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群芳谱》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一章 蓄意寻仇引祸乱 坠落山谷人未亡 扬州美景好,风景依然在,可惜的是人却不是当年人,昔日扬州人多如牛毛,数也数不尽。 却是被这武林纷争,以及那大元给搞的乌烟瘴气,如今元气数将尽,却是被灵枢的比武弄的民不聊生,武人以武犯禁自古如此。 而灵枢分两宗,因其武功理念不同,一则以剑御人,而二以气御剑。 每二十年便选一次掌门,则门下弟子教导最善者胜出,而今日便是期满,诸弟子皆在群山之巅一决雌雄。 群山环绕,更是在山壁之上刻有:乾坤之变,拨云见雾,变化百变,得此机缘,入我门下,叩首万余,自成神功,入我门者,恃强凌弱,万恶做尽,一善不做,杀人放火,烧杀掳掠,吃喝嫖赌,天下大权由我而出,以天下美人而妻之。 低下还写着一个称号:恶贯满盈,其中含义不知所谓,其中左右二人分排而站。 其左一男子,约有三四十岁,傲首挺胸,面带浩然气,胸怀凌云志,身着这蓝白道袍,一身正气,让人见之便想与之交友。 他便是剑宗掌门卫君之,他见无人言语,他便先声夺人说道:“既然诸位皆来于此,话不必多说,那便开打吧。”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直言直语,瞧着便是觉得正气凛然,一副大侠风姿。 其右一女子,不必言说则为右派掌门,约有十七八岁,是新一任弟子中的佼佼者,掌门早亡,她便继其掌门之位。 她自是不信佛儒道,故此不着道袍,其人喜隋唐之风,故着一身齐胸襦裙,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她与卫君之本就不太对付,对这个正气凛然,满胸浩然之气之人厌恶的很。 她玩弄着发丝说道:“果然是名门大派之人,但你这名字不太好听,卫君之,伪君子,十足的伪君子!” 卫君之却不与她计较,他冷嘲热讽道:“不错,在下是一伪君子,不过你这破落户,父母双亡,家族不似从前,果真是好,好啊……” 余琼华幼年父母双亡,穷困潦倒,拜入灵枢宫,她也懒得争这掌门之位,武功低微,更是天资平平,悟性极差,想来她是必输无疑了。 她瞪了一眼卫君之冷哼一声,她并没说什么一挥手示意弟子上台。 门下弟子各上一人,毛仁勇为左派弟子,其擅一手万元归一剑,而连云芳则是右派弟子。 毛仁勇一言不发只是施了一礼,连云芳正欲回礼,却未曾想毛仁勇拔剑出鞘,大喝一声:“喝!” 剑光一闪,晃了连云芳的眼,本就是措手不及,再加上他借了“天时”竟被吓到在地。 毛仁勇不知她是如何便到了地,剑来不及收回,连云芳瞪大了眼,娇声一呼。 可他的剑就停在了连云芳的胸腔,只差一寸便可要了她的小命…… 却是远方飞来一颗石子连带破空之音,直取毛仁勇的头颅,那石头子穿过他的脑袋,连带着脑浆与鲜血,还有一丝丝肉屑呢。 那石子就落在了连云芳的手里,她大喊一声:“啊!”丢了石子连滚带爬的跑了下去。 躲在师傅的身后迟迟不敢出生,躲在后面甚至吓尿了裤子,哭唧唧的那里像似个女侠,却好似个襁褓中的婴儿。 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带有深厚内力的声音吟道:“好酒,好酒啊……来来来一起饮酒吧……” 只见许多水泼在了众人的脸上,卫君之仔细一闻这并不是水而是尿,当下再好的脾气也是耐不住了。 他大声骂道:“那里来的贼子!小畜生滚出来!!” 只见清光一闪,一男子站立于台上,贼嘻嘻的看着连云芳,余琼华。 二女被看的心惊胆战,脑中浮现出若被此人生擒的场景,便是被奸了全身上下,便是那些不能进入之地都要入个遍。 那男子相貌猥琐,却是猥琐里透着一股正气,满脸的纵欲样,身材不高也有五尺半,身着这一身灰白布衣,左手拿着酒坛子,右手拿着一把长刀。 他半醉半醒的说道:“小娘子,来跟我双宿双飞,玩个一王二后吧!” 长刀直取连云芳,似要生擒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到了水声流动,却也是苦了她,没到一刻钟的时间,却是尿了两次了…… 他大笑一声抽回长刀,正要发话,却没想到余琼华却是抽出长剑,直取胯下,他见了反手一转,拨开长剑说道:“好酒,好酒!” 应有四五斤的大刀,竟在他手里好似木刀似得,乱砍几刀,竟将长剑砍断了。 卫君之见了他便气的乱跳乱走说道:“你!你!你!”他连说了三个你便不再往下说,抽出长剑便要与他决一死战。 这忽然进场的男子便是怜香惜玉陈清秋,陈清秋曾与卫君之的妻子通奸,每天趁着卫君之练剑,就来与他妻子通奸。 想来陈清秋从十二年强奸到十六岁,也足足有四年之久了。 他自四岁练刀,曾开设粥场赈济灾民,却未曾想到被武林人士灭了门,他不知是谁杀了他养父母,全家共六十四口。 就连门前的黄狗都不曾放过被炖了吃肉,他痛不欲生发誓要将这帮以武犯禁的武林中人的全家老小,便是有一个算一个尽奸个遍。 直到众女子坏上了他的女儿为止,再等女儿长成再奸个遍,以此宣泄报复众人。 而卫君之还没成为一代侠者之前,他对陈清秋的事的确有所插足。 当年他虽然没做过对陈清秋家人不善的事,却是对其灭门之案袖手旁观。 故此陈清秋今年毫不例外的又一次摸上了卫君之妻子的床,也要再一次当众的羞辱他。 可惜他武功本就不过二流,靠着一手快刀也能在一方纵横,可惜常年不练武,天资平平,自然是不成大才。 但就是这一手快刀,一身轻功,卫君之与他斗二三百刀,他若不敌便纵身一闪,刚才还看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背着几斤重的大刀,不过一刹便再也瞧不见踪影。 这份轻功不论是武当清风从,少林的一苇渡江,还是灵枢的闲庭信步,就算是活了八九十年的前辈高人,在他面前也只能说勉强能瞧出踪迹。 可若是说要去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便是前一眼看见了他奸妇孺,后一眼便见他跑出百十步,再一眼早已逃脱法网了…… 这世上无一人敢在轻功上说胜他半分,便是输给他也是惨败,绝不可能讨到一点好处。 卫君之大步上前一剑便向陈清秋的咽喉刺去,这一剑又快又猛,欲取陈清秋的性命! 剑芒刚刚闪烁,陈清秋连忙侧身躲过,他骂道:“我日你娘的眼儿的!竟拿剑刺我!来来来,与我斗刀!” 话音刚落便将刀绕着脖子转了一圈,正是起手式夜战八方藏刀式,刀背架于脖间,陈清秋本就不太英俊,猥琐的脸,一时间狰狞起来。 他不敢先手出刀,这卫君之的剑又快又狠,其内力深厚,若是他架住了,陈清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便是内力便可将他震的手脚发麻。 刀落地,手发麻倒是无所谓,一双脚没了力气那可就跑都跑不脱了。 可这卫君之一时气愤竟主动上前,上刺五下,剑芒初现,陈清秋大笑一声,一刀砍向卫君之的手腕。 他若不收剑,手腕则断,陈清秋死,他若收剑便是白费功夫。 卫君之那里肯断了手腕?他若有此魄力,怎么可能让陈清秋奸四次妻子呢? 早就一剑刺死他,卫君之见状连忙收剑,却是毫不拖沓,又下刺五剑,剑芒大作! 陈清秋根本不迎战,抓过连云芳,卫君之自号君子,那里能因此失了名声? 连忙收剑,又连连左右各刺五剑,封住了陈清秋的身法,他不慌不忙,想来他是知道这路剑法。 左右封住身法,中间根本不管不顾,按照剑谱练剑便练成了死招。 陈清秋向前一步直取心口,卫君之不慌不忙反手一指,正中陈清秋胸口大穴,他大惊失色问道:“怪了!怪了!那里来的怪指法,老子这一身内力使不出!” 卫君之大笑道:“我与你使招都是死招,你以为我不能变招,若是前几年直接取你性命,恐怕是汗毛都没碰到,你便是跑了!你这轻功我便是练到改朝换代三四次都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陈清秋仰天长啸一声:“报仇无望啊!” 卫君之运起内力卯足了力气一脚揣在陈清秋胸口上,将他踹下群山之巅,少说也有七八百米,他可是活不了了。 陈清秋惨叫一声“啊!”犹如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着一股阴狠劲,那里像似之前侠骨侠风的侠者。 余琼华笑道:“不错,不错,除了一个祸害了,长了一副怪胎样,却偏生喜欢当个采花贼!” 她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尿了一地的连云芳,哭的梨花带雨,原先的侠女风姿荡然无存,余琼华瞪了她一眼骂道:“小浪蹄子师姐!哭什么哭,你掌门师妹输了掌门之位都没哭,快滚回去换身衣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章 坠落山谷喜无忧 昏厥中再忆梦魇 陈清秋被打落山崖之际,这山足有千米高,共有十层,其中心镂空,似有人可以打造。 奈何却是灵枢的禁地无人敢结绳而下,陈清秋想都不想双手双脚贴近墙壁,没想到这墙壁好似被刻意打磨过一般,光滑似玉,根本就抓不稳。 他依然坠有数十米,他想都不想运起浑身内力,功力刚刚运起,便已跌落到了地上,他虽是内力较为深厚。 却是常年纵欲亏空了身子,功力明显不精纯,不光是腿骨破肉而出,便是身子也有不下十几处骨折,便是称之为粉身碎骨也不为过。 他眼睛半开半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心中想道:“家里的三位如花似玉的娇妻……我可没命再伺候你们了……就连仇都没报,真……真窝囊……” 想到这里便立即晕了过去,他就在这“魂飞魄散”以及便要“远离人世”之际,他竟回忆起了灭门当天发送的事,想来也有四年之久了。 陈清秋正是青春年少,武功卓越,相貌不凡,其伶牙俐齿逗得家里的多位美娇娘开心。 虽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却是喜欢赈灾,他这人除了宠爱女子外便是喜欢做好事。 不论大小只要是生死存亡之际拼上命都要帮上一把。 陈清秋午时坐在摇椅之上,旁边两位美娇娘为其摇着扇子,其身后还有人端着果盘,这水果不是拿来吃的,而是拿来闻香的。 再往右是一名侍女,手捧茶杯,陈清秋看着几个美娇娘便心中开心,便想逗她们开心。 陈清秋双目紧闭,眉头微皱,清了清嗓说道:“渴了……” 那侍女连忙喝了一口茶没咽下去,却是含在嘴里对着陈清秋便吻了下去。 陈清秋一笑说道:“今晚就点你来我房中了。”那女闻言大喜心中想道:“点我……说不定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可就……” 陈清秋似乎想其了什么事说道:“今日的粥场怎么样了?” 身旁为其摇扇的美娇娘便道:“这群死穷人可是吃了咱家好几百斤粮食呢,这乱世里他们还能吃上白米,真是美的他们!” 陈清秋闻言一笑道:“是啊,可是这有钱我花不出去,我能怎么办?那就只能做点善事,这也是给你们积德啊!” 美娇娘闻言便是不再摇扇,掩嘴一笑,媚眼如丝,娇滴滴的说道:“那是,家财万贯可不是要花吗,不然老主人留的钱是干嘛的?” 陈清秋心中想道:“这群女子如此骚,浪,却是不堪大用,这人有三急三瘾,酒瘾赌瘾女人瘾,老子今天偏偏犯了酒瘾,不知家中有酒否。” 他问道:“有酒吗?” 侍女答道:“酒已咋上月宴请宾客时吃完了,我这就去打酒去!” 陈清秋拦住了她。 “好妹子莫要着急,今日闲来无事,我就亲自去吧。”挥手示意让她们下去,庄园在城外一河畔所建,离城里可远着呢。 陈清秋这也是好久没进城了,他不止要喝个痛快,还要打开手脚赌几手。 他美滋滋的想着,却是身后传来了一个十分清冷悦耳,听着便让人觉得“酸腐”的声音。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秋儿,你怎能撇下姨母?” 陈清秋回头一瞧,这不正是自己的妻子兼姨母萧绰吗? 他见了是自己的姨母连忙堆起笑脸道:“恭迎姨母大驾,小子要进城打酒,不知姨母何事?” 萧绰挪动莲步,十分端庄,面无表情的走到陈清秋的身边,眉目如画,肤白貌美,年纪约有二十岁上下,身着儒服,这身衣服在她身上穿着,却不让人觉得如何死板,却是更衬出其曼妙身躯。 她面无表情,似弯月儿般的秀美微蹙,双目十分柔情看着陈清秋说教道:“你娘临死前将你交给我,你且记得,根据祖训,兄终弟及,父死子继,我还未曾入门便被休了……你……你既是夫君又是我的外甥!我要督促你好好读书,切不可败坏祖宗家业,更不可随意挥霍,万不可学哪些奇巧技,唯有功名是正路,学这些武功有什么用?你可知大元朝廷……” 她还未曾说完,便听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回声道:“是是是,大元朝廷好,杀我汉民万万千,就应该把咱们灭族绝种才对,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哼!” 陈清秋听到这个娇滴滴,声如黄莺鸣啼之音,那一瞬间开心了起来喊道:“姑娘!” 他连忙循声看去,这映入眼帘的便是身着一件翠绿绸衫的妙龄女子,年龄应是略长于萧绰。 其身姿翩若惊鸿,眉目间三分英气,三分邪气,三分正气,一分妖气。 瑰姿艳逸,英姿飒爽,她走下了台阶来到陈清秋身边,伸出如白玉般的手指敲了一下陈清秋的头说道:“武功练得怎么样了?这以后抗击元廷,武功可是万不可少,兵书更是王者所学,帝王学说也应当看看,莫要听这小浪蹄子的,这大元朝廷何其腐朽?等各路大军揭竿而起,就把这个骚蹄子一刀砍了,让她早上道貌岸然的,晚上叫的让我睡不着觉,弄得姑姑我浑身奇痒难止呀……” 她媚眼如丝,倚靠在陈清秋的怀中,他刚想抱住如玉佳人,谁知她一个转身便抓住陈清秋的左臂,向后一折,陈清秋连连惨叫,直觉得胳膊都要折了。 寻香冷笑一声:“好侄子,乖夫君,我传你的六十四路刀法你还没学全呢,你还哄骗我说你悟了一套刀法,那刀法叫什么名字?” 陈清秋连忙说道:“好姑娘,老姑娘……” 话还没说完,她便多用了一丝劲,她也皱起了眉头骂道:“小畜生说谁老?” 陈清秋连忙改口:“小姑娘,小姑娘!” 她却手下又多用了一份力气说道:“谁小呀?我那里小?讲什么大小,还说什么老不老的,你不会说好夫人,乖夫人,亲夫人吗!想听什么偏生的不说!” 萧绰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她怒斥道:“乾闼婆!你竟敢污蔑大元朝廷!你可知我大蒙古……” 话还没说完,她便又被一人顶撞,可顶撞她的人不是寻香,却是实际上的一家之主陈清秋的叔母陈素真。 她的容貌虽不及萧绰,寻香,奈何其气质清新脱俗,便是看她一眼觉得平平无奇。 却是瞧了第二眼就觉得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若是看了第三眼保证是魂飞魄散,见此如玉佳人便是死都值得了。 其眉宇间与陈清秋有些相似,不同于萧绰的清冷之美,不同于陈素真的娇蛮之美,她却是一种端庄之美。 她出声说道:“元廷灭我汉人,你不必再为他们发声,亏你手捧圣贤书,你怎能如此贬汉兴元?若是在让我听见,便是送上一纸休书,庙小难容大佛。” 这话说的没有寻香刺耳,只是说出了其中原因,各说各自的理解,再加之威胁,这威胁却说的如此委婉,让人不去生厌。 她面带微笑,看到她便觉得已至三月,丝毫不觉得是炎炎夏日,举手投足间让人如浴春风。 她相比其他二位夫人不同,她的美却是到了极致,却丝毫不绝艳俗,过于争锋,新月清晕,花树堆雪。涧边有鹿,垂颈啜饮。 陈清秋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叔母。” 她连忙扶起陈清秋训导道:“我们三人第一是你的妻子,第二才是你的长辈,你且记着懂吗?” 教导不似萧绰那般一味抨击,也不像似寻香那般严厉动则打骂。 以此看来却是手段极高,她一笑说道:“已近秋日,不如我们三人随秋儿去打酒?” 陈清秋却是笑了,开开心心的说了一句:“还是叔母手段高,让两位长辈都不再争吵,我去牵马来!” 陈素真拦住了他说道:“且慢,既是天色不晚,不如坐着牛车慢慢走,也好在路上看看你有没有荒废了我们的教导。” 她对旁人绝对是端庄到让人不敢起一丝丝邪念的样子,却对陈清秋微乎其微的小事都能察觉出来。 陈清秋哪敢不从都听了她所说。 下人牵来了牛车于门口,四人站在门外却听到门内有一女言道:“好哥哥,为何不带小妹呢?怕是有三位如玉佳人在身旁,早已忘了我这旧人了吧?” 陈清秋闻声回首却是瞧见一女子,年约十一二岁,年纪不大,却是胸前高高隆起,已然被人破了身子,早已为人妻了。 她相貌虽不及三位女子成熟丰满,风姿绰约,却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陈清秋走近她的身边搂过纤腰说道:“好妹子,这等风流快活的事那里少得了你呢?” 她闻言便欢喜的随他上了牛车,这牛走的自然是比马慢多了,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城中。 打酒,又是要休息又花了半个时辰,便是回来又花了一个时辰,这两个半时辰可是已让午时变作了酉时。 买了足足六坛子的酒,正要一醉方休,却未曾想到便是刚回了镇上,便一群人围住陈清秋,却是他问道发生了什么,却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这去有一老媪骂道:“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这有什么不能说得?平日里我们无不受之精粮下锅,大肉入腹,这碰到事情你们便支支吾吾。” 指着这周围的人一顿臭骂,随后正色道:“你家被灭了门了!我数了尸体若算上婴儿黄狗便有六十二口子被杀,你快回去看看吧!” 陈清秋站在牛车上,听闻这个消息一个精神恍惚,跌落于车下,摔得头昏眼花,更是气急攻心,气喘吁吁起来,浑身冒起虚汗。 运起轻功便是前一秒看得到人,后一秒便不见踪影,再是脑子转了片刻,陈清秋便到了家门口,这一看便让他浑身颤抖,一股气冲入肺腑之间。 怒火攻心,自幼时便有胃疾,丹田处隐隐作痛,竟一时忍耐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来,强撑着身体,扶着墙壁走进门去。 遍地鲜血,尸横遍野,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被砍断的手脚被挂在了屋顶之上,好似一条条晒干的腊肉一般。 尸体有的还滴着鲜血,细数了尸体都在却是唯独少了一具尸体,便是陈清秋襁褓中的孩子。 腿脚已经软了,便在地上爬,爬到桌下掀开桌布,又爬到床下却始终找不到尸体,站起身来左右瞧去都找不到,跌跌撞撞跑到门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却闻到一股香气,提鼻一闻原来是门口一堆乞丐吃着一锅肉,他好似疯了一般也不管滚烫的汤水便伸手去捞。 周围的乞丐那里敢拦着连忙往后走,他捞了半天却捞出了一个长命锁,这正是自己儿子的长命锁,上面的长寿二字还是自己亲手刻的。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对着这帮乞丐便是疯言疯语:“啊!啊!吃了!吃了!给我吐出来!” 抓起乞丐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那被抓着的乞丐何止是肉吐了出来,就差把心肝脾肺吐出来了。 他好似疯了一般,伸手便向那乞丐的喉咙去伸出手!浑身气的颤抖,抓住那乞丐的下巴一下子撕开了半颗脑袋。 向喉咙里抓出,扽出一根肠子,却还是不过瘾,就将肠子绕在乞丐脖子上勒的紧紧的,手中用力用大了,肠子竟断了。 可怜那乞丐竟是连话都没说一句便死于当场,陈清秋双眼布满血丝,咬紧了牙,好似野狼一般看着众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众人连忙左右跑去。 他也不去追却是痛声哭了出来,跌坐在地,满地的打滚,那地上的鲜血污了满脸,却未曾想到那血竟藏有奇毒! 没过多久脸便是刺骨的痛楚,脸上的皮没多久便化作脓水,顺着脖子往下流淌,他却是一个痛字都喊不出来。 他本是俊秀的脸庞,如今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梦正到此时,陈清秋却是感到一股钻心的痛!一下子便疼醒了“啊!” 不知何时来到了山谷之中,漫山遍野的果树,双腿的骨头都被接好了,还有骨针丝线缝好了,并且还有草药敷上。 一时间感觉不到痛楚,甚至还很舒服,一丝丝清凉的感觉入了皮肉之间,这定然是好药不会是山野的烂草药。 他抬起头一瞧是一只白猿,足有两人高,毛如白雪,还长有一撇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齐,站的比人都直。 手中捧着一本书,虽是“人模人样”的却是不会说人言,只会支支吾吾的喊:“吱吱唧唧……” 陈清秋一瞧那书顿时惊了,那竟是武林之中的秘典红霞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三章 道家法门 陈清秋不知他能否听懂便道:“这……你!你从何而来?” 白猿坐在地上一笑,地上有掉的烂果子,他抓起来便吃了一口,伸出右手拿出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不经意之间的手笔,竟比之当世大家都不逞多让,刀头燕尾,一波三折。 陈清秋看傻了眼,便是比之当世奇女子的萧绰也不逞多让,看着他的一笔一划都有千斤力,却是看着没有什么力气,软趴趴的。 这树枝若是戳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还没戳到肉,便是一股风便可戳个大窟窿! 白猿写了一首诗,打油诗,似乎并无人教他韵律,韵脚,只是教他表达意境。 白猿还在写着呢,便忽然听到一声“轰隆!”群山震颤,一道石门打开,而走进来的人正是卫君之! 他毫无之前半点慈眉善目,君子之风,满脸猥琐态,点头哈腰,低着勾着腰,就差一步一步跪着进来了。 他见了白猿便喊道:“亲爷爷!”那白猿听到了卫君之的声音,手中的树枝不经意间都捏断了。 白猿捶打胸口,发出阵阵内力余音,陈清秋瞪大了眼睛,那一股声音灌入耳中,疼得他满地打滚,双耳流血。 卫君之走到前来不止是看那白猿更是看陈清秋,卫君之大笑三声,整个山谷都环绕着他充满憎恨的笑声。 他骂道:“该死生瘟病死的畜生!没想到你没死啊!待我结果了你!!” 怒吼一声,他未曾带着佩剑,只好身处双手意欲结果了他。 白猿那里肯让?一把抓住卫君之的双手,向后一甩!他不止是双手尽断,足有百尺距离,整个人硬生生的摔倒了山壁之上。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卫君之好似濒临死亡一般,趴在地上一口气都喘不出来,石门后似乎有人,打开了门便跑来一妙龄少女。 媚眼如丝,两眼炯炯有神,却是哭的梨花带雨,却是美中不足的是,面黄肌瘦,皮肤并不是那么白皙,双手常年持剑,满手老茧。 却是双眼水汪汪的,这一哭更显其娇柔,便是一点足以拟补一切不足。 她连忙跑过去抱住卫君之痛道一声:“爹!这红霞功我们不要了!求你了!” 卫君之奄奄一息,看到了她好似看到了救命之药一般向白猿喊道:“亲……亲爷爷!我把我最宝贵之物送予你!只求红霞残页一篇!” 这话喊出她哭的更显较弱了,白猿见了十分欣喜摘下二十四片树叶,挨个吹口气,放在卫君之的身旁。 那叶子被风一吹却不见随风而去,却是每片叶子都刻有一个字,白猿抓起她便是送到陈清秋身边。 白猿似乎吼道:“朋友!食之!” 陈清秋却是摸了摸脑袋道:“这……食了如此貌美女子,便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悉数我的罪责,那可便是要罪加一等!” 陈清秋抱起她,自己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身旁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咳嗽了几声哽咽道:“呜呜……大哥哥求你向白猿爷爷求求情,让爹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她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常人见了必然是开心的不行,那还不任由差遣吗? 可唯独陈清秋恼火的很,一个巴掌打上去说道:“贱人!婊子!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哪里敢不说,抽噎着说:“卫……卫婉芷……” 陈清秋一笑对白猿说道:“白猿大哥!这小娘子让小弟心痒,便放了那老东西,若没他一脚将我踹到这山谷之中,我也见不到你不是?” 白猿见陈清秋粗鄙不堪,却是格外信息大声喊道:“兄弟!粗鲁!不像!那个人!” 陈清秋却是十分好奇,但却当下不理会白猿说道:“你若认我为主,以后我若是得了红霞功,便送给你父如何?” 她听了连忙撑起娇弱的身子骨,跪倒在陈清秋面前:“今日卫婉芷拜……你叫什么名字?” 陈清秋不耐烦的说道:“陈清秋,记住了!” 她续而说道:“拜陈清秋为主,永生永世,不存二心!” 陈清秋大笑一声:“好,着实令人欣喜。” 她沉吟片刻,双颊羞红,迟迟不语,陈清秋叹口气一脚踹开她,却是疼的双腿渗血,他叹口气心想着,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他疼爱还来不及呢。 可一旦想到了是自己的大仇人卫君之的女儿,一股恨意从后脊梁直冲头顶,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吊在树上,虐杀致死。 可是看她梨花带雨的又忍不下心,扶她起来说道:“我……我会劝说你父亲的,我保证以后会待你好的,你且歇着,我扶你爹回去。” 她连连拜谢,白猿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似乎十分欣赏:“你!粗俗!卑鄙!我!喜欢!喜欢!” 陈清秋心中沉吟片刻出口道:“白猿大哥,今日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这老东西就放他走了算了,这女子便留下来给我们斟茶倒酒,吃是万万吃不得的!” 白猿面露喜色,一抚白须,恰似一老人与少年孩童忘年之交,他忽的放低声音,一脸正色的道:“好!好!贤弟!贤弟!” 陈清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卫婉芷,心中便开始想道:“若是我让她回去,她并未回来,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若她心甘情愿归顺于我,岂不是坐收美人?有这白猿在我身旁,想来这群人也奈我不得,便是试一试又有何妨?” 他拿准了主意便向卫婉芷深鞠一躬说道:“卫姑娘,什么主仆之言只是我一时气话,望姑娘可带些美酒,菜肴来到这山谷之中,若是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卫婉芷难道不想跑吗?她确实动过念头,眼前的陈清秋,相貌丑陋,满脸疤痕,就连个子便也不高,甚至还不超过自己。 可却是听他说句话骨头都酥了,其话语绵绵,不似之前粗鄙鲁莽,若不看脸却是如黄莺鸣鸣一时间分不清雌雄,她点点头来到卫君之身边。 抱起卫君之抓起那把树叶便在墙面敲打足有二十四下,那山壁忽的打开,她急匆匆的抱着父亲走了。 白猿骤起眉头一指卫婉芷远离的背影说道:“不好!背叛!老袁!不喜欢!” 陈清秋却是一拍白猿的后腰说道:“白猿贤兄,这女人若不愿意跟随你,那就万万不可强求,若是拔苗助长,那有什么意思?是真的小苗成大树吗?” 白猿坐在地上流下两行清泪叹息道:“老……老主人……被人抓走了!我……我很难过!” 陈清秋对这个老主人到有些兴趣,却是看白猿如此伤感难过,却是不好意思开口,当下又想让他止了哭声便说道:“白猿大哥!你的武功甚是强悍,可否教我几招?” 白猿一听到武功二字立马转悲为喜,他一时间说了一大段话,却是表达能力有限,根本就说不清楚。 他只好掏出了陈清秋怀中的红霞神功,白猿似乎十分怀念,轻轻抚摸着那本秘籍,他随后说道:“老……老主人说过……这本书……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学真……一事无成!只学假……浑身筋脉……尽……尽废!” 陈清秋听了这段话倒是不敢练了,白猿却是摸摸脑袋说道:“老袁不会……不会武功……!只会用……蛮力……小主人会用武功……剑法!剑法……!非常好!” 陈清秋心中想道:“老子是用大刀的……若是教我剑法,恐怕我根基不稳,老子对这个什么鬼的小主人还有点兴趣,若是个小娘子那老子可是欢喜的很啊……” 他连忙说道:“白猿大哥!那就给我引荐引荐吧!” 白猿听了欢喜的很,示意着让陈清秋紧随其后,这山谷大的非比寻常,起初没注意到。 而陈清秋仔细一看顿时傻了眼,这走到了里面山壁好似一面宝镜洁白中略有些铜黄色。 好似一块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一般,让陈清秋看的眼花缭乱,风吹入山谷,在其山中不停的环绕,竟生出一丝丝仙音,之前情绪激动,却是根本没听出来。 其音十分悦耳,好似扎进了耳朵中似地,一下子心便静了下来,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周遭有几颗大树上面竟结着许多宝石,什么颜色的都有,借着日光照的闪耀逼人。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深处,白猿一指山壁,陈清秋顺势看去,山壁上有两根木头桩子插了进去。 木头桩子托着一个木屋,那木头桩子好似一杆利剑一般插入山壁之内,这武功莫要说是陈清秋这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便是陈清秋的三位妻子来了也莫说能做到,屋子里传出阵阵琴音,陈清秋情不自禁的竟吟诗一首:“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那里面的琴声忽然听了,声音清冷非常,好似会把人冻成冰一般,但是清冷中却透着一股十分悦耳的少女之音。 比之萧绰的清冷之音少了一丝书生气,多了一丝仙气,屋内之人开口说了一句:“你是何人?” 短短四个字,光是声音便让陈清秋下身一紧,陈清秋心中想道:“听到此声便觉得定然是仙女下凡,若是这等冷若冰清的女子在我胯下为我吹箫,那我定然是美的欲仙欲死的……” 陈清秋故作正人君子说道:“在下陈清秋,特来拜见老前辈。” 屋内女子却不比陈清秋大几岁,声音仍听不出喜怒哀乐等情绪,只是淡淡然的回了一句:“是个男子……请回吧,我仙竹派不收男弟子,你若是伤势痊愈请回吧。” 陈清秋一看自己的双腿的确是有伤,这女子只是透过声音便知道自己受伤,又看那木屋没有半点缝隙,的确不可能是故弄玄虚,蓄意偷看。 白猿却是老大的不乐意开口道:“小……小主人……他是个恶人……大恶人!老袁我喜欢……喜欢!” 那木屋顶上尚未封死,一道真气打了出来!那屋顶便被震飞,那屋中的佳人便起身一跃。 陈清秋仔细观瞧那女子却是大感失望,不是因为相貌丑陋,也不是因为身材矮小,却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却是个男人! 声音如女子一般,却是相貌是个十分俊秀的少年,陈清秋向前走了一步,那人便连忙阻止道:“你……你站住,我这人最讨厌男子……” 陈清秋却是不解道:“你便是个男子,却是厌恶男子,这我着实不解,不如一刀砍死自己吧!” 