赶忙阻止,有些恼羞成怒的让我赶紧滚蛋。 第一次见到死老头吃瘪,我就好像喝了二两神仙倒似的,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跟着王欣上了几天班,始终没有人联系我,我和王欣合计一番,搞不好姥爷已经死了,换言之,我已经安全了,便不再像个跟屁虫似的整天跟在王欣后面,回家也没意思,我便留在王欣家,每天和王琴谈谈情,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于是就到了那天夜里,王欣值夜班,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我是王欣,找没人的地方给我回个电话,139XXXXXXXX。” 有些神秘,而那也不是王欣的手机号,我钻进厕所打了过去,听到王欣的声音才放心。 他说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我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小周又来了,让我带上东西赶紧去找他。 一听小周,没来由一阵无奈,这哥们真够阴魂不散的,而王欣让我带上东西,我却不知道应该带什么。 我说王叔,你让我带啥东西? 王欣反问:“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他却发了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就是说我废物,无能,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莫名挨了一顿骂,我心里挺不舒服,可脾气不能冲他撒呀,只好压着火,飞快转动大脑思索着,最后我问他:“带虎牙?还是我姥姥的不化骨?” 制伏小周要用的东西,我只知道这两个了。 王欣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都带上”就挂了电话。 姥姥留下的那块不化骨扎在了小周的尸身上,但是后来王欣把它给弄了回来,说小周的尸体解决了被他直接火化,这块骨头以后说不定有用,所以带了回来。 我跟王琴打了声招呼,让她早点儿休息不要等我回来了,就骑上自行车往殡仪馆赶。 这鬼天气跟那天我追了发疯的小琴的那时候一样,漆黑的不见一点儿光亮,我放慢了脚步。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走了一会儿不知道咋的就把自行车胎给扎了没气儿了。 我只好丢下自行车步行走,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这一路到殡仪馆是有大路的,为什么我今天走的都是小路呢?坑坑洼洼的很难走。而我之前一直认为没有走错。 这样一想突然心里一急,举目四望不觉来到了一块空地,走到哪里我都不知道了。 这是——鬼打墙么? 我一惊科学解释鬼打墙是因为没有明显的参照物,而因为地转偏向力的影响,人每走出一步其实走的都不是直线,有一定的偏差。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人会不对的修正方向所以走的是直线,但是没有参照的情况下,就可能会沿着一个圈转走不出去。 我听说过遇到鬼打墙童子尿能破解,反正这里是荒地就撒了一泡尿继续走。 可没成想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那天小琴跑过来上吊的那个废弃的小院里,而这个时候小院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里面赫然是我姥爷舅舅和阿瑶爸三个人。 他们直勾勾的盯着我,如同三条毒蛇看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小白鼠。 人心真是隔肚皮,怎么也参不透啊。 我眼睛眯了眯心里骂自己傻逼,就不知道给王欣去个电话询问一下,刚才我遇到鬼打墙也肯定是他们搞的鬼。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抓了王欣逼着王欣找我的可能性,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才有些怪。 我拉着脸沉声问三人:“怎么是你们,王欣去哪了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站在姥爷身边的阿瑶爸嘿嘿怪笑着,踏上前一步开口说话了,而那声音分明是王欣的,惟妙惟肖,根本分不清真假来。 我上当了! 他冷哼一声:“这叫口技!小子你还挺有情有义的嘛,在关心别人的安危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 我没有理会阿瑶爸,把目光投向中间太师椅上的姥爷。 几天没见,姥爷形容枯槁,皮肤灰暗没有丝毫的血色,已经和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区别了,脸上松松垮垮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破了,开始溃烂。 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只有死尸腐烂的臭味儿,看起来这副身体真的是已经到了极限,随时有可能奔溃。 要不是他那一双眼睛还不时的眨一眨,我肯定认为他死了。 姥爷看了我一眼,气若游丝的说让我救救他,他还不想死,那样子感觉多说两句话也能够要了他的老命。 我怒极反笑,怒指他破口大骂道:“你不想死,我就想死么?你阳寿都已经尽了,就因为不想死所以就杀了照顾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姥姥,还要害你的亲外孙?你这个不仁不义不慈的恶毒老东西,你肯定不得好死。” 我咬牙切齿的骂着,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我当然不会顾及,甚至更难听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呢。 被我骂了一通,舅舅的脸色很难看,一步跨出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子你再敢骂一句我撕烂你的嘴,没有你姥爷哪来的你?你救救你姥爷怎么了?” 我听后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操,你真不是个东西。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哪来的歪理邪说?你不是他的儿子么?没有他就没有你,你咋不救他?你的命是命,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告诉你们,说什么也不管用,谁想害老子也不要怪老子心黑手辣。” 说着我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上面头上还有几根铁钉,恶狠狠的咬着牙,怒视他们摆出一副悍不畏死,要跟他们玩命的架势。我就不信了,我就算是打不过他们,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老东西的儿子被我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阿瑶爸黑着脸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我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狼:“跟这个小子费什么话?小子今天你死定了?知道那口棺材里是什么么?” 我看向阿瑶爸指着的一口黑棺材不明所以,他们为什么要随身带一口棺材。 阿瑶爸狞笑着,笑声如同夜宵一般难听,听着叫人毛骨悚然:“这里面装的是你老婆,你是个处男,让你就这么死也太残忍了,临死前就让你享受一番如何?哈哈哈……正好你死了这口棺材就留给你也算我们仁至义尽了,你放心我们会厚葬你的,本来想让你死的糊涂一点儿,这样没什么痛苦,也不失为一种幸福。谁知你小子不知好歹几次三番的坏我们好事儿,我真没有想到你还挺能够蹦跶的啊。不过徒增痛苦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说完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接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支竹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竹笛声并不好听而且很刺耳,在空空荡荡的夜色里回荡竟有些像是女人恐怖的尖叫声。 我咽了一口唾沫,双手握紧手里的木棍。 就在这个时候那口棺材里突然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突然棺盖哗啦啦的摩擦着被推开了,一只手慢慢的伸出来,抚在棺材边上。 我差点没有当场吐了,那只手看上去应该是女尸的手,只不过腐烂的很厉害了,骨头上挂着腐肉。随着棺材盖打开,空气中腐臭味儿更浓郁了。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一具女尸爬了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被尸水浸透了,全身溃烂。随着阿瑶的笛声,那女尸一步步的向我走来,步子跌跌撞撞很不协调,似乎随时会散架一样,而更恶心的是每走一步身上都有碎肉掉下来,肚子里腐烂的内脏也流了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着道儿 我屏住呼吸,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恶心,狠狠的剜了阿瑶爸一眼。他们的这杂种竟然想用这具女尸吸我的阳寿,特么的真不是个东西,一有机会老子先上去敲烂他的狗头,送他上西天。 阿瑶爸的笛声突然短促起来,那女尸张开嘴无声的咆哮,朝着我冲了上来。因为走路幅度大,一颗眼珠子从眼眶里面抖了出来,被筋连着,就在前面甩来甩去的晃着…… 我浑身汗毛竖了起来,这混账是想恶心死我吗? 我没有退缩,挥舞着木棍迎了上去。这尸体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罢了,只不过是被控制了,不是僵尸绝对不难对付,就是太恶心了。 “小心点,不要把你的老婆打成碎块了,不然待会儿办起事儿来更恶心。还有我们打算将你们合葬给你配个阴魂的,你就不怕黄泉路上一对烂肉缠着不放么?”阿瑶爸戏谑的声音传来。 我吼了一句“闭嘴”,毫不留情的将手里的木棍攒足了力气砸了过去,发泄着我心里的怒火。没几下那具女尸就被我打翻在地,虽然没有成碎块但也差不多了,任凭小琴如何吹竹笛都不起作用了。 只不过越没眼看了,浓重的恶臭逸散开来,我不小心吸了一口气,捂住鼻子后退两步哇哇大吐起来。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对面四个人已经带上了厚厚的自制口罩,阿瑶爸更是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 我心道坏了,他们不上让一具尸体上显然有什么阴谋。可惜我发现的太迟了,下一刻突然感觉周身乏力,骨软筋酥的使不出力气来,挣扎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趴地上了。 阿瑶爸狞笑:“年轻人就是不涨脑子,多少次都学不到教训。怎么样小子,你老婆体内的药还好受吧?啧啧啧,你说你这么冲动干什么?瞧把你老婆打成什么样子了?” “卑鄙!”我恶狠狠的骂道,恨不能扒了这杂种的皮,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老东西的儿子叹了口气上来假惺惺的劝我:“小秋我们舅甥一场,我劝你待会儿不要挣扎抵抗了,这样也能少受一点儿痛苦。我们父子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定然厚葬你,给你做法事,来生让你投胎个好人家。” 我红着眼睛冲他吐了一口唾沫:“闭嘴,你们父子一个杀妻害外孙,一个害了养母还外甥,虎毒不食子,你们还是人么?早晚不得好死。还有那边的那个杂种父女,老子和你们又什么仇怨?你们要这么害我?你们该下十八层地狱。” 浓烈的恨意让我感觉肺部像是火烧一样,如同我能动,我这会儿肯定会杀人。 老东西的儿子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扯着头发咆哮道:“闭嘴,我没得选,没得选你懂么?一面是生我养我的亲爹,一面是有养恩没生恩的母亲,若是必须失去一个,每个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你是我外甥,他也不想这样。可有些事一旦踏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为了救我爹,我连我养母都能害,更何况是你,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只想救我爹这有错么。” 我笑了起来,笑的很疯狂:“你们现在是打算直接害死我,拿我的百年寿命给老东西么?老东西你享用的心安么?你想要活多久?二百年还是三百年难道要活成老王八不成么?” 阿瑶爸啧啧道:“小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剩下的寿元只能够为你姥爷延寿十年而已。” 我那个恨呐,咬牙切齿的骂道:“十年?就为了多活十年你杀两个人?老东西和你们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有人会给我报仇的。” 阿瑶把走了上来冷着脸扇了我两巴掌,然后把我兜里的虎牙和姥姥的不化骨抢了。端详了片刻,他摇头道:“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你姥姥的怨气这么的大,阻碍我的计划,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阿瑶爸狞笑着道:“好,反正你也快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不然到时候阎王爷闻起来你答不上来。” 接着阿瑶爸把这些事情的始末说了遍,我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处心积虑,有多恶毒。 原来一年多前老东西和他的儿子去云南,寻得不仅仅是治病的办法,也寻找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当时阿瑶爸就和他们敲定了这个计划,而那个时候我还在部队服役,他们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害死姥姥,祛除了癌细胞之后这件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换阳寿的方法就是一只女鬼来吸了我的阳精再反哺给姥爷,姥姥去世的第二天夜里就开始这样做了,灵堂那晚姥爷静静打量我,就是想看看女鬼怎么吸,却没想到我设了闹钟,而那晚也没有吸走多少,这事要缓缓图之。 在火化姥姥之后,我得到不化骨,并向小周说寻到王欣帮助,小周便改了王欣的号码并通知了舅舅,后来阿瑶爸就装作尸体,进入殡仪馆吸殃气害了王欣,但他没有料到王欣本事并不比他弱,竟然没事儿。 由于王欣的帮助和阻挠,事情才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然我早就死了。 小周竟然被阿瑶爸收买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姥姥死了都要诈尸来掐死小周了。她在停尸间里,没有办法走太远,不然的话肯定会去找老东西报仇的了。 可怜了我那姥姥了,嫁给一个混蛋郁郁寡欢的过了一辈子,含辛茹苦的还养了只白眼狼,老了老了又被害死了,这怨气能不深重么? 人活着的时候浑浑噩噩,有些事情不一定能想的明白,也不知道。但死的时候冥冥之中就有一种力量让人通晓恩怨情仇,所以姥姥才知道小周是阿瑶爸的人,认定他是仇人,带他走出气。 在那之后,姥爷就千方百计的把我弄到他家住下来,为的就是要实施他泯灭人性的万恶计划--想办法吸取我的阳寿,再慢慢渡给自己。 阿瑶爸看起来真的打算不让我做个糊涂鬼,很有耐心的解释。 他说从别人身上剥夺阳寿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他会邪术也的小心翼翼的,不然的话也会遭受一定程度的反噬。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尤其是这种害人的邪术,都或多或少的有副作用。 尤其是我这种生机勃发的二十多岁年轻小伙,正处于生命之中最灿烈的年龄段,就更不好弄了。相反的也真是因为年轻生机足够,才能够给老东西补充十年的寿元。 老东西已经是日暮西山,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或者说他本来就是阳寿尽了的死人,稍一不注意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弄死老东西。 如果说我是火那他就是冰,所以要先接触一阵,我的火被他灭一点,他的冰被我融一些,这样此消彼长之下,才能够顺利让计划进行下去,这是一直叫我去他家住的目的。 迫害在我住进去的当晚就开始了,不过那女尸非但没能吸走的阳精反而一声虎啸惊跑,阿瑶爸怀疑是王欣给了我什么东西,只好让姥爷喂我吃尸油,另一面就去暗算王欣了。 尸油很脏,人喝下之后也便会污秽了身子,会带着些尸体的味道,这样虎牙便不再护我。而我吃了女尸的尸油,便有了联系,她就能够更容易的吸取我的阳精了。 王欣也被他暗算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女尸依然无法吸走我的阳精。 阿瑶爸束手无策,以为另有高人帮我,直到我再也受不了那股怪味跑下去找早点摊的老板,姥爷赶忙与阿瑶爸联系,他借口去看我,才发现我身上有一股很强的怨气,吓得女尸无法靠近。 现在他明白了是姥姥的这块不化骨作祟,虽然那不化骨不在身上,但戴了几天,姥姥的怨气已经沾在我身上了。 姥姥是好姥姥,她死了竟然不知不觉中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心中不禁为她感觉到更加的冤屈和不值了。 克制怨气的方法并不难,毕竟我是沾了一些姥姥的怨气,而不是自己心生怨愤,根源不在我身上。 阿瑶爸弄了点巫药,那几天阿瑶假装与我搂搂抱抱,把草药涂在我身上,把怨气泄了出去,随后就是女鬼夜夜给我吹箫。 这些天来我心中自始至终都有一个问题,于是乘着这机会问阿瑶爸,将姥姥送去火葬场的当夜,我和小周的噩梦是否也是他做的。 他摇头否认,并问我,死的明明是姥姥,并且半年前也是姥姥吐血住院,为什么我会记成姥爷。 这我也纳闷呢,于是诓骗他先说:“你先说,说完了我再告诉你。” 阿瑶爸看了我一眼,继续道:“给你和小周托梦的应该是姥姥,这一点我和你舅舅谈起过。” 原来几人曾详谈过,那天夜里姥姥命悬一线是姥爷发现之后打给舅舅,等姥姥彻底离世之后舅舅才通知我们。虽说新死的人还难以接受自己变鬼的事实,可当时姥姥就在旁边看着姥爷和舅舅的一举一动,也许察觉到一些,所以当夜给我和小周托梦,装成姥爷来提醒我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来龙去脉 至于小周删掉王欣的电话也很简单,在我将做梦和小周来电的事情告诉舅舅后,舅舅立刻与小周联系,花钱让他闭嘴。所以之后我和他在火葬场再见,他便不肯与我多说了,但他知道王欣有些本事,担心牵连自己所以阻我求救。 正因为此,姥姥将他害了,但即便姥姥不出手,阿瑶爸也准备去找他,阿瑶爸装成尸体去火葬场的那天就是为了杀小周灭口的。 只是小周死后,火葬场封锁消息,阿瑶爸不知道小周已经死了,所以仅仅做了渡殃气的准备,如果他知道是王欣在值班,阿瑶爸坦言,宁可冒着惊动警察的危险,也一定要捅死王欣,永绝后患。 随后就简单了,王欣查出姥爷早就在买药,因此潜入姥爷家探查,却被楼下正在收摊的阿瑶爸看到。情知不妙,还没想出法子王欣便发现姥爷睡棺材,随后我死也不肯在姥爷家住,无奈之下,阿瑶爸准备来硬的,反正救姥爷一命后,他们就准备回云南村寨隐居。 第一次他们想让女尸把我拐到荒地,所以舅舅叫走了我父母,却没想到小周的尸体跑我家看门,女尸无法下手。 而因为小周的尸体突然出现在我家,我担忧至极又住进了王欣家,阿瑶爸只好亲自来捉我,却没想到扑了个空,而那一次也是小周在他前面敲门,之后王琴的爷爷提醒我和王琴,我们才逃出屋去的。 找不到我,阿瑶爸只好作罢,而当晚阿瑶伪装成流浪女孩去阻止王欣来救我。 阿瑶爸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满是阴森可怖:“小子告诉我我女儿去哪了?她已经失踪两天了,肯定是你们下的黑手。告诉我她在哪儿?我愿意用你的命换我女儿的命怎么样?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我又无数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听到这里我诧异了起来,难怪没有见到阿瑶,我还以为自始至终她只是被她爸给利用不知情的充当了帮凶。原来她也是真正的帮凶,她竟然亲自阻止王欣来救我们,这样王欣当晚来的慢也就说的通了。 我在想是不是王欣明白了什么,走了一步好棋,抓了阿瑶呢。但他为什么没跟我说?难道怕我走漏风声? 同样不知道这一点的还有姥爷和舅舅,舅舅一听,瞪着双眼皱着眉头怒道:“你为什么没有给我们说这件事情?不行我们已经约定过在先,你必须要先救我爹,我爹已经支撑不了了,他等不下去了。” 阿瑶爸猛地回头,如同一条竖起上半身的眼镜蛇,浑身散发着危险至极的气息:“闭嘴,别跟我提什么约定,你再敢废话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弄死?要不是师父要求我帮你,我才不会出手呢。你爹本来就该死,我帮他自己遭报应不说,连我女儿多要受牵连,我不允许。我女儿肯定被王欣抓了,我要救她,我才顾不上你爹的死活。” 舅舅被阿瑶爸吼的脸色煞白,冷汗森森,同样激动的还有姥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嗝屁了。 我听得哈哈大笑,前所未有的舒畅,狗咬狗一嘴毛这戏好:“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们机关算尽挖空心思就像害我的命,却没有料到有今天的吧?哈哈哈,真是痛快,痛快。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你的这条狗命,能支撑到几时几刻?” 那对父子的脸色难看之际,这个变故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的是阿瑶爸尽然之前没有告诉他们阿瑶被抓了,直到这个节骨眼上才犯难。 这对于姥爷来说,肯定是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狱,本来以为马上就能得到十年阳寿,但是却没有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他不一定能撑到再次把我抓获的时候了。 而且阿瑶爸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一旦我逃离了,势必更加难抓,这几乎等同于他要归西了。难道千般算计一朝皆化为飞灰可?可真是造化弄人啊,人算不如天算啊。 拉东西喉咙里赫赫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阿瑶爸也不会去理他,他满心都是自己女儿的安危:“说,她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不说的话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真是不知道啊,我正要说不知道哩,电话突然响了。 阿瑶爸掏出我的电话一看是王欣,掏出兜里的匕首搭在我的脖子上,匕首的凉意渗透皮肤,直往我骨缝里面钻,冻得我脖子都僵硬了。 他恶狠狠的告诫我一番我敢胡说的话,就弄死我,然后按了免提让我接电话。 王欣打电话来是要问我们睡下了没有,他说他突然有些不安,所以想问问。家里的电话他打了害怕吵到小琴,所以只好委屈我了。 阿瑶爸的匕首紧了一下,锋利的刀刃顿时割破我的皮肤,凉意更甚。我按他的意思问王欣:“王叔我们已经睡下了,您不用担心。另外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我姥爷楼下买早点的那家人的女儿啊。” 我相信我和王欣之间应该有足够的默契,我这么问他肯定觉察出不正常的地方,因我跟他问别人家的女儿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很不合理的事情。 只不过他能猜出来多少就不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王欣沉默了片刻,说道:“开免提了么?” 我啊了一声,没理解他的意思。 王欣却说:“开免提。”我照做,便听到王欣淡然说道:“阿瑶在我手里,你们带小秋来龙山殡仪馆,咱们聊一聊,小秋掉一根头发,我剁这女娃一根指头。” 谁也想不到,王欣会说出这些话,而那料定一切的淡漠口吻,简直让我惊为天人。 阿瑶爸想跟王欣交谈,奈何王欣直接挂机。 阿瑶爸眼闪凶光,阴郁的盯了我一阵,这才说道:“算你命大。” 他上来拉住我的脚踝就往棺材里面拖,我没有挣扎,这时候挣扎不过是自讨苦吃而已。刚才我虽然表现的悍不畏死,破口大骂了所有人,但那是明知将死所有才无所畏惧,现在我肯定没有刚才的那份冲动了,我又不傻。 阿瑶爸把我丢进了棺材里,棺材里的尸水马上就沾湿了我的衣服。而更让我恶心的是,他把那具烂的不成样子的女尸也丢了进来,我的脸当场就绿了,根本没办法忍受,于是骂了阿瑶爸几句。 阿瑶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恶狠狠的道:“闭嘴,再吵割了你的舌头。反正无论是救不救你姥爷,你也要和你老婆在一起做一对阴间鸳鸯,迟早要睡在一起,现在就熟悉熟悉吧,嘿嘿嘿,小子你逃不掉的,无论是谁救得了你一时,救得了你一世么?。” 这话我听得毛骨损然,眉头马上就拧成了八字。这阿瑶爸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现在看起来他根本就不在乎老东西的死活,反而一定要弄死我给这具女尸配阴婚。他一开始就说这是我老婆,难道他真正的目的是配阴婚而不是救姥爷,救姥爷只不过是顺带的副产品而已么? 这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直打鼓,咬牙切齿愤怒,不但是姥爷和舅舅被阿瑶爸给耍了,连我也误会了他的目的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女尸从我身上挪开,那种味道熏得我干呕的把苦胆汁都吐出来了,满嘴的苦涩。 不久后我听到来了一辆车,紧接着棺材该是被抬到了车厢里。就这样一路摇晃着朝着龙山殡仪馆去了,我浑身无力,尝试了几次根本推不开棺盖,不然我早就跑了,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们假装是连夜送遗体的家属,又让王欣打了电话才驱车直入,我静静感受着车速,凭借自己对火葬场的了解,确定他们没有去焚化间和殡仪馆的值班室。 正如我所料,阿瑶爸将我从棺材里拖出来时,面前是一栋高大却破旧的红砖楼,夜幕下,那根黑漆漆的粗烟囱岿然不动。 是找回阳寿的那座老焚化间。 大门敞开着,一盏昏黄的灯泡下,王欣背着手,茕茕孑立。 阿瑶爸拖着我进门,舅舅背着姥爷跟在身后,脸色黑的难看,事已至此,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 焚化间里没有看到阿瑶的身影,阿瑶爸寒着嗓子质问:“王欣,我女儿呢?” 王欣的目光只在我脸上扫了一下,便很认真的打量阿瑶爸,他微微一笑,拱拱手,很客气的说:“久仰,您先放了小秋,咱们把这事好好说一说。” 阿瑶爸哪里肯放我,只让王欣先把阿瑶拉出来再谈。 于是,王欣走到当夜我当着的那间焚化炉,略有吃力的拉开大门,所有人的目光向门里望去,依然空空如也。 阿瑶爸怒了:“姓王的,我女儿呢?” 王欣指着焚化炉说:“在里面,但只有小秋才能放他出来。” 闻言,阿瑶爸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不吹不黑,当场把我打懵了,耳朵里嗡鸣着,双眼不住的上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便听到王欣心平气和的让我讲讲,如何在哪焚化炉里找回自己的阳寿。 阿瑶爸让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是敢说话,就搁了我的心肝脾肺泡虫酒。 王欣向我点头示意,我便把那晚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讲了,阿瑶爸有些不耐烦,也不明白这件事和阿瑶的下落有什么关系,便再次向王欣询问:“最后问你一遍,我女儿是死是火?” 王欣说:“她就在这间焚化炉里,但这炉子的玄妙不是你这种山野之人能想象到的,你放小秋进去,咱们在外面守着,不出十分钟他就会领那丫头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焚化炉里的单间 阿瑶爸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妥协了,将我往前一推,我赶忙走到王欣身边。 我很好奇这间焚尸炉里到底有什么玄虚,王欣却笑着问我:“疼么?” 他在说阿瑶爸扇我一巴掌的事。 我摇摇头,他一只手搭我肩膀往焚尸炉领去,在门前站定,我问他,怎么放出阿瑶? 他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将我推进焚尸炉,用力推上铁门,我没看到王欣做了什么动作,但铁门临合上的那一刻,王欣笑着对我说:“别害怕,我一会就放你出来。”随后,我听到阿瑶爸疯狂的咒骂声响了起来。 铁门紧闭后,外面的声音都消失了,显而易见,阿瑶爸已经对王欣动手,我想出去帮忙却推不开门,一定是被王欣锁上了。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好忐忑不安的替王欣祈祷。 焚化炉里,静悄悄,黑乎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便拼命拍打铁门,询问外面是什么情况,等我喊累了,打累了,气喘吁吁,贴墙坐下休息时,心底里的恐惧便开始滋生了,毕竟,这里是烧尸体的地方。 我不想自己吓自己,但有些事情是无法克制的。 我总感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中,一定藏着什么东西正阴森,或冷笑的盯着我。 就这样想着想着,我居然真的听到了鬼哭声。 呜呜呜呜的声音,抑扬顿挫,有急有缓,好像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快要把我吓尿了。 我惊惧不已,大声祈求着曾经在这里被烧成灰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不要欺负好孩子,我也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逼不得已。 却没想到我的祈求反而换来死鬼的得寸进尺,那鬼哭声加剧不说,还隐隐传来了击打墙壁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怪物将要破墙而出,将我撕成个碎片。 我也怒了,循着声找到那面墙,使劲踹着希望能把它踹回去,却没想到几脚过后,我居然把墙给踢碎了。 而那呜呜声清晰起来,好像还是只女鬼。 下一秒便听出来了,不是鬼哭,好像是个女人在哼哼唧唧。我试探着问一句:“阿瑶,是你么?” 她赶忙嗯嗯嗯嗯嗯。 我心中大定,同时被王欣的机智折服了,他把阿瑶关在隔壁的焚化炉,还说什么只有我才能把阿瑶放出来,也就是阿瑶爸常年呆在山里脑子生锈了,否则绝不会被如此拙劣的谎言欺骗。 虽说阿瑶算是我的仇人,可此时只要是个人类就让我有安全感,我让她不要怕,马上就过去救她,然后摸黑将那不甚牢靠的砖头一块块掰开,弄出个能容身的洞,我便钻了过去。 一样是黑灯瞎火的屋子,循着阿瑶的声音靠近,还被她绊了一跤,跌在她身上才发现,阿瑶委顿在地,两只胳膊都被铁链锁在墙上,嘴里还塞了一块抹布,看来被王欣抓走也吃了不少苦头。 揪出她嘴里的抹布,阿瑶好久不说话,已经口齿不清了,她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了想,笑着说:“来杀你。” 阿瑶根本不信,她的腿没有被绑着,一脚踹向我,幸好她也看不到我在那,脚丫子贴着我的胳膊蹭过,我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打女人不是我的作风,但我在她大腿的软肉上狠狠掐了几把,掐的我指头都疼了。 阿瑶惨叫,威胁说,如果我敢害她,她父亲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起阿瑶爸,我想起外面的争斗,根本顾不上搭理她,摸着墙寻找铁门,虽说这里关着阿瑶,但她被绑了,也许王欣没有锁门也说不定?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间焚化炉,根本没有门。 我问阿瑶,门在哪里? 她说没门,若是我不相信,桌上有火柴和油灯,可以点亮了自己看。 于是我又摸黑找到一张方桌,点亮火柴,借着摇曳的火化所放出的微弱光芒,这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一间完全密封的屋子,如果不是我踹烂了墙壁,根本没有任何通道能进出。 我茫然了,扭头问阿瑶:“你咋进来的?” 几日不见,阿瑶清丽不再,说蓬头垢面有些夸张,但与街边扫地大妈有的一拼,最多最多,是个还算漂亮的清洁工。 阿瑶委屈道:“那个叫王欣的大叔把我绑来的,你赶紧把我放开。” 我说我知道王欣把你弄来,但这里连个门都没有,你们咋进来的呢? 经她解释我才明白,原来我踹烂的那堵墙本来就是几块砖头松垮的搭着,王欣将她弄来这里,每天都要踹烂墙壁送两次饭,虽说这里没有人来,但稳妥起见,王欣每次送完饭,都用水泥轻轻抹上一层,掩人耳目。 而明白这个,我也想通了刚刚的疑惑,因为从外面看,每间焚化炉的铁门隔着七八米,而我踹烂的墙也就两块砖头那么宽。 这是烧尸体的地方,若是墙壁不厚实,岂不是容易烧塌? 显然,有人在两个焚化炉中间的墙壁里,掏出一个隔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而这,与我无关。 本以为能出去帮王欣,没想到还是出不去,我一下子气馁了,阿瑶还叫我赶紧放了她,我扭头骂一句:“给老子闭嘴,再啰嗦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看着阿瑶瑟缩在墙角,紧张兮兮,就像一只被大灰狼追的无处可逃的小白兔一样可怜,我根本无法把她与害我的坏蛋联系起来。 冷不丁的,我有个想法,阿瑶想要我的命,如果我现在弄死她,完事后,把破开的墙壁封好,谁知道是我做的? 不不不,根本用不着封墙,这是什么地方? 焚尸炉啊,直接烧掉多省事! 这些血腥的想法在我脑子里过了一圈,随后就烟消云散了,说老实话,这种事我做不来,尤其是杀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个漂亮女人。 但我得吓唬吓唬她。 走到阿瑶身边,选个她踢不到我的地方蹲下,先是很轻佻的在她下巴上捏了一把,阿瑶尖叫,我装出阴仄仄的口音说:“在这里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她赶忙问我,什么目的? 我说:“来找你啊,先奸后杀,反正也没人知道。” 她的小脸变得煞白,嗓音都不受控制的尖锐起来:“你敢!我阿爸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你阿爸在外面和王欣打架呢,王欣给少林寺打了个电话,叫来十几车武僧正在围殴你阿爸,他让我先进来处理你。 说到底,阿瑶还是个小丫头,三言两语一吓唬,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双眼蒙上一层水雾,顿了片刻,就好像酝酿了一下感情似的,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得给她拍背顺气,眼看她越哭越凶,我赶忙说,刚刚是开玩笑,其实我也出不去了。 那眼泪,唰的一下就停了,问我为什么出不去? 我说你阿爸和我王叔在外面打架,也不知道啥情况,我挺担心的。 阿瑶又开始流泪,还喃喃着为她阿爸祈福。 我忍不住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看样子你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害我的时候就那么坦然?” 阿瑶愣了愣,居然对这个问题有些迷茫,支吾半天也没能说出自己为什么害我,险些将我给气死。 反正也出不去,我便和阿瑶闲聊几句,问她如何被王欣给掳到这里来了? 阿瑶舔了舔嘴唇,老实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伤害我,我保证绝对不会骗你好么?你不要伤害我。其实我,其实我也不想我爸害你,你是无辜的……是这样的,我爸那天晚上准备去害你,他让我半路拦截王欣,并乘机给他巫毒。” 原来,那天夜里阿瑶爸去抓我,王欣接到我的求救电话,便借了殡仪馆的拉冰柜的车匆匆往家赶。 路上就遇到故意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仿佛遭遇色狼的阿瑶。阿瑶向王欣求救,说是差点被人强奸,好不容易逃出来不知道这是哪里,让王欣搭自己一程去公安局报案。 王欣着急救我们,让她去找死老头,阿瑶装作柔弱无力、惧怕不安,不肯松开王欣。王欣没办法就想着要带她回家安顿下来,再来找我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王欣的坐骑就是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他载着阿瑶向家走去,而阿瑶却给王欣下了巫咒。 阿瑶是个小女巫,这一点让我很意外甚至下意识离她远些,免得中了她的毒手,但询问一番,她也没我想的那么厉害,阿瑶说,她老家的寨子里有三位活袍阿公,活袍是巫师的意思,活袍阿公自然是年纪大的巫师。 阿瑶爸只是一位活袍阿公的徒弟,而这三位活袍阿公每年都要做出好多神马,所谓神马其实就是甲马,再说的明白一些就是道士画符用的符纸。 神行太保戴宗,就是往腿上绑了甲马才有飞毛腿的本事,不过我小时候看水浒传一直以为他绑的是马甲,听阿瑶解释了才明白。 每一张神马或者说甲马都绘了不同的图案,所以有不同的效果,阿瑶那张甲马裹着一根空心指骨,而指骨里塞满白色的粉末,其实是一种风干的虫卵,她将粉末撒进王欣衣服里,再把那张甲马烧掉,虫卵便会孵出虫子,钻进王欣的皮肤啃噬他的皮肉。 听起来有些残忍,但阿瑶就对王欣做了这样的事,可她烧了甲马,王欣却始终没有反应,而阿瑶也不知道王欣住在哪里,连王欣骑着自行车,将她领到一片野地里,她才察觉不对劲。 王欣停车,问阿瑶:“你是谁?为什么给我下毒?” 阿瑶惊叫:“你知道?你怎么会没有事?” 而王欣的回答则让我诧异万分,当时他对阿瑶笑道:“你用对付活人的手段来对付我,当然没有用。” 阿瑶讲到这里,我惊叫着问她,什么叫对付活人的手段?难道王欣是个死人? 阿瑶说不知道,当时她也以为王欣是死人,但被王欣绑到这里之后,几次见面,都没看出他哪里有问题。 我皱了眉头,回忆住在王欣家的这段时间,他的一举一动,确实没有诡异的地方,吃饭尿尿,洗漱睡觉,人类该做的事他一样也没落下,而且有天早上我还看见他的睡裤支了个小帐篷呢,死人怎么会有陈伯? 想不通便不再想了,也许王欣专门吓唬阿瑶,若是能出去,我问问他呗。 我问阿瑶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瑶说,她被王欣打晕,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在王欣的威逼利诱之下,可怜的阿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和对我犯罪的事实,然后就被王欣关在这里,头几天,每天给两顿饭,夜里还让她出去放放风,但阿瑶逃跑一次,被王欣抓回来之后,每天就只给一个冷馒头了。 阿瑶可怜巴巴的向我诉苦,虽然是她罪有应得,可我还是有些不落忍,正想跟她好好聊聊,想办法出去劝劝她老爸不要再折腾我,阿瑶却忽然低语一句:“郑秋,你。。。你能不能帮我解开铁链?”说这话时,阿瑶的声音比蚊子飞还要小。 我没听清,问她在说什么,阿瑶的脸蛋红的快要滴血,她低下头,小声道:“我想。。。我想方便一下,白天。。。白天喝的水有些多了。。。” 一听这话,我差点笑出声来,可看阿瑶两条腿紧紧夹着,显然就要尿裤子了,便没心思再逗她,轻咳两声,伸手就去脱她裤子,却没想到阿瑶一脚踹我胸口,险些把我踹晕过去,我爬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土,破口大骂:“你这贱人,凭你也想暗算老子?我不喜欢打女人但从现在开始,你在我眼里就不是女人了!” 阿瑶则羞愤交加,说原先还觉得我是个好人,此时才发现,原来是个趁人之危的禽兽。 我说你要尿尿,老子帮你脱裤子这有什么禽兽?你要喜欢尿裤子那你现在尿呗。 阿瑶却说,她是让我解开铁链。 我说你当我是金毛狮王呢?我拿牙咬断你同意嘛? 阿瑶快被我气死了,不住的伸腿踹我,最后说,那张桌子是焊在地上的,铁链绑在桌子腿上,有人帮她解开就能自由活动了。 搞了半天是个误会,我埋怨阿瑶不说清楚,她却说自己说的很清楚,求我帮忙解开铁链,是我满脑子龌龊思想,一听她要尿尿,就想扒她裤子。。。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被人揭穿了心思,我脸皮发烫,提着油灯在桌子腿上捣鼓一阵,终于将那绕了好几圈的铁链子解开,王欣这小机关弄得还挺有技巧,既方便领阿瑶防风,她自己有碰不到铁链。 虽然手腕还绑着铐子,但起码可以自己脱裤子了,阿瑶让我出去等着,我却叫她去那间焚化炉里尿尿,这个夹层的环境比焚化炉好多了,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我可舍不得让她糟蹋。 铁链子够长,我一只手牵着防止阿瑶逃跑,其实她也没地方跑,但这样我有一种遛狗的感觉,十分骄傲,看着阿瑶从墙壁上,我踹出的洞钻过去后,不用她督促我就很自觉的转过身去,随后便是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应该是阿瑶在脱裤子,为了让她找到感觉,我很配合的吹起口哨。 一声娇喝传来:“郑秋你闭嘴。” 我冷笑道:“你尿不尿?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拖过来?” 阿瑶不出声了,我继续吹口哨,片刻后,哗哗流水声传来,你说这女孩上厕所都把我搞得心神荡漾,着实有些变态了,但我还是放声歌唱:“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也就那么两三秒的功夫,阿瑶没尿完,我也没有唱完,便听她声音高了八度,饱含恐惧的尖叫起来:“鬼啊!” 我转身去看,阿瑶却满面眼睛,眼中含泪的钻了过来,堵住我的视线。 来不及多说,我双手将她抱紧,猛地脱了出来,阿瑶再次尖叫有鬼,缩在我怀里颤抖,而我则从洞中看到,墙壁另一面的焚化炉中,有一具尸体,正冒着熊熊火焰。 我懵了,想不通这尸体是从哪冒出来的,直到感觉大腿上有股热流才回过神,低头看去。 阿瑶的裤子还在脚腕处搭着,两条纤细洁白的玉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我面前,这已经够诱惑了,她还尿了我一身,这尼玛简直是变态级的娱乐呀。 察觉到我的目光,阿瑶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匆匆忙提好裤子也顾不得和我纠缠,指着那正在燃烧的尸体,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我没有多想,因为思绪几乎马上就被无限蔓延的恐惧给占据了,把其他的念头都挤出了脑袋。这用红砖砌成的焚化炉严严实实的,也没有听到过密封铁门打开的声音,怎么地上就突然多了一具燃绕着的尸体? 这难不成是闹鬼了?是以前在这个焚尸间焚烧的尸体化成的鬼?此刻出来要杀了我们? 那尸体剧烈的燃烧着,火红的火苗疯狂的摇曳,一股浓烟伴随着皮肉焦烂的味道和柴油味弥漫开来又臭又呛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具正在燃烧的尸体觉得有些眼熟,虽然荒谬但就是觉得眼熟,明明他已经被烧的眼眶里和嘴里都开始冒烟了,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 我连忙问阿瑶这具尸体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出现了一具燃烧的尸体。 阿瑶憋着哭意,结结巴巴的说:“不,不知道。我在……没注意就听得身后突然有动静,一回头就看到了他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 这燃烧的尸体真的是鬼的话,我们可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那几乎等于是等死。这时候浓烟滚滚,老旧的烟囱里排不及时,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呛死的。 我二话不说转身脱下衣服就准备脱裤子。 阿瑶吓得大惊失色,面无人色的后退了好几步,瑟缩在墙角里双手乱抓:“你要做什么?你这个禽兽变态,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欺负我?我告诉你我不会顺从的,你赶过来我就跟你拼命。” 我一愣,顿时满脸无奈,把我当做下半身思考的淫虫了不成?这个时候小命要紧,就算把你脱光了给我我特么的也提不起兴趣来啊:“你有病吧?我要尿湿衣服捂住口鼻啊。不然浓烟吸到肺子里有你好受的,严重点可是会死人的。这种时候,我特么的就是有兴趣我可没那个胆子啊,外面还有鬼呢我擦。” 说完不理她转到墙角,硬是挤出了尿液沾湿了衣服。阿瑶有可怜兮兮的道:“那我怎么办?我刚才都那个完了。” 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无奈的把尿湿的T恤撕了一半给她,也不管她嫌弃不嫌弃,小心翼翼的绕过那具燃烧的尸体,去拍铁门求救。 “救命啊,里面有鬼啊。王叔快开门啊。” “救命啊,爸,救命,我在里面啊。” 我和后面赶过来的阿瑶一手蒙住口鼻,一手用力的拍铁门,拍的巴掌生疼,后来都木了。我光着膀子,被后面的尸体上的火烤的生疼,那尸体虽然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烧不到,但是浓烟和热量却不好受,这样下去我们非得被烤的脱水了不可。 最热不过炼人炉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姥姥要带走我 我感觉我的皮都被烤卷了,汗水森森的往外流。 拍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敲门,阿瑶突然下意识的来抓我,我没穿衣服被她的指甲抓了一下。我顿时愤怒,不是因为疼,而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要吓死人:“你有病啊,挠我干什么?” 阿瑶一阵委屈,嘴巴努了努,牙关打颤的说:“不,不是,你,你看后面。” 后面,后面怎么了?我将信将疑的回头,顿时吓得整个人都都僵住了。只见那具一只没有动的尸体,竟然一点点的往我们这边爬,他昂着头颅,长大嘴巴,冒着火的嘴巴里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我想都没有想就脑补成了要杀了我们解恨,当垫背的。转头疯狂的砸门,拳头上的皮都被擦破了。 当那具尸体移动的离我们只有一尺左右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我和阿瑶心里激动,有一种被关了几十年没见过太阳突然被放开的感觉,逃出生天,激动的都快哭了。 惊魂未定我我们回头一看,那焚尸间里只是被幽暗的灯光照亮了一点儿,哪里有什么燃烧的尸体,难道真的是在闹鬼? 我来不及问王欣,回头一看,这个工作间里只有王欣一人,此外就是那口原本属于阿瑶爸现在已经破碎的棺材了。 王欣在这里,阿瑶爸他们没在,是不是王欣赢了?我还没有问,阿瑶也发现了似乎以为自己的爸糟了毒手,冲过去就打闹质问王欣。 王欣神色一冷,根本没有打算和阿瑶纠缠,麻利的一个手刀就打晕了阿瑶。他下手快准狠,就连我这个当兵的,苦练了两年格斗的人看了都只能够甘拜下风。 正当我发愣呢,王欣将阿瑶不客气的往我怀里一推,笑着吩咐道:“你先把她带回家去,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没事儿了。” 王欣还是平常的王欣,笑容也没有多少变化,但是一联想起阿瑶说的话,我就心里一颤。王欣不是个活人,他这么帮我是不是仅仅像他所说的那样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另有他谋? 我不知道,我也只能够相信王欣,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是阿瑶的话很明显的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个名叫怀疑的种子,然后这个种子会迅速的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让我不由自主的戒备王欣。经历了这么多,我何尝又不是天边那只受伤的惊弓之鸟呢? 如果要是连王欣都不能相信的话——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我咽了口唾沫问王欣为什么不回去,他叫我先走,说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回去后跟我详谈今天的事情,让我不要多想。 我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问王欣是不是活人的话。就抱着阿瑶往回走,可走了几步抬头一看,原本属于这个工作间大门的地方哪里还有门,只有一面砌的严严实实的老旧的青砖墙面。 我纳闷的问王欣:“王叔,王叔你看看这墙上咋没门了?” 下意识的一回头,眼角的余光却在我们之前待得那个焚尸间里捕捉到了一个人影。大厅的泛着黄光的灯泡微微所能照射到的地方,那昏暗的角落之中静静的立着一个矮小的身影。一身墨绿色的绸缎寿衣,绣了几颗寿桃,白发苍苍,脸型还算慈祥,却带着死人特有的惨白色。 我一看那不是姥姥是谁?我惊叫一声“姥姥是你吗?”迫不及待的放下阿瑶,就跑了过去。 我眼眶有些湿润了,因为姥姥的惨死也因为姥姥救我。 姥姥是个慈祥的人,每次我和我妈去姥姥家,她都恨不得让我吃掉家里所有的零食。她本不该死,却被自己陪伴几十年的老伴害死,即便在死后也一直保佑我,否则等不到王欣施救,我已经被阿瑶爸害死了。 所以我不怕她,就算她现在是鬼不是人。 我跑的近了些,站在焚尸炉里的姥姥也蓦然抬头,看向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慈祥,尽是怨毒与戏谑的神采。我一愣姥姥这副面孔,分明是冤死的冤鬼厉魂才有的,十分的可怕,把我心里的那些感动瞬间就冻结了。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但还是不坚定的往前走,王欣一把拉住了我,让我别过去,他说现在的姥姥不是生前的姥姥了很危险。 他指着我,眉毛一横,冷声道:“你看清楚了,这是你的亲外孙,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你大仇得报,没有白白惨死。现在你仇已经报了,还想怎样?” 我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从姥姥身上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想用眼神杀死我一样。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王欣回头一看,墙已然还在,门没有出现,叹了一口气道:“你姥姥不想让你走。” 我问他什么意思,难不成姥姥也想要带走我不成? 王欣一脸郑重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姥姥脚底下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她就是这个意思。看到那个个黑乎乎的小石头了吗,那是你姥姥的另一块不化骨,当日我以为只有一块,现在它才出来了。如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你姥姥的鬼魂,而是她的怨气和执念。而这炉子就是当日火化她的地方,她在这里消失,冥冥之中也注定了她会留在这里等姥爷,等害死她的人,刚刚你看到的燃烧的那具尸体,就是你的姥爷。” 刚才那句燃烧的尸体是老东西,不是闹鬼?难怪我刚才觉得他看上去有些熟悉。那老东西都烧到那个样子了,竟然还能动两下,真的是够顽强的,这命真是够硬。 我心里一阵舒畅,恶人有恶报,他机关算计最后依旧是落得个被王欣活活烧死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王欣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是的,你姥爷是我浇了柴油烧的。我本来想把他交给你姥姥,你姥姥的怨气应该就散了,却没曾想她还是不肯。” 我想到了之前我们送姥姥来的时候好像不是在这里烧的,于是疑惑的问王欣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欣说,王欣说,这家火葬场虽然是国营单位,但私下里也有自己的忌讳习俗,每一个入了殡仪馆的尸体,入殓师都要仔细检查,怨气重的,就会拉到这里来烧。 56年推行火葬,没人响应,六六年破四旧时,一些地方就响应国家政策了,改了火葬场,再难烧的尸体也要烧掉。这座焚化间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在烧难烧的尸体,现在还留有当年的运势,像姥姥这种情况就会送到这里,压一压她,免得死后搞什么鬼事。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都没有压住姥姥,姥姥留下了两块不化骨,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当初只找到一块。 这种事,初次见面,王欣自然不会如实相告,而他拿着姥姥的不化骨向我示警,也并非担心姥姥怨气不散,找害死她的人寻仇,而是因为姥姥死于重丧日。 我连忙问王欣什么是重丧日,因为这关乎着我的小命,姥姥怨气所化的身体上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了,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听完王欣的解释我才知道,但凡有人死在重丧日,半年之内,这户人家还会再死一个。而前面死的那位,会留在原地给后来人领路,至于死哪个就不一定了。 当日王欣给我不化骨,让我家找人看看,就是希望高人了解姥姥的信息时,发现她死于重丧日。从而破了这个危局,当时他并没有让我照顾小琴的想法,自然不肯出手,而他又不能装聋作哑,所以只能这么做了。 这些日子他好几次来让姥姥走,但姥姥就是不肯离去,她死的冤,怨气太重了不好收拾,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姥姥就在她火化的炉子里候着,势必要带走一名亲人他才能够消散怨气,才能够安然的离去。所以王欣把姥爷抓了送给她,想着姥爷是害她的人,她的仇人他应该满意才是,但但姥姥还是不满意。 也许是因为姥爷的阳寿早就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并不能算是被姥姥带走的原因吧。。 而眼下这座焚化间里,姥姥的亲人只有我一位了。她想带走我,所以让我看不到逃走的路。 我的身体通体冰寒彻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以来以为姥姥死了都护佑着我,心里无比的感激的姥姥,现在竟然要带我走?现在想来或许那些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而已,姥姥那么做估计都是为了泄愤罢了,根本就谈不上要救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谁都要害我?为什么? 我心内歇斯底里的咆哮着,额头上青筋暴跳,汗如豆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可却没地方发作,我拿已经被怨气冲的只剩下欲望和仇恨的姥姥丝毫办法都没有。 没办法活命重要,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姥姥你清醒清醒,你看看我是小秋啊,我是你的外孙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死了你的女儿我妈也会伤心的,你放过我我回去就给你立长生牌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爸 我磕了三个响头,磕的很重脑袋都快磕破了。可是却还是换不来姥姥的一句话,她依旧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我,估计要不是王欣在我的身边,她本能的忌惮王欣的话,估计早就该动手了。 拍拍我的肩膀,王欣摇头道:“小秋你起来吧,没用的!到这会儿了她早就迷失了本性,心中只剩下仇怨和本能了,已经无法和她再沟通了,她现在——六亲不认了。”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很难受,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么?我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要是我做的恶,我特么的也认了,死就死了我就当做是还债了,可是我特么的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来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回头一脸王欣一脸的面无表情,他目光低垂的站在那里,无奈的叹气。 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我饶了两步到王欣的跟前,再次下跪:“王叔,王叔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好么?你一定能救我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王欣这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痛快的答应,而是怔怔的看着我,眉宇间满是挣扎:“可是,我要是出手的话,小琴该怎么办?你也知道小琴的情况,他根本就离不开人。我要是出事儿了的话,二叔能照顾她几年?小秋,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我没办法帮啊。” 我一愣,后头哽住了,这才想起之前死老头说过,王欣出手就会招来不幸会遭报应。而这一次的事情或许连王欣都认为帮了我,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或许很可能就会死,所以才会这么犹豫吧。 可是我很纳闷,这些日子来他帮了我好多次了,而且刚才还击退了阿瑶爸和老东西的儿子,抓住了老东西,他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没有事儿? 我想问又不敢问,甚至怀疑王欣表现的这么为难是另有深意的,根本就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会遭报应。 我承认我小心眼,我胡思乱想了,但是这个时候我的理智已经压制不住了脑海里疯狂上涌的念头了。现在连姥姥都要带走我,我还能信任谁?我真的像是惊弓之鸟,谁都不敢信任了。 结结巴巴的嚅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我能有什么说服王欣么?用她的女儿?连我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克服那么多的限制和痛苦,我想说谎让他帮我,可是努力了几次却说不出口。 王欣的目光太灼热了,逼视的着我仿佛一眼就能够看穿我的心,我不敢对他说谎。 他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信任他的感觉。他无比郑重的道:“小秋你是个好孩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愿意和小琴在一块儿,照顾她一辈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是打算要帮我了吗?他的眼神认真的让我不得不回答他。 我挣扎了片刻,一咬牙发誓一般的说:“王叔,我不能骗你,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能不能和小琴性格各方面合得来,能不能克服那些困难走到一块儿。婚姻大事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我不能欺心骗你。 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就算我最终和小琴走不到一块儿。我这辈子也会终身不娶,一辈子照顾小琴,我用我的性命发誓,我要是有违此誓,就让我活活烧死在焚尸炉里。” 说完我心里像是多了什么,沉甸甸的,那应该是责任吧。 王欣欣慰的看着我,微笑着点点头,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了:“小琴的性子温婉随和,逆来顺受,不会出现和你性格不合的事情。你这样发誓我相信你,这已经与和小琴结婚没什么两样了。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孩子,小秋你能不能救我一声爸。” 我张口结舌,扭捏了片刻才小声的叫了一声“爸”,突兀的要把别人叫成“爸”,对我来说确实有些困难了。 王欣扶我起来,满意的点头,我突然觉得他有一种类似于死而无憾的样子。 他敛去眼睛中的湿润,指着地上的阿瑶道:“那个会巫术的已死了,那具女尸也被我给烧了,以后你安全了,不会有人再来害你了。当晚我抓住这个丫头,听她说了整件事的始末,我自觉单打独斗未必是她爸爸的对手,而斗法,我又没有办法出手,所以我放走阿瑶,希望这丫头回去告诉他爸,让他爸住手,咱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也率先表明我的诚意。 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让我确定阿瑶爸一定会帮着你姥爷置你于死地,原因就是那具他们一路从云南赶过来的女尸,那具女尸对这个小丫头的爸好像很重要,所以他要给那具女尸配一桩阴魂,而你的生辰八字恰好能和那具女尸,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也不是太清楚。 所以我冒险有抓了这个丫头。决心引她爸前来,既然没办法相谈住手,那么就只有除掉他了。你的舅舅我没有杀,他罪不该死,该怎么处理留给你自己斟酌吧。” 王欣不能出手斗法,又是怎么打败的阿瑶爸他们的?我感到很好奇,突然想起了那晚上给我找阳寿的神秘人,该不会就是他出的手的吧? 王欣不想说我也没必要打听,阿瑶爸也死了这算是一件好事儿,以后就没人继续害我了,我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那混蛋也不是啥好东西,仗着会点儿巫术,就枉顾人命,死有余辜,死了正好。 指了指昏迷的阿瑶,王欣又道:“这对父女从云南一路赶女尸过来,走的路肯定都是荒无人烟的路,以掩人耳目。甚至他们真实身份在这里都没人知道,现在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我和她有杀父之仇,她定不死不休,以后恐怕会徒生祸端,小秋你现在杀了她永绝后患。” “杀了她”三个字掷地有声,吓得我都是一跳,我虽然服役两年也苦练杀敌本领,但打都是靶子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杀人。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阿瑶,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这么年轻,我怎么能下得去手?于是试探着问王欣能不能留她一条性命。 王欣好像是早知道我会这么选择,没有丝毫的失望,反而一脸郑重的道:“你既然下不去手的话,就要记得把她锁在隐秘的地方,这辈子都不能放她走,要监禁她一辈子懂么?” 终身监禁?这可是非法监禁啊,我觉得我干不出来,于是挠头说我哪里锁得住一个大活人? 王欣笑了,拍着我肩膀,略带深意的道:“你一个大男人还看不住一个女人么?” 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正猜测王欣是什么意思。王欣却摆摆手,不打算再说什么,摆摆手让我带着阿瑶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墙壁,依旧严丝合缝没有门:“王叔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姥姥不让我走,连门都没有我能上哪里去去?” 王欣没有回头:“路马上就有了,记得出去后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再闯进来了,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小秋记住你的誓言,小琴我就托付给你了。” 这话说的异常的悲壮和沉重,就像是,就像是在给我交代后事一样。 我抱起阿瑶,心中惊异正要问他什么意思。可是王欣突然推了我一把,我被一股大力退的连续后退了七八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在我的视线里,王欣迈开步子,张开双臂,仿佛将迎面而来的风拥入怀中,直奔那焚尸炉而去,而原本沉寂黑暗的焚尸炉里突然起了熊熊的烈焰。 我呆住了,张着嘴无声的哭喊,我想冲上去拉住王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苍老的怒吼声,一个人影突然从背后那堵严丝合缝的墙里闯了进来。他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而随着他的进入,原本消失的铁门又出现在了原地。 死老头一手抱着东西,另一只手伸出想要抓住王欣,可是却鞭长莫及,他用颤抖和祈求的声音吼道:“王欣你要做什么?