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悠悠岁月长》 正文 第一章 清晨的炊烟 古老的汴水从发源地一路曲折向东，在广袤贫瘠的淮北大地与泗水c淮河相依，承接着山东河南安徽等一路老百姓贫穷心酸的泪水，就在风尘仆仆即将流入大湖结束自己旅程前，在江苏省汴洪县窑湾乡拐了个湾，这样水沟村就在汴水这个湾里睡了一代又一代，到了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这里和全国各地的农村一样，进入了分田到户c单家独干的新生产模式时期，小小的村庄才开始有了生气和活力。 江燕云家在村子中间，这个小村是沿着汴水河岸边c几代人自然居住形成的，有近50户人家，村里大部分都是江姓，她家五口人，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了，爸妈养着她们姐妹3人，她是老大，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在镇中学上初一，一个在村子里上小学。父母一直努力想要个儿子，儿子在村里是一家延续香火的标志，到了这个时代虽然老人们津津乐道那家男孩子多那家没有男孩子，但是年轻点的已经看的淡点了，所以在生了她第二个妹妹后她爸妈也就认命了，交了罚款不在折腾再去和政府躲躲藏藏生孩子了。 她今天和平时一样，早晨家里的有线广播刚开始放开始曲时就起来了，她和两个妹妹住在家里的西厢房，父母住在东厢房，中间是堂屋，典型的淮北农村的农居，单干以来，她家分了十几亩地，虽然旱涝不均，但是有着汴水的围绕，倒是年年一季麦子一季稻子收成都很好，平均起来亩产要达800多斤，再加上家里养的猪和鸡鸭，这样几年来也积累了存款，订了乡里窑厂的砖头和瓦，前年把住了几十年的茅草房拆了横着盖上了3间瓦房，边上又2间厨房，虽然不大，但是在农村也是很不错了。 她起来的时候妹妹们还在睡，虽然6月，天气还是有点热，晚上睡的时候，就穿了个短裤和汗衫，因为以前家里的生活一直有点紧张，村里大集体的时候，她家孩子多，就爸妈2个劳力，年底用工分换粮食的时候，她家分的少，除了麦子稻子，还有山芋等，靠这些家里的生活还是仅仅是能够填饱肚子，鸡蛋什么的也作为家里的换钱换生活用品用，基本上是看到吃不到，所以孩子们的营养都跟不上，她已经16岁了，但是身体发育的好像也不是很充分，看起来细细瘦瘦的，好在皮肤象她妈妈一样白皙，有着水乡少女的自然白皙。 她先到镜子前，看看镜子里的脸：光洁平宽的额头c细长浓黑的眉毛c清澈黑润的眼睛c红白相映的唇齿，感觉很满意地朝自己笑了笑，然后从床头拿来胸罩，把汗衫脱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细细的腹腰和微微隆起来胸，那点缀上面的二颗红豆也和她对视着，自从青春期发育和第一次月经以来，她就非常关注着变化的身体，好在现在平时这方面的书也多，再加她妈的提醒和同学姐妹们的悄悄话，很自然的度过了女孩成长的关键时期，就是现在有时候看到其他女同学已经发育成功的圆鼓的胸脯和翘翘的屁股，总感觉自己和她们相比少了什么，但是有时候她也会自己安慰自己，感觉她这样的身材应该和林黛玉差不多，想到这里她对着和她对视的小小尖尖的红豆笑了一下，习惯性的用手摸了两下，然后扣好胸罩，穿是短袖小褂和裤子，打开房门走过厨房到外面枣树下面的井边刷牙洗脸。 她爸已经赶早凉去自己家田里看看水稻，最近一直没有下雨，好在这里在汴河边，又在湖区，水系发达，基本都是大水来了好放走，旱情来了有水灌，没有什么大的灾害，去了也就是看看自己家的田有没有灌上水，如果灌不上，可以在渠的下游打个坝，把水抬高，让自己家的田灌满再放水。 她妈已经在忙给猪喂食，在她看起来她妈也是刚起来没有收拾，散着头发，在自己家里小园子里就穿着睡觉时候的肥大的蓝花裤衩和圆领汗衫忙前忙后，40多的岁数，因为一直在田里家里劳作，再加上连续的生育和最近这几年日子的改观，身体壮实圆润，女人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裤衩虽然肥大，但是依然被肥硕饱满的屁股撑的紧紧绷绷的，裤衩下露出来的大腿结结实实没有一点赘肉，细腻的透着白光，过了膝盖往下，常年田间劳动，明显透着土地的颜色一直到大大的脚板。哺育过三个孩子的中年少妇的胸并没有被孩子吸允榨干，反而越吸越满，看起来虽然有点下垂，但是依然倔强努力的向上自由地坚挺着，没有胸罩的压迫，一对褐色的成熟大枣般的胸的最高点，骄傲地直接顶在白色汗衫自由自在的颤动。。。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她妈拌猪食喂猪里外忙着，不由的想到过几年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也会象她妈一样，想到这里她低头自己笑了笑，赶紧洗好脸。 她奶奶在世的时候，托嫁到邻县安徽省的汴县的娘家侄女给二儿子也就是江燕云爸找个人家，江燕云奶奶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当兵退伍回来找人安排在镇上的面粉厂，找了个镇里的供销社的临时工，一家住在面粉厂的宿舍；最小的一个是姑娘，后来嫁到临乡湖边的村子上。汴县在汴洪县西，属于安徽省，条件要比江苏这里的县差点，当时女方家在媒人陪同下第一次到男方家看看门户的时候，看到这里的条件和男方家的条件后很满意，特别是看到江燕云爸爸，更满意，小伙子结结实实，本本分分，一看就知道是个干农活的好手。她奶奶看到当时江燕云妈中等个头，白白净净，眉眼端正，特别是高高耸起的胸脯和滚圆的屁股，就一眼看中了，当时就和媒人定下了成亲的日子，等成亲的那天，老太太嘀咕到，这个女娃子不知道要吸走二孩子多少精血了。果真到了第二天早晨，按照风俗新人要一起回娘家，一直等到太阳老高才看到新人出门，新娘子象浸泡过卤水的嫩豆腐水汪汪的，新郎官平时坚挺的腰身象是霜打的有点发蔫，但是黑眼圈的脸上挂满了笑，这样就有了江燕云。 江燕云洗好脸，就到厨房帮她妈烧火做早饭，早晨还是山芋干稀饭，她往锅里加了水，洗好的山芋干一起下锅，然后到锅下往锅塘里点上麦草，开始烧火做饭，她妈调和好棒子面，水开了山芋干好了就把面搅下去，这样再烧几把草就差不多好了。 新的一天在炊烟飘飘的早晨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汪汪的秧田 等把早饭做好，已经快八点了， 2个妹妹也陆续起来洗脸了，家里的鸡也叽叽喳喳的，她妈抓了点筛下来的瘪稻子撒在地上，十几只鸡一拥而上一会就没有了，然后意犹未尽跑到房子后面的小竹林里找吃的了。这时候她妈才开始在井边收拾自己刷牙洗脸，一边洗一边和她说话：“大云子，放假没有事情就帮妈妈收拾收拾家，带好你两个妹妹，等你爸回来吃完饭，跟我一起去秧田划秧”，她应了一声，就回屋里收拾自己和妹妹的两个床，她一个人睡，床在里面，二个妹妹一起睡，收拾好床，把痰盂倒到茅房，晚上农村的女孩子解手一般就在房里用痰盂解决，她妈用的还是老试的木头马桶，圆圆的木桶上面一个大盖子，然后又套了个小盖子，方便的时候拿开小盖子，坐在大盖子上面，方便完了再把小盖子盖好，没有什么味道，估计她妈起来的时候就倒了马桶并且涮好已经放在外面晒了，这个是女人专门用的，男人是不能用了，在村里男人解决问题也容易，出来背着人那里都可以，她家讲究点，盖房子的时候，在猪圈边搭了一小间茅房，砌了个蹲坑，后面接一个破水缸，和猪粪一起沤熟了浇在菜地里。 等她收拾好出来，她妈已经在院子里放好小桌子，从酱缸里夹一条腌黄瓜，用手撕巴撕巴一块一块的放在小碗里，她看看前两天放在酱缸里的嫩长豆角还没有腌好就没有动，这时候她爸也从地里回来了，家里黑狗跟着他，把铁锨放好，在井边洗洗就坐在桌边，她妈赶紧从锅里装好山芋干粥递给他，然后给两个妹妹装好，她也赶紧自己装好坐下来，她妈最后坐下一起吃饭，她爸碗里基本都山芋干，她们几个碗里基本一半山芋干一半棒子面粥。一家人吃完早饭，她妈让两个妹妹在家看家，和她爸一起带着她去家里秧田去划秧。 到了自己家大田，这里是全村最大最平整一片地，大概有200多亩，村里已经有不少人到各自的地里忙了，他们脱了鞋从一头下去，划秧就是用手划划秧苗的根，然后把里面的杂草拔了。 她看看这一大片的秧田，秧苗喝足了水，在太阳的拉扯下，伸出幼嫩的叶苗，在微风中摇曳，和着水里的甜味让人感觉无比的舒畅和陶醉，她用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弯腰在水田里忙起来，她喜欢在秧田里干活，秧田里的小蝌蚪小鱼舔着她脚，凉飕飕痒舒舒的，有时候还可以看到一些大点的鱼虾，运气好还可以踩到黄鳝和泥鳅，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也会碰到稻田里的蛇，还有可恶的蚂蝗，但是对于乡下的女孩子，也是见怪不怪了，如果是调皮胆大点，肯定还要捉住然后打死，村里有看到蛇不打死了，三年后会到家里报仇的说法，并且在孩子的眼里，蛇毕竟的恐怖邪恶的动物。如果是大点的蚂蝗，她们会用鞋子把它揉搓的象个球，然后踢着玩。 太阳也渐渐升高了，晒的有点冒汗了，她赶紧把草帽压了压，腰也有点酸了，一会就要直起来放松一下，她抬头看到离她家田近的桂花家和银兰家，她们也和爸妈来秧田干活，她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家也相距不远，年纪也差不多大，在学校也一个班，她喊了一声“桂花，你们什么时候家去”，桂花也站起来“马上就回，这太阳越来越晒人了”，她又喊了一声“二兰子你什么家去”，银兰说“你们回我就回”，她们又低下头又干了大约半小时，桂花起来喊到“太阳太晒了，我们回吧”，她和她爸妈说我们先回了，她妈说“你先家去吧，我们再弄会，你把中饭先煮上”，她站起来，往田头路上走，她们三个人都到了田头的灌溉渠边的杨树下树荫下面，在渠边一边洗脚一边不紧不慢地聊着天。 桂花在家里是老二，上面还有哥哥已经成家有了孩子，分开单独过，她和一个弟弟在家和父母过，平时家里的活她干也多，她的弟弟二柱今年15岁，以前和江燕云一个学校，低一年级，长的也高高大大，发育的象个男子汉了，家在她家的西边隔着三家人。银兰长的小巧玲珑的，小鼻子小眼，皮肤也比较白，她在家老小，上面1个哥哥1个姐姐，哥哥金成当兵回来后就在村里做了付主任，和村小学老师秀云结婚在家住，姐姐金兰上了卫校，在镇卫生院当护士，姐夫建成在江燕云她们学校做老师，是镇上张副乡长的儿子，所以银兰家里的条件最好，平时在家也被父母宠着，性格上任性好强。 桂花先洗好，穿上凉鞋，靠着树站着等她们二个人，今天上衣穿了短袖的白褂子，里面没有戴胸罩，只穿了背心，胸部发育的也恰如其分，就象二个小花碗扣在胸前，虽然不张扬但结结实实的挺立着，在平整的衣服前撑出来了二道柔美的弧线，弧线向下在平坦的腹部被收进了宽大的裤子里，平时桂花基本都穿裤子，因为她的胯部比一般的女孩子宽大，浑圆的臀和宽宽的跨让她经常感觉不自在，每次看到男人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地方，总感到有点羞愧和不自然，急急的就想加快步子躲过去，二条健实修长的大腿带动着二瓣圆臀更频繁左右挤压让盯的眼睛又充满了遐想，但是如果男人看都不看的时候，她也会感到一丝的失望。就在桂花发呆的时候，银兰已经洗好到了树下，她今天穿件连衣裙，把她圆圆鼓鼓的身体撑的满满的，银兰个子不高，但是发育的特别好，可能是因为她家的条件好，又是老小，都惯着她护着她，所以女人的女性特色在她身体上表现的特别充分，再加上白白的皮肤，就像个洋娃娃。三个人在树下稍微整理一下就一起往庄子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小店的绯闻 晌午的淮北平原，空旷辽阔；水乡村庄，河网纵横，路依着沟堤走，河在路边流。路两边茂密的杨树遮住了头顶的烈日，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和着不知疲倦的蝉鸣，给寂静的田野弹奏着热情快乐音符。 这几年县里特别号召大家栽培杨树，村前村后显眼的墙上都是“栽杨树c奔小康”c“儿子不如树，养老不用愁”c“杨树是个宝，卖钱用不了”c“媳妇娶不上，杨树来帮忙”等等的标语，镇里给村里下了栽杨树的任务，还搞参观评比c考核奖励活动，村里就把所有的路边c河边c田边整整齐齐的栽了杨树，两三年下来，还真的卖了不少钱，尝了甜头的乡亲更是趋之若鹜，把自己家前屋后长了多年的槐树c桑树c柳树等淮北传统的树种砍了，统统栽上了杨树，同时杨树收购运输和初加工的小作坊也慢慢多了，临近的县还大张旗鼓c热热闹闹地办了“中国杨树节”，建成了“中国杨树博物馆”，成了“全国杨树之乡”。外地人来到这里一路放眼望去，满眼是杨树，壮观至极。 沿着小路一边的杨树荫，三个小伙伴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说着永远说不完的悄悄话。 银兰的消息多，嘴巴快：“我前几天到小学路过村里的小卖部，你们知道我看到啥？” “小学都放假了，哪有人啊，你去小学校干啥”桂花好奇问。 “我是嫂子让我去拿她在办公室东西的，呵呵，这个事情我就告诉你们2个人啊，你们谁也不能往外说啊，不然憋在肚子里难受死了”说到这里银兰脸红了一下，毕竟是姑娘家。 “不会是你发现你嫂子什么事情了吧”桂花因为不怎么喜欢银兰的嫂子，所以就接着她的话说“你嫂子平时就娇的不象个农村人，象个花蝴蝶，她用的香我老远一闻就知道是她，倒是把她脸上雀斑盖了不少”。 银兰的嫂子秀云喜欢唱歌跳舞，上学的时候成绩不怎么样，可是文艺方面还真有点天赋，人长的也苗条，学校的什么活动都带头参加，毕业后被乡文化站临时抽过去帮着排了一年节目，后来招民办老师，请文化站长说说情，加上自身的条件，被录用分到了村小当音乐老师，虽然不转户口，毕竟有了正规的工作不用下田劳动了。秀云平时感觉自己是文艺人，所以走路说话都努力做出文艺的样子，村里的男人也都喜欢看她走路扭着胯c挺着胸，而那些大嫂大婶子们口无遮拦的张家长李家短的无所事事的乱侃时候，就会感慨地说：看这屁股蛋子扭的多肉啊，要是晚上躺在床上弄事情，还不把老爷们的家伙磨的抽筋啊。边上大嫂插话说：你就知道一干事就四腿仰巴叉睡床上，让你死鬼趴你身上死命地磨你，你不能也骑他身上死命地磨他，不把自己磨淌不歇手了。另一个大嫂撇撇嘴说，看你家死鬼的挂下来驴一样的家伙，你每回自己要淌一尿壶了吧。边上大嫂站起来叉着大腿对着说话的大嫂一边说一边大笑：现在想喝给你热的尝尝。然后一阵夸张笑声就散了。 其实，桂花特别喜欢看到银兰的哥哥金成，他当过兵，长的又结结实实c高高大大的，平时也不象村里其他的男人乱开玩笑，一本正经的看起来很踏实，她就喜欢长的俊又稳重的比自己大点的男人。她感觉她平时还是比较拿的出的，可是她每次看到银兰的哥心就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眼睛也不敢往他看，如果看到他们夫妻亲亲热热的样子，就会莫名其妙的失落，一个女孩子的刚刚怀春的心思估计谁也猜不透。 “快说什么事情啊”江燕云拉了一下银兰白胖的胳膊追问。 “前几天下雨，我嫂子让到学校去拿她放假放在办公室的雨伞和雨靴，我刚刚吃完中饭就走去了，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看到门关上了，下雨天没有人就没在意，等我到学校拿好东西很快回来的时候，门又开着，江会计一个人在柜台前理衣服，柜台里没有人，秀琴好象不在外屋，你说奇怪不奇怪。” 银兰才说完，桂花就急急地也拉着她说：“你可不要对别人乱说啊，上次前庄的二贵妈跟别人偷偷说江会计经常到秀琴的小店，秀琴婆婆就找二贵妈责问，二桂妈都没有敢承认，也找不到对证，就不了了之。你可千万不要惹火上身啊。” 银兰急忙点头，一边走一边想：其实当时看到的远远不止这些，她就说了个头，真正的她也没有敢告诉她们，当天下午下雨银兰打着伞去学校，学校和小店不挨着她们的家，在外面进村子大路边上单独建的，距离她们的家大概一里路，四周除了2条路，都是农田，空旷的很。 进入六月，淮北地区的雨水特别多，按照收音机里广播的，南北冷暖空气的锋面在淮河一线，也就是中国南北分界线附近交会并静止，形成长时间的降雨，这一阶段天气就以阴雨为主，已经连续断断续续下了几天，村里人这个时候基本就不出门了，要么打牌，要么在家忙着各自屋里的事情，路上一个人没有，路过小店到学校的时候，小店的门关了，她想下雨天没有人关门也正常。 小店就在学校大门的边上，紧挨在学校围墙，一共二间小瓦房，一间是门市，放着柜台和货架，里面还有一间是平时放东西的仓库，还有就是晚上看店睡觉用的。她从学校拿好东西回去的时候，想走近路，就沿着学校的围墙走到小店的屋后墙边，想走田埂斜穿大田走回家，这样少走不少的路。 四周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听到自己雨鞋走路的啪啪声音，当沿在小店后墙跟，走到小店里屋后窗户下的时候，里面很有节奏的“吱吱呀呀”声音让她吓一跳，她本能的停下来，斜着透过已经挂下来一角的窗户纸往的空隙往里一看，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院前的晌饭 三个女孩子一路说着悄悄话就到庄子上，先到了银兰家门口，她先回家，然后江燕云也到家了，桂花一个人往家去。 燕云到家先到房间脱了衣服，用毛巾把自己上下擦了一遍，半天淌了不少的汗，擦完清爽多了，赶紧叫上妹妹到厨房烧火，她忙着淘米做饭，不一会她爸妈回来了，带了块豆腐，她妈脱掉下田穿的长袖褂子和长裤子。她妈一直有个习惯，就是夏天不管天多热，下田和出门都是长袖和裤子，不象其他中年妇女短袖裤衩就出门了，所以虽然在乡下，但皮肤还是白白水水的，和城里人一样。 燕云妈忙了一个上午，里面的圆领衫胸脯前面和后背已经汗湿的一片，湿的地方已经变成半透明的了，丰满的弧线和葡萄般的黑影，忽隐忽现地抖动着，赶紧用毛巾稍微的擦擦脸，然后伸到汗衫里面又擦了擦胸脯和小肚子上的汗，擦完把衣服往外拉了拉就开始忙着洗菜烧豆腐。 妹妹一个人把煮饭的灶膛火压一下，抓了把麦秆把另外一个灶膛点上火，烧热让她妈做菜，不一会她妈说“不要添草了，豆腐要好了”，妹妹从灶膛里出来，喊到“烧火热死了”，她妈说“死伢子，烧个火就鬼喊，明天跟我们下田去，以后到婆家还不累死你”。 一家人在门口树荫下围着小桌开始吃午饭，一人一大碗米饭，桌中间一盆青菜烧豆腐，一群鸡看到主人吃饭都围过来，找点掉下来的饭粒，黑狗爬在井台上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田野的微风吹来，门口的树荫下，感觉特别的凉爽清新，忙碌一个上午的一家人一边慢慢地品尝着并不丰盛的农家午饭，一边享受着难得的轻松闲暇的晌午时光： “等把田里的活忙完，要到镇上拉点化肥来家，秧马上要拔节了，要用肥催催”燕云爸看看她妈商量说。 “是的哩，他们家都已经卖回家了，我们家田估计要40多了，大云子她们个把月要开学了，学费还得好几十”，她妈首先就想到了钱，毕竟每年靠种地，加上其他的收入很有限。 “先把化肥买上，她们开学学费到时候再看看，估计也差不多，麦子一季除了农本也不落什么钱。到时候看看她大爷镇农资公司（大伯）有没有熟人能不能便宜点”她爸说。 “嗯，到时候手头紧的话，跟她大爷看看能不能先借点，等秋后稻子收了就还上”她妈已经考虑好了她们上学的学费。 “我去找找看，顺便让她大爷看看乡里的建筑公司，忙好田我就去工地上给瓦匠做小工去，田里往后也没有什么重事情了，一个月也能苦个几十块钱”她爸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时候燕云妈端着饭碗不吱声了，她的脑子想着上次和村里的一帮妇女闲聊的时候，说到了前庄二拐子媳妇在外面做小工的事情。 二拐子平时就在庄子里那里有热闹到哪里去，家里的事情什么也不操心，养了两个孩子，他媳妇很能干，又要忙农活，又要忙家里事情，累了烦了就和二拐子吵，吵厉害了就动手，所以吵架干仗家常便饭，所以在农闲的时候她就到建筑公司的工地上做小工，让二拐子在家看孩子，她又能挣点钱，又眼不见心不烦，时间长了和一个建筑工人好上了，回家就更少，二拐子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去工地上闹过几次，但是一次也没有现场捉到什么，还是硬把他媳妇拖回家，一下子也不让她出门了。 燕云妈还听这些妇女说，工地上有男有女，平时干活都是在一起，在工地上一边做事一边谈天说地，说的都是男男女女的那些事情，时间长了，人的思想就活了，经常有的男女发展到先是打打闹闹然后就睡一起了。所以她还是不放心燕云爸出门去做工的。 “去做小工还是再说吧，要不再养一季四季鹅，孩子放假在家还可以放鹅放上一两个月，现在鹅的价钱还可以，养好了一季千把块钱应该没有问题”燕云妈也说了她的打算。她爸就不在吱声了，她家里，一般最后拿主意的都是她妈。她爸她妈商量家里的事情的时候，她们姊妹一般是不插嘴的，这个也是她妈的规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热闹的早集 燕云妈第二天就带着燕云去了镇上的炕房看看订一片鹅苗回来，一早起来燕云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她妈叫醒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马上坐大勇会计的拖拉机去镇上”，她赶紧起来简单的洗漱后，穿上衣裤就陪着她妈出来。 走到村口大路边，等了一会江勇的拖拉机就到了，他媳妇兰花坐在江勇边上，燕云妈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吃早饭了吗”兰花站起来说“我们吃了哩，水烫饭省事，你们没吃了吧。”燕云妈答到：“是哩，起来迟了，急急忙忙来不及了”，“你们两口子夜里肯定没命地掼跤打架了吧，你那口子还在床上养腰了吧”兰花平时就喜欢说这些荤话，燕云妈忙阻止说“你又当小孩子面瞎说”，兰花并没有立即就停住了：“你看你脸上都被你男人润的滴出水来了”。这时候燕云和她妈上了拖拉机的后斗子上，一人一边扶着前面的栏杆坐在边框上，拖拉机晃晃悠悠的往镇上开去，兰花才安稳地坐在江会计边上不说话了。 村里最近一直在宣传县里搞农村家庭副业c推广一乡一特色的号召，窑湾乡就准备利用水网多的特点，发展水禽养殖，鹅鸭饲养在窑湾乡农民中本来就有基础，一般每家每户都多少自己养点，乡里就想利用这样的优势，培养一批专业养殖户，形成规模亮点。前不久乡里集中专题开了动员会，出台了扶持的政策，其中就是鹅鸭苗可以付一半的钱，余下的养成功卖完再还，但是要村里出个证明，同时还给每个村都下了任务，村书记c村主任几个村干部回来也把各个生产组组长和党员召集起来开了会，每个干部党员回家动员各自的家族带头。 燕云妈这几天一直就在琢磨这个事情，昨天才下了决心，下午就找到了江会计，刚好江会计家也准备明天去订鹅苗，所以请江会计开了证明，约好今天早晨一起去镇上。 乡下的沙石路还算平坦，就是后面会扬起灰尘，好在拖拉机向前开，机上面的人遇不到灰。燕云看看她妈，她妈今天仍然整整齐齐穿着长褂和长裤的，一路上一直在想什么心思，估计是盘算着怎么安排养鹅的事情。燕云也知道，她妈妈在家里操心最多，小的时候就感觉到因为生了全是女儿，她奶奶就一直不满意，特别是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就会唠唠叨叨的，听的她爸也烦，但是她爸脾气好，从来不敢和她奶奶顶嘴，就埋着头不吭声，她妈就会和她奶奶拌几句嘴，这时候她奶奶也就淌着眼泪，反复念叨“二儿子以后棺材头没有人提灯笼了”，因为按风俗，人死了，都是男孩子在前面打灯笼，给死人引路，想想老人就这个念头，所以大家也就不吱声了，这样的情况一直等她奶奶去世，当时还是她大爷家的堂哥给奶奶提的灯笼。她奶奶去世后，她们家就一直安静的多，家里的事情她妈都安排的有条不紊，燕云有什么事情一般也多和她妈说，让她妈拿主意，然后再告诉她爸。 燕云又看看开着拖拉机的江会计和坐在他边上的兰花，江会计长的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而他边上的兰花，却长的五大三粗的，又黑又壮，在一起怎么看都不象两口子，这时候她突然想起银兰说的事情，不由得琢磨起来，感觉江会计和秀琴倒真的很般配。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在她们的眼里就应该是美女配俊男。 拖拉机摇摇晃晃的半小时后，到了镇上，直接开到了镇食品站的炕房前，因为来的早，加上江会计和他们都熟悉，很快交了定金和证明，燕云妈定了120只，江会计家定了80只，数量不多，让他们晌午前就来领苗，这时候江会计说他们还要去卖点化肥，燕云妈说刚好我们去镇上看看其他有没有买的，说好11点到食品站集中。 今天镇上刚好大集，赶集的人也特别热闹，街上2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地摊， 她们出来早，早饭没有吃，她妈带着她到镇上的窑湾饭店，就在乡政府对面，其实就是三间小瓦房，中间一间靠门放一个桌子，点餐的会计就在这里负责发牌收钱，中间房是前后门，后门通后院，前大门口临街搭了一个大油布棚，棚子下面一个打烧饼的炉子，一个炸油条的大锅，放了几张大大小小几张桌子，每个桌子放四条长凳子，桌子上放在筷笼，里面里屋隔了几间雅座，是炒菜喝酒的，厨房在后院的小边房。吃饭时候先到里面会计那交钱拿牌，找地方坐下来，好了会叫一下然后拿牌取饭。 门口大棚下面吃稀饭油条烧饼的人很多，基本棚子下面都坐满了。燕云妈说人太多了，我们就在里面点面吧。饭店点面条馄饨什么的，可以坐到屋里的桌子上，里面吃饭的人不是特别多，赶紧让燕云找位置坐下来，她去买面牌，花了八毛钱买了四两肉丝面，分2碗。坐下来等了大概十分钟，饭店出菜口大喊：肉丝面好了！她们赶紧拿牌取面，2个大海碗，满满当当的面条，上面浇了厚厚一层青椒肉丝，油光发亮。母女赶紧吃了起来，燕云感觉这个面条太好吃了，这个味道以后一直藏在她的舌头里，不管吃什么总忘不了这碗肉丝面的味道。 她妈一边吃一边说：“这个时候你爸应该起来吃好早饭忙盖鹅圈了”，燕云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想起来兰花早晨说的荤话，赶紧让自己不能往这上面想，她赶紧说：“鹅回去要喂多久就能出去放了”。她妈说：“半个月前后吧，到时候让三子放，你先带带她”。 很快吃完后，燕云感觉精神突然一振，出来后她妈买了四个油条和四个烧饼，用油布纸包起来带回去给其他两个孩子吃，那个时候油条烧饼绝对是农村的孩子的难得的美食。 又在街上转了一圈，到了镇供销社，她妈妈打了二斤烧酒，她知道是给她爸的，又用二毛钱买16块甘蔗糖块，这个也是给家里2个孩子。又悄悄买了2个月经带和2卷卫生纸，这个柜台营业员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长的很漂亮，拿的时候还有点害羞，她妈拿在手上前前后后认真检查着，那时候商品都没有什么包装。 她知道其中一个是给她的，那时候女人月经都是用月经带，中间垫上卫生纸兜在裆部，上面带子系在腰上。她当时来月经时候，也紧张的很，看着血不断往外流，自己用手紧紧捂着那里跑到她妈跟前，她妈赶紧找出自己用的月经带，手把手教她怎么用。现在夏天要勤换洗，所以她妈又买了新的，村里小店质量不如这里的好，她妈这个方面很讲究。买的东西把燕云妈碎布缝的提带装的满满的。 都买的差不多了，她们到了食品站炕房，这时候江会计2口子已经到了，赶紧把装着鹅苗的几个纸箱从炕房搬出来，一个纸箱40只鹅苗，必须一只只用手摸摸是不是很精神，如果发现不行的，就要换，这样又挑了半小时，才弄好往回去，江会计开着拖拉机一直送到她们家门口，已经快一点了，留他们吃饭，他们也急急忙忙回去侍候鹅苗了。 她妈顾不上吃饭，把鹅苗搬放在堂屋，喂了点水，又喂了点碎米，看看都正常，才脱下外衣，收拾一下放心一起吃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宁静的夏夜 燕云爸上午已经把门前猪圈边上的一小块地整了出来，下午忙着用碎砖块木棍麦秆等开始搭建鹅圈，估计要有2c3天才可以搭好，好在现在鹅苗太小，只能用圈粮食的卷席圈在堂屋里，稍微大点就放到厨房去，等可以出去放的时候，就能赶到圈里养了。 燕云妈吃完午饭，就忙着在堂屋地上撒了一层厨房烧火的灰，这样每天打扫鹅粪便就很容易了，然后用卷席圈了一圈，把鹅苗从纸箱里抓出来放进去，燕云一直忙着给妈妈帮忙，2个小妹妹也好奇地在边上看。 燕云一只一只把淡黄色c毛茸茸的鹅苗从纸箱里小心地抓放在圈里，小鹅苗圆圆的脑袋，一对黑豆似的眼睛惊恐张望着，淡褐色的嘴巴叽叽喳喳，不知道是怕冷还是恐惧，拼命地挤在一起。等都放进去后，燕云妈又把水盆放进去：“不要再碰了，摆弄多了把小鹅摆弄死了”。 燕云爸妈忙完休息了一下，又忙着去秧田里干活，走的时候交代三个孩子就在家照看着鹅苗。燕云中午睡了一会到2点多也去田里帮忙，留下2个妹妹在家看家。 夏天白天长，太阳下山到天黑还有段时间，天气也凉快点了，下地干活的人都会抓住这个时机再多干会，燕云她们一直忙到天有点黑了才回来，秧田基本也差不多了全清了一遍。桂花和银兰她们家也都在田里忙着，相互打个招呼也没有时间说上话。 燕云妈回家后赶紧把中午吃剩下的饭加点青菜，再放点盐做了菜汤饭，简单又方便地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在院子里吃完后，燕云妈赶紧又用灶上另外的锅烧了一锅热水，让三个孩子轮流洗澡。农村也就女孩子每天用热水洗澡，男孩子一有时间就在河里泡着不是逮鱼就是摸虾，晚上回来用水冲一下就行了。 洗澡就在厨房，没有窗户关上门就行。家里有一个大木桶，用脸盆打上热水放在木桶边，人坐在木桶里洗，一个人洗好把木桶水倒了，另外一个接着洗。 两个妹妹洗好后，燕云拿了要换的衣服到厨房，从锅里打好热水，又到锅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兑了一下，感觉水温刚好不冷不热，就把衣服都脱了光溜溜的站到木桶里，刚刚发育好的豆蔻少女的身体健康匀称，微微弄起的胸部还没有完全展开，显得青涩害羞；柔美的曲线在纤细的腰身c紧绷的翘臀c平坦的小腹c修长的双腿上萦绕着；嫩白的皮肤隐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银光。 燕云拿起脸盆里浸着热水的毛巾捂在脸上，热烘烘的迅速渗透到整个头脑，全身迅速放松了下来。认真擦过全身后，她就在桶里蹲下，微微叉开大腿，换了条小毛巾轻轻地洗了洗自己的私处，当热乎乎的毛巾来回轻轻擦拭的时候，身体某个敏感神经突然被触动，隐隐传递着异样c快乐的感觉，这样的快乐在她刚刚发育的时候就逐渐感受到了，第一次也是洗澡的时候，偶然触摸到了少女柔嫩的花瓣，也是这样的感觉，让她第一次体会了身体的奇妙，自己平时都不想碰的c感觉脏脏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神秘莫测和美丽可爱，在说不清c道不明中她独自朦胧地享受着自己身体给她带来的微微一丝的快乐，她不想问任何人这是为什么，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她自己开心的小秘密。 燕云洗好后穿好新换的短裤背心，打开门，把木桶搬出来把水倒了，叫她妈接着洗。然后又穿上短袖衫，拿了把蒲扇说：“我到打麦场上乘凉去了”，她妈一边提着木桶进屋一边赶紧说：“要早点来家睡觉”。她答应了一声就出来了，两个妹妹已经被她们的小朋友叫出去玩去了。 燕云从家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下来了，弯弯的月亮在漂浮的云彩里穿来穿去，晶莹剔透的星星象洗过了一样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透下一片银光给宁静的夏夜增添了很多柔情和浪漫。整个村庄都在这银色的世界里沉寂，稀稀疏疏的房屋在月光下隐约有个水墨画般的轮廓，偶尔有7c8家屋里透出昏暗的灯光，远远地晃动着，点缀着广阔的田野。谁家淘气的孩子一定是惊扰了看家的狗儿，引来一阵阵的狗吠，拌着蛙声成了乡村夏天夜晚的主旋律。 从家里到晒谷场很近。晒谷场四面被河环绕着，象个岛，只有一条路进去，村里的仓库c牛圈等都建在这里，四周空旷，没有什么遮挡，风也大点，显得特别凉快。晚上人们吃完饭都喜欢到这里来乘凉，有的人家把小凉车，也就是简易小床搬来，晚上就在这里睡了；还有人家把竹编的大匾带来，人坐在上面干净c凉快；更多的是自己带着板凳，聚到一起聊天；有的孩子追着散布在田野里星星点点闪一闪的萤火虫，抓到了就放在玻璃瓶子里，拿回家放在自己的帐子里玩，一般第二天就差不多都死了；有的在躲猫猫，你追我敢的在大场上乱跑，跑到大人面前，时不时的有女人吼到：慢点跑，不要掉到沟里去。 燕云看到桂花她们几个姑娘在一起，就走过去，和她们说说话，因为人多，也就聊聊假期的农活c家里的事情等，不象边上一群妇女无顾忌的张家长李家短的乱侃。 桂花也穿了短裤大汗衫，拿着蒲扇，一边赶着蚊子一边扇着风，她告诉燕云，过2天她要去外婆家里忙几天了，她舅舅家劳力少，她妈心疼外婆，怕她那么大年纪再下地忙，天热身体吃不消。燕云也把她妈养了100多只的事情和她们聊了，告诉她们下面开学前就要忙着放鹅了。桂花说那让二柱带着你放吧，他天天要放牛。农村男孩子放假的时候都会和村里饲养员争取放村里的水牛，这里是水乡，基本是水田，拖拉机还没有完全的普及，水牛作用就显得很重要。虽然分田到户了，但是大牲口还集中在村里，每个村还都有十几头水牛，孩子放牛可以按天算工钱的，并且这个活还特别的惬意：骑在牛背上，路都不用走，到了野地里，让牛自己吃草，自己摸鱼c玩耍都可以，吃饱了再骑着牛回来把牛扣到牛圈桩上，就完工了。如果牛少孩子多，还要早早去做工作才能有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家里的盘算 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看到大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往家去了，也都跟着各自回家了。 燕云到家看到妈还在堂屋里忙着鹅苗，要过来帮忙，她妈说：“不用了，再撒一次水就好了，你赶紧睡去吧，明天我和你爸去镇上买化肥，你在家好好照看着小鹅”。她就到自己住的西厢房看看两个妹妹已经睡了，她也轻轻打开自己床上帐门进去脱了短袖衫躺下，白天干活也有点累，很快睡着了。 燕云妈忙完了就栓上堂屋大门，进了东厢房关了房门，上床躺下随手关了灯，燕云爸已经睡着了，她却睡不着，家里的很多事情让她必须要认真去筹划，特别是用钱的事情，经常让她手忙脚乱的，好在每次有她认真的计划，日子还算过的平稳。他的胳膊压过来：“怎么还不睡？”“明天去买化肥先要到大哥家借点钱，本来准备的钱买了鹅苗，还有2个月孩子也开学了，马上孩子都长大了这日子一天赶不上一天的了”她抓住他压在她小腹上手叹了口气，他想了一下说“我还是等等去找个事情做做，你平时在家辛苦点，这样日子就好多了”“好吧，明天去镇上问问大哥有没有合适的”她还是初步同意了他的想法。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说：“3个丫头都不小了，老是住在西头房也不是事情，锅屋(厨房）要一间放个东西都没有地方，看看这趟鹅养好，再等秋天稻子收了，再定点砖头和瓦，锅屋再接一间，锅屋对面西头再盖2间小屋，让孩子住“，他迎合的说“是啊，如果不够年底把猪再卖了，应该差不多了，马上孩子开学，秋天再养一季秋蚕，门口的桑树也要追点肥了”，说着说着他的手又向上爬上了她丰满柔软的胸，隔着汗衫轻轻揉搓着，她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他起身把她的汗衫从下面向上掀了上去，她也顺势起来把汗衫脱了，胸前二只白白的兔子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翻身压住她，咬住了蠢蠢欲动的兔子，大手把她的大裤衩拉到了膝盖，她一条白嫩的腿轻轻从裤衩里抽了出来，大大的叉开了，她的手握住了他的强硬，引导着进入了温暖的花丛，她结实的四肢象章鱼般紧紧的缠绕着他，一起迎合着c碰撞着，重复着原始古老的仪式，压抑着的c低沉的喘息让她欲死欲仙，最后在痉挛般的一击中终于恢复了一片死寂，她颤颤巍巍的起来轻声说：“到这个年纪了还流了这么多”，坐到马桶上用卫生纸认真擦了擦，上来睡的时候他已经打起鼾了，她叹了口气躺下：“真是没心没肺的人”。 