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多大》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一章 天山锦衣行 天山之雪,四季如是,冰封大地,一片寂寂。 在那鸟兽不出没,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上,一排整齐的脚印,赫然显现在这皑皑白雪中,但没过一会儿,脚印就被一场新的雪花覆盖了。 天山之雪,还在不断下着,一位男子,身穿锦衣紫蟒袍,腰挎两柄金刀,玉带悬挂一枚金牌,上篆锦衣二字。 要说这锦衣卫,本是皇帝的贴身护卫,其职责只为皇室办事,而且只听命皇帝一人,尤其是紫蟒加身,腰別秀春、雁翅两柄金刀。 可谓是洪武年间的第一人,就是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皇帝身边的贴身重臣,居然独自来到人迹罕至,四季冰封的天山之内,其目地不言而喻。 他在天山脚下,已经待了将近三个月,每隔十日,便会往返一趟天山雪岭,每次在山脚下的牧民家中,补足粮食和烈酒,就会立刻再度上山。 因为是朝廷官员办事,牧民们也不敢多问,只是猜测他是锦衣卫,必定是为皇帝寻找延年益寿的天山雪莲,传言雪莲一开,长寿三载。 当牧民还在议论纷纷时,看到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一个黑点越来越近,他们知道是那锦衣卫回来了,赶忙去通知族长。 牧民们原本游居不定,但因为锦衣卫要住在这里,所以他们也只能够暂时停留下来,眼看那人空手而归,一些牧民不禁埋怨,他不走,自己还得滞留在这里。 但是埋怨归埋怨,牧民们还是不敢有丝毫不逊,眼看锦衣卫回来,族长连忙让人烧热酒煮牛肉招待,自己则在一旁心伺候着。 那锦衣卫只是憩一会儿,便让他们准备好物资,因为他还要往另外一个山岭继续巡查,这是那族长不禁多嘴问了一句,“恕人斗胆说一句,大人山中滞留数月无果,一人能力终究有限,我族中青壮年不下数百,不然让他们和大人一起去寻找可否?” 那锦衣卫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看了族长一眼,那族长瞬时惊恐的跪下,拜道:“人言语有失,还望大人勿怪!” 锦衣卫徐徐说道:“无妨!只是锦衣卫奉命朝廷办事,岂是尔等可以参与的?此事你们只能看,不能言,更不能外传,明白了吗?” 族长唯唯诺诺,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告退了,然后让人,赶紧给锦衣卫准备了所需的东西送去,那锦衣卫收拾好行囊,正要出发时。 只见两个牧民手拿弓箭和标枪,身边围了一群人,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奇闻异事,锦衣卫怕惊吓到他们,于是绕开他们视线,悄悄的凑了上去。 只听一个牧民说道:“他们可知道,我和老王这三天去打猎,到底碰到了什么?” 牧民纷纷七嘴八舌的问道:“什么?什么呀,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 那牧民指着同伴说道:“老王你来说!” 老王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们碰到神仙了!” 牧民们向来尊奉当地神明,对此深信不疑,锦衣卫却只当二人胡说,正要转身离去时,又听到那人继续说道:“神仙真是鹤发童颜啊,他从那雪岭上腾云驾雾,纵身飞下,救了我和老王!” 听到此处,锦衣卫大为疑惑,开口询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听到锦衣卫问话,所有人纷纷退开,只见两位牧民跪下回答道:“启禀大人!人们哪敢去看神仙的尊容啊!” 锦衣卫又问:“他是如何救得你们?” 牧民答道:“我和老王去山中寻猎,不料中途被天山雪豹袭击,老牧民都知道,在天山遇到雪豹,我们二人是必死无疑,知道逃不掉,我二人跪下祈求天山大神。” 说道这里老王接过话茬,厉声厉声的说道:“没想到在那里,正是天山之神的大门前,这畜牲想要吃我们,可天神听到了我们祝祷,于是从天而降,他手拿一个枯木枝,在那雪豹头顶,轻轻点了一点,那雪豹便逃走了!” 说话间族长看到众人,以为他们又得罪了锦衣卫,连忙过来下跪求饶,锦衣卫没有理会他,继续询问道:“快说那天神大神的大门在哪里?” 牧民答道:“据此处往南二百里,步行一日路程左右,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写了一些文字,不过我们也不晓得上面的意思,应该就是天山大神府门之类的。” 锦衣卫心中窃喜,叫道:“备马!” 牧民们闻言互望一眼,他们心知肚明,两个月前,锦衣卫来到这里,已经骑死的十来匹马,所以到后来,锦衣卫也主动徒步出行,现在又索要马匹,牧民不愿给,又不敢不给。 族长只得暗自埋怨那两人,然后去自己家中,牵出一匹马来,然后在马背上装满了粮食和烈酒,只见锦衣卫取出一些牛肉干吃下,然后满饮烈酒。 随即他去掉了所有的粮食,让族长多备了两囊烈酒,然后轻身上马,用力挥舞长鞭,呼啸着直奔南边雪岭而去。 所有人不解其意,也不敢多问,只能在心中暗暗猜测,他是封皇命来找天山大神的? 那锦衣卫策马疾驰,数个时辰后,就到牧民所指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那块石刻碑,只见上书爱妻殷芙之墓,锦衣卫心道:“果然是他!” 此时一股烤肉的香味扑鼻迎面,锦衣卫微微的松开缰绳,循着香味而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墓碑后面,背对着自己,正在烤肉,旁边一个雪豹的头,鲜血淋漓。 锦衣卫见他就是牧民口中的神仙,于是锦衣卫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那画像中的男子,文质彬彬,秀外慧中,青衣乌丝,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老者,锦衣卫心中又起疑虑,暗道:“莫非不是他?” 此时那老者开口说道:“阁下在这大雪封山之际,于此逗留可是非常危险之事,还是速速离去吧!” 锦衣卫拿出金牌,答道:“大明锦衣卫正指挥使毛囚镶,封天子之命于此办事,还请前辈如实回答晚辈的问题。” 那老者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说道:“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毛囚镶大人,老朽山野之人,不谙天下变化,不理世俗江湖,还望海涵,你要问什么,老朽必定如实回答!” 毛囚镶问道:“阁下可认识李淳风?” 老者闻言良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大人找他干什么?” 毛囚镶说道:“锦衣卫问话只管回答,哪里这么多为什么?” 老者答道:“认识!” 毛囚镶说道:“很好!这墓碑上所书的殷芙,可是李淳风的未婚妻?” 老者答道:“正是!” 毛囚镶继续问道:“那可知道李淳风现在哪里?” 老者答道:“知道!” 毛囚镶闻言得意的露出笑容,因为他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于是追问道:“快点说他在哪里?” 老者却不慌不忙,淡定的烤着肉,还说道:“大人从南京一路到天山,万里追缉,只为找李淳风,真是不辞辛劳,下马吃块雪豹肉吧!你怕是没有尝过这天山的风味!” 毛囚镶心想这老者也不是善茬,据牧民的描述,此人必定武艺高强,自己且看他意欲何为,于是下马,取过酒囊,扔了一个给老者,看似简单的一抛,实则暗中加劲。 没想到却被老者轻松的接到,而且他仍旧坐在那里,没有一丝挪动,也没有回头,随即老者用匕首割下一块烤肉,往后一扔,就准确无误的向毛囚镶飞来。 毛囚镶接住烤肉,一闻浓香扑鼻,垂涎欲滴,他马上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一口烈酒,一口肉,老者也是同样,在那大雪中,两人酒足肉饱。 毛囚镶在身上擦了擦油腻的手,扔掉酒囊,脱去厚重的棉袍,解下两柄金刀嵌在雪中,说道:“动手吧!” 老者仍旧坐着不动,问道:“敢问李淳风凡了什么事情,居然惊动锦衣卫,还劳驾正指挥使大人,亲自来抓他!” 毛囚镶说道:“我猜测前辈不是李淳风的师父,一剑仙人李道长,就是他的伯父无名剑宗李云从吧?”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锦衣卫办事果然面面俱到,李淳风的事情,你们已经了如指掌了吧?” 毛囚镶说道:“宁州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朝野上下无不震惊,要不是李淳风在鸳鸯楼血洗九日,大多数证人都被他杀害,我知道的会更多!” 老者说道:“大人!要是你知道的,并不如你听到的一般,你所见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那又如何呢?” 毛囚镶说道:“李淳风是杀人狂魔,天下人尽皆知,我知道前辈是他的长者,但你庇护不了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此时只见老者大笑着转身站起,笑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哈哈哈哈!我李淳风又何须他人庇护!你也说杀人偿命,你既然了解真相,可知道我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毛囚镶被眼前的老者惊呆了,他虽然白发苍苍,可容貌只有三十来岁,宽大的棉袄内,隐隐约约穿着青衣,他的相貌也和画像无二,毛囚镶惊讶的问道:“你就是李淳风?” 李淳风苦笑后,恢复了愁容,答道:“正是我!” 毛囚镶仍旧有些怀疑,但是又不得不相信,于是继续追问道:“青峰无情,一剑索命,李淳风?” 李淳风说道:“没想到!世人居然给我如此评价,想当年我志在考取功名,以三寸毛笔,一方石砚,报效国家,名扬天下!” 毛囚镶说道:“哦!没想到一剑索命李淳风,果然如同画中人像一般,还是个文质书生,但这也改变不了你犯下的命案,我早就听说,李氏剑法,乃是大唐诗剑仙李青莲所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今日得见不枉此行!” 李淳风说道:“你说像个书生,其实我确有功名在身,执笔是吾志,持剑非我愿,李氏剑法,青莲剑歌,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毛囚镶说道:“你既然不愿意出剑,那就跟我回去投案,不过我还是会去武当山,找你师父一剑仙人李道长,请教李氏剑术,看看我毛家的八卦刀,能不能破你李家的青莲剑。” 李淳风叹道:“家师年迈,避世清修,大人何必再去叨扰,八卦刀和青莲剑,孰强孰弱,又何必执着呢?这样下去,恩恩怨怨何时是头!” 毛囚镶笑道:“李淳风!李公子!你杀了人,就说放下恩怨,这不是你想放下,就放下,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李淳风闻言暗道:“师父!你劝我放下,我便学你避世不见,但是大伯说的对!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谁也离不了江湖,就算我真的想要避开,他们也还是会找上门来。”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恩怨,你视之如兄弟之人,会毫不犹豫的暗害你,与你不认识之人,会将你视作对手和仇敌,甚至是毫无瓜葛之人,他也会万里追缉于你,毛大人,你说我杀人,可愿意听我陈清事实?然后我们再决高下。” 毛囚镶说道:“锦衣卫办事,向来真凭实据,我可以听你说完,但是我毛家的八卦刀,和你李氏的青莲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听毛囚镶说到此处,李淳风长叹一声,说道:“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上次听到这句话,是三年前了,那时我会元及第,家中无不欢欣鼓舞,而我也准备更进一步,进士功名,光大门楣。” “那日还有另外两件大事,一是我从的玩伴,亲如手足的兄弟,林风也夺得了武举人的头筹,还有就是江湖上号称天下第一剑宗的张大功,来我李家祭拜太白剑冢。” 张大功自称他祖上,乃是我李家的背囊剑童,后来得李家先祖赏识,教授其三招九式剑法,之后张家书童领悟新的剑术,自成一脉,号神剑十三,以十三式剑法,无敌于江湖。 不过自神剑十三后,张家后人所习练的剑术,再没有超过神剑九式,张大功的祖父性烈刚强,强行修炼神剑第十式,以至于走火入魔,武功尽废,最后郁郁而终。 所以张大功和父亲,数十年来,一直在寻找李氏的后人,以求在正宗青莲剑法的指引下,突破第十式的剑术难关,因此张大功此来,名为祭拜太白剑冢,实则另有目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二章 无影点神剑 当张大功携弟子,张家十三太保,拜访李家时,李家上下均知不妙,但是李淳风的父亲李云天,以一手无影剑术,独步江湖,而且她妻子乃是南疆女侠苗素,可谓武学世家,自然无惧来者。 加上张大功以祭拜太白剑冢为名,李云天也不好拒绝,于是他们热情款待了张家一行人,因为恰逢李淳风功名及第,李家也正好要祭祖告慰先灵,于是定于三日后,公祭太白剑冢。 而李淳风却无心交际,因为他要第一时间,将自己会元及第的事情,去告诉未婚妻殷芙,宁州湖畔,三里亭中,一位少女带着丫鬟等候多时,此时一位男子,玉树临风,手持折扇,来到亭中。 那少女满怀殷切的望去,却失望的说了一句:“林兄弟!是你啊!” 林风答道:“殷芙妹妹是在等李大哥吧!” 只见殷芙点了点头,林风继续说道:“李大哥今日会元及第,他可忙的很,不知道能不能来,其实我今日也。” 刚说到此处,只听见殷芙的丫鬟玲叫道:“李公子!” 遥遥望去,李淳风正过拱桥往三里湖亭而来,殷芙无心听林风多言,便迎了出去,只留下林风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的说道:“其实我今日也勇夺武举人了!” 看着微风斜柳,李淳风和殷芙一对璧人,漫步三里桥头,林风的心中不禁伤怀,而这边李淳风则和殷芙约定,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日,他们可以说从青梅竹马。 直到傍晚时分,李淳风才将殷芙送回家,而在回府的路上,恰好偶遇林风,因为两人也从的玩伴,亲如手足,于是李淳风邀请林风一起参加李家祭祖。 祭拜太白剑冢,虽然是李家的事情,但是由于李家的威望,和太白公的威名,因此宁州名门大家,乃至公家官员,都会出席参加,其中也包括了宁州知州,林风的父亲,林德农。 这日公祭太白剑冢,李家后山的剑冢旁,站满了素服的人们,他们有的是人家子弟,还有宁州城的名门贵胄,其中有十几人格外的耀眼,他们便是张家子弟。 掌门张大功长跪太白剑冢,失声痛哭,叫道:“太白公!张氏后人来祭拜您了,望您在天有灵,庇佑张家子孙!” 此言一出,旁边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猜测着张家人是何方神圣,甚至有些人私下打趣道:“看张家人哭得那样惨烈,莫不是太白公旁系的私生子!” 随即祭祖开始,从李氏子弟开始,再到其他人,一一祭拜太白剑冢,林风跟随在父亲之后,声询问太白剑冢的来历,林德农说道:“昔年太白公在世时,上到帝王将相,下名门贵胄,无不得罪了精光,其后人怕有人会携私怨报复,毁其坟墓遗骸。” 故在天下设七十二座疑冢,每个疑冢留一脉李家人守护,林风说道:“既然是疑冢何必如此重视,还要留一脉族人守护?” 林德农声的说道:“相传李家后将太白公的随身宝剑,青锋剑和青莲剑术的秘籍,也一并放于其中的一个疑冢中,因为日久年长,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个疑冢中了,所以一直留一脉守护疑冢,守护的不是疑冢,而是青锋剑和青莲剑术。” 林风脱口而出说道:“若是盗了太白公墓地,岂不就成为武林高手了?” 林德农怒视一眼,斥道:“不得胡说八道!” 林风随即岔开话题,说道:“我看那张家人来者不善,只怕就是冲着这太白公墓地而来!” 林德农闻言望向了张大功,蔑视的说道:“那你是瞧无影剑宗李云天了。” 林风说道:“我可听说这张大功,外号神剑无敌手,只怕也非浪得虚名!” 林德农听后,随即走到李云天的身旁,故意向他询问张大功的身份,李云天不愿透露张家祖上书童的身份,于是说道:“张李两家祖上是挚友,经常一起切磋剑术,因为得知宁州有太白剑冢,所以特来祭拜。” 林德农说道:“原来如此,那想必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对决,今日在剑冢前,当着太白公的面上,不如张李再切磋一番剑术,好让我们这些闻名不如见面的人,开开眼见,岂不惬意快哉!” 李云天本想拒绝,张大功却被话说到此处,不得不迎战,加上张家大太保张勇,素来血气方刚,出首言道:“这位先生所言有理,我张勇愿意向李家前辈领教高招!” 张大功呵斥道:“不得无礼,就你那两下子,岂有资格跟无影剑宗出言不逊!” 李云天笑道:“无妨!后生可畏,青出于蓝,张家有如此英雄后辈,实在佩服!” 张大功说道:“那哪里比得上,李公子会元及第的万分之一,匹夫之勇!匹夫之勇!” 张勇不服气的说道:“武林世家子弟,怎么也得夺个武状元,考个会元,一介文质书生而已,何以言勇,听说宁州城还有个武举人,我倒是比较钦佩他。?” 林风在一旁连忙谦逊的说道:“不敢!不敢!其实李大哥文武双全,只是不屑去校场而已,不然别说是武举人,就连武状元也是他的。” 张勇闻言叫道:“原来如此,那就请李公子出来,与我一试身手。” 此时李淳风正和母亲礼谢来宾,听到他们在这边吵闹,似乎把矛头直指李淳风,苗素顿时怒火中烧,弹指一枚飞棱,正中李勇左额,顿时李勇毒气涨面,昏倒在地,半边脸肿成猪头一般。 李淳风连忙向母亲求饶,而这边十二太保炸了锅,一下将李云天和林氏父子围住,张大功本不想和李家这么快撕破脸,不过当下也有些忍不住了,正要发作时。 李淳风从人群中挤入,叫道:“赶快给这位师兄先服下解药,南疆蛊毒,若是久了就难解了!” 一听到是蛊毒,所有人都退后三步,张大功也压制住了怒气,从李淳风手中接过解药,给张勇服下。 苗素随后而至,说道:“刚才是谁说要和儿,比试一番来着,淳凤虽然剑术不精,但是毒功得我真传。”说着她环视一周,十二太保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 李淳风知道母亲是为自己解围,所以便默然无言,此时张大功起身告罪,说道:“我弟子无礼,冲撞了夫人和公子,还望海涵,只是刚才说道张李两家论剑之事,所以言及至此,既然公子不方便比试,那就由老夫向无影剑宗讨教一番!” 苗素闻言看了眼夫君,她怕自己又给李云天惹麻烦了,李云天声的说了句,“无妨!让淳风仔细看,这是难得机会!” 说完众人退出数十米外,围成一个圆圈,李云天和张大功站在中央,苗素则向李淳风讲解两人的招法,因为神剑源于青莲剑,所以两人开始招式大同异。 张大功以神剑无极开招,瞬息之间,剑锋所指,势如破竹,苗素说道:“张家神剑源于我李家青莲剑术,他这招神剑无极,就是青莲剑中的快意惊天所演变,且看你父亲如何破解!” 只见剑锋所指,直冲李云天而来,而他不慌不忙,剑圈化元,轻佻而开,只听见“铮”的一声兵器碰撞,两人已经相离甚远,张大功向来以快剑著称,没想到被李云天轻易躲过,一击不中,心中大惊! 苗素见状赞叹称妙,李淳风也看出父亲所用的招式,至于其他人只能是看看热闹,感觉两人都十分厉害,当时林风来到李淳风身后,便听到他和母亲的对话。 李淳风得意的说道:“父亲此招果然绝妙啊!快意惊天讲求一个快字,而父亲以天圆地方来应对,以慢对快,以弱化强,我现在才知道青莲剑术,既然可以自行相生相克,不知先祖太白公,何以悟得此等剑术!” 苗素笑道:“不要再为你李家贴金,青莲剑虽然厉害,你看别人的张家神剑,不但学习了青莲剑的精髓,更融入新的招法,只怕你父亲也难以战胜他!” 这时张大功和李云天,已经比试百余招,场上刀光剑影,两人不分上下,场下众人指指点点,林风听李淳风和苗素说了一会儿,便回去和父亲商量,因为看到青莲剑的绝妙,他准备拜在李云天的门下。 林德农则表示,林风以少林功法出身,精于拳掌,若改学剑术,难免会学艺不精,加上李家青莲剑轻易不外传,不是谁想学就能够学习,不过林德农也看到青莲剑的厉害。 加上林风听到神剑术,就是出于青莲剑的事情,这就表示青莲剑并非不外传,还有现在林李两家关系良好,林风和李淳风更亲如手足,因此拜在李家门下,并非不可能。 一旦学会青莲剑术,林风他日参加武状元的比试,那就真的如同探囊取物了,想到此处时,只见张大功久久不能取胜,神剑九式已然技穷,而李云天却是招法层出不穷。 于是张大功虚晃一剑,然后纵身飞起,使出第九式半招,神剑灭魔,这已经是张大功最后的一搏,此招也是凶狠凌厉,不胜既败,不生既死。 李云天见张大功已然落于下风,但仍旧不肯服输,还想做最后的生死一搏,为了让他心服口服,于是他使出青莲剑术的上乘功法,青莲剑歌!剑气长啸,从四面八方而来。 就连李淳风也是第一次见到,只见风卷长龙,刹那间,“铮!铮!铮!”张大功的长剑尽断,鬓角几根发丝徐徐落地,为了不让张大功失了面子,李云天将自己的长剑也震断,双剑断落,如片片碎镜嵌在地中。 张大功自知彻底落败,而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只当两人打了个平手,纷纷鼓掌叫好,不过张大功没有生气,他反而暗自欣喜,因为他终于看到神剑十式的进阶之道。 于是主动走上前去,向李云天作揖见礼,拜道:“无影剑宗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战,我是心服口服,我还有一事,可否请李大侠借一步细谈!” 李云天看出张大功此来必有所求,环顾四周宾朋云集,便邀他一起出席张家晚宴,因为大太保张勇受伤,所以由二太保张东阳陪同掌门出席。 当夜他们来到李家正堂中,原本的张氏家宴,除了张大功师徒,还有林德农父子,李云天亲自上前招呼,然后让剑侍李铭去请出夫人和少爷。 因为还没有到用餐的时间,所以只有苗素来了,陪同李云天一起会见宾客,而李淳风却不知所踪,张铭找遍的府内外,都不见踪影,只得回来禀报。 林风见状笑道:“你家少爷在哪里?只怕也只有我知道了!” 苗素闻言笑而不语,李云天却再次叫道:“快去把少爷找回来,晚宴就要开始了!” 林风便主动要求前去寻找,然而被苗素拦住了,她说道:“就不劳驾林公子,淳风向来懂事,夫君还怕他迟到了不成,天色尚早,往年的家宴只有我们自家人,今年这么热闹,各位不如先往偏厅喝茶!” 于是众人来到偏厅中,那里虽然是客堂,陈列着几张桌椅茶几,但是大堂墙壁一个大大的剑字,让人不禁正襟威严,没过多久,张大功便安奈不住了,他看到只有林氏父子和李云天夫妇。 于是开始指着那剑字,旁敲侧击的说道:“这剑字写得妙啊!不愧是大家风范,自古剑术一脉承百家,万法成一道,就如这剑一般!” 林德农于张大功话中,觉察出此人或许也是来求学的,而他也准备让儿子拜在李云天的坐下,于是附和说道:“是啊!自古大家,不问门户之第,有教无类,是以儒问道,法承儒,一脉多承,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李云天听出二人的意思,于是说道:“二位所言有理,不过要传承,还得自己先成大家,不然自己技艺未精,谈何传承之言!” 张大功知道李云天准备婉言拒绝,但是自己已经看到神剑十式的突破方法,岂肯轻易放弃,他心想李云天处处给人留面子,自己如果厚着脸皮求取,他或许碍于面子不得不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三章 元宵节惊变 于是向来自重的张大功,当着弟子和林德农父子的面上,给李云天跪下拜道:“我不否认,张家剑术,本就是从李家学来,今日我也算认祖归宗了,我本年龄与李大侠相仿,但技艺有高低,如秦商年长于丘,而师丘,求学也!” 李云天见状正要相扶,不料林风似乎看到时机,也跪下拜道:“伯父!李家剑术,天下一绝,侄也愿意拜在伯父门下,还请伯父成全!” 此时张东阳随掌门一同跪下,只有林德农站在李云天身旁,劝说道:“李兄!张家一派掌门如此,可谓诚意之至也,儿也仰慕多时,不如你就破例,收下二人吧!” 李云天神情为难,思虑一会儿后,扶起张大功和林风,说道:“李家剑术并非不外传,只是传剑外姓之人,必要得到李氏族长同意,否则我真的不能擅自做主!” 张大功问道:“族长在哪里?不管再远,我都愿意前往拜见,还请李大侠告知!” 李云天说道:“族长行踪不能告诉张掌门,不过我可以代为询问!还有侄儿的请求!” 张东阳在一旁怒道:“推三阻四,既然说族长,又不能够告知行踪,敷衍之词,不如直接拒绝,何必欺骗我们呢?” 苗素闻言生气道:“你们爱信不信!李家就是这规矩,你们来拜师,我们还欠你们的了,不拜的快滚!” 此时张大功和林德农都自讨了没趣,也便多做停留,于是就向李云天夫妻告辞,出门后,林风撞到了回来的李淳风,见他手上拿着一枚同心结,心中不禁嫉妒。 李淳风本想上前见礼,不料他们四人匆匆而过,恰好李铭也来找他,于是几人擦身而过,只是照面,并无问候只言片语。 四人出了李府,都非常的生气,张东阳说道:“掌门!李家欺人太甚,你看看刚才那李家子,说明他们早知道我们的来意,然后有意羞辱我们!” 林德农说道:“有意无意还当另说,只不过李兄却是过于吝啬,他夫人更是蛮横无理。” 张东阳怒道:“这个苗女,还毒伤了大师兄,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风笑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掌门都来拜师学艺,还能把李家怎么着?” 此话一下激怒了隐忍多时的张大功,张东阳已经不由分说飞身上前,和林风互拆数十招,同时呵斥道:“张家一出山西,还真谁都敢来挑衅了啊!” 林风笑道:“山西张家神剑!还真没有听说过。” 林德农见儿子出言不逊,他知道张大功也不是好惹的,但眼下林风和张东阳势均力敌,于是他立刻取出令牌,让身边的仆人,去宁州府衙调派全部兵力前来。 林风和张东阳互为敌手,不分上下,他便清楚了自己必定不敌张大功,于是往州府方向跑去,两人一路打,一路追逐,因为林风熟悉当地环境,他将张东阳引入一条巷子,然后从背后偷袭。 以一套少林拳法,使出黑虎掏心,将张东阳打倒在地,然后缴下他的长剑,哈哈笑道:“神剑也不过如此嘛!” 此时张大功也追到,他纵身一掌,林风还没有反应,就被击中吐血倒地,随即张大功拔出长剑,向前一步,说道:“神剑虽然不过如此,但是杀你足矣!” 说话间宁州兵马赶到,林德农亲自带队,喝道:“张大功别伤我儿子,有话好好说,你想要得到的,我或许可以帮助你!” 林风也说道:“张掌门!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恕罪,你不就是想要青锋剑和青莲剑术吗,那些都埋在太白剑冢里,挖了他的墓地,就什么都有了,而这只有我和父亲,才能够帮助到你!” 张大功闻言收起了长剑,一场阴谋就此展开,而此时李家上下还浑然不知,正在开开心心的吃着家宴,谈论着家中大趣事,再过月余的时间,就是元宵节了,届时李淳风的黄龙旗就会送到。 他便要前去南京参加朝廷的殿试了,而恰在那时候,一剑仙人李道长,会在武当山召开一次李家的集会,所有李氏之人都要出席,而也在那差不多的时间,苗素的父亲,也是苗族的族长七十大寿,苗素也是无论如何,要去参加的。 于是一家人讨论着这个话题,不过还李淳风取出了同心结,向父母说明了殷芙的事情,他表示自己等到金榜题名回来时,便要迎娶殷芙,希望父母能够同意! 虽然李云天希望李淳风,能够娶一位武林世家的女子,毕竟他们是江湖中人,而苗素则为李淳风相中了自己的一位族女,但他们对于李淳风和殷芙的事情,都看在眼中,因此也没有反对。 苗素说道:“虽然殷家姑娘,是个纤弱女子,但人家也是名门闺秀,也罢!淳风,你们两情相悦就好,等你从南京回来,中榜也罢!落第也好,我们都去提亲!” 李云天说道:“哪有母亲说孩子落第的,淳风你一定高中登科!”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就餐,数日后,张大功来向李云天拜别,说自己就要返回山西了。 李云天同样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并表示自己会向族长请示他们求剑之事,最后两人还探讨了剑术之道,送别张大功一行人后,李云天接到官差送来的一道帖子,那是林德农以知州的身份,向李家发来的一张请柬。 原来是元宵节当日,林德农将以知州的身份,宴请宁州所有的名门贵胄,李云天算算日子还赶得上,于是便答应下来,不过元宵节当日,苗素在家收拾行囊,李淳风则和殷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游湖逛花灯去了。 所以只有李云天参加宴会,席间林德农安排人,一直给李云天灌酒,三巡之后,众人皆是醉意朦胧,此时壶空酒尽,林德农下令再上好酒。 此时躲在屋中的张大功和十三太保,等到了暗号,准备就绪,于是在酒中下毒,不过毒酒被张大功按下了,他说道;“李云天纵横江湖多年,她妻子更是用毒高手,这点伎俩瞒不了他,此人剑术高超,我们必须一击而中!” 于是第十三太保张云主动请缨,假扮成仆人,给众人送酒,林德农一见是十三太保送酒,知道计划有变,随即起身到别桌敬酒,说话间,张云端着酒来到李云天面前。 李云天已经有了八分醉意,所以有些放松警惕,不过他还是听出了送酒之人,足下有力,是习武之人,但是他没有多在意,只不过自己不愿在喝酒,推诿道:“我已经大醉,喝不了了,你去给知州大人送酒吧!” 张云说道:“我看李大侠不醉装醉,清醒的很,既然现在不喝,那就黄泉路上再喝吧!” 说话间银光一闪,李云天醉酒,反应慢了一点,匕首已经插入腹部,不过好在他内功深厚,锋刃入肉三寸,再也刺不进去了,李云天也酒醒了大半,反手一掌拍在张云头顶,张云顿时头骨爆裂而死。 随即张大功和十二太保杀出,将李云天团团围住,李云天见状大惊,喝道:“张大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知州宴席上杀人。” 李勇出首叫道:“李云天!是你在这里无故杀人吧?” 随后大批官兵围住他们,林德农和林风从人群中出来,李云天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勾结,说道:“知州大人!张大功在宴席上派弟子刺杀我,你快命人将他们拿下!” 林风看了眼地上已经死的张云,说道:“伯父!好像是你杀了人吧?” 李云天顿时明了一切,他先于腹部点穴止血,然后哈哈大笑,纵身一跃,飞上了屋顶,张大功和十二太保紧追不舍,林德农则先安排好一批黑衣人,夜袭李府,然后又派官兵围住李府,里应外合,准备将他们一举剿灭。 顿时宁州城闹得纷纷扬扬,官府声称有山贼来袭,立刻实行宵禁,李淳风随即将殷芙送回家去,自己则飞身上屋顶,独自去追击山贼,眼见城楼上一个黑影,紧接着数个黑影飞过去。 于是李淳风抄近路,赶到第一个黑影之前等着,他躲在角落之中,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因为事出匆忙,没有武器,只得握紧拳头,忽然脚步声不见了,他以为山贼改道了,正伸出头去查看,只见迎面一拳打来。 李淳风转身接拳,两人互拆数招,察觉招式熟悉,正感到奇怪时,李云天说了句,“淳风是我!” 李淳风惊讶道:“爹!” 再看李云天腹部都是血,急忙为他点穴之血,两人熟悉宁州环境,于是躲在巷子中,而张大功和十二太保却追丢了,所以他们准备守株待兔,直奔李府而去。 