你给老子下来,你特么的疯了么?你死了小琴怎么办?你的责任还没完呢,你怎么能死?” 焚尸间门口的王欣回头,面露凄然之色,又看了我一眼,眼神热烈而逼人,散发着生命最后的华彩,竟然是那般的悲壮:“二叔小琴就交给你和小秋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二叔,蝴蝶双飞煞,不死人怎么能行?反正我早已经就是个活死人了,现在死值得了。二叔当初你在火葬场剥人皮的时候没有想到这报应会落在我身上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说着他一步踏入两人那个焚尸间,我姥姥的冤魂也在熊熊的烈焰之中痛苦的挣扎,无声的咆哮着。 她红着眼睛,变得狰狞无比,如同临死的野兽,无数次的冲击想要逃出来,可是却像是遇上了无形的墙壁,根本逃不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欣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冲上去的我和死老头,而沉重的铁门已经开始关闭:“你不用挣扎了,你逃不出去的。你不是要带走一个人为你领路么?我现在是小秋的岳父了,也可以算是你的亲人,你应该也能够化去怨气了,跟我一起走吧。” 他这时才回过头来看向死老头,眼中终于留下了两行泪水,但迅速的被火的热量蒸发:“二叔你不必自责,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有今天。对不起了,爷爷他们……” 熊熊的烈焰从脚底蔓延上来,爬山虎一样迅速的爬满了王欣的全身。他变成了一个火人,倒在焚尸炉里的地方,打滚惨叫,那惨叫声像是无数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刺在我的心上,我心如刀绞,神魂颠倒。 我和死老头冲过去的时候,沉重的铁门已经重重的关上了,无论我和死老头如何的用力也拉不开。铁门上的温度迅速的升高,很快就烫的没有办法承受了,我的手烧伤了,被烫的发出焦臭味儿,一阵钻心的疼传来,我却不想放手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它。 可那扇铁门却突然像是有万斤重,根本纹丝不动。同样举动的还有死老头,他清晰激动到了极点,又哭又骂,手都被烫的冒烟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无力的换换跪了下来,跪在铁门前,失神的拍打着铁门,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了。脑海里放电影一样的回忆起和王欣的点点滴滴,最后定格在那个悲壮高大的身影上,背景是无边熊熊的火焰,火焰山一样。 “不要啊,王叔不要,不要!”我用干涩嘶哑的喉咙哭喊着,哽咽却流出不出泪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王欣为我而死,纵身焚尸炉。 铁门那边穿出了隆隆的风声,死老头听到,愣了一下闭上眼睛放弃了,颓废的瘫倒在地上:“没救了,没救了啊,鼓风机开了?” 这老旧的焚尸炉为什么又鼓风机?我心如刀绞,充满了无尽的罪恶感,依旧努力的推门,铁门烙铁一样的烧的我皮焦肉烂。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最后我只能够呆呆的跪在那里,眼泪终于像是绝口的洪水一样的流出来。我只能够长跪在那里,换取一丝心安理得,换取一丝活着的勇气,亦或者像是要求的王欣的原谅。 半晌鼓风机的隆隆声停了,那扇沉重的铁门自己开了。我和死老头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去,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姥姥和王欣,只有一地的骨灰惨白惨白的像是加了漂白粉一样。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王欣要让我叫他一声爸。他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来救我啊,这份恩情如山一样压在心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耳边传来了死老头的哭声,我呆呆的转过头去,死老头这么大的岁数了却嚎啕大哭。哭的昏天暗地,老泪纵横,他斜靠在焚尸炉边上,悲戚万分,这哭声足以让天地共泣。 我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无尽的罪恶感驱使着我跪着转向死老头,声音颤抖嘶哑的仿佛不是我的声音:“二爷爷都是我,都是因我王叔才死的。都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求他救我,他就不会死……” 什么?死来头一双无神的眼睛里慢慢的有了焦距,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充斥着。他愤怒的咆哮,如同怒狮一般,没有一句话,他手忙脚乱的抽出怀里布包包着的一把带着锈迹的古剑高高举起就劈砍了下来。 那一刻我没有害怕,想着就这么死了也好,至少我不用一辈子担着对王欣的愧疚了,这样的结果或许多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长剑割破我的咽喉,甚至是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但那锋利冰冷的剑锋停在了距离我脖子只有不到半寸的地方,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把剑在颤抖,像是一条挣扎的灵蛇。 下一刻我被一脚踹翻在地,死老头一脚踩在我胸口上,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震得我耳膜生疼:“你想死了一了百了?不可能,太便宜你了。王欣为了你的命而死,你现在欠他一条命,一条命懂么?那么就用一辈子来还他的这条命。你要照顾小琴一辈子来还明白么?”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无声流泪,回头冲着焚尸炉里王欣的骨灰三拜九叩:“王叔,你放心我会用我一生照顾好小琴的,就算有人要对她不利也要先踏过我的尸体。我要是做不到,我郑秋就不配为人。” 死老头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一些,他解下包裹着剑的青布,颤颤巍巍的进入焚尸炉收敛王欣的骨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刻死老头像是老了二十岁,风烛残年,随时都可能会晕倒。 我想要上去帮忙,可死老头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滚,你不配沾染王欣的骨灰。” 我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捏了一把,揪心的疼,只能够呆呆的退了两步再次跪在地上,表示最后的尊敬,跪拜送王欣一程,我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满地的骨灰夹杂着些零星的碎骨,我抬头看去仿佛能够看到王欣那张平日里并不爱说话的样子。他是那种做了什么付出和牺牲,却从来都不会在嘴上说的人,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 最后记忆定格在了他满身是熊熊的烈焰的样子,我闭上了眼睛,这辈子都还不清王欣的恩情了。 我看着死老头用颤颤巍巍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把王欣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捧到青布里,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矫健精神,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的无助和迟缓,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给跟随王欣而去一样。 我了解过死老头膝下无子女,王欣这个侄子对他来说与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一颗苍老的心又怎么能受得了。 半晌我腿都跪的疼的受不了的时候,王欣才将最后一小撮骨灰收好,收了满满的一青布。他缓缓细心的将青布包起来,面带慈祥的道:“王欣,二叔带着你回家。” 我爬起来,因为跪的时间很长,腿又酸又痛一软差点没有摔到。咧咧嘴,连忙上去搀扶死老头。 死老头退了我一把,斜了我一眼,把视线移到了一旁的阿瑶身上,皱眉道:“不用你来扶我,我老家伙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另外这个丫头是谁?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舔了舔嘴唇:“她就是那个云南来的要害我的男人的女儿,王叔把她抓了要挟他爸救了我一命。” 我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番,原来后面的一些事情,王欣都没有告诉过死老头。也许这就是死老头今晚来晚了的原因,还有我想王欣是早就想好要这样做了吧,死老头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他做这种事情,所以他没有说。 这么想着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沉甸甸的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我知道从今往后这种沉重的压力会一直伴随我左右,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签了多大的一笔债。 死老头听完,眼中寒光顿时迸溅出了三尺远,蹭的一声拔出那从生锈的剑鞘里拔出一把剑,那把剑寒光闪闪,上面有冰裂纹一看就是宝剑,一出鞘锋利冰寒的感情就让我皮肤都一阵生疼。 死老头大踏步上来,举剑就要杀了阿瑶:“既然是你的敌人就是王欣的敌人,你现在与她有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绝对不能留下她。要不是他们王欣也不会死,正好王欣也缺一个陪葬的,我杀了她正好在这炉子里烧了一了百了。” 这一番话说的是寒气森森,凶厉无比,简直就像是个冰冷的杀手说出来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什么也没有想上前拉住死老头:“二爷爷,王叔也要让我杀了她。我下不去手,王叔就说可以让我留她一条命,让我监禁她就好。” 死老头显然不信,一张苍老的脸上凶相毕露,布满血丝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瞪得我如遭电击。他踹了我一脚,把我踹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我到现在才知道他看上去瘦弱的跟一把柴一样,力气却大的出奇。 手里的剑蹭一声就对准了我的咽喉:“小子,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女人了。我告诉你有我老头子在你就不要想,如果你敢动心思我就一剑斩了你。你的命是王欣给的,你若是敢辜负了小琴我就替王欣把你的命收回来。不要以为我老头子是吓唬你的,我老头子说道做到。” 那剑尖离我的咽喉只有一寸,像是一条毒蛇蛇蛇牙一样,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我连忙说我已经给王欣发过誓了,绝对不会做出辜负小琴的事情。还有王欣又不是土匪,肯定也不愿意多杀人,这不是给他造孽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承诺 死老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悻悻的收起剑,又不忘瞪我一眼:“小子我再警告你一句,你要是敢对小琴不好,我和王欣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点头如捣蒜,做鬼都不放过我这是对我最大的恐吓了。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不当回事儿,现在遇到了这么多的鬼,我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我尽心尽力的照顾小琴都已经报答不了王欣的恩情了,怎么敢对小琴不好?这样我自己的良心也折磨的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瑶幽幽醒转了过来,她翻起身来,四下看了看疯狂的喊道:“王欣呢?我要杀了他给我爹报仇,我要报仇……把他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先杀了你。” 我正要说什么,死老头一双眸子变得凶狠如狼了,他骂了一句,放下剑和骨灰,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整个人就像是灵巧的猿猱,速度奇怪,我吓了一跳这还是一个六七十多岁的老人能做到的么。 谁知阿瑶的身手也不弱,估计我学的这点儿军体拳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两个人就在这个焚尸间里打了起来,拳来交往,呼呼风声,就像拍电影一样。 “哼,小丫头你跟你爹一样心思歹毒。想用巫毒害我,你还不够格。这些玩意儿我早就玩腻了的。” 几招后死老头冷哼一声,一把扣住了阿瑶的脉门,紧紧的捏着,阿瑶面露痛苦之色。我细细一看只见她指缝里多了三根泛着清幽幽的光泽的针,距离死老头就只有不到两厘米左右而已。 她吃痛娇叱了一声,也面若寒霜手指一动,三根针弹射了出来,径直朝着死老头的面门。 我一句“小心”还没有说出来呢,死老头一偏头躲过三根针,骂了声“果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么歹毒更放你不得了”。 然后他灵活的一绕,屈指在阿瑶的背后点了几下,阿瑶身子一软就爬到了地上,昏迷了过去。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不过却被死老头的身手和手段给骇到了。 死老头也没有闲着突然在阿瑶身上乱摸了起来,我一阵尴尬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想着这死老头这么大的岁数了,还逃不过这“色”字么?这不对呀,王欣刚刚过世,死老头悲痛欲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这种心思了。 我走上前去,才发现的确是我误会死老头了。 只见他从阿瑶的身上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比如头发、袖口、口袋里面搜出了不少的东西,有针、药粉、一些不知道是啥的粉末和种子一样的东西。甚至就连指甲里都抠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看的真是心惊肉跳的,之前在焚尸炉里我以为我能够轻易的对付阿瑶呢。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我一厢情愿了,阿瑶身上这么多的东西肯定都是拿来对付人的,她真的要把我怎么样的话我估计我现在都挂了。 结结巴巴的问死老头这些是啥玩意儿。 死老头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直打鼓:“这丫头学的是某种南蛮巫术,擅长多久是下毒、驱蛊、降头、诅咒等着这些玩意儿。这些混蛋们身上能藏的各种毒物可多着呢,甚至有些恶心的玩意儿连身体里都住满了蛊,就是这个女娃子也是千万不能小看放松警惕的。 要不是我老头帮你,你被这个女人给弄死连时间都不知道。找根绳子把她给捆起来吧。回头给他彻彻底底的洗个澡再关起来,平日里绝对不能够让她接触除了衣服、饭之外的东西,连只蚂蚁也不要让她看到。” 死老头黑着脸说道,虽然看上去十分的不耐烦,但我知道他这是在帮我。 我一喜:“二爷爷你是打算不杀他,让我们囚禁她了?” 死老头种种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甘,看着阿瑶的眼神也依旧冰冷而充满恨意:“既然是王欣安排的,我也不能违背了他的遗愿。” 遗愿?我没有听懂。 刚想问,死老头便出去从殡仪馆里借来的车子里取出平日里用来固定冷冻柜的绳子丢了过来,让我把阿瑶给绑了。 我一看那身子老粗的麻绳了,一个女人受得了么?不过一想那个女人这么的危险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上去把她给捆了个结结实实,那种五花大绑。 之后我把阿瑶嘴巴塞住,塞到驾驶室后作为之下,又烧了那口已经烂了的棺材。开着带上死老头和王欣的骨灰一块儿回家。 一路上死老头在副驾驶一言不发,不过却是哭了一路,虽然只有偶尔几声哽咽声传来,但也让我悲从心起,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 两个大男人真的是哭了一路,哭的眼睛都红了。 下了车我小心翼翼的把阿瑶给扛到楼上,间王琴已经睡了,松了口气把她先放到死老头和王欣卧室的床底下。刚出来的时候就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秋哥哥你做什么呢?怎么这么晚从我爸的卧室里出来?” 听到是王琴的声我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她揉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顿时心如刀绞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王琴说王欣的思绪,下意识的我一把把王琴抱在了怀里,眼中热泪滚滚,口中难道:“对不起……小琴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我的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王琴吓得身体都僵硬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确实被吓到了。但她知道我伤心,便有一种母性泛滥的感觉,小手抚摸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慰我,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喉咙哽住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愧疚难受,如同放在沸水里煮着一般煎熬。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没有勇气把王欣的死讯说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死老头的咳嗽声传来,我抬头看去他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茶几上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骨灰盒。 “你们两个过来坐吧。郑秋这件事情不能瞒着小琴,也瞒不住。”死老头沉声说道。 我面色灰暗的点点头,拉上一头雾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满是询问的王琴拉上,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 咬着牙捏着拳头冲茶几上的王欣的骨灰扑通一声跪下:“小琴,王叔为了救我走了。我答应过他要照顾你一辈子,现在在这里再说一遍--小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要是有什么危险,除非有人踏过我的尸体,否则不要想伤害你一根汗毛。有违此誓言,就让我活活烧死在炼尸炉里。” 这几句话我说的异常的有力,掷地有声,一口唾沫一个钉。死老头听完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王琴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皱眉问道:“小秋哥哥你说什么呢?我爸爸他去哪里了?这里怎么有个骨灰盒?上面贴的是……我爸的照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们说我爸死了?不?怎么会这样?二爷爷、小秋哥你们告诉我你们在骗我是不是?小秋哥你跪着干什么?我爸他没死是不是……” 王琴哭喊了起来,声音开始颤抖。她歇斯底里的想要说服自己,可越到后面就只剩下叫人撕心裂肺的悲痛了。 死老头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琴你爸他--死得其所了。” 这一句话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抽痛的我呼吸都困难了,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王叔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这算是“死得其所”么?我指甲快掐入肉里了,咬了一下舌头才没有晕过去。 王琴突然呆住了,看着桌子上的骨灰盒,慢慢的靠近跪在地上抱着骨灰盒无声的流泪。 此时无声胜有声,她这份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我心如刀绞。我该拿什么来弥补一个少女丢了父亲的损失和伤痛,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这个心中缺口的百分之一了。 死老头老泪横流,拍着王琴的背劝道:“好孩子想哭的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会憋坏自己的。”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王琴,可悬停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做,垂头丧气的哽咽道:“小琴你要是觉得生气的话,就打我好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王叔才死的,我不是个东西。” 王琴的眼睛里渐渐变得无神,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我大喊一声,火急火燎的上前要抱起王琴往床上送。可是无论怎么做都一移开王琴抱着骨灰盒的手,死老头叹息一声说就让王琴这么抱着吧,也让我不要太自责了,迟早要告诉王琴的,长痛不如短痛。 我牙齿都快咬碎了,抱着王琴到她床上,死老头让我出去要给王琴看看。悲情伤人,害怕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点点头我失魂落魄的走出门,靠着墙无力的坐下来,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脑袋里一片空白。王欣就这么走了,这一套不大的三居室里,似乎还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在我眼前游荡久久挥散不去。 正恍惚呢,突然听到对面的王欣和死老头的卧室里有动静。脑子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才记起里面还有一个阿瑶呢,莫不成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死讯 这不能够啊,她都被绑成那样了,除了能够在地上挪动两下还能干啥? 我想了一下,这个女人不简单别给她跑了。所以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去看看,一打开门我就傻了,我明明把她给捆的结结实实的,现在她确实已经松开了大部分的绳子,正在松脚上的最后一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捆的时候特意的打了好几处绳结,不会一解开一道就能跑。 现在我庆幸幸亏我这么做了,才拖延了时间没有让她给跑喽。二话没说我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用身体的重量把她压倒在地上。也就是死老头下了她身上的装备的那些个玩意儿,不然我这么做就跟找死差不多。 阿瑶也急了,一个我还能够对付,但是死老头她肯定对付不了。于是下意识的去找身上藏的那些东西,却没有找到。一愣之后对我又打又咬:“郑秋你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 我哪里肯听她的废话,我们已经势同水火,万万不能让她跑了。 她力气很大,和我都相差不多,不过她脚被捆着不能动,我占了很大的便宜,费劲力气把她一只手抓抓背在背上用膝盖顶住。 可我去抓她第二只手的时候,那只手却如同以反人类身体构造的方式用力抽了出去。我一惊,被她一用力抬得我跌倒了,脑袋磕到了墙上一阵头晕。 紧接着阿瑶扑过来给了我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然后她就要往窗外跑,同时还拼命的大喊道:“救命啊,有人绑架啦,救命啊。”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死老头冲了进来,上前一把抓住绳子狠狠的一拉,把阿瑶拽了回来。麻利蒙住她的嘴,故技重施把她给弄晕了过去。 狠狠瞪我一眼,死老头不满的呵斥道:“小子让你捆个人你都捆不住你个废物,你两年兵都当到狗身上去了不成?” 说完紧张的飞扑过去关了灯,然后把客厅和小琴房间的灯都关上,才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幸好这是凌晨三点多了,没有惊醒几户人家,外面亮起的灯光不一会儿又灭了。 我也纳闷呢这女人咋就解开了绳子呢,检查了一下腿上的很结实,用力解也得些时间啊:“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捆的很结实……” 死老头看了一眼道:“坏了,这个女人会缩骨功或者软骨功之类的,绳子捆不住她。” 我一听这些功夫不是和电视里的么?竟然还真的有?这下可坏了,以后要是关不住她让她跑了,我们不仅要遭受她的报复,而起很可能还会吃官司。 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舔了舔嘴道,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二爷爷我猪油蒙了心,这阿瑶我们不能留太危险了。这仇恨没有办法化解,一旦让她跑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不仁我不要怪我也不义,要不要把她给……” 说道这里连我自己都被心里升起的杀念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竟然也能够这么心狠手辣了?难道都是被他们被逼的好几次都差点死了,我心里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死老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摇头漠然道:“这个女人不能杀。我想王欣把她留下来没有杀,就是想要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小琴不能生育,有了孩子也算是对你和你们家有个交代。” 我想了想也应该是这么个理,但是我真的能囚禁阿瑶一辈子,让她给我生孩子么?我很可能狠不下这个心来,还有就是囚禁一辈子难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正当我思索利害的时候,死老头突然叹一口气道:“你跟我来吧是时候让你知道一点儿我们家的事情了。你现在也不算是外人了,我想王欣也应该是这个想法吧。放心我这次加了力道,没有四五个小时这个女娃子是醒不过来的。” 我心里好奇,跟着死老头到了那间一直上锁的门前。死老头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我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 死老头没有说话带着我走过前面那口大棺材的时候,突然顿住死死的盯着它,接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他一双眼睛里竟然满是怨毒和愤怒之色,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在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我一阵纳闷着里面不是住着王琴的爷爷,也就是死老头的大哥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死老头看了几眼,带着我继续往前走,只见这口古老的木棺后面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灵位,写着“列祖列宗之灵位”没有具体的名字,死老头顿住脚步,点了蜡烛然后点上四根线香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然后插在香炉中。 我一阵奇怪,这一般上香祭祖的时候应该是三炷香,也有一炷香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上四炷香的,这确实奇怪。 死老头上完让我也上香,我学着他的样子上了四炷香,也没有多问。 这是王欣才掀开帷幕带着我进去,一进去我就被吓了一跳,那脸当场就白了。那帷幕后面竟然跪着两个人! 这冷不丁的看着一口棺材后面跪着两个人,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惊呼的喊道:“这里怎么会有人?” 要不是有死老头在我身边,我估计早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了。 尽管是匆匆瞥了一眼那两个人也够吓人的了。那两个人跪在蒲团上身体前倾,脑袋低垂着看不到容貌,奇怪的是两人肩头上都扛着古代押解犯人的刑具枷锁。 那枷锁很厚重,还缠着铁链,枷锁边都已经压到肉里面去了。最恐怖的是两人的露在寿衣外面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干瘪的肉色,皱巴巴的像是脱过水一样,不知是死是活。 死老头瞟了我一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我不要声张。 我抬头看了一眼死老头,难掩眼中的慌张,实在没有想到这上锁的门里面藏着这么诡异的事情。这两个人是谁?难道是死老头弄回来的人?之前王欣在焚尸炉里说过,那制作婚书的人皮根本就不是死老头花钱买来的,而是在他自己从中了蝴蝶双飞煞的男女身上扒下来的。 这一件事藏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硬疙瘩,因为不合时宜所以没有询问,现在又看到两个死人跪在这里。这王家还有什么秘密?竟处处透着诡异和恐怖。 死老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解释道:“不要害怕,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欣的爷爷和他爸爸,也就是我爹和我大哥。如果王欣没有被火烧死留下尸身的话,他也要跪在这里赎罪。王欣膝下无子,你和小琴结婚你就是王欣的半个儿子,你将来死了也是这般的下场,我没有在吓唬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不是吓唬我是什么?一想到我们生活的地方供着一大棺材,王家的祖辈死后还要弄成这副样子跪在这里,就一阵毛骨悚然,心慌意乱。 我死后也要跪在这里,如同囚徒奴隶一样的赎什么罪?我心里本能产生抵触的心理。都说死后入土为安,人死如灯灭,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虚无,人死了了还要受罪赎罪,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罪孽?我试试杀人放火了还是抢劫强奸了?为什么连我也要。 嘴唇翕动了两下,想要说点儿什么,却说不口来。 死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饱含复杂的看着两位扛着枷锁,故去的亲人,已经快流干了泪水的眼睛再次有些湿润泛红:“那是五十多年前吧,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还只是一个小镇子,当然我们家不在镇子上而是一个叫小西村的小山村里……” 原来当时死老头的亲爹,也就是王欣的爷爷是那个叫做小西村的山村里的土郎中,靠自己的本事给十里八乡人和牲畜看病赚钱来维持一家的生计。 由于为人和善热情,有些时候相亲们实在是付不起看病钱他也就放弃不收了,如此也算是小有名声吧,深受乡亲们的爱戴。 当然这个土郎中并不是指医术不精的赤脚医生。 郎中和大夫本来是官名,后来在宋代时期,因为冗官的现象,白姓戏称宋代的郎中就像是满天下的跑的土医生一样的多,所以之郎中就慢慢的演化成了对土医生的称呼。 古代的医术,远比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要复杂的多,被细分为十三科,其中一科名叫祝由科,也就是专门用巫术给人治病的一科。 这听着挺玄奇的,但其实祝由一科历来就有据可靠,而且历史悠久,并不比其他的科差。只是由于种种的原因,后来才没落了,直至现在几乎已经绝迹。 古时候不精一科者不得行医,想进太医院就要精通三四科,也就说哪怕是太医级别的人物也不可能精通十三科。而给达官贵人看病万万不能使用巫术,所以大部分郎中都专修药石,针灸,推拿几科,放弃了祝由科,所以渐渐的祝由科就沦为了旁门左道,甚至是邪术。 但达官贵人不用巫术是他们住在风水极佳的高墙大院里,还有众多魁梧壮汉把守,基本没有撞邪的可能,但普通老百姓则没有这种条件,所以经常会冲撞到脏东西,引起身体不适,甚至是死亡。 所以土郎中就是对祝由科有所涉猎的郎中,而且触类旁通之下,土郎中也兼职帮人算命,起名,相宅,驱邪,总之就是啥都会一点但啥都不专业的这样子。 如此一般讨口饭吃,养家糊口也足够了。 王欣的爷爷就是这样一个土郎中,可偏偏生不逢时,落在那个动乱到无可理喻的年代里,这种封建主义残留定然就是一些人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欲要处之而后快,几乎每一次批斗革命的时候都有他。 他被折磨的很凄惨,日子每况愈下,挣扎着痛苦的活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王家往事 有一天村外一个山谷偶然发现了一个古墓,从里面挖出来一口黑色的古棺。那时候民众的思想狂热到疯狂,敢于和一切封建残余势力做斗争,不敬鬼神,不尊祖宗,一心就要斗出个朗朗乾坤来。挖出这么一口大棺材,自然是表现自己思想觉悟的最佳时机,自然不可能放过了。 几乎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敲定了要破棺烧尸破除封建残留,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是没有敢出来阻止了。 王欣因为懂得一些东西,知道这古墓古棺很怪,犯忌讳不能烧,烧了肯定有祸事发生,到时候追悔莫及。 因为良心使然,王欣爷爷不忍冒犯了墓主人而使得村民们暴毙横尸。犹豫再三之后小心翼翼的站了出来说了句不能烧,烧了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因此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当时那个年代的人的思想其实和现在的传销组织没啥两样,根本容不得不同的声音出现,一旦出现就会被惊涛骇浪所淹没,改变不了就会毁灭。 就这样王欣爷爷自然再一次被被红色小战士给拉出去批斗了。 而王欣爷爷即使是这样,也依旧苦苦相劝不能烧那具古棺里面的尸体。如此自然是惹怒了红色小战士们,差点没把王欣爷爷给活活打死。 最后他们还不解气,又抓了王欣的爸来批斗。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挖出王欣爷爷这个封建毒瘤,王欣他爹自然也是余孽。 王欣他爸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爹就这样被活活打死,最后当小战士问王欣他爹能不能烧的时候。便赶忙响应国家号召,他说能烧,必须烧,烧出个朗朗乾坤来,争取有个好的表现救自己的父亲一命。 没办法那个人命比草贱的年代弄死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只有屈服和沉默,随波逐流才能够苟且的活着。 而祸端就这样埋下了。红色小战士们很满意王欣爸的表现,为了让他爸证明决心,便异口同声的让他爸来烧这棺材和古尸。 王欣的爸知道自己爸的本事,知道那口棺材非但不能烧,反而要埋回土里,再生葬两对童男女才能平息棺中正主的怨气,否则当真就要血海滔天了。 王欣的爸被折磨的心中憋火憋恨,自然不在意血海滔天了,某些人不得好死才好呢。 可一旦烧掉,他们家绝对是第一个被灭门的。而为了躲避这场灾祸,不知道王欣爷爷和王欣老爹下了多大的辛苦,总之是在火葬场的焚尸炉的墙壁里,掏出了一个夹层,把古棺掉包了,来了个瞒天过海。 虽然保住了棺材和里面的古尸,但棺中正主还是怒了。 王欣爷爷和老爹将棺材抬回家里,准备找机会埋回土中。可灾难很快就发生了,王欣爷爷在一次私底下祝由术给别人治病外出的时候,王欣奶奶夜里突然发疯一样的跑屋来伏在棺材上,自己把自己给勒死了。 王欣爷爷悲痛欲绝,他这才明白,这个地方的人挖出了他,他对所有人都恨意。所以不准王欣爷爷用自己的本事救人,而他已经救了,就更加惹得里面那位雷霆大怒,之后他们王家恐有灭门之祸。 尔后绝望的王欣爷爷只能够选择自杀,跪在棺后请罪,用这种方式来恳求棺材里的那位放过他们王家的其他人。临走时留下了遗言,让王家人不再学习和利用祝由巫术救人,不然就会遭来祸事。 王欣老爹因为烧古棺破旧有功,所以被调到新建的火葬场当了一名烧尸工。 那时候烧尸工很轻松,因为火葬是九几年强制推行,在此之前,每天都闲的蛋疼。 靠这这份工作,王欣老爹养活弟弟和妻儿也算是相安无事。但几年后,王欣突然撞邪,命不久矣,王欣老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够用祝由术为他驱邪。 王欣痊愈的当天夜里,他老爹就失踪了,几天后才发现,原来也跪在棺材后面了。和他爷爷一样,肩扛枷锁,死的很诡异。 家里一连死了三个人,死老头的爹和哥哥都死了。 死老头那个还有拼劲,不信这个邪,一心想要破解家中的诅咒,所以不顾嫂子的阻拦远走四川学道。 但是没有想到命运不济,花了将近十年的功夫脚都快走断了,也没有遇到真正的道士,自然没有学到自己想学的道术。只是有幸遇到一算命先生,跟他学了一手相术,因为放不下家里年幼的侄子和嫂子孤儿寡母,所以只得回来。 而回来之后他才得知家里再次糟了灾祸,嫂子惨死,侄孙女疯了。 原来王欣居然在床下翻出老爹留下的祝由术学了起来,悄悄看了好几天才被他老娘发现。他老娘让他不要学,说学了就会有灾祸发生,可是王欣不信再加上脾气倔表面上答应了,私底下还是偷偷的学。 半年后,王欣同学突然生了怪病,他和王欣的关系不错。王欣看不下去他继续痛苦,所以试着用祝由术给他治疗。 后来王欣的那个同学病好了,灾祸便继续降临到了这家人的头上,王欣的老妈居然投湖自杀了。而王欣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擅用禁术的原因,还可着劲的帮人看病,先弄死自己老婆,又弄疯了小琴。 若非王欣爷爷和老爹恳求棺中人,年幼的王琴早就死了。 死老头归来,才知道家里又糟了变故,痛哭流涕的将自家诅咒告之王欣。王欣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他将对母亲,对妻子的亏欠全部补偿在小琴身上。 说到这里,死老头回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所以,小琴是王欣的命根子。他自知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发现一个适合小琴的男人,哪怕是死,也一定要保住这个男人的命,他这是在赎罪,那个屋里的那个女娃子,就是王欣用来补偿小琴没有办法给你生孩的。她是你的仇人,你没有杀她留她一命,换取她给你生孩子和终生监禁,你也不必要有太多的心里负担。若非有这层原因,她早就成了焚尸炉里的一堆骨灰了。” 我沉默了,王欣虽然没有亲口说,也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回忆起了痛苦的会议,死老头也有些无处承受,情绪激动不已。说完这些也再受不了了,和我一起离开了那儿重新锁上门才好受一点儿。锁住的是房间门,而锁不住的记忆和痛苦。 我看着房门,眼光似乎穿透了房门落在了棺材后面的两个人身上,要不是他们的付出王家或许真的已经满门尽灭了。而我以后真的也要跪在那后面去么?那古棺之中的古尸到底有什么邪门之处,难道这些年来凭王欣和死老头的本事就没有想到一点儿破解这个危局的办法么? 想归想,我也没有多问,只不过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死老头离开又回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那张婚书,他的脸色沉重之中带着几分疯狂,紧紧的逼视着我,那眼神亮的看的我眼睛都一阵刺痛:“小子,王欣如此待你,没有一点儿亏待你的地方。你既然答应了王欣要照顾小琴,就把这婚书给签了吧,别给我扯什么誓言、人格之类的这一套对我没用。我只相信握在手里能拿捏你的办法。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不签也由不得你了,你若是不娶小琴老头子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灭你满门的还是能够做到的。小子你也不要怪老头子我心狠手辣,王欣不能白死。” 这是威逼,赤裸裸的威胁!我看着死老头那副微微有些狰狞的面孔,心中即使对王欣愧疚万分,对小琴也有好感,但是他的威胁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抵触的情绪。 我握紧了拳头放开,如此三次之后,闭上了眼睛,心平气和的说:“二爷爷我签,你说的我不能让王叔白死了。但是这是我忍受的最后一次你拿我全家说事儿了。” 我盯着他丝毫不让,即使要还债报恩,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最恨别人拿我家人威胁我。 死老头眼里的寒光闪了几下,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把婚书和一杆毛笔递给我:“只要你对小琴好,我老头子能把你当亲孙子对待,自然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事情。王欣可以为了她的女儿死,我也可以为了小琴疯狂,即使我死,即使让我杀人,杀多少人我也在所不惜你懂么?” 我认真的点点头,死老头绝对不是在说胡话,他绝对下得去手。 这个家已经被折磨的凄惨飘零,死老头是最后的一根支柱,为了支撑起唯一的牵挂小琴,他可以不择手段。 死老头给了我一盒朱砂,要我沾着朱砂签名,我看着那封婚书心里复杂的不是滋味儿,顿了一下才下笔。 这个时候王琴突然猛地拉开门跑出来,在我和死老头的注视下一把抢过了婚书,哭着喊道:“不用你签,我不需要你签婚书。你走,我也不需要你来照顾我,你走,二爷爷让他走,我不想见到他了。” 王琴怀抱着婚书,哭的撕心裂肺的,我将在那儿,想要上前安慰一下,而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勇气。那种眼神,像是看着仇人一样。 她应该早就醒了,听到了我和死老头的谈话。他爸因为我而死,就为了换一个婚约,换我照顾她。王琴受不了这个事实,迁怒我了。 死老头把王琴抱在坏了,劝慰着王琴,可是她听不进去,冲我大喊:“你滚呐,我不想见到你。我宁愿孤零零的一个人,就是死了也不想我爸用命来换你的怜悯和愧疚,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死老头也沉痛无比,用力抱紧王琴,对我说:“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不要往心里去。小琴她就是这样,过两天她想通了应该就好了。你去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我知道这是死老头有意在支开我,王琴可以意气用事,他可不能跟着胡来,这个婚书必须要让我签,但不是现在。现在小琴满心都是抵触,情感上钻了牛角尖,根本劝不进去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人生大事 我沉默的点点头只能够这样了,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去看看屋子里的阿瑶,我真的是身心俱疲了。王琴她性子单纯,万一一直想不开,跟我赌气的话,我怎么对得起王叔? 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阿瑶已经醒了,我马上警惕起来,死老头说她还要好几个小时才会醒来的,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阿瑶看了我一眼,嘴角满是凄苦:“郑秋你不用紧张,那老头子很厉害,我虽然醒了但是身体一点儿力气都试不出来,没办法逃跑的。”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她。现在我们已经势同水火,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 “郑秋你们抓我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是在犯法么?我爸呢?我爸他怎么样了?你告诉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求求你放我走好么?不要伤害我,我回去会一定努力上说服我爸让他放弃打你的注意怎么样?我们回去就回云南,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阿瑶试图想要坐起来,可是根本挣扎被动,软软的躺在那儿,没有一点儿之前的有力感。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情又不好,冷冷的说了句,“不用了你爸已经死了,你也别想逃跑了”。然后找了一条毛巾,在她震惊发愣的时候塞住了她的嘴巴转身离开。 她眼角的泪水并没有让我产生一丝同情,我已经够糟心的了,没有那份心思去同情一个仇人。 我出去见死老头还在安慰王琴,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难以走出伤痛的。但是王欣死了,这是事实,我自顾自的忙活起来,准备给王欣搭个灵堂,准备明天找几个道士给他做个法事。 死老头询问我之后,摇头让我住手不用麻烦了,说他们家不兴这个。而且王欣的死暂时不能传出去。 我也没有多问,也没有心思问,死老头也肯定没有心情回答我,所以也就不准备自讨没趣了。 还有我现在在这里是很多余的,我在这里王琴抬头不见低头见,看到我就想起他爸是为了救我死的,真不够糟心的,也不利于他的恢复,考虑了一下告辞,准备回家一趟。 王欣死的很急,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 他放走了罪不至死的老东西的儿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害怕他丧心病狂的对我们的父母下手,于是收拾心情,连夜赶回家里。 虽然很晚了,我还是给我爸打电话,确定他们没事儿后,我松了一口气。 回家之后,我把这些事情向二老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我妈很震惊,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害自己儿子命的事儿来,可她又不能不信我这做儿子的说的,很矛盾几乎晕过去。 我说舅舅,找他当面对峙就清楚了,所以我们第二天就去找他,可是到了舅舅家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竟然连夜不声不响的就搬家走了。 这让我有些不忿,气的牙痒痒。 妈妈旁敲侧击的问过各位姨妈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电话也换了,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估计放他走的时候王欣肯定威胁过他,而阿瑶爸都在王欣的手上丢了性命,他肯定害怕我报复,所以就走了。 这样一来就么没有办法对峙了,不过他这么着急逃跑,本来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也由不得我妈不信。 不过信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妈接受不了自己父亲和弟弟联合起来害儿子的命,哭成了泪人儿,都晕过去了。 醒来之后就抓着我的手给我道歉,说以前不相信我真是太傻了。上次老小子诬陷我得了精神病,她差点就和老小子把我弄精神病医院去了。 真是人心隔肚皮,她万万没有想到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姐弟,但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不值钱。还有一想起姥爷,她就肝肠寸断了,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弄得很纠结。 我只好陪着我妈,安慰了良久才安慰好妈。 之后我妈想要去姥爷的坟墓上个坟,毕竟这一次他真死了,怎么说都是我妈的爸爸。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表示要陪着我妈去,我妈觉得他们对不起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去。 最后我妈一个人去了老家那边上坟,我和我爸去老家爷爷奶奶那儿商量我和小琴的婚事。我爸一直都是赞成这件事情了,再加上王欣为了救我都丢了性命,当时就表态郑家一定要负这个责任,不能忘恩负义,我要是敢不娶小琴的话,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等我妈去上坟,我才迫不及待的跟我爸商量阿瑶的事情。现在阿瑶在那儿简直就是一颗烫手山芋,放也不是,囚禁也不是,搞得我一想起来就神经紧张。 我跟我爸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为难的一摊手:“爸你说现在咋办?阿瑶虽然和我们是仇人,但是要关她一辈子也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还有这个女人也很危险,她竟然会软骨功,也很难关的住她。一辈子太长了,变数也实在是太多了。再说了就算让她怀我的孩子,十月怀胎她有无数的机会弄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意义。” 我爸听完陷入了沉思:“这女人确实够棘手的,一旦让她跑了的话,不但要面临被她报复的危险。她要是去警察局报案,就是非法监禁的罪名,要是牵扯出他父亲又牵扯出你姥爷,再加上你舅舅知道真相,那可就是故意杀人,这……该如何是好啊。” 我为难的拧着眉头,最后狠狠的一咬牙:“舅舅跑了肯定不敢再回来,故意杀人的罪倒是落不到我的头上。只是……要不让二爷爷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了事。孩子,就算是多花些钱找代孕也好比每天担惊受怕啊,对了爸,你有把握说服爷爷奶奶让我娶小琴么。因为那些特殊的事情,小琴和我结婚之后连家门都出不了,家里还要供奉那……所以就谈不上照顾你们尽孝道了。甚至我们的婚事都只能够草草办了,连亲朋好友都不能请,她连婚礼都出席不了。” 我爸再次沉默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难处。这样我们家娶了媳妇就跟没娶一样,不但如此,还是个很大的麻烦和拖累,我爷爷奶奶肯么? 叹了口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爸起身招呼我去爷爷奶奶家:“阿瑶这事儿,我们和小琴的二爷爷好好商量之后再看罢。再怎么说,杀人也……我们家娶小琴本来就是为了报答王家的救命之恩的,你说的那些都不重要,车到山前必有路,肯定能克服的,结婚后你就过去照顾小琴,我和你妈也时常过去看看你们,我们还算年轻也不用你们担心,你们爷爷奶奶那儿我们也能照顾的过来。走吧,去你爷爷奶奶那儿。” 我和我爸去爷爷奶奶家,将这件事情拿到了桌面上来谈,我爷爷奶奶震惊于我差点死了的事情。 郑家到现在三代单传就我一根独苗,爷爷气的跳脚大骂,就要去挖姥爷的坟泄愤。我爸连忙拦住,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因为挖坟这事情他已经找人做过了,虽然只是为了确认姥爷在不在坟里面。 也幸亏我妈去上坟了没有来,不然的话我妈肯定又是一番难受。 冷静之后我奶奶本来不同意我和小琴的婚事,但我爷爷和爸爸脾气秉性差不多,再加上王欣为我而死这恩情太重。他当即拍板表示答应这桩婚事,不但要办,而且还要办的体面,虽然只有我们两家人参加,但绝对不能亏待了人小琴。 一家之主都答应了,我奶奶也只好答应,只是拉着我的手伤心垂泪,说苦了我了。 哭了一番转身去里屋拿出了一个存折说啥都要塞给我,说本来就是它们为我这个大孙子结婚准备的钱,现在我要结婚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让我无论如何收下。 我拗不过爷爷奶奶只好收下,打开一看折子上有六万多点,是爷爷奶奶平日里的退休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不由的眼眶有些湿润。 临走时爷爷借口来送我们,又询问来了一遍孩子的事情,我和爸爸找了个之后再说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虽然爷爷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深深的叹息声就能够听出来他很担心这件事情。 傍晚的时候老妈从老家那边回来,什么也没有说,饭也没有吃,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但是因为要张罗我结婚的事情,也就强打精神忙碌。 我不知道小琴那边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消气了,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第三天的时候死老头来电话了,我接通后劈头盖脸的就骂了我一顿,问我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忘了,准备赖账了。 天地良心啊,现在就是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赖账啊,打车就往王欣家跑。 开门的是小琴,她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些耿耿于怀的深意,但更多的是歉疚。我们深深的对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琴的眼眶渐渐的湿了,最后扑到我的怀里伤心的哭了,泪水沾湿了我的胸膛,很热。 哭出来就好了,一切哀愁随泪水流尽。 安慰小琴的时候我一直担心死老头出来跟我摆脸色,可直到小琴哭完也没到,我便喊了两声二爷爷。 小琴擦擦眼泪,告诉我:“二爷爷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死老头走了 一听死老头走了,我赶忙问小琴,他去了哪里? 小琴秀眉低垂,幽幽的说:“二爷爷说这一次一定要找到能解开我们家诅咒的法子,要么成功回来,要么死在外面,他让我们不要担心他,也不要找他。他把钱都留给我们了,一分钱都没有带,说是要用双腿虔诚的求一个未来。” 我听得有些伤感,死老头这是第二次背井离乡去找解开这份血海深仇的诅咒了。而这一次他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早已不再年轻,其难度比上一次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他身无分文,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我眼眶一红,有一种要找他回来的冲动,可是我知道二爷爷要走,我们谁也找不到也找不回来他。 我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苦笑道:“二爷爷说要跟我商量婚礼上的忌讳和注意的地方呢,结果自己先跑了,真不负责任。就不会等两天,喝了我们的喜酒再走么?小琴嫁给我好么?” 拉住小琴的手,我学着电视上的演的,单膝跪地向小琴求婚。因为紧张的关系,四肢僵硬的像是结了冰,把小琴都惹笑了。 小琴咬着嘴唇红着小脸轻轻的点头,我一喜,拿出戒指要给她戴上,手抖得像是重感冒弄得尴尬死了:“小琴,我现在没有钱,委屈你了这个戒指只有两万多块。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换个更好的。” 小琴摇摇头,端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的温婉恬静,两行晶莹的泪水流出:“小秋哥哥这个就很好了,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你的心。就算你给我个易拉罐环当戒指我也很高心。” 我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那可不行,要是让二爷爷知道我这么敷衍的话,可是会回来杀了我的。” 我们都笑了,不过玩笑归玩笑婚礼的事情还是要商量。王琴拿出了死老头留下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交给我:“这些是二爷爷让我交给你的,这笔记本上记的是二爷爷些的婚礼的问题,我看了除了几条必要的其他我都给划了。我们结婚一切从简吧,那么多程序怪麻烦的。” 我点头表示同意,结果笔记本看了看,除了几条需要注意的忌讳之外,其他的的确是一些婚礼上留下来的老习俗,可有可无。至于要不要,要回去跟爸妈商量。 王琴说完,看着我神情又有些低落了些:“小秋哥哥我要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 我看她神色郑重,便洗耳恭听。听过之后唏嘘不已,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小琴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的。 当时因为王欣擅用祝由术,引起棺材里的那位报复,小琴的母亲抱上吊自杀的时候抱了她的姐姐,她的姐姐也没有逃脱厄运死了。 小琴目睹母亲和姐姐惨死的一幕,本来就惊吓过度,很久都没有恢复过来,而她死掉的姐姐不忍小琴孤单,居然留在身边陪她,反而让小琴昏迷不醒,一连三年,小琴就是植物人,姐姐一直在旁守护,直到小丫头们长大,王欣发现小琴身边有鬼,便想送大女儿离去,可这时候大女儿已经明白一些事理,王欣越赶,她怨气越大,最后居然嫉妒小琴活着,不顾一切的要害了自己从小受到大的妹妹。 而王琴说了一件事让我万分想不通,王欣说,小琴不能出门,否则就被会棺材里的那位害死,但王琴说的是,她在家里,姐姐畏惧棺中人而不敢献身害命,可一旦离开棺中人的墓室,也就是小琴的家,她姐姐便再无顾忌。 我不知道是王欣不想让我知道小琴身子里有鬼,还是他担心女儿害怕所以编了个凄惨的通话故事。 总之小琴边说边抹眼泪,我只顾着安慰她了。 而小琴说了姐姐的事,又满面羞红,十分含蓄的跟我说了自己身子的问题。 小琴知道的不多,但有些是王欣说的而死老头没有告诉我的,总而言之,棺中人要灭王家满门,而王欣爷爷自杀后,跪在棺后的目的也不是谢罪那么简单,不得不说,王欣爷爷很狡猾,他自知必死,便要让自己的死来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他索性拜棺中人为义父,既谢了罪,也是让棺中人保佑自己的后代,因为那同样是棺中人的后代嘛!! 王家原本姓钱,是王欣爷爷托梦才随了棺中人的姓,离谱的是,这人居然不允许自己的义子香火延绵,他格外开恩让死老头继续姓钱,但改姓王的这一支必须绝后。 不知道是王欣爷爷与棺中人达成约定之后,老天爷在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那棺中人动了手脚,总之一切已成定局。 小琴一旦破身,棺中人便压不住小琴的姐姐了,小琴会发疯,惨死。 若是小琴在有了我的孩子,生下来必定是鬼胎,一样是家破人亡的结果。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小琴不能给我生孩子,晚上睡一张床上,最多也只能玩点乱七八糟的花招,她无法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而且,她不能离开棺材太远,棺材又万万动不得,如果我娶了她,只能住在王欣家。 这有点倒插门的感觉。 这也就罢了,随即而来的问题就是我俩一起过日子,许多事都要受到限制。比如以后过个春节,要么我一个人回家,要么全家人来这里,和屋里的棺材一起看春晚。 我想想就觉得脑袋大,做好决定以后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都要虔诚的为二爷爷祈祷,让他解了这诅咒,然后把这棺材里的老东西拖出去鞭尸,太气人了。 正是有了这些制约,小琴很难嫁人,勉强嫁了也不会快乐,这些年来,为了小琴的幸福,王欣和死老头不知道愁断了多少头发。 说完自己的情况,小琴见我陷入沉思,便扭过头说:“小秋哥,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不会逼你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脑子里正想事,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便问她考虑什么? 她叫我回家考虑一下要不要娶她,不愿意也无所谓,她可以照顾自己。 将小琴转过来,面对面,认真的看了她一阵,我忍不住苦笑。 王欣死了,死老头走了,家里只剩下小琴一人和三具尸体,小琴做饭倒是挺好吃的,关键她不能出门,连买菜都困难还谈什么照顾自己?别说我欠王欣天大的恩情,就凭咱这怜香惜玉的好心肠,也见不得美女受委屈不是? 我说小琴你误会了,我不是为难这个,我刚刚是想一件事,就是怎么跟你求婚呢?我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一瞬间,小琴喜极而泣,颤声问我是不是真的愿意。 这几天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死老头不盯着的时候还亲了几回嘴嘴,那滋味,小琴赶我走我也舍不得离开啊。 来的时候就准备把这事办了,前两天就买了戒指,原本是想让死老头看看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此时却满腔柔情的想把戒指戴在小琴的手上,即便没有人为我们证婚,也足够了。 一阵甜蜜,小琴快要融化在我怀中,就在我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忽然用力推开我,跑到屏柜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在我面前打开,她说道:“小秋哥,这是二爷爷留下的,存折里有七十多万是我的嫁妆,你收好。。。” 有些尴尬,但还是接过了,小琴拿着钱也没地花,都是两口子了,还搞那虚情假意的客套做什么? 存着下面是一本线装的古籍,封皮四个字,我并不认识。 小琴说,这本书叫《皮相秘录》,是死老头让她交给我的王家祝由术,我不是王家子孙,应该可以学一学上面的本事。。。当然这是死老头的猜测,没有啥根据,毕竟我是王家第一个女婿。 我捏着那本《皮相秘录》心中感叹:送钱,送本事,送姑娘,还搭上王欣一条命,日后我若是让小琴受了半点委屈,简直该天打雷劈了。 忽然间有些后悔,后悔没有签死老头的婚书,纵然他一定在婚书上做了手脚,可为了小琴,纵然变作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又有何妨呢? 我问小琴:“那个。。。老婆?”第一次这样称呼别人,颇有些难为情,小琴红霞满面,羞嗒嗒的嗯了一声,我问道:“二爷爷的婚书有没有留下?你找找,我签了拉到,以前不相信死老头,现在是一家人了。。。对了,刚刚一说二爷爷姓钱?” 小琴说是。 我又问:“他叫啥?” 小琴说了三个字,我当场被雷到了。 “钱宝宝。” 怪不得以前我问死老头怎么称呼,他让我叫二爷爷就行,我觉得连名字都不知道有些不太礼貌,问王欣,王欣让我自己去问死老头,刚刚还以为死老头姓钱,不与王欣同姓所以不好意思说,却没想到是如此逗比的名字。 我要教郑宝宝,我也没脸告诉别人。 再问,钱宝宝老同志有没有留下婚书? 小琴粲然一笑,刹那间再她脸庞上绽放的容光,着实把我惊艳到了,她说:“留下了,让我哄着你签名,但是被我烧了。” 我很意外,问她为啥? 那封婚书一定有很强的效力,否则死老头不会三番四次的提起,而如今没人给小琴撑腰,我又拿了她家的钱,难道她就不怕我跑了? 小琴反问我,是否知道那婚书是用什么做成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高玲之死 其实王欣已经说出了答案,可我却始终没有联想过。 婚书是用六张人皮做成的,一共两张,一旦签上我的名字,后果就是什么时候小琴想要我的命,只要她自杀,我死定了。 王欣说过重丧日,家里有人死在重丧日,半年内,这家必定再死一人,而蝴蝶双飞煞便是重丧的一种,前面走的人,半年后带走自己的另一半。 其实但凡得了绝症的人都会提前跟火葬场联系,我姥姥就是这样,所以没了的当晚给殡仪馆打电话,灵车便来接尸体了,而死老头当副厂长那阵,想接触这些信息再简单不过,但听小琴的话再结合王欣的意思,似乎死老头的行为并不是扒人皮那么简单,而是得知某人身患绝症,他想办法让这人死在重丧日,虽说前一个注定要死,可带走的那位,可以算是死老头亲手害死的。 这让我有些胆寒。 而婚书的效力也无法与和合术,同心蛊相比,仅仅是某天我伤了小琴的心,她了结自己的命也能顺便带走我。 