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云霸天下》 正文 楔子——徽宗宫廷密事 通过数代赵宋皇帝的努力,大宋一时繁荣无两,宋徽宗赵佶便是出身在这样一片盛世之下。初时,可能谁也无法预料哲宗皇帝会英年早逝,更想不到这赵佶有朝一日能登基为帝! 于是生在富贵之家c养尊处优的徽宗自幼爱好笔墨c丹青c骑马c射箭c蹴鞠,对奇花异石c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书法绘画方面,更是表现出非凡的天赋。游戏踢球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当时赵佶身边有一名叫春兰的侍女,花容月貌,又精通文墨,是向太后特意送给他的,后来逐渐变成了他的玩物。但赵佶并不满足,他以亲王之尊,经常微服游幸青楼歌馆,寻花问柳,凡是京城中有名的妓女,几乎都与他有染,有时他还将喜欢的妓女乔装打扮带入王府中,长期据为己有。 怎奈天意弄人,一心要成为大艺术家,想尝遍天下美女滋味的赵佶却被推举做了大宋第八代君王。 当上皇帝以后,徽宗禀性难移,无心于政务,继续过着糜烂生活。登基之初,朝廷内部新旧两党斗争不断,大宋律法更迭不休,这实在是难为这位道君皇帝了。 无人之时,这位赵陛下时常感叹,这皇帝有什么好的,整日里处理不完的政务,连出去吃个花酒都机会都难有。再想想这大内之中,尽管后宫粉黛三千,佳丽如云,但徽宗对她们刻意造作之态感到索然无味。 思来想去,几次下来,微服出宫,寻找刺激竟成了他成为皇帝后的第一乐趣。于是乎,下面的人投其所好,为了寻欢作乐,徽宗专门设立行幸局专门负责出行事宜,挑些机密之人陪其微服出宫,整日勾栏瓦舍里拨弄。 虽说每次都是乘兴而去c满意而归,无甚意外。但这去的地方都是些辞旧迎新之所,来得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一来二去即便徽宗皇帝自己不说,他的安危问题也是心腹大臣们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 若是一般的君王,这事好办。因为大内高手如云,自然不存在为几个贴身侍卫而烦恼之事。怎奈这赵佶去得都是些正常男汉难以把持的地方c面对的都是些国色天香的佳丽,若是叫这些精气十足的禁军将校整日跟在身边,终觉不爽利! 身边负责出行的心腹宦官童贯性巧媚,看出皇帝的忧思之后,便提议,不若在未经事的小宦官中挑选几人,请御拳馆的教师传授最厉害的武功,以为密行出宫时的伴当,一则确保陛下安危,二来这些“无根”之人用的放心,便是在行风流之时撞见了也不甚心烦。 徽宗一听,顿觉此法甚好,便请他挑人。等到童贯把人送到御拳馆天席教师处。那教师看得出这些都是些小阉人,心中不喜,只是这些教师个个人精。情知这童贯是当今天子常随,红的发紫,不可轻怒。 时有一位教师便对童贯言道:“这些净身的小宫人,虽然可以在御拳馆通过天席教师指点,通过经年累月的打熬,也能练得不俗武艺,终将还是后天中下品。”童贯一听,想想自身,即刻便信了。 于是,童贯便将那教师的意见禀告了道君皇帝,并提议,不若另挑熟人,等习武数年,待武艺所成之时再行净身。 徽宗本来就是个怕这类“俗事”缠身的人,见童贯这般说了,再看看眼前这位不就是如此经历的嘛,端是比那些小时便被阉了的宫人强了百倍。面皮c武艺c文墨c身形终叫人赏心。于是赵佶便准了这童贯之言,委他全权去办。 童贯便去寻得数名面皮好看c骨骼精壮,尚未阉割的小宫人,送至御拳馆,由天席教师专门传授上乘武艺。 其中一人,岁,是个穷苦人家出身,为生活所逼,不幸论入宫廷,本来是要阉割了做个小宫人。万幸,因面皮精致c身形强健,又姓赵,且被那童贯看重,选了与另外几人一并送到御拳馆。 一晃数年,其余几人都是每日勤学苦练,唯独这位对习武之事不甚上心。若是旁人,早被天席首席周侗教师遣将出馆。但这位为人和善,尊师恭友,实叫他心不忍。 反观那几位勤练拳脚的未来皇帝亲卫们,眼见自己武艺日日精进,自知不久便要回到宫廷之内,对这些官不入流教师们,自然是无甚恭敬。周侗虽然是个得道的武学大师,但这些白眼狼似的徒弟,自然是失望之极。 又听得道君皇帝每日不喜临朝,反喜花街柳巷。又用的些尽是贪污险诈之徒为心腹大臣。周侗也深深忧虑,又见这些即将入宫的徒儿们的做派,后面的两年便不再如当初那般悉心指教了。唯独对那不喜武艺的那位,却私下传授绝学。 怎奈造化弄人,不知是其懒惰还是天资太差,这位哥们在这位呕心泣血的一代大师的谆谆教诲之下竟然依旧是花拳绣腿,无甚长进。大师也心力交瘁,望天长叹! 只是这家伙倒是孝顺的主,见大师年岁甚长,每日尽心伺候,端茶递水c厅前屋后,无论寒暑,但凡师父有所需求,必然舍弃手中一切,自去办了。 叫这老师父周侗看在眼里,终有一天思索到:“想必这世间凡是精心与武艺者,多是好用逞强之辈。若是机缘不当之时,便是杀人夺命的官家鹰犬,此人无心武艺,多半是心存善念。”从此以后,这对师徒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义,自然把自己最精粹的悟出教授给他。 不觉之间徽宗登基已近十年。这位武学上不甚长进的主在那些同去的未来太监兼皇帝贴身侍卫眼里自然是个笑话。别人都学的是搏命厮杀之术,这厮学得尽是些花棒绣拳,日日被这几人捉对羞辱。只是这位仿佛是菩萨转世,平日里跌的浑身泥灰,鼻青脸肿,爬起来也不是生气,也不去师父那里多说一句。 转眼间,回宫复命之期将至,不论几人学得如何,都要去挨得那悲催的一刀。 也许每一个凡人的所做所为,自有上天再看。便是在这位悲催的小人物即将在净事房内被刀起鸟落之时,发生了变故,一个来自千年之后的灵魂支配了他的身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错乱的人生片场 宋徽宗大观庚寅年,西元1110年,新年刚过,汴梁城内的喜庆之气依然布满了大街小巷c皇城内外。点点灯火照亮下得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酉时起,忽然狂风大作,又过了片刻,云起遮星,天雷滚滚,震耳欲聋! 这一不寻常的天气令满城的民众都感觉到不甚心安,纷纷躲进家里。连皇城内的文德殿的皇帝赵佶也感觉似乎今夜有些不平常,此刻唯有最信任的侍臣童贯陪在身边与他胡乱说话,才让他歇息了下来。 此刻皇城内的某个角落里,有一连数间连体宇舍。在一道刺眼的亮光如蛇信般刺入连舍正厅,伴随震天般的巨响之后,这个房间内七八个活人只剩一个还能喘气!其余的人都不见了,却又遍地都是。 尚在喘气的林云身体却在迷糊中挣扎着,他只觉得自己体内c体外此刻都奇热无比。这也难怪,此刻这间大宋皇宫净事房内好多物品已经在雷击之后燃烧起来了。 越来越高的温度让林云的身体处于将要虚脱的边缘,他似乎还在梦魇,脑海里出现了很多曾经陪伴家人的温馨画面。但是也有很多关于一个老师父指点一个少年习武的画面,一老一小似乎正在那里言语着,比划着。 这是什么怪梦?林云从未做过这样的梦。梦中,他在一旁看着这对老少,忽然那个少年发现了自己,径自向他走来。林云无比紧张,因为那人手里拿了一把大刀。眼看少年微笑着,离他越来越近,忽然这厮笑容不见了,凶狠的目光下,他挥刀砍来。林云想躲却似乎无处可躲,吓得“啊” 伴随着这样一声惊恐的呐喊,林云终于醒了。这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着火的房间里。不要说,这个房间绝不是他自己原来的房间。他此前在那中原某地古城里上班,住的房间是个单人宿舍,有些空荡,哪里摆设了这样多的玩意。 仔细看去,这些房间里的物品陈设不似现代的,因为一件电器都没有,再看看,“还看尼玛啊,火都要烧到头发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林云心里此刻最想说的话。 可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什么叫悲催了。因为他被结结实实绑在一大块铁木结合的板上。整个身体是个“大”字。这下林云的身上流下来的热汗全变成冷汗了,大声疾呼:“有人吗?救命啊!”哪里有人,便是喊破喉咙也是白搭! 没奈何!他只有使劲在那里摇头扭腰,妄图把这绑他的绳索摆脱,没办法,这火太大了。在死亡面前,林云龇牙咧嘴把身体内的最后一点能量都用上了。忽然,不知道是自己的狗屎运爆发,还是苍天有眼,那绑缚的绳索应声而断。 这一刻,他激动的快要哭了,逃出升天的感觉真他妈的好。他在大火浓烟里瞅见一个窗户,下意识一拳打去,直把木制的窗户打的粉碎,然后纵身一跃,逃将出去了。 出去后一看,都是些自己不认识的面孔,这且不算,让人头痛的是这些人身上穿的啥玩意啊。只见这群奇装异服的同志们有提桶的c有拿盆的。林云心道,感情这些人是救火来了。 林云此刻是心乱如麻,看着这群衣着打扮譬如是古装剧里一般的人来回跑来跑去地取水救火,寻思道:“难道这是拍古装剧吗?这样演的太逼真了,差点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回想一下,也不对啊,自己在这里上班,即便有导演要来这里取景,也应该与自己支会一声吧。 忽然一声公鸭般的嗓子喊道:“陛下驾到!”这群适才犹如热锅上忙碌的蚂蚁的人儿全部应声下跪,林云一惊,也连忙下跪!只听见那朵花伞下传来声音:“都起来吧!”众人又闻声而起。 那声音又似乎在问:“童爱卿,那几个人都在这里面吗?”对方回答:“今夜是给这些人净身的日子,都在里面呢!”林云这下算是差不多明白了,多半自己是穿越了,不但如此,还穿越在皇宫里,且穿越在生死的边缘! 但见众人都在救火,唯有林云浑身脏乱不堪,手无一物,尤在发呆中,在这个忙碌的夜晚,怎不显得突兀。就在他还在思索这皇帝是不是宋徽宗时,一声棒喝:“你是何人?如何进得皇宫内院?” 林云本要辩解,不妨左右两位皇帝身边的侍卫军士已经一左一右把他拿住,径自拖到这人跟前。林云一看,这人穿着果然与有关资料上的北宋服饰相近,分明是个宦官打扮。只是不知是何人,自己也不知如何开口。本着“言多必失”的信念,只装做着慌了,说不出话来,专做没嘴的葫芦。 那宦官打扮的人道:“莫不是潜入的贼人?”倒是那皇帝发话了,道:“童爱卿,莫要急判,这人穿的也似是个你这般的宫人打扮。况且,若是能进得来内院的贼人哪里是这般轻易捉拿!的”林云在心里早已骂开了这宦官,心道:“你个死太监,一点眼力都没有!” 皇帝的话一出口,几下跑来几个宫人便都说了,只道眼前这人是刚刚从那敬事房里逃命出来的。 那刚才问话的宦官一听,忙来仔细看了,寻思到,像是自己前日叫人带回来准备净身的那批人中的一位。忙向皇帝回话道:“陛下龙眼真是明察秋毫,此人是御拳馆日前回来的!” 本来林云已经被完完全全架了起来。此时,那两个御前侍卫一听,忙把他往地上一丢。左右一干人发现林云居然瘫倒在地。那个宦官见他无礼,大怒,正要上前来给他一脚,不妨宽厚仁慈的皇帝发话了,当然“宽厚仁慈”几个字都是林云在心里加上的。 只听这位皇帝口里道:“罢了,能从这大火中活着走出来,便是天意。那道天雷来的奇哉,是个凡人都怕是被吓到了!”童贯慌忙点头称是,又叫人来把林云带到一边,他自陪皇帝一边去了。 林云听着这群人迈动的步伐声,在心里接话道:“老子是被吓到了,不过不是被天雷吓到了,是被狗血的穿越剧情吓到了!” 时间回转到片刻之前,地点是二十一世纪中原某省一处古都建筑里,人物是二十三岁的工作人员——林云。不久前,的确有人曾告诫这个小伙子,他此刻作临时宿舍的地方传说是北宋年间的专给宦官净身的地方。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还开玩笑说专门等在这里准备做太监呢! 此刻林云心里那个悔啊,怎么就那么嘴贱,这下真的来到古代皇宫内,怕要真做太监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会儿的环境不允许,他眼泪只怕都哭出来一碗了。 林云一边在内心痛苦的纠结,一边跟着另外两个小太监不知往哪里走去。忽然,他觉得不对啊,因为伴随着两腿走动,中间的那活儿似乎也在左右摆动。看来自己刚才虽然被绑住了,但是那致命的一刀似乎未来得及割下呢。他想起那句话:“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只道自己鸟儿还在的林云,再看看身边的这两个所谓“陪他”的太监,心里在鄙夷这两位“无根”的同时,也感觉气顺多了,只是他依然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会说啊。不如再多听听别人都是怎么说话的再做打算吧,这是他此刻的心里话。 而皇帝赵佶在已经火光冲天了的敬事房跟前站了片刻,若有所思,几次似是要询问身边那位,终是没有开口,最后匆匆离开了火场!临行之时还郑重地看了林云的背影一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心神不定的大师 第二日一早,这皇宫里敬事房昨夜被天雷击中并引起大火的传闻早已布满整个东京。坊间里,自然奇谈怪论甚多,毕竟那是个专门叫人“断子绝孙”的邪门地方。 此刻,御拳馆内,天席教师周侗正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今日等待授艺的徒弟适才都来问过了。周侗要么不理,要么一言打发过去了。 前日,自己的那个徒弟随一起来的几个人都回宫去了。其实周侗早就知道了,这几人都是那个童内侍派来的,不过暂时来此学习武艺,学有所成之时便是要净身做御前护卫宦官的。 只是,道理好讲,但人心都是肉长得。一发来的好几个人中,似乎那个人的天资最差,在自己的苦口婆心教导之下,共计学了四五年,不想与街头耍花棒的差不多,不但力量不足,且是招式也是耍玩似的。 周侗心里何尝不知,要说单以武艺来说,这个徒弟不要也罢,只是此时的周侗已经过了那个年轻好胜的年纪了,能教出个名扬的天下的徒弟已经不是他最大理想了。现在的他更渴望内心的宁静,渴望人与人之间的亲情。 这位早年出去的几个高徒都可以凭武艺横行天下的武学大师,所缺少的不是那些江湖好汉的吹捧,也不是需要那些东京皇城内外将校的奉承。 进入东京的这些年来,他已经慢慢的悟道了。从神宗皇帝到徽宗皇帝,他已历三朝。昔日的恩主包大人早已作古,后来的那些个文臣武将,所能看到的仅仅是他会的那些厮杀之技,背地里不都是称这些御拳馆的大小武师为粗鲁武夫?尤其是那些文官们何曾正眼看过这位官不入流的武师! 但是他依然是如看不见c听不见一般,依旧那样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一个御拳馆教师的职责。直到那个少年的到来,在一副英武的外表下,却真切地不是一个习武之才,甚至连街面上随意拉来一个闲人练上几年怕也远远超过此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徒弟,走的时候却叫这位大师心里有些悸动。那一刻,仿佛走的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他的至亲之子一般。换句话说,这个人一开始来的时候就不像来学习武艺的,倒像是来认亲的。 每一个晴天雨日c寒暑四季,那个人都是那样如刚来的那一日一般。除了不认真练武,其他的无有不从。每日把周侗的生活打理的妥妥帖帖。 周侗也曾无数次在暗中观察,这个人到底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发现出来,这个人不但对这个师傅如亲般恭敬,便是对所有遇到人都是温言细语,只要是有需要的,他便是勤恳地帮忙。 这样的一个人却要回到宫里,要被净身,去做个阉人!周侗的心里如何能好过。临行之时,这个娃儿在他面前,跪倒在地,拜了四拜,口里道:“师父在上,授业之恩,没齿难忘,此生怕无以为报,来生结草衔环,望师父多多保重!” 周侗那一刻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那一刻只有他两人。与他一起来的学艺的几个人一接到内侍官的回宫信儿之后,早已打包一番,自去了。都想到自己即将成为皇帝身边的亲近之人,哪里会理这位平日里严厉到几乎不近人情的武师! 看着那些日子他用过留下的物品,这位武学大师的眼睛犹如忽然吹进了沙子一般。再想想自己临走要给他五十两金,却被他一口回绝的画面。 那娃儿说了,他自己此去宫廷禁地,吃喝用度自是不愁,曾经自己家穷,连吃喝也都成问题便也挺了过来,今番回去不过是做个“无根”之人,要得这些钱去,都是糟了。这一去怕是难再见面,这钱不如留给师父日后老了之时将养之用。 周侗一想起那娃说自己是什么“无根”之人,再摸着那些个物件儿,嘴角便的胡须此刻不由的抖动着。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周侗慌忙调整了情绪,见到来人正是自己爱徒之一。那人豹头环眼,生的高大,为人也是忠厚,目前下赘在张教头家里。 来人进门便对周侗躬身施了礼,又把他扶到厅中的座椅上。这才道:“问过了,确实是天雷击中那个地方,引发了大火,里面的人不知是被天雷击坏了还是大火烧掉了。只听说数间房舍烧成了白地。十之怕是没人活了出来。” 从昨夜天未明到现在,几个时辰了,这位老人一直在焦急等待着。没想到最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这一刻,周侗似乎能感受到,自己怕是不能在这里久呆下去了。上了年纪的人对生死已经不是如当初那般随意,尤其是自己的“亲人”。 旁边的哪位几乎从他适才矍铄的目光中看得一股的悲伤流淌出来。那大汉,慌忙劝慰道:“师父休要悲伤,徒儿也只是粗略打听了一番,宫内的那些人,平日递出的话时真时假,只怕今日这其中有些关节怕也当不得真,容徒儿再去问问罢。” 