陈清秋却是闷闷不乐,本以为是个小美人,那里知道竟然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她却是一笑,这一笑明眸皓齿,煞是动人,她解开脸上的面具,这一张脸却是着实惊艳到了陈清秋。 但见她身穿白衣长袍,怀中抱着古琴。 乌黑发亮的头发,未见一件配饰,但却十分引人注目,便是毫无半点打扮也美艳动人。 肤如凝脂的腕子上配着白玉镯,双足赤裸,白嫩如雪,便是一双美足便勾的陈清秋挪不开眼睛。 她面无半点波动,一双漆黑似夜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陈清秋,满脸的不悦之色。 她蹙起俏眉说道:“你来到此处有何事?莫非也是灵枢宫的登徒子?” 她话刚刚说完,陈清秋刚想辩解,她向后一弯腰,将一棵大树连根拔起!瞧着那树可比她重了数十倍之多。 竟是弹指之间将其举起对准了陈清秋砸了过去,白猿见之连忙阻挡,却是接住后向后一股后劲将其巨大的白猿震的双手发麻,向后连退七八步。 白猿一言不发却是长声叹气道:“你……你走吧……” 陈清秋惨笑几声说道:“如今我双腿尚未痊愈!你让我走?这山我是上不去,若是进了灵枢宫恐怕被大卸八块……哈哈哈……我还以为如此出尘艳艳之女子,会有怜悯之心,便是连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都对我看不起……” 陈清秋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说道:“我如今身无分文,这便是我的医药费,从此各不相欠!” 白猿有意挽留,陈清秋却是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就算是个背影都不曾留下,拖着两条断腿,每走一步便渗出一丝鲜血,走了数十步便跌倒在地。 他要紧牙关,死扛着疼痛向石门处爬去…… 打开了石门,内堂摆放着几把椅子以及一张茶桌,双腿疼痛难忍,在地上趴着,不知不觉趴累了,便躺在地上。 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喊了一句:“卫君之!要杀就快来给我一个痛快,若是这双腿废了,便是活着也没什么趣了!” 没过多时卫君之依靠着门出声道:“陈清秋,你当真是不怕死啊,可我却也不恨你,纵然你心思繁多,嘴上的秽语实在是不堪入耳,但我知道你是个良善之人,比之我这伪君子好上百倍。” 卫君之虽是虚伪至极,却是个性情中人,见陈清秋没有丝毫抵抗力,他也忍不禁的说几句真心话。 陈清秋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 卫君之大笑三声,却是满面沧桑,浑身遍体鳞伤的样子,却仍是挺直了腰板,丝毫不落下风。 他坐在首座上倒了一杯浓茶一饮而尽,随后徐徐说道:“我不通道学,这红霞功的的确确是交于了我,其中奥妙我自觉无穷,可我偏生的不通道学,我知道这道学若论第一者便是你的姑母了,我在这求你了就教教我吧。” 陈清秋仔细沉吟片刻心中想道:“若是我不教他,便会立即将我打杀,如是立即教授于他,恐怕也会立即将我打杀,此番唯有与他软磨硬泡,只要我双腿伤势痊愈,便是天兵天将也莫言追上我的片影。” 陈清秋便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清心寡欲,而御气于天灵,而后散尽全身真气,而成天人合一,持之以恒,不过十数日便可练成第一层红霞功!” 卫君之沉吟片刻,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按照陈清秋所言,不过是微微运气,便觉一股清气灌入头顶,缓缓于身下,循环片刻,他便知道陈清秋的确没骗他。 卫君之笑道:“陈贤侄,何不与夫人一叙?”陈清秋大骇心中想道:“这伪君子竟然为了武功出卖发妻,不过却也不奇,他那结发之妻与我苟且,他怎会再要?以他的名望再娶十几房想来易如反掌。” 陈清秋险难的站起身,卫君之连忙搀扶,尽显谄媚,陈清秋说道:“与夫人叙旧不如改日再言,今日吾先行休息,请掌门且安排一下。” 卫君之大声向门外喝道:“门中弟子听令!将陈贤侄送至客房,谁也不许打扰!” 门外数十名弟子都一拥而上,争夺陈清秋,他们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有的想讨好掌门,有的想讨好陈清秋得到红霞功的一知半解。 他也就被怎么抗到了房中,陈清秋躺在床上,伸手将纱帐放下,陈清秋只觉得这屋子里有一股恶臭,却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脓血所致,他喊道:“拿檀香来。” 门外弟子便端着一坛香放在桌上,陈清秋观察这房间,果真是名门大牌,装修奢华,布置简约,其桌椅无不是精雕细琢,令人叹为观止。 他一时间累了,眼皮渐渐沉了下去,闻着淡淡的紫檀香,心静神怡,恰似三魂七魄远离体外,一时恍惚失措,睡的昏昏沉沉,全然不知身处何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四章 朱颜不改 在待他醒来只觉得整个人身上奇丑无比,浑身的伤势好了大半,虽是不喜习武练功,但是一身强横真气保其外伤痊愈,只是些许内伤积累在身体各处,需配合灵丹妙药以及内力排出体外。 陈清秋的相貌早已毁了,他这次行至江湖无非是三个目标,一来就是报复这天下人,为何他屡屡施舍周济却得了个如此下场?江湖人无不耻笑他? 二来则是寻找一味奇药,相传容貌若毁,便取之朱颜不改涂抹在脸上,取上好的人皮覆盖,虽然是拼凑的皮囊但是就连个缝隙都见不到。 而三来则是为了寻找亲生母亲,昔日陈清秋交于姨母萧绰所照顾,而其母早已不知去向,自记事以来,这一直都是陈清秋的心结。 而这次来灵枢为的也就是报复这卫君之,当年他路过庄园全然不相助也便罢了,却是背后冷嘲热讽,当陈清秋所问何人灭门之时,他半个字都不说。 故此每年都要与他妻子上一次床,那女人相貌平平,不是十分好看,却是十分耐看,越看越想,越想就越想亲近一番。 陈清秋想道:“不如到她的房间叙叙旧,也好沐浴一番,换件干净衣裳。” 他轻车熟路的摸到偏房,卫君之的妻子每年都会在偏房与陈清秋相会,她仰慕的并非容貌,陈清秋不似当年英俊潇洒,却是满面无皮,些许露骨露肉,彷佛人间恶鬼。 她所仰慕其所创诗词,比之卫君之毫无半点情趣,只知整日练剑,而丝毫不曾关心她,她却觉得在这个相貌丑陋的男子身边,却是更有女人之乐。 彷佛重回二八芳华受到呵护。 来到偏房,一排一排看似有些简陋,却是已有数百年之久,一间一间各有不同,若在数百年前却是应是十分奢华。 第四间房正是陈清秋与卫君之之妻幽会之地,这间房与其他房间不同,从外而看焕然一新,就连房匾都是新的,上书清秋居。 陈清秋推门而入,丑陋之面挂起一丝笑容,却是嘴角连一丝肉都没有,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房内却有一女子侧躺于床上,左手捧着一本书,而右手则揉着前额,嘴里念叨着:“子之……子之……你为何还不来……” 陈清秋除却不堪入目的容貌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如深秋之潭水般漆黑,柔情似水,声音极尽温柔的说道:“妻唤为夫,有何事所言?” 听到这个声音,好似利刃穿透心房,久久不能自已,忽而跃起!健步如飞,不似个柔弱女子,扑入陈清秋怀中,紧紧抱着,久久不远撒手。 陈清秋轻咳几声说道:“你却是爱极了我,浑身污血,你也愿投我怀中。” 她凤目柳眉,浑身散发一股成熟女子之香,描眉画鬓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似得,她提鼻一闻的确腥臭难闻,却是害怕一撒手他便会离自己而去。 陈清秋轻轻的扯开她的手问道:“我今见之一女,相貌卓越,其应是二八芳华,与我年纪相当,她是卫君之之女?” 她轻笑一声,转身在衣柜中拿出一套衣裳,蓝色丝绸所制,上绣八卦之图,像极了道家的道袍。 陈清秋接过衣裳轻声浅笑道:“妻之手艺突飞猛进,大都的裁缝都不可比之。” 她叹口气略带幽怨道:“你说的那个女子,以君所言,应是我儿,你怕不是嫌我人老珠黄,想强占我儿?!” 陈清秋听闻却是大笑出声:“我一向爱美,却不会是非不分,若你愿母女同床,我何惧之有?若你不愿,我自不负你。” 她年约三十岁出头,相貌保养得极好,像似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成熟端庄的气质,更是少女而无法比之的。 陈清秋轻轻搂过她说道:“为我打些水来,我沐浴一番,也好与你再叙前缘。” 她媚眼如丝,撇过头去不敢看他,娇羞嗔态,像极了为出阁的少女。 她侧身出了门,她决意亲手给他打来水,亲手为他沐浴一番,毕竟一年只能相见一次,这心里好似有狗咬猫抓耗子啃了一般,急不可耐,却又想吊着他,让他忍耐一番。 陈清秋见她出了门,当下无事心中想道:“朱颜不改,只要有这门奇药,我便可以恢复往日容貌更胜从前……” 这门儿奇药却也只能在灵枢宫可寻,这药说奇也不奇,说好也不好,不过是寻常药材捣成烂泥,黑紫变粉红,便是一味可复原容貌的奇药。 可惜配方失传,发明时便只造了七八包,之后便将这药方毁掉,一味本应是寻常百姓都可自制的奇药便就此失传。 这仅存的几包朱颜不改都在战国时孝敬了各国夫人,《南史·后妃传》:“妃以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帝见则大怒而出。” 其梁元帝妃徐昭佩,曾毁半面,而用了半包朱颜不改,而因为故意气梁元帝,而所画半面妆。 这剩下的半包朱颜不改就被赐予善言辞,十分聪慧的萧方诸,宋子仙俘虏方诸回军后,也带着这半包朱颜不改,而后侯景杀萧方诸,这半包朱颜不改就流失不见。 最后到了宋太祖手中,因为奇药而相传下去,至宋卫王八岁时,这味传承数百年的奇药落入了蒙古人手中。 铁木真所得而不以为然,赐予弘吉剌·孛儿帖,最后时至今日到了元顺帝手中,近年所丢失,顺帝无力去寻,因此事有失颜面,而下令不允追查。 而这包朱颜不改也就是被卫君之的妻子顾水盼所偷,亦是为了陈清秋所偷。 她未嫁给卫君之之前也是个出落大方,亭亭玉立的美人,可惜如今时过境迁,早已不复当年,唯独偷盗功夫无人能比。 这半包朱颜不改深藏于灵枢宫,她生怕陈清秋得此奇药而离她而去,故此不愿相交,这便可让他每年私会,体验一次未破身少女一般的滋味。 陈清秋在房中左翻右翻翻的头脑昏涨,双目充血,却是连半点朱颜不改的影子都没瞧着。 气愤之下,霎时间丹田大涨,有些走火入魔之意,连忙散气于双掌,双掌轰出,瓦飞屋震,就连绣床都被震塌,他长出一口气道:“这朱颜不改到底何时才能交于我?莫非我一生一世都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话音刚落,一掌轰下,一张桌子留下一个掌印,窗子大开,一阵微风一吹,桌子便化为粉末,虽是资质奇差,却是勤学刻苦,武功不弱。 他在房中静下心来,烦闷之气去了大半,索性没有毁去梳妆台,台上立有一张铜镜,对镜观看自己的容貌。 没皮没肉,活生生的一个骷髅,只有额头上有些皮肉,却也腐烂生垢,莫说是旁人看了,就是亲娘看了也要呕吐三日,不肯相认。 因为这容貌之事,便也有四年未曾回家看过几位夫人了,这更让他头疼,本是静下来的心,却又开始大乱。 闭目养神间,不知不觉入了神游境中,内力如数千万个小蝌蚪一般,渐入丹田之中。 内力一分一毫的增长之时,不知不觉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顾水盼也提着两个木桶,木桶装着水看着足有几十斤重,在她手里却彷佛是木片一般。 见房间大乱知道是陈清秋恼怒,当下绽开双眉,露出笑靥哄他道:“子之,陈郎,你看看夫人一眼,就看一眼嘛……” 陈清秋撇过头不愿看她,她不禁心神失措想道:“陈郎不理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敢再言语,低下头说道:“那朱颜不改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 她叹口气走到镜前,双指一叠,这一指力有千钧,那镜子却是纹丝不动,她俯首对镜子吹了一口气,那镜子便化为齑粉。 里面正是朱颜不改,被一张油布包裹,她纤纤玉手如葱白一般,轻轻的抓过这油布,摔给陈清秋,满面泪痕说道:“你拿了这药以后也就不要劳烦我这半老徐娘了!” 这些年来,便是卫君之身处险境,下一刻便要生离死别,她也不曾哭泣,却是情郎要离她而去,却如女孩嗔怪起来。 陈清秋拿过朱颜不改轻声浅笑,搂过她说道:“你便是为了不愿让我离去而不给我这朱颜不改?你却把我陈清秋想成那等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没有半点良心的衣冠禽兽,无耻败类了吗!” 他冷哼一声甩开她,心中自然是恼怒,他从始至终皆用真情,却那知她却当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听了此言转悲为喜,连忙扑倒他的怀中停了抽泣说道:“我……我当你是薄情郎……嫌我人老珠黄了……我……我……” 说到“我”字便再也说不出口,陈清秋又搂过她柔声细语道:“过些日子,我接你与婉芷入我府中,对你如我妻无二。” 她擦去泪痕心中欢喜,不言而喻,她说道:“那你还沐浴吗?” 他边脱去衣裳边说道:“那是自然,满身污秽,免不了弄脏了你。” 这话说的有些含义,她听了满面羞红,心中想道:“母女同床也未曾不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五章 济弱扶倾 陈清秋义正言辞道:“固然你一时你是心系于我,却万不可因此想些什么母女同床之事,若你心甘情愿,万世不悔还则罢了,若是你悔不该当初时,我如何应对?此事应从长计议,若我值得托付,是你真心所喜,我便不嫌你曾嫁给他人为妻,若你并非真心所喜,我也并不愿强求,数年前曾轻薄与你,如今你选一样,那样你看中我还你便是。” 她叹口气说道:“你如今说的好听的紧,那我要你自断四肢你也心甘吗?” 陈清秋信以为真,心中想道:“没了四肢岂不是成了半个废人?这可不行……” 转而说道:“四肢着实不可,自断左臂,右臂仍可使刀,也算还了你的恩情。” 右手抓住左上臂,正要使力将其撕扯下来,顾水盼连忙抓住他的右手说道:“你怎可当真?!” 她连连说道:“我愿意,我心中是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我这等人老珠黄之人,能嫁给你,我欢喜的很!” 陈清秋这才大笑,轻声咳嗽几声,嗓子里卡住一口浓痰,清了清嗓子吐了出来,他如此粗鄙之行,却在她眼中都好看的很。 他捧起水桶里的清水擦拭身子,她转身拿过一块粗布给他擦着身子,浑身的污血,泥垢都被擦了下来,浑身虽是满身伤疤,皮肤却仍如初生婴孩一般。 通体雪白,虽不似精壮男子般强而有力,却是纤细的腰身有点返璞归真之意。 顾水盼在旁看着啧啧称奇心道:“这……这腰身比我还细,虽满是刀疤伤痕,却是白嫩如藕,让我好生羡慕。” 他便在此一直冲洗身子,顾水盼也在此照顾。 迎客厅则是不同,却来了一位寻常的客人,卫君之正坐于迎客厅主位,品茶训斥几名弟子。 “你们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我灵枢宫的剑法高深莫测,你们使的要力无力才被人打成这样!” “轰!”一声巨响,震惊四座,就连内力深厚的卫君之,丹田都被震的隐隐作痛。 那门如被刀劈斧剁般支离破碎,来者一件利器都未曾带在身旁,门是被内力震碎的。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胜一步,石地被踩的一个又一个脚印。 来者身穿一身赤红锦衣,头戴斗笠,低着头,一丝笑容挂在嘴角,三分正气,三分英气,一丝书生气,眉宇间彷佛见之大宋岳飞再临。 身形并不健硕,却像似有疾病缠身似得,十分瘦弱。 举手投足间带着劲风。 “你灵枢宫的剑法着实高明,可惜内功实在不堪入目,你这八名弟子被我掌风所伤,无甚大碍。” 声音低沉,年纪不大,应当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内功强劲,只让人觉得内力源源不绝,好似大江入海,填不满似得。 卫君之身受重伤冷哼一声:“还不将他给我赶出去?!” 八名弟子不敢违抗师命,却自知敌不过他,只好拔出腰间佩剑,对着他双手忍不住的发抖。 “我不想伤及无辜,我是来找我顽弟的,听闻他来此寻仇,只望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义正言辞,卫君之见他丝毫不惧,内功强横,不敢得罪。 卫君之开口道:“阁下可否报上字号?” 他抱拳说道:“在下姓陈名溢之,字子夏,武林粗人无甚雅号,江湖上的豪杰抬爱称了个济弱扶倾,却是不敢自称。” “济弱扶倾”四字一出口,在场九人无不震惊,便是三四岁便行走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济弱扶倾,千金难求一事的陈溢之?! 卫君之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济弱扶倾陈大侠,不知来我这小门小派有何要事?” 陈溢之叹口气说道:“顽弟生性顽劣,喜好人妻,却做了许多不堪之事,此番上山一为向掌门赔礼,二来带顽弟回家。” 卫君之连连说是,他那里敢不从?便是整个门派数千人并肩齐上,却也不一定撑的上半个时辰。 这些手底下的废物弟子,他可是了解的很,若是身上无半点伤势,加上再练就红霞神功护体,谁胜谁负还说不准。 可如今伤势未曾痊愈,他不敢轻举妄动。 陈溢之轻声浅笑,一抚掌生出些许掌风,风吹八名弟子,精准无疑,掌风犹如利剑,刺他们诸身大穴,一时间头昏脑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啷”一声,八把剑齐声落地,又是“扑通”一声八人齐声倒地。 “今日……你让我带走顽弟,我也要带走,不让我带走我也要带走,速速交人,不然我便不走了。” 话语狠辣,眉宇间展露邪气,显然是练了邪功影响了心性。 他此番前来也并非是救陈清秋,而是要杀他,他侥幸得之紫衣功,而第一道便是地狱道,惩恶扬善为第一道心魔。 他本就行侠仗义,自然可练之,加之悟性极好,寻常人练上年,他却连日都不许。 不过两三个月便习好,而第二道便是无情道,杀尽至亲,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早就入了魔障,失了自我依然被心魔所控。 卫君之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即学成这红霞功杀了他,可惜却是初得神功那里那么容易? 他只好道:“好,我交人便是,你弟弟就是陈清秋那恶贼?明人不说暗话,他便在我夫人房中,你愿意去领人就连我夫人一起拿去吧!” 他闭目养神,他仍琢磨着这红霞功,想他名号济弱扶倾,应不是下手偷袭的卑鄙小人。 陈溢之本想抬腿离去,却是刚一抬腿,心魔大作,气血上涌间,丹田内力运转于足见,飞腿踢出,一脚踢在卫君之丹田处。 丹田之地为之习武之人罩门所在之处,一旦受创功力减退,重则丧命,便是连喊一声都没喊出来,便被踢破丹田而死。 连通肚子一起踢炸,肚肠,污血流了满地,他痛呼一声,双手捡起肚肠便往回塞,哪里来得及? 紧接着勾住脖子,用尽气力,将其扭断,“咔擦!”这一声清脆的很,却也十分用力,整个脖子连同脑袋被拧断,这眼睛就往后“看”了。 陈溢之惊呼出声:“卫掌门!卫掌门!”蹲下身去看他已经全然无半点人样,下裳沾满鲜血,他不忍之下,又生怕旁人知道。 见倒地的八名弟子心生一计,握住一名弟子的手,抓起长剑放了上去,又刺了卫君之的一剑,一人一掌打死了剩下的七人。 手段极其残忍,连半点人情味都没有,陈溢之心道:“我半生研究武学之道,这卫君之好歹一派掌门,若非偷袭我没几分胜算,他身上定有灵枢宫的剑谱,他死了也不能白死,我杀人也不能白杀,我便算是这小子的徒弟了吧。” 当下在卫君之身旁翻来翻去,除了一些银两外,也就只有几十片树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但是上面都刻有字迹,这字刻在树叶上毫无半点刀刻的痕迹,又决不可能是手撕。 当下引起了陈溢之的兴趣,他心中想道:“若无七八十年修为,怎能在这纸上以掌风刻字?” 他立即猜测是掌风所刻,故此才能如此圆润得体。 当下并非是参悟武学的时候,在卫君之身上撕下未被鲜血染红的碎布,细心包好树叶放在身上。 他出了门飞上上了房屋屋顶,这便不会打草惊蛇,毕竟他这济弱扶倾的名号还是要的,一间一间房间去找必然浪费时间,当下便找了个高处等人出来。 他眼力好自然能看到自己的弟弟,便在一处守株待兔,这边陈清秋沐浴一番自然是浑身舒爽。 陈清秋问道:“这朱颜不改如何能复我容貌?” 顾水盼拿过朱颜不改介绍道:“这朱颜不改许多人都用过,昔日也不算什么奇药,只是药方失传故此才如此珍惜,若是寻常伤痕,便是敷上三日便好,若是你这等烂骨腐皮之伤,需要面敷朱颜不改,盖上一层处理好的人皮,只需半个时辰便如自己的皮肤一般。” 陈清秋紧接着又问道:“何人皮肤最适?” 顾水盼答道:“需女子皮,且不可是整皮,需是脸上最嫩的那一块才可以,不然合不上,若是男子的皮便会脱落,若是女子的皮不嫩更是效果不佳。” 陈清秋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你的左面脸皮最嫩,让我割了吧……” 他伸手去摸,顾水盼急的却是站起身来一指陈清秋:“你!” 陈清秋忽然间大笑起来,笑的简直合不拢嘴。 “便是你这面皮使得,我那里舍得啊?看你急的样子!” 顾水盼这才放下一口气,她忽然提议道:“我门中有数名女弟子,也算世间少有之姿色,不如……” 陈清秋未作恶成名时曾被送之惜花公子之美名,他惜花如命,爱花若己,可这些女子平日里受他花言巧语,真情实意的话说的受用不尽。 一旦容貌一失便再也无人愿闻,陈清秋心中却是隐隐作痛,平日里自称惜花,爱花,怜花,最后被看重的不过是一副皮囊。 陈清秋点头默认,顾水盼眉开眼笑,不久后便可再见昔日美少年了,而不是每日面对一个丑八怪。 她喜笑颜开,全然无半点同门之谊,她抓起陈清秋的手就急匆匆的出了门,此时正值秋季,门内比武练剑没过多久。 故此女弟子们都在房内休养生息,而男弟子则勤奋练剑,来到女弟子们的闺房,这面前的几十间房子不过是十分之一。 顾水盼指着这些个屋子说道:“你且进去第一件,她左脸额头最美,你且看第六间她脸颊最美,第十一间鼻尖那一块水灵灵的……你且看第三十七间眼皮最俊,有些许媚气,如此一来便齐全了。” 陈清秋一间房一间房的进去,不时房内产生些许惨叫,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彷佛人间地狱一般,过了一刻钟的时辰。 陈清秋手中满是鲜血,拿着一堆人皮走了出来,他急匆匆的说道:“快些回房!若是晚了这人皮便烂了!” 顾水盼却是比他更急,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见远处一股劲风扑面,她心道:“内力绝不在我之下。” 他定睛一瞧却是惊呼出声:“小畜生!” 顾水盼有些疑惑向后一瞧奇道:“你这厮怎与我陈郎有些相似?” 陈清秋连忙出声道:“你我二人合力杀了他,他是那老婊子生的狗杂种!” 顾水盼虽不认得他,也无心杀人,却听了陈清秋的话,她不想违反,为了与爱郎在一起,就算是谋杀亲夫也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而且这十几名女弟子都被割了面皮,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脚下生风,莲步挪移,双掌翻动,几百道虚影晃过,正是灵枢宫的“粉蝶飞舞”。 陈溢之皱起眉头,他只知此人武功绝不比卫君之武功差上许多。 没想到这女子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当下躲闪不及,被她连拍九掌,倒退三四步。 他一言不发,双足踏地,飞起许多石块,以气御之,漫天的石快飞向顾水盼,她毫不躲闪,任由石子击中眼,耳,鼻,口,以及周身各处大穴。 陈溢之惊叹道:“竟是少林寺的无苦集灭功?这一身强横内力,如此神功……你一个女子如何习得?!” 顾水盼连话也不说,双掌奋力,一身强横硬功强加于掌,有崩山碎石之力,一掌劈下雷霆万钧,陈溢之不敢不躲。 “轰隆!”声如雷震,一道掌风外露,劈在地上,一道裂痕足有五六米之长。 顾水盼说道:“我不论你是谁,我都不许你带走陈郎!” 丝毫不给陈溢之回答的机会,双掌化抓,意图拧断他的脖子,一招毙敌! 那知陈溢之内里强横,一双铁拳力有万斤,以力破巧,拳碰掌一股真气外泄,实在是让陈清秋插不上手。 他善使轻刀,那里插的上这拳脚功夫的比拼之中?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顾水盼与陈溢之斗了十几回合,一拳一掌互相丝毫不躲,顾水盼毫发无损,则陈溢之却是伤痕累累,气喘吁吁。 陈溢之心道:“这硬功实在是俊,中我不止几拳几掌竟然毫发无损……” 顾水盼收起架势说道:“不如阁下趁早离去,我与我陈郎如何与你无关!” 陈溢之见有台阶自然是解坡赶驴:“好,今日你我不打不相识,难分胜负,着实过瘾,来日再战!”两兄弟见了一次面,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他飞身离去,顾水盼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时间气血上涌,早便受了些轻伤,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昏昏欲睡。 陈清秋想扶她起来,满手血污又下不去手,只好激她说道:“陈郎跑了!他怎么撇下如此美人离去了呢?” 顾水盼听闻此言,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左右看去,这才见情郎在身旁站着,她娇嗔道:“好坏的情郎!见我晕倒也不扶我一把!” 陈清秋只是低头憨笑不愿答话,二人便并肩回了香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六章 路见不平 待到了香闺之中,顾水盼将陈清秋一把推到,她却是比正主还着急,撕开朱颜不改的外皮,里面是黑乎乎,黏糊糊的黑色药膏。 涂抹在手上,擦均匀了后为陈清秋的脸上擦去,不多时脸上便被均匀的涂满了药膏。 对照位置小心翼翼,急的,怕的,险的将手上的人皮贴了上去。 刚刚贴上去还未见有什么作用,顾水盼心道不好:“莫非这是假的?自我偷出来也未曾打开过,糟了!这……陈郎必定责我,怪我,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水盼急的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娇俏的脸庞滑下,落在衣襟之上。 不多时陈清秋的脸上的皮忽然变得粉嫩了起来,一道道撕痕渐渐愈合,顾水盼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之上。 陈清秋一个表情都不敢做,脸上痒也不敢去抓,更不敢动一下,只是嘴不动用嗓子去挤出来的声音问道:“好看吗?好看吗?” 顾水盼咽下一口唾液,抬首望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陈清秋着急又不敢多说话,忍耐的浑身发抖。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那股异样的感觉消退了,他才敢开口问道:“水盼如何?你快瞧瞧如何啊!” 急的他抓耳挠腮,上串下跳,手脚乱舞,却迟迟得不到回应,顾水盼仍然是一丝表情都没有,整个人都痴了,呆了,好似傻了一般。 双眼无神的看着陈清秋,他急的连忙跑向梳妆台,对着铜镜一瞧,心儿都要跳出来了。 他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缓过来痴痴的说道:“比……比我从前更胜三分……” 好似小猫吃腥一般爬起身来,聚精会神的看着铜镜。 瞧着不大年龄约莫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虽然略有风尘之色,明眸皓齿,此乃少女之俏,令见者心动。 秀美绝俗,少了一层血色,瞧着苍白异常,衬托出一丝病娇之美,真真儿的比雪还白,比豆腐还嫩,怕是这脸蛋让寻常物件一碰便会“碎”一般。 虽是少了一层血色,但却是脸色晶莹,光洁如月。 脸上没有半点胭脂,丝毫不逊于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等人,怕是她们见了也要痴上半天却仍然流连忘返。 男子见了心动,女子见了也要心动半天,只恨未生男儿身,不能娶他为妻。 眉宇间三分娇气,似邻家少女并无出奇,眼眸间三分英气,似六宫之主引人瞩目,薄唇如纸。 媚眼流波,娇美不可名状,此时他衣饰华丽,明媚照人,顾水盼何曾见过如此美人,一时间气喘吁吁,只觉得胸口烦闷不已。 陈清秋见了连忙上前去扶起,顾水盼又是瞧上一眼彷佛要死了般,声音如同蚊虫一般:“要……要死了,你快些离我远点,不然便真要死了……” 他心里暗道:“果真如此俊俏?比之当年稍有逊色,更是相似个少女,却也不是个貌如罗刹的丑鬼,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顾水盼喘息几声这才说道:“你如今俊美非凡,我……我怎配得上你呢?” 陈清秋却不以为然道:“水盼何出此言,昔时献身于我,今时我何做薄情郎?” 顾水盼一伸手,他连忙会意将其扶起,她虽年长陈清秋十多岁,但却也是个出落大方,知清理的人,见他说的言辞恳切,当下也不知说些什么。 她媚眼转动端坐床榻之上,陈清秋问道:“杀你夫君毕竟非是善事,他困我让我为他写下口诀,可我却是不愿意,不如你与我离去?” 顾水盼点了点头正欲起身收拾细软与他私走,却恍然间想起了女儿,她道:“我儿仍在虎口,怎可轻离?” 陈清秋叹口气无奈道:“便是读了万卷书,你也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将她一并带走便是,我会亏待你们母子二人?” 她仔细想来却是如此,她说道:“那你先行离去,我不想与君之生出旁事,夫妻一场,伤他便也于心不忍,随他去吧,今后我便随你如鸡犬,随你的性子来便是了。” “无需多言,且素素前去,莫要耽搁了时日,我且先行一步,你且到金陵去等我,到了金陵后且随意问一人,可知芦苇荡何在?便会有人指引你了,一所大宅堪比皇宫那便是我的居所,家中有几名女子,若她们阻拦你,那你就说出我的小字顺元,她们便不会为难你。” 陈清秋说完便走,却是一只脚踏入门外却又想起了一些事嘱咐道:“你若是身上没有银钱,便随便找一家商铺,你且拿着这个。” 好似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拿出一颗小印,刻有八个大字,金银不换,一信百用。 平日里陈清秋出门也不带着银钱,银子沉重无比,他总不能背着几十两银子满街走,银票不方便,他若是有些原因要下水,银票湿了,坏了,那便坏了事。 陈家的生意遍布秦岭淮河以南,尤其是金陵的生意最盛,这一刻打印只需一盖,便可一日兑换百两银,可比钱有用得多,说白些便是以信用换钱,只要老板不是个傻子,都会愿意兑换,若换了钱逾期未还,则便月息两成。 若用在北方怕是没半点用处,生意再大却也不能一手遮天,陈清秋把印交给了她,恋恋不舍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旁说道:“无碍,纵是残花亦有其美,陈某绝非薄情郎。” 