可如此邪门,珍贵的婚书居然被小琴烧了。 我问她为什么? 她认真道:“小秋哥,我喜欢你。” 我说我知道啊,我问你为啥要烧婚书? 她却解释:“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在婚书上签上咱俩的名字,而不是哄着你签了,要挟你对我好,”说到这里,小琴的表情有些凄楚:“可是不行呀,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出意外的几率比你大多了,我不想连累你,又不忍心欺骗你,就只能烧了它。” 我沉默以对,不知如何回应小琴如此单纯却真挚的感情。 四目相对,良久,只能报以激吻。。。 我与小琴婚礼很简单,父母和爷爷奶奶在王欣家吃个饭,期间小琴给一位陌生人打电话,说是死老头为我们介绍的证婚人,来了才知道,原来是火葬场的厂长,这哥们根本不是证婚的,而是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娶小琴,听他那意思,如果没接到小琴的电话,恐怕我也活不了几天,而这人也为我解决了工作问题,在死老头的安排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烧尸工。 无可奈何的事,小琴不能离家,我舍不得也不可能与她聚少离多就只能住在王欣家,方圆二十里能工作的地方只有火葬场。。。 当然还有两个自由职业,放羊和收破烂,种地都不行,俺家没地! 我爷爷不在意绝后,估摸着和我爸商量了什么龌龊协议,也不在意小琴的缺陷,再他眼里这种出不了门的漂亮女人才是最守妇道的孙媳妇,却唯独对我这个工作苦恼到极点,那天他多喝了两杯,哭哭啼啼的说:“小秋,将来爷爷没了,你千万别亲手烧,爷爷受不了这个。。。” 这句话让我很心碎,全市只有两个火葬场,爷爷奶奶就买了龙山殡仪馆的墓地,只能在这烧。 我不敢想象那种以工作人员的身份面对亲朋好友的遗体,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滋味。 不过我爷爷说,我们老家有个挺厉害的风水先生,应该能对付这种古棺的诅咒,不过这人比我爷爷的年纪还大,十几年没回老家,也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他让我爸回去看看,若是健在就赶紧请来,不说解决生孩子的问题,但让小琴不再被棺材束缚脚步应该没有问题。 我爷爷恶狠狠的表示,一旦那破棺材不再欺负小琴,他一定要开棺,狠狠给那具老尸体几个大嘴巴子。 他不知道老尸体就在那间锁门的小屋里,没人敢告他,否则照我爷爷的性格,指定跟老尸体玩命。 办完婚礼就是阿瑶的问题,她先被王欣关在焚化炉,后被我囚禁在地下室,新添丧父之痛,在那看不见希望的处境,阿瑶已经快疯了,她不敢自杀便叫我杀了她。 我说我可以不杀你,甚至能还你自由,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阿瑶骂我无耻,如果我敢碰她一根指头,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跟我爸说这事,他把我鄙夷一顿:“你个大小伙子,办个小姑娘咋这么费劲呢?你行不行?不行老子亲自出马。。。” 办起来不费劲,可大家都是文明人,办不了这种事,可不想办法征服阿瑶就只能杀了她。 交给警察,许多事遮不过去,放了她,我觉得是开玩笑,别说那女人有点邪门歪道,她趁我不注意捅上一刀也受不了。 我决定跟阿瑶聊聊,仔细分析了整件事的始末,阿瑶说,即便给我生个孩子也不影响她找我报仇,我说,那你就是逼我杀了你。 聊了十来天,我说了自己的处境,阿瑶有点妥协的意思,照我爷爷奶奶的想法是把阿瑶藏回我家,但我不能对不起小琴,那段时间正是如胶似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阶段,我脑子一热就跟小琴说了实话,毕竟阿瑶是她爸给我留下的,而且我并不是为了享受齐人之福,仅仅是干不出杀女人的事。 交待始末,我说:“真的没办法了,我总不能杀了她吧?” 小琴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杀?如果不是她,我爸不会死,当初她害你的时候又觉得不忍心下手吗?” 这一点我问过阿瑶,似乎是我们的思维不同,她从小在山林里长大,见惯了生老病死,而且也不是用刀抹了我的脖子,仅仅是下点毒药,她还真没有难以逾越的心里障碍,可我不行,我得亲自下手,还要处理尸体,还要担心做这些事时被警察发现。。。 见我很为难,小琴下了最后通牒,她说,如果我确实想要个孩子可以找人生,哪怕我喜新厌旧而抛弃她,她也只当自己命不好,但这个人绝不能是阿瑶,她俩互为杀父仇人,有血海深仇,绝不可能有半点牵连。 小琴如此说,我也绝不可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巴巴的跑去地下室,给阿瑶吃了刚捏的面团,告她这是王欣留下的毒药,我随时可以要她的命,所以她可以走了,如果敢来报仇,一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阿瑶问我为什么不和她生孩子了? 我说:“长得太丑,看不上你。” 阿瑶冷笑两声,活动活动四肢便走了,临走前还给了我一巴掌,我追出去揍她却发现小琴在楼上看着,只好赶紧让这讨厌鬼离开,免得再搞出什么误会,而阿瑶也发现楼上的小琴,她对我说了实话,她说给我生孩子的想法是真的,但她绝不会妥协,而是想搞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再带着孩子离开。 最毒不过妇人心,目送阿瑶远去,终于解我一桩心事。 光阴似箭,眨眼我已经在火葬场上了三个月的班。 因为小周的死让大家心有畏惧,而我作为王欣的女婿,不但要烧尸,夜里还要在殡仪馆值班,当然,白天我经常溜号回家与小琴团聚,没人敢说我,有说我的胆子就替我值夜班,我白天肯定不偷懒。 还有个让我夜里不想回家的原因就是小琴,晚上睡一张床,实在受不了啊,虽说大家都是花样纷呈的年轻人,可年轻人你懂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而且来多了小琴也不行,她身子弱,禁不住折腾。 我只好呆在火葬场钻研那本《皮相秘录》,免得回去徒增烦恼。 于是就到了那天夜里,我爷爷说过的话,一语成谶。 八九点钟,爸打来电话,接通后他第一句话就问我记不记得高叔叔的女儿高玲。 我一愣不知道我爸问这个干什么。 高叔叔是我爸的同事,我和高玲是在小时候我爸他们单位上组织旅游的时候认识的。那小头长相可爱水灵,老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悠,我们玩的要好,所以对她的映像比较深刻,现在还记得她。 不过后来就没有怎么见过面了,自从我去当兵到现在算算时间已经有五六年都没有联系过了吧。 我爸幽幽的道:“小秋,高玲死了。” 高玲比我小两岁,现在二十岁出头,怎么就死了么?我连忙追问:“死了?怎么死的?” 我爸叹了口气,继续道:“说来也是这孩子命里该有这一劫吧。你都想不到她是怎么死的。” 我撇撇嘴没有搭话,我在殡仪馆上了三个月的班,死人都见得麻木了,被车撞的、被淹死的、坠楼死的、上吊的都见了个遍,这人还能死的多蹊跷去?只不过听到高玲的死讯心里还是唏嘘不已,人就是这样,死的人和你没啥关系你看着那些尸体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和你沾上关系了,就难免会感伤。 听我爸说完之后才得知高玲竟然是被淹死在电梯里的,这死的确实有些怪,淹死在电梯里的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 原来事情发生在七天前,那天高玲正常的下班回家,因为她家的小区是回迁的高层楼房,排水系统不是很好。而那段时间连降大雨,时常有电源短路的事情发生,高玲刚进电梯就碰上停电,电梯往下坠了半层才被钢缆拉住。 如果电梯在这里卡住了的话就不会有悲剧发生了,后来电闸又跳了一下,电梯直接掉进负一层。而当时负一层也就是停车场已经被连日的暴雨积水给淹没了。水很快就漫入了电梯里,高玲用电梯里的电话向物业求救,但接电话的人却说水太大他们也没办法,虽然挂机之后物业的人赶忙报警,但等到消防员带着潜水服到来撬开电梯门时,高玲已经淹死了,人都泡的浮肿了。 我还来不及唏嘘呢,我爸说完高玲的死因,就告诉我一会就把高玲的遗体给我送来,让我安排一个停灵室,最好,我能亲手火化高玲,送她一程。 开什么玩笑,头七回魂夜,送到殡仪馆,又有我这个熟人在,这是嫌我过的太安生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胖道士 不说回不回魂的问题,单说我爸让我亲手火化高玲,这就让我很不舒服了。 现在的人办点什么事都喜欢托关系,我在火葬场上了三个月的班,也遇到不少这样的情况,但这种事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更别提亲手火化年幼时期的玩伴。 我觉得有必要跟我爸说一声了,所以尽量的缓和语气:“爸,我说您以后能不能不要给我揽这种事情了?您这样我真的很为难,亲手烧熟悉的人的尸体真的很难受的。” 我爸沉默了片刻,抱歉道:“小秋是我疏忽你的心情了,以后我不应承这些事情了。可是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忙,因为这是高家请的道士给出的注意。他一开始也没说让你亲手烧高玲的尸体,得知你在殡仪馆工作,又和高玲是童年的玩伴,所以才让你亲手烧的,说由你来烧最好了,因为害怕烧不化尸体。” 害怕少不化尸体?我眼角的肌肉跳了跳,也猜了个大概,听完我爸的解释后,果然跟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高玲死的太冤枉太惨了,怨气很深重,她死的当天夜里高玲妈妈就梦见女儿在角落里哭泣跟她诉苦。本来死了的女儿给自己托梦诉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女儿死的这么的可怜听她诉诉苦也是一个母亲的责任。 但是高玲妈妈那天夜里做了整宿的梦,半梦半醒的就说女儿在身边,后来都开始说胡话了,会做出一切恐怖奇怪的举动,比如梦游,面目狰狞的咆哮等等。高家一家人都被折磨的头皮发麻,心胆皆颤了。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如果让高玲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害死她妈妈。 所以高家商量之后请了道士做场法事,平息一下女儿的怨气,之后再安葬,不要再折磨家人了。这一场发誓足足折腾了七天,道士才允许高玲父母把高玲发丧,遗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了,这才要连夜送到火葬场。 灵堂摆在家里,也因为在家耽搁时间太长,高玲父母担心火葬场不收,我爸才决定让我帮忙,否则,他也没脸告诉别人,自己的儿子跑去烧尸体了。 听说火葬场有熟人,高家请来的道士便想让我烧,说是原先的大哥哥亲自送她上路,高玲也许会听话一点,顺利的烧了高玲的尸体下葬了事。 听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咒骂起来,我说是呀,高玲心情一好,顺手把我也带走了,焚化间里忌讳多,您是真嫌我死的不够快呀,忘记我姥爷的事了? 我爸没说话,电话里传另一个一个男人的询问,问我姥爷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看在死者是从小的玩伴的份儿上一定要帮个忙。 我和那人交流后才得知这就是高家请来的那位道士,而我刚刚只是不想烧高玲才有的抱怨,其实火葬场并没有不能烧熟人的说法:“道长,不是我不肯帮忙,是我实在是不忍心烧儿时的玩伴,这容易触景生情,要不我过来收敛尸体,让我的同事们烧怎么样?” 虽然不愿意烧高玲的尸体,但这个忙还是要帮的,总不能看着她的尸体烂在家里吧? 道士清了清嗓子:“郑先生我跟你讲,这事儿您一定要理解帮忙。高玲她死的惨,冤魂可能在电梯里徘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劲做了一场法事才让她的怨气平息了些,不再给她妈托梦折磨她了,这时候真的得好生哄着她,否则高玲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前两夜电梯里还传出她的哭声,哭着喊着叫小秋哥哥赶紧去救她呢,在我看来她对于这段童年的友谊十分看重,若是得知你不愿意帮她投胎,也许会她可能会来找你索命的,你说这个帮您能不帮么?这是渡人也是救己啊。” 我听完呵呵冷笑,这道士说让我帮忙连这屁话都扯,还有没有节操? 我说:“道长您可别吓唬我,我那会儿认识高玲的时候叫郑少泽,后来才改名郑秋,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改名的事情。而且高玲留在电梯里因为她是淹死的,水鬼不拉替身,难道你指望她自己去投胎?你要真有能耐就做一场炼度法事送她走呗,跟我在这儿瞎扯什么?” 我虽然没有王欣的本事,但那本皮相秘录里也能学到一些东西,皮相秘录里记载的并不是高深的法术祝由术,这也是小琴给我翻译了上面的古文才得知,原来是一个名为皮子的人游历四方所见的奇闻异事,皮相也许是姓名,也许是这个皮子原先当过丞相宰相,而这个人就会祝由术,但书里并没有写如何学习。 也不知道王欣是怎么学会的。 皮相秘录里有篇故事是,皮子到了山东的一个小村子落脚,村口一条河里闹水鬼,小孩去游泳,回来就高烧不退,而每天夜里,这小孩的屋子都会出现一串湿漉漉的脚印,皮子给这小孩看病发现是被水鬼缠着,他束手无策并感叹一句,世间最难对付的幽魂厉鬼有两种,一是水鬼二是吊死鬼,只有道士做醮才能送走,祝由术虽然能治好小孩的病但对付不了水鬼,救了这个孩子还会有另一个孩子被害,救一人而杀一人,皮子不干这事。 做醮就是做法事,皮子秘录里有写,送水鬼的法事有炼度,摄召,度桥之类的法子,一般的道士道行不够还真做不了这种法事呢。 而我在说出炼度二字,那道士有些吃惊,紧接着语调上扬,明显透着几分高兴之意。他说没想到我也是同道中人,便问我师承何处。 我顺口吹了个牛逼说跟老丈人学过祝由术,他便顺水推舟邀请我去高玲家共同解决这件事。说要是早知道有我这个同道中人,早就来找我了,人多办法多嘛。 我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贸然问这道士会不会练度、摄召的法子,一说出来不是质疑人能力,得罪人么? 我想了下高玲死了于情于理我也得过去上柱香,吊唁一番。还要去拉尸体过来,也是顺便的事儿,所以跟马师傅招呼了一句,直奔我爸给的高玲家的地址而去。 到了高玲家楼下便看到左右两排花圈,在夜里格外瘆人,我缩着脖子侧身避让,进了楼道便下意识按下电梯。 电梯门开后,我正要进去,忽然全身一僵。。。 不能进! 高玲就死在电梯里,听说还不太安生,万一见到她小秋哥哥,情难自禁,跑出来与我哭诉一番,我可就找下大乐子了。 对着电梯念几句阿弥陀佛,我转身去爬楼梯,古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我到了之后,我爸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房间里显得有些拥挤,因为来了不少来吊唁的长辈和高玲的同事、同学们。 上香,鞠躬,和熟人打招呼,我爸领我去找那个道士。 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和道士套套交情,看他能否解决小琴的问题。当然我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因为从刚才的谈话上来看,这道士连炼度都不会,就更没有本事解决我们家里的那位了。 在满心的好奇之下,我看到了一个三十来岁,满脸油光的胖子。估计这会儿法事已经做完了,他换上了便服,此刻正在另一件卧室里拉着高玲女同学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美其名曰算命,可看他脸上的贱笑就知道在揩油。 我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的希望就先去了一半,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一般来说高人不会长这副样子的。你看他生的肥头大耳双下巴,小眼厚耳八字眉,跟高人的形象差的实在是十万八千里。 更奇葩的是他这会儿身上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而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领口都能看到他胸前两团快要掉下来的软肉。下身穿一花里胡哨的短裤,一看就知道不是啥正经人,也不知道高家人是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着,被骗也不找个颜值高点、装的像点的道士? 出于礼貌我还是笑着和他握手,这个姓刘的胖道士倒也没什么架子,估计是他认为我是他同道中人不知道我深浅的缘故吧。 刘胖子在高家呆了七天已经很熟络,半个主人似的与我交谈着,同时还不忘对女同学抛几个媚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估计要不是有一个道士的身份,那些女同学早就开骂了吧? 他简单的跟我说了高玲的死因,便问我要不要看看遗体。 我点头表示同意,兴许能够在尸体上发现点什么,这道士说尸体难烧,我也得了解一下。 他领我到一间紧闭的卧室,很像王欣家的小屋。里面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盖没有盖上,我过去一看高玲的遗体腐烂严重,都已经发臭了。 我瞅了一眼就难受的想要吐,高玲是被水淹死的,兴许是喝了很多的水,小腹隆起来。整个人都被泡的浮肿了,惨白惨白的,再加上已经开始腐烂,就像是一对烂肉摆在哪儿一样,实在没眼看。难怪把门锁的这么严实,这要是让亲朋好友们看到了还不得吓个半死,吐成一大片? 还有就是棺材里摆满了很多东西,比如毛绒熊、布娃娃等东西,看样子应该是高玲生前所用的东西。其中有一只很特别的木偶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木偶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做的,身体的比例协调,五官惟妙惟肖的,我本来想拿起来看看,但是看到它紧挨着高玲的尸体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给死人东西,轻易动不得,这是个忌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空电梯 我皱眉道:“七天了为什么不用冰棺?还有我这高玲死的时候在水里没有泡多长时间吧?怎么像是沉尸河底泡了好几天尸体泡涨了又浮上水面的那种?还有摆那些玩偶是啥意思,哄鬼用的么?” 刘道士瞥了我一眼,哼道:“本来就是淹死的,再冻上的话怨气加上冰冻,就越难烧了你懂么?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听家人说就出来就是这样了。你说的对,这些玩偶就是哄鬼用的,现在一切能消除她怨气的法子都得使。” 说完他又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了件事情。 这两天高玲妈不做她女儿跟她哭诉的梦了,但是又梦到有个小男孩求姥姥救救她。而姓刘道士又发现高玲死时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但姓刘的倒是了解到高玲并没有男朋友,当然这不是重点,先不管高玲怀了谁的孩子,这种一尸两命的惨剧最容易闹鬼的。 说道这里刘道士一摆手:“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也不瞒你了炼度、摄召我都不会,现在这事儿确实很棘手。你有什么招儿,说来听听?” 我咧咧嘴,有些尴尬,你一个道士都没招,我特么连半吊子都算不上,能有什么招儿啊?于是干咳两声,故意岔开话题道:“一尸两命这种惨确实棘手,刘道长你有没有打听过高玲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刘胖子摇头说不知道,他说高玲母亲梦到有个小孩叫自己姥姥,后来做法时他便留了个心眼,感觉高玲的肚子虽然是喝了大量的水涨了起来,但是有些异样,便撩起寿衣摸了摸,感觉,那里面还真有个东西。 刘胖子皱眉为难的道:“我起先接这个活儿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但谁成想是这种母子俱丧的尸体?这可是怨气滔天啊,要是土葬的话很可能会搞出大乱子,甚至是形成母子尸煞。所以我就想着连哄带骗的把她们母子给火化了了事儿,一听你在火葬里工作。再加上和死者有些童年的渊源,应该好送一些。你有什么高招没有?” 我被他的追问给搞得一脸的尴尬,我是个水货,也就是知道解决的水鬼要用炼度等方法而已,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会啊。 我支吾道:“这个,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依你说的,不能土葬就把尸体火化了吧。” 刘道士鄙视了我一眼,刚才的客气也消散了大半,一副浪费时间的表情,就丢下我出门继续和高玲的女同学们聊天去了。 和女同学们聊天肯定好过我这个大男人聊天很多倍。我心中忍不住腹诽,这该死的胖道士也不知道骗了高家多少钱,你自己揽的活没本事处理,有什么资格鄙视我? 我基本可以肯定刘胖子只是混口饭吃的假道士,并没有啥真本事,估计出事儿了跑的比谁都快。想的法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推测而已,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我都快忍不住要去揭穿他了。 高玲虽然在电梯里徘徊不去,但她毕竟是淹死的,而皮相秘录中有写,水鬼最难对付,只有道行极深的道士亲自做法事送它们去投胎,而不是说些软话就能解决的。 估计这些招都不怎么靠谱。 我出去安慰了高玲的父母几句,表示如果他们执意要我烧掉高玲的尸体,我可以效劳,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没听说厉鬼缠上烧尸工的。 因为刘胖子说还有一场法事要做,就是为了让尸体好烧一些的法事,等做完的话应该到了明天早晨了,让我先回去。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也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了。 告辞离开高玲家我却没有回火葬场,而是和我爸一起下楼,而是打算去电梯看看。 我将灵车里的蒲草抱出来一捆,火葬场边上有个小湖泊,湖里尽是这样的蒲草,许多人家都用晒干的蒲草驱蚊,但皮相秘录里写了,蒲草有驱邪的功效,尤其能驱水鬼,所以有这个玩意儿在我才有些底气敢去电梯看看。 王欣在时,每个月都要用蒲草给小琴熏身子,驱散她身子里的阴气。前两天我下湖打了几捆蒲草就搁在灵车里,还没来得及送回家,正好用来检验一下高玲到底在不在电梯里。 淹死在江河湖中的人会变成水鬼等待替身,可高玲有些特殊,她被淹死在电梯里但后来雨水退了,她要真变了水鬼应该跟着雨水流进下水道,而不是在电梯中徘徊才对。 将蒲草烧成灰便只剩下小半碗,又在路边盛了点雨水混成黑糊糊,雨水属于无垠之水的一种,也是看病驱邪的良药。但最好的无垠之水是露水,然后是正在下的还没落地的雨水,像我这种从地上舀了半碗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现在也只能够凑活一下了。 毕竟是害死高玲的水,效用肯定比自来水要强。 到负一楼高玲丧命的地方,按下电梯,将混了蒲草灰的雨水在电梯里外抹了一层,如果高玲真的在电梯里徘徊,她踩到黑水,走过的地方就会留下脚印。 撒完蒲草灰,让我爸藏在暗处,我一个人便对着电梯祭拜,点上香,摆了水果饭菜,唠叨着原先有关于高玲为数不多的童年。 我说这些当然不是闲的没事干,水喝多了口水多,想冲一电梯浪费浪费口水,我也没有那么无聊。 地下室里的多日积攒的雨水退去了,不过地上还是有些湿漉漉的,这种地方常年见不到太阳,又不太通风,想要晾干得些日子。 雨水浸泡的时候电力系统出了些问题,灯没几盏亮的,看上去那些微弱无力的灯光就要被蔓延开来的黑暗给吞食掉一样。 大晚上的本来就够阴森阴冷的了,再加上回荡着的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和时不时闪几下的电灯,这尼玛怎么看怎么像是电视里鬼要来了的那些桥段。 念叨了半晌也没有见啥动静,我准备要退走了,突然被手机的震动震得大腿一阵发麻,我感觉后背上的皮都一下子绷紧了。我还以为高玲来了,慌忙去瞟了一眼,也没有看到面前有黑脚印,这才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我爸的短信。 我的天。老爸你能不能在哪里安静的待会儿?你想吓死我啊? 我心里抱怨了一下才去看短信。我爸发短信问我,如果高玲来了怎么办。 我回答说的很轻松,还能咋样?来了就聊聊呗,劝她安心离去,人已死就不要在世上留恋的对生者和死者都不好。反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就对了。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和鬼讲理说情?你特么的有病吧?要是跟鬼能讲得通道理,那么要这么多的道士还干嘛? 我爸又问我,如果高玲想要害我怎么办? 我撇撇嘴,也不在意反正现在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没什么可怕的。就算高玲来了,我脖子上还有个虎牙,打不过跑应该不是问题。我就回答说不可能吧,我俩无冤无仇的,冤有头债有主的她还能算我头上么。 我爸又发短信说万一高玲要害你呢?你老丈人传你抓鬼的本事没有? 我说没有。 我爸沉默了一下,再次发短信过来,那最好还是别管这事了,鬼的心思,人可说不清楚。 想想也有道理,非我族类其心还必异呢,更何况是生者和死者,阴和阳的隔断呢?就像上次姥姥的怨念一定要带走亲人一样,根本就没地方说理去的。 缩了缩脖子我就想走了,这事儿本来就是胖道士的事情,跟我有个毛关系,赶明儿往哪个上个世纪留下来的焚尸炉里一塞,高玲的尸体应该是能够烧掉的,我还是不要逞强装逼的好。 其实我只是在皮相秘录上看到的这样一个找鬼的法子,心里痒痒就想试试自己的本事,也检验一下这皮相秘录上的记载的到底有没有用。确实没想到万一高玲要弄死我的可能性,要是那样我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怂就怂一下吧。以后要实验的话,还是找个寿终正寝的老人实验吧,这样保险一些。 起身想要离去,却发现电梯忽然动了,突兀的电梯动了的哗啦声响起,确实挺吓人的。 我看到电梯的指示灯上显示的,先是从负一楼直接上到高玲家的十四楼,随后稍停片刻就又往下走。我一直看着,直到电梯到了四楼才一溜烟跑到我爸身边,心想这该不会真是高玲来了吧? 示意我爸不要发出动静,我们隐藏在拐角处静静的偷看。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空无一人,我明明看着有人在十四楼上了电梯。电梯到四楼的时候一路都没有停顿过的,跑过来的时候我也一直盯着,四楼到停车场也没有停过,说明电梯里的人没有出去过,现在电梯开了却没有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孩子他爸 我和我爸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电梯里没有人,该是有鬼了,很可能就是高玲! 正当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分急速,像是被狼撵着一样,在空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回荡着,交叠在一起,像是踩到人的心脏上,叫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片刻后楼梯间跑出个气喘吁吁的男孩,由于光线暗的原因看不起长相,大概一米八不到的个头,穿着T恤和牛仔裤,身材消瘦,背上还背着一个包。他跑的很急,跑到打开的电梯口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探头探脑的开口说话,那声音我们听得真真切切“玲玲你来了嘛?” 我喉头滚了一下,微微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动静,生怕漏掉哪怕一个字。我不敢伸出头去看哪儿,因为说不定高玲的鬼魂就在哪儿。 之后没有听到动静,我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偷看,只见电梯口那儿多了两根红蜡烛,正摇曳着散发出微带血色的光芒。地上还被那个男孩摆了几样贡品,瓜果糕点,竟然还有倒头饭,插着两根红筷子,在烛光的照耀下红的像是刚刚在血水里浸泡过一样,闪耀着细腻的光泽。 所谓的把半熟的米饭盛进碗里,压实,取出来后成一个碗的形状,倒过来放在碗的口上面,称”倒头饭”。这是专门用来祭奠,给死人吃的饭。 捯饬了一阵子,把祭品弄好,那男孩才站起来,抱着背包盯着电梯口的方向眼神没有移动过,好像真的在盯着什么。而我这个方向看过去,电梯里什么都没有。 渐渐的他笑了,那种笑容好像是正在热恋的男女在打闹的笑容,充满了性福感。不过片刻后脸上的笑意就换成了愁容和怒意,拳头也攥紧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最后他沉声向空气问道:“玲玲,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够救你,救我们的孩子?你告诉我,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要救你们,我说到做到。” 我和我爸面面相觑,我爸是刚知道高玲怀孕的事情,我在胖道士那里已经听过了,倒也没怎么惊讶,就是好奇孩子的父亲张什么样。 还有,如果他真的在和高玲的鬼魂说话的话,高玲会让他怎么做?他会怎么救高玲和他的孩子?她们母子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那男孩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点点头幽幽的叹道:“阿玲你死的真是太冤枉了,老头为什么要对你这样,这不公平啊。眼下也只有这么做了,好,我答应你,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走吧。” 越是看他冲着空空如也的电梯絮絮叨叨的说话,并且表情和肢体语言很丰富的样子,就越是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心底都升起了一股寒气。 男孩进了另一个电梯,随着叮咚声响起,电梯开始上升。 我爸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呼吸浓重了许多,哆哆嗦嗦的问我:“小秋你刚才看到高玲那丫头了没有?高玲和那个男孩真的有孩子了?那男孩真的能看到高玲?这……” 估计我爸被吓得不轻,我咽了一口唾沫,瞅着楼梯上了十四楼:“我,我也没有看到。那胖道士的确说过高玲的肚子里有孩子,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了。要不,我们去问问那个男孩,高玲打算让他怎么帮她。” 我爸应了声,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准备坐电梯上去,结果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我们父子两人几乎齐齐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因为楼梯口那儿赫然留下了一串脚印,脚印大概三十六码,没有穿鞋,鞋底印记也是那种给死人穿的千层底布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纳鞋底的麻绳结印记,大小也和高玲的脚吻合。从下来的楼梯那儿出来,拐着玩儿到升上去的楼梯口这里停止。 一座是阿玲淹死的电梯,另一座阿玲刚刚上去的电梯,我和我爸对视了一眼,实在是不敢坐,最后还是决定爬电梯。 这是今晚我第二次爬十四楼了,我滴个天,大腿都疼了。 气氛太压抑了,我爸还沉浸在“见鬼”的震惊之中,一路都没有吭过声。我决定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爬到十楼我忍不住抱怨道:“这阿玲和他男友也不知道做一个电梯上下的,就不知道给人留个方便的么?” 我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明显不在状态,我看到他已经很累了,速度也慢了下来,所以等了等搀着他上楼。 好不容易上了十四楼,我和我爸气喘吁吁的敲门。 也不管开门的是谁,我劈头盖脸的就问他刚才是不是有个男孩来过,并且描述了一下那个男孩的轮廓。 开门的是高玲的女同学,他瞅了气喘吁吁的我一眼,眼神有些异样似乎好奇为什么我一个拉尸体的烧尸工不但去而复返,而且还似乎在跟踪,跑的还气喘吁吁的。 她眉头皱了皱,用提防的口气道:“哦,你说的是赵威吧?他是来过,祭奠了一下高玲就走了。” 走了? 我真的很无奈,累死累活的爬楼梯赶上来结果人走了,扑了个空毛都没有抓到。难道要再次下楼追?也不知道追不追得上。 我爸喘着气拍了我一下:“算了,这会儿再下去人早走了,追不上了。” 打消了追下去的念头,我进门拉住那个女同学询问起赵威的情况来了:“哎,这位同学你好,你应该认识那个叫做赵威的小伙儿吧?我想找你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高玲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我们关系挺好的。她这么年轻就走了,我也很唏嘘所以想多了解她的事情一点儿。” 那女同学听完我张口胡扯出来的解释之后,也没有多想,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解释,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给你说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赵威在初中的时候就是高玲的同班同学了,我和高玲是在高中的时候才和他们一个班的。 赵威怎么说那,这个人是个死脑筋,他长相一般,学习一般,性格也有些孤僻,也没有什么特长,属于存在感很薄弱的那种人。之所以我还记得他,是因为他喜欢高玲,当然不止是暗恋了,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吧。 可是高玲不喜欢她,当时的高玲喜欢别的班的一个帅气的男生。赵威缠着高玲不放,有几次也产生过小矛盾,但后来两个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就像是闺蜜的那种。不过上大学了我们就分开了,不知道赵威和高玲怎么样了,他那么喜欢高玲,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该是很大,刚才过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的。” 我点点头,思索了起来,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男生在学生时代是最没有竞争力的,基本找不到女朋友的那种,而且高玲只是帮他当做男闺蜜和备胎。或许后来他成功的上位了吧,不然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我又追问她,刚才赵威在哪里祭奠的高玲,还有知不知道赵威的联系方式,有些事儿要找他谈谈。 女同学想了下说:“刚才他在灵堂那儿祭拜之后,又苦苦哀求胖道士要跟高玲的遗体道个别,都快哭了。胖道士看他诚心诚意一个大男人都急成那样了,也不好拦着就让他见了高玲的遗体一面。至于他的联系方式嘛,我这儿还真没有,他这个人在班级群里永远潜水,从不发言,我帮你问问其他的同学有没有知道的。” “多谢了。”我谢过之后去找胖道士,问问胖道士有没有注意到赵威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尤其是在“告别”高玲的遗体的时候做了什么。如果高玲真的拜托了赵威做些什么,那么所有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胖道士正在勾搭一高玲的女同学,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家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的,大概又是江湖骗子的那一套“血光之灾”吧。接下来的剧情很简单,这女孩儿要是智商不够的话,就会被这个无良的胖道士给骗财,说不定还会被骗点儿色呢。 我也不跟他客气,抓住衣领一拉,手上沾了胖道士油腻的汗水,弄得我一阵难受。胖道士被我拉的直呼,瞪了我一眼不耐烦的道:“你干嘛啊?没看到本道长在正忙着的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道长没空陪你瞎闹。”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相给这胖道士来一个庐山升龙霸揍他丫的,就他这态度骗到现在没有被打死也真是福大命大了。 我拉他到角落,压低声音问道:“刚才赵威进去看高玲的遗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我刚才可在楼下看到了他对着空气说话,高玲拜托了他要救他们母子,高玲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这胖子不正经,你要是不跟他说点猛地他肯定满不在乎,我可没工夫跟他瞎比比。 果然胖道士一听我说的,浑身肥肉都是一抖,脸没有白只是额头的汗珠又细密了一些,他咽了口唾沫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他真的在和……说话?特么的今儿个头七,本想着头七过了高玲就能走,再把尸体一烧就能了事了。她竟然找孩子的爸救她,看了是不想走了。你跟我来,我也没有注意那个赵威进去干嘛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木偶丢了 胖道士惊慌的带着我去开门,现在这个屋子里的钥匙只有他有,没有他的同意别人进不去。 我看着他扭动的肥屁股,真相踹他两脚,你能干点什么?知道今儿个是高玲的头七,你特么的还敢有心思惦记人家同学,也不怕高玲出来吓死你。 我们进屋之后我四下打量了起来,和之前离去前的记忆对照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明显的动过的痕迹。视线移到棺材里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本挨着高玲尸体那儿放的那个木偶不见了,用脚趾头想,那玩意儿肯定是被赵威给带走了。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生气了一丝警觉,瞪了眼胖道士不满的道:“这里的木偶呢?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大一木偶在你眼皮相底下就被人抱走了?” 那木偶大概有二十几公分长的样子,而且样子弄得惟妙惟肖的,又放在那个很显眼的位置,应该很容易就发现丢了的啊。这死胖子却愣是没有发现,可见他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上心到了何等的地步。 胖道士撇撇嘴,还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丢了一个木偶么?瞧你那紧张的样子,又不是丢了尸体,反正明儿一大早就送去烧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不成?难不成抢尸体?” 胖道士赌气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不由自主的想那赵威不会真的来抢尸体吧?不过看了一眼阿玲遗体的那副样子,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再特么的深情的人也受不了一堆浮肿溃烂的烂肉啊,尸水都往外渗了。 但是胖道士的态度弄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没好气的反驳道:“我说死胖子你有没有一个身为道士的半点儿职业道德?你咋什么东西都往棺材里放呢?那个木偶的来历你了解过没有?这个时候赵威拿走那个木偶,你该不会认为他是拿着好玩儿还是拿去收藏了?” 胖道士面色涨红,嘴唇蠕动了几下,才组织起语言道:“我问过而来那个木偶就是高玲小时候的玩具,这有什么不能装的?你说赵威拿那东西不是玩儿的,那他拿去干什么去了?你倒是说说看啊。” 尼玛,我被呛了一口,还真说不出赵威拿木偶干什么去了。 丢下一声冷哼,我去找了那个高玲的女同学问结果,不出意料的没有得到赵威的联系方式。我也只好作罢,先和我爸回去,这地儿这么挤巴肯定没地方睡的。 因为第二天我爸还要去高家,所以我干脆开着收尸车,把我爸带到我家将就一晚上。 这一晚上我心里对高玲拜托赵威怎么救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一夜翻来覆去都没有怎么睡着。好不容易睡着,却很快就被闹铃给惊醒了。 因为一大早要拉高玲的尸体去殡仪馆火化,所以要早起。小琴已经做好了早餐,我和我爸吃了一些,又一起去高玲家。 把高玲的遗体换到收尸车里的冷冻柜里,我本想让这个胖道士也一块儿来,因为这尸体难烧,烧的时候这胖道士在身边我也安心一些,说不定也能够派上点用场。 他倒是没有拒绝我,摆摆手让我先走:“反正这尸体到了殡仪馆停灵室里还得待一阵子,需要时间来安排火化。等到火化的时候我再过去把,这一周把我给折腾的都瘦了一大圈,道长我得好好的休息休息,吃一顿,养精蓄锐之后再找你也不迟。” 说完就走了,我看着他肥胖的身影,实在看不出来哪里瘦了一圈。这混蛋就是打算把难题甩给我,自己睡觉、吃宴席、泡姑娘,真是个混蛋。 我甚至不敢相信到时候我叫他的时候,他会不会过去。 没办法我也不能强拉着他去殡仪馆,再说了那副身体跟肥猪一样我也拉不动他啊。最后我只能作罢,和高玲的爸爸以及两位亲戚长辈去殡仪馆办理手续。 当然我和胖道士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没有告诉她家人高玲已经成了鬼的事情,这事儿告诉他们没有什么用,只不过徒增恐惧和烦恼而已。 因为我的关系,以及尸体的特殊性要用到以前那间老旧的焚尸间不用排队,其实随时都能够去烧高玲的尸体。可是死胖子正在大吃二喝呢不过来,我很无奈只好等下午他过来再说,我一个人可真的不敢烧高玲的尸体,万一她真的记恨上我了呢? 有胖道士在的话,虽然也不一定能起什么卵用,但高玲要是怨恨发狂起来至少还有一个垫背的不是?再说了直觉告诉我,高玲恨这死胖子肯定要超过恨我,到时候高玲发难,肯定先找死胖子的麻烦,我也就有了跑路的时间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要死我管不着,反正我不想死。 放下电话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意的准备了一些祭品,一个人去停灵室里给高玲摆上。也不管她的鬼魂在不在这里,听不听得到,就用《皮相秘录》上学来的和鬼魂沟通的法子,絮叨起来了。 我想她是新死的鬼,大白天的应该是不敢跳出来的才对,所以才敢这么放松。 “高玲啊,你小秋哥我又来看你了。这一次特意给你弄了点吃的喝的,你吃饱了喝足了也好上路。但是你可千万要记住啊,不是我要烧你的尸体的,是那个胖道士的馊主意。他自己没本事,没有那个精钢钻还揽了这个瓷器活,没本事给你做个炼度法事送你走,所以要烧你的尸体。你要是超脱不了的话,冤有头债有主可千万不要算计在我的头上啊。”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可是真的怕了,说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继续唠叨:“高玲啊,不是我不帮你,你小秋哥我也没本事帮你,虽然你死的倒霉冤枉,但既然已经去世了就不要给活人添麻烦了可好?尤其是不要给我添麻烦,你小秋哥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上有老,下有……下虽然没有小,但是你嫂子没有多少生活自理能力,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跟个孩子差不多,我肩膀上的担子重着呢。到时候你乖乖的走,可不要找我麻烦啊,就这样拜托了。” 鞠了一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停灵室,我去了殡仪馆给逝者家人的休息室,这时候只有高玲爸爸一个人在这儿了。他坐在椅子上面发呆,一连七日的做法,已经弄得他精疲力尽了,面色灰暗,头发乱糟糟的目光呆滞的盯着空白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要到下午胖子过来才能烧,还得几个小时,我带了些吃的给老人家。知道老人家这会儿需要一个人静静,我就让他困了的话在沙发上睡会儿才离开。 午休过后我再一次去看了高玲,把之前说的话有跟她说了一遍,心里祈祷了无数遍千万别出事儿。 等到三点多的时候,见胖子还没有动静,我就不耐烦了,操起电话打过去没好气的劈头盖脸就吼了那胖道士一顿:“死胖子这都几点了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快点过来,要是晚了到晚上你自己去烧明白么?告诉你别想跑,不然信不信我把高玲给你拉回去?” 胖子一听我这么说也有些急眼了,没好气的回道:“你个烧尸体的给道爷我放尊重点,道爷我虽然本事没多大,但是答应了事情从来都没有反悔过。我有说不来了的么?我这边出了点小状况,就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哦对了赵威,孩子他爸说要见见高玲她们母子最后一面让我带上他,我心想孩子爸跟她们娘儿俩告个别,兴许这高玲就断了这个念想了,肯乖乖的走了,所以这不是在等他么。你这么看不起你家道爷的人品,小心你家道爷我跟你急。” 听完后我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胖子不是打算跑路把难题丢给我就好。 至于赵威嘛,我虽然有些疑惑,但似乎这胖道士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呢,也没有多想,语气软了下来,陪了个不是:“胖道长啊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快点儿我等着你们。再过会而到了晚上,阳气弱了,该更不好烧了。” 胖道士挂了电话,大概到了五点一刻才带着赵威慢慢悠悠的赶了过来,简直跟踩蚂蚁一样。要不是我一直催,估计真给拖到晚上了。 我的耐心都给磨得差不多了,瞅了那赵威一眼也是因为好奇高玲肚子里的孩子的爸张啥样。 结果一看这赵威还真是和昨晚上那个女同学说的差不多,小麦色皮肤,圆脸、小眼睛、塌鼻子、眉毛散乱长相很一般,属于丢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大众脸,除了个子还算高点儿外表上真的没有出色的地方。 而且这个赵威的性格也有些内向,说起话来低声细语的,也不敢和别人对视,眼神老是闪烁。我实在是没办法,将他和昨天晚上我听到的,说出那番就算拼了命也要帮高玲的话人联系、结合在一起。 而高玲呢生前肤白貌美气质佳,绝对的美女一个啊,属于校花级别的,说一句女神也不为过。她能看的上这个赵威?这家伙能顺利的转正上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抢尸体 我的心里满是怀疑,也有些不舒服,觉得好白菜被猪拱了。不过转念一想,高玲就算拜托了这个赵威什么事儿,就他这个样子有胆子干么? 赵威憨憨一笑,伸出一只手来要和我握手:“这次高玲的事儿您真的是帮大忙了,我谢谢你。” 我敷衍的握了握手,点点头,也不多想什么了,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是高玲肚子里孩子他爸,今天跟她们母子道个别也是应该的。快点儿吧,这都快到傍晚了。” 说完我带着两人去高玲的停灵室,里面的祭品啥的我早就收拾掉了。赵威包里带了一些,摆好了又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伤心啊。 我也不好意思去催他,可是五六分钟后胖道士不耐烦了,上前去拍赵威的肩膀,让他快点儿还要烧尸体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赵威脸上的悲痛和憨厚全都消失了去,瞬间变得凶狠了起来。他就势抓住胖子的手,二话没说就是一个过肩摔,把满身肥肉的胖道士狠狠的摔在地上,停灵室都微微的一颤。 胖道士被一下子摔懵逼了,刚刚开口惨叫了一句,就被赵威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匕首柄狠狠的磕了两下脑袋,脑袋都打破了,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一愣神的功夫反应过来再扑过去,赵威已经打晕了胖道士,把手里的匕首一翻转对准了我。 轻敌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赵威内向憨厚的一个人能做出这种事儿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我顿时顿住了脚步,对方手上有利刃,而且看他动作如此的赶紧利落没有一点儿慌乱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的,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心里怯怕了三分,不敢强攻。 这要是以前的话,就算他有匕首我绝对敢上,他要是赤手空拳我早把他打趴下了。可是我现在身后有小琴,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敢胡来,我的命很重要,我不是为我一个人活的,不能乱来。 幸好这赵威没有发疯到要杀人的程度。 赵威眼底泛红,咬牙切齿,五官扭曲,满头的汗水,看的出来他在强压着恐惧,歇斯底里的吼道:“郑秋,你个王八。你是高玲的童年玩伴,她叫你一声哥哥,就算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这么的狠心烧了她的尸体,要让她们母子做孤魂野鬼?为什么?高玲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你回答我。答不上来是不是?你这么狠心,我要杀了你。” 赵威不可理喻的拿着匕首冲了上来,一副癫狂的样子。我连忙躲避,当兵的时候练出来的格斗技巧和本能还在,攻有不足,防且有余,他要伤到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大喊冤枉,解释道:“赵威你听我说,这注意不是我出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的,我就是一个烧尸工,高玲他父母拜托我我也不能不答应不是么?我哪里知道高玲会变孤魂野鬼的事情?是他,都是那个胖道士出的馊主意,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我非常干脆的就把皮球踢给了胖道士,心里替他默哀,胖道士你惹的祸你一个人承担可怪不着我啊。 虽然这么想,但是这赵威要真的要弄死胖道士我还得阻住,不然他跑了我也说不清楚啊。 赵威的此刻被愤怒所支配,没多想就将一双凶狠的眸子盯上了胖道士,咬着牙冲了上去,狠狠的给了胖道士几脚。看他没有杀人的意思,我心脏狂跳的没有出声儿。 “赵威你要做什么?高玲已经死了,你可不要乱来,杀了人把你一辈子都搭进去。昨天晚上我就在停车场里,我听到你说话了,你要救高玲她们母子救人就是了,千万不要乱来。想想你的爸妈,你的家人,你的生命里可不止一个高玲你懂么,你杀了人他们怎么办?”我额头浸出了冷汗,保持冷静劝说赵威。 赵威的眼角的肌肉痉挛了几下,颤抖的手握紧匕首手柄又松开,如此几次,脸上的恨意消散了些,但是匕首刷的就搭在了胖道士的脖子上,立刻就划出了一条血线,那匕首是真的东西,不是玩具。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听赵威瞪着眼吼道:“我要带高玲和我的孩子走,你要是敢拦着我我就杀了你们,我说到做到。” 他的情绪很激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刺激他,他什么事儿都能够做的出来。 这赵威真痴情,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为难的看了看外面,也没有什么人。只好由着他了,我摆摆手:“好,好你不要乱来,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可以带走高玲,但是你不要伤人,想想你们的家人。” 赵威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我只是来救他们母子走的,刚才只不过是气愤而已。只要你不拦我,我就不对你们怎么样。” 我连忙点头答应,赵威眉梢一扬,喝道:“我知道你当过兵但是你敢乱来,我绝对不手软。你不要耍花样,转过身去,我把你打昏了我再带高玲和我的孩子走。这样你也好交代一些。” 这家伙还真是个好人,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手持利刃,为爱痴狂,被鬼魂蛊惑处于疯狂边缘的男人,不是我的作风,也绝对是不明智的。 可是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胖道士就会死! 权衡了一番利弊,我选择了相信赵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说了声好,举着双手慢慢的转了过去,听着他慢慢接近的脚步声,我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我的背部肌肉绷得特别的紧,全身处于蓄力的情况,一旦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来得及做出应急的措施。 赵威开口道:“郑秋哥对不住你了,是我误会了,你放心我下手轻点不会打坏了你。你把灵车的车钥匙给我,我带高玲她们走,你不要耍花样我绝对不伤害你。” “好,我给你。”我慢慢的把手伸入到裤兜里,取出灵车的车钥匙举起。 赵威从我手里快速取下钥匙,紧接着我后颈一痛,一阵酸麻敢袭来,眼前一黑被打晕了。临昏迷之前我心中只来得及骂一句,这小子说话不算话,说好的轻一点,这会儿特么的攒足了吃奶的力气打我,一点都不守信用。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就感到有一只肥厚的手在拍我脸,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沾了血的大饼脸,额头上血糊糊的,鲜血顺着眼窝下来,都快干涸了,差点没有把我再吓晕过去。 靠我这么近,我条件反射的就是一记勾拳砸了过去,等脑袋清醒了后才看到那不是胖道士是谁?原来他比我早醒了过来。 胖道士被我一拳打在脸上,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破口大骂道:“烧死人的你特么的有病啊?你打你家道爷干啥?老子的牙都快掉了,特么的你给你家道爷我等着,我不让你给你家道爷我镶一口金牙算我怂。” 我没有心思跟她贫,跑过去一看冰柜里确实不见了高玲的尸体,喊了一声糟糕:“死胖子我们昏迷了多久?赵威人呢?行了别特么的演戏了,你骗人也就算了还打算碰瓷啊?没听说过道士也碰瓷的,谁让你靠我这么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呢。还有都是你个混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带赵威来,现在尸体丢了咋办?尼玛弄不好我特么的工作都没了呢,你信不信我给你镶一口狗牙?” 胖道士翻身起来,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忿,不过他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道:“我哪知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再说了鬼知道那样的小子敢来这手的?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了,呸。” 吐了一口血沫,胖道士悻悻的不说话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这会儿都快六点了,我们昏迷了快半个多小时。赵威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我焦躁呢,同事老马满头大汗的就跑了进来。然后二话不说的来看了一眼冰棺,黑着脸问道:“小秋,殡仪馆被抢走了一辆灵车,撞坏门禁栏杆跑了。我们查了没有丢尸体,我想起了你这边,难道……” 我点点头,高玲的尸体是我私底下帮忙加的塞,老马和几个同事都知道。现在尸体丢了,他们也得负责任。 我不想连累人,于是开口道:“老马你放心这事儿我一个人承担,没有你们的事儿。。。。没想到栽倒了这样一个小子的手里,真是不应该啊。” 老马的脸色这才好了点,但是现在在这事儿也瞒不住了。他说不要让我介意,他要上报殡仪馆的领导,不然更加难收拾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这事儿确是瞒不住,老马他们急于撇开关系也无可厚非。谁让我倒霉摊上这事儿了呢。 很快这事儿殡仪馆上下都知道了,一直等结果的高玲父亲得知消息之后,高血压都犯了。我和胖道士只好把人送到医院里去了,让胖道士出钱垫医药费,这混蛋打死都不肯掏一分钱,简直就是铁公鸡琉璃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倒霉 无奈我只好自己掏腰包,这一垫付就是我三个月的工资,得,这三个月算是白干了。还要负责丢了尸体的责任,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心里火大,决定了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管啥人,就算拿着毛爷爷来求我我特么的也绝对不开这口,吃力不讨好,还憋一肚子的火,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 尸体丢了,我们只好报警,不然赵威带着高玲的尸体跑哪儿去了我们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高家人肯定不依不饶。要不是有我爸在的话,说不定那群人拉住我们就要揍了。我爸也很无奈,这一次他得到了教训,以后这种事情也肯定不会再搭理了。 最后没有办法,我和胖道士只好答应了把高玲的尸体找回来,高家人这才算是平息了怒火。我心里是八万个冤枉,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我,把胖道士和赵威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就这样还不解气,冲他的肥屁股上来了两脚才火气才算是消散了一些,要不是我爸拉着我我非得把这混蛋的屁股踹成八瓣不可。 我爸歉意的说:“小秋不要闹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告诉他们你在火葬场工作的事情。” 做儿子怎么能怪爸,我一摆手,喘着粗气说:“爸这不管你的事情,你也是一番好心。就是这高家人不识好歹,尸体丢了谁都不愿意,看他们那样就跟要吃了我一样。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我?” 胖道士呲牙咧嘴的插嘴:“都怪我,都怪我好了吧。” 我一瞪眼:“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出这馊主意,要不是你带赵威过来尸体能丢?我特么的能被围攻里外不是人?我特么的能白干三个月?告诉你找尸体你要是敢给我跑咯,我特么的凭着不要工作也追着你满天下的跑,找到之后我弄死你。” 胖道士被我满脸的匪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哭丧着脸道:“本道长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这事儿因为我而起,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去找尸体的。这样我先回家准备准备吧,等警方那边一有消息你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这是我家的地址,我绝对不骗你,骗你我出门就被车撞死咋样?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我瞪了他一眼,就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哪里像出家人了?假道士! 我也不能揪着他不放,再三跟他“谈”妥了之后才放他离开。 普通人办事儿多有不便,我没得办法只好拿出死老头的关系找到了厂长,让他想想办法,厂长是死老头一手提携的,也算念着那份情,我是死老头的孙女婿,他当即就表示帮忙,活动了一下,托关系让警局派了一名刑警队的女警官帮忙。 准确的说那案子是她的,我们是代表龙山殡仪馆的,警民双方共同处理此事。 托了人效率就是高,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那位女警官的电话,让我们去码头集合。我心里焦急,打了的士直接去死胖子家,把还在睡觉的死胖子弄起来,拉上他就直奔码头。 到了码头我才想起来没有问那女警官叫什么,在哪里碰头,我真是被弄得晕头转向了都。瞅了瞅四周,没有看到穿警服的人在,死胖子一边整理衣服头发,一边抱怨道:“烧尸体的你有没有人性?走这么急,也没见碰头的人,你连让我收拾收拾洗把脸的功夫都不给我。” 我瞪了他一眼:“假道士你还知道要脸的啊?啰嗦什么?搞成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是谁的过错?再废话,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江里喂鱼?” 死胖子被我打怕了,自知不是我的对手,至少悻悻作罢闭嘴。 正当我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眼前一亮,出现了一名穿着蓝白条纹韩版修身衬衫和牛仔短裤加白色运动鞋的女孩儿。那女孩儿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头发盘在脑后,带着太阳镜,笑的浅但是很阳光。 衬衣的下摆打成结,束在胸下,露出光洁平坦的小腹,马甲线很清晰,隐隐有腹肌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在阳光下有些晃眼,连我都被吸引住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美女大家都忍不住要多看上两眼的,这样阳光轻活的美女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那种,所以特别的吸引人眼球。 不过,还是不如我们家小琴,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光,不再关注。再漂亮也不关我事儿,我也不敢多看啊。 虽然不知道这美女突然过来是干什么来的,但根本就不用我操心,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单身了三十年的胖子在。这胖子内心就像是撒哈拉沙漠一样的饥渴火热,这么漂亮的妹子自己凑上来了还能有跑? 我敢赌五毛,不出五秒这厮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面去,搭讪眼前的美女,然后乘机算命看手相之类的展开套路。 因为这是他常用的伎俩,而且百试不爽,毕竟专业对口。 果然不出我所料,哪里用五秒,胖子的眼睛直了一秒,下一秒就一个箭步蹿了上来,也没给那女孩儿说话的机会,伸出一只肥厚的大手,尽量的用自以为和善笑容示人:“这位小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么?我看小姐你印堂……发亮,面色红润,目蕴灵韵,小姐今日定有桃花运呐。” 我听得直翻白眼,这厮刚才肯定是顺口就要说“印堂发黑”之类的屁话,却又生生的忍住了。估计是因为眼前的美女气色本来就好,而且看上去好像没那么容易唬的住的缘故吧。 我也懒得理会死胖子,而是心焦的四下张望等警察过来。 美女笑眯眯的看着死胖子,完全没有一点儿异样,但是语气却满是嫌恶和冷意,一开口死胖子就跪了:“滚开死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啥货色,警察局还有上周你坑蒙拐骗的报案呢,要不要我给你说说?怎么你骗人还骗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一听这不对劲儿啊,该不会是个警察吧,语气这么的强势严肃,底气十足,训胖子跟训孙子一样,简直自带威慑buff啊。 死胖子被噎了一口,张口结舌的看着美女,眼睛眨巴了两下没有再敢说什么,他肥手也悻悻的收了回去,他肯定是心虚了,也不敢喊冤屈,干笑了两声后退了两步做起了没嘴的哑巴。 我上前两步试探着问:“这位美女,难道你就是李警官么?” 美女取下太阳镜,冲我眨了眨眼睛:“难道不像么?我刚才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没再看了,看起来像是个好人,怎么跟这个死胖子大骗子在一块儿了呢?” 我嘴角抽了抽,难道看人只看一眼就是好人了么?对方是警察我也没敢怠慢,苦笑着简单解释了一下。 李警官也了解过案件的资料,对其中的一些事情也知道,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伸出一只小手过来:“我叫李小曼,局里委派我处理这件抢尸案。这个死胖子真是骗财骗色骗感情,现在都骗到死人头上来了,就不怕遭报应么?” 回头瞪了死胖子一眼,李小曼满脸的恨恨不平,嫌恶的胖道士根本不敢说半句话,只好仰头做看天边的浮云。 我轻轻的握了握李小曼的手,不像小琴的手,她的手透着几分结实有力的感觉。而伸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她右手上虎口位置有老茧,食指下意识的微微卷曲,这明显是常年握手枪导致的习惯。 两只手一触即分,李小曼出世了一下警员证,然后带着我们去买船票:“据公安局的道的可靠消息,这个赵威昨天晚上半夜,通过私人的船只带着一口不大的木棺从海路去了广东,目的城市是广东湛江,警方在码头展开追捕的行动,只可惜迟了一步让他跑了。