说完,这人便要走。周侗看着外面那昏暗的天空和开始下起的小雨,想想这林冲平日里那些点滴,忙把他叫住了。口里道:“冲儿,你今日的功都练过了?” 林冲一楞,他适才分明看到了师父眼里那种从未有过的悲伤,此刻怎的突然问起自己的今日要打熬的功课来。林冲见师父问了,慌忙答了:“今日一早便去问那昨夜宫内天雷之事,端是未练!” 周侗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拍了拍林冲肩膀,温言道:“去吧,把为师日前教你的枪法好好练习一番,他日上阵之时必有大用。”林冲一发竟无言来对,征征地看着这位已经发须已经白了大半的师父。 周侗那略显苍老的脸上又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不用去了,不用去问了,或许昨夜之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又说不定!”说完之后,那掣电的目光又迅速暗了下去,凝视着那越来越暗的长空! 许久,林冲才对已经慢慢离开厅堂,径自走向内房的周侗背影,深深地躬了一礼!然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御拳馆!再一次来皇宫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因祸得福(求推荐) 就在林冲还冒着小雨匆匆地走在汴梁的街道上时。皇宫内的林云此时总算是搞明白了几件事。 一是他确实是穿越了,而且是差点成了太监。二是昨晚那位皇帝果然是宋徽宗赵佶,而旁边的那位自然是童贯。第三就是他现在顶着这位皮囊的主人原先叫做赵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个叫赵兴的人是会武功的,因为听周围的人都在说是从甚御拳馆学艺归来才两日。 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都可能做过英雄梦,林云也不例外。他此刻在想,若是穿越成宋江也好c岳飞也罢,偏偏是穿越成路人,还身在这皇宫之内,还差点成了太监,这种穿越试问有谁愿意接受? 林明从昨夜到现在一直觉得身体不自在,像是充电过头的电池,他无形中感受到的是发热c膨胀。 “哎,这种荒诞的事情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也不知道这赵兴穿越到哪里去了,”林云在那里自顾寻思。最后他还是有一丝高兴,愿因很简单。第一他是死里逃生,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次是他比这里的所有人都领先了近千年的知识。再想想昨晚运功挣断那些绳索的画面,恐怕自己的武艺不低! 所以说一个人的心态很重要,林云一个在那里思考的同时。身边却有好几个太监在那里折腾。 画面是这样的,林云被放躺在一个木塌上,上身,下身还有块能遮的地方。没办法,这群太监适才看过了,这厮的那玩意比他们见过的都大了去了,不好放出来,看了心里难受。 因为昨晚林云从火场开始一言不发,他一直在穿越这个问题纠结。在旁人看来,这厮分明昨晚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怕是被吓傻了吧。又看他浑身脏乱不堪,这些太监们都嫌他,有个头目便叫了几个矬人来帮他“洗洗”! 此时正是农历一月,此时这汴梁的天气不过几度,夜间里都是要滴水成冰的!这几个人胡乱把林云拖到木塌上,两人提水,两人用瓢舀了,从头到脚,自顾浇来。 若是一个正常的人,经得这几个蠢货折腾,必定是冻得直叫唤,事后怕要大病一场。 但是林云不是正常人,因为他是穿越者,并且昨晚他的身体似乎因为做了天雷得导体,鬼使神差地打通了武学奇经八脉啥的。又像是被充了无限的能量,发热的身体c燥热的内心,恰好需要这几个撮鸟来给他降降温! 一个太监道:“黄哥儿,这厮莫不是真的傻了吧,恁看,这大冷水浇上去,一丝不动,怕是不能再浇了,别冻死了!” 那被称黄哥儿的人,看了看这说话的太监,又看了看林云,再把他裆部那块湿透了的布揭了起来瞅了瞅!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另外几个道:“还真是坚挺!这般的冷水,竟然依旧雄赳赳!” 旁边的几个太监纷纷探头探脑忘了一眼,又自顾把头缩了回去。 已经回过神的林云,看着这几个无聊的厮鸟,心里早已把这个几人祖宗上下七八代问候了个遍! 就在几个太监正在那里折腾这位苦命林云的时候,另一个太监头目走来,那几个小太监慌忙丢了手中的水桶。那太监一看这林云被凉水浇的浑身湿透,面红耳赤,便对这几位夯货骂道:“你们几个厮鸟,尽干的些没良心的事?” 那几个太监中的一人忙着慌地道:“金爷莫要骂了,非是小的们要来折腾这厮,是全爷叫咱们来的。”旁边几个也纷纷道:“是全干爹叫咱们来的。” 那姓金的老太监一听,寻思道:“这几个小杂种自从跟了这姓全的之后,眼里便没了我,今日不给点颜色,以后指不定还认得认不得我呢!” 只见这金太监上去就一个大嘴巴,口里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连根都没有的东西,还干爹!就是那全顺站在这,老子也要打你们这几个狗日的!” 几个小太监吓得一溜烟跑了。林云看着真切,心道:“这金太监有点气势,这以后还得找点机会谢谢他!” 金太监见几人都跑了,又去哪里寻了几件衣服给林云穿上。金太监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心性不算坏人;二是他虽老了点,且不再如当初那样受宠,但斗争的水平却在,懂的把敌人的敌人拉到自己这边来。 把几件衣服扔到林云身上,口里道:“穿上吧,赶紧去烤烤火,这季节若是染了风寒,明年的这时节便是你的忌日!”林云看了这人一眼,慌忙把衣服穿了。这金太监在一旁看了,笑道:“原来你不是傻子啊?” 就在林云被几个“热情”小太监洗浴的时候。文德殿内,站着几位重臣,蔡京c王黼c杨戬c当然还有童贯。正在对昨晚那敬事房那件事进行商议。 杨戬看了一眼童贯对皇帝赵佶道:“陛下,昨夜那场火莫不是逃出的那人放得?不如带去天牢仔细审了,不怕他不招!” 童贯一听,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的啊,看来这人近几年看到自己起的太快,这是要来压一压了。只见这童贯轻轻地给王黼使了一个颜色。 王黼看到了童贯的眼色,忙奏道:“陛下,听闻昨晚那敬事房内好几个都是从御拳馆回来的,而逃出来的那位听御拳馆的武师说是武艺最差的。下臣以为断不会如杨提举所言那般,这人便是放得了火,也不会将几个全都烧死在里面!” 杨戬听得王黼一说,自然不爽。王黼看到杨戬眼神不善,笑道:“莫不是下官说的不是真话,还是那御拳馆的教师们故意诳下官?”杨戬心道:“这厮端是狡诈,与童贯沆瀣一气不说。万一陛下不允,还可以推脱给那群武师说的假话。” 看着几人在这里斗嘴,赵佶也不生气。自从做了皇帝之后,其中有一项也算他的乐趣,便是看着下面这几个体己的大臣之间这种明争暗斗。无人之处,暗地里为自己的帝王心术而感到满意。 见几位大臣一下子不再说话,赵佶便看向蔡京,他知道:“东西是新的好用,这人还是老的好用!”蔡京一看皇帝的目光望将过来,便道:“昨夜那天雷之事早已人尽皆知,此时若是改个说法,外人怕是以为这边是故意遮掩,坊间悠悠之口更是难堵!” 杨戬c王黼c童贯都是经年与这蔡京打交道的人,自然是习惯这蔡太师喜欢说半句话,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宰相! 赵佶见这蔡京说了一半,下面却是没了,又见另外几个都似看向他,等着呢。便接口问道:“太师有何良策?”蔡京这才答道:“这等非人意之事何不请原妙先生一问。” 赵佶恍然大悟,忙叫童贯差人去请那林灵素来见! 不多时,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来到殿中,除了蔡京c赵佶之外,另外几人慌忙向他行礼。那道人也略一欠身,朝皇帝赵佶拜了,口里道:“陛下唤来微臣,不知有何事要微臣去办?” 等到几人把昨夜天雷轰击敬事房造成里面数条人命亡故的事告诉他后,他看见了童贯那双期待的眼睛。其实,从内宫人去传唤他开始,林灵素便已知道所谓何事,此刻看见了童贯的表情,便完全明白了,因为昨夜事发之后,童贯已经去了他那里一趟,该说的都已说了,今日就要看林灵素的了。 只听林灵素道:“陛下,听闻有一人却是毫发未损!”赵佶看向童贯,童贯忙道:“是有一人!”又问:“却叫甚名?”童贯忙叫人拿来名册,装模作样翻了几页,禀道:“叫赵兴!” 林灵素听罢,哈哈大笑!赵佶不解!蔡京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童贯,心里却对这位内侍官有一种莫名的赞叹:“感情都早已说好了的!”林灵素道:“陛下,天罚之事自古有之,但今日微臣听了昨夜之事,倒要恭喜陛下,此乃是祥瑞之兆!” 赵佶问:“何有此言?”林灵素笑道:“陛下,众人皆亡,唯有赵兴!”童贯这才假意道:“陛下,赵兴c宋兴!”王黼一听忙拜倒在地,山呼:“恭喜陛下c贺喜陛下!”没奈何,杨戬心道:“又被这厮摆了一道!”便慌忙与其他几位山呼:“陛下仁德c天降吉兆,恭喜陛下c贺喜陛下!” 赵佶听林灵素一说,细想一下,果然吉兆!此时看得几位大臣山呼,心下大喜,忙叫众人平身。忙叫童贯拟旨:赐童贯黄金两千两c绢二百匹;赵兴黄金两千两,免去宫刑;其余蔡京c杨戬等人每人赏金一千两c绢一百匹。 内官人迅速将之一拟好,盖上玉印。又发圣旨一封,将这皇宫敬事房遭天雷之事皆按照林灵素刚才说的意思写了,将天罚变成了天要兴赵c大宋万年的祥瑞之兆,迅速昭告天下。 一时间流言很快就被平息!童贯c王黼是弹冠相庆不在话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忽悠成功 “荒唐!”伴随这声棒喝,旁边的小宫人把脑袋一缩,身子弯的更低了。童贯看着眼前这个没胡子也没卵(虽然他也没卵)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一会,见这厮居然不吭气,也没由继续下去,毕竟这人也算自己安排在皇帝身边的心腹!只得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那被喝斥的宦官见童贯坐了下来,慌忙跑来给他的杯子续了一点热水。其实这杯子里的水本来就差不多是满的。这小宫人来续水只不过是表明自己恭敬的态度。童贯坐在那里看着他摆弄,何尝又不是一种态度!在童贯看来:“骂你是提点你,让你给老子倒茶,就没把你当外人。” 等到那人到了水,退到了一边。童贯才问:“那厮说他叫甚林云?”见那人点了点头,童贯自言自语道:“这事还真难为办了!”末了,又道:“去,你去叫几个人把那厮弄到这里来,下官要亲自问他!” 等到那小宦官走出门去,童贯才端起杯子,小啜一口,心道:“幸亏在皇帝身边有自己人,不然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林云此时已经与那金太监聊了一个多时辰,对这宫里的里里外外差不多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忽然来一个趾高气昂的宫人带了两个伴当。金太监慌忙起身,林云也不好端坐,一起见了礼!听得来人一说,只得跟着走了。 林云跟着在宫廷内七弯八拐,来到童贯这里。此时童贯正端坐在那里,门外自留了两个宫人把门,领头的一位宦官把林云带到童贯面前,童贯给了林云一个眼色,示意他去左下首。 林云是个头脑活络的人,一看那边没有座位,再看看适才那个宦官的模样,再没矫情,自顾一跪到底! 童贯见林云来了便跪,倒是有些满意,兀自一挥手,那个宦官退下。 童贯便道:“起来回话吧!”林云起来,退到一边,低头弓腰!童贯见了,心道:“这厮还蛮懂规矩的。”他又啜了一口茶,缓缓咽下,才问:“你不是赵兴?” 林云一听,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连忙在此跪下。其实他在此之前已经就这个姓名的问题想了许久。此时既然对方问到,便回到:“小人实叫林云!” 童贯此时也不发火,只冷笑道:“你这厮可知这是欺君大罪?”林云抬头看将童贯,道:“恩相容禀!赵兴确非小人原名。”童贯喝道:“大胆!你到底是何人?” 林云便把自己胡乱绉来的那些话儿全都说了。说的是声泪俱下。童贯听罢,叹了口气道,不是下官不帮你,只是这是捅了天的事情,只怕还要到陛下那里去一遭!能不能过这个坎要看你的造化。 其实要从事情本身来说,童贯恨不得将林云碎尸万段。可是,他是有追求的人,但凡这类人,没几个是莽夫,他哪里不晓得这事若是一时处理不当,被那杨戬下了手,自己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最起码皇帝老儿会不高兴,而自己最怕就是皇帝不高兴! 两人又说了一会,童贯这才领着林云来见赵佶。赵佶听说是哪个赵兴来了,心里还挺高兴,毕竟这人名字听得着实叫他舒服。 林云见到皇帝,慌忙跪地山呼:“吾皇万岁c万岁c万万岁!”赵佶听罢便叫他起来。童贯这才跑到赵佶耳边,耳语一番。赵佶的表情犹如后世的国粹“变脸”一样阴晴不定。直把下站的林云搞得后心早已汗湿了。 这赵佶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却不是个傻子,任由这两人来忽悠,却是办不到! 童贯一看赵佶的表情,便对林云道:“你这厮还不快快向陛下招来。”林云一听,再一次伏地,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开来。 只见林云泪流满面地道:“小人原本是淮西庐州人,本名林云,约四五岁时,父母患病相继离世,后被一好心的道人收留,带到东京,那道人姓赵,便叫小人也改了名字。后来这道人不知怎的将小人送来做小宫人,机缘巧合被送去御拳馆。才有了那晚天雷集中敬事房的经历,那晚天雷击中了敬事房内厅,眼看小人也要同其他人一起亡故之时,忽然小人已经故去了的双亲忽然显灵前来护住了小人,免遭此难。” 这话要是放在千年之后,估计林云早被当做精神问题送走了。但是以这赵佶信奉道家那些玩意来看,林云知道自己这次忽悠的成功率必然不低。 毕竟是一林云深思熟虑研究出来的。谁叫赵佶他信神鬼,谁叫他妄想长生? 随后在赵佶的期待中,林云又说了,已故的父母显灵救了自己,但告诫他,这“赵兴”不可再用,因为当今官家仁德布于四海,天下兴亡只在一人,当然不是他,而是宝座上的赵佶了。此番他们之所以能够显灵,也是因为已故的皇家先祖在神明那里发了话的,特地留他一条小命,便是要叫他知道此事,兀自不要叫甚赵兴了,只叫他认祖归宗! 林云一口气将自己这连日来想出来的玩意全都说了,直把赵佶与童贯都听愣了!其实自打林云一进门,赵佶就在观察他,作为皇帝,他自然是阅人无数,见这个半大小子,说起自己的事来是动情c激烈c毫无造作之感,所以林云才能如愿地“表演”了一把。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问了一句:“果是如此?”林云忙把头磕地道:“若有一句不实,只叫小人再遭雷劈而死。”这一句出口,到把童贯吓得赶紧退了一小步,生怕这厮真的说了假话,直叫那天雷劈来。 当然,最后是啥事也没发生,只听赵佶叹息道:“想不到朕的先祖圣灵居然为了一介草民而费心!”又对林云道:“你既然得到朕之先祖庇佑,到底是有福气的人,朕便秉承吾之先祖之恩德,准你做回林云!” 林云一听,心下大喜,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正要准备谢恩。不妨童贯连忙来到他旁边,朝赵佶一磕到底,大呼:“吾皇仁德,上天庇佑,吾大宋必将万年无疆!万岁万岁c万万岁!”林云慌忙也照葫芦画瓢,一起山呼!其实童贯一直也是心里悬着呢。 所以说这林云算是幸运的。如果换个皇帝,比如朱重八,估计不但他自己要被砍头,估计童贯也跑不了,那几个小宦官也要跟着陪葬。但是碰到的这个道君皇帝是赵佶,真是大幸! 听到这两位的山呼完毕后,皇帝离开龙椅。须臾,才金口开道:“童爱卿,既然天意如此,你便去将林云安置在天寿苑安置,待到成年之后,再补个禁军实缺!” 当下林云大喜c童贯大喜!等到皇帝发话,二人告退,出了大内!林云长舒了一口气。 童贯见林云此番出来有些得意,便随意道:“你这厮端是好福气!得了赏赐不说,日后还能入个禁军实缺,只怕从此以后见了下官也要昂头走了!” 林云一听,慌忙下拜道:“恩相哪里话,小人这些全奈恩相成全c陛下洪恩!”童贯见他把自己名字摆在前面,情道:“倒是个知趣的人!”便又说:“前番陛下赏赐的两千黄金,尚寄在下官这里,不知你何时来取?” 林云对这方面见得多了,见童贯这样一问,便忙笑道:“恩相恁地是知道的,前番小人再御拳馆学艺不精,莫说两千两,便是一千两怕也搬不动!”林云又把皮球提给了童贯。 因为林云知道,这金子进了这位大人的口袋里,要全部掏出来,那纯粹没事找事,说不定连脑袋都保不住。所以他得意思已经到了,反正至少给你一千两,实际上你看着办,多给也行,少给也行。 童贯一听,心道:“这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这一张口便是一千黄金到手!”又觉得林云这般会来事,不好把事做绝,将来或许能为他所用呢。 既然连钱的问题都三言两语解决了,后面的事就更加好办了。一路走来,两人当然是在友好的气氛中对林云后续的安排交换了三点意见。 一是林云继续回御拳馆天席教师那里学刀枪弓马武艺;二是发给腰牌,住在靠金水门那边天寿苑内;三是成年之后再回到童贯这里报到,少不了一个营官! 