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流云录》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呐事`狠殇】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一个人孤独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沧海流云录 作者名:枫落痴红 文案: 一个缺憾的江湖,一个荒唐的世界,却为什么要让他独自去面对? 沧海有沧海的无际,流云却有流云的去留。 天地之威又有何惧? 兄弟、情人、朋友,这些都是你撼动不了的。 可是这天地间还有羡慕嫉妒恨这样的心魔! 更可是,这终究是一个江湖! 只因江湖无泪,才有血洒长河! 作品相关 关于正文一点题外话[本章字数:62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4 00:56:47.0] 第一次郑重的写一部书,而且据说还是与时代落伍的武侠,可能就是因为心中的执念。 可能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执念! 金庸的仗剑天涯,行侠仗义似乎早已成了一个每个人都会做的梦。 而古龙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已成了无数人心中纠结不堪的伤感。 而我,已忘记了行侠仗义,却犹记得古龙那莫名的浪子清怀。 于是我敲起键盘,开始了追寻古龙的步伐。 写了很多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距古龙竟是如此的遥远,可望不可即! 伤心之余,忽然想弃下手中的键盘,放下心中的执念! 恍恍惚惚之间,豁然发现自己还是放不开! 于是就有了《沧海流云录》了。 可惜终是因自己才疏学浅吧,不堪重任。 虽然洋洋洒洒几万字有余了,然而却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说实话,真的很想很想放弃了。 可是放不下的是身边一帮朋友的支持,他们的鼓励,哎! 他们总是鼓励的说道:“等签了以后,你也不用给我看原稿,我直接上网上花钱给你订阅之类的。” 心中似乎一阵感动,很多朋友都这么说。 可是心中又一阵酸楚,因为我已发现签约是何等难! 也许是我太没有信心了,失去了信心和目标的人,真的很可怕。 别人不会怕你,怕的是你自己。 写了很多了,也不知道是否有几个读者朋友们认真的读过他。 有时候心中忽然会感到失落,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来的东西只为了让别人看到,看结果呢? 寥寥无几! 有时候会觉的自己很可笑,人家都会说我的前面的铺垫为什么那么长,我还强词夺理的辩解道:那是剧情必须的发展。 好吧,人家把我一通鄙视,说道:“只有大神才那么写!” 原来,我一直将自己当做大神了! 大神,呵呵! 关于传统[本章字数:78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8 07:41:41.0] 那天和一个作者朋友讨论书的问题,说着说着就说道了现在的读者身上。 他说现在的读者看书的时候不喜欢仔细思考文中的情感什么的了,而是一味的想着什么YY、金手指等等。 后来我说了一句说时代变了。 我们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我俩都是不入流的甚至都不能签约的不能称之为写手的写手,如此说着读者很不应该吧,好像自己有多么了解读者似的。 我不能说读者怎么怎么得,我真的只能说时代变了。 人也在跟着时代逐渐的改变,也许他们已经不喜欢从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他们在追求一种新意,一种挑战。 而我却还在那个深深的泥沼里不能自拔。 武侠真的可能已经没落了,或者不能称之为没落,只是缺乏了一种新意,打不破古金的格局了。 好多读者朋友都在群里说武侠真的很难签约,入不了编辑的法眼只能TJ等等,我心里一阵不舒服,确实不舒服,自己可能昼思夜想出来的东西却得不到肯定,真算是一种悲哀。 今天还有一个朋友还在书评里留言说传统武侠真的很难签约,看完后我无语一阵,之后又没事了。 都很多朋友这么说了,我已经不在乎或者麻木了。 可是不管多少人说武侠怎么这么地,但是我还是坚持着一直写着,从来没有断过。 也许到头来,我的武侠梦还是一场空欢喜也罢了,至少曾经做过。 可能每个作者书中的主角都有作者本身的影子吧,总是希望有的读者能仔细的读完他,好好的了解感受下主角的喜怒哀乐,可能这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愿。 有一些朋友和我说,看你的文文虽然很细致但看起来有点累或者痛苦,我不知道这样得累和痛苦究竟是怎样的,我想说的是我的文文悲伤可能布满了整篇,如果你看过之后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那我只能删掉了永远不再拿出来了。 当然我还是希望有人能仔细看看它,慢慢地揣摩其中的感情。 不想码字顺便写了一点,吐吐心中的烦恼就够了。 如果还有喜欢武侠的朋友们,那么将你们的志向扬起航帆吧,也许某天古金在你们手中只是一个船上的一个仪表而已,只是为你们指引下方向。 正文 序章[本章字数:383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0:28:18.0] 巍巍昆仑,奇哉壮哉! 昆仑地处西域极寒之地,冰封万里,瑰丽莫测。然而在这极寒之地却有着天下玄门昆仑派,昆仑派迄今为止已有千年历史,与中原武林泰斗禅宗合为天下玄门正宗。 故事却不是由昆仑说起的! 昆仑山脉绵延数千里,或直chā云霄,或匍匐如蛟龙,或凶险如异兽,昆仑派就选址在昆仑山脉中最高最险恶的绝顶峰上。 在距绝顶峰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上静静地伫立着两个人,深深凝望着绝顶峰,同样瘦削而挺拔,而且有着同样的面孔,只是其中一个是一头长发随风飘逸,另一个是短发坚决而干练。 烈风嗤嗤吹着,吹着两人衣服胡乱摆动,他们却毫无所觉。 只听寒风中轻轻地响起了淡淡的声音:哥,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每一个人都将为这个不眠之夜而疯狂,兴奋甚至恐惧! 只听另一个声音笑道:等了好久了,当这一刻真真即将上演的时候,才发现匪夷所思,玄之又玄。 开始那个声音又道:是啊,真的难以想象,师傅如果还在的啊,他将怎样的开心与痛快。 在提到师傅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显露了许多悲伤与思念。 “是啊,师傅等这一天整整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多么悠长的岁月。” “哥,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阿亦,放心吧,谁都不想看到我们这么久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被称作阿亦的人,抬头望向夜空,深邃而动人,长发无法自动,不甘地摆动着,是命运还是作弄! “只要把昆仑掌握在我们手中,何愁天下武林。中原虽有禅宗坐镇,亦不足为患。只要到时我们与蜀中青城派示好,谅青城派也不敢留难,然后徐图中原。中原虽大小门派林立,然蝼蚁之辈甚多,也不足为虑。” “弟弟分析甚对,我已与四大护法研习昆仑剑诀很久,足以破除昆仑五大长老的剑阵了,昆仑门主虽然功力通天,但是他是不会防备自己人的,即时弟弟你就轻松的多了,哈哈”。说着他不仅哈哈大笑起来了。 “嗯,哥传令下去吧,今天半夜发动进攻,不得延误,违令者受万蚁之罚。” 乌云掩盖了残月,浓的似鬼。 师傅,你看到了吗?这刻,你在天上看的到吗?他轻轻地低语着,低的让人发寒。 昆仑派就像一头狮子,高大而雄壮,可是如今这头狮子已经吃饱睡着了,而且他也老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雄风。他只愿静静地守护自己的领地,安享晚年。 昆仑山门很古朴,古朴的有点破败,剑痕刀痕布满全身。历史,他已经成为历史了。 守门的两个剑童已不知何时倒在了山门旁的雪草中了。 无数的黑夜悄悄的向山门中行进,无声无息。每个黑影的背后都闪烁着月牙形的白光,整齐而节奏,诡异而恐惧,就如一台台杀戮机器正在完成他们光荣的任务! 清和殿还燃的昏黄的烛光,似乎从未被外面的环境而影响,因为清和殿是昆仑掌门的精修之所。昆仑掌门卓君昂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名,昆仑剑诀一出,无人能出其右。如今可想而知,虽不至于功力通天,也臻化境了。 这是只见一灰色人影歪歪斜斜的急速向清和殿奔来,显得匆忙又害怕,撞开大门跌倒在大厅中,衣服上满是鲜血,显然受伤很重。只见大厅前方的蒲团上的老者在门撞开的一瞬间睁开双眼,不见任何波动,已是精光内敛,可见功力已通玄了。 “掌门师伯,不好了,邪教大批贼子趁夜从山门偷袭上来了,守山弟子伤亡惨重,弟子见寡不敌众特来请掌门师伯定夺”,刚才受伤跌进来的弟子断断续续的说到。 昆仑掌门卓君昂急急的走到这名弟子旁边扶起他问道:“清怀,伤的怎么样?” “师伯我的伤没有事,邪教人就要杀上来了,长老他们又都在闭关,怎么办,怎么办啊?”清怀很虚弱的说。 “放心,师伯自有安排,啊......”卓君昂还没说完,突然惊恐的“啊”的一声。 只见卓君昂的腹部深深地chā着一把刀,刀身蓝幽幽的,而刀柄却在清怀手中。 清怀脸上露出挣扎痛苦的表情,突然放开刀柄,向着殿外奔去,只听殿外传来疯狂的吼叫声:掌门被邪教贼子偷袭,重伤垂危!掌门被邪教贼子偷袭,重伤垂危!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直至整个声音响彻昆仑,回dàng在整个天空。 昆仑山一片混乱,人声鼎沸,火焰腾空。 从昆仑山门一直到昆仑大殿,所经之处尸首满目,鲜血成河。尸首中有白衣的昆仑弟子亦有黑衣的邪教子弟,鲜血从这些尸体中流出来,然后渐渐的汇合成一条小溪向着山下流去。 杀人已不是杀人,而是一种本能,没有这种本能你就被人杀。 逐渐所有的黑衣人都靠向了昆仑中心大殿,昆仑弟子逐渐都向大殿退去,邪教子弟步步紧逼,偶尔还有人倒着冰硬的地板上。 随着昆仑弟子的聚集,邪教子弟所处的优势已经失去,杀戮进入对峙状态。 直到这时昆仑掌门,昆仑五大长老都没有现身,每个昆仑弟子的心中都存在着一个疑惑,是不是掌门真的被邪教伤了,难道昆仑派就要到此灭亡了吗? 这时只听在邪教人群中响起了激动的声音:教主驾到。 这紧要关头邪教众人却都向北拜倒,高呼:恭迎教主。声音整齐而一致,直入云霄。 只见在浓浓的夜色中缓缓地飘来一人,长发随风而飞,清逸出尘,正是邪教教主流云亦。 流云亦轻轻飘落场中,从黑衣人群中迅速走出五人向流云亦道:“属下参见教主”。其中正有当天山顶之人,这人又道:“教主一切顺利”。 流云亦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昆仑大殿说道:“敝教光临贵派,卓掌门和各位长老也不出来欢迎下,真教人失望呐。”声音虽不洪亮,然在场众人却听的真真切切,可见功力非同等闲。 “哈哈,教主何出此言,远来是客,岂有不欢迎之理”,随着声音在昆仑弟子当中逐渐分开一条路,缓缓走出了七个人,首者正是昆仑掌门卓君昂,随后五人看装束应是昆仑五大长老,只是最尾一人却是秃头僧人。 “哦,原来还有远客在此,失敬失敬,不知禅宗法宏大师特意来访还是盘桓即走?”说是失敬,可是流云亦一点敬意也没有,而且狂妄之极。 “特意也好,盘桓也罢,遇到宵小之辈前来滋扰昆仑,总是要管上一管的”,那僧人缓缓地道。 流云亦微微动容,再看昆仑掌门卓君昂微笑自若,那有受伤之理,心中已自明了,微笑道:“既然卓掌门与大师有要事要商,那在下也不叨扰了,这就告退了,来日再来造访”。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流云教主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而且贫道还想和教主切磋切磋呢,听说光明教的大光明神功威力无穷贫道正想试试,教主不会介意吧”,卓君昂突然道。 流云亦怵然而惊,心想光明教一直隐藏行迹,江湖很少有人知道,然而卓君昂却如此清楚,难道...... “好说,好说,既然卓掌门想要试试,在下当然不会介意,只是我需得告诉我教众人一下,免得等下掌门失手伤我,引起不必要误会”,流云亦道。 “当然,请自便”,卓君昂从容道。 流云亦退到众人旁边,低声对刚才那五人道:“今日之事已泄露,等下我缠住卓君昂,你等速速掩护众弟子离去,山下恐有禅宗弟子埋伏,你等切记小心。” 其中一人道“:教主,当不致于此吧!” “今日我们已中了人家之计,昆仑与禅宗合力,不是我等可与对抗,及早离去,再图来日。” “弟弟...”。 “哥,不要说了,速度离开,拼我的功力只要法宏不全力出手,我当可离去与你们会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流云亦郑重的说到。众人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流云亦手势制止。 只听流云亦转身向卓君昂道:“这就请卓掌门出招吧,不才定全力以赴。” “既然流云教主如此说,老朽这就看看贵教的大光明神功有何威力”。说着一步踏出,一股滔天气劲向流云亦涌去。 流云亦脸色微变,心道此人有如此功力,也不虚雄踞昆仑几十年了。心中想着手上可没有闲着,出掌拍向了卓君昂的心口,流云亦知道决不能让卓君昂将气势提到巅峰,以此人数十年的苦修,巅峰是何状态,有摧枯拉朽之势。 卓君昂面对眼前的双掌却视而不见,在双掌堪堪及胸时,身子却以不可思议的向右一偏,左手收掌成拳刺向了流云亦的脖子,此拳作剑势,锐风嘶嘶。 流云亦不敢直面拳风,上身微偏,大光明神功全力用转是何等高明,左掌成指去掐卓君昂的拳头,右掌已改向卓君昂腋下拍去。 腋下内ròu体脆弱之处,功力真空地带,卓君昂当然不会让流云亦得逞。 卓君昂脚下微微用力身体已腾空而起,翻到流云亦头顶上方,拳已成掌,向着流云亦脖颈处砍削而来。 昆仑剑诀,以劲御剑,剑失剑意却不失,看昆仑掌门手中无剑,招招却带着剑意。 流云亦当然不会与之硬碰,此掌力道刚猛,直yù破体而入。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流云亦止住身体之劲,双掌回收去架卓君昂的掌劲,只见流云亦双掌微微散发着幽光。 听传闻大光明神功练到后期,运功之时,劲力发出,有幽光随之。 只见场中两个转眼之间已过了十几招,卓君昂功力雄厚,招招有如泰山压顶。流云亦步伐轻灵,忽左忽右,却轻松化解了重重劲道, 在场众人无不啧啧称奇,只听禅宗法宏大师道:“此人能与卓掌门jiāo手如今,当不可小觑,尤其有大光明神功护体,今日不除,后患无穷。且待我去助卓掌门一臂之力。” 话说这边流云亦面对卓君昂的霸道拳劲始终不与之正面相抗,只凭借身法的灵活与神功的威力堪堪与卓君昂斗个平手,暂时还未显败像。 流云亦心知,今天之事还是速走为妙,于是故意卖个破绽,引卓君昂拳风及体。 卓君昂不防有诈,一拳向流云亦击去,只见对方竟然以单掌来迎,不由微微惊讶,但此时不容有失,只能全力使出。 拳掌相jiāo,没有发出功力的冲撞声,却见流云亦在拳掌相jiāo之时,身体轻飘飘地向着墙外飞去。 卓君昂已知中计,只见流云亦脸色微微发红地笑道:“多谢掌门相送,后会有期,”说着加速背向墙外飞去。 此时只听惊雷般的一声大吼:“嗨,流云施主,哪里走”。 流云亦被一声惊吼,脸色大变,声音正是从后面传来,还没等流云亦有所动作,背后已传来热浪,法宏的袖掌已从后背袭来。 原来法宏既有杀人之心,于是时刻留意流云亦的动作,一看情势不对,立即跃到流云亦背后以阻止其逃脱。 流云亦此时身在半空,身不着力,虽可勉力避开背后法宏的袖掌,却不免又要落入场中,进行苦苦缠斗,刚才卓君昂的一拳岂不白受,惧从心来,只能徒谈一声:今日吾命休矣! 第一章 青楼异客[本章字数:477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9 15:07:45.0] 时光冲淡了繁华,微风吹走了流云,只剩下一片空虚,一座城市的空虚。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某些事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脑海,只有在酒足饭饱的时候成为偶尔的笑料罢了。 昆仑山之战已经过了半年有余了,在当时可说是人人乐道的趣事,在一些无聊人士口中总有一些乐点儿供人们娱乐,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总该忘记一些事的吧。 朔方城,一座大城。 每个城市的总有几个yīn暗的角落,尤其是繁华的背后。 角落所在的小巷里总会有几个乞丐在此过夜,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作地为床,以天为盖。 这里就是一个yīn暗的角落,人们倒垃圾的小巷,这里很不安静,远远的就能听到人们的喧哗声,因为它的前面就是全城晚上最繁华的场所:留香苑。留香苑全城最大的妓院,每个时代都有妓院,每个时代都有为生活所迫的人。 然而这条小巷以前没有乞丐,今天却多了一个乞丐,他静静地趴着一个小小的木门前--留香苑的后门。门上灯笼幽暗的灯光悄悄滴照在他身上,一头长发盖住了他的头部,看不清面部。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就是一个乞丐也许都比他穿的好,而且衣服上还留着许多血痂,却已干枯多时了。 他就这么静悄悄地趴着,没有人可以唤醒他,也没有人愿意去唤醒。 “吱”的一声,小木门打开,露出一个人影,接着听到“啊”“唰唰”声,却又没了人影,小木门还在吱吱的晃dàng。 再看地上这人却已被淋了个落汤鸡,水是清水,顺着他的头发衣服缓缓地留下,露出了苍白而瘦削的面庞。 好久,过了好久,小木门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关上了。 月上中天,忽然静了,静的窒息,静的可怕。 小木门里忽然传来了簌簌的走路声,同时响起了说话声:“小姐,要不别出去了,我去找王叔,王叔都休息了。而且外面这个人来历不明,我们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香儿,没事的,如果明天这个人真死了的话,那我们才有事了”,只听一个人轻轻地声音说道。 木门“吱”的一声再次打开,走出两个女子前面一人穿着一身水绿长衣,后面跟着出来一个穿粉色衣服的。 “小姐,你看就这个人”,只见着粉色衣服的女子指着地上的人说道。 只见绿衣女子蹲下就要翻看此人,旁边的粉衣女子急忙蹲下皱的鼻子,连拉带扯的把这人翻过来。 绿衣女子也不阻挠,探手到这个人鼻前说道:"还有呼吸,香儿先把他弄到院里的柴房吧。" “小姐,可是...这个人来历不明...”。 “香儿,别说了啦,救人要紧”,说着动手就去抬,丫环香儿见了急忙上去也帮着。 随着两人费力的移动,男人满头的长发也随着分散开来,在幽暗的灯光下看来,是一张幽黄的脸庞,瘦的几乎全是骨头,望之令人生怜。在看身上衣服破败不堪,却是伤痕累累,身上的ròu已与衣服结与一体,在双臂腕间的血痂处流出殷红的鲜血,可能是刚才两人不经意碰了伤口处。 两人望见如此伤痕,心中同时不禁一怵: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伤的如此之重。 只听那丫环香儿颤巍巍的说道:“小姐算了吧,看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位小姐看着这个的面庞以及遍布伤痕的身体迟疑了一会儿后,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拖着一个男子就往院里拉。 “小姐......”。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两个人从柴房出来,只听那小姐微微喘着气说:“香儿,明天一早你去找王叔看看怎么安排这个人,哦再去找点盖的给他,然后去休息吧。” “嗯,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向楼里走去。 这个世界如果可以以死来解决一些事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简单多了。 一些人辗转反侧终于死了,留下了一些人的孤独;更有人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活了,留下了自己的悲伤与呻吟以及千人万人的唾骂与不齿。 而眼前这人,死,抑或生? 一缕强光照在了他的腿上,胸膛上,脖子上,眼睛上。他艰难地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随即又立刻合上,感觉到强光弱了很多,他再次打开眼睛看到面前一人正在摆弄着一碗米饭和几碟小菜。 只见这人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无神的眸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正常过来说道:“喏,既然你自己醒过来那就自己吃吧”。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房内又陷入了昏暗。 那无神的眸子忽然间变的尖锐而激动,他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只听啊的一声他又重重地摔到在地。 他缓缓,缓缓地抬起右手,手腕处缠着一圈白布,布上微微透出血迹。他难以置信的又看向左手的手腕,同样的白布,同样的血迹。 绝望! 什么是绝望! 绝望的尽头就是疯狂,他疯狂地爬起来不顾全身的伤痛,费力地去拉扯腕上的伤布,却无能为力,他的双臂已没有一丝力量。他不服,他不放弃,他把头伸到手腕处用牙奋力地撕咬着,鲜血染红了白布,布满了牙间。 他疯狂着,喘息着,无助着更加绝望着。 他无力地倒向了柴草中,静静地呼吸着,呼吸着,就如死亡的前奏。牙间有血,血殷红,是凄美还是痛惜? 他忽然不想再这么无谓的挣扎了,就这样,就这样没有人打扰,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似乎上天不从人愿,突然他的面部一阵抽搐,接着全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抽搐起来。 却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拼力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好似要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拔光为止,他的双腿拼命乱踢着,饭菜早已与柴房的木柴混在一起了。 抓完头发后,他的双手又向全身抓去,胸膛,胳膊,大腿直至全身。因为他痒,他的身体就好像有万千蝼蚁在啃咬着,他想要摆脱这种痛苦,于是他使劲的抓,使劲的挠。那些结痂的血块早已被抓落,伤口处已鲜血直流,他已成为一个血人。 绝望似乎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这种痛苦,这是一种无休止的痛苦,一种可怕的痛苦。 痛入灵魂,痛入骨髓。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忍受这种痛苦,绝对没有人。 即使你有再强的毅力也得无力的哀嚎,比野兽绝望时的悲鸣更可怜,却又比九幽厉鬼的叫声更恐怖! 他已忘了一切,忘记了当年,忘记了眼前,只记得这种煎熬,这种煎熬甚至比在他身上砍千刀万刀还要痛苦。 他抓挠着全身,他要抓死这些钻入他身体的怪物;他的脑袋撞向地面,砰砰直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他用力地将这些东西掐住抛开,继续响着地面撞去。 也许只有死了才不会承受这无边的痛苦! 死?对,死了吧,死了吧,一切的一切也都能终结了。 什么兄弟之情,什么师徒之情,什么江湖霸业,什么绝世神功全都去死吧! “啊”终于吼出一声,人却晕死过去了。 应该很久很久以前也做过同样的梦吧,哥哥不在了,师傅不在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在了,只留下自己在光明教的总坛,空虚黑暗。他呼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空旷的大厅中传来了陌生的回音,恐惧而迫人心弦。他忽然狂奔起来,他要寻找哥哥,寻找师傅,空旷而幽深的大厅响起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足音。 前方似乎有光,也许他们都在那里等我,是的他们在那里等我,他飞快地向前方跃去。 这一跃仿似跃向了永恒! 没有尽头的永恒,无边无际,混沌黑暗! 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愿意醒来的话,就算是再恐怖的噩梦也不会将他惊醒,他只愿永远永远的沉沦沉沦,可怕的沉沦! 可为什么耳边还会传来人们的说话声呢,是那样的烦躁,是那样的不甘,为何要打破这黑暗的孤寂呢! 鼻中传来幽幽的香气,是多么的舒心,静神。他无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这个世界!世界很平凡,绿绿的,像女子的闺房。 是烈狱,还是仙境? 耳边传来惊呼,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姐,他醒了”。 醒了,何苦要醒呢?黑暗才是最好的归宿!他轻轻地又闭上了双眼。 只听床边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声音低声说道:“香儿,乱叫什么,他那里醒了”。 先前那女子又说道:“咦,刚才还挣着眼睛呢”。 “香儿,你先去休息吧,累了这么久,我在这儿就行了”。 “小姐,那怎么能行呢,就你自己在这儿。” “快去睡会去,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哦,那好吧,小姐我先去睡会儿,有事叫我”,说着传来开门关门声,估计是出去了。 似乎又有些安静,安静的有些陌生。曾经,曾经似乎也有过如此的安静! 他悄悄地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一双清澈的妙目正在盯着他看,那是怎样一种清澈呢,纯洁还是无暇? 这双妙目在发现她所看的人的时候轻轻一怔,随即轻声道:“你醒了”。 为什么要让人看到自己的现在的样子?不要,不要。 只见他身体轻轻地向床里扭动,似乎想背对着这个陌生的女子,逃避这个残酷的世界。 却听到他“啊”的一声,原来是他身体一动,触到了身上的伤口,痛的惊呼出声。 床前这女子在听到这声惨叫后急忙道:“你不要乱动,你身上伤口都没有好呢,想要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去拿”。 听了这话,他奋力的抬起头,只见身体上处处都绑着伤布,简直是伤痕累累。似乎有什么强烈的信念使他费劲的转头去看向自己的手腕,白布依旧,深红依然。 那不是一场梦,那是一幕现实的残酷,残酷到一个连普通人都比不了的废人将何去何从! 他笑了,笑的凄美,笑的凄凉;笑的疯狂,笑的无助。 突然他面部的这种笑容被突如其来的恐惧与抽搐所代替,那种噬咬灵魂的痛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袭上心头,袭遍全身,直至痛如骨髓。 他全身疯狂地抽搐着,抓扯着,想要找寻一种依靠,一种寄托,却原来发现自己还是孑然一身。 耳边传来惊叫声:“王叔,王叔快点,他这毛病又来啦”。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出鲜血,他却已陷入癫狂。 血,红的鲜艳! 忽然之间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手不再可以抓扯,腿不再可以抽动。 唯有胸膛里如野兽般的喘息声,无休无止,无助不堪。 他心中豁然有一丝明了,对,只有死才可以结束这一切的痛苦。 可是死真的可以结束嘛? 他想要用内力震碎心脉,却发现体内一丝丝内力也没有。 无助,痛苦。 “啊”他大吼,他使尽全身劲力去要自己的舌头。 突然嘴里面似乎多了点东西,他不管,他不顾,他疯狂地咬着,咬着,绝不放松,似乎还有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咬了谁的手,伤了谁的心? 难道仅仅是一个死都这么困难嘛?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那一声声心底的呼喊低沉而朦胧,想要唤醒什么,又能唤回什么? 似乎又陷入了难得的安静,安静的人生,安静的心。 没有一丝杂念,没有无尽yù望。 就这样,就这样吧,不要醒,不要有痛苦,不要有悲伤。 似乎有液体顺着嘴唇流入口中,温温的,甜甜的,带有浓重的yào味。 喝yào有用嘛? 什么时候这双手还能握着三尺青锋,傲立于光明教峰顶? 似乎过了好久,十年还是二十年?遥远的外面传来了噪杂的吵闹声,直刺入他的心底,他忽然觉得烦躁而生气。 他想要用手去堵上耳朵,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动弹不得,甚至连身体也不能移动分毫。 一阵阵yù裂的疼痛袭上心头,于是他放弃了。 他很生气的张开眼,无力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与床绑为一体,双臂,双腿,直至胸膛。 他张嘴想要呼喊,只听到一声嘶哑的刺耳的声音传入自己耳朵。 他要水,他需要水。 尽管曾经梦中千次万次的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在现实的本能下人还是渴望生存,渴望美好。 口中低沉无力地吼着“水,水...”,他望着窗外来回走动的身影。 可是这种声音除了他唯一的一个听众,还有谁能听得到呢? 外面的噪杂与吵闹愈演愈烈,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又有谁能听得到他的呼喊呢,谁? 他怔怔的转过头望向水绿色的床帘,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为什么要救他呢? 门似乎被轻轻地推开了,接着又被轻轻地关上。 也许只有她能听到感受到这一声声无助的呼喊! 也只有她最闲,她最贵。 她的芳容一露,可以换取百两白银。 她的歌喉一展,可以换取千两白银。 整个妓院都知道,甚至整个朔方城都知道。 可不知道的唯有床上的这个人,整个留香苑都不认得的这么一个人。 他轻轻掉过头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一个女子。 一个隐藏在绿色花丛中的女子,如梦如幻! 他嘴唇动了动,似要说出某个字。 她已快速地站起、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摸摸了桌上的茶壶,然后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床边,拂开了床帘。 他诧异的看着她。 她俯身,将他的枕头往高垫点,然后把水杯递向了他的唇边。 一股细流进入口中,没有浓浓的yào味,有的是无尽的甘甜。 这就是生命之泉,这才是生命! 可是他的心为何又在排斥这种感觉呢? 是厌倦还是害怕? 她已把水杯放回桌上,坐到床前开始仔细地端详着他。 他不堪她的目光,用低缓却刺耳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她的表情没有变,她的目光也没有变,她的目光是成熟且无畏的。 “因为我不想在留香苑看到死人”,她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他疑惑的说道“:留香苑?” “嗯,留香苑,我的家”。 第二章 名妓伤怀[本章字数:400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14:11:58.0] 房间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静的祥和,静的温馨,两人都已陷入了沉默。 屋外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安静下来了,偶尔传来轻轻地走路声,也许只为了衬托这份属于两个人的平静。 良久! 嘶哑的嗓音终于打破了这份祥和:“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我没事了”。 “为什么”,还是那份平淡的声音。 “我要离开这里”。 她轻轻一怔,随即脸露微笑,说道“:离开?你要去哪里?” 她的微笑似乎看透了一切,直刺入他的心底。 去哪里? 去寻找师傅,可是师傅已经不在了; 回到光明教,可是回去干什么,一个废人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去哪里? 他无声的嘶声着,像一只迷途的野兽,找不到归家的路。 不!我不能留在这里,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不需要任何人的凭吊与悲伤。 可是有人会为自己凭吊抑或悲伤么? “不,不管去哪里,我都要走,把绳子解开吧”,说道后面那刺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无尽的恳求与无助。 她的眼中忽然露出怜悯之色,她上前轻轻地解开那些捆绑在他腿上、身体、手臂上的绳子,是多么的温柔与小心,似乎深怕碰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她解开所有的绳子退向一边。 他咬牙,用双臂撑起身子。 她yù上前相扶,他拒绝:放手! 他的身子已坐起,他的面容已痛苦的痉挛。 一点水滴悄然滑落,是泪水还是汗滴? 他一点一点的向床边移动,只是这不到一尺的距离为何变得如此的遥远和凄凉呢? 长远的距离总有到头的那一天,而时间的距离呢,心的距离呢? 稍微再动一下,就可以下床了吧。下床了,离开这里,去哪里? 他用尽全力向最后的目标移去,忽然左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左臂颤颤一抖,向着床下倒了下去。 这本是任何人都可以遏制住的姿势,甚至几岁的小孩都可不必倒下去,可是他就要倒下去了,因为他已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他没有掉到地上,一双手臂扶住了他,她的手臂。 他抬头望向她,她也望着他。 一刹那的对视,似已倾尽了所有的语言。 “伤好了再走吧”。 他不语! 她缓缓地把他扶着躺倒床上,拉起床上的被子向他身体盖去。 “我们本毫不相识”,他望着她,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她的手本能的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把被子盖好。 他望着她直到她又坐回床边的凳子上。 她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还配再用哪个名字嘛? 哪个名字代表着神圣,代表着力量,代表着一切。可是如今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叫我阿亦吧”。 她却不计较这一声回答似真似假,微笑着道:“我叫秦雪薇,现在我们认识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一半老的女人,人虽已半老,却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愈显庸俗。 看到秦雪薇后马上道:“哎幺,我的小姑nǎinǎi呀,人家王公子千里迢迢从京都赶过来,就是想听你为他唱首歌啊,你却避而不见,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妈妈,这两天我不想见外人,您就别叫人来了”,秦雪薇淡淡地说。 这老却不死心:“可是人家都在哪儿等你半天了,雪薇再想想嘛,再说了那可是白花花地银子啊”。 “妈妈,过两天在说吧,您先让他走吧”,秦雪薇微带生气的说。 “哦,那好吧,我先找个借口把他推脱了吧”,老鸨显然有些失望,说着转身就往外走,不过在转身的瞬间不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 “妈妈,你叫香儿帮我带点饭点过来”,秦雪薇随即又对老鸨说道。 “雪薇,哎!”说着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良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床上的男子轻轻地转过头,看着秦雪薇。 深深地,深深地凝望!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丫环香儿端着一盘子饭点过来,有点心,有粥汤,放到桌子上。 “香儿把粥拿过来给我”。 香儿很乖巧地把粥碗端给秦雪薇。 秦雪薇接过粥碗,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用汤勺舀起一勺递向了‘阿亦’的嘴边。 “小姐,还是我来吧”,丫环香儿很无奈的说。 秦雪薇却没有理她,对着阿亦温柔地说道:“吃点东西吧,养好伤就可以走了”。 似乎在这样的情境下没有任何人能拒绝的,甚至包括想死的人。 粥缓缓地流入口中,滑过喉咙,甜甜的,温温的。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即使再有心机的人也将放下内心的一切,欣然地接受。 温柔乡,胭脂井? 足以摧毁任何人,心灵!ròu体! 好似又回到那个无边的梦境,没有师傅,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没有了一切,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站在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大厅。 忽然一阵莫名的恐惧袭遍全身,那不是一种痛楚,只是一种绝望! 大厅似乎裂开了一道诡异的口子,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掉去。 黑暗! 他的双臂奋力的向四周抓去,却没有一丝阻隔。 死亡还是沉沦? 黑暗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无尽的陌生与无助。 声望没了,地位没了,而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二十几年的武功没了。 也许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除这种绝望! 他向着自己舌头咬去,却发现牙齿间塞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很痛苦嘛! 是的,没有人希望你能解除这种痛苦,他们希望你受尽无边的痛苦与折磨。 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他虚弱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脸,秦雪薇的脸。 很久以前在异域的天山雪脉间存在着一个小村落,村落的名字叫做香巴拉。 这里的人们平和、善良,没有诡计,没有yīn谋。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开心他们欢笑,他们不知所谓的战争是何模样,因为这里没有武功没有秘籍更没有yù望。 他们亦不知在村子的外面、大山的外面有怎样的一片世界。 当然他们也不想知道,因为那是陌生、恐惧! 其实在不想休息的夜晚,出去走到不远处的雪丘上看着湛蓝的天,数着晶莹的星光,也许此生足矣! 可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有不甘命运的人。 这些人不屈于平凡、不甘于庸庸碌碌,他们想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一片蓝天。 很可笑,头顶这片深蓝竟然还觉得不够蓝。 于是村里的一个青年,离开了村子,走出了大山。 可能只有年少轻狂的人才富有这样的挑战与冒险精神。 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少年的返回,想听听他在外面见到的世界。 可是村子里有几个耄耋老人看着少年的离去露出了害怕的目光,也许只有这仅仅的几个人才知道外面的恐怖。 一年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少年再次走进了村子,身后却跟着很多陌生人,由外面而来的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刀。 村里的人很热情友好地招待了这些外来客。 很多人都向少年打听外面的事情,少年款款而谈,重墨浓彩讲述了大山之外的传奇经历。 少年似乎变了,他以前是个沉默害羞的少年。 少年带领着这群外来之人转遍了村子的各个角落,甚至连村子里的禁地也去过了。 其实禁地本不禁,禁地里只是种着一些植物,在夏天你会看到是一片妖艳的花海,村里人称这种花叫做地狱之花。 这里本没有地狱,何来地狱之花? 这是一种可是食的花,不仅花可以吃,它的果实也可以,然而却不可以多食。 少食提神,多食要命! 听说村里以前有个人贪恋地狱之花的奇效,每日大量食用,兴奋异常;一日不食则痛苦不堪,yù罢不能。终于有一天人们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自己的床上了,面部没有痛苦,只有兴奋欢悦。 那是多么可怕的兴奋! 人们不禁望而却步,他们害怕看到这样的表情。 试问,什么样的死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从此香巴拉有了一块禁地! 忽然某一天村里的几个老人和这几个外来客吵了起来,原因仅仅是因为地狱之花。 外来客要把禁地的地狱之花移植到外面种植,村里的老人却不同意。 于是战争bào发了! 这可能完完全全的是一场屠杀,这里没有人会武功,唯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以少许挣扎。 外来客杀人,放火。 村子已成火海一片,而真正的主角,带来这些刽子手的少年却已不知去向。 刽子手兴奋地奔向禁地,然而刹那间他们已疯狂。 禁地也已成火海,地狱之花在火海疯狂地妖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着,展示着他们极尽邪恶的一面。 风中似乎传来阵阵笑声,是讽刺的笑声还是开心的笑声! 而禁地火海的制造者皇甫家三口人已悄悄地走出了香巴拉,远离了香巴拉! 身后是火光明灭不定的香巴拉。 这一家三口奔跑在逃亡的路上,直到身后已感觉不到刽子手的影子。 他们放慢了行进的步伐,因为他们不知道要去向哪里,他们迷茫失措。 路上碰到一个发着恶臭小乞丐,是个女孩儿,他们把她收留了。 他们已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个村子,于是他们定居下来。 皇甫家的小公主--皇甫雪薇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她为这个小乞丐起来一个很香的名字:香儿。 似乎又回到香巴拉的时候了,他们过的很开心。 三年抑或五年! 死神是不会让任何人逃脱出它的魔掌的,于是绝望再次袭来。 皇甫雪薇和香儿躲在草堆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呼吸也已断绝。 是母亲让他们藏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出来,直到母亲叫你们。 院子里几个黑衣人在逼问着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在索要某些东西。 父亲疾言厉色地指着其中一人骂道:“刘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毁了香巴拉难道还不够吗”? 皇甫雪薇知道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香巴拉的大山,而在外面认识的人除了现在村子里的人就是那个第一个离开香巴拉的少年了。 只听其中有一人说道:“皇甫仲,你只要把东西叫出来,我光明教可以保证你在这里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你们休想,地狱之花是救人的灵yào,可是到了你们手中她就变成了万恶的dúyào,却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 皇甫雪薇的身子已僵硬,可是母亲和父亲也没有来叫她出来。 于是她受不了了,她和香儿悄悄的爬出草丛,看向了院子里。 这一看,看到了无尽的绝望。 母亲和父亲已倒在血泊中。 她哭了,香儿也哭了,哭的是如此的悲伤与无助。 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为何这个世界还要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呢? 皇甫雪薇没有死,她坚强的活下来了。 她变得成熟,变得坚强,而仇恨就是这种变化的源点。 报仇成了她前进的目标。 她流落天涯,身边唯有香儿相配。 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缘故,她们几次都从危机中挺过来。 江湖险恶,天涯愁苦,她们两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是如何度过来的? 其实只要一个人心中还有信念还有希望,那么再艰难的环境也不能摧残他的意志。这种苦难这种逆境只会催发他体内倔强的一面来迎接去面对。 留香苑成了她们的终点站,复仇的终点站,于是她改名秦雪薇。 这是秦雪薇在阿亦醒来后对他讲的一个故事,可惜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 为什么要对他讲这个故事? 而这个故事又有什么含义呢? 而阿亦是否听懂了这个故事,他心中是否也有同样的信念呢? 可是手经已断武功全失,这个仇要怎么报,这个信念要怎么完成? 第三章 凡尘陌路[本章字数:57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14:23:26.0] 阿亦已变得正常了,至少在旁人看来。 他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心灵上的伤呢,没有人知道。 他每天会干很多活儿,在一些人眼中可以看到赞许的神色,而在另一些人眼中却是讽刺与嘲笑,可是他已不在乎。 他只能用胳膊做一切,他的手已做不了一切。他用胳膊挑水、端盘、摆桌子,他似乎已摆脱了一切yīn影,过起了比平凡人还平凡的生活。 可是在某个未知名的深夜,为什么会有一个孤独的身影试着去用手抓起一些事物呢? 他是谁? 屈服于命运吧,不要再苦苦挣扎了! 朔方城,留香苑。 只见一个高大却显得很瘦削的身影,用双臂很费力的从井中提起一只水桶,慢慢地向着旁边的的水缸走去,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直到水倒入水缸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究竟这样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是曾经还死去活来的么? 难道是做给冥冥中的那双眼睛看吗? 那双眼睛看到后呢,是心酸的低叹还是放声的嘶笑? 他返回再把水桶吊入井中,然后用双臂撑上来,走到水缸把水倒进去,直到缸满为止。他缓缓地坐在台阶上,汗水已顺着面颊流入嘴里,苦的涩的?反正那味道肯定不好受。他似已用完了全身的力量,只能低下头用手臂蹭了蹭头上的汗水。 背后传来喊声:“阿亦,雪薇小姐叫你过去呢。” “哦”,阿亦应了一声向楼里走去。 王叔似乎对这个残废的年轻人颇有好感,也不计较阿亦对他的不理睬,看着阿亦离去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楼里并没有几个人在走动,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个穿着慵懒的女子,已都懒的搭理阿亦,昨夜的繁华似乎太累太累。 前面转角处是个门,阿亦就停在了这里。 每次阿亦走到这里都会有种熟悉而温馨的感觉,因为他在这间屋子里整整躺了有两个星期之余。 而又是谁在这里完完全全地照顾了他两个星期? 他很想疾言厉色的对着她问问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升起对生活的希望,甚至报仇的渴望! 阿亦轻轻地舒了口气,敲响了门说道:“雪薇小姐,你找我”? 没有等太久,门被从里面打开,是香儿开的门。 “进来吧”,香儿淡淡地说。 阿亦缓缓地走进去,只见桌子上摆着满满的菜,而秦雪薇端坐在桌旁,微笑着看着他。 秦雪薇对着阿亦道:“坐这儿吃饭吧,今天让厨房多准备了一点。” “香儿,把门关上,过来吃饭吧”。 “雪薇小姐,我刚才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先出去了”,阿亦说着转身就要出去,可是他心的却在微微颤抖。 “阿亦,我知道你没有吃,吃完再走吧”。 饭菜很丰盛。 阿亦很费力的捂住筷子,颤抖着夹住菜想要送到嘴里,菜却顺在筷缝掉落在桌面。 他脸上已淌出汗珠。 一个的手筋已断,他平时将是怎样吃饭,甚至生存。使用一双筷子都是如此的艰难,是什么信念支持着他? 他不懈气,继续去夹盘中的食物。 他不要任何人看到他懦弱的一面,他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一双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抬头,秦雪薇! 秦雪薇看着他微微一笑,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他看着她。 “为什么”,他毫无表情的问道。 秦雪薇疑惑的看向他。 “为什么要帮助我”,他再次问出在心底盘桓无数次的疑问。 他秀眉一皱,然后微笑的说道:“因为我需要你帮我报仇,我相信你。” 是的,仇恨很可怕,可怕到令人疯狂,可以令人做出很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世界若没有仇恨将会怎样? 忽然,阿亦挥动手臂摆开即将再次夹到碗里饭菜的手臂。 菜洒到了桌子上,汤溅到了她的雪白的衣服上。 他痉挛般的举起双手,看着这双手。 他笑,讥笑。 “你需要怎么一双手去帮你报仇吗?” “这双手还能干什么”. 秦雪薇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听着他的悲伤。 他用力一挥手臂,桌上碗碟撞上她的手臂掉到地上,响起了支离破碎声。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手臂痛,还是心痛,抑或都有?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去。 没有任何人希望看到自己绝望的样子,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蓦地,他身形一滞,急剧的抽搐起来,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那种绝望的痛苦再度袭来,他无力地挣扎着,也许一刀一刀刮下他的ròu才可解除这种伤痛。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某种yù望,报仇的yù望! 恐怖的地狱之花! 似乎还是那永无休止的梦境,自己站在绝望的边缘,孤独无助,向着无尽虚空嘶声呐喊,绝望传向了天际,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掩盖了所有无奈! 阿亦睁开眼睛,还是那间房,有着淡淡的清香。 琴声幽幽传来。 心中已没有忧伤,没有不甘,没有痛苦,没有仇恨。 静静地,忘却了所有吗? 阿亦起身推开房门,寻着琴声走去。 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透人心扉的琴声。 仿佛来自仙界的仙韵,净化着每个人的心灵。 秦雪薇坐在二楼的高台上,手下弹着悠扬的琴声。 楼下客人已痴迷。 她就是普渡世人的仙子。 唯美的画面,唯美的韵律! 她轻笑,全世界似乎都要与她同声笑! 她哭呢? 她绝美的脸庞,看向每一个人。 目光流转,定在了阿亦的脸上。 那如春风般的微笑映在了阿亦的眼中,不曾逝去。 阿亦的嘴角轻轻一动,似乎想笑,却马上又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铿”的一声,弦断音绝。 谁的一笑,拨动了谁的心弦,断了琴弦? 她的微笑依然。 他莫然转身,背影杳然。 “阿亦,小姐叫你和我去东街的琴行买张好琴,昨天那张琴坏了”,香儿叫住正在提水的阿亦说道。 阿亦用胳膊摸了一把汗淡淡应道:“哦”。 琴行老板知道是秦雪薇小姐要买琴,急忙从上方的琴架上探到一张琴递给香儿道:“给,香儿小姐”。应该是秦雪薇经常来这儿买琴,老板也就熟门熟路了。 香儿转身把琴递给背后一声不语的阿亦臂中,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放到柜台上,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急忙道:“不用,不用,呵呵”。 接着这老板又轻轻问道:“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雪薇小姐还在留香苑大厅抚琴?老朽也希望能听听雪薇小姐的仙音。” 香儿微笑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看雪薇小姐的心情了,那老板我们走咯。” 老板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马上又回复正常道:“香儿小姐慢走。” “阿亦,走吧”,香儿对着阿亦说道。 阿亦一声不吭的跟着香儿走出了琴行。 刚出琴行耳边就传来了yīn阳怪气的声音:“这不是留香苑的香儿小姐吗?”接着旁边响起了附和声。 香儿一看见是街上经常欺负弱小的几个小混混,也不搭理,继续向前走去。 小混混们也不生气,只听其中一个人调笑地道:“不知雪薇小姐昨天接的是哪位贵公子的客呵,给了多少过夜钱?大家猜猜多少钱哈?”后面这句当然是问身边其他人的。 只听四周纷纷起了嘲笑的声音:二百两、一百两。更有甚者高声喊道:十两。 众人一起哄声大笑。 香儿面色一白,正yù大骂,却只说出个:“你们,你们不要脸。” 其中还是那人嘲笑道:“哎幺,我们香儿姑娘生气啦,对对我们不要脸,我们再不要脸一晚上也没有一百两银子哦,大家说对不对啊?” 旁边几个小混混纷纷应是。 这时四周已围上很多看戏的人,其中亦不乏附和小混混的人。 香儿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大声吼道:“我们雪薇小姐清清白白。”香儿说出这句话周围人却更大笑起来。 那个小混混大笑着走到香儿旁边说道:“清清白白,进了妓院的人还清清白白,大家说搞不搞笑”,说着自己都禁不住放声笑起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又道“让我摸摸香儿姑娘的脸蛋,看看是不是也清清白白”。说着就抬起手向着香儿脸上摸去。 香儿大惊失色,正yù躲开,只见伸向自己的手被身后的一条胳膊甩了开来。 阿亦站到了香儿前面。 阿亦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琴,平静着对着面前的小混混道:“不要动她,更不要侮辱雪薇小姐”,语气是那样的坚定。 那个小混混见自己的手被人甩开早已怒了:“竟然还带保镖了啊,那就让你看看是你保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厉害,兄弟们上,给我把他打残。”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三四个小混混,提起衣袖上来就对着阿亦拳打脚踢,现在的阿亦哪能是这群人的对手,两下就被打的爬到了地上。 这群人看到阿亦这样不禁打,更是疯了一般的往阿亦身上招呼。 阿亦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琴,不让踢到,嘴角已有血丝流出。 只听旁边香儿无助的哭着喊道:“不要打啦,不要打啦”。 “咔嚓”一声,琴木耐不住踢打,终于断了。 有血,顺着裂缝处留到了地面。 阿亦的血。 似乎感觉出打的有点严重了,小混混们互相对视一眼,推开人群向着远处跑去。 一看小混混跑了,香儿急忙蹲下扶起阿亦哭着问道:“阿亦,阿亦你怎么样了,有木有事?” 阿亦靠着香儿的扶持艰难的站起来,紧紧抱了抱怀中断成两截的琴说道:“没事”,两字还没说完,嘴里却已溢出一口鲜血。 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儿一看大惊,用力将阿亦扶好:“走,赶快回去上点yào”。 两人正要往前走去,只听身后有人叫道:流云亦。 阿亦身体一颤,怀中琴顺着身体掉了下来,分成了左右两端。 阿亦急忙蹲下身去捡。 “流云教主,你难道不想看看现在的光明教是怎样一种境况吗?” 阿亦继续捡着琴。 “你难道不想再回到光明教,完成你的江湖大业了吗?” “你难道就要在这温柔乡里懦弱的残喘一生吗?” 每一声都像是重鼓震撼着阿亦的心灵。 阿亦困难地掉过头,看向了背后说话之人。 一个陌生人。 香儿似乎明白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阿亦问道:“你是光明教的教主,小姐的家人都是你派人杀的?” 阿亦低头不语。 香儿似已疯狂,抓住阿亦的双肩,用力摇晃的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没有人回答她,死一般的安静。 静的只剩下心脏的抽动声音。 是不是你? 似乎有来自梦境的声音熟悉的问起,秦雪薇的声音。 阿亦豁然转头,看到了秦雪薇绝美的容颜,看到了绝望。 “是不是你,光明教教主?” 秦雪薇微带喘息的轻轻问道,脸上却是无尽的失望与怆然。 阿亦抱琴的手臂松了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秦雪薇慢慢的走过来,抓起地上的半截断琴奋力向着阿亦的背上砸去,“啪”的一声,断弦抽到阿亦的背上留下两道血痕。 “噗”一口鲜血自阿亦口中喷出。 阿亦没有动作,只因他是流云亦。 流云亦就该承受这一切! 秦雪薇看着他凄然大声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生生的两端,却硬生生的彼此站成了岸,隔岸相视,已陌路。 “雪薇,我”,阿亦似乎想解释,却被秦雪薇一声凄然的“住口”打断。 阿亦艰难的的站起身,向着低泣的秦雪薇看了一眼,一步一个血印的向着远方走去。 远方是何方?没有人知道。 流云亦,光明教教主! 可怕的名字,可悲的身份。 没有人会在乎你,你已经成为一种历史,衰落的光yīn。 流云亦只想悄悄地待在留香苑静静地过完这一生,可为什么如此微不足道的梦想也要破碎? 上苍,为何要如此作弄? 天下起了雨,雷雨! 闪电照过脸庞,苍白而绝望! 雷声霹雳,震耳yù聋。 仰天长啸! 所有的不甘与失落都在这一声长啸中逝去! 流云亦就如一具行尸走ròu般跌跌走走,走向未知,走向黑暗! 很少有人知道当年昆仑之战究竟结果如何! 甚至连流云亦本人也不大清楚。 流云亦唯一记得的是他被法宏与卓君昂合力擒下后,他就被丢到一个无尽的黑暗空间,在那里你找不到光明,找不到依靠。他们对他疯狂的抽打,最后挑断他的手筋。在他即将疼痛yù死之际,却给他灌下某种yào物,使他恢复生机。 那是香巴拉的地狱之花! 没有人能体会到这种死去活来的煎熬,可是流云亦熬过来了。 他们并没有杀他,却将他放出来。 流云亦才发现他们杀了秦雪薇的家人找地狱之花的种子,仅仅只为了对付他,让他受尽人世间最严厉的折磨。 究竟是这样的仇恨,怎样的仇恨,要如此的对待他,求死不能,求生亦不可? 流云亦已倒在雨中,雨水冲刷着他嘴角的鲜血,散入泥土中。 流云亦挣扎着翻转身体,看向这苍穹。 苍穹如墨! 漆黑莫名! 一个人任这雨水似鞭子般的抽打着身体,凝望着这无尽漆黑的苍穹,良久,闭上了双眼。 直到死亡! 也许死亡以后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切! 流云亦已失去了所有的只觉,痛苦的,绝望的,忧伤的,不甘的。 只在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黑暗中似乎有人影奔跑,跑到流云亦身边,拍打着流云亦的身体。 流云亦“咳咳”的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呆滞的双目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人。 不是秦雪薇! 旋即流云亦又闭上眼睛。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的你吗?”耳边转来大吼声。 流云亦没有动,他在等待死亡。 “你就想这样死去吗?你不想查一查到底是谁害死秦雪薇的家人吗?” “你就想秦雪薇这样不明不白的恨你一辈子吗?” 流云亦的眉毛轻皱,似乎不希望别人打扰这份难得的安静,雨水中死亡倒计时的宁静! 流云亦起身,何来的力气。转身,继续走向黑暗。 心已经死了,情也灭了,还需要什么信念去活下去! 心是死了,可是情能灭了吗,谁的情又能灭了? 心也许是身体驱动的力量,而情却是人xìng的力量! 这个天,如此昏暗! 这个地,如此泥泞! 跌倒爬起来再走! 这个情景已不是一个人坚持不懈的象征,而是迈向幽冥的画面! 人影追上流云亦即将再次跌倒的身体,扶住他。 人影说道:“你真的想死?前面就是悬崖”。 流云亦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哂笑道:“死有何惧?比死更痛苦的我都熬过来了”,说着胳膊用力一推人影,身体倒了下去,向着斜坡滚去。 泥土中有雨后的芳香,使人放松再放松。 所以流云亦很放松解脱的向着坡下滚去,他已放弃了一切。 坡上似乎还有声音传来:既然比死更痛苦的困难都熬过来,为什么就不能活下去呢? 斜坡很长,沟沟壑壑,偶尔还会碰上石头树杈,可是他已感觉不到疼痛了。 灵魂已死,何来疼痛! 似乎有洪水中母亲悲痛的眼神、冰冷的长街上哥哥痉挛的身体甚至还有师傅死前鼓励的目光,纷至沓来! 可他只能心底轻叹一声:对不起。 “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最后的画面为何却定格在这儿? 秦雪薇哭泣的身影,绝望的呐喊。 只因他心中还有个她! 秦雪薇! 她是一个坚强的人 她亦是一个饱经人xìng苦难的女子! “扑通”一声,似乎掉入了水中,冰寒刺骨,然后流云亦没有了知觉。 西域某地,一处宫殿中。 幽深的宫殿尽头站着一个身影,静静着望着黑暗,似有无限思愁。 这时只听宫殿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弓背低头的人影跑了进来。 忽然间,大殿那种别样的情绪尽收,涌出滔天气势,弥漫向四周,黑夜都将为之而震撼。 只见进来大殿之人,急忙跪倒在大殿的中心,头也不敢抬的说道:“圣主,流云亦已成功与秦雪薇决裂,而且。。。”。 此人而且还没有说完,只觉一股更强烈的劲气压向自己,使自己全身都要爬到地面。 汗珠滑过脸庞低落到地面,急忙道:“而且他身边还有人在跟踪,不过此人功力颇高,属下等不敢太靠近,以免被发现,所以在流云亦离开秦雪薇后我们的人跟丢了。”说完似乎低低的呼了口气。 黑暗中身影没有做声,殿中跪着的人更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很久,几乎就在殿下的人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宁静的时候,黑暗中的人影终于传出了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动用你们所有人手,全力搜索,随时将情况告诉我。” 