有目击的警察称,当时追到的时候,接活的私人船只已经开始要跑了,可是赵威的弹跳力简直恐怖,背着那口棺材,一下子跳了五六米跳到了那私家船的甲板上,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一听也惊了,这弹跳力还了得,背一口棺材,就算只是一口能装人的薄棺,再加上高玲的尸体,少说也得一百三十斤以上。一蹦子能跳五六米,这简直就跟开挂了一样。 寻常人不要说话负重了,就算助跑,排除掉心理因素,想要跳跃五六米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胖子虽然没有过来,但是也听着呢,那脸色反正也不太好看。 李小曼顿住了脚步,等胖子走过来,才满脸好奇的问他:“别人说这是鬼身上,假道士你知道不知道?要不你跟我讲讲,我就考虑下不抓你?” 死胖子尴尬的笑笑,挠着头道:“你都说我是个假道士了,我就是靠读了几本道家典籍弄俩小钱花花而已,大多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算不上骗的。我哪里知道什么鬼上不上身的事情?这事儿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要去找尸体,有什么动机了。”死胖子一指我:“其实我也不愿去,都是他硬拉着我垫背的。” 李小曼瞪了一眼死胖子,又转过来问我。我其实已经确定是鬼上身了,但是也不想跟一个警察扯这么多,就说我一个烧尸工我哪里知道这些?我是负责烧尸体的,现在尸体丢了,那家人要告我,我要是不去找尸体的话,我的工作就没了,还要吃官司哩。 李小曼这才作罢,半信半疑的不再发问,我们买了船票直奔广东湛江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东海黑木神 说实话我虽然生活在江边的城市里,但是一个旱鸭子,并没有做过几次船,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湛江,心里那个难受的想吐吐不出来。双脚踏上陆地的那一刻,都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乱晃呢。 死胖子不得不扶着我,扶了我没多久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口的抱怨。我听得想踹他两脚,但这会儿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想踹他,估计都踹不准,还得罪他不扶我了咋办。 李小曼在前面走着,两条洁白的大长腿就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晃的我更晕了。 本来以为到地方了,李小曼跟当地的警方联系了一番之后,确定了赵威带着棺材去了东海岛。东海岛一听名字就知道又要坐船,我心里哀嚎一声,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他们上了一条不大的渔船去东海岛。 那渔船刚刚捕过鱼,满船都是鱼腥味儿,再加上发动机的声音弄得我头晕眼花的。 船老大把驾驶船的工作交给了工人,走了过来,用雷州话跟我们比划着啥。我实在是听不懂他的话,看向胖子和李小曼他们也听不到。 最后当地派出所来的引导我们去东海岛的民警开口了:“船老大说他那儿有晕船药,问你要不要。还有问你们去东海岛旅游的么?穿上有海鲜和酒如果肚子饿了的话就给我们弄。” 这床老大倒是热情,一听有晕船药我连忙表示要用,一路上来的急,也没有来得及预备,可算是要了我半条命了。因为赶时间追的急,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怎么吃东西,还真是饿了。 这南海号称一半是水一半是鱼,海鲜是出了名的,哪里有不尝尝的道理? 船老大吩咐下去,跟我们坐一块儿聊天,问我么去东海岛那儿旅游,他对这边比较了解可以给我一些建议。以免我们被骗了,或者犯了什么忌讳。 因为一般去旅游的都是跟团,跟团虽然有人坑,但旅游团的人知道当地风土人情和具体的情况,坑也不能自己砸自己招牌,肯定单独去的要保险一点儿。 当地民警皱着眉头说了“龙舍村”,然后就不说话了。那船老大的脸色也变了变,这些没用逃过我的眼神,于是追问民警龙舍村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民警开口道:“龙舍村确实有些忌讳,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东海黑木神?说的就是东海岛龙舍村的供奉的一种黑木雕成的神灵。传说雕刻黑木神的黑木,是龙舍村人在海上打捞上来的。因为那些黑木在海上飘了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木头上攀附满了在还是遇难而死的孤魂野鬼,所以雕刻成神像,只要诚心的供养,就会有求必应非常的灵验。 龙舍村分上舍和下舍,下舍的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这种黑木神。十分的邪门,听说那儿的女孩儿结婚的头一夜都要和黑木神睡,把初夜交给黑木神。很多地方的人都不和下舍的人来往,从不通婚。据说在当地人家吃饭,如果被异性看上,只要吃了饭就必须与他或者她结婚,否则就会死。所以这地方邪门,你们要自己小心一些。” 船老大在一旁也沉沉的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异议,很显然这事情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的。 一只没说话的胖道士突然嘿嘿笑了,不屑的噘着嘴:“什么黑木神?什么邪门,不过是大家以讹传讹罢了,哪里有那么多事儿?如果真那么邪门的话,政府不可能不管,怎么还会在东海岛开发旅游区?那么多的游客去旅游也没有听说有谁出事儿的啊?”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儿,都说流言止于智者,这死胖子是不是智者我不知道,但是他说的的确挺有道理的。 我也开口道:“大不了我们去哪儿的时候找个商店把吃的喝的都备足了,不吃下舍的饭菜喝他们的水不就成了?” 李小曼突然皱眉摇了摇头,当即就表示自己不去下舍了,要找家酒店等我们回来。 胖子挠挠头问她为啥啊。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警察,警察的身份到哪儿都是一种无形的威慑,警员证件一亮出来肯定能过给我们带来不少的帮助。她要是不去的话,就会很麻烦的。 李小曼捧着自己的脸,露出了一副怕怕的样子,非常认真的说:“不行,我这么漂亮,我要是去的话肯定会被那儿的男人看上的。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骗我吃东西,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胖道士翻了个白眼,估计这一路上被李小曼给弄得当了很久的哑巴,憋不住了:“李警官你那么厉害,到时候把那枪拿出来,冲他脑门上一顶,我看哪个混账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留你,简直活腻歪了。” 李小曼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母老虎了?人家很温柔的,再说了枪能随意拿出来对人民用么?他们又不是你这种犯罪分子。” 胖道士悻悻的往后面一靠不做声了,在说下去肯定就是引火烧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有把柄在警察局里呢,他的事儿是可大可小,如果李小曼真的要较真的话,说抓也就抓了。 不过李小曼倒是再没有说过不去的话了,似乎也认可了胖道士的话。 民警又嘱咐我们小心,船老大给我们讲了些岛上的风土人情,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们都一一记在心里。不多久,一只热气腾腾的海鲜锅子端了上来,我吃了晕船药感觉好了许多,顿时胃口大开迫不及待的吃海鲜。 这可真是海“鲜”呐,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没多久,这些船员们做的不说多精细,但绝对好吃,就连顾及形象的李小曼都吃了不少。 到了东海岛转汽车到龙舍村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三人商量后决定在上舍找个人家借宿一晚上明天再说。 因为暂时没有再得到赵威离开东海岛的消息,他应该还在龙舍村。而他带着高玲母子的尸体来龙舍村我也想过,这龙舍村这么的邪门,该不会是来找某种自救的邪门法子来了吧? 高玲的自救,到底会是怎样的方式呢?我很好奇,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了。 我们遇到的这个人家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孤身一人住,他在附近的盐场干了大半辈子,现在退休在家中。老伴儿走了,只有一个女儿也嫁人了,所以我们来借宿他很高心,也很热情,忙着忙那的,拿出了许多当地的水果,给我们做饭吃。 看到空巢老人因为有人陪他说说话就这么高心,我们要付钱他也不收,我的心里很是触动,想到了小琴,在我们上班的时候小琴是一个人呆着的,这该有多寂寞啊。 我走的时候我妈去陪小琴了,我突然想给她打个电话,就出去打了个电话墨迹了一番才回来。 这时候老大爷的饭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弄了好几道菜,一个劲儿的招呼我们吃。 我想起了之前民警所说的不能轻易的吃龙舍村人的东西,心里有些不放心,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老大爷家的门后,没有他们口说所描述的那种黑木头掉成的神像,再说了这是上舍,又不是下舍,也就不再多想,一起吃了起来。 老大爷笑呵呵的用蹩脚的普通话和我们说这话,这都是他在盐场工作的时候需要才学的。他说了几句,突然想起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风景旅游区也不再这里,在其他的镇上我们怎么到了这里。 胖道士吃的满嘴流油,夹了一大块鱼肉,一边吹气,一边说:“哦,我们是来龙舍村找的人,说不定要找到下舍去。” “什么?你们要去下舍?那地方可千万去不得啊,下舍很诡异的,就连我们上舍的人都害怕。我的女儿啊细就是有一次误闯到了下舍,不听劝告吃了下舍人的饭,不得已才嫁到下舍去的。这些我虽然在盐场工作,几乎每天都要路过下舍,可是我去下舍才次数两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 老大爷听说我们要去下舍,是百般苦劝,把下舍说的跟龙潭虎穴一样入不得。这让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消散了一些的不安,又积满了整个心脏。 我一听整个热情的老大爷的女儿嫁到了下舍,正好明天去下舍的时候到他的女儿家,于是扯了个谎求他:“老大爷,求你一定要帮帮忙,我的妹妹丢了,被人拐走了,也许就在下舍,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要去下舍找她的。如果您女儿嫁到下舍了,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儿帮忙,我们感激不尽,如果您需要我们会付给你报酬的。” 其实严格来说,我也不算是扯谎,高玲的确能算我妹妹,只不过我们找的是她的尸体罢了。 老大爷连忙摆手,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他不愿意去下舍,那地方邪门去不得,每次去他都感觉很不舒服。 这个时候李小曼只好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老大爷请你一定要帮帮忙,刚才的事儿是真的,您就看在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份儿上帮帮我们。您的闺女嫁到下舍您一定很后悔,难道您就忍心另一个像您女儿一样的女孩子也遭受这种待遇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龙舍村 兴许是李小曼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起了作用,老大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表示愿意帮我们,但是只是帮我们到他的女儿女婿家借住,其他的就帮不了了。 我们也没有期待太多,有个落脚的地儿就成了。吃过晚饭之后,由于颠簸了一天,我早早的就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老大爷便带着我们到了下舍他女儿女婿家。老大爷一见到他女婿,就没啥好脸色,吹胡子瞪眼的,很显然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释怀。 他女婿在他也不多留,把我们托付给他女儿阿细就气呼呼的走了。阿细和他丈夫招呼我们,结果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弄得几头雾水的交流起来很困难,最后只得作罢。 我留了个心眼特意认真的瞅了瞅阿细的丈夫,这个人身材矮小,面相不说丑陋但肯定不好看。贼眉鼠眼松鼠牙,黄脸乱眉兔唇嘴,家里条件也不怎么样,难怪要用那种法子留下老大爷的女儿,像他这样,再加上下舍村的传言,没有女人肯嫁过来,按照正常的路子肯定是娶不到媳妇的,那肯定就得走歪门邪道了。 我又特意留意了一下那黑木神,下舍村的人供养的黑木神的地方一般是在门后,吃喝睡都在一起。我在客厅的门后面一瞅,果然发现了木雕的神像。 这个神像大概有一尺多,木材黄里泛黑,应该是年头不够的原因吧。雕刻的神像不是一般沿海渔民家供奉的妈祖、关公等,而且那面目没有一点儿慈眉善目的样子,反而凶睛环眼,宽额獠牙像是个恶鬼。 瞅了那黑木雕像几眼,我突然后背一凉,感觉那黑木神像也在看着我一样。知道这东西诡异,我也不敢盯着他看了。 一回头刚要走,差点跟阿细的老公装个满怀,我吓得现心跳加速,这人特么的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冲背后的黑木神像拜了一拜,然后叽里呱啦的跟我说了一大堆。 我即使听不懂,但从他的语气和动作上来看,应该是怪我盯着那鬼东西看了,冲撞了他们家供奉的那鬼东西,让我道歉。 我没办法只好学着他的样子冲着那鬼玩意儿拜了拜,其实心里是没有半点儿的恭敬的,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阿细老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我们安顿好之后,我和胖道士一合计就打算去外面找找看,结果李小曼是打死也不跟我们出去,生怕这里的那个男人把她给抢了去,毕竟昨天只是道听途说,今天已经看到了阿细被下舍人用这种方式留在了下舍村,这也由不得她不害怕了。 没办法我只好和胖道士两个人出去,让李小曼在阿细家等着我们。我们两个应该不会被下舍村的女人看上眼吧?不说胖子那样儿,除非瞎了眼睛的女人,再说了下舍村女人比例低,本来就不够,所以我们遇上这种事情的概率应该很低。 走在路上我和胖道士都发现了两个问题,就是遇到的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有些甚至流露出敌意来。还有就是语言不通的问题了,我们问了好几个都不会普通话,瞎白话大半天啥都没有问出来,不由的心焦冒火。 渐渐的我们就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胖道士也是,被这么多人甩脸子看,憋了一肚子火气,涵养再好的人都撑不住呢,就别说胖道士了。 他也收起了和善,黑着一张脸逢人就拦问他会不会说普通话。 只要那人发愣,或者一张口就雷州话,直接走人转而问下一个绝对不多费半句口舌。他算不上高,但是身材肥硕,再黑着一张脸,一脸横肉的样子倒也颇具威慑力,当地这些人虽然不满,但也没有表现的多激愤,当然他们要是骂我们啥我们也听不懂。 一路问了过去,我也很不耐烦了。胖道士看到了一染着黄头发的青年晃晃悠悠的踩着拖鞋过来了,眼睛一亮跑了过去堵在前面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会说普通话么?” 这龙舍村的人无论是衣着还是行为态度都相对比较保守,我们走了这么久这是唯一一个染了头发的年轻人,穿着也相对时髦,充满了城乡结合部的感觉。兴许这个年轻人去过大城市生活过,该会说普通话才对。 那年轻人身材矮小瘦弱,只有一百米六五的样子,被胖子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才用不算流利的普通话回答:“会,会,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不要话来,不然的话我可喊人了。” 我和胖道士相视一眼,都比较激动,终于遇到了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胖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换上一副笑脸,捅了捅我,手指在我面前搓了几下示意我拿钱给他。我真想两脚踹死这混蛋,从我们出发到现在他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出过,这也太特么的铁公鸡了一点儿吧? 这混蛋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给我等着,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死胖子,非得让他把吃了我的钱给我双倍吐出来不可。 我压着火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给他,胖道士不客气的接过,在小青年面前晃了晃,肥手拍着人肩膀笑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呐,这是定金你先拿着,要是真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再给你更多的钱明白么?” 小青年一看到毛爷爷,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些警惕:“你,你们要我帮你们什么?这里,有些事儿我也不能做,你们也应该知道黑木神的事儿吧?” 我点头表示知道,并告诉小青年我们是来找人的,不会让他干别的事情,最多让他帮忙找找人罢了。 黄毛小青年这才答应了下来,瞅了四周几眼,见没什么人就带着我们去了他家详谈。 我特意的瞅了一下他们家的门后,竟然没有发现黑木神,就多嘴问了一句。 黄毛小青年告诉我们下舍村也不是家家户户都供奉黑木神的,那东西怎么说呢有些人家不愿意供奉。因为虽然供奉了有求必应,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具体代价是什么,小青年没说我也没问。 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小青年的普通话不好,有些东西表达的也不是很清楚,得我们自己加以推测和揣测才行。 家里就他一个人,问了后才知道他爸妈也是海盐场的工人去工作了。 我们一路走了很久都快中午了,就决定了在黄毛小青年家吃饭。 之后我们谈妥了,他答应帮我打探消息,我们给他钱,然后我又被损失了两百块作为表现诚意的代价。 我很心疼,本来三个月都白干了,现在还要往里面贴钱简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幸好殡仪馆的收尸车被找了回来,否则我又要损失一笔钱赔偿,今后要是再出这么一档子事情的话,我就直接特么的破产了有木有。 本来还以为几十万揣兜里了,挺实在的经过,现在这件事情这么一折腾,我心里很不安,多少钱都不够折腾的啊。 吃过饭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就和黄毛小青年分头去找赵威,我们给小青年看了赵威的素描像,那是李小曼请警局的画像师给画的。这个小村子里出现了生人应该是很容易辨认的才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得到答案。 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乘早像现在一样,找到一个会普通话的花钱让他替我们找人。结果整整找了一个上午,估计赵威要是留点儿心的话也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我们也没有躲藏的必要了,还不如去找碰碰运气。 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顺利,这下舍村说大也不大,也就百十来户人家,说小那肯定也不小,那个犄角旮旯里不能藏入?再说了出了村子都是树林子,肯定更加难找了。 而黄毛小青年一下午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好像这个赵威就没有来过这里一样。我们没有办法,也走累了只好回到了阿细家,准备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找。 因为找的毕竟是一具尸体,不是活人,就算找不到也不能抓我去坐牢啊。因为是别人抢走的,不是我丢的,再说了对于高家人来说,阿玲的尸体没有烧掉反而被抢走,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至少阿玲不会回来找他们麻烦的,只不过他们爱女心切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就是了。万一真的找不到了,他们要是还不依不饶,我也还有办法,大不了拉着死胖子吓唬高家人一顿,看他们还敢不讲理。 找了一整天没有收回,李小曼这个女人还说我们办事没效率,没用。 把我和胖道士气得不轻,这事儿怎么说也是你李小曼的工作和责任吧?你在这阴凉房子里面休息,抱着手机玩儿一天。我俩顶着炎炎烈日跑了一阵天,腿都快跑断了,胳膊都晒黑了洗一下还刺痛呢,真是不可理喻。 我本来还对她挺有好感的,结果这么一闹,好感度大降。 胖道士更是不客气,说李小曼消极怠工,要是再敢提他被诈骗的案子就向公安局揭发她。两人抖了会儿嘴,只好彼此让步,胖道士倒是高心了,我却高心不起来,跑了一天也累了,洗了澡后就去睡觉了。 我和胖子睡得是同一间屋子,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把我给惊醒了。人睡觉的时候,只有听力是最灵敏的,而我睡觉又睡不深,因为在部队上的时候,经常被各种花样晚上整起来训练,比如大半夜你睡得好好的,如同在营房里给你丢一串鞭炮啥的。 所以很容易被惊醒,我本想要问问胖道士起床干啥去。却见到他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像是在梦游,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瞌睡,嘴里还留下哈喇子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胖子入海 这死胖子还有梦游的毛病么?我没有声张,因为听说梦游的人不能喊他们醒来,只能等他们自己醒来,否则的话会有猝死的危险。 我看着胖子穿好衣服之后,在我的这张床边转了两圈,才晃晃悠悠的出门去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胖道士再看我是不是也要梦游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这种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一突,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起身静悄悄的跟了上去。 夜晚的带着腥咸味儿的海风吹来,伴随着阵阵海浪的哗啦声。再加上这会儿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下舍村没有一点儿灯光,远处的树木影影绰绰的,再加上那些黑木神的传说,以及前面胖子诡异的举动,让我提心吊胆起来,好像那些阴影之后,会突然蹦出一只狞笑的黑木神来一样。 我越看胖道士的动静就越是心惊,只见他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手脚并用的像是在比划什么。而且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只不过被海浪声给淹没了我听不真切。 我跟着胖道士一路到了海边,因为前面是一片开阔的海滩没有什么遮掩的东西,我藏在一颗树后面看着胖道士。 远处夜幕下的海浪卷着白色的浪花呼啸而来,空寂的夜色放大了这种气势和声音,就像是狂浪汹涌一样,要冲上来淹没吞噬掉胖子。 接下来的胖子又像是和谁说话,比划了一阵子,然后转头呆呆的冲着海里去了。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管胖子是不是在和什么鬼东西说话了。大喊大叫着撒腿冲了上去,可是这里到海边有五六十米的一段海滩,满是沙子,跑起来往下陷非常的吃力,而我的声音也被海浪吞噬了。 我看着胖子一点点的往海里走,海水先是摸过脚面,但似乎一眨眼间就发现已经及膝了。我疯了一般的扯着嗓子大喊,胖子似乎听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诡异的一笑,然后转头继续往海里走。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足二十米,而我感觉我每跑一步,胖子就会多入海深一分。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似乎拉不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等我到海边,我的脚踩伤海水的时候,突然一个浪头猛地扑过来饿虎扑食一样的将胖道士打翻,吞噬卷走了。 浪头一过,我呆呆的看着海面还那里有半点儿胖子的影子? 不会吧?这怎么回事儿?胖子,胖道士就这么死了?我不敢相信。 冰冷的有些刺骨的海水没过我的脚面,一波一波的打过来,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要把我往大海的伸出拉去一样。 我抬头望去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个灯塔孤孤单单的在那儿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眼前只有翻滚的波浪,除此再空无一物,胖道士被吞噬了,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 我想去救他,可是我是个旱鸭子,不敢不顾的冲进去,也只有搭上我的性命而已,不会有别的结果。 我心里百般的复杂,高玲的尸体和赵威没有找到,胖道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心里常常说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可真当胖道士死在我面前的时候,心中那般滋味儿简直难以形容,刺骨锥心的难受。 难道胖道士中了邪?不可能啊,他就算是个假道士,但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邪?如果不是中邪,那是自杀么? 那就更不可能,我想不到胖道士那种人有什么自杀的理由,就算是我特么的想不开要自杀他都不会自杀的。 一阵晚风吹过,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一种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一般的感觉,心脏都狠狠的颤抖了几下。屏住呼吸,我默默的转身,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深呼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留在这里不是办法,除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海干瞪眼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得赶紧回去找李小曼,她是个警察联系当地的警方也容易,赶紧报警打捞胖道士的尸体,或者找找附近的渔民帮帮忙看能不能打捞的到。 我要把胖道士是骨灰带回去,让客死他乡的胖道士落叶归根,是我眼下唯一能够做的,但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 找一个被海浪吞噬的人,不亚于大海捞针,能找的到的概率很低。 加快速度,我用了来的时候的一半左右时间就赶到了阿细家。门还是我出去的时候虚掩着的样子,没什么灯光,大家都在睡觉。 我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大半夜的敲女孩子的门别人会怎么看我了,心里已经乱了方寸,很需要一个人来分担这份恐慌。我呼吸粗重的来到门前,没有多想举手就去拍门,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时候,我的手一拍那门,吱呀一声响,那门就这么开了。 着李小曼在外面睡觉都不知道带上门的么?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踏入房间,摸着打开门傻眼了,那床上哪里有半个人影? 毛毯卷曲着,脱下的外衣也在床头,像是刚刚离开。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肯定认为李小曼出去起夜解手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儿。但是亲眼看着胖道士疯疯癫癫的自个儿跑到了海里面去被浪头吞噬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跑过去手一探,毛毯里面还有余温,李小曼应该没有走远。 我连忙掏出电话给李小曼打电话,她关机了。又打了两遍,依旧是如此,我的心慌乱了,手挠着头发,脚步也重了起来,在李小曼的房间里来回徘徊者。 五分钟之后我忍不住了,下了楼去一楼的阿细夫妻两人的房间前,重重的敲门。可奇怪的是明明是大夏天,我手拍在门上却一下比一下冷,感觉赤手摸着三九天里的铁块一样,冰冷的凉意透过指尖袭来,像是要冻结我手上的血液,不多久手竟然有些僵硬了。 我突然想起了门背后的那个雕刻的跟恶鬼一样的黑木神像,手不由自主一顿,迟疑着敲不下去了--该不会是鬼东西搞的鬼吧? 不,那鬼东西说白了就像是人供奉的神明一个性质,如果它真的有求必应,那么搞鬼的也应该是人才对。 对,是阿细的老公,一定是他的老公弄走了李小曼。我想起了之前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阿细的老公那个丑男人看向李小曼的眼神非常的玩味儿,让人很不舒服。他很可能垂涎李小曼的美色,从而铤而走险下黑手,他敢害了阿细做老婆,再害一个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的。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什么黑木神了,一咬牙抬起脚,狠狠的一脚就踹了过去,质量不咋地的合金门被我踹的凹下去了一块。 里面终于传出来了女人的惊呼声,我一听是阿细的声音。还有他老公愤怒的呼喝声,好像在骂人。 我又踢了一下门,怒不可遏的大喊道:“快特么的开门,要是不开的话我就把这门该拆了你信不信?特么的给老子出来。” 阿细的老公嚯的一下拉开门,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手里抄了半截钢管出来了,张口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即使我听不懂雷州话叶知道他在骂我,要让我滚出去之类的。 我眼神一寒,别以为你说后上有半截钢管就了不起了,待会儿打起来,弄死你丫的:“给老子闭嘴,我特么的问你李警官人呢?她人去哪里了?一定是你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把她给弄走了,我告诉你乖乖的把人给我叫出来,不然我和你客气。李小曼可是警察,你连警察都敢动,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啊?” 我这会儿压抑着火气,恐惧也转化成了火气,声音粗的犹如老龙吼,阿细的老公被我吓的后退了一步,额头上的汗当时就下来了,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上的钢管。 阿细跑上来拦在我们中间,跟我解释着什么,好像应该是在说他们不知道之类的,让我不要胡来。 我看到阿细和她老公脸上的神色不像是作假,阿细的老公还一脸的迷茫,他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胖上去看了一遍,黑着脸下楼来,哭丧着脸说了一大堆。 知道我听不懂,他紧张的手忙脚乱,然后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几个字:“人,去哪里了,我,我们,不知道,不,不是我……” 不是他们干的,这人还能够凭空消失了不成?不可能,人在他们家里丢了,肯定和她们有关系。 我眼神一寒,恶狠狠的道:“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特么的去报警,你们跟警察去说吧。连警察都敢动,你们真的是活腻了。别以为你们养什么黑木神我就怕你。” 我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后悔了,因为黑木神是他们下舍人的忌讳,不能当他们面子上表现出不敬来。而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他们卧室里的那尊恶鬼雕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咣当一声就跌倒了。 那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是活得一样,我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而阿细夫妻见此大惊失色,跪下就给那黑木神磕头,口中说着什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浑身发冷,这里不能继续流下去了,我扭头就跑准备连夜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李小曼失踪 短短的一个小时里胖道士下海被淹死了,李小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现在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走在路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海浪声隆隆,我突然有一种陷入重围的感觉,危机四伏,草木皆兵,像是随时都能够从黑影里面跳出一只黑木神来。甚至我感觉后面好像一直有人盯着我,如芒刺背,让我后背发紧。 那鬼东西我算是见识到了,太特么的诡异了,很可能传说都是真的。 白天也没有绝对多长的路,晚上竟然感觉长了好几倍一样,而且越走越是觉得走向无底的深渊。突然一声尖利的猫叫声炸响在耳边,我身体瞬间就僵住了,灵魂出窍一般的脑袋里面刺痛了起来。 就在这这个时候,我脖子里的挂的虎牙热了起来,很快就变得滚烫了,如同踹了一块炭火在胸口一样的灼热。可这灼热却并不会真的伤到我,反而驱散着我身上的寒气,一声低沉的虎啸之后,我的身体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特么的我终于知道三个里面为什么只有我没有中招了,我要是没有虎牙护身的话,恐怕现在死掉或者失踪的人里面就多了一个我了。 刚才肯定有什么东西要对我不利,要不是虎牙护身,我也就着了道儿了。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不敢在这个鬼地方耽搁半刻了,拔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就跑。知道现在背后那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才消散了去。 一口气跑到出了下舍村的范围,我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浑身都快被冷汗给湿透了。我不死心掏出手机给李小曼打了几次电话依旧是关机,最后我一咬牙拨通了胖道士的电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紧紧是为了在这孤独不安的夜色了寻求一份心安的力量,我心里渴望着电话有人接。可是我这边点微薄的愿望注定没有办法实现,胖道士的电话直接无法接通,话说我也不知道如果电话那头有人接了,我该说什么,难道要问对方是人是鬼么? 这一会实在是太刺激了,多来两次都要得心脏病了。来的时候我们是三个人,意气满满的一定要找到赵威和高玲的尸体,现在连他们的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就一死一失踪,这太恐怖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又迷惘又自责又难受。如果我那天不是等胖道士,直接第一时间就烧了高玲的尸体,现在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现在我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我想放声嚎哭两声,可是这样做会让隐藏在暗处看着我的人露出轻蔑的笑容来。 我不容许,那些该死的混蛋奸笑。 我休息了一会儿爬起来,一步步走向七八公里之外的镇上。现在只能够寄希望于李小曼的警察的身份了,警察失踪了派出所应该会重视的。 走到镇上的时候都快要天亮了,已经有一些早餐店开始卖早餐了,我买了份早餐,没有胃口也硬是逼着自己吃了下去。胖道士或许死了,但是李小曼应该没事儿,我必须要帮忙找到他们,还有赵威和高玲的尸体,我不能累到了。 和早餐店的老板聊几句,然后离开找了一张长椅坐着休息,等到派出所的人上班了,我立刻进去找民警保安。 接待我的民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警员,他一听事发地点是龙舍村的下舍,端着水杯的手都僵了一下,眉头都快拧成出来了,一脸棘手的样子:“你说李警官是在龙舍村失踪的?你的另一个同伴中邪一样的自己下海了?这事情可真是不好办了。” 我见他没有下文了,激动的嚯的一下站起来,焦急的道:“警察同志这事儿你们不能不管啊,现在死了人,失踪了一个人这么大的案子你们必须要出警力去找啊。警察同志我看你似乎对这个龙舍村下舍挺了解的,这么多年警方就没有处理过么?” 警员瞅了我一眼,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位先生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肯定是要出警力调查和搜寻的,这一次走失的可是刑警队的警员,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但实话告诉你,我在这个派出所工作快十年了,以前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但是这半年来已经接到好几起当地居民或者游客在在龙舍村和附近失踪的案列了。 有时候那些始终的人会平安回家,但奇怪的时候几个月后,尸体会从海里飘到下舍来。我们也去调查过好几次了,但总是没有结果,或许是我们的太无能了吧。先生我们马上回安排出警,但是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要想救人的话就赶紧找个有本事的高人来看看,兴许还有救。下舍是个邪门的地方,这岛上好些有名的米婆都不插手下舍村的事情,哎。” 我一听心凉了半截,失踪人口的案子连警察都查不到什么。附近的米婆也不插手下舍村的事情,难道就这么干等下去么?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必须要做些什么。反正我又虎牙护身,那些东西应该没那么容易伤害到我才对,如果不去找李小曼,不试图寻找胖道士的尸体我心难安。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既然他们指望不上的话,就只能够靠我自己了。我离开了派出所,打了一下附近村子里的米婆,找了两个人我一提龙舍村下舍,她们就脸色难看的让我走,果然和那个警察说的一样,龙舍村下舍好像是她们的忌讳,不可能帮我,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无论我花多少钱都不肯帮我。 甚至她们还告诫我让我不要管龙舍村下舍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小心丢了小命。 没办法我只要又去找附近的渔民打算租他们的渔船出海打捞胖道士的尸体。结果那些船家告诉我们南海这么大死个把人除非是运气好撞到了,否则有心找的话根本就找不到,还有些食腐的鱼类也会把尸体给吃了,根本就没有出海的意义。 我提高了价钱有些船家动心了,但一听实在龙舍村的附近的海域,就直接赶我走了,无论多少钱都不肯去哪儿。按船老大的话,命只有一条,龙舍村哪儿太诡异了,半年来沉了好几次船了,多是莫名其妙就沉船了,所以他们打鱼都不去那片海域的。 转了一大圈都快一个上午了,结果非但没有找到能帮我的人,心里反而对龙舍村的忌惮更深了。就连我都生出忍不住要逃跑,丢下这个烂摊子不管的念头了。 一个人的信念再坚定也有动摇的时候,尤其是这一路上注定了孤独,注定了危险万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我有妻子有家庭,很多时候也容不得我去冒险,真的,我害怕我会出事儿,不止是因为我,更是因为小琴。 我心里烦躁无比,买了些当地的米酒喝了个半醉,掏出手机给小琴打电话,有些东西我不喝醉点电话说不出口,但我又害怕说的多了小琴觉察到什么,所以就喝个半醉。 把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全都压在心底,和小琴聊了半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曾经以为的包袱和累赘,现在确实我内心最大的慰藉,有的时候听听小琴的声音,会让我产生很大的勇气。 我记得王欣是怎么帮我的,他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现在我不能退,如果连我也退走了话,李小曼他们就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了。 吃了中午饭,接到了出警的通知,我赶到派出所坐上警车前去龙舍村调查。警方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因为龙舍村附近的人口失踪案他们从来都没有查出什么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不过有他们在我至少也有些底气了,而且他们也是一种威慑,说不定那些混蛋们害怕,把人送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警方建议从一开始的地方寻找,我带着两名警察去了第一天晚上我们借宿的上舍的老大爷家。可是那老大爷像是失忆了一样声称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们,我急了他就说我胡搅蛮缠,说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在家怎么见我们,最后屋子里出来了两个男人,那是老头子的两个儿子被我们连轰带搡的赶了出来关上了们。 两个警察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其中一人问我:“这位先生你仔细的回忆一下,是不是有些地方记错了?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不佳,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样,仔细想一想再来报警?” 我眉头一挑,冷着脸问:“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认为我会用人命关天的事儿去消遣你们么?我敢肯定前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家人借宿,我们是外来人,很多村民都见过我们,应该都能够给我们作证才对。这个老头子一定有问题,他但是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上舍了,从来没有提过他有儿子的,警察同志我建议我们应该从这家人身上着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警察也无奈 上午接待我的那个警察让我冷静一下,说没有证据和搜查令,他们也不能强行闯入老头子家质问什么。说是要去找其他人问问,我说的情况是不是属实。 可得到的答案让我彻底的心凉了,因为两个警察拦了四五个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甚至其中一个人我们三个都跟他打问过能不能到他家里去借宿呢。 我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特别的无助,有一种举目皆敌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说谎。难道是事先有人打过招呼给他们了么?所以他们就连起伙儿来欺负我一个外地人。 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如果他们本地人连起伙儿来坑蒙拐骗也就罢了,大不了折点财,这口气我也就忍了。 但是特么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怎么就能眼睁睁的说瞎话?我怒不可遏,红着眼睛抓住那人的衣领就吼道:“你特么的说什么呢?你眼睛瞎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作伪证的下场?你要坐牢的知道不?那家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还是怎么交代你们了?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么?那可是两条人命,两条人命啊尼玛的。” “放开。” “先生放手,不然的话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两个警察不可能看着我动手打人,一左一右拉扯着我。我怒极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拉着那个男人的衣领子,这些南海人身材普遍矮小,两个警察都拉不开我,那人被我勒住衣领,吓得满头冒汗,一个劲儿的用雷州语说着什么话。 兴许他也是心虚的很,不敢骂我。 “先生放手,不然我们就要把你抓起来了。”一警察猛地喝道。 我牙关咬的咬肌都鼓了起来,最后只得狠狠的放开手。特么的早知道就不去报警了,这些警察有什么用,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浪费时间。 最起码没有他们我把这个男人先揍一顿出气,在闯进老头子家问他个明白。 我松开那人的衣领,他忌惮的看着我色厉内荏的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就悻悻的走了。 两警察相互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告诉我,现在证据不足,村民们又这样说,他们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还告诫我不要胡来,不然的话他们会抓我。 我黑着脸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个人上了警车走了。 周围已经聚集和十几个龙舍村的村民,我红着眼睛换换的扫过他们,他们一个个不敢和我对视。人就是这样你要是比他软,他就跟你横,你要是表现的特别强硬,很多人就会怕你,就算一群人在这里也一样,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一条心。 我看了眼警车走远了,冷着脸上前冲着老家伙的门就踹了两脚,骂了两句。但是有些不对劲,我刚才要打那个男人这些村民都没动静,我踹了老家伙的门两脚,他们就隐隐的围了上来,眼神不善起来,似乎马上就要上来群殴我。 这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个老家伙不对劲儿,说不定他就是突破口。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再能打也大不了十几个人,所以只能以退为进。 都说龙舍村下舍的的人诡异,我看着上舍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好在这些人见我要走也不敢拦着我,我背着背包暂时离开上舍,专门挑一些没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躲过路人去下舍找昨天那个黄毛年轻人。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一闪身进入黄毛年轻人家。 黄毛刚出门就看到了我,吓了一跳,我没来及跟他说什么,一闪身进入里屋招呼黄毛进来。 黄毛端着泼完水的脸盆进来,问我怎么了看起来慌慌张张的,还问我要吃东西么。还有就是我们交代给他的打听赵威和高玲尸体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说是下午再去找找他的好兄弟问问,那人路子广兴许能知道点什么。 我点点头现在没有心情去管赵威和高玲的事情,首要的是要搞清楚李小曼的下落,要是活着的话能救肯定要救。 我示意黄毛坐下,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大概有两千的样子,这是我之前在镇上银行里取的。这时候了也来不及心痛了,救人要紧啊:“你听好了暂时先不要去管我之前说的那个人了。这钱你拿着,你帮我盯着你们村的阿细家,还有上舍阿细他老爹家,无论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都记下来给我,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马上给我打电话。 这些钱你先拿着用,要是人手不够的话你就找你信得过的人帮忙。事成之后我在给你补上八千,总共一万块。放心我不会骗你,这之前我就在你家藏着,你不能对别人说我在你家的事情知道了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万块说多不多,说少爷不少。而仅仅让黄毛青年帮忙盯着人罢了,他没有理由不接受。 黄毛喜形于色,收下钱之后,拿出了家里的瓜果点心等东西让我吃。他马上就走了,表示要去叫个帮手来。 整整一个下午,黄毛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过去确认了一下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心忍不住有些焦灼。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吃了点东西,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躺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床边有人,费力的抬起眼皮,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我吓了一跳,嚯的一下翻身下床,掰开了格斗的架势,那黑大汉比我高了一大头,身材魁梧比我壮实好几圈,浑身肌肉结实,一块块隆起,犹如砖块一样。 但让人害怕的是他的脸不是人脸,而是一张青面獠牙、血睛尖耳、宽额牛鼻的鬼脸,十分的吓人。 我忍住内心的恐惧,强大精神喝问黑大汉:“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不要以为你长得壮,我就害怕你。” 黑大汉咧开嘴,惨白的牙齿层次不齐如同一口犬牙,口中喷出一股白气,手一晃手里出现了一柄巨大的三叉戟,刃口出闪烁着血色的寒光。 他笑的很诡异:“滚,给我滚出龙舍村,龙舍村的事情不准你再插手。否则的话,你就会成为我的三叉戟下的鬼,永世不得超生。”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黑大汉狞笑着十分的震撼,可是我不能退,心想就算这黑汉子不是人,我也还有虎牙呢不怕他。当时心下大定,冷声喝道:“休想,胖道士和李小曼是不是你搞的鬼弄没的?我要是救不到人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想要杀我就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死?” 我喊完,一鼓作气捏起拳头就冲那黑大汉冲过去,狠狠的厮打在一起。那黑壮汉虽然厉害,但也没有我想想的那么厉害,我还是能打到他的。 正当我们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一阵声音响起,我侧耳一听不是我的手机铃声么?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人如果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很快就能够醒来,那黑壮汉消失不见了,我嚯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已经满头的大汉了。 还是一个梦中梦。 我一把抓起电话,一看是黄毛的,于是连忙接通问他有什么事儿。 黄毛好像很急的样子,冲我喊道:“大哥,你快点过来我们在海边。你让我们盯着那两家人,我们一直盯着呢,他们现在出海去了。你快点过来我们和我哥们用渔船送你过去。” 我一听就觉得有事情,连忙翻身穿上鞋没命的往海边跑。跑到海边黄毛和另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在已经在一条不大的木质渔船上等着了,我跑过去他拉了我一把,拉开发动机就追了上去。 我一边紧张的寻找着海上的船只,一边问黄毛:“他们船上都有谁,走了多久了?现在能不能追的上?我们会不会追丢了?” 黄毛一只木船后面的发动机让我放心。说那条船上只有老家伙和阿细夫妻两个,还有他们的船上没有发动机,只要我们没有追错肯定能追的上。说他的哥们虽然年轻但是经常出海打渔,经验丰富,一般不会出问题。 当然他的普通话不好,解释了老半天我才听明白。 我放心了一些,心想那老东西白天的两个儿子去哪里了?就问黄毛,黄毛告诉我那两个人的确是老东西的儿子,但是现在在家里没有跟出来。 我心中一喜,两个男人没有跟上来,待会儿起了冲突也好对付很多了。一个老东西、一个女人,一个瘦小的男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大概十几分钟那开船的年轻人停掉了发动机,然后和黄毛两个改为划桨继续追。虽然还看不到对方船的影子,但距离已经不远了,再用发动机追的话声音就会被对方听到,打草惊蛇。 我抬头望去依旧看不到对方船只的影子,心里有些不安,问黄毛会不会跟丢。但黄毛说他兄弟已经发现了这条航道好像是通向七八海里外的一个小岛上,他们应该是去了哪里,追过去准没错。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听他们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找到了 这一家人一大晚上的划船去七八海里之外的小岛,这么的费劲很显然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在晚上干,我越发的确性他们一家人知道些什么,或许就是凶手。 我们替换着划船,足足追了一个多小时才看隐隐约约的到前面的船。为了以防万一,商量了一下换了个方向绕去那个小岛。 又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这个小岛不大,大概只有五六百米长。因为我们绕了些路,所以阿细一家人应该已经在岸上了,拴好了船,我告诫两人待会儿不要乱出声儿,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再说。 黑夜里的一点昏黄的豆火特别的明显,我们顺着那个方向慢慢的摸过去。没多久就发现了那一片小树林里搭建着一个木屋,周围用木头围成栅栏,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木屋的周围竟然摆着一堆没用盖盖子的棺材。 我没有看错那些的确是棺材,黄毛差点就惊叫出声音来,他用颤抖的声音看了我一眼,指着那些棺材,哆哆嗦嗦的说:“大哥,那些棺材里面有人。” 刚才只顾着听里面的人说话了,没有来得及去看棺材里,现在伸长了脖子一看,那一口口棺材里可不都是人嘛?甚至有的棺材里面是一些累累的白骨,在黑夜里十分的显眼,惨白惨白的怪渗人的。 我心中一喜,暗道找对地方了,说不定胖子和李小曼也被他们给抓了就在棺材里面呢,但这么远看不清楚,所以只得继续接近去看看。 夜色浓重,放眼望去黑漆漆的沉,海天一色,暮色好像要凝固一样。 只有这个岛上的小木屋里一点昏黄阴沉的光芒,从窗户里面逸散了出来,虚弱的落在附近那一口口敞开口的棺材上,映照的那些棺材越发的给人一种莫可名状的诡异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呀,好像那些尸体随时都有可能从棺材里面爬出来跑过来掐死我。 我们三个不敢靠的太近,我担心万一棺材里面的尸体真的被阿细他们仨控制了,打起来我们肯定得吃亏,倒不如先听听他们的要干啥,静观其变。 夜风和海浪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响,这顺利的掩藏了我们的行迹,让我们能够接近到足够听清楚他们谈话的距离。 我身边的两个小子倒也是胆子大,看着这么多的棺材,脸虽然被吓白了,却愣是没有打算回去。 我心想或许他们害怕我挂了,付不了他们尾款的缘故吧,钱还在真是个好东西,至少我现在有两个伴儿,有人人相伴就能够分担内心的恐惧,让人心安不少。 我们小心翼翼的绕道木屋的侧面,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窗户,是里面人的视觉盲点,最容易接近,到足够的距离我们停下来蹲在棺材后面,总算是能够听到里面的人说话了。 里面的阿细三个人不知道我们已经追了上来,竟然齐齐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这笑声再夜风的吹拂下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狞恶的感觉。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让身边的黄毛翻译给我听。 黄毛上前一步,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双手搭在耳背后面细细的听了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怠慢,至少表面上时这样的。 片刻后黄毛蹲下身子,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把他听到的说给了我听。 我断断续续的听完他的话,理了一下,大概是里面的阿细一家三口在雕刻什么玩意儿,而且这个这些玩意儿似乎挺值钱的,说是雕好了这一批之后,就能够卖个好价钱之类的话。 刚才他们那一阵笑声,也是因为即将到手的大把的钱而高心呢,就差没有拿出几罐啤酒,来一顿烧烤庆祝了。 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心底暗骂,不知道他们在雕什么玩意儿,但肯定干的不是好事。 我很想出去找找看那些棺材里面到底有没有我要找的人,这种念头每过一秒都疯狂的生长,根本遏制不住,但现在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了,再接近的话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强压下心中的焦灼,继续叫黄毛把听到的翻译给我听,奈何他的普通话实在是不好,翻译的多有不准之时,我需要靠猜和联想来理解他的话。 不过好在接下来那一家人说的都是些家常话了,也没有漏掉什么有用的重大的消息。 但下一刻黄毛最里面吐出了三个字“女警察”,让我神经瞬间就绷紧了。我集中精神去听,按照黄毛的翻译,李小曼李警官好像就是在他们的手上,也不知道在不在这里。 我这时候手上要是有一把枪的话我一定冲进去,逼着他们把人给交出来,但现在我只能够忍气吞声。 又过了大概半个钟头,我们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湿漉漉的夜风给打湿透了的时候,黄毛突然满脸紧张的示意我快点离开这里。 我连忙回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黄毛指了指木屋,压低声音道:“他们,要出来了,要走了。” 他们要走了? 正合我意,我心里一喜跟着两人连忙后撤,藏到一个低矮的灌木丛中,偷偷的去看阿细一家人。 三人陆续走出木屋,灯光很暗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但好像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抱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我紧绷的神经立刻就联想到了黑木神,心想他们抱得不会是这种鬼东西吧?刚才听黄毛翻译说他们要雕刻什么玩意儿,该不会雕的就是黑木神吧?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凉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骂这一家人变态,要是这些个家伙能够制作那些个诡异莫测的黑木神,这还了得?我暗暗庆幸,幸亏刚才没有鲁莽的冲上去,不然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能很轻易的就制服了李小曼和胖道士,绝对不能够小觑。 阿细一家人一走,我连忙跑过去一口口棺材的找了起来,我有一种直觉,就是李小曼和胖道士就在这些棺材里面。 为了加快速度我招呼黄毛两人也帮我,害怕阿细一家人去而复返,我必须地抓紧时间。 黄毛见过胖子应该能帮上忙,但两人对棺材有些忌讳,起先不答应,我威胁要扣钱,他们两个才一咬牙帮忙找起人来了。 我特意的避过那些满是白骨的棺材,在夜色里那些惨白的人骨也十分的清晰很容易辨认,因为两人就算被抓了,这才不到一天肯定不会变成累累白骨的。 我瞪大了眼睛一口棺材一口棺材的找,李小曼没有找到却意外的找到了赵威和高玲的尸体,是的赵威也死了,他们的四肢被大钉子钉在了棺材上,我一用力纹丝不动,但奇怪的是他们肚子上竟然长出一只一尺多高的小树苗儿。 我心里当的一下直打鼓,顾不上理会他们,心想要是李小曼和胖道士也被这样待遇,足足五寸长的大铁钉活活钉穿了四肢,那得多受罪啊,想想就觉得受不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屋子西北角,大概距离木屋只有几米远的地方的一口棺材里发现了一名很像李小曼的女子。 我一喜凑上去连忙先检查四肢,见没有被钉上钉子,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撩开她脸上散漫的发丝,发现确实是李小曼。 那一刻我的心情真的很激动,虽然和李小曼只是萍水相逢,但这种同伴失而复得的心情,在满是外地人、敌人的地方真的很激动,有一种难言的心安感。 不得不说,人类世群居性动物,个体融入族群和组织里面才能够有安全感,这一点此刻我感触颇深。 手指搭在李小曼的鼻间,感觉到有呼吸我放心下来,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憔悴,惹人怜惜也不知道糟了什么罪。 我连忙把她抱起来,轻轻的摇晃呼喊不见她醒来,连忙掐人中,不过我不敢太用力,李小曼的肌肤吹弹可破我怕万一给人掐疼了醒来不好解释。 这女人有点自恋,别以为我看上她了还是怎么着,就有些悲剧了,我向老天发誓我救她完全是因为同伴的原因,没有掺杂其他任何的念头。 掐人中两次还不醒,她的气息虽然有些弱,但是悠长平稳,不像是受伤严重的样子怎么不醒呢? 我一皱眉头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福如心至,脱下脖子上的虎牙,冲着她的眉心轻轻的一点,我手里的虎牙微微的一热就恢复了平静。 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李小曼轻轻的闷哼了一声,张口咳嗽了两身,咳出了两口水,颜色泛黑,散发着有些怪异的味道,我想这可能就是她中招的原因。 李小曼幽幽的醒转过来,迷眸如丝,这一刻竟然十分的动人,我心里一颤,感觉拦在怀里的李小曼的身体柔软细腻的吓人,触感清晰和舒适。 再加上她这会儿虚弱无力,用一种略带祈求和柔弱的眼神看着我,真让人受不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三婆子 研究发现大部分的动物都对于长相萌蠢可爱的事物抵抗力很差,这也是为什么各种动物的孩子生下来很可爱的原因,因为这才能够引起父母亲的爱怜,增大存活的几率,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和天赋。 我想说的是漂亮的女人虽然长大了,但是绝对顺利的把这一招给顺利的继承而且放大了,这个时候李小曼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是我见犹怜。 我手一抖,咬咬自己的舌尖,清醒了不少,连忙尴尬的一笑,把她从棺材里面抱出来,放在地上松开手:“你没事儿吧?还好吧?” 要是这会儿有瓶水或许给她或许能够缓和一下尴尬,可惜我走得急什么也没有带。 李小曼像是想起了昏迷以前的事情,突然紧张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被四周的棺材给吓得不轻,脸色更白了,惊呼一声抱着洁白修长的玉腿坐在那里埋着脑袋都快哭了。 明显是后怕不已,瑟瑟发抖的问我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棺材在。 