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星》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瓷娃娃】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丨 丨 丨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丨 丨 整理 丨 丨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丨 丨 丨 ★★ 《水浒之星》作者:西夏古兽 文案 “《水浒之星》颁奖晚会”如期召开,一座50万观众的巨型会场,人山人海,座无虚席。会场中央舞台上,西夏古兽将一座代表年度游戏玩家最高水平的“金猪蹄”奖杯颁发到赵佶手中,赵佶脚下奖台升起,满脸喜色,举起奖杯,向场内观众挥手致意,观众起立,欢声雷动。赵佶流下热泪… [(1. 太尉洪信)] 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佑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贺。 但见: 黄金殿上现金舆,白玉阶前停宝辇。 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只见班部丛中,宰相赵哲出班奏曰:“目今京师瘟疫盛行,伤损军民甚多。伏望陛下释罪宽恩,省刑薄税,祈禳天灾,救济万民。” 天子听奏,龙体不安。曰:“百姓受苦,非朕之福也。朕当祷告上天,降福人间,并令京中各宫院修设好事禳灾。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又有一大臣越班出来,天子看时,乃是副相参知政事范仲淹。拜罢起居,范仲俺奏曰:“陛下爱民如子,天下之幸。以臣愚意,要禳此灾,可宣龙虎山嗣汉天师星夜临朝,辅佐陛下,就京师禁院修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奏闻上帝,定可禳除瘟疫。” 天子点头称是:“张天师修真味道,传经授篆,治病御灾,救民于水火,朕心可安。只是天师逍遥界外,须派一重臣替朕诏请,那位大臣当此重任?” 参知政事文彦博出班奏曰:“臣认为殿前太尉洪信必不虚此行。” 洪信太尉闻言只好应声而出:“臣愿恭请张天师来京禳灾。” 天子龙颜大悦:“天灾虽降,有众位爱卿社稷之臣安邦定国,何患之有?” 急令翰林学士草诏一道,天子御笔亲书,并降御香一柱,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太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宣请嗣汉天师张zhēn rén星夜来朝,祈禳瘟疫。金殿上焚起御香,亲将丹诏付与洪大尉,即命登程前去。 且说洪信领了圣敕,辞别天子,背了诏书,盛了御香,带了数十人,上了铺马,一行部从,离了东京,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员出廓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 次日,众位官员陪同洪太尉到了龙虎山上。 话说龙虎山原名云锦山,此山群峰绵延数十里,乃独秀江南的秀水灵山。天师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丹成而龙虎现,山因得名”。乃是道教祖庭,位居道教名山之首,被誉为道家第一仙境。 这日上清宫住持zhēn rén率领十大道宫,八十一道观,三十六道院道长排列成行,众道人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都出山门迎接。 洪太尉等众官员直至上清宫前下马,住持道众与洪太尉等众官见过礼,领着那洪太尉人等步入天师府上清宫。太尉看那官殿时,心下暗暗赞叹。 但见: 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 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当下上至住持zhēn rén,下及道童侍从,前迎后引,接至三清殿上,排了御案,取出丹诏,洪太尉便问道:“如何不见天师zhēn rén接旨?” 住持向前禀道:“好教太尉得知:本祖师号曰虚靖天师,xìng好清高,倦于迎送,自向龙虎山顶,结一茅庵,修真养xìng,因此不住本宫。” 太尉洪信怫然不悦道:“目今天子宣诏,昨日已差官通告,今日还不见下来接旨,是何道理?” 住持答道:“太尉少怒,非是没有通报,只是天师久住峰顶,远离俗尘,我等道术浅薄、无缘知会。” 太尉洪信怒道:“本官奉旨前来,不远千里,天师避而不见,却不是戏弄于我,该当何罪?” 住持打个稽首:“太尉息怒,天师不见,诏敕权供在殿上,贫道等亦不敢开读。且请大尉到方丈献茶,再做计较。” 当时将丹诏供养在三清殿上,与众官都到方丈,太尉居中坐下,执事人等献茶,就进斋供,水陆俱备。 斋罢,太尉洪信再问住持:“既然天师在山顶庵中,日久天长如何生活?” 住持禀道:“这代祖师虽在山顶,其实道行非常,早已不食人间烟火。” 太尉洪信眉头皱起,心里暗忖:这道士口气不小!难道是神仙不成?说道:“只是如今京师瘟疫盛行,今上天子特遣下官,御书丹诏,亲奉龙香,来请天师,要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以禳天灾,救济万民。如今见不到天师,岂不误了国家大事!奈何?奈何?”说时却用眼角睃那些道士。 这住持见机言道:“天子要救万民,非等闲小事。只是天师不在尘世,也不知何年才下得山来一次,太尉若要见得天师,只怕不易。” “如何不易,住持且说来一听。”太尉洪信问。 住持面露难色:“太尉官高体贵,怕是……” “住持但说无妨。” “只恐太尉怪罪。” “恕你无罪。” “yù见天师须要斋戒沐浴,自背诏书,焚烧御香,步行上山礼拜,叩请天师,除此再无二法。” 太尉洪信一口茶呛在喉咙里边,连咳数声,面色通红,怒道:“大胆道士!本官堂堂太尉,官居二品,要我独自上山,叩请天师,岂有此理!” 吓得信州知州等官离座告罪,不知所言。 住持却悠然自语:“贫道原本不该说的,罪过,罪过。” 一时方丈里再无声响,各人低头思量。 因太尉洪信见不到天师,心下不喜,众人又不敢散去,如坐针毡,眼看红日西垂,道宫里安排斋供,食毕,和侍从商议一番,众说纷纭也没个主见,直到天色已黑,太尉洪信才放下官威,轻声言道:“明早上山。” 众人全出了一口粗气。齐声赞道:“太尉明鉴。” 一夜无话。 次日五更时分,众道士备下香汤,请大尉洪信起来沐浴,换了一身新鲜布衣,脚下穿上麻鞋草履,吃了素斋,取过丹诏,用黄罗包袱背在脊梁上,手里提着银炉,烧着御香。许多道众人等,送到后山,指与路径。 住持又禀道:“天路难行,仙踪难觅。太尉须得一颗诚心,只顾向前,休生退悔之心,才能得见天师。若心怀二念,只怕豺狼挡道,虎豹横行,太尉虽历经辛苦,也是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2. 童子天师)] 太尉洪信听了住持的话,又生退悔之心,问道:“你说什么豺狼挡道,虎豹横行,这不让本官上去送死去么?” “本山虽有虎豹,俱已经通灵,从不伤人,太尉只管前行,不用畏惧。”住持再劝道。 太尉洪信踌躇半响,见众人全盯着自己,一时撇不开面皮,只好硬着头皮,别了众人,口诵天尊宝号,纵步上山来。心里暗忖:“这鸟道再三为难本官,等见了天师再和你等算帐。” 江西信州龙虎山,九十九峰二十四岩,碧水丹崖,灵xìng十足。 但见: 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蛐,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涧。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 只是洪太尉心中有事,美景虽有,却难以入眼,真个是心浮气燥,头重脚轻。约莫走过了数个山头,三二里多路,已经脚酸腿软。再看那山高入云,道路崎岖,便怨声截道:“我是朝廷贵官,在京师时重捆而卧,列鼎而食,尚兀自倦怠,何曾穿草鞋,走山路!兀那鸟天师也不知道藏于何处,倒让我去寻他。” 走了半日,洪太尉早已是衣冠不整,气喘吁吁,正走着,只见山凹里起一阵风起,洪太尉方言过:“这风来的好是凉爽。” 风过后,向那松树背后奔雷也似吼一声,扑地跳出一个吊睛白额锦毛大虫,张着血盆大口窜过来。洪太尉吃了一惊,叫声:“阿爷!”扑地望后便倒,一头撞在树上,立时昏死过去。 那锦毛大虫望着洪太尉,左盘右旋,咆哮了几声,托地望后山涧下跳了去。 可怜洪太尉吓掉三魂,惊散七魄,气息如丝,半响才悠悠气转,睁开双眼。见不到那条大虫,将心落入腹中。坐了片刻,慢慢起身收拾地上香炉,还把龙香烧着:“吓杀本官,吓杀本官!那里来的大虫,这般厉害,不是命大险些落入虎口。” 洪太尉吃这一惊,看看那山路不见尽头,日头偏西,寻路走了几步,停下寻思半刻,又怕见不到天师,更怕再见那条大虫。走走停停,上下俩难,端的是寸步难行。 正苦恼处,只听得松树背后隐隐地笛声吹响,渐渐近来。转过林子,但见有一个道童,倒骑着一头黄牛,横吹着一管铁笛,转出山凹来。 太尉心下一阵高兴:“终于见到个人了,虽是个小儿,看他一身道服,必然知道些天师影踪,待我问他一问。”再拿了银提炉,整顿身上诏敕并衣服巾帧,等那道童。 只见那个道童,笑吟吟地骑着黄牛,横吹着那管铁笛,走过山来。 正是: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洪太尉招手说道:“那小道童,过来说话。” 道童闻言,放下那只铁笛,nǎi声nǎi气的打个稽首:“贫道见过洪太尉。” 洪太尉倒吃了一惊,“你如何知道我是洪太尉?” “呵呵!太尉可是上山来请天师到东京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祈攘天下瘟疫?” “果然不错,你是何人?可知天师下落?” “我本是天师门下弟子,是天师让我在此等候太尉。” “你家天师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你家天师。” “天师吩咐说和你无缘无故,不如不见。” “岂有此理!本官奉旨前来,你家天师如此托大,不怕天子责怪?” “呵呵!不会不会。”小道童头摇的拔浪鼓一般。 “此话怎讲?”太尉洪信问道。 “天师昨日午时乘鹤而去,怕是早已经到了东京汴梁了。” “你莫非说谎?”太尉洪信满腹疑惑,便又问道。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善哉!善哉!太尉请回吧,山人别过。”道童笑了一声,又吹着铁笛转过山坡去了。 洪太尉愣了半时,左右思量,才苦笑一声:“这童子说的有树有影,风声水起,想是天师吩咐他,本官虽是将信将疑,看看天色不早,天师又不见踪迹,不如下山去罢。” 话说太尉洪信,半身尘土,一肚子气恼,再寻旧路,奔下山来。众官员道士接着,请至方丈坐下,zhēn rén便问太尉道:“曾见天师么?” 洪太尉指着住持骂道:“匹那贼道,本官何等人物,被你等道士戏弄!哪里有什么天师,倒见一只猛虎,险些惊杀本官。还有一个小道童,藏头露尾,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没个上下尊卑。” 住持听大喜,道:“太尉见了小道童,那太好了。” “见个道童,有甚好叫?”太尉洪信,面色不悦。 “那便是天师。”住持说道。 “你这道士,白天里说鬼话。眼看那童子不过七八岁的小儿,如何是天师了?” “是太尉不知,我家天师,得天地造化,变化无穷,鬼神不测。那个道童就是天师。” “你莫非说谎?”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善哉!善哉!太尉总算是不虚此行,功德圆满。” 太尉洪信听了,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喜上眉梢,连说几句“惭愧!惭愧!”当下沐浴更衣,请将丹诏收藏于御书匣内,留在上清宫中,龙香就三清殿上烧了。 住持一面教安排筵宴,管待太尉和州县官员。当日方丈内大排斋供,设宴饮酌,至晚席罢。 次日早膳已后,住持道众并提点执事人等请太尉游山。太尉大喜。许多人众跟随着,步行出方丈,前面两个道童引路,行至宫前宫后,看玩许多景致。 三清殿上,富贵不可尽言。左廊下,九天殿、紫微殿、北极殿;右廊下,太乙殿、三官殿、驱邪殿,诸宫看遍。 行到右廊后一所去处,洪太尉看时,这所殿宇一遭都是捣椒红泥墙,正面两扇朱红门上使着胳膊粗大锁锁着,jiāo叉上面贴着十数道封皮,封皮上又是重重叠叠使着朱印。抬头看一面朱红漆金字牌额,上书四个金字。 正是: 伏魔之殿 <</a><a></a> [(3.伏魔之殿)] 大尉洪信心中疑惑,指着门问道:“此殿是甚么去处?如此古怪。” 住持答道:“此乃是前代老祖天师,锁镇魔王之殿。” 太尉又问道:“如何上面重重叠叠贴着许多封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 住持答道:“老祖天师封锁魔王之后,但是经传一代天师,亲手便添上一道,今经数十代祖师,所以才会有这许多封皮。” 太尉洪信疑惑未解,又问:“如此说来,这殿里倒有古怪?不知锁着什么魔王?本官要见识见识。” 住持大吃一惊,急忙推脱:“此殿门开不得,小道自住持本宫三十余年,是天师亲自嘱咐,此殿乃本宫禁忌所在,子子孙孙无人敢开启此门。小道实难从命。” 洪大尉听了,冷笑一声:“你如此一说,本官定要进去看上魔王一看。” 住持告道:“大尉,此殿绝不敢开!先祖天师有戒律法条,小道不敢违犯。” 大尉笑道:“胡说!你休要妄生怪事,煽惑百姓良民,故意安排这等去处,假称锁镇魔王,显耀你们道术。我读一鉴之书,何曾见锁魔之法?神鬼之道,处隔幽冥,我不信有魔王在内快快与我打开,我看魔王端的如何。” 住持三回五次禀说:“此殿开不得,走了魔王,祸害人间。” 太尉大怒,指着道众说道:“你等不开与我看,回到朝廷,先奏你们众道土装神弄鬼,阻挡宣诏,违抗圣旨,不令我见天师;后奏你等私设此殿,假称锁镇魔王,煽惑军民百姓。把你都追了度牒,刺配远恶军州受苦。” 住持仍苦苦哀求:“此锁已被铜汁浇铸,开不得。” “区区一锁,安能阻住妖魔,定然是你们在此搞鬼。来呀,给我砸开此门!”太尉挥手下令。 便有州县随从军汉十余人,扯掉封皮,上前“咣咣咣!”刀砍斧斫,不一时,敲掉大锁,门随着“吱呀!”一声被军汉推开。里面黑洞洞yīn森森地,数百年绝无人迹。 但见: 黑烟漫漫扑人寒,冷气yīnyīn侵体颤。 真个是人迹不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 太尉洪信此时,到有些惶恐不安,教人取十数个火把点着,众人一齐都到殿内,黑暗不见一物,只中央一个石碑,约高五六尺,下面石龟跌坐,大半陷在泥里。照那碑阉上时,前面都是龙章凤篆,天书符篆,人皆不识。照那碑后时,却有四个真字大书,凿着“遇洪而开”。 洪太尉看了这四个字,哈哈大笑,对zhēn rén说道:“你这鸟道,推三阻四,惹恼本官。你看这:‘遇洪而开’!分明是教我开看,我想这个魔王,都只在石碑底下。汝等从人与我多唤几个工人来,将锄头铁锹掘开。” 住持见那四个字,也是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太尉洪信退后几步,那众人去推石碑时,却推不动,再多上几个人时,只见那石碑上一道金光闪过,显出一张符咒,轻飘飘贴在石龟的头上,象是有阵风就会吹掉一般,待众人去揭那张符时,却揭不掉,煞是怪事。众人揭一阵,个个惊惶,都拿眼睛来看洪信。 洪信犹豫片刻,走上前去,伸手揭那符咒时,只轻轻一揭便随手而下。符咒在洪信手中渐渐消失,随风而化,碑身上金光也慢慢散去。众人都出了口气,全认为是天命已定,便不再迟疑,纷纷动起手来。 再推那石碑时,已经开始松动。众人先把石碑放倒,一齐并力掘那石龟,半日方才掘得起。又掘下去,约有三四尺深,见一片大青石板,可方丈围。洪大尉叫再掘起来。众人只得把石板一齐撬起,推开看时,石板底下出现一个黑幽幽的地穴。 众人满脸慌张,丢个火把下去,半响才不见光影,真是深不见底,怕没有百十丈。太尉才要命人吊绳下去查看,只见地穴中忽的一道白亮从洞底闪起,晃的众人眼冒金星;再一声“刮刺刺”响亮,如惊雷zhà开,大殿震得哑哑乱颤,众人叫一声,夺门而出,也顾不上官家威严,道家风格了,真是叫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众人逃出殿外,远远站在一旁,只见殿中涌出阵阵黑气,升空而起,聚成一团,久久不散。此时,早已惊动龙虎山各处道场,钟鼓声乱响成一片,人心惶惶,都道“天师府走了妖魔了。”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胡猜乱想之时,又听见惊雷响过一声,一束彩虹飘过,黑气顿时烟消云散,化成百十道白光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洪太尉此时,心惊胆战,比在山上见那只大虫还要害怕三分,恨不得再撞颗树昏死过去。各从官道长也是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洪太尉见不是头,顾不上和道士多言,带着伴当,夺路下山,急急回京复旨而去。 待到东京,那张天师早已禳除了瘟疫,洪太尉请天师有功,天子赏赐无算,至于妄开“伏魔之殿”放走魔王一事,洪太尉则只字不提。 话说太尉洪信,不合打开了龙虎山天师宫的“伏魔之殿”,放走了无数的妖魔,虽说是天命早定,不可抗拒,却因此扰乱三界不安,引发了人间无穷灾难,从此大宋江山由盛而衰,佛门道宗物极必反了。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话说太古大神盘古开天辟地,生于混沌之前,太无之先,元气之始,故名“元始天尊”。“玉清元始天尊”,三清居中,乃主持天界第一位尊神。位在三十六天中之玉清境界,有紫云之阁,碧霞为城。 是日,诸天众神仙至玉清境界朝拜元始天尊。天尊于八景天宫上元之殿,安祥五云之座,与三十六天帝,十极人,大罗金仙,无量飞天大神,金童玉女,侍卫左右,一时同会。鼓动法音,天乐自响。大众欣然,咸听元始天尊说那无上至真妙法。 天尊说的是三教未分之初,武王伐纣之时。通天教主因众教徒逆天而行劫数难逃,不合摆下万仙恶阵,使得数万神仙灰飞烟灭,天地为之变色。正讲到大罗金仙文殊广法天尊破阵成功,收服青狮虬首大仙那一段,端的讲的天花乱坠,日月同辉。 <</a><a></a> [(4. 真武大帝)] 话说“元始天尊”正在三十六诸天之上玉清境界,给众仙讲那无上妙法,众仙听的是醍醐灌顶,如醉如痴。 就在此时,上元天宫东北方,忽然大震七声,天门打开。下观世界,乃有一道黑气直冲云霄,盘结不散,早惊动了诸天众神。众仙俱是法力无边、通天悟地,见此情景,默然不语,心里开始撞钟敲鼓、忐忑不安。 天尊妙目睁开,拈指一算,默默点头,已知道过去、现在、未来的因果。用神目注视那团黑气片响,一道九色霞光从天尊眼中闪出,一声巨雷响过,早冲散了那团黑气,一时云散天清。天门随即关闭。 片刻间,只见正一天师张道陵架着一道金光急匆匆赶到座前,口中说道:“小神拜见天尊,有急事禀报。” 天尊微微点头,说道:“天师道来。” 正一天师张道陵继续禀告,“小神下界道场龙虎山‘伏魔之殿’被洪信擅自开启,逃出天罡星三十六位、地煞星七十二位、合计一百零八位魔君,不日降临人间,只怕扰乱三界众生,还请天尊示下。” 天尊道:“众多灾星下界,人间必有大难。天命已定,劫数难逃。你宣吾法旨,速传武当山真武真君上天听封!” “小神遵命。”张天师领旨,化做一道金光,离开三十六诸天,降临人间。不一时,落在武当山紫霄宫外,早惊动宫内真武真君,率众道士出宫门迎接。 张天师看那真武真君时,只见真君披发跣足,脚踏蛇八卦神龟,一身黑衣,仗着宝剑。身边站着康、赵、刘、林四位元帅。端得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法相威严。 一者张天师奉着天尊的法旨,二来此时真君神位还在张天师之下,真君先施一礼:“不知天师驾临武当,何以赐教?” 张天师还了一礼,说道:“吾奉天尊法旨前来。因龙虎山‘伏魔之殿’走了一百零八位天罡地煞魔君,天尊降下法旨,命你速速上天庭听封。”张天师言毕,拍散一道灵符,传下法旨。 “小神遵旨。”真武真君躬身应道。 真武真君接下法旨,说道:“天师难得来武当一次,且请里边奉上香茗一盏。” 张天师摇头说道:“多谢真君美意,事出仓促,天尊还在上界坐等,改日再来叨扰。” 真武真君见张天师一脸急色,知道其中厉害,便不再勉强,吩咐康、赵、刘、林四位元帅谨守道场,再不敢耽误,即刻和张天师返回天宫。 张天师和真武真君,驾着金光,再次来到天尊座下,此时,只见三清在上,宝象庄严。道场不散,众仙云集。下界龙虎山“伏魔之殿”走了一百零八位“灾星”,已经惊动诸天神圣,各界神仙,连九天玄女娘娘也闻讯赶来,坐于三清之侧。 张天师和真武真君向上依次施礼,归到仙班,列于两边。 玉清原始天尊妙目圆睁,口吐宝音,说道:“昔有净乐国王与善胜皇后,梦吞日光,觉而有娠,怀胎十四个月。于开皇元年甲辰之岁三月初三日午时,诞于王宫。生而神灵,长而勇猛。不统王位,唯务修行。辅助玉帝,斩断天下妖魔,救护众生。遂舍家,辞父母,入武当山中,修道四十二年。功成果满,白日登天,修成正果。” 诸天神圣知道说的是真武真君,都在默默点头。 “真武听封!”元始天尊传下法旨。 真武真君落在丹陛,昂首而立,应声回答:“小神听令!” “目下天地错位,灾星下界,人皇失德,三教大乱。你本是太yīn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慑万灵。赐封你为北方真武大帝,统领北斗七星众神,主管北方众生,早日收服下界灾星,扫清四海,拨乱反正。天罡地煞归位之日,就是你功德圆满之时。” “真武遵旨!臣真武定会捉拿灾星,扫除妖魔,还一个清清世界,朗朗乾坤。”北方真武大帝露出法相,跣足披发,仗剑而立,端得威严。 天尊面色慈祥,霞光满天,高声吟: 正是: 太初太易、无象无形、莫知重浊、孰辩轻清 吾于混吨、分其昏明、天得以健、地得以宁 民得以养、物得以萌、邪得以正、神得以灵 天尊有命、令与安平、有妖皆剪、无鬼不烹 瘟疫之吏、束首伏应、鬼精灭爽、邪魔推倾 吾有十万力士、五千万兵、天上天下 从吾降升、拒吾者灭、奉吾者生、恶吾者辱 敬吾者荣、礼吾者寿、非吾者薨、吾有此令 人鬼咸听。 急急如律令! 天尊纶音如雷,响遏行云,只见麒麟献瑞,凤凰来仪。祥云笼罩,瑞气千条。 众仙听罢,齐声唱道:“无量天尊,教主圣明!” 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四十二年,生xìng恭俭仁恕,“为人君,止于仁”,海内大治,号称“仁宗盛治”。帝崩后“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讣告送到辽国,大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痛哭失声:“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痛杀我也!” 仁宗天子无子,继立赵曙太子为英宗。英宗在位四年,驾崩。皇太子赵顼继位,乃为神宗天子。神宗天子任王安石为相,在熙宁、元丰年间变法改制,在位一十八年,上崩于福宁殿。传位皇太子赵煦,乃为哲宗天子。哲宗十岁登基,在位十五年,英年早逝,子女早夭,向皇太后谕遗制,立哲宗天子之弟端王赵佶即位于柩前,乃是徽宗天子。 话说徽宗天子赵佶非比寻常,乃是神霄玉清长生大帝君下凡,封号神霄玉清教主道君皇帝;是南唐后主李煜转世,天生文采绝世。喜好求神问道、笔墨丹青、诗词弹唱、骑马shè箭、蹴鞠踢球、煮茶饮酒、赌赛嫖妓、生儿育女、奇花异石、飞禽走兽等诸般事项无一不爱,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犹其是写得一手好书字,画得一手好丹青,真个是自古天子风流不做第二,号称“天下一人”,也算是龙中极品,帝王奇葩了! <</a><a></a> [(5. 徽宗天子)] 赵佶是神宗天子赵顼的第十一个皇子,生母陈氏是开封人,自幼聪颖庄重,选入掖庭为御侍,一夜恩情,生下赵佶后被册封为美人,这个陈美人却是个情种!神宗天子去世后,守着陵殿,思念亡君,悲伤过度,形销骨立,了无生机。只盼着能早早去服侍先帝,饿了九天九夜,丢下了赵佶,追随夫君共赴黄泉了。陈美人在陪伴丈夫和养育儿子俩件事上,她选择了陪伴丈夫,她选对了!因为过了十六年,她被儿子赵佶追封为钦慈皇太后,陪葬永裕陵,夫妻同穴,陈美人得到了她生前想得到了一切。 那一年,成了孤儿的赵佶才三岁,也是那一年,赵佶用画笔丹青完成他的处女画作《涂鸦图》。皇宫画院所有看到了这幅画的画家都感动的流了泪,还有一位画家激动的流了血。那位画家因此也变得更有名,那位流血的画家就是张择端。张择端远本打算转行做个算命先生的,他觉得画画是一件没前途的事情,自己对于yīn阳八卦又颇有研究,不如趁早出去骗几个钱再说。是赵佶的画让他“悟道”了。原来这些鸟可以这样画的呀?从此张择端决定终生做一个职业画家。 赵佶的六哥是宋哲宗天子赵煦。哲宗天子生母是朱德妃。哲宗天子既非嫡出,又非长子,因神宗天子去世时,赵煦的五个哥哥早夭,他年纪最大,因此被拥立为帝,做皇帝时年仅九岁,无依无靠,由其祖母高太后垂帘听政。高太后在哲宗天子元佑年间用司马光为相,主持政纲八年,尽改神宗天子一朝熙、丰新法,一时间母仪天下,威凌天子,大权在握,官封四海。一班朝臣趋炎附势,唯利是图,只知道有高太后不知道有君王。令哲宗天子面子扫地,精神倍受摧残,留下一身的“内伤”。后来亲政不过七年,就英年早逝,享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二十四岁。 哲宗天子的一生,留下了很多的遗憾,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留下一样最关键的儿子!偌大的一份家业,却没有一个儿子来继承,算不算是人生最大的一桩悲剧! 赵佶的母亲陈美人如果是选择了不顾儿子,那么赵佶的哥哥则是失去了选择要儿子的机会! 没了六哥的赵佶,已经十八岁了。这一年,同样做了一件不同凡响的事情,他用草体书写完成了一幅《千字文》。 正是: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尺璧非宝、寸yīn是竞、乐殊贵贱、礼别尊卑。 上和下睦、夫唱fù随、外受傅训、入奉母仪。 诸姑伯叔、犹子比儿、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所有看到这幅字贴的官员都感动的流了泪,同样,还有一位官员激动的流了血。那位官员因此也变得更有名,那位流血的官员就是蔡京。是这幅字贴,让蔡京完成了蜕变,让他决定要用自己的一生来追随书写这幅字贴的主人赵佶,蔡京做出了这个决定追随赵佶。这是一个改变了一个时代的决定。 “……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一体,率宾归王……”蔡京反复吟唱这数句,心中已经江河泛滥、横舟四海了。 也是这一年,赵佶做了皇帝! 没几个人知道赵佶能做皇帝,但赵佶知道。一出生就被授予镇宁军节度使封宁国公,因为赵佶父亲是神宗天子。后来他以平江、镇江军节度使封端王,因为赵佶哥哥是哲宗天子。他要当皇帝,这次又有人出来帮忙了,是赵佶的“母后”神宗天子的元配夫人向皇后,也就是哲宗天子的向皇太后。 向氏嫁给颍王赵顼时没人会想到赵顼能当皇帝,因为没想到仁宗天子做了几十年天子会没儿子。可是又有谁会想到哲宗天子也是没有儿子?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为立太子之事,神宗天子一直犹豫不决,是向皇后称赞第六子安郡王赵煦贤达才使赵煦成为太子也成了后来的哲宗天子。这次,同样是向皇太后在哲宗天子猝然驾崩后独自决策迎立端王赵佶。向太后是一位没生过儿子却间接和直接立过俩位皇帝的女人。 用一句话来评价就是:这个女人不简单! “端王佶轻佻,不可以君天下!按年龄申王长当立,以礼律则简王亲当立。”当朝堂堂一品宰相章表示坚决反对,于公于私,章都不希望赵佶当他的领导。 “先帝尝言,端王有福寿,且仁孝,不同诸王!”向太后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都是毫不退缩。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赵佶做了皇帝!就是大宋的徽宗天子。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赵佶从小没娘,向皇后一直无子,赵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他本就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转世后身,天姿英俊,卓而不凡。没有亲娘,赵佶可是一直把向太后当做自己娘亲一样对待,他很孝顺,对于一个这么孝顺的孩子,向太后怎么可能不找个机会奖赏他呢,让赵佶当皇帝,就是最好的奖赏!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向太后去世后徽宗天子赵佶十分怀念,数次加封向太后的兄弟,皆位开府仪同三司,封郡王。而自向太后父亲以上三世,亦追列王爵。 知道投桃报李,赵佶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就是帝王之术! 宰相章其实也懂,可他选错了目标,所以,他要付出代价! 哲宗天子皇帝葬于永泰陵。这是赵佶登基后的做的最重要的第一件事,之后,赵佶把宫里黄门内侍童贯叫来,赏给童贯一个新差遣供奉官,赵佶要派他去做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童贯面色黢黑,颐下生着胡须,身材魁伟,筋骨很硬。现在这个人就跪在徽宗天子赵佶面前。 <</a><a></a> [(6. 童贯出京)] 童贯,字道夫,汴京人,读过四年私塾,二十岁才净身入宫,xìng巧媚,善逢迎。拜在同乡前辈宦官李宪门下,多次跟随李宪从军出战。进宫二十多年。 赵佶入宫前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因为童贯是大宋宫里唯一还长着胡子的内侍,想不出名都不行! 童贯跟在赵佶身边一年多了,一直表现出绝对的忠诚,又很会说话,而且童贯还故意让赵佶发现自己很细心!所以,赵佶这次让童贯去杭州新设的明金局任供奉官,也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你起来吧。”徽宗天子赵佶吩咐道。 “是!官家。”童贯站起来,恭恭敬敬侍立在一边,表情很谦卑。他跟李宪二十年也没混出个人样,跟了赵佶一年就是供奉官了。宫里人都知道,这官是个“肥差”! “此去江南,除了字画、美人之外,你还要去见一个人。” 赵佶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童贯心里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只是给官家办差,采办点物品,没想到里边还内藏玄机,他问:“请官家明示。” “蔡京。”赵佶说了俩个字。 “微臣明白。”蔡京原来是洞霄宫提举,贬官之后,一直居住在杭州,这件事童贯还算清楚。童贯这次去杭州办差,去见蔡京也是一件顺路的事情。 徽宗天子赵佶轻摇了下头,盯着童贯的眼睛,问:“你明白了什么?” 童贯的后背立即冒出了一丝凉气,“在官家面前装明白,宫内大忌呀!”还好,童贯素有急智,连忙认错,“微臣不知,请官家恕罪。” “到杭州你不用去找他,蔡京应该会来找你。” “见到蔡京怎么说?” “什么也不用说,你明白了吗?” 童贯一头雾水,这次他是真糊涂了,不过他嘴上很果断的应了一句:“微臣明白。微臣什么也不用说。” “你去吧。”徽宗天子赵佶只告诉了童贯这么多。如果童贯不明白,那他就是个苯蛋。 一个苯蛋,在赵佶心目中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离开赵佶,一出门,童贯才松了口气。这个年轻的官家不简单呀,赵佶言语不多,内藏机锋;眼神锐利,深不可测。自己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也算是一个三世的老“宦臣”了,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童贯越来越发现这个新天子赵佶比起他爹神宗天子和他哥哲宗天子要睿智、深邃的多。 童贯暗暗打定主意:跟着这个官家一定有前途! 给新天子头一次出门办差,童贯带着随从伴当,用最快速度赶到杭州上任。明金局的供奉官,是个新官,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专门给官家办差的:官家喜欢书画,他要供奉;官家喜欢美人,他要供奉;官家喜欢蔡京……官家喜欢蔡京!“官家不会是打算重用蔡京吧?”童贯在路上终于想明白了赵佶的意思。 童贯忍不住嘴里嘀咕了一句:“嘿嘿!蔡京可是一只‘肥羊’,一只好大的‘肥羊’!” 让童贯没想到的事,还没进杭州城,那只‘肥羊’已经恭恭敬敬的迎候在路边了,那只‘肥羊’正是蔡京。 蔡京,字元长,兴化仙游人。神宗熙宁三年进士及第,曾任钱塘尉、舒州推官,拜中书舍人,知开封府,历知瀛州、扬州、郓州、永兴军、成都府,开封府,当过户部尚书、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进承旨。从政履历丰富多彩,是个资深的政治家! 蔡京三十年来宦海浮沉,早已修炼成精,目下被弹劾夺职,正闲居杭州,只不过是人闲,心不闲!这不,童贯还没出京呢,蔡京的儿子蔡攸已经差人连夜送来消息,就一句话:“供奉官童贯杭州办差。” 蔡京立即明白了一件事,童贯是新皇帝派来找自己的。新君登基,需要人才,放眼江南,乃至天下,舍我其谁?蔡京有这个自信。童贯要是在去年,蔡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但现在不同了,因为:童贯是新天子赵佶身边的人!自己想回到皇帝身边,童贯就是一条捷径。所以,蔡京放下大学士的架子,在杭州城外的大道上,专门迎接供奉官童贯。 “童供奉在上,蔡京这厢有礼。”蔡京学富九车、名扬四海、待人接物总是彬彬有礼。 童贯见到蔡京也是立即下马施礼,没有一丝怠慢,虽说这个蔡京目前无职无权,却是官家留意的人,“岂敢!岂敢!蔡承旨迎候,令童贯愧不敢当。”蔡京曾经是翰林学士承旨,童贯称其前职,以示尊敬。 “供奉如此客气,是蔡京见外了。鞍马劳顿,请到弊府歇息,不知意下如何?”蔡京诚恳邀请。 “正要到府上拜访,只是多有叨扰。”童贯原有此意,俩人是一拍即合。 闲话少说,蔡京童贯等一众人等,进了杭州城,来到蔡京府里。已近黄昏,贵客临门,酒宴早已准备停当,蔡京请童贯上座,席上水陆齐全,席下歌舞丝竹,席间把酒言欢,快意无比。这酒直吃到三更,二人均有些不胜酒力,方才散了。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蔡京请童贯进了书房。里边已经齐齐备下两个盒子,一盒装的是字画,一盒装的是古玉石砚。“这是蔡京献给官家的玩意,收藏已久,一直想借花献佛。不知道可入得供奉的法眼?” 童贯久在宫中,一样样细细翻看以后,也是惊叹不已,顿时喜笑颜开,言道:“蔡承旨学识过人,乃当代文学巨匠,童贯如何敢在班门弄斧。这些字画怕是官家见了,也会赞不绝口,爱不释手了。” “供奉如此说蔡京也就放心了。”蔡京说着从书架上又取出一盘黄灿灿明晃晃的金珠,足有千两,jiāo与童贯手中。 童贯连忙推辞:“这是何意?所谓无功者不受禄。”心里却暗道:“果然是只‘肥羊’,出手不凡。” “供奉初到杭州,到处用钱,些许礼物,何足挂齿。” <</a><a></a> [(7. 童贯献画)] “如此多谢元长兄了,这般多礼,受之有愧。”童贯推辞不掉,只好收下。宋朝平辈称字不名,童贯收下蔡京的一盘金珠,连称呼也改了。 正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鬼不推磨再加钱! 蔡京是何等机敏的人物,知道时机已到,立即接口问道:“道一兄如此垂爱,实在让人感动,正有一事请教。” “你我兄弟,不必客气。请讲。” “供奉此番出京,不知官家有何旨意?”这才是蔡京最关心的一件事情。 童贯一脸的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官家让我什么也不用说,你明白了吗?” 蔡京听了一愣。 “所以,我什么也不能说。”童贯“哈哈!”大笑起来。 蔡京也笑了,赞了道:“好个什么也不能说!”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句:“一盘金珠就换来了一句‘什么也不用说’。总共才六个字,谁的话才能这么值钱呀?” 杭州府号称东南第一都会,富庶繁华,人烟绸密,地有湖山之美,自古就是人间天堂。 词曰: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明金局就设在西子湖畔,钱王府边。供奉官童贯自打来杭州,早惊动两浙地方。 两浙路管兵司、漕司、宪司、仓司的各转运使、副使、判官、各司提点官;杭州知府、通判、指挥使;各杭、越、苏、润、湖、婺、明、温、台、处、衢、睦、秀、常知州等官闻风而动,俱至金明局报名拜贴、打点金银,童贯倒是来者不拒,迎来送往,笑脸相待。一个月下来,童供奉官给官家的事没办成一二分,自己先落下数万贯家财。 蔡京自是每日相陪,替童贯谋划、筹措诸般事项,让童贯省了不少力气。一来蔡京本是书画巨擘,器物品色高下立判;二来曾任过钱塘县尉和洞霄宫提举,对杭州人情事故了如指掌。童贯也是感激不尽,知他事事见机、才华横溢、绝非久居人下,反而对蔡京言听计从、巴结起来。有那两浙高人从中觑出点门道,知道蔡学士怕是在杭州待不久了,见机高的更是开始和蔡京提前打点暗通关节了。 光yīn荏苒,岁月蹉跎。 话说童贯任上不过半年,这日载了数十个江南女子绝色娇娃,备足十条官船,装了名画字贴、奇花异草、古木怪石等物,自有官差随船押运,回京jiāo办。一路无话。 回到大内宫城,先至各院馆移jiāo勾当押班,急忙赶至翰林御书院外听候召见。约等半个时辰,里边才出来一个内侍黄门,传旨宣童贯觐见。 童贯进入房内,跪行大礼,五体投地,“臣童贯拜见官家。” 赵佶第一句就问:“蔡京怎么说?” “蔡京托微臣给官家带回一幅画,名叫《爱莫助之图》可微臣见上边只有一些字,又没什么画在上边,有些迟疑不解。”童贯说时从袖口取出一幅卷轴,双手递上。这幅画是蔡京在童贯临行前才jiāo给自己的,并再三嘱咐“一定要亲手jiāo给天子。”童贯拿人钱财,自当投桃送李、替人送信了。 “你起来吧。”徽宗天子赵佶见有了回音,便从童贯手中接过那幅画卷,吩咐了一句。 “谢官家。”童贯起身侍立在一旁。 赵佶抽出套子,打开画卷放在面前的御案上,这幅卷轴长约数尺。看时,煞是奇怪,上边只有字,没有画。只见右边密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着当朝各宰辅部司郎官的官员官职名姓,宰相章赫然列在首位,画的左边大片空白只孤孤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正是蔡京二字。 赵佶脸色是先惊后怒,最后是勃然变色,拍案而起,大怒道:“蔡京如此狂妄,视我满朝文武大臣如无物,真是眼高于顶、胆大包天,罪不容赦!” “微臣有罪!”童贯“卟嗵!”再次跪在地下,吓得他是心惊胆战,冷汗直流,心里说道:“这次可捅大漏子了。” “宣蔡京进宫!”赵佶怒气未消,恶狠狠盯着童贯,“朕倒要看看这个蔡京有多大本事,敢如此小觑天下!” “臣遵旨。”童贯急忙答应。 “还不速去!” 童贯一口热水没喝就掉头离开了东京。 官家一向是温文而雅、不怒自威,今番天子大怒,后果严重。我这供奉怕是做到头了,知道这般结果何必替蔡京出头。自古道:“人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此番殃及池鱼,教训呀! 初进杭州童贯是志得意满喜气洋洋,再次回杭,童贯已是垂头丧气闷闷不乐了。 诗曰: 德如毛,民鲜克举之。我仪图之,维众人举之。 爱莫助之。 蔡京接到圣旨就回东京了。 蔡京是坐着马车吟着诗进的东京城门的。马车在大宋可是身份的象征。权力、富贵是蔡京的最高追求;享受、欢乐则是蔡京的生活目标。人生苦短,去日苦多,让别人苦去吧,自己就算了吧! 童贯此时正安静的坐在蔡京的身边,一路上看着蔡京踌躇满志、成竹在胸的样子,童贯明白了蔡京的城府和手段。送画就是要激怒官家,激怒官家蔡京就可以回京了。这份胆略这份智慧放眼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童贯被利用了居然没有生气,他现在对蔡京除了尊敬还有一丝惧怕。能让童贯尊敬和惧怕的人,在之前只有官家赵佶和大内杨戬二个人。 进了大内皇城,童贯陪着蔡京进了延和殿,给徽宗天子赵佶行了礼之后,童贯就退了出去。 延和殿里只有赵佶和蔡京俩个人,童贯候在门外,心情很平静,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和他们坐在一起。是的,童贯出来之前,蔡京己经坐在了官家的对面。 延和殿虽不是治理国事的正殿,但能被皇帝对面赐座的历来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a><a></a> [(8. 蔡京拜相)] 话说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在延和殿召见闲居杭州的蔡京。 天子赐座。 赵佶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要用这个人,就必须先要看透这个人。所以,赵佶眼睛一瞬也不瞬的一直盯着对面这个满腹经纶溢于颜表、浑身上下透着无穷智慧的蔡京。 关于蔡京的过去,赵佶已经非常了解了,他从当了皇帝之后,一直就在研究这个人。蔡京的过去可以用一句话来概话,就是:蔡京太有才了! 徽宗天子赵佶更关心的是蔡京的现在和将来。 蔡京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是个问题。 赵佶的眼神很锐利。他可以感觉到蔡京对自己很尊敬,但绝不惧怕。蔡京是个充满自信的人,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呢?应当是心机和权术!只是从外表你绝看不出来,甚至蔡京给人初次印象还是慵懒、随意、和气、平静。不过,赵佶从他的过去已知道蔡京是个弄权的高手,否则也不会急着让他回京。 就是因为童贯送来的那张《爱莫助之图》,蔡京道出赵佶的心病。政权的巨轮从赵佶登基以来从没停止过一刻,在宰相章的牵引下,方向和赵佶的期望是南辕北辙、背道而弛,随着时间的消失已经是越行越远了,二年的时间,已经浪费掉了。 “难道就因为朕很年轻,就可以浪费时间吗?”徽宗天子赵佶时常这么问自己。 “不!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每次赵佶都是这么回答自己。 徽宗天子赵佶不仅仅只是一位只会写一手好字,又画得一手好画的人,他同样也是一位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人。 赵佶常常会不由自主的勉励自己:我有一个梦想…… 可惜梦想还没有实现。所以赵佶一直在准备、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改变现状的人。放眼大宋,只有一个人就是坐在对面的这个人蔡京才有这个能力。 这是赵佶花了俩年时间,得到的一个结论。 蔡京平静的坐着,他通过了徽宗天子赵佶的面试。 徽宗天子赵佶开口了,他指着那幅由蔡京委托童贯给自己送来的《爱莫助之图》的右边那堆密密麻麻的官员问:“你一个人可以对付一群人?” “不能。”蔡京回答的很简单。 “那你凭什么和他们斗?” “有陛下。” 赵佶迟疑了一下,才问:“要朕怎么做?” “让章下台,我来做宰相。” “为什么?” “除了我没人能收拾得了章,擒贼先擒王!”蔡京轻松的说出了这句。 对于宰相章赵佶已忍了很久,是到了让他滚蛋的时候了。一个敢于直接反对自己当皇帝的宰相,是可忍,孰不可忍!蔡京来了,他就得走,赵佶做出最后的决定。“好!你现在就是朕的宰相。” “臣蔡京领旨!”蔡京立即跪下行礼。 徽宗天子赵佶一脸的欣慰,非常客气的说道:“相公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相公,是宋时对宰相或者宰相这一级别官员的尊称。 蔡京终于实现了他人生的最高目标,心头狂喜,不过表情依旧,他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句:“谢陛下。” 第二天,天子降旨,蔡京任宰相,章贬知越州。一个上台,另一个下台。 朝中所有文武大臣都知道,要变天了! 话说这日徽宗天子赵佶驾御大庆殿。 只见天子头顶通天冠、身穿衮龙袍、足登步云履,面如脂玉,唇若敷朱,龙威震于朝延,皇恩泽及宇内,高坐于云龙宝座之上,号称真龙天子,九五之尊,真个是风流皇帝,君临天下。 又见新任宰相官拜司空尚书左仆shè兼门下侍郎的蔡京身着紫服,手执象简,亲自押班,率领三省诸相,枢密院使、亲王、郡王、国公、六部尚书、御史中丞,左右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通侍大夫、侍读侍讲、诸殿学士等文武百官左右分列,三呼舞蹈,朝拜天阙,分班站队,侍立殿中。 徽宗天子赵佶龙颜大悦,说道:“神宗皇帝用王安石为相,创新法立新制,哲宗皇帝继之,两遭变更,国是未定。朕yù上述父兄之志,有意修熙、丰政事,蔡相公贤名播于四海,智谋通于九州。今执掌百官,必能不负朕之期望。” “臣蔡京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蔡京持笏出班,郎声答道,官威四shè,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果然不同凡响。 “宰相之职,佐天子,总百官,平庶政,事无不统。天下之事,卿何以教朕?”徽宗天子赵佶当廷请教,给足了宰相蔡京的面子。 “臣蔡京有本奏。”蔡京早有准备。 “相公奏来。” “章yù追废宣仁皇后,有失臣体,当贬雷州司户参军。”宰相蔡京奏道。 百官面面相觑,章自从丢掉宰相半月以来,已经从越州知州,再贬到武昌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还不算完,这不,蔡京又找到章的一条罪证。 “正合朕意!准奏。诏贬章雷州司户参军,不得延误。”徽宗天子赵佶准奏。 前宰相章半月三次遭迁,实属罕见。眼看着是蔡京在落井下石,打击抱复,但如此雷霆手段,让众官颇有微辞,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臣蔡京还有一本。”蔡京继续奏道。 “相公请讲。” “依熙宁制置三省条例司故事,都省设置讲议司,取政事之大者,如宗室、冗官、国用、商旅、监泽、赋调、尹牧,每一事以三人主之。臣请任讲议司提举,谏官不得妄言讲议司诸事。” 朝庭百官听了个面露不安,这可是要夺三省的权、堵言官的嘴,简单的说就是要大权独揽还不让人提意见!蔡京手段端的好生了得。 当有御史中丞出班奏道:“御史台官乃祖宗制度,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大事则廷辨,小事则奏弹。上至宰相,下至小臣,都在御史监察弹劾之列,今设讲议司yù大权独缆、阻塞言路,蒙弊圣听,将至我等台谏于何地?将至于陛下于何处?请陛下圣裁,万万不可施行。” <</a><a></a> [(9. 元佑jiān党)] 有人出头,众大臣心中暗暗赞叹,看时,原来正是一向有错必言的宿元景。时下正任御史中丞,见蔡京要擅权,急忙出奏。 “为绍述熙、丰新政,讲议司所议诸事从权处置,朕特准相公所奏。诏令蔡京兼任讲议司提举,谏官不得妄议事非。御史退下,不得多言!”徽宗天子赵佶立即表明态度,坚决支持宰相,然后声色俱厉,喝斥言官。 众臣无不摇头,有天子撑腰,谁能扳得动蔡京! 御史中丞宿元景一向敢于担当,毫不退让,大声辩道:“如果不让谏官说话,那还要谏官何用?臣请陛下收回圣命,驳回宰相蔡京奏议!” 宰相蔡京的寒光在宿元景脸上闪过,奏道:“宿元景抗旨不遵,有失臣体,臣请陛下按律处置。” 赵佶略沉吟一下,随即降旨道:“准相公所奏,宿元景有过免其御史中丞。念其本是御史言官,所言虽然不当,乃职责所属,权调至礼部任郎官吧。” 宿元景怔了一下,谢恩而退,说错了一句话,把个从三品御史中丞换成了正六品礼部郎中,一言降六级,这下好了,明天不用来上朝了,直接到礼部报到去吧。 “臣蔡京还有本奏。”宰相蔡京今天兴致很高,奏章是没完没了。 “相公勤政,朕心甚慰,奏来。”赵佶口头鼓励。 “本朝有jiān党!”蔡京高声喝道,振聋发聩。 满朝文武百官无不失色,大宋历朝对于“朋党”二字,讳莫如深,是官场大忌,无不三缄其口。这个蔡京新官上任三把火,原本可以理解,没想到这火都烧到jiān党上边了,蔡京,你这是想干啥? “朝廷是国之根本,居然混进jiān党,真是岂有此理!相公且说是什么jiān党?”赵佶厉声喝问。 “是‘元佑jiān党’!”蔡京郎声答道。 元佑年间,正是哲宗天子在位期间、高太后垂帘听政的八年。那八年是哲宗天子的噩梦,也是徽宗天子心中的永久的痛,赵佶明知故问:“这群jiān党是些什么人?” “臣命有司,查其罪状,发现首恶及从犯一共有三百零九人。臣请陛下御笔亲书jiān党名姓,刻石为碑,置于文德殿门之东壁,立于端礼门外,永为万世臣子之戒。所有jiān党,一律依法贬放远地,其子弟亲属,非经特许,永世不得内徙。”蔡京娓娓道来,听得众臣句句惊心。 三百零九人!蔡京这是要一网打尽,毕其功于一役呀!手段太厉害了! “准卿所奏!对这些jiān党乱臣绝不能姑息!且把名单呈上,待我御笔亲书,再诏告天下,以讨其罪。”徽宗天子赵佶目光闪烁,心情舒畅。 当下有大内前省都都知杨戬摇动身姿下阶,从蔡京手中接过奏章,款款呈送徽宗天子赵佶座前。 赵佶打开看时,不禁腹中倒抽口凉气。心中暗忖:“这个蔡京真可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了,活人不放过也罢,连死人也不放过。果然是才智过人,胆大包天,朕没有看错此人。” 只见奏本上蔡京亲笔所书的“元佑jiān党”姓名。 正是: 文臣 曾任宰臣执政官有司马光(故)、文彦博(故)、范纯仁(故)、曾布、苏辙等二十七名。 曾任待制以上官有苏轼(故)、刘安世、朱绂、叶祖洽等五十名。 余官有秦观(故)、黄庭坚、吕谅卿、种师极、程颐等一百七十六名。 武臣 有张巽、李基等二十五名。 内臣 有梁惟简故、邓世昌等二十九名。 为臣不忠曾任宰臣 有章、王等二名。 徽宗天子赵佶看过,即命留下宰相蔡京宣布散朝。 众官依班退出宫殿,多半朝官忧惧参半、暗暗腹诽蔡京不题。 殿上杨戬侍候文案笔砚,赵佶照着蔡京元佑jiān党本奏一一书来。只见龙飞凤舞、筋骨挺劲,清爽润朗,飘逸灵动。 蔡京本是书法巨斧,排名号称蔡、苏、米、黄四家之首,忍不住连连夸赞不已:“陛下铁画银钩真乃我大宋之国体。” “国体?相公所言甚合朕意,即然朕的字是国体,以后就称为‘宋体’吧。” “陛下的‘宋体’字一定会流芳万世,与日月国辉!”君臣二人一番对话,著名的“宋体”字就从此诞生了。 赵佶颇为得意,停笔指着蔡京书写的“元佑jiān党”奏章也夸了一句,“蔡相公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绵里藏针,也是大家风采,不遑多让。” 徽宗天子赵佶和宰相蔡京君臣二人对着那“元佑jiān党”本奏,较量着书法技艺,倒也乐在其中、互相欣赏,完全忘记那本奏章是干什么用的了。 等赵佶写完便让杨戬拿去安排宫城里造作所刻在碑上。 碑成之日,立在端礼门外,徽宗天子赵佶率领文武百官,亲自主持了一个简单的仪式。这碑就是赫赫有名的“元佑党人碑”乃蔡京亲编、赵佶御书。 徽宗天子赵佶做了一个简短的、很著名的“党人碑三问”,赵佶是这么说的:“一下出三百零九个jiān党,教训呀!朕很痛心。朕想问问你们,一、为什么会出了这么多jiān党?二、这些jiān党是怎么出现的?三、还有没有没查出来的jiān党?你们谁能告诉朕?” 再没有一个人多嘴了,多嘴的那个宿元景已经到礼部去上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去了。 次日,凡在碑上官员及子弟一概贬谪出京,朝堂为之一空,天下则为之震动。 话说东京大内皇宫,城周五里,有六处宫门,南有宣德门、左掖门、右掖门,东有东华门、西有西华门,北有拱宸门。这六门里边除了当今天子和王皇后之下就要算是号称“大内总管”官居入内内侍省的都都知杨戬了。 杨戬自幼入宫,长的眉目清秀、面色姣俏、身材细弱,走起路来左右摇曳宛如随风杨柳,更兼言语乖巧聪明伶俐一直深得向太后喜爱,哲宗天子时已任皇城使提点皇城司,向太后薨后,徽宗天子因念太后册立之德,见他事干机要,功夫了得,当做贴身心腹之人,深得圣意,便一直提拔到入内内侍省也称前省的都都知,这个官也就是俗称的“大内总管”。 <</a><a></a> [(10. 江南十美)] 是日,因杭州金明局供奉官童贯回京献美,进到大内宫中,托人得空拜见了“大内总管”杨戬,童贯跪下行过礼,奉上一对汉璧,俩对金虎、麒麟,二十颗辽珠,不料连个座位也没得着,只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杨戬坐在椅上,绷着一张俏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你找我什么事?” “属下选了十名美女进京,yù献给官家。” “这种事情也来找我,送到内廷就行了,难道我的时间很多吗?”杨戬一脸的不高兴,自己每日要陪君伴驾,宫内又有诸般事项,要他处置,所以杨戬非常忙。 “这十个女子,乃是江南美女,个个绝色,能歌善舞,童贯花了不少心思,都都看官家什么时间有空闲,请官家亲自瞧一瞧。”童贯陪着小心,说出此行的目的。 杨戬瞄了一眼童贯,童贯心里立即一寒,低下头。杨戬的目光童贯从来不敢对视,因为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杨戬。这是为何? 这还要从童贯的师父李宪说起。童贯师从李宪二十年,他从师父李宪那里听到了鲜为人知的关于杨戬的种种“传说”,从此童贯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李宪不只一次嘱咐童贯,“任何时候也不可去惹杨戬。” 别说童贯了,宫里但凡知道杨戬底细的又有哪个不怕的?没有,一个也没有!连童贯的师父李宪都怕的要死!李宪可是神宗天子和哲宗天子俩代以来最著名的宦官,在宫内李宪是入内副都知,宣庆使。在外可是熙河、秦凤俩路安抚司干当公事、总监军,边区一位封疆重臣,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童贯虽然在宫内多年,因为以前没混出个人样,寻常也见不到杨戬,没有jiāo集,现在不打jiāo道不行了,童贯身为供奉官,就归杨戬管。童贯知道,要服人管就得让管你的人知道,“这次就是个机会,一定要向杨戬表示忠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为了此次见面,童贯忍痛割爱,备下了厚礼。 “你去延福宫群玉殿候着吧。”杨戬吩咐了一句,说话时用手端起桌上茶盏。 宋时习俗设汤是迎客,端茶是送客。 童贯心中狂喜,连忙跪下行礼,说道:“多谢都都,童贯告辞。”童贯出了门,长出了口气,杨戬看起来是接受了自己的,至少表面上是接受了。否则不会这么安排的。只是一想以后要和这么个“怪胎”打jiāo道,心里又不免恐惧起来。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有就有吧,为什么会让我遇到呢?”童贯暗暗叹口气。 徽宗天子赵佶午朝散后摆驾游幸延福宫,这自然是“大内总管”杨戬安排的。 延福宫是天子行宫。 徽宗天子赵佶乘着逍遥辇,由辇官十二人抬着,“大内总管”杨戬随侍左右,率领着全副仪仗,一路浩浩dàngdàng,不多时进了延福宫门,又来到群玉殿上。 徽宗天子赵佶下辇升座,有黄门内侍传谕:“宣供奉官童贯进殿。” 童贯早已侍候多时,上殿施礼:“臣童贯奉旨回京,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你杭州公事,多有辛苦。”赵佶对童贯越来越满意了,随口慰劳一声。 “为国分忧,微臣责无旁贷。” “闻听你选出一队绝色美女,能歌善舞,何不宣来让朕看看。”赵佶传谕。 “微臣领旨。”童贯侧身退出群玉殿外。 盏茶功夫,只见童贯从殿门外再次进来,后边领着一队绝色女子,身着五色霓裳,个个颜如桃花,脸色娇娇;人人身轻似燕,体态纤纤。进来齐齐给徽宗天子施礼。 “臣妾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徽宗天子爱的是美色,喜的是娇娃。见那群女子模样十分整齐,早已一脸春色。 众女子拜罢,童贯一扬手,殿内顿时丝竹悠悠、箫管扬扬、琴瑟铮铮、舞袖翩翩,彩带飘飘。乐鼓声中,长袖弄舞,歌声入云。端的是莺歌燕舞,姹紫嫣红,令人目不暇接。 正是: 尤红翠。近日来、陡把狂心牵系。 罗绮丛中,笙歌筵上,有个人人可意。 解严妆、巧笑姿姿,别成娇媚。 知几度、密约秦楼尽醉。 仍携手,眷恋香衾绣被。情渐美。 算好把、夕雨朝云相继。 便是仙禁春深,御炉香袅,临轩亲试。 对天颜咫尺,定然魁甲登高第。 待恁时、等著回来贺喜。 好生地。剩与我儿利市。 一曲歌罢,赵佶喜上眉梢,心情大爽,连连点头,转对身边杨戬吩咐道:“这十个女子色艺俱佳,朕很喜欢。就留在延福宫里吧。” 都都知杨戬应声是,当下脆声传下口谕:“陛下有旨,令十名新进采女留侍延福宫,还不谢恩?” 十名女子齐齐施礼,一片红浓绿翠;又齐齐答道:“谢陛下恩赏。” 赵佶哈哈大笑,向候在阶下童贯招下手,童贯紧走几步近到御座前施礼,见官家喜欢,自是高兴,这一队正是童贯从江南采选女子中精挑细选出来,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单歌舞丝竹就习学了半年有余,此次奉旨回京,正好献给赵佶。 “爱卿办事得体,深得朕心,朕当赏赐。” “官家喜欢,微臣已是知足,岂敢多求。”童贯嘴上这么说,早喜出望外,天子赏赐,值得期待。升官发财,童贯之宿愿也! 不料赵佶先不提奖赏之事,只听话题一转问了一句:“今日宰相午朝奏称,延福宫狭逼,需要扩建。朕意未决,不知二卿有何意见?” “启奏官家,宫里新增数千人口,大内已是接应不暇,宫城制度已成,土地有限,延福宫外全是民居田亩,扩充容易。宰相所言及是。”杨戬倒是赞同。 “微臣赞同都都意见。”没得到赏赐,童贯有些失望,当然不能有丝毫表露。 “二卿意见相同,明日早朝再议吧。” 赵佶说完,起驾至延福殿,延福殿是天子寝宫。早有御膳所勾当内侍传上晚膳,赵佶复令那十个绝色江南女子殿中舞蹈,以助雅兴。 <</a><a></a> [(11. 四项国策)] 是夜,徽宗天子赵佶在延福殿内龙床之上左拥右抱、临幸了十女。 正是: 前后左右,莫非丽姝;妙年韶秀,袅袅娉婷。 酒下欢肠,同入罗帏;挨次进供,曲承雨露。 龙马精神,任意徘徊;床头叠浪,被底翻红。 一夜春色无边,赵佶乃真龙天子,皇恩浩汤,这十个妙龄绝色女子一沾恩泽,居然同时怀胎,诞下十位帝姬,后齐齐被册封为美人,因此号称“江南十美人”,成就宫中的一段佳话。这是后话不题。 话说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在位,拜蔡京为相,用熙、丰新政。改盐法和茶法,大力促进国际间贸易,用大宋的货,去挣外国人的银子。朝廷尽得天下之利,数年之间,国库充足,帑庾盈溢,真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宰相蔡京奏本扩充延福宫,徽宗天子赵佶朝议准奏,年内施行。并诏令杨戬任延福宫使,都管延福宫诸事项。 又诏令成立苏、杭造作局,采办大内各项用度,因童贯献美有功特进都管苏、杭造作局事项。自此,开始了花石纲之役,搜瓜盘剥江南各路,“流dú州县者达二十年”。原本富裕、幸福的江南老百姓“苦日子”从此开始了。 不觉数月过去,延福宫在杨戬的督办下按期完工。择一吉日,徽宗天子赵佶携王皇后、刘、郑二贵妃及众妃子美人入宫游幸,只见宫宇宏大,殿阁楼台四布,山石奇怪,水色清幽,游毕大喜。 按功行赏,徽宗天子赵佶特赐蔡京长子蔡攸鸿胪丞进士出身,让天下寒窗苦读的士子羡煞,徽宗天子赵佶为示恩宠,又摆御驾临蔡京府邸,亲自上门慰问。蔡府上下披红挂锦、一片喜庆,迎接天子御驾。 蔡府虽然锦绣繁华,远不及大内皇宫巍峨宏伟。徽宗天子赵佶目的并不在游,而在于“吃”,因蔡府家宴,京师弛名,徽宗天子赵佶是个有追求的人,只要是最好的,他就会产生yù望。既然蔡京家的饭的香味都飘到皇宫里了,不去亲自尝一口,哪多让人惦记,多让人揪心呀。所以,慰问,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去吃饭。 还有谁会比蔡京更了解赵佶的呢?蔡京这顿饭,用尽了全部心思。 蔡府家宴,席间美味佳肴、饭菜飘香,堂下丝竹悠扬,歌舞翩翩。徽宗天子赵佶一道道细细品尝,不禁食指大动,只觉美味甘甜,赞不绝口,午膳过后,余兴未尽,御笔亲书四个大字。哪四个字, 正是: 就是好吃! 这天,君臣尽欢。从此蔡府家宴,天下扬名。 次日早朝散后,宰相蔡京为感谢隆恩,亲笔手书献上“丰、享、豫、大”四个大字,等于给昨日天子的还礼。 徽宗天子赵佶见了心下喜欢,赞不绝口,竟命杨戬安排大内造作所制成四扇屏风,立在垂拱殿上。每日观赏,踌躇满志。 “朕得相公,犹汉之萧何、唐之魏征也。”这天,赵佶对着那四个大字,赞道。 “臣才疏学浅,愧不敢当。魏征辅唐太宗海内大治,萧何佐汉高祖一统天下。臣较之魏相已嫌不足,怎么敢和萧相相提并论,陛下这么夸臣,让臣真是无地自容。”蔡京一脸羞愧。 “蔡京还知道谦虚呢,真是怪事一桩。”赵佶见状有些不解,便问道:“相公如此自毁,必有缘故,爱卿道来。” “臣有四忧。”蔡京言道。 “相公请讲。”赵佶问。 “一忧、青唐猖狂;二忧、西夏横行;三忧、燕云难复;四忧、契丹迫境。每思于此,臣不胜忧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蔡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徽宗天子赵佶听了,沉吟片刻,说道:“朕有禁军百万,富足天下,相公何必过虑。”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相公先天下之忧而忧,朕之幸也,亦国之幸也。相公既有所忧,卿有何策解之?” “臣有四项国策,可平天下。”宰相蔡京忧国忧民,献计献策。 “相公何以教朕?” “扫平青唐、消灭西夏、收复燕云、驱逐契丹。” 徽宗天子赵佶又问道:“相公所言,朕有疑虑,请为朕解释。” “yù破契丹,必先复燕云之地;yù复燕云之地必先灭西夏之国;yù灭西夏之国,必先取青唐之地。得青唐则断西夏右臂,然后西夏可灭;复燕云之地,则可夺契丹地利,然后契丹可破。” 徽宗天子赵佶陷入沉思,脸色从喜到忧。 赵佶想到扫平青唐、消灭西夏、收复燕云、驱逐契丹。就能君临天下,一统四海时忍不住激动不已,面露喜色;可是想想要面对的对手青唐、西夏、燕云、契丹又是如此强大,有宋以来数代帝王天子,不知花了多少钱,死了多少人,最终也没有实现这个目标。想到这赵佶又不禁摇头,面露忧色。 蔡京看出赵佶的犹豫不决,提醒一句:“陛下,你忘记了吗?” 赵佶迟疑的问:“我忘记什么?” 蔡京说道:“陛下的梦想呀!” 赵佶听了一怔,如雷击顶,他口中喃喃而语:“我有一个梦想……” 一提起梦想,徽宗天子赵佶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他的豪气直冲云天,赵佶做出了决定,他问:“相公所言,正合朕意。只是何人可担此重任?” 蔡京松了口气,他答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枢府、禁军将帅虽多,缺少良材,难成大器。臣保举一人,对陛下忠心恳恳,有韩信之才,孙武之智,足当大任。” “相公所荐,必然名不虚传。是哪位贤才?”赵佶有些不信,如果大宋有这么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非童贯不可。” 徽宗天子赵佶愣了一下,马上说了一句:“再议吧。” 再议,就是不同意的一种表达方式,蔡京岂能不知道,当下不语。 一个再议,就过了六个月,宰相蔡京这天又重提他的“扫平青唐、消灭西夏、收复燕云、驱逐契丹”的“四项国策”。 “谁可为将?”徽宗天子赵佶也回到这个老问题上边。 <</a><a></a> [(12. 监军童贯)] “yù取青唐、灭西夏,人马兵粮全要从陕西进出,童贯曾十次随军去过陕右,熟识五路事宜与边将之能,而且为人和善、御下有恩、胸有成竹、腹有急智,这么好的一个人才,陛下还有何忧虑?”宰相京再次保荐童贯。 “不是朕不知童贯,只是太祖曾言:不以内臣掌兵。童贯虽能,可惜是个宦官。”徽宗天子赵佶若有所思,然后又说了一句:“再议。” 再议就是不同意。 蔡京两荐童贯没有成功,第二个再议,又过了六个月。 宰相蔡京这天第三次向赵佶提他的“扫平青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消灭西夏、收复燕云、驱逐契丹”的“四项国策”。 徽宗天子赵佶这次直接问道:“相公还是打算荐童贯为将?” “太祖曾言:不以内臣掌兵。陛下以祖制为训,臣岂敢乱政。”蔡京答道。 “不是童贯,相公所荐何人?”徽宗天子赵佶来了兴趣。 “臣保举童贯为监军。”蔡京绕了一下,又回到童贯身上。 徽宗天子赵佶皱起眉头,心的话,“为个童贯你和我耗了一年,这个蔡京不是一般的执着呀。”当下加重了语气,说道:“朕说过,童贯虽能,可惜是个宦官。”赵佶的意思,就是你就别和我提这个人了。 不料这次蔡京是不达目的誓不住嘴,他继续说道:“童贯是个宦官不假,可以比照先朝故事,任童贯为监军、实掌兵权。” “难道朝中再没人了吗?”赵佶叹息不已。 “并非是朝中无人,是朝中有人,陛下不用。”宰相蔡京马上纠正。 “童贯从未主兵,让他去实现相公的‘四项国策’,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赵佶仍在犹豫。 “陛下,没有比童贯更合适的人了。” “再议吧。”徽宗天子赵佶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咽回。赵佶看出来了,如果再议,蔡京一定会在六个月后再向自己提起童贯。所以他有点无奈的点头说道:“太师所言,正合朕意。” “陛下圣明,必能成就万年伟业。”蔡京赞了一句。 “传下谕旨,宣童贯即日回京。”赵佶下达命令。 “臣蔡京接旨。” 却说,在苏、杭造作局的童贯接到圣旨,收拾苏、杭聚敛的财物,赶回京师,面见天子,朝堂之上,官拜内客省使,并奉旨监军。 升官以后,童贯心里美滋滋的,知道是蔡京的举荐,着心腹之人,挑了一担金银并亲笔书信送到相府上拜谢。要去西北监军,到也正合自己心意。虽说苏杭多金,怎抵得过升官晋爵。内客省使正经是从四品官员,和杨戬的延福宫使可是同一个品阶。前些日子见了杨戬还得先行施礼,如今已和他能平起平座了,当然了,对于杨都都该尊敬的地方还是要尊敬的,毕竟师父李宪再三嘱咐过自己:“任何时候也不可去惹杨戬。” “我有病呀,敢去惹他吗!”想起杨戬童贯忙说了一句。 西北有事!京里先机得到消息的官员皆来拜会童贯。因大宋除非进士及第以外,从军也可以因功入仕。将自家子弟托付童贯,以便在战场上因功夤进,图个功名。童贯为人处事一向和气,自是全部答应,左右也是为国出力,上阵自有前军厮杀,便让这些请托之人子弟皆挂个虚职,等到军前再论功请赏不题,慷国家之慨做个顺水人情童贯何乐而不为哉! “打仗好呀,如果不打仗,自己哪有机会?”新任的内客省使童贯忍不住叹道。 内客省使童贯因要到西北监军,到枢密院领了兵符印信,至殿前司提调一队马军,并一班心腹随从,准备衣甲座骑等项,忙了三五日。次日便是离京日期,便急忙来到宫中辞驾。 如今童贯升任内客省使,宫中黄门内侍无不巴结,再加他人缘颇佳,所到之处更是奉承之人不断,早有人告诉他天子正在升平楼蹴鞠也就是踢足球呢,童贯便直奔升平楼后边球场来。 到了近前,足球场上,见徽宗天子赵佶正和几个人踢的兴起,不敢打扰,站在一边看,早见到延福宫使、“大内总管”的杨戬也立在场边,急忙上前施礼。 杨戬只向童贯微微点下头,并没有说话,童贯便站在杨戬身后,和场外的内侍、宫女充当观众。 只见场中,左手足球队是徽宗天子赵佶率着几个内侍,右手足球队的那个领队的童贯到也认识,是天子赵佶还在端王府的随从叫高俅的人,因常陪伴徽宗天子赵佶进宫踢球,所以认得。 话说徽宗天子赵佶,最爱踢足球,做端王时因踢得一脚好球已是名震京师,号称“东京第一”了,“球王”就是大宋的足球界当时对端王赵佶的最高评价。 目下赵佶当了天子,对足球更是越发喜爱,名号亦改成“天下第一”了,“球王”已经和赵佶的身份不般配了,于是,大宋足球界又给赵佶颁发了另一项殊荣“球帝”! “球帝”赵佶的球技端是了得,此时,球正到脚下,一个盘旋,只见赵佶早粘着球飞过高俅的头顶,一脚踢进对方球门。 场外众人齐声喝采,童贯连忙连叫几声好,再拍几下巴掌。 再发过球来,只见高俅摆开身段,几脚球闪过几个内侍,“球帝”赵佶见势,上前要拦下高俅,不料高俅一个虚幌,侧身飞去一丈开外,亦是一脚踢进球门。 也博个好几声喝采,童贯就似没看见一般。 赵佶和高俅两队人你来我往,踢得是高潮迭起、精采纷呈。 一场球踢罢,徽宗天子赵佶来到场边,已出了御汗一身,早有内侍宫女侍候洗了脸更衣。童贯急忙上前行礼。 “臣童贯拜见官家。” 赵佶因为赢了球心情正好,说了一句,“爱卿起来吧,以后见了朕不用那么多礼了。” 童贯心中暗喜,这说明他和赵佶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当下谢过,起身躬身侍立。 “你明日就要出京了?”赵佶问道。 <</a><a></a> [(13. 西蕃三王)] “正是,敢问官家还有什么指示?”童贯谦卑的请示。 “收复青唐,朕有重赏!”徽宗天子赵佶做出了重要指示。 “微臣铭记。” 童贯见无别事,便辞离天子。不料徽宗天子赵佶在童贯临行时,又说了一句:“就让高俅跟着你军中走一遭吧。” 童贯一愣,马上应答,“臣遵旨。”心里却在暗暗思忖,“陛下叫我带个‘足球运动员’到前线,去参加国际比赛呀?” 童贯领着高俅出了宫,童贯因要去拜会宰相蔡京,便先打发走了高俅,让他回去准备,明日好一起出京。 等高俅离开,童贯就转进了都堂来找蔡京。 都堂也叫政事堂,是大宋朝宰相们办公的地方。 宰相办公室的简称就是“相办”。宰相蔡京正好在“相办”呢,此时,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看官千万别以为蔡京是在偷懒呢,他老人家可正在忧国忧民、考虑国家大事呢。 大宋国政府的多少大政方针全都是蔡相在这张椅子上闭着眼睛想出来的。 蔡京听说童贯拜见,连忙睁开眼睛,说了一声:“请!” 童贯跟着政事堂的从官进门时,蔡京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了。童贯身为一个从四品官员、内客省使就让蔡京起身相迎,这种待遇在大宋现任宰相蔡京任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所以领着童贯进来的政事堂从官被宰相蔡京的举动暗自吓了一跳。 满朝文武百官,谁不知道,宰相蔡京是位非常注重身份的人。从四品才是个多大的官呀?包括亲王在内,从副相到六部尚书只要是来拜见蔡京的官员,蔡京屁股从未离开过椅子,除非还有比蔡京更大的官来见蔡京。可是在大宋朝现在除了徽宗天子以外,谁的官还比宰相大呢? 这不是欺负人,这就叫官威!蔡京身为宰相,深谙其道。 童贯官小,依礼拜见了宰相。蔡京居然用手扶起了童贯,让政事堂的从官又吃了一惊,等蔡京和童贯入座后,连忙用最好的茶给俩人奉上,那茶只有“亲王一级”的来访才能享受上的。之后,政事堂从官退出“相办”,心里还奇怪呢,“这个童贯和蔡京什么关系呀?至于‘老菜’这么折节屈尊,礼贤下士吗?” “老菜”是时下京里不满的官员暗自对宰相蔡京一种称呼,当然,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敢于当面这么说出口。 大宋朝的官员都是一群有文化又又特别注重素质的人!言谈举止上一向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讲的就是风度、儒雅、文明、礼貌,象“老菜”这种粗俗之语怎地能从自个口出冒出来,简直就是斯文扫地,也就心里想想罢了。 闭话叙过。 童贯便问:“不知相公还有什么特别嘱咐没有?” “有俩个人要和你一起去西北军中走一遭。”蔡京随口说了一句。 童贯笑了,应道:“那还不方便的很呀,是哪俩位?” “这俩个人你也认得,是父子俩,朱冲、朱。”蔡京轻轻说出俩个人名字。 童贯在苏、杭当了几年的官,怎会不认得朱氏父子?这对朱家父子乃是江浙一带的最有钱的富商,自己也曾与俩个人素有来往。朱家父子虽然有钱,却没个是读书的材料,再有钱也没有出身,又没有蔡京儿子蔡攸那么大的面子,天子可以赐进士,白给一个出身。朱家父子必定是现在投靠了蔡京,想当官,又没出身,所以,蔡相这是打算让这父子从军入仕,准备曲线提拔了。 童贯迟疑了一下,问了一句:“属下明日就要出京了,只怕朱家父子赶不及了吧?” 宰相蔡京端起茶碗,轻轻喝着茶一言不发。 童贯怔了一下,恍然大悟,连忙答应了一句:“朱家父子从军的事,一点问题也没有。” 蔡京面带喜色,话题一转,非常关心的问道:“监军此行责任重大,只怕时间很长,要不要把二位夫人也一同带去呢?” 童贯这几年挣了些钱,娶了俩房妾室回家,所以蔡京有此一问。童贯连忙摇头,说道:“童贯一心报国,怎的会被儿女私情羁绊。” “带个女人过去也好照顾你,你可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呀。”蔡京对自己下级,关怀备至。 “带个女的多不方便,有合适的再娶一个多带劲。”童贯笑着说道。 宰相蔡京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话说青唐之地,唐名鄯城。吐蕃赞普厮罗号为佛子,从唐军手中夺取此城后,熙、河、洮、岷、叠、宕、湟、鄯、廓、积石等州军的诸部大酋全体归服,与大宋、西夏、回鹘、于阗、卢甘诸国相连,略地三千余里,人口百万户。 因鄯州城池四周山上林木参天,青翠葱茏,所以称为青唐城。吐蕃赞普厮罗定都于青唐城,国以城名,故名青唐国。青唐城群山环抱,地势险要。西夏兴起,控制了河西走廊,阻断商路,青唐城就成了丝绸之路南路和唐蕃古道上的重镇。宋时战马奇缺,青唐历来是“茶马互市”之所,目下青唐与西夏结盟,则完全掐住了大宋的咽喉。徽宗天子赵佶有志于天下,依着宰相蔡京的“四项国策”,青唐之地,首当其冲,志在必得。 从青唐国吐蕃赞普厮罗算起,已历三世,是一代不如一代,青唐国已不国,如今已经分裂成三个较大的王国,号称“西蕃三王”,是哪三王? 正是: 青唐国王子溪赊罗撒。 洮州蕃王扰拶。 溪哥城王子藏征扑哥。 这代青唐王国小国主是个王子,名叫溪赊罗撒,其母监国,乃是龟兹公主青宜结牟。青唐国虽然国力远不如乃祖,境内也有番兵十余万,位列西蕃三王之首。更兼青唐之地,自古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小王子到也活得逍遥快活。 却不知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听从了宰相蔡京的建议,已派下内客省使监军童贯,准备率领十余万大军,不日就要兵临城下了。 <</a><a></a> [(14. 西北军威)] 话说,大宋内客省使、监军童贯领着军将亲随,离了东京。时值暮春,路上见了桃红柳绿,听了禽言兽语,过了荒村野地,遇了昏晨午夜。一行人众,骑马赶往陕西熙河一路而来。因是奉旨监军,路上各州县依例接待,也不在话下。晓行夜宿,不则一日,这天过了午,终于赶到了熙州城外。 熙河路地处西北,是大宋一处行政区域,辖区包括熙州、会州、兰州、河州、通远军等军州。正处在西夏和西蕃的边境上,可以说是大宋的国防重地,军事要塞。 熙州城就是熙河路的治所。 熙河路各官,早已接到京师的敕令,知道今上天子钦点了童贯,前来西北监军,勾当一干军事,如何敢怠慢,早早赶到熙州城内和熙州知州王厚将军会合。 王厚接到驿报,知道监军童贯今日要来,便率众将迎在城外。 熙州城门外一队兵马齐列两边,中间数位官员端坐马上,正中的正是此次熙河路主将东上阁门副使、熙州知州王厚是也。 王厚,字处道,名将王韶之子,江州德安人。从小随父从兵,兵马娴熟,武艺高强。父子两代征战边关,屡立军功,号称“大小王”,名扬西北,声震朝野。 在王厚左边的那位便是陇右都护高永年,远来是个番人,后来归宋,亦是边关一员勇将。右边那位便是兰州知州张诫,还有河州知州刘仲武,会州知州刘法,知通远军潘逢等官员。 王厚等众官员在城外等了足有一个时辰,童贯一行人马才到城门,正和王厚等人相遇,俩边见了急忙纷纷各自下马。 童贯乃是奉旨监军,相当于替天子行军,王厚率领众官等上前先施一礼:“末将王厚等参见童监军。” 童贯不敢托大,急忙还礼:“王将军不必多礼,各位请起,童贯实不敢当。” 众官依次行礼相见,免不了要互相介绍一番。童贯和王厚、高永年、张诫、刘仲武、刘法、潘逢等各州长官一一礼见,寒喧数语,然后,又各自上马,众官簇拥着童贯进得熙州城内。 熙州,古称狄道,是西北名邑、陇右重镇、丝绸古路的要塞,熙丰年间曾设立熙河兰会路,熙州正是治所。熙州城内到是人烟稠密,商铺林立,市井繁华,只是地处战区,所以路上随处可见兵将,见了童贯等众官,早早避。 西北各州因有边事,随时会发生战争,所有各州均有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军驻扎,此时熙州城内有三万禁军,二万厢军,俱归熙州知州王厚统帅。 大宋知州不是个文官吗,如何连兵马也管?那是在不打仗的地方,现在西北是战区,陕西哪个知州不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攻守兼备,能征惯战!有宋一朝,除了开国的几位将军以外,有点名气的大将基本全是“西北军”的。 比如说仁宗天子一朝的名将狄青,在大宋朝就是绝无仅有的一位。狄青既是“西北军”的代表人物,也是“西北军”中高高飘扬的一面旗帜。狄青是个没文化的人,十六岁从军,战功卓著,他后来官居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从士兵到元帅、由布衣做宰相。”就是说狄青呢。 狄青有句名言在大宋“西北军”中广为流传,就是:“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有“西北军”的将士都为这狄帅的这句话所鼓舞和感召,只是迄今为止只有狄青一个人说到做到罢了,元帅有哪么好当的吗? 这证明了一点: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当下,童贯随着王厚来到熙州驻军的中军帅府,各官换了公服,一声号pào,三通鼓罢。早升起帅旗,帅府正中虎皮jiāo椅上首座着监军童贯,下首座着湟州知州王厚。陇右都护高永年、兰州知州张诫、河州知州刘仲武、会州知州刘法、通远军知军潘逢两边分座。再下则是些都指挥使、参军、牙将、指挥使等众将校,分列两旁。有军政官一个个点名上前参见监军,黑压压百员大小将校,分列俩边。 中军帅府里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监军童贯早年和师父李宪久在军中行走,这种场面阅历颇丰,只是以往他每次都在账下,连个被点名的机会都没有,今天高居帅位,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心潮澎湃。心情激动点没关系,童贯知道此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流露出来,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大宋最有名、也是最骠悍的“西北军”众将官,要是一开始就让他们给看扁了,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只见童贯稳坐帅座,面不改色,丝毫不怯。 待众将官参见已毕,各自归位。又擂起一通战鼓,众军校齐声怒吼一声,军营中寂无一声。 童贯知道该自己了,他站起来,座在椅子上各官,立即齐刷刷跟着立起。 童贯放开吼咙,高声言道:“今上天子降旨,令童贯监军,监领熙河路各州十余万大军,诸位将军乃军中之精锐、国家之栋梁,统制一方兵马,文武双全,军功累累。此当国家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各位将军更要奋勇杀敌、建立丰功伟业,扬‘西北军’威,早奏凯歌。童贯忝居此位,定当表奏朝廷,有功必赏,绝不埋没了大家功绩。”童贯说到这停了下来,用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各位军将。 为什么停下来呢,因为童贯记得他师父李宪在西北监军时候,每次讲话都不是一口气说完的,等讲几句就要停下来看看。 童贯曾经专门为此事请教过师父,李宪是这么告诉童贯的:“话一定要分几次说的,因为你正讲着很可能会忘词,要是忘词了哪多尴尬?” 闲话说过。 在场诸将在“西北军”中大多听说过童贯,童贯以前只是李宪的随从,哪个来理他?如今知道他目下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哪个敢不敬重他。 [(15. 监军知我)] 帅府众将个个昂首挺胸、面色凝重,双目炯炯有神,直愣愣的盯着童贯,恰如一把把无形的利剑刺向童贯。只是童贯老脸厚皮,刀qiāng不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再加上声音洪亮,众将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句:“这个监军好!脸皮厚,气场大!” 当然也有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将校心生疑问,“气场大有用吗?现在是带兵打仗,要死人的,这可不是玩游戏,你的气场大,可以用个大招就把敌人全部‘秒杀’掉!” 童贯表情轻松,他从众将校的表情中已经读到很多的东西。此时,帅府大堂内静悄悄的,如果这时有人一不小心打个“嗝”什么的,一定会遭到所有人的“鄙视”!要是不幸有个人再放个“屁”什么的,一定会遭到所有人的无情的“秒杀”! “看起来师父说的对呀。”效果达到了,童贯很满意,他也想好了词,继续说道:“今日本监初到,军情不便多言,军事自有王将军和众位将军主持,本监只说两句重话:一是军令,凡不服军令者斩!二是军法,有违犯军法者斩!童贯奉天子圣旨监军,令行禁止,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众将官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众将齐声唱诺,高声应答。 你可以不拿童监军的“气场”当回事,但你绝不能拿童监军的“军令”不当回事,这可不是玩游戏,要死人的!所以,那些心存疑问、立场不坚定的将校立即变得立场坚定起来。 童贯大喜,“都道当官好,人人想当官,这居高临下一呼百应的感觉就是好!”童贯待要再摆摆官威,一时没想好下边的词呢,故做镇静之时,一眼望见身旁王厚,面现沉吟之色,童贯也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物,转而给王厚搭个台阶,便说道:“王厚将军屡立战功,武艺高强,如今都统熙河六路兵马,正是军中主将,汝等众将若有那个敢违抗王将军命令,便是违抗本监军的命令,敢于违抗监军之令,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童贯再次停顿下来,看着众将官,见大家很给面子,全在凝神听着,便说道:“后果很严重!” 童贯说完,意犹未尽,真得想再讲个把时辰呀。不过童贯的原则一向知道进退,见好就收。他侧身示意王厚,“意思我讲完了,该你了。”便坐下来。 有椅子的也跟着坐了下来,没椅子的只能再接着站着。 王厚自小军中长大,说话到也直爽:“监军所言极是,该讲得全都讲了,我就没什么好再讲的了。不过……,我就再补充俩句吧。”王厚说时也停下来等了等。 “看起来会当官的都会这套。”童贯暗自赞叹。 “童监军说了,军令如山,军法无情,大家项上只有人头一颗,这可不是玩游戏,会死人的,大家听明白没有?”王厚的语气虽不快,但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震得众人耳腔“嗡嗡!”乱颤。 众将校齐声应了一句:“听明白了!”声如洪钟,比刚才那句还要响亮。 王厚也很满意,他讲完了侧头再征询了下监军童贯的意见,见童贯没再补充的了,就说了一句:“退堂!” 当下,军中再擂起鼓来,众将校队形不乱,目送童贯和王厚等离去,这才一哄而散。 至晚,熙州知州王厚把监军童贯一众人等安排至帅府军营内住下,安置妥当后,王厚身为地方官员,设宴替童贯接风洗尘,请高永年、张诫、刘仲武、刘法、潘逢等官员相陪。 席间免不了觥筹jiāo错,把酒言欢,也不在话下。都知道童贯鞍马劳顿,一路十分辛苦,又是初次相见,意思意思,也就早早散了。 各官自回住处,王厚因天晚,便没有回州府衙门,和童贯一般,也宿在帅府军营。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王厚用过早膳,正要过去到童贯住处拜访。不料童贯带着俩个随从亲自先来拜访他了。 王厚心下便多了一分好感,迎出门外,急忙行礼不迭,“我正yù去拜见监军呢,怎么童监军亲自过来了,下官受之不起呀。” 童贯急忙还礼,说道:“将军一向治军辛苦,天子和宰相十分牵挂,特命我前来慰问,童贯怎敢托大,反倒让将军跑去见我呢?把将军累坏了怎么办呢?” 童贯的一翻话再次打动了王厚的心弦,他感动了,“监军见外了,请里边坐。” 王厚将童贯请至屋内的厅中而坐,自有那随军小校侍候了茶水,便退出去,让二位在里边说话。 虽然和童贯是初次打jiāo道,通过昨日来的观察,王厚发现童贯不是一个盛气凌人的人,待人和气,不装腔作势,当然了,还有一点才是最关键的,就是童贯对自己很尊敬!王厚已经对童贯产生了好感,心中想道:“这个监军好打jiāo道。”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的时候,双方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 童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实际上童贯是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他不但知道进退,见好就收,更知道,趁热打铁,好上加好。童贯很随意的开了个话头,“童贯临出京时候,蔡相送了我一篇文章让我一定要细细研读,可惜我文化程度不高,有点看不明白,今日正好请教一下将军。” 王厚笑了,“童监军笑话下官了,我其实也是一个粗人而已。” “将军只怕是话粗心不粗吧?”童贯也笑着说了一句。 王厚愣了一下,童贯没有说错,王厚是一个心细的人,如果他心不细早死于乱军之中了。这都被童贯发现了,看起来对方不但知道尊重自己还十分了解自己呀,他随口说了一句:“知我者,监军也!” 童贯笑了,说道:“还说自己是个粗人,这句是个粗人能说出的话吗?” 王厚“嘿嘿!”笑下,一时间敞开了心扉,问道:“既然监军不见外,是什么好文章,说出来我也长点学问。” “《平戎策》三篇。”童贯轻轻的说出来。 王厚当时就被惊呆了。 <</a><a></a> [(16. 三奇副使)] 熙州知州王厚一听到童贯说出《平戎策》三篇来为什么就被惊呆了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平戎策》三篇就是王厚将军的父亲王韶用心血和智慧凝结出来的宏篇巨作,它既是一篇文章也是一份奏章。让王厚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记得这篇文章,王厚就是在父亲王韶的《平戎策》影响和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三十多年过去了,王厚听了怎么能不惊! 提起《平戎策》三篇,这里不能不jiāo待几句。 “西北军”中在仁宗天子一朝有俩个“神”一样的代表人物,被称为“神将名相”,那位“神将”就是“从士兵到元帅、由布衣做宰相”的枢密使狄青,“名相”则是曾书写下弛名天下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宰相范仲淹。在“神将名相”之后,“西北军”中又出来俩位相当于“半神”一级的人物,也是一文一武,这已经到了神宗天子一朝了,这俩个人被人尊称为“大王老种”。那位“老种”就是俗称的“老种经略相公”种谔,那位“大王”呢,就是王厚父亲王韶。 王韶的一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一生。 王韶是仁宗天子嘉年间的进士,在神宗天子熙宁年间献上《平戎策》三篇,论述了大宋西北边防的对外军事战略思想,他说:“取西夏必先复河湟,使夏人腹背受敌”。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神宗天子熙宁年间,王韶身为一介书生,亲率大军,一举攻占了熙、河、洮、岷、迭、宕六州,拓地二千余里,生擒蕃王木征至京师献俘,受降羌族三十万帐。真个是功勋盖世,名扬四海。 后被神宗天子封为观文殿大学士、官至枢密院副使。京师称王韶是位“胸有奇计、战有奇捷、功有奇赏”的“三奇副使”! 有这么个伟大的父亲,该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岁月会无情的冲刷掉一切痕迹,包括“传奇”!何况,又有谁知道,有这么个父亲,当儿子的压力又会有多大? 王厚此时再看童贯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有多少年没有人再提起过《平戎策》三篇了,王厚记不起来了。拿深受自己爱戴和尊敬的父亲的一部伟大“作品”向他儿子来请教,儿子能不受到感动嘛?王厚因为《平戎策》三篇想起了父亲王韶,眼角竟然湿润了。 童贯没想到会引起王厚情绪上的这么大变化,不过看起来童贯也有些伤感,毕竟在人家儿子面前提起死去的爹,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他没有说话,因为,童贯知道,他已经把他要说的话,准确的传递了过去。 王厚终于惭惭的恢复了平静,他当然没有再提《平戎策》,王厚相信既使童贯看不懂,蔡京也会给童贯讲明白的。王厚直奔主题,问道:“监军这次西北之行,目标是西夏还是西蕃?” 童贯又想了片刻,才答道:“西蕃三王。” 王厚接着又问:“青唐国王子溪赊罗撒、洮州蕃王扰拶、溪哥城王子藏征扑哥,监军打算先动哪个?” “我是监军。”童贯答非所问。 王厚怔了一下,他还没有转过弯子,问道:“监军……这是何意?” “我是监军,军事上由将军做主。”童贯非常诚恳的说道。 王厚这次彻底被感动了,他站起来了,童贯不知何故,也从座上起身,王厚伸出双手,童贯急忙也伸出双手,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只听王厚激动的说了一句:“童监军,以后我王厚就跟你混了,你就是我的大哥!你走哪,我就跟到哪,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童贯听了先是一怔,随后比王厚还激动,立即表态,说道:“将军真让我感动呀,这种小事还值当一提,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王厚感动的说道:“多谢大哥,以后兄弟的前程就全jiāo给大哥了。” “客气,兄弟客气了,多大点事情呀!”童贯扶着王厚先坐下,自己才坐下,心中不禁暗乐:“看起来王厚果然是个粗人,自己没费多大劲呢,粗人就是好对付,这也太容易了吧!” 童贯放心了,王厚被自己搞定了!搞定了王厚,熙河路的“西北军”也就相当于被搞定了! 实际上王厚并不是一个粗人,因为他从童贯的处事方式和他的背景已经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定了一点,童贯必定是一个有“前途”的监军,既然自己面对着这么个前途无量的人,自己怎么会轻易就放过呢?王厚是个细心的人,而且也有智慧,必竟他有个“传奇”的父亲王韶,王厚身体里流淌着全是他父亲的“基因”。 王厚做出了一个选择,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当童监军的“小弟”,后来证明,王厚选对了! 身为“小弟”自然有事要处处替“大哥”着想,王厚从怀里取出了份折纸,双手递给童贯,并恭恭敬敬说了一句:“既蒙童监军不弃,这个权当我的‘见面礼’。” 童贯也是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当时就惊呆了!他用眼睛先感激的看了看王厚,才继续看下去。 这是王厚的一份“作战计划”,标题就是“青唐之战”。 这份计划里包括兵员、粮草、路线、时间、地形、运输、攻守、敌情等事项,事无巨细,无一不备。童贯能看出纸上写满了王厚的智慧、将略和心血在里边!这份“青唐之战”作战计划,虽然不如《平戎策》那么更宏观,更全面,但对于童贯来说,却是更直接、也更有用! 童贯仔细的看了三遍,才抬起头,他不住的点头,忍不住赞了一句:“看起来,将军果然不是个粗人呀!” “监军见笑了。”王厚被人夸赞,脸上带喜,客气了一句。 童贯再看王厚的眼神也变了,“王厚是个将才!有这么个‘小弟’在身边,青唐之事,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起来了。” <</a><a></a> [(17. 加急递铺)] 王厚“青唐之战”的“作战计划”让童贯陷入沉思。 王厚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监军看这份作战计划是行呢还是不行?” 童贯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先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说了一句:“我看行。” 王厚圆圆的脸上立即挂上的笑意,笑的很开心,也很灿烂,他又问:“我们多会开始行动?” “今天就开始。”童贯非常镇定得说道。 王厚愣了,他有点迟疑,“是今天么?” “是的,今天开始准备。军事上王将军去布置,我这就奏报朝廷。”童贯说着将那份“作战计划”装入袖中,然后从座上站起来了。 王厚急忙起身,他心存疑问,说道:“是不是等朝廷旨意下来,再开始准备?” 童贯笑笑,拍拍王厚的肩,“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怎么了,你难道对大哥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当小弟的怀疑大哥,这还能当好小弟吗?所以,王厚急忙说了一句:“不敢,不敢,我对大哥有一百个信心。” “我先走了,你也别闲着了,开始调兵吧。”童贯说着已经开始向门外走去。 王厚急忙相送,待目送童贯远去,童贯的背影在他眼中变得越发高大起来。因为,王厚又发现了童贯的一个优点。 童贯做事果断! 王厚也变得果断起来,他对身边的校尉吩咐一句,“立即去请高永年、张诫、刘仲武、刘法、潘逢到帅府议事。” “遵命!”校尉听了,马上就走了。 不说王厚将军自去依计准备,且说童贯回到住处,将王厚那份“青唐之战”的“作战计划”拿出来又细细看了两遍,不禁再次赞叹不已,“‘大小王’的名声果然不是吹出来的。王厚有乃父之风,子承父业,老王家出人才呀!” 当下就书案之上,童贯拿了笔,沾了墨,在王厚的“作战计划”的首页纸上整整齐齐,写了一行字。 “王厚将军计划周密可行,臣已经开始准备,特请圣旨定夺。” 童贯又取个公文袋,在袋面上又写了一行字,“熙河路监军童贯送呈东京御览奏章”,便将王厚的那份“作战计划”装入内,又用火漆封了口,再盖上自己印宝,正是“奉旨监军”四个字。 见没什么遗漏,才叫了俩个心腹随从,吩咐让拿着公文袋到兵司再加盖俩个“军情急报”和“十万火急”的印签。 拿回来,童贯看过后,才又吩咐这俩个人送去熙州城的递铺,那递铺官见是新任监军童贯的公文,又有兵司盖的印签,急忙安排“加急脚递”火速送出城外。 这递铺正是大宋专门送递公文和军报的专门机构,童贯的这份奏章进了递铺以后,就一站一站的向距离熙州近三千里外的大宋首都东京汴梁城飞速送去。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严寒还是酷暑,公文不送到目的地,递铺兵的脚就绝不会停。 第九天的时候,童监军的这份奏章终于放到大宋天子赵佶的御案之上。 赵佶认真的看过一遍后,立即派人将正在政事堂办公的宰相蔡京请了过来。 蔡京行过礼后,天子赐座。 蔡京入坐后,赵佶将童贯的那份奏章推到蔡京面前。 蔡京拿起来看时,忍不住先赞了一句:“童贯可真够快的。”待看到中途不住得连连点头,看完之后,忍不住又赞了一句:“好计,没想到王厚有如此将略,真是虎父无犬子呀。”蔡京放下奏章,一脸的兴奋,问道:“陛下怎么看?” “相公看呢?”徽宗天子赵佶问道。 “我看行!”蔡京毫不掩饰,一口答应,又问道:“陛下怎么看?” 不料赵佶面无表情,没有表态。 蔡京心里一沉,通常这种表情都是赵佶表达不满的一种方式,他只好又问:“童贯有什么问题吗?” 赵佶直视着蔡京,冷冷得说道:“童贯没有问题,相公有问题。” 蔡京这次是心里一凉,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赵佶不满意的事情了,这次赵佶正好借题发挥,他自有对策,先装糊涂,问道:“臣不明白,请陛下明示。” 赵佶冷笑一声,说道:“相公心里清楚,何须朕来告诉相公。” 蔡京一看装糊涂不行,再生一策,开始认错,蔡京赶忙离座,一脸惶恐的说道:“臣处事不当,请陛下降罪。” 不料赵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相公慧眼识人,果然不错,西北有童贯,朕无忧了。” 蔡京苦笑一下,这才放下心来,马上接了一句:“陛下圣明。” “相公请坐。”赵佶等蔡京坐稳后问道:“相公看这事如何处置?” “军国大事,理当陛下圣裁。”蔡京连忙客气一句。 赵佶略思虑片刻,慢慢说了一句:“朕看行!” 蔡京急忙离座,应道:“臣蔡京接旨。” 当日,徽宗天子赵佶传下圣旨给童贯。这份圣旨先送到兵部驾部司,兵部见是皇帝诏书,以“金字加急脚递”从京师送往熙州。 这份徽宗天子的诏书,沿着童贯那份奏折经过的路线,原路返回,在第七天的时候送达了童贯的手中。 “金字加急脚递”乃是大宋最高一级的递铺传送,专送圣旨、诏令的,所以速度也是最快的,同样的路程,比“加急脚递”又快了二天。 童贯打开圣旨看时,只见上边乃是徽宗天子赵佶的御笔亲书。 制曰: 朕以西北军事付卿,青唐所有事项,卿可便宜处置。 童贯是大喜过望,这等于赵佶给了自己处置权,“如果让自己‘全权’处置,就更好了。”童贯忍不住多增加了一份期望值。 童贯收起诏书,立即派人去请王厚将军。 王厚和童贯打了半个多月jiāo道,二人已经非常熟悉了,王厚见有人来请,急忙赶到帅司来见童贯。 童贯、王厚二人行礼已毕,分宾主坐下,童贯便问道:“王将军,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厚笑着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18. 六路大军)] 童贯故意假装不明白,问道:“东风……,将军所说的东风是什么?” “嘿嘿!就是监军的一句话呀。”王厚很配合的说道。 “我的一句话……,怎的变成东风了?”童贯更加不明白了。 “监军气场大,所以说句话都能形成一场风。”王厚也更加配合的回答。 童贯笑了,童贯发现王厚不但心很细,而且还是一个非常会说话的人,跟这种人在一起聊天和共事,真是非常的舒畅呀,“将军真会开玩笑,我还以为是张‘麻将牌’呢。若是我的一句话能变成一场东风,哪这个人的一句话会变成什么样的风?”童贯说着,将天子的诏书从怀里取出递给了王厚。 王厚认得是圣旨,先起身行过礼,这才双手接过,打开看过徽宗天子的亲笔御书,眼睛一下瞪得溜圆,他连忙笑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气场一定惊天动地,说出话来,应当就是一场‘龙卷风’才对!” 童贯和王厚“哈哈!”几声,相视而笑,王厚送还圣旨,二次入座。 童贯收住笑容,进入正题,“按照将军的计划,‘青唐之战’分三个步骤来完成,第一步袭取青唐要塞宗哥城,第二步直取青唐城,第三步顺势拿下廓州。将军的准备工作应当没问题了吧?” “全部搞定。”王厚说这话时候很轻松,他按照童贯的那句“你也别闲着了”吩咐,这十来天他可一直忙着呢,调兵遣将,提前布曙。 “好!既然将军的准备的工作完成了,哪我们还坐在这干什么呢?”童贯说着站起身来。 “我这就派人通知他们来开会。”王厚和童贯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 童贯忍不住说了一句:“知我者,将军也!” 熙州城兵司的一间密室里,一张案子边坐着七个人,上首自然就是“奉旨监军”的童贯,和都统制熙州知州王厚,另外五个人分别是统制陇右都护高永年、统制兰州知州张诫、统制河州知州刘仲武、统制会州知州刘法、统制通远军知军潘逢。 在座的七个人既是大宋熙河路的七位军政长官,也是这次“青唐之战”参战将军。 会议由都统制王厚主持,王厚首先请监军童贯做重要讲话。 童贯先问了一句:“圣旨已到,此次‘青唐之战’由王厚将军全权指挥,你们有没有问题?”见没人出来表示反对,便转对王厚说道:“将军现在可以下命令了。” 王厚先是用目光巡视了在座的众将,然后开始布置起来。“此次‘青唐之战’我们将兵分六路,一共动用十二万兵马。目标就是攻克青唐城。”王厚说着停了下来,看着众将,他知道他们有一肚子疑问。 在座诸将久在西北,自打京里派了监军童贯来到熙州以后,就知道要打仗了。王厚也一直在不停的调动着兵马、粮草,更是看出马上就要打仗了,而且可能是一场大战。只是童贯和王厚二人口风太紧,一直不知道真相,王厚刚才一说,大家才知道原来军事目标是青唐,青唐城内有王子溪赊罗撒,他们都知道,众人互视一眼,眼中疑问一扫而去。 王厚继续说道:“六路兵马,三路主攻,二路防守,一路护粮。”王厚说着又停了下来,他必须让他们全听明白才行。 众人全部点了下头。 “先说防守,我们去攻打青唐国王子溪赊罗撒,‘西蕃三王’历来不和,溪哥城王子藏征扑哥和洮州蕃王扰拶去救青唐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就是想救,只怕他们反应过来,青唐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了。因此,防御的重点在西夏这一面,现在命令会州刘法将军率领本部二万兵马,加强兰州、会州的防御,防止西夏乘虚而入,刘法将军,你有问题没有?”王厚转向刘法问道。 “一点问题也没有。”刘法是一位非常非常年轻的将军,所以他说起话来也非常的干脆。 王厚点点头,又转向另一位,说道:“另一路防御就要麻烦刘仲武将军了。” 刘仲武不象个将军,因为他长得象个白面书生,他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王将军说话这么客气,真让本官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将军有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 王厚苦笑一下,心的话:“我说了一句,你说了五句,咱俩谁在绕弯子呢?”当下定定心神,继续说道:“令河州刘仲武将军率领本部二万兵马驻扎安强寨,一方面是策应刘法将军,另一方面是为了切断西夏派出的援兵去救青唐。刘将军有没有问题?” 刘仲武认真想了一会才说了一句:“应当没有问题。” 王厚听了紧张起来,通常说“应当没有问题”就和“可能会有问题”是一个意思,他连忙问道:“将军责任重大,什么叫应当没有问题呀?” 刘仲武又想了一会,这才说了一句:“我没有问题了。” 王厚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令通远军知军潘逢将军率本部人马二万,为后队,和粮草一路同行,既要保护粮道的安全,更要保证前军的粮草供应。潘知军,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保证你们打到哪,我就把粮草运到哪。”潘逢也表了态。 王厚很满意,他侧脸望下童贯,童贯一脸的凝重,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接着说道:“俩位刘将军的防守和潘知军的护粮是保证此次取得胜利的基础,下面我来说说进攻。三路主攻,第一个目标是青唐要塞宗哥城,三路进攻部队,必须在同一时间内赶到宗哥城下,形成合围之势,这样才能打他个措手不急,一战而下!” 王厚说到这又停了一下,见大家注意力非常集中,这才说道:“第一路,前部先锋官都护高永年率领本部番汉二万兵马,从渴驴岭南路直取宗哥城。高都护,如果现在就让你出发,你七天内能不能赶到宗哥城下?” <</a><a></a> [(19. 黄道吉日)] 高永年身材高大魁梧,有一张番人特有的粗犷、棱角分明的脸,他的xìng格非常直率,所以他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五天就可以赶到。” 王厚立即摇头,再次强调了一次,“高都护,这可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你只能七天赶到,不能早也不能迟。” “好吧,七天就七天吧,最多我路上睡俩天就行了。”高永年咧开大口笑起来。 大家听后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屋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王厚接着说道:“主攻的第二路,兰州知州王诫率领本部二万兵马顺河而上,从渴驴岭北路,侧翼掩护中军,也是杀奔宗哥城,张将军,七天时间你能不能赶到宗哥城下?” 西北军中,对于知州均以将军称呼,以示尊敬。 张诫是个老诚的人,他说了一句实话:“七天时间,只怕有点困难。” “就因为北路特别困难,才把这一路jiāo给将军的。”王厚非常诚恳的说道。 这么重要的担子让你来挑,多给你面子呀,张诫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点头答应:“我尽力而为。” 王厚脸立即一沉,加重语气说道:“没有什么尽力而为,将军必须如期抵达。” 张诫只好再次点点头,应了一句:“我保证七天内赶至宗哥城下。” 王厚很满意,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道:“第三路主攻部队,是童监军和我率领本部二万兵马,从中路杀向宗哥城,也是七日为限。”说到这,王厚话锋一转,问道:“现在任务布置完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我有一个问题。”刘仲武慢吞吞的说道。 “刘将军,请讲。”王厚点头示意。 “宗哥城外的渴驴岭号称天险,王将军和童监军孤军深入,万一南北二路不能及时赶到,将军以何应对?” “这是我的问题,不是刘将军的问题,多谢刘将军的提醒,这里我就不回答了。谁还有问题没有?请提和本部相关的问题,不要越界。”王厚提醒了一下。 “我还有一个问题。”刘仲武立即又接着说道。 王厚微笑,说道:“刘将军请讲。” “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刘仲武特意把“我”字拉长。 “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能回答。”王厚耸耸肩。 在座的各位将军用眼神jiāo流了一番,心的话:“你什么也不回答,你还问个屁呀?”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童贯开口了,“本监查了黄历,下个月初一是个黄道吉日,宜破土、入殓、修坟、立碑、迁墓、移棺……” 众将听了心里一阵阵发寒,差点当场就问出来了,“这是好日子吗?” 童贯当然看出了众将的疑惑,接着说道:“最主要是那天,主征伐,战必胜!下月初一,我们就出兵!” 童贯定下了出兵的日期,王厚又接着问了一句:“下月初一出兵,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我还有一个问题?”刘仲武再次提问。 王厚非常有耐心的问道:“刘将军请讲。” “我可以走了吗?”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这次是童贯回答的。 不过童贯并没有因此生气,一个总能提出各种问题的人,一定是个善于动脑子的人,一个善于动脑子的人,如果不是蠢材,就一定会是个人才! 刘仲武从此给童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初一,宜破土、入殓、修坟、立碑、迁墓、移棺,主征伐,战必胜! 这天,已是初夏时分,天气有了暑气。当天一早,熙州城内响起号pào,都统制王厚,一声令下,三路主攻大军、六万人马,齐头并进,开出熙州城外,浩浩dàngdàng,杀奔青唐而去。只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旌旗招展,金鼓齐鸣。 正是: 兵马过处黄尘怒,pào火轰鸣黑烟乱。 主帅一声将令响,三军战死谁来管? 熙州城童贯、王厚布置了十二万大军,兵分六路三路进攻,二路防守,一路护粮,可以说是计划周密,措施得力,不出意外,胜利在望。 不料在熙州城内早潜伏着一个情报组织,正是西夏国“一品堂”总堂之下的四个分堂之一的“白鸽堂”,“白鸽堂”专门负责监视大宋陕西各路的军政官员活动,并且收集各路部队军事调动情报。 自从童贯任了熙河路监军之后,“白鸽堂”的堂主“白鸽”闻风而动,亲自率二位副堂主,潜入熙州城内。可以说童贯、王厚他们的一举一动,完全被他们掌握。这些情报也一次次的传送回西夏国内。 这天,西夏“一品堂”的“白鸽”堂主,在熙州城内又发出了一份情报。这份情报写在一张纸上。 正是: “今早童贯、王厚、张诫、高永年率六万宋军,离开熙州北去,目标是青唐溪赊罗撒,初一日,白鸽。” 然后,一只白色的鸽子带着这份情报,飞出了熙州城。这只白色的鸽子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向北一直飞去,这只鸽子的目的地,就是西夏国都兴庆府的“一品堂”总堂。 熙州城离兴庆府足有千余里,如果用大宋的“金字加急递脚”传送这份情报,最快要用三天时间,这只神奇的白鸽子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飞完了全程。 初二中午,白鸽子准确的落到了西夏国都兴庆府的“一品堂”内。然后,这份情报迅速的又被送到“一品堂”的总堂主晋王察哥的手中。 晋王察哥看过后,立即令属下派出三只黑色的信鸽携带着“宋军童贯、王厚率六万大军突袭青唐城”的情报,分别向“西蕃三王”青唐国王子溪赊罗撒、洮州蕃王扰拶、溪哥城王子藏征扑哥送过去。 然后,晋王察哥骑着一匹快马,飞奔皇宫,去见他的哥哥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宋国的军队向青唐动手了,青唐是西夏国的“盟国”,他们怎么会坐视不管呢? 三只黑鸽子中的一只黑鸽子,从西夏国首都兴庆府的“一品堂”总堂离开后,飞行千里之遥,在初三日的后半夜才准确的落到了青唐城内的一处房子里。 <</a><a></a> [(20. 龟兹公主)] 那只黑鸽子落下的房子的主人,就是“白鸽堂”的一位副堂主。 青唐城内的赞普王宫,只有两座宫殿,称为前殿,和后殿。王宫中还有一些楼宇,佛堂、院房、马厩、花院等,因为是依山而建,倒也显得恢宏、大气。王宫前殿是部族召开大酋长会议时候用的,也就是正殿;后殿则是平常赞普和酋长们处理事务的地方。 初四,晴。 天刚亮的时候,青唐国的国主青宜结牟和小王子溪赊罗撒知道了这个让他们感到愤怒又恐惧的消息。于是,在青唐赞普王宫的后殿内,闻讯赶来的四人已经坐于一堂,共商国是。 青唐国主青宜结牟居中而坐,她身著盛装,端庄、明亮、皎洁的脸上挂满了忧虑,她原本是龟兹国王一位美丽的公主,远嫁到青唐,岁月的流逝并没有改变她美丽的容颜。因国主年少,监国有年。 小国主溪赊罗撒衣著华丽,年少尊贵,心高气傲,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内,此时燃烧着怒火。 另外还坐着青唐的俩位大酋长李河温和多罗巴。李河温表情凝重,多罗巴脸上挂着少许的不安。 “三十年前,宋国的王韶无故侵入我国,夺去了我们的河湟数千里土地,我们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没想到,三十年后,宋国又把王韶的儿子王厚派来抢夺我们的青唐之地,老王家人是不是和我们青唐有仇?难道求一个太平就那么的难吗?”青宜结牟声音忧郁,象是自言自语。 “母亲,儿子亲自去杀了王韶的儿子王厚,让他们从今往后,永远不敢再踏上青唐的土地!”王子溪赊罗撒满腔的愤怒。他有一腔热血,他从小就听着祖先赞普厮的英雄故事长大的,所以,王子立志要成为吐蕃大地上的一位伟大的赞普! 溪赊罗撒王子知道,一个伟大的赞普就要象杀牲口一样把所有的敌人杀个净光! 青宜结牟用充满爱惜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心爱的儿子,她赞许的点了点头,但她心里却知道,王子有满腔热血,一旦燃烧起来,就不顾一切。王子的怒火可以焚烧掉一切,包括敌人,还有自己。 一位还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这是成为一位伟大的赞普最欠缺、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青宜结牟没有说话,目光移向了另外俩个人。这俩位大酋长,才是青唐国内充满智慧和勇气的人。 “宋国无故挑起事端,和我们不宣而战,我赞同王子殿下的意见,迎头痛击,把王厚他们象杀牲口一样,杀光他们。”大酋长多罗巴目露杀光,恶狠狠的说道。 小王子溪赊罗撒马上向多罗巴投来赞赏的目光。 青宜结牟仍然是点了下头,看大酋长李河温迟迟不语,问道:“大酋长有什么不同意见吗?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在想,宋军兵发熙州,他们一定有备而来,迎战只怕凶多吉少。”大酋长李河温说出他心中的疑虑。 小王子溪赊罗撒的目光立即象箭一样shè过来,他厉声斥问:“不迎敌,大酋长这是打算让我们投降吗?” 李河温一脸惶恐,连忙说道:“王子殿下误解我的意思了。” 青宜结牟用眼神制止住了小王子,她说道:“请大酋长继续说。” 李河温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的意见是集中兵力死守青唐,等待西夏救援。” 多罗巴怒了,“死守青唐,宗哥城就不要了吗?”宗哥城是抵挡宋军的一道屏障、是青唐的一座要塞,宗哥城内有三万名青唐守军,多罗巴的三个儿子现在就守在那座城里。 李河温闭上了嘴,让别人的父亲不去救人家的儿子,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多罗巴转向国主,说道:“我们不能再耽误了,王厚初一发的兵,已经过了三天了。敌人很快就会杀到宗哥城下。敌军有六万,宗哥城我们只有三万人,是守不住的。宗哥城一丢,青唐门户大开,会更加危险!” 王子溪赊罗撒一听,一脸急迫,也催促起来:“母亲,再不发兵,就来不及了。” 青宜结牟蛾眉紧促,左右为难,宗哥城首当其冲,是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青宜结牟下不了决心,将目光再次移向了大酋长李河温的脸上。 李河温只好表态了,“既然王子殿下和多罗巴酋长坚持迎敌,国主就不要再犹豫了,救兵如救火,时间已经不能再耽误了。” 青宜结牟下定了决心,“好吧,派兵去救宗哥城。多罗巴酋长,你精通战事,马上就动身前往宗哥城,城内的二万守城兵马,你尽可带去,前方的军事全归你指挥。” 多罗巴面露喜色,说道:“我一定让宋国人一个也不剩的死在宗哥城下。” 青宜结牟点点头,继续说道:“李河温酋长,马上召集大酋长会议,通知全国征兵。” “是!” 俩位大酋长就要离开的时候,小王子溪赊罗撒突然说道:“母亲,我也要去宗哥城。” 青宜结牟沉吟很久,才说了一句:“你去吧。” 高原的雄鹰一定会在天空中遨翔!青宜结牟知道这个道理。 “母亲,我一定会把王厚象杀牲口一样杀死他!”青唐国小王子眼中冒出了凛冽的寒光。 初五的晚上,满天的星光灿烂。青唐国小王子溪赊罗撒和大酋长多罗巴率领青唐城的二万大军顶着星光进入了宗哥城。 宗哥城守城的三位将军就是多罗巴的三个儿子阿令结、厮铎麻令、阿蒙,他们无一不是青唐国内的勇士。他们也得到了消息,大宋的军队进入了他们的境内。 多罗巴是青唐国内负责军事的大酋长,他深通战略,老谋深算。他知道宗哥城南五十里外的渴驴岭是一处设伏兵的绝好地方,一旦宋军进入埋伏,渴驴岭就会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墓,当然了,是宋国人的坟墓。 所以,多罗巴连夜步置,明天挥兵渴驴岭设伏。 初六,yīn,微风。 <</a><a></a> [(21. 四方大阵)] 多罗巴一早带着青唐国宗哥城内的四万大军,向渴驴岭急速移动着。多罗巴三个儿子阿令结、厮铎麻令、阿蒙率领二万骑兵先行,自己则和小王子溪赊罗撒率着另外俩万兵马随后跟随。 青唐的三位勇士阿令结、厮铎麻令、阿蒙一马当先,因为他们的父亲要求他们先去抢占渴驴岭山脚下最大的一处密林,那里是伏兵的最佳之处。 急驰了半天,时间过了正午,青唐的先头骑兵终于远远的见到那处密林,阿令结、厮铎麻令、阿蒙脸上露出了笑容,总算赶到了。就在他们向那片密林移动的时候,渴驴岭山脚大路上突然冒出了一只部队,开始只有数千人,很快前方就出现了一只超过万人的军队。 是宋军。按计划是要设伏袭击宋军的,没想到宋军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计划不如变化快! 阿令结凝神观瞧,倒吸了口凉气,大手一挥,喝了句:“停止前进!” 青唐骑兵慢慢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也看到了对面那只部队。山脚下宋军没有停下来,数万大军居然能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排列着四四方方的大阵,向这边快速移动着。 阿蒙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跃跃yù试,敌人就在眼前,他又是一位勇士,“大哥,打不打?” 阿令结还是比较冷静的,他问道:“敌人有多少人?”他在问老二,老二是兄弟三个里边唯一一个认得几个字的人。 厮铎麻等了会才说道:“方圆不过半里,兵力不会超过二万人,骑兵不会超过三千。” “能不能打?”阿令结又问。 “敌军远来疲惫,可以一战。”厮铎麻令也是一位勇士,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最好等他们过来,我们也是一直在急行军。” “好!”阿令结这次抽出雪亮的马刀,举在空中,喝道:“各队准备,等我命令,准备战斗!” 青唐勇士全部抽出马刀,一时间,刀光闪闪,映亮了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边山谷。 渴驴岭山脚大道上前进中的四方大阵,正是监军童贯和都统制王厚所率的中路二万宋军,他们已经行军六日,今天一过渴驴岭,明天必定兵临宗哥城下。 王厚治军极严,虽然前方遇到强敌,二万大军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仍然列着队形滚滚向前。 俩只军队越来越近了,相距不足五里,杀气弥漫,天地失色。 宋军四方大阵中军俩匹高大的骏马之上,端坐着全身披挂的大宋熙河路监军童贯和都统制大将王厚。 童贯远远望着山边冲天而起的刺目刀光,面带忧色,忍不住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王厚乃军中勇将,目力惊人,镇定如常,答道:“二万骑兵。” “他们为什么不过来?”童贯好奇的问。 “在等我们过去。” “我们为什么不等他们过来?”童贯皱起眉头说道。 “监军言之有理。”王厚突然喝了一句:“传我军令,停止前进,列阵待敌!” “遵令!”五位军令官高声答应,纵马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军中铜钲响处,传遍了王厚的军令,一座四四方的大阵慢慢停了下来。 童贯见了心中是暗自佩服不已,“只怕是官家的仪仗队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西北军有还有这样的人才。” 对面青唐军中,阿蒙已经按捺不住了,战意更浓,见宋军停下来,又问道:“大哥,还等什么?” 阿令结看一眼厮铎麻令,见他点点头,便再次举起马刀,高声怒吼一声:“杀!” “杀!”声四起,青唐二万骑兵象潮水一样,一泻而下,向着宋阵冲了过来。杀声阵阵,山摇地动,天地失色。 宋军大阵中央,童贯见了暗暗心惊。王厚久经战场,又传将令:“死守军阵,乱阵者斩!”再令中军擂起百面战鼓,只听得“嗵嗵嗵嗵!”鼓声四起,浮燥的军心一稳,众军已做好迎敌的准备。 五里路,不过一刻钟时间,青唐骑兵掀起阵阵黄尘,扑天盖地压来。 宋阵前军整整齐齐列了十个弓兵营和十个弩兵营,各营指挥使各就各位,二位都指挥使看着青唐军已进入shè程,令旗一挥,怒吼一声:“shè!” 一声号令,万箭齐发,本就yīn沉沉的天色,顿时变得更暗。青唐骑兵纷纷中箭落马,冲锋速度跟着变缓,青唐骑兵本就没有队形,此时更加混乱,只是仗着一股锐气,却也不肯退后,拚命向前。 青唐骑兵死伤无数,冒死冲过了宋军的箭雨,速度已经明显放缓,宋军弓箭手后退,宋阵前排又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长qiāng队。 宋军和青唐军短兵相接,杀到一起。 杀声阵阵,战马嘶鸣。刀光剑影,血ròu横飞。 青唐军三位勇士阿令结、厮铎麻令、阿蒙率先冲入宋军阵中,只见他们刀光挥舞之处,宋军将士无不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时间过得很慢,有半个多时辰,宋军阵地才被青唐军主将兄弟三个砍开一道血ròu铺成的道路,他们目标直指宋阵中军的帅字旗。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 中军王厚皱起眉头,没想到西蕃骑兵这么勇猛,没有被击退,反而冲破了自己防守严密的大阵。眼看有一队青唐敌军向中军杀来,料是敌军主将,当下将自己“虎头沉铁qiāng”高举空中,喝了一声:“骑兵出击!” 一声pào响,“帅”字旗开始移动,战鼓声更加密集。 中军营门开处,王厚手掂一杆铁qiāng,跨着战马,率着骑兵迎上前去。 青唐多罗巴三儿子阿蒙最为勇敢,匹马当先,冲在最前,杀得浑身是血。阿蒙一眼望见王厚,目露凶光,口中怒吼一声:“今天你死定了!”话到马到,阿蒙的刀已经闪电般的劈向王厚的咽吼,因为王厚全身盔甲,只有那一处是最致命的地方,阿蒙杀人又从不拖泥带水,他知道自己这一刀的威力有多大,一刀下去,王厚的头就会飞向天空。 王厚冷笑一声,虎头铁qiāng一抖,一道更为凌厉的寒光刺向了阿蒙的咽吼。 <</a><a></a> [(22. 三只乌鸦)] 青唐勇士阿蒙到死的时候才发现王厚的qiāng会那么的快! 王厚的铁qiāng又快、又准、又狠,一qiāng穿喉。对待敌人,他一向心狠手辣。但让王厚吃惊的事情突然发生了,阿蒙的死尸在坠马的一刹那,在他脖子的伤口处,随着激shè而出的血花中,飞出一只血红血红的乌鸦,那只乌鸦“嘎嘎!”声中,一抖羽毛,漫天血雨,露出漆黑的羽毛,但它的眼睛却是血红血红的,乌鸦用血红的眼睛瞪了一下王厚,“嘎嘎!”怒吼了一声:“你死定了!”然后飞得无影无踪。 远在二十里外的正在匆匆赶路的青唐大军中的大酋长多罗巴突然心口巨痛,他打了个寒战,差一点掉落马下,他赶紧一拉缰绳,稳住了身形。 小王子溪赊罗撒见状,也收住马头,侧身问道:“大酋长,你怎么了?” 多罗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答道:“我的心痛了一下。” 溪赊罗撒皱起眉头,关切的问道:“不要紧吧?” 多罗巴答了一句:“出意外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说着一抖缰绳,高声怒喝起来:“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青唐军队速度明显的加快了。 王厚呆住了,他能感觉到那只乌鸦眼中的仇恨。他眼睛还盯着静静的躺在地上阿蒙的那具死尸。让王厚呆住的不是阿蒙,而是那只乌鸦。 就在王厚沉思的时候,多罗巴的二儿子厮铎麻令已经冲到了王厚的身后,他眼睁睁着看着亲兄弟被王厚一qiāng扎死,他立即知道了敌人的强大。他没有选择逃跑,他是青唐勇士,所以,他非常冷静的来到王厚的身后,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去死吧!” 让厮铎麻令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刀眼看就要落到王厚脖子上的时候,王厚回手一qiāng,厮铎麻只看到一道黑光,自己的喉咙一阵巨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厚转过身来,他想看看会不会再次出现奇怪的事情,令王厚再次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厮铎麻令摔下马去,血光中一只血红的乌鸦再次出现,抖出一片片血花,露出漆黑的羽毛,还是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瞪着王厚,“嘎嘎!”的怒吼一声:“去死吧!”,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唐大军中的大酋长多罗巴,心头再次出现一阵巨痛,他晃了晃,声嘶力竭的吼起来:“快!快点呀!” 儿子出事了! 小王子溪赊罗撒看着多罗巴的反常的行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产生出一丝不安。 宋军大阵中,王厚此时面对着被仇恨扭曲了整张脸的多罗巴的大儿子阿令结,他手握钢刀,面对杀死他俩个亲兄弟的仇人,双目血红,就象那俩只乌鸦的眼睛,喷shè着仇恨的怒火。 “你投降吧,我可以免你一死。”王厚说了一句,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看到第三只乌鸦了。 “我要杀了你!”阿令结的刀挟着一股劲风,用尽了全身力气,王厚的qiāng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躲开了阿令结这一致命的一刀。然后,王厚的qiāng出手了,这次绝没有一丝犹豫,因为刚才阿令结的一刀把他头盔上的红缨劈掉了一缕。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厚的qiāng准确的从侧后扎进阿令结的脖子上,血花飞溅。 大宋全都知道“三奇副使”王韶是个能带兵打仗的书生,但王厚亲眼看见过父亲王韶曾亲手杀死过西夏“一品堂”派出的刺客“灰狼堂”的堂主“灰狼”。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在血腥的战场和残酷的杀戮中生存下来,王韶靠得绝不是运气!只不过王韶是一个低调的人,知道王韶拥有一身武学的人并不多。 王厚的qiāng法就是王韶亲传,王厚不仅仅只拥有王韶的“基因”。 阿令结伤口飘落的鲜血中再次飞出一只乌鸦,它抖落身上的血花,瞪着血红的眼睛,“嘎嘎!”怒吼着:“我要杀了你!”,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只乌鸦,这恐怕是王厚这一辈子遇到最奇怪的一件事情。 大阵中,宋兵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毕竟冲到阵中的敌兵并不多,此时青唐三位主将全部阵亡,形势立即逆转。 军中无主,三军大乱,阵中的青唐兵很快被杀光,阵外的青唐骑兵已经开始后退了。 童贯目睹了全部过程,让他吃惊的不仅仅是那三只血花飞溅而出的乌鸦,他更关心的是王厚神出鬼没的铁qiāng。他此时再看王厚的目光已经全变了,他的目光中满是钦佩,在王厚身上总能让童贯发现些新的东西。 童贯来到王厚身边,望着出神的王厚,提醒一句:“王将军,敌人开始逃了。” 王厚轻轻答了一句:“我知道。” 一员战将必须是一个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如果王厚不是,已经被厮铎麻令的刀劈断了脖子。 王厚扫了一眼后退的青唐兵马,举起沾着鲜血的铁qiāng,下达了命令:“追击!” 宋军大阵立即开始动起来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向青唐兵围了上去。 已经进了渴驴岭的青唐大军,大酋长多罗巴心中第三次一阵巨痛,他大叫一声,摔落马下,吓得在身边的小王子溪哥罗撒翻身落马,来扶大酋长多罗巴。 “大酋长,你怎么了?”小王子的疑问布满了脸上。 多罗巴的头摔破了皮,鲜血直流,他一脸的痛苦,答了一句:“我的心又痛了一下。” “一定是大酋长的心脏病犯了?只是病得太不是时候了。”小王子溪赊罗撒心里想着,没有再说话。 多罗巴的心还在巨痛,所以他一脸的痛苦。 儿子出事了,而且是三个儿子都出事了! 多罗巴耳中隐约听到阵阵的喊杀声,他顺着声音望去,他看到天空中飞过来三只乌鸦。多罗巴的心碎了。 三只乌鸦“嘎嘎!”声中,在多罗巴的头顶上盘旋着,多罗巴流泪了,他站起身来,从黑色的大氅取出一只黑色的匣子,打开了盖子,那三只乌鸦“嘎嘎!”声中,消失在那只匣子内。 <</a><a></a> [(23. 万箭齐发)] 多罗巴收起匣子,抽出一把黑色的刀,仰天长啸一声:“神啊,给我力量,让我把仇人撕成碎片吧!”一道黑气竟然破空而出,转瞬即逝。 小王子溪赊罗撒感到一丝寒意,等多罗巴的脸转向自己的时候,他当时就惊呆了,因为他看到大酋长多罗巴流出的眼泪变成了血,是黑色的血! “大酋长,你的眼泪……”小王子溪赊罗撒不安的问。 多罗巴用手擦了把脸,飞身上马,恶狠狠的说道:“我们走,去杀光他们!” 小王子溪赊罗撒也上了战马。 青唐大军向着前方以更快的速度移动起来,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青唐溃败的骑兵,多罗巴下令:“停止前进,鸣号。” 几十只牛角长号,“呜呜!”响起,在山谷中回dàng,那群青唐败兵听到熟悉的号令,立即向这边奔过来。 多罗巴派人收拢败兵,询问军情,他很快了解到了前军骑兵的损失情况。刚才一阵竟然死亡超过三千人,还包括自己三个儿子。 “王厚,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多罗巴眼中喷出了火焰。他的话音刚落,宋军就出现了。 正是王厚率领的兵马,他一直在前边无情的追杀着青唐败兵。当他听到了号角声后,抬眼观瞧,视线越过青唐溃兵,远远的就看到另一只青唐大军,同时,他还看到了那群青唐军队里有一张黄罗伞盖。 只有青唐的赞普或者国主才能打这种黄罗伞盖。青唐的国主青宜结牟来了,这倒有点出乎王厚的意料之外,没想到青唐会这么快做出反应。 王厚勒住战马,立即下令,“呜金!” 军中铜锣象鼓点一般急促的敲起来,宋军闻声止步。 王厚再次下令:“列阵!” 号pào连响四声,军中巨鼓“嗵嗵!”响起,军令官执着令旗在军中四处传令。宋军刚才还四散的队伍迅速向着王厚帅字旗方向聚拢过来。 很快,一座四方大阵,列于山前。对面的青唐兵马,也聚到一起,散布在大山之下。 童贯也跟了上来,他望着对面黑压压的青唐大军,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想通过军功入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宋和青唐俩只兵马近六万人,相峙在渴驴岭的山脚之下。弥漫的杀气,yīn沉的天色,笼罩着整个战场上。 战场上慢慢安静下来。是平静,大战前的平静。 双方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没有任何动静,天已经有点暗起来了。 童贯忍不住问道:“王将军,为什么他们还不进攻?” “他们在等我们进攻。”王厚冷静的答道。 “王将军为什么不进攻?”童贯又问。 “我在等他们进攻。” 童贯愣了一下,再次问道:“如果双方都不进攻,哪怎么办?” 王厚笑了,他说道:“等!等到一方失去耐心。” 青唐大军黄罗伞盖之下的小王子溪赊罗撒等不急了,他是来杀敌的,他的祖先赞普厮的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每次想到这他都会热血沸腾。如果是他指挥战斗,他会第一个冲上前去,不过,他还记得他的母亲来时的吩咐,前线由大酋长指挥。 小王子再次催问:“大酋长,我们还等什么?” 青唐的优势是骑兵、是速度;宋军的优势是弓箭、是防御。多罗巴身为青唐统帅,对于双方实力强弱清清楚楚。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人数,他有近五万人,对方只有二万人。 多罗巴下定了决心,怒吼一声:“全部出击!杀光宋军!” 小王子溪赊罗撒听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这句话,马上就露出兴奋的表情。 青唐军中的号角声再次悠悠传出,青唐大军开始动了,没有队形,但象一股股奔腾的潮水,漫山遍野的向宋军的“四方大阵”冲过来。 宋阵前军整整齐齐列了十个弓兵营和十个弩兵营,共一万shè手。各营指挥使各就各位,二位都指挥使看着青唐军已进入shè程,令旗一挥,怒吼一声:“shè!” 万箭齐发,箭如飞蝗。扑天盖地向青唐队中shè去,天色为之一暗。 青唐大军在箭雨面前,立即放慢了脚步,无数人倒在地下,血染沙场,受伤的更是惨叫声连连。 宋军的二位都指挥使的令旗再次举起,一声令下:“shè!” 万箭齐发,再次飞向青唐大军中,箭雨中,又消失了无数的生命。青唐大军行进的速度更慢了。 当宋军的箭雨第三次shè向青唐大军时候,青唐军已经开始后退了,一个人后退,接着就有更多的人开始后退。没有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大酋长多罗巴怒火烧心,连连下令,“后退着斩!”。 过了很久,青唐后退中的混乱的队伍才慢慢稳住,他们现在退到宋军的shè程以外。 就在多罗巴准备再次组织进攻的时候,他听到身后边连着响了三下pào声,多罗巴寻声望去,在他身后山脚外,竟然悄无声迹的出现了一只人马,向着自己后侧冲杀过来。 多罗巴一眼就认出来是宋军。 只见那只宋军,人数过万,正中间一面认军帅旗大书着一个“张”字,正是兰州知州张诫。他奉王厚将令,从渴驴岭北面一路,急行军六日,才堪堪赶到渴驴岭北,正要扎营,准备明日进攻宗哥城。忽听得岭前号pào轰鸣,杀声震天,派出斥侯探知,岭前青唐和宋军正在jiāo战,张诫一刻也没有耽搁,率着大军前来救应。 多罗巴大惊失色,腹背受敌,被宋军前后夹击,只怕是败局已定。 大宋将军王厚听到三声pào响后,纵目远眺,对着童贯说道:“好了,张将军赶过来了。” 童贯立即说了一句:“哪你还等什么?” 王厚面露喜色,高举铁qiāng,怒吼一声:“全军出击!” 战鼓“咚咚!”声中,王厚纵马向前,身后宋军知道援兵出现,勇气倍增,随着主将,冲向敌阵。 青唐军又开始乱了,小王子溪赊罗撒开始惊慌了。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战斗。他总算明白了一点: 做个伟大的赞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a><a></a> [(24. 白马之王)] “呜呜!”的牛角号声中,青唐兵马分成俩队,分别迎向宋军王厚和张诫的兵马。青唐兵初战失利,被宋军俩面夹击,此时队形散乱,面有怯色。 “嗵嗵!”战鼓声中,宋军士气高涨,勇气倍增,个个象下山的猛虎,势不可挡。 数万大军,在渴驴岭下相遇了,一场惨烈的混战和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正是: 听:战鼓声声、杀声阵阵、战马嘶嘶、惨叫连连……,是响彻山谷,直冲云霄! 看:天色yīn沉、血浴黄昏、红染战衣、苍白脸色……,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两军相争勇者胜! 青唐大军在大宋王厚和张诫俩路大军的前后夹击下,败了。青唐兵马乱成一团,外围的已经开始后退。 黄罗伞盖下的小王子溪赊罗撒惊慌失措,面如土色,“大酋长,我们败了,现在怎么办?” 多罗巴望着小王子溪赊罗撒慌张的神色,暗叹了口气,他说道:“王子殿下,你走吧,不要回宗哥,连夜赶回青唐,去见国主。” “我们一起走。”小王子溪赊罗撒怎么敢离开多罗巴。 “我要去杀王厚。”多罗巴目光扫了一眼正在飞快向黄罗伞盖逼近的一队宋兵。 “我怎么办?”王子溪赊罗撒快吓哭了,头次参战让他知道了很多、很多,比如:残酷、血腥、死亡、恐惧……。 “殿下的马没有人能追得上,赶快走吧,宋兵的目标是你。”多罗巴怒吼一声。 溪赊罗撒的马是青海湖畔的一匹野马之王,自从被驯服以后,在青唐高原上,已经没有任何马能和它并驾齐驱。 小王子给这匹白色的马起了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白马之王”。 小王子溪赊罗撒知道,他只要纵开这匹“白马之王”,就没有人能追得上自己,可他还在犹豫,“难道自己伟大的赞普之路的第一步,竟然是骑着这匹‘白马之王’去当个逃兵?” 多罗巴一刀背拍在“白马之王”的背上,那匹雪白的骏马一声嘶鸣,飞逝而去,小王子溪赊罗撒流泪了。 王子的护卫跟着要动,被多罗巴怒喝一声,“你们留下来,谁也不许动!”在大酋长的威势下,王子的黄罗伞盖仍然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整个战场现在乱做一团,青唐兵溃败了,他们开始四散逃命。 只有这处黄罗伞盖,一动也没动。 王厚从开始就盯着这个地方,他现在终于杀到了,王厚没有看到青唐国主青宜结牟。他看到了多罗巴。 王厚红盔红甲枣红马,象一团烈火。 多罗巴黑氅黑刀黑马,象一团乌云。 王厚勒住了马,问道:“你就是多罗巴?” 多罗巴的眼神shè着仇恨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王厚,“你就是王厚?” “你想替你儿子报仇?”王厚从多罗巴的目光中读出了无限的杀机。 “我要替所有死去的青唐人报仇!”多罗巴的话音未落,刀光一闪,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向王厚杀了过来。 王厚感受到了多罗巴这一刀的巨大威力,他不敢有丝毫大意,铁qiāng一挺,迎了上去,“呛!”的一声脆响,二人兵刃相jiāo,战马盘旋,转眼间战有十个回合。 王厚很快就发现多罗巴的破绽,在俩人再次分身错位的一瞬间,王厚瞅准机会,毫不犹豫的刺出了致命的一qiāng,这qiāng象闪电一样刺向多罗巴的左肋,那地方正是多罗巴的防御弱点。 王厚的qiāng准确的命中了目标。但王厚的qiāng只是扎穿了一件黑氅,是多罗巴身上披着的黑氅,多罗巴人不见了。 王厚大惊失色,没有人能在这么快时间里脱掉衣服逃生,肯定是这件黑氅有古怪。他已经顾不上想这件黑氅了,因为一把黑色的刀已经从天而降,挟着一股黑色的气息,劈向了王厚的头。 刚刚赶过来的童贯,见此情景,惊呼一声:“王将军小心!” 王厚随刀而下,跌落马下,只见血光四溅,硕大的马头,竟被多罗巴的一刀劈了下来。 王厚在千钧一发之际,提起马头,他身体在坠落,多罗巴的那把锋利的黑刀,把王厚的头盔切掉了一块,顺势又切掉了王厚战马的头。 王厚落马的时候被溅了一身的血,当他脚踏实地,仍然惊魂未定,他还在回味头皮被刀锋切过时那种冰凉的感觉,他盯着多罗巴问:“你用了妖法。” 多罗巴哭了,他浪费了一件黑氅也没把仇人杀掉,这件黑氅被施了魔法,可以让人瞬间产生幻觉,没想到王厚在生死关头会用战马来救自己的命,现在没有机会了。 多罗巴一拔马头,向一阵黑云一般向外逃去,他身后留下无比凄厉的叫声:“王厚,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童贯目睹了刚才的惊魂一幕,心有余悸,他看着越来越远的那团黑云,说了一句:“王将军,这个人很麻烦。” 王厚换了战马,他摸了摸那块露出来的头皮,生死一线间,他迎着童贯关切的目光,答了一句:“活着真好!” “你说的不错。”童贯纵目望去,战场上早已经尸横遍野,不过他们还活着,这就够了。童贯重复了一遍王厚的话,“活着真好。” 初七,yīn。 监军童贯、都统制王厚的中路大军,与兰州知州张诫率领的北路大军合兵一处,在渴驴岭扎营一晚,今天一早就向宗哥城前进,等他们大军到了宗哥城下,宗哥城上已经chā上了宋军的旗帜。一面绣着“高”字的认军旗chā在宗哥城上高大的城楼之上,随风飘扬。 是陇右都护高永年率领的南路大军。他连夜运动到宗哥城下,天刚亮就开始攻城。青唐要塞宗哥城内尽是残兵败将,军无统帅,兵无战意,高永年一战而克。 童贯、王厚、张诫骑在马上,来到宗哥城下,相视而笑,就在这时,宗哥城门打开,冲出一队宋兵,领头的正是陇右都护高永年。 高永年马上行礼,“童监军、王将军、张将军,你们来晚了?” [(25. 母亲怀抱)] 王厚赞道:“高都护,你来得好快呀。” “没办法,咱天生就是一副急脾气,想改都改不掉。”高永年大声的说道。 童贯、王厚、张诫、高永年四个人听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童贯、王厚等率兵进城,下令不得扰民滋事,城里城外张贴安民告示,一边招降四处青唐酋长、部族;一边修整城防,救治伤员。 晚宴过后,童贯、王厚、张诫、高永年四人聚在一堂,商议军情。 会议仍由都统制王厚将军主持,会议开始后,王厚将军请监军童贯做重要讲话。 监军童贯是这么说的:“托今上天子洪福齐天,王将军智勇双全,张将军不畏险阻,高都护英勇善战,三军将士浴血奋战,首战告捷,攻克青唐要塞宗哥城,青唐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我们打赢了第一仗,取得了第一阶段胜利,本监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和诚挚的慰问。你们是‘西北军’的骄傲,‘西北军’是大宋的骄傲!当然了,胜利了固然可喜,也不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要胜不骄、败不馁。青唐城没有拿下来,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童贯说着停了下来,扫视众人一眼,才接着说道:“下面请王厚将军布署第二阶段的行动方案。” 王厚表情严肃的说道:“正如童监军所言,我军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童监军要求我们胜不骄,败不馁,这句话讲得好呀!非常及时,非常必要,也非常重要。我军一定要坚决贯彻、认真执行童监军的这一重要指示和精神。”王厚说着也停了一会,故做思考,以示郑重,才继续说道:“下面我来布暑第二阶段的任务。任务很简单,就是攻克青唐城。敌军连败三阵,伤亡过万,丢失宗哥城,必定闻风丧胆,军无斗志。我军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青唐!”王厚说到激动处,目光闪闪放着光芒。 高永年迫不急待的问道:“我们多会发兵?” 王厚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了一句:“这个吗……,高都护得问监军。” 高永年听了差点背过气去,差一点没忍住就骂出口:“你个孙子真能装!” 童贯接过话,说道:“兵贵神速,明天出兵,目标青唐城。” 初八,yīn。 青唐城内留下守城兵马,以及伤员外,监军童贯、都统制王厚点齐了五万兵马,浩浩dàngdàng杀奔青唐城。 话说那日渴驴岭一战,青唐兵三战三北,五万大军溃败,青唐国小王子溪赊罗撒骑着青唐神驹“白马之王”于万马军中,单人匹马,逃出战场。遵照大酋长多罗巴的嘱咐,过宗哥城而不入,顶着夜色,驰骋在青唐高原的旷野之中,一路北上,要返回青唐城。 黑夜沉沉,马蹄声声,王子归心似箭,骏马飞一般向前奔驰。 这种经历在小王子溪赊罗撒前半生是从没有经历过的,所以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在王子成长的记忆中,他身边总是围着各种各样的人,父亲、母亲、兄弟、姊妹,酋长、族人、卫兵、奴隶。自己白天就象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夜晚就象月亮一样,明亮皎洁。 今天全变了,白天yīn天,晚上漆黑一片,日月黯淡无光。 “白马之王”的疾驰的蹄声,敲碎了青唐高原夜晚的宁静,也敲碎了青唐城内的宁静。 小王子溪赊罗撒疾行了半夜,终于回到了青唐城,回到了青唐赞普王宫,也回到了母亲青宜结牟的温暖的怀抱中。 青唐国主青宜结牟半夜惊醒,在寝室外见到了一身脏乱不堪,神情疲惫,一脸的惊慌失措的心爱儿子,她什么也没有说,就把小王子溪赊罗撒抱在自己的怀抱里。 小王子溪赊罗撒象个孩子一样,在母亲的怀抱里放声痛哭。 在母亲的眼里,小王子永远就是一个孩子。 青宜结牟充满慈爱的抚摸着小王子的那条粗粗的辫子,小王子那顶尊贵的帽子早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掉了。曾几何时,青宜结牟多少次为这条辫子梳洗、编发。点点滴滴的记忆,伴随着小王子成长的整个过程,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幸福。 小王子溪赊罗撒也慢慢平静了,断断续续的说出了昨天他的“赞普之路”的永生难忘的一天一夜。 宋军击溃了青唐五万大军…… 青唐三位勇士阿令结、厮铎麻令、阿蒙阵亡…… 青唐大酋长多巴罗生死不明…… 宗哥城…… 青宜结牟一张美丽的脸庞慢慢的变了,变得非常非常的严峻,她震惊了,她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身为一国之主,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小王子溪赊罗撒擦干了眼泪,离开了青宜结牟的怀抱,他从未没有看见到母亲这么吓人的脸色,小王子心如刀绞,惭愧的说道:“都怪儿子无能,让母亲耽心了。” “你没有错,要怪只能怪宋国人太贪婪,他们简直是贪得无厌!”青宜结牟说着,站起身来,怒吼了一声:“去请大酋长李河温。”事出紧急,必须要商议对策,大酋长李河温号称青唐“智者”,正是一位可以决定大事的人。 宫内女官连忙答应一声,离开屋子,出去安排。 青宜结牟对着小王子溪赊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撒说了一句:“你累了,洗洗睡吧。” 小王子溪赊罗撒知道母亲和大酋长要商议国家大事,他非常想参加,所以犹豫着,没有回答。 “听妈妈的话,你累了,洗洗睡吧。”青宜结牟再次关切的说了一句。 小王子溪赊罗撒无奈的点了点头。 夜更深了,青唐赞普王宫的后殿中,灯火通明。空dàngdàng的大殿上只坐着青唐国主青宜结牟和大酋长李河温俩个人。 青宜结牟一身盛装,光彩照人,无论事情有多紧急,既使是夜里,她也不会随随便便穿一件便装来接见她的臣属。 李河温听到五万青唐大军被击溃的悄息,非常得吃惊。 “大酋长,你怎么看?”青宜结牟问道。 <</a><a></a> [(26. 骨ròu分离)] “现在青唐形势危急。”李河温叹了口气。 “如今军情紧急,请酋长临危受命,拯救国难。”国主青宜心急如焚。 “我们有三条路可以选择。”李河温面色沉重的说道。 “大酋长请讲,不必有什么顾虑。” “第一条路就是战!” “怎么战?”青宜结牟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 “目前城内这几日聚集了二万多兵马,今天宗哥城的溃兵就回陆续回到青唐城,加上城内百姓,应当可以凑齐五六万人。” “宗哥城的五万青唐精兵都被宋军一阵杀败,靠这五六万人能和宋军再战吗?”青宜结牟说出心中的疑虑。 “不能!宋军士气正旺,我们再战,只能送死。” “大酋长的意思死守青唐?” “不错,我们可以死守待援。” “待援?援军何在?”青宜结牟问。 “廓州我们还有二万精锐骑兵。” “廓州骑兵来了我们就安全了吗?” 大酋长李河温慢慢摇摇头说道:“也不能,只怕等不到廓州的骑兵,青哥城已经被宋军攻占了。” 青宜结牟神色一惊,不禁问道:“难道我们守不到廓州援兵到达青唐吗?” “青唐城墙年久失修,四处残破,我耽心连一天也守不到。宋军最迟明天就能杀到,廓州援兵肯定来不及了。” 青宜结牟痛苦的闭上了双目,过了好一阵,她才说道:“战不能战,我们怎么办?” “第二条路走!” “大酋长是要我们举族北迁?” “宋军步兵为主,一到野外,行动必然受到限制,青海湖很大,足够我们藏身了。” 青宜结牟神色不定,思考很久,摇摇头,“要我做一个逃亡者,我做不到。我们这一族已经在城里住得太久了,如果逃亡,宋兵很快就能追上我们,到时将玉石俱焚。” “那就只剩下最后的一条路了降!”李河温平静的说出这个字。 青宜结牟被一个“降”字震惊了,她无助的望着李河温,“你让我想想。”青唐国主青宜结牟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开始在殿内漫步,她心如乱麻。 战无可战! 逃无可逃! 难道真得要降吗? 如果投降,从先祖赞普厮历经三代的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青宜结牟是国主,她要作出决定!同样她也要为做出的决定承担后果。 李河温几次yù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青宜结牟重新又坐下,她问道:“王子怎么办?”这是她最牵挂的人。 “让王子走。” “王子能去哪?”青宜结牟关切的问道。 “让王子殿下带着廓州的骑兵去青海湖。” “大酋长是打算让王子逃亡?” “王子殿下立志要成为一位伟大的赞普,他绝不会投降,所以他只能逃亡。” “可他还很年轻?”青宜结牟一提起王子就忧心忡忡,思绪万千。 “王子殿下早晚会长大的,也许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李河温也叹了口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中从窗纸中透出了微弱的亮光。 国主青宜结牟美丽的脸庞显得忧郁而且苍白,她注意到窗上的微弱的亮光,轻叹口气,说了一句:“天亮了。” 李河温点了点头,“是啊,国主也该做出决定了吧。” “我决定了,我们投降!”青宜结牟非常痛苦的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这个时候殿门“当!”的一声被推开,小王子溪赊罗撒怒气冲冲的闯进殿内,怒吼一声:“不!母亲,我们不能投降!” 小王子溪赊罗撒洗过澡换了衣服,一直在殿外听着,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大酋长李河温急忙站起身来,他要给王子殿下行礼,不料王子的的手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击在他的脸上,李河温脸上火辣辣的痛了一下,倒在地下。 “住手!”青宜结牟起身喝斥。 小王子溪赊罗撒跪在地下,抱住母亲的双腿,放声痛哭,“母亲,儿子不要离开你,儿子宁可战死,也不逃亡!儿子再也不逃亡了。” 青宜结牟的泪珠“唰!”的就流下来俩行,她抚摸着小王子刚洗净的散乱的头发,心痛不已。 她又怎么舍得离开自己的亲骨ròu呢! 许久,青宜结牟才无限深情的说了一句:“来,让妈妈再给你梳一次头,再给你编次辫子吧。” “母亲,儿子永远也不离开你。”小王子眼中噙着热泪说道。 “来坐在这里,你以后是伟大的赞普,怎么可以披着头发四处乱跑呢。”青宜结牟扶起王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妆盒中取出了一只犀角梳,开始给王子仔细的梳起了头发。 小王子的头发乌黑富有光泽,在青宜结牟的手中一绺绺分开,又绞起,慢慢的,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披在王子的脑后,青宜结牟仔细端详着儿子年轻、有些稚嫩的面庞,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神色。 小王子安静了,每逢此刻他都会变得很安静。 青宜结牟取下自己头上的王冠,她先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几十条小辫子,然后将那顶王冠双手戴在了小王子溪赊罗撒的头上。 “不!母亲。”小王子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青宜结牟按住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青唐的国主,不过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青宜结牟深情的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玺,她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你的祖先,伟大的赞普厮留下来的,你带上它,去廓州率领俩万骑兵去青海湖畔,我会为你每天祈祷,保佑你一生平安。”青宜结牟说着将那只玉玺挂在王子的脖子上。 “不!母亲,我不离开你,我就是死了也不离开你。”小王子溪赊罗撒再次流泪了。 青宜结牟眼中含着泪笑了,她笑的很酸楚,她说道:“你一定会成为吐蕃最伟大的赞普,听话,带上你能带走的所有东西,走吧!” “母亲,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王子溪赊罗撒的心碎了。 “妈妈会在城里等你回来。”青宜结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的心也碎了。 母子再次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a><a></a> [(27. 公主出降)] 大酋长李河温已经爬了起来,在一旁默默擦了下眼泪。 青宜结牟最后坚决的推开了恋恋不舍的小王子,她的语气变得异常的坚决,“你走吧!” “不,我要和母亲在一起。”小王子溪赊罗撒也十分坚定的表示。 青宜结牟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锋利的刀锋正抵在自己的咽喉之处,她的话变得冷酷无情,“你要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小王子溪赊罗撒害怕了,他开始犹豫。 青宜结牟的手动了一下,血立即从她的雪白的脖子上流淌而下。 小王子溪赊罗撒心如刀割,颤声说了一句:“母亲不要啊……,我答应你,我走!” “你还不快走!”青宜结牟声音也有些发颤了。 小王子溪赊罗撒绝望了,他重重的跪在地下,“儿子走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母亲,你要多多保重!” 青宜结牟眼中飘起一层迷雾,她的心在流血,她咬住嘴唇,没有说话,她怕在分离的最后一刻,再次抱住她的儿子,她怎么舍得离开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小王子溪赊罗撒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变得一脸严霜的母亲,毅然转身,向殿外走去。在他迈向殿门的时候,身后传过来大酋长李河温的一句话。 “找到多罗巴,只有他才能帮助殿下。” 小王子溪赊罗撒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他没想到赞普之路会是这么的坎坷、曲折! 青宜结牟的眼泪象泉水一样“哗哗!”的流了下来,她的手用力捂着鼻子和嘴,否则她会放声大哭,那样就会被王子听到。 骨ròu分离的痛苦是如此的撕心裂肺,青宜结牟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妈妈在家里等你回来,你可一定要回来呀!” 初九,晴,碧空如洗,山色青青。 监军童贯和王厚率领的大宋五万军队,威武雄壮,兵临青唐城下。鼓号声中,宋军很快摆开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大阵。 大阵前旌旗飘扬,刀qiāng闪亮。百名将校众星捧月一般,护卫在四位大宋将军之旁。监军童贯、都统制王厚、兰州知州张诫、陇右都护高永年端坐在四匹高头大马之上,一脸的期待。 他们的面前就是巍峨的青唐城。青唐城墙依山而建,高耸屹立在高原之上。 昨天童贯已经接到青唐国主青宜结牟投降的国书。 胜败已经明确。 从青唐城内传出了号角声,青唐城的大门缓缓绞起。很快,城门里边走出来一队人群,他们身装青唐鲜艳夺目的服装,慢慢向宋军的大阵方向移动着。 宋军童贯、王厚、张诫、高永年脸上不觉挂上了喜悦之色。 胜利者,怎么会不高兴呢? 青唐的人群,终于来到了宋国军队面前。 走在队伍最前边和中间的正是青唐国主青宜结牟。此时她仍然是一身盛装,唯一不同于往日的是她的王冠没有戴在头上,所以,她的无数条辫子随着她的身姿在上下飞舞,她美丽、皎洁的脸上此时是如此的安详和宁静。 青宜结牟的美丽竟然散发出一种震慑心魄的威力,童贯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了。 走到童贯的马前,青宜结牟尊贵的双膝跪到青唐高原的大地上,激起了阵阵灰尘。在她的身后还有包括大酋长李河温在内的回纥、于阗、般次诸族大小首领、酋长,也随着青宜结牟跪在地下。 “青唐国主青宜结牟举国来降,愿世世做宋国之臣。”青宜结牟清脆的声音,随风飘扬,振dàng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心田。 青唐队伍里传出了一阵阵微弱的哭泣声。 失败者,除了哭泣还有什么? 童贯一脸的严肃,高声说道:“童贯奉天子之旨,接受你们的投降。” 童贯的声音洪亮,象钟声一样传遍了宋军阵中,宋军开始欢呼起来,童贯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他胜利了! 欢呼声中,童贯对着跪在马前的青唐国主青宜结牟,说道:“公主,请起来吧。” 是的,从今天起,青唐再也没有什么国主了,因为青唐已经回来大宋的怀抱中了。童贯心里想着。 青宜结牟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神情,转瞬即逝,她站起身来,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起来。 王厚厉声问道:“小王子为何没有出降?” 青宜结牟目光转向了王厚,她没有回答,问了一句:“你是王韶的儿子王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王厚骄傲的昂起头。 王韶是青唐人的恶梦,也是青唐人的恶魔!大魔王死了,小魔王又来到了青唐的高原上,这真是青唐的不幸呀! 青宜结牟不禁叹了口气,“王子殿下不在城里。” “他在什么地方?”王厚追问。 “不知道。”青宜结牟冷冷的答了一句,迈步走向道旁。青唐的人也随着退到大道两旁。 “轰!轰!轰!”宋军中的大pào一声声开始响起,童贯正要前进,被王厚拉住了,他侧头望过来。 “小王子不死,青唐不宁。”王厚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 童贯一怔,“王将军决定吧。” 王厚随即转向高永年,低声吩咐一句:“我们进城后,你带二万骑兵连夜赶去廓州,小王子溪赊罗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高永年点点头。 童贯、王厚、张诫带着兵马进入了青唐城高大的城门,青唐之国从此没落了。 青唐青葱的唐城鄯州,此后不久,就被大宋徽宗天子赵佶改成一个新的名字西宁州。 晚上,童贯在青唐赞普王宫的正殿内的书案上,写了一份奏章。 鄯州自从在唐以来失陷三百余年后,终于再次被收复了,这可是童贯的功劳! 童贯激动的手都有点发抖,一份奏章,他数易其稿,这是要给天子赵佶看的,他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写得工工正正的,因为赵佶是个大书法家,他见不得难看的字体。 奏章终于写好了,童贯连夜派人送往熙州,然后再通过“递铺”传回东京。 这天夜里,青唐城内飞出了一只黑色的鸽子,它带着一份“青唐国主青宜结牟举城投降宋军”的情报飞向了西夏国都兴庆府的“一品堂”。 <</a><a></a> [(28. 女人打架)] “青唐国主青宜结牟举城投降宋军”这份情报不出意外的,又到了西夏晋王察哥手中。晋王察哥何许人也? 晋王察哥是当今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庶弟。官拜西夏国枢密使,总督西夏兵马。名震江湖的“一品堂”的总堂主也是他。晋王察哥,谋略过人,勇冠三军,对皇兄是忠心恳恳,所以,深受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信任和器重,他是西夏国中第一员上将,也是西夏开国以来的第一位亲王。 西夏的王爵的珍稀程度要远远高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西夏国的皇帝,因为西夏国皇帝从李元昊开始算起,已经出现四位了,但封王的目前只有晋王察哥一位。 晋王察哥厉害吧!实际上最厉害的还是他的年龄,晋王察哥还不到二十岁。 概括成一句话就是:晋王察哥是一位年轻、有本事、又有权力的人! 对了,差点忘记了最主要的一点,晋王察哥还是位美男子!面如美玉,古代再没有比玉更美的东西了,晋王察哥长得和美玉一样,你说他能不美吗? 得到消息后,晋王察哥骑着一匹快马,飞奔皇宫,去见他的哥哥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青唐已失,西夏断一右臂,再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了,晋王察哥当然要在第一时间传送给他的皇兄知道。 话说西夏,其祖上乃党项羌人,唐朝中和元年,拓跋思恭占据夏州,封定难节度使、夏国公,世代割据相袭。 到了大宋仁宗天子年间,夏景宗李元昊以夏为国号,定都兴庆府,建立大夏国,才正式开始独立。又因其在西方,宋人称之为“西夏”。 夏景宗传夏毅宗、夏毅宗传夏惠宗、传到崇宗皇帝李乾顺,正是第四代夏国皇帝。此时的西夏疆域,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方圆二万余里,河之内外,州郡凡二十有二。东与大辽国世代称臣,西与回鹘接壤,西南和吐蕃相jiāo,南与大宋国jiāo界。其民风剽悍,骁勇善战,有兵马五十万,与大宋累世jiāo战,屡败宋军。 正是: 横扫大漠,雄居朔方。威镇塞外,名扬贺兰。 孝敬大辽,欺负二宋。挑拔回鹘,离间吐蕃。 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在西夏皇宫天书阁内坐在皇座上,正听着俩位刚刚从辽国出使回来的太尉李至忠、秘书监梁世显汇报工作呢。 太尉李至忠风尘仆仆,脸上的灰洗干净了,脖子上还是灰呢,就赶来向皇帝报告来了。 “启禀陛下,辽国天祚皇帝终于答应我们的和亲要求了。”李至忠一脸的兴奋,为了替大夏国皇帝娶上一位大辽国的公主,他已经出使辽国五趟,一年在路上度过的时间比自己在家里待的时间都要长。现在总算有了正式结果,他当然高兴了,所以连脖子都没洗干净就跑来报喜了。 “太好了!”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脸上立即挂满了笑,他真得开心极了,“辽国答应了,李太尉,快说说,辽国打算嫁给朕的是哪一位公主?” “就是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她美吗?”李乾顺迫不及待的问道。 “哈哈,臣恭喜陛下,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据说是大辽国最美丽的一位公主。”李至忠笑着说着。 “太好了!”李乾顺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他的目光在不停的转动着,他已经开始浮想联翩、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了。 “最美丽的一位公主……,哪该会是多美呀?”年轻的西夏国皇帝李乾顺托着下巴出神了。 李乾顺非常年轻,刚刚二十出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一位年轻的皇帝,对一位最美丽的公主幻想一下,也是正常的。 李乾顺年纪虽轻,你可不能小看他,李乾顺已经当了快二十年的皇帝了,他可是位资深皇帝。说起李乾顺,他的经历和徽宗天子赵佶的哥哥哲宗天子赵煦非常相似。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是和大宋哲宗天子赵煦同一年登基的,不同的是李乾顺那年才三岁,赵煦那年是九岁。 他们开始都没有亲政,由太后掌权。不同的地方是大宋哲宗天子赵煦是高太后执政,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由梁太后执政。 他们在太后掌朝的时候都非常痛苦,用一句痛不yù生来形容并不过份。不同的是,高太后让哲宗天子赵煦痛苦了八年,但给赵煦留下一身的创伤,七年后就英年早逝;而梁太后则在长达十三年的时间内压迫着崇宗皇帝李乾顺,要不是被dú死只怕还要压迫几年李乾顺呢,不过李乾顺目前还活着,而且身体健康,当然了心理也健康,要不怎么会想娶一位大辽国的公主呢。 梁太后怎么会被dú死呢?梁太后可是李乾顺的亲妈呀,难道是李乾顺干的,他也太缺德了吧!这个可不能乱猜,会冤枉好人的。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可是位好皇帝,这种事他怎么能做出来呢? 提起梁太后,不能不说这个女人很可怕! 这个女人可怕到什么程度呢?她是一个喜欢打仗的女人,而且是一位特别、特别喜欢打仗的女人。自从她当了太后以后,没有一年不打仗的,她曾亲率五十万大军进犯大宋陕西的延路,攻陷金明砦,胜了就胜了吧,还把宋国的俘虏送到辽国去显示一下,这叫献俘。 那年正好是高太后还活着的时候,是元佑年间的事情。高太后也就能对哲宗天子赵煦厉害,遇到西夏国的梁太后,她只能甘拜下风。 这相当于当时俩个最有权力的女人在打架,高太后只能算得上是位“强悍”的女人,梁太后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位“凶悍”的女人。 一个“强悍”的女人怎么打得过另一位“凶悍”的女人呢? 所以,元佑年间,大宋不知吃了多少败仗,这也给年轻气盛,又生xìng好强死要面子的哲宗天子赵煦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他命不长,和这俩个女人打架有直接关系。 俩个太后打仗,受伤的却是俩国的皇帝,真心伤不起呀! [(29. 老天开眼)] 宋夏俩国的太后这一架一打就是八年,八年呀……,得死多少人呀! 包括宋、夏俩国的数据,据不完全统计,梁太后平均每年要害死二万人以上。这是直接的,还有间接的呢? 比如说西夏经济崩溃,饿死的、冻死的、活不下去自杀的…… 还有大旱、洪水、地震、流星雨造成大量死亡的…… 加上动物反常基因突变,造成疯狗咬死人、惊驴踢死人、杀人蜂、食人蚁、食人鲳、吸血鬼、还有僵尸……,由于世道不好,那阵子全跑西夏境内了,你想想,这得死多少人呀? 唉,一说起这种伤心事就是俩眼的泪奔呀! 不提也罢! 遇到这么个女人西夏梁太后,宋国的高太后命能长得了吗? 不能!最后高太后含恨而死! 换个别人也就见好就收了,梁太后不行,宋国的太后让自己给打死了,还有宋国的哲宗皇帝呢,接着打,不但要打,还要“狠狠的给我打!” 哲宗天子赵煦又被西夏国那位凶悍的梁太后痛打了五年。赵煦从九岁登基就遭受国内国外的俩个“女汉子”的夹击,整整十三年,正是他生理和心理发育的关键阶段,他才二十二岁,就内忧外困,心火郁结,xìng功能发生了严重碍障,才导致他没生个儿子,大宋江山才便宜了他的弟弟赵佶这个小子。 连赵煦的儿子也让她给打没了,你说这个梁太后有多坏! 这么坏的一个女人,要是有个好下场,我敢骂老天没长眼! 人在做,天在看!人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那是没见过老天的眼睛,老天的眼睛那才叫亮呢。 老天的眼睛叫做神目如电! 老天终于在西夏梁太后做了十三年的坏事之后,才偶然的睁开了一次眼睛。 这年,梁太后又亲自率领了四十万西夏大军,进攻宋国,一路烧杀抢掠,所到之处,赤地千里,一片焦土,鸡犬一个不剩…… 等等,怎么连鸡犬也不剩呀?因为梁太后老打仗,国库早空了,她不出来抢点东西回去,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宋国遇到这种女人,谁遇到就只能自认倒霉吧。这次倒霉的是宋国的平夏城。 梁太后在中军坐阵指挥,四十万眼睛冒着绿yīnyīn的光的西夏“饿狼”扑天盖地的把平夏城围个水泄不通,激战了十三个昼夜。宋兵顽强抵抗,他们不抵抗不行呀,他们知道城破之日就是鸡犬一个不剩呀! 十三天,多么特殊的日子。 西夏的“饿狼们”杀上了平夏城的城墙,城里的人心彻底凉了,放弃反抗吧,连宋国的高太后都打不过她,你们认命吧。 城里有一位最长寿的老太太今年九十九了。转过年就一百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代要是能活到一百岁就是“人瑞”。老太太等着盼着当“人瑞”呢。 没想到梁太后这个坏女人来了,老太太不甘心呀,她最后的人生目标就是活到一百岁,谁要敢不让她实现这个目标,老太太非让老天把那个人收走不可。老太太为了实现她的人生目标,让人抬到城墙上也参予防守,放屁还添风呢?其实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隔半个时辰往城下扔块砖头什么的。 老太太看到西夏的兵上来了,一个没坐稳就跪到地下了,只听得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老天呀,你睁开眼吧,把她收走吧!” 老天肯定是听到了老太太这声惨叫,它终于睁开了眼睛神目如电! 一瞬间的事情,一场恶风从天而降,刮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场暴风先是把城墙上的西夏兵全刮下城去,接着把城外四十万西夏“饿狼”全刮上了天,等他们落地的时候不是少胳膊就是断腿,没有人遇见过这种恶风,还能把人吹到天上,听都没听说过呀,一看就知道老天发怒了。 梁太后和人斗行,和天斗她还是不行!她吃了人生最大的一场败仗,头一次连只鸡也没抢到就灰头土脸的败回西夏国内。 平夏城的那位老太太一战成“神”,“人瑞”那种档次的追求已经有点低了,很多年以后,那位老太太才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死的时候,万人空巷,全城送行,天降倾盆大雨,谁说老天不开眼呢?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换个别人,遭受天谴,也该洗心革面、重新作人了吧,那是别人,梁太后做不到,她也是个有追求的人,“既然你们都把我当个坏人,我还不把坏事做到底呀!”梁太后不甘心,你想,这次连一只鸡也没抢到手,她该有多生气。 梁太后是怎么做的呢?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再向大宋开战了,她想起了辽国,她派使者到辽国去求援,辽国和西夏的关系一直不错,要不梁太后也不会拿着宋国的俘虏跑到辽国去献俘了。 当时大辽国的领袖是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再有二年就七十岁了,是一位非常聪明的东北“老猎人”。他接见了西夏国的使者,听说西夏要借辽兵伐宋,他当时就怒了:“那个西北老娘们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打不动了?” 西夏国的使者低着头没敢支声,要是在西夏国内有人敢这么说梁太后,就一个字“死”,不过,大辽国的皇帝就不同了,西夏一直把大辽国当主子的。 大辽国皇帝骂一声西夏国太后,不是个问题。 辽兵怎么可能借给西夏,当qiāng使呀?耶律洪基老jiān巨滑,就是一位优秀的老猎人,他一直把西夏当qiāng使去打大宋,他怎么会被西夏反过来当qiāng使呢?想也别想。 会打qiāng的人叫猎人,会把别人当qiāng使、经验又比较非富的人才能称为“老猎人”! 向大辽国借兵,是梁太后这一生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最大的一个错误当然就是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打发走西夏使者后,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孙子耶律延禧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老娘们要是不死,西夏非亡国不可。” <</a><a></a> [(30. 道宗皇帝)] 耶律延禧是耶律洪基的皇太孙,封燕国王,兵马大元帅,总北、南院枢密院事,是大辽国道宗皇帝钦定的皇位接班人。 这就有点问题了,怎么辽国皇帝不让他儿子接班,反到让他孙子接班呢? 耶律洪基的其中的一个儿子曾就这个问题请教过他爹,这个皇子是这么问的:“父皇呀,按道理选太子应当是儿子吗,怎么就选了孙子了呢?” “你有问题吗?”耶律洪基问。 “儿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是现在朝廷百官和大辽国的老百姓议论纷纷,影响很不好。”皇子搬出群臣百姓来说事。 “他们都说什么了?”耶律洪基是个明白人,他能听进去一些不同意见。 “说什么的都有,主要就一点。”皇子有点迟疑的答道。 “说出来听听。”耶律洪基目含鼓励,当一个好皇帝就得从善如流吗。 “他们都说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太无能了,父皇,这样子我们在外边很没面子的。”皇子脸色非常尴尬的说出心里话。 耶律洪基笑了,他说道:“不是你们无能,而是你们岁数都太老了。” 皇子当时就愣住了,“我们都老了,你都快七十了也没见你说过你老呀?”当然了,这是心里话,是不能讲出口的,皇子想了下,才问道:“儿臣愚钝,请父皇指教。” “一个当皇帝的人,一定要能够胸怀祖国,放眼世界,要用发展的目光来看待问题和解决问题。你看看现在咱们几个邻国的国家领导人,宋国哲宗皇帝二十岁吧,西夏国主李乾顺还不到二十岁,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讲年轻化的,为父不是常常教导你们吗,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们和皇太孙比谁更年轻呢?” “儿臣明白了。”这个皇子无奈的离开了。 其实这只是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的一个借口罢了,真正决定立耶律延禧为皇位接班人的原因是因为他孙子也特别喜欢打猎,从小就随着他爷爷一起打猎,是个标准的“小猎人”。 “老猎人”当然喜欢“小猎人”了。 皇太孙耶律延禧听了爷爷的问话,有点不明白,就问道:“西夏亡国,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一双眼睛闪着老猎人特有的锐利光芒,说道:“西夏亡国,对辽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对于宋国才是一件好事情。” 耶律延禧还皱着眉头问呢:“为什么说西夏亡国对辽国不是一件好事情,对宋国才是一件好事情呢?” 要是换个别人,一定会骂耶律延禧没脑子,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明白,但耶律延禧这种不懂就问、虚心求教的态度却深受他爷爷耶律洪基的喜爱,耶律洪基非常有耐心的谆谆教诲,“你说说,西夏和宋国和我们大辽国是什么关系呀?” “西夏是我们的臣属国,宋国是我们的盟约国。” “西夏和宋国哪个国家更强大呢?” “当然是宋国了。” “西夏要是亡了是不是宋国会变得更强大了呢?” 不能不说这个耶律延禧的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他这才恍然大悟,说道:“爷爷,我明白了,如果西夏亡国了,宋国就会变得更强大了,宋国变强大了,对于我们大辽国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皇爷爷,我说的对不对?”耶律延禧非常谦虚的请教。 “你说的非常对!”耶律洪基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皇太孙,他是越来越喜欢了,“把年轻的‘小猎人’扶上马,再送一程,是我这个‘老猎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呀。”耶律洪基回到正题上,脸上立即变得严厉起来,口气也加重了很多,他说道:“所以,她必须得死!” 她,就是指西夏国的梁太后。 耶律延禧当时就愣住了,迟疑了半天才问道:“难道皇爷爷要杀死她?” “不错,这种人活在世上真是浪费粮食。” “皇爷爷打算怎么杀死她?派兵去吗?我可是兵马大元帅,我亲自带兵去。”耶律延禧主动请战。 “这么天才的办法只有他这个宝贝孙子才能想得出来。”耶律洪基笑了,他又耐心的教育起孙子来了,他问:“杀人非得用刀吗?” 耶律延禧马上摇摇头,回答道:“当然不用了,用qiāng也可以杀人的。” 不能不说,耶律洪基你这个孙子耶律延禧真得很可爱呀! “杀人不见血才是杀人的好办法。”耶律洪基循循善诱,不厌其烦,陪养下一代接班人吗,是任重而道远的一件事情,这个道理当爷爷还能不懂吗? “我明白了,可以掐死她。” 耶律洪基再次笑了,心得话:“看我这个宝贝孙子,多有想象力?” “难道我说错了吗?” “dú死她。”耶律洪基这次不再绕弯子了,他怕他孙子非富的想象力激发出来,会让梁太后去跳海。 “下dú,这真是个好办法呀,杀人不见血。”耶律延禧高兴了一下,马上就又发现问题了,他问:“听说梁太后安全保卫措施非常严密,她怎么会让人随随便便就dú死呢?” “你说得对,所以要找一位下dú的高手才行。” “下dú高手……,皇爷爷,这种人可不太好找。” “你去找一个叫寇的人,他有个外号叫‘dú火鬼王’。” “‘dú火鬼王’寇,我马上就去找这个人,对了,皇爷爷怎么会认得这种人呢?” 耶律洪基借机会又教育了耶律延禧一句,“当个好皇帝,就一定要善于发现人才和使用人才。” “我记住了。”皇太孙说完就去帮着他爷爷寻找人才去了。 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很欣慰,眼看着皇太孙耶律延禧在自己精心培养下一天天成长起来,能做更多也更重要的事情了,他真的很高兴呀,“这个‘小猎人’,早晚会变成象自己一样的‘老猎人’。” 耶律洪基说对了,后来耶律延禧在他爷爷死后,继承了大辽国皇位,就是天祚皇帝,成了一名真正的“猎人”,他打了一辈子的“猎”,结果亡国了。 “老猎人”呀,你眼光可不咋地呀! <</a><a></a> [(31. dú死太后)] 话说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为了大辽国的利益,决定dú杀西夏国梁太后。 在西夏出使大辽国回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大辽国的使臣也来到了西夏国都兴庆府。 梁太后听了使臣回来奏报,辽国不但不借兵给自己,辽国皇帝还当众骂自己是“老娘们”,怒不可遏,她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要不是刚刚大败而归,就冲这一句话,她都会派兵伐辽。 梁太后心里这个恨呀。 这天听说大辽国皇帝派了正副使者来到西夏国都,梁太后以为有什么好消息呢,她第二天早晨在正殿内隆重的接见了辽国的使臣。 大辽国使臣是不向西夏国主行臣礼的,辽国使臣一正一副,按照以往惯例,面对大殿上的西夏国梁太后和皇帝李乾顺,他们只是象征xìng的躬了下身体,就挺直了胸膛,然后就告诉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辽国人带来的消息让西夏梁太后无比震怒。 辽国大使是这么说的:“辽国皇帝请梁太后退居宫内,让西夏国主亲政。” 太欺负人了吧?用怒火冲天都不能形容梁太后的愤怒了,只见梁太后一把掀翻了帘子,站起身来,指着殿内辽国的使臣的鼻子骂起来:“回去告诉那个老不死的,大夏国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管!” 梁太后骂完就走了,她太愤怒了。 殿上所有人都惊呆了,西夏国小皇帝李乾顺还算镇定,他平静的说了一句:“退朝。” 然后,大家就全走了。 中午,西夏皇宫内,御膳摆开,梁太后气得连饭都咽不下去,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是个孝顺的孩子,见娘吃不下饭了,立即就跪在地下,“母后不必生气,全是儿臣的错,你就责罚儿臣吧。” 梁太后的目光此时是非常复杂的,而且还有一丝杀气,眼前这个人慢慢在长大,他的唇边已经有黑黑的茸毛了。 这个人活着对自己越来越危险了。对于能够给自己造成威胁的人,梁太后通常都只是采用一个办法,就是杀之。 梁太后的亲哥哥梁乙逋曾经就对自己造成了威胁,所以梁太后毫不犹豫的就杀了梁乙逋,现在眼前的儿子又对自己造成了威胁,看起来是到了让这个小子去找他舅舅梁乙逋的时候了。 梁太后动了杀心之后,反而冷静下来,她说了一句:“和你又没有关系,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起来吧。” 李乾顺起来坐下来后,他的腿已经开始抖了,他和他娘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了,她娘的凶狠、恶dú象无边无际的白色恐怖一样,无时不在的笼罩着他的四周。 李乾顺读出了他娘眼中流露出的那丝杀气,她娘每次要杀人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这种杀气。 李乾顺知道自己活不了一两天了,他娘杀人一向非常迅速和果断。 梁太后没胃口,但她口有点渴,她随手端起了一直放在她面前的那半盏酒,梁太后是个脾气暴燥的人,通常这种人都比较喜欢喝上几口。 梁太后一口气喝光了半盏酒,然后脸色巨变,她的胃象被火灼烧了一样,她知道她被人暗算中dú了,梁太后怒吼一声,“是谁?” 梁太后一把摔碎了玉盏,心头巨痛,目光燃烧着熊熊怒火,“有人敢向自己下dú手,这不是反了天了,从来都是自己向别人下dú手的。”她盯着李乾顺,李乾顺毫无意外的是嫌疑最大的。 李乾顺非常紧张,吃惊的望着梁太后,不安的问:“母后,你不舒服吗?” 梁太后就象儿子了解她一样了解自己的儿子,她马上否定了是儿子下的dú手这一推断,她的肺已经开始燃烧了,但她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 梁太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脸,那是一张又难看又有点恶心的脸,脸上就象被火灼伤后起了脓胞长不好一样,是辽国的一位使臣,梁太后掀开帘子后才看到了那张脸。 梁太后当时还和那个人的眼睛对视了一下,那是同样一双让人难以忘记眼睛,象死鱼的眼睛,白多黑少。 梁太后当时太愤怒了,否则她绝对不会掀开那个帘子,更不会看到这张脸。 “是辽国人下的dú。”梁太后终于查明了凶手。不过知道了有用吗?她腹内的dú相当的厉害,梁太后已经开始吐血了,大口大口的开始吐起来。 梁太后跌在地下,痛得打起滚来。 所有人全吓呆了。当然包括李乾顺,不过他已经猜到,她娘中dú了,一定是被辽国人下的dú。 梁太后死了,不过她死不瞑目,而且死之前还恶狠狠指着东北说了一句话:“老不死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当然是在骂辽国的道宗皇帝耶律洪基。 李乾顺立即就扑到梁太后的身体上,嚎啕大哭,哭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解放了,西夏解放了,朕也解放了!”李乾顺内心此时没有一丝痛苦,他只是有点意外,甚至还有一点激动。但亲娘死了,身为儿子的他必须得哭。 李乾顺突然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命运。他发现,原来命运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命运是能够改变的,要不先死的一定是自己。 所有人全跪下了,也全部哭起来了,西夏皇宫内,哭声四起。皇太后吃饭的时候中dú,这可是要追究责任的,什么责任呢?杀之! 宫里的人也许是因为梁太后而哭,也许更多的一点是为了自己哭吧。 命运是什么呢?命运就是死亡! 史书记载,西夏梁太后被辽国遣人鸩杀。 不过,这里有一个疑问,梁太后当时没想明白、李乾顺后来也一直没想明白,梁太后是一位极端小心的女人,她用的东西和吃的东西全要经过专人试用和试吃之后才会使用。 梁太后喝下去的那盏酒……,对了,是半盏酒,梁太后喝下去之前曾经有三个她最信任的宫女当着她的面喝了三口下去,所以,那盏酒才只剩下了半盏。 那三个宫女当时并没有死,她们是后来被李乾顺下令杀掉的,总得有人来当替罪羊! 那么,梁太后怎么中dú的呢? <</a><a></a> [(32. 刺杀国舅)] 是寇干的,他的外号就叫“dú火鬼王”,dú杀一个区区西夏梁太后,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增加了点难度而已。 寇是一位职业杀手,dú杀西夏梁太后是他目前接到的最大的一单生意,十万两银子。如果他有机会杀上十位太后,他就会成为真正的“百万富翁”。 杀人于无形! 这是寇用dú杀人一直在滋滋追求的完美境界。他是这么追求的,也是这么完成的。只要让寇一双死鱼眼睛盯上的,就没有再能活下来的人!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冒出来的不是目光,而是“鬼气”,否则他怎么会有这么拉风的外号“dú火鬼王”呢。 所以,没有人知道寇是怎么dú杀梁太后的,李乾顺当然也不会知道。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虽然不知道辽国人是怎么下的dú,但他马上就猜到了是他们干的。 如果自己亲妈让人给dú死了,你会怎么做呢? 把该死的辽国人立即全部杀死,给亲妈报仇! 李乾顺泪水未干,就立即下了命令,“把dú杀梁太后的凶手,立即处死。”他指着那三位梁太后的心腹宫女,她们三个曾经各喝了一口梁太后玉盏中的酒。三个宫女惊慌失措,她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让杀死了。 李乾顺见三个人全死了,又加重了口气强调了一句:“她们就是杀死梁太后的凶手!” 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就这样子破了一件惊天大案! 这年,李乾顺才十六岁。 李乾顺是一个生存能力非常强的人,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他变得异常敏感,他对于外界事物的丝丝变化,都会洞查秋毫。 辽国人是来帮自己的,虽然是通过杀死自己亲妈这种比较特殊的方式进行的,但辽国人确实是来帮自己的。 绝不能破坏和辽国的关系。何况没有任何人有证据显示是辽国人dú杀的梁太后,那么,谁是凶手呢: 就是那三个宫女。 这是李乾顺头一次杀人,但光杀这三个宫女是不够的,梁太后执掌朝政十三年,西夏朝堂上哪个不是她的人?当然了,其中最主要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现在李乾顺就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那个人不死,他分分钟都会有危险。所以,李乾顺立即派人去叫察哥。 只有察哥,才是李乾顺最信任的一个人。 察哥见到皇兄的时候,李乾顺才刚刚换上孝服。 李乾顺面色焦急,拉着察哥的手就进了一间密室,迫不急待的让他的去杀那个人,“你去杀梁国舅。” “我现在就去。”察哥没有再问一句多余的话,就答应下来,掉头就要走。 梁国舅,是梁太后的亲弟弟,目前官居西夏枢密使,同时也是“一品堂”的总堂主,武功高不可测,最主要的还是他掌据着西夏兵权,他一声令下,李乾顺就会死无丧身之地。 李乾顺拉住了察哥,察哥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问,“如果梁国舅死了,他的一切全是你的。”李乾顺为了实现目标,真舍得下本钱呀。 察哥冷静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的皇兄。察哥是李乾顺的庶弟,今年才十五岁。李乾顺真是个“孩纸”,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jiāo给另外一个比他还小的“孩纸”呢? 梁国舅此时已经得知了姐姐在宫内被dú杀的消息,西夏皇帝李乾顺已经派人请他进宫奔丧。 梁国舅立即想到是李乾顺干的,他必须进宫里控制住这个小家伙。梁国舅带着一队护卫,用最快的速度向西夏皇宫赶去,早一点赶到,他就能早一点控制住局面,他自信有这个能力。 梁国舅是带着“一品堂”的“苍龙”和“黑虎”俩位堂主踏进的皇宫大门。 守卫皇宫大门的卫兵一如以往一样向梁国舅行着礼,梁国舅自然不会理会这种小角色,梁国舅走进了宫门,就看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察哥,察哥站在路中间,象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梁国舅的情报显示,察哥是李乾顺的心腹亲信,因为察哥挡在路上,所以梁国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站在这干什么?” “杀你!”察哥说完就动手了,他手中多出一把短刀,闪着雪亮的寒光,刺向了梁国舅。 梁国舅就象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居然有人会手里拿着一把一尺长的短刀来向自己行刺,要知道梁国舅和身边的“苍龙”、“黑虎”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西夏谁有这个能力杀自己?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梁国舅躲都没躲,但他眼睛非常仔细的盯着那把刀,刀来的很快,也很稳,“这么点年纪能把刀使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个高手了。”梁国舅还赞了一句:“不错!”然后他伸手就抓住了那柄刀,没有什么意外,那柄刀被梁国舅稳稳的抓住了。要知道,梁国舅练得就是“金钢爪”,那柄刀在他的手里脆得就象块豆腐一样,立即碎成渣。 梁国舅却大吃了一惊,他感觉到了危险,那是一只“金钢爪”,原本应当是梁国舅的绝技,但是被察哥使出来了。察哥的“爪”,已经接近于透明了,再炼下去就会变得“无形”,梁国舅要哭了,他练了一辈子才练成了“白爪”,离“透明”还有相当的距离呢,这个小屁孩怎么能练到这种境界。 梁国舅用了三种身法,也没躲开察哥真正致命的一“爪”。梁国舅的喉咙被撕碎了,他立即就死了。 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苍龙”和“黑虎”是西夏俩大高手,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察哥和梁国舅俩个人之间巨大的差距。 察哥威严的目光转向了“苍龙”和“黑虎”,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要么死,要么跟我走。” “苍龙”和“黑虎”立即跪下,说了一句:“属下拜见殿下。” “跟我来。”察哥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宫门,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梁国舅的一切现在全是他的了。 梁国舅不仅是西夏国的枢密使,还是“一品堂”的总堂主,最主要的梁国舅非常的有钱,他在兴庆府有一处相当大的“国舅府”,当然了,从今天起,全是察哥的了。 <</a><a></a> [(33. 晋王察哥)] 刺目的阳光下,梁国舅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西夏皇宫门里边的砖地上,他活着因姐姐而尊贵无比,他死了竟然无人理睬。 察哥不仅仅有能力杀人,而且还有能力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杀人场所。 当察哥接受了皇兄李乾顺的命令后,他就知道梁国舅要死在什么地方了。 每一个给梁太后吊丧的西夏官员一进宫门,就看到了这震撼人心的血腥一幕。梁太后的死就太突然了,梁国舅的死更显得诡异,怎么看都象是一起精心策划的yīn谋。 是跟着梁国舅一起壮烈死去,还是象“苍龙”、“黑虎”一样苟且偷生? 这是个问题。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还是活着吧,想死也是需要满足一定条件的!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一身大孝,就坐在梁太后的棺前,所有进来的官员无一例外的向着梁太后的尸体、同时也向自己行着君臣大礼。 李乾顺脸带寂容,心如至水。当他得知了梁国舅被察哥杀死的消息后,他就知道现在他安全了,以他可以入微的洞察力,他早就发现几乎所有人身上都俱备的一个特征,就是: 人人都有一双“势利眼”! 李乾顺现在心里只是想着:“朕一定要重重的赏赐御弟。” 梁国舅的府邸相当的宏大,察哥可没时间来闲逛,他跟着“一品堂”的“苍龙”和“黑虎”进了“一品堂”的总堂。 只有不太多的人,才知道“一品堂”的总堂就在“国舅府”里。 他们进了一间巨大的房间里,里边空dàngdàng的大厅内居然只有一把椅子,那把椅子毫无疑问就是“一品堂”总堂主的座椅。 蔡哥并没有急着去坐那把椅子,他知道,是他的多会也跑不了,他下了一道命令:“马上让‘灰狼’和‘白鸽’来见我。” “苍龙”应了一声,身影就飘了出去,不多时,他带进一男一女俩个人。 进来的人,显然没想到察哥会在这间房子里,要知道,这间房子除了“一品堂”的总堂主和四位正堂主以外,没有人能进得来的。 察哥对着进来的俩个一脸疑问的人很随意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是‘一品堂’的总堂主。” “苍龙”、“黑虎”立即再次跪下,并大声的说道:“属下参见总堂主。” “灰狼”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但他还是跪下了,“属下参见总堂主。” “白鸽”没有拜,她身为“一品堂”负责情报工作的堂主,她立即就料到梁国舅可能出事了。别人可以降,她不能降,因为,她是梁国舅的女人。她迅速的向后退去,她自忖在“一品堂”内,以她的轻功,是不会有人追上自己的。 “白鸽”堂主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大厅的门边,她转过身,手刚触到门,她的后背就被扎进致命的一刀,正中她的心脏。她再次回头,竟然是一直关系和她不错的“灰狼”向她下得手。 “白鸽”不甘心的摔倒在地上,马上就死了。 “灰狼堂”是“一品堂”专门负责暗杀的组织,“灰狼”堂主出手一向非常准确,绝不会浪费一丝多余的力气,所以,他杀人只用一刀,一击中与不中,都会立即离开。他杀的人虽然不多,但无不都是非常难杀的人。 “灰狼”至今还活着,是因为他不但出手非常准确,而且他还是一位特别善于隐藏实力的人,所以,“一品堂”内,轻功最好的并不是“白鸽”,而是“灰狼”。 “灰狼”不仅仅出手准确,善于隐藏,他还是一位非常会选择时机下手杀人的刺客。刚才拜见察哥的时候已经落后于“苍龙”和“黑虎”俩人了,现在杀掉“白鸽”正是他向新任“总堂主”察哥表示忠诚的绝好时机。 “灰狼”的行动立即得到了察哥的赞赏,察哥是这么说的:“你做的很好,‘灰狼’,你通过了考试!” “灰狼”堂主还很会说话,他答道:“属下的成绩一直还过得去。” 察哥对“灰狼”非常满意,向他点了点头,才和“苍龙”和“黑虎”赶往西夏的枢密院。 西夏枢密院军机大堂上,察哥毫不犹豫的就坐上正中的那张虎皮jiāo椅上。 现在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察哥亲手杀了梁国舅,枢密院的人当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他们虽然没有资格赶进宫内给梁太后吊丧,但赶过来拜见新任的枢密使察哥,却并不是一件多么费力的事情。 于是,西夏最年轻的一位枢密使和最年轻的一位“一品堂”总堂主就这样诞生了,他就是察哥。 且慢,李乾顺不是想着要重重的赏赐御弟吗,难道他只是想想罢了?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不仅对母亲梁太后非常孝顺,而且对他的弟弟察哥更是无比的爱护,除了自己的皇位以外,还有什么舍不得送给他的呢? 那天……,大概是梁太后死后的第四天吧,太后还没有入殓呢,李乾顺和察哥全身穿着大孝,就在梁太后的灵前,发生了下边一段对话。 李乾顺是这么说的:“朕说过,如果梁国舅死了,他的一切全是你的。” 察哥答道:“皇兄赏赐,臣弟已经得到了。” “不,有一样你还没有得到。”李乾顺说道。 “是什么?”察哥当然要问了。 “国舅。” “臣弟不明白。”察哥越听越糊涂了。 “你是朕的弟弟,不可能做朕的国舅了,所以朕要封你为王。” 察哥吃惊的瞪大的眼睛。他身为西夏王子殿下,他知道西夏的王爵有多么的“稀缺”,西夏国经四代,目前无一人封王。 “朕就封御弟为晋王吧。”李乾顺见察哥呆住了,就又多问了一句:“御弟,你还满意吧?” 晋王察哥不知是激动的过头了,还是怎么了,有点口不择言,他是这么回答的:“哥,我能不能喊你一声亲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呀。” 于是,西夏国诞生了第一位被封王的人,他就是晋王察哥,这一年他才十五岁。 <</a><a></a> [(34. 天祚皇帝)] 梁太后被厚葬于“西夏王陵”。 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终于亲政了,这意味着他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等辽国的使臣赶回去向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汇报的时候,耶律洪洪基听得非常认真,曾反复问及西夏梁太后死前死后的整个过程。 耶律洪基听完呆住了,他没有一丝的喜悦,他隐隐感觉到可能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李乾顺这么小的年纪,心机和手段就这么可怕,这小子的能力简直可以和我这个“老猎人”有得一拚! 等使臣退去后,一直在旁听的皇太孙耶律延禧见爷爷表情复杂,沉默不语,便小心弈弈的问道:“皇爷爷,你好象不是很高兴,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好象不高兴,我根本就是很不高兴!”耶律洪基没有说出来,侧过头来,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看呢?” 耶律延禧立即兴奋的说道:“过程很精采,结局很完美。” 耶律洪基忍不住笑了,他赞了一句:“你真得是皇爷爷的宝贝孙子呀!”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梁太后死的第二年,大宋国哲宗天子赵煦也死了。 赵煦是带着一身伤痛和诸多遗憾死的,赵煦的弟弟赵佶在向太后的一力主张下,继承了大宋皇位,就是徽宗天子。 宋国依照惯例向大辽国报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闻讯是潸然泪下、喟然而叹,随口说了一句:“朕自登基以来,已经接到大宋仁宗、英宗、神宗、哲宗的四位皇帝的扑告,朕是一帝送四帝,只怕也是千古难遇,绝无仅有了吧?” 耶律洪基这不是明显在骂宋国皇帝短命吗? 无论耶律洪基是真伤心还是假流泪,礼仪还是不能缺少的。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马上就派出重臣,任使者前往宋国都城,先吊后贺。 “吊”是吊唁宋国哲宗天子赵煦的丧礼,“贺”是祝贺新任宋国皇帝赵佶的登基大礼。 于是,大宋徽宗天子赵佶也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只比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大一岁。 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曾对他的皇子说过,“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说的非常正确,看看宋国和夏国的皇帝有多年轻。 辽国是不是也象耶律洪基所说的,是年轻人的天下呢? 梁太后死后的第三年,也就是宋国哲宗天子死后的第二年的正旦。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驾御清风殿。这天,包括大辽国文武百官在内,还有宋国、西夏、高丽诸国,吐蕃、回鹘、鞑靼、女真众酋王所派使臣,可以称得上是万国来朝,共聚一堂,祝贺新年。 这是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最后的一个工作日,当晚他就突然病了,第二天一早匆匆赶到皇爷爷身边的皇太孙见到耶律洪基的时候,一夜之间,“老猎人”的精、气、神消失殆尽,一张老脸再无往日老而弥坚、精神矍烁的气色,耶律洪基灰色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害怕、和恐惧。 耶律延禧问之再三,耶律洪基才说了一句:“那个该死的老娘们昨晚来找我了。” 耶律延禧听完了表情非常的夸张,他几乎吃惊的要把眼珠子给掉了出来。 耶律洪基病之不起,一天,二天,……不见好转,日益恶化,……第十三天的时候,“老猎人”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得抗不过去了,把“小猎人”耶律延禧叫到身边,贴着他的耳朵,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爷爷杀了你的亲爹亲妈,你不会恨你爷爷吧?” 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这才闭上了双眼,享年七十岁,他的一生,是……,等等,还是听听耶律延禧是怎么回答他爷爷的话的吧。 耶律洪基提起耶律延禧的爹妈,耶律延禧马上就流泪了,他是这么回答他爷爷的: “皇爷爷,你是我的亲爷爷,你问我恨不恨你,我告诉你实话吧,保证这句是实话。我恨死你了,我从三岁就开始恨你了,我爹妈多好的人呀,大辽国谁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天做之合的神仙眷侣,被你残酷杀害,我不但恨你,而且一直恨不得你死。” “可惜你命太长了,你把宋国四个皇帝都熬走了,你还活着,想你死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我想得自己都快崩溃了!要不是梁太后来找你,只怕连我也得让你熬走,你不再立个皇重孙才怪。” “对了,提起梁太后,我忘记告诉皇爷爷了,凡是让寇dú死的,无一例外的都会变成厉鬼,寇的外号你没忘记吧‘dú火鬼王’,他那个‘鬼王’就是这么来的。这种人你也敢当人才来使用,你是自己找死,不能怪别人,象梁太后那种‘凶悍’的女人,一旦变成厉鬼,她会不远万里来找你的!” “皇爷爷,你可不能怪我不提醒你,皇爷爷怎么需要我这个孙子来提醒你什么呀?是皇爷爷从小就教育我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我得听呀,我不听行吗?我不听皇爷爷的话,我爹妈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呀,说难听点我那叫装傻,说好听的叫大智若愚!你当就你有心眼,别人都是傻子?” “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不管我多么的恨你,但你死了也就算了,再怎么我也是马上当皇帝的人了,不能那么没素质。最后再说一句吧:皇爷爷,大辽国以后就是我的了,你就放心的走吧,朕就不送了!” 耶律延禧把弊在心里二十多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的苦水一下倒出来,他马上就感到轻松多了。 耶律洪基对他的皇子曾说过: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说的没错,他死后,大辽国的新皇帝也闪亮登场了。 他就是大辽国的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当皇帝这年他才二十七岁。他也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只比赵佶晚一年当上的皇帝。 赵佶、李乾顺、耶律延禧都是这么的年轻,而且又都是这么的优秀,历史的舞台会不会更精采呢? [(35. 千匹骏马)] “今早童贯、王厚、张诫、高永年率六万宋军,离开熙州北去,目标是青唐溪赊罗撒,初一日,白鸽。” 话说西夏晋王察哥接到熙州城内“一品堂”的“白鸽”堂主的情报后,就骑着一匹快马,飞奔皇宫,去见他的哥哥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宋国的军队向青唐动手了,青唐是西夏国的“盟国”,他们怎么会坐视不管呢? 晋王察哥进了西夏皇宫,知道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正在天书阁处理国务,急匆匆来见皇兄。 李乾顺此时正托着下巴想他的大辽国最美丽的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呢,都到了物我俩忘的境界了,正走神呢,察哥推门进来才被惊醒,他连忙说了一句:“御弟来了,快快请坐,朕正好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晋王察哥给皇兄李乾顺行过臣礼之后,又和坐在阁子里的太尉李至忠、秘书监梁世显互相点头示意,察哥一眼就看见了李至忠那个没洗干洗的脖子,不禁心中暗叹了一句:“岁数大了的人就是不太注意个人卫生,就算你刚从外国回来也用不着连脸也不洗干净就跑出来见人吧,要是小帅哥,羞也羞死了。” 晋王察哥入座后,看着李乾顺一脸的兴奋之色,忙问了一句:“皇兄,是什么好消息,让臣弟也高兴高兴。” 李乾顺面带喜色,说道:“刚才李太尉回来说,辽国天祚皇帝已经答应要将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嫁给朕做皇后了。” 晋王察哥听了立即贺道:“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呀,恭喜皇兄!” 李乾顺又得意的补充了一句:“听说,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是辽国最美丽的公主呢。” 晋王察哥当时就乐了,心得话,“皇兄呀,你至于吗?没见过美女是不是。”当然心里想的话有时候也是不能全说出来的,他是这么说的,“皇兄呀,那我可占大便宜了。” 李乾顺不觉一愣,马上就问道:“朕娶公主,你占大便宜,御弟的话朕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哈哈!皇兄你想呀,你要娶了大辽国最美丽的公主,那臣弟不就有一位最美丽的皇嫂了吗,臣弟还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吗?” “哈哈!御弟说的不错。”李乾顺也笑了起来,笑够了,又转过头,对着太尉李至忠说道:“这么美丽的公主,你说朕要用骏马千匹当聘礼,算不算丰富?” “简直就是浪费呀!”太尉李至忠差点脱口叫了出来,他连忙“咳咳!”了好几声,才回答了一句:“丰富,简直丰富极了。” 李乾顺又问起察哥,“御弟认为呢?” “这么美丽的公主,一定倾国倾城,区区骏马千匹算什么,臣弟府内骏马很多,臣弟愿献上五百匹。”不能不说晋王察哥还是非常大方的。 李乾顺听了更是高兴,忍不住说道:“御弟有此美意,等朕娶回公主,一定让你的皇嫂敬你三杯酒,以表谢意。” 皇嫂敬酒,值得期待呀!晋王察哥连忙客气一句,“臣弟愧不敢当。” 李乾顺又对太尉李至忠说道:“为了国家大事,忙得连脖子也顾不上洗干净,朕深受感动,不过,此事还得太尉辛苦一趟,前往辽国去下聘书和聘礼,太尉看什么时候动身呢?” 太尉李至忠听了是又激动又有点不好意思,他缩了缩脖子,说道:“备齐聘礼,怕得十天左右吧,臣十日后准行。” “那就太辛苦你了,你做的这一切,朕都会记在心里。”李乾顺认真的说道。 “臣等告退。”太尉李至忠和秘书监梁世显起来,行过礼,辞君离去。 李乾顺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问道:“御弟,发生了什么事?”察哥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他脸上焦急的表情。 “昨天一早童贯、王厚、张诫、高永年率六万宋军,离开熙州北去,目标是青唐溪赊罗撒,童贯向青唐动手了。”晋王察哥如实禀报。 李乾顺的脸色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波动,他又问道:“童贯几天能抵达青唐?” “最快九天。” “御弟估计童贯能不能打下青唐?” “童贯有备而去,青唐猝不及防,只怕青唐是凶多吉少。”晋王察哥担心的答道。 “我们救不救青唐?” “当然得救。” “怎么救?” “臣弟准备率十万骑兵直出兰州,去救青唐,保证杀得童贯一败涂地,片甲不回。” 李乾顺听了却摇了摇头,非常冷静的说了一句:“等几天再说吧。” 晋王察哥当时就愣住了,“等几天,这是打算救还是打算不救呢?皇兄一向是一位果断的人,从来不说这种模楞两可的话,不会是听说辽国公主一美丽,自个就晕了吧?”察哥yù言又止,既然皇兄已经让等几天了,就只能再等几天了,所以他只好说道:“臣弟告退。” 十天后的早朝,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驾御正殿天安殿,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共商国是。太尉李至忠奉了国书,准备齐当了各项聘礼,向李乾顺正式辞行,然后就为了李乾顺能娶上大辽国最美丽的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又出使辽国去了。 午后,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在西夏皇宫天书阁内坐着处理国事呢,不觉再次托起了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他又想入非非了? 晋王察哥匆匆来见皇兄,入座后,察哥把刚刚从青唐城内传送回来的坏消息报告给了李乾顺。 “青唐国主青宜结牟举城投降宋军,青唐失陷。” 李乾顺沉默了,这的确是个坏消息,青唐一失,犹如断了西夏一臂,西蕃三王已经和西夏完全断开,西蕃局势堪忧。 而且最可怕的还是,西蕃一失,青唐的蕃马就会源源不断的进入宋境,蕃马虽然不是最好的马,但对于缺马的宋军来说,却是无比珍贵。 辽、夏、吐蕃联手,宋国近百年来一直得不到优良的战马,战马可是最重要的战争资源之一。所以,宋军的人数虽然最多,机动力和战斗力几乎是最弱的。 [(36. 蔡卞反对)] “如果童贯占领了西蕃,每年可以得到多少匹战马?”李乾顺问道。 “这个臣弟不知,可能得上万吧。”晋王察哥随口答道。 “三万匹。”李乾顺准确的说出了一个数字。 晋王察哥愣住了。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乾顺注视着察哥的眼睛问。 “臣弟知道,宋国不出十年就会多出一只十五万的精锐骑兵。”晋王察哥这次没有再犹豫,十五万骑兵,那可是一只令人生畏的力量。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乾顺面色沉重。西夏经梁太后连续不断十余年的战祸之后,国穷民弱,青壮十失七八,目前正在休生养息,年轻的一代战士要成长起来,是需要时间的。 “皇兄,要臣弟怎么做?” “现在只有朕娶辽国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御弟,你明白了吗?” “臣弟明白。”晋王察哥违心的回答了一句,他失望极了,原以为皇兄会采取一些反制措拖,看起来皇兄是打算放弃西蕃了。这真是完全出乎晋王察哥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情。 李乾顺向着察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晋王察哥离开了天书阁后,从他内心深处涌出一个念头:自从出现了那个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以后,皇兄好象有点变了。皇兄哪变了呢?他又说不出来。 晋王察哥不禁暗问了一句:“皇兄,你真得觉得娶老婆比什么都重要吗?” 童贯收复青唐的捷报传到了东京。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嘭!”的一声,拍案而起,赞了一句:“宰相果然慧眼识人,童贯真是不负朕望!”然后,吩咐一句:“去请相公。” “臣遵旨。”杨戬答应一声连忙差遣黄门内侍去“相府”请宰相蔡京进宫。 宰相蔡京正在家里和一家人高高兴兴吃晚饭呢,刚吃了几口,就接到圣旨,“一定是年轻的官家又遇到什么新难题了,”他只好换了公服跟着来使急急忙忙赶往大内皇宫。 延和殿内,灯火通明。 宰相蔡京行过礼,天子赐座,蔡京刚坐下,就听到赵佶一句没头没脑的赞叹:“相公真高明呀。” 蔡京当时就有点晕了,这种说法通常会产生俩种意思,“官家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他实在想不出赵佶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夸自己,“好象白天没发生好事情吗?”