殿下之人轻轻地回答了句“是”就急速地推出了大殿。 大殿似乎又陷入了无尽的静谧。 黑暗中响起了轻微的“咯咯”骨头声,凄厉而诡秘。 第四章 幽谷天威[本章字数:470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14:34:11.0] 似乎上苍终不让某些人就这样安静的死去,即使你受尽人间的种种苦楚与折磨,挣扎于死亡与轮回的边缘。 流云亦微微睁开眼睛,阳光刺目。 流云亦躺在一片花海之中,不是地狱之花的花海! 花海飘香,阵阵传入流云亦的鼻孔,直入肺腑。 五彩缤纷,偶尔还有采蜜的花蜂,停留在花蕊中,一阵清风吹过,花蜂惊起,却又留恋折返。 种种蝴蝶扇着一对对美丽的翅膀,在花海中轻轻地dàng漾。 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流云亦已没有任何思想,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躺在花丛中。 眼海中有花朵摆过、蝴蝶掠过、白云飘过,他的眼中却起不了半丝涟漪。 “我种的花香吗”,一个苍老却异常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流云亦微微侧头,看到了一个老人,老人满头白发,至少应有百岁。 流云亦没有应答,转头又望向无尽的虚空。 老人站在流云亦的旁侧,望着无际花海。老人对流云亦的不理睬也没有生气,轻轻地伸出一只皱巴巴的手,手腕处却是触目惊心的疤痕,一只飞来的蝴蝶缓缓落到老人的手里,扇了两下翅膀又缓缓地飞走,似乎这里的蝴蝶一点也不怕人。 老人又道:“连这些漂亮的小生命都流连忘返,你不觉的这里真的是人间仙境吗?” 流云亦茫然的双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光明,嘶哑的声音缓缓道:“是的,人间仙境!” 老人却没有接着流云亦的话往下说,却说道:“我已检查了你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已无大碍。受的内伤嘛,已在我这起死回生的花海中不yào而愈了。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就请自便吧”,说完老人则缓慢的走向了别处。 走吧,不该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 死也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吧! 流云亦翻转身体,撑起胳膊挣扎的站起来。 流云亦双目一顾,只见遍眼鲜花,不知边界在那里。老人正在不远处低头打量着手中的枯叶,看似毫不在意流云亦的去向。 流云亦迈开步就要往前走,忽然却被走下的花枝一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本来流云亦就身体虚弱,而且心力jiāo瘁,况且浑身内伤外伤,虽然已近好了,但总有些不适,那能受的了这么一绊,身体到了下去,压倒了大片花枝。 这时只听老人焦急而心疼的声音响起:“哎呀,我的宝贝呀,都被你压倒了,赶快起来,赶快起来,不然都压死了。” 说着老人急忙过去就扶起流云亦,顺手还扶了扶被压趴下的枝干,嘴里还嘀咕着:“走不了就早说,等休息好了再走,哎可怜我的辛苦”,低头还悲叹良久。 老人扶着流云亦顺着花枝稀少的地方往外走,流云亦也没有抗拒。 老人扶着流云亦走了好久才走出花海,却不见老人一丝的疲态,足见老人应是身怀绝技之人。 前方有个小木屋,老人将流云亦搀扶到木屋里,让流云亦坐下说道:“你先坐着,我给你找点好东西”,说完一转身就出去了。 流云亦这时已从那无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转目四周打量着小木屋。 木屋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上放着几条草编的席子,应是睡觉之物,桌上却无物,然而木屋却没有一丝灰尘,应是有人经常打扫或者有人在此常居。 抬头向着窗口望去,只见阳光下是一望无垠的花丛,清静自然,无忧无虑。 豁然流云亦想道:如果真能什么都不想的在这儿生活一辈子也不枉此生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老人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个木制的盘子,里面盛满了花朵。 老人显得很高兴,走到流云亦旁边,将盘子递过去,笑着道:“来尝尝”。 流云亦疑惑的抬头看向老人,似乎在询问这些花可以吃? 老人点了点头,眼里给出了鼓励的眼神。 流云亦微微发怔,旋即释然,还有什么不可以吃的呢? 伸出颤抖的的手掌,费力的用指尖夹住一瓣花朵送入嘴里,没等进入嘴里已是一股清香扑鼻。 进入嘴里之后却没什么感觉,微微一嚼,一股甘甜的汁液流入喉咙,同时淡淡的清香传遍的五脏六腑,此花竟胜过万千美味佳肴。 流云亦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老人看到流云亦的表情又说道:“再吃几瓣”。 流云亦发觉很久没有食yù的自己竟然重新有了食yù,忍不住又吃了几瓣。 老人看着流云亦又多吃了好几瓣后说道:“好了今天不能多吃了,小心撑坏了。” 流云亦再次疑惑的抬头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 老人似乎对流云亦这样的表情和开心说道:“此花名叫紫罗,几十年前,我从海外移植回来。这种花一生都生长在山岩石缝中,你如果把她种在肥沃的土壤中,她就会因受不了土壤的特别呵护而死亡,所以这种花就拥有着庞大的能量,当人食用后,进入体内后随着消化,每一朵花会逐渐散发出大量的能量,如果吃多了就会经受不住她的能量而撑死。”老人细心的为流云亦解说着。 流云亦听完老人的讲述忽然间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即使一花一石。 流云亦就在这一片人间仙境中生活了起来,老人每天会领着流云亦穿梭在花丛中,讲述着每一种花的独特功效,有的花可以提神醒酒,有的花可以治病,其中像什么风寒、胃病可以轻松治愈,有一种花更有奇效,可以渗到皮ròu里进行续筋接脉。 流云亦在听到这种奇花后不禁目shè奇光的望着老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 老人似乎明白流云亦的心意,说道:“这种花只是一种辅助xìng的,她不可能真正的治愈这种创伤,像一些不算严重的筋脉创伤,她可以在配合yào物的作用下治愈。” 流云亦听完老人的话目光忽的暗了下去。 流云亦在这些天身体已完全好了,他想要离开,不想自己再打搅老人的生活。可以另一种情绪却袭上心头,离开这里又要去哪里呢?走到哪里还不是一个废人,废人! 老人看着流云亦孤独的背影似乎已洞悉了一切。 老人道:“不想走就留下吧,如此痛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还想死吗?就留在这儿陪我这个古稀老人吧。” 流云亦豁然转头看向老人,目光陌生而恐怖。 老人却不惧这样的目光,微笑道:“手筋被挑这样的煎熬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能难的住你?” 流云亦目光已变,是气馁,是绝望。 曾经的折磨能挺过来是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梦已碎,心已死,还能继续下去吗? 老人看着流云亦,自己眼中现出了复杂的眼神。 其实当时流云亦掉入水中,已昏迷过去,不知随着水流沉浮多久,飘到了老人这里,老人一看此人还没有断气,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却都是皮外伤,而内伤也不甚严重,只是在看到流云亦的手腕处时不禁目光一紧,手腕处疤痕已结,已知手筋被挑断,正如当年的自己。再看流云亦一身死气,面部没有一丝表情,知道此人心存必死之心,再联想到当年自己一样的心情,于是对流云亦产生了知己之感。 于是心生救人之心,将流云亦的伤痕略加处理之后,把流云亦放到花丛之中,希望等他一醒之后看到的就是勃勃生机,希望他再看到生命的美丽之后放弃轻生的念头。 可是流云亦一昏迷竟然就两天,可知此子死心之坚。 流云亦并没有走,他留了下来,正是死都不畏惧了还害怕活吗? 原来的木屋旁边又盖起了一座新的小木屋,老人搭建的,流云亦的住所。 流云亦似乎又过起了普通人一般的生活。 流云亦每天随着老人在花海中尝花,赏花,听着老人讲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闻。老人对花的喜爱不是一丁一点,每一株花都要亲自出查看,看看是否起了虫子、是否缺了肥料等等。老人每天还要爬上木屋后的山崖绝壁上检查紫罗花,老人伸手敏捷,行走于山壁间不费吹灰之力,而流云亦只能望崖空叹。 老人从来没有问过流云亦的从前,而流云亦也不好问老人的过往,如此一个决定高手怎能甘愿埋没在这儿山水花草间? 老人只问了流云亦的名字,于是老人以后都换流云亦作阿亦。 而流云亦yù待问及老人的名字时,老人挥手叹道:几十年了,名字早忘记了,以后只管唤我老伯行了。 老人从来没有悲伤或者失落的时候,也没有向流云亦探听外面的事。 老人所居的这个峡谷很深很隐蔽,以至于流云亦在这儿待了好久没有见到一个外人的到来。 一个避世的桃源! 一个无拘无束的老人,一个满腹悲苦的年轻人,还有的就是一片汪洋的花海! 白日,流云亦会尽情的感受大自然的美妙,享受着桃源一般的生活。 可是晚上流云亦会莫名的望着天际的繁星,眼睛有着深深地忧伤滑过。 思绪于心间轻轻飞舞,似乎飞跃了花海,飘向了某些地方。 窗外电闪雷鸣,眨眼疾风骤雨已落。 这是流云亦来到这里遇到的最凶猛的一次天地之威,小小的木屋在这天地之威里是如此不堪一击,竟然摇摇yù毁。 雨滴顺着窗户疾飞而入,洒到了流云亦的身上,烈风呼呼刮过,寒冷异常。 流云亦就坐在窗口怔怔的望着无垠的雨夜。 天际凄厉的闪电划过夜空,接着一声惊雷zhà响黑暗。 耳边传来老人清晰的呼喊声:阿亦,快出来。 流云亦目光一转,看到老人在雨中呼喊自己。 “阿亦,快点出来,屋子要塌了”。 流云亦一惊,转头一看,只见满屋水迹,狂风从屋子的缝隙中急抽进来,屋子摇摇晃晃有yù塌之势。 在这狂风暴雨中,任尔何等坚固也将一败涂地! 刚才走神,流云亦竟没察觉这等变故,辛得老人提醒,才不致遇难,急忙起身向外面跑去。 流云亦一跑出外面,一阵疾风袭来,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泥里,急忙脚下用力,深抠进泥土里,一步一步向着老人走去,而老人却没有过来扶持他。 老人见阿亦走了近来,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急忙说道:“你先到我屋里躲躲雨,那屋几经风雨暂时不会有事,我看看还能挽回你这个屋子吧。” 老人说完,轻轻一抖身体,bào出一片水雾,转身走到一片黑暗里。 流云亦退到屋子的屋檐下,尽量减少暴雨的侵袭。 只见老人手里拿着一些东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有麻绳,好像还有锤子等等,精神抖擞的走到流云亦的屋子旁边开始敲打起来,嘴里还轻轻地说道:“看是老天你厉害,还是我更胜一筹。” 老人将已经被风扯开的木板拉过来压到还算固定的木板上,从手中找出钉子,用锤子使劲的钉了下去,老人钉好这处,马上又转向下一处,只见老人没过多久就把屋子转了一圈回来。 雨似乎没有停歇的兆头;风亦没有终止的情况,只是愈演愈烈。 狂风吹着老人的衣服簌簌飞扬,却没有一点湿的痕迹。 而此时屋子已随着狂风骤雨的方向斜斜倾倒着,随时有连根拔起之势。 老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拿起地上的草绳,向着屋前几步之地的大树走去,老人将绳子的一端牢牢的系在树的根部,抓起另一端飞快的绕了屋子一圈。 屋子已完全倾倒,眼看就要随风而起。 老人吃劲的拉着绳子向大树走去,屋子在老人的拉扯下微微立了起来,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老人再怎么使劲都拉不动一丝了。 老人眉头已微微见汗,不过马上就消失不见。 一个老人似乎正在与天地进行着最激烈的战斗。 老人拉绳子的双臂已微微颤抖,喊道:“阿亦,快过来,跟我一起拉。” 其实流云亦看老人如此费力的帮助自己早就想上前相帮了,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浑身没有一丝真气,而且手筋尽断,一个废人上前只能拖累老人,所以也就没打算上前,听到老人的喊声,终于鼓起一股热血,奔向了天地之中。 流云亦刚走进雨水中,突然脚下一滑,顺着风势就到在了泥水里。 流云亦急忙撑起双臂就要爬起,可是在这儿天地之威下,他就如一艘孤舟,毫无凭借,只能随风雨之势,左右摇摆。 老人似没有看到流云亦的惨状,正用力的往回拉绳子,越来越接近大树了,只要把绳子这端再系到大树上就可以了。 流云亦抬头望了一眼老人吃力的表情,忽然不知由哪里涌出的一股力道,站起身子,跑过去用双臂夹紧绳子随在老人往回拉。 老人看了流云亦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只见老人目光一变,幽深而坚定,用力一拉,屋子又立起了寸许。 突然嘭的一声,绳子断了。 流云亦顺势向后倒去,一下撞到后面的树干上,背部疼痛yù裂。 老人看着随风翻飞接着支离破碎的屋子叹道:“人终究是渺小的,斗不过天地的,哎”。 老人掉头看向流云亦, 流云亦竟已痴呆。 流云亦闹海中还萦绕的老人刚才的话语:人终究是渺小的,斗不过天地。 天地之威何其之大! 难道现在的自己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 可是这样的惩罚何人可以承受的起? 天,地! 流云亦呵呵轻笑,似疯狂,似死亡! 一整夜的疾风骤雨终于落下帷幕,回归了死一般的寂静。 老人所处的木屋也终于挺了过来,没有消失在天地之中。 花海昂扬,雨后的露珠挂在花朵上晶莹剔透。 流云亦醒了过来。 流云亦心底耻笑,自己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昏迷过去,却又在无声无息中苏醒过来。 流云亦翻了翻身体,浑身潮湿难耐。 这时老人推门走了进来,略显疲惫,手中拿着一本古朴的书籍,走到窗前将书籍放到流云亦面前。 第五章 梦醒迷途[本章字数:531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15:16:36.0] 流云亦看到老人放到面前的书籍,只见书的正面写着“易筋经”,字迹已褪色,模糊不堪,不过流云亦一眼就看出“易筋经”三字。 流云亦震惊的抬头看向老人。 这个天下这个武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易筋经”三个字的。 “易筋经”,武林泰斗禅宗的最高武功绝学。 自从禅宗创派祖师达摩神僧开立禅宗,自创易筋经后,已经很多春秋了。 传说习得易筋经者,脱胎换骨,进入武学的最高境界。 然而易筋经功法深奥莫名,极难参悟,即使当今的禅宗宗主了痕大师也只是略通皮毛,却已经名震武林。 只是在几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禅宗忽然丢失易筋经,不知遗落何方,后经弟子多方查找却仍无所获。 流云亦当年在师傅未死之前曾听说起过。 当年的流云亦也是年轻气盛,于是追问易筋经与本门的大光明神功孰优孰劣。 记得当时师傅是这样回答的:“天下武功同出一门,求的只是随心所yù之变,然则易筋经却更胜一筹,此书有通天之能,济世之功,不过此书已消失江湖几十年,至今没有消息,当不会对你以后产生威胁。” 流云亦想起师傅的话语,强压下心中的震撼,看向神秘莫测的老人,希望老人给予解释。 老人对于流云亦的震惊却不予理睬,微笑着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流云亦虽急切希望知道答案,但也不好在老人面前露出过多表情,撑着坐起身体,露出倾听的神色。 老人似乎对流云亦的表情很满意,随即露出神思过往的面孔缓缓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都忘记了,当年的他应该也和你一样年轻气盛,心存傲视天下之志。” 流云亦侧耳倾听,他似已知道眼前的老人很快会为他解答一切。 老人停了停又道:“他仅仅崛起几年,就已挑战了天下各大派的好手无数,由于他一心要震颤武林,所以出手难免无所保留,所以伤在他手下的武林人士也不少。” “他大小比试愈有百八十场吧,却无一落败,所以更加目中无人。” “他对这流星般的名声却不加理会,他要的是一统武林,成为当代的传奇。” “当年最胜极的就是雄踞中原的禅宗和位居昆仑山的昆仑派。” “所以他在挑战完中原的大小门派无数后,向禅宗邀战。” “谁知禅宗只是派了个小和尚接战,而且小和尚还仅仅是一个二代弟子,所以你也可以想象他当时如何气愤。” 流云亦听着老人的讲述已明了当时的情况。 老人接着道:“他当时全力出手,务必要几招之内,彻底击败小和尚,可是斗到五十招之后,小和尚还没有落败迹象,竟还游刃有余,他当时不仅大怒,于是使出绝学。” “小和尚似乎也看出这招不易抵抗,情急这下只有动用了禅宗绝学‘易筋经’,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流云亦露出急切的眼神,想知道到底结果如何。 “小和尚那一招根本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看似浑身都是破绽,然而在他眼中这却是无懈可击的一招,与禅宗以往的刚硬厚重完全不同的功夫,所以他败了,完完全全的败了而且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禅宗没有留难他,他浑浑噩噩,生生死死,你也可以想到那种痛苦与绝望”,老人说道这儿似乎表现出了痛苦的声色。 老人接着往下道:“就那几日是他一生中改变命运的时候,那时候他身受重伤无知无觉,可是他的仇人来了,他的仇人很多,可是这些人没有杀他,仅仅用他们的兵器挑断了他的手筋。” 流云亦禁不住惊诧起来,不自觉的伸出双手看向自己已经手腕,手腕处的疤痕是那么的显眼。 老人没有在意流云亦的动作继续道:“没有人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绝望,他当时想到的就是了此残生,可是他却被最不想见到的人,禅宗的人救了回去。 “在禅宗一待就是五年,五年也许不算很久,可是在他眼中那是怎样的日子。” 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得到那将是怎样的生活,流云亦也可以想象到。 “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他得悉,当初小和尚所用的那一招原来出自禅宗最高绝学易筋经,而且小和尚当时仅仅是略窥门径。” 流云亦惊奇更甚。 “他于是急切想一窥究竟,可是易筋经是何等物事,岂能任别人随意观阅,于是他就想出了一条dú计。” “那一夜,狂风乱作,禅宗正殿大雄宝殿与执法堂大殿竟然同时起火,火随风势,不可遏制,逐渐向着禅宗的历代收藏经书的禁殿蔓延,宗内众人心急禁殿,于是全力施救,经过很长时间都终于大火被灭,禅宗疑知有人蓄意放火,于是清点宗内所少物事,最后竟然发现易筋经被盗而且他也同时失踪了。” 老人没有停,继续说道:“当时他趁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见禁殿空无一人时,进入禁殿,找到易筋经藏书,心思世界竟有如此奇书,他当时xìng情已变,自私乖戾,正yù将此书毁去时,忽然发现此书第一页上写到:接筋续脉,脱胎换骨。他当时也是震惊异常,然马上他就明白过来,将经书收入怀中,向着山外奔去。” 流云亦听完老人的话,禁不住艰难的翻开易筋经的首页,只见书面上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竖字:接筋续脉,脱胎换骨。异常悠久的字体,却震撼着流云亦的每一根神经。 老人接着又道:“他辗转天涯,终于逃到一处山谷,空谷幽静,人迹罕至,他妄图参透易筋经以报切骨之大仇,可是似乎天命难违,整整又是三年,却一无所获。” “易筋经乃千年之前达摩神僧所注,语言晦涩,所述修炼功法又异于寻常,当时之时通晓之人甚少,他当时才仅仅参修三年,十年也不为过。” 老人了一缓道:“当时他却已绝望了,什么雄心什么报仇已统统抛向脑后,只愿随波逐流,浮尘至死。”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豁然顿悟,易筋经晦涩莫名的语句闪过脑海,体内真气激dàng不息。" “他仰天长啸,跃出河流,他亦知晓了接筋续脉之法。” “当时他神功已成,然而却兴不起一丝争雄斗恨之念了,于是寻得一处世外仙境,过起了隐居生活。”说完老人轻轻吁了口气,伸出双臂到流云亦面前。 流云亦似乎略有所知,低头看到了老人手腕,疤痕已旧。 流云亦亦是聪明之人,其实已猜到眼前的老者就是故事中的少年,再看到老人手腕处筋断的痕迹,已知一切。 只是岁月催人老,当时雄姿英发的少年已成了如今满头银发的老人,虚度了青春,换来了光yīn! 流云亦抬头看着老人问道:“为什么?” 老人似已明白流云亦要问的是什么,缓缓收回双臂道:“你心中还有许多事没有放下,我不想强留于你”,说着老人站起身就yù向外走去。 流云亦望着老人孤独的背影轻轻唤道:“老伯”。 老人没有回头又说道:“昨晚我已在经书内过于深奥的功法下标出部分释义,你应可通观全书,不过在没有悟透易筋经之前,最好不要看经书的最后一页,否则将有xìng命之忧”,说完老人就走了出去。 流云亦凝望着门外的阳光似乎已经看到希望,阳光已不刺眼,是如此的和谐完美。 看到了江湖,看到了光明教! 最后看到了秦雪薇! 易筋经自达摩祖师创作以后,一直收藏在禅宗的禁殿内,成为禅宗最高武学典籍,千百年来从不与外人示看。 即使禅宗派内也很少有人能一窥全书,也只有每一代掌门或者几大长老可以参修,还有每一代派内弟子中公认的佼佼者或可研修,然而最终可以完全参透易筋经的则少之又少,只有在几十年前禅宗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子了痕,年纪轻轻就悟xìng极高,于是派内长老一致决定将易筋经与了痕参修,了痕也却有其天之悟xìng,终于习得易筋经的锻神篇,然则再往后修炼却毫无进展,仅仅如此十年之后了痕就成为了禅宗新一代宗主,被武林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 易筋经语言晦涩内容更是天马行空,一般人看罢就如观阅天书,根本不知其中奥义,达摩祖师逝去之前也没有留下研习之法,只能靠后来人慢慢摸索,就连天纵奇才的了痕也不明白具体的研修法门,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霍然贯通。 想流云亦曾经贵为一派教主,自有其特异之处,大光明神功何等玄功他仅仅用了不到四年就已完全练成,当年流云亦的师傅也是看到流云亦却为练武修炼之好筋骨,才将其救回光明教传功授业。 流云亦年纪轻轻而大光明神功就已大成,除了其师的醇醇教导外还有自身的刻苦与悟xìng。 可是在易筋经面前流云亦几乎就要再次绝望了,苦苦参研三个月竟然一无所获,书中言语虽可稍稍理解,可是其中的功法修炼却始终不得要领,书中的经脉真气运行生发之流好似与大光明神功甚至中原各门派的武功都截然不同。 虽然老人对其中的部分难以理解的言词略加解释,使流云亦对经文上的字面意思已有相当的熟悉程度,可是现在流云亦手筋已断,身体里没有一丝真气,如何可有真气流转,甚至丹田涌出真气都是不可能办到的。 而且易筋经似乎是针对全身各处经脉穴位而设,不仅仅止于丹田,这更让流云亦脑海一片混沌。 流云亦甚至有时候想是否也如老人一般投身洪流之中,才能领悟易筋经的真谛,然而想到易筋经是何等奇功,岂能一朝一夕修炼成功,也就苦笑作罢。 老人自从那以后却从来不与流云亦探讨解说易筋经的修炼之法,当然流云亦也不会放弃,如果连这唯一的希望都放弃了,那他真的将痛苦的过一辈子甚至当场自绝而望。 真的是山中无日月,转眼之间山谷之中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白雪,日子应已是接近寒冬了。 花海早已被白雪淹没,只剩下雪海之上偶尔挺立的几支枯干不屈地挣扎着,望之令人生敬。 流云亦穿过雪海,脚下是吱吱作响声,他要绕到背后山峰的侧面,顺着不甚险难的山道爬上绝壁上采摘紫罗的果实来裹腹。 老人自从入冬以来已不见踪迹,或者老人有事亦或老人不忍打扰流云亦修炼易筋经。 虽然老人已为流云亦准备了很多山野果类、兔子等食品,但流云亦还是喜欢紫罗的味道,那是一种天然清香,没有一丝的杂味在其中,而且紫罗即使在烈风暴雪的寒冬也照样的生长着,可能这也是流云亦喜欢它的原因吧。 山道虽不甚险阻,然积雪光滑无处着力,尽管流云亦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但还是不得不小心,如若一步不慎就将是粉身碎骨之险。 流云亦没有老人断崖间来去自如的神功,所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了,而且有几次由于积雪太滑差点失足掉落山涧,但流云亦还是艰难的向上爬着,他要磨灭因修炼易筋经而带来的绝望心里。 流云亦修炼易筋经已久,体内却仍是毫无真气,不管任何人都将泛起失落绝望的心情。 流云亦已经通观易筋经全书,唯独最后一页他没有翻开,因为老人的话时刻在脑海响起,虽然有几次由于强烈的好奇之心就差点打开最后一页,不过最后还是在强烈的意志下才遏制住。 山路异常险阻,虽说是寒冬腊月,但流云亦爬到山顶时已是满头大汗了。 山顶飓风狂吼,吹的流云亦略显单薄的身体摇摇yù坠。 当然爬到山顶不是最困难的,而是流云亦还要下到屋子后面的半山腰,这才是最艰难的,因为紫罗都生长在山壁石峰间。 流云亦每次都万分小心,害怕一个不慎掉下去,那么老人下次回来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这一次更由于下了厚厚的积雪,积雪之下不知虚实,尽管有迂回的山道可供走到紫罗生长处,但是山道崎岖而狭窄,像流云亦浑身一点真力也没有的人却是很严重的问题。 流云亦每一脚落下去都要用力踩一踩,看看是虚空还是实地。 流云亦身体已大汗淋漓,外面的衣服也已湿透,可是在山顶寒风的肆虐下,还是慢慢的冻的硬了起来,浑身一阵寒冷的颤抖。 流云亦终于艰难的爬到伸手可探到紫罗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摘了旁边的紫罗果实,又慢慢地移动到左近的紫罗旁边,也摘了一些果实,统统揣进怀里,不久阵阵寒意就袭进胸膛,紫罗果实在这寒冬之中自然也是冰凉彻骨,而且果实上面难免有些许积雪,揣入怀中遇到温暖自然是一处即溶,流云亦禁不住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这一颤抖不打紧,可是左脚处的着力一重,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左一偏,而且可能脚下积雪似乎没有落实,脚下一空就要向着崖下掉去。 流云亦一惊,几乎是自然的就伸手去抓旁边凸出的石头,可惜手刚摸到石头,手却软弱的滑了下来。 没等流云亦反应明白,身体却贴着石壁急剧向下滑落。 石壁摩擦着身体一阵剧痛,马上身上的衣服就显出了斑斑血迹,而且在山顶飓风的撕扯下,伤口更愈发的刺疼起来。 然而流云亦此时却顾不得什么疼痛了,慌乱中虚晃着手臂希望可以攀附住一些东西,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怀中的紫罗果实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滚了出来,掉落了谷底。 流云亦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流云亦知道也许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终将粉身碎骨,他不甘心,终于有如此的机会可以使自己恢复功力甚至报的深仇大恨,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没有人想死,流云亦也是人,所以他也不想死。 即使他曾经绝望过,可是在理想面前,所有人都败了。 可是你曾想过,当你的理想早已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时候,你将何去何从? 也许天不亡人,流云亦的左臂终于攀住一根枯树干,急剧向下的身体猛然一滞,停了了来,左臂与身体间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枯干比人手臂稍粗,而且流云亦身体本来就很单薄,所以枯干也没有露出断裂的痕迹,至少让流云亦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流云亦紧紧的用左臂挂在树干上,想要转身用右臂绕上去抱住树干,然而微一转身,不禁吸了口冷气,全身却是一阵刺心的疼痛。 只见流云亦全身上下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破裂处则是殷红的伤口,虽说没有多严重,也许只是些破外伤,但此情此景令人看来触目惊心。 流云亦已管不了自身的情况了,他环目四顾,希望找到一处可以向上攀爬的台阶或者着力处。 流云亦知道就凭自己如今的情况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也许下一秒自己的手臂就坚持不了了,或者树干断裂。 然而让流云亦失望的是身体四周毫无凸出的石头或者树干之类的物体,而且脚下已是虚空,身体随着风势还微微摆动。 流云亦忽然之间感到了一种恐惧,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恐惧,死亡的恐惧! 虽然害怕,但已别无他法,流云亦只能等,他在等老人。 也许老人突然会突然回来,而且正好发现自己的险况,从而及时将自己救下来,流云亦只能这样想了。 可是过了很久,日已正中,还是没有见到老人的踪迹,日光顺着断壁直shè到流云亦的头上,但是他已感觉不到温暖,心中一片冰凉, 第六章 接筋续脉[本章字数:424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0:30:29.0] 突然,流云亦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知道那种可怕的噩梦再次降临了。 地狱之花的噩梦! 流云亦想要挣扎着去抵抗这种痛苦,可是身体一动又恐掉落谷底,只能强忍着这种令人绝望的痛苦,面部抽搐着。 这已不是ròu体上的痛苦了,而是心理上的折磨,这种折磨可以摧毁一切,包括理想! 但是流云亦现在已不惧怕这种折磨了,因为他已习惯了,来到这个山谷中虽然在某个深夜这种折磨还是会突然袭来,但是也没有以前严重了,流云亦会咬紧牙关挺过去。 然而这次却感觉到这个噩梦是如此的漫长! 尤其是流云亦现在所处的这个危机关头! 也许是流云亦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目前的情况中,而疏忽了地狱之花的厉害,才导致如此痛苦不堪。 流云亦已满头大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瞬间结成冰珠,掉落到绝望的谷底。 忽然,只见流云亦双臂抱紧树干,身体微微远离山壁,然后再用力的向山壁撞去。 流云亦的脸上没有撞到的疼痛之色,反而是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轻地狱之花所带来的苦楚吧。 流云亦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没有一点疲惫。 何苦,要如此的倔强呢? 流云亦知道,自己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就算没有了一切也不能死。 流云亦的心中涌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信念! 就算没有了光明教,没有了师傅,没有了哥哥,甚至没有了秦雪薇,自己都不能死;就算这个世界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自己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就为了这个命运,为了这一片天地。 天在上,地在下,中间我独在!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堆字眼,易筋经的经文。 这几天在山谷中熟悉无比的经文,句句萦绕在脑海,不曾落下一句。 流云亦忽有所悟! 原来易筋经修的不是激发ròu体骨骼的潜能,而是一种境界,一种可怕的境界,一种天地中唯剩小我的境界! 不管你是出于何种情况,绝望悲观,生死潜能抑或清净无为的,只要你能感受到这一片广阔的天与地,易筋经已不言而喻了。 原来千年之前的达摩祖师竟然已有天地之中唯剩小我的境界了,才能悄然坐化,漠视人世。 山谷老人在心死之际悟出这等奇功,才能笑看山林,花海翱翔。 而流云亦呢,他有这样的淡然,这样的洒脱吗? 流云亦已进入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也许普通人穷尽一生心力也不可达到的境界,这里流云亦已与天地同在,虚空中易筋经的经文不断的传入脑海,化解消融。 只见流云亦身上冰冻的衣服已渐渐消融,四周腾起一圈雾气。 再往内看,流云亦全身穴位经脉生发丝丝真气,流动不休。 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是全身各处穴位生发的真气随着经脉流动到手腕的断处,又自行的流光身体的其他穴位及丹田然后再返回该穴位,如此循环不休,来来回回,而且与身体失去联系的手掌亦不列外,只是少了经过丹田一途。 流云亦从神思中回来,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动,眼中露出了惊喜与诧异的神色。 惊喜的是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真气,也许不久之后就可以接住手腕处的经脉回复到巅峰状态;诧异的是易筋经的真气竟然与天下武学大为不同,违背了天地的定律。 流云亦就这样观察着真气的生发,甚而引导着真气流动,他已完全不知外界的情况了。 流云亦默默地在体内运行着真气的流动,心中充满了许久不见的喜悦。 真气的流转虽然还很微弱,但随着真气在经脉间的流动全身各处穴位同时缓慢而有序着自行生发着,不曾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流云亦已不记得自己所处何方,更不记得光yīn流逝,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老人。 老伯! 老人的目光很平和,平和中带有一丝惊奇。 一个人竟能在短短数月之余的时间里领悟出易筋经,真内当世第一人! “老伯......”,流云亦正yù说话却被老人打断。 “阿亦,我都已经知道了,想不到你竟然在这短短时间里充分领悟了易筋经,真是难得啊!” “老伯,其实我也是在无意中领悟的”,流云亦急忙辩解道。 老人道:“不管是如何去感悟,既然你能修炼易筋经,那都是一种机缘,天命所在。” “你这几天就不要乱走动了,专心修炼易筋经吧,当体内的真气可以气随意走的时候,你就可以观阅最后一页的接筋续脉篇了”,说完老人就径直向屋外走去。 流云亦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山崖下的屋子里,自己不是被挂在山壁上了吗? 难道是老伯?流云亦的心轻轻抽动了一下。 自己当时一心感受体内的真气,全然忘记身处何境,如若一不小心,后果可想而知! 流云亦望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心中轻轻唤了声. 老伯! 流云亦开始了修炼易筋经的生活,没有光yīn,没有束缚,甚至也没有了自己。 只是在实在饿的头晕的时候才会醒转过来吃点紫罗的果实,然后又进入易筋经的神秘空间。 易筋经的修炼却与普通的武功习练有很大不同,也与大光明神功不同。 大光明神功是追求自身潜能的开发,用一种方法逐渐引导着自身的潜能一步步的激发出来,直至身体的潜能全部完结,虽然人潜能的力量是庞大的,但终究是无法全部激发的。 而易筋经则不再是对修炼者本身的能力的开发,似乎是以一种方法与天地相沟通,以自身作为一种传递能量的物质,从而运用天地的威力。 天地之威是何其之大! 体内的真气已经越来越磅礴奔腾了,可是每次真气运行到手腕处时,都得折回来,不得贯穿全身经脉,流云亦也能暗叹。 流云亦已急不可耐的想看看最后一页到底是如何接筋续脉。 当自己真正的恢复功力的时候,自己是否还会选择留在这里呢? 这里安逸、舒适、洒脱、自在,就好比秦雪薇口中的香巴拉! 可是自己能留在这里嘛? 不,绝对不能,他要找寻那一场yīn谋的主事者,那些屈辱和痛苦不是一个人能受的,也没有任何人想去承受,所以仇一定要报! 而且他还要找到秦雪薇向她解释一切的一切,不能让秦雪薇有一丝的遗憾和懊悔,甚至他还要帮助秦雪薇报仇,找到那一场杀戮的源头。 一个人心中有着如此的执着之念竟还能修习易筋经,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亦或更久,流云亦从修习中醒了过来。 流云亦眼中光芒微闪,问着屋外的花海,似乎又回到了刚来到山谷的时候,有蜜蜂,有蜻蜓,这就是生命! 流云亦知道,是时候翻开易筋经最后一页了。 流云亦很慢很慢的翻到最后一页,凝神了很久终于打开最后一页。 这一页上只有四个字,很简单的四个字,字迹很鲜明,深深地扣在纸上。 流云亦眼神已迟滞,面色已苍白! 破而后立! 四个字! 这个世界,这个江湖,有谁能做到这四个字,很简单的四个字! 人类永远都只会循着先人的脚步,踏踏实实的向前迈进,从不敢逾越半步,他们不知道走的是对是错,即使是错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向前。 这就是人! 很简单的四个字,却很难办到! 流云亦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流云亦似已明悟! 流云亦眼神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没有伤口何来的痛苦!那是某种心灵的惊颤,惊颤之极后悲哀的痛苦! 当你筋脉尽断的手腕似乎就快恢复到正常人的时候,有人过来告诉你必须再次划开疤痕使能完全痊愈,你是恐惧还是喜悦? 此时你是否会想到第一次被人挑断经脉时的绝望,死一般的绝望? 没有人敢尝试! 一但陷入这种绝境中,或许就将永世沉沦,心碎,魄灭,堪如行尸走ròu! 流云亦的表情复杂多变,时而痛苦,时而绝望,时而颓废,时而迷茫,然而最终转为坚毅。 流云亦已知道他已克服了心魔。 流云亦静静地盘坐在床上,双目紧闭,旁边是一把带血的刀子,放在腿上的双手鲜血淋漓,顺着手腕处流到手上然后再流到腿上。 流云亦体内真气奔腾不休,横冲直撞,似乎已脱离了意念的指引,而且脑海中各种绮念纷纷闪现。 流云亦正在全力的压制内心的绮念,以意运气,使体内的真气与手掌出穴位生发出来的真气相汇合。 然而体内真气实在太过于狂乱,根本无法控制,更不可能去压制脑海中的纷纷乱象了。 走火入魔!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经脉bào裂而亡了吗? 忽然一股精纯而庞大的内力由胸口传入进来,穿过全身各处经脉,将自己体内动dàng不安的真气全部强制挤回原位。 “平心静气,抛却一切,以意行气,气遍全身”。 突然脑海中响起了这么一句话,流云亦也顾不得是谁说的了,急忙平心,将脑海中的一切杂念都统统抛却,以意念控制着体内的真气向着全身各处穴位走去。 随着意念的控制和外来真气的帮助,流云亦体内的真气逐渐趋于平缓,真气每当运行到手腕处便自行回转其他各处,如此周而复始,真气愈加纯厚,却不行接筋续脉之效。 流云亦不由急躁起来了。 自古心烦急躁都乃练武修法之大忌,心这么一乱,流云亦脑海内马上又涌出纷纷幻想,这一下流云亦无论如何都平不了心静不下气了。 流云亦既要用心力去镇压着脑中的幻想而且还要用意念去控制的体内真气的运行,真可谓是痛苦异常。 想要挣脱苏醒,然而却徒劳无功。 就似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小村子里,母亲抱着哥哥在水中垂死挣扎,母亲绝望的呼喊着;忽然画面一转流云亦看到了师傅将他们两兄弟带上光明教,教他们习武做人。 流云亦想要控制,然而种种回忆却深深地闪现在脑海中,不曾逝去。 甚至还有秦雪薇。 秦雪薇望着他,似乎充满信心的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报仇!” 报仇!报仇! 轰!脑海好似一下子崩塌了。 各种画面如流水般的向着外面流去,如洪流,如巨涛。 流云亦忽然之间不舍它们的离去,奋力去抓,却如抓虚空,毫无着力之处。 他惊怒,他疯狂!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我而去,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连这唯一的希望都要绝尘而去吗? 当最后一幅画面消失在脑海之后,世界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令人心慌的平静! “嘶”,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撕裂般的剧痛,流云亦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这一声已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静,唤醒了沉睡中的灵魂。 全身各处穴位纷纷生发的真气,在体内自由游走,贯穿全身,没有一丝阻隔。 流云亦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如一弯深潭,平静无波却神秘难测。 老人微笑着看着他。 流云亦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见手腕处缠着一圈布料,微微透出几丝血迹,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花瓣,应是止血生肌的花瓣。 流云亦面部露出犹疑的神色,轻轻用力,五指缓缓合拢,收掌成拳。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境,痛苦、不安、绝望等等都已过去,留下的只是这一瞬的不可思议! 是的,是一场梦,可是梦醒了。 梦既然醒了就该去面对以后的生活,无论以后将怎样,都将去迎接甚至战胜! 流云亦低低的唤了声:“老伯”。 老人没有回答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身世?” “因为我相信你!”这是老人在走出去之前说的一句话。 我相信你! 曾经似乎有个人也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曾经的这句话他已将遗忘,而现在的同样一句话已唤醒了一切! 流云亦已知道,不管以后这个世界这个人生将会如何的变化,但至少有两个人是相信他的. 阳光很明媚,照shè到流云亦的身上。 流云亦站在远处,望向那间小木屋,中间是一片花海,花正鲜艳! 流云亦掉头走向了远方。 是的,他离开了这片世外桃源。 外面有很多事还等着他去做,但是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然后待在这里过完一生。 他一定会回来! 他已有信心去面对一切,不管外面有多少yīn谋都能够从容面对的信念。 人生本该如此! 第七章 繁华痴恋[本章字数:326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15:16:58.0] 朔方城,留香苑。 晚上的留香苑是如此的热闹、繁华,老鸨领着楼里的姑娘微笑的迎接着每一位客人,客人中有老亦有少。 今天的客人尤其之多,楼里大厅已经人满为患了,就连房中作乐的也匆匆走出来安静的坐在二楼,不曾露出一丝猥亵之色。楼下每个桌子上都挤着好几个锦衣玉食的贵族公子哥,还有一些年岁已长的成年人,桌子上齐齐整整地放着佳肴玉酿,他们却视而不见。 这风花雪月之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副情景呢? 所有的客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二楼上一处宽旷的平台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琴。 如果你靠近而观,可依稀看到琴的中间有依稀断裂的痕迹,不知用何又固定到一起。 一把已经断裂过的琴为何不换? 没有人知道。 只是曾经似乎有人用悲伤的愤怒将这把断琴拍在一个的背上。 谁的背上? 全世界都忘记这个人,她也不会忘记。 须臾,桌子后面的屋子打开,走出一女子,她微微低着头走到琴前,坐下,姿态优雅,端庄贤淑。 她抬起头,扫向所有人,轻轻一笑。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笑,她的绝世容颜! 秦雪薇! 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名字,每一个人都渴望她能抚琴一曲,每一个人都渴望她能对着他微微一笑。 她是每个人魂牵梦绕的仙子! 她确实是天上的仙子,却降落了凡尘。 她一笑,全天下都会随之而笑! 她一哭呢?谁又会为她而悲伤! 琴声忽起。 琴声的忽然响起没有丝毫的突兀,很自然很平和,所有人都露出专注的神色,静静地聆听着仙界的余韵。 琴声忽起悠扬,转而哀怨低吟,继而茫然无措。 此时的琴音已不是昨日的透彻心扉、净化心灵的良yào了,而是煎熬的dúyào直入心扉,打开你记忆的水闸,让所有的悲伤与失望都倾泻而出。 所有可以听到琴音的人,似乎都将所有伤心展露无疑,他们的双眼噙着泪水,早已迷离。 流云亦也不列为。 流云亦就坐在留香苑的楼顶静静地倾听着秦雪薇的琴声。 夜很黑,黑的没有一丝烦躁,只有那幽幽传来的琴音,辗转反思,低泣徘徊。 在留香苑的门外也围着大批的人正在聆听秦雪薇的琴音,他们大多是一些无钱无势的普通百姓,他们迈不过去这道坎儿,进不去这道门。 流云亦已放开一切去聆听,仇恨、失望、悲伤都已抛却,甚至危险,不远处的幽暗中至少有五双夜目在悄悄注视着他,从他一出山谷就开始尾随到这里。只是一波一波的替换着却并不对自己发动什么实质xìng的伤害。 夜风吹起流云亦的长发,露出了痴迷而茫然地眸子。他心中的所有委屈、不甘、仇恨、愤怒都已随着琴音而消逝无踪。 琴声忽高忽低,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最后归于沉寂。 夜风已远,一滴晶莹的泪滴随风而逝。 似乎过了很久,留香苑门口的人早已散尽,他们需要休息,他们还需要为明天而生活。过了很久留香苑内的宾客才依依不舍的走完了,只余下一片繁华后的狼藉,暗夜下的肮脏。 黑暗已吞没大地,重归混沌。 突然,流云亦以一种不可思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的身法急速飞向了后方稍远处的屋脊上,屋脊暗处有一双闪着惊诧而恐惧的眸子。 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流云亦已掐住这双眸子主人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力,这双眸子中露出痛苦绝望的神色。 流云亦道:“谁派你们来跟踪我?” 眸子的主人喉咙里似乎发出嘶哑的咳咳声,似乎有话要说。 流云亦看他想要说话,手上功力稍稍减少,只见此人牙齿一错嘴里便流出一股黑血,流云亦匆忙缩手,对方竟已软软的倒在了屋脊上。 此人竟然咬碎嘴内的dúyào,自尽了,流云亦微微一愣,急忙转身向着一个yīn暗角落纵去。 流云亦知道就在他刚才出手之际,另四处跟踪之人已发觉不对,应互通暗号已yù撤离,显是纪律严明之辈。 流云亦现在的轻功是何等之高,比之当年出任光明教教主之时高出甚多,只见前面一个黑影在黑暗中飞速狂奔着,流云亦急速接近,一股滔天罡气已向黑影逼来。 黑影似乎已感觉到后面即将而来的凶险,自知难逃此劫,只见他身影一颤,接着颓然倒在了地上。 又一个自尽了。 这是怎样一个组织,培养着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死士? 而且为何又会跟踪自己呢,自己已在江湖中失踪三年之久,何以刚出现就惹到麻烦? 流云亦停住了身形。 流云亦心里默默想着,他并没有去追击其他的几路跟踪者,他知道就算追到也会是同样的结果,他们如果泄露信息,不死在此地,也会被组织杀死。 流云亦知道既然麻烦已经来了,就不会无故消失。 既然麻烦已找上门来就不会无故消失,等下去才知道结局的所在,可是结局将是什么样子呢? 午夜已深,该安静的也都安静了,该休息的也该休息了。没有了一切声息,除了街上偶尔走过酒鬼喝醉的呕吐声及胡言乱语声,剩下的就是几只不知谁家的狗在莫名的汪汪着。 灯光幽暗,陌生的身影照在走廊上,留香苑二楼的走廊。 流云亦的步伐节奏而整齐,轻盈而漂浮,不曾发出丝毫声响。 流云亦很缓慢地走着,停在了一所屋子的门前。 左面是一扇门,右面是一张桌子,桌子本应放着的是一张断裂过的琴,而现在已无物。 流云亦转身对着屋子的门,迟疑。 他yù推门而入,却不知要如何面对里面的人儿。 这个世界很可笑,本是迫不及待yù见得人,当这个人就在一门之隔的时候,却开始害怕起来了。 好似经历了千年万年之久,他毅然地轻轻地推上了这扇门。 门却应推而开。 她竟然忘记将门栓上,很累吗? 为什么要累呢! 流云亦走了进去,屋内比之外面更为昏暗,但他已看清楚了她。 秦雪薇! 秦雪薇蜷缩在一张偌大的床上,背向着外面,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被子却没有盖在身上,她似已睡熟。 她似乎瘦了! 流云亦缓步走到床前,想要看看这辈子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容颜。 这张曾经无比熟悉的床,如今他却不敢再坐下去,他只是将床上的被子轻轻地掖在了她的身上。 幽暗的灯光拼命地从窗户挤进来,洒到了桌子上。 流云亦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桌子放着一把琴,一张已经断裂的琴,琴上似乎还有她的馨香。 曾经这张琴寄托着一切无知的希望与渺小的幻想,而也是这张琴给了自己无尽的失望与思念。 而现在琴就在桌子上,就在眼前,就在伸手可触的地方。 一把琴切断了希望,带来了痛苦。 流云亦伸手抚上琴弦,很温柔、很细腻,没有发出一丝琴音。 流云亦从琴的左边摸到右边,再从右边摸到左边,他就这么反复摩挲着。 就像抚摸的回忆中深处的伤口,疼的是一个人,在旁安慰的又是一个人。 流云亦的心在痛,三年了,葬送了多少欢乐,淹没了多少岁月,他已不是当年的绝望一世的少年。 而她呢,她是否还是当年的女子,一个神话般温柔睿智的女子? 白云苍狗! 这世界的一切都抵不过光yīn,光yīn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它的流散即使是白了少年头也追悔不及的,他改变了你,改变了我,甚至改变了这个凡尘俗世。 她还能像三年前一样的对他吗?他心底轻轻地问道。 身后似乎传来身体翻动的声音,他的手立刻滞住,僵硬的掉头。 看到了一双深邃却朦胧的眼睛。 这一眼似有足够,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眼中了。 流云亦却已不知所措,茫然yù逃。 逃离绮念、逃离幻想、逃离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逃出枷锁,逃出执念! 她却笑了,笑的是如此的开心,笑的是如此的放心! “阿亦”。 她叫出了梦呓般的声音,她似已还在梦中。 这个江湖也许只有这一刻才是真真的一刻。 都说江湖儿女多痴情,可是这些挣扎在红尘的儿女你是否理解他们心中的点点滴滴呢? 他们心中也有情也有爱,他们也希望摆脱苍天的束缚,找到自己的自由! 流云亦已彻底震撼。 他是一个手筋已断、生活甚至都难以自理的自怜少年! 她是高高在上,享尽人前荣耀的坚强少女! 苍天真可笑。 她梦里还呼呼着他的名字! 他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着她的名字! 苍天正在上演的一场滑稽的游戏,而他就是游戏的主角。 她的笑脸慢慢消失,眼睛又微微闭上,似乎已进入甜甜的梦境里。 而流云亦却已夺路而逃,因为他的心中已充满喜悦。 就因为这份喜悦而逃,他害怕这样的喜悦,他却要留住这份喜悦。 流云亦怕这仅仅只是一场梦境! 大梦醒来之时,我还是我,你却早已不是你了。 人本就如此,忽然某天涌来巨大的狂喜,然而这样的狂喜是那样的不真实,南柯一梦,原来空欢喜一场。 门已被轻轻地关上。 幽幽的灯光照在屋中的床上,秦雪薇睁开眼坐起来,双眸炯炯有神盯在那随门而逝的孤傲背影。 眼光转而变外黯然。 她不堪面对他。 他害怕面对她。 流云亦早已末路狂奔,他就这么一如往前的狂奔着,没有人类,没有岁月,没有尽头,有的只是暗夜中一条飞速而逝的身影以及后方远处追来的几条恶狗。 恶狗追了一阵忽然不追了,因为这条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第八章 江湖诡秘[本章字数:480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00:04:50.0] 每个人都需要吃饭,不吃饭就会饥饿,饥饿就会使人做出许多蠢事,流云亦不想干蠢事,所以他正在吃饭。 吃饭岂可没酒! 即使是独饮也好,总剩过无酒可饮。 流云亦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喝酒的感觉或者醉酒的滋味。 酒很辣也很劣,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店本没有什么好酒。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小店最近这几天也人满为患,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中原各地,讨论着同一个话题:秦雪薇。 秦雪薇意在今年十一月十五退隐。 足以使任何人而疯狂的消息。 流云亦颤抖的举起一杯酒,酒杯微晃,却不曾滴出一滴。 是的,她早该退隐了,这样的凡尘本就不适于她,仇恨、杀戮、嫉妒、野心这些东西本就该离她远点。 可是她要去哪儿? 她已是孤身一人! 酒yù入口却被一把扇子阻住了。 流云亦诧异,抬头。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人,他的脸透明白皙,俊美异常,如果你只看他脸的话,每一个人都会以为他是女人,可现在他就是一个男人,任何人都知道他是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流云亦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很好看的人却已说话:“何必独饮,找一个朋友一起喝不是更有韵味。”他的话干干脆脆,没有一丝如他脸庞般的娇气。 流云亦低头,绕过扇子继续喝酒。 可此人却不依不挠,扇子已继续点向流云亦手腕,显然已用上不俗的功力。 流云亦何等动力,岂能任其得逞,即使在未习得易筋经之前也毫不惧此,何况此时。 手腕微微一偏,已躲开扇子,身体跟着一偏,酒杯已距唇齿不足微寸。 此人反应也够快,在流云亦躲开扇子的一瞬间,扇子在手中倒转,向着酒壶倒刺而去。 想必此人深知解决一件事情的最佳方法就是去其根源,而酒壶就是流云亦的根源。 流云亦也没想到此人竟然会有一招,不过他也不急,只见他夹着酒杯的双指轻轻一松,酒杯缓缓向着桌面落去,而双指却在刹那间夹住了此人的手腕。 握扇之人何曾料到流云亦反应竟如此迅速,一招自己用过不止多少次,没有一次不成功,而这一次竟然......然而他还来不及再细细思索,手腕处已传来一股大力,手腕被这股力道一推已向外飞去,手中的折扇竟也脱手而飞。 流云亦竟又接住未落下的酒杯送入口中。 鼻间传来轻轻的香味,耳边响起了声音:流云教主何苦沉溺于如此劣酒呢? 流云亦不动声色道:“青城的七十二路回旋剑今天看来也不过尔尔,还是骆君芳少主你平时耽于玩乐疏于修习?” 想流云亦曾为光明教教主自也探查过中原各门各派的人物及武功心法,其中少不了蜀中青城派,而青城派成名绝技七十二路回旋剑当然也曾参研过,而此回旋剑极难修炼,青城派也只有两人修习有成,一则青城掌门骆空山,另一人则为骆空山之子青城少主骆君芳。 而面前此人七十二路回旋剑运用之熟悉且年龄之少,当是青城少主骆君芳。 骆君芳微微一怔,不过马上恢复颜色道:“本门心法之精,岂是我等粗陋之人可窥其全貌。” 流云亦已不说话,自顾喝酒。 骆君芳却不罢休,继续道:“想你的秦姑娘了吧,想她独自一人退隐之后将何去何从?” 流云亦目shè精光望向骆君芳。 骆君芳不动声色:“我到对她没什么兴趣,不过宵小之徒我就不敢确定了。” 骆君芳不等流云亦说话接着道:“不过听说她退隐之后会回到她的家乡然后终老一生,想必流云教主知道她家乡在哪儿吧。” 流云亦道:“似乎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 骆君芳随手拈来一只酒杯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和某人到有很大的关系。” 骆君芳接着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三年来发生的很多事情。” 流云亦望着骆君芳的面庞,绝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完全不像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 流云亦已离开的小饭店,他知道该干什么,却不需要任何人的只言片语。 骆君芳凝望着远去的背影,脸色微微发红。 朔方城距河南禅宗来回也不过十日左右,在秦雪薇退隐之时尚可返回,此时流云亦正向着河南禅宗而去。 禅宗自古就作为武林泰斗而闻名于中原,武功佛法闻名中外,禅宗藏经阁内经书万千,却无一人能窥其全貌。 可是自从三年前,禅宗执法堂法宏大师应昆仑掌门之邀前往昆仑山后,法宏大师却杳无音讯,之后数日才传出法宏大师在当日围剿邪教教主流云亦时被流云亦重伤,之后被送回禅宗时已是口不能言,脚不能行了,不久之后便辞别人世。 虽然全宗上下义愤填膺,然则禅宗向已慈悲为本,普度众生为己任,更由于禅宗宗主了痕大师得悉光明教教主流云亦被废去武功,成为一介废人,得到的该有的惩罚,所以禅宗也就是不yù再加追究,只是后来禅宗与昆仑两派发起一次对邪教的全面进攻,结果是邪教光明教退隐西域,不了了之了。 流云亦慢慢地走住嵩山的石阶上,想着如何向法宏询问三年前之事,想法宏贵为执法堂之首不会敷衍了事。对面的石阶上缓缓下来一个乞丐,一个乞丐本来是毫不引人注意的,但你是否听说过一个乞丐乞讨到禅宗的,而且这个乞丐步伐轻盈,应是怀有极深的内力之人。虽然江湖上有一个丐帮,但是势力甚小,也不会有如此内力之人。流云亦不得不对他多留意几眼,走到近处流云亦才发现这个乞丐依稀有些面熟,只是不知在何处遇到过。 乞丐在看到流云亦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然后底下头和流云亦侧身而过。 流云亦也不想多生事端,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但也无从问起,也不管此人是谁径直向禅宗而去。 在没有看到禅宗大门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禅宗竟然会颓败到如此程度,只见宏伟的大门现已不成模样,破砖漏瓦,依稀还可看出有禅宗二字,门口有两僧人正在扫着积落的树叶。 流云亦走向其中一个僧人道:“请小师傅前去通传一声,就说流云亦前来拜见贵宗法宏大师。” 小僧人听到后抬头疑惑的打量了流云亦半天道:“你是流云亦,光明教教主?” 流云亦道:“正是。” 这时只见旁边的小僧人快步跑过来怒声道:“你还敢来禅宗”,说着就举起扫把向着流云亦头上打来,他也不晓得是否能打的过眼前此人。 只见另一个小僧人急忙拉住他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不要冲动,我出找宗主。”说完就向着禅宗大门跑去。 留下的小僧人怒目看着流云亦道:“看宗主怎么收拾你。” 流云亦也满头雾水却也不加追问,只是矗立在哪儿等着禅宗宗主的接见。 不一会儿进去通传的僧人出来对着流云亦说:“跟我来吧。” 进得禅宗门内才知禅宗能贵为中原泰斗当不是徒有其表了,且不说宗内屋舍林立,殿宇恢弘,着眼出全是僧人,诵读经书者有之,练习拳脚棍法者亦有之。 不一会儿小僧人将流云亦带到一处屋舍前说道:“流云施主请,宗主有请。” “宗主”?虽然流云亦很诧异,却依然不惧,昂然推门而入。 入眼处是一条巨大的条幅上书的“佛法无边”四个大字,条幅下闭目盘膝一老僧人,应是禅宗宗主了痕大师无疑。 了痕眼睛微开问道:“流云施主不知驾临敝刹有何见教?” 流云亦道:“在下此来只为向贵宗法宏大师讨教一些事情,别无它意。” 了痕大师却不言语只是在旁边的桌子上另倒了一杯茶,突然向着流云亦甩了过来:“流云施主请用茶,” 流云亦却也不惊慌,他缓慢的伸出左手却在刹那之间将茶杯接住,至始至终茶水却未成溅出一滴。 “谢大师”,说完,流云亦已将茶送入口中,然后走到桌子旁将茶杯放下。 了痕道:“恭喜流云施主又重获神功,只是不知可否告知易筋经下落,禅宗上下将感恩戴德。” 流云亦道:“恕在下无可奉告”,流云亦已知了痕看透自己修习易筋经,但为了老伯着想绝不能对外提及易筋经下落。 了痕也不追究,只是淡淡的道出了一个让流云亦非常吃惊的消息:“敝师弟法宏早在三年前已往生极乐了。” 流云亦不得不惊诧。 法宏竟然死了,这是一个陷阱还是偶然间的一个巧合? 了痕慢慢道出了法宏的死因,流云亦已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了,再说了三年前自己根本就没有伤着法宏,他当然也不会是被自己重伤而死的,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而这个圈套的主事者究竟是谁呢? 流云亦已离开的禅宗,他知道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话还得北上昆仑。 了痕没有留难他,禅宗没有留难他,因为所有人都希望知道真相,即使在探寻真相的过程中可能死很多人、流很多血。 流云亦的心里很乱,就如一只蚂蚁在受到人类伤害时的左突右串却找不到一丝方向的感觉。这三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是之前就已有预谋,这个针对自己的yīn谋究竟是何时开始的,他有什么目的? 流云亦不得而知,他只有继续走下去,向着前方走下去。 前方驿道旁的一个茶馆似乎有一个身影很熟悉,流云亦已猜出此人是谁了。 流云亦本想绕道而过,却不料此人转身举起茶杯向着流云亦道:“流云教主既然路过此处何不进来喝口凉茶在赶路呢,何必如此匆忙!”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全茶馆的人都知道眼前之人正是三年前昆仑之战的主事者光明教教主流云亦,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了流云亦。 茶馆中当然不乏江湖人士,而这些人当然也知晓当年的昆仑之战。 当然流云亦不会在意这些,他已转身做到了说话之人的桌旁说道:“既然骆君芳少主相邀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错此人正是蜀中青城少主骆君芳。 他与流云亦分开并不久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流云亦已不去追问,因为他此时正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尝起来了。 流云亦微微抿了抿嘴叹道:“不错,甘甜止渴,在这山野之中能饮的如此好茶实在难得。” 骆君芳注视着流云亦道:“山野岂有如此好茶,只不过是在下随身携带而已。” 流云亦道:“骆少主竟是茶道痴儿,不过旅途劳顿又何必徒增麻烦呢!" 任何人也想不到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在一块论起茶来,一个中原正派青城派少主,一个是曾经风头一时的邪教教主。 骆君芳见流云亦喝了一杯竟然又倒了一杯,绝口不提其他事情,脸色不禁微微一怔道:“流云亦教主难道不怕茶中有dú吗?” 流云亦轻轻一笑道:“dú?自在心中,又何怕!”流云亦自习得禅宗奇书易筋经之后,自然感悟出其中的禅语,所以道出禅语也不足为怪。 骆君芳顿时语塞,踟蹰片刻道:“你不想知道在你消失的三年中发生的事情吗?” 