我一看还能说话,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联想到她吐出来的泛黑的水,也不敢掉以轻心得赶快离开这里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安慰而来她两句告诉她没事儿了,她中了阿细一家人的道儿,至于为什么出现这里我也不知道。 我跟她解释了一下我是跟着阿细一家人的船来这里,刚发现她,胖道士也中招了不知道在这里没有,我问她能不能走路,她沉默的点点头,费力的爬了起来,被身边棺材吓得不敢一个人走,抓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至少带着她,突然听到黄毛的声音喊我过去,好像是发现胖道士了。 我大喜过望,连忙带着李小曼过去,不过不敢走的太快,李小曼刚刚醒来身体很虚弱,我走得快了害怕她跟不上节奏摔倒了。 昨儿个晚上我亲眼看着胖道士自己跑到海里去,被海水给淹没了,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很纳闷。 我心里一想,昨天看到胖子事情出了之后,我就小跑着去找阿细夫妇了,或许他们是等我走了之后才把胖道士弄到这个岛上来的吧。 幸运的是胖道士的四肢也没有被钉钉子,想来该是我们救得及时的缘故,恐怕再耽搁一天两天他们肯定也逃不了厄运了。 胖道士脸上蒙着一层黑气,不知道被海水泡了多久,肚子鼓了起来,他的肚子平日里就大,现在更像是怀胎十月,又大又圆还很白,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进去。 他太胖了这口明显是加大了棺材塞进去,肥肉几乎把棺材底给铺满了,看上去跟一堆肉堆哪里一样,很是怪诞。 我就想不通了,他怎么说也是个道士,怎么就这么容易中招儿了?害的老子这么担心,这厮也太没用了吧。 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对待昏迷了胖道士我就不会向对待李小曼这么的客气了,直接上去冲着那张白胖的大脸盘子就是一巴掌,使得力道还不轻。 其实我打他也是有私心的,我之前就想揍这个假道士来的,今天算是逮找了机会,下手肯定不轻。 但下一刻我哎呦一声就惨叫了起来,因为我打了胖道士一巴掌,我的脸也不知道被谁甩了一巴掌。 我怀疑是黄毛干的,捂着脸猛地转过头去,眼神不善的瞅着他,没好气的骂他:“你有病吧,打我干什么?” 我就要动手抽他,这些天来我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呢,这混蛋竟然这时候敢开这种玩笑打我的脸?简直找死,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嘛。 还有这混蛋那一巴掌甩在脸上,感觉对方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火辣辣的疼啊,我脑袋都被打的恨恨的一偏,差点把脖子拉歪了。 我跟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他打我这不是故意找茬吗?对于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我深恶痛绝,一定要抽死黄毛。 黄毛被我吓了一跳,一脸懵逼了两秒然后扭头就跑,冲着追过来的我喊道:“大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我刚才一直在你的后面,我连动都没有动过手,我怎么打你的脸?” 我大怒,紧追不舍骂道:“混蛋你给我站住,不是你是谁?我今天一定要抽死你丫的。” 这个时候李小曼突然喊了我一声,说刚才她看到了黄毛根本就没有动过,不要让我闹了赶快救胖子啊。 我顿住了脚步,难道是我的错觉?这不可能啊,我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呢,怎么可能是错觉?不是黄毛难不成是什么鬼东西在打我么? 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眼一脸冤枉的黄毛,黑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接近胖道士。 心想这不对劲儿啊,刚才我打了胖道士一巴掌,几乎同一时间我就被打了一巴掌,该不会是我打胖道士脸的缘故吧?这胖道士的脸难道还是老虎的屁股摸不成咋地? 壮着胆子,我又轻轻给了胖道士一巴掌,下一秒我果然就被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比上次小了很多,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我听不懂,但是能感受到他们很愤怒,似乎在骂我。 我心里当时就发毛了,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两步解释,都有些结巴了:“我,我刚才打了胖子一巴掌,我就被回了一巴掌,我,我还听到,有,有人在骂我,该不会是黑木神吧?” 我这一番话,把三人都吓得够呛,三人脸色齐齐的一变,然后本能的紧张起来四下的张望,李小曼被这么一弄,胆气散了,当下就怕了,提议我们快跑。 我摇摇头,不能丢下胖道士不管,黄毛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问我,骂我的听上去是老婆子还是年轻人。 我扭头想了想那声音有些虚幻,但好像透着一股苍老的劲儿,应该是老婆子才对。 黄毛拍了拍手掌说他知道了,然后给我解释了一番。 他说胖道士是被一种当地人叫做“三婆子”的邪神给附身了,这三婆子是当地人供奉的一种嘴馋的邪神,只有给她足够的美食才能化解,如果不给,就派蛇去渔民家捣乱,这蛇会发出老太太的声音,而且没化解之前不能接近被附身的人,不然就会被三婆子打骂。 这种邪神的力量并不强,但是也不能长时间让它俯身在人身上,否则的话那人就会生病,严重者危机生命。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皮相秘录中的一件事,皮相在游历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听人说那个村自有家人供奉一位神明,特别好吃,赶去瞧稀奇才发现是一条上了年头的蛇在作怪。 龙生九子,其中有饕餮最为好吃,而蛇是小龙,他觉得这条蛇应该有饕餮的血脉,想要对付这种蛇就在美食里放毒,一般的毒药不管用,就要人中黄来对付它。 人中黄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五谷轮回之物;另一种是特质的中药,为甘草末置竹筒内,于人粪坑中浸渍后的制成品,具有清热、凉血、解毒之功效。 这里指的是五谷轮回之物,三婆子吃了人粪,就会被污秽了,就会自己跑掉不敢再接近和俯身原来的人。 但问题是怎么让三婆子吃人中黄呢? 我疑惑的问黄毛,黄毛跟我说了当地的传说,说只要把人中黄给弄到食物里面丢在那儿,被三婆子俯身的人就会自己起来吃,三婆子就离开了。 我一听心里一阵犯恶心呐,这可不就是吃那么玩意儿么?真的要用这种损人的方法么?胖道士醒来的时候得知自己吃了那玩意儿,会不会羞愤的一头砸到在棺材里面撞死? 我恶心的浑身一颤,李小曼已经忍不住蹲下去干呕了起来,苦着脸说:“你,你们不会真的给胖子吃……哇。” 她这一吐,搞得我也想吐。 不过我一想这可是难得的光明正大的“报复”胖道士的一个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一定不能放弃啊,这混蛋这么坑我,我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我这是在救人,我催眠似的点点头,心里突然起了恶趣味,想干脆我给他来一顿热的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胖道士要是知道是我给他……估计又要跟我不依不饶了。 我干咳了两声,憋着笑看向黄毛。 黄毛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混蛋倒是没有半点儿的别扭,满脸的兴奋之色,说了声这事儿交给他了,保证干的漂漂亮亮的,就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他哥们也一脸兴奋要去参与,我赶忙叫住了他,我们两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胖道士从棺材里面弄出来。 这里不敢安全,我想把他弄到别的地方去,可坑爹的是我一路被三婆子喋喋不休的骂,还被甩了好几巴掌,感觉脸都快被打肿了,心里那个郁闷啊无法形容。 黄毛的哥们也不例外,被打的嗷嗷叫。 走了十几米到了树林子我一恼火手一松把胖道士就丢在那儿了,反正他胖,脂肪层厚抗摔又摔不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去而复返 我真想给他两脚啊,心头那个火大啊,可有生生忍住了,我要是踹他两脚那还了得,不被三皮子给踹死?也不知那三婆子邪神会踹什么部位,我可不敢胡来。 本来心里对喂胖道士吃人中黄还有些芥蒂,这个时候是一点儿抵触都没了,活该这害人的假道士倒霉,以后我就拿这个专门揭他的短。 这么一想心里平衡了不少,没过多久黄毛就浑身湿漉漉的跑了过来,他手里提溜着两条鱼,满脸坏笑的跟我说都搞定了看他的吧。 不愧是海边长大的,这摸鱼的本事真的很不错。 我一看这鱼根本就没有收拾过,鱼鳞都没有刮,内脏也没有扒,分明不是给我们吃的,鱼肚子里面肯定被他塞了人中黄,顿时感觉有些犯恶心,就不知道这黄毛咋就这么有才,心理素质咋就这么好呢。 李小曼又开始干呕了,还特意的跑开了几步,我咧着嘴连忙摆手让他快点儿弄。 心里很不厚道的有些期待了,一想到胖道士的道这个消息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想迫不及待的看看。 黄毛二话不说拿出兜里的打火机,找了些枯死的树枝点了一堆火,把两条鱼插在木棍上放火上烤了。 当然烤的很粗糙,几乎没有怎么翻转,就放在那儿烤,不论是焦了还是糊了,反正就是做做样子弄出烤鱼的味道来就成了。 因为三婆子不挑食,来者不拒。 烤了几分钟,黄毛就跑了过来招呼我们藏起来,烤鱼的味道随着海风飘过来,我满心眼里觉得有一股臭气,连忙捏住了鼻子。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死猪一样,恐怕压路机从身上压过去都不一定哼一声的胖道士,嚯的一下就诈尸一样的坐了起来。 我看到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堆旁边烤的两条鱼,满是渴望,除此之外好像啥都看不到了一样,最里面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亮晶晶的挂了两条,挡都挡不住。 胖道士此刻的神情就跟见了鸡蛋缝的苍蝇、闻到血腥气的鲨鱼一样,是真正的垂涎三尺,口水都快掉地上去了。 估计这会儿我要是良心发现去拦着他的话,还要被暴打一顿哩。 下一刻胖道士竟然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一把抓起一只烤鱼就往嘴里塞牙。 他的嘴巴仿佛成了木头做的一般,不怕烫更不怕鱼刺,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就跟饿了七天七夜,水米未进过的一样。 李小曼看了一眼就顺利的再次吐了出来,这一次连胃液都吐了出来。 没办法这只能怪她心理素质不好,我们仨咋都没事儿呢? 不过这样也好,她估计把喝下去的那些泛黑的水全都给吐了出来,倒是不用我们多担心了,只能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我也忍不住有些反胃,但还是坚持着看胖道士怎么吃人中黄,这会儿那玩意儿可真是热乎着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拿手机给他拍下来,以后这就是胖道士的小辫子了,我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可惜啊,我从部队复原之后也不怎么爱玩儿手机,所以用的还是以前的旧手机,那手机硬件不知道落后了几代,这黑漆嘛唔的夜色里拍一张照片估计就是漆黑一片啥都看不见,只能够放弃这个打算。 遗憾归遗憾,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担心这招管不管用的,我们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还真没有实验过,要是不管用的话那么胖子可就白白的吃了一顿人中黄,可有够冤枉的了。 那我以后可铁钉不敢提这事儿,不然非得给他掐死不可。 正当我思想有些跑偏呢,突然胖子的动作一缓,然后掐着自的脖子就哇哇大吐了出来,那一张大脸盘子都涨得通红通红的,片刻就变成了紫茄子一样的颜色。 我看到胖道士朝我们这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真叫一个怨恨呐,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害怕胖道士这时候冲上来跟我们拼命。 那家伙的吨位可是有目共睹,真要是发起狂来可了不得,估计一屁股就能够把黄毛这样小身板的家伙给坐岔气了去。 不过我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胖道士吐了一会儿,我们借着火光看的真切,从他身上突然冒出了几个像是佝偻的老婆子一样的黑影,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然后胖子整个人就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晕倒在了那儿。 黄毛咽了口唾沫,兴奋异常,嘀咕了两句雷州话,又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靠,这招还真管用呐,三婆子跑了,胖子没事儿了。” 我嘴角瞅了两下,连忙上去把胖道士给翻了过来,他倒下去的时候整个脸盘子都砸到了地上,要是地上有石头的话,估计得把鼻梁骨给磕断了不可,这个样子不管的话就算没有石头也得给给沙子捂死喽。 我瞅了两眼胃里直返酸水,胖道士真是没有看呐,他半张着嘴里面含着些焦黑的鱼肉,估计还有人中黄,还伴着沙子,说不出的恶心。 这下没有三婆子了,没人打我了,我抡圆了后冲着他的大脸盘子就是一巴掌。 我下意识的吾捂脸,这一次还真没有人打我了,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胖道士被我甩了一巴掌,肥脸上都留下了几个手指印,他这一次醒来的倒是干脆,嚯的一下子就做了起来,捂着脸凶睛一瞪就骂娘:“谁,谁特么的打你家道爷,给老子站出来,老子非废了你个孙子不可。” 这一次就连我也忍不住吐了,因为他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觉得嘴里面有东西,还真把那半嘴的东西给咽了下去,还蠕动了两下嘴,像是在回味儿,下一刻脸就绿了,看着我在吐就问我:“死烧尸体的你他娘的是不是乘着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弄恶作剧了,我嘴里咋这么臭,刚才是不是你他娘的打的道爷?你过来我不打死你,我去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他娘的吐什么,还有李警官也在?” 胖子搞不清状况,但是一看我们的模样就觉得不对经儿,就挣扎着起来要跟我算账。可他被人搞了,喝了海水,又被三婆子俯身,一起身头晕有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他的记忆还停在一天前的晚上睡觉之前的那会儿呢,黑着脸一个劲儿的骂人。 然后他终于看到那半截烤鱼,拿起来问了问,黑着脸骂道:“臭烧尸体的你他娘的给老子吃的这是啥?咋这么臭,是不是你往上面涂了屎了?道爷我跟你没完,老子打死你我。” 我忍不住狂笑啊,这胖道士踩的挺准的,比他算命的本事好多了。 他见我们都忍不住笑了,红着眼睛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来,我跑了一段,好容易忍住笑意,才边跑边给他解释清楚,就这一会儿差点把我给笑岔气了。 胖子一听我们在救他,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个鬼地方,也由不得他不信,神色也就缓和了起来。 美好的瞪了我一眼,骂道:“笑,笑个屁。他娘的道爷我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给啄瞎了眼睛,气死老子了,那些杂碎在那儿,道爷我饶不了他们,看我不活撕了这些混蛋。” 我此刻很能理解胖道士的心情,阴沟里翻了船,差点儿就死在这里了,还吃了人中黄,没有比这更让人生气的事情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该是彻底的恼火了,就是不知道准备该怎么报复阿细一家人呢。 这胖道士平日里看起来一团和气,不跟人脸红,此刻被逼的脸色铁青,黑的难看,看来真是火了。 俗话说得好,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冲动伤人甚至是杀人事件,都是被逼的心头火起失去了理智,就只剩下疯狂了。 很显然胖道士已经处于疯狂的边缘了,我也不敢笑他了,否则他面子上挂不住,非得找我麻烦不可。 幸好黄毛来的时候考虑到了现在这种状况,顺便捡了一只矿泉水瓶,在岛上的一小溪灌了一瓶水给他漱口,否则胖道士该坐不住了,又得往大海里面跳了。 我刚准备问他打算怎么做,突然胖道士眼神一利,慢慢吐掉嘴里的水,阴森森的说:“有人来了。” 我心里一紧,好像也听到了些动静,连忙招呼几个人藏了起来,心想该不是阿细一家人去而复返了吧。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回来,以胖子正怒火攻心的情况下,肯定上去给他们仨拼命啊。 倒是我们拉都拉不住,只能够跟他们仨死磕,保不准会吃亏。 正当我考虑呢,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柴堆的火光,心中暗道不好,刚才藏的及没有来得及把火给扑灭了,现在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一声轻咦声传来,我看到一个人影闯入了我的视线,那人好像是直奔原本放着李小曼的棺材那个位置去的。 他瞅了一眼见没有人,然后又看到了这边的火光,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就顿住了脚步,像是感觉到了危险。 我看不清楚来人是谁,不过这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阿细的老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黑木神真相 这个时候就看到我身边的胖道士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扒开灌木就跑了出去,声音这才才传来“不好,那杂碎要跑,给道爷我站住。”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跟着蹿了出去,然后听到后面有动静,该是其他人也追了上来。 抬头一看胖子已经蹿出去好远,甩开了我五六米,这下子把我吓了一跳,直呼不可能。 这胖子的速度很快,和身材严重的不符合,简直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我一咬牙加快了速度追过去,却发现我拼了老命才能和他的速度差不多。 阿细的老公已经跑的没影了,不过胖道士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速度又快了两分,卷起一阵风就追了过去。 我不由的咋舌啊,这是该恨成什么样子,才能让胖子这么玩命儿?今天这阿细的老公该是他倒霉,竟然一个人去而复返,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很可能就跑不了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阿细老公惊恐不安的嚎叫声,我们追了过去,看他一边跑,一边朝后面看,扯着嗓子大叫,该是喊救命之类的吧。 胖子憋着火骂了一声:“该死的杂碎,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心想着胖道士的肺活量可真是够大啊,这么剧烈的运动,竟然还能喊出这么大声儿来,简直就跟炸雷一样的在我耳边荡,弄得我耳膜都有些不舒服了。 阿细的老公被我们追的胆气尽丧,就跟过街老鼠一样,没地方钻了,别提多么的狼狈了。 人一紧张慌乱就容易出错,没跑多久他脚下被绊了一跤,整个人骨碌碌就滚了过去。 幸好这一面的坡度缓和,堆满了沙子,不然要是石头的话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饶是这样阿细的老公也摔得七荤八素了,胖道士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咬牙跑了两步,吼了一声就跳了起来一个泰山压顶就冲着阿细的老公压了下去。 这一下胖道士可是攒足了力气,加上体重一百八十多斤的优势,整个人压在阿细老公那副小身板上,我都不忍心看,估计骨头都要给他压折了不可。 阿细老公整个人被砸得嚯的一下就弓起身子来,一口血当场就喷了出来,撒了胖道士一身,然后就软软的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这一刻的阿细老公估计光吓就能够吓个半死,原本在棺材里躺的好好的胖子,是不可能自己醒过来的,这一点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非常了解。 可是胖子偏偏就醒了,而且后面还跟着一大堆的人,阿细的老公可能以为是那些尸体诈尸了,要向他索命。 他刚要说些什么,结果又被胖道士来了一下一岔气昏迷了过去,估计没有几个小时看来是醒不过来了。 当然胖道士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时间,脸色横肉一抖,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他瞪着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睛,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暴戾的气势,弄得我都不敢接近他,生怕盛怒的胖道士也给打了,那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伸手拦住追上来的黄毛,看了一眼李小曼在后面再没有管。 胖道士气喘如牛,他爬起来一把撕住阿细老公的衣领,肥厚的打手攒足了力气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扇了上去。 他打的特别的狠,没几下阿细老公的脸就肿成了包子,嘴角被抽裂了渗出鲜血来,甚至还有两颗牙齿被生生的打了出来。 胖道士这手下的黑呀,就连我都看的心惊胆战的,我记忆中下手这么黑的一次只有在高中时候,遇到了一特别不是东西的小混混才这样过。 这个外貌看似和善的胖道士,狠起来竟然有一股子要杀人一样的狠戾,也让我刮目相看了。 他骑在阿细老公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打的满手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阿细老公的,边打边咬牙切齿的骂道:“杂碎,敢算计你道爷我,让道爷我吃屎,我他娘的今天弄不死你,算你生的。” 阿细的老公活活的被打醒了,但是马上又被打懵了,只剩下杀猪一样的哀嚎。 好不容易勉强举起双臂挡两下,就软软的撇到一边去了,根本挡不住胖道士分毫。 李小曼追了上来,她怎么说也是个警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胖道士把人给活活打死喽,于是连忙冲了过去,急的团团转,一会儿才想起来说什么,大汉一声“住手”,又说了些让胖道士住手的事实,恶人自有法律去处置,他要是真打死了人,自己也根本开脱不了,会吃关系划不来。 胖道士红着眼睛瞅了她一眼,举起的手臂颤抖着慢慢松了下来,一口痰吐在阿细老公的脸上,才恨恨不平的爬起来,又觉得不解气,抄起脚尖就给他腹部软肋的地方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已经把阿细老公的肋骨给直接踹断了,他疼的满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张开嘴喘不过气来,疼的五官扭曲,在地上打滚,别提多狼狈多可怜了。 追过来的黄毛和他哥们吓得心惊胆战直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兴许是绝对胖道士这个外地人实在是太狠了,这把人往死里打啊。 我十分肯定,今天要是没有李小曼和这两个龙舍村人在的话,胖道士肯定把阿细的老公打死,他分明是动了杀心。 我心想着胖道士不得了,这会儿他哪里像个神棍,简直就是村头卖肉的胖屠夫,以后气不过打他的时候可得悠着点儿,别把他激怒了,连我一起给办了。 李小曼花容失色,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她虽然是个刑侦警察,可却是刚入职的估计这样血腥的场面还真没有见过,没被吓得呆了就恩不错了。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结巴的问我:“郑秋,这,这怎么办?” 我还没开口呢,就被胖道士抢了先,他恶狠狠的吐一口唾沫:“怎么办?把手机拿出来录音我现在就让这个砸碎把事情给原原本本的交代了,然后你就可以去找警方抓人了。呸,算你这杂碎走运,不然的话道爷我早把你给弄死了。” 说完他上前一把把阿细的老公拉了起来,把他拉到眼睛前,几乎鼻子贴着鼻子:“我问你答,敢说半句假话我就把你一块一块给卸了喂鱼明白了吗?” 阿细老公不会说普通话但是听得懂,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同意。 胖子问他这个岛上棺材里死掉的人是不是他们杀的、赵威是不是他们杀的、他回来是干什么来的。 阿细老公忍着痛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撒谎,结结巴巴的说了些什么,我们也听不懂。 黄毛翻译后我们才知道,这些人是被阿细爹弄回来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被黑木神给害死的,然后尸体从各个地方从海里面自己走到这个岛上的。 我听后暗暗惊奇他们用什么办法让尸体自己走到岛上,难道是类似于赶尸的一种方法么? 还有赵威当天带着高玲来下舍村找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开门见山的就说要把高玲的魂魄弄到黑木神里,这样高玲就能够一直陪着赵威了。 可是赵威无意中道出了黑木神的真相,阿细一家人还以为赵威知道了他们害人的事情,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赵威也给谁杀了,连同高玲的尸体一起弄到了这里,准备弄成培养木材的肥料。 至于阿细老公回来的原因,被胖道士恶狠狠的盯着他根本不敢撒谎。原来这杂碎是贪图李小曼的美色,故意把阿细父女两个支走了,准备来玷污李小曼来的。 李小曼听了之后气的香肩发抖,眼神锐利起来,火气大胜,似乎恨不得也像胖道士那样打阿细老公一顿出气。 胖道士嘿嘿冷笑:“我说李警官,就这等人渣杂碎留着他的命有什么用?现在你哈坚持要把他送到法庭上审判么?干脆道爷我直接给他来个痛快的送他一程得了,免得抓他脏了你的手。” 阿细老公连忙杀猪一样的求饶,涕泪横流,卑微的像是一条可怜虫,要是他这会儿有力气磕头的话,肯定要把脑袋给磕破了。 李小曼咬了咬嘴唇,挣扎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坚持要把阿细老公送往法庭由法律来审判他。 胖道士撇撇嘴不再说什么,示意我他问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交给我了,不然他留在这里忍不住拧断阿细老公的脖子就真的成了杀人犯了。 我点点头黑着脸代替了胖道士的工作,眯起眼睛问他之前我听到他们说雕什么东西,是不是在雕刻黑木神,害那么多的人,还把尸体弄到棺材里面有什么目的,以及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害人的。 阿细老公为了不挨打,只好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不放过 我想的不错,他们雕刻的确是黑木神,用雕刻成的黑木神来赚钱,这个勾当已经进行了好几年了,害人的就是阿细爹供奉的黑木神,至于那些尸体就是用来培育黑木神的木材的原料的。 黑木神之所以那么邪乎,就是因为用的木材,是阿细爹用一种特殊的办法,从这些尸体里面种出的木材。 他道出了黑木神的由来,黒木神确实是以讹传讹,但并非青年说的毫无用处。 事情发生在几十年前,当时有人乘船想偷渡到新加坡,在渡还的时候木船被巨浪劈碎,其中一人扶着木板在海上飘零,归乡心切,以至于被鲨鱼吃掉后,灵魂依然附在木头上想要飘回故乡,却被还是小孩的阿细爹捡到。 阿细爹将其带回家当了柱子,随后家里出事,阿细爹的姐姐在梦里总被男人欺负,后来说了亲,姐姐梦到男人扬言要报复,第二天夜里死掉,然后托梦给家人,告诉了木头有鬼,但她与木头中的鬼成亲,愿意帮助家里。 以后阿细爹每次打渔就带着那那根木头,但太惹人注意就雕成人偶,每次都收获颇丰,等阿细爹长大,不知道从哪学的招数,居然学会用尸体来培育这种可以让亡魂栖息的黒木,再加上那死鬼姐夫的恫吓,黒木人偶里的亡魂便会被阿细爹驱使。 一开始,阿细爹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将黒木人偶当成护身符贩卖,可买走的人无一不出事。 原来是因为那东西被游客买走之后,因为缺少了阿细爹死鬼姐夫的压制,再加上本身就怨念丛生所以就开始害人。 后来阿细爹觉得这么赚钱快,便用黒木神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偶尔跑到偏远的旅游景区,卖给那些什么不知道黒木神危险的人,要价还不低。 而买走黒木神的旅客,被黑木神偷了家里的钱,赶来送给阿细爹,然后又被害死尸体被上面的冤鬼控制着到这里来,又被他当做种植的肥料,制作成新的黒木神。 听完这事儿我只感觉后背发凉啊,这简直比那些黑作坊还要黑啊,背后的产业链在金钱下是无尽的血腥之色。 阿细爹这个老混蛋,干的可真是无本万利的话,这种种怎一个血腥和残酷了得,那此人死十次都洗不清罪孽,罪该万死。 他卖东西谋财把人家的钱卷了也就算了,他还害人家的性命,然后用再用人的尸体培育黑木,继续雕刻黑木神,再继续害人。 这人的心简直残酷至极,没有一点儿人性,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得知真相,李小曼已经忍不住了,当下就要我的电话打算报警。 胖子却嘿嘿冷笑反问李小曼,哪一条刑法适用于用尸体养植物?所有来到这个岛上的尸体,都是自己从海底走来的,既不是阿细爹杀的,阿细爹也没有偷尸,警察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事儿。 李小曼眉头一拧,沉默了下来,仔细想了一下,现在现有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办法给阿细这一家人给定罪。 死的人都是阿细爹卖出去的黑木神给害死的,然后尸体又是自己到岛上来的,法律事实上阿细爹没有任何的过错,也没有任何的把柄可以被利用。 因为怪力乱神之类的是不可能被作为证据的,所以就没有办法起诉阿细爹了,留着他们他们还会继续害人。 这对于李小曼来说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管的话势必要有悖于她的理念和信仰,法律的手段已经不管用了,只能够用非法律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如果不管当做不知道,放纵下去的话肯定还会有人收到伤害,这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胖道士似乎看穿了李小曼的想法,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李警官你这次跟我们来呢是来找赵威和高玲的尸体的,现在赵威已经死了,尸体也找到了,可以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是么?那么就不要这么为难你自己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接下来的交给我和烧尸体的就对了,保证把这件事情处理了。” 李小曼咬着红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胖道士说的对,赵威和高玲已经找到了,虽然结局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我们的任务已经可以结束了。 而且这一次她也被吓得够呛,实在是不愿意继续在这儿纠缠这件事情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赶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最好能忘记这一段噩梦一样的经历。 但是她能够就这样离开么?这样离开等同于背叛了她自己的内心和信仰,以及身为警察的责任心。 可留下来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心中自问了一句,又强打精神抬头问胖道士打算怎么做。 胖道士嘿嘿一声冷笑,笑的有几分阴森之感,我一看这货就知道这家伙又谋划着什么鬼主意呢。按照他的性子,被如此欺辱,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了。 胖道士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冷声开口,透着丝丝的杀机:“哼,他能用黑木神害这么多的人,简直丧心病狂,死有余辜。杀人者人恒杀之,当道爷我没有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就去见阎王的法子么?” 他说完把脑袋转向李小曼,眼神闪亮逼人:“李警官你是打算回去还是留下?如果留下你是什么想法?现在你的办法肯定没有办法惩处这些没人性的杂碎们,我要替天行道,还请你不要阻拦,当然你也拦不住我,这些人罪孽深重就让道爷我把他们人道毁灭吧。” 这一番话说的是斩钉截铁,胖道士难得的一本正经,严肃异常。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火气和怨恨,反而有一种严肃和庄重的感觉,不知怎地我感觉这一刻他特别的对得起道士这个身份。 我不仅心里叫好,好一个替天行道,说的还真让人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呢。 李小曼秀美都快拧成水来了,她挣扎了片刻,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既没有说同意的话,也没有说反对的话,估计是默许了此事儿。 事有轻重缓急,相比于维护她心底的坚持,她还是觉得要解决这些贼人比较重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害死。 胖道士二话不说上去抓了阿瑶的老公,往肩膀上一扛就往回走,此刻的他更像是扛着猪肉的屠夫了。 走到木屋钱胖道士把阿瑶老公哼哼的丢在地上,也不管他怎么杀猪样的嚎叫,一脚踹开了木屋的门,点了油灯从里面找出绳子把阿瑶老公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的。 最后实在是嫌弃阿瑶老公大吼大叫的不成,胖道士灵机一动,走了过去把那半条鱼肚子里塞了人中黄的烤鱼拿了过来狠狠的给阿瑶老公塞上,并威胁他再敢喊半句就拧断他的脖子。 四周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我没有理会这一切,过去看了看赵威和高玲的尸体,他们两人的尸体很奇怪的没有腐烂的痕迹,反而有些要风干的迹象。腹部已经长出了一颗拇指粗细的树苗,在火光的照耀下新翠欲滴,长势十分的茁壮,根系扎在人的身上,扎进皮肉里面蔓延,透过皮肤能够清晰的看见蜘蛛网一样横七竖八的树根脉络。 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雕刻黑木神的树该是一种寄生植物,这种植物能够以掠夺式的方式急速的攫取宿主尸身的一切能量急速成长,十分的可怕。 我没有敢动那些树苗,鬼知道那玩意儿能不能寄生活人啊。 现在赵威也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两具尸体确实有些难办。我犹豫的开口问胖道士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这里,还是烧了带骨灰走。 胖道士考虑了一下开口道:“烧尸体的你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本职工作……” 这混蛋不忘损我一句,说这尸体咱们还是不要烧的为妙,就先挖个坑埋了再说吧,反正这里有现成的棺材用正好省了我们的麻烦。 等我们解决了这边阿瑶爸的事情,回去之后再问他们的家人要怎么办,这样比较妥当。 他们的家人要是执意要把尸体搬回去埋葬,就让他们自己来这儿搬运尸体;他们要是打算打算来收骨灰,到时候弄点柴火和棺材一起烧了就好了;他们要是打算就这样让两人入土为安的话,这里风景优美,四面环海,倒也是个不错的墓葬之地,还不样买墓地了呢,何乐而不为呢。 被胖道士这么一说,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不那么纠结了,暗暗感叹这胖道士不愧是用嘴皮子闯南走北的假道士,这口才还真是好。 本来我们是想把棺材埋了的,可是找了半天木屋里面没有铁锹,也没有任何能挖坑的东西,所以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找了两口破旧的已经没有尸体了的棺木给盖上作罢。 差点忘了还有阿细老公这个混蛋呢。 胖道士并不打算放过他,这个混蛋刚才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倒了阿细爹的头上,把自己给择了个一干二净,就差说自己是被逼迫的没事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黄毛的老相好 我们当然不信这混蛋的瞎话,就凭他支开老丈人和媳妇儿,来企图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李小曼施暴,就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满手血腥呢,绝对不能够放过他。 但是要怎么收拾他呢?真的动手杀人的话,我心脏狂跳根本就下不去那个手啊,况且还有两个龙舍村的小伙子在呢。 胖道士把黄毛两个人呢故意支开,让他们去准备船,给我递了个眼色上去一把扛起阿细老公就往另一边的海边走去。 阿细的老公似乎意识到了胖道士要对他做什么,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也不管鱼刺还是人中黄,连连吞带吐弄干净,就叽里呱啦的喊了起来,估计是求饶来着。 胖道士嫌弃他聒噪,给了一手刀直接打晕,把他拖到海边一根比较突出的石块那儿,麻利的动手直接绑在了上面。 他嘟囔道:“杀人这事儿道爷我也是第一次做,还真他娘下不去这个手。我把他绑在这儿,等涨潮了淹死他了事儿算了,虽然死于我手,但也不是我亲自啥的,我也好接受一点儿,他们再在这个岛上害死了这么多的人,也在这个岛上丧命,也算是对岛上那些尸体有个交代了。” 我撇撇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胖道士干起这些事儿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竟然说自己是第一次干这事儿我有些不相信。 胖道士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在想啥,有些火了,骂了我一句说他只是无伤大雅的骗点儿钱花,从来都没有害过命,反而还救过好几个人的命呢,让我不要小瞧了他,他怎么说也是一个道士,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一个跟头,“职业操守”这四个字从这胖子嘴里说出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我真的很想问他“职业操守”四个字他会写么?知道啥意思不? 胖道士也不理会我,转头冲着阿细老公又是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才冷哼一声离开,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接了在哪里等着不敢过来的李小曼,我们一起回东海岛解决阿细爹的事情。 来的时候我们是小心翼翼的,连发动机都不敢开,都是靠黄毛和他哥们两个人划船来的,回去的时候马力全开,自然快了很多,带着腥咸味道的湿海风吹得人有些发冷了都。 期间黄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开口问了我们把阿细老公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说话,胖道士斜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不该你们知道的最好不要多问,不然的话……嘿嘿嘿。” 一句话话黄毛给吓得一哆嗦,他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摆着手让我们不要误会,说他没有别的意思,阿细老公那混蛋的死活不干他屁事,他们害死了那么多的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他死了才高兴呢。 看他这么识相,胖道士又森森笑了两声没有做声。 反正我看着这死胖子越跟屠夫像了,今天他在岛上的表现连我都有些心惊,他打起人来的那股子狠辣劲儿简直像黑社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恨劲儿。 我不禁有些恍惚,以前那个混吃混喝,笑的贱兮兮的假道士是这人么? 算了不管他,这混蛋被弄生气了不打算藏拙了也好,有人办阿细爹了,也省的我在苦恼了,我自然也乐得轻松自在,装好自己的哑巴卡着就成,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胖道士了。 说实话这次能安然无恙的救下胖道士和李小曼,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真的是运气站了上风,不是我有多大的本事,到现在为止我心里还后怕呢。 出头椽子先烂,强出头肯定倒霉,有高玲这件事情做教训我已经够了,这个时候能装傻就装傻,能闲着就闲着。 我估计这也就是为什么胖道士明明心有猛虎,以前却装的像只小狗的原因吧。 很快就来到了东海岛下舍,我们三个人再次住进黄毛家,黄毛扭扭捏捏的找我要剩下的尾款,这把我给心疼的啊。 可是答应了人家也不能不作数儿,当然我也不能这么爽快的就掏钱,我救了胖子理应也该让胖子出点儿钱。 胖子这混蛋是绝对的铁公鸡琉璃鸭,只要一提到钱这个字,那一双耳朵里就跟塞满了狗毛一样,啥都听不进去了,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就跟没事人一样。 我气不过踹了他一脚:“假道士掏钱,哥们这可都是为了救你们,凭什么要我舍命又赔钱的?不要给我装聋作哑啊,今天要是不出一半的钱我跟你丫没完。” 胖道士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烧尸体的你救人救的又不是我一个,再说了咱们是一个团队,既然是一个团队还谈什么钱,谈钱多伤感情?你答应了人家,就痛痛快快的把钱给人家好了,咱不能做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不是?再说了你喂我吃人中黄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咱这算扯平了咋样?” 我胸口憋着一团火,这混蛋真是脸皮够厚,脸皮厚也就罢了,还说这种话让人气不打一处来,想两脚踹死这混蛋玩意儿。 李小曼听出了胖子话里的岔口,也不好意思稳坐钓鱼台了,连忙起身表示要付一半的钱给我。 我怎么能收妹子的钱,最后只能够自认倒霉,把八千块尾款给了黄毛,毕竟这小子也确实出了力气了,没有他的话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没想到我我刚把钱给黄毛,胖道士这边又大方的掏出了五千块甩给黄毛:“小子这五千给你,道爷我还想请你帮个忙,把阿细和她爹的生成八字和头发给我搞来,不该你知道的不要为你拿钱办事儿就成。” 黄毛看了一眼没有去接,考虑再三才鼓起勇气跟胖道士要求要加钱,说这事儿是损阴德的事情,没有一万不干。 胖子双眼一瞪,嘟囔了两句,又从他的包里掏出来三千递过去:“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你要是不干的话我就找别的人干,我就不信八千块还再找不到一个肯帮忙的人,这下舍村恨这一家人的人该是不少吧?” 我静静的看着胖道士出血,心里平衡了不少,吃亏倒霉的总是不止我一个人了。 黄毛点头哈腰的再接过那三千块,满口答应了下来,他已经看出了胖道士脸上的不耐了,当然要见好就收了。 再说了胖道士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发飙的样子,他也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呢,可不敢惹胖道士生气,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黄毛给我们弄了一顿晚餐,安排我们三住下,现在夜已经深了,折腾了大半夜,事情也解决了我精神一松弛就觉得很累,迷迷糊糊的很快就进入两人梦乡。 这一觉我睡得十分的香甜,也再没有梦到拿三叉戟的黑大汉,一觉睡到大天亮黄毛叫的时候我才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起来一看,今天的黄毛打扮的可真是够骚包的,花衬衫、花短裤,头发弄成鸡冠头,带着耳钉像个城市街头的小混混。 我不由的笑了,问他打扮成这样是要干嘛去,要吊哪家姑娘去。 黄毛嘿嘿一笑,拨弄了一下头发:“大哥你放心,救我这一身行头,去找阿细不到十分钟肯定把她给拿下,现在他老公那死鬼玩完了,没人管的了我了,我还得谢谢这位胖大哥呢。” 我一愣还真给我随口一说就说中了?这黄毛还真的要去勾引阿细啊,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静观其就好,也不打算说啥。 胖道士自得拍着肥肚腩,然后暧昧的和黄毛说了两句有的没的,我也懒得听这是他们这些没操守的混蛋们的事情,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好掺和。 不过一想阿细老公刚死,这黄毛就要去搞人家媳妇儿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 看黄毛的样子似乎信心十足,不管他反正是胖子掏的钱,不成功他自然会去计较的。 黄毛从我们手里赚了不少钱,对我们肯定差不了,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这渔民做食物注重口味儿,再加上海鲜好我们吃的很满足。 早餐过后黄毛说要出去大概到晚上才能回来,应该能够搞定阿细和他老爹的生辰八字和头发的事情,中午饭让我们自己解决,冰箱里还用菜,厨房里有活得海鲜。 我们三人相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尴尬,估计他倆是不会做饭的。 我虽然会做一些饭,可是我不会收拾海鲜啊,我一想弄点儿米饭,清蒸条鱼也能对付一顿就让他走了。 这黄毛一走就是一天,直到晚上七点多了胖子已经着急的来回踱步,骂骂咧咧的时候才一路哼着小曲儿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三穗灯花 这个时候黄毛已经喝的半醉了,一看他红光满面,面露贱笑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混蛋肯定是成功了玩到了人妻了,得瑟的就差没横着走路了,这副张扬的样子果然和胖道士有的一拼,难怪这俩混蛋如此臭味相投。 黄毛也是直言不讳,说是上了阿细,从她最里面亲口问出了阿细和她爹的生辰八字,一准而没错。 因为这混蛋是以要娶阿细为妻的理由,说要看八字骗她说出来的,没想到这个阿细就信了,而且她还就答应了。 这让很是费解,黄毛正高心呢,打着酒嗝解释说,其实他和阿细本来就是相好的,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可是他家里边没钱,一穷二白的肯定没办法娶阿细,所以黄毛就去广东打工,本想着赚了钱回来娶阿细,结果钱没有赚到阿细已经嫁人了。 得知消息的黄毛回来只会,还上阿细老公家里闹过,结果被阿细的老公毒打了好几顿,所以黄毛也很恨阿细的老公,昨儿个晚上阿细的老公死了,他打心眼里高心。 按说阿细的老公比他瘦弱的多,应该不是黄毛的对手,可奈何人家有黑木神帮忙,所以只有吃苦头的份儿。 后来他也不敢去找阿细了,也不敢待在这儿了,又去了广东打工,这两天刚回来,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我们,既解决了仇人,又上了阿细可谓是双喜临门。 李小曼瞪了黄毛一眼,不忿的坐在一边不说话,大概是不耻黄毛这个渣男吧。。 阿细怎么说也是他喜欢的人,之前也两情相悦有感情基础,这个黄毛为了那些钱就爽快的选择了出卖阿细,还乐此不彼,甚至回来的时候还不知廉耻的横加炫耀,以此为荣,甚至阿细要死了也没有半点儿的伤心的意思,由此看来这混蛋也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虽然阿细和她爹弄死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可这件事情让黄毛去做,确实也有些不应该。 这么一想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本来觉得这黄毛挺好,现在看来绝对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我也耻于和他说话,不做声让胖道士一个人去忙活。 胖道士这厮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和禁忌,贱笑着连忙迎了过去,和黄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儿,是不是的爆发一阵叫人不舒服的大笑,搞得我和李小曼直翻白眼,恨不得上去踹黄毛一顿。 最后李小曼实在是忍不住了,斥责了黄毛两句,气的腮帮子都鼓鼓的。 黄毛脸色一冷,神色也低落了下来,之后变得凶厉了一些,有些神经质的说出了实情。 该怎么说呢,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黄毛也不全是一个没救的混蛋,阿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原来黄毛出去打工是因为阿细嫌贫爱富,他没有钱不想嫁给他罢了,他去找阿细的时候阿细也根本没有少讽刺、辱骂于他。 今天他出去买了个金戒指,表现的自己赚了大钱去找阿细,本来他只是想聊聊以前那点儿破事儿,装作还念旧情的样子,骗到头发和生辰八字就走,没想到阿细主动贴了上来,他自然也就没有客气,上了她算是了了之前的心愿。 黄毛还装作不知道阿细老公的下场,问过阿细为什么她老公不在家,阿细阴冷的说他老公死了才好呢。 那种语气简直像是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透着满满的恶毒,甚至像是在诅咒一样。 黄毛心里对阿细也是有怨气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喜欢,是个碧池,他已经看透了阿细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心里甚至有些忌惮她,再加上她罪大恶极,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我点点头,也谅解了黄毛。 心想阿细之所以诅咒自己的老公死,该是知道他老公重新返回那个岛,肯定是去找李小曼了的原因吧。 一番话说的黄毛眼圈有些发红,胖道士也不想那么麻烦,大手拍了一下黄毛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说:“行啦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那个女人那么恶毒你现在看透她是好事儿,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你也成了那岛上棺材里种树的材料了,把东西给我吧。” 胖子的话让黄毛浑身一抖,他收拾心情,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和两个塑料袋,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好像是一些杂草,另外还有用纸包起来的两人的头发。 为什么要弄杂草来呢?这胖道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好奇的凑了上去问胖道士。 胖道士神秘一笑让我看好了,从厨房里面搬出了黄毛家吃烧烤的老式烤炉,是那种自己焊接的笨重的烤炉,让黄毛生上火。 黄毛去忙活了,我却更加的迷惑了,心想着胖子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升起火胖道士把让黄毛从阿细家附近弄来的两把野草放在上面靠,嘿嘿怪笑着解释说野草虽然贫贱,遍地而生不止一起,但它的生命力却极其的旺盛,能疯狂汲取一切需要的养分疯狂的生长,在特殊的条件之下,甚至包括屋主人的生气都可以被汲取。 所以家门前的野草比如与屋主人息息相关,可以拿这些野草来对付他们,当然这放在火上烤也是其中一步,接下来还有其他的步骤。 我问他把野草放在火炉上烤究竟有什么用意,刚才他扯了那么一大堆,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一头的雾水。 胖道士嘿嘿阴笑道:“最热不过炼人炉,道爷我都说了这些野草和主人息息相关,甚至能够汲取主任的生气维持自己的活力,当我把它们放在火上烤的时候,你想想会怎么样?” 我心中一惊,按照胖道士话里的意思,那些野草被火焰炙烤的时候,就会汲取主人的生气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力,不让自己被烧毁了,这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弄掉一个人的生气这么简单么? 这似乎有些不可能啊,如果真这么诡异的话,那岂不是会因为拔草死好多人么? 当然让我感到惊奇的话,胖道士说的这句“最热不过炼人炉”的话,竟然和王欣之前说说的一模一样。 我以前以为这个“炼人炉”,就是焚尸间,而现在胖道士也这样说,按照当前的语境,炼人炉绝对不是指焚尸间,而是指这个火炉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我正准备询问,胖道士看了我们一眼,知道我们不信,又是一阵阴森的笑:“我知道你们不信,你们看着就好,你们把道术都想的太过高大上了,其实道术遵循的是世间万物的生死之道,有些时候往往很朴素,所用的道具也最是平常不过,但却能够杀人于无形,也能够救人于水火之中。” 胖道士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有深意,我听得有些入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胖子面对两张空白的符纸念咒,一双肥厚的手手指明明粗短壮实,但却异常的灵活飞快的变换着不同的手诀,看得人眼花缭乱,其中有几个手势,我连做都做不出来,更别说流利的变换了。 我看了几眼只觉得眼花缭乱,胖道士有掐手诀很快,平常肯定是苦练过的。 这也说明了胖道士有这方面的天赋,有些东西并不是苦练就能够练成的。 这些手诀我在网上有看过,类似于道家九字真言的手印但细看之下又有不同之处,我见识浅薄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用。 胖道士念咒掐诀足足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才给符纸加持完,之后他抄起早已经准备的好的狼毫,饱蘸朱砂笔走龙蛇就在上面画了道鬼画符,我还是第一次看人画符,看胖子的样子画的很轻松,一气呵成还以为画符应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他在符角分别写了阿细父女的生辰八字,随后将两人的头发裹在鬼画符中间各自叠成一个符包。 然后取下在火炉上已经烤的枯黄的稻草,迅速的扎成两个稻草人,将符包塞进肚子里,最后在草人两间和头顶插上沾了油的灯芯,两指在灯芯一捻,居然十分神奇的念出了摇曳的火苗。 我一愣还以为胖道士手里啥时候藏了打火机,这会儿故意在这里和我们卖弄呢,仔细看了看他手里啥都没有。 这个凭空点火的本事像是变魔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从现在这种种迹象看,胖道士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是他上次在高玲家怎么表现的那般不堪,难道只是的不知道怎么做炼度法事么,本事在别的地方,比如现在替天行道的时候就轻车熟路的。 我嘴角撇了撇,如果是这个样子,那这个胖道士就真是够奇葩的了,不对还有些危险,以后要提防着点儿这胖子。 没等我问胖道士这会儿学乖了直接解释说,这是三穗灯花也是阿细父女的命灯,灯暗一分,阿细父女阳气和生气就会虚弱一分,而病恹恹的人因为阳气不足,就很容易被鬼跟上被上身或者破还能,阿细父女害了那么多人,可谓是冤魂缠身,阴气不散,都用不到灯灭,他们就得被鬼给活活吓死的。 我听得心里一阵发寒,这可真的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就算是警察问责也根本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这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技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疑惑 身边的黄毛和李小曼估计想的也和我差不多,看向胖道士的眼神都有些畏惧和警觉。 胖道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心思很细腻,很快就觉察到了我们的异样,连忙解释说这门道术虽然很好用,但是限制条件很多,如果是心思纯正之人对他的作用就很微弱了。 另外“替天行道”也不是一句空话,如果他随意的施展这门道术,这绝对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会把命都丢了的。 我听完这才松了口气,想了下胖子应该没有说谎才对,道家讲究的就是天人合一,无为自然,需要遵循天地间自然道理。 如果这种道法没有任何的约束,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才叫怪事儿呢。 我放心了不少,胖道士招呼我们去阿细家听动静。 老实说我对于这件事情心里还是有所抵触的,没有其他的,就觉得下了手亲眼去看、亲眼去听对方一步步步入死亡,即便是他们罪大恶极也很不舒服。 胖道士已经大步流星的出去了,留下了一句话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对恶人,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我们还没有走到阿细家呢,就听到惨叫声响彻夜空,阿细似乎在哭喊着“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错了”之类的话。 四周的村民们也听到了动静,一个个疑惑的从屋里面出来,想着阿细家的房间聚集。 我们都不知道紧闭的房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阿细和她爹惨叫声十分的凄惨,杀猪一样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四周的村名越聚越多,嘈杂的在商量着什么,最后有人好像达成了共识,几个人一起撞门想要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被撞开了,一伙人冲了进去,先进去的几个人吓得脚步一顿,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胆小的甚至大叫着直接扭头跑了。 我进去一看小院里的一颗大树下,阿细吊在那儿,身体笔直在夜风的吹拂下像是在飞一样。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门的方向,舌头掉出了两寸,死状骇人至极。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把好几人吓得扭头就坐。 真正恐怖的是校园里那种凄惨的惨叫声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此起彼伏的响起在耳边,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如同有人在你耳边哭泣倾诉,像是要表达什么。 阿细是上吊死的,身体的重量会勒住喉咙,甚至把喉骨都能够弄断了,除了刚开始的闷哼之外是绝对发不出的惨叫的。 这惨叫显然不是阿细发出的,也不是他老爹发出是,那么是谁? 这不是活生生的闹鬼么?如果现在只有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任何人都会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尿裤子,夹起尾巴没命的逃窜。 好在现在在场的人多,众人才壮着胆子留在这里,不过一个个脸色煞白难看,目露惊惧之色,唾液大量的分泌,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这是极其紧张的表现。 胖道士皱眉看了四周一眼,低声说:“哼,这一对恶人死有余辜,现在他们死了被束缚的亡魂解放了,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在哭泣嘶吼发泄心中的不满。要不是现在人多的话,这些冤魂很可能会袭击人。” 他想了一下连忙冲进里屋里去了,我们壮着胆子跟上,一进里屋就看到阿细爹佝偻干瘦的身子瑟缩在那个墙角,双手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胖道士过去一扒拉,阿细爹就整个人僵硬的摔倒在地上,我一砍他面色呈现出一种只有死人才有的青灰色,本来就浑浊的眼睛无神的涣散,一张面孔扭曲着,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场景,就知道他死了,而且是被活活吓死的,估计胆都吓破了。 两个人都死了,但是四周的惨叫声还是不停息。 我们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正准备和其他人一样退走,我的眼睛突然瞟到了门背后掉成凶菩萨样子的黑木神,我灵机一动提议让胖道士把这个黑木神雕像给烧了看看,能不能让这些惨叫的冤魂散去,兴许是这黑木神在作怪也不一定。 胖道士眼睛一亮,说了声烧尸体有你的,就毫不忌讳的一把抄起那截黑木神走了出去。下舍村的村名看胖到时这么的剽悍,对黑木神如此的不敬,是敢怒不敢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让出一个空地来。 胖道士不屑的冷笑道:“你们供奉这玩意儿,就连自己都害怕,这不是邪魔外道是什么?这东西不供奉也罢,我奉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把这玩意儿给烧了,指不定这上面缠着多少冤魂呢。” 说完他也不理会众人,从阿细老公的摩托车里面弄出了一些汽油,撒在黑木神雕像上放了一把火。 那火烧的很旺盛,但是随着烧的却很慢,而且那火焰之中仿佛有一个扭曲的身影,再疯狂的挣扎惨叫想要冲出火焰来,那叫声十分的尖锐凶恶,刺的人耳膜生疼。 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些个龙舍村的村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胖道士冷哼了一声,掐了几个手诀,然后咬破右手中指弹了几滴血在火焰里面,顿时立竿见影,火焰里扭曲的半透明人形虚影被打散了,火焰嚯的一下涨高了一米有余,烤的人皮肉生疼。 我连忙后退,看着那截黑木神迅速的燃烧起来,很快就看不到本来的面目了。 都说独人难活,独柴难烧,这一截黑木头却烧的很旺盛,没多久就整个都烧成了灰烬,四周那惨叫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十几分钟之后彻彻底底的消失。 龙舍村村民看着胖道士,双眼里充满了畏惧,胖道士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敢烧龙舍村人黑木神,而没有被龙舍村人针对暴揍的人。 经历了这一幕,龙舍村人人心惶惶,都看透了他们供奉的黑木神是什么鬼东西了,有人转身就走回家就把黑木神拿出来给一把火烧了。 这一个夜晚是不平静的夜晚,龙舍村人奔走相告,很多人都来看了阿细家,见到了阿细父女的惨死,都认为那是他们家供奉的黑木神给害的。 于是一个个吓得回家就烧黑木神雕像去了,平常他们也不敢这样做,现在很多人在烧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李小曼第一时间就报了警,但是警察要到明天才过来,众人也不敢动现场都回去休息。 迷迷瞪瞪的眯了一晚上,睡不踏实,几乎都是半梦半醒着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了,等到当地警方过来我们才跟着李小曼去阿细家。 警方在搜寻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是一沓淫秽照片,男主角是阿细的老公,而那些女主人却不同,大概有十多个的样子,其中竟然有一个像极了高玲。 我一把超过瞅了一眼确实是高玲,高玲什么时候来过东海岛还和阿细的老公有一腿的?我终于想明白了,阿细死后为什么会迷住赵威,让他带着自己的尸体来东海岛,感情他们之前就认识的,那么高玲肯定就知道黑木神的事情了。 