第二天的早晨，燕云被她妈叫起来：“大云子，我和你爸马上就去镇上，早饭弄好了，你吃好拌点糠和酒糟把猪喂一下，中午饭你们自己做着吃，在家把小鹅看好了”，她妈交代完就和她爸拖着平板车去镇上了。她赶紧去看看鹅苗，小鹅早晨她妈刚才喂过，叽叽喳喳的很精神。她去刷牙洗脸收拾好，到厨房揭开锅盖，她爸妈早晨做的早饭还热着了，是面疙瘩。把二个妹妹叫起来，收拾一下三个人在院子吃完饭后，二个妹妹挎着篮子和小铲子去打猪草去了。燕云把锅碗收拾好，把猪喂上后到院子前面的自留地里摘了点青椒。 她家大门到大路中间有45分地，平时都是她妈打理，靠大路边长了二十几棵桑树，每年靠这些桑树养2季蚕，靠近家院门前留一块菜地，主要长点蔬菜，自留地被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分成几块，分别长着西红柿c韭菜c茄子c青菜等，黄瓜和豆角都搭的高高的架子，结的都不少。 燕云爸妈到了镇上先找到了大哥，他们到了大哥单位，把车放在门口，和门卫打了招呼，直接到了大哥的人事科办公室，大哥看到他们赶紧让你们进来，给他们倒了杯水，他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了，拉着车走了一个小时也真渴了，大哥问“跑一路的，赶紧歇歇，你们到镇上有什么事情吗”？大哥快五十了，虽然是兄弟，但是一点也不像，头发已经有点秃顶，身材微微发福，个头也没有他高，但是面相很是和善，说话慢条斯理。 他起来又到了一杯水，喝了二口，擦擦嘴巴，说“水稻现在缺肥，想来买点化肥，想看看大哥这里有没有熟悉的人便宜点”。 “这个没有什么事情，我马上带你们去供销社下面农资公司看看”。说完就要起身要走，他赶紧说了另外一个事情“大哥还有个事情，前几天买了100多只鹅，还有就是几个孩子也快上学了，下半年手头实在太紧了，你们要是宽裕点，能不能借个一两百块钱”，这个是他们两口子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上午一路商量的重点，他们知道大哥不怎么当家，虽然人在单位也大小是个小干部，但家里的事情都是大嫂当家，燕云爸妈也很少麻烦他们。 “先去把合肥买了，然后到家吃中饭，再问问你嫂子家里有没有宽裕的”大哥没有立即表态，但是话也说到了，一起去了农资公司，找了一个付经理，给批了个内部价，批好后，大哥说：“你们在这里排队等，我去菜场买点菜，你们弄好了直接到我家吃饭”。“好的”他答应一声就去交钱，她就拉着车去取化肥的地方排队，等把化肥装上车，都快十二点了，就赶紧拉着车去大哥家。 大哥家就是他单位院子内，单位院子前半部分是上班的地方，后面用围墙隔着里面三排是单位职工的生活宿舍，大哥家就在中间一排最里面三间。把板车放在门口，然后敲了下院门，不一会门开了，是个燕云差不多大的姑娘，看见他们亲切叫了声：“妈，二爷和二婶来了”，就把他们进了院子。燕云妈直接去厨房，把从家带来的几十个鸡蛋递给大嫂：“今年鸡下的多”，大嫂正在忙着做饭接过来就放在碗橱里：“又带东西了，家里都有，你赶紧去歇歇，这里差不多要好了”，燕云妈赶紧说：“不累”，就一边帮着忙一边说说话，随便也把借钱的事情和大嫂说了，大嫂性格倒也爽快：“多了没有，今年也就攒了几百块钱，等会拿一百五块带上吧”，燕云妈赶紧道谢：“年底的时候就送来”，很快就做好饭，都是家里人菜也简单：拌黄瓜，凉粉，煮花生米，西红柿炒蛋，韭菜炒千张，猪肉炖粉条。中午吃饭也就五个人，小霞是大哥家小女儿，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已经成家，住在县城，一个才上班到村里有事情了。燕云爸和大哥兄弟俩喝了几杯酒：“想在镇上找个事情做做，贴补贴补”，大哥说这几天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等等。就这样吃完饭也快两点了，燕云爸妈赶紧往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嫩绿的桑叶 爸妈从镇上买了化肥回来就忙着给田里的秧苗施肥。施肥是个技术活，在天气上要挑选晴天，还要注意后几天不能有雨，不然肥都被雨冲走；在田里要放上水，能漫到根部就好，太干了烧伤秧苗，水太多浓度不够，秧苗吸收的就少，放好水就堵上上下水口，不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在力度上，要撒的均匀，不能一把多一把少，行走的速度也要匀速，不能快快慢慢的。 现在这些有技术的农活，年轻人已经不想学c不会做了，她爸妈忙着田里的活，让燕云就在家里忙着照看小鹅。 鹅苗长的特别快，一个多星期后，已经能自己找食了。鹅苗放在厨房里味道也太大，天天清扫也还是不行，两个妹妹每天都在嚷嚷着：“我们家里厨房都是鹅屎味道，老是放这里马上锅啊什么的都是这个味，就是做再好吃的饭闻起来都没胃口吃”。家里就把鹅圈再收拾一下，把鹅全赶到外面的圈里养了。 在外面圈里喂养了几天，小鹅基本适应了，燕云妈就让燕云带点三妹晓云试着去把小鹅带着出去放一下看看，姊妹俩一人准备了一根长竹竿，系上红布，吆喝着赶着鹅群从院子出来，沿着院子前大路往汴河边上走。 小鹅已经长出了翅膀上的羽毛，颜色也慢慢由黄变白，一摇一摆地赶到了门前大路两边，很乖巧的沿着路边下面邻水的斜坡吃着青草。燕云她们就在路边一边看着小鹅吃草一边慢慢向前走着。一个上午下来，沿着路两边走了个来回。路上来来回回的村里人看到了有的打个招呼，有的停下来看看小鹅，和燕云聊聊怎么放鹅。中午的时候，每个小鹅吃的食道都满满的一直撑到脖子边，便不再怎么吃草了，相互追逐嬉戏，有一个带头跑下河坡直接到河里，一群也跟着下河相互扑腾，在水里游一会，就用长竹竿把它们赶上岸，直接赶回去进鹅圈，她妈赶紧把2个鹅食盆放了一下水，晚上回来再喂点饲料，防止有的鹅没有吃饱，另外晚上喂的多，夜里不活动，鹅也长的快。 燕云妈看看秧田的事情也忙差不多了，就把田里事情全交给燕云爸，自己买了一张纸的蚕种（蚕在一张纸上下的籽的量），时间不长在纸上一颗颗白白的象芝麻一样大小的籽慢慢开始孵化，小小的蚕儿出来就爬上了覆盖在上面的青嫩的桑叶，线头大小c白白软软的蚕宝宝，爬满了在小竹匾里桑叶。 小蚕长的很快，燕云妈和二妹主要就忙着采桑叶c喂蚕c清理蚕沙（蚕粪便），现在大竹匾都已经放不下了，燕云爸妈就在厨房靠里墙边，用家后面竹园里的竹子搭了三层蚕架，铺上专门买的蚕纸，撒上桑叶，把蚕全部均匀的放在架上。 夏蚕吃的特别多，厨房里全是沙沙的吃桑叶的声音，每半天要1大篮的桑叶，半夜还要喂一次，二妹每天忙不停的采桑叶，有时候还是赶不上，家里的桑树也不是特别多，采一阵子后新的没有长起来，就要到别人家里去借了。有好几家长了桑树但是没有养蚕，这时候燕云妈就带着二妹去和人家好好商量商量，再多采点桑叶回来。 燕云为桑叶的事情也到银兰家去了一次，她家今年没有养蚕，她爷爷的身体很不好，一家人照顾着没有精力再养，看看能不能从她家采点桑叶，银兰妈也爽快答应了：“你妈真能忙，养那么多鹅，现在又养一张纸的蚕，真要忙死她，你们孩子也跟着受累。银兰你看看大云子天天忙的，你就在家服侍你爷爷忙点家务还叽里呱啦的”。 银兰没有搭理她妈，和燕云说笑道：“每回来摘茶叶再送我一斤桑叶枣子（桑梓）啊，你家树大肯定好吃”。 这个时候桑梓已经紫黑的了，吃起来甜中带酸，村里的孩子就当零食吃，手上嘴巴上吃的紫红的，象涂了消炎的红汞水，拉出来大便都是紫黑颜色的。 燕云带着三妹还是天天去放鹅，开始就在家前房后的路边c沟边附近放，一早出来，姊妹二个人分两边看着鹅群，要到中午的时候，燕云就要早点提前回家，忙着做饭，她妈养蚕又要采桑叶又要忙着把前面吃完的桑叶梗和蚕沙清理掉，随着蚕长的越来越大，母女2个人也忙不过来。 有天上午燕云回来做午饭，小妹妹在村子后面豆子田的田埂上放，一不注意，有十几只小鹅跑到田里吃了里面的豆苗，小妹赶紧往外赶鹅，紧赶慢赶还是让鹅吃了一小片。田是二贵家的，刚好他妈下田看到了，尽管她妹妹一再道歉还表示回家让爸妈赔她家的豆子，二贵妈还是不依不饶地连骂带叫的一顿数落，刚好村里的江会计路过，劝了她几句做了调和，二贵妈看看也没有吃了多少，况且马上还能再长，数落小妹一阵子也就算了。 小妹中午回来，撅嘴吧哭哭啼啼地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燕云妈说：“以后不放鹅了，宁可在家养蚕。” 燕云妈听到这个事情赶紧说：“那下午我去给二贵家赔个理。你啊鹅都放不好，指望你养蚕还不知道出什么状况哩。现在鹅也大了不少，大云子看看你们再放鹅到庄子前头大河边的树林里放，离村子远点。” 燕云说“好啊，就是要远点。吃过饭我到桂花家，问问二柱子每天放牛，看看哪个地方草多”。 燕云吃完饭就到桂花家，沿着自己家院子门前大路隔着大概十几家人，就到桂花家了，一家人正在门口枣树下面围着长饭桌吃午饭。 桂花远远看到燕云从大路走向她家，就端碗站起来对燕云叫到：“大云子你吃过了吗”？ 燕云一边走一边应了说：“吃完了，你家才吃啊”。 桂花从房里又搬出来一个板凳放到树下。 燕云先和桂花爸妈打了招呼：“大爷（大伯）大妈才吃饭啊”。 桂花妈：“大云子吃过了啊，要不要再吃点”。 燕云：“我家也刚刚吃过”。 桂花妈说：“你家这几天蚕怎么样，有没有坏的（有没有死的）”？ “都还好，坏的很少” “还是你妈能干，我家里的坏的不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热心的姐弟 燕云和桂花一家闲聊着，等着他们吃完饭。午饭很简单，冬瓜加了点豆腐，冷拌了一碗黄瓜，主食是贴的发面饼。 吃完饭桂花妈收拾好桌子，其他人都去忙事情了，只有桂花c二柱陪着燕云继续坐在树荫下面聊天，燕云就和他们说了说最近放鹅的情况。 二柱一直不怎么讲话，他比燕云小一岁，个头比燕云高点，浓眉大眼的，正在发育的身架很有男人汉的味道，毛茸茸的小胡子在嘴巴有点扎眼。他比燕云低一个年级，平时学习很用功，也比较聪明，所以成绩一直很好。 桂花听燕云说到二桂妈和小妹的争吵的事情说：“大妈骂人狠了，上次跟银兰老爹（爷爷）为2家搭界的树事情吵架，两人骂了小半天都没停的，要不是队长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打起来了”。 燕云说：“是的，我妈也到她家去赔礼了，还不错没有什么冲突。我妈想让我去南汴河边去放鹅，不能在村子前后转，周围不是庄稼就是菜地，一不小心鹅就跑进去，把庄稼糟蹋了。南汴水那里全是河滩树林，人去的也少，但我也摸不清，二柱子每天你们放牛都在那块吧。”说完眼睛看着二柱。 二柱听燕云问他，有点腼腆，眼睛避着燕云说：“南汴水俩边河堤空旷的很，下面的滩上草特别多，但靠近河里面芦苇也多，有几家养鹅养鸭子的都在那里放，听说有人还打算在边上建鸭场了”，毕竟天天去那放牛，他比较熟悉。 “那你下午什么时候去汴河滩放牛？”燕云还是看着他问。 “下傍晚才去了，中午牛泡在水塘里也不吃”，二柱抬头看看燕云，说完又把头低下来。 “那明天早上几点你们就去了”燕云问。 “我们早上早，天亮就去了，不到中午就回来了”，他说。 “那明天早上你去大场牵牛的时候先叫上我们，我们一起走啊”，燕云想想第一次还是让他带着，以后熟悉了再说。 “好啊，我明天早上从家里出来就到你家喊你”，他答应的很爽快。然后对桂花说“姐，我去河里洗澡去了”。 “嗯，不要再去小沟里逮鱼了，大中午都晒脱皮了”桂花很喜欢这个弟弟。 二柱穿了件背心，下面穿了件仿部队的黄短裤，从家里拿了件毛巾就出去了。 燕云和桂花坐着继续聊着天：“下午不准备去放鹅了，马上回去喂一下就差不多了”。 桂花说：“下午还要忙蚕把（喂）桑叶，今年养了2张纸，放了俩间小屋，全家忙的实在受不了。夏蚕太忙人了，前几天又坏了一点，等到上架结蚕茧就好了，你家蚕上架草笼弄好了吗” “没有了，我爸这几天忙田里事情，估计这几天就要编了”燕云说。 “上几天在外奶家帮忙，我舅妈要给我找个婆家，我说早哩，我才不想早点找了，舅妈说的是她们村的书记家的，我看过，原来也是我们年级的，不是一个班，个头不高，长的小里小气的，我才看不上了”桂花撇撇嘴说。 “那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燕云笑着问她。 “肯定是要比我高，结结实实的还要成熟的男人才行”，桂花又问燕云：“你想找什么样的？” “我现在才不想这些事情了，我爸让我好好读书，但你也知道，我成绩一般，我们学校在县里水平也一般，估计好点高中是考不上了”燕云又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我估计肯定也考不上，到时候就不一定再上了。银兰上次跟我说她要找个有钱的，其实她家从小给她订的那家也不错”，桂花说。 “呵呵是啊，那个男孩子你看到没有，现在不上学了，现在跟人家学手艺了，当时是她爷爷看上的”，燕云说。 “这样的笆斗亲，估计黄的多”，桂花说。 “笆斗亲”其实就是苏北当地一个风俗，双方长辈因为关系比较好，就希望这样的关系一直延续，会通过双方孩子联姻来巩固家里的关系，当时银兰爷爷和他的邻村子里的朋友订下了这门亲事。 燕云也有同感：“目前看看这个亲事很难能继续下去，银兰越来越漂亮，家里条件也可以，心眼也高，订婚那家的男孩子现在也没有上学，就看看学手艺以后怎么样了。我爸现在就是没有什么手艺，想出来做点事情都难找”。 “你爸也要出去找事情做啊，那开学了你家的事情就你妈一个人忙，还能忙的过来啊，你妈还真能干啊！”桂花说。 “是啊，我妈现在也同意了，我爸找过我大爷（大伯）了，因为没手艺，也只能做做死事力气活，估计过几天就差不多要去了，应该就在镇上。”燕云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桂花也站起来：“我也准备去忙了，浑身都酸”。 燕云走到家，她妈正在厨房忙着给蚕喂桑叶，厨房门关的很严，现在蚕正在快速生长期，必须保持房间湿度和温度，不能有风，所以又闷又湿。 燕云推门进去，帮着她妈一起从蚕架一头慢慢的一层一层均匀地铺上桑叶，把吃完的残叶梗清理出来，满屋子蚕吃桑叶“莎莎”的声音，现在蚕已经长的又圆又白，闪着银光。 “妈，二妹呢”燕云问。 “她跟你爸去你四爷家去了，他家今年没养蚕，去多打点回来，小三子玩去了，你过会去喂一下鹅”，她妈衣服全汗湿透了。 “我到桂花家和二柱子说过了，明天一早跟他们去汴河滩。”燕云告诉她妈。 “好啊，那你晚上早点睡，不要跟他们下水，那里水深”，她妈提醒说。 二个人忙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都清了一遍，从屋里出来热的全是汗。燕云从水缸里舀了小半瓢水一口气喝了，又把瓢递给她妈，她妈也舀了瓢水，喝了几口，用脸盆倒点热水拿了个毛巾在房间擦了擦汗，燕云也擦了一下，把水倒掉就从篮子里拿了个西红柿，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一口出来坐到外面树荫下歇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生病的德洪 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燕云爸和二妹打了2大笆斗的桑叶用车拉回来，在阴凉通风的院墙边铺开撒上水，这样可以保持2天。 燕云忙着拌好饲料，把鹅和猪分别喂了。 燕云妈忙着做晚饭，发现盐不多了，明天一早都要忙，来不及买东西，就让燕云赶快去村里小店去买点盐。她爸让她再买几节手电筒电池给了她2块钱，小妹妹也要跟着去，她妈同意了：“快去快回来，不要在路上玩，早点吃晚饭”。 姊妹俩出了院门，沿着家门口的小路拐了大路，往村小学方向去，大概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小店门还开着，柜台里秀琴正在忙着拿东西，二贵妈和老书记在里面也买东西了。 秀琴今年三十四，比燕云妈小四岁，因为一直在店里的原因，长的比燕云妈还白，但是没有燕云妈那样看起来健康壮实，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但刚好配上清秀的五官和匀称的身体，活脱脱的像个古典美人。燕云因为喜欢看老小说和古装戏电影，经常会幻想自己就是书里c戏里的小姐，遇到温文尔雅的英俊书生，在一起耳鬓厮磨c终老一生。所以这个也是燕云平时就很喜欢她的原因。 燕云跨入房间，和他们分别打了个招呼：“大妈c大哥也来买东西啊”。 老支书朝她们笑笑，算是长辈打过招呼了。 二贵妈回头看到是她们姊妹：“是啊，大云子，放鹅回家了啊”。 燕云不好意思地回道：“下午没有出去放，明天准备到汴河滩放了”。 二贵妈看看三妹说：“小云子上次没看好鹅吃了我家豆子，还要赔给我，一个庄子住着，沾亲带故的还能真要啊，说说你们就是以后小心长点记性”。 又从秀琴手上拿过一打火柴仔细看看，对秀琴说：“不潮吧，潮了点就擦不着了”。 秀琴赶紧说：“大奶，干燥着了，要是潮你拿来换”。 二贵妈递给秀琴2角纸巾，秀琴找了6分钱，就拿了火柴和老书记打了个招呼：“老书记我先走了啊，”出去了。 老书记也回她一句：“我马上也走了”。 秀琴给老书记拿了2包大运河香烟，一共4毛8分，老书记给了五毛，找了2分。 老书记把一包烟打开，抽出一根点上问秀琴：“德洪身体现在怎么样？” 德洪是秀琴男人，身体一直不好，以前自己把小店开起来，还能忙忙小店里里外外的事情，但是这几年身体越来越虚，就只能在家里做点轻微的事情，关键是不能久站，站久了会晕倒。所以秀琴就让他在家里歇着，自己把小店的事情都忙起来了，进货c批发c销售都是她一个人，平时女儿晓娟也帮着忙忙，家里的公婆秀琴是不让他们过问小店的事情。晓娟也十二了，和二妹兰云一个班级关系也好。 秀琴一边搭着老书记的话一边把货柜东西整理一下：“还是那样，最近咳的又重点了，什么重事情不能做”。 然后又对燕云说：“你妈让你们姊妹俩买什么的？” 燕云赶紧说：“我妈想买二斤盐，还有2节电池。” 秀琴就走到柜台的一头，贴着柜台并排放了三个缸：一个是盐缸，敞口的，上面挂了一套秤；一个是酱油缸，小口，边上挂着三个大小不一的竹桶舀子和一个漏斗，分别是半斤c二两两的，这样可以打多少酱油用不同的竹桶舀子组合起来就够了；还有一个是酒缸，也挂了半斤c二两两的酒舀子，这个是用白铁打的。 老书记抽着烟，看着秀琴在柜台里来回走动说：“有没有再去县里医院好好查查？” 秀琴一边答道：“还是上半年去县医院查了一下，还化验了血做了透视，还是低血糖低血压，医生也让好好休养”，一边从盐缸里铲出一小铲大粒粗盐，来回匀了2次秤好2斤盐，到入燕云的淘米篮子里，又从柜台电池盒子里取了2节电池递给燕云，然后用算盘打了几下告诉燕云：“2斤盐2毛8，2节电池4毛8，一共7毛6。”燕云把2块钱给了秀琴，秀琴忙着找钱。 老书记弹了弹烟灰：“这个孩子从小就病歪歪的，长大了看上去好点了，以为就慢慢好起来了，现在还是这样，好在两个老的身体都不错，还能给你们忙忙。德洪的身体再慢慢来吧。家里田里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让几个孩子去给你忙忙。我也回家吃晚饭了”说完起来就走了。 秀琴赶紧停下来送了一下：“家里现在没有什么大事情，农忙的时候再麻烦您，大爷路上慢点！” 老书记是燕云公公的哥哥，也是她男人德洪的大伯，现在已经六十多了，一直在村里做村干部，六c七年前从村书记上退下来，当时秀琴嫁给德洪他做了不少工作，所以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对秀琴总有点内疚。 等老书记走了，秀琴把找的钱给了燕云：“数数看错没错”。 燕云数了数，从里面把四分钱拿出来说：“再买2支铅笔吧”。 秀琴收下钱拿了光头铅笔（不带橡皮擦的）给了燕云：“你妈这两天忙什么了？一直没有看见她”。 燕云把铅笔给了小妹妹：“这一阵子家里太忙了，养了一百多只鹅，又有一张纸蚕”。 秀琴一边整理着零钱罐子一边说：“你妈是个能干的人，你爹你奶奶走的早，你妈没日没夜的把家里家外的都弄的妥妥当当的，你爸还真有福气”。 正说着话，晓娟来了，进门叫了一声：“妈，我爸让我换你回家吃饭了”。 然后看看燕云姊妹说：“燕云奶买东西啊，兰云下午我去找她她不在家。” 燕云看看和二妹差不多大的丫头说：“在家忙养蚕了，下午去四爷家打桑叶去了，也刚刚才到家。” 秀琴看看女儿说：“你吃没吃饭了？” 晓娟说：“吃过了，我奶煮的棒子面粥，还有发饼。” 秀琴嘱咐女儿说：“在店里不要乱跑，我回家吃完收拾一下就过来，晚上你跟着我就在这里睡吧”。 晓娟答应了一声就坐下来。 燕云和小妹妹也准备回去了，秀琴就和她们一起往庄上走，天还没有黑，在岔路口分开，他们一个在东头，一个在偏西点。 到家家里晚饭已经好了，做的是菜糊涂，就是青菜面疙瘩汤，但是要稠一点。一家赶紧趁天没有黑围坐在一起吃饭，随便聊聊各人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守约的二柱 夏天的早晨天亮的早，不到五点已经亮了。 水乡的早晨清爽湿润，从远远的洪泽湖和身边静静流淌的汴河上吹过来的凉风在夜里悄悄给小村庄带来了丝丝的小雨，滋润着干渴的大地c青青的庄稼，冲洗着嫩绿的树叶和错落的村舍，美丽寂静的村庄在水气飘渺中重复着开始了又一个清晨。 因为想着今天要去河滩去放鹅，燕云五点多就醒了，看看两个妹妹睡的都香，就没有急着叫醒妹妹，自己打开账子下床，穿上衣服，打开西屋房门，看到东房门还没有开，估计她爸妈还没有起来。 她打开大门，看到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停了，就到厨房拿了盆，把自己和妹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放在盆里到井边，打了肥皂，用搓衣板搓了一遍，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衣服涮了涮拧干就晾起来。然后到厨房自己把昨天晚上留下的面糊涂热了一下，这才去叫三妹，好容易才叫起来，迷迷糊糊的去猪圈边上厕所，洗了脸才清醒点。 姊妹俩一起坐下来吃早饭，这时候她妈也起来了：“大云子，夜里下雨路上田里肯定不好走，你们穿靴子去吧，早饭多吃点，吃完了我和你爸早饭再弄”。 燕云妈也是从床上起来就直接出来的，穿着裤头汗衫c乱着头发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到蚕架前面，白白的胳膊连着更白的一大块肩膀上还印着芦苇凉席粗糙的编席纹路。 她一只手认真的一层一层的扒拉着桑叶后，又抓了抓小手指般粗细的白净净的蚕，感受一下它们的反应，是不是很健康。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感觉到蚕都很正常，就松一口气到井边洗衣服。 养蚕是她现在心里的一个新的希望，这段时间所有的辛苦就指望着秋后的蚕茧能有一个好收获。 有多少家的日子和燕云家一样，就是靠这样的一个接一个的希望中支撑着，也是这些希望多多少少变成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收获，让这个家能够有条件安安静静c平平安安地伴着燕云她们慢慢地成长。 她妈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你们把长裤长褂子穿着，一会雨停了出太阳一路上晒的很，还有就是河滩上虫子什么的也多，咬起人来狠着呢。”小妹妹不肯穿，怕麻烦：“我就赤脚去，就穿裤头汗衫，一路都是树荫凉，应该晒不了多少。” 她妈搓着衣服看看小妹说：“你就想穿裤头汗衫赤脚方便到沟里玩，非要蛇咬了你脚就老实了。” 小妹无所谓地说：“我才不会了，真要遇到了说不定还可以逮一条呢”。 小妹在家里最小，性格上也不像两个姐姐文静不怎么说话，比较外向，聪明活泼，胆大好动，经常和男孩子玩在一起，跑跑闹闹c逮鱼摸虾的是家常事，但是她在学校成绩特别好，经常是第一名，她妈对她宠点，只要没什么事也不去多管她。 她妈很快就把几件衣服洗好晾起来，就忙着出去到猪圈鸡圈喂猪喂鸡了。 “大婶这么早就喂猪啦。大云子放鹅还没走了吧？”不一会外面传来二柱的招呼声音。 “已经不早啦，大云子在家呢，你吃饭没？没吃就在家里吃点。”燕云妈客气说。 二柱赶紧说：“已经吃了，我来看看大云子什么时候走。” 说着就从外面跨进了院子里面，燕云她们已经吃完正在收拾，看见二柱就说：“马上就好了，你先去大场牵牛，我们马上赶鹅就顺着大路去河滩。” 二柱说好的，转身出来和燕云妈道了别：“大婶我去大场牵牛去了。”就直接去了晒谷场。 燕云和小妹把鹅圈打开，鹅拥着出来，她们一前一后把鹅往大路走去。 鹅已经有四两重左右，脖子也明显长了许多，头顶的瘤还没有凸显出来，羽毛基本变白了，就是翅膀的羽毛还没有长到位，翅膀不是那么有力，但走起来快的多。 鹅群到了大路，看见二柱他们几个骑在牛身上，牛在前面的路俩边一边走一边吃着草，因为草不是很多，所以牛走的也快。 二柱看见她们过来，就和几个一起放牛的小伙伴说：“你们前头先走吧，我等她们一起走，她们第一次去滩上放不熟悉”。 另外三个人答应了一下先走了，其中大钢对二柱子嬉笑说：“大云子长的那是绝对漂亮，想不想去她做女婿啊”。小细毛（外号，头发有点稀）对大钢说：“她比我们大，找个大媳妇多受罪啊，二云差不多。”二柱有时候也和他们一起聊聊这些玩笑话，但是他们一说燕云姊妹，就很不自在，赶紧对他们说：“少瞎扯了，赶紧走吧，我过一会就到。”三个嘻嘻哈哈的赶着牛继续向前走去。 二柱就停在那里等了一会，燕云她们赶着鹅群到了面前。 骑在牛身上的二柱对燕云说：“这路两边已经没有什么草了，我们直接去河滩再慢慢放吧。” 燕云说：“好吧。” 小妹朝二柱笑眯眯地道：“二柱哥，你能不能让我骑一会。” 二柱就跳下来，把牛绳给了小妹。 燕云没有拦着，小妹接过绳子，让牛停下，用一个脚踩着牛前腿的腿弯处，一个脚在地上一蹬，人就跨了事上去，稳稳地坐在牛背上，小妹平时就经常和男孩子玩，这些也很熟悉。 小妹骑着牛在前面，二柱跟着牛走，燕云在后面赶着鹅群跟着走，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燕云在后面看着二柱，其实她和二柱小的时候在一起玩的很好，她和桂花放学放假时候经常带着一群孩子一起玩，二柱就跟着桂花，经常有机会就是的和燕云她们说说笑笑c打打闹闹的，一点顾忌也没有。 燕云记得，大概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放学燕云和桂花走到他家，桂花看到家里没有人，门也锁起来了，桂花就去田里爸妈那里拿钥匙，燕云没有急着回家等桂花回来，在他家的门边的河边树下聊天，聊天的时候他告诉燕云：“我觉得我们庄子，最漂亮的就是你妈。”燕云当时还问他：“我不感觉她好看，我和我二妹妹不是都比她好看吗？”二柱不屑一顾并且很天真地说：“你们才不好看哩，我要是长大了，就一定要找大婶这样的好看的。” 想到这里燕云自己偷偷笑了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茫茫的河滩 燕云想着小时候的自己是那么无忧无虑，开心快乐，随着慢慢的长大，虽然生活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但是烦恼也一天一天的多起来，遇到的人多了c经历的事多了，各种的心思也多了，自己的事情c家里的事情c朋友的事情都会让年轻的自己思考和迷惑，自己以后会怎么样c会做什么事情c会遇到什么人c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也让自己向往和憧憬。在自己多愁善感的同时，慢慢地发现儿时的伙伴特别是男孩子们随着青春的到来，虽然在距离上还是一样远近，但是在心理上已经慢慢的走远了，变的客气c陌生了。 燕云故意走的慢点，走在最后面看着隔着鹅群走在前面二柱。周围除了鹅群叽叽喳喳的叫声外，没有任何打扰。 燕云长大后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样一个人毫无顾忌c从头到尾盯着他看，认真c仔细地欣赏这个有点帅气的小男生的背影： 他穿着短裤和背心，夏天的身体晒的微黑；身材发育的还好，肩膀宽宽平平的；腰身呈倒三角更显的腰有点细；臀部结实匀称；四肢没有饱满的肌肉，显得单薄，骨感重点；腿上密密的汗毛虽然还很柔软但已经显示出男人的味道 燕云看着看着感觉身体有点热乎乎的，不知不觉脸红了一下，害羞的移开了眼睛，好在边上没有其他人，她平静了一下自己。 燕云对二柱感觉不错，一个是是小时候就比较要好；二是现在他外表又长的比较帅气；三是也是最关键的是他性格内向c为人善良c对人宽厚c成绩也好。虽然他比她低一年级不同一个班，平时又不怎么接触，但是每次桂花和她聊天经常会说起这个弟弟在家里在学校怎么样的好。桂花对她已经成家的哥哥谈的不多，兄妹感情也是一般，主要可能是她嫂子和她们家关系不是很好的，另外就是她哥成家后分家单独过的原因。通过桂花的聊天让燕云对二柱也有了很多了解，但是这样朦胧的好感，燕云也只停留在感觉二柱是个不错的男孩子这个层面。 燕云她们走了大概20多分钟，沿着田边小路，走过了大片的农田，就到了高高的河堤边。 沿河堤北斜坡上长的都是杨树，一直长到大田的田埂。杨树下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各种小灌木。 她们赶着鹅群上了河堤上面的巡堤路，这条路上面可以走车。这里是最高点，向北看是大片的农田和远处的村庄；向南看是广阔的河滩和宽阔的汴河。 河堤南坡边上也是长的密密的杨树，坡下面就是平整低洼的河滩，河滩里分布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小水沟，小水沟是在汴河水大漫上来再退下去的时候留下的，小水沟边上长着稀稀疏疏的柳树。再靠近大河边的就是一簇簇的芦苇，有的小河湾芦苇连成片密不透风。没有柳树和芦苇的开阔滩地上就是各种各样c高高低低c五颜六色的杂草和野花，小水沟中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水塘一直延续到主河道边。 汴水就在宽阔曲折的主河道上日夜的流淌着，时而清澈时而浑浊，时而平静时而咆哮：它在平静的时间就象现在这样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在咆哮的时候水流湍急，把整个河滩全部淹没，老柳树也就在水里冒出了个头，再严重的有时候会爬上河堤冲下村庄田野，那就是俩岸的灾难，多少人会流离失所c举家乞讨。到了燕云她们这代人，汴水就很少再发脾气，变得讲理听话c温柔平静了，滋润着它所走过的大大小小的村庄和城市，载着时代的沧桑和岁月的更替，在阵阵的波浪声中一路汇入了洪泽大湖。 二柱从小妹手里拿过牛绳，和燕云说：“你们就在这里慢慢往下面滩上放鹅。我到下面去找他们，这里草浅，放牛要到芦苇滩那边。我们走的时候我来找你们。” 小妹有点贪玩地说：“姐，我跟想他们到芦苇滩上去看看。” 燕云对二柱说：“你去吧，我们慢慢放，鹅赶到下面滩下，人好走吧。” 二柱说：“人只要不去烂泥滩，走水沟边上都没事，就是鹅群下来会到处跑，赶的时候麻烦，只要不跑到大河里就好弄。你们下来的时候我再过来”。 燕云没有让小妹妹去，因为她知道这帮放牛的男孩子在一起会瞎闹，一个女孩子在那里不合适。 她和妹妹把鹅放到宽阔的草滩上，离芦苇荡远一点，如果鹅群跑到了芦苇荡里赶起来就很麻烦了。 鹅群在草滩乖巧的很，它们第一次看到怎么肥美的嫩草，都低着头美美地啃食着，遇到小水塘，就下去喝水并且还能扑腾一下，一点也不乱跑。 小妹妹赤着脚，穿的短裤，一会在草滩的小沟塘里用脚拍打的水，一会又跑到灌木丛里找野果子，开心的不得了。 小妹的皮肤不像她妈那么白，也不像她爸那么黑，是结合爸妈的中和。五官上像她爸多点，有点男孩子的样子。在学校里成绩好老师也喜欢，同学的人缘也很好，大家都远她做班长，当起班干部还有模有样的。 燕云拿着赶鹅的竹竿，本来很小心地跟着鹅群周围。第一次赶鹅到这么开阔的地方，担心鹅乱跑再跑丢了，时间长了看看这些鹅就忙着吃草喝水，也就放心了。放下竹竿，在一棵大柳树下阴凉下坐下来。 一阵阵的河风吹来，带着青青的草香和淡淡的湿气，让她感觉无比的放松和惬意：远处高高低低的芦苇沿着河岸渐渐消失，一棵棵形态各异的柳树随意地点缀在青青的河滩上，几头水牛悠闲自在地在不远处弯曲的小河边吃草散步，近处一群白鹅在嬉戏 这样一幅现实的水墨画就慢慢也永远地印在她的头脑里了，这幅画让她在以后的任何时候c遇到任何的风雨c享受任何的快乐都一直提醒和召唤着她：这里是你的家c这里是你的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放羊的三爹 “哎呦”小妹妹的一声惊呼让燕云一下子站了起来，才发现小妹站在一个小水沟里，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 燕云赶紧一边跑过去一边问：“手怎么了？” 等到了小妹旁边，把她手抓过来发现手指有个不大的红印子，好在没有破。 原来是小妹在水沟边看到螃蟹洞，就扒开洞口用手去掏，手伸进去确实是摸到了螃蟹，但是就在抓它出来的时候狠狠地用大鳌夹了她一下，把她疼的叫起来。 燕云用手帮她揉揉说：“叫你不要下水，这下好了，还疼不疼？” 小妹抽回手说：“就是夹的时候疼，现在好多了。姐，这里螃蟹洞真不少，掏点回家中午吃。” 燕云看看她知道也拦不住，就吓唬吓唬她说：“螃蟹洞会有蛇，那咬到你就麻烦了。” 小妹妹无所谓地说：“有也是水蛇，也没毒。” 燕云也就不理她了，让她玩去了，自己去鹅群边看看。 鹅群还在顺着河滩的一块草地里吃着草，有十几只已经吃的差不多，鹅素子鼓鼓的，趴着打理着羽毛。 燕云往远处望了望：几个放牛的男孩子把牛散放在滩上，在树荫下二柱好像在看着什么书，另外三个坐着躺着的聊着天；河堤坡上也来了几个放羊放猪的，基本是年纪大的老年人；村里4c5家也陆陆续续的把鹅群赶过来，大家离的远点，防止相互鹅混了，分不清楚，其中有江会计家的，他媳妇兰花一个人在放的鹅。 燕云主动上前和离她半截田远的兰花打了招呼：“大婶子你自己来放鹅啊”。 兰花看了看是燕云就答道：“是大云子啊，你妈没有来放啊？” “我妈这几天都在忙养蚕了，走不开。”燕云说。 “你家养这么多鹅，还忙着养蚕啊，好在你们姊妹都能赶上忙了，不象我家的两个炮子着（淘气的不省心的男孩子）放假在家什么事情不做，就晓得玩，每天还伺候他们吃饭。”兰花抱怨说。 燕云看看她家的鹅比自己家的要小点，当时是一起买的苗，应该是没有精心的饲养好。 燕云不想和她多说话：“大婶子，我要去看看小妹了，你慢慢放。”说完就往妹妹捉螃蟹的水塘走去。 这时候二柱还在那里看书，其他几个男孩子可能实在无聊，也走过来，看到小妹在掏螃蟹，细毛说：“小云子，这里都是小螃蟹，大河里有毛螃蟹（大闸蟹），昨天我下河洗澡还踩到2个呢”。 小妹已经掏了4只了，用长茅草叶扣起来，她站起来望着细毛说：“我不敢到大河里洗澡，水太急了，你能不能再踩几个毛螃蟹给我玩玩。” 细毛一口答应了：“现在水太凉了，等下午天热我洗澡的时候踩踩看看”。 边上的大钢看看堤上对细毛说：“你看三老爹来放羊了，让他讲几段打仗的故事听听。” 几个男孩子就爬上了堤，缠着正坐在树荫下用长烟袋抽着旱烟的放羊老人。 燕云以前听她奶奶讲起过三老爹这个人，有时候三老爹也会在闲谈中自己讲起当时打仗的事情，再加上村里人的添油加醋，燕云对三老爹也有了一些了解： 他以前当过新四军，就在附近的泗洪县大王庄西头的祠堂里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后来游击队并到了新四军四师。当年日军对淮北地区进行大扫荡的时候，想把新四军四师主力扼杀在洪泽湖西畔，他们在彭雪枫将军的领导下，粉碎了敌人持续33天的扫荡。反扫荡以后，四师师部和淮北行政公署从半城移驻到泗洪县的大王庄，当时大王庄就被誉为淮北革命圣地‘小延安’，彭雪枫将军c刘瑞龙将军等在这里既指挥千军万马痛击日本鬼子，又帮助群众组织生产。 后来他所在的连队从大王庄被派到泗洪县洪泽湖边的临淮集，是个湖区偏僻的渔村，交通闭塞。当时他已经当到了副班长，和房东守寡的儿媳妇接触时间长了，慢慢的有了感情，最后两个人控制不住睡到了一起。女人压抑的时间太久，又在如狼似虎的年纪，他又年轻力壮c血气方刚，一旦有了一次就把握不住，一有机会就缠绵到一起，白天的芦苇滩里c夜晚的草垛旁都印下过他们年轻身体c留下过他们激情的汗水。