他急中生智,只好答了一句:“陛下真圣明呀。” 赵佶听了就笑了,“朕曾对童贯说过,收复青唐,朕有重赏。相公看朕怎么赏才算重赏呢?” 宰相蔡京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到肚内,他满脸喜色,问了一句:“童贯有好消息了?” “不错,是个好消息。”赵佶把御案上的一份奏章递给蔡京。 蔡京双手接过童贯的奏章,一目十行,飞快看过,看完之后,居然,“嘭!”的一声也拍案而起,还大声的赞了一句:“童贯真聪明呀!” 惊得杨戬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这个‘老菜’也太嚣张了吧?连官家的御案也敢乱拍。”换个人,杨戬非把他扔出殿外去不可,不过,“老菜”嘛,杨戬只是故做正经的“咳!”了俩声,提醒一下也就算了。 蔡京愣了一下,忙说道:“陛下恕臣失仪,臣高兴的有点得意忘形了。” 赵佶哭笑不得、忍俊不止,只好说了一句:“下不为例!相公别激动,还是坐下来吧。” 蔡京告谢,坐下想了一下,说道:“童贯之赏,能否容臣回去细细斟酌一番?”见赵佶没有表态就又加了一句:“臣保证让陛下满意。” “相公错了。” 蔡京忙问:“陛下何出此言?” “不是让朕满意,而是要让童贯满意。”赵佶面授机宜。 蔡京急忙答道:“臣明白了,不但要让陛下满意,还要让童贯满意。” 赵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朝,徽宗天子赵佶驾御紫宸殿,接受百官朝贺。 一夜之间,童贯收复青唐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经传遍京城,所以,今日早朝,是人人面带喜色,个个精神抖擞。 只见赵佶高居龙座,文武百官在宰相蔡京的带领下,山呼万岁,舞蹈礼拜已毕,分班站立。 大宋当朝堂堂一品宰相蔡京,持笏出班,高声奏道:“臣蔡京恭贺陛下英明神武,收复青唐故地,此真是我朝的百年盛事,臣替陛下感到由衷的高兴和万分的喜悦。” 赵佶龙颜大悦,应声说道:“相公所言,朕心甚慰。收复青唐,也是相公慧眼识人,童贯等边将之劳。” “陛下所言甚是,童贯等边将有功,应当重赏。” 赵佶接口问道:“童贯功勋卓著,相公可有奏议?” “臣请陛下进童贯为熙河路、秦凤路经略安抚使。”蔡京声震朝堂,掷地有声。 朝中大臣互相望了几眼,从一个内客省使升到经略安抚使也算是功赏相当,不觉默默点头。 赵佶皱起眉头,当下又问道:“相公所言甚合朕意,还有没有奏议?” 蔡京又大声说道:“臣请陛下任童贯为陕西制置使,都管陕西军政事务。” 朝臣全吓了一跳,制置使可是有宋以来,一个稀缺的官职,虽然无品,但担任此职的无不是权高位重之人,童贯有功不假,可他的论资历还是有点不够格。 只是当朝宰相蔡京所奏,谁会有这么大胆子反对呢? 赵佶很满意,正要准奏,不料朝廷班中走出一位大臣,厉声喝道:“启奏陛下,任童贯为陕西制置使,臣坚决反对!” 众大臣见状,是先惊后喜,暗道:“有好戏看了。” 蔡京转过头看时,差点没气晕过去。 原来出班反对他的竟然是堂堂二品知枢密院使、大宋国防和军事的最高长官蔡卞。 中书省与枢密院,号称“二府”,一个管政,一个管军,乃是大宋两大权府,俩位长官号称“使相”。 军队上的最高长官和政府的最高长官唱起对台戏了,这都什么事吗? 最关键的蔡卞还是蔡京的亲弟弟。 [(37. 俩个流氓)] 宰相蔡京脸色当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心得话,“这是你该管得事情吗?你闲的蛋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赵佶听了很不高兴,他问:“枢相为何反对?” “陛下,太祖皇帝曾有遗诏:不以内臣掌兵。童贯虽有大功,不可在外主兵。”枢密使蔡卞高声答道,说的是有理有据。 “把先帝的遗诏,都搬出来了,这不是给朕出难题吗?”赵佶马上闭上了嘴,他可以跟蔡卞过不去,但不能和先帝过不去。 蔡京出面了,他说道:“陛下,有功不赏,三军气短,日后谁来为国出力?” 赵佶点头,刚要表态支持下,被蔡卞抢着说了一句:“我大宋雄兵百万,战将千员,人人一腔热血,忠君报国,何患无人为国出力!” “陕西乃我大宋国防重地,童贯收复青唐,立此大功,又熟悉边政,足当大任。”蔡京还耐心的解释着。 “若用宦者,必误边计,臣表示坚决反对。”蔡卞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为什么就不能用宦臣了?枢相解释清楚。”蔡京的火气在上升,他质问。 蔡卞找不到理由,直接答道:“就是不能用宦官,何须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释。” “你这可是强辞夺理。” “你才是胡搅蛮缠。”蔡卞今天一定是犯什么毛病了,寸步不让。 “兄弟呀,你今天是不是病了?”蔡京发现了问题,好心提醒。 “你才有病呢?”蔡卞一句话顶了回去。 蔡京奇怪的问:“兄弟没病吗?这就怪了,你要是没病那肯定今天是吃错yào了!” “哥哥呀,说起吃yào,我记起来了,是我不小心把你的yào给吃了。” “我又没病,能吃什么yào?”蔡京不解的问。 “你要没病,你怎么知道我吃错yào了呢?”蔡卞瞪着起了眼睛。 蔡京一下没词了。 徽宗天子赵佶听了,刚才还生气呢,一下给气乐了,心里暗暗赞道:“蔡氏兄弟二人,海内知名的文化人,饱学之士,才高八斗。果然不错,骂起架来也是这么的拐弯抹角,环环相扣,针锋相对,有戏看!” 蔡京首战失利,摆出兄长的架子,说道:“兄弟,这么说就是你不对了,不是当哥哥的批评你,这事不该你管,你消消气,回家洗洗睡吧。” “为何此事不该我管?天刚亮,要睡你去睡吧,你要着急,洗都不用洗就可以睡了。”蔡卞怎么可能让他一句话就打发走。 “官员叙迁是哥哥管的事情,兄弟,你手伸得太长了,过界了。” “边将叙功,也是枢密院的事情呀,我凭什么不能管?就你的嘴大,说句话人手就长了,口气也太大了吧。”蔡卞理直气壮的反问。 蔡京火“腾!”的烧将起来,他怒目而视,喝了一声:“‘小便’!你是不是欠揍呀。” 不料蔡京一言之后,蔡卞竟然恼羞成怒,圆睁双眼,指着蔡京的鼻子,厉声说道:“‘老菜’你敢再叫一声吗?” 蔡京彻底怒了,他大喝一声:“你个臭‘小便’,连你哥哥也敢骂?” “骂你是轻的,弟弟还打你呢。”蔡卞说着,不顾一切冲向蔡京。 蔡京这数十年养尊处优惯了,几十年没和人打过架了,一个不留神,竟被兄弟蔡卞一把推了一跤,“嗵!”的摔在地上,头将块地砖也撞破了一块,顿时头昏眼花,气急败坏,躺在地下,破口大骂,“死‘小便’,老子饶不了你。” 人一生气就这样子,哥哥立即变成老子。 蔡卞一听更来气,“你是我老子,哪你老子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呀?”说着竟然骑在蔡京的肚子上,又骂了一句:“几十年前,你就这样骑在我的肚子上,我今天要报仇雪恨。” 几十年前的老帐都翻出来了,什么仇才会记得这么深? 把个正在一边看热闹的文武百官看了个目瞪口呆,平日里的谦谦兄弟俩君子,只动口不动手,今天改成又动口又动手了。见越闹越凶,再不相救,要出人命,急忙出班劝阻,上前来拉开兄弟俩人。 一时朝堂大乱。 兄弟二人被拉开后,还没完没了,一言不合,兄弟二人竟互相再次撕扯起来。 若是换了别人,百官早一起动嘴把反对蔡京的人直接用唾沫“秒杀”了,不过,对方可是蔡京的亲弟弟,这个忙不好帮,又见天子一言不发,百官更是明里拉架,暗里使坏,恨不得俩个人现场打个七步成章、血流成河呢。 一向威严肃穆的大宋朝堂早已乱成一团,乌烟瘴气。 微宗天子赵佶见兄弟二人没完没了,蔡京有些吃亏,戏也看够了,当下怒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天子之威,顿时从天而降,包括蔡京和蔡卞兄弟二人在内所有人全变老实了。 徽宗天子赵佶龙颜大怒,喝道:“庙堂之上,将相不和。文武大臣,打架斗殴,徒逞口舌之利,败坏纪纲,斯文扫地,成何体统?你看看你们哥俩象什么样子,身为使相,简直就是俩个流氓!连朕都看不过去了,退朝!” 宰相蔡京顾不上愤怒了,急忙排班行礼。 赵佶扬长而去。 赵佶表面虽怒,心里早乐开了花,每日朝政繁忙,和这群老家伙勾心斗角,毫无乐趣,难得朝堂上演如此好戏,直怪那些拉架的大臣没有眼色,让这哥俩打个头破血流,岂不快哉! 百官见不是头,一边偷着乐着,一边纷纷离去。 蔡卞占了便宜了,将胜利的头一扭,鼻孔里竟然还“哼!”了一声,也扬长而去。 大殿内的蔡京摸着后脑勺上的一个包,痛得直疵牙,蔡京整了整散乱的朝服,愤怒、难过之极,为官几十年,多咱受过这种委屈呀?他可是滴水之恩也会涌泉相报的人。 蔡京奔腾不息的脑海立即高速转动起来,瞬间就想出了九十九种对付蔡卞的办法,这才觉得气有点顺了,口里又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小便’,你死定了!” “小便”!谁是“小便”? “小便”就是“小卞”,原本是一位绝世美女对蔡卞的爱称,到了他哥哥蔡京的嘴中,就变成了不堪的“小便”。 谁说有文化的人就一定会有素质? <</a><a></a> [(38. 虹桥之恋)] 那位称“小卞”的绝世的美女又是谁呢:她就是“七夫人”! 斗转星移,时光倒流。 提起福建仙游的蔡家,大宋一朝真是非常的有名。那还是神宗天子熙宁年间的事情,从枫亭的乡间小路上走出了俩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聪明无比、文思敏捷、志存高远、记忆力惊人的年轻人,他们离开了老家,来到东京汴梁城内,要参加当年的科举考试。 这俩个年轻人是亲哥俩,长兄蔡京,字元长,次弟蔡卞,字元度。他们父亲目下正在京城里当侍郎,是个从三品官,在大宋属于高级官员。 所以,蔡京和蔡卞是官宦子弟。 二位年轻潇洒的公子哥,肯定会遇到美丽动人的美少女吧,是的,蔡京和蔡卞初次进京,就和那位美少女相遇了。 他们是在汴梁城内著名的“虹桥”之上相遇的。 虹桥,就是一座象彩虹一样美的桥,横跨汴河。 那位美少女手里高举着一个风筝,明眸朱唇,眉飞色舞,玲珑剔透,美艳动人。如果没有风筝,他们很可能只会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但蔡京看到了那个风筝,然后就看到了举着风筝的人。 惊为天人!这是她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蔡京当时就傻了,他毫不犹豫的就迎了过去。 那位美少女如果没有及时站住脚就一定会撞到蔡京的怀里,有人挡道,她有些生气。 “你好,我是蔡京。”蔡京微笑着,非常文雅而且有礼貌的自我介绍。 美少女绷着俏脸,反问了一句:“我认识你吗?” 蔡京马上就答道:“现在你已经认识我了。” “我跟你很熟吗?”美少女又问。 “还不算熟。”蔡京很诚恳的答道。 美少女的美目连着眨了好几下,蔡京立即感到了一阵眩晕。美少女笑了,她发现蔡京长得很斯文、很好看,而且还有点土气,从外表上看蔡京绝不像个坏人,所以,她说了一句:“既然我们认识,你就陪我去放风筝吧。” 蔡京还没有回答呢,蔡卞已经走了过来,说了一句:“还有我,我也去。” 美少女用可以传神的目光反复看了俩个长得都很英俊又有点土气的年轻书生,用她的手指,指过来又指过去的问:“你们好象是哥俩吧?” “你说的不错,他是我弟弟蔡卞。”蔡京答道。 “叫我七娘吧。”美少女的话象春风一般,吹进了蔡京和蔡卞的心田。 宋代的七娘不是现在七妈的意思,是小七姑娘的意思。 于是,蔡京、蔡卞就和七娘认识了,并且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东京城内,汴水河畔,到处都留下他们三个人的足迹和身影。 后来他们又成了非常好的好朋友,因为有一天,七娘管他们不叫蔡京和蔡卞了,而是改叫“小京”和“小卞”。 美少女七娘不但长的水灵心疼,还是一位有文化的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xìng情是古怪精灵,又是城里人,让刚刚进城的乡下年轻哥俩,直接坠入情网,落入爱河而不能自拔了。 七娘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是左手拉着一个,右手拉着一个,满世界的寻找她认为最开心的事情。 蔡京和蔡卞那只拉着七娘的手充满了幸福,但另一只什么也没有拉着的手则充满了痛苦,他们哥俩都希望他们的俩只手都能拉着幸福七娘的小手。 所以,蔡京和蔡卞都一直在冰与火中煎熬着,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摊牌,现在他就们怒视着对方,不象是兄弟,而象敌人是情敌。 “我是哥哥,长兄为父,所以,父兄的话你一定要听,否则就是不孝。我现在以长兄的名义正式通知你,请你离开七娘。”蔡京严肃的说道。 “虽然我是弟弟,可我是听着孔融让梨的故事长大的,既然你是哥哥,你就应该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所以,你才应当退出,请你离开七娘。”蔡卞也是一位有文化的人,这种文章典故,他简直就是信手掂来,绝不会输给蔡京的。 “既然你一心想当个坏人,愿意做一个不孝的人,不听父兄的话也就算了,我当哥哥的不和你计较。可是,你总该要讲规矩的吧?”蔡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什么规矩?”蔡卞警惕的问道,他知道哥哥是什么人,蔡京四岁的时候,就抢过自己的一个梨,害得他哭了三天三夜。 “是我先认识她的,什么事情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所以,按顺序也是应当我先娶她,不过为了表示公平起见,你可以耐心的等着第二个娶她。”蔡京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聪明吧。 可是蔡卞也不傻呀,他是这么回答的:“如果哥哥打算先结婚,我不和哥哥争,我可以和七娘等你结过婚后,我们再办喜事。” 蔡京脸色更难看了,“看起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和哥哥争了?” “不是我要和哥哥争,是哥哥在和我争。” “那好,我们决斗吧,谁败谁退出。”蔡京终于提出了最后的一个建议。 蔡卞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战,“好!我们决斗,谁败谁退出。” 蔡京和蔡卞决斗了,地点就在汴水河畔的一块草地上,蔡京和蔡卞兄弟俩个人,赤膊上阵,脱了长衣,只穿着一条短裤,虎视眈眈,怒目相对。 当然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七娘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七娘就在他们身边,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就飘扬了起来,让蔡京和蔡卞兄弟更是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七娘还不解的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一场对于蔡京和蔡卞二个人来说简直就是惊天动地的决斗开始了。过程很简单,一点不精采。象蔡京计划的一样,蔡卞毫无悬念的败了。 由于蔡京比蔡卞多吃了一年的粮食,最后将蔡卞摔倒在地下,并且骑坐在他的肚子上,一脸的兴奋,说道:“我胜了,你败了。” <</a><a></a> [(39. 放飞风筝)] 蔡京怎么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呢?谋定而后动,这是蔡京一贯的工作作风。 蔡卞当时就流泪了,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这么伤心,头一次就是在他三岁的时被他四岁的哥哥蔡京抢了他一只梨的时候。 你看,让蔡卞伤心流泪的事总和他哥哥蔡京有关系。 “快起来,快起来,小卞,你怎么哭了呀?”七娘过来拉蔡京。 蔡京幸福死了,这次他把七娘的俩只手全握在自己的手里。 蔡卞痛苦死了,他差一点就跳到奔腾的汴水河中。 不过,蔡卞并没有跳河,而且他也没有离开七娘,既使七娘的一只手他握不到他也不离开。第二天的时候,他就默默的跟在蔡京和七娘的后边。 于是,蔡京在七娘不在的时候,开始质问蔡卞:“你是男人,说话要算数。” “我没有说话不算数。” “你应当言而有信,做一个诚实的人,这样会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好处。你说过的,谁败谁退出。你败了,你就该兑现承诺,离开七娘。” “可我就是遵守当时的诺言的呀。” 蔡京皱起眉头,他知道他这个弟弟最善长的就是能给自己随时随地的找个好借口。 “我当时就是想着如果哥哥输了,你必须离开七娘,如果我输了,我决不离开七娘!”蔡卞理直气壮的回答。 蔡京气极了,他只是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真无耻!” 从那天后,“小卞”从蔡京的嘴里就变成了“小便”了。 七娘知道了蔡京和蔡卞决斗的原因后,她眼圈红了,她好感动,于是,她做了一个让蔡京吃惊的事情,七娘从蔡京手里抽出了一只手,等蔡卞跟上来后,她把那只手伸给了蔡卞。 蔡卞再次抓住了七娘的小手,他幸福的要跳河了,蔡京气得自然还没有到要跳河的地步。 三个情愫初开的年轻人,多么美好的青葱岁月啊,谁没有经历过呢? 时间飞逝。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而又难忘。 蔡京和蔡卞考试结束了,兄弟俩个人在这一届同榜中了进士,而且蔡京的成绩还名列全国第九。 如果有人问,熙宁三年这届状元是谁,没人知道,如果问这届谁中了进士,很多人都会回答:“是蔡京、蔡卞兄弟!” 蔡京、蔡卞兄弟同榜中进士,轰动京城! 金榜题名本是一件人生大喜事,可蔡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发现七娘已经和自己有些若即若离,蔡京是个善于分析大势的人,他马上就得出了结论,如果这么发展下去,七娘将和自己渐行渐远。 蔡京总能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次也不例外,蔡京找他的爹,要求爹爹去提亲,并说非七娘不娶。 蔡京的爹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叫蔡准,是位侍郎。蔡侍郎听说大儿子蔡京在追宰相的女儿,当时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句:“儿子,你真得很有追求呀!”然后毫不迟疑的准备了一份厚礼请了一位京城最有名的媒婆铁嘴李,到了相府,向当时的宰相王安石提亲。 宰相王安石和吴夫人听了也吓了一跳,等了解情况之后,竟然同意了蔡准的提亲。 蔡家的俩个儿子蔡京和蔡卞,年少多才,同榜进士及第,这可是轰动京师的一件大事情。王宰相怎么会不知道呢。想当年,仁宗天子时,嘉年间苏轼与苏辙也是兄弟同登进士,当时是名震京城,后来则是名扬天下。 “二蔡”真可与“二苏”有一比呀!多有前途的俩个年轻人呀! 王安石答应了,按照“六礼”,后边一步步的开始走起了程序,直到婚期订下来了,蔡京才听到了晴空霹雳,消息是他爹告诉他的。 蔡准告诉他大儿子蔡京的时候,心里很痛苦,因为本来是给蔡京提亲去的,没想到yīn差阳错,被王宰相同意了蔡卞和王宰相yòu nǚ的婚事。不能再瞒下去了,否则,蔡京一定会更受不了。 蔡准是这么对儿子说的:“京儿,告诉你一件好事情,你弟弟就要和王宰相的小女儿结婚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蔡京笑了,那肯定是世间最苦的一种笑,那种滋味只有蔡京知道,他一辈子也没有忘记那种滋味。 “我高兴,我高兴死了。”说完,他就泪奔了。 蔡京的心情,难受得就象一首诗: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王宰相的小女儿嫁给蔡侍郎的小儿子,轰动了东京城。 七娘就是王安石的最小的女儿。“七娘”仅仅是她当时随口对蔡京那么一说的,因为王安石的小女儿最崇拜的就是“七仙女”,所以,“七”就是她的幸运数字。 大喜的日子,蔡府上下一片喜气扬扬,宾客迎门。 鼓乐喧天,鞭pào齐鸣,笙歌声中,一顶大红喜轿把一位可以与“七仙女”相媲美的宰相小女儿抬进了蔡府。 吉时已到,夫妻成礼,蔡府大宴宾朋,欢声笑语,主客尽欢。 蔡京吞着一肚子苦水,强颜欢笑,迎来送往,忙得不宜乐乎。 天黑了,蔡京醉了,准确一点的说,是半醉半醒,因为,天黑的时候,他溜出了蔡府,他手里举着那只已经有点破的风筝,向着汴河上的“虹桥”摇摇晃晃的走去,那里是他遇到爱的地方,所以,他选择了在那里彻底结束那份爱。 蔡京是真得爱七娘,否则,他怎么会珍藏着那天初遇七娘举着的那个风筝。 蔡京举着那个风筝,终于来到了虹桥之上,虹桥已经不象白天那么多人了,只是偶然的才能遇到一些过路的人。 这天的夜空格外的幽远、深邃,星光灿烂。桥下河船伊伊呀呀随风而动,水波粼粼,灯火闪烁。 蔡京笑了,他放飞了手中的风筝,风筝并没有飞上天,而是一头扎进了汴河中。那可是蔡京全部的爱呀,就这么沉没了。 蔡京苦笑一下,他决定也象风筝一样也沉没在汴河水中,他突然诗兴大发,他吟了一句: “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呀却飞也飞不高……” 然后,纵身一跃,当他落入汴河水中的时候,大宋的历史也许将要重写。 <</a><a></a> [(40. 指路明灯)] 但蔡京被人从后边拉住了。 蔡京回头一看,是他唯一的亲弟弟蔡卞拉住了他。 蔡卞一身大红喜服,表情非常平静的看着他,蔡卞的身后不远处,则跟着一身凤冠霞帔的蔡卞的新娘子七娘。 今晚,七娘迎风而立,楚楚动人,更象个仙女。 七娘眼睛噙着泪水,有一个肯为自己献身的男人,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呢。 “为什么要救我?”蔡京并不领情。 “因为你知道我们会忍不住来救你。”蔡卞脸上泛着狡黠的光。 蔡京笑了,是的,他早就发现他们在后边跟着自己了,否则他怎么会跳河。他原本只是想放飞这只风筝的,失恋的痛苦虽然撕心裂肺,还没有到让他跳河的地步,蔡京知道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不过我们还是决定跟来了,就是怕你真得会万一想不开。”蔡卞关切的说道。 蔡京很感动,毕竟蔡卞伸出了他的手救了自己,至少是表面救了自己一命。 兄弟拥抱在一起,蔡京盯着稍远一点的象仙女下凡的弟媳fù,咽了下口水,用最低的声音,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得到她的。” 蔡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同样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道:“我告诉她,你四岁的时候就抢过我的一只梨。” 蔡京要疯掉了,他一把推开了蔡卞,恶狠狠的盯着他,大声的骂了一句:“卑鄙!小便,你太卑鄙了!” 四岁时候抢了弟弟蔡卞的一只梨,结果让蔡京后悔了一辈子!那是让蔡京唯一感到后悔的一件事情! 正是: 金榜题名时,丈人是宰相。洞房花烛夜,老婆是仙女。 蔡卞幸福极了,所以当七夫人要求蔡卞只能娶七个夫人的时候,他也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那还是他们蜜月期间的一天,七夫人对蔡卞说道:“每一个成功的男人,不能只有一个女人,但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不能和太多的女人共享你,所以,你最多只能娶七个夫人。你觉得七个夫人对你来说够不够?” “太多了吧。”蔡卞有点为难的样子。 “你只说够不够?”七夫人打断了他的表白。 “够!”蔡卞果断的答应。 “好,我做你的七夫人,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了,你只有一个七夫人,而不是有七个夫人。”七夫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蔡卞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举起手掌,对天发誓:“蔡卞保证,今生今世,无论贫穷富贵,始终伴你一生,永远忠于夫人一个,听老婆的话,跟官家走。” 蔡卞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蔡卞爱老婆那是真爱,天下皆知。无论公事私事大事小事房里房外床上床下全是七夫人说一不二,凡是夫人反对的,蔡卞无不坚决反对;凡是夫人支持的,蔡卞无不坚决支持。按蔡卞的说法,“就是老婆说了算。” 蔡卞之后的仕途更是一帆风顺,等到哲宗天子登基时,他已经做到了礼部侍郎,都和他爹蔡准平起平座了。 情场得意、官场得志!就是说蔡卞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哲宗天子登基的那年,也是万人景仰的荆国公王安石去世的一年。王安石谥号“文”,世称“王文公”。当蔡卞的岳父影响力彻底消失的时候,蔡卞的才华也早已经在七夫人温暖的怀抱里消磨殆尽,他的能力更是变得日益平庸。 蔡卞才干不足、能力有限的致命弱点,和随之产生的后果,就不断的暴露出来。蔡卞被大宋官场毫不留情的扔出了京城,历知江宁府、扬州、广州、越州、润州、陈州、江宁府、池州、大名府、扬州,近二十年的时间,蔡卞换了七个地方,当了十任知府和知州,他已经远离了大宋的政治和权力中心。 从一个地方,再到另一个更远的地方,颠沛流离,远离皇城,蔡卞认为那一段时间是他最苦的日子。 为此,蔡卞很内疚,他认为男人首先就应当给夫人创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七夫人是京城名媛,大家闺秀,只有东京城那种繁华的地方才应当是她最适合居住的地方。 七夫人没有向蔡卞抱怨过一句,每次在蔡卞需要搬家的时候,总能把所有出远门的准备工作提前做好,相夫教子,七夫人之宿愿也。 七夫人也是非常爱自己丈夫的,为此她还忍痛割爱,放弃了另一个可能会更优秀的男人。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她不能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心爱的男人。 一个从小就抢别人梨的男人,一定会变成贪心的人,这种男人的心决不会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后来蔡卞只娶了一位七夫人,蔡京则娶了不止七个夫人! 七夫人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她并不是一位只知道贪玩又任xìng的花季少女,她的智慧后来证明要远远高于蔡卞。 当蔡卞和七夫人听说大哥蔡京回京拜相的时候,蔡卞是满脸的不相信和不可思议,当然还有丝丝惭愧。 蔡家出宰相,可惜不是我! 就在蔡卞还在为自己和哥哥蔡京突然拉开一道巨大鸿沟而感到无比懊恼的时候,七夫人毫不迟疑的对蔡卞说道:“去求你大哥蔡京,现在他需要自己人,你正好是他亲弟弟。” 蔡卞象每次听到七夫人给他出主意的时候,都会让他意外,所以他先是愣一下,然后,马上就立即执行了。 七夫人就是蔡卞的一盏指路明灯,她的话要是不听,蔡卞就会迷失方向。 七夫人的主意永远正确无比,蔡卞终于带着老婆又返回到了大宋的都城东京汴梁。 后来蔡卞做到了知枢密使,身为“使相”。他回到了大宋的权力中心,而且本身就处于这个权力的中心。这一切全拜他的大哥蔡京所赐。 蔡卞的运气不能不说好到了极点,有一位当宰相的老丈人已经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了,没想到又会出现一位当宰相的大哥。 <</a><a></a> [(41. 拿下蔡卞)] 这天蔡卞从枢密院下了班赶回家中,急急忙忙向七夫人汇报了早朝骑在哥哥蔡京肚子上光辉事迹,一天过去了,兴奋劲他还没过去呢。 七夫人已不年轻,却永远是那么光彩照人、风雅宜人。她静静的听完蔡卞的述说,不住的点头赞许,表情丰富多彩,风情万种。等蔡卞的故事讲完了,七夫人却幽幽的说了一句:“老卞,我们又得搬家了。” 岁月不饶人呀,“小卞”都变成“老卞”了。 七夫人的话,如惊雷贯耳。蔡卞怔住,夫人的话永远正确无比,不能怀疑!这是蔡卞和七夫人生活这几十年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夫人这么说了,肯定非搬家不可了。蔡卞冷汗瞬间流下来,自己久在京师,身为使相,已置了不少家业,实在已经习惯这种富贵又高尚的幸福生活了,真要搬家,什么地方可以比得上东京繁华呢? 七夫人看着冷汗直流的蔡卞,问道:“为什么要和你哥哥做对?”后边的一句“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被七夫人咽进了肚子里,没说出来。 蔡卞迟疑了一下,慢慢吞吞的答道:“我看到一份陕西报到枢密院的‘功状’,青唐军功名册上有俩个不该出现的人。” “是谁?” “朱冲、朱父子俩。” “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有,他们就根本没去西北。” “哪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在冒功!”蔡卞气愤的说道。 “所以,你的正义感又被激发出来了?” 蔡卞点了点头。 七夫人皱起眉头,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朱家父子是你大哥的人吗?” “知道。” “哪你是谁的人?” “我是……,我也是……。”蔡卞支吾了半天,才问道:“我该怎么办?” 七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能不能自己想出个办法来。” “我去找大哥认错。”蔡卞想了半天,才想出个办法。 “你大哥怎么会安排时间听你和他罗嗦。” “那我没办法了。”蔡卞一脸的无助。 “去找官家认错。”七夫人只好又给他出了个主意。是的,她一向会在蔡卞有困难的时候想出主意。 “哪就不用搬家了吗?”蔡卞一脸期待。 “不能!”七夫人回答的很干脆。 “那去了有什么用?”蔡卞变成一脸失望。 “可以搬个象样点的城市。”七夫人眨了下妙目,眼含秋水。 蔡卞一阵眩晕,他定下心神,很坚决的说道:“我这就去找官家认错。” 七夫人看着匆匆离去蔡卞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轻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看起来平庸的人才能独占,不凡的人只能与人共享。” 七夫人难道在说蔡京和蔡卞兄弟俩吗? 午朝散后,宰相蔡京进宫找徽宗天子赵佶诉苦去了。 蔡京坐下后,就抱怨起来:“陛下,破格选用和提拔人才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阻力呀。” 赵佶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蔡京肯定是为了他弟弟蔡卞的事来找自己的,所以他没支声。 蔡京继续说道:“童贯收复青唐立有大功,枢密院带头阻挠奖励有功之臣,简直就是失职!” 赵佶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对于失职的官员是不是应该追究责任呢?”蔡京切入正题。 赵佶也开口了,“对于失职的官员一定要追究责件!” “蔡卞身为枢相,不但阻挠朝廷正常选拔人才,还不顾朝廷礼仪,当廷谩骂和殴打大臣,更是有失臣体,扰乱朝纲,对于象蔡卞这种身上有这么多缺点又犯了错误的人,臣认为已经不适合再担任枢密使这么重要的职务了。” 蔡京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拿下蔡卞。 蔡卞是蔡京让他上来的,既然能让他上来,就可以再让他下去。 赵佶面无表情,他竟然错开了话题,说道:“前几天礼部郎官宿元景,进宫找过朕。” 蔡京就知道不好了,他还得顺着赵佶的话题继续问道:“不知道宿郎官求陛下召见有何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情,相公也知道,宿元景是向太后再三托付给朕的人,太后大恩,朕岂敢有一日忘记呀。”赵佶陷入沉思中。 蔡京只好接着说道:“陛下是打算重用宿郎官了?” “相公所言,正合朕意。目下礼部主官空缺,就让宿元景出任礼部尚书吧。”赵佶直接给宿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景定了职务。 礼部的一把手是尚书,二把手是侍郎。 这是政治jiāo换,正常情况下,蔡京是不会做这种jiāo易的,因为宿元景是典型的“反对派”,让一个“反对派”的代表人物位居大宋政权一个主要机构的负责人,这种jiāo换明显是给自己树敌。不过,赵佶选择的时机非常合适,蔡京只好点头,说道:“陛下远见卓识,宿元景德才兼备,当个礼部尚书没有任何问题。” 赵佶笑了,目的达到了,他开始做起好人了,他问道:“如果免去蔡卞枢密使的职务,相公看如何安排他呢?” “越远越好!”蔡京恨死蔡卞了,吃着自己的、喝着自己的还回头坏自己的事,礼部尚书他早就有合适的人选了,没想到让蔡卞将他的计划全打乱了,但他还不能直接说,毕竟蔡卞是自己亲弟弟。 可以做任何一件坏事,但绝不能当一个坏人,这是蔡京的做人原则,所以,蔡京把球又踢还给了赵佶,“请陛下圣夺。” 蔡卞等徽宗天子赵佶召见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赵佶对这位马上就会下台的大宋军事长官知枢密使,还是相当的客气,天子赐座。 只是蔡卞虽然坐在绣杌上后,显得局促不安。 “枢相这么晚了来找朕,一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吧?”赵佶明知故问。 “臣是向陛下请求辞职的。”蔡卞吞吞吐吐说明来意。 赵佶装出一幅吃惊的样子,问道:“枢相何出此言?” 蔡卞心中微微升起了些许希望,“也许官家会挽留自己也不敢定。”因为有了幻想,路上想好的词一下又不愿意再说出来了,所以显得犹豫起来。“原因吗,有很多……” 赵佶可没时间听他说那么多废话,他直接问了一句:“是不是七夫人让你来找朕的?” [(42. 兄弟阋墙)] 蔡卞笑了,看起来自己老婆不是一般的有名呀,连天子都知道,他连忙点头说道:“陛下圣明,正是臣的七夫人让臣来求陛下。” “七夫人让你怎么说?” “臣的七夫人一直让臣要听老婆的话,跟官家走。”蔡卞趁机表白下自己的忠心。 赵佶笑了,对于蔡卞这句天下尽知的口头禅,他久有耳闻,不过今天亲耳听到,仍然感到非常顺耳,他赞了一句,“不错,七夫人果然很有见地,”然后接着问道:“枢相,你还是说实话吧。” “臣的七夫人说,找陛下认错,可以搬个象样点的城市。”蔡卞实话实说。 赵佶马上点头承诺,“回去告诉七夫人,朕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臣谢陛下龙恩浩dàng。”蔡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一件大事,离开后,路上又后悔起来,“早知道没事骑在自己哥哥肚子上干什么呀?这多大的代价呀?有些年头没搬过家了,搬家很好玩吗?” 这就是蔡卞和蔡京最大的区别,蔡京一辈子只为一件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过,蔡卞则差不多隔几年就要为自己做过的一件事情后悔。 赵佶等打发走蔡卞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官家今天心情不错呀。”杨戬一向习惯于察君颜、观君色,趁机说道。 赵佶当然不会告诉杨戬,自己对蔡京蔡卞兄弟二人同居使相早就不满意了,他一直在找机会,动蔡卞只是早晚的事情,没想到蔡卞会笨到自己跳出来。赵佶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这么笨的一个人,怎么会娶到那么聪明的老婆?” 杨戬马上回答了一句:“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 “可是蔡卞以前并不笨,你说说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笨?”赵佶的问题总是变化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臣不明白。”杨戬只好假装糊涂,他知道,他答完了这个问题,一定会有另一个问题从赵佶的嘴里冒出来。 “一个男人每一件事情都要让一个女人替他出主意,他怎么可能不变笨!” “臣明白了。”杨戬笑着答道。 赵佶又问一句:“你明白了什么?” “咳!咳!官家,今天天气不错。”杨戬急忙叉开话题,暗骂自己一句:“多这个嘴干什么呀。” 正是: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每有良朋,也无戎。 次日早朝。君臣各居其位,行礼已毕,知枢密使蔡卞第一个出班,非常诚恳的奏道:“臣昨日咆哮朝堂,有失臣节,请陛下惩处,以肃纪纲。” 宰相蔡京连忙也出班奏道:“臣蔡京昨日情绪失控,处置不当,也有过失。” 赵佶看着兄弟二人今日情形和昨日一比,险些没笑出声来,不禁暗赞一句:“到底是老演员了,演技超一流,入戏很投入、很到位、也很逼真。”当下清清喉咙,郎声说道:“二位相公,为国事不循私情,堪称百官表率,朕心甚慰。何错之有?只是西京最近治安不好,屡生事故,朕心不安。诏令蔡卞暂离枢府,以资政殿大学士出知河南府太守,待西京平静,别有重用。” “臣蔡卞领旨谢恩。”蔡卞有些喜出望外,心情相当不错。虽说是资政殿大学士官居从二品,比知枢密院使低了一级,不过要知道西京是什么地方?洛阳呀,河南府治就是西京洛阳。哈哈,没有比洛阳到东京更近的大城市了。 家有仙妻,如有一宝。听老婆的话,跟官家走,没错的! 免职的蔡卞走到蔡京面前,深施一礼,诚恳的说道:“大哥,兄弟我错了,请大哥能给兄弟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蔡京非常大度的说道:“谁还不犯个错误呢,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误不知道改正。” “只要哥哥肯原谅兄弟,弟弟保证知错就改,永不再犯。”蔡卞更加诚恳的说道。 “肯定又是七夫人教给他的。”蔡京暗暗思忖一句,嘴上又客气了一句:“哥哥拭目以待了。”然后蔡京亲自送蔡卞出了大殿,临别时兄弟还拥抱了一下,看得百官个个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老菜’,你可真是个‘好人’呀!” 不说蔡卞奉旨和七夫人离京,赶去河南府西京洛阳上任不题。 走了蔡卞再没人敢出来说“不以内臣掌兵”屁话了。当下依着蔡京所奏,陕西大事一件件通过。 任童贯为熙河路、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陕西制置使,总揽陕西军政。 任王厚为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 改青唐为西宁州,任高怀德为西宁州首任知州。 设置青海马监,负责青海军马买卖事项。 凡参与青唐战役各官员也各有赏赐不同,当日议定的最后也是唯一项与陕西事务无关的朝政是任宿元景为礼部尚书一职。 曾经因为反对蔡京,被从三品御史中丞贬任正六品礼部郎中的宿元景,这次升为从二品礼部尚书。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宿元景沉了下去一段时间,终于又浮了上来。所以,青唐之战最大的获益者并不是童贯,而是宿元景。 有得就有失,从第二天起,礼部尚书宿元景又得每天起早贪黑的上朝了。 等大宋徽宗天子赵佶的各项诏令,传到西宁州的时候,青唐战事早已经全部结束了。 陇右都护高永年率二万骑兵日夜兼程,赶到廓州,三战三捷,击溃廓州守军,收复廓州。高永年还一箭shè中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若不是小王子的马实在太快,必遭擒获。 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乘着座下神驹“白马之王”,再次逃亡,如今下落不明。 新任熙河路、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陕西制置使童贯和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王厚自然免不了下令杀羊宰牛,犒赏三军,也不在话下。 制置使童贯在西宁州盘桓了一月有余,此时张诫早已归返兰州,童贯令王厚率兵驻扎河湟二州、高永年守西宁州、又调刘仲武驻守廓州,青唐稳定之后,童贯也要去任所赴任了。 王厚在向童贯辞行前,曾给童贯推荐了俩个人,让童贯是半信半疑。 [(43. 陕西高官)] 王厚是这么说的:“青唐已下,西蕃三王如在瓮中,触手可得,可是,我们真正的大敌是西夏。” 童贯自然是听出王厚话外之音,问道:“吾将有志于西夏,王将军何以教我?” “大哥,你这可是在骂小弟呢,我怎么敢教大哥怎么做。” “哈哈,和兄弟开个玩笑。”童贯笑一下,又一本正经的问道:“蔡相的‘四项国策’之一‘消灭西夏’,我思之再三,未得良计,还请兄弟不吝指教。” 王厚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yù灭西夏,非种师道和刘法不可。” 童贯沉吟起来,种师道他知道,西北军中老种经略相公的侄子,与“老种”并称为“少种”。王韶和王厚父子的“大小王”、还有种谔和种师道叔侄的“老少种”,这可是西北军中的骄傲。 重用“少种”种师道,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那个刘法,童贯有些不自在了。 刘法就是会州知州,是这次青唐之战负责防御西夏的一路兵马的统制,童贯和他打过jiāo道,所以他忍不住问道:“刘法是不是太年轻了?” “西夏晋王察哥不是更年轻吗?”王厚答非所问。 童贯扬了扬眉头,问道:“你是说刘法可与察哥一战?” 西夏晋王察哥可是大宋也就是童贯将面临的最大的一个敌人,据说,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一把撕碎了当时西夏武功最高的梁国舅的脖子。 王厚点了点头。 童贯仍然有些不信,刘法给童贯的印象除了年轻就是太年轻了,所以他又多问了一句:“真得吗?” 王厚笑了,他说道:“刘法有一个外号。” “是什么?” “孤独求败!”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童贯心里骂了一句,他最恨的就是那种目空一切、傲然无物的家伙,没想到又听说了一个,他皱着眉说道:“一个外号吗,能说明什么,假如本官要叫‘东方不败’,是不是在东半球就无敌了?” 王厚一下愣住了,心中暗忖:“童长官并非江湖中人呀,怎么连‘东方不败’也知道?” 童贯接着说道:“如果我的外号叫‘终结者’,是不是全球就无敌了呢?” 王厚彻底傻了,他夸张的问了一句:“大哥,你怎么什么也知道呀?” 童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没什么呀,地球人都知道!” 王厚掉头就走,童贯还问呢:“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王厚扔下一句话:“大哥,我简直无语了。” 宋初,分天下为十道,陕西即为一道。朝廷遣官立转运使,总一道之财赋。 太宗始定为十五路,即京东路、京西路、河北路、河东路、陕西路、淮南路、江南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两浙路、福建路、西川路、峡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 大宋一朝,以转运司管理辖区的路级体制形成。 神宗时候则又分天下为二十三路一京,此时的陕西已经被分为秦凤路和泾原路。 陕西西接羌戎、东界潼陕、南抵蜀汉、北际朔方。外与西夏、吐蕃国jiāo界。一直是四战之地,等到了徽宗天子时,陕西又被分为永兴军、秦凤、泾原、环庆、延、熙河六路,各设部署司和安抚司,因为是战区,陕西各路安抚司很少设长官,一般以判官主事。民政财政上仍统一由陕西转运司负责。 童贯上任陕西置制使,主管陕西六路的军、政,成为陕西战区最高长官。置制使是个临时官,不常设,无品,目前,大宋国内就此一位,只对徽宗天子赵佶负责。 因为是临时官,所以,也就没有固定官邸,童贯走到哪,他的官邸也就设到哪。 现在,童贯官邸就设在永兴军治所京兆府内。 京兆府即是唐朝都城长安。盛唐古都长安,经唐末五代战火的焚毁,至宋初时早变成焦土残垣、破败不堪。否则,宋朝也不会把西京设在洛阳,更不会把首都设在无险可守的开封汴梁了。 童贯上任后,身为陕西最高军政长官,童贯花了数月时间,接见前来拜见的陕西转运使、各路抚司、府、州、军、监治所众官员。童贯府邸门前,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吐气成云,挥汗成雨,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童贯不禁感慨:大宋的官不是一般的多呀,东京的官就多,陕西的官好象比东京还要多。听汇报、看材料、收礼、赴宴童贯忙了个不宜乐乎。 “陕西六路近二百万户,人口八百万。” “陕西六路有田亩五十万顷。” “陕西六路去年两税、商税、盐税、酒税、茶税、免役钱收入一千万贯石。” “陕西六路今年内藏库、户部、榷货物、茶场寺等赡军费用计一千二百万贯。” “陕西六路常驻禁军三百营,有十五万兵马。” “陕西六路厢军、番兵、弓手营有十万兵马。” 童贯对于陕西现状已经了然于胸了,下一步,就是看怎么行动了。 赵佶派童贯到陕西不是来考察的,是派他来打仗的。心中时刻铭记蔡相的“四项国策”,未雨绸缪,童贯要做的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蔡相的“四项国策”,说起容易做起来难。打仗打什么呀?是打钱!陕西的钱不够用。去年一年陕西财政总收入一千万贯,今年怕要花掉二千万贯,要和西夏开仗,明年最少得花三千万贯。没有朝廷和各地支持,陕西的财政连半年也撑不下来。 打仗要有兵,要有武器,还要有战马。 兵且不说,大宋有禁军百万,这个战马却是个天大问题?陕西年年开战,战马损失远远大于补充,按照以往每年茶马jiāo易量计,年入二万匹番马,补入军中不过数千,目前陕西全境马军也不过三万,打西夏没有二十万铁骑谈何容易。 设置青海马监就是要以最快的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度补充战马,可马也是一件商品,它是有价值的,你需求的越多,花的钱就越多。 钱、钱、钱!全得要用钱! 大宋的钱可是用铜铸的,铜的产量可没有纸的产量那么高。 [(44. 高俅从军)] 这日,童贯在衙门内处理些日常政务,又想起了蔡相的“四项国策”,不想没事,一想他头就痛,他头一痛,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这种情况,他通常喜欢在屋子里边转圈子,当他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禁苦笑了起来,“左右无事,何不找找他的晦气。” 童贯这是打算找谁的晦气呢? 是高俅。 童贯吩咐一声:“去军营。” 衙门内从属官员立即就准备起来,一盏茶的工夫,童贯的大轿已经被抬出了衙门。 现在的童贯,今非昔比,动一动身边就有几百号人跟随,好不威风。 童贯端坐在大轿之中,寻思要去找高俅的晦气,不料一想起高俅比想起蔡相的“四项国策”头还要痛,他差一点又令人打道回衙门了。 “对付这个人,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童贯闭起眼睛陷入沉思。 童贯自打当了西北监军之后,京内不少官员将自家子弟托付给童贯,现在一场大胜之后,童贯带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报了军功,得了些功名。连远在江南的朱冲、朱父子二人也上了《功状》的请功花名,立下军功。 童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朱冲、朱是宰相蔡京临出京时托付的人。慢说是朱冲、朱父子,就是猪八戒父子,童贯也会给蔡相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问题是这个高俅可是天子赵佶亲自安排的人,朱冲、朱父子和那些东京官员子弟就是加起来也没有高俅一个人重要。 官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一个“足球运动员”扔到前线来的,真让他来参加国际比赛呀?开什么玩笑! 高俅从军,只有一个目的,让他立功! 童贯在辞行天子时,赵佶让高俅和自己走一遭的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答案,他要连这个也不明白,童贯的胡子真是白长了。 不打jiāo道不知道,一打jiāo道吓一跳。高俅这个人实在是太特殊了,童贯很快就给高俅作出总结: 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狗屁不懂,稀屎两桶! 怎么回事呢?拿目空一切做个解释。高俅眼中只有徽宗天子赵佶一人,童贯在高俅眼中就是个“渣”! 高俅如果只是傲慢无礼,还不要紧,可他不该把军纪当成儿戏。 高俅从军以来,一直和那些东京官员子弟整日混在一起,不是饮酒就是踢球,要么就是睡觉、吃饭、上厕所。 你要给高俅提军纪,高俅会反问一句:“军纪!军纪是什么?” 正是: 让他站岗他睡觉,让他巡逻他溜号; 让他往东他往西,让他打狗他撵鸡。 高俅是屡犯军纪,童贯则再三维护。为什么呢?只因高俅是官家jiāo待下来的人,动不得! 王厚等将帅颇有微辞。因为,童监军在熙州刚上任做述职发言的时候,就强调了俩点,“一是军令,凡不服军令者斩!二是军法,有违犯军法者斩!” 怎么军令和军法到高俅这就不好使了呢? 这天,王厚又来找童贯了,“监军呀,高俅又违反军纪了。这次再不处理可不行了,大家眼睛全盯着呢!” 童贯皱起眉头,也没问高俅究竟犯了什么军纪,直接就给王厚出了个主意:“王将军,你看这么行不行,以后有人再提高俅,你就说军中查无此人。” 高俅可是在册的军人身份,胳膊上刺着他的编号“九五二七”,职务是马军正牌头。一听童贯说“军中查无此人”,王厚当时就愣住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想呀,要是连人也找不到,你还能怎么办?他只好心里暗叹口气,“原来军令和军法对于查无此人的高俅是不起作用的。” 最气人的还是,高俅犯了错,童贯出面帮他,高俅不但不谢,还曾当面说出一句:“要你来多管闲事!” 用一句气急败坏形容童贯当时的心情最恰当不过。换个人,童贯非得让他知道知道顶撞长官的严重后果不可。可童贯只是叹了口气,还说了一句:“高俅,不是我夸你,你可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呀!” 高俅这厮,赏则无恩,不赏有害。哪个长官会用他? 青唐之战,高俅是寸功未立,不过,童贯仍然白给他一个副指挥使的职位。副指挥使是大宋军内最低一级军官,从九品,不过,功名大门给高俅打开了。 也就是童贯,换个别人,谁会这么对待高俅? 问题是,这还不够,高俅必须得立功! 而且高俅的功劳还是实实在在经得起官家检验的军功,如果让官家发现高俅军功里有水份,童贯的前途也就彻底毁了,高俅不象朱冲、朱父子俩,没人会管他们军功是怎么来的,高俅将来肯定要回京向官家汇报的。 象高俅这种不学无术,又目空一切、傲慢无礼,还狗屁不懂、稀屎两桶的家伙,怎么才能让他立功?这是个问题。 童贯的大轿,在一处军营内停了下来,童贯的眼睛也睁开了,这处军营就是高俅所在的驻地。 童贯刚一下轿,轿前由军营都指挥使率领的几十位本军营将官,齐唰唰的跪倒一地,口中齐声喝了一句:“首长好!” 童贯吓了一跳,心想:“这不是大宋的军礼呀?我是不是穿越了?”连忙稳稳心神,也大声的答了一句:“同志们好!” 童贯等都指挥使率众将官起身后,就问:“高俅呢?” 都指挥使面露尴尬,答了一句:“高俅在踢球。” 这时,童贯就听到军营里边传出来阵阵叫好声,童贯暗暗摇摇头,“这个高俅,走到哪,就把足球运动普及到哪!人才呀。” “我找他。”童贯说道。 “末将这就派人叫他来。”都指挥使急忙说道。 他放心了,制置使童贯事前未曾通报,突然前来军营检查工作,他以为出什么大问题了,没想到是找高俅的,高俅是谁呀?现在高俅可是西北军中名人。 一是因为高俅足球踢遍西北军中无敌手,号称“西北第一”;二才是主要的,高俅这家伙背景太深,连西北最高长官童贯也不拽。 象高俅这种人,在西北军中想不出名都难。 [(45. 球王之路)] 按常理,长官如果召见下级军官,是下级去拜见上级的,但高俅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常理在他这里行不通,所以,童贯说道:“带我去见他。” 都指挥使差点笑出来,还好,他没敢象高俅那样无礼,他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童置使,这边请。” 高俅所在军营,一共有五个营的编制,共有二千五百兵马。宋时一个营的编制是五百兵,五个营为一军,高俅现在就是这个军第五营的副指挥使。 高俅从东京里出来,到青唐逛了一圈,就升到副指挥使了,这可是老高家目前当过最大的一个官。 提起老高家,借用徽宗天子赵佶说过高俅的一句话,就是“你出身卑微”。老高家数代从军,没有一个做过军官的,是个典型的“军汉世家”。不过,也不能小看这个军汉出身,因为大宋的禁军在选材上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军中有俩个“木梃”,通俗一点说法就是“标准杆”,你要身高超过高的那个“标准杆”,就可以当禁军,如果身高低于低的那个“标准杆”,对不起,你连厢军也别想进了。 老高家世代军汉出身,个个身材高大,禁军的“标准杆”没有比老高家人高的。 当个禁军是有好处的,因为宋时的兵制采用的“募兵制”,“募兵制”和宋前历代实行的“役兵制”最大的区别就是,募兵是有工资的,是职业军人,死了会给怃恤金;役兵是服兵役,政府不给钱,你白尽义务,自然了,死了也白死。 一个禁军按月挣点月例钱,也就三五贯,虽然不够你吃ròu,但喝粥是够了,所以,老高家虽然穷点,糊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老高家出身卑微,人丁也不旺。高俅爷爷这一支,共生了高俅爹和高俅伯父俩个儿子。高俅的爹先生了个高大,没活下来,所以生下高俅时候,他就是高二。高俅伯父也只生了一个儿子,是高俅的堂兄,叫高廉。所以,到了高俅这一代老高家只有俩个男丁。 正常情况下,高俅和高廉也会继承老高家的传统,当个大宋的职业军人的。可是,这俩个人在老高家人看来,都不太正常,所以,他们都没有踏入军营。 高廉是因为从小多病,长得瘦弱,召兵的“标准杆”放在高廉身边,低的那个也比他高半头。别说禁军了,就是厢军的标准他都达不到。不过高廉爹娶了个好娶fù,陪了好些个嫁妆,看高廉参军无望,希望高廉能够学点文化知识,为了儿子的前途,竟然脱了军装,离开老高家生活几辈子的军营,自谋生计去了。 高俅是继承了老高家的基因的,身材魁梧,比禁军的“标准杆”还高出一头呢,不是禁军不要他,是高俅不想当兵。一方面,高俅骨头里就有一股子“叛逆”的xìng格,另一方面,他不知听哪个认得几个字的人说了一句:“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他记住之后,正好拿来当借口。 高俅不想当兵,想干什么呢?会不是想当官呢?这个可以肯定的回答:“不可能!”一个“军汉世家”出来的孩子,怎么会产生那么远大的理想呢? 高俅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踢足球。高俅自从见到足球这个东西之后,就深深的爱上了它。所以,高俅决定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伟大的足球事业中去,他的终极目标就是当个大宋的“球王”。 高俅选择的那条人生道路就是“球王之路”。 足球,古时称为“蹴鞠”,这项伟大的体育运动项目,就是春秋时候齐国人发明的。从后来的国际影响力上来看,完全可以和古代的“四大发明”相媲美。 宋初时候,足球运动还是一项比较贵族化的运动项目,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和宋国开国宰相赵普就是当时三位最有名、也最有影响力的足球运动员。他们踢足球的某一个瞬间,被当时一位画院待诏用笔墨丹青给如实的描绘出来了,留传至今。 宋朝是足球运动发展比较迅速的一段时期。已经慢慢的普及和流行到了大宋社会的各个阶层和角落。当然了,主要还是大宋的王公贵族和官宦人家在踢球。穷人家踢足球还要满足俩个条件才行,一是要买得起足球,二是要有时间踢才行。 高俅不管这些,他踢球有天赋、有兴趣、有爱好、有激情、又有时间,可惜就是没钱,要不,足球对于高俅来说,就太完美了。 高俅的“球王之路”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他将面临难以想象的困难和挫折。 高俅踢足球首先他老子头一个就不答应,第二个不答应的就是他娘。一个壮小伙子不去当兵,却去踢足球,这简直就是不务正业,不走正道。 问题是,高俅的xìng格,从小就是“一根筋”,难听点说法就是“拗驴”的意思。只要他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 对于“拗驴”,人们采取的通常办法就是打,高俅爹不例外。高俅爹是个脾气暴燥的军汉,打高俅就象抽毛驴,他不用鞭子,用的是棍子。 高俅的青少年是极其不幸的,他是在他爹的棍棒下成长起来的,这对于高俅xìng格的健康发育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高俅爹一开始打得高俅是恣牙咧嘴,浑身青紫,可后来,随着高俅的身材一天天变得高大魁梧起来后,终于有一天,高俅一把夺过了高俅爹的棍子,然后,用另一只手,抓着高俅爹的脖领子,怒声骂了一句:“爹们要不是看你是爹们的爹们,爹们早揍你了!” “爹们”是“我”的一种方言称呼,里边暗含“我是你爹”的意思。 高俅爹气的脸都歪了,“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敢给爹们当爹们?” 以后,“爹们要不是看你是爹们的爹们,爹们早揍你了。”就成了高俅对付他爹的口号。 高俅从此再也没有挨过打,因为高俅完成了从“和爹妈顶嘴”到“离家出走”,再到“和老子对打”这比较完整的“叛逆三部曲”的“青春之歌”。 [(46. 帮人花钱)] 当老高打不动儿子时候,也就是他一命呜呼的时候到了,他用了最后一口气给高俅贴上了一块“标签”就是“逆子”。 这还不算完,高俅的妈也跟着走的,同样,高俅的妈也给高俅贴上了一个新的“标签”,高俅妈是这么说的:“你爹是让你给气死的。”如果还有多余的力气,只怕她还要加上一句:“你妈也是被你给气死的。” 高俅的爹妈死了,这是高俅为之奋斗的“球王之路”遇到的第一个重大挫折。 为什么呢? 高俅家是“军汉世家”,什么叫“军汉世家”呢?就是家无余财。这下好了,高俅踢足球再也不用担心谁来拿着棍子过问了,可高俅吃饭的问题也再也没人过问了。 要知道,踢足球是个体力活,饿着肚子是没力气踢足球的。 怎么办呢?高俅是个骄傲的人,但为了肚子,只能低下他高昂的头,到高俅伯父家去蹭饭吃,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吃白食”。谁让高俅伯父家条件好呢?何况自己正儿八经是他的亲侄子。 本来,一个侄子到伯父家吃饭应当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但在高俅伯父家问题就出来了。 高俅,一个大小伙子,身强力壮,比“标准杆”还要高一头的年轻人,如果在自己家里白吃白喝,说句不脸红的话叫天经地义。 不是有一种说法吗:当父母的,都是上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子欠了子女一大笔债,到这世是来还债的。 高俅常年累月的吃高俅伯父家的饭,每次吃完嘴一抹,屁股一拍走人了,高伯父的脸也就越来越难看了,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爹妈欠你的债没还完,你问你爹妈去讨去呀,天天让我还债算什么事?何况,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债主逼着我还债呢。” 原来高俅的堂兄高廉身体实在太弱,是个“yào罐子”,一年花的yào钱比饭钱都多,还要供高廉上学读书,高俅伯母带来娘家的嫁妆是越变越少了。说起来,高俅伯父家也实在有难处,要不,高俅伯父也不会说出让高俅问他爹妈讨债的气话。 你想呀,高俅的爹妈已经过世了,高俅伯父让高俅找高俅爹妈去讨债,是不是思想有点复杂了。 终于有一天,高家伯侄二人撕破了老高家的脸皮,原因很简单,还是因为足球。 这天,高俅伸手问他伯父要钱,高俅是这么说的:“伯父,我的足球又坏掉了,能不能再借我一吊钱,我想买个新足球。” 高俅伯父脸色立即变得更难看了,他问了一句:“足球不是半吊钱吗,怎么你要用一吊钱?” “我还想买双新球鞋,一双新球袜,一身新球衣。”高俅如实的说明借款的用途。 高伯父是个没文化的人,当时就说了句粗口,“借你个吊!我这没有,想要,找你‘爹们’借去!” 高俅立即就怒了,要换成高俅爹,高俅早就揪着他爹的脖领子骂起来了:“‘爹们’要不是看你是‘爹们’的‘爹们’,‘爹们’早揍你了。” 但老高家的人个个人高马大,犹其这个伯父,比高俅还要强壮,他还真没勇气去抓高伯父的脖领子。高俅除了生气,就是生气的离去,再就是气得不吃饭。 任何时候,生气都不是一件好事情。高俅自然是后来才知道生气产生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说来也怪,高俅一气之下没吃这顿饭之后,高伯父家的饭他从此再也没吃上过一口。因为,高俅无论白天多会去,或者等多久,伯父家都不生火做饭,既然连饭也不做,自然连剩饭也没有。 高俅饿了好些天了,觉得一定有古怪,这天晚上,他就趁黑闯进了高伯父家。 穷人家晚上是舍不得点灯的,可高伯父家居然点着一盏灯,当高俅推门而入的一瞬间,高俅发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高伯父一家三口人正在吃宵夜呢,品种相当简单,就是三碗白米稀粥,三根小咸菜和三个高粱面窝头。 为了对付高俅,高伯父家吃饭的时间由白天改成晚上,而且还定人定量,绝不剩下一口。 高俅屈辱的泪水当时就流下来了,他怒吼了一声:“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爹们’?” 没人回答他,因为高俅摔门而出,而且高俅伯父家也没有人出来挽留他,不过,多病的高廉因为受到点惊吓,“咳咳咳!”又猛咳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后来,高傲的高俅再也没上过高俅伯父的家门,同样,高俅伯父家也把吃饭的时间改成白天。 高俅离开伯父家时候,他心里就发了dú誓:“等我当了‘球王’,认你们老高家的一个人,我就不姓高!” 可是,发誓是不能当饭吃的。 吃不上高俅伯父家的饭,是高俅为之奋斗的“球王之路”遇到的第二个重大挫折。 这次,高俅面临的考验同样是为了吃饭。 一个只对足球事业滋滋以求的年轻人,却没地方吃口饭。高俅这才知道了,原来这世界上除了踢足球、当“球王”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吃饭! 高俅此时原本可去回去继承老高家“军汉世家”的传统衣钵的,但高俅就是“一根筋”,眼睛看到哪就走到哪,决不回头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路可不可以走。 于是,为了添饱肚子,高俅从一个有远大理想的足球梦想实践者,变了一个东京城内的众多的“小混混”队伍中的一员。 “混混”成份非常复杂,也分很多等级。混大了就会变成“老大”,由于高俅是新手,只能先在“新手村”里刷刷小怪,积累点经验什么的,就是人们常说的“小混混”。 宋时的“混混”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帮闲”。 “帮闲”在大宋朝可是一项大产业,大宋一朝,是当时全球最大的经济体,也是最富裕的国家,有钱人多如牛毛,有钱人一多,帮着他们花钱的人就多了,因为,所谓的“帮闲”,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帮人花钱”。 毕竟,帮人花钱和花自己的钱还是有区别的,所以,高俅后来就出事了。 其实也正常,哪个新手上路不得死个七八十回,才能变成老手。 <</a><a></a> [(47. 足协主席)] 高俅也许太急于求成了,他竟然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的儿子花钱。王员外是做生铁生意的,家里光炼铁的“小高炉”就十座,家里太有钱了。不过,王员外有钱归有钱,却从不乱花钱,犹其不允许儿子们乱花钱。所以,他有个外号就叫“铁公鸡”。 你想,高俅是在“铁公鸡”身上拔毛,就相当于越级单刷“精英怪”,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高呀。 王员外儿子是王公子。王公子年纪很轻,年轻人通常火也比较大,他最喜爱的就是嫖妓,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高俅跟在王公子身边,打个秋风,吃个白食,再落些妓院给的点“回扣”什么,实际上并没占多大便宜,便宜全让妓院给占去了。 王员外在大宋是个成功的商人,他以前就是现在仍然还是的一位资深的嫖客,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中间的利益关系呢。 但王员外拿妓院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在大宋,无论是开妓院,还是当jì nǚ,还是做嫖客,全是合法的。 妓院是得到大宋历届政府大力支持的一项绿色、环保、低碳、节能的发展产业。jì nǚ都是经过政府认证并颁发营业执照的。 所以,王员外只能拿“小混混”高俅出气,他在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知府就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赶出东京汴梁。 开封府内的“杖刑”,可不是高俅爹手里的木棍,高俅被打得皮开ròu绽,肋骨都折掉了三根,高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爹以前打自己是手下留着情呢,想起爹,高俅忍不住哭了。 如果单纯从大宋法律上来分析,高俅这起官司,百分之百的是一起冤案,为什么呢?你想,高俅是在帮王员外的儿子王公子花钱,钱花到受到大宋政府合法保护的产业妓院中去了,所有行为全是合法的,再从另一角度来分析,高俅这是在帮着促进和繁荣大宋的经济建设呢,不但无罪还有功呢! 所以高俅被打,就一个字冤! 高俅被打了二十大板,赶出生他养他多年的东京城,象只“流浪狗”一样,无人理睬。 受冤挨杖,是高俅为之奋斗的“球王之路”上遇到的第三个重大挫折。 离开东京城,此时的高俅是一身杖伤,俩目无亲,悲愤jiāo加,痛不yù生。不过在东京城时“帮闲”的好处,在高俅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发挥了作用。 高俅在从事“帮闲”这种职业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掌握的信息比较多。他知道有一个人很好客,好客的人通常都很有名。那个人当然不是“及时雨”宋江,更不是大官人柴进了,那个人是高俅这一生遇到的第一个贵人,高俅这一生会遇到几个改变他命运的贵人,第一个终于出现了,高俅终于要转运了。 高俅遇到的这个人就是柳世权。 柳世权,又名柳大郎,是个开赌坊的老板,平生专好呼朋唤友,结纳四方好汉。 不过,有个问题,柳大郎家在临淮州,离东京有千里之遥,高俅是怎么过去的呢?这里只能猜测一下,很可能高俅是讨饭过去的,因为,在遇到柳大郎之前,高俅没遇到过一个真正帮助过他的人。 柳世权开着一座赌坊,需要养一些闲汉,高俅呢,正好俱备这个条件。遇到象柳大郎这种人,就相当于又找了个亲爹亲妈,虽然不是亲爹亲妈,但胜过亲爹亲妈。 高俅一住三年,也吃了三年的饱饭。高俅并不是一位只知道吃白食的人,当然了,只有高俅没地方吃饭的时候,他才会去吃白食。这三年对于高俅来说,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阶段,因为高俅一旦吃饱了,第一个想起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踢足球,让高俅始终不能忘怀得就是当个“球王”。 高俅的一身过人的足球技术就是在这三年内苦炼出来的,他居然把“足球运动员”这个职业,练到了一百级。 高俅的“球王之路”,会不会提前实现呢? 遇到哲宗天子的大赦,高俅毫不犹豫的选择回老家东京,他要回去证明自己。这里还得再提一次柳世权,临行时,他送给了高俅回乡的路费,这一点对于高俅非常关键,因为,这至少免除了高俅再次讨饭回家的尴尬。 高俅一回到东京的足球场上,就震惊全城。高俅的足球技术炉火纯青、踢遍东京无敌手,要知道,东京可是大宋足球水平最高的一座城市。高俅水平高到什么程度了,他曾至少三次从自己球门一脚直接把球踢进对方球门,这份脚力,谁能踢得过! 这个时候,高俅才知道,大宋已经产生了新一届的“球王”,据说就是端王赵佶,高俅要想完成他的“球王之路”,就得向“球王”挑战,可他见不到端王,无法向他挑战,后来听人建议,才找到了大宋足协。 大宋这届足协主席是王诜。 王诜,字晋卿,他是神宗天子的驸马,也就是哲宗天子的妹夫。驸马都尉是王诜的官方身份,“足协主席”是他的兼职。 高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进王诜的办公室里。高俅身为一名在册的足球运动员,他自然认得大宋的“足协主席”是谁,每次足球比赛前,足协主席王诜都会在主席台上说同样的几句话,就是:“我宣布,……开幕!” 王诜长着一双圆胖的脸,他听说过高俅的一些事情,但还是头一次面对面打jiāo道。通常象高俅这种出身卑微的人,王诜是不可能和他打jiāo道的,王诜是个讲“圈子”的人,能进王诜“圈子”里的人,除了王公贵族,就是书画巨擘,至少也得是文学巨匠。 高俅算什么呢?他就是生活在“草根”中一根草,连棵葱都不是。 “主席给安排一下,‘爹们’要挑战‘球王’。”高俅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王诜当时就怒了,有人敢当他的“爹们”,要知道,王诜的“爹们”可是神宗天子的亲家公。王诜拍案而起,怒道:“来人,把这个有人养没人教的混蛋送去开封府!” <</a><a></a> [(48. 球迷会长)] 高俅一听要送自己到开封府,立即就跑了,跑得比足球前锋冲刺时还要快。 王诜见没抓到高俅,只好骂了一句:“什么玩意,你也看够不够资格,就想挑战‘球王’。” 高俅逃离足协,到了个安全的地方,这才止住脚,喘着粗气,不禁也骂了一句:“这个足协主席王诜比王员外还要坏!开口第一句话,就要送‘爹们’到开封府,是不是姓王的人都这么坏?要不怎么会都姓王呢。” 高俅后来对于姓王的人抱有成见,是有历史原因的。 梦断“球王之路”,高俅觉得人生已经失去意义了,那段时间,真是高俅最颓废、最失落的日子,要知道,他脑子里就是“一根筋”,高俅已经选择了人生道路“球王之路”,那么他就要挑战‘球王’赵佶,而且还要挑战成功才行。问题是,现在连个挑战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小小的高俅怎么能和强大的“足协”斗呢?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第二个贵人,情况才发生变化。 那个人就是苏轼。 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眉州眉山人。是翰林学士,时任礼部尚书。仁宗天子年间的进士,既是书画巨擘,也是文学巨匠。 那么,象苏东坡这种海内大儒,怎么会和高俅这种“小混混”发生jiāo集呢?说起来你一定会不相信,还是因为足球。 高俅当不了“球王”,又重新踏入“帮闲”这个队伍中,不过他的生意并不好,一方面他xìng格执拗,另一方面还是竟争太激烈,你想,谁还不想从事这种利人利己,又利国利民的“帮人花钱”职业呢? 再说,高俅因为遇到了生铁王员外,心里有yīn影,总怕有一天再挨上二十板子,那种滋味可真叫终身难忘。“帮人花钱”的时候,免不了替花钱的老板着想,可舍得花钱的老板,哪位不是大爷脾气,象高俅这种处处既然让老板花钱,又想让老板省着花钱的“帮闲”,生意能好吗? 好不了! 高俅穷困潦倒,就想到转行,可干什么好呢?他想了大半年,才想出一个还算适合他的职业来,毕竟“小混混”这个职业,他已经升到二十七级了,如果再增加一个新职业,又得在“新手村”从头开始。 “给有钱人当个球僮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吧?至少没有任何风险。”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高俅这天正走着呢,就看到一棵树上刚刚糊上的一张启事,高俅认得字。高俅怎么会认得字呢?是因为他堂兄高廉念过书,高俅现在认得字全是和堂兄高廉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学的。 高俅看那张“招工启事”上边写着: “招书僮一名,识字既可,待遇面议。” 高俅毫不迟疑的就揭了下来,“书僮和球僮差不多,我条件正合适。”要是别人一定会仔细用脑子好好想想,“识字即可”那里边的深刻含义,因为这棵树正对着的是大文豪苏东坡的家门口。 苏东坡家招书僮,写个“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字即可”,会有这么简单吗?高俅当然不会考虑这么多,谁让他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呢。 就这样,高俅拿着那张启事就见到了苏轼。 高俅认识苏轼,苏轼不但是大宋的文联主席,还兼着大宋足球球迷协会的会长呢。高俅参加比赛时候,足球比赛场上的贵宾席,经常可以见到苏球迷的身影。再说了,既便苏轼不是球迷协会会长,东京城内又有几个不认识大文豪苏东坡的呢? 所以,高俅见了苏东坡第一面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你。” 苏轼也认识高俅。高俅是东京城内“草根球王”,民间顶尖的足球运动员。苏轼虽然不擅长踢足球,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苏轼对于足球这项伟大运动的热爱,用一句“老球迷”来形容苏东坡一点也不过份,苏轼的一生,就是伴随着大宋足球在各种失败的惨痛中长大的。 大宋的足球就是大宋球迷最好的“催泪弹”!它让老球迷苏轼的泪水怎么流也流不干。 只不过年轻时候看足球是一种热情,年老了看足球就多了一份责任在里边。 眼看着大宋足球江河日下、大宋球迷怨声截道,苏轼对大宋足协早就有意见了,苏轼是一位喜欢讲真话的人,所以,这次他忍不住又找到王诜,准备和他好好谈谈大宋的足球。 身为大宋当时最有影响力的资深老球迷,球迷协会会长苏轼曾去找过“足协主席”王诜jiāo流过很多次,不过每次双方都是不欢而散,达不成共识,这次也不例外。 “王主席,现在大宋足球的成绩可是越来越差了。”苏轼一向是说话直来直去。 “还不算太差吧。” “连夜郎国的足球队都踢不过了,还不算差?”苏轼质问。 “这次纯属意外。”王诜解释。 “就算是意外吧,王主席是不是得总结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意外吧?” “原因很简单,主要是足球运动员的水平太差了,当然了教练员的水平也不行。”王诜一针见血的指出原因。 “我怎么听说输给夜郎国全是因为足协造成的。” 王诜立即瞪起眼睛,“谁说的?这可是谣言。”那样子,是打算把造谣的人马上就送开封府去。 “我说的。”苏轼马上答应,他才不怕呢,他可是大宋最有影响力的“老球迷”。 王诜沉默了一会,能看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他说一句:“大宋足球成绩上不去原因很复杂,足协肯定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不过,既使有责任也是上届足协的责任,和这届足协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可输给夜郎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呀?” “在场上踢球的运动员可全是上届足协时候出生的呀。” 苏轼被气得吐了一大口血,掉头就走了,后来,苏轼再没找过王诜,他知道,再找还得气得自己吐血。 苏轼见到高俅的第二句话也是:“是你。” 第一句话苏轼是回答了高球的问话:“是我。” 高俅脸上立即乐开了花,他说道:“是‘爹们’,你认识‘爹们’呀?” <</a><a></a> [(49. 一个笑话)] 苏轼突然多个“爹们”出来,他给气乐了,心的话:“我的‘爹们’是苏洵,一位著名的文学家,你什么文化程度呀?小学毕业没有?连我的爹你也敢当,没文化,真可怕!” 苏轼也没生气,一个有文化的人和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去生气,这是一件在苏轼身上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见到高俅,苏轼心里到有了一个计较。苏东坡打定主意,就问:“你既然是来应聘书僮这项工作的,那么,你知道书僮的工作xìng质吗?” “磨墨的。”高俅答道。 “还好,没说成推磨的。”苏东坡暗自嘀咕一句,进入了面试阶段,“那好,就麻烦你一下吧。” “麻烦什么呀?”高俅不解的问。 “磨墨呀。” “哪你还不说清楚点,‘爹们’知道你是要磨墨还是要推磨呢。”高俅抱怨起来,他倒有理了。 苏轼一笑了之。 高俅也不客气,苏东坡书房里可是有很多的砚台,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捡了一块最大的,将笔洗里的一团黑水就倒进去,又翻出一块墨,就着水“哧哧!”就磨掉半块墨,自己沾了一手不说,搞得满书案子全是墨汁。 高俅觉得磨好了,就站在一边,说了一声:“好了。”就不管了,他也不想想,苏东坡让他磨墨,一定是要写字的。 还是苏东坡的一位书僮林灵素看不过眼了,帮着擦净了书案,又铺上了一张纸,才站在一边。 高俅这才明白过来,“噢!原来书僮还得负责擦桌子呀。” 苏东坡提起一只狼毫,沾了墨,凝思片刻,一挥而就,写了一个“字”字,问高俅,“认得这个字吗?” 高俅立即点点头,答道:“是个字。” 苏东坡搁下笔,又问了一句:“认得几个呀?” 高俅当时就怒了,他和他堂兄学了大半部《百家姓》,又学了小半部《千字文》,要说认得多少字看和谁比,要和文盲比肯定高俅认得多,可和大文豪比,谁能比得过你呀?可你不能因为你认得的字多,就这么挤兑人是不是,所以高俅答了一句:“‘爹们’认识几个字,你管得着吗!” 这种人怎么能通过面试呢?苏轼不禁摇了下头。 “不就一级的小书僮吗,还得在新手村从头开始,你当我稀罕呀,切!”高俅心里想着,然后很潇洒的一个转身,掉头就走。 如果高俅就这么走了,他的将来不出意外的话,不是饿死街头,就是横死街头。 可是苏东坡说了一句话,一下改变了高俅的命运。 苏东坡是这么说的,“听说你想挑战‘球王’端王殿下,这是真得吗?” 高俅立即站住了,他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你要挑战球王的事情,已经在足球圈子里当笑话传遍了。”苏轼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恶意。 高俅听了又怒了,他用“一根筋”的脑子也想出来那个“笑话”是“足协主席”王诜散布出去的,“姓王的!你……” “你多少级了?”苏东坡立即制止住了高俅后边的粗口。 “二十七级。”高俅愣了一下,随口说出“小混混”的级别。 “我是问你‘足球运动员’的职业。” “一百级。”高俅自豪的答道。 苏轼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下高俅,一个一百级的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却被挡在“球王之路”的大门之外,这全是足协主席王诜的那个“圈子”造成的,前些天王诜还抱怨大宋的足球运动员水平不高呢?高俅这都一百级了,还没进过国家队呢? 足协还打算扔多少颗“催泪弹”才算完呀? 苏轼决定帮帮眼前的这个人,“你明天来吧,我会安排你进那个‘圈子’。” 高俅当然有疑问,他问:“为什么要帮‘爹们‘?” “你给我研了次墨,也算是我的一个书僮吧。” 高俅激动的给苏轼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要知道,高俅是个高傲的人,他的头总是高昂着的,除了高俅死去的爹妈,从不拜别人。 你看,苏东坡的待遇多高。 高俅站起来还文绉绉的说了一声:“谢谢苏老师。” 苏东坡见高俅说完了站着不走,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事吗?” 高俅一脸的怪笑,他说道:“既然‘爹们’给苏老师当了书僮,工钱是不是算一算。” 苏东坡倒愣了起来,也笑了起来,问道:“你打算要多少钱呢?” “不提钱,提钱太俗。”高俅指着刚才苏东坡写下的那个“字”,“只求苏老师能把这个‘字’送给‘爹们’留个纪念就行了。” “苏东坡可是当世的一位大书法家,他的字怎么也能换来一身象样的新球衣吧。”高俅心里暗暗算计着。 谁说高俅脑子里就“一根筋”呢? 苏东坡早看出高俅那脸上堆的笑太假,高俅是一个不会掺假的人,装都不会装。苏东坡当下又用小“狼毫”书了款,最后盖上了一枚印鉴,好人做到底,苏东坡也是一位到处与人为善的人。 高俅捧着那张“字”贴,又说了一声:“谢谢苏老师,等‘爹们’当了‘球王’,‘爹们’一定报答老苏家的人。” 苏轼说了一句:“我不用你以后报答我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见了我以后把‘爹们’给省略了,我先谢谢你了。” 高俅搞了一个大红脸,“‘爹们’……,‘爹们’一定改。” 后来,高俅对姓苏的人非常的照顾,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苏东坡打发走高俅,转过身来问身边的书僮林灵素,“你说,高俅挑战端王,能不能成功?” 苏东坡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个小书僮呢?难道这个书僮不简单。 这个书僮林灵素是个温州人,他说话的口气不像个书僮,像个算命先生,他只答了俩个字:“不能。” 第二天,高俅换了一身的新球衣,新球鞋,新球袜,当然外边还套了一件新外衣。苏东坡和高俅见了面都开心的笑了。 高俅昨天把苏老师那个“字”毫不迟疑的就当了一锭五十两银子。那可是老高家过去一年的生活费呀,苏老师就写了一个“字”就值这么多钱。 [(50. 挑战球王)] “那是一个需要身份验证的‘圈子’,我虽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幸好还是‘书画巨擘’和‘文学巨匠’,承蒙人家看得起,送了我俩张‘贵宾卡’,一直没机会用,这次难得遇到有缘人,你们就拿着这个混进那个‘圈子’吧。”苏轼一边说着,一边jiāo给了高俅和林灵素俩个人俩张金光灿灿的“贵宾卡”。 就这样,穿了一身新衣服的高俅,跟着苏东坡的书僮林灵素头一次进入王诜的驸马府。 如果没有苏轼的“贵宾卡”高俅永远也别想进入王诜那个“圈子”,他甚至想都没想到大宋会有这么个“圈子”。 高俅在这里,头一次见到了大宋“球王”端王赵佶。 这是高俅遇到的第三个贵人,高俅的好运气要开始了。 高俅后来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不到见到端王的那一天! 今天是王诜的“圈子”活动日,场内场外人很多,王公贵族、书画巨擘、文学巨匠、京城名媛全来了,他们聚会一堂,足有百人。 赵佶正和“圈子”里的人踢球呢,场边的人有看球的,有闲聊天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和高俅、林灵素打招呼的,从他们穿着上看,既不象贵宾,也不象是工作人员。 高俅是个一百级的足球运动员,他一眼就认出来球场上年纪最小的那个人,就是球技最高的。他一定就是“球王”赵佶。 高俅一股豪气从头顶上直冲到脚下,又从脚下冲回到脑门顶上,他激动了,只见他走到球场边,怒吼了一声:“赵佶,‘爹们’要向你挑战!” 高俅的声如洪钟,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都有些痛,所有人全被震惊了,画面象是突然被凝固了一样,只有那只足球还在向前滚着。 足球正好滚到王诜的脚下,他听到了高俅那句话,他气极了,拔脚怒shè,那只足球竟然挟着阵阵杀气,象pào弹一样shè向高俅,如果有人不幸被这只足球击中,一定会倒着飞出去。 高俅身形一展,一个“鸳鸯拐”伸只脚临空将足球挡住,在他落地的时候,已经稳稳的将那只足球睬在脚下。 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只是全场静悄悄的,竟然无人喝采。 王诜见高俅居然把那只球给接住了,他更生气,几个起跃,王诜已经来到高俅的面前,厉声质问:“高二,谁让你进来的?” 高俅举起手中的那张“贵宾卡”。 “谁给你的?”王诜怒极,“贵宾卡”落到象高俅这种身份人手中,对王诜的声誉将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苏东坡。”高俅自豪的答了一句。 王诜不听就够怒的,一听更怒,“又是这个不合时宜的老玩固。”他骂了一句苏轼,马上就吩咐一句:“来人,把这个家伙送到开封府。” 高俅一听就有点怵了,他没想到拿着“贵宾卡”,人身安全还没有保障,这个王诜比生铁王员外危险多了,让姓王的人送进开封府还能有好结果,高俅马上说道:“‘爹们’走,‘爹们’走还不行吗?” “想走?晚了!”王诜恶狠狠的说道,这次一定要打折高俅六根肋骨才能解恨。 高俅身边已经出现了至少十个壮汉,有人敢在“圈子”里闹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等一等。”赵佶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也出现在高俅的面前。 王诜对这个小舅子端王殿下是相当尊重的,端王殿下要是让他“等一等”,他绝对不会“等二等”的,他先制止住家吏,然后小心的问道:“端王,有什么吩咐?” 端王赵佶天纵英才,年少尊贵,他听过王诜说的那个笑话,他自然是一笑了之,刚才通过高俅那一脚他已看出高俅球技的不俗,所以,端王问道:“你就是高俅?” 高俅见没人抓他到开封府了,胆子立即大起来,高声的答道:“正是‘爹们’。” 除了赵佶以外,所有人又全部被再次震惊,给端王当“爹们”,要知道端王的“爹们”可是神宗天子,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端王赵佶为什么不生气呢,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爹们”的真正含义,他的几个语文老师竟然没有一个教过这个词,他还为此想了一下,“‘爹们’不会是火星人的问候语吧?看起来高俅不象个外星人呀?”赵佶愣了一下才问:“你要挑战我?” “‘爹们’不是要挑战你,‘爹们’是要挑战‘球王’,谁是‘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王’,‘爹们’就挑战谁,因为只有‘爹们’才佩当大宋的‘球王’!”高俅理直气壮的说道。 王诜的汗都流出来了,不是热的,是被高俅吓出来的冷汗。他心里暗暗喊了一声:“高俅,你是我的‘爹们’行不行,端王殿下的‘爹们’你就别当了。” “好,怎么比?”大宋“球王”端王赵佶应战了,所有的人全松了口气,高俅这“爹们”当的,不但没事,还挑战成功。 王诜“咳!”了俩声,他知道该出面了,他说道:“既然是球王挑战赛,端王殿下,就按最高标准‘九连环’进行如何?” 端王赵佶非常大度的手伸向了高俅,王诜立即换了副脸子,问高俅:“你敢不敢呀?” “‘爹们’怕过谁?”高俅又成了王诜的“爹们”了。 王诜这个怒呀,不过高俅连端王殿下的“爹们”也当了,当下自己的“爹们”也是一件没法子的事情,再说又不是头一次当。 球场上人立即开始乱起来了,“圈子”里百十号人,全聚在“球王”赵佶身边,高俅身边则只有陪他进府的书僮林灵素一人。 不多时,球场一边早立起了九个木桩,木桩上挂了九面铜锣。另一边则整整齐齐摆放了九只足球。 足协主席王诜再次登场,大声的说道:“我宣布,大宋‘第九五二七届球王挑战赛’正式开始。” 高俅愣了一下,暗问了一句:“都进行九千多场了,王诜,你经没经过我同意呀?” [(51. 球王赵佶)] 王诜做什么事还需要高俅同意吗?真是个笑话。 王诜手拿着稿子正念着呢,“今天是一个好日子,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值此太平盛世,国际、国内形势一片大好,百姓安居乐业……” 高俅走上前去,一把推开王诜,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高俅已经脱下了新外衣,露出一身新球衣,趾高气扬的走进球场,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王诜快哭了,还从来没有足协主席没说开始就能开始的比赛。他一脸yīn郁,他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等挑战一结束,不但要送高俅到开封府里去挨板子,还要送他到大宋著名的“风景名胜区”沙门岛走一遭。 高俅一步步走向足球,他多少有点紧张,这一刻他期待太久、太久,真得到了眼前,反而有点让他不知所措。高俅放慢了脚步,调整着呼吸,自信慢慢的又回到自己身上。等他停下脚步的时候,高俅全身血液已经沸腾起来。现在的高俅信心百倍,战意十足,他已经到了颠峰状态,天下还有谁能匹敌? 高俅知道,只要他一出脚,大宋“球王”毫无悬念的就会落到自己头上。“球王挑战赛”将止于九五二七届。 “高俅,你的‘人生道路’很漫长,你决定选择‘球王之路’吗?”那是一个听起来非常冰冷的女音,没有任何感情。 “为什么只有一条路,我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没有!你的‘人生道路’只有一条,就是‘球王之路’” “我可以有别的选择吗?”高俅苦笑。 “你还可以不选择‘球王之路’。” “哪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将无路可走。” “你说过,我的人生很漫长,为什么不多给人准备几条路走呢?” “如果一条路你都走不通,再给你准备多少条路也没有用。”无比冰冷的声音再次钻进高俅的脑海中。 “好吧,我选择‘球王之路’。” “你确定?” “我确定。” “恭喜你,高俅,你选择了‘球王之路’,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人生道路’,直到你成功为止,祝你好运!” “球王之路”是高俅选择的“人生道路”!要知道,每一个玩家只能选择一条“人生道路”,而那条“人生道路”是唯一的,你如果不选择,好吧,你连这一条路也没有的走!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位玩家完成过一个“人生道路”。 高俅肯定会成为这个游戏里的唯一! “让你们记住这永恒的时刻吧!”高俅最后扫了一眼场外的观众。 球场外所有人全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睛睛。 高俅的脚动了,只是在九个眨眼之间,九只足球象九枝利箭一样,shè向了远处的九个铜锣,“嘭嘭嘭!”连响九下,场上除了王诜以外,全部欢呼起来。 一百级“足球运动员”的脚法果然不是盖的! 纪录!有人在九个眨眼的时间内,全部击中九个目标,高俅必将载入大宋足球历史。 高俅向场边的人挥手示意,场外人并没有因为高俅的挥手变得更热情,反而所有人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目光已经全部转向了即将出场的“球王”赵佶身上。 高俅多少有点尴尬,不过他心情还是非常舒畅的,对于自己的表现,他用了“堪称完美”这个评价。高俅离开了球场,在离场前还用挑衅的目光和赵佶对视了一眼,“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快了,你也不例外!” 高俅知道他将成为《水浒之星》游戏中第一个完成“人生道路”的玩家。 会是什么奖励呢?会不会是那只金光灿灿的“金猪蹄”呢?真是值得期待呀。 九只球再次摆好,赵佶上场了。王诜带头拍起巴掌,跟着除了高俅以外所有人全部拍起巴掌。 赵佶在掌声中走过去,走到了足球边才停下,他向空中伸出一只手。 王诜也立即伸出双手,所有的声音全消失了。 赵佶的身体动了,没有人能看清楚他是怎么出脚的,九只足球在一起飞出,就象一把扇子突然被打开,也许只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嘭!”的一声,就同时击中了九个铜锣,铜锣受到撞击后,全部在空中巨烈晃动着。 “噢!”欢呼声象潮水一样涌来。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高俅惨叫声音被淹没了。 赵佶向观众挥手示意,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什么叫“球王”,端王赵佶这一脚才叫“球王”! 高俅面如死灰,赵佶惊天动地的一脚,瞬间击碎了高俅的美梦,除了痛苦,就是在痛苦中崩溃。 有“球王”赵佶这种变态存在,谁还能走完“球王之路”? 欢呼声音小一点了,王诜yīn险的声音也传过来了:“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还不够资格,你以为我们足协官员全是吃干饭的吗?” 高俅木然的看着王诜那张和王员外长得类似的圆脸,喃喃问道:“你没告诉‘爹们’资格的事。”高俅只记着王诜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要送自己到开封府。 “只能怪你跑得太快,没有听见。”王诜一脸的坏笑,再次发布了命令,“送他去开封府。” 高俅变得迟钝起来,他还问呢:“为什么老是开封府,能不能换个地方?” “当然可以,‘沙门岛’这个地方你应当听说过吧,那里风景优美,有阳光、有海浪、有沙滩……,最适合象你这种人去参观、旅游、居住。”王诜胖脸上的坏笑象阳光一样刺眼。 “沙门岛”是大宋最著名的一处旅游胜地,不过,去那里的人全是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犯人。高俅怎么会不知道,可他自忖没犯那么重的罪呀。 王诜心里暗道:“你连端王的‘爹们’也敢当,这罪还不够重吗?” “等一等。”端王赵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他说道。 王诜立即换了一张脸,他恭恭敬敬问了一句:“端王有什么吩咐。” 赵佶面向高俅,目含赞赏,象高俅能在九个眨眼的时间九脚击中九个铜锣的人大宋目前还是第一个,赵佶是个爱才的人,所以他说道:“高俅,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吧。” [(52. 目中有人)] 场内所有的人全惊讶的看着高俅。 高俅居然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 赵佶眼中闪出一丝不悦之色。 “高俅愿赴汤蹈火追随端王殿下。”高俅脑海中突然shè进一句话,是书僮林灵素说的话。 高俅立即就跪下了,并且重复了那句话:“高俅愿赴汤蹈火追随端王殿下。” 没有人会认为这句话能从一个满嘴“爹们”的口中说出来。 赵佶很满意,他对王诜微笑的说一句:“给高俅换一身象样点的衣服吧。” 高俅愣了一下,“合着我这一身十好几贯钱的衣服还不象样,这可是市面上爹们能买得起的最好球衣了。” 高俅回头再找林灵素的时候,已经不见人了,高俅有点奇怪,那句话是怎么进的自己脑子里的呢? 从这天起,高俅终于有了一个体面而且稳定的职业,这是一个新职业,就是赵佶的“球僮”。 正是: 有意裁花花不开,无心chā柳柳成荫。 人生道路多坎坷,球王之路一根筋。 高俅很快就发现这个只有一级的“球僮”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大宋足协主席王诜向高俅正式颁发了“东京第二”的荣誉证书。 高俅从“草根”中走出来,进入了一个让他感到陌生、新奇、富贵、华丽的“圈子”里,高俅迷失了、也凌乱了。 高俅会从此一帆风顺吗? 不,考验接踵而至。 这天,赵佶知道了“爹们”是什么意思之后,立即就叫来了高俅,说道:“如果想继续当‘爹们’,你就滚!” 赵佶对人的要求并不高,你可以没文化,但不能这么没文化! 高俅怕过谁呀?一个心无畏惧的人,才是最勇敢的人,但高俅已经不是那个无畏的人了。 高俅需要赵佶,赵佶会让他产生畏惧,他当然不想“滚”,所以,立即就跪下来做出承诺:“殿下,高俅知错了,高俅保证改。” 高俅说到做到,他立即把“爹们”这个词永久的从自己脑海中删除了。 如果你现在问高俅:“你不是哪谁的‘爹们’吗?” 高俅一定会反问一句:“你说的哪是谁?” 赵佶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都要比高俅出色的一个人,而且,高俅要想完成他的“球王之路”,赵佶将是一个永远绕不开的一道关。 遇到赵佶前,高俅是真正的目中无人,但现在,高俅眼睛里已经装下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佶。而且,高俅就是“一根筋”,他眼中除了赵佶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一根筋”在别人的眼睛里是缺点,但在赵佶眼睛里却成了优点。 如果高俅能听进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赵佶。 后来,端王赵佶当了皇帝,成了大宋的“球帝”和“天下第一”,但大宋足协并没有将“球王”的称号授予高俅。高俅没有产生任何痛苦,因为,他突然发现,脚下的路变得更宽、更广,“球王之路”已经不是那么特别重要了。 时间飞逝。 一天,赵佶对高俅说:“朕要抬举你,可惜你出身卑微,寸功未立,怎么堪当大任。” 高俅愣住了,这是一件他进入这个“圈子”后一直期盼的一件事情,他恭恭敬敬的说道:“请陛下吩咐。” “现在西北有事,童贯监军,你随他去吧。”赵佶盯着高俅说道,西北要派一个他更放心的人,高俅很合适。 “陛下要高俅去当兵?”高俅眼中闪现一丝痛苦之色,因为他想起他死去的爹妈。 “有问题吗?”赵佶问。 “没有问题,官家就是让高俅去死,高俅都不会有任何问题。”高俅挺胸回答。 赵佶满意的点点头,他相信高俅说到就能做到。 高俅走了很多弯路,最后终于还是成为大宋的一位职业军人禁军。 高俅临行前专程到自己父母坟前烧了纸,跪在地下,放声痛哭:“不是儿子不当兵,是遇到赵佶太迟了,爹!娘!你们为什么不多活几年呢,你们要是能活到现在,你们就能看到了,你们的儿子高俅,当兵了。” 就这样,高俅跟着童贯来到西北,从熙州到西宁州,又来到了京兆府的这座军营。高俅在被封为副指挥使的那一刻,高俅又多出一个新分类官员。 “高俅:官员,副指挥使,从九品”。 成为官员是有好处的,每月可以领取工资,仅管收入和当端王“球僮”时候差不多,但这个官员是可以升级的,不象“球僮”,高俅干了好多年了,还是一级。 大宋副指挥使高俅此时,正在校场和众军校踢球呢,他发现正在踢球的人全不踢了,他们纷纷开始列队,很快足球场上只剩下高俅一个人。 高俅回过头,就看见在球场一边,一下进来一大群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官来了,否则不会有这种阵势。 高俅脚踩足球,眼中空洞无物,漠视着走进来的一大群人,这一大群人中间那个正是陕西制置使童贯。 童贯很快的走到了高俅身边,他知道高俅决不会主动迎过来的。 这种场景有点像高俅和端王赵佶进行球王挑战赛一样,那阵子,高俅身边还有一个林灵素呢,现在高俅身边连一个人也没有,要是打群架,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高俅毫无畏惧,因为自从他眼中装下徽宗天子赵佶一个人之后,其他任何人在他眼里全是个“渣”。 有个靠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童贯面带微笑,他显然早就料到高俅不会给自己行礼了,所以,他提前先说了一句:“高指挥使,不必客气。” “我没和你客气。”高俅说话还是那么的不客气。 童贯脸色微微一紧,毕竟一大群手下人全盯着呢,不过,童贯就这点好,宅心仁厚,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童贯做人的一个原则,童贯仍然带着笑,给自己打个圆场,“哈哈!是呀,我就知道高指挥使不会和我客气。” 身边的人全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找我?”高俅冷冷的问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当然是找你了,你看我这个样子象是找别人吗?”童贯脸上仍然挂着笑。 <</a><a></a> [(53. 高指挥使)] “什么事?”高俅知道童贯不会无缘无故来见自己。 “没事就不能瞧瞧你吗,好久没见面了,怎么样,最近有没有进步呀?”童贯很关心的问道。 不过在高俅这行不通,“不说你就走。”高俅的口气倒象是童贯的长官。 童贯仍然笑着,“是一件好事。” “那就耽误点我时间听听吧。”高俅倒也会正话反说。 “五营的指挥使现在缺一个正官,你参军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也该动一动了,不知道你对五营的指挥使这个位置有没有兴趣?”童贯抛出一个诱饵。 “指挥使?”高俅问了一句,他有点不太相信,高俅进了官场之后,自然知道指挥使是正九品官员,比自己高一级。 “是呀。”童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着说道:“如果你有兴趣,五营指挥使就是你的了,不过,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没兴趣就算了。” 高俅露出笑容,说了一句:“我兴趣很浓。”如果以前高俅对“足球”兴趣很浓的话,那么,现在他渐渐的对于官员的兴趣变浓了。 童贯放下了一颗心,拍了拍高俅的膀子,很开心的说了一句:“好了,高指挥使,明天你就可以上任了。” 童贯说完,掉头就走了,跟高俅实在没那么多废话可讲。不过他心里早乐开了花,“高家二小子,官是这么好当的吗?” 高俅不知利害,等到任上才发现他管的那个第五营不是京兆府内的这个第五营,是离京兆府西北方一千多里以外泾原路经略司治下的怀德军辖区内的一个营,怀德军是一个紧靠西夏边境的地方。 高俅这指挥使当的,多走一步就跨出了国门。 陕西地处四战之地,在与西夏边境处设置众军,以保边疆,有镇戎军、德顺军、怀德军、清远军等。那怀德军就在泾原路经略司之下。有自己的独立辖区,辖区地、政、军、财、民、物尽归其管,管着好几个野战军呢,高俅上任的的就是怀德军第五军、第五营的指挥使。 怀德军的知军,就是王厚在西宁州向童贯辞行时说的“yù灭西夏,非刘法、种师道不可”中的那位种师道。 是刘法,还是种师道,这是个问题。 童贯在决定把高俅放在刘法和种师道俩个人身边可花了不少心思,最后才决定让种师道来收拾高俅的。因为,种师道貌似比刘法年长的多,也许,岁数大的人才能让人更放心一点。 种师道,字彝叔,洛阳人。其伯父便是大名鼎鼎的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种谔是也。老种一家人几代从军,与西夏、吐蕃大小数百仗,立下军功无数,这个种师道,正是目下老种家众将中最厉害的一位。知怀德军,管着一军之政,治军甚严。 “大小王、老少种。”西北军中的旗帜。 种师道这日见了本军一份军官调动的公文,他一看名字就乐了,“高俅!西北军中一根刺,这家伙从军时间不长,名声可真不小呀,这么下去,赶王超种,指日可待。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童制使,你这可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吧。” 哈哈,没想到童贯的心思被种师道一眼就给看穿了。 种师道自然就对高俅留心了,按常理,新任军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拜见主管长官,怀德军最高长官就是种师道,高俅应当来拜见种师道的。 问题是,高俅就不是一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切常理在他这都行不通。 这日,因本军通判才从京兆府公事归来,种师道便随口问道:“你知道高俅是怎么一回事吗?” 通判对高俅来历略知一二,便将高俅从军以来和东京以前的故事一一道来。 听完高俅的故事,种师道更是奇怪不已,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听说过怪的,没听过这么怪的。这种活宝也有?种师道就问:“这么说,本军要不去见他,高俅是不会来拜见我了?” “正是。”通判点头称是。 “绑他来也不行吗?” “绑他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通判一脸吃惊,就象听到一个笑话。 种师道也觉得这个笑话很可笑,他想了下,又问:“难道说,除了天子以外,没人管得了他了?” “童置使貌似管不了他。”通判话未直说,意思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童置使管不了的,本军一定也管不了?”种师道质问。 通判笑而不答。 种师道有点不高兴了,见通判不支声,便又接着说道:“本官若连个下属偏将也管不了,还怎么带兵打仗?我以后还怎么在西北军中混?走,去五营,本官到要看看这个高俅这根刺到底有多扎手?”种师道说毕便起身,要去找高俅。 通判急忙跟着后边,军府里众将听说种师道要去五营找高俅的麻烦,便全跟了去。 办正经事情不会,看个热闹谁还不会吗。 话说高俅任了第五营指挥使,管着五百兵士。他在军中活着滋润的很,此次当个正职,工资长了不说,关键是头一次他说了算呀。 看起来,当官还得当一把手。 当了一把手,高俅就明白了:一是想往上爬,上边没人不行;二是爬上去了,下边没人也不行。 现在上边有人了,下边还没人呢,看看人家童贯,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多威风呀。 原来,高俅虽然表面瞧不上童贯,实际上还是对童贯眼热的很呢? 高俅便将管下的五名都头分成五个球队,每日赌赛,败者去站岗放哨,胜者回营睡觉。一月时间不到,便培养出一大批足球运动员,围在他身边乱转,高俅倒也过了把小小官瘾。 这日,高俅正在校场边指挥军士踢球,便见一大群军官进了营门,直奔校场过来,边上早有人告诉高俅说:“知军长官种师道来了。” 高俅只是瞧一眼,便令军士继续踢球,不再理睬,好象高俅是种师道的长官一般。 种师道也是一位非常魁梧的人,他来到高俅面前,瞪着高俅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问道:“你就是高俅?” <</a><a></a> [(54. 关心下级)] “你是谁?”高俅明知故问,他总是在不断的挑战任何可以挑战的权威,当然,赵佶除外。 “怀德军知军种师道。” “多大的官呀?”高俅小声嘀咕一句,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就不想想自己才多大点官。 种师道厉声喝道:“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高俅面无表情,轻松答道:“你比童贯的官更大吗?” “果然狂妄得很呀。”种师道怒目圆睁。 “一般一般,东京第二,西北第一。”高俅挑战成功,开起玩笑。 种师道怒极而笑,“哈哈!”大笑几声,他走过来轻轻拍了下高俅的肩膀,高俅也不躲闪,没想到种师道轻飘飘一掌,竟然拍得高俅五脏移位,气血翻腾,差点一头裁到地下。 高俅被yīn了一下,忍着巨痛,就要翻脸,不料种师道顺势拉着高俅说了一声:“走,我们谈谈。” 高俅一怔,心的话,“有这么跟人谈谈的吗?”yù待不走,种师道那只手的力道不是高俅能抵挡得了的,只好跟着移动脚步,怒声问道:“我们很熟吗?” “我需要和你很熟吗?”种师道随口答了一句,就拉着高俅向校场一头走去。 种师道和高俅就象俩位好友散步一样,众军将官不明就里,只好跟在二人身后。 “听说你是被你爹棍子打大的?”种师道一脸好奇的问道。 高俅瞪了一眼种师道,没好气的答道:“干你屁事?” 种师道笑了,继续说道:“你这种态度就不对了。怎么你也是本军的下级吗,上级关心下级,你应当表示感谢才对。” “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吗?上来先yīn人一掌?” “有哇,我就是这样子关心下级的,被我关心过的人,想不进步都不容易,你被我多关心几次就知道了。”种师道继续问道:“听说开封府的板子打折了你三根肋骨?痛不痛呀?” 高俅停下来了,种师道一直在不停的威胁自己,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种师道解释了一句:“你千万别多心,我只是在想,要用多少军棍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高俅冷笑起来,“你成心的吧?” “我成心什么?我就是这么个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就做什么。”种师道说着又拉起高俅说道:“走,别停下,我们边走边聊,这样显得亲切点。” 高俅想一想,还是跟上了种师道的脚步。 走了几十步,种师道又问道:“听说你小时候一直在不停的饿肚子,不知道你最多可以饿多少天?” 高俅听了又停下来了,“这个种师道,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那有伤口那洒盐。”高俅又怒声问道:“你还是直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可没空和你绕圈子?” 种师道很诚恳的说道:“我在想如果让你挨饿的话,你最多可以坚持多少天?你也知道,你是今上天子的人,饿死了你,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只能饿你个半死不活的,才最合适。” 高俅这次是彻底怒了,“我高俅可不是被人吓大的,我从小就是被人打大的。” “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你我上下级一场,我不了解下级不行,你要不了解上级更不行,走,我们还是边走边聊。”种师道说完又拉起高俅,向前走去。 高俅挣脱不开,无奈只好跟着种师道。 看看走到校场一头了,折头往回走,跟在后边的将官纷纷给二人让路,向俩边躲去。 高俅知道种师道不怀好意,心中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掉过头来走了几步,种师道却说了一句:“今个天气不错。” 高俅看着满天乌云密布,心得话:“你不会睁眼瞎吧?”高俅接口说道:“见过天好的,没见过天这么好的。” 种师道听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身后的将校见长官笑了,也一起“哈哈!”笑起来,高俅皱起眉头,心中暗忖:“有这么好笑吗?” 这次种师道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坏点子呢,一直走到校场边上,又掉过头,搞得众将校再次纷纷闪向俩边,心中全在想着,“这什么事呀,你们搞什么搞?” 掉过头,又走到了校场正中,种师道停了下来,等高俅停下来后,他表情凝重,盯着高俅的双目,他能看出那是一双目空一切的眼睛。 无畏者才是真正的勇者。 种师道久在军中,怎么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呢。 “高俅,任何时候,这社会都绝不会允许一个下级挑战上级的权威,我也不例外。如果你怕死,就跪下来表示服从,否则,我并不介意杀了你。”种师道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杀气立即透露出来。 高俅冷笑,回答了一句:“我料定你不敢杀我。” 俩个人四目相视,杀机四伏,四周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被人弊回去了。 时间,象凝固了一样,俩个人目光中流露出的杀气互相碰撞着,无数条刀光剑影,闪闪放光。 军营内听到消息后赶来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远远站在一边。 过了很久,种师道终于收回了刀一样的目光,他赞了一句,“很好,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果然不怕死。”种师道再次向前走去。 高俅迟疑了一下,决定跟上去,看看这个种师道究竟还有多少办法,“我一个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你杀我吗?当然不怕!” “听说你‘足球运动员’已经练到一百级了?”过了一会,种师道换了个高俅爱听的话题。 “不错。你练得什么职业?”经过一番对峙之后,高俅觉得种师道人还不错,就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不妨告诉你,我也练了一个‘足球运动员’,不过,这好象是个没前途的职业,没有一毛钱收入不说,还要倒贴钱,所以,我只练了半年就果断放弃。” 当一个游戏玩家遇到另一个游戏玩家练的又是同一职业的的时候,通常会产生如下问话:“原来你也玩的是‘足球运动员’呀?太好了,你多少级了呀?”高俅就这么问的。 种师道很随意的答道:“一百级。” <</a><a></a> [(55. 铜锤少种)] 高俅以为听错了,马上就又问了一遍,“你练了多少级?” “一百级呀,你干吗这么吃惊?你不也是一百级吗?” 高俅停下脚步,惊了一惊,随后笑起来,说道:“听说过能吹牛的,但从来没想到过有人能把牛吹死的。” “你见有人把牛给吹死了吗?” “你就把牛给吹死了。” “这只能说明你太无知了。”种师道轻蔑的摇摇头。 “你能证明你一百级吗?” 种师道反问一句:“你能证明你一百级吗?” 高俅愣住了,是的,他没办法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一百级了,没有排名,只有那一句自己才能听到的清脆甜美的语音提示:“恭喜你,高俅,你达到了‘足球运动员’一百级了。”后边那句更要命,“记着千万要保密哟!” 天啊,这是什么破游戏,满级了还不让人知道。 “可是我还是不信?”高俅只好说道,他绝对不相信,一个人能在半年的时间把“足球运动员”这个职业升到一百级,自己前前后后花了小半生的时间,才走完这段过程的。 “要你相信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种师道知道高俅上道了。 高俅果然很配合的问道:“你要和我比一场?” “没错,就比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球?”种师道马上接口道。 “哪我们还等什么?”高俅迫不及待的说道,真得假的,一试就知道。 种师道犹豫起来,“听说你目前只输过一场球?你很强悍。” 高俅听出对方怵了,很随意问道:“不知道你是什么成绩?” “至今未曾一败。”种师道瞪着高俅象是在看一个二傻子。 高俅又怒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对于一个无知的人,我是不屑于多做解释的。” “你倒底比不比?” “比,不过,你如果败了就要服从我,接受我对你的领导。”种师道严肃的说道。 “你不就想让我服你吗,只要你能赢我,没有任何问题。”高俅很爽快的答道。 种师道盯着高俅,慢慢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守约,我会先打断你三条肋骨、再饿你十五天、最后会杀了你。”种师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次流露出浓浓的杀意,马上就有一棵鲜绿的草,以人眼可见的速度由翠绿变成枯黄,阵阵青烟冒过,“卜!”的一声,竟然燃烧起来。 高俅心下不禁一寒,因为他发现种师道流露出的杀气远比刚才要浓重许多,他知道种师道绝不是和他开玩笑,所以,高俅也想了一下才慢慢点下头,“我绝不食言,你要败了怎么办?” “怀德军的知军高俅来当。公平吗?”种师道又抛出一个诱饵。 “太公平了。”高俅乐坏了,忙又问了一句:“你不会后悔吧?” 种师道没有回答,他刚刚说过,对于一个无知的人,他是不屑于多做解释的。 说话间,种师道和高俅已经走到校场的一边,这次众将校有经验了,早就提前闪向俩边。 种师道转过身,却不走了,指着校场另一边的箭靶,说道:“这种距离对高指挥使应当没有什么难度吧?” 高球冷笑,“如果这也叫难度,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叫难度。”当下高声叫道:“拿足球来。” “且慢。”种师道却指着场边压兵器架的镇石,说道,“高指挥使既然说没难度,就增加点难度,这个当球怎么样?” 高俅放眼看去,再次冷笑不止,见几个镇石个个都有几十斤,当下用手指着其中一个略圆的,说道:“就这个了。” 早有俩个军汉将那个圆镇石抬至高俅面前,“嗵!”的一声,扔下地,立即砸出一个坑,众人全吓了一跳。 高俅扎扎腰带,后退俩步,对着那个镇石,紧走俩步,飞起一脚,喝了一句:“开!”一声巨响,白灰四起,那块镇石竞然被高俅一脚踢得粉碎,碎石乱飞,待白烟散去,众将校才看清楚,地下只剩下个坑了。 一时,叫好声四起,大家看高俅的目光已经全变了。 一脚踢石碎,要是踢人头会是什么效果? 你想去吧,绝对不会踢出白烟的。 看起来人要骄傲还是需要有一定本钱的。 高俅叉手而立,气息丝毫不乱。露了一脚,便和种师道叫起阵来:“种将军,有没有更有难度一点的?” 种师道一副惊诧的样子,连连夸道:“东京第二,果然名不虚传!高指挥使,你好硬的脚头!我还真得有点小看你了。”高俅这一脚显然出乎了种师道的意料之外,他想了一会,才喊了一声:“来人,取我的兵器来。” 种师道亲兵中有俩名力士,专门负责保管主帅的兵器,闻听将令,立即提着俩只铜锤走到校场中,将锤jiāo在种师道手中。这俩只锤正是种师道上阵杀敌的利器西瓜绿铜锤。 西北军中谁人不知“铜锤少种”! 种师道将绿铜锤双手一翻chā在校场地上。 场外众将士齐声喝了一声采。 高俅看那锤时,怕一个没有七八十斤,当时就倒抽了口冷气,“没想到陕西边境上一个小小军区,隐藏这般高手在此,‘九连环’比得是速度,踢这个锤子则比的纯是硬功。能踢碎石头和能踢得动锤子是俩个概念。虽然全凭一只脚,要看谁的骨头硬!”高俅再看种师道的目光也变了,他已经有点相信种师道是一百级的“足球运动员”了,一个双手使这么笨的锤子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天生神力。 “高指挥使,难道这个还没难度吗?”种师道见高俅迟疑,催问一句。 高俅开始出汗了。和球王赵佶比赛的时候,高俅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因为,当时高俅并不知道赵佶会有那么厉害。这个种师道轻轻一掌就拍得自己翻江倒海,二次透露出来的杀气连棵青草都惨遭焚杀,这次又拿出俩柄闪着yīnyīn寒气的铜锤,种师道一直不停在给高俅施加着巨大的压力,和这种人叫板,真是一件让高俅感到特别辛苦而且痛苦的事情。 种师道见高俅表情,忍不住又挖苦了一句:“高俅,不行的话,你敢不敢说一声‘I服了You’?” [(56. 西北第一)] “敢不敢?”有人开始起哄。 “敢不敢?”一个起哄,所有人全开始起哄。 高俅脸一下变红了,他怒声应道:“谁说我不敢?” “你敢就试试?” 高俅瞪了一眼种师道,扎了扎腰带,学着赵佶向空中伸出一只手。 效果不错,全场寂静,大家再次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只见高俅疾走几步,飞起一脚,正当大家想着这只铜锤被高俅一脚踢飞的时候,高俅的脚已经轻轻踩在了一只铜锤之上。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嘘!”声四起。 “下去吧!” “下去吧!” “高俅,你败了。”种师道喝道。 高俅答道:“我并没有败。” “我说你败了,你就是败了。让开!”种师道又喝了一声。 高俅闪开铜锤。 种师道运下气息,缓步走至锤边,只见他单脚支地,身体开始旋转,当种师道转了第三圈的时候,飞起一脚,踢中一只铜锤。 铜锤化作一颗流星,“哧哧!”的呼啸声中,在空中划了一道彩虹般的弧线,向校场那边的箭靶飞去。 “砰!”一声响亮,箭靶被铜锤轰个粉碎。 军营bào发出惊雷般的欢呼声。 种师道面向高俅,平静的问道:“高俅,你服不服?” “同样是脚,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对于高俅这是个问题。 高俅这次没再和种师道对视,种师道强悍的一脚让高俅产生了自卑。 过了一会,高俅才慢慢走了几步,单膝跪倒在种师道的面前,低头行礼,弱弱的说道:“I服了You。” 这是高俅来到西北跪下拜的第一个人。 知怀德军种师道面带微笑,伸手来扶高俅,说道:“你这个样子才象个下级。” 高俅盯着种师道的脚,问道:“种将军,你的脚还是不是人脚?” “忘记告诉你了,我才是真正的‘西北第一……脚’!” 高俅脸又红了,曾经以为自己是“东京第一”,结果遇到赵佶,变成“东京第二”。好不容易,又当了个“西北第一”,没想到又冒出来个种师道来,“你是‘西北第一……脚’,那我不就成了‘西北第二……脚’了,唉!全怪娘得肚子不争气,生下来就是高二,半生过来,与二有缘,高俅,你就是个‘二货’!”此时的高俅是非常自责的。 高俅悻悻而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种将军,高俅想拜你为师?” “你可以改姓种吗?”种师道一脸的期待。 高俅马上一脸的苦相,回答了一句:“种将军要姓赵就好了,我可以改姓赵。” 种师道伸手拍拍高俅的肩,吓得高俅哆索一下。 “以后别再踢球了,足球没前途。”种师道语重心长的说道。 高俅迟疑的点了下头。 “对了,还有一句话,高俅,如果你想往上爬,就得先学会在下边守规矩。你懂了吗?”种师道名字起得好,既可以给高俅当老“师”,又会给高俅讲“道”理。 高俅再次点头,心悦诚服的说一句:“跟着种长官,真是长学问呀。” 种师道开始启发:“高指挥使一定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吧?” 高俅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不知道晚上长官有没有空?高俅想请种将军喝俩杯。” 种师道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掉头就走。 高俅还追在后边问呢:“唉!唉!种将军,给个面子吗。” 种师道的话飘过来:“请我喝酒?不是我小看你,你级别太低了。” 高俅还在后边追呢,“我级别太低?我给你面子可是瞧得起你?” “你瞧得起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让我瞧得起你。”种师道的话比高俅还不客气。 高俅站住了,骂了一句:“我给你面子容易吗?你别给脸不要脸!” 种师道早带着手下人走远了。 高俅从此变了,因为种师道那句“高俅,如果你想往上爬,就得先学会在下边守规矩。”说中了他的心事。 高俅突然发现,他真得很想往上爬呀。 高俅并不是一个特别笨的人,小时候,他学字的时候,高廉都是一个字只告诉他一次,他就记住了,如果,高俅爹有条件,高俅绝对不会是一位“这么没文化的人!” 高俅决定:自此终身不在踢球!种师道都说了“足球没前途”,就肯定没前途。既然都没前途了,还踢个什么劲呀! 如果你现在问高俅:“你的‘人生道路’不是‘球王之路’吗?” 高俅一定会这么回答你:“一个人只用半年时间就升到一百级的‘足球运动员’都果断放弃了,我用了小半生才升上去,你认为我比那个人更有天赋吗?” “哪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往上爬,”高俅毫不迟疑的答道,不过他犹豫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会先在下边守规矩!” 种师道降服了高俅消息,立即象大风刮过大地,传遍了西北军中。 童贯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是一个童贯感到吃惊又无奈的结局,他忍不住的叹了一句:“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童贯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决定动身了,该搞清楚的,差不多都清楚了,搞不清楚的,只能留待以后再搞清楚。他来陕西是打仗的,打仗要有兵有将,现在,“将”已经有了。 “铁qiāng小王”王厚、“说书先生”刘仲武、“孤独求败”刘法、“铜锤少种”种师道就是童贯心目中的“陕西四将”。 熙河路、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陕西制置使童贯发下四道紧急军令,分别去召唤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王厚、东上阁门使廓州知州刘仲武、遥郡刺史会州知州刘法、知怀德军种师道四位将军于十一月初三日,赶往熙河路治所熙州,商议军情。 童贯是个迷信的人,他翻了黄历,择一吉时,离开了京兆府,也要赶往熙州去了,京兆府远离前线,不是童贯可以久驻的地方。 童贯初次离开东京赶往熙州时,所带不足百人,此次,童贯带着属官、从将、亲随、家属就超过了一个营,另外再加一个护卫骑兵营,已过千人。 在路上,看着身后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连童贯也不禁叹了口气,“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呀!” <</a><a></a> [(57. 杜鹃的爱)] 杜鹃和石头是西夏梁太后一次洗劫宋城时留下的俩个不知姓名的孤儿,战争是残酷无情的,犹其遇到象梁太后那种凶悍的女人,战争会变得愈发的残酷无情。 每年,象杜鹃和石头这种在战争中丧失亲人的孤儿不知要死掉多少个,幸运的是,石头和杜鹃活了下来,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位好人石老爹。 石老爹是个好人,但同时也是一位不幸的人。 不幸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只是,不幸的事情在战争中发生的犹其多。 石老爹和石大妈一共养了四个儿女,也是在那一年,石大妈和他的四个孩子在梁太后率领的数十万铁蹄的践踏下,被踩成了ròu泥。 石老爹在废墟中先后拾到了杜鹃和石头。石老爹也离开了生活了几辈子的家园,因为他的家园已经被焚毁。 一路逃难,石老爹最后来到了相对还算太平的熙州城。 石老爹是个老石匠,他有技术,所以,他很容易在熙州“都造院”内就找到了一份固定工作。要知道,宋朝的“都造院”可是军工企业,是军事编制单位,所以,石老爹就是一位大宋的军人。 在宋朝,不论任何工作,都是要付工资的。白尽义务,在那个时代,是个传说。 石老爹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后,也就把俩个孩子慢慢拉扯大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石老爹只是让那位小男孩和他姓了石,就是石头,那位小女孩却给起了一个名字叫杜鹃,不过,这并不影响杜鹃和石头喊石老爹叫“爹”。 时光如逝,岁月如梭。 时间,就象一只永不停息的车轮,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它停止那怕片刻。 转眼间,石头已经长成了一位年轻、又壮实的小伙子,杜鹃也长成了一位漂亮、秀美的大姑娘。 杜鹃和石头有着相同的命运,共同的人生,同样的亲人,俩小无猜,青梅竹马。不是亲哥哥,胜过亲哥哥;不是亲妹妹,胜过亲妹妹,杜鹃和石头的的感情就是这么的简单而又朴素,里边既有亲情、当然也有爱情。 杜鹃和石头的爱情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地方,简单到用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可以概括,后来,他们就成亲了。 杜鹃和石头是俩个爱的简单,追求也简单的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去享受这种简单的幸福生活。 就在老石家最幸福的时候,石老爹含笑九泉了,也许,石老爹还是放不下他的石大妈和他的亲生的四个儿女,石老爹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突然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了人世。 石老爹是个好人,所以,他是笑着走的。 当然了,送他的人全哭了,犹其杜鹃和石头哭的死去活来。 石老爹不是他们的亲爹,但谁又能说石老爹不是杜鹃和石头的亲爹呢? 石头,因为石老爹的关系,也成了一位大宋的军人。 一个军人,就要上前线,杜鹃每一次送石头离开熙州时候,哭得都跟泪人一样,“哥,你一定要回来呀,我会一直在家等着你。” “傻妹妹,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再说了,我不回来我能去哪呢?”石头每次都会这么安慰心爱的杜鹃。石头脸上挂着微笑,但他每次都会在转身过去的一刹那,泪水挂满双睛。 杜鹃的泪花感动的石头每次都不想离开熙州,在离开杜鹃的日子里,石头也好几次,因为想起杜鹃差点在前线当了逃兵。 杜鹃和石头就这样在爱的思念中和爱的离别中度过了很多年。 石头是一位军人,他要不停的在前线穿越,不过,这并不影响杜鹃和石头的恩爱,毕竟,熙州离真正的前线并不太远,偶然回一趟家,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每次杜鹃都会象小鸟一样扑到石头宽阔的胸怀中,哽咽的说着:“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呀。” 石头胸口一定会湿成一大片,他只是会紧紧抱着杜鹃,实际上,他要比杜鹃还要怕,但他不能把自己的耽心说出来,他只能安慰她,“你不要耽心,我不是回来了吗。” 杜鹃和石头重逢的时候,他们都会发现他们之间爱得更深,分手时也就更加难以割舍。 后来,杜鹃和石头就生了一对非常可爱的儿女。小男孩虎头虎脑长的象石头,小女孩活泼可爱长得象杜鹃,多么幸福的一家四口人呀。 如果杜鹃和石头能生活在大宋的后方,他们也许会象其他大多数恩爱的夫妻一样,伉俪情深,水rǔ.jiāo融,白发偕老,厮守终生。 或者如果没有战争,他们肯定还会生下更多、更可爱的儿女。 但战争永远是残酷无情的。 战争就是毁灭毁灭一切,毁灭生命。当然,也包括石头的生命。 这次,整整一年多的时间石头没有回熙州了,对于杜鹃来说等待是让她感到非常恐惧的一件事情,但她除了在煎熬中等待,就是在等待中煎熬。 等待是为了和最亲爱的人见一面,杜鹃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心爱的石头,让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杜鹃最后等来的是一具冷凉的尸体石头的尸体。 今年大宋和西夏的边境比起往些年来说,总体上还是比较安静的,但再平静的边境都会有危险,石头是一位勇敢的大宋军人,他已经因军功升任大宋一名都头,这天,他率领着俩个小队一共一百名士兵,正在大宋和西夏边境巡逻,突然遭到敌军的袭击,石头英勇牺牲。 当石头尸体从边境运送回熙州后,杜鹃哭得惊天动地,日月无光,就连天空中的飞鸟听到她的哭声都被迷失在半空。 杜鹃的心碎了,一恸气绝。 石头的俩个幼小的儿女,爬在妈妈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过了很久,也许是儿女的声声呼唤,也许是杜鹃心有牵挂,她才悠悠气转,再世为人。 这天,在都造院石老爹的一些朋友帮忙下,哭得和泪人一样的杜鹃抱着俩个年幼的儿女,全身大孝,把石头的棺材放在一辆马车上,拉向城外。 杜鹃决定把她最心爱的石头埋在熙州城外风景秀丽的岳麓山下,要知道,熙州境内,最美的地方就是岳麓山。 <</a><a></a> [(58. 万人送行)] 让死去的亲人有一个好的归宿,是每一个活着的亲人的心愿。 亲手埋葬最亲最爱的人,这原本就是在人生中经常会发生的一个令人悲伤的普通故事,但后来的一切,却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因为童贯。 石头出殡的马车,刚出城门,就和从京兆府匆匆赶到熙州打算进城的童贯的队伍相遇了。 石头这边是一辆马车,一具棺材,送灵的人数不超过十个人,童贯这边加上迎接他的官员,有上千人,光战马也有近千匹。 童贯是大宋高官,他的出行正常情况下百姓是要迥避的。 童贯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口棺材还有棺材车前那张随风发抖的“引魂幡”,由于石头的儿子太小了,那张幡和石头的儿子、女儿一起被抱在杜鹃的怀里,然后,童贯就看到跟在后边穿着军服的那些士兵。 童贯立即就判断出这是一位大宋军人的送灵的队伍。 童贯毫不迟疑的翻身就跃下了战马,向路边让去,见了长官这样做了,跟着大路上所有的人全部下了马,向路的俩边退去。 大路上立即形成了一列由上千人组成的人墙。 童贯恭恭敬敬站在路边,示意棺车先行。 这是杜鹃第一次见到童贯,也是童贯第一次见到杜鹃。 杜鹃一身素白,伤心yù绝,象雨打的梨花,她也许不知道童贯的官究竟有多大,不过,能给石头让路,这已经足够让她感动了,所以,杜鹃泪眼盈盈充满感激的向着童贯点了点头。 灵车继续向前移动着。 就在灵车经过童贯身边的时候,童贯又做出了惊人之举,他的这个举动后来传遍西北军中,所有知道童贯这件事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还是军人,甚至敌人,无不被童贯的行为所感动。 童贯的手扶住了灵车,并且一直跟在了后边,跟到了坟前。 于是,一个普通的大宋军人石头的葬礼变得非同寻常起来。 童贯和他的人在路上都带了孝,童贯的随员,还有迎接他的官员,成了护灵的队伍,全部跟在灵车后边,慢慢走着。 石头,一个普通的军人,生前默默无闻,为国捐躯,因为遇到童贯,死后万众瞩目。是的,当天最后赶到岳麓山下石头坟前参加葬礼的人,已经超过万人。 城里各司官员听说了童贯在给一位普通的大宋军人扶棺送葬,全部穿着孝匆匆赶出城。熙州一位守将听说了消息一下就调了十个营五千士兵前去送行。 石头是一名军人,他肯定没有想到死后会得到这么隆重的礼遇,陕西最高长官童贯亲自祭拜了他。 石头安息了,但是故事并没有因此结束,杜鹃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参加石头的葬礼,只是童贯回到熙州一个意外的经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熙州原有抚司衙门,童贯便把制置使的衙门也合并到一起,抚司和置司光工作人员就有上百人,童贯带了很多人,都需要安置,所以,忙了足有半个月。 冬天,在不经意之间,伴着阵阵严寒,已经笼罩了熙州城内。十月最后的一天,刮了一夜的寒风,天亮了,风也停了,城里城外的树叶也就差不多掉光了。 十一月初一日,“陕西四将”中第一个赶到熙州的,就是东上阁门使廓州知州刘仲武。 刘仲武,字子文,秦州成纪人,泾原名将。神宗天子时的武举出身,弓马娴熟,屡立军功。曾随童贯参加了青唐之战,因为提的问题比较多,给童贯留下了深刻了印象,后来,童贯了解到,刘仲武不但喜欢提各种问题,更善于解决各种问题。所以,刘仲武被童贯毫不迟疑的归到“陕西四将”的队列中。 刘仲武行过礼,入座后,童贯象是开着玩笑一样问道:“刘将军,这次准备说什么书呢?” 刘仲武外号就是“说书先书”,他最擅长的就是给人讲故事,可能因为说书的需要,不论春秋冬夏,他手里总拿着一把扇子。刘仲武听了故做沉吟,只说了一句:“廓州很平静,我无话可说。” 童贯也答了一句:“很好!”。 当自己治下一位知州说他的辖区很平静,难道不是很好吗。 如果刘仲武说“廓州很乱,我的故事又多又长,能讲《一千零一夜》。”童贯一定会问:“你还能行不能行?” 第二个赶到熙州“陕西四将”中的是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王厚,童贯和王厚,用那句“好久不见,十分想念”描述最恰当不过。 童贯和王厚行过官礼后,又互相拥抱了一下。 童贯开起玩笑:“王将军,几天不见,你又长高了。” “我多大岁数人了,还长个子呢。”王厚哭笑不得,只好随口答了一句:“基因好,没办法。” 谁让王厚有那么传奇的一位父亲“三奇副使”王韶呢,骄傲一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件事情。 童贯和王厚笑了起来,落座后,童贯神情凝重的问道:“‘西蕃三王’有什么新情况?” “洮州蕃王扰拶和溪哥城王子藏征扑哥都很乖,等着咱们去捉他们呢,不过,小王子溪赊罗撒和多罗巴已经逃到了西夏了。” 童贯表情凝重起来,“西蕃三王”中溪赊罗撒年纪最小,因为他有一匹“白马之王”,也最能跑,几次让他逃脱,没想到逃到西夏了,童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再抓这个小子可不容易了。” “大哥放心,他早晚还得回来,抓住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王厚很会安慰人。 童贯点点头,话题一转,说道:“王将军眼力不错呀?” “此话怎讲?”王厚明知故问。 “种师道果然有俩下子,真就把高俅给治服了。” “还是大哥英明,要是把高俅扔到刘法身边,高俅只怕会后悔来这世上活一次。” 童贯瞪大眼睛,好奇的问:“如果让刘法收拾高俅会是什么情况?” “刘法会让高俅生不如死。”王厚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童贯一脸懊悔,后悔不迭。 要知道,给不听话的下属穿个小鞋或是看着他们倒霉,是所有领导的共同爱好和一大乐趣。 <</a><a></a> [(59. 陕西四将)] 童贯和王厚正说话的时候,“陕西四将”中的第三个人也赶到了熙州,正是怀德军知军种师道。 种师道身材壮硕,仪表堂堂。报名而入,给童贯行了大礼,高声言道:“末将怀德军知军种师道,参见童置使。” 童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原来种师道还带着一位副官,也规规矩矩的跪在种师道的身后,虽然他低着头,童贯怎么会不认得高俅呢? 这可是高俅自打离京来到西北头一次给童贯跪行大礼。 拜见童贯?搞错没有,在童贯看来有点逆天呀。 童贯一时有点不适应,竟然不知所措,还是王厚轻“咳!”了一声,童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离座,双手来扶种师道,说道:“种将军名震天下,童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种师道起来后客气了一句:“童置使文韬武略,知人善用,爱兵如子,也令末将十分佩服。” 童贯踱到高俅面前,高俅立即高声说了一句:“末将高俅,参见童置使。” 童贯心里这个舒坦呀,他故意问了一句:“你就是高俅?” “末将怀德军第五军第五营指挥使高俅。”高俅语气恭敬的不象是高俅。 童贯“哈哈!”大笑起来,故意又过了好一阵子,才说了一句:“你起来吧。” “多谢长官。”高俅起身,叉手而立,稳稳站在一边,童贯在高俅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傲慢之色,童贯还是适应不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是高俅吗?” 高俅郑重其事的答道:“回禀置使,如假包换。” 这个高俅可一直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呀,现在这根刺没了,童贯心里反倒象缺了点什么,你说这人贱不贱。 高俅心里也在总结着:“看起来装孙子并不是一件多复杂的事情。” 直到初二日过午,“陕西四将”中的第四位遥郡刺史会州知州刘法才姗姗来迟。 刘法,用一句来历不明形容最恰当不过,因为刘法是一个孤儿,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他的父母是谁,亲友是谁,出生何地,多大岁数,师出何门,在刘法军籍档案里全都查不到,西北军中“小王少种”现在最有名,刘法则相对名声小很多,也许是因为刘法给自己的表字没起好,刘法表字无名。 无名怎么会出名呢? 童贯在刘法的军籍中查不到更多的消息了,不过,刘法虽然从军时间不长,却立下累累战功,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成为一镇将军。 七年前,刘法初次随军,西夏国十二军司之一、西寿保泰军司的一位知名的高级将领乞监军就被刘法一刀斩于马下,刘法一战成名,那年据说他还不到十五岁。 此后,刘法从军以来,大小几十阵,未曾一败,有一次和王厚闲聊天,王厚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刘法竟然回答了一句:“我很孤独,但求一败。” 从此以后,“孤独求败”就成了刘法的外号。 知道“孤独求败”刘法的人,没有敢小看他的,比如说王厚。 “陕西四将”,童贯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孤独求败”刘法,要不是王厚推荐,刘法的这个岁数再加上还有这个外号,估计很难进入童贯的视线的。 童贯是个稳重的人,所以,他也喜欢用更稳重的人。 刘法脸如银盘,粗眉细眼,风华正茂,英气外露,怎么看,都不像个稳重的人。 “刘法参见童置使。”刘法拜见陕西长官童贯之后,没等童贯表示什么呢,刘法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所以,童贯只是吐了一个字:“坐。” 王厚、刘仲武、种师道无一例外的比刘法多出一个“请”字。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一个字的差距。 刘法自然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童贯问了一句:“听说刘将军的外号叫‘孤独求败’,一定有什么故事在里边吧?”童贯只是想证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一下自己的判断,他得到了正确答案。 “只因为‘东方不败’和‘终结者’已经有人了,我实在没办法,才取这么个外号。”刘法开了个玩笑,他不知道,他和童贯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所以,童贯并没有笑。 刘法又悠悠的解释了一句:“我很孤独,但求一败。” 童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高俅刚老实了,又来个刘法。” 童贯发现刘法也很傲。 只是这种傲不象高俅,高俅是面子上的傲,是一种无礼的傲慢,刘法则是骨子里的傲,他虽然不会失礼于人,但这种傲更加冷峻,更加能拒人千里之外。否则刘法也不会有这么夸张的“外号”。 实际上童贯有点误解了刘法,刘法说得只是心里话,因为孤独,所以他最怕的也是孤独,“但求一败”,只是渴望战胜孤独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一个孤独的人总是渴望得到别人的理解,但偏偏又总是会被人误解。 这句话,就是说刘法呢。 童贯和“陕西四将”在熙州聚会一堂。 初二晚上,童贯设宴,置司、抚司衙门,还有熙州各官衙主要官员,悉数到来。 童贯坐了首位,王厚下首,刘仲武、刘法、种师道坐了次席。还有几位置司及抚司高级官员相陪,其它官员也分别就座。 酒宴开始前,童贯做了重要讲话,摘要如下: “……方今天子圣明,四海承平,百业俱兴。只是番羌不服王化,夷狄扰乱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令我大宋边民十室九空,流离失所,不能安居乐业。” “警报迭传,朝庭不宁;天子闻讯,寝食难安。蔡相贤明,献上四项国策。才令童贯奉旨制置陕西军政,童贯不才,敢不殚精竭虑,以死报国。” “陕西边将,与西夏、吐蕃苦战百年,可惜壮志未酬,英雄命短,血染征途,折戟沉沙。抛下无数头颅、洒下一腔热血,至今未能完成统一大业,令人扼腕叹息痛哭流涕不已。” “今在座诸将,乃西北军之精锐,羌番之死敌,报效祖国,驱逐外虏,舍我其谁?童贯在此,满饮此杯,希望众将,继承先烈遗志,长驱直入,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 [(60. 石屋会议)] 童贯言毕,举起一只玉杯,一饮而尽。 宴会大厅里顿时掌声如雷,众人无不热血沸腾,激情四溢。 “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的大旗从此飘扬在大宋陕西六路的天空中。 童贯心里却在思忖:“我的老师李宪告诉我,说话中间一定要停下来,可今天我一气呵成,效果比往日更好,看起来老师教得,不一定全部都是正确的。” 象童贯这种喜欢总结的人,一定能够在总结中不断的进步。 宴筵开起,觥筹jiāo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众官员、将领受了童贯的感召,积极给长官敬酒,并纷纷表示决心。 高俅得着机会,也施施然捧只酒碗到了童贯的席间,高俅激动的说着:“末将听了长官一席话,深受教育和鼓舞,恨不得马上投身到祖国的统一事业中去。这里,先敬置使一杯,领导随意,高俅先干为敬!”说毕,一饮而尽。 童贯满脸笑容,象征xìng意思下,放下杯子,拍拍高俅肩膀,说道:“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高俅一定好好干,就冲这句话就值得高俅再敬领导一杯。”高俅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童贯急忙说道:“你要灌我呀。” “借给高俅十个胆子也不敢灌置使。还是和刚才一样,领导随意,高俅先干为敬。”高俅又一饮而尽。 童贯这次开心的笑了,端着自己的杯子,满意的说了一句:“高俅,你这样子才会有前途。” . 次日也就是十一月三日一早,天还黑的时候,童贯和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五个人悄无声迹的走进一间距地面十丈以下的石屋中,他们在一起待了整整八个时辰。 除了这五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等他们从那间石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满天星光,洒满夜空。 这五个人是分别走出的,童贯、王厚、刘仲武、种师道、刘法个个一脸疲惫,神色沉重。 这就是著名的“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 这是一次划时代的“军事会议”,西北大地,将为之震颤,这个会议的重要xìng将是空前的,它影响到了今后西北几十万人的生和死。 那么,为什么童贯会选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石屋子里召开这次会议呢? 因为西夏“一品堂”,准确一点说是因为“一品堂”的“白鸽”堂主。 王厚在收复青唐故地之后,很快就查出了青唐国主曾经收到西夏传到青唐的“宋军童贯、王厚率六万大军突袭青唐城”情报。 于是,西夏“一品堂”关于“白鸽”堂主的各种传说也就再次被童贯重视起来。 据说,西夏“一品堂”的“白鸽”堂主,听力过人,可以在九丈的距离内,无论隔的墙壁有多厚,或者你说话的声音有多小,都会被听到,所以,童贯为了安全起见,才无奈做出了这种选择。 在十丈地下的一间石屋,召开了“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就是为了避开“白鸽”那对神奇的“耳朵”。 第二天,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就各自赶回自己辖区去了,他们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当然,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战争做准备。 一切,都是为了战争! 要知道,童贯到西北就是来打仗的。 毫无例外的,熙州发生的事情,包括“陕西四将”来到熙州和童贯见面,童贯在十一月二日一个酒宴里发表了重要讲话,……等等,类似的情报,又被一只白色的鸽子送到了西夏,最后落到了晋王察哥手中。 晋王察哥又在第一时间内,将“白鸽”的情报送到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面前,无论多晚,晋王察哥随时都可以见到他的皇兄。 此时,天已经黑了,天书阁内点起了灯火。 李乾顺听到了“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这个消息,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毫不掩饰的敌意,竟然被童贯赤luǒluǒ地公开提了出来。 “童贯为什么要这么讲?”李乾顺问。 “他是想找死。”晋王察哥也毫不掩饰他对于童贯的敌意。 李乾顺沉默了。 童贯是西夏的敌人,对待敌人,李乾顺从来都不会轻视。 童贯除了长着胡子以外,几乎是一位身上找不到任何特别过人优点的一个人,但就这么一个不是特别出色的人,让李乾顺感觉到了危险。 李乾顺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自从童贯来到西北,他就感觉到童贯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童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空喊这俩句“口号”的,他一定是想传递什么信息,会是什么呢? 是挑衅?是威胁?是恐吓?是欺骗?还是掩饰? 这是个问题。 李乾顺陷入沉思。 “皇兄,我们要不要给童贯点教训?”晋王察哥见李乾顺一直不支声,忍不住问了一句。 晋王察哥是一位各方面都特别出色的人,这种人通常都会认为自己所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是让李乾顺对晋王察哥感到忧虑和担心的一个地方。 对于敌人的任何误判,都将会造成致命的后果。 李乾顺轻轻的摇摇头,并且说了一句:“你要好好研究童贯。” 晋王察哥心里感到失望,不过他点点头,回答了一句:“臣弟一定会好好研究童贯。” 只要是皇兄李乾顺已经决定的事情,晋王察哥永远都会不问为什么,并且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李乾顺把话题转移了,他的眼睛飘向了窗外,好象是在自语,“明年春天,她就要来了,现在已经冬天了。” 晋王察哥知道皇兄李乾顺说的那个她,就是大辽国最美丽的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将下嫁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成为西夏国的皇后,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世界。 李乾顺目光转向了晋王察哥,问道:“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晋王察哥马上回答了一句:“不太远。” <</a><a></a> [(61. 杏花开遍)] 杜鹃住的房子是石老爹给她和石头留下的,二间正房,另外还有一间灶房和柴房。院子很小,不过现在堆满了冬天取暖的柴草。 这些柴草是童贯亲自带人给送来的,那是十天前的事情了,过了十天,这次,童贯又给杜鹃送来五斗米面。 童贯进屋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给石头的灵位上了香。 杜鹃和她的俩个孩子还带着孝,她们给童贯还了礼。 然后他们来到里屋,童贯坐在一张凳子上,杜鹃则坐在炕上,正房设成灵堂,家里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招待客人了。 童贯看着仍然一脸忧伤的杜鹃,还有俩个脸上充满好奇的孩子,他心里很痛,所以,他直接说道:“让我来照顾你和俩个孩子吧。” 童贯说的很真诚,但仍然吓了杜鹃一跳,她吃惊的看着童贯,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很爱石头,不过,俩个孩子现在很小,你也很年轻,以后你们到处要用钱,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俩个孩子,还有你。”童贯并没有讲什么大道理,他只是平静的说出了他心里的打算。 杜鹃沉默。 “我知道你有孝,我可以等你。” 杜鹃咬着嘴唇,终于没忍住,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不过她仍然没有支声。 后来,童贯又来了几次,每次都不是空着手来的。也许出于感激,也许被童贯的真诚所感动,或者考虑到年幼的一对儿女,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终于有一天,杜鹃答应了童贯。 杜鹃是这么说的:“等熙州满山杏花开遍的时候,你再来吧。” 童贯点了点头,非常期盼的说了一句:“听说熙州的杏花很美。” . 陕西的这年冬天很冷,连下了数场大雪。不过,陕西的边境很安静,西夏兵马没有过界,宋兵也没有过界,平安无事。 当春天降临的时候,春的气息就成了花的使者,它吹醒了熙州漫山遍野的花朵,当一束束精灵般的色彩挂满枝头,到处就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花的芬芳,花的艳丽,和花的浪漫。 杏花特有淡淡的芳香弥漫在熙州城的空气中,溶化进了熙州城每一个人的血液里。 熙州人是爱花的,犹其喜爱杏花,所以,熙州城开得最多,开的最鲜艳的就是杏花。 花儿朵朵,令人流连忘返。 花香四溢,又是多么沁人心扉。 就在这个杏花竟放的季节里,熙州城内,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陕西最高长官制置使童贯迎娶了他的第三个夫人,她就是石头的遗孀杜鹃。 在杭州做供奉官时童贯娶了一位杭州歌妓,在苏州造作局时童贯娶了一位苏州绣娘,前俩个只是妾,身为置制使的童贯在熙州这次则娶的是夫人。 童贯是奉旨成婚,因为,童贯和杜鹃的婚事,已经传到了东京,惊动了朝廷。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亲自下了圣旨,封授了杜鹃为夫人,并御赐贺礼,向童贯表示祝贺。 童贯的三夫人杜鹃也就成了一位非常有身份的大宋诰命夫人。 因为童贯的喜事,陕西官府好不热闹。 包括“陕西四将”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在内的陕西官员,闻讯纷纷赶来祝贺。 因为是童贯的三夫人,来杜鹃家里帮忙的人也就特别的多。 王厚的夫人和刘仲武的夫人无一例外的都来到杜鹃的家里帮忙,由于杜鹃家的房子实在太小,很多想帮忙的人只能站在院子外边等待帮忙的机会。 杜鹃本来就是一位素面朝天也让人惊艳不已的美女,这天,经过一番妆饰,新娘子杜鹃,更是丽若天成,美艳惊人。 所有见到新娘子杜鹃的人全都被她的美所震慑,直到大红盖头遮住她的脸的时候,大家才总算松了口气。 一顶大红喜轿在喜庆欢乐的锣鼓和鞭pào声中,被抬进了童贯的官邸。 童贯的官邸已经被布置一新,到处披红挂绿,张灯结彩,新郎官童贯沐浴更衣,换了一身里外三新的吉服,还特意很仔细的梳理了自己的那五绺浓密的胡子。 童贯是相当欣慰的,他知道他的三夫人杜鹃有多美,因为她的美,才让童贯只见了她一面就再也不能将她忘记。 宾客也是相当兴奋的,虽然他们都不同程度的送出了价格不菲的礼金,但他们仍然都在为能见证长官童贯大喜日子而感到很有面子。 大红喜轿落地的时候,鞭pào声格外的响,轿门打开后,一下走出三个人,杜鹃一身的凤冠霞帔,她的手里还拉着俩个一身新衣服的小孩子。 所有的人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释然了,有些感情丰富的人,竟然被这一幕感动的鼻子也酸了。 新娘子杜鹃双手拉着自己的俩个幼小的儿女,此时,没有一个人,会认为那俩个孩子是多余的,相反,每个人都会心里暗暗送上他们的祝福。 杜鹃和石头遇到了好人石老爹,现在,杜鹃和石头的孩子再次遇到了另一个好人童贯。 童贯和杜鹃的婚礼是热闹又隆重的,因为,头一项仪式就是宣读圣旨。 整个过程是如此与众不同,每一个参加过童贯和杜鹃婚礼的人,后来都终身难忘。 喜庆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降临。 酒宴已经散去,宾客全部离开,童贯踩着非常稳定的脚步走向官邸后院中的喜房。童贯几乎滴酒未沾,所以,他的脚步非常稳定,头脑更是非常清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童贯,这种日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静好不好? 童贯很快就来到了他的喜房前。 喜房里边点着红烛,窗影婆娑,灯火阑珊,充满了无限的遐思。 童贯脚步仍然稳定有节奏的移动着。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童贯的身边居然还跟着四个人,那四个人赫然就是“陕西四将”王厚、刘仲武、刘法、还有种师道。 难道童贯打算和他们在自己的洞房里再召开另一个秘密会议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就成了“洞房秘密会议”了吗? 不可能!今晚可是童贯的花烛之夜呀。 要知道,洞房花烛夜,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a><a></a> [(62. 洞房故事)] 更奇怪的还是,王厚手里握着一杆铁qiāng,刘仲武拿着一把扇子,种师道提着双锤,刘法则背着一把旧刀。 怎么看他们都不象是来开会的,而是象来杀人的。 如果你再留心一点,虽然是五个人在走,却只有童贯一个人的脚步声传出来,其它四个人的脚就象踩在棉花上一样,一点声响都不会发出。 在离喜房不到一丈的时候,只见刘法和刘仲武一个纵身,就象俩只鸟一样,飞上了喜房的东西屋顶,这么高的房子,如果是一位正常的人,就是爬梯子,也得爬一阵子,看起来,刘仲武和刘法都不是正常的人。 更让人吃惊的还是,种师道竟然象只飞龙,一步就跨过了喜房屋顶,落到了喜房的后边地下才站住。 王厚则持qiāng而立,就站在喜房的门口,象个值夜班看门的大叔。 有这么四个人在房子外边值夜班,童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安全。 “陕西四将”这是干什么呢?难道真得怕晚上童贯办事的时候有人会来打扰? 童长官呀,你怕别人打扰你,你就不怕他们四个打扰你吗? 童贯推门而入,喜房内红烛闪烁,一张精工细作的大红喜床映入童贯眼睑,坐在床边上一位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正是童贯的三夫人杜鹃。 杜鹃的姿态优雅,她的双手垂在腿间,她坐得很端正,因为她的背挺得很直。 当一个女人背挺得很直的时候,她的胸也就挺得更高。 童贯随手轻轻带上门,站在门边,童贯的表情很平静,目光很复杂,内心却很不安。 童贯当然注意到了杜鹃挺得很高的胸,不过,让童贯不安的是他的脑海中再次嗅到那股非常特别的香气,这是一种童贯在见到杜鹃之前从未闻到过的花香,这股花香就是杜鹃身上散发出独有的香味,非常淡,淡到几乎嗅不到。 童贯的嗅觉和触觉是非常灵敏的,知道这一点的人只有他自己,童贯只要嗅过任何一种他曾经嗅到过的味道,他就会永远记住,而且永不会错。 这是童贯第三次嗅到这种香味,第一次是在熙州城外扶棺时候嗅到的,因为当时是冬天,童贯很快就确定了香味的来源;第二次是在杜鹃说那句话“等熙州满山杏花开遍的时候,你再来吧。”的时候。 这是一种能让全世界男人嗅到就会沉醉的香,如果不是童贯的嗅觉过人,他肯定也会和这种香味无缘。童贯记住了这种味道,并为这种味道痴迷和不安。 “夫君,你来了。”杜鹃的声音甜美又温馨。 童贯心里一颤,他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过来,难道我很可怕吗?”杜鹃的声音柔情如水,让童贯心又狂跳了起来,童贯费了很大劲才再次镇定下来。 “夫君,你怎么了?”也许杜鹃发觉童贯的反常,她问。 “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童贯迟疑了一下,答道。 “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有什么要隐瞒我的吗?” 童贯苦笑,他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有什么隐瞒了你?”杜鹃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童贯言不由衷。 “我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你一定累了,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不如你过来揭开我的盖头,我们睡觉吧。” 杜鹃的话很平静,但极具媚惑,让童贯刚刚平静的心“砰砰!”又开始狂跳起来,他产生了跑过去揭开杜鹃盖头的冲动,但他没有动,童贯是一个具备自制能力的人。 “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吗?”童贯决定和杜鹃说实话。 “好呀,新婚之夜新娘子听老公讲故事,该是多浪漫的一件事情呀,呵呵,夫君快过来,不如我们趟着,你讲我听,怎么样?”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正流香香暗流,真是挡不住的诱惑呀。 暗香涌动,童贯感到有点口干舌燥,他擦了下鼻尖上的汗。 “你如果不想躺着讲,就坐下来吧,站着很辛苦,夫君请坐。”杜鹃非常关心的说道。 童贯这次没有再犹豫,他的腿已经软了,走到喜房中间那张摆着一壶酒和俩个杯子的桌子边,坐下后,童贯这才发现他们还没有喝jiāo杯酒呢,不过,他还有比喝jiāo杯酒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是不是睡觉呢? 当然不是睡觉,而是童贯要讲的那个故事。 . 十一月初三日,地下十丈的一间石屋子里,墙上灯架上的俩只蜡烛闪着昏黄的光,一张圆圆的石桌子上放着一把大水壶和五个碗,五张石杌子上分别坐着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进行中…… 童贯皱着眉头说道:“我发现一个女人有问题。” “是谁?”刘仲武问。 “杜鹃。”童贯回答。 “杜鹃是谁?”刘仲武又问。 “石头的老婆。”童贯回答。 “石头又是谁?”刘仲武又一次问。 “石老爹的养子。”童贯耐心的解释。 “石老爹又是谁?”刘仲武再次问道。 童贯笑了,他没有回答。 王厚接过话题,他说道:“石老爹是熙州‘都造院’在籍的一位石匠,据说全家死于战祸,他收养了同样也是全家死于战祸的杜鹃和石头,后来,到了熙州。石头在石老爹去世后入了军籍,战斗勇敢,牺牲的时候是军中一名都头。杜鹃替石头养了俩个儿女,在给石头送葬的那天,和童置使在熙州城门外,不期而遇,后来,童置使又顺便参加了石头的葬礼。” 刘仲武马上说了一句:“童长官爱兵如子,扶棺送葬的故事早已经象风一样传遍了陕西大地,听到这件事的人,无不感动。” 王厚立即瞪着刘仲武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这么多?” “我只是想快点知道童长官为什么会怀疑一个让人可怜的女人。”刘仲武答道。 “石头的死,有点蹊跷。”王厚说道。 <</a><a></a> [(63.真假杜鹃)] 王厚看起来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的调查,他接着说道:“石头是被‘神机弩’shè出的‘狼牙箭’一箭穿喉,颈骨尽碎。‘神机弩’和‘狼牙箭’是西夏‘强弩军’都统军黄旦的成名利器,黄旦身为西夏军中名将,怎么可能跑到边境上shè杀大宋一位小小的都头呢?如果不是事有凑巧,其中就一定会有古怪。我想,最有可能的是,用黄旦杀人,目的就是为了确保石头能死的彻底,因为黄旦的外号就是‘一箭封喉’。”王厚说出了疑问。 石屋内的人全吃了一惊,他们对于西夏的名将的熟悉情况,就象西夏对于他们了解的一样多。 “会不会是别人shè得呢?”刘仲武问。 “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狼牙箭’,我后来见到那只箭,那只‘狼牙箭’的确是黄旦的箭。” “这和杜鹃又有什么关系?”种师道问。 “有关系,因为杜鹃给石头养了俩个孩子,但给石头送葬的这个杜鹃甚至连个男人还没有碰过,她是个处女。”童贯接口说道。 所有人眼睛全睁大了,并且冒出了绿光。 “这么说,现在这个杜鹃是个假杜鹃?”种师道睁大了眼睛问。 “不错,现在这个杜鹃是个假杜鹃,因为她是一个‘雏’。”童贯点头答道。 “我想请教童置使,有什么根据可以证明这个女人是个‘雏’?置使不会……那什么了吧?”刘仲武一脸的那什么。 童贯不知为什么,突然问起一个无关的问题:“刘将军现在几个儿子了?” “九个。”刘仲武耸耸肩,相当自豪的答道。 在座的几个人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猛男”?这下大家总该清楚了吧。 “刘将军有几个夫人呢?”童贯又问。 “五个。” 童贯笑了,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五个老婆让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你每个老婆生没生过孩子,如果她们有幸再让本官摸上一把,我连你老婆生了几个孩子都能知道。” 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虽然童贯是位宫里的老宦官,而且宫里的一些老宦官的确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不过,这也有点太夸张了。 王厚立即就好奇的问:“大哥要摸刘将军老婆的什么地方才能确定一个女人生了几个娃?” “我摸他老婆的什么地方都可以确定。”童贯轻松的答道。 “童置使一般情况下会摸刘将军老婆的什么地方?”种师道也充满好奇的问道。 “这就要看我心情了。” 刘法又接过来问了一句:“要是童置使心情不好会摸刘将军老婆的什么地方?” 童贯没回答呢,刘仲武先急眼了,指着王厚三个人骂了起来:“别没完没了,小人!一个、一个、一个的小人,难道摸我老婆真得就这么好玩吗?” 不料王厚、种师道和刘法异口同声的答了一句:“不好玩!”不过,能看出来,他们全是一脸的那什么。 “jiāo友不慎呀!”刘仲武一脸的愤怒和无奈,所以,他没好气的说道:“童置使,就别再摸我老婆了,我们能不能继续谈谈杜鹃。” “当然可以。”童贯忍不住又笑了下,他发现男人们一旦提起女人,就会变得幽默起来。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这个假杜鹃是个‘雏’,那么,谁能告诉我,那个养了俩个孩子的真杜鹃在哪?我已经派人找了半个月,真杜鹃象鸟一样,消失了。”童贯手指做了一个鸟向上飞的动作。 众人沉思起来,世界这么大,藏起一个人很容易,不过,他们都知道,只要肯用心找,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刘仲武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着,“如果杜鹃已经死了,……我估计八成她活不了。再假设杜鹃的尸体存在,……就是说没有被‘化尸粉’毁尸灭迹,我想到一个地方,她藏在那里非常安全,没人会找得到,甚至连想都怕没人会想到。” “什么地方?”种师道着急的问道。 “坟墓里。”刘仲武答道。 如果目光能杀人,刘仲武已经被种师道的目光杀了八十次,种师道大声的质问:“死人不在坟墓里,还能在哪里?” “你继续说。”童贯眼睛里放出了光。 “埋一个死人并不难,难得是不让人怀疑,如果在挖石头墓的时候,一次挖出俩个坑,把杜鹃先埋下去,然后,再埋石头的时候,谁会想到杜鹃已经在石头的墓里边了呢?” 种师道忍不住夸了一句:“人才!……不,简直是天才!这世界要有人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如果不是天才,就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 童贯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童贯当然是说刘仲武说的不错。 . 童贯对着背仍然挺得很直的坐在床边的杜鹃,继续说着:“我们在石头的墓里找到了另一具棺材,里边躺着真正的杜鹃。杜鹃已经死了,你不是杜鹃,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声音飘进了童贯的耳中,童贯立即就觉得气血翻腾,心神不宁,他有了夺路而逃的冲动。 “我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且还是在我的新婚之夜听到的。你的故事编得这么滥,不过很可笑,这是我这一辈子听到最可笑,也是最荒唐的故事。”杜鹃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把盖头也抖下来,急忙用手压住。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所以并不可笑,更不荒唐,你回答我,你究竟是谁?”童贯一脸的严肃。 杜鹃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反问道:“你认为我会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西夏‘一品堂’的‘白鸽’。” “‘白鸽’是谁?”杜鹃问。 “西夏‘一品堂’的堂主,据说是一位可以隔着九丈厚墙壁能听到任何声音的一个人。” “这么说,‘白鸽’武功是不是很高?” “应当不会太差。” “你没有见过‘白鸽’对不对?” “没有。”童贯实话实说。 “算你运气好,如果你见到‘白鸽’,恐怕已经死了不下八十次。”杜鹃说话的口气象是童贯真得已经死了八十次一样。 [(64.嫁给童贯)] 童贯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并没有肯定你就是‘白鸽’,不过,你一定不是那个杜鹃。如果你不是杜鹃,又不是‘白鸽’,你到底是谁?”童贯非常想知道答案。 “我是你的老婆三夫人杜鹃。”杜鹃很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童贯笑了。 杜鹃似乎有点无奈的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也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我在听。”童贯很配合的答道。 童贯的花烛之夜改成“故事会”了,喜房外门前的王厚,房后的种师道,还有屋顶的刘法和刘仲武,无不凝神而立,他们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在听。 看起来他们的听力也非同一般,童贯和杜鹃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搞了半天“陕西四将”是来抓西夏“一品堂”那位“白鸽”堂主的,可惜的是,屋里的杜鹃看起来并不是他们要抓的“白鸽”。 她又会是谁呢? . “杜鹃,jiāo给你第一个任务,你去嫁给童贯。” “教主,杜鹃保证完成任务。” “你嫁给童贯有俩件事要做。” “请教主吩咐。” “一,象个老婆一样好好照顾他。” “属下一定会成为童贯的一个好老婆。” “二,象盯贼一样盯着他。” “属下一定让童贯从此变成一个好人。” “很好!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 “可我怎么才能嫁给童贯,他好象已经有俩个老婆了。”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最有效的办法,你主动送上门去。” “这……教主,这样我也太没面子了吧?” “你不会没面子,你会成为童贯的诰命夫人,而且还是官家亲自封的一位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跟着童贯,你会拥有所有女人都在追求的东西,包括荣华和富贵。” “可我还想生个孩子,这也能办得到吗?” “当然能办到。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俩个孩子,那是俩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一男一女,这样的话,你不用费劲,就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 “要是童贯看不上我怎么办?”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童贯?”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童贯眼光太高。” “要知道,你的香可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你,他一定会被你的香所吸引,所迷恋。不管他长没长眼睛,他都会不顾一切的追求你,最后娶了你。” “可是……”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香别人嗅不到,我知道童贯有一只比狗都要灵的鼻子。” “属下没有问题了,看起来,只有童贯最适合我做他的老婆了。” “不是那么简单,你如果凭空出现,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为了让你的出现不让人产生怀疑,所以,还得演一出戏给大家看。” “什么戏?” “一场能让人感动的戏,剧本已经有了,剧本的名字就叫《不期而遇》,至于能不能感动人,就要看你的演技了。” “属下‘演员’这个职业已经到一百级了,演戏我最拿手,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一百级并不能保证就没问题,可能所有的人不会发现你有问题,但至少有一个人会发现你还是存在问题,他会怀疑你。” “是谁?” “是个笨蛋,那个笨蛋就是童贯!” “童贯如果是笨蛋,他怎么会发现我会有问题?这个笨蛋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笨蛋的确与众不同,他不但长着不该长着的胡子,有一只比狗都灵敏的鼻子,还有一双比御医都要神奇的手。你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当你抱着俩个孩子出现在童贯面前的时候,你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那样,……我不是露馅了吗?” “童贯在这世上有一位最尊敬的人,那个人就是我!所以,你只要告诉他是我派你去嫁给他就行了。” “我怎么说?要带封信去吗?” “不用,你去告诉童贯,他送给我的一对汉璧,俩对金虎、麒麟,二十颗辽珠,我很不满意,希望以后他能出手再大方一点。” . 坐在喜床边上的杜鹃幽幽说道:“我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还是头一次嫁人,没想到头一次嫁人就嫁给了一个又笨、又小气、连自己老婆都会怀疑的男人,夫君,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太苦了呢?” 童贯冒出了冷汗,一对汉璧,俩对金虎、麒麟,二十颗辽珠正是童贯还是供奉官的时候为了巴结那个人才送的,除了童贯和那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当然,那个人并不是童贯最尊敬的人,相反,那个人是让童贯感到最害怕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大内总管”杨戬。 杨戬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童贯对他知之甚少,不过,杨戬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却是童贯素来就听说过的,为了掩护一个假杜鹃,让俩个无辜爱侣转眼间命赴黄泉,童贯感到阵阵胆寒。 真没想到这一切全是杨戬安排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导演这么一出戏呢?就算是个笨蛋都会想到这里边肯定会有问题,而且一定是一个大问题。 “杜鹃是怎么死的?”童贯小心的问道。 “石头的尸体上有一种花粉,叫‘爱的绝望’,当杜鹃绝望的泪水遇到‘爱的绝望’,就会散发出死亡的气息,这样,她就会悲痛伤心、因爱而死。” “为什么孩子会活着?” “只有深深爱着一个人,‘爱的绝望’才会起作用,这世上杜鹃是唯一深深爱着石头的一个人,可惜她不知道,爱一个人太深会要自己命的。”杜鹃的话里居然有了一丝怜惜之意。 “听你这么说,爱上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童贯怔住了。 “这世界上没有比爱上一个人更危险了。”杜鹃的话里有股yīn森森的味道。 “你……,”童贯想问“你究竟是谁”,不过,他知道不会有答案,童贯一想到以后有这么一位女人晚上要睡到自己身边,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 “老公,你对我这个老婆还满意吗?”杜鹃换了一种称呼。 杜鹃娇柔的声音让童贯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童贯连忙答道,“满意,非常满意。”不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呢。 <</a><a></a> [(65.爱有多深)] “老公,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人家等你半天了。” “来了,我来了。”童贯这次毫不迟疑的走过去,到了杜鹃身边,定了定神,双手揭开了杜鹃一直盖着的大红盖头。 一道霞光,扑面而来,杜鹃眼若桃花,春波流溢,姣艳yù滴,令人心襟摇曳。 童贯晃了一下,血液迅速开始燃烧,俩行鼻血当时就流了出来,他象个笨蛋一样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睡觉呀,唉哟!老公,你怎么流血了呀?”杜鹃说着一边用童贯手里的那个帕子擦着童贯的血,还埋怨了一句,“老公,你干嘛这么激动呀?” “可我们还没有喝jiāo杯酒呢?”结果出乎意外,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糗,捂着鼻子,童贯有点心慌意乱。 “我们现在就喝。”杜鹃拉着童贯来到了桌子边,拿起酒壶将俩个酒杯斟满,然后端着俩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童贯。 童贯扔下帕子,接过酒杯,童贯的端杯子的手穿过杜鹃的手臂,俩个人四目相对,童贯正要喝,杜鹃说了一句:“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事?” “先许个愿。”杜鹃见童贯没有表示,催了一句:“老公,你说呀。” 童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俩个孩子,”这句是说给石头和那位杜鹃听的,童贯知道那俩个人只是杨戬整个剧本里的俩个小角色,他们死了,童贯很自责。 杨戬是导演,不幸的是童贯现在也成了剧本里的一个角色。 “还有你”这句则是童贯说给眼前这位杜鹃听的。 杜鹃感动的使劲点了点头,“老公你真好,我也保证做你的好老婆。好了,老公,我们现在可以喝了。” jiāo杯酒,本是喜酒,但童贯觉得这杯酒真得好苦,好辣。 童贯呛得咳了几下,放下杯子,他又问了一句:“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了?” “睡觉呀。” “怎么睡?”童贯变得迟钝起来。 “当然是脱光了睡呀。”杜鹃的脸突然红了,顿时变得妖艳无比。 杜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洞房外的王厚和种师道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 仅管他们还不知道杜鹃真正的身份,但可以确定她是东京派来的人,如果再待下去,以他们的听力,连屋子里边脱衣服的声音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是俩个厚道的人,一个叫王“厚”,一个叫种师“道”,做人做到象王厚和种师道一样,就叫“厚道”。 问题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象王厚和种师道一样“厚道”,刘仲武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好象被夜空吸引住了,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挂在半空中的一轮圆月。 刘法轻轻一步,跃到了刘仲武的身边,提醒了一句,“我们该走了。” 刘仲武摆摆手,“你先走,难得夜空这么美,我又这么有时间,就让我在月色下迷失一次吧。” 刘法直接揭穿,“只怕你不是要迷失在月色下,是想听月亮唱歌吧。” “哈哈!这你也知道,你可真幽默。”刘仲武吃惊的样子。 这时,俩个人听到了杜鹃的声音再次从房子里传出来了一句:“唉哟!老公,你怎么又流血了?” 刘法催了一句:“大哥,求求你,走吧。” “我想听月亮唱歌。”刘仲武样子很无耻。 “你不会有病吧?”刘法一脸的吃惊的问。 “我九个儿子了,能有什么病?”刘仲武不屑的说道。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刘法说完就倒着向外飘了出去,刘法飘得非常的慢,就象是一片羽毛一样。他盯着刘仲武,一脸的鄙视,突然伸出一个中指。 刘仲武叹了口气,被人用那种手式对待自己,实在是连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自语了一句:“听月亮唱歌有错吗?我都九个儿子了,不就听听吗?又不是没听过。谁还没点好奇心呀,真是的。”他说着也飞了起来,不过,他的速度很快,他从刘法的身边掠了过去,等他落地的时候,他发现刘法仍然在空中飘着,不过刘法的目光仍然盯着自己。 刘仲武暗叹了口气,“没想到刘法这家伙已经可以‘御风而行’了,真是个变态!”他说完也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不结婚的小伙子和一个生了九个儿子的老男人差距就是大呀! 刘法飘出了童贯的官邸,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象片羽毛了,很久,很久,他才慢慢得迷失在浓浓的月色中。 夜空中竟然传出刘法低沉的吟唱声: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 童贯娶了三夫人杜鹃的消息,立即又被一只白色的鸽子送到了西夏晋王察哥的手中。 晋王察哥并没有感到太过于吃惊,因为,在之前童贯扶棺而行,遇到杜鹃的消息,他已经知道,童贯和杜鹃成婚只是一个发展的必然结果罢了。 晋王察哥实际也一直在研究着童贯,童贯毕竟是大宋陕西的最高军政长官,是他的头号敌人。只不过他研究童贯的角度和他的皇兄李乾顺不同,所以,得到的结论也和他的皇兄不太一样。 童贯除了身为宦官长出胡子以外,其它的各方面在晋王察哥眼里都是一无是处。他甚至怀疑童贯很可能是个假宦官,不过他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如果他不是一个真宦官,怎么可能在大宋皇宫里待那么久?” 问题是,一个宦官长了胡子,除了不像个宦官以外,还有什么用?没用! 如果童贯有机会面对自己,晋王察哥甚至动都不用动,童贯都会暴毙身亡。 不过,皇兄的话,晋王察哥还是要听的,既然皇兄让自己研究童贯,那就好好研究吧。 晋王察哥的思绪又回到了童贯娶了三夫人杜鹃的情报上面。 很快,晋王察哥得出了结论。 一、童贯有二个老婆,是个不算年轻的宦官。 二、杜鹃有俩个孩子,是个比较年轻的孀fù。 三、童贯和杜鹃结婚,绝配! 四、鉴定完毕。 [(66.一封情书)] 晋王察哥很快放下了童贯娶老婆这件事情,他是西夏的枢密院使,主管着西夏整个国防、军事、将领、军队的各项事务,每天事情很多、很忙,怎么会把重要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宦官娶老婆这么无聊的事情上面呢? 所以,直到第二天下午,晋王察哥要离开皇宫回府的时候,才把童贯娶三夫人杜鹃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皇兄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他甚至开了句玩笑:“一个宦官,拿什么来搞?简直就是糟踏民fù。” 李乾顺随口问了一句:“御弟是多会得到这个消息的?”因为,这一天的时间,晋王察哥都没有离开过皇宫。 晋王察哥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不想对皇兄隐瞒,他答道:“是昨天,天刚黑的时候我就接到消息。我以为这个消息并不重要,所以,没有马上告诉皇兄。” 李乾顺并没有丝毫责备察哥的意思,只是提醒了一句:“以后,关于童贯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臣弟保证以后一有童贯消息,立即报告皇兄。”晋王察哥心里却暗自摇头,“童贯娶老婆有那么重要吗?” “你怎么看这件事?” “听说那个叫杜鹃的女人长得还不错,而且还有俩个孩子,一个没男人的女人和俩个没爹的孩子,也许正好适合象童贯这种人吧。”晋王察哥轻松的答道。 “童贯是哪种人?” “一个长着胡子的太监。”晋王察哥笑着答道。 李乾顺能听出晋王察哥对童贯的轻视,就没有再提童贯。 有些事情要靠自己去悟的,别人永远都教不会。 李乾顺转移了话题,“再过半个月,你的皇嫂就要到了。” “臣弟一直期待着皇兄和皇嫂的大婚之日呢。”晋王察哥说的是心里话。 李乾顺脸上也挂了笑,他的目光飘向了窗外,他真得没想到会这么迷恋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他每次想起她都会心动,“也许这就是人们常常说起的缘份吧。” 那个让李乾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起就会心动的女人,就是马上要来到李乾顺身边的辽国最美丽的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等晋王察哥走后,李乾顺打开桌子上的一个锦盒,里边有一个用珠子编成的同心结和一封书信,这些都是耶律南仙去年冬天送给他的。 李乾顺拿起那个珠光闪闪的同心结,端详很久,才放进盒子,又抽出盒子里边的两页纸,这是李乾顺的心上人耶律南仙送给他的一封书信。 这封书信李乾顺已经可以背下来了,不过,他又忍不住再次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用汉字写成的书信,虽然西夏和契丹都有各自的文字,但西夏国皇帝李乾顺和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却只能通过汉字来进行jiāo流,因为这是一封“情书”,他们不想通过其它人的眼睛,汉字,正好是俩个人都能熟练掌握并且应用的一门“外语”。 耶律南仙的字体娟秀,流芳溢彩,如果字如其人,李乾顺通过这些字,就能联想到耶律南仙的种种美丽。 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乾顺,你好! 当我听说你向父皇求亲的时候,我立即就决定答应你的要求,做你的皇后。因为,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聪明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明智的君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能把国家和人民带上一条幸福、富裕的道路上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直觉可一直很准的哟。 明年我就会成为你的皇后了,不过我宁愿用妻子这个称呼。我最向往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大群孩子那种简单、又幸福的生活。不过,我知道这是一个奢望,因为命运注定你不是一位平凡的男人,我只能幻想一下吧。告诉你第二个秘密,我可是一位喜欢幻想的小女生哟,希望你不要笑话我。 下面,我要说的事请你一定要重视,我是一位喜欢和平的女人,如果我见到一只小狗狗死了,我都会忍不住流泪的。我听说很多关于战争造成的种种不幸,我曾经为发生过的那些不幸哭过很多次。我的‘人生道路’就是一条没有战争、没有死亡的‘和平之路’。告诉你第三个秘密,我嫁给你就是想成为一位‘和平皇后’,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我可不是开玩笑,希望你也千万别把我的话当成一个玩笑,否则,我真得会生气的,告诉你第四个秘密,我生气了天都会打雷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哟。 如果我是‘和平皇后’,乾顺你呢,你应当成为什么样的国君呢?我真心的期待,在见到你的第一面的时候,你能给一个让我满意的正确答案。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你答对了,我是有奖励的。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秘密告诉你,我的奖励很特别的哟。 永远爱你的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每次看完都会开心的笑起来,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西夏接亲的队伍和辽国送亲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每天都会有人给李乾顺报信,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半个月,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就会来到李乾顺的身边。 李乾顺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这位告诉了自己六个秘密的“爱你的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李乾顺将很快就见到她。 因为,时间如逝。 有人说这世界上光的速度最快,其实,最快的并不是光速,而是时间! . 西夏都城兴庆府,已经焕然一新。所有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会经过的路面,也全部重新修整辅平了,街道边栽了很多花木,鲜艳夺目,临街两旁的房屋也全被粉刷一新。 金碧辉煌的西夏皇宫内更是处处张灯结彩,到处是喜气洋洋。这一切,都是为了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要迎娶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这一天终于到了,因为,新娘子昨天已经到了兴庆府城外建好的行宫里,今天,就是西夏国皇帝李乾顺和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的大婚之日。 西夏国都兴庆府从天一亮就开始沸腾起来。 [(67.白驼车)] 人们这天都换上最漂亮的衣服,戴上最值钱的首饰,露出最好看的笑脸。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会把旧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女孩子还不忘记在头上chā上几朵野花。 他们纷纷离开家门,城里欢迎人群象潮水一样涌向送亲队伍会经过的街道两边,载歌载舞,人声鼎沸,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西夏老百姓做的这一切都为了欢迎他们的西夏新皇后,而且,他们对这位从外国来的皇后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听说成安公主是大辽国最美丽的女子?” “那是当然。” “听说成安公主是个爱好和平的女人。” “那可太好了!” “听说成安公主不是大辽国皇帝亲生的。” “那怎么可能? “是真的。” “不许胡说!” “真得是真得!” “再说,抓你去做牢!” 大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是乘着白驼青车来到西夏国都兴庆府的。 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为了此次公主出嫁,陪送了一百名侍女、仆fù;派了一千名大辽精锐的骑兵一路护卫;并一同赶来了一万头牛、羊牲口做为嫁妆。 辽国送亲大使就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八世孙,他不但有辽国高贵的血统而且还是辽朝唯一的契丹进士,文武双全,这个人就是耶律大石。 在城外迎亲的首领正是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的御弟、夏国唯一封王的晋王察哥。 晋王察哥和耶律大石是俩位相貌一样英俊、血统又是一样高贵、文韬武略又是一样出众的年轻人,他们热情拥抱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装束、发型的不同,他们真的象亲兄弟一样。 晋王察哥和辽国送亲大使耶律大石并排骑在各自的雪白的骏马之上,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如果让宋朝百姓看到这俩匹高大、威武、雄壮的骏马,一定认为是天马。 接亲和送亲的队伍浩浩dàngdàng进了兴庆府的城门。要知道,兴庆府里的百姓,可是生活在西夏国都里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当看到整齐、有序的行进在大街上的大辽国年轻又强健的骑兵护卫队的士兵们,那些怀春的少女,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白云飘飘、烟雨了。 伴随着阵阵鼓乐和人群中的欢呼声,队伍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那辆装载着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的白驼青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人群立即就暴发出zhà雷一样的欢呼声。 虽然见不到公主的面,不过,那俩匹高大、雄伟、象天上白云一样洁白无瑕的白骆驼,闪着耀眼光芒,就象远古走来的神兽,给所有见到的人,产生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白驼昂着高傲的头颅,拉着巨大的青车,“支支呀呀!”的向前移动着,所到之处,人群中暴发出阵阵欢呼声。 队伍很长,前边已经走很远了,在后边城门处,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出现了阵阵燥动和惊呼声。 原来,跟在队伍最后边的居然是一群一群的牛和羊。它们排列还算整齐、个个昂首挺胸、看样子比白驼还要骄傲。 上万只牛羊牲口同时进城,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兴庆府的百姓,也是难得遇到一次,犹其是上万只牲口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所过之处,屎尿横流,臭气冲天。 如果白驼给西夏百姓带来的是视觉冲击,那么,上万头的牲口则给他们带来的是更加强列的嗅觉刺激。 只是,这一切,给人带来的都是一种快乐的享受,人们欢呼着,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队伍从东门进入,一直绕了半个都城,才来到位于西北部的西夏皇宫。 白驼青车一直进入皇宫正殿前才停了下来。 年轻的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身穿白衫绯衣,戴着紫绶银冠,大耳重环,面若温玉,身如虎豹。他亲手把更加年轻的大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从青车上扶下来。 耶律南仙出现的一瞬间,时间,在那一刻至少停止了五秒钟! 如果是夜晚,所有人都相信,耶律南仙会象明月一样照亮整个夜空。 耶律南仙头戴长尾金凤冠,身披彩袍,面如朝霞、眉如远山、眼如星辰、唇如红玉、齿如浩贝、身如飞燕。 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看到了突然静止的画面,她有点羞涩,对着发呆的心上人,轻轻说了一句:“我来了。” 李乾顺如梦方醒,喜悦中掺杂着各种激动,他说出了心里话,“终于把你盼来了。” 李乾顺和耶律南仙此时双睛对视,瞬间两目生情;他们是手相牵,臂相连,肩相倚,心相连;那份浓浓爱意,款款深情,注定要相伴二人的今生此世,到天苍地老,到宇宙洪荒。 据说,俩个相爱的人手拉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心就会连在一起。 极少露面的西夏木心帝师亲自给大婚的夏国皇帝李乾顺和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点了圣水,诵了经,并送来了祝福。 李乾顺和耶律南仙二人拜了天地、祖宗、佛尊、山河,成了夫妻大礼之后,又双双驾御正殿,接受西夏百官的朝拜。这才完成了西夏国帝后大婚的盛典。 从这一刻起,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就成了西夏的皇后。 之后,西夏大宴群臣,款待大辽国送亲的贵宾和诸国使节,真是举国同庆,一片欢腾。 天终于黑了下来,今夜星光灿烂。 李乾顺和耶律南仙十指紧握,俩心相连,携手步入寝宫,宽衣解带,拥入衾中,共赴龙床。 “陛下,为什么还不告诉我答案?” “既然你愿意做一个‘和平皇后’,朕就做一个‘太平天子’。皇后,我答对了没有?” “太好了,我就知道陛下会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可是,你说过,答对了会有奖励的。” “我给陛下生个孩子,这个奖励够不够好?” “当然好了,不过……,你好象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奖励呢?” “那个特别的奖励就是我会给陛下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太好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嗯呐!……你好坏呀。” 正是: 芙蓉帐里,款摆柔腰,神女初会高唐。 翡翠衾中,腾挪玉体,襄王合登巫峡。 美人本色,弱不胜娇,妙在回旋应节。 君王威猛,力大无穷,不知怜香惜玉。 一晚缠绵,两情缱绻,三更好梦,四处春色无边。 <</a><a></a> [(68.石屋献计)] 话说晋王察哥在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和辽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大婚之日的喜宴上,和辽国送亲大使耶律大石初次相会,二人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彼此敬重,真是相见恨晚,不免放开酒量,豪饮一番。 大殿宴散,晋王察哥酒已喝有八成,回到府内,拥着俩位爱姬,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西夏“一品堂”的“苍龙”和“黑虎”俩位堂主,一起敲响了晋王察哥的寝室的门。 “是谁?”晋日察哥宿酒未醒,居然有人半夜打扰自己好梦,简直就是找死,所以,怒声问道。 “刚刚接到消息,银州急报。” 晋王察哥吓了一跳,翻身坐起,“进来说。” “苍龙”“黑虎”俩位堂主推门而入,借着从窗外透进的丝丝星光,他们径直来到晋王察哥的床前。 “什么事?”晋王察哥坐在床上,赤luǒ着彪悍的上身。 “苍龙”“黑虎”俩位堂主低下头,因为他们透过帘子看到晋王察哥身边还躺着两位露着半截肩膀的女人,如果不是情况实在太紧急,他们决不会这么冒失的。 “刚才传来消息,银州失守了。” “什么!”晋王察哥惊出一身冷汗,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今早凌晨时分,银州遭到宋军种师道超过三万兵马偷袭,银州刺史古骨头和守城正将怀四等官员全部阵亡,城内一万俩千兵士,全军覆没。” 晋王察哥充血的俩眼在黑暗的屋子里突然冒出俩股火焰,他的头痛yù裂,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不是强压气息只怕一肚子酒会脱口而出。 银州可是西夏世代祖居之地,号称西夏“金窟”。治内有军马场和粮草仓库,还设有盐政,军马众多,粮草充足,盐税富足。 事前没有任何征兆,所有情报都显示童贯下一步会向洮州蕃王扰拶动手,问题是,他居然向西夏动手了。一动手童贯就狠狠捅了察哥一刀,而且还选在西夏皇帝大婚之日对银州动手。 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让晋王察哥深感意外。 晋王察哥终于知道了童贯的一个优点:胆子不小! “跟我去见皇兄。”晋王察哥几乎是怒吼了一声,他一把掀起了大被,已被惊醒的俩个王姬立即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身子,她们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急忙再次把被子扯到身上。 . 十一月初三日,地下十丈的一间石屋子里,墙上灯架上的俩只蜡烛闪着昏黄的光,一张圆圆的石桌子上放着一把大水壶和五个碗,五张石杌子上分别坐着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进行中…… 种师道提出:“袭取银州。” 所有人全被种师道吓了一跳,银州可是西夏的属地,“西蕃三王”未平,再开一条战线,明显是犯了兵家大忌。 更何况,银州那个地方不简单! 银州可是一个缠绕了大宋二十多年恶梦的地方,打什么地方不行,非得碰这种地方。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见没人支声,种师道又补充了俩句。 “为什么是银州?”童贯问。 银州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个让西夏和大宋双方都牵肠挂肚又撕心裂肺的地方。 “因为银州西夏驻军不足二万,而且城墙破损,一直未曾修复。攻破银州可得粮百万石,军马一万匹。我只需要三万士卒,一个上午就能攻下银州城。” 童贯眼睛当时就冒绿光了。 刘仲武指出:“银州虽然兵少,但深入西夏腹地,三面临敌,一座破城,你攻得下来,怎么守?” 童贯眼睛绿光消失了。 “用最快的速度修复银州城防,所以我还要四万厢兵。”种师道又增加了四万人。 “你几天可以修好城防。”王厚问。 “三天之内。” “银州城外三日之地西夏石州祥佑军司和宥州嘉宁军司有兵马超过十万,西夏骑兵第二天就可以到达银州,只怕你城没修好,就已经城破了。”刘仲武说起话来一点面子也不给人留。 “所以我还需要三万骑兵。”种师道不慌不忙的又加了三万人。 “你要守城?”刘法皱着眉头问。 “阻击援军。”种师道平静的说着。 所有人眼睛全冒出绿光。 “围城……不,是夺城打援。好计!”王厚率先点头,然后眼睛看着童贯。 “你要的人加起来有十万人,为什么不一次说完?”童贯有些不悦的问。 “我觉得这样说比较有层次感。”种师道开起玩笑,他没发现童贯的脸上并没有要和他开玩笑的意思。 “你觉得这么说很有层次感?是不是?”童贯重复了一句,种师道和自己玩这一套,这是对自己的某种藐视,因此,童贯非常不高兴,他说话也一点不客气,“你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种师道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开个玩笑会引起童贯这么大的反应,他也说了句气话:“如果这样,你就当我放个屁好了。” 童贯怒了,种师道这种态度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不过,童贯是个冷静的人,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出一句话:“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打银州,你是为了‘老种’。” “老种”就是老种经略相公种谔,是上一代和“三奇副使”王韶齐名的西北军中半神一级的人物,“老种”最终没有成神,就是因为银州,那里成了他后半生的一个挥之不去的恶梦,一个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耻辱。 西北军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少。 种师道这才发现,童贯是一个什么都明白的人,他知道刚才那个玩笑有点开过头了,他只好点点头,答道:“不错,我是为了我伯父。” “老种”经略相公种谔就是种师道的伯父。 “为了挽回你们老种家不值钱的声誉,你的一己私念,就要让大宋十万将士,前往不测之地,去替你送死吗?”童贯厉声质问。 种师道没想到会引起童贯这么激烈的反应,yù言又止,打银州公是为了报国耻,私的确是为了雪家辱,童贯并没有说错。 可是,国仇和家恨怎么可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a><a></a> [(69.永乐国殇)] “种将军,不是我批评你,你怎么用计也会选错目标?计都用到我大哥身上了,看到了吧,不好使!这种‘激将法’在我身上使使就罢了,谁让我肚量大呢。”王厚出面了,他想把童贯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童贯果然使劲的瞪了王厚一眼,不过他并没有发火,他目光仍然盯着种师道。 种师道只好无奈的说了一句:“置使,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笑话。” 僵局总得有人来打破。 “军中无戏言。种将军如果把行军打仗当成游戏来玩,我真得很耽忧呀。”童贯说这句话时候是语重心长。 种师道立即点点头。 童贯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他换了一种口气,问道:“‘老种’相公现在身体可好?” “谢置使关心,伯父大人已经风瘫,只能在椅子上渡过余生了。”种师道忧伤的说着。 “西北军”中一位叱咤风云、惊天动地的人物,竟然英雄暮年,坐度余生,真让人想不到呀。 “有空我要去拜访一下‘老种’相公,请种将军为我转达。”童贯又传递了一层善意。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童贯的一贯做法。 种师道果然很配合的说了一句:“谢谢置使。” “好,我们现在谈谈银州,种将军你接着说。”童贯从“老种”那绕了一个“圈子”后回到正题。 这次,种师道已经不在讲什么层次感了,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夺取银州一直是伯父大人的一个梦,所以我一直也在为此准备。银州城年久失修,城墙有俩处缺口,我只须派出俩只奇兵,夜里潜进城内,夺取城门,外边大兵接应,银州可一战而下。” “怎么守?”童贯继续问。 “银州号称西夏‘金窟’,粮草充足,城墙一旦修复,银州三万士兵足可坚守一年。”种师道答道。 “你怎么对付西夏援兵?” “要救银州,西夏援兵必须要渡过无定河,我会在渡口提前设伏,既使不能全歼援兵,击溃敌兵是没有问题的。” “你是负责攻城还是负责打援?” “攻城,打援任务可以jiāo给种师中、折可求俩位将军。” “计划周密呀。”童贯忍不住赞了一句,他向其它三个人扫视了一眼,王厚、刘法、刘仲武均先后点了下头,童贯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童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给你十万人,不过骑兵只有二万,你不是说银州城内还有战马一万匹吗,那一万战马就先借给你用一下。突袭银州,你来负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打不下银州我除你军籍;守不住银州,我除你全家的军籍!”童贯最终同意了种师道的方案,不过,听起来他的的话里充满了威胁。 种师道了怔了一怔,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突然,“卟嗵!”就给童贯跪下了。 反到吓了童贯和众人一大跳,童贯暗忖:“用不着这样子吧,只不过除你全家军籍,又不是要杀你全家,吓成这个样子。” “伯父要我一定去永乐城安葬二十万大宋军民的遗骨,祭拜永乐城二十万大宋军民的亡灵。他也要亲自前往拜祭,请置使同意。”种师道泪流满面,表情痛苦。 当石屋里的人听到“永乐城”三个字的时候,全部被震惊了。 童贯和王厚对视一眼,二十年多年前“永乐城”发生过一场恶战,种师道和他的伯父种谔、童贯还有他师父李宪、王厚以及他父亲王韶,无一不是当事之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呢? “兹事体大,我要奏明陛下。”童贯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大,银州可以打,“永乐城”的事,他做不了主。 这是一道大家都在努力遗忘的“伤疤”,谁敢来揭? 要知道,“永乐城”可是大宋的一个“国殇”。 正是: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 看到童贯要去“永乐城”收拾遗骸,拜祭死难亡灵的奏章后,大宋徽宗天子赵佶竟然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清泪,宰相蔡京也一脸寂容,默默无语。 “永乐城”正是赵佶的父亲神宗天子赵顼心中的最痛,当然也是蔡京的导师王安石一个失败的见证。 雷鸣电闪、风云变幻之际,大宋神宗天子赵顼、罢相王安石、枢密副使王韶、给事中徐禧、延经略安抚副使种谔、泾原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一一浮现在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和宰相蔡京的脑海中,如过眼烟云,虽然悠远,却历历在目。 . 大宋神宗天子赵顼是一位有理想又有勇气的年轻人,不过他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固执的皇帝。 赵顼二十岁登基,他认为王安石非常适合当自己的宰相,当时很多人都提出王安石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和缺点,但赵顼就是固执,只要他认可的,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 所以,年轻的神宗天子赵顼力排众议,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把王安石扶上大宋宰相的“宝座”。 