我内心震撼,盯着那张照片看,却没有发现我这个举动引起了李小曼的不满,她眉头都拧起来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脸红的说不出来。 胖道士好奇的凑了过来,一把从我手里躲过那张照片,笑的异常的暧昧:“哟呵,死烧尸体的你小子有家有室还好这一口啊,我倒要看看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只可惜啊这些可都是红粉骷髅,估计都死了,你盯着人家的果照看个不停,就不怕她来找你拉你去配阴婚去么?” 一听“配阴婚”这个三个字我就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之前阿瑶爸就弄来了一具女尸,就因为我的八字和那个女尸配,就帮着老东西要害死我给女尸配阴婚,我差点就死了。 所以对这三个字特别的敏感和厌恶,很同意牵动我敏感的神经。 我犯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踹了胖道士一脚骂道:“滚蛋,你以为我是你这么好色?你仔细看看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是谁?要配阴魂她们找的也是你,你把人家的姘头给……她们不找你找谁?” 我说的是胖道士弄死阿细老公的事情,不过周围有警察我及时的住口了,不然又得害胖道士去警察局一趟。 胖子咧咧嘴丝毫不在意,看着照片眼睛发亮,还啧啧的说没想到高玲的身材这么的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怎么就找了阿细老公这么一个贼眉鼠眼的混账玩意儿当炮友呢,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了。 说完摇头直叹可惜,他似乎想起了高玲被泡的浮肿的尸体,脸色绿了下来,做了个反胃的动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阿细老公跑了 李小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来把照片踱了过去,瞪了我们一眼就像是赶苍蝇一样的让我们这两个闲杂人等感觉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尤其是死胖子,一点儿都不尊重死者,让我恨不得踹他两脚。 我也深有同感,恨不得我给李小曼给代劳了,踹死胖子的屁股这个我很乐意。 胖道士贱笑着走了出去,三级台阶还没有下去呢,脚步就突然一顿,忘记走路了,一脚踩空差点没有一个跟头摔下去。 我看的大笑,嘲笑这死胖子小脑不发达,这样下去估计都得平地摔啊。 谁知胖道士的脸色是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了,他也顾不上和我扯皮,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就说坏了,然后啥也不说就问我黄毛在哪里?有没有跟过来。 我又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死胖子葫芦里又卖什么迷糊药了,这家伙怎么自从醒来之后做事儿、说话经常神经质一样的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三婆子附身的后遗症不成? 我说黄毛还在睡觉呢没有跟过来,问他找黄毛干啥。 胖道士懊恼的哎了一声,拉了我一把就让我和他去找好黄毛,边走边说坏了,要去那个岛上看看阿霞的老公死了没有。 我还是不明白,阿细老公被胖道士一顿毒打断肋骨,去了半条命,又被他捆的结结实实的就是一头黑猩猩也挣脱不开,阿细老公就更不可能能挣脱开绳子跑了,恐怕早就被海水给淹死了,尸体都给海里的鱼给啃的差不多了吧。 胖道士边跑边给我解释:“死烧尸体的你平日里脑子不是很好么?怎么这会儿不灵光了?我们可能搞错了,上次阿细老公那个杂碎可能是编故事给我们听的,可能做黑木神的人根本就不是阿细他爹,而是他自己……”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认为,胖道士让我想第一次我们去阿细爹家,阿细爹是怎么说的。 我记得但是他劝我们不要去下舍村,说是她女儿阿细就被他现在的老公给用黑木神强行留下来当媳妇了。 但是后来我们从黄毛嘴里证实了阿细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坏女人,所以也就把理所当然的把这个当做阿细爹哄我们的了,但现在一想他这样哄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他是主谋的话要做黑木神,应该是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去下舍村对我们下手才对,一开始为什么要阻拦么? 我脑子里灵光一身,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们是被胁迫的,他们也不想害死那么多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这样黄毛去找阿细的时候,说阿细几乎是诅咒他老公去死的语气,也就能够说得通,可以理解了。 胖道士见我皱眉,把他猜测的说了出来:“如果阿细老爹是主谋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纵容自己女儿的老公那样滥情,让女婿玩儿那么多的女人?他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估计那杂碎都死了好多次了吧?如果他老爹是主谋的话,那杂碎昨晚上怎么能去而复返,阿细父女两个难道不知道那杂碎是什么德行?” 我一听确实实在这么个理,难道我们昨晚上那么做都做错了么? 我心里一沉,有些后悔起来,如果阿细和她爹只是从犯,或者直接被胁迫身不由己的话,或许罪不至死也不一定。 可是我们失察了,直接让胖道士施法,弄死了两人…… 这要是真的,我们良心上肯定过不去,估计会很自责。 尤其是胖道士,是他动的手,他内心肯定很难受,语气里的后悔和懊恼十分的沉重和清楚。 路上胖道士更是时常的叹气,我想起了他说过的那道术有伤天和,除非罪大恶极之辈不然不能使用,否则施术人也会跟着倒霉。 现在那两个人死在了这个道术下,不能说他们是惨死的,因为他们的确是有罪,但胖子可能多少要受牵连,就算是不受牵连,那么自己心理这一道坎也不好过啊。 我和胖道士冲进屋里去,他十分的激动,一把把正在睡觉的黄毛给提溜起来,就吼着让他去找船不准耽搁半刻,否则的话就揍人。 黄毛被凶神恶煞的胖道士给吓得愣住了,嘴唇翕动了几下愣是没有说出话来,也没有反应过俩。 胖道士气不打一处来,一甩手把黄毛拉下床,把他摔得不轻。 他是真急红了眼,怒气汹汹,如同将要爆发的火山,脸上横肉一抖,凶的能够吓哭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他狂吼道:“快去啊,你他娘聋了?信不信道爷我把你给也无声无息的收了?” 黄毛一听“收了”俩字,浑身就是一哆嗦啊,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应了一声就连滚带爬的出去找船去了。 他能不急么,看胖道士的那副样子,感觉他再迟一点儿,就会给他神吞活剥了不可啊。 四十分钟之后我们坐着黄毛兄弟的船,再次来到了那个满是棺材的小岛之上,直接去海边可是那里只剩下被利器割断的绳子了,还那里有阿细老公的半个影子。 这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不是被鱼给啃了,而是人跑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他跑出很远了,而且看样子好像是有人救的这杂碎,我们肯定是追不上了。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个结论,但我还是跟着快要发狂的胖道士绕着这个不大的小岛找了两遍,就差挖地三尺了也没有看到半个人毛。 这下我们只能够接受事实了,阿细的老公跑了,我们放跑了主谋,只惩治了两个小角色,真是太不应该了。 那个杂碎有这个本事,换个地方重操旧业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儿,又不知道多少人要被害死了。 胖道士懊恼的拳头直砸地,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后悔当初没有直接一刀结果那个杂碎,干嘛多此一举让海水淹死他呢。 他说自己的脑袋那会人肯定是被驴踢了,可话说话来谁又能料想到现在这个局面呢?谁都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的。 没办法我们只得灰溜溜的离开重回东海岛,得到了一个还算是好的消息吧。 因为警察从阿细家里搜出的那些证据,虽然不能够直接的指证阿细老公就是杀人凶手,但那些照片上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肯定和阿细老公脱不开干系。 于是公安机关把失踪的阿细老公定位了通缉犯,上报到了公安局内部的网络,等候公安机关发布通缉令。 李小曼说这个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看着我们,她知道我们昨晚上干了啥,以为这是多此一举,是浪费警方的时间和金钱,可又不能说破。 我苦笑着把阿细老公逃跑的事情说出来,一群人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尤其是黄毛两人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两个帮我们的时候也没有遮掩一下自己的面孔,阿细老公肯定认识他们,保不准以后就会来报复啊,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胖道士帮忙。 虽然知道阿细的老公敢回来的可能性并不高,但是胖道士还是认真的画了两个护身符,并开了光给两人。 说这护身符可以抵挡黑木神,只要黑木神没用的话,阿细老公就是一个瘦猴子很容易对付,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胖道士还是建议两个人回去打工躲灾。 我看了千恩万谢的两人手里的那两张所谓的护身符心里直犯嘀咕,估计这些东西肯定又是胖道士在忽悠人呢。 他要是真的能画出来抵御黑木神侵袭的护身符,上次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就中了招,自己跳到海里去了。 不过,俗话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兴许胖道士真的有那个本事,只不说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画上一张就中招了,还差点冤枉至极的死在这里。 总之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我是不敢向以前那样小看他了,他说有用我就姑且信了吧,反正也不是我用,管他有用没有用。 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只一次的行动耗时四五天,不说是圆满完成了任务,也算是有了个结果,我们回去也能够有个交代了。 而且还顺手捣毁了一个黑作坊的产业链,无形之中也算是救了很多人,这绝对的功德无量,就是只可惜赵威这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被高玲这个死鬼给迷了心窍,抢了尸体来这里客死他乡,也真是够惨的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回去了,走的也有些灰溜溜的,不过有李小曼这个刑警给我们作证也不怕高玲的父母跟我们闹,至于赵威的家人他们也闹不到我们的头上。 因为赵威是抢了高玲的尸体,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南海那边,高家和赵家又不免一场扯皮,起了些矛盾而且还不小,听说都打起来了。 之后两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找上我要我带路去收两人的尸骨。 我答应下来带他们去了一趟那个小岛,火化了两人的尸体,把骨灰带了回来,这件麻烦事儿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事情把我给折腾的够呛,我可真是够冤枉的了,赔了三个月的工资、搭出去一万块不说,跑前跑后,出身入死的还没有落下个好,连句谢谢也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家人就只是认为我把他们女儿给弄丢了,那是我的责任,整个果然还给我摆着个臭脸子,就像我欠了他们五百万一样,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能上来打我一顿。 我可真是倒霉到姥姥家去了,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一家人,我心那叫一个凉,决定以后我他娘要是以后再干这种事情,就是那人孙子。 气不过的我直接打电话给我爸下了封口令,这事儿以后他少给我出去说,计算他答应了我也不帮忙,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烧不了尸体让他烂去吧。 反正打死我也不做那个老好人了,这年头好人不好做哇,分分钟做出一大堆的后遗症来。 我这次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有人戳我脊梁骨,骂我不就当了个烧尸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绝对不帮忙了。 因为死老头的关系,厂长知道我心情郁闷的很,所以特意给我批了三天假期让我回家休息好了再来上班。 我当然乐得清闲,一件事情两万打了水漂,我心疼的很,窝在家里和小琴腻在一起,好好的休息了两天,任何人都没见。 直到第三天同事老马给我打电话,说要约我出去吃饭。 我听说我不在殡仪馆的那几天都是老马替我在当班,这一次回来理应要请人家吃一顿饭,连忙表示这饭应该我来请,让老马挑地方,我开玩笑说当然不能是太好的地方,五星级酒店咱一个穷烧尸体的工人可请不起。 谁知老马听后,干笑了两声,说那顿饭一定得他请,让我不要跟他争了,五星级酒店他是去不起了,去个三星级的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知道老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弄得我很尴尬。 老马这个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平时很节俭,甚至可以说是抠门,抽烟不买眼光问别人要,喝酒也是蹭别人的,因为他有两个孩子上大学,经济比较紧张,大家也理解也没有当面说啥,不过背后肯定得议论啊。 可这样抠门一人,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他又没有欠我什么,这可是无功之禄,肯定得有什么事儿啊。 我心里嘀咕了两句,听老马这说话有些低声下气的感觉,就猜到老马肯定有什么事儿得求我呀,否则不会这副样子啊,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能求得到我的头上。 我现在就一个小小的烧尸工,资历还没有他老呢,我能帮他什么忙? 唯一有点儿用处的,又和老马有关联的就是,我和现在殡仪馆的厂长这一点儿不咸不淡的关系了。 都说人走茶凉,死老头早就退休了,现在也不知道云游那个地方去了,就是我腆着脸去求厂长,人也肯定得说我不识好歹吧。 上次丢了尸体的事情,人没把我给开了就已经是看在死老头的面子上做的决定了,我哪儿敢再去麻烦人家啊? 这么想着我迟疑了起来,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要是答应了,去吃一顿饭要是没本事帮人家这该如何是好?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吃这一顿饭,也不落下这个口舌了。 我推辞了一句,说吃饭可以,但是一定得我请,没有他请我的道理,我得好好谢谢他这几天帮我当班的情分。 老马一听都急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让我掏钱,一定要自己来掏钱,而且他说了要我跟他一个面子,我不去的话就是打人家脸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只能无奈的答应。 老马一听大喜过望,直接说让我等会儿,他租车过来载我,然后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应该是往这边来了。 我一看这老马的事情还这么急迫,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要让我去找厂长,这事儿也不用这么急啊,那么他这么着急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心里不免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没办法我已经被这么多的事情给搞得神经紧张了,好不容易休息两天缓和一些,这老马一个电话又让我不得不紧张起来。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小琴似乎看出了我轻皱着的眉头里的担心,温柔的凑了上来,坐在我的身边,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抱着我的手臂问我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么? 她说我从男孩回来,这两天夜里做了四次噩梦,每一次都惊叫出声,额头冒汗,她看的很心疼。 我心中一动,小琴对我的爱情就像是一汪轻柔的泉水,润物细无声,却总能够在我心中荒漠蔓延的时候,流进我的心田,滋润我的心,让我能够快速的安定放心下来。 东海岛那边的事情是结束了,但是我一想起阿细的老公跑了,还有胖道士弄错了把阿细他们父女给弄死了,就心中不安。 所以晚上会做噩梦,又梦到阿细老公回来了,继续弄他的黑木神,我差点又一次着了道儿了。 这些都被一心牵挂我的小琴给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她得多担心。 把小琴拦在怀了亲了一下,我舒展开眉头:“好老婆你不用担心我,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做恶梦而已,就是最近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拍了拍小琴的后背,我尽量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想让她安心,我不想我出去的时候小琴在房间一个人呆着,还得替我担心。 我妈虽然有些时候回来陪小琴,但也陪不长时间,她还得回去照顾我爸,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小琴还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想到这儿我就心中就一阵焦躁,暗暗责怪死老头太倔强了,他出走的时候好歹给我们留个电话号码啊。 我时不时的想起来打电话问问他去学本事的进度,也留意他的健康状况,他这一声不响的走了,万一真的遇到点什么事儿,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哎,他干了这么久的烧尸工,别到头来自己抛尸荒野了,可就真的太悲催了。 我和小琴腻了一会儿,开玩笑、聊天,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想着老马马上就来了,我跟小琴说了声老马要请我吃饭,我得换衣服了。 小琴跟过来帮我挑衣服,精心的帮我,我不禁一笑:“小琴你这么宠着我都把我给宠坏了,这样下去我自己都不会洗衣服穿衣服了,真的成了四体不勤,连基本的生活能力都丧事了可怎么办?” 小琴温婉一笑,给我整理整齐衣服,微笑着说不要紧,她照顾我一辈子喽。 我心中一阵感动,把她拦腰抱起,转了两圈捧着她的小脸:“小琴你真是太好了,能娶到你做老婆,也不知道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为了犒劳我的好老婆,老公决定今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告诉老公。” 小琴的俏脸微红,这丫头结婚都这么久了,我做一些亲昵的动作的时候还是害羞的像是个小丫头一样。 她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出来要我带什么,最后也只是像往常一样说我带回来的她都喜欢吃。 我没有办法,捏了捏他的下巴,佯装微怒的说她太没有主见了,她微笑不语。 我知道她没有说的话,她肯定觉得没必要有主见,因为这个家我有主见就够了。 这样子的小琴虽然温柔讨喜,可有的时候我的心里也会伤感。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理,肯定是因为没办法做一个完全的妻子而自卑而引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真正的她、不是完全的她。 我想要一个完全的妻子,尤其是在心理上的独立个体。 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小琴身上的问题,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亦或者一辈子。 无论死老头成功与否,我自己也不会放弃,尽我一切所能去寻找解决的办法,一定要争取回来一个完整的妻子,为我也为小琴。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老马,窗外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老马已经到了。 “宝贝儿等我回来,老公会尽快回来了。”我亲了小琴一口,转身下楼,背后的那一道目光温柔而善良,透着温情和期待——以及习惯性的无尽的等待。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我想要的是小琴陪着我,而不是这样等着我,我多么想要拉住她的手,带她一起出去,而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孤零零的与等待为伴,这太残忍了。 出了门我的眼圈有些红了,我没敢回头,每一次出门都是一次伤感的别离。 下了楼老马已经下了出租车在那儿不安的徘徊着,眉头拧的都能够拧出水来了,看到我下楼才舒展了一些连忙迎了上来嘘寒问暖。 这让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符合着上了车,半个小时后到了一家酒店,这次老马还真是下了血本了,真的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甚至定了包间。 我一听这架势就知道老马所求不小,于是下了出租车就跟他说不用这么麻烦破费了,随便找个小餐馆吃顿饭就好,无功不受禄,请我吃大餐我很忐忑啊。 老马讪讪的一笑,上来推我:“小秋啊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破费不破费啊,位子都已经定了不好退,你就但是给你马哥我一个面子,不就一顿饭吗,什么无功不受禄的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呢。” 我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没这么多的弯弯绕才叫怪事儿呢。 你这么着急,这么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我更加确定了他有大事儿要求我,心里越发的没底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老马出事了 本来以为老马会在菜单上做文章,三星级酒店也有便宜的菜嘛,可是我想错了,他这一次真是下了血本,点了好几道硬菜,要不是我死命的拦着他还要点更多的菜。 我们就两个人,回头该大部分丢桌子上了,这多浪费? 酒桌上的两人各自心中都有事儿,所以这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和尴尬,聊天也根本接不上梗,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别提多别扭了。 好在有酒,老马平日里不怎么饮酒,我给他一罐啤酒他都喝不完,今天白酒当水一样的喝,拦都拦不住,也不用我劝酒就自顾自的自斟自饮。 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这是酒壮怂人胆,打算喝个半醉才要跟我说事儿,这样才好开口呢,这样的话他的事情肯定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所以我也就没拦着,继续吃我的菜,这帮忙的事儿是逃不掉了,必须要帮他,那么我肯定得先吃好了再说啊。 他不说我也不问,就这样酒过三巡,食过五味之后,老马终于忍不住了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顿,打了个酒嗝,把视线移了过来,用有些迷醉的双眼看着我:“小,小秋啊你马大哥我,我有点儿事问你啊。我听说东海岛那边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还破了了一个连环杀人的案子,你给我你马大哥我讲讲呗,就,就当是说故事听了。” 我一愣,他来找我就是为了问东海岛上发生的事情么?嘿,当个故事听,那么听这个故事的代价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这老马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他图,却还跟我在这里弯弯绕也太不痛快了吧? 他不开口我也不点出来,就简略的跟老马说了下东海岛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有些不该说的我肯定都没说,比如胖道士杀人的事情,这事儿肯定是不能宣扬出去的,否则赶明儿胖道士就得拿着菜刀来跟我拼命来了。 这个“故事”里,我几乎把自己置放到了路人甲的位置上,把破案、抓歹人的功劳全都推在了胖道士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自己的考量,就是暗示老马我没本事,有什么事儿别找我,找我也是白费力气我搞不定的。 虽然省去了一些东西,但这惊险的经历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老马听得入神,就像是认真听童话的小孩子一样,竖着耳朵听,手里的空酒杯端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就纳闷了这个故事有这么动听么?故事性就那么强么?我怎么不觉得? 不过知道老马关注的肯定不是故事本身,也就没有再纠结。 老马听完,嘬了一口白酒,啧了一声:“小秋啊你给我你马大哥说,那天我们见过的那个胖道士真的是个高人?他本事很大?” 来了! 老马的目标是要找个有本事的道士,找道士还是有本事的道士要干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肯定脱不开怪力乱神的事情,这也是我最头疼的地方,心中打定注意不能再掺和这事儿了。 就我从那本烂书上看到的那点儿东西,就是纸上谈兵都不够资格,别说是道术的皮毛了,就连跟毛都没有摸到。 这两次灵异事件我能够活下来,可以说那是不知道踩了多少泡狗屎才累积下来的狗屎运,再掺和下去,下一次就可能没有这运气,估计我这一百多斤就得交代了啊。 我连忙点头,说胖道士是真的有本事,但是本事大不大我就真不知道了,毕竟这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 老马一拍大腿,凑了上来,眼含雾气的凑了过来:“小秋啊马大哥求你一件事呗,你帮我帮马大哥我引荐引荐那个胖道士么?实不相瞒你马大哥我有事儿找他。” 原来是这样,我一想就答应了下来了,反正胖子也是赚钱的,赚谁的钱不是赚呢?如果胖道士肯出手帮忙的话,你就再好不过了,反正这事儿我是不打算掺和进去了。 老马千恩万谢一番,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胖道士给我的电话号码,可是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也不知道这混蛋把手机丢哪里去了,我猜这混蛋肯定是又上哪里坑蒙拐骗去了,业务还挺繁忙的啊。 联系不到人,老马的脸色又难看下来了,乌云盖顶,面色灰暗,眉头拧成了肉疙瘩,一连的苦涩和担忧、焦灼,像是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他又问我知不知道胖道士的家住哪儿,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过胖道士,确实没有办法帮他去找人。 没办法,我没事干,干嘛问一个大老爷们的家庭住址啊? 我看老马很急,也不好意思一个在那儿吃东西了,于是放下筷子,明明知道他遇上了不好的事儿,还得假装恍然大悟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马扭扭捏捏的支吾了两声,他或许不想告诉我发生了啥事儿,不过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躁,我给你机会了你不说我也乐得轻松。 我把手机号给老马让他自己打给胖道士,他结果之后在那儿夺命连环呼,打了大概有十遍左右才颓丧的放下了手机,无神的征愣在那儿,凄苦之色更甚刚才了。 他这么一弄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这个人就是这点儿不好,好奇心太重,反而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又多嘴问了一句。 兴许是老马把事情憋在心里憋得狠了,想找个人倾诉,于是一咬牙告诉了我事情。 事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火葬场的一般工作流程是由灵车接来遗体,先放殡仪馆里,然后等到出殡那天,先在告别厅,让亲朋好友们瞻仰完仪容然之后,才会抬去焚化间焚烧尸体。 殡仪馆的工作岗位和工作人员都是挂钩固定的,没有多余的闲人,可谓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几天我忙着跑高玲这事儿去了东海岛那边,老马能替我值班,但他不可能一个人抬尸体啊,所以这几天他就叫他侄子来帮忙搭把手。 老马的侄子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二十多岁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啥本事,成天就知道在街上瞎转悠,靠着坑蒙拐骗的那些而旁门左道弄点儿钱混日子,把他老爹老娘给气的半死也没有办法管教,连老马也跟着干着急啊。 眼看着这小子不走正道儿,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哪天被警察给逮住了丢局子里面去那么他这一辈子都打上了坐牢的标签了,那样他的人生可就真的是完蛋了。 要么就是哪天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被人给打残、打死了,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 正好我出去这几天,老马就希望藉此机会让他好好表现,然后他自己腆着老脸去求厂长,争取给他侄子在火葬场混个编制,虽然不体面,但也是一份糊口的工作,总好比他整天去大街上偷鸡摸狗的强。 但是老马万万没有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都怪他们叔侄两个太贪心啊,连死人的东西都贪墨啊,这不出事儿了吧。 老马说到这里一脸的后悔这色,都快哭了,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卖的话,估计他能够吃上两斤。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发生的事情除了想办法解决之外别无他法。 那天夜里老马接来一具服用安眠药自杀的女尸,他那侄子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学到,但是这眼力劲儿可是出奇的好。 就给他一眼就发现那具女尸的左手手腕上带了个金镯子,然后他侄子就跟老马说了,干脆把这个金镯子给贪墨了,这可值不少钱了,拿了就抵得上在殡仪馆辛辛苦苦上几个月的班呐。 老马也是鬼迷心窍,做贼一样的瞅了瞅四周见没有外人看见,和侄子一合计居然就偷了这女尸的金镯子,第二天叫人打个铜的戴在女尸手上,打算来个偷天换日,瞒天过海。 殡仪馆有规矩,而且很严厉,就是任何人不得贪墨尸体上的人和物件,如果被抓到的话轻则罚款扣奖金扣工资,重则直接开除,让你卷铺盖卷儿滚蛋。 老马在殡仪馆已经干了七八年了,肯定是这道这个道理的,也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这个顺东西的习惯,反正七八年就这么过来了,也没出啥事儿! 但是那次没忍住就给拿了,所以就惹下了祸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烙印 人心里的底线,一旦你后退一步,紧接着就会后退好几步。 而有了第一次之后,短短一个星期,老马和侄子在尸体身上撸了不少值钱的小物件,拿出一部分去卖钱了,前前后后大概弄了两三万的样子吧。 尸体身上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当然如果死的是大款,身上带着价值几十万的珠宝他们叔侄两人也不敢拿呀,因为那没有办法作假鱼目混珠,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才弄了两三万。 两三万其实也不少了,这可是殡仪馆里将近半年的工资呢,而且只是他们弄的东西的一部分而已总价值应该四五万左右。 那些东西都是死者生前喜欢的,替身带着的玩意儿,所以死后难免不会去惦记,于是就出事了。 第一个金镯子老马给他侄子了,他侄子又将金手镯送给了女朋友,讨女朋友的欢心。 可没有想到,当天夜里睡觉时,他女朋友突然惨叫一声,气急败坏的撸下镯子就狠狠的扔到了地上,还说这镯子突然变得很烫,就像是快烧成金水了一样,烫的她钻心的疼。 老马侄子的女友心有余悸,是打死也不会再戴这个玩意儿了。 老马的侄子翻看了一下她女友的手腕,结果没有发现有烫伤的痕迹,就说他女友矫情,她不戴算了就自己戴了下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他女朋友坚决不要,差点没给扔了,所以老马的侄子就把金镯子拿了回去,跟老马说了这事儿。 老马毕竟在殡仪馆上班七八年了,多少听过一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当心心里就是一凉啊,忐忑的自己戴上试了一下,也没有感觉,也就再没有当回事儿了。 但是发生这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镯子看起来挺邪门的,老马也不敢留着,所以就找个金匠把镯子给卖了花钱,一了百了。 但自从那天之后,一到夜里,老马和他的侄子的手腕就发烫,十分的烫,就像是有人拿电烙铁烧你一样,还伴随着钻心的疼,每一次疼都像是被一次酷刑啊。 他们感觉好像有个看不到的被烧化的金水状的金镯子,在他们的皮肉上紧紧的扣着,甚至都烙下了镯子的花纹了。 说着老马凑过来解开衬衣袖子的袖口让我看,我凑过去一看,他手腕上确实有烙印,那种古朴简单的花纹十分的清晰,就像纸上盖的钢印一样。 我摸了一下凹凸有致,那东西看上去十分的精美,就像一副人体的的3D精美的图画,都能算的上是艺术品了。 要是这玩意儿烙印在身上不疼的话,老马出去就有吹牛的资本了,要是被哪个艺术家给发现了,估计会惊叹不已,叹为观止,说不定还能引起一股时尚潮流来呢。 我一想这个时候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很对不起老马,人家还一脸苦瓜样都快哭了呢,实在是不合时宜。 于是我把这些念头给扫出大脑,继续听老马说。 其实他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也够稀奇古怪的了,绝对不亚于我在东海岛那边经历的事情了,人生的境遇还真是无法预料呢。 有了来钱的路子,这闲钱就多了起来,闲钱多了就不免想要拿去花。 通过拿死人的东西赚的钱,这是横财,不是通过血汗换来的,所以就连老马这样的抠门的性子的人都一下子大方了许多。 想着年轻的时候没给他媳妇儿打金首饰亏待他媳妇了,这一次有了横财不花白不花,于是就给他老婆钱,让他老婆自己去买对金耳环戴着,这也算是弥补一下年轻那会儿的遗憾吧。 如果他老婆不稀罕这些钱的话,随便找个商场买一对金耳环也就没有后来的事儿,可老马老婆也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毕竟柴米油盐算了一辈子不可能不斤斤计较,一想这去商场买成品不合适,要比去老式的金店买贵不少。 她人也老了有这么一对东西凑活一下也就好了,没必要弄得多好看,于是就去老式的金店找金匠买耳环。 你说这和巧不巧,老马的老婆去的这家金店,就是老马卖那个从死人手上弄下来的金镯子的地方。 而且这还不算,凑巧的时候老马媳妇买的那一对金耳环,偏偏就是金匠熔了那只金镯子打出来的。 他老婆戴了一天,夜里就喊耳朵快要烧着了,手忙脚乱的把金耳环给摘下来,都把耳朵扯出血丝来了。 老马心中起疑,怎么他老婆的症状很他和他侄子一样,心脏当时就漏掉了两拍,用颤抖的声音问他老婆这一对耳环是在哪买的。 他媳妇说了店铺之后,老马直觉得后背发凉,冷气一截一截的往脊椎骨里面钻呐,差点没有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疼痛还能忍受,但保不齐这烙印会恶化,到时候别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了。 第二天老马一大早就去了那家金店问了金匠,原来那金匠居然当天就把那镯子给熔了,打了一对耳环出来很快就卖出去了。 这动作也太快了,一般金匠收了东西,不会这么快做这些的,要先放一段时间看看有人买没有,要是没人买再考虑熔了打其他的。 那个镯子的品相不错,只要稍微的收拾一下,就能够变成全新的卖钱,金匠也不傻不会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做。 可是那金匠自己说了,他那天就好像魔怔了似的,一门心思的就像把那个镯子熔了打出一对耳环来,感觉那镯子放那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最后心里的念头强烈的直接打败了理智,他就做了,结果第二天一开张,就被老马的老婆给买了回去,还小赚了一笔呢。 这个从死人手上弄下来的镯子,老马卖了钱却没有赚到钱,反而这一来一去的又搭出去了几千块,结果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老马的手上,这事情怎么想都透着一股子邪门的劲儿。 我听得也是嘶的吸了一口凉气啊,太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就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就是诡异了。 老马说了这一大堆,嘴唇都发干了,他咽了口唾沫,又灌了一杯酒,脸色已经惨白起来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异常的憔悴。 这些惨痛的尽力估计把他给折磨的不轻,看那黑眼圈很深重,这几天肯定没有怎么睡觉。 酒盅太小了,他直接拿起了一只啤酒杯子斟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然后摇摇晃晃的凑了上来,抓住我的手就要给我鞠躬:“小秋啊这个忙你一定得帮你马大哥我啊,不然的话我们这一家人很可能就会死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连忙起身拖住他,这受人一拜的话心上就有压力不好受。 把老马扶起来,我皱眉道:“我也不知道那个胖道士的家在哪儿,现在只有手机联络这一个办法。这家伙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要不咱等明天再看,他手机通了的话我就帮你联络他跟你碰面咋样?”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老马要是再不知道撞邪遇鬼了,那就真的是太傻了。 其实这几天他已经够受煎熬的了,他没什么门路找不到什么高人解决这事儿,又不敢跟别人说这些丑事儿,不然的话抖落出去,他肯定是要被殡仪馆给问责,让他卷铺盖滚蛋的下场。 这不我回来他也是犹豫了两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我,让我帮忙介绍胖道士给他们认识。 可偏偏胖道士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没人听电话,老马的此刻的心乱的像是一团乱麻,别提多糟心了。 他失魂落魄的点点头,然后乜呆呆的推回去坐在凳子上发呆,斟酒的时候酒满了都洒出来了还不自知。 我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就准备告辞离去,等明天看看胖道士回来了没有再说。 现在待在这里特别的尴尬,我才吃了个半饱,这会儿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吃东西了,还不如早点回家陪小琴呢。 老马惊醒过来,咚的一下放下酒瓶子,看向我的眼睛突然一亮,一咬牙就走了过来就要给我鞠躬,拦都拦不住,估计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他声音嘶哑的求我:“小秋,马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先帮忙过去看看给想个招儿好吗?你不要着急推辞,王欣王大哥他有本事这事情全殡仪馆上下的人都知道,只不过他不经常出手罢了……” 老马的意思就是我是王欣的女婿,王欣死了,他又没有儿子,所以肯定把他的本事留给了我,我肯定有本事,说不定能帮他们一家人,死活让我过去瞧瞧,想个办法。 那说的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他认为我是见死不救,哭的声泪俱下,这样一来搞得我无比的尴尬,眼看着他就要给我跪下给我磕头了,我没有办法,嘴一松只好答应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请求原谅 我答应下来看着欣喜若狂的老马就后悔了,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让你丫逞能,让你丫不长记性。 我啥本事都没有,去看看也就只能是看看了而已,估计到时候老马一家人失望,失望是小事儿,别耽搁了人家就是大罪过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预防针,让他先不要激动,明确告诉他我跟小琴结婚没多久,老丈人的本事我也没有学到个皮毛,连入门都是算不上,让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事儿估计赶明儿还得让胖道士来,我没办法保证什么,只能够尽力而为了。 我也答应他这件事情我不会捅到殡仪馆领导层哪里去,但是我要求这一关要是平安度过的话,老马绝对不能再干这种事情了。 老马点头如捣蒜,喃喃的说这就好,以后绝对不敢再干这种事儿了,就算是借他俩胆子也万万不敢了,和钱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啊,赚多少钱没命花,那有什么意义。 然后老马就催我赶快去他家里一趟,先看看兴许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呢。 这时候我绝对他对我的信心,比我的自信心要高的多了,我实在是没有底气啊,要是有办法的话也不用去他家看看了,看到他手腕上的烙印也就有办法了,哎! 我看他的神经绷的确实已经到了要断裂的边缘了,也就只能默默点头了。 此刻的我就是他一根救命稻草,没有多少浮力,溺水的人抓住了肯定不会放手就是了,估计今晚上又有我折腾的了,很可能连家都回不去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跟着老马去他家,路上给小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可能今晚回不去了,叫她不要等我了自己先睡觉,答应给她买的好吃的也只能够推到下次了。 我的心里满是歉意,明明知道无论如何小琴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但总觉得亏了她很多。 小琴让我小心,也不问我去哪里,反正无条件的相信我。 打了出租车,老马先让我去看看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因为现在他那个侄子伤的是最重,一条手臂都快要废掉了,要是没有办法的话估计只能去截肢换命了。 我一听这事情够棘手的,于是连忙问老马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戴了那镯子,到现在为止也就是每天都按时按点的疼罢了,手还是好好的,怎么他那个外甥的手臂就快要废了呢? 感情这鬼怪也区别对待人啊,还是因为老马的侄子又干了什么特殊的事情不成? 老马瞅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和我说话,搞得神神秘秘的,前面那司机看我们的眼神都变得特别的古怪了。 我老脸上挂不住,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就当是看不到司机的眼神。 老马说几天前他侄子就开始每天晚上都做梦,梦的内容几乎都差不多,就是有个女孩每天晚上都要问他侄子,自己的那个金手镯好不好看?既然喜欢就送给他了,而盯着他侄子笑,笑的很诡异。 然后,第二天他侄子的手臂上就会多出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好像是烙铁烫上去手镯的印记,仅仅几天的时间,老马侄子的那一条胳膊基本上都已经布满了烙印,继而血肉模糊了,就快废了。 他们上医院检查过,把能做检查和能拍的片子都给做了,钱花了不少,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来。 然后那主治医师就给他们说准备手术要截肢了,算是弃车保帅,弃掉手臂活命,否则的话可能会危及生命。 但是老马知道这是撞了邪了,估计截肢也没有用,所以就没有安排手术给他侄子。 现在老马的侄子每天都深度的昏迷,只有在痛苦发作的那一会儿才会醒来,杀猪样的惨叫一会儿再次昏死过去。 每一次醒来感觉就像是入了一层地狱,把他的侄子都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几天就瘦了足足十多斤。 发生这种事儿,老马侄子的父母肯定是饶不了老马,人家把儿子交给他,他都快给人弄死了,两家人就快反目成仇了,估计老马侄子死的那一天,拿菜刀拼命都不是不可能。 这是老马如此重视这件事情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和他老婆也难免不会步了侄子的后尘,受尽折磨凄惨的死去。 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心中无比的恐惧,这是最根本的原因,老马甚至为此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的打算。 我听了一遍仍旧没有任何的头绪,心里忐忑不安想着事情,连车子怎么走到老马家都没有注意到。 老马家住的小区距离殡仪馆也不远,在郊区住户也不多,没办法就因为这样这里的房价才便宜,穷苦人家才买得起,要是有钱的话谁还撸死人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卖钱呐,不嫌瘆得慌啊。 说到底还是一个“穷”字给逼得,老马这一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惨了,说不定还得搭上条性命呢。 怀着忐忑的心随着老马上楼,我一直在想我这半瓶水都算不上的家伙,要是被拆穿了脸往哪里搁?不是丢老丈人的脸吗? 进了屋发现有三个四五十岁的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两女一男,我猜那坐在一张沙发上的一男一女,该是老马侄子的父母。 他们面色惨然,一副痴傻呆愣了的样子,乜呆呆的干坐在那儿,身前茶杯里面的水早就凉了也不知道换的。 我心中叹口气,父女的心在儿女身上,就算老马的侄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那也是爹生娘养独一无二的,他出事了年迈的父母也跟着受罪。 老马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把我介绍给两人,那对夫妻听说我有些本事,可能能救得了他们儿子的命,当下就哭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就作势要下跪磕头了。 我还年轻受这么多人磕头,那绝对是折煞我了,我可不敢承受,于是和老马连忙拉起这对夫妻说我会尽力的,让他们不要这样以免乱了我的心神。 扰乱心神的话当然是随口胡诌的,我的心思乱不乱又什么两样?反正我也拿不出办法来,而且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从老丈人留下的《皮相秘录》之中找到相关的信息,这让我很心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肚子里面没货,没有那个精钢钻,这个瓷器活真的很难揽的下来。 我就是那被赶到架子上的鸭子,硬着头皮去看了看老马的侄子。 那小子可真的都快不成人样了,感觉浑身都罩着一层黑蒙蒙的黑气,脸色铁青泛黑,嘴唇也发黑,鼻息短促而且很浅,五官扭曲着,浑身冒汗从来没有停息过,要不是每天他家人给他灌流食,估计早就死了,就连染成橘色的头发也是晦暗无光,如同枯草一般。 我一看这人晦气缠身,面无人色,就知道是阳气和生气丧失了太多了,阴气袭体,命不久矣啊。 我装模作样的掀开眼帘看了看,眼球布满血丝,眼神散乱无华,眼眶深陷进去,显得颧骨很高,又在那只好的手臂上号了一会儿脉搏,感觉脉搏很微弱,颤动的力量很小。 其实我根本不会号脉,都是做样子罢了,让他们认为我在尽力而为而已。 身边四个人眼巴巴的看着我,大气儿都不敢喘,我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内急去厕所然后又给胖道士打电话,结果又是关机。 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凉水让我迅速的冷静下来了。 胖子联系不到,那么就只能用最笨、最直接的办法处理了。 这事儿是因为老马他们贪财拿了女尸的金镯子导致死者不喜,心生怨气而引起的。 只要想办法平息死者的怨气的话就应该有用,这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先还东西,然后去死者的灵位或者墓前诚心忏悔祷告,祈求原谅。 一般来说这个办法应该会有用的。 我出去后吩咐老马把那一对耳环拿上,添钱找金匠再打一个金手镯出来,尽量做的和以前那个一样,反正他有花纹让金匠参考着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然后准备点钱明天给我一起去死者的家里,寻求他们家人和死者的原谅,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就没事儿了。 我没有说不顺利的情况,但并非没有假设,不顺利老马家肯定死人,弄不好他们这家人会把气撒到我头上来。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吧,只希望老话说的没错,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我吩咐完打算回去明天上午再和老马一起去死者的家看看,然后让老马弄点儿蒲草把房间熏一熏,在弄个香炉地上想供奉上祭品。 这些动作或许有用,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就这样干巴巴的离开,让他们一家人没事儿干他们肯定心里不踏实,那我只好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了。 按说蒲草熏房间应该有些作用才对。 我刚要走老马凑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明天去死者家,拿出多少钱来好。 说实话拿的钱越多肯定越有诚意,只不过我也不敢让老马出血本,万一解决不了的话这钱追又追不回来,再把命丢了岂不是人财两空? 我摇了摇头丢下一句话让他自己看着办按的心意来,就回家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不原谅 当天晚上我没怎么睡觉,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醒来一次,然后机械似的给胖道士去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 虽然我看不上胖道士,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找他,我也没人能求了,胖道士就算是坑蒙拐骗经验也比我丰富的多,问他准没错儿。 可是打过去的电话依旧是泥牛入海,永远都没人接,这让人很恼火。 迷迷糊糊的睡到小琴喊我起来吃早饭,胖道士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听,我焦急上火的样子被小琴看在眼里,又是一番担心的询问。 为了让小琴不再担心,我只好强装笑脸说自己没事儿,让她不要操心,我吃过饭还要出去一趟。 我知道这样子的谎话是不可能瞒得住小琴的,但是瞒不住也的瞒,我总不能跟她说我要帮老马驱邪驱鬼去吧?这样她担心了。 吃完早饭给老马去了一个电话,约定了地方见面,我告别小琴独自一人赶过去。 殡仪馆有那死者的家属的联系方式,老马一早就联系到了对方,问到了地址,我们碰头后直接去死者的家属家。 死者家也是工薪阶层,姑娘父母退休在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还和安眠药自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情,还是压力过大,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自杀的。 按说知道死者的死因,对解决这件事情是有帮助的,但是这些问题我也不好唐突的过问。 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老马做的不对,来寻求人家原谅的,我们要是再问东问西的话还不得让人家给赶出去啊。 来的路上我和老马都已经做好了要被死者家属骂的准备,可是到死者家后才发现她父母的脸上虽然有不高兴的意思,但还是挺注重礼仪的,并没有骂我们。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我才得知,这家老两口都是退休的老教师,难怪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沉得住气,涵养这么好。 聊了一会儿天,我示意老马可以拿出行动了,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早点儿完事我也可以早点儿得到答案,然后再确定一下,要怎么进行下一步。 我虽然答应了帮忙,但其实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来,也根本想不到事情后续会如何发展。 老马这人脸皮薄,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示意往我给他说情。 我只好开口向两位老人解释了一番,反正事情之前在电话里已经说了一个大概,现在就是补充而已。 “叔叔、阿姨,事情就是这样的,我马大哥一时间财迷心窍,拿了您二老闺女手上的金手镯拿去卖钱花掉了。现在您二老的闺女应该是心生怨气,搞得我马大哥家鸡犬不宁,痛苦不堪,我没有说谎话,您二老看过这个就知道了。” 我说完招呼老马上前把手腕上的印记给两位老人看,这两个老人明显认识那个手镯上的花纹,脸色齐齐变得煞白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目露惊恐的看了我们两眼。 虽然作怪的是他们的女儿,但是现在已经人鬼殊途,他们自然也有些害怕。 看他俩的样子应该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毕竟自己的女儿生前是什么样子他们清楚明白,按照老太太的话说,他们女儿生前一直挺听话,待人也随和的,就是一时间想不开怎么就吃安眠药自杀了呢。 不过老马手上那个手镯的印记却是无比的清晰,也由不得他俩不信。 老太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只手抓着老先生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害怕和悲苦的情绪蔓延开来,我也心生同情。 经历过姥姥那件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这人死了阴阳两隔了,绝对不能够按照衡量活人的方式方法去揣度死人的想法,死者虽说不是百无禁忌,但也绝对比活人的束缚少的多。 这一点我已经在姥姥的身上确认过了,姥姥生前是多么慈祥的人,可是死后也被怨气和欲望所支配,完全没有了生前的记忆和本性,非要带我走,拉我垫背呢。 那姑娘年纪轻轻自杀暴毙,怨气深重,即使是不招惹她,也很可能会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可老马和他侄子偏偏要偷人家东西,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么。 这个时候说这些也没用了,重要的是弥补,消去那姑娘的怨气老马一家人才有救。 我虽然没本事,但也知道一般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这种方法,就算是胖道士来了也不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魂魄给灭了,还是得想尽办法让人满意自己离开。 道士是不会轻易的杀鬼怪,除非遇上了无可救药的恶鬼才会下杀手的。 老马活了几十年了,也不用我提醒他,当即就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作势就要下跪,两老人忙不迭的拦住他。 老马哭哭啼啼起来,或许是悲从心来吧:“您二老行行好帮我劝劝您二老的闺女放过我们一家人吧,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财迷心窍偷了您二老闺女的手镯,我不是个东西。求求您二老帮帮忙,要是你二老实在气不过打我骂我也行……” 老马声泪俱下的说了一大堆的东西,就连我也被说的动容了,两个老人起先还面有冷色,但之后就满脸的同情起来,再加上心中悲苦,三人抱头痛哭。 我在一旁感觉特别的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等到三人边哭边聊了十分钟左右,我觉得火候差不多够了,就踢了老马的脚一下。 老马会议,擦了擦眼泪和鼻子,拿过身后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四四方方的一看就知道是钱,看厚度有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呐,这老马也真是舍得,他如此抠门的人竟然拿出了三万块钱给这家,看来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而且被吓得不轻。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三万快钱寻求两位老人的一声原谅那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可主要的问题是能不能消除当事人的怨念呢。 老马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红布包着的手镯递了过去:“两位老人家,您二老的女儿走了确实很可惜,但是求求您二老帮帮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您二老要是肯帮我这三万块钱您二老收下,就算我对惊扰到二位女儿过错的一点儿心意,这个镯子呢是我按照之前那只重新打的,还请二老替女儿手下。” “这怎么使得?”老先生接过金手镯,然后怎么都不收那三万块钱:“这使不得,这忙我们一定帮,有这个金手镯就够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说来也是我们家闺女不懂事儿,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们也很内疚。” 老马一听人不收钱,不但没有高心,反而越发的紧张起来,感觉这三万块钱烫手一样,一定要扔出去一般:“二老你们听我说,这钱一定要收下,不然的话二位的女儿感觉不到我的心意,不肯放过我们一家人啊,另外还请二老帮一个忙不要把我拿二位女儿受伤的金手镯的事情告诉殡仪馆,我,我还得指着这份工作养活一家老小呢。” 老马说的真诚和悔意声声入耳,二老合计了一下,又推辞了一番,实在拗不过老马才勉强把那三万块钱收下了。 我和老马几乎齐齐出了一口浊气啊,这钱一定得扔女孩儿的父母手下,毕竟拿人手软,拿了钱他们肯定会诚心实意的帮忙劝解他们女儿收手的。 现在我只能够寄希望于他们女儿死了没多久,还保留这之前的记忆,听她爸妈的话肯乖乖放手离开吧。 搞定了两位老人,接下来就是要求女孩儿收手。 我们来到供着女孩儿遗像和灵位的房间,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给死者发丧用的东西,比如倒头饭、五谷杂粮、纸扎的金山银山等东西全都摆上,又把那金手镯恭恭敬敬的放在遗像前才算作罢,这已经等同于一场不完整的法事了。 我要是会做法的话效果肯定要更好,但是我不会啊,所以只能够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办事儿。 我让老马跪下求情,虽然老马的岁数都四十多了,要跪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有些不太合适,但死者为大,再加上要命就不能要脸,所以老马也没有多少抗拒,就跪在一个地毯上又一次声泪俱下的解释和忏悔了一遍,态度十分的陈恳认真,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谁听了也会同情他的遭遇。 旁边那孩儿的父母帮腔,连哭带说加批评劝慰的说了女儿一边,希望女儿放过老马一家人。 这一场忏悔和认错会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老马跪的两条腿都麻了,完事如的时候站起来差点摔倒在地。 我让他们都出去,然后关上门从兜里面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蒲草灰,撒在遗像的四周,把那个金手镯也给包括了进去。 我猜想如果那个女孩儿原谅了老马,就会把她惦记的这个金手镯拿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车上 鬼魂是精神体,没有实体,自然不可能真的能拿的走这个金手镯,如果她碰了金手镯的话一定会在蒲草灰上留下痕迹,如果带会儿蒲草灰上没有任何的痕迹,很可能就是她不要这个金手镯,不肯原谅老马这家人,还要继续报复下去。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没有根据,不过上次在电梯口的时候蒲草灰的确是印下了高玲鬼魂的脚步,这一招应该会有用吧。 为了不打扰女孩儿回来,我退了出去,之所以我认为女孩儿的鬼魂会回来,是因为这些祭祀品的吸引,再说了这是她生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一般来说她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 我出去到客厅等待结果,老两口给我们沏了茶,老马虽然内心焦灼的上火,嘴皮都有些干了,可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喝茶。 我心里也十分没有底,忐忑不已,所以也没有心思去喝茶。 等了五分钟作用,老马突然一只手握住那只有印记的手腕,面露痛苦之色,额头上的冷汗很快就渗出了一脑门子,整个人都打起摆子来了。 我连忙问他怎么了,老马咬着牙关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个字“疼”。 看样子应该是每天的疼痛发作了,但是我之前听他说过每天的痛楚是有规律的,大概都是在晚饭过后,八点左右才会发作,今天怎么大白天就发作了? 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这该不会是高玲在这里作怪么?我这个念头还没有落下呢,就感到一道凉意从衣领口子直往里面钻啊,就跟是谁站在那儿对着你脖子吹气一样。 我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摸着后颈子猛地一转身,只看到满脸疑惑的两个老人,其他什么也没有。 这一刻我后背上的汗毛直竖,刚才我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往我脖子里吹了一口冷气,这不可能错。 我咽了一口唾沫,一想到那个撕掉的女孩子就在这里就浑身发冷。 连忙冲过去打开门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纹丝未动,唯有两根蜡烛和香灭了,而且跟上次在王欣家的时候一样,三炷香成了两长一短。 不妙啊,看来那姑娘是不打算原谅老马,而且更不打算善罢甘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得赶快走。 