流云亦当然很想知道,但是他知道,有人既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你非常迫切的询问了,他却不一定会说;而如果你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时候,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说。 而骆君芳就是这样一个人。 “三年前,也就是你失踪之后,江湖上突然兴起一股势力,他们的势力范围遍及中原各地,在各大门派都安有耳目,即使是禅宗和青城,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是怎样的一股势力,因为他们太神秘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死士,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当一个死士的任务失败的时候他们就会咬碎嘴里的dúyào自尽而亡,绝不透露分毫信息。” 流云亦已猜测出当日在朔方城的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这个势力的人,自己刚出现他们竟已得悉行踪跟踪而来,看来这个势力的眼线之广,权利之大不得不让人多加留意。 骆君芳又接着道:“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身积各家武功之长,其中包括青城的七十二路回旋剑和昆仑剑诀,应是他们内部有人专研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我们经暗中查到中原已有很多门派成为了这个势力在明处的执行者,其中有点苍派和武当。” 点苍和武当虽已没落多年,不及蜀中青城派今日之势,然一直略有薄名,却甘于沦落,可见这个势力渗透之深、权利之广了。 流云亦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骆君芳没有理会他接着道:“禅宗执法堂法宏大师在昆仑之战不久后遗体被送回禅宗,据说是被你重伤而亡。不久后昆仑掌门卓君昂传出让位消息,原因是年老体衰致使禅宗法宏大师惨招贼人所害,而且卓君昂所传之人也只是泛泛之辈,依靠着昆仑几大长老勉力维持着昆仑的声誉,卓君昂却不知所踪;光明教在你失踪后虽然已逃离中原各大派的围剿,然而也元气大伤,副教主流云卓更是重伤垂危,已率领全部教众远遁海外,不知所踪了。” 流云亦听完这些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心想禅宗昆仑暂且不提,光明教乃师傅亲手所创,教徒数目众多,武功虽不如江湖一流好手也绝非一般之流可比,况且哥哥智慧过人,虽然身体略有缺憾,然而也不会狼狈至斯。 而且当年既然自己已成为手下败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呢?却只是将自己的手筋挑断、武功全废,是自己成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流云亦已疑云满腹,他喝完桌上剩余的茶水说了句“谢谢相告”,起身已走了。 骆君芳似乎对流云亦的不辞而别颇为恼怒,顺手将手中一直轻摇的扇子向着流云亦背后急shè而去。 流云亦头也不会伸手接住了扇子说道:“谢骆少主赐扇”,说着微微一扇却是一股幽香扑鼻。 第九章 危机四伏[本章字数:426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00:05:13.0] 南方的秋天似乎比北方的晚很多,也绝对不会有昆仑山的皑皑白雪,深居南方的人总希望去看看北方的白雪,而长居北方的人则更乐于南方的四季如春。 没有风声,只有鸟鸣,似乎很单调。 流云亦走在枯干的树叶上,嘶嘶的,像垂危的病人发出最后的呜咽,令人垂泪! 流云亦缓步走入前方的密林,林木纵横,枝繁叶茂。 面前的一棵树上突然掉落了几片落叶,这本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只是本非寒秋,何来的落叶。流云亦顺手接住一片,捏在手里,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股莫名的杀意从左侧袭来,流云亦本该侧身避开的,可是他没有避,他还是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将手中的落叶向着杀意而来的方向飞shè出去。 侧方传来叮的一声,流云亦大步向前迈了一步,因为他刚才走过的地方已chā着数只飞镖,一人从刚才落叶的树上飘飘而下。 流云亦转过头,面前站着两个人,侧面的是个年岁已高的老人,树上落下的是个年轻人。 老人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刀锋微微颤抖着。 两人的脸色虽然都很震惊,但是从他们的眼色中你可以看出他的不屈与坚强。 流云亦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年轻人不等老人老人开口已正气凛然说道:“杀你之人。” 流云亦忽然笑了:“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杀我之前给我一个让我死能瞑目的理由。” 老人已接口道:“流云亦不要假兮兮的了,你杀人无数,中原武林多少英雄之辈已因你而命丧黄泉,江湖之人那个英雄豪杰不yù杀你”,老人脸色已经发红,不知是怒气使然还是刚才流云亦的落叶使然。 流云亦又忽然不笑了,自问自己在教中之日,潜心修炼,参悟大光明神功,哥哥流云卓执掌光明教,从未与中原武林有何来往,只在昆仑一役上屠杀昆仑门徒算的上杀人无数了。 流云亦面不变色淡淡道:“虽然我曾经杀人无数,但我现在还不想死,况且你们也杀不了我,你们还是走吧。” 流云亦自从经历一番磨难之后xìng情大变,没有以前的骄狂一世,也不会杀人如草芥了,所以才会让他们走。 可是这两人似乎不领情,年少的道:“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杀人无数了,那就休想从容离去,即使我们武功不如你还是会拼死一搏”,说完转头对老人说道“二伯,不要和他废话,废了他再说”。 老人心道风儿还是江湖经验甚浅啊,流云亦是何等人物,光明教教主啊,虽说以前江湖上传闻流云亦武功全废,失踪之后又重现江湖功力更是远胜从前。就是刚才那一叶之威也足以震慑天下了。罢了罢了,今日即使拼了老命也不能让风儿丧与此处。 只见密林中突然真气鼓dàng,落叶纷飞,三人已开始争斗起来了。 流云亦本不yù拖延,想快点甩掉这两个麻烦,可是只见少年招招袭来都是yù致自己于死地的招数,而且是完全不顾自身安危。而旁边老人出招却是留有余地,每当少年面前空门大露时则急速上前尽量弥补空门破绽,却不知道在流云亦眼中他亦是身法破绽甚多。 流云亦心知老人也是爱子心切,却已不顾自身安危,可怜天下亲戚之情,骨ròu之爱了。想到自己与哥哥从小孤儿辛得师傅收留,养大chéng rén,教书授武,当与父母无异。可却不想师傅却因劳累过度心力jiāo瘁而死,试问天下还有谁还能像师傅那样的爱自己、疼自己呢?即使有着通天玄功又有何用! 流云亦登时一阵意兴索然,只想回到花谷之中与老人了此残生。 可是这天下至少还有两人是流云亦放不开的:流云卓和秦雪薇。 也不知哥哥现在身在何地,重伤之后是否痊愈,身上的痉挛抽搐之症现在是否还复发? 还有秦雪薇,她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鼓舞着自己。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可抛弃,可是唯独这两人,忘不了也放不开! 流云亦伸指点住老人胸口,老人顿时呆立不动了;待要再将少年也点了穴道,可是少年招招具是拼死的打法,体内真气激dàng不休,脸上透出一阵红潮,万一自己点了其穴道致使真气无处发泄,bào体而亡就不好了,看来只能让你受点苦了。 流云亦架开少年双臂,一掌印上了他的胸口,只见少年被掌力所激快速退后八九步远才顿住身形,没等舒一口气,一口鲜血已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体内激dàng不休的真气也随之停息了下来。 老人一看自己侄子脸上红潮慢慢褪了下去,心里松了口气,问道:“风儿,没事吧。”老人已知道流云亦要杀死风儿是易如反掌,可却手下留情,还替风儿解开了走火入魔之险,疑惑不已。 此时这个被称作风儿的却没有听到他二伯的声音,此时他正沉浸在身体的变化之间,虽然此时自己的身体还是异常疼痛,体内两处经脉更有断裂般的痛楚,但是他却不在乎这些,只见体内真气流动不休,毫无阻挡,功力更胜一筹。 这时流云亦对着老人道:“我已替他打通体内两处阻塞的经脉,往后只要勤加练习,功力将可更上一层楼”,说完转身就走了。 只听背后有人喊道:“你别以为就了一条命及可以将你这些天的数条xìng命扯平了。” 流云亦脚步一顿,转身道:“数条xìng命,那数条?” 老人哈哈大笑道:“好本事,竟然面不改色,你敢说点苍的张师兄不是你杀的吗?你敢说武当的上任掌门南宫老掌门不是你杀的吗?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出来吗?” 连着三个问题将流云亦问的哑口无言,确实是哑口无言,说不是,肯定没人相信。 流云亦真不敢想象,为什么自己一出现在江湖,就有人开始针对自己设下了yīn谋,而且还带上这么多人命。 老人见流云亦不说话接着又道:“昨日武当点苍等人带的死者已集结于山下的豪客来客栈,他们要上山找禅宗宗主要求发天下武林贴共同铲除你这恶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哈哈,你敢不敢道豪客来客栈与他们对质吗?” 老人说着已痴狂的大笑起来了,似乎已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流云亦没有杀他们,他已走了。 谜团似乎太多了,更也许这太多的谜团最后都只是一个谜团。自己刚出现竟然就被人跟踪而后有人冒自己名字去杀人,难道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招惹一些事端还是另有图谋? 而骆君芳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是他不知道还是也有目的? 而这个神秘的势力为何会跟踪自己,他们又有什么目的,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势力设计的? 流云亦已不去想这些为什么了,因为他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的是一个针对自己甚至针对整个武林的yīn谋正在慢慢进行着。 豪客来客栈本是镇上非常有名的一家大客栈,平时都是宾客如云、高朋满座的。可是这两天忽然来了很多不同衣着的武林人士将整个客栈包下了,老板到也没话说,包下就包下了,挣谁钱都是钱啊。可是他们虽然说着不同的口音,有着不同的膳食习惯,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每来一批人总要抬着一个或者几个尸体,在南方现在虽不是酷热的天气,尸体也微微发出异味了,这不得不让老板大蹙眉头。老板心道我好好的一个客栈怎么让你们停放尸首了呢! 客栈小二曾偷偷告诉老板说:“我听到他们说要禅宗的了痕大师发出武林通缉令,动员武林中所有人士共同追杀一个叫什么流云亦的人。” 老板感叹道:“江湖中要杀人就杀吧,可是何苦要把已死之人如此折腾呢,让他们入土为安多好。” 老板末了又叮嘱小二:“记住要多做少说少听。” 小二急忙急忙连连颔首。 夜幕已厚,天上隐隐约约还可见得一丝星光,月亮却不知溜向了何处。 流云亦翻墙跃瓦的已到了豪客来客栈里面,在确定所有人都休息了之后,走过长廊,他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很暗,但并不影响流云亦的视线,走到床前,翻开盖在上面的白布,是一个死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恶臭,胸口印着一个手掌印,掌印不红也不黑,只是给人一种好像有光芒透shè而出的感觉,可是流云亦已知道这正是大光明神功的掌力所在。 此人应是被人用大光明神功摧坏心脉而死。 流云亦离开这间屋子进入另一间屋子,同样床上是一个死人,同样的掌印,同样的大光明神功。 这世界应只有师傅、我和哥哥、光明教四大长老习得大光明神功,师傅已不在人世,我和哥哥是不可能的,难道是四大长老中有人背叛光明教? 流云亦正仔细思量不想碰到了旁边的桌子传出一声轻响,只听隔壁房门迅速打开并且说道:“谁在屋内?” 流云亦来之前已调查清楚这两个屋子,一个是点苍派的,一个是武当派的,旁边的屋子应该也住着他们所属派系的人。而此人应是武当派的。 流云亦破窗正yù离去,不料一股罡气旁边袭来,只得回身招架。 此人武功甚高,使用的是正宗的武当罡气剑,流云亦想短时间内离开也不可。 流云亦本可以用易筋经之功法使用重手法将对方重创从容离去,但是流云亦不yù伤人,而且对方只是用精妙剑术要困住流云亦等待旁人,致使流云亦对方已斗了十多招。 流云亦心道再拖下去对自己是有害无益,正想办法脱离对方的缠斗,正好此时各屋内的熟睡之人应是听到外面打斗声,都纷纷出的门外,yù上前相帮。 对方见己方之人出现,似乎松了一口气,正好流云亦又故意卖了个破绽,引的对方挺剑来刺,流云亦神功护体,用双指夹住剑锋,内劲一出,剑锋应劲而断。对方似乎没有料到流云亦会有这么一招,急忙丢掉断剑正yù上前阻击,流云亦隔空一掌拍出,对方侧身闪避,而流云亦却借着这刹那时间已飞出了墙外。 流云亦并没有远去,而是立刻又折回来静静地爬到后面的屋脊上了。 只听院中有人说道:“刘正兄,可看出什么人了吗?” 刚才与流云亦过招之人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用的是大光明神功。” 刚才那人惊诧道:“啊,大光明神功,难道他是?”他没有说出来,但被称作刘正的人微微点点头。 这人又道:“他来找咱们了?” 刘正摇头道:“不过也不一定是他,虽说只有光明教的人才会大光明神功,但是外人会个一招半式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此时应还在朔方,秦雪薇退隐之日马上来临,他不会离开朔方。” 这是另有一声音道:“今天我们各派弟子上山拜帖,却被告知了痕正在闭关,半月之后才可召开武林大会,白日未曾商议,不知刘兄有何看法?” 刘正道:“无妨,了痕老秃驴这是想拖延到秦雪薇退隐之礼过后,他能将天下英雄拖上半月,我们就陪他这儿耗着,只是不知道他这是有什么意图。周掌门、张师兄明日告诉你们门下弟子静观其变,不要图惹是非。” 一开始那人说道:“圣主的命令这两天也该到达了。” “嘘,不要乱提圣主,小心为妙,幸亏这个院里全是咱们的人,不然传出去小心人头搬家”,刘正听到圣主二字急忙说道。 “呵呵,刘兄不要见怪,我也是心急”,那人道。 刘正道:“好了,夜了,都休息吧。” 当所有人都进入房屋休息之后,流云亦才缓缓爬起身来,暗忖道:禅宗为什么要将武林大会的日期推迟?还有他们刚才提到的圣主是谁,难道是江湖中这个神秘组织的带头人?骆君芳不是说武当和点苍已被这个神秘组织收为已用了。看他们刚才所讲确实是为圣主效命,可是这个势力这个神秘且势力如此之大岂有不知道自己已到河南之理,确实令人费解! 流云亦本yù再去抓住刚才谈话中的任意一个以了解情况,可是想到经过刚才这么一出对方必定有所防备,而且对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功力当不可小觑,尤其是刚才的被称作刘正的,此人武当罡气剑已是大成,如果自己显露身形,必定不好应付,还是等雪薇退隐之后亲自上武当和点苍一趟吧。 第十章 天下闻名[本章字数:416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0:31:38.0] 一条小巷,暗夜中的小巷,幽深寂寞的小巷,有着令人发恶的浓香。 小巷深处的的一个小门忽然打开,唰唰的倒出一盆脏水,很清澈的脏水,没有烂菜叶,没有西瓜皮。 有的只是劣质胭脂的玫红! 一个人就站在小巷的入口处,凝望着小巷,本来也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巷子,他能看到什么? 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一步一个脚印,稳重而迟缓,走了很久很久,就像似走了三年的时光,却还是走不到尽头。 这个人忽然停下了,因为他已走到小门的前面了,门扉轻掖着。 从门扉的缝隙中还能听到前院的繁华,可是繁华即将落幕。 他没有进去,只是靠在了侧面的墙上,静静地,没有丝毫声息。 他已放下了所有的戒心、防备,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享受这难得的感觉! 想念的感觉! 思念,却只能想念。 思念为什么只能想念,既然思念某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为什么要在这黑暗中自苦自怜呢? 因为你不是流云亦! 也只因为他是流云亦。 流云亦有流云亦的悲伤,你却没有;流云亦有流云亦的痛楚,你却没有;流云亦有流云亦的孤傲,而你也没有! 好久好久,流云亦就这么靠着墙,没有一个动作,不变换一个表情,听着繁华中的呐喊,听着落幕后的私语。 小门忽然打开了,没有任何前兆。 流云亦自幻梦中惊醒过来,莫然转头看向开门之人。 这是一个女子,透过门内的微光,可以看出她穿着一身淡绿的衣服,手里端着一盆水,轻轻看了下外面,没有看到角落的流云亦,将水倒了。正yù转身返回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双明亮的双眸正在怔怔的望着自己。 很熟悉的目光,坚强而忧伤。 流云亦已彻底震惊,忽然又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心中所有的思念早已崩溃,只剩下了无尽的渴望,渴望着将眼前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永不放松。 没有人会猜到,即使流云亦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为什么会是秦雪薇! 两个人深深凝望着彼此,只是为了想要看清楚各自的心。 自己的心竟然需要从别人的身上看清楚! 时间似乎已凝固在一刹,这一刹竟成了永恒! 似乎不甘于这可怕的沉默,秦雪薇向外走了一步道:“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本来是有很多话的,为什么只有四个字?可怜的四个字。 灯光全部洒在了秦雪薇的脸上,那是一种莫名的美丽。 他的黛眉微垂,眼睛明亮却闪着忧郁的神色,脸上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病态白,身上的衣服好像仅仅挂在了身体上。 她似乎瘦了。 思念和追悔都会使人身心俱疲,这个人一定不会吃饱喝足,然后白白胖胖。 流云亦嗓子好像已被什么堵上了,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了。 “很好,你呢?”流云亦终于说出了四个字。 又是四个字,很可笑的四个字。 秦雪薇笑了,但却不是可笑的笑。 她笑的很美丽,夜光中的这种美丽真的无法形容,所以只能用美丽来形容。 秦雪薇却没有回答这很可笑的四个字而是问道:“伤好了吗?” “好了”,流云亦道。 “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香儿我已替她找了个好婆家”,秦雪薇轻轻的道来,没有一丝拘谨。 流云亦本想多说点,可是嘴张开后只说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可知道一个人心中有千万语的时候,却说不出来甚至是不敢说出来的时候将是怎样一种感受,你可曾体会过? “后天王叔会把我送回香巴拉,”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向往的目光,神圣而遥远。 流云亦似乎不敢再望着这样的目光,他的头忽然底下说道:“等我将杀你父母的凶手找到,然后......” 流云亦却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然后会是什么样的。 可秦雪薇似乎不放过他:“然后怎么?” 然后,然后?多久才是然后,然后又会怎样? 流云亦回答不出来。 秦雪薇似乎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门内,关上了门。 秦雪薇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内,流云亦却还在那站着,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一个木雕的人偶痛苦的孤独着。 还是这个小饭店,还是那张桌子,同样的还是那个人喝着同样的劣酒。 店老板已经见怪不怪了,江湖中有很多这样的侠客,听说每个人都有点臭脾气,老板将客人所要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就不再管了。 由于今天晚上是秦雪薇退隐青楼的日子,所以不一会儿小酒馆里就已做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 秦雪薇的名声竟已传遍大江南北,可喜还是可叹! 所有人的话题都是秦雪薇。 “听说秦雪薇是诗书礼仪之家出身,只不过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委身青楼,借以勉强过活,真是可惜”,傍边的桌上有人说道。 又有人说道:“你们有谁当面听过秦雪薇的仙韵吗。” 只见桌面上的人都摇头后,纷纷都露出倾听的神色后,这人又道:“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得一朋友的帮忙才得以听到秦雪薇的琴音,哦,那年不是邪教围攻昆仑山么。” 桌面众人纷纷起哄道:“龚老大,你快讲讲当时留香苑的情景,不要岔开话题。” 只见附近桌子的人也对这边龚老大的谈论露出了凝听的神色。 龚老大目光一转,见所有人目光都在这边故意淡淡道:“先不说当日的琴音与情景了,就说那秦雪薇的容貌吧,那真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貌,比古时的昭君还美呢。” 龚老大见众人都露出迷醉的眼神又惊诧的问道:“你们都没有见过秦雪薇?” 只见众人摇头晃脑都说没见过,龚老大不无感叹地说:“那真是可惜了,她明日这一走,只怕你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龚老大正yù再说,却只听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见过昭君,怎么知道秦雪薇比她还美?” 众人见有人打断龚老大的话纷纷扭头看向门口,只见站着一年轻人,衣着华贵,朔方城虽不算冷也不太热,可他手里却还是轻摇着一把折扇。 此人正是蜀中青城派少主骆君芳。 龚老大一时语塞。 骆君芳又接着道:“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既见过秦雪薇,又听过她的琴音,唯一一个可以评价她的人,那就是他”,说完一挥折扇已指向了角落处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在侧着脸,望着窗外发呆,此人穿着一身破布长沙,对众人的讨论不理不睬。 本来来这个小饭店都是些江湖上无钱无势的人,像富家子弟,贵族公子那会来这种地方,所以这些人也没有在乎这个人的穿着却对他好奇起来了。 骆君芳径直走到这个人的桌上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坐下了,低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流云教主为什么总是喜欢喝闷酒呢,找个人一块喝多好”,说着就给自己倒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不错,此人正是流云亦。 这时只见那个龚老大走到流云亦旁边说道:“这位兄弟,既然你见过秦雪薇,那就给大家讲讲吧。” 流云亦本不想招呼此人,却见骆君芳促狭的说道:“你不是还摸过秦雪薇的琴呢,说说。” 众人也纷纷附和着说道:说说嘛! 流云亦怒视骆君芳道:“我不知道”。 龚老大却不放松走到流云亦桌边道:“兄弟,说说,这顿酒哥请了。” 流云亦微微一皱眉,不动声色道:“我没见过秦雪薇,更没有摸过她的琴。” 龚老大似乎见流云亦不给面子,耻笑道:“是没摸过她的琴是摸上了床吧,大家说是不是?哈哈”,自己说完都禁不住大笑起来了。 众人也跟着一片哄堂大笑。 就在众人大笑的瞬间,只听的嘭的一声响,接着就是桌子碎裂的声音,众人忙扭头看去,只见龚老大正在碎裂的木头中痛苦的挣扎着。 流云亦没有管龚老大的死活,对骆君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君芳却不慌不忙,手中折扇轻轻扇了两下道:“我没想怎么样啊,只是和大家说实话而已罢了,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这时桌子旁又走过一人,拱手对着流云亦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此人剑眉俊目,英气逼人,一袭锦衣,腰悬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圆月形的玉石,剑鞘上还嵌刻着五个字:明月多无情。 流云亦没有回答此人的话,却只是自顾吃酒。 骆君芳对来人道:“这人就是这一副臭脾气,无情公子不要见怪。” 无情公子道:“这位应是青城少主骆君芳吧?” 骆君芳道:“正是在下。” 无情公子道:“骆少主何以识得在下?” 骆君芳哈哈一笑道:“天下何人不识得 “明月多无情 ”的无情公子。” 无情公子道:“见笑,见笑。” 二人一番寒暄,互道敬仰完毕。 无情公子向骆君芳问道:“这位兄台是?” 骆君芳忽然悄悄对无情公子道:“他复姓流云。” 无情公子忽然已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流云亦,喃喃道:“难道他是?” 本来中原几乎就没有复姓流云的,听到有姓流云的不用猜也可以知道是光明教的两大教主流云亦和流云卓其中一人。 骆君芳却不等无情公子说出来已大声道:“对,他就是光明教教主流云亦。” 不止无情公子震惊不已,饭店中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骇莫名。 江湖传言三年前昆仑之战,流云亦以孤身一人力战算禅宗法宏大师在内的六大高手,最后致六大高手两死两伤,禅宗法宏大师就死在此次战役中。更何况不久前江湖中发出通告,yù召开武林大会共同铲除邪教异徒流云亦,江湖上已是风声鹤唳。 突然间发现这个罪魁祸首就在每个人的眼前,哪能不大惊失色呢! 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纠集人手找流云亦算账的龚老大在听到流云亦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怔住了,上前也不是推门离去更不是,左右尴尬。 如今只要是还在江湖中走动的人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流云亦的传说,更由于最近的武林大会的即将召开,流云亦的声名竟也如秦雪薇般的天下皆知了。 无情公子在震惊的一刹那后恢复镇定向流云亦问道:“敢问流云教主是否真如骆少主所言识得秦雪薇小姐?” 想无情公子为什么在传言中的邪教异徒面前如此问话,实乃对秦雪薇仰慕之极,想无情公子自四年前出道,一口宝剑使的炉火纯青,更是年少多金,一表人才,深得天下美人的青睐,然都是些庸脂俗粉,偶尔虽有些江湖子女、富贵之女,也不得无情公子心扉,所以江湖才送一无情公子外号。 无情公子虽仰慕秦雪薇已久,然由于琐事所扰,未曾前往朔方拜会。正值秦雪薇退隐之际,才放下手中之物,前来拜访,也免去一桩遗憾。 江湖传言秦雪薇有倾城之貌、倾国之才,而且洁身自好、淡泊名利,也不知江湖传言是否属实! 流云亦见无情公子气度非虚,也不甚厌烦,说道:“我不想谈论秦雪薇,今晚你去后自知。” 无情公子露出少许失望道:“多谢流云教主”,说完就走出了饭店。 饭店中人见无情公子走了,纷纷结账赶快撒腿走人,没有几分钟饭店中就剩下流云亦和骆君芳二人了。 沉默了一会儿,流云亦见骆君芳不说话,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骆君芳轻轻抿了口杯中酒道:“我没想怎么样,就是希望你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流云亦略带疑惑道:“就这些?没了?” 骆君芳道:“没了。” 流云亦坚定的道:“这个黑手我是一定会揪出来的,你放心,姑娘,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骆君芳惊诧着摸摸了自己不知因何而发红的脸庞,正要说话却流云亦已站起来对着老板说道:“老板,这顿酒钱和那张桌子的赔偿这位公子付了”,说完就走出了门外。 老板应道:“好的。” 骆君芳突然冲着流云亦喊道:“你怎么知道的?” 流云亦头也没回道:“那有男人用的扇子会有女孩子的香气呢?” 骆君芳听完这句话脸色更红了。 第十一章 青楼盛会[本章字数:456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0:31:50.0] 十月十五,夜。 朔方城,留香苑。 留香苑已是人满为患,什么豪富巨商、达官贵人、武林新贵比比皆是,今天所有的客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而在留香苑附近的茶馆、酒楼、客栈亦是宾客bào满,坐无虚席。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见过的还是被人唆使来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睹青楼名妓秦雪薇的芳容,这可能是最后一面。 老鸨乐呵呵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不敢遗漏每一位客人,这些可都是财神爷啊。 可是这些财神爷不算什么,而真正的财神爷却要离开留香苑了,这才是最大的遗憾。 别看老鸨脸上乐呵呵的,其实心里却是ròu疼无比。咱们这大财神这么一走,在留香苑将会有多大的损失啊。 留香苑门对面的一个小茶馆已经坐满了人,只见茶馆外面同样也支起帐篷,放着几张桌子,可还是不够用。 外面的桌子上有人道:“这一个jì nǚ有这么好看吗,我看着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人都到了这留香苑了,你说是不,龚兄?” 另一人转过头,说道:“jì nǚ,他可不是一般的jì nǚ,他如果仅仅只是一个jì nǚ、歌女、舞女什么的就没有这么多人对她感兴趣了。”说话此人正是白天被流云亦一掌打飞的龚老大。龚老大当时看似伤重,实则流云亦并未用多大功力,只因流云亦恼其侮辱秦雪薇,这才给他点教训。 这时走过一个挑着担子的fù女走过来问道:“客人买雪薇花生吗?我这花生可是秦雪薇秦小姐亲自尝过的,保证干脆爽口、清香袭人。” 龚老大微笑对众人道:“这卖花生的也忒会做生意了吧”,接着向买花生的fù女道“你这花生怎么卖?” fù女一听有生意可做,马上乐呵呵的道:“不贵,不贵。一两只要二钱银子,”fù女又补充道“客人你想啊,吃着雪薇花生,听着秦雪薇小姐的琴音那多么美妙啊”。 龚老大头轻轻一点道:“给我来五两的。” 其实留香苑今天本没有怎么热闹的,秦雪薇的本意是自己安安静静的离开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人来捧场和送别,但是和留香苑的妈妈也就是老鸨一说,老鸨当即道:“那怎么行呢,雪薇你退隐是大事啊,怎么能怎么草率的离开呢,必须要轰轰烈烈的嘛!一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秦雪薇虽然明知老鸨是希望最后再靠自己捞一笔,况且这些年妈妈对自己和香儿也不错,所以秦雪薇也就同意了。 此时的秦雪薇正在房内静静地坐着,面前还是那张断裂过的琴,香儿也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没有丝毫的喧闹,完全不受外面大厅的影响。 秦雪薇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琴弦,黯然无语。 似乎曾经还有人倔强不屈的抱着这把琴,想要保护着它,那是的他好像还是一个无名的小子,没有身份更没有地位,只是青楼妓院的一个打杂的伙计。 可是瞬忽之间一切改变了。 一把断裂的琴却有了两个伤心的人。 香儿也看出了小姐的伤心说道:“小姐,他...” 秦雪薇抬头已打断她的话道:“香儿,你已是他人之fù,就该好好的相夫教子,怎么今天又跑来了。” 香儿辩解的想要说的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秦雪薇又道:“香儿,我走后,好好过日子,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再向小孩一样胡闹了。” 香儿眼角也闪现一丝泪光,她知道小姐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当初让自己成家的时候就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为了不让自己跟她走,受苦受累,所以就将自己嫁出去。 小姐你好狠的心啊! “小姐,你自己不担心,你一个姑娘家,离开这里回到香巴拉了,可怎么生活啊”,香儿留着泪道。 秦雪薇假装微怒道:“香儿,我自己可以生活,香巴拉其实还有一些没有被烧毁的房屋,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了,然后我在屋子的前面种上一片花朵,每天看着蜂起蜓落,想想也觉的挺开心的”,说着她又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香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决得道:“小姐你不要怪我多嘴,可是阿亦呢,你真的就这么放下了吗?你不觉的这三年的痛苦思念全都白费了吗,你就这么忍心离开他嘛?虽然这些天我没有见过阿亦,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回来了”,香儿停了停又接着道:“我知道他一定也来过留香苑,他一定还没有忘记小姐的,不管他是光明教教主还是什么,小姐你不觉得都应该和他说清楚嘛?” 秦雪薇双目轻轻一闭又缓缓张开,望着琴弦痴痴地说:“说清楚?说什么?说我还念着他、想着他?你不知道当年那一琴打在他背上是多么的重,重的心都开始痛了。” “可是,小姐”,香儿正yù再却被秦雪薇打断了。 “香儿去问问妈妈可以开始了吗?” 香儿叹息了一声,起身正要出去门却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留香苑的老鸨。 两人同叫了声妈妈。 老鸨笑呵呵的道:“雪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秦雪薇点头道:“好的妈妈。” 老鸨转头对香儿调笑道:“我的小香儿哦,怎么还不回家啊,你那汉子在家可等你的哦。” 香儿却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秦雪薇一眼抱起桌上的琴走了出去。 老鸨颇为生气的道:“这丫头!” 秦雪薇笑道:“妈妈不要怪她,都是被我宠坏了。” 老鸨马上笑道:“怪她做甚,小丫头嘛。” 此时留香苑一楼二楼都已坐满了客人,只在秦雪薇所住的屋子几米处被腾了出来。 游目望去不是朝中重臣、地方权贵就是江湖豪杰,碰着相熟之人立刻过去寒暄几句,说完之后又马上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听说今天从京都还来了一位重要客人,那就是当朝宰相的公子,听说是由京都王公子领来的,这可是令留香苑声名大振啊。 江湖中则是一些武林成名之人,像有北方以武林世家而出名的江天江庄主,还有江南的什么 “一剑震长空” 云大侠等等,反正都是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只见角落处无情公子也正静静地坐着,桌子旁围着五六个人。 无情公子本来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么一个角落的桌子,就是只想一个静静地坐着,看看秦雪薇是何模样,何以如此被人追捧,可是一会儿留香苑里伙子就过来不好意思的告诉无情公子说来的客人太多不得不占用一下空闲的桌子,没等无情公子反应过来已有五六个大汉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无情公子剑眉微皱,可也没有办法,只是心里感叹这秦雪薇真是冠绝天下了。 无情公子双目微转,只见人头攒动,却不见光明教教主流云亦和青城少主骆君芳,心道:此二人既是识得这秦雪薇,何以不来?转念又一想:为何光明教教主流云亦为何会和蜀中青城少主在一起,两人还好像很熟悉似的?这个问题在无情公子心头萦绕很久却始终不得其解。听说流云亦在三年前武功全废,如今一看纯属江湖谣传,只是不知流云亦再次出现在江湖不知意yù何为? 无情公子实乃武林新贵,自几年前出道,江湖上一直声名显赫,而且为人仗义,朋友甚多。此时正有几人应是认出无情公子,特来问好,无情公子也一一回应。 留香苑内吵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了二楼高台的一块空地上。 屋门打开,秦雪薇走了出来。 她没有一丝羞涩,没有一丝惶恐,就那么微笑着走到面前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桌子上还放着一把琴,而且还是一把断琴。 秦雪薇向着楼内上下望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转瞬而逝,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楼内所有人都是痴痴的望着秦雪薇,静待着她说话,甚至连无情公子也不例外。 秦雪薇已道:“今天很感谢各位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五湖四海的朋友,你们能来这里就是对雪薇退隐的最大鼓励”,秦雪薇娓娓道来,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秦雪薇又接着道:“本来今天是不打算麻烦各位朋友的,可是妈妈说了,让我和大家见个最后一面,顺便道个别。而且雪薇也知道,如果没有在坐各位的捧场以及帮助,雪薇也不可能有今日的。雪薇已在风尘中漂泊了将近十年了吧,已经厌倦了,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过完一生,则此生足矣”。 整个留香苑内除了秦雪薇说话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秦雪薇又道:“前几天有几位朋友前来找雪薇,想要雪薇留下来,雪薇在此只能再说一句,真的很抱歉,雪薇心意已决。” “其实今天雪薇也不打算再抚琴了,想让各位朋友都记得雪薇,可是妈妈又不行,偏要我再弹一首,以后万里无处相逢,留一曲作为纪念。其实雪薇弹琴也是一时之乐,难登大雅之堂,不想被朋友们颇为称颂,也算是意味之喜吧。” 此时在留香苑外的人可是急坏了,看也看不到秦雪薇,听也听不到她的琴声,不由的都向留香苑大门挤去,可是大门已从里面锁上了,人们心中都想,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主要是如果在平时的话,秦雪薇的琴音早已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不想今天秦雪薇竟然在离别之际忽起感伤说了很多话。 忽然琴声咋响,像似小泉击打着乱石的声音,清清澈澈。 门外的人在听到这一响后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静静地聆听了起来。 琴音忽而迟缓忽而激dàng,迟缓是让人联想到山村乡野,暮霭沉沉,小桥流水,其乐自在;激dàng是有如石瀑迸发,山风呼啸,白雪苍茫,冰冷异常。 听着人无不神思飘渺,仿似置身于竹木小屋,感受四季之变,体悟生命之乐,悠然自在。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最原始的乐土,只是被现在的yù望所蒙蔽,而选择逃避,甚至坠落。 而秦雪薇的这一曲正是为了唤醒每个人心中的良知,打破他们被yù望所蒙蔽的纯洁的心灵。 无情公子心神亦被牵引,心中不得不赞道:好一副田园之境,好一曲天外之音,果真是奇女子也。 “碰”的一声琴弦忽而断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断裂惊醒过来,犹如被人泼了一头凉水,全身上下冰冷异常,心中所有的花谢花开、自足出尘的画面顿时烟消云散,一种对现实的yù望轰然涌上高地占领了所有。 权利、富贵,名利、美人,哪一样都是他们放不下的,想要放弃这些去找寻原始中的途然自在的生活是何其艰难,那需要多么大的决心与毅力! 再看秦雪薇,只见她眉头紧皱,低头望着断裂的琴弦,深深思索,难道她也有放不下的yù望? yù望? 何其可怕的yù望! 秦雪薇的中指上缓缓地渗出几滴鲜血,慢慢滴道琴弦上再微微一动,又地滴到了琴木上,那是怎样的一种画面,凄凉还是美丽? 手指上的疼痛她没有感觉,因为这已不是疼痛,更疼更痛的是在心里! 只有一个人心里痛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某些往事能使自己心痛而不能自已。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秦雪薇。 秦雪薇在少许之后即恢复过来,向众人道:“今天雪薇身体有所不适,大家见笑了,现在就请大家回去吧,他日有缘再会吧”,说完掉头走回了屋子。 众人却不甘心秦雪薇就这样走了,争着要上二楼再见秦雪薇一面,老鸨急忙出来安抚众人,安抚半天众人情绪才稳定下来,得问天下名妓秦雪薇的一曲,众人也毫无再行他乐的想法了,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只是最后留香苑还有两个桌子的人没有走,一个正是王公子与当朝宰相之公子,另一个则是无情公子。 只见王公子走到老鸨面前,探手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jiāo给老鸨,然后爬到老鸨耳边说了几句话。老鸨刚还笑容满面的脸庞,一下却变成了愁容满面了。 老鸨嗫嚅道:“这个王公子,真的不行,雪薇今天真的累了,刚才还说不得任何人打扰她,我也没办法啊。” 王公子怒道:“怎么不行了,就见一面也不行吗,你这留香苑也不想要了?” 老鸨这是真是左右为难,一边的自己身边最看重的丫头,这丫头别看平时文文静静、待人温和。可要是倔强起来,那真是十个毛驴也拉不住;可是这另一头更不能得罪啊,这可是朝廷大员,留香苑倒是无所谓,可是弄不好身家xìng命就完了。 老鸨心里又仔细琢磨了一边,心道:还是大局为重啊,不行也只能让他们再见见雪薇了。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 “既然人家说累了不想见客,你们又何必纠缠不休呢?”看此人正是坐在一旁未曾离去的无情公子。 老鸨见有人来替雪薇脱围,心里也终于放下担子。 王公子怒道:“你是什么人?” 无情公子面色不改,淡淡道:“我只是一个人无名之人,江湖朋友抬爱送个外号“无情公子”。” 王公子正yù再说,却见桌上的宰相公子摇了摇头,转身站起看了一眼无情公子,向着外面走去,王公子也只得快步跟上。 老鸨感激的谢了无情公子。 待王公子两人走了一会儿后,无情公子又小酌了几杯也就离开了。 第十二章 伊人独去[本章字数:503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0:32:04.0] 只要一个人还活着,他的心中就有一片净土,这片净土可以指很多方面,可以是一些事,也可以是一些人或者是一些地方。秦雪薇的净土就是鸟语花香,小河流水;流云亦的净土则是一个人。 这个人就在自己脚下,脚下是留香苑的楼宇。 流云亦仅仅只是坐在留香苑的楼顶闭眼聆听,为什么要聆听,而不是去面对! 面对需要勇气、需要心灵,而聆听只需要心灵。 流云亦没有勇气? 答案肯定是有,那为什么不去面对? 因为他没有勇气! 这岂不是废话!可是我说的这一定不是废话! 你可以理解什么样的情况需要什么样的勇气,于千万人中藐视一切的勇气他有;在困难颓废中倔强不屈的勇气他有;而仅仅只是去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勇气忽然间消失无踪了。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靠勇气才能做到的,可是却很少能有人拥有这样一种东西,他既摸不到,也看不见。 流云亦已满心疲倦。 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小葫芦酒,顺着喉咙就罐了下去,这是白天在小酒馆打的劣酒,火热辛辣。 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流云亦低头一看是一把折扇,骆君芳的扇子。 今日在酒馆竟忘记归还于她。 有风吹过,凄冷异常。 流云亦抬头,圆月高悬,竟是朦胧而惨淡,夜忽然间好似变得幽暗了许多。 夜已深,人已静,就连楼下的留香苑也变的寂静孤廖了。 这样的时候岂非就是最佳的时机,作恶的时机! 远处有两条与黑暗融为一色的身影急速奔来,他们穿巷越瓦,毫无声息,即使无聊未睡得狗儿看到也不会汪汪的。 他们穿行到留香苑旁停下步伐,然后四周看了一看,发现毫无动静,就鬼魅般地溜进了留香苑,他们竟没有发现留香苑楼顶的流云亦。 可是流云亦已发现了这两个幽灵般的身影。 看二人轻功及步伐,流云亦已知此两人定是功夫高绝之人,只是不知如此的两大高手为何深更半夜前来留香苑,有何图谋? 流云亦本不yù多生是非,可是想到此二人极可能是江湖中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况且秦雪薇也在留香苑内,不得不让流云亦多加留意,于是也就尾随而去。 此二人也是极为小心,推开窗户进得留香苑楼内,留神静听了一会儿,探的几乎所有人都已熟睡,这才接着楼内yīn影的地方想楼上行去。 二人上得二楼,走到一处屋子旁,屋子里还微有灯光闪烁,静听少许正yù推门而入,两人同时忽然感觉一道劲风向着背后袭来,劲风虽不如何霸道,但此人竟能同时发出两枚力道相同,却击向不同目标的暗器,功力当不可小觑,二人急忙分向两旁躲开。 只听“噗”,“噗”的轻微两声,两枚暗器已打到门框上,碎裂开来,二人借着幽暗的灯光看去,不由毛骨悚然。这打向二人的哪里是什么暗器,竟是两颗最普通不过的下酒花生。 二人同时转头向偷袭者望去,只见此人正站在楼下的一张桌子旁,手里似乎还有未扔完的花生,楼内灯光虽然幽暗模糊,可是二人已发现此人是谁了。 虽然看不到这两人的脸色,但从露出的眼神中已看出他们的震惊于不安。 虽然传说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光明教教主的名头却不是随便乱说的。 此人正是流云亦。 流云亦尾随二人进得楼内,心里想到只要这两人不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或者说只要他们不是江湖上这个神秘势力的人,流云亦也就静观其变了。可是不巧的是这两人竟然走到了秦雪薇所住的屋子,yù对秦雪薇不利。流云亦哪能任其得逞,正yù飞身上前阻拦,心道此二人武功甚高,只怕被他们先将秦雪薇擒住,正好桌上有残留的几粒花生,于是就顺手抛出两粒向二人shè去。 这两人应是已认出流云亦。 二人瞬间对视一眼,离开秦雪薇的屋子门前,向着流云亦大鸟般飞扑而来。 流云亦看到他们离开了秦雪薇的屋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真怕这二人中其中一人将自己拖住,然后另一人则加害秦雪薇,自己功力虽高,但被对方拖个一时半刻也是有可能的。 流云亦见二人向自己袭来,也不惊慌,只是将手中剩余的几粒花生向着两人扔去,跟着身体也动了起来。 这两人躲开流云亦的花生,继而与流云亦已打斗了起来。 两人手脚并用,向着流云亦攻去,流云亦却不惊慌,见招拆招,不慌不忙。 三人斗得劲气翻腾却未曾碰到到楼内的一桌一椅,想是都不想惊动其他人。 斗得几十回合之后,两人看到流云亦亦是稳定自如,毫无疲乏之态,心中不由惊诧。 二人瞅的空隙,相互对视一眼,躲开流云亦的攻击向着窗外飞去。 流云亦岂能让他们逃脱,脚下一用力也向着窗外追去。 流云亦功力本来甚高,即使这两人也算是高手,但对付他们流云亦还是游刃有余,只是一直在留香苑内,不想惊动楼内之人,才未曾下得重手,这两人跑向外面,正合了自己心思。 流云亦传窗而出,只见两人已跑得百米之远,心道这两人当真是高手,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会对秦雪薇下手,难道是因为自己? 流云亦真气体内天地之气流转,瞬间就已拉近了距离。 二人却对后面的危险好不在意,只是一路狂奔,这一路跑下去,已到了郊外。 流云亦见这二人跑个没完没了,想要跑到何处呢?心道难道是无胆鼠辈,但料二人之功力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啊,心下微怒,先擒下一人再说。于是用足全身天地之气,脚下用力腾身而起,向着十几丈远的其中一人伸掌拍去。 眼看马上要击中这人背部,这人似有所感,转身伸出双手和流云亦对了一掌。 这人瞬间被推出数米之远,口中溢出鲜血,倒在了地上。而流云亦只是腾空的身体落地后微退几步。 另一人急忙跑到受伤之人旁边,扶起他,两人同时望着流云亦,眼里充满了恐惧。 流云亦慢慢的向着两人走去,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未受伤之人说道:“圣门。” 流云亦疑惑道:“圣门?” 这人看出流云亦的疑惑解释道:“圣门就是三年前崛起的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势力,你不是最近都想找我们吗?” 流云亦惊讶不已,这个门下弟子自杀也不说的势力,却在这个时候清晰的告诉了自己,难道另有所图? 这人接着道:“这件事对你来说现在还不重要,还有一件事对你才是真真的重要”,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露出了无比坚强的信念,就好像他的心中有一座神圣的信仰。 流云亦没有说话,他在等着他继续说。 这人似乎对流云亦没有问自己颇为惊讶,眼中露出可悲的神色道:“那就是秦雪薇。” 一说秦雪薇,流云亦身体猛的一顿,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再看面前两人神情完全是一种可悲的感觉,心中不安越来越明显,不好。 流云亦转身就往朔方城奔去,他的身体如风转瞬就到了留香苑,他已顾不得处理刚才的两人了。 对方仅仅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就使自己盲目不堪。而且对方在留香苑内竟然还藏有其他人,自己却没有发现,不是对方功力高出自己就是自己刚才太在乎秦雪薇而忽略了留香苑内的藏人。 这是一个明显给自己下的圈套,而秦雪薇就是这个诱饵。 难道一切都已迟了吗? 流云亦已破窗而入,飞身上得二楼,伸手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秦雪薇的屋门。 秦雪薇今天晚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杂念纷呈。心中想得自己一人在红尘喧嚣中已生活了十多年,其中的艰辛与苦累何人能够知晓,外人看到的也不过是自己的面具下的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丽外表罢了。转而思绪翻转竟然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倔强绝望的身影,为什么自己就对他一见倾心呢?为什么自己相信他一定能够在站起来呢,他一定能帮自己报的父母大仇吗? 想到父母秦雪薇不由又黯然泪下。 秦雪薇起身点燃烛光,推门出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壶热茶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只见热气滚滚,烫热不已,于是放到桌上,待稍微凉些后再喝。而自己却又坐到凳子上发起呆来。 不一会儿忽然有股风从门缝内吹来,烛光闪烁两下灭了。秦雪薇见烛光灭了,起身摸黑走到烛台又将烛光点起。 秦雪薇回到凳子上坐下,心道冬天又来了,香巴拉又将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而自己孤身一人将如何,心中一阵感叹,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了一口。身体被夜风吹的似乎有些微冷,于是举起杯喝了个干干净净。 正要放下茶杯,屋门却忽然间被推开了。 秦雪薇惊骇的望向推门之人却瞬间被一丝高兴之色代替,竟是阿亦。 流云亦没有在乎秦雪薇的神色急切的问道:“刚才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雪薇轻轻摇了摇头。 流云亦看到秦雪薇手中的茶杯脸色微变问道:“茶水是你自己倒的吧,没有动过?” 秦雪薇没有回答,她竟已痴痴的望着流云亦。 流云亦见秦雪薇没有搭理自己,慌张的伸手将桌上的茶壶扔到了地上,他竟已乱了分寸。 只见地上的茶水四溅,咕咕冒泡,翻滚不休,茶水竟已被人下了dúyào。 秦雪薇这时也看到了地上的茶水,脸色瞬间苍白,只感觉腹内绞痛翻腾,樱口一张溢出一股鲜血,向着一旁歪倒了下去。 流云亦急忙伸手托住,只觉她的身体柔弱无骨,好似没有了一丝气力。急忙将秦雪薇扶到床上说道:“不要说话”,说着将掌心抵道秦雪薇后背,运起了功力。 秦雪薇想要有所动作却被流云亦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丝毫不得动弹,正要张嘴说话却是又一口鲜血流出。 流云亦额头已见汗珠,只是他还拼死的运足真气想要驱出dúyào,然而却是毫无用处。 “阿亦”,一声阿亦唤醒了流云亦。 流云亦收回掌力将秦雪薇抱在怀中说道:“嗯嗯,我在,我在。” “阿亦,不要再白费气力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已是虚弱不堪,这是多么狠dú的dúyào! 流云亦听出了秦雪薇的绝望:“雪薇没事的,你会好的,你会好的”,他的声音竟已呜咽了起来。 秦雪薇气若游丝地说道:“阿亦,抱紧我。” 流云亦紧紧地将秦雪薇抱在怀中,只听秦雪薇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说道:“阿亦,你看,香巴拉的冬天是如此的美丽,哪里有一个小屋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声音渐渐却低了下去。 流云亦急切地道:“雪薇没事的,你要坚强,会没事的,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是怎样鼓励我的吗?等你好了以后我带你回香巴拉,我们两人就在哪里永远不出来。” 等了片刻,流云亦见秦雪薇不做声,轻轻地松开秦雪薇,只见秦雪薇双目竟已合上,脸上似乎露着开心的微笑。 伊人竟就这么走了。 “雪薇”,流云亦似乎还不敢相信,一遍遍的喊着秦雪薇的名字。 “雪薇,没事的,等天亮了,我就带你回香巴拉”。 “雪薇,我带你回香巴拉。” 他就好像一个街上的孤儿祈求着奇迹的出现,可是奇迹会出现吗? 不会的,这个世界没有奇迹! 秦雪薇嘴角还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红的绝美;她的脸更白,白的凄冷。 流云亦就望着这张无暇的脸庞喃喃嘶语。 忽然间又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种绝望,惶恐。 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没有了一切,绝望的奔跑着,奔跑着,可是已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他的人生将会怎样? 没有了方向和目标还何来的人生! 门前又出现了一个人,骆君芳。 骆君芳似乎又看到三年前那个那个雨中疾驰绝望的身影,仍凭自己在耳边如何呼喊也不说话的倔强少年。 苍天对这个年轻人似乎格外照顾,所有的不幸都往他身上扣。 他真的是惹了苍天的嫉妒吗? 骆君芳轻轻地蹲到流云亦身边说道:“坚强点好吗?” 除了他嗓子里“雪薇,雪薇”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 “振作起来,三年多的苦难你都承受过来了。” “你想秦雪薇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你想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骆君芳不厌其烦的说着。 流云亦抬头,他的眼睛疲倦而殷红,看了骆君芳一眼,又低下头深深地注视的秦雪薇。 骆君芳见自己的话起了点作用急忙又道:“你不想替她报仇吗?” “这个仇只有你能去报,没有人可以替你报这个仇!” 忽然流云亦转头冲着骆君芳嘶声吼道:“报仇,报什么仇?雪薇又没有死。” 骆君芳看着眼前可怜无助的人儿,心里忽然涌现一股悲伤。 忽然间流云亦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面部表情也在痛苦的扭曲着,在这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时候地狱之花的dúxìng竟然发作起来。 自从流云亦易筋经功法初成之后,地狱之花的dúxìng已经越来越少发作了,虽然偶尔也有复发的时候,但也没有的以往的痛苦,易筋经真力微一运转就可以将这种噩梦破碎幻灭了。 可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竟然再次复发,虽然地狱之花dúxìng也被流云亦克制的差不多了,可是在此时此刻复发了那将是怎样一般情景。 只见流云亦松开秦雪薇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身体急剧抽搐着,噩梦般的感觉,没有人任何人能感受到个中滋味,可是却流云亦却对身体的任何反应都没感觉,他的心中只剩下秦雪薇了。地狱之花的发作已只是一种趋势身体本能的能量。 骆君芳想要上去帮助流云亦,却被流云亦瞬间甩开。骆君芳心中一阵凄苦,心下微一思索,一掌砍向流云亦脖颈,流云亦立刻晕了过去。 似乎天边有一丝曙光乍现,流云亦微微醒转过来,睁开无神的双眼痴痴的发呆,忽然像是寻找什么的转目望了一圈,望见床上的安静躺着的秦雪薇,匆忙的跑过去抱住了秦雪薇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发现旁边坐着的骆君芳。 骆君芳看到流云亦这个态度顿时怒道:“你不是要带人家回香巴拉嘛,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怎么带她回去啊?” 流云亦似乎忽然醒悟说道:“是的,我要带她回香巴拉,我带你回去”,说着扶起秦雪薇就要往外走。 骆君芳见流云亦这幅德行,一把将他摁住说道:“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马车。” 骆君芳看了一眼流云亦转身向外面跑去。 第十三章 沧海一粟[本章字数:401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15:19:19.0] 十一月十六的光明似乎来的晚之又晚,当留香苑的人们拖着疲乏的身体步出屋门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气袭来,不由的紧了紧衣服。 留香苑的老鸨从走廊急匆匆的走过来,因为今天是雪薇离开留香苑的日子,老鸨不得不起了个早。 老鸨走到秦雪薇的屋前停住,喊了声雪薇起了嘛,我进去了。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只见屋内空空dàngdàng,已没有了一个人。秦雪薇的行李也被收拾的一干二净,难道雪薇已经走了,不可能啊雪薇应该和自己打招呼的啊,转目一看,地上是一个破碎的茶壶,老鸨心中不由一阵疑惑。再看原来放置断琴的桌子上也空空如也,雪薇竟然不辞而别了。 老鸨急忙走出屋子,见到隔壁晴儿的丫环问道:“早晨进到过雪薇小姐吗?”丫环回答没有。 老鸨又下得楼下见人就问道:“见过雪薇没有?” 然而回答的莫不是没有。 这时留香苑的王叔进来,老鸨急忙上前问道:“老王,早晨见过雪薇没有?” 王叔也疑惑道:“怎么啦,我没有见到啊,我这不是正等着雪薇小姐走呢。” 老鸨焦急道:“雪薇不见了,屋子里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估计自己走了。” 王叔也焦急的说道:“哎,这孩子,姑娘家一人去哪里啊,这路上如果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老鸨碎道:“去,能有什么好歹,瞎说什么”,可是老鸨虽然说着不担心,但说完话时也不由叹了口气。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中原各派高手汇集禅宗大殿,举起几十年一见的武林大会,大会中有昆仑、武当、点苍、青城、铁剑门,等等的江湖代表门派,其中还有一些江湖游侠像夺命游侠宫无悔、摧心掌展路、四海神拳杨四海等一些江湖出名已久的各路江湖侠客。 这次各派代表早已在禅宗山下镇上的豪客来客栈住下,只是一时因为禅宗宗主了痕大师正在闭关,才得以拖延至今。昨日禅宗传出了痕大师已出关的消息,众位武林同道才上禅宗,举行了这武林盛会。 这次大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云亦,联合天下武林同道共同协力一举铲除邪教贼子流云亦。 先有三年前流云亦血屠昆仑山,之后传出禅宗法宏大师被流云亦偷袭致死。失踪三年后此贼子竟然又出现江湖,先后武当、点苍等一些门派的重要人物均被流云亦的大光明神功所害,一时群雄无不义愤填膺,都yù杀之而后快,只有青城派的人一时莫不作声。青城派本不yù前来,只因江湖武林贴下达,也不得不派遣门下几个得力弟子前来赴会。 禅宗了痕大师也甚少言语,默许了这次的武林追杀令。 一时,江湖风起云涌,杀机四伏,各门派都派遣出门下精锐前往寻找流云亦的踪迹。 而此时流云亦却正在前往香巴拉方向的马车上痴痴发呆着,怀中紧紧抱着的正是秦雪薇。 昨夜骆君芳寻得马车后将流云亦打点上了车,又去收拾了秦雪薇的行李,正yù出门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把断琴,迟疑了片刻顺手拿起断琴离开了留香苑。 马车一路颠簸向着天山进发。 去天山路途之遥远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到达的,而且此时马上就要进入寒冬季节,越往北走,路途越艰难,虽然车上骆君芳已备了许多干粮,却也无济于事。 车夫应是已得骆君芳打点,晓行夜宿,并没有丝毫不满的走着。 而车中的流云亦只是紧紧的抱着秦雪薇,盲目的发呆,毫无生气。 可能是由于天冷的缘故,秦雪薇的身体虽然日渐冰冷,却并未出现人死后的迹象,只是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车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抽着一袋不知名的旱烟,抽打着马屁股,迎风而上,也不在乎车后的死一般安静。 车子行了四五日已达甘肃境内,到达一处酒馆,车夫先是要了几两烧酒,喝着正好驱除几分寒气,叫了食物又叫客家给熬点稀饭类。 不一会儿酒食已上,车夫端起部分食物和稀粥走到车前,打开门说道:“年轻人自己也吃点吧”,说完放下东西回到桌子上喝起了烧酒。 流云亦也不知是否听到车夫的话,只是将碗中的粥用勺子舀起来,递到秦雪薇嘴边说道:雪薇吃饭了。 说完将勺中的粥向着秦雪薇的嘴唇轻轻倒了下去,粥汤顺着秦雪薇白皙的脸颊流下来,流云亦急忙拿起旁边的手绢替秦雪薇擦拭着,只是不知秦雪薇是否吃下了粥。 看秦雪薇吃完一勺,流云亦急忙又去舀了一勺又继续给秦雪薇吃。