这话说罢向外飞奔而去,一道残影留在原地,过了数秒才渐渐消失,当顾水盼回过神来再去外面看,便连影子都抓不到。 没有分钟便赶了五十里路,他只觉得内力依然消耗殆尽,再跑下去恐怕会筋疲力尽而亡,却是连忙停下脚步,这一看都到了西湖了。 陈清秋累的两眼翻白,他也总算逃离了灵枢宫那个是非之地,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着实是累得不轻。 他心中想道:“口渴难耐,赶紧找个茶摊喝杯茶。”周围都是些文人墨客,且有奴仆捧着茶与水,秋风气爽,又饮一杯西湖龙井着实痛快。 陈清秋走上前去抱拳道:“可否赏杯茶喝?刚才赶路着实口渴难耐。” 那文人柔弱不堪,仿佛风一吹便倒了,左手手绢,右手纸扇,不时轻咳几声,好似个小姑娘一般,他皱起眉头满脸厌恶说道:“你若饮了我这茶,我这杯便不能要了!你算什么东西?也……” 这话还没说完便气急了陈清秋,他冷哼一声一掌拍向他的天灵,一掌下去,头便如摔碎的西瓜炸开,身旁的奴仆都吓傻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捧着茶双手发抖,一时间竟尿了裤子。 陈清秋拿过茶杯便饮了一口,也是累极了,根本就喝不出茶香不香,只觉得好喝,却是热茶喝了之后更热了。 浑身燥热不止,刚才又运功杀人,这门轻功若功力不足,不及时散热便有可能会活活热死,他见老奴也有一把年纪了,几十岁的人还伺候人,想来家境不好。 他身上还带了一二两碎银子交给他说道:“你莫怕,我只杀无理之人,这些钱你拿着,你帮我看好了衣裳。” 身上衣裳脱了个精光,周围男男女女都看了过来,这闹农民起义死个人实在太正常了,却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脱光了衣裳的太少了。 陈清秋轻描淡写道:“看吧,再看便要看进棺材了!”说完也不管周遭的人的眼神,一头跳进西湖,水冰凉刺骨,对陈清秋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在里面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运气踩水而出,身上的水珠一点一点的变为蒸汽,这也不过是刚才的余热罢了。 那老奴还真挺敬业,依然捧着衣裳一动不动,陈清秋面带微笑说道:“多谢老伯。”从他手上拿走了衣裳,那老伯忽然倒地不起。 陈清秋穿上衣裳一摸老伯胸口,陈清秋叹口气,没想到他竟然被活活吓死,陈清秋问道:“你们谁是这老伯的家人,知道他家住哪儿啊?此事因我而起,怎么样我都应该让他入土为安。” 周围的人好似没听到陈清秋说话一般,陈清秋皱起眉头,运起功力随手抓住一对夫妇,轻轻一用力便拧断了二人的脖子,又对周遭大喊道:“再不说便都要死!” 这下周围的人却后悔,为什么在他杀书生时不跑,这男男女女都开始四处散去,陈清秋不过几个翻身便将他们抓住,挨个扭断脖子,一时间杀了数十人。 “这下你们不敢不理我了吧!”正当他得意之时,却是一道人影闪过,在陈清秋胸前击了一掌,陈清秋倒退了二十几步,一下倒进西湖,陈清秋连忙一拍水便腾空而起,站在湖边胸口隐隐作痛,若不是陈清秋御气杀人,恐怕这一掌便将陈清秋打死。 陈清秋一指那白衣女子问道:“你是何人也敢管我金陵陈家的事?” 那白衣女子若有所思:“金陵陈家?我只知道金陵有一姓耶律的人家,自宋时便流传至今,何时改姓了陈?” 她蒙着面却听着声音便觉得心静神怡,如同天上的梵音一般,陈清秋又看她身形姣好,世间少有,想来是个美人。 他便说道:“自然是陈家而非耶律家了,契丹犬也敢立足我大汉土地?” 她一呆问道:“你敢骂我耶律家?” 陈清秋冷哼一声:“在下以前还真姓契丹,如今我读汉书,写汉字,取汉名,我便是汉人,与谁家无关!” 她似乎在沉思,她又问道:“你原来的名字是否是……耶律宗山?” 陈清秋气急了,咬紧牙关大骂道:“呸!那契丹犬的名字可不是我的!”说罢双掌击出,她向后一退眼见双掌击来,她也只是连连退去,不愿接掌,双掌击在她胸上,陈清秋刚想说些污言秽语,那女子自有护体之气,不受控制的将其弹出。 他便受了些内伤,那女子大惊失色连忙扶起问道:“宗山你怎么样?那里疼告诉我!” 陈清秋缓过神来又是一拳直击面门,她下意识以掌接招,这一下却更加重了内伤,她叹口气说道:“你这孩子怎能打我?快!服药,服药!你是最听话的孩子,最乖的孩子,把药吃了。” 面色温柔,语气略带有些逗弄孩子的感觉,他一十六年未曾见过亲娘,只是姨母将他收养,他一瞬间竟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了自己的母亲,真的乖乖吃药。 等他反映过来想吐出口中的丹药,她连忙捂住陈清秋的口鼻,那一股幽香让他静下了心,他也不反抗了,她道:“孩子无论如何,不管我是谁,你都不能伤我,你将丹药吃了,且过三四日便可痊愈,我先走了。” 走之前还不往给陈清秋抚摸胸口,让他顺顺气,别被干巴巴的丹药噎到,她起身向北而去。 陈清秋闻着那残留的一丝丝幽香心中想道:“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七章 新人旧相识 陈清秋起身只觉得胸口烦闷尽散,这灵丹妙药果然神奇的很,陈清秋心道:“这等药效也只有我陈家有,她一介女流之辈从何得来?” 刚做好的衣裳不过几个时辰就被陈清秋穿脏了,他将身上灰尘拍打下去,陈清秋身处杭州,离大都可是近六百里地。 凭脚程走过去那可是难上加难,可若是有三四批快马换乘,也不过是三四天便到了。 陈清秋身上没带银两,取钱的小印也交给了顾水盼了,陈清秋此时也是半点办法没有,买马可是要银子的,可身上连半文钱也没有。 若说钱陈清秋也不是没有,可却都放在旧衣裳里,陈清秋此刻也全无半点办法。 也不可能再飞奔一百里回去拿,想来那件衣裳早被扔在九霄云外了。 陈清秋心道:“老子现在身无半文钱,不如扮作走街卖艺的,赚些钱来也是好的,纵使买不起马,却是也饿不着。” 陈清秋连连苦恼,到如今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陈清秋运起内力足尖点地,身子轻如薄叶芦苇,御风而行,周遭游西湖的人都纷纷看来,以他的容貌却都当作是个仙女美人。 不多时走至街头,那街头好不繁华,有街头叫卖的小贩,有打把势卖艺的,亦有那拉客的小姐。 陈清秋一走过去,那嫖客哪儿还顾得上嫖妓?都纷纷看过去,那一名嫖客就咋舌道:“这小娘子给我三日,便把我这头老牛累坏了我都心甘情愿,死在她的肚皮上!” 旁边一老者约莫有七八十岁,看起来十分年长,他眯着一双贼眼贴近那嫖客在耳边道:“若是喜欢,我便将她掠来,二百两卖你一夜。” 旁边的嫖客显然是个有钱的主儿,他一拍大腿喊道:“日!好!好的很!一晚上不亏!这钱我花了!” 老者却心里暗想道:“这女子显然会些拳脚功夫,从天而降,轻功好像飞似得,抓她恐怕要伤几个死几个,亏了,亏了,不如……” 老者快步上前拦住了陈清秋道:“姑娘留步。” 陈清秋回首间引无数嫖客再度瞪大了眼睛,垂涎三尺,陈清秋心想:“癔里巴怪,这老头子满脸大疤,贼眼色迷迷的看着老子,还喊老子姑娘,着实恶心!” 他却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小女子给老爷子请安……”那模样要多动人有多动人,娇媚万千,言语所不能表达,娇媚而不骚,媚。 老头七八十岁的人了,当着街边几十个人竟然胯下微微翘起,旁边的小姑娘瞧了都捂嘴笑:“老东西好不羞臊,那东西都这样了,还调戏人家姑娘。” 老头往下一看老脸一红,却也只能红着脸说下去:“姑娘可有意愿当个卖艺的?” 陈清秋正愁没地方发财,他身上可准备买马的钱可是都丢在旧衣裳里,此时此刻正有个妓院老板撞上来,那可就莫要怪他了。 陈清秋却是把声音拔的更尖了,那声音犹如个十四五的少女声音,音容笑貌引人不知身处何处。 陈清秋故意娇滴滴的道:“你这老人好不羞臊,我这姑娘家的那里能做这个……” 老头连忙劝道:“不陪,睡,只需饮几杯酒,弹个曲儿,那便够了,姑娘可否进我这如玉阁详谈?” 陈清秋一时开心便忘了捏着嗓子说话大呼:“好!” 老头一听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啊抬起头又见是这般美貌,也不疑有他,想来是自己听错了。 陈清秋低声浅笑擦了一把汗,进了这如玉阁也算是富丽堂皇,可却比自己的大都老家差得远了,秦淮那边可是美女如云,妓院更是数不胜数。 世人只知烟花三月下扬州,那里知道这秦淮更是一处嫖妓的宝地? 陈清秋进了去嫖客稀少,却是正常哪有怎么早的就来嫖妓的?陈清秋也不客气随处拿来一张椅子便坐,老头在旁边为其捏肩。 陈清秋却感觉奇怪的很,这老头分明是把自己当不谙世事的小娘子了,陈清秋轻轻一推老头说道:“你这老头把我当雏了?若不装个良家女子的样子,你哪能招我来你这如玉阁?” 老头心下一喜心中道:“娘的,这还是个老手,却是不知道被那些男人糟蹋过,这等仙女也做这般下贱勾当?在那嫖客王八蛋用了,老子便是死在这小娘皮的肚皮上也甘愿!” 老头点点头笑了笑说道:“那你是走个场子还是常驻?” 陈清秋故作骚气说道:“那自然是常驻了,还请你老多多包含啊,小女子可要多多赚些钱才好。” 陈清秋心底是乐开了花,他嫖妓的时候多了,却是被别人“嫖”可是从来没有,想来也就是卖唱个小曲,喝几杯酒,划拳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若是那嫖客无礼要他上床,那可万万不可,若是个少年娈童还好说,没玩过自然是要体会一番,却是个五大三粗的嫖客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老头色迷迷的眼神看的陈清秋心发慌,陈清秋连忙说道:“你且带我寻一处换身衣裳,我也好擦些胭脂水粉,配些簪子耳环,弄的客人满意。” 老头连连点头,此时就是陈清秋将他老娘的坟都挖出来,他也是色迷迷的点头,听不出半点不对劲来。 “玉京姑娘且带着小娘子上楼梳妆打扮一下。” 楼上一小屋打开门,那女子推门一刹那一股香气扑鼻,既不是胭脂香也不是水粉味,却是一股幽香,带着些许狐,骚,味,那味道不言而喻,对女人来言便是如小狐狸精一般让人作呕,却是让陈清秋这等好色入骨的人闻了那便是少妇才有的幽香。 陈清秋抬首瞧去便是眉开眼笑,柳叶弯眉,薄唇如纸,双眸相似个深水潭漆黑,裸露双肩,用薄薄轻纱遮盖。 陈清秋道:“犹抱琵琶半遮面,玉京是个好名字,小娘子更是个骚入骨头的小娘们。” 玉京姑娘听了不乐意了道:“你也每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是个卖,逼的贱货吗?且随我上来吧。” 这上唇一碰下唇说出的却是如此粗俗的话,却令陈清秋心头一动,平日里那些女子那个不是对他服服帖帖,要亲肩头绝不给脸蛋,要躺平却是比棺材还直,这等女子他却是少见。 一时间情迷也是正常的,陈清秋没几步便上了楼,玉京站在门口,陈清秋却是站在她面前不动,玉京姑娘骂道:“小浪蹄子,你跟我浪什么劲儿?跟有钱的大爷去浪吧!” 陈清秋却是听她骂这等粗鄙之言开心极了,玉京姑娘把肩头轻纱抓下丢在陈清秋的身上,一把将陈清秋推了进去,陈清秋没注意,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陈清秋可是有点不乐意了。 他起身便关上了门,玉京姑娘将腰弯下将床下的皮箱拿了出来,不知道翻些什么的时候,陈清秋左手按住她的背,右手搂住她的腰,陈清秋沉声道:“老子可是几日没沾荤腥了。” 那声音分明是个男子,却那里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时间惊慌失措开始大喊大叫,陈清秋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其点了哑穴,便是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陈清秋捏住她的下颚说道:“你不是很能骂吗?你再骂来我听听?”陈清秋那张女子的脸却露出淫笑,实在是怪异的很,他将玉京的身子翻了过来丢在床上,身子直接压了上去。 全身上下却是亲了个遍,他心想:“哪有嫖妓不给银子的?”当下有些为难,他只好道:“我身上未带银两,你且等我取了钱再还你。” 玉京心想:“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反正我也是个卖,逼的婊子,不如陪他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八章 新人旧相识 (此处删节) 陈清秋整个人趴在玉京的身上喘着粗气“乎……哈……” 一口又一口的粗气,他浑身戾气丝毫不见之前的“书生气”宣泄了y欲,他便拔出下身阳,物,坐在床榻上心道:“玉京姑娘的滋味果真美妙绝伦,可她是个婊子我怎能娶她?留下些钱,在大都盖个偏宅,养作外室却是极好的。” 陈清秋松开她片刻,她却爽的不行,她媚眼一瞥陈清秋道:“你这人弄得好生舒服,不大不小,不粗不细,却是短小精悍,坚硬如铁,怕是有这一次便离不开你了。” 陈清秋骂道:“婊子,你若嫁我,我便要当个妓院里的龟公,要当上个十次八次恐怕都要多,你若愿意便在大都弄一偏宅,你做外室,我且养你个白白胖胖,衣食无忧,你且愿意?” 玉京笑道:“愿意极了。” 陈清秋转瞬一想又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玉京回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泉惜。” 陈清秋摇了摇头。 玉京不知他心中所想便问道:“你这人摇头做甚?” 陈清秋双眼一转,脸上挂笑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白玉京这个名字如何啊?” 白玉京点点头欢喜极了,陈清秋却面带为难,弄得白玉京又转而闷闷不乐问道:“不过是让你养个外室,你有什么为难的?难不成娇妻管得严?” 陈清秋连连摆手,他只好实话实说:“我这出门只带一小印,便是一张黄纸沾上这印也可兑银子,可我刚会过一女子,将其转送,我如今便连半文钱都没有了,想回大都只能……来这妓院骗些钱了。” 白玉京似想些起什么,从床下拿出一小箱子,她白玉似小手打开铜锁,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两块金子,足有两斤有余,她将手中着三十几两金子递给陈清秋。 陈清秋却有些为难说道:“我这一生从未花过女人钱。” 白玉京一戳陈清秋的额头说道:“借你的,将来给我买栋大宅子,哪怕你不来看我也好,我再也不想当个娼妇了。” 陈清秋又言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 白玉京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喜欢你,我押宝,押你是我的贵人,你能让我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她满脸愁容,清苦的一笑说道:“这是我攒了一辈子的金子,本来是拿来赎身的钱,你……切莫负我啊!” 陈清秋接过这三十几两金子,他看着白玉京的脸,此刻再看饱经沧桑,陈清秋反而不急着前往大都了。 陈清秋坐在床榻之上问道:“你为何在青楼楚馆做这等……低下的职业?” 白玉京白了一眼骂道:“你切莫看清了我们这行,看人下菜碟,不比那皇帝身边的太监啊,宫女啊轻松,弄不好就是一顿打呢,我是被卖来的。” 陈清秋似乎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白玉京回道:“扬州人氏。” 陈清秋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对了!” 白玉京疑惑问道:“对什么了?” 陈清秋略带歉意道:“七年前,我也不过九岁,与姑母在扬州挑选好马,我看中一匹好马,那马的名字就是……泉惜……我姑母不让我养,她背着我将那马卖到杭州……卖了几十两银子,我又委托一老媪照顾那女子,最后我这几年去找那老媪,却是不见踪影,悔之晚矣。” 白玉京掩嘴惊呼道:“那不正是我吗?那老媪死后,一老农将我打晕卖到这儿来,一卖就是……七年……” 陈清秋低头不敢去看白玉京那满是恨意的眼神,白玉京一时气急,又刚是破身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陈清秋连忙去扶,白玉京一甩手骂道:“你这畜生!将人当牲口去卖,你还是人吗!” 陈清秋也十分无奈说道:“那是我爹留下的家业,我若不子承父业,那些女子又要沦落各地,我又能如何是好?” 白玉京一把推开陈清秋两行清泪顺眼角而流,她要紧了牙,那字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的说道:“如何是好?!你问我吗?!” 陈清秋将她扶起问道:“你一介娼妇,怎还是个处子身?” 白玉京却连理都不想理陈清秋,扶着墙艰难的站着,陈清秋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刻,白玉京似乎缓和了许多,她探口气说道:“我……我有个妹妹,她每日上街偷钱给我,我将钱尽数给了老鸨,只求不接客,又故作风骚,让旁人厌恶我又闭门不见旁人,也只有楼下的龟公偶尔见我一面。” 陈清秋搂过她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白玉京撇过头去不做声色,陈清秋看着手中的金子推开门对楼下的龟公喝道:“老头子,这钱给你,我替泉惜姑娘赎身。” 那楼下的老龟公一惊,这刚才见了还是个美貌极了的小娘子,怎么一会声音就变成了男人了? 不等老龟公问话,陈清秋将手里的金子丢了下去,只听“砰砰”两声,那金子落地,老龟公见了金子两眼瞪得都要冒出来了,哪里敢说个不字。 白玉京听陈清秋喊了怎么一嗓子她连忙跑了出去问道:“你不想回大都了吗?” 陈清秋回首一看白玉京,双眼含情,声音极尽温柔的说道:“回,但我要花自己的银子,女人钱我不敢花,怕折了我的一身正气。” 陈清秋不等白玉京作何回应,一个回身将她搂了过来,眼对眼,脸对脸,白玉京不敢去看,陈清秋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想要大宅子,丫鬟伺候我,还要银子金子,还要一个唐代青花瓷官窑的,还要汝窑的茶具一套,我还要……”不等她说完陈清秋便连连点头。 “都依你,贪财的性子,不过相识一日就要搬空我的家底?”听闻这句话白玉京也转而笑出了声。 白玉京心中想道:“管他七年前怎么样,七年后怎么说我也要发了财了,乖乖!我要享清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九章 宁宗驾崩 陈清秋却是闷闷不乐道:“钱都拿来给你赎身了,我身上半文钱都没有,从杭州到大都可有千里之遥啊,不如这样你随我去金陵。” 白玉京却是不解的问道:“说好让我随你到大都享福,怎的忽然变了卦,让我随你去金陵了?我可不依!” 这女人的小性子上来了,一般人可是弄不好的,陈清秋只好如实道:“我家眷都在金陵,我若带你去大都那可不算是什么好事,你知我去大都做什么?” 白玉京撇着嘴不屑一顾,陈清秋冷哼一声道:“唉,我哥哥的家眷都在大都,他如今对我恨之入骨,我若不抓家眷威胁,他便要将我送到正气门处置,到时候别说是大宅子,叫你连汝窑茶具都用不上” 白玉京听了此话连忙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随你去金陵就是了,你在金陵的宅子大吗?” 陈清秋听闻此言是哈哈大笑:“笑话!我陈家是何等人家?秦岭以南的生意那个不是我在做?贩卖瘦马,茶叶,丝绸,布匹,酒楼,妓院,娼馆,那个做生意的不看我陈家脸色?” 白玉京被他说的冷汗直流,若他要造反这军费都不需筹集,白玉京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问了一句:“若你要造反岂不是势在必得吗?” 陈清秋却是不以为然道:“如今皇帝是我叔叔,我杀他是为不义,我若起兵反他惹得九州烽烟是为不仁,更何况皇帝好当吗?贤君自然是没日没夜批阅奏章,跟是要处理臣子的关系,百姓的安居乐业都要管,我若当个昏君呢?便是不足百年之运啊,我关起大门称孤道寡有何不可?后宫佳丽,我自立后宫有何不可?我妻子如云,美色如酒,我又为什么要当皇帝呢?闲云野鹤不好吗?” 这一段话再明白不过了,纵然白玉京没读过什么大圣之书,却也懂得其中的道理,掌握了天下的权利,那就要负起天下的责任。 白玉京开始沉醉于未来能住上豪宅的场景难以自拔,良久才说道:“那宅院有多大?” 陈清秋淡然道:“祖上自宋太祖登基之时经商,子孙积累至此,如今时隔三百七十二年啊,我陈家经商三百七十二年年,最后到我这儿,富可敌国绰绰有余,银两何止千万,我与皇帝划分南北,他为北朝,我为南朝有何不可啊?可我却不想当皇帝,当个浪荡公子,行走江湖,娇妻美妾,岂不乐哉。” 白玉京见他答非所问急道:“你家到底有多大,你快说说,快说说啊!”她早已经急得焦头烂额,虽然不能立即到秦淮住上豪宅,却也想过过耳瘾。 陈清秋却只是淡淡的答道:“上至下八百五十四步有余,左至右八百五十四步有余,足有千米吧,祖上为了在芦苇荡上建造房屋费了不少心神,如今说是芦苇荡却不见半根芦苇了……” 白玉京仔细算了算,这屋子大的离谱,按元朝的一步算是一米五,两步约算一丈,便是四百二十七丈,北宋皇宫也不过是千米有余,却比北宋的皇宫还要大上三成。 她这一算不要紧呆立当场连话都再也说不出一句,陈清秋却是笑道:“昔日我与皇妃谈笑,说宋皇宫还比不上我家大,便是侍女便要用上数千人,便是买菜也要专门寻几十人搬来,若我是个寻常百姓该多好啊。” 白玉京心中十分鄙夷道:“怕是你从小如我一般被人卖了便不会这么想了,吃的大鱼大肉多了,这清粥小菜也变成了佳肴了!” 白玉京虽然心中如此想,但嘴上却道:“若你真的穷的连饭都吃不起,那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陈清秋并未回话反而朝楼下的老头儿道:“龟奴你且给我牵一匹马来!” 那老头收了这么多钱那里敢不从?他还想多讨要几个赏钱呢,便立即前来一匹马,陈清秋转头对白玉京哀叹一声:“若你全家七十余人尽数被屠,襁褓中的孩子被人煮来吃了,便不会觉得有钱多好了。” 白玉京怕惹他生气便道:“莫要恼怒,何必忆起从前,你家财何止万贯?便拿出一些凶手还能找不到?” 陈清秋只是笑而不答,过了良久那老头大喊一声:“客官你的马来了!”刚才还心里喊陈清秋婊子,这会就开始喊起客官来了。 陈清秋一个鹞子翻身便下了楼,身姿轻盈,动如凤凰翱翔于天,那动作漂亮,潇洒,自在,他转过头道:“你收拾东西我在门外等你。” 陈清秋跨过门槛走至门外,且看那一匹马膘肥体壮是一匹走远路的好马,一匹马必然不够,但是这地方也不产马,想再弄一匹马可就费了劲了。 他深知这个道理,不多时白玉京收拾好了东西,包了个包裹背在身后,衣裳也换的轻便了许多,头上的簪子,配饰全都摘了下来。 陈清秋抓起她的手一把提到马背上,陈清秋又跨过马背,一扯缰绳那马长啸一声好不威风! 陈清秋皱起眉头看着老头问道:“你在这儿这段时间,这老头打过你骂过你吗?” 白玉京叹口气撇过头,此时不答更胜过回答,陈清秋已然明了举起内力于掌心,拍在距离老头胸口还有一寸有余,那一股内劲便足以让老头五脏六腑尽碎了,只听老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犹如烂泥。 陈清秋大喝一声:“驾!”便向城外疾驰而去…… 陈清秋一路向北,六百里路程不知何时能前往。 此时大都之内,一个七岁孩子身着龙袍,倒在长椅上咳嗽个不停,声音依然咳哑了。 这孩子真长得奇怪,胖如大钟,双眼如铃,双乳隆起,肥胖异常。 而身边的宫女拿药的拿药,扇风的扇风,有的更是手忙脚乱不知做些什么好。 其中一名拿药的宫女跪地双手奉上药碗,小孩面如菜色,咳嗽之余吐出几口血痰。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不喝药!你们都给朕滚!”那孩子说的蒙语,宫女虽是汉人,却在深宫中也学过一些。 但她却不会说,只好用汉语急忙道:“皇上,你喝了这汤药便会好些的,不苦的,不苦的!” 旁边的翻译满脸不屑为其翻译看,那孩子便是元宁宗孛儿只斤·懿璘质班,质班年仅七岁,登基仅仅几天,他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质班虽然年纪轻轻,却脸上布满皱纹,强忍着咳嗽问道:“我侄儿!我侄儿为什么还不来救我?恨!为什么不来救我?!” 旁边的宫女皆低下头不敢回答,翻译听了皇上如此问,他便代行问道:“为什么皇上的侄儿不来救皇上?” 宫女依然不回答,质班大喊:“咳咳咳!杀!杀了她们,不说就都杀了!” 旁边的两名侍卫都是蒙古人,都懂得蒙语,听到号令杀几个宫女是很平常的事。 抽出长刀手起刀落便砍死一名宫女,其余的宫女吓得四处逃散,其中一名宫女机警边跑边喊道:“是!是耶律宗山不来,他的姑母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别来求人,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就来不及说,就被侍卫一脚踹到,踏在胸脯上,乱刀砍死,翻译不慌不忙为质班翻译,质班听了说道:“不要杀了。” 那几名宫女这才捡回一条命,她们那里还敢不说?异口同声的说道:“若再来耶律家,便将孛儿只斤这个姓氏从世间抹除,让狗皇帝去阴间当他的狗皇帝。” 翻译为质班翻译后,质班终究是个孩子听了一半就哭的稀里哗啦,边哭便吐血,咳到最后只感觉嗓子肿了,堵住了喉咙,一口气都上不来。 那翻译似乎见惯了似得,一拳打在质班的胸前,那一口气竟然通了,质班奄奄一息说道:“只要……宗山愿意救我……我愿将江山拱手相让,回蒙……” 这句话还没说完,翻译便冷冷的道:“皇上驾崩啦!”抽出侍卫长刀,一刀将质班杀死,那翻译对下面的宫女说道:“如今皇帝病重而死,且换人继位,找太后来。” 几名宫女颤颤巍巍,胆战心惊的退下,不多时弘吉剌·卜答失里,面容憔悴,她年仅二十七岁,却满面愁容,却依然可以说得上是个蒙古美人。 有几丝汉女风采,太后赶来且随行的是伯牙吾台·燕铁木儿,燕铁木儿是个权臣,他看了一眼倍乱刀砍死的宁宗,又看了一眼太后,再看了一眼翻译。 由于翻译会蒙语,所以不得在场,燕铁木儿满脸阴沉,直勾勾的看着翻译说道:“你出去。” 翻译纵然是敢杀皇帝,却不敢在燕铁木儿面前放肆,皇帝不过是个架子,如今掌权着唯有太后,燕铁木儿这二人而已。 太后端详而坐与宁宗旁边说道:“如今大行皇帝归天,何人继统?”她竟然说的是汉语。 燕铁木儿也是个懂汉语的人,二人用汉语不为别的,便是怕其余的蒙古人听到,若他们听到这事就大了。 虽然元经常死皇帝,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弄死一个君王,燕铁木儿听了后叹息三声而道:“燕帖古思可立。” 卜答失里一口否决:“天位至重,吾儿恐年小,岂不遭折死耶?妥懽帖睦尔在广西静江,可取他来为帝,且先帝临崩云云,言犹在耳。” 意思很明确,皇位很重要这不必多说,我的孩子年龄尚小,怕他承担不起皇位折寿,妥懽帖睦尔在广西,可以让他来登基,先帝临死之前所说的话,还依然回荡在耳中。 实则并非如此,而是元明宗夺位篡权,立了自己的儿子做太子,结果没有几年就死了,故此卜答失里不敢立自己的儿子称帝,其中的一句“吾儿恐年小,岂不遭折死耶”也证明了为什么会选旁人来做皇帝也不愿意选自己的儿子称帝,虚则为帝,实则为傀儡。 燕铁木儿怒道:“天位至重!怎可让妥懽帖睦尔受此大任?” 卜答失里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吾且为太后,汝不忠呼?且逆先帝临崩之言?!何生此念也!” 燕铁木儿这一下子不敢说话了,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上,我是太后,你想不忠吗?你是想不听先帝临死之前说的话?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 燕铁木儿一下被太后震住,只得咬牙切齿回了一句:“且听太后旨意。”但燕铁木儿心里很不爽,他此时内心所想不让皇帝登基,就要是拖着也要让妥懽帖睦尔不能登基。 他依然是个权臣,太后依然是太后,但是你妥懽帖睦尔终究不得登基为帝。 卜答失里挥挥手淡然说道:“你下去吧,择日迎妥懽帖睦尔入京。” 卜答失里的野心,这种性格,也为她日后的遭遇埋下深深的一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章 逢敌 第十章 小观音女 卜答失里下完了令如往常一般去后花园看望玩耍的小观音女。 许多人都觉得小观音女这个名字奇怪,甚至是觉得更相似个外号,昵称。 皇宫内许多人都不知道,其实小观音女是卜答失里的私生女。 卜答失里生性淫,荡,与诸多汉臣,蒙古大臣有染,且不喜欢用鱼泡等物进行避孕,所以不小心就生下一女。 文宗却对这件事一直不知道,一直忙碌权利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在卜答失里的身上。 这也就造成了卜答失里与外人私通,但是小观音女并不像似她的母亲一般生性淫,荡,也不像似邻家少女不谙世事。 更不会与蒙古贵族一般滥杀无辜,横行霸道,她闲事便读书,舞枪弄棒,穿着更不像似个公主,却像似个江湖上打把式卖艺的。 因为卜答失里并没有对她进行太多的教育,她幼年到现如今十六岁,都没有姓名,也因为从小都是被汉官,汉宫女管教故此对汉人更是厌恶到骨子里。 幼年曾玩耍时跌落水中奄奄一息,陈清秋得知小观音女为一美人胚子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药与姑母前来相救。 故此她从小便爱慕陈清秋,而陈清秋得知那时的小观音女与自己的年龄相仿,也无法对其下手时便失去兴致。 她缠着陈清秋足足十几日,惹得陈清秋头疼万分,只许诺她:“若文成武就,便娶你为妻。”这也只是孩童的玩笑话,她却当了真。 自此学了些兵法,武功,读汉书,越学越精通,就连卜答失里见了她都发自内心的称赞:“吾儿聪慧,非汉人可比之。” 这话虽有些夸大,但小观音女的聪慧却是宫中许多人都见识过的。 卜答失里走至后花园,正巧看到手捧兵书的小观音女,本来烦闷,愁容满面的她一时间笑了起来。 卜答失里笑道:“小观音,你慢些走,这样看书要伤了眼的。” 卜答失里连忙走上前去为其擦去眼角的泪痕,她这是看的时间久了,看的眼睛都干涩了。 小观音女的相貌自然不差,她这一抬首便让人觉得如浴春风,英姿飒爽,恰似汉家少年郎,外套一层银白狐狸皮,皮毛沾了些尘土,内穿红花色小皮袄,脚踩一双鹿皮靴。 她年约十六七岁,皱起眉来不知思索何事,头发梳的简单的很了,一个马尾也不多做什么打扮,上面编了一些花绳,这花绳都是上好的绳料,卜答失里专门为她选得花绳,颜色都很搭小观音女。 整个人不说是艳美绝俗,却也称得上英姿飒爽,风姿卓越,有一股大将之风,却又带几分俏皮,是个十足的蒙古美人。 她抬起头说道:“额赫,我不想在皇宫待了,我要去走江湖。” 卜答失里却是无奈的扶额一笑说道:“你尚且年幼……” 话未说半句,小观音女便闹起脾气壤道:“你就是想把我困在宫里!名字也没有,姓也没有,我爹也不知道是谁,我就是个野种!” 卜答失里又皱起眉头,抬手一捏小观音女的小脸说道:“怎说的怎么难听!只是不能告诉你,你乃是当今太后的女儿,谁敢说你是野种?杀了他解气便是!” 小观音女笑容展开说道:“那额赫你给我取个名字好吗,我想要个名字,什么观音不观音的,那儿有长生天灵验?” 