林云自然对童恩相的安排无不满意,千恩万谢,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自己的拿份赏赐,。童贯这回倒是够意思,叫人把那一千两金用箱子抬了,与林云一起去了天寿苑不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隔墙有耳 当林云来到所谓的天寿苑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失望,果然是如他看过的水浒原著一样,但凡绰号越是响亮,战斗力越是五渣。这天寿苑听起来倒是像个很牛气的样子,来了才知道是个僻静的小楼,里面住了好几个老太监罢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从太宗皇帝开始,有一个贴身太监一辈子未收干儿,老了便由皇帝下诏在这大内西北方向建了个几间小楼,再建了个独立小院。那老太监便自己给这楼起了个霸气的名字,天寿苑,意思无非是想多活几年罢了。 后来这楼便是一些性格古怪c有些辈分c不愿回乡c不愿跟“干儿”的老太监合法聚集地。 好在这小院的楼里空房不少,凭了童老大发了话的,住在这里的几个老家伙也给面子,分给林云一个单间! 房间在一楼,没啥原因,因为老太监们都住在二楼。老太监们一致认为林云这样的少年火气旺,当然不怕这地上的湿气了。整个一楼就住林云一个人,说实话,叫他还有点怵的慌。 小院内外都是经年的大树,很多是一人合抱不来的。好在这个季节树干还是光秃的,不然这个天寿苑一定是被这些大树笼罩起来了,“怪阴森的”,林云心道。 林云把这个整理了半天才整理干净,毕竟听这里老太监说了,这地下一层近百年来从未住人,平常只是堆些杂物罢了。 林云从老太监处拿来了扫把等物,光是耗子屎便清理了怕有二十斤,还有蜘蛛网c各种动物尸体等等。林云几经运气,差点没吐在自己未来的房间里。 清理完毕后,有个老太监送来了不少被褥与日常用度等物,口里道:“洒家姓朱,这些物品价值算是五两银子,你若在此吃喝,每月也需五两,你若有,便给洒家,若是没有,且先欠着,等到了下月一发算钱给洒家便好。” 林云一听,忙点头应是。他现在这里有一千黄金,如果兑了银子至少一万多花银呢。等到朱老太监走的远了,他才去打开那个箱子,又觉得这样直接放了不甚稳妥。在房间里瞅了半天,几乎没有放这玩意的地方。 只见他把床挪开,把床下的砖一块块掀开,又慢慢掏出了深坑,把箱子里的金子放进去大约九成,其余的继续放在箱子里,再把床底土填上,踩实了,把砖铺上,又把床放回原处,这才拿了一块金子出去了。 林云把金子递给那朱太监时,那太监一看这块金约莫五两,忙又去找了他两锭小银,对林云道:“先给你二十两,其余的算作什物和这半年的饭食钱!”林云一边又把那一锭银子还给他,一边笑道:“多谢朱公公,些许小钱,还请笑纳!” 那朱太监倒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娃子还挺会来事,只见他怔了一下,忙伸手接了,口里道:“莫叫洒家朱公公,且看的老,洒家今年不到五十,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洒家最喜欢交朋友,以后便请兄弟相称!” 林云差点没吐出来,没想到自己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居然会与一个头发白了的老太监称兄道弟。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现实却是这样说的:“小弟林云多谢朱兄了,日后若是朱兄有甚需要,且说无妨。”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过来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太监,在这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自顾去了。等着这人走远了,朱太监才道:“这人古怪,且听说武艺了得,林兄弟莫要招惹他”。说完匆匆离去了。 等到林云把房间收拾停当之后,天色将晚,林云去朱太监哪里讨了些饭食热水之后,便凑合着睡了。 半夜,林云心中难受。最近几日,夜夜如此,身体内似乎有两股真气在那里对峙c争斗,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反应尤为强烈,直叫浑身发热,难受的不行,只得坐起来,按照和尚打坐式缓解一番,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呢。 正在林云聚精会神解决自己痛苦的时候,忽然听到地下有声音,似乎是在挖掘的的声音。说来奇怪,他从敬事房逃出来之后,居然发现自己的听觉越来越灵敏。 坐在那里听得不甚清楚,他已经从床上下来,趴在地上,听脚步声,似乎应该是两个人,好像在搬什么物件,脚步沉重的很。 “坏了,莫不是我的金子被哪个鸟人发现了?”林云慌忙把床挪开,仔细查看了,自己的那些黄白之物还在呢。寻思到:“算了,不管了,只要自己的东西还在就好”,林云便合衣睡了。 梦中,林云又看见一个少年跟在一个老者后面习武的画面。连日里夜间都做同样的梦,那些招式,林云几乎都要记熟了。只不过那个少年再也看不见正脸,也没有拿刀过来了。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日上三竿,林云才慢悠悠地爬起来。取些金子放在身上,与那朱姓太监说了声,便拿了腰牌,出了几道关卡才来到街市。 看着这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林云是孤独的,他在这里没有亲人c没有朋友。他看着川流不息的的人群,多么希望有一个人会突然走到他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嘿,哥们,今天上街上来买些啥?” “哎,真是回不去了!还是好好活下去吧,但愿远在他乡的父母身体安康!”林云用手擦了擦差点涌出的眼泪,忙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一个小二看见林云进店,忙跑来道:“客官,要饭还是吃酒?”林云取出一块金子递给小二道:“切二斤肉,酒也要些,吃多少是多少,你且去把这钱拿去算了,再把找来的钱还俺。” 小二接了金子一溜烟跑了,须臾,来了两三斤羊肉,筛了四五碗酒。林云一看这酒端是浑浊,便道:“怎的这酒这般浑?”不一会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头上带了个暖帽,自跑来道:“官人,休怪,这酒是本店特酿,便是越浑越有味,不信恁尝尝!” 林云一喝,跟啤酒差不多了多少嘛,不过也可以接受。店家看他喝了还行,便把金子递还了,道:“官人,以后若是吃酒只管来,凭小店怎可收了恁这般大块赤金?” 原来店家看到林云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打扮似是宫内人模样,出手又是这大块官家记号的封金,自然有心结交。这天子脚下,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林云这般年纪的“衙内”,若是不长眼给得罪,店开不下去是小事,只怕身家性命都难保呢。 林云一看这人说的恳切,便道:“如此,怎的好看,我又不是没有钱!”那店家笑道:“官人只管吃了,小人还怕官人不来赊呢。” 吃了肉,喝了几碗这大宋时代的酒,又叫店家,切了几斤肉,用经年的干净蒲叶包了,自顾走将出去。 出门去后,已是下午,林云又去买了些衣物c头巾c靴子c鞋等物。这时候才觉得这酒还挺有劲,便一步三晃回到住处。 吃了肉,已经是天将黑之时。夜间,林云身体又开始不舒服起来,而他又听见了那搬物件的声音。这回还有另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仔细一听,只听这个声音道:“那厮不过是个娃娃,你却怎的这般小心?”另一个声音道:“那日俺从身边过时,从这小子的内息声感觉到了这厮内力深厚!” 林云一听,寻思道:“那熟悉的声音不就是那金太监的嘛,至于另外一个声音,莫不是那朱老兄口里的怪人?”只听见金太监笑道:“陈兄何时变得如此谨慎了?”对方道:“俺几时说过假话,那小子却是不一般,咱们还是小心为上。”一时无声,忽陈太监道:“你若真怕,便由兄弟去将他结果了,如何?”对方忙道:“不可,在没有挖通之时,切莫节外生枝!” 伴随两人的谈话,声音c脚步似乎离得越来越远,后面听不甚清楚了。林云心道:“妈的,你们谈个话凭啥要来定老子生死,什么道理!等等,那姓陈的说我内力深厚是什么情况?”林云在带着这些疑问,苦捱了不知多久才昏昏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落魄卖马汉(求推荐票) 由于夜间的种种,林云第二日又是到了巳时才起来。忙把昨日买的些衣物c靴子胡乱穿了,匆匆出得门去。 到了街面上,找了间药铺,买了两支老山参,叫店家用红绸裹了,再用礼盒装了,花了一块金,怕有四五两。 提了盒子一路问人,直寻那御拳馆。没错,自从那日听那得自己这幅身体曾经跟在武学大师周侗后面学了几年之后,便急匆匆想来,只是最近几日一时忙的走不开罢了。 走了半个片刻,却见一处榜文处围了一圈子人,好不热闹。这林云生来就是喜欢围观热闹的人,便去看了。原来是三班院关于一些禁军将校擢升名单。 林云正要离开,不妨看见一个大汉,那人生的高大,八尺四五的身材c腰粗数围,头上一个青布巾,身着青布征衫,腰间一个抱肚c胸脯广阔c浓眉大眼。林云自从进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得如此雄壮之人,不禁在心里感叹。 不想这大汉在看的榜文之后,兀自摇了摇头,一声叹息,便撞开人群,就要径自走开。 林云本要上去答话,见这人即刻便要离去。便在旁边大声呵斥道:“大丈夫不思为国效力,却兀自在榜文前哀声叹气,是何道理!” 他这一声来的激烈,直把周围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那大汉被他弄的尴尬,也朝他看来。只是见林云虽面皮不错,却不过是个半大小子。兀自再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他。 林云见这人连正眼看他都没兴趣,看见这个高大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心里无比失落。寻思到:“这好汉的世界真不好混!只不过想结识一下罢了,这般不给面子!” 林云正要离去,不妨又到了昨日那间酒店。想到自己昨日在这里白吃白喝不说,还白拿了不少肉,刚才他去药铺花钱,顺带换了些银两。他是个不愿意欠钱的人。正好,刚才那个大汉对他的冷眼让他心理受到了打击,便酒瘾来了,好想喝他几碗,不自觉地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那店家自然是认识的。今又看见身上的行头都是值钱的货,慌忙亲自来招呼了。酒足饭饱之后,林云问道:“店家,且将昨日的酒肉钱一发算了!” 店家一看林云拿出的都是上好的花银,便只收了他四两!又找了他一些碎银,林云掂了掂,叫来那个小二,挑了颗大点给他,那小二忙低头弯腰,一个劲地道谢,林云哈哈一笑,大步走将出去。刚才那个大汉无视带来的不痛快,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林云走了不多时,只见前面围了不少人。原来就是刚才那个大汉此时正与一个头发胡须乱糟糟c长得剽悍的泼皮在那里理论。旁边兀自站了一匹高头褐毛大马。 旁边的人站的虽多,却无一个人走上去劝解。林云拉住一个人问道:“所为何事,那是何人?”这人小声道,官人怎的连这人都不认识?林云心道:“老子才来几天,便是连您们的皇帝都见过了,还要怎的,难不成要这东京百万人都要认得?”只不过这些都是想想罢了,嘴上却说:“在下初来,烦请指教!”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那边那个好汉在这里卖马,不想叫那牛二盯上了!”林云一听,问到:“牛二,莫不是那人称没毛大虫的牛二?”那人一听,小声道:“哎哟,官人知道啊。哎,这好汉怕要吃亏了!” 只见牛二一手揪住马缰,口里道:“这马分明是驽马c菜马,怎的要五百贯?”那大汉道:“你又不买,如何管我?”牛二道:“你可知我是谁?这片地儿,凡是买卖上的事,多是我能说了算的,便是这府尹也得给我毛大虫牛二三分薄面,你哪里露出来的玩意,敢小觑我?” 那大汉生气便要来抓自己马缰,不想牛二一掌推他,却是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便又自顾哂笑道:“你这厮说这马是甚沙里飞,日行千里,且叫我骑去试试,便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若是假的,便杀了做菜马!如何?” 大汉气急了,道:“哪里来的恶汉,我又认不得你,怎可叫你把马骑走,是与不是,却待如何寻你?”牛二睁大眼睛道:“这马我出三贯,你要卖便卖,若是不卖我牛二,且看这满街的人谁敢买!” 林云在一旁看了半天,早就气不过了。扒开人群道:“这马我出一千贯!”众人适才见这牛二逞强,这番有好汉出头,忙都喝彩。 那大汉一听有人出钱一千贯,忙寻声来向林云施礼,不妨一看,心里嘀咕:“怎的又是这个毛头小子!”只是这大汉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见这后生仗义,怕那牛二找他麻烦,便接口道:“谁家的?怎的没人管不是?快些走了,莫要来消遣我!” 旁边几个围观的人一听这话,忙把林云往后面扯去,只叫他快跑了,不然挨一顿拳脚倒是小事,万一那毛大虫发狠,只怕要断手断脚! 却是哪里走得脱了,那牛二闻声便来了,冷笑道:“哪里的厮鸟,端是有钱?一千贯且拿出来,叫爷爷看看!”旁边的几人一见牛二走了过来,慌忙散开,只留的林云突兀站在那里,与牛二对面。 卖马大汉一看,心道不好,这泼皮是要来寻这少年的事来了,这下可怎的是好。只见他几步走来,咋呼道:“你又没钱,怎的跑来聒噪!”说完便要作势去推林云。 牛二却一把抓住他手,一手指了林云,口里道:“不忙,你这马就卖给他,一千贯,咱俩一人五百贯,你又不亏!” 林云笑道:“你是哪里的撮鸟,我自顾与这位兄台说话,要你在这里放屁?”牛二一听,犹如踩到狗屎一般,跳将起来道:“好你个小杂种,还不知道老子牛二的厉害。”言罢,丢了那大汉就要来揪林云。 林云哪里等他,只见他后退一步,一个回身踹,牛二被一脚踢翻!疼的龇牙咧嘴,又忍了,爬起来跑到附近摆摊出,扯出一根支杆,口里道:“老子今天要你小命!”便一棍劈头打来,林云自然比他灵活。 只见他往边上一闪,这一棍劈空了。一手抓住那根棍子往后一拉,一脚伸出,牛皮靴踩在油布鞋上,牛二疼的直叫,林云右手一掌,直把他打的仰面倒去。旁边的看客们无不叫好。 忽然围观的人群都两边跑开了,林云一看,来了一二十个泼皮,纷纷上来,七手八脚把牛二扶了起来,口里道:“二哥,那个厮鸟动的手!”可怜的牛二满口献血,“噗”的一口,吐出两颗牙来正中他那脏兮兮的大手心里,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只得腾出另一只手来,指着林云,又指着那大汉。 身后的那些泼皮全去街面把几个摊点支撑的棍全都拆了下去,后面的那些小畈们气的嗷嗷叫。这些人一人一根棍子,冲将过来,气势汹汹。 卖马的大汉一看,情况不对,叵耐这人是个有义气的人,一把抓住林云手里从牛二身上夺来的棍子。兀自横在林云跟前,对那些泼皮道:“今日谁敢上来一步,莫怪我手里的棍子无情!” 那些泼皮被这汉一席话更喝怔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了各种怪笑。这群厮鸟一看这汉一个人根棍便妄想吓住他们,都笑他莫不是傻了!随即纷纷抄棍上来。 卖马大汉一个马扎,连刺四棍,直叫人根本眼睛都看不清,便把对面四个泼皮戳翻在地。其余刚要上来,又被他一个旋风般的横扫,又倒下五七个。剩下的人一看,哪里敢上来,这不是人,简直是猛虎蛟龙一般的怪物啊。纷纷四下逃窜。 围观的的人群中喝彩声震天响,纷纷夸赞林云与那大汉。那牛二正准备逃走,只听有人说:“官差来了。”牛二心头一喜,忙爬起来。 果然有几个开封府的公差,手里一根水火棍,夸口腰刀,一身公服。人群自然分开一条道来。牛二一看这几人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忙跑到跟前,指着自己的血流出来的嘴巴,又指了指几个倒地的泼皮。 那几个公差见状,先是哈哈一笑,毕竟这牛二也算这街面上的名人,整日里纠集不少泼皮,经年犯的都是打架斗殴c行凶撒泼,寻常只有别人叫公人抓他,这下他倒被打的要找公人,怎的不好笑。 笑完了,几个公人便来揪林云与那大汉,毕竟这牛二是大家都熟悉的人,平日里有时也能榨出几两银钱来。 公人来到林云面前,看着打扮倒不像是外来的破落户,只见林云脚踏牛帮靴c身穿攒花纳袄个银丝腰带c青罗长衫。便问:“哪里来的?做的甚买卖?可知在这街面上公然斗殴所犯何罪?” 这公人还真是话多,一连串乱问,林云刚要答话,不妨看见,另外两个公人一手要去牵马,一人去揪那大汉。没柰何,林云只得掏出了那块腰牌递给公差,口里道:“你且自己看吧。” 林云一把上前拉住那牵马的公人,口里道:“为何牵马?”那公人道:“这马是案证,自然要牵走!”另一位公人一看,忙把那大汉丢了,抄了棍就要上来打他。 不妨领头的公人道:“且慢!”