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四五天了,从离开朔方城开始流云亦就开始变成这样了。 有时候车夫看到心中也不免一阵伤心,他难道不知道这对死者是一种折磨吗? 一个人已没有气息的人怎么还会吃饭,一个死人又怎会感受得到怀中的温暖! 他是疯了嘛?已没有人知道。 一个人如果真的可以疯了的话,那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至少烦恼少了许多,牵挂少了许多。 可是流云亦不会疯,因为他也不能疯,他只是将心中所有的思绪都抛向脑后,然后静静地陪着秦雪薇,直到永远。 永远有多远? 天涯岂非就是咫尺,而永远呢? 寒风乱舞,再往北走地面竟已有积雪的痕迹,天气愈加寒冷。 又行得两日,应是已接近大沙漠边缘,这边荒无人迹,甚至连鸟兽也不曾有几只。晚间车夫转了半天却终找不到一处民居,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只是寒风呼啸,这夜晚也怕是异常难熬吧。 车夫又行了里许,见得前方有一处残垣断壁,正好晚上有个人避风的地方,尚可勉强过夜。车里应该没事,车皮是牛皮所制,耐寒保暖,他二人应当无碍。 车夫过后向流云亦说了声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没办法了。流云亦也没有搭理他。 车夫找到一颗枯树干将马车栓道树干上,又替马儿找了些还带有枯叶的树枝放到跟前,任它晚上胡乱啃食。忙完这些他又找了些树枝堆到断壁的角落里,点起火来。只见火光摇摇晃晃,忽左忽右,时而旺盛时而堪堪yù灭。 车夫蹲到墙角,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破被窝,一半铺在地上,另一半盖在身上,又从怀中掏出几个饼子和一个酒葫芦,就开始一口酒一口饼的吃了起来。吃完一顿晚餐,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夫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紧紧了身上的被窝,闭上了眼。 夜越来越深了,车夫翻了个身又继续不动弹了,他竟已睡熟了。 寒风弱了许多,只是在风中还零星的有几瓣雪花,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堆,分外妖娆。 黑暗中似乎有两条幽灵般的身影正在逐渐接近马车,一个人影向着马车的门前行去,另一人则转向了马车的背面,,看来这两人已是商量妥当,要前后夹击车中之人。 在接近马车十几米距离,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凝神静听。 只是在这寒风凛冽的夜里,就连呼吸似乎也成了绝响。 两人见毫无动静,于是快步奔到马车旁,其中车门前一人正yù用掌力破门,却被另一人手势所制止,而后这人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了指车门,看两人如此小心应是多年混迹于江湖之人。 后面这人抽出腰际寒光闪闪的宝剑,已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先前一人微微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去戳开了车马,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这一看,却惊得此人差点惊叫出声。 借着朦胧的月光,在加上武林中人向来夜间多行路,也练的一双夜眼,只见车内一双血红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自己看,而他的满头长发随着门外刮来的风恣意狂舞,仿似幽冥而来的魔鬼一般,端的是无比骇人。 不由自已的后退几步,后面这人见同伴如此惊慌失措,也是莫名心慌,也不顾什么危险了,提剑向着车内刺去。 剑已刺入却好像并没刺到什么物事,正yù收剑在刺,却不料自己如何使劲都拔不出剑了。 一阵惊骇,正yù弃剑,耳边传来一丝金属断裂的声音,同时自己因为用力太猛致使自己向后倒飞出去。 暗黑中似乎又有一缕寒光从车内shè出,向着刚才之人急shè而去,只听噗的一声,似乎是身体被洞穿的声音,而这人也同时掉到了地面,挣扎了两下,却再也不动了。 车前面的那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分毫没有动弹,只见车中之人头都没有转动一直凝望着自己,而手里却不停歇,双指夹剑,然后断剑,再然后将剑shè出,整个动作熟悉流畅,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门前之人就这么和流云亦对望着,忽然只听此人一声大吼,转生夺路而奔,竟连已死的同伴也不管了。 待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流云亦的血红眼目才稍微恢复了点清明,伸手将车门关上又无声无息了。 车夫应该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听到惊叫声,立刻翻身起来,向着马车跑了过来。过来看到马车无恙,又问道:“年轻人没有事吧,刚才好像有什么惊叫声。” 车夫见车里没有反应,急忙拉开车门,只见流云亦还静静地抱着怀中的姑娘痴痴的,心道没事就好。料来没什么事后,车夫回到断墙旁添了几根枯枝,火焰逐渐又高了起来,完事后他就钻到破被窝里睡了起来。 第二天,车夫清早起来,收拾一番,叹道真鬼天气真要冻死人了,走到车旁,只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谨慎的走过去,此人胸口赫赫地chā着一把断剑,人已经死了多时了。 车夫心中害怕,忖道:昨天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赶快将这两人送到好回家,以免小命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推开车门说道:“年轻人,怎么也吃点东西吧,不然还没等到天山了,你的身体就跨了,还如何在继续走下去”,见流云亦还是恍惚而无声的,低头哎了一声,坐到车前,拿出干粮和烧酒就着吃了点就开始赶路。 又走了两天,并无什么事情发生,车夫心中略微放心了。 这一日,车夫驻足望,只见前方一望无际的荒漠,风沙滚滚,不见一丝生气,知道是已到了沙漠的边缘,在往前方应该都是无边的荒漠,直至走出沙漠还得走些时日才可到达天山。可是马车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马车走进沙漠只能是自寻死路,虽然可以绕过沙漠,可是绕的话还不知要走多久呢!少则一月,多则数月都有可能。眼前这片沙漠之广,实属罕见,听说在以前这片沙漠也不是太广,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沙漠的边缘逐渐向外延伸,附近的村庄、部落什么的不得不搬离了家园。 车夫向流云亦说了情况,流云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秦雪薇缚到背上,顺手拿起一些干粮,然后跳下车向着无边的沙漠昂然走去。 车夫望着流云亦的身影,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力量的存在。 爱情的力量! 这世界也只因有了爱的力量,才会变的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善良。 车夫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身影,心中似有热泪留下,转身向着归路而去。 待车夫走后,只见在不远处慢慢出现一个乞丐,是的一个乞丐。 他衣着破烂,甚至衣不蔽体,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他的脸上涂满了泥浆,不过在如此寒冷在地方早已冻在了脸上;他的眼光锐利而精光闪烁,目光的方向却是沙漠里流云亦消失地方。 他在此伫立了很久,抬头望向苍天,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西边落幕,红霞满天,他已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这个方向是走向昆仑山的。 第十四章 白雪苍茫[本章字数:389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0:32:35.0] 一个人只要心中还有信念,那么他就会顺着这条人生之路一直走下去,不畏惧艰险与困苦。 因为他们心中有梦,只要有梦的地方就有希望,有希望的地方就一定有一如往前坚强的人。 生命可以没有,但心中那个美好的梦却不可以消失。 可是在寻梦的途中你可能会荆棘坎坷,艰难险阻,他们不断滋扰着你的神经、ròu体,不希望你能实现梦里的美好。 困难可能有很多,然而最最直接的却是对ròu体的折磨,ròu体的折磨虽不及精神的痛苦,却是缓缓渗透,直入心灵。 你不知道你会在途中遇到什么,看到什么,甚至想到什么,可是你还是必须的走下去。 风可能成为你前往信念的阻力;雨雪也可能成为你的阻力;甚至饥饿干渴都将成为你的阻力。 流云亦走在风沙中,走在荒漠中。 没有人烟,没有家,没有水源;只有凄寒,风沙,信念。 为什么没有寂寞? 如此茫茫荒漠中为什么不感到寂寞孤独?为什么要寂寞孤独,这天下只要还有雪薇陪在身边为什么要孤独为什么要寂寞! 寒风卷起沙漠中的沙粒拍打着流云亦的脸庞,凄寒刺疼,虽然如此但流云亦还是迎风逆行。 他抬着头,目空这世界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昆仑山顶时的狂妄与桀骜。 流云亦全身上下幽光闪烁,已是全力运转大光明神功,保护着秦雪薇不受到风沙与寒冷的侵袭。 他已是日夜前行了四五天,再跑下去即使神功盖世也有气竭的一天,到时只怕的荒死沙漠,风吹骨销,无人知晓。 流云亦当然不会在乎荒死沙漠、无人知晓,他在乎的只是尽快回到香巴拉。 香巴拉,听说那里很美,美丽的地方岂非也是墓地的最佳场所,不论是什么人的墓地。 可是现在,沙漠才是目前的墓地。 只要你不离开这里,那么沙漠就成了你的死后之所。 当你死后,你的皮ròu、你的骨头、你的头发都会任着风中飞沙的蹂躏,逐渐枯萎、变质、吹散,永世也没有相聚的时刻,你想想这将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流云亦不在乎死,更不怕死,但不是死在这里。 所以流云亦拼命、嘶喊,他必须离开这里。 这里是所有人的噩梦。 远处的风沙中似乎有一些骑着骆驼的身影,流云亦似已看到希望。 好似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生存下去的yù望,流云亦向着人影奔去。 人影也看到了荒漠中向己方奔跑而来的孤独的人,走紧了才发现他背上还背负着一个人,人群中不由的一阵惊叹声,只是不是汉族语言,流云亦也听不懂许多。 流云亦奔到驼队身旁,发现一人的驼背上悬挂了一个葫芦,应是饮水无疑。流云亦急切间运转身法,向着水壶探去。 驼上之人本yù一脚将他踢开,不料水壶已经到了此人手里,心中一阵惊骇。 流云亦放下背上的秦雪薇,打开壶盖,向秦雪薇嘴里倒了几口,却顺着秦雪薇的嘴角流了出来。 驼队之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无不惊诧与可惜。 给秦雪薇喝完之后,流云亦才大口的罐了几口,完事后,将水壶递到驼上之人,说道:“谢谢”,可能这一句谢谢流云亦永生也不会忘记。 这人接过水壶用着生硬的汉语道:“你是中原人?” 流云亦点了点头后又将秦雪薇背负起来。 这人接着又道:“听说中土丝绸业发达,是你的国度?"此人应是来中原之前刚学的汉语。 流云亦又点了点头,看了这些人一眼,转身向着前方而去。 这人见流云亦要走急忙喊道:“你可以带我们去?”可是说完再看,那人竟然已经消失在苍茫的风沙中了。 流云亦得这片刻休息,又因喝了少许的水,体力已有所恢复,于是一路功力运功,飞奔几日后终于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了。 他已走出了沙漠。 眼前白雪皑皑,一望无际,在日光下看去更是晶莹剔透,耀眼夺目。 流云亦踏雪飞驰,环顾一圈,飞扑而下,抓住一只兔子,手上微一使劲,兔子登时毙命。用手撕开兔子的脖子,手上感觉到温温的湿润的。立刻将兔子脖子放到秦雪薇嘴上,另一只手掐住秦雪薇嘴下,使秦雪薇的嘴角微微张开,鲜血顺着嘴角流入嘴里又溢出,流云亦立刻将溢出来的血迹擦掉。 难怪流云亦认为秦雪薇没有死,只因为秦雪薇的身体一直保持的原来的模样,并没有死人的气息,和原来活着的一般无二,只是少了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给秦雪薇喂完,流云亦又拿过兔子自己喝了几口后才将兔子丢掉。 流云亦稍微休息片刻将秦雪薇又缚到背上,站起身来极目向群山望去。 只见山峦起伏,无穷无尽,远处似乎还有云雾缭绕,却不知香巴拉到底在何处。 流云亦又思索了片刻后,向着北面山峦密集,云雾缭绕处飞驰而去。 虽然秦雪薇没有道出香巴拉的具体位置所在,流云亦猜想既然是世外桃源之所,必定是人迹罕至的所在,看北面山峦重叠,雾霭沉沉,定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一走就是数天,当时看起来不远可是走过去相隔真是十万八千里,其间饿了就吃点干粮,干粮没有了后,就捕得几只飞禽走兽,以血之渴,以ròu充饥,雪地里也不方便点火烧吃,就只能生吃了。 进了山峦深处,只见山峦一层层的好似迷宫一般,目力所及全是白雪,也辨不清道路,唯一可以看到只是一些走兽印在白雪上的足迹罢了,只能丈着武功高绝翻山越岭了。 山顶积雪竟有半腿之深,只因高处异常寒冷,积雪常年不化的缘故。流云亦翻越了一座又一座山峦,终于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地方。 此处地方在群山环抱之间,里面积雪甚薄,隐隐约约还可看出一些残垣断壁的模样,估计有好几十户人家,只在断壁残垣的东面不远处还有一处稍显完整的房子。 流云亦托过秦雪薇的脑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雪薇,我们到了,我们到了香巴拉了,你睁开眼睛看看,香巴拉,你快看看”,他的声音急促而无力。 流云亦似乎也没有指望秦雪薇能回答,说完之后纵身一跃,向着山下滑了下去。 滑到半空,见下方有棵树,流云亦脚下微微一踩,身体瞬间又被弹起,向着远处稍微完整的房屋而去。 落到房屋前,只见屋子也没有门,里面刮进少许白雪。除了门之外房屋还算完整,屋内还有一个土炕,土炕还有些破旧的被褥之类的东西。流云亦急忙上前用手拍了半天,将背后缚着秦雪薇的一块布料拿出来铺到了炕上,然后松开秦雪薇,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炕上,就好像怕吵醒似的。 又将一些衣物盖在了秦雪薇身上,似乎怕秦雪薇冻着,又将自己身上的一件破烂外套脱下,盖到了身上。 忙活完这些后,流云亦坐到边上,捧着秦雪薇的脸喃喃道:“雪薇,我们回来了,我们回到了香巴拉。” 门外寒风呼啸,吹的屋里也冰冷异常,流云亦急忙跑出去,片刻又跑了回来,只见手里面拿着一口破锅,怀中还抱着一堆木头。 流云亦将木头用掌力劈断,然后放到锅里,用火石打着,不一会儿火苗就蹭蹭的窜了起来。 屋子里顿时就暖和了许多,流云亦静静地坐到秦雪薇旁边,低声说道:“雪薇,我们再也不走,再也不走了。” 这一坐竟已到了翌日黎明。 流云亦又替火炉加了几根木柴走出了屋子,不一会儿流云亦抱着十几根长木头走了进来,只见他将木头放好排好,然后从自己衣服上撕扯下一条条布条,将木头捆绑在了一起。弄好后,流云亦又在架子的缝隙里填充了很多树枝什么的,然后流云亦将这个东西拿到门口比划了半天,最后堵上了门。 流云亦轻轻摩挲着秦雪薇晶莹的面庞,轻轻喊道:“雪薇,雪薇。” 似乎这个男子生命之中已没有了其他,只有面前土炕上的人,秦雪薇。 可是秦雪薇已经死了! 即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天下所有人看到秦雪薇的样子都知道秦雪薇已经死了,可是他什么也不管,因为他只希望永远陪在她的身旁,没有分开的时候。 流云亦就这样每天静静地陪着秦雪薇,饿了有时就去打一只野鸡、兔子什么的来充饥,有时候也就不动弹了,就坐在秦雪薇身旁。 光yīn急转,眨眼之间流云亦已长出许多胡子,却不知是过了半个月,亦或几个月,流云亦脸颊深陷,竟已瘦的皮包带骨了。 而秦雪薇却依然还是静静的躺着土炕上没有一丝的变化。 这一日,流云亦出外打得两只兔子,走回屋子,揭门而入,流云亦身形忽然间定住,手中的门已掉到了地上,只见屋内温暖依然,火炉内火势正旺。 土炕上却空空如也,秦雪薇竟然消失了。 一个死人忽然之间消失了,这个消息也许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太打紧的,可是对于流云亦来说那简直就是自己的生命。 流云亦已疯了一般的四处奔跑着喊着:“雪薇。” “雪薇”。 每一声的喊叫都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 可是他是否能想到秦雪薇是否能听到他这一声声无助的呼喊呢? 流云亦已跑遍了整个香巴拉,没有发现秦雪薇的身影。 他已疯癫,心中唯一的信念难道也要被剥夺而去吗? 苍天,你开开眼吧! 他不要命的向山外飞去,只为了寻找秦雪薇的身影。 可是秦雪薇到底去哪里了呢?没有人知道,也许,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流云亦已不知寻找了多久,只见日落日升,他早已离开了香巴拉,他要去哪里找寻? “雪薇”,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他没有绝望,没有一丝的绝望,因为他已死了,他的心已死了。 如果一个人的心已死,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再绝望了。 流云亦体内真气有如长江奔流,滚腾不休,在体内胡乱流转,没有章法,不沿经脉而行。可能是流云亦这几天耗损功力甚多,抽出了体内的全部潜能,而且流云亦心灵所受创伤之大,以致有走火入魔之象。 虽然易筋乃佛门正宗心法,具有驱邪除魔之灵效。然则流云亦体内真气的奔流不息实属天地不仁的结果,易筋经虽是通天奇功也不可与天地之威比拟。 体内天地之气纵横鼓dàng,拉扯着各处经脉,疼痛yù裂,似yùbào体而出。 流云亦被体内天地之气的疼痛使灵识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望着天地苍茫,白雪皑皑,秦雪薇却不知所踪,天地之大,何曾为任何人滴落过一滴眼泪。 这天地万物全为上苍所造,却不能自由自在,任凭苍天的安排,导演着一幕幕呜咽的闹剧,徒然自乐。 功力通天又如何! 天下至尊又能怎样! 逆天而行岂有可能!不若顺而受之,自怨自艾。 天际乌云聚集,流云亦转瞬又闭上眼睛。 突然,体内鼓dàng不息的天地之气轰然消散,dàng然无存,一片空虚,经脉之中竟然没有了一丝真气。 流云亦心中却好像领悟了这天地之秘。 流云亦的身体已倒在了白雪之中,无声无息了。 天空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去雪花,dàngdàng悠悠,好不潇洒。 雪花覆盖到流云亦身上,一层一层,直yù将流云亦淹没在雪海之中,流云亦却没有了感觉。 他死了吗? 第十五章 云踪万里[本章字数:418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3 01:09:37.0] 流云亦就好像做了一个永无尽头的梦境,梦境中恍惚而迷离,竟然没有了丝毫记忆。 流云亦自梦境中苏醒过来,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自己似乎躺在一所屋子里,不远处的火炉火势正旺,而炉子旁边正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自己。 似乎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坐在自己旁边静静的守护着自己,不曾离弃。 少女看见床上的男子醒来,立刻起身向着外面喊道:“爷爷,他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少女喊完就走到床前好奇的望着流云亦,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年迈的老人,老人看起来年岁已高,白发苍苍,只是却精神奕奕,毫无苍老之态。 老人走到流云亦面前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流云亦的额头道:“没什么事了,只是体力耗损过度而已,休息了一下就好了。” 老人见这个男子也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转头对少女说道:“雪儿,出去吧,让他再休息休息吧”,说完就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向外头走去。 而少女却没有听他爷爷的话继续留在屋内,又坐回火炉帮好奇地打量起来流云亦。 过了好久,屋子里一片安静。 少女似乎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对着床上的流云亦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少女等了半天也没见床上的人回答自己于是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流云亦看了少女两眼,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少女似乎还不死心,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的父母肯定也被北方的鞑子打死了,没有了家。哪天爷爷去外面打猎,在雪里发现了你,听爷爷说当是你已经被雪淹没了大半个身体,也许在迟个一两天你就永远埋在雪里了,发现你还没有死,爷爷就和村里的猎户一块把你抬了回来。” 说完之后,少女又注视了流云亦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些凉,回头看了一下火炉,只见木材已烧的差不多了,于是她又从地上拿起几根木材填到了炉中。 少女见流云亦也不回答自己,甚感没趣,只听外面爷爷喊道:“雪儿,吃饭了。” 少女冲了外面答应了一声,又看了流云亦一眼,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火炉中噼啪的燃烧声成了唯一的声音。 流云亦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屋子,脑海中却什么都不想了。 又过了片刻,只见少女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其中放着几块煮熟了的骨头和几个馍馍样的东西。 少女将食物放到床前,说道:“吃点东西吧,不吃的话你的病可不会好的。” 流云亦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食物,只是静静的发呆,突然他说道:“我叫阿亦”,嗓音嘶哑而沧桑。 少女听到声音后开心的道:“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刚才你说什么,你叫什么,阿亦?” 阿亦! 少女就好像得到了什么礼物似的高兴的说道:“阿亦,那你能告诉你从哪里来嘛?” 流云亦迟疑了片刻说道:“香巴拉。” 是的,他从香巴拉而来,他已没有过去,甚至也没有了将来。 “香巴拉是什么地方,没有听说过,在哪里?”少女见这个阿亦和自己说话,像个小孩儿一样说道。 “香巴拉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哪里的人淳朴善良,就和你一样。” 少女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香巴拉,你家里还有人吗?” 等了少许,少女见流云亦不说话,好像忽然领悟的说道:“我知道了。” 流云亦也疑惑着望向少女,等待少女的下文。 “你一定是去远处山上打猎,没有想到却迷了路,然后呢自己也辨不清楚方向,就胡乱的走下去,于是就距你们村子越来越远了,最后因为天气寒冷而且你也走的累了,就倒在了雪地里了。” 少女说完瞪着大眼睛,看着流云亦露出一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脸色道:“我猜的对不对,我说对了吧?” 少女见流云亦不说话也不生气,自己却在旁边说了起来,说着一些她们村子里的情况。 少女所在的这个小村只是一个有着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座落在昆仑山以北的边境地方,在往北面就有几个游牧民族,经常也发生点小摩擦。而她们村里的人一年四季也就是靠打猎为生,夏天的时候还可以种点粮食什么的。 说了半天,少女好像突然醒悟过来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爷爷和大家都叫我雪儿,你也可以叫我雪儿的”,却不知她爷爷早将她的名字说过好几遍了。 “雪儿”,流云亦似乎轻轻的将这个名字吟了一声。 雪儿立刻开心道:“对,是雪儿。” 雪儿又接着道:“你起来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回香巴拉啊”,雪儿竟已将这个名字记熟了。 流云亦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食物,竟然吃了起来。 雪儿见阿亦吃的津津有味,不由的说道:“好吃吧,这可是我爷爷亲手做的。” 待阿亦吃完,雪儿道:“你还认得回香巴拉的路吗?等你过几天好的差不多了让爷爷找几个人送你回去。” 阿亦忽然悲伤的摇了摇头。 雪儿似乎以为阿亦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伤心安慰道:“没事,不着急,等让爷爷打听打听香巴拉这个地方,熟悉了地方再送你回去。” “这几天你就安心住着吧”,说完雪儿就跑了出去。 流云亦心里空dàngdàng的,毫无思绪,下得床来,走出了屋外。 只见屋外蓝天白云,好一片辽阔无垠,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微微有些清冷的感觉。 蓝天白云下零星的有十几户人家,屋子简陋,有炊烟袅袅升起。 再往远处望去,只感觉满目都是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白雪竟然闪闪发亮,熠熠生辉。 流云亦竟然望着眼前这片天地,发呆起来了。 这时,雪儿又走了过来,见阿亦望着村里的雪景,自豪道:“我们村子也很美丽吧,不比你们香巴拉差吧!” 流云亦听到雪儿这句话也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雪儿又接着道:“我刚才和爷爷说了,他说这几天就和人去打探香巴拉,你就在这儿住着吧。” 流云亦又点了点头。 流云亦就这样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住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也不会有人再问及他的过去。 流云亦虽不在了中原,可是中原却并不安静。 以武当、点苍两派为首的追杀行动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誓要血刃流云亦。 在得知流云亦出现在朔方城后,众江湖豪杰纷纷赶至朔方,找寻流云亦的下落。可是在找遍整个朔方城后,竟然失去了流云亦的消息。于是众人又兵分几路前往中原各地打探流云亦的下落,如果得到确切消息,速速上报,然后集众人之力一举擒杀流云亦。因江湖之人都知晓流云亦武功甚高,不可单独行动。 可是当武林群雄几乎翻遍整个中原的时候依然没有流云亦的消息,一时陷入僵局。 可是几天之后,江湖传出流云亦离开朔方城后,向着西北方沙漠行去,目的应该是天山与昆仑山的方向。由于路途遥远,群雄只能派遣了部分门派的精锐去追杀流云亦。 而传出这个消息的是江湖上人称刀手秦无yù之口。 当日,秦无yù与另一个人河内剑王宛中流去得朔方城打探流云亦消息,无意间从留香苑得知流云亦和名妓秦雪薇三年前素有瓜葛,而如今秦雪薇退隐江湖,想来流云亦可能虽秦雪薇而去。又从最近几天驻守城门的士兵处得知不久之前后半夜有一辆马车离城向北面走去,料来应是秦雪薇的马车,因为当天晚上正是秦雪薇退隐之日,而后又传出秦雪薇早已辞别留香苑而去,所以才猜测如此。 两人晓的流云亦可能已离开朔方北上而去,宛中流正要通知众人前去诛杀,可是秦无yù却对着宛中流说道:“为什么你我二人不揽了这个名头,非要便宜他们。” 二人私下一商量,正是如此,当自己将流云亦杀了之后,那以后的日子将是多么风光。 于是二人连夜追逐而去,沿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这两车的消息。 由于秦雪薇的马车速度慢,没有几日便被这二人追上,二人紧蹑其后,也没有着急的下手。他们也在观察流云亦是否在车内,同时也在等待有力时机。 二人追逐了几日,最终得知流云亦正也在车内,只是感觉流云亦每日昏昏沉沉没有一丝生机,但想到流云亦武功高绝也就不敢随意下手。 又跟踪了几日,来到荒无人烟之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到达大沙漠边缘。 二人也不敢再往前了,于是再一商量,还是动手为妙。 夜晚,二人等到后半夜,料得车夫与流云亦秦雪薇都已睡熟后,前后夹击谨慎而来。 二人到达车前也没见到有任何动静,秦无yù正yù将快刀刺入车内,却见宛中流打手势,知道是已小心为妙,以防车内存有机关。 于是秦无yù找到一根树枝捅开车门,幽暗的月光照到车内,只见车内一双恶魔般的双目紧紧盯着自己,殷红骇人,一股无形压力顿时将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霎时魂飞魄散。 秦无yù只感觉时间也好比停留了下来,将自己定在了那里。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无形压力完全没有了,身体一放松,发出一声嘶喊,转头惊骇的跑了回去。 这些秦无yù当然不会想武林同道们说的,他只说自己和宛中流前往打探流云亦消息,终于不负辛苦,在距离大沙漠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流云亦。 可是一不小心却被流云亦发现了行迹,将西北剑王宛中流杀害,而自己逃了回来。 骆君芳当夜送走流云亦和秦雪薇后心中始终有些特殊的感觉,可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感觉。 第一次得知流云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也是在昆仑之战之后,流云亦消失后,江湖中突然冒出了一股神秘的势力,他们的眼线遍布中原各大派,甚至连禅宗和自己的青城派都有这个势力的安chā在内,而且据自己暗中得悉江湖中已有好几个门派竟然已经归顺了这个势力,同时光明教也出现了情况。 这不得不让骆君芳意识到这个势力的出现不仅是对江湖武林有着莫大的危险,而且和大光明教主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骆君芳经过查访找到流云亦,然而流云亦竟然武功已废,沦落青楼。 这又让骆君芳大为震惊,昆仑之战既然流云亦已经败了,为什么不处死这个光明教教主呢,却要废了他的武功然后放了他? 骆君芳看着这个身体残废意志却倔强的教主想到:难道江湖中的所有事都和他有关系? 于是骆君芳日夜留心着流云亦的动向,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竟然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跟踪着流云亦,根据骆君芳推测这股势力就是江湖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势力。 于是骆君芳知道这所有的一切还得依靠流云亦来解决。 也就有了在那个绝望的雨夜里,骆君芳刺激流云亦的一幕了。 之后流云亦消失江湖,三年后又突然出现在江湖,而且功力更上一层楼,骆君芳才真真的确信此人正是这次江湖危机的重要人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于是骆君芳接近流云亦想探得一些消息,可是此人竟然也一概不知。骆君芳只能一步步引诱,使流云亦逐渐去解开这个谜团,她只想利用他。 江湖中的人自私自利,利用他人不在少数,然而少的是知己、朋友。 当流云亦疯了般紧紧的抱着秦雪薇的时候。骆君芳心中有有种感觉是痛惜、可怜还什么,骆君芳已无暇分辨了。 送走流云亦和秦雪薇后,江湖上虽有各大门派的武林追杀令,可是骆君芳也不担心流云亦会死在他们手上,只是如今在秦雪薇已死的这种情况下,后果很难预料。 骆君芳始终放不下心来,于是在中原又处理了几天事物,得知流云亦已到大沙漠边缘,立刻给父亲修书一封,托人带回蜀中,自己带上几个派内的弟子,向着沙漠疾驰而去。 于是中原武林各路精锐齐往西域边陲之地而去,群雄积聚,一场yù望的杀戮如天火一般的燃烧了起来。 第十六章 拨云见月[本章字数:403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4 01:11:54.0] 流云亦走出屋子,脚下是吱吱的作响声,望着一望无际的苍原雪景,心中已逐渐平静了下来。 在这个异域边陲的小村落已经待了很多天了,村子里的人也逐渐熟悉了流云亦,所有人都阿亦、阿亦地喊着,仿似已融入了大家的生活,没有了外来人的孤独。 这里的村名勤劳善良,少了jiān诈,少了表里不一的笑容。 雪儿的爷爷和村里的许多猎户在打猎的同时顺便也打听香巴拉的下落,可却终究一无所获。 可是人们并没有因这个外来者的久居而生反感,人们热情的邀请阿亦吃饭、赛马、打猎。雪儿再和阿亦熟悉以后更是每天拉着他去外面玩耍,活泼可爱的雪儿就好像终于找不到自己的玩伴,每天都是流连忘返,虽然面前这个阿亦不苟言笑,甚至永远都板着一副面孔,但是当你忽然发现他偶尔露出的转瞬即逝的笑容时,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免一dàng。 “阿亦”。 不远处有人喊自己,流云亦回头一看,只见雪儿站在村里开心的向自己招手。 “爷爷找你去打猎呢,快回来”,雪儿又冲着流云亦喊道。 雪儿高兴着领着流云亦说道:“阿亦,今天爷爷要带你出去打猎,你帮我打一只大熊回来”,说完自己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流云亦进得屋内,雪儿的爷爷正在擦拭的一张已陈旧了多时的弓,地上放着几支精光闪闪的箭矢。 雪儿的爷爷擦拭了一会儿,拿起弓箭递给流云亦道:“村子里也没有更好的弓了,这张弓还是当年雪儿她爹爹用的呢,自从她爹爹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用了。” 说完等了等又道:“今天你也拿着弓和我们去转转,等等我过来叫你,”说着走出了屋子。 流云亦也没有做声,只是凝望着手里的弓矢。 雪儿看流云亦看着弓箭出神,以为他害怕了,上前说道:“没事的,你就跟着爷爷他们就行了,我要你打只熊回来是说着玩呢,又不可能真打一只回来。上次好像爷爷他们就遇到了一只熊,不过却没能杀死,反而被熊杀了几个人才逃脱了。” 流云亦抬头看了看雪儿,只见雪儿眼中洋溢的鼓励的神色,他点了点头。 雪儿正要再说话,外面传来了爷爷的喊叫声,雪儿急忙道:“快去吧,不要让大家等久了,小心点就没事了。” 流云亦走出外面只见已有八九个人正等着自己了,大多自己都熟悉的,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有拿着弓箭的也有拿着像霸王qiāng类等武器。 众人见流云亦手中也拿着弓箭,七嘴八口的说着:“阿亦今天也想动动身子骨了,呵呵。” 另有人说道:“看阿亦这身子骨虽然消瘦不堪,但感觉精气十足,是一个猎人的好材料。” 只听雪儿的爷爷说道:“别说了赶紧走吧”,转头又对阿亦道:“跟着大家有好了,不要轻易shè箭。” 流云亦点了点头。 一行众人向着村子的西北方向走去,路上林木森森,颇显萧索。 头上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雪地里也会发现兔子等小动物的行踪,但众人却不闻不顾,只是说说笑笑的向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天气虽然寒冷,但众人却走得热气腾腾。 流云亦紧跟着走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雪儿的爷爷在前面停下,看着雪地上几个蹄印,说道:“这附近估计有一只鹿,大家动作轻点,不要惊跑了它。” 说完就循着雪上的蹄印缓慢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就这样静悄悄的走了一会儿,前面雪儿爷爷忽然一个手势制止了大家前进,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前方。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一个土壕里赫然是一只野鹿,正在啃食着树上落下的干枯树叶,只因低着头,露出了半个身体,众人才没有看到。 雪儿爷爷回头低声说道:“阿雷,jiāo给你了。” 阿雷点了点头,然后他弯弓搭箭。弓弦被拉的满满的,阿雷的手一松,箭入流星一般已传进了野鹿的胸腔,鹿直接倒在了雪上。 众人快步走过去,只见雪上一滩血迹,还微微冒着热气。 野鹿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死了,眼睛睁的大大的。 雪儿爷爷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鹿的脑袋,将鹿的眼睛给盖上了。 众人将鹿身上的血处理干净,待不再滴血的时候将鹿挂在了一处树干上。众人由于还要往前走,放在原地还怕野狗什么的吃了,还且带着还不方便,只能将它挂到树干的高出,等返回的时候一块拿上。 一行人又前进了里许,分别猎杀了一只野猪和几只很大的野鸡,虽然野猪的皮厚,但也挨不住众人的弓箭,十数枝箭下去也颓然倒地了。 又走了不多步,雪儿爷爷突然停住,“嘘”的一声指着地面。 低头一看,只见雪上有一行规律的有人脚掌般大小的蹄印走向了树林里的高草丛中,一时众人无不脸现不安之色。 雪儿爷爷的脸色也变了,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使了个眼色,慢慢的向来路返回,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没走两步,只听背后的草丛中发出簌簌的响动,回头一看,无不大惊失色,只见一只灰白的大熊钻出草丛向着众人猛扑而来。 这个畜生竟然是等在草丛中埋伏众人。 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走到草丛附近才发现则为时已晚。 众人一见大熊向自己扑来,那还管别的,又听着雪儿爷爷一声“快跑”,纷纷掉头就跑。 众人终究是山村乡野之人,遇到危险时不免惊慌失措。 众人跑了几步,只听背后“哎幺”一声,回头一看,其中一人竟是踩到了被雪覆盖的坑里,崴伤了脚,走了几步疼痛难忍发出了声音。 雪儿爷爷看到这一幕急忙停住身形喊道:“快放箭,放箭。” 众人收住身形回头就瞄准熊放起了箭,可是由于惊慌害怕,箭矢不免有的没有shè中,虽然有shè中的,但熊皮何等之厚,比野猪皮过之而无不及,只shè进熊身寸许,熊竟然也没有流出一丝鲜血。 熊被shè中以后,估计也能感觉到疼痛,更加发怒般的冲向了倒在雪上的人。 熊越来越接近,可是众人也无计可施,这时雪儿爷爷喊道:“阿龙,快躺下,屏住呼吸。” 阿龙看着一个硕大的黑影向自己罩来,早已经亡魂皆冒了,那还能想别的。 熊嗷嗷地叫着,向着阿龙抓来,只听空气中似乎又有嘭的弓响的声音。 一枝流光般的箭影瞬间穿透了熊的脖子,带着一抹血影,shè向了远方。 灰熊身形并没有刹住,又嗷嗷的嘶哑了两声,向着地上的阿龙缓慢地到了下去。 又有人喊道:“阿龙快让开,熊要压住你了。” 阿龙这时才反应过来,身子往侧面一滚,只听“嘭”一声熊倒了下去。 众人急忙跑过去扶起阿龙,见并无大碍,只是因惊吓过度,背后已热气腾腾了。再看熊微微喘息着,有进去的气没有出来的气了,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众人这才想起是谁shè死了熊的,回头一看,只见阿亦还保持着拉弓的动作,发呆地望着刚才箭矢消失的方向。这才知道刚才这传熊而过的一箭竟是这个看起来平平淡淡的阿亦。 众人围过来,雪儿的爷爷首先说道:“阿亦,不错。” “阿亦,没看出来啊,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 “阿亦,晚上回去哥哥给你烤熊掌吃”,阿雷说着伸手拍了拍流云亦的的肩膀。 流云亦微微一笑心中却不能平静,最近自己一直都没有用过功夫,但也知道体内空空dàngdàng的毫无真气,可是刚才在万分危急时刻,拉弓搭箭之时,体内瞬间窜出一股劲力,将箭shè了出去。 流云亦虽然心中惊讶但也没有再深入思考,只是和大家用绳子将熊捆起来,向着村子走去。 雪儿在见到众人拉回来的熊时不由的傻眼了,跑到爷爷面前问道:“爷爷,是不是阿亦给我打回来的熊啊?” 雪儿爷爷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雪儿一下乐啦,跑到流云亦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说道:“阿亦,真的是你打回来的吗?” 流云亦没说话,旁边的阿雷呵呵笑道:“雪儿,你怎么知道是阿亦打死的熊呢?也许是你阿雷叔叔打死的呢?” 雪儿开心的道:“因为阿亦走的时候答应要帮我打一只熊回来。哈哈,这下真的打回来,阿亦你太厉害了。” 阿雷笑道这孩子。 旁边雪儿爷爷也高兴说道:“阿亦,先和雪儿回去休息休息,我们去剥皮煮熊ròu。” 流云亦跟着雪儿回到屋内,吵着要流云亦讲讲打死熊的过程。 流云亦本不想说的,可是耐不住雪儿的吵闹,于是说道:“我一箭shè下去它就死了。” 雪儿还有些不相信问道:“就这么简单?” 流云亦点头道:“嗯。” 不一会儿流云亦箭神的传说就在不大的村子里传开了,竟然一箭就将一只熊shè死了,村子里一下沸腾了,只因为村里已很久没有人能一箭shè死一只熊,人们纷纷跑到流云亦所在的小屋看他。 流云亦见来人甚多,而且竟然除了问及当时shè死熊的情况外竟然还问起了什么父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成家等等。 流云亦一听顿时焦头烂额,想要躲开人群,可是众人都围着自己,哪里还能走开。 这时雪儿说话了,将流云亦说的如何如何潇洒勇敢等,只是再说道阿亦有没有成家时,雪儿脸色微红低声道:“他已经有妻子了。” 众人散尽,晚上来临。 今天可以说是这个村子百年也遇不到的开心日子,村里人已在村里的空地上点起了巨大的火堆,火势妖娆,直冲云霄。 一个巨大的架子架在火堆之上,架子上是烤着熊ròu,村里之人都围坐在一起吵吵闹闹,热闹非凡,虽是寒冬季节却不觉丝毫寒冷。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了浓浓的ròu香,众人无不口水直流。 流云亦和雪儿坐在一块,雪儿爷爷却不知在哪里坐着,雪儿傻傻地望着架上的ròu,眼中充满了希望。 流云亦看着众人的欢腾起舞,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酸楚。 雪薇! 雪薇,如果今天你也在这里那该多好! 流云亦收回遐想,只见阿雷手里托着什么东西过来了。 走到跟前才看清原来是两只烤熟了的熊掌,阿雷笑呵呵的道:“阿亦,哥哥不是说给你烤熊掌吃嘛”,说着将熊掌放到桌子上又逗着雪儿道:“只是便宜了咱们这个雪儿小馋猫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雪儿靠着流云亦佯怒说道:“哼,阿雷叔叔就会拿我开玩笑。” 阿雷走后,流云亦吃了几口熊ròu,借口走了开来。 流云亦走向村子后面的小山上,望着茫茫夜色,无尽黑暗,心中思绪纷杂。 远方似乎有一个叫香巴拉的小村落,哪里不是有一个人自己要去守护一辈子嘛? 身后是一片欢声笑语、和平宁静,面前是一片黑暗,陌生恐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就好像一条永远不能逾越的鸿沟,而自己却不知要走向何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吱吱”作响,流云亦回头是雪儿的爷爷。 老人淡淡的道:“有心事啊?” 流云亦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感觉到似乎老人已看穿了自己的过往。 老人又道:“年轻人活着就要敢作敢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任何犹豫,不然老了只能后悔终生。” “其实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看出来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有许多伤心的过往,而你却不敢去面对。” 流云亦不惊讶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望向了无尽的星空,繁星点点,耀眼而闪亮。 背后又传来雪儿的爷爷的声音:“阿亦,想走就走吧,这里终究不是你待的地方。” 流云亦掉头看向雪儿的爷爷,却见老人已紧着身上的皮袄走下了山坡。 流云亦凝望着老人的背影,逐渐融入了人群之中。 第十七章 烈火焚城[本章字数:442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6 18:47:21.0] 村子已经完全的安静下来了,唯一的一种声音就是树林间偶尔传来的几声兽类的声音,是白天打死的动物的父母还是子女,他们是在呼唤还是呜咽? 晚上的篝火盛会实在是太累了,所有人都倒在了暖和的屋子里美美地做着一个个安静的梦,就连最好动的雪儿也不来缠着流云亦了,喝了几口酒也回屋休息了。 村子里自己酿的酒,没有酒馆里的那种辛辣,而是暖暖舒服的感觉,只是后劲挺大的。 雪儿今天是特别的开心,可能永远她都会这么开心下去。没有了父母的守护,自小和爷爷一块长大的她,悲伤无济于事,只能寻找挖掘快乐,因为快乐才是一辈子的。 人的一生都曾尝过辛酸苦辣,可是最后还是快乐占据了大部分,就好像没有过快乐的人那么他的一生也许是残缺的。 可是流云亦的人生却并不残缺,至少到目前。 他也有过快乐的时光,可是已经忘记了是在何年何月、何时何地! 流云亦人生的大起大落、悲恨jiāo加,这却并不意味着残缺,也是这是一种生活的真谛,一种命运的磨砺。 流云亦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睡着,床前是忽明忽暗的炉火,映着他坚定的眼神。 正如雪儿爷爷说的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可能永远的耽于平静。 很多事要等着自己去做,真的很多事! 曾经那么多的艰辛都挺过来了,这个世界还有何惧? 屋外忽然传来呼呼的作响声,起风了。 风声越来越急,似乎连门板吹的都开始呜咽不已。北风起了很久都没有止歇的迹象,似乎还零落的吹起了雪花。 流云亦正yù闭眼安睡,忽然外面隐隐约约地有人的脚步声,瞪眼一看只见窗外火光一片,外面似乎起火了。 流云亦起身推门而出,眼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只见外面一片火光,村里的屋子都熊熊燃烧了起来。 而正好有两人举着火把向自己所处的屋子走来,流云亦一看江湖打扮不是村里之人。 两人一见门口站着的人,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扔掉火把转身就要逃走,流云亦哪能任其逃走,飞身一跃,向着两人背后各踢了一脚,两人瞬间飞出很远,倒着了地上,痛苦的扭动着。 流云亦也没管两人,只见火随风势,越烧越猛,虽然天上飞下几片雪花,落入火中却是微不足道了。 村民们屋子旁边都是垛着的生火做饭用的木柴之类东西触火即着,一时火光滔天,可是却没有几个人出来救火的,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的缘故吧。 流云亦转头一看雪儿和他爷爷的屋子也起了火,急忙飞奔过去,窜进雪儿屋内,一把抱起雪儿就往外跑。 外面寒冷异常且红光满天,雪儿一出来就被惊醒了,雪儿本来因寒冷而颤抖的身体一看眼前情景顿时呆住了。 流云亦急忙推了雪儿一把,说道:“快去喊人救火,我去救爷爷,快点。” 雪儿顿时反应过来,急忙撒腿就跑,连跑连喊道:“快救火了,失火啦,大家快起来。” 流云亦两步进得雪儿爷爷屋内,只见床上空空dàngdàng的,那还有人,一时也想不了那么多,急忙跑出屋内,刚出屋门左右前三个方向三道劲风突袭而来。 脚下微一用力,流云亦身体已冲天而起。 流云亦待在村里一直也没有去感觉自己功力及体内真气的变化,可是自从一箭将一只大熊shè穿之后,才发现自己体内竟然另藏玄机。为何体内空空dàngdàng的毫无真气,但一使用功力时瞬间就涌现出真气呢?这样的真气毫无来由只好像由天地而来,毫无阻碍。 流云亦晚上一琢磨,才想到可能是当天自己在寻找秦雪薇无踪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悟得了易筋经另一境界。 刚才略微一试,可真得心应手,随心所yù。 三个方向的偷袭者应也是高手,只见流云亦奇功如此高绝,微微一滞,趁着流云亦下落之际,三道剑影向着他砍、削、刺而去。 流云亦何等功力,又得易筋经悟得天地之境,何惧这些。 流云亦伸出双指,火光中似乎有幽光闪烁,瞬间夹住刺来的剑锋,轻轻一带,向着砍削而来的两把剑而去。流云亦一松手,三剑相撞,火星乍现,三人同时退后,将流云亦围在了中央。 流云亦环目一顾,只见其中一人正是在禅宗山下豪客来客栈武当派被人称作刘正的人,而其他两人则没有见过。 这时刘正道:“流云贼子,你杀害天下武林同道,今天你就将毙命于此。” 流云亦却不说话,只是冷眼瞪着刘正。 又有一人道:“刘正师弟何必和这贼子唇言废语,一起上先杀了他再说。” 刘正暗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此人功力之高,我本想拖延到周掌门和快刀手凌风到来,可是看到点苍掌门如此说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对,大家一起上”,说完三人就又围着流云亦缠斗了起来。 几十招过后只见从黑暗中又现出两人加入了战圈,一人使一把精光深深地宝剑,一人使短刀。 月前以武当掌门刘正及点苍掌门苍松之为首的一行精锐前往天山昆仑一带寻找流云亦下落,可辗转反侧无所收获,众人在武当刘正的示意下待在了天山待命。 不久刘正忽然得到消息说流云亦出现在边陲地带的一个小村落里,众人于是前往寻找。 正好在今日晚上终于发现了流云亦,而正好这个小村里正在举行篝火盛会,众人也一时没有察觉外来者的到来。 刘正带领着二十多人,全为武林高手,其中有人道:“刘兄现在我们是否合力将流云亦杀与此处?” 刘正略有所思的道:“不可,此事最好在夜晚偷袭,这个小村里不一定还有光明教中人隐藏于此,且不可掉以轻心。” 那人立刻道:“刘兄高见。” 于是众人立下计谋,趁着村里的人半夜睡熟之时,然后放火,大乱之际然后合力围剿流云亦。 刘正说完这个计策后,身后又不免传来一片赞誉声。 其中亦有人迟疑道:“刘兄,如果放火的话,难免祸及无关之人,此举有欠妥当。” 刘正义正言辞的道:“凌风兄所言甚对,只是如今流云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流云亦与五人拳来脚往,游刃有余,偷眼向着火出望去,不免大吃一惊,虽然村民忙碌着救火,可是火势甚大,已是不可挽回,只是不知是否有人伤亡。 流云亦心中大怒,一掌将刘正的长剑挡开,然后一脚踢向了另一人的脖子。 只听噗的一声,那人瞬间嘭出一口鲜血,身子歪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刘正等人心中大骇,心道此人功力竟是如此之高,五人围剿之下还能从容击杀一人,可怕之极。 此次共同追杀流云亦的二十人从其中推选出五位真正高手,由五人合力击杀流云亦,而其他人则去放火造乱并且防止村民中藏有光明教的余孽。 此五人是武当刘正、点苍苍松之、西北大侠剑无痕、快刀手凌风、铁拳帮铁中坚,此五人者皆为武功高明之辈,想来对付流云亦一人应是绰绰有余。 不料不出几十招,西北大侠剑无痕就惨死在流云亦脚下,余下四人心中虽然惊骇,但也勃然大怒。 又过几十招后,流云亦一掌将铁拳帮铁中坚拍的退后数米倒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站起身来。 刘正心中大骇之下,忽见流云亦一掌向自己拍来,顿时大惊失色,将手中长剑用力向流云亦扔去,转身就跑。其余三人见刘正已跑,心中虽有不甘,但也莫可奈何,只能紧随其后,落荒而逃。 流云亦没有去追杀他们,只是转身看向了火海。 眼前的一场杀机是化解了,可是身后的呢? 火海滔滔,映在流云亦脸上是血一般的红色。 一场yù望之火似乎燃烧了流云亦的身心,一片狼藉,流云亦怔怔的望着眼前火海,已是痴呆了。 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个女人嘶声喊着:“小木,小木”,声音悲催而绝望。 流云亦自恍惚中清醒过来,急速跑过去。 女人见流云亦过来,急忙拉住流云亦胳膊说道:“阿亦,小木,小木还在里面呢。” 小木是一个小女孩,总是偷偷的望着自己,当自己看向他的时候,她害怕的掉头就跑。 小木所在的屋子已被火海环绕,流云亦却什么也没有管,奔向了火海。 身后传来了女人担心的声音:“阿亦,不要进去,危险,不要进去,我可怜的孩子”,喊着就跪在了地上低泣了起来。 不一会儿,流云亦衣服上带着火光跑了出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衣服已着火了,只是凝望着怀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双臂紧闭,因为屋子是土木混合而成的没有被烧伤,可是已没有了气息,小女孩已是被烟呛的窒息而亡了。 女人见流云亦出来身上还带着一团火急忙跑过去将他身上的火扑灭才抬起头看着流云亦怀中的小木。 女人从流云亦怀中接过小木,低声地喊道:“小木,小木”,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昏倒在了雪地里。 流云亦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空空的。 远处雪儿的声音又焦急地喊着:“阿亦,阿亦,快点过来看看爷爷。” 流云亦急忙又跑过去只见雪儿爷爷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而雪儿跪在她爷爷身边哭着喊着。 流云亦蹲下扶起老人的身体,手掌贴到老人的后背,送入了一丝真气。 只听老人“咳咳”的醒了过来。 雪儿见到爷爷醒了过来,更是大哭了起来。 老人醒过来,只见满目火海急忙道:“快救火,快救火。” 流云亦低着头道:“没用了。” 老人转头看着流云亦,眼里从满了绝望和哀伤。 原来雪儿爷爷晚上并没有睡熟,心中想着众人都睡了,小心半夜有什么野兽进村,于是心里就流了个心眼儿。 老人睡着忽然看见窗外传来一片光亮,老人还以为天亮了,可一想不对,于是立刻起身出外。出外才发现是阿雷他们家屋子失火了,急忙跑过去想要喊人救火,却不料刚走了没几步,一个人影冒出来迎面就给自己一拳,于是就昏过去了。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火龙翻腾,急切道:“阿亦,快看看有没有人被困在屋内,想办法救出来。” 流云亦听得老人说话,低低道:“小木被烟呛死了。” 老人大声道:“什么,小木死了。” 雪儿听到小木死的消息身体也是猛地一颤。 老人突然拉着流云亦边走边说道:“快,快点救人。” 老人指着一头说道:“你去那边看看,”说完老人慌不择路的向火海里走去。 流云亦抬头看见阿雷的媳fù正还在提着水向自己着火的屋子倒水,可是却早已无济于事了。 流云亦跑过去拉住她说:“嫂子,没用了。” 阿雷的媳fù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还是继续响着火里倒水。 流云亦突然冲着她喊道:“没用了。” 此时阿雷的屋顶早已倾塌,里面火势正旺。 阿雷媳fù回头看了一眼流云亦,然后呆住了低声的说道:“可是阿雷还在里面。” “阿雷还在里面。” “阿雷还在里面。” 她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失去了一切可是他心中还有阿雷。 流云亦突然涌出一股天地之气,向着屋内冲了进去。 屋内早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阿雷倒在地上,身上还着着火,流云亦急忙扑上去盖住了火势。头顶一股炎气冲来,流云亦手臂一挥,一根火柱冲天飞了出去。 流云亦抱起阿雷,莫名的悲伤,晚上还和自己喝酒吃熊ròu的铮铮男儿,竟就被这一场大火烧的再无声息了。 阿雷早被烧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触目惊心。一阵阵烧焦的气味从他身体传出来,令人作呕。 当阿雷媳fù看着阿雷的样子时,她也没有过分的激动悲伤,只是淡淡的不停重复道:“阿雷,你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已经疯了,一个人如果真的疯了也就好了,没有了悲伤,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失望与仇恨。 可是流云亦没有疯,他心中充满了悲伤、痛苦、失望、仇恨。 身边不停地响起哭喊声和无助的呜咽声,都在昭示着这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场yù望之火的威力。 火光妖艳,它在讥笑,笑的贪婪,笑的疯狂,讥笑人类的愚蠢,讥笑人类的懦弱。 这世界...... 流云亦也在讥笑,他又在笑什么? 是的,他在笑这世界,可悲而苍凉。 心碎的笑声! 流云亦已跪倒在了地上,就那么静静地跪着,跪着! 火势慢慢降了下来,最后重归混沌,只剩下空气中浓浓刺鼻的烟味,dàng来dàng去,不曾离去。 村子里除了阿雷媳fù喃喃自语的声音和大火逝去之后的火堆里偶尔传来“噼啪”声音之外已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安静的就好像死了一般! 死了吗? 还有人没死,他们还得去埋葬死者,还得去迎接明天。 第十八章 黄昏哀声[本章字数:3920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6 02:03:49.0] 东方曙光初现,是另一天的开始,是希望的开始! 光明降临了整个村子,可是村子已没有了以往的生机,只剩下了满目苍夷的灰烬,还有空气中传来的刺鼻浓烟。 有人抬头,带着无尽的悲伤看向东方,诧异着光明的迟迟来临。 人们刨开废墟中的灰烬,找寻着失去的亲人、朋友。 雪却越来越大了,天地一片萧瑟,萧瑟中有人在悲伤的哭泣。 雪儿和她爷爷的身影在废墟中穿来穿去,帮助着找寻压在废墟里的身体。 有的人已倒在了灰烬中,有的人还在无声的翻着被火烧过的落木。所有人的好像都在忙碌着,他们不是忙碌着去迎接新的一天,而是忙碌的寻找灰烬中的失望与伤心。 可是还有一个人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在哪里静静地跪着,没有人去打扰他,也没有人去唤醒他。 他的身上已落满了雪花,一层一层,越来越厚。 他成了这苍茫天地间一道永恒的悲伤,无尽的悲伤,亘古未有的悲伤! 村子外面突然又出现了几个人,急速的跑进了村里。 村民们已不会在乎这些外来客了,也许他们更希望再来这么一把火,把一切都焚烧了。这样就不会悲伤,不会孤独,也不会失望了。 走近一看外来者却不是别人,正是骆君芳及其门下的几个师弟。 骆君芳几人离开前往天山,找寻流云亦,找寻数日之后也不见头绪。昨日忽然碰到一部分江湖人士,盘问之后才知道刘正等人已带领高手前来击杀流云亦了。骆君芳心下着急于是连夜赶来,只是路上却没有再见到刘正等人,当来到村子的时候却早已迟了。 骆君芳穿梭于废墟之中,看着几乎化为灰烬的村落,闻着刺鼻的烟气,一颗心逐渐沉下去了。 人们面部痛苦无助、失落颓废的表情一一落到了骆君芳眼中,她感觉得到一种死亡的气息正在蔓延着。 忽然骆君芳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跪在雪中的身影。 她一步一步地向这个身影走去,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每一步都是无言的心痛。 她轻轻地蹲在他身旁,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他的身上覆满了雪花,他却一动不动。他的头低垂着,看不到任何表情。 她拍了拍他身上的雪儿,雪花簌簌而落,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站在骆君芳旁边的几个青城之弟低声对骆君芳道:“少主”。 骆君芳没有抬头说道:“不用管我,你们去帮帮村民。” 青城弟子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少主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走向了别处。 骆君芳看着面前的男子,已说不出话了,她已不知道再该如何去安慰、劝说了。似乎尘世间所有的苦难与折磨都降临在了他身上,他的身上已背负了太多,他的心已是伤痕累累了。 心中似乎有什么轻轻地被触动了,骆君芳温柔的将面前的人搂在了怀中,想要同他一起面对这天地间的无奈与辛酸。 天不怜人,北风忽起。 刮起了所有人的衣衫,衣衫不厚,却没有人晓的寒冷的可怕。吹掉了所有人的泪水,泪水成冰,结成了一滴哀默的冰晶。 风雪灰朦,已不知是清晨还是日中了。 皑皑的白雪上铺着几块破旧的衣服,凑出了一片雪中的暗黑,黑暗中摆着一个个人。 一个个被无情的yù火而亡的躯体,他们就被摆放在破旧的衣服上,一动不动。他们已感觉不到寒冷了,不是因为他们已死,而是因为苍茫大地遍地凛冽。 有的还可以辨认出活时的面庞,有的已经不堪再看皮烧ròu毁了。 他们中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 有的似乎还在挣扎,死前还在不甘的反抗。有的似乎还在沉睡,到最后也不会醒来,没有了死前挣扎的痛苦。 只是谁也不会再醒来了,他们已经走了,走向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世界也许很美好。 尸体的周围围着村里还存活的人们,望着面前倒在地上永远也不会再醒来的亲人,无语凝咽。 雪儿已失去了往日的活泼纯真,就如一个失去了童年的小女孩傻傻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甚至比当年她父母死的时候还要绝望。 只是那年她父母走的时候她还小,也许还感觉不到其中太多的悲哀。可是如今她已长大了,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小女孩的时候阿雷叔叔给他抓一只小鸟回来她就不会哭闹了,可是阿雷叔叔呢,为什么他也和父母一样的走了呢? 她已有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感觉,她已是这个天地江湖的一份子了,她就该去面对这个生离死别的结局。 虽然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见到的,当然这样的结局也不是任何人想看到了,可是当这样的残酷放到你面前时,你沉默了,你失落了,你也悲伤了,你更后悔了,后悔了何苦长大,何必有我! 雪儿的爷爷站在远处,抽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旱烟,大口大口的吸着,妄图用一种沉沦来麻痹自己,可是吸进去的烟草,吐出来的却是热气了。 烟头轻轻地飘落进了雪中,不见了踪影。 雪儿爷爷缓步走到众人旁说道:“好了送他们走吧”,他的声音嘶哑而苦楚。 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已堆起了一堆枯干树枝,上面平平的,正好是放死者的好地方。 沉默中有人站了起来,抱起一具躯体走向了树枝搭建的平台。 