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事情很快就让女人的家里知道了。女人老婆婆开始注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终于找到了一次机会，女人婆婆带着几个家里的人把他们光溜溜的堵住村口的磨坊屋里。他当时用身体护着女人，被打的鲜血淋漓。因为他是部队的，婆婆家里人最后也没有敢再怎么样，打了一顿就带着女人回去了，把他一个人扔在了磨坊。他到天亮自己爬起来，也没有脸面再回部队了，就偷偷的回了老家。 不久日军大举南下，根据指示精神，新四军四师要打回铁路西去，彭雪枫将军率四师在大王庄集结后返回铁路西去。部队全部开走以后，他就在村里一直单身到现在。听说后来他也偷偷去临淮镇找过那个女人，具体什么结果也没有人知道。 现在他的名字大家基本都不叫了，村里大大小小的都叫他三老爹，是个无儿无女c没有老伴的孤寡老人，今年也60多岁，每年自己养了七c八只羊，平时自己放放。自己分的田，村里给转包给其他人，麦子c稻子收下来按照比例直接给老人米和面。还有五保户的一些待遇，所以一个人过的也自由自在c无忧无虑的。 他在村里还是有威信的，主要是他的战友后来在省里的一个部门做了领导，找到他来看他几次。在战场上他救过他战友的命，每次战友来看他都是县里和公社的领导陪着，也给他带了不少东西。县里也让乡里安排他到乡里做点事情，他都回绝了，一个人一直住在村子的最东边的水塘边。村里有什么大的事情要跑县跑乡里的，也会请他出面找找关系；村民家里的什么纠纷和婚丧嫁娶都会找他来主事，他也会最公正c按照传统规矩来安排处理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青绿的芦苇 燕云站在小妹身边看着几个男孩子安稳地围在三老爹周围，估计故事已经开始了。燕云回过头来发现小妹掏螃蟹的技术还很熟练，她先在河边水面附近找扁扁的洞，特别是洞口要有新鲜的泥土。小妹告诉她，那这些新鲜的泥土一般是螃蟹挖洞从里面扒拉出来的。螃蟹一般晚上材料觅食，白天在洞里，还要观察边上有没有其他洞，有的螃蟹会再挖一个通气的洞，不把通气的洞堵住，它就从这个洞溜了。小妹的手细，慢慢的伸进去，当手指碰到螃蟹时候，就慢慢的抓住它的壳拖出来，也要防止被它大鳌夹住的危险。 燕云到鹅群边上发现鹅基本都吃饱了，有的卧在草地上，有的在水沟里扑腾，没有一只乱跑的。这时候太阳也越来越高了，准备过一会就回去了，她一个人往远处汴河边芦苇荡边树荫下看书的二柱走去。 水边的芦苇长的非常茂盛，河风吹过来芦苇荡微波起伏c沙沙作响。吸足了水争先恐后的都一个劲地向上窜，每一株杆头都挺拔坚韧，每一个叶片都舒展张扬。顶上的长长的芦苇惠里结着青青的果实，一片片绿绿的叶子层层叠叠，一色的郁郁葱葱。极目望去，近一点的淡绿，远一点的深绿，最远处墨绿。由近及远，汹涌着活泼而执着的绿，释放着狂放而野性的绿。 燕云随手摘了几片芦苇叶走到二柱边上问：“放牛还看书啊，什么书？”二柱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把书合起来，然后站起来给燕云看看封面：“是《说岳全传》，放假前找老师跟学校借了几本书”。 燕云把书拿过来翻了翻：“我有时间也会看看书，上次好不容易和她们借了本《围城》和《家》，我一口气一个星期天就看完了。”二柱说：“我还借了《三侠五义》已经看完了，你放鹅也能看看书，要不要我明天带给你看看？” 燕云把书递给二柱说：“你看的这些书都是打打杀杀的女孩子看的少，我下午去银兰家看看，她嫂子那的书多，反正鹅也不跑，在这里也没有事情。”二柱看看堤上在听故事的几个一起放牛的男孩子说：“他们有时候会拖着我打牌c逮鱼。前几天还游到对岸的西瓜田，偷了人家西瓜，差点被逮到。几个瓜都没有怎么熟，吃一半都给放猪的喂猪了。” 燕云一边把玩着手上的芦苇叶，关切地说：“你不要和他们疯，他们猴的很，没有事情你就看看书。”二柱呵呵地笑笑说：“没关系的，在一起玩玩也不错，马上上学了就没有时间玩了。” 燕云看看天也快中午了，就问二柱：“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准备回家了。”二柱说：“我们还有一会，牛还在吃着了，你们先走吧，下午不来了吧。” 燕云把手上的芦苇叶一头对折从头撕成三片，两边的对穿，变成了只小小的船：“鹅上午吃饱了，下午就在圈里，到傍晚再稍微喂一下就行了。明天早晨再来，你就不用叫我了，我知道了具体的地方就直接过来。”二柱说：“那好吧，我们明天的牛还在这里。” 燕云转身到大河边上，弯下腰把自己叠的芦苇叶小船放在水上，小小的芦船顺着水流慢慢向下漂去。眼看着小船漂的越来越远，想想自己就像这只芦船在时间长河中显得那么渺小c孤单c无助，随时都会淹没在无情的波浪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往妹妹那走去。 三老爹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赶着羊群悠然地下了北坡，几个男孩子也往他们的牛群跑过来，他们看到准备回去的燕云姊妹流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动，告诉了她们重要一个好消息：“三老爹刚才说后天晚上村里放电影，知道放什么电影吗？是武打片《少林寺》！。”然后一起拿细毛开玩笑高声的唱到：“今晚电影真好看，就是不给秃子看，秃子头上有炸弹，炸了人民怎么办？”不断重复唱着发泄着他们快乐的心情，很快就跑远了。 这个消息确实人兴奋，看电影是村里人不可多得的精神享受，他们还不可能专门跑到县城去看电影，镇上的礼堂也只有会在过年的时候放几场电影，平时就等着电影队一个村一个村的排着放。燕云她们有时候为了看一场电影，跑上大几里路去附近排到放电影的村子去看。 燕云把鹅赶在一起，妹妹提着螃蟹在前面，防止带头的鹅往两边跑，燕云在后面赶着往家里走。鹅吃的饱，走路一摇一摆的，也不恋着吃路边的草了，回去走的比来的快的多了。到家燕云把鹅赶进了圈，就急急忙忙到鹅圈东边自己家的小厕所解个手，半天在滩上，方便一下地方都没有，男孩子无所谓背着人靠着树就解决了。女孩子本来就麻烦，得有个特别隐蔽的地方才放心，今天是第一次去，明天要好好找找看看，不然人憋的受不了。 小妹忙着把螃蟹放到盆里，到了点水，螃蟹都没有死，在盆里吐的泡，大大小小的一共九只。 燕云妈和二妹已经在做午饭了，二妹在锅灶下面烧着火，妈妈在灶台上切着青椒，还有冬瓜。小妹把螃蟹端进来给她妈看看说：“妈，我上午在滩上掏了这么多螃蟹，你把它们煮了吧。” 燕云妈抬头看看她说：“你又在太阳底下疯了半天吧。你看你晒的，叫你穿衣服你不穿，小小年纪晒成黑蛋，长了谁要你。” 小妹无所谓地说：“没有人要拉倒，我就跟你们过。” 二妹也从锅灶下面出来看看螃蟹说：“三子，可以啊，抓这么多啊。” 燕云妈说:“你让你爸给你收拾收拾去，我们要忙中饭了。二子你赶紧烧火，不要象她没有正经事情。” 小妹撅着嘴巴端着盆出来，到院门口树荫下找她爸。她爸正在用整整齐齐的麦秆做蚕上架的长笼：麦秆用铡刀切成40公分左右，二根细绳子在树上一头绑好，其中一根拉直放在地上，在上面把麦秆均匀地铺在上面，然后把另外一根绳子放在铺好的麦秆上面，最后把两根绳子拉紧用力往一个方向绕，麦秆就以两根绳子为中心，象刺猬一样形成了圆形的地笼。这样蚕成熟了就放在上面，在张开的麦秆之间结蚕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小妹的螃蟹 小妹端着盆到她爸这里，问她爸螃蟹怎么弄？她爸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看盆里的螃蟹说：“都是些旱螃蟹，没有什么肉，吃不到东西，就吃点味道，你要想吃把鞋刷子拿来，好好刷一遍，刷干净了。” 小妹认真刷好后，她爸放下手里的活，自己到腌咸菜的坛子里捞了一颗咸菜，用水泡下。让小云到厨房把砧板和刀拿来，她爸用刀在砧板上把螃蟹一个个从中间一剁两半，剁开后的螃蟹爪子抽了几下就不动了。又到厨房从盐罐里抓了一点盐把，把切好的螃蟹用盐揉了揉，让小妹把咸菜洗好也切好递到厨房来。 燕云妈已经在里面的锅里把饭煮好了，外面这口锅的烧冬瓜和炒青椒也做好装好盘子，就准备吃饭了。看到燕云爸把螃蟹和咸菜端进来就说：“你就惯着她吧，中午你们爷儿俩就吃螃蟹，不要吃饭了，小二着我们不管他们，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二云也从锅下面烧火的锅门口出来说：“三着你自己来烧，我烧个中饭都热死了全是汗，要出来洗洗了。” 燕云爸朝她妈笑笑说：“小三子忙了半天扔了也可惜的。” 小妹到锅门口坐下来，开始往外面的那张锅膛里添了麦草把锅烧热。 燕云爸往锅里加了点猪油，烧热了后把切好的螃蟹倒进去，然后加点生姜和葱，一直干炒到螃蟹发红，这时候螃蟹的鲜味就炒出来了。这个时候加入咸菜，再炒一次，然后放点水把锅盖盖上，闷了大约五分钟，加盐c酱油和醋后再烧一两分钟，就起锅了。装了满满的一大碗，确实鲜气扑鼻。 小妹趾高气昂地端着碗到外面吃饭的桌上。 燕云妈和燕云c二妹她们三个人把饭碗装好了，烧冬瓜和炒青椒放在中间，坐在桌边上闲聊等他们一起吃饭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开始吃午饭，大家感觉咸菜比螃蟹更鲜香，小螃蟹就被小妹和二妹慢慢的连吃带玩的啃完了。 燕云妈吃完饭就开始收拾桌子，燕云爸就在外面的树荫下休息会，两个妹妹有都忙着玩去了。 燕云准备去银兰家看看，好一阵子没有遇到她了，随便借点书回来看看。 银兰家和她家隔着两条小河，之间有十几家人家，燕云走前面的小路直接到了银兰家。 银兰家是个四合院，房子是瓦房，空心砖墙。从门口的小路直接走进到院门口，院门没关。对着院门的是正屋三间。她哥嫂住在东厢房，她爸妈住西厢房。两边各两间偏房，东边面向西的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她爷爷住的。西边面向东的一间是银兰住的，另外一间是放放东西的。燕云姊妹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哥哥结婚在家，庄子上如果一家里只有一个男孩子的，孩子结婚就不单独过，一般都是和父母住一起。 燕云到了院子门口往里面叫一声音：“二兰子在家里了吗？”银兰小名字是从她姐姐排下来的，一般家里孩子排名的顺序，是男孩子归男孩子排，女孩子归女孩子排。 “在家呢，进来吧”银兰在里面答应道。燕云进了院门，他们一家还没有吃完饭，正在堂屋的大桌子上吃饭了。银兰爸坐最里面，她哥嫂从东边，银兰妈带着五岁小孙子坐在西边，银兰坐在南边。中午饭也简单：韭菜炒青椒丝，炒青的西红柿，丝瓜烧豆腐。银兰看是燕云来了，就站起来端个碗，从盘子里夹了点菜放在碗上从堂屋出来，燕云和她家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着银兰到边上她自己的屋里。 银兰今天上身体穿着一件紧身的短袖褂子，下面配了一件花裙子。 “你赶紧去吃饭吧”燕云坐下说。 “那你坐一会，我也快吃完了”银兰就端着碗回堂屋。 燕云坐在窗口桌子前凳子上，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窗子的粉红色的窗帘拉到了一边。桌子东边贴着墙放了一张床，撑着蚊帐。桌子西边放着一个小柜子，桌子上放了一面圆镜子。 燕云上次听妈说家里年底和银兰家一样，也要在厨房的对面再盖2间小屋，这样她就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了，现在和妹妹住在一起，她们也都大了，自己确实不是很方便。如果盖好住进去，也要像这样好好的整理一下，把自己住的地方弄的清清爽爽的。 燕云一边等着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本杂志，是一本漂亮的《大众电影》，83年第3期的，封面是电影演员龚雪的半身侧面像，甜蜜的笑着。燕云比较喜欢电影演员龚雪，感觉她漂亮朴素c清秀大方，特别是她演的电影，像《石榴花》c《快乐的单身汉》等，她都看过。正看着银兰走了进来坐在床上说：“刚吃完，你家中午饭吃的这么早啊，最近忙什么了？” 燕云放下书说：“上午出去放鹅回来早，我也是刚吃完就来的。最近就忙着我妈买回来的鹅了，还有帮着忙忙蚕，今天上午让二柱子带着到汴河滩上放了，离庄子远点另外草滩上草也多。” 银兰在自己的床上靠着墙半躺着下来说：“那你这个假期就一下子都歇不了了，一直要忙到开学了。” “是的啊，现在下午还好点，不用出去放鹅，在家看看蚕。”燕云回道。 “我在家里基本没有什么大事情，主要就是看看家，他们都去忙了，我就在家里帮着看看孩子。还有就是我老爹身体不好，要有个人盯着才行。”银兰说。 “你老爹这个病不少年了吧，医院怎么说？”燕云关切地问。 “我老爹的胃病都多少年了，这几年越来越重，上次去医院看看说是胃癌晚期了，也没有敢告诉他。现在每次吃的也少，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银兰有点伤感地说，因为她老爹从小就喜欢带着她，小时候还特地给她订了门娃娃亲。 “那就要好好服侍让你爹高高兴兴的过一段日。你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书吗，放鹅的时候太无聊了。”燕云怕这个话题让银兰太难受了，就换个话题。 “这几期《大众电影》你带着看看吧，不要弄丢了，是我嫂子学校订的，开学了一本不差的要还过去，他们要装订起来了”。银兰说着从床上起来，到桌子前打开抽屉，里面有今年上半年的几本《大众电影》递给燕云。 “没事的，我看完就送过来，你再看看你嫂子那有没有小说书，到时候我再过来换看看。”燕云接过来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闺蜜的私聊 燕云拿着杂志问银兰：“今天上午在滩上，细毛他们几个说后天晚上村里放电影是不是真的？” “是的，昨天我哥就说了，好象是《少林寺》和《杜十娘》，《少林寺》可火了，有的人都追了电影队看了几个村子的电影了。”银兰说。 “放假前在我们学校他们男生不是很多课都不上跑到县城电影院去看《少林寺》的，你不差点也跟他们跑去啊。”燕云笑着对银兰说起暑假前上学期的事情。 “要不是你让我不要跟他们疯，还真去了。幸好没有去，回来他们被张老师罚的每天放学去学校的新大楼工地搬一小时砖头，一直搬了一个星期。”银兰想起来他们几个男孩子，每天放学和一帮赤着膊的建筑工一起在工地上忙着搬砖头，跌跌撞撞的样子也感觉好笑。 “其实《杜十娘》看看电影介绍也应该很好看的，是潘虹演的。女电影演员我觉得她和龚雪最漂亮了，她演的电影我都喜欢看。”燕云抬了抬手上有龚雪封面的杂志说。 “她们长的太文静了，我还是喜欢刘晓庆和陈冲，脸长的漂亮，身材也好。你看桂花那个身架子像不像陈冲啊？”银兰一说，燕云感觉还真有点象，就是桂花黑了点。 “你喜欢的潘虹我也看和秀琴婶子像。”银兰喜欢看电影，又特别喜欢看各样的电影杂志，对电影演员也知道的多。 “呵呵，细细看看是有点象。就是她现在看起来有点憔悴，人也不怎么精神。”燕云想了想秀琴的眉眼附和道。 “其实秀琴婶子刚嫁过来的时候多漂亮啊，我就感觉明显他们两个人不般配，当时已经是病歪歪的，两个人在一起哪里像两口子，她以前就一直没有享受过好日子。在生产队的时候，还是江会计跑前跑后弄了个小店执照，这几年要不是有个小店撑着，日子就更难了。上次和你们说的和江会计的事情，没有跟别人说吧？”银兰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事情那个敢和别人说啊，你后来也没有和其他人提过吧？”燕云担心银兰的嘴巴不牢靠。 “一个都没有说，就告诉你们二个人。其实我倒想我们村还只有江会计能配上她了。”银兰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不由自主地说。 “哎，男女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都有家还有孩子，就是合适又能怎么样？”燕云有点无助地叹息道。 “我要是以后遇到好的让我动心的男的，我才不管什么情况呢，反正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c快快乐乐的就行。”银兰自信地说。 “呵呵，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小对象不就早订好了，你要是不上学了，估计过几年就要嫁人了。”燕云知道他们的娃娃亲还在走着，起码每年男方家在过年和八月半的时候，都会让男孩子上门来，提点茶食烟酒的孝敬一下银兰的老爹还有她的父母。银兰一直在老爹和父母面前不敢有什么态度，她每次对那个男孩子一直也就不冷不热的，男孩子对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对她很好。 “那是大人的事情，我还小呢，就随他们大人就这样走吧，等以后看看再说呗，都还没有到二十哩。”银兰估计确实是现在不想去谈情说爱。 “我也要回去了啊。你这两天帮我再看看你嫂子那有没有。”燕云知道银兰一般不看长篇小说，她就看杂志，所以她这里肯定没有。她嫂子喜欢看，学校的图书也是她负责的，所以她那小说书多。 “好的。她最近一直要我哥想办法弄到镇上的学校去，现在还是民办教师了，到镇上学校谈何容易啊！”银兰提到嫂子不是特别亲切。她嫂子比较讲究，和一大家人住一起难免习惯上磕磕碰碰的。其实银兰知道她早就想分出来单独过了，但是她爸妈就她哥哥一个儿子，他哥不可能把爸妈和没有成家的小妹妹丢在一边的，这样也不符合农村的情理。如果到能镇上上班，这样自然家就能安在镇上了，夫妻带个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又自由又清静。 燕云说着话就和银兰从银兰的房间出来，刚好看到银兰嫂子坐在院子门口洗孩子的衣服。 “秀云姐，中午还洗衣服啊。”燕云赶紧和她打了招呼。 “夏天小孩子到处跑，衣服说脏就脏，一天下来就是一堆脏衣服，上午到学校看看，昨天晚上自己的衣服也都没有来得及洗。要回家了啊？”秀云坐在小板凳上，前面是洗衣服的盆，里面是搓衣板，两条细白的腿叉开放在盆两边，搓衣板一头抵在盆里，一头轻轻地抵在她有点发福的腹部。 这样的洗衣方式也是当时用搓衣板洗衣服的标准动作。因为她穿的裙子，腿一叉开，圆润细白的两条腿就全露出来了，她只能将两边的裙摆掖到一起塞到大腿丫处，这样不会露出来太多。洗衣服的时候身体微微前躬着，双手在搓衣板上有节奏地搓着衣服，丰满的胸部也随着上下结实的波动着。 “是的，秀云姐。”燕云虽然是女孩子，看到正在洗衣服的秀云，还是感觉很性感漂亮的。 “秀云姐，我和银兰这里借了你们学校几本杂志看看，看完就还回来。”燕云拿着杂志赶紧和秀云说了。 “没事的，你拿着看吧，不要弄丢了就行。”秀云没有说什么。 “那秀云姐你先洗着，我回去了。银兰我走了啊。”燕云本来想再向她借小说的，想想还是下次还杂志的时候在开口借吧，就分别和她们俩告个别，就往家走去。 燕云到家后，也才下午一点多点，她爸在院门口树荫下休息也没有起来了。她妈应该在房间休息了，东厢房门还没有开。两个妹妹也出去玩没有回来。燕云就到西厢房，也关上门，把杂志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脱了外面的褂子和裤子，把胸罩也解开了，她胸部虽然不大，但是比较坚挺，戴着胸罩让她感觉不舒服。她把汗衫套起来，下面就穿着裤头躺下，轻轻松松的半躺在床上，开始翻翻看看杂志。因为早晨起来的太早，看着看着就迷糊着了。 下午一直睡到她妈叫她：“大云子，差不多能起来了吧，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她才一下子醒了，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出来，因为刚刚醒来，就坐在院子门口中午吃饭的桌子边上发了一会呆。她妈帮着她爸在扎蚕架，把原来扣在树的绳头拿在手上，和她爸往相反的方向绕绳子，这样速度就比一个人要快一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开心的逮鱼 晚饭后燕云和她爸妈又给蚕喂了一次桑叶，妹妹们在外面玩一会也早早回来睡了。 燕云家的蚕宝宝已经脱皮三次了，一个个长的圆滚滚的，全身透着银白色，通体呈现半透明状，两个芝麻大小的黑黑的眼睛在头顶上，呆萌的很。蚕宝宝每次脱皮都要一天的时间，脱皮的蚕宝宝如睡眠般的不吃也不动，经过第一次脱皮后，蚕宝宝就是二龄幼虫，它脱一次皮就算增加一岁，一季蚕共要脱皮四次，到了五岁后大概6一8天就开始吐丝结茧了。这个时期是关键时期，如果桑叶跟不上，让蚕饿着了，就不会进行下一次脱皮，那么自然就不会结蚕茧了，这一季也就白忙了。下午燕云爸和二云又出去采了几十斤的桑叶回来，天气热，桑叶用井水浸泡着就不会坏了，用的时候捞出来晾一下，又干净又新鲜。但是不能泡的时间久，也就一天，这样也好多了，桑叶就有了周转的时间。 燕云喂完蚕后简单的洗个澡，先回自己房间睡了。 燕云一直睡到被外面忙忙碌碌的声音吵醒，起来看看东边的天已经发红了，她妈已经在外面忙着喂鸡喂猪了，看到她起来了就说：“大云子你看看小三着醒没醒，早饭给你们弄好了。” 燕云赶紧去把小妹叫起来，然后自己洗洗收拾一下，和小妹吃完早饭，带上一本杂志赶着鹅群就往滩上去了。小妹走的时候非要带了个小桶和一把旧铁铲，说要去掏螃蟹和黄鳝。 燕云她们到了河滩边上的时候，太阳已经慢慢的从东边宽阔的河滩尽头出来了。远处的汴河上的雾气在早霞下飘渺不定。芦苇也包裹在红红的霞光里在晨风下轻轻摇曳。远处几片稀稀疏疏的鹅群c鸭群已经在滩上的草丛里觅食了。牛群三三两两地在更远的河边低头吃着草。 燕云贪婪的呼吸着汴河的气息，感觉自己已经融进了这清纯洁净的云水间。她赶紧和小妹把鹅到了一块有水有草的小河滩，鹅群饿了一夜，开始静静地吃着嫩嫩的草尖。小妹提着小水桶和铁铲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沟去找她的螃蟹和黄鳝了。 燕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不一会二柱从牛群那走过来，他先走到小妹那里，递给她一个梨子。他家的前面的田里靠路边长了二十几棵桑树，靠门口的菜地，又长了七八棵砀山梨，每年能结上二百来斤，都是他妈拿到集镇上去卖，孩子很少吃到。小妹也不客气地拿着到水里洗洗就吃了起来，二柱就站在那和小妹讨论怎么在小河沟逮鱼。好像两个人很快就商量好了怎么行动，妹妹梨子吃完就开始脱了鞋子，把裤脚卷的高高的，今天早晨她妈一定让她穿上鞋子和长裤的。 燕云坐在那里很好奇看着他们，然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去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 “大云姐，小云准备在这个小沟里拦坝逮鱼呢。”二柱看燕云过来，忙不迭的告诉燕云说。 燕云看看二柱说：“你们今天来的早啊，怎么没有看书啊？” 二柱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好天，比昨天早点。看你们才来，就过来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事情的。” “这里昨天来过了，小鹅也乖，也没有什么事情。桂花在家忙蚕了吧，过一阵子就要上架了，她要轻松点了。”燕云说着就走到小妹面前，看看这条小水沟，是上游一条大沟的一个分流，有大人2步宽，弯弯曲曲的比较长，里面长了茂密的水草。 “这沟深不深啊？能有鱼吗？”燕云怀疑地问了一下。 “我刚才下去过了，才刚漫过我的膝盖。我准备掏螃蟹的，看到里面有小草鱼呢。二柱哥说不如拦起来把水掏干看看。”小妹兴奋的眼睛看着燕云。 燕云笑着望了二柱一眼想：“到底还是你的主意啊。” 二柱赶紧对燕云说：“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就帮着小云一起逮逮看，没有就拉倒。” 二柱本来就穿了件长点的短裤，他脱掉塑料凉鞋，直接下到沟里，让小妹把铁铲给他，用铁铲把一块一块沟边的土块填到沟里，小妹也从找了大点的泥块一起在沟里打了个坝子，基本没有什么水流，所以坝子慢慢的就露出了水面，又在上面加了几块土，用铲子拍打实在了。 二柱让小妹把桶递给他，他来舀水，小妹很兴奋地非要自己下来自己来舀水，二柱就站在她边上不断地加土来保证坝子的坚固。 小妹一下一下用水桶把坝这边的水舀到坝子外，毕竟是个孩子，舀了几十下激情过了就没有力气了，随着坝这边的水舀到坝的对面，坝2边水的压差就大了，坝子的压力也大了，二柱就在小妹边上不断地用土来加固坝子。 燕云一直在边上看着，现在看到小妹已经没有力气了再舀水了，就把自己的裤子卷到膝盖上面，把凉鞋脱了，让妹妹上来，自己下来把妹妹的桶拿过来，继续站在坝子前来舀水。 小沟本来就不宽，两个人都在沟里的坝子前，基本就靠在一起了。二柱一个劲地忙着铲土，身上都是汗，两条胳膊一上一下的和燕云舀水的手臂不介意的碰在一起，短裤下的两条毛茸茸的腿就站在燕云白白净净的腿边。燕云舀了俩下桶，歇了口气，瞄了一眼二柱几乎贴着自己的汗济济的胳膊和毛茸茸的腿，这么近距离的男人微微带着汗味和说不清楚的味道的身体就在自己边上，不由得有点心跳，不争气的鼻子还总让眼睛偷偷地追寻着这个味道，找着他结实的胳膊和汗津津脸庞，燕云身体感觉一热c脸一红，立即把腿往边上收一下，专心致志地去一桶一桶地往坝子外舀水。 二柱感觉坝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也感觉和燕云并排挤着不方便，就从沟里爬上来，站在沟边看着坝子那里会漏水，燕云还在沟下面弯着腰舀着水：燕云白白的两条腿已经卷到了大腿，水珠沾在上面，更显的温润c白净，看的有点炫眼。更让他受不了的是燕云舀水弯腰的时候，她褂子前领口基本就打开了，由于一直不住地弯腰，燕云的褂子第二个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了，里面白布做的胸罩在白白的c挺拔的胸脯上面只罩住高高的最高点，边上露出来一个醒目的半圆，随着她舀水一上一下挤压出来的丰满，牵着二柱眼睛，让他感觉自责又满足。直到小妹说了一句：“坝子漏水了。”二柱一下子转过神来，赶紧又跳下沟来，站在燕云边上直接用手按住有点漏水的坝子一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美味的锅贴 燕云赶紧靠过来，用桶从河里挖了半桶的河底泥倒在二柱手按的地方，这样她半个身子就慌慌张张地贴到二柱裸露的臂膀上。 二柱的臂膀第一次触摸到了女性身体的柔软和细腻。燕云的脸也几乎靠在他的脖颈，他的鼻子里顿时充满了少女特有的体香。二柱突然感觉身体轻了许多，舒服的好像都要飘了起来。燕云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接触，害羞地看了二柱一眼，脸一红赶紧退到一边。 二柱用铲子把填上去的土再夯实，然后拿过燕云手里的水桶，认真的舀水。 小云看二柱忙在舀水，就拉着燕云悄悄说：“大姐我想解手了。” 燕云这个时候也有点内急，就对二柱说：“我们有个事情，马上就过来”。 燕云就拉小云到了僻静的一簇浓密的芦苇丛，她让云钻进去，自己在边上望风，不一会小云提着裤子出来，她让小云看着点，自己进去看看周围密不透风，放心地解开裤带褪下裤子蹲下轻松的放松了一下。 二个人出来到了水沟边，看看二柱有点累了，她就下去换他一下，让他歇会。就这样两个人换着不停的舀水，坝子的水慢慢的下降，渐渐的河底就要出来了，一些大点鱼开始在浅水里窜来窜去的，形成一道道漂亮的水花。 小妹兴奋地下来开始追着抓鱼了。终于把水舀到快见底了，这一段小沟里面的鱼不是很大，挤在中间仅有的一滩水塘里，小妹慢慢的一条一条的捉住放在自己的小桶里，太小的小鱼就算了。总的也不太多，基本是一些鲫鱼c黄颡鱼c鲢鱼c泥鳅c小白条等杂鱼，几个大的草虾，一起也有4c5斤重，还有几个大河蚌也一起拿上。 忙了快一个上午，看看天也不早了，燕云和小妹把这些鱼养放在水桶里，然后到边上大河边洗洗脚上的泥巴，穿上了鞋子。 二柱也把坝子挖开，小河沟的水迅速的流进来，干到底的小河沟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二柱也到了河边来洗洗。 燕云看二柱在洗膀子和腿上的泥，就把自己带来的毛巾递给他，二柱憨憨说：“不用擦了，马上一会就干了。” 燕云就用毛巾擦擦自己的脸说：“我们准备回家了，你也带点鱼回家吧。” “我就是玩玩的，都给小云带着，我前两天自己钓的鱼还在家养着了。我去看看牛去了”二柱说着就向放牛的几个男孩子走去了。 燕云拿着小铁铲把已经吃饱在草地上和水塘里的鹅赶起来，小妹坚持要提着她的小水桶，跟在后面，一起往家走。 “三着，马上过几天我就不陪你放鹅了，你自己放可要认真点了，不要贪玩把鹅弄丢了啊。”燕云对小云说。 “大姐你就放心吧，我家鹅本来就乖，以后我就天天到这里放，有二柱他们在这里，肯定没事的。”小云说。 “他们几个放牛的会瞎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你不要跟他们去疯。没事就跟二柱学，看看书。”燕云提醒她说。 “放假就是玩的，我才不想看书了。”小云本来就特别聪明，燕云平时就想以后家里有出息的可能就是小妹了。 到家后燕云把鹅赶进圈里，爸妈正在院子前的树荫下扎着蚕架。 燕云妈说：“这两天到滩上鹅吃的明显比前一阵子饱，下午喂的都少。”小妹提着桶放到她妈前面说：“上午和我姐在小沟里逮的，够吃一顿了。”她妈望桶里看看说：“还真不少，就你们姊妹两个逮的吗？”小妹说：“还有在那放牛的二柱一起把一截小沟舀干了逮的。”她妈说：“我说你们两个也能逮到这么多鱼？刚好准备弄午饭，这下就煮鱼贴点锅贴省事。”说完对她爸说：“你一个先绕吧，我去弄饭了。” “小鱼锅贴”是洪泽湖周围的水乡人家在长期水乡生活实践中c在众多的因水而宜的饮食习惯中创造出来的一种独特的家常名肴。“小鱼锅贴”起源很早，久负盛名。据传，幼年时期的明太祖朱元璋，在灾荒年月逃难来到汴水边，在与逮鱼的c放牛的c砍草的c讨饭的穷孩子聚到一起时，就将各人所获的东西凑在一起，在锅里煮用手逮来的小鱼，锅边贴上讨来的杂面饼，用这种快而省事的办法做饭既尝到了水里的鲜味又填饱了肚子，虽然做法简单原始，但吃起来却也脆香鲜嫩，后逐渐成为湖上渔民c沿湖农民的家常饭菜。朱元璋做皇帝后，吃腻了宫廷的宴席，特叫人把渔妇请进宫里，专为他做这种“小鱼锅贴”。从此以后，这种吃法官里称“宫廷鱼饼“，民间则叫“皇帝饼“或“朱家饭“。朱元璋过世后，宫内逐渐失传，而民间则一直沿传下来。 燕云妈让小妹提着桶到井台边，先把小鱼洗干净，用刀去鳞剖腹，取出肠胆等内脏，再洗一下拿到厨房，让燕云去锅下烧火。把外面的铁锅烧热后，倒了点油，放鱼进去，加水c加葱c加辣椒c加盐后，再让燕云把火烧大点，急火烧容易快熟。烧鱼的时候，赶紧和面，面和得较稀，等鱼汤快沸腾的时候，在锅的中部四周贴上一层和的面，由于面比较稀，贴在锅边总要往下坠，就“塌”下来了，一直“塌”到汤里，所以贴的饼也叫“锅塌”。再盖上锅盖，火烧水沸，汤汁四溅。燕云妈让燕云小火再烧一会，把饼再炕一下，这样饼上就有一层黄黄c脆脆的硬饼壳。等烧好了就揭开锅盖，用菜刀把一圈饼沿着锅边切成一块一块的，面饼沾着鱼鲜，鱼儿带着饼香，鲜香美味扑面而来。燕云妈连汤带鱼装好一小盆，又把饼一块块铲下来放在米篮子里放在饭桌上。 一家人坐下来拿着“锅塌”蘸上鱼汤，品尝“小鱼“鲜香，鱼香肉嫩，汤鲜饼脆。然而所有这些，只不过是水乡人家的普通一顿饭，省时省事，兼顾了“饭菜一锅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队部的电影 燕云在吃饭的时候和爸妈提到了明天晚上村里放电影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她爸说：“现在电影队下来的多了，说大鼓好像来的少了。”她爸喜欢听大鼓，没有事情的时候还会唱上一两句。 那时的淮北乡村主要的文化活动之一是走乡串村唱大鼓的，惯称说大书的。受北方梨花大鼓的影响，淮北大鼓形成于宿迁和睢宁地区，成为苏北宿c徐c淮c连从艺人数最多的一大曲种，因其唱腔c师传和艺人所处地域不同，到清末，已形成十大门派。建国后，这些地方成立曲艺队等组织，以宿迁c睢宁c汴洪等地大鼓艺人最多。富有浓郁乡土气息的淮北大鼓扎根于民间，取材广泛，上至三皇五帝，下至抗日战争c解放战争c经济建设，无所不包，主要的有《说唐》c《岳传》c《五梅反唐》c《《双白袍》c《罗通扫北》c《三请樊梨花》c《林海雪原》c《烈火金刚》c《鼓后武工队》c《太原游击队》等。 村里和生产队以前经常会请唱大鼓说书的，燕云也听了不少回，印象比较深的是一次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说书的，晚上就在生产队的打谷场。女的是睁眼瞎，长的还比较端正。男的年纪稍微大一点，眉清目秀的。听大人们讲他们是两口子，男的是孤儿，被老艺人收留传了手艺，后来老艺人去世，男的就娶了他的瞎女儿。演出的时候男的一人表演，一手书鼓，一手用两片月牙型钢板的伴奏乐器，有表有唱，以表为主，以唱为辅，“千斤道白四两唱”，并带有手c眼c身c步的表演，全由他一人完成，叙事说理，轰轰烈烈处，一人可调动千军万马;淡淡平平处，深切道出人间真情。女人用一张杨琴伴奏，渲染气氛，恰到好处，所以燕云印象特别深。 村里放电影的消息已经基本传开了，水乡偏僻，平时的娱乐活动就很少，来一次电影队放一场电影，就是整个村子里的重大事情。在生活平淡c文化缺乏的岁月中，露天电影是一道最迷人的风景线。它变幻的光影，把贫瘠的乡村和苍白的童年装点得生动而多彩。“放电影啦！放电影啦”夜幕在孩子欢快的叫声中落下，而银幕则在众多期待的目光中亮起，原本宁谧的乡村之夜，因为一台放映机块银幕的存在而焕发蓬勃的生机。 燕云周围很多人这两天重要的话题就是电影：年轻人关心的是放什么电影，是不是新拍的，哪位明星主演的；孩子们关心的是不是打仗的c武打的；上年纪的人基本就不怎么关心具体什么电影了，把看电影当作纳凉c聚会c聊天的机会。对于这次要放的《少林寺》，年轻人那更是空前的高涨，说的天花乱坠，他们不少人已经到县城看过了，还有的跟着电影队沿村看了好几遍了。 电影《少林寺》，在当时确实是红遍整个神州大地，大约5亿人次观影，是中国功夫电影的一部经典之作。它最大的特点是由过去演员学武打发展为武术运动员直接上银幕，80年代曾在中国乃至世界影坛掀起一股新风格武术电影热潮。17岁的武术全能冠军李连杰更是凭借这部处女作一炮走红，他不仅以精湛的功夫展现了过人的武艺才华，并且以独具风格的一份清新亮丽确立了偶像地位，开创了真功夫武侠电影的先河。从此，武侠电影开始启用武术学院c武术队的专业武术教师c以及各种全国武术比赛的获奖武术专业人士担任影片的主角，《少林小子》c《南北少林》c《木棉袈裟》c《武当》c《南拳王》等片一拥而出，掀起了全民尚武的风潮。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电影队就被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接到到村里，当时一个公社也只有一支电影队，这次象往常一样来了两个放映员，一个是主放的都叫他王队长，大概50多岁，高高胖胖的；另外一个是助手都叫他小李，20出头，矮矮廋廋的，但是人很机灵，一般的事情都是他做，王队长经常就指挥指挥。每次放电影的地方都是选在大队部前面的打谷场上，位置比较开阔又在村子中间。场地边上正好有两棵间隔距离合适的大树，王队长指挥，小李和村里安排专门帮忙的人把银幕两端用绳子拉起固定在树上，接着挂好大喇叭，架好放映机和发电机，电影队的两个人被村书记c主任c会计等村干部簇拥着到书记家吃晚饭去了，当时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电影队一到，小公鸡直跳”，就是说电影队到村里的高规格接待的形象写照，每到一地基本都是杀鸡宰鹅，尽其所有。 村里有的孩子早早就到了大队部，他们赶紧在场地里选好自己地方，一起来的孩子就用一根棍子在自己占的地上画框：”先来先画，画地测量，谁占俺的地方就日他娘！