王安石,字介甫,号半山,临川人,仁宗天子庆历年间进士。是一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改革家。大文豪欧阳修先生曾用了“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称赞、评价了王安石,只能说,他老人家说的对! 王安石是一位有理想又有勇气的政治家,他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固执的宰相,他有一个著名的外号就是“拗相公”。王安石要认准的事情,就非得要办成不可,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 “固执”的一个比较通俗的解释就是: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 王安石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中间那句“人言不足恤”通俗一点解释就是那个意思。 王安石说这三句话是有目的的,因为王安石的理想就是“变法”。 神宗天子赵顼在位十八年,只用了俩个年号,头一个是“熙宁”,第二个是“元丰”,加上王安石的“变法”,就组成了历史上最著名的“熙丰变法”,也就是“王安石变法”。 <</a><a></a> [(70.志大胆大)] 那个时代是个变革的时代,很多人瞧着新鲜,但更多的却是不适应。 不过,“变法”的确改变了很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宋神宗继位的时候,宋国出现财政赤字达到一千万贯以上,已经濒临破产,是王安石让大宋财政起死回生,他采用的一个方法,至今仍然有效。 “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简单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让钱去生钱吧”。 大宋神宗天子赵顼和大宋宰相王安石在绝大多数问题上是高度统一的,就连脾气也是差不多很统一,可是,这么俩个都是固执的人在一起共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当赵顼和王安石都固执起来,就会把对方的话当成“放屁!” 有一次,因为“真理”问题,赵顼和王安石又发生激烈的冲突。 “陛下呀,要知道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臣正好就是少数人之一。”王安石洋洋得意的说道。 赵顼脸都被气紫了,他沉思半响才说道:“要是这样子的话,少数人就有点太多了,看起来,真理一定要掌握在一个人手里,那个人必须是唯一的。” “臣是大宋宰相,正好是唯一的。”王安石寸步不让。 “不!从今天起,相公就不是宰相了。”赵顼的脸色变得平静下来。 王安石一下愣住了。 赵顼看到发呆的王安石,用教训的口吻说道:“宰相并不是唯一的,朕只是想让相公明白,真理现在掌握在一个人手里,那个人就是朕!朕是皇帝,朕才是唯一的。” 王安石临走时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臣明白了,真理是被掌握在最有权力的那个人手里的!” 神宗天子赵顼和大宋宰相王安石,这俩位是生活在那个时代最伟大的人物,最后没被对方的“屁”崩死,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王安石一共做过俩次赵顼的宰相,又俩次被罢免。不过,王安石在当了俩次宰相的时间内,实现了他的理想“变法”。 当然了,神宗天子赵顼在用了王安石当了俩次宰相之后,也差不多就实现了他的理想,为什么说差不多呢,因为还差那么一点点。 那么,神宗天子赵顼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 赵顼的理想就是“消灭西夏”。 消灭西夏需要大量的钱,王安石的变法,让赵顼有了大量的钱。 所以,赵顼就有了实现他的理想的本钱,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大宋神宗天子赵顼消灭西夏是完全听取和遵照西北名将王韶的意见进行的,加起来才只有俩步。 第一步,就是收复河湟。 因此,大宋发动了对吐蕃的“熙河之役”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的组织者是宋神宗赵顼和宰相王安石,策划者就是前线指挥官“三奇副使”王韶。 “熙河之役”的战争结果就是收复熙、河、洮、岷、叠、宕六州,活捉蕃王木征,拓边二千余里,光复故唐旧地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彻底解除了大宋的后顾之忧。 第二步,就是消灭西夏。 王韶献上的《平戎策》三篇,详论取西夏之略,言“取西夏必先复河湟,使夏人腹背受敌”。第一步完成了,第二步,王韶没走完。因为后来王韶竟然在国家最需要他的时候,提前死掉了。 王韶,字子纯,江州德安人。仁宗天子嘉年间进士,他的一生就是传奇的一生。神宗天子时,官至枢密院副使,是一位“胸有奇计、战有奇捷、功有奇赏”的“三奇副使”! 王韶临终前,一位身前好友前来送别,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哥,你怎么就要走了呀。” 王韶却笑着说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忘了哥吧,哥,只是个传说。” 王韶不在了,就得再找一个人来走这个第二步。 当时西北军中和王韶齐名的还有一个人就是种谔。 种谔,字子正,洛阳人,西北军中名将,人人都叫他“老种”经略相公,因为他当时已经做到了延路经略安抚副使。种谔对消灭西夏也有非常独到的见解。 种谔是一位志大,胆子也大的人。 种谔身为军中大将,最渴望的就是建立丰功伟绩,彪炳青史,流芳百世。他当时说的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李秉常这小子,我去拉着他的胳膊就抓来了。” 从这一句话就可以证明,种谔的志有多大和胆子有多大,要知道“李秉常这小子”,可是当时西夏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惠宗皇帝。 种谔是一位将军,他差不多拥有可以和王韶相媲美的功绩。他取得最辉煌的战绩就是攻克米脂城,败西夏八万大军于无定川,继而占领了银州、石州、夏州等地,拓地千余里,把战火直接烧到西夏境内。 在这种局面下,种谔给神宗天子赵顼上了一道奏章,“在横山建城。自银州始、次迁宥州,又其次修夏州,三郡鼎峙,则横山之地囊括其中。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的目标就可以实现。” 如果没有意外,也许“老种”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问题是,出了意外。 当时的大宋,国际、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几乎每个人都认为消灭西夏只是一个用眼睛可以看到的时间内就能发生的一件事情。 大宋神宗天子赵顼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时,他就派了俩个人主持消灭西夏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一个是延总管种谔,另一个就是给事中徐禧。 那个意外,就是被神宗天子赵顼突然派到西北军中的给事中徐禧。 徐禧到了西北前线指挥打仗,用一句“横空出世”来形容都不过份。 徐禧,字德占,分宁人。既不是进士,也不是武举。他就是一个没有出身的人,但就这么一个人,走进了神宗天子赵顼的视线,为什么呢?因为宰相王安石非常器重他。 当时,也有很多人提出徐禧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毛病,不足担当大任,可王安石就是固执,只要他认可的,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 所以,徐禧才会被破格提拔和量才使用。更可怕的还是,神宗天子赵顼也对徐禧这个人非常器重! [(71.狗屁不懂)] 现在来说说“给事中”这个官。 在神宗一朝“给事中”是个四品京官,与谏议大夫合称“给谏”,号称“两大省官”,这个官有个很特别的权力,就是“封驳”不当的制诰,什么意思呢?就是可以封还他认为皇帝有错误的诏令,驳正他认为大臣们有错误的奏章。 这种官和前线打仗八杆子也沾不到边呀,可神宗天子赵顼就是把这么一个官派到前线去指挥打仗去了,你说要命不要命呢? 神宗天子赵顼除了固执以外,其他各方面还算是一位比较优秀的人,他怎么会这么信任徐禧呢? 这还得从徐禧这个人的特点说起,徐禧和种谔有个共同点,就是:志大,胆子也大! 那句“人有多大志,就有多大胆。”就是说象种谔和徐禧这种人呢。 徐禧志大。不过,他还算不上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他也是个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的人,象他这种人,自视相当高的,他不屑于走别人走过的那条路,他喜欢另辟蹊径,当时流行的说法,徐禧就是一位“弄潮儿”。 徐禧不参加科举考试就是一个例子。他认为一个人的才干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象他这种才干和能力都特别与众不同的人,是不用去求出身的,出身会来求他的。 果然,王安石就来求徐禧了,求他做官,徐禧自然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就答应了。 有宰相王安石的垂青,徐禧没有任何出身,就进入了大宋“政坛”。从这个层面上来分析,徐禧就是大宋官场一个“另类”。 徐禧胆子也大。他曾经对神宗天子赵顼说过:“前线的将帅一个比一个胆小,我是一个连qiāng都拿不起来的文化人,胆子都比他们要大,我真得很为那些拿着qiāng胆子又小的人臊得慌。如果我要去西北,西夏唾手可得。”他的这一席话,一下就把整个西北军全得罪了,不过,还就有人相信。 神宗天子赵顼就相信了,并且马上就派他到西北去主持军事去了。 那么,给事中徐禧是怎么来实现他的大志并且完成“消灭西夏”这关键的第二步呢? 修建“永乐城”。 这个时候,徐禧也给神宗天子赵顼上了一道奏章,他先是指出种谔那个方案的缺陷,“修建横山城,就是一个错误!银、夏、宥三州,陷没西夏超过百年,要花多少钱,和多少时间才能修复?有这么长的时间,西夏早就让我给灭了。”之后,徐禧才提出自己不凡的方案,“我发现一个好地方,在夏、银、宥三州jiāo界之地,修建一座永乐城,那地方高屋建瓴、形势险厄,花钱不多,用的时间又短,效果当然也是最好的。” 这完全就是要和种谔唱对台戏,不过,谁让种谔他们这些西北拿着qiāng的军人在人家眼里是那么的胆小呢,被徐禧瞧不起也是正常的。 种谔要城横山,徐禧要城永乐,俩份奏章摆到神宗天子赵顼的御案之上。 此时的王安石已经早都不是宰相了,有空闲的时间,他心爱的小女儿也就是蔡卞的老婆七夫人会陪着他到汴水河边放放风筝什么的,国事一概不问。 说实话,就是王安石想过问,也轮不到他过问,谁让真理现在掌握在人家手里呢。 王安石是这么想的,“你不用我,我还懒得管呢。” 神宗天子赵顼当然懒得去问王安石,赵顼是这么想的,“你不拽我,我还不理你呢。” 俩个曾经为了共同的目标“变法”并肩战斗过的老战友,最后的下场竟然是“你不管我、我不管你,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当时,固执的赵顼,对西北军事最相信的一个人其实是王韶,灭西夏就是按着王韶的步骤进行的,可惜的是“三奇副使”王韶刚好去世了,这让赵顼顿时眼前一黑。 除了王韶,赵顼还相信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宪。 李宪,字子范,开封祥符人,是有宋以来当时最著名的一位宦官,在皇宫里边他做过供奉官,入内副都知,在西北当过监军,指挥并参加了无数战役,西北重镇兰州就是他亲手打下来的。李宪当时的官是以泾原路经略安抚制置使的身份知兰州。 赵顼也信任徐禧和种谔,不过,在西北他更信任的那个人却是李宪。 在永乐建城和横山建城这个问题上,李宪毫不犹豫的就支持了徐禧,因为,他和徐禧一样,讨厌西北军众将,原因很简单,西北军众将也同样的讨厌他。 于是,神宗天子赵顼最后就定下来要在永乐建城。 种谔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怒不可遏。眼看着西夏就要灭亡,革命就要成功,这可是百年都难遇、可遇不可求的建功立业好机会,对于一位武将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此时,却被两个狗屁不懂,稀屎两桶的文官徐禧和宦官李宪给全搅和了,他能不生气吗! 种谔骑着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亲自跑到京城去见神宗天子赵顼去讨说法。 “徐禧狗屁不懂,李宪更是稀屎俩桶!永乐城距银州城不远,三面绝崖,没有水源,陛下,永乐筑城必然以失败告终,而且是不败则已,一败涂地!”种谔毫不隐瞒他自己的看法。 神宗天子赵顼听了当时就不高兴了,“你骂徐禧狗屁不懂,骂李宪稀屎俩桶,如果骂朕会用什么词呢?”他不悦的说道:“种卿,你对一个同志有意见、有看法,可以提嘛,用不着这样抵毁大家都认为非常优秀的同志嘛。”赵顼批评完种谔又解释了一句:“地势险要才便于防守呀,再说,无定河离永乐城又不太远,怎么说没有水源呢?” “陛下,一旦大军围城,就是有条江,也取不到水呀。看着水都能渴死人,就是说永乐城呢。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神宗天子赵顼更不高兴了,他脸有怒色,说道:“永乐城附近有二十万守军,难道一座城随随便便说包围就让人包围了吗?二十万人呢,他们都在干嘛?都在睡觉吗?” “他们比睡觉还可怕,他们全在永乐城等死呢!”种师道见赵顼处处替徐禧说话,五内俱焚,口不择言。 [(72.人生选择)] 神宗天子赵顼听了彻底被激怒了,“大胆的种谔!修建永乐城是朕亲下的旨意,你居然敢口出狂言,羞辱大臣,诅咒大军,就冲你这一句话,朕就可以‘大不敬’治你的死罪,你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种谔当时就哭了,他说了一句:“陛下,如果用臣的一条命,换来改正陛下错误的机会,臣愿一死,只求陛下收回修筑永乐城的圣旨。” 实际上,对于皇帝有错误的圣旨,在大宋朝只有“给事中”这个官,才有权可以“封驳”的,问题是,“给事中”徐禧现在被派到前线指挥作战去了,现在反过来轮到一个前线指挥官,客串起“给事中”应当做的事情来了,你说当时乱不乱? 种谔的话,就是有用“死谏”这种极端的方法来威胁大宋神宗天子赵顼的意思了。 赵顼气得脸都紫了,能把赵顼脸气紫的以前只有王安石一个人,没想到又冒出一个种谔来。此时,赵顼杀种谔的心是真有了,不过,宋朝自打宋太祖赵匡胤开始,皇帝对于大臣还是相当宅心仁厚的,官员犯错误,基本上就是俩个字“谪迁”,意思就是“烦你,离我远点”。 赵顼并不是一位昏君,种谔是立了大功的人,西北军中一面旗帜,西北正打仗呢,象种谔这种人是杀不得的,所以,赵顼那天总算压住了熊熊燃烧的怒火,说了一句:“你守延州去吧,消灭西夏的任务不适合你,就jiāo给徐禧一个人吧。”意思就是“烦你,离我远点”。 就这样,神宗天子赵顼就把种谔打发走了。 种谔离开东京的时候是万念俱灰,彻底崩溃。 离“李秉常这小子,我去拉着他的胳膊就抓来了。”只差一步之遥了,就这样被以前是俩位、现在是三位狗屁不懂、稀屎两桶的固执的皇帝赵顼,说大话的文臣徐禧,还有俩面三刀的宦官李宪给全毁了。 给事中徐禧用了二十多万民工,半个月的时间内,就在银州城南三十里处,建好了一座崭新的永乐城。 无论是没有建的横山城,还是已经建好的永乐城,对于西夏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一座军事要塞建在自己的境内,就象一把瞄着自己心脏的刺刀一样危险。 永乐城,西夏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西夏是一个危机感特别强烈,同时也是一个遇到危机反应特别强烈的国家。 西夏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了最强烈的反应。 当时西夏国的皇帝就是种谔准备去拉着胳膊就抓来的夏惠宗李秉常。 夏惠宗李秉常是西夏第三个皇帝,他和后来的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前半生的命运差不多。他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七岁的时候就做了皇帝,却被梁太后一直当成一个傀儡一样,他最惨的遭遇是象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被梁太后关在一个离兴庆府不远的一间黑屋子里,一关就好几年。 暗无天日,就是说西夏国第三任惠宗皇帝李秉常呢。 建永乐城的时候,西夏国惠宗皇帝李秉常正好被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写“检查”呢,他知道,如果这份“检查”写不好的话,他这辈子甭想再出来了。他哪有心思管徐禧建什么永乐城呢。 所以,西夏对永乐城采取行动的不是当时的西夏国的皇帝李秉常,而是当时最高领导人西夏国的梁太后。 瞧瞧姓梁的太后在西夏有多厉害! 这个梁太后就是大梁太后,和李乾顺时期的那个梁太后同样是一个“凶悍”的女人。 不出十日,西夏梁太后遣统军大将叶悖麻、咩讹埋,率领西夏六监军司兵马三十万强攻永乐城。 宋军主帅给事中徐禧率七万大军迎敌于永乐城下,英勇奋战,三战三败,被迫退回城内。西夏几十万人立即就围住了永乐城,就象种谔预料的一样,他们首先就切断了水源。 徐禧这才明白了西夏并不是象他想象得那样,唾手可得。 徐禧也认识到西夏大军不是一群绵羊,简直就是一群恶狼。 徐禧此时真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再多读几万卷书,也没有再多走几万里路,要不怎么连是“羊”还是“狼”这么简单的认识都给搞错了。 被西夏大军团团围困在永乐城中的徐禧面临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一次选择。 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最关键的就那么几步。 每走一步,都可能会面临着好几种选择。 没有几个人能把和自己有关的选择题全答对,如果能全答对了,那个人一定就是个“神”! 徐禧此时有三个选项,要么逃,要么降,要么等。 逃,是个最好的选择,这样至少他有机会活下来,但永乐城将不保,这个方案被他立即否决了。徐禧的丰功伟绩是和永乐城绑定在一起的,他怎么会轻言放弃。 降,是个最不好的选择,因为徐禧读过上万卷书中没有一本是教他怎么投降的,全是教人怎么英勇就义,赴死报国的,那句“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早就烙在徐禧的肝上了,要不怎么会叫“忠肝”呢?所以,这个方案又被他否决了。 等,是一个也好也不好的方案,好处是等到救兵来了,打败西夏军队,永乐城就能守住,甚至还有可能反败为胜;不好的是,要在等到援兵到来之前守住阵地,换一种说法,就是如果守不住阵地,就相当于在这等死。 徐禧非常固执的排除了绝大多数将领提出来的“逃”的方案,决定“等”。因为,徐禧也认为“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让徐禧感到欣慰的是,他正好就是那个“少数人”。 当时在西北兰州有李宪,延州有种谔,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来救永乐城,徐禧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求援。 历史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会出现意外。 想不到的事情永远都会在想不到的时候、想不到的地方和想不到的人身上发生。 永乐城就出现了意外。 [(73.见死不救)] 先说李宪。 李宪派出援兵,遇敌即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他只想保存实力,守住兰州。 李宪是有丰富的战争经验和斗争智慧的那么一位人。他的特点是有功必争,有利必上,有害必退,有险必让。借用李宪自己说过的话就是“功劳永远是我的,你们就不用争了,因为争不争还是我的;错误永远是你们的,这个你们也不用让了,因为让不让还是你们的。” 李宪在西北军中口碑不好,跟这有直接关系。但他并不是一位笨蛋,至少他要比徐禧聪明,更比种谔要聪明得多。 李宪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做出什么选择。 李宪虽然只是象征xìng的派出了援兵,但他的确派出过援兵。 李宪知道派兵去救永乐城,就相当于往狼群里再多投一块ròu,既喂不饱恶狼,还会减少自己篮子里装着的本来就不多的ròu。 身为李宪的徒弟童贯,当时就在兰州城内。 童贯亲耳聆听了李宪说过充满智慧的一句话:“我如果全力去救永乐城,兰州就保不住了。” 那句话让童贯终身受益非浅,因为他从此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面临一个重要选择时候,首先要考虑的一个因素就是趋利避害! 李宪在“永乐城之战”后,被西夏八十万大军围住兰州,八十万呀,这可是西夏的倾国之力,李宪困守孤城数月之久,并没有选择逃跑,最后守住兰州,功不可没。 如果兰州再失守,当时那种局面,不仅仅只是童贯会不会在那个时候“棍”不“棍”的问题,而是陕西还能姓宋不姓宋的问题了。 李宪直到哲宗天子赵煦登基后不久,才真正离开了西北前线,没有谁比童贯更了解李宪了。 李宪以监军起家,成为“军事太监”的“鼻祖”。 童贯跟着李宪学了很多东西,现在几乎在走李宪的老路。 从供奉官到制置使,童贯究竟还能走多远呢?童贯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再说种谔。 种谔此时,却犯了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一个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徐禧的求援信到了延州,种谔也面临他人生的最最重要的一次选择,他的选项只有俩个:要么救,要么不救。 种谔恨死徐禧了,一切就象他预料的一样发展着,徐禧兵败,永乐城被围,兵无水源,人无斗志。种谔知道下一步就是破城之后将会出现的一场大屠杀。 种谔身为大宋一位高级将领,西北军中的一面旗帜,“老种”此时,就象负气的孩子,因为对徐禧非常狭隘个人怨怼和憎恨,他不但没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救兵,还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象徐禧这种祸害,早死早升天!” 种谔骂徐禧没有问题,问题是永乐城里不仅仅只有徐禧一个人呀,里边加起来有二十万大宋军人呢! 种谔这种行为就是被绝大多数世人所不齿和诟病的“见死不救”! 在人生最关键的选择上,徐禧错了,种谔也错了。 种谔很快就知道错了,那是在他后来听说了永乐城陷落后的一刹那。 徐禧死了,不过,种谔并没有获得一丝一毫的欣喜和愉悦的满足感,他突然明白自己错了,所以,种谔大叫了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一个跟头就载到地下了。 种谔醒来后象一个疯子一样嚎叫着:“马上派兵去救永乐城!” 可是,永乐城已经陷落了,还用你去救吗? 当时,种师道就在种谔的身边,他能看出伯父那种发自内心的绝望、痛苦和悔恨。 这件事情,让种师道明白了,一个人是不能做错事情的,因为后悔不起! 后来,“老种”就病了,最后病到不能动,至今没有闭上眼睛,也许就是想去永乐城再去看上一眼吧。 种谔想看谁呢?会不会是徐禧呢? 最后再说说永乐城。 永乐城的噩运开始了,因为徐禧望穿秋水等待中的援兵并没有出现,不过他盼来了能解渴又能救命的水。 二十日夜,天降大雨,永乐城有水了,等大宋士兵喝饱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命赴黄泉的时候。 原因也是这场大雨,救命的水一下变成要命的水。 永乐城新建城墙浸水后被夏军摧毁,宋军又饿又累又恐惧,西夏大军攻陷永乐城。 永乐城在那一天彻底毁灭了。 永乐城之战,宋军战死二十万,宋军主帅给事中徐禧阵亡。 城破时,部将让徐禧突围,徐禧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句话:“我哪都不去,就是死了,也要留在永乐城。” 徐禧是战死的。一个连qiāng也拿不起来的文化人,那阵子他也握着一杆qiāng在和敌人拚命,徐禧最后倒下了,握着qiāng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临死前还吟唱了一句:“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他最后的行为证明:徐禧是一位勇敢的读书人,也是一位勇敢的战士! 永乐城因徐禧而生,徐禧因永乐城而死。 大宋神宗天子赵顼接到永乐城失陷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光着脚,痛苦的绕着寝宫的御榻转圈子,一直转了一夜。 令人不解的是,那晚上赵顼居然没有疯掉。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神宗天子赵顼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着永乐城的方向,唪啕痛哭,哭得象个孩子一样,满朝文武也是一片哭声,如遇国葬。 “王子纯呀,你为什么不多活一年呀,全是你的错呀!”看起来神宗天子赵顼并没有找到“永乐城”失败的原因,他竟然怪王韶没有多活一年。 躺着都会中qiāng!这句话就是说王韶呢。 这一年,赵佶才生下来不到半年,他是神宗天子赵顼的第十一个儿子,他父亲赵顼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是后来听他的六哥赵煦在做了哲宗天子后的某一天专门给他讲的,赵佶看到赵煦讲“永乐城”这段故事的时候流泪了,所以,永乐城就给赵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从那天起,赵佶心里就暗暗说了一句:我有一个梦想…… [(74.夜袭银州)] 如果王韶能多活一年,也许“消灭西夏”的指挥官就是王韶了;也许种谔的横山城就建好了;也许在西北横空出世的给事中徐禧已经做宰相了;也许就没有永乐城也就不会有“国殇”了;也许西夏都亡国了;也许…… 问题是,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也许”,都是指可能发生不了的事情。 王厚当年正好“丁忧”,要服丧守制,他虽然不知道神宗天子赵顼把“永乐城之战”失败的责任也算到他父亲头上,不过,王厚在“服丧”三年期间,他静下心来认真研习、并熟炼掌握了父亲王韶留下的《熙河阵法》,这为他今后继承父志,扬名西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和童贯一样,王厚现在走的也是他父亲王韶的老路。 俩个固执的帝王宰相赵顼、王安石,加上俩个志大胆也大的文官武将徐禧、种谔,还有一个聪明的过了头的宦官李宪,和一个不该死的时候提前死掉的王韶,让永乐城的悲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后来,永乐城成了大宋的一个禁忌,就象不存在一样,大家都在竭力想把“永乐城”三个字,从记忆中抹去。 二十多年的沉沦,不知道永乐城会变成什么样子?永乐城里有二十万无人收拾的遗骸和二十万无人理睬的亡灵,他们会不会安息呢? 据说:一个人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就会变成野鬼,如果有二十万人的灵魂都得不到安息,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永乐城,现在就有二十万个亡灵? .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泪眼迷离,他声音有点哽咽,对着宰相蔡京说道:“告诉童贯,打下银州,在永乐城遗址上建设祭坛和纪念碑,朕要亲笔书写祭文。” 赵佶的神色是坚定的,父亲赵顼和哥哥赵煦未竟的事业,看起来要在自己的身上完成。 赵佶也在走父亲赵顼的老路。 “臣遵旨。”蔡京神情也是异常沉重。 蔡京和徐禧当时都是得到王安石重视的青年才俊,区别是徐禧已经追随王安石而去,他则扛起了王安石的大旗,走着几十年前王安石曾经走过的道路,这条路能走得通吗? 蔡京也很想知道答案。 命运是神奇的,它能决定每个人的人生之路是不是精彩或乏味、顺利或坎坷、幸福或痛苦、漫长或短暂,……等等,等等。 无论出现何种情况,你都不能把命运当成借口,因为,人生之路最终的选择权永远属于自己,怎么走?还是自己说了算。 是的,每一个人的人生之路,都是自己选择后才走的一条路。 你既然选择了,一、别找借口;二、不要后悔。 . 正是: 天涯何处是,突兀见古城。大匠新移节,边城古易名。 风高秋鹗鸷,雨足野人耕。投笔儒生志,囊中宝剑行。 银州、有风、朔夜、丑时。 银州城外黑黝黝的山谷纵横,密林遍布,随着山风呼呼刮过,远处不时传出一俩声狗吠狼嚎。 银州城外不足五里处,大宋知怀德军种师道所辖的先头三万步兵,按照布署,一夜之间已经散布在四周河谷、密林和旷野中,等待进攻的命令。 在先头部队后边三十里地,还有另外一只四万厢军的大部队和俩只加起来超过三万人的骑兵也在向着银州的方向的一侧开进。 大宋一处中军行营,种师道对担任前锋偷袭银州任务的俩个先锋官,威严的发布命令:“夺下城门,你们首功一件。夺不下城门,就战死在银州城里吧!” “末将遵令!”俩个先锋官大声的答应一句,转身离去。 夺门的先锋官正是延安府一位知寨汤大锤和怀德军第五军第五营的指挥使高俅。 不多时,有俩只队伍踏着星光、乘着夜色向着银州城的两个地方急奔而去。 汤大锤和高俅各自率领着二个营的兵力,他们的目标是在天亮之前分别爬上西边、南边的两处破损最大、变的低矮的城墙,进入城内,抢夺西城门和南城门。然后点燃发动总攻的号pào。 号pào一响,种师道会亲率的二万大军,发动对银州城南门和西门的强攻。另有一万兵士,守在各处要道。这个计划,已经筹画了半年之久,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高俅负责南门,汤大锤负责西门。两只队伍乘着夜色,迅速的移动着,天亮之前必须夺取城门,让大军入城,否则,只有强攻。 人跟人的命运是不一样的,高俅和汤大锤就太不一样了,如果这天他们换个位置,结果将完全不同。 汤大锤率兵刚上了城墙就被西夏守城兵将发现,而且,银州刺史古骨头和西夏正将怀四亲自调集守城大军来夺汤大锤已经占领的西城墙。 而指挥使高俅则是第一个爬上银州城墙,然后又带兵顺利的夺下了银州城的南门。 高俅命令绞开城门,放下吊桥,安排军校占据四处要冲。 高俅上了城楼,一声令下,三声号pào冲天响起,发起总攻的信号。 此时城内早已经喊杀震天,火光四起了。 在等种师道大军进城的这段时间,是让高俅终身难忘的时刻,银州城内西夏守兵象狼群一样一批一批的冒死冲向高俅死守的南门,如果不是敌军主力全部被过早暴露出来的汤大锤吸引过去,很难说高俅能守到种师道进城的那一刻。 高俅是勇敢的,这种时候如果他不勇敢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没有高俅,南门一定会得而复失。 高俅完成了从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到军人的蜕变,身为大宋军人,高俅英勇奋战,把每一个靠近的敌人都象足球一样直接踢飞。 一脚下去,血花四溅。 天空中露出曙光,种师道进城了,他是带着大军进城的,城内危急的形势立即发生了改变。 在城外就听到城里传出来的喊杀声,种师道知道银州城里发生的战斗有多激烈。 等见到一身是血、浑身带伤的高俅,种师道满眼欣慰,他忍不住的赞了一句:“高俅,我今天才发现你真得很勇敢。” “你眼睛瞎了嘛?我这么勇敢你竟然才发现。”高俅还和长官开了句玩笑。 <</a><a></a> [(75.一战成名)] “银州一战,你是首功。”种师道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高俅,说完,拍马冲向城西,他早就听到那边的杀声格外响亮。 高俅例开大嘴笑起来,他笑的很开心。 “朕要抬举你,可惜你出身卑微,寸功未立,怎么堪当大任。”高俅突然想起官家临行时说的这句话。 一场真正的战斗,冷酷而血腥,让高俅深深触动,此时此刻的高俅才真正理解官家让自己来前线的目的。 你没有高贵出身,就得建立大功,否则你只能在球场上混,别想到官场来混。 官家是官场规矩的制定者,他绝对不会重用一个不合官场规矩的人! 种师道那句让高俅在下边守规矩,让他守的就是官家制订的规矩! 等种师道带人杀到城西时候,喊杀声已经变小了,因为西夏守军已经知道种师道亲自领兵进了银州的消息。 “铜锤少种”,名气可不是“盖”的! 西夏与种师道有一战实力的武将虽然不多,也有好几个。可惜银州城内却连一个也没有,现在谁遇到种师道,都是凶多吉少,于是,他们已经开始夺路而逃。 城西缺口处的城墙上下,死尸累累,血染街衢,血腥刺鼻,惨不忍睹。 这里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延安知寨汤大锤率领的一千士兵,英勇奋战,顽强抵抗,虽然没有夺取西门,也一直坚守着西城墙的阵地不失。 种师道已经在西夏军中杀出一条血路,迅速向汤大锤的队伍靠拢。 没有一个西夏战士可以抵挡种师道的一锤,围在这里的西夏军队开始溃散。离城墙越来越近,种师道反到忐忑不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起来,因为,他一直没有发现延安知寨汤大锤的身影。 一个指挥官如果不在战场上指挥战斗,不是逃跑就是阵亡,汤大锤会是什么情况呢? 种师道杀到城墙外边,就看到一位大宋的士兵和俩位西夏将官在城墙下缠斗。 那位年轻人有点胖,但身形异常灵活,那俩位西夏将领一个使日月环,一个使峨嵋刺,武功都不算低,从掌握的情报来看,那个用日月环的人就是银州刺史古骨头,那个用峨嵋刺的人就是银州守城正将怀四。 而这个年轻的胖子竟然赤手空拳和西夏俩位主将搏斗,以一敌二,虽然险象环生,不能杀敌,却也足以自保。 种师道象只飞龙一样掠向他们,古骨头和怀四已经注意到了种师道的到来,他们拿眼前这个年轻人都没有办法,种师道来了,只有死路一条。 古骨头反应最快,他一个纵身就要跃上城墙,他只有翻过城墙,跳城逃命一条路可走。不料,他人还在半空中时,就被如影相随追上来的那个年轻人,在他后背结结实实的拍了一掌。 这一掌威力巨大,古骨头五脏移位,心脉尽断,他大叫一声,撞到墙上,又跌到地下。 古骨头死得非常不甘心,因为他甚至不知道杀死自己的这个年轻的胖子叫什么。 一位成名已久的将军,被一位无名的小卒杀死,真是人生的最大的悲剧。 怀四只是一怔之间,立即向另一边掠去,此时逃跑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可是,很快就有一柄刮着风声的铜锤,呼啸着从种师道那个方向飞向自己,怀四下意识的一闪,他的后背立即被击了个大洞。 银州城内一场大屠杀开始了。 种师道捡起自己的铜锤,走到那个胖乎乎的年轻人身边,他发现年轻人至少身上有四处伤口,他可以想象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和俩个用兵器的人jiāo手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脑子有病。 种师道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用兵器?” “我以为用两只手就可以杀掉他们。”年轻人有点腼腆的答道。 种师道笑了,看起来这个年轻人脑子并没有病,而是少根筋,他问道:“你刚参军?” “嗯。” “你叫什么?” “洒家鲁达。” “鲁达,”种师道从此记住了这个难忘的名字,“你杀敌立功,以后就跟着我吧。” “跟着你干什么?”鲁达奇怪的问了一句。 “看起来这个鲁达少了不止是一根筋。”种师道暗忖了一句,他没有回答,环视着四周问道:“汤知寨呢?” “死了,就是被这俩个家伙杀掉的。”鲁达说着用脚踢了一下变成一具尸体的古骨头。 种师道上了城墙,就看到了身上留下两处至命伤口的汤大锤的尸体,他有点心酸,汤知寨是跟随“老种”的人,现在那批人越来越少了。 延安知寨汤大锤是一位职业军人,他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长官说过“夺不下城门,就战死在银州城里吧!”,种师道说到了,汤大锤做到了。 “汤知寨说什么没有?” “汤知寨说让他儿子送他回家。”一位满脸是血的士兵答道。 种师道点了点头,“好吧,派一辆马车,让他儿子送汤知寨回家吧。” 种师道知道汤大锤这句话的意思,他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从事这种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的职业了。种师道能理解汤大锤一片苦心,因为,他知道延安知寨汤大锤只有一个独生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汤大锤的儿子叫汤隆。 见过汤隆一面的没有人会忘记他,因为汤隆不仅长着一脸的麻子,而且还长着一身的麻子,所以他有个外号,叫“金钱豹子”。 汤隆也是延安寨内的一名士兵,汤大锤也许有什么预感,这次并没有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自己进城,进了银州西城墙上的一千人,包括受伤的,最后活下来的不到四百人。 后来,汤隆借着给父亲送葬的机会,种师道帮他除了军籍,从此离开了大宋军营。 在大宋,入军籍和除军籍风险是一样的大。 如果你有幸成了一名逃兵,不幸又被抓住的话,那就意味着:人生的终点站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太阳升到半空,风停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城内的一场大屠杀也终于结束了。 银州之战,包括刺史古骨头在内的西夏守军死伤上万,全军覆没。 <</a><a></a> [(76.低估对手)] 种师道占领了银州城,并控制了城外各处砦寨、粮草场、军马场、盐场等诸多战略要地。 此时,三十里外的的四万厢兵,已接到种师道的命令,全速向银州城赶来。种师中和折可求也带着兵马向预定设伏地点在运动。 银州一战,让俩个人名扬军中。一个是已经很有名的,率兵攻城夺门立下首功的指挥使高俅;另一个则是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士兵,因为一掌拍死银州刺史古骨头而一战成名的“洒家”鲁达。 下午的时候,四万厢兵陆续开进城里,城防修建工程立即展开,围绕着硕大的一座银州城墙,变成一个巨大的工地。数万名兵士被有效的组织起来,挖沟、运土、夯城、筑墙。 银州城墙内外,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象一群蚂蚁一样,不辞辛苦,紧张的忙碌起来。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黄昏时分,四处饮烟袅袅,满城的酒ròu飘香,辛苦一天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安静的享受一下比较丰盛的晚饭。今天打了胜仗,抢了很多牲口,有难得一见的一碗ròu和一碗酒。 种师道骑在马上,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眺过奔腾的无定河,遥望北方,心绪难平。 二十多年前,“老种”经略相公种谔也曾带兵攻占过这座城。那天种谔也曾伫立在城头,眺望着北方。在之后,却造成永乐城死难二十万宋军的灾难。 现在,种师道又来到了银州,结果会是什么呢?如果再失败一次,银州将会变成第二个永乐城。 种师道一想起永乐城,便觉着一阵阵寒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俩代人的噩梦会在同一地方上演吗? 天黑了,今夜星光灿烂。 银州城四周围城点了一圈的火把,从高处看就象一个巨大的火圈。 种师道骑在马上一直在不停的巡视,他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修不好城墙,西夏大军就会杀到,银州城就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永乐城。 种师道不敢睡,他知道,如果他睡了,就会有更多的人睡下,这样的话,等种师道醒过来的时候,有可能就会变成第二个徐禧。 . 天色将明。 西夏兴庆府正殿,李乾顺坐在御座之上,盯着那些踩着醉步匆匆赶来的文武大臣们。 大婚之夜被银州失守的消息给惊醒,当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半夜聆听了晋王察哥的汇报,震惊之余就是愤怒。 丢了银州不可怕,可怕的是事前没有一个人提醒过一句,说童贯有可能攻打银州。 李乾顺沉默了足有一刻钟,才传旨升朝。 当个皇帝不容易呀,大婚之日还得半夜起来办公。 当然,大臣一样当得也不容易,他们也是半夜赶过来的。 中书府、枢密府等西夏文武官员,衣冠不整,人人宿醉未醒的样子,皇帝大婚,每一个大臣都很兴奋,所以,象晋王察哥一样,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 还有几个大臣因为醉酒上不了朝,从此再也没机会上朝了。 西夏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们一脸的惊谔、愤怒、还有恐慌,昨日喜庆之色一扫不见。 李乾顺压住怒火,问了一句:“你们酒醒了没有?” 李乾顺一向还是比较注重个人修养的,他知道,君临天下,皇帝要有个皇帝的样子。 所有大臣全低着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晋王察哥一脸的惭愧,他抬着头看了一眼皇兄,又低下了头。 “银州是夏之国本,祖宗之基业,仓储之重地,这么重要的地方,被敌军偷袭了你们才知道,你们谁能告诉朕,如果昨晚被袭击的是兴庆府,又会是怎样?” 大臣们的头更低了。 “轻敌、骄傲、自大!就会造成对敌情的误断,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看到了吧,银州就是一个血的教训!”李乾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盯着晋王察哥。 晋王察哥一张俊脸顿时变得通红,皇兄李乾顺是在婉转的批评自己,自己错了,而且错到让自己的脸都会变红。 “对敌人,一定要认真研究,必须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要做什么?他们在干什么?否则,就会出现第二个银州,这样发展下去,有一天,兴庆府就会成为下一个银州。大夏国怎么会有未来?”李乾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调突然加重了一倍,振得殿宇都在颤抖。 文武百官全部失色,跪伏阶前齐声喝道:“臣等有罪!” 李乾顺等了片刻,才说了一句:“只要活着的人,没有不犯错的。朕说这些话,只是希望你们能少犯一点错误。” “臣等遵旨。” “你们起来吧。”李乾顺的怒气消失了。 西夏群臣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里,纷纷起身,表情也一下轻松了不少。 天越来越亮了,第二份和第三份情报又传了过来。 “石州祥佑军司和宥州嘉宁军司二万骑兵已经第一时间赶去救援,最迟明天就可抵达银州城下了。还有三万步兵紧随其后。” 大殿上一脸疲惫的大臣们总算松了口气,有闻警驰援的前线将士,他们肩上担子又轻松了不少。 李乾顺表情反而变得更严厉了,他的目光再次shè向晋王察哥。 晋王察哥刚刚冷却的脸,又开始发烧,他的脸又变红了,并且流下了冷汗。 宋军突袭银州城是一次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行动,如果这样,他们怎么会不考虑到西夏的援兵呢? 如果对方考虑了,他们会怎么办呢? 想到这,晋王察哥的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了。 “难道还用朕教你怎么做吗?”李乾顺问晋王察哥。 “只……只怕……,来不及了。”晋王察哥说话也不完整了,他知道,等要求援兵撒退的命令传到前线,只怕战斗已经结束了。 自己错了,因为,晋王察哥低估了对手那个长着胡子的太监童贯。 李乾顺目光冷峻,语气冰凉,问道:“御弟,你告诉朕,现在怎么办?” 晋王察哥擦了把汗,慢慢说了一句:“臣弟愿亲帅三十万大军去夺回银州,杀不了种师道,臣弟愿提头来见。” [(77.羊倌一家)] 银州的天是yīn郁的,人的脸也是yīn郁的。令人焦虑的风,不紧不慢的又开始刮了起来。 三天后,一座完整的银州城墙在数万兵众日夜不停努力劳作之下屹立起来,西夏没有一兵一卒攻到城边。 西夏石州祥佑军司和宥州嘉宁军司二路先头部队二万骑兵在无定河畔遭到大宋将军种师中和折可求的部队伏击,双方展开了一场殊死战斗。 这是一场伤亡更大,也更加残酷的恶战。 尽管大宋军队在一开始就占了地利,但随着西夏的援兵不断的进入战场,这场战斗由一场伏击战,逐渐演变成后来的一场遭遇战。 双方死伤过万,西夏援军最终选择了撤退。 种师中和折可求也带着满营伤兵的宋军退回银州城内。 种师道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银州之战,他胜了,虽然过程要比计划的变得复杂很多,不过,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正是: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现在银州守军近十万,兵、马、钱、粮,四项战争要素无一缺乏,既使西夏倾国而来,守住银州,对种师道来说,不是个问题。 种师道把最新战报派人送往熙州陕西长官童贯处,便jiāo给指挥使高俅一个很特别的任务。 种师道表情有些古怪,他先问了一句:“高俅,你听说过永乐城没有?” 高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听说永乐城已经变成一座‘亡灵之城’。” 关于永乐城的各种传说在攻下银州城之后,象天天在刮的风一样,传遍了银州城内的十万将士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有一个流传最广泛的故事是这样的: 银州城外有一位老羊倌,他放了一辈子的羊,老羊倌牧羊的技术在银州城里是公认最好的,因为,他的羊繁殖的又快,长得又肥。 每年开春以后,老羊倌都会和他唯一的儿子把自己的羊群赶到银州附近的山原上去吃草,一直要到冬天才会把那群羊赶回家里。 那年又是一个春天,由于天旱,可供选择的牧场已经不多了,他的羊又格外的多。老羊倌无奈之中就和儿子把羊群赶到了一座山原之上,他知道这处山原的草长得非常茂盛,而且,又几乎没有牧人敢把羊赶到这里来放牧。 因为,这座山上有一座银州城人人谈城变色的“永乐城”。 老羊倌的儿子还为此和老羊倌发生了争执,但最后还是把羊赶上了山。 后来,老羊倌和他的儿子,还有那群羊,就再也没有回来。 无论是放羊的人,还是人放的羊,全部消失了。 老羊倌的儿子每年在放牧的季节里,这中间会抽空回家看看的,因为他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俩个孩子。 从春到夏,又从夏到秋,老羊倌的儿媳fù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丈夫,各种各样令人窒息和绝望的传闻时不时的就会有好心的人来告诉她。 因为,好些人都见到老羊倌父子把一群羊赶到了永乐城的山原之上。 这天,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羊倌的儿媳fù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她下定决心,锁上了门,带着孩子上山找他们的爹和爷爷。 她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就是他们死了,她也得把他们的尸骨找回来安葬。 老羊倌的儿媳fù也上了那座永乐城的山原上,然后,她,还有她的俩个孩子也消失了。 几乎所有银州人都知道了这个故事,当然了,所有听说过这个故事的人也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这个故事,已经流传了近二十年。 “你相信不相信?”种师道问,他知道高俅不怕死,可是他不知道高俅怕不怕鬼。 “我不信。”高俅很坚决的答道。 “很好,”种师道这才放心的把任务jiāo给了高俅,“永乐城有二十万大宋士兵的遗骸,还有二十万未泯的英灵,一直没有人管过他们。你的任务就是收集那些所有能看到的遗骨,安葬他们。” “末将保证完成任务。”高俅心里一颤,他没想到会接到这种任务。 “今上天子已经下旨,要在永乐城遗址上建一处祭坛和纪念碑,此事你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种师道语气格外加重了几分。 高俅立即挺胸答道:“我办事,你放心!” . 令人焦虑的风,仍然在不紧不慢的刮着。 永乐城就在银州城南三十里处,等高俅带着五个营的厢军赶到那座废墟的时候,高俅才知道,原来那个传说很可能是真的。 远处山峦上的那片废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泛着诡异、透着怪诞,虽然雾并不太厚,却足以将一座城池笼罩其中,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越是让人看不清楚的东西,才会让人产生更多的猜想,比如会想到那些看不清的雾里边可能会隐藏着什么东西。这种时候,恐惧感就会随之产生。 而且,恐惧,随着人越来越接近永乐城的时候变得更强烈了。 永乐城除了一个露出的城门,已经完会被黑雾所笼罩。 等到了城门前,一股更浓重的yīn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yīn风阵阵,寒气袭人。 那是一座看起来马上就要坍塌的城门,石匾连着墙体都已经裂开一条巨缝,石匾上刻着血红血红的“永乐城”三个大字。那种血红是如此的鲜艳刺目,就象刚刚涂上一样;那种血红又是如此的浓稠,象是眨一下眼睛就会滴下来一样。 所有的人都被眼中见到的景象而震惊,这使他们不禁又想起听到过的种种传说。 高俅在城外令人chā起“招魂幡”,设了香案,戴了孝,燃起香烛,烧起百堆陌纸。 高俅跪在案前,手擎酒樽,高声喝道:“高俅奉旨收葬遗骸,请以此酒为敬,如果惊动英灵,还请恕罪。”话音未落,烧纸处突然火光冲天而起,飞灰聚起,久久不散。空气中竟然传来阵阵“呜呜!”的嘶鸣声,缠绕在众人的耳中,让人产生了掉头就跑的念头。 天一下就暗了下来,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全部被吓个不轻,有很多人的腿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a><a></a> [(78.老种相公)] 高俅祭拜完毕,一摆手,一队兵士列队,战战兢兢踏进那座看起来马上就会塌下来的永乐城门,他们真得耽心,生怕走过去正好塌下来,把自己埋在内边。还好,城门并没有坍塌,他们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城门内突然涌出阵阵黑气,吞没了所有进了城门的兵士,后边的人,见势不好,“妈呀!”一声,掉头就跑。 一眨眼的工夫,进了城门里边的人,全部嚎叫着,惊恐万状的逃了出来。 “有鬼呀!” “有鬼呀!” 从城门里跑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死了,看情形,应当是被吓死的。 他们个个脸上恐怖之极,瞪着突起的眼睛、口吐血沫。那些逃出来的没死的人,也是在众人怀里颤抖、抽搐个不停,鬼话连篇,神智不清。 城外军士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世上那些不怕鬼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有见过鬼的人。 看起来,银州城的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永乐城已经变成了一座“亡灵之城”。要知道,永乐城里边可是有二十万的亡灵。 高俅心里变得沉重起来。 此时,永乐城外所有人的目光全注视着高俅,大家都盼着高俅发布命令,能让他们“向后转”,然后再“齐步走”。 高俅很镇静,他不能走,每一个任务的完成都会有丰厚的回报,任务越是艰巨,回报就越是丰厚。 这个任务是天子jiāo待下来的,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半途而废。 何况他曾经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高俅再次烧了柱香,此时,众军士心里已经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们生怕下一次会被高俅派去进城。 每个在战场上打仗的士兵最痛恨的一件事情就是:长官派自己去送死,而长官却躲在后边等着立功。 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高俅此时说了一句让他们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的话。 高俅是这么说的:“如果我出不来,你们就回银州城吧。” 高俅说完,抓起了那杆“招魂幡”,举着幡,一步步走向黑气笼罩的永乐城门。此时的高俅,不知道是不是又犯了“一根筋”的毛病。他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也许,他的确是一位不怕鬼的人,总之,高俅走进了永乐城的那座“鬼门”。 “高俅奉旨前来,大宋英灵,见者让路!”高俅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被吞没在黑气中。 每个在战场上打仗的士兵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指挥官第一个去送死。 这个期盼已久的愿望今天成为现实。 高俅,一个指挥官,没让他们去送死,把自己派出去送死。 不过,让这种指挥官去送死,士兵们忍不住想哭。 因为,这种指挥官才是最受士兵爱戴和拥护的。 这个时候,城外所有的军人看高俅的目光都是无比崇拜的。城外的陌纸烧的更加猛烈起来,一个跪下,另一个接着跪下,上千人全部跪在“亡灵之城”永乐城外。 城外的每一个士兵都盼着出现奇迹高俅能够平安出来。 时间过的很慢,过了很久、很久,正当每一个人的心都已经凉透的时候,奇迹出现了高俅终于出来了。 高俅是跌跌撞撞走出的永乐城门,就象喝醉了一样。他手上的“招魂幡”只剩下半截烧焦的木杆,不只是那个木杆被烧焦,高俅浑身上下不知是烧焦还是被染黑了一般,黑乎乎一个人,甚至连牙和眼球都是黑的。 显然,高俅已经不太正常了,因为他嘴里还念念有辞的高声叫着:“高俅在此,万鬼让道!高俅在此,万鬼让道!”然后,高俅就一头截倒在地下,昏死过去。 士兵们立即就把高俅围住了。 后来,高俅带着去永乐城的士兵们把高俅又抬回了银州城。 . 三天后,躺在床上的高俅醒了过来,他的头很晕,等他彻底清醒后,睁开第一眼看到就是一团白乎乎的一个影子。 “鬼呀!”高俅吓得差一点又昏死过去,他惊乎一声,使劲闭起眼睛。 “我不是鬼。”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高俅这才再次睁开眼睛,那团白乎乎的影子变成了一位穿着一身白衣,白发苍苍、面色惨白、削瘦的老人。高俅再次吓了一跳,因为这个老人的脸太瘦了,皱纹象树皮一样挂满一张脸,而且眼窝深陷,眼球突起,象个鬼一样瞪着自己。 那是一个陌生的老人,坐在自己床前的椅子上,高俅定了定神,才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种谔。”老人轻轻的答了一句。 “你是种……相公?”高俅又被吓了一跳。 他当然听说过种谔了,不过眼前的种谔似乎和传说中的那位横qiāng立马、驰骋沙场的种谔不同,眼前这个老家伙就是一个干巴瘦老头子,那里有一点“半神”的影子。所以,高俅很果断的摇摇头,说了一句:“你不是种谔。” “高俅,你错了,他就是我的伯父大人。”种师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从屋子外边走了进来。 长官进来了,高俅还想着爬起来行礼,他坐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的头非常的晕,晕得就象要掉下来一样。 “你不要动。”种师道紧走几步,用手扶住了高俅。 高俅很感动,他记起种师道jiāo给自己的那个任务,他有点内疚的说道:“种长官,高俅没有完成任务。” “你做得已经够好了,现在银州城里西北军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你的,当然包括我在内。”种师道安慰了一句。 高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一个不怕死的人就已经让人敬佩了,如果那个人还不怕鬼,难道不让人崇拜吗?” 高俅例开嘴“嘿嘿!”笑了,被别人崇拜的感觉就是好,至少他发现头不是那么晕了。 “告诉我,你进去见到什么?”种师道神色肃穆的问道。 [(79.亡灵之城)] 高俅的脸马上就被恐惧所覆盖,他双手在空中乱划着,喃喃答道:“鬼!很多……很多的鬼,成千上万,只要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鬼。” “你怎么出来的?”种谔问了一句。 “一个鬼王……让我回来的。” “那个鬼王是谁?”种师道神色凝重的问道。 “不知道,我只看到一团雪白的影子,和他可怕的声音。”高俅盯着种谔,好象种谔就是那个鬼王一样。 “没有了吗?”种师道迟疑着问道。 高俅说了很多话,被人崇拜的效果开始消失,头又晕的要掉下来了,样子很痛苦,他又补充了一句:“鬼王请‘老种’……相公进去见他,他好象说要和种相公叙叙旧什么的,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种谔和种师道俩个人目光聚在一起,他们知道了答案。 那个鬼王一定是徐禧。 “你休息吧,谢谢你!”种师道关切的扶着高俅躺下后,又帮着盖了下被子。 然后,种师道就推着种谔坐着的带着俩个轮子的椅子离开了屋子。 高俅的头终于不晕了,因为他睡着了。 . “我要去见徐禧。” “伯父,你不能去。如果徐禧变成鬼王,永乐城已经不是一座废墟那么简单了。” “徐禧见不到我,怨气就不会消除。他的怨气不消除,大宋二十万英灵就得不到安息。这座‘亡灵之城’就消失不了。” “人鬼殊途,伯父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因为永乐城,我活着很痛苦。你说是痛苦的活着好,还是没有痛苦死了好?” “当然是没有痛苦的活着好。” “我也希望那样活着,那种活法对我是一种奢求。” “如果伯父坚持要去永乐城,我和你进去。” “胡说!你身为十万统帅,亲赴险境,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实在不行,我派大军保护伯父进去。” “你是来永乐城告慰英灵的,还是来和他们打仗的?” “可是……,他们很可能已经变成了恶鬼,据说,连经过永乐城的羊都不能幸免。” “你说的不错,不过……,徐禧既然肯放过高俅,就一定会有缘故。这次,我没有其它的选择!我一定要去永乐城,二十多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这次我不能再错了。” “伯父……,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见徐禧?” “我是在救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救徐禧。” . 正午,银州城内阳光明媚,永乐城外则是yīn云密布。 相隔三十里,一地两重天。 令人焦虑的风,“呼呼!”的嘶鸣着,在山原上时不时的卷起一股股旋风。 种师道亲自率领一军人马,再次来到了永乐城外。 设起香案,燃起陌纸,烟雾缭绕、纸灰飘扬。 快要坍塌的永乐城门,象张开的巨口一样,准备吞噬掉一切敢于进入的生命。城门后边,仍然是黑雾重重笼罩,所有迷团全部隐藏其中。 迷雾锁城,恐惧逼人。 种师道推着种谔的座椅到了永乐城黑乎乎的城门下,他突然发现了个问题,种谔是个不能行动的人,他怎么进去?这是个问题。 于是,种师道回过头,大声的问了一句:“现在需要一名司机,有‘驾照’的请出列。” 所有考了“驾照”的司机都果断低下头,那些还没有拿到“驾照”的人更多的则是一丝庆幸。 永乐城是座不折不扣的“亡灵之城”,人要进去,如果没有高俅那种运气的话,基本就是一种可能:活鸡也会变成死鸡! 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出来,种师道无奈的放低标准,他说道:“有‘实习照’的也可以。” 仍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大家都知道,这趟车的目的地,就是自己人生的终点站。 谁也不愿听到那句:人生的终点站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种师道表情很失望,他目光威严的四下巡视着,每个人都低下头,避开了种师道的目光,只有一个人敢于和他的目光对视,那是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 是鲁达,种师道的目光此时就停在他的脸上。 鲁达走了出来,先说了一句,“洒家愿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没有‘驾照’。” “没有‘驾照’也可以。”种师道连忙答了一句,向一边退开了一步。 鲁达走了过来,双手扶起了种谔的座椅。 种师道眼中湿润起来,既为了种谔也为了鲁达,他没有再说话,再说多少话又有什么用呢? 鲁达毫不迟疑的推着“老种”就进入了黑乎乎的城门里边。 一阵yīn风从城门里吹了出来,鲁达和种谔的身影立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就消失在一团黑气里。 门外的人心全部悬了起来, “烧纸!”种师道喝了一句。 成堆的陌纸被丢进火堆里,顿时,烟火冲天而起。 种师道恭恭敬敬的站在永乐城门之外,他的神情是无比肃穆的。在他身后的大宋士兵表情则比较复杂,既有对种谔、鲁达的崇敬和惋惜,当然了,更多的还是欣慰。 能站在外边对里边的人表示崇敬和惋惜难道不值得欣慰吗? 奇迹,会不会再次发生呢? . 永乐城内。 鲁达推着种谔在黑雾中走了很久,才穿过了城门洞这一截本应该不算长的路。 就象黑雾一下散去一样,突然眼前豁然一亮。 永乐城的天空是那么的明亮,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天空中没有一片白云,更没有太阳。没有了黑暗,只有浮在半空中的一层灰霾,眼前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令他们更惊奇的是,所有物体都没有影子,无论是城墙、屋角、树下,当然也包括自己,都看不到影子。 没有太阳,怎么会有影子呢? 映入他们眼睛里的竟然是一座崭新的城市,无论是高大的城墙,已经关闭的城门,低矮的房屋,平整的路面,都象是才建好的一样,是那么的新,新得让人不放心。 鲁达和种谔俩个人非常惊讶,他们对视一眼,根本不敢相信眼里所见到的一切。 按照高俅的说法,里边应当全是鬼才对,现在鬼呢? 种谔和鲁达马上就看到了一只狗在追着几只四处乱飞的鸡。 <</a><a></a> [(80.金qiāng鬼王)] 鲁达推着种谔移动起来,他们经过了那只狗和几只鸡的时候,就象是一下子冒出来一样,鲁达和种谔见到很多的人。 一队队大宋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行走着,他们不是抗着qiāng,就是握着刀。 种谔和鲁达又对视一眼,眼中的一切,太让人不放心了。 在前边,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棵巨大的老槐树,老槐树就长在路的正中间,非常醒目。 老槐树下边一个年轻的母亲似乎用手遮着阳光,四处焦急的张望着,象是在找什么人,她身边的有俩个孩子,一个孩子在哭,另一个孩子在笑。 鲁达和种谔小心弈弈的移动着,等他们经过那棵树的时候,那个母亲正好望向他们这边,从她的眼睛里能读出某种焦虑和不安。 鲁达和种谔更吃惊了,因为他们就在孩子身边,却听不到孩子们的笑声和哭声。 永乐城,是一座真实的城市的场景,但缺少城市最主要的一个元素城市的喧嚣声。 除了种谔那辆椅子发出的“支支!”声以外,就是一种几乎不被人注意到的风声。 风很微弱,微弱到只能掠起俩个人的发丝,但恼人的“嘶嘶!”声音却无处不在。 过了这棵树,让种谔和鲁达惊谔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看到从街的另一边一下出现了一大群羊,之后,他们目光顺着那群羊,就看到俩个赶羊的人。 一位老羊倌和一位年轻的男人。 老羊倌挥着鞭子,在羊群后边慢腾腾的赶着,羊实在是太多了,把整条街都挤满了。 鲁达只好扶着种谔的椅子停下脚步,种谔马上回过头来,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鲁达把要问的一句话咽了回去。 鲁达想问“是不是这个老羊倌?” 羊群在慢慢向鲁达和种谔逼近,一点也没有给他们让路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一队骑兵从鲁达和种谔的身后向前疾驰而去,他们无视那群羊,竟然从羊群中穿了过去。羊和马就象互相都遇到空气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羊在走,马也在跑。 鲁达和种谔瞪大了眼睛,穿体而过,看起来路上走的全是鬼? 就在他们吃惊的时候,一只只羊已经开始从种谔和鲁达的身体上穿过,就象一阵阵刺骨的寒风穿过他们的身体,每一只羊过去,都会让他们打一次寒战。 最要命的那个老羊倌迎面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鲁达和老羊倌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能看到老羊倌焦黄、忧郁的眼球。老羊倌又挥了一下鞭子,扑面而来。 当和老羊倌眼睛发生接触的一瞬间,鲁达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浑身一下被冻透了一样,连血液都凝固了,不!连意识都被凝固了才对。 老羊倌父子总算过去了,种谔和鲁达则象被冻僵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种经历太神奇了,也太恐怖。 那群羊和赶羊的老羊倌父子走了很远了,鲁达的心脏才恢复了跳动。 种谔定定神,用发麻的手指着一个方向,还好,他的手还能动。 这种西北大宋军城,他见到的太多了,他知道,每一个象永乐城这样的军城,都会有一个称为“帅府”的地方,徐禧是永乐城的最高长官,他一定会在“帅府”。 鲁达和种谔在永乐城里又开始慢慢移动着。 越往里走,人流就越密集了,绝大多数是士兵,他们甚至还发现好几队西夏的士兵,因为他们的头顶光秃秃的反着光,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们见到一顶轿子里抬着一位年轻的fù人,轿帘是打开的,所以鲁达和种谔就看到了里边的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位fù人竟然用绿幽幽的目光向种谔和鲁达这边扫了好几眼。 大宋的军营是可以带家属的,这个fù人一定是大宋某个将军的夫人。 鲁达推着种谔穿过空无一人的校场,来到了“帅府”前。 “帅府”的房子又高又大,前边chā着一个高高的旗竿,旗竿上挂着一面绣着“徐”字的帅旗,这面旗就象固定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旗竿下有一位穿着大宋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人给一群穿着大宋军装的将官们在讲着什么话。 种谔突起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做了一个手势,鲁达让椅子停了下来。 种谔盯着那个穿着官服在讲话的中年人,八字眉,四方脸,眼睛很有神,嘴很大,没错,是二十多年前的徐禧。 不同的是,对方变年轻了,自己更老了。 徐禧并没有注意到种谔和鲁达他们,他仍然在不停的讲着什么。 种谔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徐将军,种谔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风云突变,天一下暗了下来。一股巨大的旋风,突然就卷了起来,风很硬,又很冷,刮得种谔和鲁达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各种凄厉、刺耳的声音也四处冒了出来,钻进俩个人的耳朵里边,挥之不去。 “哈哈哈哈!”一声特别响亮、又特别凄厉的笑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震得俩个人心都不跳了,“老种,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等风变小,种谔和鲁达睁开眼睛的时候,场景在一闭眼的这个时间里,已经完全变了。 他们发现被无数的鬼兵密密麻麻的团团包围住了,连对面高大的“帅府”的四面墙上,高高的帅旗杆上,和刚才还是空旷的校场上,都被密密麻麻的鬼兵给爬满了,还有更多的没有着落的鬼兵,只好飘浮在半空中。 成千上万,眼睛看到的地方全是鬼,高俅并没有说错。 只有种谔、鲁达到旗竿这么远的一个圆圈里没有鬼,当俩个活人被万鬼包围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呢? 神啊,把他们都带走吧!实在不行,把我先带走吧。 yīn风阵阵,鬼气森森,徐禧出现了。 鬼王徐禧高座在一把巨大的椅子上,头戴冠冕,身穿白色法袍,煞白的脸上瞪着俩只硕大的绿眼,闪着幽光。他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杆qiāng,一杆金光灿灿的金qiāng。 “老种,别来无恙呀?”徐禧象见了老友一样,非常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81.鬼王大法)] “多谢牵挂,徐将军看起来很是威风呀!”种谔也客气了一句。 “‘金qiāng鬼王’徐禧,统帅二十万大军,想不威风……老种,你说行吗?”徐禧表情夸张的问道。 “徐将军不同凡响,想不威风都不行。”种谔连忙答道。 “多谢老种夸奖,哈哈哈哈!”徐禧一阵狂笑。 “老夫想不明白,徐将军是一位连qiāng都拿不起来的文化人,怎么会变成鬼王?” 笑声嘎然而止,徐禧说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起本王了?” “老夫现在对徐将军什么都好奇。” “你这么好奇,本王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我在听。” “话说,有一位风华正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特立独行的年轻寒门书生徐禧。立志要读破万卷书,踏过万里路,另辟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蹊径。这一天,行到昆仑山中,探寻神踪仙迹,不幸失足掉落一处冰窟之中,遇到一具闪闪放光的紫骷髅,在它手中得到了一本无字奇书。” 徐禧说着手中多出一本泛着紫色光芒的手掌大小的书册。 “可惜的是,无论水煮、油煎、清蒸、火烤,这本书就是不出一个字,对一位求知若渴的书生来说,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徐禧沉思一会,接着说道:“话说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的半夜,正好天狗在吃月亮。这册无字奇书闪过阵阵紫光之后,终于露出真迹。惊醒的书生这才知道这部奇书的名字叫《鬼王大法》。年轻的书生学识渊博,那本奇书里没有一个字他不认识,可惜的是,那本书里却没有一句他能看明白,这对于有文化的学者来说,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既然看不明白,也就只好丢到一边。”徐禧说着手中书已经不见。 “后来呢?”种谔好奇的问道。 “后来,那天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降瓢泼大雨。就在本王死的一瞬间,那本我曾经看不明白的《鬼王大法》居然一下全懂了,我这才明白了,这本书不是给人看的,而是给鬼看的。” “看起来做个有文化的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死了有机会当个鬼王。”种谔叹了口气,又问道:“那本书里一定记载着很多有趣的东西。” “你说的不错,里边的确记载着很多有趣的东西。它让本王迅速成为受人尊敬的鬼王,制造迷雾锁住一方;又铸成了惊世骇俗的‘鬼王金qiāng’。唯一可惜的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却实在太少。” “徐将军对什么最感兴趣呢?” “怎么害人?” “没想到你心里这么yīn暗。” “本王只是因人而宜。还好,书里边还有俩个害人的法子,总比一个也没有要强。” “说出来听听,是什么法子。” “一个是让人眼窝深陷、眼珠突起的法子,据说到了最后,眼珠会从眼眶中自己脱落,看起来这个法子并不太灵;另一个就是让人下肢不能动的法子,还不错,这个法子比较灵。”徐禧说完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是被你这个老鬼暗算,你可真不是好东西!”种谔这才明白,从眼到腿都事出有因,忍不住气得骂了一句。 “只能怪你坏事做多了。”徐禧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关切的问道:“老种,被人推着走路是不是感觉很好呀?” “说实话,感觉真不好,很痛苦。”种谔一脸惨相,折磨了自己二十年,能不惨吗。 “你既然这么难受,还不如早点去死?你不是说过吗,早死早升天!”徐禧一脸的关怀。 “有一件事,我始终放心不下,所以,才把升天的时间一拖再拖。” “你有什么心放不下来?” “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来永乐城救你一次。”种谔非常真诚的说道。 徐禧叹了口气,说道:“二十多年前,本王是人的时候你不来救我,现在,我已经变成鬼了,你却想起救我了,人,你不救,难道鬼你能救得了吗?” “当今天子已下圣旨,要在永乐城建立祭坛,收拾遗骸,安抚英灵,徐将军本是大宋忠臣,应当接受朝廷封谥,安息归位,享受祭祀。” “难道当个鬼王不是更好吗?” “你挟鬼自雄,枉自称王,阻隔yīn阳二界,让数十万英灵不能安息,天地不容,你再执迷不悟,一旦惊动天廷,大限到时,必遭天谴。只怕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你连鬼都做不成了。” 徐禧脸色勃然变色,一对绿眼睛幽幽的喷出火来,“你敢诅咒本王?” “我可没有诅咒人的本事。” “那你就是在讥笑本王?”徐禧更怒,须发倒竖。 “岂敢,现在我一又老又残废的人,怎么好意思讥笑别人呢。” “你既然是一个又老又残废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救人?讲!”徐禧怒吼一声。 “讲!讲!讲!”周围的鬼兵也yīn森森的传出阵阵鬼叫声,回音不断,许久才停。 “徐将军,做人,你曾经错过了一次,现在做鬼,你可不能再错了,因为你再也错不起了。” 徐禧脸色yīn睛不定,冷笑不止,“你这个无耻的胆小鬼!假仁假义,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徐禧的杀气显露,四周鬼兵齐齐向前靠近一丈。 种谔面色变得yīn暗起来,被人骂声胆小鬼已经过份,又被加上一个无耻,这种称呼简直不是老种所能承受的,可偏偏骂他的人却理直气壮。 “如果,种某一死,能解除将军的怨气,可以让永乐城的英灵安息,种某不吝一死。” “很好,既然你都不想活了,本王正好可以成全你。”鬼王徐禧yīn恻恻的笑着。 “你准备用手里那柄金qiāng吗?”种谔目光盯着鬼王徐禧的qiāng问。 “不错,让‘金qiāng老种’死在‘鬼王金qiāng’之下,这个故事一定很好笑,很吸引人。” “你一个连qiāng都拿不起来的人,怎么配用金qiāng?装装样子也就罢了。”种谔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可是真得在讥笑。 想当年种谔一柄金qiāng使得出神入化,几乎要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金qiāng在手,横行天下,他可以对任何一个拿qiāng的人表示藐视,犹其是那些敢拿金qiāng的人。 [(82.渣都不剩)] 鬼王徐禧闻言大怒,他飞身离座,一杆金qiāng“呼!”的展开,一道白光激shè而出,万鬼纷纷后退,生怕qiāng风到处,魂飞魄散。 徐禧的“鬼王金qiāng”一路使来,端得不凡,鬼王与yīn风齐飞,金qiāng共霞光一色。风云突变,似真宜幻;星光灿烂,威力四shè。 正是: 此qiāng只应鬼城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当时就把个金qiāng独步天下的种谔看得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种谔就是一个玩qiāng的顶尖高手,他怎么会看不出“鬼王金qiāng”的厉害! 一个连qiāng都拿不起来的文化人徐禧,竟然炼成这么霸道的qiāng法。 徐禧一趟金qiāng使毕,qiāng尖指着种谔,厉声问道:“让你年轻四十年,能不能接住我这一qiāng。” 四十年前,所有敢于用qiāng指着自己的人,种谔会无一例外的让对方死于自己的金qiāng之下,现在,种谔眯起眼睛,却不得不说了一句:“不能!” 徐禧脸露嘲讽之色,说了一句:“看在你我曾经同事一场的份上,不妨告诉你,我这杆‘鬼王金qiāng’,一qiāng下去,保证让你痛苦全部解除,活着变成多余,转世都没机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渣都不剩。” “佩服!”种谔还能说什么呢? “老种,你准备好了吗?”徐禧用猫一样的目光看着象老鼠一样的种谔。 “准备好了。”种谔镇静的答道。 “如果,你能接住本王一qiāng,我可以放你出城,你觉得我还算仁慈吧?” “我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种谔答道。 徐禧眯起眼睛,“本王一直期待着这一刻,还真有点舍不得让你这么快就去死,可惜,你非得死。”徐禧说话间,暴喝一声:“老种,你是一个无耻的胆小鬼,去死吧!” 那柄金qiāng竟然冒着绚烂的金色光芒,挟着阵阵洪流,向种谔扎了过来,正是鬼王qiāng法中绝杀大技“渣都不剩”。 种谔久经战阵,武学渊博,他怎么感觉不到这杆qiāng带来的巨大威力,这才是真正的金qiāng! 种谔一柄金qiāng,横行天下,一生无敌,最终死在这种金qiāng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 种谔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那柄qiāng,他知道是抓不住的。 如果年轻四十岁,手中有一柄金qiāng也许还能有一战的机会。 让种谔感到万分奇怪的是,他的手居然抓住了那柄闪着无数yīn森鬼气、霞光刺目的金qiāng,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不是他抓住的,因为,他看到抓住金qiāng的还有另外一只手。 金qiāng在种谔的胸前被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 “呼!”的一声,一团白色火焰燃起,顺着qiāng杆,向qiāng身迅速烧过去,种谔手一烫,先松开了手。 徐禧大惊失色,他抽了下qiāng柄,纹丝不动,那火焰竟然让他的手开始“嘶嘶!”燃烧起来,而且很快就将一只手烧掉,向他的手臂烧去。 徐禧倒着飞向座椅,在空中用另一只手把还在燃烧的右臂齐肩撕掉,扔向一边,那只烧着的手臂,在空中很快烧完,落到地下已经化成一股白烟,连渣也不剩。 徐禧肩部晃了下,失掉的手臂瞬间又长出来一只,不过,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那个火焰太可怕了,撕心裂肺般灼痛不说,还能让自己连渣都不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火”? 万鬼齐喑,随之向后退了有四五丈远。 种谔被惊呆了,他知道鬼王徐禧这柄‘鬼王金qiāng’挟怒一击有多大威力,一击之下,可以让人直接魂飞魄散,渣都不剩,这世上没有人能用一只手抓住的,但就是被人抓住了,所以,种谔瞪着突起的眼珠,差点真得掉了下来。 是鲁达伸出一只神奇的手,抓住了那柄金qiāng。此时,他就象个木头人一样,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抓着的那柄qiāng,一定没人会想到是鲁达所为。 “你是谁?”鬼王徐禧目光闪着绿幽幽的火焰。 鲁达一动不动象是只塑像,没有任何表示。 “他是谁?”鬼王徐禧问起种谔。 种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有问过鲁达的名字,因为鲁达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一个“司机”罢了。他记着在永乐城门鲁达说过一句“洒家愿往”,所以种谔答了一句:“他是洒家……” “洒家?他是人吗?”徐禧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是的,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接不住“鬼王金qiāng”的致命一击的,而且还有金qiāng身上闪耀着可怕的火焰。 “你看是不是?”种谔反问一句,关键是他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对于“洒家……”,种谔并不熟悉。 “我看不是人!”徐禧很果断的就下了结论。 问题是,鲁达不是人,哪是什么呢? “徐将军生前可是一位言而有信的人,不知道成王之后,有没有改变呢?”种谔是在问徐禧说话算不算话。 徐禧刚才做了个顺水人情,想施舍一下自己的仁慈,不料机会真就来了。 徐禧犹豫一下,立即就说道:“本王一言九鼎,怎么会言而无信,老种,你可以走了。”不过,徐禧又补充了一句,他指着鲁达说道:“他要留下。” 种谔笑了,自己是个不能动的人,如果鲁达留下,和自己留下有什么区别,他忍不住赞了一句,“老鬼的鬼点子就是多。” 徐禧无耻的笑着,他怎么会让种谔活着离开,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鲁达所吸引,他实在想不出会出现这么一个人来保护那个该死的种谔。 鲁达仍然一动不动,象是老僧入定一般,金qiāng仍然冒着白色的火焰。 徐禧一挥手,立即闪出八个鬼将向鲁达和种谔以闪电的速度飘过去,当八个鬼将的十六只鬼爪就要抓到他们的时候,象石头一样的鲁达突然动了,那柄“鬼王金qiāng”竟然在瞬间就扬起一股由金光和火焰组起的旋风,八个鬼将个个惨叫一声,无一幸免。 金qiāng上流动着的火焰,立即在每一个鬼将身上开始燃烧,他们可没有鬼王的断臂自生的能力,只能惊慌失措翻滚着,尖声惊叫,无比凄厉。 很快,八个鬼将就变成八股白烟,魂飞魄散、烟飞灰灭,渣都不剩。 <</a><a></a> [(83.与佛有缘)] 徐禧的座椅再次疾退了数丈,跟着众鬼也嘶鸣着退后了好几丈的距离,爬满了一旗杆上的鬼已经不见了。 鲁达斜举着qiāng,目光盯着qiāng尖,就象在望着一轮明月,姿式煞是古怪。 “洒家,你搞什么鬼?”徐禧yīn恻恻的问道。 鲁达面无表情,听若未闻,一动不动。 连种谔也想问一句:“你在搞什么鬼?” “老种,他是什么来路?”徐禧面有惧色,那可怕的火焰,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我也是刚刚认识得他,……对了,有一件事我知道。” “什么事?” “他现在还没有‘驾照’。” 徐禧听了恨得眼睛又冒出火来,“老种,你逗我玩呢?”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种谔一脸轻松。 “老种,你不要太得意,你们还是逃不掉得。” “老鬼,收手吧,你连一个人都斗不过,怎么和天斗?” “你放屁!你以为《鬼王大法》真的就只有二种害人的法子吗,我告诉你,里边至少有二万种法子可以让人去死。”徐禧气急败坏,他怒吼了一句,“yīn风法阵。” 话音落处,四周气氛异常的怪异,万鬼“嘶嘶!”叫着,变幻着队形,向着种谔和鲁达慢慢逼近。 yīn风,象寒冬一样冷酷,象刀锋一样锐利,刺到种谔脸上隐隐作痛。 白霜,从天而降,挂满了旗竿,挂满了大地,挂满了种谔的座椅。 种谔被一阵阵的恶寒包裹,感到丝丝生气从自己每一个汗毛孔中往外溢出,从头到脚,一下就变凉了。 “阿弥佗佛!”一声天外来音,如zhà雷般响起,佛光闪过,一位身穿锦袈裟,面色红润,光头上顶着十二道红彤彤戒斑的和尚凭空出现在鲁达和种谔的身边。 “当啷!”一声,金qiāng掉在地下,鲁达如梦方醒,他懵懵懂懂,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眼前突然多出个和尚。 鲁达暗忖了一句:“怪事?难道我又被老羊倌穿越了一次?” 绝大多数的鬼,见到红脸和尚都象见了鬼一样一下消失了。 yīn风消失,白霜退去。 “又是你这个秃驴在搞鬼!”徐禧又惊又怒,目露畏惧,看起来他认识这个和尚,而且还吃过不小的亏。 “徐禧,你是大宋将军,贫僧念你殁于国事,忠烈可鉴,才留你到现在。听人劝,吃饱饭,收起迷雾,遣散鬼兵。永乐城是你们的葬身之处,也是你们祭祀之所,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秃驴,你不好好在五台山吃斋念佛,跑到我的地盘来多管闲事。”徐禧色厉而内荏。 “鬼王,阳世间怎么可能允许有数十万鬼魂拥兵自雄,你逆天而行,就不怕再死一次?” “只要老种不死,本王宁愿再死一次。” “缘生缘起,缘起缘灭,一切皆为虚幻,神马都是浮云!你和老种的一段怨恨因果,看在老僧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到此为止吧。” 徐禧一脸的不甘,他的鬼眼珠在滴溜乱转。 “善哉!善哉!徐禧,时辰到了,你的鬼王当到头了。” “未必!”徐禧意念一动,身影连同金qiāng突然消失,剩下的鬼也全部消失了。 风云突起,场景再次变换。 只见身穿大宋官服的徐禧仍然在“帅”字旗下不停的给穿着军装的一群将官讲着什么。 街道上的队队士兵来来往往。 校场上也空无一人。 红脸光头和尚,戒斑闪闪冒着红光,他面色凝重,转过身来望着种谔和鲁达。 种谔双手合什,行了个佛礼,说道:“多谢智真大师相助。” “度化无边恶鬼,本我佛门职责,何足言谢。”智真和尚还礼答道。 “善哉!善哉!” “种相公,你此番出去,必须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要建好永乐祭坛,不可耽误。”智真大师说着丢给了种谔一串佛珠。 种谔接住,有点不解的问了一句:“大师不出去吗?” “迷雾不散,怨气不消,骸骨不收,亡灵不安。贫僧将在永乐城内颂《三藏佛经》,以度化无边怨鬼、遗弃游魂。”智真和尚说时,扫了一眼仍然在讲话的徐禧。 “大师辛苦,种某告辞。”种谔说完,鲁达就来推椅子。 不料智真和尚的目光转向了鲁达,他叫了一句:“鲁达,你等一下。” 鲁达没想到这个和尚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之后,他又听到一句更怪异的话。 那和尚是这么说的:“鲁达,你与佛有缘,就随了老纳吧。” 鲁达差点被气哭了,他的心爱的翠花还等着自己攒钱娶她呢,要是跟着这个秃驴当了和尚,多对不起人家翠花呀,所以,鲁达毫不迟疑的回绝了。 鲁达是这么说的:“大师看我象头驴吗?” “把头剃光了,你就象了。”智真大师很风趣的答了一句。 鲁达听了就是一愣,他立即答了一句:“洒家与驴无缘,大师好自为之。”鲁达推起种谔就走。 “阿弥佗佛!鲁达,你不要执迷不悟,自甘堕落?” 鲁达冷笑,丢下一句“不当和尚就叫堕落?我宁可堕落!”扬长而去。 “无可救yào!”智真和尚摇摇头,目光复杂的望着鲁达远去的背影。 “智真师兄,为什么要剃度一头驴呢?”说话间,另一个和尚也凭空出现了,这个和尚也穿着一件袈裟,脸色白润,头上十二个戒疤闪闪泛白光。他肯定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否则,不会这么问他师兄的。 “智清师弟到了,”智真和尚解释了一句,“这头驴与佛有缘。” “佛缘广大,连驴都与佛有缘了,”智清和尚开了句玩笑,问了一句:“空心帝师会不会来?” “帝师是一位言而有信的人,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来。”智真和尚答道。 “阿弥佗佛!能听到智真大师的赞誉,胜读三卷经书。”说话间,第三个和尚又凭空出现了。 只见和尚穿着一身西夏喇嘛大红僧服,骨格奇特,浓眉大眼;佛相岸然,塌鼻阔口。 这个和尚赫然竟是西夏大婚之日给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和大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点施圣水的西夏木心帝师。 [(84.三个和尚)] “贫僧智真。”五台山文殊院长老向木心帝师行礼。 “贫僧智清。”东京汴梁大相国寺住持长老向木心帝师行礼。 “贫僧木心。”西夏帝师分别向俩寺长老行礼。 话说,智真和尚、智清和尚、木心和尚乃当代佛坛三大领袖,深得佛心,早已谌破红尘,超凡脱俗,修成正果,当世号为“活佛”。那么,这种级别的三个和尚,不约而同,来到永乐鬼城,是来做什么的呢? 三位和尚的目光此时全盯着那个一直在不停对一群将官说话的徐禧。 看起来这三个和尚是专门来对付“金qiāng鬼王”徐禧的,徐禧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可以开始了吗?”智清和尚问道。 “差不多了,他们已经快到城门了。”智真和尚点点头。 然后,三个人面向三方,双手合什,竟然慢慢飘座在半空中。 凌空打座,这在佛门是什么境界? “佛门广开,普渡众生!”智真和尚高声念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智清和尚高声念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佛!”木心和尚高声念道。 那面一直挂在空中的“徐”字帅旗,不知何故,竟然在空中燃烧起来,然后,连旗竿也燃烧起来。一直在不停说话的徐禧,现在已经停了下来,他手里握着一柄金光灿灿的“鬼王金qiāng”,目光却充满了各种恐惧。 徐禧没想到会有三个“秃驴”一起来超度自己,一个叫“智真”的“秃驴”就已经让他害怕了,还有俩个看起来和智真一样的“秃驴”也来凑热闹,真是要命。 徐禧不知道,他据鬼自雄,早已惊动yīn阳二界,这三个和尚与人慈悲,与鬼方便,要度化数十万鬼魂,也算是修行有道,菩萨心肠了。 这就是当世三大高僧联手在永乐城度鬼的故事。 鬼王遇到三个和尚,就是末日到了。 这是一个鬼王的末日,却是徐禧的新生,如果他再死一次,会连鬼也做不成! . 鲁达推着种谔出城的速度比进来时要快很多倍,进来时见到的每一个场景,他们又再次重遇了一次。 一队队大宋士兵。 几队秃着头顶的西夏士兵。 一顶座在轿子里的fù人。 老羊倌父子和一群羊。 急驰的骑兵。 那棵巨大的老槐树。 树下四处张望的年轻fù人,和一个在哭、一个在笑的孩子。 一只狗在追着几只四处乱飞的鸡。 鲁达推着种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的就走进了城门洞,然后,就走出了城门。 种谔和鲁达的眼睛立即被日光灼痛,他们痛苦的闭上眼睛。 城外的种师道和众军士见到黑气中走出捂着睛睛的种谔和鲁达之后,全被震惊了。 奇迹真得发生了!而且正巧还让自己发现了。 种师道紧走几步,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伯父,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种谔眼睛巨痛,心情不好,他怒斥一句。 军中却“噢!”的一声欢呼起来,出来的人还会生气,说明他很正常。不象上次高俅出来的时候,满嘴鬼话,神志不清。 种师道眼眶中一下湿润起来,他关切的问了一句:“你们眼睛,……还好吗?” “好个屁!”种谔眼睛痛得要掉出来了,他在不停的流着眼泪,能好吗? 就在这时,大地震颤了一下,然后,一声“阿弥佗佛!”的巨大的声音,象惊雷一样,从天而降,zhà响半空。 种师道急忙把种谔的椅子推离了城门外,鲁达跟在后边。 “看,白光!”有人惊呼。 “三道,有三道!”更多的人开始惊呼。 种师道举目望去,只见三道白光冲天而起,刺破了笼罩了数十年的黑雾。 各种声音jiāo替从城内黑雾中传了出来,“嗡嗡!”乱响,“嘶嘶!”齐鸣。 在嘈杂声中,慢慢的一声声抑扬顿挫的佛音传诵出来,到最后,杂音全部消失,只剩下了一阵阵密集的诵经声,如天籁之音,不绝如缕。 佛经让永乐城的鬼魂安静下来,也让城外的人心安静下来。 “永乐城里有和尚?”种师道不解的问道。 “是智真大师,他要你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建好祭坛。”种谔总算能眯着眼睛睁开条缝,他答道。 “四十九天建好祭坛,这个没问题,只是……,”智真大师是享誉天下的高僧,种师道自然知道,但他怎么会这么巧的在永乐城里呢?所以,种师道忍不住又问:“智真大师怎么会在里边?” “你说呢?”种谔反问了一句。 种师道怔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他不敢相信,问道:“伯父,这一切全是你安排的?” “难道是你安排的。”种谔又反问一句。 种师道傻了,他盯着种谔衰老的脸,自己被眼前这个老家伙给“耍”了,永乐城发生的一切,都是种谔“导演”的。种师道有点生气的问道:“伯父,从打银州开始,你就一直在利用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利用?你身为军中一员上将,却不能洞察秋毫,到现在才发现被人利用了,如果我是敌人,会告诉你我在利用你嘛?我这是在考验你,小子,这次考试我最多给你打零分!”种谔教训完种师道,眼睛终于睁开了。 种师道表情吃惊的样子,指着种谔的脸,“伯父,你的……” “我怎么了?”种谔奇怪的问道。 “你眼睛里有坨屎。” 种谔听了急忙用手去擦,他发现上当了,立即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还能行不能行?” “嘿嘿!”种师道傻笑一下,他心里顿时舒服起来。 被人利用了,如果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实在是一种“弱智”的表现。 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阵阵佛音,永乐城的黑气也在慢慢的消散。 那三道白光渐渐融合成一道更加明亮的光束,竟然如日光一般,冲破了黑雾,从中间向四周急速扩散。 如果从天空中鸟瞰,光明象水波掀起层层涟漪,越来越大,黑雾上下激dàng,被挤压的越来越小,白光最终抵达城门处,只听得“轰隆!”一声巨亮,那座刻着血红血红“永乐城”三个字的城门,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灰尘,立即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85.永乐祭坛)] 许久,许久,烟消灰灭,尘埃落定。进入众人眼睑的永乐城,再次变换了一个场景。 一座废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看天:红日西斜,一天霞光,白云悠悠; 看地:大地苍茫,山峦起伏,绿树森森。 永乐城的废墟经过岁月的磨砺,剩下的残垣断壁和废弃的瓦砾堆上长满了萋萋青草。 呀!一瞬间的时间,突然出现了白骨。 累累白骨,草尖上、土堆旁,到处都是散乱的白骨,有一些地方堆得比房子都要高,还有很多竟然挂在半空中,慢慢飘移并且旋转着,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白光。 种谔从椅子上裁到地下,他想跪下来,结果爬在地下。 种师道跟着就跪了下来,他扶起种谔,紧跟着所有将士全部跪了下来。 种谔双目流泪,喃喃说了一句:“徐将军,总算救到你一次,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 四十九天后,永乐城遗址已经变成一个平坦的草木园林,有绿茵如织的草坪,有排列整齐的的小树,当然,还有密密麻麻的坟墓。 在永乐城正中位置上建了一座巨大高耸的祭坛。 徐禧的塑像立在祭坛的正中间亭子里。 徐禧一身大宋官服,坐在一把巨大的椅子上,让人们感到吃惊的是他手里还握着一杆金光灿灿的qiāng。 徐禧像前一座石碑上刻着一行字:“大宋忠烈将军徐禧。” 在永乐城门的位置上建了一座九丈高的纪念碑,上边是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御笔亲书的一行大字:“大宋永乐城英雄永垂不朽!” 纪念碑的背后,则刻着赵佶御笔亲书的“永乐祭文”。 此时,纪念碑下摆满了白羊、黑猪、瓜果、鲜花、酒水、灯火、香烛。 轻风徐来,青烟袅袅,香火缭绕。 种师道一身公服,当中跪下,高擎酒樽,祭拜英灵。 副将种师中、折可求、高俅等将领依次齐刷刷跪在他的身后。 更远一点则是上万名排列整齐的骑兵和步兵。 燃烧的陌纸烟火冲天,招魂的幡幢随风飘摇。 种师道泪流满面,失声痛哭,高声言道:“臣,种师道奉大宋天子之诏,讨伐西夏,夺回银州,来到永乐遗址,收拾残骸,祭奠二十万死难英灵。我们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愿你们灵魂安息,得以永生!” “灵魂安息,得以永生!”数万兵将,齐声呐喊,惊天撼地。 全军泣不成声,高俅被深深震动了,他也哭了,哭的如此发自肺腑、如此的痛彻心扉、如此的死去活来。 只有活着的战士才能为死去的战友哭泣和流泪。 死去的战友,你们安息吧! . 永乐城的故事终于要结束了,对了,怎么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永乐城故事的“导演”种谔呢? 天黑了,星月相映成辉。 永乐祭坛上站着一个白乎乎的人影,细细一看,是一位老人,再细细一看,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眼球突起,不是种谔是谁? 半夜三更的,他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难道是活腻了? 对了,他怎么站着,而且,还走了几步,只见种谔手轻轻一搓,手里一卷陌纸就被点燃,他扔到香灰炉中,说了一句:“老鬼,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半夜找鬼,这是找死呀!”一阵yīn风飘过,吹得老种的衣服头发乱扬,塑像徐禧竟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握着金光灿灿的“鬼王金qiāng”,一脸的怒色。 “哈哈,我早就活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种谔笑着答道。 “你这个无耻的胆小鬼,快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徐禧不耐烦的问道。 种谔目光露出贪焚之色,盯着那柄金光灿灿的“鬼王金qiāng”,说了一句:“把你的破qiāng借我玩几天,行不行?” 徐禧更怒了,宝贝金qiāng被人惦记不说,竟被人说成了破qiāng,而且这个人还是让他非常痛恨的人,徐禧yīn森森的说道:“老种,你这是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老鬼,别那么小气吗,你知道我也是一位爱qiāng的人,借我玩玩,玩够了,一定归还,不还是你孙子。”种谔竟然发起了誓。 “好吧,qiāng可以借给你,不过,你要能接得住才行。”徐禧目光闪耀着绿莹莹的光芒。 “老鬼,你可要说话算话。”种谔一脸不信的样子。 “你要能接到,qiāng就借给你。不过,你不幸接不住,死了也活该!”徐禧说话间,已经一抖qiāng花,夜色中,象道金色的闪电,更加耀眼夺目,shè向种谔的胸膛。 “仓!”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种谔竟然不可思议的挡下了徐禧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一qiāng。 徐禧一怔之下,连刺三qiāng,均被种谔一一挡下,看到种谔伸手来夺qiāng,徐禧一惊之下,疾退到座边,凝神一望,他差点没气死过去,因为种谔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闪着明晃晃的洁白的光。 “又是那个‘秃驴’!他不但救了你的命,还治好你的病,处处和我作对,气杀我也!”徐禧“哇哇!”的鬼叫起来。 “说话要积点口德,小心遭报应。大师可是救了你一条鬼命的。” 徐禧听了更加气愤,恶狠狠的又骂了一句:“谁要那个‘秃驴’来多管闲事。” 种谔只好摇摇头,伸出一只手,说道:“废话少说,我接住了,快拿qiāng来。” 徐禧大眼珠子转了一圈,摇摇头说道:“你这是作弊,除非你用手接住才算数。” “老鬼,又说话不算数。”种谔气的嘴也歪了。 徐禧打了个“哈欠”,“连鬼话你也相信,让我怎么批评你好呢。老种,你赶快滚吧,我要睡觉了。” “老鬼,等等!”种谔说话的时候,徐禧已经又变成了一尊塑像了。 种谔气个半死,在徐禧像边转了一圈后,到了香炉边,手一搓,“呼!”的又点燃一刀陌纸,扔进香炉里,喊了一句:“老鬼,还不出来!” 徐禧一下又被惊醒,见是种谔,恶狠狠的骂了起来:“老种,你个老不死的,还让人睡不睡觉?” [(86.能干点啥)] “老鬼,装什么装!你是个鬼,晚上正是你参加各种活动的时候。”种谔一副无赖的样子。 徐禧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 “老鬼,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你想什么也没用,快把金qiāng借给我玩几天,否则,让你日夜不安。”种谔这哪是向人借东西,听起来就和抢东西差不多。 “老种,你真无耻,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挨一qiāng不死心!”徐禧愤愤不平。 “知道就好,快拿qiāng来。”种谔伸出手。 “我有个条件。”徐禧皱起眉头。 “只要不太过份,我都能答应。”种谔很大度的说道。 “不如让我上你的身怎么样?”徐禧说话间,身影突然隐藏在夜色中。 “鬼上身!”种谔一听神色巨变,直接从高高的祭坛向后倒飞出去,并且惨叫一声:“智真大师,快来救命呀!”说话时间里,种谔已经逃出了数十丈以外。 徐禧露出身影,他还座在椅子上,“胆小鬼!就知道喊救命,如果智真那个秃驴敢再来,本王非用金qiāng扎他三百个窟窿不可。” 吓走了讨厌的种谔,徐禧面带微笑的又变成了一尊塑像,他手里还握着那柄金光灿灿的“鬼王金qiāng”,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种谔逃到了老槐树前,才止住脚步,转向黑黝黝的祭坛方向,他隐约看到那柄金qiāng泛出的光亮,忍不住骂了一句:“老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真不该让智真大师超度你,让你遭受天谴!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渣都不剩!” 种谔骂了几句,掂了下手中佛珠,再次向祭坛方向返回去,并且说了一句:“不行,不借给我金qiāng,老鬼,我和你没完!” 看起来徐禧这觉又要睡不踏实了。 从此以后,永乐城这个地方一到晚上就没有安静过,不过,这地方也再没有死过人。 永乐城又流传了一个新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银州城内一个刚领了二贯工资的年轻人,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被人撞了一下然后钱就不见了,她老婆是个厉害的女人,指着他鼻子大骂了一通:“你个窝囊废,没用的家伙,不会挣钱也就罢了,挣到的钱都会弄丢。你怎么还有脸回家,为什么不去死!” 年轻人对老婆是又爱又怕又听话,他竟然一口气跑到永乐祭坛边的一棵最大的老槐树下上吊。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星月相映成辉。 年轻人临死前还念叨了一声:“老婆,我要是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你再想找我这么听话的男人可没有了。” 年轻人的脖子套到绳子上,然后,腿一蹬,身子一沉,“哎哟!”一声,就直接跌到地下了。 这个上吊的人摔得可不轻,痛得直“哼哼!”。 一个人要倒霉起来,有钱会被贼偷,上吊都会被鬼割绳子。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上吊的年轻人听到有人在问。 他先是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看到俩个都是穿白衣服的人,面色一样的惨白,犹其那个老一点的,长得就象个老鬼一样,眼窝深陷,眼珠突起,他又被吓了一跳。 那个拿着金qiāng、长的象人的人,很关心的问道:“我是鬼王徐禧,你想做鬼吗?我这正好收人呢,欢迎你来。告诉我,来了以后,你能干点啥?我好给你安排。” “鬼呀!”一听是“鬼王徐禧”,这个上吊的人差点没吓死过去,连滚带爬的就跑下了山原,连夜跑回了家。 到了家里,抱着老婆就哭开了,“老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另一个很瘦的老人见年轻人被吓跑了,很不满意的说了一句:“你就能装鬼吓唬人,这影响多不好。” “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是在救人!切!”手拿金qiāng的人也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这种方法是最笨的一种,简单粗暴而且还不顾后果。” “要是你会怎么做?” “送他二贯钱。” “二贯钱我可没有,我的钱最低面值都是一万贯,问题是,我就是送给他一万贯钱,他现在敢花吗?” “他可以留着以后花。” “哼!你说的这么好听,你为什么不给他二贯钱?” “我给了呀,而且我在他包里放了三贯钱,瞧瞧,我大方吧?” “才三贯钱,你这么小气,还好意思说出口。” “我得钱虽少,但人家现在就可以花。” “这么说,你还算个好人,这样吧,我给你点补偿,送你一万贯留着以后花?” “我……不差钱,不如把金qiāng借我玩几天。” “等你死了再说!”手拿金qiāng的人立即就翻脸了。 从此以后,永乐祭坛这片山原放羊的人多了起来,因为这地方的牧草长的特别茂盛。 放羊人晚上经常可以见到俩个身穿白衣的怪人。 他们有时很安静,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争吵,偶尔,还能看到他们在打架。 好象为了一件叫“鬼王金qiāng”的东西。 . 在祭拜完永乐城英灵之后的第三天,都指挥使高俅带着一队骑兵,离开了银州,赶往熙州。 陕西制置使童贯发下军司调令,有一个任务要jiāo给他,那个任务很简单,要高俅带个人回京。 路上,高俅骑在银州出产的最好的一匹“青骢马”上,脑海中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和种师道的一番对话。 “高老弟,你不是要请我喝两杯吗?我今晚正好有空。”种师道脸上堆着灿烂的笑。 种师道的笑就够怪了,竟然和高俅兄弟相称了,让高俅有点不太适应,他一下找到了从永乐城门走出来后的那种感觉,就是一个字“晕”。高俅以为种师道在开玩笑,所以,他答了一句:“长官好象……” “兄弟,怎么瞧不起我这个哥哥?”种师道打断了高俅的话。 高俅仍然“晕”中,问了一句:“你不会让我改姓吧?” “哈哈,老弟,挺记仇的呀。”种师道笑着说道。 高俅这才反应过来,种师道没有和他开玩笑,他马上堆起了笑,叫了一声:“种大哥,我怎么会记仇呢,我这辈子没感激过什么人,你正好就不是那什么人。” [(87.太平天子)] “我不是什么人?”种师道奇怪的问。 “不是坏人!” 种师道听了,笑得更灿烂了,拍着高俅的肩膀,说道:“老弟越来越会说话了。” “种大哥,那天兄弟请你喝酒,你好象嫌兄弟级别太低了。” “还说不记仇?什么都记着呢,这叫不记仇?”种师道挖苦高俅一句,又解释道:“上次你级别的确太低,不过,现在你级别已经不低了?都指挥使!”种师道说着将兵司的一份调令晃了晃。 “都指挥使?是怀德军第几军?”高俅压抑着兴奋,问道。 大宋军都指挥使,可是管着一军之众,五营之兵,二千五百人的长官。真是值得期待。 种师道摇摇头。 “不是军都指军使,难道是厢都指挥使?”高俅感觉象做梦,不敢相信。 大宋厢都指挥使可是管着十个军的兵马呢,二万五千人的长官,可能吗? “老弟,你太低估自己的能量了,是大宋禁军捧日军都指挥使。”种师道目光满是羡慕,把兵司那份军令扔给了高俅。 高俅接住后,一下愣了,只觉得天摇地转,眼前发黑,瞬间就又回到了永乐城门,他脚下踉跄一下,扶着头,说了一句:“大哥,我的头……,有点晕。” 要知道,捧日、天武、龙卫、神卫是大宋上四军,担当卫戍京城的重任,捧日军更是四军之首,管着左右俩厢之军的禁军。待遇最好,装备最精良,责任也就最大,当然面子也是最大的。 捧日军都指挥使是从五品武官,而且是个京官。从五品武官在大宋军队里边,直接可以称为“将军”了。 “不是哥哥眼红呀,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迈过去的这一步,老弟一年的时间就跨过去了。高将军,你这不是升官,简直是在升天呢!”种师道一脸的沉重。 高俅的头终于晕过去了,笑得比种师道还灿烂,他开了个玩笑,“要这么说,这顿酒应当大哥请,谁让我升天了呢。” “老弟,你这么小气呀?能不能大方一下给哥哥看看。”种师道皱起眉头。 “大哥,用不着这样子吧,一顿饭而已,你不会请不起吧?”高俅则是一脸的鄙视。 那顿酒最后还是种师道请的。 酒桌之上,兄弟相称,把酒言欢,快意无比。 高俅收回思绪,骑在马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马蹄声中,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的高俅就象一首诗里写得一样。 正是: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dàng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 银州被大宋种师道的军队突袭失陷后,西夏君臣在正殿从晚上议到天亮,什么决策也没有做出,终于在疲惫不堪的氛围中散去了。 皇后.宫中,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和皇后耶律南仙一起用过午膳后,李乾顺面对着明艳姣媚的耶律南仙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耶律南仙给李乾顺捧了一盏茶,李乾顺接过来,饮了一口,耶律南仙又接过茶盏,放在几案上。 李乾顺和耶律南仙四目相对,暧昧顿生。 “皇后,你想说什么?”李乾顺是俩眼放光,脉脉含情。 “陛下想说什么呢?”耶律南仙是双目夺彩,款款情深。 “女士优先,皇后先说。” “陛下,以后工作再忙也一定要记着按时吃饭呀。”耶律南仙关切的说道。 李乾顺笑了,他半夜起来办公,引起老婆不满了,他点了点头,马上就答应了一句:“我保证以后再不加班了。每天早上都陪着你一起吃,不,应当是每天从早饭到晚饭都陪你在一起吃。” “嗯,陛下既然答应了臣妾,一定要说话算数呀。”耶律南仙倚在李乾顺的肩头,这种感觉真好。 嫁给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真好! 能靠在一个爱着自己男人的肩膀上更好! 李乾顺伸手搂住了耶律南仙。 “陛下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西夏要打仗了。”李乾顺话到嘴边又咽进肚子里,变成“皇后,你真美。” 耶律南仙一下羞的脸都红了,她轻捶了一下,“陛下,你说什么呢?” “是真的。”李乾顺情丝被撩动,就来寻耶律南仙那张红艳yù滴的娇唇。 “天还亮着呢……”耶律南仙刚说了半句话,就被李乾顺的嘴给吞没了。 就在俩个人卿卿我我、情思迷乱、衣带渐宽、进入佳境的时候,门外边一句话惊扰了俩人的春梦。 “晋王察哥求见。” 李乾顺和耶律南仙一下全不动了。 耶律南仙松开环在李乾顺脖子上的手臂,脸色绯红,轻轻说了一句:“陛下,国事重要,晚上我们再……” “我们再什么?”李乾顺的手并没有放开。 “你真坏!”耶律南仙的脸更红了,她把脸埋进李乾顺的怀里。 李乾顺只觉得心旌摇曳,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她的香腮,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轻轻说了一句:“朕马上就会回来。” 耶律南仙帮着李乾顺整理下已经有点散乱的衣领,送李乾顺到门口时,还以轻轻一吻,嘱咐了一句:“陛下,你可一定要记着答应臣妾的事情呀。” 李乾顺微笑着答了一句:“朕不会让你失望。” 李乾顺转身离开的时候,笑容立即消失了,变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乾顺答应耶律南仙什么事情了呢? 李乾顺能看出来,耶律南仙是一位虽然容易脸红但做什么事都非常认真的女人。 耶律南仙要当一个“和平皇后”,自己也答应要做一个“太平天子”,可是天下不太平,这个愿望就象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也许,这个梦做的真不是时候。 . 天书阁内。 “皇兄,臣弟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发兵?”晋王察哥在问早朝时候,要亲自率兵三十万夺回银州城,去杀死种师道的那个提议。 朝堂上李乾顺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种表达,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同意。 晋王察哥知道皇兄在思考,所以,散朝后,一直没有离开皇宫,在等消息。 <</a><a></a> [(88.寝宫夜话)] 不料,时间过了大半天了,皇兄还没有任何旨意,这让晋王察哥心急如焚,只好求见。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背着手,他的表情很纠结,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很纠结。 要战争还是要和平?这是个问题,而且还是一个事关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李乾顺盯着晋王察哥年轻英俊的脸,问了一个不沾边的问题:“御弟,如果你对一个女人作出了一个承诺,会不会反悔呢?” “不会!” “为什么?” “因为臣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承诺过什么。”晋王察哥很干脆的答道。 “噢!要是这样子……,如果,御弟对一个人作出了承诺,会不会反悔呢?” “不会,臣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有件事,让朕很纠结,朕想请教一下御弟。” “皇兄圣明,臣弟愚昧,怎敢给皇兄指教。” “御弟聪明过人,何必过谦。” “皇兄过奖,臣弟惶恐不安,请皇兄明示。” 李乾顺迟疑了一下,慢慢说道:“皇后嫁给朕前,立志要做一个‘和平皇后’,朕已经答应了她,要做一个‘太平天子’,这是朕对皇后作出的一个承诺。御弟,你教朕,应当怎么做?” “你脑子进水了,‘太平天子’、‘和平皇后’,玩‘过过家’呢你们?”晋王察哥一脸惊诧,他终于知道造成皇兄反常的原因,所以,他答道:“臣弟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李乾顺问道。 “对一个女人的承诺,难道比土地还重要吗?”晋王察哥没有问,自己被童贯捅了一刀,又被皇兄扇了一个耳光,晋王察哥答道:“臣弟这就命令撤回银州的援兵。” 李乾顺点了点头,又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御弟,你回去准备准备,过俩天就要出远门了,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jiāo给你去完成。” 晋王察哥听说自己出远门,更是一脸疑云。 “朕打算派你替朕送一封信,去大辽国面见天祚皇帝。而且……”,李乾顺目光闪耀不定,停了一下,才又说道:“你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臣弟遵旨。”晋王察哥离开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暗问了一句:“童贯打西蕃你不理,现在打到银州了,你还不理,又把我打发到辽国,你这是要干啥?皇兄,你变了。” 李乾顺的眉头锁到一处,默默说了一句,“御弟,你没有对一个女人作过承诺,所以你还不懂。对一个女人的承诺比什么都重要!” . 夜已深沉,西夏皇后寝殿,灯光摇曳,大帐流苏,绣帘低垂。 龙床之上,锦被翻滚,不时传出几声娇喘嘘嘘,年轻的皇帝李乾顺和年轻的皇后耶律南仙二个人,一龙一凤,龙凤呈祥,施云布雨;郎情妾意,不辞辛劳,夙夜耕耘。 “耶律大石即将回国,现在辽夏俩国一家亲,陛下何不修下国书,派位使臣,一同去见父皇。” “皇后,朕也有此意,只是不知道对父皇说什么呢?” “就说,你的老婆很乖,很听话哟。” “呵呵!我的老婆不但很乖,很听话,而且还很可爱。这还用说吗?” “就是吗,知道了还问臣妾。” “对了,皇后,你说银州的事情,朕是不是应当告诉皇父呢?。” “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通知父皇呢?也许父皇可以帮帮忙。” “父皇能帮什么忙呢?” “陛下,需要帮什么忙呢?” “当然是什么忙都可以啦。” “如果能够说动父皇,向宋帝施加压力,我想,也许可以将失去的银州给要回来。” “有这种可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皇后说的不错。可惜宋帝赵佶好大喜功,蔡京唯恐天下不乱,童贯拥兵自重、蠢蠢yù动,宋国已经吹响了战争的号角,朕很担心,皇后yù求和平,只怕不能心想事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 “只要父皇肯居中调解,宋国皇帝敢不给大辽皇帝一个面子吗?所以,说服父皇才是关键,陛下打算派什么人出使辽国呢?” “皇后觉得晋王察哥出使辽国怎么样?” “陛下和臣妾想到一块去了,再没有比皇叔更合适的人选了。父皇是一百级的‘地皇猎人’,听说皇叔的‘地皇猎人’也接近一百级了,他们一定有许多共同语言。” “皇后才貌双全,品学皆优,看人又看得这般透彻,真让人吃惊。朕得皇后,抵过百万铁骑,假以时日,必能纵横天下。” “你们男人就知道打打杀杀,老想着纵横天下,天下何时才能太平?” “皇后,你让朕又震惊了!” “嗳哟!” . 次日,西夏朝堂,君臣齐聚,共商国是。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面对满朝文武大臣,面色凝重,高声问道:“是要战争还是要和平,这个问题,关乎大夏国的前途和命运,你们谁来告诉朕?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朝堂大臣一下被问住了,这可是一个全人类面临的大问题。 “陛下,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这是“主战派”的声音。 “陛下,战争是维护和平的保障。”这是“强硬派”的声音。 “陛下,只有战争的胜利者,才能决定和平。”这是西夏“鹰派”的声音。 “陛下,战争是死神的召唤,和平是母亲的心愿。”这是西夏“鸽派”的声音。 “陛下,和平乃是一条康庄大道,战争是一条亡国之路。”这是“主和派”的声音。 “陛下,无论战争还是和平都是要负出巨大代价的。”这是“俩面派”的声音。 李乾顺很满意的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朝堂顿时归于平静。 李乾顺的目光落在晋王察哥的脸上,问道:“御弟,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能说什么呢?”晋王察哥心里忖了一句,接口答道:“臣弟以为,夏国无论是和平还是战争,全凭陛下的一句话。”这是典型的“保皇派”的声音。 朝堂中一片寂静,大臣们都非常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象晋王察哥所言,将由西夏国皇帝李乾顺揭晓。 别人说的也就听听响声罢了。 <</a><a></a> [(89.战争和平)] “一个国家的战争与和平,系于朕的一人身上,朕深感责任重大,焦虑不安,忧心如焚。”西夏崇宗皇帝的声音很沉重,他慢慢说道:“宋夏俩国兵连祸结百余年,边境纷扰,四方不宁;搞得国家贫弱,百姓穷困。朕的子民买不起房,娶不起老婆,没有时间去旅游。每思于此,朕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朕,上有愧于祖宗社稷,下有愧于黎民百姓。你们知不知道,朕的子民,就在朕的眼皮底下,一年四季只能住在下水井中,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你们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 李乾顺用忧郁的目光巡视着一张张熟悉的脸,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表情格外的痛苦,“朕得心很痛,真得很痛啊!” 大臣们都被撼动的低下了头。 “是要战争,还是要和平?”李乾顺说到这停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和威严,“朕今天就告诉朕的大臣,告诉朕的子民,朕决定要做一个‘太平天子’!”这是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的声音,掷地有声,声震朝堂。 除了晋王察哥一些少数人以外,朝堂大臣全傻了。 要知道,西夏历来以武治国,立国的根本靠得就是两个字战争! 你不打死敌人,敌人就会打死你!这可是保家卫国、居家过日子的原始法则。 和平,在西夏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连《西夏词典》都把这个词永久xìng的删除了? “太平天子”!那真是一个能让人脑子烧坏的梦! 主战派全盯着晋王察哥,不料晋王察哥一言不发。 李乾顺从大臣们复杂的表情就看出来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主张,他继续说道:“目前夏国已经和辽国结亲,如果再和宋国修好,天下太平,并不只是一个梦想。到时我国百姓安居乐业,大夏国也会繁荣昌盛。这样,不是更好吧?所以,朕要派重臣出使辽、宋俩国,递jiāo国书,表示我国诚意,众卿认为如何呢?” 太意外了,让很多大臣不知所措。要是梁太后时候,此时应当已经全国总动员,开始准备最严厉的反击了。没想到被人捅了一刀,反而向对方求和,这种事情,只有李乾顺这种“太平天子”才能想得出来,也才能做得出来。 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怀念起梁太后那种“大战三六九,小战天天有”的光辉岁月起来。 李乾顺的目光再次落到晋王察哥的脸上。 晋王察哥急忙出班奏道:“皇兄圣明!决策英明,臣弟表示万分的忠心拥护。”晋王察哥说这句话时候是非常违心的,但他必须表明态度。 任何情况下,晋王察哥都不能和皇兄唱对台戏,这是他做人的一个最基本原则,皇兄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李乾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书侍郎李若水紧跟着出班奏道:“陛下以仁义治天下,为百姓谋和平,实乃大夏万民之幸,社稷之福,臣为天下苍生贺。陛下圣明呀!” “陛下圣明!”见有人出头了,风向立即转了。 “陛下圣明!”百官纷纷表态。 “看起来做一个‘太平天子’支持率还是蛮高的吗。”李乾顺大喜,当下传旨:“诏令,太尉李至忠前往童贯军中要求罢兵休战,再奉国书前往宋国议和。明日一早出行。” “臣遵旨。”太尉李至忠出班应道。 “诏令晋王察哥奉朕亲笔国书,携带贡品,出使辽国,请求天祚皇帝出面和宋国jiāo涉,一定要宋国答应议和,各守疆土,共同维护世界和平。” “臣弟……遵旨。”晋王有气无力的应答一声,“宋军几十万大军压境,边境局势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皇兄却要向敌求和,打发主帅出国访问,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皇兄,你这是‘肿’么了?” “明日辽国使者耶律大石就要启程了,御弟,你们就一同前往辽国吧。”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非常亲切的又嘱咐了一句。 . 熙州城内,绿树森森;置司府内,亲情融融。 童贯忙完一天公事,从置司衙门穿过了中门,进了后院住处。 后院童贯官邸正房屋内已经摆开餐桌,俩个丫环、仆fù正在设置餐具,桌上摆好了四副碗筷,桌边放着四只杌子。 童贯换了一身便服走进来,俩个人急忙福了一礼。 童贯点点头,笑着问了一句:“夫人又亲自下厨了。” “是。” 童贯坐于上首,有人把茶给端上。 童贯用眼扫了一眼四双筷子,笑着摇了摇头,思绪飞扬,不禁想起他新婚之夜后的第一顿饭。 那天一早,杜鹃不知听谁说的,头一顿饭新媳fù一定要给丈夫做,所以,天没亮她就下厨了。 也是在这间屋子里,等童贯入席后,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八道菜,当然了,桌子边还坐着杜鹃和俩个孩子。 童贯幸福的挟了一个菜,含到嘴里,一下就皱起眉头。 “怎么样?”杜鹃期盼的目光。 “没放盐。”童贯总算咽起去,说道。 三夫人杜鹃失望了,指着另一道菜,问:“这个呢?” “有点咸。”童贯尝过后说道。 杜鹃一脸焦急,连忙指着另一道菜,又问:“再尝尝这个。” 童贯嗅了一下,摇摇头,没动筷子,说道:“ròu烧糊了。” 杜鹃一副委屈的样子,她倔起嘴,说道:“我……,再给你重做。” “骗你呢。”童贯看到杜鹃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说了一句假话。 杜鹃秀目圆睁,“你这个坏蛋!连你老婆都骗!” “帮着老婆打圆场,反倒被老婆说成了坏蛋,天理何在呀。”童贯苦笑,他举起茶盏,掩饰一句:“来,为我们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这第一顿饭,干杯!” 那顿饭,童贯印象深刻,因为,他发现了杜鹃的俩个秘密。 一个是,杜鹃真得不会做菜,犹其是ròu;第二个是,杜鹃居然不吃ròu,而且一切和ròu类似的食物她都不吃。 <</a><a></a> [(90.烧糊的ròu)] 那顿饭童贯吃得很多,也最难忘。他从杜鹃烧得并不好吃的菜里,却品尝到不一样的味道。 童贯很享受杜鹃为他做的这些菜,因为,在这顿饭里,没有yīn谋,没有诡计,没有陷害,也没有猜忌;只有生活中真实的味道太酸、太咸、太苦、太淡、当然了,还有太糊。 要知道:只有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杜鹃那天没有白起早,她的菜一下就征服了童贯的胃。 这时,随着“咯咯咯!”一阵笑声传来,打断了童贯的思绪,俩个小孩子一身光鲜,跑了进来。 童贯给杜鹃带来的俩个孩子起了个好听又顺口的名字,一个叫童男,一个叫童女。现在的童男和童女,他们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俩个活泼、可爱还很调皮的孩子。 童男和童女是俩位幸福的孩子,毕竟,每天都能穿上一身新衣服的孩子并不多。 “爹爹,爹爹!”童男扑向童贯的怀抱,童贯伸手就把童男抱在自己怀里。 童女也立即跑了过来,伸出小手,“爹爹,抱抱。” 童贯把童女也抱了起来,放在另一只腿上,童贯在俩个小脸上狠狠的各亲了一口。 童男一边用小手擦着童贯沾在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边爬在童贯的耳朵边,神密的说道:“爹爹,告诉你一个秘密。” “童男,你说说,是什么秘密?”童贯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小孩子能有什么秘密,有秘密的全是大人。 “妈妈又把菜给烧糊了。”童男抿着嘴偷偷乐着,又提醒了一句:“你可别告诉妈妈是我说的。” 童贯笑了,他很正式的说道:“不告诉,我保证不告诉你妈。童男,以后妈妈有什么秘密,你一定要记着先告诉我。” “嗯!嗯!”童男使劲的点着头。 童贯充满爱怜的抚摸着童男的头。这些孩子很可爱,童贯非常欣慰能有这么俩个儿女,他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童贯真没想到在熙州能拥有了一个家,还是一个非常完整的家。 说话间,穿着一件月白色衣裙的三夫人杜鹃带着一脸的笑容和一身油烟味进了屋子里,后边还跟着俩个仆fù抱着食盒。 杜鹃立即把童男、童女从童贯腿上抱了下来,说了一句:“爹爹忙了一天,回来你们还坐在他的腿上,难道你们没座位吗?” 童男、童女伸出舌头,扮个鬼脸,找自己杌子坐下。 食盒一打开,童贯就笑了,他早就嗅到一股焦糊的ròu味,还是那么的熟悉。等菜肴全部摆开,童贯目光盯上那盘色泽有点发黑的“红烧ròu”。 三夫人杜鹃注意到了童贯的眼神,有些自得的说了一句:“我特意给你做的,你不是说‘红烧ròu’是你的最爱吗。” “夫人错了,你才是我的最爱。”童贯答道。 “说什么呢?当着孩子的面。”杜鹃故意绷起了俏脸。 童贯“嘿嘿!”一笑,“夫人辛苦了,请坐。” 童贯、杜鹃、童男、童女一家四人落座。 童贯先挟了一块ròu,入口焦糊而且还有点咸,他急忙一口咽了下去。 杜鹃关切的问了一句:“好吃吧?” “好吃,我的最爱。”童贯不知是说杜鹃呢,还是说“红烧ròu”呢。 杜鹃听了,嫣然一笑,急忙又挟了几块ròu放到童贯碗里,说道:“好吃就多吃几块。” 童贯忍不住的笑了,他毫不迟疑的就把那几块ròu吃了。 如果有人这时候问童贯什么是幸福? 童贯一定会这么回答:“能吃上烧糊的红烧ròu,就是幸福。”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是不是抓住了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童贯一定会摇着头告诉他:“你错了,只有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才能抓住那个男人的胃。” “为什么这么笑?是不是今天做的不好吃?”杜鹃见童贯有点走神,问了一句。 “好吃不好吃,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杜鹃撇撇嘴,又摇摇头。 “找一个不吃ròu的老婆,真省钱呀!”童贯开了个玩笑。 “你有这么穷吗,连个老婆也养不起?”三夫人杜鹃立即还以颜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童贯“嘿嘿!”一笑,和童男和童女挤下眼睛,那意思,“瞧瞧你们妈妈多厉害。” 童男和童女很配合的点点头,并投来非常理解和同情的目光。 做为一个老婆,杜鹃的一切都让童贯很满意,当然了,如果不去想那些可能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杜鹃真得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好老婆。 问题是,杜鹃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童贯不知道,杜鹃从来不提,童贯也一直不问。 人吗,谁还没点小秘密呢?所以,老婆有秘密,不是个问题! 谁规定的就不允许自己的老婆有秘密了?童贯有一天在不经意间,突然想明白了。 . 就在童贯一家四口人吃饭的时候,西夏国太尉李至忠已经进了熙州城内,他是奉命出使宋国,就停战一事专程到熙州先来和童贯谈判的。 李至忠奉国书离开西夏国都前往宋国,先派人进入宋境报信,宋国边境守将得了消息,一边派兵护送,一边将消息传送给陕西最高军政长官制置使童贯。 童贯这些天,一直在期盼着这位西夏国使臣李至忠的到来。 童贯听说西夏准备求和的消息,真是惊喜jiāo加、疑惧并存。 种师道打下银州后,与西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jiāo界的边境各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宋夏两国边境南边的童贯这里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呢,不料,北边的李乾顺突然派人来告诉自己,不打了。 童贯有点哭笑不得。 童贯是真的不敢相信!以他掌握的情报分析,李乾顺xìng情yīn鸷,藏得深,沉得住,用古井深潭来形容李乾顺的深沉都不够。 李乾顺应当是一个可以把内心世界藏到月亮背面的人,他怎么会选此下策求和呢? 他想搞什么鬼? 童贯很想到月亮背面去探个究竟,可惜,那阵子还没有“宇宙飞船”呢。 童贯一直在等李至忠,他想从李至忠身上发现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91.一封密信)] 第二天,陕西制置使童贯在置司大厅内,热情接见了西夏国太尉李至忠一行,并在充满合作、愉快、谅解、善意的气氛中,进行了一次亲切、友好、富有成果的会谈。 一切,就象童贯了解到的那样,对方真得是来和谈的。 童贯发现,李至忠是一位相当直率的人,他甚至说话连个弯子都不会绕一下,象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如果放在大宋,只怕连个知州也做不到,没想到在西夏都官居正二品太尉了。 李至忠开门见山的就说明了来意,他向童贯一共提出两项要求。 “一、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我大夏国皇帝要做个‘太平天子’,差遣本使前往东京汴梁朝见贵国皇帝,递jiāo国书,进行和谈,争取缔结和平条约,彻底结束夏宋两国战争。为保万全,请置使派人一路护送我方人员。” “二、目前置使在陕西屯积数十万大军,我国表示深切不安,为避免擦qiāng走火这种意外的发生,在和谈期间,请童置使能够同意临时停战,以示诚意。” 童贯也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李至忠的两项要求。 “贵使的第一项要求,没有任何问题。李太尉肩负和谈重任,天下安危系于一身,为了避免意外,就是太尉不提,本官也会派兵护送贵使,保证一路畅通。” “至于第二项吗……,我只能说,临时停战的要求并不过份,不过,我还要请示我国皇帝以后,才能决定。” 李至忠补充一句,“对于和谈,我们是有诚意的。我国皇帝已经颁发诏令,全国兵马严守边境,不得妄动。置使不必多虑。” 童贯很勉强的样子,说道:“如果太尉相信童贯,我可以给你一个口头承诺,我保证在俩国和谈期间,不首先使用武力。” “置使一言九鼎,我相信你说到就能做到。成jiāo!”李至忠伸出右掌。 “成jiāo!”童贯也伸出右手。 “吧!”的一声脆响,童贯和李至忠击掌为誓,宋夏俩国的一个临时停战口头协议就达成了。 之后,童贯派一位稳妥的官员率着一队士兵,拿着置司的公文,护送大夏国使者李至忠一行,前往东京,朝见宋朝天子而去。 送走夏国使者李至忠,童贯如在梦中,“好一个‘太平天子’,是你的脑子烧坏了,这种事情都会发生。李乾顺,你搞什么搞?” 童贯在兵司大堂内,开始转起圈子,他的属官知道又要有大事发生了,因为,长官童贯一旦开始转圈子,就说明在考虑一件大事情,如果是小事情,童贯最多只会作几个“俯卧撑”。 童贯属官们全部非常有眼色的退出门外。不过,他们并未走远,就在门外候着,他们知道,童贯很快就会有命令传达下来。 童贯转到第九个圈子的时候,终于坐了下来,他写了一封密信,用火漆封了口,重重喊了一声:“来人!” 门立即就被推开,一下进来十几个置司、抚司的属官。 童贯把那封信扔在案子上,说道:“派兵将这份信送住河州,jiāo给王将军。十万火急!” . 两天之后,童贯的这封十万火急被骑兵专程护送的密信,已经到了驻扎在河州的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王厚的手中,童贯的书信只有四句话。 “西夏求和,天赐良机,即刻动手,静候捷音。” 王厚见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立即给童贯回了封信,和童贯信的字一样多,也是四句话。 “大哥令下,不敢耽误,二月为期,必擒扰拶。” 等信使把王厚的回信,返回熙州jiāo给童贯。童贯看后,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了一句:“二个月,时间可真不短,王老弟,你可不要让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 十一月初三日,地下十丈的一间石屋子里,墙上灯架上的俩只蜡烛闪着昏黄的光,一张圆圆的石桌子上放着一把大水壶,和五个碗,还有五张石杌子上则分别坐着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进行中…… “西蕃三王洮州扰拶是西夏之婿,乃陕西腹心之患,动手宜早不宜迟。”王厚说道。 “扰拶是吐蕃赞普厮嫡曾孙,木征之子,素得民心,族人愿以死捍卫,传闻扰拶武功还是西蕃第一,他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呀。”刘仲武叹口气说道。 “洮州王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粮草充足。如果扰拶坚守不出,耗个一年半载都不是问题。”刘法也摇起头来。 “而且,洮州地广沟深,河谷纵横,便于逃逸,既使攻下王城,如果扰拶流窜于山谷之间,以他的号召力,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不杀死扰拶,会后患无穷。”种师道说道。 “不!扰拶不能杀,他是木征之子,陛下曾下过秘诏,一定要让他活着进京面圣。”童贯补充了一句。 石屋内一下没了声音,扰拶这个人,杀都不容易,要活捉更是难上加难。 大家都用眼睛看着王厚。 “扰拶有四位王妃,分别是西夏公主、回鹘公主、契丹公主和一位李姓的宋人。” “这个我们都知道。”刘仲武chā了一句。 王厚瞪了一眼刘仲武,继续说道:“西夏公主是扰拶的大王妃,也是最有势力的,因为她的大儿子索朗是扰拶的军队首领都护,掌握着军权。不过,现在最得宠的却不是她,而是扰拶的四王妃,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现在最年轻又最美貌,而且又乖又听话。” “这个我们也知道。”刘仲武不识趣的又chā了一句。 “李王妃替扰拶养了俩个儿子,可惜现在太小,有一个还在吃nǎi,”王厚停下来,问刘仲武道:“这个你知道不知道?” “这个我还真得不知道,王将军你怎么连孩子吃nǎi这种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不会亲眼看见了吧?”刘仲武一脸的好奇。 “我表示我很‘厚道’,对孩子吃nǎi并没有多少好奇心,当然了,更没有晚上站在别人房顶上听月亮唱歌的爱好。”王厚借机挖苦了一句。 <</a><a></a> [(92.瑞士支票)] 刘仲武神色一变,他记得在那个浪漫的夜晚,房顶只有刘法和自己俩个人在现场,现在突然出现了个第三者,……不!刘仲武从其他人不怀好意的表情中已经得出结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人远不止第三者那么多。 刘仲武很生气,他转向刘法,说道:“因为你姓刘,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一样对待,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连你的亲哥哥也会出卖。” 刘法一脸的坏笑:“哥,我喊你一声亲哥。你难道不知道吗,哥哥就是用来被兄弟出卖的。” 刘仲武叹口气,摇头自语:“我以为我就够无耻了,看起来我作得还不够。让我欣慰的是,我们老刘家真是人才辈出呀!”刘仲武说着顿了一下,面对刘法语重心长的提醒了一句:“兄弟,你今后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自己的兄弟出卖,我就是一个‘活教材’。” “可惜我没有兄弟可以出卖我。”刘法轻松的说道。 童贯连着用碗砸了几下石桌子,一脸的不高兴,“这是开会呢?还是演戏呢?跑题了!跑题了!真是的,继续。” 刘仲武和刘法互有深意的又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就是默契,兄弟之间的默契。 “扰拶的四位老婆有什么问题吗?”种师道回到正题。 “有!李王妃出身卑贱,因色得宠,恃宠生骄,和另外三个出身高贵的王妃,势同水火,明争暗斗,只须一个火种,就能让她们熊熊燃烧起来。”王厚答道。 “你有火种吗?”刘法问。 “没有。”王厚两手一摊,答道。 “没有你还废什么话呀,真是的!”刘仲武立即表达了对王厚的不满。 王厚没理睬刘仲武,接着说道,“我手里虽然没有让扰拶四位王妃燃烧的火种,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手里一定有。” “谁?”童贯问。 “扰拶的内相,也就是他弟弟丁。”王厚说道。 “你想收买丁?”种师道问。 “不错。” “听说扰拶的弟弟丁贪婪无比,精于算计,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要收买这种人,只怕用上一吨的黄金都不够,估计还得额外开上一张空白的瑞士支票。”刘仲武夸张的说道。 “什么是瑞士支票?”刘法又开始默契了。 “一种比黄金还贵的纸。”刘仲武回答的很简单。 “只要能捉住扰拶,就是用两吨黄金也没有一点问题。”童贯正色说道,他又问:“你打算用多少张瑞士支票收买那个……丁!” 王厚笑了,“我不用花一毛钱,就可以搞定他。” 石屋人全瞪大眼睛,没有一个人相信。 “你凭什么?”童贯疑问。 “凭我的魅力。”王厚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一点都没红。 果然,引发了极佳效果,石屋内“嘘!”声四起,刘法甚至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见过皮厚的,没见过这么皮厚的。”种师道赞了一句。 童贯用手式止住起哄,问道:“你有多少魅力?” “魅力四shè。” 童贯被气笑了,他只好换了种问法:“你有多大把握可以搞定扰拶的弟弟?” “只有一成把握。”王厚说话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童贯目光中满是失望,“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不花一毛钱,只能搞定他的十个脚趾头加上十个手指头?” 王厚点了点头,童贯更加失望,挖苦了一句:“搞定一个人的二十个趾头有个屁用?你是不是打算帮他修指甲呢?或者……再帮他涂点指甲油什么的?” “‘美甲’是一件技术活,我并不太擅长。” “哪你想干什么,帮人洗脚吗?洗脚这项工作技术含量低一点,也比较适合你。”刘仲武满是挖苦的味道。 王厚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搞定一个人,非得帮人家洗脚才行吗?” 所有人听了全是一怔。 王厚继续说道:“如果我搞定一个人的双手和双脚,那个人还能动弹吗?” 所有人恍然大悟般的不停地开始点头。 击破一点,就相当于全线突破,这个道理他们全懂。 “你有没有需要补充的?”童贯盯着王厚。 “我只需要寻找一个好日子下手,最好是一个黄道吉日。” “选黄道吉日我最擅长,你需要什么样的好日子?”童贯紧追不放。 “我就知道大哥最擅长,所以,日子好不好还得大哥说了算。”王厚把球踢给了童贯。 童贯发现自己手下这四个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个个会拐着弯子,给人挖坑、下套、设陷阱。 童贯瞪了一眼王厚,骂了一句:“好!敢给哥哥玩yīn的,有进步!”然后就开始围着他们几个在不大的石屋子里转圈子。 很快,其他人四个人就被童贯给转得晕头转向,开始低头闭眼、犯迷糊、打起瞌睡了。 要知道,这个会已经开了很久了,大家除了喝了几碗凉水,什么也没吃到一口,大家都有点饿了,既然吃不到东西,闭着眼睛打个盹,据说也有缓解饥饿的作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童贯终于停下脚步,他说了句:“好,我同意了。” 童贯没听到反应,抬头一看,发现四个人全睡着了,连忙“咳!”了几声,见还是没有反应,火一下就起来了,他大叫一声:“谁得钱包掉了?” “我的,我的!在哪呢?”四个人一下全醒了,争着抢着在地下假装找钱包。 童贯指着四个人,“你们四个孙子,真敢给我装!” 四个人全“嘿嘿!”傻笑起来。 童贯用手指着王厚,恶狠狠的说道:“洮州就jiāo给你了,不过,一定要活捉扰拶。如果扰拶死了,哼哼!不用我吓唬你吧……你懂的!”童贯瞪着王厚,谁都能看出来童贯的目光不怀好意,象是要吃人。 “我想知道哪天是个好日子?”王厚急切的问道。 “一年中的好日子有很多,不过你得有耐心等。” “什么意思?”王厚不解的问。 “意思就是……等我选好了才会告诉你。”童贯说完乐了,心得话,“就你们会挖坑吗?” 王厚一脸的不幸,他喃喃说道:“大哥,你可别让兄弟等得花儿也谢了。” <</a><a></a> [(93.嗓音好甜)] 话说西夏使臣太尉李至忠,奉了西夏皇帝李乾顺的旨意,到大宋国议和。 那日离开了童贯,自有宋兵护送,一路穿州过府,夜住晓行,不则一日,走进一座城门。 李至忠一行人众走进一座城内,当是就震惊了。 只见一幢幢摩天大厦拔地而起,玻璃幕墙闪闪放光,锃亮的汽车爬满了道路,巨大的电子屏幕闪着各种画面,最让他吃惊的还是,满大街走着的男男女女,不仅身穿奇装异服,而且长得还奇形怪状。 这时,走过俩位金发碧眼的女人,穿着一件坦胸露腹短裙,扭呀扭呀走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连半截屁股都能看到。 李大使象触了电一样,身体顿时酥了半边,惊呼一声:“妖精出来了!” 就在李至忠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头戴王冠,手举火炬,身穿长袍的“自由女神”拦住他们去路。 “自由女神”身边还跟着俩个象汽车的机器人。 “李大使,你们进错城门了。” “开玩笑,这不是东京么?” “东京在日本,这是纽约。” “纽约,这怎么可能?”李至忠一脸惊愕。 “系统出了点小故障,马上要回档,你们赶快离开吧。” “既然来了,我们就随便转转,你也知道来一次有多不容易。”李至忠目光又落在一位“妖精”身上。 “不行!你们在这里又没有任务。”“自由女神”一口回绝了李大使的要求,并命令了一声:“‘擎天柱’,‘霸天虎’!你们送他们离开。” “Yes.Sir!”俩个“汽车人”立即就动了。 “等等……,再让我看一眼。”李大使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一下人事不知了。 . 东京汴梁可是当时国际大都会,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 李至忠终于来到让他眼花缭乱的大宋都城东京汴梁。 李至忠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在汴梁城内,一路走来。眼看那六朝古都,千年华采;风光无限,富丽堂皇;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街道宽阔,车马轩昂,忍不住赞叹不已。又见大宋人物风流,衣著时尚;市井喧哗,游人如织;歌馆舞榭、酒香扑鼻。更是陶醉其中,惊呼不己。 李至忠此时此刻、油然而然、生出一个念头:“等我退休了,一定移民到这个城市来居住。”紧跟着,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急忙四下望望,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暗忖了一句:“这要是让‘一品堂’的人知道了,我不成‘夏jiān’了吗!” 李至忠大使迈步在宽大的“御街”之上,边走边瞧。路过一楼院时,忽听一阵歌声嘹亮,从楼宇中飘出,听得李大使是目瞪口呆、如醉如痴。 正是: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chā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罩婵娟。 “这小娘子嗓音好甜哟!”李大使不住眼的望着楼上那扇半掩的窗户,可惜,只闻其声,未谋其面,一步三回头,象丢了魂一样,直到街道拐弯处,看不到了,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才算罢休。 西夏国太尉李至忠大使,到了东京城内鸿胪寺递jiāo文牒,有大宋礼部主管接待外宾的三班使臣供奉客使等官员,将李至忠迎至都亭西驿安顿,自然免不了按例招待一番,之后便将西夏来使递jiāo国书一事,上报朝廷。 李大使住在驿馆,每日或者亲往,或者差人前往礼部询问,等待大宋天子召见,好递jiāo国书。只是等了数十日,越等越是杳无音迅。 “这不附合外jiāo惯例呀?里边肯有定问题。”至于哪里出了问题,却又不得而知,只好上下打点,还算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礼部尚书宿无景没见到,总算和礼部侍郎张叔夜礼节xìng的会唔了一盏茶的时间。 “外臣想知道多会可以朝拜贵国皇帝,递jiāo国书?”李至忠还是那么的直来直去,开门见山的提出质询。 张叔夜象个外jiāo官一样,答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李大使听了差点气得吐血。 “宋国人一定在搞鬼!”李至忠知道事出蹊跷,却又无可奈何,便将见不到大宋皇帝递jiāo不了国书的情况通过秘密渠道,飞书送回西夏兴庆府,等待西夏国内的下一步指示。 李至忠也是实在郁闷至极,一时闲暇,想起那日听到难以忘怀的歌声,免不了漫步在东京汴梁城内的笙歌欢场、舞姬行院之中,去寻寻觅觅。 真是每日寻她千百度,功夫不负有心人。 竟被李大使寻见了那位嗓音好甜的小娘子,一见之下,才发现那位小娘子不但嗓音好甜,而且脸蛋子也很甜,情迷意乱,一肚子愁肠,化做一根根衷肠。 李大使一下就乐而忘忧,迷失在什么都甜的小娘子“温柔乡”里,幸福的过着每一天。 . 西夏国太尉李至忠大使为什么一直见不到大宋皇帝呢? 就象他猜测的一样,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礼部侍郎张叔夜那句“无可奉告”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外jiāo辞令。因为,这件事情属于大宋国的最高机密,张叔夜这种礼部的高官,都没有机会接触。 知道真相的在大宋国只有三个人,是哪三个人呢? 就是现在身处大内皇宫宝文阁内的这三个人。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坐在的龙椅之上,此时他满面春色,愈加显得星光熠熠、皇威dàng漾,一派君临天下、九五之尊的帝王风范。 赵佶对面坐着的就是大宋国宰相司空尚书左仆shè兼门下侍郎蔡京。 蔡京永远是那么镇定、从容和自信,他的格外炯炯有神的一双“慧眼”,也毫不掩饰的放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赵佶身后侍立着“大内总管”延福宫使、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杨戬。 杨戬就象影子一样,永远都站在皇帝赵佶的身后,是那么谦恭和不露声色,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觉得,杨戬既是一位非常重要、不容忽视的人,又是一位不显山露水的人。 <</a><a></a> [(94.不知其三)] “相公力荐童贯制置陕西,果然不负朕望,一举攻克银州。李乾顺现在沉不住气了,终于向朕求和来了。”大宋徽宗天子赵佶说道。 “童贯不辱使命,全是仰仗陛下的龙威浩dàng呀。”蔡京的“马屁功夫”,学贯古今,博大精深,挥手一拍必响,信口掂来成章。 “西夏国主yù做个‘太平天子’,要维护世界和平,真是自不量力,要朕答应才行。”赵佶语含轻蔑之意。 “蕞尔小国之种,怎知泱泱大国之威。”蔡京用另一种方式也表达了自己的蔑视。 “西夏使者进京,相公打算怎么应对?” “童贯说洮州扰拶的故事需要俩个月时间,所以,臣打算让这位李大使好好幸福上六十天再说。” “呵呵,相公一定要好好招待李大使,可千万别让人家说我们很小气,对客人很怠慢。” “嘿嘿!我保证让李大使在我国过得就象花儿掉进糖罐里一样甜密和幸福。” “很好,”赵佶话题一转,问道:“童贯奏称对蕃王扰拶只有一成把握,相公怎么看?” “童贯说的是一成有把握,但并没有说另外九成就没有把握。” “相公这么理解,很有创意。” “陛下一定要相信在基层辛勤工作的领导干部哇。”蔡京借机提醒一句。 “哈哈哈哈!”赵佶一阵大笑,赞了一句:“童贯真是朕的一位不可多得的基层好干部!” “陛下圣明。”蔡京附合一句。 赵佶收住笑,话题再次一转,问道:“相公估计,西夏此番为何要向朕求和?” “臣估计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西夏明知不敌,求和自保;其二、缓兵之计,伺机反扑。” “相公果然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对大势把握相当精准,大智大慧,就是说相公呢。”赵佶对蔡京是不吝赞美之辞。 “陛下谬奖,臣不敢当。”蔡京嘴上客气,面上却是得意洋洋。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蔡京想不到的呢?目前为止,还没有! 赵佶面带微笑,问道:“相公所言,其一其二,哪个最有可能?” “臣以为,一切皆有可能。” 赵佶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会不会有其三呢?” 蔡京一怔,“其三?这个……微臣不知。” 赵佶笑起来,对着杨戬点下头,说道:“那就让都都告诉相公其三吧。” 蔡京一脸惊疑,说道:“愿闻其详?” “‘皇城司’的消息,西夏国主已经派出晋王察哥亲往辽国,打算向辽国天祚皇帝求援,给我们施压。”杨戬笑魇如花,轻声说道。 蔡京如遭雷击,当时他的血压就增高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让皇帝先知道了,失误呀!” “这是不是其三呢?”赵佶问道。 蔡京急忙点了点头。 “相公只知其一,但知其二,却不知还有其三,你让朕很失望呀。”赵佶趁机挖苦了蔡京一句。象这种机会在蔡京的身上可是很少出现的,赵佶怎么会轻轻放弃,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臣考虑不周,请陛下恕罪。”蔡京脸一下就红了,被人当面揭短,实在是一件没面子的事情。 “相公既然知道考虑不周,卿有何策补救?”赵佶紧追不舍,语含深意。 “容臣考虑……,考虑周全。”蔡京开始冒汗了。 赵佶见蔡京让自己搞得很狼狈,龙心大悦,说了一句:“朕不急,相公就慢慢考虑吧,朕知道你也是朕的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干部。不过……,相公可不要让朕等得花儿也谢了呀。” 赵佶说完,便移开龙步,扬长而去。 杨戬急忙跟在身后,临出门时,还眼含深意的望了蔡京一眼。 蔡京当然看出杨戬那满脸的幸灾乐祸的意思。 “jiān臣!这家伙长得一脸的jiān臣相,绝对是个jiān臣!”蔡京肚子里骂了杨戬两句,又用袖口擦了擦汗。 “怎么会出现个其三,真是意外呀!”蔡京叹了口气。 “老菜”,没想到吧,你也会有失算的一天。 你自己说话那么满,不给自己留余地,你不挨训,谁挨训呀? . 洮州古城,乃汉晋时吐谷浑古国的一座王城,已经在洮水河畔屹立五百余年不倒。王城建于山脊之上,虎距龙盘,气势如宏。 王城内有一处唐时蕃王赞普的行宫,相传曾俩次接待过与吐蕃和亲的大唐公主。这处行宫的某间屋子里,曾经是俩位流芳千古、绝世佳人下榻过的地方。 俩位大唐公主是那样的有名,想必不说大家也知道,不过……,还是说说吧。 第一位就是嫁给吐蕃最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的大唐文成公主,第二位就是嫁给吐蕃最高大的尺带丹珠赞普的大唐金城公主。 这俩位美丽的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的纤纤玉足,在史书中踩出一道特殊的痕迹,留下了一路的芬芳,让后世的人们记忆深刻,无比怀念。因为,她们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就是著名的“唐蕃古道”,也就是“茶马古道”。 岁月悠悠,斯人远去,有关大唐公主的故事,也化做一个个美丽的传说,象飞花流云,撒落人间,既留在史学家的秃笔残简中,也口口相传,留在普通百姓的歌声悠扬中。 公主,是一种梦境,无数少男、少女都会为之心驰神往! 因为,和公主如影相随的,除了“美丽”,还是“美丽”。 洮州王城行宫,一间佛堂内,有数百盏点燃的酥油灯,挂满了条条丝绸彩带。 佛象端庄,祖像尊贵。 “西蕃三王”之一的扰拶,乃是青唐赞普厮的嫡曾孙,他的父亲就是木征。十年前扰拶曾入主青唐,后遭变故被迫逃离,之后颠沛流离于高原之上,总算在洮州王城安居下来。 此时的扰拶穿着一身吐蕃王衣,率着弟弟丁、四位王妃,包括索朗在内的十余位王子、公主、王孙,祭拜先祖青唐赞普厮。 要知道,厮号称“佛子”,也就是佛的化身。 祭祖的仪式是神圣、肃穆的。 有数十位高僧诵着佛经。 扰拶面色棕红油亮,眼睛大而有神,一条辫子又粗又大垂在帽下。率领着他的亲人,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95.三位公主)] 祭祖仪式结束后,赞普扰拶和他的弟弟内相丁率先离开了佛堂。 赞普的血液流淌在扰拶的躯体里,走在路上的扰拶显得步伐稳健,不怒自威。丁面相平和,一脸憨厚,怎么看都象个好人。 就在这个时候,丁告诉了扰拶一个惊人的消息。 “宋国将军王厚亲率大军二万,杀向洮州。” 一听到王厚这个名字,扰拶的眉头立即拧到一起,眼中更是喷出熊熊燃烧的怒火。 王厚的爹就是王韶,几十年前,扰拶的父亲木征就是被王韶擒获,押送到东京城内,被迫降宋。 现在,王韶的儿子王厚又来找木征儿子扰拶的麻烦来了。 真是新仇旧恨,没完没了。 “消息可靠吗?”扰拶停下脚步问。 “可靠,王厚已经在河州动身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这次一定要让王厚死无丧身之地!”扰拶目光咄咄,闪出寒光,他又伸出脚向前迈去,不过他的脚步一下变得很沉重,每移动一步,他的脚下都会掀起一层层灰尘,甚至连地面都微微的在起伏。 扰拶脚下踩到一块石头,等他抬起脚后,石头已经变成一团齑粉。 跟在后边的内相丁目光露出异样的色彩。 . 宋兵进犯的消息,很快在洮州王城内传开了。城里已经发布命令,开始四处征集人马准备守卫王城。 在赞普行宫内,人人脸色凝重,连脚步也不知不觉中加快了几分。 大王妃的房间内,此时,摆了七八种各式各样的兵器。扰拶三位王妃西夏公主、回鹘公主、契丹公主竟然也在房内摆弄着这些闪着寒光的武器。 大王妃嫁给扰拶的时候,是正儿八经的西夏嫡亲公主梁太后的女儿,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成了青唐赞普扰拶的正妃。 大王妃手里此时正拿着一把雪亮的弯刀,那把刀是那样的青幽,冷峻,冒着咄咄逼人的杀气。从她手上的弯刀往上看去,呀!大王妃的左脸上赫然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疤痕紫黑,象只巨大的虫子一样,爬在她的脸上,好不渗人。 大王妃这张脸就够吓人了,她挥舞了几下弯刀,竟然说出一句更吓人的话来,她是这么说的:“这把刀已经有十年没有喝过人血了。” 难道这位丑陋不堪的西夏公主大王妃竟然是一位噬杀成xìng的杀人恶魔?否则,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恶dú的话来。 二王妃是回鹘国一位大酋长的女儿,嫁给扰拶的时间比西夏公主还要早一年。二王妃此时手里握着一张硬弓,从这张弓粗粗的弦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弓。二王妃居然毫不费力的拉开了个满月,她用仅有的一只左眼瞄着前方,松开弓弦,“嘣!”的一声响亮,弓弦不停得在颤动着,由快变慢。 二王妃的右眼戴着眼罩,显得十分怪异,她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很满意,她也说了一句吓人的话:“如果有人敢站在我的面前挡道,我会一箭shè穿他!” 看起来,二王妃回鹘公主也不是什么善类。 最奇怪的还是三王妃,据说她是被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强迫冒充契丹公主嫁给扰拶的,因为本来应该远嫁吐蕃的那位公主临行前突然病了。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据说,没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就象三王妃蒙在脸上的那块面纱一样,真相都被隐藏了起来。 三王妃一身黑裙,用面纱遮着大半张脸,只露出俩只疲惫、又忧虑的双目,她手持俩把宝剑,轻歌曼舞,凹凸有致,风姿绰约,剑光闪闪。 正是: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当三王妃歌毕的时候,也就是她舞毕的时候,她的剑指前方,一动不动。面纱贴住了她的脸,那张面纱是平平的垂下来的,中间没有突起。如果,你能细想一下,她的脸中间应当少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 难道三王妃没有鼻子? 这也太恐怖了吧,有这么三个老婆,左脸留着长长刀疤的大王妃西夏公主,右眼戴着眼罩的二王妃回鹘公主,还有用面纱遮住没有鼻子的脸的三王妃契丹公主。 蕃王扰拶晚上还能睡得着觉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句娇滴滴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姐姐找我什么事呀?” 话音落处,蕃王扰拶的第四位王妃带着俩个仆fù各抱着一个孩子走进屋子。 屋子里立即就亮了起来,四王妃又年轻,又漂亮,此时踏着轻飘的曼步,挺着高耸的胸膛。她一身丝绸,满头珠翠,艳光四溢,光彩夺目。 有这么一位年轻美貌,趾高气扬的女人走进了三位有各种醒目标志和特点的女人房间里,一定会引起什么反应,果然,屋子里的三个王妃杀气突然就冒了出来,三王妃的剑还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四王妃看到往日熟悉的房间里,竟然摆着全是杀人的利器,而且,三位王妃手里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件,此时,她们象仇人一样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禁花颜失色,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还好,被身后仆fù扶了一下,才站住,她惊声问道:“三位姐姐这是何意?” 大王妃握着一柄弯刀、二王妃竟然将一枝箭搭到了弓弦上、三王妃张着俩把剑,她们象看着一只苍蝇一样看着进来的四王妃,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各种厌恶、憎恨之意。 屋内的气氛异乎寻常的紧张起来。 “姐姐们……”四王妃声音也颤抖了,她有点后悔走进这间屋子了,可后悔有什么用呢,她又不是神,怎么会想到一进屋子就会有三个人用刀、弓、剑指着自己呢。 大王妃语调冰凉,她问道:“敌人马上就要杀到洮州了,你知道不知道?” “听说了。” “既然知道了,你怎么象个没事人一样,还抱着孩子乱跑?” “不是大姐姐请我来的吗?”四王妃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看起来她们不是准备杀自己的,吓得自己个半死。这三个丑八怪,长得这么难看,还不知道收敛一下,就知道吓唬比她们漂亮的人。” [(96.四位王妃)] 大王妃一下没词了,的确是她派人请来的四王妃。 危险解除,四王妃的脸上立即恢复了往日的风情万种,她一脸媚笑,说道:“大姐姐呀,敌军来了有男人们呢,他们不上前线打仗,还要男人们有什么用呀?我们女人除了送给男人一种关怀、两片温柔以外,还能做什么?”四王妃说着抱过小王子坐了下来。 大王妃将弯刀收进鞘中,慢慢说道:“妹妹,你来的迟,还不知道扰拶王族的规矩,扰拶家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一不是战士,敌人来了,没有一个会退缩,你身为王妃,不能搞特殊化,带头破坏扰拶王族的传统,这样影响可不好。” 四王妃笑的更迷人了,她说道:“可我一个小女子,又带着俩个小王子,哪里会舞刀弄剑呀,姐姐让妹妹拿着刀剑上前线,不是叫妹妹去送死吗?” “你怎么跟大妃说话呢?”二王妃瞪着左眼,玉面生寒。 “妹妹不象姐姐们会说话,也不象姐姐们会演戏,打仗明明是男人们的事情,非要装腔做势,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恶心样子,给谁看呀?赞普才没时间看你们表演呢?”四王妃的嘴可真够尖酸刻薄的。 “放肆!”大王妃的弯刀“仓!”的一声出鞘,闪过一抹雪亮的光芒,“你这个贱人,好好和你说话,被你冷嘲热讽,拿这种废话伤害我们,我看你才让人恶心呢。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四王妃怀里的小王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四王妃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四王妃是赞普扰拶的宠妃,行宫里面谁敢这么对待她? 如果换个人,四王妃早就一个巴掌上去,然后挖掉她眼睛、剁掉她的鼻子,再在她脸上砍一道长长伤口不可,但是,对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却不敢,谁让人家是大妃呢?何况,她现在手里还有把刀。 四王妃的嘴再厉害,怎么能厉害过刀呢? 就在这时,赞普扰拶走进房屋,他显然听到了大王妃的“一刀砍死你”那句话,所以,他狠狠瞪了一眼大王妃,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是王的女人。” 听了这句话,大王妃再次收刀回鞘,一脸不愤。 二王妃也放下了弓箭,三王妃则收起了双剑。 四王妃立即抱着还在哭的小王子,象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扑到扰拶的怀抱,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赞普,你要来晚一步,我就被她们给杀了呀,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大王妃、二王妃、三王妃恨得银牙咬碎,一起指着四王妃,怒声喝道:“你放屁!” “我亲耳听到,你们还狡辩什么?”扰拶怒容满面。 大王妃、二王妃、三王妃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见有人撑腰,四王妃立即火上浇油,她哭得和泪人一样,“看看,她们一起欺负我,不如赞普给我一刀算了,省得将来被她们用刀砍死,用箭shè死,或者用剑刺死。” 扰拶急忙安抚着四王妃,“没事,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然后,扰拶盯着大王妃,厉声问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我在教她怎么做一个王的女人。”大王妃语气冰凉的答道。 “不是,她们把我骗来,就是设计想杀我。”四王妃唯恐家里不乱,借机生事。 扰拶拍拍四王妃,轻声说道:“你先带着王子回去,我一会再过去。” “不,我要看着赞普替我出这口恶气。”四王妃巴不得把这个事情搞大,她又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人。 “你要怎么才能出气,她们并没有真的要杀你的意思,如果她们要杀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喘气吗?”扰拶皱起眉头,看起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赞普,你都亲眼看到了,这些丑八怪……” 扰拶听到“丑八怪”三个字就象被剑刺了一下,他的脸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怒喝一声:“住嘴!” “仓!”的一声,大王妃的弯刀再次抽出,她的声音象寒冰一样,冷得让人发颤,“赞普,如果你舍不得杀这个‘贱货’,我不介意替你砍这一刀。” “赞普,你听听,我是王的女人,都成‘贱货’了,她连你都敢污辱?你……,赞普……”四王妃忽然发现扰拶的目光是那么的可怕,她是一个善于察颜观色的人,扰拶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她从没见到扰拶用过这么可怕的目光看自己,就象看一个“贱货”一样。 “滚出去!如果你不滚,我不介意让她用刀杀了你……这个贱货!”扰拶对着四王妃再次吼了一声。 四王妃身体抖了一下,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滚了出去,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太不正常了,她再待一会,说不定真会被人一不小心砍上一刀。 四王妃的俩个仆fù急忙抱着孩子跟了出去。 扰拶等四王妃走出房子,他的脸色一下变得缓和下来,他说道:“老四就算了吧,你们应当知道,她连只鸡也杀不了。” “我们从前都没有杀过鸡!”大王妃针锋相对。 扰拶面有难色,“这样吧,这次你们女人就都留在家里吧。” “敌人来了,让我们留在家里等死,是不是?”大王妃说话的口气很硬,一点面子也不给扰拶留。 扰拶皱了下眉头,摇摇头,过了很久,才慢慢说了一句:“如果你们实在容不下她,我让她走好了。” 三位王妃一下愣住了。 “为什么要让她离开?我并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你不要借题发挥,往我头上泼脏水。”大王妃表达了她的不满。 “无论你有没有那种意思,都不重要了,你们很快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在她临走之前,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对她稍微好一点。”扰拶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间房子。 屋里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让扰拶都有点喘不上气了。来到外边,扰拶刚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清楚的听到屋里又传出来一句:“你就会袒护那个狐狸精!” 是大王妃的声音,扰拶只是苦笑一下,他什么也没说。 唉!娶到四个这种老婆的男人,他还能说什么呢? 看起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97.揭开真相)] 夜,月弯如刀,月色惨白。 四王妃寝宫的一张丝绸绣被里,扰拶搂着四王妃,他们并没有丝毫的睡意。 四王妃此时很乖的样子,依偎在扰拶的怀里,她很听话,因为,扰拶在给她讲一个过去的故事。她头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她一下就听得入了迷,后来就伏在扰拶的胸膛上哭了起来,一开始是小声抽泣,最后哭成个泪人。 扰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胸膛一直在巨烈的起伏着,声音也变得低沉嘶哑,因为他在揭自己隐藏了十年的那道伤疤,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痛楚,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这个故事扰拶是这样讲的: “那是十年前事情,那年我还是青唐城里的国主赞普。我是伟大赞普厮的后代,我的血液是高贵的,所以,我娶了有同样高贵血统的三位公主做我的王妃,她们都是那么的美丽、年轻、温柔、听话。她们给我生下了好多的孩子,我很爱她们,她们一样也很爱我。” “现在想想,那阵子真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可惜,我并没有特别的珍惜过,当时,我认为这些幸福命里注定就应该属于我的。后来,我才知道,世界上的幸福永远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属于你,如果你不懂得珍惜,幸福就会从你的身边溜走。” “就在我最幸福的时候,我的好运气到头了。不幸突然降临,厄运开始了。就象是一场天灾人祸,让人猝不及防。我被蓄谋已久的三弟下了dúyào,那是一杯可以让人四肢无力的dú酒,我记得那天,我躺在大殿的地下,他用剑指着我,用世界上最恶dú的语言辱骂我。我没见过死神,但我想,弟弟那张熟悉的脸一定长得和死神一样,狰狞无比。” “我生命垂危,等着咽气,彻底绝望。我当时只有一个心愿,希望王妃能带着我的孩子们逃出去,我知道她们都有能力足以自保。我没指望那种时候会有人来救我,因为能救我的亲信一个个都倒在我的身边,差不多全部遇害了。” “没有人会想到,我最终能活下来,因为没有人想到会有人敢在那个时候救我。是我的三位王妃,她们并没有选择逃生,为了救我,她们拿起刀剑,奋不顾身杀到我的身边。你肯定想不到那一战有多惨烈,我宁可当时死了,也不愿看到后边的那幕。” “大王妃的身上一共挨了十七刀,二王妃眼睛瞎掉一只,三王妃最惨,她的鼻子和半边脸被一刀削掉,你没见过那张脸,见过了会做一辈子恶梦。” 四王妃失声的叫了出来,她一直在骂她们是一群丑八怪,没想到她们的丑全是因为救自己的男人而造成的,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悔恨和羞愧。 “没有她们,那天我就会死掉,是她们舍命救了我出来,我们逃出了青唐,总算都活了下来。可我再也无法面对她们的脸。既使她们戴着面纱,我也无法面对。后来,我和她们睡觉的时候从来不敢开灯,可是,她们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痕,随时都会被我的手碰到。” “每次,我抱着她们,我都会生出愧疚,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我想忘记那天,可那天就象恶梦一样一直纠缠着,让我痛苦不堪,不能自拔。就这样过了好几年。” 扰拶用手掌抹了下眼泪。 四王妃的眼泪象掉线的珍珠一样落个不停,她泣不成声,说道:“原来她们以前都是美丽的女人,我竟然骂她们是‘丑八怪’。赞普,你不会恨我吧?” “我怎么会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你呢,你又不知道什么,何况,我也很爱你。” “谢谢你,不恨我。”四王妃抽泣一下,声音哽咽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酒戒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到了洮州,我又娶了你。” “我是说姐姐她们。” 扰拶犹豫起来,“她们……,她们变了,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喜欢和我说话。” “为什么,她们都能舍身救赞普,怎么会变成你说的那样。” “也许是……因为你。” “我?” “你出身卑贱,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我很听话,又很乖。” “是的,你很乖,也很听话,可真正让我决定娶你的却是你的这张脸。” “我很漂亮对不对?” “是的,你很漂亮,非常得漂亮。你的脸长得很像大王妃,你的眼睛很像二王妃,你的鼻子又很像三王妃,你不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时候是多么的震惊,所以,我毫不犹豫就娶了你做我的王妃。这也是为什么每晚上我都会来到你身边的原因。” 四王妃再次流下眼泪,这次是为了自己,她幽幽说道:“原来,你是拿我做她们的替身。” “你不会怪我吧,不过,我也该谢谢你,你让我再次变成一个男人。” 四王妃凄然一笑,“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 “跟我的女人都很惨,我的三个王妃无一例外,那种恶梦谁会没事挂在嘴里呢?何况,我们都在竭力想忘掉那件事。”扰拶擦干眼泪,镇静下来。 “明天,我就去向大姐认错,我也要做一个战士,做一个真正的王的女人。”四王妃握着小拳头,眼含热泪,坚决的说道。 “不!你要离开这里。”扰拶突然说了一句。 四王妃吓了一跳,“什么!要我离开?” “是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带着我们的孩子们走吧。” “不!我坚决不走。”四王妃坐了起来,赤luǒ的上身泛着一层洁白的光泽。她被三位王妃的勇敢所感动,她要以行动来向她们证明自己。 扰拶握住四王妃的手,拉她到自己怀里,“你非得走,你能有这种想法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不是说你很乖、也很听话吗。你走吧,我不想我的四个美丽的王妃每个人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不幸。” “去哪?”四王妃犹豫起来。 “一个很远的地方。” “你会来找我吗?”四王妃明亮的双眸中闪着期待的光泽。 [(98.人会变的)] 扰拶沉默,沉默就意味着可能不会去找她。 “告诉我,你来不来找我?”这件事情对于四王妃很重要,她一定要搞明白。 “我说实话吧,这次我们可能会很危险,一家人都会很危险,因为,我们的敌人实在太强大。如果不出现十年前的奇迹,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扰拶充满忧伤的爱抚着四王妃肩膀。 “我坚决不走,就是死,我也要跟你们死在一起,除非你杀了我,或者让大姐替你砍我一刀。”四王妃目光是无比的坚定。 扰拶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争风吃醋、喜欢挑事的女人,竟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愿意和自己一起死,他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眼角一下又湿润了。 四王妃幽幽的说了一句:“明天,我就去找大姐,请她们原谅我,可是,她们……一定非常恨我,我过去说过很多……很多,很恶心的话,她们一定……恨不得杀了我。” “不会的,我了解她们,她们的刀在任何时候也不会砍向自己家里人的。” . 洮州王城行宫一间殿宇内,蕃王赞普扰拶、内相丁,都护索朗表情凝重,共议军事。 “王厚大军多久能抵达洮州城下?”扰拶问道。 “不知为什么,王厚走得非常缓慢,以他们现在行军速度,大概还得一个多月时间才能抵达。”丁答道。 “为什么会这么慢?难道他不知道兵贵神速吗?”扰拶问道。 “也许,王厚在等什么?”丁目光闪烁,答道。 “他在等什么呢?” “这个,我也想知道。” “你怎么看?”扰拶面对着儿子索朗问道。 索朗迟疑的答道:“王厚和他爹一样狡诈,我怀疑,他有什么yīn谋。” “什么yīn谋?” “这一定是个恶dú的yīn谋,我的感觉告诉我,就象厄运突然降临,到时会大祸临头。”索朗的目光闪着不安的神色。 “我在问你是什么yīn谋?”扰拶看着走神的儿子,又问了一句。 “我现在还不知道。”索朗答道。 扰拶轻叹口气,儿子索朗身体瘦弱不说,xìng格优柔寡断又生xìng多疑,越来越让他感到失望了。 扰拶转向了丁,“你的四嫂不愿意带着孩子们离开,你去想办法把她弄走,我不想看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发生在她的身上。” “我这就去安排。”丁点头答应。 “如果,她不听话,就把她绑起来。总之,让她远走高飞,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是,王兄。”丁躬下身子,离开了房子。 扰拶又沉思了一会,也站起身,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索朗拉住了他。 “你还有什么事?”扰拶问。 “父王,我……,我……。”索朗显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就直说。”扰拶拧了下眉头,连说话都会犹豫半天的人,怎么办得了大事。 “我觉得叔父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扰拶吃惊的睁大眼睛。 “我说不好,只是怀疑。” “你只是怀疑?这世上还有没有你不怀疑的人?”扰拶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父王,我真得觉得叔父很可疑。” “你这个混蛋!”扰拶怒吼一声,大声训斥道:“你竟然敢怀疑你的二爹。十年前,不是你二爹最后出手相救,我,你娘,还有你,早都死掉了。今天你能站在这里喘气,全是拜你二爹所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连你二爹也怀疑,你为什么不怀疑你爹?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王,我……”索朗被骂得不知所措,张大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你想说什么?” “人都是会变的,已经过去十年了,以前,并不代表现在。”索朗说道。 扰拶很失望的摇摇头,他迈开大步走向门外,不过,他丢下一句话,他是这么说的:“你说的不错,人是会变的,可惜,十年过去了,你也没改变一丝一毫生xìng多疑的这个坏毛病!” “哐!”的一声,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还有什么事情,比被父亲误解,甚至藐视,更伤害一个儿子的自尊心呢? 索朗的眼睛在流泪,心中在流血。 . 大王妃的房间里,恢复了以往的布置,柜子上的俩只花瓶里chā上了满满的小黄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此时,三位王妃都坐着,表情严肃,没有一丝笑脸,因为,在她们面前跪着的这个人让她们都笑不起来。 跪在地下的那个人就是扰拶的四王妃,她身后还跪着抱着俩个小王子的俩个仆fù。 不知道四王妃已经跪了多久了,往日神采飞扬、趾高气扬的她一扫不见了,她今天竟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脸上没有一丝妖艳和妩媚,她的表情很平静,态度又诚恳。 “你打算跪多久?”大王妃声音冰凉。 “跪到姐姐们肯原谅我为止。”四王妃语气很坚决。 “我说过了,我并不恨你,如果让我说实话,只是有点讨厌你罢了。我既然不恨你,就谈不上原谅你,你回自己房间去吧,你在这屋子里待着,我们都忘记怎么笑了。” “不!姐姐要是这么说,就证明你还在恨我。” “你要怎样才肯起来?信不信,我把你给扔出去。”大王妃看起来是一个没多少耐心、又易怒的女人。 “姐姐就是把我扔出去,我也不会起来。” 大王妃听了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她看了看身边的俩位王妃,目光在征询。 三王妃心最软,她首先说道:“大姐就别再难为她了,看她的样子现在有多可怜。” 二王妃也说道:“就是,看样子,她好象比我们还要可怜。” 大王妃只好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不错,既然她这么可怜,我怎么好意思再难为她呢,何况,我本来就是一位心的善良的人。你起来吧。” “我不起来。”四王妃变得倔强的不近人情。 “我都叫你起来了,你怎么还不起来?是不是真得想让我把你扔出去。”大王妃脸又yīn了下来。 “我不起来是因为,姐姐并没有说原谅我。” <</a><a></a> [(99.王的女人)] “你可真狡猾,怪不得赞普被你迷得连和我们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大王妃发了句劳骚,似乎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好了,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四王妃微笑,她还是没起来,她又转向另外俩位王妃,小心弈弈的问道:“二位姐姐也原谅妹妹了吗?” 大王妃都原谅她了,二王妃和三王妃怎么会不原谅她呢,她们已经走了过来,一边一个,拉起了四王妃,并且说着:“四妹快起来吧,以前我们态度也不好,还需要妹妹原谅呢?” 四王妃的脸上立即春光无限,她激动的话也不会说了,“不用原谅,噢……,不是的,是不用我原谅,不……,是我早就原谅你们了。” “我们做错什么了?还需要你来原谅我们。”大王妃听了这句话又板起了脸。 “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全是妹妹的错,大妃,我知道错了。”四王妃慢慢来到大王妃的身前,她犹豫一下,还是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大王妃。 大王妃也犹豫了一下,最后抱住了四王妃。 最后,四个女人抱成一团,她们都流泪了。 人都是会变得,所以,一定要给人改变的机会。比如说:四王妃。 何况,原谅一个人其实并不难。比如说:四王妃。 四位王妃,她们都是王的女人,曾经为这个称号并肩战斗过,现在,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她们又可以并肩战斗了。 等四个人平静了,大王妃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了一串有几十颗珍珠的项链,这串项链正中银座镶嵌五颗鲜艳、璀璨的红宝石。 四王妃吓了一跳,她从嫁给扰拶后,就看到大王妃一直戴着这条项链,她知道这条项链是赞普大妃身份的象征,她过去曾经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想得到这条项链,可惜的是,她排名第四的身份连一丝也没有改变过,更别奢望得到这条“大妃项链”了。 大王妃用一只充满感情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条项链,“这是先王赞普大妃送给我的,现在我就送给你吧。” “不,大妃,这么贵重的项链我不能要。”四王妃真心的拒绝。 曾经连梦里都想得到的东西,真到了眼前,却没有了想要得到的一丝.yù望,人是不是很奇怪? “其实,你一来我就很喜欢你,你长得很象我们的过去。只不过,你说话实在是太……恶……伤人了,”大王妃见四王妃被自己说的又低下了头,不禁笑了起来,“看我,刚才还说原谅你呢,现在就当面记起仇了。姐姐脾气不好,不会说话,请你原谅。” “不不!过去都怪我。不过,项链我真得不能要。”四王妃的话里没有一丝虚伪。 大王妃使了个眼色,二王妃和三王妃的手已经握住四王妃的手,四王妃发现,她一点也动不了了,她没想到她们的手会有那么大的劲。 “我一直想送给你一件贵重的礼物,可惜,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大王妃将那条项链穿过四王妃的辫子下边,戴在她的脖子上,大王妃退后一步,仔细端详着,“你真得很配这条项链,我现在才发现,你长得很美,比我们年轻的时候还要美。” 二王妃和三王妃也退后了一步,目光中流露出全是羡慕和赞叹,“就是,大姐说的一点也不错,四妹真得很美,比我们年轻的时候还要美丽。” 一个美丽的女人被另外三个曾经美丽的女人真心称赞的时候,她一定会很高兴,但四王妃更多的却是心痛。 曾经的美丽已经远离眼前的三位姐姐,可美丽,对于一人女人来说,又是如此的重要。 四王妃突然间懂得了“美丽”的真正含义,只有她们才配“美丽”这个词,她们才是最美的女人,自己的美很肤浅、又幼稚、更可笑。 “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接受。”四王妃动手就要去摘项链。 大王妃用手制止了她,她说了一句:“妹妹,你要走了,我真得很后悔以前一直没有和你好好在一起相处,现在终于可以坐在一起说话了,可惜,我们却要分别了。” 四王妃大惊失色,“姐姐,你说什么?”她记起昨晚上扰拶说过的话,她焦急的说道:“不走,姐姐,我坚决不走。” 大王妃一下又抱住四王妃,说了一句:“你不是一直很乖,也很听话吗?听姐姐的话,你走吧。” “不!我不走,我要去求赞普。”四王妃突然挣脱了大王妃的怀抱,不顾一切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她的俩个仆fù立即就跟了出来。 大王妃、二王妃和三王妃目光忧伤的互视了一眼。 四王妃心急如焚,她跑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内相丁迎面走过来。 “赞普呢?我找他有急事。”四王妃急急忙忙的问道。 “你跟我来,赞普正好也有事要找你。”丁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句,然后,他就注意到四王妃脖子上的那条“大妃项链”,他颇有深意的赞了一句:“项链不错。” 然后,四王妃还有后边跟上来的俩个仆fù抱着俩个王子,跟着丁就走了。 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妃、二王妃还有三王妃,此时已经站在屋子外边,她们目送着远去的四王妃的背影,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希望佛祖保佑她们母子一生平安!” 然后,她们的眼泪忍不住的就滴了下来。 看起来,这三位王妃不但美丽,而且还心地善良。 . 四王妃没有再见到赞普扰拶,她进了一间屋子后,觉得肋骨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就晕了过去,然后,她就被塞进一辆马车,由八位骑兵,护送着离开了洮州城。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四王妃才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首先就看到了车厢里的俩个仆fù和抱在她们怀里的俩个王子。 四王妃感觉到了车辆的颠簸,她立即明白了,自己真得被送走了,她急了,她是王的女人,她绝不能临阵逃脱,做一个贪生怕死的王妃,如果那样,她会再也没脸去面对赞普和她的三位王妃姐姐。 四王妃怒喝一声:“快停车!” 俩个仆f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象没听到她说的话,一点也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a><a></a> [(100.翻身农奴)] 主人吩咐奴婢,奴婢居然敢不理睬,这不是反了天了吗? 四王妃怒了,“要我把你们耳朵撕下来,你们才听得见吗,我让你们停车!” “这辆车不到站,是不会停下来的。”一个仆fù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说道。 四王妃一下就愣住了,她并不是一个太笨的女人,如果她那么笨,她怎么会讨得赞普的欢心。 不对!这俩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低眉顺眼的仆fù竟然敢和自己对视,而且她们的表情,也没有了往日恭顺的神色,她们看自己象是在看一只落入笼子里的鸟。 “我们这是要去哪?”四王妃忍住了怒火,故做镇定的问道。 “一个你该去的地方。”回答的声音里充满了戏弄的味道。 四王妃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她说道:“把孩子给我。” “现在还不是时候。” “快还给我。”四王妃伸手就来抢,不料往日从来不敢有多余动作的其中一位稍胖点的仆fù,竟然用一只脚蹬在她的胸上,将她身体固定在车厢角落,一动也不能动。 “你们……究竟是谁?”四王妃感受到那只脚的力量,她的气都有点喘不上来了,她被吓坏了,如果这是在王城,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问题是,现在她已经离开了王城。 “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没想到会给你这种贱人当奴婢,而且一做就是好几年。你这个低贱的女人,你爷爷是个臭要饭的,你娘是个奴隶,你天生就是一个贱命,本来给我提鞋都不配,没想到我会给你这样一个贱人,拎洗脚水、倒马桶不说,还要被你打耳光、抽鞭子,受尽了你的折磨,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那个坐着的仆fù,一脸的怨dú,她表情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胸口。 “你们……究竟是谁?想把我怎么样?”四王妃吓得脸色惨白,她记得自己的确折磨过这俩个仆fù,有一次差点要割掉她们的鼻子,另一次差一点要挖掉她们的眼睛。可谁让她们是自己的奴婢呢?在青唐,老天赋予主人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真得没脸告诉你我们是谁,说起这件事情真丢人,是你,让我觉得做个人很失败,活在这世上真痛苦,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就捏死了你。”那位仆fù说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四王妃的脖子。 “救命呀!”四王妃吓得尖叫起来。 “二姐,不如我们把她撒碎了算了?”一只脚蹬着四王妃的仆fù提了个建议。 “三妹,你的这个建议很不错。”那个叫“二姐”的人马上就表示了赞同。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王妃!”四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二姐,你还等什么?”叫“三妹”的仆fù,催了一句。 叫“二姐”的仆fù收回了手,她瞪了一眼“三妹”,轻轻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被大姐撒碎?” 叫“三妹”的仆fù的脸上立即充满了惧色,她无奈的收回了脚,不过,她又指着四王妃,威胁了一句:“你老实点,我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改变主意的人。”她可能觉得不解气,“啪!”就给了四王妃一巴掌,觉得还不解气,“啪!”又给四王妃一个巴掌。 四王妃的鲜血和眼泪同时流了下来,她从一个农奴翻身做了主人,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三妹”的这两巴掌,让她一下就回到了“解放前……”。 “二姐”和“三妹”用非常同情的目光欣慰的看着四王妃的一副惨相。 四王妃慢慢的擦干了眼泪,“解放前……”的那段经历告诉她,哭是没有用的。过了好一阵,她借整理衣服的时候,小心的问:“你们要把我和王子怎么样?”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叫“二姐”的仆fù不怀好意的答道。 四王妃就觉得车速一下慢了下来,而且,很快就停了下来,她打开车窗,向外一看,立即就被吓了一跳,因为车子外边站着很多人,从他们的装束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宋国的军人。 “终点站到了,你可以下车了。”叫“三妹”的仆fù说了一句,见四王妃缩着不出来,竟然用一只手就把她给拎了起来。 “三妹”怀里的小王子被惊动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另一个王子也跟着哭起来。 四王妃的心一下就掉进了冰窖里边,从外边冻到里边,透心的冰凉。 . 宋军大营中军大账内,主帅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王厚端坐在一张虎皮jiāo椅上,他身边齐刷刷站着十几位军将,好不威风。 大帐下站着刚刚被带进来的是脸上还挂着已经干涸的泪痕和血迹的洮州赞普扰拶的四王妃,她的身边一左一右跟着的是抱着俩个王子的“仆fù”“二姐”和“三妹”。 四王妃花颜失色,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从一个贫贱的女人变成富贵的女人,以为就是自己人生遇到最惊人的变化了,没料到还会遇到另一种更惊险的事情,在一闭眼和一睁眼的时间,就被敌人给“俘虏”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王厚中气十足,很有威严的问道。 四王妃定了定神,答了一句:“你看起来不象个好人。” 账内可全是王厚的手下将校,有好几个没忍住,“嘿嘿!”起来。 “大胆的女人!”王厚觉得很没面子,怒喝一声。 “嘿嘿!”声立即就消失了。 “告诉她,我是谁?”王厚端起官威,下了一道命令。 帐内一位参军,立即向四王妃隆重介绍起来:“想必你也听说过,上边座着的就是大名鼎鼎、名镇西北的王厚将军。” 四王妃听了后明显打了个哆嗦,王厚这个名字她的确听说过,青唐王族中的人,没有几个人没听说过。 “怕了吧?我的名声可不是随便乱盖得。”王厚找回面子,变得高兴起来。 “我是害怕,因为我知道,你和你爹一样坏!”四王妃冷不丁得又冒出一句。 [(101.真有点傻)] 这次王厚真得怒了,他又大喝一声:“大胆的贱货,信不信我砍花你的脸?” 四王妃想起了大王妃,头一昂,说道:“我是王的女人,我才不怕呢。” “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王厚更来气了。 “我是王的女人,我才不怕呢。”四王妃的嘴可是非常厉害的。 “信不信我割掉你的鼻子?”王厚气得脸都变红了。 “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是王的女人。”四王妃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什么都敢说。 王厚“腾!”得就站起身来,怒喝了一句:“来人,把她俩个儿子给我砍了!” “不!……你这个魔鬼!”四王妃一声尖叫,“卟嗵!”一声,就一头裁倒在地下。 看起来,四王妃并不是一位什么都不怕的女人。 王厚笑了,他很有面子说了一句:“小样,不信我还治不了你!”然后,王厚就来到了俩位仆fù的身边,他非常客气的问道:“请问,俩位怎么称呼?” 俩位仆fù福了一礼,其中的一位客气的说道:“王将军,叫我二姐就可以了。” 王厚立即愣了,这个女人怎么看也没有自己的岁数大,暗忖道:“现在女人都怎么了,见了谁都想给人当姐,”王厚急忙接口问道:“这位二姐,我爹和你妈什么时候认识的?” “呸!说什么呢!你妈和你爹才认识呢?你怎么说话呢,替你爹占我妈的便宜!”“二姐”怒容满面,自己便宜没占到,反而吃亏了。 王厚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不好意思,二……姐,一场误会,请别生气。” “二姐”用眼睛挖了一眼王厚,然后丢给王厚一面“银牌”,一副很骄傲的样子,问道:“你见过这个吗?” 王厚接过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就变了,不过他又问另一个仆fù,“这位……怎么称呼?” “三妹”也jiāo给王厚一面“银牌”,她说了一句:“王将军,叫我三妹就可以了,先说好,我妈和你爹可不认识。” 王厚讪讪的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那俩面银牌之上。 俩面银牌正面刻着“月门长老”四个字,背面则是“皇城副使”四个字。 大内“皇城司”是大宋最神秘的一个组织,因为,皇城司的一项主要责任就是保卫皇帝和大内皇宫的安全。据说皇城司管着十六个门,称为“内八门”和“外八门”。每个门只有一个字,就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十六字门”每一位负责人俗称叫“门主”,不过,他们官方的身份就是“皇城正使”。 “十六字门”里的人,据说个个都是大内顶尖高手,身怀绝技。没想到在这种偏远地区,一下见到俩位长老一级的“皇城副使”。 虽然王厚不知道“皇城副使”究竟是几品官,但他相信,眼前这俩个女人的官不会低于六品。 原本这俩位仆fù应当是丁派来和自己接头的,却没想到身份是如此之高,这远远出乎王厚的意料。 王厚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俩位一身粗布衣服的仆fù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大内高手中的高手,这说明洮州城内已经有更高一级的人物介入了,王厚感到一阵失落,因为他今天才知道,在洮州扰拶这出戏里,自己已经不是导演了,充其量可能只是一位主要演员。 王厚抑制着震惊,在还给了俩位“银牌”的时候,借机握住了俩位女长老的手,激动的使劲摇了起来,还充满感情的说了一句:“二姐,三妹,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能不能先松开你的手再说。”二姐看样子还在生气呢,她提醒了一句。 “嘿嘿,一兴奋就忘了。”王厚急忙松开了俩只握起来有点粗糙的手。 . 夜,漆黑一片。 洮州王城行宫内大王妃的房子里,一片漆黑。 “你终于敢碰我的这些伤疤了。” “让你等这么久,我真得觉得很对不起你。” “谁让我脸上绣了花呢。” “娶了你是我的幸运,嫁给我却造成了你的不幸。” “赞普,你不能这么说,好象我们有多不幸一样。” “还好,总算是让老四平平安安走了,至少,还有一个是幸运的。” “你还惦记着她?” “我只是想着我的俩个儿子。” “你在骗人!我早就知道你偏心眼,又好色,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你怎么这样看我?我也很爱你们的。” “哼,光嘴上说的好听,我问你,你娶了她之后,总共上过我的几次床?” “她人都不在了你还吃醋?” “就是因为她不在了,我才更生气。” “你可不要不讲道理。” “道理,你的道理就是把不幸全留给了我们,却把幸运送给了她一个人,你这还不是偏心吗!” “没想到你会这么理解,要是这样,你和索朗,明天也走吧。” “我哪也不去,我还要感谢她呢,她要不走,你能回到我身边吗,我才没有那么傻呢。赞普,你觉得我傻吗?” “要我说,我看你还真得有点傻。” “你敢再说一遍吗?” . 雨,淅淅沥沥从晚上到白天都没有停过。 雨,象情丝,绵绵不绝;雨,象轻语,声声细碎。 站在窗前的扰拶透过雨幕,眺望着远处的山色朦胧,眉头紧皱,表情沉重。 扰拶的身后,坐着一脸yīn郁的丁。 “王厚大军,十天一共前进了不到一百里,这么慢得行军速度,太让人不放心了。”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厚和他父亲都是狡诈的人,狡诈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搞yīn谋诡计。”扰拶掉过脸来问:“王厚为什么会走得这么慢,你说?” “洮州王城坚固,他也许是诱敌之策。” “如果,我们不中计,他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也许,他还会采用里应外合的方法。”丁一脸的忧虑。 “你说得不错,看起来要好好查查jiān细了,最近进城的人可真不少,里边肯定混进不少王厚的jiān细。” [(102.谁是jiān细)] “我已经安排人在查了。” “有什么进展,发现了谁是jiān细没有?”扰拶盯着丁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惜的是,丁眼睛里平静的象一口深井,波澜不惊。 “只是发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线索。” 扰拶的目光又移向了窗外的雨幕中,雨越下越急了。 就在这时,门“咣当!”一声被推开,索朗淋了半身的雨水,进了屋子,他一脸急色,当看见丁在屋子里边更是神色大变,他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什么事?”扰拶问。 “我有急事禀告父王。” “讲。” 索朗犹豫的说道:“我要单独向父王汇报。” 丁马上就说了一句:“王兄,我先离开一会。” 扰拶伸手拉住了丁,“你不用走。”接着又对着索朗问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快说。” 索朗脸色yīn睛不定,象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指着丁厉声说道:“他是宋人的jiān细!” “你这个混帐东西,说什么呢?”扰拶很生气,而且气得脸色通红。 丁皱下眉头,“我希望你能说话稍微注意一点,不要错怪好人,何况我还是你的二爹。” “我的爹就没一个是好人,三爹不是,你也是不是。”索朗眼中喷火,直视丁。 “你爹也不是好人吗?”扰拶大声喝道,接着问道:“说,是什么事让你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连你爹也不认了。” “父王,四娘被送到王厚军中了。”索朗报告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扰拶神色巨变,让四王妃离开这里,就是为了送走牵挂,现在,牵挂没送走,给送丢了,这不让人更牵挂吗?他焦急的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我不放心,派出四个人在后边悄悄的跟着四娘的马车,后来发现,护送的人在半路上全部被人杀害,然后,四娘的马车就被那群劫车的人一路护送进了王厚的军营。” 扰拶的心很痛,他的脸也在抽动。 “被人伏击?你见到你四娘了?”丁不慌不忙的问。 “我怎么可能见到四娘。是我派出去的人见到了四娘的俩个仆fù,她们竟然和设伏的人是一伙的,而且,杀人都不用刀,一掌一个。” “四嫂真得被王厚劫持了。”丁望着出神的扰拶,很自责的说道:“看起来,王厚早有准备。都怪我,没有安排好。真没想到,jiān细居然是那俩个仆fù,刚才我正要告诉大哥,我发现的线索就和这俩个仆fù有关。” “你既然知道她们有问题,为什么还让她们跟着四娘一起走?你才是真正的jiān细!”索朗“仓!”的一声抽出了佩刀,指着丁。 扰拶气得脸都紫了,骂道:“你的刀是用来杀敌人的,你想干什么?还不放下你的刀!” “父王,他就是敌人,到现在你还相信他?”索朗痛苦的问道。 “我不相信他,难道还相信你?如果不放下刀,你就给我滚出去。”扰拶怒声说道。 索朗刀明显得在抖动着,他面临俩个选择,要么放下刀,要么离开。 但索朗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做出了第三种选择,举着刀,飞身劈向了丁。 刀势来的非常快,只一眨眼的时间,刀已经要落在丁的脖子上,让索朗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索朗竟然被他的俩个爹联手暗算了。 丁的“飞花指”,如飞花袭人,指风如电,在不经意间就击中索朗的左肋要害,索朗立即浑身麻木。 扰拶的“流云脚”,似流云飘过,脚力雄浑,在索朗想不到的时候,突然伸出一脚踢中他的胸膛。 只听“嘭!”的一声,索朗倒着飞了出去。 这一脚可不轻,索朗倒在墙边,嘴角流出鲜血,他的心碎了,眼泪象泉水一样流了下来,他痛苦的大叫了一声:“要爹相信儿子就这么的难吗?”然后就昏过去了。 “飞花流云,同气连枝。看起来我们兄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踢飞儿子,扰拶还沉浸在踢人的快感中,这还是个爹吗? “大哥,我制止住他就算了,你用不着再补上一脚吧?” “还不怪你,你不出手,我怎么会出脚?”扰拶把责任推到丁的身上了。 丁摇摇头,语含责备,说道:“大哥,既使如此,教育孩子也用不着这么暴力吧?” “我是恨铁不成钢呀!”扰拶叹了口气。 . 雨仍在不停得下着,没有一丝要停的样子,此时的雨,充满了忧郁,充满了伤感,充满了哀怨。 房间里的王子索朗躺着,他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眼角湿润。 大王妃端着一碗yào,坐在他的身边,二王妃和三王妃则一脸焦虑的注视着索朗的脸。 “索朗,听话,把yào喝了吧。” “让我喝yào,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你死不了,你父王一脚能踢死一只豹子,你比豹子还强悍吗?你应当感谢你父王脚下留情,给你还留下喝yào的力气。”大王妃此时竟然在替丈夫说好话。 “还不如被他一脚踢死算了,连亲儿子他都踢,他还是我爹吗?”索朗听了更加气愤。 “唉!孩子,他不是你爹……” “什么?”索朗一下就坐了起来,“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大王妃怒目圆睁,喝问:“臭小子,他不是你爹,难道你是他爹吗?” 二王妃和三王妃忍不住掩口而笑。 “娘,你就能气我。”索朗刚要躺下,被大王妃一只手揪住耳朵,痛得直喊痛。 “把yào喝了。”大王妃把yào送到索朗的口边。 索朗只好接过碗,苦着脸,一饮而尽。 yào很苦,不过,王子索朗的心里更苦。 “娘,没想到连你也不相信我,难道要自己的妈相信儿子也是那么的难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叔父曾经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救过我们全家所有人的命,你父亲,还有我,都不会怀疑他,儿子,这次,是你错了。” 