于是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死者被放到了平台之上,平台之上都放满了躯体。雪儿爷爷又将雪上的衣服拿起来走到平台上盖在了一具具躯体上,用树干压住。 所有人的都站到了雪儿爷爷的身后,就连青城的几个子弟也被这种沉默的忧伤而驱使静静地站到了后面。 雪还在落,寒风也还在吼。 雪儿爷爷点了一只火把走近了平台前,回头望了一眼众人,然后将平台点燃了起来。 火势开始稍弱,渐渐的开始吞噬着上面的躯体。 没有人在哭泣,没有人嘶喊,更没有人想要挣扎,他们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大火,同样的大火,同样的嚣张。 雪忽然不下了,风也忽然减弱了。 就好像有人在煽风点火,想要这场大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苍天岂非就是喜欢作弄他人,然后开心自己,疯狂嘶笑。 一条巨大的火龙冲天而起,想要挣扎束缚,可是却始终挣不脱它的依靠,它只能狂乱的挥舞着巨大的龙爪,yù乘风而去。 火龙士气冲天,经久不灭。 火龙看着面前一张张鲜艳而哀伤的面孔更加恣意妄为,越发妖娆不休。可是你再猖狂也有衰竭的一刻,因为你已没有的依靠,没有了助力,你也就没有了希望。 当一件物事失去了依靠的时候,那么等待它的只有倒下,倒下了就不一定能站起来,除非有人能再给他一个依靠。 而人却不然,人如果没有了依靠,不管是什么样的依靠,他都自己再站起来,只要他自己还愿意,只要他自己还有信心站起来,他不需要别人给的依靠。 这样给的依靠,也许对一些人来说是一种耻辱,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是一步天梯,他会马上露出摇尾乞怜的感激。 火早已灭了,只是偶尔还会溜出几许轻烟,是不甘吧。 雪儿在等待,雪儿爷爷在等待,人群也在等待,等待着什么?他们已经疲乏、饥饿! 等待着他们灵魂的回来,看看这些不忍舍去的面孔。 雪儿爷爷走上前去,蹲下,拾起一尘土,兜在衣角,向着屋子后面的小山坡而去。 然后是雪儿! 后面的每个人都拾起一烈火过后的尘土,兜在衣角向着后面的山坡走去。 山坡本不远,就在屋子后面,可人们却走了很久。 仅仅的一个小山坡似乎就已到了另一片天地,这里风骤奇寒,往远处一看,只见是天远路遥,白雪苍茫一片。 雪儿爷爷将衣服里的尘土骨灰,慢慢的一把一把抓起,洒向了无尽的天地。 西方传来了一道红光,凄美而萧瑟,是黄昏落日的霞光。 尘土骨灰就在霞光中飘飞,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吧”,雪儿爷爷的声音庄严而飘渺,就如天际传来的梵音一般,深入灵魂,震颤灵魂。 可是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这里不就是我们的乐土嘛,为什么还要去远方呢? 已经飘向远处的尘土回旋游走,却不曾再继续远去。忽然一道北风吹来,尘土似乎找到一丝希望,纷纷倒转而回,飞到了村子的上空,然后慢悠悠的落了下来。 是他们的灵魂不愿离开,还是他们舍不得这里的天地、这里的白雪、这里的屋子、这里的一草一木! 人群望着这样的情景落下了泪水。 霞光已隐没在西方的白雪飘渺的山峰之后,剩下了一片昏暗,迎来了又一个黑夜。 骆君芳已不知自己在这个姿势下待了多久,同样她的身上也落满了雪,远处望去正如两个冻僵了雪人。 怀中的流云亦似乎动了一下,骆君芳立刻惊觉,低头看他。 只见流云亦只是推开了他的怀抱又继续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 骆君芳来的时候还本想问一下他秦雪薇到底怎么样了,虽然明知秦雪薇已是香消玉损了,可还是想问问,可是现在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前方传来“吱吱”的雪地脚步声,骆君芳抬头,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 两人走到跟前停住,都低头看着流云亦。 老人轻轻地说道:“阿亦。” 流云亦似乎听到老人的声音抬头看向老人,他的目光憔悴而绝望。 老人又道:“走吧,没有人会怪你的。” 老人说完就转身走了,雪儿露出苦涩的笑容看着流云亦也跟着爷爷走了。 没有人会怪你的! 是的,没有人会怪你的,可是自己呢? 人类的淳朴和善良不是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的,同样人类的贪婪与yù望也是无穷无尽的。 也许,只有化作一尘土人类才会回到原始,才会找到永恒国度。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突然说道:“秦雪薇呢?” 流云亦面部突然一阵痛苦的抽搐,然后看着骆君芳却淡淡的道:“不在了。” 骆君芳不放弃继续问道:“你不想找她回来嘛?” 流云亦露出希冀的目光道:“去哪里找?” 骆君芳坚定的道:“脚下这片土地也不过如此,只要你还有希望就一定能找得到?” 流云亦忽然自言自语道:“是的,我还要找雪薇,我还要为这一个个死去的人报仇。” 我还要找雪薇! 我还要为这死去的人找一个灵魂的慰藉! 骆君芳忽然有种错觉:难道秦雪薇还有没有死,失踪了? 流云亦挣扎着要站起来,腿部忽然一阵僵硬,原来是跪坐太久,且没有用功活血,致血脉不畅通。 骆君芳急忙托住他,将他扶了起来。 流云亦望了一眼村子,抬起头艰难地向着西面走去。 骆君芳急忙对她所带来的青城弟子说道:“你们先回去青城吧,告诉我父亲说我很安全。” 其中一人焦急道:“少主,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回去怎么向掌门jiāo代啊,再说了你自己一人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骆君芳怒道:“快走,和我父亲说就说是我威胁你们回去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我会随时给你联系的。” 还有人正要再说,骆君芳大声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照我说的做”,说完就向着流云亦走去的方向追去。 青城弟子也一筹莫展,只得遵从少主的意思,下得雪山,好回去禀报掌门。 第十九章 昆仑剑诀[本章字数:419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7 01:06:26.0] 昆仑山,绝顶峰,昆仑派。 夜风呼啸,透骨奇寒。 此时的清和殿却还燃着微弱的油灯,殿中正有三人沉默的坐着,其中一人年纪偏中,另两人年岁已长,皱纹遍布,没有任何言语。气氛似乎有些压抑,空气中充斥着不安的情绪。 三人沉默了良久,忽听其中一老人道:“陆师弟,你说说吧。” 陆师弟的人迟疑了片刻,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思索的说道:“他一定会来昆仑的,也许他现在就正在往昆仑的路上。” 年纪偏中的人焦急的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他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先前那老人安慰道:“掌门师侄不要着急,听陆师弟说。” 两人同时望着面前这个陆师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待他的下文。 陆师弟说道:“掌门无需过分担心,他应该不会对昆仑派做出过激的行动。” “流云亦此人以往虽则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但其这次出现在江湖,江湖上也略有所传,他已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流云亦了,听说他xìng格大变,想来不会恣意妄为了,掌门师侄暂且放心吧。” 此人又接着道:“虽然七师弟如今已经不在了,吴师兄也出关去禅宗了,但真要出事了,我和你祁师伯都会站到你面前的。” 这个年纪偏中之人竟然当今昆仑掌门,龙虚影。 龙虚影乃前任昆仑掌门卓君昂的师弟,只因在派中一直少言寡语,且不甚关心派中之事,所以江湖上才一直不知道他竟是卓君昂的师弟。 只听龙虚影感叹的道:“当初掌门师兄为何不将流云亦一刀斩杀,却要留下如今这个祸患,叫我如何处理,哎。” 当年卓君昂不顾派中四大长老的反对,坚决的将掌门之位传于龙虚影,众人却不知何故,之后卓君昂竟然就失踪了,昆仑弟子多方打探,也无任何消息。 四大长老虽然反对龙虚影接任掌门,但是定局已成,也只有定力辅佐了,众人均不希望昆仑就此走入黄昏。 祁师伯看着他的陆师弟说道:“师弟,可有对策?” 陆师弟摇头默然。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如果七师弟还在的话,咱们也不用如此了。” 三人同时一阵哀叹。 三人正自各怀心事,忽然清和殿顶上传来一声瓦块破裂的声音,在殿中听来却是分外刺耳。 三人同时一惊,陆师弟反应极快,手中的一个茶杯已急速向屋顶shè去,同时真气十足的喊道:“何方高人却宁愿做着梁上君子,且下来一叙。” 茶杯正要撞上屋顶之际,忽然哗啦的一声,从屋顶落下了两个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流云亦和骆君芳。 流云亦和骆君芳当夜离开天山雪脉,无日无夜直奔昆仑,流云亦见骆君芳跟随着自己也不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 两人一路话不多说,不几日就到了昆仑山,昆仑山因气候特殊,冬天时天气奇寒。两人攀附在清和殿的瓦上,听着殿中三人的谈话。 虽然天气实在寒冷,流云亦因有天地之气护体,倒不觉了有何问题,只是骆君芳则不然,她本来就来自南方蜀中,不常居于北方,耐不住严寒,虽有功力护体,但骆君芳所学内功有限,也只能坚持片刻。静听了不久骆君芳就觉的自己全身僵硬,寒气浸体,微微一动,却不知轻重压碎了一块房瓦,才使得屋内之人得悉。 流云亦知道被发现后,当即拉着骆君芳碎瓦进了清和殿。 等屋内三人看清来人面貌时,不禁大吃一惊,龙虚影更是脱口喊道;流云亦。 两位长老终非平凡之人,立刻反应过来,面色恢复冷静,心中却想到:此人竟来的如此之快。 屋外的冷风顺着屋顶的破洞直冲进来,屋内之人却丝毫未有察觉,只是互相提防着对方。 昆仑三人转目望去只见流云亦旁边之人竟是青城少主骆君芳,也不由微微诧异。 骆君芳自从出道以后,就一直代父执掌青城派,江湖中人人皆知,昆仑虽很少进迹中原,然也知道骆君芳。 五人对目凝望,却没有人说出话语。 突然流云亦道:“我这次来昆仑,只希望有人能道出当日昆仑之战的后事,别无它意。” 昆仑掌门见流云亦别无他意,急忙道:“当日之事,我们也不知道”。 流云亦看了一眼龙虚影,却不识得此人,转目看向昆仑两大长老。 祁陆两大长老被流云亦眼光所逼,祁长老正yù说话,却被陆长老打断:“当年那一战虽然我们都在场,但我们确不知之后之事。” 流云亦露出疑惑的目光,心中想道:他们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龙虚影突然说道:“当时你被重伤昏迷,然后就被掌门师兄和禅宗法宏大师带走了。” 流云亦看着龙虚影道:“如今的昆仑掌门是你?” 龙虚影道急忙道:“正是在下。” 祁陆两人看着龙虚影,眼神露出失望之色。心道昆仑掌门竟在流云亦面前低声下气,成何模样! 流云亦又道:“你还听说了什么?” 龙虚影道:“后来本派弟子都yù将你直接杀了,以报血仇,可是掌门不允,弟子们问何故,掌门说...” “住口”。 龙虚影正yù说下去,却被一声“住口”打断了,说话的是陆长老。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杀意充满了整个清和殿,而这股杀意的目标却是陆长老。 骆君芳也感觉到这股杀意的强烈,不禁惊骇,流云亦向来没有涌出过如此的杀意,这次突然激发天地真气压向陆长老,看来流云亦已有杀人之意。 陆长老昂然不惧,直视流云亦。 祁长老眼中露出担心之色,心中快速的想到:流云亦武功竟然完全恢复,似乎还更胜从前。 流云亦面部表情突然变的凄厉痛苦,脚步一动,身形已扑向了陆长老,手掌成爪,向着陆长老咽喉探去。 陆长老既然能贵为昆仑长老自也有高深的功力,快速招架开流云亦的魔爪。 流云亦当然不会放过他,转瞬之间已进攻了十余招,而陆长老也躲闪抵抗了十余招。 流云亦招式狠辣,处处不离要害。 众人一时不知流云亦为何突然xìng情大变,直yù将陆长老杀了。 可是,没有人比流云亦的心中更清楚,当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当自己所受的所有苦难终要有一丝线索时,却被人打断之后的痛苦,可想而知! 又过几十招,流云亦招式越来越凌厉,而陆长老却越来越应付不来了。祁长老见此境况,急忙喊道:“流云教主住手。” 可是流云亦哪里会听得他说的话,天地真气随心而发,已将陆长老迫出险地。 骆君芳、龙虚影、祁长老都露出担忧的神色。 祁长老心中一叹,飞身而起加入场中拳来脚往的两人。 场中三人真气鼓dàng,激战不休,两人合力对抗流云亦,流云亦却依然不惧。 殿内,桌子、椅子等全都被殿内的真气粉碎,就连清和殿的大门也承受不住殿内的真气,轰然破碎。 只见外面围着许多昆仑弟子,面露担心之色看着场中激斗的三人。 祁陆两位长老修习昆仑剑诀已愈百年之久,岂是易于之辈。 昆仑剑诀向来是昆仑镇派之宝,其中功法博大精深,浩瀚无比,使用起来有如仙剑出鞘、神仙下凡,剑气dàng漾,威力无比。 昆仑之众甚多,却全为泛泛之辈,能算的上高手的也就聊聊几人而已,其余全为虚名之人。 祁陆两位长老昆仑剑诀一出,一时殿中竟有霞光辉映,霎时艳丽。 虽然知晓昆仑剑诀的厉害,但流云亦也不畏惧。 自流云亦修习易筋经之后,从来没有真正地使用过易筋经神功,前些日子和江湖中人的打斗已是微微一用,并没有发挥易筋经的真正威力。此次与昆仑两大长老之战才是真正的运用了易筋经的玄妙,天地真气发挥的淋漓尽致,天地真气竟是无休无止,随心所yù。 天地之气是无休无止,而昆仑两大长老的真气却不是无休无止,总有枯竭的时刻,斗到这时祁陆两人体内真气也耗的七七八八了,可是依然还拼尽全力。 流云亦这时已然清醒过来,依然还紧逼着两人只不过是沉浸于易筋经的奥秘中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已天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天地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这片天地,竟然达到了传说中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祁陆两人被逼到清和殿的角落看似就要重伤在流云亦的真气下了。 突然,从门外流星般shè进两物事,直向流云亦飞去。 流云亦感觉到有劲风袭向自己脑后,如此危险时刻流云亦反倒不担心了,只是挥出右掌,一道真气挥出,又将两物事逼退了回去。 只见传殿外人群上方飞进一人,双脚对着两物事,两物事竟然套在了脚上。 此人好毫不停留,手中一把精钢剑,向着流云亦后背刺去。 众人再看刚才那两物事竟然是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而鞋子的主人竟然是一个乞丐,众人无不惊奇。 骆君芳亦微微惊讶,心道此人内功之深厚,轻功之巧妙,已是天下难得了。 此人剑法精熟,内力深厚,实属当世少有。 不过令人惊诧的还不是他的功力有多高,而是他所使用的剑法正是昆仑剑诀中的一套剑法。 祁陆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心道:此人是谁,与昆仑派有何干系? 转眼之间此人竟已与流云亦过了二十余招,招式功力竟不在祁陆二人之下。 此人蓬头垢面,衣服脏乱不堪,却是看不清楚面貌。有昆仑门下弟子惊奇想到:这不就是这两天每天在山门外面游dàng的那个乞丐嘛,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早知道就应该上前拜见,说不定还传自己两招绝学呢!哎,可惜了。 虽然夜色朦胧,但流云亦还是看出了这个乞丐就是当日在禅宗山下对面而过的乞丐,可自己看此人如此熟悉,却想不起究竟是何人。 虽然此人武功甚高,昆仑剑诀也是纯熟异常,但也不能坚持很久,又过了几招被流云亦一掌推在了墙上,嘴角溢出了几许鲜血。 流云亦并有再往前,只是盯着墙边的乞丐问道:“你是谁?”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却被流云亦问了出来。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乞丐,希望他能说出自己的来历,就连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龙虚影也奇怪的看着。 乞丐看着流云亦忽然笑了,他笑的凄厉,笑的疯狂。 他就这样笑着,笑这个世界的悲哀,笑苍天的玩笑,笑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们。 所有人都被他的笑声所惊颤,发自灵魂的惊颤,他的笑声中埋藏了多少辛酸,多少汗水,多少痛苦! 乞丐突然止住笑声,盯着流云亦,鬼一般的叫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流云亦目光迷惑! 乞丐却呵呵一笑,手臂一挥擦掉了脸上的泥土,瞪着流云亦大声道:“你不认识我了嘛?你还记的我吗?”他的声音愤怒而悲怆。 众人见乞丐脸上泥土拭去,露出一张刚毅瘦削的脸庞,都觉的此人有些熟悉,只不过几年早过去了,人们都已经忘记他了。 骆君芳转头看向流云亦只见他眼睛盯着乞丐而面上表情却是一阵一阵的变换。 流云亦心下微动,似乎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当年流云亦为一举击溃昆仑教,流云卓献计,于是设下yīn谋,将昆仑的一个能接近卓君昂的弟子,用昆仑的勾魂术和yào物控制,然后趁卓君昂不备之时,控制这个弟子将其重伤。只是那夜昆仑早有安排,yīn谋失败,流云亦被抓,而这个昆仑弟子也不知所踪了。 而眼前这个人不正是当年的那个昆仑的小弟子清怀吗?只是现在的他已没有了以往的稚气了。 流云亦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情怀凄厉的道:“认出来了吧,对,我就是清怀,我就是那个帮你们刺杀掌门的昆仑弟子情怀,”他的声音传遍了清和殿,也传向了昆仑山。 祁陆两人惊诧着望着情怀说不出话。龙虚影也好奇的看着这个当年刺杀掌门师兄的人。骆君芳也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 所有人都望着眼前这个声嘶力竭的人,他竟然会是清怀! 他的命运就似跟着流云亦已连在了一起,苍天将他们玩于股掌之间,忍受着不堪忍受的痛苦。 而他这些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十章 神鬼莫测[本章字数:347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8 01:06:29.0] 自从他有了记忆之后,他就晓得自己叫作清怀! 当然有名字总是好的,总剩过许多无名之辈,更何况这个名字还是昆仑卓君昂卓掌门亲赐。 当然很多人认为这个名字似乎有点俗气,不过在清怀看来,这就是他一生的理想。 清怀向往一种清净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这本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梦中的天堂。可是这里是江湖,这里是昆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生活,这里很黑暗。 突然一天,在一个很黑暗的夜里,无情的梦魇闯进了你的美梦,你的美梦琉璃一片,却化作了痛苦挣扎的回忆,是哭还是怒? 不管哭还是怒,只要你还活着就该去面对去忍受。 所以清怀不会绝望也不会堕落,他要重新站起来,站的笔直去面对这个江湖。 日日夜夜里,他也曾有过哀伤痛苦,可是他不会在意,他只想再走在昆仑的每一寸土地上,继续回忆着儿时的快乐,看看掌门师伯的笑容,然后浇灭心中的怒火。 没有人知道清怀这几年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因为已没有人再去在乎他。 在乎自己的人却被自己一刀刺了进去,可能在乎已经变成了愤怒和后悔。 可是他舍不去这份在乎,这份在乎太可贵了,江湖中已难得拥有了。 他不怕任何人的误解,也不怕人们虚伪的笑容,他只要找回自己! 找回自己何其艰难?唯有昆仑! 可是这一刻,清怀已疯狂! 看着面前这个人,流云亦,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 清怀无力去挣扎。 自己不分白昼的苦练昆仑剑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面前的人踏在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下,让他尝尝失败无助的滋味。可是自己以为可以胜得一招半式的武功在他面前竟然还是不堪一击,忽然之间所有的信念都没了,只剩下嘶声的呐吼。 他不吼别的,只吼这苍天的不公。 流云亦已说不了话,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恶,罪恶的源头就是yù望。 “你...”,流云亦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却没有了下文。 “说啊,怎么不说了,说啊”,清怀高声的吼道。 “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就是天底下的一颗dú瘤,你出现的地方、碰过的人,都会因你死,你不觉的自己很恶心吗”,清怀已不在嘶声,他的牙齿在微微颤抖着。 “法宏大师死了,秦雪薇死了,掌门师伯失踪了,这个江湖每天都有因你而永埋黄土的人,甚至在不久之后,你身边的这位骆少主也要永埋黄土,你不觉的自己很可怕吗?”清怀忽然笑了起来,发自灵魂的yīn气逼人的笑。 流云亦脸色苍白,白的发紫,他的身体猛的一颤,腿脚一虚,向着后面跌撞而来。 一双坚定而有力的臂膀拖住了他,他掉头,是骆君芳。 他摇头! 她轻笑! 为什么摇头,为什么笑? 你已不必问为什么了,因为只有他们知道。 待流云亦站稳,骆君芳走上前说道:“我们此来,别无他意,只是为了寻找这场浩劫的源头。” 接着骆君芳又说道:“贵派卓掌门的失踪,应与这事大有关联,所以刚才不得不冒犯了,还请见谅。” 昆仑的陆长老似乎有话要说,只是咳咳的吐出一股鲜血,又软到在了墙上。 清怀见如此急忙上前扶着陆长老渡了一股真气过去说道:“陆师叔祖,不要动弹,行气用功。” 陆长老看了清怀一眼,然后闭目开始行功。 不大一会儿,陆长老的脸色已恢复过来,艰难的站起来。清怀见陆长老已然无恙,急忙又走到祁长老旁边助祁长老疗伤了。 陆长老叹了口气说道:“不是老朽不肯相告,只是有关昆仑声誉,实属无奈。” 骆君芳郑重的说道:“不知陆长老所言的声誉为何?” 陆长老沉默不语。 这时清怀已替祁长老疗伤完毕,站起身恨恨的说道:“不知骆少主心中的声誉又是为何?” 骆君芳不答反说道:“清怀师兄你与流云教主的纠葛已是不足挂齿,而且当年你已是为光明教所惑,但并没有伤了卓掌门,况且江湖传说光明教围攻昆仑山之时,昆仑派早已得知,在下想请问昆仑派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清怀已没有了刚才的狂戾之气,说道:“这就要问流云教主了,是否光明教也是良莠不齐,苟且之人偷偷告密。” 骆君芳道:“当然可能有这种情况,只是为何卓掌门既已擒的流云教主为何不杀他,却要废了他的武功,使他成为一个废人?” 清怀道:“这说明有人很恨他,但却不想让他死,我想这个人至少比我更恨他。” 骆君芳眉头紧皱道:“谁?” 清怀道:“不知道。” 骆君芳忽然笑了笑道:“你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敢说,因为这个人对你有恩,因为他就是卓君昂。” 清怀头上似有汗珠滴下,却还是坚决的道:“不可能是掌门师伯。” 陆长老看着清怀微微叹息道:“不可能是卓师侄,卓师侄是我等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我们几个老人都还是清楚的。” 骆君芳道:“那是谁?”接着她又义正言辞的说道:“难道昆仑派的声誉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声名而全然不顾及江湖的危机吗?” 祁长老走过来拍了陆长老一下说道:“骆少主,我等真不知此人到底是谁。告密之人我等也不知,当日我四师兄弟正在闭关,后来掌门用剑气密语之术传音,要我等夜晚三更之时出关有要事发生,我等出关之后才知道了是魔教光明教前来偷袭,同时也发现禅宗法宏大师也在场,其中情由实在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卓师侄一手cāo办。” 骆君芳接着问道:“那之后之事呢?” “之后,卓师侄说...”,祁长老的话被陆长老打断:“师哥真的要说?” 祁长老点了点头,看着骆君芳说道:“之后,卓师侄说要将流云教主带给一个人,我四人也不想多管世俗之事,也就没有多问。禅宗法宏大师和卓师侄一起将流云教主带走后,天明之后卓师侄却带着重伤垂危的法宏大师返回了。” “我等问及发生何事时,卓师侄说那人突然发难将法宏大师重伤后带着流云教主就走了,我问这个带走流云教主的是何人,卓师侄却不说。之后不久,卓师侄传下掌门之位就失踪了。” 陆长老露出一副萧索的模样,似乎已经厌倦了。 骆君芳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考虑着祁长老所说话的真实xìng。 就连一直待在一旁不说话的现任昆仑掌门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清怀惊奇的望着祁长老,祁长老却只对他笑了笑。 带走流云亦的神秘人是谁,他带走流云亦有何目的,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神秘势力的带头人?而卓君昂又和这个神秘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将流云亦jiāo给这个人,为什么又要将禅宗的法宏大师重伤致命?一个个问题盘桓在骆君芳的脑海里却不得其解。 昆仑的几大长老只为了一个无所谓的声誉就将这么多重要的消息隐瞒这么久,可悲还是可叹! 生命与声誉比较起来难道竟是如此的不足轻重吗? 两位长老在说出这个秘密后,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向着外面走去,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与萧条,让人不禁想到为了昆仑他们背负着竟是如此大的重担。 当这个重担卸下去的时候,他们已摆脱了命运,摆脱了束缚。 这个时候也许才是他们理想中的生活,也是清怀的向往,清净自在,无拘无束。 清怀望着两人的背影忽然眼里竟有了泪水。 这是为他们而流的泪水,而不是为自己。 龙虚影似乎也受到心灵的感悟,脸上挂满了复杂的表情,走到骆君芳面前说道:“二位还有事吗?” 骆君芳微微思索,然后回过头来看向流云亦,却见流云亦已大步向着外面走去,骆君芳急忙道了声“打扰了”追着流云亦而去。 门外昆仑弟子你望我,我望你,却不知道如何。 龙虚影对着门外道:“都散了吧。” 众人才离开散了而去。 龙虚影看了清怀一眼说道:“昆仑大门永远会为你开着”,也远去了。 清怀没有理会龙虚影,只是凝望着逐渐远去的流云亦孤寂的背影,心中的仇恨似乎慢慢的融解了。 他受的苦何尝又比自己少呢! 昆仑山下。 远远地行来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晶莹的白雪下,一个落寞,一个沉稳。 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说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后面的人停住脚步抬头望着前面的人说道:“因为我想,我喜欢。”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跟着我对你没有好处的,你回青城去吧。” 没等后面人说话,前面的人又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下去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江湖,你放心吧。” 后面的人似乎生气地说道:“我跟着就不可以有别的事了吗,而且我跟着你也没想要什么好处!” 前面的人沉默了片刻又道:“骆姑娘,你这样跟着我就不怕被江湖之人笑话吗?” 后面的人忽然笑了笑道:“不怕,因为江湖上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是女的,我父亲从小就把我当做男儿来使唤的,只有我们青城派中才知道我是女的,不过他们并不会到江湖上给我宣扬。” 前面的人无能为力的道:“如果你还坚持跟着的话,我现在就回天山,永不离开。” 后面的人半天说不上话,终于说了一句:“好,你走,不过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 前面的人道:“光明教总坛!”他已大步走向西方。 光明教已被中原武林逐出中原,逃亡西域,那么他去的应该是当年流云连峰创建光明教时的地方。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后面的人突然大声喊道:“流云亦,你能告诉我秦雪薇是不是死了?” 流云亦脚步微微一滞,又继续走着,向着西方大声说道:“她不在了。” 她不在了! 天际都在廖响着他的声音,空旷而无边,遥远而伤感。 遥远的东方有一缕霞光闪耀起来,是他的声音呼唤的吗? 骆君芳的心中又充满了希望,是他的声音呼唤的吗? 他的背影狭长而荒凉! 她的脸庞嫣红而绝美! 第二十一章 前尘旧梦[本章字数:3180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9 01:11:13.0] 流云亦一路向西,步不停歇的前往光明教总坛。 昆仑往西一路荒沙草原,人迹罕至,流云亦就是这天地上的唯一存在。 流云亦望着天地间的苍茫,只得空叹此生茫茫! 光明教由流云连峰创建于数十年前,流云连峰身具大光明神功,自称一派。光明教弟子皆为流云连峰从中原等各地寻觅的无家可归的子弟,当然这个时代无家可归之人甚多,所以光明教的弟子也不缺乏。而当年流云亦和他哥哥流云卓正是流浪天涯的孩童,被连云连峰碰到收为门下,传功授业,不在话下。流云亦和流云卓也不负流云连峰的栽培,终于出类拔萃,成为人中之龙。流云卓从小身患一种怪怔,全身经脉扭曲,身体动则就麻痹抽搐不能自已,自小就靠的流云亦照顾长大。虽经流云连峰用大光明神功改造之后,症状已略微减轻,却不能根治。 流云连峰的一生志向就是称雄天下,使光明教闻名四海,流云连峰一生劳累,虽然身具神功,然年岁已高,又则心力jiāo瘁,最后不甘的死去。 流云亦在接任光明教教主之后,以流云连峰之志为己任,隐忍十余年之后,终于出现在昆仑之巅,意yù争雄江湖,却不料江湖诡秘,险遭杀身之祸。 光明教总坛位于昆仑山西方,却一直隐忍不发,也使得昆仑派不知光明教的存在。 如今流云卓为避开中原武林的围剿,率领光明教弟子远避海外,杳无踪迹了。 过了数日流云亦终于走到一处深山之中,来到了心中的圣地光明教总坛。 流云亦为了找寻光明教的踪迹不得不来光明教总坛出找寻线索,看是否流云卓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以待自己。 可是当流云亦看的光明教总坛的时候,心中惊诧莫名。只见光明教的圣地已非昨日的模样,现在的圣地已是满目狼藉。 这里已没有的往日的生机,极目望去,遍眼全是乱石秽迹,满目疮痍。 流云亦便步一圈,发现教中的一些重要物事却还留在总坛内,像一些兵器藏书等,可想而知当年中原武林的围剿是多么残酷,流云卓竟然都没有时间去收拾就匆匆而去了。 流云亦已不敢再去想象当时情况的危急,流云卓又是如何坚强的撑下来的。 流云亦抛开对流云卓和光明教的担忧,思绪却马上又回到了儿时在光明教的情景。 当年师傅带领自己和哥哥来到光明教时的画面历历在目,只是沧海桑田一切已成云烟。 流云亦步入光明教大厅,只见大厅伤痕累累,刀剑的痕迹依稀还可辨别,地上墙上洒着已经风干了的血迹,惨不忍睹。 世事变幻,所有的辉煌如今也不过是一抹苍白的记忆了。 流云亦忽然止住脚步,低头深深地望着脚下,脚下是一块灵牌。 上面是令人流云亦无比悲叹的四个字:流云连峰。 字迹入木三分,是流云亦一刀一刀的刻出来的。 流云亦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蹲下,捡起地上已经落满灰尘的灵牌,用手拭去上面的尘土,托在了手中。 风中似乎传来了无声的低泣,是为了这繁华后的悲哀还是为了这落日后的光明教而泣? 谁能知晓,谁能明了,或许只是为了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寒冬的冷风呼呼地灌进了厅堂,吹在一个孤单的身影上,越显寂寥。 流云亦托着流云连峰的灵牌走到供桌上将牌位放好,注视了许久才黯然转身。 西方的斜阳早已没入了无边的黑暗,黑暗来的是如此的突兀,令人心悸,令人不寒而栗。 黑暗中的光明教有如一只匍匐的魔鬼般,yù要啃噬你的灵魂,任你多么坚强的灵魂也将魂飞魄散! 魔鬼在黑暗的幽冥间似乎拥有着无限的生命,而光明教呢,仿似昙花一现。 几十年,几百年又如何,还不是任着岁月的无情划过,空留一世虚名。 流云亦自黑暗中又转回大厅,他扶起地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黑暗中他的双目忧郁而担心。 流云卓竟然没有在光明教中留下一丝线索,这让流云亦的心不自禁的提了起来。 夜冷风寒,残月高悬。 远处还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声,甚是恐怖。 突然由房梁闪现一抹亮光,残月惨照,刹那惊魂,竟是一道剑光。 剑光是指向流云亦的。 但是流云亦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处险地,还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发呆。 剑光转瞬及至,剑光着出,脖子上的血管忽隐忽现,也许流云亦马上就要血溅当场。 所有人都会认为流云亦已是剑下亡魂了,而剑的主人却不这样认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 刹那之间,就在剑尖就要触到流云亦脖子的时候,剑却突然撤了回去,黑暗中一个人影落到在了流云亦的不远处望着他。 流云亦这时才转过了头看着黑暗中的人。 流云亦淡淡的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黑暗中的人一点也不惊诧同样淡淡的道:“因为我杀不了你。” 流云亦道:“可你刚才的剑已经刺到了我的脖子,明明可以杀了我。” 黑暗中的人还是同样的说道:“因为我杀不了你。” 他似乎就会说这么一句话。 流云亦你站起了身,问道:“可你还是要杀我?” 黑暗中的人道:“我不得不杀你。” 流云亦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就因为你是圣主派来的?” “对”,一个对字说完,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的向着流云亦急刺而来,冷风嘶嘶,剑影萧萧。 这一剑放在中原绝对是惊天的一剑! 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功力积聚,变幻莫测。 这个人是个真真的高手,圣宗从哪里召集来这么多高手? 流云亦已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眼神也变的慎重了起来。 流云亦不想成为他剑下的亡魂,所以他不得不仔细的看清楚这一把剑,甚至是这把剑的主人。 这把剑的主人全身笼罩在黑暗中,即使是流云亦如此精深的目力也无法窥得分毫。 流云亦已没有时间去分别他是人是鬼了,因为这把剑已经接近了他的咽喉。 流云亦已经身处左手,向着剑锋处夹去。 这似乎已成了流云亦惯用的招数,很平淡很冒险的一招,可是很多人却躲不开这一招。 可是既然已知对手是一个高手的时候,为什么还用如此平淡冒险的一招呢,他是自信还是狂傲?也许在下个瞬间流云亦的手就与手臂分开了。 流云亦不想自己的手与手臂分开,但是他还是用了这一招,因为他相信对方一定会避开这一招的。 果然,剑光一偏,本来是刺向咽喉的剑招,却忽然变了。 黑暗身形忽快,剑身一个转弯,向着流云亦的脖子砍削而来。 对方招式变化之快,思维敏捷之利,让流云亦心中也略感惊讶。 流云亦身形急退,对方身形却紧紧相逼,剑光频闪,对方又已使出了五招,却被流云亦一一避开。 五招五个门派的剑法,连续使来,精炼熟悉,没有一丝不连贯。 流云亦心中已是害怕起来,这样的一个组织,培育着一个个精通于天下武林的杀手,究竟意yù何为? 或者这样的高手只有一个! 黑暗中的人不会顾及流云亦正在想些什么,他手中的剑也不会在乎流云亦正在干什么! 剑已向着流云亦的胸膛dú蛇般的点shè而来。 流云亦已不需要想去如何破解这一招了,因为他的身体会随着危机的到来而自己生出变化。流云亦已准备去擒住眼前的这个人影了,他想要知道很多事,从眼前的人影口中讲出来的。 流云亦已在准备着一个擒住对方的招式。 可是,夜风呼啸,黑暗中忽然间似乎传来了一个低泣般的声音,似悲伤似无助,遥远而恍惚,若有若无。 没有人可以听得清楚的一声委屈的呼喊,就好像一只野狼受伤之后发出的无助的呜咽。 但是流云亦已听了出来,这飘渺而恍惚的声音却只有两个字:阿亦。 “阿亦”似乎有很多人喊过,曾经的光明教教主流云连峰喊过,流落的青楼的小姐丫环喊过,幽谷中的无名老人也喊过。 可是这个声音却不是他们喊出来的。 但流云亦浑身还是剧烈的一阵,因为他已听出来了。 这是流云卓的声音! 这是流云亦哥哥流云卓的声音! 为何哥哥的声音会出现在这里? 流云亦已转头四处寻望,希望找到一丝希望,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失望了,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中静的可怕! “噗”。 这一声打破了黑暗,也刺破了流云亦的胸膛。 一把剑,剑光闪闪,锋利无比。 剑在人手中,人在黑暗中。 剑透胸而过! 却偏离了心脏。 黑暗中的人影并没有丝毫的惊讶,看着发呆般的流云亦,只是怜惜的将剑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好像生怕弄疼了伤者一般。 一股鲜血顺着剑锋流了出来,源源不断,就像一条不断的河流。 黑暗中的人影轻轻地说到:“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也没有人让我杀你”,说完他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去了。 黑暗中只剩下一具无声的躯体,然后躯体也倒在了黑暗中。 黑暗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还是遥远的黑暗,还是原来光明教的黑暗。 那一声呼唤也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般,再也没有什么了。 有的只是微弱的低吟声,低吟什么? 哥哥! 第二十二章 泪洒昆仑[本章字数:342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30 01:13:58.0] 这个世界总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生活在现实的最下层,过着默默无闻的生活,过着自足充实的日子,无忧无虑安安静静。他们不会打扰别人别人也不会打扰到他们,他们心中没有善恶yīn谋只有和蔼可亲。 他们就是这个世界最最普通的自给自足的百姓。 他们靠着自己勤劳的一双大手造就着一个又一个辉煌,抚育着一代又一代人,没有丝毫的怨言。 百姓的生活很单调很简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当他们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浑身鲜血茫然无助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不是平平常常的人! 他可能是恶人,也可能是好人,更可能是善恶之间的一个人。他也许会抢走人们所有的食物、衣物,也可能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然后享受嗜血的乐趣,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默默的离开。 流云亦不会抢他们的东西也不会杀光所有人,所以他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流云亦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他的身体疲累,胸口也隐隐作痛,他实在是不想走了,可是他还得走,虽然前方已没有了路,他必须寻找一条出路。 流云亦没有走了,因为有人喊住了他,喊他的是一个朴实憨厚的村民。 你不要问他的名字,因为我们已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了,只要我们记住生命中有这么一个人,他代表了一个群体就足够了。 我们可以叫他的名字,也可以叫他外号,因为村里人都喊他余大头。 余大头的头并不大,而且还比别人小了一些,他们叫他余大头也许并不是因为他的头,而是他的神经。 余大头放开他手中的锄头向着流云亦跑了两步说道:“嗨,你叫什么名字?” 流云亦回头,疑惑地望着余大头,似乎在询问是否是问自己。 余大头点了点本来就不大的脑袋,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笑的憨厚,也问的质朴。 流云亦道:“流云亦。”他已经准备好将眼前这个人吓跑。 可余大头似乎并没有听说过流云亦这三个字,思索了片刻笑着道:“你的名字挺难理解的,我就叫你阿亦了。” 阿亦! 又是阿亦,这两字已成了一种心魔深深地融入了他的心房、他的灵魂。 “阿亦,你伤还没有好,好像还在流血,等伤好了以后再走吧。” 流云亦低头,自己的胸口确实还在缓缓的印出血迹。 余大头又说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你也不打扰我。” 流云亦留下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随遇而安、寄人篱下的生活,或许这也是他喜欢的生活。 余大头并没有骗流云亦,他确实是一个人,床是一个人的、房子是一个人的、甚至连饭碗瓢盆都是一个人的。 流云亦正在用着余大头一个人的床、房子、饭碗瓢盆。 流云亦饿了,余大头已为他准备了米饭咸菜。流云亦正在吃饭,而余大头却已不知去了那里了,或许是放不下寒冬里挣扎求生的植物。 一顿饭可以让我们的膝盖发麻、祈求连连,更或者饥饿难耐、垂死街头,可是在这个时代或者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一顿饭很简单,只是一份平平淡淡的心意。 吃饱喝足之后最好干什么,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就是好好的睡一觉,睡到自然醒,或者睡到下一个春秋。 流云亦太累了,他必须睡觉,睡醒之后呢?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流云亦望着后面连绵不断的昆仑山脉,眼睛已湿润了。 泪水并不可怕,也不奇怪,只要一个人心中无助悲伤的时候都可以流出泪水,泪水纯洁无暇,代表了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女人流泪,男人未尝不可流泪。 男儿有累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处。 流云亦一步一步着向着昆仑山脉走去,每一步都迈出了悲伤痛惜。 山腰处远没有山顶寒风的剧烈,但依然会让人感觉凄冷异常。 山腰处积雪覆盖,苍茫中唯有一棵树正在风中摇曳不停,似乎是为着树下的一片土地阻挡寒风的肆虐。 树下有一处坟墓,墓前有一块石碑,碑上只有四个字:流云连峰。 石碑在肆虐的寒风中坚强的挺立着,永不卧倒,永不妥协,正如他的人一样。 由石碑处扬目而望,只见中原山河,似乎已尽收眼底。 这就是他的墓,这就是他的人,这就是他临终前嘱咐流云亦的事情。 流云亦已跪在了墓前,他低低地喊了声师傅。 这一声已是所有的倾诉,痛苦、委屈、失落、不甘! 流云亦本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只是一个委屈的孩子,跑过来向着自己至亲的人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可是这个亲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还能在遥远的天上听到孩子般委屈的哭声吗? 风还在吹,流云亦的眼角已结冰,难道泪水也如寒冰一般的冰冷? 又是黄昏又是落日,为何黄昏落日常在如此不经意间到来,而且还是在这样凄寒的山上。 流云亦已走下了昆仑山,向着余大头的房子走去,余大头让流云亦早些回来,因为今天是除夕夜。 可是除夕夜和他有关系吗? 时光荏苒,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旧的一年也将逝去,而更多的人却没有这些喜悦,因为他们又已虚度了一年。 在旧的一年中送走了青春,送走了失落,送走了颓废,也许这也不是虚度的一年。 这一年中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天下武林变了,昆仑派变了,秦雪薇变了,骆君芳变了,流云亦变了,就连无情公子也变了。 流云亦皱着眉头望着缓步而来的一个人,夕阳的余晖洒在了他的身上,耀眼而夺目。 他的腰袢挂着一把剑,剑上镶嵌着圆月型的玉石,剑身华丽气质非凡。 他向着流云亦看来,剑眉俊目,英气逼人。 此人竟是无情公子。 无情公子已朗声道:“流云教主数月不见,怎如此形神具疲?” 微微一思索,无情公子立刻道:“难道是秦雪薇秦小姐?” 流云亦没有回答,只是漠然转身。 无情公子焦急道:“不知流云教主可否告知秦雪薇秦小姐的下落?” 无情公子竟已知道流云亦和秦雪薇的事情了。 流云亦没有转身的说道:“走了。” 无情公子马上快步跟上问道:“走了?去哪里了?” 流云亦道:“没有人知道她去了那里。” 无情公子叹息道:“真是天涯芳踪,难寻觅。” 没有人会认为秦雪薇已经死了,天下人也不会认为,流云亦更不会认为。 无情公子叹息良久,接着又郑重的说道:“这次前来我本不是找你的,只因昆仑吴长老离开昆仑前往禅宗商谈一些事情,之后吴长老离开禅宗赶回昆仑的时候却在半路上被人杀害,应禅宗了痕大师的嘱托我前来昆仑相告此事,却不料在此遇得流云教主。” 流云亦没有说话,他在听。 无情公子又接着道:“也许这件事情不足以引起流云教主的兴趣,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流云教主应该坐不住了。此地虽然安逸舒适,但如今江湖实乃多事之秋,我辈江湖中人只能蜗居于此呢!” 流云亦没有在乎无情公子的后句话,只是问道:“我为什么坐不住?” 无情公子沉思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以打动流云亦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无情公子道:“只因青城骆君芳骆少主与流云教主颇有来往,以至于江湖传言青城派与光明教实乃狼败为jiān,意图颠覆中原武林。江湖各大派已聚集人手已yù前往蜀中与青城派对峙,中原武林狼子野心,大大出手也不是不可能,青城派虽是江湖大派,但也抵挡不了这群豺狼虎豹。此事是因你流云教主而起,如果流云教主此时还能无动于色的话,在下也只能说是看错人了。” 流云亦问道:“那你现在是看对了还是看错了在下?” 无情公子道:“看对了。” 流云亦看着无情公子道:“你认为你看对了人?” 无情公子轻轻一笑道:“直觉而已。” 流云亦道:“何来的直觉?” 无情公子从容道:“心与心之间的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这种感觉通常都是很准的!” 流云亦忽然笑了,说道:“那你这次的感觉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了”,说完流云亦不再理会无情公子向着余大头的房子走去了。 无情公子望着流云亦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不过最后还是舒展眉头冲着流云亦道:“如果这次我的直觉错了,我就再也不相信它了。” 无情公子已走了。 但流云亦知道无情公子的直觉并没有错,自己一定不会看着青城派遭受这不白之冤的,而且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的。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自己而来,那么自己就应该坦然地站出来,面对这一切,至少也要平息了眼前的这场危机。 流云亦忽然想到了当日在昆仑山上清怀说过的话。 你就是天底下的一颗dú瘤,你出现的地方、碰过的人,都会因你死,你不觉的自己很恶心吗? 这句话已深深刺伤了他。 是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只有自己还活着,像一颗dú瘤一样的活着。 谁能告诉他,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活? 余大头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很有见地,思考了好久终于告诉了流云亦他心中的答案:人只是为了快乐而活着,你也不例外。 流云亦摇头叹息,因为这不是自己所需要的答案,也只因为自己已没有了快乐。 一个人已没有了快乐,那他还剩下什么? 一副皮囊? 还是一具走ròu? 都不是,他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ròu的人,一个失去了快乐却依然感情丰富的人。 流云亦已准备走了,望着房间,没有一件东西是自己的,来时空dàng,走时也空dàng。 他唯一可以带走的东西就是怀中的一把折扇,折扇的上面已经被鲜血染了个透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雅潇洒。 余大头依依不舍的送了流云亦很远的路程,笑着说道:“记得回来看看。” 流云亦看着余大头真挚的目光点了点头走向了远方。 背后灯火迷离,pào声阵阵。 第二十四章 蜀中青城[本章字数:348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1 01:12:15.0] 蜀中青城派建于百数十年前,历史虽不悠远,但一直在中原武林有着一定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七七四十九路回旋剑,同时青城一直都不干扰江湖之间的纷争,安逸舒适,啸傲山林。 然则即使青城在江湖中一直默默无名,可是追寻仰慕者甚多,慕名而来者,拜师求学者比比皆是,于是几代青城掌门也就择优录取,造就了今日青城之势。 数百年来江湖纷争不断,可青城派却能依然挺立在蜀中自有其得天独厚之优势,亦是青城众人的能力所至。 直到数年前江湖突然涌出一股势力,这股势力的恐怖不是任何人可以想到的,他们的眼线遍布中原,触角延伸到了中原的各大派,青城派虽远居蜀中,但也不得不让青城众人意识到危机的存在,之后江湖才传出了青城少主骆君芳的名声。 当日昆仑之战后,骆君芳少主得悉,才出现在中原,偶然间碰到了流云亦,才有了寒雨孤夜的一幕。 此时的骆君芳正待在自己的闺房中,翻越着青城重典七七四十九路回旋剑,回旋剑虽言七七四十九路,然则每一路都变幻莫测、暗藏玄机。骆君芳虽然得其父骆空山真传,只因芳华正少,内力甚浅,未能得回旋剑之真谛。 骆君芳此时双眼看似正在观阅剑典,其实心神早已飞跃了这茫茫浊世中,愁绪万千。 骆君芳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只见残花雨落、凄风声声,不由地叹了口气。 只见屋门被推开,进来一中年男子,目光如炬、气质非凡,看着骆君芳道:“芳儿为何叹息?” 骆君芳假装怒道:“爹爹老是不敲人家房门就闯进人家姑娘家的屋子,这像什么话。” 此人竟是青城掌门骆空山。 骆空山笑道:“哎呀,看我这脑筋,还以为你是男儿呢!” 骆君芳不依道:“爹,这是这取笑芳儿了。” 骆空山立刻道:“我哪敢呐,咱们芳儿不仅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骆空山此话也不是逗骆君芳开心,骆君芳的的确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正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只是温柔内敛、英气逼人而已。 骆君芳在其父面前也终于显现出了女儿家的形态,娇羞道:“不和你说了。” 龙空山呵呵一笑:“不逗芳儿你了。” 骆空山转而郑重的说道:“芳儿,你对如今的形势怎么看,可有想法?” 骆君芳同样退去女儿之态,凝重沉稳的道:“目前形势不容乐观,虽然这些武林人士突然之间退出蜀中,但其中必然暗藏玄机,而且这些门派当中据女儿查访多数为圣门势力所控制。” 骆空山眉头紧锁道:“这个圣门究竟意yù何为?” 骆君芳道:“这个势力实在太隐秘了,他们的目的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如果是一统江湖的话,那么他也不必费如此大的周折了。” 骆空山望着眼前这个胜比男子的女儿,毫无迟疑的问道:“嗯,为什么?” 骆君芳解释道:“如果这个圣门要统一江湖,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机了,圣门高手之多,耳目之多,不是常人可以估量。昆仑掌门已经失踪很久,昆仑中已无功力通天之辈可以抗衡,昆仑四大长老虽然亦有一拼之力,但是对于圣门来说也不足为虑了。” 骆空山没有说话,他在静静地听着自己女儿的分析。 骆君芳又道:“到时只要占领了昆仑山,已经是问鼎中原之势了。即时将中原武林大小门派收复,然后让这些门派拖住禅宗,再一举剿灭我们青城,中原江湖也就不远了。” “我们青城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也是无法抗拒圣门这个势力的。” 骆空山叹息的说道:“芳儿分析的甚对,只要圣门不动,这些离我们还很遥远,我只是担心这些来去匆匆的武林人士,为何在没有得到我们的答案前就匆匆的离开了蜀中。” 骆君芳道:“其实芳儿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据我猜想,应该是他们接到圣门的命令才匆匆的离去。” 骆空山道:“难道是和昆仑吴长老被杀一事有关?” 骆君芳道:“不是,昆仑吴长老被杀是刚发生不久的事,当时这些人已经来了咱们青城了。” 骆君芳犹疑片刻说道:“不过我觉得昆仑吴长老被杀估计和圣门脱不了关系。” 骆空山也点头肯定道:“此事必定和圣门有所关联。” 骆君芳又道:“而爹爹说的武林人士突然退出蜀中,我想是和一个人有关系。” 骆空山急切问道:“谁。” 骆君芳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说道:“流云亦。” 骆空山终于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说道:“这人真的如此重要,能牵扯武林大局?” 骆君芳坚定的说道:“对,他一定是当今武林的关键。” 骆空山望着女儿自信十足的样子忽然问道:“你这次出去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吗?” 骆君芳疑惑道:“嗯,几乎差不多吧,爹怎么啦?” 骆空山略有担心道:“女儿,爹爹也不是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相信别人的人,但是爹爹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确定看清楚他了?” 看清楚?真真假假谁又能看的清楚,在这浮华乱世中谁也不能真正的看得清楚一个人。 不过正如无情公子所说的直觉而已,对于骆君芳而言有了这份直觉就已经足够了。 蜀中一处小镇。 流云亦健步如飞终于在十余日后来到了蜀中,既然到了蜀中,青城派当然也应该不会远了。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却听得消息说中原各门派不知什么原因忽然间全部退出了蜀中,不在为难青城派了,流云亦虽然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松了一口气。 流云亦多日奔波,身体异常疲累,且因胸口剑伤并未完全痊愈,致使劳累不堪,心道今日权且在此休息一日,明日再做打算。 寻的一处客栈正打算入内,可一摸身上,已没有了几两银钱,这些银钱还是当日骆君芳在朔方城给自己留下的呢。 转目一瞧,不远处还有一处小酒馆,转身过了过去。 酒馆的小二倒是很热情,没有因流云亦穿着破烂、面容疲乏而生轻视之色。 不一会儿小二已将几样简单的小菜和一壶酒拿了上来。 流云亦倒酒送入口中,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胸口因酒精的作用剧烈了疼痛了起来,拉扯着流云亦的神经。 流云亦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却见酒杯上已经有了鲜红的血迹。 酒馆中人均转头看向流云亦,不明白此人既然不会喝酒为什么还要沾着杯中物呢,不是徒增烦恼嘛! 流云亦待咳嗽微微平息后,又将酒杯倒满举起,望着杯口处鲜红的痕迹,张口将酒扬了进去。 虽然滋味还是不好受,但流云亦却强行压制住身体的痛楚,微微咳了两声。 酒馆中人都诧异的望着流云亦。 只见其中一人站起来走到流云亦旁边说道:“兄台,我可以坐下吗?” 流云亦看了一眼此人没有说话。 这人见流云亦没有搭理自己迟疑了少许坐到了流云亦对面说道:“在下张林林,青城派弟子,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流云亦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轻轻咳了咳。 张林林见流云亦又喝了一杯急忙道:“看兄台似乎身上有伤,却还在此饮酒,可知此物对身体最是有害。” 流云亦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青城弟子张林林,只见此人眼中露出少许关切的神色,似乎对自己的伤势颇为注意。 流云亦却淡淡的说道:“又死不了。” 张林林一时无语,思索片刻又道:“虽然是不致命,但对身体的伤害却是非常严重,想兄台也是江湖中人,应该知道身子骨一跨对日后的武功造诣影响甚大。” 流云亦自嘲般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林林一怔,正要问,却听流云亦说道:“我是流云亦。” 张林林一时没有想到流云亦时谁,顺口说道:“流云..”,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脸色已变,身体一颤,哗啦一声连人带凳子都倒在了地上。 流云亦轻轻一笑,又继续举起了酒杯。 酒杯中有人听到眼前此人竟然是流云亦,急忙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急忙跑了出去。 张林林一时失态,心中不禁大羞,虽然江湖中将流云亦传的似鬼似魔,但看眼前此人也不像江湖中人说的那般穷凶极恶。 最近虽然因少主与流云亦有过数次的相遇,将青城派与中原武林的关系逐渐恶化了起来,但掌门与少主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又何必如此呢。 张林林定了定神,起身扶好凳子坐好,问道:“你真是流云亦?”似乎他还不相信。 流云亦点了点头。 张林林心道:江湖所言光明教教主流云亦武功高强、所向披靡,当不怕这些许小伤了。 两人一时无话,张林林是不知该说什么,而流云亦更是懒的说话。 酒馆中一时也压抑了起来,众人都在喝酒,却不时地偷眼望向流云亦。 张林林突然道:“你此来可是为了中原武林为难青城派这件事?” 流云亦似乎对眼前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略有好感,说道:“这些人可曾伤害过你们青城的人?” 张林林道:“这倒没有,他们几日前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全部撤出了蜀中。” 流云亦略有所思。 这时只见外面不久前离开酒馆的那个人返了回来,不过后面带着一个人。 此人竟是骆君芳。 骆君芳看到流云亦,面色一喜却又转为平淡,走到流云亦面前道:“不知流云教主何事前来蜀中,也不说让门下弟子通传一声,也好让君芳进进地主之谊。” 旁边的张林林和酒馆中的数人冲着骆君芳道:“少主。” 骆君芳对他们说道:“你们忙去吧。” 众人应诺一声却不曾离去,只是看着流云亦。 流云亦看向骆君芳道:“无聊而已,前来蜀中闲逛闲逛。” 骆君芳道:“不知君芳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带领流云教主看看我蜀中的风景?” 流云亦道:“谢骆少主。”流云亦已站起身来。 骆君芳道:“跟我来”,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而流云亦也随着而去,不过方向却是青城派在此处小镇的别院。 第二十四章 杀戮之始[本章字数:383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00:03:26.0] 二人一路无话,走入了青城派设在此处的别院,别院宁静雅致、竹林幽幽,确有一番远离世俗的意境。 院中的青城弟子均诧异的望着流云亦,不知此人与少主是何关系。 待进入屋内,骆君芳随手将房门一关惊讶道:“你受伤了?” 想当今武林能伤得流云亦的人应是寥寥无几,此人竟能使流云亦受伤,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流云亦轻轻道:“没事,死不了的。” 骆君芳望了眼流云亦胸前的伤口,似乎隐隐还有鲜血流出,心中虽然担心,但还是没有再多加过问伤势的问题,只是郑重的说道:“是圣主?” 流云亦仔细想了想道:“应该不是,此人虽然剑法高绝,但料来应该不是圣门的圣主。” 流云亦于是将在光明教总坛遇刺一事轻描淡写地告诉了骆君芳,甚至连黑暗中似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的情形也告诉了骆君芳。 骆君芳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你能确定这个声音一定是你哥哥流云卓的?” 流云亦道:“不能确定,当时刺我之人剑法甚是高绝,我也不得不仔细应付,身心都在对方身上,这个身影来的很飘渺,很荒唐,然而却很真切。” 流云亦迟缓了一下又接着道:“第二天之后,我的心底竟然就开始怀疑我是否听到过这么一种声音。” 骆君芳听完之后沉思良久,说道:“看来刺你之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骆君芳又疑惑的说道:“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最后本可以杀死你的时候,他却不杀你,反而离开了。” 流云亦点了点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流云亦更想知道当年在昆仑之战后为什么不杀了自己,而如今也不杀自己,种种疑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骆君芳缓缓的说道:“假如这个声音真是有人喊你的话,那么其中一种解释就是有人冒充你哥哥流云卓的声音诱骗你,其中你哥哥可能已身遭不测被他们抓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骆君芳没有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盯着流云亦的目光。 