又来到林云面前,低头弓腰把腰牌还了。嘴上说:“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烦请宽恕一二!” 林云此刻心里只想早点摆脱这几个烦人的挫人,便一挥手。那几个公人便径自去把牛二与倒地哀嚎的几个泼皮在一阵人群欢呼中一起带走了。 见没戏看了,人群也就一哄而散。那大汉几步走上前来,躬身一礼,口里道:“在下王寅,今日多亏了小兄弟仗义相助,请受一拜!” “王寅?方腊麾下大将,文武双全,官拜南国尚书,惯使一条钢枪,神出鬼没。歙州大战时,设计杀掉梁山的圣水将军单廷圭c神火将军魏定国。城破之时,王寅杀出重围,连杀李云c石勇,后被孙立c黄信c邹渊c邹润c林冲合力杀死的那位?”林云在心里已经一口气把能知道的信息全都扒拉出来了。 林云欣喜的紧,忙也是弓腰一礼,口里道:“兄长莫不是歙州王寅?” 王寅心头一惊,怎的这少年如何能认得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点破玄机 话说林云无意中撞见的大汉居然是那文武皆能的王寅,直叫他欢喜的不行。而王寅发现自己被这个素未蒙面的少年一语说出自己籍贯,怎的不惊? 便忙朝林云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道:“在下正是歙州人,小官人如何识得我?”他之所以这样问,一是因为刚才林云替他收拾了牛二,二是适才看到哪几个公人看了林云的那个腰牌后立刻变得恭敬,在此帮他解围。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一下,何况自己还有意结交呢。 林云便又开始胡绉模式,他道:“数日前小可见过一个道人,听得他说歙州有一好汉,双臂有千斤,侠义心肠,并告诉小可若是在东京城里见了,尽可做个交心的兄弟!因而最近几日一直在城里寻你!” 王寅一听,心下大喜,忙道:“真乃天意啊!我今日在此却也是拜托一个道人所赐。”林云一愣,心里想:“难不成这王寅也是跟我一样惯会胡绉?” 王寅看出了林云的迟疑,只叹了一口气道:“说了兄弟可能不信!” 林云听他一笑,兀自好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自己不信的!便对他说:“兄长英武不凡c侠肝义胆,说的话小可如何不信!”如此,王寅便娓娓道来。 原来这王寅在数年以前确实遇到过一个道人,那时这王寅已经小有名气,他家是打石的营生,一个少年居然能搬动三四百斤的石狮子,歙州境内谁不知知晓。那道人第一次见他,竟对王寅说他有出将拜相之貌,自觉得有些奇怪,又询问可有甚亲戚在这两班做官。 王寅听罢,盘算了一下,只有家中一个远房的叔父在东京做个甚禁军教头,因此便打包了一些细软,又捯饬了不少银钱买了匹马,来到东京。 来此之后在那教头叔父的指点之下,武艺飞涨,几番去的校场,寻人捉对比武,几无对手,叔父大喜,便四处托人,使了银子,要寻个什么军将当了。却不知怎的,凭他武艺再高,上下使了不少银子,跑了多少门槛,最近两年,几回选将,都不曾选上,却一直叫他做了个杂役的牌军。 王寅道:“这甚鸟牌军,一年发钱不过二十贯,如何能够!我一月便是吃肉下来也要几两银子。”一来二去,连吃带喝,加上上下使钱,王寅叔父得一点家底也近被掏空了!只得将这匹耗钱口子给卖了。 林云一听,猜测这人说他有个做教头的叔父,寻思这京里倒是有个教头姓王,便是原著中一直下落不明的王进。 林云便试问:“兄长的叔父莫不是那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王寅更加吃惊,忙道:“小官人也识得我家叔父?”林云回答:“久仰大名,却不认识!”王寅有些失望,本来还指望能搭上线来,提点一下自己呢。 林云见他有些失望,便道:“兄长,这东京城内凡事练过武艺的,军中混饭的,有几人不认识那王教头!”王寅接口道:“却是无甚鸟用!”两人正要再叙,忽听见一阵阵咕噜声。 分明是这王寅肚子兀自在那里空叫唤。林云心下觉得是个结交的机会,便对他说:“兄长相必还没用饭食,何不寻个地方解了肚中饥渴?”王寅听罢,才觉得自己从早到现在好几个时辰水米未进。忙道:“小官人说的不差,若不嫌弃,便请一道吃它几杯,如何?” 林云大喜,二人牵了马,就近寻了一家酒楼。王寅一看这家酒楼的规模很大的正店,内饰豪华,却因囊中羞涩,感觉到有些为难。林云是个人精,早看出来王寅的难处,只对他说:“今日兄长为小可打退了那一二十个泼皮,合该我请客,兄长切莫与小弟争了!倒教小弟面上不好看!” 王寅一听这林云这样说来,自然欣喜。旋即又寻思林云必是看出来自己的适才的迟疑,脸上倒是有些尴尬。不过一想,前番几次自己的叔父托了好多关系也未曾能够做的军将,此番遇到这位少年的官人,机会再不抓住,只怕这辈子却何时才能够发迹,还怕吃这一顿掉面皮的饭? 如此王寅倒也一心要与林云去吃这一回酒,便回到:“也好,这回便叫小官人去算钱,下次小人再来做请!”林云笑应允了。 二人走到楼里,自有店内火家把马牵到后槽去了。找了僻静的桌子,坐好,林云叫店家切来四五斤肉,几个果撰,一起用来下酒。 王寅便端起酒站起来要敬林云,口里道:“今日那牛二前来纠缠多亏小官人仗义出手,小人鲁莽,胡乱吃此一杯!”林云连忙用手将王寅的手按住,又请他坐下。 林云见他坐下,才说:“今日有幸遇兄长并肩对敌,怎的这般时候了,兄长还是如此生分,若是这般,便是这酒也吃的不痛快!” 王寅见他这样说,便问:“官人却待怎讲?”林云:“既然我等都有一身江湖义气,自然是要以兄弟相称,在下林云,今年十五岁。”王寅:“我今年刚好二十!” 林云笑道:“兄长!”王寅也十分喜悦地道:“贤弟!”说罢林云便来端酒敬他,王寅倒也是不推辞,便干了这杯。 王寅有心要知道林云的官职,便问:“不知道贤弟此番在何处勾当?”林云便又与他吃了一杯酒,才将自己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生世说了。 果然,王寅也被这些奇谈怪论给唬住了。心里嘀咕,此前他因一个道士来东京,这小兄弟因一个道士特地来寻他,这人又仗义替他收拾泼皮,这一切怎的不是天意。 只见他沉吟了半响才道:“真是奇哉,贤弟果不是凡人,今日我王寅有幸结识,以后咱两便做个生死兄弟,又有何不可?”林云大喜,一拍桌子道:“咱兄弟相识本是天意,又在那街头同进退,更是缘分不浅。今番兄长所言,小弟早有此意,择日不如撞日,就此结为兄弟,另寻个吉日在重新拜了,如何?”王寅忙答应了,两人都是大喜,又吃了一个满盏,算是定了。 此时林云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再想想这位文武大才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结义兄弟,怎的不激动,眼泪便是“扑簌”流落下来。 若是林云是个一般的少年,王寅自然以为这厮是不成熟,只是在王寅这里眼前这位自然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心里却是以为林云是真的动了兄弟真情,再想起自己来东京的这些日子,此刻也叫王寅有些伤感。 二人便是擦泪,便吃酒。推杯换盏,一发吃了两三巡,林云适才已经吃过一回酒,此番再饮,却是有些过了,便是有些头晕,便对王寅道:“兄长,你自顾多吃几杯,小可实不能多吃了!”只是有些话要对兄长说了,免得恁在此蹉跎岁月。 王寅忙放下酒盏,洗耳恭听。林云道:“兄长可知为何你三番两次都难以提拔?”王寅一愣,便道:“确实不知。”林云说:“那王教头是个好汉,其父也是个英雄,多年以前在这东京地界上仗义出手,打了一个泼皮,你可知是谁?” 王寅才来京城几年,哪里知道这些事,便说:“兄弟莫要再卖关子了,且说来听了!”林云道:“便是当今官家的红人,诨名高二,因踢一手好球,人称高俅!” 王寅道:“莫不是那位年前出京劳军老钟相公那里的那位?”这下糟了,林云说话前没想到这茬啊,现在也没办法,只得硬了头皮上了,又见他说出京劳军,猜想这怕没有第二个高俅,便点头称是。 王寅道:“难怪我家叔父使钱跟丢进水里一般,原来是这个关口呢!”林云道:“这且不算,小弟劝恁早做打算,那高俅现下有天子抬举,不过多数时日怕要升官,一旦得势,怎的不来寻不痛快。且小弟听得那厮是个心胸狭窄c心狠手辣之人,只怕到时王教头有性命之忧啊!” 王寅迟疑了一刻道:“怕不至如此吧?”林云笑道:“真相怕比小弟说的还要严重呢。”王寅道:“或许兄弟乃是实情,看来我要早点回去与我那叔父说了。且教他早做打算也好!” 林云忙点头称是,又从身上逃出几块金来,怕有十几两,递给王寅,口里道:“适才小弟见哥哥现下银钱不甚宽裕,小弟今日出门随便装了一些,不如叫哥哥拿去先用,待到改日小弟再多带些出来,送给哥哥。” 若是此番对话之前,王寅或许会毫不犹豫接了,因为他确实需要。只是他是个知恩的人,林云一而再地替他排危解惑,哪里再有理由收这钱。林云眉眼一皱,不好听的道:“哥哥莫非嫌少?还是不当林云是兄弟?” 王寅忙道:“兄弟怎的这般好说,只是王寅虚长几岁,却尽叫兄弟坏钱,怎的有面皮?”林云笑道:“既是兄弟,便要同贵同贫,怎的还要见外,冷了小弟的心!”王寅一听,口里道:“既然如此,便多谢兄弟了!”又说:“今日不早,我且回去,等兄弟那叔父回来,自要将云弟的话说给他听,且叫他早做打算。” 等到结算了酒钱,二人出得门来,互相躬身施礼后,自有一个火家牵来那匹马来,王寅牵了马,再三与林云道谢后离去。 林云站在那里一直等到王寅且看不见了,才想起自己手里的人参礼盒,他正要转身离去,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师徒夜谈 话说林云晌午出门便是要去拜访自己那位自己一直心慕的周大师。不想却又意外遇见了王寅,吃了酒,成了兄弟,一发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分手之后,就在他要转身离去之后,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 那人道:“师父日夜牵挂,怎的出来却不去拜见?”林云一听声音陌生,便转身来看,果然是一张陌生面孔,那人生在高大,整齐一身绿萝团花衲袄,头上万字巾,龟背银带一根。 林云自然不认识他,便问:“兄台认识小可?”来人听罢,眉头一紧,口里道:“怎的连我林冲也不认识了?”林云一听林冲,如酒鬼闻见了酒香c色鬼瞧见了娇娘,精神一震,忙对来人躬身一礼,口里道:“小可林云,兄长有事?” 这不回答还好,只这一句回的林冲心里是糊涂无比,寻思着这人是装傻呢,还是那日被天雷惊到了。又见到林云手里提了个礼盒,便问:“师弟这是要去哪里?”林云道:“去看师傅啊?”又忽想起林冲喊他师弟,便慌忙拜了,口里道:“师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林冲本来都快被他搞糊涂了,见他还知道师父c师兄,心下也没了主意,此时纠结中。须臾,才道:“师父此刻还在原来的住处,且一起去罢。” 路上,林冲问:“贤弟适才说的甚林云,莫不是除了甚变故?”林云这才想起他这幅身体原名乃是赵兴,心想:“要是个其他名字倒也好说,只是我将来是反了这赵佶的,若是起了这个鸟名字,谁会来跟我混了。”便将自己的“神奇”经历对林冲说了,直把林冲听得一言不发。 其实林冲从一开始就心中疑虑,最容易想到的便是皇帝重新赐名罢了。却又想不通这“赵兴”不是正合当今赵宋官家,如何要重新赐名,这会儿听得这林云一说,如何不惊讶。 两人说话间,不觉来到酸枣门附近一个小院外。林冲自去敲门,一个下人把门开了,二人走了进来。那下人道:“老大人此时正在书房读书!”林冲忙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在客厅等了,等些时候,烦请说一声!”那人应了。 两人便去厅内寻了地方坐了,那人沏了两杯茶来,便自去了。等了片刻,只听见书房内有桌椅挪动的声音,不一会一个发须半百的矍铄老者迈步出来。 林云c林冲慌忙站起,一见面,林云c周侗都是一惊,楞在那里了。 林云心道:“原来是他!”周侗心里却是寻思:“这人像他却不是他!” 话说这两人心里完全是两种矛盾的想法是何道理。原来林云眼里的周侗就是自己夜间经常出现在梦中那位教习少年武艺的老者,因此感到惊奇。 而周侗眼里的林云虽然与昔日的赵兴是一副身体,然而这位旷古的大师却从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看出了与昔日赵兴完全不同的景象,便当下断定林云不是赵兴。 林冲在一旁见这一老一小兀自呆站在那里,却是以为是师徒这段时间太过难熬,此番见面,一时惊喜过度。便忙去吧自己的师父扶到椅子上坐了。 林云其实也从周侗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只是一时也不好开口。等到周侗坐到椅子上时,他便一跪到底,拜了四拜。 这一拜到是有点出乎周侗的意料,适才他已肯定这人的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位,此番又见林云来了便拜,却还有何话可说,寻思到:“莫不是老夫看错了?” 林云拜了之后,周侗道:“起来,坐吧。”于是三人坐了个“山字”,周侗在上,林云c林冲各坐下首一边。 周侗问:“那日听闻宫内发生变故,后来又听得你安全无恙,到底发生了甚事?”林云忙站起来把那个“故事”再次说了。 周侗听罢,再看看他的一言一行,结合适才自己从他眼睛看到的东西,已然是差不多肯定昔日的那个徒弟再也回不来了。“难道这些都是天意?”周侗的心里当下无比复杂。 站在他面前的林云在这位大师的眼里,缺少了的曾经的温馨c弄子之情,却是多了些英武c凌云之气。一时也没了言语,只道:“回来便好!”林云忙将宫内对自己的安排对他说了,周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几人闲话只见,不觉到了酉时。周侗有心要留林云下来,他心中有些疑惑需要这位少年给予解答。此时便道:“你等不要走了,数日不见,吃一杯酒吧!” 不一会一个女婢上来几个果馔只鸡,烫了些酒,三人坐在那里吃了。一时桌上无言,师徒三人都是心中有事。 等到撤下碗筷,周侗忽地对林云道:“今晚便留为师这里,如何?”林云忙道:“师父有命,怎敢不从。”说实话,自打林云一进门,对这位老人有一种天然的信任与亲近之感,因此,周侗说的每一句话,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大概是他“上辈子”与这位大师情义太深罢。 三人来到书房,下人掌了两盏油灯。周侗才对林冲道:“今晚我等师徒三人这里说这里丢,你回去后莫要漏了!”林冲一听,只觉得自己的师父今日有些反常,忙站起来对周侗施礼道:“是!” 周侗道:“老夫已经年过半百,自觉此生做的最大错事便是来到御拳馆!”林冲一惊,忙问:“师父何出此言?”周侗道:“当今天子虽都说满腹经纶c心怀天下,但以我看来,却是名不副实!” 此话一出,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周侗见了,笑道:“怎的?两位觉得老夫说的话有误?”林冲忙道:“徒儿怎敢,只是师父今日之话叫林冲一时吃惊!” 周侗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叹了口气,忽然转身,凌厉的眼神犹如一把宝剑,瞬间可以刺穿林云,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林云被这突发的一幕吓了一跳,只是作为一位掌握千年知识的两世人,到底是面皮够厚。 只见他缓缓站起来笑道:“师父以为林云是何人?”他这一反问完全出乎周大师的意料,周侗的眼神一下子又缓和下来。 林云才道:“徒儿怎敢诳师父,只是徒儿的经历虽是奇闻,便是连官家及众大臣也是信了。师父忽有此问,莫不是觉得今日林云有甚不妥?” 周侗听罢,摇了摇头,才道:“只是一种感觉!老夫习武数十年,自进入真武之境后,老夫阅人从未出差过!”林冲听得糊涂,急忙道:“师父说的真武之境,却是未曾听过!” 周侗哈哈一笑,对林冲说:“你虽天资聪颖,然若是作为习武之人,却有致命的弱点,便是优柔寡断!”见林冲听得仔细,又道:“将来这一点甚至可以给你带来血光之灾!” 又对林云道:“适才你一进门时,老夫透过你的眼睛发现你的内心根本没有一丝昔日我那徒儿赵兴的影子。”林云便道:“师父明鉴!” 周侗忽然有些烦躁,只见他一把推开书房窗户,口里道:“当今皇帝身边都是些甚人为官,老夫又不是瞎子c聋子,如何不知。只是本着为我中原万民留些将种的想法,老夫一直尽忠职守,在此授业。今日见得你,怕那夜之事远不是你所说的那般简单!” 林冲听了更是一头雾水。却瞧见旁边的林云兀自跌倒在椅子上,林冲忙去扶了,却看见他面色发红,浑身滚烫! “师父”,伴随林冲一声喊,周侗忙去用手把脉。 手一搭上,只听周侗:“嘶”的一声,把手弹开。林冲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人,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一言未发。 周侗忙叫林冲把林云扶到内室的床上,叫他取些水来,把自己藏了的一颗药丸与林云服了。 须臾,林云面色回常。便道:“适才忽地感觉心中难受无比c天旋地转!”周侗问:“此番情况已有多久?”林云:“自那日之后!” 周侗沉默了片刻,这才把刚才关于武功修为的话语说完。 原来据周侗所知,武艺分为后天c先天两界,后天有行武c通武c真武三阶。先天则是问道c悟道c天道三阶。 林云便问:“请师父明示!”周侗便对这两位细细道来。 行武者:多是打熬体力c筋骨强悍c捉刀提枪时平常二三十人近身不得,心存善者行走江湖,也能行侠除害。 