“然后留人看着，其他人一溜烟跑回家搬板凳，按照自己家人多少，把板凳搬过来排好。 燕云一家早早吃完晚饭，两个妹妹扛着两条大板凳和周围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天还没黑便成群地奔向放映地，去占好位置。燕云收拾好，穿的整整齐齐的和银兰桂花她们相互约好一起走，路上陆陆续续都是看电影的：爷爷奶奶领着孙子，父亲扛着板凳c母亲怀里抱着吃奶的孩子，哥哥姐姐领着弟弟妹妹，几乎倾巢而动。燕云她们几个到了后，弟弟妹妹已经占好地方，放好板凳了，她们几个调了一下坐在一起。等快开演了，大人们才陆续赶来，这时候就热闹了，大人们找不到自己占位子的小孩，就在外面喊：二狗，在哪呢！而小孩看到自己的家人找不到自己，也在里面喊：爹，这儿！一时间呼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孩子就在附近的谁家草垛扯了麦草，往前面的地上一铺，干脆就横七竖八地躺着看。 “放电影的来了！”不知道谁的眼睛尖，先看到了电影队两个人吃的满嘴冒着油在书记主任陪着走到场里，在大家无比羡慕的眼神下，昂首挺胸地来到了放映机前，启动发电机，打开电灯，表情庄严的开始上片c调光，这时候全场安静下来。 这时候书记拿着话筒开始讲话：“乡亲们，看电影前说个通知啊，今年县里和乡里要求，我们养蚕的注意了，你们的蚕茧不准卖给蚕茧贩子，也不准卖到其他地方去，统一到蚕茧站卖，马上县里还要来工作组，请大家一定要认真执行。具体的我们还要上门去和你们签协议。下面大家看电影。”他刚吃完下面又热闹了一下，议论了一番。电影画面出来就全安静了。这个时候来晚挤不进去的，被人挡着，急得踮起脚来看，还有的小孩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有的孩子蹲在人家墙头上，也有的干脆到银幕的另一侧去看了。 电影的胶片一盘放完换上另一盘，另外一个人就负责倒胶带，把放完的那盘胶片倒过来。换片子中间自然有个几分钟的休息，今天的电影不知道怎么回事，中间段片子半天也放不起来，这下看电影的炸锅了：拍手的c跺脚的c叫喊的c吹口哨的，一片嘈杂。幸亏不久捣鼓好了，继续放映。 村里比燕云她们大的二十郎当岁的一些年青男女，他们一般不和自己家人在一起看电影，而是等快开演了才来，来了也不向里挤，就站在外面看。其实也不是看电影，而是小伙子看大姑娘，大姑娘看小伙子，找机会想办法搭讪。那大姑娘呢，一开始当然装矜持，其实心里美滋滋，慢慢地也会搭腔。要是是看不上的小伙子，大姑娘就会转身走开，到别地儿去看。 电影放完之后，前面地上睡了一大片孩子，被叫醒后朦朦胧胧的跟着扛着板凳的大人们，沿着黑漆漆的小路，照着漫天的繁星，一路热议着激动人心的剧情慢慢走回家，不久村子又象往常一样的安静地熟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女孩的关切 燕云她们几个人在电影结束后随着人流四处散开往家走。今天有点月亮，路上的人影依稀可见，远处的田野和村庄也隐隐约约在淡淡的月色下有个模糊的影子。大家一路上兴奋的毫无睡意，都在热烈地谈论着《少林寺》的精彩片段，小伙子和孩子们聊到兴奋的地方，还忘不了模仿电影里的动作跌跌爬爬地来几下，还有的唱几句跑调的”牧羊曲“在夜空里回荡，引起一阵倒彩声。 燕云和桂花她们谈了会《少林寺》里漂亮的演员丁岚，《少林寺》故事情节对于她们好像也没有兴趣，里面的武艺也没有男孩子那么好奇，最后就遗憾的是为什么李连杰最后一定要做和尚而不和牧羊女成家过日子，后来感觉好像就应该这样，不然电影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一起放映的《杜十娘》倒成为她们的主要话题。燕云对名妓杜十娘的故事比较熟悉，在学校里就看过《杜十娘传奇》书。她看过电影后，感觉传奇和电影基本差不多，电影里潘虹演的杜十娘非常漂亮，就是感觉自己的偶像演个名妓心里有点别扭。书里的人物刻画和分析比电影清晰详细，名妓杜十娘久有从良之志，她深知沉迷烟花的公子哥们，由于倾家荡产，很难归见父母，便处心积虑地积攒一个百宝箱，收藏在院中的姐妹那里，希望将来润色郎装，成就自己的姻缘。经过长期考验和寻觅，最后她选择了李甲，并且欲终身托付于他，为了考验他，因而让李甲四处借贷，又拿出自己私蓄的银两，完成自己从良的心愿，投奔他人从良是杜十娘重新做人的必由之路。李甲担心归家不为严父所容，杜十娘便与李甲泛舟吴越，徐徐图之。在途中，一富家公子偶然相遇，目睹杜十娘美貌，心生贪慕，就乘与李甲饮酒之机，巧言离开，诱惑并使李甲以千金银两之价把杜十娘卖给了他，杜十娘明知自己被卖弄，万念俱灰。她假装同意他们的交易，然后却在正式交易之际当众打开百宝箱，怒斥奸人和负心汉，抱箱投江而死。 银兰很有感慨地说：“杜十娘有不为人知的百宝箱，那么多的财宝，要是我就把自己赎出来，然后再去找人，就是不找人，自己过也过的很自在。你们说她为什么却选择投江自尽呢“ 桂花坚定地说：”杜十娘应该是真的爱上了李甲，如果没有李甲的爱情，她就可能无法生活下去，所以她无所谓财宝，她应该是死于对爱情的愤恨c绝望c幻灭。自己当众自尽，实际上是她选择的复仇方式。她已经看透了李甲是个伪君子，所以她不仅要沉掉财宝让只认钱的李甲心疼，而且还要用自己的死唤起周围的人，说不定还想用社会舆论来压迫官府对李甲进行追究，追究他的逼死人命罪。“ 银兰同情地说：“她为一个不值得她殉情的李甲死了，但我感觉是李甲也并不是多么的可恶，我感觉象他这样的人，确实在社会上应该不少，他就是个普通人，有时软弱，有时善良，有时多情，有时有些市侩，普通人经不住诱惑c担不起责任也正常啊。” 燕云惋惜地说：“所以我估计他永远想不透杜十娘为什么要去死，就像杜十娘永远想不透李甲为什么会负她。确实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当时海誓山盟，刻骨相恋，但是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弱不禁风，转眼爱情就没有了，杜十娘应该是一意强求他们爱情的永恒，也许这是她的悲剧的真正原因吧。“ 桂花愤愤地说：”他们哪里有什么爱情啊？我还是感觉是那个小白脸李甲是真正的凶手，就是他害死了十娘的。男人到青楼只是寻欢，怎么会爱上你呢，纵使你是头牌也毕竟是个妓女啊。杜十娘她以为温柔眷恋可以留得住他放浪的心，说不定他还惦记着她身边其他更年轻的少女呢。“ 银兰说：”杜十娘不是也想了不少办法，设计了种种机关来试探他可否真心，开始还是有效果的啊，但是最后还是她自己机关算尽，只能换来一片伤心。“ 桂花说：”你以为她就是没有后来的变卖和后来的投江，和他从此粗衣淡食，平平静静的过好日子了吗？就是在一起，肯定也过不长，他们一起生活了，天天能受得了人们的口水和指点吗？“ 燕云说：”说不定人家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就行。其实就是有价值万金的财宝，将来完全可以吃穿无忧，但这个李甲肯定不可能终生不变对十娘忠诚，因为杜十娘有着自尊自爱，坚强守信，宁折不弯的性格，但李甲是一个庸弱自私，没有主见，背信弃义的富家子弟。他对杜十娘的感情是真的，但一旦和自己一辈子利益c自己家庭地位c自己名声相突时，他肯定就是动摇，他不可能脱离他生活的环境，因此说李甲不可能对杜十娘终身忠诚。” 桂花说：”我就看那个小白脸就是吃软饭的，确实杜十娘第一刻就应该认清了他的本质，只是她不肯说c不要承认，她只想渴望一份爱情，有人疼爱，有人光明正大把她娶回家。但是，谁让她自幼堕入妓院，谁让她不甘受困渴望爱情，最后轻信这个小白脸，白白葬送了性命。“ 燕云说：“我感觉杜十娘追求的不是短暂的欢爱，也不是形式上的婚姻，而是一种相互珍爱与尊重的真情。在长期的妓女生活中，她受尽欺凌，当她苦心经营终于从良后，得到的却是被欺骗c被买卖c被遗弃。在这个人格c尊严c良知c情感等都可以买卖的社会环境中，她追求真爱的理想破灭了，所以她选择了以死抗争。“ 她们走的慢，聊着聊着路上就没有什么人了，就快到向桂花家门口的小路的时候，她们看到在路南的秧田里，有个人一手拿着电筒照的很亮，一手拿着一柄小鱼叉。桂花一看就喊道：”二柱子，晚上你没有看电影啊。“对面真的是二柱：”我看了，比你早一点到，回来路上顺便照照黄鳝。“银兰问：”怎么样，有没有黄鳝啊。“二柱说：”还可以啊。“银兰就说过去看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灯下的黄鳝 银兰听二柱说有黄鳝，好奇地拉着燕云从路上走上了秧田的田埂，桂花本来就要看看二柱的，跟着过来。 夏夜的田野上，蛙鸣阵阵，虫儿低吟，夏风微拂，习习的凉风，爽爽的空气。夜色里的水田一望无边，远处也有有几处的灯火在游荡，那灯光一忽儿停在原地，一会又慢慢移动，这也是放了假的孩子们“照黄鳝”。 水田里生长着无数的大小黄鳝。那时的黄鳝并不被人们看重，平时农村人吃黄鳝的也少，主要原因是没有高汤和猪油，做出来的口感就特别差，所以一般都是到集市上去卖给了饭店，很多饭店都多少会做几道象炝虎尾c软兜鳝鱼c生炒蝴蝶片c银丝鳝鱼c煨脐门等为代表的长鱼宴，鳝鱼又称长鱼，用长鱼作菜摆宴席名叫长鱼宴。根据汴洪志记载:“汴洪长鱼，肉嫩性纯。俗名'策杆青'“，经过历代厨师精心研制，形成了传统名菜“长鱼宴“，用长鱼作主菜摆宴席，每天一席，每席八大碗c八小碗c十六碟子c四个点心。连续三天，做出一百零八样，形式各异，味道不同，鲜而可口。清代徐珂的《清稗类钞》对淮北长鱼席有详实记叙：“同c光间，淮安多名庖，治鳝尤有名，胜于扬州之厨人，且能以全席之肴，皆以鳝为之，多者可致几十品。盘也c碟也，所盛皆鳝也。而味各不同，谓之全鳝席。号称有一百有八品者，则有纯以牛羊豕鸡鸭所为者含计之也。” 大人平时忙没有时间捕鳝，可对于孩子来说，正是挣零花钱的大好时机，他们捕捉黄鳝的办法很多，比如钓黄鳝，找到洞穴，用一根钩上蚯蚓慢慢伸进洞去，一旦上钩就慢慢拖出来；比如还有就是掏，也是找到黄鳝的洞穴，直捣巢穴。一般孩子没有那份闲心和时间去钓或掏，喜欢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晚上去稻田照黄鳝。夏天晚上天气热，黄鳝在洞里焖得慌，就连刁滑的大黄鳝也会出来透气。每到夜晚，星月朦胧，蛙鼓声声，孩子们拿着自己家里的电筒，在田埂上穿梭来往，广袤的田野上，放眼望去，一盏盏灯火在田间移动，看不见人影，听不见人声，只有灯火在游走。 燕云她们从田埂走到了二柱身边，二柱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握着小鱼叉对桂花说：“我们几个人约好看电影就带着东西，结束就来田里照黄鳝。我们照黄鳝都分开了，一个人一条田埂。姐，你回家告诉他们我照一会就回家。” 桂花关切对二柱说：“你们几个不要离的太远了，靠近一点也不害怕也有个照应。照一会就早点回去。” 燕云看看二柱就穿了个背心短裤，再看看空旷的四周，黑黑的夜晚，异常的寂静，心想如果不是几个人在身边，一个在这里肯定会吓着一身汗来的。 银兰看到二柱就拿了个鱼叉就问：“你没带黄鳝夹吗？上次看他们都是用黄鳝夹夹的。” 二柱看看银兰说：“被细毛拿去用了，他没有叉。”黄鳝太滑，用手抓要有一定的技术，一般都是用夹子夹，就是用大约一尺左右竹片，剖成三块，每块二指宽度，磨削光滑，在每块竹片的一端分别用弯刀削成排列均匀的齿，牙齿状，大约5寸长。然后将两块有齿的竹片并列，中间放另一块，齿齿相对，并列的两块头尾用铁丝或麻线缠住。在三块的中间部位用烧红的铁钉烙一个眼，用木棍或螺母扣好，这样就做好了张合自如的“x”型黄鳝夹。用的时候握住没有齿的一端，对着黄鳝，有齿的一端就把黄鳝死死地咬住了。 燕云她们想看一会二柱照黄鳝，她们的目光随着二柱的手电筒光，照在田埂边上的水沟里。清水沟中基本什么都能看到，飘逸的水草，游动的小鱼，横行的螃蟹等等，这些二柱都没有兴趣。慢慢地往前走了没有几步，就发现了有条头浮在水面，身子悬在水中，一动不动，正专注地享受呼吸着新鲜空气。黄鳝有着致命弱点，那就是在强光的照射下，它们会发呆似的纹丝不动。二柱看到这条黄鳝离的近，便放下鱼叉，用叉叉伤的黄鳝容易死，买的时候也不好卖。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屈起，两个指间关节同时发力去“卡”黄鳝的七寸，两手一合，迅速地用力一夹，迅速将黄鳝拎出水面，那浑然不知怎么回事的黄鳝在手上上摇头摆尾地挣扎着，扭曲着，被二柱放进了鳝笼里。 燕云看二柱这么干净利落c用手神速地抓住一条，像是在表演，不由得佩服起他的技术。 她们继续蹑手蹑脚地跟着，生怕吓跑了黄鳝。可田埂上不时有歇息的青蛙被惊得“扑通扑通”地跳到了田里。她们默默地注视水田里的情况，也和二柱一起仔细地搜寻着黄鳝，一棵棵绿嫩的秧苗以及它们在灯光下的影子及水中的倒影一起生动地向后退闪而去。 有时候照到大点的又很灵活泥鳅，身子短，如果用手抓，一不小心，就让它“噼啪”的一声钻进泥洞里去了。所以，照到了泥鳅时候，二柱用鱼叉慢慢靠近，突然一下扎下去，泥鳅就被叉起来，还紧紧地缠在叉上，要慢慢把它从叉上取下。 二柱一边取泥鳅一边说：“泥鳅还是好弄的，要是蛇就麻烦了。有的小水蛇外形像黄鳝，常被误作黄鳝抓住，但抓到手上就知道了，蛇身体软，皮上有鳞，黄鳝身体硬，皮上有粘液。如果抓住蛇真让人浑身发麻c手发抖，要赶紧松手。” 夜渐渐地深了，鳝篓也变沉了。 桂花看看已经很晚了说：“我们抓紧回去吧。二柱你也一起回去吧，不要再弄了，明天还要早起。” 二柱向远处指着几处亮灯的对方说：“我们约好一起走的，姐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 燕云和银兰感觉时候也差不多了，也说着赶紧先回去。 在皎洁的月光下，她们青春的倩影在混杂着新鲜的泥土气息的夜风里，沐浴着各种植物的芳香，享受着田野给她们带来的开心和快乐，感受着假期里的自由和新鲜，与萤火虫一道翩跹于田野阡陌，慢慢地漂到自己的各自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收购的新政 燕云到家的时候家里人已经都睡了，想想明天还要早点起来去放鹅，自己赶紧稍微洗了一下也睡下了。 燕云早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外面燕云妈喂鸡喂猪的声音让院子的早晨热闹起来。 燕云起来到厨房拿了脸盆，到井台准备洗一下做点吃的去放鹅了。她妈喂好猪来井边洗手，对她说：“今天就让三着一个人去放放看，你在家里帮着扎草笼吧，没有多少天蚕就要上架了。” “那就不着急了，是不是叫三着起来了？”燕云一边刷牙一边说。 “让她再睡一会吧，昨天晚上看电影睡的也晚，等我去把早饭弄好再叫她吧。”她妈洗好手就去厨房做早饭了。 燕云收拾好，就到蚕架上看看。家的蚕还要有几天就要上架了，这几天已经又蜕了一次皮，现在的蚕已经长的有大拇指指头粗了，吃的也特别多了，桑叶基本都是天天清。好在最近桑叶长的也茂盛，不够再去银兰等几家的就个急，基本能保证住每天的用量。 燕云妈做好了早饭，太阳已经出来了，父亲和二妹也起来收拾了。燕云就去叫醒小妹，告诉她今天要一个人去放鹅了，小妹睡的迷迷瞪瞪地答应了又睡着了，燕云把她拉起来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啊，赶紧起来吃饭了。”小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收拾了。不一会一家人就在院子里开始吃早饭了，早饭是玉米面粥，燕云妈又摊了一锅饼，切了五块，一人一块。 “大云着你吃完饭，还是陪三着把鹅赶到滩上你再回来，到晌午再去接她一下。她一个人赶这么多鹅，我有点不放心。”燕云妈一边吃一边对燕云说。 “好的，鹅到了滩上很老实，基本不用管，它们安安稳稳吃草吃饱了就在水沟里也不游远。”燕云说的她妈也放心了。 “看看到明年春天，家后面的田里不要再种豆子玉米了，再栽几十棵胡桑树，明年春蚕和秋蚕就能养三c四张纸了。另外看看年底盖厨房对面两间房子的时候，厨房边上向南再接一间大点长点的，专门留养蚕用。”燕云妈对燕云爸说。 “那这几天就要看看胡桑苗子了，订点大苗子，小的明年养蚕赶不上。从这两年特别是今年看，蚕茧价格上来不少，比长豆子玉米上算多了。”燕云爸附和着说。 他们窑弯乡桑蚕生产是一个传统的优势产业。五十年代就开始村民们栽桑养蚕，家家户户利用家前屋后栽的桑树，多多少少都养点蚕，补贴家用。现在全县提出来了要在农村发展特色经济，乡里把“蚕茧生产c杨树栽培c水禽饲养c水产养殖”作为四大特色产业，号召和扶持当地农民进行推广。 一家人的早饭吃的很快，因为都有事情等着了：燕云和小妹去鹅圈把鹅赶出来去滩上了；二妹要趁着早晨去採桑叶；爸妈要忙着扎草笼。 燕云她们把鹅赶到滩上时间比前两天晚了点，三老爹他们放羊放猪的已经在堤上的路上了；有几家放鹅和鸭子的隔一段距离已经在下面的滩上放起来了；几个放牛的男孩子们开始在树下面玩起扑克牌了。 燕云看看附近放鸭子和鹅的有大人有孩子，都是庄子上的，就打了个招呼，让她们照顾一下小妹。自己就到了放牛的男孩子那里，他们几个人正玩着“争上游”的扑克游戏，每个人面前还放了几个硬币，看样子是有点刺激的。 二柱看到燕云过来，对其他三个人说：“等一下”，就站起来对燕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们缺一个人，就陪他们玩一会。”燕云也笑笑说：“有时间还是多看看书。我送三着过来马上就回去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放，我也不放心，你带着看看她照应一下。”二柱爽快到答应了。 燕云就往回去了，才走几步就隐隐听到身后几个男孩子暧昧的笑声，燕云估计是他们拿她和二柱开玩笑了，农村的男孩子开这样的玩笑有经验也有老道，讲的话也直接并且有点粗还会有点黄。 燕云感觉有点脸红，赶紧快步离开他们到小妹这里。小妹已经和放鸭子的小姑娘在一起在聊天了。跟小妹交代了几句她就回去了。 燕云到家她爸妈正忙着扎草笼。蚕上架的草笼是养蚕最后的关键。按照每根长6一7米左右c每张纸蚕用30根左右的量，她们家一共需要60根左右，已经做好了近40根了，准备就这两天全做完。燕云回来就帮着他们理草c上草，提高他们的速度。她们正忙着的时候，江会计和组长陪着两个人从前面的大路上转到上她们家门口的小路，走到她们家院门口。她爸妈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打了招呼后，她爸去屋里拿了两条板凳，安排他们坐下来，又去厨房拿来热水瓶，倒了四碗水给客人。 江会计指着另外两个人说：“这两位是县里安排到我们村工作组的领导。”然后指着一个四十左右瘦瘦的中年人说：“这位是县里农业局的张主任。”中年人对他们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江会计又指着一个20出头的高高帅气的年轻人说：“这位是农业局吴科长。”年轻人赶紧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小吴小吴。”江会计又指着燕云爸对县里的客人说：“这位就是江守权，他家今年在我们村养的蚕也比较多。”燕云爸说：“也不是太多，就两张纸的蚕。” 江会计说：“今年县里很重视蚕茧的收购，前不久专门召开了大会，下发了文件，安排了专门资金保证我们县的蚕茧收购。但是现在收购市场还是比较乱的，有外地方的c有小贩子等，去年就有不少蚕茧流到了外地。所以今年县里要求本县的蚕茧要全部由蚕茧站统一收购，不允许其他地方和私人来收购。县里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并且收购结束还要评比考核。我们乡今年蚕桑面积达到了八千亩左右，养蚕近一万张，规模面积和产量一直居全县之首，所以我们乡是全县的重点。县里的工作组一直派到村，这两位就是派到我们村里的县工作组领导。他们是检查和监督这次收购的，一直到收购结束了才回去。你们都是大户，工作组领导一定要一家一家上门来面对面地做工作，确保你们的蚕茧能卖到站里。” 燕云妈说：“只要站里的价格不要比别人收的低，评我们蚕茧不要格次低，我们肯定卖到站里的。” 工作组张主任看看燕云妈说：“这个你们放心，价格今年县里定的比周围的都高一点，并且会看看其他地方价格进行调整。质量只要是好的肯定价格高。如果你们到站里卖有什么问题，告诉我们，一定帮助你们解决好。” 燕云妈在家里就穿了件园领汗衫，胸前的轮廓比较清晰，露出完完整整的两条白白胖胖臂膀，让张主任又多看了几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二十三章 满满的希望 他们坐着聊一会，还把一封县里工作组的《告广大蚕农的一封信》交给燕云爸，内容和江会计说的差不多。 张主任拿着一份《信》说：“县里已经办了个缫丝厂，每年蚕茧的量都不够。今年如果不控制，自己县里的蚕茧流到外面，我们县里工厂就要到外面进蚕茧了，所以县里今年下决心把本县的蚕茧留在县里。你们乡量最多，所以你们一定要带带头，如果今年蚕茧收的好，你们乡也在准备办缫丝厂了，到时候你们小年轻的女孩子都可以进厂做工了。” 燕云妈两个膀子抱在胸前依在树上说：“那你们工作组要把价格定好了，只要比外面和小贩子高，就肯定没有问题，不然肯定还会走。” 张主任看着燕云妈说：“那肯定不能让你吃亏的，价格肯定让你们满意。外面来收如果高了也亏本的。” 江会计对张主任说：“张主任，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再其他家看看吧。“张主任点点头。 江会计笑着对燕云妈说：”嫂子你就不要担心了，到时候卖低我单独补给你，就怕守友大哥不答应哩。“ 燕云妈也笑着对江会计说：”有什么不答应的，我们不象你大会计，手底下全是钱。我和你大哥要一分钱一分钱算计着过日子了。听你们的话到时候卖低了，县里领导我找不到，看你就在家门口还能跑的了。“ 张主任站起来说：“我们找的到的，我们这段时间平时住在乡里，但每天会来村里一次，到时候卖蚕茧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们。”燕云妈听他们这样说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江会计也站起来相互拉拉手告别。燕云爸客气地说：“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 江会计赶紧说：“不了，已经安排好了。中午就在守仁组长家里吃饭。你先忙着，我们人也不多，等会吃饭的时候也过去陪一下工作组的领导。“江守仁和燕云爸是堂兄弟，守仁走的时候对燕云爸说：”饭好了我让他们来叫你。“燕云爸答应了一声，目送他们四个人一起先去了守仁家。 燕云爸继续忙在扎草笼。 燕云妈算了算说：”今年收的价格不知道能是多少，2张纸的蚕，我估计着每张纸能收80斤左右蚕茧。上半年春茧是19元一斤，就这个价格有近300块了。如果人家小贩过来收比蚕茧站的高，肯定要卖给小贩的。“ 燕云爸说：”他们估计今年的价格能到2块，这样年底把几间小房子盖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了。上次借大哥家的钱等鹅卖了再说吧。” 燕云妈不同意：”鹅还要两个月了才能卖了，蚕茧过几天就差不多了，卖了就给大哥家还上，他家孩子马上也要开学要钱了。剩下的马上开学几个孩子要交的学费，再去订点砖瓦。等稻子和鹅卖了，今年基本还能余上个大几百块，到时候到信用社存起来，慢慢聚。“ 不知不觉等看到别人家的烟囱已经陆陆续续地冒烟了，燕云妈对燕云说：“你赶快去滩上看看小三着，差不多能回来了。”然后又叫上二妹开始做午饭了。 燕云在去滩上的半路上，二柱和小妹正赶着鹅往家里走。 小妹看到燕云说：”鹅早就都吃饱了，我看看要天中了就想回来了，二柱哥不放心，要陪着我赶鹅回来。“ 燕云赶紧对二柱说：“只要把鹅赶上路，让她一个人回来没事情的，你又要来回跑一趟“ 二柱对燕云笑笑说：”我也担心路上鹅乱跑，她一个人弄不好，那我回去了。” 燕云不好意思地说：“好的，谢谢你了啊“ 二柱没有回头地说了句：”这点事情没什么的。“ 燕云陪着小妹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上午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小妹无所谓地说：“没有什么事情，和前两天一样，鹅乖的很。就是当时兰花婶子的鹅过来的时候，我怕2群鹅混起来，就站在我家鹅的边上一直看着，两边的鹅才各吃各的。对了，姐，二柱哥送我的时候，其他男孩子拿你开玩笑了，我骂他们几句，他们就不敢说了。” 燕云听了有点生气地说：“不要听他们乱嚼舌头，他们这帮家伙没有一个好东西，以后不要理他们。” 小妹笑笑说：“其实有时候也不错，细毛今天给我下河摸毛螃蟹，可惜他吹牛，在河里扑腾半天一个也没有摸到，还说毛螃蟹上午一般不出来。”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就到家了，把鹅赶到圈里，小妹到菜地里摘了一根长黄瓜，用衣服擦了擦，瓣了三瓣，给燕云一截，又跑到厨房，递给正在烧火的二姐一截。 这时候守仁家的二小子过来请燕云爸到他们家准备吃饭了，然后又急急忙忙去秀琴的小店，江会计让他去卖几瓶酒。 燕云爸到守仁家的时候，村里的江广富书记和李主任c江副主任也来了，他们正在打着扑克，燕云爸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帮着守仁夫妻两个到厨房忙着准备菜。等孩子把酒卖回来的时候，就准备坐下来吃饭了。 大家在堂屋的八仙桌按照主次之分分头落坐，当地的风俗就是八仙桌的主位与次位是从桌面上的横线(桌缝)来分的——位置与横线平行，是次位;位置正对横线且坐北朝南，就是主位。江书记请张主任和小吴做在主位的，张主任让江书记陪他坐在主位上，李主任陪小吴坐在对面的次主位上，其他四个个人就分别坐在两边，守仁和燕云爸坐对面负责倒酒。菜都是农家的菜：拌黄瓜c凉粉c毛豆c西红柿，卤猪蹄，卤大肠六个冷菜；烧豆腐c烧千张c烧豆角c烧鹅c烧鱼c烧排骨c烧黄鳝等烧菜；再加上炒鸡蛋c炒韭菜c炒青椒等炒菜。冷菜上齐了就开始喝酒了，主陪的江书记先说几句欢迎的话，然后主客张主任说了客气感谢的话，然后大家共同干了三杯。干完三下江书记把桌上的人分别一个一个介绍一下，然后开始一对一的敬酒，每次三杯。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多，孩子跑小店又拿了一次酒，几个人一共喝了六瓶泗阳特酿。 燕云爸也喝多了，回来就躺下，一直到晚上才醒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蚕茧的收获 燕云家的蚕这几天已经大部分不怎么吃桑叶了，经过第五次的蜕皮，变成五龄幼虫的蚕宝宝，然后再过7c8天时间，蚕宝宝就会自己吐丝结茧。这个时候忙人的事情就是要把蚕赶紧拿到草笼上去。到了草笼上，蚕宝宝就开始在周围的麦秆上吐丝结茧了，需要大概二天二夜的时间，就能结成一个茧，每个小小的蚕茧里面的丝竟然可以抽到长达15公里长。蚕在茧中进行最后一次脱皮，成为蛹。蛹在一定时间后就羽化成为蚕蛾，破茧而出。出茧后，雌蛾尾部发出一种气味引诱雄的来交尾，交尾后雌蛾约花4一5个小时可产下约500个卵，就慢慢死去。新的蚕籽开始孵化，又开始了新一个轮回。 燕云一家这个时候要轻松点，不要再去忙打桑叶了，结茧的时候也基本不要人看着，但是要保证房间的温度和湿度。等基本结好茧后就要赶紧的从草笼上收下来。今年一共陆陆续续的收了大概170斤的蚕茧。 燕云爸妈把蚕茧一袋一袋装起来。燕云妈特别高兴说：“到底是今年政府查的紧，所以也没有什么收茧的人来上门收。听他们有人已经去卖的一般茧的价格到了195块一斤了。这两天工作组也来了两次，那个张主任很热心，让我们早点把茧到蚕茧站去卖，还说到时候能给我们打个招呼哩。” 燕云爸把口袋扎紧说：“你看是不是明天就去卖了，不然让人家老是跑来做工作也不好意思。” 燕云妈看看他说：“还不是喝酒喝的不好意思了，不然人家领导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燕云爸对她笑了笑：“说不定人家对你有点意思了，不然每次老是找着你说话。” 燕云妈随手敲了他一下：“自己媳妇都拿来开涮，说不定那天我真被他勾上了，你就去哭吧。” 燕云爸憨憨的地说：“这个年纪的乡下女人谁要啊。”然后就去忙着把装满蚕茧的五六个口袋堆放在墙跟。 燕云妈这几天也看出来张主任每次来的时候，有话没有话的，特别是眼睛还老是在她的胸前扫来扫去的，难道县里领导自己在城里的女人还不如乡的婆娘好看？真是不懂。好在燕云妈不是特别反感，倒是有点自信，反而把胸脯挺的更高了。 燕云爸把所有蚕茧袋子都收拾好了后，就对燕云妈说：“那就明天早晨去吧，中午顺便到大哥家把钱还了。再看看去工地上做事情的事。一季蚕忙好了，下面的事情要好点了，再去做几个月工，也能挣点钱。”燕云妈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燕云爸妈吃完早饭，就拖着车往蚕茧站去了。今年市c县都成立了茧丝绸公司，对各个乡的茧站实行人财物c产供销一体化管理，乡蚕茧收购站的管理和销售都逐步正规了起来。他们到了茧站销售窗口，前面挤满了前来售茧的蚕农，现场一片繁忙。蚕农们车拉肩扛，收茧窗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的在闲聊，有的在休息，但他们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和丰收的喜悦。不用说，今年这里的秋蚕肯定大家都喜获丰收。燕云爸妈只有排着队慢慢的等，好在遇到村里的几个人也来卖茧，大家就在一起聊起了天。 站里的大喇叭不断的宣传今年的收购政策，并且还播放了专门采访养蚕大村王沟村支书的节目：“养蚕是我们传统副业，近年来，我们通过产业结构的调整，使我们村养蚕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我们平均亩产在130斤到150斤，每斤蚕茧2元左右，相当于每斤蚕茧买到10斤小麦。由于今年气候比较适宜，桑园长势良好，再加上广大蚕农都能够按照技术要求合理科学组织秋蚕的生产，今年的秋蚕单张产量基本都在七c八十斤左右，远远超过去年同期水平，是种粮食的好几倍。大多数蚕农都准备在明年增加蚕的养殖数量，扩大规模，发养蚕财。”大家一边听着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燕云爸妈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排到他们家了。收茧人员把他们家所有的茧倒在铁板上，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下茧的质量，目测了一下含水度和白度，就定了一级品，开了收货单：一共165斤，每斤2块。他们拿好装茧子的袋子，又赶到旁边取款处排队领钱。取款处就是一间房子打开个小窗户，外面的递进去单子，然后里面数好钱拿出来。很多人在取款处领到钱就爬在边上又认真数一遍，看看数字对了才离开。他们大概等了半小时一共领了330块钱。两口子小心翼翼地把捆的好好c几扎崭新的10元票认真点了一遍，发现准确无误后就放在燕云妈的布袋里。 他们看看还有时间就到街上供销社，燕云妈买了些日用的东西，又给仨个孩子分别扯了几块布料，准备回去给她们每人做件新衣服这星期上学穿。然后又买了两瓶酒和一些饼干桃酥准备送给大哥一家。 到了大哥家已经中午了，大哥一家刚准备吃饭，看到他们两口子过来有点意外，赶紧让他们进来，的。 燕云妈就把买的酒和茶食递给了大嫂说：“也没有什么好买的。” 大嫂推了一下就收下说：“自己家兄弟还客气什么。”然后赶紧把吃饭的桌子稍微收拾一下，让他们坐下来，又让孩子去街上买点卤菜什么的。大哥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说：“也不早点来，也没有准备什么菜，先将就吃点。”大嫂又到厨房给他们拿筷子c装了米饭。中午本来就三个菜，再加上孩子买回来的四个卤菜，兄弟俩就喝上了。 燕云妈和大嫂开始吃饭，相互说说话：“今年蚕养的不错，价格也好，上午全卖了，等会把上次借的钱补上。” 大嫂说：“你们要用就用，也没有多少，我们也不急。” 燕云妈说：“我们也不用什么钱，想年底再盖几间房子，再把院子收拾一下。还有一季鹅，现在放假孩子放，等开学了，我带着放放，还有个把月也差不多能卖了。” 燕云爸和大哥喝了几杯就提到上次说想找个事情做做，问大哥有没有头绪，大哥说：“还真有个差事，就怕你嫌弃不愿意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七巧的新衣 燕云爸忙问：“做什么事情的啊？” 大哥喝了一杯酒说：“我们供销社在镇东村有个猪场，前几天厂长到供销社来谈个事情，说是现在猪场年纪大的工人多，做事情的人少。想找几个临时工，但年轻人不愿意来，临时工人手缺。你要是想去的话，我跟他说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燕云爸看看燕云妈又问：“那大概多少钱一个月，是不是天天要吃住在猪场啊？” 大哥想了想说：“大概在二c三十多块钱。吃住什么的就在场里的宿舍和食堂。假期可以调休，就是几百头猪要伺候要辛苦累点。” 燕云爸感觉还可以，虽然是喂猪，但毕竟是个上班的地方。就对燕云妈说：“要不请大哥去跟人家说说，毕竟每个月还有固定的工资了。” 燕云妈就对大嫂：“大姐你看这个事情我们家守有能去吧？” 大嫂对燕云妈说：“这个事情你大哥去谈还不知道能不能谈好，毕竟是人家猪场的事情。如果能去，到场里上班比不了在家种地，规矩多，人不自由。所以家里的很多事情可能就没有时间忙了，你一个人在家肯定要辛苦多了。” 燕云妈赶紧表明态度说：“我们农村人忙的习惯了。现在分田到户，自己的田自己种，平时一个人都没有问题，就是俩季大忙的时候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但可以请人帮忙，也就几天时间。” 大哥看他们夫妻这样的态度就说：“大忙的时候可以请假调班的。这几天我找找场长，如果办成了，我让人带话给你，到时候你再过来具体看看。” 燕云爸妈吃完饭把该还的钱还了，就赶回家了，到家已经三点多了。因为爸妈不在家，燕云和二妹都在家没有出去，小妹出去玩还没有回来。燕云妈收拾好东西，新买的衣料如果再不做衣服，算算日子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了，孩子开学就赶不上穿新衣服了。另外今天刚好是农历七月初七的七巧节，也叫乞巧节c少女节c女节，刚好今天给家里的女孩子做新衣服也讨个吉利， 燕云妈走的时间告诉燕云爸：要是小三着早回来让她直接去周裁缝那里，如果回来晚就明天再带她去。 燕云妈领着二个孩子到村大队部周裁缝那里，还好没有其他的人。 周裁缝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小小瘦瘦的个子。他是个外地人，是七十年代上山下乡的时候插队下放知青。插队前在南京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爷爷家就做裁缝的，学校当时不上怎么上课，就在家帮着爷爷奶奶做点事情，也学了一点手艺。当时安排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他就和3个年轻人分到了燕云他们村。因为有个裁缝的手艺和写写画画的特长，另外身体也廋小，村里就照顾他，安排他不要下地干活了，平时村里有什么活动需要写字画画的，都是让他做，还专门在大队部靠边的一间房子平时让他做裁缝室，帮助村里人做做衣服什么的。那时候村子里的人做新衣服的少，大部分是成块成块的缝补衣服，也不受钱，按照大家一天平均的工分记他的工分。这样就和大嫂姑娘们接触的多了，周裁缝就和当时村书记的闺女江守美慢慢的接触有了感情。别的知青不敢在村里谈对象，怕以后回城市是个麻烦。他因为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对回南京也无所谓，就选择了在村里成家了，成了老书记的上门女婿。到了这几年分田到户，他也要忙着自己田里的农活，同时村里的活动还是一样忙，但是主要是做裁缝了，因为没有公分就正常收费。 