索朗仰天长啸一声,“天啊,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们相信我呀?” 你怀疑别人,却被别人怀疑。 就在这时,扰拶和丁走了进来。 [(103.人品不错)] 索朗的眼睛一下变得血红,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杀意。 如果目光能杀人,丁已经被杀了二百次。 扰拶和丁来到索朗的身边,扰拶显得很平静,没有说话。 丁竟然迎着索朗的如刀的目光,关切的问了一句:“我特意来探望你,你的伤严重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工作?” 索朗气得脸色通红,他没想到丁还有脸说这种话,他答道:“我死不了,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再能伪装,仍然改变不了你是jiān细的本来面目。” “一个好人被人冤枉,我只能表示深深遗憾!”丁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的演技真让我恶心,你赶快滚吧,jiān细!” 丁很无奈的摊了下手,说道:“看起来你病的真不轻,净说胡话,这样子怎么能开展工作呢?你现在身体有伤,就好好的安心治疗吧,王城的军事你不用再cāo心了,在你住院期间,我会妥善处理的。”丁说着竟然替索朗盖了下被子。 “你算老几?我才是都护。”索朗气得一把掀开被子。 “不!从今天起,你已经不是都护了。”扰拶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索朗质问。 “因为你现在身上有伤。” “卟!”索朗一口鲜血喷出,又昏过去。 大王妃过来抱起索朗,见他面色惨白,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他爹,你就不能等他病好了再撤他的职?” “他的疑心病只怕一辈子也治不好。”扰拶接口答道。 . 王城天上的雨越下越密了,夜空中似乎藏着什么怪兽在嘶鸣,不时传来骇人的惊雷声。 丁独自坐在一间屋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他似乎在等什么人,他在等谁呢? 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从外边毕恭毕敬的走进一位端着茶水的仆fù。 这位仆fù慢慢走近丁身边,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将一杯茶递给了丁,等丁接过后,就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边。 丁并没有喝茶,他把茶碗放到身边桌上。 难道丁等得就是这位仆fù?这位仆fù的打扮看起来就和四王妃那俩位抱着王子的仆fù没什么区别,一身的粗布衣服,身上没有任何一件值钱的饰品。难道她们是一路的人,或者,她就是被“二姐”口中称呼可以撕碎“三妹”的那位“大姐”? “二姐”、“三妹”已经是“月字门长老,皇城副使”,这位大姐会不会级别更高呢? 丁没有吭声,一个卑贱的仆fù自然更不会在主人面前多嘴,俩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很长时间,只有窗外的滴滴答答的风雨声和阵阵雷鸣声。 “唉!”丁轻叹口气,打破的平静,他说话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他是这么说的:“大姐,你们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尾巴也没发现?” 那位仆fù果然就是“大姐”,不过,她仍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小,“我们割掉了跟在马车后边的三个尾巴,怎么会发现不了跟在后边的第四个尾巴,我是故意留下那个人回来报信的。” “你这不是成心坑我吗?”丁一脸的不高兴。 “我只是想让你大哥明白一点,他采取什么措施都没有用,他已经被控制了,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知道四王妃被抓走了?我大哥一定会怀疑我。” “他对你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 “没想到,大哥听到消息后却一脚踢伤了他儿子,又让我管理守城的军务。” “看起来,你大哥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做什么,不象索朗那个傻小子,就知道没事自己找踹。” “你觉得我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安排?” “这只能证明你人品不错。” “你在讥笑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还要等多久?”丁有些烦燥不安起来。 “你沉不住气了?” “大哥已经怀疑我了,我能感觉得到。” “他会不会一脚把你也踢死?”那个“大姐”真会开玩笑。 丁听了更生气,声音也大了几分,他说道:“我被他一脚踢死你是不是很高兴?” 那位“大姐”神态丝毫不变,但她的声音却是让人十分恐惧,她也加重了语气说道:“你要不幸先死了,你大哥一家人十六口人,一个也活不了!” 丁的气立即消失了,看起来,身为主人的他,很畏惧这个仆fù。他回到了老问题上:“我还要等多久?” “等王厚到了,我会通知你。”仆fù移动了几步,收起了丁一口没喝的茶,放在盘子里,又躬身行了一礼,慢慢退出房子。 在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刺目的闪电一下照亮了“大姐”矮小的身躯,接着“轰隆隆!”一声zhà雷响起,震得房子也晃动起来。 仆fù已经轻轻关上门,不见了人影。 丁显然是被这声巨雷所震惊,他的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亮,接着,就听到他狠狠骂了一句:“王厚,你这个混蛋,你‘痔疮’犯了,磨磨蹭蹭的,就不能走快点吗!” 看起来,索朗并没有猜错,丁的确是个jiān细。丁不但和“大姐”有联系,而且还和王厚一直在联系中。 扰拶,你有这么个兄弟,人品也不是一般的好呀。 . 王厚的确走的太慢了。他本来行军的速度就不快,又因为连天yīn雨,他竟然让部队一直等到雨过天晴才又继续慢慢上了路。 从河州到洮州的距离并不算长,只有数百里路,既使路再不好走,也不至于走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是的,王厚的大军用了四十多天,才终于抵达洮州王城之下。 后来,童贯问王厚为什么走得那么慢,王厚答了一句“剧情就那么安排的,我怎么可能快得了”,差点没把童贯气得吐血。 洮州城外,大宋军中。王厚一身戎装,手握一杆铁qiāng,骑在一匹骏马之上,威严的发布命令:“列阵!” 军令传出,战鼓声中,一座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大阵,依山傍城,排列起来。 <</a><a></a> [(104.床弩巨箭)] 一声pào响,旗门开处,王厚率一队兵将,纵马出了大阵,来至阵前。 遥望洮州王城,依山而建,山在城中,城在山里,山就是城,城就是山。居高临下,好不险峻。此时,王城紧闭,烽烟弥漫,号角相传,刀qiāng闪亮。 王厚看了暗暗心惊,心的话,“如果没有内应,这座坚城,要多少士兵的尸体才能堆到城墙边。” 王厚高举铁qiāng,传出将令,“床弩营出列。” 一声令下,一营军马推出五十张象大床一般的巨弩,正是大宋赫赫有名的攻城远程利器“床子弩”。 只见“床子弩”齐列俩边,王厚再次发布命令,“目标,洮州城楼。” 在一边的床弩营指挥使将旗帜一挥,士兵开始调整床弩的位置,五十座床弩位置确定后,每只弩上由两个人抬着六尺长的巨箭安放在弩上。 每个床弩都有俩个转轴,被四位士兵八只大手紧握,开始使劲转动起来。只听得“支扭!”声不断,巨箭在床弩上一点点向后退缩,四道弓弦也慢慢绷紧、张开。到处都是刺耳的转轴和绷弦的声音,等声音消失的时候,五十张床弩上的巨箭已经高高耸起,黑色的铁矢闪着阵阵寒光。 王厚手一挥,指挥使令旗向上一举,高声喝道:“放!” “嘭嘭嘭嘭!”一阵阵弓弦震响,一道道凄厉的“嘶嘶!”呼啸声刺破所有人的耳朵,象五十道闪电,shè向了数千尺之外的洮州王城。 王城之上,此时,黄罗伞盖下的赞普扰拶和内相丁就在城墙之上,眼睁睁得看着那五十只巨箭挟着风声从天而降。 巨箭所到之处,“砰砰!”声音不断,象一只只巨锤在敲击城墙,不是砸出个大坑,就是紧紧扎在城墙之上。 有越过的城墙的巨箭,直接就将城内房屋的墙壁或屋顶击穿,所到之处,白灰四起。 城墙上所有看到的人,都被这种威力巨大的利器吓得惊慌失措。 第二波巨箭很快又呼啸着飞了过来…… 紧跟着是第三波的巨箭…… 第四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巨箭…… 当第五波巨箭shè过来的时候,一座巨大的城门楼,竟然被巨箭击得轰然倒塌,顿时,惊叫声随着冲天而起的白烟弥漫在整个城墙上下。 恐慌的情绪,已经开始在洮州城内散布起来,很快,洮州城里的人全知道宋军中有一种巨箭,能在数里外的地方,将一座城楼都轰塌。 扰拶不安的说了一句:“王厚很善于吓唬人。” “看起来,他的这种吓唬人的方法很有效。”丁看着身边面露惧色,人心惶惶的守城将士,表情复杂的接了一句。 扰拶和丁互视一眼,忍不住都摇摇头。 让敌人丧胆,三军夺气,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王厚一直在追求的一个目标。 所以,箭不一定每次都要瞄准人。 床弩巨箭,铸造不易,每一支箭就得二十贯钱,刚才二百五十支箭,就花了五千贯钱,王厚可没多少钱来打这种现代化的“高科技”战争,吓唬吓唬人也就罢了。 要不是军费限制,王厚很想用巨箭轰平这座王城。 如果用床弩巨箭轰平一座王城,效果一定非常壮观。 王厚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再次发布命令:“扎营。” 巨大的“床子弩”开始被众军士推动,向营内移动起来。 王厚军中开始有条不紊的修建起营寨,不久,一座四四方方的军营大寨建于洮州城下。 . 宋军营中一间小营账的外边,停着一辆马车,王厚掀帘而入,他的随从则止步于帐外。 账中一共住着五个人,四王妃表情忧伤又无助,不过她的目光充满慈爱,因为她此时注视着身边俩个熟睡中的小王子。 还有俩个人就是叫“二姐”和“三妹”仆fù,她们象影子一样日夜不停的陪伴在四王妃的身边。不过,她们现在已经不是仆fù了,应当叫“月字门”长老或者叫大内皇城副使才对。 那俩个女长老年纪也就三十多岁,穿着俩件时尚的衣裙,虽然薄施粉黛,却打扮得恰到好处,虽然够不上绝世佳人,却也算得上端庄秀丽,颇有几分姿色,此时的她们,就象俩个家世还算富裕的商贾fù人,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仆fù的影子。 王厚走进来后,非常亲切的叫了一声:“二姐、三妹。” “王将军来了,快请坐。”“二姐”和“三妹”马上就站了起来,给王厚福了一礼。 四王妃自然是把头转向一侧,假装没有看到。 王厚抱下拳,客气了一句,“坐就算了,我只是来和俩位副使商量一下,几句话的事情。” “将军只管吩咐就行了,何必和我们客气。” “不是客气,谁让俩位是我的姐妹呢。”看起来,王厚这些天和她们已经混得很熟悉了。 “你这个哥哥真会说话。”“三妹”竟然给王厚飞了个媚眼,王厚象被电了一下,很配合的假装一个趔趄。 于是,“二姐”又放了下电,王厚更加配合的打了个趔趄,险些跌倒。 二姐和三妹“咯咯咯!”一起笑了起来。 四王妃嘴里却低低骂了一句:“真无耻!” 这句话,自然三个人都听到了,所以,三个人马上就变成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王厚“咳!”了一下,正色说道:“俩位副使,哪位辛苦一趟,去趟王城?” “二姐”用商量的口吻侧头说道:“三妹,你辛苦一趟吧。” “三妹”马上就点点头,答道:“二姐,这种跑腿的事情,本来就应该妹妹去做的。” “妹妹要这么说,就让姐姐有点难为情了,好象姐姐光会动嘴一样。”俩位“长老”不愧是京里出来的,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措词造句非常的有礼貌。 四王妃听出了话里玄机,chā口问道:“你们要去王城?” “是的,王妃,你有什么吩咐吗?”“二姐”说话的态度象个仆fù。 四王妃急忙说道:“我也要跟你们回去。” “二姐”笑了,摇摇头,说道:“你要回去,有点难。” “求求你们了。”四王妃的表情从没有这么可怜过。 <</a><a></a> [(105.大妃项链)] “三妹你看呢?”“二姐”显得有点犹豫的样子。 “回去没问题,可是她对我们又没有任何好处,干嘛要让她回去。”“三妹”表示反对。 四王妃立即就接口说道:“只要让我回去,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如果要你的命呢?” 四王妃心立即凉了下来,她没好气的答道:“如果我死了,自己会回去,还用求你们。” “问题是,你现在不求我们回不去。”“二姐”暗示一句。 四王妃马上就问道:“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我回去?” “要你的项链,我知道它是你身上最值钱的一样东西,而且,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四王妃愣了一下,马上也提了个条件,“项链没问题,不过……,能不能让我带着王子一起回去?” “当然可以了,你能带着俩个孩子一起回去。”“二姐”看出来四王妃的犹豫,又说了一句:“你要不愿意回去就算了。” “不不,我给你们,”四王妃用最快的速度解下项链,项链再重要,也没有回到赞普身边重要。四王妃发现,她离开赞普之后,变得什么也不是了。她把项链jiāo给“二姐”的时候,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们可不能骗我?” “你看我们长得像个骗子吗?”“二姐”天真得眨了好几下眼,她一脸的真诚,怎么看都不像个骗子。 “你们骗了我好几年还不是个骗子吗?俩个大骗子!而且还是女骗子。”四王妃没敢说出心里话,她把项链jiāo给了“二姐”。 唉!你明明知道她是个骗子还把项链jiāo给她? 四王妃手忙脚乱的开始去收拾还在睡觉的俩个孩子,抱孩子她并不擅长,犹其是抱俩个孩子,因为,从前,这件事情是用不着她亲自做的。 “二姐”把项链丢给了“三妹”,又嘱咐一句:“妹妹可要多加小心,你用王的女人去威胁王,扰拶一定会很气愤,听说那个男人的脚头很硬,‘流云一脚’会让你找到在云间飞翔的感觉。” “哪我岂不是变成一片云了?谢谢姐姐的关心。”“三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搔首弄姿,拽着问王厚,“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很好看,”王厚认真的答道,见“三妹”露出笑容后,马上就补充了一句:“我是说项链。” “三妹”又“咯咯!”的笑起来,说了一句:“你这个人真坏,我可要走了。” 四王妃匆匆忙忙抱起俩个孩子,说道:“等等我。” “三妹”停住了,她笑着问句:“你真得要回王城?” “你们答应了呀。” “二姐”问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说可以让我带孩子回城。” “你一定听错了,我是说如果你要回城,你只能带着俩个死孩子回去,你现在还想回去吗?” “你们俩个不要脸的骗子!”四王妃一下明白了,象疯子一样扑向了“二姐”,可惜的是,一瞬间,她怀里的俩上孩子就被“二姐”抢了过去,然后,她被“二姐”伸出一脚重重绊倒在地下,接着,“二姐”的脚就踩在她的后背上,四王妃爬在地下,四肢在徒劳的挣扎着。 “你刚才骂我们真无耻,现在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比刚才的样子更无耻呢?”“二姐”心平气和的问着。 俩个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四王妃又流出屈辱的泪水,她的嘴还能动,所以,她大声的骂出了一句:“无耻的骗子!” “人们都说一个人什么地方都可以贱,就是嘴不能贱,可我发现,你不但浑身都贱,而且一张嘴更贱。” “二姐”的脚加重了力量,四王妃身上的骨头发出“喀吧!”的声响,她终于痛得尖叫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求饶,她还在骂,“你就是个无耻的骗子,不要脸的大骗子!” “二姐”的脚又加重了一点力,四王妃一声惨叫,就痛得昏过去了。 “二姐”收回脚,轻叹一句:“忘记告诉你了,我一听人的嘴发贱我的脚就会跟着发贱。” “三妹”对着站在帐门边有点发呆的王厚问了一句:“看女人欺负女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王厚叹了口气,他感触良多,补充了一句:“还是女人对付女人的办法多,而且更具有欺骗xìng。” . 洮州王城行宫内,赞普扰拶手里拿着那个“大妃项链”,表情有点麻木,他的确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已经被团团围困,连反击的力量都很有限了。 内相丁则皱着眉头,面带疑虑。 那位“三妹”长老则一脸轻松的立在屋内,绝看不出她有一丝的紧张,她每一个字说得都很慢,又很清楚,“赞普的四王妃和俩位小王子,现在非常安全,奴婢临来时,四王妃就是怕赞普不放心,才主动让我把这条项链送过来,并且再三吩咐我,请赞普不用替她们担心。” 扰拶冷笑,“你在威胁我?” “我一个fù道人家,怎么能威胁到尊贵的赞普呢,传出去不成了笑话了。” 扰拶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曾经看了不知多少次的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仆fù的脸,今天看起来,她居然还有几分姿色。 “三妹”的眉眼很细致,小嘴长得也很乖巧,身材也很富态。 人在不同的衣饰下,相貌竟会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你们做奴仆已经有四年了,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隐藏得这么久,而且隐藏得这么深,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一位一直在关心你的人?” “那个人是谁?”扰拶厉声问道。 “你不久就会见到那个人。” “是不是王厚?” “你认为是不是呢?”“三妹”不置可否,面无表情。 扰拶身影一闪,“仓!”的一声,已经用一把雪亮的匕首架在“三妹”的脖子上,“一定不是王厚,你说,哪个人到底是谁?” “我阅刀无数,你这把是我见过最没用的,因为,这把刀连个女人都吓唬不了。”“三妹”镇静异常,她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她用一个手指慢慢推开了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的刀刃。 <</a><a></a> [(106.飞花流云)] 扰拶颓然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匕首回到鞘内,“那个人想要我怎么做?” “三妹”重重吐出八个字:“缴qiāng不杀,立即投降。” “哈哈哈哈!”扰拶一阵狂笑,他对着丁说道:“二弟,你来回答这个无知的贱人。” 丁面色平静的对着“三妹”说道:“你听清楚了,我们扰拶王族的人是不会投降的。” “咯咯咯!”一阵脆笑,“你爹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投降过一次了,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丢不丢人呀?” “三妹”,你一定忘记你姐姐说过的话了,人什么地方都可以贱,但嘴不能贱。 “三妹”的话音刚落,扰拶的“流云脚”已经飞向她的胸膛,她下意识的一躲,不料,竟然被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她的左肋,她身体一下就僵硬了。 丁的“飞花指”,如飞花袭人,指风如电。 扰拶的“流云脚”,似流云飘过,脚力雄浑。 当扰拶的那只脚重重印在“三妹”的胸口的时候,她只觉嗓子一甜,五脏翻腾,身子倒着就飞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串血线,她一下就找到在云间飞翔的感觉。 正是: 我是一片云, 自在又潇洒, 身随魂梦飞, 来去无牵挂…… “三妹”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等她落在地下的时候,那片云也降落了,她昏死过去。 扰拶这一脚可不象踢自己的儿子,会脚下留情。 唉,你拿王的女人来威胁王,已经很过份了,又揭人家老子的短,你不是找踹吗? “飞花流云,同气连枝”,果然厉害无比,连大内高手中的高手,都没有躲闪的余地。 “现在怎么办?”赞普扰拶盯着地下一动不动的“三妹”问道。 “我先把这个女人带回去,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丁答道。 扰拶点点头,说道:“你要快点,这个女人一定知道很多的东西,我估计,王厚明天就会攻城。” 丁走过去,象拎只小鸡一样,就把三妹提在手里。 扰拶又嘱咐了一句:“晚上你早点过来,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吗?” 扰拶笑了,“晚上我想请你吃烤羊ròu。” “我期待着可以早一点天黑。”丁答应着,走出了房间。 不过扰拶和丁心里都知道,王的盛宴,就是最后的晚餐,他们摊牌的时候到了。 . 黄昏,扰拶满腹心事的走进了大王妃的房间里。 看起来扰拶的心事很重,他居然好几次都没有理睬大王妃的问话,最后,大王妃只好叹口气,闭上了嘴。 扰拶和大王妃就这么干坐了很久,老夫老妻,是不是经常会遇到这种连一句话都没得说的尴尬场面。 男人在看报纸,女人在打毛线;或者……男人在打游戏,女人在看连续剧。 扰拶的嘴终于动了几下,似在喃喃自语,“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应当对你怎么说?” “如果你不想说,又何必说。”大王妃表现的善解人意。 “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不说又不行。” “你要是实在弊不住,为什么还不说出来?” “我想让你带着她们离开洮州,你看行不行?” 大王妃非常直接的摇摇头,“不行!” “我就知道你们不听话!要怎么样你们才能答应?”扰拶突然生气的站了起来。 “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非你亲手杀了我们,不过,你下得了手吗?”大王妃眼中脉脉含情的问。 扰拶只好叹口气,又劝了一句:“现在洮州很危险,王厚把‘床弩’都带来了,我们坚守不了多久的。城破之日,那时再走就太迟了。” “我们愿意跟你一起战斗,直到死亡。”大王妃无比坚定的说道。 “你真得愿意和我一起死?” “你不相信吗?”大王妃反问。 “就这件事情我从没有怀疑过。”扰拶伸出一只手,大王妃也伸出一只手,扰拶一拉,大王妃顺势扑在扰拶的怀里。 “你的意思是其他事情都在怀疑我?”不料,大王妃贴在扰拶的耳朵问了一句。 “这种时候,你还顾得上计较这些事情,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扰拶抱怨了一句,他的的脸已经贴到大王妃有道疤的脸上。 大王妃一凛,正要换过一侧的脸,却听到扰拶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声,“你去把俩位王妃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商量。” 大王妃一怔,他能听出扰拶话里的沉重,她相信,扰拶要告诉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的重要。 “我这就去请妹妹们。”大王妃有点不舍的离开了扰拶的怀抱,向门外走去。 “对了,怎么一天没见到索朗?” “我知道他在哪,要不要连他也一起叫来。”大王妃停下脚步问道。 扰拶摇摇头,“不必了,一个没用的东西。” “孩子全是被当爹的给说没用的?”大王妃不满的嘀咕了一句,离开了屋子。 扰拶怔了一下,也许,自己的确对儿子态度有点过份了,不过,他思绪很快就转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扰拶在屋子里踱着步,他的脸上慢慢挂满了忧虑,十年过去了,厄运再次来临,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是快刀斩乱麻,让人猝不及防;这次则是象温水煮青蛙,要慢慢忍受煎熬。 身在困局中的扰拶,已经能感觉得出来,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正勒在他的脖子上,压力越来越大,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也许,答案就在今晚揭晓。 因为,王厚已经兵临城下。 “王厚,你死定了!”扰拶突然恶狠狠的说了一声。 . 入夜,星光黯淡,王城外的黑黝黝的大山,象是巨兽的影子,显得那么的诡异。 一间房间里,灯影摇曳,丁面色焦急坐在一边。 屋子正中间一位女人双手抱于腹前,盘膝端坐,脸色苍白。此人赫然就是被赞普扰拶踹了“流云一脚”的“三妹”。 在“三妹”身后还有另外一位女人,就是曾经在雷雨之夜给丁送过一碗茶的那位“大姐”。 [(107.猪会上树)] “大姐”穿着一身奴仆的粗布衣服,不过,她脸上没有任何谦卑的神色,她的表情镇定而且从容,她身材虽然显得过于矮小,但屋子里还有谁更比她更自信,更有权威呢? 丁指着“三妹”问:“时间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醒?晚上我和大哥还有个重要约会。” “她已经醒了,只是气得不愿意说话罢了。”“大姐”对着闭着眼睛的“三妹”问了一句:“是不是,三妹?” “三妹”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说了一句:“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住大姐,我不但很生气,都快要被他们气死了,扰拶给我一脚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连这家伙也趁机向我下黑手。” “呵呵!三妹,要不是他把你带回来,你还飘在云间呢,你可不能恩将仇报,错怪好人。”“大姐”替丁说起好话。 “好人?要不是这家伙下黑手,我怎么会被踢得那么重?” 丁一脸尴尬,他解释道:“我也是为了不过早的暴露自己。”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三妹”怒形于色,说话间,已经起身站在“大姐”的身边,她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大姐”一副遇变不惊的神色,说道:“一共九个人,可惜没有一个象样点的,你一个人就可以全部对负。” “大姐,你不会是让妹妹一个人打他们九个吧?我伤还没好呢,人家好怕怕呀。”“三妹”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大姐”郑重其事的说道。 “是谁?”丁也压低声音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一个有病又治不好的人。”“大姐”还有工夫说笑话,这个女人的这份定力,真是非同寻常。 过了一会,门被“嗵!”的一声,从外边蹬开,屋内一下就闯进来五个拿刀的人,带头的正是扰拶的儿子索朗。 索朗用一把刀指着丁怒吼一声:“你这个jiān细,这次你跑不掉了!” 索朗的话音未落,他发现眼睛一花,他的刀已经被人夺去,然后,眼前一黑,就被“三妹”一掌拍得晕死过去了。 其他四个人和索朗一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位“三妹”“砰砰砰砰!”一掌一个,绝不拖泥带水,悉数拍翻在地下了。 接着,窗户打开,从外边不知被谁又扔进了四个不能动弹的男人,然后门窗再次被关住,除了屋子里多出九个躺在地下的人以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丁脸色惊疑不定,他盯着“三妹”说道:“你可真会装,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我大哥那一脚。” “全是拜你所赐呀。”“三妹”目光闪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大姐”脸色凝重,她手上多出一个指头大的白色瓷瓶,她对着丁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哥哥喝下去这瓶yào?” “我大哥最信任的人就是我,我就是把这瓶yào直接送给他喝,我相信他也不会犹豫。问题是……,三个王妃怎么办?她们虽然没有你们这么高的武功,但她们却是三个不要命的女人。你们也知道,女人一旦不要起命来,比老虎都可怕。” “你说的不错,我非常佩服那三位比老虎都可怕的女人,所以,我们三个人会去对付那三个母老虎。” “三个人?”丁疑问。 “对,我的四妹就在外边,她长得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要美,你要不要见一见?” “要是这么美,当然是见一面最好了。”丁期待的样子。 “你想见一面没什么,不过,我的这个四妹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她从来也不愿意让一位陌生的男人随随便便见到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所有见到她的脸的陌生男人全部死掉了,我四妹可是个善良的女人,你现在还想见她吗?” “不,现在不想了!”丁很果断的说道。 大姐把那只瓷瓶jiāo给丁,说道:“这是‘失心散’,你大哥一旦吃下去,就会变得很听话,然后,洮州的故事也该结束了。真没想到,我们在这种鬼地方待了四年,我真得很佩服我们自己。”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高高兴兴的回京了。” “太好了,我真得很怀念在京城的岁月呀,回到京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樊楼要一只烤全羊,然后再一口气吃下去。”“三妹”眼睛冒着光,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你不愧是个吃货,就知道吃。”“大姐”骂了一句。 “我都四年没有好好当吃货了,很怀念当吃货的光辉岁月呀。没想到奴仆的伙食这么差,你们这些老板一个比一个黑,你不知道吗,只有增加伙食标准,才会提高生产效率。”“三妹”瞪着丁表达不满。 丁脸有点发烧,他答道:“你的意思是……,只有让猪多吃点,才能让猪长得更肥点。” “三妹”使劲的点起头,“对对!” 不料“大姐”却说了一句:“你四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偷吃了人家的多少只鸡多少只羊,还好意思抱怨。” 这次轮到三妹脸发烧了,她解释了一句:“大姐,你不是猪就不理解猪,如果饿急了,猪都会上树。” 丁忍不住的笑起来。 “很好笑吗?”“三妹”一脸严肃的问。 “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丁刚忍住笑,马上又“卟哧!”一声又笑起来。 “大姐”做了个手势,说道:“你如果笑够了,就去给你大哥下yào吧。” 一听让他去对负自己大哥,丁脸上立即没了笑容。 “大姐”说着对屋外喊了一句,“四妹,我们该走了。” 没有回声,“大姐”叹了口气,“四妹脾气越来越古怪了,陌生的男人不见也就罢了,现在有陌生的男人在场连话都不说了,我真耽心,象她这种女孩子怎么能嫁得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呢!”屋外立即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108.一瓶御酒)] “看看,到底是女孩子,一听说嫁不出去就先急了。”“大姐”说着,已经走到了房外。 等丁出了房门,他立即被吓了一跳,因为,在不远处不知多会已经站了四排身穿黑衣的人,每排八人,一共三十二人,他们站得笔直,而且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一看,就知道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专业人才。 以丁的听力,居然都不知道他们多会站在外边的。 “你们清楚自己的目标吗?”“大姐”声音并不太高,但非常有震慑力。 “是!”整齐的就象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行动!”大姐果断的发布了最后的命令。 包括“大姐”“二姐”“三妹”“四妹”在内以及这些黑衣人,全是“月字门”的人。 “大姐”的地位很高,因为,她是大内皇城司的一位皇城正使,也就是“十六字门”之一“月字门”的门主。 洮州的故事,“大姐”才是导演,王厚猜得不错,他只是一个主要演员。 . 丁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在洮州王城的行宫中,他身边自然跟着不少的人,有他的亲信,当然还有几个“月字门”的黑衣人。他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房门外,因为,烤羊ròu的味道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丁记得晚上哥哥扰拶请他吃饭,王的盛宴,怎么可能没有烤全羊。 丁一摆手,跟在后边的人全部停了下来,然后,他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赞普扰拶。 此时,扰拶正专心至致的翻转着一只羊,那是一只架在一个火盆架子上被火烤的滋滋冒着油烟的羊,那只烤羊色泽金黄,香味扑鼻。 拶拶是那么的投入,他的身心几乎要溶入放在火上烤的那只羊里边。 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关上门。 扰拶没有抬头,说了一句:“二弟,你怎么来的这么慢,让我等你这么久?” “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丁走了过去。 “这种时候还会发生什么突然事情?”扰拶从腰上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问。 “索朗带着八个人去我那里抓jiān细,浪费了我不少宝贵时间。”丁坐了下来。 “索朗一定又没有抓到jiān细?” “大哥说的不错,不过,现在索朗这孩子很安静,也很乖。” “这孩子,就是‘疑心病’太重,又总是去做力所不及的事情,自找苦吃,我就是说他有用,难道就会有用吗?”扰拶一定想起大王妃的那句话了。 “他毕竟还年轻,索朗早晚会变得成熟起来,关键的是当爹的不能对儿子有偏见。” “希望他能早点让我没偏见。”在教育孩子上面,看起来扰拶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丁使劲嗅下鼻子,说道:“应当可以吃了。” “你说的不错,ròu已经熟了,就等着下手了。”扰拶盘膝而坐,他把手中的尖刀递给丁。 丁将羊头上一块ròu割下来,放入盘内,双手递给扰拶。 扰拶接过,丁又从羊腿上割下一块ròu,沾了点盐巴,使劲嚼了一口,连声赞道:“有好多年没吃到大哥的烤ròu了,没想到,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的香呀。”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可惜,没有酒。”扰拶有些遗憾的说道。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丁象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取出一瓶酒。 “哈哈,你居然知道我今天想喝酒,看起来,你也是早有准备了。” 丁找到俩只碗,倒了满满俩碗酒,满屋飘起酒香,丁递给了扰拶一碗。 扰拶接过,使劲嗅了一下,“好香呀,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酒,这是什么酒?” “是‘御酒’,听说是专供宋国皇帝享用的,我也是托关系才勉强搞到这一瓶。” “不知道宋国的‘御酒’有没有‘茅台酒’好喝?” “我就担心,味道还不如咱们的‘青稞酒’呢。来,我敬大哥一碗,祝大哥一家人平平安安,富贵一生。” “有你这个好弟弟,真不错,连‘御酒’都有机会喝上,来,让我们兄弟干杯。” “叮!”的一声,碗声脆响一下,扰拶一饮而尽,也许是酒太烈,也许是好久没喝的缘故,扰拶裂开了大嘴。 丁赞了一句:“大哥喝酒还是那么的豪爽,小弟佩服。”说完,他也一饮而尽,然后,他也裂开大嘴。 “好酒!比‘茅台’好喝多了。”扰拶抹了把嘴,晃晃空碗,一脸的不满足的样子,他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丁,“可惜太少了,你不会还藏着一瓶酒吧?” “大哥什么都能想到,我的确还藏着一瓶,不过,不是酒,而是yào。”丁说着,将怀中“大姐”jiāo给他的那个指头大小的白瓷瓶取出来,递给了扰拶。 扰拶一脸好奇,接过后问道:“这是什么yào?” “它叫‘失心散’,听说这瓶yào很值钱。” “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扰拶盯着那只小瓷瓶问道。 “大哥猜得不错,如果你喝了这个下去,从此就会做不成赞普,也会失去再做赞普野心。” “那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是yào三分dú,它当然也会有副作用。不过它的副作用很奇特,它能保证大哥一家十六口人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富贵一生。” “你怎么这么肯定?”扰拶有点不信的问道。 “我当然可以肯定,因为这句话是宋国皇帝让我转告给大哥的。” “怪不得你连‘御酒’这种东西都能搞到手,还是你的关系硬。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我要想一家人活命,就要先喝掉这瓶可能会让人疯掉的‘失心散’。”扰拶自嘲的说道。 “大哥说的不错。” “你为什么不把这瓶‘失心散’掺到酒里给我喝?” “这种‘御酒’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你知道我很贪婪,有好酒我怎么舍得让大哥一人独享。” 扰拶举起小瓶,问道:“如果你那么贪心,不如我和你分享这个‘失心散’怎么样?” [(109.要乘飞机)] 丁叹口气,说道:“可惜的是,现在干什么事情,都要讲身份。这种贵重的yào品只有大哥这种身份的人才配享用。” 扰拶陷入沉思,“我还有没有其它选择?” “大哥当然可以有各种选择,不过,我相信其它的任何选择都没有大哥把yào直接喝掉更明智。” “那个给我yào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叫‘大姐’的女人。” “那个大……女人一定不简单。” “她是我见过最不简单的女人,而且她手下还有一群象她一样不简单的人。” “那些都是些什么人?” “她们身怀绝技,又甘于寂寞,默默无闻,知道无私奉献。”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大哥掌握的信息越充足,头脑也就会越清醒,选择起来才会不犯错。” “谢谢你提醒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大哥只管问,我现在没有任何事可以隐瞒的。” “你得到了多少好处?” “我现在是宋国镇洮军节度观察留后。” “你现在可以和王厚平起平座了,不知道你每月能挣多少钱?” “不算福利、补助和奖金,一年可以净挣二百四十万文大钱。” “是比我给你发的工资高,怪不得你会选择跳槽。” “我并不是为了钱,我向他们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保证大哥一家人的安全。” “别人一定不会相信你投靠宋朝不是为了做官,而是要保护兄长的一家,但我相信你,因为你至少没有直接把yào给我喝。” “谢谢大哥,理解万岁!” “十年前我曾经喝过一次yào了,后果相当严重,所以,我不想再喝这种东西了。”扰拶说着,打开小瓶,丢到火盆里,“卟!”的一下,一股火焰窜了起来。 丁惊讶的望着扰拶,难道这就是大哥的选择。 扰拶的目光从丁的脸上移向屋门,他朗声喝了一句:“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为什么还不进来?” 扰拶话音落处,门被推开,一位身穿大宋官服、头戴官帽、身材矮小的人,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 是“大姐”。她此时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如果不是唇上无须,还真会以为是位白脸官员呢。 “大姐”非常有礼貌的躬身行了一个官礼,说道:“下官皇城正使拜见尊贵的赞普。” 只有一个控制了局面的人,才会身穿官服跑到对手家里去窜门子,“大姐”显然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扰拶用冷峻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女人,在她脸上你绝对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除了从容不迫,就是镇定自如,他忍不住赞道:“你是我见到过最自信的女人,被你这种女人关心,真得很有面子,怎么称呼你?” “如果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大姐吧,大姐是我的代号,不妨告诉赞普,我们这次行动代号就叫‘大姐说了算’。” “哈哈哈哈!大姐,你这个代号起得真厉害,谁叫你都不吃亏。” “赞普见笑了,我们女人并不是总是准备让男人们占便宜的。” “为了我,你们潜伏了四年,真不容易,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没有多少个四年,看你岁数也不年轻了。”扰拶慨然而叹。 “大姐”报以微笑,她也叹口气,“红颜正老,韶华易逝,可惜我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赞普既然已经做出选择,相信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什么方案才是你们最满意的方案。” “把洮州jiāo给我们,然后跟我们去东京。我可以保证,大宋皇帝陛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一家。” “我的全家人都要去东京吗?” “必须的。” 扰拶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东京非常繁华,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旅游一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当然,这是我唯一的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会高高兴兴带着全家人去东京,朝见宋国皇帝。” “赞普请讲,是个什么条件?” “我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所以,我们打算坐飞机去东京,而且要求乘‘头等舱’,想必这不是什么难事吧?” “大姐”一下愣住了,这个条件显然出乎她的意外,她面露难色,答道:“现在我们经费有点紧张,赞普看能不能改乘马车?” “马车?这么远的路,你竟然让我坐马车去东京,我也太没面子了吧。”扰拶一脸的不高兴。 “赞普通融一下吧,如果非要乘飞机去,机票钱能不能你们先垫付一下?”“大姐”在讨价还价,果然有效果。 “没想到你们搞地下工作的人也会缺钱,那就各让一步,我们改乘‘公务舱’吧。” “就是‘经济舱’我们也没办法满足你,赞普还是直说吧,你要怎样才能不乘飞机去东京?”“大姐”知道扰拶在和她绕弯子,所以,她直奔主题。 扰拶想了片刻才说道:“如果你让我坐马车,做为jiāo换,你必须答应我另外一个条件。” “只要不乘飞机,别的什么都好说。” 扰拶目光闪烁不定,他终于提出了那个条件:“让我踹王厚一脚。” “不可能!”“大姐”立即一口回绝,她冷笑道:“你的‘流云脚’连头豹子都能踢死,何况一个人。” “那我们就坐飞机去东京。”扰拶也立即翻了脸。 “赞普,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能不能再换个条件。”“大姐”一副商量的样子。 “如果坐不成飞机,高铁也是一个不错选择。” “大姐”反问一句:“‘拖拉机’行不行?” 扰拶很爽快的点了点头,“行!” “大姐”叹口气,“你这是成心要踹王厚一脚,却找了这个么无理要求。” 扰拶挑了下眉头,他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狡黠之色,“我只有这一个条件,你最好答应,既然你们要我投降,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出来。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大姐”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可以替你安排,不过,你能不能踢到王厚,就要凭你本事了。” “我的脚一向很准,王厚一定会变成一只死豹子。”扰拶并不掩饰他杀人的目光。 <</a><a></a> [(110.解放洮州)] 扰拶的父亲木征就是被王厚的父亲王韶擒获的,这笔帐,扰拶没有一天忘记过。 用洮州换王厚的一命,这就是扰拶设的一个局。反正洮州也守不住,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一下呢? 如果让王厚知道了,他会有何感想呢? . 次日天明,洮州城上已经升起了大宋的军旗,只用了二百五十枝“床弩巨箭”,兵不血刃,王厚和平解放洮州。 宋朝大军队列整齐的进入了洮州城门。 王厚骑着马踏进了王城行宫大门。 行宫中已经到处都是大宋的士兵在站岗和巡逻,王厚在一间大殿门外下了马,门外守卫兵将,齐刷刷的给王厚行礼。 王厚带着几个副将、参军、护卫,径直走进殿门,然后,王厚就看到了“西蕃三王”之一的洮州赞普扰拶。 王厚和扰拶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噼噼!”作响,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大殿内的王座已经除去,此时,殿中间设了一张案子,这张案子俩边,一左一右共排列了六个座位。 扰拶身穿一身盛装,稳稳坐在一侧,在他下首的就是他的弟弟丁和他的儿子索朗。 另一侧坐着的是身穿大宋官服“大姐”“三妹”,见王厚进来,急忙起身相迎。 王厚和“大姐”“三妹”官礼相见。 王厚又扫了一眼扰拶,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上了这一侧上首座席,他的目光落到案子上的那份文件上。 签署《解放洮州的和平协议》,这将是洮州最后的一个程序,然后,扰拶将被送往东京朝圣,因为徽宗天子赵佶要在东京城里亲自接受他的投降。 王厚知道,这个签字仪式结束后,他和扰拶会亲切握手,然后,洮州的故事将彻底结束。 王厚做个手势,说道:“赞普先请。” 扰拶一点也没有迟疑,提起笔刷刷的几下就签了字,然后,又取了印绶,盖了章。 王厚也一点没有迟疑,提起笔刷刷的几下就签了字,然后,也取了印绶,盖了章。 扰拶站起身来了,他面带微笑,王厚也急忙站起身来,他也面带微笑。 其他的人全部跟着站了起来,大家脸上都带着微笑。 扰拶的手和王厚的手握在一起了,原本是俩个对手,没想在这种场合下,会握到一起。 不是变化快,而是世界真奇妙。 无论是扰拶也好,还是王厚也好,他们都知道只剩下最后一脚了。 . 昨天深夜,“大姐”专程赶到洮州城外宋营和王厚见了一面。 “大姐”的突然造访,让王厚有点不知所措。 王厚的眼力过人,他发现“大姐”除了个子有点矮,皮肤有点白,眼睛有点小之外,简直就是貌不惊人,不过,王厚却感觉到了“大姐”的领袖气质,他相信,如果有一种女人天生可以当领导的话,眼前的这位“大姐”一定就是。 据说能够当领导的人身上都会散发出某种气场,当气场足够大的时候,就会流露出“领袖气质”。 所以,“大姐”才是洮州故事的导演,而且还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导演,王厚总算明白为什么会“大姐说了算”,而不是“王厚说了算”,他那颗失落的心,稍微得到了点平衡。 毕竟,向一个更优秀的人低头,并不丢人。 “大姐”主动的和王厚亲切握手,并且很自然的提起了王厚的父亲,她说:“二十多年前,我曾经有幸给王相公亲手递过一杯茶,可惜的是,王相公肯定没有注意到我,那时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他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和他儿子在一起共事。” 王厚心里一下就热乎了,他激动抓着“大姐”的手说道:“大姐,这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了?” “你不是我的亲大姐呀。”王厚话音刚落,“大姐”的手已经从自己的手中溜走了,王厚有些遗憾,因为,他能感觉到“大姐”的手要比“二姐”和“三妹”的手细腻、绵软的多,而且握起来也更亲切。 双方入座后,“大姐”转入正题,她就象是在和亲弟弟谈家常,她是这么说的:“扰拶答应投降,不过,他提出了个条件,他要坐飞机或者高铁才肯去东京,王将军,你也知道,现在汴梁城无论是飞机场还是高铁站仍然只是在远景规划中,别说飞机、高铁了,就是公共汽车还没有通呢?扰拶这是故意在给我们出难题。”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吗?” “有,扰拶又提出一个折中的条件,如果我们答应了,他可以不乘飞机,改乘马车。” “大姐这么说,这个条件一定和我有关?” “大姐”有点为难的样子,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扰拶这个建议对于我们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对于王将军实在是有些过份,怎么说呢……,实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扰拶只是想踢你一脚解解气,毕竟他爹曾经被你爹活捉过。” 王厚听了当时就怒了,“踢我?只怕扰拶不会是只想解解气那么简单,他一定想一脚踢死我。” “你猜得一点也没错,我也怀疑扰拶会有这个想法。”“大姐”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王厚。 “我明白了。”王厚沉重的说道。 “你明白了什么?” “丁主动和我联系设局陷害他的大哥扰拶,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让他大哥踢我一脚。” “你并非一无所获,毕竟,洮州城是王厚将军解放的。” “大姐的意思是我为了这一点,也值得让扰拶踢上我一脚?” “我什么也没说。” “看起来这个局很复杂,我想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扰拶准备踢我一脚?” “除了扰拶要坐飞机这件事以外,其它可能,我们都考虑到了。” “扰拶设局,你们又在局中设局,你在用我和扰拶做jiāo换,看起来,在这出戏里我只是一个诱饵,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王厚突然觉得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通常情况下,都是王厚在算计人,王厚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算计。 被人算计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太伤自尊了! <</a><a></a> [(111.致命一脚)] “王将军用不着这么自卑,你非常的重要,要知道,在这出戏里,你是无可替代的。” 王厚冷笑,“你说的不错,因为扰拶想踢的正好就是我。” “要怪只能怪你爹?”“大姐”真会安慰人。 “如果我不同意会怎样?”王厚问。 “我们只能想办法进口一架飞机了,不过,我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提醒你一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你可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干部。”“大姐”的话语重心长。 “重点培养,就是让我随时准备牺牲?”王厚反问一句。 “大姐”点点头。 王厚皱起眉头,他已经掉进坑里,现在只能面对现实了,“我听说扰拶的‘流云脚’可以踢死一只豹子,如果,不幸我变成了一只死豹子,你们会怎样?” “我们会厚葬它,而且,我还会送一个最值钱的花圈,王将军不要生气,我是说那只死豹子。” “如果那只死豹子就是我呢?” “我保证只要我活着,每年清明,会有人给你送钱花。” 王厚长叹口气,说道:“大姐,我从没有被人这么算计过,我爹知道我这么笨,一定后悔把我给生出来,说不定会一脚把我踢回我娘肚子里。” “你父亲也许会有别得更好点的办法。”“大姐”有点同情的说道。 “什么办法?”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去问你爹。” “遇到你这种女人真可怕,我想不同意都不行。”王厚无奈的说道:“我想知道,扰拶打算怎么踢我这脚。” “扰拶没有说,不过,据我分析,你和扰拶签完协议,按照仪式,你们会握手致意,这个时候,扰拶一定会控制住你的手,然后,他会狠狠踹你一脚,我相信,他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出脚机会了。” “被扰拶踢上一脚是一种什么感觉?” “三妹说会变成一片云。” 王厚笑了,他说道:“也许我会让扰拶一脚踢在钢板上,我表示我还有俩下子,不是那么脆弱。” “大姐”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小看你,我相信扰拶的脚肯定会踢到你身上。” “你不如直接送我个花圈算了。”被人藐视,王厚很生气。 “王将军,如果不是事关你的生死,我又何必深夜跑来提醒你。你不知道,‘飞花指’和‘流云脚’是大唐皇宫内俩种武功秘技,听说过这两种武功的人都很少,炼成这俩种武功的人就更少。据说,有俩位掌握了‘飞花’‘流云’武功的大唐皇家御卫先后跟随大唐俩位公主入嫁吐蕃,从此失传。没想到会被吐蕃王室传承下来,而且,这俩项绝世武功,竟然可以配合使用。”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武林秘辛在里边。” “你如果非要让我给你送花圈,我就没必要再和你罗索了。” “要是这样,你就继续罗索吧。” “你面临真正危险的不在扰拶,而是他的弟弟丁,他的‘飞花指’不但非常快,而且悄无声息,一旦被他点中,你只能变成一片云。”“大姐”冷冷的说道。 “丁不是我们自己人吗,他怎么会向我下手?” “你最好希望丁真得是我们自己人,不过,明天,你正好可以试试他。” “看起来,我真得很重要,就是死了,也会被你们充分利用一下。” “大姐”丢给王厚一个小瓶,说道:“这里边有一颗‘保命丹’,‘三妹’曾经靠着这个挨了‘流云一脚’,效果还不错,除了能减肥以外,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我相信,扰拶那脚一定会有保留。所以,明天你进大殿前一定要提前吃掉,如果不吃,不出意外,你一定会变成一只死豹子。” 王厚接过瓷瓶后,“大姐”身影一闪,已经掠出王厚的营帐。 王厚眯起眼睛,他发现自己的智力一下不够用了,他怔怔的说了一句:“难道,我竟然需要一个女人来教我怎么活下去吗?这要是让刘仲武知道了,他一定会说出一段《瞎编王厚》新故事。” . 扰拶的手和王厚的手握在一起了,不过,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憎恨、敌视和戒备。 扰拶的另一只手也加上来,王厚自然不甘示弱的加上自己的另一只手。 扰拶和王厚居然使出“小擒拿手”和“大鹰爪功”,四只手在几个眨眼的时间内,不停的在变幻着各种手法,抓、爪、勾、挠、锁、绕……,一阵“吧吧吧!”响声传来,看得身边其他人是眼花缭乱,心惊ròu跳,显然,王厚的手一直没有被扰拶的手锁死,因为他的手一直还在动。 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王厚突然感到左肋出现了危险,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因为,丁的一只手在瞬间就点中他的大穴。 丁的“飞花指”,如飞花袭人,指风如电。 王厚的浑身僵硬,他的心一下沉到了底。他总算知道“大姐”所说丁的“飞花指”有多快和多危险了。 大唐秘技,果然不容小觑。 扰拶笑着说了一句:“你配合的很好!”他不知是夸丁还是夸王厚呢,然后,扰拶出脚了。 扰拶的“流云脚”,似流云飘过,脚力雄浑。 王厚甚至能感觉扰拶脚下闪耀的白光,“砰!”的一声巨响,五脏移位,王厚一下就变成了空中的一片云,而且是不停在翻着跟头的“筋斗云”。 “真爽!”扰拶一脸的兴奋,他知道那一脚的力量有多大,就是钢板也会被踢断。 但让扰拶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大姐”就在同一时间内出手了,她的一双莲花般的葱葱小手,把王厚硕大的身躯象个风车一样在转动。 不过,扰拶这一脚实在过于威猛,王厚连着翻了十八个跟头,如果是孙悟空,已经飞出十八个十万八千里。还好,王厚总算被“大姐”扶落于地下,此时,他们已经退到大殿的门口。 王厚稳稳的站在地下,准确一点的说法,是王厚稳稳的靠在“大姐”的怀里。 王厚嘴角已经开始冒着丝丝血水,他的脸色惨白,他非常自责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姐,我没吃yào。” [(112.一座冰山)] “大姐”伤得显然不轻,她承受了扰拶那一脚力量的一大半,可本来是应当王厚抗的。如果王厚能听话点,结果会迥然不同。 “你爹真应该把你踢回你娘肚子里才对!”“大姐”气得脸色通红,她话音刚落就“卟!”的喷出一口鲜血,她立即向口里丢了一整瓶yào,看起来,“大姐”贮备了不少yào。 “现在吃还来不来的及?”王厚摸出昨晚上“大姐”jiāo给他的那瓶yào,面无人色的问。 “大姐”一把夺了过来,狠狠骂了一句:“你个脑残,现在吃还有个屁用!” 此时,“三妹”已经来到“大姐”身边,她用怨恨的目光盯着王厚,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脚。 几乎在同时,从殿外不知多会又飘进入一位一身黑衣、冷若冰山的女子,她进来的时候,大殿内的温度立即下降了十度。她手持一柄青幽幽的古剑,竟然冒着丝丝白气,她的剑指着扰拶,目光就象看着一位死人,她冷冷问了一句:“大姐,要不要我杀了这个陌生的男人。” 扰拶、丁明显能感觉到慑人的阵阵杀气,索朗竟然被冻得打了好几个寒战。 “四妹,这里没你事了。”“大姐”吩咐了一声。 “四妹”非常听话,她立即消失在殿外,不过,大殿上的人,仍然能感觉到残留下来的寒意。 “赞普,我相信你是一位言而有信的男人,你准备一下,跟我们去东京吧。”“大姐”故做镇定的说了一句,马上又喷出一口鲜血。 扰拶没想到一脚没踢死王厚,计划周密,最后失败。他用惋惜的目光和丁互视了一眼,心的话:“要是当时提出踢王厚两脚就好了。” 扰拶大声的答应了一声:“我跟你们去东京。” “是乘马车吧?”“大姐”艰难的又问了一句。 “你们有飞机吗?”扰拶反问了一句。 “没有。”“大姐”又吐出一大口血,就昏了过去,这次是倒在王厚的怀里。 王厚一脸的惨相。 . 洮州城里的故事结束了,不过,扰拶的故事并没有结束,犹其扰拶的四王妃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此时,四王妃已经和她的三位姐姐们开始准备出远门的行李了,因为,按照扰拶签订的协议,他们一家将要搬到大宋东京汴梁城里居住,要知道,东京汴梁可是国际大都市,比洮州繁华和热闹不知多少倍。 四王妃自从离开了那俩个让她畏惧的“仆fù”“二姐”和“三妹”以后,又重新做了主人,她今天戴着那条“大妃项链”,穿着一身艳丽的新衣服,心情格外的好,所以,她高亢、嘹亮的歌声传遍了赞普行宫,甚至传遍了整个洮州城。 正是: 翻身的农奴把歌唱, 幸福的歌声传四方。 “月字门”数位大内高手中的高手,苦心潜伏了四年的时间,和王厚里应外合,终于把“西蕃三王”之一的赞普扰拶一家给搞定了。 没有杀戳,没有血腥,只有暗算,还有诡计。 王厚有局,丁有局,扰拶有局,“大姐”也有局。 当你认为比对手领先一步的时候,对手其实已经比你领先了两步都不止。 当然了,还有扰拶和丁配合默契的大唐秘技“飞花流云,同气连枝。” 最主要的还是这次行动的代号很好听“大姐说了算”。 伴随着四王妃动听的歌声,发生在洮州城内的一场大戏徐徐拉上了帷幕。 . 这天,大宋“捧日军”都指挥使高俅骑着一匹银州产的最好的“青骢马”,从银州赶到熙州复命。 置司大厅上,高俅规规矩矩的行了拜见长官的大礼,口中高声报道:“属下‘捧日军’都指挥使高俅拜见置使。” 童贯满脸春风,他竟然离座双手来扶高俅,“高将军辛苦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到半年,没想到都认不出来你了,你又怎么又长个子了?” “领导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是不是打算让我骂俩句,你心里才痛快?” “领导看我有那么贱吗?”高俅站起身来,笑着反问一句。 童贯叹口气,“高将军真会给我出难题,你现在直接归中央领导,你贱不贱我怎么会知道。” 高俅使劲拍着胸脯答道:“置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从一个特别优秀的足球运动员,成长为一名特别优秀的职业军人,全是你的功劳呀,置使对我有再造之恩,高俅时刻铭记在心,我表示,今后无论高俅在哪工作,你是我的领导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听听,高俅这张嘴多会说,童贯“哈哈哈哈!”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连忙说道:“将军请坐。” 入座后,高俅主动问道:“不知道置使把属下调回京城有什么新任务?” “是陛下要你送一个人回去。” “谁?” “蕃王扰拶。” “他被捉住了?” “准确一点的说,他是起义了,所以,陛下要你回京献俘。” “属下保证完成任务。”高俅站起来挺胸答道。 . 于是,“捧日军”都指挥使高俅率着一军骑兵,赶住洮州押着一队马车奔向了东京。 那队马车上坐着的就是赞普扰拶全家人,有他的亲弟弟丁,还有他的亲儿子索朗、还有善良又美丽的四位王妃。 从洮州到东京,一路无话。 这天进了河南府地界,这地方的行政长官就是以资政殿大学士出知河南府的蔡卞,他有一个老婆比他有名,就是“七夫人”。 在他们的地盘上高俅偶然见到了象座冰山一样的“四妹”。 可惜,高俅和“四妹”一共只见了一面,而且和她总共只说了俩句话。 那是一个皓月当空、清辉冷照的夜晚,高俅突然心血来潮,推开了“大姐”的屋门,于是,高俅就见到了那位冰清玉洁、冷若冰霜的美女。 高俅当时就愣住了,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他是没见过能让气温都下降十度的美女。 高俅一下就联想到,如果融化了这座冰山,全球气候变暖的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a><a></a> [(113.宫中旧事)] 高俅路上听到了关于“月字门”四个姐妹的一些事迹,所以,他非常有风度的打了个招呼:“你就是四妹吧?我是高俅。” 高俅听到的回答是:“你想找死吗?” 然后,“四妹”迅速的离开了房间,如果不是“大姐”也在房内,高俅很可能会被当成一位陌生的男人给弄死。 如果一个人想征服一座冰山,他一定要有被冻僵的心理准备,高俅显然还没有准备好。 “四妹”的话让高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从没有想过一个人会这么的冷,冷到能够影响全球气候,所以,高俅缩了下脖子,才喃喃的对着门自语一句:“她好美哟。” “大姐”笑着说了一句:“这还用你说,瞎子都能看到。” 高俅挠挠头,又问道:“她结婚没有?” “没有,你想干什么?” 高俅无限期待的问了一句,“大姐看我有没有戏?” “没戏!” 高俅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煞白,他跟喝醉酒了一样,离开了那间屋子,出了门,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高俅发现,见了“四妹”一面,他就感冒了。 屋子里的“二姐”和“三妹”都“咯咯!”笑了起来。 “三妹”笑着说道:“大姐,高家的小子看上了四妹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个东京城内的小混混,嘁……”“二姐”的话让人回味无穷。 “你嘁什么?”“三妹”有些生气,说道:“我觉得高俅人不错,小混混怎么了,现在不是一样混大了吗?再说他长得又高大,又威风,还是个全国著名的足球运动员,最主要的他还算年轻,又没老婆……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你这么夸一个男人,是不是发春了?” “三妹”的脸一下红了,她答道:“我这是替四妹发春呢。” “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难道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就不发春吗?装什么装,真是的!”“三妹”大声的喊了起来,不过,她的脸更红了。 难道她真得发春了? . 就在高俅见到“四妹”的同一天,王厚骑着一匹快马,急匆匆的从洮州赶到熙州城来见童贯。 王厚圆圆的脸明显的瘦了一圈,入座后,童贯很关心的问了一句:“老弟,伤好点了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简直糟透了。”王厚一见面就开始抱怨,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再也见不到往日积极向上的自信和乐观。 王厚累了,因为他心已经老了。 “为什么呢?”童贯明知故问。 “大哥,我想自杀。” “你要真想自杀,用不着跑这么远来找我呀,我听说永乐城是个自杀的好地方。”童贯开起玩笑。 “我临死前想问大哥几个问题,要不我怕死后还会来找你。” 童贯立即变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兄弟,让扰拶踢了你一脚,哥哥正式给你道歉。”他说着真得给王厚躬身行了个礼。 王厚没有还礼,他问道:“我想知道洮州发生的这些事,是不是全是大哥安排的?” “她们全都是‘皇城司’的人,并不归我管。” “大哥不会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吧?” “我本来是打算这么说的,没想到你还给揭穿了。”童贯沉吟片刻,说道:“为了扰拶,陛下曾经给我下过三道密旨,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局外人,一个被人玩弄的傻瓜,被人架到火上当羊烤,被人踢得就象一片云,是一个放在鱼钩上等死的鱼饵,就是死了都没人管!”王厚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他很愤怒,脖子上的筋都绷了起来。 “不会的,兄弟要死了,哥哥会亲自给你扶棺送灵。”童贯又开起玩笑。 “我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你扶棺有个屁用?能把你换进去吗?”王厚气的跳了起来,这次他被丁、扰拶、“大姐”算计不说,还被一直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大哥算计,做人不要太失败哟! 这世上,不仅仅只有大哥会被兄弟出卖,兄弟一样会被大哥出卖。 童贯犹豫一下,他知道他伤害到了王厚,他接着说道,“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如果能让我死快点,你就说吧。”王厚气乎乎的说道。 “我原本不想说出来的,不过,我希望你听了后能稍微舒服一些。大姐的名字叫如花,她刚一进宫我们就认识了,她是一个眼睛小、个子也小的小女孩,但我知道,她很聪明,我和她关系一直还算不错,她一直喊我‘贯哥哥’,我叫她‘花妹妹’。” “皇宫里美女如云,象她这种没有多少本钱的女人,注定会被淹没在花团锦绣的脂粉堆里,无人喝采,既使跳到湖里都不会产生任何涟漪,她只能给比她更有本钱的女人做婢女,等岁数大一点,等机会被遣送出宫,也就完事。” “我看出有一段时间,她很闷,虽然她脸上还挂着假笑。终于有一天,她告诉我说她决定进‘皇城司’里碰碰运气,我劝她不要去,她当然没听我的,她是一位能够独立思考,又喜欢自己当家做主的女孩。” “‘皇城司’是大内最神密的一个部门,怎么说呢……,那里,真是一个可以煅炼人并让人迅速成材的地方。再后来,我没有再听说过如花的任何消息,我以为,她象大多数进了‘皇城司’中的宫女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还曾经为她烧过一次纸。” “没想到,因为扰拶,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更没想到她已经是‘十六字门’的门主,我见到她流泪了,不过,她却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我知道她已经不是刚进宫的那个小女孩了。那个‘贯哥哥’自然也被她省略了,她现在称呼我的官职。” “她一共来熙州见过我两次,我们一起商量了一些事。包括扰拶,还有你。她估计到了扰拶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而且,她也对我说过扰拶那一脚有多么可怕。是我请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你一命,她当时很勉强的答应了,因为,在她的计划中只有保证钓到鱼这一项,却不会考虑鱼饵的安全。” <</a><a></a> [(114.惊天yīn谋)] “‘保命丹’非常珍贵,是大内最顶级yào品,这次行动,‘皇城司’总共才给她配了俩颗,因为你的自负,她差点被你害死,还好,虽然你害得她够惨,我想,她也一定会感到欣慰,你帮她省下一颗珍贵的‘保命丹’。” “我真是个脑残!这么贵重的yào,我怎么又被她给拿回去。”王厚听了后悔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 “她答应我的做到了,所以,我欠她一个情。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因为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们虽然在给你挖坑,但我们也在想办法把你从坑里捞出来,我毕竟是你的大哥,你这个小弟一直表现得还不错。” “大哥……,你是我的好大哥。”王厚充满歉意的说道:“我错怪了你。” “你的确错怪了大哥,你应当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其它选择。因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你是国家干部,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 王厚再次听到这句话,不觉怔住,“看起来,大宋的国家干部是一个风险很高的职业。” “好了,我们来说说正事。你未经调动、擅离职守,这可是要受到处分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不顾一切的离开洮州?你千万别告诉我说你是来自杀的。”童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了,要是自己手下的将领个个象王厚一样,不打招呼,为了个人感情纠葛,就离开驻地,他还怎么当领导。 王厚说他想自杀,问问徐禧信不信?反正童贯不会信。 王厚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他的确是有一件大事才赶到熙州的,他定定神,“我觉得丁有问题。” “你说。” “丁并没有出卖扰拶,他在和扰拶一起设局。” “我们都知道。” “扰拶兄弟的目标是我,不过我耽心,他们可能还会有一个更大的目标。” “你是说我吗?” “我希望是,”王厚笑了,他继续说道:“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机会向大哥下手,不过,我耽心……” “你为什么不学学刘仲武?” 王厚更加犹豫了,“这可能是个惊天yīn谋,我……不敢乱说。” “你就乱说一次吧。” “大哥,你最好先找棵树抱着。” “大哥是个坚强的男人。”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最好还是找棵树。” 童贯摇摇头,不高兴的催问一句:“你还磨蹭什么?” “我想也许和扰拶的爹有关。” “木征?” “不错,木征二十多年前被家父擒获,押送东京,先帝曾在端门外接受了木征的跪降,天子为示优渥,曾亲手扶起木征。” 童贯接口说道:“这次扰拶受降,不出意外,今上天子一定也会在端门外受降,如果一切依照旧礼天子也会亲手扶起扰拶。” “到时候扰拶、丁合力一击,‘飞花流云、同气连枝’,大哥,你想会怎样?”王厚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童贯眼前一黑,一下就晕了,他用手乱摸着,“天啊!……树呢?树在哪?” “树在这呢。”王厚伸出一只胳膊。 童贯用力抓着王厚,他冒汗了,还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不会开玩笑吧?” “这种玩笑我开得起吗?”王厚反问。 童贯的激动的情绪过了很久才慢慢的稳定下来,不过,他的脸色铁青,他又问:“扰拶、丁怎么舍得下这么大赌注,要知道,他一家十六口将一个也活不下来,会被剁成ròu酱。” “扰拶曾经把他的四王妃和俩个小王子送出洮州,他一定是怕被斩尽杀绝,给自己提前留条后路。如果单单对我出脚,根本用不着那么费力,就如大哥所言,我只是一个不小心可能被鱼吞掉的鱼饵罢了。” “你算算高俅他们现在何处?” “应当已经出了陕西了。” “如果我们现在用最快的马,能不能赶在他们前边到达东京?” “不能!除非我们有千里马,可惜大宋的千里马不常有,‘草泥马’却到处走。”王厚叹口气。 “我们也许是在杞人忧天?”童贯自我安慰一句,又摇摇头,开始转起圈子,又过了很久,他才停下脚步,盯着王厚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刚才说的什么?” 王厚愣了,“我说……” 童贯打断了王厚的话,“你什么也没说过,我什么也没听到。你最好忘记这件事,不解释,你懂得。” 屋里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王厚浑身冰冷,不知所措,他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王厚这才发现童贯的另一面黑暗。 大哥不但挖坑水平高,可以埋活人,而且填坑的水平更高,埋下去的人肯定出不来。 “只有童贯这种人,才能当大哥。”王厚心里暗叹了一句。 童贯放下一件心事,忽然变得一脸的轻松,拉起王厚,“走,我请你喝酒去,我这正好还有几瓶‘御酒’。” “我想喝茅台。”王厚随口接了一句,他跟在童贯身后,却没有一点想喝酒的意思,他甚至有点后悔来熙州这一趟了。 刚刚走出房门,童贯象是开着玩笑问了一句:“你从河州到洮州为什么会走得这么慢?你可不要告诉我什么山高路远、天黑路滑,或者你的痔疮犯了这种狗屁借口。” “剧情就那么安排的,我怎么可能快得了。”王厚非常小心的答了一句。 . “大哥,明天我们就要踏进东京城,终于可以面对那个人了。” “听说他是真龙的化身,我希望一脚能踢出他的原形。” “时间可真快,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父王的路我们兄弟又重新走了一遍。” “你好象感慨很多,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怕大哥会生气。” “我表示我很淡定。” “大哥,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没有任何胜算,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杀王厚就是一个例子。” “王厚只是一个意外,不过……,你让我震惊了。” “既使我们得手,四位嫂子、索朗还有其他人一个都活不了。” “是什么让你变得迟疑了?” <</a><a></a> [(115.世界强国)] “是良心!大哥,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步险棋,既使成功了,又能怎样?用一家人的xìng命换一个人的命,难道他的命就那么值钱吗?” “没想到你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真得让我很失望。” “我也从来没有对大哥这么失望过。大哥,难道你娶那么多老婆,就是为了让她们陪着你送死。” “我曾征询过她们的意见,她们愿意为我而死,我也没有办法。” “大哥,你这么说就太不负责任了,我最后再说一遍,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自己的亲人吧。” “我绝不会半途而废,我也最后问你一遍,明天你帮不帮我?” “大哥,我不想连累自己的亲人。” “好!你看我一个人能不能搞定那家伙。” “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并不是我固执,而是我有一个任务,必须要走这一步。” “什么任务?” “我的‘人生之路’就是‘屠龙之路’。这个游戏玩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玩家完成过‘人生之路’这个任务,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奖励,不过真得值得期待呀。要是你,你说我会放弃吗?” “啊!大哥,你怎么不早说,这个任务能不能共享?” “我们可以试试看。” “天啊,为什么不能共享?” “你还帮不帮我?” “如果你完成任务,我要你把奖品分给我一半。” “要是奖品是‘金猪蹄’呢?” “也得锯一半给我。” . 话说晋王察哥,那日奉了西夏皇帝李乾顺的亲笔国书,出使大辽国,一来答谢辽国嫁女之情,二来yù请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居中调和宋夏两国之争。 晋王察哥忧心国事,郁郁寡欢,耶律大石虽然文采俊秀,却是一位心中有数,绝不显山露水的人物,所以,察哥虽然与耶律大石互相敬重,说的话却并不太多。 一路上见些森森古树,青青草原,高山峻岭,大河奔流,察哥忍不住赞叹一声:“大辽真辽阔呀!” 耶律大石自豪的应一声:“那种辽阔叫一望无际,要不怎么叫‘辽’国呢?” 察哥想想自己的国家,忍不住自语道:“西夏真狭小呀。” 耶律大石戏谑了一句:“那种狭小叫一眼看到头,要不怎么叫‘狭’国呢?” 晋王察哥立即瞪了一眼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报以“哈哈!”大笑。 当然,有这么俩位帅哥一路同行,倒也不算寂寞。 路途遥远,行了十余日,他们才来到辽国都城上京临潢府。 大辽国分五京道,上京道临潢府,汉朝属辽东郡。辽太祖时开始建城,名曰皇都。后更名上京,因在潢水之滨,故名临潢。 上京临潢府是大辽国都,远山接地起,近水绕城流,城墙坚固,高足三丈。经过百余年的建设,城内有皇城、汉城、宫殿、孔庙、佛寺等,市井上车来人往,百业俱全,商贾云集,热闹非常。 只是辽国尽有大漠,包括长城之境,因地制宜,秋冬违寒,春夏避暑,四时巡狩。随水草就畋渔,岁以为常。四时各有行在之所,谓之捺钵。此当仲夏,暑气最盛,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正猎于炭山,不在都城。 晋王察哥和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律大石未敢耽搁,离开辽国都城,经过数日路程,又匆匆赶至炭山,寻见大辽国皇帝的捺钵行宫。 辽国的捺钵行宫方圆数十里,御账、横账、宫账、营卫,布置有措,依山傍水,错落有致,组成一座巨大的临时皇城。 晋王察哥在行宫中一路行来,暗自赞叹不己。 辽国果然不愧是个大国,排场也是大的惊人。 契丹族,古有八部,大辽国曾以契丹族名称国,自从辽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建国以来,已经历九位皇帝,传承近二百年。 大辽国疆域辽阔,地大物博,东西上万里,南北数千里,北到胪朐河、薛灵哥河;南至白沟和宋国接壤;东临黄海;西至金山、流沙。 有属国五十九个,唯我独尊,万国来朝,就是说大辽国呢。 正是: 、铁骊、室韦、西奚、东奚、突厥、吐谷浑、 党项、沙陀、波斯、大食、回鹘、乌孙、敦煌、 吐蕃、于阗、高昌、敌烈、高丽、西夏。 只有它强大,没有比它更强大,也是说大辽国呢。 当时,唯一能和大辽国平起平坐、以兄弟相称的只有大宋国。 这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大宋国人品比较好呢?当然不是,被人看得起,一定凭得是实力,大宋国就有足够的实力被大辽国人看得起。 大辽国和大宋国这俩个国家,当时占据了多项世界第一,下边就是四项最主要的。 和大辽国相比,大宋国当时占了俩项世界第一,就是人口和财富。 大宋国一是人多徽宗天子赵佶这一朝已经有上亿人口,这在世界人类史上创造了一个里程碑。 这项纪录的诞生,虽然离不开全国人民共同努力,但最主要的功劳还是和大宋最高领袖赵佶有关。 赵佶的一生,是丰富多彩的一生,历史记载的他就有六十五个孩子,仅次于周文王的百子。你想,一个国家领导人都这么能生孩子,普通老百姓不全得跟着领袖学呀? 要知道,榜样的力量是可是无穷的。 大宋国二是财富最多,据不完全统计,当时世界五百富豪,大宋国就占了四百五十名,他们手里拥有多少钱呢?有时间的话,大家可以慢慢算算。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大宋巨大财富中的绝大多数都集中在这四百五十个富翁手里,他们人数还没有占到大宋总人口的百分之一。 在人类历史上,有钱的人总是比没钱的人要少的多。 从人口和财富来分析,没有一点问题,大宋国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强国。 和大宋国相比,大辽国也占了俩项世界第一,就是兵力和战马。 大辽国一是兵多。辽国有五京、十二宫一府、五十二部落、一百五十余座军州,共有兵力一百六十万余众。 这么多的军人,它是怎么养活的呢? [(116.一国两制)] 和大宋国“募兵制”不同,辽国实行的是“征兵制”。 辽国的军人国家是不给发工资的,不但不给发工资,而且当兵的还要自己准备战马、武器、装备和口粮,这还不算完,当兵的不打仗的时候还要参加生产劳动,为国家创造财富。 辽国的政策是:任何时候也不能让当兵的闲着,因为当兵的一闲着就会出事。 再没有什么比辽国军人更赔钱的职业了,反过来看,也再没有比大辽国这种的养兵方式更省钱了。 和大辽国军人相比,做一个大宋的军人是无比幸福的,只凭工资就可以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要知道,大宋当时的物价指数和消费水平都是国际一流的。不过,反过来,也造成了有宋一朝的“三冗问题”“冗官、冗兵、冗费”。 大宋政府一直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可惜到亡国了,一个好办法也没找到,问题依然存在。 大辽国二是马多,辽国的马常常数以百万单位计算,基数实在太大,所以,辽国的每位骑兵都有三匹马,而且还是训练有素的战马,这个宋国简直没法和人家比,宋国从建国以来就被大辽、西夏、吐蕃几个国家联手,切断了汉唐时期建立起来的“丝绸之路”和“唐马古道”。这就直接造成了,马这个畜牲,大宋奇缺。 当时有个笑话,大辽国曾经派了一只由毛驴组成的“驴骑兵”,打败了一只骑着战马的大宋骑兵。 从大辽国的武装力量来分析,也没有一点问题,大辽国是个世界军事强国。 一个经济强国和一个军事强国做邻居,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们谁也不服谁。所以,他们会不停的打仗,绝大多数战役都是以大辽国胜利告终,宋国打的最好的也只不过是在某场战役中和辽国勉强战成平手。 据说,还靠裁判帮了点忙。 打仗为什么宋国老是输呢? 主要怪孔夫子,谁让他老人家没事老搬家呢? 除了孔夫子搬家的因素之外,还有很多其它原因,有人的问题,也有马的问题,不过,最主要和国家的收入分配政策有关系,也就是和制度有关系。 宋国士兵是国家发工资的,他们参军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挣那几千大文,好养活一家好小,他们全知道,只有活着才能领到上个月的工资,所以,他们的生存意识就特别强,打起仗来,以保命为主,这就造成想按时领工资的大宋军人战斗力普遍都不强。 再看看大辽国的士兵。大辽国因为不给士兵发工资,士兵还得自己贴装备,没战斗就已经亏本了,可亏本的买卖是没有人去做的。所以,大辽国就制定了一项非常鼓舞士气的政策,就是:你们可以抢。 抢什么呢?一定会有人问。 什么都可以抢!大辽国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是这么回答的。 在战场上,制度的优越xìng就体现出来的,不发工资的辽国军人主观能动xìng全部转化成战斗积极xìng,战斗热情自然空前高涨,一打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特别兴奋。 大辽军人为了实现保住本钱、最终赢利的目的,不要命的开始抢抢人,抢钱,抢粮,总之有什么,就抢什么。 抢的越多越快,资金回笼的速度也就越快,得到的利润也就越高,产生的效益也就最好。 只想保住一点微薄收入挣点死工资的大宋军人,能和一群有创业激情和更高追求的大辽军人比吗? 比不了! 这就是大宋国为什么打不过大辽国的一个重要原因制度的原因。 话说回来,每一项政策的制定,都要从正反俩个方面来研究,有正的一面,肯定会有负的一面。 就因为大辽国的士兵特别能抢,后来造成了大辽国的人口一多半都是汉人,所有被契丹人抢来的人,都会少不了在头上挨一刀,不是脖子上,是头顶上,更准确一点是头发。 只要汉人被契丹人把头一剃,就相当于给他们发了“绿卡”,正式移民了。 你说那阵子移民咋就那么容易呢? 不过,汉人虽然被契丹人剃了头,他们仍然是汉人,大家知道,无论是更换国籍还是办理移民都不太难,难得是生活习惯不好改。 比方说,一位中原人,移民到东北,说一句“你这弄啥来?” 契丹人听了一定会答非所问,“俺们这疙瘩尽是大忽悠。” 这谁能听得懂呀? 所以,为了更好的促进大辽国的繁荣昌盛,提高政府决策能力,大辽国就采取了“一国两制”这种创造xìng的国家政策北官治辽,南官治汉。 有点跑题了,现在接着说大宋和大辽的国家之间的战争。 在战场上大辽国是胜利者,但最终宋辽俩国战争的结果只能算战成平手。这又是为什么呢? 辽国每次打仗都不带粮食,全靠抢,一旦抢不到粮食,他们就会带着抢到的所有东西,退回国内。 大宋国力超强,让你抢点东西不是多大点事情,它有足够多的本钱让辽国人来抢。 所以,宋国第二代领导人太宗皇帝赵光义就对宋辽之间的战争做出重要的理论总结,这句话当然非常有名,他是这么说的:“我们虽然输掉了几场战役,但我们没有输掉整个战争!” 听听,他总结的多正确。 后来,宋辽俩国领导人变得明智起来,他们终于发现了俩个强国之间打仗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宋辽俩国领导人,经过反复蹉商,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签订了一项著名的“和平条约”就是:“澶渊之盟”。 倡导并主持签订这项和平条约的是当时大宋国第三代领导人宋真宗赵恒和大辽国的太后萧绰,以及大辽国第六代领导人圣宗皇帝耶律隆绪,为什么要加个以及呢?因为辽国圣宗皇帝耶律隆绪他很孝顺,不但谦虚谨慎,而且戒骄戒躁,他一直跟着妈萧太后学习治理国家的方式方法,可能是他智商不够高,一直到三十八岁才正式接过他妈的班。 <</a><a></a> [(117.澶渊之盟)] 象辽圣宗耶律隆绪这种皇帝真是人间极品,他不但创造了一项世界纪录在位二十八年才正式亲政,还保持着一项全国纪录,他十岁登基,在位五十年,成为大辽国在位最长的一位皇帝。 关于“澶渊之盟”的事非功过,史学界至今仍争论不休,其实,如果单从“和平是全人类的福祉”这个主旨大义上来讲,签订“澶渊之盟”是一件功在当代,造福俩国百姓的事情。 提起“澶渊之盟”就不能不说一说“燕云十六州”,无论从地缘政治的角度、还是从地理军事的位置来看,这里都太重要了,因为,中国最著名的一个风景旅游景点长城就建在这里。 正是: 幽州、顺州、儒州、檀州、 蓟州、涿州、瀛州、莫州、 新州、妫州、武州、蔚州、 应州、寰州、朔州、云州。 要知道,从秦、汉、唐以来,中原一带以农耕生产方式为主的“农民”兄弟就是靠“长城”这一中华脊梁,做为一道军事屏障,抵抗北方以游猎生产方式为主的“牧民”兄弟的武装侵略。 当然了,“农民”并不是一直很老实,一有机会,也会变得的不老实,欺负一下“牧民”兄弟。 历史记载,长城是“农民”修建的,所以,它的所有权归“农民”。 等到了后来,一直属于中原“农民”兄弟的长城,所有权一下转移了,变成北方“牧民”兄弟的了。 长城,可是唯一能够代表中国的建筑物,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也很蹊跷,因为连“村委会”都没有召开,就由当地的一位村长,把长城和长城所在村集体的土地,当礼品送出去了。 这是哪个败家的玩意干得? 答案是:石敬瑭! 这是石敬塘在历史上留下最著名的一段记录,不过对他的评价除了“大汉jiān”以外,就是“卖国贼”。 石敬塘这个村干部的级别相当的高,他是五代十国后晋的开国皇帝,这是他这辈子干得最“臭名昭著”的一件大事情,就是把包括长城在内的燕云十六州,白送给他干爹辽太宗耶律德光。 请记住,是白送。 什么叫白送呢?官方的说法是:国有资产无偿转让。 这一行为直接后果就是,使得辽国的疆域扩展到长城沿线,使中原地区的北方无险可守。 间接后果是,长城旅游收入全归人家了。 还有更严重的后果就是辽国骑兵稍微多抢点粮食就能饮马黄河边,挥鞭汴梁外。 所以,“燕云十六州”自从大宋建国以后,一直是国家重点关注的亟待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针对“燕云十六州”的问题,大宋前三届国家领导人采取了三种迥然不同的方法,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第一代国家领导人是大宋太祖皇帝赵匡胤,他是一位职业军人,但却绝不是一位莽撞的武夫。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采取的措施是先做好准备,他是怎么进行准备的呢? 这是一个经济手段“贮蓄”。 赵匡胤在国库之外单独建了一个“封桩库”,把每年的零用钱和财政节余贮存起来,目的有两个,一个是钱存够了,把“燕云十六州”用钱买回来;二是,如果对方不卖,就用这笔钱做为特别军费,以武力收复。 赵匡胤的主张相当于“要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要硬”。 总之,无论是经济手段还是军事手段,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所有权再转移回来。 宋太祖的钱是存够了,但目的没有实现,因为他的身体有一天突然变硬了,关于“燕云十六州”的问题只好留给了下一任国家领导人去解决了。 大宋第二代国家领导人是宋太宗赵光义,他是赵匡胤的亲弟弟,这个人是个有名的强硬派,所以,他没有用这笔钱去买“燕云十六州”。 一个本来属于“农民”所有的建筑物,现在还要“农民”用钱去买回来,哪个投资经理会干这种蠢事? 赵光义是英明的,也是果断的,他同时也是一位大投资家。他把赵匡胤的钱投资到战争这个项目上,他决定进行武力收复。 结果,钱花完了,长城的所有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投资宣告失败。 后来,赵光义没事了就手捧一本厚厚的《投资指南》,边看边叨叨,留下一句至理名言,“要多读书呀,开卷有益。”然后,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于是,“燕云十六州”的问题,又在赵光义死后,留给了下一任国家领导人去解决了。 大宋第三代国家领导人宋真宗赵恒是赵光义的三儿子,他能当皇帝纯属意外。 赵恒生在洛阳,长在东京,不象他皇爹和皇伯父都是大宋的职业军人,戎马一生,峥嵘岁月,大河上下,南征北战。 无论赵匡胤还是赵光义,他们都是具有开拓精神的那么种人,是在战争中久经考验的老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士、老革命家、老政治家。 他们都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要保持拥有的,争取没有的。 赵恒没有一点地方像他的俩个爹。历史对赵恒的评价有一个词就是“懦弱”,那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就是问他呢。 这么懦弱的一位国家领导人,别说争取没有的了,就是保持拥有的都费劲。 如果,你让赵恒派兵去打大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他一定会骂你脑子被门挤了。 问题是,你不打人家,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这一年,大辽国的萧太后带着他儿子圣宗皇帝耶律隆绪又带着打了“鸡血”的辽国骑兵来大宋国进行实兵跨境演习,演习的一项主要内容就是看怎么才能抢到更多、更快、更好。 这次辽国的演习目的超过预期,路上抢得粮食有点多,就有点赖着不走的意思了。 大宋真宗皇帝赵恒听到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逃”,他有一个最好的理由,就是“好男不和女斗。” 但赵恒没逃得掉,因为,有一位大臣拉着他的龙袍,死活不松手,并且说了一句:“陛下呀,你要跑了,南宋就提前到来了。” 赵恒是个有文化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南宋呢? [(118.耶律皇族)] 那位大臣就是寇准。 寇准,陕西华州人,当时是大宋宰相,有人称他为“天资忠义,能断大事;志身殉国,秉道嫉邪。” 赵恒面带惧色,央求:“老西,你先松开手再说。”寇准的外号叫“寇老西”。 “我不能松,我一松开手,你就会跑到杭州筹建南宋,北宋就灭亡了。”寇准给赵恒打工多年,他自然对自己老板的xìng格了若指掌。 “你要朕怎么做?” “御驾亲征。”寇准说出了一个让赵恒胆子都能吓破的建议。 就这样,赵恒被寇准拉着来到前线澶州。 不能不说赵恒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当皇子的时候,大哥、二哥不是找死,就是找废,他这个老三捡了个现成便宜。现在,赵恒做皇帝,带兵头次出征,他俩位皇爹都打不过的辽国骑兵,现在打不过赵恒了。 大辽国的萧太后,可比赵恒有名不知道多少倍,萧太后干得最著名的一件坏事就是害得杨家将满门尽是忠烈,一家子全是寡fù。 战争一度处于胶着状态,宋辽俩国最高领导人都对这种局面感到不满意了,于是,开始寻求解决的其它办法。 除了战争,其它办法就是和谈。 经过宋辽俩国友好谈判,双方顺利签定了“澶渊之盟”这个著名的“和平条约”。 “澶渊之盟”主要内容如下: 辽宋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齿论。 以白沟河为国界,双方撤兵。 宋方每年向辽方提供“赞助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双方在边境设置榷场,开展国际贸易。 战争终于结束了,在回国途中,耶律隆绪高兴的问萧太后,“娘,好象我们占便宜了呀?” “占便宜就对了。” “为什么占便宜就对了?儿子不明白。” 萧太后慈爱得抚摸着耶律隆绪的头,说道:“儿呀,你不明白就对了。” 耶律隆绪这次是真得不明白了。 看起来,耶律隆绪不是智商有点低,而是当娘的教育方法不对头。 对了!“燕云十六州”呢?长城呢?“澶渊之盟”怎么提也不提一句呀? 宋真宗赵恒是一位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勇气和能力的人,这也是促使他决定和大辽国签订“澶渊之盟”的根本原因。 宋真宗回到汴梁城之后,还做了一番解释,他是这么说的:“长城的所有权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留待后人去解决吧。” 赵恒回避了历史遗留问题,他做什么去了呢?会不会迁都杭州呢? 没有,历史上的赵恒还是一位评价相当不错的皇帝。 赵恒不仅仅只是一位懦弱的人,他还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也是经济领域的一位专家,大宋在他的领导下,实现了“咸平之治”。 更多的人可能不知道,赵恒还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诗人,有一天他对着考取进士的学子们吟了一首他刚刚作的新诗。 正是: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yù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诗一面世,一下就震惊了大宋诗坛。 赵恒在那天还语重心长的补充了一句:“同学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读书,你们就找不到最好的老板!” 这就是关于“燕云十六州”和“澶渊之盟”还有“长城”的一段故事。 之后,历经百年,宋、辽俩国没有再发生过任何战争。 宋辽俩国,和平共处,兄弟相称,从此各守边境;辞旧迎新、礼尚往来,使者络绎不绝;互利双赢,共谋发展,商贸往来频繁。 友谊之歌唱响在世界的东方,大辽和大宋俩个世界强国实现了跨世纪的和平,在世界史上书写了一篇强强合作的宏篇巨著,在人类发展史上创造了和平共处的光辉典范,也成为中华民族古代文明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和平,国之福也,民之幸也! 谁也没想到,过去要倚靠长城来保障和捍卫的和平,现在只需要写着几个字的一张纸就可以实现。 难道,一张纸的作用,竟然超过了长城的作用? 是的!在那个时期和人类历史后来的很多时期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可阻挡,不能倒退。不过,历史遗留的问题总得要解决,时间过了整整一百年,大宋宰相蔡京向大宋徽宗天子赵佶正式提出了“四项国策”,其中第三项就是“收复燕云”。 这个问题能否得以解决,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曾经有一位学者给一个国家的各种要素排了一个序,就是:民为重、国次之、君为轻。 意思大家都理解,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看看大辽国就知道了。 每一个国家都少不了皇帝,大辽国也不例外。 和皇帝一个姓的通常被称之为“国姓”,有“国姓”的这一群人就是“皇族”,大辽国的“皇族”就是耶律一族。皇族嘛,和皇帝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是皇族,他们出身高贵不说,结构也比较特殊,每一个皇族,必须拥有传说中的“龙皇血脉”,才能保证他们血统的高贵、尊崇,和纯正。 说起大辽国的“皇族”,除了现任的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之外,不能不提“皇太叔”耶律和鲁斡。 这个人可了不得,他是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的亲弟弟,耶律和鲁斡曾以宋魏国王看看,一个王都显示不出他的尊贵了的身份任天下兵马大元帅,而且,兵马大元帅在辽国不单单是一个职务那么简单,通常能做到这个职位的人,很可能会当辽国皇帝。 比如说耶律延禧在当皇帝之前就是全国兵马大元帅。 耶律和鲁斡差一点当了皇帝,不过,他现在职务是南京留守兼惕隐。 辽国的“大惕隐司”,专门管理皇族政教,惕隐是一个相当有身份和面子的官。而南京留守则是更有实权的一个职位,因为,南京留守司管得就是“燕云十六州”。 <</a><a></a> [(119.萧氏王族)] 大辽国宋魏国王耶律和鲁斡的儿子,就是耶律淳,他是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叔父,是以越国王的身份出任东京留守又兼任南府宰相。 辽国按行政区域把全国划分为五京道,就是上京临潢府、东京辽阳府、南京析津府、中京大定府、西京大同府。 大辽国的东京道管辖的地区是渤海国的故地。渤海国曾经是大唐的一个属国,当时它在北方算是一个大国,它的东南海岸线就有上千里,与日本国隔海相望。后来被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征服,变成了大辽国的东京道。 看看这爷俩耶律和鲁斡和耶律淳父子管着大辽国五分之二行政区域的军政事务,所以,在“耶律皇族”中目前他们是首屈一指的代表人物。 有“皇族”,就会有“王族”,大辽国的“王族”有很多,除了耶律姓氏之外,最著名的当然要算“萧”这个姓氏了。 老萧家又被封王的人,就是“萧氏王族”。 大辽国的“萧氏王族”和“耶律皇族”早已经血浓于水,融为一体了,几乎耶律一族的男人,没有不娶萧家的女人,既使没有娶萧家女人,至少他妈也会姓萧,更多的则是耶律家的男人的母亲和老婆都姓萧。 比如说,大辽国在位时间最长的圣宗皇帝耶律隆绪和寿命最长的道宗皇帝耶律洪基还有现任的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他们无一例外的母亲都姓萧,皇后也都姓萧。 当偶然发生的次数多了,就变成了必然了。 所以,“萧氏王族”通常又被称为“萧氏后族”。 一个和皇族关系一直这么密切的后族,在历史上真得绝无仅有。 所以,老萧家的人,注定会在大辽国很出名。 现在来说说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这一朝最出名的老萧家。 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皇后是萧夺里懒,她在耶律延禧还当“皇太孙”的时候,就嫁给了他,她不仅长得很好看,而且也非常有心计,象她这种女人,通常是不可能犯什么错误的,所以,以前她是王妃,现在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后。 耶律延禧最宠爱的是女人不是皇后,而是元妃,元妃也姓萧,她的名字叫萧贵哥,她正好是萧皇后的妹妹。 萧贵哥出落得是国色天香,千娇百媚,这么美仑美奂的人儿,一定会是人见人爱,不过,她已经名花有主,芳草发芽了,那些想松松土的人,就换个地方吧。 萧贵哥十七岁就被天祚皇帝封为元妃,象这种仅靠脸蛋就抓住君王身心的女人,一般会被称为因色得宠。 可话又说回来,历史上除了无盐女钟离春因为丑才当上皇后以外,还有哪个皇后或妃嫔不是因色得宠的呢? 所以,一个人,长得好看,很关键。 因为,这世界上无论男的女的,没有不爱美的。 用另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没有一个人是不好色的。 “食色,xìng也!”连圣人也很无奈。 大辽国的官制分为北府和南府,北府为尊。 皇帝以下,在宋朝是宰相的权最大,在辽国则以北府枢密使的权最大。 现任的北府枢密使也姓萧,就是萧奉先,他正好是元妃的亲哥哥,爵封兰陵郡王。 前边说过了,辽国的南府宰相是耶律淳兼任的,北府宰相则是个汉人,叫李处温,他是萧奉先一手提拨上来的干部,所以,李处温是兰陵郡王的人,自然对萧奉先的耳提面命,是言听计从。 综上所述,辽国现在爵位最尊贵的一家是耶律淳父子,权力最大的则是萧奉先兄妹一家。 大辽国的老萧家,一门显贵,无过于此。 当然了,大辽国还有很多的其它的“耶律皇族”和“萧氏王族”,只不过没有这俩家这么显赫罢了,老树盘根,根深才能蒂固、枝繁才能叶茂。 萧奉先是个面子比较大的人,因为史书上记载他是“外宽”,外宽吗,就有点脸大的意思,脸大就是面子大。 能做到高官的没有一个是个简单的人,萧奉先就不简单,他为人机敏、办事果决,精于算计,深得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信任,权高位重。 用四个词概括一下萧奉先,就是:掌权,爱财,管事,坑人。 怎么到处都是坑人的人,这世界真要命! 为什么要提耶律淳、萧奉先、李处温呢? 这和晋王察哥出使大辽国有关系。 晋王察哥身为西夏国中重臣枢密使和“一品堂”堂主,相当清楚辽国各位著名政治家的情况,比如象权力大小,职责所在,个人爱好……等等。 耶律淳、萧奉先、李处温这些人,在大辽国都是身居要职,能量巨大,是那种说一句话都会引发自然灾害的人。 晋王察哥身负皇兄使命,宋夏议和,请辽帮忙。他十分清楚,要想在辽国办成这件事,这三个人哪个也不能得罪。 晋王察哥拜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辽国北府宰相李处温。 李处温,析津人,析津就是幽州,是大辽国南京的治所。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不过,晋王察哥掌握的情报显示,李处温最喜爱的并不是文化,而是金钱。所以,在拜见大辽国北府宰相李处温的时候,晋王察哥毫不例外的备了一份厚礼。 契丹人崇尚太阳,日从东出,所以,“捺钵”行宫中的御账门就向东开,这样他们可以更方便的看到太阳并且迎接太阳。 大宋国不同,大宋国皇门是向南开的,如果辽国人对太阳是崇拜,宋国人对太阳更多的则是利用。 毕竟,在一天的时间中,太阳在南边的时间要比在东边的时间更长一些。 捺钵行宫御账的北边有一片巨大的宫账,就是李处温办公的地方,因为,在皇帝的北边,所以才会叫“北府”。 北府很大,李处温在自己官帐中热情的接待了晋王察哥。 李处温非常认真的倾听了晋王察哥所说的每一句话,频频点头,对于晋王察哥提出的要求,却绝不表态。 [(120.办事真难)] 晋王察哥提出来要朝见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当面递jiāo国书的时候,李处温只是表示了一下,“我知道了。” 会谈结束之后,李处温送晋王察哥出了账门。 晋王察哥暗自摇头,他发现李处温心机很深,又很虚伪,可能属于那种非常罕见的收人礼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不给人办事的人。 . 两天后,就象晋王察哥估计的一样,李处温并没有什么消息反馈过来,晋王察哥又备了一份厚礼,去拜见大辽国的第一权臣北枢密使、兰陵郡王、国舅萧奉先。 据情报分析,萧奉先和李处温有个共同点,就是都爱钱。 晋王察哥知道,包括自己在内,这很可能是绝大多数官员的共同爱好。 萧奉先衣着华丽,一身金玉,面相威严,气度不凡,他对晋王察哥的态度有点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没有表现出一丝热情。 尽管晋王察哥是西夏国君的弟弟,也是西夏国的一位重臣,萧奉先并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优待和尊重。 也许,在见多识广、眼高于顶的萧奉先眼睛里,西夏国内一介亲王,根本不值得降尊纡贵的打招呼,就算是西夏国主李乾顺也只是辽国的一位属国王而已。 晋王察哥一下变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这让晋王察哥很受伤,也很没面子。毕竟他也是一位天潢贵胄,年轻气盛。 “本使奉国主之命前来,要朝见大辽国天祚皇帝陛下,递jiāo国书……” 国舅萧奉先打断了晋王察哥的话,他是这么说的:“本王已经知道了,我会安排。”然后,他又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晋王察哥一下就愣住了,他随口答道:“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国舅萧奉先就直接说了一句:“送客!” 晋王察哥的脸色变得通红,在西夏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不过,这不是在西夏。 晋王察哥压抑住心头燃烧的熊熊怒火,也克制住了用手撕碎萧奉先脖子的冲动,起身依礼,向萧国舅告辞。 萧国舅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慢走。” 就这样,晋王察哥被打发走了。 “晋王……”萧奉先的表情一下就变得yīn郁起来,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显然他对“晋王”没什么好印象。 晋王察哥在之前并没有和萧国舅发生过jiāo集,他又是怎么给他留下的坏印象呢? 这和“晋王”有关。 在大辽国也有一位晋王是耶律敖卢斡,他不但是天祚皇帝的长子,而且他娘也是大辽国赫赫有名的另一个“萧氏王族”走出来的萧瑟瑟,萧瑟瑟是天祚皇帝的文妃。 元妃萧贵哥是天祚皇帝最宠爱的女人,文妃萧瑟瑟生的儿子晋王耶律敖卢斡却是耶律延禧最喜爱的王子,已经有风声传出来晋王有可能会被立为太子。 萧奉先生在权贵之家,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害,分析大势,研究对策,因势利导。 晋王耶律敖卢斡要被册立为太子,这对萧奉先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萧奉先对于大辽国这个晋王非常岂惮,更谈不上好感,所以,西夏的晋王察哥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殃及池鱼。 晋王察哥离开萧国舅的宫账时候,眼睛变得通红,跟在他身边的“苍龙”“黑虎”气得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愤怒,晋王察哥头一次尝到到了被人怠慢的滋味,通常情况下,都是他怠慢别人的。 晋王察哥这才知道,被人怠慢的人一定会没好心情工作,因为,自己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苍龙”“黑虎”并没有安慰晋王察哥,也没有出什么主意,如果连晋王察哥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一样也解决不了。 . 两天后,晋王察哥既没有得到宰相李处温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国舅萧奉先的安排,于是,晋王察哥又备了一份厚礼,去求见东京留守兼南府宰相的越国王耶律淳。 让晋王察哥万万没想到的是,礼送出去了,人没见到。 耶律淳比李处温那种人还要黑,也更可恨,因为,他只收礼。 耶律淳打发出个人来说了一句:“越王正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今天不方便会客。” “多会方便呀?”晋王察哥多问了一句。 “方便的时候会通知你。” 天啊!人人都说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晋王察哥以前还以为是谣言呢,没想到自己亲身经历了。 晋王察哥这次是真怒了,他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驿账,他喝问:“辽国如此托大,傲慢无礼,既使我们是他们名义上的属国,可我是代表帝婿出使,难道我就这么不屑,不值得让他们请我喝杯接风酒、吃一顿工作餐吗?” “苍龙”“黑虎”低头不语。 晋王察哥不是一个没事会故意找下属麻烦的领导,但他今天显然在找麻烦,因为他是这么问的:“你们为什么不放个屁?” “苍龙”“黑虎”的头更低了,这种时候谁会无缘无故的放个屁出来,不是找“残废”吗。 晋王察哥怒火之中,突然想起了太尉李至忠。 李至忠一年曾经出访辽国五次,是长期战斗在外jiāo领域的一位职业外jiāo官,晋王察哥变得冷静下来,他问道:“辽国人如此傲慢,李太尉常年出使辽国,他是怎么和辽国人打jiāo道的?” “黑虎”答道:“听说李太尉出使辽国时候,比较低调,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连说话的声音也低声下气。” 晋王察哥愣了,这一点自己肯定没做到。 “苍龙”接着说道:“李大使放低姿态,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他是以国事为重,个人为轻。” 晋王察哥这次是吃惊了,这一点自己更没有做到! 李至忠,西夏国太尉,察哥并没有对这个人给予特别的重视,以晋王察哥对他的了解,这个老头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就靠着和西夏老李家一点亲戚关系混到了政府重要领导工作岗位,做到太尉这种级别,简直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121.兰陵郡王)] 李至忠的xìng格有点软弱,做什么事都自己没主见,早请示、晚汇报,他甚至有时候连脖子都洗不干净也敢上朝办公。 一个连个人卫生都搞不好的人,怎么能干好本职工作? 晋王察哥真想不通皇兄李乾顺怎么会用这种人! 晋王察哥曾经当面笑话过李至忠,“这么大岁数了,是不是该退休了?” 李至忠好象回答了一句:“我还打算移民呢,所以得再多辛苦几年。” 晋王察哥当时笑了。 现在,如果李至忠在这里,是不是该轮到李至忠笑了? 西夏向辽国求亲,可不是一年俩年的事情,从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就是这么一个人,一年出使辽国五趟,最后说服了大辽国的皇帝,完成了辽、夏和亲。 李至忠,多好的一位同志呀! 晋王察哥想到这,他的脸开始发烧了。 皇兄李乾顺曾让他认真的研究童贯,他没有能看懂童贯,现在,他发现对李至忠也并不了解,甚至对“苍龙”“黑虎”只怕也谈不上真正的了解,那么,对皇兄呢……? 晋王察哥冒出了冷汗,他害怕了,能让晋王察哥害怕的东西在这世上以前根本就不存在。 晋王为什么会害怕呢? 要知道这世界就是由人组成的,你连个人都不了解,你还能干成什么事? 晋王察哥看着“一品堂”的俩位堂主,“苍龙”“黑虎”的头更低了,下属看见领导出丑,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不该知道的知道了,通常会有意外发生。 让他们意外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晋王察哥用手拍了拍俩个人的肩膀,非常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事。” 晋王察哥还从未曾用过这种语气和下属说过话,“苍龙”“黑虎”一下就被感动了,他们听出来晋王察哥不是在做秀。 “苍龙”小心的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想直接去见天祚皇帝。”晋王察哥果断的说了一句,但他很快就摇摇头,他又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们还是先去见一见林牙承旨吧。” “苍龙”答道:“这可能是个好主意。” . 大辽国的“林牙”就相当于大宋国的“翰林学士”,这是专门称呼有文化人的,辽国的“林牙承旨”等同于宋国的“翰林学士承旨”,这种官职是给特别有文化的人专门设置的,因为,“翰林学士承旨”位在诸学士之上。 这个官的职责就是:凡大诰令大废置重要政事,皆得专对。 在当时,最有名的一位前承旨就是大宋国当朝宰相蔡京。 辽国的“林牙承旨”是谁呢?就是耶律大石。 要知道,耶律大石不但是大辽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还是辽国第一位皇族进士。 有文化就是好呀,可以当个“承旨”,当然了,有个八辈子当皇帝的爷爷就更好了。 晋王察哥见耶律大石就相对简单也轻松很多,不过,晋王察哥并没有因为他认识耶律大石就空手前去,所谓“礼是敲门砖,不响别进来”。 礼尚往来,晋王察哥终于找到了做人的尊严,耶律大石设了便宴款待晋王察哥不说,还额外的请晋王察哥吃了好几根“糖葫芦”。 “贵国越王、萧国舅和李宰相似乎都很忙,连多和我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银州失守,林牙正在我国,知道内情,现在我是忧心如焚,我想直接求见贵国皇帝,不知道林牙能不能帮我个忙?”晋王察哥说明来意。 “不能。”耶律大石一口回绝。 “敢情我请你喝的酒都流到狗肚子里了,连这点忙也不帮?”晋王察哥当然不会蠢到当面说出来,他非常冷静问道:“林牙为什么不肯帮忙?” “晋王出使我国为什么事情呀?”耶律大石明知故问。 “递jiāo国书,请求天祚皇帝陛下调停宋夏之争。” “辽国政事,素来由枢密使和宰相决断,你不按规矩出牌,绕开了辽国重臣,一定会遭到他们的无情打击。既使你见到天祚皇帝,最终你也会白跑一趟,无功而返。所以,如果你去求见天祚皇帝,不如直接打马回国吧。” 晋王察哥愣住了,幸好他没有冲动到直接去求见天祚皇帝,他诚恳的问道:“我实在是黔驴计穷了,林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大石没有说别的,他不慌不忙的问道:“晋王吃过饭没有?”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呀。”晋王察哥说这话的时候很无奈。 “哈哈,就当给我个面子,吃顿便饭,以尽地主之谊,不知道晋王有什么最爱吃的没有?我好给你准备。”耶律大石再没有谈及国事,他能说的仅限于此了,如果晋王察哥还不明白,再过多解释纯粹就是对驴弹琴了。 一个特别有文化的人,是不可能对驴弹琴的。 晋王察哥当时并没有参透耶律大石的意思,所以,他随口答了一句:“我最爱吃的是糖葫芦。” 于是,耶律大石真得给晋王察哥准备了好些“糖葫芦”。 . 次日,晋王察哥又备了一份厚礼,去拜见大辽国的第一权臣,北枢密使、兰陵郡王、国舅萧奉先。 萧奉先衣着华丽,一身金玉,面相威严,气度不凡,对于晋王察哥的态度仍然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丝毫没有改变,他甚至对晋王察哥的不识趣还有些不悦,他问:“你又有什么事?” “察哥不敢有事打扰,专程前来给郡王请安。”晋王察哥态度谦恭,甚至低贱,实际上他也是头一次这么低三下气,如果此时脱掉他的裤子,晋王察哥羞得屁股已经红了。 唉!人要是这样子活着,真不如去当一只猴子。 萧奉先微微怔了一下,察哥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想当年,先帝道宗皇帝在世,dú死梁太后的时候,一把撕碎梁国舅脖子的一个小屁孩,使西夏拨乱反正,转危为安,一举成名。 当时,这件事轰动了大辽国,李乾顺和察哥简直就是俩个智慧和勇气的化身,空前绝后的少年小英雄。 [(122.地皇猎人)] 要不辽国最美丽的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怎么会哭着喊着要嫁给李乾顺这个小子呢?还不是因为崇拜做的怪。 萧奉先又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晋王察哥非常恭敬的答道:“回禀郡王,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送客!” 等晋王察哥走后,萧奉先的这次的表情没有变得yīn郁,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在想什么呢? 萧奉先这么对待晋王察哥实在太反常了,肯定会有内情。 . 又过了两天,晋王察哥又备了一份厚礼,拜见大辽国的第一权臣,北枢密使、兰陵郡王、国舅萧奉先。 萧奉先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不过,已经没有了高高在上的神态了,他居然轻轻吐出一个“坐”字。 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晋王察哥的三份厚礼终于换来一个座位。 “谢谢郡王。”晋王察哥没有表露出任何意外,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遇变不惊,这才是真正的晋王察哥。 “大使有什么事吗?”萧奉先无论态度和语气都明显的在发生着变化。 “察哥就是专程拜望一下,郡王一肩挑着天下重任,多少大事需要你来解决,你千万别累着了,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晋王察哥说这句话的时候,屁股没有再变红。 看起来,这样子做人也没什么,总比当个猴子强。 萧奉先只是点了点头,他又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晋王察哥主动的站起身来,说道:“没有了,打扰了郡王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告辞。” 萧奉先并没有表示什么,晋王察哥慢慢的走向账门。 就在这时,萧奉先说了一句:“明天一早我会派人去接你,路上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我带你去见天祚皇帝陛下。” 晋王察哥又回过头躬身行了个礼,很平静的答了一句:“多谢郡王安排。” “听说你也练得是地皇猎人,现在多少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萧奉先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显得多余的话。 “九十级。”晋王察哥心里一怔,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谢谢你的礼物,我发现你人还不错。”萧奉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客气话。 “我也发现郡王的眼力不错。”晋王察哥跟着客气了一句。 等晋王察哥离开国舅的牙账后,“苍龙”和“黑虎”脸上都流露出欣慰的表情。 晋王察哥却露出一丝忧虑,他发现萧奉先特别能沉得住气,这种人通常都是表里不一,从他的表情上,你永远也别想得出正确答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萧奉先一定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他为什么会问自己地皇猎人多少级了呢? 一定事出有因。 晋王察哥看看天色,说了一句:“走,我们去见‘林牙’。” . “多谢林牙的帮忙。”晋王察哥真心的向耶律大石表示感谢。 耶律大石曾经问晋王察哥有什么最爱吃的没有,晋王察哥直到晚上回驿账,啃完最后一根糖葫芦后,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每个人都会有最爱的东西,萧奉先也不会例外,萧奉先最爱的当然是钱! 既然送一次解决不了问题,就送第二次,或者再送第三次。 这世界上象李处温那种拿人钱不给人办事的人毕竟是少数。 “我可什么也没说,全是你自己做的。”耶律大石非常欣慰,他暗示了晋王察哥,晋王察哥明白了,也做到了,这让他很高兴,这既可以证明自己眼力不错,也可以证明晋王察哥不是头笨驴。 被人尊称林牙的这么有文化的人却对驴弹琴,岂不是大煞风景,斯文扫地。 晋王察哥也打起“哈哈”,他说道:“林牙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发现我突然变聪明了,这怎么解释?” “晋王是不是想说,只有跟着聪明的人在一起,才会变得更聪明?” “我什么也没说。” “哈哈,晋王既然得如所愿,再次找我,一定又有什么疑问?” “萧国舅已经答应安排我跟他去朝见天祚皇帝,不过,他说路上需要几天,我搞不明白,御账不就在捺钵行宫里吗,几步路的距离,怎么会用几天时间呢?” “他一定还问你地皇猎人多少级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晋王察哥愣住,他发现耶律大石脑子聪明的有点不像人类,好象没有什么事情他想不到。 “你先告诉我你多少级?” “九十级。” 耶律大石无比震惊的样子,“九十级!你是怎么升上去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天祚皇帝正在猎兽,山路蜿蜒而又崎岖,你……不会连山路也没走过吧?” “我就在贺兰山边长大的,我表示我只见过山,没见过路。” “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练到九十级的?” “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因为我也是地皇猎人。” 耶律大石说完后,晋王察哥更吃惊了,他不相信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进士吗?怎么还是……地皇猎人?文武双全,你牛呀!” . 炭山,峰峦险峭,怪石嶙峋,陡崖绝壁,森林密布,珍禽异兽出没溪畔,奇花异草遍布山头。 这里有一个传说一直在流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炭山突然出现一条从天而降的黑龙,这条黑龙,犹如神龙,见首而不见尾,龙吟之时,风雨jiāo加,电闪雷鸣。所以,炭山又名黑龙山。 现在,炭山是大辽国皇帝的夏季猎场,也是休闲避暑的辽养胜地。 晋王察哥带着“苍龙”“黑虎”骑在马上,跟在大辽国北枢密使、兰陵郡王、国舅萧奉先的一队护卫中间,离开捺钵行宫,这才发现,原来不止是萧国舅这一队人,还有另一队人也跟在后边。 那一队正是大辽国天祚皇帝的叔父,是以越国王的身份出任东京留守又兼任南府宰相的耶律淳,而且林牙承旨耶律大石也跟在耶律淳的队伍中。 这俩只队伍进入大山之中,在蜿蜒而又崎岖的山路上行了三天,才到了一处营寨中。 [(123.兽的进化)] 这处营寨正中央一座硕大的账幕,四周盘列八座小账,正是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宫卫永昌宫斡鲁朵的一处行营。 见有人过来,驻守在营寨的数百禁卫齐列两旁,守住路上。 萧奉先一行全部下了马,禁卫中一位首领急忙给萧奉先行礼,“属下御帐侍卫局长兀颜光参见郡王。” “兀颜局长,起来吧。”萧国舅摆了下手,问道:“陛下呢?” “陛下还在山上。”兀颜光答话的时候,他用凌厉目盯着晋王察哥,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陌生人身上溢出某种威胁。 “他是谁?”这是一句充满敌意的问话。 “他是西夏派来的使臣晋王察哥。” “察哥?他跑到炭山干什么?”兀颜光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稍微有点吃惊。 “是我带他来的,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国舅萧奉先表示了他的不满。 “既然是郡王带来的,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我也是职责所在,不能不走下程序,过问一下。”兀颜光又指着晋王察哥身后的俩个人问道:“他们俩个呢?” “我带来的随从,‘苍龙’和‘黑虎’。” “‘一品堂’的人,”兀颜光一脸不屑的表情,然后,一伸手,说了一句:“郡王请!” 挡路的禁卫听了立即让开一条路。 萧奉先率先迈出脚步,他边走边问:“兀颜局长,陛下这次进山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陛下发现了灵兽之王熊罴王。”兀颜光答道。 “是真的?”萧奉先脸上露出惊喜。 “这次八成是真的。” “立即通知陛下,说我们到了。” “越王和林牙还没到?”兀颜光提醒了一句。 “他们就在我们后边,一会就到。” “是,郡王,我这就传信给陛下。”兀颜光说话的时候,又扫了一眼晋王察哥。 . 山林深处,有一位赤luǒ着上半身光着俩条腿赤着双脚的男人,他的腰间扎着一张兽皮,年纪三十多点,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一条金箍扎在头上,正中镶着一颗又大又圆的绿宝石。光秃秃的头顶闪着锃亮的光,脖子边垂着俩条小辫子。他身躯虽然不够高大,但一身横ròu,孔武有力,前胸刺着一个青狼头,后背刺着一条黑龙,更是显得十分彪悍。 这个男人手里握着深紫色的硬弓,镶嵌着七色宝石,闪着珠光宝气,斜背一个豹皮囊,从里边露出三根金光灿灿的箭羽。 更让人惊诧的还是,这个男人竟然骑在一匹巨大的黑虎背上。 那只黑虎的皮毛象黑缎子一般闪着光泽,浅灰色的条纹布满全身,虎目生辉,一张血盆大口,虎牙象刀锋一样锐利。一看就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 这一人一兽在林间穿行,时快时慢,有时候,会停下来转上几个圈子,或者返回原路再重新走另一条路。 看起来,他们在找什么东西,难道他们在找兀颜光所说的灵兽之王“熊罴王”? 那么,这个男人难道就是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 天啊,他就是那个一直在“老猎人”道宗皇帝耶律洪基面前装孙子的“小猎人”。 他哪里有个皇帝的样子吗? 耶律延禧跳下黑虎背,倚着黑虎,摆了个非常拉风的造型,眨了一下眼睛,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相信吗?”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阵鹰叫声,耶律延禧手指一捻,放在口里,“咻!”的一声吹出哨音,过了一会,一只硕大的白鹰飞进林中,径直落在耶律延禧的面前一棵古树的枝上。 “发现踪迹没有?”耶律延禧竟然问起面前的白鹰。 白鹰使劲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都能听懂人话了,这是只什么鸟呀? 耶律延禧显然明白了白鹰的意思,皱起粗眉。 这还是人吗?连鸟的意思都能明白。 耶律延禧的确在寻找一只灵兽之王“熊罴王”。 一个月前,耶律延禧在夜间远远看到它那双红得可以刺破夜色的眼睛,又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熊唪,就开始追踪这个具有灵xìng的猎物。 要知道,猎人就是猎杀猎物的。 . 灵兽,是来源于野生动物又高于野生动物的一种动物。 一些野兽在大自然的进化过程中,天缘机巧,比如说吃到仙草,或者感受到了日月精华,或者偷吃了佛前的灯油,就会突然开窍,通了灵xìng,变成灵兽。 据说,灵兽发展到更高级一点还会因为造化的高低,进化成妖兽或者魔兽,如果那只灵兽运气特别好,就有机会进化成为神兽。 白娘子就是一个妖兽,牛魔王就是一个魔兽,传说中炭山的那只黑龙很可能是一头神兽。 当一只兽的造化更逆天的时候,就会脱离兽界,踏入仙界或者遁入佛门。 最有代表xìng的就是那头又懒又笨又喜欢拔弄事非的猪八戒,仅管曾经是一只妖猪,却因为本身慧根太深前身为神,关系太硬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他师兄,功德无量陪同师父唐僧到西天取经胜利回来,竟然从一只妖猪直接进化成了一只佛猪。 兽界最有名的孙悟空,更是一只由妖猴进化成为佛猴的经典范例。 猪八戒和孙猴子由妖兽成佛的成长过程告诉我们,拜一个好师父太重要了。 脱离兽界,这是无数兽们的最高追求,就跟人们渴望一步登天,羽化成仙是一个道理。 被人叫兽是广大兽们很没面子的事情。 灵兽,一般都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种地方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灵兽现在非常的稀少。 灵兽的数量一直是由人类的数量决定的,人和兽的数量关系成反比。 人和兽,互相杀戮、互相征服,沾满了血腥。双方的实力,此消彼长,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在太古时期,还是兽们的天下,龙是天地之间的主宰,天上有神龙,地上有恐龙,地下有魔龙。 各种神兽、妖兽、魔兽、灵兽、野兽统治着整个世界,那是一个兽们的天堂,兽们的乐园。 <</a><a></a> [(124.人兽之战)] 人们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兽们中的一小群,据研究,那阵子的人们不但用四肢行走,还长着一身的长毛,冬天都不用穿衣服。 更准确一点的说法,人们就是一群“野生猴子”。 上古时期,天地间突然发生了一次天翻地覆的大劫难,就是所谓的“诸神之战”。 据说起因是恐龙造成的。 当时离昆仑神山不远处,也就相距一万多里的地方,有一仙山,叫二仙山。 这里景色优美,山明水亮,林木幽古,空气清新,宛如仙境。 不!就是仙境,有神仙住的地方还不是仙境吗? 二仙山,顾名思义,就是有俩个神仙。山前住着水神共工,山后住着火神祝融。 当时,水神和火神还是俩个好朋友,要不怎么会比邻而居呢? 这天,一大群恐龙路过二仙山,就是路过,然后就过去了。 却引发了“诸神之战”,因为这群恐龙是直肠子,走到哪,吃到哪,拉到哪。 恐龙吃得格外的多,拉的也就格外的多。从山前一直拉到山后,还有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恐龙居然把一堆堆小山包一样的“龙便便”屙到俩位大神睡觉的洞府门口。 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一觉起来,就觉得空气中的味道怪怪的,再推门出来一看。 呀!不但二仙山的仙境被“龙便便”给破坏了,而且二仙山的空气也给污染了。 这俩位远古大神可是非常爱干净的人,要不怎么会选在二仙山这种地方居住呢。 “谁干的?”俩位大神同时怒吼一声,象惊雷霹雳。 然后,又同时怒斥一句:“是你!” 这俩位远古大神是有名的考虑问题不经过大脑的,直接就认定是对方制造的污染,他们都很生气。 远古大神一旦生气,天地都会为之失色,于是,“诸神之战”开始了。 这场大战,俩位大神以及他们找来的诸神,双方苦战了七七四十九年,水神共工一方惨败,给水神帮忙的诸神一哄而散。 共工只身逃命,祝融紧追不舍,共工一怒之下,一头撞向了不周山。 不周山是一座撑天的神峰,被撞断后,天当时就塌了。天倾西北,地陷东南,这还不算完,青天被捅出个大窟窿。 天塌的后果是空前绝后的,灾难降临。 大地上的万物遭遇灭顶之灾,最惨的就是恐龙。 “诸神之战”,恐龙灭绝。 恐龙是始作俑者,它得到了惩罚。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呢?千万不能象兽们一样随地大小便,啤酒喝多了,请上厕所。 后来,经过天界高层出面,摆平了“水神”和“火神”之争。大神的怒火熄灭,天地恢复平静和轶序。 只是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分别搬到他们各自的新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水火不容”就是说这老哥俩呢。 地上没有了恐龙,仍然是兽们的天下,天地之间,**横行。 这时,人们已经有点人样了,可以讲几句人话,走几步人步。 因为没有了恐龙,人们再也不屑于和兽们同伍,开始慢慢脱离兽们的统治。这引发了兽们的强烈不满,所以,从人们开始打算做人的那一刻,注定了人们和兽们要成为天敌。 中古时期是人们积蓄力量的时期。 人们已经完全进化chéng rén了,他们的数量也出现了显著的增长。 自从出现了人类,战争就随之而来。 这又是为什么呢? 人们必须有一位领袖,战争就是为了争夺最高统治权。 这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发生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场大规模统治权的战争“三帝之战”。 最聪明的“有熊氏”黄帝,先是联合了“神农氏”炎帝,打败了“羽族牛头人”蚩尤,之后,又说服了炎帝,最终取得了中华民族的领导权。 有“砖家”认为,黄帝,炎帝,蚩尤是中华三始祖。 到了夏、周、商时代,人们迎来了发展的第一个巅峰期,人们已经具备足够的力量,连在天上的神们都大部分开始表面上支持人们了。 为什么是表面上支持呢?因为当时的神们绝大多数都象“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一样,都是些没人xìng的家伙,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又虚伪,又满嘴假话。 同时期的兽们没有看清形势的变化,兽们仍然在用尖牙利爪对待人们,它们还幻想着回到恐龙时代。 这些兽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人们早都不是以前的“野生猴子”了,妄图征服人类,真是兽心不死。 在商末的纣王时期,人们和兽们的力量天平再次发生了变化,出于各种目的,仙界有一部分大神明确表示了支持人们。 这次是明确。 “人兽之战”就这样在各种别有用心的大神的挑拨教唆和精心安排之下暴发了。 人们和兽们对于天地之间的统治主导权的大规模的争夺,造成三界大乱,也引发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天地大劫难。 天地失色,乌烟瘴气,惊天动地,乾坤翻转,诸神磨难,遭受天谴,劫数难逃,万神归天,血流如海,惨绝人寰。 “人兽之战”造成的灾难,简直可以和远古时期的“诸神之战”,有得一比。 最后,拥有了智慧人们,在一些法术高强的仙们、神们的帮助下,取得了决定xìng的胜利,“人兽之战”的结果,就是地上的灵兽被几乎屠杀殆尽。 也在那个时候,“天罡村”和“地煞村”一百零八位刚刚修练得道根基尚浅尚道行不深正在寻求突破“地仙之门”的修行的村民们,上当受骗,在“万仙大阵”中,惨遭灭顶之灾,一阵而亡。 “人兽之战”以后,众仙升天,诸神归位,天界正式完成了换届选举,成为三界的主宰。 从此后,天界变成了一方乐土,除了偶尔出现几个叛神,或者思春下界的仙女,或者不服天界的统治,妄想推翻现有秩序的神兽以外,基本上过得是“我自在仙山,逍遥任我行”神仙般的幸福生活,自然不会管在人间的死活。 在天地之间,从此被称为人间,也就是人世间。这是个由人们主导的世界,他们服从天界的领导,那些只知道在大神门口污染环境的兽们正式退出历史的舞台。 <</a><a></a> [(125.后弈shè日)] 再后来,兽们在人间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有相当一部分被迫脱离兽界,失去兽xìng,要么依附仙佛,比如说:文殊的那头座狮;要么依附人类,比如说:小哈巴狗。 更后来一点,随着人口bàozhà式的增长,灵兽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虽然历代历朝都有记载,全是零星点点,屈指可数。 终于,灵兽在人世间彻底灭绝了,现在,这些灵兽只能存活在各种游戏中了,幸运的是,人间的游戏非常之多,多得足够它们存在。 大自然的规律就是当人们增多的时候,兽们就会减少,反之亦然。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在大宋那阵子灵兽还是有一定数量的,人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多,所以,兽们总能找到一处自己生存下去的空间。 灵兽通了灵xìng以后,普通人是发现不了它的,只有地皇猎人或者极少数机缘凑巧的人,才有机会发现,也才有机会猎杀、捕获,至于驯服灵兽,那是猎人的专长。 耶律延禧正好就是一位一百级的地皇猎人。 . 既然说起地皇猎人,这里简单的介绍一下“弓箭手”这个非常古老的职业。 要成为一个地皇猎人有一个苛刻的条件,就是这个人必须要有龙皇血脉,否则,你只能去炼绝大多数玩家都在炼的“猎人”、“弓手”或者“shè手”。 这三种职业虽然天赋要求各不相同,不过,和“地皇猎人”一样,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都使用“弓箭”这种武器。 和地皇猎人相比,这些普通的弓箭手得到的修炼资源可怜的不值一提,所以,从远古以来,这三种普通职业的弓箭手们,最终完成“shè神”进化的,只有三个人。 后弈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位“shè神”。 后弈是一个连太阳也能shè下来的“弓箭手”,甚至连“神”这个称号都已经有点贬低他了,所以后弈被尊为大神。 后奕是一位绝无仅有的“shè神”,后世再没有一个“弓箭手”达到他这种境界和成就,毕竟具备shè下太阳的能力就不容易,何况既使你拥有了这种能力,天上已经没那么多太阳让你shè了。 后弈一口气就把“三足鸦族”的九个太阳shè下来了,只留下一个。他一定是一位考虑问题经过大脑的大神,考虑到了今后再不会有人具备这个能力,所以,他一步到位,绝不留下后患。 “三足鸦族”是一个更古老的神族,他们掌管着十个太阳,正常情况下,每天由一个太阳值班,不正常的情况,就会同时出现十个太阳。 后弈生活的时代,正好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 据说,当出现十个太阳炙烤大地的时候,大海都会沸腾。 问题是,大海沸不沸腾似乎和后弈没有直接关系,他为什么要和太阳过不去呢? 因为后弈的老婆。 后弈的老婆用“美丽”已经不能形容她了,还要在前边加上一个“特别特别的”才行。 特别特别的美丽的女人通常都会特别的有名,后弈的老婆就特别的有名后弈的老婆叫嫦娥。 如果有人问“嫦娥是谁”?一定会很搞笑。 嫦娥因为特别特别的美丽,所以她对自己的美丽也就倍加珍惜和爱护,据说她脸上皎洁无瑕,连一个汗毛孔都没有,更别说会出现一个雀斑、一颗黑痣、一个麻子、或一个粉刺了。 那些东西都是属于人类脸上拥有的,嫦娥脸上才不会出现呢。 嫦娥从来不用任何化妆品,不管是纯天然的还是纯化学的。 这么美丽的人要是用化妆品来涂抹,就象往嫦娥脸上涂抹“龙便便”一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亵渎神灵,污染环境。 嫦娥虽然美丽,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见不得任何阳光。 只要嫦娥的脸和阳光接触一下,就会被灼伤,并出现红疹、水疱,最后褪皮。 嫦娥白天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盼着雨天的降临,那时候,她可以打开窗户,凝视着窗外的烟雨,听着远处浪花拍打的潮声,想着海欧飞处,人在天涯。扑面而来的翦翦风、寒烟翠,彩云飞、真是烟锁重楼,剪不断的乡愁啊,化成一帘幽梦。 可惜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十个太阳,嫦娥再也感受不到月朦胧鸟朦胧般的诗情画意,只有彩霞满天,和燃烧吧!火鸟,人间就象失火的天堂,嫦娥问斜阳,你几度夕阳红? 嫦娥憔悴了。 嫦娥的美丽是一种见不得阳光的美丽,也是一种病态的美丽。 这种美丽是不幸的。 一个女人挽着心上人的胳膊,徜徉在阳光明媚的春风里,徘徊在花前月下,是一件多么罗曼蒂克的事情呀。 嫦娥和后弈却只能徘徊,不能徜徉了。 嫦娥非常痛苦,她觉得和后弈的爱是一种不完美的爱,可她偏偏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 后弈为了彻底解决嫦娥的痛苦,在老婆的帮助下,苦练shè技,最终成神。 要知道,只要是为了心爱的女人,男人就会变得伟大起来。 后弈挖掘出自己的全部潜能,问题是光有潜能是不够的,并不能保证后弈会成为一个神,不过,当这个男人的老婆是个仙女的时候,则会完全不同。 嫦娥本来就是一位月宫中的仙娥,因为爱后弈而下凡,才会遭受与众不同的磨难,可以经风雨,不能见阳光。 有个仙女当老婆,是一条可以让人迅速成神的捷径,后弈就是一个例子。 后弈成神后,shè掉了挂在天上的九个太阳。 当九个太阳一个个掉进海洋里的时候,大海真得沸腾了,那是地球上最壮观的景象。 当天上没有太阳的时候,嫦娥的美丽将会变得完美,她的爱也将变得完美。 按照计划还要shè掉最后一个太阳,后弈拉起了只有他才能拉起的神弓,搭上了可以让一切毁灭的神箭,如果后弈这一箭shè出去,天地从此会变得黑暗无边,嫦娥的美丽将映亮夜空,可那将是世界的末日。 闻讯赶来的人们和兽们,还有更多的则是树们、花们、草们,全部匍伏在后弈的脚下,它们哀声遍野,泪流成河。 “大神,求求你了,留下一个吧。”这是生命的祈求。 [(126.嫦娥奔月)] 后弈犹豫了,他知道光明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能不能留下一个?”后弈回家和老婆商量。 “不能。”嫦娥坚决的表明态度。 “可是……,这个世界离不开光明。”后弈试图说服老婆。 “我不需要光明。”嫦娥声音冷得象远古的一块寒冰,她使出了杀手锏,“你如果不把太阳shè下来,你就再也别上我的**。” 上不**,对于男人来说,可是个大问题! 后弈再次犹豫起来。 一边是哀鸿遍野,一边是心中至爱。 嫦娥对后弈的爱是无私的,为了他,不惜忍受天谴,助他成神。 这种女人,难道不值得你去为她去做任何事情吗? 后弈内心纠结,他最爱的当然是嫦娥,可因为爱嫦娥就让这个世界从此黑暗,后弈做不到。 后弈在痛苦中艰难的做出了选择,他对一直跪在地下的人们、兽们、花们、草们、树们生命们,大声的说了一句:“我决定给你们留下一个太阳!” 那一刻,世界再次沸腾了。 后弈看着欢呼的生命们,他表现的有些激动,也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后弈抱着一把六弦琴,忍不住放声高歌。 正是: 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晴朗, 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爽朗。 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还有个太阳比这更美, 啊,我的太阳,那就是你! 啊,太阳,我的太阳,那就是你!那就是你! 万兽欢呼,万花绽放,万树逢春,人们载歌载舞,齐声唱响了这首史诗一般的歌谣。 后弈是一位伟大的人,他的爱博大而无私。后弈就这样在歌声中成为一位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爱戴和拥护的“大神”太阳之神。 那天几乎所有的生命都流下感恩的泪花,嫦娥却躲在窗户后边气得脸都变形了,她以前对后弈有多爱,现在对后弈就有多恨。 “后弈,你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嫦娥恶狠狠的说道,她的脸已经失却了往日的光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脸上竟然不可思议的长出一个“小痘痘”。 好人没有好报,这句话就是说后弈呢。 后弈再也没上过嫦娥的**。 问题是,后来的发展远远超出上不了嫦娥**这种程度。 嫦娥开始折磨起爱她的后弈,她的办法非常简单,又非常有效,就是吊着脸,漠视他。 因为恨,嫦娥的美丽黯然失色,她现在的脸,就象大多数债主的脸一样难看。 后弈在嫦娥的眼睛里变成了空气,甚至还不如空气。 对于俩个相爱的人来说,这个过程很残酷、又冷漠、而且漫长。 后弈默默承受着一切,他知道,自己对得起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却对不起一位自己最心爱的人。 后弈希望嫦娥有一天会回心转意,解开她的心有千千结。 事于愿违,事态继续恶化,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一天,嫦娥向后弈开口说出一句话:“后弈,我们离婚吧?” 后弈毅然的摇摇头,“不!” “我们现在这样子,你觉得有意思吗?”嫦娥又问了一句话。 “没意思,可是……。”后弈没说下去,说“可是”有意思吗? 嫦娥再次闭上了嘴。 就在那天晚上,据说正好是中秋之夜,月亮好亮好圆,嫦娥独自一人在月下蹒跚、花前踌躇,移步月下西楼,穿过庭院深深,踩着青青河边草,看着远处的雁儿在林梢,来到在水一方,对影成双。 “唉!”嫦娥一声远古的叹息,听得河中的鱼儿忘记了呼吸。 “我错了吗?”又一声无限幽怨的自语。 嫦娥不知道,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同样的在伤害自己。 “你错了。”夜深人静居然会有人说话。 嫦娥回过头,她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位老妈妈,她身上的黑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满脸沧桑,一头银丝,慈祥而温和。 “我怎么错了?”嫦娥不解的问。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错了。”老妈妈说话的口气很温和。 “一开始……,”嫦娥陷入沉思,一开始并没有错,后弈是爱自己的,自己也是爱后弈的,所以她回答:“可是,一开始我们并没有错? “你如果不是一开始错了,怎么会遭受天谴?你不但一开始错了,后来更是错上加错。” 嫦娥愣住了,“我现在怎么办?” “我这有一个仙果,你只要咬上一口,天谴就会解除,你也会重返天界。”老妈妈说着手里多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嫦娥接过来,马上就认出这是一个只有昆仑山上的神树结的仙果,她吓了一跳,一个普通的老妈妈怎么会有这种仙家之物,她问:“你是谁?” “嫦娥,你看看我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老妈妈突然变了模样,一身霞光,足踏五彩祥云,正是昆仑神山瑶池仙界的西王母。 嫦娥本是月宫一位仙娥,违抗王母的命令,毅然来到后弈的身边,她为了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是西王母施了诅咒,让她从此见不得阳光。 嫦娥睁大眼睛,露出一脸的恐惧,“是娘娘……”她立即就跪在地下,并且流下悔恨的眼泪,“嫦娥知错了,求娘娘饶恕,我再也不敢了。” 一个曾经因为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现在屈服了。 也许,没有爱的女人才会更现实,选择也会更正确。 “你终于知道错了。”西王母慈爱的抚摸着嫦娥的发际,“离开他吧,我已经说过了,你一开始就错了。” 嫦娥有点恋恋不舍,她问:“我能不能和他告个别。“ “你还没有死心吗,你这个小贱人!”西王母勃然大怒,目露凶光,要知道,为了这个嫦娥让她这位天界至尊,很没面子,要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她才懒得管这个小贱人的死活呢。让她一辈子暗无天日,才合自己的心意。 嫦娥这次没有再犹豫,她啃了一口苹果,然后,那个美丽的传说“嫦娥奔月”的故事发生了。 嫦娥凌空而起,衣袖飘飘,身姿曼妙,宛若天仙不,就是天仙! <</a><a></a> [(127.shè神之路)] 后弈听到了嫦娥和西王母的全部对话,他非常憎恨那个西王母,从开始到结束,西王母yīn魂不散,一直纠缠着他们。 后弈张开了神弓,瞄向了正在飞快逝去的西王母的背影,不过,直到西王母的影子看不到了,他也没有shè出可以让西王母一头载到大海里的这只箭。 西王母虽然不是个好人,但错的并不在她。 如果西王母没有错,就是嫦娥错了。 可是嫦娥也没有错,她也有权选择,就象自己可以选择一样。 “唉!”后弈收回了箭,也发出一声远古的叹息。 奔月中的嫦娥听到了这声叹息,她低下头望了最后一眼后弈,她的心在痛,泪在流。 毕竟后弈是自己的男人。 嫦娥爱得这般销魂蚀骨,情肠百转,撕心裂肺,神形俱碎。 所有的婚姻都可能是不完美的,你想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会更多。 从此后,每年中秋之夜,月圆之时,月宫中一位特别特别美丽的仙女,都会在桂花树前,婆娑曼舞,陪伴她的还有一只玉兔,她对影成双,孤独而寂寞。 正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就是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和同情的、美丽的化身嫦娥月亮女神。 后弈,嫦娥,原本俩位神仙眷侣,因爱而恨,又因爱而离。 爱没有错,人也没有错。 “嫦娥奔月”,不是因为寂寞,而是因为爱情。 这是远古以来的最大的一个爱情悲剧! 一个谁也没有错的爱情悲剧。 他们天各一方,直到后世“明教”的信徒们,才将后弈和嫦娥供在一处,做为本教的主神。 “明教”崇拜日月,后弈是“太阳之神”,嫦娥是“月亮女神”。 “圣公”方腊正好就是“明教”教主。 . “嫦娥奔月”的故事告诉我们,如果娶不到象嫦娥那种老婆,要成为后弈一样的“大神”简直比“奔月”还要难。 在后弈之后,还是有俩个幸运的人,由“弓箭手”成了“shè神”,他们就是:养由基和李广。 养由基,春秋时期楚国人,成语“百发百中”和“百步穿杨”的故事就发生在他身上,养由基运气比较好,生前称神。史书记载,他“常蹲甲而shè之,贯七札,人称神。” shè穿了七层甲,被称神了,运气不要太好哟。 养由基取得最大的成就,是他曾经shè杀了一只妖兽之王通臂白猿。 那只白猿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它有一个特殊的技能,叫“白猿献果”,就是可以抓住任何抛向它的东西,包括shè向它的箭,然后再献给你。 当时,楚庄王曾经下令一百个弓箭手向这只白猿同时shè箭,一阵箭雨过后,白猿活着呢,在树下边,丢下一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箭束。 白猿不但把shè向自己每只箭全部抓住,还用树条把箭整整齐齐的打了包。 其他猴子献得是一串香蕉,这只猴子献得是一捆箭。 妖兽之王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切,都是在大家眼前完成的,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他们都知道这只猴子肯定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 养由基奉命前来,张弓shè箭,箭如闪电般飞向树上的猴子,白猿毫不犹豫的伸手来抓箭,这世上还没有它抓不到的东西,养由基的箭也不会例外。 通臂白猿一把抓住了箭,但遗憾的是,那只箭已经shè穿了猴子的心脏。 这只猴子从来没有失手过,而且注定今后也不会再失手了。 这只猴子面带微笑的死掉了,它死得很有尊严,因为它做到了它能做到的一切。 从这天起,“养一箭”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无论是杀人还是杀兽,只用一箭。 这是一个多么节省材料的cāo作方法呀。 能shè杀妖兽之王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够做到的,shè杀妖兽之王凭得一定是实力! 所以,养由基才会被人称为“shè神”。 . 李广,汉武帝时的陇西人,大汉的一位著名将军,因为作战勇敢,而且轻功特别好,敌军匈奴人称之为“飞将军”。 李广是一位特别有战斗能力但运气又特别不好的人,那句“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就是说他呢。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卫青战无不胜就是没对手;李广总是劳而无功总是瞎忙乎。 李广的箭,独步天下,没有人怀疑这一点,他也曾shè杀过一只妖兽之王石虎。 李广在完成这一壮举后,非常兴奋,对站在身边的大将军卫青说道:“我终于shè杀了一只妖兽之王。” 不料大将军卫青却拍着李广的肩膀说道:“我真得很替老将军高兴,将军神力,一箭穿石。” 李广一下愣住了,他解释,“这真得是一只妖兽之王石虎。” 身边的其他将军全笑了,当然是善意的笑,毕竟能以箭穿石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从古至今,也只有春秋时的养由基曾经做到过这一点。 “将军说的不错,它的确是一个石虎,因为这块石头本来就是一块‘卧虎石’。” 卫青是一位事实求是的领导干部,他不喜欢自己的部下夸大其辞,所以,他会及时的纠正属下经常会犯的这种错误。 卫青已经很给李广面子了,如果换个人,他早就骂开了。 卫青是个没文化的人,骂起人来相当的没文化。 连卫青都不相信李广,别的人更认为李广只不过是shè中一块石头罢了。 李广除了苦笑,能做的就是闭嘴。 一个人运气不好的时候,真得都会变成假的,妖兽都会变成石头。 李广生前运气不好,直到后来进了姜太公的“武成王庙”。 李广被选中成为“武成王庙”中的“六十四将”。在那座庄严肃穆的大殿里,他位在左列,排名第七。李广配享神祭,才被封神。 <</a><a></a> [(128.猎人天赋)] 一个shè手的成神之路就是这么不容易,截止到宋朝,一共只出现过一位“大神”,俩位“shè神”。 一旦成神,光环笼罩。流芳百世,万众仰慕。 各种“粉丝”会从四面八方扑天盖地般蜂拥而至。 可是成神不易,绝大多数人在成神之前会选择先成为“神们”的忠实“藕粉”。 比如说庞万春的外号就是“小养由基”,花荣的外号就是“小李广”,他们无一例外的在“shè神”名字前边加一个“小”字,以示谦虚。 当他们成神的时候,自然会毫不客气的称为“shè神”花荣,或者“shè神”庞万春。 花荣和庞万春成神的时候,“粉丝”还会少吗? 对了,有没有敢称自己是“小后弈”的? 没有!因为大家都清楚,shè日那不是个传说,那是个神话。 . “地皇猎人”因为各种修炼资源比较充足,成神之路相对比较容易一点,只是他们一向地位尊崇,不为世人所知道罢了。当然了,也不是随随便便杀一俩只“灵兽”就可以成神的,成神之路注定不会是平坦和一帆风顺的,无论你炼的是地皇猎人,还是普通猎人或者弓手、shè手,都一样。 大辽国也是快二百年了才出了一位“shè神”,就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 遥想当年,契丹大汗耶律阿保机,凭借大汗弓、金龊箭、白龙马统帅数十万大军,战大唐,敌五代,收渤海,拓地上万里,成就一番丰功伟业,缔造了巍然屹立东方二百年不倒疆域无比辽阔的大辽国,他不是神,大辽国还有谁敢称神? 大辽国还有一位已经无限接近于“shè神”的境界了,就是“老猎人”耶律洪基。 “老猎人”的一生,就是把所以敌人统统shè回他姥姥家的一生。不管是他的亲儿子,还是亲弟弟,只要“老猎人”盯上的人,就绝不会心慈手软,一箭中的,例不虚发。 可惜耶律洪基活到七十岁,最终也没有迈进“shè神”这个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门槛。 现在,辽太祖的大汗弓和金龊箭已经传到了耶律延禧手中,他是继“老猎人”之后,大辽国最有可能成为“shè神”的一位地皇猎人,因为他太有天赋了。 耶律延禧的天赋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据说,耶律延禧四岁的时候就用弓箭shè杀过一只大公鸡。 这个纪录产生后,从此再没有一个人打破过,经过很多“砖家”研究论证之后认为,这个纪录就是今后也不会再有人类能够打破了。 “小猎人”就是因为一只大公鸡才声名鹊起、一shè成名的。 地皇猎人资源虽然充足,但升级却是非常艰难,绝大多数练这个职业的人,都会在升到一百级之前死掉。 游戏是要讲平衡的,不能让某种职业把所有便宜全占去了。 就和人类世界是一样的,你是男人就不能是女人,这样yīn阳才能平衡。 “小猎人”因为天赋过人,地皇猎人这个职业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升到了一百级。 十年够长了吧,要知道,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地皇猎人升到一百级用了十一年,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地皇猎人升到一百级用了整整二十一年。 所以,大辽国知道内幕的,没有人怀疑耶律延禧会最终成为“shè神”。 这也是“老猎人”道宗皇帝耶律洪基最终淘汰了好些个其它方面都非常优秀的儿子们,不立皇太子,而立皇太孙。 耶律洪基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们选择的大多是法师、战士,骑士、剑客、刺客、盗贼……等等这些职业,可惜,这群没脑子的儿子们就是不练猎人。 这也是耶律洪基选立“小猎人”耶律延禧当自己接班人的根本原因。 “老猎人”当然喜欢“小猎人”了。 “小猎人”耶律延禧有皇族血脉,深得“老猎人”耶律洪基的真传,他因此精通猎人的所有的七种天赋,包括:shè击、生存、兽王……,等等。 耶律延禧曾经跟着他爷爷猎杀过几只灵兽,自己独自猎到三只,并驯服了其中“黑虎”和“白鹰”。 要知道,现在这世上一百级的地皇猎人比灵兽都要稀少,因为有龙皇血脉的人毕竟是少数,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选一个可能一辈子也升不到一百级的地皇猎人这个职业。 就象“老猎人”耶律延禧的众多儿子们,现在玩家,更多的还是喜欢法师和战士这俩个传统职业,一个是和敌人ròu搏撕杀,令人血脉贲张,另一个是远程群杀,更是让人热血沸腾。 战士的冲锋、狂暴、旋风斩、雷霆一击…… 法师的奥弹、寒冰箭、大火球、暴风雪…… 敌人倒下的时候,大海都会沸腾。 . 说到职业,这里就再罗索几句。 喜欢当盗贼的玩家也不在少数,不过,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群,他们一般都举着一个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小旗子,方便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伸出“第三只手”。 “第三只手”,可是“盗贼”这个职业一个独一无二的最高技能,掌握这个技能的通常被称为“高手中的高手”,也就是“高高贼”。 成为“高高贼”是步入“神偷”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第三只手”这个技能据说是世界上最难练成的一种技能之一,绝大多数想当“神偷”的玩家,最后都因为练不成这个技能抱憾终身。 如果一个“盗贼”练不成“第三只手”,就只能当一个毫无安全保障的“小毛贼”。象“小毛贼”这种水平的贼,随时都会被“居委会”大妈抓住,更别说遇到更有经验的“铁路警察”了。 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如果,满世界全是掌握了“第三只手”的“神偷”,世界五百富豪将无一例外的都是他们这些人。 练成“第三只手”的“神偷”,在《水浒之星》里最有可能的是谁呢? 大家一定猜对了答案。 就是:“鼓上蚤”时迁。 [(129.水浒之星)] 至于“刺客”这个职业,是需要熟炼掌握十九种特殊的天赋,才能成为高手,有一样天赋你不过关,就会影响杀人的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果。 刺客的天赋不但最多,而且也都非常难以掌握,比如说“隐身”这个技能,就比“第三只手”还要难练。 当然了,能练到“隐身”这种天赋,一定已经是位高高手了,一般情况下的“刺客”是练不到这种程度的。 练“刺客”的人非常多,因为让“刺客”最“鸡血”的一件事情,是可以“越阶杀人”。 无论对方有多强大,只要能保证自己先出手,对方必死无疑。 另一件让“刺客”们比较“鸡血”的事情就是可以“秒杀”对手。 如果你是名“刺客”,水平既使很有限,只要不比对方更“小白”,“秒杀”根本不是梦。 一个“小白”“秒杀”另一个“小白”,多大点事呀。 “刺客”的杀招都非常犀利,无论对手多强,通常都是一招致命,所以,很多各种职业的高手,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遇刺身亡。 “刺客”因为攻击过高,为了平衡,这个职业的防御又被设置成在所有能杀人的职业中最弱的一种,这就造成了练“刺客”的人虽然很多,死得“刺客”的人更多。 因为“刺客”杀人只用一招,所以,被人杀的时候,通常也只需一招。 攻太强,守太弱,一种职业具备俩种极端,就造成“刺客”的生命非常短暂。 “刺客”,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杀人特别容易,也特别容易被人杀的一种人。 据说,西夏“一品堂”的“灰狼”堂主,就是一位排名非常靠前的“刺客”。 “灰狼”杀人,一击要命。 . 在这个世界中,职业的种类太多了,大致可以分为“杀人的”和“不能杀人的”这俩大类,可“杀人的”和“不能杀人的”有时候是分不清楚的。 比如说“医生”这个职业,它原本是应当救人的,可它又常常在杀人。 比如说“屠夫”这个职业,它原本是应当杀猪的,可它又常常在杀人。 比如说“美容师”、“球僮”、“书僮”、“叫兽”、“砖家”、“城管”、“厨娘”、“绣娘”、“说书生生”、“骗子”、“政客”、“银行家”、“证券分析师”、“足球运动员”、“小三”、“嫖客”、“娼妓”、“说相声的”、“nǎi妈”……等等职业,类似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它们有一个共同特点,没有杀招,但能杀人。 说起“医生”和“nǎi妈”又得重点提一下,“nǎi妈”通常是指可以用自己nǎi水和金钱做jiāo易的一种职业。 没有什么“大nǎi”给你加血,你也没有血条。如果你和别人厮杀,血一下见底,“nǎi骑”丢一个“圣疗术”,你的血就会加满,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这简直是在开大宋的玩笑? “有nǎi走遍天下,无nǎi只能跑尸。”在这里是不适用的。 在这个世界里,你的血一旦流干,就会听到那句温柔的系统提示: “你的人生终点站到了,请下车吧。” 多人xìng化的设置。 . 除了特殊的职业,比如地皇猎人等等不太多的职业有特殊限制以外,你可以在游戏里学习所有的职业,只要你有兴趣,又有时间。 对职业的选择是希望从一开始,步步高升;不鼓励从一而终,老死一生。 不过,某些角色对于职业的选择既使没有限制,但对于职业的发展却有非常严格的限制。 比如说蔡京这个角色,他的先天属xìng,将限制他向武林高手的方向发展,你非要把他练成一位绝世高手,就要付出无比艰辛的努力和意想不到的代价。 问题是,还就有一位“骨灰级”的玩家,把“蔡京”这个角色,练到一百级的“刺客”,他掌握了所有十九种天赋,包括“隐身”。他几乎可以秒杀任何一位还没有成神的玩家。 这个“蔡京”后来成了整个游戏里的所有玩家公认的“巨神”之一。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死去吧。”这个“巨神”说出的话成了游戏中的一句名言。 这种情况的后果就是,你可能是某一方面的颠峰玩家,但你会脱离整个历史轨迹,你玩得很精彩,但属于非主流。 在这里,系统不会认可你,专业一点说法就是:蔡京,你出局了。 . 人生就象游戏,限制无处不在,你是蔡京就不能成为武林高手,就和男人不能生孩子的道理一样。 说到职业,有一点差点忘记提醒了,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角色都会有一个共同的职业,而且是个与生俱来的公共必修职业,就是“演员”。 为什么会是“演员”呢? 要知道,精采的人生是人进行演绎的,角色的人生是靠玩家进行演绎的。 一位优秀的演员,诠释角色凭借着本色演技,在这个世界里则正好相反,你拥着玩家的思维,却要演绎角色的精采。 《水浒之星》是个剧情游戏,它在述说一段非常精彩、象史诗般的历史故事,它有特定的历史背景,也有特定的历史场景,更有特定的历史人物。 因为,这个游戏是在按着历史的轨迹在运行,所有角色都坐在不同的座位上,伴着车声轰鸣,向前飞驰。 没有人能改变历史的轨迹,当然,除了伟人。 问题是,谁会是伟人呢?那个把“刺客”练到一百级的蔡京显然不是。 一个连大方向都搞不清楚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伟人。 当玩家进入角色,职业一点就叫“入戏”,就会被融入那段特定的历史空间里,去演绎一段特定的故事。 故事精不精采,全看演员怎么演。 角色厉不厉害,全看玩家怎么玩。 . 关于职业,最后补充一点,你甚至有机会独创一种职业,一但被系统认可,你就是那种职业的“祖师爷”。 当个“祖师爷”最大的好处就是你会有很多的“徒子、徒孙”,而且这些个“孙子们”会很孝敬你。 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成为“祖师爷”,你就有机会进入“世界五百富豪”了。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必须拥有足够多的“孙子们”孝敬你才行。 <</a><a></a> [(130.打牌高手)] 任何游戏里升级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在这个游戏里犹其痛苦,因为,你是在用你的人生玩这个游戏,你也许耗尽一生,也升不到某个职业的一百级。 就象你真正的人生,穷其毕生精力,也达不到你所追求的事业颠峰。 在游戏中,你的刀已经够快了,但常常是别人的刀先砍在你的脖子上。 另一种不流血的说法就是,你跑得已经够快了,但总会有人跑在你的前边。 你如果不想让别人的刀先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就得比别人跑得更快一点才行。 . 一百级了怎么办? 这里套用宋真宗赵恒的一句话,“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留待后人去解决吧。” 满级以后,对于任何一个游戏来说都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难题。你总不能把职业升到一万级去吧? 在这里,采用的也和其他游戏大同小异的解决方法进化。 比方说地皇猎人这种职业,当一百级的时候,就会遇到“桎梏”。 每一种职业打破“桎梏”的方法并不太多,地皇猎人如果能杀掉一只“灵兽之王”就是一条捷径。 所有灵兽只要一百级了就会成为兽王。 到了“灵兽之王”也会遇到“桎梏”。 只有打破“桎梏”,它才有可能进化成“妖兽”、“魔兽”,或者更高级一点的“神兽”。 只有一个进入“桎梏”的满级职业玩家,系统才会让这个玩家有机会凑巧遇到一只也需要打破“桎梏”的“灵兽之王”。 满级地皇猎人和满级灵兽,他们都需要进化。 在猎杀熊罴王这个故事里,游戏设置就是“灵兽之王”必须能活着躲过满级“地皇猎人”的捕杀,就能进化。 只要不死,就够了。 地皇猎人则必须猎杀这只灵兽,当然了,驯服是更高级的一种选择。 问题是,还没有任何一位猎人能够驯服同一级别的灵兽。 耶律延禧这个家伙就是拽,热血青年,精力旺盛,他很快就发现了“熊罴王”的踪影,而且并没有盲目采取行动,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动手之后,杀不了“对方”,对方就会进化,地皇猎人在理论上是没有能力杀任何妖兽的,那怕那只妖兽只有一级。 地皇猎人可能一辈子才能遇到一头“灵兽之王”。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满级地皇猎人这一生中遇到的唯一的一次打破“桎梏”的机会。 “老猎人”耶律洪基就是因为错失了一次猎杀“灵兽之王”的机会,而抱憾终生的。 . 书归正传。 耶律延禧很可能是全世界天赋最高的一位“小猎人”,而且,他的“人生之路”就是“shè神之路”。 耶律延禧发现了“灵兽之王”熊罴王之后,他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解这头熊的各种信息,他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爷爷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教导过他:一个好猎人,就要有耐心。 耶律延禧就很有耐心,他等到四岁才向那只大公鸡下手。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让耶律延禧掌握的信息不多,但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杀不死这只“灵兽之王”熊罴王。 为了保证万全,一向独来独往的耶律延禧通知在捺钵行宫中的三位级别最高的“地皇猎人”前来助阵。 那三位地皇猎人分别就是: 越王耶律淳,地皇猎人七十级。 林牙承旨耶律大石,地皇猎人六十级。 兰陵郡王萧奉先,地皇猎人五十级。 让耶律延禧万万没想到的是,萧奉先居然还带来了一位九十级的地皇猎人晋王察哥。 知道什么时候老板最需要什么,这叫有眼色;能把老板最需要的东西搞到手,这叫有能力。 象萧奉先这种既有眼色,又有能力的干部,能不让耶律延禧重用吗? 其实,萧奉先在见到晋王察哥第一面的时候,他已经接到耶律延禧的猎兽的通知了,而且,他也料到这可能是一次大行动,否则不会让三位地皇猎人同时上山伴驾。 萧奉先除了面子大以外,他和其他大多数领导干部有个共同点,他还是一位喜欢打牌的人。 喜欢打牌的人,通常喜欢算牌。 萧奉先算到到晋王察哥是个级别不会太低的地皇猎人,但没算到他竟然会达到九十级,那天,萧奉先听到消息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在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晋王察哥这么年轻,级别如此之高,已经超过他的算计了。 不过,萧奉先不但喜欢打牌,还是一位打牌的高手。 一位打牌的高手,通常是不会让对手看出自己失算的,通俗一点说法,就是“这个孙子真能装。” 萧奉先就特别会装。 “把晋王察哥带上炭山猎兽”,萧奉先立即就做出了这个决定,虽然,事前没有经过耶律延禧的同意。 就象他一直在做的一样,萧奉先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位九十级的地皇猎人,可能要比三位分别只有七十级、六十级和五十级加起来的地皇猎人更有用得多。 萧奉先从不会妄自菲薄自己,他最擅长的就是先算牌,然后出牌。 猎兽,本来是应当有求于晋王察哥的,萧奉先可以不求人,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晋王察哥心甘情愿送的三份厚礼,这就叫本事。 所以,一个人的能力,并不在于你的地皇猎人的级别是不是比对手高四十级,而是,看你掌握的信息有没有对手多,并且会不会充分利用这些信息。 通俗一点的说法,看你会不会出牌。 萧奉先无论是“打麻将”,还是“斗地主”,或者是“扎金花”,甚至“打桥牌”,都是顶尖高手。 . 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晋王察哥、越王耶律淳、林牙耶律大石、国舅萧奉先五个地皇猎人终于见面了。 这是一个林中空地,再没有其他的人。 “臣等拜见天祚皇帝陛下。” 四个衣冠楚楚的人,跪倒在一位只穿着一条皮裤衩的人面前,是不是很搞笑? “众位爱卿平身!”耶律延禧语气威严而且有力。 <</a><a></a> [(131.人虎之战)] 越王耶律淳、国舅萧奉先、林牙耶律大石遵旨起立。 晋王察哥并没有起来,他毫不犹豫的把皇兄李乾顺亲笔书信双手捧上,这是他的使命,“西夏使臣,奉国主之命,拜见大辽国皇帝陛下,递jiāo国书。” 耶律延禧并没有接那份国书,他的目光咄咄逼人,shè向了晋王察哥,他甚至一眼就看出他的来历,“你就是察哥?” 有不知子都之美者,无目者也。 晋王察哥美名传天下,耶律延禧并不是一个瞎子。 晋王察哥感觉被透视了一样,他内心产生一丝不安,“启奏陛下,正是外臣察哥。” “你果然一表人才,没有让观众失望。”耶律延禧点了点头,接过那份书信,“你起来吧。” 晋王察哥起来。 耶律延禧把李乾顺的亲笔信,丢给了萧奉先,“国舅,这事情你就酌情处置一下吧。 “臣遵旨。”萧奉先答应一声,接过那份“国书”看都没看,就收了起来。 现在,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时候。 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然后,所有的人都听到一声低沉的嘶鸣声,大家目光全落在灵兽黑虎身上。 黑虎目中露着丝丝火光,死死盯着晋王察哥,它身子向下躬着,前爪抓地,已经刨起一堆石头来,它的后腿弓着,摆出一副战斗姿态。从黑虎身边,卷起一阵阵刺鼻的腥气那是灵兽特有的杀气。 灵兽要吃人时候通常会散发出杀气,它们不会象人一样装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人与兽不同,明明要害那个人,却对那个人嬉皮笑脸。 如果没有主人在场,黑虎一定第一时间扑向晋王察哥,然后会把他撕个粉碎。 “你猎过虎?”耶律延禧问晋王察哥,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不错,贺兰山的东麓有一只灵兽白虎,五年前被我发现,可惜我当时‘兽王’天赋不足,最终没有驯服,只好猎杀。”晋王察哥盯着眼前黑虎,目透遗憾。 骑着一头白虎是多么拉风和有面子的事情呀。 灵兽都是有灵xìng的动物,如果你杀了它们族里的一员,这个猎人就会沾上被猎杀灵兽的死亡气息。以后,这个猎人就会成为这一兽族的死敌,直到这个猎人死亡才会消失。 “呜!”黑虎向前扑了俩步,但它再次止住脚步,它盯了一眼主人,没敢再动,一个被驯服的灵兽意味着它失去了自由,它必须绝对服从主人。 灵兽被驯服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面临死亡的时候,如果不想死,就要用自由的代价换取生命。 这是一种jiāo换,也是一种承诺。 灵兽与人不同,它是一种非常诚实的动物,与兽相比,人是最不可靠的,要不人们常常会气得把“你放屁!”这句话挂在嘴边。 所以,在这个游戏里,你相信一个人,不如相信一头兽。 “怪不得你升得这么快,你竟然猎过一头白虎,那一战一定很精采?”耶律大石目光流露出羡慕之色。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运气好罢了。”晋王察哥不愿意多谈自己,眼前的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能让他敞开心扉说实话的人。 “运气好,有这么简单吗?”耶律淳板着一张黑脸问。 在庞大的兽族中,龙之下就是虎,如果猎不到龙,猎虎就是每一个地皇猎人的一个梦想。 猎虎可不象杀一头猪那么容易,对耶律淳这种没猎过虎的人更是如此。 晋王察哥听出耶律淳话中有酸味,他又解释一句:“其实一个人运气好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耶律淳的脸更黑了,他的脸上写上“不满”俩个字。 “你猎杀灵兽白虎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萧奉先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然后他又给出了答案,“你不愧是一位特务机关的头子,保密工作做得相当的扎实。” “郡王误会了,我只是一个低调的人。”晋王察哥只好再次解释,他发现和这群人说话真累。 可是,这次,所有的人脸上都写上了“不满”俩个字。 当人们需要真相的时候,是不能低调的,这会让人们产生误解,似乎你在故意隐藏什么。 “猎杀白虎,我想一定大暴?”耶律淳眼睛里闪过一丝绿意。 “你们一定不会相信,白虎就掉下一块不太值钱的‘贺兰石’。”晋王察哥这次是实话实说。 所有人全失望的摇了下头,不过,耶律淳仍然多问了一句:“真得吗?” 晋王察哥总算知道耶律淳这个老小子和扰拶儿子索朗一样,是一个什么yào也治不好的疑心病患者,他只能诚恳的答道:“我保证,是真的。” “实际上灵兽本身又何尝不是宝呢?既使它只是一只死老虎。”耶律大石补充了一句。 其他人全会意的点了点头。 晋王察哥苦笑,跟这么几个人打jiāo道,想隐藏真相真是件难事。 灵兽浑身都是宝,连“虎便”都能入yào,更别提“虎鞭”了。 那只黑虎已经开始变得烦燥起来,它低低的嘶叫者,呲牙咧嘴,几次跳起来又落回原地。 耶律延禧扫了一眼黑虎,对着晋王察哥问道:“看起来它非常渴望替白虎报仇,如果你与黑虎一战,结果会是怎样?” “黑虎死定了。”晋王恭恭敬敬的答道。 差点没把耶律淳的鼻子气歪,听晋王察哥的口气,杀只虎比杀头猪都容易。 “我最欣赏的就是骄傲的人,好,就让黑虎试试你。”耶律延禧话音刚落,那只黑虎已经“呜!”的一声,扑向了晋王察哥。 几乎就在同时,耶律延禧、耶律淳、耶律大石、萧奉先同时使用了一个猎人都会的技能“逃脱”,一个后撤步,闪身退后十丈外。 有戏看了,他们只需当个好观众就够了。 黑虎第一爪已经卷着风刃,伸向晋王察哥的脖子。 是“撕裂”,所有兽类几乎都会使用的一招,这招杀伤力虽然不是最强,但会让对方中招后流血不止,战斗力会越来越弱。 如果被击中要害,则会直接挂掉。 “卟!”的一声,地面被黑虎的利爪砸出一个坑,晋王察哥已经闪身躲开。 [(132.兽血沸腾)] 黑虎再次扑向晋王察哥,却被晋王察哥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拳击中黑虎的下颌。 “嗵!”的一声闷响。 “噢!”的一声惨叫,黑虎被一拳击退三丈之遥。 黑虎止住身形,目露凶光,呼啸声中,再次扑向了晋王察哥。 一个“虎扑”,晋王察哥跃起闪过,“卟!”的一声,地面被虎爪又拍出一个大坑。 晋王察哥刚一落地,黑虎已经再次扑向他。 一人,一虎,混战在一起,卷起阵阵腥风,留下道道残影。 黑虎招招夺命,牙锋爪利;晋王察哥步步惊心,险象环生。 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 黑虎是虎虎生威,虎啸生风;察哥是查查冬查,健步如飞。 耶律延禧、耶律淳、耶律大石、萧奉先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欣赏这种人虎搏斗的好戏,除了耶律延禧,其他三位地皇猎人,每个人都会因为观看了晋王察哥与虎搏斗的过程,得到有益的帮助。 地皇猎人的升级道路上,猎虎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至于猎龙吗……,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陛下有什么计划?”萧奉先问。 “猎杀熊罴王。”耶律延禧平静的答道。 “有机会了?”耶律大石问。 “熊罴王的窠穴在断云崖上,那里情况不明,要想杀它,最好的办法是引它出来。” 人虎仍在苦战。 晋王察哥使用“逃脱”成功避开黑虎的一次“冲锋”。 灵兽的“冲锋”,会让人瞬间“眩晕”一个眨眼,对于灵兽来说,有这个眨眼的时间就足够了,它会趁机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只有躲过灵兽“冲锋”这个技能的“猎人”,才有机会在与兽贴身ròu搏的战斗中存活下来。 最优秀的猎人是不屑于和兽搏斗的,他们通常采用百步穿杨,一箭致命的传统方法解决战斗。 “好快的反应。”耶律大石忍不住赞了一句。 “陛下打算怎么引那只熊?” “过去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察哥。”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集中到了晋王察哥身上。 此时,人虎搏战正酣,黑虎一个“恶虎扑食”再次落空,地面掀起一阵白烟。 “让这个人去当诱饵,真是个好主意。”耶律淳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不,他不是诱饵,诱饵只配被吃掉,我相信察哥可以活着引出那只熊。这是保证能够猎到熊的关键所在,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耶律延禧冷静的说道。 耶律淳的脸又开始变黑了。 “陛下既然打算用察哥诱敌,为什么还不让黑虎住手?”耶律大石问。 “我想确定一下,察哥有没有能力胜任这项重要工作。” 这时,黑虎居然连续发起三次“冲锋”,没有任何意外,晋王察哥用了三次“逃脱”成功化解。 黑虎第三个“冲锋”结束的一瞬间,又被晋王察哥一拳击了一串跟头。 黑虎是又痛又气又急,它甩了下头颅,飘出片片血花,它弓着虎躯,喘着粗气,头一次,没有继续进攻。 看起来,晋王察哥真得把黑虎给打痛了。 “只怕黑虎没有能力试出什么了,它的牌好象打光了。”萧奉先有点无奈的说道。 “不,黑虎还剩下一张牌没有出。”耶律延禧说道。 “什么牌?” “兽血沸腾。”耶律延禧说毕,怒喝一声,“黑虎,你还等什么!” 黑虎听了主人命令,“噢噢!”叫了起来,它的目光中似乎要喷出血来,它原地不动,身形却在不断的变化着。 黑虎的毛发开始变红,每根兽毛都直立着,扎扎的篷松起来,体形也增大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它的牙齿和爪子,已经伸长数寸,闪着刀锋一般的光泽。 “兽血沸腾”,晋王察哥猎杀灵兽白虎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一招,当时,那只白虎浑身雪白变成血红,眼前这只黑虎,颜色没有那么好看,只是暗红色。 “兽血沸腾”,是兽王的终极杀招,威力巨大,晋王察哥险些丧身虎口,不过现在不同了,猎杀掉眼前的这只黑虎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举手之劳。晋王察哥只用了一眼就看出这只黑虎至少要比自己猎杀过的贺兰山白虎低二十级。 问题是,这只黑虎杀不得,它现在是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的“**物”,而且,他也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自己不死,还要不让老虎死,这可是个难题。这只没脑子的大黑猫竟然施展最终杀招了,这让晋王察哥有点哭笑不得。 晋王察哥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之后,他突然爬下,摆出了一个防御姿态。 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因为晋王察哥的姿式实在是难看,何况,这种兽王大招,你就算爬在地下就能抗得住吗?简直就是找死。 “吼!”风生虎起,黑虎锁定目标,飞身扑向了晋王察哥。 晋王察哥仍然一动不动,黑虎四肢十八只利爪chā向晋王察哥的身体。 “砰!”的一声巨响,地下被黑虎砸出一个巨坑,晋王察哥被嵌进坑里。 然后,晋王察哥的生命气息突然消失,黑虎扬起胜利的头颅,仰天长啸一声,真是威风凛凛,八面来风。 耶律延禧摇摇头,失望的喊了一声:“黑虎,你过来吧。” 黑虎身体收缩,立即变成乖乖虎的模样,就象一只巨大的猫咪,一溜小跑来到主人身边,还用头来蹭耶律延禧的身体,意思是“主人,我是不是很给你长脸?” 看得其它人的眼睛全变绿了。 耶律延禧抚摸着黑虎的皮毛,却说了一句让黑虎很不高兴的话,“没想到你会这么笨,你到底算只老虎呢,还是算只病猫?我的脸全让你丢净了。” 黑虎听了马上就抬起了头,瞪着虎目,如果会说人话,它一定会说:“你可真不会说人话,竟然用病猫这种低等动物来污篾我们老虎这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就在这时,晋王察哥已经从那个坑里边一跃而起,他的人看起来完好无损,不过,他掸了掸沾在衣服上的灰之后,抖着被撕碎的衣衫,无限惋惜的说道:“真可惜,我这件时装可是进口的正宗名牌,黑虎,你撕的可是外汇呀。” [(133.猎熊方案)] 晋王察哥在黑虎杀招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利用猎人一个技能“误导”了黑虎的目标,黑虎击中的是地,而不是晋王察哥。然后再用一个“假死”,让黑虎相信了,晋王察哥已经死在自己的虎爪之下。 这俩个技能猎人都会,不过要是在千钧一发之间,成功使用可有相当难度,毕竟,对方是只有灵xìng的老虎。 当面骗过灵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假死”对于猎人来说,是“生理学”上的掩藏真相;对于灵兽来说,则是“心理学”上的一次成功欺骗。 睁着眼睛都能骗人,猎人如果不是骗术高明,就一定是一位心理大师。 黑虎掉过头去,一脸的茫然,它有些犹豫不决,再战,对手太强大,自己伤不起,不战,又实在是太伤老虎面子,有损虎威。 耶律延禧拍拍黑虎脑袋,说道:“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你们就此揭过。”耶律延禧居然当起和事佬来。 黑虎立即低下了头,而且卧了下来,老虎的样子有点委屈,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看起来它真得很累了。 有这么一只听话的大黑猫当**物,实在太酷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耶律淳忍不住问了出来。 “说起来真得很简单,一个‘误导’再加一个‘假死’。”耶律大石的样子一点也不简单。 “的确,时间和火候能把握到如此精妙地步,早一分会被识破,晚一分会被拍碎,只怕只有陛下才能做得到。”萧奉先一下赞了俩个人。 “既使是我,也做不了他这么完美,看起来,这个猎人更有天赋”耶律延禧也赞了一句。 “你是怎么做到的?”耶律淳有点不高兴的又问了一句。 晋王察哥已经走了过来,他很平静的答道:“很简单,只要我想做,我就能做到。” 耶律淳的脸有点紫了。 “哈哈!好一句只要我想做,我就能做到。”耶律延禧指着地下,说了一声:“大家坐,我们来商量商量,看怎么才能更快更好的猎到那只熊。” 耶律延禧、察哥、耶律淳、耶律大石、萧奉先五个人盘膝而坐。 没有什么商量,只有耶律延禧一个人在布置猎熊方案。 耶律的双手神奇般的在地面上快速翻转片刻,在大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工沙盘”。 一山一景,一沟一壑,虽然没有巧夺天工,却历历在目,形象逼真。 当时的皇帝真不简单,多才又多艺。 耶律延禧手里拿着一个树枝,取一个大一点的石头放在沙盘中间,说道:“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现在的地方,我称之为‘狩猎区’,我们将在这里提前设置所有陷阱,准备猎杀熊罴王。” 耶律延禧又取了一块石头放在西头不远处,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就是断云崖,是熊罴王的老窠,离我们这里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五个山头。” 耶律延禧用树枝划了一条还算直的线,说道:“这是从熊窠到这里最近的一条线,也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以黑虎的速度,大概要用一个时辰,我相信我们中间没有人会比黑虎的速度更快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 耶律延禧继续说道:“不过,熊罴王的速度会更快,至于有多快,目前还不清楚。这是我最不放心的一个地方,因为,猎熊速度是关键。” 耶律延禧又拿出一块石头,放在俩个石头中间,用树枝以熊窠为圆心,从中间那块石头为半径画了个圆,说道:“我用白鹰试过熊罴王,熊罴王的警戒范围大概就在中间这个点的范围内,不能不说,这只兽王警戒范围超过黑虎警戒范围的一倍还要多。” 耶律延禧再次指着那块大点石头,说道:“‘狩猎区’的位置,超出熊罴王警戒距离一倍,这里四周很开阔,视野很清楚,只要它出现在我们面前,它将chā翅难飞,在劫难逃。你们现在谁有什么问题?”耶律延禧集中完了发扬起民主。 耶律大石看看其他人之后,才指着中间那块石头问道:“如果熊罴王的警戒距离不变,它来到这个地方就会发现我们有埋伏?” “熊罴王一到那个位置,我们可以‘假死’待敌。” “我们怎么知道熊罴王到了那个地方?我们可不能一直躺在地下装死。”萧奉先问道。 “白鹰会一直飞在熊罴王的头顶上。” 耶律淳一副很担忧的样子,他说道:“如果我们用‘假死’躲过熊罴王的‘警戒’,等战斗的时候,我们就会减少一次活命的机会。” “假死”可是猎人保命的一个关键技能,就象晋王察哥做的那样,问题是这个技能有限制,要有一次足够的睡眠才能再次使用。 “不要想着逃命,我们出手机会可能只有一次,杀不死这只熊,你就是躺在地下装死,也会被它识破,到时我保证它会迫不及待的咬断你的脖子。”耶律延禧提醒了一句。 “怎么杀熊?” “用‘大汗弓’和‘金龊箭’,太祖皇帝曾用它shè杀过妖兽之王,我相信,猎杀一只灵兽之王绝对不是个问题。”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要知道“大汗弓”和“金龊箭”是大辽国俩件国宝级的武器。 “为什么我们不去熊罴王的窠穴去杀它,先下手为强,胜算才最大。”耶律淳提出个建议。 “那个洞内情况不明,我也只是在熊罴王的警戒范围以外观察了几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熊正等着我们去做客呢?” “听说兽族又热情,又好客,如果我们去做客,是不是得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耶律大石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用,对于熊罴王来说,我们这些人就是最好的厚礼。” 耶律淳不吭声了。 “我在想……,熊罴王会不会自己跑出来?”萧奉先问了一个似乎很傻的问题,他在给人搭梯子。 “当然不会,如果它那么笨,早就被人猎杀了,怎么会活到现在。”耶律淳总算笑了一次。 “越王说的不错,千万不能把一只熊当成傻子。”耶律延禧对着一直一言不发的晋王察哥问道:“元芳,你怎么看?” [(134.我去引熊)] 晋王察哥惊讶的提醒了一句:“陛下,别叫我小名,请叫我的大名。” “察哥,你怎么看?”耶律延禧十分配合的又问了一句。 “我觉得越王的建议非常英明,而且更节省时间,既然‘金龊箭’连妖兽都能shè死,不如上去一箭shè死那头熊算了,多简单的一件事情,用得着搞得那么复杂吗?”晋王察哥提出了自己建议,顺便讨好了一下耶律淳。 几个人听后,都用怪怪的眼光看着晋王察哥。耶律淳还恶狠狠瞪了一眼晋王察哥,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晋王察哥一下就愣住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说错话了,他有点自责,拍马屁的功夫真不到家,连地方都没找对,拍到马蹄子上了。 耶律延禧面色凝重,说出一个晋王察哥所不知的惊天秘密,“‘大汗弓’和‘金龊箭’是太祖皇帝留下的至宝,我的修为还没到可以随手张弓shè箭的程度。” “陛下shè出一枝箭需要多长时间?” “半刻钟。” 晋王察哥接口说道:“陛下,你这不是弯弓shè箭,你这是在拍照留念呢!”他抱怨完了又问:“‘金龊箭’的一箭之地熊罴王用多长时间可以跑完全程?” “‘金龊箭’的一箭之地,黑虎要用一刻钟才能跑完,也许,熊罴王的速度可能要比黑虎的速度快一倍,我耽心它用不了半刻钟就能到我的面前。” 晋王察哥脑海中立即闪出一幕: 熊罴王从远处跑来,耶律延禧开始拉弓瞄准,熊罴王的速度越来越快,耶律延禧的弓却一点点慢慢的拉开,眼看弓即将拉满的时候,熊罴王已经来到耶律延禧的身边,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晋王察哥沉默了。他理解了耶律延禧为什么会诱熊入伏,而不是主动出击,‘金龊箭’的弱点太致命了,至少在这个“小猎人”手里是如此。 耶律延禧期望的对着晋王察哥又问了一句:“你能不能给点有用的建议?” 晋王察哥不情愿的说道:“我很耽心陛下会让我去引那只熊出来?” “察哥,你终于上道了。”耶律延禧满意的点了点头。 “熊罴王一定不会拒绝白送给它的一份午餐。” “而且还是免费的。” 晋王察哥叹口气问:“我怎么引那只熊出来?” “这是你的问题。”耶律延禧很轻松的说道。 “我感觉这象个坑。” “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我会让黑虎和白鹰配合你。” “白鹰除了在天上飞,能有什么用?至于黑虎,我相信它连熊罴王的致命一击都挡不住。”晋王察哥话刚一落,黑虎立即跳了起来,“呜呜!”低吼,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和严正抗议。 人类说话就是不负责任,屡屡伤害老虎的自尊。 “黑虎既使挡不住熊罴王的致命一击,它的抗打击能力可能也会比你强,而且,它至少比你跑得更快。” 黑虎立即满意的连连点着头,大有“这才象句人话”的意思,它安静的卧了下来。 “黑虎是陛下的**.物,怎么可能听我的?” “黑虎。”耶律延禧喊了一声。 黑虎立即从地下跳了起来,一副听话的样子。 “我命令你,从现在起,服从察哥的任何命令,包括让你去上吊。” “呜呜!”黑虎一脸的委屈的样子,这相当于被主人给出卖了,它差点掉出泪来,“呜呜!”半响,也没有说出一句人话来。 灵兽是不能讲人话的,看把黑虎给急的。 这是谁规定的,多缺德呀! “好了,听话,等猎到熊罴王,我会奖给你一颗熊心。”耶律延禧给了点黑虎盼头。 黑虎立即兴奋的转起圈子,它讨好的跑到了晋王察哥的身边,用虎头蹭着晋王察哥的身体,这种亲昵的表示通常只有主人才能享受的到。 眼看着黑虎那条又长又粗糙的舌头舔向自己,晋王察哥急忙喝了一声,“老实点!” 黑虎愣了一下,不情愿的爬在地下不动了。 多乖的一只大家猫。 “陛下打算多会动手?”晋王察哥问。 “这要看你多会能把那只熊给引出来。”耶律延禧反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引那只熊过来?” “你说过,这是我的问题。”晋王察哥答了一句,然后喊了一声:“黑虎。” 黑虎立即从地下跳了起来,晋王察哥一跃而上,“走,带我去见熊罴王。” “你想找死吗?”耶律淳怒声喝问一句,伸手拦住去路。 “让他去吧。”耶律延禧用手势制止了耶律淳的愤怒。 “我可能要花几天的时间,让白鹰跟着我们,一有机会,我会回来和你们汇合。”晋王察哥话音刚落,黑虎一声虎啸,飞逝而去。 骑在老虎背上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晋王察哥忍不住又想起那只被自己猎杀掉的白虎。 真是太可惜了。 耶律延禧凝视着远去的虎影,面色凝重起来,问道:“他来辽国有什么事?” 萧奉先答道:“宋国侵占了西夏的银州,夏王打算和宋国议和,请求陛下居中调停。” “夏国为什么不直接去和宋国谈判?” “已经派李至忠到宋国了,现在宋国占据上风,他们可能耽心议和请求会遭到宋国的拒绝。” “宋国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童贯近期会向洮州扰拶和溪哥城王子藏征扑哥动手。” “会是什么结果?” “三蕃必亡。” “那时候,西夏会变得很孤单,所以,夏王才会迫不及待的请求陛下援助。” “他想拉我们下水,一起对付宋国人。” “夏王一直就是一个聪明人,从小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我们应不应该帮西夏?” “可以帮也可以不帮。” “怎么讲?” “既使童贯想一口吃掉西夏,只怕也没那么大的肚子。” “有道理。” “问题是,我听说童贯吃东西习惯很不好,连糊的东西都能咽进去,这种人很变.态,通常不会按常理出牌,我耽心童贯会一小口一小口的把西夏先撕碎了再吃掉。” “很有道理!” <</a><a></a> [(135.雨夜惊熊)] 夜,漆黑一片,星月无光,大雨滂沱,连绵不绝,“哗哗!”的雨声响成一片,敲击着黑暗的山林。 一处山头巨石下,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双眼睛泛着异样的幽光,从洞穴里向外shè出。 如果不是来到跟前,你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很隐秘的洞口。既使你发现了,也不会认为里边能够藏下一个人。 洞穴并不大,仅够容身,叫“老鼠洞”比较贴切。 晋王察哥静静的伏在里边,一动也不动,他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两天两夜了,为了安全起见,他用了猎人最常用的一个技能“伪装”,来隐藏自己的身影。 “伪装术”是好几种职业通用的一个技能,虽然没有“第三只手”和“隐身”那么高端,不过,练到极致,仍然可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藏觅于其中。 就象会变色的陆地上的一只蜥蜴或者海洋里的一头乌贼。 晋王察哥在贺兰山上猎兽的时候,曾经为了那只灵兽白虎苦苦追踪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象追踪、潜伏、伪装、监视这几种基本技能,晋王察哥不到十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运用自如了。 晋王察哥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藏身于这么狭小的一个老鼠洞里的,顺着晋王察哥的目光,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断云崖的那个洞口熊罴王的窠穴。从这里到那里的两山之间是非常开阔的一片山谷。 按耶律延禧的情报,这段距离,正好处于熊罴王的警戒距离以外。 就是在白天,普通人在这里也看不清楚对面那个洞口,但晋王察哥不是一位普通人,他不但要比一般人帅得多,还练成了“夜眼”。 “夜眼”可是要比“帅得多”更难以拥有。 普通的灵兽已经引不起晋王察哥的任何兴趣了,可是遇到一只不普通的灵兽是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寻找的,晋王察哥在西夏官高爵显,公事繁忙,哪还有心思和时间去猎兽。 何况,当一个成功的猎人无论如何也不如当一位成功的亲王更有成就感。 晋王察哥没想到在辽国出差竟然会遇到一只“灵兽之王”,这真应了那句话干什么的就会遇到什么。 比如说:捉鬼的人就会遇见鬼,被骗的人就会遇到骗子。 “灵兽之王”可不是晋王察哥独力能对付得了的,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具备的,不过,组队猎兽却成为可能。 一想起组队,晋王察哥立即就忍不住想道:“如果有个大nǎi给加血就好玩了,五个猎人可以直接把熊罴王给强叉掉,然后一地的大暴。” 晋王察哥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找到了这处观察熊罴王窠穴的绝佳位置,他曾仔细检察过这个洞口,他马上就发现这个洞竟然是才挖出来不久的新洞,谁会在这个地方挖洞呢? 从各种痕迹上分析,晋王察哥很快就确定,是耶律延禧挖得这个洞。他一定曾经也躺在这里,观察着远处那个熊洞。 附近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位置了。 “小猎人”就是敬业,表示出来的职业素养也很高,打洞都比老鼠更专业。 晋王察哥和耶律延禧只有一面之jiāo,他已经看出来,做为一位猎人,耶律延禧是目前晋王察哥见到的第一人,一位对猎兽如此疯狂和痴迷的猎人加皇帝。 也许在耶律延禧看来,当一个成功的猎人,甚至比当一个成功的皇帝更有成就感。 “这个疯子肯定更有可能成为‘shè神’。”晋王察哥有些失落,原来晋王察哥的“人生之路”也是“shè神之路”。 既使是在帮助对方成神,晋王察哥也希望这次猎熊能够成功,他知道,自己在这次猎熊行动中的贡献大小,将直接影响到辽国人多大程度上支持夏国。 “监视”看起来是一件舒心惬意的事情,只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完事了,其实不然,这可是一项非常枯燥、又十分无聊、还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工作,你必须全神贯注,一个走神,有用的信息就会一闪而过。 何况还有雨水的干扰,晋王察哥的视线非常模糊。 在利用“伪装”又逢雨夜的时候,当你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的时候,对眼睛就会造成伤害,假以时日,就会变成“近视眼”。 “近视眼”与动物对应的名称是“对虾”,看,国人的想象力有多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富。 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哗哗!”的敲打着山林和岩石,山梁上流淌着一条条雨水汇集的溪流,最终形成“轰轰!”作响的山洪。 晋王察哥至今没有见到熊罴王的影子,只要看到,就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今晚很关键,如果再见不到那只熊,晋王察哥准备冒险向熊的警戒区内再移动一个山头了。 不能总是被动的等待,虽然喜欢等待的人通常会比喜欢冒险的人活的命更长一点,不过,喜欢冒险的人也会比喜欢等待的人找到解决难题的办法更多一点。 等待是守旧,冒险是进取。 一阵困意袭来,之后晋王察哥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晋王察哥打算先填下肚子,不吃点东西,在这种雨夜的黑洞里很容易造成低血糖,低血糖的直接后果就是视力会下降。 不过,只要晋王察哥一动“伪装”就会失效,他已经融进这个黑洞,再进行“伪装”可是需要花点时间的。“伪装”可不是一个瞬发的技能。 “要是有一个远红外摄相机就好了,自己一双眼睛就不用担心会变成‘对虾’了。” 就在晋王察哥考虑是不是先吃份夜宵的时候,他眼前忽然一花。 晋王察哥一惊,他纵目而眺,看到远处黑漆漆熊罴王的洞口出现了一个影子。 黑乎乎一团,非常模糊,如果不是在移动,根本发现不了。 晋王察哥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那个模糊的影子稍微清晰一点,是一头熊,而且是一头非常巨大的熊! 晋王察哥甚至看清那只熊还伸了个懒腰,接着,那头熊的眼睛闪出俩道血红的光,在雨夜中非常醒目。 是熊罴王!它终于出洞了。 [(136.熊的外卖)] 晋王察哥睡意全无,低血糖马上变成了高血压。 晋王察哥盯着那只黑乎乎的影子,如果是白天,这个距离,他连那头熊长得帅不帅都能看得很清楚,可惜是个雨夜,他只能看出个轮廓。 晋王察哥再次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要是一直聚焦,自己的眼睛会很累,那只熊的身影一下又变得模糊起来,不过,那只熊俩只眼睛闪现的红光,已经足够醒目了。 晋王察哥感到放松起来,总算亲眼见到目标了,下面就是认真观察,所有关于这头熊的信息都将是有用的。 晋王察哥的任务是吸引熊罴王到“狩猎区”,他可不想把自己当“外卖”送出去,犹其是不能送给一头熊。 那头熊慢腾腾走出洞外,踏进雨中,俩只发红光的眼睛向四周漫无目标张望着,庞大的身体也慢慢移动着。 时间过得很慢,那只熊走得比时间还要慢。 晋王察哥观察到熊罴王的一次大便和两次小便,这头熊一定是什么饮料喝多了,否则不会这么一点时间解三次手。 熊罴王似乎是没有什么目的在移动,不过,晋王察哥渐渐感觉到了危险,因为,那只熊的目光虽然没有向自己这边望过一眼,但它七拐八绕,居然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向目标迂回前进,这本来是猎人们常做的事情,这只熊好象在做同一件事情。 不好!如果这只熊在这么远的距离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只能证明三件事情。 一,熊罴王的“警戒”距离要远远大于“小猎人”所说的那个距离。 二,九十级的地皇猎人的“伪装”对熊罴王不起作用。 三,这只熊罴王居然会猎人才使用的“战术”迂回前进。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在多虑,晋王察哥已经开始紧张起来,现在跑可能还有脱身的一线希望,再等一会,只怕凶多吉少了。 现在要跑肯定会暴露自己,假如不是自己多虑的话,自己一开始就被熊罴王发现了。 一百级的“灵兽之王”,可不是白虎和黑虎能比的,无论是挑战难度还是娱乐影响都会成倍的增强。 过了一会,熊罴王的目光终于盯向自己这边,醒目的红光突然加大了亮度,一下就刺破夜空,然后,一声巨大的熊唪,竟然引发了一阵阵惊雷。 熊罴王比黑虎还要快俩倍的速度向自己这边飞掠而来。 晋王察哥的心一下就沉到水底,这是一只有“人类智慧”的熊!它出洞的目标就是为了自己。 一直晃到它认为可以成功出击的距离才动手,天啊!这只熊不但拥有人类智商,而且智商比人类还要高,难道它是一位叫兽的“高玩”。 晋王察哥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逃跑,但他没有动,因为,以熊的速度,既使他逃也逃不掉。 晋王察哥知道黑虎就在距离自己身后三里处,这个距离黑虎肯定已经感觉到了熊罴王,黑虎一定会逃。 看来只能冒险了,晋王察哥一念之间,再次施放出猎人保命技能“假死”。 “假死”每个猎人都会用,不过,“假死”因为使用者的能力高低,也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情况。低水平的“假死”会变成“装死”,只要挠一下胳肢窝就可以识破;而高水平的“假死”就和“真死”是一样的,无声无息,无色无味,而且刀qiāng不入。 晋王察哥相当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假死”至少达到或接近国际领先水平了,“假死”一定能骗过熊罴王。 远处的黑虎一下断了和晋王察哥联系的气息,而且黑虎已经感受到来自熊罴王的威胁,之前如果还有一丝犹豫,现在它想都不想掉头就跑。熊罴王传递的信息表明,不跑就会死。 于是,黑虎踏上了一条和死亡竟赛的不归路。 晋王察哥一动不动,如果熊罴王目标是自己,自己只能在这个老鼠洞和这只熊玩命了,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自己一定会变成一份熊叫的“外卖”。 一个九十级的地皇猎人被一只“灵兽之王”撕碎,应当可以上娱乐新闻的头条,如果那个九十级的地皇猎人恰巧还是晋王察哥,一定能上环球电视新闻的头条。 要知道,晋王察哥可是一位国际名人,普通老百姓巴不得这种人出点什么状况,好给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增加点娱乐和谈资。 “听说没有,晋王察哥终于出事了。” “太好了!他是脱轨了,还是出.轨了,还是卧轨了?” “都不是,听说他见鬼了。”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熊罴王的脚掌击地的声音“咚咚!”如鼓,越来越近了,后来连熊罴王“呼呼!”的喘气声都能听到了。 熊罴王巨大的身躯和闪着红光的双睛,在离晋王察哥不到十丈的距离的山脚下窜了过去,那一刻,让晋王察哥心惊ròu跳。 晋王察哥注意到熊罴王长着一身棕红色的皮毛。 晋王察哥的“假死”骗过了熊罴王,危险解除,粗重的喘息声和震地的奔跑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雨声中。 