卜答失里伸手轻打她一下说道:“莫要胡说,唉……”一声叹息随后又道:“今日便给你取个名字。” 小观音女双眼放光,她等了这么多年,卜答失里总算是答应她了,卜答失里想了想道:“你的额祈葛是契丹人……就为你取萧姓,名观音女好吗?” 萧观音女想了想问道:“那我额祈葛是契丹人,小哥哥是什么人?” 卜答失里却有些疑惑:“小哥哥?是那个小哥哥?” 萧观音女有些羞涩说道:“就是宗山哥哥……” 卜答失里也未曾估计太后的颜面,竟放声笑了出来:“哈哈……你却是还记得他呢,也是不善,救了我的小观音女,却也未给他些什么赏赐,不如你便去他的庄子上玩几天?” 萧观音女听闻此言,手上的兵书坠落在地都未曾察觉只怕是假的说道:“真的?!” 卜答失里无奈的道:“真的。” 她这开心的又蹦又跳,踩坏了好几株罂粟花,卜答失里连忙制止说道:“都踩坏了额赫还怎么赏花?” 萧观音女噘着嘴闹着小脾气,却是笑的欢喜的很。 这边便安排了车马,等待明日便要前往陈家,陈清秋连夜赶往秦淮,足足赶路三四日,可却唯独在离秦淮不过五十里的官路上,却逢三人拦路。 秋风萧瑟,正是深秋时节,陈清秋正架马飞驰,犹如闪电,却只见三道残影左右摇晃,不知从何而来,这轻功便连陈清秋都为所能及。 陈清秋见前方有三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连忙勒马而停,陈清秋大喝道:“前方三人,报上名来!” 那三人的面容被斗笠上的黑纱遮住不见表情,只能看清左右二人身材姣好,应是两名女子,而中间一人看起来精壮有力应是个男子。 那左右二人异口同声道:“熊熊圣火,焚尽世人,不生不灭,不老不死,不残不灭……” 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婴儿鸣啼,响亮有力,似乎是两名少女。 念出着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陈清秋皱起眉头不知所以,而从后抱住陈清秋的白玉京道:“他们是圣火教的。” 陈清秋却不知圣火教是何教派,只知来者不善下马对白玉京道:“我与他们三人若起争斗,你便架马而去。” 陈清秋抱拳道:“三位找我陈某人究竟是何事?” 那中间一黑衣人站了出来不动声色道:“陈清秋,你便是耶律狗贼的贱种?” 陈清秋皱起眉头,他本姓耶律这件事除了家中的几位娇妻便是亡父亡母,还有那被害死的几十个口人知道了。 陈清秋心中想道:“这人知道我的来历,我且不与他答辩,看他如何。”却又怕白玉京这一美人香消玉殒,靴中抽出马鞭一抽马背,马吃痛而飞驰而去。 为首黑衣人冷哼一声骂道:“小贱种,今日我不伤无辜,且放那女子走,但你今日必死无疑!” 陈清秋却不以为然,他自觉自己也是江湖中的武功虽是不高,但绝不差,虽然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可是光凭拳脚也足以制服眼前这三个“毛贼”。 左右二人退下,只见一道残影晃过,陈清秋只觉背后一凉,一柄匕首已然贴近腰间,这一刀下去陈清秋必死无疑,他若躲必然是躲不过去的。 陈清秋却不慌不忙一笑,不躲不闪硬生生吃了这一刀,那刀竟扎不进去,陈清秋反手一掌,天罡战气运转全身,正要打在黑衣人面门。 那黑衣人丢弃匕首却也是不闪,吃了他一掌全然无半点伤痕,陈清秋吃他一刀全然是凭借自己的天罡战气,采纳太阳之真气强横一时。 而黑衣人则是肉身强横全然不怕这一掌故此不闪不躲,陈清秋这一掌可是用了十二成力,未曾想差距如此巨大。 陈清秋不慌不忙拉开距离,双膝一曲,只见他便跪地低首道:“若不杀我,便将这红霞功送与你!” 黑衣人愣了一下便一个鹞子翻身,双掌化爪直取陈清秋咽喉,陈清秋却露出笑容,只见陈清秋周身散出烟雾,黑衣人一愣,陈清秋从发中拔出玉簪,那黑衣人见陈清秋不见踪迹只好在雾中寻找。 陈清秋不知去向,黑衣人本想作罢,却未曾想陈清秋从他胯下而过,玉簪从手中飞出,直插黑衣人的眼睛,他连忙闪躲,陈清秋大喝一声,手指抖动,那玉簪居然连着衣服上的丝线,这正是陈清秋家传武功控弦妙音功。 那玉簪转了个方向,陈清秋向右一发力,玉簪转了个弯打的黑衣人猝不及防,从右耳插入从左耳而出,黑衣人一身强横真气却无法护住双耳,连声惨叫,血从双耳流淌而出。 其余两名黑衣人此时也不得不出手,这一出手却正中陈清秋的陷阱,陈清秋周身又散出一道浓雾。 两名黑衣人却不敢进迷雾中寻找,实则陈清秋以耗损功力为代价,将真气化为烟雾,而这两名黑衣人怕了陈清秋的控弦妙音功,自然是不敢上前。 她们两个却不知陈清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十多年的真气早已化作两团浓雾,再无如何也没半点真气运转控弦妙音功了。 陈清秋在这浓雾之中,强行聚起真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钻心的疼,他只剩这一点真气,将真气运至足底,快步逃走! 跑了足有一刻,这真气散去,只觉得双腿好似要折了一般,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只觉得那一股寒意再次从脊背冲入头顶。 陈清秋大喊一声:“吾命休矣!”那一柄匕首毫不犹豫举起,扎向陈清秋的头顶,只听一阵梵音,匕首竟迟迟无法刺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一章 归家 只见一柄打刀从两名黑衣人的手腕穿过,只听一声大喝:“風を迎える!”黑衣人的血还未曾流出一滴,就见远方二三十米一女冲了上来! 双足左踏七星,右踩两仪,不似中原的身法,左手摸着腰间,再看下一眼便消失在眼前,不过是一揉眼的时间。 下一秒那女上半身的外衣甩在天上,两名黑衣人循声看去,这一眼便已决胜负。 那女子绷带绑住双胸与肩膀,双臂如玉,看似无力,却是从腰间拔出一把肋差,这刀抽出时陈清秋浑身发冷,仿佛要被冻住一般。 看不清面容,蒙着一层白布,一双桃花眼十分的妩媚,却在这双眼中看到难得一见的杀意。 瞧那身子便觉此女出尘艳艳,如日辉月影般不俗。 肋差一挥不知打在哪里,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打刀才刚刚落地,只见刀尖触地,相隔数米女子一个转身便瞬间握住打刀,将刀入鞘,蓄势待发。 一挥刀只听一声“嗤嗤”的破空之音,刀尖只沾了一滴血,顺着刀身流下。 女子不紧不慢私下手臂上的一块白布,擦拭刀身将灰尘尽数擦掉“さようなら……” 陈清秋还没明白她为何如此淡定擦拭打刀,两名黑衣人也正要询问她是谁,只听一声“嘶嘶!”双腕齐断,鲜血喷涌而出,将陈清秋染成了个血人。 不知何时,两名黑衣人脖子被划了一刀,背后被捅了一刀,双膝也被斩断……半点声音都没有便死了…… 双膝断口整整齐齐,便是一个毛边都未曾见,划得一道口子似浅似深手法之高,仿佛案板上的鱼肉,只用一把小刀便将鱼刺全然剔出,鱼肉却完好无损,相比之下前者未必比后者轻松多少。 一股清风徐来,陈清秋觉得冷……冷到骨子里,那股刀深含的寒意与杀气。 女子将刀入鞘看到陈清秋说道:“天意山庄庄主是你吗?” 陈清秋依旧被鲜血淋着全身傻愣愣的不知说些什么。 女子皱起眉头仔细端详陈清秋疑惑道:“天意山庄庄主是个女人?” 陈清秋这才反映过来连忙起身说道:“在下并非天意山庄庄主,而是金陵陈家家主。” 说完这句话那女子头也不回的便走了,那女子心里却是极其尴尬:“救……救错人了……这里不是大都吗……我又走错了?!”心里试试如此想的,却是脸上连动都不动。 陈清秋却是十分感谢那女子能出手相救说道:“寒舍不远,若是阁下着急赶路,我家中有良驹无数,任你挑选!” 那女子驻足却是连头都不回冷冷的道:“何必客气,再会!”运起轻功踩着屋顶瓦片而去,陈清秋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应该是个美人,那胸前的一对奶子大得很……嘿嘿!” 还没意淫完刚才的女子,她便又回来了,她见了陈清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眨着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 “糟了,刚才拒绝了这人,不会不给我马了吧……我一个人找不到大都啊……” 二人四目相对过了足足一刻。 陈清秋打破尴尬道:“在下姓陈名清秋字子之。” 那女子也回了个礼道:“柳……”似乎又想隐瞒什么改口道:“我姓柳名飘絮。” 陈清秋满脸是血,就连衣服也是血,二人便也就此结伴而行,边聊边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便到了秦淮芦苇荡,说是芦苇荡却连一根芦苇都看不到。 只见门口一片罂粟田,还放着两座石狮子,左面的狮子口中含着一颗金球,右面的狮子含着一颗玉球,金球,玉球都镶嵌不少的宝石,大门像似城门,不知道的人便以为这是一座城池呢。 门口堪比头大的铜锁,套着一条铁链,匾额不知什么时候拆了,弄得陈清秋找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府邸居然没有个匾额。 陈清秋一个鹞子翻身!跃起足有两米高,一个身子没翻过来便摔在地上,陈清秋摔在地上吃痛的道:“才想起来……我功力全失,还请柳姑娘带我进庄。” 柳飘絮看了一眼陈清秋只觉得这人完全就是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全然不像似自己所熟知的天意庄庄主,却是长得像极了,不然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柳飘絮抓住陈清秋的后勃颈好似抓猫尾巴似的,一把将陈清秋丢到门口,而自己则脚踏大门几步便翻了过去,陈清秋只觉得浑身像似要散了架子一般的难受。 陈清秋勉强的站起身来,嘴角露笑,陈清秋回首看向柳飘絮说道:“之前你救我时所喊并非我中原汉语,你是何人?” 柳飘絮皱起眉头说道:“你怀疑你的救命恩人?” 陈清秋却是不以为然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柳飘絮十分不舒服,陈清秋又忽而变得正经起来说道:“天意庄,你将我当做是天意庄的了?你是何来历?” 柳飘絮的纤纤玉手抓紧了刀柄,陈清秋转而露出笑容道:“不论如何,姑娘救了我,可我却不想与天意庄扯上关系,我且安排人送姑娘骏马十匹,千两白银,就当还了姑娘的恩情可好?” 柳飘絮不作言语只是点点头,她心中想道:“秦淮秦家从未听说过,这人男身女相,且脚步虚浮绝非善类,此番与天意庄商量大事,别为此人耽误了。” 陈清秋从鞋底抽出一根竹子制作的小物件,含在嘴中丹田提起一口气,用力吹了起来,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觉得双耳闷沉。 这一吹不要紧,各方各屋走出来的人足有三四百人,皆是女子容貌俱佳,见之陈清秋连忙下拜道:“恭迎家主!”陈清秋却只是点点头。 一指柳飘絮,这一指柳飘絮心里一直很不适,三四百人就算要杀光也足足要杀上几天,更何况中原武林高手如云,她只是东瀛来的一个小小刀客。 陈清秋吩咐道:“为姑娘准备一百张十两银票,骏马十匹。”十匹骏马这可绝非普通马匹,一匹的价值就是七八十两,更何况是一千两银子说送便送,足以证明家底雄厚。 为首的女子躬身退下且随行十名女子,不过一刻的时间便牵来十匹骏马,为首的女子手捧托盘上放百张银票,且有玉石压住防止被风吹走。 陈清秋接过托盘贴近柳飘絮的耳边说道:“不论你是何目的,劝你远离天意庄,那不是个好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姑娘,我见之便知你绝非恶人。” 陈清秋说完报以一个微笑便将托盘递给她,柳飘絮接过托盘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想以这种方法讨好我吗?这种有钱人最可恨了……”柳飘絮说着将托盘里的钱都抓在手里,将托盘放在地上,走到十匹骏马哪儿却是只牵走了三匹马,并不是她不想多带几匹马,而是十匹马实在是太多了…… 柳飘絮一模马首,马似乎通人性似的低下头颅拱着柳飘絮的腿,她拽住缰绳骑上马来,侍女为其将大门敞开,柳飘絮一甩马鞭便策马而去,却是马仅跑了十几步,柳飘絮勒住缰绳说道:“望你日后不要多管闲事。” 甩下这句话便策马而去,陈清秋却是摸了摸头不以为然自言自语道:“那你还管我的死活……” 陈清秋轻咳几声周围的侍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从何处抬来一张藤椅,陈清秋一回到家却是开始一改之前的形象,大摇大摆的坐在藤椅上,双腿一伸,侍女便跪在地上,将双腿举过头顶,再有侍女将藤椅举起。 这边进了正堂,正堂平日里接待客人与饮茶进餐之用,进了正堂陈清秋见了姨母手捧诗书正用心钻研,陈清秋略有些发怒的问道:“你三人知我有性命之忧,你不来救我?” 萧绰面无表情,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你姑母,叔母都出了门子,要明日回来。” 继续翻阅诗书,陈清秋见她态度如此冷淡便咬牙切齿问道:“我这些年何曾慢待过你?” 萧绰冰冷一笑,却又隐含苦涩她仍是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四年,我三人无一男子侍奉,只有郭先生陪我!” 陈清秋摇了摇头问道:“那我若是死了,你就开心了?就有人陪着你了?” 萧绰急了骂道:“你这小畜生!我八岁时就抚养你!八岁还是个孩童呢!你就如此问责我吗?你若死了我岂能苟活!却心头有一股气,我偏不救你看你能不能活着来见我!” 陈清秋听她这话更气了,打她却舍不下心,更是打不过……抓起茶杯狠狠的摔了下去,陈清秋骂道:“今晚你也陪着郭先生吧!” 陈清秋甩袖而去,萧绰却也未加阻拦,将气压了下去,心静了便也不再多想什么了,只是一头扎进诗书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二章 王老道 陈清秋回到了里屋这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他心中想道:“为何姨母会如此厌恶我,从小不是这样的啊……” 陈清秋思前想后,想后思前,他如何想都捉摸不透,此时也懒得去想,不如练会儿功,毕竟陈清秋是半点功力都没有。 陈清秋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双掌交叉,只觉得丹田真气全无,双掌渐渐向腰间移去,左手重点百会穴,口中喷出一口青烟,右手双指一点风池穴。 一股真气强行提了上来,不多时便将真气炼化,这点内力都不够运轻功的,如今陈清秋也只能从零开始的去练。 但是心有杂念,身有重伤,再练下去会伤了肋下三寸经脉,以后都要成为一个跛子,陈清秋停下运气,道家法门讲究个随心所欲,可如今陈清秋心有杂念,必然是事倍功半。 陈清秋满头流汗,屋内也较为奢华,三四张大床拼在一起,这三四床锦衾就值些钱了,玉枕外面编了一层金丝,桌椅板凳皆是上好的黄花梨所制,做工精细。 再看房间布局富丽堂皇,烧的香一闻香中带腥,腥中带甜,安神,静气,正是烧的唯有宫廷中可用的龙涎香。 陈清秋恶心极了这股味道,一刻都不想待,就连澡都不想洗了,烦闷的很却又怕仇家寻仇,陈清秋转头就在床下翻出来一个皮箱。 用衣袖擦干净皮箱上的灰尘,将其掀开里面是一颗颗犹如肉丸大的铁丸,陈清秋酷爱炼丹,平日里有钱有闲就去炼丹玩。 竟是有一次炼制五石散时炸碎了丹炉,依照以前的配方再炼制无论如何都炼制不出来这种白色粉末,将这些白色粉末装入铁丸中,点火便炸,炸碎的铁屑到处纷飞,威力大的很。 但是却再也炼制不出来,这也是陈清秋的一个遗憾,抓了个铁丸放在怀里,这下儿也不用害怕仇家寻仇了,大不了就丢几个铁丸就跑,没有内力真气却是脚力还是在的。 陈清秋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儿爬了出去,陈清秋心道:“姨母小气的很,我说她几句必然是找人在门口看着我不让我乱跑,可要小心……”刚想着小心肩膀便被重拍一下。 陈清秋心里一咯噔,陈清秋眼睛乱转,心跳的越来越快心想:“莫非是姨母?”头渐渐转了过去,这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妹妹曲静姝。 曲静姝展开笑颜,将双手放到背后扭着柳腰,俩人对视片刻,曲静姝撅起小嘴委屈道:“哥哥好不容易回次家,怎么不带静姝出去玩呢……”说着便要哭。 陈清秋心里烦得很便说道:“静姝你从前可不爱哭的,我最怕女人哭了!”曲静姝忽的转露笑颜道:“就知道你怕女人哭,特意学的!” 一挺胸口别提多骄傲了,曲静姝忙拉住陈清秋又喋喋不休的说道:“哥哥,我学了好长时间的武功,可你不在家我没法儿给你演,你好好看看!” 找不到刀便四处找树枝,陈清秋趁她不备快步逃走,曲静姝看陈清秋一刻都不留,放声大哭,一个后仰倒在地上,陈清秋听了哭声明知道是假的却就是不忍心走。 只得转身走了回来,看到自己的妹妹耍性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陈清秋搂住她说道:“多久没和哥哥在床上玩了?” 曲静姝脸色微变,羞涩的转过头去说道:“你……你就会欺负人……我告诉姨母去!”说着便要起身,陈清秋连忙将她按住了说道:“好妹子何必呢,哥哥也想出去玩啊。” 曲静姝晃着小脑袋小手一伸,陈清秋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曲静姝这才发现哥哥的相貌变化很大。 “哥哥,你的脸怎么比以前还要俊秀,像个女人似的呢……” “咱们边走边说吧……” 陈清秋无奈扶起曲静姝二人边走边聊,从辰时边走边玩便聊,一直玩到了亥时,街边的摊子也收了,连个人都看不到了,曲静姝见夜深人静之时嘴角露笑,拉着陈清秋便走到了巷尾。 巷尾无人居住,巷尾是一座寺庙,平日里香火旺盛和尚却少的很,曲静姝拉着陈清秋就坐在了台阶上,陈清秋问道:“姝妹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曲静姝一声不吭,她所穿湛蓝齐胸襦裙,手轻轻地摸着脖颈,白如玉的肌肤引得多日未尝荤腥的陈清秋看的直咽口水,曲静姝知他心中所想,手顺着脖颈渐渐向下。 隔着衣衫揉搓双胸,正要解开衣物之时只听一声:“日你……日你娘嘞个批!”这声如雷震瞎了曲静姝一跳,小手也不敢揉了生怕别人看到。 陈清秋好似做贼似的左右观察,不见半个人影啊! 只听又传来飞镖破空之声,陈清秋急道:“不好周围有人!”他只感觉是姨母要来抓他,抓起曲静姝的手就要跑却又喃喃自语道:“若是姨母抓我也没必要拿飞镖,飞镖又不是往咱们这儿飞……” 陈清秋正想着时,曲静姝大叫一声:“不好!”一把推开陈清秋,只见一支飞镖直冲陈清秋而去!曲静姝不慌不忙随手一抓,正抓到镖尾,再有一寸就射入了眼中,重则殒命,轻则盲目,曲静姝被打扰了好事丝毫不在乎形象的大喊道:“贼子何在!” 只听树上传来一声:“日你娘勒个批,你个哈戳戳,老子今日过的一点都不巴适,唐妙音去哪里了嘛!” 陈清秋被打扰了好事也是满心怒气大骂道:“狗贼!老子听不懂你说的狗语!”刚说完便见一把飞刀而出,刀尖发紫,淬毒到铁中!这毒功何其了得? 陈清秋如今功力全无,在地上一个打滚躲了过去,陈清秋往后边跑又想起了曲静姝又不敢靠近,曲静姝见陈清秋要跑连忙道:“跑什么!姝儿今日就要教训这个蜀中狗贼!” 陈清秋可不敢信,四年前还是个毛头丫头的她,仅仅四年莫非就能和武林人士交手?不管强弱都不敢信,却又不能丢下亲妹妹不管不顾,若是伤了心疼,若是死了……他恐怕也不想活了。 陈清秋心道:“我内里全无,却腕力仍然如初,看我炸死你!”从怀中掏出三颗铁丸忽然想到身上没有明火……只得将铁丸塞回怀中,站在原地这片刻,只觉得腰间一麻…… 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女,看不清面容,只是月光一照,只知道身材姣好,娉婷袅娜。 这一股麻劲儿从腰部扩散到全身上下动都动不得,身后那女子手持一个圆筒,上面又些许小孔,右侧插着一个摇把,手摇便可将毒针射出。 “莫伤我师兄,我师兄咋个说也是个好人嘛,你们为啥子要和他争嘞?” 声音犹如仙音,却是一口四川口音让人觉得好玩的很,曲静姝一指那女子道:“你你你!”气急都不知说些什么好,整顿了一下语言又道:“这人是你师兄?他扬言找什么唐妙音,莫名其妙的伤我二人,你又背后偷袭!” 那女子浑身一震气的直跺脚道:“你个哈师兄,我不得去嘛,让我嫁给万兽山庄的那群呆头鹅,我不得去!就不得去!” 树上的那人却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声,他声音发出阵阵嘶哑,仿佛被扭断了脖子似的清脆声音,只听树上的人道:“单刀八卦,笑尽英雄,不信佛儒,道随我心,小娃儿知道我是谁吗?” 陈清秋一惊心道不好,单刀八卦这一套口头禅,是王家堡堡主逢人便说的口头禅,自认为天下无敌,一手八卦刀连杀陕西永安镖局六十四位镖师的王灵素! 王灵素为人阴狠却是一身道家内功,毒辣的手法为江湖中人所不齿,却自称正道,近年抗击魔教也便无人与他计较,永安镖局的人命也便草草了结,就连官府都无从管辖,王家堡独居海岛,平日里尽做些海寇勾当。 陈清秋心道:“吾命休矣……这王老道我这妹子是万万敌不过了……”若是换了旁人,陈清秋见了这手接飞镖的手法便也安心,却是见了这王老道怕是包括那个身材姣好的小娘子也要殒命至此。 那女子听到了那声脖骨碎裂的声音,她起初是不信自己的师兄竟如此不堪,那女子一指树上说道:“你说啥子嘛!我师兄咋个说也是唐门里嘞好手,我怕你作啥子?” 手中圆筒对准了树上便是一通乱射,只听“嘿嘿……”两声阴笑,那毒针尽数这番刺向那女子,陈清秋心头又是一沉:“完了,这一首八卦挪移手法,的的确确是王老道了……前几年还偷他酒喝,这下是栽了,老子干嘛非要出来玩儿呢,好好待在家里不行,我死了无所谓,干嘛还害死了我这宝贝妹妹!恨!” 数以百计的毒针分毫不差的刺中了女子的周身大穴,这没有十二个时辰怕是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那女子被定在原地却是哭了出来,陈清秋探口气道:“哭什么哭,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名陈清秋,你呢?” “唐妙音……”目光呆滞,不知她心中所想什么,陈清秋问一句她答一句,王老道烦了一个翻身下了树,一个哭,一个自言自语,曲静姝骂道:“死哥哥!坏哥哥!要死了也要勾搭美人!今日我非救你一次!” 王老道连个头都不回,曲静姝连越数步正是陈家绝学龙虎步,左摇右晃好似喝醉了一般,却又走的十分的稳健,速度之快仿佛似猛虎下山,傲龙探海,这一掌曲静姝丝毫不松懈,灌注全身内力于掌中。 王老道回手一指,正中掌心劳宫穴,这一点曲静姝内力全无,脚也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睡不醒,陈清秋双眼瞪的都要飞出来似的,嘴里发出“咯吱”之声一时不小心咬破了舌头,鲜血从嘴角流下。 “你敢伤我妹妹……”陈清秋不停重复这句话,王老道满脸淡然道:“不是伤你妹妹,是杀了你妹妹,哈哈哈!”猖狂的仰天大笑…… 陈清秋不愿用天罡战气正是因为损伤寿命,陈清秋运转天罡战气,只见月光渐化为霜渐入陈清秋的双肩,头顶百会穴,只听一声“轰!”真气外泄,王老道一惊心想:“这功夫好俊!” 陈清秋强忍毒气入心的剧痛,双手化拳这一拳简简单单,不带任何变化!却在这简单的一拳中,仿佛带着劈天裂地之力,恰似昔日盘古开天辟地! 王老道双手交叉护住胸口,这一拳正轰在王老道的双臂之上,只听“咔擦”一生脆响,王老道双臂臂骨尽断,陈清秋丝毫不给王老道喘息的机会,王老道眼见便要毙命,只听一声:“王老哥速走!”一道身影抓住王老道的衣服飞身而走。 陈清秋这一拳锤在地,周遭十几丈内的地尘土飞扬,这一拳将地砸出一个大坑!,这毒气攻入心脉,陈清秋只觉头晕目眩,又看了一眼躺地上的曲静姝想去扶她,左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额头一滴一滴的落下。 “姝妹……我定要……”说到此处便视线模糊,双眼一闭,晕死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三章 拜寿贴 “姝妹……我定然不……不叫贼人伤你……”陈清秋昏迷之际全然不知自己所说些什么,只是心中所念口中便言出。 萧绰坐在陈清秋旁边,眼中也显出一丝关切,将绵衾盖在他的腹间,唯恐他着了凉得了病,萧绰低首趴在陈清秋胸前尽显女儿柔情。 “你也像担心姝儿那般关切我该多好,我将你养大,自小便喜爱你,却你也要顾及我复国之梦啊……” 本是清冷的神色顷刻间全然不在,眼含泪珠,咬紧了贝齿不让自己落泪,却始终忍不住泪洒在陈清秋的胸前,打湿了衣物染一片泪水。 忽的一只手抚摸萧绰背后只听陈清秋双眼强睁,喘气都费力却还是说了一句:“绰儿,我也喜爱你……可你却见死不救,你可知我心寒?我也知你复国梦,难道你就能强迫我协助你复大辽国吗?” 说完这句话手上卸了力,双眼皮只觉重有千斤,再也忍耐不住又再度昏睡过去,萧绰渐渐爬起身,神情仿佛又多了一股坚定。 她似发疯一般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萧绰本是清冷,美貌的五官此刻狰狞的拧在一起。 她疯喊道:“不!我大辽国复国后,你就是皇帝!我就是皇后!我绝不允许你平庸的仅仅作为一个家主苟活!你心里也一定是想做皇帝的吧!” 萧绰跪在地上使劲摇晃陈清秋,摇晃的力气越来越大,指甲渐渐深入陈清秋的肉中,陈清秋睡梦中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吃痛的闷哼一声。 “我绝不允许我大辽灭亡,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不允!”萧绰仿佛魔障了一般渐渐走出房门,走出门外的萧绰浑然不知门外陈清秋的姑母,叔母正在等着她,这边插肩而过。 姑母寻香正要问责她,陈素真却阻止了寻香。 寻香问道:“素真你什么意思?她整日做着复国梦,难不成也要架着我们去复国?” 陈素真浅笑几声:“寻香这便是你不懂了,清秋如今年幼尚不懂如何在我等女子见左右逢源,仅仅是三个女人他便搞不定了,若清秋真做了皇帝……” 发出一阵无可奈何的笑声,随后又道:“如何处理好君臣之间?如何处理好文武之间?更何况清秋的爹并未死,我们擅自立清秋为家主,他早已知晓……” 陈素真转头看了一眼寻香,寻香皱起眉头说道:“难不成四年前清秋的妻儿便是……” 陈素真打断了寻香道:“不论是何人,你总不可能向着你哥哥说话吧?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他能有清秋对咱们好吗?” 寻香摇了摇头,陈素真眼中少见的露出一丝杀意:“若他敢回来,我们就杀了他,再将真相告知,绝不许老畜生对清秋做出任何不利之事。” 寻香这才露出笑颜:“原来姐姐想的是这个呀,那个狗贼我也盼着他死,却只怕这几年学了些……”话未曾说完,陈素真便打断。 陈素真满不在意的道:“四年,我便不信他能学得无上神功,你我二人还能敌不过吗?” 寻香却略表疑惑:“我,姐姐,萧绰,理应是三人。” 刚刚说完寻香便明白了说道:“莫非姐姐的意思是……”二人四目相对,不言而喻。 聊到这里再多说下去便是废话,陈素真这边想起自己应去为陈清秋熬制汤药,寻香也要做些药膳喂给陈清秋。 寻香慢步走至厨房,此时正是正午,手下的厨娘忙得很,寻香看到她们如此辛勤便笑道:“小主子伤重,平日你们所做的菜肴不适病者所食,今日我亲自下厨便好。” 厨娘们都停下了手中忙着的活儿,墙上挂着几根百年人参,将人参尽数切成碎末,放于盘中一角,又抓来几朵雪莲放在手中,催动内力将其汁水炼出,右手从灶台上随手拿来的青瓷碗盛,雪莲汁。 一时间本是油腥味的厨房竟都是雪莲的香气,足有数十种名贵药材都被切碎,寻香吩咐手下取来一只乌鸡,命起拔毛,然后剪下便门放入锅中,葱打成结,姜切成片,蒜放两三瓣,倒入些许香油。 待鸡有四五成熟时,将乌鸡取出,以清水清洗,将各种名贵药材塞入鸡腹中,取来十几根银针,将下腹合上,避免药材流出,寻香这道药膳鸡便也就等着最后放佐料便可。 寻香吩咐道:“大火闷煮一个时辰,待骨肉酥软时,转小火入味,不时添水,最后倒入黄酒,花雕,少许醋,红枣三颗,枸杞子一小把,花菇三朵,炖足四个时辰取出趁热给小主子送去,知道了吗?” 寻香累了半天了,便带着两三名下人来到竹园,竹园并非赏竹而为品茶,一个院落,一小片竹林,就连屋子都是竹制, 屋子极大,分上下两层,屋子所有物品都是以竹制,就连茶具都是竹子所制,寻香一进竹屋扑鼻而来的竹子的清香,映入眼帘的是七八个竹子所制的柜子,上方茶饼,茶具。 茶叶是应有尽有,桌上有各种蜜饯干果,寻香累极了躺在贵妃榻上,仿佛慵懒的猫儿一般打了个哈欠,两名侍女跪在地上为其捶腿,寻香撑着头侧躺着。 侍女更为其泡茶,寻香言道:“今日胃寒不宜喝碧螺春,泡杯普耳来饮吧。” 这边为其烧水,取茶,水温定要正正好好才可将茶味,香泡出,太烫则茶叶立时沉底,过于苦涩,太凉则根本泡不开,茶泡好了,第一泡寻香接过杯子赞了一声“不错。” 再饮汤花,香气扑鼻,再品一番觉得苦涩却又不过了头,寻香十分满意的将杯子放在桌上,闭目随手拿了一颗蜜饯放入水中,苦涩与甜享受的很。 正待寻香享受时,一名侍女来报见了寻香连忙下跪而拜说道:“江闲云送来寿帖,邀昔日武林苍天教八部天龙的乾闼婆参加。” 寻香听到乾闼婆这三个字神色微变说道:“乾闼婆早已随苍天教而死,合适开寿宴?” 侍女回话道:“仲秋中旬二日” 寻香仔细算来心想:“今日是仲秋上旬七日,等过几日清秋养好伤,就让他去吧,这群正派人士难伺候得很,我若去了恐怕这群人免不了一顿讥讽。” 寻香轻咳一声,捶腿侍女奉上双手,寻香便将一口清痰吐在她的手上,寻香道:“等小主子病好了就让他去便是,我身子不便就不去了。” 侍女却有些担忧:“小主子如今武功全无,若无人相伴岂不是要受人欺辱?” 寻香轻声浅笑一声随后道:“春桥就你想的多呢,无需你多虑,我虽不去拜寿却也暗中护着那孩子。” 春桥这才转担忧为喜悦道:“寻香姊姊的武功高强,小主子便不会受那些恶人欺辱了。” 寻香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她下去,春桥面带笑容出了门又转而走到陈府外,脸上挂着阴沉门外有一名穿着怪异的怪人,以一块蓝布围住上半身,下身只是蒙了一块布,五官狰狞,面色发青,浑身肌肤五颜六色。 “事情怎么样了?”那怪人首先发声问道。 “嘿嘿嘿,陈清秋那小子有乾闼婆护着,我们恐怕下不了手。”春桥的声音由原本青春的少女声音,转而变得放浪,淫,荡,摸着双胸,要多淫靡有多淫靡。 “嫖,我们从东瀛来一次不容易,城主要他的命,我们一定要除掉他。” “赌,我怕到时候咱俩不是被乾闼婆打死,就是被江闲云以及武林其他门派的掌门人打死呢……”渐渐将手指放入嘴中尽情的吸吮,仿佛是男子的阳,根一般。 被称之为嫖的怪人看向春桥满脸淫笑说道:“你要不是个男子,我一定把你吃了!” “哈哈哈……”春桥由淫笑转而压低声音的狂笑,嫖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乾闼婆的武功深不可测,一手魔音功我们抵挡不过,不如禀告宫主?” 春桥点了点头,又向陈府看去说道:“乾闼婆生性多疑,我若不早些回去,恐怕会被察觉到。” 二人一句废话也不再多说,分头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四章 金针刺穴 春桥收起淫笑,又恢复以往的天真无邪,继续干着陈府的粗活杂货,陈清秋依旧昏迷不醒。 