檀香烧成了两长一段,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我心中焦灼不敢就留,连忙示意老马走人。 老马会意见我脸色不好看,他的脸色自然是更加好看不了了,一只手握着手腕,顶着一脑门子的冷汗,迟缓的从沙发上做起来,道了声谢,又带着哭腔哀求了老两口几句,才一脸难过的要走。 那老两口看着我们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半惊半疑,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等到我们快到门口的时候,老先生才恍然大悟的一样的叫住我,进到里屋里拿出了那支老马重新打的金手镯,以及老马给的三万块钱松了出来。 老马一看钱和金手镯要还给他,眼睛不由自主的一亮,不过转瞬间就变得为难,甚至带着些惊慌了。 这一切细微的神色变化我尽收眼底,没办法财帛动人心,老马又是一个惜财之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对他来说绝对是大出血,不可能不心疼,不对,简直心疼的要命。 这事情要是办妥了的话也就罢了,花三四万块钱买了一家人子人的命,自然划得来。 可问题是现在事情没有办成,钱和东西留下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开口要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 老马心里绝对异常的想要拿回那笔钱和金手镯,可是这会儿他手腕很疼,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得了帕金森症,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又怎么敢收钱和金手镯? 鬼知道他一贪心,收了东西,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感觉老先生拿着钱和金手镯,也像是捧着一颗烫手的山芋,急于脱手,走的也有些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来,就把东西往老马的手里塞。他皱着眉头:“这钱和东西你们拿去吧,我们好像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收你们的东西我们也实在是过意不去,也说不过去。如果,如果我们家女儿真的成了,成了那个样子的话,就拿这些钱好好找个道士超度超度吧,对不住了。” 老先生说的真诚,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在颤抖,心中的沉痛不言而喻。 女儿一时想不开就早早的结束了年轻的生命,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已经够伤心欲绝的了,现在女儿竟然变成了阴魂不散的鬼魂害人,还让人找上门来了,心中那个难受劲儿简直无法言喻。 至于做出这个决定拿钱让我们找道士超度他女儿,就连我也很震惊,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 老马的不由自主的眼睛发光,没办法他本性惜财,平常是抠门了又抠门,一下子拿出三万块现金,打了一个金手镯对他来说绝对是大出血了,心里此刻肯定就像是在割肉一样,在滴血,心疼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如果帮上忙的话这钱他可能就忍忍过去不要了,毕竟几万块换一家人的命,肯定是很值得的。 再加上是他们有错在先,觊觎死人的财物,才惹出了这个大麻烦,所以拿钱消灾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问题是现在对方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既没有平息他们女儿的怒意,也没有劝说成果他们女儿放过老马家,那些钱给出去不是白瞎了么? 没有主动开口要那些钱,已经是因为小命悬在半里,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摔死的原因了,所以不是不想而是有些不敢。 现在老先生自己都把钱和金手镯拿出来要还给他了,他又能如何忍得住呢? 老马的双手下意识的动了动,然后立刻僵在了哪里,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好像是疼痛加剧了,他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我询问我的意思。 我只好装作看不见,这个烫手的山芋我可不想接,不然的话以后出了什么事儿老马肯定埋怨我,我只是来帮忙的,能帮就帮,尽力就好,实在帮不了我也无愧于心,别人也怨不着我。 如果我要是越俎代庖的替老马拿主意,那就是太不应该了,简直就是惹祸上身,自己往火坑里跳。 我没有那么傻,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深知不能强出头的道理,如果不是老马再三的求我,他们又很可怜我根本就不会管这件事情。 老马见我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一样,四处乱看,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顿时为难了起来,咬着牙颤抖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那三万块钱,不过却没有拿金手镯:“老先生这钱我手下了,镯子本来就是您闺女的我不能要,您就收下吧。” 我知道老马这是抱着五十与百步的心思做事儿,他以为只收钱不收东西的话,可能会好一点儿,即便是可能会惹怒了对方的鬼魂,情节上也应该会轻一些,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做事儿。 但是这根本就没有用,鬼和人阴阳相隔,一切人自己的处事之理,都不能越过人强加在鬼身上,这是不合道理的,也是没有道理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觉得既然那个死掉的女孩子没打算放过老马,收与不收,收多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而且我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用老马老婆买来的那对金耳环,又添了金子打造的金手镯还有用处。 所以拿钱不如拿东西,我刚想要看口让老马把东西也收了,老先生的老伴突然接过老先生手里的金手镯往老马手里一塞:“这手镯你们也拿去吧,留在我们这里睹物思人,只能让我们徒生伤悲罢了。你们要是由心的话,把这个东西拿去我家女儿的墓地再试一下吧,兴许,兴许……” 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老两口抱头痛哭,我们继续流下去就特别的尴尬了,要不是我们来找他们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啊。 再加上老马的手腕疼的厉害,我们也没办法继续呆着,准备赶紧离开,给老马想想法子,这么疼下去不是办法,老马要是疼的昏迷了过去,我可没有招儿,他那一百多斤我也扛不了多远啊。 就这样无功而返的我们拿着钱和金手镯灰溜溜的回去,心情比来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沉重的无奈。 来的时候虽然忐忑但多少还是有些希望的,现在还东西求原谅这条路子已经被堵死了,老马心中绝望的念头不免升起,脸色灰暗难看,路上一更是一声不吭。 我们是开着殡仪馆的灵车来的,其实灵车除掉一个冰柜就是普通的客货两用车而已,我们也开惯了没有多少忌讳。 车子发动了我问老马怎么样了,手腕疼不疼了,老马皱着眉头,扭了扭脖子和肩膀,咬着牙忍者痛说:“小秋啊你说这怪不怪,刚才我手腕疼的要命,现在手腕不疼了肩膀又疼又沉,感觉就像是有人拼命的压着我的肩膀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停尸房 他这话一说顿时让我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立刻下意识的朝着后视镜看去,见后面空空如也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老马这混蛋不知道我们现在忌讳的就是这个?还故意说出来吓人,我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他:“我说老马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你在这一行干了好几年了,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么?你是不是肩周炎犯了,病犯了就吃药,不要疑神疑鬼的。” 老马被我说了一顿,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确实犯了这一行的忌讳,面露歉意的点点头,尴尬的解释道:“小秋啊我根本就没有肩周炎,你让我吃什么药?真是奇怪这肩膀越来越疼了,还很凉,我感觉我脖子都怪僵了。” 老马的话说的我心里越是发麻,我斜眼看着他一只手艰难的抬起来摸着脖子,疼的呲牙咧嘴,额头冒汗,突然感觉他的脸色发青发灰,渐渐的像是没有人气儿的那种样子,像是从冰柜拉出来的尸体解冻了。 越想我心里越是不得劲啊,刚才在死掉的女孩儿家里赶到一阵凉意重新又从身后慢慢的渗透进来,润物细无声,突然觉察到我背后竟然也是一阵凉。 这大热天的,因为没有地方凉,汽车被太阳暴晒了至少一个小时,车子里的气温原本应该很高才对,这个破车的空调早就坏了,根本不可能有凉气,就算是开了窗户,温度也没有这么快就降下来的可能性,可这会儿我却不可思议的感到一阵冷,甚至打了个摆子。 刚才我们上车就开着走了,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现在被老马的话一提醒,我顿时觉得遍体生寒,感觉背后有一条蛇怕了上来,让我的肌肉都一块块的绷紧了。 我咽了口唾沫,问老马:“老马你觉得热么?” 老马一愣,下意识的回答我他没有觉得热,相反还觉得有些冷,随后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泛着惊恐的目光看向我。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不是我的错觉,这车子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不然不可能这么凉,像是泡到凉水里的一样凉。 我慢慢的抬起踩油门的脚,让车子慢下来,准备看看再说。 心里告诫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就算真的有东西也得冷静,不然自己乱了阵脚,出了车祸可就不好了。 心里刚升起了这么个念头,不远处的长满了树的小路岔口处,一辆电动车就忽然蹿了出来,距离我们的车子只有是七八米的样子。 老马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我骂了一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幸亏刚才就心生警惕,车速慢了下来,一踩刹车打了个方向,惊险的躲过了没有撞倒电动车,却差点撞上护栏。 神经蹦的异常紧的老马当时就怒了,冲着骑电动车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破口就骂:“你特么的眼睛瞎啊,上公路不知道先停下来看看路况的嘛?你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吗,赶着投胎就直接上车,老子把你拉回去烧了,特么的……” 我拉住暴怒的额头上青筋都鼓了起来的老马,让他算了,不要再骂了。 他那副样子,感觉要不是他身体状况不好,我都觉得一项待人随和他都要上去揍人了,那个年轻小伙子虽然有些错,但完全是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被老马骂的缩头缩脑不敢搭话,虽然脸上也有不快,但是我们有两个人他也不敢发作。 我和老马做搭档几个月了,也没见他有路怒症,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被逼的惨了,骂一顿人也至少能让他轻松轻松,这样也好。 反正也没有撞上,没有产生经济纠纷,除非那小伙子是个暴脾气要跟我们干架,不然也闹不起来。 我拦住老马让他少说点儿,然后让年轻人自己走。 年轻人自知理亏,是他自己突然冲出来的,再加上我们有两个人所以也没敢说啥,骑着电动车走了。 我问老马是不是好一点了,肩膀疼不疼了。 他说肩膀好像不太疼了,手腕又开始疼了,我皱眉没说啥,刚才看他那副暴怒的要吃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不疼了,好的差不多了呢。 正想着要怎么验证一下我的想法,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号码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我们之前联系过的那死掉的女孩子的父亲的电话么? 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心存疑惑的接通了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对面的老先生哆哆嗦嗦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出来,我听得后劲子里有一股寒气往外冒,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告诉我刚才小区保安特意的打电话过来,说查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女儿跟着我们离开,离开的时候手正拉着一个人的手腕。 老先生说起先他也不敢相信,说自己的女儿死了,怎么可能被监控摄像机给拍摄下来。 那个保安大哥也被吓得不轻,说正是因为知道他女儿死了才特意给他打的电话,还给他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过去了。 老两口看过之后,他妻子当场就昏迷了过去,老先生也是强压下心头的惊恐打电话给我,还给我把照片用彩信发了过来,因为他不太会发彩信,捣鼓了好一阵才发过来。 我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打开手机一看,那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能够清晰的看见电梯里老马的身边有一个女的,一只手拉着老马的手腕。 至于她长什么样子我看不清楚,穿什么衣服我也没有注意,就想到老马之前一直说手腕疼,上车之后说肩膀疼,现在又说手腕疼,之前老马在副驾驶座上,没有那个女的位置,所以她在后面,肩膀搭在老马的肩上,老马才会感到肩膀疼…… 我的天,她跟了我们一路! 我心里一阵惊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头一次接触这种跟着人的鬼魂,她想要干什么,要做什么? 我的脑子里瞬间就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惶恐给挤满了,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这个时候老马看我不太对劲,于是满面疑惑的凑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打来的电话,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是啊有进展了,那女鬼都跟着我们了,当然有进展了。 我真的想给老马两个大嘴巴子抽死他得了,让你丫的偷拿死人的东西,这下怎么收场? “不要过来,站在那儿不要过来。”我手一伸拦住了他,让他待在那儿不要动,千万不要靠近我。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掏出手机给胖道士发了一个短信,心中祈祷了无数遍希望胖道士能够看到,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胖道士的回答,以前我心里很轻视他真的太不应该了,早知道现在就问问他的地址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老马被我吓了一跳,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满面恐惧,脸上、脖子里的冷汗簌簌往外冒,瞳孔都放大了,他结结巴巴是问我:“小,小秋你,你老实告诉我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是不是……” 他下巴打颤着说不出话来,上下牙齿磕碰的咔咔作响,我不知道他心里的答案是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紧紧攥着手机等待着胖子的恢复。 就在我焦躁的要去取车厢里铺着的蒲草准备放一堆火烤一烤老马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提示音。 我连忙打开一眼,是胖子的回信,这一刻我竟然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一颗心一下子就觉得有了着落。 胖子发文说让我不要着急,他说那女鬼既然专门找老马他们几个,就说明冤有头债有主,她找上债主了,只要不把她给逼得急了,就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他还说我虽然和小琴结婚了,但是没有行房,男人的阳气与女人的阴气相互交融才算破身,而现在来说,其实我还是个处男,元阳之身未破,阳气重比较防鬼,不会有事儿的。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安定了下来,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刚才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得失去了理智,现在想想我根本就不用这么害怕,至少我还有那颗虎牙护身,那个女鬼真的要害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的确是失态了,被跟着债主的女鬼这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鬼给吓到了。 我的安全有保障了,我也就连忙安慰老马,让他不要多想,先站在那里晒晒太阳,我说接接阳气对他没坏处,说我已经联系到了胖道士正在询问解决的办法,让他等会儿。 老马听完我的解释之后,脸色缓和了一下,但还是不安的四处张望。 我肯定不可能告诉他,现在那个女鬼就拉着他的手站在那儿呢,不然肯定把他吓个好歹,心肌梗塞了嗝屁了就是我的麻烦了。 还有这个女鬼怎么能在太阳底下活动呢?按说现在阳气这么盛,她不应该现在还能够抓住老马不放啊,她到底抓着老马不放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看上老马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监控 我满肚子疑问的发信息问胖道士为什么不接电话,还问他现在怎么办,那个女鬼都能够顶着这么大的日头活动,是不是很厉害,最后我干脆让他过来帮忙,说事成之后给他三万。 胖道士那么的贪财,三万也不少了,他应该心动才对。 我想他听到有三万赚肯定会马不停蹄的滚过来,可是我想错了,胖道士说现在有些事情出门在外,暂时回不来,这事儿只能让我自己先处理。 而且他还神神秘秘的说自己这几天不能和外界联系,所以他直接设置了来电防火墙不接任何人的电话,要不是看在我救了他一命的份儿上,就连短信他都不回我。 我听后忍不住心中腹诽,这个混蛋胖道士指不定又去哪里招摇撞骗了,还说的这么的严肃认真,哄谁呢,真是的! 我看他不敢接电话我看是害怕被人拆穿骗不到钱吧。 心理骂了一句,嘴上却不敢对他不敬,不然那的话他一赌气不管了就完蛋了,于是我连忙问他该怎么办,把解决的办法告诉我,我帮老马一把。 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就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胖道士回信告诉我,不要让我害怕,刚刚死没有多久的新鬼,又是自杀死的没有多大的怨气,本事不会大到哪里去,不然的话,就太逆天了。 她之所以能在白天行动是因为老马是她债主的原因,她能够以讨债的方式附在他身上,但是在太阳下也坚持不了多久,要是我不放心就冲他身上撒一泡纯阳童子尿,然后拿臭鞋底子倒扣那么几下,保证那女鬼暂时不敢近身。 他这话说的我真想像贞子一样的从电话那头爬出去,冲他的肥屁股上狠狠的揣上两脚,什么叫做纯阳童子尿,我…… 这事儿我还真没话说,只能在心里骂胖道士,他才是童子,他们全家都是童子。 我心里又骂自己傻,当初遇到胖道士的时候,不了解还以为他有几分本事,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还是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想法,想着让他帮忙解决一下家里那口棺材里的那位,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我现在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胖道士又发信息回我,至于怎么送走女孩儿,说难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偷陪葬品虽然不敬,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应该不会闹到一定要拿人命填的份儿上,凡事儿都有个度,不管是人还是鬼,做的超过那个度,就不应该了,弄不好就可能倒大霉的。 他说我的想法和行动的方向是对的,就是我没有找对方法,所以才送不走,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女孩在哪丢了手镯就在哪还给她,这样应该能够管用。 知道怎么做之后,我再没有麻烦胖道士,行不行准备看看再说,路是人趟出来的,啥都不做只有等死的份儿。 不过要是那女鬼一直跟着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儿,其实我真的想按照胖道士说的尿老马一身,然后用鞋底子把老马打成猪头赶走女鬼,可是又害怕冒犯她,只好忍着。 咽了口唾沫问老马的手腕疼不疼了,老马一愣下意识的去摸手腕说不疼了,我才松了一口招呼他上车去殡仪馆。 老马问我是不是从胖道士那里询问到了解决的办法,我说是的,给他解释了一下,要在他拿了那女孩儿尸体上的东西的地方把东西还给她。 那女孩儿已经被火化了,只能够在停放了她的尸身的冰柜里进行了,恭恭敬敬的供奉之后再去她的坟地上埋给她,应该管用。 我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胖道士是个不太靠谱的道士,连他都不太确信,我怎么敢确定,不过老马还是听得一阵激动,都快哭了,看来这几天被折磨的实在是有些痛苦不堪了。 我没有说话把真相说给她,因为不太忍心,心里怀揣着希望总比满心惊恐不安的好。 在路上我们买了香烛纸钱,祭祀用的糕点果品等一大堆的东西,这钱不能省着,老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不用我说,没有稀罕钱买了很多。 到了殡仪馆给值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找到了当初停放女孩子的冰柜,拉出冰柜将金手镯放在里面,让后摆上香案香烛和各种祭品,让老马跪拜叩首,说几句好听的求求那女孩儿放过他。 老马早已经被折磨的没了脾气,毕竟小命要紧,比起小命来,尊严是可以放下的,人死了可就啥都没有了,想要变鬼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也不是想变就能变的。 老马跪在空空如也的冰棺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小姐,不大妹子啊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贪心不足,猪油蒙了心,我现在把东西还给你,你也应该能够看到我的诚意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人吧,我们就是拿了点你的东西而已,这罪不至死吧……” 我想了一下不能一味的去妥协求饶,要不要说两句狠话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人女鬼不吃这一套的话,可就完蛋了。 我让老马继续跪着求饶,我去监控室那边看看那女鬼跟了上来没有,虽然女鬼就算不来,也能够感受到诚意,知道老马在求她,要是不来的话还是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 等我到值班室的时候,同事正在那儿托着下巴打瞌睡,殡仪馆一般也不会丢什么东西,因为没有什么值得贼惦记的,所以盯不盯着监控也是一个样,萝卜一样的坐在那儿值班又很无聊,玩手机玩累了也只有打瞌睡打发时间了。 当然这不是偷懒,看监控室是保安轮班来的,几乎等同于放假了。 我在殡仪馆已经三个月了,凭我的交际能力,殡仪馆里这些工作人员都已经混熟了,我直接推门进去,给同事散了烟,聊了一会儿天,让他帮忙把老马在的那个停尸房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 同事不知道我要干啥,问我没事干看停尸房的监控干嘛,难不成是要看看有没有诈尸的尸体么? 他的是一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这些话,随同在殡仪馆上班,但其实诈尸这种事情遇到的概率还是很低的,当然也不是没有,在这里上班什么稀奇古怪的鬼故事都能听到,当然假的居多。 我笑笑不说话,然他调出来我看看。 既然那女孩儿的家里那边的监控能够拍的下那个女孩儿的鬼魂,殡仪馆的监控也不差应该能拍到才对。 一般来说这些科技设备是不可能拍到鬼魂的,只有在特定的情况,特定的频率下才能够偶然拍得到,谁也不知道这个频率是多少,所以这个是偶然事件,其实我也没有报多大的愿望,只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异想天开的试试罢了。 没想到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视频里没有发现那个女鬼的踪迹,让人吃惊的老马。 老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会儿竟然拉出了另一个冰柜里的尸体,低下头去深情款款的吻着,他的样子简直就是爱意满满的情侣在忘我的接吻,只不过他接吻的对象是一具尸体,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和值班的保安对视了一眼,那保安愣愣的挠了挠头,讪笑着说:“想,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马,竟然还有这个爱好,卧槽,这口味够重,哇,我受不了了,这算不算是猥亵尸体?” 我给了他一巴掌,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知道老马的情况,除非他疯了或者中邪了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拿了尸体的东西就已经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接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猥亵尸体啊,再说了干出这种事情被发现了的话,肯定开除没跑啊,老马就是再饥渴也没有这个可能性。 “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去看看拿,我一个人瘆得慌。”我招呼值班的同事跟我一起去看老马,他的脸色这才不好看了起来,在这种地方上班,几乎不用我提醒就能立刻联想到鬼怪那方面,刚才他开玩笑也只是故意这么说的而已,其实早就联想到了。 他有些不情愿,我拉了他一把他才跟着我走,我们两人一路小跑冲进停尸房里,这一路过来我们花了五六分钟,闯进去的时候老马还是保持着之前那副样子,深情的吻着冰柜里的尸体。 我大喊了一声“老马”,他却像是聋子一样,不闻不问继续办他的事儿。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得拉开他,鬼知道他这么亲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硬拽着一起来的保安同事,一左一右抓住老马的手臂就用力的把他往后拖,我们一用力竟然没有拉开他,对视一眼攒足了力气才把他拉开。 这个时候老马发出一声怒吼,就像是正在吃饭的狗被人打搅了在护食一样,他的眼睛变得冷锐凶悍了起来,狠狠的一摆手,就把没有准备的保安同事给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又跌倒在地上。 我来不及管他,因为老马又开始攻击我了。 他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力气大的出奇,丝毫看不出来被折磨了好几天,体虚乏力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头牛一样。 他要甩开我,我整个人被甩的差点脚离开地面。 我知道老马这个样子肯定是中了邪,不管他要做什么,都得组织他,为了我自身的安全考虑,我得制服他才行。 主意打定,我的脚站稳,就借力打力,重心放低,弯腰躬身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一摔,一个过肩摔就被他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顺势抓住他手臂一拧,把这条手臂用膝盖顶住压在背上,借助自身的重量制服他。 我一边去抓老马的另一条手臂,一面喊值班保安的名字,问他有没有事儿,要是没事儿的话给我找根绳子来。 谁知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老马的另一只手我刚抓住,他一声闷哼,整个人剧烈的挣扎起来,我感觉我就像是骑在斗牛身上的斗牛士,晃动的幅度特别的大,他动了两下就把我给掀翻在地了。 我想要制服他的想法宣告破产,我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脑袋磕到了地面上,头晕眼花,耳中嗡鸣不已。 还没等我恢复过来呢,腹部就被老马踹了一脚,这一脚力气很大,踹的我快喘不过起来了,我整个人都被他一脚踹的滑出去了两米多撞在冰柜墙上菜停下来了。 这简直太恐怖了,我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他打成了这个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鬼附身 我疼得呲牙咧嘴,那保安也没好到哪里去,半天了都还没站起来,到底只是个保安,虽然我复员之后已经很久没锻炼过,身体素质也不是他能比的。 我揉着肚子站起来,走到那保安边上把他也扶起来,就这么点空档,老马早就已经又扑到了那具尸体上面,那模样好像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真他妈的,平常也没见老马这么能打啊。”值班保安骂了一句,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壮胆子,老马瘦不拉几的每个几两肉,怎么都不可能是他一个大小伙子的对手,能把他一把甩到墙上半天站不起来,谁都能够看出来不对劲。 我咽了口吐沫,也没摇头也没点头,就老马这样子,我们俩肯定制不住他,必须得想其他办法,于是招呼值班保安去找条绳子来,要粗一点的。 值班保安离开后我站在原地没动,之前老马那一下踹的我肚子翻江倒海,感觉肠子都错了位,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老马这样子我不禁有点后悔,早就知道胖道士没什么本事,还听了他的话来这里碰运气,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要是老马真的出了事,我心里肯定过意不去,虽然说没有我老马估计也逃不过这一劫,可必定这主意是我问胖道士出的。 过了没几分钟,值班保安就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一捆麻绳,有两个手指头粗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平常负责搬运尸体的同事。 那两个人见老马这样稍微吃惊了一下,也没太大的反应,在火葬场工作时间长了,谁没有见过几件怪异的事情,他们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指着值班保安说:“等会儿我们四个人,你们两个扯着绳子的两头,我和他上去制服老马,你们要抓紧时间,我们只能够稍微控制他一下。” 几个人都是一脸严肃地盯着老马,听我吩咐完新来的两个人扯好绳子绕到老马身后,把绳子贴在他后背上。 我紧张兮兮地盯着老马,生怕他反应过来再次对我们发狂,好在我的担心并没有发生,事情很是顺利,我和值班保安对视了一眼,摸到老马身后,一齐用力将老马搬倒。 一倒下来,老马顿时挣扎起来,我和值班保安两个人按着他的肩膀都有些按不住,看着老马狰狞的表情,我心里一阵发紧,不由让那两个拿绳子的快点。 那两人也没犹豫,急忙交换了一下绳头,简单地绳子绕了一下,保证不会被老马轻易挣脱,接着在我和值班保安的配合下,一圈一圈将老马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那捆绳子不短,完全捆在老马身上,看起来就像是米其林轮胎的招牌一样,让人打心眼里想发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 招呼他们把老马抬到值班室,我把放在冰棺前的金手镯拿起来,说实话这东西我真心不想碰,自从老马告诉了我他的事情,我就觉得这手镯像是随时都会烧起来一样,把我的手给烫伤,但老马现在被附身,也只能我来办这事,总不能让其他人也都知道了,要不然以后老马也别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收拾好手镯之后,我又给胖道士发短信,先是骂了他一顿,出的这馊主意差点没直接把老马给害死,胖子也没回我,估计是也没脸反驳,随后我问他现在该怎么办,老马直接被附身了,说明这女鬼的怨气不小,一般的方法肯定解决不了。 说实话我现在特别后悔答应老马,我又没有王欣那本事,连重丧日死的人化成的厉鬼都能够制服,哪怕是随随便便一个小鬼我都无可奈何,要不是王欣留给我的虎牙,估计我现在肯定早就躺棺材里面了。 可是已经答应了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心软。 死胖子究竟有没有真本事我现在依旧没办法确定,但至少比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强点,他现在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胖道士那边半天都没给我回复,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连我的短信都给我屏蔽了,心里正想着这胖子果然没谱的时候,他才终于回我。 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童子尿。 童子尿阳气重,一般的鬼根本不敢靠近,可这个女鬼明显怨气很深,我问胖子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别再像这一次一样坑我,他说不会,再厉害的鬼对童子尿也要退避三舍,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够震慑多久的问题。 老马这种鬼上身的情况,用童子尿再好不过,何况对方还是个女鬼,对童子尿更是避讳。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试一试,找了一个空的塑料瓶,来到厕所酝酿了半天情绪,才堪堪尿出来一点。 尿的颜色是深黄色,远远的一股独有的恶臭味就扑鼻而来,一看就知道肯定上火了。 这也难怪,最近这些日子烦心事太多,我能不上火吗? 先是我爸给我揽了个破事,赔出去三个月工资不说,还把小琴给我的钱搭出去一万块,接着又心软答应了老马,我也是奇怪了,怎么自从那老不死的打算害我之后,这诡异的事情就接踵而来。 拿着半瓶童子尿,我又弄了点蒲草灰放进去,一来担心单纯的童子尿效果不佳,二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拿着半瓶子尿在火葬场晃荡,让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回到值班室,那两个抬尸体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剩下值班保安一个人看着老马,这时候老马倒是安静了下来,但表情依然狰狞,看见我进来对着我呲牙咧嘴的,眼神里满是不善的光芒。 我知道这是那女鬼不满意我插手这件事,但问题是我已经答应了老马,现在放下不管心里过意不去不说,还会让人家觉得我这人不守信用。 拍了拍值班保安的肩膀,我跟他说:“这次多谢了,还有那两个哥们,你告诉他们一声,回头这边的事解决了,我再请你们吃饭。” 说这话的时候我满是心痛,这一次纯属帮忙,一分钱捞不着不说,还得自己往里赔钱,小琴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我怎么可能过意的去,心里便打定主意,以后这样的事情,哪怕是说破天我再也不管了。 值班保安连说不用,我说就这么说定了,就让他出去帮忙看着,别让其他人进来,他也知道我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老马被附身的事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我两眼,似乎觉得我也是王欣一样隐藏的高人似的。 我也没解释,等他离开之后,把用布包裹着的掺合着蒲草灰的童子尿拿了出来,又抽出一把干掉的蒲草,倒了些童子尿上面,对着老马就挥了过去。 童子尿落在老马身上,他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明显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老马眼神中的恶毒和仇恨更加浓郁了,咬牙切齿地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我想要不是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他还真有可能这样做。 这么一想我也加快了速度,一下一下蘸着童子尿洒在老马的身上,很快值班室就弥漫起尿臭味,那女鬼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小。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直到半瓶童子尿都要洒完的时候,老马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眼珠子直往上翻,露出渗人的眼白,持续了整整半分钟,才终于安静下来,算是恢复了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值班室的温度逐渐回升,我终于完全放下心来,看来死胖子这一次终于是靠谱了回。 看了看昏迷过去的老马,确定他没事了之后,我拿出手机准备告诉胖子一声,结果拿出手机一看,里面有一条短信,是胖子发来的,看来应该是我们制服老马的时候发的,不然我不会没听到手机响。 胖子告诉我,老马肯定是没有交代清楚,隐瞒了一些事情,不然那女鬼不会这么缠着他不放,更何况那女鬼是自杀的,怨气没有那么重,让我想办法撬开老马的嘴。 我一想也是,这也太邪门了,这女鬼又不是死在重丧日,我们诚心诚意地道歉了,本来应该没事了才对,可是女鬼却不仅没有原谅老马,反而连我这个管闲事的人都恨上了,这肯定不正常。 一想到老马对我隐瞒了什么,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说你求人办事,还遮遮掩掩的,这让我怎么帮你?还好我身上有虎牙护身,要不然肯定那女鬼早就对我下手了。 本来我是想先解开老马身上的绳子,再用个温和点的办法把他叫醒,毕竟虽然我是救他,但洒了他一身的尿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此刻我早就怒火攻心,一巴掌照着他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老马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五指印,很快便肿了起来,老马也幽幽转醒,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奇怪自己怎么睡着了,很快就觉得脸上剧痛,捂着脸哀号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冷着脸问他:“醒了,把话说清楚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老马侄子失踪 老马听了我的话,表情就是一怔,或许是被我吓住了,也不敢再喊疼了,讪讪地问我:“什、什么说清楚?小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尼玛一听这话我就火大,抬起手就想再给他一巴掌,想了想又落了下来,毕竟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刚才要不是实在气不过,也下不去手。 我冷哼了一声,要他别不识好歹,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你们叔侄俩缺德事干也干了,既然后悔了就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藏着掖着对你可没有好处,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撒手不管了,你们爱他妈怎么死怎么死,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老马依旧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提醒道:“除了昧了人家的陪葬品,你们还对人家干了什么缺德事?别说你不知道,这么给人家赔罪人家都不接受,要说没做别的,打死我都不信。” 这时候老马才终于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当下也顾不得脸疼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说:“小秋啊,我真的没隐瞒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该说我也说了,我要是隐瞒了你什么,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见我依旧不为所动,老马狠心咬了咬牙,说道:“我要是做了别的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情,就让她缠着我一辈子!” 这一次我终于动容了,老马能够这么发誓,说明他真的没做过其他对不起那女鬼的事情,可为什么那女鬼还纠缠着不放? 很快我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老马的侄子! 老马的样子不像说谎,可如果是他侄子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而老马却不知情呢? 老马的侄子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情用膝盖想也能想出来。 “真他妈的!”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火大,不由就骂出了声。 尼玛见财起意昧了人家的金手镯也就算了,竟然还他妈猥亵人家的尸体,怪不得人家缠着不放,这事放在谁身上估计也不肯罢休。 见我脸色难看,老马心一下子就凉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小秋,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那侄子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她这才一直缠着我们不放?” 我黑着脸点了点头,心里一阵窝火,实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说实话,这事我真不想管了,他侄子那样的畜生,死了也活该,可看到老马可怜兮兮的眼神,我就忍不住心软。 叹了口气说:“这一次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要看人家姑娘能不能原谅,不过我估计……很难。” 话一出口,老马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想来也是,如果不是他侄子跟着他干,也不会出这么一档子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但说起来这也怪不到他,谁叫他侄子不争气呢。 “行了,我尽力而为。”安慰了老马两句,我就招呼他去找他侄子,老马什么内情都不知道,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还要从他的侄子下手,只希望他做的事情不要太过分,不然这事真的就没转机了。 开着拉尸体的车直奔老马家,还没进门我们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我和老马对看了一眼,急忙推门进去,就看到里面老马侄子的父母正在争吵,有种隐隐要打起来的架势。 我们急忙把两人劝开,问他们怎么回事,老马侄子的父亲嘬了口烟,沉着脸说他儿子丢了,之前还好好的在屋里待着,上个厕所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而且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何况还是在昏迷状态,这肯定是那女鬼报复老马不成,跑来折腾他侄子了。 我带着老马直奔小区的值班室,好说歹说让值班保安调出监控录像给我们看,就看到监控录像上,老马侄子表情呆滞地从楼里走出来,朝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分辨方向一般,然后就朝着离开小区的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监控摄像头的视野中。 我又让值班保安调取其他摄像头的录像,他满是不情愿的样子,我给老马使了个眼色,老马会意地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那值班保安笑嘻嘻地收了,一边嘟囔着我们没有权限调取录像,让人知道了他会受到处分,一边找出录像给我们打开。 在监控摄像头中,老马侄子一路上没有停,很快就离开了小区,离开小区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想知道必须要通过外面的监控录像才可以,可是我总不能一家一家跑过去求人家吧? 更何况更多的摄像头是安装在路口的,只有交通局才有录像,以我们的权限根本拿不到。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给李小曼打电话,把事情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让她帮帮忙,李小曼也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让我把老马侄子的照片发给她,她找到人之后再联系我。 对于她这么痛快我倒是理解,一来她上次就目睹而且还亲身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情,知道老马侄子的失踪依照正常程序不可能那么快立案,只有她帮忙才行,二来上次我救了她,也算是还我人情。 李小曼去调取录像找人,我也没有闲着,给胖子发短信问他现在怎么办,胖子这一次倒是回的很快,而且也很干脆,他说现在还没有找到人,不知道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只能暂时先这么着,等知道了具体的情况再做打算。 我一想也是,还不知道老马侄子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这么不依不饶,在这里干想也没有用。 倒是老马,更加不好意思了,为了他的事情,我这得欠多少人情,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有用到他的地方就说话,他只要有口气在,就一定会帮我。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但也没放在心上,要是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有能帮上什么忙?更何况这一次之后,我只想距离他远一点,再也不想卷进这样的事情里面来。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折腾了这么半天我早就已经饿了,就跟老马说了声,回家去吃饭。 见我回来,小琴很是意外,但明显也很高兴,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看她这个样子,我很是心疼,就说以后我中午都会回来陪她吃饭,这一下把她高兴坏了,说要多做几个菜表示感谢,我也没有拦她,因为我知道不让她做她才会觉得委屈,毕竟尽不到一个真正的妻子的责任,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吃过饭,我又陪小琴多待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快到上班的时间,我跟她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以免她担心,所以只能骗她说去上班。 到老马家的时候,李小曼刚好打来电话,说找到老马侄子的踪迹了,从录像上看,是去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还问我要不要派人帮忙寻找,我连说不用了,现在老马侄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要是也被附身了,有警察跟着去,还不得当精神病给抓到精神病院去。 老马侄子的父母听说有了儿子的消息后,也想要跟着去,被我给拦了下来,怕的是那小子要是已经遭到不测,这老两口要是再突发个心脏病可怎么办。 带着老马赶到附近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正在办丧事,隐约听到东家说什么丢了一个纸人,肯定是被人偷了去,我心里觉得好笑,人家没事偷纸人干什么,总不能带回家当媳妇吧? 摇摇头把这个无聊的想法赶出脑海,我和老马分开在村子里找起来,村子并不大,很快我和老马就找了个遍,可是所有人都说没有见到过他侄子,我就觉得奇怪,李小曼明明说他侄子来这里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这事跟人家村子没关系,人家总不能说谎吧。 这么想着,我就觉得遗漏了什么地方,带着老马在村里转了半天,就在村东头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那屋子处在几栋房子中间,只有一条一人宽的小路能够进出。 这屋子这么隐秘,我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 我和老马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侄子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毕竟村子很小,如果他侄子是在村里其他地方,没可能其他人注意不到。 当下我们也没犹豫,一前一后从小路走进去,当然是我走在前面,老马那瘦不拉几的样子,如果他侄子被附身了,对他动手的话,估计他一个照面就会被打趴下。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提了一根棍子在手里,老马看到我手里的棍子,脸色变了变,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之前我跟他把他被附身的事情说了,估计是想到了这点,才沉默不语。 到了小屋门口,我们就听到里面粗重的喘息声,老马点点头确认是他侄子的声音,我咽了口吐沫,提着棍子推开门,正准备他要是扑过来就给他一棍子的时候,就看到了让我和老马震惊的一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纸人老婆 这小屋并不大,唯一的窗户已经被堵死,只有些许的光亮从半开的门透进去,里面依旧非常昏暗,看不真切,但我们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老马的侄子,实在是因为他现在的行为想不引起我们的注意都不容易。 只见老马的侄子赤裸着身子,正趴在一个女人上努力耸动着,那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就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的。 只是奇怪的是,他身下的女人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来之前我想过很多次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比如他侄子被附身了,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甚至是已经死了,我们只能找到他的尸体,可就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面色一红,看相老马,尴尬地一笑,憋了半天别出来一句话,让我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没、没想到你侄子身材这么好……” 不过也难怪,虽然我已经和小琴结婚都三个月了,可从来没行过房事,乍一见到这活春宫,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不尴尬。 老马也很尴尬,但他毕竟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反应过来,喊道:“不对,我侄子就算再……再饥不择食,可你看他身下……”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不对劲,他侄子之前还昏迷着,这时候怎么就突然醒了,还有力气干这事? 我睁大眼睛往他身下看去,只见他身下的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是一个纸人! 我心里猛地一颤,紧接着就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大家都是男人,谁都有忍不住自己解决的时候,哪怕你花个十几块钱买个不成人形的充气娃娃解决也没人会看不起你,可他妈谁见过在一个纸人身上发泄的? 就纸人那模样,除了有心理疾病的人,恐怕谁知道自己在纸人身上做这种事都得吓晕过去。 我冲老马点点头,示意他跟我一起过去,把他侄子给制服了,之前老马被附身的时候那力气我可是见过,他侄子这情况明显只是被迷惑了心智,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也那么厉害,我怕自己一个人制服不了他,老马虽然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但总比没有的好。 我们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生怕惊动了他,而等到离得近了,我才听到他侄子的嘴里面一直嘟囔着什么,只不过他喘着粗气,说话含糊不清的,我也听不清楚,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听清他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正好就是那个被老马和他侄子拿了金手镯的女尸的名字! 卧槽! 一听这个名字我就炸了,心里面隐隐有一个想法——老马这侄子该不会把人家的尸体给强奸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这事难了了。 我看了眼老马,问他他侄子为什么会喊那个女人的名字,老马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大概他也猜到了我这么问的原因,连连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只是拿了金手镯,没有对那具女尸做过其他的事情。 对于老马的保证,我只当是耳旁风,他自己都说过他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敢保证他没有偷偷回去做这种事? 不过当务之急是制止老马的侄子,他现在气息都开始忽轻忽重了,眼睛不时地往上翻白眼,身体也颤抖地厉害,明显是快要力竭了,如果再不制止,恐怕就要力竭而死。 我上去把老马侄子拉开,正想开口骂他两句消消火,结果突然闻到一股恶臭,低头一看,老马侄子的下体竟然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借着昏暗的光亮,我隐隐看到还有白色的东西在上面蠕动着。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干呕了几声,下意识就松开了老马侄子的手,扭头冲老马说:“你侄子也是奇葩,干纸人都能干出艾滋病来。” 我虽然没有见过得艾滋病的人,可也知道得了艾滋病下体会逐渐腐烂,老马侄子这样子,分明都已经到了艾滋病后期。 “不可能!”老马当下就否认了,“我侄子身体虽然不算壮实,但向来不怎么生病,更别说艾滋病了,而且我也没听他说过。” 我心想得了艾滋病毕竟不光彩,就算你是人家的亲伯伯,人家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正在这时,老马轻“咦”了一声,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这、这不是艾滋病,分明是灼伤之后受了感染!”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皱着眉头问他,他又没得过艾滋病,他怎么会知道这不是? 老马说他家有个亲戚以前烧伤过,当时家里穷没什么钱,没有及时治疗,后来不小心感染了,伤口就开始腐烂,和他侄子下体腐烂的样子一样。 “每个带过金手镯的人都会被灼伤,这肯定是那个女鬼害的!”老马的语气中满是惊恐。 我拍了拍老马的肩膀以示安慰,这种情况超出我的预料,恐怕老马侄子就算好了,这辈子也算是废了,下体腐烂成那样,不可能还能行人事。 就我们说话的功夫,老马侄子早就已经又扑到了那纸人的身上,不知疲惫地耸动起来,我们急忙把他拉开,找到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费劲力气才给他穿上。 穿好了衣服,我才问他到底对那具女尸做过什么,老马他侄子却是一脸呆滞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一直盯着那个纸人。 我让老马把纸人拿走,可是老马刚动手,他侄子就一把扑了上去,把纸人仅仅搂在怀里,嘴里面不停喊着:“别动我老婆!” 很明显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知道他这情况,我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让老马帮忙把他侄子抬到灵车上面去。 灵车上只有两个座位,我们只能把他侄子安排在后面放尸体的地方,这期间我几次想把那个纸人给扔掉,听人说纸人在放到灵堂之前是不能画眼睛,因为画上了眼睛纸人就有了灵魂,这纸人的眼睛画的很大,直勾勾的样子让我感觉瘆得慌。 不过每次我想扔纸人的时候,老马的侄子都会立刻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大喊着让我把他老婆放下,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去。 就是不知道日后他恢复了神志,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会不会吓得天天做恶梦。 因为他一直抱着纸人,手也没办法固定自己的身体,我们就把他放到了灵车后面的棺材里面,老马起先有些不乐意,我说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路上不碰个头破血流才怪,不等女鬼找他,他这半条命就得丢在这儿,要不然你就去后面扶着他。 老马有些意动,可看到他侄子怀里的纸人的时候,还是害怕了,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老马问我,我心里恼火没搭理他。 怎么办,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 本来我就什么都不懂,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眼下这情况更是超出我的预料,唯一能够让我安心点的就是还有个不靠谱的胖子能给我支点招,可是胖子不在身边,即便能用手机联系他,我心里还是没底。 老马侄子这情况不是我能解决的,我只能给胖子发短信,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胖子回的倒快,我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下,他就已经把短信发过来了,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我回来了,火葬场见。 虽然只有两句话,但却是让我的心里一喜,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一直以来胖子给我的印象都是好色、不着调,但他在东海露的那一手却是震惊到我了,如果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杀了阿细和他父亲。 不过想起胖子那狠辣的样子,我这个当过兵的人都忍不住胆寒,但现在他的出现,就像是溺水之际的一块浮木,让我莫名心安,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见老马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老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最烦这种要说不说,磨磨唧唧的人,有什么事直截了当说不就行了,何况他这事本来也就让我心烦不已,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马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唾沫,眼神瞥向后面的车厢,小声跟我说:“我、我总觉得……那个纸人很眼熟的样子。” 眼熟? 一听这话我就乐了,一个纸人你眼熟个屁,虽说我们是在火葬场上班,但通常也没有人会把纸人拿到火葬场来,除非是在寿材店工作,否则怎么可能会觉得纸人眼熟? 当下我就笑出声来,说老马你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难不成那纸人真是你侄子媳妇不成,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纸人? 老马有些急眼了,一拍大腿吼道:“狗屁,我侄子都没娶媳妇呢,哪里来的侄子媳妇?我说眼熟是我觉得那纸人跟那具女尸很像!” 我心里猛地一颤,差点没直接把方向盘转个90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胖子的遭遇 “别开这种玩笑,怪渗人的。”我暗自镇定下来,觉得他就是老眼昏花了,他侄子本来是昏迷不醒的,就是现在也是神志不清,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弄来一个跟那具女尸相似的纸人? 更何况纸人之所以是纸人,就是因为是纸扎的,鼻子眼睛等五官都是画上去的,要是跟人相似了,那不得把活人吓坏了? 所以我怎么想都觉得老马是扯淡,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看气氛太沉闷,想逗我笑。 “行了,别瞎想了,你忘了咱们进村的时候还碰到有人家办丧事,说丢了一个纸人,我想你侄子抱着的这个纸人,就是他们丢的那一个。”这是我认为的最合理的解释。 老马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要说服我,甚至还给我描述起那具女尸的模样,可我怎么听都听不出来跟这个纸人有哪里相似,权当他是被吓坏了胡说八道。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很快我们就到了火葬场,远远的就看到胖子蹲在火葬场门口抽烟,几天没见那一身肥肉看起来又多了不少,从这里看过去不注意还以为是个石墩儿呢。 我让老马把车开回去,到值班室等我们,自己下了车。 迎上胖子,我张口就问他:“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抽烟?” 胖子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他说当着妹子的面不好意思抽,不然会让人家妹子落下不好的印象。 我心想就你这身材这样貌,就算不抽烟也不会给人落下好印象。 