晋王察哥刚松了口气,一颗心马上就又悬了起来,如果熊罴王的目标不是自己,就一定是黑虎,黑虎的速度不到熊罴王的速度一半,小学生都能算出来,它是逃不掉的。 过了很长时间,晋王察哥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比一声惨厉的熊唪虎啸声,黑虎没有逃脱,听声音就可以确定,它们战在一处。 只凭熊罴王从自己身边掠过这一段路,晋王察哥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小猎人”耶律延禧没有急着对熊罴王动手,他的谨慎是正确的,晋王察哥心凉了,带黑虎过来是个错误,黑虎死定了。 可是,如果不带黑虎过来,自己不就死定了吗?晋王察哥突然惊出一身汗。 没想到“假死”状况下人也会出汗,其实这是心理上的一种出汗,他身上并没有流汗,所以才会叫“虚汗”。 晋王察哥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国际领先水平的“假死”是不可能出任何汗的。 <</a><a></a> [(137.死亡追击)] 大雨滂沱的夜色山林中,黑虎在逃,熊罴王在追,俩只巨兽在雨中飞奔,激起阵阵水花,当你看过这俩只巨兽的奔跑,你才知道非洲猎豹的速度有多慢。 半个时辰后,黑虎逃到一处断崖,它已经无路可逃,它回过头来,气喘吁吁,虎啸一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身处绝地,只有殊死一战。 熊罴王很快出现在黑虎的面前,它的眼睛喷着红色的光,又恢复到慢慢腾腾的样子,它的气息也很粗,不过要比黑虎声音小很多。 黑虎直接“兽血沸腾”,张牙舞爪,它除了拚命,没有其它选择了。 困兽犹斗,就是说黑虎呢。 熊罴王在黑虎前边不远处站住了,它并没有急着进攻,它居然开口说话了。 禽有禽言,兽有兽语,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熊罴王用得是专业兽语,人是听不懂滴,它是这么说的:“你这个卑鄙的、无耻的、不要脸的叛徒,竟然做了人类的**物,你不但丢尽了虎族的脸,也丢尽了整个兽族的脸,你不觉得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多余吗?”熊罴王掌握的词汇非常的丰富,而且,它还看出来眼前的黑虎是兽类的一个“叛徒”,口才不错,又有眼光,真不简单啊。 黑虎一点没有羞愧的意思,它的口才也相当不错,它是这么回答的,“我虽然不喜欢做人类的**物,不过,总比被人类关进动物园的铁笼子里要强得多,何况,并不是每一位想当**物的兽兽,都有机会跟在一位皇帝的身边,我觉得我在做一件非常有教育意义也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你真是一只不可救yào的兽类的败类,现在吃什么yào对你来说都是一种浪费。”熊罴王一脸厌恶的表情,它甚至吐了一口熊痰。 “我并不是败类,话说回来,请你注意下个人卫生,不要象人类一样随地吐痰。” “我成王的时候,你还尿炕呢,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这只能说明我尿炕的时候你白接受教育了。”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跟着人类,下场会很惨。” “我的下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下场,人兽之战已经证明了人类的强大,你和人类为敌,只有死路一条,你不如趁早投降,我的主人一定不会介意多出一个什么用处也没有的**物熊,他有足够的食物养活你一辈子。” “真可笑,一个被关进动物园里都不配的**物,讲起道理来竟然头头是道。” “看看,一只熊就是这样的肤浅和无知。” “你这头笨蛋老虎,你以为凭几个地皇猎人就能猎杀本王吗?” “你如果怀疑,只能证明你智商太低。” “说到智商,人象老鼠一样打洞是不是智商出了问题?” “人类的行为是不能用兽的逻辑来理解的。” “你告诉我,这俩天躲进‘老鼠洞’里偷窥本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不过是只熊。” “请你注意我的身份,我是一位正宗的兽王。” “还是一只熊。” “可这只熊能要你的命。” “哪又怎样?” “我们做笔jiāo易如何?” “你说,我在听。” “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可以向兽王圣殿发誓。” “你现在就可以发誓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看起来你除了胆小并不笨。”熊罴王举起右掌,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以兽王圣殿的名义发誓,我可以饶恕眼前这只可怜的老虎一命,如果毁约,必遭天谴。”说完,熊罴王对着黑虎说道:“现在,该你了。” “那个人叫晋王察哥,是个不到一百级的地皇猎人,曾经猎杀过贺兰山上的白虎,我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有什么问题?”黑虎立即告诉了熊罴王想知道的情况。 看起来,兽类的行为也不能用人的逻辑来理解的。 “你主人那个满级的地皇猎人,身上带着什么东西?”这是熊罴王一直没有动手的真正原因,与生俱来的警觉告诉它,那个猎人身上的东西非常危险。 “‘大汗弓’,‘金龊箭’,可以猎杀妖兽之王,我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与人为敌,下场会更惨。” 敌人果然很强大,熊罴王显然被吓着了,它可不想还是“灵兽之王”的时候提前被shè上一箭。过了很久,它才说道:“很好,你还知道些什么,现在统统的告诉我。” “主人说过,那只弓拉开需要半刻钟的时间,他耽心你可能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会冲到他跟前,看起来,主人的耽心不是多余的,所以,主人才让晋王察哥来吸引你出洞,然后猎杀你。” 黑虎真是个诚实的动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老师的话,做一个诚实的兽,黑虎就是这样从小被教育大的。 熊罴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地皇猎人一直没有向自己动手的原因了,他的箭虽然可以猎杀妖兽之王,却需要准备的时间,这个情报太重要了。 熊王出洞,成果丰硕。 “我可以走了吧。”黑虎小心的问道。 “为什么要怀疑一个兽王的誓言?你当然可以走了,不过我要警告你,千万别让我下次再遇到你,到时你就死定了。”熊罴王一摆巨爪让开一条路。 黑虎开始向熊罴王这个方向移动,很快和熊罴王擦肩而过,黑虎在离开熊罴王的时候,没有忘记对它说了一声“谢谢!熊的滴水之恩,虎会涌泉相报。” 然后,黑虎掠起四肢,向山下狂奔起来,黑虎刚跑了不过二里路,危险随之而来,因为,它发现熊罴王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你言而无信,背信弃义。”黑虎回头对着越来越近的熊罴王厉声怒吼。 “我提醒过你,千万别让我下次再遇到你,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下次来得这么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你比人类还要无耻,你破坏社会公德,违背兽王圣殿的誓言,一定会遭受天谴!”黑虎知道死亡彻底降临了,它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返身迎战,怒啸一声,声震夜空。 [(138.黑虎之死)] “天谴?人类做过多少坏事,又什么时候遭受到过天谴?至于兽王圣殿,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熊罴王停都没有停直接向黑虎扑了过来。 熊罴王巨掌挥出一个“撕裂”,黑虎急忙侧身一躲,可惜的是,黑虎并没有躲过去,它的身上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沽沽的从伤口中涌了出来,而熊罴王的爪子上则多了一大块虎ròu。 黑虎惨叫一声,开始还击。 熊虎之战,更加令人震憾。 “砰砰!”巨响声中,俩只巨大的灵兽撕咬在一起。 锐齿之间血ròu横飞,利爪之下皮开ròu绽,吼声如雷,喘息如鼓,惨叫声声不绝。 一只普通的灵兽对于“灵兽之王”来说,除了勉强抵挡,连对方的毛都伤害不到。 黑虎并没有支撑多久,它很快就被熊罴王的尖牙利爪撕扯的浑身是伤,后来,它已经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了,能做的就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黑虎的命运从开始逃亡的时刻已经注定它在和死亡赛跑,又怎么会赢? 黑虎的一条腿被咬断了,接着,它的另一条腿也被咬断了,黑虎痛苦的用仅剩的前肢支撑着虎躯,它用尽全力,发生最后无比凄厉的吼声,就被熊罴王一口咬住了脖子,之后,“咔嚓!”一声巨响,脖子又被咬断。 黑虎的喉咙里低声“呜呜!”嘶鸣着,血伴随着雨水“哗哗!”的流淌着,它的身躯开始痛苦的扭曲着。 熊罴王松开巨口,伤害并没有因此停止,它一爪伸进黑虎的胸口,掏出一个硕大的心脏,丢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两口,最后一口吞了进去。 既使猎人有神奇的“**物复活术”,只要灵兽的心脏被毁,黑虎也将不能复生。 “嗵!”的一声,黑虎庞大的身躯象山一样倒下了,溅起一地的水花。它抽搐几下,终于一动不动,彻底死掉了。 熊罴王向天长唪了一声,嗡声说道:“象你这种给人类当**物的老虎,只配在马戏团里吓唬小朋友,想出来混,就得跑得更快点才行。” 熊罴王意犹未尽,竟然再次向着黑虎吐了一口熊痰。 然后,熊罴王向着四周感应一下,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晋王察哥藏身的那座山头冲了过去。 等熊罴王返回晋王察哥潜伏的洞口的时候,只剩下一个洞,晋王察哥已经不见了。 熊罴王用鼻子嗅遍了晋王察哥留下的气味,虽然不多,但足以让熊罴王了解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熊罴王曾经嗅过耶律延禧在这个洞里藏身后留下的气息,上次让他嗅到了“大汗弓”和“金龊箭”的危险,这次,让熊罴王又嗅到一个新的信息。 晋王察哥虽然比黑虎厉害,但对自己没有致命威胁。除了那个弓箭,地皇猎人对自己基本是无害的,既便是那个弓箭,熊罢王也已经不象以前那么畏惧了,毕竟,拉开那个弓箭需要时间,而自己的速度足够在之前咬死对方。 熊罴王仰天再次发出一声长唪,眼中的红光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刺破了夜空。 只要杀了那个满级的地皇猎人,或者成功躲过猎人shè出的一箭之后,熊罴王就可以离开炭山这个鬼地方了,到时,它将面临着是当一只妖兽,还是去做一只魔兽的选择,说实在的,它的确还没有考虑清楚,因为,熊罴王最想当的是神兽。 可神兽有那么好当的吗?切! . 天亮了,雨过天晴,山林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彩虹。 彩虹之下,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晋王察哥、越王耶律淳、林牙耶律大石、兰陵郡王萧奉先五位地皇猎人,心情沉重的不象彩虹,而象彩虹下边的山峦起伏。 因为黑虎,在他们面前躺着的就是黑虎的尸体。那只乖乖虎大黑猫不见了,变成了一只死老虎。 此时,嗅到死亡气息的各种蝇虫,乱轰轰的在空中四处飘着,地下已经没有了血迹,血迹早被一.夜的雨水冲刷干净。 黑虎的眼睛半睁着,象缎子一般的皮毛已经粘连到一起了,看起来很腌脏又凌乱。它的前胸被抓出一个血洞,俩条腿也只有皮连着一点ròu,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黑虎活着时候很可爱,死的时候很无奈。 黑虎浑身的伤口,让几位地皇猎人复原了黑虎与熊罴王一战的惨烈,可以想象它临死前遭遇到多大的伤痛和折磨。 此情此景,让身处现场的地皇猎人们个个心惊ròu跳,一个人类的躯体怎么才能承受兽王沉重的打击和致命的摧残。 结论是:没有人能承受。 耶律延禧很平静,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是如此。昨天夜里他就知道黑虎死掉了,因为,猎人和自己的**物在心灵中有一丝联系,当这个联系断掉,就是一方死掉了。 人和灵兽签订得是生命的契约,所以,只有生命结束,才能终结契约。 黑虎逃生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护主,它把熊罴王引向了和耶律延禧相反的一个方向。 是白鹰最早发现的黑虎尸体。 “都是因为你要去找熊罴王,才害死的黑虎。”耶律淳厉声质问晋王察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小子总是和晋王察哥过不去,也许是因为晋王察哥太帅了吧。 长得帅的人,不就是为了让人嫉妒的吗。 晋王察哥低下了头,他没有解释,黑虎之死,多多少少和自己有点关系,他很痛苦,从某一方面来说,是黑虎救了自己一命。 那种情况下,黑虎和晋王察哥必有一死,幸运的是,熊罴王首先选择的是黑虎,谁让它更容易对付呢。不幸的是,黑虎没有跑赢最后一场比赛。 耶律淳更来劲了,他是个嫉妒心相当强烈的男人,自从得知晋王察哥地皇猎人级别比自己高他就已经非常的不爽了,他原来以为自己地皇猎人是世界第二,结果变成世界第三。耶律淳最擅长的就是借题发挥,于是,他又问:“你害死了黑虎,为什么不给大家一个解释?” <</a><a></a> [(139.拯救地球)] 晋王察哥抬起头,说了一句:“不错,的确是我害死的黑虎,是我让黑虎故意引开了熊罴王。” “你为什么不去救它?”耶律淳步步紧逼。 “我如果能救黑虎,又怎么会让黑虎去引开熊罴王。”晋王察哥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你是故意让黑虎送死,对不对?” 晋王察哥只好点了点头,“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你这个无耻的胆小鬼!居然会利用陛下的**物来救你的命,难道黑虎的命就比你更贱吗?和黑虎相比,你真是禽.兽不如。”耶律淳骂了起来。 晋王察哥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怒了,他的手已经开始变形,颜色变浅直到透明,只有很细微的骨节和血管的影子。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至少表面是如此。 晋王察哥练的“金刚爪”已经接近透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全世界都知道,西夏梁国舅就死在晋王察哥的一爪之下。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要吃人,你还打算向本王出手吗?”耶律淳冷笑,他在挑事。 不料晋王察哥却摇着头说了一句,“我用一命换一命,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所有人全愣住了。 晋王察哥怎么会这么傻呢?他当然不傻,他是以进为退。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耶律淳犹豫一下,催促一声。 晋王察哥还没动手呢,耶律延禧说了一句:“你们把黑虎埋了吧,察哥,你跟我来。”耶律延禧说完,背着手就离开了。 耶律淳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又黑又紫。 晋王察哥跟了上去,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也慢慢恢复正常。在经过耶律淳身边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一幕鲜活的场景: 耶律淳穿着一件挎篮背心,手握一把铁锹,在黑虎身边拚命的挖着坑,随着坑一点点下沉,耶律淳的身影也一点点在降低,最后连头也见不到了,只有一锹一锹的土在向上扔。 镜头移向坑里,耶律淳手擦着一脑门子汗,抬头向上问了一声:“好没有?” “还早呢,继续挖!”耶律大石和萧奉先齐声答道。 . “你见到熊罴王,发现了什么?”耶律延禧边走边问。 晋王察哥的思绪被打断,他定定神,答道:“熊罴王速度比黑虎的速度快俩倍,警戒范围也更大,我的伪装对它无效,很可能假死对它都无效,对方不是一只熊,而是一位披着兽皮的高玩。” “你想说什么?” “如果按原计划猎熊,我们会惨遭灭团。” “灭团?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因为你低估了熊的能力。” “我的方案在你眼里难道一无是处?”耶律延禧面带不悦。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设伏总比盲目进攻可以多活几天。” “你有什么好办法?”耶律延禧瞪着晋王察哥问。 晋王察哥立即说道:“让越王他们三个人退组。” “我在问你有什么好办法,而不是让你踢人。” “踢人就是一个好办法,我们面对熊一样的对手,就不能有猪一样的队友。如果陛下非要留下头猪,我到不介意让越王留下来。” “为什么?” “他会死得比黑虎还难看。” “放肆!”耶律延禧止住脚步,他施放了“鹰眼”,目光突然闪耀着慑人的光泽,冷锋阵阵,咄咄逼人,似乎可以看透晋王察哥的内心世界。 晋王察哥心如止水,表情平和,目光宁静。 只要你心中无愧,就可以勇敢面对。 许久,耶律延禧才收回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鹰眼”,淡淡的问道:“如果让他们离开,以你一己之力,怎么能抗得住熊罴王的进攻,而且,你至少要抗住半刻钟以上的时间?” 半刻钟就是耶律延禧拉开弓需要的时间。 “至少我有五成把握。” “就你这个小身板,不是我小看你,你最多能抗下熊罴王的半招,告诉我,你的五成把握是什么?”耶律延禧冷笑,从黑虎的尸体上,他早就看出熊罴王所展现的力量,现在五个人加起来也抗不住熊罴王的致命一击。 “我要说我会‘变形金刚’你信不?”晋王察哥镇定的回答。 “变形金刚!”耶律延禧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居然可以变形?” 晋王察哥果断的点了点头。 据辽国的一些学术资料显示,“变形金刚”据说是一群外星人传入地球的一项技术,因为外星人文明程度很高,连科技水平最发达的大宋国还没有掌握这项核心技术。 一个又小又穷又落后的西夏……,这怎么可能? 耶律延禧沉吟片刻,马上就看穿了晋王察哥这个技能的来历,他质问;“你不是说白虎身上只掉落了一块不值钱的‘贺兰石’吗?” 现在地球上已经没有人会因为撒谎脸红了,可晋王察哥的脸就红了,他承认,“是贺兰山白虎掉落的个技能,叫《变形金刚之白虎篇》。……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可以保证,白虎再没有掉其它任何东西。” “你运气可真好,猎头白虎就掌握了一种高科技,不过,为什么要对朕撒谎?你不知道骗人的孩子会被熊吃吗?”耶律延禧表情非常的严肃。 当领导最怕的就是下属对自己撒谎,所以,那阵子就有一项罪名叫“欺君之罪”。欺君之罪,那是死罪。 “我只是怕惊着大家。”晋王察哥讪讪答道,见耶律延禧还严肃呢,又补充了一句,“这还不够让陛下吃惊的吗?” “我不但吃惊,而且是非常的吃惊,你居然是一位撒谎会脸红的人,话说现在说假话脸红的人早都在地球上混不下去了。” “他们去哪了?” “听说都移民塞伯特恩星球上了,你是不是……” “不!我哪都不去,我要留下来拯救地球。” “你还是先拯救一下你的这张脸吧。” “我的脸怎么了?难道还不够帅吗?” “帅呆了,就是有点红。” <</a><a></a> [(140.南仙的雷)] 等越王耶律淳、林牙耶律大石和兰陵郡王萧奉先来到耶律延禧和晋王察哥跟前的时候,就听到耶律延禧的吩咐:“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先返回捺钵吧。” 组团刷怪,你拽到和团副尿不到一壶里,怎么会有你的位置。瞧,打发你,一句话的事情。 “臣等遵旨。”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不做任何解释,耶律淳、耶律大石和萧奉先自然是绝不多问。 这三个人在返回的路上,耶律淳愤愤不平,眼看一只顶级兽王即将被暴,却被团长一脚踢出队伍,简直气得要死,“我只是替黑虎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yīn,我就无所谓了,没想到会连累俩位一起出局。这也太过份了吧,你们怎么一句话也不吭?” 萧奉先面无表情,耶律大石则是一脸轻松,他们仍然是一声不吭。 都被人家给踢出来了,还能说什么呢?是不是到法院起诉正副团长才能找回场子? 耶律淳没有一点善罢干休的意思,他继续说着:“我发现,察哥这家伙,不但yīn,还超级黑。熊王一定会大暴,海量的经验,极品的装备,捡不完的金币,乖乖!全要被那个垃圾独吞呀。这家伙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耶律淳越说越激动,“我很耽心这种没品的人会对陛下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那时……,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们倒是说句话呀!” “也许他们已经找到猎熊的办法。”耶律大石开口了,不过他转移了话题。 “什么办法?”耶律淳果然被吸引了过来。 “我可不清楚,可能国舅知道是什么办法吧。”耶律大石把球踢给萧奉先。 萧奉先立即把球还给了耶律大石,“我怎么会知道,林牙,你可真会和越王开玩笑。”萧奉先把“越王”俩个字格外的加重了语气。 越王耶律淳马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只好再次叉开话题,“今个天气真不错。” 耶律淳yīn着脸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耶律大石微皱了下眉头,说道:“早上听天气预报,说昨夜炭山突降大雨,容易引发次生灾害,请相关单位注意疏导滞留旅客,以免发生意外。” “这是什么破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耶律淳仍然yīn着脸。 萧奉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我们就是需要疏导的滞留旅客。” “你们在说什么呢?”耶律淳急眼了。 . 一场透雨后,山林中的空气湿润的可以拧出水,山色如洗,林中如画。 晋王察哥曾经藏身监视熊罴王的那个小老鼠洞,已经被挖成一个更大的洞穴了,这次当然是晋王察哥的劳动成果。 晋王察哥在挖洞的时候,耶律延禧忍不住赞了一句:“身为地皇猎人,你果然敬业,表现出来的职业素养也很高!就是打洞都比老鼠更专业!” 晋王察哥差点给气哭了。 现在,耶律延禧和晋王察哥俩个人舒舒服服的躺在洞口上边的巨大岩石上,晒着太阳,嘴里嚼着五香牛ròu干,喝着纯天然还有点甜的矿泉水,偶尔的会瞄上一眼远处熊罴王的窠穴。 白天要比晚上看得清楚的多,也更节省视力。 半空中,一只白鹰一直在盘旋着,看起来监视熊罴王的任务jiāo给它了。 耶律延禧和晋王察哥没有使用任何“伪装”技能,他们似乎在聊天。 既然“伪装”会被识破,就用不着再装孙子了,何况装孙子并不是一件多好玩的事情,这个耶律延禧最有体会。 “南仙过得怎么样?”耶律延禧说话的口气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位大辽国的皇帝。 “皇嫂过得很幸福。” “你哥对我安排给他的老婆还满意吧?” “满意已经不能形容了,是……超出预期,我没见过哪个男人象哥哥那么迷恋并爱着一个女人。” “看起来,他们真得有缘份。”耶律延禧手枕着自己的脖子,无限感慨的叹道。 “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晋王察哥又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南仙嫁给你哥哥吗?”耶律延禧表情有点怪怪的问道。 “难道里边还有什么故事吗?” “当然有,南仙这个女孩子一生下就故事不断,她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耶律延禧理了理思路,接着说道:“南仙是一个从小就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和优秀的女孩子,她不但是名副其实的校花,而且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她热爱和平,享受生活,乐于助人,喜欢和善待各种小动物,她能歌善舞,酷爱文学艺术。” “唯一不足的就是她太‘爱啦多梦’了,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不现实的幻想和憧憬,说实话,她真得不适合做一国的皇后,她应当嫁给一个没什么心眼,思想又比较简单、喜欢在业余时间搞点文学创作、或者至少在网络上读过上千部文学作品的文艺小青年。” 晋王察哥听出耶律延禧在暗示自己皇兄心眼太多,他马上解释了一句:“我哥哥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人,他一点也不复杂。他虽然没创作过什么文学作品,但一点也不影响他对文学艺术的追求和热情,犹其是对盗版书的热爱。” “真的吗?” “我保证,以我对他的了解。嘿嘿!”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因为你这次没有脸红,”耶律延禧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坚决的不同意让南仙嫁给你哥哥。” “陛下惊到我了。” “夏国目前局势堪忧,我希望还是给他安排一位现实一点女孩子比较好。问题是,南仙非要嫁给你哥哥,寻死觅活的不说,关键她的雷太吓人了,为了让我改变主意,她竟然让上京城整整打了一个月的惊雷。当时京城里谣言四起,都说是雷神下界,要定居临潢,搞得人心惶惶,你想,谁愿意和雷神做邻居呀,吵都被吵死了不说,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雷劈。” “天啊,会有这种事?” [(141.熊也失眠)] “我那阵子都快疯掉了,我要不答应她的要求,只怕上京城会毁于她的怒火之中,我实在是让她给逼得没办法了,只好把她嫁出去算了。”耶律延禧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晋王察哥脑子有点缺氧,他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内幕,而且还是天祚皇帝亲口告诉自己的,他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不应该笑。 “好笑吧?”耶律延禧问的真是时候。 “我哥哥要是听到了一定会笑个不停。” “你呢?” 晋王察哥一脸的严肃,“我被雷到了。” 耶律延禧转移了话题,“听说你非常听你哥哥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在这世界上除了陛下,我最尊敬的人就是哥哥,地球人都知道,用不了多久,连塞博恩特星球上的人都会知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在与宋国的关系上,似乎你与你哥哥的看法表里不一呀。” 晋王察哥一下就愣住了,自己也太不注意影响了,和皇兄的分歧让外国人都知道了,他诚恳的说了一句:“我们‘一品堂’保密工作做得还不够扎实,欢迎陛下多提宝贵意见。” “不打算换个环境吗?”耶律延禧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晋王察哥后,就闭上了眼睛。 晋王察哥又愣住了,这句话含意太深刻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实在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难题,他见耶律延禧闭上眼睛,他选择闭上嘴。 耶律延禧似乎忘记了问过的话,或者是他还不需要答案,他很快就睡着了。鼾声如雷,睡相……就别提了,一个几乎光着身子的皇帝睡在一块大石头上,张着嘴,手里拿着一大块牛ròu干正准备往里塞呢…… 真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情呀,老耶律家的人这是怎么了? 晋王察哥目光移向远处熊罴王窠穴,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刺目。 天空中那只白鹰仍然不知疲倦的盘旋着。 “扁毛畜牲就是没脑子,一点也不会偷懒。”晋王察哥嘟囔一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竟然也睡着了。 看起来,只有人脑知道并且才会偷懒。 很快,更雷的鼾声响了起来,震得洞口外的碎石乱滚,扬起阵阵灰尘。 . 熊罴王窠穴,是一个非常曲折蜿蜒的洞,熊罴王就在洞里边不远处转攸着,它显得有些焦燥不安,通常白天的时候,它会呼呼的睡上一个又香又甜的懒觉,问题是,它现在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了。 因为,它早就感知有俩个非常熟悉的地皇猎人进入了自己的警戒范围,从方向上来判断,应当就在那个“老鼠洞”附近。 他们俩个人的气息是那么的明显,另外,天空中还有一只讨厌的兽类“叛徒”白鹰在自己头顶上象只苍蝇一样“嗡嗡!”飞着。 对方是在明目张胆的向自己挑衅,目的就是引自己过去,可熊罴王知道,如果让猎人过来,情况会变得对自己更有利一点。 熊罴王根据黑虎掌握到的信息来分析,自己略占上风,不过,这不是那种必胜的局面,对手毕竟有可以猎杀“妖兽之王”的弓箭,实在令它心存顾虑,非常岂惮。 要想胜,必须在对方shè出箭之前咬死他。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对方shè箭需要消耗半刻钟时间就好了,那阵子杀死那个满级的猎人要比现在容易的多。 当时,满级猎人加一只不堪一击的黑虎,现在虽然少了一只黑虎,却多出一位比黑虎更厉害的地皇猎人。 对方在老鼠洞里等着自己去进攻,他们凭什么? 一定和这个没满级的地皇猎人晋王察哥有关! 满级的猎人shè箭需要时间,这个晋王察哥一定会象一只ròu盾一样阻挡自己,可他凭什么当ròu盾? 一个不满级的地皇猎人,怎么可能抗得住一只“灵兽之王”的致命一击? 既使他是一位满级的防御“骑士”或者防御“战士”,如果不带“nǎi妈”,要想只身阻挡一只“灵兽之王”的进攻,都显得太幼稚和太“贫血”。 晋王察哥到底凭什么当ròu盾呢? 这是个问题,所以,熊罴王才会白天睡不着觉。 有心事了,谁能睡得踏实呀,熊啊,失眠的滋味可是非常得不好受的!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天三夜。 熊罴王一直缩在洞里没有出来。 白鹰一直在空中日夜不停的盘旋着。 耶律延禧和晋王察哥白天会在洞外边的岩石上晒太阳,晚上会钻进洞里睡觉。除了拉屎撒尿会离开一小会,也基本没有动地方。 他们越来越象俩个好朋友了,简直是无话不谈了。 晋王察哥身上那件烂掉的国际名牌早就让他给扔了,他现在也赤.luǒ着上半身,晋王察哥胸毛很重,而且他宽阔的后背上竟然纹着一只白虎。 俩个都纹身的男人在一起会谈论什么呢? 女人。 “听说童贯的老婆长的还不错。”耶律延禧是一位兴趣广泛而且健谈的人,每次他都能找到一个新话题。 “陛下说的是童贯的三老婆吗?” “你还知道童贯的其他俩个老婆吗?” “知道。”晋王察哥实话实说,童贯上八辈子的人的情报都快让他给掌握了,别说这一辈子的人了。 “我对童贯前俩个老婆没兴趣,你给我说说他的三老婆,……应当叫杜鹃的这个女人。”耶律延禧并不是一个什么都愿意了解的人,他通常会选择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晋王察哥一副吃惊的样子,说了一句:“童贯要是知道大辽国皇帝陛下对他的老婆很关心,他一定会有反应。” “会有什么反应?”耶律延禧好奇的问道。 . “阿切!”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宋陕西制置使童贯在熙州官邸里边果然产生了反应,他反应还不小,竟然连打了三个喷嚏。 在童贯身边的三夫人杜鹃非常关切的问道:“老公,你是不是鼻炎又犯了?” “我的鼻子构造与众不同,怎么可能犯什么鼻炎,一定是有人背后在说我的坏话。”童贯很有把握的答道。 <</a><a></a> [(142.国际水平)] “你一定又干什么坏事了?否则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你坏话。”杜鹃语含娇嗔。 “老婆,自从娶了你回来,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做任何坏事了。”童贯一脸无辜。 “你的意思是,一旦有机会,你还是会做坏事?”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应当相信你老公过去就是、现在也是、将来还是的一位教科书式的好男人!” “阿秋!”杜鹃竟然被童贯的话刺激的打起了喷嚏。 “你怎么连你老公的话也不相信,真是的。”童贯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杜鹃捂着自己的发酸的鼻子说道。 童贯立即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个人会说你什么坏话?” 也不知晋王察哥是怎么介绍的杜鹃,远在千里之外的耶律延禧是这么说的:“看起来,杜鹃这个女人不简单!” . 夜。在洞中的熊罴王感应着来自警戒区内的全部信息,静谧的山林一夜,想不到的信息可真不少。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唱着歌飘过。 ……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还有白龙马念着经飘过。 ……灰太狼、红太狼和小灰灰组成的三口之家飘过。 ……西夏古兽拎着一个空酱油瓶飘过。 瞧瞧,有多热闹。 当然,这些信息熊罴王并不关心,它只是偶尔会生气,你一个打酱油的大晚上的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凑什么热闹! 熊罴王最关心的还是那俩个猎人。现在只有一个人的信息传了过来,就是晋王察哥,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另一个满级猎人和白鹰的信息才再次被熊罴王感应到。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对方满级猎人夜里会带着那只白鹰偶尔离开一小会。第一次离开只有短短的一刻钟时间,这次则过了一个多时辰。 别说一个时辰了,就是有一刻钟的时间,熊罴王用最快的速度就可以冲到那个老鼠洞里,把单独留在洞里的猎人一口咬死。 只要杀掉他们中间的一个,另一个猎人必死无疑! “会不会是个圈套呢?”熊罴王自语道。 “很有可能。”熊罴王自问自答。 “会是什么圈套呢?”熊罴王又问。 这次没有答案,熊罴王想得头开始痛了。唉!熊又要失眠了,那滋味……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了俩天俩夜。 这天夜里,在那个老鼠洞里,耶律延禧和晋王察哥在做大战前最后的准备。 “不知道那头熊会不会上当?”晋王察哥愁眉不展的问道,他已经离开西夏兴庆府很久了,没想到会在炭山和一只熊耗上,这只熊一日不死,自己的使命也一日完不成。 遇到一位把猎人当成主要职业,把皇帝当成副业的耶律延禧,真是一件非常好玩又非常要命的事情。 “你不用怀疑我的能力,一百级地皇猎人的‘假死’,除了神骗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了,没有人会不上当,何况对手只是头熊。我估计这次它肯定坐不住了,你要做好迎战准备,如果我是那头熊,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来咬死你。”耶律延禧在调整着一个更舒服的睡觉姿式。 “幸好你不是那头熊,要不我一定会被咬得很难看。” “我难道还不如一只熊吗?切!”耶律延禧话刚说完,就施放了一个猎人独有的技能“假死”。 晋王察哥瞬间就感觉不到耶律延禧的任何生气,可自己就在他的身边。晋王察哥已经是第三次亲眼见到耶律延禧施放技能了,每次都让他吃惊,不……,是震惊! 原来人是可以这么死的呀! 同样是施放技能“假死”,晋王察哥绝对做不到这么完美。 就在这时,晋王察哥做出一个令人非常吃惊的动作,他举起一块石头,“砰!”的一声,把耶律延禧的头砸个稀烂。 晋王察哥看着一地的血ròu,小心弈弈的把手上沾着的一小块“豆腐脑”抹在耶律延禧胸前刺的“狼头”上,他还问呢:“你是怎么做到的?” . 当晋王察哥头一次见到耶律延禧当自己面施放了一个“假死”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国际领先水平。 和人家的“假死”比起来,自己的“假死”相当于“装死”。 晋王察哥曾经面对黑虎的时候,在施放“假死”之前,还使用了一个“诱导”用来转移目标,他一直以为这样更保险,并为此沾沾自喜,自我感觉超有才,现在想想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晋王察哥等了一刻钟耶律延禧醒过来后,他诚恳的请教,“你是怎么做到的?” “假死就是一种心理欺骗,做为一个成功的骗子,如果你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你怎么骗得了别人。”耶律延禧教人学坏的时候一点也不保留。 “我明白了。”晋王察哥点了点头。 问题是晋王察哥既使明白了仍然做不到那么好,人就那么容易被骗子骗吗? 于是,在耶律延禧第二次施放了“假死”后,晋王察哥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又继续请教,“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想到你这么笨,怪不得‘假死’的时候都会冒‘虚汗’,你有恐惧,怎么敢真死?”耶律延禧再次指出晋王察哥的问题。 晋王察哥又明白了,可仍然做不到那么好。 这世上活着的人有几个不怕死的?真是的! 这次,晋王察哥把耶律延禧的头都拍碎了,第三次又请教,可惜耶律延禧象个死人一样没有回答自己。 “嘎嘎!”空中传来俩声鹰叫声,白鹰一旦与主人失去感应它就会按计划向后飞离熊罴王的警戒区域。 晋王察哥马上从耶律延禧的“尸体”上收回目光,他定定心神。 晋王察哥的目光移向了远处熊罴王的洞口,虽然人比扁毛畜牲更会偷懒,可比起扁毛畜牲监视一个洞口却要累得多,他调整了视力的清晰度,还好,虽然是夜晚,今夜星光灿烂,比起雨天要看得更清楚些。 [(143.变形金刚)] 晋王察哥不敢有丝毫大意,如果让熊罴王跑到一半距离再做出反应,以熊的冲击速度,他们死定了。 耶律延禧说的不错,猎熊,速度是关键。反过来,对于熊罴王来说,咬死猎人,速度也是关键。 双方只有短短的半刻钟时间,这势必是一场生死时速的较量,谁快谁就赢。 就在这时,晋王察哥眼中闪过一道红光,那是远处熊罴王眼中发出的特有的目光,晋王察哥惊得一跃而起,一头撞到洞顶,“卟哧哧!”掉落了一洞的碎石,差一点洞毁人亡。 “熊罴王出洞了。”晋王察哥摸着发晕的头,俩眼闪着无数的小星星,爬出了洞口。 耶律延禧仍然象个死人一样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 熊罴王在洞中刚感应到满级猎人消失的信息,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对面那个老鼠洞疾奔而去,它已经把速度调到最快,必须赶到满级猎人回来之前咬死晋王察哥这个猎人,然后,熊罴王将完全占据主动,它会趁胜追击,直接面对满级猎人和可以猎杀“妖兽之王”的弓箭,它完全有能力在那只“金龊箭”shè出之前,咬碎对方的脖子。 熊罴王的速度飞快,它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冲进那个“老鼠洞”。让它感到诧异的事情,那个猎人竟然迎了过来,因为气息越来越明显。 熊罴王知道这有点反常,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直到现在,感应显示,仍然只有晋王察哥一个人。对于熊罴王来说,晋王察哥现在既是猎人也是猎物。 熊罴王速度更快了,它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已经过了中间地带,它会用更快的速度冲过剩下的一半距离。 究竟是猎人在猎猎物,还是猎物在猎猎人?答案即将揭晓。 熊罴王感觉到的气息扑面而来,它突然发现一只白乎乎的巨兽气势汹汹的挡在它前进的路上。 熊罴王大惊之下一个急刹车,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过,地下被踩出俩道深深的沟壕,飘过阵阵白烟,空气中竟然弥漫着烧橡胶才会产生的臭皮子味。 对面是一头比黑虎身躯还要巨大的白虎,散发着只有山林之王才具有的气势虎威。 “你会变形?”熊罴王大惊失色,它知道这头白虎就是那个晋王察哥变的,身为一位成名已久的兽王,怎么会连人和兽的气息都分辨不出来呢,对方再怎么变仍然是个猎人。 “你会说人话?”晋王察哥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熊罴王,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妖兽才能发出人的声音,难道世道变了,为了生存,连兽王也迫不及待的提前掌握了一门外语? 现在的教育可真超前呀! 这绝对是个意外!太意外了!这种意外对于双方来说都太可怕了。 对方竟然是一只会变形的地皇猎人,这意味着晋王察哥拥有了白虎的全部防御和攻击,而这只白虎散发出来的威势至少比那只黑虎要高二十级,熊罴王杀起来肯定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如果是ròu搏,杀一个人可比杀一只兽要相对容易得多,因为,兽的防御天生就非常的高,皮糙ròu厚可不是白给的。 就在这时,熊罴王感应到了危险,不是来自晋王察哥变形的这只巨兽白虎,这只白虎最多给它制造点麻烦,如果时间充裕,它会把这只白虎撕成一堆烂ròu。 危险,是真真切切的危险。 那个满级的地皇猎人在熊罴王的感应中突然出现了。 远处耶律延禧已经站在洞口上边岩石上,此时,他抽出一只“金龊箭”,搭上了“大汗弓”,刹那间,弓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四周。 “支扭!”声中,耶律延禧端起弓,瞄准了远处的熊罴王,开始一点一点的拉起了弓。 仅仅只是拉动弓,耶律延禧已经开始冒汗了,都说皇帝肾虚,看看耶律延禧你就信了,他这样子只怕拉开了弓没shè呢就会虚脱。 熊罴王也开始冒汗了,它不是因为肾虚,而是因为恐惧,远处那个弓箭发出慑人的光泽让它感到无边的恐惧。 那可是能shè杀“妖兽之王”的弓和箭,如果不是面临进化,熊罴王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让你们追都追不上。 熊罴王犹豫了足有十个眨眼的时间,它才做出最后的决定。它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怒吼一声,斜刺里想掠过挡道的那头巨兽白虎,只要摆脱白虎,以自己速度它是不可能从后边再追上自己的,也就是说,熊罴王仍有把握在那枝箭shè出来之前,先咬断满级猎人的脖子,之后,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巨兽白虎除了防御增加以外,对自己并没有致命伤害,真正的危险还是那只箭。 “嘭!”的一声闷响,白虎一个“冲锋”,急奔的熊罴王被撞停在原地。白虎巨爪挥出,一个“撕裂”,却在堪堪落在熊罴王脖子上的时候,被过了眩晕时间的熊罴王一掌拍开。 熊罴王立即抽身再次向耶律延禧方向冲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白虎又一个“冲锋”,熊罴王再次被撞停原地。 白虎这次没有趁机出掌,而是向后退了几步。刚才一个回合,他已经判断出没有机会伤到熊罴王,因为熊罴王眩晕的时间连一个眨眼都不到。 不料白虎脚步还没有站稳,被熊罴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冲锋”,“嘭!”的一声闷响,白虎被撞退一步不说,直接一口鲜血喷出,被熊顶一下,就象被铁棍捅了一样,滋味可真不好受呀。 同样的技能,不一样的兽使用和使用在不一样的兽身上,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你会顶呀。”熊罴王骂了一句,如影相随,一个利爪撕向眩晕中的白虎,不过它的利爪落空了,在千钧一发之际,巨兽白虎变身为晋王察哥,变身可以解除任何负面状态,包括“眩晕”,他施放一个“逃脱”,后撤步脱离险境。 [(144.兽王之战)] 熊罴王不顾晋王察哥,又冲向耶律延禧,不料“嘭!”的一声闷响,被再次变身为巨兽白虎的一个“冲锋”撞停在原地。 巨兽白虎后退的一眨眼的时间,熊罴王的利爪这次一把撕破了白虎的防御,是“撕裂”,白虎左肩上被抓掉一长条ròu,血流如注,晋王察哥则钻心巨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白虎变身为晋王察哥后一个“金刚爪”也撕掉了熊罴王脖子下的一块皮ròu,如果是越王耶律淳,他的脖子会象梁国舅一样被晋王察哥的一爪抓个粉碎,甚至都会有机会被他一爪连头抓掉。可惜,他面对的是“灵兽之王”熊罴王。 晋王察哥使用“逃脱”的同时,在空中完成了巨兽白虎的变身,如影相随的熊罴王立即冲过来一个“重殴”,又一个“裂伤”,白虎顿时血ròu横飞,痛得“呦呦!”乱叫。 白虎急忙一个变身晋王察哥,“逃脱”时,再次撕掉熊罴王脖子下的一块ròu,熊罴王的脖子流出了血,不过仅仅是流血而已,晋王察哥的俩击都没击中要害,位置对,但对方防御实在太高,伤害不够。 晋王察哥知道,能做到的只能这么多了,这已经是“金刚爪”的最大攻击,对于熊罴王来说,也就是掉俩块ròu流点血而已。 变身巨兽可以抵抗熊罴王的伤害,却无法对熊罴王造成任何伤害。 变身猎人虽然能对熊罴王能造成伤害,却无法抵抗熊罴王的任何伤害。 “变形金刚”并没有晋王察哥想象得那么厉害,至少对这头“灵兽之王”熊罴王的时候是这样。无论是猎人的“金刚爪”的攻击,还是巨兽白虎的防御,都效果有限。 晋王察哥知道遇到了此生中最重要的一战,比贺兰山白虎一战不知道要凶险多少倍。他又在越级杀兽,这次还是一只兽王。 年轻人就是喜欢冒险,总是去做富于挑战的事情,而不会考虑后果。 当晋王察哥刚刚完成巨兽白虎变身的时候,熊罴王这次没有给他任何喘息机会,被熊罴王一个“冲锋”,就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内,连续施放了“重殴”、“裂伤”、“割裂”一套组合技能,每一个伤害,白虎都要遭受一次重创,皮开ròu绽,血花飞溅,白虎已经变成一只血虎了。 晋王察哥忍住巨痛,变身后一个“逃脱”后退,落地后想也不想变身巨兽白虎,对熊罴王使用了一个“冲锋”,他必须喘口气才行。 “嗵!”的一声巨响,熊罴王也使用了一个“冲锋”,俩个“冲锋”相撞,居然撞出“滋滋!”作响的电火花,空气中马上就出现了烧鸡毛的味道,效果也发生了迭加,熊罴王这次被撞的不轻,原地在打转。 白虎直接被撞飞在半空中晕住,悬在半空中的晋王察哥俩次变身,才解除了眩晕状态,等他从空中落下来再变身为白虎后,立即施放了“兽血沸腾”。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剩下拚命了。 巨兽的眼睛通红,全身也变成血红,牙更尖,爪更利,身躯更庞大,攻击和防御更强大,可惜的是,巨兽白虎刚刚完成技能,就被熊罴王一个“冲锋”撞晕,“重殴”、“裂伤”之下,巨兽白虎终于抗不住了,晋王察哥只能变身,“逃脱”时再次撕掉一小块熊皮,他已经再也没有能力伤害到熊罴王了,他的体力一直在迅速的下降,因为,一开始熊罴王的“撕裂”让他一直处于失血的状态,越往后他将会越虚弱。 晋王察哥在空中还没有完成变身,熊罴王已经如影相随,象用苍蝇拍子拍苍蝇一样,一掌将晋王察哥拍落在地下,并用熊掌踩住了晋王察哥的胸膛,晋王察哥听到“喀巴!喀巴!”几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然后,他的心彻底凉了,战斗结束,自己完败。 晋王察哥没想到熊罴王的战斗力是如此之强,没有那个职业的人能和它ròu搏,自己如果不能变身白虎,更是不堪一击。 熊罴王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咬向晋王察哥的脖子,不!对于熊罴王的血盆大口来说,晋王察哥的脖子显得实在太细小了,它是咬向了晋王察哥的头颅。 晋王察哥可以看到熊罴王俩排巨大又锋利的牙齿,还有口腔中滴着粘液,也能闻到它肺里呼出的可以让人窒息的腥臭味。 “咔嚓!”一声巨响,熊罴王感觉到晋王察哥头骨被咬碎瞬间发出的脆响,然后,熊罴王又尝到流进嘴里鲜血的滋味,当然了,还有“豆腐”的味道,是卤水点的“豆腐”,味道很正宗。 熊罴王仰天长唪一声,立即向着耶律延禧方向冲了过去。 和这只变形巨兽白虎纠缠浪费掉的时间,已经让熊罴王感受到了更为急迫的危险。它注意到耶律延禧的那张弓已经快拉满了。 耶律延禧目睹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场生死之战,如果没有巨兽白虎的变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这次猎兽无论如何都会团灭。 猎杀熊罴王,就是一个坑,这个坑不知道会坑死多少玩家,要知道这种团灭就意味着你彻底出局了,在这个游戏里,没有下次,只有这次。 你想组团“开荒”?可以,就一次机会。 耶律延禧知道,现在仍然存在团灭的可能,仅管胜利的天平已经稍稍向自己这边倾斜了一点。 耶律延禧仍然在费力的一点一点拉着弓,弓箭上的光泽也更加明亮了,他的肾更虚了,他全身湿透,脸上成串成串的“吧嗒!吧嗒!”滴着汗,他身下的石头上已经汪了一滩水。 熊罴王的速度更快了,它几乎是在飞奔,就在它一次落地的时候,它的熊爪支撑一软,身子一个前翻向下一沉。 是陷阱。 熊罴王一惊之下在身躯已经跌落下去的一刹那间,仅仅利用最后一只后掌勾住了陷阱的边缘,硬生生的把巨大的身躯从陷阱里给拉了起来。 熊罴王站在陷阱边上剧烈的喘着粗气,和人类长期斗争的经验教训告诉熊罴王:任何时候也要留几手,至少要留一手。 熊罴王留了一手,所以,它没有掉进陷阱。 [(145.猎杀熊王)] 熊罴王眼睛喷出火来了,它没有再前进,它算计着前边至少还要六次起落才能冲到耶律延禧的身边,也就是意味着至少还有六次触发陷阱的机会。 熊罴王终于知道面临的局面是多么的危急了,对方为了猎杀自己做足了准备,不但有精心设计的诱骗,还有变形巨兽的拦路虎,更有暗藏杀机的陷阱,最可怕的还是最后致命的一箭。 熊罴王还是小看了这俩个猎人。它原本可以耐心躲在自己洞里,等猎人进攻。 在双方实力处于均衡状态下,采取冒险进攻一方牺牲的概率要远远大于采取严密防守的一方。 显而易见,熊罴王的耐心不如对手,缺乏耐心,可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这一切,当然是耶律延禧和晋王察哥俩个顶级地皇猎人精心设计的新版“猎熊方案”,也就是俗称的“B计划”。 对于兽来说,人类永远都是最危险的一种存在,熊罴王在用兽的逻辑理解人类的行为,所以,它注定会上当。 这时候已经再容不得半点耽误了,对面的耶律延禧的弓箭放出的光泽越来越明亮了。 “卑鄙的人类!”熊罴王再次启动,不过速度已经明显慢了,毕竟掉进陷阱里对熊罴王来说几乎等同于死亡,它将彻底被束缚住,等着挨箭。 熊罴王在落地的一瞬间再次遭遇一个陷阱,熊罴王仍然在最后一刻只用一只脚把自己巨大的身躯从陷阱中勾了出来。 紧跟着,熊罴王连续遭遇了并摆脱了四个陷阱,在它第六次落地的时候,熊罴王竟然意外的没有触发陷阱,反而把熊罴王吓了一跳,“熊品有这么好吗?” 熊罴王只需再次跃起,就能咬到耶律延禧的脖子,它注意到对方的弓仍然还没有拉满。 “没想到你会这么没用!”连熊罴王都替对方害臊,它扑向了耶律延禧。 “嘭!”的一声,熊罴王竟然被跟上来的伤痕累累的巨兽白虎一个“冲锋”再次撞停。然后白虎一口咬住了熊罴王的脚,准确点说是含着熊罴王的脚,白虎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咬熊了。 晋王察哥刚才在自己脑袋落入熊罴王巨口时候突然明白了,“原来死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悟道了,有时候一个技能的成长,光靠练是不行的,关键还得要靠悟。 之后,晋王察哥成功的施放了一个完全可以达到国际领先水平的“假死”,他骗过了熊罴王。 晋王察哥本来可以按计划一直躺在地下“装死”,等到战斗结束,毕竟,猎杀熊罴王并不是他的任务,而是耶律延禧的任务,既使失败了,也只是耶律延禧出局,他只要活着就足够了。他看出来耶律延禧离胜利还差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只好再次变身白虎,使用了“潜踪”后,跟了上来。 晋王察哥知道如果再出手,能活下去的概率几乎为零,最悲剧的莫过于,他帮耶律延禧完成了任务,自己会挂掉,然后,他就会出局。 “做个好人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怪不得这世界上好人比兽王都要稀缺,没人愿意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晋王察哥此时却非常无奈的选择做个好人。 为了专心躲避陷阱,竟然没有注意到跟在后边的晋王察哥,直到被白虎偷袭,熊罴王盛怒之下,“砰砰砰!”一串“重殴”、“裂伤”、“割裂”、“撕咬”直接把巨兽白虎击暴。 晋王察哥这次不是自己变身,而是被打出了原形,没有人能抗得住熊罴王这么重的的打击,就是白虎都不行。 晋王察哥真得要做个好人了,在他意识残存的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我很傻。” 噢!原来做个好人都很傻。 耶律延禧看到白虎再次对熊罴王出手的一瞬间眼睛就湿润了,“多好的一个同志呀,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无私的帮助别人成功,这种同志一定要大力宣传,号召全国人民学习,并让他迅速出名。”耶律延禧一边想着,一边怒声喝道,“去死吧!”他在分散熊罴王的注意力。 熊罴王果然抬起头,他看出耶律延禧的弓还差一点点,它果断的放弃了晋王察哥,飞身向耶律延禧跃去,就在空中,它发现在最后一刻对方的弓拉满了,那一瞬间,耶律延禧浑身被耀眼的金黄色光芒笼罩。 “不!”熊罴王恐惧的吼叫了一声,震得夜色都在发抖。 耶律延禧放箭了,那只箭象一道金色的流星,闪着金色的火焰,划过一道灿烂的直线,飞向了熊罴王。一箭穿心,“小猎人”耶律延禧的箭术绝对不是盖的。 “金龊箭”的威力也绝对不是盖的,箭不见了,棕红色的熊罴王变成一个金光灿灿的巨兽,它连血都没有滴出一滴,生命在一瞬间就被抽空了。 熊罴王死了。 “嗵!”的一声,金色的巨熊象山一样掉在耶律延禧的眼前的不远处,大地好象都颤了一下,它身上的金光渐渐的逝去,慢慢的又显出棕红色的皮毛。 熊罴王离妖兽的进化只差一步,它最终演了一出悲剧。 在人生的这出大戏中,又有多少次的只差一步,会让你抱憾终身,最终只能以悲剧谢幕。 自己痛苦,老婆生气,孩子翻白眼,只有观众才会为你鼓掌和流泪。 肾虚就是要命,耶律延禧象虚脱了一样,用弓支撑着身体,否则他一定会一头载到自己流的一滩汗水里,他躬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 猎杀熊罴王以耶律延禧胜利结束。此时的他,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大战后的疲倦、虚弱……各种累;当然还有肾痛、蛋痛……各种痛。 耶律延禧注意到从熊罴王身上掉下来的俩件发着暗光的物品悬在半空中,他慢慢走过去拿在手里,他一脸的惊诧,不过他很快就放回皮囊中,现在还没有时间来震惊,他又慢慢的走到晋王察哥的身边。 耶律延禧弯腰蹲下,伸出手摸着察哥的脖子,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摇摇头,喃喃说道:“这次你的‘假死’已经超过了国际领先水平。” [(146.伟大领袖)] 捺钵行宫御帐中,耶律延禧头戴帝冠,一身龙袍,手里拿着一柄玉如意,端坐在御座之上,他的表情威严而又凝重。 君临天下,皇帝就得有个皇帝的样子,耶律延禧现在就很有皇帝的样子。 御帐中俩边侍立着是北府枢密使兰陵郡王国舅萧奉先和北府宰相李处温。 林牙承旨耶律大石和御卫局长兀颜光俩个人拜伏在帐内地下,“臣等奉旨出使宋国,特向陛下请辞。” 原来,他们受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御旨,出使宋国去调停夏宋之争,耶律大石是文官为正使,兀颜光是武官为副使。 晋王察哥以命搏熊感动了辽国皇帝,真没想到,他也会有被感动的时候。如果在之前,天祚皇帝耶律延禧还打算作壁上观,甚至煽风点火就象他皇爷爷道宗皇帝耶律洪基以前做的那样,不过,现在他决定帮助西夏。 耶律延禧这次是认真的,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自从他知道自己亲爹娘被自己亲爷爷杀害之后就没有再哭过,一个不会哭的孩子的心肠该有多硬? 要多硬就会有多硬! 铁石心肠就是形容耶律延禧这种人呢。 耶律延禧点了点头,说道:“此番面见宋帝,一定要让他明白,夏乃大辽的属国,夏国国主是朕的帝婿。哪有女婿受人欺负了老丈人会见死不救的道理?何况,朕与宋帝,乃为兄弟,朕之女婿即宋帝之侄婿,大宋素以礼仪之邦自诩,他应当知道以大欺小、以老欺少是一件多么不懂礼貌的行为。此番由朕出面,调停俩国之争,宋国若允夏国求和,归还银州,朕必有回报。” “如果宋帝问臣,陛下打算怎么回报宋国,臣怎么回答?” “告诉宋帝,西蕃之事朕将不再过问。”这是一笔jiāo易,你要想让别人让步,你就得首先让一步。 “放弃西蕃,保住西夏,应当是目前最好的一种选择。”这是萧国舅的原话。 有人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对于萧国舅来说是不适用的,因为萧奉先不是一位厨师,他是一位牌手,萧国舅治理国家非常的艺术化,就象打牌“治大国就象斗地主”。 辽、宋、夏就是“斗地主”的三位牌手,一直以来大辽国是个传统“地主”。因为,它永远都会握着一副好牌,它有能力通吃上下俩家。不过,在需要的时候,它也会随时可以把宋国变成“地主”,至于西夏,你还是乖乖的一直当“农民”吧,谁让你的“自留地”那么少,亩产量又那么低呢。 “现在,就让宋国当回‘地主’吧。”这也是萧奉先的原话。 国舅萧奉先的话,永远是那么合耶律延禧的胃口,“你说的不错。”耶律延禧表示同意。 “臣谨遵圣谕,不敢有辱君命。”耶律大石答道。 耶律延禧摆摆手,他摆手的意思通常表示,谈话结束,你可以走了。 “臣遵旨告退。”出使宋国的正使耶律大石和副使兀颜光行礼告退。 耶律延禧的目光落在李处温脸上。 李处温用眼角在不经意间先瞄了一眼萧奉先,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陛下高举维护世界和平的大旗,以天下安危为己任,是当之无愧的全世界人民的伟大领袖,处理国际纠纷和突发事件时候能够高瞻远瞩,提纲挈领,解放全人类的重任现在就落在陛下一个人的肩上,陛下……” 李处温正说的口水乱喷的时候,就听到萧奉先轻轻“咳!”了一声,他愣了一下,急忙收住话题,“宋国一定会给陛下的一个天大的面子,夏国必然会感激天恩永远俯首称臣。” 耶律延禧听了非常舒服,他一个喜欢听萧国舅给他出点子,另一个就喜欢听李处温给自己唱赞歌,这让自己有一种“止咳糖浆”喝多的感觉飘飘yù仙,“宰相所言,朕听之非常悦耳,不过,你这么说有意思吗?既便朕是全世界人民的伟大领袖,肩负伟大的历史使命,也没必要天天挂在嘴上是不是?搞个人崇拜那一套,早就过时了。”天祚皇帝耶律延禧语含责备,他还得做出一副姿态来,就象演戏。 李处温一脸谄笑,“臣也是一时心直口快,一不小心说出了全世界人民的心声。”瞧瞧这家伙脸皮有多厚。 “你能代表全世界人民吗?”耶律延禧严肃的问。 “臣能,臣太能了,臣祖是宋人,现在是辽臣,陛下说,象我这种人还不具备代表资格吗?”李处温一脸的自得。 “好了!”耶律延禧“仙”够了,对着萧奉先问道:“国舅,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臣已经给林牙面授机宜,大石必能不负使命。” 耶律延禧沉吟片刻,说了一句:“传朕旨意,明日起驾回京。” “臣等遵旨。”萧奉先和李处温躬身答应。 . 离捺钵行宫御帐不远的一座宫账里,晋王察哥双目紧闭,一身伤痕,俊脸煞白,气息微弱,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张榻上。 帐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yào味。病榻的四周几名宫女在一边紧张的忙碌着,捺钵行宫中的一位御医、一位尚yào正在指导着那几个宫女在给晋王察哥更换yào剂。 一群人围在晋王察哥的身边,象是在做一台外科手术。 一个宫女沾着yào剂浸湿干裂的伤口,一个宫女揭掉伤口上的yào剂,一个宫女在清洗伤口,一个宫女涂上yào膏,一个宫女再敷上新的yào叶。 晋王察哥不时的嘴角抽动着,虽然一声不吭,不过,在场的人们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 西夏“一品堂”的堂主“苍龙”和“黑虎”面色沉重的站在一边,他们的心情比他们的脸色还要沉重。 这时账外一声喝道:“皇帝陛下驾到!” 账中所有人听了全部放下手中活计,手忙脚乱的排列在宫门俩边跪下。 身穿龙袍的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迈着龙步走了进来。 “臣等叩见皇帝陛下。”所有人全部叩行大礼。 “平身!”耶律延禧径直来到晋王察哥的病榻前,内待就象算计好的一样精确,耶律延禧正好坐在他们刚搬过来的御座上。 [(147.变形续篇)] 耶律延禧看着呼吸均匀的晋王察哥,随口问一句:“他怎么样?” 御医官连忙躬身答应,“察哥大使就是年轻,免疫力超强,恢复的非常快,这样下去他会很快复元,可以象只鱼儿一样下水游泳了。” “他能不能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可以,他还可以溜旱冰、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高山滑雪、打马球、踢世界杯、参加奥运会、挑战吉尼斯……”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要穿越地核了。”耶律延禧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可yào还没有换好呢?”御医话比较多。 耶律延禧一皱眉头,“难道朕就不能换一下吗?” 帐中人立即跪下来齐声答道:“陛下圣明,无所不能!” 一转眼的工夫,大账中跪着的人全部走空,只剩下坐着的和躺下的俩个人。 耶律延禧望着晋王察哥又帅又苍白的脸,叹了口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是第一个完成猎杀熊罴王这个任务的团队,之前没有人会想到,其实只需要俩个人就能搞定,你踢人踢对了,留那几个废柴在组里边除了混经验、分装备,什么也不能干。” 时间过去好几天了,耶律延禧仍然沉浸在猎杀熊罴王一战的兴奋中呢。 耶律延禧在晋王察哥身上涂了点yào膏,帖上一片yào叶,“猎杀熊罴王就是个坑,太坑爹了。我们如果没有B计划,肯定出局,你也没机会躺在这享受朕给你换yào了。” 耶律延禧自言自语觉得很无聊,他有点不高兴的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舌头又没受伤。” “我说话会很痛。”晋王察哥无奈的睁开眼睛。 “这就对了,痛了忍忍就过去了。”耶律延禧一边在晋王察哥身上刷着yào沫,一边贴着草yào,“你说要是一群地皇猎人被一头熊给咬死,是不是很搞笑?” “一点也不搞笑。” “看起来你情绪不高?” “换你躺在这试试。”晋王察哥是真痛,每说一句话都会抽搐一下。 耶律延禧笑了,他使劲撕下晋王察哥身上的一块yào片,血立即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晋王察哥这次顾不上抽搐了,他倒抽一口凉气,呲着牙叫起来:“唉哟!……你成心的是吧,能不能讲点职业道德?” 耶律延禧把一把yào片子全贴在晋王察哥的这处伤口上,“切!朕又不是护士,能给你换换yào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早说过让你忍忍就过去了,你就是不听。”耶律延禧说着竟然丢下yào叶,站起身来。他可不是有闲功夫给人上yào的人,他只是想和晋王察哥说话来了。 耶律延禧踱了几步,停下来问道:“你的‘变形金刚’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打暴了。”晋王察哥非常遗憾的说道。 “没想到连技能都会被打暴?头回听说,你可真搞笑。”耶律延禧指着晋王察哥笑了起来。 “出门忘记烧香,进庙拜错菩萨,不搞笑才怪。”晋王察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看起来《变形金刚之白虎篇》这个变.态的外星人技能是专门为了猎杀熊罴王准备的。” “你说的不错,不过……,你没事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也得到一个技能。” “不会是《变形金刚之熊王篇》吧?”晋王察哥随口问了一句。 “这你都能猜对?你太让我吃惊了。”耶律延禧脸上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 “天啊!是真的,你……变身熊罴王那可是‘德鲁伊’呀!”晋王察哥用敬畏的目光望着耶律延禧,他最清楚熊罴王有多么的可怕,“陛下变身熊王的时候,将天下无敌。” 耶律延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连小学都没毕业?”他可真能东拉西扯。 晋王察哥被人提及自己的“糗事”,不好意思的答了一句:“没办法,那阵子家庭条件不好,上不起学。” 耶律延禧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怪不得你文化程度这么低,一个小小的‘德鲁伊’你就认为可以无敌天下了,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强大的存在?” 晋王察哥有些汗颜,他也转移了话题,“我想系统不会白给你一个这么强大的外星人技能用来欺负地球人的吧?” 耶律延禧点点头,“你猜得不错,除了得到一个技能,我还接到一个非常垃圾的任务。” “有多垃圾?” “猎龙。” “天啊!陛下离神越来越近了。” “有多近?”耶律延禧故意问。 “反正地球已经留不住你了,你在人间的日子也所剩不多,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每一天吧。”晋王察哥一副同情的样子。 “龙有那么好猎的吗?”耶律延禧很严肃的问。 “肯定不好猎。”晋王察哥果断的答了一句,然后他脑海中又闪现出鲜活的一幕: 耶律延禧变身熊罴王在一处深渊里挑战一头黑龙。 黑龙一口龙息喷出烈焰,耶律延禧身陷烈焰之中,他连蹦带跳,皮裤衩都被烧着了,一股燎羊头毛的刺鼻臭味冒出来。 熊王在不断增强的火焰里嗷嗷惨叫,最后被活活烧死,此时,空气中又弥漫着烤羊ròu的焦味。 晋王察哥咽了下口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耶律延禧皱起眉头问道。 “我在想陛下深渊挑战黑龙,猎龙成功的那一刻,一地大暴,忍不住替陛下感到由衷的高兴。” “你怎么知道是黑龙?”耶律延禧又问。 “我猜得。” “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没有吧……,可能是yào物过敏。” “你又在骗朕。”耶律延禧坐了下来,又拿起刷子开始给晋王察哥身上涂yào,过了一会,他问:“你还记得朕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晋王察哥心里一凛。 “你想不想换个环境?” 耶律延禧直视着晋王察哥的双睛,这次他没有有闭上眼睛,他在提醒晋王察哥,这是一件你必须正视的事情,你回避不了。 <</a><a></a> [(148.敢藐视朕)] 耶律延禧喜欢萧奉先给自己出点子,喜欢听李处温给自己唱赞歌,如果再有晋王察哥陪自己打打猎,生活会变得更完美,他也会更喜欢。 晋王察哥居然很沉得住气,他瞪着耶律延禧,没有回答。 “朕可以封你为王,你觉得这个条件够不够好?”“小猎人”客串起“猎头”的工作,没想到也是那么专业。 现在的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变成了某类商品,被统称为人类,每个人都有相对应的价值。越是水平高的,能力强的,长得帅的,质量好的,就会越值钱,你越想拥有,出得价钱就会越高。 象晋王察哥这种可以越级刷怪的人,通常都价格不菲,所以,耶律延禧直接开出了一个市场最高价封王。 晋王察哥还是很沉得住气,没有回答。 “朕还可以招你为帝婿,你觉得这个条件够不够好?” 越是值钱的人,就越不容易跳槽。象晋王察哥这种人,已经不可能因为一个看起来更高的价格就随随便便更换老板的,除非有另外让他离开的原因,其次才会考虑到钱,所以,耶律延禧决定买一送一,他送的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他送的是公主。 成为皇帝的女婿,不解释,你懂得。 晋王察哥还是没有回答。 耶律延禧笑了,他站起身来,又开始踱步,似乎陷入沉思。 这世上最值钱的往往都是最稀缺的,人又不是一件普通的商品,他有脑子,当买一送一还不行的时候,就可以考虑投其所好了。 耶律延禧就是这么做的,他从袖中取出一柄洁白晶莹的玉如意放在晋王察哥的胸口上,说道:“你如果觉得还不够,这个也送给你。” 那柄白玉如意突然闪现一抹紫色的光泽,一朵“紫色灵芝”突然就出现了,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玉如意又恢复成洁白的玉色。 “你想不到吧,熊罴王除了掉了个技能,居然还掉了一柄武器‘紫芝玉如意’。”耶律延禧面有得色,他好象在自语:“怎么样,封王、帝婿,加上一柄兽王武器,能不能让你换个环境?” 答案出来了,是晋王察哥雷鸣般“轰轰!”的鼾声,可他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甚至还随着耶律延禧身体在移动,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耶律延禧脸色变了,由白变青,由青转紫,他怒了,要知道,这可是天子之怒,他拿起了那柄玉如意,怒喝一声:“你敢开朕的玩笑,你去死吧!” 玉如意瞬间发出夺目的紫霞,“砰!”的一声,晋王察哥的头被击个粉碎,一地的红白大暴,真是天子之怒,血溅五步。 耶律延禧的表情非常诧异,他用手抹抹溅在脸上的血迹,嗅了一下,甚至用舌尖又舔了一下,他不相信的摇摇头,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晋王察哥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死”了。 当遇到难题了,装死通常要比装病更高级一点,说白了就是躺在棺材里比躺在病床上更不容易被人打扰。 装死是装病发展的一个高级阶段,就象死亡是生病发展的一个高级阶段是一样一样的。 问题是无论是装病还是装死,都是在回避问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除非那个问题会自动消失。 . 大辽国都上京临潢府皇宫内一处偏殿内。 “你想好没有?”耶律延禧坐着,表情严肃,看起来问题并没有消失。 “想好了。”晋王察哥站着,表情严肃,他决定面对问题,而不是再次装死。 “好,朕想知道你的选择,你已经让朕等的连耐心都没有了。” “我决定回国。” “你太让朕失望了,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了封王、帝婿和一件兽王武器?” “因为我是西夏人。” “就这么简单?” “复杂的也有,就是召唤是祖国人民对我的召唤,还有使命是我对祖国肩负的历史使命。” “难道你说的这些会比封王、帝婿和兽王武器还重要吗?” “当然比你说的那些重要,这个你是不会懂的。” “朕位极尊崇,是全世界的伟大领袖,这世间还有何事朕不明白?” “一个只知道打猎的人怎么会明白这些。” “放肆!你竟敢藐视朕,你知不知道藐视朕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耶律延禧怒形于色。 “我只是觉得头稍微有点晕。”晋王察哥勇敢面对。 耶律延禧冷“哼!”一声,语调变得格外yīn森,他问道:“你知道‘dú火鬼王’寇这个人吗?” “dú火鬼王”寇是dú界权威,在生化研究领域里是当之无愧的学界带头人,据说他用dú杀人,已臻化境。 晋王察哥神色明显一变,他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听听关于他的故事,对你也许会有一些启发和帮助。” “他是一个神秘的人物,我一向对这种人很好奇,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故事讲得精采一点。” “‘dú火鬼王’寇因为完成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可是个天大的秘密,朕不妨告诉你,就是他dú死的梁太后,”耶律延禧看出晋王察哥明显得被惊着了,他满意的嘴角向上翘了下,“‘dú火鬼王’寇以为可以得到十万两银子,太好笑了,大辽国的银子就那么好挣吗?我给他了一个建议,让他拿着一万两银子走人,说实话,我已经非常大方了。” “‘dú火鬼王’寇一定不会同意?” “你猜对了,这一点你有点象他,都是些有点能力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把他怎么了?” “把他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洞里,他脖子和四肢拴着五条铁链子,三天才能吃上一顿饭。” “三天才吃一顿饭,他还活着吗?” “活着,他一直就这么活着,如果人类全象‘dú火鬼王’寇一样节省粮食,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了。”耶律延禧目光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怎么样,你是不是打算和‘dú火鬼王’寇去做个伴?我知道那个地洞很宽敞,因为‘dú火鬼王’寇是我亲自送他进去的。” <</a><a></a> [(149.公主如意)] “如果陛下允许,我想给‘dú火鬼王’寇多带点干粮。”晋王察哥镇定的答道。 大殿内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很久,突然传出一阵无比刺耳的“哈哈哈哈!”大笑声,然后戛然而止,耶律延禧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平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虽然你让朕感到很没面子,令人欣慰的是,你哥哥有你这么个好弟弟,你不必紧张,坐。” 晋王察哥头皮有点发麻,他坐下来后,答道:“我不是紧张,我只是想擦擦汗?” 过了一会,耶律延禧皱着眉头说道:“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一下,你不能再借故推辞。” “我希望这件事情不是太麻烦。”晋王察哥小心的答道,他不能做出任何承诺,和耶律延禧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发现他越不简单。 耶律延禧绝对不是一位简单到用“装孙子”和“小猎人”就能概括的。 “朕的长公主如意正好要去看她的姐姐,就由你护送她一路同行吧。” 送人并不复杂,晋王察哥喘了口气,问:“长公主如意的姐姐是谁?” “你的嫂子南仙。” “长公主是要去夏国?”晋王察哥吓了一跳。 “朕得长公主出国访问一下,你用不着一脸不欢迎的表情吧。” “我……只是头有点晕!”晋王察哥真得扶住了自己的头,这次是真晕。 “除了你要安全护送朕的公主如意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你要牢记。” “陛下请讲。” “你的召唤和使命。” “我不明白。” “召唤是朕对你的召唤,使命是你对朕的使命。猎龙之日,你必须过来助朕。” “我保证只要一听到陛下的召唤,马上就来完成陛下的使命。”晋王察哥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舍不得离开陛下。” “少在我面前装孙子吧你,对了,你地皇猎人一百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被你识破?” “试出来了吗?” “我被你一击暴头。” “你升到满级一共用了多少年?” “算上猎杀熊罴王那天,刚好八年。” “噢!抗战都胜利了。” . 临潢府的城门外,晋王察哥、“苍龙”、“黑虎”一行西夏使臣,在一队大辽禁军骑兵护卫中,向西驰去,和晋王察哥骑在同一匹马上的还有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的岁数并不太大,她长得玲珑剔透,眼睛又大又亮,每一个眨眼,都能闪出星星来,让人看了就会发晕。她扎着俩条小辫子,总是一蹦一跳的,就象她走路的样子。从她永不停歇的俩条小辫子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安静的人。 这个小女孩就是大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长公主如意。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本来给她专门配了一辆马车的,可她非要和晋王察哥同乘一匹马,原因很简单,她说:“我会晕车,路这么远,不能坐车里,当然要骑马了。” 可长公主偏偏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又不会骑马,你总不能让我走着去吧。” 辽国护卫骑兵中好些个人听了忍不住都偷偷笑了起来,“长公主不会骑马?她可真会讲笑话。” 更巧得是,一位长公主出国访问,竟然没有带一位女仆。长公主自然不愿意和别人同乘一匹马,所以,她就顺理成章的和晋王察哥骑在一匹马上。 看起来,长公主如意还是一位非常聪明的小女孩。 这样,长公主就可以在漫长的旅途中一直靠在晋王察哥的怀抱里了,亲耳聆听他给自己讲故事,至于他讲的是什么故事并不重要,无论是吓唬人的鬼故事,还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童话故事,她都不在乎。甚至晋王察哥是不是英雄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晋王察哥一定要足够帅,而且帅得要掉“渣”。 就因为晋王察哥很帅,第一面就让长公主迷恋上了他,长公主惊呼:“如果帅有罪,他简直罪恶滔天了耶!”看看,这个小丫头对帅的追求多独特。 “你初几了?”在路上,晋王察哥好奇的问。 “大叔,你什么眼神呀,人家这么年轻,有那么老吗?我小学还没读完呢。”长公主如意的嗓音脆脆的。 “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 “你才小学没毕业呢!人家正在放暑假。”长公主的嘴巴好生厉害。 晋王察哥被人揭了老底,顿时一脑门子冷汗,“谁说我小学没毕业?那是谣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我现在可是塞博恩特大学变.态研究学院的博士导师,还兼着华夏shè神研究学院的客串教授呢。” “花钱买来的吧?”长公主一语揭穿。 晋王察哥非常不满的撇了下嘴,嘟囔一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其实你什么学历不重要,我才不再乎你认得几个字,会不会写诗呢,我只要你长的帅就够了。”长公主挺会安慰人的。 “长得帅能当饭吃吗?”晋王察哥好奇的问。 “长得帅当然不能当饭吃,你连这个也不懂?怪不得长得帅的人都是些没文化的人。” 天啊!原来没文化是这么来的,晋王察哥倍受打击。 “你怎么了?我有说错吗?”长公主又补充了一句,“男人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够帅。” 这是什么逻辑?晋王察哥只好闭嘴。 “我叫你察哥哥,怎么样?”长公主的嘴很甜。 “我和你有代沟,不如叫大叔,长公主。”晋王察哥当然不吃这套。 “没有追求,自甘堕落,与青春为敌。”长公主马上就给晋王察哥贴上了三个“标签”,然后轻“哼!”一声,掉过头,表示不再理睬他了。 不过,长公主很快就把手中的那柄玉如意在晋王察哥眼前晃了晃,正是耶律延禧曾经把晋王察哥头敲碎的那柄兽王武器。见晋王察哥没反应,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听父皇说这柄如意很珍贵,又那么脆,我怕一不小心摔碎了,你能不能先替我保管?” “不能。” “为什么。” “丢了我赔不起。” “丢了也不用你赔。” “不用赔我更赔不起。” “要是我送给你呢?” <</a><a></a> [(150.端门观礼)] “我怎么能随随便便要一个小孩子的东西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要死,却故意摆出一副不接受的样子,你们男人呀,就是虚伪。”长公主还“嘁!”了一声,又说道:“如果我表示是父皇委托我送给你的,你会怎样?” 晋王察哥一把就抢过了那柄玉如意,他早就盯上这件东西了,正准备择机下手呢,现在机会来了,怎么会放过。 长公主如意顿时被气得粉面发红,她质问道:“说是不要小孩子东西,却抢小孩子的东西,你还是人吗?” 晋王察哥很无耻的说道:“你说过送我的。” 一抹紫霞在那柄玉如意间闪过,一朵灵芝在如意中显露出来,是如此鲜活和逼真,晋王察哥一下愣住了。 兽王武器,果然是系统制造的正品,真的非同凡响,不象作坊加工的赝品,就能糊弄百姓。 盗版的可以把那朵灵芝逼真的刻在玉如意的外边,正版的则会把灵芝隐藏在玉如意的里边。 这就是真货的和假货的最大区别形式一样,内容不一样。 “察哥哥,你接受了我的礼物,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现在讲也不迟。”晋王察哥随口答道,他正忙着感受玉如意的各种信息,既有困惑,也有兴奋,更有惊奇。 “父皇说这柄紫芝玉如意是我的定情之物,你接受了,你就要对人家负责到底。” 晋王察哥立即傻眼了,他呆呆的问道:“长公主,你没毛病吧?” 现在小女生实在雷人,什么话也敢讲,而且说话这么不负责任,学校都是怎么教育的? “你才有毛病呢!”长公主如意眉头一扬,一脸的小得意。 . 话说那日,耶律大石奉了国书,和副使兀颜光带领一行随从人员,离开炭山的捺钵行宫,出使宋国,一路逶迤行来。 因为宋辽两国是签订了《澶渊之盟》的友好兄弟国家,两国百年来,使者不绝于途,从边关到州城都有接待驿所。辽使抵达宋境,路非一日,已是仲夏,顶着艳阳高照,忍受着酷热难耐,终于来到大宋国都城东京汴梁城内。 东京一如既往般的还是那么繁华、热闹和暄嚣。 耶律大石初次走进东京城内,对大宋的繁华、热闹和暄嚣也就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同身受了。 辽使一行人众,先去鸿胪寺递jiāo文书,有宋朝礼宾官员迎接辽国使者至都亭驿去安歇。 耶律大石刚住进都亭驿,大宋礼部侍郎张叔夜闻迅而来。 在驿馆会客厅内,在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和寒喧之后,张叔夜说明来意,“请耶律大使明日午前,先到端门观礼,之后,我国天子赐宴崇德殿,宴会之前会召见诸国使者。” “观什么礼?”耶律大石当然要问。 “我国天子明日在端门外接受西蕃蕃王扰拶的受降。” 耶律大石沉吟起来,“西蕃三王”一年多时间,让童贯弄掉俩了,剩下一个还跑得掉吗?萧国舅提出放弃西蕃,真会把握时机,再晚了想放弃都没得放弃了。 “我一定准时到达。”耶律大石答应,宋国皇帝召见,是不能不去的。 . 耶律大石刚送走大宋礼部高官第二把手,又迎来了西夏太尉李至忠的到访。 俩个多月前,李至忠太尉出使宋国,耶律大石送亲回国和晋王察哥出使辽国一路同行,他们是在同日离开的兴庆府,没想到竟然会在大宋国的东京汴梁城内再次相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李太尉,怎么还没回去,不会是又来了趟吧?”耶律大石不解的问。 李至忠一脸愁容,“还又来了呢?我这次都没回去呢。” 耶律大石听了吓了一跳,“李太尉,你这种办事效率,我很担心你的饭碗呀。” “不瞒你说,我已经开始考虑退休的事情了,我准备这次一回国就jiāo报告。”李至忠说得很诚恳。 “我只是和太尉开个玩笑,何必认真。” 李至忠摇头,“我可不是开玩笑,现在世界风云变幻,国际关系日益紧张,国际环境复杂多变,局部区域突发事件不断,强国在角力,弱国无外jiāo,我也很无奈。” 耶律大石问道:“两国外jiāo,重在礼尚往来,宋国如此失礼,必有缘故,太尉留下来怕是无用,不如早早回国退休,颐养天年,说实话,太尉给国家做贡献的时间也够长了。”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本国传来旨意,不准我回国,要我专候辽使。” “你等我……,不会没回去的路费了吧?我可先告诉你,我也不富裕。” 李至忠叹口气,“现在人都怎么了,一提钱就先哭穷,大使千万别多心,我可不是说你。” “我本来是不多心的。” “哈哈,我只是想说,你来了,我就能见到宋国皇帝了。” “你也接到端门观礼的邀请了?” “我正为此事而来。” “大使不会是来请我吃饭的吧?” “听说大使对龙虾最感兴趣。” “只要不掏钱,其实我对什么都感兴趣。” . 第二天,因为大宋徽宗天子赵佶要在端门外接受“西蕃三王”之一蕃王扰拶的献降。东京汴梁举城同庆,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只见彩旗飘扬,五颜六色;鲜花铺地,花团锦簇;净水泼街,扬尘不起;太阳一晒,尘埃四起。 东京城内百姓都是些爱热闹也喜欢凑热闹的人,他们巴不得整出点热闹出来呢,闻知此讯,一早起来,梳洗打扮,穿衣戴帽,有车的开车,有轿的乘轿,大方的打的,抠门的磨鞋,一个个提篮挎包,纷纷赶到端门外。 好家伙,端门外大街已经开始封道,在大街俩边,全是人呀,他们哪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简直是来制造热闹来了。 正是: 乘车的王公,坐轿的文臣,骑马的武将,步行的草民。 挑担的货郎,推车的商贩,付钱的傻子,收钱的骗子。 坐着的酒客,躬着的掌柜,爬着的乞丐,躺着的醉汉。 俊俏的娘子,光鲜的小厮,唱着的行首,笑着的娼妓。 话说,大宋东京汴梁城内汇集三教九流七十二业三百六十五行,人口过百万,各色人物,尽显神通,花样百出,风.情万种,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宋之多到处是人。 <</a><a></a> [(151.高俅回京)] 大内皇城端门楼高三层,宏伟巍峨,在端门楼上层,彩旗飘飘,仪仗整齐,班直威武,侍立两旁。正中黄罗宝盖下团龙御座上端坐着的正是大宋国第八代年轻的国家领导人徽宗天子赵佶。 赵佶头戴冠冕,身着龙袍,腰系玉带,足登云履,龙姿翩跹,帝心飞扬。在他身边伴驾的当然是一脸智慧的当朝宰相蔡京,在赵佶身后还站着的则是一脸深沉的大内总管杨戬。 赵佶坐在端门楼的御座之上,向下频频挥手致意,端门下百姓也是向上拜舞,山呼万岁,欢声雷动,此起彼伏。 君臣互动,与民同乐,举城欢腾,莫过于此。 在中层楼上,站列着自然是赵家的王族、各姓的公侯,还有三省六部的官员,礼部尚书宿元景和礼部侍郎张叔夜当然在列。 在下层的位置上,则是由大宋礼宾官员陪伴的诸国使节,还有很多退而不休,上不去也下不来的官员也站在这一层,和辽国正使耶律大石、副使兀颜光,西夏国正使李至忠,还有回鹘、大理、高丽、吐蕃等国使者一同在楼上观礼。 耶律大石和李至忠紧挨着,由上而下,纵目而望,只见端门外大街上的大宋国老百姓,全城总动员,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那叫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真是呵气成云、挥汗成雨,简直是人山人海。 耶律大石和李至忠互视一眼,不约而同赞叹了一句:“大宋的人可真多呀!” 就在这时,大街上一匹快马疾驰而过,直奔端门而来,马上一人在端门前不等停下,象只燕子般从疾奔的马上飞身而下,落地时一个蜻蜓三点水,三个起伏,稳稳的立在路边,那匹马这才止住步,抬蹄嘶鸣。 顿时引来山呼海啸般的一阵叫好声。那个人没有停留,急急忙忙进了端门又登上楼梯,直到御座前,跪倒行礼,高声报道:“蕃王扰拶受降队伍已经进城了。” 赵佶听了,喜不自胜,龙颜大悦,他对着身边的宰相蔡京说道:“扰拶进京,西蕃无忧了。”言毕,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蔡京也是笑逐颜开,一脸喜悦,杨戬则是似笑非笑,皮笑而ròu不笑。 . 东京汴梁城得胜门里,一只由五百骑兵护卫着四辆马车组成的队伍,缓缓驰来,这就是蕃王扰拶降宋的队伍。 这只大宋骑兵,无论是马,还是人,全是精心挑选的,现在他们衣甲擦的锃亮,鞍马洗的刷白,个个精神抖擞,人人威武不屈,显得兵强马壮。 骑兵队伍领头一员战将,头顶银盔,一身戎装,骑一匹塞外青骢马,佩着一柄青锋剑。更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这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童贯特派护送蕃王扰拶入京归降、官拜捧日军都指挥使的高俅。 四辆马车每辆都是四驾马,一名马夫执鞭,一位官员押车。由先至后,一辆跟着一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扰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家人。 四辆马车押车官员正是在洮州胜利完成“大姐说了算”行动任务的四位大内高手“月字门”门主大姐如花,长老二姐似玉,长老三妹若云,护法四妹含冰。 “月字门”四位大内高手凯旋而回,为人处事却非常的低调,她们无一例外的进行了化妆,粘了须,变身为四位一点也不起眼普通大宋官员。 这也难怪,她们都是长期战斗在敌后的地下工作者,懂得利用各种“伪装”来隐瞒身份。 蕃王扰拶和他的弟弟丁、儿子索朗三个人此时就坐在第一辆车内。 “人真多呀!”有点瘦弱的索朗的目光充满了好奇,车窗外的一切楼宇、人物、服装,犹其是各式各样的广告牌,都让他感到新奇。 威严的扰拶面无表情,方口紧闭。 长得象个好人的丁很镇定,他象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索朗,我想把‘飞花指’传授给你。” “真的?”索朗一脸的惊喜,他用目光征询了一下扰拶的意见。 扰拶瞪了一眼丁,“你想干什么?” 丁笑了,他说道:“我看索朗这孩子,骨格精奇,是个练武的奇材,所以,我决定明天就把‘飞花指’传授给他。” “练武奇材?”扰拶咽回下句:“我怎么没发现。” 索朗兴奋的说了一声:“谢谢叔父。” 丁又对着扰拶说道:“大哥,你把‘流云脚’也传授给我侄子吧,他一定会比我们更有成就。” “你就能装好人!明天,他还有明天吗?”扰拶心里骂了一句,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声:“明天再说吧。” . 车队仍然在缓慢的前进着。 第二辆车上坐着扰拶的四位王妃。 大王妃脸上的刀疤还是那么醒目,二王妃戴着一个眼罩,三王妃戴着一顶面纱,四王妃则戴着那个“大妃项链”。 四王妃几次把头伸出了窗外,左看右看,对窗外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和兴趣,时尔招手,时尔惊呼,兴奋的差一点就“翻身的农奴把歌唱”了。 这下可见了世面了,东京城果然比洮州城热闹多了,四王妃一下就爱上了这座城市,她知道自己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定居的。 一个连好感都没有的城市,怎么可能让她购房置业,安心定居呢? 四王妃不知又见到什么稀罕了,指着窗外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姐姐们,快看。” “四妹,你就不能安静一下。”三王妃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顺着四王妃的手指往窗外看去,她似乎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事件,不由的问道:“哪呢?” 四王妃手伸出窗外,“看,就是那个女人,长得可真丑,晚上出来一定会吓死人。” 三王妃讪讪的收回了目光。 四王妃突然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捂上嘴。 大王妃表情严肃的说了一句:“四妹,把你的手拿回来。” “干什么?”四王妃小心的问,不过还是乖乖的把窗外的手缩了回来。 四王妃现在很听话,犹其听大王妃的话,因为,大王妃是一位让她尊敬的女人。 “哐!”的一声,左边的窗门被关住了,当四王妃把脸掉向另一边的时候,“哐!”的一声,右边的窗门也被关住了。 <</a><a></a> [(152.偶滴神呀)] 四王妃噘起了嘴,她嘟囔一声:“闷死了。” 见没人理她,四王妃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的样子央求道:“能不能开一点点透透风?” “不能!” “为什么不能?”四王妃有点生气了。 “我怕你一不小心掉下去。” . 在队伍最前边的高俅,此时昂首挺胸,信马由缰,恰似闲庭漫步,潇洒而自信。 高俅自小在东京城内长大,对东京的大街小巷坊间、小桥流水人家,是非常熟悉的,对于东京的人情、事物、乡音也是十分依恋的。这次重返京城,感受着故乡日益的浮华和亲切,浓浓的乡情油然而生。 遥想当年,父母双亡,衣食没有着落,做点小生意,还被开封府赶出东京,那份狼狈和不堪;回京后继续做点小生意,还是困难重重,连件象样的球衣都买不起,球王之路,更是诸多磨难,历经坎坷;自从遇到了端王赵佶,小生意再也不用做了耶,他的命运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再看看如今,他身为大宋禁军上四军将军,风光无限,衣锦还乡,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你不能不信,这全是命呀! “这不是高俅吗?”人群中有人认出高俅,忍不住叫起来。 “高俅,不就是高二吗?” “东京第二!” “天下第二!” “听说还是西北老二呢!” “怎么全是二?真够二的。” 高俅心情很复杂,脸色很难看,“不对呀,现在热点是‘三’呀,你们干吗老和‘二’过不去呢?真是一群二叉!” 队伍总算过了这群“二叉”,正行进间,路边突然有人非常夸张的高喊了一声:“偶滴神呀!” 原来是一群东京城内小混混,当他们得知骑在马上的就是从组织里最低层中走出去的那个高俅后,立即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盯着高俅,他们终于找到偶像了。 “我早说过高二将来一定会混大的。”一个小混混咧开大嘴吐沫星子乱溅。 “你多会说过呀?”马上就有人揭穿。 “刚说的不行吗?” 这群小混混们幻想着追随在高二的身后,做高二的小弟、走高二的道路,一辈子“二”下去,坚决不回头。 要知道,榜样的力量永远是无穷的,小混混不就为了有一天成长为大混混吗。 犹其叫牛二的那个小混混,眼睛冒着异乎寻常的绿光,他刚好把小混混练到二十二级。牛二还问呢:“高二有个二,我也有个二,二加二等于几呢?” “二上加二,等于更二!”立即有人回答。 高俅回京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东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纷纷挤向街道两旁,争着看那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高俅,必竟高俅是东京人。 正所谓: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就算是个流.氓,也瞧着像个警察。 你说是吧?老乡! 今天这场大戏,高俅一不小心成了主角。 高俅和蕃王扰拶的队伍慢慢前进着,人群中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响亮了,高俅高坐在马上,远远的看到高大巍峨的端门。他是真心的激动呀,很快,他又看到了宝盖,他更激动了。 赵佶的御座已经移在端门下大街正中,他的身边永远少不了群臣的拥护。 越来越近,高俅终于看到“偶滴神”大宋皇帝徽宗天子赵佶。 高俅勒住骏马,激动的过了头,他有点发晕,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差点从马上载下去,高俅赶忙定定心神,稳住身形。 “这么重要时刻怎么可以这么不冷静!”高俅自责一句,“仓!”的一声抽出青锋宝剑,剑锋指向空中,骑兵和马车立即全部缓缓停了下来。 高俅双手托举着宝剑,高声喝道:“臣捧日军都指挥使高俅奉旨回京,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高亢而响亮。 跟在后边的五百骑兵立即接着齐声喝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整齐划一,也更加嘹亮。 路上这些日子可不是白练的。 路边的百姓听了也凑起热闹,“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众欢呼,响彻云霄。 以往高俅满脸都是没文化的气息减弱了,他现在多少有点官样了。赵佶非常满意,他没看错高俅,他轻轻点了下头,表示了一下意思我看到你了。 这就足够了,高俅鼻子一酸,差点感动的流出了热泪,心中默念一声,“爹亲娘亲也没有陛下亲呀!”就收剑回鞘,拔转马头,一个手式,那队骑兵分成两排,让出正中大道。 杨戬用非常独特尖细又娇脆的嗓子叫了一声:“观礼开始,奏国歌!” 大宋音乐圣殿大晟府的最高长官典乐官,身著华彩乐服,手拿俩个檀木棍,在空中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一声令下:“《大晟乐》Music!” 噢!原来大宋当时的国歌就是《大晟乐》。 大晟府教坊乐班的乐手们,全神贯注,声情并茂,cāo着钟、鼓、笙、箫、埙、筝、磬、、琴瑟、琵琶、箜篌、方响齐奏,悠悠扬扬,空中飘起天籁之音,响遏行云,引来百鸟齐鸣,千花绽放。 大路俩边的观众更是如醉如痴,手舞足蹈,闻声起舞。 正是: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乐声刚起,如花率先跳下马车,似玉、若云、含冰跟着跳下车,她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刷刷的打开了四个车门。 “终点站到了,请下车吧。”如花脆脆的说了一句。 在第一辆车上,扰拶又扫了一眼丁,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丁镇定的点了点头。 “你们准备好了什么?”索郎疑心病又犯了。 “准备教你飞花流云。”扰拶居然和自己儿子开了个玩笑,他又细细端详了一眼索朗,让他欣慰的是,除了瘦以外,他发现索朗的脸长得还是非常象自己的,并不象别人,他产生了想摸一下的冲动,不过,他的手却扶住门框,下了车。 <</a><a></a> [(153.爱的记号)] 扰拶看着站在车边一身官服的如花,摇着头说道:“大姐,可惜你不是个男人。” 如花微笑面对,她是这么回答的:“我又何必是个男人。” “哪你为什么要装成男人?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得很难看。” 如花一下愣住了,她没想到扰拶还会开这种玩笑,她选择沉默。 这时,其它三辆车上人已经陆续聚到扰拶身边,如花稍微欠了下身,伸出一只手,说了一句:“请。” 扰拶并没有动,他很认真的默默的数了一遍自己的家人,还好,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六个。 扰拶不经意间轻轻握了一下大王妃的手,目光稍微有些波动,yù言又止。 “赞普,你想说什么?我们都明白。”大王妃表情无比平静。 不料四王妃接口问道:“你们都明白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你马上就会明白。”二王妃握着四王妃的胳膊说道。 “可我现在就想明白。”四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固执。 扰拶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四王妃,之后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四王妃的俩个小王子,他的目光此时慈爱中充满着遗憾,他什么也没说,掉过了头,迈开了步子。 四王妃和俩个小王子原本是不应该在这个队伍里的,按计划现在她们应当在高原上的一座大寺里,木征降宋的时候就把自己三个儿子留在了青唐。 看起来一切都是命,是命,就躲不过。 整个队伍开始移动了,扰拶居中,丁和索朗分列在他的左右,四位王妃跟在他们后边俩步远,再后边的人依次拉开距离,最后一列的则是那四位不起眼的“月字门”的大内高手如花、似玉、若云、含冰。 四王妃还不依不饶的追着问:“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还不告诉我?” 大王妃在四王妃耳朵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等明天,赞普会让你当大妃。” 四王妃一脸的兴奋,很快她就果断的摇摇头,说了一个字:“不!我不干!” 不过,四王妃慢慢安静下来。因为,她发现路俩边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在盯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可从没有在这么多观众的面前表演过什么节目,她稍稍有些怯场。 乐声中,这支肥腰长袖、大襟右衽、毡帽辫发、长靴皮带、佩金饰银、有男有女的蕃王扰拶一家人的队伍,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走在大街正中,走向大宋皇帝的御座。 扰拶又黑又红又亮的脸上,表情凝重,眉头微促,他一直盯着当街御座上的那位大宋皇帝赵佶。 扰拶知道赵佶是一位腹内有丘山,下笔神就来,书画贯古今,邀天之宠幸,多才又多艺的风.流天子,此时相见,真是名不虚传,从赵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全是文化的气息。扰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流露出一抹不易觉查的笑意。 当扰拶走到大宋徽宗天子赵佶身前不足十步时候,杨戬手一扬,喝了一声:“止乐!” 大晟府的典乐官紫檀棍子又夸张的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乐声嘎然而止。 端门外,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他们马上就要见证历史的时刻了。 此时正当午时,阳光是如此的白亮和刺目。 扰拶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耳朵尖的人,甚至听到膝盖与地面相碰的声音,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全部跪在地上。 扰拶高声说道:“青唐外臣扰拶拜见大宋皇帝陛下,愿率全族归顺天朝,永为顺民。” 所有的人全松了口气,气氛一下热烈起来。有人鼓掌,有人欢呼,有人在吹口哨,不过,吹口哨的人马上就闭上了嘴,他发现身边几乎所有的人目光象刀一样劈向了他。 这么庄重的时刻怎么可以允许有人一点素质也不讲呢? 赵佶站起身来了,离开御座,他走的很慢,因为他要享受这种君临天下、万邦来朝的过程,二十多年前,自己的父亲神宗天子赵煦就曾经在同一个地方,接受了扰拶的父亲青唐赞普木征的投降。现在,历史是惊人的相似,同一幕再次上演。 “皇帝要做到这样才算成功!”赵佶的心情是无比舒畅的,他心里想着,脸上挂着微笑,赵佶不多不少,正好用了九步,走到扰拶的面前停了下来。 扰拶低着头,匍匐着原本尊贵的身躯,他一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注视着赵佶的那双移动的脚,扰拶用余光和丁jiāo流了一下,机会来了,赵佶果然象他父亲赵顼接受扰拶父亲木征投降时候一样,走向自己。 现在,十步以内,只有四位“月字门”高手能够有机会制止这次精心设计的刺杀计划,不过,三位王妃会用自己的躯体挡住四位“大内高手”的救援,以保障刺杀行动的成功。 “月字门”的四位高手,她们现在跪在队伍的最后,如果她们在扰拶和丁出手一瞬间想救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她们会被扰拶的三位王妃毫不犹豫的挡住,那将是一次不惜任何生命和鲜血代价的强力阻挡。 三位王妃没有一个是四位“月字门”大内高手的对手,但没有人敢于怀疑这三位王妃拚命的勇气和决心。 留在她们身上和脸上的不是伤疤,而是勇敢的记号,不!应当叫爱的记号才对。 . 洮州王城赞普行宫大妃房内。 扰拶让大王妃去请二王妃、三王妃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扰拶和她们商量的事情就是刺杀赵佶这件事。 “我决定投降宋国,这样子我们一家子人可以全部活下来,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扰拶诚恳的说道。 “我们支持你。”大王妃、二王妃、三王妃象商量好的一样,异口同声的答道。 “到了东京,我要刺杀宋国皇帝,替父报仇,无论成功与否,我们一家子人全部都会死掉,希望你们也能够支持我。”扰拶更加诚恳的说道。 “我们支持你。”大王妃、二王妃、三王妃仍然象商量好的一样,异口同声的答道。 <</a><a></a> [(154.强大气场)] 扰拶当时鼻子一酸,感动的流泪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让扰拶意外的是大王妃和二王妃、三王妃竟然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大王妃还用篾视口吻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哭?你能不能男人点?” 扰拶立即止住了泪水,不过,那一刻他心里很痛。 让自己老婆死一次不够,还要让她们死第二次,这种人还怎么能男人? . 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了,扰拶知道只要“飞花流云”使出,赵佶将万劫不复,暴毙身亡。 到时电视将会停播所有节目,chā播这条“重要新闻”,网络都有可能因此瘫痪,报纸必定会热卖。 扰拶将毫无疑问的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人物,自己将成为第一个完成“人生之路”的玩家,因为他的“人生之路”正好就是“屠龙之路”。 是虎就要卧着,是龙就要藏着,成语是这么说的。 赵佶这条龙离开了戒备森严的大内皇城,就象龙离深渊,游进浅滩,不是找死,哪是什么? 历史也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在东京端门外受降时遇刺身亡。 扰拶和丁等赵佶站在自己身边刚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同气连枝,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就出手了。 丁的“飞花指”,如飞花袭人,指风如电。 扰拶的“流云脚”,似流云飘过,脚力雄浑。 当赵佶被踢飞的一瞬间,不但会震惊在场的大宋东京市民,而且必将震惊全球。 不过……,赵佶并没有被踢飞。 几乎在扰拶丁出手的同时,赵佶无巧不巧的用一只脚踢了一下扰拶跪在地下的膝盖,扰拶一下就不能动了。 更加凑巧的是,丁的手指刚伸出去,竟然也被赵佶伸出的手轻轻握住,然后,丁也不能动了。 一股强大的威压散发出来,立即笼罩了方圆十步的范围,是赵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至少要比他们俩个人加起来还要强大十倍。 扰拶和丁的杀人气场刚刚释放,就被无情镇压了。 扰拶和丁当时就冒汗了,他们发现天突然变得酷热难耐,因此才会大汗淋漓。 刺杀赵佶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行动,没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考虑到,包括刺杀赵佶后会产生的影响,和自己要为此承担的后果,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赵佶本人在刺杀行动刚刚开始,就终结了他们的行动。 这怎么可能?意外,这是扰拶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意外。 这世上谁又能保证自己周密的计划不会出现意外呢? 你在算计别人,别人同样也在算计你? 当你认为领先对手一步的时候,其实对手已经领先你俩步都不止。 一位爱好诗歌喜欢书画的文艺小青年赵佶,突然间变成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没错,能在举手投足之间,轻描淡写的成功化解“飞花流云”致命一击,用绝世高手来形容赵佶一点“马屁”的味道都没有。 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被凝固了。 三位王妃没有动,因为“月字门”的四位高手也没有动,何况,她们已经发现扰拶和丁似乎被赵佶制住了,这让她们深感意外。 四位“月字门”的高手更是意外到了极点,她们此时的心情突然变成了海岸线,忍受着滔天巨浪的惊涛拍岸。 皇帝制止了一起针对皇帝的刺杀行动。 问题来了,还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四位大内高手也流汗了,仅管天很热,却让她们冷汗直流。 “月字门”四位大内高手,她们武功已经上乘,悦历更是丰富,她们清楚,没有人会产生这么强大的气场,如果有,他一定不是人! 是龙威!真龙天子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 赵佶表情无比放松,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这么庄重的时刻怎么可以出现这种不和谐的状况呢?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深受广大人民群众衷心拥护和无限爱戴才对,有人敢当众刺杀自己,这是一件多没面子的事情,难道自己就那么容易被老百姓痛恨吗? 身为大宋最成功的一位“职业政治家”,他毫不犹豫就成功施放了“政治家”们最常用的俩个基本技能“隐瞒真相”和“欺骗群众”。 对于扰拶,赵佶准备得比他们要充分十倍都不止,鉴于自己的皇爹赵煦当时没有把木征一家人一网打尽,这次,扰拶一家人将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句话:一切尽在掌握。 赵佶面带微笑,他俯身对着扰拶兄弟低声说道:“‘飞花流云’不是你们这样用的,你们学到的只是一点皮毛。”他竟然指导他们的武功起来,不过,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外人以为他们在说悄悄话呢。 扰拶和丁一脸吃惊,汗不停的在往下滴着,因为,从赵佶手上和脚上传过来的压力在源源不断的持续增加着,他们全身的骨头已经在“喀巴!喀巴!”响了起来,随时都会一根根断掉。 “《飞花》和《流云》是鬼谷子先生一位学生的后人遗留人间的旷世奇作,书中所载的‘飞花指’和‘流云脚’武功深不可测,据说练成之时,可以杀神,秦至汉唐以来一千余年,没有一个人能够练成。《飞花》和《流云》现在朕的皇宫里珍藏,朕不妨告诉你们,大唐传入吐蕃的只是经过删节的普通版本,那就是为了普及和宏扬中华传统武术用的一本教材,你们也不想一想,如此珍贵的武功怎么可能随意传出宫外呢?”赵佶说话间,已经收回了手和脚,他的身体也直了起来。 压力顿失,扰拶和丁面面相觑,对手的强大存在超出他们心理承受能力,让他们丧失了斗志,意外持续发生,他们也需要点时间来消化。 “不过,你们把俩个普通版的‘飞花流云’练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能看出来,你们本来就资质平平,没有任何过人之处。”赵佶这次没有隐瞒什么真相,而且一点也没有给扰拶兄弟留面子。 <</a><a></a> [(155.皇辇玉辂)] “你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想羞辱我们一下吗?”扰拶不满的问道,他在想对策。 “不!虽然你们资质平平,不过我看你的儿子……索朗骨格精奇,到是一块练武的奇材,我可以把《飞花》和《流云》俩本旷世奇作,免费送给他,当然,如果你们还有兴趣,也可以借此机会深造一下。”赵佶的目光从索朗惊慌失措的脸上一闪而过。 赵佶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没有参予这次行动,还有一位时不时用好奇的眼睛睃一下自己的那个四王妃,也给赵佶留下了好印象。 而扰拶的其他三位王妃,仅管表面很镇静,但对于赵佶这种存在来说,从她们跪下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杀气。 这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刺客”,就连杀气都不会收敛,还想行刺,真可笑。所以,扰拶注定会失败。 扰拶的目光扫了一眼他的弟弟丁,因为刚才在车上丁说过和赵佶类似的关于“飞花流云”话,这能说明很多问题,至少可以肯定,目前这种结果,丁从没开始就知道了。 扰拶突然明白了,“屠龙”?那是逗他玩呢。 赵佶不是人,是人杀不了。 扰拶犹豫了,“屠龙”他现在必须忘记了,看起来对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赵佶还开出一个相当不错的条件,他在给自己机会。 如果杀不掉对方,再承担杀人产生的后果,这是扰拶所不能接受的,要知道,扰拶可是有一大家子人呢。 扰拶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人总是在事情失败后,才会想到失败的后果,是不是可以接受。 扰拶终于打定了主意,他问:“你要送给我们的《飞花》和《流云》不会又是删节版吧?” “是不是删节版,你们一看就知道。”赵佶很有耐心的解释。 扰拶觉察了丁用手拽了下他的衣服后,他说了一句:“成jiāo。” 私下一轮蹉商结束,双方条件谈妥,正戏开始了。 此时阳光明媚,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心情舒畅,他大声的说道:“朕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人群突然暴发出热情的欢呼声。 “要是能坐上飞机,原本我们可以来的更快一点。”扰拶也朗声答道,演戏给大家看,谁不会呀。 “你来了,朕就放心了。”赵佶说了一句实话,双手轻轻一托,扰拶随手而起。 “是啊,你放心了,我也就死心了。”扰拶也说了一句实话。 “哈哈哈哈!”赵佶仰天大笑,笑得是如此开心,肆无忌惮,他突然止住笑,返身走回御座坐下后,大声的说道:“大宋与吐蕃世代友好,你的祖先与朕的祖先亲如兄弟,朕希望我们也能亲如一家,你是赞普的后代,朕要封你为王……朕就封你为安化郡王。” “臣安化郡王谢陛下皇恩浩dàng。”扰拶再次跪下谢恩,形势比人强,不由人做主呀。 “朕还要赐你国姓,‘君子怀德,小人怀土’,朕希望你成为大宋的一个谦谦君子,以后你就叫赵怀德。” “臣赵怀德遵旨。”扰拶心里却想着,原来君子是让人感恩的,小人是让人忘本的,这句话一听就是给人洗脑的。 “郡王请起,不必多礼,你们也平身吧。” 扰拶……不!是安化郡王赵怀德和他的一大家子人这才一个个从地上站起身,很多人都松了口气,毕竟死亡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人只有活着,生活才有意义,人生也才会更精采。 赵怀德说道:“臣此次进京,带来了珍珠、象牙、玉石、rǔ香,愿献给陛下,以表诚意。” “有没有洮河砚?”赵佶是个文化人,他关心的东西总是和文化有关系。 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正是“四大名砚”,而洮河砚就是洮州境内洮河中产的一种砚石。 神州大地,锦绣江山,物华天宝,无处不在。 赵怀德没有让赵佶失望,他答道:“臣随行带来极品洮河砚十方,愿一并献给陛下。” “念你如此恭敬,朕一定会重重赏赐于你。”赵佶很满意,他说完对着杨戬扫了一眼。 杨戬立即喝了一声:“起驾!” 端门里边,一辆庄重、气派、富丽、堂皇的大车“玉辂”,“格支!格支!”从里边缓缓移动出来。 大宋皇帝的车辇很多,“玉辂”,是其中最著名的一辆。 据说它是当时世界上最豪华的一辆车,是用八匹青色骏马和八八六十四位驾士来驱动的,由大唐神工设计,再由大宋巧匠完工,国际限量版,只此一车,绝对的“男波万”,你是“土豪”也没用,有钱你也买不到。 正是: 玉辂顶轮三层,外镶银叶;青画轮辕,银毂乘叶。 横木有银凤十二,龙头三辕;左建青旗,右载长戟。 金涂银装,间以玉饰。有驾马六,诞马二,黄金罩面。 制作精巧,行止安重,是鬼斧神工,是天地造化,是凡间仅有。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坐上皇家“玉辂”,杨戬跟在辇旁,一声喝道,“轰隆隆!”的移动起来。 “恭送陛下!”群臣百姓立即匍匐相送,场面好不壮观。 “玉辂”在仪仗的拥护下,缓缓驰进了端门大门。 每一个见到过“玉辂”的人,都会为之倾倒,无论他是什么人,无一例外。 爱车之心,人皆有之吗,何况又是一辆国际限量版的超级豪车。 蔡京、高俅、耶律大石、李至忠、赵怀德、丁、四位王妃、四位大内高手,目送着远去的“玉辂”,都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的想着同一件事:“要是能坐在这种车上该有多幸福呀!” 其实,他们都知道,坐车只是个借口,当皇帝才是目的。 嘘!……这话我可没说。 皇帝,有那么好当吗?切! “咣!”的一声,大内皇城端门的金光灿灿的大门重重的合在一起,就象从来没有开过一样。 端门外的人群开始象潮水一样退去了,很快就融入东京城内繁华、热闹和暄嚣中。 [(15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封国书)] 安化郡王赵怀德率众臣服大宋,徽宗天子赵佶龙颜大悦,午时赐宴崇德殿,准备大宴参加观礼的群臣和诸国使节。文武大臣排班阶下,按照程序先召见各国使节,辽国正使耶律大石首先入内朝拜,正式递上国书。 赵佶打开看时,只见国书分别用契丹、汉两种文字书写。 正是: “大辽国天祚皇帝愚兄致宋国皇帝吾弟。你我相继为帝,相差不过一岁;两国和睦相处,不觉已过百年;辽宋距离遥远,使者往来密切。愚兄迟钝,牵鹰骑虎狩猎山林,只识弯弓shè熊罴。吾弟聪颖,文章书画独步天下,雄才大略绝世间。吾弟风采,心弛神往已久,故派宗室重臣耶律大石出使贵国,亲表慰问,以示敬意。” “西夏国主,吾婿也。前番派使者入辽,答谢翁礼,才惊悉宋夏两国无故开衅,吾心不安。又闻西夏银州失守,更加惶恐。银州者,贫瘠之地也,乃西夏之旧土,李氏之祖业,宋得之添利有限,夏失之则遗祸无穷。愚兄冒昧,敢请吾弟以世界和平为重,收兵于宋境之内,退还夏城,各守疆土,以保平安。则吾之幸甚,则夏之幸甚,则天下之幸甚!” 赵佶看毕来书,心的话:“大宋废数十万军马,百万粮钱才打下一城,你修书一封,便想让我退还,不能不说,延禧大哥,你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呀。” 赵佶神色不变,轻轻放下国书,和颜悦色的问起耶律大石,“听说朕的延禧大哥在炭山猎熊?可有收获?” 看起来情报工作各国都很重视,不只是西夏“一品堂”的人在从事“间谍”活动。 耶律大石躬身答道:“回禀陛下,臣国天祚皇帝陛下在炭山猎得灵兽之王熊罴王一只,此番专程让臣带来熊掌十对,以助陛下一餐。” “哈哈,多谢延禧大哥美意,朕口福不浅呀。真没想到延禧大哥shè术已臻化境,连兽王都已经猎到,令朕十分汗颜呀。” “陛下乃天之娇子,文艺界的泰山北斗,引导时尚的潮流,臣等如高山仰止,观之不尽,陛下何必自谦。” “林牙果然学识渊博,才冠一国,寥寥数语,让朕深受启发。” “今日能得陛下如此美誉,明日臣就会上各报的头条了。” “哈哈哈哈,林牙可真会开玩笑,林牙美名,就象花之香粉,随风飘送,何用朕来传播。”赵佶龙颜大悦,和有文化的人在一起聊天,真是件令人心情舒畅的事情呀。 “臣对陛下书画一直钦慕不已,若能得陛下御字一幅,带回辽国,供人瞻仰,也算是一件促进宋辽俩国文化jiāo流的盛事呢,不知道能否得陛下垂爱?”耶律大石趁机求字。 耶律大石可是辽国的一位大收藏家和一位大鉴赏家,大宋文化传承源远流长,当代书画大家是人才辈出,艺术作品更是层出不穷,这让耶律大石收获颇丰,爱不释手,感触良多。 耶律大石唯一缺憾的是在自己丰富馆藏中,竟然没有一幅赵佶的真迹。他目前藏了幅临摹赵佶的《千字文》,不过,他并没有对外人说那是一件赝品,赵佶乃是当代书画界的领袖,你一位大收藏家连他“老人家”的作品都没有,你还什么大收藏家呀?真是的。 耶律大石一点也不用耽心,自己的藏品会被人识破,在辽国文艺界,他说了算,如果,他要说是真的,假得也是真的。这就叫权威! 问题是,耶律大石知道,假得永远都是假的,所以,他必须搞到一幅赵佶的真迹,做为自己的“镇馆之宝”。 “这不是问题,朕这几日正在酝酿一幅书画,已了然于胸,林牙是当世的鉴赏大家,正好请林牙斧正一二。” “开国际玩笑!外臣得用多大的斧子?能得陛下书画,已经是喜出望外了。斧正?别说臣了,只怕全世界也找不出一个人来。”耶律大石连忙客气一句。 赵佶听了自然是心花怒放,耶律大石说到他心窝窝里了,在这世上,只有他“老人家”给别人斧正,还真轮不到别人给自己斧正,连当代书画界的巨擘蔡京都不行,“呵呵!林牙归国之日,必能满载而归。” “臣期待能够早日回国。”耶律大石一脸的得意。 闲话说过,赵佶很随意的就转入正题,他问:“对了,你出国来访,朕的延禧大哥有什么特别嘱咐没有?” “臣国天祚皇帝临行前曾让臣转告陛下,‘告诉宋帝,西蕃之事朕将不再过问。’” 赵佶沉吟不语,他发现辽国人很会打牌,用一对“J”,想换自己的四个“Q”。 辽国人凭什么呢? 耶律大石很识趣的退了下来。 接着,西夏国使臣李至忠上殿拜见宋朝天子,递上国书。 赵佶打开看时,是夏、汉两种文字书写,一见开头称谓便已皱眉,强忍着看下去。 正是: “大夏国皇帝致宋国皇帝。夏宋两国,相邻百年,各守疆域。宋国无故侵犯,杀我人民,夺我土地,乃不义之举。夏有雄兵百万,勇将千员,闻之震怒,yù报宋于陕右。是吾仁心不忍,恐贵国生灵涂炭,有伤天和。特派使者太尉李至忠,出使贵国,要求还我银州旧土,谨遵‘庆历和议’,恢复岁赐,开放榷场,准许夏盐入境,两国和好如初,否则兵戎相见,血流成河,悔之晚矣,则非吾本心也。” 赵佶看完内心无比震怒,李乾顺这哪里是向自己求和来了,简直就是来向自己示威来了,他瞪了一眼李至忠,冷“哼!”一声,将国书丢到了身前的御案上。 杨戬立即喝了一声:“时辰已到,天子赐宴!” 西夏太尉李至忠只好退下,宋国皇帝和辽国大使聊了大半天,却把自己当成空气,他暗暗叹气,“咱爸爸真不争气,干吗不把我生在美国呢?看起来,还得移民呀,省得将来我儿子也跟着我受气。” <</a><a></a> [(157.大宋国宴)] 大宋天子赵佶移驾至御茶床前就座后,宣徽使、阁门使高喝一声:“百官入座。” 殿上奏乐,庭下作乐。 大宋宰相蔡京率文武百官升殿拜舞以毕,各自归位找自己座次,大殿内外好一阵子乱。 徽宗天子赵佶面无表情的端坐御座之上,本来蕃王扰拶来降,他心情还不错,此时被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的一封“国书”搅得思绪纷纷。 李乾顺措辞严厉,明显是在向赵佶示威,“我虽然向你求和,不过,我并不介意和你继续打下去。” “哼!你的祖先被唐皇赐姓李,有朝一日,朕非让你改姓赵不可。”赵佶心里暗暗忖道。 赵怀德已经更换了大宋官服,此时跟在蔡京等使相亲王的队列中,在大殿内入座,陪君伴驾,大殿上用的是金酒器,坐的是锦绣墩。 四品以上官员坐于朵殿,朵殿以下用的是银酒器,坐的是条席。 高俅等四品以下官员只能分坐于两庑。 庑者:有墙的走廊也!哈哈! 真是不进京城不知道自己官有多小,不进皇宫不知道自己距离天子有多远。 高俅不知道,就这种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竞争上岗呢。 吃顿饭,这让高俅心灵倍受摧残,也很伤自尊。高俅非常失落,他本来以为可以和赵佶促膝jiāo谈,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顺便再看场“欧冠”直播,讨论一下“一一八”最流行的进攻阵型的发展前景什么的,还讨论呢,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高俅这才发现自己和赵佶之间做官的差距有这么大。 瞧瞧人家蔡京,身为百官首辅,官居一品,总在皇帝身边晃悠,唉唉!高俅,你等等……,蔡京你比得了吗?人家可是正宗的进士出身,高考全国第九,你什么文化程度呀? 高俅一阵汗颜,既然蔡京比不了,还是先盯着童贯吧,童贯小学毕业,自己小学没上,差距不算太大,买本初中文凭就超过他了。 高俅暗暗产生了新的人生目标和追求,“不行,在下边太受气了,要想不受气,还得往上爬呀。” 看看高俅就知道,人呢,不怕你没文化,就怕你没追求! 一脸轻松的辽国大使耶律大石于东廊南赴坐、一脸凝重的夏国大使李至忠于西廊南赴坐。 等众官就座以毕,大宋皇帝赵佶端起玉杯,乐舞声止住,文武百官见状纷纷起座侍立。 赵佶高擎玉杯,大声说道:“朕继承祖宗之业,君临天下,德加宇内,四海咸服,友邦和睦,邻国称臣,万国来朝。百官忠于职守,人民安居乐业。朕与天下百姓共享太平,如今国泰民安,富贵繁华,歌舞升平。汉唐以来无过于此,真乃大宋之福,朕之幸也。今日,你我君臣欢聚一堂,举杯同庆,为了大宋的繁荣昌盛、长治久安。干杯!” “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祝贺。 赵佶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乐舞声又起。 百官纷纷坐下,国宴这才正式开始。 正是: 金樽银盏夜光杯,锦绣帷垂香球。珍馐百味齿留香,饕餮盛宴胃中留。 雕梁玉砌天子笑,莺歌燕舞群臣醉。御酒酿得全是辣,禽.兽烧成各种ròu。 皇家御宴,端的是庄严肃穆,仪式繁杂。 直到酒过九行,君臣尽欢,大宋徽宗天子赵佶降座,殿上三声净鞭响过,群臣拜舞,齐呼万岁,国宴方才结束。 这饭吃得真累呀! . 百官纷纷散去,宰相察京被一群文武大臣簇拥着走出殿外,有俩位黄门内侍过来宣读天子口谕:“官家平成殿召见相公。” 蔡京身边大臣连忙纷纷拱手而别。 “今天真是无比忙碌的一天呀,吃了饭也不让人消化一下。”蔡京一边嘀咕着一边跟随内侍来至平成殿。 蔡京进入殿内,热气扑面而来,只见大宋徽宗天子赵佶立于案前,此时手中拿一鎏金铜茶瓶,将瓶中开水缓缓注入一只玉茶碗中,一股淡淡茶香,随之溢出。 赵佶身边则站着不可或缺的大内总管杨戬。 蔡京紧走几步,“臣蔡京拜见陛下。” 徽宗天子赵佶见了蔡京,脸带微笑,用茶柄指着几案边的绣杌,说了声:“相公请座。” “谢陛下赐座。”蔡京口中说着,却只是腿靠在杌子边,并未坐下。 皇帝还站着呢,做臣子的怎么能坐? 这就叫识大体,顾大局。 不拘小节的人,通常都是些容易失礼的人。 蔡京可是一位非常讲礼貌的人,当然了,他只对赵佶讲礼貌,别人吗,……等当了皇帝再说吧。 赵佶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他将那铜瓶开水又注入另一支玉茶碗中,绿茶随水翻滚旋转着,水汽中,香味再次扑鼻而来,蔡京忍不住长嗅一下。 赵佶亲端一盏茶碗,递于蔡京面前,说道:“相公为国事cāo劳,十分辛苦,朕亲自布茶一盏,以慰相公。” 蔡京当时就激动了,双手接过,“陛下天恩浩dàng,臣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怎敢让陛下为臣下烹茶,臣不敢饮。”心里却暗自思忖,“请我喝茶,无事生非,赵佶,你这是想干啥?” “相公素以胆大著称,怎么今日连一盏茶也不敢饮了?”赵佶坐于御座之上,伸出御手接过杨戬递过的另一茶碗,用御唇轻轻吹那碗中浮茶,用御鼻嗅那茶香,微微啜了一口,轻舒口气,说道:“相公整日为国忧心,日理万机,难得闲遐片刻,今日就陪朕在此喝喝茶,聊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吧。相公为什么不坐?” 蔡京这才坐下,他感概言道:“坊间盛传陛下是茶道高手,如今端茶在手,尚未入口,先嗅其香,再观其色,臣已经心旷神怡、乐而忘忧了,臣敢断定,这是好茶,绝对是一盏好茶!” 蔡京吸了一口赵佶御手烹制又亲手递送的御茶,一股幽香从齿根流入喉中,沁入心脾;蔡京闭上眼睛,再吸一口,那股幽香,则深入四肢百骸;再吸一口,已经云里雾里,飘飘yù仙,一下就找不到家了。 这叫三口飘仙,茶道传说中的境界啊! <</a><a></a> [(158.天子点茶)] 蔡京在一阵阵的神魂游离之际,忽然睁开双目,忍不住连声夸赞:“好茶!真是绝世好茶!是极品……是绝品……是仙品!饮此香茗,虽死何憾!西湖龙井虎跑泉,号称杭州双绝,经陛下御手烹调,已经超过凡品,垮越仙境了,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蔡京深得家传,一向高看自己茶艺,目前他只能做到口口余香,至于仙吗……,以后再说吧。 “仙游蔡家对茶情有独钟,颇有研究和建树,听说不仅会泡茶更会品茶,相公果然也是茶道中人,食髓知味、深谙其道呀。”赵佶笑了起来,被人赞誉犹其被一位懂茶又会品茶的人赞赏,心情当然很爽,他也给蔡京了一个台阶,“那个朱的确很会办事,连虎跑泉水也给朕送来了,要不真要贻笑大方,让相公哂笑了。” 蔡京当然更高兴,朱是自己破格提拔上来的干部,很多人不理解这一点,人言汹汹,胡说八道,这下,得到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肯定,也就不会有人敢出来废话了,赵佶这是在通过品茶这种特殊方式表态支持自己呢。 蔡京他连忙称谢,他没有直接说谢谢,他是这么说的:“陛下天赋过人,得天之宠,不愧是天下一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赵佶微笑,喝了口茶,明白人是用不着说破什么的,点一下就够了。 杨戬拿起那只茶瓶,给君臣二人布起茶汤,看着蔡京俩人无比丰富的表情,听着他们语意深刻的闲聊,一颗心就象茶叶在水中一样不停的上下翻滚着,只不过,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平成殿徽宗天子赵佶亲自点茶,赐给宰相蔡京,这种待遇对于恩宠加于一身的蔡京来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虽然是第一次,一方面让他再次震撼于赵佶令人惊叹的诸多才艺,另一方面,却让蔡京很小心的品味着这茶外的滋味。 蔡京暗暗生疑,皇帝是不会无故请自己来喝茶的,根据自己几十年的宦海生涯,在官场上喝茶的门道要比喝酒的门道更深邃,更博大,蔡京身为官场首辅,无论是酒道还是茶道,都非常精通。 领导请你喝酒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如果请你喝茶,你还是小心为妙,有时候“喝茶”等同于“双开”。 如果是“双开”,连蔡京也会发愁呀,呵呵!现在你还想去喝茶吗? “昔日,相公向朕力荐童贯,说童贯有韩信之才,孙武之智,足当大任,朕尚有疑虑。如今,童贯长驱直入,拿下青唐,解放洮州,蕃王来降;攻克银州,西夏求和。相公的‘慧眼’果然名不虚传呀。”赵佶语气平缓,象是闲聊。 蔡京一脸严肃的说道:“陛下呀,我光发现童贯是个人才没有用的,关键的是陛下善于使用童贯这个人才呀。” 这就叫谄上。这是一门学问,只有善于谄上的人,才有更多的机会上位。 赵佶闻言而喜,很随意的切入了正题,问道:“童贯立此大功,朕yù奖励,相公认为童贯该当何赏?” “来了。”蔡京早有准备,却端着茶碗,吹着针针直立的浮茶,故意做出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童贯加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陛下认为如何呢?” 宋初以太尉、司徒、司空,位列“三公”,仅次于“三师”之下。 司空,正一品,是个荣誉职务,没有实权,可惜多了个“检校”俩个字,至少降低了二三个档次,要不童贯可是一步登天了。 有一种比较简单的解释,“检校司空”就相当于“不是司空”。 节度使在唐时属于边防军政大臣,自从“安史之乱”后,唐后五代历届政府一直想办法在“削相权”的同时,也在“削藩镇之权”。 “削相权”不难理解就是削减宰相的权力,主要的办法就是不设“独相”。 “削藩镇之权”削得就是“节度使”的权,因为五代十国有很多位开国皇帝的履历表上显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曾经当过“节度使”。 所以,从唐以来,节度使这个官要远比宰相更重要,也更危险的多。 比如说西夏祖先拓拔思恭就被唐皇封为定难军节度使夏国公,他的后代李元昊在继承了祖先留给他的一切之后,变成了西夏的开国皇帝,成为大宋的心腹之患。 比如说出卖了“燕云十六州”的被后世称为“大汉jiān”和“大卖国贼”的后汉开国皇帝石敬塘,就曾经被后唐皇帝封为河东节度使,后来,石敬塘又一点也没客气的灭了后唐。 一个割据地方享有军、政、民、财大权的节度使,就相当于一个大“军阀”,中央政权统治力一旦下降,他们就会闻风而动,借机发力,完成从一个节度使到皇帝的华丽转身。 也就是说,只要条件成熟,时机合适,一只蛋就会孵化成一只恐龙。 对于这种历史经验教训,宋朝开国之初,就开始严加防范,提前布署,防微杜渐。 宋时的节度使已经完全没有实权,属于加官,象征意义更大一些,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就会白给你加一个节度使的,奉宁军节度使可是实实在在的“从二品”官,如果“开府仪同三司”,就彻底进入了“使相”的行列。 “三司”就是“三公”,司空就位列“三公”,可惜童贯的司空前边多出一个“检校”,这俩个字一定会让他很“蛋痛”。 “老菜”你搞什么搞? 是个官就没有白干的,节度使这个官不但是身份的象征,更多的好处还是,你可以多拿一份工资,而大宋官员工资,在当时可是世界上最高的,就目前来看,也是相当高的。 每增加一名节度使国家财政就会多负担一份工资支出,这可全是纳税人的钱。 宋时节度使通常是给宰辅或王公加任的,就以赵佶为例,他一出生就授予镇宁军节度使封宁国公,后来赵佶又以平江、镇江军节度使封端王,这叫双镇节度使。 双镇节度使比较特殊,只有特殊的人,才会有特殊的待遇。 [(159.宋朝官制)] 童贯就比较特殊。 童贯现任熙河、秦凤路安抚、制置使,属于中央特派的地方官,现在以一个相当于“三公”使相的身份加封节度使,完成官职的升迁,这就是特事特办。 童贯立有边功对自己又很尊重,蔡京才会这么煞费苦心,换个人试试。 童贯将以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身份节制西北,权力、地位、身份、尊严、工资收入得到提升之外,他的面子也会变得更大,参加国宴的座位也会离皇帝更近一些,也就这些了,再说别的就多余了。 童贯威武!点个赞吧。 “不错,童贯功当足赏,相公果然处置得当。不过……”赵佶犹犹豫豫,半响无语。 “陛下还有何虑,难道觉得臣对童贯的安排还有疏漏之处?”蔡京小心的问。 “朕到不是为了童贯,而是因为相公?”赵佶用茶碗轻点了下蔡京,说了一句。 蔡京心里一阵激动,“今天这茶没有白喝,终于轮到我了,我容易吗?”不过蔡京却一脸惶恐,“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赵佶当然知道蔡京在演戏,他也会演戏,“朕继位之始,是相公力排众议,绍述熙丰新政,改善了生产关系,提高了生产力,数年之内,钱铁盐茶无不生利,开边贸,促发展,扩大出口,增加财政收入达万万贯,让朕不用再为钱去发愁。朕的大宋,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经济强国,这是拜相公所赐呀。” “这些成绩可全是陛下的英明领导和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的结果啊,臣出的绵薄之力可以直接忽略不计。”蔡京在赵佶的面前从来不争功,他只争权。 赵佶一脸兴奋,他继续说道:“继而又是相公提出四项国策,大宋拓地千里,逼西夏求和、西蕃归降;大宋文治武功,无过于此,是相公让朕觉得做个皇帝很有尊严,很有面子。朕,要做个天下唯一的皇帝,大宋不应当只是一个经济大国,应当还是一个政治大国,一个军事大国,是一个世界强国,是一个超级帝国才对!朕要一言九鼎,再也不应该有人对朕说三道四,提什么狗屁要求。”赵佶显然还在对大辽和西夏的俩份国书耿耿于怀。 “这世上总是有一些甲状腺格外亢奋、大脑思维极度混乱的家伙,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幻想着狂犬吠日,天狗吞月,以萤火之亮想掩日月的光芒,以蚍蜉之力想撼大树的深根,拿着弹弓想打下一架战斗机,伸根棍子就想撬动地球,绑着一挂鞭pào就想飞越宇宙。陛下何必与这种人生气,要知道,生气可是拿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呀。”蔡京安慰人时候一套一套的。 “我有一个梦想……,只有相公知道朕心,也唯有相公能够帮助朕可以实现这个梦想。相公劳苦功高,功勋卓越,朕要赏你,朕要重重的赏你!”赵佶说到激动之处,拍案而起,目光闪烁,星光熠熠。 蔡京霍然起身,张开了双臂,万分期待的喊了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蔡京听旨。” “臣在。”蔡京用最快的速度跪下。 “蔡京封太师,总揽三省政务。”赵佶亲颁圣旨,规格不是一般的高。 宋朝官制,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师”,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这是给宰相、亲王使相的加官,不常设,其特拜者不预政事,皆赴上于尚书省。 “三公”在大宋建国以来就没有授予任何一个人,这叫虚位以待,宁缺勿滥。所以,蔡京才会给童贯的“司空”前边加一个“检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太师位居正一品首位,是个位极人臣、不能再高的职位。有宋一朝只有开国宰相赵普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被加封过太师衔。 “最高荣誉”就是形容大宋的太师呢。 太师如果没有总揽三省政务,还不如当个宰相实在,可话说回来,你不当宰相也没机会当太师,再说的抬杠一点,你就是当了宰相也不一定能当太师。 宰相可是拥有实权,象蔡京这种老官僚、老政治家对于那种“最高荣誉”什么的虚套套是没多少追求和热情的,他只对权和利感兴趣,蔡京是一位务实不务虚的人。 赵佶是官场上老大,必定知道蔡京心中的算盘,所以,才会封他为太师之后,再加上“总揽三省政务”六个字。要不会让大家误以为“老菜”退居二线调到“政协”养老去了呢。 太师是“名”,总揽三省政务是“实”。 蔡京这叫名至实归。 宋时官制,以中书门下省同平章事称宰相负责执政。 枢密院枢密使称枢相负责掌军。 三司三司使称计相负责管财。 宰相、枢相、计相合称为“三相”,事权不相上下,不相统摄。意思就是谁也管不了谁,目的就为了互相制约,防止某个部门的权力失控,一枝独大,乃至一手遮天。 如果谁也管不了谁,哪不是乱套了吗? 不会,要知道,在大宋可是皇权至上,皇帝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最终还是“朕说了算”。 皇帝分散大臣的权力,就是为了更好的集中自己的权力。 宋制的特点除了以中央集权、百官分权外,在用人上还有一个基本原则,就是重文轻武。 说到“重文轻武”和“削藩镇之权”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目的高度一致。 宋朝最高军事长官枢密使枢相一职建国来一直由文人担任,因为宋太祖就是由一位职业军人发育成长最后才变成皇帝的,所以,有宋一朝对于武人掌握军权是非常忌讳的,老赵家的人怕有一天,会有另一位象赵匡胤一样的职业军人夺走了赵匡胤建立起的赵氏江山。 历朝历代,老赵家这一点做得最好,没有一位职业军人发生过类似“陈桥兵变”这种事情,原因很简单,一个国家整个政治机制都在监督和防范着你,你怎么会有机会搞“兵变”? [(160.当爹不易)] 在大宋,如果你是一位武官,做到节度使就算到头了。 毕竟象狄青这种逆天的存在、一介武夫官居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从士兵到元帅、由布衣做宰相。”在大宋是绝无仅有的,要不怎么是“神”呢。 所以,狄青手握重权之后,引发了包括君臣上下朝野内外的一致反对,直到把他搞倒搞臭才算罢休。 为了老赵家的江山永固,象狄青这种没文化的人必须躺下! 老赵家的人一直就只相信拿笔杆子的文人,却不敢相信拿着qiāng杆子的武人,比如神宗天子赵煦相信徐禧,却不相信种谔,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宋朝文化事业繁荣昌盛,文艺界的名人辈出,扎堆涌现,在中华文化史上是非常罕见的,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从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到第八位皇帝赵佶,他们都非常得重视文化的普及和教育,无论他们自身文化程度有多高,无一例外。 汉、唐以来上千年都没有解决和避免的“藩镇割据”的问题,在有宋一朝没有出现过。 问题是,你解决了一个问题,很可能会出现俩个问题。比如宋朝解决了“藩镇割据”问题,却造成了“三冗”冗员、冗兵、冗费三个问题。 宋朝是封建制度高度发达的一个朝代,中央集权,皇权至上,这期间经济蓬勃发展,科技突飞猛进,文化欣欣向荣,只不过,社会矛盾依然存在,而且日益尖锐。 因为,统治阶级总是在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这就造成有权的人更有权,有钱人更有钱,有地的人更有地;与之相反,没权的人更没权,没钱的人更没钱,没地的人更没地。所以,被统治阶级就会等着盼着变成统治阶级。 其实,权、利之争,才是最根本的社会矛盾。 闲话叙过,书归正传。 “三省”就是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这是大宋中央的三个最主要的行政组织机构,各有职司。 蔡京总揽三省政务就是这三个省的事情。 宋朝对于权力的制约是相当成功的,既便你功劳再大,也不会让你行政、军事、财政一肩挑的。 赵佶给蔡京的权已经高到不能再高了,位极人臣,但蔡京心里仍不是很满意,他原以为会再被授个王爵什么的。 扰拶什么也没干还封了个郡王呢,对了……,他做得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改个名字叫赵怀德。 “为什么姓赵的一生下来就可以封王,象我们这些不姓赵的封个公爵都要累出一身臭汗呢?”蔡京忍不住心里叽歪了一句。 原来蔡京想要封王呢。 说到王,秦前的王,才是真王,那叫“诸侯王”。既便是在汉时,王也很显赫的,因为王是有封地的。到了宋朝其实王爵也就是好听点罢了,已经没有那么尊崇了。 宋时上朝排班的时候,宰相位在王公之上,宋朝的王分为嗣王和郡王,也是正一品官,它就是一个象征xìng的显爵,既没有封地,也没有税收,更不管事,只拿工资。 问题是,谁不原意从事一个白拿工资又什么活都不用干的职业呀?所以,蔡京追求王封,是广大求职者的最高追求,不算过份。 不干活,白拿钱,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我就遇不到呢? “全怪自己爹没姓赵呀。”蔡京心里又叽歪了一句。 蔡京和李至忠有的一比,一个嫌爹没把自己生在美国,一个嫌爹不姓赵,只有当爹的才最能理解爹,现在,当爹的真是不容易吗? 看看,人就是这么永不满足,或许赵佶如果封蔡京为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蔡京还是不会满足吧,当王怎么有当皇帝更有面子呢? 嘿嘿!你懂得。 蔡京的失望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只见他一脸感激,迅速表明态度,“臣蔡京接旨。”然后又表示一下自己的谦虚,“臣做得很不够,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哈哈哈哈!”赵佶很高兴,亲自扶起太师蔡京,“太师请起。” 等蔡京起身,赵佶又说道:“太师请坐。”瞧瞧赵佶对人家蔡太师多有礼貌。 等蔡京坐下后,赵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蔡京那张饱满、富有光泽的脸,说道:“不巧的是,朕今天遇到一个难题,朕很想知道答案。” 蔡京心里一阵阵恶寒,“浮生难得一日闲,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呢,我就知道你小子请我喝茶就不会有好事。”蔡京面带微笑,诚恳的说道:“为国效力,为陛下解忧,是臣的光荣使命。” 赵佶问道:“太师还记得宝文阁那日的事情吗?” 蔡京只是稍愣了一下,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了自己这数十年去过宝文阁每一次经历,他很快的知道赵佶说的是哪一次,赶紧回答:“臣记得。” 蔡京的记忆力惊人,脑容量极大,蔡京知道,大宋国还没有那个人的记忆力可以与自己一较高下。他的脑海那是相当的大,就象一条河而且是条奔流不息的“比特”大河。 “很好。”赵佶点点头,盯着蔡京的脸说道:“那日提起西夏向朕求和,当时太师料道西夏其一是明知不敌,求和自保;其二是缓兵之计,伺机反扑。却没料到会有其三夏国会向辽国求援,现在事情持续发酵,又出现了其四……辽国真得来chā手了。” 蔡京脸上微微一紧,被人揭短犹其被皇帝再次揭短总之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 赵佶很满足的回忆着眼前的这个权术和心机相伴、书画和文采并重、外表忠厚、内藏jiān诈、名燥当世、权倾中外的蔡京当时吃瘪的窘相,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赵佶笑了,笑的很开心,他继续回忆着,“朕问‘卿有何策?’、太师回答‘容臣考虑周全……’、朕当时告诉太师‘朕不急,相公就慢慢考虑吧。’时间过的真快呀,俩个多月过去了,还好太师并没有忘掉此事,现在辽国使者耶律大石已经来到东京,要朕归还西夏的银州,朕想知道,卿有何策?” <</a><a></a> [(161.太师用茶)] 蔡京开始冒汗了,不是为了辽国使者,而是因为赵佶。 赵佶能复原俩个月前那日宝文阁的一番对话,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一定就是记忆力惊人。难道赵佶的脑海也象一条河而且还是条奔流不息的“比特”大河? 赵佶静静望着有点失神的蔡京,没有说话,他在等答案,他相信蔡京会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曹cāo的一首诗在赵佶的脑海中飘过。 正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蔡京! 蔡京有很多地方都象曹cāo,文采、权谋、智慧还有野心。 “但愿蔡京的儿子不要像曹cāo的儿子。”赵佶心中惕惕,居安而思危。 “任何时候也不能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掉以轻心呀,书画、足球那些就不提了,今天让自己又领教到了赵佶的茶道和记忆力,这个小家伙总是能给人不断的制造惊喜,令人防不胜防。”当蔡京再次加强了这个认识之后,便恢复了以往贯有的镇定、从容、自信的神态,蔡京轻松的说了一句:“我办事,你放心。” “哈哈哈哈!”赵佶开心的笑起来,他很满意,亲自又用无比尊贵的御手,端起杨戬刚刚点的一碗茶,递给蔡京,非常客气的说了一句:“太师用茶。” 蔡京接过茶,吸了一口,这茶已经完全变味了,不但没有了那种飘飘yù仙的感觉,甚至连茶香都消失了,简直不堪入口,如果不是赵佶亲手递过来的,他会毫不迟疑的一口吐出来。 蔡京抬头,正好看到杨戬那张不男不女、不yīn不阳的脸,杨戬那谜一样的眼睛也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同样的茶和水在不一样的人手里泡制出来为什么品味会产生这么巨大的差异呢? 蔡京脑海深处闪过一句曾经非常熟悉的话:“人的品质决定茶的品质,所以,要想泡一壶好茶,做人很关键。” “要这么说,杨戬人品不如自己,自己人品不如赵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蔡京使劲的摇摇头。 如果大宋还有一个人让蔡京看不透,就是这个杨戬,如果只看脸不看胸,杨戬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人。 所以,蔡京每次见到杨戬都会想到同一件事:杨戬不是个男人,会不会是个女人? “看起来得找个机会和杨戬好好聊聊了。”蔡京离开平成殿时候,心里想着。 赵佶的目光随着蔡京背影的消失,转移到杨戬脸上。 杨戬急忙答道:“《飞花》、《流云》和一品诰命已经送去安化郡王府了。” “他们能不能练成那种可以杀神的功夫?” “官家说过,秦至汉唐以来一千余年都没有一个人练成,能杀神的武功,我想只有神才能练成,可我怎么看他们长得都不像神。”杨戬回答的很轻松。 “索朗会不会真是个练武奇材?” “我看,索朗连他老子都不如。” “朕好象不是这样讲的。”赵佶脸色露出不悦。 和领导唱反调,官场大忌,杨戬急忙认错,“是臣一时口误,索朗骨格精奇,是个不世出练武的奇材。” “朕好象也不是这样讲的。”赵佶可真会抓人小辫子。 “索朗骨格精奇,到是一块练武的奇材。”杨戬一脸的委屈,谁能体谅自己的难处呀,多说一点少说一点都得挨训呀。 “这样最好,让扰拶一家人苦心钻研武学,为宏扬中华武术做点贡献吧,至于他们能不能练成杀神的武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给他们找个事做,连他的老婆朕都要给发工资,朕的负担很沉重。” 杨戬这次没敢再多嘴,多嘴的下场很可能自己的工资也会成为赵佶口中沉重的负担了。 “光拿钱不办事已经过份了,最可怕的还是,人呀,一闲下来就会有想法。”赵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官家明鉴。” “对了,那四位‘月字门’皇城正副使的此番功劳也不小,你就替朕酌情奖励一下吧。” “臣遵旨。” “也别让她们太闲了,她们很能干,多休息一天,对国家就会多造成一天的损失,你看给她们一天休假多不多?” “我看有点多。” . 安化郡王府,是夜灯火闪烁,注定会一夜无眠。 蕃王扰拶降宋后,完成了安化郡王赵怀德的华丽转身,天子赐第。 要知道,大宋东京一处住宅可价值不菲,普通老百姓,不吃不喝存上一辈子的钱,也买不起一座独门独院的房产,更别说象安化郡王府这种带着花园、马厩、车库、酒窖、游泳池的豪华别墅了。 什么叫别墅?老百姓的说法就是:别考虑。 郡王府花园中一座小楼上,大王妃和二王妃、三王妃坐在一起闲聊天呢,在她们的桌前放着三份诰命,和三身迭得整整齐齐的诰命夫人的礼服,在三件衣服上压着三顶凤冠,灯火之下,珠光闪闪,明亮晃眼。 “大姐明天真得不打算进宫吗?”二王妃问道。 “我当然不去了,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请安,我可没兴趣,你们呢?” “我们当然是听大姐的,大姐不去我们正好有个好借口。” “你们就会拿我当qiāng使。” “谁让大姐是我们的主心骨呢。” “象我这种用自己骨头做成的qiāng,最容易受伤。” “一般情况下,qiāng是不容易受伤的,受伤的是那些使qiāng的人。” “呵呵,三妹真聪明,怪不得你受得伤最重。” “大姐的话让妹妹情何以堪呀。”三王妃捂着胸口做痛苦状。 “对了,大姐不愿意接受宋国的封诰,可赞普的身份已经改变了,大姐如果不做安化郡王的王妃,那可就便宜老四了。”二王妃有点忧虑的说道。 “而且,我们反过来还会变成小的,她到成大的了。”三王妃话里酸溜溜的味道则更重一些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的小的,记着我们是扰拶的老婆就够了,难道他还能赶我们走不成?”大王妃的心显然也被说乱了,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是敢这么做,我非切了他不可!” [(162.我睡不着)] 一间布置一新的寝室,四王妃凤冠霞帔,穿着一身郡王妃的新礼服,对镜成双,左看右看,眉飞色舞,珠光宝气。 赵怀德坐在榻边,衣带已松,他在等着睡觉,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已经感到非常疲惫不堪了,他的人生发生了惊人的改变,以后,会面临新的老板和新的工作岗位,他要重新思考定位,再做一番布局打算,在之前,他需要一次非常必要的高质量的睡眠。 可四王妃自从接到诰命和穿上礼服之后简直就达到忘乎所以的境界,没有一点要脱下来的意思,从黄昏穿过傍晚,又穿过天黑。 赵怀德显得很焦燥,他一脸的不耐烦,又催了一句,“你臭美个有完没有完,这身衣服明天进宫时候穿的,你现在穿着给谁看呀?” “当然是给郡王看的呀,郡王看我好看不好看?”四王妃回头对着赵怀德飞了个媚眼,她的确称得上美艳绝仑,楚楚动人。 赵怀德心里就是一颤,他嘟囔一句:“你对当安化郡王的王妃有点迫不及待呀?” “不行吗?我的王妃可是皇帝御封的,谁让我夫贵妻荣,母以子贵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文化就别乱说话。”赵怀德火气在上升,等了一会见没动静,忍不住又催了一句:“你到底脱不脱呀?” “脱什么?”四王妃明知故问。 “脱衣服呀,你是不是打算穿着过夜呢?” “明天入宫,我就能见到皇后了,我总得试试衣服合身不合身吧。” 赵怀德皱起眉头,神色yīn郁的问道:“你到底睡不睡?” “睡睡,不过……,你先睡。”四王妃又对着镜子美开了,她发现凤冠上的一根纯金掐丝有些变形了,连忙用手去整理,不料竟被她无意中捏掉一粒珠子,她尖声叫道:“这什么牌子的?什么质量?哪产的呀?”四王妃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去找那粒珠子。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叫了起来:“郡王,你也不来帮帮我找一找。” 赵怀德气极,从床上站了起来,还好,他没有打老婆的习惯,要不非得把她按在地下痛揍一番不可。 只听得“哐!”的一声,卧室门被重重拉开又关上了,赵怀德走了出去,他仰望夜空,睡意全无。 四王妃贪慕虚荣、追求富贵的本xìng暴露得越来越充分了,犹其是今晚,简直到了俗不可耐的地步,这让赵怀德忍无可忍。 四王妃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她珠子也不找了,急匆匆追出门外,对着赵怀德的背影连着喊了几声:“郡王,你回来,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赵怀德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 四王妃又大声的喊了一句:“我真得脱,我现在就脱!” . 一间临池的阁子里,灯光之下,索郎和丁正在翻看着俩本发着紫色暗光的木质古书,古书用淡淡的金粉真字书写着书名,赫然竟是《飞花》和《流云》。 《飞花》和《流云》不是俩本普通的书,而是俩本画册,当一页页被翻开的时候,就会在书页中出现一位或数位人影在移动,清晰可见。 “是不是删节本?”索朗疑心病又犯了。 “现在还不知道。”丁答道。 “多会才能知道?” “要到你杀了神才能知道。” “我要杀不了神,这俩本就是删节版?” “还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很可能你没练到家。” “如果只有杀神才能证明什么,我们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俩本书的真伪?”索朗有些泄气。 “有件事我可以肯定,如果你练会了这俩本《飞花》和《流云》至少会进入超一流的武林高手行列。” “有这么厉害?” “非常厉害,我保证你爹以后再也不敢出脚踹你了。” “谁说我以后再也不敢出脚踹他了?”丁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大声接了一句,门也“哐当!”一声被用力推开,赵怀德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丁叹口气,“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索朗站起身奇怪的问:“爹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赵怀德嗡声嗡气的答了一句。 想睡又睡不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呀,呵呵! . 蔡京官拜太师,京城里所有重要的官员立即就知道了,估计很快全国所有的官员也会全部知道的。 这日,大宋禁中“政事堂”那间最宽敞、最明亮的房间外边的空地和走廊上挤满了人,有三省六部官员、有枢密府的官员、也有其他部门的官员,一些亲王使相既使不能亲临,也派干人前来祝贺。 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都知道今早会有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仪式,也就是所谓的挂牌仪式,所以,大家都赶过来凑个热闹。 那块“相办”的牌子被摘下后,一面披红挂锦的镏金“太师办”的铜牌被挂在原来的位置上。 顿时鞭pào声齐鸣,惊飞了房檐上的几只小鸟,众官员则使劲拍起了巴掌,掌声热烈,几乎盖过鞭pào声。 太师蔡京换了一身簇新的官服站在众人面前,他表情严肃,等鞭pào声音一结束,他做个手式,掌声瞬间停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所有官员都是一副期待的样子,至少是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准备聆听大宋新任太师蔡京的述职演说。 “老菜”可是位有文化的人,博古通今,讲什么都能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从“禽流感”到“沼气池”再到“网购”最后到“原子弹”没有他不懂的。 蔡京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了一句:“大家散了吧。” 出人意外,众官生惑。 “老菜”今天是怎么了,情绪看起来不高,是不是嫌官小呀,不行我们换换? 就在众位官员纷纷离开的时候,蔡京说了一句:“宿尚书和张侍郎留步。” 蔡京说完径直走进自己的“太师办”。 宿尚书就是是礼部尚书宿元景,礼部主官,官居从二品;张侍郎就是礼部侍郎张叔夜,礼部副官,官居从三品。 [(163.太师做主)] 太师蔡京坐在太师椅上,盯着眼前俩位礼部高官尚书宿元景和侍郎张叔夜。 这俩个人是赵佶直接提拔上来的人,不是自己道上的人。象这种人,在朝中掌握重要部门又位居重要岗位的情况目前仅此一例。 这一直让蔡京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芒刺在背,越挠越痒。 察京是一位喜欢“一言堂”的领导干部。 蔡京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说服教育上,有开会讨论的时间,麦子在穗上都发芽了,有传达文件的过程,韭菜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蔡京也是一位特别注重办事效率的领导,蔡京执政,雷厉风行。 对于大宋官员的各种“不做为”他是深恶痛绝的,见了油瓶倒了不扶一下也就算了,见了倒在路边的老人也不扶,这实在是太过份了! “不敢扶,扶了会多出个爹。”一位正好被蔡京回家的路上抓住的官员解释。 蔡京愣住,他过了半响才问道:“难道现在的老人都变坏了?”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这位官员总算逃过一劫。 蔡京还是一位特别喜欢用自己人的领导。 虽然蔡京知道用自己的人存在各种弊端,不过他仍然还是忍不住会用自己的人。 毕竟自己的人用起来放心吗。 放什么心呢?这还用问吗?真是的! 对于不听话的干部,蔡京通常会直接给他一把锹,让他先挖个坑,然后,再命令他跳下去,还要警告他,如果不跳,后果自负。 对于特别不听话的干部,也就是不往坑里跳的家伙,蔡京通常会一脚把他踢到一个特别凉快的地方,让他天天等着盼着出太阳。 现在坐在蔡京眼前的俩个人宿元景和张叔夜,就属于最不听话的干部队伍里的主要成员。 宿元景和张叔夜他们眼前木几上各放了一盏茶,面对着蔡京yīn沉的目光,宿元景面无表情,张叔夜则内心有些紧张。 “老菜”的一双目光如刀,号称“慧眼”,能够坦然面对的人并不多。 领导接见下级时候,通常都是领导先开口,这叫“规矩”,如果下级先开口说话,这叫“僭越”。 所以,蔡京先问:“西夏和辽国使者相继来访,尚书有何主意?” 宿元景,字九思,济州府人,家世贫寒,神宗熙宁三年进士,与蔡氏兄弟同榜,长期在地方上任职,是一位从基层走上来的干部,典型的地方官背景。 徽宗天子赵佶登基后便官运亨通,由应天府判调御史台正任御史中丞,以敢言著称,曾廷斥新任宰相蔡京的讲议司制度,被左迁至礼部任郎中,此后由郎官,直升尚书。 大宋官场中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上了蔡京黑名单上的人,几乎所有官员都等看宿元景再次倒霉呢。 宿元景见问,套了句官话,答道:“全凭太师做主。” 宿元景自从不当言官之后,从此绝不再多言,按他的话说:“我是言官就不能不言,现在不当言官了就不能多言。” 明哲保身,慎言谨行,做事滴水不漏,绝不能让人抓住任何小辫子,对手过于强大,政治环境恶劣,让他不能不加倍小心防范。 难道宿元景把蔡京当成对手?他选得难度可是最高的呀。 蔡京一点也不觉奇怪,宿元景越是象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就越能证明对方害怕自己。 蔡京笑了笑便转向另一个人问道:“侍郎怎么看?” 张叔夜,字嵇仲,信州人,世代官宦人家,赐进士出身,一直在京城各机构按部就班的缓缓上升着,是典型的京官背景。 在宿元景调到礼部当一个司的司长郎官的时候,他正好是那个司的副司长员外郎,现在他无巧不巧的又正好是礼部二把手礼部侍郎。 没想到张叔夜也说了一句官话:“全凭太师做主。” 蔡京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辽国出使,礼部有责,既然我一个人做主,还要你们这些官员何用?” 宿元景和张叔夜对视一眼,话说到这份上,就不能再装傻了。 张叔夜“咳!”了俩声,说道:“太师所言极是。只是此番辽国来使,事关重大,并非推脱,礼部权责有限,除非太师,没人能当家作主。”张叔夜实话实说。 以前“老菜”做宰相的时候,就常常越权伸手,让三省、六部、左右二十四司的各级官员,非常被动,干不干都不行,干不干都有错,是动辄得咎,百官颇有微辞,现在,太师总揽,还是乖乖的听人家的吧。 何况,你不听的办法是什么。 “这个我岂不知,要你来提醒不成?只是你二个礼部高官,年薪加起来三百多万,国家有事,你们连个主意也没有,这是典型的不做为,难道让国家白养活你们?”蔡京脸色难看,说话也很难听。 宿元景不为所动,只是多加了四个字,答了一句:“兹事体大,全凭太师做主。” 蔡京便不再理宿元景了,拿眼睛盯着张叔夜,“你来说。” 张叔夜心里一阵发寒,“被蔡京盯上的人,没个好结果!”这是朝中共识,赶明儿得去烧柱头香避避邪。 张叔夜再次咳了几声,理了理思路,说道:“此番辽国出使我国,其它事都好处置,关键在于辽国要求我国归还夏国银州。我国无非有两种应对方式,其一,归还银州;其二,不还银州。” 张叔夜说着顿了一下,见蔡京没反应,接着说道:“先说归还银州,好处是可与西夏结束战争,满足了辽国的愿望,暂时天下天平,一举三得。坏处是失去银州,我国白忙一场,最后一无所得;这样处置,西夏得利,我国失利,辽国渔利。” 说到这,张叔夜又停下来看看蔡京,见这个老狐狸还不支声,只好继续说着,“如果不还银州,好处是拥有其土,占尽地利。坏处是激怒西夏,扩大战争规模。夏国倒在其次,只怕辽国会借端生事……” “辽国能生什么事?”蔡京开口了,这正是蔡京一直在迟疑不决的一件事。 <</a><a></a> [(164.目光如刀)] 张叔夜随口答道:“这个下官不知”。 这句也是个场面话,叫一推六二五,有事别问我。 蔡京的目光立即向刀一样劈来。 张叔夜缩了下脖子,和“老菜”玩这套是没用滴,他只好和盘托出,“下官以为,辽国要想借端生事,无非俩种可能。” “说说听听。”蔡京面色yīn转多云了。 张叔夜压力降低,气也顺了许多,“其一,派使臣据理力争,达到不劳而获的目的,就是现在辽国正在做的。其二,大军压境,武力威胁,逼我国就范。” 不料蔡京听了“其一、其二”犯了心病,脸上又下起了毛毛雨,蔡京厉声问道:“你知道其一、其二,难道没有其三、其四吗?” 张叔夜随口又是一句:“这个下官不知。” “职业病”一旦得上就治不好。 蔡京刀一样的目光再次劈了过来,他yīn沉沉的问道:“你知道什么?” “这个吗?太师明鉴,是有其三,不过下官料其三不会出现,所以没讲,至于其四,……委实不是下官所能预见到的,我不敢妄加揣测。”张叔夜急中生智,临时又想出俩条。 “那你就讲讲其三。” “其三,辽国和西夏联手,派兵攻击我国,悍然发动宋辽全面战争,这有可能会引发世界大战,我相信辽国人不会出此下策,毕竟派兵的成本要远远大于派使者的成本。”张叔夜终于说完,轻松了不少。 “你料定没有其三,辽国不会出兵,你凭什么这样肯定?”蔡京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蔡京最担心的一件事,现在有事于吐番和西夏,绝不能和辽国再开战端,三面受敌,用屁股想也赢不了这场战争。 “下官敢用人头担保!”张叔夜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用什么不能担保,非用人头担保?用屁股不能担保吗?冲动呀!”说着用目光扫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笃定沉稳的礼部尚书宿元景,心里叹息不止,“这就是做官和做人的差距呀!” “为什么?”蔡京倒不关心张叔夜的人头,他关心的是辽国会不会与宋国打仗,便抓住关键不放,追问道。 “下官去年出使辽国,对于辽事十分注意。辽国天祚皇帝一味游猎,无心理政。国政全由枢密使兰陵郡王萧国舅掌握。此人大权在握、把持政纲、上下其手、气焰嚣张,在辽国党同伐异、用人唯亲、结党营私、渔ròu百姓,辽国深受其害,而辽帝不知……,咳咳咳!……咳咳咳!” 张叔夜正说的快意恩仇、痛快淋漓时候,忽然觉得蔡京的目光又象刀一样劈了过来,而且是寒光霍霍,冷锋嗖嗖,他只觉得舌头发硬,浑身发冷,他还解释呢:“太师,我可没有说你呀。” “你就是说我也没关系,接着说!”蔡京话里藏刀,一语双关,令张叔夜不寒而栗。 “什么时候才能管住自己这张嘴呀?”张叔夜心里叫苦不迭,喝口茶,压了压惊,理清头绪,权衡再三,才说道:“下官料定,萧国舅目光短浅,胸无大志,贪财图货,……太师,我可真得没说你呀。” “我已经说过了,你就是说我也没关系,你又何必多做解释,你接着说。”蔡京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萧国舅是一位无利不起早的人,和我国开战,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上上之选。何况辽国百年来,国内叛乱不断,未曾派兵越过国界半步,只怕早已经不会打仗了。下官曾认真观察过辽军,我的结论是辽国的战马还是相当不错的。” 蔡京听了,眼球转了三圈,卸下心头的一块巨石,脸上顿时阳光明媚,“哈哈!”大笑,说道:“素闻张侍郎是个‘辽国通’,今日一言,果然名不虚传呀。”又向宿元景问了一句,“尚书说是不是呀?” “太师所言极是。”宿元景不亢不卑、不慌不忙的答了一句。 蔡京碰个“软钉子”,轻“哼!”一声,便不再和他废话,略想一想得了个主意,故意问张叔夜,“侍郎的意思,只要搞定萧国舅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这件事情了?” “太师明鉴。”张叔夜又说了句场面话,心中有一丝得意。 蔡京笑了,说了一句:“侍郎既然如此了解萧国舅,看起来要想解决这个难题非你莫属了。” 张叔夜心里一阵腹诽,“老蔡处处是坑,端的让人防不胜防呀。”因前边说的过满,只好接招,答道:“下官为国效力,不敢推辞。”张叔夜终于又说了一句场面话,不过心里满是涩涩的滋味,看起来又得出差了,天这么热,路又这么远,差旅费又这么少,唉!关键是问题太复杂了呀。” “好!你们可以和辽使去谈了。”蔡京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怎么谈?” “这还用我教你们吗?要不要我替你们把工资也代领了呀?” “领工资的事就不用麻烦太师了,这个我们比较擅长。”宿元景开了个玩笑。 . 这日,午朝散了,公事结束后,太师蔡京打道回府。 换了衣服后的蔡京在书房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太师府的都总管蔡倌的日常工作汇报,蔡京可真够辛苦的,忙完国事还得忙家事。 自从蔡京新任太师,京中官员闻风而动,纷纷登门表示祝贺,过俩天只怕京外的官员也会闻风而来了。 蔡京此时手里拿着记录着今天至蔡府送礼表示祝贺的礼单,眼睛看那礼单上一个个姓名时,发现了一个相当奇怪的人。 西门庆:送贺礼蒜头金一千两。 价值千万,礼不轻呀!问题是京里现在早就不流行直接送钱了,这显得太没文化了,这个送礼的西门庆一定是个外地进京的“土豹子”。 蔡京又用那奔流不息的大脑仔细过滤了一遍所有和“门”有关的人,什么“拉链门”、“水门”、“窃听门”、“艳照门”、“大前门”、“百乐门”、“叉叉门”、“各种门”……,呵呵!和“门”有关的信息还真不少,最后确定,这个西门庆自己从未见过。 蔡京是这么问的:“西门庆是不是《金.瓶.梅》里的那个男主人公呀?” <</a><a></a> [(165.锦绣客厅)] 蔡倌是蔡京的老家福建仙游枫亭出来的族人,已经跟了蔡京二十年了,一向做事稳妥,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恪尽职守,深得蔡京的信任。 蔡府家大业大,相当于一个结构复杂五脏俱全的“小社会”,从工、商、农、学、兵,到吃、喝、拉、撒、睡,无所不包,事情繁杂。为了方便管理,蔡京给家里每一个人都订制了一面身份牌,这样责有所归,一目了然。 这就叫“挂牌服务”,蔡京把大内皇宫的一套管理办法,移植过来,虽然不是他发明的,确实是经过他改良的。 都总管在蔡府是最高一级管理人员,工资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遇等同于五品官,蔡府目前有三位都总管,主内一位,主外俩位。 蔡倌穿着非常得体,胸前挂着一面“身份牌”,上边写着:太师府都总管蔡倌。 西门庆谁没有听说过呀,蔡倌早有准备,他答道:“就是他,西门庆现在是山东阳谷县的商人,负责接待他的管家还向他要了亲笔签名。” “一个白丁,是谁带他进来的?”蔡京眉头皱了起来。 按道理这种人是进不来的,“蔡府”就这么好进吗?更别说送礼了,“老菜”就这么缺钱吗?这传说出去影响该多不好。 要知道,蔡京可是大宋最大的一家茶商“袋装茶庄”的后台老板,而且是独资控股。 再说也不能认识不认识的都收钱,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偷拍下来,放到网上,得引起多大的轰动呀。 那不成了“太师门”了。 蔡倌低声答了一句:“西门庆是跟着一位郡王府里人后边混进来的。” “混进来的?”蔡京脸上立即yīn了下来。 “我已经把看管后门的管事调离原工作岗位了,并扣发半年的工资。” “调离原工作岗位?你是不是打算换个地方再给他安排一个更合适工作岗位?” 蔡倌的确有这个打算,被蔡京一语道破,这种情况最好的反应就是不解释。 “一个连门也看不住的东西有什么用?”蔡京不满的扫了一眼蔡倌。 “我这就打发他出去。”蔡倌急忙答应一句,见蔡京没有别的吩咐,退出书房。 “西门庆,胆子不小呀,有点意思。”由西门庆让蔡京联想到潘金莲,再联想到李瓶儿,最后联想到春梅,蔡京顿时有些心绪不安起来。 这就是艺术的感染力,可真强烈呀。 就在蔡京想入非非的时候,都总管蔡倌去而复返,蔡京不满的问道:“又有什么事?” “辽国使者耶律大石和兀颜光求见。” “追到家里来了。”蔡京略一沉思,吩咐道:“先带他们到锦绣厅。” . 锦绣厅是蔡府四个会客厅中最小的一个,一般用于接待人数比较少的客人,这种小仅仅是相对蔡府其他三个客厅而言。 锦绣厅足有五间厅堂。 耶律大石和兀颜光站在布置的简简单单、空空dàngdàng的厅堂,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兀颜光看在眼里的除了字画以外就是一些旧椅子、旧桌子、旧箱子,还有大厅角落锈迹斑斑的几件破铜烂铁,唯一让他上心的就是柜子上有几件瓷瓶子,造型还不错。 兀颜光忍不住的讥笑一句:“都说大宋国有钱,宰相家的厅堂布置得这么没面子?连我们家客厅摆得东西都不如,什么锦绣,我看是寒酸才对!” 兀颜光跟随大辽国皇帝多年,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富丽堂皇有切身体会,他眼中认得是金、银、珠、宝,可这间房子里一件也没有,甚至连件象样的家俱都没有。 锦绣厅里的东西确实不多,一柜、一桌、一几和几把椅子,这是家俱,还有几件瓷器、几件铜器,然后就是墙上挂着的数十幅字画。 耶律大石没有支声,他的感受是无比震惊。 锦绣厅古色古香、富贵藏于简陋,锦绣隐于陈旧,耶律大石身为大辽国一位大收藏家,知道蔡京这间厅子里的东西的真正价值是什么。 价值连城! “这才是大收藏家的的底蕴呀,自己收藏其中的任何一件就是大收藏家了,蔡京家里满墙挂得都是,自己算哪门子大收藏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耶律大石倍受打击。 耶律大石突然闪过一个“贼”念头,“晚上来把这些东西全部偷走,一件不剩。” 锦绣厅四面墙上全是字画,其中三面墙上无一不是历代颠峰之作,全是“圣”字辈的作品,什么“书圣”、“草圣”、“画圣”的作品,非常醒目,这里连“神”的作品都没有位置。 耶律大石只是微微过了下眼,目光很快就停在大厅正墙上的那些字画上了,他只需一眼,就可以确定,这才是这间锦绣厅的精髓所在,其它的都是点缀。 整整一面墙,全是赵佶的作品,虽然只有七件,可哪一件不是旷世奇珍。 大厅正中挂着一张四字横幅,正是大宋徽宗天子赵佶在一次蔡府家宴之后留下的御书“就是好吃”,铁画银钩,跃然纸上,气势不凡。 还有赵佶一幅草体《千字文》,一幅楷体《千字文》,这俩幅字一样尺幅,左右排列,相映成辉。 那幅著名的《元佑党人》也赫然在列,另外还有一首诗作,和二幅画。 耶律大石细细揣摩着赵佶书法中的一笔一画,很快就从外在的美,融入作品的内部,他感受到的是勃勃生机,他的心被触动,被感染。 有灵魂的作品,才能称之为艺术品。 赵佶的作品散发出的旺盛的生命力,让耶律大石产生共鸣,他激动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兀颜光皱着眉头,他见耶律大石的表情是那么投入,觉得非常奇怪,他问:“那些字很好看吗?” 耶律大石只是轻轻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好看。” 兀颜光眉头更皱了,他放下了已经失去兴趣的瓷瓶,过了一会,他见耶律大石又移到了一幅画前,目不转睛的认真看起来,他又问:“一鸭子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这只鸭子很值钱?” “一只鸭子能值多少钱?” “一座城能卖多少钱这只鸭子就值多少钱。” <</a><a></a> [(166.千年不垮)] “什么!一只鸭子,能值一座城?”兀颜光听了马上就跑过来凑到这幅画前,那是一只鸭子正要下水回眸一望的场景。 兀颜光一脸的不相信,“如果那么值钱,为什么不画上一群鸭子,那样岂不是可以卖更多的钱?” “画上的鸭子和市场上卖的鸭子不同,它们的价值和鸭子的数量无关。” 兀颜光认真的看了几眼,还揉了揉眼睛,然后夸张的说道:“可我看这只鸭子和市场上卖的鸭子没什么区别,它们都不会喘气。” 耶律大石只好闭嘴,兀颜光还不依不饶的问呢:“它会那么值钱,你能告诉我这是一只公鸭子还是一只母鸭子?” “嘿嘿嘿!”站在厅内四位穿着统一制服挂着“锦绣厅管事”牌子的蔡府工作人员,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文化真可怕,连鸭子公母都分不清。 兀颜光马上脸一绷,“笑什么?信不信我捏死你们。”好家伙,这家伙在别人家都敢这么横,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谱就是大。 他们马上就不笑了,因为他们都怒了,这四位锦绣厅管事在蔡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敢这么说他们?如果不是蔡府的规矩多,他们一定会把兀颜光给扔出去。 四个人很有风度的鄙视着兀颜光,然后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一句:“你算什么玩意呀?” 兀颜光又“哼!”了一声,才算罢休。 就在这时,厅门开处,蔡京在四位身材魁梧,脚步轻灵,一身锦绣的壮汉的护卫下,步入客厅。 耶律大石和兀颜光急忙上前施礼,“参见太师。” 蔡京见对方施的是平礼,只是点点头算还礼了,在大宋,除了赵佶,没有人能和他平起平坐的,既便对方是外国人也不行。 “让俩位久等了,坐。”蔡京说着,径自坐在厅中上首椅子上,四位锦装壮汉,站在太师蔡京身后俩边, 耶律大石和兀颜光坐于客座。 四位管事立即奉上三杯热茶,然后退至厅门处侍立。 “二位贵宾莅临寒舍,有何贵干?”蔡京开门见山问道。 “寒舍?”耶律大石差一点笑喷了,“有这么虚伪的吗?”他强压笑意,说明来意,“欣闻太师官上加官,朝野欢呼,我们适逢其会,自当前来祝贺一下。” 蔡京却绷起了脸,合着你们空着手来表示祝贺的呀,外国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耶律大石面带微笑,不慌不忙的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卷筒,取出一幅字,说道:“太师文坛巨匠,目光如炬,我偶得一幅名家的大作,如获珍宝,简直爱不释手,只是才学疏浅,不敢妄判真伪,请太师先鉴赏一下,免得搞出笑话来。” “你能搞到什么好作品。”蔡京心里冷笑一声,待他打开看时,表情渐渐变得肃穆起来。 耶律大石小心问道:“太师法眼,可是真迹?” 蔡京眼睛没有离开那幅字,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这幅字我是看着他写的。” 耶律大石捧起茶,说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要是拿一幅赝品做贺礼,把我们辽国人的脸就丢尽了。” 耶律大石喝起茶,不再言语,为了打动蔡京,这幅字是自己特地从辽国带到宋国,他相信在别人眼里这幅字可能不会太值钱,在“老菜”眼内,则会效果截然不同。 送礼可是一门学问,最能体现的就是送礼人的学问。 蔡京手里捧着那幅《万安渡石桥记》,眼中细细品味着字贴中熟悉又亲切的字迹,心潮涌动,思绪飞扬。 “……渡实去海,去舟而徒,易危而安,民莫不利。” 这世上没有比自己更熟悉这幅字的人了。 这幅字正是蔡京的从兄蔡襄在泉州任刺史时期修建渡海大桥万安石桥峻工后的大作,那年蔡京和蔡卞哥俩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好在泉州游学,就住在蔡襄的官邸里边,他们有幸见证了那段令他们终身都难忘的历史时刻。 . 蔡襄,字君谟,仙游枫亭人。仁宗天圣年间进士,全国高考第十。蔡襄是一位相当有文化的人,也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无论是他的文章、书法、政绩、官声、茶道、为人,无不为后人所津津乐道,啧啧称奇。 蔡襄曾长期在福建任地方官,初判漳州,后历知福州、泉州,做过福建转运使,也曾在中央任过谏官、知制诰,是翰林学士、端明殿学士,他的仕途顶峰就是在仁宗赵祯和英宗赵曙俩朝曾担任过大宋的三司使,也就是“计相”。 不过,让大家真正怀念蔡襄的不是因为他做过什么官,而是因为他修过的一座桥。在蔡襄的主持下,在泉州修建了有历史记载以来的第一座跨海大桥万安石桥。 万安石桥,前后历经七年之久,耗银一千四百万两,方才建成。桥全长三百六十丈,宽近二丈,全桥用花岗石砌筑,跨江接海,宛若巨龙,气势雄壮。 一千年前,修一座跨海大桥已经非常的不简单了,更不简单的还在后边。时至今日,历经千年,经过无数惊涛骇浪的侵蚀和狂风暴雨的肆虐,那座桥仍然巍然屹立不倒,这是什么质量? 这是蔡襄的质量! 这座桥简直就是蔡襄品质的历史见证和真实写照,什么是质量的保证?保证千年不垮才是真正的质量的保证。 看看现在建的桥,质量保证完全靠得是嘴,钢筋水泥混凝成的“豆腐渣”,别说遇到地震了,就是遇到“车震”,都会出现意外。 所以,如果你走在这种桥上,最好是提前准备一个降落伞,以免在出现意外时,能够抵消坠落时产生的加速度。 蔡襄是一位有品质的人,蔡襄的“品质”外延很广,内涵更深。他的品质表现在做人、茶道、书法、文章、做官等诸多方面上。 蔡襄的名言就是:“人这一辈子,做人最重要。” 据说蔡襄当时修建这座跨海大桥万安石桥的时候,不但惊动了海龙王,而且还惊动了“八仙”之一的吕洞宾,他们都来给蔡襄帮忙,否则在大海边上怎么能建得起来那样一座大桥? 看看蔡襄的人品有多好,好到神仙都来帮忙。 [(167.蔡襄的字)] 蔡襄享年五十六岁,葬于家乡枫亭锦岭,福建人民为他修了祠堂,大文豪欧阳修先生亲笔为他撰写了《蔡公墓志铭》。 蔡襄的墓前有一幅对联,上边描写的就是蔡襄做言官和修桥的俩件事。 正是: 五谏经邦,昔日芳型垂史册。 万安济众,今朝古道肃观瞻。 如果非要再加上一句,就是:福建人民怀念您! 蔡襄的人生就象那座万安石桥,巍然屹立在福建悠悠的岁月长河中,蔡襄给后人,犹其是给福建仙游人,留下了很多、很多……,让人回味,让人反思,让人怀念。 只有人品特别好的人,才会被世人称赞,才会被后人纪念。 人品不好的人吧,……有空再说吧。 蔡襄就是一位人品特别好的人。 蔡襄是蔡京的从兄,因为他年长蔡京三十多岁,蔡京一直把他当父兄一样对待,蔡京的父亲蔡准一直在外地做官,工作很忙,很少能回老家一趟,在蔡京小时候,对他影响最大的就是他的从兄蔡襄。 没有人会想到福建仙游枫亭的老蔡家在大宋会出这么多名人。 枫亭蔡家一门三兄弟相继担任过大宋的“三相”,蔡襄计相、蔡京宰相、蔡卞枢相,这在大宋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空前绝后的。 蔡襄是一位让福建人民感到骄傲的老蔡家的人,这绝不是偶然的,因为一位把个人修养和品质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人,会产生出巨大的人格魅力,会感染人,会感动人,会感化人。 可惜,蔡襄没有感化最需要感化的一个人蔡京。 蔡京后来取得了很多成就,几乎每一项都超越了蔡襄,但蔡京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每一项成就,都是蔡襄影响的结果。 蔡京少年多梦,勤奋多思,博学多才,机敏多智,学习成绩出众,在他成长发育的青少年时期,他一边长着个子,一边长着知识,一边长着脑子,一边长着心眼。 蔡京成长的过程,就是吸收消化来自蔡襄传授给他的各种知识和信息的一个过程。就象木柴在空气中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烧后,会产生光热和二氧化碳一样。 这个反应公式就是:蔡京是碳,蔡襄是氧,蔡京遇到蔡襄后发生了反应,变成了二氧化碳。 这完全符合化学原理,问题是,蔡襄希望蔡京变成氧,因为蔡襄知道,氧对人类是最有益的一种元素,而二氧化碳则相对人来说更有害。 可惜的是,化学公式没错,蔡襄错了。 蔡襄也真是的,碳怎么会变成氧呢?碳就是变成铅笔芯或者钻戒也不可能变成氧的。 蔡襄对蔡京影响最大的无外乎三件事,一是字,二是茶,三是官。 福建仙游枫亭的蔡家是,什么是呢?就是家里人接受的教育比较早,早到什么程度呢?读书写字都是从胎教开始的。 蔡京是书法巨匠,蔡襄是书法大家,因为年龄的原因,蔡襄的书法成名更早。 蔡襄的书法造诣可不是自己吹出来的,蔡襄认为,吹牛,那是对牛的一种不尊重。而他又恰好是一位非常有礼貌的人。 《宋史》记载,“襄工于手书,为当世第一。” 一位大文豪苏东坡认为,“独蔡君谟天资既高,积学深至,心手相应,变.态无穷,遂为本朝第一。” 另一位大文豪欧阳修认为,“近年君谟独步当世,然谦让不肯主盟。” 还有一位什么也不是的西夏古兽认为,“其他人说的就省略了吧。” 书法是一门艺术,在艺术上的造诣和成就,是由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决定的。 蔡襄的字束缚在自己的品质中,如果连自己都突破不了,是难于创新的。蔡襄的字象他的人,没有夸张,没有华丽,也没有虚伪,字如其品,既便有人让他当第一,他都不当,这就是人品! 蔡京跟着蔡襄这么一位大书法家学字,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哟。 蔡京则完全不同,他学到了蔡襄书法的精髓,但他不是一个只会简单的表演模仿秀的人,蔡京的字也如其人,更豪健,更逼人,因为他比蔡襄的野心更大,成就也就更大。 蔡襄对学习书法的蔡京说过:“人的品质决定书法的成就,所以,你要想写好字,做人很关键。” 蔡京的回答是:“哥,我记住了。” 其实,蔡京很快就发现了,蔡襄的字对自己来说是一种约束,他知道蔡襄的书法风格不是自己所追求的,仅管蔡襄的字当时已经号称“变.态”和“独步当世”。 蔡京那时只不过是个毛孩子,他虽然看出了蔡襄书法的不足,他仍然按蔡襄的要求在反复练习着,他当时写得最多的俩行字就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蔡京渴望突破,只是能力不够,所以时机未到。 过去,艺术的成长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不象现在靠得是精心包装,华丽出场。 过去,艺术的突破也是一个毫无征兆,充满意外,制造惊喜的时刻。不象现在,故意制造事端,追求一夜走红。 蔡京幸运的经过了一个“过程”,然后又迎来了一个“时刻”,为什么说是幸运呢,因为大量事实证明,搞艺术创作的在“突破”之前不是饿死去了就是壮士断腕或者太监自宫了。 没办法,谁让求包.养又被惨遭遗弃了呢? 命苦是吧?你可不能怨政府。 那是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深夜,蔡京一梦惊醒,恍然大悟,“原来决定书法的成就并不是由人的品质决定的,和做什么人更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而在于人的想象力。” 那天夜里,蔡京振衣而起,秉烛而书,他写下如下一句话:“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蔡京突破了,既突破了自己,更突破了蔡襄对他的束缚,然后,蔡京哭了,他想起了他的从兄蔡襄,虽然蔡襄那时已经死了都十多年了,他一想起蔡襄还是会忍不住想哭。 很多人认为蔡京是个寡情的人,只有蔡京知道,他对自己的从兄蔡襄的感情有多深。 <</a><a></a> [(168.蔡襄的茶)] 从此以后,蔡京成了一位大书法家。 蔡京知道,没有蔡襄,他的字一定取得不了那么大的成就。蔡京横空出世,成为大宋当代的一位书坛巨匠,蔡、苏、米、黄,他排在首位,连大文豪苏东坡都乖乖的跟在蔡京的屁股后边。 关于蔡京的书法地位,有一种争论,认为蔡京是借了他的官职的光才成为一位大书法家的,这种认识很肤浅,蔡京书法上的成就和他做得官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在艺术成就上,是不讲你的官职大小的。 比如说“书圣”王羲之的官就不大,江州刺史,但谁又能说他的书法不如蔡京呢? 比如说“草圣”张旭的官就不大,一介长史,谁又能说他的官比蔡京大呢? 如果一个人的官职决定了他书法的艺术价值和成就,那是对文化的一种玷污,也是对艺术的一种出卖。 那种书法作品,如果你收藏了,早晚会被它出卖。 蔡京活着的一辈子,只有一个人的书法成就超过了他。 蔡京看到赵佶十七岁写得一幅《千字文》就知道了,另一位书坛巨匠诞生了,他就是“大宋国体”“宋体书”的缔造者赵佶。 . 蔡京师从蔡襄书法,取得不俗成就,他的茶也师从于蔡襄,那么成就又如何呢? 可以说是成绩斐然,硕果累累。 说到茶,福建最著名的茶就是“铁观音”,而“铁观音”则是“乌龙茶”中的极品。 “乌龙茶”是起源宋时的“龙凤团茶”。 “龙凤团茶”产自福建凤凰山的北苑御茶,南唐后主李煜曾把这里产的茶赐名为“龙茶”。 无论是“铁观音”,还是“乌龙茶”,或者是“龙凤团茶”和“龙茶”它们一脉相承,统统产在建州。 建州,又称建溪,当时建溪流域所产的茶统称“建茶”,当然了,建州最好的茶还是产自著名的北苑御园的茶。 在宋朝,这里产的茶是皇帝御用的贡茶,所以,“龙凤团茶”在当时已经极负盛名。 时任福建转运使的蔡襄,就负责监督制造北苑御园的贡茶,有记载,称北苑产的“龙凤团茶,起于丁谓,而成于蔡君谟”。 “好茶争相品、盖因品质珍。”蔡襄在茶艺上突破了过去,所以在茶道上被称为一代宗师。 蔡襄是懂茶的,他改良了“龙凤团茶”的品质,使本来就非常有名的“龙凤团茶”更有名,成为名震京师的极品茶,所以,也就更值钱,一斤茶叶能卖上二两金子。 二两金子,几乎等于大宋一位普通打工者的年收入了,相当于两万文大钱。 现在,一斤“铁观音”茶叶,可以卖到二斤黄金的价格,这就有点太不靠谱了。 这么贵重的茶,泡出来一定有股“金属味”。 蔡京曾由蔡襄亲授茶艺,蔡襄同样语重心长的说过:“人的品质决定茶的品质,所以,要想泡一壶好茶,做人很关键。” 蔡京听了点点头,说道:“哥,我记住了。” 蔡京不是一个因陈守旧的人,别人告诉他的每句话,他都会举一反三,得出一个新的结论,这也是他的脑容量为什么会比别人大的原因,就是小时候用脑过度煅炼出来的。 蔡京很快就觉得茶的品质并不是由人的品质决定的,而是由生产工艺、泡茶技术再加上水质决定的,跟做人更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蔡京几乎掌握了蔡襄所有制茶和泡茶的技术,在此基础上他甚至还创造xìng的发明了蔡京泡茶法也就是“纸袋泡茶法”。 在当时,这绝对是一种创新,这种新颖的“纸袋泡茶法”,风靡全国,让蔡京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也为蔡京独资控股的“袋装茶庄”最终成为大宋最大的茶商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直到现在,“纸袋茶”创造出的巨大利润仍然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腰包。 问题是,这种新式饮茶法仅仅是在泡茶方法和包装技术进行了创新,对于茶的品质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提高。 何况,品茶本来是一件高雅而风趣的事情,现在让蔡京搞得喝茶跟吃快餐一样,虽然更方便,却少了历史传承和积淀,也就没有了文化的韵味。 如果少了历史传承和积淀,又没有了文化的韵味,你泡的那不是茶,你泡得那是纸。 蔡京的“纸袋泡茶法”就是在泡纸。 在茶艺上蔡京创新了,挣到了大钱,而且还因此进入了世界五百富豪的队伍,但在茶道上,他反尔远不如他的从兄蔡襄取得的成就那么高。 这也就是常常会出现的,你创新了并不代表最先进,打个比方就是,为了让电脑更好的散热,给电脑加装个“烟筒”。 最要命的还是,蔡京认为就象在书法上一样,自己再次突破了蔡襄,并且超过了蔡襄。其实不然,后世对于蔡京的茶道书之甚少,唯一让人提及的是一段后世的对话。 “谁发明的这种纸袋泡茶法?” “据说就是《水浒传》里的蔡京。” “蔡京……他懂茶吗?这种方法泡出来的茶里边有股纸味,他为什么不在纸袋里再加点味精什么的?卟!” 这种“纸袋泡茶法”,有一个至命缺陷,就是凡是俱备了品茶能力的人,都能喝出那股纸味,只要你别放“味精”。 蔡京是不会喝自己发明的那种茶的,就象发明快餐的人不会吃快餐一样,再说,一个从小就有幸品尝蔡襄泡的茶的人,接受过的熏陶,品味之高,可想而知。 蔡京有空的时候会亲自泡壶茶,他泡得茶口口余香,就象他在追求的生活品味,华丽而富贵,必须有滋有味,他是一位注重生活质量还特别讲究生活情调的那么一种人。 蔡襄泡的茶每一口都有些淡淡的茶苦,但你喝过后,总觉得有一股特殊的气息沁入自己的心田,令人回味无穷,记忆深刻。 那种特殊的气息,不单单是普通的茶香,那是芬芳。 在茶上,蔡京自信的过了头。 蔡襄让福建凤凰山北宛的“龙凤团茶”身价倍增,蔡京让自己家茶庄的“纸袋茶”热卖。 这俩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福建广大茶农得益,后者是让蔡京一家获利。 [(169.蔡襄的官)] 蔡京没有理解,甚至可以说是歪曲了蔡襄对茶的认识。 虽然人的品质并不是决定茶的品质的决定因素,不过,蔡襄想对蔡京说的其实是后边那句话:做人很关键。 人品体现在茶外,蔡襄的意思是这样的,泡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 蔡京很可能是故意忽视了这一点,所以没有突破化学定律,碳没有变成氧,最终变成了二氧化碳。 . 后来蔡襄丁忧守制,由京城回到老家。 丁忧就是守孝,古代官员在父母亡故后,无论你官有多大,必须辞官守制,时间为三年。在丁忧期间,要停止一切娱乐活动,甚至不能生孩子。 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非常人xìng化的制度。 这时,蔡京和蔡卞还是俩位高中生,他们正好处于充满旺盛学习精力和求知yù.望的一个关键时期即将面临高考。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老蔡家的祖训。 “你考不上一个名牌大学,这辈子就全毁了。”是老蔡家的共识。 蔡京从小就接受着这种教育,考上名牌大学,进入公务员队伍,然后当官,最后当大官,但没人告诉他当了官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枫亭老蔡家因为持续有人做官,而且官越做越大,在仙游最终成为一个大家族,在这个地方德高望重,深受乡绅的尊敬,更直接的好处就是,老蔡家的无论是住宅、还是田地也都是这地方最大的和最好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老蔡家有做官的人。 蔡京就是在这种环境和氛围中长大的,他知道当官的种种好处,他更知道,官当得越大,好处也就越大。 蔡襄回乡的这段时间,对于蔡京很重要,因为,每次和蔡襄在一起都会让他进步。更重要的还是,他这个从兄比自己爹当得官都大,而蔡京与生俱来对官有一种崇拜、有一种追求、有一种渴望。 蔡京对蔡襄的感情是真挚的,就象蔡襄对蔡京的感情一样真挚。 他们之间只有爱,那是一种源于血缘而又高于血缘的友爱。 蔡襄对这俩个小兄弟十分看重,待如已出,在最后的日子里,蔡襄几乎倾其所有,甚至还帮他们找了一些“奥赛攻略”,亲自指导,这为蔡京和蔡卞兄弟俩人后来双双考中进士、正式进入公务员的编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蔡襄欣慰的看着蔡京和蔡卞俩个小弟弟在阳光雨露的沐浴下,茁壮成长起来,在他们的身上,能看到自己年轻的影子。 蔡襄希望他们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走出一段精采又没有遗憾的人生之路。等他们兄弟变老以后,也能象自己一样,在老家仙游枫亭心安理得的看那日出日落、云淡风清。 再后来,蔡襄一病不起。 蔡京和蔡襄最后去看已经病得不chéng rén样的哥哥,蔡襄用干瘦的手握着俩个小兄弟,气喘吁吁的再次嘱咐他们,“你们将来做了官,一定要记住,人的品质决定了官的品质,所以,要想做一个好官,一定要先学会做人。” 象前俩次一样,蔡京听了点点头,他说道:“哥,我记住了。”区别是这次他是流着泪说的,他是真心舍不得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的蔡襄离开自己。 当然,蔡京又象学字和学茶一样,再次用他自己的思维得出一个结论,“官的品质和人的品质没有任何关系,官的品质是由官的大小决定的,至于要做个什么人,更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雷锋是个好人,他多大的官呀?” “人这一辈子,做人最重要。”这是蔡襄留下的最后一幅字,这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他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蔡襄的总结言简意赅。 当蔡京面对这幅字的时候,心里却产生了另外一个结论,就是:“人这一辈子,做官最重要!” 蔡京的结论发人深省。 蔡京是一位勤于思考的人,他的品质决定了,他只能是蔡京,成不了蔡襄。 蔡襄走了,他自己没有留下任何遗憾,他很安详。 蔡襄走了,他给后人留下很多,让人怀念。 蔡京和蔡卞哭得伤心yù绝,肝肠寸断。 那时的蔡京,哭得很真诚,完全是真情流露,他还是个少年,一切全是本色出演,演技也没有现在这么高,泪水却比现在流得多。 再再后来,蔡京和蔡卞兄弟手拉着手离开了他们的老家仙游枫亭的故土,踏上了他们的哥哥蔡襄走过的老路,他们不再长个子了,因为他们都长翅膀了,终于要振翅高飞了。 蔡京象蔡襄一样做了官,而且做到宋朝能做到最大的官宰相、甚至太师,蔡京在做官的成就上又超过了蔡襄。 蔡京是独一无二的,他取得的成就绝大多数都超过了蔡襄,至少在表面上是超过了蔡襄。 但蔡襄也同样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成就根本就不是蔡京所能超越的,犹其是蔡襄的品质。 “做人很关键”,蔡襄曾经三次提醒过蔡京,蔡京都觉得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造成的直接后果在下面一段对话中得到充分体现。 这是福建仙游的一位蔡氏后人和一位写毕业论文到仙游采风的学子之间的一段对话。 学子问:“你一定知道蔡京吧?” 后人反问:“蔡京是谁?” 学子提醒:“就是《水浒传》里的那个蔡京,你们这里的人。” 后人回答是:“那个蔡京的户口早迁到东京汴梁了,他现在是河南人。” 头一次听说,学子愣了半响,只好又问:“那你一定不知道蔡襄了?因为《水浒传》里提都没有提过他。” 后人一脸的不高兴,他是这么回答的:“你难道只看过《水浒传》一本书吗?蔡襄的故事,我可以给你讲七天七夜,你打算在这住几天呀?” 学子立即回答,“我可以住七天七夜。” 后来,那位学子的博士论文《纵论官员的品质》新鲜出炉了。 里边有一句话让蔡氏后人深感欣慰,他是这样写的: “由于蔡京不听他哥哥蔡襄的话,福建人民把户口给他迁到河南了。” <&lt;/a&gt;&lt;a&gt;&lt;/a&gt; [(170.鉴定完毕)] 书归正传,镜头再次回到蔡京府内的锦绣厅上。 蔡京见了从兄蔡襄的亲笔遗迹,忍不住真情流露,暗暗伤心,他居然感动的落了俩串眼泪,真是睹物思人,情不自禁。 蔡京的反常,让耶律大石感慨了一句,“‘老菜’还有点人味呀?” 蔡京收起了那幅字,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对从兄蔡襄的感情,他用手指揩了下挂在脸上的老泪,很真诚的说道:“谢谢你把家兄的字替我找回来,我一直在寻找这幅字,没想到会在你的手上,林牙肯chéng rén之美,有君子之风啊。” “太师过奖了,现在这幅计相墨宝《万安渡石桥记》回到太师身边,也算是物归原主吧。”耶律大石客气一句,但当他听到蔡京说的下一句话,当时就惊呆了。 蔡京是这么说的:“这厅子里字画你随便挑,做为jiāo换,你可以拿二件……,不!你可以选三件带走。” 天啊!三件?这厅里的任何一件都要比蔡襄的这幅字值钱,如果选三件,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把“画圣”吴道子的一幅画作,“草圣”张旭的一幅字,还有那幅赵佶的楷体《千字文》拿走,如果再加上赵佶答应自己的一幅画,真得象赵佶所说的是满载而归呀。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回去就可以考虑直接辞职了。耶律大石发现自己对当一个博物馆的馆长的兴趣要远远大于对“林牙”这个官的兴趣。 一位鉴赏家,习惯于和各种物进行jiāo流,那种感知很微妙,又很奇特,自己也会很享受,而和人jiāo流则会很费劲,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虚伪。 耶律大石差一点就随口答应了蔡京的提议,不过,他及时的闭上了嘴,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很快就明白了蔡京话里复杂的含义。 第一层意思是蔡京表示他们兄弟情深弥足珍贵,超过世界上任何珍宝。 第二层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蔡京在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送我的,我加倍还之。 耶律大石在投其所好,反过来,蔡京也在投其所好。 老演员就是老演员呀,演技果然是炉火纯青,眼泪随心所yù,感情流露如此逼真,对剧情的把握上更是恰到好处,非常到位。 这个“老菜”果然居心不.良,处处是坑,自己差一点被他的几滴“鳄鱼的眼泪”给“忽悠”了。 太可怕了!耶律大石对蔡京的认识马上就提高到新得层面了。 耶律大石瞧了一眼兀颜光,兀颜光的眼神给他传递过来的意思清晰无疑,让他把那幅赵佶画的“鸭子”带走,他很想见证一只鸭子变成一座城的奇迹发生。 耶律大石摇摇头,兀颜光立即露出一脸的失望。 蔡京当然注意到了耶律大石表情上的瞬息变化,耶律大石居然能在三件稀世珍宝前仅仅只是兴奋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就控制住自己的贪yù,这份定力不容小觑呀。 蔡京的戚容已经不见了,他恢复到以往贯有的镇定、从容、自信的神态,催问了一句:“怎么样,三件还嫌少吗?” 三件是蔡京可以出的最高价了,再高蔡京一定会真哭了,当然了,任何东西都没有白送的道理,耶律大石一旦接受,他来宋国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耶律大石笑了,喜欢收藏的人没有不贪心的,如果有一件他上心的物品,他会因此寝食难安,坐卧不宁,会想方设法得到那件物品,占为己有。 耶律大石的大收藏家和大鉴赏家就是在一次次将物品占为己有的过程中完成的。 说到“收藏家”和“鉴赏家”这俩个职业,这世界上修练的人非常多,一方面这是一个可以挣大钱的职业,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升级比较容易,只需要拥有或者欣赏过某类物品达到一定数量和次数就可以了。 既便是升到满级也并不太难,只需要收藏到一件象蔡京府里锦绣厅内墙上挂着的那些字画中任何一幅就可以了。 仅管那些字画价值不菲,不过,还是有很多有钱人能收藏得起。 修练“收藏家”和“鉴赏家”这俩个职业的人,一般都会同时修练一个“鉴定师”的职业。 “鉴定师”这个职业,可是的非常难练,凑巧的是,耶律大石正好还是一位满级的“鉴定师”。 所以,在收藏界,耶律大石就是权威,他说了算。 “鉴定师”最拉风的一件事情就是,可以给他鉴定的物品“盖个章”,专业一点说法就是“打上自己的烙印”,那个章只有四个字,就是大家常见的“鉴定完毕”。 问题是,当你“鉴定完毕”之后,会出现俩种情况,当“鉴定师”是正确的时候,另一位“鉴定师”就会发现这是一件已经鉴定过的东西了,这位“鉴定师”再进行鉴定的话,不是锦上添花,就是画蛇添足了。 当“鉴定师”出现错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眼”的时候,“鉴定师”会直接“挂掉”,人不死,是职业删除,不管是刚刚一级,还是已经一百级。 职业删除过一次,等你重新再练“鉴定师”的时候,就会发现,升级的难度会成倍的增长,而接到任务的机会则会成倍的减少。 以耶律大石的经验之谈,就是,你一次也不能错,错了就意味着你可能退出此行了,耶律大石就一次没有“走眼”过。 “眼力”是一位“鉴定师”的基本能力,一位满级的“鉴定师”肯定会有一双“慧眼”,蔡京有,耶律大石当然也有。 在人世间满级的“鉴定师”少得寥若星辰,没想到在一间小小的锦绣厅里同时出现了俩位。 据说“鉴定师”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就是“入神”。 “入神”就是能感知一件物品的感情,并和物品的灵魂进行某种jiāo流。 据说“鉴定师”还有另一个传说中的境界,就是“读物”。 传说中的境界,万物会为己所用,任何一个人在他的眼中,都没有“隐私”可言,只要那个人接触过的东西让“鉴定师”看上一眼就足够了,比方说那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大唐神探狄仁杰,已经无限接近于可以“读物”的境界了。 <</a><a></a> [(171.鸭子流泪)] “这些珍品现在是太师所藏,已经烙上太师印记,我能目睹一次,就三生有幸了,怎么敢再贪婪到要拥有的地步,每一件珍品都是认主的,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是现在收藏界的一大悲哀。” 耶律大石似乎意犹未尽,他再次凝视了一眼赵佶的那幅画,指着那只鸭子说道:“我能感受到那只鸭子的情绪,我相信,如果它被我带走,那只鸭子都会流泪。” 没有人会把耶律大石的话当回事,不过,奇迹真的就发生了。 当众人顺着耶律大石的手指看赵佶画里的鸭子时候,那只鸭子神奇般的流出一行眼泪,赵佶的画发生了变化,因为鸭子眼睛下增加了一行泪。 这怎么可能?难道鸭子也有感情?而且这还是一只爱国的鸭子?这都是什么事呀! 太神奇了!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包括说这句话的耶律大石。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边,耶律大石突然脸色通红,他竟然激动的也流下俩行热泪。 一只会流泪的鸭子,这意味着什么呢?只有“鉴定师”才知道,这就是“传神”。 据说艺术品的最高境界就是“传神”,天啊!赵佶的画能传神。 耶律大石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一个特殊的环境下突破了满级“鉴定师”的桎梏他终于“入神”了。 “蔡君谟呀,你人品不是一般的好呀,如果不是送你的一幅字,怎么会见到这只鸭子?”耶律大石感慨万分。 “今天是怎么了?外边晴空万里,屋内泪流成河,我为什么就比较淡定呢?”兀颜光翻起白眼。 蔡京更是无比震惊,没有“传神”,就不会有“入神”,耶律大石竟然因为看到赵佶画得一只鸭子突破了桎梏。 只有彼此欣赏的人和鸭子,才能产生这种“共鸣”。 可这只鸭子在蔡京府里待了俩年多了,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一点情绪流露出来,难道自己还不够懂一只鸭子吗? 要知道,蔡府家宴的美味佳肴,有几十道菜是用鸭子烹饪出来的,连赵佶都说“就是好吃”呢。 不懂鸭子,怎么能够做出鸭子菜?真是的。 蔡京感到莫名的空虚和失落,他的嘴里发苦,胃里泛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宝”被别人捡去了,蔡京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拿一把刀,把赵佶画得那只鸭子的头狠狠剁下来。 过了好一阵子,蔡京才慢慢平静下来,他使劲的摇摇头,叹了一句:“一只能流泪的鸭子就够让人吃惊了,其实你比那只鸭子更让人吃惊。” “太师这么说我,明天我又得上头条了。”耶律大石恢复了正常,他开了个玩笑,以示谦虚。 “哈哈哈哈!没想到林牙还是个幽默的人,我发现你越来越不简单呀,请用茶。”蔡京端起了茶,他只是沾了下唇,“袋装茶”是专供客人用的,他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耶律大石也只是象征xìng的沾了下唇,一个满级的“鉴定师”自然能喝出茶的“纸味”,他心情不错,又开了个玩笑,“太师府里的茶……味道果然有些奇特呀。” 兀颜光听了,马上就问道:“这茶怎么奇特了?我怎么没喝出来。”他把余茶一口喝光,还咋吧咋吧嘴,显然没觉得有什么奇特,他皱着眉头,把茶碗“咣!”的一声,丢在几上,喝了一声:“再来一碗!” 锦绣厅管事立即拎壶上来给续了茶水。 蔡京“呵呵!”一笑,他又赞了一句:“林牙绝技在身,多才多艺,爱好广泛,兴趣很多,难怪被辽国人尊为天才,真是让老夫惊喜意外不断呀。” 蔡京对耶律大石不吝溢美之辞。 “我也是没办法,辽国人都认为我是位有学问的一个人,逼着我什么都得学,其实只有我才知道,被迫成为一个博学多才的人,我活得真得很累呀。”耶律大石倾倒苦水。 这就叫得了便宜,开始卖乖。 “理解理解,老夫也深有同感,做一个天才,本来就不如做一个白痴更轻松。”蔡京还掉过头去问了兀颜光一句:“你说是不是呀?” “你是在暗示我就是一个白痴吗?”兀颜光这句话问得一点也不象个白痴。 “兀颜副使怎么可能是个白痴?听说你的武功在大辽国可以排到前十位。”蔡京颇有深意的解释了一句。 兀颜光一脸不高兴,“你的信息也太沧桑了吧,这都什么年代的记录了?” “此话怎讲?”蔡京好奇的问。 “我排名前十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吗……”兀颜光翻着眼睛在想措辞。 蔡京催问了一句:“现在怎么样?” “不好说。”兀颜光一本正经的答道。 蔡京“呵呵!”一笑了之,他再次转向耶律大石,“既然林牙对茶有这么深的造诣,不如我们合作一番如何?” “合作?愿闻其详。”耶律大石马上就警惕起来,江湖传闻,“老菜”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挖坑,而不是与人合作。 “你一定对大宋的袋装茶有所耳闻吧?” “太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发,国际驰名,如雷贯耳,响誉全球。” “老夫打算把袋装茶推广到辽国,不知道林牙有没有兴趣做贵国的总代理呢?” 耶律大石一下愣住了,这绝对是一个合作的好项目。 “条件保证优惠,你有什么特殊要求还可以商量。”蔡京又补充了一句。 “可惜袋装茶口感稍差一点。”耶律大石面有难色。 “我们正在加大研发力度,准备把纳米技术运用到茶产业里去,相信不久的将来,林牙就能喝到最顶级的新品袋装‘铁观音’了。” 耶律大石冒汗了,他可不是来和蔡京谈“袋装茶”进出口贸易的,他一口拒绝,“我对茶叶生意所知不多,何况茶叶好象是贵国的专控商品,太师这么做似乎有一定风险吧?” “现在喘气都会得上肺癌,解手都会被人偷拍,看只鸭子都会入神,风险何处不在?不是老夫夸口,只要老夫迎风而立,一切风险全得给我让路。怎么样?” <</a><a></a> [(172.德者居之)] 这真是一桩好生意,耶律大石眼睛又闪出了一抹光泽,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蔡京这个老家伙总是投人所好,不断考验年轻人的意志,耶律大石这次不再绕圈子了,正式表示拒绝,“多谢太师美意,可惜我对茶没有任何兴趣。” “呵呵!”