通武者:精通内外研修之法,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身有千斤之力,可轻易冲杀百战之兵结阵。也能在危急之下,爆发惊人战力,对强将一击必杀。若是入得官家,必成世之猛将。通武者一般有两种途径达成。一种乃是自带非凡天赋,苦学一番便可。还有一种便是天资不愚,后经名师指点,亦能成功! 真武者:便是如周侗这样的高阶武术大家,参破武艺要诀,练就铁臂铜腿,世间难寻对手几何。逢难之时,还能看破敌心,随时可以对敌实施一击必杀。但凡真武者都是既需要惊人天赋,又需要武道机缘才可达到。 问道者:招式武艺已入极境,身体内力源源不绝,掌落处震山碎石c脚踢处虎避龙闪,普天之下再难寻敌手。 悟道者:拈花飞叶也能击破铜甲铁盔,凡胎已破岁月之限,百岁之时,尤能飞马御敌,万人从中,来去自如。 又提到,先天三阶都是看天意了,世间能达此境地的,数千年无有几人罢了,便是达到此境者往往远离尘世,尤教凡人难识! 说罢,周侗兀自眉头紧锁。 林冲见师父兀自停了,便问:“如师父所言,天道却又如何?”周侗笑道:“为师也未知,便是前面所言也是吾师告之也!” 见林冲尤自心中不甘,便又对他说:“为师今日修为不过真武入门罢了,以师之见,你现今不过是通武入门罢了,何必多问?” 林冲听罢,心头一紧。 周侗道:“但凡习武,概能影响之因素多也。便是有所成时,喜怒痴嗔之时也会变化大矣!当下你内心不坚c心气不纯,日后若是有机缘时,或许可以到达真武!” 这二人在那里答话,一旁的林云却寻思今夜这位大师如何突然谈及这些武道修为之事,难道有所指? 周侗此时已看见了林云的表情,便请林冲坐下,对这两人道:“今夜为师之所以要说这些,便是因为你!”说罢,便手指林云。 原来周侗之前为林云把脉时发现其体内有两股真气,互不相统,是那林云适才发病的原因。他刚刚给林云服用乃是周侗师父曾经相赠的“护心丹”。因为周侗年轻时是个武痴,是其师父为了防止日后万一习武过度,筋脉受损,故而留下此丹,不妨今日倒教林云吃了。 周侗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叹了口气道:“但愿天意正道,叫你勿做恶人!” 林云道:“师父何出此言!”周侗道:“你体内有两股真气中似有一股不是凡人所拥。便是我的师父的近百年修为也不曾有。若是能够化为所用,将来武艺必将突破真武大界!” 林冲听着师父说了,再看看这个有些俊朗的林云,直把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周侗见状,却是笑道:“冲儿武艺精熟,还需时常点拨你云师弟!”原来林云虽体内有这股天罡真气,却要特殊机缘方能使之与坤元之气达到相容相佐之境! 至于这特殊机缘,当然是周侗也无法参破的。 说到此处,也是累了,周侗见夜已深。对林冲道:“你且回去,早作歇息,莫叫家人牵挂!”林冲此时也想早点告退。因为他的心里已有“一万头草泥马”轧过!需要回家好好平静一番。 而林云则留在周侗家里过夜不在话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教头有请 第二日,林云还在昏睡中,大师周侗却已经离家了。在过去的几个时辰中,这位当今武道巅峰的大师已经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便是不再继续呆在御拳馆,他要辞去天席教师一职。当然,顺带把林冲安排到禁军教头的岗位上。 这林冲的岳父本来就是个教头,加上他自幼家传枪法高超,禁军府院中的大人们,多有知道他的大名。此番周侗一开口,这事便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 不知睡了多久,林云才懒懒的起来,睁开眼,下床没多久,便进来一个女婢。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不在那甚天寿苑里。“这第一次歇在别人家里,便要赖床,怎生的好?”林云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记了一笔,日后定要引以为戒。 女婢端来热水,他道了谢,自洗了干净。又有一个下人端来汤饭吃了,才整理下身上衣物,准备去拜见师父。 那下人眼睛管事,便对林云道:“小官人莫去了,老师父一早便出门去了,只怕要些时辰,临走了交代了,若是小官人来在此常住,便去准备些自用的衣物。” 林云这才罢了,想想自己出来带的那些钱财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便向那下人到了谢,自出门去,准备回天寿苑一趟,取些钱去买些日常用度,好长期在大师这里厮混了,毕竟那晚周侗对武道的解释直叫他心痒痒! 出门不多时,已是巳时将过,林云一边慢走,一边欣赏这大宋街景。不妨有人喊他“林云兄弟”。林云一听这声音耳熟,眼睛一瞅,却不正是那王寅。 林云忙回头走去,见了王寅,口里:“兄长今日怎的有空出来闲逛?”王寅道:“哪里是出来闲逛,我已在此等了些时辰,专门候你!” 林云笑道:“兄长,小弟昨日吃酒过了,今日不能再饮,你莫不是要回请我吃酒?”王寅笑道:“我昨日才拿了兄弟的钱,怎好今日便来请你吃酒,岂不是专坏兄弟钱送给这些卖酒的?” 林云道:“也是,那兄长莫不是有甚急事?”王寅道:“今日我家叔父在家,昨晚我将兄弟的话都与他说了,叔父便叫王寅来请兄弟到寒舍一聚,吃酒拜茶!”林云道:“小弟早就仰慕王教头的风采,今日兄长来请,却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想到了这王进家里还有一位将近六旬的老娘,林云又去寻了个大药铺,买了根上好的山参,叫小二包好了。这才匆匆与王寅一起去了王进家里。 不多时便见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大门四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正在那里耍枪。王寅上前道:“叔父,林云兄弟到了!”那大汉忙把枪一丢,那枪飞上天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枪架的抢眼里。 “好身手!”林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王进忙走上前来,与林云拱手施礼了。林云才发现这王进真乃是个好汉,八尺左右的身材,常年的校场生活,紫膛脸色,三牙胡须,漆眉如剑。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说起话来浑厚亢进。 王进道:“小英雄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林云把手中的礼盒交给了王寅,便跟王进一起进了堂屋,又互相请了,才坐下。王进看着眼睛这位眉宇间自透一股英豪之气的少年,不禁在心里感叹。 须臾,王寅至,端出两杯茶来,虽是粗盏,茶却是精细的好茶,浓香自杯中溢出。王进道:“这茶虽是去年产的,却是上好明前茶,还是别人送的,寻常都是好藏的,小英雄且尝尝味道如何。” 林云小啜了一口,凭心而论,还不错,便道:“是好茶!”王进哈哈一笑道:“能得小英雄夸赞,实不敢当!”林云放下茶盏,笑道:“王教头乃是我家兄长的叔父,如何一句一个小英雄,听得好生见外,如此日后,小可也不好再来!” 王寅在一旁也道:“侄儿与云弟昨日已然是决定做个生死兄弟,叔父且莫要如此见外了!”王进道:“也罢!林贤侄,今日请您来寒舍,并非为了单纯吃此一杯茶,却是有事相问!” 林云忙道:“教头请问!”王寅在一旁道:“云弟你怎的也是这般见外,且叫了叔父岂不顺口!”林云忙道:“罪过!”又站起来与王进拜了,王进慌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口里道:“昨日听贤侄说那甚厮鸟高俅之事,不知这厮将来会做到何职?” “听闻官家的意思,怕是要做个殿帅府主事的位置!”林云道。王进一听,心知坏了,这个官职不正是管着自己这个都教头?且自己这个教头才是芝麻大的品阶,若是落到这个鸟人手里,岂不命休? 林云见王进一时不说话,便又道:“且小侄素问这厮与童贯c蔡京关系也不差!”王进更加沮丧,没想到当年自己父亲的一时义愤,居然会有这般后果。便道:“延安府老种相公那里多有军将喜欢我的武艺,若是无路时去那处勾当如何?” 林云笑道:“若是平日里这些人喜欢您的武艺,自然是好!只是若是那厮上位之时,知你的越多,你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王进寻思,这人所言不假,若是武将都是平日里朝廷不甚待见之辈,若是有机会往上爬时,哪管踩的谁! 林云见他面色忽明忽暗,便安慰道:“或许小侄猜测未必真切,且到了那时再做计较不迟。” 王进一想也是,今日结识了这位,以后若是有变,也好早来消息。三人又闲聊片刻,不觉到了中午,吃了几杯酒,林云丢给王寅三四十两金,哪管他左右推辞,最后才告辞了。 等到林云走远,王进站在那里对王寅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若无事之时可与你云弟多多走动,我观此人将来便成一番大事!” 原来王进也是真武之初界,他看出了林云这个少年外表下不凡。只是他也无法真正看出林云究竟是怎样的与众不同,隐约感受到的是内力深厚c胸怀宽阔,举手投足似有大将之风! 林云回到天寿苑,小憩了一会才起来,取了大几十两金。本来要去朱太监哪里打个招呼,却想起那晚所窃听到金c陈两位太监的对话。想想还是算了,便自顾穿过几道把关,出的宫门。 没走多远,又听有人在叫他名字,原来是林冲。周侗推举林冲做教头之事,来得顺利,下午三班院发文叫他来报到。点卯之后,今日第一天便无甚事,早早回了,刚好碰见林云。 林冲自昨晚听了周侗的话以后,在心里自然吧林云放的位置抬了抬。今日正巧遇见,怎能不招呼一番。 又见身边来往禁军中人不断,不好叫他师弟。便对林云道:“贤弟若是无事,不如随我回家拜茶吃酒!” 林云打心里也想好好结交这位未来“黑道”的骨干人物,既然高兴应允。 两人边走边叙,不过时,来个一个庄院。四周都是青瓦白灰墙,朱漆大门,门口两座镇宅石狮子,目瞪口龇,甚是威武。 进的门来,只见几个女眷在那里嬉戏。门栏旁一个正在扫地的下人看见了林冲带了林云回来,便对那群女眷道:“官人回来了!” 那群正在戏耍的女眷们忙停住了,几个女婢退下,只留林娘子与她的贴身丫鬟锦儿。两个都是个貌美无比的女人,款款而来。只不过那锦儿充其量只是个水灵的小家碧玉,而那林娘子则是面若锦盘c身材婀娜的大家闺秀。 两个女子都来施礼,林云慌忙躬身还礼。 林冲道:“夫人,这是我师弟,林云!”林娘子一听,本来只觉得莫不是甚官府安排在自己夫君后面学艺的谁家衙内,不想却是自己夫君的师弟。忙又道了个万福。 几人礼毕,便往堂里去。两人刚一坐好,一个丫鬟自上了两杯茶来。林娘子亲自为林云端下一杯,林云慌忙站起,只言:“怎敢叫嫂夫人亲自递茶!”林娘子笑道:“叔叔快请坐,您第一次来,又是官人的师弟,此乃应有之道!” 言罢,又要为林冲端下,林冲忙伸手道:“这等粗活,怎的要夫人亲自来下手!下面的人莫都惯坏了!”林娘子笑道:“这府内谁回惯人?且不是两位教头?”林冲也笑道:“有劳娘子!” 果然好茶,云天瓷盏内,皆是嫩牙儿,杯盖一揭开,香味沁入心脾。林云喝了一口,道:“好香的茶!”林冲道:“师弟若是喜欢,稍后我叫人包了些,且叫带回!”林云笑道:“那边多谢师兄了!” 吃了半盏茶,林娘子带了两个使女,上来几个果撰盘羊肉只大鹅!又提了几瓶酒来。 林冲道:“师弟凑巧,前些时日我家泰山淘得几瓶好酒,今日刚好来喝!”一发吃了七八杯。林云道:“师兄,今日且罢了,若是吃的醉了,怎好去师父那里?” 林冲道:“哎!平日这诺大个家业只有林冲与泰山两个男主。岳丈又忙,便是吃酒时也不好寻个陪坐的,今日师弟来此,端是高兴!”林云寻思到,这人喝酒偏要说出这般看似不相干的话来,莫不是要与自己结拜! 便道:“师兄!恁看,你我皆姓林,五百年前合是一家,先今又是同门师兄弟,何不结义,做个生死亲兄弟?”林冲一拍桌子,大喜道:“林冲正有此意!” 于是两人忙撤下酒菜,摆了香案c果撰供品,一起磕头。齐声道:“我林冲(林云)今日结为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言罢,二人不管真假,都是喜极而泣不在话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变故 话说在林云与周侗首次夜谈的第二日,大师便向官家辞去御拳馆教师一职,并推荐林冲去做了个禁军教头。他自己则无官一身轻,在自己的小院里,潜心研究武艺,并独教林云。 通过这位大师精心调理,林云感觉自己的夜间疼痛比之前好了许多。此后几个月内,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习武之事中。十八般武器,走马射箭,无一遗漏,悉数学了。 周侗望着这位每日昔日眼里的“笨蛋”徒弟,现在变得一点就通不说,还有一项那些文官翘楚中才可能出现的本领。 便是“过目不忘”。周侗对他说过的习武要点c给他看过的武学典籍,似乎都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毕竟林云这幅身体曾经跟从大师学了数年,此时重新拾起,不过一月,刀枪剑戟c斧钺锤链等且都是精熟,走马射箭也是白发百中,师徒二人都是欢喜。 老师父见林云突然变得如此精于武艺,又想起天降大任,非福即祸,心中确有些疑虑。 一日,用过饭后,把林云叫到自己书房中。 两人坐好,周侗对他说:“云儿,虽说你改了名字,变了心性,但是福是祸,老夫实难以定论!这段时日以来,为师从你习武来看,你性格刚毅c心思缜密,武艺进步神速。只是不知你武艺有成之后做何打算?” 林云听了,也不急于回答,却问师父:“您老却是如何看待天下武者?”周侗道:“我等习武之人,本意便是强身健体c除恶卫善!更兼要忠于国家,护佑苍生!” 林云笑道:“师父所说乃是正道,只不过徒儿有惑,请师傅指点一二。”周侗:“嗯!请问。” 林云问:“何为善恶”。周侗:“顺益为善,违损为恶c顺理为善,违理为恶c体顺为善,体违为恶。慈悲兼济,虽有自利却人情相通!” 林云笑道:“当年周世宗伐灭数国,杀敌数十万,大军过处,人命如蝼蚁,此为善?”周侗道:“此乃天道,皇权更替,实难避免!” 林云听罢,站起来道:“天下万民,自天地初开,便自耕自养,倒是上至天子下至百官无一不是靠这些糟汉们给养!为何这些终日劳作不歇之人,却生的贫贱c病的凄惨c死得悲凉?” 周侗听罢,睁大眼睛,看着林云半响道:“住口,如何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林云道:“师父此言差也,当今天下是何人天下,万民也。天下万民衣食住行都是依靠自己一双手,日夜劳作出来的,并非是赵官家赐予的。万民每日食不果腹,尤自把锦衣玉食贡献与官家,如何官家不顾百姓死活。在江南大兴花石纲,一根大梁要从那边运到京城,耗钱几万贯不说,一路上死伤民夫无数,这样下去,那里的民众安能忍?” 周侗沉默,林云又道:“此外,当今天子宠幸的都是些甚人,师父难道也能装作不见?从太祖开始,凡是与国有功之将有几人能得善终?天下文官对于这些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军将无不睥睨而过,可曾真心待之?” 周侗见林云越说越是激动,便道:‘如此?你却有何策?’林云笑道:“师父久在京都,怕是对这天下之事了解还不够多!”。 周侗现在对这个徒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只得道:“你便说来与为师听了!” 林云道:“现下大宋虽是四海升平,然却内忧外患!”周侗:“试言之!”林云:“大宋周边北有大辽c南有大理c西有吐蕃c西夏,这且不算,师父可知大辽更东北方有一从白山黑水间崛起的民族,唤大金?” 周侗确实未曾听过,便道:“此族如何?”林云见他未曾听过,便道:“此族人吃生肉c喝温血,外族人在其眼里都是其食!因其这般生性,战力极强,对战大辽,往往以一当十。试问若是这族人来此中原,我大宋以何当之?” 周侗听罢,说:“那以你之意,该当如何?”林云道:“这天下既然赵官家无意来牧,我等何必再去强求?” 周侗意识到,这林云分明是一点忠君思想也没有啊,不过他说的还真是有分道理。 林云见师父已经有些动摇了,便准备再加一把柴火,毕竟日后还指望那位纵横天下的统军大将岳飞来助他征讨四方呢。他可不希望这种愚昧的忠君思想传递下去,让一代名将白白蹉跎岁月,枉死在历史长河中! 过了许久,周侗才说:“老夫漂泊半生,自以为看透天下大势,不想今日倒教一个少年给好好教导一番!真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林云一听,自知言语过于直白,伤了这位大师的信念,便忙跪倒在地:“徒儿妄言,令师父烦恼,真是死罪!” 周侗看着这位才十四五岁,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远见卓识的小子,又想想他最近的武艺日夜精进,竟有些期待林云能在以后的岁月做出一些惊天动地大事来。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把林云扶了起来,口里道:“我两师徒之间,都是率性之言,什么罪不罪的,你且起来吧!”林云这才慢慢爬了起来,退到一边,站在那里。 周侗这才对林云道:“以你今日之武艺来说,怕是已过通武之阶。只是这每阶都分入门c精进c圆满,却是老夫看不透的。不过观你近日习武之资,要获真武之阶便只是时间问题。为师也是害怕如你这般的人要是走入邪途,只怕苍生受难!” 