周裁缝看到燕云妈她们来了，就很客气的打了招呼。燕云妈把布料递给他说：”今天上街卖了几块布，马上开学了，准备给她们孩子做身衣服，你看看什么样子好看。“ 周裁缝因为有时候回南京看看爷爷奶奶，所以他的手艺也不住地提高，做的衣服样式也比较新。他看看布，对燕云妈说：”大奶的眼光还真不错，颜色和料子都好，最合适就给女孩子做裙子了。我看给她们做个连衣裙吧，现在也流行，穿起来也漂亮。“因为周裁缝是老书记江广才的女婿，江广才按辈份比燕云爸晚一辈。 燕云妈说：”大云和二云就做连衣裙。小三着就你看看给她做个褂子吧，她穿裙子穿不住，天天蹦蹦跳跳的。“ 周裁缝拿出了软尺，开始给她们量衣服的尺寸，在量胸围和臀围的时候，燕云还有点不好意思。他量好用花粉笔记下了尺寸后说：“大概一个星期就好了，赶上她们上学用。“ 燕云妈笑笑说：”看样子小三着来不了了，让她明天自己来吧。本来想今天是七月七，给几个孩子讨个好喜头的，也能象你一样心灵手巧的。“ 周裁缝也笑了起来说：”以后她们都是有大出息的人，象我一个小裁缝有什么出息啊。你明天上午让她过来吧。“ 燕云妈她们回来天也要晚了，小三着才回来，一家人吃完饭。燕云妈让她们把手上端午节扣的彩绳子剪下来，揉成一团，扔到房屋顶上让喜鹊带走。这个是风俗是从织女的传说中来的：相传天上织女到天河里洗澡，被牛郎看见了，牛郎喜欢上了织女，织女也爱上了牛郎，偷偷下凡与牛郎结为夫妻。玉皇大帝发觉后大怒，立即命天兵天将拘禁了织女，还要处死牛郎。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对儿女，后经王母娘娘讲情，才免于重刑。但只允许他们夫妻每年七月七日相会一次。因此，这一天世间所有的鹊鸟都要飞往天宫为银河搭桥，好让牛郎织女会面，故又有鹊桥相会之说。搭桥的就是孩子们端午扣在手上的彩绳连着，所以桥也是彩色的桥。 今天晚上天气很晴朗，燕云坐在院子里想起了奶奶。记得小的时候，到了七月七中午，奶奶便会在将一碗水放在太阳下，让她们分别把缝衣针放在水面上，看它在水底的影子，象散开的花朵或者象流动的云彩，还是象纤细的丝绒或者粗壮的木棒，来占卜她们三姊妹以后是不是心灵手巧；到了下午，就带着她们看美丽的巧云；到了晚上，带着她们数着那天上的星星，指出哪颗是牛郎星c哪颗是织女星c那些是天空密密的星群的浩瀚的银河，再一遍一遍地和她们讲美丽的爱情神话。奶奶还告诉她们，晚上偷偷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到牛郎织女的悄悄话。她们真的去试了，听到的只有秋虫的呢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做工的喜讯 燕云在家里的蚕卖了以后，感觉轻松多了。上次从银兰家里的几本杂志也都看完了，马上要开学了，借的书学校肯定要登记了。燕云早晨把几本杂志带着和小妹把鹅赶到滩上，在滩上没有看到了二柱他们几个人在放牛。 燕云奇怪地自言自语说：“这么晚了怎么几个放牛的一个也没有冒头啊？难道他们是到其他地方放牛去了吗？” 小妹告诉燕云说：“我听他们说是组里准备要卖掉几头牛，再买台拖拉机回来。组里就通知他们都不要放了。牛就在棚里养着，最近经常有准备买的人来看牛。” 燕云知道现在每个小组都有台手扶拖拉机，村里还有台大拖拉机。以前耕田，但是轮流用组里的牛耕，现在有了拖拉机后，两三个小时就可以耕完一家的地，耕的又快又整齐。所以大家都希望用拖拉机来耕，但目前只有一台，许多人家等不了，也只有用牛慢慢来耕了。最近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卖了几头牛再去买台拖拉机回来。目前来看牛想买的都是附近安徽汴县的，他们那种地基本还是依靠牛。 燕云本来想问问二柱他们家的蚕有没有卖了c桂花有没有在家的，没有看到二柱他们，就准备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到她家看看。和小妹把鹅群赶到吃草的河滩后，自己先回来了，直接先到了银兰家里。 银兰上午一个人在家院子里忙着摘菜了，燕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帮着她一边摘一边聊天：“马上要开学了，把上次拿的杂志带给你。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银兰忧郁地说：”我老爹这几天疼的不得了，今天我爸和哥把我爹又送去医院再看看。我妈下地应该快回来了。” 燕云看了看里屋说：“上次准备跟你嫂子借书的，她今天也不在家啊？” 银兰撇撇嘴说：“她这几天一直往镇里和县里跑。听她说今年县教育局有一批民办教师的培训班。如果参加培训再通过考试，就有可能转正，但是每个乡只有10个名额。我哥也找了几次乡里的领导，说等愿意参加培训的老师报名后，乡里再根据县里的条件组织考试，选出10名来参加县里的培训班。现在关键是要通过乡里的考试。她去找人看能不能打听到考那些内容，另外再托托熟人，找找关系。估计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燕云羡慕地说：“如果你嫂子考上转正了，就是城市户口了。以后你们家就有个城市人了，肯定日子不一样了啊。“ 银兰和她嫂子关系本来就一般，平静地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要是城市户口，还不尾巴翘上天了。”嘴上虽然这样说，银兰内心还是真心想让嫂子能考上的，这样她的大哥有个好的家庭。特别是他们的孩子以后就是城市户口，变成城市人了，国家就能安排工作，吃上国家的饭了。 当时的政策是孩子的户口跟着母亲走，和父亲没有关系。如果父亲是城市户口，母亲是农村户口，那孩子还是农村户口。如果父亲是农村户口，母亲是城市户口，那孩子就城市户口。户口是当时的人和人重要的区别：农村户口的就永远定在了农村，永远守着土地；城市户口的政府就给在城市安排工作上班，拿固定工资，吃的定量的粮食c住的是集体房子c烧的是订购煤，用的是供应券。这样的区别让农村人感觉低城市人一等c让城市人感觉高农村人一等。农村人把跳出农村c农门作为重要的追求，能够实现这样目标的也就上大学c当兵提干c政策安排等很少的机遇。 她们又聊了会马上开学的安排和打算，这时候银兰妈带着小孙子回来了。 燕云赶紧站起来：”大妈从地里忙到现在啊。” 银兰妈从地里带了点蔬菜说：“大云子来了，你们聊吧，我准备忙饭了。”银兰把小家伙抱着坐在她圆圆的腿上，孩子坐了一下就下来自己玩去了。 燕云看看时间不早了说：“一说话都马上天中了，我要去看看小三着了。”银兰送她出了院门。 燕云赶到滩上的时候，小妹正在和其他放鹅c鸭子的孩子编芦苇叶子玩。燕云就把小妹叫过来，一起赶着鹅往家去。鹅现在已经比较大了，大点的近三斤了。 中午吃完饭，两个妹妹出去自己忙自己的事情了。燕云回房间里去了，准备睡一会。燕云爸妈在院子前的树荫下商量着事情的时候，江会计和张主任c小吴他们从门口的小路走过来。燕云爸赶紧招呼他们坐下，燕云妈忙着给他们倒水。 张主任赶紧对燕云妈说：“弟妹不要忙了，我们一会就走。还有几户蚕养的晚几天，长的又不好，还没有卖了。再去看看，不彻底结束我们也走不了。” 江会计也对燕云妈说：“大姐不要倒了，马上还要去大柱子家了，说几句话就走了。” 燕云妈就坐下来开玩笑地说：“你们领导来一次也不容易啊，一杯水都没有喝，不要怪罪我们慢待啊。” 江会计也笑笑说：“现在看我们来一趟不是喝杯水可以打发的事情了。大姐你应该请我们喝酒才对。”然后对燕云爸说：”大哥啊，怎么这么好的事情也没有告诉我啊。“ 燕云爸被他一说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情啊。” 江会计哈哈一笑说：“马上都要去养殖场上班了，你们两口子还瞒着哩。” 燕云爸听到是这个事情就赶紧说：“还不知道在哪里了，八字还没一撇哩。” 江会计不紧不慢地告诉燕云爸：“上午我在乡里遇到了守来大哥，他让我带话给你，说上次你们说的养猪场做工的事情，他已经说好了。让你这两天赶紧到村里开个证明，开好后到乡里找他。” 燕云爸听了憨憨的笑起来说：“那真的谢谢你了，我下午就找广富书记去。” 江会计站起来对张主任说：“那我们去下一家吧。“ 张主任也站起来对燕云爸说：”你去的那个养猪场，他们经常到我们农业局兽医站来，他们有很多事情都要找我们。以后你去了有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燕云爸不好意思地说：“那能敢麻烦你们领导啊。” 燕云妈赶紧送张主任和江会计说：“你们结束前一定到我们家吃顿饭。江会计和你们也帮了帮了不少忙，现在茧也清了，鹅也差不多了，基本也不忙了，这几天你们挤点时间一定赏光啊！” 张主任他们笑着客气地都让燕云爸妈不要费心了，也不要客气。什么时候过来村里，如果没有事情再到她家来吃饭，说着就往大柱家走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村里的手续 燕云爸下午就去大队部去找村里的支书江广富书记，到了村部没有人，只有再到他家了。到书记家已经傍晚了，广富书记正在家前面的菜地里浇水。按照江姓的辈分，“守”字辈比“广”字辈高一辈，他比书记还长一辈。 广富书记年纪和燕云爸差不多，也是四十出点头，个子高但人瘦。他上学到初中毕业后回来到村里当记工员，一年后又去当兵。在部队里表现比较好，成为入党积极分子，四年后退伍后，回到村里不久成为预备党员。乡里先后安排他做村青年书记和民兵营长，后来做到了村主任，和老书记搭班子。老书记前几年退下来后，乡里就安排他接替了村书记，又从安排一位老主任，就是现在的李主任。 广富书记看到燕云爸过来就一边放下手里舀水的舀子，从菜地里走出来一边问：“小爷（小叔）有事情啊？”按照辈分叫是村里人打招呼的正常的叫法，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有的八c九岁的孩子比四c五十岁的大人长的，在一般场合下，还得向孩子叫爷什么的。但是很多人为了避免尴尬，如果看到了比自己小的长辈，一般不叫的很细象三爷c二爹之类等，而是简单叫：“小长辈”，这样叫不失理数，又避免的大家不好意思。 燕云爸就站在菜地和书记家院子之间的路上，等广富书记过来了就说：“有个事情想麻烦你。”广富书记擦擦手问：“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燕云爸把要去养猪场的事情前前后后经过告诉了他。广富书记立即就同意了：“这个是好事情啊，毕竟有个固定的事情做做比就在家里忙强点啊。村里的章和介绍信都在大队部了，明天上午你直接去，我上午都在。另外遇到李主任你也和他说一下。” 燕云爸赶紧表示了感谢：“真是麻烦你了，那明天上午我早点去。回头我到李主任家看看，他要在家我就再和他说一下。” 燕云爸离开了书记家看看天色还有会，就往村子北边不远的小李庄走去。水沟村分两个部分，南边一个大点自然庄子是江庄，基本都姓江，大约有三十五户左右；北面有个小点的自然庄子是李庄，基本都姓李，大约十几户人家。二个庄子很近，通婚也多，所以二个庄子联系的也很紧密。在村子两委的班子配备上，乡里为了搞好平衡，一般是江庄的人做书记，小李庄的人或者是和小李庄有亲密关系的做主任。 李主任已经快60了，长的矮矮胖胖c慈眉善目的。原来在村里一直做副主任，乡里安排广富直接从民兵营长做主任的时候，乡里为了照顾他，就把调到乡里做乡里供销社下面一个站做一个副站长。广富做书记的时候，乡里因为村里其他人都年轻了点，也为了更好做好全村的团结，就动员他再回去做主任。他想在供销社人才那么多，再加上几年大学生的分配，自己再想想自己年纪也大了，做站长的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回去忙忙家里的事情，就愉快地答应了。 燕云爸到了小李庄，直接去了李主任的家。李主任正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带着孙子玩了。 燕云爸进来打了招呼：“主任带孙子了啊。” 李主任赶紧也把燕云爸安排坐下问：“马上天要晚了，这么迟过来有事情吗？” 燕云爸又把去养猪场做工的事情向李主任说了一次。 李主任当时在供销社的时候，和一起在供销社上班的燕云爸大哥比较熟悉。 “这个没有问题啊，书记说过了就行了。猪场的干活还是辛苦的，关键是没有几个人忙，都是干部，你去了就要吃点苦了，以后家里的事情要忙不上了。”李主任对养猪场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象其他人以为就去上班享福了。 “那谢谢你费心了。苦点没有什么，我们农村人就是做事情的，只要能适应做下来就行了。”燕云爸无所谓地说。 “到了养猪场要多留点心眼。那里不象我们在村里，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什么都好商量。养猪场是个单位，都是四面八方来的人，大家都相互提防着，平时多干活少说话，和他们交往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李主任好心地给燕云爸多提醒了几句。 “是啊，我也一直担心去了一个人也不认识，都要从头相处，不知道能不能处的好。”燕云爸也有点发怵。 “没有事情的，只要听领导的，把事情做好了，平时和大家客客气气地就没有什么。况且你哥和他们也熟悉，有什么事情会给你周旋好的。”李主任安慰他说。 “那主任你忙着，我就回去了。”燕云爸起身就准备回去了。 “慢走啊，你大哥要是回来的话，你告诉我一声，我请他喝酒。”李主任也站起来送他一下。 “这几天看看你们不忙，不管我大哥回不回来，我想请你和书记吃顿饭，一直都麻烦你们。”燕云爸客气地邀请。 “呵呵，家里人就不要客气啦，还是等你哥回来的。天马上要黑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留你吃晚饭了。”李主任笑笑说。 燕云爸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一家人正等他吃晚饭了。 “怎么样，证明开了吗？”燕云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 “没有了，他们都不在大队部，我到他们家里找的。书记主任都找过了，明天上午去大队部开。”燕云爸坐下来歇一歇。 燕云去厨房把碗和筷子拿过来，二妹去端稀饭锅，晚饭是菜稀饭和馒头。 吃完饭燕云收拾好桌子，和二妹一起刷好锅碗。燕云妈烧好了一锅洗澡水，燕云让小妹先洗，再就是二妹洗，两个妹妹都洗完后，她才洗，随便把头发也洗了一下，洗身子和洗头都是用的香肥皂。 燕云用肥皂在身上上上下下打一遍后，肥皂带来的泡沫润滑着身体，看看自己白嫩的身子透着亮亮银光，再用手仔细轻轻地把每个部位揉搓一下，异常的舒服。过一会赶紧用毛巾带着热水把身体上的肥皂冲干净，擦干净了穿上衣服。出来的时候两个妹妹已经出去玩了，她也出去走走，随便把头发吹吹干再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室外的电视 燕云出来顺着门口小路往晒谷场走去，路上的人很少。天气没有前一阶段热了，到了晒谷场纳凉的人也不是很多。燕云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银兰她们几个同学，就离开晒谷场在路上自己随便走走，准备走到村口就回来。刚往前走一小段就遇到二柱c大刚c细毛还有二妹她们几个女孩子，一起七八个人。 燕云看到二妹就问：“小三着跑哪里去了，没有跟你们一起吗？” 二妹看到燕云说：“大姐跟我们一起去粮站看电视去啊？今天晚上开始放《武松》了。她和几个孩子在躲猫猫了，叫她去她不肯去，说什么没有好看的片子，全是新闻和广告。” 燕云以前也去离村子大概四c五里路的粮食收购站去看过电视，每次去的人特别多，放不放也不稳定，有时候跑一趟遇到停电或者保管电视的领导不在，就只有白跑一趟再跑回来。 电视，这在当时可不多见，可是件“稀罕物”，绝对是件奢侈品，人们的想象力再强大，也不会想不到自己家会摆上一台。周边的村，无论是集体还是个人，几乎还没有电视机。今年初，县里去年的粮食收购因为完成的好，成了全国粮食系统的粮食收购先进，国家和省市都有奖励，其中就奖励了县农业局电视机指标，县农业局机关自己留了一台，其他的就分配到各个基层一线的粮食收购站，慰问基层的一线工人。乡收购站领回台28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站里都把它当成宝贝，把它放在会议室里，专门给电视机做了个双开门的木橱，在橱门上上了一把锁，安排办公室主任保管。又在会议室前面埋了个高高的电线杆，上面架了一个自己找人焊的电视天线，远远看就是一个“王”字，用专门的线接到电视机上，否则什么台也收不到。电视机白天在橱子里锁着，晚上先打开会议室的门，再打开橱子，接通电源，办公室主任负责开电视c调画面和音量，有时他家吃饭晚点儿，大家都等了很久还没来，就跑到他家里催促。那会儿，电视就一个中央台，新闻c电影c戏剧c曲艺c电视剧c体育比赛播什么看什么。 燕云在学校的时候，附近文化站有台电视机，每天都用小黑板写上当天晚上放什么电视，然后票价是五分。她今天本来不想去的，一个是要跑半小时，另外估计人又很多。听说是放《武松》，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再想想回去也是睡觉，现在还太早，和大家在一起也热闹，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就答应和他们一道往收购站走去，走过几条村间的小路，转上通到县城用石子铺的公路上。 收购站就在这条大路的边上，因为通上了电，用的都是电灯，在夜幕下照的很远，所以在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收购站的灯光了。等燕云他们到的时候，收购站院子会议室面前的空地上已经有不少人有坐着c站着的盯着放在门口的电视看了。到了夏天的时候，孩子都放假了，房间里实在坐不下了，大家挤在一起也热的受不了，就变成了露天看电视：电视机就放在会议室门口的桌子上，直接打开门，人都在外面的院子里看就行了，和看露天电影很像，特别热闹，大家还可以一起讨论剧情。一般情况下，吃过晚饭，先是附近2个村里的孩子们早早地来了，有的给家人占地方，有的不为看电视，就图个人多热闹。紧跟着来的是上岁数还可以赶热闹的的老人，一来为了看几眼电视，更主要的还是照看孙儿，往往一看预告没有唱戏的节目，也就回家睡觉去了。大人们大多要把家里收拾停当才来看电视。每天晚上，都要等荧光屏上出现“再见”俩字，然后哗地一下变成了一片“雪花”，人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去，一路走一路学着电视里的台词，哼着电视里的歌曲儿，那热闹劲，比看电影不差分毫。全村人一块看电视的欢乐场景，跟随着以后电视进入家庭，像一场短暂的烟花，很快便在岁月的云烟中飘散，只留下一场美好的回忆 燕云看看四周今天晚上聚在这儿的，少说也有三四百口人了，因为放的是电视连续剧《武松》是一部古装武打的电视剧，共8集，内容包括“景阳冈武松打虎“c“醉打蒋门神“c“身陷都监府“c“大闹飞云浦“c“血溅鸳鸯楼“c“斗杀西门庆“等主要情节。 燕云他们来的有点晚了，二妹她们几个小点的孩子就直接坐在前面的地上，燕云她们就只有站在边上看了。新闻还没有放完，然后天气预报，接着放了几分钟的广告，就开始放电视剧了。今天晚上开始放的是“景阳冈武松打虎“和“醉打蒋门神“，大家都聚精会神地被电视剧里的情节吸引着，那么多的眼睛远远近近地盯着28英寸的屏幕。周围非常安静，这么大的地方，就靠着电视机的一个喇叭也能让大家都听到里面的声音，只有中间的广告是大家放松的时候。 燕云等电视剧放完就准备回去了，这时候也走了不少人。下面还有其他节目，燕云就不想看了，叫他们一起走，有的要看结束再回去。燕云只有带着二妹还有两个女孩子回去，二柱看看要回去的都是女孩子，就要跟她们一起走。燕云看看他也没有说什么，几个人就一起回去了。 燕云和二柱后面走，二妹她们在前面一路上二妹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剧情。 二柱也开始跟着她们说：“上次我看杂志里说，电视剧《武松》会被载入中国电视发展史，说它应该是第一次引起了轰动的第一部改编自古典文学作品的电视剧；也是第一部启用专业武术演员精心设计武打c讲究视觉效果的电视作品。今天看了，真的感觉《武松》拍的不错，我看和电影《少林寺》应该差不多，估计是现在最流行的了，肯定代表了最高水平了。“ 燕云听了笑笑说：“呵呵，我就感觉祝延平演的武松是最有男子气概的，也是最经典的武松形象。如果你再胖点，还真有点像他了。” 二妹回过头来说：“大姐什么眼光啊，二柱哪里都不像武松，就是浓眉大眼有点点像。” 二柱呵呵地笑笑。燕云问了桂花这两天忙什么的，二柱告诉她，他姐一直忙着蚕茧的事情，前两天才买了，这两天在家里歇歇没有什么大事情。 燕云小声地问他：“马上开学了，你姐上次和我说她想上完初中就不想上了，说让你一个人安心上。她说她也没有兴趣上学。她和你聊过吗？” 二柱有点严肃地说：“她在家里也说过，我爸妈都没有表态。我很想她能读下去，起码也应该上完高中才好，说不定上了高中成绩好还可以考大学了。” 燕云看看二柱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再上了，有个初中毕业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这个成绩和头脑，再上也是这样。” 二柱吃惊地看看燕云说：“燕云姐，你应该可以的啊，怎么能早早就不上学了啊” 燕云笑笑说：“到时候再说吧。你一定要好好的读下去，你头脑好，成绩也好，肯定会有出息的。” 一路说着几个人都陆陆续续地到家了，燕云和妹妹也到家了。悄悄地把院子门和堂屋的门关上，东厢房燕云妈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燕云忙说：“我和二妹跟他们去收购站看电视了。”燕云妈说：“赶紧把门关好，早点睡。”燕云应了一声进房间，脱了衣服上床躺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难分的时刻 夜已经深了，燕云爸妈都还没有睡。毕竟要离开家了，以后不会像平时那样天天在家里那样方便了。 燕云妈在黑黑的夜里显的有点忧郁：“你马上去猪场，估计十天半个月的也回来不了一次，孩子们马上开学也都上学去了，这个家就留下我一个人了。” 燕云爸双手枕在脑后仰躺着眼睛望着房顶说：“我去看看怎么样，如果不好我就回来。” 燕云妈侧过身来对着他说：“你可不要怕苦，干活累了就想往家跑。大哥好容易托上关系同意你去，本来也不容易。不要干两天跑了，人家问起来说是累跑了，多丢人啊。” 燕云爸呵呵地笑了笑转过头来对着她的脸说：“还不是放心不下你吗？一个人在家如果哪个男人看上你了，我在那么远还真来不及了。” 燕云妈用拳头使劲捶了他的胸脯嗔怒地说：“要找人早就找人了，跟你这个木头这么多年，便宜你了。早知道也找个识文断字的斯文人过日子也比你高强。” 燕云爸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事情问燕云妈：“有人私下都说江会计和秀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情啊？” 燕云妈想了想说：“我也是听她们偷偷告诉我的，开始我怎么也不相信，回来仔细再看看，还真像那么回事，他们肯定有关系，至于到什么程度这个就不好说了。” 燕云爸也叹口气说：“秀琴也真不容易，到了我们这里，就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幸亏江会计帮着不少，不然她这个家早晚要趴下。” 燕云妈也把胳膊枕到头下面脸向上平躺着说：“话也不能这样说，秀琴的公公婆婆一直对她很好，虽然德洪的身体不好，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实还是怪秀琴的父母，当时就是看中人家给的彩礼多，为了多拿钱给自己儿子找媳妇，不管秀琴同意不同意，就答应下这门亲事来，软磨硬泡地把她嫁过来，把闺女的一辈子耗在了这里。” 燕云爸也有点愤愤地说：“是啊，当时她家要了3000块的彩礼钱，把德洪一家到处拉债，要不是老书记前后张罗，他家哪里拿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啊。后来倒好，这些债全落到了自己的闺女身上。” 燕云妈放下胳膊，无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秀琴嫁了过来就来还债的，但是她也不好怨别人。这些债就当都贴给她弟弟了，有什么办法。当时就便宜你了，应该也跟你多要点彩礼了。” 燕云爸没有接她的话茬，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江会计如果真的和秀琴有了说不清的关系，那两个家以后怎么处啊。” 燕云妈也笑笑说：“你看你烦的，自己家里一堆事情没有烦好了，倒为别人去烦心了。你以后也去帮帮她去，说不定也有机会了。” 燕云爸也转过身子，两个胳膊从后面把她紧紧地抱过来：“你说的对啊，自己的田还没有耕好，还惦记别人的田呢。”说完抱着手就在她的胸前不安分起来，整个人也紧贴到她的身后。她浑圆的臀部在后面明显感觉到他的膨胀。急忙说：“安稳点啊，孩子还没有睡呢。”他已经不说话了，嘴巴已经咬到了她白细的颈肩，手已经从柔软的小腹探索到了密林深处，感觉和抚摸着到了她的湿润。她也说不出话了，只有轻声的喘息迎合着他，即将分行的男人和女人正把所有的离愁变成了相互征服的激情，尽情地冲击着对方，的身体的交叉碾压着寂静的夏夜。 早晨吃完早饭后，燕云爸就到大队部去了。到了后发现门还没有开，就在门口坐着等了一会。这时周裁缝过来了，连忙让燕云爸到裁缝店坐坐。 周裁缝一边整理着衣料，一边和燕云爸聊天：“长辈这么早过来有什么急的事情吗？前两天大奶给孩子做的衣服还没有做好了，这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燕云爸看着他的缝纫机说：“来找书记主任开个介绍信。你这台缝纫机不少年了吧？” 周裁缝笑笑说：“是啊，还是我爹（爷爷）他们用旧了给我的，他们换了新的我把旧的拿到村里了。” 燕云爸听他提起了南京老家的人就问：“你爹他们现在岁数应该有七八十了吧？他们还是自己过吗？” 周裁缝开始坐上了缝纫机：“他们都七十多了，身体都很好，现在还在做衣服了。小裁缝店的生意一直也不错，他们舍不得丢了。我姑姑也嫁在外市，有时间也会回来看看他们，一直想把他们接过去住。他们一直也不同意，他们想让我回去就做个裁缝和他们一起忙忙。” 燕云爸劝他说：“如果你能回南京是最好的了，又可以照顾老人，又可以把店开大了。” 周裁缝无奈地说：“我也想过要回去的，但是这里的老人就一个闺女，我们走了，他们也孤单了。所以还是下不了决心。他们其实也劝过我，不要担心他们，年纪也不是很大，自己照顾自己也没有问题，等老了再看看。我想再等等，看看南京还有没有什么政策，去了关键是户口问题解决不了。如果能把户口按下去再考虑回去。” 燕云爸想想说：“也是的。没有户口在城市里什么也买不到，全要票，连粮食都要定量买。确实很麻烦，吃饭都成问题。” 正在说话时候，广富书记过来开了大队部的门。燕云爸赶紧过来，广富书记已经坐在桌子上了。 “这么早啊，正好家里有点事情。你坐吧。”广富书记和燕云爸打了招呼。燕云爸就坐到了他的对面。他站起来掏出钥匙，打开桌子后面的橱子的锁，从里面拿出了空白介绍信和印章c印泥，放到了桌子上，坐下又从把别在短袖衬衫胸前的口袋上钢笔拿下来，准备写介绍信了。 他问了一下燕云爸：“就开到养猪场吧？” 燕云爸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懂，你看怎么开就怎么开。”广富就在介绍信上好了单位和事由。然后拿出印章沾了一下印泥，盖在了介绍信的下面，拿了起来在盖章的地方哈了口气，就把介绍信递给了燕云爸。 燕云爸站起来准备回去了：“麻烦书记了。这两天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一下你和主任，还有工作组的两个人。” 书记也站起来说：“不要客气，等你把事情忙好了再说吧。” 燕云爸就告别回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江宅的丧事 燕云爸到家就准备吃完午饭去乡里找他哥，燕云妈正在准备做午饭，燕云接小妹放鹅也回来了。刚准备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三老爹路过他们家的门口。 燕云爸打了招呼：“三爷吃饭了吗，就在这里吃吧。” 三老爹停下来说：“我还没有吃了，刚才副主任找我，我就立即赶过来了。老爷子估计不行了。” 燕云爸听说了也站起来说：“我也跟你去看看去。” 燕云妈把饭锅端出来看他要走说：“要不吃完饭再去吧。” 燕云爸跟三老爹后面说：“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怎么样了，如果要帮忙的我下午就不去乡里了。” 他们急急忙忙的赶到银兰家，银兰爷爷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一家人都围着那束手无策。三老到了后，问了问情况。银兰哥说：“医院今天上午就告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挂水都挂不进去了，器官基本都已经衰竭了，让我们赶紧拖回家，安排后事。” 三老爹不慌不忙地走到床前，看看银兰爷爷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脸，用手把他的手拉出来，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脉上，然后看看银兰爸和哥说：“准备装老的衣服吧，趁现在人还有热气，身体软和着，把他好好洗洗，把寿衣穿起来。” 在老人家弥留之际，银兰爸和哥在三老爹的指导下，认真地给老人家擦了身体，然后把前面准备好的寿衣给他穿上。好在人还有一口气在，身体还是很软和的，擦身体和换寿衣都不是很难的事情，很快就忙好了。把崭新的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穿好。这个时候一家人开始了分工，三老爹安排谁去通知亲戚c谁去布置灵堂c谁记账收礼金c谁去买菜做饭等，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一切就绪就等着老人家的最后时刻了。 燕云吃完饭也赶紧过来看看，她进院子后到找到银兰。银兰已经眼睛哭的红红的了，她和爷爷的感情很深，小时候一直粘着爷爷，爷爷也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最宠她。爷爷生病的时候，她也有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要生死分别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燕云就陪在她身边，一直安慰着她，让她不要太伤心了。 银兰家的堂屋已经都收拾好了，铺上了草，把堂屋的大门下了，用门板放在草上，然后轻轻地吧老人家抬到门板上，把将死的人移上，古礼叫“移床易箦”。要死的人，不能死在原位的床上，“大年五更，死在炕上”是咒人的话。用小的寿被裹起来，平躺在门板上老人家还是气如游丝，嘴巴微微张张着，喉咙丝丝痰的声音断断续续。大概到了傍晚的时候，老人家的声音好像没有了动静，三老爹又一次抓住老人家的手脉，然后又用手在老人家的鼻子下面停了一下，对银兰爸说：“已经仙走了。”顿时房间里一片哭声。 三老爹立即安排人将老人家的头朝门口，用草纸蒙脸。因为老人家上无长辈者，所以停放于堂屋正中，按照风俗，如果死者上有长辈者（包括妻有夫），则停放于堂屋的下首。又安排在死者头前放置小桌，供以香烛c“倒头饭”（米干饭）一碗c素油灯一盏长夜不熄。桌前放烧纸盆，俗称“老(宿迁方言读lā一)盆”。室内收起艳丽的装饰物。安排在家门上糊净白纸无字联，大门右首墙上贴白纸条，上书“江宅治丧”，如果若死者尚有长辈则门上贴蓝纸无字联。 第一天晚上要“发倒头轿”：纸扎的轿子和轿夫，三老爹让银兰爸用一团烧纸从死者头旁一边叫着：爹，上轿!把烧纸一直拖入轿内，点火后又教银兰爸再大喊：“爹!西南大路，软处安身，苦处使钱！”谓之发倒头轿。发倒头轿之后，三老爹安排家里的晚辈腰系白带，开始去亲友家“报丧”。银兰家里的人开始戴孝，戴孝以子女为最重，穿白粗布孝服，蒙白鞋。银兰他们是孙子辈的，所以孝帽上打了个红布，如果再下一代，就要戴红布孝了。 银兰爷爷在家停放期间，银兰一家人白天全家守灵，夜间就是银兰爸和哥在死者身旁或棺旁和衣在堂屋的草垫子上而眠，俗称为死者“焐骨”。 第二天一早，银兰家门前临时搭了棚子，亲朋好友来开吊（吊唁）的日子安排在第二天到第四天上午。附近村里的人一般第二天就来吊唁了，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远点的一般是第三天和第四天，因为报丧一般前一天晚上跑不完，第二天上午继续跑，所以远点的亲属第二天才知道。开吊期间，早晨在五c六点钟要啼灵，客人来祭未走到门前，唢呐就开始吹起来。银兰一家就穿孝跪在堂屋灵前，客人在灵前，在门槛处跪下向死者磕头4个，俗有“人三鬼四”之说。银兰一家跪在死者一旁，待来吊者叩完头后，面向来吊者磕1个头还礼。客人磕完头起来就到棚子里登记出礼，一般亲属也就10元c5元，邻居村里的一般2元左右。晚六c七点钟，要烧黄昏纸。晚十点前后要辞灵，孝子都要大哭一阵。 第二天下午，三老爹带着银兰爸哥等去请了阴阳先生去坟地，按照罗盘和他家里的上一代坟的位置，定下了下葬的位置，然后就请人开挖。银兰爷爷最近一直处在病重的状态，所以按照他的要求，家里提前给他用松木做了一幅棺材，没有漆上油漆，他自己也看了几次也很满意。政府已经在提倡移风易俗，改变老习俗。特别是老人去世提倡火葬，因为才开始，所以不是特别严，另外他们村也在比较偏，滩地也多，村里的集中的坟地就在大河的河湾的一块荒地上，平时很少有人去，孩子们更不敢靠近。 第二天晚上，为亡魂送饭烧纸，俗称“转土地庙”c“送汤”c“送盘缠”。“送汤”就是送饭；“送盘缠”就是送纸钱；“转土地庙”当时风俗认为银兰爷爷的亡魂被羁押在当地土地庙内，银兰爸须率家人每天到土地庙转一周，把果品c烟酒c食品等摆在土地庙前，亲友要来送盘缠，每人要提一盏灯，从银兰家出发到土地庙，把准备的纸扎和纸钱点火烧了，同时银兰爸要大喊：爹，西南大路，软处安身，苦处使钱！为什麽喊西南大路，三老爹解释说是指四川的酆都，酆都是阴界，在汴水边看方向就是西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过继的爷爷 燕云这两天有空就到银兰家去看看，燕云妈也被银兰家请过来帮忙了。银兰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悲伤的，眼睛都哭红了，后来燕云c桂花她们陪她聊聊天，说说话，也好多了。 银兰的姐姐金兰一家回来就显的很平静。她在医院做护士，应该这样的情况看多了。金兰的丈夫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就回家了，平时每天来转一圈就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金兰请假回来，一直没有走，在家陪她妈妈，晚上就和银兰住一起。 燕云爸昨天找时间去了乡里，到大哥的供销社找到了他，把介绍信给了他哥。他哥说介绍信放他这里，他遇到场长时候来交给场长，然后和场长商量一下具体正式去上班的时间，定下来就通知他。这样就不着急去忙着去养殖场了，回来后就到银兰家帮着做做事情。 农村一般家里有事情了，家里亲戚和周围邻居都会去帮忙。主事的三老爹会把他们都安排到位，各做各的事情，这样就会乱了。特别是老人去世这样的事情，礼数很多，稍微不注意就会在礼节上得罪人，引起亲戚间的纠纷，严重的还会大打出手。 