流云亦看向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地说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接着流云亦又道:“如果你还有这种怀疑的话,那请自便吧。” 骆君芳急忙道:“我也只是怀疑可能而已,你男子汉大丈夫有必要这样嘛,再说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了”,说完后面一句,骆君芳的脸似有些微微发红。 流云亦却没有发现骆君芳的姿态,继续说道:“这次光明教众人退往域外的太匆忙了,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留下。” 骆君芳道:“当日,昆仑和禅宗可能也都参与了这次灭杀行动,武林人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光明教总坛,你光明教虽然有所防备,但也比不得武林的浩大,离开的匆忙也不足为奇。只是现在最令我奇怪的是,你的声名已在江湖中广为流传,即使是身在域外的光明教也应该得悉你的消息,为何却没有派人来与你联络。” 流云亦也露出凝思的表情。 流云亦想了半天猜测道:“可能是域外也有势力,使的光明教无法站稳脚跟,致使无暇中原之事。” 骆君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低头不语。 流云亦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此次中原各派既已来到蜀中为难你们青城派,为何又忽而离去?” 骆君芳道:“这件事情,我与我父亲也曾经商量过,具体其中究竟为何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我可想肯定的是其中必然有你的原因。” 流云亦奇道:“我?” 骆君芳道:“对,就是你,可能是圣主得悉你将要到达蜀中的消息后,将这些人撤回了。你是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的?” 流云亦道:“无情公子北上昆仑,途中遇到我,告知了我。” 骆君芳道:“此次昆仑吴长老死的不明不白,禅宗也有一定的原因,我只是不知为何要叫无情公子去昆仑传信。” 流云亦问道:“你可熟悉无情公子?” 骆君芳道:“不是很熟悉,只是江湖传言甚多,后来无情公子逐渐才在江湖中流传了开来。” 流云亦苦思片刻站起身来走向窗前,推窗而望,只见院中竹林环绕,竹枝上面灯笼悬挂,风雨飘摇,不复当日的辉煌了。一年竟然又在自己毫无知晓的情况下过去了,可是身边却没有任何人,而且江湖中人人yù致自己于死地,何其寂寥!只是在如此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如此相信和看重自己,流云亦不由扭头看向后面的女子。只见骆君芳也痴痴的望着自己,心中却忽然涌出了一阵失落。 失落?为什么要失落,既然有人如此坚定的相信你,你还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忽然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一下推开,进来一中年人。 骆君芳立刻道:“爹为什么总是不敲门就进来?" 骆空山急忙道:“下次一定敲,一定敲。” 骆空山转头望着流云亦道:“这位是?” 骆君芳道:“流云亦。” 骆空山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恢复正常说道:“久仰久仰。” 流云亦轻轻点了点头,心道:此人就是青城掌门骆空山了。 骆空山看着流云亦说道:“不知流云教主此来青城有何要事?”他对流云亦到没有骆君芳那般客气了。 没等流云亦说话,骆君芳已说道:“爹,我和流云教主正在商讨如今形势。” 骆空山哦了一声,突然挥手成剑向着流云亦胸膛直刺而来。 流云亦也微感诧异,父女二人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如此不同,更没有想到骆空山竟然向自己动起手来。 流云亦当然不惧,当下起招相迎。 骆君芳心下虽然着急,但想父亲对流云亦也没有恶意,也就不再阻拦,旁边观战。 青城派的七七四十九路回旋剑当然也不是徒有虚名,在骆空山手中使来,正有风吹树动之势,气势虽不及昆仑剑诀,但其中剑意剑气却不遑多让。 骆空山十余招之后,始终不得流云亦的身体,心下奇道:此人不愧江湖所传,功力真是已达天人之境了。 流云亦知晓骆空山只是试探自己,当即虚晃一招,翻身退了开来,对着骆空山说道:“承让。” 骆空山由衷赞道:“流云教主的功力真是高手莫测,得罪了。” 只见流云亦伸出右手轻轻地抚上嘴角咳嗽了两声,脸色也变的微微发白。 骆君芳离开察觉不对,在看流云亦胸口,鲜血已印出了衣衫,刚才动武竟然牵动了伤口,可见光明教总坛的一剑不可小觑。 骆君芳立刻着急道:“要不要紧,赶快包扎一下吧。” 流云亦道:“不要紧,过些时日就好了。” 骆空山也意识到流云亦伤的不轻:“芳儿,流云教主受伤,你怎么不早说?” 骆君芳嗔怪道:“你没等人家把话说完就动手了,还怪我。” 骆空山不好意思道:“爹爹真不知,不过何人能伤得了流云教主?” 骆君芳道:“我们也不知道。” 骆空山诧异一声,接着道:“此人武功竟然如此高深!看来圣门的势力真是匪夷所思。” 流云亦又微微咳嗽了两声,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道:“圣门之中虽也有高手,但真真的高手也不会很多,骆掌门不必多虑。” 骆空山想了想道:“看来流云教主已与圣门中人有过不少接触了。” 流云亦望了眼骆君芳道:“看现在形势圣门似乎没有对你们青城有什么大的动作,我也该走了。” 骆君芳失望道:“等伤好了再走吧。” 骆空山也说道:“待伤好些了之后再离去吧。” 流云亦道:“无所谓了,死不了就行了。”说完就往外走去。 骆君芳冲着流云亦道:“你去哪里?” 流云亦道:“武当。”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孤寂的背影,转头对骆空山道:“爹,我也走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骆空山急忙道:“芳儿,不要急躁。” 可是骆君芳的身影早已随着流云亦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流云亦望着后面紧跟而来的骆君芳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去。 骆君芳追上流云亦说道:“你似乎不希望我跟着你?” 流云亦道:“可你还是跟上了。” 骆君芳轻轻一笑。 几日后流云亦二人离开蜀中,前往武当的途中路过一处驿馆,二人坐下。骆君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茶叶jiāo给店家让他去泡,说道:“茶钱照付。”店家当即乐呵呵的去了。 驿馆中均为赶路的乡野之人,也没人注意两人。 不一会儿驿馆中又进的一人,此人腰际挂着一把快刀,面色颓败,不复江湖中人的豪气。 流云亦和骆君芳都已看到了此人,但骆君芳没什么表情,流云亦眼中隐有杀气。 此人抬眼看到流云亦,脸色瞬间苍白,站到门口呆立不动。 此时店家,将骆君芳泡好的茶放到桌上后,走到门口招呼刚进来的这个客人:“客官里面请。” 此人微一迟疑,最终走向了流云亦所在的桌子。 骆君芳微微诧异,对着此人道:“这位想必应是快刀手凌风吧。” 快刀手凌风没有理会骆君芳,只是盯着流云亦然后坐到了旁边。 驿馆中人来人往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桌上的气氛。 流云亦忽然说话了:“你知不知道哪天晚上死了多少人?” 凌风道:“十七人。” 流云亦颇为惊讶的望了凌风一眼,道:“这十七人是不是就白死了?” 凌风道:“不。” 流云亦道:“那该怎么办?” 骆君芳望着两人,心里已有计较,想必哪天火烧村落的人中有这快刀手凌风。 凌风道:“血债血偿。”说完凌风突然抽出自己的佩刀,向着自己的右手砍去,流云亦没有阻拦他,骆君芳虽然于心不忍,但想到村落的惨状也默然不语。 就在快刀手的刀将要砍在自己的手上的时候突然,刀锋一转向着流云亦的面门削去。 凌风在江湖中能被称为快刀手,当然是其出刀极快,用刀极熟的缘故,所以这一刀的刀风之烈、刀影之幻,在江湖中刀法大家看来也应是刀之极致了,甚至连旁边的骆君芳也兴起了无力的感觉。 可是这一刀并没有伤到流云亦,但是但已不在凌风的手里了,而是chā在了他的胸前。 凌风已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凝立不动,目光中似乎有解脱的神色,向着流云亦艰难的说道:“谢谢。” 流云亦看着凌风,眼中已没有了杀气,淡淡的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凌风嘴角流出一股鲜血断断续续的道:“可是我自己没有勇气”,说完竟已闭目而逝了。 此时驿馆内见到有人杀人,众人早已吓得一哄而散了。 骆君芳面不改色道:“他的确该谢谢你。” 流云亦看向骆君芳。 骆君芳浅酌了一口茶水道:“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没有勇气去做他们想做了的事,凌风就是其中一个,而你帮他做了。” 接着骆君芳又道:“但是我觉的你忘了向他打听一件事情了。” 流云亦道:“圣门?” 骆君芳点头。 流云亦道:“他不可能和圣门有关系。” 骆君芳问道:“为什么?” 流云亦道:“虽然他承认了错误,但是他没有勇气自己去解决这个错误。” 这是什么话?也许没有人会听懂,但骆君芳却听懂了。 第二十五章 仇恨无边[本章字数:356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00:03:58.0] 火光映天,妖艳而疯狂。 村子里遍地是火海,雪儿哭着喊着,似乎想找寻一丝丝的希望,看到的却是无尽失望。村民们悲伤发疯的哭喊声,一场大火吞没了所有。 流云卓忽然出现,从天而降,仿似救世主一般,他失望的望向流云亦。 秦雪薇自火海中露出脸庞,温柔而痛惜,似有万千言语,然而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又向着火海而去。 流云亦想挣扎却一动不动,无助的喊着雪薇、雪薇不要走,不要走。 雪薇! 流云亦怵然而醒,噩梦一场,冷汗凛冽。 远处寒山寂寂,夜色朦胧。 旁边不远处传来声音道:“心里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晚上确实睡不安稳”,是骆君芳的声音。 流云亦没有说话,起身走出古寺,遥望天边。天边一片乌云,已掩盖了所有。 骆君芳跟上道:“我说的不对吗?” 流云亦眼中似有悲伤划过,轻轻的道:“如果我心里面不装着这些事情,我就更睡不安稳了。” 骆君芳沉思了片刻道:“秦雪薇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流云亦回头望着骆君芳一眼,没有说话。 骆君芳迟疑而缓慢的说道:“她已经死了。” 流云亦转身目光犀利,坚定而倔强的说道:“她没有死了,她只是走了。” 骆君芳不畏惧他的目光道:“去哪儿了?” 流云亦忽又一阵伤心:“不知道。” 骆君芳同样望向远方的乌云,自言自语道:“听说,天山之中有一位神医,医术天下无双,只是仙踪难觅。” 流云亦目shè奇光望着骆君芳,似乎激发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几许希望。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的眼目,心中忽然又充满了悲伤。 远方乌云散尽,有霞光闪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武当刘正刘掌门最近有点郁闷,心思这圣主发了什么疯,好不容易将要把青城派挤出中原武林的时候,忽然又叫自己撤了,真是搞不明白。 当然就算刘掌门心里有点牢骚也是不敢乱发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圣门下的一个小喽,圣门之中高手无数,自己根本不足以被圣主重用,圣主看重的只是自己在中原武林还有那么一点威望而已。 不过圣门势大,只要将来圣门广布天下,那自己的日子也就舒适许多了。 刘掌门正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蓝图,心中已是乐不思蜀了。 门外进来一武当弟子,说道:“掌门,山门外来了两个人说要见掌门。” 刘正道:“认识不?” 弟子道:“弟子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人说他姓骆。” 刘正奇道:“姓骆的来干嘛,难道是来解释的?你叫他们进来。” 弟子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弟子领着两人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得屋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刘正抬头一看,见前面一人正是青城少主骆君芳,而后面的那个人却隐在骆君芳后面,看不清楚。 刘正也没有理会后面一人对着骆君芳道:“骆少主此来武当可有要事?” 骆君芳挥了挥手中折扇,轻轻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向刘掌门打听打听圣门的事。” 刘正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淡然道:“本人实在不知骆少主所说的圣门是什么,还是请另寻他人吧。” 这时站在骆君芳后面的人才慢慢显出了身形。 刘正看到此人脸色瞬间苍白,紧张之极。 流云亦往前走了两步,望着刘正道:“圣门的事既然刘掌门不想说,那就说说别的事吧。” 刘正颤道:“什么事?” 流云亦心中似有烈火在燃烧,说道:“你可知天山那一场大火烧死了多少人?” 刘正急忙说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对,是点苍掌门苍松之想的计谋。” 流云亦道:“可是你还是动手了,十七条人命。” 流云亦已一步一步地向着刘正走去。 刘正此时已心神皆惧,流云亦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一拼之力都没有。脑袋飞速旋转,忽然说道:“这件事其实是圣主主使的,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骆君芳急忙道:“怎么才能找到圣主?” 此时刘正已是额头冷汗直冒:“我也找不到他,只有他来找我。” 骆君芳道:“他们怎么联系你?” 刘正道:“每一个星期,其中有一天圣主会派人下来传达指令,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骆君芳道:“如何来识别来人是否圣主派来的?” 刘正道:“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识别的记号。” 刘正见骆君芳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立刻道:“我没有,我只是外部人员。” 骆君芳又问道:“在什么部位,什么样的标志?” 刘正正要说话,突然传来破空的声音,刘正的胸口已是鲜血直冒。 流云亦已破窗追去。 骆君芳急忙跑到刘正面前急切的问道:“什么标志?” 刘正喘息道:“手...手...”已气绝而望了。 骆君芳颓然的放开刘正,向着外面追去。 流云亦破窗急追而去,只见前方的屋顶上一黑衣人身形飘渺已然远去,流云亦更是全力运转天地真气飞驰而去。 此人轻功之高竟不在流云亦之下,两人一前一后相距几十丈,行入一处树林。 只见前方黑衣人头也不回,伸手向后面甩出两枚暗器,向流云亦急shè而来,身法却未有丝毫的迟缓。 流云亦身形微偏已避开暗器,继续追着黑衣人而去,听得身后似乎传来两声嘟嘟的声音,应是暗器已钉入树干之上。 看此人身形也不是年迈之人,但何以有如此高绝的轻功,令人匪夷所思。 流云亦心底也微微惊诧,只见黑衣人又故技重施,只是这次向流云亦甩出一枚暗器。 暗器甚远,但流云亦已感觉得到疾风扑面,寒意阵阵。 流云亦何惧这小小暗器,又是身形微偏已然躲开这枚暗器。却不料这枚暗器的后面竟然还跟着一枚暗器,黑衣人竟是一手发了两枚暗器,力道相同只是一前一后罢了。 暗器击向面门,虽然流云亦惊诧万分,但也不甚惧怕,只是身形一缓,伸出左手已夹住了暗器,只是一枚普通的钢镖。 这一迟缓,流云亦再抬头一看,黑衣人竟已失去了踪影。 流云亦急忙又向前追去,却还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只见林木深深,直chā云霄。 流云亦又向前走了不远,走出树林,面前是一条官道,官道上车来车往,忙忙碌碌。官道的对面搭起的一处休息之所,门口立了一根木杆,木杆上挂着一块满是油污的旗帜,上面书了大大的一个茶字。 流云亦走向茶铺近处,看得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熟人,无情公子。 无情公子也看到了流云亦,举起茶杯向着流云亦晃了晃。 骆君芳向着流云亦破窗而去的方向追了很久却始终不见流云亦的身影,心下微微着急,向走了几步也已步出树林,只见对面的茶铺里赫然坐着流云亦和无情公子,急忙走了过去。 待骆君芳坐下,流云亦问道:“有留下什么话嘛?” 骆君芳道:“手。” 流云亦疑惑道:“手?” 骆君芳道:“对,手。” 手有什么稀奇,每个人都有手,手可以吃饭,可以洗衣服,可以拔剑,可以杀人。然而骆君芳说的这个手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理解。 无情公子似乎对两人的谈论颇为感兴趣问道:“两位在谈论什么手不手的,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流云亦没有说话,而骆君芳却谨慎地看了无情公子一眼。 无情公子似乎察觉道事情的不寻常,不介意道:“无妨,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骆君芳无意间看了无情公子的手一眼道:“无情公子可否借在下看一下手掌?” 无情公子轻轻一笑道:“当然,原来骆少主学得这风水之术”,说着伸出双手放到了桌面上。 骆君芳凝目看去只见无情公子的手掌也与常人无异,并无标志之类的东西,只是手掌内老茧密集,应是用剑之日长久留下的。 骆君芳看罢,说道:“请无情公子收回。” 无情公子将双手收回说道:“骆君芳可看出在下的命运如何?” 骆君芳也知此人在打趣,笑着说道:“看公子手掌脉络隐隐,必是高深莫测之人,前途不可估量。” 无情公子笑道:“多谢骆少主了,哈哈。” 这时流云亦忽然问道:“不知无情公子此来武当有何要事?” 无情公子淡然道:“无甚要事,只是西去昆仑回来,无事转悠而已。” 流云亦道:“哦,不知昆仑吴长老此事有何进展?” 无情公子表情一转,郑重道:“目前尚不知是何人下的手,禅宗了痕大师正在全力找寻凶手,昆仑也派下人前来协助禅宗。” 三人一阵沉默,都不言语。 片刻之后,流云亦突然问道:“不知无情公子师承何处?” 无情公子道:“实不相瞒,家师曾再三嘱托在下勿将家师名讳与外人知会,实在抱歉。” 流云亦道:“既然尊师嘱托,不便相告实属正常。” 又过得一会儿,无情公子起身道:“在下还有些事待处理,先走一步了,他日再会”,说完已起身已走。 待无情公子远去,骆君芳道:“无情公子总是在需要他的时候准时出现。” 流云亦道:“此人看似毫无心机、随心而yù,实则心机之深不是你我可比。” 骆君芳道:“你怀疑他?” 流云亦点了点头。 一个看似平常的人才是最值得引人关注的,而一个人如果随时都凸显出他的不平凡,那反而说明他是一个毫无心机的蠢人了。 骆君芳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流云亦道:“点苍。” 骆君芳疑惑道:“现在去你不觉的有点迟了吗?” 流云亦道:“就算迟了也得去,就算他现在是一局冷冰冰的尸体了我还是得去。” 骆君芳奇道:“为什么?” 流云亦道:“因为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必须死的。” 骆君芳陷入了沉默.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本来是不该死的,可是他们却比这些该死的人还要死的早、死的痛苦。 有人希望用死来解决一切痛苦,其实他却不知,其实死才是一种真正的痛苦,不仅仅是对自己的痛苦,也是对还活着的人的一种折磨,这种折磨无声无息、深入灵魂、痛苦不堪。 骆君芳转头看着流云亦,他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已放弃了死亡,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种痛苦;他已经开始面对前方迷茫的恐怖,不再惧怕、不再担心。 这岂非正是一个勇敢的人所该有的精神,可骆君芳却开始担心起了眼前的男子。 第二十六章 人心难测[本章字数:33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00:05:46.0] 夜,为什么又是夜晚?因为这时才是最宁静、最恐怖时候。 也只有这时才是邪恶丑陋作祟的时候! 骆君芳已经熟睡,流云亦却还在痴痴地望着遥远的天边,天边竟是一片漆黑,他能看到什么? 此去点苍路途虽不遥远,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到达的,所以他们要休息,因为只有休息好了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未知的yīn谋。 黑暗中出现了一把剑,向着流云亦刺来的剑。 为什么又是一把剑,为什么不是刀?因为刀是屠戮的利器,而剑却是刺杀的兵器。 古往今来,暗夜中行凶的岂不大多数都使用的是剑,锋利的剑,寒光闪闪的剑,当然你死了以后才能发现这把剑是多么的锋利。 可是流云亦已看到了这把剑的剑锋,不仅锋利而且耀眼夺目。 流云亦已纵身一跃,飞出了破庙外,剑光紧随而至,黑暗中竟没有一丝声息。 唯一隐约可以看到的是黑暗中两条翻飞腾挪的黑影和黑影中闪闪炫目的剑光。 光从哪里来?光从月亮来,月亮是云层中一轮惨淡的吴钩。 战局很可能转瞬结束,可流云亦却不想这么快结束,因为他要抓住这个人,而不是让他咬碎嘴里的dúyào自杀。 可是战局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于是战局结束了。 黑影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他的剑还握着,在手中紧紧的握着,不曾有丝毫的松懈。流云亦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同样没有说话,没有动弹。 流云亦走前两步,突然问道:“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来的?”流云亦已做好了随时掐住他下巴的准备。 “有人出十万两让我去你xìng命”,他没有自杀竟然说话了。 流云亦微微诧异。 “我的命竟然值十万两?” “对,很高的价钱。” “可是你并没有杀了我。” “对,我没有杀了你。”很简单的话。 “可是我却可以杀了你”,流云亦道。 杀手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沉默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缕恐惧。 “谁叫你来杀我的?” “无可奉告。”这是杀手的话,这也是每一个杀手一定会说的话。 “如果我要你去杀了他呢?” “二十万两,定金一半。” 很可笑的杀手,这世界任何一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笑,笑这个可笑的杀手,但流云亦没有笑。 流云亦道:“可是我没有钱?” “我不会去杀他。” “虽然我没有钱,但我可以给你另一种东西。” 杀手疑惑地看着流云亦等待他的下文。 “生命”,说完流云亦已一指点向杀手的胸口。 杀手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流云亦。 流云亦道:“生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杀手眼中的惊讶之色逝去,说道:“杀手只认钱,不认命。” 这句话可能有两种解释,但你却猜不透杀手说的是那种解释。 流云亦道:“你可以走了。” 杀手中露出震惊的神色,迟疑了片刻,转身就走。 忽然夜色中杀手转过头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流云亦”! 杀手的身体猛的一震,之后就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了。 骆君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黑暗中,轻轻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流云亦道:“为什么要杀他?” 骆君芳道:“他要杀你。” 流云亦道:“这世界有很多人都要杀我,我又能杀几个?” 骆君芳已说不出话了,因为她不知道,流云亦也不知道。 北方正是白雪茫茫、鸟尽人绝,可南方已是杂草丛生、树长鹰飞了。 点苍山下郁郁葱葱,溪水淙淙,争奇斗艳,一处名胜绝地。 点苍山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你可能会遇到你所不想见的人,你也可能会遇到你非常想见的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巧合,没有了巧合似乎就失去它该有的魅力。 骆君芳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希望见到却又不希望在此见到的人,无情公子。 无情公子是一个很难猜透的人,流云亦也是这样认为的。 无情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流云亦还记得,但骆君芳却不认得。 无情公子已在向他们两人招手,就算无情公子不邀请,流云亦还是一定会过去的。 无情公子道:“真巧啊两位。” 流云亦道:“确实很巧。”骆君芳轻轻笑了笑。 无情公子指着流云亦和骆君芳对着旁边的人说道:“风兄弟,这两位分别是江湖上盛传的光明教教主流云亦和青城派少主骆君芳。” 旁边这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流云亦轻轻点了点头。 无情公子似乎看出些什么说道:“风兄弟认识流云教主?” 这人轻轻点了点头。 无情公子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也省得我再多做介绍了。” 无情公子道:“不知两位前来点苍所为何事?”接着又道:“如果不方便相告的话,在下也不勉强。” 流云亦道:“无妨,此来只为找点苍掌门问下事情。” 无情公子道:“那真不巧,我刚才山上下来,苍松之不在山上。” 无情公子见流云亦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接着道:“不信你问风兄弟,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来时候正好碰到风兄弟。” 流云亦转目望向这个风兄弟,风兄弟又点了点头,他似乎已成了一个哑巴。 骆君芳道:“不知无情公子是否知晓点苍掌门的去向?” 无情公子微微一笑道:“听其门下弟子说应是去了城里的青松山庄了,我等也正要去寻他。” 骆君芳又道:“不知无情公子找点苍掌门何事?” 无情公子微微一笑道:“只是找苍松之喝杯茶而已。” 四人一路同行,下的山下的城里,一同步入青松山庄。 苍松之正在安静的坐着,静看着院内挺拔的苍松。 苍松之见到流云亦进来眼内闪过一瞬惊慌,不过马上被镇定所代替。 流云亦已走上前来问道:“圣门的人是如何和你联络,他们身上有什么记号?” 骆君芳立刻走上前去,眼观四方。 苍松之故作镇定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流云亦道:“那你还知道雪山之上的十七口人命吗?” 苍松之眼中惧怕之色还是显现了出来:“记得。” 流云亦紧逼道:“那你可曾想过这些死去的人随时会来要你偿命?” 流云亦的手已快速的掐住了苍松之的脖子,苍松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骆君芳惊讶的看着流云亦,这个男子竟然为了一些无辜的人而生出杀机,却对要杀他的人放手不杀,是冲动还是愤怒,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 而无情公子却还微笑地看着场中的一切,默不作声。 突然,门外面传来了一声:“他现在还不能死。” 由门外进来一人,却是昆仑的清怀,而他也是这次下得中原查询吴长老死因的人选。 清怀没等别人说话继续说道:“吴长老离开禅宗后曾来见过苍松之,我要问清楚之后你才能杀他。” 流云亦掐住苍松之的手没有松动,看着清怀。 清怀没有理会流云亦,走到苍松之面前问道:“哪天你和我派吴长老谈了些什么?” 苍松之想要说话,喉咙却被流云亦紧紧的掐住。 清怀转头冷漠的看了流云亦一眼。 流云亦望着清怀冷漠的眼神,掐苍松之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苍松之正yù说话,突然只见他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似乎在痛苦的扎挣,嘴角一口黑血流到了流云亦的手上,他的目光震惊的望着流云亦的背后,似乎在找寻一个人。 流云亦惊讶万分急忙松开手掌,只见苍松之缓缓地软倒在了地上。 清怀急忙上前查看,可苍松之竟已一命呜呼了,清怀抬起头望着流云亦没有一丝表情的道:“为什么?” 流云亦道:“没有为什么?” 清怀道:“为什么要杀他?” 流云亦道:“他本来就该死,只不过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清怀站起身来,盯着流云亦道:“为什么不让我找寻吴长老的死因?” 流云亦道:“不是我...”话还没有说完,清怀的掌已向流云亦拍了过来。 流云亦不想伤到清怀,可清怀招招都是致命的,两人拳来脚往已是难解难分。 再看场中无情公子正淡然地看着争斗的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被无情公子称作风兄弟的人也正焦急地看着两人。 骆君芳却急忙跑到苍松之的尸体旁查看了起来。 突然骆君芳像发现了什么高声道:“住手。”可是两人哪里还会理会她呢。 骆君芳急道:“住手,苍松之是中dú死的,不是流云亦掐断脖子而死的。” 听到这两人才撤回掌力,清怀望着骆君芳。 骆君芳坚定的说道:“是中dú死的,是圣门中常用的dúyào。” 刚才清怀见苍松之一死,心中就愤怒的以为是流云亦杀死的也没检查苍松之的伤势,才会如此冲动而大打出手。 无情公子突然也上前查看苍松之的伤势后说道:“不错,是中dú而死。” 流云亦道:“我们来这里的每一步都被设计好了。” 骆君芳道:“可是苍松之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死。” 流云亦道:“所以他才会临死之际露出那种目光,不敢相信。” 骆君芳又道:“他是被自己熟悉且不会戒备的人下的dú?” 流云亦点了点头道:“他眼中没有死前的恐惧,只有震惊和不可思议,说明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人会杀死你。” 这时清怀问道:“这个人是谁?” 骆君芳道:“圣主。” 清怀疑惑道:“圣主?” 流云亦道:“对,就是圣主,圣门的主人。” 骆君芳问道:“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等咱们来了之后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才杀死苍松之?” 流云亦轻轻地道:“或许,他只是想将咱们玩的团团转。” 清怀问道:“玩?” 流云亦道:“对,他就是要玩咱们,玩到死。” 流云亦微微地咳嗽了两声向着外面走了。 第二十七章 魂归何处[本章字数:358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4 22:58:14.0] 铁拳帮并不出名,也不显山露水,它只是江湖上一个二流的门派,一个这样的门派本来是不该参与这些武林厮杀的,可是他还是参与了,只因为他们的帮主是铁中坚。 铁中坚也并不出名,在江湖上可以知道他名字的也没有几个人,可是偏偏有人就知道他。刘正就知道铁中坚也认识,所以刘正才会拉着他去追杀流云亦。 现在铁中坚正坐在自己的靠椅上闭目冥思,冥思什么? 冥思着这个计划的下一步要如何走,走到哪里!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简直无懈可击。 门外进来两个人,两个人男子,一个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个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 他认得面前的两人,当然这两人也认得他。 铁中坚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所以他说道:“来了。” 流云亦道:“来了。” 铁中坚道:“你本该来的早一点的。” 流云亦道:“路上去了趟武当和点苍,延误了一会儿。” 铁中坚道:“我知道。” 流云亦道:“我现在来了也不迟。” 他们本不是朋友却说着朋友一般的话,如果是你你一定不会这样,但流云亦不是你。 铁中坚道:“不迟,只不过我等的有点麻烦。” 流云亦道:“哦?” 铁中坚道:“有人要见你,让我等你”,说完已起身向后走去,他的身体似乎已是垂暮,写满了无奈与沧桑。 骆君芳掉头望着了流云亦一眼,却见流云亦已跟着铁中坚向后走去。 铁中坚走过了厅堂,走出了院子。流云亦也走过了厅堂,走出了院子。 他们已经走在了街上,街上人来人往可是没有人会注意这三个心思不一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每天都会有,匆匆而去,缓缓而来。 路上已有人认出铁中坚,招呼道:“铁帮主有事出城啊?” 铁中坚轻轻颔首。 城外已经走出很远,铁中坚依旧在前面走着,流云亦在后面跟着,骆君芳当然也不会落后。 铁中坚的身体颤颤巍巍,已没有了以往的豪气,但是他爬山的速度并不慢,甚至不比流云亦慢,他们已经开始爬山。 山并不高,可是铁中坚并没有爬上去,他在半山腰处停了下来,山腰处有个山洞,如果你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这里竟然藏有一处山洞。 山洞漆黑异常、幽深恐怖。 铁中坚回头望了一眼流云亦走进了山洞。 流云亦没有退缩没有害怕,他已跟着铁中坚走入了山洞。 流云亦已看不见铁中坚的身影了,他只能听到自己前面和后面脚步走过的沙沙声,还有就是两处的呼吸吐纳声。 前面的吐纳声忽断忽续、全无章法,时而悠长时而短促,后面的吐纳声也是一种忽断忽续全无章法的声音,只不过微显急促。 骆君芳已感觉到了这黑暗的可怕,功力运转全身。 这黑暗太黑了,黑的使骆君芳都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唯一还能走下去的动力就是前面铁中坚和流云亦的脚步声。 可是忽然最前面铁中坚的脚步声停了,流云亦的脚步声也随之停了下来,接着又是响起了破空而去的声音。 黑暗顿时静了下来,死一般的静,因为骆君芳已不敢再呼吸了,她使自己停止了呼吸。 太静太黑了,一个人内心的恐惧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真真的激发出来,这时即使是一条蜈蚣爬到你脸上你也不敢动,也许你的轻轻一动,那么后果就是这辈子再也动不了了。 但是这样静并没有停留太久,静也有被吵醒的时候。 黑暗中轻轻的传来了一点声音,这时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声音,这也是骆君芳恐惧的心灵深处最迫切需要的声音,因为这是流云亦咳嗽的声音,骆君芳已向着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 很空旷的黑暗,骆君芳毫无阻碍的穿透了黑暗,黑暗的尽头是光明,骆君芳找不到光明的来源,但是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光明。 光明的下方是一处断壁,下面一共有四个人,三个站着的人,一个躺在冰凉石块上的人。 虽然看不清楚下面人的面貌,但骆君芳还是想着其中一人飞了过去,因为这个人刚才又轻轻的咳了一声,这一声就是指引骆君芳飞过去的动力。 骆君芳已落到了流云亦的身边,流云亦却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 其中一人正是领他们到这儿的铁拳帮帮主铁中坚,而另一人骆君芳则不认识,这里本有光明,可他的身体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喜欢黑暗还是他就是黑暗? 地上一人骆君芳看不清面目,不知此人是谁,是死是活! 骆君芳转头对流云亦低声道:“没事吧?” 流云亦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没事还是有事。 突然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说道:“看起来你的剑伤还没有完全好了。” 流云亦道:“那一剑刺的很深。” “可是你却没有死。” 流云亦道:“因为我还不能死。” “可是很多人都因你而死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讥笑。 流云亦道:“所以我不能死。” 断壁下只有两个人的对话,没有人会打扰他们,铁中坚只是淡淡地看着流云亦,看不出喜怒哀乐。而骆君芳却在仔细地看着黑暗之人,他在观察着一个能刺伤流云亦的人,可是观察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黑暗中的人又说话了:“你不死又能做什么?” 流云亦道:“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说杀了你。” “哈哈,杀我?”他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纵声大笑了起来。笑毕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杀我?”这似乎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句话。 骆君芳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可是流云亦却没有认为这是一句可笑的话:“因为我想让你死。” “嗯,这个理由还不错”,他好像对流云亦的这个回答感同身受。 “但是我不会现在就杀你的。” “哦?” “我要让你受尽这世界所有的折磨然后悄悄的死去。” 骆君芳忽然悲悯同情的望向了流云亦,流云亦的目光倔强而坚定。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恨我的,我也只是个替人办事的。” 他没有等流云亦说话接着又道:“圣主让我将这个人送给你,他说你一定很希望见到,我也不知是生是死”,他的目光看向躺着石块上的身体。 流云亦疑惑地看石块上的身体一眼后说道:“你觉得今天你能走的了吗?” “为什么不走呢?”说着他已转身向着黑暗走去,铁中坚后面跟着也走了。 “你最好先去看看躺着的人。” 流云亦道:“你们能走的了,可是整个铁拳帮能走的了吗?” 黑暗中的人似乎微微诧异了一下说道:“你觉的他是铁中坚吗?” 后面的“铁中坚”哈哈一笑,伸手扯去了脸色的面具,然而却没有人看得清楚他的脸了,他们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流云亦向着躺着的人快速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了。 骆君芳急忙上前,只见此人脸色发黑,嘴角一抹鲜血流出,甚是恐怖,面容却与流云亦有些相似。 骆君芳惊骇的望着流云亦,她的眼中露出了害怕,也露出了难以置信。 流云亦已忘记了所有,只记得眼前的人了。 儿时的画面一幕幕的划过了脑海,有痛苦有欢乐,有辛酸也有不屈。 没有人会相信,流云亦不会相信,骆君芳也不会相信,这个人就是流云卓。 流云卓已经死了,气息全无,他的尸体就躺在流云亦不远的前面。 流云卓的面容很粗糙,似乎经历了很多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可是他还是当年和流云亦站在昆仑之巅的流云卓。 流云亦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步履不稳的走到流云卓面前蹲下,拿起流云卓的左手看向手腕。 手腕处一条淡淡的疤痕,疤痕已浅,过了多少个岁月。 流云亦还记得幼时的流云卓不堪忍受痉挛抽搐的痛苦时候,偷偷的用刀划过自己的手腕,正好被自己看到救了回来的场景。 历历在目! 这是一幕很可悲的画面,甚至比秦雪薇死的时候还要可悲的画面。 骆君芳真的已不知道说什么了,秦雪薇死的时候她还在流云亦的耳边层层慰藉,可是此刻呢? 流云亦已不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要慰藉了,他只需要静,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流云亦已跌坐在了地上。 在这样的氛围中即使待一秒中也是一种心灵的折磨,可是骆君芳就在这儿陪了他很久很久,久到这个世界都快忘记这两个人的存在一般。 夜很黑,雨很大。 天际惊雷阵阵,乌云盖天。 骆君芳已湿透了,冷风无情的吹来,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冷了,因为她的心更冷。 流云亦在雨中奋力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泥土中带着淡淡的血迹不过马上被雨水冲刷了。 流云卓躺着流云亦的身边,仍这雨水无情的冲刷,只为了等待死后的归宿。 流云亦不知疲倦、不知饥饿、不知日月,他只是很用心很用力的为哥哥流云卓找出一个魂归的地方。 魂归何方? 魂归尘土! 骆君芳束在背后发丝已飘散在了两旁凭着风起雨落,她站在流云亦的身边任这风吹雨打。你可曾还知道她是蜀中青城的少主,你曾还记得她的风流倜傥?她抹了一把脸上水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跳下地上已经很深的坑,用那双凝脂白玉般的手向着坑外面运土。 突然,骆君芳的一双手被人抓住,是流云亦。 “出去!” 这是流云亦抬起眼眸对着骆君芳说的话。 骆君芳出去了,她知道他要自己去挖这个深坑,去埋葬自己最亲的人。 没有人可以理解到流云亦对他哥哥的感情,十年如一日的感情,他是弟弟,肩负的是一个不该肩负的重担,没有怨言,只因为那是他哥哥。 这个世界如果你还相信还有亲情的话,那就看看苍天遗下的这对兄弟,他们就是永恒,他们就是一切。 骆君芳不会知道他们兄弟的感情,但是她有感情,她有亲人,这就足够,足够理解这份永恒的无助了。 流云亦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漓,可是他还是抠着、抠着,永不停歇。可是苍天无泪,降下了这场悲伤的泪雨,雨水冲刷着泥土,又流回了坑内。 这个苍天就是这般的残酷,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你就能感觉得到它的无情。 它的无情就是看着你们痛苦无助,然后它就开始笑了,笑的是如此的凄厉、可怕。 流云亦早已见识过了这种笑,骆君芳也见识过了。骆君芳抬头看着陌生的黑暗,两行清泪流出眼帘,混入了风中雨中,消失不在。 第二十八章 噩梦难醒[本章字数:273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5 22:00:00.0] 雨已止,风亦停,唯一不变的是天空中一股冷漠的哀伤,即使是疾风骤雨也吹刷不走的哀伤。 这世界只因为有了太多的悲哀,才会有了无言的泪水,泪水很纯洁,但是它似乎已经和悲伤挂上了钩,失去了无暇。 两行清泪挂在骆君芳的脸上,显得痛心显得无助。 骆君芳是一个女人,女人为了一个心爱男人哭泣,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女人的泪也只有为了男人而流才会是如此的动人。不是为了男人的背叛也不是为了男人的无情,只为了男人的悲伤,她能感受的到他的悲伤。 流云亦的怀中抱着一长条木头,正在用手指艰难的抠着几个字。你不会看到他的忧伤,因为你只能感受,感受到一种透彻心扉的伤心。 流云亦的面前是一个坟墓,坟墓里当然有人,这个人就是流云卓。 流云卓死了,突然之间的死了,在任何人都没有做出心里准备的时候就走了。 流云亦正在刻着流云卓的墓碑,碑上是已经刻好了的字:兄流云卓之墓,弟流云亦立。 流云亦凝望着眼前的墓碑,眼神凄凉,憔悴不堪。 流云亦的寂寞凄凉,不是你所能体会的,但是骆君芳可以体会。 骆君芳的声音似乎也已嘶哑:“走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流云亦没有动,静静地跪在碑前,试图寻找几缕儿时的回忆。 骆君芳也不在说话了。 流云亦向着墓碑磕了几个头后,缓缓地站起来,向着远方走去,骆君芳紧紧跟着,背后只剩下一处孤独的坟墓。 其实坟墓并不孤独,孤独的只不过是人心罢了。 下得山下,走回镇里。 镇里还是昨天的样子,昨天的人,没有丝毫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昨天走出去的三个人,今天却回来了两个,但是已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小小的变化了,因为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流云亦又回到了铁拳帮,回这里干什么,他想要找寻什么? 铁拳帮还是原来的铁拳帮,可能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帮主早已换了人了,或者早就死了。 还是昨天那个屋子,今天门口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你不会给予太多的在意,因为他只是铁拳帮的一个人帮众,他看到流云亦说道:“请,帮主在里面。” 但流云亦一开始留意他了,因为这个人也在很小心的看着流云亦。 流云亦没有任何表情,但骆君芳却是惊讶不已。 骆君芳惊讶并没有用,因为他确实看到了铁拳帮帮主铁中坚。 铁中坚轻轻地道:“来了。” 流云亦道:“来了。” 铁中坚道:“你本该来的早一点的。” 骆君芳已彻底傻了,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可是噩梦还没有醒来却又进入了噩梦中的噩梦,何其恐怖! 流云亦道:“路上去了趟武当和点苍,延误了一会儿。” 铁中坚道:“其实来早与来迟都已经无所谓了,你不该来的。” 流云亦道:“为什么不该来?” 铁中坚道:“该不该来这一趟你应该知道的!” 流云亦道:“是的,我不该来,可是我已经来了。” 铁中坚道:“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 他似乎就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决然不是当日天山之上的刽子手。 流云亦道:“可是我不想走。” 铁中坚道:“不走就住上两日吧。” 骆君芳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她心里开始感到害怕,害怕眼前的陌生的一切。 流云亦突然道:“圣主是这么让你说的?” 铁中坚竟然也答应道:“是的。” 流云亦没等铁中坚说完,他的身形已在原地消失,转瞬之后,他又出现在了原地,只不过手中还掐着一个人的下巴,这个人就是刚才门口的人。 这个人脸色露出痛苦的表情,想要挣脱却丝毫不得动弹。 骆君芳眼中惊恐之色越来越浓,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流云亦道:“铁帮主,这个人我想带走。” 铁中坚只说了两个字:“不能。” 流云亦似乎早已知晓了铁中坚会这么说,于是问道:“为什么?” 铁中坚道:“他一个人的命值铁拳帮上上下下百十号人的xìng命。” 流云亦道:“他的命如此值钱?” 铁中坚道:“对,他的命比我的值钱多了。” 流云亦道:“那我更应该带走他了。”说完就要转身向外走去。但是一个人已拦住了流云亦的去路,铁中坚已挡在了流云亦的面前,他的身形就似那风中的残烛,一吹寂灭,可是他的身法之快,眼光之锐利,任何人都不可以小觑他。 铁中坚还是同样的话:你不能带走他。 流云亦盯着他道:“如果我一定要带走他呢?” 铁中坚道:“那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骆君芳奇怪地望着流云亦手中的人,这个人竟然是圣门中的人。 流云亦道:“你的命不值钱,死了也不足惜。” 铁中坚道:“是的,不足惜。” 流云亦道:“你能救得了百十号人的xìng命却救不了已经死去的更多人的xìng命。” 铁中坚道:“我很自私。” 流云亦没有说话,他将手中之人的双手衣袖向上一拉,只见在左手手臂的正面赫然绣着一处标志,一只张牙舞爪的雄鹰,就要破臂而出,撕咬着眼前的人。 骆君芳顿时知道当日刘正说的手是手臂的意思,圣门中人在左手的手臂上都有一只雄鹰作标记。 流云亦已走了,他本该走的,至少要带一个人,可是他没有带走,他不忍看到铁中坚落寞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可以瞬间击溃你。 骆君芳紧跟着流云亦,不曾离开半步。 骆君芳忽然向着流云亦问道:“你是如何知道?” 流云亦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骆君芳道:“直觉。” 骆君芳道:“直觉?” 流云亦:“对,直觉。” 这世界何来如此多的直觉,直觉真的很可怕,它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内心,看穿一个人的野心。 骆君芳道:“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流云亦道:“是的”,似乎瞬间他已失去了人前的坚强,忧愁而失落。 面前还是一片疑云,正是一步一步走成局,却还是解不开的谜! 骆君芳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流云亦道:“不知道。”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流云亦望着远方的天际,世事苍茫谁又能知道下一步要走向何处,该如何走呢! 远处有一个人急促地向着两人走过了,却是当日在蜀中流云亦遇见的青城弟子张林林。 张林林看起来焦急异常叫了声少主。 骆君芳急忙问道:“张师弟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张林林疲累的道:“少主不好了,掌门出事了。” 骆君芳大惊道:“什么,我爹出事了,这么回事,你说清楚。”流云亦也转头望着张林林。 张林林道:“前几日掌门忽然卧床不起,叫了好些医生都无济于事,夫人急忙让我出来找少主你,回去想个办法。” 骆君芳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就卧床不起了?” 张林林道:“少主,我等也不大清楚,只是夫人说不许向外宣扬,让你赶快回去处理一下。” 骆君芳转身对流云亦道:“我爹出事了,我不得不回去。” 流云亦轻轻地道:“无妨,你先回去青城吧。” 骆君芳走到流云亦面前轻轻地道:“没有过不去的坑儿,相信我。” 流云亦没有说什么。 骆君芳又不舍的望了一眼流云亦,和张林林走了。 流云亦不知要去何处,只能茫无目的的走。 别人至少还有个可以安身的处所,而自己呢?天涯过客何处才是个头! 回头?回头已不是归程了。 当日天山一战上有五人,其中西北大侠剑无痕当场死亡,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可是自己并不识的此人,该去哪里找呢? 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却都寄托在此人的身上了,不知此人是否是圣门中人,或者是否早已被圣门所杀害了。 不远处有一处茶馆,流云亦缓步走了过去。却见里面正坐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弟子清怀。 第二十九章 风雨同路[本章字数:299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6 22:21:51.0] 流云亦不希望遇见清怀,但是既然碰到一起了总是要说几句话的。 清怀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流云亦也没有任何表情。调过头将对面放的一只空茶杯倒满了茶,放到了桌子上。 这或许就是一种暗示,流云亦已经走了过去。 流云亦已拿起桌上的茶杯倒进了嘴里,因为他早已渴了,既然渴了就该喝点水,而正好桌面上有杯茶。 清怀好奇的望了一眼流云亦道:“你好像并没有查到什么。” 流云亦道:“对。” 清怀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查?” 流云亦道:“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查,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断了。” 清怀道:“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可以查的地方,你会如何?” 流云亦道:“我会去查。” 清怀诧异的望了流云亦一眼,似乎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所要的:“还有呢?” 流云亦同样疑惑地望了清怀一眼道:“还有什么?” 清怀喝了茶水说道:“你难道不觉的该将这碗茶水钱付了?” 流云亦淡淡的道:“可是我没有钱。” 清怀道:“没有钱为什么进来喝茶?” 流云亦丝毫不为所动道:“是你叫我进来的,不是吗?” 清怀道:“是”,沉吟了少许又道:“可是我叫你叫来是结这茶水钱的。” 流云亦问道:“你没有钱?” 清怀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流云亦道:“那咱两这顿霸王茶是喝定了。” 清怀同意道:“是的,喝定了。” 没有人会明白苍天作弄下的两人为何会坐在茶馆里讨论着茶钱的问题,又为何两人似乎都将对方的过往已忘记了! 转瞬之间一壶茶水已被两人喝光了,清怀喊道:“店家。” 店家急忙从柜台后面跑过来说道:“客官还需要什么?” 清怀道:“这茶钱......?” 店家急忙道:“两位客官不用担心,茶水钱刚才已有人替两位付了。” 两人目光相对,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讶,流云亦已闪身跑出茶馆,只见外面空空dàngdàng哪里还有人影。 清怀见流云亦走回来疑问着看着他,流云亦轻轻摇了摇头。 清怀向店家问道:“此人可曾留下姓名?” 店家道:“没有,只是将两位的茶钱付了之后就走了。” 清怀又问道:“你是否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模样?” 店家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是一个少侠,面容英俊,令人生起亲近的感觉,哦,还有腰上挂着一把宝剑。” 流云亦听后立刻问道:“什么样的宝剑?” 店家道:“我也不敢仔细看,只是好像剑上镶着几颗宝石吧。” 流云亦道:“哦,知道了,你去忙吧。” 店家道了一声转身走了。 清怀问道:“你已知道此人是谁了?” 流云亦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无情公子。” 清怀疑惑道:“无情公子?他为什么要替咱们付账?” 流云亦道:“我也不知道。” 清怀道:“你和他很熟?” 流云亦道:“不算太熟悉。” 清怀忽然叹了口气道:“看来这顿茶钱还是你付了,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流云亦和清怀已经走了,他们已不去查询为何无情公子会替他们付的茶钱了,因为他们知道事出必有因。 清怀带流云亦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遍地是乞丐,到处是破陋的房屋。 乞丐们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清怀走到一个小乞丐面前说道:“黄二,带我去见见掌门。” 小乞丐看着清怀开心一笑道:“小清你怎么回来啦,看看现在混好了,这衣服真好看”,他的眼中一阵羡慕之色。 清怀笑了笑道:“先别说这些,先带我去见掌门。” 小乞丐道:“掌门就在左转的第一个屋里呢,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看到他那一副皮笑ròu不笑的脸色。” 流云亦已知道此处应是丐帮的总坛,丐帮只是江湖上一个个很小的门派,江湖上并不出名,只是不知清怀为何要带自己到此。 两人左转走到第一个破屋子跟前清怀已推门而入,流云亦也跟着走了进去。 流云亦已知道清怀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了,因为面前之人正是当日天山之上的最后一人,他竟是丐帮的帮主。 丐帮帮主并没有看流云亦,却是对清怀说道:“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清怀道:“不瞒周帮主,流云教主找你有事,我只好带他来了。” 周帮主这才看向流云亦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来的。” 流云亦道:“是的,我一定会来的,十七个人不会白死的。” 周帮主说道:“你想替他们报仇。” 流云亦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周帮主。 周帮主又道:“我也正好想见识一下流云教主的大光明神功。” 他没有提流云亦身负的易筋经玄功却只是提及大光明神功,想是要逼流云亦拿大光明神功和他过招。 流云亦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已经出招了,用的正是大光明神功。 此时的周帮主已经不是当日天山之上一战即退的人,此时他的功法厚实,变化多端,竟然是集百家之长。 一个功夫如此高明之人竟会来一个名不见传的小门派当一个帮主,这已不得不让人怀疑。 流云亦心下微微惊讶,看来此人果真是圣门中人。 流云亦大光明神功全力运转竟是比周帮主的功力略胜一筹,周帮主渐渐落入下风。但周帮主似乎对这样的情景早已预料,不管其他只是运转自身所学功法与流云亦反复纠缠。 流云亦却越来越惊讶了,这周帮主武功不但博杂而且用心之深不可小觑,只见周帮主的功法中有禅宗的玄功,有武当的武当罡气剑,竟然夹杂着青城的回旋剑。 流云亦如果此时用转易筋经玄功自可将此人击溃了,可已答应只用大光明神功,虽然是对圣门中人,流云亦也不yù食言。 大光明神功终也是旷世神功,不是一般江湖的内功剑法可比,击败周帮主也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又过得数招之后,流云亦的手已经掐在了周帮主的下巴上。 流云亦已经知悉,对付圣门中人,绝对不能让其有自杀的机会。 流云亦拉起周帮主的衣袖看到那个yù破臂而飞的雄鹰。 流云亦已问道:“圣主是谁?”因为流云亦照这周帮主武功之高已看出,此人在圣门之中地位一定不会太低。 周帮主沙哑的挤出声音:“不知道。” 流云亦手上微微涌上了劲力问道:“圣主究竟是谁?” 周帮主的脸色已通红,但是他还是艰难的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流云亦略一沉吟道:“圣门总坛在哪里,你在圣门中是什么地位?” 周帮主虽然已被掐的快喘不过气来,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惧色,说道:“我不知道总坛到底在哪儿,我只是圣门中一个小小的使者。” 流云亦转头望着一眼清怀,只见清怀也疑惑的望着他。 流云亦又问道:“你们在中原是如何联络的,还有那些人是圣门中人?” 周帮主沉吟不答。 流云亦手上又加重力道,周帮主已经喘不过气来,剧烈的咳嗽着。 流云亦手上力道轻轻一松说道:“快说。” 周帮主深深喘了口气,脸色忽然红的几乎能渗透出血来,他轻轻地说道:“就算你找出圣门,你也永远不会斗的过它,它是神,它是不可击败的。”周帮主的眼中露出一种坚定的信仰,那是一种无与lún比的信念,过后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流云亦急忙蹲下查看,周帮主却不是中dú而死,嘴里也没有dúyào。再探查内息,周帮主竟已全身经脉尽断而亡了。 流云亦抬头对清怀说道:“死了。” 清怀道:“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了。” 流云亦道:“他刚才趁我松手之际竟然用功将自己全身经脉震断死了,不过他嘴里没有dúyào,可能是圣门中一些有地位的人不会以dúyào来自杀。” 清怀道:“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 流云亦道:“是的,都不重要了。” 流云亦和清怀已经从后面偷偷的走了。 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圣门太可怕了,周帮主眼中坚定的神色更加加重了两人的心情。 流云亦忽然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清怀道:“我没有帮你。”接着又道:“我是在帮我自己。” 流云亦疑惑地看着清怀。 清怀道:“因为我怀疑吴长老也是招到圣门杀害的。” “当日,吴长老可能上禅宗讨论了些什么被圣门得悉,才被杀害。” 流云亦道:“禅宗?” 清怀道:“是禅宗,不过我曾去问过了痕大师,但了痕大师却只字不提。” 流云亦低眉不语轻轻地吟道:“禅宗”。 流云亦抬起头对着清怀说道:“走。” 清怀道:“去哪里?” 流云亦道:“禅宗!” 第三十章 天理执念[本章字数:278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7 22:00:00.0] 还是一样的破败,一样的荒废,门前依然还有两个小弟子在打扫着落木的残躯。 禅宗小弟子似乎早已知道流云亦要来,一早就跑进里面通报了。 流云亦和清怀马上见到了了痕大师,了痕大师早已在禅房中等候了。 了痕大师见到流云亦和蔼的笑了一笑,流云亦却一阵莫名。 流云亦已不被任何表面所惑说道:“在下此来只是希望了痕大师可以将当日与昆仑吴长老的谈话内容略微告知一下,必当感激不尽。” 了痕大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缓缓说道:“老衲还是当日清怀施主来时的回答,不便相告。” 流云亦道:“为何?” 了痕大师闭目沉吟了片刻,睁开双眼,他的双眼似乎已带有了往昔的回忆,缓缓说道:“如果你们要替吴长老报仇的话,老衲绝不还手。” 清怀惊讶的望了一眼了痕,疑问的看向了流云亦。 流云亦道:“大师实乃中原武林泰山前辈,实在不易染这缸浑水。” 了痕道:“没有人愿意进入这个大染缸,可惜江湖中事往往都不是凭自己喜好的。” 流云亦道:“大师何出此言?” 了痕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有亲人吗?” 流云亦虽然疑惑了痕怎会如此相问但还是答道:“有。” 了痕道:“谁?” 流云亦的眼光瞬间黯淡了下去,轻轻的道:“我哥哥,流云卓。” 了痕继续问道:“还有呢?” 流云亦道:“没有了。” 了痕道:“你父母呢?” 流云亦望着了痕的眼神觉得了痕似乎有话yù说,说道:“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清怀也不禁震惊的望着流云亦,心道他竟与自己一般无二。 了痕道:“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总是很可悲的,你恨你的父母吗?” 流云亦道:“为什么要恨,恨了又如何?” 了痕道:“你恨了,也许你的父母心里会觉的好受一点。” 流云亦轻轻一笑:“好受?好受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自我安慰,他们能抛的下这弃子的痛苦么?” 