在李府后门,李云天和李淳风正在窥视,一女子叫住了他们,那人正是苗素,原来黑衣人偷袭李家时,都被苗素毒死了,她知道事情不妙,当机立断,命李铭召集所有家人,不带任何东西,立刻逃离李府,天明时分城外集合。 而她自己则在这里等李云天父子,因为知道他们父子的功夫,所以也不为他们担心,不过没想到李云天却受伤了,于是先他们躲到一个破屋中,苗素向来药不离身,因此能够为李云天止血疗伤,虽然伤势不重,但是李云天大量失血,身体虚弱。 此刻他们都已经知道,是张大功和林德农勾结,一时间自己又无力应对,因此他们决定趁着夜色,用水路游到护城河,再逃出宁州城的方法,不过李云天却执意要回一趟李府。 因为李氏族谱还在府中,为此李淳风决定留下,看着儿子勇于担当,李云天非常欣慰,他说道:“淳风!你拿到族谱后,一定仔细的从头到尾多看看,多看几遍,不得怠慢!” 李淳风草草答应了下来,他让父母赶紧出城和李铭汇合,自己则隐遁了下来,因为时值深夜,李府外官兵守卫森严,他没有机会潜入,所以就来到殷府外,没想到这里也被官兵守住了。 于是他又回到了先前的破屋躲藏,次日一早,官兵们守了一夜没有动静,换班时便有些懈怠了,李淳风又在破屋中,以污秽涂面扮成叫花子,躲到了墙垣边,纵身一跃,飞入府中,他匍匐在屋檐上,往家祠那边爬去。 经过正厅时,只见两位太保,正在清理黑衣人的尸体,他们一边弄一边抱怨的说道:“掌门干嘛要和林德农这样的人合作!不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派黑衣人打草惊蛇,现在好了,人都跑了,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找到,还要我们在这清理尸体,真是他妈的!” 此时张东阳从屋中出来,叫道:“都啰嗦什么?掌门和大师兄呢?” 一太保回答道:“二师兄!掌门和大师兄,一大早拿着铁锹去后山了,应该是挖太白剑冢去了!” 张东阳说道:“李府中人逃得匆忙,应该没带走什么东西,我们找了一夜还是一无所获,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太白剑冢了。” 李淳风已无心再偷听,他悄悄地潜入家祠中,只见这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历代先祖灵位被扔的到处都是,香炉香灰撒了一地,族谱也被丢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灰尘脚印。 李淳风捡起族谱,拍了拍放入怀中,忽然哐当一声,一个太保推门而入,他和李淳风正好照面撞见,两人都吓了一跳,虽然两人同时反应过来,但还是被李淳风一招撂倒,李淳风将其打晕,夺过佩剑,直奔后山而去。 只见那里围着大批的官兵,已经扳倒了太白墓碑,正在挖开剑冢,李淳风大怒惊呼道:“李氏子孙不孝啊,竟然让先祖剑冢遭毁。” 说完拔出长剑,杀入官兵中,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因为李淳风还未成名江湖,而且他向来以文学示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会如此惊人的剑术,林德农从远处得见,连忙躲入人群中去。 张大功则见李淳风自投罗,大为高兴,他拔出长剑,纵身飞跃,一剑破风,直冲李淳风而来,两人剑意寒光,数十招不分上下,但张大功毕竟年长功力深厚,而且身经百战,临敌经验丰富。 先是虚幻一招,李淳风一剑跟进,却中了圈套,张大功反手夺剑,扣住李淳风手腕,随即一掌击中他的胸口,李淳风被击飞,重重的摔在太白墓碑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四章 人生叹无常 张大功重伤李淳风,自是得意洋洋,九太保张通在一旁观战许久,他一见此状,立刻出手准备刺死李淳风,长剑灵动,破风而来,李淳风虽然不甘就死。 但是体内气血翻腾,无法迅速的避开,只得向后移动,眼看张通长剑刺到,就在万分紧急的关头,他无意中触碰到太白断碑的岩缝,只见其中既然藏着一柄长剑。 因为石碑已经被自己撞断,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见剑柄及部分剑鞘,只见那上面隐约有青锋二字,李淳风也顾不得许多,千钧一发之际,拔出长剑,使出横江断海。 张通没想到李淳风突然从墓碑拔出剑来,一时间让他变得措手不及,只得横剑格挡,不料青锋剑削铁如泥,加上李淳风奋力一击,只听铮的一声,张通连人带剑被砍成两段。 这一下惊呆了众人,张大功立刻举剑飞来,李淳风此时气血稍稍平复,于是使出一招危楼高百尺,这招以攻为守,以快打慢,似有和张大功同归于尽之势,吓得以快剑著称的张大功,也只得挥剑防守。 不过这却是危楼高百尺的精妙之处,就是以危解危,以险化险,张大功一防守,李淳风立刻占据优势,他更占着青锋剑的锋利,一下斩断张大功的长剑。 由此逼退了张大功和一众官兵,不过他还是由于受伤,加上寡不敌众,只得暂时逃走,张勇准备去追,却被张大功叫住,他们只是让部分官兵去虚张声势的追击。 自己则和林德农继续发掘太白剑冢,他们均看到单单一块墓碑中,居然有如此宝剑,那么墓中一定有更为惊人的东西,不过林德农却似乎另有目的。 不一会儿判官拿着一张图纸,和一些破旧的契约交给林德农,只见林德农端详了许久,然后留下判官和张大功一起挖墓,自己则早早回府去了。 张东阳见状有异,于是向张大功报告,林德农派人收走了李家的家宅地契,还秘密的派人到后山林中勘探,张大功于是说道:“无妨!我们各取所需!” 而李淳风逃走之后,在赌坊前,偶遇殷芙之父,殷路政,那殷路政嗜赌如命,将殷家三代行商的积蓄基本败光,平日里都是李淳风拿钱给他周济,这时遇见,殷路政正好从赌坊出来。 他也不管李淳风受伤,嘴角还留着血,便伸手问他要钱,李淳风只得将身上不多的银两拿出来给他,然后让他帮忙找个暂时躲藏之地,殷路政整日赌博,所以不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所以就将李淳风安置到赌坊的后院,他一口一个准女婿的叫着,实则把李淳风当做活得钱庄了,心想李淳风在这里,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的赌了。 而官兵们找不到李淳风,便留下部分人搜查,其余的回去复命,林德农却不在意李淳风的死活,此刻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急急忙忙的赶回府邸,却看到朝廷御使的车驾。 于是心翼翼的回府,只见管家堵在门口,匆忙的上前密报,说道:“老爷!朝廷派学士来给李家人送黄龙旗了,他们不知道李家在哪里,所以被我接到府上来了!” 林德农惊恐的说道:“我差点忘了,李家孽子还有功名在身,学士送黄龙旗来召他入京殿试了,你快去通知张大功他们先躲一躲,还有全城戒严,千万别让你家子知道学士来了!” 说完林德农进入府中,来到大堂中,看到岳父穆德也在,他乃是两广布政使,也是自己的上司,看到了他,自己也就放心许多,于是近前参拜学士和岳父。 学士扶起林德农,说道:“知州大人回来的正好,快点带我去李家,将黄龙旗交给会元李淳风,让他三月后,于南京城参加殿试!” 林德农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李淳风出身寒门,平日里伐木狩猎为生计,要到他家须得去宁州城外五十里,到深山中去找他,一时间只怕也遇不上啊!” 学士惊讶道:“没想到宁州还有如此奇人异事,我倒是非常想要见见他,不过我还有三支黄龙旗未发,可没时间去登山寻人。” 布政使穆德借机说道:“大人公务繁忙,不如留黄龙旗给林大人,让他代天恩转呈亦可,至于大人想要见见这位孺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学士点了点头,随将黄龙旗交给林德农,仅仅停留半日,便离开了宁州城,林德农如释重负,穆德却大拍桌子斥责林德农,喝道:“林德农!你搞什么鬼,别的不知道,李家会元我可清清楚楚,人家可是武林世家,什么山野村夫!” 林德农见岳父生气,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和一份地契,又让管家取来宁州府地志,说道:“岳父大人!婿之所以铤而走险,皆是为了这个,据我查看宁州府志记载,这宁州城中有一处金矿,经过我多方探查,又在昨日勘探,确定金矿就在李家后山。” “我本也不想这样对付李家,不过我当初以官府征地为由,命李家交出后山,却被他们言辞拒绝,还说官府抢夺民地,可以上书朝廷,他们李家出了一个会元,竟敢如此放肆,加上这个金矿,据勘测有大半座山都是,岳父我们得此地,世世代代何愁不富贵绵延!” 穆德看着金矿的图纸,心中还是犹豫不决,林德农于是将张大功等人说出,表示他们可以借助张大功的势力铲除李家,然后归咎于江湖仇杀,只要李淳风一死,然后由州府拟折子上报死讯,朝廷也不会深究。 穆德问道::“那李淳风现在何处?” 林德农道:“他已经身受重伤,被困在宁州城中,插翅难飞了!” 穆德道:“李家是武林世家,武艺高强,家族庞大,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他们正说着,只见林风从外而入,吓了两人一跳,林风说道:“我有办法引李淳风出来,只要抓住了他,就可以将李家人都引出来,一举歼灭!” 林德农听后点了点头,便将事情交给林风去办,而林风则向父亲请求了两件事情,一是娶殷家姐殷芙为妻,二是拜神剑张大功为师,林德农都答应后,林风便开始谋划计策。 此时李淳风还浑然不知,他躲在赌坊养伤数日,与父母飞鸽传书联系,自称无事很安全,只是太白剑冢被盗,恨自己无能为力,父母则安慰他,留得青山在,此仇不怕不得报。 李淳风深以为然,所以还在宁州等着朝廷的御使,等他送黄龙旗来,这日闲来无事,取过青锋剑观看,只见上面镌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和个个短点,好像似曾相识,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奇经外脉吗? 心想这莫非青莲剑术的上乘功法,于是他按照上面的所画,运气练剑,果然意如行云流水,行似风雨泼墨,自己原来的剑术,按照奇经外脉的调息方法,使用出来后,立刻威力大增。 李淳风正准备仔细端详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也没等他开门,殷路政就自己进来了,他说道:“贤婿啊!你那点银子本来已经让我翻本了,后来我想来把大的,没想到!啧啧啧!可惜了,你能再给我点吗?” 李淳风摸了摸身上,已经没有分文,说道:“我已经都给你了,我也没有了!” 殷路政道:“那你回家去拿啊!” 李淳风说道:“叔父有所不知,李家被人陷害,李府已经被封了,不过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殷路政说道:“你很快!我这里更急啊,你这把剑也值点钱,不如先押给我怎么样?” 李淳风闻言有些生气,说道:“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把剑不行!” 殷路政也生气起来,留下几个馒头摔门而去,喃喃说道:“就你这样还想娶我家女儿,哼!” 因为又没有钱赌博了,所以他准备出去找钱翻本,一来到门口,就被林风带官兵围住,原来林风自李家被害以来,一直监视着殷家一家人,自然也包括李淳风一直救济的殷路政。 这林风是家中次子,虽然是嫡出,但一直不受父亲重视,加上他暗恋的女子,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所以多年积聚着怨气,这一刻全部都爆发出来,他要证明给父亲看,他还要夺回自己深爱的女子。 于是林风先拿钱收买殷路政,让他跟李淳风说朝廷有大官来宁州,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非常气派,李淳风一定会问在哪里?然后将他骗到官府的驿站中。 入夜后,果然李淳风跟随殷路政来到驿站外,在那里看了一眼,李淳风突然停了下来,他问道:“叔父!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殷路政大惊,但故作淡定的说道:“贤婿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李淳风说道:“你摔门而出,又去而复返,我就见你眼神不对,能用你来对付我,这么了解我的人,只怕宁州城里只有一个人!” 殷路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生怕李淳风一怒便拔剑杀了自己,颤颤巍巍的说道:“贤婿!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李淳风说道:“叔父这里危险!你快回去吧,你事情办到了,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 殷路政闻言赶忙一溜烟的跑回家,李淳风则独自推开驿站的大门,那里不但门没有锁,更是空无一人。 李淳风笑道:“如此设圈套,也不怕别人生疑吗?” 说完四面火光冲天,大批的官兵,弓箭手布满四周,驿站内外围了将近三百人,林风领队出列,笑道:“大哥!我最了解你了,我让殷叔叫你来,刀山火海你敢不来吗?” 李淳风说道:“你是拿叔父威胁我,林风枉我当你是兄弟,你们伤我父亲,封我府邸,挖我祖坟,还要赶尽杀绝,今日不让你们血溅三尺,我无颜面对李家先祖!” 说完李淳风拔出青锋剑向前,这时张大功持剑纵身跃出,两剑一对,张大功的长剑立刻断成两节,不过他早有准备,十一太保在旁边论就扔剑给他,两人对招数十下,已经断了一地的长剑。 张大功原本准备速战速决,没想到短短数日间,受伤的李淳风反而剑法一日千里,他由此猜测是那把削铁如泥宝剑的缘由,还有太白剑冢内机关重重,他们一时间无法进入,所以眼下他便开始觊觎李淳风手上的青锋剑。 不过也因为李淳风手上有青锋剑,所有人近他不得,张大功也随即退开,林风便下令乱箭射杀他,的驿站内,顷刻间箭如雨下,李淳风虽然一一躲开,但是手臂和腿也被射伤,因为不想多做纠缠。 李淳风便要再度逃走,却见一女子,从人群中挤出,她正是殷芙,因为听父亲说了驿站的事情,所以一路急急忙忙的赶来,看到弓箭手在射杀李淳风,便跑去向林风求情。 张东阳看出两人微妙的关系,于是拔剑挟持了殷芙,果然李淳风立刻分心,一支长箭射中其左肩,林风随即下令停止,他本想先救殷芙,但看李淳风气势汹汹,于是指着他叫道:“李淳风!你不想殷家因为你受到牵连吧!” 殷芙则叫道着李大哥快走!别管我!李淳风看了眼他们,笑道:“一群英雄豪杰,个个匹夫汉子,却躲在一个女子身后,来制约我,哈哈哈!芙妹,你不该来这里!” 说完扔掉青锋剑,张东阳正要去捡,却被林风抢先一步拿走,而张勇只记得中毒之仇,他飞身过去三拳两脚,将李淳风打到在地,李淳风没有反抗,只听见耳边嗡鸣之声,一直到倒下,他都紧紧盯着殷芙。 因为他清楚林风只是为对付自己,果然在众人制住李淳风后,林风就派官兵护送殷芙回府了,而张勇越打越狠,打的红眼时,拔出长剑,一剑向李淳风的脑袋上劈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五章 多少痴怨人 李淳风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闭目等死,但只听见“铮”的一声,张勇长剑断成两节,而林风持青锋剑,近前一步,大喜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李淳风抬头去看时,已经被数十个官兵死死按住,然后锁上铁链镣铐,随即押往宁州府的死牢中囚禁,张勇仍旧怒气不减,骂道:“留着这子,后患无穷,何不一剑杀掉了事!” 林风笑道:“李淳风已经砧上肉,杀他还不容易,只不过杀了的,还有老的,如不能一打尽,才是真的后患无穷。” 张大功说道:“林公子所言甚是,要对付李云天夫妇,还是非常棘手的,我手中尚缺一把好剑,不知林公子可愿借出青锋剑,让我用来对付李云天等人!” 林风笑道:“剑我当双手奉上,久闻山西神剑天下一绝,我也是仰慕已久,这次张掌门连折两位爱徒,鄙人不才,愿填十三太保之缺。” 张大功看了眼林风,深觉此人奸诈,但是太白剑冢还在挖掘,此时在宁州城中,他还用的着林氏父子,于是答应收下林风为徒,传授神剑给他。 林风知道张大功的心思,所以他没有立刻交出青锋剑,反而林风要求张大功先教神剑,之后他又回去同父亲商量,说明李氏家族庞大,要侵吞他们的宅邸,必定惹来无尽的复仇。 如果这次利用李淳风,引出李云天夫妇,将他们一举消灭,之后便可将李家灭门的案子,推到张家人的头上,这样他们就等于坐收渔翁之利,正所谓算计别人的人,也被别人算计着。 林风父子算计着张大功,而张大功也准备利用林家的势力,先把太白剑冢里的东西挖出来,然后再杀林风,夺回青锋剑,至于林风要学神剑,他便故意将神剑第十式教给他。 林风初学神剑,功力精进极快,一日千里,他欣喜异常,自觉武状元已经是囊中物,李淳风也被打入牢中,眼下就只剩下恋人殷芙了,他不像李淳风,要等金榜题名时,才来抱得美人归。 数日后,他便向殷家下聘礼,原本殷家和李家早有婚约,只是奈何李家突造变故,加上殷路政嗜赌贪财,而且殷芙生母早逝,继母盼不得早早赶走她。 一见宁州知州公子,下重聘迎娶殷芙,立马就答应下来,那个管殷芙同不同意,而殷路政整日流连赌坊,家中事务一应不管,只要有钱送来就好。 所以殷芙纵然千万般不愿,也只能化为一丝哀怨,那殷家继母还生怕林家反悔,林风一下聘礼,她就命人收拾殷芙的衣服,连通她的贴身丫鬟,一并送到了林风的府中。 此时林风还在殷芙面上装模作样,他表示自己和李淳风,好歹兄弟一场,从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自己会竭尽全力救他一命,只不过李家得罪了神剑张大功等人,只怕今后再难反身。 而今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殷芙万般无奈,奈何一介女子,只得寄渺茫的希望,于林风身上,希望他还有一丝良知,念在三人从到大的情分上,留下李淳风一条性命,如此她也就认命了。 林风见殷芙被自己威逼利诱,已然默许嫁与自己,虽然是迫于形势的屈服,他也高兴无比,多年夙愿终于达成,父亲也因为自己,在处理李淳风的事情上,表现的十分果决,而赞许无比。 一时间林风自觉良好,心想人生春风得意莫过于此,他立刻广发喜帖准备成亲,然后一面派人去牢狱中,威逼利诱李淳风,让他先是签下同意官府征用李家后山的契约,然后让他写信给父母,主动回宁州自首。 来狱中和李淳风交谈的是宁州判官,他劝李淳风说道:“民不与官斗,是以贵贱尊卑有别也,签下这份契约,将府宅进献知州大人,可保你李氏一家性命,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楚!” 李淳风身负百斤铁锁链拷,他已然无法起身,只得坐在牢中,笑道:“我是分得清楚,可你们真的能够留我性命吗?哈哈哈,欺虐之词,我太清楚不过了!” 判官随即将一份写好契约,摆在李淳风面前,说道:“知州大人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留你到今日,签字画押吧!” 李淳风拖着笨重的铁链,颤颤巍巍的拿起笔来签字,随后按下红红的手印,判官接过一看,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另外再写一份信,让你父母来宁州投案自首,承认杀人过失。” “放心吧!知州大人已经答应,为你们李家和,神剑张掌门家和解,只要承认过失杀人,到时候再赔垫些银子,就可以了事。” 李淳风随即书信一封,交给判官,然后给了他一个假的联系方法,说只要送信到城外的五里坡,就会有人来拿信,那判官见李淳风十分配合,还以为他被自己唬住了,所以也就没有怀疑。 判官走后,李淳风从怀中取出族谱,他在牢狱中已经半月有余,因为想起父亲离别时的话,当时没有在意,后来却是闲来无事,仔细研读族谱。 无意间他发觉了一个秘密,就族谱上面各个分支的排列,似乎有着特别的规律,加上他见过青锋剑面上,刻画的奇经外脉图,此时更察觉两者之间的奥妙。 虽然他身负百余斤,此刻要想起身移动,非常的困难,但在没有人时,他还是可以勉强的站起,然后按照族谱的排列,以稻杆为剑,运用青锋剑面,奇经外脉的运气方法练习。 半月以来,他只能以此来消磨时间,直到判官来后,威逼利诱他签字写信,判官走后,李淳风再度拿出族谱,不料随后有狱长过来。 他连忙收起族谱,没有去看狱长,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而那狱长提着一个食盒,放在李淳风面前,取出鸡鸭鱼肉,十分丰盛,随即还拿出一壶酒。 狱长亲自为李淳风斟酒,李淳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道:“前脚放人,后脚杀,多少愚昧被欺诈,哈哈哈!” 说完他举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时,被狱长一把拖住手臂,那狱长说道:“你真的甘愿如此,受尽屈辱而死?” 李淳风闻言如雷贯耳,心想自己一味的妥协,换来的除了迫害,就是杀戮,自己真的认命吗,真的甘心就此受死吗? 他抬头一见狱长,更是大吃一惊,那人居然是个女子,只听见女子声的唤道:“表哥不认识我了?” 李淳风呆愣住,看得女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晃过神来,说道:“青青是你?” 苗青青笑道:“是我啊!表哥,亏得你还飞鸽传书跟姨妈说很好,却蹲在大狱里,这般狼狈!” 李淳风尴尬的笑了笑,忽然大批狱卒来到,他们看着来势汹汹,苗青青正要出手时,被李淳风拦下,他们抓着李淳风来到刑房中,判官端坐其中,他手中还拿着契约和信,脸上怒气冲冲。 原来在签字画押时,李淳风故意暗中用劲,当时看不出来,一时半刻后,签字画押全部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还有他从州府衙役口中的得知,城外根本没有什么五里坡。 被骗的判官被林德农一顿训斥,随即气急败坏的来找李淳风算账,他怒道:“李淳风!你竟敢耍我,劝你好好签字画押,还能够留你全尸,能够痛痛快快的死,不然让你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李淳风站在刑具面前,看着各种刑具和笔墨纸砚,他取过毛笔,大笔一挥,写下劝君多行善,欺人勿太甚! 判官一看,认为李淳风还在戏弄自己,于是立刻下令行刑,此时苗青青已经绕到判官身后,她拔出弯刀,抓住判官的脖子,还未等判官反应过来,已经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流了一地,狱卒们大惊失色,只见苗青青洒出一把飞棱,所有人应声倒地,随即苗青青替李淳风开锁,此刻李淳风看了眼地上的人,见他们浑身抽搐,还是于心不忍,替他们解了毒。 两人逃出大牢后,李淳风还准备去殷家带走殷芙,刚到殷家大门外,正好撞见殷路政,他一见李淳风越狱大惊失色,叫道:“贤婿不关我的事啊!是林风逼我把芙儿嫁给他的!” 李淳风听后心中一阵郁结,气血一时不畅,一口鲜血喷出,苗青青吓了大跳,她抓住殷路政喝道:“你女儿现在哪里?” 殷路政颤抖的说道:“在林风新购置的宅邸,他们今日才会拜堂成亲,贤婿你要去救回芙儿啊!” 李淳风闻言立刻和苗青青,片刻不歇的赶到林风府外,只见那里宾客云集,张灯结彩,正在准备喜事,在热闹的喧嚣中,李淳风和苗青青一路杀了进去,无论任何人,见到就杀。 李淳风也愤怒了,一向文质彬彬的他,此刻也不问青红皂白,夺过一并长剑,杀到大堂之中,看了一眼后,又直奔后院,看到那里的井边,有一个背影十分熟悉,李淳风一跃而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那人惊愕的回头,却是殷芙的婢女玲,她看到李淳风又惊又喜,说了句“跟我来!”,便带着李淳风直奔殷芙的闺房,刚刚推门进去时,玲便坐到在地。 李淳风一眼便看到,那房梁上一袭三尺白绫,殷芙脸色煞白的悬挂在那里,他也愣住了,顷刻间,李淳风颤抖挥舞长剑,斩断白绫,抱着殷芙在怀中,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顿时眼泪不住的留下,玲则失声痛哭,她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递过给李淳风说道:“这是姐留下的,公子,姐并非失信于你,要嫁给林风,而是被他给欺骗了,方才她又听到林风父子在偏厅密谋,要杀害你和你父母,姐这才自尽的!” 李淳风接过丝帕,上面写着一段字,本欲许君,奈何福薄,生不能相伴,死亦当相随!丝帕旁边还写着一只蟾蜍和一束桂花,这原本是殷芙准备给李淳风进京时准备的,预祝他蟾宫折桂。 玲递过丝帕后,随即跑到花园投井自尽,而李淳风还抱着殷芙的遗体,呆愣的坐在那里,直到林风持剑来接殷芙逃跑,林风一边跑一边叫道:“芙儿!贼人来袭,快点跟我走!” 当看到李淳风抱着殷芙的遗体时,林风也惊呆了,他怒吼道:“为什么!李淳风,你为什么什么都和我争,芙儿,是你,害死了芙儿,李淳风!你为什么不去死!” 李淳风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起身,看了眼林风,一个箭步飞去,林风自以为练就神剑天下无敌,刚要运气时,经脉断裂,吐血不支,李淳风顺势夺过青锋剑,一剑刺入他的左肩,附耳轻声的说道:“这一剑,是替芙儿刺的!” 随即李淳风跟进一掌,将林风击倒在地,苗青青随后赶到,就要立刻杀死林风,但被李淳风阻止了,她让苗青青带着殷芙的遗体和林风,去往宁州最大的酒楼鸳鸯楼中。 李淳风在数日内,盗走宁州府库十万两白银,包下整个鸳鸯楼,然后命人给殷芙建造棺椁,然后掳走林德农的五个儿子,四个太保,连同林风,一起挂在鸳鸯楼的大堂上。 再传信给林德农和张大功,让他们十日内来鸳鸯楼一会,一日不来,便杀掉他们的其中一人,林德农先派大批官兵围住鸳鸯楼,然后去和张大功商议。 不过此时二人的利益交易,已然不复存在,太白剑冢挖开后,只有八块石碑,而石碑中也没有像是青锋剑,青莲剑术之类的秘籍,张大功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是便宜了林风,得了青锋剑,又娶得美人归。 张大功本来就生气,自己结下了李氏的仇怨,还让林家得了便宜,就在此时,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张勇怒斥当初不早杀了李淳风,于是张大功和林德农谈崩了。 随即林德农只能够寄希望,于另外一个人,他相信也唯独只有此人,能够救下自己几个儿子的性命了,于是他做了三个决策,一是围住鸳鸯楼,二是派人潜入鸳鸯楼打探虚实,三是派人前往南少林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六章 血洗鸳鸯楼 因为林风曾经在南少林学艺,虽然是俗家弟子,但想必他如果有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而且他让人谎称是林风剿匪,得罪了绿林大盗,所以被挟持到鸳鸯楼,索要大批赎金。 由于鸳鸯楼内外,被苗青青布下毒阵,潜入楼内刺探的人,无一生还,所以林德农再度去找张大功,并表示他也有弟子在李淳风手上,既然都得罪了李家,眼下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他们只有携手合作,才有一线生机,林德农还表示青锋剑,事后必归张大功所有,张大功别的不在乎,唯有青锋剑是梦寐以求,自己从山西来宁州,不惜偷袭李家,结下生死仇怨,岂肯空手而归。 于是他便答应下来,于是他们再度密谋对付李淳风,而此刻李淳风在鸳鸯楼中,整日烂醉如泥,苗青青看着于心不忍,劝说他也不听,正愁没有办法,发现又有人潜入鸳鸯楼。 于是她让李淳风去杀了来人,而自己则来到殷芙的棺椁前,她先向亡灵告罪,然后用化尸粉,将殷芙化作一滩血水,李淳风后来伤痛万分,更是勃然大怒。 苗青青说道:“表哥!你醒醒吧!殷家姐已经死了,你整日这般颓废有何用,你对着她的遗体烂醉如泥,倒不如杀了那些人为她报仇,当初你若心狠一些,她用不着着三尺白绫了。” 说完苗青青还搧了他一巴掌,这一下似乎打醒了李淳风,他再不犹豫手软了,一日杀一人,连续九日,最后剩下了林风,他已经只有半条命了,被高高的挂在大堂之中。 林德农在外九日,眼见儿子人头一个个送出,张大功言而无信,就是不肯出手,他悲愤万分,也是伤痛欲绝,独自进入鸳鸯楼和李淳风会面。 在那大堂之中,李淳风端坐在一个桌子前,林德农近前下跪,拜道:“世侄!我财迷心窍,是我错了,你要杀就杀我吧!我就一个风儿了!” 李淳风说道:“那你就来晚了,我是不会让林风活着离开的,还有你在元宵节暗算我父亲,今日我把这笔账一并算了!” 说完李淳风拔出青锋剑,直冲林德农面门刺去,就在此时林德农忽然后倾,躲过了一剑,这让李淳风大吃一惊,他心想这林德农也会武功,就此这时,一声“阿弥陀佛”响起。 只见门外一个老僧缓步而来,他从大门进来,李淳风和苗青青居然都没有发现,直到看见其人,听到其声,才知道有人进来了,二人均知此人不可觑。 林德农看见老僧,哭泣着匍匐到他脚下,叫道:“大师!普惠大师,救救我孩儿,我自知有罪,要杀要刮绝无怨言!” 普惠看了眼挂在大堂上的林风,说了句“善哉善哉!” 他对李淳风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放下吧!” 李淳风答道:“当初我千般忍让的时候,大师你在哪里?当初他们陷害我李家,伤我父亲的时候,大师可曾让他们放下,是他们先拿起来的,而大师却劝我放下,岂非欺人太甚焉!” 林德农不断扣头,脑袋上鲜血淋漓,哭泣道:“我知错了大师,救救我们!求求你了,好歹风儿也在少林学过艺,不看僧面看佛面!” 普惠仁善,心中实在不忍,他扶起林德农,然后缓步走向李淳风,双手合十拜道:“少侠以何艺见长!” 李淳风拔出青锋剑,道:“剑!” 普惠道:“贫僧愿意讨教一番!” 李淳风问道:“大师!你我素无瓜葛,莫非真要强出头,若是比试亦可,点到为止,分个高下!” 普惠又望了眼林风,说道:“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李淳风于是剑指普惠,此刻他已经领悟了族谱中的剑招,加之参透了青锋剑面上,奇经外脉的运气功法,随即先发制人,以快剑刺去。 那普惠也非等闲之辈,他以赤手空拳,对阵青锋剑,丝毫不落下风,更使出如来千叶手,拳掌所到之处,若虚若实,让人难以捉摸,苗青青在旁瞩目,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但是看了一会儿,她发现李淳风身形飘渺,剑意寒光,快的超乎想象,似乎就连姨父也不曾这般厉害,苗青青于是放心了许多。 李淳风此刻使用还是旧有的剑招,如乘风破浪,一掷千金,虽然不能胜过普惠,但两人已经势均力敌,百余会合之后,李淳风有些气力不接,而普惠内功深厚,面不改色心不跳。 见此模样,普惠稍缓了攻势,李淳风见他有相让之意,于是叫道:“表妹!十招内若是再未分出胜负,你就杀了林德农父子!” 苗青青“哦”了一声,随即取出飞棱在手,普惠无奈,只得加快攻势,但如来千叶手,终究未能够胜过李淳风,于是他使出毕生绝学,以一道罡气吸住李淳风的长剑。 苗青青在一旁看得惊恐,叫道:“表哥心!那是少林绝学,金刚不坏神功。” 李淳风见状,也使出平生的最快一剑,快意惊天,此剑一出,剑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剑意铺天盖地,而李淳风的身形,更是犹如鬼魅一般,未见其人,只感其剑意。 