第三天吊唁的人就多了起来。这两天天天天是流水席，客人来吊唁的一般就走了远的亲戚，是银兰爷爷c奶奶家嫡系的兄妹c兄弟的就留下来吃饭，下葬的那天就不一定来了。还有就在家里帮忙的亲戚和邻居，也在这里吃饭了。每天都要有三四桌人，一般安排的都很简单，四个炒菜四个烧菜，全是大锅菜，提前做好，吃饭的时候装上就行，在做菜的时候是没有鸡鸭鹅和排骨等带骨头的菜，主要的就是青菜豆腐。正式招待也就2次，一次是第四天晚上入殓的时候；一次是等到下葬回来中午的午饭。 银兰当时定的娃娃亲对象和他父亲接到通知，也过来吊唁了。银兰爸看到准亲家来了，在所有的礼数完结后，很客气地让到外面的桌子上坐下。中午吃饭的时候让准亲家和银兰爷爷家里来的几个侄儿坐在一个桌上，然后三老爹和燕云爸也在这个桌上陪着他们。按照风俗，银兰爷爷家里的直属亲属是最重要的客人，然后就是银兰奶奶家的直属亲属。许多的丧葬的事情都要和他们商量，他们点头同意了才可以，不然就会僵持在哪里，进行不下去。所以在办丧事的时候，千方百计要把他们照顾安排好，稍微照顾不到位，随便在那个环节提个要求，那就让办丧事的忙焦头烂额，有的还有赌气闹事，以后互相不来往的。 银兰爷爷并不是水沟村的，也不姓江，是姓陈。是另外一个乡的陈庄村的人。小的时候家里的兄弟多，他最，1958年大跃进的时候，他们村当时干活的口号喊得特别响亮，要求社员们：“早起两点半，地里三顿饭，夜里加班干。小雨大干，大雨小干，无风无雪雨拼命干。”白天黑夜无休止的疲劳战，社员汇只有消极怠工，只喊口号不干活。随着形式的发展和大会战的需要，各地很快的成立“大食堂”，以解决众多社员的吃饭问题。那时社员干活是流动作战，干到哪里，吃到那里，睡到那里。社员没有了自己的家，更不允许社员家自己做饭吃，所有各家各户的锅都砸烂了，砸烂的废铁交上去以满足大炼钢铁的需要。甚至社员家各家各户的铁（除劳动工具外），包括门鼻儿c铁锁c秤砣c墙上的门钉都要统统拔去，供大炼钢铁用。如有民兵发现谁家冒烟做饭，便会拉出来进行批斗。所有的社员都必须到大食堂去吃饭，可以想象几百口人的大食堂，在各种物质条件都不具备的条件下，大食堂能吃出来个好吗？大食堂刚开始有集体和从社员家里收集起来的粮食，还有个别社员家里饲养的鸡c鸭c猪c羊宰着吃。大食堂没吃多久，危机就来了。有的大食堂吃了几个月，有的地方吃了没有两个月，粮食c食物都快吃光了。别说吃菜c吃肉了，就连烧柴吃粮也没了。“吃食堂c吃食堂。家中不留半粒粮，到点大小团团坐，一会功夫饭菜光，慢的打狼吃不饱，快的吃完晒太阳，盆底剩下几个粒，不饱下顿再商量。”社员开始挨饿了，当时社员的粮食大都交上去，家里无柴c无粮c无锅。饥饿的社员们开始吃野菜c麦苗c树叶c树皮c地瓜秧c花生壳c水里的杂草，甚至打碎的麦秸秆都要吞着吃。当地还有一种救命草叫“芺苗花”它的根又细又嫩，蒸熟吃，又面又甜，甜的像甘草，开始吃还能吃，可吃得多了，吃得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饱胀c呕吐。这种野菜救活了不少人。也有少数人吃芙苗花根不服而送命的。不少大队出现饿死人的现象，为了不在家里等饿死，大批开始逃荒觅生，饥饿逃难的社员就像一股股洪流有的到了苏南c有的跑到了浙江。在这个背景下家里养了这么多的男孩子，实在没有办法保证不饿死。银兰的老太是陈村嫁到水沟村，当时的水沟乡偏僻点，这些政治活动不是很敏感，没有浮夸，生活还是能勉强维持住的。老太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生育，回娘家时候，看到家里大哥家的几个孩子肯定养不好，就和哥哥商量，把哥哥家的最小男孩子小，过继过来抱回来养。这样就把自己的侄儿也就是银兰爷爷带回来，当儿子养，改姓江姓。 这次银兰爷爷去世，他老家的亲哥哥姐姐都已经陆陆续续去世走了，来的就是他们的几个儿子，代表银兰爷爷的家里直系亲属，中午安排一起喝酒。尽管三老爹和燕云爸坐一桌，还有就是银兰的娃娃亲的公公和娃娃亲的小对象小陈，因为他们是一个村里的，也很熟悉。银兰爷爷当时就是把老家陈村里的的男孩子给银兰做了个娃娃亲，想亲上加亲。三老爹和燕云爸一直小心翼翼地陪他们喝酒。准亲戚还好，吃饭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从银兰爷爷老家来的其他人在酒相互是喝了一半的时候，提出了一个事情，让三老爹到吸了一口凉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安葬的纷争 银兰爷爷侄儿中年岁最大c也是银兰爷爷大哥家的大儿子，年纪也已经六十多了。 他是代表其一起来的几位向三老爹提了个要求：“我小爷（叔）从小就被姑奶抱过来养，一直姓江。按照道理现在人已经走了。古人说落叶归根，应该葬在我们陈家的祖坟里的，和小爷的亲生父母和兄弟葬在一起的比较恰当。” 三老爹赶紧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说：“大兄弟说的有道理。但是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当时在那个时候那个背景，小爷的亲生父母把小爷托付给你家姑奶也是我们的奶奶，小爷是名正言顺地继过到江家门里的。到了江家，爹爹奶奶含辛茹苦地把小爷拉扯大，并且一直培养到成家立业。对小爷来说，这样的养育之恩，要一生来报，所以江家的养父母在世的时候小爷必须给他们养老送终。你们说是不是？” 燕云爸赶紧帮腔说：“是这个理啊。要不是江家把小爷抚养成人，在那个时代在陈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了。” 银兰爷爷几个侄儿相互看看，想了想点了点头。 三老爹继续说：“现在小爷也走了。如果按照你们这样办，把小爷安葬在陈庄去，你们的姑奶奶就变成一个人在地下了，后人都没有人陪着，孤苦伶仃的在下面你们也不忍心啊。所以小爷安葬在江家的祖坟，也是继续报答对姑奶奶养育之恩，是陪着姑奶奶在阴间不孤单。如果你们一定要安葬在陈庄，那你们就应该一起把姑奶奶和姑爹的坟也移过去，这样你们才能对得起你们的姑奶奶。” 燕云爸叹口气说：“这样一折腾，老一辈的坟一迁，那动静就大了。你们陈家的老人肯定要怪罪我们这些晚辈的，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折腾他们，不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说完就从桌子座位上站起来，说去方便一下，实际是去找银兰爸了。他是主人，大的事情还得去问问他的想法。他把银兰爸拉到边上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问问他的意见。银兰爸坚决地告诉他：“不要理睬他们。老人家生病这么长时间，平时也不常看看他。一喝酒就想找点事情出来，我们本来商量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安慰了一下银兰爸说：“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要平平安安地把这个大事办完。所以该让他们还得让他们，这两天就是低声下气地也不能把他们得罪了。你不要出面，还是让三老爹和他们来交涉吧。”说完他又回到座位上。 银兰爷爷的侄儿感觉如果这个问题再纠缠下去，他们反而被动，弄不好放个烫手山芋在手上甩都甩不掉，就退一步说：“我们也看到了坟都挖好了，也不能再去折腾老人家了，就陪着姑奶吧。但是碑上的名字能不能恢复陈姓？” 三老爹无奈地说：“这个估计也难说的过去，如果改回陈姓，那下面的孩子们怎么办。过继过来就是来为姑奶奶立门户的。如果改回去，那让江家人以后怎么见人。” 就这样来来回回磨了好几次，燕云爸又给了他们每个人一条“大运河”香烟，这下他们什么话也没有了，就是喝酒聊天，然后准备下午继续打牌。 吃完午饭，银兰娃娃亲的亲家要回去了，就和银兰爸坐在院子里吃饭桌的边上聊了一会儿。 小陈看到了银兰和燕云在院子前面的树荫下，就走了过去。 燕云看到小陈过来，就准备离开让他们聊。 7银兰拉住了她说：”没事的，你坐吧”。然后对小陈说：“你也坐吧。” 燕云看看小陈，好久没有见到了，人也高了点了，还是那样瘦瘦的。头发留的挺长，但是分的整整齐齐。 银兰看看他说：“现在手艺学的怎么样啊？” 小陈不自然地甩甩头发说：“木匠的手艺还是难学的。就是给师傅打打下手。打家具的人家也多，每天也歇不下来。” 燕云说：“还是有个手艺好，以后凭手艺吃饭，什么也不求人。” 银兰笑笑没有说话，三个人有话没话的坐了好一会。直到小陈的父亲叫他一起回去，他才站起来和银兰c燕云道别：“马上你们开学了，我们也在乡里那些人家做事情。到时候去学校看你们。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走了。 燕云对银兰说：“小陈看起来还不错啊，你怎么对他不怎么热情啊。” 银兰理了一下衣服说：“就这样吧，哪里不错啊。以后再看吧。” 第四天银兰爷爷入殓，到了晚上将老人的随葬品备好，右手拿一支木头禅杖（约10厘米长）；左手拿打狗饼，用面烙制。吃晚饭上大菜的时候，也就是上红烧肉的时候，银兰爸和银兰哥拿着哭丧棒一个桌一个桌地下跪，也是个风俗礼数，意思就是让所有的亲戚同意老人入殓。 吃完晚饭家里请来的 3个唢呐开始吹《捉天鹅》，其他所有的亲属跪在堂屋的遗体两边，吹吹打打地送死者的灵魂上路。 《捉天鹅》这个曲调的演奏难度很大，是需要一点高超的技艺的，有“会吹呜滴达，难学捉天鹅”。吹奏它通常有合奏也有独奏，开头的起音就很高亢，气势磅礴而宏伟，给人有飘渺的仙境感，随着是一个平缓的落差，悠扬而又舒展，大概是天鹅被捉到了，在嬉戏着交欢着，是一种喜庆的场面，后来就是死者要骑着天鹅仙归，这时的天鹅开始引吭高歌起来，几位合奏者这时就会调度不同的音阶和声部，有高有低，此起彼伏的天鹅叫声有点像嘶喊c像挣扎c也有点像悲壮，把哀思的气氛表现得淋漓尽致。捉天鹅其实是请，请天鹅来到亡故先人的身边，请神圣的天鹅把先人的魂灵带到神圣的天堂，让他很平安吉祥地归天而去，该是多么无限美好。说圣者逝世多称驾鹤仙归，乡野百姓驾着天鹅到极乐世界，也一定无限飘渺，也一定无限美好。请唢呐吹奏手吹这个曲子，这也许是与天鹅在友好的交流，或者是天鹅鸟语知音，天鹅听到这个曲子就会很高兴地从天而降，把归去者灵魂带走，也就满足仙去的死者遗愿同时也表达了活着人意愿。天鹅大概就是近似仙鹤的天使吧，也就成全了驾鹤仙归的圆满结局。吹唢呐是师傅传徒弟的一项手艺，“捉天鹅”是技艺高雅的绝活，学徒学到学捉天鹅时，师傅首先教他每天早上跑到小河边去学运气，一口气吹上几十秒，嘴鼓鼓的，脸涨得通红，而且在几十个音节中，有好多都是滚舌音c下滑音c颤音，确实是需要功底的。 吹到11点左右三老爹和明天准备抬棺材的四个人，把棺材放在两条板凳上，正对着堂屋大门，然后到堂屋把遗体抬起来，慢慢的放进棺材里。这个时候让家里人最后看一眼老人的样子。然后就拿着斧头将长长的棺材釘将棺材盖和棺材封死，一边釘一边叫到：“打钉了，爷在里面让着点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讨寿的喜丧 第五天早晨，银兰爷爷的出殡。银兰爸头戴白布帽，身穿白布长衫，腰系麻绳，执“哭丧棒”，捧烧纸盆领棺；后面是花圈开道；再后即为银兰一家直系亲属领棺，银兰的嫂子c金兰c银兰等她们穿上了宽大的孝服，洁白的孝服在路上被风一吹轻飘曼舞，更显示出女人穿孝宛如仙女一般，传统孝服就是天生为漂亮女人准备的，美女只有穿孝才是最漂亮的，俗话：“女人俏，一身孝”；最后是亲友随灵送葬，称为“后送”。到达茔地，由风水先生用罗盘定穴位。虽然一直号召大家破除迷信，但是几千年来的传统习惯仍然还是很难消除的，特别是在农村，风水先生还是有一定的市场。特别是遇到了红白大事情，一般人家还是要请风水先生看看时辰c算算生辰八字等。老人去世棺木安放的方位，那就更特别讲究，如“头枕马陵山，脚登运粮河(即京杭运河)”之类。安葬后，银兰爸用孝服兜一把安葬的泥土带回，不准回头看，至家门口要跨火盆，跨翻拦门的长凳，将兜回的泥土置于堂屋门后或床下，以图吉利。 中午之前家里把这几天的堂屋和所有的办丧事的东西都清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安排好酒席，对送丧亲友设宴招待，谓之“回灵席”。设宴招待吊丧的亲友，丧宴基本与喜宴同，多为8碟冷菜，4碟热菜，5簋（即4大盘c1汤，亦称5大件），一般用8大碗或10大碗，不用盘子盛菜，每个桌上放烟和酒，主食为米饭。吃饭的坐席的时候，抬棺材和三老爹他们几个长辈安排在第一张桌子上，由银兰爸陪着；村里的书记c主任，还有陈庄银兰爷爷的几个侄儿，安排了燕云爸来照应；其他就这么随便坐了。忙菜的c上菜的都是家里帮忙的邻居亲戚等。燕云负责和银兰嫂子c银兰姐还有其他女孩子一起上菜，厨房还借用邻居的，两个厨房一起做菜，不然忙不过来。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所以酒喝的也热闹，陈庄银兰爷爷的几个侄儿拿了香烟后，就一直没有再提什么要求，大家热热闹闹的就把这个事情忙完了，因为银兰爷爷已经70岁以上了，按照当地的风俗称“喜丧”，席上碗c筷c汤匙均可随手带走，谓之“讨寿”。 下面的事情银兰家就按照风俗三天和七天来把后续的仪式一件件的做完：在安葬后第3天家人到坟前烧纸祭灵，并添土上坟，称为“圆坟”。死者去世后第七天称为“头七”，以后每过七天为一七，到七七四十九天为“断七”，亦称“了七”。每逢七必家祭，一般在凌晨进行。到了第五七死者才到“望乡台”，可以看到家人哭祭。第六七须出嫁女儿回娘家主持家祭，做饭菜上供，名为“换饭”，俗说“六七不吃自家饭”。死者去世第100天叫做“百日”，死后一年叫做“周年”或“头周”，以后每年是日都要家祭。 下午的时候，等客人全部吃完送走了，帮忙的人和家里的人把厨房里剩下的菜多多少少的全部端上桌子，也开始准备吃饭。在院子里分成两大桌子：燕云妈她们忙着做饭洗菜打杂的坐了一桌子，其中有几个妇女能喝点酒的，坐下来也倒上酒相互闹闹；家里刚才没有陪客人一起吃饭，忙着安排客人坐席c打理事情的银兰大哥c姐夫和她们忙着上菜的几个人坐了一桌，燕云和银兰兄妹几个就在一个桌。 银兰大哥大嫂和姐姐姐夫等几个大人也倒了酒，在一边喝着一边聊事情，她们几个小一点忙着吃，也插不上话。 ‘’小张，上次请你找的复习的书有没有找全啊‘’银兰嫂子问金兰的爱人张建成，他在乡中学做老师，不过没有教过燕云她们。 “大姐，你上次要的复习的书我已经找的差不多了，放在学校了，明天我找时间给你带过来。”张老师忙给银兰大哥金成和嫂子秀云敬酒。 “你别送过来了，就几本书，你来了到时候要买菜安排你吃饭，你们城里人也帮我们这些农村人省点吧。还是我去你家拿吧。”秀云用嘴呡了一小口，开玩笑地对张老师说。秀云一直喜欢艺术又是老师，性格快乐活泼。 “大姐来我们家到时候肯定不会空手来的，起码带点鸡蛋c挂面给我们尝尝吧。来，大哥c大姐我也敬你们一杯。以后银兰再出嫁了，我们回娘家也只有投奔大哥大姐了。”金兰赶紧把话接过来，因为张老师平时斯斯文文的，开玩笑肯定说不过嫂子。 金兰初中毕业考上了县卫校。回来分配到了乡卫生院做护士，人长的漂亮从上卫校的时候，追求她的人很多，有医生c有机关干部c有介绍部队的军官，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教过自己一年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当时张老师师范一毕业就分到中学教初三的语文并做班主任，金兰就在这个班级，她成绩好，特别是语文成绩优秀是语文课代表，和张老师的接触也多，当时她年轻的心就充满了崇拜和爱慕。三年的卫校毕业回来后，张老师还是一个人到医院两个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经过浪漫的交往和种种的考验，终于有了正果，现在也刚刚有了孩子。 “挂面和鸡蛋我们农村都是送给做月子的女人吃的啊，看这样是不是又怀上小的了？真的有了放心挂面鸡蛋我全包了。”秀云坏笑地看着金兰问。 “计划生育这么严，我是不敢再生，如果生了我们工作都泡汤。”金兰就和秀云就这样一边吃着一边说说笑笑。 银兰大哥金成到燕云妈的那一桌去，敬一下她们的酒，感谢这几天一直给家里帮忙。燕云妈几个人没有喝酒，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用水意思一下。喝酒的几个妇女就拿这个平时严肃的村副主任开玩笑，闹他酒。他酒量不行，一喝脸就红。秀云见状，赶紧过去，帮着金成一起对付她们，秀云的酒量好，也会说话，不像其他妇女几句一说就到荤话上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内心的纠结 燕云她们几个人在桌子上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马上开学了，你们都怎么打算的啊？都准备好了吗？”大人们就张老师这个时候还在，他就和燕云她们说说话。 昨天学校的中考成绩出来了，上午张老师来的时候把她们几个的成绩都带来了。考的都不是很理想，成绩和县中的差距还是有距离的。桂花的分数够上联乡高中的，就是几个乡一片的高中。银兰的成绩比她们好点，但是也不够上二中的，她姐夫正在想办法找关系进去，这样以后有机会可以考大专什么的。燕云的分数在她们中间，可以上职业高中。上午燕云爸问了几个人，燕云上什么好，有人说上高中好，有人说上职业高中好，还没有最后下决心。 “上高中是很关键啊，好好用功成绩好点的可以上大专，基本就算是上大学了，可以转户口，回来还分配工作。如果再苦读几年，假如考上大学了，那就更不一样了，留大城市做大机关了，以后都是教授领导了。你们怎么打算啊？”张老师给她们分析了一下情况，然后想听听她们的想法。 “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看看自己的成绩，再看看家里的情况，还不如上职业高中，早点出来能帮家里早点做点事情也不错。”燕云想起来上次桂花的想法了，其实她有时候也想早点为家里做点自己的事情。 “如果成绩可以能够上高中的话，还是继续上高中比较好，应该考虑的长远些。但是上高中是为了上大学，如果以后不打算上大学，或者说成绩没法上大学，那就不要选择上高中。高中学的知识在社会上可以说是没有用的，只对高考有用。如果上高中出来考不上大学，还不如直接上职业学校，学习一技之长。“秀云回到桌子上坐下说。 “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有时候会表现出有点叛逆，比较爱幻想，有点不切实际，所以如果由着他们选择的话以后会后悔的。“张老师深有所思地说。 “每个人天赋不同，每个人应该去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而不是一起挤向高中c大学这一条路。考上了好的高中，考上了好的大学，说明他们都非常适合这条道路。但这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总有不一样。如果你让一个不适合学语数英的人去读高中，然后每次考试都倒数，高中毕业后终日奔波劳苦，每日郁郁寡欢，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我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为了快乐。”银兰很有挑战地说。 “你就为你自己不认真学习找理由，成绩好不好不都是每个人下的功夫不一样吗？你只要认真努力了，成绩怎么会不好，成绩好了考个好大学校，那你一辈子都不用烦心了。自己的前途要自己好好去努力，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你姐夫说的对，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金兰对银兰这样的不思进取的态度很是生气，毫不留情地教育她几句，她很希望自己的妹妹起码和她一样，凭好好学习考上学校，跳出农门。 银兰听她姐这样说就不敢再争辩了。刚好大家一起要收拾桌子什么的。当时农村上办这么大的事情，来这么多的客人，所有用的桌子c凳子c碗筷c盘子等等都是从各家帮忙的借过来的。现在事情忙完了，就各人找各人家的东西拿回家，再把没有吃完的菜分分也带点回去，也表示主人的感谢。 燕云爸和村里几个男人在场上试着骑自行车，自行车是张老师和金兰骑回来的，村里现在有自行车的也只有几家，都是因为有人在乡里做事情的，一般人家还都没有了。八十年代初，手表c自行车c缝纫机曾被称为中国家庭的“三大件”，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成为当时许多人的梦想，就像现在私家车一样。 张老师说他当时学校毕业回乡最盼望的就是自已能有一辆自行车，参加工作月工资23元，工作一年后加到28元。而一辆加重永久牌自行车180多元，工作后每月存15元钱，存了一年多后，虽然有钱了，但是买不到车。80年代初是计划经济时代，工资低而且有的商品是要进行分配，将指标下达给城镇的各个系统，然后系统又分给单位后安排给职工购买，采取发购买证的形式，分到的职工凭证到指定销售点购买，自行车就是计划供应商品之一。托了多少人，才搞到一张自行车票，买了一辆永久加重自行车187元钱，加上买座套及其它小配件等一共189元多几角，自己终于有了一辆心爱的自行车。 燕云爸他们几个人轮流一个人把自行车扶稳，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踏上车，然后扭着腰用力地蹬着车，后面一边扶着车一边说“腰挺直，手用力把好车把。”感觉可以骑一会儿了，洋洋得意地说：“可以放手了，我学会了！”“呯”的一声，被摔得四脚朝天，手擦破了皮，引起一片笑声。又扶起再骑，过了一会儿，后面扶的人悄悄放开手，骑的人没有发觉，顺利地骑着自行车绕了一圈，突然发现扶车的人在远处看着他，这才感觉到没有人扶车了，“呯”的一声又紧张地摔倒了，又引起一片笑声。大家折腾了一会，都累了，就都回去了。张老师认真地检查自己的自行车，好在地面都是土，自行车没有什么受伤。 燕云和爸妈拿上自己家的东西就回家了，这两天都是二妹和小妹轮流上午去放鹅，燕云快中午的时候回家等她们，一起把鹅关好，就过来一起吃饭。 燕云在路上想起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议论的话题，她自己确实是没有主见。她不是张老师说的叛逆c爱幻想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没有叛逆和幻想的资本。她感觉自己很懂事，她也想认真学习有个好成绩，继续上中专c高中，最好还可以考大学。可是从上学开始，不管她怎么认真努力，成绩从来都是一般的一般。她也羡慕那些成绩非常好的学生，认为自己可能真的头脑没有她们那样聪明，可能以前奶奶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每个的命，做什么事情尽力了，就怪不得自己。每次在家里看到父母的不容易，辛辛苦苦的日子总忙不完的事情，她就想上学对她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不如学点技术早点回来，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就像放假的时候，好好的帮家里做点事情，也让父母他们轻松点。她也安慰自己：看看家里父母的想法再说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上班的首日 燕云爸在两天后接到了镇上大哥的带话，让他第二天上午先到镇上，然后带他去养猪场去找场长去报到。他下午就在家里收拾好了东西，也没有别的，就是换的衣服c茶缸牙刷什么的。 第二天燕云妈早早就起来做了早饭，燕云爸吃完就往乡里走去了。大概40分钟左右就到了乡里，到供销社找到了大哥。大哥让他等一下，把手上几个事情处理一下。大概到了九点多，大哥骑自行车带着燕云爸往猪场骑去。一路上大哥交代了以后去上班的一些注意的事情，比如好好听领导的话；认真负责的做事情；平时少说话，特别是不要议论任何人等等。 从乡里出来骑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养猪场。因为养猪场的气味比较大，一般都是远离着村庄人家，就建在镇东村的汴河滩边，南边靠着汴河河堤，其他三面都是农田。四周打了围墙，有一个简易的大门。大门口有一间简单的小屋，也没有人看着。他们进了大门，下来推着车顺着养猪场中间一条中心路，走到路两边一排带走廊的瓦房前，大哥告诉他这一排都是场部办公室，上班的干部都在这一排上班，瓦房后面的围墙里面是猪圈和饲料仓库什么的。 他们走到了中心路东边的这幢瓦房的最里面一间办公室门前，架好自行车。门上有个“场长室”的小牌子，燕云爸再看看其他办公室，上面都有个“副场长室”c“会计室”等牌子。场长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一张办公桌，办公桌边上靠墙放着一排四把木椅子，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大哥就让燕云爸在木椅子上先坐下来，他出来到边上会计办公室问一下，一个30岁左右的女同志告诉他，场长刚才在后面的猪圈去了，应该马上就过来了，让他们在场长办公室等一下。 大概10分钟左右，场长到了办公室，看到了他们2个人，马上打招呼：“江科长什么时候到的，我到后面有点事情。”很客气地给他们倒了2杯水。大哥和燕云爸也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杯子。燕云看看场长，年纪应该在50出头，中等的个子，有点络腮胡子，让人感觉就是个干脆利索的人。 大哥见场长坐下也坐下了就说：“杨场长，上次感谢你能帮忙安排我家弟弟来上班，今天把他带过来，你看看怎么安排。” 杨场长看看燕云爸，站起来把手伸过来说：“这个就是你弟弟吧，看起来很精神，身体不错。”燕云爸也站起来伸出2只和场长握了一下手。 大哥对场长笑笑说：“一直在村里种地，干什么体力活都没有关系。” 杨场长对他们说：“江科长，上次也说了，现在就只能按照临时工待遇，每个月18块工资，加班和夜班一样补贴。暂时就在育肥猪那做个饲养员，先跟着师傅后面做做事情。你弟弟守有也有小学文化程度，以后学起来也快。等会我给带到老李那，另外宿舍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两个人一间。我们场里大家一般不住这里，都骑车回家，除非晚上要值班的要住下。食堂吃饭人也就几个人，有家庭的平时都回家吃饭了。” 大哥非常感谢地对场长说：“真是麻烦你了，他在这里你尽管安排，如果做的不好的c不到位的你也尽管批评教育。” 杨场长摆摆手说：“江科长你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你放心，我们会把守有老弟安排好的。养猪就是可能苦点累点脏点，要有思想准备啊。” 燕云爸无所谓地说：“这个请场长放心，再苦再累都没有事，我在村里都习惯了。” 杨场长点点头说：“只要能吃苦就好，其他的慢慢学。江科长，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我让食堂准备一下。” 大哥赶紧站起来说：“谢谢了！不用麻烦了，十几分钟路就到乡里了。时间还早，我赶回去还有事情。那我就回去了。等过几天，我在乡里请你们场里几个聚聚。” 杨场长也站起来再留大哥说：“吃完饭饭再回去也不耽误的。”大哥不肯添麻烦，坚决要走。 杨场长也没有办法就出来送一下说：“今天李场长也不在，等会我把场里的一些事情跟守有说说。那就不远送了。” 杨场长送走大哥回到办公室，就和燕云爸介绍了场里一些基本的情况：镇东养猪场规模不算大，是一个有50头基础母猪c年产1000头商品猪的小型养猪场。全场人员编制也就9人，连燕云爸一起的临时工3个人。杨场长自己主要负责猪场的生产经营c后勤和对职工的管理。李副场长主要负责饲养和产品安全。杨会计负责猪场财务，所有的报账c记账和结账，还有资金管理与核算c生产成本管理与核算等等，还兼职生产统计工作。还有2名技术员负责全场技术工作。2名种猪饲养员，负责种公猪c妊娠母猪和空怀母猪的饲养。2名产房与育成仔猪饲养员，负责哺乳母猪c仔猪的饲养。3名生长肥育猪饲养员，负责生长肥育猪的饲养。2名后勤人员，负责食堂c夜间值班c饲料采购运输与加工和圈舍维修等。 最后杨场长站起来说：“这些情况和这些人，说多了你一下子也记不得，慢慢的接触多了就了解熟悉了。马上我带你去后勤上的老张，安排你先住下来把东西放好。” 燕云爸站起来拎着大包跟着杨场长后面，他们一直从东边走过中心路，到了西边这一幢瓦房的最西边。 杨场长叫了一声：“老张在不在？”50大几岁的c胖乎乎的张师傅从房里走出来说：“场长啊，有什么事情吗，正在食堂忙中饭了。” 杨场长指着燕云爸说：“这个是场里新来的临时工江守友。你给安排一下住的地方。然后陪他找一下饲养员老李，我昨天和他交代过了。” 张师傅看看燕云爸说：“好的，就和我住吧，我对面的床一直空着了。” 杨场长答应了一下就对燕云爸说：“吃完饭，下午就正常和老李一起忙吧，有什么需要就找我。”然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张师傅就把燕云爸领到西边第2间紧靠食堂的房子前，开了门说：“江师傅，你就将就点住在这里。你自己收拾收拾，对面的床是我的，我也不经常住这里。食堂就在最西边那间，中午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带你找老李。我去忙饭来了，后勤食堂什么的就我一个人，有时候也忙不过来。” 燕云爸客气地对张师傅说：“谢谢你了，我自己马上收拾就去给你帮忙。” 张师傅对燕云爸笑笑说：“今天不用了。以后有什么忙不过来的还要麻烦你。”说完自己又去厨房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猪场的食堂 燕云爸把包放下，看看宿舍，对着门靠墙一边放一张木头床，上面有席子和一个简单的枕头。张师傅的床上已经挂起了蚊帐。两张床中间靠北面的窗户下放了一张老的木头桌子，上面放了水瓶和茶缸什么的。大门后有个脸盆架。 燕云爸赶紧把自己包里的日用品和衣服等都拿了出来，一一放好后，又把床上的席子用水擦了一下，就到隔壁的食堂看看张师傅有没有要帮忙的。 食堂很简单，就一间房子。最里面是比家里厨房大一号的烧柴草的灶台，上面2口大锅。靠锅边的是一个长条案板和碗橱。还有个水缸在灶台的另一边。房子中间放了一张八仙桌和四条长板凳，估计是每次来吃饭大家坐的。 燕云爸进来的时候，张师傅正在一个大锅里炒着菜，灶下面烧火的是一个35岁左右的妇女，看起来也和张师傅差不多，很富态。 张师傅看燕云爸进来就说：“小江师傅都收拾好了吗？”燕云爸忙说：“张师傅就叫我小江就好，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你这里有什么要忙的吗？” 张师傅熟练地炒着菜，好像是韭菜炒千张，一边炒菜一边对燕云爸说：“没有什么事情，每天吃饭人也不多。办公室的人基本都回家去吃。就是没有成家的小年轻和值班的在这里吃饭住宿。每天吃饭也简单，一个饭，一个菜，一个汤。你在凳子上先坐坐，马上他们几个中午就过来吃饭了。吃完饭我到库里给你再拿一顶蚊帐来，这里荒郊野外的，又是猪圈，蚊子特别多。” 然后对烧火的妇女说：“这是我们猪场才来的临时工小江。”又对燕云爸说：“这是我们后勤上的小赵。” 小赵看看燕云爸笑笑说：“大兄弟到猪场来要吃苦了，天天和一群猪打交道，又累又丑，还要24小时轮流连着忙，好几个人干一阵子就走了。” 燕云爸看了看小赵，发现她虽然胖点，但是五官还是很协调的，眼睛也大大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他看了一眼就移开眼睛说：“我们一直在农村忙，本来一直干的就是又苦又累的活，这些都应该没有问题。” 张师傅菜很快就炒好了，他把菜装到一个盆里，用盖子盖起来放另外一个锅上，这样就不会凉了。把锅刷了一下，开始烧汤，是冬瓜汤，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他坐下来掏出香烟来，递了一支给燕云爸，燕云爸说不会抽，他也就自己点上了，和燕云爸聊起了后勤上的一些事情。 张师傅告诉燕云爸说：“食堂吃饭和住宿舍的费用都是每个月固定的，一般不在这里吃和住的就不交钱。长期在这里吃饭住宿的，每人每月伙食费3元，月底统一从工资里扣。” 燕云爸说：“扣的钱不是很多啊。” 小赵这个时候也把汤烧开了，就灭了火，从灶下面出来一边说：“虽然扣的少，但是我们猪场的工资也低啊。”天气热，一顿午饭烧下来，身上也汗的湿漉漉，她拿着毛巾和盆到前面的井边去洗洗。 张师傅看看她说：“吃饭场里还是贴了点的，不然一个月3块钱能吃什么啊。” 小赵简单擦了一下进来说：“要是贴的多，吃的就肯定要好了，那他们几个天天回家的保证就不回去吃饭了，还不就是因为吃的不好才不想到食堂吃饭的。” 燕云爸听他们说话也没有插话，这些他不了解也插不上嘴。就是以后了解了，他也提醒自己一定不多讲话。小赵刚才坐在灶下烧火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脸，现在在面前走来走去，燕云爸发现她虽然胖点，但是身体长的也不是很臃肿，关键的部位错落有致，个头也比一般的女人高一点，动作很迅速麻利。 张师傅没有接她的话题，而是对燕云爸说：“食堂每天基本是早饭六点半到七点，中饭一般在十二点左右，晚饭在六点左右。” 燕云爸听了就问：“那每天上班是几点到几点啊？” 张师傅说：“他们管理人员上班是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是俩点半到五点半。饲养员正常上班也是这个点，但是其他时间要轮流24小时值班。当然值班有值班费的，加班也一加班费。” 小赵把三个盆放到锅上说：“我们后勤应该也要提提加班费的事情，我们平时有事情了都是随叫随到，就说做饭也是天天一大早就忙，一直到晚上，加班费应该再多点。” 张师傅说：“场长不是已经把我们的伙食费减免了吗，再提怎么说啊。” 正说话着，外面进来两个小伙子，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眼镜，进来就对张师傅说：“大师傅，今天中午有什么好吃的啊？” 小赵站在锅前开始用盆准备装饭装菜了：“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有什么好吃的，吃饱就好。” 戴眼镜的说：“我们养猪场就应该每天都有肉才对，养那么多猪都给人家吃了。” 张师傅又把燕云爸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然后对燕云爸说：“戴眼镜是大学生，家在县里，是李技术员。这位不戴眼镜的也是大学生，我们乡里的，是陈技术员。”两个人跟燕云爸握握手。 他们到碗橱前每人拿了一个碗，李技术员多拿了一个对燕云爸说：“江师傅，这个碗给你准备吃饭。”就和燕云爸坐到八仙桌前。这时候又来了2个人，岁数在50左右。 张师傅赶紧把燕云爸拉起来对一个50出头的人说：“老李啊，这个是江师傅，下午就跟你上班了，场长让我上午就带到你那的。我想马上就要吃饭了，一起吃饭的时候再介绍吧。” 李师傅看看燕云爸说：“昨天场长就跟我说过了，你来了就好了，我们一直缺人手，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具体的事情再慢慢告诉你。” 另外一个人也都介绍认识了：是负责种猪c母猪和仔猪的饲养，叫朱师傅。 食堂的小赵把一大盆米饭大盆韭菜炒千张大盆冬瓜汤端到桌上，大家坐下7个人，每个人用碗装了一碗米饭，围着2盆菜就开始吃饭了。菜虽然样式少，但数量多，大家吃的也饱饱的。吃完每个人把碗刷干净，放到碗橱上，就分头走了。李师傅和燕云爸说：“下午还是俩点半我们一起去后面的猪圈，到时候我来叫你，你先休息。”燕云爸答应了。