蔡京一笑而过,他只是在掌握谈话的主动权而已,他颇有深意的说道:“你拒绝的不仅仅是老夫的一片诚意,你在拒绝自己跻身世界五百富豪的机会。你想想看,当你成为巨富的时候,你的馆藏绝对值得期待呀,这个机会要不要我先给你保留一段时间呢?” “谢谢太师,我看不必了。”耶律大石决定主动出击,他切入正题,“我国皇帝的国书,已经递jiāo,不知有何答复?”耶律大石问的很直接,他知道要再拐弯子,肯定会被“老菜”给绕出地球去,说不定自己会被蔡京“忽悠”到火星上推销“袋装茶”去呢。 “此事还得陛下定夺。” “贵国礼部官员说需太师定夺,太师又说还得陛下定夺,如果我再问贵国陛下,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回答呢?” “陛下一定会这么回答你,去问问上帝吧,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哈哈!太师果然会找借口。”耶律大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玩笑开过了,还是那句话,对于我国国书,贵国将做何答复?”耶律大石咬住主题,不再松口,现在他必须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蔡京沉思片刻,说道:“我只能说,凡是有利于俩国合作双赢、共同发展的事情,我们都要坚决支持,凡是能够危害俩国利益的事情,我们就要坚决反对。” “老滑头,就会说空话。”耶律大石腹诽一下,正色而言,“大宋归还西夏银州就是一件有利于俩国合作双赢、共同发展的事情。” “何以见得?” “打个比方说,计相这幅字,本来就是蔡家的物品,由我送还太师,这叫物归原主;同理,银州,是西夏故地,如果贵国归还银州,这也叫物归原主。这种太师曾称之为chéng rén之美的事情,如果由宋国来做,辽夏称谢,可以说是三国多赢。”耶律大石侃侃而谈。 “林牙所言不谬,《万安渡石桥记》这幅作品的知识产权不存在争议,同理,银州自古就是汉属之地,在历史上与夏人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如今,归宋所有,这才叫物归原主。” “太师此言差矣!银州唐时已属夏祖,那时宋尚不存,要说没有关系,应当是宋国和银州一毛钱的关系没有才对。” “汉、唐、宋一脉相承,源远流长,汉唐之土,即大宋之地。我也打个比方,这相当于老子死掉了,财产由儿子全部继承了,这合情合理,合礼合法。” “切!太搞笑了,一位老赵家的儿子,要去继承老李家爹的遗产,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笑话。更何况,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惟有德者居之,唐失其德,才归于夏国,太师所论,宋继汉唐之说,简直荒谬绝lún。” “说到有德者居之,林牙可谓一言中的。银州现归宋有,为什么呢?大宋有德,所以拥有,西夏缺德,所以失去。” “这个……”耶律大石顿时语塞,他发现和“老菜”这种智者无论是“斗心眼”还是“斗嘴”都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但会头晕脑涨,还会口干舌燥,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觉得还渴,又大口喝了一下。 耶律大石放下茶碗,他必须再开辟一条战线了,讲理是讲不过“老菜”的,他缓缓说道:“既然,宋辽双方对银州所有权和继承权的问题上存在重大分歧,不如我们先抛开不谈如何?” “我无所谓,难得今天谈得这么高兴,只要林牙有兴趣,老夫愿意奉陪到底。”蔡京已占上风,借机表示一下自己的大度。 “我们来说说人。”耶律大石开始了第二轮的jiāo锋。 “你想说什么人?” “西夏国主。” “他病了吗?” “太师多虑了,西夏国主又年轻,又健康,否则他怎么会成为大辽国的帝婿。” “还好,他不是玉皇大帝的女婿。” 耶律大石脸色一寒,突然加重了语气,厉声说道:“贵国以大压小,欺负辽国帝婿,行为恶劣,影响极坏,严重伤害到了辽国人民的感情和尊严,我国天祚皇帝闻讯震怒,强烈要求贵国承担全部后果和责任,并做出改正。” 讲理讲不过,就得施放威胁。 蔡京面色如常,问道:“辽帝想怎么样?” “一、归还银州;二、允夏之和;三、赔礼道歉。” 蔡京略一沉吟,答道:“赔礼道歉不是问题,宋夏和谈也不是问题,至于归还银州吗……,绝无可能。因为,银州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没有商谈的必要。”蔡京一口回绝,掷地有声。 “本使出国之前,天祚皇帝曾亲口传旨,称这世界上没有老丈人会眼看着女婿受人欺负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太师若再执迷不悟,我这可不是威胁,宋国将永无宁日。” “宋夏之争,由来以久,辽国一贯不持立场,如果非要在银州这件事情上有所偏袒,我只能说大宋早有准备,来者不惧。” 这一刻,双方底牌全部打出,唇qiāng舌剑,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这就叫“僵局”了。 厅内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蔡京不支声,耶律大石也没有说话,他们各怀鬼胎,思绪万千。 “宋国不会轻易将到手的利益拱手相让的。”萧奉先曾对耶律大石面授机宜,“跟其他人谈完全是浪费时间,搞定蔡京一个人就行了。” “怎么才能搞定?”耶律大石谨慎的问道。 “先来细的,”萧奉先说话办事一向斩钉截铁,针对xìng极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细得不行就来粗的。” 细得就是收买,问题是想收买蔡京的成本实在太高,耶律大石为此精心准备了一幅蔡襄的字,除了感动了鸭子,看起来效果有限。 粗得就是辽国副使兀颜光。 兀颜光长着黄胡子,绿眼睛,最适合用来吓唬小朋友了。 <</a><a></a> [(173.文武之道)] 辽国出使,一向是正使文官,副使武将,取其“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之意,文的用来和对方谈判,武的则用来恐吓对方。 兀颜光武功在大辽国名列前茅,才会做到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御帐侍卫局长这么重要的职位。 耶律大石先丢给兀颜光一个眼色,然后对蔡京说道:“我最后再提醒一句,银州有风险,进入须谨慎,希望贵国一定要以和平大局为重,充分考虑我国的合理诉求,千万不要误判错判形势,更不能低估了我国的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决心,否则……” “否则会怎么?”蔡京微笑。 “砰!”的一声,兀颜光一把将自己茶碗拍碎在几上,汤水乱溅,怒声喝道:“不还银州,我们将以武力收复!” “你这算是最后通牒吗?”蔡京皱起眉头,他在问耶律大石,他一向不屑于和不懂礼貌的人多说废话的。 “太师这么理解……就对了。”耶律大石答道。 “送客!”蔡京冷笑一声。 一时间,锦绣厅内四位锦衣壮汉竟然摆开架式,护在太师蔡京的身前,他们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锦绣厅四位管事则上了厅内,对耶律大石和兀颜光隐隐形成包围之势,也都流露出阵阵敌意。 耶律大石还奇怪的问道:“太师这是想干啥?有事好好谈吗。” “今天谈话到此结束,恕不远送。”蔡京也下了最后通牒。 兀颜光早已忍无可忍,又“砰!”的一声,拍案而起,这次茶几随手而碎,他怒吼一声:“老菜!不还银州信不信我捏死你?” 蔡京听了当时就不乐意了,“尊老爱幼可是社会公德,老菜也是你能叫的吗?动不动就要捏死这个,捏死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黑社会呀。”不过,他当然不会和这种没文化的人一般计较,蔡京丢了个眼色。 锦绣厅一位管事客客气气的上前说道:“太师让你们离开呢,请跟我来。” “你说啥?”兀颜光侧过身又问了一句。 “请你们离开,没听清吗?” 说话的管事话音未落,“咣!”的一声闷响,兀颜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中管事脸上,管事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一头载到地下。 厅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兀颜光站了起来,对着躺在地下的人骂了一句:“我来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信不信捏死你,看起来你是没长耳朵呀。” “放肆!太师府里,岂容外人撒野。”蔡京怒道。 锦绣厅管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没二下子怎么会把这么值钱的房子jiāo给他们打理。被人一巴掌击到,太没面子了,其他三个管事,一听蔡京发声,立即向兀颜光扑来,他们还没忘记重复一句,“太师府内,岂容外人撒野!” “砰!砰!砰!”三声,管事来的快,躺下的更快,正好是一句话说完的时间,四位锦绣厅的管事,倒在地下人事不省,这下什么事情也不用管了。 耶律大石仍然悠闲的坐在一边,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他还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兀颜局长一双‘大摔碑手’,在大辽国已经罕有敌手了,太师让这么四个人看守价值连城的锦绣厅实在过于大意,太不小心了。” 蔡京很生气,这四个人应聘的时候个个都说自己是“特种部队”出身,能以一敌十,打起架来却这么没用,四个人打不过人家一个。 做人能不能诚实一点?真是的! 蔡京皱起眉头,说道:“还好,我多带了四个人来。” 兀颜光用手指着四位身穿锦绣的人,一脸的嘲笑,“就是他们四个人吗?听说太师府的首座四大护院武师,是南少林俗家弟子,一身横炼的功夫,个个年薪都在百万,我从来不小看人,你们这四个人到我国就是放羊都没人会用你们。” 只见兀颜光身形突然一涨,衣袖飘飘,猎猎作响,一股凛冽的气势四散开来。 “辽国那么穷,怎么有钱雇得起年薪百万的人去放羊?”一位护院说完,其他三位护院一起咧嘴笑起来,他们自我感觉还挺幽默。 “怪不得老赵家人不愿意用武人,竟是些没素质的家伙。”蔡京非常不满的说道:“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这是让他们动手的意思,蔡京话音刚落,蔡府四大首座护院武师的四条身影、四种武技、四种姿式“拳、掌、脚、腿”纷纷使出,是虎虎生风,倒也颇为好看,四个人见兀颜光一直不动,以为有机可乘,同一时间向兀颜光击来,威势好不逼人。 一阵子功夫,只听的“乒乒乓乓!”一阵拳掌相jiāo,惨叫惊呼声不断,四个首座护院被兀颜光打的个个口吐鲜血,倒地昏迷不醒,不知死活。 “我说过,你们连放羊都不配,可你们偏偏不信。”兀颜光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面对着蔡京了。 蔡京心中无比惊骇,看着锦绣厅内,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简直就是一群饭桶。 犹其这四个锦衣壮汉更是江湖人称“福建四大高手”,据说武功高不可测,开碑裂石,根本就是举手之劳,这才被他高薪聘请,身价个个百万,授予“首座护院”之职,位在蔡府都总管之下,专门负责蔡京一家人安全的,没想到在兀颜光手下,如此不堪一击。 蔡京将自己身家xìng命,托付这么四个人,就象在太空里没穿宇航服一样,真是危险的很呢!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自己号称一双“慧眼”,怎么就看不出这几个家伙的真正实力呢?这多糟踏自己的钱呀,四个人一年四百万大文,得多卖多少袋“袋装茶”,我挣钱容易吗? 兀颜光一步步走向蔡京,蔡京发现浑身上下都麻了,想跑都跑不了,他有些色厉内荏,“你别过来。”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兀颜光说话的时候,已经停在蔡京面前。 “林牙,你要觉得辽国总代理不合适的话,我可以让你做个全球总代理,怎么样?”蔡京无奈的对着耶律大石喊了一句。 [(174.黑衣女人)] 耶律大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走向蔡京,“我对总代理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对银州感兴趣。” 蔡京突然眼前一花,一脸恐惧,指着耶律大石身后说道:“有鬼呀!” 兀颜光一脸鄙视,冷笑,“你搞什么鬼?” “你们这是想干啥?”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却让在场的人听如惊雷。 兀颜光和耶律大石闻声大惊失色,一起回过头来,差点吓尿了。 锦绣厅里多出一个人来,是一个女人,耶律大石从椅子站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的时候还没人呢,这怎么可能? 以耶律大石和兀颜光的武学造诣,竟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毫无感觉,直到听到了声音,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 蔡京听到人言,这才出了口粗气,他还问呢:“你不是鬼怎么进来的呀?” 那个女人一身黑裙,面罩黑纱,身材妙曼,凹凸有致,目光如水,香风四溢,听了蔡京的话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痴!” 蔡京当时就愣住了,“白痴”!你什么眼神呀? 耶律大石和兀颜光掩饰不住的惊骇,对视一眼,没想到在蔡京府中遇到这样一个“妖孽”,“妖孽”!看起来他们用的词更要命,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也许,他们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可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了。 “你是谁?”几乎三个人同时问了一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的我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几乎又是三个人同时在问。 一身黑裙,面罩黑纱的女人用脆生生的又娇滴滴的嗓音说道:“我来问你们一句,你们还想要银州吗?”语气中满含了轻藐,是的,她有足够的本钱藐视对手。 蔡京这次彻底放下心来,人也变的轻松不少,“原来是自己人,一定是赵佶那小子派来的,一看就是宫里的人,怎么这么巧呀?来得不早不晚的,只有重要人物,才会在这么关键时刻出场,会是谁呢?” 蔡京面对这么个身材惹火的女人一下就“出神”了。 兀颜光脸上表情格外的震惊,他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从来不知道掩饰什么,对手实在过于强大,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他灵光一闪,自己吓了一跳,对方技能逆天,会不会是个“BOSS”? 兀颜光一定是游戏玩多了,他也有点走神了。 只有耶律大石稍显平静,因为他想明白一件事情。 如果对方刚才发声之前动手,自己早就梦断东京、魂归故国了,对方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的。 耶律大石得出结论,下一步只需做出正确选择即可。 他对黑衣女人抱拳一礼,说道:“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正要和太师告辞,就此别过。银州我们不要了。”耶律大石果然又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兀颜光怔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耶律大石发出的撤退的信号,他在犹豫。 黑衣女人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她的目光此时落在兀颜光的脸上,她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我们走。”耶律大石拉了一下兀颜光,意思很明显,叫他别冲动。 以他们的身手,无论如何是做不到毫无声息的进入这间厅子中间站在自己身后都没被发现。 对方用的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技能“瞬发而至”。 这是差距,巨大的差距!不,是无比巨大差距! 耶律大石身为满级的“鉴定师”,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做出什么选择,而且,他至今没有错过一次。 兀颜光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他忽然说了一句,“我虽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不试一下,我会一辈子活的不甘心。” 兀颜光是一个勇敢的战士,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喜欢挑战各种极限,从来不知道临阵退缩。 战士最自豪的一件事情就是,面对危险,要第一个冲上去,而不是第一个逃跑。 兀颜光身为满级战士,身经百战,他也从来没有逃过一次。 兀颜光热血沸腾起来,他迅速完成了战斗准备,他知道与眼前这个女人一战,可能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如果让对方先出手,后果不用考虑。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飘过来,黑衣女人胸脯更是夸张的上下起伏着,简直是波涛汹涌,巨浪翻腾,让厅内三位男人血液粘稠,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这时,兀颜光出手了,一只硕大的拳头,挟着凌冽的劲风,“呼!”的一声,砸向了黑衣女子的高耸的左胸。 一招普普通通的“黑虎掏心”,却是兀颜光的终级杀招,兀颜光曾经用这一拳击穿过一头狂奔中的野牛和一位手持盾牌的满级骑士。 黑衣女人在笑声中,一抬手之间,一朵鲜艳yù滴,似真宜幻,似花非花的影子,从指尖飞出,疾shè而去,立即穿过兀颜光的身体。 兀颜光瞬间静止,此时他还摆着一个非常好看的造型,单脚点地,单拳挥舞,俩目圆睁,气势汹汹,可惜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除了衣袖还在飘动,连胡子都不在抖动。 人不能动已经够可怕了,很快,兀颜光的呼吸竟然也停止了。 兀颜光使用战士终极杀招“黑虎掏心”,挑战“BOSS”失败,原因很简单,兀颜光没想到对方还有远程技能,不但瞬发,而且一击致命,不能躲避。 更诡异的还是,那朵花无巧不巧的飞向了赵佶画作中的鸭子,耶律大石再次见证奇迹,那只鸭子惊恐万状,振翅而飞,可惜花像正好砸在它的身上。 那只花突然化成一团红雾,红雾散去,赵佶的画再次改变了,那只鸭子惊慌失措,羽毛绽放,双翅展开。 耶律大石看得清清楚楚,实在太神奇了,当然不是赵佶的画的那只鸭子,而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技能。 今天人品好的赶上蔡襄的了,一只神奇的鸭子,还有一位更加神秘的黑衣女人。 “你看到了什么?”黑衣女人笑靥如花。 “一朵花。”耶律大石实话实说。 <</a><a></a> [(175.哥吓尿了)] “你眼力不错,知道是什么吗?” “飞花。”耶律大石表情已经不淡定了,看起来他也知道这种武功。 传说中可以杀神的技能,原来是这样的效果呀,怪不得赵佶会笑话扰拶兄弟呢,真该让扰拶兄弟来参观学习一下,估计他们的表情一定很夸张。 “咯咯咯咯!”黑衣女人笑得再次波涛汹涌起来,耶律大石开始冒汗了,他变得异常紧张,兀颜光就是在她的笑声中被一招干掉的,现在生死不明。 耶律大石可以肯定,面对“飞花”致命一击,自己百分之一千的躲不过去。 黑衣女人妙目闪烁不停,流光溢彩,盯着耶律大石,她似乎意犹未尽,还想找个人练练,因为她问:“你不想体验一下‘流云’的效果吗?免的你一辈子也活的不甘心。” 耶律大石果断的摇摇头:“我情愿一辈子不甘心。” “没想到你就这么点胆量呀,你还是个爷们吗?”黑衣女子在激发对方的勇气。 耶律大石勇气终于被激发出来,他是这么回答的:“我宁可找块豆腐撞死。” 黑衣女人“嘿嘿!”又笑了,这次笑得很收敛,她还用手抿着嘴,其实没人能看清她的嘴,她就是笑掉大牙也没有人能看见,她无限惋惜说道:“只有你这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才会活得更久一点,一个天才果然比白痴要强得多。” 黑衣女人的目光从静止不动的兀颜光身上,又扫过蔡京脸上。 蔡京立即不高兴的翻起白眼,呵呵,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当“白痴”。 耶律大石擦擦汗,这种情况下珍惜生命就和胆小鬼是同一个意思,他小心的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走了。” “请讲。” “那只鸭子现在会告诉你什么?”黑衣女人指着赵佶画上那只振翅yù飞的鸭子问。 耶律大石迟疑了一下,答道:“它在求我带它离开。” “你问问它为什么?”黑衣女人又多出一个问题。 耶律大石又对鸭子凝视一番,才答道:“它说你让它非常恐惧。” “你呢?”黑衣女人的问题没个完了。 “说实话,我比那只鸭子还恐惧。” 黑衣女人目光突然闪出一抹精光,“你突破了‘入神’,已经有机会跨入‘读物’的门槛了,据我所知,目前活在世上的,你是第一位达到这种境界的‘鉴定师’,你说你是应当感到幸运呢,还是应该感到不幸呢?” “如果活着就是幸运的,如果死了肯定是不幸的。”耶律大石感慨不己,自己才取得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就被人盯上了,这都什么事呀。 “一个将来可能会‘读物’的人,实在是让人不放心。”黑衣女子目光闪烁着丝丝疑虑,“你的身份实在过于特殊,否则我真得应该把你变成一片云,” 耶律大石终于放心了,这就相当于被对方高抬贵手了。 “这是官家给辽国皇帝耶律大哥的回书,你们可以走了。” 耶律大石凭空见一个黄帛包飞向自己,他伸手接过,随手塞入袖中,他叹了口气,使命结束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 耶律大石指着兀颜光说道:“希望女……前辈高抬贵手,放过他一命。” “被飞花击中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他。”黑衣女子无奈的耸耸肩。 “他这是算死了还是活着?” “这要看你愿不愿意挖个坑把他埋了。” “如果我不埋他是不是还有救?”耶律大石生出一丝希望。 “他也许会睡上几十天,或者睡上几十年后自己醒来。” “什么!几十年?那不饿死去了?”耶律大石彻底失望。 “中了飞花的人是不会死掉的,而是让他硬,你懂不懂什么叫硬?”黑衣女人眉目传情,星眼迷离。 耶律大石如遭电击,心旌摇曳,这个女人浑身都是技能,让人防不胜防,他急忙低下头,答了一句:“在下告辞。”耶律大石伸手一拉兀颜光,果然兀颜光很硬,硬得就象个塑像,他直接扛在肩上。 “等等。” 耶律大石心头再次一紧,现在真是危机四伏,随时都会出现危险。 黑衣女人并没有加害他的意思,她竟然一伸手,那幅赵佶画着鸭子的画从墙上自动脱落,凌空卷起,她再一扬手,那幅画竟然直接落在耶律大石手中。 “瞬发而至”、“飞花袭人”、“虚空取物”这个女人一身逆天的技能,她还是人吗?难道真是一个“BOSS”?耶律大石心理再也承受不了了,他想哭。 人和人没法比呀。 “官家曾经答应送你一幅画,可他最近事情太多,激发不起创作热情,就以这幅鸭子权充替代吧。” “多谢。”耶律大石扛起兀颜光僵硬无比的身体,飞快离开,“汗”呀,这次真是满载而归,扛了这么大的一个“活死人”回去。 蔡京解除了危险,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从容、自信的神态,他从椅子上想站起来,不过发现腿有些麻木,只好坐着,他用非常亲切的语气说道:“妹子,你到底是谁呀?” “妹子?”黑衣女人“呵呵!”笑了起来,她抛了个媚眼,“哥哥,你竟然不认识我了?” 蔡京顿时一阵眩晕,他摇摇头,“妹子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我怎么能认得你。” “咯咯咯!哥哥什么意思呀?”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妹子是谁?” “哥哥真得想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 “我怕你知道了我是谁,会把哥吓尿了。” “嘿嘿!妹子这个玩笑可不素呀。” 黑衣女人笑意渐失,脸上显出古怪之色,她突然尖叫一声:“太师,你怎么吓尿了。” “造谣!”蔡京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低头看去,“我尿不尿自己还不知道,真是的。”等蔡京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又被惊呆了。 蔡京看到空气中留下一个黑衣女人的残影,然后,残影开始一点点破碎,最后只剩下俩只眼睛,向他不停的眨着,蓦的一道精光shè出,什么都没有了。 蔡京只觉得一个激凌,如开了闸门,下边竟然喷涌而出,裆前立即湿了一大片。 小便失.禁,自己真的被吓尿了。 <</a><a></a> [(176.召见高俅)] 蔡京是恼羞成怒,指着黑衣女人刚才站的位置,怒骂一声:“你个妖fù,竟敢搞鬼,暗算老夫!” 没有人回答,因为连人影都消失了,蔡京闭上嘴,心头一阵狂跳,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过于诡异了,那个黑衣女人形如鬼魅,来去无踪,如果是官家身边的人,为什么我会不认识呢? 蔡京快速启动了自己奔腾不息的脑海,也没有出现任何熟悉的记忆,他不禁说了一句:“难道哥的脑子也坏掉了!” 正是: 飞花流云一念间,来时无影去无踪。 梦里寻她千百度,万花丛中一点红。 . 第二天一大早,东京又开始了一如既往般的繁华、热闹和暄嚣。 大辽国的使者耶律大石带着已经变“硬”了的副使兀颜光离开了,兀颜光还是在锦绣厅那副正在杀人的姿态,他此时象个塑像一样倒在一辆车上。 耶律大石怕引起群众围观,造成哄动,堵塞jiāo通,大热的天用篷布把兀颜光遮得严严实实的,还好,兀颜光没有一丝要腐烂变质的迹象。 怪不得宋国软硬不吃,大宋有人呀!耶律大石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那个几乎全身都是技能的神秘黑衣女人。 她是谁?耶律大石没有答案。 银州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复杂的多。 耶律大石现在是归心似箭,急着回国。 一是说明出使情况,决定下步需要采取的措施和对策;二是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拯救兀颜光,他老这么硬下去,时间长了非变成一具“干尸”不可。 接着,西夏国大使太尉李至忠也走了,他已经来到大宋东京时间太久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国家大事虽然没有办成,不过,他却办成了一件私事。 李至忠把那位各方面都很“甜”的女人花了一大笔钱给“顺”走了。 后来,大宋礼部侍郎张叔夜也离开了,他是奉旨出使辽国,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然是太师蔡京派他出国访问的,他临出京时候,专程到“太师办”听候太师蔡京的最后指示。 “谋求世界和平发展,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俩国和平共处,友好往来也是宋辽百年外jiāo的基础,这是主旋律,谁也不能改变。”蔡京的话锵铿有力,声如洪钟。 “下官明白。”张叔夜连忙点头。 “搞定萧国舅,花多少钱都行。”蔡京紧接着又做出一个重要指示。 “下官遵命。”张叔夜只能这么说了,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都是因为你的四项国策,才把国际局势搞得这么错综复杂,现在让我来给你擦屁股,搞定萧国舅谈何容易,难道他比你更好对付吗?” 张叔夜走后,蔡京半闭着眼睛躺在太师椅上,摇头晃脑的又开始考虑起来国家大事。 蔡京知道,大宋和大辽的外jiāo斗争还得继续进行,并非只是简单到一个辽国副使兀颜光变硬了就可以解决掉存在的问题的。 外jiāo上的角力,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 诸如两国的实力消涨、俩国皇帝的决心和意志、战场上的胜负、内外部环境的改变,甚至气候的变化,都有可能影响到外jiāo的进程。 当然了,还有一些偶然因素,就象那天突然出现一位黑衣女人一样,就属于偶然因素。 蔡京一想起黑衣女人,发现尿就来了,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妖fù!”立即就往厕所跑去。 哈哈! . 最让人没想不到的还是“捧日军”都指挥使高俅也决定要走了,他正式递jiāo申请报告,要求离开东京,回到西北。 那天高俅在崇德殿参加了大宋国宴,大宋高官云集,殿堂高座,自己被安排在庑下,高俅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打击。 大宋官场真是“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以往和赵佶一起踢球时,他从未想过这件事,那时他离赵佶很近,后来他才发现离赵佶有多远。 高俅总算明白了,想离赵佶的身边更近,只靠踢球是没用的。 高俅无奈的总结了一句:“现在岗位竞争这么激烈,就业形势如此逼人,不做个积极要求上进的人真不行呀。” 还不错,赵佶听说高俅主动要求回到西北前线,抽空在一个偏殿中召见了高俅。 赵佶坐着,杨戬站在赵佶的身后,高俅跪在赵佶的面前。 高俅从进殿后就一直跪着,他的傲慢无礼早被种师道在怀德军时一脚踢到爪哇国去了,他现在剩下的全是谦卑和低调。 高俅清醒的知道,没有赵佶,自己什么也不是。 在过去,无论是童贯还是种师道都绝不会花那么大精力来对待自己。 高俅必须崇拜赵佶,不仅是心里,而且表现在行动上,高俅现在就是五体投地。 赵佶对于高俅的变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没让高俅起来,赵佶喜欢看自己的臣子以各种方式表示他们对自己的忠心。 “为什么要回陕西?”赵佶问。 及时掌握手下人的思想状况,是当个好领导的份内工作,赵佶这方面做得不错。 “到陕西立更大的功,回东京当更大的官。”高俅在赵佶面前一点也不知道做秀。 “你的变化让朕相当吃惊呀,好!”赵佶点个赞。 “臣蒙天恩浩dàng,愿粉身碎骨以报。”高俅得到肯定,受到鼓舞,说出了背了几天的一句场面话。 不料却没引起赵佶任何反应,这种话也许赵佶听得太多了,他直接“免疫”了。 “听说你很久没有再踢球了?”赵佶很随意的问了一句,能听得出来,他对高俅还是很关心的。 “种将军说踢球没前途,我觉得很有道理。” “你曾经为了‘球王之路’奋斗了半生,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臣放弃了‘球王之路’,是为了集中精力更好的为陛下再奋斗下半生。” 赵佶差点笑喷了,“这个高俅也太过了吧。”他忍住笑,话题一转,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朕命你现在踢球,你将做何选择?” 高俅毫不犹豫就答应一句:“陪陛下踢球是臣义不容辞的责任,臣高俅领旨。” [(177.保卫童贯)] “很好!”赵佶非常满意,一个让皇帝满意的臣子首先就先得放弃他自己做人的一些原则,一定要让高俅这种人才,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最近有没有读过什么书呀?”赵佶又关心的问道。 高俅愣了一下,他以为赵佶要和他踢球呢,没想到问起书来,他随口答道:“臣最近一直在读《水浒传》。” “有什么心得呀?” “臣不好意思说。” “朕的老师曾经说过,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你的基础本来就差,用不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吧,有什么就说什么。” “《水浒》这本书让臣认识到了自己存在的不足。” “你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臣发现不认识的字实在太多了。”高俅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佶听了“哈哈!”笑了起来,点点头,“朕的老师还曾经说过,知不足然后能反也,意思就是只有认识到自己存在不足才有机会进步。人呀,最怕的就是骄傲自大,满足于现状。须知在前进的道路上,是没有任何捷径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赵佶今天不知抽到那根筋了,竟然耐心的教育起高俅了。 高俅听了一头的雾水,不过他一脸虔诚,连连点头,“陛下的老师说的太好了。” “那是当然了,朕的老师可是孔圣人。” “怪不得我听不懂呢。”高俅傻笑起来。 “朕的老师还……还曾经说过,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你懂不懂这俩句话的意思?” “这个我懂,就是说学习成绩好的一定能当大官,就象蔡太师一样。” “悟xìng不错,有培养价值。”赵佶赞许的点点头,他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朕讲这些就是要你以后多加强理论知识的研究和学习,及时的掌握国内外的各种思潮和动向,要想成为大宋的一个好干部,没文化是不行滴。” 高俅脸一下红了,“原来是拐着弯了说我是“文盲”呢,你直说不就完了吗,还把你老师都抬出来了,孔圣人认得你是谁呀?切!”高俅嘴上马上表示:“我一定努力学习,准备将来好接太师的班。” “这样就对了,以后你别再读《水浒》了,那本书故意破坏干群关系,严重抹黑政府形象,很容易被坏人利用。如果你理解不透,我耽心一百零八将就不上梁山了,这样子,我们这个游戏就玩不成了。” “臣保证以后再也不读《水浒》这本书了,尽快把一百零八将逼上梁山。” “嗯!不过,你不读书还是不行滴,朕这里有一本好书,你一定要读懂,读透,作好读书笔记,要随时向朕汇报。”赵佶说着,亲手递给高俅一本书。 高俅接过一看,立即汗了,《资本论》……天啊!这谁写的呀?高俅面露难色,“臣怕看不懂。” 赵佶又递给高俅一本书,“这是一本新编的《新华字典》,有不认识的字就查一查吧。” 高俅捧着俩本书,激动的差点落泪,他再次称谢,“陛下龙恩浩dàng,臣永世不忘。” “现在,培养一个好干部真难呀!”赵佶慨然而叹,之后,他摆摆手,说道:“你去吧。” 高俅规规矩矩的再次叩首礼拜,捧着俩本书起身告退。 临出殿时,高俅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杨戬,一股醋味,涌上心头,“这才是皇帝身边的人啊”。 赵佶等高俅离开后,面显忧色。 “官家在为西北担心?”杨戬总能看出赵佶的心事,目前还没有出过错。 “是啊,西北要打大仗了,朕多少有点耽心,察哥不死,西夏难平呀。” “官家是耽心童司空的安危吗?” 赵佶点点头,说道:“既然辽国敢威胁太师,只怕西夏也会不利于童贯。” “官家放心,在童司空身边,有大内皇城‘张字门’高手保卫,想杀童贯谈何容易。”杨戬自信满满的说道。 赵佶摇头,说道:“这还不够,童贯身为大宋陕西六路近三十万禁军的主帅,身负重任,个人安危重于泰山,容不得出现半点闪失。” 杨戬心中一凛,“官家明鉴,如果这样,不如再增派‘月字门’去西北保卫童贯怎么样?” 赵佶目光闪过一丝欣慰,“她们才从西北回来,现在又要返回去,我很耽心她们身体的健康啊,她们能不能吃得消,有没有情绪?” “这个官家放心,她们都是久经考验的国家干部,对工作是满腔热情,任劳任怨,不但体力充沛,而且干劲十足。” “这我就放心了,现在大宋的干部不工作的时候全是精力过剩,一工作起来就体力透支,让朕很无奈呀。” “你小子就能装好人。”杨戬心里嘀咕一句,答道:“为国效力,为官家尽忠,也是她们应尽的责任。” 赵佶点点头,“告诉她们,朕很关心她们,当然更要提醒她们,到了西北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誓死保卫童贯的安全。” “官家这么心疼她们,她们一定如沐春风呀。”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个个身怀绝技,变.态的要命,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呀。”赵佶不知道又抽到那根筋了。 杨戬心里叽歪了一句,“你这么一说,明天非得刮风下雨。” . 入夜,大内皇城,一座房宇内,灯火幽暗。 “大内总管”杨戬面无表情的座在椅子上,他的双脚跷在一张桌子上,在他面前地下则跪着“月字门”门主大内皇城正使如花。 “安化郡王府里边又有什么动静?” “回禀都都,安化郡王一日三餐,他的胃口很好,除了上朝以外,没有出过门。丁和索朗一直在研究‘飞花流云’,索朗已经入门,进展还算顺利。四王妃目前管理着王府的事务,其它三位王妃已经不在过问了,如果闲下来,她们四个人会凑在一起打打麻将,她们一直玩的是‘滑水’,四王妃牌技和手气都还不错,一直在赢钱。” 如花口齿清楚逐一汇报着安化郡王府的事务,看起来,她一直在盯着赵怀德一家人。 杨戬面无表情,说道:“安化郡王府的事情以后就不用你再管了,有一个新任务要jiāo给你。” <</a><a></a> [(178.亡国节奏)] “属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官家担忧童贯安危,要你去熙州保卫童贯,你能不能保证他的生命平安?” “属下遵命,只是……”如花yù言又止,她清楚现在童贯身边有“张字门”的人在保护。 大内“十六字门”中的外八字门“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之一的“张字门”的门主就是“张老大”,“月字门”门主如花和张老大正好平级,都是“皇城正使”。 如花清楚,俩个平级的人在一起共事,矛盾最多,也比较扯皮,因为谁也管不了谁。 “告诉张老大,以后他的人只负责童贯的外围,月字门主内,张字门主外。保卫童贯,以你为主,还是大姐说了算。”看起来,杨戬早有安排。 “属下将誓死保卫童司空的生命安全,我们多会动身?”如花有些小激动。 “就这几天,高俅也要回去,你们就一路同行吧。”杨戬说着端起了茶。 如花马上就说了一句:“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 “告诉童贯,这次他送给我的东西还不算丢人,希望他以后再接再励,继续提高。” “是。”如花答应一声,起身慢慢退出房子。 灯光之下,杨戬的脸上yīn睛不定,他还端着茶,不过,他并没有喝,也没有放下,他在想什么呢? 没人知道。 . 兴庆府,西夏皇宫。 皇后.宫中,大辽国长公主如意直接飞进了西夏皇后耶律南仙的怀抱中,“姐姐!我想死你了。” 终于又见到娘家人了,耶律南仙一脸兴奋,春.光明媚,她抱着如意转起圈子,“几个月不见,你又长个子了。” 长公主如意撅起小嘴,不高兴的问道:“难道人家个子就那么矮,还要长才能高吗?”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说你长个子你还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了,你再看看,我还长什么了?”长公主如意挑着眉头把脸伸到耶律南仙的鼻子下边问。 耶律南仙用手捧着长公主粉嘟嘟、水灵灵的小脸,左看右看,故意说道:“没变化呀,你是不是又长心眼了?” “结了婚的女人真可怕,这么没眼光。”长公主如意生气的说道。 “呵呵!妹妹长得更好看了。”耶律南仙笑了起来。 “长得有多好看?”长公主如意充满期待的问。 “有多好看……,反正比我好看多了。” “你可别骗我?”长公主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然了,我多会骗过你?” 长公主一听就不愿意了,“我一听你就是骗人的,还当我是小孩子哄呢。” “呵呵,是真的,我觉得如意妹妹现在是辽国公主里边最美的一位了。” “噢!我总算听到一句人话了。”长公主如意高兴的跳了起来。 耶律南仙哭笑不得,反问:“你这是句人话吗?” “当然是了,”长公主搀着耶律南仙的胳膊,神秘的问:“姐姐,姐夫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耶律南仙明知故问。 “他对你怎么样呀?” “很好呀!” “有多好?” “要多好就有多好?你怎么了?” “我想知道姐夫是不是天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睡觉。”长公主如意好奇的睁着大眼睛问。 “你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什么也敢说,不许胡说!”耶律南仙绷起俏脸。 “姐姐,你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万别误会,人家只是晚上想和你睡,能不能和姐夫商量商量,在我暑假期间,他先去和别的女人睡一段时间。” “越说越不象话了,再说,我可真生气了。”耶律南仙脸上微微有些发烧。 现在的小孩子不得了,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也没有他们不敢说的,最可怕的还是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不说就不说,你要不和我睡,那晚上我跟察哥哥睡去。” 耶律南仙大汗,怒吼一声:“你敢!” “那晚上我就和你睡,我的好姐姐,亲姐姐,最漂亮的姐姐,行不行呀?”长公主如意又缠上了耶律南仙。 “真拿你没办法。”耶律南仙很无奈,不过她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和他……没什么吧?” “你想我们会有什么呢?”长公主如意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 “鬼机灵。”耶律南仙生气的拍了一下如意,当然不会很痛。 “人家好痛呀。”长公主撒起娇来。 . 天书阁。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和晋王察哥对面坐着。 晋王察哥一直在讲述这趟出使辽国之行,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可真多呀。 从林牙耶律大石一路同行开始,到临潢府再到捺钵行宫,和辽国重臣北府宰相李处温、枢密使兰陵郡王国舅萧奉先、东京留守兼南府宰相越国王耶律淳整个会面过程,后来和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炭山猎熊,受伤返回上京临潢府,再到带着长公主如意回国, 李乾顺听得很认真,有时还会打断一下,问问细节。 时间过得很慢,用了足有半个时辰,晋王察哥终于讲完了。 “辽国堪忧呀!”李乾顺没想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晋王察哥不解,他的目光闪出疑问,“目前局势,应当是夏国堪忧才对。” “皇帝不务正业,大臣贪财好货,这是亡国的节奏呀。”李乾顺解释。 晋王察哥悚然而惊,“不会吧,辽国地大物博,雄兵百万,号称天下无敌,怎么会如皇兄所言,有亡国之忧?” “但愿是我多虑了,”李乾顺转移了话题,“东京传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宋国很可能会拒绝辽国的要求,看起来还得靠我们自己。” “皇兄,你的意思是要打仗了?” “夏国历来是以倾国之力攻宋一城,虽然胜多负少,无奈宋国国力强大,我方一次大胜,相当于拔掉宋国一毛,总是伤不到对方筋骨。自从大小梁后当政以来,兵连祸结几十年,夏国青壮尽失,再跟宋国硬拚下去,没有时间恢复,这样子发展下去,也是亡国的节奏呀。” 从一个皇帝口中说出要亡国的话,可真罕见呐,何况又是自己最敬佩的皇兄呢。 晋王察哥惊出一身冷汗,他霍然起身,他问:“何至于此?皇兄英明神武,夏国君臣上下团结一心,要说夏国会亡国,臣弟坚决的不信。” <</a><a></a> [(179.满级刺客)] “仗,我是真心的不想打,不是不敢打,而是打不起。朕主事以来,一直在修生养息,现在,我们每打一仗都会消耗掉一分元气,然后,我们就得多恢复一至俩年。” 李乾顺也站了起来,他负手而立,走了几步,回头盯着晋王察哥眼睛,继续说道:“问题是现在战争的主动权没有掌握在咱们的手上,我们很被动。和谈一破,童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借机出兵,战争只怕迫在眉睫。” “皇兄,被动挨打,童贯会步步紧逼,西蕃三王灭亡在即,到时我们会更加被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晋王察哥目光烁烁,一提打仗,他就来精神了。 小学没毕业的人都这样。 “我们现在需要时间恢复,……时间,御弟,你懂不懂?” 晋王察哥迟疑了一下,答道:“我觉得我们不仅仅需要时间恢复,我们也需要反击了,打不还手,是你胆量不行,骂不还口,是你口才不行。长此以往,只会纵容对方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李乾顺笑了,他拍拍察哥的肩,“你还是一位热血青年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 “皇兄,如果不打仗,臣弟不敢开口言战,如果皇兄决定打仗,请给臣弟五十万兵马,不灭掉童贯,我誓不回兵。”晋王察哥敞开心扉,豪气顿生。 “五十万你就能灭掉童贯吗?”李乾顺笑着问。 “至少……”晋王察哥把“有机会”临时改成了“没问题。” “呵呵,你身为西夏军中统帅,怎么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报告皇兄,我保证灭掉童贯!”晋王察哥这次大声说道。 “好!勇气可嘉。不过……,我最多只能给你二十五万兵马,再不能多了。”李乾顺终于明确表态了。 “二十五万已经足够击败宋军了。”晋王察哥喜出望外,一位军人不打仗,很容易闲的蛋痛的。晋王察哥最近就一直在蛋痛。 “你说的不错,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一场胜利。” “夏国大兵一出,我保证打得宋军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不过……,你还需要把握一个最好的时机。” “臣弟会给宋军致命一击。” “在之前,你最好先除掉童贯,他是个心腹大患,绝不能再留。”李乾顺目光突然烁烁放出光芒,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能除掉童贯,陕西局面将会变得完全不同。” 除掉童贯! 晋王察哥当时就惊呆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是不是因为长得太帅的缘故,“臣弟这就去安排。” . 晋王府“一品堂”大厅内。 晋王察哥躺在一张逍遥椅上,半闭着眼睛,身体随着椅子有节奏的前后晃着,不过,摇晃着的椅子听不到一丝声响,好象椅子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羽毛。 晋王察哥虽然官高爵显,年轻又长得帅,但并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或“草包肚皮”。 晋王察哥还拥有一身武功绝学,这也是让“一品堂”内众多老江湖心服口服的原因。 在江湖中,要想服人,光长得帅还不够,还得靠实力。 在西夏,没有人怀疑晋王察哥的实力。 “一品堂”的“苍龙”、“黑虎”、“灰狼”三位堂主规规矩矩的站在晋王察哥的椅子一侧。 “灰狼,你的刺客满级已经多少年了?”晋王察哥问。 “十八年。”堂主“灰狼”答道。 “十八年的时间,隐身术还没有悟透吗?” “属下愚钝。” “你多少年没有杀过人了?” “快六年了。” “这么说,上次你杀得人应当还是梁国舅的‘白鸽’。” “晋王明鉴。” “看起来这世上值得你亲自出手的人越来越少了。” “属下一直在等晋王的命令。” “如果现在有一个人需要你去杀,你猜猜会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童贯。” “你怎么会知道是他?” “现在只有他才有被杀的价值。” “不错,看起来你早有准备,你杀他有几成把握。” “只有一成。” “对于象你这种级别的刺客来说,有一成的把握就足够了吧?” “晋王明察秋毫,属下佩服。” “你准备怎么杀他?” “要到能杀他的时候才知道。” “很好,你成功之后,不但会成为‘一品堂’的第一位副总堂主,而且,我还会奖励你一栋室内带游泳池的豪宅,一辆带敞篷的豪华马车,还有一大笔钱,还有……,你杀了童贯以后,终身也用不着再亲自出手去杀人了,必竟,杀人是一件又辛苦、又危险的事情。” “属下非常期待凯旋之时。”“灰狼”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要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让童贯死!” “属下遵命。” “你准备准备就去熙州吧,我会叫‘白鸽’全力配合你。” . 黄昏,天空黑云密布,疾风劲吹,到处都是yīn沉沉的。 熙州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有一个“王五客栈”。 “王五客栈”是一处带着前后院、马厩、上下楼有十余间客房的独门独院的客栈。 客栈后门开处,一辆带篷的马车缓缓驰进,车上坐着四个人,刚一停下,他们就全部跳到地下,一个人随手合上大门。 客栈厅房后门一开,一位佝偻着身子的四十余岁的男人,跛着脚迎了出来,他仰着脸问道:“一共几位呀?” “四位,你就是王老板吧?”其中一位稍瘦的汉子答道。 “不错,我是王掌柜。”王五话里夹着一股酒气,看起来是个喜欢时不时喝上几口的人。 “我们住店。” “你不住店,能来这吗?哪来的?都叫什么?”看起来王五还是一位喜欢抬杠的人。 “我们是南边的米商,我叫张三,这位叫李四,这位叫王二麻子,那位叫赵大胖子。” “嘿嘿,你们名字取得可真整齐呀,一二三四,就差一个五了,噢,对了,我就是个五。”王五自嘲了一句。 <</a><a></a> [(180.黑店掌柜)] 张三、李四、王二、赵大都“嘿嘿!”起来。 王五继续问道:“你们是南边哪的呀?” “我们都是四川来的。” “都是四川哪的呀。”王五问得可真够仔细的。 “我们一位川东的,一位是川南的,一位是川西的,一位是川北的。” “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了?”张三问。 “我正好是川中的,要是再有俩个川发,川白的就好了,正好一副四川麻将牌。” 张三、李四、王二、赵大又“嘿嘿!”起来,他们发现掌柜还挺幽默。 “你们出来混得,一定要选个响亮的名字,才会有面子,也更不容易被人怀疑,你们名字起得一点也没特色,将来怎么会混出个名堂。”王五教训了俩句,四个人立即翻起白眼。 王五跛着脚走向那辆马车,问道:“车上装得什么货呀?” “说过了,我们是米商,车上装得当然是米了。” 王五到了车边,伸手掀起帘子,用手摸了几下,收回手,皱起眉头说道:“靠马厩有间大房子,楼下可以放货,楼上可以住人,房钱一夜一吊钱,停车费白天一百,过夜五百,再加上马料钱四百,一共两吊钱。” “这么贵呀?别得店包吃包睡包接包送,一天才二百文钱就够了,你要两千块钱,有这些钱我们可以住五星级宾馆了。”有几颗麻子的王二吵吵开了。 “嘁!你们敢来我这个店住,一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你们还四川的呢,一听口音就是宁夏的,头一次出来贩盐吧?道上的规矩要不要我给你们讲一讲。”王五一脸的不屑。 四位米商被王五一眼识破来路,互视一眼,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除了店钱,你们伙食还得另算,在店里吃呢,就有上中下三个档次的,上档的呢,保证菜里有ròu,中档的呢,保证菜里有油,下档的呢,就只能保证菜里有盐了。如果你们不在店里吃呢,就不跟你们罗索了。” 张三弱弱的问了一句:“敢问下档的菜都有些什么呀?”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咸菜了。” 张三四个人听了全是一咧嘴。 王五掌柜手一伸,“你们还打算住不住呀?要住先付钱,本店利小,概不赊账。” “住住。”张三取出一小锭银子丢过来,“这是十两银子,我们先住五宿。” 王五接过这锭银子,又伸出一只手,“另收十两银子保护费。” “保护费你也敢收,你是黑社会呀?”张三眼睛瞪大了。 “你要想在这平平安安过夜,这银子是一分也不能不花的,你不要不信,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查你们,在大宋,贩盐可是死罪,何况,你们无论姓名和身份都很可疑,现在的熙州城查得可严呢,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算你狠!”那位张三十分不情愿的又丢过来一锭银子。 王五收起银子,跛着脚带着四个人到一个房门前,“卡吧!”一声,打开门锁。 张三推门进去看了看,出来点了点头,四个人开始拉车,卸马,卸车。 张三对着站着不走的王五说了一句:“掌柜有事先忙去,你在这有些个挡道。” 挡道?什么才挡道呀?这不是骂人呢。 王五翻了下白眼,又丢下一句话:“你们带着青盐,要想尽快出手,我可以替你们找买家,保证现货现钱jiāo易,绝对的安全可靠,我虽然不是个坏人,给人帮忙白尽义务的事情你找别人去,我的收费不高,信息费一成,佣金一成,回扣一成,辛苦费一成,管理费一成,总共五成,不还价,你们要觉得合适就来找我。” 然后,王五跛着脚、弓着个腰,转身要走,被张三一把拉住。 “怎么了,现在就要寻求合作?”王五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我想请教王掌柜个问题?”张三说道。 “你问吧,在熙州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王五口气好大。 张三伸出一只手,问道:“王掌柜看这是什么?” “一只手呀。” “几个指头?” “这还用问吗,闭着眼睛都能看清楚,是五个指头。” 张三笑了,他举着手问其他三个人:“你们看到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三个人一起回答。 “为什么看不到?” “因为这个老板太黑了。” “有多黑?” “伸手不见五指。” 王五当时就不不高兴了,他黑着脸说道:“我黑怎么了?我还告诉你们,我就是个黑社会!” . 夜如漆,雨如帘。 一间小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子的土房子门被“支呀!”一声推开。 一道黑影闪身进去,门随手而关。 进门的那个黑影掀掉了草笠,甩了几下,原来是个女人,她用眼睛扫了一眼,屋里比外边还要黑,如果点上灯,就能发现,那个女人的目光停在倚在墙边的一捆柴草上,难道这捆草长得比较特殊。更奇怪她竟然又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她是这么说的。 “天王盖地虎。” 最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捆草里传了出来。 “宝塔镇河妖。” 随着声音的传出,那捆草突然不见了,那捆草变成了一个男人。 看起来这对男女在通过接头暗号进行联络,不过,这暗号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那是一位长相一点也不出众的男人,四十开外,五官俱全,普通平凡不特殊,连目光都显得有些灰暗。 “你是白鸽?”男人问。 “不错,我是白鸽,你是灰狼?”女人答了又问。 “不错,我是灰狼。” 然后,俩个人几乎齐声说了一句:“终于见到你了。” “白鸽”激动之余就要扑进“灰狼”的怀抱,“灰狼”急忙做了个手式,并强调了一句:“你别过来。” “白鸽”“嘻嘻!”笑了,“你这么封建呀,看把你吓得。” “我天生胆小。”“灰狼”自嘲一句。 “白鸽”再次四周望了望,她撇了下嘴,“你就打算在这种地方住下吗?连个炕都没有,我可以给你安排一套大房子,保证又安全又安静,最主要的房间里边会有一张又大又舒服的床,足够俩三个人在上边折腾,怎么样?” <&lt;/a&gt;&lt;a&gt;&lt;/a&gt; [(181.灰狼伪装)] “白鸽”的长相更象一位俗气的大嫂,披金饰银、珠光闪亮,身材富态,而且很胖,一看就是那种家境富裕胃口又好的女人。 巧得是,在熙州城里认识她的人都叫她“胖嫂”。 “大房子房租会很贵,我又是一位没多少钱的人,怎么住的起?” “啧啧!现在人都怎么了?越是有钱的越是会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越是没钱的越会租用豪车接送人。‘灰狼’没钱,哈哈!笑死人了,谁信呀?灰狼,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白鸽”捂着嘴笑了起来,一身的ròu跟着乱颤。 “灰狼”并没有笑,他问:“对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为一名顶级刺客,居然刚进城,就被人发现行踪,这让他极其不安。 “你没发现你身边跟着一个尾巴吗?” “如果有人跟着我,现在那个人一定会变成个死人。” “你没看看你头顶上有什么?” “我头顶上能有什么?” “一只鸽子,它当然不是一个人,所以你才发现不了。”“白鸽”再次笑了起来。 “厉害!”“灰狼”大汗,眼前这个女人不可低估呀,竟然能用鸽子跟踪自己,他又问:“我的‘伪装术’已经达到顶级,你怎么识破我会伪装成一捆草?” “我并没有识破你的伪装,不过,这屋子里除了这捆草以外,再没有其他比你更大的东西了,何况这本来就是一处柴房,所以,我猜出来,如果你在里边,一定会伪装成一捆草,而不会伪装成一个火把。如果你真得伪装成个火把,一定会很搞笑。” “白鸽”又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她的肥硕的身体也再次颤动起来。 “太厉害了!我听说‘白鸽’是一位身材曼妙、姿色上乘的妙龄女子,从你上任以来,一直没有和你打过jiāo道,今日一见,你的‘易容术’果然一流,你连身材都能改变的这么波澜壮阔,真让我大开眼界呀。” “得到灰狼堂主的赞誉可不容易呀,听说你也是一位顶级易容高手,没有人见过你的真面目,希望你的本来面目千万不要影响市容市貌哟。” “这到不至于,我的长相最多只会有些对不起观众。”“灰狼”也开起玩笑。 “白鸽”笑了几声,慢慢收住了笑,她表情有些凝重,叹了口气,“刺杀童贯,这可是个玩命的活,这种任务你也敢接,我又钦佩你的胆量,又担心你的安危呀。” “谢谢关心,你大可安心,我从来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也是你从未失手过的原因吧?你是一位总在挑战自己和别人生命的职业杀手,想一想都让人崇拜哟。”“白鸽”目光有些迷离,现出异样的光泽。 “灰狼”心里一动,让他立即产生警觉,“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嗯嗯!好吧,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会全力协助。” “关于童贯的一切,包括在哪上班,在哪睡觉?在哪吃饭?在哪上厕所?身边跟着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我还需要一份熙州城市区jiāo通图,还要一份童贯官邸的房屋建筑结构图。” “你多会要?” “如果你已经带来了,就现在给我。” “白鸽”从怀里抽出一卷纸,丢给了“灰狼”,童贯是“一品堂”在陕西最大的一个目标,她当然是早有准备。 “灰狼”接过,迅速的一页页翻看起来,他一直没有抬过头,看过一遍之后,双手一合,一卷纸被搓成了灰,他的手一弹,“卟!”的一声,灰变成了尘,扬了起来。 “白鸽”忍不住咋了几下嘴,“不简单,你不但能夜里看书,而且还能过目不忘。你记xìng这么好,怎么没去上大学?” “我上高中的时候还没开外语课,可我考大学的时候却要考外语,你说我能上得了大学吗?” “你可真能给自己编故事,不过我爱听。” “呵呵!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呀。”“灰狼”的目光流露出些许落寞,也许当初真应该好好去上学,而不是选择当一位职业杀手。 “你打算怎么杀童贯?” “现在还不知道,我要先看一眼张老大,才能确定。” “你想先除掉张老大?” “他不死,童贯就死不了。” “你不怕打草惊蛇?” “我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 “除了张老大以外,童贯官邸里边还有‘张字门’的俩位副门主‘老二’和‘老三’,你打算凭一己之力,一个个全部干掉吗?” “当然不会,我只会杀需要杀的人。” “白鸽”略显犹豫,“张老大目光很dú,如果让他发现你是个刺客,你立即就会死掉。既便他不知道你是个刺客,你如果让他看上一眼,也会给他留下印象,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对他下手了,” “张老大是十六字门主,武功绝对一流,我必须见他一面,否则我有机会也杀不了他。” “好吧,我替你安排。”“白鸽”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 “我家里有一张很舒服的大床,你可以睡得很安心,我保证在九丈以内任何人都别想接近你,你杀人是需要体力的。”“白鸽”看起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不!你走吧。”“灰狼”一口拒绝,身为刺客,绝不能住在别人安排的地方,一切都得自己掌握才行。 “好吧,一有机会我就会来通知你。” “今晚过后,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呵呵,我能找到你一次,我就能找到你第二次,熙州城内所有能藏身的地方我都知道。”“白鸽”在笑声中,消失在门外。 “灰狼”表情变得有点麻木,渐渐地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开始是腿,之后是身躯,最后是脸,他再次“伪装”成了一捆草。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一定会看到这捆草,当然,得点上火把才行,如果这个人不小心用火把点了草,他一定会发现这捆草点不着,而且会有个人从草里跳出来。 “伪装”有个致命弱点,就是一旦施放,就不能再动,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被别人动,当然更不能被人用火烤。 被火烧身,人一定会痛得跳蹦子不可。 [(182.童贯一家)] 清晨,雨仍然在不紧不慢的下着。 童贯官邸后宅厅堂内,一张桌子边坐着童贯一家四口,他们正在吃早餐。 上首是童贯,对面是三夫人杜鹃,左右俩边坐着的是童男和童女,俩个丫环和仆fù侍立在一边。 今天的早餐是豆浆、油条、咸鸭蛋。 童贯胃口很好,他吃得又快又多,他已经吃掉五根油条俩个咸鸭蛋,还喝了碗豆浆。不过,他吃饱了并没有离开桌子,因为,童男和童女吃得很慢,他们一边吃着,一边还做着各种小动作。 童贯觉得生活中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家四口人能在一起吃顿饭,犹其是早饭,这会让他一天都有好心情。 只要有可能,无论多晚童贯都会赶回家里,也许是为了能见到老婆杜鹃,更多的还是为了可以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早餐。 童贯绝对不是一位不知道回家的男人。 童贯喜欢看着俩个孩子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渐渐长大,他们成长的点点滴滴都将会保留在自己的记忆中,永不褪色。 “爹爹,外边下雨了。”童男用半根油条指着窗外。 “昨晚上就下了。”童女马上就接了一句。 “还不快点吃。”三夫人杜鹃催促了一句。 童女很听话,低头连着喝了好几口豆浆。 童男则很皮,他故意咬了一大口油条,却慢慢的在嘴里嚼呀嚼呀就是不往下咽,油和口水沾得他满嘴都是。 其实他们也在享受这顿早餐,爹爹童贯一忙起来,常常会一直到第二天早饭时候才能见到一面。 “不急,让他们慢慢吃,反正下雨他们也不能出去玩。”童贯对孩子的关心无微不至。 “可你还要工作。”杜鹃有些不悦。 “也不急这一会,童男,慢慢吃吧。”童贯慈爱的摸了下童男的头。 “爹爹为什么每次都吃得那么快呢?”童女问。 “因为我是个大人?”童贯解释。 “妈妈也是个大人,好象每顿还没有我吃得多。”童男问题又出来了。 “妈妈是个女人吗,你是个男人,所以你比她更能吃。”童贯耐心的解释。 “做个男人真好。”童男握起小拳头,“耶!”了一声,然后,他拿着咸鸭蛋,要往嘴里送,手一滑,正好掉在碗里,豆浆溅了一脸,他立即眯起眼睛,叫了起来:“唉哟!不得了了,要毁容,毁容!” “毁屁的容!豆浆早凉了,你就会装。”看起来杜鹃今天心情不太好。 一位仆fù立即用餐巾擦净了童男脸上沾的水渍,童男眯着眼睛做鬼脸,引得童女“嘻嘻!”笑了起来,她指着童男学着杜鹃的口气说道:“你就会装。” “你怎么了?”童贯注意到了杜鹃今天的反常,他关切的问。 “没什么,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吧。”杜鹃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累了就多休息休息,今天下雨,你正好可以再睡一觉。”童贯关心的说了一句。 . 童贯吃过早饭,刚走出厅门,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书僮,“刷!”的一声,就撑开了伞。 书僮又矮又瘦,比童贯要低一个头,他高举着伞,跟在童贯的身边。 他们穿过花园甬道,走向了书房。 一路只闻雨声潺潺,童贯表情平静,未出一言。每天这种时候,他都会内心宁静,刚从家庭气氛中摆脱出来,他需要转换下自己的角色。 毕竟童贯还是陕西第一高官,现在又身任大宋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他明显感到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压力也更大了。 “离使相还有一步之遥了,还得继续努力呀。”这就是童贯的压力。 在正式进入官署办公之前,童贯会先到书房小坐片刻,因为,头天晚上送来的一些特别重要的紧急公文,会先集中到这里,等待他处理。 进了书房,童贯坐在靠墙的那张书案前,开始翻看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文卷。 书僮慢慢的退出书房,轻轻带上门,他打开伞,走出数丈远,左右扫了一眼,房前房后一共八个人,全部在位,并没有因为下雨就有一个离开岗位。 书僮这才放心的离开。 雨仍然在“哗哗!”的下着,书房前后的八个人象木桩一样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他们都是“张字门”的人,一向训练有素,风雨无阻。 过不多时,书僮手里拎着一个壶返回。 进房前书僮再次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才推门而入。 童贯仍然低头看着公文,没有抬头。 书僮将伞立在门边,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茶碗,先用开水烫了烫,将水泼在砖地上,放了茶叶,壶里开水注入碗中,一股茶香立即溢出。 书僮端着茶轻轻放到童贯书案左侧,然后退到柜子边站着。 过了一会,童贯才端起了茶,他吹了吹,象是想起什么一样,问:“刘法怎么还没有到?” “刘法将军后天天黑前就能进城。” “噢,他一来,马上安排他见我。” “是。” 童贯端着茶已经离开椅子。 书僮急忙把童贯看过的文件整理一下,收入袋中,放进自己背包中。 童贯站着又喝了俩口茶,这才放下碗,走向书房门,书僮跟上。 出了门,“刷!”的一声,书僮再次把伞打开。 童贯移步,书僮跟在后边,伞和人同时在移动,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一道门后。 . 黄昏如夜,雨仍然在不紧不慢的下着。 忙完一天公事的童贯离开官署,在书僮的陪伴下再次回到官邸后宅。 童贯刚拉开厅门,童男童女立即喊着“爹爹回来了。”一起扑进童贯的怀抱。 童贯一手抱着一个,象往常一样问:“今天你们乖不乖呀?” “我很乖的。” “我更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的。” “你们有没有惹妈妈生气呀?” “我没有,他吗……”童女yù言又止。 “不许告状!”童男立即瞪起眼睛。 书僮轻轻的带上了厅门,他听到屋里边传出童贯的一句话:“童男,你怎么惹你妈妈生气了?” “那什么……,什么……,反正我不是故意的。”屋里又传出来童男的声音。 <</a><a></a> [(183.刺客指南)] 书僮麻木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他向外走了几丈远,他的身边出现了一胖一瘦俩条身影。 俩人身穿雨衣,在雨地里躬身施礼,“参见老大!” 书僮目光冒出俩道精光,他说道:“嗯!气象预报这俩天有中到大雨,老二,越是这种天气越不能大意。” “老大放心,这个我们知道。” “对了,老三,城内这俩天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 “发现了一些人,正在查。” “这事要抓紧,绝不能耽误,对每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明白,老大。” “我今晚要出去俩个时辰,我回来之前,这里就先jiāo给你们了。” “老大就是一夜不回来也没有任何问题,我们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半步。”俩个人脸上不知为什么露出怪怪的笑。 “笑什么?”书僮故意绷着脸,然后摆摆手,吩咐一声:“好了,你们各就各位吧。” 书僮话音刚落,俩条身影迅速消失在雨中不见了。 书僮又回头看了一眼童贯的厅房,窗房透出了烛光,隐隐约约又传来一阵阵嘻笑声,“这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呀。”书僮叹了一句,他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这才迈步离开。 这位书僮就是大内皇城司“十六字门”“张字门”门主皇城正使张老大。 另外俩个人则是“张字门”的副门主,“老二”和“老三”。 张老大奉命来到熙州已经三个多月了,他的任务就是保卫童贯的人身安全,看起来他做得还不错,因为直到目前为止,童贯还在喘气。 . 这是一条不宽的街巷,五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在雨夜中快步走了过来。走在前边中间的一位,身材显得格外矮小,夜光之下,赫然竟是童贯的书僮张老大。 后边四位壮汉紧跟在张老大的后边,一看就是他的部下。 这条小巷并不太长,巷子里只有几户人家点着灯,夜幕下灯火昏暗。俩边院墙高低不平,前边一家墙上还掉了好些块砖,有一处缺口。 五个人走的很快,他们到了右边一处院门外停了下来,张老大并没有敲门,他发现了前边斜对门墙角立着一捆草,他努努下巴,立即有俩位随从过去,把那捆草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这才回来。 张老大伸手“砰砰砰!”拍响院门。 “谁吗?”院子里闪过亮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张老大大声的答应了一句。 “香儿,快去给官人开门。” “来了来了。”又一个声音传出来,不一会,院门开处,一个丫环掌着灯,顶着件衣服露出头来。 之后,五个人身影消失在门内,院门“哐!”一声关住,光亮消失。 过了一会,那捆草对面的墙突然动了,砖开始松动,就象要掉下来一样,然后,出现一位躺在墙上的人。 那个人跳到地下,迅速消失在黑乎乎的巷口拐弯处。 . 夜更黑,雨更疾。 一间破旧的土屋子里,有俩个黑影一动不动,四只眼睛在黑暗中放着光,象俩个融入夜色的幽灵。 “见到张老大了?” “见到了。” “他没有看到你?” “他看到了我放在墙边的那捆草。” “对张老大什么印象?” “一位特别谨慎小心的人,对任何疑点都不会放过,” “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没有?” “看不出,张老大气息内敛,脚步又稳又轻,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破绽,武功深不可测,是一个值得去杀的一个人。” 对于“灰狼”来说,值得杀的人,通常都是指特别不容易杀的人。 “你看得不错,我有好几个手下都载在他的手里了,这种人最不容易对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经验丰富,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杀他?” “现在一分也没有。” “哪你怎么杀他?” “杀他的办法有很多,关键需要个合适的下手机会。对了,你对张老大还了解些什么,我想知道的更多一点。” “张老大,男,四十岁左右,大内皇城司一位高级职业特工,他可能是西京孟州武林世家张氏传人,因为有消息说他是前任‘张字门主’的亲侄子,除此以外,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详细资料。如果不是他突然接任‘张字门’门主,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就这些?” “还有一件事,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就是张老大在熙州养了一个小三。那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本地人,祖上曾做过一任州府,后来遭贬,一病不起,家道中落。和江湖中没有任何瓜葛,这一点,张老大一定比我们调查得还要清楚。” “有用的消息不太多。” “皇城司的‘十六字门’门主就象这个张老大一样,并不是声名显赫的人,他们都是有实力,但没过去的人,他们做过什么事,杀过什么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一切都是秘密,这一点我们很象他们,因为我们是同行。” “知道‘张字门’前任是什么武功路数吗?” “张家猛虎拳的嫡系传人,武林世家的一代掌门,关于他的故事稍微多一点,最著名的一战是他曾经孤身一人徒手灭掉卧牛山八大山王。当时,张掌门还没有担任‘张字门’的门主一职,如果那时他进入了‘十六字门’,只怕卧牛山八大山王之死,只会变成一桩无头公案。” “猛虎拳走得是至刚至猛的套路,这个张老大这么瘦弱,竟然选择练这种武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给你个建议,你如果想对张老大下手,在张老大小三家里杀他最容易。” “为什么?” “一位急着和女人上床的男人,警惕xìng至少会下降一半,如果在办事的时候,则会完全放松警惕。”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刺客指南》上就这么写的。” “这本书你一定是网上看的吧,连这个你也信。”张老大冷“哼!”一声。 “你觉得在小三家里杀张老大不合适吗?”“白鸽”不解的问。 <</a><a></a> [(184.老三查店)] “一点也不合适!如果在外边杀了张老大,童贯就会警觉,再杀童贯会难上加难。” “你打算怎么杀张老大?” “要到能杀他的时候才知道,你再给我讲讲童贯吃过早饭后会发生的事情。” “好吧,童贯吃过早饭,通常会和张老大到书房一趟,可能是处理公务,具体不太清楚,因为书房无论有没有童贯在,永远都会有人日夜看守。我想里边一定放着保险柜或者重要文件什么的。” “童贯在书房里会待一会,时间不太固定,有时只是进去就出去,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一般情况下,张老大会给童贯去厨房拎一小壶开水,应当是泡茶用的,我想不会是洗脚用的,因为时间不对,壶也不对。” “然后,张老大会陪着童贯离开书房,去官署办公……” “停!给我说说厨房,就是张老大打水的这个厨房。” “这个是后宅的厨房,离书房不太远,来回百十步的距离,这是专门给童贯一家人做饭的小厨房,一共只有二个人,全是女的,一个管事厨娘,一个是帮厨。” “厨房里有没有你的人?” “有一个,帮厨是‘白鸽’堂的一位副堂主,代号叫‘麻雀’,这里认识她的人都叫她麻婶。” “张老大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位‘一品堂’的副堂主潜伏在自己身边?” “你说的不错,张老大不愧是‘皇城司’里出来的‘高级特工’,审人很有一套,落在他手里的,没有人能骗过他,‘麻雀’能够潜伏下来,主要是她本来就是熙州人,她一直生活在熙州,她的经历非常完整,上有老,下有小,没有任何破绽,最主要的还是,她一点武功都不会,没有用任何‘易容术’,她的反侦查能力又极强,心理素质绝对过关。不瞒你说,她现在是我唯一还留在童贯官邸里的密探,其他几个在张老大来了之后全挂掉了。” “其他人挂了,你为什么会没事?” “因为没人知道我是谁?‘白鸽’就是个传说,很多人会以为我真是一只鸽子。”“白鸽”又笑得浑身颤动起来。 “灰狼”凝视着这个胖女人的眼睛,除了俗气,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可“白鸽”绝对不是一位“俗气”的女人,“这个女人很可怕,藏得很深,让人看不透,比梁国舅的那个‘白鸽’要难对付得多。”“灰狼”有些出神。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麻雀,我要见那个麻……婶。” “你不会想下dú吧?” “我是一名顶级刺客,刺客杀人的过程是一个艺术创作的过程,下dú?一位端菜的丫环都要比一位厨娘机会更多一点,难道《刺客指南》上没有写吗?你连这个也不懂。”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罢了,你还教训起人来了,你可真会把握时机呀。”“白鸽”埋怨了一句,接着说道:“白天一整天的时间,麻婶都会在童贯府里工作,要见得晚上,我会安排。” . 雨终于停了,空气一片清新,黄昏时分,残阳夕照,一片火红。 童贯办完公事,回到后宅,进入厅房之后,张老大随手关上门,向外边走来,很快,张老大的身边又出现了俩条身影“老二”和“老三”。 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张字门”三位正副门主碰头的时候。 “有没有新情况?”张老大问。 “老二”回答:“府里一切正常。” “老三”回答:“‘王五客栈’里住进了四个自称是四川来的人,他们形迹很可疑,满嘴的宁夏口音,很可能是北边来的盐贩子,他们住进客房后没有出过一次门,当然了,这俩天一直在下雨,也可能是他们出不了门的原因。” “王五?就是那个又驼又跛的客栈老板?”张老大问。 “就是他,黑店老板,传闻这里一大半的私盐买卖都和他有关系。” “为什么没人抓他?” “据说他有个远房的亲戚曾在朝里做过大官,所以这里官府他很能吃得开,最关键的还是听说一直没有找到他任何贩盐的证据。” “王五仅仅是个盐贩子吗?” “可能还和这地方的黑社会有联系,目前掌握的情报就这些。” “老三,明天你亲自去查查那四个有宁夏口音的四川人,顺便再查下那个王五,难道找到贩盐的证据就那么难吗?” “那是我还没去查。”“老三”笑了起来。 . 次日上午,晴。 “王五客栈”前院门前,王五驼着背,抬头看看刺目的阳光,嘟囔了一句:“好天气呀。” 院门开处,走进了五个人,这些人最醒目的地方就是都佩着刀,一看就是官差。 王五眯起眼睛,等五个人走过来,他故意问:“住店呀?” 带头的是个身材非常结实又高又壮的人,正是“张字门”的副门主“老三”,他说道:“我们来看看。” “这里又不是展览馆,你有什么好看的?”王五没好气的摆摆手,掉头就要走。 “老三”一伸手就握住了王五的手腕。 王五觉得手一阵酸麻,一股热流刺进自己的四肢,直至五脏六腑,他痛得“唉哟!”一声,他使劲抽了抽手,没抽开,连忙叫了起来,“松手,快松手,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城管,来贵店是例行公事。”“老三”松开了手,客客气气的说道。 “城管?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哪个办的?”王五皱着眉头,用手搓着还隐隐做痛的手腕子。 “我们是拆迁办的,刚调过来没几天。” 王五面露疑色,“现在拆迁办的都开始带刀了? “没办法,谁让‘钉子户’已经装备盾牌了呢。” “还不是让你们给逼得,对了,你们拆迁办的跑我这店里有何贵干呀?” “我们是来查违建的,希望王老板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我们店的建筑,从设计审批,再到施工建设,最后监理验收,手续齐全,工程质量安全可靠,可以抗十级地震,一百级台风,一千年不垮,你们还有必要查吗?”王五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乱溅。 “老三”面无表情的用手抹了下脸。 [(185.自驾旅游)] “你喷什么喷?查你的店还敢喷!”一位随从一脸的不高兴,他早就不耐烦了。 “老三”的脸沉了下来,他立即批评起来,“我反复教育你们,我们一定要文明执法,塑造大宋城管的新形象要从点滴做起,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是,属下知道错了。”那个人立即露出微笑。 “王掌柜,配合一下吧。”“老三”说话还是那么的客气。 王五无奈的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查?” “每间房子都要查。” “每间都查呀,你们是查违建还是查嫖.娼呢?你们不会是派出所的吧?” “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就是派出所的。”“老三”笑着答道。 . 在一间房子里,屋角楼梯下堆着五六个米袋,“老三”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身边站着四位带刀的随从,王五则坐在另一张凳子上,那四位四川人一脸不高兴的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屋子里。 “你们四个四川人跑到熙州干什么来了?”“老三”瞪着眼睛问道。 “我们是来旅游的。”张三镇静的回答。 “旅游的,外边的马车是你们的吗?” “是的。” “你们赶着马车旅游?” “现在流行自驾游,我们也是追求时尚的人,喜欢赶个潮流,凑个热闹。” “你们身体这么好,为什么不骑自行车旅游呢?那样既节能又环保,还能减肥。”“老三”目光盯上了赵大,赵大正好是个胖子。 “我们骑自行车旅游还是赶着马车旅游你管得着吗?”赵大的脾气看起来也不小。 “对了,你不提醒我还真忘记了,路上的事归jiāo警管,我们是管不着。”“老三”指着墙边的袋子问:“这些东西是你们的吗?” “是的。” “是些什么呀?” “米。” “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怎么还带着这么多米出门?” “我们准备环游世界,这是我们路上准备的干粮。”张三回答。 “你们的锅呢?” “我们从来不带锅。” “没锅你们怎么做饭呢?” “我们生吃行不行?切!这你们也管呀?”张三说完,那些人全笑了起来。 “老三”愣了一下,他也笑了,接口问了一句:“生吃?你们是猪呀。” 张三四个人脸上立即不笑了,被人当猪没人会高兴。 “去检查检查,看看这米干净不干净,别长了虫子,小心他们吃坏肚子。”“老三”吩咐了一句,使了个眼色。 立即有一个随从走过去,刚伸手要去碰米袋,被王二一把给推了个踉跄。 那个随员一惊之下,“仓!”的一声,就拔出了钢刀。 “谁敢动我的米,老子要他的命!”王二摆开架式,一副要和人拚命的架式。 “老三”对着王二说道:“兄弟,你已经妨碍公务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他突然对着王二前胸“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王二没有躲闪,一只手迎了上来,双掌相对,“嘭!”的一声闷响,王二后退一步,“老三”再击一掌,王二躲闪不及,一声闷响之后,王二竟被“老三”一掌拍到墙上。 王二慢慢顺墙滑落到地下,一脸的痛苦和难看,忍不住“哼哼!”起来。 赵大刚要上去,被张三一把拉住,李四则过去扶起了王二。 “老三”拍拍手上的灰,还是那么客气,“我们例行公事,你们稍安勿燥。” 刚才拔出刀的随从,抓起一袋子扔在地下,“嘶!”的一声,袋子被刀划出一道长口子,他再拎起来一倒,里边稻子立即洒了一地。 “老三”笑了,“哈哈!不简单,连壳都吃,你们不怕拉出糠来呀?” 张三几个互视一眼,均有怒色。 接着连开俩袋,“嘶!嘶!”声响过,稻米已经倒得满地都是了。 王二、李四、赵大目光中喷着怒火,他们盯着张三,张三却轻轻的摇着头。 王五这才慢腾腾的说了一句:“这位官爷,查也查过了,出来一趟也够辛苦的,你们看是不是意思意思,大家都过去就算了。”他在给双方找台阶。 “老三”一个眼色,查袋子的人果然停下手来。 张三则不情愿的从包里摸出一锭银子,“当!”的一声丢在桌子上,说了一句:“看有什么人能吃得就去买点吧,拉出糠来都不怕,千万别拉不出人屎来,可别怪我们。” “老三”一点也没客气手抓起银子,放进怀里,然后,又挨个瞅了瞅四个人一眼,最后意味深长的盯着张三说道:“你们最好小心点,说不定海关的人还会来检查。” “老三”带着人扬长而去。 王五躬着身子送出门外,说了一句:“官爷慢走呀。” 等“老三”人走远了,王二立即骂开了,他是这么骂的:“什么玩意呀!” 王二麻子一招失利,吃了个闷亏,气的脸都变形了。 王五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不就是城管的吗,下次他敢再来,我非大卸他八块不可!”王二怒声说道。 “最好你们能宰了他,他就是‘老三’。”王五说完径自拖着脚走开了。 屋里人一下安静下来了,他们一定知道“老三”的真正身份,“老三”是“张字门”的副门主。 那么,这四个四川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 黄昏。 张老大的目光还盯着童贯厅门,那里又传出来阵阵嘻笑声,童贯只要一回屋子,立即就会欢笑声不绝,如果是杜鹃带着俩个孩子,则要安静得多。 “老三”在汇报白天查店的情况,他是这么说的:“这四个四川人,从言谈举止上看,他们绝对不是商人,到象四个黑.道上的人。从气息上来看,他们武功不会太强,不足为虑,我和王二jiāo过手,他不行的厉害,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他们四个一起上来也不是我的菜。” “哪个王五你又了解到什么情况?” “客栈老板王五不会武功,我给他看了手相,他的气息虚弱,病残之躯,是典型的早死脉象,遇到我们,也许这次他真得就活到头了。” <&lt;/a&gt;&lt;a&gt;&lt;/a&gt; [(186.胖嫂的家)] “老三”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一提起杀人放火,他们心情就会变得的舒畅起来。 “那四个人到底是不是贩盐的?” “还不能确定,他们带来的是稻米,如果他们是盐贩子,一定另有放盐之处。” “城里还有没有其他不明身份的人。” “这几天进城的只有这四个人最可疑。” “继续盯着这四个人,他们一定有同伙,如果发现他们贩盐,人赃俱获,就连王五一起做掉吧,这种黑店留着就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早晚会出事。” “做掉就对了,谁让他的‘生命线’是那么短呐?” “嘿嘿!”张老大三个人又会心的笑了起来,当然是笑里藏刀。 “府内什么情况?”张老大又对“老二”问。 “目前一切正常。” . 胖嫂在熙州城内不大不小的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 熙州城内知道胖嫂的都会远远的躲着她走,因为,她是一个晦气缠身的女人,城里有个算命先生说她八字太轻,命犯太岁,天生就是一个克夫的相,她已经前前后后嫁给三个老公,无一例外的三个老公全部意外身亡,熙州城里的人当然就认定是被她克死了。 胖嫂不但克夫,还不能生养,嫁过三个男人,没有开过一次怀,所以,胖嫂就被归纳到“不祥的女人”队伍中了,这种女人谁见谁发愁。 仅管听说胖嫂继承了不少家产,也再没有一个男人敢娶这个女人了。 熙州男人的观念很现实,就是:钱重要,但命更重要;命再重要,也没有子孙重要。 胖嫂现在孀居在家,她的家巧得很,离“王五客栈”只有一巷之隔。 胖嫂家正屋里灯光下桌子上放着一大堆女人绣花用的东西,围桌而坐,是俩个女人,一个当然是胖嫂,另一个就是麻婶。 麻婶今天穿着一件碎花布衣裙,料子很普通,但洗得很干净,她的头也梳的很整齐,头上chā了只黑檀木凤头簪子,没有一丝乱发,虽然是三个孩子的女人了,由于保养得好,她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身材也适中,绝对没有多余的赘ròu,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精干和简洁。 胖嫂正好与之相反,她身材已经开始变形,浑身上下都很壮观,无论是脸还是身上的ròu随时随地都会颤动,她妆化得也很浓,头上chā满了珠翠,一身大红大绿的光鲜衣裙,不但醒目,而且刺眼,她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给人的感觉都是市侩和俗气。 麻婶手里拿着一根针,正在专心致志的绣着一只小鸟麻雀,胖嫂则在一边看着。 胖嫂和麻婶当然不会在一起绣什么花,因为她们的身份实在是过于特殊,“一品堂”里“白鸽堂”的正副堂主“白鸽”和“麻雀”。 “府里没什么特别的动静,这几天除了午饭以外,童贯还是顿顿在家里吃,三夫人这几天没来过厨房,听侍侯她的丫环说,最近她心情不好,懒得动弹。”麻婶象是在和胖嫂闲聊天。 “懒得动弹,她不会怀孕了吧?”胖嫂的思维很活跃,联想更丰富。 “呵呵,胖嫂可真会开玩笑,就是她想怀,童贯拿什么让她怀呀?” “童贯长着一脸的胡子,搞不好是个假太监,再说了,现在给男人戴绿帽子的女人越来越多了,她就是怀上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胖嫂说话时候却用怪怪的眼光盯着麻婶。 麻婶不愿意了,“唉唉!你怎么老是改不掉指桑骂槐的坏毛病啊。” 胖嫂笑了笑,“麻婶,你怎么也改不掉做贼心虚的毛病呀。” “谁做贼心虚了呀?真是的。”麻婶气得挖了一眼胖嫂。 胖嫂当然不会再乎,她问:“你讲讲童贯早饭前后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童贯早饭比较简单,就是些家常饭,什么包子、油条、豆浆、豆脑、煎饼、炒饭什么的,做什么他吃什么,他的嘴很泼,饭量也大,几乎什么都吃。” “童贯真得什么都吃吗?”胖嫂的目光又露出怪怪的色彩。 “你打住,人不吃的他绝对也不吃。” “嘻嘻!你的内心世界太肮脏了,得放到太阳下边晒晒了,我只是想问他汉堡、薯条吃不吃?” “不吃,对于‘洋快餐’童贯根本一口都不吃,也不让做,他说怕吃坏了他的下一代。” “童贯吃过早饭后,你会干什么?” “我要等着后边的丫环送来盘碗刷洗,洗完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歇口气也就要准备午饭了。” “说说张老大来拎水的整个过程。” “张老大来厨房之前,这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了,如果我不盯着门,是发现不了他的,有时候直到壶没有了,才知道他来过了。他的脚步几乎听不出来,有时,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被他吓过好多次。” “还有什么补充的?” “对了,偶尔的他不来拎水,不过,无论他来不来,炉子上都会给他准备好一壶开水。” “你和他都说过什么话?” “胖嫂,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麻婶有些疑惑不解。 “我可能更年期提前结束了,记xìng越来越不好了,你能不能有点耐心,麻烦再说一遍?” “当然可以呀,我一向对我家老婆婆非常有耐心的。” “我有你家老婆婆那么老吗?”胖嫂不愿意了。 哪个女人也不愿意被人说老,不过……,自己说自己除外。 “你怎么也多心了,我在说我婆婆呢。”麻婶解释。 “我怎么听都是在说我呢!真是的,好了,好了,你的废话可真多,继续、继续!” “张老大刚来的时候,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有意无意的问几句,有我家里人的情况,还有过去我在熙州生活过的一些事情,他肯定做了一番调查,而且查得很细,我的事他几乎都清楚,包括我初恋的男朋友是谁,第一个上床的男人是谁,还有……” “等等、等等……,我怎么不知道和你第一个上床的男人是谁?你说说看。”胖嫂目光又充满了怪怪的颜色。 <</a><a></a> [(187.麻婶的家)] “第一个和我上床的男人嘛?……让我想想。”麻婶故作沉思状。 “你有那么多吗,还用想。”胖嫂催促一句。 “对了,我想起来了,和我第一个上床的就是我男人,你这下满意了吧。”麻婶说完又狠狠挖了一眼胖嫂。 “嘿嘿,麻婶,你可真让人失望呀。”胖嫂的样子当然一点也不满意,见麻婶不再理她,她又问道:“张老大一定不知道你是‘一品堂’的人?” “还好,这是唯一还让我庆幸的事情,要是落在他手里一定会生不如死。”麻婶说着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看起来任何时候当个特务都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情。 “接着说。” “后来他没有再问过什么了,张老大是个不喜欢说废话的人,现在我们几乎不说话。” “这怎么可能,你们差不多天天要见一面,你再想想,你们还有什么特别的jiāo流没有?比方说,你给他暗送秋波,他又约你黄昏后什么的?” “胖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好奇,一个壮男,一位熟.女,日久生情之后会发生什么,那间小厨房地方也足够大了吧?”胖嫂笑了起了,她当然笑得很邪恶。 “胖嫂你笑得可真‘铃铛’呀!”麻婶气得使劲推了一把胖嫂,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这一月来我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至于你想象中的秋波和黄昏后更是没有发生过,我可是个守fù道的女人,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从来不和别人随便开房的,我下班回家,俩点一线。” “啧啧啧!你简直就是一个淑女呀,谁信呀!”胖婶撇撇嘴巴,“对了,张老大跟你说的是哪三句话?” “他头一次问我‘你男人工钱还那么多’,我回答说‘老板还不错,答应过了年再给长点’,第二次问‘你家梨树上结得梨有多大了’,我回答的是‘树已经砍掉了,今年没梨了。’第三次就是昨天早上,他问我‘你婆婆的腿还痛不痛?’,我回答的是‘这几天下雨婆婆的腿一直在痛’,就这些了。” “你见了他会有什么动作?比如说微微一笑什么的。” “我有病,见个男人就微微一笑,如果我看到他进来会主动给他福一安,如果我背对着他,则不会有什么jiāo流,因为,他拎壶速度会很快,等我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现了,他已经出去了。” “好了,麻婶,今天就这样吧,”胖嫂把麻婶手里的和桌子上的东西一起塞进一个挎篮里,递给她,“这个你拿着,我送送你。” 麻婶一肚子疑问,不过她并没有问,该知道的,胖嫂一定会告诉她的。 胖嫂送麻婶出院门,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胖嫂我走了,你就别送了。”麻婶在门外大声说了一句。 “麻婶你慢走,有空再来呀。”胖嫂也大声的应了一句。 胖嫂等麻婶离开后随手chā了门,她走回屋里,对着里屋喊了一句,“出来吧。” 没动静,胖嫂推开里屋门,只有一张大床,屋内空无一人,窗户也关着,不过胖嫂注意到窗子挂钩已经从里边打开了,胖嫂嘟囔了一句:“在这住一晚上你能死呀。” 胖嫂在说谁呢?当然是那个“灰狼”,他一直在里屋偷听呢。 一个男人偷听俩个女人说私房话,这个习惯可真不好呀。 . 麻婶一家总共有六口人,住在一处足有三间大的房子里,还有一个小院子,在小院子里另搭了个小厨房,这样子,麻婶家的住房就不会有油烟味了。 麻婶家在熙州城内算不上是富户,但足够安安定定过着奔小康的生活了,因为她的丈夫是一位技术不错的泥水匠,麻婶又是一位职业女xìng帮厨,他们属于典型的双职工家庭蓝领工薪阶层。 麻婶的工作让绝大多数希望找到一份好工作的fù人相当的眼红,因为,在童贯官邸工作,每月有固定工资不说,每年冬夏还有俩身工作服,福利已经算不错了,最主要的还可以时不时的顺点好吃的东西回来。 反正童贯家好吃的又多又吃不完,不拿白不拿,当然了,拿了也白拿。 所以,麻婶家的生活过得是有滋有味,三个孩子也都长得格外的让人心疼,个个都胖吨吨的。 麻婶的丈夫这些天正在城外一处建筑工地上忙着呢,不在家里,她婆婆身体还不错,可以在家带带年幼的孩子,这就给麻婶出外打工解除了后顾之忧。 麻婶是勤劳又辛苦的女人,她每天起得非常早,因为,她不但要赶到童贯官邸做早饭,在之前还要把自己家三个孩子和婆婆的早饭提前做好,她才会出门。 早上时间相当的紧张,不过,对于一位手脚麻利的麻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不,天还黑着呢,她已经把自己家的早饭几张烫面饼烙好了,她做的烫面饼上还冒着油花,闻起来就很香,吃起来就更香了。 要知道,在当时,油可是个侈奢品,普通老百姓的家庭菜里能放点盐就不错了。 早饭准备好了,麻婶把火熄了后在炉子上煨着一壶水,这样子等婆婆和孩子们起来后,就有热水用了。 麻婶又重新洗过脸,脱了外衣,回到卧室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已经不算年轻还算光洁的脸,她扑了粉,抹了一点点胭脂,又描描了眉,戴了首饰,这才换上了一件更象样的衣裙。 童贯官邸是个讲究多、规矩也多的场所,在童贯官邸工作的人都得守规矩,穿件象样的衣服就是一种规矩。 何况,麻婶本身又是一位喜欢干净又爱美的女人。 临出门的时候,麻婶又习惯xìng的再次照了下镜子,此时的她,睡眠不足造成的一脸疲惫已经不见了,镜中只有一张整洁又好看的脸,然后,麻婶对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一下,立即露出俩个很好看的酒窝。 麻婶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位爱美的女人,爱美的女人通常都喜欢照镜子,进门第一件事是照镜子,出门最后一件事同样是照镜子。 麻婶终于出门了,天才jiāo四更,正是夜里最黑的时候。 <</a><a></a> [(188.俩个麻婶)] 麻婶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童贯官邸去,她要在厨娘来之前把火炉点着,水烧开才行,否则,这份工作她就干到头了,熙州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份好工作呢。 麻婶的工资一月只有一吊钱,虽然没有丈夫挣得多,也足够给婆婆和孩子们买点他们爱吃的糕点或者玩具什么的。 麻婶的想法很朴实,就是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当然了,更不能委屈了婆婆。 麻婶家是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亲情浓浓,其乐融融,这一切都少不了麻婶的功劳。 从麻婶家到童贯官邸是一条固定的路线,她要穿过三条街,还有一条黑巷子,麻婶是个胆子不算小的女人,但每次穿过那条黑巷子的时候,她都会有些紧张,因为这条巷子没有一家门,巷子很深,又很窄,还不直。这次,她又象往常一样加快了步伐。 在这条巷子的一个角落,此时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位女人,星光之下,你会发现,赫然又是一位麻婶。 这位麻婶当然是一位假的麻婶,而真得麻婶正在向着那位假麻婶藏身的地方迅速的靠近。 那位假麻婶手稍微动了一下,一道光亮在黑夜中划过,呀!原来这位假麻婶手里还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她这绝对是要杀人的意思,难道这位假麻婶要杀的就是真麻婶? 怎么看,都象。 就在麻婶急急忙忙低头赶路的时候,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脆的叫声:“麻婶!麻婶!” 麻婶吓了一大跳,在这种黑巷子里蓦然听到女人的声音一定会吓个不轻,她的心狂跳了一阵子才缓了下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回过头来,埋怨了一句:“胖嫂,你这是要吓死我的意思呀。” 胖嫂已经走了过来,她笑了起来,“你天天走夜路的人,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麻婶脸露疑色,“你这是等我……呢,还是路过?” “我……打酱油呢。” 麻婶笑了起来,“深更半夜的你打什么酱油,打给鬼呀?再说你也没拿道具呀。” “噢!忘记拎瓶子了,”胖嫂笑着又编了个理由,“昨晚上去了个相好家,刚出来,正巧遇到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好?” “这个理由果然比打酱油充分多了,你这么早要去哪?” “就穿过这个巷子,走,我们一路。” 麻婶当然有些奇怪,不过,胖嫂本来就是一个浑身上下都会让人奇怪的人,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胖嫂和麻婶又继续向前走去,当她们经过那个角落的时候,那位假麻婶已经不见了。 胖嫂松了口气,她知道《刺客指南》上有一条就是:刺客杀人的时候,绝不能有第三个人在场。 看起来那本书上写得并不是都没用。 走到了巷口,胖嫂和麻婶再次分手,胖嫂假意向一边街道走了几步,看麻婶走远了,她才又返回了这条又黑又长的小巷。 胖嫂走的很慢,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她知道那个假麻婶没有离开,自己当了次第三者,后果很难预料,而对方又是一位顶级刺客,杀人时候绝不会用第二刀。 胖嫂的脚步越来越慢,她已经能嗅到阵阵杀气,这是对方刻意散发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她感到恐惧。 一位真正的刺客杀人的时候绝不会流露出任何杀气的,如果一名刺客杀人的时候带着杀气,这名刺客在杀人的时候,一定会第一个变成死人。 胖嫂不能确定对方的位置,她回头看一下,后边没人,她再次回头,前边也还是没有人影,但此时的杀气已经让她快崩溃了,她只好停了下来,她施放了一个防御技能,做好了迎接任何位置都可能出现的致命一击。 “白鸽”当然不是一位任人随便宰割的鸽子,否则她怎么可能做到“一品堂”堂主这么重要的位置。 就在这时候,胖嫂听到身后传来一句yīn森森的话:“你这是在找死!” 对方居然在一掉头的时间就到了自己身后,这太可怕了。 要是让一名刺客站在一个人身后,那个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胖嫂松了口气,如果对方想杀人,肯定早就出手了,她转过身来,就看到麻婶那个曾经埋伏在黑巷角落中的假麻婶。 俩个麻婶绝对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这个麻婶此时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满级“刺客”的“易容术”绝对也是顶级的,你找不到任何破绽,胖嫂就是个中高手,她知道既便自己“易容”成麻婶的样子也只不过如此。 假麻婶当然就是“灰狼”,他精通除了“隐身”以外刺客的所有天赋,包括“易容术”。 “灰狼”很生气,因为,他今天已经决定向童贯下手了,一切全部设计好了,杀麻婶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杀张老大,最后童贯将死在自己的刀下,没想到第一步就被眼前这个俗不可耐的胖女人“白鸽”给搅和了,这让他怒不可遏,一个刺客最害怕的就是出现意外。 出现意外通常意味着遇到了危险,“灰狼”杀人无数,同样遇到很多意外,他至少有三次在意外中险些丧生。 “灰狼”是个特别冷静的人,他知道“白鸽”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才没有在一怒之下,一刀杀了她。 胖嫂的脸变得平静下来,她说道:“不是我找死,是你在找死。” “说出一个可以让你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否则,我不介意多杀掉你一个人,因为,你在破坏我的行动,而总堂主来之前已经jiāo待过了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谁挡道,谁就得死,你也不会例外。” “你今天早上想进书房去杀童贯对不对?”胖嫂问。 “灰狼”一下愣住,自己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对方是什么脑子这都能看出来,他忍不住赞了一句:“我还是有点小看你了,你居然能猜到我想干什么?看起来那本《刺客指南》你没有白看,你很有当‘刺客’的潜质。” [(189.刘法到了)] “我不适合当刺客,因为我不喜欢杀人。” “你为什么要救麻婶?” “我不是来救麻婶的,我是来救你的。” “我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接着讲。” “你杀童贯的时候,很可能面对的不是童贯一个人。” “你不会告诉我在书房外边还有八个守卫吧?” “那八个守卫对于你来说形同虚设,我要说的是另一个人,一个一刀就能杀掉你的人。” “能杀我的人在熙州城根本就不存在。” “在昨天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可是现在却有一个。” “谁?” “刘法,他昨天晚上刚到熙州城。” “刘法!”“灰狼”一下愣住了,他当然知道“我很孤独,但求一败”的刘法。 刘法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就一刀杀了西寿保泰军司的乞监军,从军不到十年的时间,至少杀掉西夏一位都统军俩位监军,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西夏国内军中上将。 刘法至今未曾一败,这个人已经上了西夏的“全国通辑令”,谁杀掉他会有重赏,是什么奖励呢?那是一套室外带有游泳池的大房子,可惜直到现在,那套大房子也没人住进去。 “如果杀掉童贯的时候,再顺便杀掉刘法……”“灰狼”有点走神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刘法不是自己的菜,至少这次不是,他问:“刘法今天怎么会在童贯的书房里?” “昨天晚上刘法突然赶到熙州,他身为‘陕西四将’,童贯今天早上一定会接见刘法,我虽然不能肯定童贯会在书房里接见刘法,但毕竟还是存在这种可能。” “看起来,我还得多杀掉一个人,这样子我家的院子里又会多出一个游泳池。”“灰狼”皱起眉头,他当然是在开玩笑,他不想节外生枝,这次任务是杀童贯,而不是杀刘法。 “不,你杀不了刘法,有刘法在童贯身边,你永远都别想杀掉童贯。”胖嫂显然没有听出“灰狼”的话外之音。 “灰狼”目光中shè出一道寒光,自己是不容小觑的,这个蠢货竟敢当面说这种屁话,简直是找死,他轻“哼!”了一声。 “灰狼”从来不屑于和一个笨蛋多做解释的,就象自己从来不屑于对一个笨蛋动刀一样,因为,他用手一样可以掐死对方。 “张老大的武功很高,但我知道,张老大一定没有刘法的武功高。”胖嫂却说个没完没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刘法不会是你亲哥哥吧?他杀过的那些人,我同样可以杀掉,而且会杀得比他还要干净利索。”“灰狼”当然清楚刘法杀的那几个人的底细,他自忖刘法做到的自己一样可以做到,只不过采用的方法会截然不同。 “童贯和杜鹃结婚的那天晚上,那阵子张老大还没来,童贯官邸的防范不是很严密,我不但见证了童贯婚礼的整个过程,而且还喝了好几杯他们的喜酒,最主要的是那天我无意间发现了刘法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天晚上童贯带着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四个人进了后宅,我以为是新郎官亲自带人闹洞房呢,后来才发现,是让那四个人给他看门呢?童贯这爱好太怪诞了,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可以肯定那天晚上一定还会发生点什么。所以,我一直没有离开,后来,我亲眼见到刘法从童贯的新房顶上慢慢飘了出来,那天他还唱着一首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歌。”胖嫂竟然情不自禁的低声哼唱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什么?飘了出来?”“灰狼”没有注意胖嫂的歌声,他震惊之极,他知道一个人要是能在空中飘意味着什么,在空中慢慢飘过……那是“轻功”传说中的境界呀。 当“轻功”练到极致的时候,不是看谁的速度最快,而是看谁得速度最慢。 “灰狼”的“轻功”已经练到“身轻似燕”的境界了,他可以在空中象只鸟儿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样飞过一段距离,可他知道,只有练到“轻如鸿毛”的境界,才能在空气中随着风儿慢慢飘过。 “灰狼”这只“鸟”在空中一旦放慢速度,他就会象中了qiāng一样,一头载到地下。 这就是“轻功”里快和慢的差距,“灰狼”当然懂。 “刘法可以‘御风而行’,你认为还可以杀得了他吗?” “晚上我去找你。”“灰狼”话音刚落已经纵身飞上了身边的一面高墙,一转眼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胖婶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了一句:“杀人真是一件既辛苦又危险的事情。”然后,她也迅速的离开了这条黑巷子。 . “白鸽”简直料事如神,书房里,童贯坐在椅子上,隔着书案,遥郡刺史会州知州刘法坐在他的对面。 书案上放着俩碗茶,书僮张老大已经离开了书房。 “刘将军这么急着赶到熙州,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童贯问道。 “听说领导又长工资了,我快马加鞭、迫不及待的赶来表示最由衷的祝贺呀!检校司空官上加官,真是可喜可贺呀!”刘法答道。 童贯“哈哈!”一笑,“每次开会,不到会议开幕见不到你的人影,这次你整整提前了三天抵达,所谓无利不起早,你向我表示祝贺是虚,必然另有所图才是实吧。” 刘法“嘿嘿!”一笑,说明来意,“要不怎么说领导的觉悟都高呢,什么也瞒不过你,我祝贺是真,另有所图也是真,我是专程为那五万骑兵而来。” “五万骑兵?这些骑兵还在路上呢,你就得到消息了,怎么了,你对我这五万骑兵有什么想法了?”童贯面有得色。 经过多方积极筹备,童贯决定创建一只骑兵,这可是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整编出来的队伍,虽说是东拚西凑,还不是精锐之师,不过也聊胜于无。 “驰骋疆场,纵横天下,是每一个武将的梦想呀,我来熙州毛遂自荐,我的意思就是指挥五万骑兵作战的重任非我莫属,消灭西夏我更是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刘法一点也不客气的伸手向童贯要权。 [(190.谋杀刘法)] “年轻人自告奋勇,追求上进,是件好事,值得表扬。”童贯点个赞,话题一转,又批评一句:“如果骄傲自大、目空一切就不应该了吧。” 这只骑兵以后将成为陕西的一只主力作战部队,至于指挥官吗,童贯早就心有所属了,象刘法这种又年轻又骄傲的人当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可我觉得指挥骑兵作战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领导为什么不多给年轻人点机会呢?” “身为领导,我要把机会留个每一个人,而不是只留给年轻人,我还要考虑中年人、老年人和小孩子的机会。” “领导这么一说,我是不是没戏了?”刘法试探了一句。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嘛,你还年轻,你的人生之路还很漫长,以后有得是机会,我看好你哟。”童贯很会安慰人。 不料刘法一点也不领情,他一脸的失望,“完了,完了,我是彻底没戏了,一颗火热、滚烫的心,遇到一瓢冰凉水,我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童贯皱起眉头,他训斥了一句:“军中大将,怪话连篇,流里流气,成何体统。” 刘法却“嘿嘿!”一笑,“我在背台词呢。” 童贯yīn着脸,他当然不会笑。 “为什么总是和这个长胡子的太监合不上拍子呢?”刘法心里叽歪了一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其实我也知道我还不能独当一面,我只是借机向领导表示一下决心罢了。” “这样最好,”童贯一向是见好就收的人,“走,跟我去官署,我要详细了解一下会州布防的情况。” 童贯没有起身,刘法如果有眼色的话他会先起身的,不过,刘法一点眼色也没有,他屁股粘在椅子上了,他叉开了童贯的话题,“会州布防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属下还想谈谈那只骑兵的布置问题,领导能不能布置在会州方向?我有三个绝好的理由。” 刘法当然是故意的,他急着提前赶到熙州有俩个目的,第一个是争取到五万骑兵的指挥权,他知道这种可能xìng不太大,所以,他还有一个备案,就是争取把那只骑兵布置在会州。 “为什么要布置在会州,就因为你在会州当知州吗?”童贯语气已经很不满了。 “也是也不是,我耽心西夏大兵从会州方向而来。”刘法郑重其事的说道。 “噢,你有什么确切消息?” “没有。” “你这不是成心和我斗心眼吗?你要骑兵的指挥权,不jiāo给你,你就说敌人会从会州方向进犯,又让布署在你那里,开什么玩笑?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呀?”童贯眉间闪出一丝不悦之色,他主动站了起来。 刘法这次坐不住了,只好跟着站了起来,领导起身,自己再坐着,就太失礼了。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刘将军身为军中一员上将,应当知道这句兵法的意思吧?”童贯开始借题发挥。 刘法诚恳的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要问领导主动要什么,而是等着领导主动给什么?” 童贯终于笑了,“年轻人,有进步呀,继续努力。”他还亲切的拍了拍刘法的肩膀,然后向门口走去,“刘将军,我们边走边谈,会州方面现在情况如何?” “会州守卫完备,没有什么事情,要是能再增加五万骑兵就更加完善了。”刘法跟在童贯身后,还不忘记叽歪一句。 到了书房门口,童贯站住又问:“西夏那边有什么动静?” 刘法急忙伸出手拉开门,他答道:“会州边境,平安无事,安静的有点不太正常。” 门一开,就看到书僮张老大的脸,童贯迈步出门,“如果安静还不算正常,你说要怎么才算正常呢?” “当然是打起来才算正常!”刘法一本正经的答道。 童贯又笑了,是会心的笑,刘法虽然有很多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不过,他知道刘法很聪明,这就够了。 . 夜,一间黑屋子里有俩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是一男一女。 搞yīn谋诡计的人通常都会选择在黑暗中进行,“灰狼”和“白鸽”就是俩个搞yīn谋诡计的人。 “如果没有刘法,童贯应当今天早上已经死掉了,你的计划周密可行,可惜的很。”胖嫂不无惋惜的说道。 “意外总是常常出现,既然刘法来了,我就顺便把他做掉算了。” “你还想杀刘法?你不怕你家游泳池太多了点吗?”胖嫂难以置信。 “我可以把多余的游泳池改成鱼池。”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刘法可不好杀,至少要比童贯难杀一百倍。” “刘法自己撞到qiāng口上,不杀他,杀童贯就会存在变数。” “你打算怎么杀刘法?你亲自动手吗?” “不,我要去杀张老大和童贯,没有时间对刘法动手。” “你不会让我去杀刘法吧?看一本《刺客指南》并不能让我成为一名刺客。” “杀掉刘法,好处很多,比方你家住的房子前会有一个游泳池。”“灰狼”开起玩笑。 “你就是给我家里挖个湖我也不会去杀刘法,人家还想在有生之年再嫁一次人呢。” “你还要嫁人?你坑了三个男人还没坑够?这太不幸了,不知道这次又有哪个男人活够了。”“灰狼”一幅吃惊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他们一个个命短,干老娘屁事!”胖嫂立即生气了。 “呵呵!没什么,我们还是说说刘法吧,你不是刺客,说实话,让你去杀刘法我还不放心呢。” “你要不放心……那我就放心了,问题是,在熙州城内没有人能杀得了刘法,你打算怎么杀掉他?你不会打算让刘法自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刘法有那么笨吗?” “这要看你劝他自杀的方法对不对头,理由充不充分,态度诚不诚恳,决心坚不坚决。” “要这么说,你觉得把你嫁给刘法是不是个好办法?” “好耶,好耶!刘法又年轻又英俊,就是我心中最爱的那盘菜。”胖婶拍着手,一脸的“花痴”相,不过,她马上就变脸了,她对着“灰狼”横眉冷对,一副“母老虎”的样子,“你能不能想个人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a><a></a> [(191.四位刺客)] “灰狼”“嘿嘿!”一笑,“我有的是办法,杀人我最内行,所以,他们才会管我叫专家。” “好了,专家,你打算怎么杀刘法?” “一个人当然不行,不过用四个人来杀他够不够?” 胖嫂愣了一下,“四个人……,你打算用王五客栈那四个四川人去杀刘法?” “看起来,什么事情也瞒不住你,你发现他们了?” “他们破绽百出,我一眼就看出他们是西夏过来的,他们不会是你的人吧?” “你又猜对了,他们就是我的人。” 胖嫂吃惊的睁大眼睛,“啧啧!现在‘一品堂’是怎么了,什么人都往里招呀?他们一定凭着关系进来的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胖嫂对那四个四川人意见非常大,按道理她和那四个人从来没见过才对。 “灰狼”笑了,“他们的确是靠关系进来的,因为他们四个人和我很熟,而且他们还是‘灰狼堂’的四位副堂主。” “副堂主?”胖嫂差点把眼珠子惊掉。 “你怎么这个样子,是不是又打算祸害人了?” “不可以吗?”胖嫂翻了个白眼,“我劝你趁早辞掉他们算了。” “这到是个好建议,可以给‘一品堂’省下一大笔钱,不过为什么要辞退他们呢?” “那四个人笨到用猪来形容他们都会对不起猪,他们一身疑点,既不会演戏,又不会装蒜,最可怕的武功那么弱,还动不动要和人拚命,如果你让他们四个杀刘法,我相信不够刘法一刀杀的。”胖嫂毫不掩饰自己对“灰狼”四位副堂主的藐视。 “你真得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我看人从来没有错过,那四个人你要再留在身边,我估计‘灰狼’也该换人了。” “哈哈!真没想到‘白鸽’也会有走眼的时候,这真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胖嫂再次一愣,“难道……他们藏而不露?”她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汗。 “你也不想想,‘一品堂’的副堂主就那么容易当的吗?” 胖嫂这次是真汗了,“这么说,他们不但会装蒜,还会演戏,天啊,我刚才说什么了?……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胖嫂这次是真得不好意思起来。 瞧不起别人,其实是不能说出来的,嘿嘿! “他们也是刺客,而且还是四位特别会演戏的刺客,他们故意暴露出那么多疑点,就是为了吸引人注意,我和他们是一明一暗,共同作战,一主一次,合作双赢。” “白鸽”脸有些发烧,她闭上嘴。 “让‘白鸽’看走眼,他们一定可以获得‘金猪蹄奖’的提名机会了。”“灰狼”当然不会放过挖苦人的机会。 “白鸽”又翻起白眼,她弱弱的问了一句:“他们四人人真能杀掉刘法?” “他们四位是一流的刺客,在一起合作杀人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配合默契,杀掉刘法只是增加了点难度而已。” “没想到你还是一位这么心思缜密的男人呀,怪不得总堂主会把杀童贯这么重要的任务jiāo给你,你让小女子更加崇拜了,不如……从今天起就搬到我家里住去吧?”胖嫂又是一脸的“花痴”相。 “不不不!我还想多活几年。”“灰狼”马上表示拒绝。 “切!人家可是一片真心。” “我也绝无半句假话。” “你们男人个个都怕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胖嫂很没面子,当时就怒了。 这次轮到“灰狼”没面子了,他还解释呢,“我什么也没干呢,就不是个好东西了,我冤不冤呀?” “活该!”胖嫂又骂了一句,才觉得解气,“好了,好了,不说废话了,你打算多会动手?” “明天就开始,张三他们一直在等我的消息,他们现在一定等急了。” “你打算怎么动手?” “这是我的事。” “我还能做点什么?”胖嫂问。 “把刘法的资料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准备了刘法的资料。” “因为我是‘灰狼’。” 胖嫂无奈的从怀里又取出了一迭纸。 “灰狼”接过,迅速的一页页翻看起来,他一直没有抬过头,看过一遍之后,双手一合,一卷纸被搓成了灰,他的手一弹,“卟!”的一声,灰变成了尘,扬了起来。 . 次日,天刚麻麻亮。 “王五客栈”后院赶进一辆马车,车上一共有四个人和一车货,人当然就是张三、李四、王二和赵大。 车一停下来,他们立即跳到地下,随手关上了院门。 客栈掌柜王五佝偻着身子、跛着脚从厅房后门走了出来。 王五瞅瞅堆得高高的盖得严严实实的车,问道:“货拉来了?” 张三先点头,后问道:“收货的人呢?” “马上就到。”王五答道。 “马上是多久?” “马上就是我这句话说完的时候。” 王五话音刚落,厅门一开,从里边走出五位带刀的人。 张三、李四、王二、赵大脸色大变,他们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我们是海关缉私队的,现在执行公务,根据群众举报,说有私盐入境,我们奉命检查你们的货物,请你们配合。”说话的人还是客客气气,当然是“老三”。 “老三”身后跟着上次来的四位带刀的随从,只不过这次刀已经出鞘,握在他们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寒光闪亮。 “老三”这只队伍经济实用,一专多能。 张三四个人的目光shè向了王五,因为这次jiāo易就是王五安排的。 王二大怒,指着王五骂道:“你这个黑心老板,收了我们的银子,还要出卖我们,你想死得更快一点是不是?” 王五一脸的无辜,他辩解了一句:“这不能怪我,你们刚走,他们就来检查了,我想不立功都不行。” “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张三慢腾腾说了一句,不过,他们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老三”脸上了。 贩盐可是死罪,他们当然不会束手就缚,只不过这次他们面临的对手很强悍。 “老三”可是“张字门”的副门主,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通常都是一流的“大内高手”。 当然了,张三他们也不弱,只不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罢了。 <</a><a></a> [(192.四面八方)]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象王掌柜这种‘好人’,坏事做绝,命一定不会太长。”“老三”一摆手,吩咐一句,“开始检查,看看这次他们拉的米里还有没有虫子?” “老三”手下的四个人握着四把刀,保持战斗队形,走向了车旁,四个人很警惕,江湖中亡命之徒有很多种,盐贩子就是其中一种,不过,他们注意到对方手里没有武器,这让他们有点放松。 拿刀的人总会比不拿刀的人在心理上要占优势。 就在他们接近马车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张三、李四、王二、赵大手中多出一把短刀来,刀是从车上抽出来的,刀在挥舞,刀锋划过,刀光闪亮。 “老三”带来的四个握刀的人大惊之下还击、躲闪、抵挡、逃逸……,但都没有用,四个人的脖子被瞬间割开了一道口子。 四个带刀的人全部倒在地下,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们已经是“张字门”的高手,武功相当可以了,但在张三四把刀下,竟然猝不及防,被一击毕命,死得干脆利落。 张三、李四、王二、赵大手里握着短刀,不过他们的刀此时却滴着血,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平静还有一丝嘲弄。 王五一声尖叫,吓得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下。 “老三”心头大骇,他眯起了眼睛,这四个人的刀法干净利索,杀人相当专业,自己明显看走眼了,对方上次在接受检查的时候那是在和自己演戏呢,而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他们这叫“扮猪吃老虎”啊,说起这件事情可真丢人! “老三”还算镇定的问:“你们竟然是刺客?” “这次你没有看错。”王二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激动。 “你们不会是‘一品堂’的人吧?” “这次你又猜对了。” “你们一定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现在你是‘老三’,你马上就会变成个死人,不过……,你死了也还是‘老三’。”王二的话更冷酷。 “王五客栈”是个圈套,自己被黑了。 当“老三”明白了这一点后,“仓!”的一声拔出自己的刀,他豪气顿生,他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幽光,顿时杀气扩散开来,他的一把“雁行夺命刀”横行江湖二十年,可不是浪得虚名。 “去死吧!”“老三”一声怒吼,凌空劈出阵阵刀风,正是他的看家的绝技“雁形刀法夺命七式”,果然是“呼呼!”风响,刀光霍霍,不过,他并不是向着四个人杀去,而是护住身形向客栈院墙上急速退去。 “老三”久在江湖,身经百战,既是一位一流的“刀客”,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一眼就看出来那四个“一品堂”的“刺客”,杀人的刀法已属上乘,以一敌四,用屁股想都有危险,夺路而逃才是上上之选。 就在同时,张三、李四、王二、赵大再次动了,他们的速度更快,身影凌空而起,齐声怒喝一声:“四面八方!” 四把刀竟然挥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从天而降,罩住了“老三”。 “四面八方”正是他们苦练了十年才练成的“必杀技”!他们又凭借此招杀掉了十年内所有需要他们杀的目标。 杀招一出,必有人亡! “老三”当时心就凉了,对方不但能后发先至,而且还用一个“大招”对付自己,运气不要太好哟。 “破!”“老三”想都没想将刀劈向了逼近的王二,这种情况已退无可退了,他知道困兽犹斗,只有殊死一战,以命搏命,才有可能死里逃生。 可惜“老三”错了,“老三”一开始就错了。 在江湖上混的就不能犯错,犯了错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 “老三”错就错在连对手实力都没有搞清楚,所以,他非死不可。 “老三”的刀锋,被巨大的刀网吞噬的无影无踪,刀光之下,一片血花绽放,阳光下格外绚烂、刺目。 四把刀组成的“必杀技”“四面八方”果然威力无比,“老三”的身躯在空中解体,等落到地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八块。 “丁丁!”“老三”的那把赖以成名的“雁行夺命刀”也断成三截,掉在地下。 杀气消失,血腥弥漫。 王二对着“老三”摇摇头,用标准的四川话说了一句:“格老子早就讲过嘛,弄死你个龟儿子,瓜戳戳地!瓜娃子就是不信。” 一个宁夏人非要说是四川人,一位会讲四川话的人非要带宁夏口音,这就叫“欺骗”。 “欺骗”很可怕,因为所有的“欺骗”都是有目的的,比如说“色.狼”是为了骗色,“传销”是为了图财,如果是“刺客”则会要命。 “老三”死了,他死不瞑目,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闭上眼睛。 张三他们的眼睛又盯在了王五身上。 王五已经从地下站了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一边还幸灾乐祸说着,“这么就把人给杀掉了,一点也不精彩,‘老三’,你怎么也会走眼呢?我都替你害臊呀,你可是大内高手呀。” 张三冷冷的问了一句:“王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五指着满地的ròu块,对着张三他们说了一句:“你们摊上事了,你们摊上大事了!” . 黄昏,残阳如血。 童贯官邸内一个小车子上的木板上放着已经拼在了一起的“老三”的尸体准确一点的说是“老三”的尸块,还有他的那把断成三截的“雁行夺命刀”。 童贯、刘法、张老大、“老三”一脸的惊诧。 张老大的拳头捏得“喀巴!喀巴!”乱响,他终于没忍住,一拳砸向一块青石阶上。 “砰!”的一声巨响,白灰四起,碎石乱飞,那条青石被击得粉碎,连地面都被砸出一个坑,老张家的“猛虎拳”果然霸道,一怒之下,开碑裂石。 童贯脸露不悦,他问:“他是怎么死的?” “是四把刀杀的他,这四把刀不但非常锋利,而且威力巨大,所以他才会被一击解体,大卸八块。”刘法看得很仔细,他通过观察“老三”的伤口,已经基本复原了“老三”临死那一战的情景。 <</a><a></a> [(193.麻婶之死)] 童贯又问:“他怎么会死?” “昨天夜里接到线报,说‘王五客栈’今天一早会进行一笔私盐jiāo易,是我派‘老三’去‘王五客栈’抓那些盐贩的,没想到是个圈套。”张老大对石头发泄了一次,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查盐贩?你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点。”童贯很生气,这绝对不是“张字门”的职责范围。 “我怀疑他们可能是西夏的jiān细。”张老大解释。 “张门主说的不错,他们绝对不是什么盐贩,应当是四位一流的刀客才对。”刘法补充一句。 “‘老三’一把刀横行了近二十年,如果遇到四位刀客,既便不敌,也足以自保,他绝不会被杀得这么悲摧,那四个人一定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而且还施放了‘大招’。”张老大又补充了一句。 “大招?”童贯目光露出复杂的神色,看看“老三”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种“大招”有多可怕。 “很可能是‘一品堂’的人。”“老二”提醒。 “‘灰狼’来了。”一言惊醒梦中人,张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气。 “灰狼”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名的一位满级的“刺客”,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刀,而且从来没有失过手。 童贯冷静下来,“他们的目标一定是我,可为什么要杀‘老三’?这是个问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想把张门主也引过去。”刘法说道。 “我一定会亲手去杀了那四个家伙,替‘老三’报仇。”张老大的拳头又捏得“喀巴!喀巴!”响了起来。 “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先给‘老三’准备一口好棺材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国捐躯,因公殉职的。” “我一定会安排好‘老三’的后事。”张老大点头答应。 童贯停了一下,接着又问:“对方已经动手了,他们肯定有一个周密的计划,你知道对方是什么计划吗?” 张老大的头一阵发晕,“现在我还不知道。” “你必须知道,而且还必须想出对策。”童贯说着已经迈步走了。 童贯表现的很淡定,因为保卫自己生命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张老大的事情。 张老大对着“老二”吩咐一句:“立即把官邸里所有的人都再查一遍,‘刺客’很可能已经潜入府里了。”他说完急忙跟了过去。 “是,我这就去查!”“老二”立即答应一声。 刘法目光从远去的张老大后背又转向了“老三”,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夜,今夜星光灿烂。 童贯寝室屋顶上又多出一个人,是刘法。他躺在屋脊上,仰望星空,浮想联翩,他想什么呢? 当然是童贯的洞房花烛之夜,“陕西四将”抓“白鸽”的那段往事,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那晚上“白鸽”没抓到,现在又冒出来个“灰狼”,西夏“一品堂”的人可真不让人省心,害得自己没事晚上老爬上童贯的房头。 这传出去多让人难为情呀,人家练得可是“童子功”,哥还是个“处”呢。 要是刘仲武也在就好了,他可能又要听月亮唱歌了,可惜今夜无月,不过,刘仲武说不定会听星星唱歌呢,那个人一向想象力极其丰富。 刘法在这里思绪如飞,害得刘仲武这晚上在梦里打了一串的喷嚏。 夜很深,除了偶尔风声蝉鸣蛤蟆叫以外,再听不到任何动静。 刘法睡意全无,他注定要一夜无眠,因为没有人见过“灰狼”的本来面目,这种刺客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都躲在暗处,会伺机给人致命一刀,也许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你才有机会发现他,可那时注定已经悲剧了。 “灰狼”这种“刺客”,因为很yīn险,所以才最可怕。 . 在一条黑巷子的一个角落里,麻婶贴着墙站着,一动不动,就象黑暗中的一个幽灵,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也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光泽。 这个麻婶当然就是“灰狼”,“刺杀行动”开始了,“老三”是第一个,麻婶是第二个,刘法是第三个,张老大是第四个,童贯是第五个。 杀一个童贯可真不容易呀。 当这五个人全部杀掉,刺杀童贯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到时自己会有一套室内带游泳池的豪宅,至于那个屋外带游泳池的大房子吗……就让那座房子空着吧。 人吗,要学会知足,人不是常说:知足者,……才不容易得脚气嘛。 这次任务完成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退休了,功成身退,多高尚的节cāo呀。 再说了,这世界的坏人越来越多了,如果不退休,自己哪能杀得过来。 问题是,就怕杀人杀惯了,不杀人自己会不适应。 “灰狼”心里不停的叽歪着,思想可真够复杂的。 这时候真的麻婶已经踏进了这条黑巷子,她今天显得有点紧张,因为昨天她刚听说了“老三”被人大卸八块的消息后,“老二”就象疯子一样带着人在官邸里挨个盘查,搞得她晚回家了近俩个时辰,这造成的直接的后果就是晚上睡眠更加不足。 麻婶已经猜到“老三”之死可能和胖嫂有关,不过胖嫂事前没告诉她,她当然也不问。 麻婶踏进这条黑巷子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听着都有些刺耳,她的气息变得粗了,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让她更加不安,她甚至产生了掉头就跑的念头。 麻婶捏捏有些发胀的脑袋,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天是怎么了?” 麻婶加快了步子,当她经过那个角落的时候,她竟然都没有发现躲在黑暗中的另一个麻婶。 麻婶走过去,然后,她就觉得后心一凉,接着就是刀绞般的巨痛,她回过头一望,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区别就在于那个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自己杀死了自己?麻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然后,她倒地,抽搐,很快就死了。 一刀毕命,既便是刺杀一位高手,“灰狼”也会准确无比,何况只是一位连武功都不会的麻婶呢。 [(194.进入圈套)] “灰狼”抓着还有温度的麻婶,纵上了左边的一面墙,他知道这家院子里边有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麻婶的尸体将被藏在那里,至于多会被人发现,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灰狼”只需要在童贯死之前另一个麻婶不存在就足够了。 “灰狼”消失在墙下,巷口中又出现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体形很胖,是一声女人的幽叹,“唉!你遇到了‘灰狼’只能怪你命不好,我救了你一次,不能救你第二次,何况,人要活着,是不能够总指望别人来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的,最终还得靠自己,麻婶,你一路走好呀。” 她当然就是胖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也来到了这个巷口,不过她并没有走进来,因为她这次没有打算阻止“灰狼”的行动。 “灰狼”是一个考虑周密、小心谨慎的“刺客”,他要易容成麻婶,绝不能再留下另一个活着的麻婶,就是自己人都不行,因为他最怕的就是意外。 《刺客指南》上说,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刺客,就要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 活着的麻婶就有可能变成一个意外,所以,她必须得死。 . 天已经渐渐亮了。 刘法感觉到了张老大纵身跃上了屋顶,他回过头,一晚上的时间,张老大眼窝陷了进去,他的眼睛通红,刘法估计他心情不太好过,不过,刘法不是一位会安慰人的人,他只是坐起身,向张老大点了点头。 刘法知道张老大不会无缘无故的上来找自己的,他一定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张老大是这么说的:“我,老二、还有老三,情同手足,一起出身入死,并肩战斗有二十年了,刀头茹血,杀人如麻,运气一直不错,我们都清楚,这世上没有不散筵席,我们是杀人的,早晚会被人杀,只是,这一天真得到来,我还是很难过。” 张老大说着竟然流下俩滴泪。 刘法没有支声,他虽然没有兄弟,但他理解这种江湖义气、兄弟情深。 “老二把府里所有的人全盘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灰狼’,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张老大继续说着。 “如果我是‘灰狼’,也不会这种时候进来,现在我们全部埋伏在童贯身边,他进来等于送死。” “那四个杀了‘老三’的家伙竟然一直在‘王五客栈’喝酒。”张老大的拳头又“喀巴!喀巴!”捏得响了起来。 “这么看,‘王五客栈’的水很深呀,他们杀掉老三,还想再杀掉一个更大的。”刘法说道。 “刘将军说的不错,他们在等我过去,我已经派人封锁了那座客栈的各条出口,可他们仍然没有要逃走的任何迹象。” “他们可真沉得住气呀。” “他们是一群职业杀手,计划周密,临危不乱,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张门主打算怎么办?” “我很想亲手去抓那四个家伙,这样一切都会搞清楚。” “问题是张门主重任在身,当然不能轻易过去。” “可我们不能总在这里被动防守。”张老大yù言又止。 “张门主意思让我去王五客栈一趟?”刘法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你是一位一流的‘刀客’,而且我还会派八个高手跟着你。” “人就不用派了,这里更重要,我现在就去,我也很想会会那四个可以一刀把人劈成八块的‘刀客’,这种杀人的方式太不人道了,他们不配做‘刀客’,他们简直就是一群人渣!” “刘将军最好是能留下个活口。” “这个我做不到,你应当知道他们的刀有多快。”刘法一口拒绝。 “你有……多……”张老大话没有问完就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了一件让他非常意外的事情。 刘法的身体再次从房顶上飘了出去,他当然飘得很慢,而且还慢慢得在旋转。 张老大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他身为大内皇城正使,什么世面没见过,“御风而行”,在大内都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在陕西这种小地方还有这种人物,太令人震惊了。 “我很孤独,但求一败!”这是刘法低沉富有磁力的声音,是那么的狂傲,也是那么的夸张,更是那么的自信。 张老大苦笑,他喃喃说了一句:“一个连老婆也不找的男人,不孤独才怪。” . 天色微明,王五客栈。 一位二十多岁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此时王五客栈里边所有房间都门窗紧闭,除了马厩里拴着的一匹马在吃干草以外,院中空无一人。 进来的这个年轻人脸如银盘,粗眉细眼,风华正茂,英气外露,身背一把黑黝黝非常陈旧的刀,刀把上飘着一簇显得很脏的紫红又乌黑的绸带。 是刘法,他迎风而立,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出来!” 刘法的声音象雷一样zhà开,那一匹马受到惊吓,连连嘶叫。 然后就是寂静。 整个王五客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刘法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楼下四个,楼上一个。 “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只要我还在这里!”刘法等了片刻,中气一提,又怒吼了一声,震得年久失修的客栈墙皮“卟!”的掉下好几大块,扬起一片灰尘。 就在这时,在灰尘中,四条人影从楼下房间里掠出来,他们移动速度极快,到了刘法身边三丈开外,雁行排开,站稳身形,四人手里全握着一把短刀,他们已经摆开了战斗队形。因为他们知道面对的对手有多强大。 “我很孤独,但求一败”的刘法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对手,要不兴庆府那间带游泳池的大房子早就有人搬进去了。 而且这四个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暴露,而刘法的实力他们仅仅只是听说,还没有亲眼见识过。 这四位握刀的人就是一刀灭杀“老三”的张三、李四、王二、赵大,他们在这等了一夜,终于等来了一个人,一个他们要杀的人。 <</a><a></a> [(195.刘法的刀)] 刘法来的不早不晚,和“灰狼”要求他们杀死刘法的时间正好吻合,他可真配合呀。 “你们是‘一品堂’的人?”刘法问。 “你是刘法?”四个人齐声问。 谁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他们已经确定就是对方,五个人十只眼睛闪着精光,在空气中擦出了“嘶嘶!”的电火花。 “‘灰狼’为什么不敢出来?”刘法的目光shè向楼上一间窗户,他知道最危险的是那个“灰狼”,而不是眼前的这四个人。 刘法已经感应到楼上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的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微弱,刘法怀疑那个人就是“灰狼”,只不过那个人藏身的地方是个观察的好位置,却不是一个杀人的好位置,所以,他还是不能最后确定。 “我们堂主在一个他应该在的地方。”张三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刘法脸色剧变,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可怕的事,他问道:“你们在等我?” “当然是在等你,你以为是在等谁?等你老婆吗?”张三说完,四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刘法没有笑,他愣住了,对方既然在等自己,就说明这个圈套是针对自己设的,而自己还以为是设给张老大的呢? 把自己吸引过来,说明他们并不再乎张老大,他们真正在乎的是自己。 对方既然不在乎张老大,就说明已经有杀张老大的把握,张老大一死,还有谁能保卫童贯? 靠“老二”吗?切!老大都靠不住,“老二”能靠得住吗? 童贯完了,刘法绝望的下了结论,他的脸上当然是一副失神无助的表情。 “四面八方!”怒吼声中,“灰狼”四位副堂主毫不犹豫同时出手了,四道夺目的刀光冲天而起,卷着阵阵杀气,一张由四把刀组成的刀网,从天而降,向着刘法年轻的身躯横扫过去。 “四面八方”是“必杀技”,杀招一出,必有人亡! 刘法立即感受到这个刀网产生的巨大威力扑面而来,他无路可逃,而此时他的刀甚至还在自己背上,换个别人一定会象“老三”一样被一招大卸八块,但是,刘法不是“老三”。 只听的“铮!”的一声脆响,刘法也出手了,他没有退,而是迎着刀光冲上去。 张三四个人看着刘法进入了他们的刀网中,他们都露出了会心一笑,眼睛中闪现着刘法被砍成八块的一幕,那将是多么辉煌灿烂的一刻。 唯一可惜的是那座带游泳池的大房子得四个人轮流住。 没有人能形容刘法的刀有多快,这四个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快的刀! 一个轻功已臻化境的人,挥出的刀怎么可能慢得了! 刘法的刀是一道黑色的闪电,里边闪烁着鬼魅的影子,因为他的刀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传说中的一把“招魂刀”。 据说当一把刀杀的人多了,刀上就会有鬼魂。 刘法的这把“招魂刀”就有鬼魂,而且有很多鬼魂。 看看“招魂刀”把上系的绸子就知道了,绸子原来是红色的,因为染得血太多,已经失去本色,变成黑紫。 张三四人的刀还差一尺就击中刘法时候,他们同时觉得吼咙一凉,竟然被刘法一刀割断了四个人的脖子。 刀网的威力瞬间消失,刘法在一刀挥出之后,借势掠上王五客栈的院墙,他的刀已经回鞘,他知道自己刀有多快,有多准,此时他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当然不是看张三四个人,而是看着那个还关着的窗户,他已经可以确定躲在窗后的那个人不是“灰狼”。 刘法现在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救童贯,如果有时间的话,刘法一定会把躲在窗户后边的那个人给揪出来不可。 “一品堂”的四位副堂主,还没有倒在地上,他们能看着自己脖子下喷出的鲜血和远去的刘法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张三他们四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们想问,可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刘法的那把刀同时切断了他们的血管和气管,而且是四个人的血管和气管。 这才是真正的“刀客”!和刘法相比,张三四个人就是个“渣!” 他们终于一个个慢慢的倒下了,他们和“老三”一样也是死不瞑目,因为,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联手发出“必杀技”“四面八方”,最后死的却是他们自己。 这是张三四个人最后一次施放“必杀技”,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死的人没有被大卸八块,因为杀他们的人不屑于当“人渣”。 刘法的身形已经快得象个影子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官邸,去救童贯。 “灰狼”肯定现在去杀童贯了,童贯手上那点劲,实在是不够看的。 刘法可以在泡碗茶的时间内赶到童贯身边,他只希望张老大不要那么快就被“灰狼”干掉,只要童贯能坚持到自己回去就够了。 如果“灰狼”敢现身,刘法会一刀杀掉他,刘法完全有这个自信和能力,所以他才会独闯“王五客栈”,只身迎战四人合力施放的“必杀技”“四面八方”。 问题是,刘法好象忘记自己来“王五客栈”路上花掉的时间已经实在是太长了。 . 这时,刘法曾经盯过俩眼的“王五客栈”楼上的窗子一开,从里边跃下了一个人,他的身影相当轻灵,在空中还来了三个标准的直体后空翻,然后才稳稳落地。 这个人赫然竟是这个店的掌柜王五,不同的是他的背并没有驼,脚也没有跛,因为他落地后,直着腰走了好几步。 王五亲眼看到四个副堂主在刘法的一刀之下毙命的,他甚至听到刘法刀锋划过张三四个脖子的声音,象割ròu一样,没有人能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但王五能听到,九丈以内,任何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王五不敢相信,有人能在四人联手发出的“必杀技”“四面八方”的杀招中活下来,他一定要出来再亲眼看一次,才会不再怀疑。 一刀能同时杀死四个人又杀得这么干净的人绝对不会有! [(196.刺杀童贯)] 王五看着四个已经咽气还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的堂主,这四个人死相比被大卸八块的“老三”还要让人震撼。 王五感到一阵恶心,他吐了,把昨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刘法不是人!他是魔鬼!”这是王五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 从此,只要想起刘法的那把刀,白天他的脖子就会发凉,晚上他就会不停的做恶梦。 王五迅速的逃进客栈一间房间里边,“王五客栈”这几天发生的故事太多了,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他必须撤离了。 大约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在邻近“王五客栈”小巷子的胖嫂家院门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位女人,当然不是胖嫂,因为这个女人又老又瘦,满脸皱纹,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手里还拄着个拐棍。 老婆婆拄着拐棍,“答答!”声中,慢慢消失在这条小巷子的深处。 一个邻居出来,正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苍老的声音。 正是: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 流浪远方…… 没有人知道这个老婆婆从哪里来,更没有人知道这个老婆婆会到哪里去。 因为,她就是“白鸽”。 . 童贯官邸的小厨房里,炉子上放着一只大铁锅,炉子边上放着一只小水壶,满屋子都是牛ròu飘香,因为那只锅里正好煮着牛ròu。 炉火在燃烧,沸汤在翻滚,热汽在蒸腾,香味在弥漫。 麻婶坐在炉子前,正一根一根的往炉膛里加着木柴,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加着加着,竟然拿着根木柴出起神来。 麻婶在想什么呢?当然没人知道。 张老大的脚步果然很轻,他进了门就看到正对着炉火出神的麻婶,她的头上chā着一只黑檀木凤头钗,头发还是那么整齐,没有一丝乱发。 张老大微微感觉到一丝异样,他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麻婶不知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她的脸上立即出现俩个好看的酒窝。 张老大那丝异样马上消失了,麻婶最好看的就是那对酒窝,如果不是昨天出了事,他一定会再吓唬一下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神的麻婶,他喜欢看她那张因遭受惊吓而惊慌失措的表情。 张老大伸手拎壶,转身离开,然后,他又感觉到一丝异样,接着他后背一凉,他知道自己中刀了,那一刀捅得相当隐蔽和迅速,无声无息,直到他的心开始巨痛,他才发现。 可是这一刀已经刺中心脏,足以致命,再用一刀都是浪费。 张老大想都不想反手就挥出一拳,不过他击空了,他的拳头正好砸在炉子上的那口锅上,“嗵!”的一声巨响,铁锅碎了,一锅的牛ròu汤全部浇进火炉里,“卟!”的一声,一股白气随着巨大的火苗冲上屋顶,弥漫在屋内,久久不散。 张老大这才看到早已经抽刀后退的麻婶,她此时被水汽所笼罩,若隐若现,显得很妖异,对方那一刀不但刺得又准又狠,而且抽刀的速度更是又快又稳。 张老大居然笑了,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虽然死得让自己有些意外,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终于不用再为别人的生命cāo心了,因为他的心已碎,命将绝。 张老大指着麻婶说了他人生最后的一句话:“你果然……让人……防不胜防!” 然后张老大倒下了,连同那个铜壶一起倒下的。 张老大终于知道被人杀死是一种什么感觉了,那是一种回家的感觉,很亲切,很期待,还有点惆怅。 也许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他很放松,所以,张老大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张老大手里拎的那只铜壶并没有掉到地下,麻婶以不可思议的身法接住了那个盛满开水的铜壶。 这个麻婶当然是假麻婶,因为真麻婶已经死掉了。 这个假麻婶就是“灰狼”,除了“灰狼”又有哪位“刺客”可以在张老大想不到的地方和想不到的时候一刀杀死他呢? . 书房内,童贯仍在翻看着公文。 书房外,张老大拎着小水壶快步走了过来,他还和书房周围八个守卫的目光对视了一下,这才伸手推开门。 如果这八个人能看下张老大的后背,就能发现张老大的衣服后边不但有个洞,还且还沾了很多血,不过,既使他们发现了,也轮不到他们过问。 张老大在童贯官邸就是他们的老大,他就是一身是血走进来也不会有人过问,除非他不是张老大。 问题是这个张老大的确不是张老大,而是刚刚杀了张老大的“灰狼”。 “灰狼”摇身一变,再次易容成“张老大”的模样,除了他穿的张老大衣服后边多出个“血洞”,没有人能识破他。 门推开,“灰狼”走进了书房。 童贯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书僮,他什么也没说,他再次低下了头看公文,不过他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又抖了一下。 “灰狼”关上门的时候已经施放了“感应”这个技能。 “感应”是“刺客”独有的一个天赋,只要在书房里是活的东西,他都能感觉得到,这个天赋可以让自己发现埋伏,远离危险。 一间房子里可以埋伏很多人,不能只看到眼睛中看到的人,躲藏起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这一点,“灰狼”比谁都要清楚。 还好,“感应”告诉“灰狼”,房间里除了童贯和自己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甚至连只老鼠也没有。 “灰狼”放松了点,他迅速观察了一下书房布局,包括屋顶有多高,窗户有多远,童贯所处的位置以及目前的状况。 童贯靠墙而坐,面向自己,“灰狼”马上就计算出自己需要走几步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灰狼”完全放松了,一切尽在掌握。 “灰狼”竟然向着柜子走了过去,因为他发现了柜子里边的茶碗,他走了过去,取出一个碗,把放在一边的罐里的茶叶撮了一把,放进碗里,然后,举壶倒水,书房里立即飘出一股茶香。 “灰狼”一手捧着茶走向童贯,他的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藏在身上的刀,那把刀当然是用来杀人的。 [(197.你是灰狼)] 童贯见书僮走向自己,显得有些紧张,他的手又抖了几下,仅管他从这个书僮一进来时候就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仍然忍不住的嗓子发干,手会发抖,他问:“你是‘灰狼’?” “灰狼”愣了,他的“易容术”已经达到顶级,怎么可能被人一眼识破,他站住,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的书僮不是你这样泡茶的,他每次泡茶前都会先用开水烫一下碗。” “灰狼”笑了,“你就凭这一点判断出我不是张老大吗?可我看碗并不脏,张老大有那么爱干净吗?”“灰狼”说着把茶碗放在柜子里,手里多出一把刀。 既然身份暴露,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不如直接面对。 “张老大当然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每天早上都会冲个澡,然后会用宫里才有的秘制香水洒上一点,而你至少三天没有洗过一次澡了,既便你再会‘易容’,仍然骗不了我,因为你们的味道不一样。” “灰狼”突然明白了,这世上任何“易容术”都不是完美无瑕的,一个人有很多内在的东西,比如说习惯、爱好、气味,这些都有可能让你露陷,你可以欺骗绝大数人,但有一些人你永远也欺骗不了。 “灰狼”微微有点后怕,如果张老大有一只童贯的鼻子,自己一定会被张老大毫不迟疑的一拳打暴头,就象炉子上的那只炖牛ròu的铁锅一样。 “杀了童贯还是退休了吧,晋王察哥说的对,杀人是一件既辛苦又危险的事情。”童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让“灰狼”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然后,“灰狼”笑了,“没想到你还长着一只狗鼻子,你不说我觉得没什么,让你一说我身上真有些痒痒了,杀了你之后,我马上就去好好泡个澡。” “你杀了张老大?” “我不杀他怎么进得来。” “听说‘一品堂’的‘灰狼’是当世的第一杀手,看起来不仅只是你的刀可怕,而是你的心机才更可怕,你不但成功引开了刘法,还轻松搞定了张老大,你果然让人防不胜防。” 听人赞叹,“灰狼”心情舒畅极了,他也客气了一句:“其实杀你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费过这么大的力气杀过一个人,也只有你才值得我花这么大本钱。” “灰狼”向着童贯走去,他必须动手了,他的话已经说的太多了。 童贯突然又说了一句,“你设计引走刘法,又怎知我不是要故意放你进来呢?” “灰狼”心颤了一下,他立即感觉到一丝危险。 如果童贯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里就是一个陷阱。 “灰狼”用四个副堂主充当“诱饵”引开刘法,就是为了杀童贯时万无一失。 只有“灰狼”知道,杀刘法不是什么“增加难度”而已,而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灰狼”杀人全靠得是一把快刀,没有上乘的轻功,挥出的刀是快不了的,张三四个人虽然拥有“必杀技”“四面八方”,但“灰狼”知道,只要刀够快,“必杀技”并不是无懈可击。 无快不破!绝不是简单的一个道理,而是武学中的真理之一。 所以,张三四个人在“王五客栈”设的圈套,与其说是“圈套”,不如说是个“诱饵”更准确。 所谓“诱饵”就是准备给鱼吃掉的! “灰狼”给张三四个人下达命令的时候,有一句最应该说的话没有告诉他们,就是:“杀刘法你们没有任何希望,那间带游泳池的房子你们就别掂记了。” 难道童贯也是‘诱饵’,自己也变成一条上钩的鱼? “灰狼”有一种立即逃离书房的冲动,他稍迟疑了一下,以他的能力,可以感知到在这间书房里任何活的东西,不管是只猫还是只老鼠。 书房里除了童贯之外,绝对没有第三个人,他再次安心了,童贯是在拖延时间,等刘法回来,“灰狼”不能再耽误了,立即出手。 “灰狼”刀虽然不长,但雪亮又锋利,血槽开得很深,“灰狼”挥刀杀人的过程不仅只有“进入”,还包括“退出”。 一道白光,shè向童贯咽喉,童贯心里一凉,他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他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灰狼”的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令“灰狼”万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灰狼”忽然听到很微细的“篷!”一声脆响,然后就是丝丝的破空声音,是从他的身后发出来的,他感到了真正的危险,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那个人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 这怎么可能?一进门的时候“灰狼”明白无误的没有看到屋顶有任何人。 “灰狼”毫不迟疑的向右侧那扇窗户飞去,《刺客指南》上说:“刺客”永远都要遵守一条原则,就是:保命第一,杀人第二。 只有这样,“刺客”才能活得更久些。 可惜“灰狼”实在是改变的太晚了,而且动作也太慢了,他的刀仅仅只是改变了一下方向,就中招了。 电光火石之间,“灰狼”的浑身上下被击中了七处要害,一阵钻心裂肺般痛疼,让他忍不住呻.吟一声,他举着刀,在半空中一头载了下来,先撞到童贯眼前的书案角上,又掉在地上。 “灰狼”掉在地上时候已经浑身僵硬了,他手里还握着自己的那把锋利无比、杀人无数的短刀,这把刀没有落在童贯的脖子上,只是将地砖砍碎了一块。 “灰狼”心也在变凉,有个人用暗器从背后偷袭了自己,那个暗器实在太过歹dú!闻所未闻。 “灰狼”身为“一品堂”四大堂主之一,参加过无数次刺杀行动,他杀人计划一向周密完整,出手也一直迅速准确,撤退路线一定要保证通畅。 “灰狼”运气也因此一直不错,既便不能得手,也能保证全身而退。 今天“灰狼”的好运气到头了,身后那个人,比他潜伏得更隐秘,出手的时机更精确,杀人的技术也就更高明。 是同行,一位比自己更厉害的“刺客”! <</a><a></a> [(198.血红杜鹃)] “灰狼”在一瞬间明白了对手的身份,他的心里泛起了苦水。 “灰狼”被书案一撞,身体在地上翻了一下,正好回过头来看到那个向自己出手的人。 竟然是个女人,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灰狼”的面前,可惜看不清她的脸,就跟看不清楚她会隐藏在什么地方一样。 那个女人脸上罩着一个月白色纱巾,正好遮住她的脸,那个纱巾绣着一朵铜钱大的小花,颜色却极其艳丽,那是一朵血红血红的杜鹃花。 “你是……刺……客?”“灰狼”费力的问了一句,然后他的生命象被抽气一样,迅速抽空了,他不甘心的吸进最后一口气,却再也没有吐出来。 一个刺客,最后死在另一个刺客手下,杀人者,恒被杀! 那个黑衣白面罩上绣着花的蒙面女人摇摇头,给“灰狼”做了个总结,她是这么说的:“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刺客,你犯了俩个致命错误,一、你永远也不该面对要杀的目标;二、你永远也不该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一个刺客面前。你身为知名刺客,难道连《刺客指南》也不看吗?” 如果“灰狼”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气疯掉,没有人会想到,那本在网上广为流传的《刺客指南》正是“灰狼”的“杰作”。 《刺客指南》几乎成了“刺客”这个职业的教科书,因为写书的人不是职业作家,而是当代最著名的一位顶级“刺客”,书中所载,要么是他的亲身经历,要么是他的经验之谈,文笔简练,言简意赅,故事情节引人入胜,警世恒言层出不穷,各种结局发人深思。 有意思的是写这本书的“作者”却死在另一位读过这本书的“读者”手里。 童贯怔怔的看着地下毫无生息的“灰狼”,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那个戴白色面纱的黑衣女人,一把抓起地上的“灰狼”,向门口快速移动起来。 “你为什么不敢以本来面目见人?”当童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女人和“灰狼”已经不见了,门被关住,就象不曾开过一样。 屋外八个守卫看到了张老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书房,姿态也很古怪,他们还奇怪呢,“一夜不见,老大轻功又见长了呀?看他的架式一定是又掌握了什么新技能了。” 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灰狼”易容之后的假张老大,而这个假张老大在书房里已经死掉了,那么,一个死人怎么会施展轻功呢? 这八个人当然不知道,是一个女人把死掉的“张老大”带走的。 书房里一下就变得空dàngdàng的,不过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淡淡的奇特的花香,只有童贯能闻得到。 童贯闭起眼睛,非常沉醉的使劲嗅了一大口,他有点醉了,多么熟悉的味道呀,好久没有嗅到了。 童贯一下松弛下来,他这才发现已经出了一身透汗。 童贯刚刚松了口气后,就听到外边警笛长鸣,呼喊声四起。 “有刺客!有刺客!” 童贯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睁开眼睛,无奈的问了一句:“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刺客跑到我家开会来了?” . 刘法离开“王五客栈”后就施展了最上乘的轻功,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只鸟是一只象人一样大小的“飞鸟”。 刘法走的是一条直线,所有的障碍,他都一步跨过,他刚冲进官邸围墙,就听到一声声尖厉刺耳的警哨声,刀光剑影,一齐向他袭来,他一口气连着躲开了七八刀。 很快更多的声音传出来,一阵阵怒喝:“有刺客!有刺客!” 刘法没办法停下来,他只好向前冲去,他的身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经跟来十余条身影,“嗖!嗖!嗖!”冷箭暗器一阵阵shè向了刘法,就象活动的尾巴跟在他的身后。 在高处,刘法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他只好重新回到地面。 刘法凭借着过人的轻功,施放了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和技能,才躲过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他一直奋勇向前,真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他开始冒汗了,因为他没办法还手,这样被人当靶子打,实在是太被动了。 “书房,刺客去书房了,保卫书房!”“老二”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官邸,他从刘法身形立即判断出方向,他当然认出了刘法,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刘法走得是一条直线,目标明确,这太不正常了。 “老二”第一时间冲到了书房前。 书房八名守卫已经拔刀摆出一副战斗队形,挡住了进入书房的入口,同时,至少有十余条身影向这边支援了过来。 “张字门”的人,都是一批训练有素,组织有序的队伍,他们作战经验相当的丰富。 刘法终于冲到了书房跟前,他只好站住,因为已经有十几个人挡住他的去路。 “老二”一脸怒色,他厉声喝问:“刘法,你这是何意?”他知道刘法一早去“王五客栈”了,现在突然不顾一切闯入童贯官邸,实在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不.良。 刘法答道:“二门主,‘灰狼’已经潜入府中,我要面见检校司空,请你们让开!” “老二”当然不会让开,就在说话的时间,刘法身后跟着的人已经迅速包围了过来。 “jiāo出你的刀!”“老二”怒喝一声。 “不可能!”刘法当然不会把武器jiāo出去。 “老二”扬起手,“张字门”的人已经做出发起攻击的姿态。 “让开!”刘法怒吼一声,他知道府里越乱,“刺客”的机会就会越多,这群人真是一群废物,真得“刺客”抓不住,却对自己人大动干戈,要想进书房只有动刀了。 刘法的刀只要一出鞘,就会出现死人,因为,他的刀是一把“招魂刀”,刀现人亡。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童贯的声音从书房里边传了出来,“老二,让刘将军进来吧。” <</a><a></a> [(199.杀人无形)] “老二”不放心的盯了一眼刘法,这才答应了一声,“是!”然后一摆手,吩咐一声:“各就各位。” 除了那八个书房守卫之外,其他人纷纷退去,很快不见了人影,乱纷纷的官邸也恢复了平静。 “老二”一伸手,“请!” 刘法迈步走到童贯的书房,推门而入。 “老二”伸头用目光扫了一眼安坐在里边的童贯,带上了门,他只是有点奇怪,这么大的动静,老大怎么没露面。 刘法看到了童贯,一个活着的童贯,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他在,再也没人可以杀得了童贯了。 “‘灰狼’还没来?”刘法问的很直接。 “来了。”童贯非常满意刘法能够这么快赶回来,虽然还是有点晚,以刘法回来的时间计算,童贯可以死八百次了。 不过,毕竟刘法在第一时间赶回来救自己了,而且回来的还是这么莽撞、冒失和不顾一切,这就足够了,一个知道上级有难能舍命相救的下级,比这个下级送给自己多少钱都要强,童贯对刘法多了一分好感。 “‘灰狼’来了?”童贯的话象铁锤一样砸在刘法心中,他不信,又问了一句。 “‘灰狼’不但来了,而且死了。”童贯说的很清楚。 刘法愣了一下,难道童贯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不可能!刘法立即否定这个幼稚想法,然后用他无比锐利的目光,探查了一遍书房的所有角落。 刘法首先注意到了那碗放在柜子里的茶,又看到有点错位的书案,地面上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一块碎了的地砖。 然后刘法在地面上又发现一双很浅很浅的灰迹,是足迹。 刘法思忖着,抬头看一眼,轻轻一纵上了书房的木梁,他用四肢撑着自己身躯,象只壁虎一样吸在屋顶,他仔细寻找,果然看到一条梁上有俩只女人的足印,那个女人竟然躲在屋顶上。 刘法落回到地面,他满脸惊讶。 刘法脑海中,反复修正着一个画面: ……一个女人躲在书房梁上。 ……“灰狼”进到书房,泡了碗茶。 ……“灰狼”用的是一把不太长的刀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童贯。 ……那个女人从梁上坠落的过程中向“灰狼”出手了,应当是机括一类的暗器,速度非常快,暗器很细小,所以连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那个女人双足落地,留下俩个带灰的足迹。 ……“灰狼”直接从半空中被击中撞上书案落在地面上。 ……“灰狼”的刀刺破了一块地砖。 ……然后“灰狼”可能就死了。 如果能看到“灰狼”的尸体,刘法会知道所有答案,可惜的是,尸体肯定被只留下了几个足迹的女人带走了,而且是被她悄无声息的带走的。 没有人能知道“灰狼”长得什么样子了,那个女人一定会毁尸灭迹,否则不会带走“灰狼”。 刘法惊呆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 既便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屋顶上会不会藏着人,何况“灰狼”还是一位顶级的“刺客”,他绝不会连屋梁上藏着个人都发现不了,除非那个女人,已达到无形无色的境界。 什么才是无形无色?难道是传说中的“隐身术”? 天啊!传说中的“隐身术”真的有人练成了! 躲在人的身后,杀人于无形!这场景……好鸡血呀。 刘法一想到这血就往上头上涌。 仅仅是“隐身术”就够震撼了,刘法发现还有更震撼的事情,是那个暗器。 那只暗器更不简单,刘法开始计算如果自己是“灰狼”能不能躲开那个可以隐身的女人发出的致命一击。 刘法的脑海不断闪现着自己刺童贯一刀,那个女人在身后向自己发shè暗器,无论童贯会不会被刺死,每次自己都会倒下,没有一次例外。 刘法得到最终的答案:如果那个女人在背后先向自己出手,自己必死无疑! 这个结论太可怕了! 刘法终于感觉到他不在孤独了,因为有一个“刺客”可以杀死自己,还且还是个“女刺客”。 是什么暗器有如此大的威力?刘法脑海迅速在转动,他又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答案:那个女人用的暗器很可能是“孔雀翎”! “孔雀翎”又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暗器。 刘法冒汗了,一头的大汗。 一个拥有传说中技能的同时,还拥有传说中的一件武器,这个女人该有多可怕! 刘法没想到童贯身边会藏着这么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才是真正“刺客”!能杀人于无形。 “那四个盐贩子你杀了?”童贯问了一句,他注意到了刘法的一头汗水,他当然不理解刘法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汹涌澎湃,他还以为刘法是因为刚才跑了个“五千米障碍”累出的汗呢。 刘法一下惊醒,他回过神来,回答“是的。” “很好。”童贯很满意,“一品堂”的一次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虽然过程让自己心惊ròu跳、命悬一线,结果也让名震江湖的西夏“一品堂”的“灰狼”直接挂掉,对方付出巨大代价,这相当于打了一场胜仗。 “察哥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气个半死。”童贯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而且乐开了花。 “察哥开始有动作了。”刘法提醒了一句。 “就怕他不动。”童贯非常自信的答了一句。 刘法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看童贯,他对童贯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化了,他终于知道童贯的重要xìng了,如果童贯的份量不够,身边怎么会放着那么“变.态”的女人来保护。 保卫童贯明的看是张老大和他的“张字门”的人,其实真正保卫童贯的却是那个隐藏起来进行暗中保护的女人。 “灰狼”没有掌握到这个信息,所以他注定会失败。 “灰狼”在《刺客指南》这本书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刺客是不能失败的,失败的下场就是死亡。 [(200.去抓白鸽)] “灰狼”这句话很可能是写给自己的,他也许想到了自己人生的某种结局以失败告终。 “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要不时刻都得提防着身后,这样岂不要被活活累死。”刘法对保护童贯的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过,他什么也没问,那个女人一定藏着一身的秘密, 刘法非常恭敬的请示了一句:“领导如果去官署办公,我可以陪你去。” “我们还是去厨房看一看吧。”童贯盯着柜子上放着那盏已经凉了的茶,他说着站起身,离开椅子,当他走过那碗茶时候,又返回身,好奇的端起了那个茶碗。 这可是当世最著名的一位“刺客”泡的一杯茶。 童贯问:“你说‘灰狼’会不会在茶里下dú?” 刘法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反问道:“领导说呢?” “我猜他不会在茶里下dú,因为他是一名刺客,《刺客指南》上说过,刺客如果下dú,卑鄙无耻下流,应当职业除名。”童贯笑着说了一句。 哈哈,“灰狼”真要不朽了,他的书连童贯都在看。 这是童贯头一次主动和刘法开玩笑,在之前其实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和谐,甚至曾经在“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上差一点动手打起来。 . 这天注定会是忙碌的一天,因为出了“刺客”,熙州全城戒严。 张老大的尸体已经找到,“一品堂”四位刺客的尸体也已经归案,只是没有一丝关于“灰狼”的消息,童贯没有提起,刘法也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到了下午,童贯分别接见了五个刚刚进入熙州城的大宋官员。 第一次接见是在官署衙门里进行的,童贯接见的捧日军都指挥使高俅。 完成了护送蕃王扰拶去东京归降的任务之后,高俅也就回来了高俅是带着他的理想、野心和赵佶送给他的俩本书回来的。 高俅第一时间就来拜见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童贯。 童贯也是他的老大,至少在陕西还是他的老大,高俅必须学会做小弟。 “末将高俅完成护送任务,回来jiāo令。”高俅明白了上下有别,尊卑有序,越来越进入角色了,他现在根本不用刻意去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可以随心所yù了。 “很好,高将军,不必多礼,你起来吧。”童贯只是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去扶高俅,因为刘法在身边看着呢,他不想让刘法觉得自己厚此薄彼。 童贯知道,收买人心,要从点滴做起,细处着手。 等高俅起身后,童贯说道:“你一路辛苦,先休息几天吧。” “未将不累,只想马上回到银州归队。”高俅现在是立功心切。 “这个不急,种将军再有几天就过来了,你在这等他吧。” “种将军也要来熙州了,太好了,”高俅一脸喜色,不过,他并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童贯提醒了半句:“你还有什么事吗?” 童贯后边还有半句没说出来,是“没事了你怎么还不走?” “末将……听说今天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领导看是不是安排我点什么,反正这几天我也闲着。”高俅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外被挡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放进城的,他已经了解到城里今天的异常。 高俅当面请撄,他觉得这种时候应当主动要求做点事情。 童贯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要实在闲不住,就带人去查熙州城里的‘白鸽’吧。”童贯看出高俅的心思,“对这种积极要求上进的人,一定要多鼓励和多支持。” “白鸽”可是童贯心头的一根“刺”,他无时不刻的想拔掉这根“刺”,可惜的是直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一条关于“白鸽”有用的信息。 童贯把这个艰难的工作jiāo给高俅,其实也就是想给他找件事做做罢了,就当花了俩文大钱买了一张彩票,碰碰运气的意思。 “有什么线索吗?”没想到高俅却认真了,他一脸的兴奋,要是能抓住“白鸽”潜伏在大宋境内西夏“一品堂”最大的一个“特务”,哈哈!这可是奇功一件呀。 童贯转身问刘法,“刘将军觉得从何处可以入手?” “王五客栈。”刘法说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了那个他曾经盯过俩眼的窗后,窗后边那个人一定有问题,如果当时知道童贯没有危险,应当采取行动才对,问题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yào”的。 童贯看着高俅没什么反应,问了一句:“你没听清刘将军说的话吗?” 高俅愣了一下,“我想知道‘王五客栈’怎么走?” 童贯气乐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呀?” 高俅立即高声答应了一句:“不用不用,末将保证一到客栈就把那个‘白鸽’抓起来。” “你小心点,那只鸽子会飞。”童贯又补充了一句,表示谈话结束。 . 童贯接见的第二批官员是四个人,接见的地方已经改到童贯官邸一间单独的院子里,这是张老大办公的地方,现在则来了个新主人。 童贯在刘法的陪同下走进了这个小院子,他们刚进院门,厅门一开,五条人影迅速的从房子里迎了出来,到了童贯身前,齐刷刷的跪成一排直线。 “属下参见长官。” 童贯紧走几步,非常客气的说了一句,“各位请起,请起,不必多礼。”然后他伸手扶起了中间那位个子不高眼睛也不大却一脸自信的让他感到无比亲切又熟悉的大内皇城“十六字门”之一的“月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门”门主如花。 童贯早就接到京里的消息了,说她们要来。 五个人起身,童贯握着如花的手并没有松开,真是老友重逢,他欣慰的说了一声,“花妹妹,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童贯这一个“花妹妹”叫得如花脸色一窘,心头一热,多少年前的称呼了,人家那阵子还是少女呢,童贯现在还拿出来叫?这让她情何以堪呀? 何况自己现在穿着一身男装,肯定会引起人的误会,看看边上人的表情就知道,所以如花连着“咳!”了好几声,以示提醒。 [(201.二十军棍)] 童贯并没有理会,他还握着如花的手,对着刘法,当然也是对着“老三”、还有似玉、若云、含冰几个人说着,“花妹妹和我有十几年的jiāo情了,可以说是情同兄妹,她现在到熙州和我一起共事,我真是又激动又高兴呀。” 童贯的话很煽情,让人听了就会记在心里,原来童贯和如花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呢。 犹其是给“老二”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现在正在向如花移jiāo童贯官邸的保卫工作,高层下达命令,保卫童贯,“月字门”主内,“张字门”主外。 “主外”就是被边缘化的意思,“老二”当然有些不愤,“张字门”做出这么大牺牲,被人一脚踢到一边,搁着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不过,童贯的这席话,让“老二”那点不愤立即消失了。 “老二”是个有想法的人,身为“张字门”目前代理门主,他还想转正呢,得罪如花他不怕,要是得罪了童贯……,嘿嘿!你懂得。 “多谢长官关照。”如花抽出了自己的手,如果再握着俩个人非出汗不可。 “花妹妹怎么跟你的贯哥哥这么见外?一口一个长官的叫呢。”童贯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没办法,如花只好严肃的喊了一声:“贯哥!” “贯哥哥”和“贯哥”只有一字之差,含义却迥然不同,如花省略了一个“哥”字,既没了暧.昧,又透着亲切。 “哈哈哈!”童贯满意的笑了起来,他也改了口,他是这么说的:“花妹,这样子就显得亲切……也正常多了。” 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官场上特有的一种笑,这种笑表面看起来很和谐,其实里边很虚伪。 . 等高俅带着人进了“王五客栈”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高俅人影都没有抓到一个。 高俅一下明白,为什么派自己来抓“白鸽”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人都跑了还让我来抓个屁呀!” 不过,高俅并没有因此放弃努力,他是个执着的人,“一根筋”一旦犯了,没有人能劝他回头,他竟然让士兵开始拆“王五客栈”。 “王五客栈”当然没有被拆掉,因为,他们在一间卧屋的炕下边发现了一个地道。 高俅带着人从这个地道进去之后,走了没多远,就从一户人家的柴房里爬了出来。 高俅搞了一脸的灰,进入了这个已经空无一人的人家,直接把这家房子又查封了。 “这是谁家的房子?”高俅站在卧屋那张显得特别大的大床前厉声问。 被抓来的俩个邻居战战兢兢的回答:“是胖嫂的家。” “胖嫂是谁?” “一个克死三个男人的女人。”这个邻居一定对胖嫂有成见。 高俅对说废话的邻居很不满,他斥道:“男人命短,干女人屁事!” “这个……,大家都这么说的。” “胖嫂长得什么样?” “有点胖。” “立即给我抓到这个胖女人!”高俅发布了新命令。 . 第二天,直到黄昏的时候,高俅也没有抓到胖婶,就象抓不到王五一样,因为,他们早就不存在了。 不过,高俅又得到了俩个有用的信息,这次又是邻居提供的情报,因为这个邻居曾经看到胖嫂家出来过俩个人。 一个是给童贯家做饭的麻婶前俩天傍晚时分出来过,麻婶手里拿着一个篮子;另一个是昨天早晨有一位老婆婆走出来了,老婆婆手里拄着一根棍子。 这个邻居听到那个老婆婆苍老的歌声,又用自己独特的嗓子,学着唱了起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 高俅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再唱我杀了你!” 那个邻居果断的闭上了嘴。 于是,高俅又派人开始找这俩个女人,当然没有找到,麻婶已经被“灰狼”杀死藏了起来,那个老婆婆则根本就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线索又中断了,这让高俅很郁闷。 高俅只好回过头来连夜开始审问胖婶家的邻居和曾经在“王五客栈”打过工的伙计以及麻婶一家人。 就在这天,廓州知州“说书先生”刘仲武抵达熙州,童贯亲切接见,刘法陪同。 . 第三天凌晨,高俅终于又得到了一个稍微有用的消息。 就是这个胖嫂家里经常有鸽子飞进飞出,不过在胖嫂家不但没找到鸽子窝,连鸽子毛都没有找到一根。 这说明了什么?高俅想到快发疯了,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记起童贯说的那句“那只鸽子会飞”话,这让他深受启发,他立即发布新的命令。 天一亮,城里城外到处都布置着高俅的便衣。 高俅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盯着天上飞过的鸟,什么鸟都要盯着,不管是飞出城去的,还是飞进城来的,发现就要报告。 然后,高俅就开始睡觉,他实在是太困了,他就睡在“王五客栈”里,因为高俅把他的都指挥部“抓鸽办”设在这里。 于是,各种关于“鸟”的消息很快汇集到高俅的都指挥部里。 让这些士兵没想到的是,一天之内,就有三个士兵挨了军棍,因为他们情报有问题。 第一个士兵挨军棍的过程是这样子的: “报告长官,我发现了一群麻雀飞进城内。”士兵汇报。 “这群麻雀都落到哪了?”高俅问。 “哪都落了。”士兵满不在乎的答道。 “连麻雀的位置你都没搞清楚就回来报告,打二十军棍!”高俅很生气,因为这家伙把自己的好梦吵醒了。 第一个士兵就这样挨了二十棍子,皮开ròu绽,差点没昏过去。 . 第二个士兵挨军棍的过程是这样子的: “报告长官,我发现了一群麻雀飞进城里了。”士兵汇报。 “这群麻雀都落到哪了?”高俅问。 “都落到黄花庵里的老梧桐树上了。”这位士兵看起来早有准备。 “有多少只?”高俅又问。 “太多了,我数都数不过来。”这位士兵感觉有点不妙了,他急忙解释。 “连麻雀的数量你都没搞清楚就回来报告,打二十军棍!”高俅怒喝。 第二个士兵就这样挨了二十棍子,皮开ròu绽,差点没昏过去。 <</a><a></a> [(202.黄花师太)] 第三个士兵挨军棍的过程是这样子的: “报告长官,我发现了一群麻雀飞进城内。”士兵汇报。 “这群麻雀都落到哪了?”高俅问。 “都落到黄花庵里的老梧桐树上了。” “有多少只?”高俅又问。 “我数清楚了,一共是五十八只。”说实话,这个士兵还是比较负责的,他情报工作做得相当扎实。 让这位兵士没想到高俅还有一个问题在等着他,高俅是这么问的:“这群麻雀有多少只公的,有多少只母的呀?” 这个士兵当时就被问哭了,他抹着泪回答:“报告长官,我分不清楚麻雀的公母呀?” “连公的母的都分不清楚,你的情报还有什么价值,再加二十,打四十军棍!” 于是,第三个士兵就这样挨了四十棍子,皮开ròu绽,直接昏了过去。 这之后,高俅派出去的士兵再没人去管什么麻雀了,就是看见也假装没看见,所以,也就没有人再挨军棍了。 大概在第三个士兵刚昏过去的同一时间,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湟州知州“铁qiāng小王”王厚将军抵达熙州后,到官署拜见童贯,童贯亲自出衙门迎接,刘仲武、刘法陪同。 王厚一边行礼,一边笑哈哈的说道:“恭喜我的司空大哥、贺喜我的司空大哥!” 童贯连忙纠正了一句,“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呢,哥哥还不是司空,我现在是检校司空。” 王厚解释,“所谓‘检校司空’,当然是‘就是司空’的意思。” 童贯和刘仲武、刘法三个全笑喷了,原来“检校司空”还可以这样解释呀,王厚脸皮可真够厚的。 . 第四天清晨的时候,有一个便衣报告说黄花庵中飞出了一只黑色的鸽子,因为不知道飞到哪了,差一点没有报告。 “立即跟我去抓人,把里边所有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高俅怒吼一声。 黄花庵当然没有什么和尚和道士,只有三个剃了光头的尼姑,是老、中、青三结合,年纪老的是年纪大的师父,年纪大的是年纪小的师父,那个最年轻的小“师太”却是这个庵的住持,法名“黄花”。 这三个师太立即被毫不留情的五花大绑摁倒在地。 高俅恶狠狠的问了一句:“你们谁是‘白鸽’?” “我们是人,又不是禽.兽,真心听不懂你在说啥,什么白鸽、黑鸽……黑猫、白猫,都是什么呀?”“黄花”小师太沉着冷静的回答。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高俅冷“哼!”一声,又怒喝一句,“带走!” “阿弥佗佛!我们可都是法外之身,出家修行之人,是不受俗法约束的。”老师太讲道理。 “善哉!善哉!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可是注册僧人,受到法律保护的。”中年师太是质问。 “放开我们,贫尼要到衙门告你们去。”小师太最厉害,在威胁。 这些东西在高俅面前都不好使,没人和她们罗索了,她们被塞上嘴巴套进三个麻袋里直接抗走了。 . 回到“王五客栈”高俅叫来了那三个挨了棍子的士兵,他先是用威胁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jiāo给你们一个任务。” 三个士兵又惊又怕,跪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了,心里直打鼓,“什么任务呀?千万别又和棍子有关呀。”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高俅的jiāo待的任务可没有什么好任务,全和棍子有关。 高俅“当啷!”一声丢下一根棍子,说道:“三个师太jiāo给你们了,给我狠狠的打!如果你们问不出来什么,就准备接着挨棍子吧,这次是八十军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是打算完成任务呢,还是打算挨棍子呢?” 那三个人差点又哭了,他们一脸苦相,“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黄花庵的尼姑落到这三个人手里还有个好呀,“王五客栈”这一天,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响个不停,一直到了黄昏时候才彻底停了下来。 熙州“一品堂”的一位“白鸽”副堂主“黄雀”身份暴露,就是黄花庵的那个小师太。 不能不说,小师太的抗打击能力相当强,棍子打折三根都没让她说出什么,可惜的是,审问她的那三个挨过棍子又怕再挨棍子的“禽.兽”最终扒光了她的衣服之后,她在一瞬间崩溃了。 小师太还是个“大闺女”呢,要不怎么会起个“黄花”的法号呢,她死都不怕,但不能临死前被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那时候的贞节烈女咋就那么多呀! “黄花”……噢!对了叫“黄雀”才对,她把什么都jiāo待了,所有关于“一品堂”的秘密全部jiāo待出来了,其实她知道的很有限,她这个堂口加上她一共只有三个人,就是这三个“师太”。 那俩个岁数更大更老一点的师太,甚至都是头一次听说“一品堂”这个词,不过,她们的确接受了“黄花”住持安排下来的很多任务,她们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还有幸成为“白鸽”堂的一名在册“特务”,这下好了,全部落网。 既便高俅知道“黄雀”的身份后,也没有挖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关于“白鸽”,“黄雀”甚至连的她面都没见过,她们之间传递消息和接受命令全靠鸽子进行的。 如果非要有一条情报显得很重要,就是“白鸽”放飞的鸽子是白颜色的,其他人放飞的鸽子是黑颜色或者灰颜色的。 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不重要,重要的“黄雀”是“一品堂”的人,而且还是一位“白鸽堂”的副堂主,这就够了,高俅立即将调查成果报告给了童贯。 高俅汇报到最后,无限惋惜的说了一句:“可惜没抓到‘白鸽’,‘白鸽’不是胖嫂就是王五,或者俩者都是,现在可能是个拄着个拐棍的老太婆,甚至……有可能还是其它什么人,这家伙会易容,而且……可能真得还会飞。” 成功破获西夏“一品堂”潜伏多年的一个“特务组织”,这在大宋历史上都是头一次,这让童贯喜出望外,他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兄弟,你又立功了。” <</a><a></a> [(203.书房会议)] 兄弟?童贯就这么的把和高俅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在陕西目前只有王厚有这个待遇。 后来,童贯特地为高俅等有功之人,开了个表彰大会。 高俅理所当然的荣获“特等功”,三个挨了军棍又用棍子打出口供的士兵荣获“一等功”,报告发现黄花庵飞出鸽子那个士兵荣获“二等功”其它参予这次行动的相关人员也受到了嘉奖! 对了,关于“白鸽”还得补充一句,就是麻婶的尸体后来被人发现了,没有人知道她是“白鸽堂”的副堂主“麻雀”,她因公死亡,在童贯的安排下,当地政府给她家里发了一笔“抚恤金”。 至于“白鸽”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只有她才知道现在藏身何处,也只有她知道又变身何人了。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其实抓“白鸽”只是一个chā曲,关键的是“陕西四将”这几天陆续来到了熙州。 在高俅向童贯汇报破案成功的那一刻,知怀德军的“铜锤少种”种师道也从银州赶到了熙州。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种师道从银州还带过来三万整装的大宋骑兵。 “陕西四将”聚会熙州,风烟突起,战云密布。 熙州城里所有清楚内幕的人,都知道又要打仗了。 高俅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心里默默念着:“立功的机会又来了。” 没追求的人看不到机会,有追求的人能早发现机会,这句话就是说高俅呢。 . 这天,童贯一共召集了俩次会议,上午的是一次军事会议,下午的是一次表彰大会。 上午的这次会议很重要,就是有名的“书房会议”。 “书房会议”远不如“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神秘,“石屋会议”是在据地下十丈以下一间石屋召开的,除了参加会议的五个人之外,没有第六个人知道有这么个会议。 这次不同了,地点就是在童贯官邸的书房中召开的,书房没有特别布置,只是在书案边放了六把椅子,在书案上放了六个茶碗,还有水果、点心什么的,看起来不象个正式会议,倒象个“茶话会”。 王厚、刘仲武和种师道走进书房就注意到了多出的一把椅子,刘法的目光却落在书房的屋梁上,还好,上边没有藏着个人。 等四个人入坐后,刘法一定是闲得蛋痛,弹出一缕缕指风shè向房顶,搞得灰扑扑往下掉。 书房里几个人皱起眉头,刘仲武忍不住了,开口问:“小刘,你搞毛线呀?” “我……在打苍蝇呢。”刘法随口答了一句。 “你打飞机呢吧?搞得乌烟瘴气的。”刘仲武开起玩笑。 刘法瞪了一眼刘仲武,说了一句相当难听的话,“你个老流.氓,我打飞机还是打苍蝇,你管得着吗?” “唉唉!说说你,你还急眼了。”刘法不愿意了。 “怎么了,你不服吗?老刘。”刘法一副挑衅的样子。 种师道趁机在一边煽风点火,“领导还没入场呢,好戏就开演了呀,你们这是要掐架的节奏呀!” 王厚则往嘴里丢块点心,说道:“淡定,淡定!多大点事呀。” 就在这时,童贯走进了书房,王厚四个人立即“刷!”全部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齐声喝道:“参见司空。” 童贯面带笑容,一摆手,说了一句:“不必多礼,各位坐……坐。” 然后童贯径自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这才指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高俅说了一句:“这位全国著名的足球运动员就不用我再多介绍了吧?” 高俅急忙环施一礼,“末将高俅,请各位老大多多关照。” 怪不得多了把椅子,搞了半天给高俅这“二货”准备的呀,“陕西四将”此时真是心情复杂,表情各异。 要知道,高俅刚来陕西的时候连个军官都不是,就是一个足球运动员,现在居然和他们平起平座了,这什么世道呀? 刘法目光直接从高俅脸上移向了屋梁的同时他的屁股也落在椅子上。 王厚yù言又止,在和童贯去青唐的路上,王厚差点把屡犯军纪的高俅给斩了,至今他们这个“梁子”也没有解开过,他向着高俅只是点点头也径自坐下。 对于高俅,王厚一肚子懊悔,“真得看走眼了。” 刘仲武最客气,他说道:“高将军横空出世,从天而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呀。” 没人会听不出刘仲武的话外之音。 高俅脸上有点不挂不住了,“合着我和你们坐一坐你们就不舒服了,我希罕你们是的,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种师道当然最热情,他直接拉着高俅的胳膊到自己边上,“高老弟,来来,坐这边,好久没见,我发现你又长个子了。” 哈哈!陕西军人问候人方式全和童贯学会了,不问“你吃了嘛?”,而是问“你又长个子了”。 这就叫上行下效。 高俅还怒着呢,他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长个,也比你高!” 种师道立即觉得脸上有些讪讪的,自嘲了一句:“我怎么这么下三滥呀?” “好了,好了,你们一凑到一起,就废话连篇,互相拆台,都坐下,开会开会。” 一阵椅子响,童贯的新任书僮如花拎着个铜壶,先给童贯添了水,在给王厚添水的时候,刚坐下的王厚急忙又站了起来,双手捧杯,连声称谢,“谢谢大姐,不敢劳驾大姐,小弟受之有愧。” 一个男人管另一个“男人”喊“大姐”,惹得大家全笑了。 如花则很客气的说了一句:“王将军何必客气。” “不是我客气,是我不能不客气。”王厚接了一句。 如花微微一笑,将书案上的其它茶碗一一添满水之后,退出书房,关了房门。 王厚一直用崇敬的目光送她出去,这才坐了下来,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不高兴的问了一句:“你们看什么?对我的救命恩人有点礼貌不应该吗?” 刘仲武、刘法、种师道三个人一齐答了一句:“太应该了!” 气得童贯一拍书案,骂了一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有完没完?开会!” <</a><a></a> [(204.积石圣山)] 十一月初三日,地下十丈的一间石屋子里,墙上灯架上的俩只蜡烛闪着昏黄的光,一张圆圆的石桌子上放着一把大水壶,和五个碗,还有五张石杌子上则分别坐着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进行中…… “种将军的银州,王厚将军的洮州,现在我们来说一说积石军溪哥城的王子臧征扑哥。”这是童贯的声音。 “溪哥城臧征扑哥久据积石,地广千里,积石之地,河谷纵横,易出难进,这个蕃王可难打呀?”王厚喟然而叹。 “王将军所虑极是,积石有大河天险,背山靠河,易守难攻。”种师道点头称是。 童贯见二刘不开口,问道:“刘将军有何良策,不妨说出来大家议议?” 刘法愣了下神,开了个玩笑,“我是打酱油的。” 童贯一听就来气了,他瞪了一眼刘法,说道:“我有问你吗?我在问子文将军呢?” 刘法一脸无辜,他还解释呢,“置使明明问得是刘将军吗,你们说说。” 种师道马上就做证,他是这么说的:“我听到的置使是在问子文将军呢。” “无耻!”刘法用目光杀了一次种师道,觉得不够,又骂了一句:“小人!”用目光又杀了一次种师道。 种师道一脸的无辜。 “西蕃三王在陕西背侧,是心腹之患,不除不行。先青唐,次洮州,最后溪哥城王子臧征扑哥,则陕西、四川、青海连成一体,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全力对付西夏了。”刘仲武说到这停了一下,“不过,正如王将军所言,要打积石的确很难。” “有多难?”童贯问。 “难于上青天。”刘仲武答道。 童贯立即翻起眼睛,“你这是什么良策?” “良策虽有,可惜花钱太多,时间太长,难度太高,要求太严,不易施行。” “难过上青天吗?”童贯反问了一句。 刘仲武微微一笑,“攻取积石,关键在于路险难行。溪哥城在大河之南,积石山乃昆仑余脉,山高路徒,坡大谷深,番兵扼守要害,我军虽众,难以施展,费日耗时,粮草转送困难,如果不能速胜,则困于死地,因此大兵不能持久,往往无功而返。” “刘将军可谓知兵。”王厚赞叹。 “照刘将军所言,就不打了吗?”童贯故意问。 “打!”刘仲武很坚决的说了一句。 “兵路难行,粮草不济,怎么打?”种师道问。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只须一支奇兵,直捣敌巢,夺取王城,则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到时擒获蕃王藏征扑哥,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刘仲武侃侃而谈。 种师道“哈哈!”大笑,“积石之路,难于上青天,你刚说过的话马上就忘记了,这叫‘贱忘’呀,你这只奇兵难道从天而降,飞抵溪哥城内不成?” “正是。”刘仲武点头称是。 在座四人,听了目瞪口呆,一脸的不相信。 童贯问道:“山高路险,这只奇兵难道用风筝运过去?子文,你又开始讲故事了。” 刘仲武微微一笑,话题一转,反问一句:“说到故事,不知各位可知道关于积石山的一个传说么?” “传说?你说。”童贯马上提醒一句,“说归说,你可不要跑题。” 其他三个人则眉头一展,他们都来了精神,开会的时候听故事,就叫“故事会”。 “传说积石山乃女娲娘娘炼石补天的地方,遥想当年,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因为二仙山的几坨‘龙便便’引发了‘诸神之战’,天地为之失色,结果共工大败而怒撞不周山,致使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赤地千里。” “女娲娘娘白日飞升,取积石之土,炼五色之石,以补苍天。女娲娘娘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头,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才补住天漏,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真是德济天下,恩加四海,令人钦佩。” “从此以后,积石山便成了一座万民崇拜的圣山。仲武一直仰慕已久,心弛神往,诚愿亲自上山朝拜圣迹,了却我平身之愿也。”刘仲武一脸的期待,表情夸张,讲的是声情并茂。 女娲娘娘的丰功伟绩,可与日月同辉,广为传诵,真是百听不厌。 王厚听出话中机窍,问了一句:“听刘将军所言,女娲娘娘炼成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五彩神石,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还有一块,你为什么不说?” “说起这块神石,那可是天下弛名。”刘仲武故意停下扫了大家一眼,大家知道他又要卖关子了,都故意把脸掉向一边,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架式。 刘仲武有点讪讪的说了一句:“既然大家这么不配合,你们不想知道,我也就不费唇舌了。” “不就是‘通灵宝玉’吗,你接着说吧,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刘法给刘仲武搭了个台阶。 有人接话渣,刘仲武顿时来了精神,“不错,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那块石头,正是‘通灵宝玉’。半年前,积石山夜半出现五色神彩,直冲云霄,霞光映日,数夜不绝,据说还有麒麟降生,凤凰来仪。方圆数十万民众,闻讯无不向圣山方向膜顶朝拜,都认为是‘通灵宝玉’再显人间了。” “刘将军认为,‘通灵宝玉’就在积石山上?”刘法问道。 “不敢确定,‘通灵宝玉’乃是圣物,我一个凡夫俗子,只能猜测一二也就罢了。”刘仲武满是遗憾叹了口气。 童贯见刘仲武,神色恍惚,离题万里,早都听得不耐烦了,拿个空碗“当当!”的敲着石桌子,打断他的遐想,“行了,行了,真是没完没了了,你还是先说说你那只奇兵怎么能飞进溪哥城内吧,至于积石山上的‘通灵宝玉’你不觉得和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吗?” “置使莫急,yù知那只奇兵结果如何,且听我慢慢道来。”刘仲武“刷!”的摇开扇子,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式。 [(205.桥是关键)] 童贯差点没气昏过去,“让你们来开会,一个个给我讲故事,眼看着晚饭的时间都过了,我一口热饭还没见到呢,你还要慢慢道来。”童贯说着用水壶给自己的碗倒水,只滴了几滴,气的“当!”的一声,丢下壶,气冲冲的说道:“你就慢慢说,说三天三夜不许停口!” 王厚、刘法和种师道一起用手指着刘仲武,口中齐声说了一句:“现在开始讲,三天三夜不许停!” 见引起众怒,刘仲武不敢怠慢,一气说完,“在积石山大河上游建一座桥,派一只奇兵从桥而过,渡过大河,chā入敌后,直捣溪哥城,必能活捉蕃王藏征扑哥。” “建桥?”所有的人全傻眼了,然后一齐问了一句:“你没病吧?” “我感冒刚好。”刘仲武“咳!”了一声。 “谁来建?” “保义郎宣赞。” “宣赞?就是那个‘丑郡马’?”王厚问。 “没错,就是那个‘丑郡马’,说起这个宣赞,还有一段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说来话长,只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呀,……”刘仲武又摆出一副要说书的姿态来, “你给我住口!”童贯立即制止,“故事有空给你孙子去讲吧,你还是说正事吧。” 刘仲武不无遗憾的看着王厚、种师道、刘法说道,“这个故事真得很精采,我是得抽空给我三个孙子好好讲讲才对。” “唉唉!你对着谁说呢,谁是你的三孙子呀?”王厚三个人都不愿意了。 “你们这么大的孙子,白给我都不要。”刘仲武占了个便宜,面带喜色,总算切入正题,“我和郡马宣赞一向相知,他祖上原本是个番人,熟知地形,知道有一处可以修桥,只是工程浩大,花费巨万,旷日持久,我们只能想想也就罢了。”刘仲武说完,看着童贯,意思很明显,“我是说完了,看你的了。” 童贯倒犹豫起来,问道:“此桥修于何处?用多少人工?要多少预算?花多长时间?你怎么不说?” “此桥位置偏远,位于无人区,那里野兽横行,沓无人烟,人员给养困难,修桥有一营之兵,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童贯一脸的失望,“这么久呀,一年时间,等得花儿也谢了!” 刘仲武微微一笑,不在开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石屋陷入沉寂。 许久,刘法率先打破了沉闷的局面,说道:“计是好计,桥是关键。 “大哥不必迟疑,桥成之日,积石必下!”王厚也说了一句。 童贯又望望种师道,种师道轻轻点下头,“要是子文将军能用风筝把奇兵运过去就更好了。” 童贯质问:“可不可以用飞机?” 种师道“嘿嘿!”一笑,“派伞兵去溪哥城当然就更好了。” 童贯狠狠瞪了一眼种师道,转向刘仲武,“刘将军打算派谁去建这座桥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保义郎宣赞,非他莫属。”刘仲武答道。 “宣赞,这个人可靠吗?”童贯在犹豫。 “我只能说宣赞是一个老实人。” “大量事实证明,越是老实的人越不可靠。对了,一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当得上郡马?你给我说说这个宣赞,”童贯知道刘仲武废话比较多,特意提醒了一句,“记住,要长话短说。” 