先是直冲普惠背心,于是普惠运起罡气,强行接下一剑,只听见似金属碰撞的声音,碰!随即普惠左手边,数道寒光,夹渣着三道剑意,碰!碰!碰! 又是三声,虽然连退李淳风两剑,普惠仍旧不敢懈怠,就在此时,在他正前方,一道剑圈画圆,无数剑光林立,冲击在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罡气之上,而就在剑圈之中,一剑破风而出,刺入罡气。 直取普惠心间而去,刹那间,普惠以少林轻功后退,李淳风继续跟进,眼看就要刺中时,普惠伸出两根手指,以二指禅神功,紧紧夹住了青锋剑,虽然如此,剑尖已经刺破僧衣,普惠胸口有血滴留下。 两人正运功相持之间,苗青青大叫一声心,李淳风和普惠都大吃一惊,忽然李淳风的背后,被重重击中一掌,为了不使李淳风遭人暗算,普惠松开了二指禅,长剑顿时刺透他的心脏。 普惠当场死亡,李淳风也身受重伤,苗青青惊吓之余,扔出无数的飞棱,打死了林风、林德农,和几名太保,暂时逼退了偷袭的张大功,和在一盘伺机而动的张勇、张东阳等人。 苗青青飞身过去,扶起李淳风,急切的问道:“表哥!你怎么样了?” 李淳风面色煞白,体内气血涌动,一口鲜血吐出,说道:“没事!来的正好,今日鸳鸯楼内,就把我们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苗青青十分担心李淳风,但是拗不过他的性子,只得按照他吩咐安置好普惠大师的遗体,然后收拾好殷芙的棺椁,退到一边,看着李淳风独自对阵张大功等人。 此时张大功也是今非昔比,他借由林风得到青锋剑的时候,学到青锋剑面上奇经外脉的功法,因此突破了神剑第十式的大关,神剑灭魔。 加上他暗中偷袭了李淳风,于他而言战胜李淳风,已经有七成把握,但是他仍旧有些迟疑,没有率先动手,而是眼神示意张勇和余下的太保上前。 张东阳擅长聪明,不愿做出头鸟,张勇鲁莽,见掌门示意,率先举剑劈去,李淳风一动不动,直到剑锋离自己不到三寸时,一剑刺去,正中张勇心脏。 张勇顿时倒地,随即各个太保一拥而上,李淳风还是伫立不动,只是脚步稍稍偏移,每次闪躲,都补上飞速一剑,七八名太保,一一倒地而死。 张东阳等到最后,看出李淳风虽然剑法精湛,但因为伤势严重,已经无法快速而剧烈的移动,于是快步向前,虚晃一招,然后纵身跳跃,俯身一剑,看似进攻,实则招招皆虚,不料李淳风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的双目紧紧盯着张大功,足下微微的移动,用以调整位置,张东阳虚晃十几招后,以为时机已到,一剑刺向李淳风的背心,千钧一发之际,李淳风移动数寸,长剑贴着他的衣服而过。 而李淳风则倒转剑尖,一剑刺入张东阳的身体,想要拔出时,却被张东阳用双手死命拉住,他一面拉一面叫道:“掌门还不出手!” 张大功没丝毫犹豫,随即一招神剑灭魔攻去,苗青青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只见那顷刻间,李淳风却又如鬼魅般消失不见,当张大功再反应过来时,长剑已经刺中他的背心。 自此鸳鸯楼内,只有李淳风和苗青青活着走出,围在四周的官兵根本不敢阻挠二人,他们先去了一趟武当山,李淳风得知父母已经去南疆了,他便让表妹先回去。 之后因为不能够释怀,李淳风听了师父一剑仙人,李道长的话,学习他避世隐遁,没想到一过就是三年多,最后毛囚镶还找上门来。 毛囚镶听李淳风说完原委,言道:“此事内情果然曲折,但是我奉命拿你,指责所在,出剑吧!” 李淳风三年来虽然忧郁伤怀,致使自己白发苍苍,但是他从未间断习练奇经外脉的功法,和族谱上的武学,更是学成了青莲剑术的上乘剑法凤凰九式。 不过面对毛囚镶的挑衅,他并不在意,只是从怀中取出那方丝帕,往事已经淡然,但曾经的承诺却更加深刻,自己心想着“这世事既然无法逃避,那就让我去面对吧!” 李淳风想起曾经答应过殷芙,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日,虽然斯人已逝,自己也本想在这天山雪域过此一生,但如今又何妨去完成,曾经未完的心愿。 于是他就用匕首在雪地里挖掘,毛囚镶本以为李淳风是取剑,没想到他却挖出了一个坛子,等了大半天的毛囚镶,早已经不耐烦了,他拔出秀春刀,怒道:“纵然你有冤屈,也要随我回去销案,别再磨磨蹭蹭的,快点出剑。” 毛囚镶怒吼半天,却见李淳风根本不理他,随即他一手持秀春刀,一手持雁翅刀,使出八卦刀中的双刀法,飞身攻去,势必要逼李淳风动手。 但李淳风无意动手,所以只是一味避让,毛囚镶越攻越快,不过就是碰不到李淳风衣角,加上李淳风不愿出手,毛囚镶无可奈何,忽然想起李淳风叙述过往,独恋亡妻殷芙。 于是心念一动,奋力一刀,劈断了殷芙的墓碑,只见一把宝剑赫然出现,上面镌刻青锋二字,李淳风当年因为误杀普惠,加上血洗鸳鸯楼,于是铸碑埋剑,对着殷芙发誓,藏剑止杀。 此刻却被毛囚镶破了誓言,他取过青锋剑,慢慢的拔出宝剑,剑光寒意,照耀天山雪岭,只见一道反光刺眼,毛囚镶只眨了眨眼,忽然感觉胸口一痛,鲜血不止的留下。 毛囚镶屈膝跪倒在地,叹道:“我自取灭亡,青锋无情,一剑索命,果然名不虚传!毛家刀法败了,我也无法完成皇命了。” 李淳风取过烈酒饮下一口,然后递给毛囚镶,说道:“好走!” 毛囚镶也是个汉子,接过烈酒,一饮而尽,说道:“我自不量力,不配做锦衣卫,我死后,望你能够将秀春刀和雁翅刀,以及锦衣卫令牌带回金陵城,交还圣上,就说我毛囚镶永不负圣恩!” 李淳风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想办法救毛囚镶,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一剑,刺中心脉,毛囚镶是必死无疑,不多时毛囚镶不治而死,李淳风带上他尸体,来到那游牧民中,交给他们处理。 自己则带着那两柄金刀,和一枚锦衣卫令牌南下,没有人知道他要哪里,也无一人敢问,最为恐惧的就是那群牧民了,锦衣卫死在这里,他们害怕被牵连,于是草草掩埋了毛囚镶。 然后大举往西迁徙,以免受到连累,临走时,他们还放走了,毛囚镶带来的十只信鸽,这些信鸽是锦衣卫求援专用的信鸽,毛囚镶带来天山,养在牧民家中。 毛囚镶死后,牧民们也不敢留下,所以全部放走,这一放不要紧,却把周围十几批锦衣卫都引了过来,他们知道是指挥使毛囚镶出事了。 不过还是晚来一步,他们只找到了毛囚镶被掩埋的尸体,胸口只有一处剑伤,正中心脉,一剑索命,必是李淳风无疑了,于是锦衣卫们分开两路,一路带毛囚镶的遗体回金陵城,一路顺着草原继续追查李淳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七章 何为大侠者 李淳风一路南下,策马边城直奔北平而去,此时他还不知道,有大批的锦衣卫,正沿途追击自己而来, 不过在路经一片林野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枕尸千里,血流成河,那是刚刚经历大战的战场,似乎还未被打扫过,他下马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活口。 于是继续向南疾驰,数个时辰后,在一片树林中,他看到了开战的双方,一方是卷发碧眼的鞑靼人,一方则是大明边防军队,双方在树林中交战。 但明显大明边防军处于下风,他们个个身受重伤,被大批的鞑靼人围在中间,不过明军训练有素,他们虽然只剩下最后几人,还是无所畏惧,靠拢在一起,并肩御敌。 李淳风见状,先是勒紧缰绳,然后策马飞奔,独自一人,拔出青锋剑,杀入鞑靼人阵中,所到之处,一剑透甲,鞑靼人一个个的倒下,这个突然而来的人,让双方都惊呆了。 鞑靼人本就是来突袭北平的边所,因此兵马也不是很多,和大明边防军激战后,也所剩不多,而且精疲力尽,就等着最后活抓几人,回到鞑靼部落邀功。 没想到却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打乱了阵脚,此时合围中的明军,也看到了时机,随即大举反攻,鞑靼人无一生还,全部被消灭,李淳风随即扯下一片旗子,擦干了青锋剑的血迹。 一名军官在查看下属后,上前向李淳风道谢,李淳风没有回答,甚至于不去正眼看他,青锋剑被擦干血迹,在树林中偏斜的光照下,白光反射耀眼,令人无法直视。 那军官刚一恍惚间,李淳风已经收剑上马,向着南边走去,他们来不及询问什么,只看见此人一袭白发,唯独领头的军官,记住了李淳风憔悴,却又年轻的面容。 李淳风继续南下,不久抵达北平城外,因为从塞北归来,身上没有分文银钱,肚子饿的咕隆隆叫,加上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眼下好似一个活脱脱的叫花子。 虽然还有一匹马,不过他还要到南方去,自然是不会考虑卖马,但终究又渴又饿,于是他下马,手牵马缰步行,来到护城河边上饮水,忽然一声烈马的咆哮,吓得李淳风急忙回头。 不过那声咆哮,却不是自己的坐骑,只见一位少女,一身戎装束甲,偏梳发髻,腰悬一枚令牌,上书北平府三字,后面还跟着一众女侍卫,李淳风看她时,少女也看了过来,两人互望一眼。 少女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李淳风脚下,然后策马疾驰,入城去了,李淳风于是捡起银子,随后进入城中,因为穿的像个叫花子,没有客栈让他进门。 于是他买了几个馒头,和一壶烈酒,来到一个墙角跟上,缚马缰于树干,自己则坐在树底下饮酒,啃馒头,有了些许醉意后,便酣睡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只听见那黑漆漆的街道上,几个黑衣人在密谋什么事情,其中一人说道:“大家都清楚了吧!北平王府守卫森严,若是失败,立刻咬碎口毒药,以免被活捉后生不如死!” 黑衣人们应声点头,随即开始行动,李淳风本无心多管闲事,但因为早间那北平府的少女,给过自己一个银锭,所以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李淳风躲在暗中,看着那些黑衣人,人数众多,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他们分成几个批次,从各个方向往北平王府出发,李淳风一路在后尾随,抵达王府外时,黑衣人们都开始翻墙进去。 李淳风眼疾手快,抓住最后一人,打晕过去,取下他的黑布,蒙在自己的脸上,跟随黑衣人之后,进入北平王府中去,因为天色暗淡,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更没有人注意到,李淳风的一头白发。 他跟着黑衣人来到一个后园中,只见脚边躺着两名女侍卫,于是伸手去探她们的鼻息,发现已经死亡,再看脖子一剑封喉,随即他加快脚步,奔驰到内院之中,黑衣人已经和女侍卫们打起来了。 再看房门处,两名女侍卫,护卫着一个少女,正往走廊撤去,李淳风在灯火下看的仔细,正是那位给过自己银锭的少女,因此他立刻出手,纵身一跃,使双拳击倒了两名进攻的黑衣人。 一众黑衣人见状大吃一惊,心想是什么时候,居然混进来一个白发老者,而且武功如此高强,而那少女和两名女卫,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清了状况,立刻朝着走廊继续撤退。 李淳风则留在院子,以拳掌击倒数十名黑衣人,此时一名女卫叫道:“大侠您去保护郡主殿下吧,这里我们来应对!” 李淳风闻言看了眼走廊的尽头,眼见少女已经退到另外一个院子中去了,于是他纵身一跃,飞上屋顶,只见另外一边的院中,少女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随即他拔出青锋剑,从天而降,纵身飞落,月影下剑意寒光,所到之处,血溅三尺,一剑索命,不留半个活口,一时间,无人敢多迈近半寸,而且一个劲往后挤。 此时王府中的卫队,也从各个门口涌入,黑衣人有的被擒,有的则侥幸逃走了,不过那些被抓住的,也没能留下一个活口,而在此时,王府卫队抵达后,也将李淳风围住。 只听见那少女叫道:“朱叔!这位前辈是不是敌人,是他救了我们!” 朱能听后,只命人稍稍退后,但是仍旧心存疑虑, 问道:“敢问老者是何许人也?” 李淳风闻言摘去黑布,众人看得大惊失色,他们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白发老者,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容貌,而那少女也是呆愣住,她不曾想到,竟是这样一位秀俊男子,仿佛从天而降般救了自己。 李淳风说道:“我只是路过,碰巧而已!”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不过卫队仍旧守住不放,朱能让士兵们护住少女,自己上前拱手拜道:“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北平王府上下感激不尽,王爷就在正堂,可否请大侠移步一见!” 李淳风看了他们一眼,因为见到少女殷切的眼神,于是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三人在卫队的护送下,来到正堂屋外,遥见那里站满了林立的甲士。 此时大门打开,一名宦官,拖着茶盘,正要从人群中进入大堂,而李淳风等人还在院中,等候燕王的召见,双方擦肩而过,李淳风瞪了那宦官一眼,只见宦官急踏碎步前进。 忽然李淳风发难,拔出青锋剑,寒光一闪,的院中近百名护卫,无一人反应过来,他们林立的守住各处,却被李淳风行似鬼魅的身影,轻易绕过。 那宦官也是颇具身手,翻过茶盘,从暗格中取出匕首,可就在瞬间,即被李淳风刺死,倒在那堂前的台阶上,众人反应,先是想到李淳风要行刺燕王。 后来宦官被杀,手中紧握匕首,朱能立刻近前一步,叫道:“快查此人隶属于何处!” 但经过一番查证,发现死者并非王府中人,而且不是宦官,据此推测,黑衣人的来意并非少女,而是要刺杀燕王,以此声东击西,来迷惑众人。 于是朱能也不再怀疑李淳风,要将他引见给燕王,不料再找时,却已经找不到他了,只见那少女,从地上拾起一块令牌,正面镌刻锦衣卫三字,后面则有毛囚镶的署名。 朱能疑惑道:“郡主!这人是锦衣卫正指挥使毛囚镶?” 那少女正燕王朱棣之女,永乐郡主,她回道:“看着不像!我也不清楚,还是去问问父王吧!” 就当王府上下,均在猜测李淳风是何许人也时,两批人马的到来,让李淳风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一方是边防左护卫长张玉,他上报一个边防哨所为鞑靼人偷袭,损失惨重,幸的一无名英雄相助,据张玉形容的样貌,那人颇似李淳风。 另外就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蒋济,他率领大批锦衣卫,直奔北平城而来,因为路上发现了一些鞑靼人的尸体,均为心口一处剑伤致命,所以他判定李淳风已经南下,而且极有可能就藏身北平城中。 大明锦衣卫消息灵通,在各地都设有暗哨,因此一到北平城,就得知王府被黑衣人夜袭,索性王府之人安然无恙,于是蒋济先到王府问候。 然后命人潜入义庄,检查黑衣人的尸体,果然发现许多黑衣人,都是死在李淳风的剑下,得知密报后,蒋济也向燕王坦言,锦衣卫正指挥使毛囚镶,已经遇害,而且凶手就在北平城中。 此时永乐郡主也一旁,不禁问道:“那凶手是何许人也,当真能够一剑索命?就连毛囚镶指挥使,也不敌其一招半式,只有心口一处剑伤?” 蒋济答道:“启禀郡主,燕王,此人你们或许没有听说过,但在两广地区,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年前此人宁州犯下重案,杀入无数,罪大恶极,因当地官府实在无力抓捕,所以两广布政使上报朝廷,于是皇上命锦衣卫全权缉拿此人归案!” 然后蒋济又拿出李淳风的画像,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永乐郡主和朱能互看一眼,他们已经心知肚明,那人正是李淳风,不过面容虽然像,样子却已经大变,永乐郡主所见过的李淳风,身形憔悴,白发苍苍,一身破衣烂裳,穿着褴褛。 于是他们均表示没有见过李淳风,燕王朱棣一面款待蒋济,安排他住在王府,一面派人暗中寻找李淳风,以免他被锦衣卫碰到,或者抓住。 数日后,朱棣接到密报,于白龙寺,发现李淳风的踪迹,朱棣随即带着朱能,便装去往找寻,永乐郡主得知后,也要同父王随行,随即三人易服抵达白龙寺。 白龙寺主持道明,亲自接待了他们,并带三人去到内殿,一个数丈高的大佛之下,果见李淳风就大佛底下,祭拜一个看上去陈旧的坛子。 此时朱棣之身向前,李淳风随即起身戒备,只见一位样貌魁梧,国脸端庄的男子,背后则是朱能和永乐郡主,由此可见此人非燕王莫属。 不料堂堂的燕王朱棣,却向李淳风,以江湖礼节拱手,说道:“大侠,前日王府相救之恩,未能当面道谢,今日特来拜会!” 李淳风回道:“燕王多礼了,我乃一介草民,何敢劳驾大王亲自前来道谢,大侠二字,更加担待不起,你们请回吧!” 李淳风言语间不卑不亢,在朱能听来,已经是对朱棣的不敬,可朱棣却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躬谦的问道:“那你以为,何以可称之为侠呢?” 李淳风看了眼,那摆在地上的坛子,长叹一声,说道:“我父亲为宁州缉匪拿盗,为一方百姓赞许,故而江湖中人,称之为侠。” “我伯父行侠仗义,绿林盗匪,见其人而胆寒,闻其名而鼠窜,故而江湖人中,称之为大侠!我师父仁德心善,散万贯家财,救济灾民,凭一己之力,扶助贫弱,年轻时悬壶济世,而今归隐,多处百姓,以仙人赞誉之!此三人可谓之是侠。” 朱棣说道:“你说的都是侠之者,可知道何为侠之大者!” 李淳风不禁疑惑道:“愿闻其详!” 于是朱棣邀请他随自己走一趟,李淳风收拾好坛子,背起黑布裹着的两柄刀,手持青锋剑,便跟随朱棣前往城北,此时密探来报,说是锦衣卫蒋济,已经发现了他们,也正带人往城北而来。 朱能询问是否暂避,而朱棣只是让朱能去拖住他们,自己则带着李淳风,和永乐郡主,继续前往城北,登上了外城的最高城楼,遥望着漠北草原。 朱棣说道:“真正的大侠,侠之大者,不仅仅应该利于民,一方之民,而是要利于国家,利于天下之民,如今国家初定,内忧外患,外族亡我华夏之心不死,此乃仁人志士,报效国家,英雄豪杰,用武之时,你可曾想过?” 李淳风从燕王的口中,听出了招募之意,正犹豫思虑,忽然出现大批的锦衣卫,从四面八方飞上城墙,随即李淳风亮出青锋剑,一闪而过,寒光处,游龙飞凤,剑锋直指燕王朱棣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永乐郡主挡在了父王面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八章 洛水流云庄 当永乐郡主闭目就死,而朱棣以为李淳风要杀自己时,忽然他似鬼魅般的身影,刹那间绕过二人,长剑直击两人身后的锦衣卫,而那些锦衣卫也非等闲之辈。 他们仗着人多,以及平日里训练有素,根本没有回招格挡,而是继续攻去,然后让左右之人,护卫自己的周身,李淳风因为没有见过这种招法,所以攻势稍缓。 一剑之下,竟然没能击杀掉任何锦衣卫,反而被他们一拥而上,合围在阵中,寒光处,李淳风将长剑指地,他环顾四周,脚步微微移动,剑锋反灿烈日的阳光。 杀气已然弥漫城头,即使是在正午之时,城上之人个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令他们毛骨悚然,就在李淳风准备动手之时,一人推开锦衣卫,叫道:“大侠!果然是你,可算找到你了!” 说着一群受伤的兵士,他们拥到李淳风左右,为首一人先向李淳风道谢,说道:“大侠!你还记得我吗?前几日就是你,从鞑靼人手中,救了我和一众弟兄!还来不及说什么,你就匆匆走了,大恩不言谢,请受我张玉及众弟兄一拜!” 说完张玉和士兵跪下,李淳风赶忙收剑,先将他们扶起,说道:“张将军言重,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等护卫国家边防,才是真正的大侠,我不过区区一个剑客而已。” 此时蒋济见状,质问燕王,说道:“大王这是何意?此人就是杀害指挥使毛大人的凶手!” 朱棣说道:“蒋大人何以见得啊?在我看来此人非但不是凶手,还是我北平王府的恩人,你看他一头白发,那里像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李淳风?” 于是蒋济指着李淳风叫道:“李淳风!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可敢报上姓名来!” 李淳风正要回答时,刚说出一个“李”时,永乐郡主上前一步,站在李淳风前面,替他回答说道:“他叫李信!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所有姓李之人,都是李淳风,蒋济大人可不要仗着皇权在身,就肆意妄为!” 朱棣此时和女儿一唱一和,故意斥责道:“靖儿!不得无礼,蒋济大人皇命在身,岂会肆意妄为,他之所言必有十足证据,而且他还有人犯的画像呢!” 蒋济其实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拿出画像比较了一番,虽然相像,可李淳风一头白发,也让他拿不定主意了,原本可以先抓起来拷问一番,可眼下李淳风得燕王撑腰,便只能够讲十足的证据了。 于是蒋济说道:“我只知道八个字,青锋无情,一剑索命,这是杀人魔头李淳风的惯用剑法,从北树林鞑靼人的尸体,和义庄黑衣人的剑伤来看,同毛大人的死法一模一样!由此可见,他就是李淳风!” 朱能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蒋大人办案都这么武断的吗?天下武功一脉同宗,剑法相似之人,何止千千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蒋济看了眼众人,心想此刻,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还可能会得罪燕王,不如就送个顺水人情给他们,因此自认错误,并且向燕王、郡主和李淳风道歉,然后带领锦衣卫退走。 锦衣卫走后,朱棣让所有人远远的退开,自己则取出那枚锦衣卫令牌,交还给李淳风,此时朱棣心中,想着自己十岁封燕王,二十岁就藩北平,独当大任,阅历无数,洞悉万事。 这刻却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他的心中在想什么,朱棣交还令牌后,告诫他最好丢掉令牌,以及一切和锦衣卫相关的物品,以免日后被人抓住把柄,然后他命朱能献上一盘黄金。 并表示李淳风一身武艺,不能报效国家,实在是非常遗憾,但人各有志,自己也不勉强,望他以后能够好自为之,留下黄金后,朱棣带着众人离开,永乐郡主和张玉,犹然依依不舍的回头顾盼。 李淳风从未想过要做大侠,也不认为自己是英雄豪杰,但他确定燕王朱棣,此人雄才大略,镇守北平,保家卫国,平藩社稷,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他才是侠之大者,有人居然要刺杀他,自己决不可袖手旁观。 于是李淳风叫道:“大王!黄金我不能收,但是有人要行刺大王,我决不允许。” 朱棣听完李淳风之言,大喜过望,立刻封其为王府中护卫,赐锦衣玉带,并执其手,一同返回王府,在北平府中,李淳风经过一番梳洗,换上锦衣,发髻玉簪,要配玉带,洗去污秽,焕然一新,又恢复了些许往日的风采。 不过只有那满头的白发,让李淳风略显沧桑,但这也让他掩藏住了自己的身份,因为燕王的告诫,他将锦衣卫令牌和两柄金刀,一同收入匣子中封藏。 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屋中显眼的地方,摆下那个陈旧的坛子,早晚祭拜无一例外,由于锦衣卫副指挥使蒋济,还是认定了李淳风,所以暗地里将他在王府中的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而李淳风升任中护卫,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调查清楚,到底是何人要刺杀燕王,也因为李淳风一开始,就搅入案中,所以朱棣便全权命李淳风调查此案。 不过还有一人的执意加入,却让朱棣略感意外,她就是永乐郡主,永乐郡主虽然是皇室贵胄,却有着江湖侠女的心肠,乐于助人,扶危济困,但因为其武功不高,所以朱棣为其豢养女侍卫,贴身保护。 但是调查这件案子,终究太过危险,原本朱棣是不可能同意,只不过有了李淳风之后,加上永乐郡主的软磨硬泡,于是他便下令,让永乐郡主,协助李淳风,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李淳风在天山待了三年,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过燕王下令让郡主协助调查,所以他也只能带上了永乐,这永乐郡主本名朱靖,她不习惯李淳风一直称呼自己为郡主,便让李淳风在无人时,直呼自己靖儿。 多年来李淳风淡漠世俗,无视所谓的贵贱尊卑,别说直呼永乐郡主的名号,就是直呼燕王朱棣的名号也未必不敢,所以自那以后,有时就是在人前,李淳风也经常直呼永乐郡主为靖儿。 二人先是来到义庄,准备从黑衣人的尸体着手调查,那义庄是摆放尸体之处,向来阴森恐怖,时值午后,太阳西斜,此时来检验尸体,便更加的毛骨悚然。 朱靖想说第二天再来,只是李淳风做事我行我素,又淡漠寡言,朱靖不想多费唇舌,又怕他觉得自己胆,所以硬着头皮,尾随李淳风来到义庄。 义庄官员将二人领到停尸的房间前,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尸体安置在好几个房间里,李淳风便有意分开各自去尸检,于是指着一个房间,说道:“你查这间!” 朱靖一踏进义庄就胆战心惊,哪敢独自去检查尸体,但是看着李淳风一脸冷淡,所以在气势上不能输,说道:“尸检这种事,就交给你了,本郡主在这推理一下案情!” 于是李淳风进入停尸间,那义庄官员随即告退,独留朱靖站在那里,她即使是在外面,也有些恐惧,心想这个李淳风,胆子真的这么大,自己如果装成鬼,吓唬他一下,不知道怎么样?但看他整日假正经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看着停尸间的门半遮半掩,因此朱靖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她半蹲着准备去吓唬李淳风,所以顺着停放尸体的长案,一点点摸过去,停尸间里有十个长案,都披着白布盖住尸体,那白布很长,甚至连长案下也遮住了。 所以朱靖掀开白布,准备钻到长案底下去,不料一掀开白布,发现长案底下竟然还有一具尸体,她吓得脸色煞白,但还能够控制自己,但是只见那尸体居然睁开了眼睛,朱靖再也不能淡定了。 她“啊!”的一声,惨烈的大叫,吓得李淳风拔出青锋剑,纵身飞起,一剑劈向长案,将尸体连长案,斩成两节,其实当朱靖悄悄进来时,李淳风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也发现了长案下有异样。 在确定朱靖方位后,李淳风似鬼魅般掠过,一把将其拉到身后,只见那断案之下,一具尸体滚出,跃到墙角,以一把秀春刀拄着,单膝跪地,看着两人笑道:“二位不必惊慌,是我!” 两人正眼一看,却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蒋济,朱靖立时松了一口气,问道:“原来是蒋大人,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 蒋济随即起身,微笑道:“我和二位一样啊,来此勘察案情!” 他说话间瞄了一眼,李淳风那收起的长剑,隐约见剑鞘上有青锋二字,不过他没有动声色,而是向李淳风问道:“中护卫好俊的剑法,不知道师承何门何派?” 李淳风无意欺瞒,但也不想表露身份,于是答道:“武当派!” 正说话间,蒋济和李淳风立刻警觉起来,李淳风一把抓过朱靖,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抓疼她了,朱靖本能的挣脱,却被李淳风更用力的拉到身边,只听见李淳风在朱靖耳边,声的说道:“靖儿!心!” 朱靖本来生气的准备发火,听李淳风说后,便轻轻的靠在他身边,望着门外瞧去,只见几个黑影一闪而过,吓得朱靖差点叫出声来,却被李淳风一把捂住嘴巴。 此时蒋济已经声的跳窗而出,李淳风示意朱靖跟随蒋济,当朱靖来到窗口时,回头看见李淳风,用手在那尸体上摸来摸去,又想起他刚才,就是用那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禁有些作呕,不过此时来不及计较,只能日后再算。 就当朱靖要跳窗出去时,又被李淳风一把拽了回来,朱靖用力推开了李淳风,怒吼道:“不要碰我!” 然后她恶心的看着被李淳风抓过的衣角,不料门外的黑衣人顿时被惊动,他们正要破门而入,却被李淳风抢先,他一把半抱住朱靖,一脚踹飞了大门,门外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击倒在地。 李淳风知道朱靖,她是嫌弃自己摸过尸体的手,到门外后,立刻放开了她,只见蒋济已经和黑衣人大战在一起,朱靖想要上前帮忙,又被李淳风拦住,不过这次李淳风没有碰到她。 李淳风说道:“这几个人,蒋大人可以应付得了,你不是要分析案情吗?看看他们的身手!” 朱靖闻言,也就站在原地观看,蒋济见他们袖手旁观,自己却一人力敌十几个黑衣人,心想着两个都是什么人,要跑就跑,要帮忙就帮忙,居然还做起壁上观来了。 两人看了半天,黑衣人渐渐不敌,数人被杀,但他们仍旧在不停的围攻蒋济,朱靖还是看不出端倪,此时李淳风却高声念出了一副对联,言道:“洛水三千浮铁掌,流云万丈紫鹰扬!” 黑衣人们闻言大惊,他们本来带了火具,准备烧毁义庄,却在此时被李淳风道破了身份来历,于是纷纷潜逃,回去向少主请示,蒋济也没有再追。 而是收起秀春刀,来到李淳风跟前,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头了!” 李淳风道:“洛水河畔流云庄,庄主莫英雄,乃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为何要刺杀燕王?” 蒋济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刺杀皇室宗亲,按照大明律,当移灭三族,流放六族,郡主殿下,此案看来已经水落石出,中护卫果然精明能干,燕王果然没有看错人!” 蒋济一阵溜须拍马,就是想说的李淳风放下戒备之心,然后就等李淳风和永乐郡主,俩人都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却高声呼喊道:“李淳风!” 因为蒋济直呼李淳风之名,永乐郡主为之一愣,她心中大惊,猜测蒋济难道又找出新的证据了,而蒋济却只想诈一诈他,看看李淳风是否会答应,或者回头,不料李淳风根本不理他,就连想要回头的朱靖,也被李淳风一把拉走,一道返回北平王府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九章 西陵岳麓山 回到王府后,李淳风立刻将事情如实禀报,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源于洛水河畔流云庄,庄主莫英雄,精通拳掌功夫,更以铁砂掌和鹰爪功,这两门绝技鼎立江湖,不过莫英雄行事正派,向来为武林同道所敬仰。 所以不知道,为何这次会派黑衣杀手,来北平城刺杀燕王,而燕王朱棣也素来和他们没有仇怨,加上自己镇守一方,保卫大明江山有功,且军纪严明,平治有功,也谈不上莫英雄要替天行道。 但不管莫英雄动机如何,刺杀皇族,朱棣也下令按大明律处置,于是由左护卫张玉带队,率领三千甲士,择日出发前往洛水流云庄,抓捕莫英雄三族。 