林云站在那里,躬身道:“师父大可放心,林云必将秉承苍生为念,守护大宋子民,只是有一点,却是做不到!” 周侗此时若是还听不出来他的意思,那便不是大师了。他忙止住了林云后面的话语,口里道:“你既然心中有大义,为师还有何话可说!只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说,勿要残害苍生!” 林云慌忙应允了,毕竟这位大师还有高徒不少,若是叫他先有了反对意见,那以后自己的江湖路岂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说实话,林云今日的回答让周大师十分满意,应该说林云做了他心里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 周侗便道:“看你每日勤学苦练,今日为师便要试试你的武艺到底进步到通武何种阶段!” 言罢,两人来到院中,一人一杆长棍。周侗道:“把你会的都使出来吧!” 林云道:“徒儿冒犯了,请师父接招!” 两人斗了二三十回合,周侗故意露了破绽,林云便抓空来戳,周侗便是一撩,只一只手抓棍,另一只手却来抓他腋下,林云一慌,忙出手来当,不妨周侗一个转身,一棍正中林云前胸飞来,林云哪里挡住,打翻在地。 等到林云起来,忙去端把椅子叫周侗坐了,这才道:“徒儿哪里是师父对手!” 周侗道:“以你今日武艺,行走江湖,且能自保。只是有一点需记住,你越是自以为得势之时,越是需万分小心,莫要自以为抓住别人的弱点便毫无保留。” 听罢,林云点了点头。 话说林云在周侗处习武,每过三日便回天寿苑一趟。没办法,林云还在惦记那日的偷听到的事呢。 他心里只道这宫廷之内若是没事便好,要事有甚猫腻必是大事,万一是好事呢,所以他并不是一直住在周侗那里。 林云回到天寿苑,天色将黑,便来点了油灯。忽然发现自己桌上有投影。又瞟见自己床沿隐约有脚印,便道:“朋友,下来一见!” 房梁上一个蒙面汉,也不答话,飞将下来,一刀砍来。林云忙闪到一边,一手把那条桌抬起来当,只见这来人一刀凶悍,却把桌子砍得粉碎。木茬乱飞之际,林云一掌打去,那人不慌不忙,也是一掌对来,两人各自后退数步。 林云道:“你是何人?”那人道:“等你死了,自会道坟头告诉你!”林云笑道:“我看不用,等我把你打翻,扯开你的蒙面便知!” 来人冷笑道:“受死吧!”又是一刀斜砍将来,林云空手与这人斗了十几回合,各自奈何不了对方。来人道:“着!”三把飞刀丢出,林云左右闪开,双手撑住墙角两面,腾空而起,一把飞刀正中原先两腿之间。 林云正待自喜,那蒙面人又把手中那刀自他手里飞出,林云把头一偏,正中自己脖子半寸墙上。 那人见几回用招却奈何林云不得,便转身要走,林云一面要追,一面伸手拔刀。 忽想起今日师父所说,便故意慢了半拍,果然那厮忽地转身自带一道白光袭来。林云挥刀,只见刀已断,只剩半截,亏得他有预见,脑袋离刀还有一尺,不然即使有刀来当,恐怕也要连刀带头被他斩下。 那人见又被林云躲过,便推开窗户,窜了出去。而林云适才吃了一惊,便迟疑了一下,等他追出去,那黑衣人已不见了。 林云此时方才发现,握刀之手已近麻木,原来这刀柄有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高俅回京 大观四年三月初十八,时日真是好阳春时节。田间荒地带绿c街边杨柳飘絮。日光好暖,惠风和畅。街面上的虽是人头攒动,却是热闹中透露一股不寻常。 从寅时开始,街道司全员出动,把这街面凡是觉得碍眼的全都清理干净。扫尘c洒水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又把街边那些日常摆摊的小贩昨日留下来的撑杆油布一发全都收了。各人虽是有些辛苦,却是人人嘴上喜滋滋的。毕竟这番收了,来日那些小贩们还不得拿点银钱来赎! 等到天明之时,已是五步一岗c十步一哨。别说,这些东京城里的禁军们若是拉去与西夏c大辽去场上厮杀未必能胜。但是要叫来街面上做得护卫,真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一个个环甲在身c长枪在手c刀夸腰边!面无表情看着这街边满是看热闹的人群。 路边人们议论纷纷。一个文人打扮的人问同伴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旁边一人答道:“怎的?你却不知,殿前都虞候高大人回京!”那人同伴问:“哪个高大人?” 那人笑道:“你且不知?曾经这街面上的那个玩球的高二啊!”同伴这才笑道:“原来是他啊?一个泼皮也能这般阵势?”那人道:“此番那高二代天巡狩的是老种相公种家军!你莫非也不知?” 同伴听罢,有些不悦。毕竟这种家军名气太大,那人这样问,不是明显侮辱他智商吗!换句话说,这大宋虽是重文轻武,但要是说起种家军,是个人都是知道,除非不是人。 自北宋之初,北宋王朝战事连连,西北烟尘里,塞上马嘶中,数万种家军正与敌人交战。血脉中澎湃着渭河激情,气质中显露出关中风骨。 他们有的率孤军深入荒漠,有人中箭死在马背上,只得由战马负尸而还;有的皓首白须c依旧老当益壮,仍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有宋一朝,光是种家战死沙场者数十人。 无数将士血染黄沙,关中孤寡遍地,却依旧尤教幼子他日杀敌报国!真乃可歌可泣!英雄有可能会被当政者遗忘,却会被万民所铭记!大宋一朝不知钟家军者少也! 因此,同伴怒道:“如何骂我?”那人笑道:“这能去老钟相公那里巡边的大人回来不出一两年哪个不是上书c侍郎?”同伴一想:“也对”。 此刻,高俅正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翅帽c皂靴c朱服。五官端正c气势非常!此刻正睥睨着这街面儿两边站立的人群。 按理说似他这样的级别哪里轮得着这般规格,只是这次的活儿乃是皇帝亲自交代的,童贯亲自来办的。既然陛下喜欢,那就按照喜欢的来,这是奸臣们的不二法门。 众人见这高俅果然不似从前,此刻端是一副上官模样,纷纷喝彩!只是高俅自己却在人群寻找一人,找了半天却未找到,却是找谁,当然是那个花花太岁高强高衙内! 沿着御街走了不多久,果然见到两人,一个是王黼c另一个当然是童大人了。 高俅慌忙下马,口里道:“二位大人亲自来迎,下官惶恐!”童贯道:“陛下知高大人归来,早早便差我等来迎,只怕御酒都已摆好了,只等大人去饮!”王黼也笑道:“大人一路辛苦!只是陛下天恩,还望您不辞劳苦,就请入宫!” 高俅忙道:“天子令,岂敢推辞!下官这就随两位大人进宫去!” 高俅忙给后面的跟随使了个眼色,只见三人走后不多久,另有一批人护送大车数辆自陈州门进入东京!一辆车去童贯府上,另一辆直去王黼府里! 路上,高俅道:“下官奉旨出京,一路走来,不少当地官员托下官给两位大人带了些许薄礼,已叫人用车自送府上去了!”王黼笑道:“高大人怎的如此客气!只怕这回公事一了,大人堂上必有一席!” 等到了大内,见了徽宗赵佶,几人不甚欢喜。等到高俅将这延安府的见闻与皇帝说了,皇帝道:“谁道我大宋无甚统军大将,朕观这种师道便是国之干将!” 言罢,当今下旨,赏种师道金两千两c绢两百匹。高俅巡边有功,任从三品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赏金两千,绢两百匹。 诸事安排完毕,皇帝道:“高卿,今日时光正好,且换了衣裳,随朕去踢圆!”王黼c童贯都笑嘻嘻看着这一对球友! 等高俅回到家时,已是夜深,那高衙内也从勾栏里爬了出来。此番正在厅内端坐,原来这厮连日在勾栏里厮混,连高俅回京的日子都是忘了。若他真是高俅的亲生儿子也就罢了,只他不过是个过房的,此刻心里有些不安,只在这里苦等! 高俅一进家门,自有下人跑来接了随身之物,又助他换了衣裳。又听说他踢了半天的蹴鞠,便端来一杯雪梨汤!高俅端在手里,透过定瓷小碗,感觉温度正好入口,心下满意,便吃了。 其实在路上之时,高俅对这高衙内的跑去与那些婊子们厮混却不来接他是恼怒的很。 不过自他一回京来,连家都没回,就要跟皇帝跑去踢圆,累了是个半死,也就释然了。毕竟连皇帝都是如此,他这个昔日的街面儿撒泼人的“儿子”还要怎样。 再年轻十来岁,这高俅自然是把球玩的跟花似的,皇帝高兴。现如今他终日里忙着搂钱玩妓,这球技已然是不如这位道君皇帝了。按说应该是苦恼才对,不妨这水平降了,皇帝却是每次耍的更加尽兴。 没办法,但凡是这类技巧类的娱乐项目都是如此,与水平高的人耍是一般乐趣。与不如自己的人耍又是一番乐趣,现下赵佶与高俅耍便多是因为第二种。望着昔日高手如今在自己面前一败再败,这位天子每每显得格外兴奋。 高俅坐在那里,瞧见高衙内噗通来跪了,而他心里有事,便对他说:“几时了,且去歇息,有事明日再说!”高衙内如蒙大赦,心里喜滋滋地飞奔走了。 旁边的富安见高强跑了,便道:“那人三番两次上下使钱,想要某个好差事。教小人自去打了招呼,三班院的那些人自然省的,他那猛虎般的侄儿到底还只是个牌军!” 高俅听了富安的话后,略微一笑,对那富安道:“此番叫他多花钱去打水漂!”又道:“那帮人知道怎么回的吗?”富安道:“知道c知道紧要的官那里都是晓事的人,自然好生回了,估计那王进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呢!” 高俅道:“想下官这等有身份却去收拾这么个小厮鸟,也是贵手嫌累!”富安笑道:“恩相,以恁今日之皇恩,这殿帅府迟早不是您的?” 高俅听罢,道“哈哈,说的对!这厮几代都是那都教头,倒是有些能耐,若是不能做的漂亮,只怕这衙门的上下官们不会同意,倒是坏了下官的名声!” 言罢又道:“这郑枢密那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富安道:“黄金两千两,珠宝c珍玩一箱,还有上好的字画两幅!恩相恁地看还要准备些什么?” 高俅道:“且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下官便要去,莫要耽搁了!”富安忙道:“恩相放心,小人便能丢了自己的脑袋,也不敢丢了恩相的交代!” 高俅道:“你的脑袋还是养着吧,且把强儿照看好了!还有听闻你家娘子染疾初愈,且去支个几十两银子叫人好生将养!”富安忙跪地谢恩,这才去了。 见富安走了,高俅便叫几个丫鬟过来上汤洗漱,更衣c熄灯c睡觉,毕竟这一天实在累的够呛,倒床便睡熟了! 半夜,高俅因皇帝夜宴御酒多饮,便要起夜!一起身,忽见卧房内门边椅子上坐了一黑衣人。高俅大惊,便道:“是人?”那人嘻嘻笑道:“高大人好起?” 高俅听得这人笑起来老瘆人,便抖抖索索道:“汝为何人,如何识我?来我房内,莫不是要刺杀下官?” 那人站起来,小步走来床沿边,附身离他约三尺地道:“杀你?我若杀你,只怕你此刻身体已经凉了!” 高俅一抹头上冷汗道:“既然壮士不是来刺杀下官的,你旁边的条桌下左边柜子里有上好的花银两千两,尽管自取!下官恭送,绝无二话!” 那人转身一笑:“些许小钱,老爷有的是!”高俅一听这人不是杀他,又不是来劫财,却是为何?便问:“英雄有话但讲!” 那人袖中一闪,一柄飞刀飞出,上面的挂了方块白绫,上面有字! 黑衣人一面推窗飞出,一面道:“大人看了便知!” 高俅见人已走远,擦着浑身的冷汗,气急了道:“老子这才回京一天啊,怎的整出恁地多事来!干鸟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生死 就在高俅一个人在那里骂娘的时候,天寿苑内的小房间,林云感觉到了浑身的麻木,此时他已歪倒在床边,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本来他经过这段时间师父的调养,体内那两股不同真气已经慢慢安定下来,虽然依旧是互不相容,但是发作的次数与痛苦程度都慢慢有所好转。 此刻他因毒发而伤了心脉,两股真气又在那里纠缠,叫他双重痛苦,好在那股自灵魂在时空中穿梭带来的天罡之气叫他不至于因毒发而身亡,不然此刻只怕已经死僵了。 难以动弹的他此刻心里有太多的话要对周侗说c对王寅说,甚至是对王进c林冲说。在死亡面前,人心往往是脆弱的,渴望在最后时刻有人能走来身边,用温暖的双手捂住自己手,感受人间最后的幸福,哪堪这般孤零零的,如此凄凉! 奈何这些只是想想罢了。以现在林云的状态,若是刚才那位黑衣人重新杀来,只怕必死无疑。 林云难以想象,如果再有变故,自己该如何躲过。此刻只是卯了气力在那里坚持!他在想:“坚持或许能等来一线专机!” 可是,既然那黑衣人既然可以埋伏在这里杀他,为何在林云中毒之后却一去不返,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毕竟这取人性命的活不是游戏,既然在自己的房间隐藏了半天,自然不是做做摆设,一击必杀才是那人的心里。 “一个连自己性命都随时要结束的人,却还操心这些鸟事,真是操蛋。”林云兀自在那里一边胡思乱想,一面在心里指责自己。 只是作为一名穿越者,曾经有千万种成功的梦想,或许来到这个英雄辈出的世界,可能想过他会在与大宋或者大辽,又或者是金国交战中,马革裹尸,名垂青史。或者一路争霸,登基为帝,君临天下。 却是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般窝囊地死在一个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的小人手里。“卑鄙的渣滓!”林云在心里又狠狠地咒骂着。似乎这样可以让他可以更加坚强地与体内的毒物坚持对抗下去。 在房内的林云正煎熬着,而夜色中的天寿苑此刻从外面看来与平日里无甚两样! 老师父周侗此刻早已回到家里,却不见林云。便唤来自己的贴心下人,周平。周平道:“去了几个时辰了,说是回天寿苑取些东西,去去便回。”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林云在那个孤独的地方痛苦捱着。他的恩师此刻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此刻回来一看,果然是这个孩子不见了,猜想:“莫不是出了甚事?” 在东京里生活了多少年,对于那天寿苑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但要是问他具体方位在那里,却是不清楚。 御前金枪班教师徐宁此刻已经结束辛苦的一天职事。准备好了自己的物品,准备点卯回家。 离开宫门没多久便撞见了一人,却不正是周侗。这周大师的大名,这京里面的使枪的c弄刀的没几个人不知道。这俆大官人不但听过,还见过。 见到来人是大名鼎鼎的武术大师,曾经首席天席教师周侗。慌忙来拱手施礼。口里道:“大师恁地晚了,却是往何处?” 周侗见来人是那金枪班教师徐宁,自然心下欣喜。忙向他打听着天寿苑在甚位置。 说实话这天寿苑的位置若是相对与宫里来说,那就是偏僻。但要是相对宫外来说,那就是好找,因为刚好靠近宫城。 徐宁本来应该是不知道这周侗有个徒弟叫林云的。只是他在金枪班做教师,素来对枪法高明之人颇为留意。自从林冲做了枪棒教头之后,不多日,便名声大躁。这满城禁军里没几个不知道的。 当然这些徐教师也不例外,且还亲自拜访过这位林教头。两人首次见面,林冲一听对方乃是御前之人,当然喜不胜收。三言两语,便一见如故,如多年知己一般。 一来而去,吃酒喝茶,闲谈碎语之间,徐宁当然知道了林冲还有师弟c周侗还有徒弟,唤做林云,现下却是住在那天寿苑里。其实这也是林冲的一点小心思,毕竟这林云提的是内侍府的牌子。 此时,徐宁见周侗开口问了,他自然对那里是知道的,便三下两下说了。那里虽在皇城内,却不属于大内,便自拿了腰牌,叫了个小宫人带了周侗进去了。 周侗一路快走,把那小宫人跑的气喘如牛,约两盏茶的功夫便到。 一敲门,出来开门的正是那个朱太监。他自然不认识周侗,不过这厮倒是识货之人,但见周侗不似一般人,便请进来,道:“老大人,却是找谁!” 周侗兀自来到院中,凭着自己的武艺修为,自闻到一股渐渐淡去的杀气。还有一股血腥气从一个房间内散发出来。只见大师,双腿一蹬,如蜻蜓水上走,三步从那打开的窗户来到了林云的房间。 借着昏暗的油灯,看见一人斜靠在床边。墙上三把飞刀,地上断刃一把。一滩血,血迹已干。 周侗自去把人扶住,便是扶手则手动,扶头则头动。他的心里此刻以为林云已死,犹如鲜血在滴,忙用手一按,还有气息,又是急切忙把他抱了起来。 出的天寿苑,哪里却还来得及走内城,只得运用几十年的武道修为,蹬墙而去,把随来的小宫人与那朱太监看的是目瞪口呆。几乎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嘀咕这世间竟真有能飞檐走壁之人。 然而可能谁也想不到的是,自从周侗进入宫门开始,就有人盯上了。一群黑衣人正在赶来。 周侗此刻心里焦急万分,适才他已明确感受到了林云心脉受损严重,若是及时得到有效救治,方有一线生机。急切之间他也没有甚好计较,只是想快速带他回到自己住处。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武功修为也要试一试。 周大师怀抱林云,如飞一般地在出了宫城,这才发现自己的方向却是错了。虽然就近翻出了宫墙,方向却是反的,又不能回头穿过大内,只得转向而行。 正行间,忽地一阵破空声来,大师忙一拂衣袖,打下几十支箭来。不用猜,周侗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怕是针对林云而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才一日之间,怎的有人要致林云与死地。 打下了那些弩箭,却见一群手持长枪,后面全是拿弓弩之人。周侗心里明白,若是自己一人,莫说这些人,就是再添一倍,他也能全身而退,只是此时他手里还有不省人事,亟待诊治的林云。 却看见金水河上有一条船,便急忙带了林云跳上去,岸上的那群黑衣人只得对船乱射。