刘仲武凝神片刻,朗声说道:“宣赞祖先原本是大宋的熟户番人,父子俩代一直在陇右都护高永年账下从军,早些年,一位郡王奉旨巡边,正巧与蕃兵遭遇,郡王一战即溃,被敌军穷追不舍,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郡王一口一个‘吾命休矣’的时候,一位少年挺身而出,正是宣赞。只听得‘嗖嗖!’弓弦声响,一枝枝雨点般的‘连珠箭’闪着刺目的寒光shè向追兵,真是弹无虚发,箭箭穿心。宣赞shè空了三壶箭,shè倒了百十人,一战成名,这才逼退敌兵,保护郡王命在。” “郡王死而复生,喜出望外,一是感激宣赞救驾之功,二是见他武艺出众,年轻有识,有心裁培,便答应招他入赘为婿。知恩图报,亲女下嫁,郡王算得上有仁有义!贵为王婿,一步登天,宣赞也是时来运转。就这样子,宣赞跟随郡王来到东京城内郡王府中。“ “可惜好事多磨,郡王虽然是一番好意,最终变成一厢情愿,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嫌弃宣赞的,原因很简单,只因宣赞是个番人,长相比较奇特,已经不附合郡主的审美要求,关键的宣赞本身条件太差,一个王尊,一介平民,地位悬殊,这种差距不可逾越。” “现在,这世界上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把自己嫁给一个又穷又丑的男人呢?答案是没有!郡主没有一个肯舍身相伴,郡王做了无数思想工作,收效甚微,当他的耐心丧失,就会勃然大怒。郡王是位言而有信的人,为了遵守诺言,硬生生的指定八郡主下嫁成婚。” “宣赞才有了‘丑郡马’这个绰号,问题是,郡王的行为简直就是‘逼婚’呀,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乱点的鸳鸯不靠谱,用屁股想,这种爱情会悲剧。” “大婚之日,听说八郡主哭得跟泪人一样,一个怀恨在心小女子,愁肠百转,愈结愈深,一年不到,竟然郁郁而终,据说腹内还有一个成形的胎儿,此时此刻,郡王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了。郡王的肠子悔青了,由对八郡主的悲痛和思念,转化成了对女婿宣赞的憎恨。” “丧事结束了,郡王将宣赞以殿直官保义郎的身份调戌陕右,在军中效力,这些年时间过去了,从来不闻不问,别说冬天送寒衣了,就是夏天连根冰棍也没送过,翁婿之间虽然没有反目成仇,也差不多形同路人了。恩断义绝,人亡情伤,让人嗟叹。”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没有基础的;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没有金钱的婚姻也是没有保障的;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封建包办婚姻害死人呀;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 听刘仲武废话连篇,童贯气又上来了,把一只碗“当!”的一声给磕碎了,刘仲武马上就闭嘴了。 <</a><a></a> [(206.高俅无语)] 刘仲武虽然不说话了,其他人的话又冒了出来,毕竟在这世上喜欢发表评论的人远比喜欢说故事的人多的多。 吐槽、喷水、拍板砖现在已然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潮流、一种江湖。 王厚是这么说的:“听说宣赞现在常挂在嘴边的有俩句话就是‘哥是个伤心的人,哥最爱的就是喝酒’。” “情到深处人孤独,酒入愁肠心最苦。”刘法接了一句。 种师道看着童贯yīn沉的脸也chā了一句,“我就不说什么了。” 童贯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个故事打动,他陷入沉思,决策是一件相当废脑子也相当损害脑细胞的事情。 童贯开始考虑问题,其它人也就不能再废话了。 过了很久,童贯才问了一句:“你们看,让宣赞修这个桥怎么样?” 王厚四个人异口同声接了一句:“这就对了!” “修桥飞渡大河出奇兵取溪哥城”是“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议定的第四件事。 . 书案上摆着茶碗,点心、果品,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高俅围座在书案边商议军情。 “书房会议”进行中…… 夺取积石军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童贯连下青唐、洮州,“西蕃三王”只剩下积石军的溪哥城,蕃王藏征扑哥内心不安,日夜备战,蠢蠢yù动。 逃往青海湖的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和西夏察哥往来密切,活动频繁,如果溪赊罗撒和藏征扑哥联手,西宁州肯定首当其冲,到时变生胁肋,将腹背受敌。 等人动手不如自己先动手,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这次“书房会议”一个最主要的议题就是要解放积石军,彻底解决“西蕃三王”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刘仲武这次从廓州来到熙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九个多月的施工,那座桥竟然神奇的建好了。 刘仲武开门见山主动请战,“我亲自带兵,过桥去取溪哥城。” 不料童贯直接表态反对,他是这么说的:“你去不行!” 刘仲武愣住,“石屋会议上定好的事情,怎么桥修好了,又生变化,司空,你这是‘肿’么了?” “刘将军曾说,‘以正合,以奇胜’,难道忘记不成?”童贯提醒。 “司空多虑,我会派一只大军出积石山,正面进攻。” “现在喘气都会得上肺癌,解手都会被人偷拍,看只鸭子都会入神,风险何处不在?你是主将,置三军于不顾,而以偏师,行军于不测之地,此乃侥幸之事,万一有变,必然损兵折将,全军覆没,如果发生不幸,积石谁来收复?你的九个儿子谁来养育?”童贯的话语重心长。 刘仲武听完,豪气顿生,他深情的说道:“司空呀,刘某不才,一颗红心献祖国,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好!刘将军说的好。”王厚闻言拍案而起,高声赞叹,继续说道:“将军阵前亡,马革裹尸还。”王厚的目光转向种师道。 种师道接道:“我心随风扬,热血是青年。”种师道的目光又落在刘法脸上。 刘法接道:“男儿当自强,不靠爹和娘。” 这就是默契,是在长期战争实践和军旅生涯中产生和建立起来的默契。 高俅虽然已经和他们同坐一席,却缺少这种默契。 所以,当“陕西四将”的目光落在高俅脸上的时候,高俅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无语了。 高俅哪里想到开个会还得准备朗诵诗歌呢,他的嘴蠕动了半天,也没崩出一个字来。 你想呀,高俅哪是做诗的材料呀?《新华字典》里全是他不认识的字。 “陕西四将”这是一种“坏”,也是一种“欺生”,他们存心在给高俅“上眼yào”,让他出丑,让他难堪,让他知道自己存在的差距和不足。 高俅是后来才明白这一点的,“原来你们不是朗诵诗歌呢?在yīn我呢。” 童贯久在西北军中,心中当然跟明镜一样,他微微有些不满,心的话:“高俅刚刚上位,你们就开始排挤了,你们这是典型的‘山头主义思想’在做怪。” 对方没有明着表示,所以,童贯也不能明着表示,他先是鼓掌,表示肯定,“四位拳拳赤子之心,报国不顾子孙,真是国家的好干部呀。”然后,他给王厚一个手式,让他坐下,接着说道:“决心表完了,我们书归正传,还是来说说那只奇兵。” 王厚四个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童贯正色而言,“我的意思是身为主帅,刘将军应当亲率大军,正面击敌,以堂堂正正之师显我大宋军威,让蕃王藏征扑哥臣服。” “司空所言极是!问题是此番进攻积石军,胜负全在这只奇兵身上,事关成败,马虎不得,还请司空慎重呀。”刘仲武皱起眉头,他预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童贯指着高俅问道:“高俅乃一福将,让他替刘将军走一遭怎么样?” 童贯这是在点将高俅了。 童贯言罢,高俅是一愣,“这么快新任务就下来了。” 陕西四将则是一惊,“他行吗?” 刘仲武和其他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他当然是一肚子不愿意,高俅是什么底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问题是童贯直接点将,他实在不好当面反驳,他先说了一句场面话,“尚书高瞻远瞩、独具慧眼,末将佩服,高将军如果是福将,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接着他又留下伏笔,“我虽然没什么意见,不知道其他几位将军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刘仲武这是想寻求盟友支持、还有移祸东邻的意思。 好人我来做,坏事你们做。 童贯岂能听不出刘仲武话里的含义,他早有准备,成竹在胸,见招拆招,先询问种师道的意见,“种将军,让高俅去,你看行不行?” 童贯可真会找人问,种师道和高俅现在是兄弟相称,他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我看行!” 刘仲武狠狠挖了一眼种师道。 童贯又问王厚,“兄弟,你看如何?” <</a><a></a> [(207.反对无效)] 王厚素以童贯小弟自居,怎么会反对大哥的意见呢,他伸出一只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 仔细回味一下,就能听出王厚是在夸童贯呢。 刘仲武泄气了,如果王厚倒向童贯一边,这事情就没得商量了,王厚的话可是“陕西四将”中份量最重的。 “刘法将军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不同意见?”童贯侧头对着明显在走神的刘法问道。 刘法此时脑海中正闪现着那天“灰狼”被神秘女子用传说中的暗器“孔雀翎”直接“秒杀”的过程,听了一愣,随口答了一句:“太厉害了!” 刘仲武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难道找一个能够独立思考又坚持原则还敢于讲真话的干部就这么的难吗?” 没人理睬刘仲武,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坚持原则。 领导的人事安排有问题,大家都不表示反对意见,这是一种现象,也是一种传统,更是一种无奈。 “陕西四将”虽然有默契,绝对不会在童贯身上使用,因为他们都知道没用! 童贯见无人反对,目光扫过一脸失落的刘仲武转向高俅,“高将军,你什么意见呀?” 高俅一阵的激动,站了起来,大声答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拿什么来保证呀?” “高俅可以用人格保证,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万水千山只等闲。”高俅冷不丁的冒出俩句八杆子不沾边的诗来。 大家先是一怔,然后全乐了。 童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有什么困难没有?” “有,当然有。” “说出来听听,一切困难我都会给你解决。”童贯这明显的是在给高俅撑腰打气抬轿子呢。 “我……还不知道那个桥在哪呢?能不能告诉我路怎么走?”高俅弱弱的问道。 这次童贯没有说那句“要不要我带你走”的话,童贯是这么说的:“这是军事秘密,到时刘将军会通知你的,保证你不会迷路。” 高俅“嘿嘿!”一笑。 童贯又吩咐了一句:“明天你就跟随刘将军去廓州吧,你要记住一点,这次行动刘将军是帅,你是他的将,你懂不懂?” 高俅急忙表态,“懂,刘将军就是我的大哥,我就是他的小弟。” 童贯满意的“嗯!”了一下,喝了口茶,又问了刘仲武一句,“怎么样,这个小弟没问题吧?” “司空都说没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呀。”刘仲武言不由衷。 童贯放下茶碗,“现在我们再来研究研究五万骑兵指挥官的人选问题,我的意见就是让种将军指挥这只骑兵,大家看有没有不同意见?” “没意见!”一致通过,种师道是个将材,他和高俅不同,没人会有意见,不但嘴上没意见,心里也没意见。 种师道一副谦虚的样子,“种某不才,忝居此位,愧不敢当呀。” 刘法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你就别装孙子了,好不好。” 种师道立即还了一句:“你这个孙子不服是吧?” “不服怎么?”刘法在挑衅。 “不服跟哥出去练练。”种师道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哥怕过谁呀?” “砰!”的一声,气得童贯又拍起桌子,“怎么又来了,你们俩个给我住嘴!” “是他引起的,我是无辜的。”种师道还解释呢。 刘仲武chā了一句:“司空让你们住嘴呢,没听见吗?” “都给我住嘴!”童贯怒了。 这次效果最好,果然没有人再废话了。 童贯捏捏有点痛的手掌,继续布署,他说道:“我想把这只骑兵布置在兰州方面,你们有没有不同意见?” “我表示坚决反对!”刘法站了起来,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 象刘法这种人才叫坚持原则,有不同意见直接的提出来;刘仲武是那种让别人坚持原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人,有不同意见,也会让别人去提。 童贯当时就不高兴了,心的话,“你反对就反对吧,还表示坚决反对,坚决反对就坚决反对吧,还站起来表示坚决反对,你什么态度呀?这不是明摆的要和我做对吗?” 童贯回答的更干脆,他是这么说的:“反对无效!” 刘法一脸悛色,他补充了一句:“我表示要保留意见。” 童贯的回答是:“散会!” 直到其它人簇拥着童贯离开,刘法仍然表情麻木的坐着没动地方。 刘法很失落,这次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特意提前赶来拜见童贯,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他将空手而归。 童贯对刘法的意见从来都是不予采纳,这不是配合上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 刘法终于明白了,童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我错了,还是你错了?”刘法苦笑。 . 这天午后,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童贯在熙州官署的大会堂里,又组织召开了一个表彰大会,主席台前排就座的除了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等长官以外,高俅也赫然在列,让西北军政官员将领跌碎了一地的眼镜。 连高俅都上位了,你们还不努力呀。 会上表彰了粉碎西夏“灰狼”的刺杀yīn谋、侦破西夏“白鸽”间谍案的有功人员,同时也对在这次行动中因公殉职的相关人员做出赞扬和悼念。 表彰大会结束后,大排筵宴,招待与会的陕西文武各官,童贯趁着酒兴,热情洋溢的即兴发表了一篇著名的关于“学习‘女娲补天’的精神,让‘通灵宝玉’重返人间”的重要讲话。 听得众官员,是群情激奋,斗志昂扬,酒兴大发。 童贯是这么说的:……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二天,一面绣花新旗高高飘扬在童司空官邸的旗竿上,那旗上写的正是:“学习‘女娲补天’的精神,让‘通灵宝玉’重返人间”两行大字。 在这面新旗边上,就是那面“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的旧旗。这一新一旧,两面大旗,迎风飘扬,相映成趣。 高俅和刘仲武没见到这面新旗,他们一早就辞别了童贯,直奔廓州而去。 也是这一天,王厚返回湟州,刘法返回会州,种师道则去了兰州。 “陕西四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呀。 <</a><a></a> [(208.头脑简单)] 廓州,秦汉时为西羌地,东魏时置廓州,宋时为青唐属地。 童贯监军、王厚总兵打下青唐城后,为捉拿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派陇西都护高永年率二万大军进攻廓州,溪赊罗撒战败逃亡,廓州重新回到大宋版图之中。 廓州北临西宁,东接湟州,西南正好与积石军隔河相望。 刘仲武回到驻地廓州,立即调兵遣将,开始布署,目标就是与廓州隔河相望的积石军。 积石之地目前是“西蕃三王”之一溪哥城王子臧征扑哥的地盘,溪哥城就是积石军的王城。 这日,天已暮秋,秋风瑟瑟。 当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刘仲武祭了帅旗,三声pào响,带领四万大军,浩浩dàngdàng杀向积石山而去。 高俅也带着自己的秘密任务,率领了五千兵马,悄悄的溜出廓州,向着一处叫“郡马大桥”的地方奔去。 高俅是怀着一腔怒火出发的,因为刘仲武让他很不爽。 . 刘仲武是个有心计的人,他虽然在熙州没有坚持原则,直接反对童贯的安排,但他对高俅仍然是一百个不放心,要知道,奇兵突袭,擒王占城,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高俅死不足惜,自己则会名声扫地,一世英名毁于一战,毕竟“建桥”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如果失败,自己要承担主要责任。 要想保证任务顺利完成,就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才行,问题是高俅这个人刘仲武掌握不了。 既然童贯那边搞不定,就得想办法从高俅这边打开缺口,让他知难而退。 从高俅的过去经历来分析,他应当属于那种头脑比较简单的人,头脑简单嘛,当然是“没脑子”的意思。 刘仲武是怎么做的呢? 这天,刘仲武请高俅到帅府议事。 “高将军,这次你的任务可不轻呀。”刘仲武很随意的开了话头。 “没觉得呀。”高俅一脸的轻松。 “高将军可不能轻敌呀。”刘仲武提醒。 “轻敌不会,我只是有点放松。” 刘仲武气的肺有点痛,嘴上却说道:“高将军虽然从军时间不长,没想到能做到小事不紧张,大事不慌张,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压顶腰不弯,这份镇定,这份平常心态,真是大将之材,前途不可限量呀。” 高俅并不领情,他在挑刺,“我要心不跳不就完了吗?刘将军是不是在咒我呢?” “哈哈,高将军多心了,我这是一种修辞方法,是夸你的意思。” 高俅表示怀疑,他嘟囔一句,“我怎么听也不象是夸我。” 高俅的直觉告诉他,刘仲武不象个好人,不象好人的意思就可能是个坏人。 经验教训告诉高俅,对于坏人一定要多提防着点,比如说“铁公鸡”王员外,还有那个“足协主席”王诜。 高俅的警惕xìng还挺高,自打到了廓州就对刘仲武产生了戒心。 刘仲武脸色一沉,心得话,“这个小子脑子还没坏到家呀。”他话题一转,说道:“你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知道,过桥攻占溪哥城。” “好,今天我请高将军就是来讨论你的任务的,高将军有什么不同意见和宝贵建议只管说出来,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千万别误会,刘某才疏学浅,我可没有说我就是个诸葛亮。” “你也别误会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足球运动员,跟‘臭皮匠’八杆子也不沾边。”高俅绷着脸说道。 高俅自从步入官场之后,对自己的出身和成份越来越重视了。 “跟这个‘二货’说话怎么这么废劲呢?”刘仲武心里叽歪一句,急忙解释,“没误会,没误会,高将军大宋足球界排名第二,名扬天下,刘某仰幕已久。” 高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刘仲武定定神,说道:“此次行军一正一奇,高将军是奇兵,什么是奇兵,你懂吧?” “懂,就是编号为单数的兵,我的编号就是‘九五二七’,从一参军就属于奇兵。” 刘仲武忍住笑,继续说道:“高将军理解的不错,不过还不够全面,所谓的奇兵,除了编号是单数以外,主要的指是轻装简从,兵行险地,深入不测,千里突袭。” “我知道,就是‘特种兵’的意思,美国叫‘海军陆战队’,日本叫‘旋风敢死队’,咱们叫‘敌后武工队’,刘将军告诉我这些,一定对我不放心吧?”高俅问。 “不是不放心,而是太不放心了。”刘仲武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他点点头,“不放心当然谈不上,我只是想和高将军讨论一下这次作战任务的过程,看看有没有疏乎和遗漏的地方,高将军可能不知道,打仗打的是人,细节决定胜负。” “我怎么听说打仗打的是钱,多少决定胜负呢?” “真累呀!”刘仲武的肝也开始痛了起来,他只好赞了一句,“高将军懂得可真多呀。” 不这么说,刘仲武还能说什么呢? “你丫的废话可真多。”高俅也没了耐心,他问:“刘将军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直接说吧。” “好,就以高将军这次任务为例,给你五千兵马,去‘郡马大桥’找一个叫宣赞的保义郎,他会带你杀向溪哥城。你光在路上的时间就要用去十二天,从廓州赶至大桥要用六天,从大桥到溪哥城,你还要用六天,” “这好象并不难。”高俅耸耸肩。 “问题是你的路程绝大多数都是山,而没有路,你们会出现高原反应,而且因为要急行军,你虽然有五千之兵,十二天之后,你的兵会变成一只疲弱之师,战斗人员要减半,战斗力还要减半。” 高俅一愣,“哪为什么不给我一万人?” “我要带着大军正面迎敌,兵都给你了我怎么办?” “哪我们走慢点就行了,就当组团旅游,每天点名,保证团进团出,没人掉队。”高俅又想出来主意。 “这到是一个好办法,这样子的话,你只怕赶不到溪哥城就饿死去了。”刘仲武冷笑。 [(209.让我送死)] “人怎么会饿死?我肯定要把我的嘴带着上路的。”高俅象听到一个笑话。 “你带上嘴有什么用呢?” “吃饭呀,人长个嘴不就为了吃饭的吗,难道是用来骂人的?真是的。”高俅还有理了。 “就怕到时候你有嘴也没得东西吃。” “这怎么可能,我会多带些压缩饼干、午餐ròu罐头、火腿肠什么的,这些东西又有营养、保质期还长。” “你带什么吃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带多少吃的。”刘仲武顿了一下,“我现在给你说说兵粮,兵行千里,无粮不行。你有五千之兵,为了保证行军速度,你最多只能带半月之粮,没有人再会给你送粮,这就叫轻装简从,吃完拉倒。如果你们慢慢走过去,粮食一旦吃完,你是打算饿死在去的路上呢,还是打算饿死在回来的路上呢?” 高俅皱起眉头,“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只是提醒你,时间对你来说并富裕,你在路上多浪费一天,你到溪哥城下的时间就会缩短一天。” “如果我按时……十二天赶到溪哥城下呢?” “十二天赶到也只是能保证你进入战场,如果你不能一战攻下溪哥城,臧征扑哥俩天之内就会杀回去,到时没有兵会去接应你,你要么在英勇中战死,要么在虚弱中饿死。” 原来任务不是“组团旅游”这么简单轻松,按刘仲武的说法,简直就是一个去“送死”的任务,早知道这么危险,应当跟着种师道去兰州才对。 高俅打起了“退堂鼓”,他犹豫半天才问了一句:“如果我打下了溪哥城呢?” “你还要坚守城池,等我进城。” 高俅“急眼”了,他怒声质问:“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这小子开始上道了。”刘仲武冷冷的说了一句:“这可是童司空的命令,你好象说过要以人格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万水千山只等闲,你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我那是逗你玩呢。”高俅脸上写的是“无赖”。 “无赖”是“小混混”一个普通技能。 刘仲武“嘿嘿!”一笑,“其实让你过桥,我真得有些不放心,你既然不想去送死,那你就回熙州吧。” 刘仲武终于说出了这句最重要的话,让高俅走人。 “回熙州,你让我回我就回呀?这地是你们家的呀。”高俅当然不会那么听话的。 “我可没有让你回,是你自己要求回的。” “你以为我不敢回吗?回熙州多大点事情呀,我还要回东京给你看看呢。”高俅一脸不屑。 “你回哪我就管不了了,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让我送你走呢?” “切!拾大粪的吓唬拉屎的。又不是没长腿,我自己会走。”高俅很生气,他施施然起来,头一甩,很潇洒的向外边走去,他以为刘仲武会挽留自己呢。 高俅哪里知道,他这一走正中了刘仲武的“下怀”了,刘仲武“刷!”的一声打开扇子,不慌不忙的摇了起来,他估计高俅还会回来。 高俅慢慢的走出房门,在外边转了一圈子,他果然又走回来了。 高俅到陕西是来立功的,要这么回东京,怎么向赵佶jiāo待呀? 就说《资本论》自己看不懂专程回来请教,这到是一个好借口。 问题是赵佶信吗? 肯定不信,这个借口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赵佶一问他就得露馅,《资本论》高俅只看了一个书名就扔到一边去了,《新华字典》他到经常能用到,因为,他接触的公文越多,就发现不认识的字越多。 问题是高俅刚才和刘仲武把话说满了,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站在门口,半响不支声,没支声,是在想主意呢,一到要动脑子的时候,高俅就发现大脑总是有点“缺氧”。 刘仲武暗笑一声,“跟我比‘IQ’,你差得远呢。” 高俅总算想出个办法,他问了一句:“刘将军,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 刘仲武故意吓了一跳,他反问:“你还没走呢?” “我想知道那座大桥在哪?” “这是军事秘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刘仲武一口回绝。 “你这太过份了吧,我去完成任务,你连桥的位置都不告诉我,这可是你的不对。”高俅说着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你不是要回东京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刚才也是逗你玩呢。”高俅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次他脸上写的是“无耻”。 “无耻”是“小混混”一个高级技能。 “军无戏言,你老是逗我玩,我可受不了,我心脏不太好,医生说我有点心肌缺血。” “还好,医生没说你心脏要坏死。”高俅一脸坏笑。 “高俅这个人还挺风趣”,刘仲武装做一副勉强的样子,“要这样子……,我再给你七天时间考虑,七天后你想明白来再来找我,想不明白你爱上哪就上哪吧。” 高俅脸立即yīn了下来,“你太过份了吧?我已经说过要过桥完成任务了。” “一点也不过份,机会我会给你保留着,就看你怎么把握了。”刘仲武笑的很舒展。 高俅终于可以肯定刘仲武就是一个坏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喜欢装好人的坏人,和这种人斗,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否则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俅掉头就走了,他和刘仲武从里到外的不合拍,刘仲武一肚子坏水,……对了,以后就叫他“刘坏水”。 刘仲武望着高俅的背影冷笑一声,他心里骂了一句:“这么个‘二货’,怎么就有人把你当块宝呢?你是真不行呀。” “二货”,刘仲武当然是指高俅,高俅行二,而且还有各种“二”。 “真不行”,刘仲武则指的是童贯,童贯是宦官,和一个能生九个儿子的老男人相比,当然是“真不行”。 刘仲武为什么要让高俅再考虑七天呢? 他当然不是给高俅时间,而是他需要给童贯再次考虑的时间。 刘仲武派出一员心腹干将,带上一封亲笔密信,专程前往熙州面jiāo童贯。 刘仲武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背后打小报告,如果你的上级正好有这种习惯,你真是太不幸了。 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210.打小报告)] 刘仲武信中把高俅不服从命令要擅自回东京的情况添油加醋的汇报了,要知道一个不服从命令的将领在军队里是个致命的缺点,没有那位首长会公开袒护这种人的。 刘仲武在信中明确表示希望童贯能重新考虑一下“解放积石军”这次战役中高俅的使用位置,为了论证高俅不适合指挥这次大桥飞渡行动,他把高俅的陈年旧事、缺点错误以及可能造成的军事危害和严重后果全部归纳总结出来。 让他欣慰的是高俅的毛病数不胜数,可以信手拈来,刘仲武当然是有一条算一条,这让他浪费了不少纸张和笔墨。 刘仲武信中洋洋洒洒近千言,言尔总之,就是一个目的,要求改变高俅率兵过桥袭取溪哥城这个任命,刘仲武在信中结尾下了结论:如果让高俅带兵打仗,胜利没有保障,失败成为可能。 这天,那位送信的心腹干将从熙州赶回来,他带回童贯的回信,让刘仲武意外的是信里边只有俩句诗,童贯是这么写的: “一切行动听指挥,万水千山只等闲!” 童贯这是让刘仲武服从童贯的指挥呢。 刘仲武这才发现自己打“小报告”这次选错了对象。 刘仲武忽略了一点,高俅违反军纪的时候都有人罩着,说是“查无此人”,现在高俅只是发发劳骚,说了几句气话,你就想上纲上线?……多大点事呀! 刘仲武当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直接把童贯的信撕个粉碎,然后又骂了一句:“你不行,你简直不行的厉害!” 大家当然知道刘仲武在骂谁吧。 说归说,气归气,事归事。 刘仲武并不是一位只会打个“小报告”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对高俅抱有成见和偏见,他也不会非要“挤”走高俅了。 原本在自己下边的人突然冒上来了,是个人都会心理不平衡的。 刘仲武生气过后,马上就变得冷静下来,在对待高俅这件事上,他认识到这次可能是自己做错了。 对待自己的同志怎么可以这样小肚鸡肠,甚至在背后捅刀子呢?太“毁三观”了吧! 现在必须纠正错误了,否则将会严重影响工作。 高俅是带的指标和任务空降到廓州的,既然改变不了现状,就只能争取完善了,刘仲武是个明白人,挤不走高俅,就只能寻求合作了,攻夺积石军,这是一次战役,而且是一次必须取得胜利的战役,失败了刘仲武要上“军事法庭”被问责的。 刘仲武也不是一位小肚鸡肠的人,他只是有些瞧不起高俅罢了,他无论是想逼走高俅还是想让童贯调走高俅,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争取最后的胜利攻克积石军。 其实刘仲武误会了高俅,高俅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并不是他造成的,而是他生存的环境造成的,他是一名足球运动员,他想为国增光,可也得有机会是不是? 高俅是一个一百级的“足球运动员”,连国家队都没进去过,拿什么去为国增光? 过去的高俅对足球充满热爱,现在的高俅则对官职充满了热爱。 只要有热爱的人,就不是一位不可救yào的人,所以,无论是过去的高俅还是现在的高俅都是一位不断在进步的人。 刘仲武只盯着高俅的过去,可童贯却看到了高俅的未来,这就是俩个人对高俅认识上的根本区别,在同一件事情上反映出的态度和处理的方法也会截然不同。 知人善用,就是说童贯呢。 . 七天后,高俅又来到刘仲武的帅府。 刘仲武这次客气起来,既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得学会适应什么,刘仲武机谋很深,一向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做什么事情,这种人才是个能办大事的人。 “高将军请坐。”刘仲武等高俅坐下后,又亲自给高俅倒了杯茶,他这是作出姿态想缓和双方差不多已经搞僵的关系。 高俅并不领情,他一旦对一个人有什么看法,那个人就是死掉了他也不会改变,现在,他就对刘仲武产生了看法,要不也不会送给刘仲武那么一个“缺德”的外号“刘坏水”。 刘仲武问,“高将军,你想明白了?” 高俅点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将军一定选择要过桥去完成任务?” “你总算猜对了一次。”高俅挖苦了一句。 “你知道你的任务有多重要吗?” 高俅又点点头。 “你知道你的任务有多危险吗?” 高俅再次点点头,他才懒得跟对方说废话呢,太浪费口水了。 “其实我很耽心你的安危,当然还有你要带去的五千人,你们孤军深入,没有退路,一旦遇险,九死一生,而且,我们前期做了九个月的准备工作,兵行不测,意外发生,将毁于一旦,我也是害怕高将军过于轻敌,为了加强和提高一下高将军的认识,才故意让你又多考虑七天的。” 刘仲武说得很诚恳。 “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人跟我绕弯子,更不喜欢人背后给我捅刀子。”高俅还是绷着脸。 刘仲武怒气又在上升,他还是相当有耐心的做着解释,“高将军,你误会我了,你对于这次行动的风险评估严重不足,如果你这么带兵过去,相当于去送死,我可不是危言耸听。” “我只想知道,我多会可以动身。”高俅一脸你说什么都没用的表情。 话不投机,和解努力失败,刘仲武摇头叹气,心里骂了一句“你这个‘二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非得‘棍’上一次,才知道自己有多‘二’是不是?” 刘仲武冷冷的答了一句,“出发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高俅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双方一旦产生误会,合作将不会愉快。 刘仲武感觉到胃又开始有些痛了,还好,这次他没有给童贯打“小报告”,刘种武是一位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人,现在他知道再打什么报告也没有用。 搞不好童贯又会告诉刘仲武“查无此人”呢。 <</a><a></a> [(211.郡马大桥)] 刘仲武一直在作大战前的步署,军事就象一盘棋,强弱、明暗、正奇、胜负等等各种关系要通盘考虑。 刘仲武和高俅的相处也简单和容易多了,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过,在这盘棋里刘仲武最不放心的还是高俅这一步,可高俅偏偏又是这盘棋里最重要的一步。 大桥飞渡本来走的就是一步险棋,因为有高俅的存在让刘仲武觉得更险了,问题是高俅现在听不进任何刘仲武当面提出的宝贵意见。 这让刘仲武五脏都痛。 在确定了发兵之日后,刘仲武非常不放心的再次找高俅谈话,他这次没多说什么废话,他只是送给高俅一个“锦囊”,嘱咐一句,“你到了大桥后再开启,一定要遵照执行,事关你的生死,切记,切记!” 刘子文这是学诸葛孔明呢,施用的是“锦囊妙计”。 没想到刚离开刘仲武,高俅就把锦囊打开了,看了之后,立即骂了一句:“刘坏水呀,你可真dú,害起人来不考虑成本。” 高俅直接把“锦囊”连里边的“妙计”全丢在地下了。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刘仲武的眼睛,因此,那个“锦囊妙计”又回到刘仲武的手上。 刘仲武对着远去高俅的背影骂了一句:“你不作死,就不会死!” . 话说高俅带着五千兵马,溯河而上,一路上攀山越岭,日夜行军,越走人迹越少,简直就是在荒山野岭之中拔涉行军。 山高路险,秋雨实断实续,因为有军粮的限制,高俅只能一路向前,不敢有丝毫耽搁。 走了三天,高俅就发现情况果然不象“组团旅游”那么轻松,每天点名,都会有人掉队,可为了赶时间,所有掉队的士兵,只好一概置之不理。 紧赶慢赶,正好第六日赶到第一个目的地“郡马大桥”。 高俅松了口气的时候,忍不住又骂一句,“刘坏水就是坏,也不给人留上一天富余时间喘口气。” 高俅在这个地方见到了他要见的一座大桥和一个建桥的人。 高俅来到大桥一侧,十分震惊。 只见那座大桥,横亘在大河之上,两峰之间,端的惊险万分,因为是“丑郡马”宣赞监造,故名“郡马大桥”。 正是: 俩山石崖对峙,四根铁索相连。 悬在高山峻岭之间,架于奔腾大河之上。 晃晃悠悠,木板辅道;战战惊惊,铁链护栏。 五百军汉,九月时间,雪花银子十万贯。 虹桥飞渡,天堑无涯。郡马大桥,离河九丈。 在桥北岸边,山林之中,高俅第一次见到了“郡马大桥”的监造军官,保义郎“丑郡马”宣赞。 宣赞给高俅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丑”,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怎一个丑字了得”。他长的是面如锅底,鼻孔朝天,一头卷发篷松,披在肩头,两腮赤须,双眼通红,一身酒气,年纪轻轻,却显得老气横秋,一脸的沧桑。 “这个宣赞长的如此独特,没想到凭的有福,得配郡主,怀抱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应了那句话不是牛粪鲜花不chā呀。可惜你辣手摧花,美人命短,最终鸡飞蛋打,无福消受呀。”高俅的内心世界可真够yīn暗和复杂的。 说起宣赞,高俅当然知道此人,因为,高俅看过《水浒传》,宣赞就是“一百零八将”里边的一个人物。 其实,宣赞在西北的名声绝不亚于“陕西四将”,这却是为何? 当然和宣赞的岳父有关,目前在陕西现任的所有官员,没有一位官员的老丈人比宣赞的岳父的爵位更尊贵。 一位郡王的女婿想不出名都不行。 宣赞有这么过硬的关系,却在陕西这个小地方任一个小小的“保义郎”,也是绝无仅有了,独一无二。 要知道,“保义郎”在大宋只是个武散官,正九品。 按大宋人的说法,九品这个级别的官就不能再低了,再低就不叫官了。 “造桥很辛苦吧?”这是高俅说的第一句话。 “谈不上吧,工作吗,再辛苦也总得有人来干。”宣赞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你……怎么样?”高俅有点走神,他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怎么样?”宣赞当然不明白的高俅在问什么。 “没……没什么?”高俅是想问他心情怎么样的,把话又咽了回去,看起来他对宣赞的兴趣要远远超过对桥的兴趣。 停了一会,高俅又问了一句和工作毫不相关的话:“你没有再回过东京?” 这是一种关心,因为高俅的级别要比宣赞高的多,虽然高俅将来的岳父的级别一定不会超过宣赞的岳父。 宣赞眼角抽动了一下,“我又何必回去。” “其实有空你应该回去看看,东京这些年变化还是很大的。” “回去?”宣赞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幽幽的答了一句,“有空我一定回去。” 宣赞当然不是回去看东京城的变化,他是想回去看看自己老婆坟头上的变化。 一堆黄土,萋萋青草。 八郡主就是宣赞内心深处的一道伤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流血。 高俅看出宣赞丝丝作痛的表情,他知道宣赞不是刘仲武一类的人,就象刘仲武所说的,宣赞是个老实人,因为他不会掩饰自己的痛苦。 高俅初步做出了一个评估,宣赞人不错,“和他合作一定会比刘仲武更容易。” 高俅这几句话,触动了宣赞的心事,也让宣赞对高俅产生了一个不错的印象,所以,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刘将军怎么没有亲自来?” “他病了。” “刘将军得了什么病?” “听医生说他有点心肌缺血。” “心肌缺血?”宣赞迟疑着问道:“没听说过刘将军有这个毛病呀?” “他是遇到我之后才得上的。”高俅没想到宣赞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宣赞这才知道高俅在和自己开玩笑呢,他笑了,“没想到刘将军会被人气病?” “其实我比他还要生气。”高俅说了一句实话。 [(212.郡马宣赞)] 宣赞原本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今天遇到高俅可能突然开窍了,他又问:“听说高将军足球踢得不错?” “提起足球,真是一言难尽,……全是‘二’呀。”高俅拿自己开起玩笑。 宣赞又笑了,自从他老婆死后,笑对他来说就是一件“侈奢品”,一直与之无缘,没想到见到高俅后一下拥有了俩次,他对高俅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你为什么要来陕西?这地方又没有比赛。”宣赞难得开次玩笑。 “立更大的功,当更大的官。”高俅没有隐瞒什么。 高俅就这样子和宣赞认识了,并且初次见面就产生了默契,如果俩个人产生不了默契,是成不了朋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 高俅和宣赞都不在说话了,眼看着远山渐暮,大河滔滔,劲风疾吹,林森木暗,俩个人竟然都叹了口气。 是伤感,是失落,是寂寞,还有理解。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将面临一个共同任务可能去送死的任务过桥突袭溪哥城。 死,对于宣赞来说并不可怕,对于高俅来说则很可怕! 因为高俅已经进入了怕死的阶段。 . 夜,山林中一座小帐篷内,灯火昏暗。 一块石板上放着酒和ròu,高俅和宣赞坐在俩块石头上,一直喝着闷酒。 “哥是一个伤心的男人,也是一个爱喝酒的男人”这是宣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这次高俅也有幸亲耳聆听到了。 高俅清楚自己任务的胜负关键全在宣赞,所以,他从见宣赞第一面就开始释放自己的善意,他和宣赞进行jiāo流,请宣赞喝酒就是一次更深层次的jiāo流。 高俅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只不过他现在遇到的都是一些心机过深的人,无论是赵佶、童贯还是刘仲武,他们都显得大脑有些“营养过剩”,这才显得高俅的脑子有些“营养贫乏”。 头脑简单的人就一定“没脑子”吗? 不!只有说出这种话的人才真的是“没脑子”。 高俅的前半生经历坎坷,他当然懂得和人相处,和人jiāo朋友,也懂得投其所好。 目前效果还不错,高俅和宣赞的关系在稳步推进,他们几乎已经无话不谈了。 “刘将军让我来找你,命令我们要在六天之内赶到溪哥城。” “没问题,我已经从桥这三次到过溪哥城,每次都要用六天时间,再快人会受不了。” “会不会出现意外。” “当然会出现意外?” “说说看?” “暴雨、山崩、泥石流;生病、掉队、开小差,这些都是意外。” “这些好象并不可怕。” “你说的不错,真正可怕的是我们到了溪哥城下,却攻不下溪哥城。” 高俅心里一下凉了半截,这是他最耽心的一个地方,“不知道溪哥城内有多少守军?” “这要看刘将军在积石山能吸引多少敌兵过去了,刘将军正面进攻的越凶猛,溪哥城的守兵就会留得越少。” 高俅重复了在廓州时刘仲武说过的一句话,“不是在英勇中战死,就是在虚弱中饿死。”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以为刘将军是在吓唬我呢,看起来他说的是实话。” “这是一次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富贵险中求,方为人上人。” “如果我们打不下溪哥城,能不能按原路返回?”高俅已经在考虑退路了。 “不能,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计划,有进无退,到时如果既不想战死,又不想饿死,投降也许是一条可以选择的路。”宣赞说话间把碗里酒又一口喝尽,他已经有些醉意了。 “听说西蕃会把所有的俘虏都变成奴隶?” “当个奴隶也没什么不好,我的祖先就曾经世代为奴,如果我能回到从前,相当于‘返祖’。”宣赞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高俅却没有多少心情喝酒,他一直在对目前的形势进行评估,现在看起来,袭击溪哥城简直就是一个坑,除了“刘坏水”别人是想不出这种“坑爹”的主意的。 高俅来大桥之前的确有些轻敌,现在他慢慢理解刘仲武说过的一些话了。 六天的急行军已经减员超过千余人,如果再行军六天,只怕一半的人都到不了溪哥城下。 真是高风险呀,前进和后退风险是一样一样的:要么在前进的失败中牺牲,要么在后退的逃亡里偷生。 “这真考验人的神经呀,我们需要一些运气。”高俅在犹豫不决中打定主意,问了一句:“前途虽险,有进无退,保义可愿与高俅一起杀入溪哥城内?” 宣赞答了一句:“宣赞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愿与高将军一路同行,共担风险。” “有保义相伴,我就放心了,如果这次侥幸成功,高俅绝不相负。”高俅心里一热,许下一愿。 宣赞象是听到了好玩的笑话,他答应了一句:“你可要说话算数,来,高二……哥,我们再干一杯。” 都喊“二哥”了,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兄弟,你醉了,少喝点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高俅端起酒碗只是沾了一下唇,就放下了。 “我没醉。”宣赞一饮而尽,放下碗,在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壶碰倒了,宣赞去拿壶的时候,又将酒壶扫到地下,宣赞去地下捡壶的时候,只见他身体一歪,头往后一仰,“嗵!”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下。 宣赞真的醉了,因为,他的眼角溢出了俩行泪。 伤心的男人是不能喝酒的,喝酒的男人会更伤心。 高俅叹了口气,他留下了宣赞,步出帐外,他何尝又不是一个伤心的男人,他想起了那座“冰山”一样的女人含冰。 一想起那个女人,高俅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隔山隔水,仍然寒气逼人呀。 这夜,高俅在大河之畔、“郡马大桥”北侧高山营地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高俅聆听了一夜的秋风怒号,大河滔滔;畅想了一夜的人生坎坷,苦苦乐乐。半梦半醒之间,如何睡的踏实,碾转反侧,不觉天亮。 [(213.锦囊妙计)] 次日一早,高俅升起中军帐这次行军是轻装简从,辎重没带,哪来的什么中军大帐? 所谓的“中军帐”就是那个小帐篷,它只是一种称呼,一种象征罢了。 全军只有指挥使以上的军官才会有一顶小帐篷,其他人全得露宿星光之下,天当大被地当床,投身大自然的怀抱中。 小帐篷当然装不进很多人,所以,中军账由帐内,改为账外。 小账篷前边林中空地,两军都指挥使、都虞候,各营指挥使,监桥保义郎宣赞等十余位军官,依次行礼,散乱的排列俩旁。 高俅根据一早送来各营花名,除去未满兵员、路上掉队、伤损、生病、老弱,能过河的已不足四千人马,照此发展下去,只怕到了溪哥城下,不会超过三千人。 一切都跟刘仲武在廓州预料的一样,局面一天天在恶化。 此时,高俅面色沉重,左右巡视诸将,厉声说了一句:“我们的任务就是从此地过桥,攻占溪哥城。” 众将校面面相觑,到现在才知道此次行军的目标是溪哥城。 他们回答个“是!”都没有底气,声音既不洪亮也不整齐。 高俅心里更是一沉,还没去呢,就有人先怯了,“此行有去无回,诸位将校,不可疑虑,本都和你们同生死、共进退,传我将令:有后退不前者,立斩!这是军纪,不是儿戏,听明白了吗?” 高俅这时候想起来军纪了,他可能忘记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了,“军纪!军纪是什么?” “听明白了!”这次声音稍微整齐了一点。 “所有掉队伤损兵员组成一队,返回廓州,其他兵员今天全部过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高俅怒目圆睁,高声喝问。 众将校对视一眼,心的话“后退不前者,立斩!要是被斩了,还能说什么呢。” “末将遵令!”这次声音明显洪亮了许多。 高俅这才心下稍安,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开始过桥。” 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动了,一队队,一排排依次过河,桥窄人多,岸边到处都是等待中的兵马,乱哄哄的,嘈杂声四起。 看一个将如何,只要看他带的兵就知道了,也只有高俅这种将军能带出这种兵来,没有队列,没有轶序,没有章法,只有混乱。 . 大桥之畔。 高俅和宣赞站在桥边耐心的督促着部队过桥。 眼看着从早至午,大队人马从晃晃悠悠的大桥上鱼贯而过,桥下浊浪排空,水声轰鸣,桥上人生百态,多彩多姿。 同样的路,一样的桥,不同的人走过表现出来的意思却是迥然不同。 胆大包天的跑步前进,浑身是胆的直立行走,胆小如鼠的四肢并用,还有一些吓破胆子的有吐的、有尿的、有屎的简直多不胜数,引来一阵阵尖声惊叫和起哄声。 队伍一点点从一边向另一边移动着,高俅和宣赞在最后一队也过了大桥。 高俅立在大河南岸,脚踏实地,这才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他一摆手,一队亲兵开始搬取早已经准备好的枯枝树木,堆在桥上,过不多时,大桥上的木枝堆得象座小山般高。 一脸疑云的宣赞问道:“你要烧桥?” “刘将军送给我一个‘锦囊妙计’,让我‘过河焚桥,自绝归路。’” “真是一条dú计呀。”宣赞叹口气。 “你说的不错,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本来想留着这座桥逃命呢,可现在看起来,这座桥留不得。” “这桥烧了实在可惜,方圆数百里只此一桥,留下来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发展当地的经济建设。”宣赞在劝高俅。 “我只是在执行命令。”高俅很坚决。 “这桥可是花了整整十万两银子才建好的呀,”宣赞无限惋惜,“你烧的不是桥,你烧得是银子。” “你错了,我烧得不是银子,我烧得是一种选择。” 宣赞愣了一下,无奈的叽歪了一句:“别人是‘过河拆桥’,高将军改成‘过河烧桥’了。” “呵呵!这个成语更动听。”高俅微微一笑,大声说了一句:“点火!” 几个士兵立即用火把点燃桥上木柴,烟火起来,风借火势,火借风威,一把大火将“郡马大桥”烧了个通红,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宣赞看着在烈火中被烧的“吱吱呀呀!”乱响的“郡马大桥”,不觉动容,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近三百天的心血,几十条人的生命,最后换来高俅的一把大火。 说不心痛,哪是假的,只有自己养得孩子自己才会心痛。 两岸士兵见到,无不驻足失色。 没有人会想不明白,烧桥的目的是什么。 那火越烧越旺,高温炙烤的岸边人立不住脚,后退数十丈开外。 约有半个时辰,大桥上铁索开始熔化,一根根断掉,最后,“轰!”的一声,铁索连着冒火的灰烬落入河中,溅起阵阵白烟。 对于刘仲武的这条“锦囊妙计”“过河焚桥,自绝归路。”一开始高俅还骂刘仲武呢,等他看到那些将校复杂的表情之后,他毅然决定了要坚决执行了。 刘仲武说的不错,打仗打的是人,细节决定胜负。 目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是刘仲武没有考虑到的。 高俅过河就烧桥,实出无奈。 此行,路途遥远,崎岖难行。粮草不济,又无后援。敌情不明,后果难测。兵心一乱,不可收拾。连高俅都感到进退俩难,何况他人? 只要留着桥,路上就会有更多的人掉队,只能先自绝后路,逼迫众兵前行。 当事情变得比较复杂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简单化。 据说,当一群人面临三个或三个以上选择的时候,最容易出现混乱;当只有俩个选择的时候,人们则会出现犹豫;当只面临一个选择的时候,人们才会表现的最坚决。 从这个层面上来理解,高俅烧得的确不是银子,他烧得是一种“选择”。 大桥已断,三军后路已绝,高俅和宣赞等众军将校,向着溪哥城前进,他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向前、向前、向前前! 正是: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a><a></a> [(214.溪哥城下)] 积石军,唐高宗时设置,属陇右节度使管辖,后被吐蕃侵扰,在唐肃宗时撤离驻军,积石军之地,从此归于吐蕃。 二百余年,因有大河和积石山的隔断,这个地方一直与世无争,外界经历了五代十国之乱,唐宋jiāo替,改朝换代,积石之地,仍然是一片篮天白云,风景依旧。 这里的人安享和平,都认为是女娲娘娘的神灵保佑和“积石圣山”庇护的结果。 可惜的是,这世界上没有一片是真正意义上的“净土”,战争、疾病、贫穷、饥饿、死亡和各种灾难在人类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如影相随,永远伴随在人类进化的路程上了,挥之不去。 这也是佛为什么要劝人们“放弃今生,但求来世。”的一个根本原因。 问题是,你的“来世”就一定会遇到一片“净土”吗? 你懂得! “西蕃”最后的这片净土终于被战争的pào火打破了宁静,即便这地方有女娲娘娘的佑护也不行。 大宋将军刘仲武率数万大军进入积石境内,攻至积石山之下。 积石山是溪哥城的门户,如果一丢溪哥城将无险可守,所以,蕃王藏征扑哥亲率大兵到积石山阻击敌军。 原本是圣洁又安祥的“圣山”,却成了杀戳的战场。 每一位发动战争的人总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理由会相当的充分,“积石之战”就有俩个充分的理由,刘仲武是在收复“故地”,藏征扑哥是在保卫“家园”。 这俩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于是,在积石山下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无比残酷又血腥的战斗,刘仲武和藏征扑哥的部队已经激战了六天六夜。 攻如潮水,守若磐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是一首用生命和鲜血谱写的战争之歌,歌词是这样子的: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 战争是一种病,而且还是一种传染病,人类一代代传染下去,至今无yào可救。 . 话说,大宋都指挥使高俅奉刘仲武军令,率五千军马,至“郡马大桥”与保义郎“丑郡马”宣赞会合,焚桥断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顶着秋雨,翻山越岭,一路向前,克服重重困难,战胜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终于如期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积石军治所、蕃王藏征扑哥的王城溪哥城外。 溪哥城一周遭的石头城墙,城高墙厚,端的坚固无比,让高俅意外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溪哥城此时竟然城门大开,城里百姓进进出出,毫无防备。 这是第十三天的凌晨时分,天将明未明。 高俅一声令下,三军齐发,杀进城内。 城内一片混乱,宋军没有遭到任何象样的反抗,因为城内根本连一个壮丁也没有,全是fù孺老弱。 后来,高俅才知道,溪哥城的男人们全跟着蕃王藏征扑哥去积石山前大道上阻击刘仲武的大军去了。 战争期间,这里竟然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冥冥之中,女娲娘娘在干什么?不会是睡着了吧。 不过,不设防的城市,也许可以少遭受一些杀戮和血腥。 高俅的军队犹如神兵天降,让溪哥城的人们又惊又怕,无不顶礼膜拜,举手投诚。 天亮了,高俅兵不血刃,溪哥城不战而降。 高俅如在梦中,简直不敢相信,在溪哥城的王宫里边,他问宣赞:“这都是真的吗?” 宣赞挠挠头,“好象是真的。” “蕃王的部队呢?他们为什么一个兵也不留下来守城。” “也许是怕给高将军添麻烦吧。”宣赞开起玩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我可没遇到过,我只负责建桥和带路,对了……,刘将军怎么说?” “哈哈哈!”高俅笑了,“我想起来了,刘将军让我坚守城池,等待他的大军进城。” “高将军高见。” “应当是刘将军高见才对。”高俅进了溪哥城之后,对刘仲武的“恶感”一下减少了一半。 高俅派兵占了四处城门,然后全城戒严,紧闭城门,禁止出入。 高俅亲自占领了溪哥城王子臧征扑哥的王宫。 然后,宋军开始了一场疯狂的“寻宝”过程掠夺所有能用的东西,包括粮草牛羊金银财物。 当然还有人,只要溪哥城有身份的人和各部王公酋长及其家属子女全部集中起来,软禁在王宫之中,派兵看守,高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呀,如果我要不是福将,谁还是福将呢?” 高俅再传军令,叫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众军欢呼雀跃,这次赚大了,让掉队的后悔去吧。 傍晚时分,高俅遇到了他第一个老婆。 那是溪哥城一位大酋长的女儿,这个大酋长愿意将自己的女儿献给高俅,来换取自己一家人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 高俅立即答应了,因为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女人,也许因为这个原因,高俅果断的传出军令,“扰民者斩!” 溪哥城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更换主人,损失财物,他们无奈的接受这种改变。 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对手持武器的军队,就象历史上绝大多数发生过的一样,他们只能逆来顺受,听天由命。 人们常说“知识改变人的命运”,其实,应该是“qiāng改变人的命运”才对。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qiāng”这个东西与人的关系更奇特了、更复杂了,人手里有一杆qiāng和手里没有一杆qiāng是截然不同的俩个概念。 这一晚,高俅拥着容貌俊俏、袅娜娉婷,楚楚可爱的大酋长的女儿,美眷如花,流光似水,几度绸缪,幸福的睡了一夜。 也是这一晚上,让高俅彻底忘记了那个冷若冰山的女人,他是这么想的,“解决全球气候变暖问题,是个全人类的难题,还是jiāo给那些有学问的“砖家”“叫兽”去完成吧,自己这文化程度,明显的有点费劲。” 高俅又想起了宣赞,他发现宣赞已经被情所困,不能自拔了,“你就会醉酒伤情,做人吗,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再找一个不就完事了吗,就象哥这样。” <</a><a></a> [(215.产生默契)] 次日天明,高俅睁开眼睛,恍如梦里。 高俅看着身边躺着的艳若桃李、柔若无骨的女人,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他还问了一句:“这是真的吗?” 睡梦中的女人惊醒了,她睁开懵懂又慵懒的双睛,脸上飞过一层绯红。 高俅一下就找到了幸福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小红。” “你很温暖。” “可是你……” “我怎么了?” “你很粗鲁。” 高俅大笑,于是,温暖的李小红成了高俅第一个老婆。 高俅这个老婆绝对是的明媒正娶,只不过是先上的车后买的票而已。 . 六天后,刘仲武带着四万宋军和已经投降的蕃王藏征扑哥进入了溪哥城内。 三天前,刘仲武在积石山下,大道中央,接受了蕃王藏征扑哥的投降。 王城易主,军心动摇,战无可战,进退失据,藏征扑哥选择投降。 “我只有俩个条件,归还我们在溪哥城拥有的全部财产,包括山林、房屋、田地、和奴隶,保证我们族人的安全,如果你们同意,我们愿意从此放下武器,接受宋朝统治。” 刘仲武对着“圣山”积石山答应了藏征扑哥的条件,“没有问题。” “溪哥城之战”就这样结束了。 高俅亲自在溪哥城外迎接刘仲武。 高俅和刘仲武见面的时候自然的就象俩个老友久别重逢一样,他们以礼相待,双手相执,四目相视,面带微笑。 “高将军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孤军深入,是全军学习的楷模呀。”刘仲武赞道。 “刘将军胸有成竹,智勇双全,算无遗策,是高俅进步的源泉呀。”高俅接道。 “高将军鸿运当头,福星高照,一举成功,女娲娘娘都在保佑你呀。” “刘将军……”高俅想不起词,果断改了口:“刘将军,请上马进城。” 刘仲武和高俅“哈哈!”大笑,他们终于产生了默契,上了各自的战马,在笑声中进了溪哥城门。 正是: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高俅再次和刘仲武相见,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对刘仲武的看法,在熙州的不满和愤怒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消失殆尽了。 高俅从自己本来就不够丰富的“辞海”中,再次永久xìng的“删除”了一个词“刘坏水”。 高俅还问呢:“坏水!这是哪个混蛋给人起得外号?” 高俅知道,如果没有这座桥,他无论如何不会这么轻松的进入溪哥城的,至于自己的好运气嘛……,实事求是的说吧,完全来自刘仲武。 刘仲武才是“设计师”,自己只是个“施工者”。 高俅发现,刘仲武也是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好运气的人,就象种师道一样,进城以后,他不禁对刘仲武感叹了一句:“为什么我现在老是能遇到好人呢?” 刘仲武是这么回答的,“人品好真是没办法呀!” 刘仲武再次见到高俅,他的思想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然这种变化比高俅更为复杂,谁让他的头脑“不简单”呢。 首先,刘仲武认识到高俅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犹其当他听说高俅竟然使用了自己的“锦囊妙计”“焚桥断路”之后,更是对高俅另眼相看了。 你想呀,一个一教就会的学生,哪个老师会不喜欢。 其次,刘仲武发现了自己和童贯之间的差距,“‘不行的人’看人很有一套。” 后来,刘仲武当面对童贯做了一次深刻的检讨,“在人才使用上,不行的是我。” 童贯是这么回答的,“我发现你越来越虚伪了。” 呵呵!一个生了九个儿子的老男人,当着一位太监的面竟然说自己“不行”,是不是很虚伪? 如果“溪哥城之战”发展的结局不是这样完美,而以失败告终,刘仲武和高俅一定会在“军事法庭”上互相指责,互相谩骂,甚至互相撕咬吧。 如果真得发生了那种事情,过程一定更精采,可惜,那是如果。 所以说,在这世界上有一个好的结果远比有一个精采的过程重要的多。 人们常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问题是,没有过程,哪来的结果?切! . 这日,熙州城内,北风呼啸,冷而干燥。 街道上除了行人,偶尔出现一匹飞驰而过的健马,惊飞了一群叽叽嚓嚓叫个不停的麻雀。 童贯在这一天之内接到三份“军情急报”,让他享受了一次“过山车”式的体验,从喜极yù狂、到乐极生悲、再到悲痛yù绝,这个心路过程可真完整和曲折呀。 第一份“军情急报”就是廓州知州刘仲武在积石军溪哥城送来的。 刘仲武设计,在天险之处修建了一座“郡马大桥”,又派高俅率领一只奇兵,犹如神兵天降,夺了溪哥城,迫使蕃王藏征扑哥投降,并迅速占领了积石军全境。 捷报传递到了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童贯的手中。 童贯在官署中看完“战报”,连拍了三下桌子,每拍一次就增加一个“好”字,他是这么说的:“好!好好!好好好!” 积石军一下,西蕃彻底解放了,这可是大宋百年的梦想呀,居然在童贯的努力下实现了。 蔡相……,不!是蔡太师的‘四项国策’,其中的第一项任务‘扫平青唐’终于完成了,自己总算没有辜负国家领导人赵佶、蔡京和全国人民的殷切期望。 童贯表现的十分激动,他当然会激动。 不仅只有童贯会激动,听到消息后,整个官署衙门也激动了,很快整个熙州城都开始激动了。 官署中的判官、参谋、参议、干办等大小官员,纷纷来给长官贺喜。 童贯笑逐颜开,一边命机宜文书根据刘仲武“军情急报”,誊写“功状”报送“枢密院”,另一边,则亲笔书写给大宋徽宗天子赵佶的报功“奏章”,刚写了个开头,外边已经传来阵阵鞭pào声和欢呼声。 童贯听了更是喜上眉梢,乐不可支,他忍不住又叽歪了几句:“鞭pào真是个好东西呀。居然有人要禁止燃放烟火bào竹?一群没脑子的家伙?你们为什么不去禁烟?全世界都知道香烟的危害程度要远远超过放pào仗的危害。” <</a><a></a> [(216.军情急报)] 童贯又写了几个字,不禁摇头叹气,“鞭pào产业一年才给国家财政jiāo几个钱呀?禁烟,你禁得起嘛?全是钱呀,真是的。” 童贯就这样在时断时续的鞭pào声中,打好“奏章”的草稿,斟酌一番,这才正式定稿,又用一笔一画、工工正正的字体抄写了一遍。 童贯放下笔,最后看了一遍,命干人将“奏章”和“功状”送到兵司后又以加急“递铺”送往东京。 等童贯再次回到官署大堂上,只见转运使领头,漕司、宪司、仓司、兵司各官署衙门的官员,闻讯纷纷赶来道贺,一时间童贯的官署成了喜庆的场所,赶上童贯结婚那天的热闹劲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见此情景,童贯不禁思绪如飞,浮想联翩了一下,“要是手机带到宋朝是什么情况?” 哪还用问嘛?短信会象雪片一样飞来…… “熙州人民发来贺电!” “陕西人民发来贺电!” “全国人民发来贺电!” “火星人发来贺电!” “太阳系发来贺电!” “黑洞发来shè线!……噢,天啊!不好意思,我发错了,对不起思密达!” 搞什么搞,朝鲜人你这是成心的是不是?切! 时近正午,童贯心情舒畅,便命在官衙里大排筵席,宴请赶来贺喜的熙州众位官员,庆贺刘仲武收复积石军。 有好吃的、好喝的,众官员当然是皆大欢喜,喜上加喜。 酒宴之上,一片喜气洋洋,众官员纷纷举杯,向童贯表示最诚挚的祝贺。 就在这时,第二份“军情急报”送至童贯手中,这份军报是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湟州知州王厚从湟州送来的。 “十万火急!”军报上四个字让童贯产生一丝不安。 童贯看完,是神色恍忽,表情僵硬,呆呆的发愣。 众官员看着童贯异常的表情,渐渐闭上嘴,刚才还喧哗热闹的大厅突然变的安安静静,鸦雀无声了。 王厚的“军情急报”是这么写的: “青唐王子溪赊罗撒率青海骑兵二万,汇合西夏四监军司十万兵马,突袭西宁州,知西宁州都护高永年闻讯率兵出战被俘,生死不明。我已率湟州守兵二万,星夜弛援,敌兵势大,军情紧急,西宁州危在旦夕。请司空速做决策,早发援兵。” 西宁州就是青唐城,乃是西部防御重地,童贯在那里驻扎了三万士兵,在陕西能够驻扎上三万兵马的地方一定都是军事重镇和战略要地。 在这么重要的地方童贯一定会选一位相当重要的将领负责,高永年就是西宁州的守城主将,他是首任西宁知州,主管一州军政。 童贯是了解高永年的,否则,他绝对不会把西宁jiāo给他。 童贯和王厚兵发六路取青唐时候,高永年就是其中一路的指挥官,高永年官居陇西都护,号称大宋西北军中“第一悍将”,武功高强,他率领番汉属军,打起仗来一往无前,即是一位爱兵如子、深得军心的统帅,也是一位古道热肠、有情有义的汉子,他的xìng格粗中有细,外刚内柔,怎么会刚刚开仗就被俘虏了呢? 这个消息让童贯如坠冰窟,浑身发冷,“高永年被俘,西宁危矣!” 刚收复积石军,西宁州就被攻击,真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顾了这头丢了那头。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脸从童贯脑海深处冒了出来,是晋王察哥的脸。 晋王察哥开始还击了,在童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夺取银州的时候,他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一直窝着,西夏甚至还派使者太尉李至忠来熙州和自己会谈要求罢战休兵。 这一切当然只是表面的文章,和谈和谈,谈何容易! 大宋和西夏注定会成为敌人,俩国不能共生,必有一亡,因为,西北对于大宋太重要了。 和谈期间,童贯没有停手,他借机收复了洮州,随后又收复积石军。 西夏肯定也没闲着,表面风平浪静,暗中积极备战,现在看起来,派“灰狼”刺杀童贯就是大战前的一个“序曲”,真正的大戏随之拉开帷幕,重兵进攻西宁州说明演出开始了。 晋王察哥一定是掌握了刘仲武大军攻取积石军这个情报,知道西宁后援空虚,这才趁虚而入,直捣要害。 时机、地点选择的恰到好处。 想到这,童贯感到了痛,童贯被察哥这一下打的很痛! 就象童贯打银州一样,上次打得晋王察哥也很痛。 童贯立即离席,其他官员见状,也草草收场,一场庆功宴,搞了个不欢而散。 消息不胫而走,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勾结西夏四监军司十余万大军围攻西宁州,西宁主将高永年一战被俘,西宁危在旦夕。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失色,得了积石,丢了西宁,用屁股想也是得不偿失。 童贯回到的官衙兵机堂内,召集属下相关官员共议军情,这些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无非是要调兵急救西宁州。 问题是:兵从何来? 童贯身为陕西第一军政长官,心里最清楚不过,陕西兵力的部署是什么情况,用捉襟见肘来形容都不过份。 宋夏边界宋国一侧由西向东有:湟州、兰州、会州、环州、延安州等州府和怀德军、保安军等各大军区,大宋和西夏国境线全长超过两千余里,山河谷原,地形复杂多变,军事要塞密密麻麻。 因大宋有事于西北,自从童贯到了陕西后,陕西禁军、厢军、民兵、弓手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三十余万,陕西六路,四战之地,大大小小府、州、军、监、城、寨、堡、砦无不需要驻兵,大宋兵力虽多,分散各处,显得形同虚设,弱不禁风。 西夏屡次进兵,都是以全国之力攻宋一点,基本上每战必胜,胜则必抢,抢则必退。 这让大宋防御始终陷于被动,总是疲于应命,防不胜防。 “兵分则散,散则危;兵聚则固,固则安。”这是王厚将军给童贯的一个建议,童贯听从了王厚的建议,在陕西用了一年多时间终于集齐了一支十万主力军队。 <</a><a></a> [(217.察哥还击)] “要主动出击,战于敌境,让敌人来防御,才是上策。”这是种师道给童贯的宝贵建议,童贯也接受了这个建议,所以才会派种师道率兵到前线,伺机杀敌。 童贯的十万主力大军,其中五万刘仲武已经派去打积石军了,还有五万种师道带往兰州,无论是让种师道、还是让刘仲武增援西宁州,都需要时间。 除了兰州和积石军之外,离西宁州最近的只剩下湟州的兵马了,让童贯安慰的是,王厚闻讯星夜驰援西宁,表现出一位大将固有的素养和风范,如果王厚向童贯请示后再行动,早就贻误战机了。 可王厚的兵还不够,湟州的禁军只有俩万人。 二万人面对十余万敌军,自保都费劲,何况去救人。 所以,王厚才会在“军情急报”里要求童贯再发救兵。 现在,童贯面临一个难题:西宁州,让我拿什么来拯救你? 童贯听着兵司众官员的议论不置可否,他慢慢的冷静下来,目前“陕西四将”全不在自己身边,王厚在湟州、刘仲武在积石军、刘法在会州、种师道在兰州。 身边这些属官,虽然各有所长,都是“官材”,皆非“将材”,此时此刻,主意还得靠自己来拿,他不能急燥,童贯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李宪。 在永乐城徐禧的求援信送到兰州的时候,童贯亲耳聆听了李宪说过充满智慧的一句话:“我如果全力去救永乐城,兰州就保不住了。” 那句话让童贯终身受益非浅,因为他从此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面临一个重要选择时候,首先要考虑的一个因素就是趋利避害! 在“永乐城之战”后,西夏八十万大军围住兰州,李宪困守孤城数月之久,死守兰州最后以西夏的撤军宣告结束。 “兰州保卫战”是童贯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役,那段日子真是危机四伏,每天都有险情,让人心惊ròu跳,终身难忘。 现在,危机同样出现了,要是李宪会怎么做? 童贯从书案中抽出一幅画像,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非常年轻,英姿勃发的面孔,画中之人不是李宪,而是晋王察哥,这张画像出自西夏一位老画匠之手,童贯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他画成的。 童贯一直在认真研究这个命中注定的敌人年轻的“老对手”晋王察哥。 察哥:小名元芳,西夏国皇帝李乾顺庶弟,封晋王,皇室贵胄,是西夏建国后第一个被封王的人。 官职:西夏枢密使,胸有韬略,掌握兵权。 兼职:“一品堂”总堂主,西夏国内的特务机关总头子;塞博恩特大学变.态研究学院的博士导师;华夏shè神研究学院的客串教授。 武功:超一流,据说是西夏国内第一高手,“金刚爪”已经练到“透明”的境界。 节cāo:对皇兄言听计从,忠心恳恳,从不反对。 xìng格:骄傲、对敌人冷酷无情。 弱点:年轻、易怒、文化程度偏低。 家庭:娶了三位王妃,已生二子、二女。 长相:不是一般的帅,而是特别的帅。 补充:和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在炭山组队猎杀了灵兽之王“熊罴王”,他可能还是一位满级的“地皇猎人”。 对手是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卓越的年轻人!是的,童贯对察哥用了“卓越”这个词。 无论是察哥的出身、还是察哥具备的能力,都可以用“卓越”来形容,这个词就是童贯对晋王察哥的“鉴定”。 晋王察哥,这个对手可不简单! 和晋王察哥不同,童贯从没有轻视过对手。 对方为什么会打西宁州呢?这是个问题,如果出现“误判”,跟着就会出现“失策”。 一错再错,错上加错,后果会更加严重! 屋里慢慢安静下来,童贯一直在思考问题,属下在一边胡言乱语,成何体统?都自觉得闭上了嘴巴,仅管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表情有些不甘和急不可待。 毕竟,一有机会就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大有人在。 偌大的房间里,显得很沉闷。 “察哥一定还有后招!会是什么招呢?要是王厚、刘仲武或者种师道在熙州就好了。”童贯也想起了刘法,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甚至还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这个刘法,狂妄自大,总是异想天开,还是太年轻了,必须加强煅炼呀。” “西夏出了十万兵,应当不是主力!”童贯确定了这一点后,终于松了口气,种师道在兰州的兵不能动,那么只能动刘仲武的兵了,刘仲武的兵现在可是“疲兵”,刚从廓州攻占积石军,大战之后亟需休整。 可是“救兵如救火”,以疲兵救援,也算是无策之策了,就调刘仲武率兵出积石,去救西宁州! 童贯刚打定了主意,放松了一下,心里又不安起来,刘仲武等接到自己命令再发兵,需要时间。 西宁州自从王厚发出急报,已过三天,而敌军又在三天前包围了西宁州,等刘仲武接到自己的命令,还得三天后才能发兵,再等刘仲武率兵赶到西宁……。 天啊!敌军大兵压境,西宁城中无帅,童贯忍不住又拍案而起,“危乎哉!西宁。” 这当然吓了在座所有的人一大跳。 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童贯暗自责备,“这种时候,大惊小怪,传出去影响多不好,淡定,淡定!”童贯又坐回椅子上,这次他表情安静了很多。 童贯再次陷入沉思。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王厚带湟州援兵进入西宁州城内,西宁有王厚主持,完全可以坚守到刘仲武的救兵抵达了。 童贯攻克西宁之后,曾经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把青唐破旧的城墙修缮一新,“兰州保卫战”告诉童贯,只有坚固的城防,才是一座城市的安全保障。 “王厚,西宁就全看你的了。”童贯对于王厚,一直还是非常非常放心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童贯心里还是很不踏实,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说不出来。 <</a><a></a> [(218.杀子之仇)] 这是童贯来到陕西后第一次这么不安,给他造成不安的因素当然是他的对手晋王察哥。 晋王察哥还有没有后招?如果有,会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就让童贯感到更加的不安,童贯发现画像中晋王察哥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了,他忽然明白了,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察哥。 童贯冒汗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难道了解一个人就那么难吗?” . 西宁州城,城高墙厚。 城外层林尽染,山色青青;城内旌旗招展,刀光灿灿。 此时此刻已被青唐王子溪赊罗撒、大酋长多罗巴所率的青海二万骑兵,西夏四监军司十万合计十二万兵马,连营十里,团团围住。 战斗每天都在进行着,真是硝烟弥漫,pào火连天。 时间已过去九天,西宁城上居然还chā着大宋的军旗,如果童贯能看到这一点,他一定可以放心了。 大宋湟州二万兵马,驰援西宁,在这支大部队前有一只先头骑兵部队已经进入渴驴岭下,离西宁州不到百里之遥。 这天,天空彤云密布竟然飘起片片雪花,落地无痕。 渴驴岭,山高岭峻,谷大林深。 山道上一只数千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在奔驰,这只队伍认军旗上大书一个“王”字,军中大将正是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湟州知州“铁qiāng小王”王厚。 救兵如救火!王厚乃军中一员上将,此时心急如焚。 王厚亲率前锋五个营二千五百骑兵,日夜兼程,准备杀进西宁州。这支前锋骑兵,已经离开湟州大军有俩日的路程。 西宁城中无帅,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人耽心的呢? 令王厚感到安慰的是,斥候每次报来的消息均是:“西宁州目前仍在宋军坚守中。” 西宁只要能再坚守一天的时间,就够了,到时王厚将杀进西宁,主持守城大计,西宁将危而复宁。 西宁城墙有多坚固,王厚最清楚不过。 穿过渴驴岭,就离西宁不远了。 王厚坐于马上,望着俩边的崇山峻岭,巍峨绵延,思绪万千。他不禁想起一年多前,和童贯一同率兵直捣青唐时,在渴驴岭前一杆铁qiāng击杀了青唐大酋长多罗巴三个儿子,大破青唐五万兵马,一战奠定收复青唐的胜局,那时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壮阔! 此番故地重游,不免让人热血沸腾,心情激dàng。 当王厚转过一处山梁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渴驴岭那处巨大的黑森林,如果敌军设伏那里是一处最好的地方,不过他很快就安心了,因为他听到了那片树林中的阵阵鸟鸣,也看到飞进飞出的鸟雀。 如果有伏兵,惊鸟四起,鸟不归林,这是个常识,所以,他只是瞧了几眼就心安理得的率兵过了这处最大的黑森林。 也许王厚太急着赶路了,他应当派兵去密林中好好检查一下才对,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兵家不该犯的致命错误。 兵法云: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 王厚轻信了一个常识,却忘记了兵法,他直接越过。 . 黑森林里的确有很多鸟,其中有一大群黑压压的是乌鸦。 有三只乌鸦显得格外的特别,因为它们眼中血红血红的,在最高最大的一棵树顶上盘旋着,其它乌鸦都随着这三只在移动和起舞。 三只乌鸦的目光盯着已经远去王厚的骑兵,“嘎嘎!嘎嘎!”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厉,眼睛中开始一滴滴在滴着血。 而林中其它鸟雀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瑟瑟发抖,它们一定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才会恐惧,又是什么东西让鸟都会感到恐惧呢? 在这棵大树底下,一位被一件巨大的黑氅包得严严实实的人目光shè出一阵阵yīn冷的寒光,这个人眉头紧蹙,一脸仇恨,不是青唐大酋长多罗巴又是谁? 渴驴岭之战,多罗巴三个儿子惨死于王厚铁qiāng之下,哪个当爹的会忘记。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多罗巴恶狠狠的吐出一句:“王厚,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这次你死定了!” 的确,多罗巴等待报仇雪恨的时间太长了,他可真有耐心呀。 再往多罗巴身后边看去,密林中竟然密密麻麻的藏着人和战马,越往里边越多,全是青唐勇士,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涂着血迹,头上chā着一根羽毛,手里握着武器。 林中的鸟儿,竟然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岂不是怪事一桩吗? 这是一次人与鸟配合的设伏,多罗巴成功的骗过了王厚,因为王厚没想到有人会用三只乌鸦控制百鸟。 让百鸟闻声起舞,应当只有“神兽”凤凰才有的天赋,难道这三个乌鸦俱备了“神兽”的“神技”? 怎么看都不象,因为“百鸟朝凤”,会显出一片祥瑞,香风四溢、百花盛开,可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yīn森恐怖、寒气逼人。 三只乌鸦能控制百鸟,当然不是因为乌鸦,而是因为多罗巴。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多罗巴的职业是一位“术士”。 说起“术士”这个职业,最大的特点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邪恶”。 什么痛苦、仇恨、厉鬼、妖邪、恶魔……这些可怕的词都和“术士”有关联。 一名“术士”的成长是非常变.态、残忍和不人道的,“术士”的人生,就是经历一个又一个痛苦过程的人生,没有一种职业的成长象“术士”一样需要忍受这么多的痛苦,要想成为一个满级“术士”必须经历一百次的“痛苦”磨难才行。 在理论上,遭受痛苦越深,“术士”的成就就会越大。 靠!这是什么狗血逻辑! “术士”这种变.态的升级过程,虽然让很多人怯而止步,还是有一些人勇敢面对,问题是人世间的痛苦千千万,不会正好让一位修练“术士”的人遇到这么多。 怎么办呢?要升级又没有痛苦,这是个问题。 为了达到目的,人总是能想出各种解决办法,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术士”是怎么解决这个难题的呢? <</a><a></a> [(219.密林术士)] 为了寻求痛苦,有一些“术士”竟然采用“自戗”这种极端手段来升级。 “自戗”,简单的说就是自己残害自己,这个过程当然是充满痛苦的。 “自戗”内容和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就是“自宫”。 “自宫”这该有多可怕!想必“术士”不会这么自虐吧?割掉一块ròu还能长出来,如果自废“武功”,可就是俩代人全毁了。 “术士”在熬过漫长的痛苦过程满级以后,会得到一些比较特殊的职业技能,其中一个就是“召唤小鬼”。 当你和一位“术士”拚命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小鬼”爬在你后背,并掐住你的脖子时候,你会不会浑身发冷,惊声尖叫? 普通的鬼是有影无形的,比方说“老羊倌”和鲁达相遇会穿体而过,留下yīn寒。 “术士”的“小鬼”则是有形的,它会以某种动物的形态出现,所以,当这只鬼掐住你脖子后,你不仅会感到后背冰凉,你同时还会感到窒息。 “术士”召唤一只“小鬼”的目的,当然不仅仅只限于掐人的脖子,主要目的是为了“炼鬼。” 一个“术士”最终成就的大小,完全取决于他的“小鬼”身上,因为,“术士”的鬼可以炼化。 “小鬼”的炼化,一共分三个阶段,每次炼化都会出现不同形态,依次为“厉鬼”、“妖邪”、“恶魔”。 “小鬼”炼化的这三个阶段同时也是满级“术士”需要突破的三个“桎梏”,想一想这个过程就是那么的疯狂。 “术士”的第一个“桎梏”就是“厉鬼”。 顾名思义就是把一个初级“小鬼”炼制成“厉鬼”,能不能炼成,全看这个鬼的质量如何了。 鬼的前生怨气越大,仇恨越深,越容易实现突破,将来这只“厉鬼”的成就也就越高。 “小鬼”的每次进化都需要进食,“小鬼”吃的东西不叫饭,叫“血食”。 “血食”顾名思义当然是带血的食物。 瞧瞧,这有多邪恶。 “术士”传说中的技能都很可怕,也很邪恶,一个“术士”成就高低,满级前取决于他忍受的痛苦程度,满级后则取决于他的“小鬼”炼化程度。 “术士”召唤“小鬼”和“道士”捉鬼是俩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道士捉鬼是为了让野鬼投胎转世为人,而“术士”召唤“小鬼”则完全是为了利用鬼。 而且,他们采用的方法也不同,道士是“捉鬼”,“术士”则是“种鬼”。 多罗巴是一位满级的“术士”,他曾经给自己三个儿子生前分别种下了三个“仇恨的种子”,当他们死后,无一例外的成为自己的一个“小鬼”。 “仇恨的种子”是满级“术士”得到的一个特殊“道具”,“术士”可以将这个“仇恨的种子”通过施咒种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包括他自己。 被施咒的人,就会变成一粒“种子”,条件一旦成熟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意思就是这个人死后,会自动被“术士”召唤成为他的一个“小鬼”。 “下种”最考验“术士”的眼光和运气了,如果“种子”的生命比“术士”活的时间还要长,这个“术士”注定会成为一个笑话。 “小鬼”因为仇恨的目标不同,在炼化过程中也会出现三种不同的结果。 第一种是“种子”自杀,自杀的人仇恨会停留在“小鬼”自己身上,这种鬼是无法炼化的,因为,这个“小鬼”早晚会想出办法来掐死自己。 第二种是“术士”亲自动手杀死“种子”,比如说“种子”身体健康,生命力旺盛,来日方长,“术士”失去耐心,迫不及待杀死“种子”。这种情况“小鬼”的仇恨就会留在“术士”的身上,这种鬼也是不能炼化的,因为,那个“小鬼”会随时随地的准备掐死“术士”。 第三种属于正常死亡,就是“他杀”,“种子”被非以上俩种人以外的人所杀,这种鬼才有机会被炼化。 比如说王厚杀死了多罗巴三个儿子就属于这种情况。 多罗巴给他三个儿子种下“仇恨的种子”,当然不是想成心害死他的儿子,他是为了预防万一的,可惜的是万一没防住真得就出现了。 所以,当多罗巴三个儿子死后,让他感受到一种身心俱碎,五内俱焚的痛苦,这是一种想毁天灭地的痛苦,这种“术士”的痛苦和“小鬼”的仇恨纠缠在一起,就会发生一些变化。 仅仅发生变化是远远不够的,“小鬼”的炼化是需要食物的,多罗巴为了突破“桎梏”,不惜用自己的鲜血来炼制自己的“小鬼”。 最终,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多罗巴成功打破了第一个“桎梏”“厉鬼”,这在“术士”领域里是个奇迹。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看起来“术士”的成功是离不开痛苦和牺牲的。 多罗巴把三个儿子的鬼魂炼化成为三个“厉鬼”之后,又面临着“厉鬼”向“妖邪”的炼化。 “厉鬼”炼化需要“血食”,多罗巴既便把自己的血ròu全剁碎了喂给他儿子,也不会再起任何作用了,不过,如果把王厚当成三只乌鸦的“血食”,一定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因为,“厉鬼”的仇恨就源于王厚。 多罗巴面对第二个“桎梏”,他相信如果杀死王厚,用仇人的鲜血喂他的三个“厉鬼”儿子,就有可能再次炼化,让三个儿子变身为“妖邪”,一旦成功,多罗巴也将脱胎换骨,他的能力将十倍增长。 那时候,多罗巴的三个儿子,将幻化chéng rén形,他会有三个“妖”一样的儿子,当他的助手。 至于“术士”第三个“桎梏”“恶魔”嘛……,要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那是接近于“神话”的一种存在。 当“术士”有幸成功打破三个“桎梏”“厉鬼”、“妖邪”、“恶魔”之后,这个“术士”就可以成魔,他将拥有一个终极“魔技”,就是“毁灭”。 [(220.魔神之战)] “毁灭”的威力非同凡响,它的意思就是“毁天灭地、诛仙杀神”。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术士”会变得要多可怕就会有多可怕。 由于“术士”实在过于邪恶,真正修练的人并不多,毕竟,没事给自己制造痛苦又能忍受持续不断的痛苦生存下来而不疯掉的人并不多见,除非,那个人脑子有病。 问题是,这世界还是有一些人在悄悄地修练“术士”,谁让“术士”是进入“魔界”成为“恶魔”的一条捷径而且最终可以“毁天灭地、诛仙杀神”呢。 对了,为什么要悄悄地修炼呢?难道修练一个职业还得偷偷摸摸象做贼一样见不得阳光吗? 这和“术士”的一个职业“禁忌”有关,就是除了同一职业之外,不能告诉其他人你在修炼“术士”。 “禁忌”吗,就象“法律”一样是不容违反的,和“法律”不同的是,“禁忌”有时候会富于人xìng化,如果你说出了你的职业,那么,你在“术士”这个职业就到此为止了,和“鉴定师”鉴定错误不同,不会被清零,也用不着从头开始。 “术士”可以成魔,而成魔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杀神,看起来,杀人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审美要求了。 人类总是在不断的挑战自我,所以才会茁壮成长、日新月异。 就象身体越来越沉重、生命越来越长寿、眼睛越来越近视、思想越来越复杂…… 这里再说说魔界。 据说,在远古时期曾经有过一段“魔神共舞”的时代,魔神亲密无间,不分高低,不分彼此,魔即是神,神即是魔。 后来发生了一场天地大劫难,魔与神突然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之间bào发了一场“魔神之战”,这场战争用惊天动地来形容都显得小儿科了,应当叫“乾坤逆转,时光倒流”才比较准确。 战斗的结果就是魔神彻底分离,最终的胜利者神,高居天界,成为宇宙主宰,魔们被神们杀的天无片瓦,地无立锥,天地之间都没有一处栖身之所,只好全部潜入了地下,为了生存,他们被迫选择了暗无天日。 你想呀,如果得罪了神,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就形成后世的天上有神仙,中间有人兽,地下有魔鬼这种分层居住的空间局面。 神们统治世界后,人类被神洗脑,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只崇拜神,而唾弃魔。 岁月悠悠,魔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没有几个人关心了,因为魔的事情实在太过久远,人类的能力又很有限,何况地下世界,又是人类最害怕的地方,那种地方用屁股想都不是人类宜居的地方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简直就是炼狱。 所以,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渴望成神,而没有渴望成魔的,这一定是充分考虑到居住环境这个问题了。 其实,魔一直象神一样存在,只不过,魔不象神那么被人所熟知和津津乐道,谁让人类是神的“仆人”呢,哪有“仆人”不知道“主人”名字的。 魔的确存在,魔界在人世间有一些隐秘的代言人,它们有一个吓人的名字,就叫“地狱使者”,通常情况下会从“术士”中间挑选,条件非常苛刻,因此,能成为魔界在人间代言人“地狱使者”的“术士”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那么,谁会成为“地狱使者”呢?让我们试目以待吧。 前边说过,由于“术士”和魔界的关系,这个职业就有很多禁忌,其中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你修练的是‘术士’。” 禁忌就是准备让人来打破的,就跟法律一样,制定的越多越详细,违反的人和机会就会越多。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如果没有“法律”,怎么会有“犯罪”? 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反抗强权、和领导对着干、跟家长顶嘴……等等,人们的逆反心理永远会出来作祟。 所以,就有很多“术士”明知道有禁忌,也会毫无忌诲的告诉别人,“我练的就是术士。” 一般情况下那一个人会好奇的问一句:“你多少级了?” “我现在九十九级了。” 好了,一语成谶,你打破了禁忌,将止步于由,九十九级就是你的“术士”的最高级别了,今后你无论如何努力,你也只能止步于此。 因为,禁忌是魔界制定的一个潜规则,你不遵守,也就得不到任何帮助。 用“刺客”和“术士”相比,“刺客”这个职业是“隐密”,而“术士”这个职业则是“神秘”。 在这世上成名的“刺客”还是能找到几个的,比如说西夏“一品堂”的“灰狼”,可当世成名的“术士”连一个你也找不到,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会主动打破禁忌的,那些主动打破禁忌的都是一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dàng的“术士”。 只有盛了半瓶子水,摇起来才会发出响声。 王厚的父亲“三奇副使”王韶就是一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是“术士”的“术士”。 而且王韶还是一位满级“术士”。 王韶一生都很正常,学业有成,娶妻生子,功勋卓著,名至实归,升官发财,好象没有经历过什么巨大的“痛苦”,按道理,在“术士”这个道路上,他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成就的,因为,“术士”的成长,是离不开痛苦的,整整一百次的痛苦,难道要王韶“自戗”一百次吗? 你猜对了,王韶很可能就是这么升上去的,他不忍心因家人痛苦而痛苦,所以,他选择让自己痛苦。 至于王韶是不是真得割掉自己身上一百块ròu,或者为了再增加痛苦程度在伤口上撒点盐或者胡椒粉、辣椒面什么的,就不为外人所知了,那么,王韶在“术士”上的道路上究竟走了有多远呢? 王韶已死,真相已经无从知晓了。 问题是王韶的死是非常突然和蹊跷的,宋神宗赵顼还等着他收复西夏呢,可他说死就死掉了。 [(221.铁qiāng之王)] 不过,王韶的死还是留下了一条线索,就是王韶死前曾经发病生疽,洞见自己的五脏。 能看见人体五脏的人,如果不是“神医”,那一定就是“术士”,因为,满级“术士”还可以修练一个技能,就是“洞见秋毫”,医学上叫“透视”。 如果有个人对你说:“哇!你骨格精奇,是个练武的奇材。” 你可能会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与众不同,你肚子里长了俩个胃。” 你一定不相信,还会骂对方一句,“你丫就是一个神经病。” 可是说那句话的恰好是一个满级的“术士”,或者“神医”,那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说你肚子里长了俩个胃,就绝对不会长出第三个胃。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书归正传。 话说,大宋将军王厚救城心切,一路疾行军,穿过渴驴岭一处最大的黑森林之后,又转过几个山岭,王厚的好心情一下没了。 王厚前边遇到敌兵,整整一厢的西夏大军,四面八方从渴驴岭的山谷、山坡中涌出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杀了过来。 西夏军队采用的是典型的“狼群”战术,仗势欺人,以多制胜。 “有埋伏。”王厚倒吸了口凉气,他没想到在渴驴岭会提前遇敌,情况有变,他原以为在到达西宁州之前不会遭遇敌军。 宋军收住队形,鼓声之中,令旗招展,排开一个“五花阵”准备迎击敌军。 遇敌不乱,遇变不惊,是王厚从军数十年的一个好习惯。 王厚拍马掠出阵前,纵目而望。 敌军正中间五千骑兵,一身重装,黑盔黑甲黑衣黑马,闪着刺目的寒光,踏着震天的铁蹄声声,象一团团黑云,滚滚而来,正是西夏国中精锐部队“铁骑军”。 “铁骑军”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王厚倒吸了口凉气,“铁骑军”一身重装,简直就是轻骑兵的克星呀,形势有点不妙。 西夏“铁骑军”居中,两边的步兵、弩兵相随,迅速的向宋兵压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夏兵首先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扑天盖地shè向宋兵。 王厚一面命令骑兵用弓箭还击,压住阵角,一边寻思破敌之策。 王厚目前是单兵种骑兵作战,只有速度和攻击力,但没有防御,而对方则是集团作战,攻守兼备,除了速度,无论是数量和装备,宋军都明显处于下风。 跑路!王厚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他摇了下头,驱散了这个可笑的想法,“自己现在可是西北军中一面大旗,遇敌就逃,以后还怎么混呀,真是的。” 危险降临,王厚并不慌张,因为让王厚感到放心的是他手中握着的这杆铁qiāng。 王厚这杆qiāng纵横西北二十余年,罕逢对手,只要一qiāng在手,来者何其惧哉! 王厚面临大敌,豪气顿生,再传将令,收缩队伍,准备迎战,他用目光巡视战场,很快就锁定一个目标。 那个人匹马当先,一定是敌军主帅,因为跟在他身后的大纛旗显露了他的身份与众不同。 大战在即,主帅竟然冲锋在前,那个人不是猛张飞,就是个愣李逵。 此人正是围攻西宁州的西夏主帅、“铁骑军”都统军、号称西夏第一qiāng的“铁qiāng王”付建炎,是西夏军中第一位上将。 付建炎奉晋王察哥命令,对西宁围而不攻,围城打援。 付建炎听从了多罗巴的一个建议,决定在渴驴岭阻击大宋援兵,并在黑森林中提前设伏,准备一举歼灭王厚的援兵。 这是一个相当周密完整的作战计划,王厚自从离开湟州之后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付建炎掌握之中,而王厚却一点都没有发觉,直接自投罗网,简直就是送死。 付建炎一身黑甲,手持一杆沉铁qiāng,直奔王厚“帅”字旗杀来, 擒贼先擒王,俩位军中主帅目光独到,远远的就这么对上眼了。 王厚将手中长qiāng挂在得胜环上,取出画雕弓,搭上一只狼牙箭,瞧的亲切,“嗖!”的一箭,端的是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直奔敌将的咽喉。 付建炎不慌不忙,箭到面前,用手中铁qiāng,只轻轻一拨,那箭早落到地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王厚见了,大吃一惊,“看此人手段,不在自己之下,敌众我寡,此番万难取胜了。”王厚忽然失去了自信,他内心深处再次产生了掉头要跑的冲动,如果现在跑还来得及,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怯战?太不象话了。”王厚又自责了一句,他收起弓箭,手中掂着铁qiāng,迎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铁qiāng王”付建炎,怒吼一声:“去死吧!” 人借马势,马到qiāng到,铁qiāng一抖,晃出三个花儿,“呼!”的向王厚咽喉刺来。 王厚不敢怠慢,长qiāng一提,全力施展,“呛!”的一声,双qiāng一撞,火花四溅,王厚双臂一麻,心中暗赞,“好强的内力。” 两马错开,王厚怒喝一声:“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铁qiāng王’付建炎,王厚,你的死期到了。”话音刚落,付建炎拨转马头,“呼!”的又是一qiāng。 “话说回来,谁的死期到了还不一定呢。”王厚挥qiāng抵挡。 宋军主将王厚和夏军主将付建炎两条铁qiāng,四条胳臂,八只马蹄,战在一起。 正是: 蛟龙出海,一石激起千层浪。 犀牛望月,俩臂力拔百仞山。 战马嘶鸣,将军霸道,一身豪气冲霄汉。 敌人残酷,对手无情,满腔热血洒人间。 好汉战好汉,铁qiāng对铁qiāng。 当宋夏俩国大将搏斗的时候,西夏“铁骑兵”黑压压一片,随后也冲了过来,和宋国骑兵混战在一起,真是兵对兵,将对将,瞌睡遇着枕头,萝卜遇到泥坑。 西夏“铁骑军”果然名不虚传,铁盔铁甲,铁马铁qiāng,一身防装,防御力增强数倍,除非要害,宋军的攻击直接忽略。 [(222.三只厉鬼)] 宋军骑兵面对几乎是刀qiāng不入的西夏“铁骑军”,攻守失措,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一个不小心就会中qiāng落马。 西夏“铁骑军”横行战场之中,对宋军犹如砍瓜切菜,挥洒自如,节节胜利、步步紧逼。很快,西夏的一部分步兵也进入了战场,宋军更是雪上加霜,马上不敌骑兵,马下还要防备步兵,上下有敌,俩头吃亏,越战越没斗志,步步后退。 那句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就是说宋军呢。 王厚与付建炎战不过三十回合,气力不加,情知不是对手,再看自己的阵形,“五花阵”被敌军渐渐冲开,快变成了五朵花了,俩边西夏步兵包抄过来,将形成合围之势。 王厚知道形势不妙,心中暗叫一声:“这仗打不成呀。”当下一招“梅花三弄”,全力逼退敌将,一声怒吼,“全军撒退。” 王厚率先调转马头向后退去,他现在知道后悔了,应当遇敌即退,直觉告诉他俩次要“跑路”,他都没有相信。 王厚以为自己铁qiāng无敌,只要一举击杀敌将,一切会被搞定,没料到遇到一个更厉害的“铁qiāng王”,无敌变成了不敌。 过份的自信,就会变成了自负。 鸣金收兵,主将一退,兵无战意,全军乱套,宋兵阵形顿时开始大乱,“五花阵”变成了“落花阵”,纷纷掉头就跑,真是兵败如山倒。 一场屠杀开始了,只见人仰马翻,惨叫声声,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一阵王厚骑兵伤亡过千,大败输亏。 正是: 渴驴岭下,白雪飘落,将军拚命俩条铁qiāng硬过钢。 青唐古道,血迹斑驳,战士逃亡千匹战马乱如麻。 大宋将军王厚不敌西夏将军付建炎,在数百亲兵护卫下,杀开一条血路,率领残兵败将,一路奔逃,西夏大军在后边紧追不舍。 “铁骑兵”是重装骑兵,它有个弱点就是速度比较慢,王厚脱离战场后,渐渐的拉开了后边的距离。 “多咱丢过这种人呀。”王厚大败一阵,心情沮丧,羞愧难当,往山后逃去。 转过一个山岭,王厚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嘎嘎!”叫声,心中一颤,他抬头一看,呀!三只乌鸦不知什么时候盘旋在他的头顶之上。 王厚心知不妙,他立即想起了多罗巴的三个儿子。 . 渴驴岭一战,王厚一qiāng下去,随qiāng而出,多罗巴的儿子的鲜血中就会飞出一只乌鸦,如此吊诡的情景,王厚怎么会忘记。 那三只乌鸦让王厚相当不安了一阵子,就此事他曾经专程询问过“说书先生”刘仲武。 当刘仲武听到王厚三qiāng击杀三位青唐勇士,在鲜血中出现三只“乌鸦”之后,他的表情异常凝重,然后,刘仲武告诉王厚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术士”这一行中才知道的秘密。 刘仲武是这么说的,“这是一种‘召鬼’之术,每一个‘术士’满级后都会得到数量不同的‘仇恨的种子’,‘术士’把‘种子’生前给人种下,那个人死后就会变成‘术士’的‘小鬼’。” “小鬼?拜托,我看到的可是三只乌鸦。” “由于鬼是无形的,所以要化身为其它有形的动物才行,你看到的三只乌鸦,就是多罗巴的三只‘小鬼’。” 王厚也听说过江湖中关于“术士”的一些传闻,毕竟再神秘的职业,也会出现一些“大嘴巴”一类的人,就象刘仲武正在做的一样。 “魔术揭秘者”和“棱镜门”的主角,都和刘仲武是一种类型的人,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不遵守组织纪律,勇于泄露机密,还原各种真相,属于典型的吃里扒外。 “那个‘小鬼’除了仇恨以外,好象对我并没有什么危害。”王厚回忆起三只乌鸦血红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是的,他们现在对你可能是无害的,问题是这不是三只普通的‘小鬼’,这三只‘小鬼’对你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带着这种仇恨的‘小鬼’在一位‘术士’手上,就会有机会炼化成为‘厉鬼’。” “厉鬼有多厉害?不会晚上来掐我脖子吧?”王厚故意用手扼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恐惧相。 “这到不会,‘术士’的‘小鬼’是进入不了人的梦境的,只不过,一旦成为‘厉鬼’,就有机会被炼化成为‘妖邪’。” “你越说越玄了”王厚当然不相信,“鬼可以抬胎转世我知道,要是鬼变成妖,这怎么可能?” “普通的孤魂野鬼是没有任何机会变身为妖的,如果是三只经过修炼的‘厉鬼’,就存在这种可能。” “你很会瞎编故事。” “我不是瞎编故事,我只是在还原一件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你不信也没多大关系,要炼化三只‘小鬼’成为‘厉鬼’不是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天缘机巧。至于多罗巴三个儿子炼化成妖,你大可放心,估计有生之年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了。” “我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如果成了妖,他们会怎样?”王厚来了兴趣。 “如果成了妖,就意味着多罗巴又打破了‘术士’一层‘桎梏’‘妖邪’,一名‘术士’能拥有一只‘妖’就已经逆天了,如果他能炼化三只‘妖’,那将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有多可怕?” “多罗巴将成为一个无敌的存在,杀你就象杀只臭虫一样简单,只需要听到‘啪’的一声响,你就玩完了。” “你能不能不用臭虫打比方?国家那么多珍稀保护动物,难道你一个也不清楚吗。”王厚觉得很没面子,他提醒一句。 “好吧,比方说你就象一只猛虎……一只‘华南虎’。” “这还差不多。”王厚对这个比方很满意。 “连‘啪’的一声响都听不到,你就‘嗝屁’了。” 王厚脸yīn了下来,他质问:“你这么说,他简直就无敌了?” “对于我们来说,他是无敌的。” “然后呢?”王厚有些半信半疑了。 “然后,多罗巴如果运气不错的话,那三只妖就会炼化成‘恶魔’,那种时候,据说可以毁天灭地,诛仙杀神。” <</a><a></a> [(223.打破禁忌)] “‘术士’有这么拽吗?以后打仗你们‘术士’冲锋上阵就行了,还要我们这些战士有个屁用。”王厚叽歪了一句。 “屁当然有屁的用处。”刘仲武借题发挥了一下。 王厚翻起眼睛,“你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好吧,我们再说说魔。可以确定一点,成魔和成神的难度是一样的,这种概率就象买彩票,你中一次五百万都没用,至少要有连中五百次五百万的好运气才行。” “你可真能扯,五百万那么好中吗?绝大多数人这一辈子连中一次五百万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连中五百次五百万了,除非你能连着开出五百期一样的号码差不多。”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这么说就有点抬杠了。”刘仲武顿了一下,“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多罗巴怎么才能让他三个鬼儿子变身为妖呢?” “你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快点说?”王厚倒有理了。 “我估计一定和你有关系,‘厉鬼’是有仇恨的,而你正好是它们仇恨的根源,要解除三只‘厉鬼’的仇恨,需要你的鲜血,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厉鬼’的炼化需要进食,它们的食物叫‘血食’,你现在就是它们现成的食物。” “这听起来可真邪恶,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刘仲武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一句:“因为我就是一位‘术士’。” “什么,你是‘术士’?这么邪恶的职业你也练?”王厚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刘仲武,他就象看到一个怪物一样。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有人追求幸福,我追求痛苦。” “你九个儿子了还要追求痛苦,你神经病吧?” “听说在‘术士’这条路上取得巨大成绩的全是神经病。” “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神经病,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一点呢?”王厚很生气,他又问道:“你多少级了?” “一百级。” “你一百级了,你一定也有什么……种子?”王厚说话的时候已经离开刘仲武三步远了,觉得不够远,又退后了三步。 “我有九个,九个儿子……九个种子……,看起来种子的数量跟儿子的数量有关系。”刘仲武明白了儿子和种子之间的某种关系。 “你不会把这种邪恶的种子种到你九个儿子身上吧?” “本来是存在这种可能的,现在解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为我说出了自己的职业,打破了禁忌,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些种子已经死掉了。”刘仲武说话的时候,手掌心中多出了九个象蒲公英一样带着伞装羽毛的种子。 刘仲武摆脱了魔对他的某种束缚,邪恶将离他远去。 王厚好奇的看了几眼,他不相信的问道:“你都一百级了怎么可能放弃?” “因为你。” “你可真能逗,你练不练‘术士’干我屁事!” “谢谢你告诉了我多罗巴的故事,如果我继续下去,多罗巴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们的下场,我不想让他们死后变成‘厉鬼’,更不想让他们变成妖,他们如果有一天不幸死了,我只希望他们能象个死人就够了。” 刘仲武在听到多罗巴三个儿子的故事之后十分震惊,只是在一犹豫之间就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打破禁忌。 儿子成妖,实在过于邪恶了,刘仲武总算人xìng未泯、良心发现,及时悬崖勒马,才能拯救子孙,不会殃及后代。 “刘子文呀,我不知道是应该臭骂你一顿呢,还是应该好好赞你几句,你真是让人惊喜意外不断呀。”王厚喟然而叹,他当然理解刘仲武做出的这个决定有多正确。 不料刘仲武却说道:“王处道呀,你还有心情骂人呢,我不得不认真的提醒你一句,你已经危险了,你被一位最顶级的‘术士’盯上,你将成为他打破‘桎梏’的道具,成为‘厉鬼’的‘血食’,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不死他不休,你还是小心为妙,最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自己脖子上套个铁桶什么的。” “你简直是在放屁!”这是王厚最后的回答,他早就听够了,所以掉头就走了。 “我真得没放屁,你离死不远了。”刘仲武又追着补充了一句。 “刘子文,你典型的一张乌鸦嘴!”远远的王厚回敬了一句。 刘仲武无语了,他的话实在太直接了,怎么听都象是在咒人早死,他不挨骂才怪。 . 刘仲武并没有说错。 王厚再次见到了那三只乌鸦,而且就在他头顶上盘旋着,眼中冒出可以喷血的目光。 王厚见贤思齐,他当然又想起了多罗巴,他的心不禁再次一沉,因为,他忽然记起路过的那片有很多鸟在叫的巨大的黑森林。 如果敌兵在那里另外设伏,王厚一定会chā翅难飞。 王厚随着败兵仍在奔逃中,心里却极度紧张。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王厚很快就看到黑森林前涌出密密麻麻一只大兵拦在山前道路,足有五六千人,堪堪阻断了王厚的退路。 王厚心里拔凉拔凉的,敌情不明,轻敌燥进,被人打了伏击了吧,他勒住缰绳,败兵顿时一缓。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有人提醒,这还用提醒吗,长只眼睛就能看到。 “这是要灭团的节奏呀!”有人惊呼,这家伙一定是游戏玩多了。 “我强烈要求增加工资。”有人建议,这个人一听就没有再战的勇气和决心。 王厚回头看看在后边步步逼近的西夏追兵,他定定神思,头脑微微清醒了一些,审时度势,回头绝无可能,“铁qiāng王”付建炎自己不敌,既便在正常情况下单挑,自己也是必败无疑。 相对王厚而言,付建炎的那支铁qiāng更犀利,更强悍,更霸道。 可眼前挡住去路的多罗巴也让王厚心悸,因为他有三个可怕的鬼儿子。 乌鸦“嘎嘎!”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刘仲武这张“乌鸦嘴”可真可怕,自己搞不好真就变身为乌鸦的一顿“美味大餐”了。 <</a><a></a> [(224.仇人相见)] 敌人有备而来,夏蕃联手,前后伏击,气势汹汹,兵强马壮;自己一方,衣甲不整,残兵败将,个个垂头丧气,王厚暗自摇头,此时不能回头,只有杀出重围。 王厚铁qiāng一挥,怒吼一声,声震四野,“想活命的,跟我冲过去!” 王厚拍马向前,宋兵随后,他们挟着一颗必死之心,决定进行最后一搏,杀向还在从黑森林中向外不断涌出的青唐兵。 王厚冲在最前边,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张熟悉还有些邪恶的面孔,正是青唐大酋长多罗巴。王厚曾经手刃多罗巴三个儿子,自己也曾险些被多罗巴的一刀剁掉头颅,这张脸他怎么会忘记。 雪花不在飘落,寒风瑟瑟,天色更加yīn沉。 多罗巴的脸色比天色更yīn沉,他的目光血红,他当然一直盯着王厚。 此番二人阵前相遇,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青唐大酋长多罗巴用刀指着王厚,大声喝道:“杀我三子,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今日必报!王厚,你死定了。” 多罗巴挥刀下令,“杀,一个不剩,统统给我杀光!” 一声令下,青唐大兵象潮水般迎向宋军。 俩军很快遭遇,顿时喊杀声和惨叫声不断,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双方兵力悬殊,宋兵初败,兵无斗志,未战先怯,青唐兵养精蓄锐,报仇心切,士气高涨,一时间,杀声四起,惊天动地。 胜负很快揭晓,宋兵一战即溃,大道已被阻断,只能四散而逃,被青唐兵杀的是哭爹喊娘,寻死觅活。 王厚铁qiāng怒抖,心生怯意,竟然远远避开了多罗巴,从斜刺里杀开一杀血路,随着战斗向纵深发展,旗手坠马而亡,军旗跌落,宋军彻底乱了。 宋兵相当一部分选择下马投降,等待他们的结果是脖子仍然被砍上一刀。 “杀死王厚。”多罗巴声音传遍战场,青唐战士跟着全部吼了起来: “杀死王厚!杀死王厚!” 万人齐吼,山谷回响。 王厚闻声是心胆俱颤,眼看着多罗巴步步逼近,不禁长叹一声,“想我从军数十年,从未遭此败绩,自己丢人也就罢了,真是有辱先人。” 王厚早已没了战意,快马加鞭,杀得浑身是血,不顾一切的夺路而逃。 多罗巴身怀血海深仇,率兵紧追王厚不舍。 王厚仗着一杆铁qiāng,匹马单qiāng突破了重围,一军骑兵尽失,他回头扫了几眼渐行渐远的战场,忍不住痛彻心扉,泪流满面。 王厚此时一方面在为死难的将士痛心,让他更为痛心的是这场失败一定会被追究责任的,自己的官运可能到头了。 王厚能做到大宋的节度观察留后,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不容易,这可是自己多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以命搏杀换来的功名和前程,很可能毁于今日一战。 让王厚感到安慰的是,自己和童贯素来关系不错,希望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能拉自己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 王厚此时竟然还想到自己的退路,真够忙里偷闲的。 随着尖锐的“嘎嘎!”鸣叫声,王厚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抬头看到那三只让他生畏的乌鸦,他挥qiāng怒指,“给我滚开!” 乌鸦当然不会听话,很快,乌鸦不仅仅只是跟着王厚这么简单了,它们竟然分三个方向扑向了王厚。 王厚早有准备,qiāng花一抖,“卟!”的一下就刺中其中一只,其余俩只立即飞回空中。 被刺中的乌鸦随qiāng而碎,变成一片血雾,然后,让王厚震惊的事情又发生了,血雾散而复聚,再次变身为一只乌鸦,王厚甚至从乌鸦眼睛里看到了不甘,那只乌鸦“嘎嘎!”声中,也飞上空中。 王厚彻底无语,只好纵马而逃。 乌鸦在空中跟着王厚,更远一点的则是多罗巴率着一队兵马跟着乌鸦后边紧追不舍。 王厚的马快,眼看着离多罗巴拉开了点距离,三只乌鸦又开始进攻了,王厚一条qiāng护住全身,全力击杀乌鸦,乌鸦形同鬼魅,既便被qiāng击中,也会散成一团血雾,重新凝聚成形。 王厚越加吃力,又逃出三五里路,乌鸦改变了策略,开始进攻王厚战马,马下死角最多,王厚一条长qiāng,顾此失彼,战马随着乌鸦一次次啄击,鲜血飞扬,终于一个马失前蹄,一头载向路边。 王厚在坠地的一瞬间三只乌鸦象疯了一样扑向了王厚。 王厚长qiāng一闪,刺向乌鸦,乌鸦以不可思议的身形在王厚qiāng尖下躲了过去,直扑王厚的咽喉,王厚见势不妙一个“千斤坠”,身体弹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下。 王厚这下摔得可不轻。 三只乌鸦眼中冒出血光,利嘴象利刃一样啄向王厚,一只乌鸦在王厚腿上狠狠啄了一口。 “叮!”的一声,王厚护腿甲片连同皮ròu被啄掉一块。 王厚痛的倒抽口凉气,鸟嘴如刀,王厚一qiāng击去,那只乌鸦再次化成一片血雾,然后,“嘎嘎!”声中变身为一只乌鸦。 王厚在地下使出一路地趟qiāng法,将三只乌鸦瞬间击成血雾,然后才站起身来。 就在这一刻,三只凝聚成形的乌鸦再次扑了过来。 王厚泄气了,这哪里是乌鸦呀,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一个愣神的工夫,王厚身上又被啄掉一块ròu,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乌鸦见血更加疯狂,王厚一次次将乌鸦击成血雾,乌鸦已经不再躲避了,“嘎嘎!”怪叫着,不停的啄着王厚。 王厚终于相信刘仲武的话了,“厉鬼”不是普通的鬼,它不但可以杀人,而且人还杀不死。 乌鸦的利嘴象剪刀一样锋利,又象钳子一样有力,王厚感到一阵阵寒气上身,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了,他的手被啄了一下,qiāng一下脱手丢在地下,他弯腰去捡qiāng,却被一只乌鸦一撞,一下坐在地下。 一只乌鸦扑向王厚的咽喉,被他一把抓住,用劲一捏,乌鸦从他紧握的拳头中变成血雾从指缝里飘出,凝聚成形,“卟!”的对着王厚脸上就是一口,一块血ròu随口被它吞下。 [(225.召唤之门)] 王厚一阵阵眩晕,他终于放弃了反抗,他看到多罗巴越来越近了,自己的反抗是徒劳的,既然保不住xìng命,就不如临死前省点力气吧,听说黄泉路是一条很漫长又难走的路,何况他的力气早就在今天搏杀中透支了。 三只乌鸦抓在王厚的腿上,开始肆无忌惮的啄食王厚的血ròu,随着疯狂的啄击声,王厚的骨头很快都露了出来。 王厚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无比诡异的一幕,他刚才还想着如何请大哥童贯帮忙渡过这个难关呢,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了。 如果一个人死掉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神马”的全是“浮云”。 多罗巴赶了过来,他勒住缰绳,飞身下马,走向王厚,他的脸上挂着各种表情,有邪恶、有痛恨、有得意、还有笑意,他用胜利的口吻说了一句:“王厚,你一定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王厚麻木的点了一下头,他知道“一切结束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不是不报,时候没到。 王厚不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这么怪诞,这么令人猝不及防。 “将军阵前亡,马革裹尸还”,王厚对于死亡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他是一位战士,他曾无数次想象着自己战死沙场、英勇赴死的那一刻,那一定是一个令人血脉贲张、义薄云天的壮烈时刻,可惜的是他竟然会死得如此的凄惨、可怜和搞笑。 王厚开始渐渐陷入昏迷,在最后一刻,他隐约看到一条影子,那条影子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虚幻,他苦笑,然后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能听得出来,他对于自己的死还是充满遗憾和自责的。 王厚是这么说的:“爹,儿子无能,一定让你失望了吧?” 然后……,王厚闭上了眼睛。 王厚看到的那个影子是个人。 那条白影突然出现在王厚的身边,三只乌鸦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那个人一把绰在袖子里。 多罗巴表情立即凝固,他惊诧万分,对方瞬间出现,已经够让人意外了,还在瞬间就把三只“小鬼”给一把收了,多罗巴已经和它们失去了任何感应。 多罗巴想都不想飞刀一挥,劈向那个人,刀当然劈空,那个人影连同地下王厚不见了,多罗巴的刀chā在地下,颤颤悠悠,寒光闪烁。 从那个人影出现到消失,只有俩个眨眼的时间,众多青唐士兵一脸恐惧,他们开始向四周东张西望,这明显是白日见鬼呀。 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可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包括地下的王厚。 除了鬼,还会是什么?问题是王厚好象还不是鬼吧。 多罗巴在那条人影消失的地方,看到了一道门。 那道门波光流转、颜色微红,是一道几近透明的门,门上竟然刻着四个淡淡的金字,正是“召唤之门”。 这是只有满级“术士”才能看到的一道门,它存在于虚幻之中,存在于心田之中,存在于脑海之中,“召唤之门”,就是传说中的“魔界之门”。 据说,“召唤之门”是“术士”在人世间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这道门,只有那些可以成魔的人才会炼成和拥有。 多罗巴呆住了,他可以确定对方是一个比自己成就更高的“术士”,一把就能抓住了三只鬼,已经让他意外了,让他更意外的还是这道门,这是一道存在于传说中的“召唤之门”。 多罗巴抽刀回鞘,他心生疑虑,那个人是谁?隐约之间他觉得曾经见过那个人,只不过和那个人不是很熟悉。 现在,对方就藏身于这个门的里边,他救了王厚却开了个门让自己进去,他一定想告诉自己什么,如果要救人或者杀人都用不着这么费劲,象这种门开启是要浪费宝贵资源的。 多罗巴有俩个选择,一个耐心的等对方解除“召唤之门”走出来,另一个就是自己走进去。 多罗巴望着更加yīn暗的天色,犹豫再三,决定进去。 没有哪个“术士”不想有朝一日成魔,现在魔门已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就在眼前。 这道门是那么神秘莫测,那么令人心驰神往,多罗巴又怎么能经得起这种诱.惑,这是他的孜孜以求的一个梦想呀,只要踏进这道门,美梦就会成真。 “你们在这等我,不要离开。”多罗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迈步走进了那道门。 所有士兵再次吓了一跳,因为,多罗巴的身躯凭空突然消失了,他们以为是多罗巴的法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跪下开始了虔诚的祈祷和礼拜。 这次,他们以为遇到了神,这个神当然是多罗巴。 . 门外山峰起伏,杀机四伏,门里却是山明水秀,小桥流水,一位白衣秀士站在那座小桥上,手握一根鱼杆在钓鱼。 这里的景象让多罗巴深感失望,他原以为会有一些和魔界相关的东西,至少应当可以见到一只“魔兽”什么的。 不过,多罗巴还是向四周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没有看到王厚,也没有看到其他人,他的目光又落到钓鱼的那个人身上,他在迟疑中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在桥边,多罗巴停住了脚步,他盯着那个人的侧影,他再次和三个“鬼儿子”联系,没有感应,他希望三个“小鬼”不要发生意外,如果出现意外,就意味着灰飞烟灭、渣都不剩了。 “也许,它们只是被关进了一个隔绝的空间里了吧。”多罗巴自我安慰了一下,他知道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关住鬼,他就有一个类似的木匣子,他的儿子们在成为“厉鬼”之前,一直就住在里边。 多罗巴没有主动打扰站在桥上那个钓鱼的人,对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光临,问题是对方是敌是友他不能确定,眼前这幅场景似乎不象是杀人的场景,不过,谁又规定在山明水秀的小桥流水边就不能杀人了呢? <</a><a></a> [(226.王韶装死)] 多罗巴捏刀的手开始出汗了,如果对方是敌人,他很难取胜,无论从捉鬼的一瞬间还是从开启这个“召唤之门”来看,对方都显示出比自己更强大的实力。 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有一天会成魔,多罗巴顿时心生妒嫉,胃里涌出一团酸水,成魔之路有多艰辛、有多漫长看看对方的白发飘飘就知道了。 那位白衣秀士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在钓着鱼,几乎已经到了物我俩忘的境界。 风在吹,水在流,人在等,时间一点点在过去。 不知道是这条河里本来就没有鱼,还是白衣秀士的钓技实在太差,他连一条鱼也没有钓起来。 “今天运气可真不太好。”白衣秀士说话的时候开始收起鱼竿,随着鱼竿一点点缩短,最后竟然在他手中不见了,然后,他转过身体,目光盯上了多罗巴。 多罗巴再次震惊,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张王厚的脸……,准确一点说,应当是王厚以后变老的一张脸,只不过这个老人的脸显得更斯文、更睿智、更苍老,而王厚的脸则显得更圆滑、更红润、更年轻。 多罗巴脑光电闪,问了一句:“你是王……王韶?” “还好,我的儿子长得比较象我,不容易被人认错。”对面的老人开了个玩笑。 多罗巴没有笑,他的心一下就沉到了水底,青唐大地上的吐蕃王室贵族又有哪个不知道王韶的呢?二十多年前王韶发动的那场“熙河之役”战争,让吐蕃遭受了灭顶之灾。 可是王韶应当已经死掉了才对,没想到他至今还活在世上,他在装死。 这个老家伙可真能装死,一装就是几十年呀。 对方如果是王厚的爹还用问是敌是友吗?多罗巴毫不犹豫就把刀“仓!”的一声抽了出来,“你没有死?” 一个原本该死的人却突然活着出现,这里边一定会存在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惜的是多罗巴一点想揭秘的心情也没有,他只是有点后悔,他不该轻举妄动,经不住诱.惑,走进这道“召唤之门”。 这无疑是进来送死来了,在这个门里边,是对方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对方是主宰,自己如果杀不死他,就永远出不了这个门,而且,那个进来的门,已经消失了。 多罗巴很耽心自己最后可能变成对方的一盘菜,看王韶的钓鱼技术这么差,恐怕厨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会把自己这盘菜烧糊了吧? 瞧瞧,多罗巴的思虑可真够复杂的。 王韶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其实我原本就不该活着的。” 多罗巴怔住,他反驳了一句:“你既然该死为什么还活着?” “我活着有很多无奈,你活着却很害怕?”王韶的目光烁烁闪亮,放出一道幽光。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害怕?”多罗巴色厉内荏,他当然怕,自己明显和对方不在一个档次上,动起手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我能看到你的心脏在狂跳,你的胃在剧烈收缩,你的胆囊在变小,你又何必掩饰。” 多罗巴被王韶一眼看穿,脸马上就有些发烧,他又问:“你把我骗进来,你想怎样?” 王韶目光转向了远处的风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还不错。”王韶这是暗示这种天气不适合杀人,请你把刀收起来吧。 多罗巴沉思,对方至今没有流露出任何敌意,他如果举着刀,就显得太没涵养也大煞风景了,他果断的收刀回鞘,又试探的问了一句,“没想到你把术士练到这种境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炼化‘妖邪’了吧?” “你错了,我至今连只小鬼都没有召唤过。”王韶目光从远山回到多罗巴的脸上。 多罗巴一脸的不屑,“你何必骗我,我又怎么会相信。” “召自己的儿子变‘小鬼’,再让儿子变成‘厉鬼’,乃至‘妖邪’一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想你现在后悔了吧。” “我……绝不后悔!” “你不后悔吗?我看到你一肚子的肠子已经变青了。”王韶的眼睛幽光一闪,落在多罗巴的肚子上。 多罗巴一汗,跟一个什么都能看见的人打jiāo道,真是别扭呀,自己有一种被扒光衣服的感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用你的三个儿子,换我儿子的一条命。”王韶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多罗巴没想到王韶竟然为儿子求情费这么大的周折,这出乎他的意外,他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不可能!你儿子杀了我三个儿子,此仇不共戴天,我怎么会放过他。” “我的儿子的确杀了你的三个儿子,可那是战争,今天一战,你又杀掉了多少大宋家庭的儿子。” “今天死的那些儿子们的爹只管来找我报仇好了,我多罗巴决不惧怕,更不会赖帐不还。”多罗巴口出狂言,一脸邪恶。 王韶不禁暗暗摇头,他继续说道,“现在你的三个儿子在我的手里,我还给你,相当于一个儿子和你三个儿子做jiāo换,你应当是占便宜了。” 多罗巴大怒,“我的三个儿子是鬼,可你的儿子是人,如果我有一个活儿子,我可以换你九个鬼儿子的命。” 王韶没想到对方放着便宜都不占,劝人出现副作用,结果与自己设想的适得其反,不禁有些汗颜,他继续说道:“你的三个儿子已经吃过了我儿子的‘血食’应当有机会炼化成妖,如果用一个普通人的生命换三个有机会成妖的儿子,我想你还是赚到了。” “你放屁!我宁让我儿子什么也不是,也不会放过你儿子,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多罗巴恶狠狠的说着,他一定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王韶微微有些不悦,当着别人老子面,口口声声要杀了人家的儿子,哪个当老子的会愉快。 可话说回来,前有因,才后有果,如果多罗巴三个儿子不是被王厚所杀,也就不会有这么一番对话了。 王韶转了话题,“我也是个术士。” “我知道,你还是一个快成魔的术士。”多罗巴愤愤不平的答道。 “可你不知道我把‘仇恨的种子’也种在我儿子王厚的身上了。” <</a><a></a> [(227.地狱使者)] 多罗巴先是一怔,随即一惊,王厚一死,必将被王韶召唤为“小鬼”,然后,会成为“厉鬼”,最后…… “你应当明白,如果你杀死了我的儿子,我说一句不吹牛的话,我将会把我的儿子炼化成妖,最终成魔。” 多罗巴随口说了一句:“你吹吧,反正你不吹牛不会死。” “你认为我是那种能把牛吹死的人吗?” 多罗巴默然,对方的实力摆在那里,的确用不着为抬高自己去跟一头牛过不去。 “王厚如果因你而死,他成为我的‘小鬼’,我炼化他的时候,你必将会成为他的‘血食’,我救自己的儿子,其实是在救你的命,你应当可以明白这个道理吧。” 王韶循循善诱,做思想工作,他还是相当有经验的,王韶在大宋由地方到中央,从一个最底层普通干部一县主薄,成长为国防军事二号人物枢密副使,他的一生就是从不断的说服人教育人开始又到结束的。 要不怎么会把救自己儿子的命和救别人的命联系到一起,还说的这么有道理,这叫深入浅出,举一反三,真不简单呀。 看起来多罗巴被说服了,他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如果王厚成妖,自己必死无疑,他就是有三十个鬼儿子也不如一个妖儿子厉害,王韶的修为表明,他已经被魔界青睐,魔界正向他招手,成魔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王韶把他儿子王厚炼化成妖,想必不是一件难事。 多罗巴面临俩难的困境,他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杀王厚,自己会变成王厚的“血食”,不杀王厚,三个儿子的血海深仇凭王韶一句话就轻轻揭过去了吗? 不!绝不!即便我死掉了,也绝不会放过你儿子。 多罗巴沉思片刻,他马上有了个主意,他说道:“既便我不杀王厚,你又怎能保证别人不杀你儿子呢?” “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能杀得了我儿子。”王韶自信满满的说道。 多罗巴象听了个笑话,他冷笑,“你儿子是不死之身吗?” “他不是,但我不会让他死掉,因为我不想看到我的儿子将来变成‘厉鬼’、‘妖邪’、‘恶魔’,其实,我把‘种子’种在我的儿子身上就后悔了,这是我这辈子做错过唯一的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的肠子一样,也是青的,可惜悔之晚矣。” “你怎么保护你儿子,难道一直在暗中跟着他?”多罗巴产生了疑问,他正好要杀王厚,他老子就出现了,这也太巧了吧。 “我在他身上种下了‘生死符’,只要他生命有危险,我就会赶到。” 多罗巴再次震惊,“你能赶到?千里之外也行吗?” “千里之行,瞬发而至。” “天啊!”这种逆天的技能也有人掌握了,对方的境界已经超越人类了,多罗巴张大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如果你儿子被人一刀剁掉了头,你赶来还有个屁用?” 王韶目光冷峻,shè向了多罗巴,多罗巴没有退缩,他坦然面对。 当一个人用刀杀不了对方的时候,通常会用目光或嘴杀掉对方几次,虽然没有实际效果,还会引起对方憎恨,不过仍然会乐此不疲,这就叫过干瘾。 “我儿子这些年杀了很多的人,就象当年我做过的一样,不过,这是一场战争,一旦身陷其中,你不想杀人就得被人杀,我知道,你现在是我儿子最大的一个威胁,我只是来警告你,下次如果你再敢向他动手,你死定了。” 王韶的话yīn森无比,脸色也变得冷酷无情,一阵旋风凭空出现,白雾从多罗巴的脚下涌出,随风而动。 多罗巴又把刀抽了出来,“你搞什么鬼?” 没有回答,白雾起处,迅速笼罩住了多罗巴整个身躯,王韶的身影消失在雾中,多罗巴在雾中连挥出七八刀,“霍霍!”做响,很快,多罗巴身陷重重迷雾之中,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他迷失了,他在奋力挥刀,不敢停下,他生怕会在迷雾中出现一头怪兽什么一口咬住自己的喉咙。 “王韶,你这个胆小鬼,你搞什么鬼!”多罗巴叫得声嘶力竭,害怕,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很快又刮过一阵风,那风又硬又冷,严冬瞬间降临,哈气成冰,雾结为霜,多罗巴感受到从头到脚的被一股yīn寒之气包裹,他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冷战。 风吹雾散,场景再次变换,青山秀水不见了,远处黑烟笼罩,烈焰四起,近处满地冰霜,寒气逼人,那座桥还在,水却变了,流水的颜色变得血红粘稠,还“咕嘟!咕嘟!”冒着巨泡,巨泡zhà开,又化成袅袅白烟。 真是风云突变,天地失色,四周笼罩着一片肃杀之气,浓浓的血腥味穿鼻而过,直冲心脾,让人窒息。 多罗巴终于感受到了一点魔界的气氛了,只是这场面是如此的恐怖。 王韶没有离开那座桥,他人也变了,他竟然变身为一位身穿大红法袍,头戴银冠的人。银冠正中镶嵌着一枚shè着碧绿幽光能象眼睛一样转动的巨大宝石,他手里还拿着一件晶光灿灿的权杖,权杖一端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紫色骷髅头。 此时的王韶全身散发着一种神奇刺目的光芒,多罗巴心生畏惧,不……是恐惧,王韶怎么看都不象个人,而象……象……,天啊!他难道是……魔界在人间的“代言人”传说中的“地狱使者”。 王韶的手轻轻一抬,多罗巴感到重压突然降临身上,象一座山一样沉重,他顿时四肢发软,手脚无力,“卟嗵!”一声就跪在地下,他喃喃而语,“你是‘地狱使者’?” “这还用问吗?”王韶是这么回答的。 传说中的“地狱使者”可以判人生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人就逃不掉,面对“地狱使者”,多罗巴不恐惧,谁会恐惧? 多罗巴流汗了,这么冷的天气他居然会热汗淋漓,你想呀,和这么个逆天的老家伙做对,不出汗才怪。 [(228.老牛护犊)] 王韶刚才好说好商量多罗巴不答应,才把对方惹怒了,显露出真实身份,谈判破裂、局面搞僵,对方这是打算以武力解决了,多罗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有多被动呀。 威压持续不断的向着多罗巴身体侵入,多罗巴四肢撑不住了,爬在地下,他的身躯紧贴地面,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形的重力,他能感觉到自己身躯正在被一点点挤压变形,最终很可能会被压成一张豆腐皮什么的。 多罗巴屈服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保……证在有生……之年不会杀……杀害你的儿……儿子王厚。” 多罗巴的潜台词是,我做鬼就不一定了。 长期的战争实践告诉王韶,和敌人说好话是没有用的,只有威胁最有效,打倒对方才是硬道理! 王韶冷笑一声,双手一扬,收了法力,多罗巴顿时如释重负,不过,他没有爬起来,他的心很受伤,多罗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渺小、无助过,既便自己三个儿子都变成妖,在“地狱使者”面前也让自己强大不了多少。 名扬天下的大宋“三奇副使”王韶竟然会成为魔界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地狱使者”,魔界可真会选人呀。 在西北,近几十年能和王韶齐名的就象凤毛麟角一样稀缺,只有一个叫种谔的人和他并称为“大王老种”,现在比较一下,“老种”和王韶相比还是有相当的距离的。 “地狱使者”已经无限接近于魔的境界了,“老种”却在永乐城和一位叫徐禧的“金qiāng鬼王”为伍,说的夸张一点,他们之间不是“距离”,而是“巨离”。 可是,王韶,你怎么会堕落了呢? 这是个问题。 “这还不够。”王韶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尖锐刺耳。 “你要我怎么做?” 王韶的手一扬,一粒象蒲公英形状带着伞状羽毛的种子飞向了多罗巴的身体,正是一枚“仇恨的种子”,多罗巴下意识的一躲,翻身跃起,他当然没有躲开,他身体一麻。 多罗巴终于知道被人下种是一种什么滋味了,就是身体一麻。 多罗巴惨笑,如果自己杀死王厚,王厚变身“厉鬼”之后,自己就会成为王厚的血食,如果自己死掉了,还会成为王韶的一只“小鬼”,那时候,王厚必然已经成妖,变鬼都会被王厚欺负呀。 怪不得王韶在成魔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取得的成就更大,原来你比我更dú,我都没想到要把你儿子收成小鬼继续折磨,你真是当之无愧魔界在人间的学术带头人呀,多罗巴恨得是一肚子苦水。 “鉴于你在‘术士’这个职业上取得不俗成绩,我会向魔界替你申请一些额外的奖励,你要继续努力,好自为之,我看好你哟。” 王韶给了多罗巴点盼头,这只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他怎么会给自己儿子的死敌什么实际的好处呢,任何敢对自己儿子图谋不轨的人王韶都要坚决予以严惩。 王韶这就叫老牛护犊子父子关系压倒一切。 “你可以走了。” 多罗巴并没有走,他说道:“我答应放过你儿子,我的儿子你得还给我。” “我是一位言而有信的人,你出了这个门就可以看到它们了。”王韶说的很客气,他手又一扬,一个门已经重新出现在多罗巴的面前。 王韶的手可真神奇呀,点石成金,无过于此吧。 “告辞。”多罗巴觉得很可笑,仇人的爹居然成了“地狱使者”,自己要不幸死了就会变成了仇人爹的“小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当多罗巴迈向“召唤之门”的时候,王韶的中指一弹,一道白光刺进了多罗巴的脑海,多罗巴头一痛,他迈步出门,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 多罗巴眩晕过后,就看到了一群青唐士兵还有等得一脸不耐烦的“铁qiāng王”付建炎。 付建炎看着多罗巴凭空出现,当然吓了一大跳,刚才听说多罗巴象神一样凭空消失,他还半信半疑,现在他信了,这世上真的有能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人。 他凭什么呀? 多罗巴感应到了三个鬼儿子的信息,三只乌鸦已经盘旋在他的头顶上了,多罗巴定定神,他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们在这干什么?” 付建炎反问:“在等你,王厚呢?” “王厚……,王厚是谁?”多罗巴一下没了王厚的任何信息了,原来他临出门时候被王韶洗脑抹去了一段记忆。 “你没病吧?”付建炎不放心的问道。 “我头有点痛。”多罗巴终于想起了王厚是谁,王厚好象还有个爹吧,为什么会想起王厚那个死去几十年的爹呢? 多罗巴已经记不起任何有关“地狱使者”的信息了,王韶的外科手术做得很成功。 “你让王厚逃掉了?”付建炎目露不悦,这次他率西夏大军进入宋境,肩负俩个任务,一个是夺取西宁,另一个就是杀掉或者俘虏王厚,这俩件事情无论哪一件都会给大宋政府在国际上造成重大政治影响。 “王厚……逃掉了,可能永远也抓不到了。”多罗巴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付建炎目光如刀,他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好象没发生什么……,真奇怪,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今天没喝醉过呀。”多罗巴头开始痛了起来,他糊涂了,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可为什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呢? 多罗巴就象喝醉酒了醒来后,除了头痛,最关键的一部分却记不起来了。 付建炎则是一脸的疑云,“这家伙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隐瞒了我,青唐人太不可靠了。” . 第二天,救援西宁的湟州二万大军黄昏时刚在湟水边扎下营寨,斥候来报,前锋主帅王厚的先头骑兵部队在渴驴岭遇到伏击,发生一场激战,那里发现了很多宋军的尸体。 紧跟着,一些侥幸逃生的败兵,陆续回到大营。 [(229.湟水大营)] 于是,他们知道了真相,渴驴岭那场战斗,宋军几乎死伤殆尽,王厚只身突围,目前生死不明,应当是凶多吉少。 宋军副将立即命令大军疾退三十里,第二天觉得不放心,又命令退兵三十里,这才在湟水之滨安下营寨,目前敌情不明,冒然前去,一定会和王厚一样送死,他选择在原地待命。 问题是他们不知道该待谁得命,就在湟州援军不知所措,进退俩难的时候,这天一早,王厚突然出现在兵营门口,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象个木桩一样稳定。 营门卫兵赶紧往里传报,等宋军副将率队来迎接王厚的时候,他们都发现了王厚的反常。 王厚一身白衣,穿戴整齐,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大战之后,这怎么可能?除非他找了个地方刷牙洗脸沐浴更衣,好家伙,王厚吃了这么一场大败仗,还有心情先搞个人卫生呀。 众将施礼,王厚表情麻木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他总算说了一句人话:“在此等候刘将军。”话音刚落,王厚就一头跌倒在地上,惊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王厚抬到了军营之内床上躺下。 随军几个老军医前来会诊之后,个个心惊ròu跳,摇头叹气,王厚身体冰凉,气若游丝,命悬一线,这是马上就要死的症状呀。 再危重的病人,也不能不进行抢救,老军医们反复斟酌,总算研究出个温心补气、培元固本的方子,抓了yào熬汤,一灌即吐。 吐了三次之后,王厚翻起白眼,吓得再没人敢给王厚下yào了。 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了,这种说死不活的病神仙见了都头痛,别说普通的老军医了。 军营更是人心惶惶,风声很快传遍全军,深受广大官兵爱戴的首长王厚,只怕活不了几天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刘仲武亲率积石山大军前来和王厚大军会合,大家这才安定下来。 西北军中,谁都知道刘仲武是个有主见的人,而且听说他刚刚率兵解放了积石军全境,士气正旺。 刘仲武接到童贯“火速救援西宁”的急令后,亲率四万大兵出积石,过廓州,他很快就得到了湟州军王厚遇伏兵败在湟水边扎营的消息,他略一寻思,决定先赶过来会合王厚,而不是单独去救西宁。 没想到王厚躺在床上等死呢,刘仲武亲自给王厚把脉,他能感觉到王厚体内各种纷杂、怪异的信息,王厚气息微弱,心脉稳定,应当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王厚体温已经低于气温,很难保证王厚会马上清醒过来。 这让刘仲武焦虑不安,毕竟,刘仲武还肩负救援西宁的重任,他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否则,难免有一些喜欢闲扯蛋的家伙,会借题发挥,参奏自己一本,只需要一句“中途逗留,贻误战机”就够刘仲武好好喝一壶的。 那些扯蛋的家伙懂个屁的“战机”? 又过了三天,就在刘仲武忍不住决定要动身的时候,王厚终于醒了。 王厚一直在做噩梦,在一个水深火热的炼狱,梦魇中寒冰、烈焰、狂风、暴雨、雷电、雪崩、泥石流等极端天气和恶劣环境自始至终的煎熬和摧残着王厚。 对王厚来说,被“厉鬼”啄食,是场灾难,如果没有他传奇般的爹施以援手,他肯定是永远也不用再醒过来了,醒不过来,当然要去他爹那里报到。 王厚在一阵阵惊声尖叫和剧烈挣扎之后,一梦惊醒,“吓煞我也!” 王厚一身透汗,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刘仲武。 刘仲武总算的彻底松了口气,他递给王厚一条毛巾,“王将军,先擦擦汗吧。” 王厚还在懵懂中,他接过毛巾,“我这是在……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积石军吗?”他的问题还挺多。 “这是湟水岸边的大军营寨,听说你病了,我特地来看看你。”刘仲武总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我……怎么了?”王厚使劲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怎么了?”刘仲武眼露疑色。 王厚只记得正被一群乌鸦啄食,后边大脑一片空白,他又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兵败之后,只身返回大营,然后就是昏迷不醒,直到刚才。” “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你不会喝醉了吧?你真得一点不记得什么了?” “对了,我差点被三只乌鸦给吃掉。” “我检查过,你一点伤也没有。” “不可能,我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王厚丢掉毛巾,伸手去摸身体,果然,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王厚愣住,发生的怪事太多,他一脸无辜,“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知道的,我可从来不说一句假话的。” 刘仲武笑了,“我虽然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可我耽心别人不信,会认为你在编故事。” “为什么说真话的时候就没人相信呢?”王厚叽歪了一句,他接着回忆,“当时我渴驴岭兵败,回去时又遭受黑森林伏击,等杀出重围,被三只乌鸦追杀……,”王厚突然话锋一转,他责怪起刘仲武,“你太不仗义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乌鸦杀不死?” “我说过你离死不远了,你为什么说我在放屁?”刘仲武更有理。 王厚又冒汗了,刘仲武的确提醒过自己,“后来,我被乌鸦围攻,临死前看到多罗巴已经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多罗巴已经到了你身边,你肯定落入他的手中,会不会他突然爱心泛滥,把你放了呢?”刘仲武做出一个大胆预测。 王厚配合的点点头,接道:“你以为呢?” “当然不可能,多罗巴恨不得把你撕碎了喂……乌鸦,他怎么会放过你。” “哪我是怎么脱身的?” “有人救了你。”刘仲武得到一个答案,他总是能找到一个接近真相的正确答案。 “有人救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位恩公?” [(230.你爹活着)] 刘仲武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你的恩公是谁?” “原来你不是‘万事通’呀,你太让人失望了。”王厚找到机会挖苦一句。 刘仲武当然不会轻易认输,如果想得到正确答案,就需要更多的线索,他略一沉吟,问道:“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你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或者发现地下有个很鼓的钱包,要么身边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 王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大叫起来,“对了,我临死前见到了我爹。” “你爹?王相公。”刘仲武一脸疑云。 “当然是我爹,难道我临死前会遇到你爹不成。” “我爹你的确遇不到,他老人家身体可健康呢,你真的确定见到……你爹了。” “就是一个影子,我还以为他是接我去他那住几天的。” 王厚的想象力够丰富了吧,不过,比起刘仲武来,他还不够,刘仲武一语惊人,他是这么说的:“恭喜你,你爹还活着。” “你放屁!”王厚当时就翻脸了。 在古代是不允许开长辈的玩笑的,拿别人的爹妈开玩笑,那是一种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为大宋人所不齿。 不象现在的人,张口就会来一句“我‘特么的’就是一匹狂奔中的‘草泥马’!” 唉,连王厚也叹气,千里马不常有,“草泥马”满地跑。 “你要不相信你爹活着,你就当我放屁好了。”刘仲武陷入沉思,听王厚所言他已经到了生命最危急的关头,如果没有人救他,他怎么会失踪俩天后突然出现在湟水大军营门之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又怎么会在体温低于气温这种极端生存条件下昏睡三天之后醒过来。 王厚一定在见到多罗巴之后出现了奇遇,一般这种情况出现总会得点好处的,比如说功力大增,得到奇珍异宝或者武功秘籍什么的,看王厚的样子除了象个白痴以外,肯定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厚肯定是被人救了xìng命,如果是王韶救了王厚,这一切都解释得过去,老子救儿子,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吗。 问题是“三奇副使”王韶二十多年前就躺在棺材里了,难道他耐不住寂寞,知道儿子那天会有危险,自己提前爬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刘仲武吓了自己一大跳。 现在,要想知道事情真相,只有开棺验尸了,可是让人家儿子开老爹的棺材这种话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刘仲武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王厚,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王厚注意到了刘仲武yīn晴不定的脸,他不满的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刘仲武换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委婉的说法。 不料立即引来强烈反应,王厚骂了起来,“刘坏水,你再这么说我爹……你爷爷的,我可真和你翻脸了!” “你急什么呀,我又没说你爹从棺材里爬出来。”刘仲武只好解释。 “你这还不叫说我爹呀,你当我是脑残呀。”王厚说起“脑残”一下想起在洮州时被扰拶踹了一脚之后被“大姐”救下的那一刻,“大姐”当时骂了他一句“你个脑残!” 王厚一下沉默了。 流年不利、命犯太岁!最近怎么诸事不顺,这是得罪了哪位大神了,总是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你怎么了?”刘仲武对着突然有些失神的王厚用手上下晃了晃,被王厚一伸手“吧!”的一声拍开。 刘仲武捏捏有些生痛的手,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真得脑残了呢?” 王厚狠狠瞪了一眼刘仲武,他终于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有些心急火燎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病的人事不省,特意来看看你呀。”刘仲武有空就会开人玩笑。 “你可真有闲心呀,我是问你的公事。” “我奉命去救西宁。” “你为什么还不去救援?” “你的兵我指挥不动,我的兵稍嫌不足,所以,我只能在这等你醒来。”刘仲武总能找到各种理由。 “西宁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从西夏大兵围城,高永年落入敌手,西宁全体官兵,浴血奋战,可歌可泣;顽强坚守,功不可没。时间已过半月,西宁安然无恙,这真‘特么的’是一个奇迹。”刘仲武叹息不已,如果局势不是这么平稳,他怎么会有空来湟水边和王厚“闲扯蛋”。 王厚“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我们走,赶快走,去救西宁。” “你怎么还是这么急?” “再不急,西宁失守,陕西震动,后果严重,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呀。”王厚一脸急色,他又开始惦记他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了。 这也难怪,谁让这些东西来之是那么的不易呢。 “我得到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刘仲武仍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什么消息?只能说一句话,俩句都不行。”王厚知道刘仲武的话比较多,犹其是废话。 “陕西又出了个将材。”刘仲武说道。 “你是说高俅吗?他算个屁的将材,对了,高俅跟你来没有?”王厚毫不掩饰对某些人的看法。 “他没有来,高俅奉命主持积石山军政,我们以后可能会长期共事,王将军要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了,你现在这种样子太不理智了。”刘仲武一半教训一半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他一定是忘记自己给童贯打小报告的时候了。 王厚一愣,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有这么个同事还真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是否得体呀。” 从高俅成长的过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家伙不简单。 “这就对了,同志之间吗……,要讲原则、讲团结、讲和谐、讲……” “讲废话!”王厚不耐烦的打断了刘仲武,“别唱高调了,行了,行了,如果那个将材不是高俅,会是谁?” 刘仲武轻轻吐出俩个字,“罗虎。” [(231.围攻西宁)] “罗虎。”王厚陷入沉思,他知道罗虎是谁。 高永年是守卫西宁州的主将,而罗虎、万义则是高永年的俩位副将团练使,高、罗、万三人上阵一起厮杀,生死与共,下阵情同手足,酒ròu同席。 他们觉得这还不够,高永年和罗虎、万义又仿效刘关张,专门选择一个桃园结义为兄弟,其实这也很正常,谁还不想有个刘关张一样的兄弟呀。 三国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影响深远,世人尽知,高罗万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影响可没有那么大,不过,在大宋的西北军中也是人尽皆知。 “我近日接到罗虎送过来的战报,他说,西宁虽危,足守半年,要我们千万不可轻敌冒进,麻痹大意,以防中伏。” 王厚一阵汗颜,他自嘲了一句,“这家伙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他通知你的时候,你正在昏睡。”刘仲武调侃。 王厚怒形于色,他警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的玩笑就是考验人的忍耐限度的。”刘仲武一笑而过,“有罗虎在,我估计西夏对西宁只能望城兴叹了,大宋的城防是西夏难以望其项背的,谁让咱们大宋比他们更有钱呢。” “早知道罗虎这么强悍,我又何必……。”王厚的话没说完,如果不是因为高永年过早的落入敌手,他绝对不会冒险轻进,丧师毁名,差点丢了xìng命不说,关键是前途堪忧呀。 如果王韶在这,他一定能看到王厚肠子也变青了。 “据我估计,等我们赶过去,西夏很可能已经撤兵了。”刘仲武又做出一个大胆的预测。 “现在我们怎么办?”王厚突然发现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当然是去救西宁了。” “刚才让你救你不救,你现在又要去救。你这个人变来变去的,一点也不靠谱。”王厚火气在上升。 “我怕你再次心浮气燥,轻敌冒进,拿自己的生命还有……前程开玩笑。” “刘坏水,不开玩笑你能死!”王厚怒吼一声,一拳击向刘仲武。 刘仲武一个闪身躲过,然后逃得比兔子还要快,王厚一定是气极了,跟在刘仲武的后边追了出去。 满营官兵见了俩位主将一前一后大呼小叫的你追我赶、四外乱窜,全都惊呆了。 有人还问呢:“王将军这是病好了,还是又犯了呢?” 王厚追不上刘仲武怒不可遏,施放了“法宝”,“刘坏水!你如果再跑,我用‘草泥马’追你了!” 从此以后,“刘坏水”这个词在西北军中传开了,大家知道,这可和高俅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 话说青唐王子溪赊罗撒和西夏四监军司一共十二万大军,进攻大宋西宁州,首战生擒西宁知州、陇西都护高永年,然后,四面包围了西宁州城。又设下埋伏,伏击了前来救援的湟州大军王厚前锋骑兵,几乎全歼敌军,大获全胜。 再派探马出去,得知湟州后军撒回湟水岸边驻营,不敢前来救援,遂将战略重心放到攻克西宁上面。 青唐王子溪赊罗撒与西夏四监军司兵马十二万,共分六座营寨把西宁州城围个水泄不通,是哪六营? 正是: 韦州静塞军司一万兵马,攻打东门。 西寿保泰军司一万兵马,攻打西门。 卓和南军司一万兵马,攻打南门。 甘州甘肃军司一万兵马,攻打北门。 中军大营“铁骑军”都统军付建炎,率领各军司四位监军大将,统兵六万,驻守东北大路专防宋兵救援; 青唐王子溪赊罗撒和大酋长多罗巴率本部兵马二万,驻在城东南大路,隐隐有偷窥廓州之意。 西宁州城,就是青唐王城,经过大宋修缮一新,城坚墙厚,面对城外十余万大军的包围强攻,城内jiān细内应不断,主帅高永年出战被俘,形势万分险峻。 守城副将、团练使罗虎,原本是一个从来不显山露水的普通将军,临危受命,勇挑重担,一下成了一位钢铁般的护城卫士、就象西宁城外大山的脊梁一样坚不可摧。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指挥若定,调度城中三万守军,严密防范,日夜守城。 再加上西宁粮草、水源充足,把个西宁州城守的铁桶一般,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汤,真是罗虎胸有成竹,西宁坚如长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西夏大军望城兴叹,徒负奈何。 西夏和青唐大军把西宁州城团团围住,一面攻击,一面派兵四处掠夺,附近的一些小城村寨惨遭灭顶之灾,西夏大兵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牛羊遭殃,鸡犬一个不剩。 你想呀,十余大军每天要吃掉多少东西,不抢行吗? 不行! 让他们不甘心的是,嘴边最大的一块肥ròu一直看着眼馋却吃不到嘴里,就象狐狸吃刺猬无处下口。 西夏大军主帅、“铁骑军”都统军、“铁qiāng王”付建炎,一阵完胜大宋将军王厚,返回西宁后开始组织对西宁更猛烈的攻势,可惜的是强攻多日,损兵折将,毫无进展。近日一些不利的情报相继传来,积石军刘仲武大军和王厚合兵一处,宋兵援军早晚要到。 西宁久攻不下,又是高原作战,粮草补给困难,各种病患不断,非战损严重,士气低落,众将已有归意,付建炎已经把目前西宁困局飞报给千里之外的西夏军队最高统帅晋王察哥,专候军令。 这日,付建炎在中军帐内正和几位统军、副统军、监军等高级将领商议军情。 一位监军看过今天的战报,不禁摇头叹气说道:“西宁城高墙厚,罗虎守卫森严,攻城部队伤亡惨重呀。” 这就是现状,其他将领嘿然不语。 付建炎皱起眉头,他问:“对于西宁,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没有人支声,没有人支声,就是没有人有办法。 办法一开始有,可用过了才知道,那不叫办法。 攻坚战不是偷袭、伏击,如果不用士兵的尸体去堆,是爬不到城墙上的,问题是西宁的城墙有点高。 就在大账内众将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中军校官来报:“青唐王子溪赊罗撒和大酋长多罗巴求见。” “请!”付建炎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 [(232.酋长献计)] 中军帅帐,西夏领兵主帅、“铁骑兵”都统军付建炎见到青唐王子溪赊罗撒和大酋长多罗巴,双方叙礼入座。 溪赊罗撒原本是一位年少尊贵、英气外露、略显稚嫩、少不更事的王子,经过时间的磨砺,竟然一脸的沧桑,如今更象一位胸怀天下、身负重任、思虑过重的少年君主。 一年多前,溪赊罗撒兵败渴驴岭,星夜走青唐,与母亲青唐国主青宜结牟生离死别,廓州一战更是被高永年一箭穿肩,带箭而逃。 碾转流亡到西夏,与多罗巴会合,只能屈尊纡贵委曲求全,这一切给小王子留下挥之不去痛苦又难忘的记忆,让他知道了“逃亡之路”就是一条充满艰辛和屈辱的道路,至于那条伟大的“赞普之路”早就在他心头沉寂多时了。 后来,小王子溪赊罗撒费尽周折,总算是得到西夏支持,重回青海湖畔,召集部族旧军,日夜思图恢复故国。 此时,国已不国,物是人非,一切从头开始,谈何容易。 事业上的挫折、生活中的动dàng,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让溪赊罗撒心力jiāo瘁,神形俱毁,抬头纹渐渐布满了额头,白发也悄悄地爬上了鬓角,他在变得更加成熟的过程,也让他显得老气横秋。 正是: 岁月沧桑催人老,忧患染白少年头。 这次小王子溪赊罗撒所率青海骑兵和西夏合兵一处,长驱直入,直捣青唐王城,兵临城下,胜利在望,没想到日日熬战,城门不开。 城内母亲青宜结牟倚门远眺,望穿秋水,盼着母子团聚,城外的小王子溪赊罗撒更是魂牵梦萦、游子思归,却不得其门而入。小王子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少年又添华发,让他情何以堪。 “宋军守御严密,统军每日攻城,损兵折将,没有任何进展,听说宋国援军不日即到,不知可有良策破敌?”青唐王子溪赊罗撒没坐稳就急急问道。 真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小王子虽然脸上多了沧桑,急脾气却一点没变。 溪赊罗撒说到付建炎的痛处,他微微有些不悦,“这孩子怎么跟大叔讲话呢?这不是找教训吗?” 付建炎略一沉吟,说道:“宋军防守严密,十万大军困于城下,进退不能,让人不安,这几日,天色yīn沉,要是下场大雪,既便有什么良策,又有何用,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你不是说我攻不下来吗,我还不想攻了呢?付建炎这是暗示有走的意思了。 这一下戳到溪赊罗撒的痛处。 小王子溪赊罗撒一听就急了,他最怕的就是西夏撤兵,现在求人办事多难呀!眼看复国就要成功,绝不能半途而废,他心急火燎的说道:“西宁连日围城,城内军心已乱,不日即可攻下,统帅千万不能撤兵呀。” “你听谁说的我要撤兵?我有说过要撤兵吗?”付建炎反问。 付建炎挖了个小坑,溪赊罗撒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让付建炎不禁叹道:“这种笨蛋孩子也有。” “我误会了。”溪赊罗撒碰了个钉子,目光转向大酋长多罗巴求援。 多罗巴打了个圆场,“我们也只是耽心而已,统帅何必多心。” “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攻城,西宁坚如长城,久攻不下,我也很无奈呀。”付建炎发了个劳骚,这才转入正题,他问道:“王子殿下和大酋长大驾光临,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小王子溪赊罗撒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们昨日思得一计,需要贵国协助,特来相告。” “噢!有何良策,说来听听?”西夏统军主帅付建炎口中应着,心里却想道:“我一大国上将,尚无良策,你一个亡国笨蛋孩子,能有何计?” “宋军死守不出,我们没有办法,如果设一‘陷阱’诱敌出城,伺机夺门,岂不事半功倍,一劳永逸。”溪赊罗撒一脸的小兴奋。 “诱敌出城?用什么来诱?”付建炎来了兴趣,上次诱敌一次,把西宁守城主将高永年给诱出来了,这次如果能把西宁城副将罗虎再给诱出来,必定能在宋兵援军抵达之前攻克西宁,到时候形势逆转、攻防转换,胜局已定。 “大酋长你来说。”小王子溪赊罗撒玩了把深沉,他故意端起架子。 付建炎眼角飘过一丝冷笑。 唉!小王子,你净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在这些老江湖面前你还是省省吧。 “用高永年当诱饵。”大酋长多罗巴yīnyīn恻恻的说道。 “高永年……他的确是个好诱饵。”付建炎点点头,“怎么个诱法?” “明日各门先停止攻城,我们在东门外设一高台,引起城内注意,后日将高永年拉到台子上千刀万剐,让城内守兵观看。高永年曾对城内守城副将罗虎有救命之恩,他一定会派兵来抢高永年。” “如果让罗虎抢去高永年,我们不是功亏一篑,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当然不能让他们把人给抢走,付统军可将贵国精兵‘步跋军’一营假扮青唐兵借给我们守护法场,只要西宁开门,让‘步跋军’去抢占城门。在高台近处埋伏一只快骑兵,前去接应,一旦城门夺下,再派大军跟进,不出意外,此番一定可以破城。”大酋长多罗巴将计策合盘托出。 “姜,还是老的辣呀!”这种主意一听就不是熊孩子能想出来的。 付建炎心中赞叹,表面却不动声色,他反问一句:“如果罗虎不出来救高永年呢?” “高永年素得军心,如果罗虎不出兵救人,城内一定会引起哗变,我们也可以趁乱夺城。” “如果连哗变也不出现呢?”付建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难听说什么。 多罗巴心生不悦,他没好气的答了一句,“就把高永年碎尸万段,对西宁城的守城军队也可以起到威慑作用。” 溪赊罗撒见付建炎不肯答应,又开始急了,“不能再耽误了,宋国援军说到就到了。” 付建炎又沉吟很久,才勉强的说道:“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试试吧。” 溪赊罗撒立即喜形于色,多罗巴脸色更加yīn沉,他心里骂了一句:“你不装能死?” <</a><a></a> [(233.我是宋人)] 次日,大宋西宁州守城副将、团练使罗虎照例在城内巡视。 罗虎,名副其实,虎头虎脑,虎背熊腰,一身戎装,不怒自威,他身边跟着十位偏裨校尉和一队的亲兵护卫。 每天清晨时分,西夏大军就会攻城,至夜方停,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准时准点,既不迟倒早退也不加班加点,一直非常有规律,不料今天早晨西宁城下出奇的安静,竟然没有出现一兵一卒,这引起了罗虎的怀疑。 “难道敌军要撤退了不成?”罗虎首先想到这一点,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判断,因为,城外的敌军营寨一点要动的迹象也没有。 “要么今天赶上礼拜天了,西夏部队放假一天?”问题是,谁知道在大宋朝今天是礼拜几呀,真是的。 罗虎边走边嘀咕,不移时,巡至东门,见城门外一里之地,有一营青唐兵在搭建一座木台,驻足而望,瞧了半响,不知何故,心生疑惑,看那敌兵不停运送木料,挖坑栽桩,更觉蹊跷。 大半天的时间,东门外搭起一座四四方方一丈高下的木台,然后,敌兵全部撒离,将那台子空dàngdàng的立在城外,不管不问。 这件事,一下就哄动了全城,有空没空的都会过来瞅上一眼。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西夏肯定要来大首长了,这是检阅台,准备视察部队用的。” “胡说八道,检阅台怎么不铺红地毯?” “首长不是还没到吗。” “我看象是火箭发shè台。” “我弱弱的问一句,大哥,你敢在木台子上发shè火箭吗?” “有什么不敢的,就不能站在上边放几个‘二踢脚’或者‘彩珠筒’吗?” “你这就是矫情了,依我看,是个天文台。” “凭什么是天文台呀?” “你看这台子上是什么呀?” “当然是空气了。” “空气上边呢?” “当然是天呀。” “这不就结了吗,在台子上看天,不就是天文台吗?对了,要是晚上来,还可以看星星。” “你可真能胡扯,一点不也靠谱,依我看是个断头台。” “你有什么根据?” “我说什么还需要根据吗,昨晚上我姥爷告诉我的行不行?” “更能扯,你姥爷没告诉你断头台上是杀路易十七还是路易十八呀?” “这个……,我忘记问我姥爷了。” “哪你还不赶紧回去问你姥爷去?” “你说什么呢,我姥爷死了三十多年了,我问谁去?” …… “一定是个yīn谋!”罗虎满腹心事,心里沉甸甸的就象太阳落下去的西山,他眼睁睁看了一日,没想明白,反而让他格外警惕起来。 事有反常必为妖,敌人想在这个台子搞什么鬼呢?这是个问题。 “依我看是个断头台。”那句话在罗虎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惴惴不安。 断头台!一听这名字就让人害怕。 . 次日一早,西宁州东北青唐军大营,一座大帐内,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居中而坐,大酋长多罗巴坐在一侧,他们面前还有一个被铁链子束缚着的人,半跪半坐在地下。 这个人粗眉大眼,一条大辫子脏乱不堪垂在脑后,上身赤.luǒ,身躯壮硕,浑身伤痕,血迹斑斑,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右肩还chā着一只箭,伤口处乌黑肿胀,血渍脓水时不时的浸出。 此人正是大宋第一任西宁知州、陇西都护高永年。 此时的高永年,成了阶下之囚,早无往日威风,他面色黯淡无光,气息奄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正是: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搁浅滩遭虾戏。 嗑.yào老鼠敢吃猫,没毛凤凰不如鸡。 溪赊罗撒盯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打成残废的俘虏高永年,国仇家恨在心头不断涌动、jiāo织在一起,让他倍受煎熬,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曾经的吐蕃人为什么会对宋国这么忠心,威逼利诱加上残酷打击,也不能劝其投降。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民族败类”! 溪赊罗撒下意识的揉揉自己的右肩,在廓州的时候,高永年曾经一箭shè穿他的右肩,如果不是自己那匹青海马王“白马之王”,速度奇快,他早就落在高永年手里了,哪里还会有今天这种场景出现。 现在,一到雨雪天,溪赊罗撒的伤口就会隐隐做痛,今天就是个yīn天,他肩膀从早上痛到现在,面对高永年,他的肩膀似乎更痛。 因此,溪赊罗撒才会把高永年的右肩用箭shè穿,那只箭原本就是高永年的箭,现在chā在他自己身上,让他时时刻刻体验着被一箭穿肩的痛苦,这叫王子复仇,以箭还箭。 高永年即将押赴刑场,溪赊罗撒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谈话,小王子还想再努力一次,他还残存一线希望,小王子溪赊罗撒渴望别人向自己臣服,以彰显自己的尊严。 “你是不是还不打算投降?你要知道,我的耐心已经到头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投降,今天就得死!” 溪赊罗撒同样严厉的话已经对着高永年说了好几次了,他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高永年费力的说了一句,这十多天的俘虏当的让他真心的“伤不起”,他受尽各种酷刑的折磨,俩条腿估计这辈子不可能再站直了。 持续不断的伤害会让人从精神到ròu体都忍受不了,高永年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只求速死。生不如死,只有死了才会彻底解脱痛苦,可惜的是有时候想死都死不成。 “你原本是吐蕃人,为什么要对宋国这么忠心?”溪赊罗撒皱起眉头,他再次问高永年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他很纠结、很郁闷。 “我是宋人。”高永年又回答了一次,声音虽然不够洪亮,却是掷地有声,言之凿凿。 溪赊罗撒面色一变,一瞬间,他对高永年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一直就是一位缺乏耐心的小王子,做什么事他都急于求成,不喜欢等待。 <</a><a></a> [(234.王子之恨)] 这次招降高永年,已经是小王子溪赊罗撒做过的最有耐心的一件事情了。 溪赊罗撒思绪如潮,想起渴驴岭一战、夜奔青唐城、母子生离死别、带箭逃离廓州、流亡西夏,重返青海湖……,往事如烟,历历在目,国破家亡,影单形愁,没有一件是让他高兴的事情。 贵为王子,颠沛流离、有家难奔,有国难回,真是亡国之恨,后.庭之花……,小王子溪赊罗撒一下走神了,原来他想起一首诗。 正是: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溪赊罗撒忍不住骂了一句,“后.庭之花和亡国之恨挨得上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溪赊罗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只要一激动就要揍人,如果再激动就会杀人。 溪赊罗撒强压怒火,走到高永年身边,他质问,“你说你是宋人?你是吗?你看你这张脸,哪一点长得象个宋人?”他伸手抓起高永年脑后已经板结到一块的辫子,“还有这条辫子,宋人谁会留一条辫子?” 高永年平静的说道:“我虽然留着辫子,但我有一颗中国心。” 溪赊罗撒闻言大怒,他再也忍不住了,“啪!”的就是一掌,“你是一个无耻的吐蕃人……,不,你是一个无耻的宋人!是你亲自带着宋国的军队杀进我们美丽的高原,你背叛了吐蕃伟大的赞普,你玷污了吐蕃圣洁的高原雪山,你是个罪人,你罪该万死!” 溪赊罗撒怒火攻心,脸上青筋暴露,开始拳打脚踢,高永年的身体挨了几下就被重重击倒在地下。 昔日一位可以和刀qiāng抗衡的硬汉,现在却经受不了一个少年的击打,不要太脆弱哟! 溪赊罗撒用脚不停的踢着高永年的身体,边踢边骂,“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脚硬。” 高永年忍受着阵阵巨痛,吐出一口鲜血,他用迟缓但坚定的声音说道:“你省省力气吧,你们是斗不过宋人的。” 溪赊罗撒闻言更怒,出手更重。他在发泄,他需要发泄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的怒火,在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施暴中,高永年很快就昏死过去。 溪赊罗撒又踹了很多脚之后,才停了下来,他感到舒畅多了,气息平稳,脸色红润,小王子捏着有些发痛的手,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大酋长多罗巴,眼睁睁的看着高永年被踢昏过去,一声未吭,他知道溪赊罗撒一生气就会找个“沙袋”练一练,等打到筋疲力尽他才会安静下来,这种时候小王子谁得话也听不进去。 小王子溪赊罗撒就象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个时辰之内的情绪会发生四种季节的变化,他不是一位懂得控制的人,他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学得东西更多,不过,他是赞普的后代,这就够了。 对于高永年,多罗巴早就想把他千刀万剐了,只是溪赊罗撒还一直幻想着高永年会投降,会拜倒在他的脚下,舔他的靴子,甚至还幻想着利用高永年夺取西宁州城,所以,多罗巴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机会来了,高永年用自己的坚贞不屈,证明自己活着已经失去被利用的价值。 高永年是多罗巴的仇人,虽然自己三个儿子死于王厚之手,但高永年是帮凶,帮凶一样是凶手。 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这个高永年,真是块硬骨头,可惜他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溪赊罗撒叹口气,在高永年身上,他没得到他想要的,这令他非常的不甘心,还让他产生某种挫败感。 难道让一个人向自己臣服就哪么的难吗? “大酋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我在等王子殿下的命令。” 溪赊罗撒无奈的说了一句,“送他下地狱去吧。” “是,王子殿下,我一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多罗巴答了一句,离开座位,一拍手,帐外闻声走进四个青唐壮士。 多罗巴吩咐一声:“把他拖出去。” 等四个壮士把高永年抬出去,多罗巴又向溪赊罗撒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告辞出来。 多罗巴迈步走出帐外,看到高永年被扔进一辆小木车内,他的仆从给他牵来一匹马,他踩在一位四肢爬跪在地下的青唐人脊背,上了自己的战马,坐稳之后,做了个出发的手势。 早已经整装待发的青唐战士,押着俘虏高永年,离开了营寨。 此时的天空yīn沉沉的,飘起零落的雪花,寒气逼人。 多罗巴骑在马上,仰望天空,心情复杂,yīn沉沉的说了一句:“今天,真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 西宁州城东门城墙上,宋国守城副将团练使罗虎,率兵贮立城楼上,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们看到一群青唐士兵押着一个人上了昨天才建好的高台上,并将那个人绑在台上立起的一根柱子上。 五百步的距离,在战场上已经算是非常近的距离了,除了罗虎,城上还是没有人能看清那个人是谁? 罗虎如坠深渊,心里乱麻一团,罗虎确定了那个台子用途,那就是一个“断头台”,他看到了绑在“断头台”上的人是他的结义大哥高永年。 高永年不仅仅是西宁州的长官,他还在战场上救过罗虎的一命,高永年、罗虎、万义他们曾经桃园三结义,一直兄弟相称,南征北战,这件事西北军全都知道。 “敌人的这条计,真的很‘dú’呀!怎么办?”罗虎克制住想出城去救高永年的冲动,他要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的后果,并找出对策。 过了一会,对面一位青唐士兵手里高举着白布,使劲晃着,慢慢走了过来,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下脚步,他高声喊了起来:“别shè箭,千万别shè箭!宋国人听着……” 罗虎毫不犹豫的取出铁胎弓,搭上狼牙箭,弯弓瞄准shè箭,“嗖!”的一声,箭去如流星,正中目标头部,一箭贯穿,城下那个人一头裁在地上,挣扎几下,再也不动了。 这个人也真是的,你喊“别shè箭”人家就不shè箭了,你谁呀? <</a><a></a> [(235.副将罗虎)] 罗虎知道那个人是传信的,他想通知城里人要杀高永年,自己还没想出对策,所以,必须让那家伙闭嘴。 罗虎现在需要时间考虑对策,问题是,对方会给他时间考虑吗? 很快,数百人的声音象钟声一样,激dàng在空旷的城门内外。 “高永年罪该万死!” “高永年罪该万死!” 所有听到声音的宋军全愣住了,他们也知道了城外那个台子的真正用处。 青唐城被宋军收复以后,大宋徽宗天子赵佶钦定州名为西宁,取其“西边安宁”之意。 高永年是首任知府,身为西部边陲重镇的军政长官,如果他不是对大宋忠心耿耿,大宋怎么会把一个血脉流淌着吐蕃人血液、头上还扎着祖先留给他的一条辫子的人放在这么重要的一个岗位上。 高永年对部下推心置腹,患难与共,祸福同享,御下有恩,深得兵心,敌军要在他们的城门下处死自己的主将,城墙上的将士一阵阵骚动起来。 “天啊!他们要杀死高都护。” “我们坚决不答应,我们不能让他们动手。” “我们要去救他。” “对,我们坚决要去救高都护!” 乱了一阵,城上守城兵将的目光全部落在罗虎身上,只要罗虎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城门,杀光那群青唐人,救回高永年。 罗虎脸色非常难看,他不知道应当怎么来安抚这群激动的战士,他面对是一群热血沸腾的战士,他们就象汽油一样危险,遇火即燃。 罗虎自己冷静还不够,还要让战士们冷静。 罗虎先做了个手势,等周围安静了下来,这才指着城外的木台大声喊了一句:“外边是个陷阱!” 人们一怔之下,又纷纷嚷嚷起来,“青唐只有五百人,我们派一千人出去,很快就会杀光他们。” “不用派一千人,对付青唐兵,我看派出去九百人就够了。” “外边是个陷阱!就是想让我们开门出去!”罗虎又怒吼一声。 城内将士开始窃窃私语,表情各异。 “谁也不许出去,擅自打开城门的以通敌罪论处,立斩!”罗虎又怒吼一声。 城上士兵慢慢安静下来了。 就在此时,城外再次传来数百人的怒吼声,就象在敲响丧钟。 “千刀万剐高永年!” “千刀万剐高永年!” 刚刚有点平静下来的守城宋兵又一阵阵的燥动起来。 罗虎急忙给一位参军下达命令,“速调俩军后备兵马上城协防东门。” 参军得令,匆匆而去。 现在不但要防备敌人,还得防备自己人,这太可怕了! 罗虎内心焦虑,仔细观察着城上士兵的情绪上的变化,情况越看越不妙,因为,他注意到了俩位守城军官在一边悄悄的商量着什么。 负责守护西宁东城门的有俩个都指挥使,一个名叫高山,一个名唤石海,他们全是血xìng汉子,在这次西宁保卫战中勇敢作战,功不可没。 高山和石海一直跟着长官高永年在西北打仗,从普通的士兵成长为军官的过程让他们和高永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更要命的还是高山也姓高,是高永年的一个远房侄子。 高山和石海打定了主意,迎着罗虎威严的目光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罗虎走了过来。 高山、石海跪在罗虎面前,大声说道:“罗将军,请允许我们去救高都护。” 罗虎的手一下握住了剑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挥剑斩杀这俩位敢于带头滋事的都指挥使,他迟疑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打算,此时杀人不能立威,只能添乱。 冲动是魔鬼,魔鬼会吃人! 罗虎松开了剑柄,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扶俩位都指挥使高山和石海,“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我们要去救高都护!罗将军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高山、石海异口同声,态度非常坚决。 “我们要去救高都护!” “我们要去救高都护!” 有长官带头,守城士兵齐声高呼,群情激奋。 罗虎的心象石头一样,沉向了江底。 “哗变!”这个词从罗虎脑海中闪过,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引发兵变,后果不堪设想,城门一开,正中西夏、青唐人的jiān计,开门容易关门难,只怕十余日的辛苦,用无数战士的鲜血和生命铸就的西宁州城,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城破之日,将会是一片火海,西夏军队的传统就是杀光、烧光、抢光,鸡犬一个不剩。 罗虎左手托着高山,右手托着石海,只需轻轻一举,他们必定会随手而起,不过,罗虎并未用力,只见他“卜通!”一声跪于俩人面前。 城上将校士兵,都吃惊的望着罗虎。 军中自有军规,没有长官向下属行下跪之礼,高山、石海见罗虎跪于自己面前,心里极度不安,反过来用手要架起罗虎,“将军请起,末将受之不起。” “二位将军,一片忠义,要救高都护,令罗虎十分感动。”罗虎眼泪刷地流了下来,“高都护与我兄弟相称,既是我的大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难道我罗虎是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小人吗?” “只要罗将军去救高将军,就证明你不是一个小人。”石虎的话里藏刀。 “对,对!”马上就有人应声附合。 罗虎声音哽咽,泣不成声,“请你们相信,我罗虎绝不是一位小人,高都护就在城下,面临生死关头,我现在是心如刀绞,痛不yù生,弟兄们啊,我第一个就想冲下去救他。”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救他。”高山万分期待。 “外边是个陷阱!城门一开,就再也关不上了,到时候死的不是一个高都护,全城的守卫有三万人,城破之日全都得死呀,我们上了一次当,不能再上第二次当呀!”罗虎十分沉痛的说道。 “我们不信,外边只有一营人,有陷阱也没什么可怕的,你就是找借口不想救高都护。”石海的目光如刀。 “要怎样才能让你们相信我?”罗虎好话说尽。 “让我们去救高都护,我们就相信你。”高山说道。 [(236.结义兄弟)] 罗虎思虑再三,毅然起身,他面对高山、石海“仓!”的一声拨出自己的剑,举在空中。 城上将士大惊失色,高山的兵向着三个人逼近,手中紧握刀qiāng,如果罗虎敢于落剑,他们会毫不犹豫将罗虎杀掉。 同时,罗虎的亲兵护卫也向罗虎身边靠拢,双方真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是要“窝里斗”呀。 罗虎后背“嗖嗖!”冒着冷汗,他怒吼一声:“你们都给我让开,难道你们还敢造反不成?” 罗虎的亲兵护卫不情愿的让开了,守城的士兵却没有后退,因为,罗虎的剑还举在空中。 罗虎此时心潮翻滚,浊浪涛天,他的目光从高山、石海的脸上扫过,又从城内每一个士兵的脸上扫过,他转身,走到城墙边上。 罗虎站定身躯,纵目远眺,盯着木台上的高永年,大声的喊道:“高大哥!兄弟不能救你,又不忍心看着城里人去白白送死,我先走一步,我在黄泉路上等你,来世我们还做好兄弟,你还是我的大哥。大哥,我对不起你,全是我的错呀!” 罗虎说着将剑一横,寒光一闪,已经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高山、石海飞身上前,一个抱住胳膊,一个夺下剑,他们一脸愧色,“罗将军,我们信你了,我们真的相信你了。” 下级逼得上级自杀,这可真不容易。 罗虎脖子开始汩汩的流血,罗虎流泪了,高山流泪了,石海流泪了,城上士兵看到这一幕的全流泪了。 .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细碎的雪花,伴着阵阵寒风,在天空中飘舞,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伤痛,绑在柱子上的高永年不停的打着寒战。 青唐大酋长多罗巴,目露凶光,“感觉怎么样,被你的一个兄弟出卖,另一个兄弟又见死不救,你是不是很痛苦?” 高永年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滑过多罗巴,停留在一个脸上有一块刀疤的人脸上,那张脸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熟悉,现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陌生。 那个脸上有一块刀疤的人就是万义,昔日仿效刘关张桃园三结义,高永年、罗虎、万义弑血同盟,誓同生死,没想到最后高永年竟然会被亲如手足的一个兄弟万义给出卖。 和刘关张不同的是,高罗万只是形式上的结义兄弟,该出卖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出卖。 “你让我感到痛苦,我想你会更痛苦。”高永年在说万义。 万义一脸愧色,他难过的叫了一声:“大哥,说心里话,我比你更痛苦。” “大哥?不!万义,从你出卖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的大哥了。”高永年摇摇头。 “大哥,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兄弟也永远会把你当我的大哥。” 高永年叹口气,“别在我面前提兄弟这俩个字了,你不配。” “大哥,兄弟全是为你好呀,你醒醒吧,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呸!”高永年一口血痰吐在万义的脸上。 万义顿时恼羞成怒,大骂起来,“高永年,你算什么东西,我哪一点不如你?这些年你不是全靠着我们兄弟给你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才搏来的荣华富贵,你高高在上,我们在下边给你当垫脚石,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脸上这道疤还不是为了救你才留下的。” “你救过我,我救过石虎,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辜负了桃园结义,违背誓言,卖友求荣,一定会成为一个笑话,遭世人唾骂,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这种耻辱将伴你终身。” “大哥!”万义忽然上前扑到高永年的脚下,抱住高永年的双腿,泪流满面,“大哥,求求你了,投降吧,我们还是好兄弟,你还是我的好大哥。” 高永年双腿痛得钻心,“你别碰我,给我滚开。” “大哥,我真得为你好啊。”万义一脸的无辜。 “为我好,你才搞得我一身是伤是不是?”高永年满嘴苦涩。 万义一下没词了。 “戏演够了没有?”多罗巴面色yīn沉的说道。 万义听了立即就从地下跳了起来,他的眼泪瞬间就不见了,他躬身退在一边,他的确在演戏,演戏给高永年看,给多罗巴看,也许还在演给自己看。 万义出卖了自己大哥,让他压力倍增,他觉的背后总是有人在指指点点,“这个人就是出卖自己大哥的那个家伙。” 如果高永年也投降了,万义的压力就会消失,问题是高永年没有一点要投降的意思。 “原来出卖大哥并不轻松,良心会让人不安。”万义感到不安,说明他还没有丧尽天良。 多罗巴手中多出一柄尖刀,盯着高永年憔悴的脸,充满邪恶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死,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我要送你下地狱,你会在痛苦中不能永生。” 多罗巴说着,将手中短刀,刺向高永年的右肩,顺势割下一块ròu,血立即涌了出来。 高永年一阵疼痛,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使劲咬住嘴唇,才没有喊出声来。 高永年抬着头最后看了一眼西宁州高大巍峨的城楼,那面“高”字军旗仍然高高飘扬在城头之上,这是唯一让高永年感到安慰的地方,就是西宁至今未失。 高永年知道,这一切全是罗虎的功劳。 高永年的目力不足以看到城墙上的人脸了,不过,他知道罗虎现在一定在看着自己,高永年心情复杂,桃园结义三兄弟,一个背叛了自己,另一个就在城上看着自己去死却不能出来救自己,自己这个大哥当得可真够失败的。 那天高永年轻信万义之言,率兵出城捉拿小王子溪赊罗撒和大酋长多罗巴,罗虎抵死相谏,跪在地下拦住马头,高永年还抽了罗虎几鞭子。 那几鞭子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罗虎是个好兄弟,万义是个害人精! 真搞笑,高永年临死前俩个结义的兄弟都在看着自己。 兄弟是什么?这是个问题。 高永年显然没有找到正确答案。 高永年嘟囔了一句:“jiāo友有风险,结拜须谨慎。” <</a><a></a> [(237.断头台上)] 这是高永年人生的一个总结,要用生命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高永年疲惫的闭上眼睛。 “听说有一个犯人被凌迟处死,整整挨了一万零八刀都没有咽气,那个人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不知道你能挨我多少刀?”多罗巴的话比刀子还锋利。 高永年无语,他还能说什么呢?砧上鱼ròu,只能任人宰割,好在痛苦的忍耐就要到头了。 “你不要幻想他们会出城来救你?看到没有,那些宋国人没一个靠得住,这就是你做宋人的下场,被人出卖不说,还被人见死不救。”多罗巴恶dú的说着,一刀又一刀的割着高永年的ròu,每一刀下去,他都能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为什么不说话?现在你每一句话都很珍贵,因为你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你可不要浪费了。” 多罗巴嘴里说着,手却一直没有停过,到后来,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一刀比一刀下手更快,也更狠。 血一开始是淌着,后来开始流了,高永年身上的血滴到他脚下木板上,溅得到处都是,又顺着木板缝隙一串串的滴到台子下冰凉的大地上。 高永年钻心刺骨般的痛,几次想大声喊叫,可他忍住了,他把自己的嘴都咬破了,“哥是条汉子,死也要象条汉子!” 再后来,高永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置身事外,任凭思绪象空中舞动的雪花,毫无目的随风而动。 台上一位青唐装束的人,见多罗巴越来越疯狂的举动,一把抓住了多罗巴持刀的手,“不能让高永年这么快的死去。” 多罗巴的手象被钳子一样抓住,一动也不能动,多罗巴被人阻止,脸含怒色,但没有发做,他稍微恢复了点理智。 高永年惊醒,他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柄被抓住不能动的刀,还有那只非常有力的手,顺着那只手,他看到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这是一张陌生西夏人的脸,虽然他穿着青唐人的服装,高永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对方是西夏人,而不是青唐人。 青唐人全留着大辫,而西夏人全是髡发。 高永年盯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散发出无穷杀气的西夏武士,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罗虎……是不会……上……你们当的。” 高永年了解罗虎,毕竟他们一起浴血战斗过很多年,可惜的是,他和万义也曾经浴血战斗了很多年,他却不够了解万义。 那个西夏武士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松开了多罗巴的手,退向一边。 雪仍然不紧不慢的飘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所有的人都在煎熬着,无论是西宁城上的罗虎、高山、石海,还是“断头台”上的高永年、万义都在煎熬中坚持着。 高永年终于不在流血了,他的血已经流干了,他的身躯变得非常僵硬,他没有能挨到一万零八刀,他的生机在这半月的时间内,早就被磨蚀的所剩无几了,他的最后一丝生命,象天空中落下的一片雪花,无声无息,溶化在身下自己的血渍中。 高永年死了。 在最后一刻,高永年的腹部被刀子无情的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多罗巴再次陷入复仇的疯狂中,他的脸上挂着十分诡异的怪笑,他伸手掏出高永年的心,然后大口大口的啃着,沾的满脸是血。 守卫台子边的全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有好些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多罗巴象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个魔鬼! 万义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了刺激了,他崩溃了,“卟!”的一大口鲜血喷出,一头栽在台子上边,他就倒在高永年的脚下。 西宁城上的宋兵此时全部跪下,失声恸哭。 突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至,那面“高”字帅旗,巨烈的摆动,“吧哧!”一声响亮,从中折断,栽下城墙。 接着,一场漫天大雪从天而降,纷纷扬扬。 罗虎心如刀绞,他包扎过的脖子伤口向外不停的渗着血,他的那一剑很有分寸,只会割破皮ròu,绝对伤不到气管和血管,可现在他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一剑割断自己的脖子,让他看到后面揪心的一幕。 高永年是他的大哥,曾经救过自己的命,一直兄弟相称,他眼睁睁的看着高永年死去,却什么也没做。 这时,更可怕的一件事发生了。 远处飞来一群黑压压的乌鸦,它们盘旋在空中,象是在等什么,终于有三只乌鸦飞落台上,接着有更多只乌鸦落到台上。 守着“断头台”的士兵感到了恐惧,全部远远离开了那个可怕的木台。 “嘎嘎!”声中,一群变得比多罗巴还要疯狂的乌鸦不停的啄着高永年的躯体,连万义也没有放过,它们就象是地狱中出来的幽灵,上下翻飞,群魔乱舞。 多罗巴仍然一口一口的啃着高永年的心,他对那些乌鸦熟视无睹。 “断头台”上,就是一幅血腥、残酷、疯狂又邪恶的画面。 西宁城墙上的罗虎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倒地下。 . 三天后,西夏大军统帅付建炎接到了晋王察哥的命令只有俩个字“撤退!” 西夏大军迅速的撒退了,一起走的还有不甘心的溪赊罗撒和他的骑兵。 溪赊罗撒临走前遥望西宁,双目喷火,恶狠狠的厉声尖叫一声:“我还会回来的!” 就在同一天,刘仲武和王厚率领的积石军和湟州近六万大军踏上了渴驴岭的山路,他们看到漫山遍野的还躺着的数千具大宋士兵的尸体,忍不住都落泪了。 王厚更是失声痛哭。 战争就是这样子的残酷无情,战争等于死亡。 又过了二天,王厚和刘仲武的大军进了西宁州城。 高永年的遗体被取了下来。 高永年只剩下一具完好的骨架和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还有一枝箭那枝箭曾经shè穿过小王子溪赊罗撒的右肩,最后又被shè进高永年右肩上。 <</a><a></a> [(238.还是大哥)] 是罗虎亲手把高永年解下来的,又是他亲手安放了高永年的骸骨和那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罗虎做这一切的时候,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高永年被安葬在西宁州东门外的一处山坡前。 这次还是罗虎亲手挖的坑,最后,罗虎又亲手埋葬了高永年。 新坟前,立好了一座墓碑,上边刻着:大宋知西宁州陇西都护高永年将军之墓。 碑前放着一个只剩下骨头的头颅和一只箭,头是万义的,箭是高永年的。 王厚、刘仲武亲率大宋士兵,一身素服,来给高永年将军送葬,此时,他们全部跪在高将军的坟前,一脸寂容,痛哭出声。 罗虎哭得犹其悲痛,他是肝肠寸断,悲痛yù绝。 当葬礼就要结束的时候,一件让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身大孝的罗虎,拔出了自己的剑,一句话也没说,就割断了自己的脖子,这次出手他相当准确。 罗虎的鲜血喷到了高永年的墓碑上,人倒在高永年的坟边。 罗虎眼睁睁的看着高永年被人剖腹剜心,又被一群乌鸦啄的皮ròu不剩,此情此景,再也不可磨灭。 每天晚上,只要罗虎一合眼,就会看见一群乌鸦向自己疯狂的飞过来,怎么赶都赶不走,他知道那是地狱的幽灵在召唤自己。 罗虎做错了一件事,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事罗虎没有去救自己的大哥高永年。 罗虎知道这将是这辈子做错的最后一件事情。 如果活着,那噩梦般的地狱幽灵会一辈子纠缠着罗虎,罗虎选择了解脱。 解脱之后,罗虎可以面无愧色的找他的大哥高永年去,见到高永年后,他一定会亲切的说一声:“大哥,我也来了。” 高永年、罗虎、万义在桃园结义的时候,他们一起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万义做到了,罗虎也做到了。 誓言是一种承诺,人在做,天在看,你不遵守,老天有时会来帮忙。 . 数天后,王厚和刘仲武再次给罗虎送葬。 没有罗虎,西宁州应当会在高永年被俘的那天失守。 晋王察哥,把西夏攻打西宁州的一切全计划好了,包括收买万义,设计活捉高永年,伏击王厚,夺取西宁州等等,晋王察哥唯一没算准的就是这个罗虎。罗虎原本应当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可以忽略不计,可在西宁这场攻防大战中却意外的成了主角。 晋王察哥漏算了一位最关键的人,所以最后西夏没能攻下西宁州,无功而返。 罗虎才是这次守卫西宁州最大的功臣! 本来罗虎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接受政府的嘉奖,并得到提拔和重用,西宁之战,他已经充分显示出足够的才能,可以肩负更大的责任,但罗虎无法心安理得。 大哥之死,让小弟良心不安。 罗虎被安葬在高永年的墓旁。 王厚和刘仲武在罗虎的碑前献上一朵盛开的雪莲花,他们觉得只有高贵洁白的雪莲花才配得上罗虎的品格。 王厚喃喃说了一句,“你们今生是俩个好兄弟,希望你们来世还做一对好兄弟。” “他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刘仲武深有感触。 葬礼结束,在回城的路上,刘仲武和王厚骑在马上并排走着,他们心情很沉重。 “没想到万义会出卖高永年?” “万义一直深受高将军的信任,只有想不到的人,才有机会对高将军下手。” “看起来,最可怕的并不是敌人,而是兄弟。” “教训惨痛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个颠扑不灭的真理。” “可惜罗虎死了,实际上罗虎并没有做错什么,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的选择无可厚非,完全正确,一个大哥的生命和三万士兵的生命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罗虎的确没有错,死又能证明什么,谁又会理解?是兄弟之情害了他。” 王厚和刘仲武对于罗虎之死十分痛惜,如果他们知道罗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有一群乌鸦不期而至,他们就会理解罗虎了。 “看起来,是高将军错了,至少他看错了人。” “不!他没错。高将军为国捐躯,英勇就义,可歌可泣。” “如果高将军也没有错,哪谁有错?” “也许……错的是这场战争!” 王厚和刘仲武不在开口,他们陷入沉思,信马由缰,缓缓而行。 到了一个路口,王厚和刘仲武道别,“西宁jiāo给你了,我要回湟州了,不知道下次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合作?”王厚语气沉重,无限伤感的说着。 “你多保重。”刘仲武知道王厚为什么伤感,王厚“轻敌冒进,遇伏大败,全军覆没,只身逃脱,之后又中途逗留,贻误战机。”这些可真够王厚好好“喝一壶”的,他安慰了一句:“希望你会没事。” “我只希望事情能稍微小一点,我还是要谢谢你,和你合作……不是一般的愉快。”王厚发自肺腑的说道。 “见外了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刘仲武在王厚拔转马头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声:“你最好是亲自去找下你大哥,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我会去的。” . 王厚在这天离开了西宁率兵返回湟州。 后来王厚专程赶去向童贯汇报渴驴岭遇伏兵败一事,这件事关乎自己的前途,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有一个人能帮他,那个人一定是童贯。 童贯听后面无表情,沉吟很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去过渴驴岭吗?我怎么不知道!” 王厚一下愣住了。 童贯又补充了一句,“王厚将军和刘仲武将军率兵驰援西宁,与西夏十余万大军浴血奋战,力保西宁不失,功不可没!我早就上报朝庭了。” 王厚当时就感动的流泪了,抱着童贯哭了起来,“大哥,你下辈子还是我大哥!” 王厚没有空着手去,他送去了一百颗粒粒饱满、晶莹璀灿、成色上乘的“辽珠”,每一颗“辽珠”都价值不菲。 童贯一点也没客气就笑纳了。 刘仲武则留在了西宁,后来朝庭颁旨,刘仲武成了西宁州的第二任知府。 <</a><a></a> [(239.刘法三策)] 熙州城童贯官署,检校司空、奉宁军节度使童贯接到王厚在湟州发来的“军情急报”,说青唐王子溪赊罗撒勾结西夏总兵十二万,突袭西宁州,守城主将都护高永年被俘,西宁州危在旦夕。 童贯急发兵符将令,调廓州知州刘仲武率积石军四万兵马,日夜兼程,火速救援西宁州,并令高俅权知积石军,安抚地方。 童贯刚刚放下心来,不料,第三份“军情急报”又送到童贯面前。 童贯看了,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大叫了一声“啊也!”,往后一仰,一下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下,吓得下属官员,手忙脚乱的来扶他们的长官童贯。 正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人倒霉了鬼吹灯,放屁都砸脚后跟。 这第三份“军情急报”正是遥郡刺史、会州知州刘法派人送过来的,刘法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他的“军报”只有寥寥一语。 “西夏晋王察哥亲率十五万兵马进犯会州。” 西宁之围还没有解决,会州又遇强敌,这怎么不让童贯急火攻心?童贯是又恨又怒,又惊又怕。 恨的是这么大的事情,刘法简简单单的一笔带过,关于西夏兵力步署、行军路线、统兵将领等详细情况一概不提。 怒的是十五万西夏大军压境,刘法居然连句求援的话也没有,简直就是傲骨嶙嶙,目空一切。 