然后朱棣让朱能将自己的文书,发给洛阳等地的官员,命令他们四处搜捕莫氏亲属,抓住后全部流放,同时他还拟了一份奏折上报给朝廷备案。 李淳风看到朱棣的部署和决策,见他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心中佩服的同时,也不禁为皇权所畏惧,一夕之间,只言片语,便要有数千人因此而丧命,莫英雄固然罪有应得,但是其族人何罪。 于是李淳风拜道:“大王!此事还仅仅是我之推测,根据黑衣人的身手所判断,请您在给我一点时间调查清楚!” 朱棣回答道:“中护卫所言有理,本王不会冤枉他们的,搜捕莫氏亲属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莫英雄那些人,就得先全部抓回来,左护卫张玉听令,务必将流云庄的人全部抓回来。” 张玉闻言领命,随即出城调派兵马,李淳风于是也向朱棣请命,前往流云庄继续追查案子,朱棣本想将李淳风留在王府,多施些恩惠,将其纳为己用,但他也清楚李淳风,留在北平城,只是为黑衣人刺杀自己,所以不让他查案,也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便答应了李淳风请求,而且还赐给他一枚,北平王府的金令,这块令牌虽然是朱棣的私令,但是足以调动燕王朱棣手下的三万精锐铁骑,而且大明朝的任何官员,见此令如见亲王,所以诸王都会把金令赐给心腹。 李淳风得知金令的作用后,婉转推辞不愿接受,一来他已经没有三年前,那金榜题名的雄心壮志了,二来他身负重案,不可名扬天下,只能隐迹江湖,做个普通人了。 可耐不住燕王朱棣的执意赐予,他更以方便办案为由,让李淳风查清流云庄的案子后,可以再将金令还给自己,于是李淳风只得暂时收下金令,然后返回房中收拾行李。 李淳风准备连夜出发,他要赶在张玉之前,抵达流云庄,将案情彻底的问清楚,因为这毕竟是他向朱棣谏言,怀疑莫英雄是幕后主使,如果万一不是,可就是自己莫大的罪过了。 简单的收拾好行囊,安置好那剑匣,他又来到窗口,给那破旧的坛子,上了一注清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突然一阵推门声传来,只见永乐郡主朱靖,走了进来,她活脱脱的子性格,根本不像一位郡主,也没有丝毫名门闺秀的样子。 李淳风随即起身向朱靖行礼,只见朱靖一身男装,手持长剑,背后还跟着四名女剑侍,她们个个整装待发,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 李淳风问道:“郡主!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黑衣人的案情未明,你还是待在王府比较好!” 朱靖却看着李淳风,疑惑说道:“你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父王都下令抓捕莫英雄一家了,还是朱叔告诉我,你还要去流云庄查案!” 李淳风听出朱靖的言下之意,是要跟随自己去流云庄,可是自己却真不想带着她去,一来男女有别,二来此行是越快越好,不宜多做耽搁。 于是李淳风说道:“郡主与我一同侦办此案,理所当然要一同前去,不过你还是明早和张玉将军,与大军一起出发为好,我在暗中先行一步,窥探一下流云庄的动静,之后再来向你们会合!” 李淳风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还说要暗中窥探,更让从在王府长大,一直向往江湖的朱靖心驰神往,她那里还肯等到明早和大军一起出发,那是恨不得此时此刻,立刻就出发,披星戴月,连夜赶到流云庄。 就当李淳风正要想其他办法,回绝朱靖一起去时,锦衣卫副指挥使蒋济,他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此二人都让李淳风感到头疼,不过蒋济不是白来,他给李淳风带来了一些线索。 那便是锦衣卫,已经查出了黑衣人的所在地,他们原本躲于城中客栈,行刺失败后,都退出城外,集结在一家茶馆里,大约还有三十来人,眼下还不知道他们做何打算,所以锦衣卫只是跟踪,还没有动手缉拿。 得知消息后,李淳风随即跟着蒋济,一同前往城外查看,不过此事当然少不了永乐郡主朱靖了,就当几人抵达城外后,只见守在那茶馆外面的锦衣卫少了几人,据留下的锦衣卫汇报,茶馆中的黑衣人。 他们已经撤离了那里,朝南方逃走了,李淳风不禁开始疑惑,流云庄在洛水边上,按理他们应该要往西撤退,怎么会往南边逃走,莫非其中真的另有玄机? 幸亏已经有部分锦衣卫,跟着黑衣人的踪迹,想必不久,便可以找到他们的巢穴,于是事不宜迟,李淳风立刻策马西行,前往洛水流云庄。 永乐郡主朱靖和锦衣卫蒋济,他们也跟随着前往,数日之后,几人抵达洛水河畔,看着那壮丽景观,风吹杨柳秀两岸,朱靖有意逗留游玩,而李淳风却匆匆而过,没办法,她也只能够紧随其后,心想着前面的风光也应该不差。 可当他们越接近流云庄时,洛水河畔的两岸,也就越来越乌烟瘴气,树死木枯,土地荒芜,沿途的个别村落,已然废置,林凋草黄,鸟兽绝迹,眼前的景象,让几人无比的震惊。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有人的村落,但经过几名锦衣卫的探查,发现那里都是些孤寡老人,据他们所言,这里在数年前,爆发大规模的瘟疫,人死兽绝,木枯地裂,当地的人们,能逃走的都逃走了,逃不了的都是死绝了。 而他们这些十里八乡的老人们,既逃不了,也没死掉,只能够聚集在一起,等着天命的到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探知此事后,他们便更想知道流云庄的现状。 于是一路疾驰,来到流云庄外,果然不出所料,那里已经荒废,偌大个流云山庄破败不堪,大门前的两根柱子,隐隐约约还有洛水三千浮铁掌,流云万丈紫鹰扬的对联,一名锦衣卫上前,薅开了那陈结的蛛丝。 蒋济指着对联笑道:“中护卫大人,这就是你吓退黑衣人的两句诗,不过看来这里荒废已久,莫家的人,如果像那些老人们所言,不是死绝了,就是逃走了,看来案子有复杂了许多!” 随即众人下马,进入流云庄内搜查,锦衣卫和女剑侍们,则四散开来,在庄子内外进行全面的排查,经过一番查找,他们在流云庄的后山,看到了莫英雄夫妇和儿子的墓碑,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线索。 蒋济推测说道:“有人立碑,就说明有人还活着,莫英雄父子既然皆死,想必他还有别的传人,又或者他们知道流云庄是个断了的线索,所以故意误导我们,从而更好的隐藏自己。” 李淳风在墓碑旁看了看,又蹲下从坟墓上抓了一把土,捏碎之后又扔掉,他随即转身看了蒋济一眼,蒋济也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两人心照不宣,而朱靖见李淳风去扒坟头。 于是叫道:“你别弄那些了,不干净!” 李淳风随即起身,他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流云庄还有一个传人,此人也是莫英雄的亲传弟子,但他因为偷学武功,被逐出流云庄,之后去向成迷,不过这些都是江湖往事,流言蜚语,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更无从查起!” 蒋济笑道:“江湖人!江湖事!自有江湖知之,中护卫大人出身江湖,想必不会不知道从何查起吧?” 李淳风虽然还是一样的冷漠表情,但是他对蒋济的博闻广见,不由得多看上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有一个定然知道他的来历,也清楚他的去向,或许可以去问一问他!” 朱靖听得目眩神驰,心想江湖果然诸多能人异士,自己从未出过北平城,真是坐井观天,连忙问道:“这是谁啊!这么厉害,我们快去找他吧!” 李淳风说道:“此人江湖人称天机子,手中一杆乾坤笔,专门记录江湖往事,只要是江湖上的大事情,此人无不知晓,而且据传此人消息灵通,堪比锦衣卫,无所不知!” 蒋济见李淳风说到最后,故意牵扯上自己,笑道:“中护卫见笑了,锦衣卫其实也有很多事,很多案子,不知道也查不出,就像是宁州鸳鸯楼血案一样!” 朱靖闻言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别扯远了,快点说,要怎么才能找到天机子呢?” 李淳风说道:“西陵岳麓山,天险一道弯,那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上的去得!” 蒋济接着说道:“传言有不少人,要攀上一道弯,却因为不心一脚登空,而葬身万丈悬崖中,看来要知道江湖的秘密,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朱靖既想去,又清楚自己的轻功,于是问道:“那还要去吗?” 李淳风说道:“我去!你们先回北平城,等我的消息。” 朱靖道:“还是太危险了,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蒋济笑道:“那就我去,你们回北平等我,中护卫就不危险了!” 朱靖暗中嘀咕道:“那岂不是更危险,你去,要是摔死了,锦衣卫就更炸锅了,要是没死,见到了天机子,没来由的问出了李淳风的身份,那还不如就摔死呢!” 想到这里,朱靖叫道:“你不能去!” 蒋济问道:“为什么啊?” 李淳风接着回答道:“大人,一来你隶属朝廷,乃大明最高机构,传出去向江湖人士打听消息,有损颜面,二来江湖中,向来忌惮朝廷势力的介入,他们对你的身份多有排斥,怕是会吃闭门羹啊!” 李淳风一边说一边看着朱靖,而朱靖则点头称是,说道:“我也这么想的,所以说蒋大人呢,你就不要去了!” 蒋济思虑了片刻,看着李淳风,说道:“中护卫想的果然面面俱到,你不做锦衣卫,真的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厉害,如果犯下重案,别人也很难抓住你的把柄吧!” 朱靖听蒋济三句话中,两句离不开李淳风,在宁州犯下的案子,其实现在他们均心知肚明,只是窗户纸,看透不戳破,于是朱靖说道:“蒋济大人办案公正,讲究证据,推理案情,对于行刺我父王这件事情,千头万绪,还要请您多多上心了!” 蒋济闻言微微一笑,并不作语,随后李淳风赶往西陵,而他则让蒋济护送朱靖,先行返回北平城,在去往岳麓山的路上,李淳风思绪万千,他一面想着如何破案,一方面则害怕被蒋济抓到把柄,毕竟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只因为燕王朱棣的介入,所以蒋济无法直接抓捕自己问案,不过这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于是他想着,等这个案子查清之后,便要将金令还给朱棣,自己则南下了却最后一件事情,然后或隐匿江湖,或去往南疆。 又过去十几天,李淳风终于抵达岳麓山脚下,看着绵延险峻的山峰,果然是鬼斧神工,绝天的悬峭壁,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一看,心想传言不虚,要想上去,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他凭借不俗的轻功,还是很快攀到半山腰,但是接下来就更加不易了,在这半山腰中,往上更加险峻,往下则已经是峡谷深渊了,在抵达一道弯的险峰后。 只见那里已经非是靠轻功,就可以上去的了,那光秃秃而笔直的峭壁间,只有些许的碎石凸出,此处之外,就是那些生长在崖壁之上的杂草青苔,想要凭借这些登顶山峰,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看着那些碎石,李淳风终究还想一试,于是他纵身一跃,蜻蜓点水般,踩踏着几枚碎石粒,似林间燕过,如云里鹰掠,飞出几十步后,气力已虚,足下用力过大,踩碎了一枚石块。 李淳风顿时感觉脚下一空,回头看见既是万丈深渊,心中已然吓出一身冷汗,不过他还是冷静的飞转身躯,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崖壁间的杂草,可是生长在这里的杂草,没有根茎,一点都不牢固,所以李淳风抓着杂草,只拔出了一些泥,便跌落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章 烟瘴五毒阵 李淳风在跌落的瞬间,听到个细微的叫声,迷迷糊糊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再叫自己抓住什么东西,当下他也管不了是什么,只得先解决当前的困局再说,在掉落数米后。 他重整气力,再度凌空飞起,以左足踏右脚背,右足踏左脚背,连蹬数十步,凌空飞跃,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离峰顶甚远,正当他再次力竭气衰,一筹莫展时。 迎面飞来一块石头,更是吓得李淳风,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纵身闪开,可接着便开始掉落,不想天无绝人之路,那石头上居然绑着一根绳索,于是他赶忙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然后一溜烟的爬上了峰顶。 就要飞出峰顶之时,李淳风忽然察觉,那绳索的另外一头有松动,就在刹那间,一声尖叫,伴随的白色物体下落,李淳风一脚踩在崖壁上,托着白物扛在肩头,用力飞出了崖顶。 站在悬崖顶上,他转身回望万丈深渊,仍旧是一口唏嘘,心中仍旧惊恐未定,忽然扛在肩头的白物大叫一声,道:“快放我下来!” 李淳风余惊未定,又是吓了一跳,用手使劲一拍白物,居然摸到了半个屁股,此时白物剧烈的挣扎,李淳风赶忙甩开它,只见却是一个人,他被自己摔在地上,看装扮像个书生,但是听声音却不像。 李淳风过去要扶起他时,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后他自行起身,拍了拍洁白衣服,整理好衣冠,端正发带,虽然脸上还有污泥,却是一本正经,指着李淳风怒道:“你这人真是无礼,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来害我!” 李淳风则一看那人,哪里是个男子?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伪书生而已,她虽然此时,将声音故意说得浓重,好让李淳风误以为她是男子,可李淳风一眼就已经看破,只是听她指责自己,李淳风连忙道歉说道:“这位兄台实在抱歉,刚才多有冲撞。” 那人心性纯良,听到李淳风的道歉,也就不再责怪他,而且立马上前,取过李淳风手中,攥着的那把杂草,摘下叶瓣和花蕊,放在口中嚼碎,敷在李淳风的手背上。 这时李淳风才感觉到,原来手背,已经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那杂草敷在手背上微微作痛,但是止血的效果非常好,那人一边敷药,一边说道:“你这人好生的大胆,竟敢在这光秃秃的岩壁上攀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怕脚踩风,就怕手抓空!” 李淳风听后看了眼手中的杂草,不经意间嘴角一笑,此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面露微笑,那一刻他看着面前这人,行止气质,像极了殷芙,同样的温文尔雅,蕙质兰心。 李淳风看着她脸上的污泥,刚想要伸手替她擦掉,只见她警觉的跳开,叫道:“你又要干嘛?” 李淳风道:“没!没!”然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那人才知道脸上沾了污泥,她素来爱干净,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跑了,李淳风紧随其后,来到一个依山而建的草庐前,那草庐看着不大,外观十分的简朴。 此时女子已经跑回了屋中,李淳风在草庐外徘徊一圈,猜测这里应该就天机子住处,于是他不请自入,刚推开草庐的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那是一座像是镶嵌在山体内的殿宇。 里面大的惊人,四通八达,几乎镂空了大半个山头,李淳风找了一圈,不见任何人的踪迹,于是坐在客堂上,自己添水加柴,在这里煮了一碗茶来喝。 才饮半钟茶时,忽然听到一声怪异的叫声,李淳风环顾四周,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立刻拔出长剑,然后呼喊刚才那女子,叫道:“兄台!是你吗?如果是你,还请现身!” 但是整个山洞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答,李淳风仗剑向前,忽然听到那声音就在身后,于是他纵身一剑刺去,这一剑似白虹贯日,如惊雷闪电,呼啸而过,不过李淳风暗自留手,因为他怕误伤了那女子。 只见长剑一下劈开了桌子,一只金丝猴子,从那里一跃而出,跳到了一个公子脚下,那公子风度翩翩,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器宇轩昂,也正是原先那女子。 她又斥责道:“你这人!为何这般的无礼,擅闯我家也罢了,还伤我灵猴!亏得我好心救你!” 李淳风只得再次道歉,说道:“是我的错!公子!兄台,还请勿怪,江湖中人,过分谨慎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女子道:“我并无姓名,也无人直称过我的姓名,你又是谁?” 李淳风听后心中存疑,想着莫非她是故弄玄虚,但看她一脸纯真,却又不像是说谎,于是回答道:“在下李淳风,特来求见天机子前辈,问一件武林往事,还望公子引见!” 女子道:“原来是找老伯的啊!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李淳风本以为此人是天机子的女儿,但是听她的称呼又不是,不过他无心多管闲事,于是问道:“那前辈什么时候回来?” 女子道:“也许天,也许一两月,我也不知道!” 李淳风心想自己可等不了,只听女子继续说道:“你要问什么江湖事,只要是老伯记载的,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李淳风闻言,猜测此人必是天机子的传人,于是对她便多了三分敬畏,躬谦的问道:“我想问流云庄莫英雄的事情!” 女子听后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跟我来!” 然后她带着李淳风,来到一个绝大的洞穴石室,那里琳琅满目,堆满了如山书籍,那女子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书架前,打开书阁,取出一卷竹简,看来一眼目录。 然后再绕到另外一边,说道:“我记得读过这本书,就是记不得在那里了,”说完按着目录所记,从百万本书籍中,拿出了其中一本,念道:“流云庄往记!” 李淳风听后,立刻飞身上前,说道:“就是它!能不能给我一看!” 女子摇摇头,说道:“不行!老伯说过他的书籍,任何人不能碰,不过我可以念给你听。” 李淳风不禁心想,普天之下,居然还有心性如此单纯之人,如果芙儿还活着,或许她也如此善观这世界吧!于是自己点了点头,女子便翻开书籍念了起来。 道:“洪武元年,甲子庚戌,初有人迁于洛水北岸!” 李淳风听后,连忙打断她,说道:“这样!我们别一段段念,我问你一些事情,你找出来告诉我即可!莫英雄是不是有一个弟子。” 女子答道:“不对啊!莫英雄收过一千余名弟子啊!” 李淳风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一个因为偷学武功,被逐出流云庄的弟子?” 女子说道:“有!此人名为雍鞠,是莫英雄的大弟子,因为偷学流云庄的绝学鹰爪功,被莫英雄逐出流云庄,并在流云庄谱被除名,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此人的存在,以及姓甚名谁。” 李淳风问道:“他既然是莫英雄大弟子,学习流云庄的武学,为什么会被认为是偷学,而逐出流云庄呢?” 女子道:“流云庄有两大绝学,铁砂掌和鹰爪功,其中铁砂掌是教授外姓弟子的武学,而鹰爪功则为莫氏家传武学,向来只有莫家子弟,以及流云庄继承人才可以学习,雍鞠偷学的正是鹰爪功!” 李淳风道:“原来如此!那能不能找到雍鞠现在哪里?”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籍,说道:“这本没有了,不过另外一本有记载。” 说完又去找到另外一本书,李淳风不想此人如此的博学多才,他看着这里堆积如山的书籍,心想只怕要记下目录,也需一年半载吧! 此时女子打开另外一本书,说道:“雍鞠自从被流云庄除名后,便销声匿迹,江湖中再无此人踪影,不过据老伯记载,朵颜三卫,中卫将军重生,好像就是雍鞠,他易名重生,投宁王帐下,因为武艺高强,骁勇善战,官至中卫将军!” 李淳风了解大概之后,心中已经明朗许多,他随即向女子道谢,随后便要下山了,但因为山势陡峭,所以他向女子借来了绳索,女子也随他又来到断崖前。 她望了望深渊,说道:“方才你凌空夺步,这上天梯的轻功好生俊俏!” 李淳风没想到,这女子连武学也一眼看破,但是见她却好像不会丝毫的武功,这人让李淳风越发的察觉深不可测,于是他向女子,恭敬的道谢拜别,然后许诺,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自己一定义不容辞! 女子却指着崖壁一株丹草,说道:”不用了,你现在替我把那株丹朱草取来,我正要炼制渡厄丹,就差三位药材了!” 李淳风虽然也懂丹药,但是从未听过渡厄丹,不过面对眼前这位,博学多才的女子,自己没有听说过,也是理所当然,于是问道:“在哪里?” 女子正要指给李淳风看,不料刚走一步,腰间玉佩掉落在地,只见那金丝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抢走了,女子立刻慌张了起来,对着金丝猴说道:“桃!乖!把玉佩还给我!” 金丝猴不但不给,还攥在手中把玩,李淳风见状,便要上前帮忙,不料那金丝猴,因为险些被李淳风长剑所伤,所以心存畏惧,见李淳风过来,一下将玉佩丢入深渊中,自己则跳入草丛中,顿时无影无踪了。 那女子也慌了,她也不管绳索有没有捆结实,便拉着绳子,一下跳入深渊中,李淳风大惊,连忙紧随其后,幸亏在半山腰处,那女子拾回了玉佩,她喜出望外,用手擦了擦,连忙收了起来。 此时李淳风也下到了这里,他再向女子道歉,然后要送女子回去时,不料那绳索没有捆结实,又被那金丝猴给解开了,这边一拉绳索,绳子全部都掉了下来,这下女子便回不去了。 两人站在半山腰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李淳风提议先一同下山,之后再想想其他办法,女子也欣然同意,李淳风便将顺手采摘丹朱草,交给了她,女子非常开心的收下了。 女子说道:“听说山下之人都有姓名,我初次下山,也当有一个姓名,好和你们一样啊!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李淳风指着女子的玉佩,说道:“你因为此玉而下山,不如就叫玉儿。” 玉儿高兴的叫道:“我也有名字,好的!我就叫玉儿了!” 随即两人一同下山,不过李淳风不能久留这里,但又不放心玉儿一人在山下,所以数日后,他便决定带着玉儿,一起前北平城,不过在临行前,他用剑在崖壁上,刻下了北平王府四个大字,以方便天机子回来后看到。 随即二人同骑一匹马,沿着洛水北岸,来到流云庄废址,只见那里已经被大军包围,而军中高挂燕王的旗帜,李淳风知道是张玉的部队,于是策马持令进入军中。 他和张玉简短的交谈后,询问了朱靖和蒋济,听说二人已经赶回北平城了,他便让张玉继续驻军原地,保护好莫英雄一家的坟墓,然后就军中多要了一匹马,随即同玉儿,分骑一乘,一起前往北平城。 但在路过洛水浮桥后,李淳风发现那里和原来经过时,似乎有所不同了,而且更加诡异的是事情发生了,在那枯木树林里,居然升起了漫天的白雾瘴气,眼看万里无云日正中,晴空烈阳高照。 浮桥旁的枯木林却是乌烟瘴气,李淳风本想绕道而行,此时传来一声惨叫:“有鬼啊!救命!” 李淳风听声望去,只见一名锦衣卫,倒在树林的烟瘴里,他大惊失色,便策马驰入,一探究竟,却被玉儿叫住,玉儿说道:“等等!这是烟瘴五毒阵,烟雾有剧毒!” 李淳风也看出了烟雾有毒,不过因为母亲出身南疆,自己从服食过百毒丹,浸泡过巫蛊圣水,一般的毒物根本不敢近身,所以他是不怕毒瘴雾气。 此时却见玉儿取出丹朱草,摘下两片叶子,一片含在自己口中,一片递给李淳风,让他含在口,说道:“丹朱草能化解百毒,含在口中,就可以进去了!” 于是两人各含一片丹朱草叶,下马摸索着进入毒阵,来到那锦衣卫身旁时,只见他已经奇绝身亡,随即李淳风拔出青锋剑,他让玉儿紧随自己,一路向着阵中走去,沿途不断的看到锦衣卫,和一些女剑侍的尸体,这便让李淳风更加担心,永乐郡主和蒋济的安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一章 青锋斩毒龙 据玉儿所言,这烟瘴五毒阵,乃是南岭五毒教的独门阵法,他们以特制的毒物,制成五毒香饼,然后按照三才七星的方位布阵,与每处挖一个一米见方的土坑,放置香饼于底下,再将枯木碎屑覆盖其上。 以火星点燃香饼,使其慢慢焚烧,继而弥漫起滚滚毒烟,所以要破五毒阵,必先找到他们放置香饼的地点,不过李淳风虽然向玉儿询问此阵来由,他却不急着破阵,当务之急,而是找寻永乐郡主和蒋济,看他们是否被困阵中。 看着一具具锦衣卫们,和女剑侍的尸体,便让李淳风越加的焦急,随着两人越往阵中去,浓雾越加的弥漫,甚至有些看不清对面的人,所以李淳风只得紧拉着玉儿。 忽然一个脱手,李淳风大惊,连忙后退两步,伸手到雾中又拉到了一只手,此时他好像觉得有些异样,这只手不似先前的光滑柔软,而且粗糙带有鳞片。 又听到一声尖叫,只见地上玉儿崴了脚,正坐在那里,而李淳风回头看到自己,正伸手到一个枯木枝干上,一手正抓着一只数米长,浑身赤红色,大蜥蜴的爪子,只见那蜥蜴正吐信,往李淳风手背舔去。 李淳风脱手不及,手背被蜥蜴舔的黏黏糊糊,甚觉恶心想吐,随即退后两步,横剑在手,护住玉儿,询问道:“你怎么样?” 玉儿指着地上的一个土坑,说道:“这就是冒毒烟的土坑,我刚才不心踩进去,所以崴脚了,先把烟灭了,不然看不清那怪物在哪里?” 李淳风听后,正要伸手去扶玉儿,只见浓雾中,一条巨大的尾巴扫来,说时迟那时快,李淳风一剑斩去,顿时血溅三尺,一条断尾落地,但也溅了李淳风和月儿一身污血。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那巨蜥已然张开血盆大口咬来,随即李淳风拖住玉儿腰间,将她用力一抛飞向天空,然后自己蜻蜓点水,以足尖点地后跃,躲过那蜥蜴的飞扑。 忽然李淳风感觉耳后一凉,随即他举剑后刺,正中巨蜥眉心,然后飞步向前,跃到原来的地方,此时玉儿也刚好落下,被李淳风抱在怀中,但还没等放下玉儿,那适才被自己杀死的巨蜥。 却又是出现在眼前,它吐信怒目,徘徊两步,随即纵身扑来,李淳风紧握青锋剑,一手抱着玉儿转到身后,然后飞身踏步,使出一招凤舞九天,将巨蜥断成三节。 玉儿还在李淳风怀中,不禁称赞道:“青莲剑歌,凤凰九式,好快的剑法!” 李淳风没想到玉儿,就连自己的家传绝学,也是一语道破,正要向她再请教时,只听她继续说道:“此地太危险了,我们快点把毒烟灭了,然后先出阵再做计较!” 于是李淳风,以长剑刺入土坑,用力一挑,将木屑枯枝全部挑出,顿时一阵剧烈的浓烟袭来,香味中伴随着鲜甜,饶是李淳风,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幸亏他口含丹朱草,只觉得一道清凉之意,从口中直透天灵,立刻神清气爽。 然后他以长剑挖土,将香饼掩埋,此时周围的浓雾,慢慢淡去,不过远处仍旧还是毒物缭绕,本以为暂时脱险的二人,环顾四周时,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四周不下数十只的巨大赤色蜥蜴,它们或趴在路边,或立在树杈上,又或者伏于石头中,只是两人方才入阵被浓雾掩盖,所以没有看见。 现在浓雾渐渐的淡去,直看得两人毛骨悚然,李淳风横剑自立,护住玉儿,双目紧盯四周,只见巨蜥们,匍匐前进,慢慢的向两人围拢过来。 李淳风自己倒是无妨,只是玉儿文弱,更不会丝毫武功,这就让他无法专心对付蜥蜴,李淳风正在想如何安置玉儿之时,忽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传来,巨蜥听后,纷纷转身,进入毒雾中去了。 李淳风想要追赶过去,一探究竟,但又不能留下玉儿,此时却见玉儿挖开土堆,取出那烧了一多半的香饼,她先从怀中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然后从香饼上掰下不少粉末,放在一个手绢中包好收起。 随即起身对李淳风,说道:“哨声奇怪,必有异常!我们快点过去看看,或许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说罢两人循声而去,来到一个废置的村庄外,只见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尸体,有锦衣卫,有女剑侍,也有巨大赤色蜥蜴,而且地上散落着不少粉末,一探之下,乃是朱砂和雄黄掺合而成。 李淳风由此确定,那是锦衣卫用来对付巨蜥的,可见他们现在就躲在村庄中,但是因为村中危险,李淳风想要留下玉儿,自己独自进去一探。 只见玉儿取出适才的香饼粉,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掺入香饼粉中,说道:“我已经想到对付巨蜥的方法,你不要嫌我累赘,我们一同入村吧!” 李淳风说道:“我只是怕村中危险,不过想想留你一人在此,我也放心不下!记得入村后,你要跟紧我!” 玉儿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拿起李淳风的左手,将粉末倒了一半在他手中,嘱咐他看到蜥蜴就撒一点,于是李淳风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粉末,只得放慢脚步,时刻和玉儿说话,以免两人在浓雾中走散。 当他们入村不多时,就遇到一群锦衣卫,正与一群巨蜥大战,那些锦衣卫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但是身中剧毒,身形疲软,有气无力,已经被巨蜥围攻的损失惨重,此时正见一名锦衣卫,他在自己不远处,被一只巨蜥咬住大腿。 巨蜥正要将他吞噬,李淳风飞身而去,转手一剑,将巨蜥头颅斩下,虽然救下那锦衣卫,却是见他奄奄一息,指着面前气若游丝的说道:“救大人。”说完便死了。 李淳风待要纵身向前,回头却不见了玉儿,他连忙大声呼叫,“玉儿!玉儿!” 只听见浓雾中传来玉儿的回声,叫道:“李大哥!我没事,你快去救你的朋友!” 李淳风还是不放心,正要循声找去,忽见一只巨蜥拦路,吓得他连连后退两步,急忙中将左手粉末投出,那巨蜥见状舔食粉末,顷刻吐血身亡。 还没等李淳风反应过来,周围的巨蜥,纷纷向那粉末围拢,虽然舔食后立刻死亡,但仍旧越围越多,还为之争抢,李淳风虽然不解,但是知道玉儿有此方法,她必然无事。 于是循着锦衣卫所指的方向,径往北边追去,杀了几只巨蜥后,他居然冲出了毒雾,李淳风正疑虑间,想自己是不是在毒雾中,由于不辨方位,所以追过头了。 忽然他又听到,在前面不远的树林中,似乎传来打斗之声,于是他轻身飞纵,踏叶凌空,点足跳跃,快速的进入林中,正撞见蒋济重伤倒地,他身前站着一人。 