然后和张师傅一起，把桌子收拾一下，小赵忙着把锅里的饭装起来，把锅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工作的温暖 燕云爸和张师傅他们一起在食堂收拾好，小赵忙完就直接骑车回家了，下午4四点半再来上班。燕云爸和张师傅就到了宿舍，又聊了一会，张师傅家也在乡里的供销社，因为负责后勤这一块事情多，所以中午一般不回去，晚上如果忙一点也会住在场里。猪场中心路东边的一幢瓦房都是办公室，西边的一幢基本就是宿舍和食堂，两个技术员是正常上班吃住在这里，休息就回家了。场长c副场长c饲养员老李c老朱他们如果忙的时候也临时住这里，平时基本都回去。聊了一会两个人就休息了。 两点的时候燕云爸就起来了，穿好衣服等着李师傅。不一会李师傅过来，燕云爸就跟着他到猪舍去，他们走到中心路的中间，通向猪舍的大门一直关着，李师傅打开门，进入门后面一间的消毒间，李师傅随手关上门，毒房管上面贴着消毒的有关规定。整个房间很整洁，每个柜子都有编号，工作服等都折叠的很整齐，水鞋放在编号柜下。李师傅告诉燕云爸：“上班的员工进入后面的猪舍，必须要按照消毒房管理措施来做，养猪场的消毒防疫最重要了，不然猪染上病就出大事故了。”然后一条一条的告诉他注意的环节，并且让他跟着做。他们先换下自己的外面衣服c鞋等留在消毒房外间衣柜内，经喷雾消毒，在消毒房里间穿上工作服c工作靴等才可以进入猪舍。走出消毒房，燕云爸看到沿着中心路向北，两边有各有四排猪舍。 进入猪舍已经感觉味道还是很大的，李师傅指着最后一批告诉他：“那排是母猪和种猪c子猪的猪舍。是老朱他们负责的。” 又回头指着刚才的消毒房一排的平房说：“饲料仓库和化验室什么的都在那里。” 然后对燕云爸说：“下午就是熟悉一下场地和基本情况。再帮着我冲洗一下猪舍，然后下傍晚的时候，到喂一次食。” 他们到了第一排猪舍，燕云爸看到每一排都隔成若干间，每间有五六头猪，最外面是食槽，用栏杆和猪舍分开，猪的头可以伸出来吃食，还有水槽。不一会又来了个30左右的小伙子，李师傅介绍说：“这个是新来的小江。”指着刚来的小伙子说：“小赵和你一样，也在我们这个组。他就是边上村里的人。”然后对小赵说：“你带着小江去饲料库，把傍晚的饲料准备好。”小赵就带着燕云爸到了饲料库，一边忙一边聊天，小赵告诉燕云爸：“这里我们临时工一般一个月可以休假4天，一般都是生产的组长批，到时候不耽误事情就好。正常节假日上班和加班的，可以按照标准补加班费的。“小赵教燕云爸怎么样拌猪饲料c几种饲料的配比，然后怎么加水调和等。 这样他们这个组把下午一刻也没有停，把第一幢猪舍洗了一次，又用桶一桶一桶地把饲料均匀地撒在猪食槽里，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把所有的猪喂了。 下班时候，按照程序把工作服留在里间衣柜内，然后在外间穿上自己的衣服鞋等回到宿舍。李师傅和燕云爸说：“明天我们八点半上班，到时候我还是来叫你。今天晚上我值班，小赵你就回家吧，有什么事我叫一下小江就好了。” 燕云爸就到了宿舍，看到门关着，又没有钥匙，就到了隔壁的食堂。看到张师傅和小赵都已经在忙了。张师傅看到燕云爸就走过来给了他一把钥匙说：“这个是宿舍的钥匙，中午忘给你了，你收好了。”燕云爸拿了钥匙到宿舍门口。锁和家里的不一样，家里的都是明锁，这里都是暗锁。打开门后，进来准备拿毛巾好好洗洗。下午忙了一个下午，都是体力活。 燕云爸发现自己的床已经支好了蚊帐，并且因为中午急急忙忙的起来，床也理的整整齐齐的了。他很不好意思了，赶紧用毛巾把自己擦了一下，就到食堂，赶紧给张师傅道个谢。因为他知道肯定是张师傅下午给自己支起来的。 张师傅正在炒饭，他对正在灶下面烧火的小赵说：“做晚饭前，我们刚好有时间。我下午把蚊帐拿过来，刚才和小赵一起给你支起来的。她也一直忙到现在，才开始做晚饭。” 燕云爸听了赶紧红不好意思地对小赵说：“真麻烦你了。” 小赵在灶火的映衬下了脸红了起来：“都是一个单位的，以后相互帮忙的事情多了。都是顺手的事情，没有什么客气的。” 晚饭是玉米稀饭，还有中午剩下的干饭加点盐和葱简单炒一下，切了点咸大头菜。小赵用中午的盆装好稀饭和炒饭放到桌子上。然后对张师傅说：“我就先回去了，家里晚是没人做晚饭。”张师傅坐下来抽了根烟说：“你赶紧回去吧，天已经有点黑了。”小赵就急急忙忙地骑车回去了。 不一会李师傅和两个技术员过来了，场里的其他的人已经回家了。几个人坐在桌边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晚饭。 吃完饭张师傅就说：“晚上还是弄一将啊。如果打我就不回去了。”两个年轻人和李师傅都同意。几个人很快把桌子收拾好，张师傅从碗橱下面拿出来了一块毯子布和一个麻将盒。把布铺在桌上，倒下麻将，四个人就坐下来开始了。 张师傅问燕云爸：“小江会不会打啊？” 燕云爸站在边上看看说：“村里也有人打，我不怎么会。看看你们打。” 这里一般打的叫“小包子麻将”，是根据正宗十三张麻将演变而来的，特色是允许上不碰c大撇c独刺c独六等嘴子，而且必须叫听才可以胡牌，但所听的牌必须是独听，即只能听一张牌；结算时也很有意思，按风牌的多少来计算积分，分为当劲风c普风等，同时加上嘴子的总分来计算。 他们四个人来的输赢比较小，是2分和4分钱的。一把下来也就一毛钱左右。 燕云爸看看他们打了几圈就感觉困了，就对他们说：“你们玩吧，我去睡觉了。” 张师傅对他说：“这里有开水，你拿水瓶带点过去吧。” 燕云爸带了一瓶开水回宿舍，收拾一下就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漂亮的新衣 燕云在父亲去养猪场上班的这两天，每天陪着妈忙忙家里和地里的事情。 两个妹妹依然每天上午轮流去放鹅。 傍晚的时候，燕云妈到了大队部把她们几件刚做好的衣服拿了回来，让她们穿上试了试。周裁缝的手艺还真是可以，衣服的样式新c尺寸准。特别是燕云的连衣裙，穿上以后显得亭亭玉立，把少女的青春花蕾般的身体恰如其分c又不张扬地展示出来了。 小妹看了忍不住地说：“大姐新衣服一穿都能演电影了。” 燕云看看小妹也焕然一新，显得很精神，她就开玩笑地说：“你这个衣服很适合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穿。你要是穿就老实点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疯疯傻傻的了，平时要显得很斯文的样子。” 二妹的连衣裙的样子和燕云的差不多。但是因为她年龄小点，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好，身材有点细瘦，衣服还不能完全撑起来，所以效果看起来没有燕云的那么明显。 燕云妈一会帮着这个丫头理了理衣服，一会转过来看看这个丫头有没有穿对，看着面前这三个花季的女儿，也忍不住地说：“你们三个丫头穿上新衣服都漂漂亮亮的。等马上家里条件好点了，每年都要多给你们做几件新衣服，不能委屈了你们。” 燕云妈喜滋滋地心里想：“都说要有个儿子就好了，看看这几个丫头也很满足了。只要她们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慢慢的成人，都能有出息。这个社会，闺女和儿子又能有什么区别啊。人过的真快，一转眼三个孩子都这么大了。看看这些孩子差不多马上都要成大姑娘了。自己虽然还没有感觉老，但是现在孩子就天天催人老了啊。”。 望着孩子们穿上新衣服的开心灿烂的笑容，想想这么多年慢慢过来的艰辛日子，特别是大家都困难的时期，孩子穿件新衣服是多么奢侈的愿意。“新老大，旧老二，补补纳纳又老三”是当时每个家庭的普遍现象，意思就是说的家里孩子多，一件衣服老大穿不上了，转给老二穿，老二小了转给老三，生动形象地说明了当时生活的艰苦。当时每个人头就那么一点点布票，家里又没有什么余钱，日子过的精打细算，一年一家都添不了一件新衣服。就是能添衣服了，也是先给大人做，再给最大的孩子做，小的孩子们就没有新的衣服。只能是大的剩下的给小的穿。只有当孩子到过10岁生日的时候，按照风俗，必须有一身新衣袜。小孩子过十岁生日在本地算是比较隆重的一桩事情了，以前，男孩子一般从小都要留小辫子的，到十岁那年的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就要剃去小辫子，亲戚们会买上一对糕c扯上一块布料或是捎上一斤毛线前来祝贺，当天的孩子就会穿一身新衣服，也是家里和孩子的姨娘c舅舅们提前凑起来的，家里则摆上酒席来招待亲朋好友。虽然燕云她们是女孩子，但是燕云爸妈在每个孩子十岁的时候都会好好给他们办一下。按照燕云妈的想法，越是女孩子，就越要办的更好点。 燕云和倆个妹妹把新衣服又换下来递给了妈妈，要等到开学的时候再穿。 燕云看着妈妈把她们新衣服一件件叠起来就问：“妈，你和我爸怎么没有做件新衣服啊？” 燕云妈叠好她们的衣服说：“我和你爸天天在家就在地里忙，好衣服也穿不出好样子。况且都在村里，就是新衣服穿给谁看啊。不像你们要去学校见同学c老师，穿的不好让同学笑话，也不体面啊。” 燕云妈想了想又说：“马上把鹅卖了，该给你爸做件衣服了。到养猪场做工，虽然临时工，可是人家到底是个单位，都是公家的人，肯定都很讲究。也不能让你爸在那里做事情太寒碜了啊。”说完就赶紧忙做晚饭了。 燕云看看忙忙碌碌的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她是家里孩子的老大，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经历和目睹着家里各种各样的困难c事件c争吵；也目睹父母的辛劳c体验生活的困苦，在孩子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早早在心理上和生活上就能独立，有着奋斗与吃苦的自觉。所以她的性格沉稳c内向，明显比同龄人更成熟和自信，面对事件有着自己的主见和判断。 燕云眼里的妈妈，在她小的时候，就感觉妈妈是在和奶奶的争吵中，不断地掌握了家里的主动权。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开始是奶奶做主的多，渐渐地就慢慢变成妈妈做主的多。虽然争吵不断，但是妈妈对奶奶在大的方面还是有分寸的，在生活上也是比较孝顺照顾的。后来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也都是妈妈服伺的多，一直到奶奶去世。在奶奶去世以后，这个家基本就是妈妈说了算。这方面燕云还是比较佩服妈妈的，不但自己吃苦辛劳，任劳任怨地把这个家过的平平安安c小有生气。关键是能把里里外外c上上下下的各种关系处理好。燕云爸也就忙着把活做好，家里大的事情还是燕云妈来拿。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一家四口坐下来慢慢的享受着傍晚难得的安逸和宁静。 “妈，我爸都走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小妹还小，有点想她爸爸了。 “过两天就七月半了，按道理应该回来的。”燕云妈想想说。农历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和清明节一样同为鬼节，家家户户烧化纸钱祭祖。当地的老百姓都认为，阴间是由地官大帝管辖的，每年农历七月十五为地官大帝的生日，要打开阴间或地狱大门，这样祖先c鬼魂都会从地狱来到人间，从而形成祭祖节。每次的祭祖节一般有两种形式：一是在家中堂内祭祀，称为家祭；二是墓祭，即赴墓地祭祀已故的先人。作为一家之主的燕云爸，也是这个家唯一的一个男人，祭祖这样的大事，肯定要他回来主祭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鬼节的祭祀 燕云爸是在七月十五那天上午回来的。 他在养猪场的几天，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经过几次的介绍，也认识了这里的其他几个领导和同事。当然也就是仅仅是知道叫什么c做什么的，见到面知道该怎么称呼。每次燕云爸见到面叫他们的时候，有的人很客气地也问他好c有的人友好地笑笑c也有的就哼哼几下。毕竟他只是个临时工，在有的人眼里也就是个干活的小工。 燕云爸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来自己目前的工作也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内容和机会，所以对他们也敬而远之。每天就跟着师傅，从饲养员最简单的活做起，把师傅安排的事情用心做好。师傅看他做事情认真c肯吃苦c又相对灵活点，什么事情交代一下就忙的好好的，渐渐的师傅让他做的事情就多了，也不仅仅就是一些力气活和简单的操作，对含点技术方面的也会试着教他去做。燕云爸本来就念过书，师傅教的东西学起来接受的也快，师傅一说基本就懂了。在家里干活就是块好手，做事情会动脑筋，人性格上也踏实忠厚，师傅也就慢慢地对他关注点c重视点了。其他时间，他也不到处转悠，就到厨房给他们两个人帮帮忙。晚上看看他们打牌，如果没有人打牌，他就早早就睡了。 七月半前一天，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提到了明天是七月半的安排。张师傅和来吃饭的几个人说：“明天是七月半，估计大家明天中午可能都要早点走，回家吃饭。我上午和场长也汇报了，还和以前一样，明天中午食堂就不做饭了。”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意见，两个没有成家的技术员也是家里的长子，也都要回去祭祖的。到了晚上在宿舍聊天的时候，张师傅就问燕云爸说：“你家里还没有买自行车了吧？明天你回去，从镇上到家要走多久？”燕云爸说：“我还没有自行车了。我们村里好像也只有几家买自行车了，但是准备要买的有不少了。我从镇上走到家大概40分钟路。”张师傅说：“你明天和你们的李师傅说一下，让你早点回去。我明天准备也早点回去有点事情，到时候我们一起走。我自行车带着你到镇上，然后你再走回去。”燕云爸很感激地是说：“那就麻烦你了。” 七月半上午一上班燕云爸和师傅说想早点回去的事情。燕云爸这样的临时工，上班的管理就基本是饲养小组的师傅负责，请假和调班跟师傅请示一下，师傅同意了就可以了。师傅很痛快地说：“你家远，马上把手上的事情忙忙，就早点回去。来了好几天没有回家，今天晚上就在家住一夜，明天早上你赶过来上班就行了。”燕云爸感谢了师傅的理解和准假，忙到九点多的时候，就跟师傅说了一下，就到宿舍收拾一下，然后坐上了张师傅“二八永久大杠”的自行车后座。骑了大概10多分钟，就到了镇子上，在供销社的门口，燕云爸就赶紧下来了。张师傅客气地要再送他一程的，燕云爸坚决不麻烦他了。 燕云爸在镇上买了点肉和烧的纸，赶紧往家里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一点。燕云妈在菜地里摘点蔬菜什么的，远远看到他从大路拐到往家的小路上，松了口气心里想：“到底过节还是回家了。” 燕云爸走过菜地停下来对燕云妈说：“我们上午忙一会才赶回来，他们用自行车带我到镇子上，我买了肉就赶回来了。‘’ 燕云妈站起来看看他说：“你先放回家，我马上就回去弄。” 燕云爸就到家进了院门，二云在家正在忙着准备和妈妈做饭了，看到爸爸回来自然特别高兴：“爸回来啦。” 燕云爸把手里的用草绳穿的猪肉放下来，拿毛巾擦了擦，走了一路有点即了，看看四周对二云说：“都中午了，她们两个孩子放鹅还没有回来了吗？” 二云说：“小妹放鹅回来有一会了。妈让大姐去小店买店火纸，小妹也要跟着去，还没有回来了。” 正说着燕云妈用篮子从菜田里割了韭菜，摘了辣椒c西红柿回来了。还有两条菜瓜，这个可以当水果吃，有点甜味，口感像香瓜，只不过是长条的，孩子都喜欢吃。 燕云妈到厨房拿起了肉看看对他说：“怎么这个肉瘦的多啊？买的时候怎么没有让多割点肥的？” 燕云爸说：“几个丫头都喜欢吃瘦肉，就多买了点。” 燕云妈就把肉放在盆里说：“你就惯着她们吧，一顿就吃完了。多买点肥肉回来还可以多练点猪油以后慢慢用。”说着就开始洗肉切肉了， 二云把蔬菜理一下，然后洗洗干净。 燕云她们也回来了，在秀云的店里买了火纸和打了一斤散酒，其实这个酒也是镇上的小酒场酿的红薯干酒。又买了一块豆腐。她们看到爸爸回来也很开心，陪着妈妈一起忙午饭了。 燕云爸在她们母女几个忙着做午饭的时候，到堂屋把”老爷柜”整理一下。”老爷柜”就是在堂屋最中间靠着里墙的一条长条柜子，两头一般是放粮食，中间就是个案板。上面主要是供自己亡去的先人。在那个时候也就放一张故去一代的老人的遗像，这个柜子前就是八仙桌。 燕云爸等饭菜都做好后，装了一碗米饭碗豆腐碗肉，放在八仙桌中间，放了三双筷子和三个倒上酒的酒杯。然后就开始在堂屋的门口烧火纸，一边烧一边祷告：“先人啊，今天七月半了，给你们烧点钱。你们收到保佑我们一家今年平平安安c健健康康，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啊。”因为买了俩份，燕云妈就告诉他：“留点晚说烧，到门口的岔路口烧给那些没有儿女的孤魂野鬼。”烧好后，燕云爸带着家里人向八仙桌上的供品磕头。然后起来用筷子在三个碗上分别取了点食物放在勺子里，出来用力抛到房屋上，然后把供品拿下来，倒倒锅里。 这时候仪式就都结束了。燕云妈打扫一下屋子，把菜再热一下。燕云把桌子收拾好，把菜一样一样地装好上桌，一家人就准备吃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吃肉的故事 今天吃饭没有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吃饭，而是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吃饭的。因为是过的是祭祀先人的节，所以吃饭也是有点讲究的。 菜也比平时丰富点，红烧肉里加了梅干菜，韭菜炒辣椒，豆腐烧菜瓜，鸡蛋炒青西红柿鸡。燕云妈今天让燕云给买了酒，燕云爸中午一个人就喝了点酒，一家人吃饭就不紧不慢的，边吃边说着话。 燕云爸一边喝着酒一边把猪场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一下；猪场的规模，环境，自己的工作c食堂的伙食c住的宿舍等等，还有猪场的规矩和要求。当然有的也没有提到，例如蚊帐和具体做饭的事情。 小妹吃着香喷喷的梅干菜烧肉问：“爸，你们养那么多的猪，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到猪肉啊？” 燕云妈用筷子巧了一下她的头说：“像你这样的好吃鬼，以后也把你送养猪场去养猪。” 二云和小妹开玩笑地说：“要是小妹去养猪啊，估计年底一头猪都没有了，全都给她吃了。还不如给她说个卖猪肉的，只要就天天有肉吃了。” 燕云爸到了一杯酒说：“二着说的对啊，天天吃还不把猪都吃完了。我们天天和在家里吃的一样，只不过是吃饭的人多点。养猪场养的猪都是有标志的，从小到大怎么长的c多大了买出去c买到那里去了等都是有人专门管的，随便吃了还得了啊！” 小妹也嘻嘻哈哈感慨地说：“要是能天天吃上肉那应该多幸福的事情啊！” 是啊，那个时候的农村生活水平，虽然经过家庭理财承包责任制的推进，一般的家庭温饱问题是解决了，但是物资还是很贫乏的，特别一些高档点的消费品，自然就短缺，所以市场紧张c价格偏高，一般老百姓是望而却步的。特别是肉食更是人们过日子的奢侈品，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家里都会安排买点肉，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买肉的，除非来重要的亲戚。如果家里条件好点养几头猪的的，除了卖掉的，一般会留到年底杀一头自己养的猪，那也是半个庄子的大事情。孩子们会当做表演一样去观看杀猪的全工程：屠夫手执一把尖刀，在猪的撕心裂肺的嚎叫中，由脖下向心脏一刀刺去，确实血腥残忍，猪的叫声由刺耳到哀鸣，猪的挣扎由躁动到抖动，鲜血从刀口汩汩流下，满满一盆，有人马上往上撒盐，待凝固后熬成一锅。屠夫麻利地将猪头切下，上水下水分开，上水心肝肺，下水肠肚胃，屠夫按主次分开摆好。最后安排一次杀猪酒，把一些猪下水和内脏做几道家常菜，大家热闹一些，余下的再分点给帮忙的人带回家。猪肉就被腌制起来，挂在家里的房梁上，防止猫等偷吃了，留着以后来客人和过节的时候慢慢享用。有的时候农村人家里办喜事，往往会闹出“你吃一碗肉，我就喝一碗酒”的豪言壮举，想想一大碗四四方方c带皮的肉块一个一顿把吃下去，这个人平时对肉是多么的垂涎欲滴，一旦有个机会，就经不住的诱惑一次满足够。所以在这样状况下，孩子对于美食特别是对猪肉的向往就很自然和珍贵了。 小妹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笑起来说：“上次我们老师在上课的时候问我们一个问题，让我们说自己认为什么东西最好吃？同学有的说猪肉最好吃，有的说冰糖最好吃，有的说糖饼最好吃。到二狗着说的时候，他说老师什么东西只要和肉一起烧，都好吃。” 燕云她们都笑起来了，二云说：“二狗说的对着了，我就感觉今天的梅干菜就最好吃。” 燕云爸也喝了点酒，脸有点红了说：“我这两天在猪场听他们说了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编出来的。说是乡里一个单位有一次请客，几个领导坐在那里喝酒，上了一碗红烧肉。大家都认为特别香，你一块我一块的吃着吃着，眼看碗里就剩下一块了，这个时候谁也不好意思去夹这块肉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电灯跳闸了，房间里一下子黑了，就在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叫，跟着下面人把闸门一推，房间灯又亮了起来。但是桌子上惨不忍睹，几双筷子一起戳在一只到碗里抓肉的手上。” 燕云妈笑出声来说：“肯定是瞎编的，哪里有只有的事情。” 一家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吃完了午饭，燕云爸喝了点酒就睡觉了。燕云妈收拾东西，两个妹妹也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燕云一个人在院子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自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每年到了七月半，奶奶就特别重视，做的c说的规矩也特别多，她要燕云她们年轻人在七月半这天千万要注意的规矩： 不能在大热天的晚上在外阴凉，鬼往往都是在阴气最重的夜晚出没，大晚上的还是少出门为妙，不然遇到的机会就多。白天不准到荒郊野岭这些偏僻的地方，否则很可能会遇见不洁之物。年轻人不可以随便吹口哨，即便你的口哨吹得再好也不能，这样会引来鬼魂的注意，要保持肃穆，也是对他们的尊重。别直呼全名，特别是大晚上的，想要不被鬼打扰，最好避免直呼别人的全名，或者说穿戴绣有姓名的衣物出门。否则被鬼听到，很可能会趁机偷其三魂六魄!晚上就算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也不要贸然回头或者应答。不要拍肩膀，人的身上有三八处火，而肩膀两边就各有一把，尽量别去乱拍他人的肩膀，免得拍灭别人身上的火，从而导致鬼有机可乘。别捡地上的钱。如果见到地上有零钱或者红包袋，最好就是不要乱捡。因为这些路边的零钱，说不定就是鬼冥婚招亲所用哦!不能熬夜，农历七月的阴气偏重。而人体在大半夜的时候是最虚的，相较之下鬼气反而是最旺。这两者一拼高低，不用看就知道人根本没有胜算，养精蓄锐好好休息。 燕云想每年到了七月半，我们怕鬼。但是这些鬼都是我们的先人。奶奶当时都不让我们靠近，是怕伤我们。现在奶奶如果也变成了鬼，我们不让她靠近，她会不会很伤心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职校的憧憬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快乐的假期就在小伙伴的嬉戏中c在田野的稻花香里c在寂静的杨柳树下很快地溜走了，放假时候感觉漫长的2个月假期转眼就结束了。 燕云面对自己的第一次选择，在当时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就填了县中c二中c职业高中三个层次的志愿，乡联中一个也没有填。等昨天她拿到学校的通知书时候，她爸妈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上这个学校。在自己的坚持下，说服了爸妈，选择了上职业高中。燕云爸也去镇上和大哥商量了一下，大哥感觉燕云这个孩子很懂事。自己认为成绩不是很好，就提前想到给家里减轻负担，上职业高中出来就能早点出来做事情了，所以他也认为孩子这样选也可以。燕云爸又在猪场上班的时候，问了问年轻的技术员和师傅他们几个人，他们意见也不一样，多数人感觉如果孩子成绩不怎么样，上职业学校以后也是个出路，不然几年高中上下来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学个技术了。 燕云爸综合这些建议，就回来和燕云妈进行了最后的商量。 燕云妈感觉有点对不住孩子，上高中毕竟有个努力奋斗的机会，上了职业高中，就基本和大学无缘了。 燕云对他们说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到了高中肯定成绩也是一般，这样浪费了三年还不如早点毕业回来，忙忙家里的事情，有个技术也可以早点找事情做，让下面的两个妹妹可以安心的读书，也一样的。 燕云爸妈最后咬咬牙就同意了燕云的想法。但是在学习什么专业上，本来燕云想上纺织服装的，燕云爸坚决让她选择了农业畜禽，说是农村人不学农业回来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燕云想想也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燕云自己是事情定下来以后，就想看看桂花和银兰她们是不是也定了。 桂花初中毕业一放假的时候就有自己的想法，也和燕云交流过：她自己不想上高中，就想干脆回来算了，她大哥大嫂单独过了，弟弟二柱也要上学，这样父母亲就忙不过来了。同时也说她父母也是有点犹豫，从心里想也愿意她回来帮帮他们，然后早点找个条件好点的婆家。 燕云到了桂花家里的时候，桂花陪父母去地里了。家里就二柱在家，二柱本来就穿个短裤坐在院子里的看书了，燕云从院门进来，看到二柱裸露着上身，也不好意思地在门口站了一下。 二柱一看是燕云就赶紧站起来说：“燕云姐，你坐。”急忙从板凳上拿了件背心慌慌张张地套了起来。 燕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一下子乐了起来说：“一个背心也穿的这样费劲啊。”然后就进来坐到板凳上问二柱说：“你一个人在家啊，桂花去哪了？” 二柱已经穿好背心看燕云坐下了，坐到她对面的小凳上对着她说：“她陪爸妈去地里了。” 燕云坐在板凳上，手提着裙子边煽煽风，从家走过来都出汗了。 二柱坐在对面，又坐的小板凳，比燕云的板凳矮了一截，他看着燕云自然的用裙边煽风，无意瞟到燕云拉扯的裙子间隐隐约约露出来膝盖上面的一节白白的大腿，赶紧把头低下了。 燕云还没有感觉到自己坐的高点，自己的膝盖和二柱的视线刚好相对，还在若无其事地一边轻轻地煽风一边问：“我就是看看桂花怎么打算的，是上高中还是其他的？” 二柱抬头看看她说：“我姐虽然收到乡里高中的通知书，可是她一直就不想去上。家里人也劝她，但是现在看好像效果不大。” 燕云换了个手继续煽着说：“以前她就和我说过不想上了，我本来也想回家忙忙算了。但是想想如果真的就初中毕业就回家，好像不是很甘心。还有就是心里没有底，担心以后回家什么都不会，就只能在家种地了。” 二柱看着她换手把另外一边的裙子边掀起来，另外一条腿也露出了一半，他更不敢看了。抬头对着燕云说：“是啊，我也劝她继续再上个高中，如果真的不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不然初中毕业就放弃了上学，就太早了。” 燕云就说到了自己：“我现在准备去上职业高中了，你看怎么样？” 二柱有点吃惊地说：“你怎么去上职业高中啊，这个学校是去年县里才办的。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政策了？另外听说职中里有的学生风气也不是太好。” 燕云放下了手说：“你也知道，我这个成绩县城的2个高中都不够，就是最好点的乡联中也不够。上一般的联中以后更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还是想学点技术什么的。” 二柱看到燕云把手放下了，心里也平静点了：“我听说职业高中分专业比较多。办职业高中是为培养专业技能的人才的。在职业高中里不但要学习高中的一些基本课程，重点是还要学习一些专业知识，在社会上职业高中证书在专业上还是有竞争力，以后招工什么的应该有用的，也有机会的。” 燕云看了看他说：“我大爷也是这样跟我爸说的。他说职中各个地方都才开始办。国家既然这么重视，专门来办这样的职业学校，估计以后会对职中的学生有一些政策的。我爸听他这样说才同意我上职中的。你马上要上初三了，一定要好好的上，你成绩一直就好，到时候毕业是准备上高中还是上中专啊？” 二柱用手挠挠头说：“其实我担心到了初三竞争就强了，到时候说不定成绩好的也多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上中专，这样三年毕业回来就可以工作了。实在不行就上高中再看看。” 燕云挺认真地对二柱说：“你可不要泄气啊，到了初三一定要再认真点。不要和不学习的孩子玩，就拼一年。你一直就前几名，再努力努力争取冲到第一名，那考中专就肯定没有问题了。将来以后毕业到单位工作了，到时候我们也能沾点光啊。” 二柱也认真地说：“燕云姐，上次秀云嫂子说的我听了就有道理。上高中不考大专c大学，还不如早点学点本领技术。上职中其实就是个基础，现在政策这么好，我估计以后会更好，能做的事情肯定会多，都能做出大文章出来。其实我一直有预感，你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燕云笑了笑说：“我们农村人，不像城市里的，不管怎么样都有班上，我们回到农村能折腾出什么大事出来，以后在农村也就是像我爸我妈那样好好的过日子呗。” 正在这个时候，桂花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弃学的选择 桂花从地里回来，进院子看到燕云和二柱坐着聊天，就把手上的锄头放在院墙边上说：“大云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燕云也站起来说：“我来好一会了，你去地里忙什么了？” 二柱也起来对燕云说：“你们聊吧，我出去了。”就走出了院门。 桂花到厨房拿了毛巾和盆，打了点水，坐在刚才二柱的板凳上说：“到后面的豆子地除草，爸妈还没有回来了。” 燕云就又坐到刚才的长板凳上说：“刚才来了和二柱聊了半天上学校的事情。” 桂花坐着弯下腰把毛巾在盆里揉了揉，把脸和脖子擦了一下，又擦了擦两个胳膊，然后站起来把毛巾伸到衣服里简单地把身体的胸前c后背擦了一下。 燕云看着她饱满的前胸被她擦动的汹涌澎湃，就笑着对她说：“我看你最近好像又胖点了啊。” 桂花擦完身体就把毛巾洗了一下，把盆里的水倒了放好，又重新坐下舒了一口气说：“这下子舒服多了。”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腰和小肚子说：“没有啊，应该瘦了才对。忙了那么多天好几张的蚕，接着又忙地里的活，还能胖啊。你看都黑多了。” 燕云又盯着她的胸脯说：“我又没有说你腰和肚子。” 桂花这才明白燕云说她胖是什么意思，打趣地笑着对她说：“才多大的小姑娘，思想倒是挺复杂了。你什么地方不注意，偏偏盯着这里看，那不是你想的地方。” 燕云也顽皮地开她玩笑说：“桂大小姐，我对你什么地方都不感兴趣，不然我就有毛病了。到时候你就好好留给想它的人吧。”两个人相互闹笑了一会，然后就谈到了正题了。 桂花一本正经地问燕云说：“我听银兰说你已经定下来去上职业高中了？” 燕云就把刚才和二柱说的上职业高中自己的想法c家里决定的经过等又和桂花说了一下。 桂花认真听了后，也点点头说：“你说也对，我们这样成绩和初中的基础，就是到了高中也是白白浪费了三年。不如像你这样去学学技术。数理化学的不好，说不定学学技术还很内行，又不要什么基础，从头认真学，肯定会有个好成绩的。” 燕云关切地问她：“你怎么定的？今天过来就是问问你怎么安排的？” 桂花眼睛透过院门望了望远处，表情黯然地说：“我要是上那样差的乡联中，上不上都一样。我不想再去这样的学校浪费几年时间。另外你看看我家，我哥成家分开过。我哥人老实，什么事情都不当家。我嫂子和我妈一直就没有处好。没有分家前就一直吵吵闹闹的，最后如她的愿分家，她们单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才平静下来。” 燕云知道她们家的情况，桂花大哥结婚后，她们家一直就不安顿。桂花妈在家比较强势，新进门大嫂也很精明c好强。一家子住在一起，开始在小事情上有点摩擦，后来就发展到经常争吵，最后闹到了分家各过各的。 燕云理解桂花的想法：“你是担心你去上学了，你爸妈在家忙不过来吗？” 桂花摇摇头说：“也不全是的，毕竟我爸她们岁数还不太大，我上学这几年都还能忙的过来。真的要是忙不过来我哥他们还是会过来帮他们的。自从分开过后，关系比以前好多了。不在一起生活基本也就没有什么矛盾了。” 燕云附和着说：“是啊。其实如果成家了，分开最好，我看就没有婆婆和媳妇能过的好的。银兰家也是的，她嫂子也想分开过了。” 桂花也跟着说：“现在我也理解嫂子了。我估计以后我们找了婆家，肯定也想自己单独过，自由自在的。” 燕云赶紧把话题转回来说：“那你马上去不去联中去上高中啊？” 桂花也感觉扯远了马上说：“我肯定不去了。前几天我舅舅来，说舅妈在县里的姨夫家里有个刚会走的小孩，原来是孩子姥姥带的，现在姥姥家里也有孙子，要回自己家带孩子。他们一家都上班没有人带，想让我去帮带2年，吃住在他家，每个月还有工资。等孩子上幼儿园，就不要我带了，然后看看帮我在城里找个事情做做。我爸我妈开始怎么也不同意，说是给人家做保姆，太委屈我了。况且说我还是个大姑娘了，也不会带什么孩子。” 燕云听了也有点惊讶地说：“是啊，这个就是保姆啊。你不去上高中，帮人家带孩子正是浪费你。” 桂花笑笑说：“他们家就是要个有点文化的小姑娘来带孩子。孩子也会走路了，就是平时看着孩子，顺便还可以教教孩子，所以他们家不想要年纪大的带。我也想好了，趁我爸妈他们年纪还不算老，身体也好，我出去忙几年，等他们岁数大了，我也有能力服伺他们。另外刚好二柱如果成绩好，要过几年才能考大学，到时候能考上我也可以负担他上学了。如果去上几年高中，什么都没有，还耗家里的钱和时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燕云被她说的一直点头，发现桂花想的还真远。但是总感觉这样的安排确实有点小家气，也太现实和功利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看到桂花这样坚决，劝她改变主意也就没有必要了。 燕云就顺着她的想法说：“你还真有福气，能有这样的机会。又可以住城里，事情又不累，还有工资，吃城里人的饭，关键是以后还可以在城里做事情。以后我去学校了，有时间去找你啊！” 桂花看燕云这样说，有点小得意，所以自信地说：“好啊。上午听银兰说，马上银兰也可能到县里二中去上高中。她姐夫和姐姐帮她基本已经弄好了，先把学籍按照正常招生招到联中，然后以借读的名义到二中上学。一学期后再通过转学就真正成为二中的学生了，还是他们有本事。