了痕苦涩一笑:“是的,他们永远也抛不开这样的痛苦,既然能抛弃的了自己的孩子就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流云亦忽然觉得这样的了痕似乎有些熟悉,冥冥之中难道有天意安排! 了痕和蔼的说道:“孩子,走吧,不要再在这个江湖了,你不该属于这里。” 流云亦和清怀对了痕态度的突然变化均惊讶不已,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离开这里的。 流云亦道:“为什么要离开?” 了痕道:“如果你不离开的话,这个江湖会死更多的人,你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都会死,这里将成为血海地狱。” 流云亦道:“这里不会成为血海的,因为我会找到这个幕后的凶手。” 了痕道:“你找不到,即使你找到了你也无能为力。” 流云亦忽然有些激动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我会杀死他”,他的眼光中露出了强烈的杀念,这是一种泰山崩于顶都不会改变的信念。 了痕禅师看着流云亦眼中的奇光,心中却忽然产生了恐惧。 了痕道:“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会找到他。” 流云亦道:“你就为了这么一个人不管这个天下的太平了吗,你就任着他残杀着每一个人吗?” 了痕道:“只要你走了,江湖就太平了,也就不会再死人了。” 流云亦道:“我走了?” 了痕道:“对你走了,走的远远的。” 流云亦脸色忽然苍白,震惊地看着了痕道:“他是谁,他是谁,为什么?” 了痕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流云亦。清怀深深地看着流云亦,没想到自己昆仑山上随口说的几句话竟然可能是真的。 流云亦将头深深地地下,压抑般的说道:“不,我不能走,我一定不能走,很多人都死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等着我去为他们找回一点天理。” 了痕又道:“可是如果你还在这个江湖的话,那么后面会有更多的人等着你去找回那点所谓的天理公道。” 了痕紧接着又道:“你为了还不走,难道你还等着更多人都因你而死?”“江湖让一个有能力的势力去统一了不是会省去许多烦恼嘛?” 清怀见流云亦无甚言语,急忙争辩道:“那死去的人,死去的人就不管了吗?” 了痕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悲痛但还是劝说道:“每天都有人会死,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没有人能管的了那么多的!” 流云亦突然道:“大师,你可曾见到天山上那一十七xìng命的不甘,他们为什么就该死,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离开家乡飘向未知的天空?他们是无辜的”,他的眼中已带有了泪珠,悲凉而伤心。 了痕轻声道:“不要太执着了,这就是江湖。” 流云亦忽然间诡异的一笑:“执着,呵呵,这天下那个人不是在执着着,我就要执着给你们看。你堂堂禅宗掌门竟然还如此执着,还是看不透这个江湖,何况是我呢!”说完他已向着屋外走去。 他笑了,笑的痴狂笑的悲愤。 笑声似乎逐渐远处了,了痕轻轻地叹了口气,屋内充满了无限的惆怅。 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你看不到他是谁,他也不会让你看到,他就这么忽然的出现,身过不留痕,落地不留声。 了痕已无力的道:“收手吧。” “收手?呵,”空气中传来了鬼泣一般的讥笑声。 了痕又道:“孩子,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想再错下去了。” “你自己亲手造下的孽,就想这样一干二净么”,声音已变的凄厉yīn深。 了痕似乎老了很多:“你走吧。” 空气中已静的再无声息了,只剩下了痕苍老颓废的面容,刻满了后悔。 夜突然下起了暴雨,南方的雨为何来的总是这么突然,这么伤情! 流云亦走在雨中,任着雨水的肆意冲刷。 也许苍天对流云亦还是公平的,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暴雨疾驰。 执着?为什么要执着? 是他自私还是他的懦弱? 黑暗为什么总是自己去面对,可是自己却坚强不起来。 清怀已经走了,回去通知昆仑派,可能不日之后昆仑就会派下人来,向禅宗了痕大师讨个说法。 这世界的一切总是要有个说法的,不是嘛? 流云亦独自一人走在陌生的路上,望着雨幕下的黑暗,竟然想到了天山的苍茫白雪,哪里的雪很漂亮很晶莹。 流云亦伸手摸了一把脸色的雨水,注视前方,前方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一个人。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剑,一把漆黑的剑。他就是黑暗中取人首级的幽灵,他就是杀手。 他已经说话了:“前两天刚替雇主完成个任务。”他的声音冰冷透骨,似乎没有一丝的温度。 流云亦已抬头看着他。 他又接着道:“雇主的目标你应该是熟悉的。” 他没等流云亦说话接着又道:“蜀中青城的骆空山你应该认识吧。” 流云亦低声道:“死了吗?” 大雨撕破了苍穹,吹散了风中的声音。 “没有。” 流云亦道:“你的功夫不比他强。” “是的,七十二路回旋剑不是徒有虚名的。” 流云亦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 流云亦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道:“我没有救你,没有人需要别人救助,救他们的人永远是他们自己。” “不,是你救了我。” 流云亦没有说话,擦着他的身影走了过去。 “你不想知道雇主是谁”,他冲着流云亦说道。 “你会告诉我?” “不,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明天会面的地点。” 流云亦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什么已不重要。” “明日午时,豪客来客栈。” 流云亦已问道:“为什么会是白天?” “因为我们在做生意,做生意就该堂堂正正,光光亮亮的做。”他说完这句话就已消失在了雨中,他的背影一片模糊。 流云亦抬头,张开嘴猛的吞了一口雨水,顺着下了腹中。胸腔中似乎有一股烦闷之气,憋在里面找不到出路,流云亦伸手抚上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将里面的烦闷之气咳出来,然后也走向了黑暗。 第三十一章 神秘圣门[本章字数:344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9 21:34:03.0] 豪客来客栈,你不需要想太多,它就是一个客栈。 午时刚到流云亦已走进了客栈,客栈已是人满为患了,小二在不停歇的忙碌着,掌柜的在柜台上注视着店中络绎不绝的客人,脸上充满了笑容。 流云亦不认识杀手的模样,他更不认识雇主的模样,他在观察他在等。 可是客栈中人实在太多,有的正在高谈阔论畅谈江湖趣事,有的在低言悄语说着邻里故事,有的相顾无言默默浅饮,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 正如也没有人会去在乎一身破烂、泥土之气甚重的流云亦。 但是流云亦已找到了目标,不远处的一个桌子上坐着两个人,外表很普通的两个人。 但如果你是这个血腥江湖的一员的话,你就会看出来其中一人的脸色写满了沧桑,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对周围环境的警惕对周围人群的警惕,这是种经历过血与火才能具有的神色。他的眼神中时时都透出一股寒意,黑夜中剑锋的寒意。 对面的一人很普通,任何人看了都不会留意一眼的人,但流云亦不会如此想。 这桌上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自从坐到这里就只要了一壶茶后,开始品茶。过得一会儿很普通的这人从怀中取出一些物事放到桌面上,另一人则伸手拿起来揣道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这人将杯的茶喝完起身走出了豪客来。 很普通的这人又喝了片刻的茶水也起身离开了。 流云亦已起身跟着他而去了。 这人在闹市中走走停停,偶尔还在路边的小摊上买点东西,并没有丝毫的异常。这人就这样走了好久都没有找一处地方停下来,越走越远却是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了。 他停住了步伐,流云亦也停止了步伐。 他没有动,流云亦也没有动,僵持了少许,忽然这个人说话了,道:“为什么跟着我?” 流云亦说道:“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一件事。” 此人说道:“什么事?” 流云亦道:“圣门。” 此人听到这两字以后慢慢转过了头,赞叹的说:“不愧是流云教主,不过既已认出了在下为何还要问?” 流云亦道:“因为我不想动手。” 此人说道:“你不想动手,我一定不会说;你如果动手了,我也不一定能够说。” 流云亦道:“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这个人看着流云亦,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其实还有一种选择。” 流云亦道:“哦?” 此人说道:“其实只要你死了,你就应该知道了所有关于圣门的消息。” 流云亦道:“其实有很多人都是希望我死了以后再说,可是我只想活着的时候知道一切。” 此人说道:“哦,那不好意思了,那估计你这个想法实现不了。” 流云亦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风中忽然吹来了一片树叶,流云亦伸手夹住,说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死了?” 此人完全没有被流云亦的气势所迫,还是从容淡定地说道:“流云教主神功盖世,天下难逢敌手,杀死在下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我难道还有选择吗?” 流云亦道:“可是我并不喜欢杀人,杀人其实很痛苦。每杀一人,这样的痛苦就在你心里面慢慢的加深一分,逐渐地吞噬着你的灵魂,饱受煎熬。”流云亦忽然又痛苦的说道:“你知道这种痛苦嘛?” 此人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既然身在了这个江湖,就永远逃脱不了。” 流云亦挣扎着说道:“可是圣门却逼着我去杀人,没有人喜欢杀人,我也不喜欢。” 此人道:“是的,没有人会喜欢杀人的。” 流云亦又道:“我不知道和圣门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此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流云亦道:“可是因为你还是死了很多人,你难道不痛苦?” 此人已不说话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悲哀,刻满了痛苦。 流云亦又道:“你是否想过这些死者在死前绝望无助的神色,还有他们的亲人以后会怎样,沉沦下去还是将这个血腥的一幕继续延续下去,直到血流成河!” 此人忽然道:“不要再说了,你想知道什么?” 流云亦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说道:“我想知道一切。” 此人讽刺般的笑了两声对着流云亦道:“没有人能知道圣门的一切,我也不知道。” 流云亦道惊讶不已,说道:“那圣主究竟是谁?” 此人道:“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他永远都藏身于黑暗中,就像地狱而来的魔鬼。”他的眼神之中已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此人接着又道:“如果还有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你。” 流云亦奇道:“为什么是我?” 此人道:“因为他恨你。” 是的,也许一个人恨你入骨的时候,他会在你悲伤无助的时候露出他那残酷的笑容放在你面前,让你痛苦,让你震惊。 此人又道:“我曾见过一次他,但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流云亦道:“圣门的总坛在哪里?” 此人道:“没有总坛,或者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流云亦焦急的问道:“你们之间是如何联络的?” 此人道:“我们之间不可以互相联络,只有一方找另一方下达命令,没有命令的时候就等待,传达命令的这一方同时会告知你接下来来办的事或者要传达的人。” 流云亦道:“那你的上一方是谁,他何时会再联络你?” 此人道:“我们不会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容貌。今日午夜他会到城外十里城隍庙下达指令。” 此人接着又道:“如今青城派可能已经在圣门的掌控之中了。” 流云亦震惊地看着此人。 此人道:“只要是和你接触过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说完这句这人好像忽然间解脱了一切,又淡淡地说道:“你走吧,我该告诉你的都已经说了。” 流云亦已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他转身向着巷子外面走去。忽然背后似乎传来了痛苦的声音,流云亦急忙扭头看去,只见刚才这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流云亦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人喘着气道:“你不杀我,我回去也是死。像我们这种人生命中已没有了感情,活着还不如死了”,他咳咳的两声,一口黑血流到了流云亦的衣服上。 流云亦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此人双眼一闭竟已命归黄泉了。 午夜冷风凄凄,城隍庙在无边的旷野中早已破烂不堪了,里面偶尔还会传来呼呼鬼啸一般的声音。 夜漆黑无比,远处城里的灯光已经消失在茫茫在黑暗中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孤寂的城隍庙在黑暗默默的呜咽,任着岁月的蹉跎,光yīn的变换。 城隍庙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慢慢的走近了门口,他的脚步很轻,轻到你都感觉不到他是在走路。如果这时过来一个人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眼花看到鬼了。 但是他绝对不是鬼,以为他已经说话了:“流云教主既然在庙内为何不出来,还在等再下进去嘛?”他的声音刺耳难听应该是刻意变换声音。 庙内传出了声音:“不敢。”说完流云亦的声音已出现在了门口。 流云亦盯着黑影说道:“你似乎对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 黑影道:“本来就不必惊讶。” 流云亦又道:“你不觉的也许今天就是你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黑影好像不明白流云亦说的话,故意问道:“为什么?” 流云亦道:“因为我会杀了你。” 黑影爽朗的哈哈一笑:“当然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觉的在杀我之前,你不想知道关于圣门的消息?” 流云亦奇道:“你会说?” 黑影道说道:“我不会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见过圣主的人寥寥无几,我也没有见过。” 流云亦道:“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 黑影道:“但是你还不能杀我。” 流云亦道:“为什么?” 黑影道:“如果今晚我死了的话,江湖中可能就再也没有青城派这个词出现了。” 黑暗中你看不到流云亦的脸色,但是你一定会猜到。 黑影又道:“我想就靠骆空山和骆君芳还不足以抵抗整个圣门吧。” 流云亦道:“你今晚可以不用死了,但是我还是想看看阁下的真面目”,说完流云亦的身形已向着黑影探了过来。 黑暗中只见黑影身形也瞬间虚幻飘渺了起来,竟然还传出笑声:“在下的面貌丑陋,流云教主还是不要看的好。” 黑暗中的两条人影瞬间jiāo织了起来。 流云亦只是想撕下黑影的面巾看清楚此人的面貌,可黑影却处处避开流云亦的手,却将身上要害处迎了上来。 数招过后,两人竟斗的旗鼓相当,流云亦志不在杀人,而黑影却志在自杀。 流云亦已推测出此人应是当日在武当山杀害刘正的人,而不是光明教总坛的那个人。此人虽然故意压制自己的声音,但流云亦已听出此人年纪不高。当日在光明教总坛的那人声音带你几丝苍老。 而且此人的招式灵动飘渺、忽左忽右、难以捉摸,可见轻功很高。但光明教总坛那人却招式宏厚,狠辣,全然没有虚招。 流云亦本将此人穴道制住,但此人竟然可以瞬间转换穴位,在流云亦刚要碰到穴位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将一处死穴移动了过来或者将此处穴位移走。 流云亦又不能痛下杀手,唯有与之游斗了。 黑影忽然瞬间避开流云亦数尺,伸手向着流云亦丢出数枚暗器,暗器微小,流云亦看不清楚。只能根据风声辨别方向避了开来,然而暗器分布之广,不是一两枚的数量,流云亦只能拔地而起跃入了高空。 待流云亦落下时候,只见茫茫黑暗那还有黑影的踪迹。 流云亦终究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待流云亦走了许久之后,城隍庙的墙壁上慢慢脱落下一个黑影,空气中传来了急剧喘息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 空穴来风[本章字数:281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9 22:57:03.0] 流云亦已找不到方向了,前路茫茫。 禅宗的了痕大师可能知道一切,但是他不说,他为什么不说,他和圣门圣主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了痕一定要死吗?他如果死了的话那么这一切就更加迷离了。 可是了痕还是一个主要的知情人,他不能死,也许这个江湖也不允许他死! 流云亦已无暇再想更多了,因为他碰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熟人,雀儿。 雀儿只是当年在光明教照顾流云兄弟的小丫头,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了,她不是当年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了,它也有了历史有了沧桑。 雀儿碰到流云亦的时候真的是悲喜jiāo加,离别后的相聚不正好是悲喜无常的时刻么!人本就是容易感动的,感动的时候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只能真挚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雀儿已深深地喊了声:“教主。” 流云亦已不知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了,也许雀儿不是他最亲的人,但在此刻世上也没有了比她跟亲的了。 流云亦道:“雀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在域外?” 雀儿略显惆怅的说道:“当年被中原各大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围攻,副教主带领大家匆忙间远渡了到了海外。由于在海外人生路不熟,副教主将大家都聚到一块,慢慢重整旗鼓,一起过了几年。后来副教主说要会中原探听教主你的消息,不顾众人反对,回到了中原。可是一回来就是数月之久一点消息也没有。教内众人均无不担心,却都不敢冒然回来,于是我自己就偷偷跑出来了,看能不能找到副教主,却没想到碰到教主你了,真是天意怜人。” 流云亦眼中一阵模糊,心中凄苦万分。 雀儿看着流云亦问道:“教主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教内众人都传言你武功尽失,说你成了废人,看是我看你不是挺好的,忘了教主你见过副教主了吗?” 流云亦看着雀儿真切的双眼,无力的道:“见过了。” 雀儿立即道:“在哪儿呢副教主?到时只要你和副教主回去共同带领光明教,也不用惧怕中原这些豺狼之辈了。” 流云亦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雀儿,心道其实雀儿的心还是没有变化,变化的是我们,是这个江湖。这个江湖无时无刻不在变幻,变的我们都快适应不了了。 雀儿疑惑的看着流云亦道:“怎么啦教主,你说话啊。” 流云亦轻轻说道:“没什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就走了。 雀儿虽然疑惑流云亦教主的古怪,但还是跟着去了。 一处孤独的山坡,荒草遍野,无限凄凉。 但这些却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山坡上还孤寂的矗立着一处墓碑,雀儿的脸色已苍白了起来,因为她可能已猜到了什么。雀儿转头看向流云亦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可流云亦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着墓碑走去。 山坡上忽然吹下了一股冷风,雀儿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随着与墓碑距离的越来越近,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墓碑上的字了,雀儿看到了。流云亦已不需要看到,因为这几个字他已铭记于心了。 雀儿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似乎还带有血迹的墓碑,墓碑上清楚深刻的有着几个字:兄流云卓之墓,弟流云亦立。 雀儿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块,揪着一阵悲痛,想要哭却没有了声音。 流云亦走上前去,伸手将墓碑上的尘土和杂草缓缓抹了下去,缓缓地坐在了墓碑的旁边。 冷风呼呼地刮着,天上乌云变幻。 雀儿已呜咽般的问道:“这是真的吗?”她似乎还不敢相信,她更希望这只是一场笑话,只有眼泪的笑话。 流云亦看着雀儿满脸泪痕点头道:“真的。” 雀儿焦急地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忽然间抓住流云亦的衣物拉扯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流云亦就这样任着她的拉扯,让她发现自己心中悲伤,可是雀儿心中的悲伤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悲伤呢! 苍天,为什么? 流云亦心底默默的问道,苍天不会回答,回答的只是风中传来的哭泣与呜咽。 流云亦的悲伤就如这荒草枯叶一般,离不开大树的怀抱,却还是被风吹向了远方,远方不是方向,远方是凄凉。 风静了,云停了。 流云亦轻轻地扶起雀儿,说道:“告诉我哪天发生的事情。” 雀儿哭红的双目还是婆娑不堪,但是她已经明白了流云亦的意思。 江湖儿女敢爱敢恨,能拿得起却怎么也不能轻易的放下。 雀儿伸手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道:“哪天副教主仓促回来之后,我问原因。副教主说当晚他们即将要离开昆仑山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批神秘人,神秘人见人就杀,不问姓名不道来历。这批神秘人武功高强,身集中原各家之长。副教主带领人奋力拼杀终于突破了包围,仓皇间逃回了总坛,当时副教主已是身受重伤。不几日后,中原武林又来围剿,当时教中能战斗的力量已是不多,教主不得不做出决定,连夜远渡到了海外。” 雀儿虽然说的简单,但流云亦已听出当时情况的危机及哥哥流云卓当时的无助。 流云亦问道:“当时中原各大派中是否有昆仑派和禅宗?” 雀儿道:“那晚情况危机,我等也没有时间仔细查看,但隐约看这些人的衣着,应该没有昆仑和禅宗的人。” 流云亦沉吟不语,因为他已想到了些东西。 昆仑和禅宗可能并未与圣门勾结,而当日昆仑之战的yīn谋全是卓君昂和圣主两人在cāo办,现在看来消失的卓君昂才是关键,看来自己还的上昆仑,找到卓君昂的消息。 雀儿见流云亦正在思考也没有打扰,轻轻站起身来摩挲着墓碑,看着墓碑后面的土丘,似乎在找寻往日的回忆。 雀儿凝思了一会儿转头向流云亦问道:“教主,副教主走了多久了?” 流云亦叹了口气道:“有一个多月了吧。” 雀儿疑惑地哦了一声。 流云亦问道:“怎么啦?” 雀儿不解的说道:“我看这坟上的土好像还是新土,以为刚这几天呢。” 流云亦豁然转头,看向墓碑后面的坟墓,只见坟墓上面的土确实好像是新翻过没几天的土,而不是一个多月任着风吹雨打后的模样。 流云亦脑袋顿时迟钝了起来,雀儿也看着流云亦的模样疑惑不解。 突然流云亦似乎想到了什么,冲到土堆前就用手开始刨土。 雀儿惊讶的看着流云亦喊道:“教主你干什么,这是副教主的坟啊。”流云亦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发疯地向一边刨土。 雀儿看着疯了一般的流云亦,忽然间也想到了什么,急忙蹲下也像流云亦一般疯了起来。 没有人会想到两个正常人会做着一件疯子才会做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正常人做出来的事情不比疯子好很多。 两人的手指已是鲜血淋漓,可是没有人放弃这个疯了一般的想法,这个想法太不可思议了。 终于旁边堆起了高高的土堆,两人已停止了动作,他们已挖到了最深处,在往下挖的话就是坚硬的土了。 他们为什么停止了? 他们很累,他的手很痛,但是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唯一的真相就是坟墓中空空如也,没有衣物没有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流云亦不是亲手将流云卓埋在了这里嘛,骆君芳当时还看到这一幕呢! 可是流云卓呢? 雀儿震惊地看着流云亦,流云亦已靠在了土墙上,喘着沉重的呼吸。 雀儿轻轻地喊了声:教主。 流云亦应了一声之后就又不说话了,却深深地看着空空dàngdàng的墓穴。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空无一人的墓穴里久久不语。 雀儿忽然问道:“教主,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流云亦转回凝思的目光说道:“我不知道。” 雀儿又问道:“副教主难道没有死?” 流云亦痛苦地抱住头,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雀儿急忙上去将流云亦的双手拉开,说道:“副教主没死,他一定没有死。” 流云亦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会懂的。” 雀儿喊道:“教主你说啊,你说了我就懂了。” 流云亦站起身来,看了雀儿一眼,迈出了墓穴,说道:“走吧。” 第三十三章 兄弟情深[本章字数:339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0 22:53:48.0] 无边的林木,一眼望不到尽头,正如一个人的人生一般,虽然危险陌生但也值得去走下去。 流云亦就走在这样的丛林中,静静地听着脚下枯枝散叶所发出挣扎的声音,悲咽不堪。雀儿就跟在流云亦的后面,她不在呜咽,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智慧的神色。 流云亦抬头,天边有霞光,他忽然想问时光为什么走的如此匆匆?他没有问出来,因为没有人可以回答。 寂静中的黄昏,有着不一样凄凉般的美丽,这样的美动人心魄,引人无限遐思。 雀儿似乎也被这样的画面所惑,痴痴而不语,像似一个迷路的孩童突然发现眼前就是家的感觉。 但是雀儿没有迷路,她已说道:“教主,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回去吧,回光明教”,流云亦止住脚步,望着远方轻声说道。 雀儿走上前看着流云亦说道:“可是还没有找到副教主呢,再说你不回去嘛?” 流云亦又继续向前走去,回头看了眼雀儿,说道:“我先不回去了,副教主我会去找的,你回去吧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雀儿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是我待得地方?” 流云亦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雀儿说道:“雀儿,我已不是以前的流云亦了。” 雀儿惊讶的望着流云亦,正要说什么却被流云亦打断了:“我身上背负了鲜血、仇恨,还有很多人的命,我已经回不去了。可是你和我们不一样,回光明教吧离开中原。” 雀儿惊诧道:“教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在光明教心中都是我们的教主。” 流云亦深深地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雀儿,听我的,如果你不想化作一尘土的话就回去。” 流云亦已知道圣门不会让自己过的舒服,他们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让自己永恒的孤寂下去。 雀儿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夜黑的骇人,你不知黑暗中隐藏了多少妖魔鬼怪,你也不知有多少双凄厉的双眼正在盯着你。 你害怕吗? 流云亦不害怕! 流云亦悄悄的藏身于黑暗中,他就喜欢这样的黑暗,黑的诡秘黑的熟悉,似乎这里才是天堂。天堂本非黑暗,它是净土它是希望。 流云亦伏在禅宗大殿的房顶,没有一丝声息,就如暗夜的幽灵。 流云亦已经在这里藏身很久了,他在等,等待光明的到来。 如此的夜晚很寒冷也很寂寞,这样的感觉渗透到你的心肺,冰冷了你的灵魂。 流云亦一动不动,他似乎已经全身冻僵。莫名的困意逐渐的袭上了心头,驱使你昏昏入睡,可是不能睡,因为睡了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忽然流云亦的身形一震,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衣衫破风而来的身影。流云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暗中微微有个人影正在向着禅宗的藏经之地而去。 此人身形飘渺,步履虚无,流云亦已知道了此人。 流云亦没有动,他还在等。 只见黑影走到大殿附近的时候,谨慎的四周看了几眼,然后向着藏经之地走去。不一会儿此人已走到此处,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流云亦见人影已消失在了房中正yù起身过去,忽然一阵剧烈的寒意传入了脑海。 流云亦豁然转头,这股寒意是从不远处的房顶传来的,哪里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楚。 但流云亦已知道,暗处这个人竟然可以发现自己,而自己却没有发现他,此人究竟是谁,是圣门的? 流云亦没有动对方也没有动,两人就这么隔着无边的黑暗警惕的相对着。 忽然黑暗中吹来一阵寒风,流云亦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一瞬间一股杀气已经破身而来。 流云亦身体轻轻一挪,已经避开了这股杀气。 对方很显然也知道流云亦的功力深厚,没有指望刚才那小小的一招就能伤到流云亦,纵身前来各种招式已向流云亦施展开来。 这人招式沉稳干练,招数竟是禅宗的武学。禅宗的武学在他手中竟是炉火纯青,随心所yù。 禅宗之中难道也有圣门中人,流云亦不得其解。 流云亦已没有时间再去想了,因为对方的招数紧紧袭来、连绵不绝,只得用起全身功法与之对抗。 天上乌云密布,无星无月。 流云亦看不清楚对方,对方也看不清楚流云亦。唯一可以感觉到了是黑暗中两条不停变动的身影,就似鬼影处处,令人不寒而栗。 对方内劲精深,亦是天下少有,能与流云亦缠斗到现在,绝非泛泛之辈了。 流云亦这时也不管进入藏经之地的那个人了,眼前此人当比那人应该更重要。 流云亦有心要生擒此人,所以下手难免不重,就这样过得数十招后,才发现自己不动用全力无法生擒此人。 流云亦易筋经玄功全力施展,体内天地之气浩然涌来,流云亦一掌向对方胸口拍去。对方似乎也发现这一掌不可小觑,但还是举起双掌向着流云亦迎了过来。 只见此人举掌的瞬间,全身忽然发出淡淡的幽光,若隐若无,神秘莫测,借着幽光可以看出对方脸上蒙着黑巾,眼神刚毅,气势昂然。 就在掌掌即将相jiāo的刹那,流云亦突然全身一震,急忙手掌回来。对方显然未料到流云亦为何会如此,但他的双掌还是拍到了流云亦的身上。流云亦急速退后几步,嘴角似乎流出一丝鲜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流云亦定住身形,不可思议的喊道:“哥?” 对方似乎也惊讶莫名,脱口道:“阿亦?” 大光明神功实乃流云连峰所创奇功,功力运转巅峰之时,全身有幽光散发,而据江湖所知天下也只有三人练的大光明神功并达巅峰,除了流云连峰和流云亦之外,还有一人就是流云卓。 此时流云亦一见对方竟能使得大光明神功并且巅峰已成,才不可思议想到了流云卓。 流云亦忽然垮了下来:“哥。” 流云卓伸手撕下面巾,上前抓住流云亦的双肩激动的说道:“阿亦,真的是你,阿亦。” 流云亦忽然间把所有的坚强都放了下来,因为这世界自己的哥哥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自己唯一的亲人还在。 流云卓开心的说道:“阿亦,你怎么在这儿,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流云亦轻咳了一声道:“哥,我在此处正在追查圣门的踪迹,”流云亦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流云卓的手紧了紧说道:“我带领光明教退出海外后,我独自一人回到中原来查访你的消息,却不了被一股神秘的势力跟踪。这股势力几次想要我命,总被我逃脱了出来。我寻思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就利用大光明神功停止呼吸进入假死状态骗过他们,然后再出来追寻真相。” 流云卓又接着道:“不料待我苏醒过来呗发现被人埋了,是不是你?” 流云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哥,我真以为你就这么走了呢。”说完流云亦纵身抱住了流云卓,流云卓也紧紧抱住了流云亦,这一刻两兄弟间的感情才是最最真挚的。 流云卓在流云亦的耳边轻声说道:“阿亦,没事的。” 流云卓又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流云亦忽然想起什么了,急忙拉着流云卓就向着禅宗藏经之地鬼魅般的行去,进得屋内,只见空空dàngdàng,那还有人影。 流云卓说道:“刚才我也注意到这个人了,只是偶然下发现了你,以为你也是圣门中人呢。” 流云亦轻轻笑了一下,流云卓看着他说道:“你不会也是这个想法吧?” 流云卓又说道:“看来咱兄弟这些年养成了疑心大这个病症了,不过,阿亦,我觉的想要找个真相的话还是应该上昆仑找卓君昂。” 流云亦点头道:“事实虽然如此,可是现在卓君昂依然失踪,无从着手了。” 流云卓说道:“阿亦,先别谈这些,你先告诉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又从那学的无上玄功了?" 流云亦道:“其实这些年也没什么,慢慢也熬过来了,我这一身功夫是从一个老人身上偶然学到的,等所有的事情都了了我带你去见他。” 流云卓痛惜得道:“阿亦,这几年可苦了你了,”听了片刻又道:“我倒想见见这个老人。” “等以后我带你去见他”,流云亦说道。“只是目前不能。” 流云亦忽然担心道:“哥,这些年你那病症还复发吗?” 流云卓一怔,说道:“没事了,都好的差不多了”,说着抬起手让流云亦看了一下。 流云亦见流云卓的手和正常人一样了,说道:“这个病折磨你这么久了,不复发就好了。只是如今中原江湖风声鹤唳,危险重重。” 流云卓道:“嗯,我知道,圣门这个势力太神秘了,当年昆仑之战后,我们退出昆仑的时候就遭到他们的埋伏,教内弟子伤亡惨重,最后中原武林又来围剿,我不得不逃亡海外了,哎”,说完流云卓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流云亦轻轻说道:“哥,这些都不怪你的,圣门应是早有预谋了,也许多年前就想到了,可是我们都不知道。” 流云卓道:“嗯,此时回到中原,我就是来找寻你,顺便也探探圣门的消息。不过圣门太神秘了,都无法下手。不过阿亦,我得悉禅宗了痕大师似乎和圣门有关系。” 流云亦急忙说道:“嗯,了痕大师确实和禅宗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了痕大师似乎有苦衷不曾透露半字。” 流云亦接着又说道:“哥,雀儿来中原找你了,孤身一人,我担心她有危险,让她赶快回去了。” 流云卓道:“雀儿这个小丫头总是恣意妄为,她说回去,你也相信啊。” 流云亦焦急道:“那怎么办,我怕雀儿遭圣门dú手” 流云卓拍着流云亦肩膀道:“应该没事,雀儿这些年武功大有长进,而且聪明得很,咱们不需要太多担心。现在我们应该赶快查清楚圣门。” 流云亦道:“去哪里查?” 流云卓道:“禅宗!” 第三十四章 天之陨落[本章字数:33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1 22:28:49.0] 光明在不知不觉间匆匆的到来,今日的生活开始了。 禅宗山上传来了悠扬的钟声,传向了远方。山道上的人们凝住步伐静静地聆听这天外禅音,悠扬绵长,经久不衰。 流云亦和流云卓二人走在山道上,向着禅宗走去。昨日二人晚上一番相见之后下得山下,寻得一处住户,暂住一宿,翌日起来就往禅宗山上而来。 来到禅宗门下,流云亦上前招呼,门口弟子已识得流云亦,并未进内通报,只是让流云亦去大雄宝殿。 流云二人相视一眼,虽不在其缘故,但是依然走了进去。 进得门内依旧还是当日的一番景象,禅宗弟子正在勤加研修武功,也并未对流云亦二人有太多的注意。 只见前方昂然地挺立着一处大殿,门匾上书道大雄宝殿,然而门却紧紧闭着。流云亦走上前去轻轻地叩了叩门,没等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颇老的僧人。 流云亦往内一看,不由得惊讶起来,只见禅宗了痕大师端坐在里面,旁边站的却是昆仑派祁陆两位长老,下首还有几位老僧人。 流云亦心道昆仑派下山来的竟如此之快,刚才的惊讶之色也一闪而没。 了痕大师已说话了:“流云教主竟也来了,请进。” 流云亦转头看了眼流云卓,然后两人一同步入了大殿之中,门口的老僧随手又将大门关了起来。 祁陆二人见流云亦竟带着流云卓前来,不由的脸色一阵变幻,但也没有说话。 了痕大师看着流云卓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还未说完流云卓已经道:“流云卓。” 了痕大师神色淡漠,说完之后竟然闭上眼睛进入了沉思,不理会众人了。 流云亦看向祁陆二人,只见二人脸色不善看着了痕,yù言又止的模样。 流云亦上前一步对了痕说道:“还请大师告知真相,我等众人也不会为难大师。” 这时站在一旁的祁长老也说道:“了痕,我等此次前来实无恶意,只是想知道当日吴长老前来的真相。”昆仑四大长老按辈分均比了痕高,所以也就直接称呼了痕了。 了痕疲倦般的睁开双眼望向众人,缓缓说道:“江湖中事,能化干戈就不要徒生是非了,如果一定要追根究底,血雨腥风,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陆长老借口道:“大师所言虽是天之正理,可是浊浊红尘谁又能避免得了红尘劫难。” 陆长老又道:“况且大师贵为禅宗一派之首,却将人命当做红尘儿戏,是否也妄称这泰山北斗了。” 了痕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说道:“两位师兄都这把年纪了却还堪不破这江湖纷争么?” 陆长老道:“大师也是得道之人,既然已经勘破这江湖了,为何还要执念于个人的恩恩怨怨呢?” 了痕似乎苦涩般的一笑:“谁人又能勘破这江湖,达摩祖师尚且不能,更何况我等蝼蚁之辈。” 了痕又道:“我出家几yù百年,终日面对这残灯和古佛,心中却还是不能放下。” 众人齐齐动容,想了痕大师德高望重,清静无为,竟然还是放不下这江湖之事。众人心中一震,身在这个江湖,真正能放得下的竟然没有一人。 流云亦动容道:“大师,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将这天下大事告诉我等,为何还要藏于心间?” 了痕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道:“就因放不下,才不yù告知你们。” 祁长老激动道:“了痕,只因你心中藏私,却要无辜xìng命一个个的徒然葬送么?” 祁长老又道:“当日吴师兄前来与你相商要事,事后吴师兄死了,你却轻轻松松地将这件事一把抹去了,你要如何jiāo代?” 了痕沉默不语。 流云亦见了痕不语,说道:“大师,我想当日昆仑吴长老前来,应是与大师你商讨圣门之事。可能吴长老已经对圣门有所了解了或者知悉了圣门的一些重要情报,才来禅宗与大师你商量。我不知大师与吴长老的商讨有何结果,但吴长老离开禅宗后,又去点苍找苍松之,之后才被人杀害。” 流云亦换了口气接着道:“杀害吴长老的人据我推测一定是圣门中人,只因吴长老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但是吴长老是如何知道的,我们却不知晓。” 了痕看了流云亦一眼,对流云亦能知道如此多的事情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了痕舒了一口气道:“当日吴长老来找我确实是因为圣门的事,他也知道关于圣门的很多秘密,但是他没有告诉别人,却是不远万里找我,你们应该知道圣门和我有什么关系了吧。” 众人以为了痕会道出吴长老及圣门的秘密一起静立凝听,就连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流云卓也郑重了起来。 了痕又接着道:“吴长老希望禅宗和昆仑一起抵抗圣门在江湖上的势力,也让我放弃和圣门的关系,但是我没有答应,之后吴长老气愤不已的离开,没有料到的是在回去的路上竟然就被圣门的人杀害了。” 了痕悲痛的道:“吴长老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你们想要报仇的话就出手吧,禅宗上下绝不会阻拦各位。” 下首的几位僧人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了了痕一眼,又静静的伫立在一边了。 流云亦道:“大师你...。” 祁陆两位长老更是眼中含着怒火:“了痕,难道你以为我们昆仑就是如此好欺负的吗?” 流云亦:“大师,自从江湖中出现圣门以来,你看看有多少人丧命于他们之手,你难道就要包庇不说吗?” 了痕道:“流云教主,你可知道如果我一旦说来,也许死的人就会更多,你想象过吗?” 流云亦想了片刻道:“但是大师,圣门之人尽是杀人如麻之辈,我绝不会放过的。” 了痕还是淡淡的道:“流云教主说的甚对,只不过圣门之中全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知你光明教中呢?” 流云亦身体豁然巨震,凝视了痕,他已说不出话了。 昆仑之巅,血流成河,尸体满目,你能说的出江湖中究竟谁才是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之徒吗? 昆仑的祁陆两位长老见了痕竟如此执迷,两人相视了一眼,竟同时出招向了痕攻去。 了痕没有因两人的突然发难而恼羞成怒,面容丝毫不变,随便身形跃起,避开了两人的ròu掌。 祁陆二人紧紧相逼,昆仑剑诀全力施展,大殿之内竟是剑气dàng漾。 了痕百十年功力当然不可小觑,与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见场内三人斗的难解难分,三人虽然年迈但功力高绝,全不露丝毫不支之态。 流云亦看着场内缠斗的三人却毫无办法。 似乎了痕终是年老体衰,与二人过招一会儿,隐隐有败象露出。 祁陆二人身形变化,一前一后,竟同时向着了痕的前后背举掌袭来。而了痕也似乎体力不支,迟缓的举起双掌,与二人的双掌撞了正着。 场内立刻真气激dàng,祁陆二人催发体内源源不断的真气向着了痕体内攻去,了痕脸色露出痛苦的表情。 流云亦见了痕脸色的痛苦神色,立知不妙,正要上前相帮,却见了痕脸色突然一阵煞白,一口鲜血流出,身体向着地上到了下去,祁陆二人见如此情景立刻收回掌力,惊诧地看着了痕。 流云亦上前扶住了痕默默的叫了声大师。 了痕竟在刚才三人之间比拼内力的瞬间撤回了功力,致使祁陆二人双重内劲所迫,心肺俱损。 了痕费力的咳嗽了一声,看着流云亦轻轻地笑了。 流云亦道:“大师,这又是何必呢?” 了痕仰起头,尽量靠近流云亦的耳边,虚弱的道:“孩子,走吧。” 流云亦摇了摇头,痛苦的表情一览无遗。 了痕又接着道:“孩子,你为什么不恨他,你该恨他的。” 流云亦震惊的转过头看着了痕,只见了痕竟然双眼已闭,不舍的死了。 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流云亦却不明白了痕最后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这是殿内余下的几位僧人走到流云亦面前说道:“流云教主,这是掌门的心愿,你无须自责,就让掌门荣登极乐吧。” 流云亦缓缓起身将了痕的遗体jiāo到这几人手里,望着他们向外走去,一阵无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祁陆二人眼中也是愧疚之色,二人也没有料到竟能弄成这种效果,只能悲叹一声向着外面而去。 流云卓拍了下流云亦的肩膀说道:“阿亦,不要太在意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走吧。” 流云亦随着流云卓也向外走去,忽然流云卓又问道:“刚才了痕和你说了些什么?” 流云亦淡淡地道:“没什么。”流云卓看了眼流云亦没有说话。 二人离开禅宗,来到镇上的豪客来客栈坐下,问店家要了饭菜。 流云卓说道:“阿亦,我离开光明教时日已久,目前必须回去一趟安排下,你和我回去不?” 流云亦道:“哥,我暂时先不回去了,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说吧。” 流云卓道:“阿亦,其实别怪哥哥说你,圣门实在太神秘、太强大了,就算是你有通天的功力也难以和整个圣门对抗。” 流云亦道:“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一定会找出整个谋后的凶手,让他在死去的人面前一个个的忏悔”,说完流云亦的身上涌出了一股仇恨杀戮的气息。 流云卓感觉得到流云亦身上的戾气,轻轻摇了摇头道:“阿亦,你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阿亦了。” 流云亦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哥,每个人都会变的,同样我也是人,江湖在变,身边的人在变,我也在变。” 流云卓道:“阿亦,你以前从来都不依靠我的,所有的情感都会藏起来的,可是现在我忽然发觉你竟然变的懦弱了,你再也不是光明教的阿亦了。” “哥,你不明白!”流云亦幽幽的叹道。 第三十五章 昆仑掌门[本章字数:312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2 22:16:37.0]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流云亦发现自己真的变了。变得软弱变得忧郁,没有了往日的桀骜与雄心,变得渴望亲情渴望爱情! 这也许就是光yīn,岁月! 流云卓已回海外光明教,又留下了一个孤独的人。 流云亦极目远望只见暮色苍苍中轻轻地走来一人,走近一看此人面目娟秀,略带疲容,手中虽然还拿着一把折扇却不复往日的潇洒了。 骆君芳已经说道:“听说禅宗掌门了痕大师死了?” 流云亦点头。 “了痕大师武功奇高,怎么会轻易的死了呢?”骆君芳惊讶道。 流云亦眼中露出悲悯的神色道:“一个人如果一心求死的话,任何人都可以杀了他。” 骆君芳更惊讶道:“了痕大师一心求死,为什么?” 流云亦道:“圣门。” 这个江湖只要有人和圣门牵扯上关系,那结果只能用血来书写! 骆君芳颓然的问道:“圣门已经对我们青城施加了压力。” 流云亦道:“我知道,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应该知道结局是什么?“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骆君芳。” 骆君芳忽而潇洒的一笑说道:“可是我已经跟上你了。” 流云亦一怔,为什么这样的笑容如此的熟悉,曾经是否有人也如此的笑过? 流云亦扭头看向别处,他已不敢再奢望这样的笑容。 骆君芳又说道:“现在去哪?” 流云亦道:“不知道。” 骆君芳奇道:“不知道?” 流云亦点头已向前方走去,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失去了方向。 骆君芳轻轻跟着,默默地跟着,没有一丝的言语。 他们走过了繁华也走到了落幕,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人影穿梭,转瞬即没,但流云亦已身法施展尾随而去。 身影轻功极高,忽高忽低,若有若无,时不时四周观望,显是谨慎之极。身影在小巷中行了片刻之后进入了一处点着烛光的居所,身影进去之后烛光忽灭。 流云亦已功具双耳,开始静静的听了起来。 屋中传来声音:“圣主有令。”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这时骆君芳才过来,爬到流云亦旁边轻轻道:“有什么情况。” 芳香扑鼻,流云亦额头微皱,举手打断的骆君芳的说话。骆君芳立时屏息静气,向着屋内望去。 不一会儿,人影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向着远处就遁去。 流云亦立刻给骆君芳打手势,意思是让骆君芳进屋内,而他则去追那个人影。骆君芳点头表示明白,起身就屋内穿去,而同时流云亦也飞身而起向着人影追去。 身影一路奔飞不一会儿已离开了镇里,来的一处树林,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然后停了下来,骤然回头看去,只见后面走出了一个人。 流云亦已向着这个人走去,轻轻的说道:“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你的。” 这个人微微惊讶,似乎没有料到后面跟来的会是流云亦,但还是轻松的说道:“我现在也不想死。” 流云亦已经接近了此人,但是看不出他的面貌,他已知道识得这个人了,只因为那一剑刺的很深很深。 流云亦道:“为什么不想死?” 这人道:“因为我知道太多的东西了。” 流云亦目光变得锋利,盯着他,忽而道:“是的,谁换成是你一定都不想死。” 这儿微微一笑道:“而且我觉的你还不舍得杀我。” 流云亦道:“是的我不舍得杀你,我只是想让你慢慢的痛苦死去。” 这人仰天哈哈一笑,远处的几只熟睡的鸟儿似乎都被这一声笑惊的飞走了。收住笑声道:“其实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痛苦的死去,死的时候虽然痛苦,但总比活着时候的痛苦好受些。” 流云亦惊讶的望着他:“你是谁?” 这人道:“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流云亦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间发觉此人似乎有些熟悉,但却忘了在何处曾遇到过。 “圣主”,从这人口里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身影已向着近在咫尺的流云亦扑了上来。 流云亦虽然被这“圣主”两字所惑,但反应却是迅速异常,瞬间已倒退着与此人拉开了距离。 这人紧紧相逼,一步不让,手中长剑更是向着流云亦急探而来。虽然此人招式迅猛、内力厚重,但其所用的武功均为江湖各门派的武功,虽然熟练异常,却难以伤到流云亦。 流云亦天地之气迸发,伸指向着长剑夹去。 此人应是也知道流云亦指间的功力,待剑与手指相碰的瞬间突然剑锋平转向着流云亦的双指削去。刹那之间流云亦的双指就yù被长剑削断,这时双指间忽然闪现一处幽光,手掌一动已硬生生的敲击在了长剑上。 “叮”的一声,长剑带人一起向后翻飞了出去。只是在瞬间,翻飞出去的身影又向着流云亦急刺而来,这一剑已不是刚才的一剑了,这一剑蕴含了强烈的剑气,剑气激shè到流云亦脸上竟然隐隐生疼。 流云亦心中却惊骇了起来,这竟是正宗的昆仑剑诀。 此人功力深厚,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惧。 流云亦心中疑惑顿生,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天下能将昆仑剑诀使的如此之人,只有一人,但流云亦却不敢去想。 当年昆仑山之上,流云亦就已见识到昆仑剑诀的威力,今日一见,威力却更胜从前。 此人气势逼人,剑气昂扬,迫的流云亦衣衫纷纷,脸色郑重。 流云亦忽然飞身退后惊诧道:“你竟是...”。 话还没有说完,此人已道:“迟了”,剑气吞吐,向着流云亦腰际斩来。 这一剑流云亦当然可以避开,正yù向侧面必去,瞬间又一道剑气向着自己侧面的脖颈处刺来,流云亦心中不免大惊,此处竟然还有一人在等待绝佳时间向自己突然袭击。 流云亦身法用尽已退无可退,两人一前一左,正是流云亦的必死之路。而且两人都剑法高绝,一个昆仑剑诀都难以应付,旁边竟还隐藏一个轻功如此之高的人,实是九死一生。 流云亦虽然心中大惊,心道难道今天此二人竟想要除去自己么?但流云亦身体受易筋经天地之气所致,天地之气轰然涌入体内,身体瞬间从天而起,脱离了两人剑气的范围。 流云亦跃入高空,正要向下落去,脚下两道剑气竟如跗骨之蛆一般,瞬间又追了上来。 流云亦如不避闪,瞬间就将被剑气所伤,岌岌可危。 在此危急关头,流云亦体内大光明神功立时发动,只见流云亦全身上下幽幽冥冥,有若九幽之厉鬼。 两把剑瞬息既至,同时触到了流云亦的脚板,只见相触的一刹那,幽光bào闪,流云亦身体又急速弹起,飞向了旁边落到了地面,流云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是冷汗满身了。 而两人的双剑被流云亦神功一震,同时一抖,向着下方跌落而去,两人不顾伤势,飞身而起,身脚向剑柄踢去,两把剑如流光一般向着流云亦飞速刺来,而两人瞬间对视一眼,竟然两个方向急速而去,隐没到了黑暗中。 流云亦脚底隐隐生痛,不及站稳,两把剑竟然当面shè来,仓促间身体一偏倒在了地上,却是避开了两把剑。 流云亦翻身而起,只见两条黑影分两个方向逃去,也分不清楚两人人影,只得向着右方的人影追去。 流云亦一路疾驰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寻去,只见苍茫夜色中满目黑暗,天际偶尔惊起几只飞鸟,流云亦辩的飞鸟惊起的方向,快速飞去。 流云亦到得此处只见不远处有人人影晃动,立刻功力积聚,向着人影袭去。 黑暗中人影似乎没有料到有人向自己袭来,仓促间起招相迎。 双方过的数招,流云亦已辨出此人用的竟是青城派的七十二路回旋剑,心中惊讶不已。 流云亦正yù对此人下重手,只见掌风所到之处,头发纷飞,流云亦已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 竟然是骆君芳,流云亦快速撤回掌力,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骆君芳也已看出是流云亦,惊讶道:“我从镇里一路寻你到这里,到这里后见有人影以为是你,于是就追了过来,过来后却发现人影已消失了,之后你就过来了。” 流云亦沉思片刻望了眼远处的黑暗道:“屋中里是什么人?” 骆君芳立刻道:“不认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准备这张纸烧毁”,说着就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流云亦,流云亦接过纸细目一瞅,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清怀。 骆君芳又道:“此人与我过得数招,不敌我咬碎嘴内dúyào而亡,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流云亦道:“无妨,他只是一个小喽,只不过我所担心的是他们竟然要对清怀下手了。” 骆君芳也道:“看来只要是你身边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流云亦看了骆君芳一眼没有说话。 骆君芳见流云亦不说话问道:“和那人过招了吗,发现了什么?” 流云亦道:“一个人。” 骆君芳疑惑道:“什么人?” 流云亦道:“一个很重要的人。” 骆君芳更加奇了,急忙问道:“谁?” 流云亦道:“昆仑掌门卓君昂!” 第三十六章 昆仑夜话[本章字数:325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3 22:28:30.0] 朔方城。 一个很普通的城镇,你根本看不出它有多么的特别,也许唯一的特别就是朔方城有一所妓院,妓院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只因为这个妓院曾经有个绝世无双的女子。 现在这个女子已经不在了,但留香苑并没有因她的不在而衰落下去,反而是繁华依旧,胜比昨日。 留香苑大门不远处的yīn暗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衣服肮脏破烂不堪。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去可怜他,甚至没有人会去看他一眼! 流云亦和骆君芳穿过了留香苑的大门,没有停留,只是深深的凝望了片刻,似乎在说:我回来了,你呢? 走出不远,流云亦缓慢的凝住了脚步望着旁边幽暗的角落里一个落魄的人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骆君芳顺着流云亦的目光望去,同样看到了角落的人,然后转头看着流云亦却没有说话。 流云亦也没有说话,又缓缓地向前走了。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悲伤落寞的背影,急忙追上去,道:“你还是放不下她!” 流云亦一怔,面色忧郁,道:“是的,我想她。” 他就这样直言不讳的对着骆君芳说着,却不知骆君芳的脸色已变的很难看,嘴巴动了半天只说出了几个字:可是她已经死了。 流云亦转头看向骆君芳,目光尖锐而可怕,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已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骆君芳面容带着不满,气氛的追了上去。 似乎昆仑山永远都是覆盖着白雪,抬眼望去,只见满目苍茫。 流云亦和骆君芳已到了昆仑派,因为卓君昂是昆仑派的前任掌门。 接待流云亦的是现任掌门龙虚影,龙虚影已没有了长老们的相随,听说是昆仑最后的两大长老也已远离这个红尘俗世,遨游四海去了。 骆君芳第一眼看到龙虚影的时候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因为这个人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浑身有了一股自信、从容的气质,他的眼中似乎也有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骆君芳实在不敢相信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 流云亦没有在乎龙虚影的变化,道:“请告知贵派卓君昂的下落。” 龙虚影微微诧异,道:“此前已告诉过流云教主,实在不在卓师兄下落。” 流云亦还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道:“可是不久前我已见过了他。” 龙虚影更惊讶了,道:“在哪里?”他的表情与声音全不似作伪。 流云亦道:“中原。” 龙虚影沉思了片刻道:“流云教主,当日卓师兄将掌门之位传于我后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我等也曾派人前往各地寻找并未发现丝毫线索。” 流云亦紧紧盯着龙虚影,不曾放过龙虚影的任何一个表情。 龙虚影见流云亦如此看着自己,道:“流云教主似乎不相信我?”接着又道:“不知在什么情况下见到本门卓师兄?” 流云亦道:“卓君昂已加入圣门。” 龙虚影大惊,不敢相信的道:“流云教主有何凭证?” 流云亦慢慢道来:“此前一人曾在光明教总坛与我过招,此人所使用的功法虽然不是昆仑剑诀,但我已经看出他在掩饰自己真正的绝学。后来此人出现在中原,几次与我照面却未曾见得其真面目。最近一次在中原此人又与我过招终于使出了昆仑剑诀,我也险些伤于剑诀之下。” 龙虚影道:“流云教主不能凭有人会使昆仑剑诀就说他是本派的卓师兄吧?” 流云亦对龙虚影的质问没有露出反感的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思继续说道:“我想除了龙掌门、清怀和贵派的几大长老外,世上并无人能将昆仑剑诀使的剑气昂扬,神鬼皆惧吧。” “而且此人据身形推测,绝不是贵派的长老,也不会是清怀,”流云亦又补充道。 龙虚影陷入了沉默,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流云亦和骆君芳都没有打断龙虚影,过了一会儿龙虚影才抬起头坚决的说道:“如果此人真是卓师兄的话,本派也绝不会姑息歹人,流云教主该如何则如何。” 流云亦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想知道贵派吴长老的一些事。” 龙虚影听到吴长老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丝伤感之色,道:“那些方面?” 流云亦道:“全部。” 龙虚影想了半天道:“其实我们对吴长老也了解不多,吴长老并不是和其他长老同一班年纪,他和禅宗的了痕大师是同一辈,听说年轻的时候两人还曾是朋友。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了痕大师出家了,而吴长老却来了昆仑。吴长老心思慎密,功力高绝,除了卓师兄外应是昆仑第一人了。后来卓师兄出事,吴长老就出山找寻线索,后来回到昆仑,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和我们说有要事找禅宗了痕大师商量就走了,之后你也知道了。” 流云亦两人俱都眉头紧锁,只听龙虚影又道:“我们对吴长老的一些私事也不yù过问,所以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流云亦深思良久叹了口气道:“多谢龙掌门相告,顺便请转告贵派清怀,就说圣门要对他不利。” 龙虚影听到后面微微担心道:“清怀现时不在昆仑,早已去中原了。” 流云亦已和骆君芳离开昆仑派却不知要走向何处,二人慢慢地向着来路返回。 骆君芳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到:“吴长老一定是得悉了圣门的秘密,甚至知道了圣主的身份。” 流云亦接着骆君芳说道:“他虽然知悉了圣主的身份却没有对旁人说,反而不远万里跑去中原找了痕,可见了痕和圣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骆君芳又疑惑地道:“而且为什么吴长老在查出始末后不直接找了痕,却返回昆仑说了句话就又走了。”