此人异域服饰,右手持一个倒钩,左臂裸露在外,长满了恐怖的鳞片,好似蜥蜴皮肤一样,只见他高举倒钩,正要取蒋济性命,李淳风不敢怠慢,将青锋剑脱手飞出,直刺那人背心而去。 飞剑未到,剑意已生,那人也是武艺高强,立刻察觉到,是背后有人偷袭,随即将身子一纵,舍了蒋济,回身与李淳风对敌,只见李淳风金鸡独立,站在一个大树枝干上,足尖轻点于那一片的树叶上,一手缚于身后,一手摊在腹前。 那人见状暗自心惊,因为他从未看过,有轻功如此之高的人,于是先收起倒钩,拱手示意表达敬礼,然后运气在胸,以内力发出声响,直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那人道:“敢问是哪路的朋友,五毒教在此做事,若是过路人,还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非要与本教为敌,可还要思虑清楚!” 李淳风指着蒋济,答道:“放了这位大人,我饶你一命!” 那人闻言勃然大怒,他虽见李淳风轻功高超,但如果正面对敌,心想自己未必就败,何以对方如此轻视自己一身毒功,不让他见识见识,尝尝苦头,还真当五毒教是吃素的。 随即那人也不顾江湖礼节,自报姓名,询问对方门派等等,于身后将倒钩取了出来,趁李淳风赤手空拳之际,大踏步的飞上树枝,用力一勾,直朝李淳风面门划去。 李淳风随既莲摆飞身,绕过那人身后,飞身夺步,直朝蒋济飞来,于他身边先取回了青锋剑,回头只见那人,以倒钩划断树枝,因为用力过猛,将钩子嵌入树干数寸,一时间拔不出了,所以悬立空中。 李淳风也不趁人之危,只等那人拔出倒钩,落于地上站定,然后使出凤凰九式剑术,他动如电光火石般,一招百鸟朝凤,迎面朝着那人攻去,那人也不怠慢。 紧握倒钩对敌,应接不暇时,更以左臂抵挡青锋剑,饶是青锋剑削铁如泥,砍在他那左臂上,也只不过削去几个鳞片,十招之后,两人未分上下,各自立于一边。 李淳风正惊讶于此人,他的左臂如此诡异之时,那人抖擞左臂,看着青锋剑赞叹道:“能伤我毒龙手者,果真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利器!” 李淳风也说道:“你能够以血肉之躯,挡我青锋剑数剑,天下也只有这么一只手臂了!” 那人见李淳风不好惹,此时听他言语中又有夸赞之意,因此便想要和解,不愿再做性命相搏,于是说道:“大家俱是江湖中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性命相搏,不打不相识,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李淳风说道:“如实回答我一件事情,我可以放你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流云庄?莫英雄父子呢?”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我路过!不可以吗?什么莫英雄?没听过!” 李淳风说道:“莫英雄夫妇,和他儿子的坟墓乃是新立,而根据当地人言,瘟疫是在数年前爆发,他们若是当时就死了,为何会旧坟变新冢?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近日做的假墓,所以莫英雄没有死。” 那人笑道:“本想绕你一条命,可惜你太能胡扯了,要怪就怪你这张嘴了!” 说完他将暗器取在手中,蒋济此时在地上看得清楚,急忙叫道:“心他左手的暗器!” 话音未落,那人先放暗器,李淳风已然知道,所以用飞剑格挡,一百多枚透骨钉打完后,紧随着那人,已经跃到李淳风近旁,他以左臂为盾,直面李淳风长剑,挡住之后,便一勾横扫他的腰间。 李淳风急忙后跃,那人以为占了上风,便不留任何的喘息机会给他,为了万无一失,那人抖动全身,将上身衣服挥起,用力抛在空中,此时无数毒粉雾气落下,将李淳风全部罩住。 顷刻间在那方寸之地,皆是毒雾粉尘,若是一般人,光是中了这些毒就已经毙命了,但那人还是不放心,所以拿着倒钩,紧跟着杀入了雾中。 蒋济倒地在旁,一切都看在眼中,只见李淳风为了救自己,就要命丧敌手,他虽然中毒很深,却仍旧用尽全身的力气,以秀春刀拄着自己,拖着疲弱身子站起,然后横刀,一起杀入毒雾中去。 但是没走两步,便又跪倒在地,可他仍旧不放弃,还要用力爬起来,猛的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立两人,直看到李淳风一剑穿透那人前胸,蒋济终于松下最后一口气,哈哈大笑两声,随即晕厥过去。 李淳风见状,立刻收了长剑,他先将蒋济托出毒阵,然后封住他天池,中府两个穴位,只因为适才为了应对毒雾,自己将丹朱草叶给吞了下去,所以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没有其他解药了。 眼看着蒋济奄奄一息,他似睁非睁的眼睑,已经开始往上倒,嘴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李淳风听不清楚,便将耳朵靠了过去。 只听见蒋济质问道:“你是不是李淳风?” 问完后,他便用手紧紧揪着李淳风的衣领,好似死不瞑目一般,李淳风见蒋济垂死,便想要不要如实回答,正当他要开口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吓得李淳风连忙回头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二章 明园问内情 李淳风回头看见,一行人向着自己走来,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玉儿,她搀扶着永乐郡主朱靖,后面跟随着几名剑侍,她们个个身负重伤,唯有朱靖只是中了毒,并无外伤,不过毒也已经被玉儿解去大半。 玉儿也看到李淳风和蒋济二人,见他们分别重伤中毒,连忙放开朱靖,朝着两人奔来,她先向李淳风询问状况,然后伸指去探蒋济脖息脉经,此时蒋济已经没有气息,但脖子下还有微微跳动。 于是玉儿立刻从怀中,取出那白色玉瓶,准备将药倒入蒋济口中,李淳风见那是方才用来对付巨蜥的药,不禁一愣,用手抓住了玉儿的手腕,他还以为玉儿是情急之下,所以拿错了。 只听见玉儿说道:“李大哥放心,这是千年寒玉石粉,老伯在天山数年,才寻觅得几个石子,研磨出这么一瓶石粉,此次一下便用掉大半瓶,被老伯知道,怕是又要被他奚落一番了。” 玉儿一边说着,一边掰开蒋济的嘴巴,然后将寒玉石粉倒入他的口中,然后解释道:“他中的是烈火蜥毒,火毒攻心,灼烧经脉,唯有寒玉石的寒毒,才可以以毒攻毒。” 之后她又取出一枚丹药,送入蒋济口中服下,不多时蒋济便渐渐恢复了气息,李淳风也就放心了许多,此时众多锦衣卫,都已经殉职,女剑侍也只剩下不到十人。 他们先派人去军中通知张玉,命他带领军队,毁掉了烟瘴五毒阵,清理了烈火赤蜥的尸体,然后又将那苗人的尸体,带回了流云庄中,经检查剖析,那人浑身都是毒,就连血液也有着烈火蜥蜴的毒。 一只手臂更已经蜕化成蜥蜴皮肤,坚硬无比,当检查到那人眼睛时,诸位仵作都惊呆了,那眼睛泛光赤绿,十分恐怖,他们连忙记下这奇特的事情,然后呈报给张玉。 此时李淳风正和张玉等人,带领大军在莫英雄墓前,挖掘坟墓检查尸身,原本李淳风料墓中是空冢,不料墓中确有尸体,只是那尸身腐败不堪,难以辨认,只得让仵作慢慢解剖。 在墓地之时,朱靖因见不得这些,所以远远的退开,她又见玉儿,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想她和自己一样,因此便拉她和自己一起,先是道谢救命之恩,然后询问玉儿的身世,只不过玉儿却含糊其辞,只是说自己来自岳麓山。 这时苗人的尸检送到,李淳风看不出所以然,因知道玉儿见多识广,所以便拿过去给她看了一下,玉儿看着尸检文书,不禁眉头深锁,然后说明了苗人身份。 玉儿说道:“此人乃是南岭五毒教,五毒魔君之一,名为毒龙手异瞳,传言五毒魔君情同手足,这次李大哥杀了此人,只怕五毒教不会善罢甘休!” 张玉闻言怒道:“五毒教和流云庄勾结,谋害皇室宗亲,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还要去找他们,中护卫放心,我这就上书王爷,请他发兵南岭,剿灭这群反贼!” 李淳风说道:“五毒教我也略有耳闻,他们隐居于十万大山中,已经数十年和中原没有往来,也无人知道他们的教坛设在何处,且不说大军无处征伐,就是这个案子也尚不明朗,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多时,莫英雄一家的尸检文书也送到,据仵作检查,那尸体的腐烂程度,确实是已经好几年了,年龄骨骼也和莫英雄一家无二,只不过有一个疑点,就是常年习练鹰爪功和铁砂掌之人,其手掌必与常人有异,但那些尸体却无不同。 由此李淳风更加确定,莫英雄一家并没有死,而且很大程度上,和南岭五毒教有勾结,但此时他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对付燕王朱棣,要查清楚这个案子,李淳风还需当面向朱棣问清楚,因为他知道朱棣,必定还有隐情瞒着自己。 于是李淳风立刻启程,返回北平王府,张玉也下令大军休整半月,等待蒋济伤势好些了,再带他一起随军回去,永乐郡主朱靖和玉儿,则同李淳风一道,先行一步。 返回北平王府后,李淳风向朱棣禀明了一切,不过朱棣似乎并不在意,莫英雄等人的去向,说起流云庄和五毒教勾结,他也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唯独让朱棣好奇,就是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文弱书生。 朱棣先向李淳风,问道:“中护卫,不知这公子大名?” 李淳风刚要介绍,只见玉儿拱手,拜道:“草民玉儿,乃是岳麓山天机子弟子,参见燕王殿下!” 朱棣道:“原来是天机子高足,失礼失礼!听靖儿说,多亏是你救了她,本王无以为报,公子以后如有用得着本王之处,本王绝不推辞!” 玉儿随即谢过燕王,李淳风还想向朱棣询问,莫英雄为什么要行刺于他时,不过朱棣还没等他开口,便说自己还有要务处理,命他们暂且退下,三人出去后。 朱靖便要给玉儿安排住处,但是玉儿却主动要求,要和李淳风住在一处,李淳风早就看出玉儿女扮男装,闻言深觉不便,但是朱靖并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和玉儿非常聊得来,与她一起有种说不出的亲密,因此对她颇有好感。 于是说道:“玉公子!你是贵客,如果在中护卫屋里下榻,传出去!岂不是丢了王府的面子,这样吧!我在他房屋旁边,给你安排住处。” 玉儿拜道:“如此就多谢郡主了,连日旅途奔波,郡主也先回去休息吧!既然是住在李大哥旁边,我随他去就可以了!” 随即朱靖拜辞,然后她让朱能在李淳风屋旁,给玉儿整理出一个房间,而玉儿和李淳风在回屋的路上,不禁开始推理,这次案情的种种疑点。 玉儿说道:“王爷似乎知道李大哥要问什么,但是他好像不愿直说!” 李淳风说道:“王爷已经知道我的疑惑,不说!自有其用意,但他好像更加在意,是玉儿你的来历,不知道这是为何?” 玉儿假装不知,反问道:“是吗?” 其实玉儿这次跟随李淳风来北平王府,在她心中也有一个疑惑有待解开,那就是天机子这次下山之前,曾有一个神秘人来访岳麓山,原本天机子和那神秘人有意避开玉儿,不料还是被她在无意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虽然玉儿没有看清楚神秘人的模样,但是两人对话却被她全部听去,那神秘人称天机子为尊者,而天机子叫神秘人为鹰王,玉儿自被天机子抚育长大,她却从来不知道,天机子还有一个尊者之名。 两人似乎还因为一件事,而起了争执,神秘人先说道:“尊者!圣火令重出江湖,天下必定风起云涌,我也已经找到他了,就在北平王府中,等救出了他,我们!” 没等神秘人说完,天机子打断他,说道:“我们什么?而今天下太平,生民安命,你们就不能还世间黎庶,有几年安生日子吗?不要再想这些叛逆之事了!” 神秘人怒道:“是我们叛逆吗?是他们朱家叛逆,真正叛逆的是朱元璋!” 玉儿闻言大惊,心想此人竟敢直呼洪武帝名讳,莫非他真的要叛逆造反,正思虑间,那神秘人忽然出手,天机子也不含糊,奋力接下一掌,两人各自退后数步。 神秘人哈哈大笑,道:“尊者功夫更胜当年,此事蝠王也已参与,你来与不来,可要想清楚了,我在天龙寺,恭候大驾!” 说罢,只见神秘人,在顷刻间消失不见,行动尤甚鬼魅三分,之后不久,天机子也相继下山,玉儿没有多问,但是这个疑惑一直留在心中,直到李淳风来到岳麓山,询问流云庄的事情,此前天机子也在反复翻看那些卷宗。 加上意外使得玉儿下山,所以她便想来北平王府,一探究竟,说话间两人已经抵达李淳风屋外,因为朱能还未整理出房间,所以玉儿尾随李淳风,来到他的屋内。 玉儿看着李淳风屋内,一个破旧的坛子,摆在西窗桌案上,正想询问那是什么时,李淳风忽然快步向前,从床下取出剑匣,虽然看不出异常,但是李淳风一眼就认出,有人已经动过剑匣了。 李淳风打开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丢,本以为是锦衣卫,现在看来并不是,心中不禁疑惑,会是谁动过这个剑匣,却又完好无损的放回来呢? 此时朱能叩门而入,李淳风赶忙收好剑匣,只见他是来通知玉儿,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然后命下人,带玉儿回到自己的房内,之后他来告知李淳风,说是燕王有请,有要事相商。 李淳风随即跟着朱能,来到王府书房中,但是朱棣并不在那里,只见朱能在书架前,将一个方鼎转动,顿时出现一扇暗门,打开暗门后,里面是一条乌黑的密道,李淳风没想到,燕王朱棣居然在自家设此暗道,不知道做什么用。 当即尾随朱能进入密道,那密道四通八达,似乎按照九宫八卦布阵,如果没有人领路,很容易便会迷失其中,不久两人来到阵中,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阶梯,尽头也有一扇门。 打开门后,李淳风发现,那里是一座别致的花园,奇花异草,林木假山,流水石亭,碧叶荷花,池塘中锦鲤悠悠,此时只见那池塘中的石亭里,燕王朱棣,和另外两人正在品茗谈话。 朱能带着李淳风上前参拜,李淳风刚要行礼,便被朱棣扶起,他先向那两人介绍,这王府新任中护卫李信,之后又向李淳风说明,那两人中,一位是朝廷二十四衙门,内务副总管李英公公,一位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王明大人。 朱棣之所以将李淳风,引见给二人,就是为了解答李淳风的疑惑,莫英雄为什么要刺杀自己,他们又什么会勾结五毒教,这一切都要从圣火令说起。 在数年前,圣火令突然重现江湖,曾经销声匿迹三十多年的五行旗,又出现在各地,他们开始全国开设堂口,招募教众,宣扬白莲圣母下凡渡世,为此朝廷深感忧虑。 李淳风不解的问道:“白莲教可是江湖所称的魔教?朝廷既然有所忌惮,为何不通令全国,禁止白莲教的活动!” 朱棣叹了口气,说道:“白莲教与我大明,有着莫大的渊源,如今他们在各地,除了宣扬教义,就是行善济世,所以朝廷也是无可奈何。” 李淳风又问道:“不知道白莲教、五行旗和莫英雄、五毒教有又有何种关系,他们为何要潜入王府,刺杀王爷您呢?” 朱棣说道:“此事我虽然不确定,但是有一人,绝对已经掌握内情!” 李淳风急问道:“是谁?” 锦衣卫副指挥使王明,接着回答道:“指挥使毛囚镶大人?” 李淳风闻言不禁一愣,心想他不是已经死在自己剑下,只听王明继续说道:“可惜毛大人被匪徒所害,他所掌握的线索,随着他的遗物都消失了,虽然我们找到他的遗体,但、、、都没有任何收获!” 此时那内务副总管李英,说道:“据锦衣卫上报,杀毛大人的是什么青锋无情,一剑索命,叫什么李淳风的,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他,朝廷这次派我们前来,也是为了协助蒋济大人,先找李淳风,再作打算!” 朱棣此时看了眼李淳风,说道:“两位大人放心,我会让中护卫协助二位,尽快找到毛大人的遗物,而据我所知,莫英雄来搅扰王府,则是为了找我王府中的明园,其主要目地并非刺杀于我!” 李淳风惊讶道:“明园?” 朱棣指着四周说道:“正是此地!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园子” 李英疑惑的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要找明园!” 朱棣说道:“不知李公公,可还清楚白莲教的众位高手排名?” 李英答道:“教主,天尊,生死判官,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主!莫非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朱棣正要回答,忽然听到屋檐上,发出些许轻微的响动,众人都还未注意,李淳风立刻警觉,他拔出青锋剑,唤朱能保护朱棣,自己飞身夺步,飞上屋檐,只见一个黑影快速略过,于是立刻追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三章 万里独行侠 那黑影动如鬼魅一般,即使是在白日,李淳风也只见一晃之间,他已经连连穿过四五间屋顶,根本看不出他的路数,更别提是形状样貌,但李淳风也不示弱,他临风飞踏,拼尽全力追赶而去。 就这般,两人几乎追逐了大半个北平城,时而在屋顶飞奔,时而跳下屋檐,躲入楼道之中,数个时辰后,黑影也是暗自惊奇,心想平生轻功一绝,纵横江湖未逢敌手,不料遇上了劲敌,还是个执着的愣头青。 于是那黑影故意往城角跑去,好像是慌不择路一般,不多时便被李淳风堵在城墙脚下,此刻李淳风终于看到了黑影的样子,不过那人黑衣蒙面,因此不见其面容,只见那黑衣人靠着墙角,气喘吁吁冲着李淳风叫道:“慢着!” 李淳风也是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黑衣人靠墙说话,知道他现在是无路可逃了,于是也用剑拄着大喘气,此时那黑衣人气喘吁吁,便干脆揭去蒙面布,李淳风这才看清楚此人样貌,只见他五官狰狞,样貌猥琐。 向着李淳风叫道:“臭子!你追了我大半个北平城,轻功还不赖啊!” 李淳风道:“你也不错!” 黑衣人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领教!” 李淳风已经恢复气息,横剑在手,青光凌厉,在微风中可以听到嗡嗡之声,他注视黑衣人上前一步,此时杀意以生,黑衣人也已察觉。 他立马叫道:“且慢动手!我看阁下身手不凡,不知道是哪路英雄,你我无冤无仇,何必生死相搏,有什么误会,一五一十的说开就好!” 李淳风道:“不必说了!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待会儿有人来抬你回去!” 黑衣人听意思,李淳风这是要杀了自己,不禁大怒叫道:“臭子!好狂的口气,老子问你姓名是给你面子,老子手下从来没有无名鬼,你既然自寻死路,我也不拦你。” 说完只见那黑衣人,从腰间拔出两把柳叶刀,也不在等李淳风回话,立时挥舞双刀向李淳风攻来,这一双柳叶刀,在那人手中好像卷起狂风一般,所到之处席卷一空,猛若狂潮,气势奔腾。 但见李淳风后退两步,随即快如雷电之势,顷刻间一划而过,只听见铮的一声,黑衣人重重的摔在城墙上,倒地吐血,双刀也已经被截断,若不是李淳风想要留下活口,此时黑衣人已经死了。 此时李淳风已经跃回原地,他持剑冷漠注视着黑衣人,正要再向他走过去时,只听黑衣人大叫道:“慢着!我知道你是谁了!大家都是绿林中人,何苦自相残杀?” 李淳风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道:“你我虽然不认识,但是同在绿林谱上有排名,你便是青锋无情,一剑索命,杀入狂魔李淳风,你在宁州犯得的案子,我在江南时,也略有耳闻!你是条汉子!” 李淳风从没想到,自己因为宁州的案子,居然都排上绿林谱了,于是问道:“什么是绿林谱,谁排的我?” 黑衣人笑道:“这里四下又没有人,你何必与我说笑呢?绿林谱乃是天机子所排,谱上记载江湖上最厉害的绿林中人,你虽然只犯过一个案子,手段之狠毒,却惊动了整个江南,绿林谱上我才排第九,而你已经是第二了!” 李淳风继续问道:“那你是何人?” 黑衣人笑道:“万里独行侠,柳叶一支花!” 李淳风道:“原来是采花大盗,柳叶花!当年我伯父追杀你除害,跑遍江南十九州,却都被你逃走了,今日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柳叶花以为李淳风和自己一样,都是绿林中人,本想拉拉关系,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和他家人有恩怨,连忙道歉道:“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令伯父,他日我一定登门谢罪!” 李淳风说道:“你只知道青锋无情,一剑索命,却不知道我叫李淳风!” 柳叶花喃喃自语道:“李淳风!李家!无名剑李云从,你是?不可能,那你怎么会接下绿林贴,来北平城找藏宝图?” 李淳风质问道:“什么绿林贴?” 只见柳叶花从怀中取出一个帖子,封面上书绿林二字,于是他将此贴掷与李淳风,然后暗中调息被打乱的真气,李淳风接过绿林贴,打开一看,发现是有人广发绿林贴,邀请天下绿林中人,齐到北平城燕王府明园,夺取前元的藏宝图,署名是明王。 李淳风正要询问明王是什么人时,只见柳叶花足下发力,在数丈高的城墙上飞奔,不多时便跃上城墙,然后翻墙逃走了,李淳风望着城墙,没有再追,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飞上去,心想此人轻功果然绝顶,怪不得伯父都抓不住他。 正当李淳风转身时,只见后面两人急匆匆的赶到,他们便是二十四衙门,内务副总管李英,和锦衣卫副指挥使王明,两人见李淳风独自在城墙脚下,于是不约而同的问道:“黑衣人呢?” 李淳风指着城墙说道:“翻墙逃走了!” 李英和王明看了眼数丈高的城墙,他们实在难以相信李淳风的话,王明又盯着李淳风剑看了一会儿,他与李英相视点头,于是李英阴阳腔的开口说道:“李护卫这把剑倒是挺别致啊。” 王明说道:“此剑青光外露,寒意凌人,破风可闻嗡鸣之声,足见能够吹毛断发,加之剑鞘上镌刻字体,应为先秦古文青锋二字,果真是独一无二啊!不知护卫大人,此剑何处得来?” 李淳风说道:“此剑家传!乃是先祖遗物。” 王明笑道:“原来如此,青锋无情!一剑索命,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此剑呢?” 说话间,四下里气氛浓重,王明和李英都手按武器,随时准备动手,李淳风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正要说出实情时,永乐郡主朱靖和朱能带领大军赶到,他们见王明和李英围住李淳风,朱靖连忙上前解围。 朱靖说道:“王大人!李公公,父王接到线报,有毛囚镶大人遗物的线索了,他请二位快回王府商议,还有明园的位置暴露了,未免事端多发,我们应当立刻上书朝廷,禀明陛下!” 王明指着李淳风,说道:“可是此人?” 还没有等王明说完,李英从朱靖言语间,看出朱棣的态度,又见李淳风身为王府护卫,朱棣对他的事情,不可能不知情,于是打断王明,说道:“那好的!我们这就回去见王爷,只是逃走了黑衣人,还望郡主和中护卫,要竭力捉拿?” 李英和王明走后,朱靖随即让朱能,带领大军于全城戒严,之后李淳风又将柳叶花的事情说给她听,看过绿林贴后,朱靖深感不妙,于是也和李淳风二人,迅速赶回王府,途中看到一个大户院落,只见外面围满了林立的甲士。 朱靖告诉李淳风那里就是明园,原本外人都以为,这明园是在燕王府中,其实却在王府旁边的民居里,虽然掩人耳目了这么久,但还是暴露了,李淳风不禁想问明园中的藏宝图,不过还没有开口问。 朱靖已经说了,言道:“这藏宝图的传说,就要从蒙古可汗铁木真说起,相传铁木真铁骑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所到之处,烧杀劫掠,搜刮的金银珠宝,皆运往可汗王帐,直到铁木真身死,积累的财富不可胜数,还有一句谣言,飞沙滚滚皆黄金,珍珠宝石草青青,可汗王帐千里地,一寸一宝一金银。” “而自从铁木真死后,其子窝阔台继位,便将铁木真身前的财宝,仆人以及可汗王帐,全部殉葬于地下,因为是在万里草原上,其墓地难以辩位,因此杀幼年骆驼,于母骆驼前,之后便可以母骆驼的哀嚎,找到墓地所在进行祭祀,但在母骆驼死后,铁木真的墓地就在无人知晓。” “可就在当年常遇春将军,率领攻陷元大都时,从元朝皇宫中搜出了一张图纸,据国师刘伯温所言,那是前元祭祀先祖的地行图,上面就记载了铁木真墓地所在,此物本来要上呈陛下,但是陛下无意贪图屠夫遗物,所以便命令刘伯温于元大都遗址地下,布下一个九宫八阵图,将图纸藏于其中。” 李淳风听后,问道:“那里就是现在的明园?” 朱靖点了点头,两人随后返回王府中,朱靖应要去与朱棣禀报事情,李淳风便独自回房了,取出毛囚镶的遗物,他正思虑要不要交出去,此时玉儿来找他。 李淳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将她领入屋中将房门紧闭,两人看着秀春、雁翅两把金刀,不见丝毫异样,李淳风则将两把刀藏有莫英雄的秘密说出,玉儿便取秀春刀在手,忽然发现那刀柄,居然可以转动。 李淳风也赶忙拿起雁翅刀,果然一样,那刀柄处有特制的机关,逆行可以转动,两人打开刀柄,倒出了一些羊皮碎块,于是他们各自拼凑了起来,李淳风拼完之后,发现那是一副大明九大边塞藩王的势力图。 李淳风虽然十分不解,心想锦衣卫为什么要调查藩王,不过对此他没有深究,之后他就去查看玉儿那张图纸,那张图拼凑完之后,同样令李淳风和玉儿都十分惊讶,这是一张江湖势力分布图,其中包括了江湖中大大的门派,为首的主要有三宗,六大派,九大帮会。 两张图纸拼完后,还有许多零碎的羊皮块,李淳风和玉儿猜测,应该还有一张,于是集齐余下的羊皮碎片,果然拼凑出一张白莲教的势力图,只不过那张白莲教的势力图,被划分出新旧两派。 李淳风说道:“我们只知道是白莲教,没想到其实白莲教已经分裂成新旧两派,只是不知道为何为这样,还有莫英雄是什么人?” 玉儿指着旧派势力,说道:“旧派白莲教以天尊为主,俸九天圣女,统生死判官,御四大法王,据老伯典籍记载,白莲教四大护教法王,各自有成名绝技,无敌于江湖,其中天龙神王,习练擒龍功,龙爪手。 铁狮战王,主习狮吼功,和三才霸刀,青蝠毒王擅长五毒掌和幻阴功,而金鼎鹰王除了金鼎功,就主修大力鹰爪功,所以说莫英雄极大的可能,就是白莲教四大法王之一,金鼎鹰王!” 李淳风说道:“原来如此,想必锦衣卫早就查到了这些,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报朝廷。” 玉儿问道:“李大哥,你要把这些交出去吗?” 李淳风闻言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让玉儿先自己回去,而他则收拾好两把金刀,准备将其交给燕王朱棣,就在李淳风走后,玉儿从袖中掏出一块碎羊皮,那是她从白莲教图纸瞒下来的一片,这一片羊皮上赫然联系着西陵岳麓山。 而且上面有一行字,让玉儿不得不藏起这块羊皮,那就是白莲教天尊疑似隐姓埋名,化为江湖人士天机子,藏匿于西陵岳麓山,另外九天圣女,可能亦在此处,看到此处,玉儿惊呆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看着玉佩上镌刻着古文圣字,玉儿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从记事以来,便无父无母,没有名字,以老伯为首,每年都有许多人,来岳麓山朝拜自己。 原本玉儿不以为意,直到有几次偷偷下山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和自己待着的岳麓山完全不一样,他们也没有看到自己就朝拜,就好像李淳风第一次看见自己一般,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玉儿越想越疑惑,在边走边回房时,一不心,踩到了淤泥,本来喜好洁净她,自然容不得半点污秽,于是立刻唤人打水,自己准备沐浴更衣,因为是王府贵客,下人们不敢怠慢,立刻准备了热水。 玉儿屏退下人后,随手将玉佩置于桌上,然后进入内堂,放下卷帘,于屏风之后,宽衣解带,准备好好沐浴洗漱一番,时值日落夕霞,黑幕渐升,星光零零点点,出现在夜空。 采花大盗柳叶花,心有不甘去而复返,准备入城作案,跟李淳风好好叫一下板,看他能拿自己怎么样,也因为李淳风是王府中人,所以他把目标定在燕王府中,于是悄悄的潜入了王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四章武林三大宗 与此同时,李淳风则去求见燕王朱棣,准备将刀中秘密交出去,在大堂外,遇到了走出的李英和王明二人,他们对视一眼,朱能赶紧上前将他们分开,并请李淳风入内堂去了。 李淳风手捧剑匣,朱能先行告退,朱棣端坐大堂之上,品茗茶水并不起身,只是淡淡的问道:“中护卫,可曾查到了什么啊?” 李淳风打开剑匣,取出秀春刀和雁翅刀,以及锦衣卫令牌,奉给朱棣说道:“王爷!毛囚镶大人遗物尽数在此,其中秘密甚多,还请王爷过目!” 朱棣看了一眼,就让李淳风收了起来,并说道:“找到毛囚镶大人遗物就好,我就不看了,你放下吧!明日我想个理由,交给李英公公和王明大人!” 李淳风惊讶道:“您不看一眼,其中或许有您需要知道的事情。” 朱棣笑道:“该知道的,本王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本王一概不知。” 正说话间,朱能入报,李英和王明去而复返,请求再见朱棣,说有要事禀报,于是朱棣让他们进入,李淳风则收起金刀放好,将剑匣抱入内间,然后出来站在朱棣身旁伺候。 李英与王明先向朱棣见礼,然后王明说道:“王爷!方才我们去的匆忙,还有一事未来得及向您细禀!” 朱棣道:“王明大人,有话尽管直言。” 王明道:“这件事情,还要请问中护卫大人,先前我们追至城墙,你说那贼人跃城墙而逃,这实在让我们很难以相信,您可否解释一下!天下有谁能够直上城头?” 李淳风取出绿林帖,交给朱棣,说道:“普天之下,有此了得轻功,只有一人,原本我已经要抓住他,但因为一时疏忽,还是本他逃走了!” 朱棣接过绿林帖一看大惊,随即递给李英和王明,二人看到其中一段写道:“千金为酬,特请天下绿林英雄,往明园取藏宝图一份,得之者,相谢万金,琅琊阁主,明王拜上!” 王明也是大惊道:“琅琊阁!是绿林中人?” 李淳风说道:“此人就是天下第一采花大盗柳叶花!” 王明说道:“要说是他跃出城墙,我倒是不得不信!听说此人轻功了得,而且犯案手法极端,就算是锦衣卫也对他无可奈何,还有此人十分变态,哪里越是戒严,他便越到灯下黑的地方作案。” 听到灯下黑三字,所有人的脸色顿时铁青,朱能立刻跑了出去,召集侍卫全王府戒严,尤其是保护好永乐郡主,以及后院的女眷,和女侍卫,李淳风此时却想到另外一人,那就是女扮男装的玉儿。 想到这里,李淳风来不及告退,也便匆匆的跑了出去,直奔玉儿的房间而去,路上看到一名丫鬟被点穴晕倒,连忙救醒她一问,才知道那丫鬟是给玉儿添热水的,而玉儿此时正在房间中洗澡。 而丫鬟在半路,还不知道自己何故晕倒,一桶热水也不见了,李淳风听后大惊,赶忙直奔玉儿屋外,只听见房中一声呵斥,正是玉儿的声音,叫道:“大胆!” 李淳风一脚踢开大门,拔出青锋剑,只见柳叶花手持那枚玉佩,跪在桌前,对着内室屏风后面,那玉儿的影子,不住磕头跪拜,恐惧的叫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无心闯入屋内,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柳叶花说完将玉佩放回桌上,然后继续不住的扣头,直磕得鲜血直流,加之地上还有打翻的水桶,红彤彤的染了一地,此刻玉儿换好男装出来,与其对视一眼,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叶花本想要逃跑,无奈门口被李淳风堵住,他又看了眼桌上的玉佩,随即伸出二指,活生生的抠出眼珠,然后拜道:“人有眼无珠,祈求留得一条性命!” 