被周大师一阵衣袖旋风般扫落。 大师赶紧撑船也不管其他,自顾往前。看着岸上渐远的那群人,心中稍安。 只是这些都是假象,须臾,不远处迎面来了三只船。一看这些人早有埋伏,周侗心里明白今夜怕是避不过去了,除非将来人全部击杀! 就在他准备打开杀戒之时,对面倒是先动手了,一群人桡构c长枪乱出,一个黑衣大汉腾空而起,几柄飞刀破空而来。这人正是在天寿苑意图击杀林云的那位。 原来这厮之所以明知道林云中毒却依然头也不回,却是因为在对掌之时,林云体内的天罡之气打乱了他的内息,一时慌乱,只得回去调息一番。 在得到周侗来天寿苑后,便猜想林云可能还没有死。稳妥之见,便下定决心带领手下的一批豢养死士来截杀。 飞刀过处,这人又是腾空飞来一掌与周侗对来,一接手,便知自己不是对手。又看到自己船大,便指挥道:“撞上去!” 三只船一起撞来,周侗忙抱起林云往一只船上跳去,迎面的事十几只长枪,周侗只得手脚并用,把那群人打的人仰马翻。 怎奈敌人太多,只得提起林云,准备弃船而走。就在此一刹间,又来一位高手一掌劈来,适才那位黑衣大汉又是飞刀直取而来。周侗忙来应付,不妨那一掌斜将打在林云后心,一口老血喷出。 噗通一声,林云如秤砣一般落入水中,后来那人道:“用毒箭!”悲愤周侗只得一阵老拳打出,直把周围一干人打的纷纷跳船逃走。 那群人见周侗一人时,已难以下手,纷纷毒箭飞出,边射边退,片刻之后,只留下周侗站在孤船一只。 而此时,这滚滚的水面哪里有一丝痕迹可以捞起林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痕迹 那批黑衣人才退不多久,但听岸上传来嘀嗒马蹄声。两匹高头大马齐头并进,上坐之人,手里各是一把长枪。却不正是林冲与徐宁。 而此时的周侗人虽上岸,心却在水里,正站在那里怔怔看着暗流不息的金水河! 说实话,年近六旬的他还真是坚强。恶战一场后,居然能从刚才林云落水的人悲痛中缓过神来,此刻正在这乍暖还寒夜风中苦苦思索为何有人要致林云于死地。 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他凭着多年的修为,自有判断,也未回头。 话说为何两位教头一齐来此,原来徐宁不久前引周侗去天寿苑之时,见大师步履匆匆,寻思只怕有甚事。便径自飞马来到林冲府上,告诉周侗去寻林云之事。 林冲心里知道,自己的师父入京多少年来,进宫的次数寥寥可数,即便要寻林云,不是甚紧要之事,断不会进宫。 所以立刻骑了马出得门来,他倒是精明,知道往天寿苑宫墙之隔的地方来。 而徐宁见林冲的神情有些激动,便猜测必有甚紧要之事,也一起来了。 两人远远见到周侗此时正站在金水河边。便都下的马来,把马缰一丢,来到周侗身边。 周侗也不回头,口里道:“来了?” “师父”(大师)林冲与徐宁一起叫到。 周侗这才慢慢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来,林冲慌忙接了,却是一本书。 借着微弱的月光,林冲发现却不正是那本金刚经。便道:“师父,此经不是师父所有?” 周侗抬头看着天空,又看看这夜幕下的金水河两岸,却说了句如怪味糊豆般的话来:“你云师弟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林冲心里一揪,忙问:“师父怎的这般说?师弟哪里去了?不在宫内?” 林冲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便又问:“师父恁地说是何意啊?”周侗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对这两位说了。 两人都是吃惊不小!须臾,徐宁道:“真是奇怪,这里本是我守卫禁军夜间巡检范围,我适才与林兄来时,却是半个人影不曾见到!” 林冲也接话道:“适才路上却是觉得有些诡异,因此我二人便踟躇了些,且耽搁了些时间,不想却在这里发生了这些大事。” 周侗听到这两人一人一句,方才有所醒悟,心里有些后怕。便忙对这两人道:“既如此,我三人不好在此久留,宜速离去。” 眨眼之间,三人各显神通,消失在黑夜里。 不多时,周侗却来到林冲家里。恰好张教头也在家里,见周大师身上衣服不甚整齐,便叫林冲安排下人打来热水洗了,自取来两套衣物与他换了。 林冲见自己师父适才已好生厮杀了一回,这等高龄怕是耗费不少体力,便又叫人端来些点心c沏了几杯茶来。 那张教头经年在衙门里勾当,自然有些眼力,自打周侗进门,便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忙安排几个下人出去查看大门是否关好,那两人去看了便来回话,他便安排闲杂人自去早些安歇。他却是自己端来一把椅子,正坐在大门与客厅之间的几十步的过道旁的一棵大枣树下。 林冲拜了茶,又奉上点心。不料周侗却道:“冲儿,家里可有甚酒?” 林冲寻思自己师父平日饮食极为简单,莫说这些点心,就是中午一餐也是吃素为主。要说晚上要喝酒的情况,他只怕从未见过。 片刻之后,林冲娘子亲自做了两个素菜,林冲提来两瓶青花小瓶封酒。 待酒斟好,周侗却对林冲道:“今晚之事,你怎看待?”此刻的周侗已经从近乎完全的悲愤中缓过来了。 想想天寿苑林云重伤,又眼看着他在禁城墙边被害。不用考虑,这事不可能是意外。 林冲经师父这样一问,思索半天,竟有些颤抖起来。口里道:“师父的意思是当今”便说,便把手指对房顶上指。 周侗冷冷一笑:“除此之外,为师确实想不出来还有何方神圣有如此通天的本领!”林冲听罢,也道:“是啊,调开城外巡卫禁军恁久!” 周侗放开已经端起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任由杯中酒四溅。却站起身来道:“哼!这算什么?你可知今晚来的那些人中,竟有两人武艺都是几出通武之境!” 林冲忽地站起来道:“竟有此事?这大内武艺高强者不少,似是小徒这般武艺的只怕两只手都可以数来,且多是有军阶在身,只怕不会来做的此事!” 周侗:“这且不算,你知道你云师弟前面是如何受重伤吗?” 林冲:“不知!” 周侗:“这些人居然善用毒!适才你来之前,这群人竟用毒弩箭来对付老夫。” 林冲自然知道,这大宋境内的习武之人最看重名声,凡是能拳头解决的,不提刀枪。凡是能用刀枪解决的,自然不用暗器,更遑论毒物了。 周侗看着林冲在那里冥思苦想的表情,气急笑道:“没想到,我周侗有生之年竟遇到如此狠毒对手!哎,只叹云儿竟枉死少年时!” 言罢,林冲竟看见两行清泪自师父脸上落下。 林冲不忍,便去扶他坐下。周侗忽道:“书呢?”林冲一怔,忙把那本金刚经拿来。 周侗看着林冲道:“这本经书乃是那夜我等三人叙话之后,老夫赠送给云儿的!本来是希望他能在闲暇之余,常诵之,免堕入邪道!不想今日却是书在人故!” 翻开已经沾了血腥气的封页,却看见赫然有一个用鲜血写了一个字。周侗便招呼林冲来看,却是“内”字。 周侗看着这个林云曾经重伤之际,死命留下的一点证据,却是难以想出头绪来。林冲仔细看了,原来这“内”字前方似有一“贝”字的痕迹,不过可能用血太少,不细看,难发现。 周侗一看,果然如此,仔细一想,便林冲道:“你去我家告诉周平c周安他们,就说老夫身上有伤,且需要在你家中常住将养!没有一月且回不去了!” 林冲哪里知道这大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便也不顾天黑,自去照办。 等到他回来之时,发现周侗已经靠在椅子上熟睡了。再看桌上,酒菜依旧如初上之时一般。林冲亲自去取来被褥与大师盖了 就当张府之中,周侗师徒已经烧脑结束,安歇之时。 汴梁城郊一处大庄院内的一处角楼里,有三人却还在那里六目相对。 小厅正上一人正在大发雷霆。指着下跪一人道:“你好大的本事,竟然在皇宫内动手不说!还调集大批人马与宿卫禁军巡查过道上截杀这对师徒!” 旁边一人道:“师兄,莫气坏了身子,小弟倒觉得应儿所做不错。” 上站一人冷笑道:“是不错,老夫的徒弟现下到是对你这位师叔言听计从的很啊!” 那人脸上似有不悦,随即又恢复平常道:“师兄哪里话,小弟与应师侄也是为师兄考虑!” 上首之人坐下来,冷笑道:“老夫倒是洗耳恭听!”那人道:“师兄容禀,前番咱们的人来报,连周侗都说这小厮鸟将来的武艺不可限量!” “那又如何,若论武艺,那周侗确实令老夫敬佩,只是今日老夫已是天子座上宾,贵为金门羽客,他只不过一介白身!如何说是为老夫考虑我看你等莫不是杞人忧天?”上首的道人模样的那位如是说。 旁边那人忙给跪地的人使了眼色,跪地的那位道:“那小厮鸟不过十五六岁,便是徒儿也不是对手,最后还是用毒” 上首道人:“住口,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还有脸说出来?想不到,老夫竟这般不知廉耻的徒弟,你怕连个正经得武夫也算不上!” 那徒弟忙把头一磕到底,做服罪状!实际上此刻他那狰狞的表情正与地面相对。 旁边那人,忙来劝了!又说今晚事已了,徒说无用!不若暂且记过,日后待他将功补过! 上首道人:“罢了,今番权且记过,若是下次再犯,休怪老夫清理门户!还有,陈师弟,对于你,我是管不了,只是你莫要尽教他那些有损我武林人士威德的招数!否则休怪老夫不顾同门之谊!” 言罢,也不顾旁边那位脸色难看! 又对伏地之人道:“起来吧,有伤在身,好些将养。为师要去五台山一趟,来回怕要几月,你要好生思过,切莫再胡乱生事!若是惊动了官家,只怕我等都要浪迹天涯了!” 旁边那人忙看向跪地之人,两人眼神相交,闪过一丝欣喜。随即都慌忙称是。 又闲话片刻,才各自散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河畔有缘人(求推荐票) 夜色渐深,日间熙熙攘攘街市的慢慢归于平静,大宋帝都似乎也要沉睡过去! 此时,离林云落水数外的某处河湾。一只乌蓬船正静静地靠在岸边。 船头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手里一个酒葫芦,口里吟到:“金水河畔半新舟c正倚岸边杨柳树;酒长精神君愁思c李广冯唐飞马迟;莫笑春日苦短时c天明合衣沽酒去” 在船的篷子里此时正有一对夫妇还在那里打火烧水!男主人道:“快些把汤烧热,叫这厮早些洗漱了。哎,又在那里胡乱侃诗来了!” 船头那人倒是耳尖,接起船家的话道:“小生不是胡乱侃诗,只不过有感而发。哎!叵耐与你说这些也叫你听不懂,胡乱费口舌罢了!” 这船家心道,这厮最近两天才好些了,感情又来劲了,且说不得了,便要起身再来与他打嘴仗。不妨一旁浑家使劲一掐,把船家掐的龇牙咧嘴,也没空来答话了。 这人是谁?原是个才华出众的太学生。 船家是谁?一对在这大宋帝都金水河里讨活的夫妻。 太学生自然是读书人中的拔尖之人,若是寻常情况下,断不会与这对在读书人眼中粗鄙的靠船讨生活的底层乡民坐在一起胡侃。除非是亲戚关系,或者本是一家人! 但三人其实并非甚亲戚,也更不是一家三口! 原来这位“大才子”乃是江南人氏,他本不是富贵之家出身,在这繁华巍峨的帝都城里求学,只凭着官家按期发放些用度之物,倒也能叫他勉强读书糊口。 只是他是有才情的人,又是有抱负的人。一晃数年,他才真正在这里领略到大宋朝廷的腐朽,龌龊官场的丑态。 眼见身边那些凭借黄白之物富家公子c世袭之功官宦子弟便能轻易进入大宋官场。非但不以为耻,反而睥睨这些有真才学的贫寒之家苦读学子。虽不缺吃穿的他,却着实过的不爽! 慢慢地,这位心有卓越远识c胸有兵法韬略的年轻人彻底失去了信心。也无心读书,终日胡乱借钱,吃酒闲逛。 每次都吃得酩酊大醉。又自恃才华,出言不逊,一开始时,旁边那些个富贵家子弟倒也有些有意躲他。 一来二去,他更加变本加厉,终于有几个富家子弟纠集在一起狠狠给羞辱了一番。 怎奈这人虽有些才华,却是一根经(才子的通病),一时想不开,几天前,便借了酒后往这金水河里一跳,以求做个自行了断。 万幸天不绝他,眼看这人在水里噗通折腾便要沉了,不妨这对船家夫妇把他救了起来。 岂料这对夫妻废了老大力气把这人被救起来时,这人不但不见半句感谢之言,还对这对夫妻出口辱骂,各种撒泼,又要寻死,闹得有些不像话! 若是一般人怕不来管了,只是这对船家夫妻原先也有孩儿不幸落水,日夜思念。今番看见这落水书生,想想若是自己孩儿还在,便也是这般年纪,终是有心要救他的。 正所谓精诚所至c金石未开,这书生终是被打动了,也不寻死了。 静下心来的他寻思:“当今大宋内忧外患,自己身为大宋读书之辈,岂能妄自菲薄,与那些无能无识之辈怄气。若是这般一发狠死了,岂不是教这天下间尽是这般庸庸无能之辈占据了。且这天下又不是这赵官家一人的,眼前这对夫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天下间如这对夫妻这般的苦劳之众对赵官家乃至那些终日不用劳作读书人又未尝不是有恩?怎可有恩不报,一去了之,若是他日国家有难之时,谁人出头?” 如此这位才子便在这家船上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而这对船家夫妻现今膝下也是无一子嗣,便对他颇有照顾不谈。 日间,这书生自然是去太学取回自己的一些物品,又不知从哪里捯饬点碎银子,买了些酒肉,回来后与这船家着实好吃了几杯,此番还未吃够,在这里一人借酒兴起了诗兴,胡乱道来,却被船家笑话了。 两人正在答话之际,他却看见离船几十步远的水面上似乎是黑乎乎的漂了一个物件。忙站了起来,待得躬身探脑,仔细看了,依稀看出好像是个人此时正仰面向上躺在水面,恍若细叶一片,随波逐流! 他在心里嘀咕:“这厮莫不是也是如我一般想不开的人?哎,前番教别人救我,今番也让我也来救得他人吧!” 只是他又不会水,便对船家呼喊,夫妻闻声便来瞅见。三人探头探脑地凑在一起,仔细瞅见,果然看见直挺挺的一个人兀自漂在水上。 船家有点晦气地道:“怎的又是一个?都浮起来了,莫不是死的?”说完又似有似无地看向那个书生。 那书生道:“你莫看我,我那日是醉酒失足下来的!”那船家笑道:“莫不是最近这卖酒又降价了,这人或许也是醉酒跌下来的!”直把那书生说的一囧。 等到三人把人捞起来后,三人这才发现这人哪里是和书生一般模样。只见浑身肌肉遒劲,身体长大。浓眉紧锁,双目紧闭,虽是昏迷之态,也能看出相貌堂堂!书生寻思:“这厮身形倒像自己日常看见的那些威风禁军统军大将。” 几人见这人双目紧闭,一声不吭,又见胸口几无起伏。都怕救了个死人,船家便用手一摸,口里道:“还有脉,且未死呢。”几人这就要来叫醒这个半死之人,却是怎么喊也喊不醒。 因为这人还处于神秘的梦中呢,只见在一片雾气朦胧之境里,他看见了前有高山流水c后有苍木森森,上有蓝天白云,更兼鹤鸣九皋c声闻于天!溪边近处都是绿树繁花c馨香无比。 忽然,他听见了前方有孩提的哭闹声,便径自闻声而去。不多时,果然看见一个满月般的白胖婴儿,正在襁褓嗷嗷啼哭。 见这娃娃哭的撕心裂肺,心有怜悯,便要伸手来抱他。怎奈有一个衣冠华丽的妇人兀自走来。便慌忙把手又收了回来,那妇人也不搭理他,只顾抱走婴孩。 奇怪的,那妇人不但是对他视而不见,而且直接穿他而过。直接走到不远处的一坐小岗。等他目光随她而去,却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像是在那里打坐。见这妇人走去,睁开双目,放下拂尘,接过这个婴孩。 妇人将婴孩递了过去,便原路返回,又走他身边路过离去。不过这次她似乎是能看见他了,并报以神秘一笑。 林云这才觉得怎的这般眼熟,仔细想了,却不正是容貌与自己曾经的母亲那般相像!他慌忙去追,却是哪里追的上,眼睁睁看她消失在不远处的雾气中。 正在踟躇时,一声“过来”!他听见那边的那个老者似是在呼喊他,便问:“老人家是在叫我?”老者点了点头。 便慢慢走了过去,老者道:“你且来看看这婴孩是谁!”兀自感觉奇怪,怎的突然叫他去看这小娃娃是谁,自己又不曾结婚生子,又无兄弟姐妹,如何知道这娃娃是谁。 只不过他心里是一般想法,身体却不由地靠近老者,看向那娃娃。 那娃娃一见他,竟是笑了,端是可爱。忽然,那娃娃的脸色一变,变成了什么?竟变成了一个英武非常的男汉样貌。他大惊,退后几步,道:“老师父,这这是何故?” 老者笑道:“且随我来!”二人一道来到溪水边,老者对水中一指,他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还是把脑袋探出。这下子他更加惊恐,又是一退数步。 却说他看见了什么,竟叫这位经历穿越这般惊奇事的人也吃惊不小。原来,他看见了自己的脸居然与刚才那娃娃变得样貌一样。 惊恐未定的他但见,面前那溪水竟自升腾,片刻只见便是齐腰c过肩。 这人大惊,不妨却见老者一笑,腾空而去,突兀地站在一处高地看着林云,又把手中婴孩一丢,正好落在林云手中。老者道:“去吧!” 一道金光而过,竟发觉自己与之婴孩融合一体,化为一道蛟龙,腾水而起,一飞冲天!看着远去的高山丛林c还在那里驻足的奇怪老人,他吓得惊叫起来。 一声惊天的嘶吼之后,等他睁开眼。却看见身边围了三个陌生人,一对中年男女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书生模样的人见他醒了,便欣喜道:“醒了c醒了,且醒了!” 旁边的船家看见旁边的书生那股兴奋异常的模样,再想想自己那日救起他时的那种要死要活的赖样,笑道:“醒了又当如何,说不定他和你一样,又是一个不愿意活下去的!到时候要是和你一般寻死觅活,只怕我还收拢不住他!”这一席话,弄得那书生好不尴尬。 那人一醒,知道是眼前之人救了他,便忙要起身,口里道:“在下林云,多谢三位相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归来 话说林云在迷糊中落入水中,却又意外获救。此时听到几人的对话,寻思自己这次死里逃生,只怕又是一次奇遇。再看这三位陌生人,便睁大眼睛道:“多谢相救,敢问我在何处?” 中年男汉道:“京城金水河里,我家船上!” 林云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朦胧中挨了一掌,再然后失去了知觉。 