如果这样我们在县里也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燕云听了也开了眼界，原来考试以后上学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她们又聊了一会，桂花爸妈回来了，燕云也就和他们打了招呼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遇到回家的二柱，他告诉了燕云一件事情，让她吃了一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儿时的回忆 燕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二柱，二柱告诉燕云说：“刚才我在晒谷场上玩，组长带着来了2个人来牛棚。后来我们也过去看看热闹。到了才知道是安徽汴县来的，是来看看买牛的。” 燕云想了想说：“上次放鹅的时候听细毛他们说不是买了2头了吗？” 二柱跟着说：“还有几头了，听他们说是就留2头下来，其他的都要买了，再2台拖拉机。主要是留下来没有什么大用了，又要专门的人来饲养，耕地什么的也慢。现在大家都用拖拉机又方便又快。” 燕云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二柱继续说：“他们看了牛，又谈了价。听他们后来说才知道，来的人原来是你的舅舅。” 燕云听到这里才有点吃惊说：“是吗？我妈怎么没有和我们说这个事情啊，那我赶紧回家看看。”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走，到家进了院子，看到堂屋大桌子前，妈正陪着舅舅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燕云进来站在门口赶紧打招呼：“大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燕云舅舅抬头看看燕云说：“大云着回来了啊，我们来了半天了。” 燕云妈对燕云说：“你大舅这次是陪他们村里来看看我们这里是牛的。”又指着大舅边上和大舅一起来的人说：“这也是你舅舅，现在是生产队的队长。他家就在你外奶家的后面。” 外奶家燕云是很熟悉的了。小时候每次跟妈妈回娘家，一到外奶奶家就能住很长的时间。父母好像很放心，没有家里来人领就不回去。后来上学了，每年放假了，她和妹妹们也会到外奶家住几天。 外奶家人很多，连燕云妈一共5个孩子，大姨最大，出嫁得早，表姐和表哥他们放假也会回来。大舅成家后分开过，有2个表哥和一个表妹。燕云妈是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小舅和三姨。在燕云小的时候，外奶家里只有大舅家已经分开了，小舅和小姨还没有成家，都和外公c外奶生活在一起，加上放假来玩的孩子，算下来家里都有7c8个人。吃饭的时候灶边围一圈人，手里拿着碗眼巴巴的看着锅里。家里还负责分养了队里是的一头牛，小舅给家里放牛和家里的几头猪。屋后牛棚边搭有一个“人”字形的草棚，平时里面堆放木柴，也放有草和席子，夏天的时小舅舅经常晚上就睡在里面。小姨一边上学一边给队里干活，爱唱爱笑，有她在家里好像少了一些清苦。外公是家里最严厉的，个子不高，老喜欢坐在火炉边抽他的旱烟，好像对子女很烦，当时大家都很怕他。外婆是最好的，一大家都要靠她操持，她人缘很好，村里很多的妇女都喜欢和她说话。 外奶家墙门的外面有一块空地，放假的时候常有一些周围邻居的女孩子过来玩，一般会有8c9个孩子，以前一般每户人家都有几个孩子，当时女孩子玩的游戏也就是跳绳或跳橡皮筋什么的。跳绳是由二个人甩一根长绳，另外的人排成一队。轮流依次一个个从绳子中间跳一下穿越过去，如果谁碰到绳子输了，就把刚才甩绳子的人替换下来接着玩。跳橡皮筋也是由二个人把长长的橡皮筋绕着身体一圈。从低处脚腕处开始跳，再把皮筋升到小腿c升到腰部c肩部逐渐越升越高。燕云和她们每次都玩得非常开心c非常快活，她们高超而娴熟的跳绳技巧让燕云很惊讶也很羡慕。 外奶家门外隔一条路就是稻田。 春天还有些微寒的时候，队里就安排开始扒秧田。燕云记得小时候当时还是生产队集中上工劳动，有时候被小舅带着到田里，在田边看着小舅赶着一头背着大角的水牛拉着靶平整秧田。 端午节前后去外奶家是时候，遇到队里的男男女女都开始插秧。小姨会带着她到秧田边，和别的孩子一起捉小鱼c泥鳅。看到负责挑秧苗的男人到了田边，把秧苗均匀地扔给在田里插秧的女人周围。喜欢打打闹闹的男人们有时候故意把秧苗扔到插秧人的腿边，秧把溅起的水洒了插秧女人的一身。有个更过分的是把水淋淋c软软的秧把直接瞄准扔到插秧女人的身上，如果谁瞄的准扔到了哪个穿的少的女人的胸部或者臀部或者裆部，那肯定会引起一阵的骚动，喝彩声c叫骂声c起哄声给辛劳c简单c机械的劳动带来生气和活力，带来了开心和欢乐。当然开这样玩笑对象肯定都是30c40左右的已经结婚的妇女，没有成家的姑娘肯定是安全的。但是这些30c40左右的已经结婚的妇女也不是好惹的，她们会用手扬起田里的水弄湿扔秧人的衣服，还有厉害的直接抓起水田里的烂泥，结结实实的扔到男人的身上，如果准的直接扔到头上或者脸上的，稀里哗啦的泥浆水顺着男人的头c脸流的样子，又引起了一阵一阵的嘻嘻哈哈的笑声。 夏天是最好的。外奶家门口河的两边一片绿，河水映着蓝天白云。晚上青蛙声连成一片，萤火虫在稻田里一闪一闪的把乡村的夜点了一串霓虹。 秋天是稻花最香的季节。外奶家屋外一片金黄，屋里屋外都是这种香气。开始割稻子，嘭嘭的声音传遍河两岸，稻草很快就堆成了“人”字形的草堆。 “大云子初中毕业，准备上什么学校啊？”舅舅的问话打断了燕云的回忆。 “已经定下来去职业高中了，过两天就要开学报名了。”燕云妈看看燕云对舅舅说。 “职业高中我们安徽这里今年才开始办。不知道以后毕业了有没有什么好的说法？”舅舅有点疑惑。 “不管以后怎么样，我就想学学技术就好，成绩不怎么样，上了一般的高中也没有大用。”燕云对舅舅说。 “大云子说的有道理。以后开学了在县里上学，不上课有时间就到我们那去。现在汴洪县城到汴县公共汽车刚好在我们乡有个站，你下车走十几分钟就到我家了。”舅舅开心地对燕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学前的祝福 燕云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外奶家了，跟舅舅问了问外奶的情况。 燕云舅舅告诉她说：“现在外奶在外公去世后，就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有时候也会去大舅家住一段时间。不过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现在就是到住的不远的你大姨家和小姨家都很少了。也有好几年没有到你家来了吧。” 燕云妈有感慨地说：“是啊，本来想放假去娘家去看看的，家里一直忙着没有去成。” 燕云舅舅对燕云妈说：“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的，就是大哥家是大儿子成军国庆节结婚。大哥让我通知你，到时候提前一家都去。” 燕云妈叹口气说：“成军的亲事到底定下来了啊。这样大哥也要轻松点了。” 燕云问妈妈说：“舅舅他们晚上在家里吃饭吗？” 燕云妈对燕云说：：“晚上你守仁叔请你舅舅吃饭，吃饭是时候还要谈谈牛的事情，就在他家里做的。他也让我过去陪陪你舅舅，你们姊妹3个就自己做点吃吧。” 燕云很细心地问：“吃完饭住在村里吗？” 燕云舅舅一起来的李队长说：“我们不住在村里，吃完饭骑车到乡里去，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乡里的人还带我们去其他村再看看。” 燕云舅舅解释说：“这次我们来其实不是村里要买牛的，是我和你队长舅舅两个人的事情。现在拖拉机慢慢的多起来了，乡下老百姓种地都喜欢用拖拉机来耕种。以前的牛渐渐就没有了作用，还要人饲养。所以一些生产队就想把养的牛买了，减轻点负担。我和你队长舅舅商量一下，不如在大家都不要这个时候，价格便宜，我们收点牛在手上养，然后往安徽山区再去卖。” 李队长自嘲地笑笑说：“其实就牛贩子。” 燕云妈担心地说：“这个还是有风险的，如果牛养不好，或者价格跌了，不是要赔了吗？” 燕云舅舅自信地说：“二姐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在家就养生产队是牛。天天陪着它吃陪着它睡，其他不敢吹，养牛比我内行的人不多。这次来，刚好队长家有个亲戚在你们乡里，上午来的时候都帮我们安排好了，还把家里的自行车借给我们跑。今天我们就先来你这里了，明天准备再去看看其他村的牛怎么样。” 正说着话，守仁过来说：“姐弟聊的怎么样，天也差不多了。到我家吃饭吧，一边吃一边再聊。” 守仁又看看燕云对燕云妈说：“秀琴啊，守有兄弟也不在家，晚上让3个孩子也到我家吃饭去。” 燕云妈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这个事情做的，我兄弟来还让你家忙饭，真过意不去。孩子就在家随便吃点吧，去了添麻烦。” 守仁挥挥手不在意地说：“你就不要见外了。他们兄弟2个人来是为生产队的牛的事情来的，当然是生产队来接待安排，哪里能让你家来安排。他们又不是专门到你家走亲戚，要是以后走亲戚你来忙饭，我保证到你家来陪他们。况且乡里有人和村里打招呼了，能不安排好吗。晚上我请村里的江书记和江会计也来陪陪两个舅老爹（当地人对舅舅这门亲戚的尊称），李主任晚上不在家，不然也请他了。” 然后对燕云说：“大云着，你也带妹妹去，在我家和孩子随便吃点，不要忙晚饭了。” 燕云妈听了也就不客气地说：“那好吧。” 舅舅起来后，拉住燕云说：“马上要到县里上学了，舅舅临时来的，也没有买什么。你开学了，舅舅也是对你马上上职业高中的祝贺。”然后给了20块钱给燕云。燕云怎么也不肯要，燕云妈说：“大云子，你就拿着吧，这个也是你舅舅的一份心意。”然后舅舅又给了二妹和小妹分别5块钱，一起给了燕云妈。 二妹下午去同学家商量开学的事情，估计晚上在同学家吃完饭回来。这样燕云就和小妹跟着几个大人去隔几家的守仁大爷(大伯）家了。 到了守仁大爷家，守仁把燕云舅舅和李队长向江书记和江会计相互介绍一下，就坐下来喝茶聊天。 燕云妈和江书记打了招呼后，就到厨房和守仁媳妇一起忙忙菜。燕云也跟着到厨房打打下手。 守仁下午特地到燕云家捉了只鹅，秤了一下有五斤多了。记一下账，算是队里招待客人用的，年底统一结算。然后拿回来杀了，收拾好用草锅烧了大半锅。 小妹她们几个孩子就在院子里玩她们的游戏。 菜陆续上了后，5个人就围着八仙桌按宾主分别落坐。守仁叫燕云妈也上来坐，燕云妈怎么也不肯，说是让他们先吃着，她和守仁媳妇先忙一会再说。 大家就开始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 江书记坐在主人位置，边是坐着燕云舅舅。江会计和李队长坐一条板凳在他们的下手。守仁在江会计的对面自己一个人坐一边。 江书记先敬了坐在边上主客位置的燕云舅舅的酒，燕云舅舅按辈分也是他的长辈，又是客人，敬了两杯。然后就问燕云舅舅说：“这次来看的牛怎么样，有没有谈好了？” 燕云舅舅看了看坐在他边上的守仁说：“下午江队长都带我们去看了队里的几头牛，整体看起来还可以，牛喂也不错，膘也厚实，但就是岁口都大了点。” 守仁说：“前面有2头小牯牛被人家挑走了。下面这几头岁口虽然大点，但是健壮的很。” 江会计有点疑惑地说：“现在养牛的越来越少，以后农村肯定是机械化。你们现在收牛不担心出不了手吗？” 燕云舅舅有点神秘地说：“我们就是大家都在淘汰耕牛这个时候，来收一些牛。如果行情好了，就出手，行情不好就慢慢养。我们哪里丘陵地多，草地也多，养牛的成本很低。”其实他自己知道，这些牛如果按照低价进来，稍微再精养一段时间，把膘养出来，来年到安徽南部的山区，价格肯定不会低。一头牛应该赚100块没有问题。 然后对守仁组长说：“江队长，你看看能不能早点把价格定下来。如果定下来这样明天我们就少跑几个村了。” 江书记指着守仁组长对燕云舅舅说：“守仁组长估计是舍不得买这些牛。上次买了2头就后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旁听的谈判 守仁组长听了书记的话，敬了燕云舅舅一杯酒，放下酒杯对燕云舅舅说：“书记说的是啊！兄弟啊，这几头牛从小牛犊的时候，一直在村里有好几年了。要说没有感情就不可能的，大家天天把它们当做宝一样。现在虽然用的越来越少了，但是要一下子卖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了。”守仁一边敬酒，一边说到了自己养牛的事情。 守仁的父亲的生产队的老饲养员。他也是从小陪着牛长大的，在他是记事的时候，牛的身影就一直陪着他。在那个时代，牛是生产力的重要标志。牛的多少代表一个地方生产力和经济实力水平的主要标准。牛是一个农村种地人生活的信心和底气。“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农耕时代多少老实单纯的庄稼汉的一辈子的理想和追求。古人的“羸羸老牯牛，默默数春秋。田里禾苗壮，一步一点头。”c“勿言牛老行迟苦，我今八十耕犹力。牛能生犊我有孙，世世相从老故园。”等诗句，在小时候上过私塾的老父亲嘴巴里经常冒出几句，让人差异到一个养牛的老农民还有这样的“牛”的文气。他和父亲一直在生产队的牛圈里忙碌着，在当时牛和人是一家，乡亲们都爱牛敬牛，就是在吃糠咽菜的艰苦岁月里，牛的待遇依然优厚，每头耕牛都享有分配的饲料粮。到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的春耕时节，老父亲经常说到：“一牛抵七男”啊，说的是一头牛能抵得上七个青壮年的劳动力。 守仁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的一个冬天，当时风雪过早地来了，冬天异常的寒冷。满眼看去，乡村的田野里c大路上c小河畔c草屋说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快到春节了，经过社员的同意，公社的批准，生产队准备杀掉一头老牛。这头牛已经几年不能下地耕作了，毛发稀疏枯燥，形态萎缩地卧在一堆稻草里，嘴巴无力地咀嚼着。老牛曾经是一头犟牛，性情刚烈，不服使唤，只有守仁父亲能顺服它，单身拉犁，泥浪滚滚，一天犁地二十多亩。几个年轻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从地上拉起来，四腿颤颤艰难地被人拉着向前走。看热闹的人们，特别是孩子，跟着后面跑前跑后。老牛被牵到边上的一棵树下。老牛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了。它的鼻子用绳子拴住，系在树上，两条后腿被绳索拉直系在两根木桩上，两条前腿跪在地上。老牛没有叫喊，苍老的眼睛里满满的泪水，都说牛能通人性。杀牛的人，正在霍霍地磨刀，还不时用手指拭着锋刃，这个时候队长夺下那把雪亮的刀子，狠狠地摔在雪地上说，不杀了！等它老死了再说。老牛在夕阳里蹒跚地又回到了它的草堆上。那年的过年，生产队杀了头猪，每家分了2斤肉过年。而这头老牛经过这次折腾，再加上寒冬的折磨，一个月后自然死亡了，村里每家又分了几斤牛肉。 守仁的父亲一口都没有吃。 燕云舅舅和守仁刚才看牛的时候，看出来守仁对养牛还是很内行的。刚才听他讲的这些事情，也能感觉到他对牛的特殊情感。于是敬他一一杯酒说：“守仁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牛在牲口当中最通人性的了。我也是从小就开始给生产队养牛，当时吃住在一起。后来上学了，上课的时候都在想牛现在怎么样了c有没有人放出来c吃草没有等等。现在想起来还有以前的感觉了。” 江书记笑笑说：“你们看看还是早点怎么把价格定下来，马上喝多了，什么事情也谈不了。” 守仁就直接对燕云舅舅和李队长说：“这样吧，刚才江书记也想早点把这个生意做好。我下午也和组里几个干部c老人家商量了一下。我们按照守有兄弟论，我们也是兄弟，但亲戚归亲戚，生意归生意。亲兄弟明算账。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按照下午说的价格，你再加一百块一头怎么样？” 燕云舅舅和李队长看看说：“我们养牛不是从幼牛养起，是专门购买半大牛，买体健的半大牛。我们想买回来再用精饲料催大催肥，然后卖一个好价钱。养半大牛的好处是，出栏率高，成长快，出品质好的牛率高，因为半大牛已经能够看出这个牛的体质，长的是否强壮已经能够显现出来了，购这样好的半大牛，自然成牛长的也会好。但是你的两头牛犊已经卖了。这几头牛都比较大了，以后再催大的可能性小，所以我也担心买回去，会不会催肥成功。如果不行就肯定亏了。你看能不能加20一头，我们拉走。” 江书记看看他们三个人说：“你们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也不要100了，也不要20了，干干脆脆加个50。你们看怎么样？” 燕云她们几个孩子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在对着堂屋的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吃饭了。做出来的菜装盘的时候多出来的和有的菜从桌子上换下来就给孩子们吃。她们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燕云确是一边吃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房门里的大人们的谈判，她感觉他们这样相互谈来谈去的做生意很有趣。 守仁听了赶紧说：“书记这样说了，我这里肯定没有什么意见。主要看看你们怎么样啊？” 燕云爸爸悄悄和李队长耳语了几句，然后说：“既然书记这样说，我们其他的话也就不多说了。不管怎么样，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还要仰仗着书记c组长的关照。这次我们就按照书记说的价格成交。” 江书记赶紧让给他们倒上酒：“那我就借花献佛，用守仁的酒，敬你们一下，也沾点你们的喜气和财气啊。”事情谈好以后，大家就放开了，开开心心认真地开始喝酒了。 守仁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心事了，轻松地对燕云舅和李队长说：“马上去看看红烧鹅好没有好。这个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啊，你们二位要好好尝尝。鹅还是我下午从你姐家专门抓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晚餐的鹅香 红烧老鹅是当地一道农村家常菜，烹饪红烧老鹅是一项烦琐的事。 守仁下午把鹅宰杀掉后，就忙着烧锅热水来脱毛，水的温度要适中，如果太热，就会将鹅皮烫熟；如果温度不够，毛就褪脱不尽。鹅去毛洗净后，用刀剖腹去除苦胆，取出内脏，将肉带骨头剁成3厘米见方的块。 燕云妈和他们几个人一起过来的时候，几个家常菜都已经做好了。他们让她做桌子上陪酒，她推了几次，一定要先在厨房帮忙。守仁媳妇看看基本也没有什么忙的了，就让她歇歇，让她帮着烧锅，因为烧鹅用火很重要，开始要猛火，后面就要用麦秆少少的加，用软火慢慢的炖。 燕云妈把锅烧热了后，守仁媳妇手脚麻利地舀些猪油下锅。油锅烧热时，放入葱段c姜片煸炒炸出香气。过一会等油温开始冒泡的时候，将鹅肉倒入锅里翻炒，再放入适量的盐和酱油。炒的火候也很重要，一定要炒至鹅肉出油了，再添加适量水烧煮，用小火慢慢的炖，一直要30分钟左右，等闻到鹅肉冒出香味了，就可以出锅上桌了。 守仁媳妇就先给孩子们上了一小碗，然后用盆装了满满一盆端上了桌子。剩下的鹅血c鹅内脏等和泡好山芋粉条再煮一下，烩出的粉丝也溢出鹅香，和鹅肉一起装了一盆也上了桌子。红烧鹅一上桌子，满屋的鹅的鲜味。 守仁给每个人分了一下说：“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大家尝了后，自然是一致地赞美声。有的夸做的手艺好，有的说是鹅养的好。 守认对燕云妈说：“都说你养的鹅好呢。菜都做差不多了，你们两个一起来吃把，桌子上也没有几个人。” 燕云妈就和守仁媳妇坐在八仙桌没有人坐的那一边。燕云妈开始是准备喝点茶，以茶代酒来敬大家的。 江会计坚决不让，拿来了杯子，给她们每个人倒一杯说：“今天无论如何要喝杯酒，燕云舅舅难得来一次。关键是刚才江书记协调好了，收牛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你也要好好感谢一下江书记和守仁兄弟。” 燕云妈没有办法，倒了一小杯酒。按照顺序先敬了江书记一杯。 燕云妈咬牙喝了后，就是辣，其他什么感觉没有。她端着酒杯对江书记说：“书记上次我家守友去猪场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了，先敬你。” 江书记赶紧对她说：“那个事是应该。大婶子，你不要放心上。应该敬一下远道来的客人啊。” 燕云妈还在端着酒杯对他说：“守友一直说要请你们几个人吃一次饭。他一直也没有回来，到时候如果定下了日子，一定要请你光临捧场” 江书记就不好推了喝了一杯酒。 燕云妈又敬了守仁夫妻两个酒：“守仁大哥大姐这杯酒敬你们。我们家里的事情每次都是你们关照。” 守仁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说：“都是兄弟没有什么客气的。守有不在家，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以后尽管和你嫂子说。”守仁媳妇也喝了一口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说，自己家里人不要见外。” 燕云妈接下来就敬李队长了：“大兄弟啊，你还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娘家还请你以后多费心啊。” 江会计和燕云舅舅她就不用敬酒了，他们都比燕云妈小。所以都是他们敬她酒了。江会计对燕云妈说：“秀琴嫂子，我要敬你一杯了。好好讨教你家这个鹅是怎么养是啊。我们一起进的鹅苗，现在你家的鹅最少比我家的重半斤以上。” 燕云妈和江会计开玩笑地说：“你在村里这么忙，自己那么多事情，哪里能顾到鹅啊。我家的鹅还是几个孩子吃的辛苦多，每天早早去滩上放了，每天吃的饱饱的回来，下午再喂点。所以鹅肯长，上瞟快。” 江会计放下酒杯说：“嫂子真是修来的福气啊，都说男孩子怎么样。现在看看嫂子几个千金，家里什么事情都忙前忙后的。你再看看我的两个小子，什么事情不做，不给你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以后啊还是嫂子你享福啊。” 燕云妈对江会计说：“你不要讨了便宜还买乖啊，男孩子以后给你光宗耀祖，撑门立户的。你说我们几个丫头，大了不都要嫁人，是人家的人，有什么用啊。” 燕云舅舅看燕云妈一连喝了几杯酒了，就权她说：“大姐，你吃点菜，少喝点。” 这时候燕云妈的脸已经微微的红润起来。因为燕云舅舅他们吃完饭还要赶到乡里，所以没有再多喝多少酒。另外因为燕云妈是兄弟在，所以江会计他们也不好开什么过分的玩笑。 燕云舅舅和李队长又跟守仁把牛的交接的事情又商量了一下，都谈好对接好了，晚饭也就结束了。燕云舅舅和李队长和大家道了别，一个骑自行车一个坐在后座上往乡里去了。 江书记和守仁交代了卖的牛手续上要有凭证，卖的钱款要在资金账目上记得清清楚楚的。并且让江会计具体看看账目怎么处理。然后和江会计也走着回去了。 燕云妈准备留下来帮着守仁媳妇一起收拾一下的，守仁媳妇让她早点回去：“这里没有什么收拾的了，我一个人一会就好了。你带孩子早点回去。” 燕云妈就和燕云看到小妹还在和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了，燕云妈叫上她一起回去了。两家中间也就隔了几家人家，一会就到家了。 燕云妈喝了点酒，感觉头有点晕，燕云倒了杯水给她，让她坐一会。自己和妹妹烧了水，烧好后，让小妹先洗洗睡了。刚才在外面玩的时候精气神十足，一回家就困的直打哈欠。等妹妹们都洗好，燕云来叫妈妈洗了。燕云妈喝了杯水，坐一下也舒服多了，对燕云说：“大云子，过两天就要去报到开学了。明天妈陪你到乡里去买点开学的东西。开学了就要住在学校里了，开学通知上说要带的东西，明天都把准备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开学的准备（1） 燕云看着妈去房间拿换的衣服准备洗澡就说：“通知上说席子和蚊帐学校统一根据宿舍情况统一安排了，在学杂费里了。其他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了。明天要不我带妹妹去乡里街上看看吧，看看她们还要什么。舅舅还给我20块钱了，应该够了。” 燕云妈从房间里拿着要换的短裤和背心坐下来对燕云说：“你先洗去吧，洗好就早点去睡。小舅给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以后到学校住校用钱的地方也多。那明天你就带着妹妹去乡里的街上看看要买什么。也不要让她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开学不需要的就不要给她们买。” 燕云就拿了衣服到厨房简单的冲了一下，就擦干了身子，出来让她妈接着洗了。自己拿了把扇子，在院子里坐一会。 燕云妈也很快洗好了，就穿着贴身的小背心和短裤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把洗澡水倒了，把木桶和盆什么的收拾一下对燕云说：“我去睡了。你凉一下也早点睡啊。”燕云答应了一声，看着她进了房间，然后自己在寂静的夜晚，一个人享受着此起彼伏的蛙声和窃窃私语的虫鸣。自己是思绪一下子像天空中闪亮的星星一样杂乱和缥缈。 燕云以前对开学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逼近，2天后就开学了，一下子就感觉开学就到眼面前了。她的心情却变的很复杂c很矛盾。有对新学校的向往和期盼，希望自己选的学校一切都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很美好；但是也有巨大的陌生感和不适应，就像是迷路的野兽误入了猎人的陷阱，有些恐惧；有时候还有挣扎着想逃离的想法。 燕云这个时候就特别怀念和桂花c银兰她们一起上学的日子。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真的会很好吧。那样的话，又可以回到很想念的好朋友的身边，和大家一起嘻闹，一起手拉手大笑着逛过熟悉学校的操场过去的这些都她思念无比，无法释怀，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有如昙花一现的美丽。 燕云感觉到迷茫起来。她要长大，她不能太自我地要求父母什么，但是同时她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应该如何去演绎。以往日子的来去匆匆，不知道收获了些什么，读书的平庸和成绩的失望，带给自己是失落？还是惋惜？以后日子的好奇和恐惧，就像二条诡异的毒蛇在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漫游，幻想着时间老人能停止前进的脚步，但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以后要做的只能是把时光紧紧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去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燕云胡思乱想了一会看看也很晚了，赶紧进房间去睡觉了。 燕云妈在第二天早晨把孩子叫了起来。昨天喝了点酒，燕云妈躺下就睡着了。自从燕云爸去猪场上班后，燕云妈感觉到了明显的不习惯，白天忙忙碌碌的还好，忙起来也顾不上想这想那的，就是有时候想到了，一个事情打个叉就过去了。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会感觉少了个依靠和温暖，忙了一天想好好的说话可边上没有人；睡觉的时候，胳膊和腿好像找不到地方放了，侧身睡c仰着睡，都不舒服；特别是暖风阵阵，撩人心痒的时候，触摸不到结实的身体和激情的温柔，只能空抱着枕头打发漫漫长夜。在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理解秀琴。秀琴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这么多年来陪着一个病怏怏的男人，这样年轻的身体几乎就是独守空房，真的是太为难她了。昨天晚上要不是喝了酒，肯定不会那么快就睡着的，也不会一觉睡的那么沉，早晨一睁眼外面已经出太阳了。感觉口干，好在头不晕，就起来喝了杯凉开水，才舒服多了。 燕云妈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自己简单的收拾一下就把孩子们叫了起来。给她们做好早饭，让她们早点吃好去乡里街上。她给了燕云15元钱，交代了几句就让孩子去了。三个孩子走后，燕云妈就赶紧喂好鸡和猪。自己吃点早饭，打开鹅圈，自己赶着鹅去了汴河河滩。 燕云带着2个妹妹，开开心心地去乡里。她们顺着大路两边浓密的杨树树阴凉儿，不紧不慢地一边说话一边走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行人，只是快到乡里街上，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今天逢集，人比平时多些，街边的摊位也多了起来。卖衣服c日用品c零食c农具等等摊位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比较热闹的，像算卦的，燕云她们知道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骗钱的，让你抽签，抽到好签给钱图个吉利，抽个下签让你花钱破财免灾。还有猜三张扑克牌的，她们看了一会，刚摆的时候都是同伙来猜，并且能猜对，当围观的人多的时候，就开始骗来猜谜的人了。还有买药的c下棋的，小妹都要看看。特别是下棋的，一般摆好残局，其实都是设计好的，最多下到最后是走和棋，开始围观的几乎也都是熟人，有些人自认为棋艺不错，想要试一试，结果越输越想赢回来，再加上旁观人忽悠，便一发不可收拾她们在街上这里看看c那里转转地逛了一会，就走到了乡里的新华书店，2个妹妹想进去看看书，书店的墙上挂了一些年画和宣传划，燕云给她们卖几张包书的纸，又给她们买了几个本子。到了卖书的柜台，认真看了一会后，小妹看中了一本童话故事书，眼睛就一直盯着，告诉燕云说：“姐，你帮我买了这本书，我其他的吃的都不要了。”燕云不忍心，问了价格2毛4分钱一本，燕云就给她买了一本。她拿到书，用力地闻了一下新书的味道说：“这个书味道太香了。”就把这本书一直抱着。她们从书店出来，沿街的店面也不少，燕云路过一个小吃摊位边，看到她们都馋了，就停下来，花了2毛4分钱买了三碗豆腐脑，在摊位边是小板凳上坐下。看着卖豆腐脑的用平勺盛在碗内，碗中间豆腐脑要像小馒头似的凸出，然后浇卤，卤从豆腐脑上流向碗的四周，浇完卤后，加蒜泥c辣椒油。不一会三碗豆腐脑端了上来，白嫩嫩的豆腐脑在碗里晃晃悠悠的，真的色香味俱佳，每人一碗吃的特别香。小妹吃的最快，看着碗底意犹未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开学的准备（2） 燕云吃完豆腐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带着两个妹妹到了乡里最大的购物点一一乡供销社门市。今天因为逢集，供销社门市的人也多，柜台前面挤满了人。好在买学习用具的柜台人不是很多。 燕云带着妹妹们挤到柜台前，按照早晨一路上每个人提出的要购买的东西，经过燕云的说服，最后达成了一个平衡的购买计划。 燕云叫了一下柜台的营业员：“姨娘，我们买东西。”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营业员忙完一个顾客的交易，走到燕云她们面前冷冷地问：“你们买什么？”燕云指了指带塑料皮的笔记本，拿了几个样子看看，两个妹妹分别选了一种花样各人买了一本。然后又给小妹选了4支铅笔c2块香擦皮个卷笔刀和一把小尺子，还有一个铅笔盒；给二妹买了支钢笔，还有一个圆规c三角尺，两个人一共二块多。然后到另外一个柜台，燕云为自己挑了一个金属饭盒和毛巾牙刷等日用品什么的。看看都买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了。 燕云带着她们在往回走的时候，在街的拐角，看到一个卖冰棍的。那时候卖冰棍儿的不多，也没有固定的销售地点，偶尔有小商贩骑着自行车驮着方型的木头箱子或泡沫箱子走街串巷，箱子里就放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冰棍儿。几个来赶集的小孩子兴奋地挤在自行车前，一个个睁大双眼瞧着那神奇的冰棒箱，里面仿佛装着全世界最新奇的东西——“这么热的天，那冰冰凉凉的冰棍儿捂在被子里怎么就化不了呢？” 买冰棒的一掀开那厚厚的棉被打开冰棒箱子，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孩子们一声惊叹，五颜六色的冰棍儿就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箱子里。冰棍外包着花花绿绿的纸，绿的是苹果味儿的，黄的是橘子味儿，红的是西瓜味儿，紫的是葡萄味儿，白色的原味儿的他们看到买冰棒的孩子拿到冰棒，撕掉包装，享受着一股凉凉甜甜的味道，淹没了天气的炎热。边上看的孩子就会一溜烟儿跑到父母那，向父母磨来五分钱或者一毛钱。冰棒只有几种，奶油的，赤豆的，香蕉的。奶油最贵，8分钱一根，赤豆的5分，最便宜的就是香蕉的，其实就是一点香蕉味的冰块而已，3分钱一根，一根棍儿带一块长方体或圆柱体形状的有颜色的冰，吃到嘴里有一股甜甜的c凉凉的味道；有橘子c西瓜c苹果c葡萄等各种口味，是夏日里的解暑圣品，也是儿时最渴盼的奢侈品。几个孩子还相互比较着慢慢地舔着吃。孩子们都知道买一次冰棍儿不容易，没有人会大口大口吃完，都是一点一点慢慢舔点一点慢慢咂摸，等吸完了里面的甜水，剩下那点冰块才恋恋不舍地小口小口吃掉，就连那根小木棍儿都会吮吸好久才舍得扔掉。 燕云自己买了根香蕉的，小妹和二妹她们自己选的赤豆的，一边吃着一边往家走去。 小妹吃着甜甜的冰棒说：”我现在的理想之一，就是做一个走街串巷的卖冰棒的人，卖不掉的冰棒自己统统干掉。特爽。” 燕云她们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妈妈已经做了饭等她们回来。她们把买的一样一样的放在桌子上，妈妈开心地一样一样的看着，没有一点孩子用钱的遗憾，孩子的满足让她感觉很幸福。然后假装生气地说：“小三着买的最多，从零花钱里扣。”小妹急的一样一样算着对她妈说：“你不要看我的数字多，样式多，都是便宜的不怎么贵的。二姐一支钢笔就要买好多铅笔了。”燕云妈笑起来说：“你二姐是初中生了，你才小学生，怎么比啊！”然后对燕云说：“你帮她们都收拾好了，不要没等到开学就没有了。”她们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宝贝一样的都收到自己的地方。燕云妈就叫他们吃午饭了。 燕云妈吃饭的时候告诉燕云说：“后天开学报到，你爸上次回来说是带你去的。到时候他在养猪场走不了，我就陪你去。” 燕云怕爸妈因为她上学耽误事情就说：“不用了，我到时候自己能去的。” 燕云妈说：“第一次到县里上学，又要住校，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看看你爸明天晚上能不能回来，不回来我就陪你去。” 小妹也说：“我也跟妈去送大姐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