李淳风正惊讶间,王府侍卫随后赶到,他们将柳叶花押走,玉儿看着满地污血,淡定的收起玉佩挂在腰间,对李淳风说道:“李大哥!这回真的要住你房间了。” 李淳风面上没有异样,点头同意,心中却对玉儿生出许多的疑惑,不禁想此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她看似天真无邪,与世无争,不谙世事,但面对危险,却是如此的镇定自若,绝非普通常人。 随着玉儿搬到李淳风的房间,李淳风准备慢慢的探查出她的底细,因为玉儿女扮男装,但是却似乎没有男女间的嫌隙,李淳风便准备试一试她。 李淳风说道:“我这房间只有一张床榻,今日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委屈玉儿你,我们共睡一张床,抵足而眠了!” 玉儿说道:“无妨!无妨!常在书中读到,士遇知己者,抵足而眠,畅谈通宵,能与李大哥一起睡,我也是十分荣幸!” 李淳风闻言十分尴尬,他清楚玉儿女扮男装,一番试探之语,弄得现在下不了台,没办法李淳风只能够和衣而睡,两人共眠一张床榻,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只听见大门轰隆一声,李淳风立刻警觉的起身,只看见永乐郡主朱靖,推门而入,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李淳风!不好了!” 直到朱靖走到李淳风床边,看到李淳风和玉儿睡在一起,顿时脸上一阵晕红,支吾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鲁莽了,你们先起床!” 说完赶紧转身出去了,李淳风看着身旁的玉儿,她还在朦胧的眯着眼睛,那一刻李淳风想到了殷芙,心中深感不已,想着如果此时是芙儿睡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啊! 因为知道朱靖找自己必定有事情,于是立刻起身,然后替玉儿盖好被子,出门洗漱后,便去找了朱靖,两人一起去面见朱棣,只听见朱能在对李英和王明,说道:“柳叶花已经招供,是他暗算了毛囚镶大人,而且交出了毛囚镶大人的遗物。” 李英看着锦衣卫令牌和两把金刀,心中虽然疑惑,但没有明言,而王明却直言说道:“区区一个采花大盗,竟然能够杀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此人轻功虽然厉害,我绝不相信,他的武功,尤其是剑术也如此了得,他现在哪里?我要亲自审问!” 朱能说道:“看来王明大人是不相信我了,现在证据确凿,柳叶花也已经招供,他就是王府大牢中,您要审问,现在就可以去!” 王明还想再说,却被李英拦住,他说道:“我们哪能不相信朱管家,只是此人干系重大,还得押回京都问罪,当下还得劳烦您好好保护!” 说时他们见李淳风来到,李英继续说道:“还有中护卫大人,您的剑术奇特,佩剑别具一格,能否让我和王明大人领略一下!” 李淳风无奈,正要抽出青锋剑时,忽然一人叫道:“等等!” 众人闻声望去,原来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蒋济,和左护卫张玉回来了,而说话的人,正是蒋济,只听他说道:“我查出重要线索,采花大盗柳叶花,受雇琅琊阁,暗杀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毛囚镶,并伪造伤口,企图瞒天过海,嫁祸给当年青锋无情,一剑索命,李淳风!” 王明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蒋济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这线索也是查的恰当其时,证据呢?拿出来我看!” 蒋济说道:“证据我会给你的!只不过现在毛囚镶大人的遗物找到了,陛下可是等着这些东西,李公公,你们实在不宜多做耽搁!” 李英想了一下,随即向朱棣告辞,他马上要与王明,启程回城都应天府,临行前他还不忘索要人犯柳叶花,但是柳叶花早被朱能毒死狱中,眼见如此,李英和王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毛囚镶的遗物回去复命。 随着李英和王明的离开,众人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不多时,士兵入报明园失火了,顿时所有人刚放下的心,又一下被提了起来,朱棣立刻下令朱能和张玉,火速率领大军前往灭火,并保护好明园。 然后朱棣与李淳风,朱靖,蒋济一起商议,明园暴露之后,该如何处理,至于朝廷方面,也要等李英和王明回去之后,才能有答复了。 朱靖说道:“敌暗我明,且明园位置已经暴露,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藏宝图,先前那帮流云庄的人,只怕也是冲着明园来的,不如我们先取出藏宝图,另外安置,然后在假意重兵保护明园,来个瞒天过海怎么样?” 朱棣说道:“此计虽然妙!但是明园下有刘伯温国师,布下的九宫八阵图,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的,一旦移动藏宝图,不会更安全,只会更危险!” 蒋济说道:“那就只有一个死办法,严防死守,我再飞鸽传书,将附近的锦衣卫都调到北平城来,加上王爷的军队,定能够确保明园,万无一失!” 朱棣听后看向了李淳风,只听他说道:“我看过毛囚镶大人遗物中的线索,流云庄的莫英雄,是白莲教四大法王之一,白莲教也盯上了藏宝图,还有绿林帖,是武林三大宗之一的琅琊阁发出来的,严防死守未必有胜算!” 朱棣问道:“那中护卫以为如何?” 李淳风说道:“我们对敌人还不够了解,而他们对我们却了如指掌,这对我们非常的不利,所以我们也需要弄清楚他们的底细,才能够有应对之策。” 蒋济说道:“我立刻派人去查!” 李淳风说道:“现在查太晚了,有一个人可以先问问她!” 朱棣立刻领悟,说道:“天机子的高足,玉儿公子!” 于是他们马上把玉儿请了过来,向他询问莫英雄,琅琊阁的事情,玉儿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对白莲教,琅琊阁中大大的事情,还是非常了解。 玉儿说道:“莫英雄如果是白莲教四大法王之一,金鼎鹰王,那么他旗下则有三千飞鹰教众,不仅如此,此人金鼎功和大力鹰爪功,已经臻至上乘,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要对付他非常的棘手。” “另外琅琊阁,乃是武林三大宗之一,向来兼具黑白两道的势力,白道他们和盐帮合作,垄断大明朝官私盐运买卖,传闻他们掌控了大明朝十之一二的财富。” 朱靖惊讶道:“他们这么有钱啊!幸亏没和白莲教勾结!” 玉儿道:“他们有没有勾结白莲教,尚不清楚,但是他们不用勾结白莲教,就已经非常势大,琅琊阁拥有一批死士,专门用以买凶刺杀,只要出得起价格,就没有琅琊阁杀不了的人,所以那里还是一个杀手集聚之地,天下绿林安身之所,其阁主明王,更是神秘莫测,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也只有少数人,只见过他蒙面所穿着麒麟斗篷。” 朱靖问道:“那此人武功如何?” 玉儿道:“这个也无人知晓,因为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但是此人麾下有绿林榜前十名的杀手,还是武林三大宗之一的阁主,可见他绝非泛泛之辈,武功修为必不在金鼎鹰王之下!” 蒋济听后看了眼李淳风,说道:“对方都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我们除了中护卫大人,只怕无人是其对手,但是中护卫毕竟是一个人,王爷是否要调派燕云铁骑回北平城!” 朱棣说道:“燕云铁骑在前线防卫瓦剌和鞑靼人,绝不可轻易调离驻防之地,不然边陲危矣,明园之事,我们还需另外想办法!” 朱靖问道:“对付武林中人,我们还需请武林中人帮忙,只是我们也不认识什么高手啊!” 此时只听玉儿看着李淳风,说道:“远求高手,不如近求高人,要与琅琊阁匹敌,当今武林除了逍遥阁,只有西蜀剑阁的高手了。” 朱靖疑惑道:“西蜀剑阁?” 玉儿微笑道:“武林三大宗之一,西蜀剑阁李氏一脉,如得他们的高手相助,就不怕敌不过区区白莲教的法王,和琅琊阁的杀手!” 听玉儿一说,众人又将目光投到了李淳风身上,西蜀剑阁李氏一脉,恰好李淳风就是李氏,而且他的剑术高超,不难想象他就是出自三大宗之一的剑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五章 明园神秘人 要说起李氏和剑阁的渊源,可谓是一脉同宗,但是李氏族人向来不轻易吐露,和剑阁的关系,一来因为太白李氏一族,有七十二脉遍布天下,守护太白疑冢,不可太过张扬,二来剑阁乃太白李氏族人的家主,李氏无权过问剑阁,而剑阁可以直接管理太白李氏的所有族人。 加上剑阁是一派大宗,其门中规矩甚多,教义森严,李氏族人,虽然不用像剑阁弟子一般遵守,但如果触犯了剑阁教规,剑阁一样会对其处罚,所以李家人在一般情况下,都不主动谈及和剑阁的关系。 不过现在被玉儿道出剑阁之事,李淳风也没有隐瞒,直言说道:“剑阁确实与我李家渊源甚深,但是我李氏族人,真的无法请动剑阁的高手,莫说是剑侠,就连普通弟子也不会理会我的。” 听李淳风说到此处,所有人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燕王朱棣更加的愁眉不展,但他还想着出言,去宽慰李淳风几句时,正当他要开口之际,而李淳风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他继续说道, “不过王爷眼下需要高手帮忙,我倒是可以叫一人前来相助。” 朱靖脱口而出问道:“那他厉害吗?” 朱棣道:“靖儿不得无礼,中护卫举荐之人,必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他尊姓大名!” 李淳风谦逊的说道:“尊姓大名不敢当,他是我堂弟李淳英,说起来我们也有十多年未见了,上次见他还是在、、、,哎!不提也罢,我这就手书一封,让他赶来北平城!” 朱棣听后顷刻辗转眉头,说道:“有令弟相助,我们又多了几分胜算,我也想到了一人,她如果肯再度出山,那么此事定然能够解决,靖儿、蒋济大人,我要你们去峨眉山找晴儿,让她将我的信物,转交给无尘师太,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二十年了。” 说时朱棣独自转入后室,取出一个精美的盒,递给朱靖,说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和蒋济大人一起去一趟峨眉山,盒子一定亲手交给晴儿,务必让她当面转交无尘师太,切记,不得偷看,东西更要贴身携带!” 吩咐完后,朱棣又让李淳风,过一会儿到他的书房去,并言明自己有要事相托,随即他让众人各自退下,去准备相应的事物,所有人在向朱棣行礼后,纷纷立刻大堂。 刚来到院子中,朱靖就忍不住了,她拿着父王交给自己的盒子,不住的翻转细看,蒋济见状连忙说道:“郡主殿下,王爷有命此物干系重大,您一定要妥善保管!” 朱靖闻言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蒋济大人快去准备,我们马上启程去峨眉山,好久没有见晴姐姐,说起来甚是思念,还有听说峨眉天下秀,早就想要去游览一番了!” 蒋济闻言心想,郡主果然还是孩子心性,但是自己对此又无可奈何,想着怪不得王爷要自己与其同行,眼下也只能自己尽量安排周全了,所以当下没有多言,只得先行告退,去召集锦衣卫布置行程。 而朱靖见蒋济离去,早已经安奈不住了,立刻要打开盒子一看究竟,却被李淳风拦着,玉儿开口说道:“郡主殿下!王爷多番叮咛,不得私自偷看!” 朱靖拿开李淳风的手,笑道:“看看又没事!这既是信物,总不会化了吧!李淳风你就不好奇嘛?” 李淳风说道:“这有什么好奇的,郡主还是听王爷的话吧!” 听李淳风这么说道,朱靖就更要一睹为快,只见她打开盒子,里面金光闪闪,是一块十分精美奢侈的金牌,那金牌中镂空一个先秦古文“圣”字,三人一看惊叹不已,更觉得似曾相识。 只见玉儿此时从腰间解下玉佩来,她伸手取过那金牌,将两块一合,纹丝不差,同样镂空的先秦古文“圣”字,一半为金一半为玉,对此所有人非常不解,就连玉儿也是懵了,为什么玉佩和金牌会一模一样,为什么此物在燕王朱棣手中? 朱靖也接过两个一看,满面惊呆的问道:“玉儿公子!你不会是王府遗留在外的血脉吧?我们难道是血亲之人?” 李淳风听朱靖问得奇葩,玉儿是听得尴尬,连忙缓解气氛的说道:“郡主还是不要乱猜了,东西也看过了,赶快去准备吧,眼下明园位置暴露,这件事情才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 朱靖道:“也对!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再向父王问个清楚,也要查个明白!”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了,不多时便和蒋济出了王府,直奔峨眉山而去! 而李淳风则同玉儿回到房间,他亲自手书一封,命人送到西蜀绵竹李家,请堂弟李淳英远赴北平相助一臂之力,之后他便径前往朱棣的书房,独自留下玉儿拿着玉佩,在房间沉思往事。 李淳风来到书房外,侍卫没有阻拦,而是说王爷等候多时,让中护卫赶紧进去,进入书房之后,只见朱棣端坐案前看书,旁边还站着一位古稀老者,提着一个三层食盒,李淳风见状上前行礼。 朱棣看见李淳风到来,连忙起身相迎,让他不必多礼,并指着旁边的老者,说道:“这是王府的老人,朱伯!中护卫,眼下明园位置暴露,明园中的秘密,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了,现在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于你!” 李淳风拜道:“王爷尽管吩咐!属下定当竭力而为!” 朱棣道:“中护卫言重!我知道你留在王府,只是为了保护本王,我何敢以上司自居,要不是你我年纪有差,当为兄弟论,虽然你我相识不久,我已经视你为子侄之亲,所以我才会将此事托于你!” 李淳风道:“王爷请讲!” 朱棣看了眼朱伯,说道:“还是你说吧!毕竟他是要接你的班!” 朱伯递过食盒给李淳风,说道:“此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却也十分的难,那就是送饭!” 李淳风闻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朱棣说有要事相托,朱伯这边又难不难的,就是让自己送送饭,想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于是问道:“愿闻其详!” 此时只见朱伯打开书房的机关,打开密室的大门,说了句“跟我来!”便进入了密道之中去了,李淳风回头看着朱棣,朱棣示意他跟进去,并说道:“记住朱伯跟你说的没一个字,以后这个事情,就暂时托付于你了!” 李淳风闻言点了点头,提着食盒跟着朱伯,进入密道之中,这密道李淳风跟着朱能来过一次,这里可以直通明园,但朱伯带李淳风走的,却不是去明园之路,只听朱伯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便是先国师布下的九宫八阵。” 李淳风道:“那么藏宝图就在此处了!” 朱伯闻言迟疑了一下,说道:“藏宝图?也许吧!当年国师布下此阵,必有缘由,此阵外有九宫为路,是可通行的,任何人进来,都不会迷路,可以通往城中的九处地方,而内有八阵为锁,是不能通行的,就算你误打误撞的进去了,也会迷失在里面。” 李淳风惊讶道:“原来如此,此密道朱能大人曾带我,由此前往明园中,我本以为就是如此了,没想到内有乾坤!” 朱伯说道:“你记住,要想从九宫路,进入八阵锁图,必是坎下离上,震右兑左,巽坤为肩,艮乾为足,五行顺之入,逆之出,切记,切记,不然的话,你进不去,也出不来!” 说着朱伯将李淳风引入八阵中去,继续说道:“八阵开八门,八门锁八阵,我们要去的是天门之下,别的地方你也不要乱闯,我也没有去过,我现在将口诀告诉你,你务必要只字不差的背下来,不然你必困在此阵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李淳风闻言不敢懈怠,听着朱伯一字一句的说,自己一字一句的背,加上尾随朱伯之后,熟悉了一下环境,不多时便将口诀和进出通道牢记于心,朱伯见状大为称赞,笑道:“后生可畏吾衰矣,孺子可教也!” 随后两人来到天门之下,不过那里看似已经到了尽头,往前再无通路,此时只见朱伯,以手指丈量面前的石壁,并将其法讲给李淳风听,然后告诫他说道:“这块石壁上,每一寸都有机关,务必每次丈量,些许误差,就会按错机关,十分危险。” 按下机关后,只见石壁开出一户石门,两人进入石门后,李淳风看到里面别有洞天,那是一个修葺精美的房间,室内无光,皆以水晶夜明珠照亮,简直与白天无二,看到此处,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李淳风立刻警觉,但朱伯似乎习以为常,呼叫道:“老朋友!我给你送饭来了!” 李淳风闻言将食盒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此时一位须发皆白,满脸长须的老者,托着沉重的脚步,从后室的帘子中走出,只见手脚拖着长长的锁链,抬头看了李淳风一眼。 只因为他满脸被胡子头发遮住,李淳风看不出他的模样,但见他如此模样,感觉十分奇怪,便顺着锁链往内室一看,只见那锁链粗大,嵌于石壁上,估摸着约有四五百斤重,而那老者虽然行动缓慢,却并不受限制,这让李淳风更加的疑惑了。 这时只见朱伯伺候老者吃饭,为其斟酒,然后说道:“老朋友!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给你送饭了,王爷体恤我老迈,已经允许我告老还乡了!” 那老者只顾自己饮酒吃饭,并理会朱伯所言,只听朱伯继续说道:“二十多年了,你还是一言不发,但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我这就走了,以后就由这位公子,代替我给你送饭。”说着朱伯走到石室旁边的屋里,取出马桶提了出去,自行黯然离开了。 独留李淳风在那里,也没有吩咐什么,那老者看了眼李淳风,说道:“你不必在这里等了,下次再来收拾吧,你去替我送送那位老朋友!” 李淳风闻言大惊,问道:“前辈你的意思是什么?” 老者道:“老夫在此二十多年了,你不用想也该知道,此事绝密,岂容丝毫泄露!” 李淳风听后立刻向老者告辞,然后顺着密道赶回王府中,但是那里不见朱伯和燕王朱棣,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在明园,于是他有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远远看到朱棣和朱伯在亭子中。 只见朱伯当着朱棣的面上,饮下一杯酒,李淳风近前之时,朱伯已经嘴角流血,他再向朱棣叩拜,随即气绝身亡,李淳风满脸疑惑的看着朱棣,因为他有太多事情不解了。 朱棣抬手示意张玉,将朱伯尸体送去义庄安置,然后吩咐朱能多送些钱财,去抚恤朱伯家人,屏退二人后,朱棣说道:“中护卫必定有许多事情不解,等眼下的危机过去之后,本王一定如实相告,现在明园底下之人,只有你我知道其安身之处,他我就托付于你了!” 李淳风说道:“王爷!当初我投王府,无意诡谲之争,阴谋之事,我不用王爷给我解释,只需王爷一个承诺,我做的事情,绝非不义之事!” 朱棣说道:“中护卫放心!你现在做的绝不是不义之事,那不义的事情,在二十几年前,已经有人做过了,也因为如此,毁了他的一生,哎!往事过眼云烟,等有时间,我再讲给你听。” 说完后朱棣回府,留李淳风住在明园中,每日一次给那囚禁的神秘人送饭,然后替换如厕的马桶,一连数日过去,李淳风很难想象,朱伯二十年如一日的过着这般生活,最终换来的却是不得善终。 虽然说给明园地底的神秘人送饭,要穿过变化莫测的九宫八阵图,但是其实也不是非常的困难,也谈不上什么危险,要说起流云山庄和琅琊阁,他们的目地也只是藏宝图,莫非那神秘人和藏宝图有着何种关联。 想到此处李淳风没有继续推测,因为他深信燕王朱棣,不会欺骗自己,这日厨房里忽然做了三日的饭菜,而且蒸了好几屉馒头,由李淳风带到地底给神秘人,那神秘人看到连日的变化,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 二十多年沉默寡言的他,第二次主动对李淳风,说道:“年轻人!你的功夫不错啊!但是还有些许瓶颈未能突破,等眼下的危机过去了,老夫一定好好指点你一番!” 李淳风道:“前辈多虑了,眼下并无什么危机,至于在下的武学修为,本来就一般,那敢劳烦前辈指点,以皓月照耀灰萤,终究徒劳无功也!” 神秘人闻言呵呵一笑,李淳风却无意多加逗留,于是回到了明园中,在那里只见朱棣,带着朱能、张玉二人,已经等候多时,还未等李淳风开口,朱棣先说道:“他们比我想象中来的还要快!已经来到北平城内潜伏多时了!” 李淳风惊讶道:“谁?” 朱能回答道:“琅琊阁的杀手!” 李淳风道:“王爷已经查到他们躲在何处了?” 张玉答道:“是我们疏忽了,王府明哨、暗探多方调查,四处监视,却没有料到他们光明正大的在北平城中,租赁了书院,戏园,赌坊和酒馆,已经半月有余了,他们一直在调查我们,而我们却毫不知情。” 朱棣道:“对方掌握的情况,超出我们的想象,而援手一个未到,接下来我们的处境举步维艰,明园虽然围的犹如铁桶,但是前几日还是在内部失火,厨房也少了一个厨子,还有朱伯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李淳风不禁问道:“琅琊阁的杀手居然如此厉害,不知是什么人?还有多少同党!” 朱能答道:“这倒是被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有书院、戏园、赌坊和酒馆,在琅琊阁中,只有排名前十中的江南四君子,有这等独特习惯,不过他们的背景,还需去请教天机子高足,玉儿公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六章 江南四君子 随后进入经由密道,返回王府中,来找玉儿询问江南四君子的背景,而玉儿一心还在思考,那两枚金玉配饰的事情,她疑惑的望向朱棣,但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听到他们说起江南四君子,玉儿说道:“老伯向来点评武林人,书笔江湖事,在他编排的绿林谱中,排名前十的绿林高手,全部都受雇于琅琊阁,成为他们的买凶杀手,江南四君子,正是其中的四人,原本排名456,后来因为宁州的案子,绿林谱重新排名,现在变成4。” 玉儿说时还看了眼李淳风,而李淳风也由柳叶花处得知,自己被排入了绿林谱第二名,不过这件事情,似乎所有人都不愿提起,于是忽略无言,朱棣问道:“那么说这四人,不是琅琊阁的杀手,而是他们花钱雇来的!” 玉儿道:“正是!琅琊阁的杀手组织,名为青面罗刹,所有人着青衣,带着罗刹鬼面具,没有姓名没有身份,他们经过严格而残酷的训练,都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与那些受雇于琅琊阁的绿林高手,是有些区别的!” 朱棣道:“这就好办了!琅琊阁出得起的价格,我燕王府一样出的起,就算不能够成功,只要能够拖延一段时间,我们出多少钱都值得!” 玉儿道:“传言琅琊阁给杀手的报酬,都是以黄金计算的,其不菲程度,尤其之高!” 朱棣道:“这点我在绿林帖上看到了,本王就先从王府库中,拔出十万两黄金,我就不相信,这群绿林中人,会不动心?” 朱能问道:“那派谁去接洽他们?” 张玉道:“属下愿意去会会他们!” 朱棣道:“你是军中之人,不善与江湖人打交道!” 李淳风道:“王爷!我去!” 朱棣道:“那就有劳中护卫了,府库的黄金,我马上让人提出来,还请中护卫尽量策反他们,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李淳风道:“他们分为四处,我先取一千金,去拜访其中一位,探探虚实再说!” 于是朱棣将事情全权托付给李淳风,而明园的防卫,则继续交给朱能和张玉轮流把守,他还命令府库,李淳风可以随意动用,无论多少金银珠宝,都不许过问,还要立刻拨出去,另外朱棣自己也不再居住在王府,而是搬到了军营中。 因为安排了神秘人多日的食物,李淳风也暂时回到了王府中,他和玉儿商议着如何对付江南四君子,又从玉儿处得知江南四君子,分别名号为妙手书生吴用,千金戏子半夏,一掷千金魏白镰,和醉里乾坤石长生。 李淳风本想先去书院,会会妙手书生吴用,而玉儿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关于江南四君子,那就是江湖上,另外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阿房宫,不过这个杀手组织,在江湖中十分隐秘,也异常低调,所以极少有人知道。 而玉儿之所以会联想到阿房宫,则因为阿房宫有一个特点,它旗下的杀手,都是戏子出身,这便与千金戏子半夏,十分相似,而且在数年前,阿房宫的一位戏子和乐师潜逃,会不会就是这个千金戏子半夏,转投到琅琊阁门下,以此来安身立命。 李淳风说道:“风无缝而不入,人无私而不动,此人若真是阿房宫的戏子,我们与其谈判,便有了筹码!玉儿此计甚妙,那我们这就去梨园,会一会,这位千金戏子!” 说着李淳风命人抬上一千两黄金,先行送到半夏所在的梨园,并让送黄金的人,告诉半夏,这是包下她一场戏的酬劳,而曲目也由半夏自己选择,随后李淳风与玉儿两人,竞相来到梨园之外,只见那外面聚满围观的人群。 李淳风千金听一戏的事情,在黄金被抬入梨园后,就立刻被梨园戏子们传得纷纷扬扬,为此半夏不得不立刻遣散原来的戏班,并买下了整个梨园,她也知道李淳风来者不善,于是独自搭台唱戏,等着李淳风。 李淳风和玉儿进入梨园后,那里已经是冷冷清清,空空如也,偌大个舞台上下,只有两人在台上,一位戏子独自唱戏,一位乐师抚琴伴奏,玉儿看了眼两人,对于她们的身份,又更加确认的一些。 玉儿尾随李淳风身后,声的说道:“戏子和乐师,与阿房宫所逃之人无异,相传阿房宫惩处叛徒,手段极其残忍,看那乐师双目已盲,抚琴之手,有力而无劲,必然经脉被断,如我所料不差,就是她们了!” 李淳风一边听,一边想着计策,看着台上的曲目,和乐师的伴奏,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是那出戏,于是问道:“玉儿!这乐曲和戏目,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 玉儿道:“李大哥别说你没看过,我也一样,但是那旋律和舞蹈,我一看就知道,乃是汉唐早已经失传的霓裳舞衣曲,没想到此曲还有人懂,此舞还有人会!” 得知是汉唐的霓裳舞衣曲后,李淳风和玉儿,不禁放下一切事物,两人静静的欣赏了一番,这个旷世奇乐舞,一曲舞罢歌尽,乐师停弦,李淳风和玉儿鼓掌喝彩,李淳风起身说道:“冷日微烟渭水愁,翠华宫树不胜秋。霓裳一曲千门锁,白尽梨园弟子头。” 半夏在戏台上闻言,深有感触,她以戏腔说道:“看官!可否满意这霓裳舞衣曲,千金买一戏,妾身何敢当!” 李淳风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千金戏子半夏姑娘,千金一戏就是姑娘的价,别人出的起价,我燕王府也同样出的起,王爷也对戏曲十分钟爱,姑娘若是同意,可往王府再舞一曲!” 半夏笑道:“看官说笑了,妾身何等低贱身份,岂敢入王府,污王爷的贵眼!” 李淳风问道:“不去王府!那么明园去吗?”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半夏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早在戏服之下暗藏兵刃,于是一手在前兰花指,一手内藏握住梨花枪,笑道:“明园也是戏园吗?若是戏园请我去,我或可考虑!” 玉儿说道:“是戏园!不止要请您去,王爷还要请阿房宫的戏子来,与您同台较艺!” 玉儿一番话,说的半夏心头一颤,那盲人乐师更是手脚发抖,半夏连忙宽慰他,说道:“阿哥,这位姑娘说笑的,你不要当真了。” 盲人乐师起身说道:“两位送千金来梨园时,必然已经知晓了我兄妹二人的身份,没错!我们是阿房宫的叛徒,我的一双眼睛和手脚经脉,便是被阿房宫主谢千帆所害,不过你现在不必企图拿他们来吓唬我们,借谢千帆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和武林三大宗之一的琅琊阁为敌!” 玉儿说道:“阿房宫敢不敢和琅琊阁为敌,我倒是真不知道,但是二位是不是琅琊阁的人,你们该心知肚明,两位不过是琅琊阁的门客而已,琅琊阁花钱,你们办事,他们不会还要保护你们吧?” 玉儿说到了两人的痛楚,也是他们一直以来担忧之事,背叛阿房宫不会有好下场,而投身琅琊阁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两个都是杀手组织,且自己兄妹二人,也只不过是琅琊阁的门客而已,当下只能做权宜之计。 李淳风看出了他们的迟疑,乘机说道:“燕王府广纳贤才异士,二位若是肯屈尊前往,必能在王府谋得一官半职,届时凭借权位之重,何惧区区阿房宫的追杀!” 半夏笑道:“二位看官瞧了谢千帆,也瞧了我们!你既然来此策反,必然知道了我们的目地是燕王府,当初叛离阿房宫是有难言之缘由,现在你要我们背信琅琊阁,转投你们,岂不可笑之极,千金一戏,二位还是拿回去吧。” 李淳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凭本事较量,千金我就留下了,朱伯的尸体还给我们!” 半夏道:“什么尸体?我可没有,倒是有个厨子被我们抓了来,不过也已经放了,只是他害怕回去被燕王处死,所以早就溜之大吉了!” 李淳风看着半夏不像说谎,随即告辞,不多做停留,玉儿询问为何不动手,李淳风暗道玉儿,一来此行为试探,二来自己大张旗鼓的来,对方稳如泰山,必定有所准备,三来朱伯的尸体,如果不是江南四君子所盗,那就是流云庄的人,现在多股势力掺杂而来,当务之急,守易于攻,保全明园和王府才最重要! 出了梨园之后,穿过拥挤的人群中,李淳风看到一位书生,冲着自己笑了一下,当时他并不在意,回到王府后,李淳风准备再探书院,此行他决定独自前往,因为玉儿不会武功,去了反而要分心保护她,所以玉儿也主动不去随行,只是叮咛李淳风,万事多加心。 另外她将更多江南四君子的事情,都讲给了李淳风知道,这样也让他对四人,有了更多的了解,出发前两人还商议了些许应对之策,随后李淳风来到书院,只见大门前一个醉鬼躺在那里,一手还抓着一个大酒缸,呼呼入睡。 李淳风见他的样子,破衣邋遢,蓬头垢面,原本没有在意,就在自己准备踏入书院时,那醉鬼翻了个身,横在书院大门前,不让李淳风进入,李淳风立刻看出此人身负武功,然后联想到四君子中的醉里乾坤石长生。 李淳风想四人已经料到,自己会逐一来会会他们,将其各个击破,他们想必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合力一处来应对自己,于是他不理会醉鬼,纵身一跃飞上屋檐,跳入了书院中,忽然迎面数枚暗器飞来。 