算上昨日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寻香等人也观察了一天,也便是昏迷的第三天,仲秋上旬第八日。 寻香坐在陈清秋的身边心中担心极了,她一手金针刺穴强横无比,所中针者可祛除百病,但却极伤筋骨,大大减寿。 陈清秋满头大汗,寻香在一旁为其擦汗,寻香为其诊脉,只觉得陈清秋经络不通,气血阻滞,加之五脏六腑尽有损伤,浑身发热,按压肌肤时又只觉得寒冷如冰。 若行金针刺穴,今日子时便可痊愈,却对五脏六腑的损伤极大,若是下手重了,足下三脉便有可能会被全废,从此以后拄拐行走。 若不行金针刺穴,这昏迷下去迟早要饿死,渴死,加之体热加体寒,没有半天就可能烧坏了脑子,冻坏了骨头,从今以后便与废人无二。 寻香心中犹豫之下想道:“我若与素真姊商量,必然是不允的,且扎下去先救活再说吧。” 她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从怀中掏出布包摊开,由粗到细的金针映入眼帘,寻香将陈清秋的衣裳全脱下。 取出一根最细的金针对准陈清秋的大腿内侧扎下去,这一扎一时慌乱扎重了,血流不止,床单染一片血红! 寻香连忙点中双腿两侧血便止住了,又取来一根金针对准百会穴贯入!陈清秋忽的睁开眼睛,瞪大如铃铛一般。 寻香抓过五根金针对心,肝,脾,肺,肾扎下去,这一扎陈清秋一口浓痰吐出,陈清秋这时醒是醒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要命。 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口黑血吐出,寻香连忙拔针,陈清秋眼皮一沉再次昏睡过去,寻香又为陈清秋诊脉,脉搏微弱。 到了这一步成功一半也失败一半,若不继续进行下去修养些时日便可转醒,但是下身残废,以及五脏六腑的病可就全来了,因体毒入了五脏六腑。 这以后可不止是肺病那么简单,寻香一模陈清秋的头柔声道:“若你死了,姑母绝不丢下你不管,这一针我扎了,你忍着点。” 从布包取来两根粗如拇指金针对准涌泉穴便是一扎,陈清秋刚睡下又醒来:“啊————!”一口鲜血连带一口真气喷出,寻香被这一股真气吓傻了。 寻香皱紧眉头惊呼道:“天罡战气,这孩子竟傻到用天罡战气,我说为何体热如赤焰又寒冷如冰!” 寻香叹息一声又为其诊脉,脉搏虽有些微弱但却正常了起来,陈清秋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陈清秋抽噎道:“姑母……你这几针要把我扎死吗?” 寻香一时间控制不住趴在陈清秋的胸前哭了起来,陈清秋依旧喘着粗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清秋心中想道:“金针刺穴,姑母练了几年都未曾练成,今日这一试还真救了我一条命,命不该绝啊……” 寻香转而想到那锅鸡汤,一擦眼角泪痕哄道:“清秋儿乖,姑母为你取鸡汤,你三天两夜未曾吃过饭了,我特意为您炖的雪莲人参乌鸡汤,你且喝一碗滋补滋补。” 寻香正要走陈清秋一把抓住了寻香,陈清秋虚弱道:“咳咳……姑母姝妹还好吗?” 寻香轻轻地扶着陈清秋的手臂将其放在床上回道:“姝儿好得很,受的伤并未有你重,只是也还不能下床,故此不能来看你了,你且等姑母好吗?” 陈清秋时常看到寻香严厉的模样,如此温柔的姑母也许久未见了。 陈清秋躺在床上心中想道:“我如今已无半点武功,在武林上算是个废人了,就算我现在刻苦勤练,我根骨已成再练也来不及了。” 陈清秋内里全无,招式练的杂而不精,昔日耶律弥勒酷爱武学,故此于完颜亮所说:“殿下神勇,何不招武夫而入宫中,且将中原武学尽揽于我大金。” 完颜亮宠爱柔妃弥勒,故此尽招辽国内武夫武功于宫廷中,而后海陵王完颜亮欲攻大宋,一来听说宋宫刘妃美如天仙,比之金国美人胜之千倍万倍。 而二来则是耶律弥勒想得宋国武学,正隆六年勒令将士渡江,激起兵变,次日即被缢杀,耶律弥勒也在大乱时将财物,武学转移。 几经转手十剩五六,却也成就了耶律家在武林中的地位,直到陈清秋爷爷耶律搭儿被武林正派围攻筋疲力尽而死,武学又分去五六成,而剩下的武功也就是些粗浅武功了。 少林寺高僧觉明大师赠予耶律家三本武学祭奠亡魂,静心诀,天罡战气,七十二路地煞镇魂腿。 陈清秋年幼十分顽皮,将三本武学尽数烧毁,只剩下一本残本的天罡战气,天罡战气共有两门,一则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强健自身,二则是如何将精华炼化。 陈清秋幼时烧毁的正是调息炼化的法门,也令这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武功,变成了折寿的邪功。 陈清秋哀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陈清秋恨不得将幼时的自己打死,若非因如此,十几年的内力丢了便丢了,天罡战气吸收天地精华,练功事半功倍,仅仅数日便可将功力恢复。 正想至此处,寻香推门而入端着瓦罐放在桌上,小手放在耳上直喊:“烫烫烫!”又见了陈清秋说道:“清秋,喝完汤吧。” 寻香盛了半碗汤又捞了几块鸡肉,陈清秋饿了好几天了,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下子爬了起来,寻香连忙搂过陈清秋,寻香将汤勺递到陈清秋的唇下,却不见陈清秋吃。 陈清秋调笑道:“昔日我最欢愉的事就是姑母喂我喝汤了。” 寻香明了他的意,低首含了一口汤,贴着陈清秋的唇渐渐送入,不多时两三碗汤便被喝了个精光,陈清秋又道:“怎么光喝汤不吃肉呢?” 寻香一戳陈清秋的额头,寻香拿筷子夹上来一只鸡腿,肉已炖的酥酥软软,寻香轻轻一咬便将肉撕扯下来,寻香小口嚼了几下,又主动贴了上去。 二人唇对唇,这只乌鸡还没等过了一刻就被陈清秋吃完了,寻香面色潮红,明明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此刻却如怀春少女一般羞涩。 陈清秋忽然大笑起来,寻香疑惑道:“笑什么?” 陈清秋又是扑哧一乐道:“姑母在我幼时严厉的很,还爱耍小性子,如今怎么好似个未过门的小媳妇一般呢?” 寻香娇哼一声一跺脚便出了房门,陈清秋以为她生了气又悔恨自己刚才的神态,却不知道寻香刚出了房门,便靠在墙上,若非陈清秋大病初愈必然要将他“生吞活剥”。 寻香只觉得下身如小溪一般,峰尖渐渐硬起,秋风袭来,寻香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她不禁摇头低语道:“看来今晚要和郭先生玩耍一夜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五章 误习魔刀 陈清秋可说是筋疲力尽,躺在床上渐渐入睡,梦入太虚仙境。 陈清秋恍惚睁开眼睛一瞧已在云端之上,仙雾遮眼,三股浊气自陈清秋上身,腰间,下身飞出。 三股浊气围绕陈清秋周身,陈清秋大惊失色道:“这!这是什么妖物!” 大惊失色之下,那三股浊气仿佛知陈清秋心中恐惧,一一化作人形。 第一股气立于陈清秋面前,渐化人形,相貌丑陋,眼歪嘴斜,嘴角还留着口水,它犹痴如傻,它说道:“吾名上尸虫,令汝痴傻呆笨,犹如白痴。” 陈清秋一模后脑忽的想起姑母曾说自己幼时痴愚蠢笨,若非是寻香的侄子早便一把掐死了。 第二股浊气直入云霄之中急坠而下,一股力道冲散层层仙雾,那第二股气渐化人形,满脸怒容,相貌平平,双眼携无尽杀意,它声音嘶哑听起来极其不适,它道:“吾名中尸虫,令如沉闷烦躁,引起怒气杀意,终日活于执念仇恨之中。” 第三股浊气偷偷跑到陈清秋身后,渐化人形,一股极尽妩媚的声音传入陈清秋的耳中:“吾名下尸虫,引汝贪念邪念,令汝对美人钱财权利无尽贪婪。” 陈清秋问道:“我不记得自己有来到这个地方,这是哪儿?”陈清秋正纳闷时,那三人转而大笑异口同声道:“我三人正是你的善念恶念所化,你心中执念太深,杀我三人即可无爱恨情仇苦。” 下尸虫抚摸陈清秋的阳,根委屈道:“小哥舍得斩我吗?” 上尸虫又道:“我虽蠢笨但却极尽善良,不与人争锋,兄长当真斩我吗……” 中尸虫怒道:“斩我便先斩了你!” 中尸虫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一柄大刀,正对着陈清秋斩去!这一刀恐怕会将陈清秋劈成两半。 陈清秋瞪大双眼,双手格挡口中慌乱喊道:“不要!”只听得“滴答……”中尸虫的血顺着刀而流下,不知何时那柄大刀已从中尸虫手中来到陈清秋。 陈清秋还在纳闷时,下尸虫解释道:“恭喜小哥斩得中尸虫,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被仇恨所蒙蔽双眼了。” 陈清秋问道:“那我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想报仇了吗?” 下尸虫点了点头又道:“你再也不会愤怒,气愤,仇恨了。” 陈清秋冷哼一声道:“不行!我定要复仇!”话音刚落,只见中尸虫的伤口渐渐愈合,陈清秋身上的血也不见踪影。 中尸虫一改怒容却是笑了起来道:“我渐渐欣赏你了,小子。” 上尸虫摆开架势问道:“那你要斩我吗?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痴傻呆笨,犹如一个白痴一般了。” 陈清秋听到此处对自己是好处大得很,提刀纵身一跃,将上尸虫劈做两半,一滴血都未曾有,上尸虫化作一道白光不见踪影。 下尸虫哀叹一声道:“那你还想要美人吗?想来也不愿让自己下身那根犹如龙虎一半的阳刚之物犹如废柴吧?” 陈清秋一把搂过下尸虫便道:“那是自然!”下尸虫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下尸虫一个转身,十根手指犹如利刃般插入陈清秋头顶各处穴位。 陈清秋此刻只觉丹田处源源不断迎来真气,手中本是普普通通的铁刀,下尸虫,中尸虫各大笑一声,又再次化作浊气冲入陈清秋的胸口。 陈清秋这时想举刀抵挡哪里来得及,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入我仙道,斩去三尸,入我神道,斩去二尸,入我魔道,斩去一尸,以身化魔,屠戮天下。” 这声音犹如魔音一字一字的扎入陈清秋的耳中,眼中浮现无数小人演习一遍又一遍刀法,陈清秋手中魔刀一步一步指引陈清秋练习。 “你且听好,魔刀有三式,刀自左向右横斩,简单至极,但却隐含魔气与内力,一刀斩出,可削泰山峰顶!”那声音再次扎入陈清秋耳中。 陈清秋只觉眼睛一花,转瞬间来至泰山脚下,陈清秋不知哪里来的力,更是控制不住魔刀,陈清秋大喝一声:“斩!” 一时间鸦雀无声,不过转瞬之间只听得一声“轰!”泰山峰顶出现一道细痕,陈清秋不以为然道:“这等粗浅功夫我也会,还用你们什么魔什么鬼的教?” “不如你运起轻功轻推一把峰顶?”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清秋双足犹如不受控一般,飞身一跃,双拳化掌一股真气击出,那泰山峰顶被击飞足有数百丈! 陈清秋待落地后只听得“轰”他此时可为是傻了眼…… “此招名曰作肆意横行,且传你第二式肆意为虐!”陈清秋还来不及反应,眼睛又再次一花,陈清秋又来至一片枫树林中。 风景宜人,枫叶渐落,惹得陈清秋心旷神怡,乐不思蜀,不知何时陈清秋肩头被重重一拍,只见身后站着,少林,武当等各名门正派的掌门与弟子足有数万人。 陈清秋怕的连忙向后跑去,只见一股浊气阻了陈清秋的去路,那浊气发出声音道:“怕什么?你若习得我魔刀三式,就算是苍天教教主你也不怕。” 陈清秋回头看了一眼各名门正派吓得是胆战心惊,若被他们抓去岂不是要被剥皮抽筋,陈清秋求饶道:“我病才刚好,求你别……”话未说完,陈清秋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打了一巴掌。 那浊气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你不想报灭门之仇吗?你不想奸,淫他们这群名门正派掌门的妻子女儿吗?他们袖手旁观你全家被灭,他们袖手旁观让你毁容犹如恶鬼,他们……” “够了!”陈清秋满脸杀意,五官都拧在一起,那柄魔刀似感受到无尽杀意,黑气大作!陈清秋举起魔刀对身后武林正道大喝一声:“死!” 自上而下,刀气足有千米,刀气落在众人身上,鲜血,残肢纷纷飞起,仿佛下了一场血雨,陈清秋渐渐染成一个血人,陈清秋跪地低首:“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说到此处不禁梗咽了。 那股浊气又道:“你已领悟魔刀精要,第三式便不传你了。”那股浊气渐散,陈清秋连忙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股浊气渐渐化作一缕精光,只听得余音:“吾即汝心中邪念……” 这声音极尽温柔,陈清秋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午时,睁眼看到的便是曲静姝。 “哥哥你好了吗?该用膳了。”曲静姝双手背后,扭动腰身,似乎有些娇羞,陈清秋仍然在想魔刀三式的事,陈清秋揭开绵衾,曲静姝服侍其更衣。 陈清秋提上靴子问道:“姝妹你知道魔刀三式吗?” 曲静姝靠在陈清秋肩上娇柔道:“知道呀,六道废人梦中所创刀法,昔日六道废人以金针刺穴治内伤,入睡后梦三尸虫,却是舍不得红尘俗世,只站去上尸虫,而梦中所悟刀法,三年前凭此刀斩杀无数掌门,包括被称作达摩再世的觉明禅师,力挫魔教苍天教,令教主失踪,却未曾想到在哪一次大战后消失不见,最后是无嗔大师发现了他,那个身后他已经是个练碗都拿不起来的废人了,好心收留了他,传他佛法,听说最近他只学佛学,而不碰武学了呢。” 陈清秋心中大骇,陈清秋心道:“老子可不想当个废人啊……” 曲静姝疑道:“哥哥你别想太多了,娘的失踪与苍天教应该并无关联,” 曲静姝还以为陈清秋是怀疑娘的失踪是与苍天教有关,曲静姝一拍掌门外便侍女十人,每人手举托盘,无数美食,陈清秋此时也懒得想什么魔刀不魔刀了,只觉得饿极了便与曲静姝共同用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六章 江南大侠 待来日午时,江府门外是人山人海,土地上无数的马蹄印迹,先行拜访者分为武当,少林,藏传欢喜佛宗,这等大门大派都先行拜访。 随后而来的便是些小门小派,光是念名字便觉得滑稽。 江府也不算小了,一间正厅,一间厨房,一间书房,三四间下人就寝的房间,一间江闲云所居,一间是其子江依鹤所居。 整个开封城从未有如此热闹过,各家各户张灯结彩,仿佛这江南大侠的寿宴就犹如自家寿宴一般。 府邸不算小自然也不算大,比那等寻常人家自然是大的多了,比陈清秋这种南北通吃商贾那自然是逊色不是一点两点。 江闲云从正厅而出向在场武林人士抱拳道:“此番多谢少林的无嗔大师,再谢武当的凌虚子道长,也多谢在场的诸位。” 江闲云一身正气,容貌英俊潇洒,全然不像似个快四十岁的人。 一双杏眼瞧着有些怪异,双眼一股精气,在场英豪无不赞叹一声“江南大侠名不虚传。” 黑发长须,一手背后,一手捻须,江闲云又道:“在场各门各派,住店费用一律由我江府出。”说完又转而对无嗔大师道:“无嗔大师,听闻少林寺七十二路地煞镇魂腿被窃,是否属实?可否需要江某为您寻找?” 无嗔大师身着僧袍,双手合十,瞧面容饱经沧桑,白须随风而飘,无嗔道:“无奈,无奈,此腿法自四年前失窃,老衲着实痛心啊,此乃是觉明师叔亲手抄写。”说罢叹声气。 江闲云却是一笑从怀中掏出被布所包好的书,江闲云笑道:“无嗔大师,前些日子魔教妖人来我府欲取我姓名,我瞧那人腿法着实厉害,想来魔教必有高人。却未曾想交手间被我一掌打杀,从他身上搜到了这本书。” 这话若是平常人所说必然无人相信,可若是江南大侠江闲云所说,在场谁人敢说不信不服? 江闲云走下石阶双手奉上此书,无嗔大师老泪纵横仰首道:“师叔,我也总算对得起你了。”接过秘籍又向江闲云道:“多谢江大侠。” 江闲云大笑三声:“此乃江湖朋友抬举我,叫我一声江南大侠,我尚不足花甲,不论是少林无嗔大师,还是武当的凌虚子道长,都是江某的前辈。若论及武功江某何德何能与在场名门正派相比?家传混元无极拳我也只是练了个七成,不足为诸位称之大侠。” 这话说的十分谦虚,以江闲云的武功纵是不如无嗔大师,却也胜过凌虚子,这一下子便把自己说下去了。武林中何人不敬佩呢? 无嗔大师身后小沙弥带其向后走去,无嗔怎么说也又个七八十岁了,在众人面前如此哭,未免有失体面。 “老江,你这声音怎么如此娇柔,怕不是这两年憋坏了吧?”底下一人出声,众人纷纷看去,那人上身赤裸,丝毫不惧秋风,面容十分诡异,说不上是阴柔之美还是毫无男子气。 那声音犹如女子却又夹杂一丝男声,江闲云皱起眉头问道:“原来是密宗的灵多法王,我看阁下比江某要娇柔的多啊。” 江闲云也不示弱反讽一句,灵多不恼不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阁下身负混元无极拳,七十二路地煞镇魂腿两种功夫,又是非男非女之体,恐武功胜过我等数倍。可能就连无嗔大师都无法在江大侠手下走三个回合。” 江闲云眉头皱的都要拧在一起了,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交头接耳,虽是怀疑灵多所说是否为真,但却转而坚定不信。 江闲云问道:“那灵多法王如何才信江某是男儿身,也未曾偷学少林腿法呢?” 灵多一拍大腿说道:“好说!你跟我打一架,你要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用出少林腿法,那便是你没偷学。”灵多却也是快人快语。 江闲云又问道:“那江某如何自证我非女儿身呢?” 灵多大笑一声道:“更好说,你脱个精光,若是你下面有个东西那便是男儿,要是没有江大侠你儿子就要喊你为娘了!” 江闲云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江闲云大喝一声:“法王接招!”全身内劲聚起,周遭武功低微者皆被震的倒退七八步。 双拳轰出,灵多见那拳又快又猛,有吞龙伏虎之势,当下想躲却也躲不掉,双拳也同时轰出,四拳相碰! 灵多只觉得五脏六腑被震碎了一般的疼,不过一呼一吸间,灵多被打飞数米,重重的摔在墙上,再也爬不起来。 身后几名密宗弟子见师父被打成这样也不敢造次,连忙背起师傅连滚带爬的跑了,众武林人士皆大骇。 一名华山弟子连忙恭维道:“江大侠武功天下第一,胜了那密宗淫僧!让小子看的好生羡慕啊!”华山派掌门宋溪见门下弟子如此不堪,一记耳光打在哪华山弟子脸上。 那弟子也不敢说什么,却是眼中闪过一丝恶光,不过转瞬即逝,众人都未曾察觉,谁又会多注意区区一个门下弟子呢? 午时宣布完了事情,这灵多法王也大闹了一通,弄的江闲云有些不悦,便早早的安排了午饭,离大寿所剩十二日。 不知到时还要出什么乱子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八章 吃喝拦路,魔刀初现 嬉笑怒骂一夜,陈清秋与曲静姝也懒得各回各房,夜黑风高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随便找了间房到处乱摸,似摸到了柔软之处,渐渐躺了上去,二人便将就睡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曲静姝渐渐转醒,她恋恋不舍的看着陈清秋,轻轻抚其脸颊,情至深处哀叹一声。 曲静姝起身穿好鞋袜推门而出,把早点都准备好了放在桌上,才轻推几下陈清秋。 陈清秋打了个哈欠看到曲静姝心中便是一喜,他柔声喊道:“姝妹!” 曲静姝扶起陈清秋来至椅前坐好,曲静姝端起稀粥,用调羹盛起一块香肉,递到陈清秋嘴边,陈清秋一口吃下。 “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是谁伺候你吃饭吗?”曲静姝似想其从前过往场景。 “记得,虽然你我为亲兄妹,但始终你与我同父异母,长辈们都是十分爱护我。对你却是严厉管教,小时候你没少挨打,故此我自小便无恶不作,杀了人也只是赔些钱,而你却不同家门都极少出。” 陈清秋叹了一口气,曲静姝却不言不语喂着饭。 “伺候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换作旁人我定然不会如此。”曲静姝浅笑一声,却丝毫不记恨陈清秋与寻香等人似的。 陈清秋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曲静姝羞红了脸过了片刻才道:“哥哥给了我一个女人的快乐,我怎来得及怪你?” 陈清秋见过无数美人,更是性格喜淫,却也羞得不敢再说下去。 早餐吃的是欢颜笑语,二人同步携手,出了门一阵微风吹来,院内吹落许多枫叶,好似下了火一般,此等美景实属常见。 陈清秋自然不以为然,他却不知过了多少年,枫叶飘落却是再也看不见了。 “小主子,四美人已在门外静候。”侍女正好进门通知陈清秋,二人打了个照面,侍女正好将寻香所言传达。 “我知道了。”陈清秋运起轻功,双足轻轻点地,腾空飞起,仿佛天仙下凡一般,不过息,便从中院来至大门。 一顶轿子,四名美人均是惊世骇俗之颜,身若惊鸿之姿,虽不及寻香等女,却也是当世绝色。 四女柔若无骨,陈清秋驻足而停却不回首只是道:“姝妹,纵使我妻妾成群,我亦不负你。”这一句话能出自狂妄自大,优柔寡断的陈清秋口中而出,可谓不易。 曲静姝强忍落泪,转头不敢看,才回家数日便又要离别。 陈清秋掀开轿帘只见顾水盼慵懒的闭目养神,陈清秋见了她便道:“水盼,你见了子之如何不喜呢?” 顾水盼探口气嗔道:“哪里想你妻妾成群,就连亲妹子都不放过。” 陈清秋也不理她,陈清秋心道:“我若回她,她便要和我玩些小女子的把戏,意图能掌控我,我如何能不知呢?且便吊着你,让你心甘情愿臣服于我足下。” “你怎么不理我,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吗?”顾水盼说话间有些哭腔,让陈清秋有些措手不及的连忙回应:“不会的,你想的着实有些多了。” 哪知顾水盼转而大笑起来:“你呀还想和姊姊我玩手段,女人一哭你便招架不住了呢。” 陈清秋叹了一口气道:“别人武功上有破绽,而我是对女人有破绽,这可如何是好啊……” 二人嬉笑怒骂,着实是有趣的很,四个柔若无骨的美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坐着一男一女的轿子,好似举起一块豆腐似的轻松。 光是抬起来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女人并不一定便比男人差上多少,却是渐渐速度越来越快。 走了五六里路后便开始跑了起来,却听不到丝毫粗喘声,顾水盼撩开帘子问道:“姊妹们不会累坏了吧?” 只听那抬轿一女道:“我四人天生神力,虽不习武功,却力大无穷,力不见疲,曾举大鼎奔波数十里而不见疲。”这话未免有些托大,却也足见起神力。 顾水盼放下帘子转头对陈清秋道:“你家怎么尽出些奇葩呢?” 陈清秋朗声大笑:“我陈家数百年若无些奇人异士怎可在武林立足?” 一路前行,六人互相说着心里话,陈清秋从未觉得如此放松过,一歪头倒在顾水盼的肩上休息着。 却只听一声惨叫声,顾水盼连忙撩帘查看,只见前方抬轿二女头颅已断,断的十分整齐,脚下还没有卸力。 再跑得步便见两具尸体倒下,后面二女连忙压住轿子,这才没有翻到。 陈清秋闻声而出,只见到两位美人的尸身,忍不住惨叫一声,这二女虽是新入庄的却也算是有些才能。 却未曾想到第一次带其出庄便遇到如此大事,当下痛心疾首,怒目圆瞪。 “吃,前面两具细皮嫩肉的美人好不好吃?”只见从树上跳下一人,身材瘦小,满脸酒气,便拿葫芦喝酒便说这话,不时还打几个酒嗝。 “你别恶心老子。”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好似要踩碎这大地一般,只见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顾水盼紧皱娥眉道:“魔教四大毒徒的吃喝,二人武功稍弱嫖赌,却是武功路数怪异,你且退……”说这话便觉得头晕不已。 “小娘子你的武功俊俏的很,你以为你们家里就没几个内鬼吗?”吃油腻腻的肥脸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陈清秋你今天是非死不可!”喝没半点废话,一口气饮光酒壶中的酒,只见飞身踢向陈清秋小腹。 陈清秋不敢硬拼却也是吓了一跳躲闪不及,被踢中小腹,却是丹田处一股混元真气涌出,佛光大显,一时间闪的吃喝二人睁不开眼来。 陈清秋不知何来的勇气,竟连越数步,左脚踏乾坤,右脚踩八卦,不过喘息间便绕到吃喝二人背后,双手成拳向其脆弱的脖颈击打。 却未曾料到喝翻身一拳,正中陈清秋面门,陈清秋只觉得脸上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鲜血顺着鼻子流下。 虽习得达摩坐禅功却也是初学乍练,抵挡那一记飞踢实属不易,陈清秋昏迷之际只觉得两股浊气入了心脉之中。 “这小子邪门的很,刚才一身佛光,现在又是一身黑气,快杀了他!”吃大喊一声,喝也随即响应,二人一跃而上要取陈清秋的命。 却未曾想天上白云仿佛沾了墨汁一般,渐渐凝聚,在二人欲杀陈清秋时,只见黑云化刀直坠而下。 吃喝二人见那黑云来历不明,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忙后撤,陈清秋双目紧闭,一股真气将其吹气,以掌化刀威力不足百分之一。 却对付二人足以,就连陈清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些什么,手化刀,心掌合一,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的念了一句:“肆意横行……” 念得淡然,云淡风轻,念的从容,从容不迫,以极快的速度横斩一手刀,喝冷笑一声说道:“吃,几十年兄弟,送命了……” 吃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正要问些什么却也来不及了,只见二人的身子从头到脚渐渐碎成肉末到处纷飞,不过息的功夫,二人便化作肉末于这林中。 陈清秋冷笑一声渐渐走到顾水盼身边,举起肉掌便要斩下,只听顾水盼昏迷间言了一句:“休伤子之……”陈清秋丹田处所修达摩坐禅功的一道真气破体而出,自百会穴贯通全身。 两股浊气不敌飞回丹田之处,陈清秋恍然转醒,手渐渐垂下,左右观瞧不见吃喝二人,扶起顾水盼到了轿子中,两名美人早已吓得惊慌失措,这等生死悬于一线的场景却是从未见过。 “小主子……我们回家再带两个人来抬轿吧……”其中一名胆大的美人道。 陈清秋点点头,在轿中为顾水盼把脉,却只是喝了些迷药不知为何不下毒,陈清秋此刻也庆幸她没有大碍。 诊脉之际为其输送内力,她渐渐放松下来身体不再紧绷,却是药力未过还未曾转醒,陈清秋却心中想道:“吃喝二人明显是来取我性命的,我昏迷之际他二人竟逃走了,这是何故?” 陈清秋也只能等二女回来后问个明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十九章 骏马长鸣 那两名抬轿的侍女带回两名侍女,陈清秋看她们俩的眼神着实怪异,好似在躲着自己一般。 陈清秋问道:“我何时冒犯了二位妹妹?怎的对我躲闪不及呢?” 陈清秋态度极好,完全不端架子,那侍女叹口气道:“刚才小主子着实可怕,那眼中有魔气。” 陈清秋却是不解问道:“何为魔气?” 那侍女摇了摇头回道:“便是觉得小主子刚才好似个邪魔妖道,双掌化刀要将顾姑娘一掌劈碎似的……” 陈清秋当下也便不细问了,陈清秋心中想道:“这小女子着实胆大,竟敢骗我,罢了不愿说也不强求了。” 陈清秋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叹息一声:“二位姊姊,我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双掌聚气,将两具尸体打入林中,又一股真气发作,将尘土,树叶紧紧压在尸身上。 这边草草的将二人埋了,陈清秋将顾水盼扶好放入轿中,自己也屈身入轿,四女抬起轿子便走。 江府中,昏暗的灯光照在江闲云的脸上,江闲云捻起兰花指,轻轻地梳理发鬓,拿起桌儿上的口脂,一张小红纸。 薄唇轻轻的含住,江闲云小声唱着:“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唱声婉转悠扬,又蕴含一丝悲凉,从桌上又拿起一支发簪,将其插在发上。 这哪里是平日威严无比的江南大侠?却更像似江南小女子。 男人的脸,涂胭脂,擦唇红,插女子发簪,翘起二郎腿,捻起兰花指,唱出的声音时男时女,非男非女。 “爹,您怎么多年不续弦,到底是为什么?”江依鹤从后门走了进来,江闲云也不避讳。 “儿,你瞧爹美吗?”江闲云双眼一瞥,江依鹤有些呆了,平日里严肃的神情全然不在。 “爹,您到底是男是女?”江依鹤说不上来的别扭。 “该告诉你的迟早会告诉你的,不该让你知道的你永远都别问。”眼底一股阴冷之色,让江依鹤不寒而栗。 “依鹤,你瞧寿宴上可有漂亮俊俏的少年?爹收几个为徒如何啊?”那男人的脸,一股少女独有的俏皮可爱,扭动腰身,好似个娇嗔的小姑娘。 “爹……”江依鹤也不走说些什么。 “什么都别说了,该让你知道的,你会知道的,但若是不该你知道的,你一个字都不要多问。”江闲云收起刚才的女儿姿态,又如以往一般一副威严严肃的神情。 “是!”江依鹤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杀意,随后转瞬即逝,江依鹤渐渐退下,江闲云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不知今夜要发生些什么…… 少林寺人杰地灵,坐落嵩山腹地少室山,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曾受达摩祖师传艺,而至今武林之中第一佛寺。 其中武功以内功达摩坐禅功为首,次而大智面壁功。 无嗔身为方丈年逾六十,所修大智面壁功已有五十余年,外功则以无苦集灭功为首,横练一身筋肉。刀劈斧剁不留半分痕迹,天崩地裂不见半分损伤。 武功以达摩院为首,戒律院次之,般若堂最下。 火房离藏经阁最近,故此方丈皆选最信任之人担任厨师等职。 夜景人疏,蝉鸣不断,月色如水,不见其丝毫波澜,只见僧房有两道黑影窜了出来。 那前方一人因夜色昏暗而不见相貌,只隐约见络腮胡,头发有些许发根,一身大僧袍。 双拳大如沙包,身宽体胖,月影照应一身筋肉,着实可怕,好似佛前金刚一般。 他在前走拉着一名小僧,小僧身材不大,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身湛蓝僧袍,应是在少林寺的位置不高。 “干你娘的大白腚眼,你这小秃驴真他娘的墨迹!老子带你偷武功你他娘都不去,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死你个小王八干的秃驴?” 那人声如雷震,这哪里是偷分明是抢。 “您贵为达摩院首座,您怎可以身试法偷窃藏经阁武功呢?” 那小和尚挣脱开来,合掌宣了一声佛号,那人大骂一声:“干你娘的腚眼!真他妈的是个天下第一蠢蛋和尚!” 一拳打在头上,这一拳收了九分力,不然这一拳恐怕打的他脑浆迸裂。 这一拳小和尚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这一拳打完气也就消了。 “老子脾气不好,打你是我实在忍不住,对不住小和尚了。”他也静下心来,念了一句阿弥托佛。 “我怎敢怪您,您是达摩院首座,我不过是火房烧火的小和尚而已。”他被打了也不急不恼,而是不卑不亢回了一句。 “小和尚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这可急坏了大和尚。 “马长鸣,你再想想你来少林寺可学过什么武功?”大和尚问道,大和尚也是急了竟直呼其名,却也是身为长辈喊了也就喊了。 “觉慧师祖,小僧学过少林罗汉拳,以及少林一些入门心法。”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道。 “本因你是本字辈的弟子,按理说你也入门十几年了,好说歹说也该传你一些大乘武功。而绝非是仅仅是学些罗汉拳和入门心法啊。”觉慧苦口婆心的劝着,他这辈子对爹娘都没怎么好声好气。 “觉慧师祖,我可以陪您入藏经阁,但绝不学其中武功。随后望觉慧师祖以偷进藏经阁为由,按戒律院戒律第三十六条杖打三十,紧闭四月,以正戒律。”马长鸣本就无心学武一心钻研佛法,却被觉慧强迫进藏经阁,却也是难为他了。 “好,小和尚你有这份心也实属不易,你跟我进了藏经阁后,我来日一定要打死你个王八操的小顽固!”觉慧有心提点他,他却不理不睬,也难怪觉慧如此了。 觉慧懒得废话一把手抓住马长鸣的僧袍就进了藏经阁,觉慧仿佛轻车熟路一般,一跃而上到了楼上。 马长鸣只默读佛经,觉慧随手抓了基本武功,依葫芦画瓢的学了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马长鸣因被恶意刁难而误打误撞破了戒律,竟被饿了足足两日,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马长鸣越念越饿竟然一时间跌倒在地,打碎了一尊小佛像。 “啪噼!”那佛像应声而倒,觉慧大骂道:“你他娘的狗,娘养的臭杂种,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觉慧虽然口中骂着,却怕马长鸣因此受罚,为其捡起碎了的佛像。 却见半截佛像里似乎藏有什么东西,觉慧也不管什么佛祖不佛祖,一脚踩碎半截佛像。 那半截佛像被这犹如巨石一般的大脚一踩化为齑粉,里面几张草纸似乎便是武林秘籍。 觉慧连忙捡起只见上写数个大字“福远拉屎时留于少林弟子,看到了就算你他娘的运气好,你个狗杂种!” 觉慧只觉得这写字的人好似自己祖宗似的,说话的方式和自己一模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章 逐出少林 这几张纸写的十分简单,无非就是一些平常的运气法门,但奇怪的是运气的点都是由外而内的。 而非是由内而外,觉慧心中想道:“莫不是死和尚戏弄我这个活人和尚?” 马长鸣还在地上躺着,觉慧于心不忍将他扛在肩上,将几张纸往怀里一塞。 觉慧功力深厚,运气于足尖飞奔而去,离厨房近的很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厨房。 厨房昏暗但觉慧却对此熟悉的很,随手便抓了几个馒头掰碎了往马长鸣嘴里塞。 双掌聚气击打马长鸣各处经脉,打通周身经脉,运行一百八十大周天而后,马长鸣竟然毫无意识的吃了起来。 觉慧这边还在伺候马长鸣,只听外面有人喊道:“觉慧师叔,你偷学武功已犯大忌,却是我寺中的大辈我不敢打你,且让本因代刑,你将他带出来吧。” 在外面说话的人便是马长鸣的师叔无心,他心眼不好经常刁难马长鸣,故意不教马长鸣高深武功。 “你他娘的老秃驴!老子告诉你这小和尚老子保定了!你给我滚!”声如狮吼,暗加内力,震的无心双耳渗血。 “呜……”无心被这一嗓子震的头昏脑涨,只觉得心口发闷,他冷哼一声踢开大门。 双手化爪一个飞身便将马长鸣抓了出来,马长鸣吃了些东西却也有些好转,恍惚睁开眼睛便又被摔在地上。 “无心师叔,你这是做什么啊?”马长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挠了挠自己的秃头,相貌奇丑的他本就不讨喜,更因得无嗔方丈的器重,而被寺中许多僧人嫉妒。 “你偷进藏经阁应受三十杖!还偷吃东西更要饿你三日!”嘴狠心更狠,不知二人哪里来的仇恨,竟如此恨他。 马长鸣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便去戒律院受刑便是。”说罢起身便要去,觉慧只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 觉慧大骂道:“你他娘的无心老秃驴!老子是达摩院首座,你他娘的竟敢不听老子的?老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不知说些什么了,双掌化拳,真气运满全身,这一拳刚猛无比,一拳轰出!整个厨房乱颤,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无心吃惊道:“你难不成敢杀我?你个酒肉和尚!” 他越骂觉慧越心觉受辱,一个飞身越在无心面前,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无心的脸颊上,那脸瞬间肿起好似个猪头似的。 无心正要还手却觉得双腿一股剧痛,原是觉慧一记少林寺的金刚罗汉腿踢在无心双腿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可给马长鸣急坏了,觉慧哪里还听得了劝?他最厌恶那等欺善怕恶之人,一为马长鸣出气,二为少林寺清理门户! 无心只听一声“咔!”双腿骨头便断成两截,还来不及喊疼呢,觉慧哪里给他机会?一脚踩在胸口,只听“轰!”这胸口便凹了一大片,好似个小坑似的。 无心虽是外功强横此时也无计可施,他连忙求饶道:“师叔!咳咳!”一口鲜血吐出,又吐出六七颗牙来,他接着道:“师叔!我怎么说也是少林弟子,您就看在尊师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狗命吧!” 觉慧见他这般毫无廉耻,竟自称自己是狗命,这等没有骨气,气的他大喝一声,一拳击在无心面门上…… 这一拳头骨尽碎,鲜血喷涌而出,这便一命呜呼了,无心如何说来也是可在江湖说一号的高手,两拳两脚便取了他的性命。 “啊!师祖你杀人了!”马长鸣双眼浑浊,一边乱喊乱叫似乎又想起什么往事似的。 “喊你娘的狗屁!杀了就杀了!按照少林寺戒律咱俩该滚了。这少林寺早就该死了!只知收香火钱,除了我那无嗔徒儿外哪有一个好人?走!”说罢拉起马长鸣便走,任凭马长鸣如何不情愿,觉慧都要带他走。 少林寺其他人都知道觉慧杀了无心,却没有一人敢拦阻,无嗔方丈怎说都是江湖排得上前二十的人物,却也受不住觉慧的三拳两脚。 二人这便下了山,马长鸣闹了一路,觉慧忽的将他丢了下来,这一片森林里觉慧实在是憋不住了。 “小贼秃我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你愿意不愿意听师祖说?”觉慧哼了一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问道。 “师祖你想说什么都好,就是别提……”话未说完,觉慧一巴掌打在马长鸣的脸上,这一巴掌不轻,脸颊高高肿起一大块。 “我想说你是个窝囊废!妻子跟别人跑了不思进取弄死那对狗男女,反而来到少林寺天天为他们求佛诵经?你是不是贱人?他妈的老子真看不起你。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你只要愿意我教你武功,我两拳两脚打死无心那老秃驴,你学了我这武功虽不太可能与我一般无二,却也能一拳打死那对狗男女啊!” 觉慧只觉得自己机智无比,计谋无双,忍不住大笑几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马长鸣的确是有慧根的,以六祖慧能一诗回答觉慧。 觉慧长叹一声道:“好,小和尚的确是有种啊!老和尚我佩服你,你不想报仇我不勉强你,江府寿宴以我的武功技压群雄,以此大振声明另开一门,到时候我为开门祖师,不论你来或不来,你都是我下一任的门主!”说罢长叹三声,眼角含泪,转身走出几步,又放心不下转而问道:“相处九年你跟我走吗?现在还来得及。” 马长鸣只是摇了摇头继而诵经,觉慧强忍泪珠不落,心中想道:“老和尚我也有八十多岁了,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哭个腚眼!不走就不走,哼!”心中这样想着却也只是安慰自己,走三步一回头,直到看不到马长鸣这才快步而行。 马长鸣宣读几声佛号,如今少林寺是回不去了,却是身无半文,这可是难倒了马长鸣,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看了片刻。 这玉佩是他与妻子相识,妻子所赠,虽然口中四大皆空,六根已净,终究是放不下这一段。 马长鸣也起身慢步下了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一章 筋断骨折 马长鸣走的极慢,等他到了山下已经是由三更到了五更天。 刚下了少室山有一村,这村子是两三年前搭建的,有钱的大户都酷爱佛法。 故此捐钱建了一村,后大户崇尚蒙古风,而由改信长生天,村子荒废了。 一群逃债的人来到此处住下,因是少林寺脚下有三无四觉镇守,莫说是讨债就是官府也要掂量掂量。 其中三无便是无嗔,无痴,无色三位禅师,其中武功以无色为首。却是这几年犯了戒律,被戒律院杖打八百而罚下山去,作了个闲散老农。 四觉便是觉明,觉慧,觉缘,觉尘四位大师,其中以觉慧武功为首,却也是因杀人偷盗而远走。 这村子在少室山下,时而诵经念佛,陈清秋听闻这村庄,曾每年施舍每家每户一石粮食。 村子不大也就三四十人,经常为少林寺买些粮食青菜,赚些小钱养活家人。 马长鸣走的口渴了想去讨碗水喝,却又怕打扰了他们,便席地而坐等待有人出来。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有人出门收衣服。 马长鸣往前一瞧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穿一身灰色布衣,以巾包头,外放一竹架不紧不慢的收着衣服。 马长鸣快走几步来至妇人面前道:“阿弥陀佛,您可否赏些水让小僧饮用?” “嗯,你等着吧。”将衣服搂在怀里,那妇人进了屋不多时拿了一碗水出来。 马长鸣饮下一碗水觉得好了不少,他又瞧妇人有些不悦便问道:“您愁眉苦脸的这是这么了?” “可别提了,有那讨债的也是胆大,竟敢在少室山下闹事,这群人抓住了老周大哥让他还钱。他若是拿的出钱还在这破地方待着?他娘的这群王八操的,说什么拿不出钱就让老周拿闺女抵债。我操,他娘的,就是赚到我们拿不出来钱才他娘的说这种话呢,这佛祖也是瞎了狗眼了。我们生来命贱,这蒙古人打进来了,不光没什么好处,你说我爹娘也让这群畜生弄死了,佛在哪呢?吃屎呢?操,他娘的!” 满口的粗鲁话,听得马长鸣只觉得一阵烦闷,宣读一声佛号问道:“那群人要多少钱?” “也不多三十多两,怎么着你个小秃驴要帮忙还债?瞧你那副穷的响叮当满地找铜板的倒霉模样,快点滚吧,念他娘的什么佛。”这妇人骂了几句收了衣服匆匆离去。 村中有一茅草棚子是夏天吃瓜,秋日饮茶之地,摆了几张桌椅。 有一老者身穿百衲衣,宣读一声佛号“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菩萨於法,应无所住行於布施。” 那老者虽是骨瘦如柴,面如枯树,腰杆歪斜,瞧着也有个八九十岁了,念着经书不时饮一杯茶。 马长鸣见了有人念诵佛经便上前问道:“您也是僧人吗?” 那老者瞥了一眼马长鸣过了片刻说道:“我早已不是僧人,小和尚我问你,少林寺戒律森严不允许随意下山,你是如何下山的呀?” 那老者说完便递了一杯茶,马长鸣连忙接过饮了一口道:“我师祖偷藏经阁的东西,让我无心师叔看到,无心师叔要杀我,师祖不答应便将他打死了,因此我只能下山,却不愿意随他走。” 老者大笑三声道:“我无色纵横江湖,江湖人称三无四觉,当年也不是见色起意……竟错手杀了我的恩师!” 马长鸣惊道:“您是无色师叔!我是本因您还记得我吗?” 无色笑了笑摇了摇头:“少林寺本字辈弟子众多,我哪里认得那么多?” 马长鸣知他是无色也不拘谨便坐下,二人饮茶品读佛经,可谓是开心的很。 聊了一个时辰,这茶喝的没味了,肚子开始乱叫起来,无色进了屋中端来两盘菜肴放在桌上,一只烧鸡,一碗白菜丸子汤。 又转身进屋拿来两大碗米饭,马长鸣连连道谢,二人又是边吃边聊。 刚刚吃完无色便听闻马蹄声赶来,无色道:“这马蹄声好急我估计还有十五里便到了,你且小心我多年不出手了,不愿招惹是非,让人打死了我可不管。” 无色义正言辞,马长鸣自然是点点头,过了三刻只见一伙骑马的火气匆匆的赶来。 无色武功怎样说也能排的上武林中前十的人物,竟然见了那伙人连忙走远。 只有马长鸣还傻愣愣的坐在原地,那伙骑马的人为首的叫李三景,在周围有些势力。 李三景满脸煞气,手腕处还有刀疤,他厉声道:“贼秃!你瞧了我不怕吗?” 马长鸣宣读一声佛号道:“怕也不怕,怕你杀了我,不怕是因为我没招惹你。” 李三景是何许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李三景下了马抽出脚下马鞭用尽了力气向马长鸣抽一鞭子! 那鞭子又快又狠躲闪不及,这一鞭子下去可谓是打的皮开肉绽,马长鸣吃痛跌坐在地,众贼皆哈哈大笑。 马长鸣却也不说话就坐在地上念着佛经,李三景哼了一声,那手下人马都上去对马长鸣一顿拳打脚踢。 马长鸣不还手却不是怕,而是无色吩咐他没要招惹他们。 李三景则是走进了一家住户哪儿,屋内一阵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又有女子哭喊,老汉叫骂的声音,不过多时,那老汉却又不喊了。 那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着喊着,李三景抓着她的头发拖了出来,那女子瞧着相貌倒还不错。 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眼泪顺着眼角便是流淌出来。容貌是为上乘,肌肤枯黄,面有菜色,显然是个贫穷家的孩儿,头发也是黯然无光,双肩窄窄,显然是饿瘦的。 李三景撒了手也不说话,那女子连忙跪在地上道:“你打了我爹也便算了,那有借了二钱银子这两年便三十两利息的,你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李三景听她这般说一巴掌打在脸上,那血顺着嘴角流下。 马长鸣看不过眼便道:“你这恶人怎能乱打人!” 身边手下本是嫌打他太累这才收手,这傻小子又撞了上来,没等李三景发话,那手下便扑了上去又要给马长鸣一顿打。 马长鸣气的青筋暴起,一个翻滚那人扑了个空,马长鸣说道:“你别伤那姑娘,你们快走吧。” 李三景便骂便一个大跨步,马长鸣没想到他速度怎么快,竟是有些措手不及,使出罗汉拳中的韦驮降魔,腰马合一,双拳攥紧歪身击出。 这一拳是慌乱击出,李三景不慌不忙反手抓住马长鸣的僧衣,一脚踢在小腹之上。 马长鸣只觉得肚子里云海翻腾,一口血呕了出来,这一脚便是伤了胃。 李三景出了名的狠毒,抓住马长鸣的双肩大力捏碎,这一招鹰爪功使的稳准狠着实是下了功夫的。 拽住双臂向下一扯,马长鸣硬咬着牙一声不吭。 李三景运气而起,自高而追下,这一招千斤坠可谓是力大无穷,踩在马长鸣双腿之上。 只听一声“咔嚓”这骨头碎的不能在碎了,李三景来来回回几十次,那马长鸣若无少林内力加持,怕是早就死了。 全身骨头尽碎,李三景大骂一声:“狗养的杂种!”又抽出长刀将全身双手双脚筋脉斩断。 又将他全身穴位封死,这便是救活了便也成了个终身动弹不得的废人,若有幸能下地也是个不能练武了。 马长鸣一声不吭,这傲骨就值得敬佩,口中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 李三景好奇之下附耳上前,只见马长鸣背诵着金刚经,李三景冷哼一声道:“你要救这小娘们?老子今日让你开了荤,让你看看这小娘们的身子!” 那女子本怕他强要了自己,竟是挺身而救她的马长鸣如此惨痛都不愿为其求情。 无色在门内看着,双拳攥紧……无色心中想:“师父……我打死了你,我本是不愿再动手,可是今天本因都英勇救人,我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和尚如此苟且偷生!” 无色一脚踹开大门,大喝一声:“佛怒莲花!”双拳击出,一股真气卸出!那几十名马贼皆是血肉无存。 浑身上下的骨头与肉都变成肉屑满天乱飞,却没杀那李三景,无色一个翻身跳到李三景面前。 双指插在李三景双眼,他惨叫一声,无色觉得不过瘾,一脚踹在李三景胯下,这一脚夹杂内力。 李三景便是喊都喊不出来跌坐在地晕死过去,李三景将他双手双脚全部扯断,又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散敷上。 “让你做一辈子废人!”无色喘着粗气久久不能自已,无色看着马长鸣还默念着金刚经,一时间老泪纵横,大喝一声一拳锤在胸口,一口鲜血吐出。 无色抱起马长鸣进了屋将其放在床上,屋内十分简陋,无色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对马长鸣道:“本因,我无色一生活的窝囊,我错手杀了恩师,我婉拒爱我的女人,你以后要活的有点尊严,我今日将我浑身内力传授于你治好你的伤势。” 马长鸣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刚才又嘀咕金刚经,却是没有半分力气再说一句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二章 获神功 做压寨 马长鸣只觉得浑身上下满是真气,无色面不改色,双手无力,渐渐合上双眼,马长鸣低声道:“师叔……”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无色死的十分坦然,安详,面容不再像似枯树一般,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比马长鸣还要年轻一些。 口中塞得鼓囊囊的,马长鸣只觉得全身上下畅通无比,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无色跪拜叩首。 “师叔。”只是喊了一声师叔,却比这世上所有的肉麻话都要真诚实在。 马长鸣如今身怀六十余年内力他却丝毫不在意,他一心修佛已达至无人可及之境。 马长鸣伸手掐住无色的下颚,里面有一颗又一颗的珠子,琥珀色好看极了。 这便是无色的舍利子,历经人间千般苦,无需炉火自成佛。 马长鸣宣读一声佛号撕下身上的一块僧袍,将舍利子包好放入怀中,背起无色的佛体便准备离去。 马长鸣抬眼看向远方,心中一片迷茫,马长鸣闭目跪在地上却仍旧背着无色的佛体。 “佛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我身处何方?我应去向何处?我若毫无欲望,却为何心心念念成佛入道?” 那一刻马长鸣仍旧想不明白,身后传来急促的跑步声,马长鸣回首看去。 “老哥,我……我想跟着你走。”马长鸣一瞧那人便是之前自己所救的姑娘。 “啊?那怎么能行呢,我是佛门弟子,你跟着我不像话的。”马长鸣呆愣的傻样让人看着便厌恶,便是上好的美玉送到他的手中,他也只当是石头。 “我……我没做过主,但我觉得老哥你不是坏人。”姑娘的心思单纯,逆来顺受是常有的事。 “我准备去江府拜寿,那你跟着我去吗?”马长鸣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如实的说。 “那我就跟你去吧。”那一笑天真无邪,仿佛雪山都能被这一笑笑容似的。 马长鸣也不管她跟着不跟着起身离去。 走了两个时辰有余,马长鸣正处林中,他口渴了累了便在树下歇会。 那姑娘低首羞涩一笑,她向远处跑了一会,不多时双手捧着水便来到马长鸣的身边。低下身子双手奉上,那一股女儿香引得数年未碰女人的马长鸣下身一硬,马长鸣红着脸饮了一口手中的水。 那姑娘一笑忽然说道:“我姓杜名九娘,大哥你呢?” 马长鸣过了片刻才恍然道:“我姓马名长鸣字无双。” 杜九娘问道:“我是不是害死了无色大师?” 马长鸣摇了摇头:“没人害死无色师叔,世间万物皆是一苦一喜一难。你是一难我是一难万物皆是一难,避开你却避不开我避开我怎能避开一切?” 杜九娘“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片刻马长鸣起身笑道:“我们何必不开心呢?无色师叔圆寂口吐舍利,已然成佛入道我们难道不应为其祝贺吗?” 杜九娘嘟起小嘴也不答话,二人便又启程而去,行过森林过了小河便是官道。 官道既安全亦险难,安全便是指前半段路有官兵收费,但马长鸣与杜九娘没钱故此走森林而绕过去。 前半段路绝无山贼劫道,可这后半段便入了飞鸿山寨的势力范围。 飞鸿山说是山其实便是不远处的一处哨岗,再远些便是几栋破庙。这伙山贼将破庙翻新,平日里若是有钱便杀官兵,若无钱便杀些商贾劫些钱财。 杜九娘听力十分的好听到一些马蹄飞奔的声音,杜九娘连忙道:“我们进了飞鸿山,咱俩要快些走。”话音刚落,便听“休走!” 二人也是真听话立即停下脚步,不远处二三十米一高大汉子,瞧不大清楚,却是十分雄武他赶到二人面前勒马而停。 骏马一声长鸣,抬起马蹄踢在马长鸣胸前,马长鸣却是内功外功十分高强。内劲不知从何而来,那马刚踢在马长鸣胸口,一股真气外泄,那马便被震飞数十米,连带着那汉子一起被轰飞。 那汉子瞧着不妙一踩马头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却是那一股惯力仍旧是退了七八步而跌坐在地。 那马早已经是筋断骨折死的不能再死了。 “哎呦!”这摔得可不轻,那大汉却是咬着牙站了起来,他慢慢悠悠的走到马长鸣面前问道:“小子你内力不错,我今天想抢你的钱行不行?给个面子让我抢点吧,我知道我打不过你,给两三文也好啊。” 那汉子声音十分威武说的话却十分搞笑,杜九娘有些不乐意的嘟囔道:“抢劫还问行不行,这是哪儿的呆愣山贼啊……” 那汉子不乐意了马上回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怎么说也是飞鸿山的十二当家,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那汉子一抓马长鸣便向后走去,马长鸣看出他本性不坏,便随他抓跟着他走。 杜九娘也是跟在马长鸣的后面,走了七八十步到了一处破庙。 一群穿着青蓝布衣的男子,扫地,浇花,除草,瞧着像极了自告奋勇的佛教徒。却不想那等杀人放火的贼人,那汉子带二人进了破庙中,却是摆设十分典雅,正见中间正坐一男子,年龄约二十五六,相貌清秀,比起杜九娘还要美上几分。 内穿绣衣外套素纱,头带凤钗,足下一踩鹿皮小靴,那男子开口道:“十二弟你抓的是什么人?” 那声音洋洋盈耳,珠圆玉润,操着一口河南官话,杜九娘见了她忽然惊道:“你是飞鸿山寨主的原配夫人?” 那男子一模发梢娇笑道:“你这小娃儿认识我?” 杜九娘一拍胸脯道:“那当然了!我是杜九娘啊,当年飞鸿山寨主想抢我姊姊去做夫人,是你挺身而出救了姊姊。” 那男子媚眼如丝笑道:“原来是你呀,那就放她走吧,把这小和尚留下来。” 那声音极尽妩媚,马长鸣连忙问道:“这位……”马长鸣却不知喊些什么,无奈又道:“您为何却不放了我?” 那男子解释道:“我练了一门邪门儿武功,长久不与男子做房事便会变作男子,若是阳,根一生便再无回天之力。诸位兄弟都是我的朋友,碍于此层关系我怎能背叛我丈夫?我只能改嫁劫了许多人都愿意给钱而不愿意与我行房,你懂了吗?” 马长鸣大惊失色道:“小僧是和尚!” 那男子大笑几声抓住马长鸣便入了内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二章 胡马度阴山,飞将今何在? 天,渐渐的变冷了许多,蒙古贵族们喝着酒,吃着烤牛,甚至早早的烧炭吃上了涮羊肉。 陈溢之深受内伤,之前所在灵枢宫也不过是硬撑罢了。 陈溢之所处之地便是濠州钟离,这地方不是很大,就是个小县。 陈溢之那日逃离不知所去何方,故此便顺着西北而去,便到了这小县中。 他本意只是想随意走走,却是江湖中无人不知,谁都想杀他成名。 弄得陈溢之落魄的很,越跑越急,越跑便越快,没多长时间就到了这濠州钟离。 此地有几个破落的蒙古贵族,虽是破落了仍是贵族啊。 却也比当地的这些汉人的生活强上不少,平日里作恶不断,百姓受了不少折磨。 陈溢之身上半文钱都没有,这钟离更是个穷地方。 陈溢之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借,要,却都要不到东西。 走遍了一半的县城,陈溢之越想越气这年头真是人心冷漠。 杨天长叹之下,这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座府邸,虽然有些破旧,但是瞧着不错。 门口两座石狮子,满口还站着两名家奴,陈溢之连忙上前问道:“二位弟兄,可有些吃的,我赶了一天的路了,饿的要死了” 那一名家奴不理,另一名家奴瞧着尖嘴猴腮,满脸的刻薄相。 “滚滚滚!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贵族之后,和皇上都是亲戚,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让我们施舍你?” 那家奴蛮横无理,一脚揣在陈溢之胸前,陈溢之饿的久了,本就站不稳,还被他踹了一脚,哪儿能站稳啊? 这摔的是人仰马翻,一个站不稳脸拍在地上,陈溢之本就因未曾杀了陈清秋而气恼,又因被追杀一肚子的火。 “啊!你们太欺负人了!”陈溢之一拍身上的尘土,双掌奋起千斤力,拍在那家奴胸口。 这掌下去,胸口塌下,已经半死不活,陈溢之觉得不过瘾,抓住那家奴的头发,用尽了力一拔! “噗!”鲜血喷涌,再瞧一眼便已是人首分离,陈溢之却是身法灵敏,未曾沾染一滴鲜血。 旁边那名家奴吓傻了,连喊带叫,又是连滚带爬滚进了府中。 陈溢之叫骂道:“你这家奴赶快取些银两来,不然我便杀了这狗屁贵族的全家!” 过了片刻那府中冲出一名壮汉,身穿棕色罗刺绣花鸟纹夹衫,外套一件短袍子,足踩大靴,头戴四方瓦楞帽,帽子镶珠戴玉,足见其财富。 那壮汉双眼如铃,身如壮牛,虎背熊腰,不怒自威,大腹便便。 “你是济弱扶倾陈少侠?”那壮汉认得陈溢之。 “你是何人?你竟认得我?”陈溢之却略感疑惑,这小地方竟然有人认得他。 “我名孛儿只斤特木伦,大爱你们中原武学,想来陈少侠的武功不浅,可否教我几招?”这话说的倒是直接,弄的陈溢之云里雾里。 陈溢之思索再三答应了此请求,心想随便教他几招粗浅功夫,让他给些银两,助他一臂之力,这也便可去开封参加江府寿宴。 二人便并肩入府,府邸不是很大,渐行入了后院,院子摆放些刀枪剑戟各类冰刃。 特木伦随手拿起一并大刀问道:“我善使大刀,可否指教一二?” 陈溢之笑道:“阁下善使何种兵器,我皆可指教一二,却是饥肠辘辘,可否弄些饭菜?” 特木伦放下大刀高声对外喊道:“弄些酒菜,我要与陈少侠共饮。” 二人便聊着武学,从兵刃聊到拳脚又聊到内功外功,直到桌椅摆好,饭菜齐全后。 二人便就此坐下,陈溢之饿极了也不管什么少侠风度,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c 不多时便吃饱了,饿极了的人却是一经大吃特吃却吃不下太多东西,更何况陈溢之这等儒雅之士更习惯了吃七八分饱。 特木伦一挥手,那仆从便明白其意,端走饭菜,撤走了桌椅,二人摆开架势便准备切磋。 特木伦运气震起大刀,凌空一抓,将大刀抓在手中,陈溢之不禁赞了一声:“好内劲!” 特木伦大笑一声,步子一夸,大刀直冲向前,正攻陈溢之下腹。 陈溢之双掌运气,恰似猛虎下山,掌化爪,爪化拳,从不防守,连连攻去。 特木伦使尽浑身解数,却是攻不得,防不了,最后叹了一口气道:“陈少侠武功俊的很,我胜不过。” 陈溢之却是摇了摇头道:“阁下内功精湛,的确是下了苦功夫的,却是招式上并无精妙,便就是一攻一守。阁下可知无招胜有招,阁下却是杂乱乱打乱砍,并无此种深意,便胜不过我是属正常,若阁下愿意,我便传您一套我家传拳法。” 特木伦大喜道:“如此那请陈少侠指教吧!” 陈溢之耍了一套一十八式陈家拳,其势如虎,其劲如龙,刚猛无比,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在。 特木伦一时间看呆了,特木伦道:“陈少侠这家传拳法果真强悍!” 陈溢之笑而不答,继续打这拳法,特木伦一学就学了一天,从晨时至申时。 特木伦也算学得快的,一天便学全了,陈溢之这时才将真实想法说出:“之前打死阁下家奴,实属不该,但却口出狂言一时克制不住,还请见谅。” 特木伦刚想说些什么,却是陈溢之紧接着又道:“希望阁下予我些银两,在下身无分文”话还没说完,特木伦一伸手打断陈溢之。 “陈少侠见外了,来人啊。”门外进来一名家奴,端着托盘上有三十两“陈少侠,这有三十两银子,门外有宝马一匹,若想留宿一夜也未尝不可,房中有美妾一名可服侍陈少侠。” “这”陈溢之犯难了,这明显是想留着自己再教他些武功,特木伦却看出了陈溢之的难处。 “少侠无需多虑,在下并非是想强留少侠,从而将少侠的全身武功尽数学来,而是想和少侠商议一件事。”特木伦轻声浅笑几声。 “有何大事?” “少侠可知我大元如今可有几个难题?” “几个?” “三个,第一钱非钱,要多少钱就印多少钱,这国能好吗?第二失民心,我族横征暴敛,未曾将汉地当做自己的家,第三军队废弛,奸臣权臣当道。” “与我何干?” “若陈少侠愿意,我来日回归大度,陈少侠若有意可来找我,我保证你可为汉臣第一。” 陈溢之明白了,特木伦的意思便是让自己辅佐他,陈溢之却是不以为然。 “多谢美意,容我考虑考虑吧。”说罢便拿了银两揣入怀中转身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三章 琴剑仙猿 陈溢之,陈清秋,马长鸣,历经一旬终抵达江府。 “江府还挺他妈大。” “江府还挺他妈小。” 陈溢之先言大,陈清秋后言笑,二人听闻对方所言,转过头一瞧都吓了一跳。 陈溢之内伤并未痊愈,陈清秋身无半点内力,二人都心怀鬼胎。 “溢之兄,别来无恙啊。”陈清秋也并非故作镇定,他出门儿还带着顾水盼。 若是真打起来,还说不准谁赢谁,谁输给谁。 “子之,不管我们有什么恩怨,今日在江府门前,要打要杀等来日方长。” 陈溢之掌心发汗,陈清秋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今日我会轻易放你走吗?你若活着,我便芒刺在背,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啊!” 陈清秋向后猛退一步大喝道:“水盼!”轿中传来一声娇。吟,顾水盼打了个哈欠道:“来了” 顾水盼慢慢悠悠的走下轿,看来睡得十分沉,这时被喊醒还有点起床气。 她看了一眼陈溢之忽的笑了:“他额头流汗,我在此处便能听到他喘粗气,左手筋脉显青紫色,恐怕是受了内伤,原来上次你是强撑。” 陈溢之哪敢多留连忙向后便跑,顾水盼那容得他跑?一个闪身瞬间挡在陈溢之面前。 不容分说,双掌合十,正是普度众生中的起手式。 这章法刚猛无比,初练者可断石分金,最终可有劈山斩海之势。 双掌十分简单的向前一轰,正打在陈溢之胸口,正是第二式如溺海中。 双掌看似刚猛,实则内劲涌动,如溺海中一般,实际拳掌越华丽而越不实。 其实招式并不重要,而内力的控制,如何巧妙的击杀敌人才是最上乘的拳掌之法。 陈溢之自知躲不过去,运足了内力抵挡,却也是命已丢了十之五六,瘫软在地。 这一掌并未取了陈溢之的姓名,顾水盼只好又鼓足了劲道,又是一掌轰出。 “休在我府门伤人!”这声音足有十丈之远,似乎是从屋内传出。 一股无形掌力击出,从大门飞出又转了个方向,正好与顾水盼对掌。 陈清秋见情况不好道:“水盼快回来!” 顾水盼却是躲不过去,无奈与之对掌,只听“轰隆隆!”犹如雷震! 