和胖子看了几句,我就问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连电话都不能接,我本来以为以为他是去泡妞了,怕被打扰,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火葬场门口人来人往的,胖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摇了摇头就往火葬场里面走,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终于开口,然而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一凉:“这几天一直有人跟踪我。” “你说什么?”我差点没叫出来,急忙捂住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我才凑过去低声问他:“怎么回事?该不是你以前骗过谁被人家发现了,现在找人来报复你来了?” 他有没有真本事另说,但按照李小曼的说法,胖子以前肯定是骗过不少人,被人上门寻仇也是正常的。 但胖子撇了撇嘴,说道爷我是那种人吗?我心想你要不是那种人,这世上就没有骗子了,瞪了他两眼示意他快点说,胖子这才详细说起来。 从东海回来后,胖子心里一直都觉得不安,黑木神那事儿太邪乎了,连他都能够不小心着了道,要不是我救了他,指不定现在他已经被种了树了,现在阿细老公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怎么可能会放得下心来。 所以回来后胖子就托人打听,有见到貌似阿细老公的人就告诉他。 胖子这人平日里没谱,但都是针对没大碍的小事,真的到有事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所以认识的人也是不少,他一发话,所有人就都动员了起来,而胖子自己也没闲着,开始着手准备对付黑木神的东西。 就这么过了两天,依旧没有消息传来,也没有黑木神来对付胖子,他不但没有把心放下来,反而更加担心。 我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阿细老公一直不出现,他就要随时提防着。 不过胖子心里也有点打鼓,觉得可能自己小题大做了,阿细老公事情被曝光,躲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寻仇? 然而事情就在第三天的时候发生了转折。 那天胖子出去办事,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掏出钥匙打开门,随手把门摔上,就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可是走了没几步,他就突然打了个激灵,脚步也停了下来。 不对劲! 为什么没有关门声? 胖子住的地方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带一个小院子,包括他在内一共有十几个租客,这些人都是夜间工作者,平时回来比较晚,外面的大门又是铁门,关门的声音比较大,房东为了避免扰民引起纠纷,就在门上加装了一个机器,关门的时候门的速度会自动缓下来,刚好能够将门关上,这样发出的声音就很小,如果不是耳朵灵敏的人甚至都不会察觉到。 可胖子不一样,大概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得比较多,所以行事小心谨慎,对这种微弱的声音也很是关注,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今天是喝了酒,可是喝的不多,顶多是有点醉意,总不至于会忽视掉关门的声音,要知道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突然都一天听不到了会很难受,这是习惯使然。 没有关门声传来,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门没有关上,但他又没有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说明不是有其他人回来了,如果是正常人谁会故意掩饰脚步声? 胖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阿细老公。 那天胖子把他打得半死,还出主意把他绑起来要淹死,甚至戳破了黑木神真相的也是胖子,阿细老公要是来报仇,胖子肯定是他第一个要报复的人。 想到了这点,胖子也没有轻举妄动,怕惊动了对方,于是装作打哈欠的样子抬头往上看去。 他现在站在小楼外面,在小楼门口的正上方的门楣上,嵌着一面小铜镜,是房东装的,主要是用来辟邪。 小院里面装的灯是触摸开关,在大门口和小楼门口分别装了一个,胖子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现在处在正中间的位置,想开灯也够不着,好在那晚有月亮,还算能够看得清楚。 借着那面铜镜,胖子看到一只脚从门外面伸了进来,不当不正地拦在了门边上。 胖子心下冷笑,妈的差点把道爷当了肥料,现在又找上门来,真以为道爷我拿你没办法? 抬脚胖子就要转身,想要把这人给揪出来。 在东海的时候我见识过胖子的身手,虽然体形上吃亏,但他的身手可不差,估计就是我跟他打起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刚把脚抬起来,胖子眉头突然一皱。 他以为那人是阿细老公,可如果不是呢?也或许这个人根本不是针对他来的,只是碰巧看到他回来,想跟着他溜进来? 这么一想,他就放弃了把人揪出来的打算,抬起的脚往下一落,顺势就朝着小楼走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究竟是针对自己的,还是针对院里其他人的。 胖子从来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如果是针对他来的,他肯定不会放过对方,如果是针对院里其他人的,他也懒得管这闲事,毕竟他跟其他人也不熟。 回到自己的房间,胖子故意没有把门关好,而是留了一条缝,接着就躺倒沙发上拿出手机摆弄起来,看起来像是要玩手机游戏。 刚玩了没几分钟,他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胖子拿着手机凑到耳边,一副不满的语气:“这大晚上的找你家道爷什么事?要是没事逗你道爷玩,可别怪道爷我不讲情面啊。”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胖子嗯嗯啊啊了几声,最后说了句一会儿见就挂断了电话,随后不情不愿地起身又出了门。 当然,这通电话其实是假的,他躺在沙发上看起来是在玩游戏,实际上是在定闹钟,因为屏幕是横着的,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才弄了好几分钟。 用胖子的话说这叫掩人耳目,如果不找个合适的借口出去,恐怕会引起那人的怀疑。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我,似乎在炫耀自己主意多一般。 我笑了笑没有搭话,示意他继续说。 像这种烂大街的借口,是个人就能够想出来好不好,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胖子悻悻地收起表情,继续说起来:“想要跟踪道爷我,那纯粹是扯淡,当时我出了门,就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那天路实际上并不狭窄,但两旁都停满了汽车,就显得很窄了。 胖子选择这条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人太多了容易扰乱视听,他又不是要甩掉那人,二来则是周围汽车多,他可以从后视镜一直观察那人。 拐进这条小路以后,胖子走几步就通过汽车后视镜观察一下,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身后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半个人影,而就在他觉得那人不是冲他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后视镜中。 那人影距离他很远,看起来是不想惊动胖子。 发现那人跟上来,胖子脚下也没有停,而那个人影也一直在后面远远地吊着,胖子走他就走,胖子停他就停,反复几次后,胖子就已经确认,这人果然是冲他来的。 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对方既然找上门了他也不想藏着掖着,就想干脆利落地跟对方摊牌。 走到没人的地方,胖子就停了下来,转身就想问那人的来意,可是转过身这么一看,却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烛阴吞口棺 说到这儿的时候,胖子顿了一下,深情有些不自然:“道爷我见过诡异的事情也不少,即便是对上厉鬼也有几分把握,可之前还能看到这人,一转身就不见了,而且也没感觉到他身上的阴气,当时我就觉得奇怪。” 奇怪个屁! 你走的地方那么多汽车,人家见你转身,随便找辆车猫在后面,你不就看不到了!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顿时恍然大悟,直嘟囔自己想多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被他给忽略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有的时候心细如发,有的时候却是神经大条,这截然相反的性格出现在他的身上,竟然还一点都没感觉到矛盾。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既然确认了那人是冲他来的,他也好早作准备,当天晚上没有回家去睡,找了个小旅馆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打算回家去点东西,还没进门就发觉有人进来过了。 当时担心那人是冲他去的对他不利,胖子离开的时候专门在门上掩了一根头发,就在门把手的正下方,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胖子回来后,那根头发就已经不见了,定然是落到地上后被风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那人会闯进来也没出乎胖子的预料,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透过门缝往里面观察着,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把门完全推开走进去。 胖子有些疑惑,那人来了一趟,也没有弄个陷阱什么的坑他一把,难不成是看上了他什么东西?可是想想也不对,他身无长物,最值钱的也不过是这一身肥肉,哪有人不开眼会盯上他? 那他到底来做什么? 胖子拿不准主意,就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在屋子里四处翻找起来,可是找了半天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找了半天他也有些累了,倒了杯水喝了,靠在沙发上想着对策,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屋子的吊灯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胖子把沙发挪过去,踩着沙发刚好摸到吊灯上面,伸手就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而且还有些凉,胖子皱着眉把这东西拿下来一看,差点没惊得直接摔下去。 那竟然是一口巴掌大小的棺材! 棺材通体发黑,看起来是一整块木头做成的,上面雕刻着一个人面蛇身的怪物,盘在这口棺材上面,长大着嘴巴正要吞下这一口小棺材。 胖子说这棺材叫做烛阴吞口棺。 烛阴就是棺材上面的那只人面蛇身的怪物,据说这种怪物专门以人的魂魄为食,开始的时候人不会有什么察觉,等到时间长了人的魂魄都残破不全了,就更加难以察觉了。 我记得在《皮相秘录》上面就记载着这样一个事情,说是有一个道士去一个达官贵人家里,说他家的风水不好,几年内就会逐渐没落,那达官贵人不信这一套,就直接把他打了出去,还让人深深羞辱了一番。 那道士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会一点阴人的手段,本来是打着看风水的幌子骗吃骗喝,哪里会想到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当天就施手段给那个达官贵人下了咒,引来一只烛阴吞噬那人的魂魄。 之后过了没几天,那达官贵人就出事了,刚开始是天天感觉到头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咬他,后来见见就变得痴呆起来,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几个月之后就奄奄一息了。 那达官贵人死后,仵作来验尸,可是怎么都看不出问题来,也难怪他会看不出来,达官贵人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就只是魂魄被吃掉了,他能够看出来才怪,直到有一个正经的游方道士路过此地,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说是被烛阴蚕食魂魄而死。 那家人立刻就想到了之前被赶出去还羞辱了一番的那个不正经的道士,就派人去找,结果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踪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皮相秘录》上面就只是记载了这么一件事,却没有说那道士是怎么用烛阴害人的,更没有解决的方法。 可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胖子看起来也是没事人一样,我就问他怎么解决的,结果胖子一拍大腿,懊恼道:“解决个屁,那玩意儿透着一股诡异劲儿,棺材里面肯定是装着和道爷有关的东西。” 况且那烛阴也满是古怪,胖子根本不敢打开看,他说他有预感,一旦打开肯定会出现不好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没有说,但想来也应该是关系到他的性命,不然他不会这么谨慎。 拿到烛阴吞口棺之后,胖子便用八卦镜给它压了起来,但这还不放心,又用沾了朱砂的红布层层包好,这才带着小棺材即日启程,赶回老家去了。 在老家的小镇上,胖子找到开旅馆的朋友,直接在他朋友的旅馆住了下来,同时嘱托他的朋友,让他帮忙留意最近来住旅馆的人,一旦发现有什么人行踪诡异,就告诉他。 胖子把烛阴吞口棺拿走了,那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着胖子,想其他的方法害他。 两个人敲定好了主意,胖子就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同时把自己手机设置成免打扰模式,以免那人利用他熟悉的人找到他把他引出去。 接下来几天,胖子连房间的门都没有出,吃喝都是他朋友给他送上去,他就待在房间里面等待消息,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却没有半点收获,他朋友也没有发现什么行踪诡异的人,就问胖子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胖子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心想难道那人就那么确定,这一口小棺材就能要了他的命?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给胖子发短信问他老马的事情该怎么解决,胖子那时候正心烦,所以语气也就不怎么好。 知道了这些之后,我就问胖子怎么又回来了,万一那人只是找不到他,就一直在他家里等着他呢? 胖子说爱咋咋地吧,反正他也不想再继续躲躲藏藏的了,如果那人来了,就直接跟他把话说明白,想打架还是想报仇,咱们都划下道道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口烛阴吞口棺胖子一直觉得诡异,他带在身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就想让我帮忙把这口棺材给解决掉。 我一听直摇头:“你傻了吧?我这连个半吊子都不是,能怎么帮你?” 如果《皮相秘录》上面记载着怎么解决烛阴,我倒是能够帮他一二,可问题是上面就只是提到那人用烛阴害人,关于烛阴的事情也就说了个能够蚕食人的魂魄,其余的半点都没提,这让我怎么帮他? 胖子咧嘴一笑,问我还记不记得他在东海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我问他什么话,他就说:“最热不过炼人炉。” 他一说这话我就明白了,当时在东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王欣,王欣也说过“最冷不过太平间,最热不过炼人炉”,当时我以为他说的炼人炉是指的焚化间,可经历过胖子那么一档子事,我才知道炼人炉不是说的焚尸间,可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当时也没来得及问胖子。 我正想趁这个机会问他的时候,胖子拉着我一脸贼嘻嘻地说:“小秋,秋哥,帮个忙让我借你们火葬场的焚化间用用呗?” 我就知道他是要打焚化间的主意,但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同意。 王欣就是死在焚化间的,而且是为了救我,每次提到焚化间我都会想起王欣,如果有可能的话那个焚化间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打开。 可看胖子眉头紧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心软了,不管怎么说王欣已经死了,胖子现在可是有性命之忧,好歹我们也是共患难过的朋友了,这么点小忙我能帮当然要帮,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我就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眼下还有比胖子的事情更加急切的,那就是老马的事情,他侄子现在神志不清,老马自己也一直被那女鬼缠着,如果再不解决,恐怕用不了几天,这两个人就得纷纷命丧黄泉。 胖子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我和胖子说话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时候天色都不早了,我拉着胖子就朝着值班室赶去,可到了值班室我就傻眼了,值班室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值班保安不在我可以理解,兴许是上厕所或者去干嘛了,可老马和他侄子怎么也不在?明明约好了在这里碰头的。 就在我要打电话询问的时候,胖子突然指着监视器说:“你说的是不是他俩?” 我抬头一看,心里就是一紧。 胖子说的那个监视器,正是停尸间的监视器,而在监视器里面,老马侄子拉着那纸人的手站在冰棺前面,而老马则是站在一旁,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然后我就看到老马侄子拉着纸人的手冲着冰棺低了低头,看起来像在鞠躬一样。 卧槽! 这是要拜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阴婚 一看这样子我就急了,跟老马侄子结婚的可不是正常人,而是一个纸人,而且很明显老马侄子是把纸人当成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和纸人结婚,也就是在和那个女鬼结婚。 这可是结阴婚! 在古代的时候结阴婚的不少,那时候时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定下了娃娃亲,如果再结婚之前其中一个人死了,而那家人又执意要让对方履行婚约的话,就会以结阴婚的方式让他们结婚。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阴婚,就是死去的两个人都未曾婚娶,怕他们在泉下寂寞,两家人一合计就会让两个死人结成阴婚,究竟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但这种阴婚没有活人参与,与人无害,也没人过多非议。 但老马侄子可还活着,活人与死人结婚有什么坏处我不知道,但想来也不会好了,甚至可能那女鬼会把老马侄子拉到下面去陪她。 我抬腿就要往外冲,胖子却一把拉住我,我回头冲他怒吼:“你拉着我干嘛?没看到他们都在结阴婚了,一旦结成了,他侄子恐怕这条命就没了。” “别冲动。”胖子急忙劝我,“你现在去了有什么用?还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你过去了也不过是干看着,能帮上什么忙?” 什么叫没搞清楚? 老马侄子神志不清也就罢了,可老马回来的时候可没事,现在却眼睁睁看着自己侄子结阴婚却不管不顾,要说这里面没问题打死我也不信。 我一把甩开胖子的手,拉开门说道:“这明显是鬼上身,还要观察什么?我知道你有本事,你直接把那女鬼抓了不就行了?” 见识过胖子上次的手段,我觉得这么一只刚死没多久的女鬼,即便有些怨气,胖子也应该可以搞定才是。 我走出值班室,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胖子竟然杵在原地,我心里一急就骂道:“死胖子,算我看错了你了,上次在东海,我拼了命也要把你救回来,你倒好,这么点小忙都不忙,算我郑秋瞎了眼,认识了你这么一个人渣。” 如果放在平时,我也不会骂的这么难听,可现在心急如焚,胖子还不为所动,我实在是气不过,才这么骂他。 不过见我骂他,胖子也没什么反应,等到我骂完了他才开口说:“不是我不想抓,可问题是……我不会啊。” 不会? 这回答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就说你别骗我,上次对付黑木神的时候你不是挺有本事的,现在跟我说不会,不想帮就直说,别搞这套虚的。 说实话,我会这么生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没本事,老马这件事我是把宝全押在了胖子的身上,结果他突然说自己不会抓鬼,就像是手里面的救命稻草突然断掉了一般,任谁都会怒气冲天。 胖子叹了口气,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我是真的不会,不是推脱,如果道爷有抓鬼的本事,还用得着四处招摇撞骗吗?” 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过来,李小曼那里还留着他的案底呢,当下冷哼一声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让李小曼把你抓了,让你去局子里蹲几天,以咱俩和李小曼的交情,她会帮谁你自己也清楚。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相信他,胖子也不好辩解,唉声叹气了一番,说:“我跟你直说了吧,你让我打人行,拿鬼是一点招都没有,我师父从来没有教过我抓鬼的本事,他说每只鬼其实都很可怜,只有生前受过大冤屈大苦难的人才会变成鬼,这些鬼生前就已经很可怜了,又何必在人家死后依然去欺负人家。” “你师父真这么说?”我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姥姥,如果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和他儿子害我姥姥,我姥姥又怎么会在死后都不得安宁呢?最终变成了没有自主意识的恶鬼,还要拉着我一起走。 说起来,这些鬼也的确挺可怜的。 见胖子点了点头,我也就沉默了下来,既然他不会抓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还能怎样? 可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老马和他侄子这么被鬼害死,我心里还是不忍,就算老马侄子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我真的能够忍住不管不顾吗? 然后我又想到了王欣,在二大爷离开之前,他和王欣就是火葬场最有本事的人,二大爷对这些事不管不顾,但以王欣的性格肯定不会这样,要不然也不会在发现我姥姥留下的不化骨的时候提醒我。 如果没有王欣的提醒,恐怕我早就已经被姥姥的鬼魂害死了。 王欣救了我的命,我却对其他人冷眼相看,他会不会后悔救了我? 可话又说回来,他救我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给小琴找到一个依靠,我什么本事都没有,非要搀和进去没准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到时候谁又来照顾小琴呢? 那岂不是也辜负了王欣? 一时间我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候胖子说话了,他说自己虽然没有抓鬼的本事,但却有一个更加厉害的本事。 我眼睛一亮,忙问他什么本事,胖子就说他不会抓鬼,可是他却不怕鬼,我没有听明白,就让他解释清楚,胖子说他身体有些异常,任何鬼怪都不敢近他的身,至于具体原因他没有解释。 听他说完我就是一脸鄙视,还说自己不怕鬼,那上次是怎么走到海里去的?难不成他是故意走进去的? 胖子脸一红,冲我吼道:“道爷就那么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你能不能别一直拿来挖苦我?惹急了道爷就跟你练练!” “别。”我急忙摆手,就胖子那身手,估计再加上一个我才有可能搞定他,我一个人恐怕只能给他当沙包。 可问题是虽然他不怕鬼,但这对老马的事情也没什么帮助啊。 胖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他不怕鬼就不用担心鬼会害他,只要了解到老马叔侄到底对人家女孩子做了什么事,他可以从中调和,说不定能够解开这中间的仇怨。 我一想也是这个理,虽然胖子不会抓鬼,但至少一些小手段还是有的,没准真的能够搞定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我也就冷静了下来,当然主要也是因为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上次用童子尿好不容易把那女鬼赶走,这一次恐怕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了。 我回到监控室,跟胖子一起看着监控。 监控里面,老马侄子和纸人的婚礼流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见他侄子和拉着纸人互相低了低头,表示行过了夫妻之礼,接着把纸人抱了起来,我还在想接下来就是要洞房了,他们究竟会去哪里,就见老马侄子抱着纸人就回到了棺材里面。 也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老马竟然把那口棺材推到了停尸间,用的是一辆平时用来拉尸体的手推车。 等老马侄子和纸人进到棺材里面之后,老马上前退着手推车就出了停尸间。 监控摄像头就只是停尸间的,他一出去就从监控上消失了,我急忙切换摄像头,这一看不要紧,就看到老马竟然推着车朝着值班室走了过来。 卧槽! 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老马这是要做什么?我让他在值班室等我们,可没让他把棺材也带过来,更何况他侄子还和那纸人结了阴婚,现在过来是想做什么? 我急忙问胖子该怎么办,胖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在值班室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那个老马和那死去的女孩的恩怨,肯定和这件值班室有关系,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来这里。” “等会儿我们躲起来,别惊动他们,看看他们会做什么。” 我这时候也每个主意,胖子就成了我的主心骨,他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胖子一转身,肥硕的身体就朝着床底下挤过去,看他那费劲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可是转眼我就愣住了,胖子那么大的块头,他一个人就把床底下占满了,那我怎么办? 急切间我在值班室巡视了一圈,脑海里顿时有了主意。 值班室还有一个衣柜,虽然不大,但我这身材好歹也能够藏进去。 眼看着老马推着棺材越走越近,我知道时间不容耽搁,急忙拉开衣柜门,闪身就挤了进去。 我没有把衣柜门关严实,留了一条缝准备看看老马等会儿要做什么。 就在我刚刚进到衣柜里面只有,就听值班室的门一响,一张苍老的面孔就露了出来,正是老马。 而在老马的身后,跟着他的侄子和那纸人。 纸人被老马侄子抱在怀里,三个人就这么一前两后走进了值班室。 我在衣柜里面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老马发觉了,心里也担心胖子那边会不会出问题,毕竟他那么大块头,躲在床底下难免不会被发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死人洞房 衣柜门是侧开的,留给我观察的余地有限,很快老马和他侄子以及那个纸人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只能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 我第一次对胖子的身材产生了嫌弃,要不是他那么胖,我们两个都躲在床下,不就可以看到老马他们在做什么了? 不过有胖子在床下看着,倒也能够知道老马和他侄子的行动,只不过我看不到,让我心里发痒。 但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最多也就是一分钟的样子,我就看到老马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朝着值班室外面走去。 因为视野有限,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脚步的沉重。 很快老马就离开了值班室,但我也不敢出去,他侄子和那个纸人还在值班室里面,虽说胖子不怕鬼,我也有虎牙附身,但万一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可奇怪的是,值班室竟然静悄悄的,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之外我听不到任何响动,胖子躲在床底下不敢大声喘气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老马侄子也这么安静? 这不正常啊,我们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抱着那纸人嘟囔,突然安静下来让我心里很是不安。 正当我想出去看看的时候,我就听到一阵摩擦声响起来,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吸,我以为老马侄子又开始和纸人办那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脚步声不轻不重,却是朝着我所在的衣柜而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老马明明已经出去了,那这个脚步声是谁的?只能是老马侄子。 老马侄子神志不清我倒是不怕,可之前他可是和那女鬼结阴婚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疯之类的。 突然,脚步声停了下来,我似乎感觉到有人正透过衣柜门看着我一般,紧接着“砰砰砰”三声轻响。 有人在敲衣柜的门! 我心里感到奇怪,这小子神志不清,是怎么发现我藏在里面的?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我干脆就直接出去,反正老马不在,他侄子的身体还不如他,即便被附身了我一个人应该也可以搞定,更何况胖子还在床底下藏着,难不成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还搞不定老马侄子一个人? 我咽了口吐沫,咬着牙就要推开衣柜门,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郑秋,赶紧出来。” 卧槽,这不是胖子的声音吗? 难不成在衣柜外面的是胖子? 我一把推开衣柜门,就看到胖子站在衣柜外面,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一看他这副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踢了他一脚:“死胖子,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胖子呵呵一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胆小。” 胆小你妹!我心里骂了一句,没有搭理他。我要是有王欣那点本事,我至于会怕鬼? 想到王欣,我突然想到身上带着的虎牙。 从老马他们进来开始,虎牙就一直没有动静,直到现在温度也是正常,这说明那女鬼不在这里才对,可为什么老马和他侄子的行为还这么诡异? 对了,他侄子! 卧槽,胖子怎么出来了? 老马侄子虽然神志不清,但我想告诉老马我们在这里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肯定是能够做到的。 胖子摇摇头,指着老马侄子说,他早就已经死了。 这话让我不由一怔,死了?不对啊,之前还好好的,虽说有点神志不清,但看起来也不像快死的人,难道是我和胖子说话的那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样的话老马和他侄子的诡异行为也就能够解释的清了。 可问题是刚刚监控上面,他不是还和纸人拜堂呢?那时候应该是活着的吧? 虽然已经经历过太多诡异的事情,但我还没有见过死了的人还能行动自如的。 我朝着坐在床上的老马侄子看去,只见他脸色蜡黄,眼眶黑青,眼眸中毫无神采,分明是已经死了。 我没有贸然动老马侄子的尸体,只是看了看胖子,想问他这尸体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胖子却摆了摆手,说尸体没什么不对劲的,反倒是那个纸人有点奇怪。 刚才我只注意老马侄子去了,却忽略了那个纸人,这时候经过胖子提醒,我才朝着纸人看去,这一看才发现纸人的不对劲。 我们找到老马侄子的时候,他就抱着一个纸人,哪怕回来的路上都没有送过手,但那早就被老马侄子糟蹋的没了原来的样子,可床上这个纸人却是崭新的,一副栩栩如生的样子,看起来几乎要和常人无异! 火葬场可没有纸人,家属也很少有带纸人过来的,只有在灵堂才会摆放纸人,等到下葬的时候一起带上。 那老马从哪里找来的纸人?而且还是这么栩栩如生的纸人?我可以肯定,再厉害的纸扎匠也做不出来这么生动的纸人! 这时候胖子皱着眉头问我:“这纸人的模样,是不是那个死掉的女孩?” 我怔了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又朝着那个纸人看过去。 刚刚只顾得震惊纸人的栩栩如生了,倒是没有仔细观察,此刻一看,发现这纸人做的不止是栩栩如生,而且模样还极为俏丽,樱桃红唇柳叶眉,小巧鼻梁杏核眼,如果这是一个真人的话,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可是我看了半晌,也没有觉得这纸人和死去的女孩哪里像,何况我也只是看过一眼女孩的遗像,只记得是个有着甜美笑容的青春少女,而这个纸人却是浓妆艳抹,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这让我更加难以分辨。 我问胖子为什么说这个纸人不对劲,除了比较像活人一般,我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何况我身上的虎牙也没有发烫,应该没有鬼附在上面。 胖子摇摇头说他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而且是非常非常古怪的感觉。 看他那副有点得瑟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抽他。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胖子突然让我看监控,我抬头一看,只见老马正晃晃悠悠地朝着值班室走来。 这让我感到一阵惭愧,我一当兵出身的人,警觉性竟然还不如胖子,只顾得吃惊老马侄子的死以及那个纸人的古怪了,却把老马给忘记了,这着实令我汗颜。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我毕竟还年轻,以后跟他多学着点,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赶紧滚回床下去,我自己也急忙回到衣柜里面。 之前我藏得太靠里面,视野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老马在这里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次我没有藏得太深,借由衣柜门留下的缝隙,能够看到大部分地方。 老马推门而入,手里面拿着两件大红的喜服,看样子刚才出去是去了殡仪馆的商店,因为偶尔也会有结阴婚的情况发生,所以殡仪馆的商店里面是有喜服出售的。 老马拿着两件喜服,小心翼翼地给他侄子和那个纸人换上,最后拿出一块红盖头,盖在了纸人的头上。 我一直观察着老马的表情,在给他侄子换喜服的时候,他的面色十分沉重,并不像是被附身或者被女鬼操控的样子。 而且眼神也很清澈,并没有悲伤过度而失去理智。 这么看来,老马应该是清醒的,可他为什么还会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想不明白。 胖子那边估计也是满头雾水,何况他躲在床下,还没有我看得清楚。 换好喜服之后,老马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走到门边把值班室的门给锁上了。 他这个动作倒是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做这么邪门的事情,让人看到了不好,而且阴婚的流程被破坏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接着老马把椅子搬到中间,拿着一张红纸,踩着椅子爬上去,把灯光完完全全包裹了起来,整个值班室顿时暗了下去,被一片红光笼罩起来。 一切都布置完成,接下来就是正戏了。 之前在停尸间就已经拜完堂了,现在老马做的这一切,肯定是为了最后一步——入洞房。 喜服有了,没有红蜡烛,也可以用灯管裹着红纸代替,但问题是他侄子已经死了,和他侄子拜堂的也是一个纸人,那么该怎么入洞房?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眼睛紧盯着老马,想看看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但老马却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看着他的侄子,不一会儿眼睛里就噙满了泪水,接着声音哽咽地对他侄子的尸体说道:“刚刚已经拜过堂,现在你们可以入洞房了。” 真正的死人和死人结婚,洞房只是一个形式,老马这么说就相当于告诉他侄子和那个纸人,他们的婚礼已经完成了,正式成为了夫妻,整个流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我正想问问胖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的时候,就见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早已经没了呼吸,成为死人的老马侄子,竟然转过头看向那个纸人,抬起手将纸人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疯狂的老马 这他妈是在逗我吧! 这几个月我鬼见的多了,可从来没有见到过死人还能够活动的,以前总听人说有些不是正常死亡的人会诈尸,或者是有黑猫从尸体上爬过会引起诈尸,从那些在火葬场工作的老员工嘴里,我也听到过像推进焚尸炉的尸体突然做起来,大喊大叫之类的事情,可我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而今天我却亲眼见到了!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努力低下目光看向床底下的胖子。 床底下比较暗,我只能看到胖子那双白皙粗胖的手,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震惊。 我正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问问胖子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见老马侄子朝着纸人压了上去,他的动作非常僵硬,但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旁的老马依旧嚎啕大哭:“叔叔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叔叔鬼迷心窍被钱财迷了眼,你也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放心,叔叔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老马的眼神已经变得狠厉起来,我很是奇怪,他侄子是被女鬼害死的,老马又不会抓鬼,他怎么帮侄子报仇?而且他那个纸人做的侄媳妇,说不定就是代表那个女鬼呢,难不成他是要把纸人烧掉还是怎么?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怎么都想不出个答案,只好继续看着,看看老马究竟要怎么做,然后我就看到他朝着办公桌走过去,手往办桌下下面一伸,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 这把砍刀并不是当初小周砍我的那把,在小周死后,老马就把那把刀给扔掉了,毕竟是死人用过的东西,不吉利,但值班室必须要有一把刀才行,这是火葬场的规矩,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辟邪。 我记得《皮相秘录》上面有提到,尖锐之物对于鬼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只要那个鬼不是怨气很深的厉鬼,一般都能够将其逼退。 老马拿着这把砍刀,眼神越来越冰冷,我甚至都感觉到几分冷意,但我也可以理解,他侄子被女鬼害死了,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原因,他却不能够亲手报仇,心里面肯定不好受,要砍掉纸人发泄也是理所当然。 但老马侄子现在就趴在纸人的身上,他难道要连侄子的尸体一起砍掉,这不可能吧? 我正这么想着,老马已经走到了床边,深深地看了侄子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叔叔这就帮你报仇”,提起砍刀,却没有砍向那个纸人,而是用力地捅向了床下! 卧槽! 我一下子怔住了,没想明白老马是怎么知道床底下有人的,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这把刀可是开过刃的,胖子那么大的块头几乎将床底下都挤满了,肯定躲不过去,如果被捅实了,不死也得重伤! 这老马究竟是抽什么风,不是说要给侄子报仇吗,怎么就捅胖子去了?难道之前说的一通话都是为了迷惑我们?可问题是我们跟他无冤无仇,还费尽心力地想要帮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不及向这些,老马这事是我要麻烦胖子,我怎么可能眼看着他受伤不管不顾,当下就要推开衣柜门冲出去,不过手刚放到衣柜门上,我又硬生生止住了冲出去的念头,因为我并没有听到胖子的惨叫。 只要胖子还是个正常人,还能够感受到疼痛,被捅上这么一刀,肯定会忍不住哀号出声,而且以我对胖子的了解,他一定会从床底下冲出来,跟老马拼个你死我活。 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反观老马,他却没有与我一般诧异,而是双手握着刀柄,奋力向外拔刀。 可任凭他一只脚蹬着床板,双手崩起了青筋,也无法将砍刀拔出来。 似乎,是刘胖子将砍刀禁锢住了。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冲出去给老马来一下时,那木床却缓缓翘了起来。 是藏在床底的刘胖子慢慢起身,脑袋将木床顶起,而床上那一对说不清成分的狗男女则滑到了墙角里。 刘胖子的脸色憋成了酱紫,却挂着得意又狰狞的冷笑,他那双肥厚的大手在胸前合十,而那掌心,则将老马的砍刀牢牢夹住了。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向稀松的刘胖子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居然用两只手夹住了砍刀。。。 臃肿的刘胖子,此时透着一股野猪般肥胖却威猛的气息。 简直叼爆了,可就在我要冲出去与他并肩作战时,刘胖子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种烂番薯,臭鸟蛋也想取我性命,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说完,他双手一松,奋力拔刀的老马踉跄后退,我刚推开的衣柜又被他撞得关住了。 刘胖子威武,我为他点赞。 下一秒,我听到刘胖子大喊一声:“郑秋别藏了,出来帮忙。” 必须要帮,我推开衣柜就要冲出,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懵逼了。 一个臃肿的胖子已经撒丫子逃到了门外,还顺手关上了门,原本追在他身后举刀欲砍的老马则停下步子,原地僵了片刻,伸手将门反锁。 一瞬间福至心灵,我全明白了,这个该死的胖子哪里是叫我帮忙,分明是准备逃跑,担心老马追他便索性将我卖了。 得亏他有点良心,没有明说我藏在衣柜,老马转身之前我又悄悄藏了回去,只希望他不要耽搁,见我没有出来帮忙,赶紧去追刘胖子才好。 老马的声音响起:“郑秋你出来吧,咱们好好谈一谈,我不会伤害你的。” 信他才有鬼了。 刘胖子说我藏在屋里,老马便不追了,显然他并不知道藏在床下的就是刘胖子,仅仅发现床下有人便悍然动刀了,而值班室里除了他就是我,他毫不分辨就要杀人,怎么可能想和我谈谈。 我屏息静气,等待老马的反应,而他也沉默下来,约莫着过了二三十秒,他说道:“郑秋,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开玩笑,打死也不出去。 随后,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老马究竟在做什么,我想推开一条缝看看,却担心被老马察觉,只好忐忑安的等着,而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似乎老马就在衣柜不远。 突然,衣柜剧烈晃动起来,我暗叫一声糟糕,正要冲出去与老马拼个你死活我,却发现衣柜的两扇木门怎么也推不开了,显然老马刚刚的一阵忙碌,就是再把衣柜封死。 难道老马一早就知道我藏在衣柜里? 刘胖子那一声吼并不是告诉他,而是提醒他。。。 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等到衣柜被推翻,外面响起骨碌碌的滚动声,我便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老马将我放到了手推车上,平时运遗体棺材的玩意。 我咬了咬牙用力拍打起衣柜来,也顾不得再隐藏自己了:“老马,你把衣柜门打开,咱们有话好说。”我用尽量诚恳的语气说着,只希望老马能够清醒一些。 可是老马只是冷笑了一声,说:“早干嘛去了?现在已经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句话,让我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焚化炉里那一位 我和老马其实并不熟,在火葬场上了三个月的班,与他几乎没什么交集,也就是见了面点下头打个招呼,但对他的为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有些贪财,可却没有到为了财而杀人的地步,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侄子的死被冲昏了头脑。 “老马,你听我说,我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掺和到这件事里面,对于你侄子的死我也很难过,但他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都是那个女鬼害的,你不能把他的死算到我的头上!”我用力拍打着柜子,期望能够唤醒老马。 说句实话,他侄子的死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贪财,不然那女鬼又怎么会缠上他们?就算老马要报仇,也应该是找自己报仇才对,可这时候我不能这么说,不然再一刺激,就算是原本有点转折的余地,也会让我给弄没了。 我拍着柜子说了半天,又是说理又是讲情的,可老马却不为所动,根本都没有再搭理我的意思,就闷着头推着车往前走。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推到哪里去,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这时候我心里不由得骂起了胖子,就知道自己逃跑,也不知道回来救我,以他的身手,随便找个棍子防身,哪怕老马有砍刀在手,伤到他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两人的身手和力气的差距在那里摆着呢。 现在我是不指望他了,不说别的,就他跑之前喊的那一嗓子,就被我划入了黑名单,以后要是再见到他,我不打他个半死我就不是郑秋! 至于求救……我不由苦笑起来。 火葬场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距离值班室比较近的也就是看门的郝大爷和在墙外巡逻的两个保安,郝大爷就不说了,他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好使,而且还耳背,除非我站在门卫室旁边大声喊他,他才能听得见,至于那两个保安……我被关在衣柜里,发出的声音传到外面本来就会削弱不少,再有围墙的阻隔加上这段距离,恐怕根本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吗?我死以后,小琴该怎么办? 我躺在衣柜里,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小琴的音容样貌,还有她在家门口等我回家的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面越来越难受。 我他妈也是脑子抽了,才警告过我爸不让他给我揽事,转眼之间我自己就破了戒,非得卷到这破事里面来,这下倒好,眼看着自己连命都要丢了。 想到这儿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让你丫的不长记性! 我决定以后不管是谁,哪怕说破天我都不会再掺和这种事了,当然前提是我今天能够活下去。 问题是,老马会让我活下去吗? 把我锁在衣柜里面,要弄死我的方法太多了,比如扔到个没人的地方饿死,找条河丢进去淹死,或者是放把火烧死。 烧死! 我打了个激灵,直接跳了起来。 这可是火葬场,老马要烧死我简直太轻松了,他难不成是要把我推到焚尸间去?可要把我扔进焚化炉,他就必须要打开衣柜,他就那么有信心制住我? 正想着,手推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知道到地方了,立刻蹲下身子躬身屈膝,如果老马是决定把我扔进焚化炉,接下来肯定就是打开衣柜了,到时候我直接冲他来一拳。事关我的性命,我也顾不得会打到老马哪里了,反正只要让我揪住机会,先撂倒他再说。 我想得挺好,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开锁的声音,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我顿时变了脸色。 汽油! 他果然是要烧死我,可却不是扔进焚化炉,而是直接连衣柜一起烧掉,分明是半点机会都不给我! “老、老马,你别乱来,有事好……好商量。”我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郑秋,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干了几个月的烧尸工,今天就让你常常被焚烧的滋味!”老马哈哈大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听,“咕咚咕咚”倒汽油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心里越来越凉。 看来他是肯定不会放过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他竟然会这么对我,要说是被鬼附身了还差不多,可我脖子上挂的虎牙也没有发烫,说明他就是老马,而不是鬼。 攥着脖子上的虎牙,不由得又想起了王欣。 这算是怎么回事,王欣替我挡了一劫,被火烧致死,今天我却还是逃不开被烧死的命运吗? 流进来的汽油越来越少,也不再有“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他已经把汽油倒好了,接下来就是点火了,可我依旧没有相出逃出去的办法。 我似乎已经感受到周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而我就在这火焰燃烧最旺盛的地方,身体变成了火焰燃烧的原料,体内的油脂被一点点烤出来,更是加剧了火焰燃烧的速度,渐渐的我整个人都变成了焦炭,燃烧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直到最后火焰逐渐变小,我也就成了一捧骨灰。 不过预料中的火焰却没有烧起来,手推车又被老马推动起来,我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心里面刚刚升起一丝喜悦,手推车却又停了下来,然后就听老马慨叹道:“郑秋,看来老天爷也要你死啊,不然这几十年没人打理的焚化间,怎么会有一间开着?” 焚化间? 我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 他不是把我推到新式的焚化间了,那里要烧尸体的话,就必须要把尸体放入焚化炉里面,他肯定也是担心制不住我,直接把我推到老式的焚化间来了,在这里根本不需要打开衣柜,他可以连衣柜和我一起烧了! 而这个焚化间,正是当初王欣死掉的地方! 果然,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没有逃掉,只不过多活了几个月,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如果这世界上有命运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的命吗? 可,还真是不甘心啊! 我还年轻,还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还有解决掉王琴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和王琴有个孩子,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咚!” 一拳狠狠地砸在衣柜上面,顾不得指骨的疼痛,心中一片死灰。 忽然,我听到有人说话了。 “这小子上次走的时候就没给我关门,铁门太重,我懒得动手,所以就一直开着了,没想到被先生误会,深感抱歉。” 不是老马的声音,是有人来了。 心头狂喜,我大叫道:“救命啊,杀人啦!” 与我同时吼叫的还有老马,让我意想不到的事,他的嗓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疯狂的大喊:“是谁在说话?你给我滚出来。” 我撇了撇嘴,倒是好奇老马怎么会有些惊恐,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竟然还会害怕?而且听他的意思,他都没有看到说话的那个人? “快点给我出来,不然我就烧了郑秋!”我听到“嗒”的一声,像是打开打火机的声音,心跟着就是一跳。 他本来就打算烧死我,这么说肯定不是危言耸听,我真怕他直接就点着,不给那人救我的机会。 万幸的是,接下来并没有火烧起来,可无论老马还是说话的那人都没了动静,我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憋闷的衣柜里回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些忍不住了,试探着叫了两声:“救命啊,救命啊!” 却人回应,我又叫道:“老马?老马你在不在,要杀就杀,别他娘的神神叨叨的吓唬人!” 这时,衣柜外传来了动静,我问他是不是老马,他不说话,直到衣柜从外面打开,微弱的黄色灯光落在我脸上,我握紧拳头就要砸出去,却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上方探了过来,十分玩味的看着我。 手忙脚乱的爬出衣柜,定睛一看,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也就一米五左右,剃着光头,身穿一身印花唐装,脚上是一双黑布鞋,双手背后,矮小却有股子倨傲的神情,笑眯眯的对我说:“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分明是个小老头,脸蛋却十分娇嫩,犹如出生的婴儿,透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病态的红润。 这样特殊的模样,我不可能忘记,但我肯定没见过他,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随后又指着他,惊叫道:“是你?” 老头微微一笑,扬起下巴,神采飞扬的说:“是我,我叫王平,字随安,取一个随遇而安的意思。” 王平,这个人叫王平! 我退后几步,看着再无他人的焚化间,略有谨慎的问那王平:“老马在哪?就是绑我来的人!” 王平指着我身后,说道:“去陪你岳父了。” 隐隐有些推测,但我还有些不信,或者说不敢相信,便深吸两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你认识王欣嘛?” 王平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笑容阴险,他说:“明知故问。” 长呼出一口气,我有些萎靡起来。 果真是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致读者的一封信 开篇前,先说一声感谢。 从七月十一号,活死人这本书上传第一章到现在,一共经历了四十天,更新二十三万字。 明天开始,这本书就要上架了,上架后争取每天三更,大家付费,每天也就是几毛钱的事。 说钱有点俗,换一种说法,看得快的,每天三章也就是十五分钟吧,这大热天的,每天给大家讲上十五分钟的故事,赏我一根小布丁行不行啊? 你要说不行,咱就再换一种说法。 我上有五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各位少侠稍稍体谅一下,照顾我的生意行不行啊? 你要还说不行,那我也没脸再说的更惨了,毕竟咱不能为了赚点钱就诅咒家人。 要不我试着诅咒自己? 其实咒谁都没用,按千字收费,卖的是字又不是惨,我也不是跑网上要饭来了,写个故事供给大家消遣,认为我的故事值这几毛钱,愿意花上几毛钱图个乐子,就充值支持一下嘛,我写起来也更有动力,才能给大家写出更精彩的故事。 如果这都不能令你感动,那加我扣扣,我给你讲讲一个只有一只眼睛,三根指头,被大象轮过,却身残志坚,靠码字混饭吃的坚强写手的故事。 我也不是个矫情人,每天写故事累不累,苦不苦之类的话就不说了,既然要做这档子事,就不抱怨,愿意支持千渡的读者请您支持正版,千渡非常感谢! 上架之后每天几毛,几毛钱你去不了香港,几毛钱你去不了新加坡,几毛钱你买不到一个打火机,几毛钱你也买不到一支香烟,几毛钱更买不到一片姨妈巾。每天只需几毛钱,就能买下千渡一天的青春,买下一天的活死人,真的好廉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各位喜欢千渡,喜欢活死人的亲还在犹豫什么,千渡只想告诉你,后面的故事更精彩,绝对值得你看。 请大家支持千渡,支持活死人呐! 刚刚编辑给我打电话说,长得好看的人已经订阅了呢,诸位帅哥美女,你们还在等什么???? 充值教程: 首先大家要登陆一个属于自己的账号,网站目前支持QQ、微博等一键登录,无需注册,直接登录。 其次大家点击网页上方的“充值”,进入充值页面之后,目前支持支付宝、微信、网上银行、充值卡等充值方式。点击你需要的充值方式,按照步骤提示,不足一分钟即可完成充值,简单方便又快捷,后面会详细说一下每一项充值方式。 另外本站所有的充值方式都是第三方平台提供的充值渠道,网站不会搜集读者的个人信息,VIP章节账号订阅一次,即可重复,不会产生重复扣费的现象。建议一次充值30元以上,会免去重复充值的麻烦。暗夜文学网是正规文学网站,如遇到充值失败等各种问题,请及时联系客服处理,客服QQ:2317851336电话:010-58294965祝愉快! 然后再和大家说下每一种充值方式的详细教程: 1、「支付宝充值」:充值比例1元=100暗夜币。 电脑版充值方式:登录账号后,进入充值页面,选择充值金额,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创建订单付款即可。需要注意的是,第一次使用支付宝充值,输入的密码是支付宝支付密码,不是登录密码。 手机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需要注意的是,第一次使用支付宝充值,输入的密码是支付宝支付密码,不是登陆密码。 2、「微信充值」:充值比例1元=100暗夜币。 电脑版充值:登录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即可。 手机版充值:登录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在点击充值以后,直接在跳出来的微信页面输入您的账号密码,即可完成充值。 「注意」:如微信充值失败时,确定手机微信是开启的,再尝试充值既可。 3、「QQ支付」:1=90暗夜币。 电脑版充值:登录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用手机QQ扫描二维码即可。 手机版充值:登录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充值金额,在点击充值以后,直接在跳出来的充值页面输入您的账号密码,即可完成充值。 「注意」:如QQ充值失败时,确定手机QQ是开启的,再尝试充值既可。 4、「网上银行充值」:充值比例1元=100暗夜币。 电脑版充值:登陆账号后,进入充值界面,选择对应的网上银行与金额,在点击充值以后,直接在跳出来的页面根据各个银行的提示继续操作即可完成充值。 注意:手机暂不支持网银充值。 5、「充值卡充值」:充值比例:手机充值卡面额10元=900暗夜币。 具体卡类包含以下几种:「中国电信卡」、「中国联通卡」、「中国移动神州行卡」。购买充值卡时,请认准以上的几个,除此之外的其他点卡都不支持哦! 需要注意,在充值输入信息时,选择金额需与卡片面值一致,否则可能会导致金额丢失! 6、「短信充值」:1元=45暗夜币。 登录账号,根据提示,手机收到短信以后,根据提示操作即可完成充值(部分地区号码暂不支持此项充值,请选择其他方式充值)。 优先推荐大家支付宝、微信、手机QQ充值,最为划算,省钱!便捷! 充值方面如遇到其他问题,请联系客服QQ:2317851336电话:010-58294965 最后,再次向支持我的人表示衷心的感谢,不管是订阅还是没订阅,谢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与陪伴。当然,希望大家能够留下来,听我把故事讲完,让精彩可以延续,我在下一章等着你们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祝大家中秋快乐!!! 先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本来想过节三天多更几章,奈何我也是个人类,实在力不从心,只好口头上祝福大家,虽然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一句话,但我的心是真诚地! 感谢大家对我作品的支持和喜爱,一直想回馈一下,在章节里发几个红包,钱虽不多却聊表寸心吧,但暗夜现在还没有开发作者给读者发红包的功能。 不过读者发给作者的已经开发了,就是这本书主页那个打赏。。。 好羞涩呀,其实我只是提醒一下,没有厚着脸皮要打赏的意思,不行了,好羞涩。。。打字的时候不能配表情,真的很难表达我的心情。 最后再跟大家说三个事。 一是手机登录可以签到,签到给书币,我也不知道书币有啥用但肯定有用,可能是书币可以看付费章节?大家先每天签到一下,积少成多嘛,完了我问问编辑再跟大家汇报这个书币的具体作用。 第二个事就是我在评论区开了个龙套楼,但网站现在不能在楼层回复,想要个龙套,加入剧情的朋友可以加我QQ:1679199584,在QQ里跟我说,看书遇到的其他问题也可以找我咨询,但要我剧透或者要vip章节就算了,QQ群就不建了,以前有读者加进群里,私聊群友卖我的vip章节,这种行为简直太无耻了,美好的生活要靠自己的勤奋双手去创造,而不是盗取他人的劳动成功,所以大家不要自己建个群发在评论区,我看到一定会删掉的,想要讨论剧情可以来找我,吹牛逼我还是很在行的!!!! 但是别问我要小电影,我真的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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