李淳风站立未定,脚尖一点再度飞起,一个纵身,将三枚暗器全部接下,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三颗骰子,此时一个声音,边鼓掌边笑说道:“好功夫!不愧是绿林谱排名第二。” 李淳风随即将骰子扔还给他,说道:“阁下想必是一掷千金魏白镰,门外那位是醉里乾坤石长生,今日本意造访妙手书生吴用,没想到他不在,倒是见到了二位!” 说着一个声音接着道:“谁说我不在的?” 这时两人从里屋来到院中,他们正是身穿白衣的吴用,和身穿戏服的半夏,加上一身武服打扮的魏白镰,还有那石长生,也晃晃悠悠的推开大门进来,四人将李淳风围在中间,随时准备动手,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就当李淳风准备拔剑的刹那,吴用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叫道:“且慢!” 李淳风一眼就看出那丝帕,是殷芙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勃然大怒,呵斥道:“还给我!” 他再看吴用,方才想到此人正是先前,在梨园外冲自己一笑之人,而吴用见状如此,笑说道:“我若不还呢?” 李淳风拔出青锋剑,怒道:“那就死!” 说话间,半夏取出梨花枪,魏白镰手持双钩,石长生套上铁拳,三人也准备动手,此时只见吴用,主动将丝帕扔还给李淳风,笑说道:“尊驾何必如此动怒,既然此物对你这般重要,那还你就是!” 李淳风取出丝帕,怒气不禁消减三分,长叹不止,说道:“阁下妙手之功,在下佩服,你能够还我丝帕,我还要再道一个谢,但是你我各斯其事,你们动手吧!” 吴用闻言,取出玉骨扇,但他并不准备动手,而是扇了起来,说道:“我们之间必有一战,但不是在今日,我们几人来的目地,想必你也知道了,关于你的底细,我们也了解不少,今日相识也是缘分,我们何不坐下喝一杯!” 李淳风不知道吴用何意,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即他们各自收起武器,来到内堂中,盲人乐师半秋,已经准备好酒席,那半秋虽然经脉尽断,双目不见,却能够听声辩物,行动自如,想来昔日也是一位高手。 他们请李淳风坐在主席上,吴用先敬上一杯,笑道:“我见尊驾年纪与我们相仿,但是这一头银丝,你莫要说我言语突兀,你这头白发,与古稀老者无异,何也?” 李淳风不知给如何回答,半夏说道:“听闻尊驾因情杀人,这头白发,也必是因情所致,我三岁入梨园,唱过太多痴怨情长了!” 半秋接着说道:“是啊!自古多情伤别离,此恨绵绵无绝期,想必你也是性情中人!” 李淳风说道:“故人往事,不愿再提,诸位请我喝酒,不是就想问此事吧?” 吴用说道:“尊驾有往事不愿再提,而三妹也有往事,想要放下,她和她义兄,好不容易脱离了阿房宫的控制。” 吴用说到这里,李淳风已经明白,他们果然入玉儿所言,忌惮阿房宫,但是李淳风无意捏着这个把柄,于是饮下一杯酒,说道:“丝帕是亡妻遗物,我取回理所应当,这杯酒我喝了,承你们一份情,阿房宫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说!” 吴用闻言大喜,准备再敬一杯,李淳风停盏起身,严肃的说道:“今日虽然不动手,但是我们的身份毕竟有别,不宜再饮,我敬各位身在绿林,作风还算正派,既是江湖中人,那就江湖事,江湖了,三日后,选个地方一决高下。” 吴用道:“尊驾果然爽快!那好!三日后,北城钟鼓楼,一决高下,你赢了,我们立刻离开北平城,我们赢了,你不许再干扰我们取藏宝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七章 决战钟鼓楼 三日之后,李淳风早已经在城北,那钟鼓楼的楼顶等候多时,那钟鼓楼高十九层,四面由石壁雕砌而成,每层中间摆一大鼓,四门悬挂四口金钟,直至楼顶,唯独顶楼四面镂空,中间悬挂一个巨大的铁钟,足足有上千斤之重,一旦敲响,声音会传遍整个北平城。 这钟鼓楼乃是前元皇室所建,没有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只有故国师刘伯温,曾推测这里是元朝祭祀所用,不过元朝灭亡后,这里已经废止,知道被四君子约为和李淳风决战之地。 燕王朱棣才又重新派士兵,整理了此处,然后命人将钟鼓楼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仅仅是三日时限,北平城忽然流言四起,说是元朝在北平城遗留大量宝藏,就在钟鼓楼中,已经被燕王朱棣发现了,所以他才派兵圈禁了钟鼓楼。 由于这个流言四散,大批的民众聚集钟鼓楼外,虽然有王府的命令,他们不敢太靠近,但还是将钟鼓楼外,围得是水泄不通,李淳风独坐在顶楼环顾四周,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猛然看到人群中,一个女扮男装的身影,正是玉儿,原本李淳风让玉儿在王府等候,没想到她还是跑来凑热闹了,看到这里,李淳风命令士兵,将玉儿带往钟鼓楼外墙之内,好好保护于她。 正说话之间,只见围观的人群开始喧哗起来,然后好似潮水般分开两边,李淳风俯首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铜鼎,飞一般的穿过人群,然后窜上了围墙,原来是醉里乾坤石长生,李淳风看着铜鼎不下数百斤,便深觉此人力大无穷。 此时半空中数条绸带,迎空飞入钟鼓楼内墙,不多时,只见一位戏服女子,浓妆重彩,手持梨花枪,踏着绸带飞步踏来,李淳风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钟鼓楼的石壁,发出暗器碰撞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掷千金魏白镰。 他一边飞身上钟鼓楼,一边用骰子暗器,击打每层的金钟,似乎是在提醒李淳风,他已经来了,李淳风刚起身站立,背后一个说话的声音传来,回头只见楼道上,一位书生扇着玉骨扇,缓步上来,那扇面前画白骨骷髅,后画寒雪梅花。 吴用边走边高声念道:“寒雪凌冬画落梅!” 此时一根绸带飞上顶楼,缠绕在一个石柱上,然后半夏踏着绸带,飞鸿夺步而来,接着念道:“幽兰沐雨漫芳菲!” 与此同时,魏白镰跃入楼顶,抛出一枚骰子,撞击在那巨大的铁钟上,发出巨大声响的时候,他笑道:“丹心一点罄竹叶!” 当三人一同围住李淳风后,只听到楼道里,又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步一响,只见石长生扛着大鼎就上来,那鼎中还装了满满当当一鼎酒,石长生扛鼎走到楼顶,然后用力托起豪饮一口,大声叫道:”菊酒千觞醉为谁?“ 石长生随后将大鼎抛出,投向了吴用,只见吴用合起扇子,以扇骨一顶,轻轻的支撑住大鼎,然后用手一拍,震出一阵酒花,他飞身倒仰,喝入口中,笑道:“好酒!还是四弟的酒好喝,给你二哥也尝尝!” 说完顺势一脚踢去,大鼎飞向了魏白镰,那魏白镰随手飞出数枚骰子,击打在大鼎之上,随即大鼎飞来的数度减缓,然后慢慢停留在他的面前,看着一鼎的好酒,魏白镰伸手舀了些喝下,然后双手合掌拍在鼎上,叫道:“三妹!你也尝尝!” 大鼎随即飞速旋转,向着半夏而去,只见半夏抛出数根绸带,绕过石柱缠着大鼎四足,将其斜缚于半空中,刚好倒下细细的酒水,半夏仰面饮酒,笑道:“接下来该给李大侠尝尝了,你莫嫌弃我们兄妹的就不好啊!” 此时只见绸带拉动,大鼎稳稳的移到李淳风面前,李淳风看了眼四人,于是将青锋剑一扔,飞嵌入石柱中,然后以剑指运气取酒,豪饮一口说道:“今日再饮四位一盏酒,只决高下,青锋剑见血方收,就不出鞘了!” 石长生闻言已怒,喝道:“你莫瞧我们,尽管出剑,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吴用则顺势言道:“大家相识一场不易,点到为止吧!” 说罢打开玉骨扇,率先凌空飞步攻去,石长生也不落后,带上铁拳,使出南山拳法,虎虎生风从旁协助吴用,二人左右围攻李淳风,只见他站着纹丝不动,只待两人近前不到方寸间,即便移步快如鬼怪魅影。 吴用忽然感到耳后阴风袭来,他立刻回身格挡,果然是李淳风一掌击打在玉骨扇上,将其震出数步之外,石长生一时间乱了分寸,连忙飞身追去,捏起铁拳,使出浑身气劲,直朝李淳风打去,李淳风瞩目着他,一动不动,仅仅移开半步,石长生一拳打偏,重重的击在大鼎上。 轰隆一声,大鼎飞出了楼顶,落到了地下,众人围观之下,竟看到那个大鼎,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拳印,玉儿一见之下,颇为担忧,正要上钟鼓楼一探究竟,却被一个老者拉住,玉儿回头惊讶道:“老伯!是你!” 那老者徐徐说道:“您放心!四君子不是李淳风的对手!” 玉儿听老者此言,也就不再担忧了,而此时李淳风躲过了石长生一拳,微微下蹲横扫他的脚后跟,石长生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夏和魏白镰也按耐不住了,只见半夏取出梨花枪,这把枪一分为二,以短枪来攻。 魏白镰从旁投出骰子,飞击李淳风周身要害,李淳风一边闪躲,一边迎击半夏,吴用在旁看得仔细,忽然看到一个破绽,叫道:“二弟三妹!就在此时!” 四君子向来合作默契,听到此言,石长生纵身跃起,凌空飞拳,魏白镰投完暗器后,取出双钩,直击李淳风的琵琶骨而去,紧跟着吴用飞出玉骨扇,然后飞踏夺步跟进,三人合击李淳风,一时间也让李淳风应接不暇。 不过还是被他躲了过去,但没想到三人奋力的合击,居然都是虚招,此时半夏双枪划刺,飞旋倒换,李淳风剑指击去,却被一枚骰子逼回,好在双枪太短,离自己还有半步之遥,不料半夏的双枪,是可以合成一杆,一枪刺入李淳风左肋下衣角。 李淳风本能的躲过了这一枪,不过衣服已经被划破了,于是惯性的随手一掌打中半夏肩头,只是出手过重,将其打出了顶楼,李淳风见状不妙,随即飞身跟上,另外三人以为是惹怒了李淳风,认为他要下杀手了,吴用大叫道:“快救三妹!” 魏白镰抛尽暗器,连双钩都扔了出去,但是都阻挡不了李淳风,吴用也追到了边缘,李淳风和半夏,均已经飞出半空外,石长生悍然无谓纵身跃出,捏紧铁拳直击李淳风背心,他想着即使李淳风杀了三姐,自己也要杀他报仇。 忽然看到李淳风,飞在半空接住半夏,然后凌空踏步,飞回顶楼,只见石长生铁拳打来,李淳风本可以躲过去,但见十九层阁楼外,掉下去生还无望,这石长生也是抱着必死心态而来的,千钧一发之际,李淳风扯出半夏的绸带。 一抛而去缠住青锋剑柄,铮的一声,青锋剑出鞘,青光闪动之间,李淳风已然抱着半夏飞回顶楼,李淳风握着青锋剑,而另外一端的绸带,已经绕在石长生的腰间,于是李淳风将青锋剑一拽,石长生被拉了回来。 李淳风单手用力,为将石长生拽回,于是将青锋剑用力上抛,掷穿了顶楼屋顶石梁,石长生被拉回的瞬间,那口悬于中间的大钟掉落,李淳风抱着半夏闪躲而开,吴用和魏白镰也跳到了一边,唯独石长生没有反应过来,被大钟罩住了。 此时吴用才知道李淳风没有恶意,赶忙过来道歉,然后扶过半夏,又向李淳风道谢,说道:“今日一战!我兄妹四人甘拜下风,李大侠武功高强,为人大义,我吴用拜服,我四弟和三妹的救命之恩,我们定当铭记!” 魏白镰道:“李大侠!大义!我兄妹没齿难忘!我们一定履行承诺,这就离开北平城!” 此时一个声音叫道:“你别只顾自己说话啊!我还在钟底下罩着呢!” 众人闻言不禁一笑,随即合力托起大钟,石长生走出,先向李淳风道谢,再看半夏伤势不重,说道:“李大侠,我兄妹四人承你的情,他日有机会来江南,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你。” 李淳风收起青锋剑,说道:“方才是我失手了,打伤了半夏姑娘,谢不敢当,恩更无从提起,诸位朋友我李淳风交下了,目前北平城乃是非之地,你们尽快离开为妙,他日我若到江南,我们再聚吧!” 四人再向李淳风道辞,半夏更深情凝望了他一眼,正当他们要离开钟鼓楼时,张玉带兵将他们围了起来,并向李淳风告急,说道:“不好了!明园被一群杀手突袭了,定是他们捣的鬼!” 李淳风与四君子互望一眼,双方已经没有敌意,李淳风便让张玉放他们走,说道:“这件事情已经和他们无关了,我们马上回明园!” 临走时李淳风未见玉儿,心中有些担忧,便托张玉代为寻找,自己则急匆匆的赶到了明园,只见那里满地的尸体,血迹到处都是,朱能正在清理现场,据他所言,那是一群带着罗刹鬼面具的杀手,袭击了这里,他们进退有序,行动迅速。 从突袭到撤离,一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杀伤杀死士兵近百人,而他们共计十人,分为两队,从东南杀入,找到密道入口便撤走了,正说话间,忽然士兵入报,密道中发现有动静,李淳风和朱能立刻赶了过去。 只见密道门口有一个杀手,他一身黑铁甲衣,带着罗刹鬼面具,手持弯刀,杀退士兵后,本待逃走,无奈被团团围住,又随即退入密道中,李淳风拔出长剑,道:“他定是入密道刺探,一时迷路了,所以没能及时逃走!” 随即李淳风长剑刺去,那鬼面罗刹横刀格挡,只听铮的一声,李淳风的青锋剑,刺断了长刀,一剑刺穿那鬼面罗刹的左肩,将其死死钉在密道墙壁上。 朱能上前揭下那人面具,却发现他已经咬碎口中毒药自尽了,李淳风随即接过面具,再替那人带上,说道:“朱总管,把他带回王府大牢好好审问!” 朱能立刻会意,他随即命人将尸体押入密道,然后让一名士兵换上他的衣服,从密道再押出到王府大牢里,这里一来一往,李淳风立刻察觉有人躲在屋檐上窥探,于是轻身一跃,飞上了屋檐,只见一个黑影,跳到了人群中,他拨开众人,急匆匆的逃走。 李淳风正要追去时,只见另外一边的街道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枯木拐棍,走路颤颤巍巍,身边还跟着一位女扮男装之人,正是玉儿,李淳风随即跳了下去,走到二人跟前时,张玉也带人赶了过来。 老者见自己被围住,但却没有丝毫惧怕,镇定自若的问道:“敢问官爷!我们是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玉儿见状连忙说道:“老伯!这位就是我说的李大哥!” 李淳风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居然就是天机子,连忙拱手道歉,说道:“晚辈不知是天机子前辈,还望勿怪,玉儿钟鼓楼外没有看到你,原来是前辈来了。” 张玉也说道:“天机子前辈,您既然来了,不如就往王府赏光,王爷一定无比高兴!” 天机子说道:“山野之人,不敢攀附富贵之地,李淳风!青锋无情,一剑索命,这次老夫就不与计较,自此以后,你再见我家公子之面,老夫便索了你的命!” 玉儿叫道:“老伯!” 天机子道:“公子!你私自下山,老夫已然罪责难当,更与此等俗人结交,岂不玷污你身份,快些随我回去,不然老夫真的要杀光见过你的人!” 张玉闻言不悦,怒道:“老叟岂非太过张狂,为何出口如此不逊!” 天机子道:“少年人!你说老夫张狂,那就让你试一试!老夫是否张狂。” 说话间天机子拐棍拄地一震,一道裂缝直达张玉脚下,李淳风连忙道歉,道:“前辈见谅!张将军失言了!” 张玉已经吓得抽出半截刀来,又听玉儿拉着天机子,说道:“好好好!老伯!我们走还不行吗?李大哥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了,后会有期!” 说完李淳风和张玉,看着天机子带玉儿离开,消失在人群中,李淳风虽然不舍,但心想眼下危机四伏,天机子带走玉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和张玉返回了王府,准备给鬼面罗刹下套。 就在途中,一个孩手持一串糖葫芦,递给李淳风一封书信就走了,李淳风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今晚三更城外城隍庙,下面画着梅兰竹菊,张玉疑惑道:“中护卫,这一定是陷阱,不能去,四君子不能相信!” 李淳风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作答,而是先同张玉一起,返回了王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八章 荒庙探究竟 返回王府后,李淳风和朱能、张玉商议,准备安排陷阱引鬼面罗刹出来,计议妥当后,他还是决定应约,前往城外的城隍庙,一探究竟,只不过他没有等到三更天,而是午后就去了城外城隍庙。 按照四君子所书的地址,李淳风来到那城隍庙前,只见那里已经被废置,推开破旧的庙门,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他缓步进入庙中,环顾两边残破的神像,没有丝毫异样。 一直走到城隍大帝的香案前,只见香炉下压着一张黄纸,李淳风取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城隍大帝后背,李淳风抬头望着威武的城隍大帝,随即纵身一跃,绕到神像的后背,只见那里也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道:“在此等候!” 李淳风于是盘膝而坐,直至三更天,城隍庙内外仍旧毫无动静,于是他又取出两张纸条看了一遍,然后撕碎了,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于神像后打坐,一直等到五更天,鸡鸣时分。 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城隍庙屋顶的瓦片发出嗤嗤的声响,然后一起落在院中,李淳风躲在神像后稍稍探头一看,只见微亮天光处,一群黑衣人带着罗刹鬼面具,就在城隍庙中集结,他们个个交头接耳,相互讨论,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此时大门推开,四君子走了进来,鬼面罗刹立刻上前见礼,然后将其引入城隍大帝的殿中,四人入殿先环顾四周,又望向了城隍大帝,李淳风早已经躲开了他们的视线,隐匿了气息,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李淳风是否来了。 不一会儿院中的鬼面罗刹集体下跪,只见一位身穿黑雾连环血袍之人,他手持一柄兽首长帆,头带四角罗刹鬼面具,所到之处,鬼面罗刹全部跪倒在地,而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位青衫男子。 这青衫男子,狼顾鸢视,手持长剑,左稽束发,刚刚进入大殿中,就狠狠的盯着城隍大帝看了一眼,李淳风未敢与其对视,早已经躲了起来,只听见四君子上前和那罗刹鬼见礼,吴用拜道:“森罗鬼王请见谅,这次我们失手了,所收赏金当如数奉还,琅琊阁门贴也会交出。” 森罗鬼王低沉着嗓音,说道:“四位为我琅琊阁门客多年,失手还是第一次,赏金是给有功之人的,你们应当要交出,门贴就先留着,我须当请示阁主!再做定夺!” 半夏说道:“鬼王容禀,我和阿哥自从入了阿房宫,便一直过着血腥杀戮的日子,逃离阿房宫后,也还是战战兢兢的过着,像是原来那杀入如麻的日子,我们真的厌恶了,我要和阿哥回江南了,所以门贴亦当奉还!” 就在半夏取出琅琊阁门贴时,森罗鬼王说道:“琅琊阁的门客,可不是说不做就不做的。” 鬼王话语未毕,鬼面罗刹们已经持刀围了上来,李淳风见状手按剑柄,随时准备出手,相助四人一臂之力,此时吴用赶忙出来排解,说道:“诸位且慢动手!鬼王,我们兄妹四人在琅琊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我们多年一直在做事,实在感到厌倦,所以想回江南休息一段时间,此事若是上报给阁主,他未必会不同意。” 石长生将门贴扔到地上,紧握双拳,喝道:“哼!大哥不用跟他们废话,要打就打,我们兄妹四人共同进退,怕他们做什么?” 森罗鬼王挥手示意鬼面罗刹退出大殿,俯身拾起门贴,交给吴用说道:“你们可以走!不过门贴要带着,这样阿房宫好歹也会给我琅琊阁一些薄面,你们放心,我琅琊阁从来不会亏待有功之人,也绝不会饶恕过失之人。” 说着只见四名鬼面罗刹,从一群人中走出,他们跪在森罗鬼王面前,鬼王质问他们,道:“鬼面罗刹编制五人一队,犹如一体,失其一者,怎么办?” 四人异口同声道:“死!”说完就全部横刀自刎,看得大殿上之人毛骨悚然,吴用见状,拱手说道:“我也非是要退出琅琊阁,何况我三妹和阿房宫之事,还要依托琅琊阁排解,我们只不过厌恶了杀人的日子,想要归隐一段时间,佚名大侠不就是如此吗,如果琅琊阁还有用得到我们兄妹之事,尽可吩咐,我们一定如命而从!” 说完四人就准备离开,此时那青衫之人移步上前,将他们拦住,魏白镰手按暗器,笑问道:“冷公子是何意啊?我们可都和鬼王说好了。” 那男子闻言看向了森罗鬼王,只见鬼王点头,于是让开道路,等四人松了口气,正过去要离开时,他突然又叫道:“等等!” 四君子一齐回头看着,只听那人问道:“李淳风!青锋无情,一剑索命,有多厉害?” 吴用笑道:“天机子的绿林谱上不是早有公论吗?绝命剑冷彻,现在排行是第三,所以依我之愚见,冷公子如遇到李淳风,还是避开一些的好,告辞!” 说完四君子便一同离开了,冷彻不禁问道:“鬼王!为何不杀了他们,适才所见,四君子已经背离琅琊阁了!” 森罗鬼王道:“要杀他们易如反掌,眼下有更重要的人要除掉,这个人一定非死不可!” 冷彻惊讶道:“我们此来不是为了藏宝图吗?” 森罗鬼王笑道:“让四君子来取藏宝图,不过是打探燕王府的虚实,区区一张藏宝图,怎么敢劳驾绝命剑冷公子,江湖中谁不知晓,你只接杀人的单子!” 冷彻冷笑一声,得意道:“哼!说吧!是谁?” 森罗鬼王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谁,我知道你剑下没有无名之鬼,但这次是例外,事成之后,赏金按十倍给你。” 琅琊阁的门客向来拿钱办事,于是冷彻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既然是例外,我就再开一例,杀一个送一个,李淳风!” 说着二人一齐向着城隍大帝望去,森罗鬼王对着神像开口问道:“阁下躲在这里可听够了!” 听闻森罗鬼王此言,一群鬼面罗刹飞上神台,冲到城隍大帝身后,可就在瞬间所有人被击飞出去,又听到大殿屋顶轰隆一声,李淳风早已经破开屋顶,飞上了屋檐,只不过在房顶上,又一群鬼面罗刹围拢过来。 李淳风飞身上前,击倒数人后,落于城隍庙院中,四面围满了鬼面罗刹,森罗鬼王和冷彻从大殿走出,立于殿门之前,望向李淳风,森罗鬼王问道:“哪路朋友,留下姓名!” 李淳风看着二人答道:“李淳风!” 此言一出,四下异常惊讶,冷彻闻言,更是已经拔出长剑,森罗鬼王却料到了一二,日前鬼面罗刹被俘,或许是他泄露了什么,拱手见礼,道:“李大侠,也是绿林中人,英雄豪杰,虽然与我琅琊阁素无往来,亦不曾为敌,今日我琅琊阁办事,还望尊驾莫要插手!” 李淳风说道;“各行其事,各为其主,虽然你我素无恩怨,但是世事有冲突,不必多言,出手吧!”说着李淳风已经拔出了青锋剑,冷彻正要上前对战,却被森罗鬼王伸手拦住。 也在那瞬间,鬼面罗刹一拥而上,只不过青锋剑所到之处,快如流荧飞光,不消一刻,李淳风已经杀了城隍庙中三分之一的人,他不止剑快,而且毒辣狠绝,让人见识到青锋无情,一剑索命,并非传言夸大。 眼见如此,冷彻一把推开森罗鬼王,飞快的踏步向前,迎击一剑,直刺李淳风要害,长剑刺来处,李淳风使出快意惊天,以快打快,铮铮铮,数声兵器碰撞之声传来,冷彻一击未中,于是使出成名绝技破剑式。 李淳风也绝不含糊,挥舞青锋剑,破风动影,铃音绕耳,以游龙飞凤的身法,使出青莲剑歌,李淳风自从学成青莲剑歌的凤凰九式以来,还从未有人,让他使出全部剑招。 但此时面对绝命剑冷彻,绿林中一等一的杀手,江湖数得上名号的绝顶高人,以破剑式剑术互为敌手,那破剑式剑无章法,行无套路,一眼望去,杂乱无章,不知所以然,也正是此等怪异的剑法,挡住了李淳风的攻势。 李淳风初遇敌手,与冷彻的剑术,在一时间互为伯仲,他也因此将凤凰九式一一使将出来,凤舞九天、百鸟朝凤、鸾凤遨游、炽凤赤羽、青凤翔鸣、神凤来仪、鸿轩引凤、天啸紫凤,八式之后,李淳风正要使出最后一式,凤凰涅槃。 森罗鬼王看着二人对战,见李淳风视乎在拿冷彻试炼剑术,并非与其互为敌手,又想着绿林谱的排名,天机子不会胡编乱造,自己此来还有要务在身,生怕冷彻在此吃亏,于是飞身介入二人,以玄幽掌法逼退李淳风。 然后迅速拉回冷彻,说道:“此人剑术天下无双,深不可测,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可在此吃了亏,走!” 说完便和带着冷彻逃走了,李淳风虽然对战冷彻,已经占了上风,但是要追击他们却是不易,森罗鬼王和冷彻一走,大批的鬼面罗刹便将李淳风围住,他们个个都不惧死,但见识过李淳风的剑术,也不敢上前。 李淳风无意再作纠缠,他收起青锋剑,自行转身离去,鬼面罗刹也无一人上前阻拦,离开城隍庙后,他回了趟王府,与朱能、张玉在王府大牢,设下了一个圈套,用来引鬼面罗刹上钩,因为他确定,鬼面罗刹明知道有陷阱,也一定会来杀掉被俘虏,而没有自杀的罗刹鬼杀手。 设下陷阱之后,李淳风反复想起城隍庙中,森罗鬼王和冷彻的对话,他们的目地绝不是藏宝图,琅琊阁一个杀手组织,而且他们也透露过目地是杀人,又是在燕王府的明园中,那么就必定和自己送饭的老者有关。 这就不得已,让李淳风只得亲自前往军营中,向燕王朱棣,问清楚一个大概的情况,因为有燕王金令,士兵立刻便放行,然后带李淳风去见朱棣。 此时朱棣正在军营校场操练兵马,巍峨肃整的燕云铁骑,是大明最为骁悍的骑兵之一,共计三万余人驻守北平,除却五千人留守北平城外十里的军营中,余下的都在前线,和瓦剌、鞑靼人交界处镇守。 李淳风由宦官引路通过校场,只见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呼喊杀声震耳欲聋,战鼓轰隆,旌旗闪动,朱棣端坐高台之上,俨然一派帝王之像,令李淳风也心生敬畏,随后宦官上报朱棣,中护卫李淳风求见时。 朱棣一声令下,三军令行禁止,顿时排阵摆列,鸦雀无声,等候王爷的示下,随即朱棣下令士兵回营,于是各级军士带领士兵,依次退出校场,各自返回营帐中去了。 而朱棣自己,则亲自走下高台,迎接李淳风,问道:“中护卫,明园之事如何了,四君子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本王没有看错人。” 李淳风拱手拜道:“王爷!四君子是走了,可是森罗鬼王和绝命剑冷彻又来了,他们此来,不为藏宝图,只为杀人,还望王爷明示!” 朱棣闻言遥望远方,长叹一声,似乎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内,而他也早就知道,无论是流云山庄,还是琅琊阁,他们的目地,从来不是藏宝图,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是明园地底的神秘人。 朱棣也看出李淳风疑虑,以及他所能猜测到的事情,于是说道:“这件事,关系繁杂,纠葛甚深,我不告诉你,也是有苦衷的,但是此事现在全权依托于你,罢了,我就把原委都和你说了,但是此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决不可有第三人知晓!” 朱棣话音刚落,一旁的宦官、侍卫纷纷退下了高台,远远的站在下面,低首背面而去,李淳风见状,也恭敬的肃立一旁,只听朱棣娓娓道来,朱棣说道:“这件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还是元末至正7年,父皇在应天府受封吴王的第三年,明教总舵命铁狮战王蓝礼,送来了一封敕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十九章 往事道不尽 蓝礼奉明尊,也是代教主杨休之命,敕令我父皇立即释放巨木旗主张士诚,并交由铁狮战王蓝礼,将其带回光明顶审理,关于谋害锐金旗主刘福通之事。 