此时看看几人表情温和,不像歹人,猜测自己怕真是脱险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毒落水之后,居然还能活着。 他刚刚醒来,也懒得去想太多,况且人家三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真要好好感谢。可以他身上却是甚值钱物件也没有,只得拱手对几人道:“恩人不知高姓大名!”说完要起来对这几位行礼! 那妇人瞧见他要动,便忙道:“你莫乱动,别扯到你身上的伤呢!”原来这妇人适才瞧见他身上c衣物都沾了不少血迹,这才说了这番话。 中年男汉也道:“我浑家说的恁地有道理。我看得出你也是个好汉,怎的这般虚礼,若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反而不美,等你好了,还怕没地儿来谢?” 林云一想也是,便道:“多谢恩人提醒!” 中年大汉道:“你莫恩人前后地叫了,听得尽觉得生疏。我叫王顺,这乃我浑家崔氏!” 旁边的那个书生忙挤身来道:“小生吕将!” 林云一听到“吕将”,一翻而起,直把扶他的夫妇差点掀翻。王顺道:“好汉好大的力气啊!”那妇人在一旁道:“怎的,莫不是哪里疼了?” 为何林云反应如此大,因为他知道,但凡通读原著的人,没几人不知道这吕将的。原著中吕将曾在方腊身边屡献妙计,哪怕有一计能被采纳,只怕官军要来剿灭都将难度大增。如果原著所说不假,那马这将是一个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 现在这样的一个大才便面对面地蹲在眼前,怎叫他不惊喜c不激动!不够一想自己确实有些莽撞,便向两人告了歉! 不过目前林云还不能确定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位,毕竟这大宋近一亿的人口,重名之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此吕将是不是彼吕将。寻思道:“是与不是,只要一问便知。书中曾说那吕将是个太学生,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或者说目前还有没有上那个太学。” 因此便问:“小可听闻太学里有一位年轻俊杰,也叫吕将。人皆传他博学多识,胸有韬略,是个大才!不知吕兄可曾听过?”这一说倒是把吕将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甚得大才,都是缪传罢了!” 听他一说,林云便猜到这人怕就是原著中那牛人吕将了。便欣喜地对他说:“阁下果然就是”吕将忙道:“兄台谬赞,岂敢!岂敢!不知兄台在何处高就?”林云道:“在下一个江湖客,不提也罢!”吕将见林云无意回答,且他从心里感觉眼前林云又不像坏人,自然也不去追问,。 王顺在一旁看的两人有问有答,聊得投机,寻思道:“这两人还真是互相看对眼了!”想起吕将之前的辩驳,试探地问道:“这位好汉莫不是也是醉酒跌下水来的?” 林云一听,先是一愣,本要来答话,旋即又想:“这醉酒跌入倒是一个好借口,不然总不能说他自己是被黑衣人追杀打落入水的吧。只怕一说出来,要这几人吓晕不可!” 便问:“兄长如此来问,莫不是这河里经常有人吃酒多了跌了下来?”旁边的崔氏“噗地”一笑。吕将忙道:“也不是经常,偶尔c偶尔有人罢了。”王顺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有人吃酒醉跌下水,这位公子便是偶然跌落水中,今晚你又从水里刚刚被捞起来,因而这样问了。” 林云看出了吕将的窘态,便自有些懊恼地道:“哎呀,这京城里果然是好酒多,一时吃多了,失足落水,惭愧!” 王顺道:“你这跌的不轻,你看你浑身!” 林云这才看见自己身上c嘴角确有不少干涸的血迹!便自顾道:“那时醉了,倒是忘了,怎跌的这般惨来!只怕是从甚台阶上跌滚下来的!” 见他这般一说,王顺三人懒得问了。 话说林云此时倒是不疼不痒,精神振奋,直感觉身体轻盈,浑身充满力量。只见他站起来,深呼一口气,确定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寻思自己这次怕是又是见鬼了? 而另外几人起初看到林云身上的血迹,都担心林云身上的伤势,等到崔氏回避,便叫林云脱衣仔细看了,浑身完好无损。都欣喜的很。 此时已到亥时,王顺道:“不是我夫妻二人不懂为人,只是这等小船,且安顿不下两位,只怕到时候我要睡在水里才行!” 林云觉得这王顺所说确为实情。吕将却有些赧色地道:“小生倒是有个恁处,只是今日早些时候回去的时候,那房主提到最近三月的租房钱。此番回去,若是被看见了,只怕又要来讨!” 王顺道:“你这人,连租房的钱都没有了,怎的还要坏钱买来酒肉?”吕将桡头道:“这岂可并论?哥嫂的救命大恩,便是有钱也要先来此处花了!” 崔氏听言,此时从另一头走了过来,手里拿了几吊钱并些碎银子,对王顺道:“你现在只顾说他,适才见你与他吃酒肉的时候倒是消受的很!”又把手里的钱塞给吕将。吕将慌忙躬身谢了! 林云此时身上又无一分金银,便也不好说话,一同向这对夫妻道了谢。二人便一起向这对夫妻话别。 上岸后,花了半个时辰,来到梁门不远处一个杂乱的民居聚集地。穿过几条小巷,这才到了一户人家,半人高的院墙,一人高的前门。 吕将见林云在那里左看右看,寻思他恐怕是觉得这里太寒酸了,便道:“兄弟见笑,这里是简陋了点,离太学也有些距离,不过这恁金一月不过一千五百文,那边一月最少四五贯钱,端是适合我这般的穷书生来住。” 其实吕将是误会了,林云不是看别的,只是仔细用心要记住这里,因为他马上要走。 林云见吕将这样说,知是他误会了,便对他道:“吕兄怎的这般谦虚,今晚小弟主动叨扰,怎会来嫌!此番我只是看看这里有甚好记应景,我即刻便要出去一趟,你且先睡,回来时,自会叫门!” 说罢,又对吕将拱了拱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云抹黑,凭着自己对天寿苑方向的判断,也试着从内城瞅了空档翻了进去。 他本来是没有信心这样做的,只是此番也逼得没甚办法,苦着也要一试,才发现自己的武艺似乎较之以前有太大的进步。废了半天的力气,居然丝毫不觉累。 进去之后,再此翻进天寿苑,从打开的窗户调进去,把自己床下埋的那些金块全都用东西裹了,打包带出,翻墙而出。 看着身后的内城,林云依旧心脏“噗通”乱跳,心道:“万幸只是内城,若是在大内,岂不是这些钱都打了水漂?” 却说他为何不拿腰牌进去?一则此时深夜,内城守卫不会放行,二则腰牌此时也不知道丢了何处,急切之间,只得险行此招。 带了这些沉甸甸的黄白之物,林云心里稍安,毕竟在这个讲经济的大时代,钱能通神,不管事报仇也好,闯荡也罢,都需要这些玩意。 带了钱,下一步本要回吕将住处,一想早些时辰,周大师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便也寻路跑去周侗住处附近。 人才到一两百步外便瞧见一个黑衣人急匆匆地从一个角落里闪了出来,翻了进去。他寻思:“莫不是有甚歹人意欲加害师父?”仔细一想,却又不像,毕竟以自己师父的武艺,若是一个人进去捉对,岂不是自讨其辱。 果然,林云以现在的武道修为感觉到附近还有人,他本来还以为是这黑衣人的同行之人。不料那人隐约从黑暗之中探出半个身子。 他一眼看到,虽然那人也是蒙了脸,却觉得身形有些眼熟。便琢磨到:“难怪自己会被暗算,原来有熟人要来害我?” 见这人探了半身又缩回,似乎准备离开,他便悄悄跟了上去。走不多远,走过一个小巷,那人不见了,林云正要懊恼。 一人落在自己身后,开口问:“你是何人?”林云一听,情知坏了,这厮发现了。 只见他把那袋金往地上一放,笑道:“我是何人?我还要问你呢,为何深夜跑来周教师家附近窥探?莫不是哪里来的奸贼,要害我大宋豪杰?” 那人一听,知道这林云原来不是与翻墙而入的人是一伙的。便问:“我与他是故交,怎会加害?你怎知那周侗家?到底是何人?” 林云冷笑道:“先吃了一番拳脚,若是赢了再告诉你来!”两人都是空手,刚好捉对,一交手,林云便是一惊,惊叹对方的武艺高深。而对方比林云更加吃惊,因为自己几十年的武艺居然与一个年轻人只能区区平手。 两人斗了一二十回合,那人道:“莫急再打,且住了!”说话间扯下自己蒙面黑布。林云一看,慌忙跪拜,口里道:“徒儿眼瞎,适才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却不曾想竟是师父!该死!” 那人听得林云一席话,忙来仔细瞧了,果然眉眼处与林云无异,只是身子比早些时候长大了许多。此刻已经出落的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 猜测这位幸运的小子恐怕又有奇遇!当下忙欣喜地来扶他,再端起他的稚气又英武的脸庞,抚摸着,一行热泪不自觉地落下 周侗将林云的手紧紧握住,念叨:“真是你吗?云儿?”林云此刻的心情也是难以言表,激动地道:“是您的云儿归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端倪 当林云与周侗翻墙回到林冲府上的时候。林冲与其岳父正坐在厅内,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位不走寻常路的老少,倒把这两人吃了一惊! 原来周侗休息的时候,林冲怕他夜间有事,便没有睡熟。走的时候,林冲觉察到有些动静,等他出来看时,却看见不久前周侗靠的那张椅子已空无一人。便去叫醒张教头,这才有了此时两人一起坐在这里苦等的画面。 林冲一看周侗回来,忙来施礼,却见他旁边这人,模样十分相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顾疑惑。 周侗见他的模样,有些觉得好笑,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刚才在外面,若不是林云主动相认,他不也是认不出来? 此刻见林冲想得辛苦,便道:“你莫看了,这是你云师弟!”林冲心下更加糊涂了。 便对周侗道:“师父恁老莫不是说笑,前番是您说师弟重伤落水,此刻却说带他站在眼前,且这位英雄身形高大,哪里像师弟?” 林云见此,忙道:“师兄,真的是小弟!”林冲一听,这声音耳熟,倒是与林云平日里说话腔调一般。他带着分疑惑的心走上来,仔细看了。口里道:“嗯!这五官却是与师弟有七八分像!” 周侗道:“都别站在那里,坐下吧!”林冲忙去冲几杯茶来。张教头坐在一旁,听着几人这番不明不白的答话,无从插口。 于是林冲与其岳丈便坐下,静静地看着周侗正闭目给林云察脉。 许久,大师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几双期待的眼睛道:“奇哉,体内的两股真气只剩一股了!这一股真气至刚至阳,强劲无比!”林冲c张教头哪里有话能接,见他似有话未完,便自静等他继续。 须臾,大师又抚须道:“看来你这次能平安归来,只怕与你体内真气融合有关!” 其实大师的话只对了一半而已,林云体内的真气不是融合了,二是一方已经趋于湮灭,另一方完全统领全身。 原来,早些时候他中毒伤了心脉,命玄一线,又在周侗带他逃离之时被恶人所害,那一掌直叫他五脏元气尽泄c六腑精魄全无,若是寻常之人必是死透了。 天降洪福,心脉尽坏的他虽然是体内坤元之气散尽,倒是正好叫他那在穿越之中带来的天罡之气一统五脏六腑,为他护身续命。又能打通任督二脉,重建奇经八脉,直叫他死后重生! 那天罡之气乃是上天清气,坤元之气乃是凡间浊气。正所谓:“上清者上浮c浑浊者下沉”。因此在他能聚气而起,在水下漂移许久之后又浮起水面,直到被这三人救起。 所以这次能活着回来,不但身形面貌有大变,武功也上升太多,此刻已经是问道入门之境,适才能与大师打了平手,一则是他的实战不足;二是大师对武道的精研远甚于他。 他只不过凭着自己的奇遇而获得这般高强武艺,不过若是他日后能潜心修武,有生之年,远超过大师也是情理之中。 在确定了是林云安全归来之后,张教头自去歇息了,毕竟上了年纪,他又无周大师这样的武艺修为,且天明他还要去军中点卯呢。 三人便对此次林云遇险做了多种猜测,又提到不久前,林云与周侗在他家看见有黑衣人入室的情况。 林冲此时方知自己已经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只是眼前这两人一个是自己师父,一个是同门师弟,端是不好置身事外。 好在林云道:“师父c师兄,此番遇险,现下情况不明,我不好留在你家,万一牵连于你,到时这般一大家口,怕不好善了!” 林冲却道:“师弟如何这般说,你前番落难,为兄且不能来救。目下,你无处可去,我不留你却待如何?” 林云见他这样说,大意已懂,便道:“师父c师兄放心,林云自有去处!”说罢又从自己的布袋里摸出几十两金递给林冲,口里道:“师父此番不好回去,留在你处,一日三餐,吃茶卧榻,怕要师兄多担待,这些权且受着,莫要推辞!” 林冲一看林云那个袋子里怕是金银不少,担心若是推辞,林云定会还要在此久留,当下便收了金子,口里道:“师弟如何这般客气,师父在我这里,自然是用心服侍,你且放心去,若得空时,我自去看你!” 林云对两人一一施礼,出的厅门,林冲正要去开大门,林云连忙拦住,又轻言几句,林冲一副恍若已懂的样子。林云自是翻墙而去。 等到林云来到吕将住处时,已近卯时。吕将正在睡觉,忽然觉得有异响,起来看时,却是林云,一手递来大把金灿灿之物,吃惊不小。 原来林云死活折腾一夜,本来想要直接睡觉的,见他醒来,自递给他几十两金,一脸懵相的吕将不自觉地把金接了。 两人一句未答,各自睡去。 第二日天明,林云c吕将因昨夜劳累还在昏睡。而夜间受惊高俅则早早起来,叫来了富安,便按照昨夜那柄匕首上的白绢上的提示,仔细对他交代了一番。富安得令,匆匆出门而走。 等到快晌午的时候,两人才睡好起来,吕将掂量着手里的赤金,自然是不甚心安! 他不知道林云到底是个江洋大盗,还是个富家军将。这一去便取了这么多金子,肯定不是个穷人,只怕昨夜落水是另有隐情。他虽是个穷人,但却是有个风骨的人,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花林云的钱。 便把那金块往那个黑黢黢的桌上一丢,撩起长衫往椅子上一坐,道:“林兄,咱们虽是萍水相逢,各有悲喜,你若看得起我吕将,便如实告之。若是真有难言之隐,不方便时也不要紧,只是这钱我断不能拿。” 林云听他一说,兀自笑道:“吕兄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如何害怕拿得这点黄白之物?莫非是不放心林云?”吕将听他说的这番话,只顾盯了看,那表情分明是:“除非你说的出一个因由,不然就是不放心你!” 林云知道眼前这位将来是要跟随方腊造反的,即便此时还稍年轻,肯定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酸儒可比,便将自己的在敬事房的奇遇添油加醋地说了! 吕将本来是个读书人,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林云对他说的这些事儿自然是听十分信三分。不过再看着这明晃晃的刻有官家记号得金块,想起昨夜看见林云一个大活人竟如树叶一般飘在水面,由不得他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尽信,自顾琢磨:“权且信了,日后再来验证”。 收了这些贵重的赤金,两人的日子也就好办了。 吕将找到房主,先交房钱。说实话,当初房主要不是看在吕将是太学生的份上,早把他赶走了,现在见他不但把之前欠的那些都补上了,一发预交了整年的,直把房主高兴坏了。 于是两人便在一起过上了酒肉生活,林云一面隐藏在此,一面伺机寻找加害他的人。毕竟他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什么来头,周侗c林冲c王进那里或许已经被盯上也说不定,有事时只得摸黑前去。 一连几日,林云基本都是日宿夜行,搞得吕将的心里都有些不踏实。甚至怀疑过林云之前对他说的宫廷经历,不过在与之相处c交谈中,又能真切感受到这人绝不是甚歹人。 而此时的林云不比从前,早已从吕将的细微之处看出了他的疑虑,便将自己落水的事情编给他听了,只说是可能是内侍府提举官杨戬与童贯之间争宠,兀自泄愤无故加害。 说起杨戬,一个阉人,竟能数次出任立名堂c铸九鼎c修府的提举官,皇帝大小事多去问他。而童贯也不必说了,一个阉人竟也能参详军国大事。 似这种阉人得志,自然为大部分读书人所不容,背后里谁不骂他们是奸贼。此时听林云一说,自然信了七八分。 吕将间日里也不去太学,林云白日里除了练功就是睡觉。日子过得好不无聊,一日两人终是忍不住要去寻个酒店好好吃它几杯。 两人在酒店好吃好喝过后。出的门来,自从被人暗算以来,林云暗下决心,喝酒不过七分醉,此时吕将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而他则与平常无异。 两人路过一个义庄,刚好大门四开,鱼贯出来几十人,抬出四五条新棺木,用马车驼了,匆匆而去。 林云不自觉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伙人分明不似寻常的伙计,从身形上看个顶个的倒像训练有素的官兵。又发现这些棺木甚是沉重,那马儿拉的吃力。 他自在心里嘀咕:“莫非这里有甚不可告人的勾当?”抬头看了,这门上四个大字“无忧义庄!” 本想就此寻个机会,窥探一番。只是此时天明,不好下手,又见自己手中的吕将醉的有些大了,只好就此作罢。便细心地把这无忧义庄周围的景物都好生记下,留待他时好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