周围瓷砖尽碎,桌椅板凳震颤不停,足足过了十几秒,这股掌力渐弱。 顾水盼这才跌坐在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来者皆客,进来进来!”陈清秋,陈溢之,顾水盼只感觉一股无形之力包裹自己,猛的向前一推。 从门口到了大堂内,顾水盼是个女子,待遇还算好的,并未跌坐在地,而是送到了椅上。 陈清秋直接撞门而入,从高处跌落在地,只觉得浑身发痛。 陈溢之是伤者也同样是送到了椅上。 “您就是江南大侠江闲云吗?”陈清秋边揉着屁股边看着江闲云。 “不错,老夫便是,陈少侠妻子的武功着实高明。”江闲云满面慈祥,不断捻须。 “这一股无形掌力竟能凌空转向,着实高明,小女子服气。”顾水盼撇过头闷闷不乐,当众出丑换谁都不会开心。 江闲云一言不发,只是端坐饮茶,尽显大侠威严。 “真说起来,江前辈不善刀法,唉!”陈清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又道:“说起刀法王道长的五门八卦刀可称天下第一刀。”这话说的着实讽刺意味极重。 “江南大侠果真有威严,让老夫敬仰不已,可恨老夫五十多岁,武功平平,区区一派之掌怎能与有日月之辉的江南大侠可比拟。” 陈清秋本是嘲讽王老道,却没想到王老道厚着脸皮竟然借着这个机会,一股脑的恭维江闲云,武林中人眼中满是不屑之情。 陈清秋目瞪口呆,他着实是没想到王老道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十日后便是我江某寿时,不过到时候我要先”话未说完,只见门外走进五人。 为首的是名女子,手戴白玉镯,赤裸玉足,面若冰霜,正是前些日子在灵枢宫见死不救的女子。 身后四人是五大贼人中是坑蒙拐偷,四人捧着一块布所包裹之物。 那女子说道:“江南大侠的寿宴未曾邀请我苍天教,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说的话都冷飕飕的,让人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到头顶, 女子身穿半袖衣,裸露双肩,披着一层薄纱,下身与往日不同,是一件素裙,外面的冷风一吹,裙随风动。 如此寒冷的秋日,她竟穿着如此轻薄,江闲云皱起眉头道:“琴剑仙猿,苍天教八部天龙中的阿修罗韩襄。” 那女子却是一笑,陈清秋看的有些痴了,那一笑仿若冰山消融,令人如与春风一般。 “这女子的名字好听是好听,但却不像个女子的名字。”陈清秋奇怪道。 顾水盼贴在陈清秋耳边道:“韩襄姓韩,名青青,教主称她与乾闼婆为香女,乾闼婆是寻香,她是含香,久而久之便叫她韩襄,而只有少数人知道她叫韩青青。” 陈清秋疑惑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顾水盼羞红了脸道:“她她是我姑姑,家父去世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陈清秋挠了挠头道:“那我要是娶了她岂不是我就是你姑父了?” 顾水盼一打陈清秋的肩膀嗔道:“你这人真是的,见一个爱一个!” 陈清秋笑而不答,韩襄看向陈清秋忽然笑的更开心了:“你也在?太好了,你偷得红霞神功还不还给我?” 她若不说陈清秋都忘了,红霞神功早就不知所在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功也算是失传了。 “我我忘了放在哪儿了”这话陈清秋说的是实话,可在旁人耳中却是不想交出神功的借口,并且是个烂借口。 韩襄叹口气道:“你这孩子找的借口着实是一般,撒谎都不会。” 陈清秋却满脸认真道:“骗人骗神骗鬼,我都不会骗我眼前的美人,我惜花公子从不骗美人。”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顾水盼摇了摇头,平日里见不到想的很,这一见到又有点感觉华而不实。 韩襄不见半分羞涩,只是一笑,韩襄也不理他而是面对江闲云道:“我苍天教近些年做的是善事,你可去问问多少百姓吃过我教的米,领过我教的地。” 江闲云冷哼一声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的道,我为正道自当灭汝等魔教。” 韩襄问道:“那你说我苍天教何曾骗过百姓钱财?滥杀无辜?或是像你说的魔教,我等若是魔教又何时蛊惑教徒?” 江闲云大笑几声,周围的掌门都随之大笑,江闲云道:“这世上不少好人做好事,结果家破人亡,这世上不少人作恶,却被人当做天下第一大善人。” 说话时各看一眼陈溢之与陈清秋,江闲云问道:“若一人救无数济民,却又在不欢喜之时滥杀无辜,这人是好是恶?” 韩襄本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她也不想去计较善恶,韩襄问了一句:“我只问一句为何不邀我苍天教,就连八卦门这种小门小派都能来,我苍天教为何不能来?我教主梵天武功天下第一,为何不请?” 江闲云骂道:“妖女!我江闲云的寿宴想邀请谁就邀请谁,不想邀请谁就不邀请谁,你魔教不配在我的寿宴之上,给我滚!” 双掌轰出,韩襄向后一退,身后的坑蒙拐偷四人连忙扯开粗布,映入眼帘是一张古琴, 韩襄素纱挥舞,古琴在空中旋转,韩襄内力运起,施展于古琴之上,坑连忙跪在地上坐椅子。 韩襄随身而坐,内力犹如一张桌子,古琴凌空不坠,韩襄玉指拨动。 韩襄吟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正是水调歌头苏轼所著的明月几时有,唱声凄婉,曲调悠长。 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在场武林人士的耳中,有的内力低微的弟子甚至是七窍流血而死。 江闲云双掌虽然轰出,这是一股内力阻隔了江闲云,就连衣角都碰不到。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一曲奏完,全场死伤过半,除了掌门人与诸大弟子外,皆被震的七窍流血。 陈清秋在旁边好奇自己与顾水盼怎么偏偏无事。 顾水盼贴近陈清秋耳边轻咬耳垂:“死鬼,我那姑姑怕是看上你了,竟控制琴力不入你的体内。” 陈清秋被她说的还真觉得自己有机会,刚想上前说几句,韩襄身后蒙拐骗站了出来道:“惜花公子请退后,不然格杀勿论。” 坑蒙拐骗偷除了骗之外皆是一等一的好手,顾水盼也不可能以一敌四。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又是一曲,这曲风不同水调歌头,相反是一种诉情,这一曲弹完韩襄便停下了,一压琴弦止住余音。 “我并不想杀人”韩襄哀叹一声,仿佛可怜那些已死之人。 “我滴个乖乖!这都死了多少人了还不想杀人。”陈清秋惊呼一声,韩襄闻声看来。 “江大侠下次寿宴请务必邀请我苍天教,不然我便如今日一般不请自来。”韩襄说完起身便带着四人离去。 江闲云卸了内劲冷哼一声闷闷不语,陈清秋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追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四章 赠玉之缘 韩襄还未走远,陈清秋便追了上去,韩襄回首一笑道:“你这孩子为何追我?” 陈清秋故作镇定道:“姑娘怎知我是追你?而不是追你身后的姑娘?” 偷闻言骂道:“你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陈清秋不以为然走上前去,他虽喜欢韩襄的美貌,却对她见死不救耿耿于怀。 陈清秋此时更热衷于追求偷,陈清秋问道:“姑娘姓甚名谁?” 偷冷哼一声道:“陆离,淮南子本经训中所写五彩争胜,流漫陆离的陆离。” 陈清秋知道了她的名字后又厚着脸皮的介绍自己:“在下姓陈名清秋,秦淮人氏,我” 话未说完,陆离便又骂道:“你莫不是傻子?我有问你是什么人氏问你叫什么吗?” “我只是听闻姑娘江湖外号是妙手空空,故此想让姑娘来我家中” “你是什么人啊?我凭什么去你家?” “我只是希望送姑娘一些古董,如四羊方尊,东汉的马超龙雀,中山靖王刘胜的金缕玉衣,唐朝的镶金兽首玛瑙杯,越王勾践剑,大宋的清明上河图,还有” 话未说完,陆离便连忙跑上前去问道:“你都能送给我吗!” 那样子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仿佛要吃了陈清秋似的。 陈清秋笑道:“这些东西在我家也就是个寻常物件,陆姑娘想要自当相送。” 这些东西在陈清秋家的确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光是古董便有上万件。 金杯玉盏对陈清秋来说也不过是寻常东西,甚至在陈清秋眼中还比不上普通的瓷碗瓷盘轻巧好用。 “那那那你家有辽国的镶金玉菩萨吗!”陆离双眼放光,就连身后的韩襄在叫她也不理。 “有的,我祖上便是契丹人,这玉菩萨当年大辽国除太后一人所有外,旁人必然是碰不到的。若姑娘喜欢我也可将这祖传之物一并送给姑娘。” 陈清秋说这话说的十分轻松却未曾想过前人之难。 大石西征建立西辽足有九十四年,被铁木真打垮后,为了东山再起,便将财宝偷藏于地下。 直到后世陈清秋的曾祖才意外挖出,其中就包括这镶金玉菩萨,价值连城,不知其价几何。 陈清秋心道:“妈的这臭婊子真贪,这些东西送一件都足以我心疼几年,老子是绝对舍不得给的。” 陆离这时忽然反应过来道:“这等名贵古物你怎可能轻易送出?骗我!骗子!” 陆离一指陈清秋闷闷不乐,陈清秋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拿出随身玉佩道:“此为周王配身之玉,我十分喜”又是被陆离打断。 “送我了?”陆离问着又一把抢过,对着日光仔细观察,玉闪紫光,一时间看的入神了。 韩襄皱起眉头,陆离也不管不理,坑见韩襄不悦便道:“护法莫急,陆离这小丫头一向喜爱古物,她也不过是” 韩襄示意他住口,韩襄上前一步道:“你这孩子莫不是赶过来送玉的?” 陈清秋不理她只是对陆离道:“这玉你轻拿!这玉可是我花了好大一笔钱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来的。” 陆离只感觉一股凉气涌来,回头一瞧韩襄正站在自己身后,羞道:“我我一向喜爱古物,护法是知道的,莫要打我呀” 那小模样惹得陈清秋韧不禁的发出啧啧声,陆离细心的将玉佩放入怀中对陈清秋道:“你能送我玉佩,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应该不是个坏人吧?你想加入我教吗?” 陈清秋摇摇头道:“你苍天教能给我什么?银子?我多的是,古物?我想买多少都能买来。或者是美人?我娇妻美妾数不胜数,胯下之奴,女子争先恐后,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陆离又道:“那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你啊!”这话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她不用猜都知道,陈清秋必然会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 陈清秋接下来所说的却大出意外:“我若喜欢一人便会不折手段,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若是你想从我身上取得什么利益,那我绝不会欢喜。反而我会大失所望,你看不起我?我惜花公子,惜花,爱花,怜花,我只是以古物为饵去接近你罢了,若你真是为了古物而与我做些什么,我便要告诉你我反而不喜欢你了。” 陆离点点头又道:“那我只想嫁给一个花心之人呢?” 陈清秋大笑几声道:“我岂是花心?古往今来大能之人,岂有一夫一妻无妾?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二人争执不休,惹得其余几人都连连叹气,韩襄依旧是十分淡然道:“好了,离儿你别与他争执了,他从小三妻四妾,要什么没有?你又不是真喜欢他,无非是喜欢些古物,你平日里盗墓什么拿不到?快与我走吧。” 陆离也觉得无趣,既然拿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她也不想多贪,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了。 韩襄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陆离连忙跟上,刚走几步陈清秋便阻拦在前道:“我从小到大从没有自己决定过什么,若是要开个头,加入你们什么黄天教也不错啊。” 陈清秋说全然是假话,连三分真都没有,无非是想加入苍天教然后接近陆离与韩襄罢了。 陆离纠正道:“是苍天教,苍天!” 陈清秋不以为然道:“那就是苍天教,我可以从教徒做起啊。” 陆离看向韩襄,韩襄只是说了一句:“想跟着就跟着吧。” 韩襄便又自顾自的莲步轻移离去,陆离也连忙跟紧,陈清秋问道:“苍天教在哪?” 韩襄轻声浅笑道:“雨细穿梅坞,风和上柳桥山居无历日,今日是何朝” 陈清秋还没反应过来,韩襄早已离去 暗处之中寻香摇了摇头道:“我不知花了多久才脱离苍天教,清秋这孩子真是自送虎口啊” 寻香无奈叹息一声,却也只好按照保护陈清秋,不受外人所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丢人现眼 陈清秋此时心想:“柳桥?柳桥在绍兴,这诗也是写绍兴柳桥,想来是要告诉我在绍兴吧。” 陈清秋想到此处便回身返回江府,入教也不是为了什么信仰,完全就是为了美人。 他此时若说是一见钟情,未免有些夸张,只是觉得这姑娘有趣的很,有追求之心却是有的。 回了江府,就见众门派掌门商量围攻苍天教,陈清秋听见他们的计划便笑出了声。 “直接率领人马围攻苍天教,集结万人莫非还灭不了他吗?”出声者正是华山掌门宋溪。 众人纷纷附和,唯独武当,少林未曾出声。 陈清秋笑道:“未免过于天真,青城派人多却是武功低微,除了掌门清风道长外,可有武功可比肩坑蒙拐偷四人?” 此话一出,青城派掌门刘濂却是无话可说,本是叫嚷声极大的他忽的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刘掌门门下高徒唯有一人,武功可与这四人比肩,若韩襄出手三四回合您门下的这位高徒便要命丧当场。” 刘濂羞红着脸,持剑携残存的弟子而去。 陈清秋转而对华山派道:“宋掌门,您华山派人稀武功却是高明的很,剑法当世除武当外和人匹敌?” 这吹捧的宋溪开心的很,却没想到陈清秋又道:“可是您门派贵精不贵多啊,您赔得起吗?赔得起那些弟子的命吗?” “再说说昆仑,昆仑赵掌门,您的昆仑掌法强是强,可惜门下弟子又少又是草包,当年我八岁一人战你门下八大弟子,皆被我砍下一指,莫非忘了?” 赵凤青皱起眉头,三四十岁的年纪却对这群弟子愁白了发,她无奈之下道:“你说的对”她门下弟子无一人能在韩襄琴声下侥幸而活,只好独自离去。 “丐帮哈哈哈,尽是贪财好色之徒,难成大器,说你们这群臭乞丐脏了我的嘴!”陈清秋十分不屑,那丐帮长老却不敢发怒,毕竟若与顾水盼交手他无半分胜算。 “还有在场蹭饭的杂门杂派,基本上掌门筋脉被震断活不了多长时间,门下弟子也没剩下几个了。少林武当强的很,拙荆的武功便是出自少林,可是你们这群秃驴不愿意出手,与世无争。” 无嗔被骂老秃驴也只是还了一笑说道:“陈施主若说我们是秃驴那便是吧,人有生老病死,喜怒悲欢实数常情。” 唯独少林门下弟子一人未伤,一人未死,都是正常神色,无嗔道:“江大侠,我便先走了。” 无嗔便携众弟子而去,陈清秋又道:“武当天下第一,凌虚子道长拳剑双绝,内外兼备,攻守合一,小子佩服!” 陈清秋一抱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凌虚子面不改色也还了一礼。 “凌虚子道长的师父便是纵横纵横江湖四十余年的剑魔前辈,后杀人无数而从了道,自此清静无为,以剑魔前辈的武功一人一剑扫荡苍天教又算什么呢?” 还未等陈清秋说完,凌虚子便接话道:“师尊杀人无数,已潜心修道,不问江湖事,自然是不能再出手了。” 陈清秋点点头说道:“一盘散沙的江湖正道如何诛杀苍天教?着实是痴人说梦。” 江闲云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品茶,仿佛今日并不是他的寿宴似的。 “说够了吗?你这混小子未免太放肆了,在我父亲的寿宴上竟敢大放厥词?!”江依鹤怒道。 陈清秋不以为然,理都不理江依鹤,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陈清秋自认也没什么继续留在这的价值了。 陈清秋刚一只脚迈出门槛便听身后一个十分动听的声音响起,似男似女,非男非女,虽是如此却不怪异,反而好听的很。 “陈公子如此羞辱江少爷未免不太好吧?” 陈清秋闻言回头便见一位身着蓝白公子服的男子,年约十八九岁,双眼似水,面容俊秀,身如柳枝,是一位与陈清秋不逞多让的俊少年。 “原来是位俊少年,不知江少爷何时染上了男色啊?”这话讥讽刺耳,全然不顾江闲云的颜面。 “此言差矣,在下并非是面首,而与江少爷是朋友罢了,见公子如此说话,却是极为不动听。”那少年三分笑意,在场的江府女眷纷纷注目,好似看中了他似的。 “哦?既然如此,那你叫住我是何用意?”陈清秋知道江闲云是江南大侠,若自己在他府上被杀,那他可谓是颜面全无。 “久闻惜花公子刀法卓越,想与之比试一二。”这一句话便断了陈清秋想让顾水盼动手的可能。 顾水盼心中着急,却也不好插嘴,只能紧张的抓着衣角。 “抱歉,我武功低微不配于您动手,告辞!”说着便想溜走,却未曾想,一柄冒着寒气的刀或是剑的东西抵住陈清秋的背后。 “你跪下求饶我便放了你。”那少年一副戏谑模样看着浑身发抖的陈清秋。 陈清秋冷哼一声转身便跪,那少年忽的笑出了声,好听极了,他道:“好,你果真听话我便放了你吧。”一脚揣在陈清秋的肩上,这一脚着实用力,竟踹出了门。 顾水盼连忙去扶,当下也没什么面子继续留着了,顾水盼只好扶着陈清秋到了江府门外,却不曾见那四名侍女。 只留下了一座空轿子,顾水盼探口气说道:“你看你就是要逞强,让人打出来了你开心了?” 陈清秋却不怒反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嘴上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鬼话骗谁?他今日让我下跪,来日我杀了他不就行了?一点屈辱都忍不了如何成器?当年韩信胯下之辱,我今日所受能比之昔日韩信?” 顾水盼点了点头,陈清秋跌跌撞撞,走了几步靠在墙上喘息片刻,顾水盼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去绍兴,苍天教便在哪儿,我一定要探个究竟”陈清秋眼神中冒出一丝阴狠,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顾水盼只觉得陈清秋想入苍天教不止是为了所谓的美人,更有自己的一番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六章 绍兴五十里,泉下芳桥村 陈清秋这次学的聪明了,随身带着陈家小印,就近就想买几匹马,却没想到此地不产马。 东京一向是无马之地,陈清秋无奈之下雇了几名力士,抬着自己去绍兴。 陈清秋与顾水盼便上了轿,比起之前的四名侍女可谓是又颠又慢,却也是无可奈何,总比牛车,驴车快。 陈清秋正在轿上小寝一会,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轿夫与人争吵,这一下子弄得陈清秋睡意全无。 “你这人这么不看路?”轿夫大声问道 “阿弥陀佛,请施主见谅。”一个陌生的男声,陈清秋揉了揉眼前转醒,撩开帘子看着外面。 已经不在开封了,陈清秋刚醒来嗓音低沉问道:“嗯?吵什么?” 轿夫连忙想解释些什么,陈清秋却阻拦了他,眼睛盯着前方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女子搂着一个和尚,小淫僧你叫什么名字啊?”陈清秋自来熟,他从小到大就不知人情世故,说话自然是难听的很,也只有在美人面前说话会稍微收敛。 “小僧姓马名长鸣法号本因,是少林的弃徒。”马长鸣长相英俊潇洒,不像似个和尚,反而像个偏偏公子哥,虽是年龄已有三十多岁,却不见半分衰老。 左边有杜九娘依靠,右有一女,相貌清秀,略有媚态,双乳如山,牵着马长鸣的手。 “你这人说话真不好听,我俩喜欢他关你个小畜生什么事?”那女子说话更不饶人。 陈清秋被骂了一句却不怒反笑道:“好了好了,我说话不好听你不听便是,起轿走了!” 那轿夫便也不计较直接起轿而走,马长鸣叹了一口气道:“楚姑娘,你以后切记不可再随意出言讥讽。” “你这人!那事都做过了,还叫我楚姑娘,不叫声娘子,拙荆,内人,你也叫声安妹也好啊,我楚安陪你一夜风流,你怎如此不知情趣?” “好了,姊姊莫急,郎君自幼生长少林,以后一定会渐渐变好的。”杜九娘也只能出言相劝。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有打有骂便向江府而去 陈清秋坐了足有二十几天的轿子,一时间气血不通,弄的浑身发麻,只好在绍兴城中暂行住下。 陈清秋在一家客栈住下时,也没办法注意排场了,吃些清淡小菜也别具一番风味。 “水盼去问问苍天教在哪儿,找了一天了唉”陈清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我我怀孕了,你别差使我了。”顾水盼也是疲惫不堪,陈清秋皱起眉头起身抓起顾水盼的头发便是打一个巴掌。 “你想打我?!”顾水盼双目含泪,陈清秋揉了揉脑袋,恍惚间手渐渐垂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刚才身不受控我脑中有一个人,她抓住我的手让我惩戒你”手渐渐握紧了拳头,陈清秋连忙运起禅心诀,静心寡欲,压下了满腔怒火。 “你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待我极好,一会又不将我当人。”顾水盼此时也闹不清楚了。 陈清秋一言不发什么都不想说,陈清秋冷汗迅速的打湿了全身的衣物,仿佛跌入水中一般。 “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向不打女人,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这手怎么不受控了呢?难不成是因为金针刺穴,从而习得魔刀,渐成魔性?”陈清秋心中如此想这,渐渐身体恢复如同往日一般。 “好了,水盼你去外面问问,我实在是动不了了”陈清秋双手发抖,喘着粗气,倒在床上 顾水盼察觉到陈清秋的古怪,伸手为他诊脉,却没想到一道黑气破体而出,顾水盼被这一股黑气震惊!连连后退数步撞到门上,吓得她腹中的孩子都不停的乱踢乱打,顾水盼疼的捂住腹部。 “贱人,谁允许你碰朕?”陈清秋此时不同于往日,浑身散发一股黑气,令人闻风丧胆,不多时达摩坐禅功的所产生的真气,直冲头顶,将黑气压下,陈清秋才渐渐寻回自我。 顾水盼吓得连忙夺门而出,不敢再进一步,她走到了客栈外面,想了想回去也不是,既然不回客栈不如就去问问苍天教所在。 顾水盼连连问了几十个人,都说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五十里外,树上树下,春夏秋冬,向夏日之向而去,泉水沸腾之时,方为苍天所在。” 顾水盼得知这几句话后便回身客栈,见到陈清秋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运功,顾水盼没有打扰而是倒上一杯茶斟酌等着陈清秋。 足有一刻陈清秋渐渐转醒问道:“水盼你问到什么了吗?” “我问当地人都说五十里外,树上树下,春夏秋冬,向夏日之向而去,泉水沸腾之时,方为苍天所在。” 陈清秋想了想便道:“五十里外,树上树下就是两棵树,那就是一个林字,春夏秋冬,代表四季。向夏日之向所去,夏炎热便是属火,火是八卦之最后的离位,也就是说在东方,泉水沸腾我却没听过,不过应是在泉水附近就是苍天教所在。” 陈清秋又道:“五十里外林中东方泉水附近便是苍天教所在。” 顾水盼却觉得这些东西全无半点联系,却也只能依着陈清秋,此时天气微凉,又是夜晚,陈清秋又累又是黑气缠身。 二人便就此休息,明日再行探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七章 入教 正是来日辰时一刻,二人本就累的不行,却是强迫自己起来。 在外面是顾不得什么排场的,陈清秋连衣裳都未曾脱下,直接就入睡的。 床边有一根线,陈清秋拉扯一下,门外铃铛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没过多长时间,小二就推门而入“客官您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 “来五盘羊肉,要烤的,多放些孜然,再来两碗羊骨汤,记住要是有一点膻味,我就把你连带着住店的人全弄死。” “那客官您还要点别的吗?” “再来两碗米饭,要不沾不粘,粒粒分开,入口有嚼劲的,做的不好,便带着你的人头来谢罪。” 陈清秋将人命说的如此不值钱,上唇碰下唇便将一个人的性命说的随拿随取。 小二怕极了,这年头江湖人士是最不好惹的,碰到个邪教中人还好。 那苍天教,蝴蝶谷等地,你若求饶大多数时候是不杀的,若是碰到名门正派杀了你还让你谢谢他呢。 不多时端上来三盘羊肉,两碗羊骨汤,两碗米饭。 顾水盼正坐在陈清秋旁边,她的襦裙难脱的很,索性不脱直接睡了。 陈清秋不动筷子,顾水盼根本不敢下手,她道:“子之,你快吃吧,你不动筷为妻不敢” 纵然武功卓绝,却仍旧在武功尽失的陈清秋面前如未出阁的女子一般。 陈清秋砸吧砸吧嘴,嘴里发涩,虽说已经决心要戒了罂粟与五石散,但发病时却仍旧难受无比。 一时间忍不住潸然泪下,蜷缩在床角,顾水盼见他如此急忙问道:“子之,你怎么了?” “没事我我瘾犯了”陈清秋强忍着难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过了多时饭也吃完了,瘾头也暂时过去了。 二人吃完了,陈清秋已经被毒瘾弄的浑身无力了,顾水盼见状背起陈清秋一步一步向东走去。 之前骑的牛与驴子早就累死了,日夜不停的赶路,就是神仙都要累个够呛。 顾水盼真气加持,强横外功护体,背着陈清秋走五十里路也实在累的不行。 刚开始走却是没走多远,仅仅走了七八里路,渐渐快步如跑,渐渐改成飞奔。 仅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林中,却不见所谓的泉,顾水盼问道:“子之,哪有什么泉都是树。” 陈清秋气喘吁吁,仿佛是要死了一般慢慢说:“木依靠土而活,这泉水就是土泉水沸腾的意思就是,挖土的时候尘飞土蹦的泥土,你以内力大力震这周围的土地,必然有人接应。” 顾水盼将陈清秋放在树下,顾水盼便依照陈清秋所说行事,以无边之神力与内劲震击地面,越击打越感觉这地下是空的。 “别打了,他妈的老子头都让你震晕了,打两下就行了,哪有像你们怎么打的?”远处传来声音,陈清秋,顾水盼闻声看去。 见之一身着钢甲,铁头,内配粗布衣的人站在三十丈外,能穿这一套衣服的人,不是作战的士兵便是苍天教教众。 “子之我背你。”顾水盼背起陈清秋向那名教众走去,那人点了点头道:“你们要加入本教?这内劲果真强横,老子叫吕五,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加入本教第一件事就是” 吕五伸出手,透着铁头看到双眼都冒着光,顾水盼哪里能不懂呢?从怀中拿出散碎银子交在他的手上。 “不错,懂事,跟我来吧。”吕五说罢便头朝下扎了进去,顾水盼都没看到他怎么下去的,又踩了踩土地根本不知道他怎么遁地。 “快点,快点,用内劲分土而进。”地下透出来吕五的声音,顾水盼问道:“子之,你能动吗?” 陈清秋满头大汗道:“你别太看不起我了。”调动仅存的内力,一头扎了进去。 顾水盼连忙跟上,二人一下去便是漆黑不见五指,但却十分宽敞,顾水盼要背陈清秋。 陈清秋却是一把推开顾水盼道:“苍天教凶险,若是你背着我必然是个累赘,要是救不了我就赶快自己跑,我自己走就好。”扶着土壁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走了足有一刻有余,二人一脚踩空,二人放声大叫,落下足足有息,方才落下,却是落在了一处极软的地方。 站起身再往前走了几步,却未曾想撞在了石门上,顾水盼轻轻的摸了摸,那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石门渐渐向后退,二人便跟紧,又是走了几步,终于见到了光,与之前的地道不同却是十分之亮,仿佛若白日。 “还不拜见教主!”陈清秋向左看去,正是引路的吕五。 “小可陈清秋见过梵天教主。”陈清秋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这可不比家中,江湖之中可没人会让着你。 前方是台阶,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之上的便是教主梵天,那龙椅破旧的很,足以看出苍天教不有些贫穷。 地方很大,足以容纳数百人,墙壁有几十道石门,这个工程可是大极了。 梵天正坐在龙椅之上,年约六七十岁,黑发白鬓,黑须垂在腿上,一边捻须一边观察陈清秋与顾水盼。 “陈清秋,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小可为名利而来。” “我苍天教并无名利。” “追随教主便为名,为教主建功立业便为利。” “如何建功立业?” “我为您将武林正道一网打尽,您若知道家母下落,也一并告知,到时小可是留是去,单凭教主发落。” “你母亲就是寻香的姐姐,也曾是本教左护法,本教主还不是教主的时候,也要看你娘的眼色行事。” 陈清秋心头一惊心想:“看来母亲与苍天教有极大的关联。” “你如何助我建功立业?” “你又如何助我寻得母亲?” “哈哈哈哈,我无需你建功立业,你且从教众做起,立功则赏,有过则罚。” 陈清秋心中想道:“老畜生还是对我心有戒备,切不可急功近利,先稳住” 梵天向下抛出一物随后说道:“此乃本教教众初学的武功,其中包含内外刀剑拳五种法门,若你练好了,便可做分旗掌旗使,且后是五色旗掌旗使,副坛主,坛主,八部天龙,左右护法,副教主,你明白了吗?” 陈清秋连忙道:“谢教主赏识,小子必然不负众望,祝教主建功立业!” 梵天一挥手,吕五抓住陈清秋便走进其中一个石室中,依旧如此,先是昏暗无比,再是一片光明,左拐又拐,到了一间小屋子,仿佛像牢房一般。 “这是你小子的屋子,你小子运气不错,刚来就得了教主赏赐武功,你身边的小姑娘也有点意思,武功不弱于我教坛主。你且记得万万不可相信教主所说,你娘的下落还是自己去找吧,老哥哥是过来人,教主这人说话不准,喜怒无常,你千万别接近教主啊。” 吕五这话说的言辞恳切,陈清秋点点头,可对他来说,从小到大便无父无母,纵然家财万贯却也是不欢喜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八章 往事 陈清秋又见吕五似乎有意拉拢自己,他便引话道:“吕大哥,小子陈清秋,您年长我,我喊您一声大哥,您别见怪,这就是弟妹,若不嫌弃你我拜把子?” 吕五有些受宠若惊,他区区一个分旗掌旗使,吕五自认为依照陈清秋的能力,以及身旁的顾水盼相助,不用半年就能当上坛主,除了八部天龙,左右护法,副教主,教主外无人可比。 