李淳风听朱棣这么一说,更加的糊涂了,但是不敢多加询问,而朱棣本不愿提及大明的立国往事,眼下说到这里了,也无法继续隐瞒,只得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朱棣说道:“我大明之所以定国号为明,乃是源于元末圣教明教,这明教发源于波斯,唐朝时万国来朝,传至中土,明教教义,信奉光明,尊崇圣火,参拜白莲,行善灭恶,只不过明教中人,向来行事诡谲,风俗怪异,故不为我中土人士所待见。” “唐安史之乱时,明教中人因为武艺高强,且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于是高举义旗和乱军作战,也因为如此,安史之乱后,明教由于护国有功,被封赐为国教,那段时间,明教极尽繁盛,但因为明教教义严明,不受官府干预,唯以教主为尊,故而越来越为朝廷所忌惮。” “自唐武宗继位后,发布灭佛令,下令剿灭天下寺庙,明教也遭受重创,不过明教未因此而覆灭,而是从明里转入暗处,之后明教在江湖中的行事和作风,变得更加诡谲隐秘,也因此明教在历朝历代,都被名门正派视为魔教。” “至正十年,黄河泛滥,元朝征召15万民夫治理黄河,并派万兵马沿途镇压,自元灭南宋入主中原以来,大肆欺压我中华人民,肆意屠戮我汉人百姓,加上天灾人祸,官匪横行,天下早已经民不聊生,明教教众也发动过零星的起义,前明教张教主,筹划抗元大计多时,曾多方布局,力结各路英豪。” “但因为一些家事,于是远遁海外,故将明教军政大事,分别交由明尊,和明王执掌,至正十一年,根据前张教主留下的指示,及一本兵法武穆遗书,加上元朝征调民夫的契机,明王韩山童,和锐金旗主刘福通带领三千教众,混入民夫中,伺机散布谣言,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随后一民夫从黄河中,挖出一个独眼石人,于是人心思乱,时年五月,明王韩山童和锐金旗主刘福通,正式于颍川起义,与此同时,巨木旗主张士诚,厚土旗主方国珍,洪水旗主徐寿辉和烈火旗主郭子兴,分别于泰州、浙东、杭州和濠州一起高举义旗。” “一时间,反元之势,像瀑布一泻千里,如烈火熊熊燎原,随着明教义军连战连捷,元朝就如一匹将死的恶狼,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他们放弃了长江以南,集结百万大军于淮北,企图围歼明教在淮北起义军,以及锐金旗的教众。” “而淮北一战,确实是让明教损失惨重,明王韩山童战死,各路义军死伤十之四五,锐金旗主刘福通力保明王之子,韩林儿,杀出了重围,退到了毫州自守,与此同时,刘福通还带走了前教主,留给明王的旷世兵法武穆遗书。” “之后也为这本兵书,和明王之位的空缺,导致了抗元大业一度倒退,明王死后,明尊杨休于光明顶上,暂摄教主之位,并敕令刘福通将武穆遗书送往光明顶,可刘福通却在毫州尊奉韩林儿为明王,不但驳回了光明顶的敕令,还严厉斥责杨休篡教。” “自此明教内部,在为前张教主整顿,团结兴起之后,再度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生死判官下落不明,四大法王各有心思,五行旗主各自为政,代教主杨休为笼络人心,于是废除明尊、明王称号,赐封韩林儿为天尊,只不过那时的韩林儿,也已经只是锐金旗主,刘福通手中的傀儡而已。” “而五行旗表面上虽然还是听从光明顶,也接受了韩林儿天尊的尊位,实际上无论是总坛光明顶,还是天尊韩林儿,都已经无法指挥五行旗和各路义军,也因为明教内部四分五裂,元朝开始死灰复燃,大举进攻以天尊为首的锐金旗所部义军。” “因为五行旗离心离德,总坛也未加协调,导致各路义军驻足观望,根本没有出兵救援锐金旗的义军,于是锐金旗大败,刘福通带着韩林儿一路难逃,躲到了安丰暂避,没想到巨木旗主张士诚,以迎接天尊为由兵围安丰,他名为迎接天尊,实则想要夺取武穆遗书。” “而那时原烈火旗主郭子兴,因为气愤明教内部再度四分五裂,五行旗各怀鬼胎,导致抗元大业中途崩坏,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忧郁成疾,不久便身染重病,郁郁而终,临终前他嘱托义女婿,也就我父皇,当今圣上洪武帝,定要完成抗元大业,驱除鞑虏,还我中华,为此他还上书总坛光明顶,请求任命父皇为烈火旗主。” “光明顶也正式任命我父皇为烈火旗主,父皇升任烈火旗主后,一面积极对抗元朝,一面励精图治,广纳贤才,至正二十年,洪水旗下一支义军首领,陈友谅,他先杀洪水旗副群主倪文俊,再杀旗主徐寿辉,而后自封为洪水旗主,并称汉王!” “明教总坛光明顶得知后,是又惊又怒,立刻敕令五行旗围剿叛逆陈友谅,当时洪水旗的各路义军,都被陈友谅所兼并,锐金旗自身难保,厚土旗左右观望,巨木旗心怀鬼胎,唯有我父皇统帅烈火旗,奉命总坛敕令,集结大军进攻安庆、洪都,最后大军汇于鄱阳湖,与陈友谅进行会战,终得以大胜,并一举斩杀了他。” “父皇斩杀叛逆陈友谅后,由于洪水旗群龙无首,而且烈火、洪水两旗都损失惨重,于是归并两旗兵马,就在班师返回应天府后,光明顶先后又有两道敕令送达,一道为封赐父王有功,赐封吴王的诏书。” “另外一道是手书,为疑似巨木旗主,张士诚兵围安丰或有异心,所以总坛命父皇也出兵安丰,一方面策应明王和刘福通,一方面也威慑张士诚,欲令其安分守己,可就在父皇派出一支军队前往安丰后。” “张士诚忽然下令围攻安丰,一时间教主杨休和明王韩林儿,两人亲笔手书一封,急命我父皇前往救援,父皇见信后,不敢怠慢,于是亲自统军,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可还是晚了一步,张士诚大军已经攻破了安丰城,锐金旗主刘福通战死,明王韩林儿下落不明。” “击退张士诚军队后,父皇本想上书向总坛告罪,而就在此时,士兵上报找到了铁狮战王蓝礼,和明王韩林儿,于是父皇直接向明王请罪,并请求明王直接统帅自己所部,明王赞扬了父皇的功绩。” “同时就军中任命我父皇为五行旗总旗主,并将武穆遗书兵法授予了他,然后命令他两件事情,第一件是驱逐鞑虏,还我中华,第二件是消灭张士诚,为锐金旗主刘福通报仇,当时义军人心散乱,五行旗各自为政,父皇早就有意整顿,借此机会,自当是义不容辞。” “此时父皇也就名正言顺,将锐金旗的残余部众收归,和它旗下的各路义军,在整编了洪水旗部众后,父皇又以五行旗总旗主,和明王韩林儿两人的名义,敕令厚土旗主方国珍,率领所部听候调令,方国珍为人圆滑狡诈,虽然表面奉命,却还是不听调令。” “不过他没有出兵帮助张士诚,也就为父皇讨伐平江,少却了许多麻烦,在经过一年多的休整和平叛后,陈友谅所部的余孽,全部被消灭,于是父皇整编了烈火旗、洪水旗和锐金旗三路义军,共计三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兵平江。” “此时父皇虽然大权在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他还是上书在滁州的明王,并让铁狮战王蓝礼,将此消息带回总坛,上报教主杨休,在平江战役开始前,父皇接到了光明顶和滁州两份不同的敕令,这也让父皇深深感到明教内部的争权与不和!” “光明顶敕令父皇不许攻打平江,厚土旗主张士诚之事,应该交由总坛处理,烈火旗主无权干涉,这显然是没有承认明王所封的总旗主一职,而韩林儿向来自称明王,似乎也没有接受过天尊的职位,当他得知父皇即将攻打平江时,敕令父皇一并收归厚土旗,以便集中力量,一举歼灭元朝势力。” “父皇接到两道不同的敕令,开始犹豫了起来,还是军师刘伯温,他告诉父皇战机不可失也,于是父皇下决心,发动平江战役,活捉了张士诚,然后挥兵直指浙东,厚土旗主方国珍随即投降,将所部全归到五行旗总旗麾下。” “回到应天府后,父皇准备公审张士诚,他一面派人前往滁州请明王,一面上报总坛光明顶,请求派遣特使前来一起审理,不料特使铁狮战王蓝礼,他带来的竟然是释放张士诚的命令,这便让锐金旗下大多数部众极其不满。” “为了拉拢父皇,教主杨休还命令铁狮战王,带来一封私信,说要将圣女杨婷芳嫁给我皇长兄,让我皇长兄前往云州成亲,虽然父皇不满释放张士诚的命令,但是对于联姻一事,还是乐见其成,于是也就领命了。” “本以为事情可以圆满解决,没想到的是,张士诚竟然于大狱之中,自尽身亡了,而且麻烦的事情不止这一件,从滁州传来消息,明王在来应天府的途中,遇到了一群黑衣人袭击,护卫明王的部队无一生还,明王也不知所踪了。” “对此!明教总坛连发数道敕令,命父皇亲自前往光明顶说明情况,当时父皇正在忙着北伐,所以便派我代替父皇前往光明顶,面见教主杨休,但是事情永远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临行之前,铁狮战王蓝礼找到了本王。” “他向本王说明,此行光明顶危机重重,其实张士诚并非自杀,而是被青蝠毒王白羽飞暗中杀死,他和白羽飞一明一暗,共同来到应天府,目地就是为了杀掉张士诚和我父皇,然后由总坛收回五行旗的军权,由于父皇居于军中,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所以便设计诱骗他前往光明顶,虽然此计也没能得逞,但是青蝠毒王白羽飞已经潜伏下来,随时准备伺机动手,铁狮战王蓝礼,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找到我将事情全盘托出,他还坦言刺杀明王的人,就是光明顶派去的,天龙神王宗禅。” “因为当时皇兄已经动身前往云州了,于是我赶忙上报父皇,然后派人去追回皇兄,只不过父皇却让我不得追回皇兄,他更命我也动身,跟随铁狮战王蓝礼,前往光明顶和教主言明,父皇永远隶属明教,绝不敢有所僭越!” “当时峨眉双秀清尘师太和司徒长空,两人正在应天府做客,因为他们的师父枯寂,和父皇恩施云慈大师是故交,知道父皇正准备北伐,所以特来投效义军,帮助抗元大业,当得知这件事情后,主动要求保护本王前往光明顶。” “在我抵达光明顶后,果然如铁狮战王所言,教主杨休严厉的斥责了我,并诋毁我父皇拥兵自重,企图和光明顶分庭抗礼,然后命令教徒要将我当场格杀,当时明教四大法王,金鼎鹰王莫啸,正在云州暗算我皇兄。” “青蝠毒王潜伏在应天府,天龙神王远在滁州,唯有铁狮战王与我一同回去,可是他早已经和杨休心生芥蒂,于是我们联手一起对抗他,虽然杨休那时候神功大成,重伤了我们几人,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被我们一众人生擒活捉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北伐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杀入北平城,驱逐了元朝余孽,但是此时明教内部,却真的群龙无首了,明王不知所踪,教主又被我们秘密扣押,那时候天下初定,人心思乱,于是由军师刘伯温提议,一众文武将相及五行旗主附议,推举父皇在应天府称帝,国号大明。” “当时皇兄已经在云州,和圣女杨婷芳完婚,金鼎鹰王本想谋害皇兄,好在天龙神王及时赶到出手阻止,这才促成了这场联姻,之后父皇诏令加赐圣女为九天圣女,执掌明教,统御四大法王,其地位凌驾于皇帝之上。” “本以为事情到此都已经结束了,但是事与愿违,一年之后,明王再度出现,回到总坛光明顶,父皇得知此事后,恢复了明王天尊的头衔,并让他和九天圣女,一起执掌明教,但是不知道为何,明王竟然鼓动了九天圣女,令她走火入魔杀入应天府,血染金陵城,最终死于文华殿前!” “这场悲剧令父皇震怒,于是废除了明教名称,改为白莲教,下令通缉天尊韩林儿,金鼎鹰王莫啸和青蝠毒王白羽飞,然后从新设立五行旗主,并任命杨休义女,谢千帆为白莲教主,自此天下终于安定了下来,内外纷争也由此而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二十章 力挫罗刹鬼 李淳风听着朱棣说完,大明这段无人敢提及的往事,心中也就大概猜测到了,那明园地底的神秘人,可能就是昔日明教代教主杨休,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琅琊阁的杀手要刺杀他。 还有流云庄那群人,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他们的目地又是什么?朱棣看着李淳风一脸不解,于是继续说道:“明园地底的老者,就是前明教代教主杨休,他被我们生擒之后,我皇族中知晓内情之人,一直在讨论他的去留,因为此人乃我皇族污点,所以有人建议直接杀掉。” “只因为皇兄仁厚,他又娶妻圣女,于是提议扣押杨休,因此父皇便命令国师,在前元故都地底下设立了九宫八阵,把他关在里面,我受封燕王后,杨休便一直交由我看押,皇兄也千叮万嘱我照顾好,他的这位岳父,以弥补他对圣女的愧疚!” “至于杨休关押在明园之事,只有少数大臣和皇族中人知晓,这件事情瞒了二十多年了,此时突然无故泄露,绝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皇兄故去已经半载有余,储君之位已然空虚,又听闻父皇伤痛欲绝,废朝多月,而且搬到了天龙寺,吃斋念佛不理世事!” 李淳风也曾是读书人,深谙社稷朝堂之事,闻言不禁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废朝数月,那朝政怎么办?” 朱棣道:“我们这些做藩王的镇守边关,也不敢贸然过问京都之事,听说大臣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将政务送到文华殿,交由皇长孙代为处理,皇帝废朝,皇储不定,国家动荡,是眼下我大明最大的危机。” “数年前圣火令再现江湖,五行旗自从由父皇重新设立后,向来信徒不满千,教徒不过百,可是在圣火令出现后,江湖就传言白莲圣母出世,五行旗主于各地大肆宣扬,并收录信徒和弟子,据锦衣卫所查,其教众弟子已经不少于十万人,与圣母出世几乎所同样的事情。” “也在圣火令出现后不久发生了,琅琊阁主以明王自称,宣扬光明圣火,焚我身躯,驱除黑暗,永世太平,他们收录绿林中人,蓄养死士杀手,明码标价买凶杀人,在江湖上顿时名声大噪,这两方势力,明面上虽然还未有冲突,但是暗地里,早已经斗得不可开交,所以前教主杨休,现在便成为两方势力的节点!” 李淳风说道:“原来如此,朝堂不定,士野浮动,无论是五行旗和琅琊阁,他们寻找前教主杨休,无非是要证明自己才是正统白莲教,以此来蛊惑人心,可我还是不明白,琅琊阁居然派杀手来,似乎要杀掉杨休!” 朱棣闻言沉默不作答,只是说道:“杨休之事,你已经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拜托中护卫周旋了!” 李淳风随即拜退,离开之时,只见一位白衣僧袍的和尚,与其擦肩而过,两人互望一眼,随即匆匆而过,李淳风见此人似乎也不用通报,便可以直接面见燕王朱棣,猜测莫非亦是燕王心腹之人。 不过李淳风没有多加猜测,他此时更为担心的事,则为琅琊阁的那些杀手,于是迅速动身赶回燕王府,回到北平城后,正当他急匆匆去往燕王府的路上,不料数条到燕王的道路,都被官兵封锁,李淳风亮出身份以及令牌,官兵都无动于衷,喝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李淳风看着他们眼神闪烁不定。 立刻察觉到异常,于是先往北平城九门都尉处,他手持金令,仗剑直入,都指挥使张信得报,立刻率领一众武官出迎,李淳风也不多加解释,命令道:“都指挥使张信听令,立刻调派九门所以官兵,前往燕王府平乱!” 张信和一众武官,与李淳风素来不认识,只是看到燕王金令,猜测他就是燕王眼前的红人,不过仅凭一令一言,就调动九门千余兵马,而且是兵围燕王府,事情可大可,自己失职是,要是被人利用,那可是要脑袋,所以不止张信,所有武官都犹豫了起来。 李淳风也看出了他们的担心,于是说道:“燕王府金令在此,尔等勿要迟疑,耽误了要是,你们可担待不起!” 张信闻言立刻下令出兵,李淳风命他们分兵两路,一路直到燕王府,一路去往明园,而他自己则先行一步,利用轻功绕过了封禁道路的士兵,随后张信的兵马,也开始冲击封锁燕王府的士兵,此刻燕王府内部,正遭受大批鬼面罗刹的袭击。 张玉带领士兵顽强抵抗,不过也已经损失惨重,出去报信求救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他只能够带着假冒罗刹的替身,躲进了九宫密道中,以密道狭的地势,暂时阻挡了鬼面罗刹的攻击,不过没有多久,朱能和一批官兵,从明园一侧,也被他们围困入密道。 随着攻入密道鬼面罗刹越来越多,朱能和张玉以及一众官兵根本坚守不住,他们个个非死即伤,正犹豫要不要退入八阵迷宫中暂避,一来他们怕进去出不来,二来也怕把鬼面罗刹引进去,所以决心力战一死,不再后退。 就在此时,李淳风手持青锋剑,一路杀入密道中,一些鬼面罗刹在城隍庙中见过他,只见青锋剑所到之处,剑下无一活口,这让一些鬼面罗刹的老手们,想起了当年杀人不眨眼的佚名,于是心下胆寒,纷纷退了出去。 朱能和张玉看到李淳风赶到,心下又惊又喜,只是见他一人前来,不免又有些担忧,李淳风说道:“诸位放心,我们只要守住一时半刻便可,九门都指挥使张信大人,已经调集大军赶过来了。” 此言一出顿时士气大振,而在外面的鬼面罗刹们,就开始慌了阵脚,眼看外面的大军快要杀到,还在燕王府地牢的森罗鬼王和冷彻,也不再寻早那个俘虏,而是转而攻入燕王府密道,他们再度和李淳风相遇。 此刻所有人都没有退路,森罗鬼王甩动兽首长帆,喝道:“百鬼帆下无冤魂,李淳风受死吧。”虽然明言如此,但是他在动手前,还是声嘱咐了冷彻,让他务必用尽全力,打乱李淳风的剑招,然后自己趁机取他软肋! 说完二人一同攻去,他们左右协同,互相交替进攻李淳风,那九宫八阵的密道虽然宽敞,但是对于三人互攻,却是显得格外狭,刀光剑影时,处处碰壁,但有斗得不可开交。 冷彻自意剑法胜过李淳风,在城隍庙被森罗鬼王隔开后,心中尤为不快,此时又是三人在密道中打斗,深觉施展不开招法,于是在关键时刻,退后三步,慢了半招,李淳风挥舞长剑凌空劈去,森罗鬼王差点就被削掉了脑袋,好在他也是身经百战。 惯性的一闪,以长帆格挡面门,铮的一声,长帆上的兽首被斩落,碰的一下掉落在地,躲过去之后,森罗鬼王恶狠狠瞪了冷彻一眼,冷彻不以为意,说道:“鬼王稍退,待我来解决他!” 森罗鬼王随即退后两步,暗中蓄力玄幽掌,冷彻则立刻使出破剑式,准备以无形之招,胜过有形之招,李淳风也不怠慢,使出城隍庙当日没有使出的剑招,青莲剑歌的最后一式,凤凰涅槃。 一个是无形之招,招招无形,却招招更胜有形,剑招似到非到,令人根本捉摸不透,而且招招皆取要害处,更让人防不胜防,李淳风以快意惊天连接数招,终于使出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青锋剑寒光毕露,破风之声嗡嗡而响。 那一剑没有任何虚招,只是一剑直刺冷彻而去,令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横剑格挡,那一瞬间,冷彻犹豫了片刻,但随即他便起剑格挡,铮的一声,青锋剑刺断了冷彻的长剑,一下刺入他的肩头,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森罗鬼王看准时机,飞身快步猛烈一掌击去,李淳风躲闪不及,只得运起全身劲道,此时他以凤凰涅槃阳刚内劲运气,运起以一击阳掌回击,森罗鬼王的玄幽掌虽然至阴至寒,但是寒气只入侵到李淳风的掌背。 随即被李淳风的阳掌之气化解,二人互拼一掌,内劲冲击处,各自退后十数步方才停止,森罗鬼王眼看一击未中,形势已经落于下风,加上鬼面罗刹入报,大批官兵已经杀入了燕王府,手下们损失惨重,已经守不住了,于是森罗鬼王,命人架起重伤的冷彻,当机立断下令撤退,随后逃出了燕王府。 李淳风见他们退走,没有追赶,而是立刻坐下运气,以驱除掌上残留的寒气,朱能和张玉见状,以为李淳风受伤了,所以便留下护卫他,也没有追击森罗鬼王和冷彻,这让他们得以安然逃脱,不过为了抵挡张信的兵马,大批鬼面罗刹留下缠斗,生还者十之二三,成功逃脱者不到原来人手的一成,经此一战,来北平城的鬼面罗刹元气大伤。 随后李淳风以燕王府金令,主持大局,处理后续的事情,朱能、张玉和张信无比心悦诚服,听从李淳风的调派,从燕王府到明园大院,都按照李淳风的布置,从新安排了防卫,就在此时士兵急报九宫密道有异常情况。 李淳风和诸位将领大惊,赶忙下密道查探,他们只见地上残留的鲜血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一群虫,原本清理尸体的士兵们还不以为意,没想到当士兵不心触碰到虫后,立刻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一会便死了。 所以士兵们赶忙上报,众人围着虫大为诧异,却又不敢靠近,李淳风蹲下查看,刚准备伸手过去,朱能急忙大叫道:“中护卫不可!” 李淳风说了句没事,只见他伸手所到之处,那些虫急忙退去,众人看得是又惊又奇,却不知道李淳风出于苗疆世族,从经过苗王亲自施法,以巫蛊圣水浸泡七七四九日,然后服食万蛊千虫百毒丹,所以这些虫不敢靠近李淳风的气息。 不过李淳风也没有去触碰那些虫,而是起身对众人说道:“这些是苗疆的蛊虫,可能是喜欢鲜血,所以聚集于此,张玉将军,你命人多备雄黄和朱砂,把这密道里都撒起来,然后取艾草以烟雾熏尸体和鲜血,然后才可以清理这里,这些蛊虫非常危险,你和士兵们务必心!” 张玉领命而行,朱能则疑惑的问道:“这些蛊虫是哪里来的,莫非是那些琅琊阁杀手留下的?” 李淳风道:“应该不是!他们若是能够驱使这些蛊虫,又何必大举围攻燕王府和明园呢,会不会是前国师刘伯温留下的?” 张信说道:“国师为人正道,向来鄙夷这些旁门左道之术,传闻宰相胡惟庸精通巫蛊之术,故素来与国师不和,所以应该国师所留。” 李淳风道:“嗯!若是国师所留,王爷必定会提及,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张指挥使,我暂时要留在这里,以防其他意外发生,你出城去向王爷禀报这里的事情,顺便问问这些蛊虫是怎么回事?” 张信也领命而去,朱能则和李淳风一起,返回了燕王府,此时一切的调配都出自李淳风一人之口,所有人也都欣然领命而行,安排妥当后,朱能也回明园守卫去了,李淳风在夜晚,给杨休送了食物后,回到庭院中看到月明皎皎,虽然更深露重。 却更是让李淳风,不自禁的想起了殷芙,于是他飞上了屋檐,看着孤月悬空,从怀中取出了那块蟾宫折桂的丝帕,独坐在月下愁眉长叹,忽见一只飞荧落到了丝帕上,刚要伸手去抓,不料飞荧一个急窜,飞入李淳风的鼻子中去了。 就在此时一阵笛声响起,李淳风顿时头昏目眩,他立刻察觉那不是普通的飞荧,而是一只蛊虫,于是他内定气神,瞩目四周,只见西边月下一个人影闪动,正是笛声传来的方向,李淳风拔出青锋剑,刚向前走了两步,随着笛声不断的传来,他越来越昏昏沉沉,随即屈膝跪倒在屋顶。 李淳风盯着那人影,正一点点向自己靠近,朦朦胧胧间,他紧握青锋剑,以内劲冲击玄关,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于是然后忽然跃起,一剑快意惊天,直冲那人影刺去,月光照耀处,那人影的面庞清晰可见,却是吓了李淳风一大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江湖有多大》正文 第二十一章 血蛛腐尸蛊 月影朦胧间,李淳风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不是殷芙又是谁?顿时他奋力收回青锋剑,飞身立定于屋檐上,忽然脑袋一阵眩晕,气喘胸闷,于是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只见一个东西口中喷出,李淳风伸手接住,一看正是先前的飞荧。 他激动的捏碎了飞荧,再看面前那人,已经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殷芙了,虽然很是失落,但却收起了怒目,释然了杀气,只是淡淡的问了句,道:“怎么是你?” 那人娇气的回答道:“我独门炼制失心蛊,对你还是不行呢!表哥,当然是我了,当年武当山一别,我在南疆和姨、姨父等了你三年,虽然知道你对殷姐姐的死,始终无法释怀,但我这三年里,却走遍了大半个天下找你!” 李淳风道:“青青!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苗青青嬉笑的说道:“这次我在西蜀,得知你给你堂弟的传信,我就知道表哥你已经走出来,殷姐姐泉下有知,也一定很高兴,她也一定不想看到你的沉沦。”说道这里苗青青看李淳风脸色凝重,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哎!不说这个了!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淳风说道:“说来话长,我受燕王邀约,现在帮王府做点事情,不过事情有点棘手,所以传信给淳英来帮忙,对了!你在西蜀干什么?” 苗青青一笑,说道:“我这话说来也长了,事情也有些棘手,表哥你容我慢慢道来啊!” 李淳风扔掉了飞荧,又坐到屋檐上看月光,说道:“你总是这么顽皮,下次不许这么胡闹,万一我伤到你怎么办?” 苗青青走了过去,坐在李淳风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说道:“表哥我从就跟你最好,我相信不管有意无意,你都不会伤害我的,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死在你手中,我也是开心的,因为那样,你就会像思念殷姐姐一样,整天思念我了!” 李淳风道:“不要胡说了,你是我的亲人,我们是家人,我对你和、和芙妹的心是一样的。” 苗青青喃喃自语的说道:“当初你要是没有离开南疆该多好,或许你就不会如此痛苦,而我们也不止是亲情。”她一边望着李淳风满头银丝,一面的憔悴,一边默默细语,李淳风并没有听到,之后便与他一同赏月,一夜无语。 清晨时分,李淳风将熟睡苗青青抱下屋顶,来到自己房间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便独自出门了,这时张玉急忙来禀报,说是又出事了,于是二人赶忙来到王府一个别院中。 只见那里的一些尸体,居然开始抽搐,吓得一旁守卫的士兵,个个胆战心惊,张玉说道:“昨日来不及处理,所以便将一些尸体堆在别院中,本打算今日送去义庄,没想到一大早就发生了如此诡异之事,这些尸体都是密道中搬出来,想来是那些虫搞的鬼!” 李淳风说道:“应该是如此,苗疆蛊虫多而繁杂,且非常危险,命令士兵就地烧掉这些尸体,然后以石灰粉覆盖再行处理,再让厨房做些好菜和食物,我今日要再下密道一趟!” 张玉正领命而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区区腐尸蛊,何必如此麻烦!”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一位苗疆少女,坐在别院的墙头上,身穿七彩绿萝衣,腰悬银弯刀,头上梳着许多辫子,辫子上还挂着各种饰品和铃铛,说话间摇头晃脑,所以一直叮叮当当的,这一位异族装饰之人,立刻引起所有人的警觉。 张玉拔出长刀,士兵纷纷围了过去,此时李淳风开口说道:“张将军不要误会了,这是我表妹,是从南疆来了。“ 众人闻言立时退开,张玉也收起武器,说了句:“得罪了!” 只见苗青青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到腰间的一个五彩布囊中,抽出一根短笛,她看了眼李淳风,随即吹奏起来,随着苗青青的音律响起,地上的尸体从不停抽搐,到逐渐的站了起来,顿时便吓得士兵和张玉脸色煞白,胆战心惊。 好在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所以不至于临阵脱逃,李淳风见状于是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尽量退开到四周边缘去,此时那些尸体站了起来,刚走没两步,就又全部倒下,然后就看到一群群蛊虫,从尸体爬出逃往王府内院,苗青青也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 随即苗青青追赶蛊虫而去,李淳风、张玉紧随其后,一直来到书房中,又见蛊虫逃入了密道,他们还是紧追不舍,最后来带外九宫内八阵的入口,苗青青被李淳风一把抓住,李淳风说道:“青青,这里不能进!” 于是众人止步到此,张玉疑惑的问道:“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苗青青说道:“腐尸蛊,也称为赶尸蛊,是湘西巫族的赶尸秘法,此蛊虫可由皮肤钻入经脉中,致死宿主后,还可以控制宿主的奇经八脉,所以便可以让尸体站立和走路,此法多被利用于尸体上,所以你们刚才看到的不是什么鬼魂,而是这腐尸蛊作怪。” 说到这里,苗青青顿了顿,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如果是腐尸蛊,我一定可以控制住,可它们为什么会逃掉?莫非?,,,一定是了!!!”想到这里,苗青青忽然兴奋了起来,她随即拔出苗刀,割开手腕使鲜血留下,血祭之法,李淳风司空见惯。 张玉却一脸疑惑,心想异域之人,性情不定,行为古怪,心下不免有些担忧,忽然只见大批的蛊虫去而复返,它们密密麻麻的爬到了,苗青青滴落的鲜血上,于是苗青青和李淳风两人近前去,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苗青青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腐尸血蛊!这是血蛛的蛊虫!所以我控制不了!” 张玉远远站开,更加疑惑的问道:“那又是什么东西?” 苗青青道:“血蛛是巫族至宝,传闻是尸王和巫王合力炼制而成,一共就三只,这些血蛊便是血蛛的蛊虫,这些蛊虫无论是我苗疆的御蛊术,还是湘西的巫蛊术,都无法控制它们,它们只听从血蛛的命令,传闻血蛊不止可以赶尸,还有更多的妙用,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难道这里有巫族的人?” 张玉道:“血蛊既然不受控制,或许不是巫族之人!难道是血蛛偶然逃来了这里?” 苗青青道:“不可能!只要控制血蛛,便能够控制这些血蛊,如果再用这些血蛊制成别的蛊苗,那么中蛊者,唯有下蛊之人才能解,不愧是巫族至宝,不过我看这些血蛊虫,都没有炼制过,难道真的不是巫族之人,那么会是什么人?不会御蛊术和巫蛊术,竟然能够掌控血蛛?” 李淳风思虑许久,说道:“确有一人有可能,他或许还有别的图谋,不能让他得逞,青青!表哥很久没送礼物给你吧?” 苗青青笑道:“这份厚礼!我就先谢过表哥了。” 说着苗青青又从布囊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李淳风说道:“表哥!用你的血把血蛛引出来,这血蛛喜食鲜血,这些血蛊采集鲜血,便是带回去给血蛛食用,不过你的血它可不敢吃,所以一旦引出血蛛,你要立刻用自己的血困住它,然后装到这个盒子里,我就有办法重新炼制血蛛!” 李淳风让他们在外等候,自己则进入八阵图中去了,他加快了脚步,沿途便跟上了采血回去的血蛊,一路跟到了天门之下,血蛊经由石缝爬了进去,此时李淳风更加确定,明教前教主杨休,一定是准备用这个方法,通知来营救他的人。 不过目前有两拨势力,一派是流云庄的人,一派是琅琊阁的人,但似乎其中琅琊阁的人要追杀杨休,而流云庄的人目地还不明确,或许如朱棣所言,他们是来营救杨休的,于是李淳风打开石门进入密室,杨休在内室中察觉异样,赶忙将血蛛藏了起来。 这血蛛本为湘西巫族至宝,是青蝠毒王白羽飞,用五毒教镇教宝物,玄牝珠和尸王互换而来,因为当时要对付朱元璋,所以白羽飞将其借给代教主杨休,准备用血蛊控制朱元璋,作为交换杨休将部分不死印法的功法,传授给白羽飞,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向唯命是从的朱元璋,居然公开抗命没有回总坛。 而且还把四子朱棣派去了总坛,杨休一来轻敌,二来中了朱元璋的算计,虽然炼就了前张教主传给他的不死印法,却还是失手被擒,琵琶骨被清尘师太用峨眉刺锁住,一身武功尽废,囚禁于明园地底二十余年,但他仍旧不死心,想着自己必定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刻,所以他一直按照白羽飞教自己的方法,以毒控蛊,掌控着血蛛,并在朱伯身上下了中毒沉睡的血蛊。 一旦这些血蛊被唤醒,它们必定会回到血蛛这里,而唤醒血蛊之人,也能够随之找到自己,没想到的是琅琊阁突袭明园,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引出了血蛊,还让苗青青认了出来,李淳风于是一路追到密室,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他进入内室中,只见杨休盘膝而坐,闭目不语。 李淳风环顾四周,并不见有异样,于是回到外室,用剑割破手腕,滴血成半圆形状,然后取出苗青青给自己的盒子,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些粉末撒在旁边,顿时一股浓重香味弥漫了整个密室,此时在杨休坐垫下的血蛛按耐不住了,它常年被毒素致昏睡。 此刻被芳香唤醒,嗜血之欲急剧攀升,一群群血蛊从盒中爬出,朝着李淳风的血蜂拥而去,但没有碰到就立刻跑了回去,几次三番,血蛛嗜血大发,将容纳它的木盒钻出一个大洞,从杨休坐下跑了出去,进入了李淳风的血圈中,李淳风随即再滴鲜血,将血蛛团团围住。 血蛛被困住无法逃脱,正来回急窜,杨休起身拖着沉重锁链,快步跑来,李淳风怕他放走了血蛛,随即飞身夺步封住杨休九处穴位,杨休武功尽废,又拖着锁链,立刻中招动弹不得,李淳风点到杨休两肩异常,掀开一看,竟然是两根长长的峨眉刺,锁住他的琵琶骨。 李淳风立马替他拉好衣服,拱手拜道:“前辈得罪了!” 杨休说道:“年轻人!身手不错,可惜为人所蒙蔽,你可知老夫是谁?” 李淳风又取出一些粉末撒在血蛛周围,那血蛛立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随即他将盒子摆在旁边,血蛛迟疑片刻,但随即爬入盒子中去,无数的血蛊也跟到了血圈外围,李淳风拿过盒子放了下去,血蛊随之进入盒子内的夹层中。 李淳风收好血蛛血蛊,说道:“前辈是明教教主,此事王爷已然向我言明,您之所以被囚禁此处,我也大概知道,血蛛危险,不懂控蛊之术者,不宜施用,我先替前辈收着了。” 杨休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明教教主,何敢如此无礼,该知本座才是天下的正主,你附拥朱家叛逆,生死判官、四大法王,五行旗不会放过你的!若是弃暗投明,我可将一身神功,尽授于你,并收你为义子,他日夺取江山,也将传位于你如何?” 李淳风替杨休解开穴道,收起了血蛛,说道:“前辈好意在下领受不起,您可能已经知道外面有好几波人,都在找你,不过目地却是尚不明确,你还是留在密室中才是最安全的,晚辈先行告辞!” 杨休震怒不已,眼见血蛛被带走,于是强行运气内劲,准备使出不死印法,李淳风立刻警觉,他横剑戒备的后退出去,只见杨休气息紊乱,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坐到在地,李淳风拜道:“前辈,您琵琶骨被锁,强行运气,会伤及经脉脏腑,还请不要动怒,晚辈告辞。” 说着李淳风离开密室,带着血蛛回去找苗青青,和张玉他们了,同时他也解决了明园的一个巨大隐患,据苗青青所言李淳英也快到了,算着时间,朱靖、蒋济也该从峨眉山回来了,琅琊阁受挫,自己的各路帮手一一到达,原先的困局,似乎已经在慢慢的打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