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流云亦也望着骆君芳,忽然两人眼睛同时一亮,同时道:“昆仑山”。 吴长老当年查询卓君昂的消息的时候,如果他是去中原等其他地方的话,那么他找到结果的时候肯定会直接上禅宗而不是先回昆仑再去禅宗,相反如果吴长老是就在昆仑山附近找到的真相,他可能会再去禅宗的时候回昆仑打声招呼后再去中原。 流云亦和骆君芳二人已用起轻功向着昆仑山深处而去,只因为圣门很可能就藏身在昆仑山的深处。 极目望去,只见山似白雪,白雪如山,哪里还能分得清天地之界。 流云亦和骆君芳踏雪飞驰,转了整整一天却仅仅只是走了昆仑山的一小部分,两人广目四望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还是一无所获。 二人都不愿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信息,于是继续找寻,直至深夜时分两人疲累万分的时候,两人终于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休息了下来。 面前火堆闪烁,火焰节节攀高,最后又慢慢萎靡下去,流云亦伸手抓了几根树枝丢到了火堆里,火焰又升腾了起来。火光找在流云亦瘦削刚毅的脸庞,显的是那样的清晰与真实。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脸庞忽然问道:“你的父母呢?” 流云亦正yù将树枝放到火堆上的手微微一滞,又继续添加了柴火,才道:“问这些干什么?” 骆君芳的脸色微红,不知是火光映的还是什么,轻轻的说道:“我只是好奇想问问,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了。” 流云亦没有回答她,四周一片安静,唯一的声音就是火堆燃烧的声音。 流云亦怔怔地望着火堆,忽然缓缓的说道:“我母亲很早就死了,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骆君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轻轻的道:“怎么回事?” 流云亦静静地望着火堆,火光闪耀,却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的表情,道:“小时候母亲带着我两生活,没有丝毫的怨言,而且每当哥哥犯病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胳膊伸到哥哥的嘴里任他咬着,她却一声不吭。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小时候总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每天都守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发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等我父亲。而父亲呢,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母亲被那一年的大水冲走他也没有出现过。” 流云亦停了片刻,道:“我母亲被冲走的时候,我知道他解脱了,只是她眼中的神色告诉我,她放不下我和哥哥。” 骆君芳忽然发现自己本不该问一个这样的问题的,这样的问题只会带来更多的悲伤,让人软弱,让人颓废。 骆君芳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流云亦了,她只是轻轻地道:“其实我也没有母亲的,我爹说我母亲在刚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 流云亦没有说话,但骆君芳知道他在听,于是骆君芳又接着道:“母亲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伤心,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而我爹对我期望又高,把我当做男儿一样的看待,这样的日子我也熬过来了。其实不管生活如何,只要我们心里是坚强就不会惧怕它的。” 流云亦抬头看向骆君芳,骆君芳正好亦看向他,骆君芳爽朗一笑,流云亦却说道:“休息吧。” 夜似乎越来越深了,寒风呼啸,吹动着火焰忽左忽右,忽高忽低。 骆君芳靠着树干静静的睡着了,忽然似乎是感觉到了寒冷,她的身体微微一动,双臂更紧地抱了起来。 流云亦回头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的秀眉轻蹙,脸色有些难看。轻轻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骆君芳身上,又向着火堆里加添了许多木柴,火焰顿时涨了起来,好像四周一下子暖和多了。 也许心的温暖才是寒冷的真正敌人! 第三十七章 恩仇谁了[本章字数:328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7 18:28:20.0] 夜越来越深,寒风也越加的肆虐了起来,暗夜的深处隐约地传来了几声雪地里动物的呻吟。 黑影寂寂,越显恐惧! 流云亦的衣衫纷纷,面前火光明灭,成了这黑暗中唯一的孤独! 曾几何时,立在光明教总坛,望着一个个用热血来期盼的教众,是何等的信念! 又是何时,昆仑山绝顶之巅,望着一座座匍匐如鬼魅般的山峰,是何等的豪情! 而今...... 黑暗中是谁在轻轻的低呼着,又是谁永远地跟在了他身边? 苍穹如墨,雪竟然也成了墨一般的黑! 远处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像是九幽之中冤魂前来索命的声音,,令人心里发怵! 流云亦没有动也没有抬头,他似乎早已睡熟了。 声音越来越近,近的就好像踏在自己的心窝一般,一下一下的,咚咚作响。 骆君芳还在继续地沉睡着,轻轻地呼吸着雪中的寒气,寒气并不会入体,因为她的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 冤魂已站到了火堆旁,它在望着火堆,火光照到了它脸上,它没有地狱中鬼一般的面容,它的面容憔悴苍老,就好像它已活过了无数个轮回,流云亦认识这个人。 他就是卓君昂! 卓君昂很平静的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从他憔悴的脸上你也许可以看出他已经累了。 流云亦也望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没有说任何话,没有做任何动作。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就好像过了好多年一般,更像是一个人从人生的最高峰跌入了最低谷一样,时光的匆匆,还是留下了痕迹,永远也抹不去的痕迹。 甚至是熟睡中的骆君芳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安静,身体不安的动了一下,这一动却打破了这份安静! 卓君昂看着流云亦露出回忆的眼神,道:“你真的变化了,而且变的非常严重。” “是的。”流云亦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骆君芳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过来,她惊诧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怔怔的望着两人,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有很多话要说。 然而让骆君芳失望了,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沉默! 沉默到骆君芳的呼吸似乎都开始困难起来了,这样压抑的气氛骆君芳已受不了了。 终于,卓君昂说话了:“你不想说点什么?”他是问流云亦的。 流云亦抓起几根木柴又添到了火堆了,火烟蹭的窜了起来,流云亦的脸色通红通红,然后他才轻轻地说道:“想,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卓君昂仔细地看完流云亦的整个动作,然后听到流云亦的声音,眉头似乎轻轻的一皱,道:“那你为什么不问?” 骆君芳感觉有点窒息,她轻轻地站了起来,身上忽然掉下了一件东西。骆君芳低头看去却是一件衣服,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画面,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到流云亦旁边将衣服披到了流云亦的身上。 卓君昂抬头看了骆君芳一眼,又低头看向了流云亦。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要说的话就一定会说的,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么就算我杀了你,你也不会说”,流云亦微微抬起头看着卓君昂说道。 卓君昂的眼神忽然之间锐利了起来,转而又恢复淡然,道:“你现在可以杀我了。” 流云亦慢慢地将骆君芳披在身上的衣服穿着,说道:“可惜我不能杀你!” “哦,为什么?”卓君昂似乎是疑惑的问道,但他的脸色一点疑问之色都没有,或许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流云亦脸色露出无助,幽幽的说道:“杀了你可能连最后的希望都断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悲哀,这是怎样一种悲哀? 当一个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不能杀死他的时候,你是否能感受到这样的悲哀,这样的悲哀是何等的不堪!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脸上露出的落寞之色,眼中露出了怜惜,轻轻地坐在了流云亦的旁边。 卓君昂的脸上忽然之间也涌出了悲哀之色,略有所思的说道:“做着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流云亦的眼中忽然亮了起来,好像找到了一丝希望,他将自己激动的表情轻轻的压下去,道:“既然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那又何必做呢!” 卓君昂转目望向了火堆,只见火焰在风中左右摇摆,好像完全脱离了自身的依靠,沉思了片刻才轻轻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流云亦疑惑地看向卓君昂,骆君芳同时也看向了卓君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卓君昂的声音落寞,眼神茫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流云亦轻轻的吟道。 这句话可能就是这个江湖最最真实的描述,可惜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却投身到了这个江湖,盲目还是崇拜,抑或是其他? 骆君芳已不敢想象,因为这个问题很可怕! 流云亦也不会去追究这个答案,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已说道:“就因为这句话你就退隐江湖这些年,却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只会在黑暗中才敢出现的一个任人唾骂的人!” “是啊,这些年已经够了”,卓君昂的声音很低,低到骆君芳都快听不到。 “所以我来了”,这一声却大声的说了出来,没有感伤没有压抑。 流云亦连声终于露出了慎重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卓君昂可能会说出全部,包括圣主。 “当年为了能将你抓住,圣门步下了一个又一个局,最后终于将你擒下,我和禅宗法宏大师将你带到圣门,在jiāo人的时候我们突然下手将法宏重伤了,因为法宏不是我们的人。”卓君昂缓缓地说着。 “之后我将法宏托人送回禅宗,我就到了圣门充当起了一个默默无名的人。” 没有人去打扰卓君昂,每一个人都在静听着他。 “我回到圣门之后才知道圣主并没有杀你,而是将你投入了无间地狱,每日对你百般折磨,要你生不如死。当你好不容易晕过去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喝下一种‘地狱之花’的东西,然后再对你进行折磨,你应该知道那种折磨的滋味。”卓君昂轻声的说着。 流云亦用一种强烈的目光,望向卓君昂,似乎希望卓君昂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卓君昂看着流云亦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怜悯,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圣主不杀你,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恨另一个人的时候,生不如死就是最好的方法。” 火焰慢慢的低了下去,似乎就要熄灭了。 流云亦没有露出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他很淡然的又拿了几根木柴投入了火中。 骆君芳却向着流云亦的身边移动了一下,靠住了流云亦。 流云亦轻轻回头看向骆君芳,骆君芳却轻轻地一笑。 这一笑很美,真的很美! 但是流云亦似乎感觉不到这样的美丽,他已转头看向了卓君昂,道:“你为什么放弃昆仑,却加入圣门?” 卓君昂坚定的道:“我没有放弃昆仑,你不觉的昆仑在龙虚影手中比我手中更好吗?” 流云亦似乎想到了那个不问世事的龙虚影,点了点头道:“是,也许不远的将来昆仑会更加的强大。” 骆君芳心中也是疑惑层层,她终于说话了:“可你为什么要加入圣门?” “只因我欠了一个人的人情,你们应该知道欠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东西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还的”,他似乎在回忆着,慢慢的说道。 流云亦已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他问道:“谁的人情?” “禅宗宗主了痕。” 流云亦和骆君芳已彻底动容,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人竟会是了痕,可是现在了痕已经死了,千真万确的死了。 卓君昂接着又道:“我对了痕也不算了解,只知道当年了痕在火海之中将我救出来后才出的家,后来我来到了昆仑成了昆仑掌门,了痕托人来找我帮他一件事,我很干脆的答应了,可惜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竟是如此的艰难。”他深深的吐了口气,似乎吐出了所有的无奈。 流云亦低头苦思,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卓君昂,道:“可是了痕没有如此折磨我的理由,而且了痕已经死了,圣门却还存在。” 卓君昂心神憔悴,似乎已放下了一切,道:“我不知道,我的行动都是了痕指示的,每一次。” 流云亦紧紧盯着卓君昂的眼睛,问道:“那个人是谁?” 卓君昂微微疑惑后说道:“我不认识他,他也不会认识我。” 流云亦盯着卓君昂的眼光看了半天,似乎没有看出什么,转向了别处,望向了茫茫的黑暗。 可是天已经并不是黑暗了,遥远的东方似乎有一缕曙光乍现,驱赶了黑暗。 光明似乎就要来临了,可是为何这光芒来的是如此的突然与仓促! 卓君昂已经走了! 卓君昂的背影很落魄,很渺茫,他的背影已融入了远方无际的雪海里,没有了丝毫的踪影。以后的日子,也许他会过的更好,放开了一切;也许明天他就会倒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江湖中再也没有了他的名字。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去后悔,因为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 直到卓君昂的背影完全的消失,流云亦的目光才收了回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骆君芳已问道:“为什么要叹气?” 流云亦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脸白无暇,晶莹剔透,他轻轻叹道:“因为我们又要不远万里返回中原了。” 骆君芳忽然脸色绯红,道:“为什么我们不在此多留几日,四处转转?” 流云亦一怔,道:“去哪里转?” 骆君芳轻轻一笑,道:“天山!” 第三十八掌 天山奇景[本章字数:324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8 21:01:38.0] 天山又名白山,只因冬夏有雪,因此而命名。 听说在天山的某一座山峰上有一处湖泊,名曰天池。池中之水皆由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风景如画,举世闻名。 天山山脉占地之广,只见雪脉连绵,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头一般。 流云亦本不yù来此伤心之地,但想到即使回到中原又能如何,茫茫毫无头绪,了痕已经死了,是真的死了。 流云亦和骆君芳二人横跨昆仑山,进入了天山境内。 天山一带几乎常年白雪,只有六、七、八月份才能在山的下面看到绿草茵茵,河流潺潺,而今又是寒冷季节,极目望去,白雪无边,好似天也成了白色。 流云亦不知道骆君芳为何要来天山,他只是前方默默的走着。骆君芳却在后面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不时地四处走走,尽显女儿之态。 两人一路也无太多言语,只是偶尔骆君芳问道一句,流云亦才说一句。 不几日后,二人竟然来到了当年的小村庄。只见小村庄已没有了大火之后的痕迹,一座座崭新的小屋搭建了起来,偶尔还可以看到屋子冒出来的袅袅炊烟。远处雪儿和他爷爷的屋子还静静的矗立在哪里,也不知雪儿正在做些什么,是否还是以前的那般开心! 流云亦站在不远处的丛林中,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小村庄,竟然已出了神。 骆君芳似乎也收敛起了女儿之态陪着流云亦站着,望着眼前的这片乐土。 可是她的心中却不禁问道:这里还是原来的乐土嘛? 屋子里偶尔有人出来然后又匆匆的回去了,也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雪儿忽然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前四处望了半天,最后又落寞的返回了屋子。 她是在等人嘛?等她爷爷打猎回来还是在等... 流云亦望着雪儿消失的背影,忽然道:“她变得成熟了。” 骆君芳转头看着流云亦,轻声道:“是啊,每个人都会变成熟的,不是吗?” 流云亦没有说话,只是又静静地凝望了半天,转身就向远处走去。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背影,脸上显出了忧伤的神色,道:“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流云亦凝住步伐,又转头看了眼远处的村子,默然的转过头道:“看什么,站在这里还不是照样看?” 骆君芳快步走到流云亦的身边,道:“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的心里会留下遗憾的。” 流云亦轻轻一笑,讽刺一般的道:“我的遗憾还少吗?”他说完这句已大步向着远方行了过去。 流云亦轻叹一声,也走向了远方。 二人翻上一座小山,脚下还依稀有些人和走兽的脚印,可能是出外打猎的留下的脚印。向山下望去,着眼处一片林海,树枝上落满了积雪,层层叠叠,好不漂亮。 骆君芳目旷神怡,急忙跑下山坡,向着林海奔去。 走入林海,才发现地上的积雪竟有半腿之深,骆君芳毫无防备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向一旁倒了下去。 这时一只手臂拖住了她,骆君芳回头轻轻一笑。 流云亦已放开了她的胳膊向前方走去,骆君芳急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上去。 地上的足印越来越明显,旁边还有斑斑血迹,印在了雪里,应该是有人在这里不久前猎杀过一只动物。 流云亦抬目四望,然后目光定在了一根杉树的树干上。骆君芳好奇的向流云亦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树干上挂着一只已死掉的黄羊,偶尔还从身上掉下几滴鲜血,却瞬间融入了雪中,不见踪影。 流云亦思索了片刻,然后绕开了这些脚印向着另一方向走去。骆君芳知道流云亦的心境也不说什么跟着他走了。 又走了一会儿,只听侧面似乎传来呼喊声和脚步踏雪的声音,也分不清楚是兽类还是人,只听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身边。 流云亦和骆君芳不禁都好奇了起来,站在原地望着声音的出处。 突然,从丛林的密集处冲出一只动物,直向流云亦奔来,流云亦本能的闪身让开,仔细一看竟是一只生长在天山的野骆驼。 可能是积雪太厚的原因,野骆驼跑的也不是太快,而且它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尽头还在树丛中没有出来。 野骆驼向前疯一般的跑去,这时后面才跑出了五六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拉着绳子,而雪儿的爷爷赫然正在其中,嘴里还喊着:“快用力拉住绳子,拉不住就跑了。” 流云亦在微微诧异后,身体一弹,已向野骆驼追去,瞬间就骑到了野骆驼背上,用力一拉绳子,野骆驼一声悲鸣,脖子后仰,刹住了前冲之势。 野骆驼不像旷野中马一般桀骜不驯,很轻易的就可以驯服,不一会儿野骆驼已安静地待在了原地,不甘的叫了几声。 其中一人急忙跑过说道:“是阿亦啊,多亏了你了,这种骆驼胆小警觉,稍有风吹草动就逃了,这次好不容易套住了它,如果不是你这次又让它跑了。” 流云亦也认得此人,轻轻笑了一下,也没有做声。 这时雪儿爷爷走过来,喘了两口气道:“阿亦,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雪儿了吗?” 老人还是神采奕奕,只是似乎鬓角的皱纹又多了几许,流云亦看着老人的面庞,轻轻道:“路过天山,没有进村子。” 老人哦了一声,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接着又道:“雪儿每日念叨着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 其他几人也露出一脸希冀的表情,似乎他们已经把那一场大火忘得一干二净了,流云亦轻轻地嗯了一声。 与众人分别后,二人转辗反侧来到了一处陡高的山峰之畔,骆君芳露出了渴望的眼神望着流云亦。 流云亦看着骆君芳的眼神也没说什么,只是向着山峰攀爬了上去,骆君芳急忙整了整衣服也向上爬。 山峰陡峭,峰顶依稀还有云雾缭绕。 未到山顶已是寒风阵阵,寒冷异常,二人的衣服随着寒风不停地拉扯着。虽然是如此寒冷,二人却未显出寒冷之态,只因二人均是修习内功之人,虽然衣服单薄但体内内力一发,已是微微见汗。 流云亦回头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脸色微红,越发娇艳yù滴。 骆君芳似乎感觉到了流云亦的目光,抬起头看向流云亦,正要说话一阵烈风过来刮起了许多白雪,骆君芳顿时闭上了眼睛。 流云亦掉头继续往上攀爬,二人均非普通常人,没过多久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方似乎有一处平台,急忙攀爬上去,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眼前是一处巨大的平台,正处于半山腰,而前方则是一个偌大的半月形湖泊。 二人走前,只见湖水清澈,晶莹如玉,深不见底,四周还有许多植被环绕,煞是壮观。 骆君芳爬到池边,向水里望去,只见倒影清晰异常,自己巧笑嫣然,状态尽露,急忙回头冲流云亦说道:“快过来,看看。” 流云亦走前两步,立刻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水中的人影落寞颓废,头发披肩,脸色憔悴,已没有了丝毫以往的风采。忽然间流云亦轻轻一笑,只是这一笑在池水中看来为何会比哭还难看,原来自己笑的是这等模样。 流云亦一阵伤神,心中顿时苦楚起来。 骆君芳自池水中看到流云亦的表情,站起身来说道:“不要再想那些伤心的事了,你看看眼前一片,这真是雪中奇景。如果在夏天的话绿草如茵,野花似锦,我们眼前将是怎样的一副绝美的画卷?” 流云亦看着骆君芳轻轻一笑,却笑了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起了笑容。 两人在天池之上矗立良久之后,终于登上了峰顶,峰顶之上寒风凛冽,刺骨一般的寒冷,骆君芳似乎都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寒冷了。 向四处望去,满目一片苍茫的白色,已分不清是何地何处了。 峰顶还有云雾缭绕,即使寒风在猛烈也驱不散,流云亦二人就似穿行于云间一般,不知天地为何物。 在峰顶逗留了片刻,骆君芳实在冻的不行了,于是两人又下了山峰。 而骆君芳似乎还意犹未尽,频频回头望向头顶的高峰,不甚唏嘘。 接下来的路程流云亦并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前行,似乎在想着什么往事一般。骆君芳也不知流云亦为何这般,只能紧紧跟随。 流云亦走的地方皆为人迹罕至之地,雪上一个行人的脚印也没有,只有偶尔几个动物走过的痕迹,却已经被雪覆盖的若有若无了。 骆君芳已意识到流云亦所走的方向越来越深入到天山的深处了,似乎天山的深处曾经还有个村落。村落的名字叫做:香巴拉。 骆君芳已看到了香巴拉,流云亦也看到了香巴拉,更看到了那一处座落在荒芜白雪间的小屋子。 骆君芳站在山坡上望着脚下依稀还能看出村落的香巴拉,向着流云亦问道:“这里就是香巴拉?” 流云亦点了点头,身体已经向着下面的村子走去。 二人走到被积雪覆盖的村子里,寒风瞬间小了许多,流云亦却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屋走去。 只见小屋旁边有个东西被风吹着,摇曳不停,流云亦走过去伸手一拉,只见一个完全用木头捆绑起来的门出现在了骆君芳眼前。 流云亦拿着门慢慢地踱到了小屋的门口,门口早已堆积了厚厚的白雪,寒风从门口吹进屋内,呼呼作响。 流云亦用脚踢了几下门口堆积的雪堆,却没有踢掉多少,显是已堆积多时了,流云亦也就没有再去在乎,伸脚迈进了屋子。 第三十九章 芳心yù碎[本章字数:316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6 22:00:00.0] 世界上有一种忧伤叫做念念不忘,更有一种忧伤叫做刻骨铭心! 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光yīn可以回转的话,流云亦再也不希望拥有这样的忧伤,因为这样的忧伤实在太伤了! 屋子里的土炕上扔着当初秦雪薇用过的破被褥,如今已被风雪凌乱,失去了温暖。 只是为何自己的眼中那个坚强楚楚的身影,好像还静静地躺在上面呢,流云亦的心中一片恍惚。 流云亦缓缓的坐在了上面,回头看去,似乎秦雪薇还在轻轻的睡着,没有醒来。 她,何时才会醒来呢? 骆君芳轻轻的走进小屋,不带一丝声响,看着流云亦,这一刻他的无助才真真实实的露了出来。 骆君芳没有说任何语言,因为这时已不需要任何语言了。 流云亦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江湖静了,世界静了,一切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流云亦已睡着了,像一个小孩一般,没有忧虑没有悲伤更没有仇恨,少了烦恼少了忧愁! 可是为何会有燃烧的火焰印入眼幕呢,是否又是一场疯狂的大火在肆虐?流云亦豁然惊醒了过来。 骆君芳正坐在地上,身前是一处燃烧的火堆,火光妖艳却暖进了心房。 天色已暮。 骆君芳回头看向流云亦轻声的说道:“醒了。” 流云亦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也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下来,拿起旁边的柴禾放到了火中。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默默地做着这些忽然道:“其实我本不该让你到这里的。” 流云亦抬起头看骆君芳因火焰而越发美丽的脸庞,淡淡道:“为什么?” 骆君芳低头望着蹭蹭上窜的火苗,脸色终于露出几缕悲伤,道:“也许这里是你们最后的快乐的时光。” 流云亦嘴角一动,露出苦涩的笑容,道:“是啊最快乐的时光,既然是最快乐的时光那为何不来回忆一下那时的欢乐呢?” 也许最快乐的时光真的就是那种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值得怀念值得留恋,更值得用心去体悟那时的欢乐。 骆君芳抬起头,倔强的道:“可是你并不快乐。” 流云亦沉默了,他只能沉默,用沉默来掩饰内心的悲伤。可是流云亦知道沉默并不管用,有时候的沉默更是一种最最无助的悲伤,让人见之黯然。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样子,忍不住想去安慰,可是想了半天安慰的词一个也没有用出来,只说了句:“她已经死了。” 流云亦豁然抬头看向骆君芳,眼神坚决而恐怖,他摇了摇头。 骆君芳心中忽然一阵害怕,一种莫名的害怕,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轻轻地说道:“她真的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如果一个人真的有逆鳞的话,那么秦雪薇就是流云亦的逆鳞,可是骆君芳还是不得不去触犯这个逆鳞,因为她要唤醒这个沉睡了人。 他不该沉睡,他该醒了,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的一切还是很美好的,骆君芳心中自语道。 流云亦的眼神已慌乱,他的身体也轻微颤抖着,似乎在挣脱着这个不争的事实。 忽然流云亦慌乱的眼神突然变的尖锐起来,眼中更带有了血一般的红晕,他盯着骆君芳铁一般的道:“不,雪薇没有死,她没有死。” 骆君芳震惊万分,正yù说话,忽然流云亦伸手掐住她的双肩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嘴里还喊着:“你不要再说了,雪薇没有死,雪薇没有死。” 他似已疯了。 他就这么掐住骆君芳的双肩猛烈的摇着,嘴里还喊着世界上最悲伤的话语。他究竟要摇醒谁,他还是她? 骆君芳的眼角已噙出泪水,是肩膀疼还是心疼? 骆君芳就这么任着流云亦暴戾的折磨着,轻轻的哭泣着。 骆君芳忽然发现自己才是最可怜的,真的很可怜,很可怜! 暮色已深,流云亦已倒在了地上,嘴里似乎还喃喃地说着什么。 一滴泪水轻轻地掉入了渐渐失去支持的火焰中,转瞬即没。骆君芳伸出手臂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又在火中加了几根木柴,脸上却露出了无言的痛苦。 是什么让他如此的疯狂,甚至迷失自我? 骆君芳望向黑暗中,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是你嘛? 幽幽的黑暗中是谁在叹息,又是谁在哀伤! 黎明的曙光透过木柴编制而成的门缝洒了进来,洒到了流云亦的脸上,也洒到了骆君芳的脸上。 骆君芳竟也轻轻地趴在流云亦的身上睡了过去。 又一天来临了,新的一天,却还是不变的生活。不过新的一天既然来临,那总该做点什么吧! 流云亦和骆君芳又在雪中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流云亦抬起头,望向骆君芳,迟疑的说道:“昨天...”。 骆君芳似乎又恢复了青城少主的洒脱,淡淡的说道:“昨天?昨天怎么了,没事。” 骆君芳的脸色很白,白的似乎有一种与天山的雪一样的无暇,白的令人心碎,白的令人怜惜。 流云亦看着骆君芳苍白的面庞,嘴角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什么话,转头已大步的走向了远方。 骆君芳止住步伐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二人一路也不言语,几日后终于离开了天山,走到了天山附近的一个镇子上的时候竟然又到了黄昏。 回头望去,只见天山摇摇,茫茫无际,令人心思飘渺,无限向往。 骆君芳调过头,只见流云亦静静的望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不过暮色之下也看不出分毫,轻轻一点头,又向着前方走去。 二人离开小镇,一路向南走去,天色越来越暗,前面一片丛林,林中隐隐还传来真气jiāo接的声响。 流云亦和骆君芳对视一眼,纷纷展开身法向着丛林深处而去。 进的丛林深处一看前方竟然有三人正在恶斗,两人急忙隐身于yīn暗处,偷眼观察了起来。 其实不是三人在相互打斗,而是两人正围着一人痛下杀手。 此人在两人的围攻下逐渐显出了不支的态度,而这两人却丝毫不留情,依然紧追不放。 两人用的是江湖中各门派的功法剑术本来也毫不奇怪,但流云亦看来此两人内力之深绝不是泛泛之辈。而被围攻的一人虽然已处于下风,但手中掌力却丝毫不弱,勉强还可坚持。 但流云亦仔细看去却发现此人用的竟是昆仑正宗的昆仑剑诀,而且掌风呼啸,隐隐伴有阵阵惊雷嘶响。 只是天色已暗,而且还密林之中分不清究竟是谁。不过看那人昆仑坚决运用的如此纯熟,而且内力颇深,竟然有超越卓君昂之势。 流云亦心中并不认为此人会是卓君昂,黑暗中虽看不清面容但据体型而论此人也不是卓君昂,况且还有昆仑山的那一幕。 但另外两人虽然用的只是江湖中的普通招数,但似乎其中已融会贯通,破显威力。 流云亦和骆君芳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流云亦正yù出去相帮,却不料被围攻之人终是困兽顽抗,不能持久,被其中一人一剑挑中腹部,摔倒在一旁了。 另外两人步步紧逼向着受伤之人而去,杀气凌凌。 忽然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形同时一变化,后方瞬间急速飞过了两件物事。两人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两人向着己方已缓步走了过来。 两人匆匆间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均看出了恐惧。 这世上能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人并不多,除了圣主以外,还有一人则是... 两人脚下一动,身体已向后拔地而起,倒飞了出去,身法之快,江湖少有。流云亦哪能任其逃脱,飞身而起向着其中一人出爪抓了过去,而骆君芳已跑向受伤之人身边了。 流云亦身体瞬间飞跃了一人面前,只见此人脸上蒙着面巾,看不出面目,就在流云亦快要抓向对方胸口的瞬间,对方竟然扬起手来抛出一股晶莹状粉末。 烟雾发着靡靡的馨香,非常好闻,但流云亦的身体一滞,瞬间屏住了呼吸,却没有抓到对方的胸口。 而另一人也趁机向着流云亦扬起了一把粉末,只见烟雾缭绕,分不清人影。流云亦落到地面正yù追去,只见对方的身影早已去了远方,就要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流云亦沉思少许,还是没有追过去。 流云亦轻轻咳嗽了几声,yù将吸入口腔内略微的粉末吐出来,只是咳了半天效果却甚为。流云亦想到刚才那种粉末的状态,心中不禁一寒,竟然是夜明珠粉末。 夜明珠此物虽是异宝,但研成粉末对人体却是剧dú,此物有一种特xìng就是进入口腔内就不易出来,随着食物等进入体内,最后致体内流血而亡,是一种相当恶dú的慢xìngdúyào。 虽然流云亦吸入甚少,但说不着哪天就突然复发了。流云亦虽然心底微微担心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向着受伤之人走去。 受伤之人的伤势早已被骆君芳处理完毕,只是三人游斗的太久,真气耗损,体力有些透支。腹部的伤势也不算太重,早已被骆君芳包扎好了。 流云亦走过去一看,只见此人面容憔悴,脸上尽显刚毅之色,竟是清怀。 流云亦也不会想到此人竟是清怀,看来圣门真的对清怀下手了,如果自己稍微延误片刻,那现在可能清怀就因自己而死了。 流云亦心中不由的一阵愧疚! 第四十章 江湖无泪[本章字数:319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7 22:00:00.0] 清怀自从生活大起大落之后,一心专研于武学之中,每日修炼昆仑剑诀,才能有今日的成就,隐隐有成为昆仑第一人之势。 可是谁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流云亦所赐! 如果没有流云亦,清怀还可能平平淡淡地呆在昆仑山上默默无闻地过着日子;如果没有流云亦,清怀也不会拥有一身绝顶的昆仑剑诀,可是为什么清怀却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呢! 清怀本来伤势就不重,休息片刻之后,便随着流云亦和骆君芳向禅宗而去。 几日后,一行三人到达禅宗,路上也无其他事情发生,只是感觉忽然间圣门中也安静了不少,却不知为何! 三人进得禅宗,只见庙宇深深,好似一片荒芜,宗内弟子也都无精打采的修炼着,却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禅宗了痕大师早已入土为安了。 也没有人再来接待三人,三人随意在宗内转悠一会儿,却不知要找谁询问了痕大师的过往。宗内其他的长老级的人物也不在哪儿,尽显颓废之色。 难道禅宗就要就此退出江湖这个大舞台了嘛?流云亦心中想道。 骆君芳拦住一个小僧人问道,如今的掌门是谁。 小僧人告诉说是了情大师。骆君芳又问到在哪里可以找到。 小僧人向后一指,是一处禅房。 三人进得禅房后见到了情大师,询问了痕大师的过往,然而了情大师也不清楚了痕未出家时的状态。三人一阵无力,走出了情的禅房,望着曾经还盛极无比的禅宗竟然到了这一样的地步,均唏嘘不已。 三人正一筹莫展,只听前方大雄宝殿之内似乎传出喃喃的经文之声,三人对视一眼,向着殿内而去。 “吱”的一声长响,大门似乎被压抑好久似的打开了,只见里面坐着一老僧,脸上皱纹遍布,衣服破败。见三人进来也不睁眼,还是轻轻的念着经文。 流云亦仔细看向老僧,感觉依稀有些熟悉,微微一思量,才想到是了痕死那天开门的那个老僧,只是那天场景不同,没有太多注意此人。 可是今天一见只觉的老僧竟好像老了多少岁,过了好几个春秋似的,让人心中不禁产生几缕悲伤。 三人同时相视一眼,均看出此僧绝非凡人,就站在殿内等了起来。 只听殿内还喃喃地传来经文之声,悠扬而深奥,可是流云亦的脸色已大变。流云亦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僧,此人竟也会易筋经? 流云亦虽想立即问明原因,但还是镇静了下来。流云亦侧耳静听,其实老僧的易筋经的经文也只是一部分,并未是全部,流云亦的脸色也变了过来,心道禅宗内修习易筋经之人又何必多心。 过了一会儿老僧似乎诵经完毕,微微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眼目,望着流云亦三人。 骆君芳已上前施礼道:“大师,我等打扰大师清修实在不该,只是听得大师经文都不约而同的走了进来,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老僧轻轻地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说道:“无妨,佛门虽是清净之地,但也是普渡众生之所,既然你等能被经文吸引进来,也算是缘分吧。” 流云亦面色泛白,轻声问道:“大师刚才所念经文可是易筋经经文?” 骆君芳和清怀同时震惊地看向流云亦,而后又转头盯着老僧。 老僧脸色没有露出任何表情,道:“当年了痕师弟私下传授与我部分经文,现在了痕师弟已经不在了,可是我还是禅悟不了其中的奥秘,说来惭愧。” 三人同时一惊,不想这个默默无名的僧人竟是了痕的师兄,而且了痕竟然还私下传授其易筋经经文,可见两人关系不是一般。 老僧接着抬头看向流云亦,脸露微笑道:“不知流云教主可否指点一二?” 流云亦忽然转为郑重的道:“不是在下不肯相告,只是易筋经实乃天之奇书,玄之又玄,在下也是无意中参悟,却道不出那种感觉。” 老僧看着流云亦,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你能得易筋经玄功也是上天的厚德,望你以后能将此玄功用在正道之上。” 流云亦脸色一正,道:“绝不负大师教诲。” 众人一时又沉默不语,大殿之中安静了下来。忽然老僧说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也没多少时间了。” 看老僧精神饱满,不显垂老之态,为何会如此言语,三人同时不解。但从老僧的言语中感觉得到,老僧似乎知道一切。 流云亦脸上微微惊讶,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只想知道了痕大师未出家之时的情感,还望大师相告。” 老僧想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往事,过了一会儿,道:“当年了痕未出家之前已是天之奇才,年少之时已是武功高绝而且风流倜傥,这就引得无数少女钦慕而来。当时有一名门少女不顾家人反对毅然投入到了痕的怀中,了痕见此女容貌甚美而且天生丽质,于是两人就在一块生活了。” 流云亦三人同时惊诧万分,想不到了痕未入佛门之前竟还有这一段秘事。 老僧又接着道:“又过的几年之后,女子已为了痕生了一对孩子,夫妻两人更是相爱万分。只是突然一天,了痕的一个朋友前来,就是后来昆仑的吴长老”,老僧稍微等了一会儿,似乎在等流云亦消化他说的话。 “当年,江湖纷争动乱不堪,了痕和吴正峰也是心怀大志之人,两人均有意重出江湖,闯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番天地。于是后来了痕就不顾妻子哭声决然的离开了,之后几年两人终于在江湖上有了一片地位。” “在后来了痕出家,而吴正峰上了昆仑的事情老衲也不怎么清楚了,了痕也不曾讲过,不过了痕曾回过一趟家里,回来就出了家的。”老僧说完深深的吐了口气,仿似吐出了多年的记忆一般。 流云亦急忙道:“那了痕留下的两个人孩子呢,是男是女?” 老僧静静地看流云亦,就如看待一件最宝贵的事物一般,道:“是两个男孩,不过后来,孩子也失踪了。听说是当年发了一场大水,全家都被大水冲走了。” 听完老僧的话语,流云亦心中一颤,突然腹内有股绞痛袭来心头,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去,骆君芳急忙扶住他,担心道:“没事吧。” 流云亦脸色发白,腹内还是一阵绞痛,不过还是镇定的道:“没事。” 这时老僧落寞的说道:“三位,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全部说了,请走吧。” 流云亦三人看着老僧落寞的身影,转身向外走去,忽然流云亦又掉过头来问道:“不知大师和了痕大师究竟是何关系?" 老僧轻轻一道:“我们是兄弟。” 远方的夕阳照在三人的身上了,留下了永恒的背影,老僧看着流云亦消失的方向轻轻地关上的殿门。 自禅宗出来以后,骆君芳和清怀眉头紧皱,而流云亦却是忧郁沉重。 流云亦忽然想到了了痕死前对自己说的话语,似乎每一句都飘在自己的耳边不曾离去。 流云亦似乎忽然知道了一切的结局,可是结局究竟是怎样的? 他抬头看向这片苍天,你为何要如此的作弄世人呢? 流云亦沉凝一会儿转头望向骆君芳和清怀,只见两人都惊讶的望着自己,轻声道:“你们走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骆君芳和清怀都惊诧莫名。 但是他们还是走了,也许确实流云亦该静静了,一个人理清所有的一切。 只是这一切却是如此的戏剧! 流云亦! 流云卓! 了痕的两个孩子! 他轻轻一笑,好可悲! 雀儿忽然出现了,出现在任何人都不易察觉的时候。 她的面容带着诡异,也带着可悲!!! 流云亦已低声的问道:“雀儿,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雀儿忽然间又没有了任何的表情,道:“你去问他吧。” 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匪夷所思的,如果你仔细去想却什么也想不到,而当你不去想它的时候,它却忽然开朗了。 你为什么不恨他? 是的,你该恨你,真的该恨你,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这样的一对兄弟! 兄弟! 只因为兄弟,所以很多人都死了! 可是自己却还没有死,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也杀了,那么我就不用再去承受这无情的痛苦! 流云亦低低地倾诉着。 流云亦狂奔,向哪里狂奔? 他已不需要知道。 他只想跑到天涯海角,躲到一个陌生的角落,慢慢地就此死了过去,不在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太可怕了。 眼前似乎有着一片大海,一片汪洋,飘向哪里,飘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流云亦躺在船上,无日无夜,不知多久后,船到了一处岛上,也有人类居住,流云亦恍恍惚惚的上到岛上。 只见岛上之人奇装异服,不似中原的穿着,而且语言不懂,应是已到了海外。 流云亦就在这海外又待了不知多少个时日,恍惚间,累了就睡觉,饿了就找个店铺偷吃点东西,被逮住了就是一顿痛打,流云亦也不还手,慢慢的承受一切。 光yīn似箭,已不知又过了多少个时日,流云亦竟已是胡子满脸,已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忽一日,只见有一本地人拉着流云亦就向海边走去,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流云亦也听不懂。 到海边以后,海边停靠着一只商船,这人把流云亦丢到船上,又和船上的人叽里呱啦了一通,船就开走了。 第四十一章 天之怜爱[本章字数:268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8 23:04:31.0] 商船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应是前往中原以北的蒙古国而去。 流云亦衣衫早已破背,活脱脱一个乞丐,船上之人也不理他,只是偶尔给他送些残羹剩饭,流云亦饿了就随便吃口,不饿就躺在船舱下面,浑浑噩噩,不知何年何月。 也不知过了不久,商船终于着陆,行人客商等都下了船,流云亦在别人的提醒下,也跟着下了船,上了陆地。 抬眼一望只见漫天风沙,荒芜不堪。远处望去依稀有些羊群牛群什么的动物正在荒沙中寻觅着草叶树木裹腹。 流云亦又往前行去,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处人居的地方,流云亦正打算擦边而过,却不料背后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 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裹着大皮袄,带着毡帽,正对着自己说些什么话,却听不懂。 那人似乎也发流云亦听不懂自己的说话,就用手指着后面的毡房,却是一个圆形的用布什么材料围起来的处所。可以流云亦心内晃晃,没有在乎此人的言语动作,又继续往前走去。 走着两步忽然背后有人拽拉自己,回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人,流云亦就任着对方将自己拉入住所。 待流云亦坐下之后,那人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东西又进来,将东西放到了流云亦面前。流云亦低头一看却是一些骨头ròu食,此人还指着骨头让流云亦吃。 而流云亦也正是饥饿万分,饥不择食的拿起骨头就啃了起来,见流云亦吃了起来那人也露出了微笑的面容。 主人家每天也无事可做,只是早晨将自己手下的百十多口牲口放到牧场里,晚上再接回来,一天天的也就过来了。 主人家单身一人,一直也没有个外人到来,每日里就和流云亦“指手画脚”着,流云亦有时候应承一下,有时也懒的去应承他。主人见流云亦不搭理自己,也就不在和他说话,自己走出毡房,睡觉的时候就自己回来了。 就这样又在此处带了数天之后,流云亦和主人摆划了半天,主人才知道流云亦是要走了。 流云亦走的时候主人家一脸痛惜,默默不做声,似乎不舍得流云亦的离开,但也知道流云亦不是这里的人终有一天会离开的。 临走的时候,主人给流云亦拿出棉袄ròu食希望流云亦带走,不过最后见流云亦也不可能带走这么多东西,最后只能将棉袄披在了流云亦身上,忧伤的送别。 流云亦望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主人,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感动。 他抬头望天,原来天地之上还是有真情存在的。 流云亦一路向西走去,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山脉一下。 流云亦抬头昂视,竟是回来了西域,此山竟是昆仑山脉,流云亦心中一阵感叹,生命之中太多的悲欢离合了。 流云亦没有上昆仑山,而是绕过昆仑山向着雪山而去,雪上绵绵却正是夏秋之际,树长鹰飞好不热闹。 山顶是积雪绵绵,而山下则是湖水轻轻,绿草幽幽,流云亦不禁一怔痴傻,想不到天山竟有如此良景。 不知这时的香巴拉是何样的美丽,流云亦心中不禁叹道。 流云亦疾步而行,翻过一座雪山终于看到了香巴拉。 香巴拉内繁花似锦,竟是一片人间天地,比之幽谷竟是不遑多让。 流云亦又向着远处的小屋看去,只感觉小屋似乎没人休憩过似的,不禁疑惑道:难道屋内竟是有人居住? 还是? 流云亦又仔细盯着小屋看去,稍停了一会儿只见小屋的屋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她身着青衣,端庄秀丽,竟如天山仙子一般,令人不能自拔。 流云亦已彻底的震惊,接着是痴呆,他已痴呆的望着这个女子。 女子没有感觉到有外来者正在注意自己,走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汲取一桶溪水,向着不远处的一处花圃而去,花圃正浓,百花斗艳。 流云亦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坡,向着女子走去,眼睛却不曾离开女子分毫。 终于接近了,流云亦的心似乎竟然哭泣了起来,是那种开心的哭泣,是那种人世间最珍贵的哭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忧伤。 流云亦静静地看着她! 秦雪薇! 世间的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世间的一切悲伤都变成了欢乐。 秦雪薇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看,顿时呆了,手里的水桶顿时掉入了花圃,压倒了几处花瓣。 他在望着她,他的心中带泪。 她也在望着他,她的眼中带泪。 这将是怎样的重逢,这也许是永恒的重逢,这是所有的悲伤过后的重逢,两个人的重逢! 秦雪薇没有动,流云亦艰难的走向她,他一步一个脚印。 没有人会相信这一切是真,可是上天的捉弄正是让你不得不信。 流云亦轻轻地喊了声“雪薇”,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也许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可是这却成了最真挚也最梦幻的呼喊。 秦雪薇的眼中忽然躺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到了花瓣上,久久不曾掉落,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着他的不真实。 没有了过多的语言,因为他们已经深深的拥抱在了一起。 紧紧着拥抱,这曾是他们的梦想,如今豁然之间实现了。 这一抱,可能就是千年的等候,万年的泪水。 屋内正燃着熊熊烈火,暖和着两个人的心。 流云亦和秦雪薇两人相拥着坐着屋内唯一的土炕上,眼睛彼此凝视着对方。 流云亦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是,轻轻的问道:“雪薇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秦雪薇思索了片刻后慢慢的说道:“我们香巴拉里面的人身体奇特,天生拥有一种抗拒dúyào的功效,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后却突然醒了,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处山洞中。救我的是一个老婆婆,因为我中dú太深,老婆婆一直救了我五年,才完全痊愈。” 流云亦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五年啊,老天这是在考验我们。” 流云亦忽然想起什么说道:“雪薇,对不起,我到现在也没有替你父母报的大仇”,说完流云亦脸上一阵愧疚之色。 秦雪薇却不在意的说道:“其实报仇的事我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在报仇了。” 流云亦深深地看着秦雪薇,秦雪薇忽而一笑说道:“我脸上有东西,一直盯着我看。” 流云亦道:“雪薇这个仇一定要报的,我也一定要回中原,把一些事情处理完。” 秦雪薇脸色一变,道:“为什么一定要回去,还有什么事要去处理?” 流云亦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轻轻地道:“因为他是我哥哥。” 秦雪薇同样一脸疑惑,问道:“为什么,什么是你哥哥?” 流云亦转头看着秦雪薇洁白的面庞,痛苦地说道:“杀你父母的,使我残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哥哥一手在cāo作。” 秦雪薇顿时震惊,急忙问道:“为什么,他可是你哥哥啊?” 流云亦晃了晃脑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雪薇轻轻地伸手抚上了流云亦的面庞,只为了抚平他心中的苦楚! 流云亦失踪的这几年,江湖已经大变! 青城派还是默默无名的居于小小的蜀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的动作,圣门也没有对青城进行剿灭。 只是昆仑派忽然之间成了天下玄门大派,中原一切都唯昆仑马首是瞻。禅宗没落成了江湖武林一个漠不关心的门派,成为了历史的遗迹。 而最神秘的圣门却在中原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屠杀,只要敢反抗圣门的一律消灭,江湖之中圣门之名已是家喻户晓了,圣门之名人人闻之而色变。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圣门却对青城派留了一手,没有对青城派进去灭杀,不禁让武林人士猜想不断。 天下似乎已经被两个组织所统治,圣门和昆仑。 第四十二章 长河落日[本章字数:231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9 18:34:30.0] 流云亦已站在了留香苑的楼顶,看着这个花花世界,兴起了默默的悲哀! 等眼前的事情了结之后就离开吧,也许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骆君芳。 骆君芳已看到了流云亦,她的眼中闪着光芒,飞身一跃落到了流云亦的旁边。 骆君芳的目光也在遥遥的天际,幽幽的问道:“这几年去哪里了?” 流云亦目光没有收回,淡淡的说道:“找圣主。” 骆君芳转头望着他憔悴的面容,轻轻的道:“那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接着又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流云亦的声音忽然就如天外飞来,恍惚而陌生。 骆君芳已禁不住问道:“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骆君芳惊讶的望着流云亦,不知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他会来找我”,流云亦的声音痛苦而失落。 骆君芳不知为何眼前的人为何会是这个表情,似乎他永远都是猜不透的,自己以为可以看透他,现在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不了解他。 他消失了四年,自己却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流云亦已飞身而下,向着前方的黑暗而去,骆君芳急忙追上。 流云亦已重现江湖,没有人会想到,甚至流云卓也不会想到。 流云卓已找到了流云亦! 他们本是一对兄弟,情深似海的兄弟,所有的兄弟之间总有很话时要说的,却不想被旁人知悉。 骆君芳已被隔绝在了山下,因为流云亦不让她跟着,所以她也心甘情愿的留在了山下。 山顶有风,风也很烈,吹起了这天下一对兄弟的衣衫。 远处是一轮红日,已将消失在断崖之下了。 断崖,断兄弟之崖! 风中传来了轻轻的呼唤声:“哥。”这一声已露出了内心。 流云卓扭头看向流云亦,而后又看向无边的天际,没有说话。 “哥,为什么?”流云亦的声音带着脆弱的哭腔,好像一个无辜的孩子失去母亲的依靠。 “了痕是咱们的爹,就算他再不对,你也不应该逼死他,你杀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哥,你说话啊。”没有人能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流云卓已转过了头,他的目光中带着诡异的红色,忽然他诡异的一笑:“你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诉你。” 流云亦痴痴地望着自己的亲哥哥,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呵呵,流云卓凄厉般的一笑,道“你可知道你在人前受人夸奖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竟是有无边的苦楚。 “所有人都承认你比我优秀,可是我不承认,为什么就比我优秀,你凭什么?只因为你的身体比我完整吗?” “母亲对你好,师傅对你好,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你好,甚至连那了痕老秃驴都认为你比我好,可是你那一点比我好了?”他的声音带着鬼一般的声音,每一句都震颤着流云亦的心灵。 流云亦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还是自己的哥哥么? “你难道不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我的一种折磨吗,你人前背着长兄为父的名声,可我的人前呢,你想过没有?”你大喊的冲着流云亦喊道。 流云亦一阵无力,摇摇yù坠。 自己错了吗? 流云亦又轻轻地唤了声“哥哥”,但是他的声音已被流云卓凄厉的嘶喊声淹没:“我嫉妒你,我羡慕你,我更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这么过来的吗?我日日夜夜想着要将你压在我的脚下,让你看看我站在这个天下的高台之上,是如何的场景。” “我就是让你生不如死,我就是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直至你孤独的死去”,流云卓就似已经疯了一般,述说的内心的自己的痛苦。 可是这将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这是一种扭曲了的痛苦,甚至他的心灵已经歪曲了。 流云亦忽然扑到流云卓身边抓住流云卓的肩膀摇道:“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他的声音是那般的脆弱,甚至都经不起流云卓的一推,他已倒在了一旁。 “醒醒,呵呵,我一直都很清醒,我无时无刻不在清醒着,因为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他的声音诡异而凄厉,他似乎是在宣泄的自己的不平。 流云亦已无助的望着眼前变得几乎认不得的哥哥,内心在痛苦的燃烧。 “你看看现在,我哪一点不比你强,要地位有地位,要声望有声望。呵呵,可是你呢,你有什么?”他伸手一只颤抖的手指着流云亦大声的喝道。 忽然他向变了人似的,蹲下身和蔼的说道:“来,阿亦,起来,咱两看看谁的武功更厉害,我这几年可没有荒废武功,我已经将天下所有武功都精通熟练。” 停了停,他又接着道:“看看是你的易筋经厉害还是我的百家功夫厉害。”说完一掌就拍向了流云亦,流云亦一口鲜血嘭出,倒在了远处。 流云卓桀桀笑道:“怎么不敢还手,怕败在我手里嘛,没事哥哥不会怪你的。”说完飞奔过去又是一掌。 流云亦又是一口鲜血嘭了出来,他傻傻的望着,就这么望着。 这还是自己的哥哥吗? “起来啊,起来。”流云卓暴躁的喊道。 流云亦慢慢的站了起来,嘴里一抹鲜血,他轻轻了抹去,留下一抹残红。 “你也不是我哥哥了,你也不是流云卓了,你就是一个疯子,”流云亦冲着流云卓喊道。 流云卓轻蔑一笑:“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这个天下的主宰,我只是圣主。”说完身体已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流云亦飚shè了过去。 然而他的身体忽然倒飞了出去,向着断崖下的落日飞了过去,他的脸上已带着不可思议。 流云亦的身形一闪已拉住了流云卓的胳膊,轻声道:“哥,回头吧。” 流云卓面色苍白,却还是固执的道:“回头,呵呵,回哪里?”说完用力一甩流云卓的手臂,掉入了无尽的深渊。 流云亦怔怔地望着深渊下的黑幕,久久不曾离去。 唯一的就是风中传来幽幽的低呼声,痛彻心扉,直入灵魂。 繁华已落,骆君芳还是静静的望着山壁间的险路,期待着那个人影的出现。 突然人影出现了,她急切的跑了过去。 流云亦的面色颓废,神情萧索:“以后这个江湖再也不会有圣门,也不会有圣主了,你走吧。” 骆君芳一脸疑惑,但是还是问道:“那你去哪里?” 流云亦忽然一笑:“我去我该去的地方,”他已大步向着前方而去。 骆君芳冲的他的背影喊道:“那我呢?” 可是流云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头也不会。 骆君芳望着前方的黑暗,忽然倒在了地上,轻轻的低泣。 这世间,恩恩怨怨,怨怨恩恩,恩能生怨,怨能生恩... 尾声[本章字数:110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0 00:29:20.0] 幽谷。 鲜花正盛。 秦雪薇站在花丛中,轻轻的笑着,伸手轻轻的捻起一只蝴蝶,然后放了飞去,忽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回头去凝望,只见花海的边缘静静的矗立着一个男子正望着自己。 她轻轻一笑,胜似百花。 男子微微一笑,走向了花海。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一个人孤独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呐事`狠殇)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875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