吕五连忙道:“好啊,兄弟既然如此那就拜呗,这儿也没什么东西,咱就抽刀割腕如何?” 陈清秋却是最怕疼了,陈清秋说道:“吕大哥,俗话说啊,这万事不能俗,您看不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父子抽刀共赴战场,兄弟情深共嫖一娼吗。小弟这里有个五十两银子,这便算是咱们流过血了,您看如何呀?。” 吕五哪里不愿意呢? 连忙接过五十两银票,陈清秋见他收了钱这时话锋一转道:“吕大哥,您看我也是入教了,这各个石室您告诉告诉我都是干嘛的。” 吕五却是极为难道:“这石室少说也有上百间,反正有三处地方不能去,一是教主的屋子,二是藏书阁,三是阿修罗的房间。” 陈清秋不解道:“教主的房间还好说,那藏书阁,阿修罗的房间为何不能进?” 吕五却是递过来一个眼神,吕五解释道:“藏书阁尽是本教机密,还有武功秘籍,包括教主的独门功夫,至于阿修罗乃是本教第一美人,可惜了若是左护法还在就好了” 陈清秋皱起眉头:“左护法?它是谁啊?” 吕五笑道:“左护法人可好了,长得漂亮,更对手下好,可惜前些年叛教,据说是找儿子去了。” 陈清秋急问道:“她叫什么?” 吕五挠了挠头手一伸,陈清秋又从怀中拿出一张五十两银票交给吕五,吕五马上眉开眼笑。 “老弟,这左护法是八岁便是武林第一美人,天下三绝之首,十岁产下一子,而后便与儿子失踪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前些年就开始找,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前些年就来拜教,与副教主在寒潭一战,那可是打的天昏地暗,副教主重伤,伤了手少阳三焦经,从那以后教主的武功就虽然依旧大步向前,可惜却因此每年都要修养一段时间。十五年前前任教主因武林正道围攻,为保护副教主而失踪,八部天龙中的天龙二人叛教,弄得教中人心大乱” 吕五说了一大通,陈清秋也明白了许多,陈清秋叹了一口气道:“那女子叫什么?我问的是这个。” 吕五恍然大悟道:“哦哦哦,那女子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只叫她左护法,她当年打伤教主,随后以寻找儿子为由便留下了,据说那孩子就是和前任教主生的,这武林可真他娘的乱。” 陈清秋心中想:“我今年十六,那左护法极有可能是我娘,可是我娘当年亲手把我交给姨母,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左护法应该不是我娘,那我娘到底是谁呢” 吕五打了个哈欠道:“他娘的,我这硬的不行了,我要去快活快活,你就自己慢慢琢磨吧。” 陈清秋陪着笑脸,吕五走出石室,陈清秋见他走了松口气,顾水盼问道:“子之,你”陈清秋一挥手摇了摇头。 陈清秋从怀中拿出那本秘籍,仔细观察流下许多冷汗,陈清秋低声骂道:“这生瘟病死的杂种,这武功霸道无比,伤人经脉,我才不练这什么秘籍呢。”冷哼一声丢在地上,转身走出石室,他还想问多一些线索。 顾水盼捡起那本秘籍浅笑几声:“子之这可真是个好机会,你不练那我可就不与你客气了”顾水盼面带笑容,却眼中带有一丝阴狠,在床上独自琢磨这秘籍。 陈清秋走出石室,教主与教众都不知所去,陈清秋观察石室,正是按照八卦所排。 乾,西北;坎,北方;艮,东北;震,东方;巽,东南;离,南方;坤,西南;兑,西方。 八卦各有所属,书乃纸制,纸乃木制,土生木属坤,应往西南而去。 陈清秋走到西南方向的石室,轻轻推着石门,渐渐走了进去,石门往左面的土一扎,陈清秋便见里面有无数本书。 陈清秋看了便感觉头昏不已心道“他娘的,这足有数万本书,我他娘的什么时候能找到线索!” 当下又怕被发现,连忙退了出去,百般聊赖之下只好回了房间,走到接近自己的房间时,就感觉一股霸道的真气扑面而来。 陈清秋只感觉双膝发软,却仍旧坚持的走了进去,见顾水盼盘膝而坐,一边翻看那本秘籍,一边练习。 陈清秋连忙道:“那武功霸道无比,伤人筋脉,你何苦呢?” 顾水盼见陈清秋回来,无奈之下只好装作受伤模样道:“咳咳我只是好奇,难不成你怀疑我吗?” 陈清秋皱起眉道:“你怎能如此说呢?我只怕你伤了身子。” 顾水盼心中想道:“子之对我极好,他虽与兄长有许多难言之事,关系极差,但毕竟血浓于水,我若要杀他哥哥为孩子父亲报仇,他想来也必然不肯。” 顾水盼有意隐瞒,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岔开话题只聊自己腹中的孩子,陈清秋也是累极了,聊了几句便感觉十分困倦。 顾水盼哄着陈清秋,他便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睡在自己怀中,轻轻的放到陈清秋,她仍旧继续练着这本秘籍。 顾水盼虽是武功胜过陈溢之,却仍旧怕出现如江府一般的情况出现,她本身有阳刚无比的真气,这等霸道的武功也能驾驭,自然是不怕伤及筋脉。 陈清秋所学武功皆为女子武功,不同于佛家,十分阴柔,寻香教他的禅心诀,他也只是糊弄的练练罢了。 若是真练好了,纵然比不上江闲云,梵天,寻香之流,却也仍旧是个高手,可惜他不喜练武,弄得出门都要靠女子保护。 陈清秋睡着了,顾水盼也在练功,自然是受不得一点干扰。 此时树林中有几只麻雀发出清脆的响声,梵天靠在树上,梵天感觉心中烦闷不已,他心中所想证的道便是王道。 以武统一武林,再无武人随意杀人,再将蒙古人全部赶回高原之上,他这条路成则成就王道,败则如流寇。 “八部天龙乾闼婆寻香拜见副教主。”寻香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梵天见了寻香也十分亲切。 “香儿”话未说完,寻香便道:“我已嫁人,香儿这个名字只留给夫君所用,切莫再提此名。” “那乾闼婆?”寻香这才答应一声,梵天也不禁笑了。 “还是如昔日一般,性子全然未变,你叛教那日你好像才十八岁吧?从那时起我的武功便比不过你,现在可就不尽然了。”梵天叹了一口气,让全身放松下来。 “呵当年叛教许多人都恨我跟左护法,但是实际上呢?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教主知道吧?”寻香不屑的冷哼一声。 “当年我让教主跟我走这条路,教主想以德服人,站在哪里让武林人士围攻每一拳我都记得是谁打的,可是最后呢?我们依旧是邪教,魔教,不是吗?”梵天说此话时,满满的恨意。 “你别岔开话题,当年你为何不告诉姐姐,他的孩子在哪,又勒令我不许告诉姐姐,她只是想找自己的孩子,就连当年我也只是个孩子,我也曾不懂事。”寻香越说越激动。 “当年你也不小了,那年你十七岁,左护法二十有二,那时你们也懂事了。”梵天笑道 “是,可我二人忠心耿耿,十五年前除了天龙二人叛教,我何时有叛教之意?我只问一句,为何当年不告诉我,我哥哥的下落,和左护法便是我姐姐,这是为何?你明明就知道!”寻香实在是想不明白。 “因为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所以我一直抓着不放,只要你们想知道就唉可惜你们后来还是知道了,而且一怒之下叛教,我也不想。”梵天露出悔恨之色。 “多说无益,我走了”寻香转身离去。 “等等”梵天出声拦住寻香,寻香停下脚步 “陈清秋是你的侄儿吧?”寻香浑身一颤,她转头恶狠狠道:“你敢伤他,我便将你苍天教不留一个活口!我说到做到!” 梵天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寻香若不来,梵天却真想不出陈清秋便是她的侄儿,他心中却是忽然心生一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二十九章 林中一战 “留步”梵天又出言拦住了寻香,寻香转过头问道:“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是你不让我说完”梵天也很无奈,又想起自己是教主,要保持威严的形象。 梵天轻咳几声后道:“五年前我们约定,再见时要分个高低,当年败给你,我今日可不会了。” 寻香挠了挠头仔细琢磨道:“那种事我忘了以后再说吧。” “没想到你是如此不信守承诺的人。”梵天一本正经严肃道 寻香摇了摇头无奈道:“那那就打?”但是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等等!我没带刀!”梵天正是看她未曾带趁手的兵器,所以才提起一决高下。 梵天不等她反应过来,双掌聚气,重击寻香百会穴,却未曾想寻香运转乾坤颠倒功,百会穴由上至下,相互颠倒。 这一击霸道无比,寻香面色沉重,这一击伤势不轻,寻香连忙后退几步。 “你竟偷袭我?我苍天教何时如此卑鄙?”寻香皱起秀眉,依然支撑不住身子,由头顶顺额头流下一行鲜血。 “我苍天教?你不是早已叛教吗?今日我便将你这叛教的叛徒!杀之后快!”梵天见她伤势不轻,不愿放过此次机会。 身影一闪,不知何时来至寻香身后,这一指犹如一杆铁枪利剑要穿体而出。 寻香不慌不忙头也不回,右手向后一伸,便挡住了这一指。 “什么!我教的八部天龙功?”梵天向后连退几步,梵天暗疾未愈,未曾想寻香竟偷学了苍天教的武功,本应是副教主所学武功,却被轻易偷学,实在是奇耻大辱。 “你偷袭我,我偷你秘籍,咱俩就算两清了,告辞!”寻香擅刀法,而不善拳掌,更是内外功夫都不如梵天有精湛,也不愿拼命。 寻香闪身而去,梵天冷哼一声大喝一声:“哈!”一掌巨大的手印,无形掌气,足有七八米,一掌便将凌空的寻香击下。 “唔”寻香吃了大亏又想跑而跑不掉,寻香也不想多费口舌。 如今她身负伤势,虽善久战,却不利于在此一决胜负,寻香却灵机一动,想借闲谈之余而借机偷袭或是逃走。 “教主神威,香儿佩服,不知这一道无形佛掌是从何习得?”寻香见梵天如此沉稳,想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东有仙岛,徐先生教了我不少功夫。”梵天见寻香大势已去,却未曾大意,却也是念旧多说了几句话。 寻香一边说这话,一边叹气,若此时有刀在手,她必然不会如此狼狈。 二人便说便打,寻香越来越不利,寻香此时还能坚持片刻,梵天若非是身有暗疾,恐不会在偷袭得手仍旧如此费力。 地下中陈清秋被上面这许多道无形真气震惊,他心想:“当今天下有如此真气者屈指可数,除了我的三位长辈外,便是苍天教的八部天龙,梵天这老畜生,武当派凌虚子道长,少林的无嗔大师,怕不是姑母来找我了?!” 陈清秋心中明白的很,陈素真一向鼓励他江湖路自己走,除非是在家门口除了事,否则全然不会管。 萧绰与陈清秋闹了别扭,最疼陈清秋的也只有姑母寻香了。 陈清秋心里着急的很,陈清秋似乎心生一计,连忙对顾水盼道:“水盼,你赶快找一把刀去相助姑母!” 顾水盼却十分疑惑道:“为何你确定上面的真气是姑母?” 陈清秋急道:“姑母的武功以刀法为主,却不以拳掌为主,真气也应是刀气,我姑母所用绝刀刀法招招带有刀气,霸道,狠辣,江湖人称寡妇刀,越打越强,打时” 顾水盼阻拦他继续说下去:“你别说了,再说下去你姑母恐怕就活不成了。” 顾水盼推着石门而出,可是却全无一人,顾水盼心道:“寻香这婆娘善用刀法,只要能用刀法便可以吧?刀是铁是刚还是说是木头都行吧?” 顾水盼连忙按照之前的道路而出,没过多时破土而出,见到了梵天与寻香二人正在死斗。 她连忙躲了起来,以真气将木头截下一段,仔细打磨成木刀,眼见寻香便要大败亏输。 顾水盼连忙将刀对准梵天全力一挥,那刀瞬间脱手而出,梵天感觉不妙,一个侧身躲过。 “起!”双指如剑,向天一指,那木刀随声而寻,仿若有生命一般。 那刀飞入寻香手中,此时的寻香浑身鲜血,全都是被梵天真气震出的血。 寻香低首沉声道:“你可知我师父为何凭一柄木刀称霸江湖四十余年?便是伤重三分刀气便强上十分,我师父当年的死并非是死于剑魔手中而是死于自己手中!” 眼见寻香还在原地,却不知何时便到了梵天身后,梵天大惊失色“突”寻香低语一声,那刀直突而去。 那本是毫无杀伤的木刀,竟破体而入,梵天被刺中腹中,一口鲜血涌出。 “斩”寻香仿若是丧失自我一般,嘴中喃喃自语,那一刀自头顶斩至脚下,梵天却也是被逼的无可奈何正要等死之际。 却听得一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琴声犹如仙音,在这人间不曾听闻,琴声无形,化作利刃,硬生生的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寻香缓过神来皱起眉头痛声道:“青青你也要与我为敌?” “不我恰恰是救了你,你快走,我教教众回返,你若不走,我八部天龙聚集,你如今身受重伤便逃不掉了。”韩襄也是十分着急,一边是教主一边是昔日的好友。 寻香一言不发连忙离去,梵天刚逃离死劫,他口喘粗气恨声道:“为什么五年前我败了!今时今日我又败给她?” 梵天说这种话也不过是怕极了生出来的怒罢了,也不过是人为了挽回面子的一种行为而已。 “教主我们走吧”韩襄站在梵天身旁,面无表情,她早就对梵天的暴,政不满,但却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甚至那一刻韩襄还在想不救他该多好,却是仍旧信仰苍天教,不愿见死不救。 梵天险难的站起身:“寻香你给我等着我杀不了你,我就从你的侄儿开始下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三十章 赐功,江府 梵天收拾好仪容便回了地宫,梵天一步一步走到王座之上。 梵天如今再想起寻香都觉得后怕不已,他也未曾想自己的暗疾如此严重。 竟连寻香都比不过,五年前正是寻香巅峰之时,她天赋异禀,梵天自认为比不过也是正常的。 却未曾想今时今日,已拜访东方仙岛,与之徐先生学过仙岛绝学仍旧比不过。 梵天心中想道:“我这龙渊霸体功前力刚猛,越战越弱,后劲不足,就算练了仙岛绝学也只是无法补足乾坤颠倒功可以治疗我的暗疾。可惜我却无法练之,若强行练之暗疾痊愈,可却功力必须散尽,若是有武当山的阴阳调和功,足以治我暗疾,可我苍天教与武当不修好,剑魔那老畜生绝不可能交于我。” 梵天忽然心生一计,他连忙让教众去喊陈清秋前来,那教众连跑带奔来到陈清秋房中,陈清秋着急的抓耳挠腮,顾水盼还未回来不知去向何方。 那教众一见陈清秋便道:“教主有令,陈老弟去一堂聚义堂。” 那教众在前方带路,陈清秋紧随其后,陈清秋心中惶惶不安:“莫非是我让水盼去帮姑母被发现了?姑母现在有没有事?水盼又如何?” 二人走到聚义堂,也就是刚入门的各个石室的入口处。 陈清秋见了梵天施礼,梵天却十分热情的道:“陈兄弟何必施礼呢,小兄弟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相貌不凡啊!果真是个好人才,我今日便决定封你为天坛坛主。” 陈清秋心道:“不好,这老畜生一定有求于我。” 梵天似乎看出了陈清秋心中所想,出言劝道:“我让你做的事你绝对可以办到,你去武当杀了剑魔与凌虚子,你回来我便封你为副教主。” 陈清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梵天不知他怎么回事,也不敢说第二句话,陈清秋过了片刻后才说道:“属下斗胆请求教主赐我本教神功。” “贪多嚼不烂。”梵天摇了摇头。 “既然教主为难,那恕属下无法前往武当山。”陈清秋看着梵天,他明知道梵天不可能给他,他也就借着这次机会逃避。 “你不想知道你娘的下落吗?”梵天无奈只好打出这张王牌。 “不想,属下更想活命。”陈清秋确实是想找母亲,但他若没了命,找到了又能如何?剑魔与刀鬼纵横江湖四十余年最后呢? “好,我就传你我的独门武功,龙渊霸体功。”梵天表面装作不乐意,实则他深受其苦,若陈清秋学了,他恐怕要欢喜的很,可若是一开始就教给陈清秋,恐怕必定会被认为其中有诈。 梵天从怀中拿出那本龙渊霸体功,强忍着笑意,强忍着联想到以后陈清秋也被暗疾所扰,他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陈清秋却是心中笑开了花,他知梵天身有暗疾,寻香早就与陈清秋讲过五年前那一战,陈清秋本就没有内力,直接回秦淮老家,找姑母学来这乾坤颠倒功,再学着龙渊霸体功。 他本就天赋极好,世上除寻香等人无人可比,只需十几年便可成为江湖一流高手。 陈清秋正上前接过那本龙渊霸体功,梵天一把抓住陈清秋的手,注入一道真气,那股真气霸道无比,陈清秋全无半点内力,根本无法抵抗。 梵天小声道:“你若不在三个月内回来,这道真气便会破体而出,除了我无人可解。” 陈清秋呆立当场,他自幼未曾学过人心险恶,总自觉自己便是恶人,却未曾想是个傻到极点的恶人。 陈清秋片刻缓和过来,接过那本秘籍,陈清秋恭恭敬敬的道:“多谢教主赏赐!”陈清秋却是又想到这不过是一道真气,当世三大高手都在自家后院养着呢。 陈清秋问道:“属下何时启程?” 梵天仔细琢磨了一会道:“让偷明日与你同行,你一个人无半点武功,本教主不放心啊。” 陈清秋点点头心道:“陆离这丫头好骗的很,随便弄几件古玩给她,我便可以脱身。” 如此一来,陈清秋便回房休息,第二日便启程了 江府之内马长鸣亦来拜寿,马长鸣坐在尾席,毕竟不过是少林弃徒根本没资格坐在江闲云左右。 “贤侄按照辈分,老夫与你同辈,却你如今为少林弃徒,我年长与你,便称你一声贤侄。” 如今各门各派的人都走光了,觉慧也不知为何没来了,着实让马长鸣有些失望。 江闲云忽的看到了马长鸣身边的两名美人,江闲云为之一笑,命下人沏茶。 江闲云忽的开口道“贤侄啊,你这身旁两位美人是何许人也?” 未等马长鸣回话,那身在右侧而坐的楚安率先开口道:“我姓楚名安他的妻子。” 杜九娘也不示弱连忙道:“我姓杜名九娘,还是马大哥未接受的妻子” 江闲云看呆了,一个和尚还是个少林弃徒竟然娶了一妻一妾。 “额江贤侄好艳福,前些日子魔教妖人来扰,我怕多徒增伤亡,便散了宴席。” 江闲云叹了一口气,马长鸣也只是傻傻憨笑不敢说话。 “贤侄不嫌弃不如多住几日。” 江闲云客套几句也无心与他纠缠便下去了,楚安看出了端倪道:“这江大侠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啊” 马长鸣宣读一声佛号道:“可能是江大侠有些事要做,我们也早些启程吧。” 杜九娘依靠着马长鸣不知有多安逸,马长鸣却略感不适,推开杜九娘道:“小僧是和尚,请杜姑娘不要这样。” 二女都有些不开心,面对大江心有波涛,面对山岗心有清风,若是面对一块木头也就是一块木头。 “情郎你别不开心了,我们就住几日,姓江的还能不弄点好饭好菜?”楚安笑着说道。 三人便聊着天喝着茶渐渐入了夜,夜时也无人喊三人来用膳。 “马大哥我好饿啊” “妈的,老娘也饿了,这江府就这么待客吗?” 楚安与杜九娘的抱怨传入了下人耳中,下人将话传给江闲云。 江闲云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来到正堂,面带冷酷,紧皱眉头,江闲云看着楚安不动声色。 “一口一个姓江的,区区少林弃徒,区区两名女子也敢在我江府放肆!”江闲云凌空而起,一掌隔空轰出,正是江闲云的成名绝技无形掌力! 马长鸣慌乱之下胡乱挥舞手臂,那一股无形掌力竟被这胡乱挥舞的手臂打乱。 “这小秃驴竟有如此功力?当世者能抵挡我无形掌力还活着的人除剑魔等绝世高手,便是无嗔大和尚了,这小子竟有这种功力?”江闲云心中暗想。 江闲云仿佛变脸一般道:“贤侄好武功!来人啊,上酒上菜!” “喂,你也太不要脸了,打不过就上酒上菜了?”楚安得理不饶人,江闲云则尽力忍耐。 “楚姑娘何出此言啊?我不过是试试贤侄武功,怕贤侄不出全力,这才出言讥讽。”江闲云皮笑肉不笑,那模样要多怪异便有多怪异。 江闲云心中想道:“这混小子武功高的很,我若吸了他全身功力,必然功力倍增,我便留着你,哼!” 这一顿饭吃的可不欢快,反而异常沉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群芳谱》正文 第三十一章 观音坐莲 正是来日清晨时,陆离一早便去叫陈清秋,正见顾水盼与陈清秋赤裸相抱在一起。 陆离轻咳两声道:“那个二位我年岁尚浅,能把衣服穿好启程了吗?” 陈清秋朦胧的睁开眼睛道:“来人,为我更衣。” 陆离皱起眉头问道:“你在家都是别人给你穿衣吗?” 陈清秋略带起床气,根本不理陆离,看了看四周哀叹一口气,自己穿好衣裳。 身旁赤裸的顾水盼则趴在她耳边轻语一声,她也应声而醒。 “缺子硬死了,娘的”说罢看着陆离,前凸后翘的身材,尤其是刺有刺青,都是陈清秋中意的那款。 “你说的什么缺子是什么?”陆离还感觉奇怪呢。 “我们金陵所用语,缺子就是男子身上可硬可软可大可小,让男子比较大小,让女子欢快的东西。”陈清秋无神的解释道。 “额好了,我们启程吧”陆离说罢一个闪身而去,陈清秋见了她的轻功倒有几分惊讶,此等轻功恐除自己外,便世间再无第二人。 陈清秋出到地上,树上拴着三匹马,二人上马后,顾水盼也随着上马。 三人顺着大道而行便骑便聊。 “陆大妹子”刚说出口,陆离便有些不悦。 “我与你同为十六,且长你两月,你应是喊声姊姊。” “哦,如此说来陆姑娘如何得知我的生辰年月?”陈清秋勒马而停,他已动了杀心。 “额我我”她还不想说,陈清秋一脚踹向陆离的马。 顾水盼见机行事,从马上飞跃腾空,落在陆离的马后,锁住陆离的喉咙。 “别我说就是了,别杀我”陆离若是与顾水盼相斗,不知搏命之下谁赢谁负。 可却是陈清秋二人先发制人,陆离最欠近身相搏,她也只好无奈投降。 陈清秋吩咐道:“点她穴位,封起内力,折其四肢,不要折断,只要无力反抗便可。” 顾水盼拧下她的四肢,陆离问道:“你你你说过,不会强” “说到做到,无需多问,我有意真心相待,但你是梵天那老畜生的属下,我不得不小心防范。”陈清秋骑着马。 这等娶妻之事可暂缓,为今之计为有习武保护自身方为上计,而后再灭掉苍天教。 “苍天教绝对有我母下落,且对我不善,若不灭之,恐必成祸患。”陈清秋知梵天对自己的杀意,更知苍天教与自己几位娇妻的事。 骑着马沿路而行,几乎一刻不停,就连吃饭,喝水都是在马上所行。 陆离异常的安静,甚至有些笑容,陈清秋察觉异样问道:“你笑什么?” “苦中作乐”陆离摇了摇头,她瞥了一眼陈清秋,嘴角上扬,似乎心有所想。 “那便多笑笑。”陈清秋也不阻拦她,虽察觉异样,但她武功被封,他感觉陆离应闹不起什么波澜。 走了五六个时辰,已是夜时,有顾水盼在身旁根本不怕山贼土匪。 路遇宣城,因夜时紧闭城门,陈清秋与顾水盼只能将马栓在城下,顾水盼看了一眼城墙道:“子之,你别乱动,这城墙足有三步高。” 陈清秋点了点头,顾水盼一把抱过陈清秋,背后背着陆离,足尖轻踏城墙,不过两步便飞跃城墙。 刚下城墙就感觉踩了个人,那声音娇滴滴的略带沙哑,明显是踩了个女的。 “谁那么不长眼踩我?”这女子说的是蒙语,陆离与顾水盼都听不懂,但陈清秋却听明白了。 陈清秋便以汉语试探问道:“汝可言中原之语否?” 月黑风高,连点月光都刮不到城下,那女主忽然抱紧陈清秋的大腿。 “宗山哥哥,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我是小妹啊。” “小小妹,你这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啊?!” 陈清秋连忙蹲下将她牢牢抱住,生怕她悄悄溜走了一般。 “我想去你的庄子上玩,结果走到半路被山贼劫了财务,那群酒囊饭袋都被打死了。我怕极了便找了个时机偷跑,结果被抓了回来,然后这群人就带着我南北的转,最后遇到另外一伙马贼,马贼山贼打到最后就剩下六七个人。我心想我身怀武功,当时他们人多我打不过,几个人我还打不过吗?我当时就捡起一把刀将他们都杀了,你看!” 箫观音从怀里拿出罐子,里面有酒泡着的耳朵道:“这里面都是他们的耳朵,都被我割下来当战利品了。” “你们蒙人的习惯都这么残暴吗”陈清秋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说的叫什么话?你不也是蒙人吗?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小姑呢。”箫观音一跃而起,小腰板挺的直直的,陈清秋数日未碰过女人,惹得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两座小山。 “我我可不是什么蒙人,我是汉人啊。”陈清秋辩解道。 “放屁!你的奶奶是当朝太后,你且认皇上为叔,虽然年龄差不了几岁,就算是再往上两代,你亲奶奶不也是蒙人吗?那还是我蒙古第一美人呢!”这一段话说的陈清秋哑口无言,毕竟她所说的是真的。 陈清秋也不想与她辩解什么:“夏虫不可以语冰,小妹那这宣城就没蒙古人吗?就没人认识你?” 这可说到箫观音的痛处了她抽噎道:“我我是私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啊” 陈清秋除了亲妹妹外,便是最疼爱这个小妹,他搂着箫观音道:“不管这些,你饿了好些日子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顾水盼再旁看着就是一股醋意心道:“我怎么就看上这个花花公子,只怪我眼瞎了,唉” 不管心中如何哀叹却也无力去改变,既已嫁便无悔,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她哪儿样儿能不尊呢? 陆离在旁看着发笑,趴在顾水盼耳边道:“你可是看走了眼哦,你看他一看到美人可不就把你这个人老珠黄的寡妇给忘了?带着女儿嫁了,那你可就要忍着了呗。” 顾水盼听她冷嘲热讽更是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忘了,子之可不是个善人,以恶为趣,以美为好,你若是不讨他欢心你可比我惨呢。” 此话一出,陆离脸色刷一下变了,她心道:“这陈清秋可不是好人,说什么不见色起意,那都是骗鬼的,万一那我一生便毁了,且要小心。” 四人以陈清秋为首,找了一家勉强看得过去的布庄,陈清秋见大门不开便道:“把门给我打开。”顾水盼听后一脚便将门踹开。 陈清秋走了进去大摇大摆道:“小妹你选件衣服,之后我带你沐浴用饭。” 箫观音的性子和陈清秋出奇的像,让她选也不管什么也没有人就开始各件的开始试。 “我不穿,这都是贱民所穿的衣服,我要穿罟罟冠,还有胭脂色大袍。”她这小脾气上来,陈清秋也只能哄着她。 “小妹,你就放过哥哥吧,我去哪儿给你弄这些玩意?民间是不让穿的,都不让穿我去哪儿给你找人做?”陈清秋无奈道。 箫观音嘴角扬起笑容,在场二女纷纷侧目,看着陈清秋与箫观音怎么逗着玩。 “那你就不能叫我小妹了,怎么说我大你日,喊我一生姊姊,我就”话没说完,陈清秋立即喊道“姊姊。” 箫观音这下展露笑颜,两颗虎牙异常可爱,随手抓了一套齐腰襦裙,晚上也就是借着月光随手抓了一件感觉还行的。 几人又找了家客栈,也没费什么事,就是顺着街走,走来走去选了最好的一家罢了。 那门依旧紧锁,毕竟都已经是晚上了,陈清秋还算有礼貌敲了三下门,不见有人回话。 都不许陈清秋说话,顾水盼就直接把门踹开,顾水盼此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长途奔袭一天,背后还有个人,那可真是累的要死。 “怎么回事?!”那小二从桌上一下子跳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懂什么轻功呢。 “什么怎么回事?老子要住店,找三件上房,不然老子让你人头落地。”陈清秋发话,顾水盼则因武功高,充当护卫,手化为爪,锁死了那小二的脖子。 小二挣扎片刻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带路找了三间上房。 陈清秋咳嗽几声道:“水盼你和我一房”陆离,顾水盼都明白意思,双颊微红,仿佛醉了槟榔一般。 只有箫观音女一脸坏笑道:“一p一h pyy 一чnx!” 二女听不懂一脸茫然看着陈清秋,陈清秋略显尴尬道:“蒙语上上床的意思。” 二女更不好意思了,脸红脖子白,更显美貌三分,箫观音女问道:“你们汉人都这么拖拖拉拉的吗?要上就快啊,我还困着呢。”又转而对楼下喊道:“水,赶快弄水,我要净身。” 店小二最无辜心里直骂娘:“他娘的,子时要洗澡,门还弄坏了,明天掌柜又要骂了” 店小二只得去烧水也不敢多说什么,箫观音女随手进了一间房,顾水盼也进了一间房。 只剩下陆离一人,陈清秋仍不放心,从怀中拿出纸包递给陆离道:“吃了,然后睡觉。” 陆离当下被要挟她也不得不吃,只得打开纸包吞下乳白药粉,吃了后立即觉得精神百倍,丝毫没有睡意。 陈清秋这才放心进了房,陆离健步如飞的回了房间,脑子乱的很,一会想教中事物,一会想如何逃脱,一会想解穴。 不过喘息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箫观音女坐在房中,不多时店小二提着一壶水进了门,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屋内灯火通明,箫观音女此时却是脏兮兮的。 满脸污泥,头发散乱,脖上挂着一串人牙项链,大小相同,十分整齐,衣裳外面裹着人骨,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您您这是挂了些什么啊?” “这些啊?都是我杀了人的战利品啊,杀了人一定要把那个人拆成各个部位,你看这儿。”一指腰间的短骨,那正是一块盆骨的一截。 挨个人骨饰品都讲解了一下,店小二魂儿都吓飞了连忙道:“您别说了,再说小的就要尿了”赶紧把水打好,水温差不多了,小二腿一抖一抖的走出门外。 箫观音将衣物退下,渐入浴盆之中污泥被洗下,那洁白如雪的肌肤露出,引人垂涎。 她渐渐将身子压下,将脸,发都洗干净,雾鬓风鬟,面如白玉,其面容是当世女子之一绝,又不同江南女子,娇滴滴,柔弱弱。 英姿飒爽,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一双玉足可谓是小巧玲珑,既非裹脚之畸形变态,又非大如蒲扇令人作呕。 “舒服的很啊”一边用巾帕擦拭身子,又用肥皂将身子洗的彻彻底底的干净后,走出浴盆,自然而然的把手一伸,却发现半天没人递上香粉。 “这不是在家啊”箫观音又转而十分失落,虽是见到的所爱之人,却还是日思夜想皇宫内的生活。 正当箫观音回想皇宫时,门外有人敲门,箫观音连忙抓起被子蒙住自己“谁啊?”门外那人听到箫观音问话便笑道:“小妹是我啊。” 箫观音这才放心,把被子一甩坐在床上,浑身赤裸等着陈清秋,陈清秋手中拿着香包里面装着香粉。 他与箫观音自小便相识,也了解彼此的喜好,陈清秋笑道:“小妹,你平日里沐浴都要用香粉的,小时候你最爱这茉莉香粉了。” 陈清秋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箫观音忽然问道:“你不喜欢我吗?就连赤裸在你面前,你也不想抬首看一眼吗?” 陈清秋摇摇头道:“女子贵在自爱,男子难能自持,我不看你不是我不钟情于你,而是小妹若是一个男子轻易的便说爱你,哪怕是许多年没见面,毫无书信往来,你信这是真心的吗?” 箫观音赤足而向前行轻轻的抱住陈清秋柔声道:“就陪我一夜,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 “可我房中还有” “嘘我不管,她每天都有你相伴,我却深居皇宫,我就只要今晚,明晚我还是小妹,你还是宗山哥哥。” “我不” “那我就死给你看,让你一辈子都再也看不到!”说罢便要头撞墙壁,陈清秋连忙阻拦道:“我依你!” 箫观音嘴角扬笑道:“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小妹呢。”躺在床上,摆出无数妩媚样子,她其实也是很害羞的,只是面对所爱之人无法自持。 陈清秋骂道:“他娘的,死就死了,死在女人肚皮上我也乐意!”说罢飞身扑了上去(此处删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