惊的是晋王察哥选择进攻会州,正好是陕西防御一个“弱点”。 怕的是,会州一但失守,陕西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 “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孤独求败’,真不让人省心呀?”童贯心潮澎湃,往事如烟,记忆如云,挥之不去,散而复聚,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从前…… . 十一月初三日,地下十丈的一间石屋子里,墙上灯架上的俩只蜡烛闪着昏黄的光,一张圆圆的石桌子上放着一把大水壶,和五个碗,还有五张石杌子上则分别坐着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进行中…… 在这间著名的石屋里,童贯、王厚、刘仲武、刘法、种师道,五个人已经议定了四件军机大事。 一、童贯设计:洞房抓“白鸽”。 二、种师道设计:夜袭银州。 三、王厚设计:计夺洮州。 四、刘仲武设计:修桥飞渡奇袭溪哥城。 五个人在石屋待了有七八个时辰了,个个说的口干舌燥,疲惫不堪,童贯、王厚、刘仲武、种师道四个人眼睛现在全瞅着刘法一人。 刘法浑如不觉,他的眼睛望着那个通向外边的石梯,原来刘法的心思在这个石屋子外边呢。 童贯差一点要拍桌子了,他是忍了又忍,放低姿态,很虚心的请教了刘法一句:“难道童贯就如此不堪,不值刘将军指点一二吗?” 如果一个上级这么和下级说话,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恶心下级呢,童贯就是在恶心刘法呢。 “岂敢对置使指点,我知道说了也没用,不如不说。”刘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高俅是脸傲,刘法是骨傲。 即使刘法说话和你客客气气,他的那股傲气,仍然会不由自主的显露出来,“此人一身傲骨,真让人受不了!”童贯心里想着,嘴上说着:“刘将军何必藏智,不说出来怎知没用。” 刘法面露难色,仍然没有说话,他虽然年轻,却是一个非常能沉得住气的年轻人。 童贯皱了下眉,脸上写了俩个字不悦。 王厚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刘将军胸中藏锦绣,腹下有鞭qiāng,zhēn rén面前不说假话,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如何?” 刘法还是不开口。 种师道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又不是大姑娘养孩子,用得着这么婆婆妈妈的吗?” 刘法瞪了一眼种师道,这才十分勉强的献了一计:“置使给我禁军六十万,厢军四十万,不出半年,我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而且保证活捉李乾顺。” 刘法在种谔提出的口号“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后边又加了一句“活捉李乾顺”。 石屋里所有人全瞪大了双眼,童贯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当时就呛了一句回去:“六十万禁军,找官家要去吧……你!” 刘法也不生气,耸耸肩,不再说话,那意思就是我说过了不说的,你非得让我说出来,我说出来了你还生气,你生气还不是白生气。 王厚见童贯被刘法气个半死,又来做“和事佬”,他先赞了一句,“刘将军果然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虚怀若谷、胆识过人,想毕其功于一役,令我等感到十分惭愧、自叹弗如呀。”停一下,见没人接自己的话茬,接着说道:“大宋现在禁军不过八十余万,你要六十万,空国之力,不现实,不现实啊。” 刘仲武见童贯和刘法话不投机,形成僵局,也来打“哈哈”,笑着说道:“王将军所言极是,刘将军计策虽好,就是有点好高骛远、脱离实际了,小刘,做人吧……还是现实一点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当士兵,怎么当元帅呢?” 种师道拍案而起,震得石桌子上的壶碗乱跳,他大声赞了一句:“刘将军你果然胆大包天,这种办法简直不是人能想出来的嘛。” 种师道这是骂人呢,还是夸人呢? 刘法预见到了大家的反应,他微微一笑,又留下个伏笔,“以百万兵马一举消灭西夏,可以一劳永逸,此为上策;还有一中策……”刘法看了一眼童贯,见童贯仍然黑着脸,就住了嘴。 “快说,快说,何为中策?”种师道问。 “给我三十万大军,直chā灵州,决战于敌境之内,伺机消灭西夏主力,掐住西夏的咽喉,则西夏不足为患,再也不能害人,只能慢慢等死了,此为中策。”刘法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童贯一口酸水涌上来,差一点喷了出来,他咽了进去,真的是辣嗓子呀,他心头火起,当时就怒声斥道:“陕西现在加起来不过二十万兵马,你如此狂傲,是不是陕西容不下你呀?” 童贯的潜台词就是:是不是我领导不了你呀? <</a><a></a> [(240.没娘孩子)] 刘法笑笑,目光中闪出一丝轻蔑之色,石屋中人目光何等锐利,所有人全看到刘法眼中这丝轻蔑了。 这种眼神,属于典型的犯上犯上就是欠收拾。 “陕西还没有人敢对自己这般无礼。”除了以前的高俅,现在又出了个刘法,童贯的脸开始变色了,他脸上现在写着俩个字是“愤怒”。 王厚苦着脸说了一句,“好计,好计,直chā敌人心脏,就是……有点冒进,中策就算了,有上策和中策,一定还有下策,下策……,刘将军还是说说下策吧。” “伏兵十五于会州,待敌入犯,打他个措手不及,全歼攻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刘法说完了他的“灭夏上、中、下三策”之后,一副睇眄中天,盼顾自雄的样子。 童贯这次就差吐血了,他气急败坏、忍无可忍,“砰!”的一声就把个茶壶在石桌子上摔扁了,他瞪着刘法嘴里咕噜了半天,才怒吼了一声:“散会!” 童贯怒气冲冲的第一个爬出了石屋。 童贯出去后,其它人全松了口气,这会开的真累呀,条件太差就不说了,关键时间太长了;时间太长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空间太小了;空间太小了,后果相当严重。 这么小的空间里,有人放个屁想躲都没地方躲去,这一天之内五个人得放多少个屁呀?怪不得童贯火气会那么大,他的鼻子又是那么的灵敏,他首当其冲的深受其害。 “还是刘将军有办法,‘三策’虽然没有灭掉西夏,倒是气走了童置使,也算是不同凡响、成效显著了,这才叫‘出口不伤人,说话噎死人’呢。”刘仲武有空就会煽风点火说风凉话。 王厚使劲撑个懒腰,站起身来,拍拍刘法的肩,由衷的赞了一句:“刘将军,好计,好计呀。”他第二个爬出石屋。 刘仲武抓着刘法的手臂,轻轻摇了一下,也赞了一句:“刘将军,好计,好计呀。”第三个爬出石屋。 种师道一脸的崇拜,和刘法拥抱了一下,也赞了一句:“刘将军,好计,好计呀。”第四个爬出了石屋。 刘法苦笑一下,立起身来,手指轻轻一弹,俩股指风疾shè而出,石屋里两只烛火“突!”地熄灭,顿时一片黑暗,只听刘法也大声的赞了一句:“刘将军,好计,好计呀!”他又多问了一句:“这么好的计怎么就没人欣赏呢?” 刘法当然是在问童贯。 刘法最后一个爬出了石屋,夜色中,刘法富于磁xìng和感染力的歌声传了出来,那是在大宋非常流行的一首歌。 正是: 外边的世界很精采, 外边的世界很无奈。 .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到此结束,刘法的“灭夏上、中、下三策”未被童贯认可,最后不了了之,成了唯一没有议定的事情,这也是童贯和刘法之间产生各种纠葛的根源。 “十一三石屋秘密会议”结束后,童贯加深了对刘法某种“看法”,不过,仅仅是“看法”而已。 童贯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知道陕西用人之际,刘法骨子里再傲,也不能不用,种种迹象表明,“孤独求败”刘法在西北军中如果是第二,就没有第一。 据说只有种师道具备可以与之一战的能力。 童贯对种师道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既然能和种师道相提并论,童贯也就不会和刘法过份“计较”。 之后,刘法在会州防御西夏,童贯在熙州总揽全局,除了开会童贯和刘法才会见上一面,俩个人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书房会议”之前,双方关系还慢慢的在缓和,没想到“书房会议”之后,童贯和刘法再起波澜。 在熙州刘法向童贯曾提出俩个要求,一个是要担任五万骑兵的指挥官,这个要求被童贯否决。 另一个要求将种师道指挥的五万骑兵布置在会州,这个要求也被童贯否决。 “书房会议”结束,童贯对于刘法已经不是光有“看法”这么简单了,同样的,刘法对童贯生的也不是一般的“闲气”了。 那天晚宴,童贯发表了一篇著名的关于“学习‘女娲补天’的精神,让‘通灵宝玉’重返人间”的重要讲话,听得众官员,是群情激奋,斗志昂扬,酒兴大发。 很多人注意到了刘法没有参加晚宴,他连夜返回会州去了,刘法即没机会,也没时间,更没兴趣听童贯的那番被省略了一万字的“废话连篇”。 刘法很生气,不是一般的很生气,他对童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在“书房会议”一结束就全部消失了,他默默送给童贯八个大字,“狗屁不懂,稀屎俩桶”。 . “书房会议”的第二天一早,王厚向童贯辞行去湟州时候,童贯问了这么一句话:“是不是没娘的孩子就没人疼呀?” 王厚听了就是一惊,童贯在说刘法,刘法就没娘,至少不知道他娘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童贯追问一句。 王厚明白童贯忍不住要对刘法“下手”了。 检校司空童贯请客你不参加,就够失礼的了,刘法昨天连夜返回驻地,连跟童贯招呼也不打一个,这可是官场大忌,严重失礼。 刘法在向童贯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不过,这种做法实在太直接了,也太幼稚了。 刘法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到了童贯忍耐的底线,就象高俅在永兴军治所京兆府亲兵营时踢球的那样,童贯必须要做点什么,让对方提高点“认识”才行。 让下级提高认识,上级会有很多办法,思想教育是其中效果最不明显的一种办法。 王厚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保护刘法,要么落井下石,要么不介入此事。 保护刘法有风险,落井下石没好处,最佳选择是第三种,不介入。 王厚可以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既没风险也没好处。不过,王厚果断做出了决定,他选择了第一项,刘法毕竟是王厚向童贯推荐的,他相信刘法,相信刘法就是相信自己。 王厚回答了一句:“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童贯当时就愣住了。 童贯和王厚都没有提刘法这个名字,他们都知道说的是同一个人和同一件事。 [(241.嫁狗随狗)] 王厚回湟州了。 王厚的话童贯一向还是重视的,否则,对刘法动手前童贯就不会征求王厚的意见了。 王厚的话让童贯暂时止住了要“动一动”刘法的念头,王厚在暗示童贯:“也许刘法是正确的。” 童贯反过来一想,“刘法都正确了,本官不就错了吗。”想明白之后,童贯骂了一句:“你丫的真能扯!” 骂过了,童贯就把这件事放下肚里。 这里不能不强调一点,童贯是一位有大肚量的人,这不仅仅指他的胃口好,而是指他的度量大,从处理刘法关系上看,童贯还是比较理智和宽容的。 何况“书房会议”之后,刘仲武收复积石军才是头等大事,童贯把和刘法的“芥蒂”再次抛到一边。 . “没娘的孩子早当家!”让王厚不幸言中。 “西夏晋王察哥亲率十五万兵马进犯会州。”刘法从会州发来的“军情急报”,证明了这点。 童贯自打到陕西主持军政事务以来,从没有这么失态过,童贯头脑一道白光闪过,大叫了一声“啊也!”从椅子上就栽到地下。 等被属官扶童贯起来重新坐下后,他摸着后脑勺的一个包包,痛得呲牙咧嘴,童贯这下摔得可不轻。 童贯为什么会这么失态呢?这和会州的驻军有关系。 会州有一万五千禁军,其中只有一军的骑兵;另外还有战斗力较弱的五千弓手,和战斗力更弱的一万厢兵,主战兵力和辅战兵力,全加起来不过三万。 敌军十五万,指挥官是西夏军方最高统帅晋王察哥,他绝不会带上一群老弱病残上前线打仗,那十五万兵马一定是西夏的主力作战部队。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这种简单的兵法,童贯早已经倒背如流,烂熟于胸了。 一万五VS十五万?用屁股想也赢不了! 童贯在白光消失后第一件事,就想到了援兵,想到援兵,就想到种师道和兰州的五万骑兵。 “兰州到会州四百里地,骑兵只有不到三日的路程,可那是在没有敌情的行军速度。 西夏怎么会对种师道的援兵不做防备,围城打援是从古至今,屡试不爽的兵法,搞不好打会州是假,吃掉种师道和他的骑兵才是真。 种师道的五万骑兵刚刚组建,还没有形成战斗力,要让西夏十五万兵马一口吞掉……,乖乖的不得了,光“抚恤金”大宋国就要花掉一大笔巨款。 一想到这,童贯吓了一脑门子汗。 “要是这五万骑兵放在会州就好了。”童贯开始自责了,“为什么对刘法的话就一句也听不进去呢?” 还不是刘法太年轻了呗,看看,全是年轻惹得祸。 童贯在官署转了足足三十个圈子之后,才终于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大喊了一声,“去兰州!” 这时候下班的时间早过了,官署官员都等着童贯走呢,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下班是出差,全傻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了。 其中一位已经约好晚上和老婆回老丈人家商量小姨子和舅舅家儿子俩家亲上加亲婚事的官员,多了句嘴,“现在就走吗?” “你还能行不能行?这还用问吗!”童贯心情不好,怒声喝斥。 那个多嘴的官员吓得汗当时就流出来了,通常长官这么说下属,意味着你干得不行,不行你还干什么劲呀,真是的。 官署中气氛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童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拍了下那个一直还算恪尽职守现在被吓得不轻的官员,和颜悦色的补充了一句:“马上去准备,我们连夜赶往兰州。” 那个官员感激的眼角一下就湿润了,他连声答应,“是是,属下这就准备,这就去准备。” 小姨子的亲事重要,还是自己的前途重要,这还用问吗? 童贯突然决定要去兰州,让官署一下忙了起来,官员们立即开始乱纷纷开始准备。 童贯为什么要去兰州呢,当然是因为种师道和他的五万骑兵在兰州。 童贯这是决定上前线亲自指挥阻击会州晋王察哥的进犯呢。 “收复积石、西宁被围、会州被犯,唉!怎么都赶到一块了呢?今儿真是个事天呀。”童贯一边嘀咕着一边也离开了官署。 . 男人出远门通常会跟女人告个别,这是个好习惯。 童贯习惯xìng的回到官邸中与三夫人杜鹃告别。 三夫人杜鹃一边给童贯准备出行的衣箱,一边表示要和童贯一同前往兰州,她的理由非常充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当官的四处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童贯没时间和她废话,“我要连夜赶路,老婆,你一个fù道人家,又不会骑马,还是留在家里带孩子吧。” “谁说我不会骑马?”杜鹃蛾眉紧促,语含嗔怪。 “那童男、童女怎么办?他们年纪幼小,你还要带他们上路吗?”童贯使出“杀手锏”。 杜鹃怔在屋内,这的确是个难题,一头是老公,一头是儿女,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要是练会‘分身术’就好了?” “就这么定了,你在家带孩子,对了,告诉他们一声,这几天我不能陪他们在一起吃早饭了。”童贯说着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屋子。 童贯刚打开门,童男和童女就堵在门口,他们一脸的疑问,“爹爹要去哪里呀?” “我出门几天,在家你们要听妈妈的话,好好读书。”童贯摸了俩下童男童女的头,嘱咐了一句,就要走。 “我也要跟爹爹去。”童男抱着童贯的腿喊了起来。 “去什么去?你爹有事呢。”杜鹃已经跟了出来,她把俩个箱子递给了在门口等候的书僮如花。 童男立即放开了小手,他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爹爹再见!” “爹爹,别忘记给我带好吃的回来。” 童贯心头一热,他急匆匆的走了。 童女倚在杜鹃的怀里,小心的问道:“爹爹走得这么急,一定发生了什么坏事?” “不许胡说。”杜鹃把俩个孩子搂在怀里,她的脸色已经不平静了。 男人上前线打仗,在家的女人有几个会放心? [(242.夜奔兰州)] 童贯离开官邸,回到官署,此时随行的官员已经全部到位,没有人敢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让童贯质问一句“你还能行不能行?”至少会吓出人一身汗的。 陕西官场都清楚,童贯说话的时候可以和你客气,在办事的时候却一点也不会和你客气。 童贯只带了一队骑兵和十余个属官离开了熙州城直奔兰州而去,出城时天已傍晚,行不过一亭路程,黑夜降临,满天星斗,新月弯弯。 沿着黄河古道,一路北行,夜里听了些大河滔滔奔流虎豹熊狐鬼哭狼嚎;见了些远山重重叠嶂古树成精怪影婆娑。 正是: yù渡黄河冰塞川,塞门风急水正寒。 马蹄声声行太远,长夜漫漫何时旦? 童贯因为会州被西夏十五万大军进犯,心急如焚,不顾一切,连夜赶赴兰州,要到前线亲自指挥大军作战,端的不辞辛苦。 . 次日午后,跑的马吐血,人散架,童贯一行人,终于赶到兰州城内。 兰州,古称“金城”,隋时曾在此地设“兰州总管府”,兰州从此有名。兰州自古是丝绸古道的中枢要冲,西北重镇,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大河穿城而过,依山傍河,其势险要。 史书记载:“边地之城,必将婴城固守,皆为金城汤池,不可攻也。”那句“固若金汤”,说的就是兰州。 宋时,兰州与西夏jiāo界,这地方是宋夏战争的一个主要战场,自从童贯的老师李宪攻占兰州之后,他在这里苦心经营了十年之久,最终成为大宋在西北与西夏抗衡的一道主要屏障和军事要塞。 童贯直奔州府衙门,击鼓升了大堂。 惊动了地方上的兰州知州张诫、通判等大小官员,此时他们正午睡呢,听到消息后,搞了个措手不急,掀起被子,换了公服,纷纷前来拜见。 兰州官员陆续前来报到,童贯放眼一扫,心头一沉,众官俱在,内中独独不见了种师道,童贯一夜奔驰,就是来找种师道的,巧不巧还就这个最关键的人不在。 童贯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他勃然大怒,喝问:“种师道何在,为何不来参见本官?” 兰州知州张诫答道:“启禀司空,种将军于前日率兵已经离开兰州。” 童贯听了更是一惊,连忙问道:“什么?种师道离开了兰州,他去了何处?” 张诫还奇怪呢,“司空不知道吗?种将军赶赴会州了。” 童贯又吓了一跳,“这么说,他把兵也带走了?” “种将军带走了本部的五万骑兵。” “大胆的种师道,调动兵马,擅离驻地,为何不向本官行文通报?”童贯怒火填膺、拍案而起。 张诫替种师道打了个圆场,“也许,行文已经到熙州了吧。” 童贯火气一下就消了,“种师道是个做事稳重的人,张诫说的不错,可能自己离开熙州的时候,公文刚到。” 童贯这才请张诫等官员就座,地方大员面子还是要给的。 张诫曾经是童贯收复青唐时三路进攻中的一路主将,渴驴岭一战多亏张诫及时包抄才最终取得对青唐军决定xìng的胜利,对于这些有功之人童贯一向是青眼有加的。 众官落座后,童贯接着问道:“会州之事你知道多少?” “刘法将军派人向种将军求援,告知西夏晋王察哥率兵十五万入侵会州。” 童贯一听又来气了,“合着刘法向种师道求援,也不向自己求援,这厮真没把自己这个村长当干部呀?” 张诫对着童贯气乎乎的眼神,以为是童贯嫌自己汇报太简单了呢,连忙补充了一句:“会州事出紧急,我目前只知道这些。” 童贯打了个愣神一下醒过来,他点了下头,陷入沉思。 种师道第一时间带五万骑兵去会州救援,他的反应速度可真够快的。 目前这些陕西将领无论是王厚、种师道、刘仲武、还是……刘法,都能独当一面,遇敌不慌,遇战不怯,进退有序,这让童贯很欣慰。 问题是虽然有种师道去救援,童贯仍然不放心,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他思量再三,始终焦虑不安,定不下心神。 过了一会,童贯又站了起来,自语一句:“不行,我还得走。” 张诫连忙也陪着站了起来,他一脸的雾水,“还走?一出兰州就是国境,再走就出国了!司空打算去哪呀?” 童贯打定主意后,吩咐一句:“调集一万兵马,明天一早我要赶去会州。” 张诫面露忧色,说道:“会州大战在即,军情不明,陕西安危系于司空一人身上,下象棋最讲究‘将帅不出九宫’,还请司空三思而后行。” 童贯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了一句实话:“我累了,我要睡一觉,你去准备吧。” “遵命,下官这就安排。”张诫只好答应,童贯已经做出决定,自己再说就多余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显得多余的话,“司空是不是先吃了饭再休息?你也知道,兰州的牛ròu拉面国际驰名,响誉全球。” “我很困。”童贯又拍着嘴深深得打了个哈欠。 张诫感动了,“多好的领导呀,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 “灰狼”刀不长,但足够快,一道白光,shè向童贯咽喉,童贯心里一凉,他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他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灰狼”的致命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灰狼”呻.吟一声,他举着刀,在半空中一头栽了下来,先撞到童贯眼前的书案角上,又掉在地上…… 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童贯的面前,那个女人脸上罩着一个月白色纱巾,正好遮住她的脸,那个纱巾绣着一朵铜钱大的小花,颜色却极其艳丽,那是一朵血红血红的杜鹃花…… “你为什么不敢以本来面目见人?”当童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黑衣女人突然拉下了面纱,那个女人赫然就是三夫人杜鹃…… 童贯一梦惊醒,他出了一脑门的虚汗。 <</a><a></a> [(243.执子之手)] 这个梦已经反复进入童贯脑海中许多次了,就象重播,每次都是一样的画面,每次那个女人拉下面纱,童贯必醒。 童贯缓了一下神,睁开眼睛,房间里灯火幽暗。 呀!天已经黑了,这觉睡得可真沉呀,也没个表,这是几点了呀? 就在童贯想起表的时候,“当!当!当!”屋外传来三声更响。 “噢!这是半夜了。” 童贯昨天马上疾行一夜,一路颠簸,疲惫不堪,沉沉睡去,一觉起来,浑身酸痛,睁眼之后,他马上闻到饭菜的香味,他掀起了幔账,屏风边上杌子上竟然坐着一个后背挺得很直的女人。 这个女人让童贯既熟悉又吃惊自己的老婆能不熟悉吗?那个女人是三夫人杜鹃。 杜鹃应当在熙州带着俩个孩子童男、童女才对,她怎么跟来了?难道是为了监视自己?想什么呢?心理不要这么yīn暗好不好!老婆明明是为了我的安危才连夜赶过来的,童贯一想到这心里一下就热乎乎的。 杜鹃穿着一件水红色的长裙,肩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披巾,她正好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永远迷人的微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童贯的心就是一颤。 杜鹃见童贯要爬起来,移步走向床前,钩起床幔,问了一句:“你醒了,是不是又梦见我了?” 童贯被杜鹃说破心事,脸有点发烧,他坐起身,杜鹃把枕头垫到童贯的后背,让他靠在床头上。 自己的老婆夤夜到访,让童贯不能不问:“童男童女呢?” “孩子你放心,他们很安全。” “你怎么来了?”先问孩子后问老婆,男人一般都是这样。 杜鹃坐在床沿上,反问了一句:“我不能来吗?” 童贯握住杜鹃的手,他被感动了,他知道晚上骑马赶路有多辛苦,童贯昨天晚上就刚辛苦了一次,到现在还腰酸腿痛呢,何况自己的老婆还是一个女人,童贯感动的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先吃饭吧,你一定饿坏了,我估计你要醒了,刚刚又给你热了一遍。”杜鹃说着要起身。 童贯的肚子闻声而动,咕咕的叫了起来,可他并没有急着去吃饭,他拉住杜鹃的手没松开,“就这样我们坐一会,难得俩个小家伙不在身边,我们说会悄悄话。” 杜鹃又靠近了童贯腿边一点,半倚在童贯的怀里,笑着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童贯拥着杜鹃,一脸的坏笑,“我想说那句,你和我,手拉手,相聚在兰州。” “呵呵!老公,你可真俗气,应当是这样讲的……”杜鹃俩腮泛红,脉脉含情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书读多了就是不一样呀。”童贯汗了,急忙叉开话题,“你一夜奔波,真得让我很感动。” “这点小事情也会让你感动吗?”杜鹃眉头一挑,挂上俩弯新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童贯害得老婆连夜跑,这还不够感动人吗?”童贯反问。 “要是这样子,我说要愿意为老公去死呢,不知道你又会怎么感动呢?” “我有那么危险吗?” “嫁给别人当然不会有那么危险,嫁给童贯……很危险,不解释,你懂得。”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我都愿意为你去死了,还会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真是的。” “你真得肯为我去死?” “你连老婆也怀疑?” “不是怀疑,是不敢相信。”童贯再次被感动了,他的眼眶泪花闪闪,鼻子也有点发酸,“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个女人愿意为自己死,哪个男人会不感动? “咯咯咯!”杜鹃笑了起来,“玩笑开够了,还是先吃饭吧,要不又得热了。”杜鹃抽出手,扶起了童贯,帮童贯穿上鞋子。 童贯脚踏实地,心里却很失落,“原来你和我开玩笑呢?” “你以为呢?”杜鹃又拿一件袍子给童贯穿上。 “我还没顾得上以为呢。”童贯讪讪的答道。 当童贯和杜鹃坐在桌边杌子上时,童贯看了桌上的饭菜,才发现真的很饿了,童贯刚拿起了箸,三夫人将一杯酒倒满双手递了过来。 童贯喜欢吃晚饭的时候喝上几口,他的胃口很好,平常童贯吃的又多又快,这次童贯吃得很慢,在童贯的记忆里还没有和自己的三老婆一起在三更天吃过宵夜呢。 杜鹃的突然降临让童贯感受到了爱。 杜鹃的菜烧的还是那么的独特,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贯情有独钟,只有童贯才能吃出杜鹃烧的菜里边那份浓浓爱意。 童贯很享受杜鹃为自己做的这一切。 当童贯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时,童贯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他问了一句:“明天我要去会州,你是不是打算和我一起去?” “老公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绝不掉队,也不拖后腿。”杜鹃嫣然一笑,给童贯递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茶。 童贯接过,一边喝着,一边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可不行,我是去打仗,没有哪个男人会带着自己的女人上战场的。” “明天,我就是童司空的书僮。” “可我已经有个书僮了。” “那个书僮有我这个书僮好吗?”三夫人杜鹃姿态优雅的旋转了一下,裙摆飘风。 童贯果断的说道:“当然没有。” “听说那个书僮和你认识的时间比我的岁数都要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呢?” “你不会是吃错yào了吗?” “我就是吃错yào了。” “你今天怎么了?我越来越不懂了。” “我的意思,其实……你懂得。”杜鹃眉目传情,秋波泛滥。 童贯恍然大悟,眼睛开始闪光,“我现在有点懂了。” “你懂什么呀?”杜鹃脸色潮红,妩媚妖娆。 童贯是心旌摇曳,头脑“嗡!”的一声,眼前闪过无数的小星星,“明天我就让她改行。” 看起来,爱情的火焰,是不分时间、地点的-无论是白天或黑夜、床上或床下、饭前或饭后,随时随地都会被点燃。 没有人动灯架上的灯,灯“卟!”的一下就灭了,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之后发生了什么? 其实……你也懂得。 [(244.西夏三刀)] 第二天一早,兰州知州张诫就候在童贯寝室门外了,陪着他一起站着的还有一位个子不高,眼睛不大的书僮。 张诫是官场中人,听说过这个朝廷给童贯配的专职书僮,她曾经救过王厚的命,级别和自己不相上下,他对书僮就很客气。 那个书僮当然就是如花。 如花也是官场中人,礼尚往来,她对张知府也很客气,一早上,他们俩就这么的客客气气的站在门口等童贯醒来。 张诫已经按童贯的吩咐,点齐了一万兵马,整装待发,为此张诫整整忙了半夜。 张诫选的是兰州城里战斗力最强一万士兵,最大限度的保证童贯的安全,是他这个“下官”义不容辞的责任。 虽然对于童贯去会州他有不同看法,张诫仍然按照童贯的要求完成了任务。 童贯身为陕西最高长官闻警而动,不辞辛苦、夜奔兰州,张诫已经感动一次了;这次童贯不顾个人安危,涉险又去会州,童贯再次感动了张诫。 “哪里危险哪里去,多好的领导呀!”张诫由衷的赞道。 童贯动身了。 张诫亲自送童贯出城,一直等到童贯的队伍看不见了,他忍不住又夸了童贯一句,张诫是这么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童贯师从李宪而高过李宪,真没想到,一个人品很差的太监‘叫兽’,竟能教出一个人品不错的太监‘童鞋’?这难道不是瓜子里嗑出个臭虫吗?” 那阵子大宋都是这么夸人的,呵呵! 李宪在西北军中不得人心,童贯正好与之相反。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童贯的成就已经超越了李宪,现在,童贯在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 童贯今后的道路还很漫长,他的“人生之路”是一条“封王之路”。 封王!对于一个太监来说,有难度吧? . 童贯带着一万大军,从兰州出发,赶赴会州。 不知为什么,童贯的座骑不慌不忙的走得很慢,他没有催着大军急行军,也就不会有人催童贯急行军了。 以童贯现在的速度赶到会州只怕要用十天的时间都不够。 怪了,一觉睡起来,童贯象变了个人一点也不着急了。 人们常说,一个女人会改变一个男人,如果你不信,看看童贯的昨天跟今天的变化就知道了。 以往,童贯的身边总会围着很多各种各样的官员或者将军,这次有点不同寻常,在童贯那匹高大的战马边只陪着一位书僮。 这个书僮个子很高,眼睛很大,身材凹凸有致,本钱也就很厚。 童贯和书僮并排骑行,他们一定在说一些开心的事情,童贯不时的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童贯脸上没有一丝忧虑和担心,他除了开心就是幸福。 你想呀,能和自己的老婆信马由缰并驾齐驱带着一大群士兵去前线作战,这是多好玩的一件事情。 看到自己的主帅这么放松,将士们感到非常惊讶,都禁不住的想问一句:“童司空,你这是去打仗吗?” 童贯如果听到,一定会这么回答:“打仗?打什么仗?本官是在度蜜月!这个也不懂,你还能行不能行?切!” 童贯身后稍远一点还跟着四个人,就是如花、似玉、若云、含冰,她们四个人今天的装扮是四名普通的骑兵护卫。 低调一向是她们“月字门”做人做事的主旋律。 如花真得被转行了书僮变身护卫,唉,在童贯跟前,大姐说了不算,还是老婆说了算呀! . 会州,古西羌地,东西五百里,南北三百里。 周太祖为西魏相,会师於此,土人张信罄资飨六军,太祖悦,因命置州,以“会”为名。境内森林遍布,水草丰茂,黄河穿境而过,土地肥沃,东汉时期,戍卒守边,实行军垦,境内屯田成片,阡陌纵横,唐贞观年间,因盛产谷物,仓储殷实,改名粟州。 粟,就是小米。粟州,当然就是小米州。 宋时会州隶属泾原路,治所敷文县。 会州以北有山名曰柔狼山,乃是大宋和西夏两国的一座不成文的界山。 柔狼山北驻扎着西夏十二大“军区”之一的西寿保泰监军司。 西寿保泰监军司正好位于西夏灵州和大宋兰州之间,地处要冲,进可攻,退可守,是护卫西夏西南边境的主要防区。 大宋突袭银州,又将西蕃三王之地尽数收复,西夏求和不成,大辽国也没能说服宋国,让夏宋俩国停战,形势对西夏愈发不利。 西夏君臣商议,再不给大宋点教训不行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是西夏人的xìng格,睚眦必报,以牙还牙才是党项族的特点。 由晋王察哥设计,谋定而后动,从大宋西宁州和会州俩个方向,西路十万,东路十五万,突然发动袭击,露出肌ròu,亮剑宋境,打童贯个措手不及,让他首尾难顾,沉痛难忘,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西夏谋取最大的利益。 西路统军主帅是“铁骑军”都统军付建炎会同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统西夏、青唐兵马十二万,东路主帅则是晋王察哥亲自担纲。 晋王察哥奉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诏令,亲率十五万大军,战将千员,国中精锐尽出,“铁骑军”、“强弩军”、“步拔军”尽在其列,真是威武之师,虎狼之师。 晋王察哥所率大军分前军、中军、后军三路,出夏州经西寿保泰监军司,浩浩dàngdàng越过宋夏国界,杀奔会州而来,果然是强兵悍将,声势浩大,不同凡响,大有将宋国会州一脚踏平之势。 西夏前军二万兵马,主将是西寿保泰监军司都统军金追,副将是副统军尹笑,前军先锋官是监军石封。 西寿保泰监军司的三大统军名将,在西夏那是赫赫有名,金追、尹笑、石封都使刀,他们的兵器分别是“金背砍山刀”、“八环亮银刀”、“青铜板门刀”,一身刀艺,功夫好生了得,关于这三个人西夏有一个对联是这么说的:“金刀银刀铜刀刀刀都杀;追杀笑杀封杀杀杀有刀。” 横批是:“西夏三把刀”。 <</a><a></a> [(245.小神山下)] 西夏前军先锋官、监军石封统领一万骑兵,率先进入宋国境内,是逢山开路,遇水迭桥,这日已离会州不足百里路程,忽见那高山谷地,小神山下,大道当中,一只宋兵背靠山林,列开阵势,正好拦住西夏大军的前进道路。 石封连忙收住座骑,抬眼观瞧,只见对面宋军帅旗随风飘扬,上书一个斗大的“刘”字。 石封估计是会州主将刘法闻讯而出,前来迎战,又见宋兵骑兵不到三千,不觉冷笑三声,“久闻刘法骜骜不逊,口出狂言,独孤求败,藐视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带这么点兵也敢占住大路,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石封毫不犹豫传出将令,“杀过去,活捉刘法,重重有赏。” 军中令旗一挥,鼓声响起,西夏大军直接冲向宋军阵地。 宋阵当中一员大将,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脸如银盘,粗眉细眼。一身银盔、银甲,座下一匹雪白银练马,背上背着一柄黑漆漆的“招魂鬼头刀”。 此人正是宋国大将遥郡刺史、会州知州刘法。 刘法闻敌来犯,毫无畏惧,主动出击。 宋兵面对强敌,阵脚不乱,石封率骑兵眼看越离越近,那宋兵阵后密林中,忽然闪出无数弓兵,对着西夏骑兵就是一通怒shè,箭如飞蝗,扑天盖地。 西夏骑兵中箭纷纷倒地,人仰马翻。前军面对箭雨,抵挡不住,掉头就跑,冲乱西夏后边骑兵阵形,西夏骑兵攻势减弱,前队一退,后队心怯,渐渐停下。 刘法见势,一声怒喝:“击鼓!” 宋阵鼓声大作,刘法大刀一举,“出击!” 刘法率先冲向敌军,后边宋军二千五百骑兵紧紧跟在后边。 俩边骑兵相jiāo,刘法那柄黑色的“招魂鬼头刀”,鬼魂附体,上下飞舞,专要人命,是沾着亡,撞着死,所到之处,血流如柱,刀刀毙命,无人能敌。 宋军借主将之威,勇气倍增,杀入敌阵,以一敌十,锐不可挡。 夏兵被宋军冲乱队形,纷纷后退,无人敢上前迎战,石封连传号令,才将后队阵形稳定下来,仗着人多势众,向刘法扑来。 两军阵中,石封瞧着刘法单刀匹马冲在最前,挥刀砍杀不停,身后留下一条血路,石封一拍座下战马,手握“青铜板门刀”,斜刺里杀去,越追越近,当马头逼近马尾,石封瞅准机会,双手抡圆,从背后一刀斩向刘法脑后。 “青铜板门刀”,闪耀出一片门板大小的光芒,刀势威猛,呼呼生风!眼看刀下就要人头落地,刘法在间不容发一刻,闪身躲过。 石封一刀劈空,招术用老,心知不妙。 石封以为刘法无备,其实刘法早盯上石封,怕他不来,故意卖个破绽给他,诱他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刘法连头都没回,反手就是一刀,这正是关公名扬天下的“拖刀计”。 关公的刀是“青龙偃月刀”,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刘法的刀是“招魂鬼头刀”,可以割喉咙、断人头。 石封大惊失色,他就是一位使刀的高手,没料到刘法的刀这么短,能使出关公大刀的威力,如果连关公的刀法都不认识,石封可以有刀不练改练剑了。 石封急忙回刀来挡,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就是低估了刘法的速度。 刘法一刀割断石封的喉咙,这才回头对着石封冷笑。 石封带着一脸的震惊,一头裁落马下,命丧黄泉。 石封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为西夏一员上将,竟然不是刘法一合之敌。 西夏军见主将阵亡,阵形大乱,宋军骑兵仗着一股锐气,士气大作,以少胜多,直杀的西夏前军先锋骑兵人仰马翻,鬼哭狼唪。 西夏兵大败一阵,乱成一团,向来路逃去。 刘法率兵追杀不过二里地,急令鸣金收兵,又撤回小神山下,背靠山林,列开阵势。 在山林处观战的大宋弓兵见刘法得胜回来,一片欢呼。 刘法将军,一刀“秒杀”杀敌将,武功之高,出人意外,真长士气呀! . 西夏前军先锋大败一场,逃出十里,遇到前军后队方才停下,有败军将先锋石封损兵折将,报与前军主将都统军金追和副统军尹笑,金追、尹笑听了面面相觑、又惊又怒。 “这怎么可能?石封被刘法一刀斩杀?”尹笑瞪着金追问。 尹笑不能相信,既便在西夏也没听说过有谁能一刀斩杀石封呀? 身为西寿保泰监军司统军大将“西夏三把刀”,成名已久,绝非浪得虚名之徒,怎么刚进宋境,先损一员“铜刀”石封竟被宋将刘法一刀斩于马下,“三把刀”就变成“俩把刀”了,这如果不是个故事就是一个笑话。 金追、尹笑震惊之余再细细一问,才知石封先是轻敌中计,次后又被刘法诱敌,施用“拖刀计”斩杀,这俩人顿时大怒,大骂起来,“刘法yīn险小人,用诡计杀人,玷污关圣英名,抓到你一定要碎尸万段,替老石报仇雪恨!” 西夏前军主将都统军金追和副统军尹笑挟着一腔怒火收拾先锋败军之后率本部兵马直奔小神山而来。 不移时,西夏前军二万兵马再次杀到小神山下刘法阵前,见刘法兵数虽少,骑兵和弓兵各就各位,井然有序,军容整齐。 金追不敢托大,令弓箭手先shè住阵角,排开阵势,摆下一个“五行大阵”,宋阵之前,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西夏大军,两下里三通鼓罢,齐声怒吼一声,回音不绝,震天动地。 宋军阵前,刘法的刀已回鞘,手掂石封的那柄“青铜板门刀”,当先出阵,怒喝一声:“我很孤独,但求一败!有敢出战的没有?”声如洪钟,山谷回响,气势逼人。 西夏军前金追、尹笑互视一眼,“这个就是刘法,这么年轻呀,自己象他这岁数的时候还是个大头兵呢,这家伙什么后台,上位这么快?” “我很孤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但求一败!有敢出战的没有?”刘法洪亮的声音在俩军阵前再次回响。 [(246.金蝉脱壳)] 金追对尹笑说道:“老尹,给老石报仇的时候到了。” 尹笑豪气顿生,大声说道:“久闻刘法大名,不是等闲之辈,西北敢称第一刀,今日小神山前与之一战,真是百年难遇,大丈夫阵前杀敌,勇字当头,虽死何憾。” “好!老银一言,壮志凌云,这才彰显我‘西夏三刀’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杀掉刘法,会州可以不攻而下,你是奇功一件。” 尹笑一提缰绳,手挺一柄“八环亮银刀”,跃马出阵。 刘法喝问:“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尹笑觑好位置停住战马,高声答道:“吾乃夏国上将、副统军尹笑是也。” “无名鼠辈,何足道哉!”刘法一脸的不屑。 这么有名的人成了无名鼠辈了,刘法这是故意在激怒对方。 尹笑怒气值果然开始上升,厉声质问:“是你用诡计杀了石监军?” 刘法微微一笑,说道:“原来那个人还是个石监军,可惜已经变成死监军了。” 尹笑大怒,“不知死活的家伙,如此狂妄,必然短命,今天我来给你送终,替石监军报仇雪恨。” 刘法再不答话,纵马率先向尹笑冲来,尹笑也是不惧,仗着胸中武艺,拍马迎上。 刘法将手中“青铜板门刀”在空中舞个刀花,“呼!”的一声掷向尹笑,尹笑挥刀一拦,“当!”地一声脆响,那柄铜刀被尹笑一刀击飞。 尹笑冷笑不止,“你也不过如此,如果石封不上当,怎么会被你一刀斩杀?老石,你太大意了,看哥给你报仇。” 尹笑舞动手中“八环亮银刀”,“哗啷啷!”乱响,宛若银蛇出洞,蛟龙出海,道道银光闪过,尹笑施放了一招平生绝学“八面威风”。尹笑的身躯全部笼罩在刀光之下,人和马象一团银光灿灿的旋风卷了过来。 “果然有俩下子。”刘法暗赞了一句,他的面色凝重,抽刀出鞘,刀尖向下,摆出一个待敌的姿态。 尹笑的刀仍然在旋风般的舞着,刀的威势也愈加强悍,“八面威风”一式八刀,越到最后威力越大,尹笑已经算准距离,将在挥出最后一刀的时候,落到刘法的身上。 那将是威力巨大,无可匹敌的一刀。 刘法的刀一直没动,人也没动,只有战马在动。 尹笑和刘法的战马越来越近,已近到了生死关头,尹笑露出会心一笑,心念转动之间,正好在第八刀的时候劈到刘法身上。 震憾人心的“八面威风”准确命中目标,夺目的银光闪过,“哧!”的一声,尹笑一刀劈碎了刘法的一个残影,刀一下劈空。 刘法忽然不见了,尹笑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再做出其它任何反应,只觉喉头一痛,一串血雾在自己眼前激shè而出。 尹笑没有看到刘法的刀是怎么割破自己脖子的,就血溅当场,一头跌落马下,他的战马则扬尘而去。 刘法勒住战马,刀已回鞘,目光落在躺在地下的尹笑,他在冷笑。 尹笑脸上此时还挂着一丝怪笑,身体抽动几下,气绝身亡。 宋阵又是一阵欢呼。 刘法杀尹笑的刀法很普通,就是一招“刀下留人”,这招普通的刀法原本不足以杀死尹笑这种顶级“刀客”的,不过,刘法在之前还使用了一个顶级“轻功”技能“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是个冒险又“坑爹”的技能,因为,如果蝉不能在一瞬间脱掉壳,就会被连壳带蝉一刀劈死。 很多人因为没有悟透这一层,在壳里不能自拔,最后惨死在“脱壳”的过程中,所以,才说这个技能很“坑爹”。 刘法则不会被“坑爹”,因为他没爹,至少不知道他爹是谁,一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他坑谁去呀? 刘法脱壳成功,尹笑杀壳,刘法杀人。 中了“金蝉脱壳”的人,没人能够幸免,尹笑也不例外。 刘法背靠小神山,首阵一刀斩杀前军先锋官监军“铜刀”石封,次阵一刀斩杀西夏前军副统军“银刀”尹笑,吓的西夏数万兵将,是魂飞魄散、肝胆yù裂。 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成名不易,要杀一个成名的将军就更难,可在刘法刀下这一切都变得简单和容易多了。 西寿保泰监军司都统军金追眼看宋将刘法一合之下,又将副统军尹笑斩于马下,一个恍惚,险些也掉于马下。 金追,身为西夏上将,一身顶级刀法,座下一匹“追风玉兔马”,手握一杆“金背砍山刀”,突然没了上前一战的勇气。 有人能一刀杀了石封,尹笑不信,所以尹笑死了;有人能一刀杀死尹笑,金追信了,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刘法耀武扬威,再次怒声喝道:“我很孤独,但求一败!还有不怕死的出阵一战吗?” 声如惊雷,震耳yù聋。 西夏前军虽有战将数十员,再没有一人肯前来送死,连金追也不敢,何况其它人。 这就是势,先声夺人,无人敢撄其锋镝。 刘法大声喝道:“你们这点胆子,也敢来犯我大宋,真是不知死活,西夏鼠辈,滚回去吧!” “滚回去吧!”有人跟着呼喊。 “滚回去吧!”宋军齐声呐喊。 西夏前军大将都统军金追,被骂的脸色难看之极,不过他还没有丧失理智,“一个人杀不死你,上万人还搞不死你吗?”金追将手中金刀一扬,传令:“左、右厢出击,伤到刘法的加官一级,赏骏马一匹,金碗一只、银鞍一副,杀死刘法另有重赏!” 另有重赏?对了,是一座屋外带游泳池的大房子。 一时间,命令传遍军中,西夏军鼓再次响起,左、右俩厢兵马奉令出击,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都统军金追的“重赏”可以说是西夏军中绝无仅有的,没听说击伤敌将的也给赏赐的,他不是被刘法气糊涂了,就是钱多的烧糊涂了。 刘法见敌军来势汹汹,并不迎敌,拔转马头,向小神山退去,宋阵中的弓兵全部举弓搭箭,做好准备。 [(247.一刀两断)] 刘法刚刚回到自家阵前,西夏俩厢兵马已经杀到俩军之间,刘法这边是万箭齐发,好不壮观。 西夏众兵死伤无数,前边纷纷中箭倒地,yù要后退,军鼓催战,后队只好冒险前进,宋军的箭越来越密,夏军成片倒下,他们心生畏惧,失去冲锋陷阵的锐气,等俩厢兵马杀到近前,已成强弩之末。 “击鼓!”宋阵战鼓隆隆。 “出击!”刘法再传将令。 刘法率领骑兵杀向敌军,俩军厮杀在一起,杀声四起。刘法犹如“死神”下界,兵来杀兵,将来杀将,谁来杀谁。 正是: 秋风扫落叶,春雨生怒草。 冬天一把火,夏日当头照。 西夏俩厢军将校只要和刘法遭遇,无不被刘法一刀割喉,一命呜呼。 约过半个时辰,西夏军再次被杀个大败,丢下无数尸体,开始后退了。 三军打的是仗,用的是阵,靠的是胆,胜的是气。 西夏军被刘法军杀的阵角全乱,胆气全无,只恨爹娘少生俩条腿,管什么军法无情,后退者斩,只顾拚命的逃命。 西夏前军主将都统军金追,见势不妙,忙令军法官约束部队,不料军阵越来越越乱,俩厢兵马远远绕出阵外,逃命去了,金追脸色惊疑不定,战不能战,退不能退,正在犹豫之时,只见刘法大刀一举,领着五营骑兵直冲中军大阵。 金追见状,传令击鼓迎战,不料鼓声响毕,竞无一将出阵。 金追看四下人人有惧意,个个有退心,当下大怒,正要拿出军法“伺候”,却见阵形已经有点松动了,忙令shè箭,顿时箭如飞蝗,shè向宋军。 刘法迎着箭雨,一把“招魂鬼头刀”舞的泼风般乱转,密不透风,滴水不漏,象一团黑色的旋风卷进西夏中军大阵。 金追身边众多心腹牙将,见刘法杀到面前,无处躲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迎战,群战刘法。 俩军相争勇者胜,西夏众将没了勇气,缩手缩脚,越想保命,命越不保,被刘法再次杀开一条血路。 金追眼看刘法已近在眼前,yù战无心,yù退不能,在这进退俩难之际,刘法突然纵身离开战马,腾空而起,一招“大鹏展翅”,摆脱了众将的包围,御风而行,真是其疾如飞,从天而降,直奔金追。 金追面无血色,差一点就要拔马而逃,在一惊之下,犹豫之间,方才下了狠心,“金追是杀大的,可不是吓大的。” 金追杀心一起,胆气回归,眼看刘法在空中象只大鸟一般飞掠而至,越逼越近,觑准机会,金追出手了。 金追提起全身十二分的力气,身形展开,金刀挥舞,光芒四shè,在半空中化成一道金光灿灿的光团,shè向刘法。 这招正是金追一生绝学,“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至刚至猛,极其霸道,中者无不身首异处,一刀两段。 金追知道,以刘法快如鬼魅般的速度,要杀刘法出手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他绝不能在这生死关头有所保留。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一黑一金俩道刺目的刀光,在空中撞到一起,“砰!”的一声巨响,一道更加炫目的光芒闪过又消失之后,满天下起血雨。 刘法一刀之下,金追的刀断了,金追的头颅也断了,金追的尸体在空中翻转盘旋许久,扬起一天血雨,才“咚咚!”的跌落黄尘。 很多人只知道刘法的刀快,其实,在刀法的造诣上,刘法是一位真正集大成者,只要是这世上成名的刀法刘法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唯有这样,刘法才能练成刀法中至高无上的绝技“以刀破刀”。 刘法的刀不但快,而且可以“以刀破刀”,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刘法的刀,是一把“招魂刀”,在刘法的刀下,无刀不破!金追的刀也不会例外。 “以刀破刀”,无坚不摧! 宋将刘法一刀杀死西夏前军都统军金追之后,已经稳稳的立在金追的鞍马之上,刘法竟然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式。 刘法一眼就看出金追骑的是一匹宝马良驹“追风玉兔马”,乃马中极品。 刘法不但要杀人,还要抢马,所谓“杀人夺宝,人生最乐”,刘法现在就心情舒畅。 西夏众兵将,一惊之下,就象白昼遇鬼,尖叫一声,一哄而散,全部逃开。 “追风玉兔马”换了新主人,前蹄突然扬起,一声“啾啾!”长鸣,想给刘法来一个“下马威”。 按马的想法是将刘法掀下马去,让他丢人现眼,最好一跤摔死,再踩上俩脚。 刘法一动之下已经稳稳坐在马鞍之上,双腿一夹,一股大力从腿下传到马腹,刘法用刀指着马首,喝了一句:“马儿不乖,是不是想挨上一刀?” 这匹“追风玉兔马”一阵巨痛,立即安静下来。 马叹了口气,心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这种宝马也不能例外呀。” “追风玉兔马”感觉到新主人的强大,这匹马用明亮的马眼和独特的视角,再次仔细的端详起刘法。 这匹马对刘法印象还算不错,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咴咴!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咴咴!长的也比较英俊,咴咴!估计还没找老婆,咴咴!是个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咴咴!莫要象金追那样命短才好。咴咴!” 宋兵杀退西夏溃兵,再次聚到刘法身边,齐声怒吼:“刘法将军,威武雄壮!” 刘法一愣,笑了,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西夏败兵,大声说了一句:“鸣金!” 军令官敲起铜钲,众兵将听到纷纷调转马头后退。 刘法骑在“追风玉兔马”上,享受着与“宝马”亲密接触产生的异样感觉。 同样是马,为什么骑在跨下就这么不一样呢? . 西夏大军中,晋王察哥骑在一匹形似玉龙的高头白马之上,督促大军前行,身边齐刷刷排列无数战将,行进之中,连连接到败报。 [(248.陕西排名)] “报告殿下,前军先锋监军大将石封被宋将刘法用‘拖刀计’一刀斩杀,先锋军战败。” “报告殿下,前军副统军尹笑被宋将刘法用‘金蝉脱壳’一刀斩杀。” “报告殿下,前军都统军金追被宋将刘法用‘一刀俩断’一刀斩杀,前军溃败。” “西夏三把刀”被宋国大将刘法一战斩杀,一把不剩,这个消息象风一样立即传遍了西夏大军。 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听到消息后,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话:“这是真得吗?” “绝对是真的。”透露消息的人一脸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听到消息的人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晋王察哥面露忧色,根据“白鸽”亲眼所见,刘法在熙州城内“王五客栈”面对“一品堂”四位“灰狼”副堂主施放的必杀大技“四面八方”时候,一刀“秒杀”了张三、李四、王二、赵大四个人。 据此分析,刘法挥刀的速度已经到了“快到不能再快”的地步。 晋王察哥一开始,仅仅以为刘法只是刀快,现在明白了,刘法不仅仅只是刀快。 用“拖刀计”杀了石封,暴露出刘法过人的心计;用“金蝉脱壳”杀了尹笑,暴露出刘法过人的身法;最后用“一刀俩断”杀了金追,则暴露出刘法超人的刀法。 金追的刀可是一把至阳至刚的刀,刘法竟然用硬碰硬,以刚克刚,这说明了什么?也许……,刘法已经达到“无刀不破”的境界! 拥有上乘的心计、上乘的轻功、还有上乘的刀法,这个家伙综合素质出类拔萃,超人意表,刘法这是要成神的节奏呀。 能一刀杀死金追、尹笑、石封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在西夏国内也不会超过三个人,没想到初到会州,就遇到这么个劲敌,看起来,会州不虚此行呀。晋王察哥明显感到了一些压力。 能让晋王察哥感到压力的宋国将领并不多。 刘法就是其中的一个,晋王察哥根据“白鸽堂”的情报,给大宋在陕西的将领排了座次。 童贯排在第一、王厚排在第二、种师道排在第三,刘仲武排在第四,刘法排在第五,这五个人绝对是西夏的“劲敌”,只要他们存在就是一种威胁,不能有任何轻视。 “这个排名有问题,刘法的排名并不准确,看起来,还是有点轻视了这个刘法。对了,我怎么总是喜欢轻视对手呢?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高了?” 察哥这是自责还是自夸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着败兵陆续退回,晋王察哥很快把前军大败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刘法背靠小神山,对阵的骑兵不到三千,山林中还有五千弓兵,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其它伏兵。 刘法竟然用这么点兵马,就打的自己二万前军一败涂地,实在是让人不能相信。 晋王脸色沉了下来,会州守军连厢军加禁军一共只有三万兵马,这是晋王察哥还在西夏时候就掌握的情报。对会州晋王察哥非常重视,他一直在筹画着发动一场“会州之战”,原因很简单,谁让会州是“小米州”呢。 按计划,西夏大军今天要在小神山下扎营的,现在情况发生变化,这个变化就是刘法带来的。 yù杀敌,先求稳,稳中才能求胜,既然小神山下有敌,就不能按计划进行了,晋王察哥果断的做了决定,“扎营。” 一声令下,“轰隆隆!”声中十余万西夏大军渐渐停了下来,到处是安营扎寨的忙碌军士,前军溃兵也被收集成军,晋王察哥另派军将前去统领。 . 西夏中军大账内,晋王察哥升起帅座,西夏枢密府同知、副使、佥书、承制等官员,“铁骑军”、“步拔军”、“强弩军”、“擒生军”、“泼喜军”各军、各监军司都统军、副统军、监军等百余员高级将领,列于帅账两边。 “一品堂”的“苍龙”、“黑虎”俩大堂主护卫在晋王察哥的身后。 晋王察哥高坐于白虎帅座,众将官全部昂首挺胸,赳赳雄立,在帅座下首左边设了一个蒲团,赫然端坐着一位和尚,显得格外醒目。 这个和尚就是“大国师”空虚和尚,在西夏“佛界”地位仅在“木心帝师”之下。 这是怎么回事,西夏打仗,和尚也来凑热闹? 正是: 主帅英俊潇洒,英明神武。 国师秃头带帽,不文不武。 大将面目狰狞,扬威耀武。 “前军失利,哪位大将敢带兵到小神山去战刘法?”晋王察哥开门见山问道。 话音刚落,队列中齐齐走出四员大将,高声请战:“末将愿往。” 晋王察哥看时,正是西夏军中精锐“步拔军”四位统军大将“党氏四雄”,“步拔军”都统军党大、副统军党二、党三和监军党四。 “党氏四雄”是西夏步战悍将,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最喜欢的是群杀,遇有劲敌,从来都是兄弟齐心,一起向前,四人联手,杀招必出,真是群殴没商量,打死算球。 晋王察哥见状,暗暗点点,“也只有这四个人才能杀得了刘法。”当下传令,“你们敢挑重担,勇气可嘉,四位将军可率本部人马,前往小神山去战刘法,杀了刘法,你们首功一件。本王在此专候捷报。” “末将遵令!”党氏兄弟叉手答应一声。 晋王察哥又嘱咐一声,“刘法刀快,你们兄弟不可轻敌。” 党大“嘎嘎嘎!”大笑三声,夸下海口:“我兄弟出马,刘法保证活不过今天。” “党氏四雄”一齐笑起来,大账中怪声阵阵,好不渗人。 . 西夏“步拔军”统军大将“党氏四雄”奉了晋王察哥的将令,点齐本部二万大军,杀出大营,直奔小神山而来。 这党家四兄弟,并不骑马,和将士一同步行前进,约行了一个时辰,来到小神山前。 此时,天已黄昏,北风呼啸,寒气逼人。 小神山前西夏士兵尸横一地,惨不忍睹,远处山林,则是林森木暗,一片寂静。 [(249.山林大火)] 党家四兄弟,怕有埋伏,不敢轻进,列开阵形,先求自保。 等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小神山风吹古树、涛声依旧,倦鸟归林,燕雀还巢,不见一丝人迹。 “林中无人。”党二十分肯定的说道,党二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说的话一般都比较正确。 其它三个人久经战阵,眼光好生锐利,当然也看出这一点。 党大是个谨慎的人,他轻轻摇头,说了一句:“刘法一阵能杀掉‘西夏三把刀’,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大意。” “大哥,怎么办?刘法不出来,马上天就要黑了。”党三xìng最急,说道。 “烧他们出来。”党四最yīn,想出一条dú计。 “好!”党大点头,传下将令,叫“大盾兵”在前边开路,后边“火箭手”准备,向山林逼近。 等到了shè程之内,党大一声令下,“火箭”齐发,shè向小神山的密林之中。 秋尽时分,林边到处枯草萋萋,遇火即燃,加上西风阵阵,一场山林大火“喀哧哧!”燃起,真是风借火势,火借风威,一座小神山烧个漫山红遍,火光冲天,无比壮观。 “党氏四雄”瞪眼看着大火烧起,半天不见一个宋军出来,这才确定,刘法已经逃离小神山了。 “这个刘法很狡猾。”党四的脸被大火映的忽明忽暗,目光中闪烁着yīn鸷的幽光。 “刘法再狡猾,遇到我们也得死。”党大对着越烧越旺的山林大火,愤愤说了一句,“就让他多活一天吧,我们走!” “党氏四雄”率“步拔军”二万去杀刘法,没见到一个宋兵,却放了一把无名业火,毁山焚林,破坏环境,这就叫缺德带冒烟,无良毁三观。 . 西夏中军大营,被这场山林大火惊动,都驻足观望。 晋王察哥看着远处一座“火焰山”满天通红,浓烟滚滚,烈焰腾腾,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道了一句:“这党氏兄弟,让你杀人,你却放火,怪不得连大辽也骂我们是‘三光’部队呢,多少不注意国际上的影响,让我这个当统帅的情何以堪呀?” 晋王察哥刚回至帅账,账外急匆匆走进一人,这人长着一个普通人的脸,腰间chā斧,后背担绳,一身樵夫装束。 一个砍柴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走进西夏帅账呢? 樵夫跪行大礼,“属下参见总堂主殿下。” “不必多礼,你起来吧。”看样子晋王察哥认识这个人。 “谢过殿下。” “白鸽,刘法现在何处?”晋王察哥问道。 原来是“白鸽”呀!怪不得连晋王察哥的帅账也能随便出入。 “一品堂”的“白鸽堂主”,在“王五客栈”当过掌柜、在熙州城内装过胖嫂,一扮俩相,最后又变身一位拄个拐棍唱着歌谣的老太婆,现在则是一位樵夫……,这丫的可真能变来变去呀! “白鸽”用沙哑声音的说道:“启禀殿下,刘法率领骑兵和弓箭手全部退到怀戎堡内。” “怀戎堡?”晋王察哥听罢,陷入沉思。 怀戎堡是通往会州路上第一个城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过了怀戎堡、水泉堡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险阻,利于行军,可以直达会州城下。 按照察哥行军计划,准备对怀戎堡围而不攻,直取会州的,如今,情况有变,有个刘法在里边,怀戎堡只怕绕不开了,计划不如变化快。 这种变化又是刘法造成的。 刘法不但武功高强,心计颇深,还通晓兵法,能知地利,据险而守,真是一个百年一遇的旷世奇材,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敢用“孤独求败”这种找死的绰号,果然有骄傲的本钱。 刘法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对手呀! 晋王察哥对刘法的认识又增加了一层,他期待什么呢?难道他想用自己的脖子试试刘法的刀有多快吗? “怀戎堡里有多少宋兵?”晋王察哥问道,对于情报,他一向是非常重视。 “五营骑兵,五营禁军,十营弓手,一共一万兵马。” “会州有什么变化?” “会州今天传出的消息,还是一万禁军,一万厢军在守城,没有兵进出。” “兰州有什么动静?” “今天早上,种师道还在兰州。” “童贯呢?” “熙州……现在情况不明。”“白鸽”提起熙州一脸愧色,“灰狼”刺杀童贯失败,殃及池鱼,搞得“白鸽堂”损失俩位副堂主,要不是自己是属兔子的跑得比较快,差一点也“栽”进去了,现在熙州成了“白鸽堂”情报网的一个空白点。 “熙州很重要。”晋王察哥作出一个重要指示。 “白鸽”急忙答道:“属下很快就会重返熙州。” 晋王察哥点点头又吩咐一句,“嗯!现在重点要盯着兰州的种师道。” “属下遵命。”“白鸽”躬身施礼,稍停片刻,见晋王察哥没有别的吩咐,慢慢退出帐外。 . 党氏兄弟从小神山归来,进入中军帅帐jiāo令,一齐行礼,“末将参见晋王殿下。” 晋王察哥脸色凝重,明知故问,“你们杀了刘法没有?” “末将没有见到刘法?”党大闷声答道。 “你好象说过不让刘法活过今天的,现在离明天已经不远了。”晋王察哥提醒了一句,他在揭党大的短。 “牛”是吹了,可是“牛”没让吹死,这真是一件让党氏兄弟很丢面子的事情。 党大一阵汗颜,他低头认错,“末将无能,请殿下恕罪。” “你们杀了多少宋兵?”晋王察哥冷冷问道。 “没有,一个也没杀到,末将到小神山刘法早已逃窜,不知去向。” “你们去干什么去了,难道带着二万人,就是为了去放一把熊熊大火?放火是不是很好玩?”晋王察哥一脸的不高兴。 “放火当然很好玩。”党大见晋王察哥面色不善,没敢说出来,他话锋一转,答了一句:“末将……还收得金追等前军众将尸体回来。” 党大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晋王察哥脸色稍霁,目光扫视四人一遍,才慢慢说道:“你们兄弟四人,身怀绝技,位居夏国大将,未见敌人一兵一卒,放这等大火,山林何罪?” [(250.怀戎堡上)] “末将做事有欠考虑,下次一定注意。”党大嘴里认错,心里嘀咕,“不就一把火吗,又不是第一次放,多大点事呀,至于吗?” “你们不但做事有欠考虑,简直就是行动不计后果,影响极坏!”没想到晋王察哥抓着放火这点事不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呀,党氏兄弟只好非常诚恳的再次认错,“末将谨记殿下教诲,保证下次绝不放火。” 放不放火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属的认错态度要端正。 目的达到了,晋王察哥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入正题,步置下一阶段的任务,“明日攻打怀戎堡,你们‘步拔军’是主攻。” “怀戎堡,不是去会州吗?”党大疑问,他身为西夏军中高级将领,对于这次会州之战的战略步署还是相当清楚的,怀戎堡应当不是这次行动的目标。 “刘法现在就躲在怀戎堡里边,希望你们莫要再让我失望。”晋王察哥加重了语气。 “原来你丫的知道刘法活着呢,还故意问我们杀没杀掉刘法,成心给我们难看是吧。”党大心生不满,目露凶光,他没敢对察哥怎么样,他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明天我保证让刘法死无丧身之地!”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吧。”晋王察哥摆摆手,表示谈话到此结束。 党氏兄弟退出帅账,此时月上林梢,烟遮云锁,忽显忽隐,亦真亦幻,远处小神山的大火已经烧的夜空一片通红。 “党氏四雄”夸下海口,寸功未立,被晋王察哥训斥几句,望着大火,心头大火,好生不爽。 晋王察哥暗自摇头,自言自语道:“做人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晋王察哥这是说刘法呢,还是说“党氏四雄”呢? . 怀戎堡内,城墙之上,刘法迎风而立,空气中四处飘着树木烧焦的烟火味,刘法望着远处那座熊熊燃烧的小神山,自言自语说道:“小神山林木森森,这场火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时间烧不停,山林何罪?无辜被焚,这都是战争惹的祸,西夏不灭,天下不宁,战火不绝呀。” 刘法目光炯炯,从大火中回过神来,转向兰州方向,更是思绪万千。 小神山一战,刘法利用地形,初试锋芒,虽然连胜两仗,除了阵斩三员西夏大将,抢了一匹“宝马”之外,杀敌不过千余,对西夏十五万大军来说,简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今天一战,虽然可以鼓舞士气,却无法改变敌我双方实力的悬殊对比。 会州之战,只怕是刘法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一场恶战。 “从明天起,就要陷入苦战了,种将军,你可不能犹豫不决,你多考虑一天,会州就多一分危险呀。” 刘法是在西夏大军进入宋国境内第一时间向兰州种师道求援的,他没有向童贯求援,这倒不是刘法故意给童贯难看,因为刘法知道童贯要救会州还得靠种师道,他只不过是绕开童贯,直奔目标而去。 加上来回路上时间,不算今天,种师道最快也得六天后才能赶到,自己要靠三万兵力来迎战西夏的十五万大军,坚守六天,胜负真的只在一线之间。 让刘法最耽心的还是,种师道很可能会向童贯请示,从兰州到熙州再回到兰州,这一来一往又得多出三四天时间,三四天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间,对于会州来说,很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刘法在求援信中说的很肯切,“望种兄见信驰援”,这句话意思就是你别再请示童贯了,那样太浪费时间了。 问题是,种师道会听刘法的吗? 答案是不一定,“陕西四将”除了自己没人不把童贯当回事! 咄咄怪事,一个太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缘,你们什么眼光呀? 刘法心里没底,他必须做出至少坚守十天的最坏打算。 十天!如果出门旅游,只是一出门一进门的事情,战争期间,十天足够发生很多重大事件了,有可能就包括会州失陷。 要知道,刘法的对手可是晋王察哥还有他十五万西夏大军。 刘法率兵进驻怀戎堡,没有困守会州,就是要利用怀戎堡险要地势,固守待援,并和会州形成“犄角”之势,目的是为了阻止察哥的大军,长驱直入,直接杀到会州城下。 “察哥,你想踏平会州,先要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一想起晋王察哥,刘法身上杀气渐渐涌出,也许,只有晋王察哥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刘法心中也隐隐生出些许期待。 刘法在期待什么,难道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一刀割破晋王察哥的脖子? 刘法身边的将校感到无形的压力凭空而降,寒气逼人心魂,防御值低的忍不住后退十步以外,喘气才恢复正常。 “刘将军这是想干嘛?不杀人干吗要吓唬人?” 刘法正在释放一身的杀气,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顿时象了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杀气瞬间消失。 刘法想起的那个人正是童贯,他忍不住大骂起来:“狗屁不懂,稀屎俩桶!” 刘法当然要生气,会州目前这种危急形势和童贯有直接关系,自己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童贯,西夏可能进犯会州,童贯就是不听。 身后众将校听了个个脸上变色,胡思乱想起来,“刘将军这是在骂谁呢?骂得还这么没营养!” . 次日一早,怀戎堡房前屋后,落下一地灰烬,空气中充满了烟火味,人人口干舌燥火大,远处的小神山浓烟冲天而起,顺风而来,正好飘到怀戎堡这个方向,大宋军士全都大声咒骂着西夏人。 大兵骂娘,更没营养,不提也罢。 怀戎堡,背靠山崖,建于山前,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堡内有清泉三口,藏粮万斛,三面高墙,正对着大路的一面有门,堡内箭楼、吊斗四布,守备森严,敌人除了正面强攻,别无他法。 从午时开始,怀戎堡前大道上西夏兵马,一军一军队列整齐的开了过来,人人精神抖擞,个个斗志昂扬,军歌嘹亮,威武雄壮。 [(251.七星大阵)] 晋王察哥在将台之上,旌旗招展、号令严明、金鼓齐鸣、三军用命,不到一个时辰,在大宋会州怀戎堡前五里处,十五万西夏大军整整齐齐摆开一个“七星大阵”。 大阵摆开之后,端的是撼天恸地,天地失色,黑云遮日,白昼无光,浓烟滚滚,yīn风阵阵,寒气森森,杀机重重。 城内宋军看的是个个心惊胆战,刘法立于堡上,瞧着西夏晋王察哥摆下的这座大阵,面色沉寂,暗自惊心,不禁问了一句:“察哥在怀戎堡前摆此恶阵,你这是想干嘛?” 这还用问吗?真是的! 西夏晋王察哥,亲率十五万大军,进犯宋国境内,要踏平会州,给宋国点“颜色”瞧瞧,不料刚刚进入宋境一步,就被宋国会州守将刘法,列阵于小神山下,一天之内,把西寿保泰监军司的金追尹笑石封三位统军大将,一刀斩杀,西夏“党氏四雄”除了在小神山放了一把无名大火,烧得山林尽赤之外,没占到丝毫便宜。 首战失利,这让晋王察哥很不高兴。 因此,晋王察哥才决定列阵于“怀戎堡”前,摆开了一座只能进不能出,管死不管生的“七星大阵”,既能提升士气,又能震慑敌军,还有增强视觉效果的作用。 正是: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璇玑玉衡,以齐七政。 大阵一开,有进无出。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斗转星移,岁月无情。法天象地,岁分四季。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 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七星大阵”,总兵十五万,阵中有阵,内含七座军阵,是哪七座军阵? 正是: 天枢阵、天璇阵、天玑阵、天权阵、玉衡阵、开阳阵、摇光阵。 第一阵:名曰摇光阵,一位统军大将率领兵马俩万,正是西夏国中上将,“步拔军”都统军党大是也。只见他手持两柄“日月连环钩”,一脸横ròu,位占“破军星”。 第二阵:名曰开阳阵,一位统军大将率领兵马俩万,正是西夏国中上将,“强弩军”都统军黄旦是也。只见他座下一匹黄骠马,掌中一把“神机弩”,满口金牙,位占“武曲星”。 第三阵:名曰玉衡阵,一位统军大将率领兵马俩万,正是西夏国中上将,“擒生军”都统军言京是也。只见他座下一匹卷毛马,手持一柄九股钢叉,卷毛碧眼,位占“廉贞星”。 第四阵:名曰天权阵,一位统军大将率领兵马俩万,正是西夏国中上将,“泼喜军”都统军石惊天是也。只见他座下一辆火焰车,手拿一柄“点火棍”,红胡子赤眼,位占“文曲星”。 第五阵:名曰天玑阵,一位统军大将率领兵马俩万,正是西夏国中上将,“铁骑军”副统军星之河是也。只见他座下一匹乌骓马,掌中一柄“巨灵斧”,面色黝黑,位占“禄存星”。 第六阵:名曰天璇阵,一位高僧率领兵马俩万,乃是西夏“大国师”空虚和尚,只见他高座于蒲团之上,手捻数珠,长相奇特,额头有个紫印,位占“巨门星”。 第七阵:名曰天枢阵,“七星大阵”阵眼所在。只见左边一队白衣白马大戟,领头一员旗将,举着一面白色大旗,大旗正中绣着红色的“大夏”俩个大字;右边一队黑衣黑马斧钺,领头一员旗将,举着一面黑色大旗,大旗正中绣着金色的“晋王”俩个大字。 后队齐刷刷排列着百十员西夏正、副、偏、裨将领,护卫俩旁。 天枢阵中央昂首挺立一匹全身雪白、如银赛玉般西夏国中第一骏马“汗血宝马”中极品“天马行空白玉龙”。 这匹“玉龙马”曾和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的座下“青海马王”“白马之王”在西夏晋王府内跑马场赛过三场,“玉龙马”毫无悬念的三战三胜。 “玉龙马”是神驹,超过了千里马,能日行一千五百里。 在这匹宝马雕鞍上端坐的正是现任的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御弟、枢密使晋王察哥。 只见晋王察哥头顶白冠,身穿白袍,面如美玉,手持一柄“紫芝云团玉如意”,玉如意下垂着一条金丝编就绳穗。端的是王子尊贵,玉树临风;帅呆酷毙,无语凝噎。 晋王察哥身后左“苍龙”,右“黑虎”迎风而立,率领兵马三万,位占“贪狼星”。 晋王察哥待大阵排开,远远看着那旌旗招展迎风飘扬的怀戎堡,大手一挥,朱唇轻吐,重重下了一个命令:“攻城!” . 一声令下,三通鼓响,“七星大阵”中摇光阵形转动,“步拔军”都统军党大,率领副统军党二、党三和监军党四,坐镇指挥。 昨日小神山刘法虚晃一qiāng,党氏兄弟无功而返,被晋王察哥训斥一番,此时心中怒火正炽,摆开阵式,打算一阵攻克城堡,亲手杀了刘法,才解四人心头之恨。 西夏“步拔军”一万大军,各营兵将顶着大盾,背着绳索,握着铙钩,端着火箭,抬着云梯,扛着巨木等攻城器械,万人怒吼,响遏行云,潮水般扑向怀戎堡的城门和城墙。 “步拔军”是西夏攻城拔寨的精锐部队,身经百战,攻无不克、坚无不摧。 城上刘法见敌军逼进,一声令下:“shè箭!” 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天空为之一暗,那箭直奔攻城西夏士兵shè来,西夏“步拔军”中有“大盾兵”,手持大盾,在前边开路,专门用来挡箭,不料,宋箭来势极其凶猛,很多大盾被一箭洞穿,吓的西夏兵士心惊ròu跳。 一时间死伤无数,“步拔军”行军速度越来越慢。 阵中观战的晋王察哥见了暗暗吃惊,“宋军的弓箭怎的变的如此犀利?” 刘法在怀戎堡上稍稍安心,“看起来绝对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呀。” 刘法在会州这些年最重视的就是弓兵队伍的建设,要守家卫国,离不开一支强大的弓兵武装力量。 [(252.党氏四雄)] 刘法一方面组织工匠打造强弩硬弓、利箭飞矢。另一方面强化弓箭手的训练,提高shè手的shè箭成绩。 刘法创造各种有利条件,包括服用“大力丸”、喝“王八汤”、跑“马拉松”等非常规手段,制订并完善了《弓箭手训练手册》,亲临军营,现场指挥,目的就是一个,让宋军的弓箭手们不断的升级、升级再升级。 刘法提出的口号就是“升级压倒一切,一切为了升级!” 在这种“全军大练兵”的氛围之下,会州驻军部队里不断涌现出大量的优秀人材,迅速培养出一批满级的“shè手”,其中有三位刚刚参军的少年,表现的犹其出色,他们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从无到有,不可思议的把“弓箭手”这个职业升到一百级,让训练他们的教头们,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泪流满面。 要知道,包括他们自己在内,教了大半辈子,也没见到一个能在一年时间内升到一百级的“弓箭手”,没想到一下出现了三位。 这属于典型的人才扎堆出现,教头们的辛勤耕耘终于结出丰硕的成果。 这三个人现在才刚刚出道,还默默无闻,将来则会名扬天下,他们就是张俊、刘光世、韩世忠。 张俊:字伯英,陕西凤翔府成纪人,平民出身。 刘光世:字平叔,陕西保安军人,将门世家。 韩世忠:字良臣,陕西延安人,出身平寒。 这三个人年少从军,身为弓手,天赋过人,刻苦练习,进步神速。 刘法目光如炬,发现了这三个人才,没有放任自流,总是抽空进行一些关键xìng的指导,三个人果然不负重望,满级之后,连刘法也不禁感叹,“天才都是炼出来的呀!没有捷径可走,就象我这样的。” 刘法这是夸人呢,还是夸己呢? 张俊、刘光世、韩世忠无一例外的被安置到了刘法的“特种部队”“神臂弓营”。 会州弓兵从军中良中选优,个个膂力过人,能开的二百斤以上硬弓,一共有五千人,建成十个整装“弓兵营”。 刘法又在这些能开硬弓的士兵里头,优中选异,组成一营,用的全是大宋杀人的利器“神臂弓”,shè程达到三百步,shè穿西夏大盾的,正是“神臂弓”shè出的“流星箭”。 “步拔军”是攻城的“尖兵”,“神臂弓”则是守城的利器。 “步拔军”遇到了“神臂弓”,正遇克星,进入shè程,被刘法精心训练出来的宋军强弓硬箭,象靶子一样,shè个头破血流,无处藏身。 等“步拔军”冒死穿过宋军的“箭阵”,杀到怀戎堡城墙下,城上宋兵,早就准备好的无数滚木、雷石、火油、石灰、开水又披头盖脑、从天而降,打的“步拔军”是喊爹叫娘,鬼哭狼唪。 西夏攻城精锐部队“步拔军”攻击怀戎堡,遇到宋军的顽强阻击,伤亡惨重,苦战一个时辰,丢下数百具尸体,狼狈撤退。 “党氏四雄”眼睁睁看着逃回摇光阵内手下的残兵败将,气的是“哇哇!”大叫,直翻白眼。 城上守城宋兵一片欢腾。 刘法松了口气,只要能顶住“步拔军”的进攻,再无忧矣,“步拔军”毕竟是西夏最精锐的攻城部队。 刘法利用空闲时间,命令各营,收治伤员、补充各种守城器械,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敌军的第二次进攻。 . “七星大阵”内的西夏大军,看着本国攻城精锐“步拔军”弑羽而归,面面相觑,暗暗吃惊,昨天刘法一日三杀西夏军中大将,已令人胆寒,今天居然连守城也这么厉害,刘法这种“全能”型的“人才”可真少见呀。 晋王察哥见状也忍不住夸了一句:“若网在纲,有条不紊。能攻能守,进退自如。刘法真乃大将之材、孤王之对手也!” 这叫夸人自夸俩不误,怎么晋王察哥和刘法一个毛病? 继而见攻城不利,初战失败,晋王察哥面显忧色,待“步拔军”阵形一整,立即下令:“再攻!” “咚咚咚!”中军战鼓擂的震天介响,摇光阵中,党氏兄弟闻听号令,将令旗一展,阵形一动,呈雁行排开,指挥着第二波大军,向“怀戎堡”攻去。 遮天盖日的箭雨…… 震天动地的吼声…… 残酷无情的杀戳…… 杀人如麻的战场…… 怒火燃烧的战士…… 血ròu模糊的尸体…… 西夏“步拔军”真是一只不怕死的攻坚部队,士兵们前仆后继,英勇无畏,拚死向前,只是面对怀戎堡风雨不透的严密防御,死伤累累,血ròu横飞。 在这片方圆不足五里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个时辰后,“步拔军”再次攻城失利,退回阵内。 党氏兄弟,恨得咬牙切齿,怒声咒骂,睁着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怀戎堡的城墙,看那样子想吃人。 . “七星大阵”之中,晋王察哥眼看着“步拔军”俩次攻城,全部失利,一脸严峻,将大手一扬,又狠狠说了一句:“再攻!” 中军令下,党氏兄弟集合“步拔军”士兵,第三次向怀戎堡冲了过去,党氏兄弟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次拚命了,“步拔军”俩次攻城,损失千余,这么打下去,早晚部队会被打光。 攻坚战是一场消耗战,拚得全是士兵的命呀。 “党氏四雄”这次冲在队伍最前边,十余万大军全看着自己呢,一个小小的城堡,俩次无功而返,这脸丢大了。 有了俩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在主将的率领下,这次“步拔军”很快杀到城墙下边,云梯一座座竖起城墙,又一座座被砍断推倒,不断的有人从城墙上掉下来,也分不清是西夏士兵还是宋国的士兵了。 城门前一根长长的巨木上的箭chā得跟刺猬一般,几乎无处下手,被几十名西夏士兵抬起,“咣咣!”擂击在怀戎堡厚厚的铁门之上,震的城门山响。 城上shè下更加密集的箭雨,抱着巨木撞门的西夏士兵一个个倒下,巨木落在地下,重重砸在士兵的躯体之上…… [(253.功亏一篑)] 巨木再次被后边的士兵们抱起,“咣咣!”撞击着怀戎堡巨大的铁门…… 箭雨也继续落到这些士兵的身上…… 风,从小神山向这边刮得正紧,烟,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气中除了呛人的烟火味还掺杂着更加刺鼻的血腥味,战况空前惨烈,场面震撼人心。 党大顶着滚烫的火油,终于抓住一个机会,接近城头,一只钩子钩下几个守城宋兵,另一只钩子钩住了城头,飞身攀上城墙,双钩如飞,招招夺命,将身边宋兵杀个缺头断臂,惨叫连连。 党大一眼就看到堆放在城墙上的一捆捆箭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刘法这家伙弹yào准备得可真够充足呀。” 党四趁机而上,也到了城头,这两人仗着一身武艺,挥舞着四只钢钩,开始残杀守城宋军,城上连折数十名守城将校,怀戎堡的防御很快被撕开一个缺口,“步拔军”纷纷从这个地方搭起云梯,涌向城墙。 党二、党三在城下见状,飞也似的向党大、党四这边赶过来。 观战的西夏大军统帅晋王察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赞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党氏兄弟二人一阵拚杀,杀退这片守城宋兵,转眼间西夏士兵已经攻上城墙近百名,党大、党四兄弟俩总算出了口恶气,现在只要等党二、党三也站上城墙,可以直接宣布攻城战斗胜利结束,要知道“党氏四雄”站在一起,可以说是无敌的。 眼看城墙就要失守,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身影象只巨鸟般飞掠而至,天空都为之一暗,他手中挥舞着一柄黑黝黝的鬼头大刀,砍瓜切菜般杀着城上的西夏士兵,没有一人是一合之敌,片刻功夫,西夏士兵倒下一片。 来人身着白色战袍,正是大宋会州守城大将“孤独求败”刘法。 刘法身后跟着无数的宋兵杀了过来,形势立即发生了逆转。 党大和党四眼看刘法象一尊“杀神”降临,那股杀气,隔着五丈,都能让他们感觉得到。党大、党四初次与刘法照面,均有惧意,再看党二、党三刚刚赶到这边城下,估计再有片刻的时间,他们就能攀上城来。 四兄弟会合,那将是无敌的,这个他们最清楚不过。 刘法腾空而起,一招“大鹏展翅”,御风而行,跃过前边挡道的西夏士兵,直扑党大而来,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党大双钩一挺,正要迎战,被党四一把拉住,向城下就跳,“大哥,走!” 党大一愣之下,吓了一身冷汗,和刘法单挑,下场只有一个“西夏三把刀”那还“三缺一”呢。 刘法脚落实地,慢了一步,眼看着党大党四落下城墙,心中暗骂了一句:“逃得比我的刀都快。”他的刀锋杀向其它西夏士兵,不一时,攻上城墙的西夏士兵全部被歼灭。 当最后一个西夏士兵的尸体被扔下城墙之后,刘法昂首而立,一声长啸,声震云霄。 宋军齐声欢呼,泪洒征袍。 胜利来之不易呀! 功亏一篑! 党大、党二、党三、党四聚会城下,与城上刘法十目相视,目露凶光,眼含杀意,却无可奈何。 党四厉声喝道:“刘法,有种你下来,我要和你单挑。” 刘法望着城下四位西夏军中大将,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他只须纵身一跃,就可以实现心愿,可是,刘法身负守堡重任,又怎会因为党四的一句话就轻易出城。 刘法用刀指着党四,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记住你了。” 党四继续挑衅,“你记住老子又怎样?” 刘法下令:“shè箭!” 守城宋军搭弓shè箭,箭如飞蝗,党氏兄弟突然抱成一团,转眼之间,象个球一样滚出了数十丈开外,箭雨一直跟着他们的身后,扎了一地,掀起一阵阵尘埃。 没有箭能穿过党氏四兄弟的防御,这种箭对于党氏兄弟来说,毫无威胁,就象在下毛毛雨。 远处传来党大恶狠狠的声音:“我们是‘党氏四雄’,刘法,你死定了!” 刘法眼中的杀意更浓了,他从四人离开的身形步法,就看出这四个人必定是“打群架”的高手,他们单个已经不弱,四人联手,威力……让人十分期待呀。 刘法又开始期待了,他期待什么呢?是不是打算象对待“灰狼”四位副堂主一样,一刀“秒杀”这四个家伙呢? “步拔军”攻势受挫,很快又败下阵来。 晋王察哥在大阵中看着西夏攻城部队“步拔军”第三次失利,面色凝重的发布了新的命令:“收兵。” 军令传出,西夏攻城部队“步拔军”全部撒出了战场,退回到摇光阵内。阵内到处都是伤残士兵,哭叫连天,一片惨象。 党氏兄弟四个,面无人色,一脸愤恨。 天近傍晚,日色惨淡,残阳如血。 . 月色下,“小神山”上火焰仍在熊熊燃烧,照的半个夜空红彤彤的,怀戎堡前西夏“七星大阵”原地扎成七个营寨。 营中防卫森严,刁斗传响,口令声声,巡逻队伍四处巡查。 天枢阵中军帅账,此时灯火通明,大账中央坐着十余位西夏将帅。 晋王察哥居中而座。 左边西夏“大国师”空虚和尚为首、“一品堂”正堂主“苍龙”、“黑虎”亦在座次;右首枢密院同知和副使等众官、“铁骑军”副统军星之河、“泼喜军”都统军石惊天、“擒生军”都统军言京、“强弩军”都统军黄旦、“步拔军”都统军党大等西夏统军大将均在座次。 攻城不利,三战三北,西夏众将帅,各怀心事,脸色沉重。 党大垂头丧气,准备接受训斥。 晋王察哥闭口不提党大、党四跳城逃跑之事,反到先夸了“步拔军”一番,让党大深受感动。 晋王察哥是这么说的:“今日,党都军身先士卒,不怕牺牲,浴血奋战,英勇无畏,率先攻上敌城,险些破城成功,眼看大功告成,可惜后援不力,功亏一篑,令人十分惋惜。” [(254.攻上城头)] 党大一脸的懊恼,说道:“功亏一篑,就差一步,实在是可惜,可惜呀。” 晋王察哥目光留在“步拔军”都统军党大的脸上,继续说着,“今日怀戎堡一战,‘步拔军’足以攻克宋城,只是宋军有个刘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杀刘法,城堡难以攻克。党都军,对于刘法,你打算怎么办?” 党大赶紧表态:“殿下,末将明日一定提刘法的人头来见。” 晋王察哥听了冷笑一声,再次揭起党大的“伤疤”,“党都军昨天就说过不让刘法活过今天,刘法直到现在还是毫发无伤,活蹦乱跳。” “这牛以后坚决不能再吹了。”党大脸上有点发热,心里想着,嘴上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明天……,末将保证不让刘法活到明天日落。” 只要有吹牛的毛病就没治了,只不过今天时间不够就改明天了。 “今天复明天,明天何其多,党都军,你凭什么杀刘法,不会是用一张嘴吧?”晋王察哥一脸的凝重。 晋王察哥的怀疑让党大很伤自尊,他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要用‘勾心斗角’,一举杀灭刘法!” 听到“勾心斗角”四个字,大账中人尽皆失色。 “勾心斗角”正是党氏兄弟赖以成名的“绝杀大技”。 正是: 党氏四雄绝杀技,勾心斗角无人敌。 大账中均是西夏国中上将,有几个人还有幸目堵过党氏兄弟施放的“绝杀大技”,即便没有亲眼见识过那招“勾心斗角”也是久闻其名,他们心里均在思量,自己若被“党氏四雄”施放了“勾心斗角”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只有一个字,就是“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帐中人已经有人开始冒汗了。 “好!明天杀了刘法,你们‘党氏四雄’将名扬天下。”晋王察哥鼓励了一句。 西夏“大国师”空虚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善哉!有“好”的意思,别人讨论如何杀人,和尚却在一边叫好,这什么人呀? 党大满脸的自得之色,他甚至用傲慢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在座的西夏众将,那样子大有哪个敢表示不服,哥非得跟他练练不可。 西夏众将被党大的目光扫过,个个心情沉重,面无表情,嘴上不说,腹中暗道:“要是刘法破了‘勾心斗角’,这厮会是什么嘴脸呢?” “难看,一定会非常的难看!” . 第二天一早,天空弥漫着刺鼻的烟火味,大地上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烬,走一步就会扬的灰尘四起。一个人走路会这样,要是上万人在灰烬中奔跑会是什么样子呢? 万人奔跑,满天灰尘。 在满天灰尘中,西夏“步拔军”向“怀戎堡”发动了新一轮的猛攻。 扑天盖日的箭雨…… 震天动地的吼声…… 残酷无情的杀戳…… 杀人如麻的战场…… 怒火燃烧的战士…… 血ròu模糊的尸体…… 昨天的一幕今天照旧继续着,西夏“步拔军”不惧生死、冲锋陷阵,大宋士兵万众一心、奋勇反击,双方为了一座怀戎堡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城堡本来是为了住人的,现在为了城堡却在杀人,成百上千人的生命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城堡在不停的流逝…… 七星阵中战鼓隆隆震天响,怀戎堡前杀声阵阵摧人命。 “党氏四雄”夹在西夏“步拔军”士兵队中,不露痕迹,随着攻城部队,一次次逼进、后退,耐心的寻找着机会。 时间慢慢在流逝,尸体渐渐在增多,终于,正午的时候,党家四兄弟找到一个最佳时机,几乎同时攀上了“怀戎堡”的城墙之上。 党氏兄弟很快杀光了附近守城的宋兵,这里没有人是党氏兄弟的对手,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对;来十个,死五双。 “步拔军”的士兵飞快的从这个不设防的城墙上向上爬着,很快,城墙上已经有上百名西夏战士了。 毫无例外,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刘法无比高大的身躯再次出现在“党氏四雄”的面前。 刘法浑身上下被一层凛冽的杀气所笼罩,他手握一柄还在滴着鲜血黑黝黝的刀,迎风站立在城墙之上,就是一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画面。 “党氏四雄”见了刘法,立即收住脚步,瞬间摆开了“勾心斗角”之式,只见四个人面向四方,肩臂相联,每人手持两柄相同的“日月连环钩”,杀气逼人,一股磅礴的气势随之散开。 城墙上俩股杀气在空中碰撞,冒着丝丝白烟,发出阵阵电火花,滋滋做响。 城上所有的战士均被这股无形的威力,逼退五丈之外,几位正在攀爬的西夏士兵,刚露出头,被威势触及,如遭电击,“啊!”的一声惨叫,一头栽下城去。 偌大的城墙上,似乎只有刘法和“党氏四雄”五个人存在。 刘法不动,党氏兄弟也不动。 人不动,连烟也在这一刻凝固了,甚至战场在这一刻也凝固了,没有人进攻,也没有人在防守,所有人都知道,胜负在此一决。 刘法死掉,怀戎堡不保,反之,刘法活着,怀戎堡无人能克。 这就是崇山峻岭钢铁长城的脊梁,这就是大江巨河中流砥柱的作用。英雄浩气,舍我其谁?长虹贯日,谁与争锋? 力拔山兮气盖世,人无敌时最孤独!高处不胜寒,伟大领袖总是说一不二! .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在看,一瞬不瞬,包括“七星大阵”中观阵的晋王察哥。 “‘大国师’认为‘党氏四雄’的‘勾心斗角’能否杀掉刘法?”晋王察哥立在虎皮jiāo椅前,对着身边坐在蒲团上的空虚和尚问道。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西夏“大国师”空虚和尚双手合十,一副奥秒无穷、高深莫测的样子。 “国师禅心慧xìng、洞微见机,乃悟道高僧,正该指点迷津,引入正途,为何故做清高,藏头露尾,遮遮掩掩?”晋王察哥追问。 “一切皆为虚幻,神马都是浮云。”空虚和尚迎着晋王察哥的双睛,说了一句禅机。 [(255.足下弱点)] 晋王察哥不禁问道:“国师佛学如海,神马都是浮云,听起来很有创意,孤王孤陋寡闻,不知此话怎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动即是静,静即是动。”空虚和尚的目光又回到远处怀戎堡城墙上那五个一动不动的人身上,他额头上那个紫印,也熠熠生辉。 晋王察哥皱起眉头,思忖很久,突然恍然大悟,他摇头自语,“我明白了,看起来国师早已经知道了结果,既然动即是静,静即是动,那么不可说,就是说。” “阿弥佗佛,孺子可教。”空虚和尚倚老卖老,趁机占了一下晋王察哥的便宜。 晋王察哥坐了下来,眼含忧虑,转向远处高高城墙之上,以晋王察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目力,他可以看到“党氏四雄”摆开“勾心斗角”后,一直在和刘法对峙,刘法没有动,他们也没有动。 . 这次,连时间也象是凝固了一样。 城墙上,党氏兄弟四人,手持双钩,肩背相粘,党大面对刘法,党二、党三、党四面向三方,招式摆开,他们身体上散发的威势则象高山云海,层层叠叠、滚滚而来。 刘法右手紧握一柄漆黑的刀,静静的立在那里,象一块亘古存在的石头,任凭寒风吹过,我自岿然不动。“勾心斗角”透出来的气息是如此的磅礴,让刘法的心变得比冰山还要寒冷、比岩石还要坚硬才能抗拒。 刘法已经用了九九八十一刀来破“党氏四雄”的“勾心斗角”,这八十一刀是刘法一身的绝学,无一不是见血封喉、刀刀夺命的“杀招”。但结果都是一个样子的,刘法必死!最好的结果是,刘法可以在死时杀掉对方俩个人。 这个结果是刘法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刘法一直没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刘法先动,必死无疑。 没人会拿生命去冒险,刘法也不例外。 刘法表面非常镇静,他不能表现出丝毫慌乱,实际他的脚下已经开始不停的流汗了。 如果党氏兄弟一直不动,死的一定是刘法。 刘法只能等对方先动,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刘法不知道这个“勾心斗角”大招是如何触发的,但他能感觉到这招的威势,没有发动已经有此等气势,真不敢想象一旦发动会是何等恐怖。 刘法又一次感到不再孤独了,上一次还是在童贯书房发现有个女人从背后可以杀死自己的时候。 党氏兄弟像四尊石像,这招“勾心斗角”威力可以绞杀一切敢于靠近他们的生灵,让活人瞬间变成死人。 这个杀招是如此逆天,但绝非完美,这个招式,只有一个弱点“就在脚下”,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只有党氏兄弟知道。 但谁又能攻击他们的足下呢?可以说这是一个已经近乎完美的杀招,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勾心斗角”中活着离开。 所以,党大才一直敢于说不让刘法活过今天或明天,也才敢于在昨天晚上,那么肆无岂惮的藐视西夏那些相当有地位、有身份、又有能力的众将和官员。 单挑,党氏四兄弟和他们斗,可能一个也不是对手,群殴,他们一个也不是四兄弟的对手! 只要有倚仗,就会自傲,拥有“勾心斗角”这种“绝杀大技”,“党氏四雄”足以自傲。 唯一让党氏兄弟没想到的是,刘法居然一动也没动,整个战场全部停滞,都在等待他们战斗的结果,刘法败了,城必破;四兄弟败了,只要有刘法在,上去人再多也得死。 足有半个时辰,五个人象五尊石像一样,伫立不动。 刘法鞋里已经湿透了,他的神经绷的紧紧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全力防备着,党氏兄弟随时可以出手,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 党氏兄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就是最致命的一击,刘法必须要在对方八把钢钩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开始还击,刘法相信这世上还没有比自己出刀更快的人,至少他现在还没遇到过这种人。 这世上没有任何绝对的事情,对方的“杀招”必定有弱点,就象自己的刀一样也有弱点。刘法必须在自己临死之前找到对方的弱点,才能活下来。如果找不到对方的弱点,最好的结果就是一命换二命,最坏的结果当然是对方毫发无损,自己当场丧命。 刘法一死,后果严重,怀戎堡不保,会州也会沦陷,小神山的熊熊大火一定会烧毁整个会州城。 党氏兄弟有人开始急燥了,正常的情况下,刘法早已经被八把钢钩扯的粉碎了,刘法无论怎么出手杀过来,四个人会借势腾空旋转,象一阵旋风刮过去,旋风所至,生灵涂炭。 “勾心斗角”一旦启动,就象一台巨大的绞ròu机,一头野牛也会变成ròu泥。 没有任何人能破得了这一招! 党三的胳膊很轻微的动了一下,刘法眼睛眯成一条缝,每一个细小的动做都意味着生和死。他如果连党三的这个动做也看不到,刘法已经是个死人了。 党家兄弟心意相通,他们知道党三的耐心最差,果然是他最先沉不住气了。 刘法仍然没有行动,他在等,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 绝大多数练刀的人是从挥刀开始的,刘法学刀的时候,却是从等待开始的。 等待,练的是一个人的耐心、定力、眼神,当他心如止水,心无旁骛,心无杂念,心中空灵的时候,刘法才挥出了第一刀。 这一刀,刘法等了足足三年。 这一刀挥出去之后,斩掉了一只正在飞翔中苍蝇的头。 党三脚又轻轻的移了一下,刘法已经看出党三是这个“勾心斗角”杀招中最弱的一点,如果自己动手,党三必须先死。 但刘法仍然一动未动,不过,他知道对方马上就要动了,最紧张的时候到了,大战一触即发,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刘法的靴子如果现在脱掉,可以倒出水来。 [(256.勾心斗角)] 党三第三次又动了一下,这次是嘴,他轻轻的说了四个字:“哥,来支烟。” “来支烟”这是一句只有党家兄弟才知道的暗语,意思就是:“动手!” 党家兄弟开始旋转,瞬间卷起一阵劲风,他们身形被一团无比激dàng的气旋包围着,城上的士兵已经看不到党家兄弟的身影,他们只能看见一团闪着无数寒光的钩刃组成的旋风凭空卷起,向刘法直冲过去。 刘法眼中立即闪出一道白色的毫光,党家四兄弟每个人的每一个动作他看的都是清清楚楚,他看到四个人同时发力,他们的腿盘绕在一起,借着彼此的力量,使这个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等这四个人过来的时候将会达到最大的旋转速度,同时将会产生最可怕的一击,没有人能挡得下这一击,刘法也不能。 刘法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的身体被八把钢钩组成的巨大的“绞ròu机”撕扯的粉身碎骨、血ròu横飞的的景象,就象“张字门”副门主“老三”面对“一品堂”四位副堂主施放“四面八方”的时候,会被大卸八块。 刘法如果中招,一定比“老三”的下场更惨。 刘法动了,再不动只怕连一命也换不来一命! 刘法的刀象一道黑色的闪电,钻进那团越转越快的旋风中去,刘法是贴着地面从四个人脚下穿过去的。 党氏四兄弟双脚腾空起来离地只有一尺,所以刘法必须贴着地面才能从对方脚下穿过,他的刀正好划过党三的双足,同时,至少有四把钢钩从刘法身上划过。 党三惨叫了一声,那道旋风威力突然加大,重重的落地,城墙都在颤抖,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和一道裂缝,阵阵白烟飘起,威势随后消失。 党氏三兄弟站在刘法刚才的位置,象遇到鬼一样,瞪着已经站在刚才他们位置上的刘法。 党三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跌倒在地下。 刘法的刀不但迅速、准确而且更加锋利、无情。 “勾心斗角”唯一的弱点就是足下,他们不是不能主动进攻,他们等对方进攻,是为了弥补他们这个唯一的“弱点”,对方先攻,是无论如何也攻不到他们的足下的,除非他们是“土行孙”会钻地。 面对“勾心斗角”,只要对方先动,无论是谁,必死无疑! 刘法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现了他们这个“天大的秘密”,他还是人吗? 刘法立在那里,目光无比锋利和冷峻,看着“党氏四雄”就象看四个死人,危险解除了,平身最险的一战,他还从没有用刀杀过人的一双脚,他只对敌人的脖子感兴趣,因为那个地方不但外露,而且脆弱,最主要的还是致命。 杀人是一件力气活,只有割断对方脖子才是一件最省力气的方法。 刘法是个有追求的人,他一直采取的就是这种最省力的方法。一刀必杀,绝没有第二刀,不过,面对“勾心斗角”刘法破例了,他今天突然对敌人的脚也开始感兴趣了。 “勾心斗角”刘法的解释是:你会勾心,我会斗脚。 这次没再等多长时间,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党大动了,刘法立即也动了,党大一脚把党三踢下城墙,并说了一句:“跑!” 党大话音刚落就被刘法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鲜血象血雾一样喷出。 党二、党四已经毫不迟疑向城墙下跃去,没有“勾心斗角”他们和刘法斗,全得死,所以他们跑的非常快。 刘法已经飞向了党四,他记得党四说过要和自己单挑的话,刘法的记xìng一向不错。 刘法没能杀得了党四,是党大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挥着双钩,扑向了刘法,刘法的刀只好捅进党大的心脏。 看起来有的人光割断脖子还不行,致少对于党大来说是这样的,刘法再次破例,杀一个人用了第二刀。 党大绝望的瞪着刘法,他满眼都是痛苦之色,对手异乎寻常的强大,证明自己眼界的狭隘和想象力的贫乏,他的生命迅速在流逝,他是睁着眼睛死去的死不瞑目。 党大对刘法无害,但他延缓了刘法速度。 党四和党二脱险了,他们跳下了城墙,抓起已经摔的快断气的党三,飞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怀戎堡是一个让他们永远会做噩梦的地方,因为这里有让他们永远会做噩梦的一个人刘法。 刘法轻叹口气,抽出chā在党大心脏上的刀,党大慢慢倒下了,正好倒在他们砸出的那个坑里。 刘法说了一句:“你用一条命换了俩条命,你这个大哥真不错,我一定会厚葬你。” 刘法是个没娘的苦命孩子,他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希望有个亲人能抱抱自己,感受一下亲人带来的温暖,也许是老天成心和他过不去,他至今孤独一人,他独自面对一切,又独自承受一切,从小到大。 党大这种舍己救人的伟大节cāo感动了刘法,他甚至想了一下,“党大要是自己的大哥该有多好,自己一定会非常尊敬这个大哥,肯定不会割断他的脖子之后,再向他的心脏捅上一刀。” 城上其它西夏士兵全部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往城下跳,不管会不会摔断腿,或者会不会摔的没命,没有一个人迟疑。 没有人能杀得了刘法,刘法不是人,是“神”,是一尊“杀神!” 大战之后,刘法身形显的格外萧索、表情无限寂寞、内心深感孤独,他在想:难道求上一败就这么难吗? 刘法站在城墙之上,突然长啸了一声,响遏行云。 这个时候,刘法才发现自己受伤了,他的身上有四处钩伤。 钩伤都不致命,有一条伤口很深,也很长,这一钩是党大留下的,正好划开刘法的左边大腿,他能感觉血开始不停的从伤口处流出来,腿上热乎乎的。 . 西夏天枢阵中,晋王察哥虽然离得很远,仍然感受到这次惊心动魄的生死一战,他果断的传下将令:“收兵。” [(257.空虚和尚)] 中军铜钲响起,西夏“步拔军”纷纷向本阵退去,不多时,在怀戎堡的城墙下,除了死尸以外再没有一个活着的西夏士兵。 晋王察哥对着面色平静的“大国师”空虚和尚说道:“我现在知道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无敌的武功。” “殿下悟道了,可喜可贺呀。”空虚和尚是个有道高僧,句句不离禅机。 经过和“党氏四雄”的“勾心斗角”一战,晋王察哥毫不犹豫的把刘法的排名上升到“陕西第一”的位置。 把童贯调到“陕西第二”,王厚以后顺延。 童贯为什么会被晋王察哥过去排在“陕西第一”,现在又排在“陕西第二”呢?这和晋王察哥掌握的错误情报有关。 童贯排名第一,是因为“灰狼”。 晋王察哥一直在调查“灰狼”的下落,“灰狼”就象人间蒸发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以肯定的是“灰狼”一定死了,因为童贯还活着。 从情报分析,那天能杀死“灰狼”的人,只能是童贯。 能杀死这世上顶级“刺客”西夏“一品堂”的“灰狼”,这个宦官的武功高不可测,童贯如果杀了“灰狼”,理所当然的被晋王察哥放在“陕西第一”的位置。 童贯排名第二是因为刘法。 现在的刘法象尊“杀神”下界,见一个灭一个,这种能力简直就是非人类,他不是陕西第一,谁是陕西第一? “杀不了刘法,就攻不了怀戎堡,现在该怎么办?”亲眼见识过刘法的无敌,晋王察哥沉吟很久,他感到困惑不解。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空虚和尚面如枯井,语气沉寂。 “出兵没有几日,你让我退兵回国,‘大国师’的智慧是如此与众不同,这种主意也能给孤王说出口?孤王真的一脚踩到狗屎,狗屎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呀。”晋王察哥紧蹙双眉,语含讥刺,拂袖而去。 空虚和尚跟在后边,来了一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气得晋王察哥忍不住回头用目光杀了空虚和尚一次,才再次迈开脚步,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等空虚和尚跟上来后,他话锋一转,问道:“‘大国师’能不能想出个象样点的主意?” 空虚和尚故做沉吟状,幽幽而语,“离此地西去二十里,有个水泉堡,殿下派兵可一战而下,会州之行,也就到此为止了。” “‘大国师’的这个主意还算差强人意,”晋王察哥目光烁烁,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空虚和尚神色一变,答了一句:“好就是坏,殿下一定想出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哈哈!”晋王察哥朗声大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道:“‘大国师’说,好就是坏,以此为理,那么坏就是好了。你怎么就妄言孤王出的一定不是一个好主意呢?” 空虚和尚被晋王破了禅机,一时语塞,说了句“阿弥陀佛!”掩饰过去。 晋王察哥收住了笑容,面色严肃起来,“只要杀了刘法,会州可不战而下。‘大国师’一身佛功,正该斩妖伏魔。何况象刘法这种对手,真是世间绝无仅有,天下难觅其踪,‘大国师’就这样轻易错过,岂不是修佛护法中的一大憾事。” “非不yù也,是不能尔,我是一个一心求佛向善的和尚,让和尚杀人的事请殿下免开尊口。”空虚和尚回答的干脆利索,一口回绝,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 “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国师’深通禅义,应当舍生取义才对。”晋王察哥殷切期待,不依不饶,据理相劝,目前西夏大军中只有眼前这个和尚与刘法有一战的能力,他岂能轻易放过。 空虚和尚老jiān巨猾,绝不上当,说道:“老僧修行日短,道行尚浅,成佛之日遥不可及,想入地狱,只怕也不得其门而入,殿下若是不急,待我成佛之日一定前往地狱之门走一遭,只是贫僧非常耽心殿下是不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到那一天呀?” “这个老家伙,不是一般的贼呀。”晋王察哥叹口气,只好揶揄了一句:“大国师果然是得道高僧,连偷生怕死也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语重心长。” “现在的年轻人吧,说话就是不注意方式方法,目无尊长,妄自菲薄,徒逞口舌之利,罪过,罪过。”空虚和尚一点也不吃亏。 晋王察哥再次瞪了一眼空虚和尚,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晋王察哥为什么不直接命令空虚和尚去杀刘法,却在此浪费口舌呢? 在西夏,佛教是国教,僧人地位很高,高僧的地位当然就更高。 这位空虚和尚非同一般,是西夏国三大法司之一“护法功德司”的首座“大国师”,此次奉旨随军,护佑全军,是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钦点的“特派专员”,并非是晋王察哥的下属官员。 西夏崇尚佛教,敬重佛子,把国中得道僧人分为帝师、国师、法师、禅师四等,帝师位在皇太子之下,国师则位在中书、枢密之上,也就是说,理论上讲,“大国师”空虚和尚位在枢密使察哥之上。 如果察哥不是西夏皇帝李乾顺的御弟晋王,这个空虚和尚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哪有功夫跟察哥在这费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不好使,谁理谁还不一定呢,所以,晋王察哥除了干瞪眼,就是白生气。 空虚和尚仍然跟在晋王察哥身后,他见晋王察哥面色不善,好心的献上一计,“殿下何必如此多虑,要杀刘法,也非难事。” 晋王察哥眼中一亮,止步问道:“怎么杀?” “殿下天纵英才,区区刘法,何足道哉。”空虚和尚受了好几句晋王察哥的冷嘲热讽,找了个机会,打了个防守反击,“你不是说我偷生怕死吗,你不怕死,你去试试吧。” 晋王察哥听了,一身战意顿时弥漫散开,仰天大笑三声,“国师此言,正合吾意。”说完加快了步伐,再也懒得理睬空虚和尚,径自返回中军帅账去了。 [(258.刘法的伤)] “和这个老秃驴说话,真的不是一般的累。”晋王察哥心中愤愤不平。 “年轻人就是爱冲动,一激就怒。”空虚和尚也暗暗的叹了一句,不过,他仍然跟在晋王察哥的身后。 和尚为什么遭人白眼还不离不弃的跟在人家屁股后边呢?如果不是自己找气受就是成心想气人呢。 这些都不是答案。 空虚和尚紧跟在晋王察哥身后,是有原因的,出国前,李乾顺曾经专门嘱咐,“朕的御弟年轻气盛,英勇无畏,大国师要随时规诫,不可懈怠。” 随时,要不跟紧点能随时吗?切! 童贯过去是监军,比较厉害,空虚和尚更厉害,他现在是监王,责任重大呀。 . 摇光阵中大账内,晋王察哥和空虚和尚还有其他几位西夏将领前来看望慰问兵败回阵的党氏三兄弟。 “步拔军”连日苦战,死伤惨重,党氏兄弟更是兄死弟残,虽然结局悲惨,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来看望一下也是战友之情吗;还有更多的人则是想借机过来看看党氏兄弟现在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着别人一脸的倒霉并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也是人之常情吗。 党氏兄弟的样子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一副倒霉相,他们不是惨,是很惨! 党三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他的余生将在轮椅上度过,身为军中大将,真是生不如死,晋王察哥进帐后故意假寐没有睁开双眼。 党三是不敢面对现实,一战之后,这世界突然变了一个样,原本傲视天下的党氏兄弟,变成没有倚仗的普通人,这种心理上的落差,简直就是一只长期走牛的“龙头股”,基本面发生巨大变化,股价应声而跌,腰斩不算,还有继续下跌的空间。 “龙头股”变成了“垃圾股”,这让大股东的党氏兄弟情何以堪呀! 党二和党四跪在地下,面色惨白,神情肃穆,“末将无能,攻城不利,甘愿受罚,请求殿下处置。” 晋王察哥亲自扶起兄弟俩人,“统军、监军请起,你们兄弟为国家作出巨大的牺牲,一死一伤,孤王非常痛心,西夏人民也不会忘记你们。攻城失利,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我们都低估了对手,教训惨痛呀。” 晋王察哥说的很诚恳,总结的也很到位,既肯定了成绩,也指出了不足。 党二、党四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站起身来诚惶诚恐,态度谦恭,以往肆无岂惮、狂傲自大的神情一扫而空,没人教就自学成材,他们终于明白并做到了做人要低调。 党四表了下决心,不能让人打得这么惨,连句场面话也不说吧,他是这么说的:“殿下,大哥之仇,不共戴天!我们兄弟一定会报仇雪恨,让刘法死无丧身之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晋王察哥随口安慰了一句,走向躺在榻上的党三。 “殿下……”党四还要再表表决心,被党二拉了一下,党四这才闭上了嘴。 报仇,你拿什么来报?晋王察哥都说了让你十年以后再报呢,你现在罗索什么呀。 晋王察哥来到党三榻前,空虚和尚已经放下党三的手腕,双手合什,说了一句:“阿弥佗佛,党统军终于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此做个好人了。” 党三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地流下俩行,他睁开眼睛,看到晋王察哥关切的目光,挣扎着要起来,晋王察哥急忙用手扶住了他,“你好好养伤吧,国师说的对,能够做个好人是我们一个共同的追求,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殿下,都是我的错呀,是我害死了我大哥,我不是人,我才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大哥?大哥,是我害死的你呀!。”党三突然情绪失控,嚎陶大哭起来,如果他能再多忍耐一会,结局很可能会迥然不同。 那些来看笑话的人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些许负罪感,人家都这么倒霉了,自己还有心情来看笑话,心理真够腌龌龊、卑鄙无耻的。 “不,你不用自责,冤有头,债有主,是刘法残忍的杀害了你大哥,和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请你放心,你们兄弟的血,还有西夏战士的血绝对不会白流!”晋王察哥握着党三的手,目光坚毅的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的,晋王察哥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自己的手下被人打得这么惨,他也不能不说一句场面话。 其实,这句话,晋王察哥最想说给刘法听,可惜,刘法不在。 . “怀戎堡”内,难得一片平静。 一间密屋中,刘法几乎全身赤.luǒ,上宽下窄,刚筋铁骨,肌ròu隆起,皮肤富于光泽又很有弹力,他的身躯显得相当地健美。美中不足的是在他的左肋有一道难看醒目长长的旧疤,那道伤疤还是他年少时候的一场恶战留下的。 在那之后,刘法已经很少受伤了,今天,他又受了伤,伤得还不轻。 人一受伤就会很痛,刘法现在就很痛。 伤口全部在俩条腿上,如果能在“勾心斗角”启动之前,就知道对方弱点的话,刘法有绝对的自信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其它三道伤口很浅,仅仅划破了皮,左腿的一道伤口却很严重,长有三寸,深足一寸,他的左腿已经被染红了,如果伤口再往上一点,命根子会很危险。 刘法真心的吓了一身汗,真玄呀!哥可不想走童贯的道路,哥还是个处呢。 这个伤口是党大的钢钩留下的。 刘法用yào酒擦净血迹,在伤口处敷了金创yào,最后才用清水服下一颗治疗硬伤的神丹妙yào“护血宝丹”。 “护血宝丹”据说是大宋江南“神医堂”的一位“神医”精心炼制成的,刘法花了一千贯钱才买到二粒,此番身负重伤,大战尚未结束,非常时期,只好取出一粒,一口服下。 服下之后,副作用马上产生了,刘法心痛不已,“五十万就这样没了。” 宋时的货币单位,最低面额是一文钱,也就是俗称的一个大钱。一千文钱相当于一贯钱,五百贯就是五十万。 <</a><a></a> [(259.别看广告)] 副作用还没有消失,“护血宝丹”的yào效又产生了。 yào效非常神奇,一盏茶功夫,血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疼痛消失,伤口虽然没有愈合,已经明显变窄,表面覆盖一层胶膜。 “护血宝丹”果然是治病救人居家过日子必备的良yào呀!能消炎消肿、止血止痛,立竿见影,就象“神医堂”对外的宣传口号一样:“别看广告,看疗效!” “五百贯一粒的yào和五个钱一盒的yào疗效就是不一样呀。”刘法包裹好了伤口,赞叹之余,转念一想,“幸亏造假yào的没穿越到大宋,要不又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了。” 刘法在屋内走了几步,感觉不错,“有空得去拜访一下‘神医堂’,看有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老君仙丹’再买上几丸,以后即便遭遇到象党大这种不测之事,也可以防备万一。” 刘法盘腿入定,气沉丹田,吐故纳新,足足调息了半个时辰,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刘法心情不错,换了一身新衣服,步出密室。 刘法负伤,宋营无人知晓,不过这件事察哥一定会很快知道,刘法被四把钢钩伤到,绝对不是一个能隐瞒的秘密。 刘法必须回到公众的目光之下,否则,以察哥之智,一定会利用这种机会。当刘法再次踏上城墙,所到之处,守城兵将无不高声欢呼:“刘法将军,天下无敌!” 刘法听了一愣,心的话:“‘党氏四雄’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结局悲惨,你们这是夸我呢,还是咒我呢?”他急忙低调的解释,“我很孤独,但求一败。” 士兵果然很配合的喊了起来。 “我很孤独,但求一败!” 刘法刚高兴了一下,又听到下面一句: “刘法将军,天下无敌!” 绕了一下又回来了,刘法一阵汗,他知道士兵是向自己表示敬意呢,只能被动接受,向守城兵将一一挥手致意,表示谢意。 一路行来,身边的众将官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对刘法是无比尊敬,只有那些有威信的首长才能得到广大指战员的这种发自肺腑的衷心爱戴。 现在,刘法就很有威信。 当刘法经过三位少年弓手张俊、刘光世、韩世忠身边的时候,这三个人的目光显得格外的明亮,那是崇拜的眼神,满眼的小星星,刘法不但是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还是他们的偶像“偶滴神”。 刘法再次回到与党氏兄弟一战的地方,他望着地面上那个被“勾心斗角”砸出的坑和那道裂缝,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一战真是惊心动魄,命悬一线。 刘法想起一件事,问道:“党大何在?” “将军说要厚葬,正在收殓。”有一将官答道。 刘法点点头,吩咐了一声:“装入棺材,明天一早,送党大出堡,还给西夏吧。” “是!” “党大人不错,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舍己救人,他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好人就该有个好归宿。”刘法不知为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刘法这么做,不会是想证明自己也是一个好人吧? . 次日,怀戎堡很安静,“七星大阵”也很安静,没有部队攻城,没有了杀声阵阵,没有了血腥,风向一变,连小神山上的黑烟也没有了。 那具装着党大尸体的棺材连同一辆推车吊下城墙,由宋兵推到俩军阵前,又被西夏士兵推送到摇光阵中。 党二、党三、党四见了大哥的尸体后,失声痛哭,拍着棺材大骂刘法。 刘法在城墙上一个劲的打喷嚏,看起来,好人不好当呀。 大阵帅账之中,晋王察哥和空虚和尚正在讨论军机,俩个人话不投机,唇qiāng舌剑,话里藏刀,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气氛相当地不和谐,他们是这么讨论的。 “殿下战又不战,走又不走,意yù何为?”空虚和尚发声质问。 “你管得着吗?”晋王察哥脱口而出。 “和尚奉旨劝诫殿下,你说我管不管得着?”空虚和尚抬出西夏皇帝说事。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晋王察哥当然不满。 “如果殿下把圣旨当鸡毛,和尚我非得好好管一管不可。”空虚和尚抓住晋王察哥的“语病”。 把圣旨当鸡毛,这可是大不敬。 晋王察哥只好解释:“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至于上纲上线,借机挑拔我和我哥哥的关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你既然是弟弟,为什么不听你哥哥的话?” “我哥说什么话我没听过?你这典型的造谣生事,搬弄事非,你一定要给我个解释,要不我跟你没完。”晋王察哥总算抓住和尚的“语病”。 假传圣旨,这可是大罪,比大不敬还严重。 “你哥说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你就没听。” 晋王察哥一下无语了,这句话的确是他哥哥李乾顺说过的话。 空虚和尚占了上风,自鸣得意的说道:“你没话可说了吧?” 晋王察哥只好翻了一下白眼,无奈的说道:“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想多久?”空虚和尚得寸进尺,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晋王察哥怒了,他开始反击,“真是咄咄怪事,‘大国师’身为国家三大护法,位极人臣尊崇无比,现在国家有事,刘法如此强悍,你不但不能出手相助,而且连个象样的主意也没有,简直就是束手无策,还怎么好意思劝诫他人。” 空虚和尚冷笑,“和尚束手无策没关系,关键的是殿下不能束手无策,主帅无能,累死三军呀。” 晋王察哥差点被气的吐血,指着空虚和尚说道,“你……,你……”晋王察哥费力的咽回了后边“……个老秃驴!”几个字,就象咽进几只活苍蝇, “我怎么样?”空虚和尚还问呢? “你很拽!”晋王察哥说了一句实话。 空虚和尚还不干了呢,他质问:“殿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服气是不是?” “不服气又怎样,你是不是想跟哥练练?”晋王察哥一脸寒霜。 [(260.黄旦的箭)] 空虚和尚被噎了一下,和晋王殿下练练,成何体统?他答了一句:“和尚不动手,只动口。” 就在晋王察哥和空虚和尚俩个人互相不服、斗嘴皮子的时候,党二、党四脸带悲伤,眼中含泪来到中军大账。 晋王察哥见状,心的话,“这俩个家伙这么快就赶来报丧了。” 党二、党四行过礼,晋王察哥问道:“党统军、监军,你们有何事?” “末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特地赶来禀告。”党四说道。 “监军请讲。” “刘法现在身上有伤。”党四目露凶光,yīn森森答道。 晋王察哥眉头一挑,精光一闪,问道:“你细细说来。” “昨天城上一战,我和二哥、三哥均伤到刘法。” “伤有多重?” “是皮ròu之伤。”党二声音很低,这并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四个人和人家斗,一死一残,对方受点皮ròu之伤,是个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晋王察哥脸露不悦,如果刘法身负重伤,如何能够一刀杀死党大,党大是块豆腐吗? “连我三哥都伤到刘法,我大哥武功最高,他肯定也伤到刘法了,如果刘法现在身负重伤,正是个机会呀。”党四满脸期望的看着晋王察哥。 晋王察哥不语,不语就是不相信。 “殿下,刘法真的有伤呀。”党四一脸的急迫,就象他现在的心情报仇心切,心急如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只争朝夕。 “我知道了。”晋王察哥面显不耐之色,刚才老和尚就让他生了一肚子气,现在更来气了。 党二、党四只好告退。 晋王察哥随口问了一句:“‘大国师’,你怎么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空虚和尚一脸的郑重其事。 晋王察哥愣了一下,寻思片刻,喝了一句:“传‘强弩军’都统军黄旦进帐。” . “强弩军”是西夏最精锐的弓兵部队,这只部队的统军大将,理所当然就由西夏“shè术”最高的黄旦担任。 黄旦不但能拉弓,而且会shè箭,……这不是废话吗?能拉弓的还有不会shè箭的吗?又不是“model”,拉弓就为摆个“pose”好拍照留念。 黄旦不是模特,所以他会shè箭。 黄旦shè出的箭不是一般的箭,他shè出的箭叫“狼牙箭”;黄旦的弓更不是一把普通的弓,而是一把传说中的武器“神机弩”。 晋王察哥问道:“你的‘神机弩’能shè五百步,如果刘法有伤,你有没有把握一箭命中目标?” “问我能不能命中目标,不如问我会不会shè箭。”就象听到一个笑话,“强弩军”都统军黄旦裂开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的大金牙,他答道:“我会一箭送他上西天。” “又一个党大,做人能不能低调一点呢?”晋王察哥听了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嘱咐道:“刘法现在一定在巡城,你shè出一箭后,无论中与不中,安全起见,你必须迅速撒退。” 黄旦不满的说道:“殿下,末将的‘连珠箭’,可以一口气shè死一百个刘法,保证箭箭封喉。” 晋王察哥差点气哭了,一个刘法都没有办法对付,你要shè杀一百个,口气比脚气都大,我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呀?” 晋王察哥脸色明显不悦,他语气严厉的警告黄旦,“宋营的‘神臂弓’shè程虽然只有三百步,如果由刘法亲自施shè,我还是很担心你的安全,你只能shè一箭,shè完必须撤退,这是军令!” 晋王察哥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一箭shè不死对方,你再shè一百箭也没有用。 “末将遵命。”黄旦只好答应,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末将保证一箭送他上西天!” 黄旦一身shè艺,自视甚高,当然没有听进晋王察哥的话,如果和刘法比刀,黄旦自愧弗如,如果比“贱”吗……?什么?比“贱”!……噢!是比箭,黄旦肯定会目中无人。 黄旦的“神机弩”和“狼牙箭”号称西夏第一箭,他的绰号就是“一箭封喉”。 晋王察哥望着匆匆出账而去黄旦的背影,轻叹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真的希望你能一箭送刘法上西天。” “善哉!善哉!”空虚和尚双手合什,口颂佛音。 别人说要一箭送人上西天,和尚又在一边叫好,这次连晋王察哥也听得很生气,晋王察哥果断的说了一句:“你这个和尚真虚伪。” “阿弥佗佛!我不虚伪谁虚伪。”空虚和尚答道。 晋王察哥要疯掉了,他大吼一声,“有没有‘救心丸’?我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我这有‘硝.酸.甘.油’,效果是一样的,价格还便宜,殿下要不要?”空虚和尚说着掏出一瓶yào。 “你给我闭嘴!”晋王察哥这次是怒吼。 晋王察哥实在想不通皇兄为什么会派这么个老和尚出军,这不成心给自己添堵生气让自己犯病吗? . 怀戎堡上,刘法一直在认真仔细的巡视城防工事。 守城之事,事无巨细,一分一毫,也不能大意。刘法是个细心的人,工作态度一向是严肃对待,认真负责,他能洞察入微,举一反三,知人所不知,能人所不能,所以,他才活到现在,也才保证怀戎堡至今没有失守。 从时间上来看,如果种师道接到自己的“求援信”,今天应当会离开兰州,三天后会抵达会州的黄河西岸。 如果种师道又去请示童贯,……如果那样,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呀。 这几天将是关键时刻,西夏一败再败,察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自己是晋王察哥,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消灭自己,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种师道。 问题是,哥就那么脆吗?也不看看哥是谁?你想消灭就能消灭呀,真是的! 刘法正思忖之时,只见堡前空dàngdàng的坡地上,远远行来一队人马,有十二匹马,马上座着十二个西夏兵将。 “十二个人能做什么呢?攻城?投降?抬尸体?还是参观访问?”刘法一边想着,一边一挥手,有一队“神臂弓”手,伏在城墙边做出准备。 <</a><a></a> [(261.一箭bào头)] 黄旦骑在马上,嘴里“喀巴!喀巴!”的嚼着“泡泡糖”,……不对,不对,他嘴里嚼的是冰糖,那阵子西夏还没有进口“泡泡糖”呢。 黄旦是一身的自信,一脸的轻松,身为西夏国中首屈一指的shè箭大师,官居“强弩军”都统军,端的是shè术高强,他不自信谁自信! 黄旦座下一匹黄骠马,手中掂着一具长有八尺的“神机弩”,“神机弩”是西夏最强悍的一件远程利器,据说是大唐一位神工级的“锻造师”成神之前制造的最后一件巅峰之作。 这只弩普通的shè手根本连弓都拉不开,更别说shè箭了。 唯一让黄旦遗憾的事情,弓是好弓,箭却不是好箭,和“神机弩”配套的“狼牙箭”早已失传,否则,黄旦就凭这一张弓和一壶箭就足以shè遍天下了。 既便是使用专门仿造的“狼牙箭”,只要在五百步的距离内,黄旦用“神机弩”,仍然可以一箭封喉,绝不放空。 现在,为了保险起见,黄旦已经到了距离刘法四百五十步的距离,别小看这五十步,黄旦可是相当给刘法面子了。 这个距离,绝大多数人甚至分不清男女,黄旦施放了“鹰眼”,他一眼就认出城上的刘法,黄旦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目标,开始计算shè箭的角度、力度,并校正风向对自己shè箭产生的偏差。 “鹰眼”是每一个顶级“shè手”必须掌握的一个基本技能。 刘法第一阵杀了金追、尹笑、石封,第二阵又破了“党氏四雄”的绝杀大技“勾心斗角”,再次杀死党大、杀残党三。 西夏军已闻风丧胆,以“杀神”称呼刘法,如果自己一箭shè杀了这尊“神”,一定会引起轰动,搞不好会上头条。 黄旦想着美事,忍不住又裂开大嘴,露着大金牙笑了起来。 停马、取箭、置箭、拉弦、搭扣、抬弩、瞄准、扣机,黄旦只在一眨眼间就完成了以上所有步骤,如果换个人做完同样的动作,黄旦可以shè出八箭,这就是黄旦过人之处,不单单只是他的弓比较强悍,他的人更强悍,可惜他的箭还不够强悍。 只听的“嗡!”的一声巨响,一支黑色利箭,冒着阵阵寒光,流星赶月一般,正对着城上的刘法shè去。 城上没有一个人想到在这个位置上会有人shè箭,大宋军中除非“床子弩”shè出的箭能超过这个shè程。“床子弩”准备时间很长,需要很多人来cāo作,非常不方便,如果瞄准的是马,等“床子弩”shè出一箭之后,那匹马只怕已跑到五里之外了,还shè个屁呀。 绝不可能有人在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在马上用手弩发shè,因此没有人做出任何防备。 等城上人发现有支箭shè过来时候,那只箭已经停在刘法的面前。 是的,杀人无数、疾如流星的“神机弩”shè出的那支“狼牙箭”被刘法在距离自己面门还有半尺的地方一把抓住了,那只箭的尾部还不停的颤个不停,“嗡嗡!”响着。 城上看到这一幕的人全惊呼一声,啊!这得多大的手劲呀? 什么叫“天生神力”,这下大家全清楚了。 黄旦咧着嘴吃惊的瞪大了双睛,他没想到刘法居然会用手去握那支箭,黄旦知道那支箭的力量有多大,那支箭最多的一次曾经一气洞穿过五个人。 这太过份了!如果自己拥有真正的“狼牙箭”,刘法一定会后悔用手去抓这支箭! 传说中的“神机弩”shè出的“狼牙箭”无所不穿! 黄旦不甘心,他大叫了一声“你找死!” 黄旦飞快的又shè出第二支箭…… 黄旦看到刘法象只鸟一样远远向自己飞了过来。 黄旦接着又shè出了第三支箭……、第四支箭…… 当黄旦刚搭上第八支箭的时候,他看到一支黑色的箭在“嗡嗡!”的呼啸声中,象闪电一样向自己飞过来,那支箭的速度是他shè出的箭所不具备的,也是他一生在孜孜追求的一种速度。 黄旦看着那支箭从自己的左眼睛里shè进,眼前顿时一黑。 就象一只巨锤击中,黄旦被一箭bào头,后脑壳zhà开,红白乱溅,那只箭余势未减,从他的脑后飞出,然后,黄旦带着万分惊诧,一头栽到马下。 黄旦到死时都没想起晋王察哥的对他说过的话,晋王察哥让他“只shè一箭”,黄旦要是记着这句话,他肯定现在还能活着。 其实“只shè一箭”是每一个shè手的最高追求,春秋时期的“shè神”养由基就号称“养一箭”。 黄旦,你怎么连晋王察哥的话也听不进去呢,你以为就你会shè箭?晋王察哥可是一位满级的“地皇猎人”,他会不懂箭吗? “神臂弓”shè程只有三百步,黄旦位于四百五十步开外,要杀黄旦,别人毫无办法,只能想想罢了,放在刘法身上,距离根本不是个问题。 刘法御风而行,对了,准确一点说应当叫“踏箭而行”。 黄旦绝对想不到,有人不但能一把抓住自己的箭,还能踩着自己的箭飞行。 除了刘法还会是谁? 刘法踩着黄旦shè出的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向前飞奔,他需要缩短距离,刘法用的是一张大宋的“神臂弓”,搭上黄旦shè过去的第一支“狼牙箭”,在距离三百步的空中踩着黄旦第七支飞行的箭上,shè出这无比华丽、惊艳、致命的一箭。 刘法的轻功美妙绝仑,刘法的刀法惊世骇俗,刘法的箭,更是威力惊人,一箭bào头。 唯其这样,刘法才会傲骨嶙嶙、骜骜不逊,才会在大军阵前怒声喝问:“我很孤独,但求一败”,又能一直不败。 其实,刘法和“党氏四雄”、黄旦都是喜欢“吹牛”的人,最大的区别是刘法真得把牛给吹死了,而“党氏四雄”和黄旦则把自己吹死了。 吹牛不上税,但需要本钱,刘法有足够的本钱吹牛! 吹牛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选好目标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遇到刘法这种牛,最好不要吹。 shè杀黄旦之后,刘法竟然踩着黄旦shè出的最后一枝箭返回了“怀戎堡”的城墙之上,象惊鸿一瞥,象凌波虚渡,象长虹贯日,象天外飞仙。 <</a><a></a> [(262.真是人才)] “嗷!”的一声,全体官兵沸腾了。 “我很孤独,但求一败!” “刘法将军,天下无敌!” “飞箭将军,飞箭将军!” 刘法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他的伤口再次迸裂,血又顺着腿开始流出来,他面无表情,心中开始发沉。 真得好痛呀! “看起来,yào的作用还是很有限,不过……,yào的作用再有限也得再吃一粒,还好,当时买到俩粒。” 刘法,你也真是的,这么宝贵的yào物为什么不多买几粒呢?有备才能无患吗。对了,你是不是钱紧呀,支声,哥先垫上。 切,这也不知道,那位“神医”总共就炼成了俩粒“护血宝丹”,要不怎么叫“宝丹”呢,你当是“泻痢停”呢,满大街yào店都有卖得。 刘法的思想可真够复杂的。 . 黄旦的尸体,是随从抬回西夏中军帅帐内的。 黄旦半个脸都被箭shè碎,脑浆和鲜血挂了黄旦一身,黄旦死前一定非常吃惊,他张大的嘴巴露着大金牙,满嘴都是血污。 晋王察哥看得很仔细,等他得到想知道的一切后,便摆摆手,说了一句:“厚葬!”然后拿着“神机弩”回到自己的帅座上。 帐中校尉把“强弩军”都统军黄旦的尸体抬了出去。 会州之行,损失惨重!金追、尹笑、石封、党大、黄旦再加上党三,五死一残,这次占领了多少座州府,扩大了西夏多少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积,才造成这么重大的损失? 噢,连个小小的怀戎堡还没打下来,回国怎么jiāo待呀。 晋王察哥又损失一员大将,心情不好,真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晋王察哥怒声喝问:“是谁说的刘法有伤,刘法的伤在何处?”晋王察哥当然知道是谁说的刘法有伤,这还用问吗,他这是借题发挥,他用严厉的目光盯着空虚和尚大声喝斥:“都是你的什么狗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才害死的黄都军。” 空虚和尚见晋王察哥因黄旦之死而迁怒于己,耍了个太极,他高叫一声:“阿弥佗佛!时辰到了,和尚要去念经。”说完了径自离开,扬长而去。 丢下晋王察哥直翻白眼,有气却说不出来。 空虚和尚心的话,“一个连人话也听不进去的人,死不足惜,再说了,黄旦又不是我派出去的,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众将官生怕晋王察哥怒火攻心,拿自己出气,把头全部低下,他们见和尚走了,好生羡慕,却没有一个敢跟着离开的,只因他们还不具备空虚和尚的资质。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党二、党四兄弟,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们有谎报军情的嫌疑。 晋王察哥环视帐中大将,发现他们个个脸上都流露出来深深的惧色,心中怒火更炽,只好重重的摆摆手,吩咐一声:“你们下去吧!” 军中诸位统军大将这才如释重负,装出一副心情沉重、小心弈弈的样子纷纷离去。出了大帐,大家终于松了口气,遇到刘法这个杀神,出战一个死一个,谁能不怕呀。 其实,他们不是怕刘法,是怕死呀! . 天黑了,点起油灯,空dàngdàng帅帐中只余下晋王察哥和“苍龙”、“黑虎”三个人,晋王察哥在不停的shè箭,其他俩人则默默无语。 晋王察哥将那柄“神机弩”张开,又“嗡!”地一声shè出,弓上无箭,这说明他的心思并不在箭上。 就这样过了很久,也许是shè累了,晋王察哥终于停了下来,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人才,真是人才呀!” “苍龙”和“黑虎”互视一眼,心领神会,他们当然知道晋王察哥说的那个人才是谁,只是没有接声,他们更知道多嘴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晋王察哥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动作和表情,问了一句:“你们知道什么是人才吗?” 就在这时,大帐门外无巧不巧的匆匆走进一位普通装扮的樵夫,“苍龙”和“黑虎”毫不犹豫的指着那个樵夫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她,就是人才。” 那个樵夫正是西夏“一品堂”堂主“白鸽”。 晋王察哥冷哼一声,不在追问,转向“白鸽”。 “白鸽”行礼已毕,报道:“启禀殿下,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种师道今天率领五万骑兵,离开兰州,上了会州的大路。” “种师道的反应速度可真快呀。”晋王察哥皱眉,“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种师道很可能没有请示熙州的童贯,擅自发兵。” “宋国这些家伙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晋王察哥叹了口气,“种师道的兵几天能到会州?” “种师道离开兰州百里后就扎营了,没有连夜行军,照这个速度,最迟三天后必到。” “种师道的五万骑兵,是一块肥ròu呀。”晋王察哥眼中咄咄闪着绿光。 种师道从兰州来急救刘法,必定要渡过黄河,才能进入会州。三天的时间,虽然有些仓促,也足以在黄河边摆开战场,迎头痛击,打种师道一个措手不及。十五万打五万,只要不是攻城,晋王察哥有十成把握,打的种师道溃不成军,哭爹叫娘,屁滚尿流。 晋王察哥想到得意处,禁不住满面春风、洋洋得意。正美着呢,脑海中忽然闪出刘法的身影,晋王察哥一下惊醒,脸上顿时黯然无光。 本来种师道也是晋王察哥计划内的一块ròu,银州之仇,没齿不忘。可现在一个刘法自己都搞不定,要再来个种师道,情况则会变得更加的不利,敌人早有准备,目前局势堪忧呀。 如果舍弃怀戎堡对付种师道,自己将会被会州之敌、怀戎堡之敌俩面夹击,到时三面受敌,只怕没打到种师道呢,自己先陷于困境不能脱身了,用屁股想,那将是一场苦战。 现在童贯总揽陕西军政,宋兵一定会源源不断加入战场,后果……不堪设想呀。 刘法是块硬骨头,种师道是块肥ròu,一边只能硬啃,一边不能硬吃,这顿大餐可不是一般的难以下口!晋王察哥想到这,不觉眉头拧紧。 [(263.城下一叙)] “白鸽”继续说道:“属下还有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现在没有坏消息就已经是个好消息了。”晋王察哥嘀咕一句,问:“讲。” “付都军伏兵渴驴岭,全歼救援西宁的湟州宋军骑兵五个营。” “王厚抓到没有?” “王厚不敌付统军,重伤逃脱。” 仅管没抓到王厚,这仍然是个好消息,晋王察哥心情略为舒展,看起来派付建炎去对付王厚是正确的,付建炎无愧于“铁qiāng王”这个称号,“铁qiāng小王”王厚果然不敌。 这就叫“大王”压“小王”。 晋王察哥果断的把王厚从陕西第三位置上给剔除了,他的理由非常简单,个连付建炎也打不过的王厚,是不足为虑的。 “离此地西去二十里,有一水泉堡,殿下派兵可一战而下,会州之行,也就到此为止了。”空虚和尚的一句话从晋王察哥脑海中闪过,晋王察哥不禁暗忖:“难道会州之行真得到此为止了?” 晋王察哥停了一会,问道:“水泉堡什么情况?” “水泉堡大约驻扎宋军俩个营,可能是厢军。” 晋王察哥目光闪现不满之色,“大约、可能……,为什么不是也许、仿佛、大概、说不定呢?” “白鸽”赶紧答道,“属下这就去查。” 晋王察哥挥挥手,“白鸽”行过礼,刚走了几步,晋王察哥突然问了一句,“白鸽,你说什么是人才?” “刘法就是人才,我不是,‘苍龙’、‘黑虎’二位堂主说我是人才,属下惭愧到无地自容。”“白鸽”说这句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苍龙”“黑虎”俩个人,不过她心里暗乐,“就你们会给人使绊子吗?” “苍龙”和“黑虎”一脑门黑线,玩笑开过界,谎言被揭穿,这多得罪人呀。 “白鸽”退出帐外。 晋王察哥扫了“苍龙”和“黑虎”一眼,俩个人立即低下了头。 晋王察哥并没有放过他们,他忍不住的夸了一句,“你们才是真正的人才呀!” 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骂人呢,要不“苍龙”和“黑虎”怎么会把头低得更低了。 搪塞领导,不说实话;暗算同事,口是心非,这个玩笑开的一点也不好玩。 晋王察哥在帐中踱了一会,突然嘴里嘟囔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苍龙”和“黑虎”这次果断的没做任何反应和多余的表情,仅管他们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不能多嘴,多嘴的下场就是会被当chéng rén才,人才可不好当,连“白鸽”也不愿意当。 晋王察哥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呢? 晋王察哥临出兵前,皇兄李乾顺曾语重心长的说过一句话,就是:“御弟,你千万不可恋战,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是李乾顺给晋王察哥的一个最高指示,皇兄说过的话,晋王察哥怎么会忘记。 怪不得党氏兄弟放了一把山林大火,惹得晋王察哥非常不高兴,你想呀,把山都烧没了,哪还来的柴? 晋王察哥的思绪回到现实,目前西宁战局占优,没想到会州成了僵局,出乎意外。 为什么会出现意外?还不是刘法这家伙制造的。 是战,还是退?这是个问题;怎么战?怎么退?这又是一个问题。 看起来,晋王察哥的思想更复杂。 . 次日,怀戎堡仍然非常安静,刘法贮立城头,遥望西夏大营,思潮涌动,晋王察哥连着俩日没有攻城,这是打算困死自己的节奏。 问题是西夏大军深入敌境,利在速战,绝不可能困于此地的,那么会不会先去攻打会州呢?可是西夏大军没有任何动静呀。 刘法这次有点看不懂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时近中午,从“七星大阵”中突然飞驰而来一匹白马,刘法一下惊呆了,脱口而出:“他怎么来了?” 那匹白马昂首扬蹄,一声嘶鸣之后,稳稳站住,刘法就听到人声响亮,远远传来,“刘将军,可否城下一叙?” 刘法彻底惊呆了,他不禁问了一句:“你跟我一叙,我跟你很熟吗?” . “七星大阵”中军帅帐之外,晋王察哥、空虚和尚等西夏官员将领聚在一起商议军情。 西夏军队这是怎么了,开会都开到外边来了,是不是外边比较凉快。 “‘大国师’真得不能和刘法一战吗?”晋王察哥在最后征询空虚和尚的意见。 “和尚不杀人。”空虚和尚还是一口拒绝。 “是不杀人,还是怕被人杀?”晋王察哥问的很仔细。 “杀人者恒被杀,不杀人者恒不被杀。”空虚和尚理由相当充分。 “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了,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晋王察哥借机嘲讽了一句,就当出口恶气吧。 “殿下说的不错,和尚是怕,既怕杀人,更怕被人杀。” “你总算说了一句实话,我本来以为信佛之人,四大皆空,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呢。” 空虚和尚面不改色,朗声说道:“世间万物皆幻象,一切随缘生而随缘灭。我佛慈悲,要度尽天下众生,消除万恶;我乃佛子,命该堕落,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偷生怕死,度日如年,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因为缘。” 晋王察哥听了,冷哼一声,“‘大国师’的境界,高入云端,果然不同凡响,就是让人匪夷所思,听的一头雾水。” “殿下天纵英姿,聪明过人,还有何事不明?反倒是和尚有些不明白了,殿下身负重任,在这弹丸之地,yù进不进,yù退不退,还待何时?”空虚和尚老话重提,看起来他是一门心思让晋王察哥打道回国呢。 “‘大国师’可真嗦呀,你难道不知道孤王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所以才在此踌躇不决。” “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要走,该挨刀的总是要挨刀,你躲在大军中怎么能找到答案。”空虚和尚一语道破晋王察哥心事,义正辞严。 [(264.双雄相会)] 晋王察哥听罢,脸上显出毅然决然之色,“‘大国师’言之有理,我意已决!”然后大喝了一句:“给孤王备马!” 传令出去,不多时,将晋王察哥那匹“玉龙马”牵了过来。 晋王察哥手持一柄“紫芝玉如意”,凌空而起,飞身上了鞍鞯。 除了空虚和尚之外,没人知道晋王察哥要去何地,纷纷拦住马头,连声问道:“殿下这是去干啥?” “孤王要去会一会刘法。” 晋王察哥一言说出,众将官大惊失色,“哗啦啦!”除了空虚和尚跪倒一地,纷纷劝阻。 “殿下,不能去呀!” “殿下,你这是去找死呀!” “殿下,我们坚决反对你去呀!” 他们看着晋王察哥的脖子,已经能想象到刘法一刀砍上去血花四溅气绝身亡的可怕景像了。 “让开!”晋王察哥大声喝道,见众将仍然跪地不起,勃然大怒,一股磅礴气势,汹涌而出,如万年冰魄,冷气嗖嗖,沁人心肺,冻人骨髓,饶是众将个个一身绝技,亦是无法抵抗,纷纷起身后退。 只有空虚和尚双手合什,口中念佛,衣袖生风,不为所动。 这就是“威势”。 所有人震惊了,他们都知道晋王察哥一身武学,可通天地,只是晋王察哥身为贵胄,除了偶显峥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一直深藏不露,今日众将被他的威势压迫,身临其境,才知道他果然是不同凡响,非比寻常。 “你们认为孤王还不能去吗?”晋王察哥俯首而视,傲然而立,如高山仰止,皓月临空,众将官身形不觉低下三分。 “我看行!”有个人悄悄的嘟囔了一句。 “我看也行!”另一个人也低声跟了一句。 “我看更行!”这个人说话声音最大,也最理直气壮。 “苍龙”和“黑虎”职责所在,毅然说了一句:“殿下请让我们前去护驾,以防不测。” 晋王察哥“哈哈!”大笑,“如果你们跟去,刘法又怎么会出来见我?” 枢密同知怕拦阻不住,转向空虚和尚求援,说道:“晋王殿下亲赴险地,‘大国师’为何不加劝阻?” “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嗔念已生,牵肠挂肚,不见刘法一面,心魔难消,众位就从了殿下吧。”空虚和尚没有劝晋王察哥,反过来劝众将官,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心中想着,“老和尚,你这是想干啥?不会晋王殿下和你拌了几句嘴,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加害于人吧?” “知我者,‘大国师’也,孤王去也。”晋王察哥一提缰绳,那匹“玉龙马”一声长啸,腾空而起,越过挡道的众将官,马蹄声碎,随后化成一道白烟,跨过所有障碍,飞奔出阵门,向怀戎堡疾驰而去。 “要不要派些人在后边跟着保护殿下。”“苍龙”忧心忡忡问了一句。 “有用吗?”空虚和尚冷冷的瞪了一眼“苍龙”。 “苍龙”弱弱的答了一句,“没用。” “你知道没用还说个屁!”空虚和尚训斥了一句“苍龙”,向阵中将台疾步而去。 “这个和尚不单单会谈佛,原来骂人也很有一套。”众将官一边想着一边急忙跟上。 “苍龙”没有还口,老和尚的官比察哥还大呢,这个和尚不好惹,他怎么敢还口,他也跟在后边。 不过,“苍龙”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问候遍了空虚和尚一家人。 西夏各营一时间传遍了这个消息,都知道晋王察哥单骑去见宋将刘法,不禁全部被惊呆了。 刘法,那是“杀神”呀。 晋王察哥去见他,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 时近正午,天yīn寒,西风烈,浓烟滚,杀气重。 在离怀戎堡二里之地,西夏大军统帅、晋王察哥收住战马,他扫视了一地的西夏士兵的尸体,心里忍不住的暗叹了一句,“这次买卖亏大发了。” 晋王察哥定定心神,举目望去,早见到刘法正在城头,放声喊了一句:“刘将军,可否城下一叙?”声如重槌敲鼓,远远传去,群山回响,余音不断。 话音刚落,刘法的声音,如钟声悠扬,不绝如缕,传了过来,“晋王稍候,马上就到。” 不多时,“怀戎堡”的大铁门缓缓绞起,刘法将军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向晋王察哥这边纵马而来。 晋王察哥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身影,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这种感觉真得很奇特,就象多年的老友即将重逢,有一种期盼,有一种渴望、有一种兴奋。 怪了,为什么没有仇恨,应当恨不得一把撕碎对方才对! 正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是敌不是友,非亲又非仇。 终于,俩军主帅西夏晋王察哥和大宋会州知州刘法在相隔五丈的地方,相遇了。 无论是宋军还是西夏军中,很多人都会奇怪,晋王察哥为什么会匹马去见刘法,而刘法毫不犹豫的出城来见晋王察哥,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在这种情景下见面,但他们就这么的相遇了。 没有更好的理由,也许只有一个字可以解释得通,就是“缘”。 这种缘份是上天注定的,当然不是那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缘份,而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缘份,……别误会,这种缘份没有“基情”,这种缘份有的只是英雄和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 察哥与刘法命中注定是一对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也是一种缘,这种缘叫“生死结”。 这种“生死结”很残酷,解不开,理还乱,最无情。 晋王察哥盯着刘法,细细看来,只见刘法脸如银盘,粗眉细眼,银色衣袍,背上一把杀人的刀,座下“追风玉兔马”,端的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开口问了一句:“你就是刘法?” 刘法听了,也认真打量晋王察哥起来,只见晋王察哥头顶白冠,身穿白袍,面如美玉,耳戴一对玉环,手持一柄“玉如意”,座下一匹“玉龙马”,端的是玉树临风、光彩夺目,反问了一句:“你就是察哥?” <</a><a></a> [(265.豺狼来了)] 晋王察哥生来贵胄,尊为王爵,现在是一位天之骄子。刘法生无父母,长大无亲,少年漂泊,曾经是一位孤独浪子。 二人久闻其名,初次相遇,年纪相差不过三四岁,四目相视,忍不住的心中暗暗夸赞不已,油然而然,一见钟情千万别误会,这里没有“基情”。若非敌国,只怕是要互相握手、兄弟相称,然后把酒言欢、一醉方休了。 二人互相注视,目光复杂,许久不言。 “今天天气不错。”晋王察哥率先打破僵局,说了一句。 “天高云淡,晴空万里,美中不足的是这黑烟滚滚,大煞风景呀。”刘法嘲讽一句,算是回答。 “山本来就是让人烧的,放一把大火,多大点事情呀。”晋王察哥辩解一句,目光转向刘法的座骑,“将军久在军中,可骑过这般好马?” “正在骑。”刘法微微一笑,答道。 “宋国无好马,这匹‘追风玉兔’只怕在贵国能上排行榜了。”这么好的一匹“宝马”被敌将夺去,晋王察哥满是惋惜之色。 “与晋王的‘玉龙马’相比,我的马还是稍逊风骚,档次太低呀。”刘法盯上了晋王察哥的那匹“汗血宝马”,目中隐显一缕“绿光”,看起来,刘法对晋王察哥的马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晋王察哥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听说将军的刀是一把传说中的‘招魂刀’,可否不吝让我看上一眼?” 这俩个人有意思,一个对对方的马感兴趣,一个对对方的刀感兴趣。 “仓!”的一声脆响,刘法的刀已出鞘,握在手中,黑锋闪亮,泛着异样的幽光。 晋王察哥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刘法的那柄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的大刀,这柄刀散发出浓浓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只有残留在刀锋之上的鬼魂才能留下。 这真是一柄可怕的刀! 晋王察哥能感受到那把刀激dàng中的杀气,yīn魂不散,鬼气森森,他忍不住赞了一句:“果然是一把杀人的好刀。” “你眼力不错,这的确是一把杀人的好刀。” “其实再好的刀也不能杀人,能杀人的是使刀的人。”晋王察哥心生感触。 可怕的不是杀人的刀,可怕的是使刀的人。 “你是不是要说,最可怕的我正好还是你的敌人。”刘法的口气强硬带着挑衅的味道。 “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敌人,如果换个场景我们也许可以做个朋友,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嗨嗨歌,泡泡妞什么的,我很欣赏你。”晋王察哥在示好。 “换个场景我们一样做不了朋友,晋王殿下,我高攀不起。”刘法不为所动。 “你是不是总是这样拒人千里?”晋王察哥略一沉吟,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孤独了,不是因为你没有亲人,而是因为你没有朋友。” 刘法一凛,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居然被对方一言道破,怪不得人们常说: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这句话果然很有道理,刘法轻哼一声,转了话题,“晋王孤身来见刘法,不会只是为了来看看我这柄刀吧?” “看刀只是件顺便的事情,我专程来通知你,我打算退兵。”晋王察哥直接说明来意,一点也没有遮遮掩掩。 “噢!这倒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为什么急着回去,晋王府失火了吗?”刘法一怔,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住不起王府的人是不是总是盼着别人家的房子失火?别人家的房子烧起来是不是你会很开心?” “我……只是找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是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刘法微微有些发窘。 “我的王府正在装修呢,我到真心希望你能有空到府上做客,这个邀请长期有效,随时欢迎,身为主人,我一定会盛情款待,让你乐不思蜀。”晋王察哥继续传递着自己的善意。 刘法冷笑,他答道:“兴庆府我早晚要去,晋王府这么重要的地方,我当然会抽空视查一下。” 刘法这是没把自己当客人,把自己当主人了。 晋王察哥无语,他当然听出刘法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暗骂一句:“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呀,不识抬举!” 刘法见晋王察哥不支声,切入正题,“晋王还没有说是什么原因让你急着要走?” “听说种师道象奔丧一样急着赶过来了,我又一口吃不掉他,既然打不了,就不如走。”晋王察哥没打算隐瞒什么,zhēn rén面前不说假话。 刘法心里更加吃惊,没想到种师道前来救援的消息竟然从敌人那里知道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对方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刘法反问:“种师道可是块肥ròu,晋王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很可惜吗?” “日月常在,何必急坏,来日方长,一切照旧,我既然能离开,当然还会再回来。”晋王察哥语气平静,余味悠长。 “看起来晋王是真的打算退兵了?” “没错,你用不着怀疑我的诚意。”晋王察哥点头。 “晋王既然退兵,又何必来见我?你走你的,我又不会留你。”刘法确定此事,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客人来了,连主人面也没见到,岂不很失礼,听说宋国人最注重的就是礼字,最懂的就是以理服人,以礼待客。”晋王察哥开了句玩笑。 “哈哈!这到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不过你本来就是一个不速之客,属于非法闯入者,主人又怎么会以礼相待,你没听过有首歌唱得非常好吗?” “什么歌?” 刘法纵声而歌,声音高吭、委婉、动听。 正是: 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qiāng。 刘法歌毕,忍不住大笑起来。 被人当成豺狼,晋王察哥脸色当然不会好看,他面色慢慢变的凝重起来,对刘法说道:“孤王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266.杀气冲天)] “晋王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我要带走堡下这些阵亡的将士,回国安葬,将军不会借故阻止吧。” 刘法沉吟一下,“你可以派一营之人,身着白衣,不能带任何攻城器械,前来收尸。” “多谢将军,这些牺牲的将士能够魂归故里,全拜将军所赐,他们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报答刘将军于地下的。”晋王察哥脸色冷峻,一语双关。 “他们可不是我刘法请来的客人,是晋王带他们来的。如果他们泉下有知,需要找个人的有所报答的话,我想他们也只会找晋王报恩去的。”刘法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晋王察哥听了,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说道:“说得好!” 一时间,气氛生变,俩股威势在俩个人身边慢慢弥散开来。 刘法、晋王察哥二人正值年轻气盛之时,又是天禀异赋于常人,在此相遇,一言不合,四目生寒,两道杀气冲天而起。 从远处看时,只见俩股黑气盘旋于二人头上,一条似龙,一条似虎,愈来愈浓,越来越大,最后凝气结云,天空中隐隐传来阵阵雷鸣之声,在那片黑云之下,二人头上,竟然飘下片片雪花,而且越下越大。 其它地方依旧是青天白日,这场景显得格外怪异。 . 远处俩边宋、夏兵将看了,无不心惊胆战。 西夏“大国师”空虚和尚见状,更是惊骇万分,连连高声念佛,“阿弥佗佛,我佛慈悲!俩位施主杀气冲天,真是罪恶滔天、罪孽深重、罪大恶极、罪不容诛、罪不可赦、罪该万死、万罪归于一身!就是历经十八层地狱都难消罪恶呀。” 空虚和尚口中一气说出“七宗罪”,大骂主帅晋王察哥,听得西夏众将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拔出刀来,超度这个秃驴先到那“罪恶之城”走一遭,才解心头之恨,只是虽有其心,却无其胆,只能用异样的目光来瞅这空虚和尚。 不料,空虚和尚感受到一群放肆的目光后,勃然大怒,用手一个个指着他们的鼻子训斥道:“你们看什么?瞧瞧你们这副‘熊样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还能干什么?”可能是他觉得骂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鸡的嗉子,老鼠的眼,吃的不多,看的不远。听说过没有?就说你们呢。” 西夏众将被骂的全低下了头,千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暗道一句:“这位高僧说的还是人话吗?” . 西夏晋王察哥和宋国大将刘法相会于怀戎堡前,二人一言不合,杀气冲天,引发天象变化,晋王察哥的杀气化成一条黑龙,刘法的杀气化成一条黑虎,龙争虎斗,雷电jiāo加,虎啸龙吟,天地失色,在方圆一里之处,竟然飘下一场漫天大雪。 刘法和晋王察哥伫立在大雪之中,一动不动,任凭那风吹雪打,雷鸣电闪,象是两座铜塑铁铸的雕像,只有那俩匹战马,低低嘶鸣。 俩团黑气滚成一团,上下翻腾,气象万千,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突然间,一声惊天zhà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响过,一道手腕粗细的闪电从天而降,正好击中一块巨石,“轰!”的一声,巨石瞬间灰飞烟灭。 响声过后,一团黑气渐渐消散,露出一天晴空,最奇怪的是一地的大雪无痕,除了那块巨石变成齑粉,还在冒着缕缕白烟以外,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刘法、晋王察哥俩人长出一口恶气,他们同时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人一下放松下来。 晋王察哥和刘法这是施展最上乘的武功心法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殊死搏斗,这种格斗档次相当的高,一般人想玩还玩不了呢,比那些“拳击”、“柔道”、“摔跤”、“散打”、“空手道”、“跆拳道”的搏击更加好看,也更加壮观,这种搏杀有个好听的名字就是“斗气”。 “斗气”的激烈程度绝不亚于真刀真qiāng的干一场,甚至比真刀真qiāng干一架来得更危险,一方一旦失败,就会气绝身亡,连遗言都没机会留下一句。 “斗气”吗,顾名思义,就是斗到没气。 现在看俩个人这么安逸的样子,应当是战成了平局。 晋王察哥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他如释重负,面带微笑,心悦诚服的赞了一句:“你真的不是一般人呀。” 刘法则感到深深的失望,晋王察哥实力之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外,他言不由衷的也赞了一句,“你简直就不是人!” “有这么夸人的吗?”晋王察哥怔了一下,一提缰绳,说道:“后会有期。” “你要走?”刘法面色变得yīn暗起来。 “难道你还想留下我不成?” “不错。”刘法冷冷说道,目露杀机。 晋王察哥坦然面对,问道:“果然是刘法,只是你自忖有这个能力吗?”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你出堡就是为了杀我?” “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我怎么舍得轻易浪费。” “可惜你左腿重伤,你的功力至少要减弱俩成,你不觉得这个机会并不好吗?”晋王察哥目光冷漠的说道。 刘法心下大骇,“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伤?” 这道伤口除了死去的党大和自己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难道党大给晋王察哥托梦了不成。 “告诉你也无妨,你一过来就带来了一丝新鲜的血腥味,我以为是你刀上的味道,所以才要看一下你的刀,你的刀擦得很干净,上边只有yīn森鬼气,并无血腥,所以我就确定你身上有伤。后来我又闻到一丝yào味和香味,你用了‘龙涎香’来掩盖你身上的血腥和yào味,岂不知这正好是yù盖弥彰,适得其反。这点小伎俩如何能瞒的了孤王。”晋王察哥冷笑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伤在左腿?”刘法满腹疑云,问道。 “只要我需要,我就能感觉得到,你左腿伤口长有三寸,深一寸,无如丹yào护身,只怕你连行动都困难,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仍然出手一刀杀了党大,一箭shè死黄旦,真是想让我不佩服你都不行。只是,你虽然杀了他们,你觉得可以一刀杀了孤王吗?”晋王察哥说话的样子是一身正气,大义凛然。 [(267.欠我一刀)] 刘法震惊了,晋王察哥不但有冲天的杀气,过人的嗅觉,还有一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这种敌人太可怕了!刘法只是犹豫了一下,立即再次说道:“我说过,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我怎么舍得轻易浪费。” 话音未落,刘法的战马腾空而起,一道凌厉的刀光在刘法的挥舞之下,如闪电般shè向晋王察哥,刘法的“招魂鬼头刀”一瞬间光芒四shè。 这是刘法九九八十一刀最致命的一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当刘法的刀放回刀鞘的时候,挨刀的那个人就会变成“佛”。 刘法惊天一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挟着风雷之势,砍向晋王察哥的脖子,这一击必中,晋王察哥没有任何机会能躲开自己这一刀,刘法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铮!”的一声巨响,一道更加灿烂紫色霞光瞬间激shè而出,俩道光芒撞击在一起,闪出一片片电火花,“滋滋!”乱响。 然后,刘法漫天的刀光消失,紫色霞光却依旧闪亮。 刘法大吃一惊,他的一刀没有砍中晋王察哥的脖子,他看的清清楚楚,晋王察哥竟然用手中的那块不起眼的白玉如意在电光火石之间,挡在自己脖子前。 一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白玉,在接触刘法刀锋之时,一刹那间,竟然由白色变成紫色,霞光四溢,璀璨绚烂,当电光闪过之后,刘法的刀被这块玉不可思议的挡开了。 要知道,刘法的刀可是无刀不破,无坚不摧。 这怎么可能?这是一块什么玉?比钢还硬,哪还是玉吗?难道是金钢钻?有这么大的金钢钻吗?要有这可老值钱了。 难怪刘法会瞎琢磨,他并不知道,晋王察哥手里拿得不是一块普通的白玉如意,他拿得是一件兽王武器“紫芝玉如意”。 晋王察哥不仅有冲天的杀气,过人的嗅觉,还有一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更有一双快过闪电的手,甚至拥有一把可以挡住刘法致命一击的兽王武器。 晋王察哥的左手一瞬间已经变形为爪,透明无色。 刘法一招过后,人离战马,腾空疾退,如果他在马上,他肯定躲不过晋王察哥的致命一击,在进攻的时候,他已经准备了退路,刘法没有敢轻视晋王察哥。 刘法一招失手,知道现在才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他在空中一气挥出八刀,将全身上下护了个风雨不透。 “刀客”可不象“刺客”那么脆弱。 一击不中,全身而退,这是任何职业的高手一大保命法则,问题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多保命大招,最后变成致命陷阱。 “八方迎客”是刘法最完美的保命大招,八刀浑然天成,守中有攻,攻守兼备,刘法毫不犹豫施展开来。 刀光霍霍,人影幢幢。 “追风玉兔马”果然是一匹宝马,它和主人心意相通,疾步后退,刘法八刀挥出,正好落回马鞍之上。 狼狈,刘法从没发现会这么狼狈不堪,他杀人一向是潇洒而优雅,神闲而气定、从容而自信。 刘法再次面对晋王察哥时,惊惧的表情还挂在脸上,过了好一阵,他的气息才渐渐平静。 刘法看着没有还手不动如山的晋王察哥,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出手?” 晋王察哥面无表情,其实他比刘法更惊更怕,他此时已经是心潮澎湃,巨浪排空。 刘法这一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威力实在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如果不是他手中的有一件“兽王武器”,只怕现在他象党大这些人一样,一刀被刘法割断了脖子。 这世界上,没人能躲过刘法这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晋王察哥毫不迟疑的施展“玉在昆山”,将十二分功力聚于“紫芝如意”之内,“兽王武器”瞬间启动,以攻对攻,堪堪挡住了刘法的致命一刀。 但刘法的“刀风”,仍然贴着晋王察哥的脖子飘过去,把他右耳玉环,“哧!”的一声,切掉一半,那股刀风切掉耳环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难忘。 刘法惊心动魄一刀,让晋王察哥明白了一件事,刘法杀人,不仅仅用他的刀,刘法挥出去的“刀风”一样可以杀人,怪不得刘法那么短的刀可以使用关公青龙偃月刀才能使用的“拖刀计”,石封一定是死在刘法的“刀风”之下。 这太恐怖了!这可是用一只耳环的代价才换来的“真相”。 晋王察哥拚尽全力接了刘法一招之后,他肯定要还击,就象撕碎梁国舅的脖子一样,撕碎刘法的脖子,但他面对刘法的“八方迎客”却突然发现束手无策。 刘法的防御可以说是毫无破绽!至少晋王察哥没有发现有任何破绽。 刘法的“八方迎客”不求杀敌,但求自保,虽然没有杀人这一刀惊世骇俗,仍然刀刀绝妙,精彩纷呈,饶是晋王察哥见多识广,仍然为之倾倒,就冲刘法这一招“八方迎客”,既便刘法的刀不是天下第一刀,也肯定是自己见过最绝妙、最可怕、最巅峰的刀法。 那些所谓的保命大招,对于象晋王察哥这种存在那是个笑话,只要晋王察哥出手,对方就休想活下来,用什么招也没用,因为,什么招都会有破绽,晋王察哥的眼力足以看破每一招的破绽,而他杀人只需要一个破绽就够了。 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得有保命的招式,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攻一防,应当是刘法的巅峰刀法,这让晋王察哥长了见识,叹为观止,也彻底清楚了刘法的实力,会州之行,真的是不虚此行呀。 晋王察哥听了刘法的问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刘法,你不但能攻,而且能守。这次我不出手,是让你欠我一刀,等你伤好之后,孤王定当加倍送还。” 晋王察哥可真能瞎扯,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他是没找到出手的机会,如果机会出现,他会毫不犹豫杀掉刘法。 有这么强大的一个敌人存在于世上,对自己来说太危险了。 [(268.没yào坑爹)] 晋王察哥一身轻松,拔转马头,纵马而去。 刘法一刀杀不了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值得庆贺的呢? “你莫要让我等的太久?”刘法对着晋王察哥的背影喊一句。 刘法已经尽了全力,他杀不死晋王察哥,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人觉得糟糕的呢? “你耐心等着吧,我不会让你久等的。”晋王察哥这句话传来的时候,已经在半里之外了。 刘法杀人失败,自己实力全部暴露,对方实力不明,甚至连对方那件武器是什么都不清楚,他的心情十分抑郁。 刘法苦笑,察哥不死,宋国将永无宁日!刘法一拔马头,扬起一路轻尘,返回怀戎堡内。 . 当晋王察哥回到西夏军营的时候,所有兵将全部出动,敲锣打鼓,列队迎接。 “泼喜军”竟然连放了十六声大pào,以示敬意。 在宋时,十六是个一斤之数,一斤等于十六两,这才有了“半斤八两”这个成语。 如果放二十一响pào,那是迎接国家元首的礼数,只有西夏国皇帝李乾顺才能享有这种规格,“泼喜军”都统军石惊天当然知道这个规矩。 “偶滴神啊,能在‘杀神’刘法刀下活下来的,怎么会是人呢?晋王察哥是我们大夏国的‘战神’呀。”很多人产生了如下的感慨。 晋王察哥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也成“神”了。 “战神!战神!” “战神!战神!” 西夏大军沸腾了,这太鼓舞士气了,当敌人强大到无敌的时候,最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迎接挑战。 宋时会州地界有俩座山,名叫大神山、小神山,这里风水就是好,无论是人还是山,动不动就能和“神”沾上边。 大pào声中,晋王察哥高座“玉龙马”之上,看着下属将官,个个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就连“大国师”空虚和尚的腰也弯了几分,一脸的小心翼翼。 “让下属心悦诚服,是长官御下的最高境界,今天,终于找到这种感觉了,这全拜刘法所赐,看起来有个强大的敌人并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晋王察哥很满意,传下将令,“党统军、党监军听令。” “步拔军”副统军党二和监军党四叉手而立,高声答道:“末将在。” “西去二十里有一水泉堡,你们率领本部一万兵马,现在出发,天黑前必须攻克,破城即还,不得延误。” “末将遵令。” “言都军听令。” “末将在。”“擒生军”都统军言京叉手应道。 “派一军人马,每次一营,白衣赤手,去收拾怀戎堡阵亡的将士,孤王要带回国内安葬他们。” “末将遵令。” 晋王察哥目光落到“大国师”空虚和尚脸上,他突然明白了,皇兄为什么派这个么老家伙来随军了,换个人,自己能把他当头蒜吗? 不能!人怎么可能是头蒜呢?是个人都知道,人和蒜是俩个物种。 从空虚和尚身上晋王察哥又联想到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晋王察哥终于明白了,皇兄并没有打算让自己深入敌境,示示威就足够了。 “皇兄,你下次能不能早点告诉我?干嘛派个老和尚天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烦都烦死了,你和我太见外了吧!”晋王察哥心里又唧歪了一句。 . 虽然没有杀死晋王察哥,刘法回到怀戎堡的时候,他仍然得到英雄般的欢迎,刘法和晋王察哥那一战引发的冲天杀气,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终身都难以磨灭。 刘法面带微笑,心头沉重,他的伤口再次迸裂,如果察哥知道自己伤情如此严重,冒死与自己再战,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和晋王察哥一战,刘法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孤独的。 刘法大战之后再回密室,脱去衣袍,伤腿血红,刘法叹了口气,“说啥也得去一趟江南‘神医堂’了。” 刘法收拾着自己的伤口,痛得疵牙咧嘴,忍不住骂了一句:“没有了‘护血宝丹’,可真坑爹呀?” 等刘法再次回到怀戎堡的城墙之上,他得到了情报,西夏“摇光阵”有一支上万人的部队离阵西去。 刘法愣了一下,他无奈的叹口气,西去唯一有价值的目标就是水泉堡,会州兵少,他只留下俩营厢兵在守堡,以“步拔军”的战斗力,他们肯定守不住,现在想想,是让他们在那里等死呢。 刘法目前困守怀戎堡根本没有能力去救他们,发现自己的能力很有限,他既痛心,又无奈。 刘法一直静静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对面的西夏大阵,晋王察哥说要退兵,临走时一定会有所行动,现在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很快,西夏就派来一营的白衣“收尸队”,他们一言不发,由远及近,走了一营再来一营,就象攻城一样有效率,不到一个时辰,城下二千余具西夏尸体被西夏人全部抬了回去。 刘法终于确定了,对方是打算撤军了,水泉堡只是晋王察哥临走前顾及面子的一个牺牲品,没有任何战略意义,就是为了证明他这趟会州之行不是一无所获。 晋王察哥的面子害死人呀。 . 远在二十里外的水泉堡,西夏“步拔军”副统军党二和监军党四,率本部一万人马,一战而下。 接着就是一场大屠杀,堡内所有的活着的无论是军民还是鸡犬,一个不留。然后就是抢劫,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被“步拔军”搜刮一空。 会州之行,损失过大,油水太少,如果打不下会州,这次注定是一趟赔钱的“买卖”。 听晋王察哥的口气,会州大概是不打了,党二、党四恨不得连城堡也拆了带回去,给自己“领地”上再盖上几十间大房子,最后,又是一把大火,将水泉堡烧个通红。 这就是典型的杀光、抢光、烧光! 党二、党四看着水泉堡的大火,心里总算好受了点。 “火”是党氏兄弟心中的最爱!他们是走到哪放到哪,一放火,兴奋又幸福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 天亮了,党二、党四带着“战利品”返回了“七星大阵”。 [(269.军歌嘹亮)] “七星大阵”帅帐之中。 晋王察哥对着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回到大营jiāo令的“步拔军”副统军党二和监军党四,夸了一句:“很好,你们攻城有功,孤王要重赏你们,党二任‘步拔军’都统军、党四任‘步拔军’副统军。” “谢殿下恩赏。”党二、党四叩头谢恩。 党二和党四是这次会州之战唯一受到奖励的西夏将领,大帐中其他将官,把头全低了下去。 晋王察哥威严的巡视了一圈诸将,下了在“七星大阵”中最后一个命令。 “各军准备,班师回国,‘铁骑军’和‘强弩军’殿后。” “遵命!”众将齐声答道。 军令如山,一座“七星大阵”立即开始发生变化,当七座军营消失的时候,西夏的十五万大军已经变成一座整整齐齐的“一字长蛇阵”。 在怀戎堡上观看的刘法惊叹连连,赞不绝口,西夏军纪如此严明,只怕辽、宋也不如,“怪不得这么小的一个国家,大宋打了上百年也没灭掉,真是劲敌!” 三声pào响过,西夏的十五万大军,伴随着响遏行云的军歌嘹亮,浩浩dàngdàng、井然有序的开始向北移动起来,没有任何乱象。 正是: 我是一个兵,爱抢老百姓; 打败了宋国侵略者,消灭了西北军。 刘法直接汗了,要不要脸?怎么我们反倒成了侵略者了?你们这群豺狼,真该拿起猎qiāng开qiāng!为你们送行。 如果种师道的五万骑兵在怀戎内,现在是追击的好时机,可惜刘法只有不到三千骑兵,对方“铁骑军”和“强弩军”押后,自己上去,正好去送死。 刘法目送着西夏最后一军消失在远方,那地方,正好是小神山下。 小神山的大火已经烧了五天五夜,一片焦黑,仍在熊熊燃烧个不停。 小神山的风景不在,那山、那木、那火、那烟、那灰,漫天飘舞,象是在讲一个短暂又忧伤的故事…… 刘法目光炯炯有神,紧紧盯着小神山,长出了口气,“会州之战终于……不!是暂时结束了。” 刘法突然感到了阵阵疲惫袭来,他很累,伤口也钻心的痛了起来,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没好yào真坑爹呀!” . 第二天,“斥候”来报,西夏大军全部离开宋境,回到西夏。 也是这一天,刘法率领本部十营骑兵,离开了怀戎堡,赶往会州城。 等刘法的部队返回会州城外,会州守城副将刘延庆率军民百姓牵羊担酒,夹道欢迎。 刘延庆,保安军人,将门世家,西北军中一员勇将,素有将略,刘法把会州防御的重任jiāo给刘延庆就足以说明一切,要知道,会州才是真正的战略重地。 刘延庆的儿子就是参加了保卫怀戎堡重任的“神臂弓营”三位天才少年之一刘光世。 刘法出兵守卫怀戎堡是一步险棋,事实证明刘法这步棋走对了。 刘法怀戎堡迎战西夏十五万大军的英雄事迹小神山一刀杀三刀、怀戎堡一刀杀党大、一箭杀黄旦、一刀差点杀了晋王察哥被传的是神乎其神,这些故事,昨天已经象风一样吹进会州城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了。 知道刘法将军今天要回来,会州城内几乎是万人空巷、百姓敲锣打鼓,披红挂彩,载歌载舞,欢迎大宋英雄们凯旋归来。 跟在刘法将军后边的大宋骑兵个个笑逐颜开,心里那个美呀,齐声唱响一首新编的军歌,歌声嘹亮。 正是: 黎明的天空无比黑暗,初升的曙光前途无量。 中午的太阳光芒万丈,落山的夕阳更加辉煌。 战神的身边没有月亮,你是永远不落的太阳! 刘法听了又冒汗了,这是夸我呢,还是夸“太阳神”呢? . 过了一日,刘法亲自来到会州城西,黄河渡口,立在东岸,迎接兰州马军都统制种师道和他率领的五万骑兵,没有种师道的迅速救援,会州之战结果难料。 大河滔滔,浊浪排空,一船一船的渡军过河,人欢马叫,场面好不壮观。 种师道带着部属军将,率先渡过黄河,来到东岸,俩位陕西大宋将军,刘法、种师道互相行礼,双手相握,四目相视,心情激dàng。 “种将军,你来的好快呀,再晚来一会,我就撑不住了。” “刘将军的召唤,我连一刻钟也不敢耽误呀。” “将军不来,察哥不走呀。” “察哥不走,他是找死呀。”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黄河岸边,刘法、种师道在笑声发出阵阵的英雄浩气,直冲云霄。 . 又过了几天,大宋巡检司空、奉宁军节度使童贯率领一万士兵,也浩浩dàngdàng赶赴会州。还是在黄河东岸,都统制种师道、会州知州刘法率领众官员将领再次来到这里迎接童贯。 童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跟着不多的官员将领,只有一位身材高挑的书僮紧紧相伴。 种师道、刘法率领众将官,等童贯来到近前,齐唰唰的跪倒一片,好不壮观。 “末将种师道、刘法参见童司空!”种师道、刘法抱拳行礼,高声喝道。 童贯满面春风,一脸喜色,急忙下了鞍鞒,向种师道、刘法走来,童贯随行马上之人也乱纷纷开始下马。 刘法正好抬头,他无意中看到了一只脚,那是一只女人的脚,接着他又看到那个女人的另一只脚,那双脚穿着一双绣花鞋,正从一匹马上下来,这双脚离开马镫,踏上冰冷的土地时,被一件男人的衣袍遮住。 刘法顺着衣袍看上去,他看到打扮成书僮的一张脸,刘法立即认出了这个书僮就是童贯的“三夫人”杜鹃。 刘法脑中电光一闪,如五雷轰顶,万分惊诧,差点脱口而出,“是她!绝对是她!” ……“灰狼”进到书房,用的是一把不太长的刀或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童贯。 ……那个女人从梁上坠落的过程中向“灰狼”出手了。 ……“灰狼”从半空中被击中撞上书案后落在地上。 ……然后“灰狼”可能就死了。 [(270.迎接童贯)] 刘法冒汗了,一个拥有传说中的技能“隐身术”的同时,还拥有传说中的暗器“孔雀翎”,这个女人该有多可怕! 这个可怕的女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以前就从没怀疑到这个女人身上呢? 刘法马上就想明白了,因为以前从未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过任何“破绽”,现在这个女人露出了一个“破绽”。 一个女人,陪着童贯千里行军,会是因为“爱”她的丈夫吗?这也许是一个理由,也许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保护童贯。 刘法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书僮杜鹃,杜鹃感觉到了刘法如刀的目光,微微促了下蛾眉。 正常的女人被一位男人直勾勾的看着都不会舒服,可是有更多的女人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看着她,这多增加“回头率”呀,其实,那才叫不正常。 问题是,你直勾勾的看着美女没关系,但不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有老公的美女,至少不能当着美女老公面这么直勾勾的看,人家老公愿意吗? 肯定不愿意,童贯就不愿意了。 童贯已经走到俩位将军面前,他发现刘法的反常,“这个家伙居然明目张胆的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老婆看,做人有这么过份的吗?”童贯怒气又在上升,只是刘法才立大功,此时真的不是发飚的好时机,童贯还要顾及众将士心情。 童贯清楚,残害忠良、打击功臣一向是不得人心的,比方说南宋的秦桧杀了岳飞,明朝的徐有贞杀了于谦之后,就遭到万人唾骂并遗臭万年……,噢,对了,那些事现在还没有发生呢,还是说近一点的吧,自己师父李宪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在西北尽管做了那么多事情,还是不得人心呀。 老师其实是学生的一面镜子,老师千万不能光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让学生看到,还要把自己最丑恶的一面也让学生看到,这样子这个老师教的才够全面,学生才会成材,就象童贯一样。 童贯的脚步放慢了,他连着“咳!”了好几声,效果非常明显,刘法闻声惊醒,立即收回目光。 童贯笑了,“这个刘法还算识趣。”一边想着,一边躬下身来,右手托着种师道,左手托着刘法,高声说道:“刘将军力挫西夏十余万大军,斩将夺旗,保护地方,立下不朽功勋,真乃我大宋国之栋梁也。” “全靠司空指挥有方,种将军及时救援,全军将士奋勇杀敌,末将才能侥幸成功,司空过奖,愧不敢当。”刘法因刚才失态,大众面前白送给了童贯一个面子。 童贯听了心头一热,眼眶有点湿润,居功不傲,推给长官,谦虚谨慎,下属之道也。刘法要是这般识大体,顾大局,以后非得好好培养培养不可。 童贯的目光又转向了种师道,他先是冷哼一声,又狠狠挖了一眼种师道,传递出来的意思就是:“你擅自发兵,回头我再跟你算帐。” 种师道“嘿嘿!”一笑,也说了一句:“童司空威名远播,察哥望风而逃,这次会州保卫战,大获全胜,全托司空的福气了。” 童贯听了心里象灌了蜜一样的甜,立即忘记要和种师道算帐了,他一脸笑容,口里说着:“俩位将军劳苦功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多谢司空。” 种师道和刘法与童贯手臂相扶,三人立于黄河之畔,此时将帅同心,心有默契,同仇敌忾,真乃国家之幸也。 童贯忍不住豪兴大发,感慨万千,对着北方怒吼了一句:“有种将军与刘将军在此,‘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活捉李乾顺’指日可待!” 童贯话音刚落,平空响过一声惊雷,zhà得大家心头一紧。 种师道和刘法一脑门子冷汗,连忙答道:“这是要变天的节奏,请司空赶快上马回城。” 童贯还奇怪呢,自己没说什么呀,老天你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吗? . 童贯回到会州,决定暂时不走了,把官署临时设到了会州,刘法给童贯安排一套最大最好的院落。 种师道的五万骑兵也留在了会州。 现在“西蕃三王”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剩下一个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就象秋后的蚂蚱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工作重心要转移到消灭西夏上边,这可是一项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业,需要做很多的调研和准备工作。 会州紧挨边境,再没有比这个地方考虑西夏问题更合适的了。 身为陕西最高长官,童贯很忙,他先是探望伤残将士,慰问阵亡家属,这样做是有好处的,可以收买人心。 童贯留在会州,也想和刘法把疙瘩彻底解决了,既便是上下级,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会州一战让童贯看清了俩个人,一个是刘法,另一个是自己。 对于刘法,童贯得出个结论,王厚所言不谬,刘法果然是个人才,临危不乱,力敌千军,有勇有谋,可以重用。 至于童贯自己吗,他的结论是这样的,要不是自己以大局为重,没有和刘法一般见识,刘法早被踢到一边凉快去了,那样的话,会州肯定不保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是个有眼光有大肚量能办大事的人。 不能不说,童贯的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会州这些天似乎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西夏大军退回国境,天下好象一下太平了。噢……对了,有一天,王厚秘密赶到了会州。 王厚是为了渴驴岭兵败走后门来了,王厚一身普通商人的装束,一见童贯的面就献上了一盘装着一百颗粒粒饱满、晶莹璀灿、成色上乘的“辽珠”,每一颗“辽珠”都价值不菲。 童贯一点也没客气就笑纳了。 王厚后来说了一句“下辈子你还是我大哥”擦着眼泪悄悄的又走了。 除了童贯没有其它人知道王厚来过会州。 对了,之后还发生了俩件不算太重要的事情,都和刘法有关,也都和女人有关,归纳起来就是刘法见到俩个女人,先说第一个。 [(271.中流砥柱)] 会州,地处大宋西北边区,有很多名胜古迹,童贯官署官员陆续赶过来,闲暇时间一多,童贯免不了就会到四处走一走、看一看。 参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旅游开会学习访问指导是领导干部的重要工作内容,缺一不可。 这天正巧是周六,童贯在刘法和种师道的陪同下,到了当地最有名的古寺法泉寺拜了佛,吃了斋,览胜归来,童贯游兴不减,他决定礼拜天要去参观女娲娘娘遗留下来的圣迹“中流砥柱”。 童贯的每次出行,种师道和刘法基本要全程陪同,童贯的提议,种师道和刘法当然异口同声的答应,“明天一定去。” 童贯高兴的说了一句:“好!就这么定了。” . 次日一早,刘法一脸的苦相,向童贯告假,据说他“跑”了一夜的肚子,实在没力气再动弹了,为了不扫童贯的兴致,刘法安排副将刘延庆代替自己陪行。 童贯只是关切的嘱咐了一句:“去yào店买瓶‘泻痢停’,那玩意好使,痢疾拉肚,一吃就停。” 刘法连声答应,童贯和种师道等人也就出发了。 刘延庆为人机敏,应对有措,这次陪长官出行,给童贯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个人的机会不是完全靠干出来的,相当一部分的机会是靠陪出来的。 童贯、种师道、刘延庆等一干人众来到了那处“圣迹”,正在黄河之中,只见石峰突出,丹壁岿然,屹立千仞,峻峭方正,形如圭玉。江波巨涛,激触分流,喷珠嗽玉,雷鸣鼓噪,真奇观也……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根石柱子,问题是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石柱子,据说这根柱子是一只神鳌的腿。 在远古时期发生过一场“诸神之战”,水神共工不敌火神祝融一怒之下,撞断天柱不周山,搞得这个世界是天崩地裂,人间就象地狱。 女祸娘娘挺身而出,在积石山上炼石补天之后,因四极废,九州裂,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毅然斩断一只神鳌的四条腿那只神鳌一定很痛,断鳌足以立四极,用来撑天那只神鳌的腿一定非常的长,这四根柱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擎天柱”。 立在西方的那根柱子,正好位于会州境内,被后人称之为“中流砥柱”。 大宋名将张俊就是“神臂弓营”三位天才少年弓手之一后来功成名就之后,曾经在这根柱子边大书了四个大字“西来鳌柱”,成了当地的一处名胜古迹。 童贯立在河边,驻足远眺,神形俱肃,赞不绝口,感叹不已,这根柱子让他从会州的刘法,联想到自己,又联想到东京太师蔡京,虽然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可有哪个不是支撑一方的“擎天柱”呢?有哪个不是激流勇进敢挑重担的“中流砥柱”呢? 不能不说童贯的想象力比较丰富,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竟然把自己当成一根柱子,还好,没把自己当成电线杆子。 童贯抚古思今,心潮涌动,流连忘返,意犹未尽,他欣然提笔,大笔一挥,写下一行大字,刻石留念,正是:“童贯到此一游。” 随行的人全冒汗了,因为童贯的字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自从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天宫在如来佛祖手心撒了一泡猴尿,沾着猴尿写下了“老孙到此一游”之后,这种带着异味的习惯就流传后世遗祸无穷,童贯这是继承和发扬这种并不风雅的传统呢。 种师道如果此时问一句:“童贯,你什么书法造诣呀,这些字刻出来丢不丢人呀?” 童贯一定会这么回答:“你管得着吗!” 童贯简直和孙悟空一个猴德行,真是大煞风景。 . 刘法肚子没痛,他是找了个借口避开童贯来见杜鹃的。 有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在背后杀掉自己,没有人会安心睡觉,不知道是谁也就算了,如果知道了不去见上一面,刘法会晚上更睡不着觉了。 拜见长官的夫人要讲究时机的,还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刘法按照规矩,准备了一份礼物,在童贯临时官邸中门外,报名求见。 不空手进人门,这是自古至今留传下来的礼节,空手进门,不是没钱的就是没脸的,这俩样和刘法都不沾边。 刘法是个爱面子的人,哥丢不起这个人。 杜鹃只是沉吟了一下,就决定要见一见刘法,她似乎对刘法也很有兴趣。 男人出门远游,女人在家就会有奇遇,真理呀。 就这样,刘法和杜鹃会面了。 杜鹃的一张脸美仑美奂,令人着迷,身材更是不在话下,让人血脉贲张,她没有了初见童贯时雨打梨花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杜鹃显露出来的除了富贵,就是娇艳,含苞怒放,光彩照人。 看到这张脸,刘法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他心中飘过一句:“难道她就是那个杀人于无形的女刺客?” “下官参见夫人。”刘法躬身行礼。 “三夫人”杜鹃是朝廷正式册封的从二品诰命夫人,“级别”可比刘法大着多呢。 古代妻以夫荣,现在嘛……也差不多。 “刘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杜鹃依礼,还了一福。 “夫人在上,下官不敢上坐。” “将军何必客气,但坐不妨。” “谢过夫人。” 刘法落座后,丫环给刘法端了碗茶,刘法再次起身告谢之后,才又坐下。 “将军无故进入后宅,为的何事?”杜鹃当然会问。 “夫人千里行军,军中人人都赞不绝口,说夫人是司空长官的贤内助,夫人一路辛苦,下官代表会州百姓和全体官兵特来看望,并表示最衷心感谢和慰问。”刘法真能东拉西扯。 “刘将军何必客气,有话请直说。”杜鹃才不会听他胡扯,她直奔主题。 刘法假装沉吟片刻,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专程前来请教夫人。” “刘将军请讲。” “我想打听一个人,夫人知道不知道‘灰狼’?” [(272.初会杜鹃)] 杜鹃点点头,答道:“知道呀,动物园里铁笼子里关的可多呢,动画片里就更多了,‘小灰灰’的爹就叫‘灰太狼’,它娘叫‘红太狼’,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清楚吗?” 刘法搞了个哭笑不得,他解释,“我是说一位西夏知名的‘刺客’,他的代号叫‘灰狼’。” “噢,将军说的是个刺客呀……,”杜鹃眨着眼睛想了半天,果断的说道:“不认识,对了,你说的那个‘灰狼’是不是‘小红帽’里边的那个‘大灰狼’呀?” 杜鹃冰雪聪明的一个女人,她立即明白了刘法的来意,刺探老娘的隐私来了,问题是,他怎么会把“灰狼”和自己联系到一起呢? 这是个秘密才对? “这个‘灰狼’和动画片里的‘灰太狼’或者童话故事中‘大灰狼’是俩回事,如果找不到这只‘灰狼’,会相当危险,他是一位职业刺客,顶级杀手,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刘法非常有耐心的继续深入问题核心。 杜鹃笑了,她笑得很好看,很迷人,她反问一句:“刘将军这是何意?我都说过不认识了,你怎么还问我这只‘狼’的下落?” “我别无他意,只是随便问问。”刘法察颜观色,没发现杜鹃有什么反常的表情,心下思忖,“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特别能装,就是这个女人特别无辜,现在的女人遇事不慌,笃定从容,越来越让男人看不懂了。” “将军用茶。”杜鹃想转移话题。 刘法饮了口茶,如果刚才他只是投石问路,现在则开始打草惊蛇了,刘法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道夫人听说过‘孔雀翎’没有?” 杜鹃心里就是一颤,刘法怀疑自己杀死“灰狼”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刘法居然连杀“灰狼”用的武器都猜到了,这怎么可能?杜鹃杀“灰狼”的时候自忖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他怎么会知道?难道童贯告诉他了? 不可能!童贯和刘法的关系绝对到不了这份上,何况童贯知道的也很有限,“孔雀翎”是什么他肯定不知道,除非他看过小说《天涯明月刀》。 据杜鹃对童贯的了解,他应当是位金庸书迷,而非古龙书迷才对。 杜鹃眼中飘过一丝疑问,她再次笑了,笑得更加迷人,“刘将军今天是怎么了,问的问题好生奇怪,不是‘狼’就是‘孔雀’,我一个足不出户的fù道人家,最近又没有去过动物园,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些动物呢?” 刘法一石没起千层浪,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对方身份实在特殊,如果换个人,刘法早就让她五内俱焚,口吐真言了,跟她费什么话呀。 刘法又端起茶,搪塞一句,“我只是随便问问。” 套人话没效果,不是对方太精就是自己太笨,刘法还能说什么呢? 杜鹃笑意消失,她开始反击,“这一盏茶没喝完呢,刘将军已经随便俩次了,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的人了?” 刘法一口茶差点呛着,他急忙答了一句,“不敢,不敢!” 杜鹃冷笑一声,继续发问,“听说刘将军一早应当陪我家老公去参观‘中流砥柱’的,没想到竟然假称有病,欺骗长官,私会长官夫人,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就不怕给刘将军脸上抹黑吗?” 刘法的肚子开始痛了起来,他捂着肚子答了一句,“我真的是肚子痛。” “如果刘将军真得肚子痛,应当在家躺着才对,病人就该有个病人的样子,让人怀疑装病可就不好了。” 杜鹃揭穿了刘法的谎言,刘法不但肚子痛,连头也开始痛了,“我这就去买‘泻痢停’。” “要是吃yào还不管用,最好再吊俩瓶点滴,如果还不见好,建议你住院开刀。”杜鹃乐得奚落几句。 刘法还得表示感激,“多谢夫人关怀。” “刘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留客了。” 刘法起身,“夫人在上,下官告辞。” 杜鹃客气了一句,“将军慢行。” “夫人留步。”刘法也客气一句。 “欢迎再来。”杜鹃更客气,起身相送。 刘法走了几步,象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说道:“我曾在熙州司空官邸书房梁上发现了一双女人的足迹,那天,在黄河岸边,我又恰巧看到了夫人的双足,不能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的意思是……” 刘法原本是想暗示杜鹃自己知道你就是杀“灰狼”的那个女人的,你不承认也没用,我已经盯上你了,没想到一说完,刘法才发现用词有些欠考虑,他觉的脸开始发烧。 偷看女人的双脚,这好象不是正常男人应该做的吧。 “三夫人”杜鹃闻言,脸色果然发生了变化,她的脸微微一红,被一个男人偷看了双脚,又被当面说出来,实在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她心中愤愤不平,“这个刘法居然偷看老娘的双脚,太过份了!” 要知道,在大宋朝,女人的足是女人身体上相当重要的一个器官,否则就不会缠什么三寸金莲了。 “你胡说些什么?”杜鹃有些失态,她厉声质问。 刘法明白了,杀“灰狼”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下官一时口不择言,请夫人千万不要见怪,告辞。” 刘法转过身,刚走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雷,是杜鹃的一句话。 杜鹃是这么说的,“你一定没想到晋王察哥会用一块玉就能挡住你那全力一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刘法当时就惊呆了,与晋王察哥一战,现场方圆二里以内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一战的详情? 难道晋王察哥告诉她的,他们什么关系?按道理杜鹃正和他男人童贯在兰州赶往会州的路上才对?这都哪跟哪呀?他们挨得上吗? 是有人告诉了她这个秘密,这个女人就够可怕了,她身后的那个人一定更可怕。 [(273.刺你一剑)] 这个女人不简单! 刘法虚心请教,“不错,我的确没想到,我原来以为晋王察哥会死在我的刀下,关于察哥手里的那件武器十分奇特,威力巨大,如果夫人知道什么,请不吝赐教。” “晋王察哥用的是一件兽王武器‘紫芝玉如意’。” 杜鹃的话很简单却蕴涵着深刻的内容,一个是告诉刘法实情,另一层意思才是重要的,刘法,其实你知道的并不多,至少比我知道的差远了。 刘法再次震惊了,眼前这个女人比用“孔雀翎”从背后杀死自己更可怕,这个女人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那一定是惊天的秘密,自己连她的冰山一角都没搞清楚,还好意思来问人家这个那个,当刘法再次转身的时候,后背都在发紧,刘法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如果对方现在出手,自己必死无疑。 刘法出了门,后背一片冰凉,他后悔来这一趟了。 干嘛要和这么个危险的女人来摊牌呢?你在注意别人的同时,也在引起对方的注意。 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把谁吓着了? 其实,那些想知道别人隐私的人,在刺探别人隐私的过程中产生出来的焦虑,要远远超过知道别人隐私后产生出来的那点兴奋。 刘法的肚子突然巨痛,他赶紧往厕所跑,看看,副作用出来了吧。 . 刘法和另一个女人见面,则非常富于戏曲化。 刘法刚从东厕出来,还提着裤带呢,就感觉到一股寒气,就象一座千年冰山突然降临,寒气逼人,三九天提前到来,气温马上下降十度。 刘法抬头,他看到一位女人,一位全身黑衣的女人,身后背着一柄青幽幽的古剑。 这个女人很美,美得让人惊艳;这个女人也很冷,冷得象座冰山;这个女人的影响力更是巨大,借用高俅的一句评论冷到能够影响全球气候。 刘法打了个寒战,他从没有想过一个人会这么的冷,刘法见过这个女人,他知道她是“月字门”的护法长老含冰,不过,刘法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也就从没有感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她的“冰冷”。 “你好!”刘法先打了个招呼,见对方不理睬自己,刘法发现舌头有点硬,他又问:“你……找我?” “除了你这里有没有其他人?”含冰反问。 “还有你。”刘法的手离开了腰带,在美女面前提着裤带实在是不雅。 “这就对了,是我找你。”含冰点头,他们说话可真绕呀。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刺你一剑。” 刘法象听到一个笑话,“我好象和你没仇?”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我们是头一次说话,不会是我和你打了招呼,你就和我产生了仇恨了吧?” “这个理由虽然不够好,借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你真的是莫名其妙,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为什么要刺我一剑?” “我接到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必须刺你一剑。” “然后呢?” “如果我的剑够快,你的运气又不好,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你会变成一个死人。” “假如不幸我的刀快呢?” “那要看我愿不愿意有然后。” “我觉得你有病。”刘法直截了当指出。 “他们都这么说。”含冰居然承认了,她是一位没有说过谎话人,从来都是实话实说。 “他们说的还不够,你不但有病,病得还不轻。”刘法更加严厉的指出。 含冰当时就不干了,她柳眉倒竖,星眼生寒,质问:“你说够没有?” 刘法直接闭嘴,不让说,自己还懒得说呢,他向一边走去,他发现腰有点松,只好又系了系裤带。 “仓!”地一声,含冰的剑出鞘,剑身冰蓝,透明,丝丝冒着寒气。 刘法瞥了一眼,立即被吸引住了,他站住,不禁问道:“你是‘冰山剑’派的传人?” “你怎么会知道冰山剑?”含冰一脸好奇的问,“冰山剑”好象没那么有名吗?又不是“天山剑”,谁还不知道那个“七剑下天山”的经典故事呀。 “我就是知道。”刘法卖起关子。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眼光不错,我现在数到三,就会出剑,你有俩种选择,拨刀,或者不拨刀。”含冰语气冰凉。 “一。” 刘法耸耸肩。 “二。” 刘法撇撇嘴。 “三!”含冰话音刚落,她的剑象冰山一样闪过万道寒光,挟着丝丝白汽,疾shè而来,“卟!”的一声,不偏不倚,一剑正中刘法的心脏。 含冰的剑一下刺空,她刺碎的只是刘法的一个残影。 刘法成功施放了“金蝉脱壳”人已逃脱,不过他没有挥刀,如果挥刀,玉殒香消。 “谁说只有俩种选择。”刘法的身形已经在十丈之外。 “你找死!”含冰遭刘法戏弄,大怒,一纵身形象支箭一样追了过去,空中留下了一串残影,然后一个个破碎。 见含冰露了一手轻功身法“形影相随”影子跟在身后,又一个个碎掉,刘法暗暗赞叹,“这个小女人轻功不弱呀,这么拉风的技能都练会了,”这可是顶级轻功技能,他大声喊了一句,“你追不上我的。” “哪可不一定,我保证你逃不掉的。”含冰不肯示弱。 “嘿嘿,那就试试看。”刘法来了兴趣。 “你得跑快点,我追上你就是一剑,这次你想躲都躲不掉。” 等传来这俩句话后,刘法和含冰早就不见人影了。 就在这时,杜鹃从一道门后边走了过来,她并没有去厕所,她站在这地方发起呆,过了好一会,她才幽幽叹了一句:“一个冰冷的女人,一个孤独的男人,而且都是大龄青年,听说这种人目光非常挑剔,在对待婚姻的态度相当的复杂,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古代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弱冠,宋继唐法,男十五女十三以上即可成婚,象刘法和含冰这种二十大几的男人和女人还没有成亲的在当时已经不是“大龄青年”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齐天大剩”了。 杜鹃原来cāo别人的闲心呢,她也真是的,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呢。 [(274.俩个怪胎)] 游玩归来,童贯兴致一直很高,讲着“中流砥柱”,讲女娲娘娘,讲鳌足,讲刘法的副将刘延庆,讲“童贯到此一游”,杜鹃绝对是个好听众,她表现得一直非常有兴趣,并会不失时机的询问几句,又在关键地方点上几个赞什么的。 不过,晚饭后,童贯却突然冒出一句,“你看起来有点反常。” “没有呀。”杜鹃一脸正常。 “我知道今天家里发生了点什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我们的孩子了?他们这俩天也该到了。”童贯很关心的问。 杜鹃这才说道:“你说的那些一点也不沾边,不是我反常,是我……遇到俩个比较反常的人。” “其中一个一定是刘法,另一个是谁?” “含冰。” “刘法和含冰?这俩个人的确够反常,”童贯多问了一句:“他们今天怎么反常了?” “他们好象开始了。”杜鹃答非所问。 “他们开始了什么?”童贯没有反应过来。 杜鹃反问,“你说他们俩个会不会有戏?” 童贯这才明白过来,他坚决的摇摇头,“没戏!他们俩个肯定没戏!” “我看有戏。” “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含冰要刺刘法一剑。” “含冰要刺刘法一剑,这倒是个有趣的故事,问题是刘法怎么会得罪了含冰?” “刘法刚从厕所出来,含冰就要刺他一剑。” “有这种事情,上个厕所都会得罪人,这怎么可能,不会是刘法进错了厕所吧?” “你的思想真够肮脏的。” “男人上个女厕所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没去女澡堂。”童贯还有理了。 “我发现你不仅仅只是思想有点肮脏那么简单了。” “我也就是想想……,不对,不对,我也就说说而己,对了,你还没说含冰为什么会刺刘法一剑?” “含冰为什么要刺刘法一剑我不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刘法一定引起了含冰的兴趣。” “这是什么逻辑?女人有兴趣就会刺上男人一剑,噢……对了,男人爱上女人就会shè上一箭,可能是一个道理。” “这个你不懂?” “我不懂你还问我什么呀,真是的,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你知不知道这个故事发展下去会有多累人吗?俩个怪胎在一起搞怪,不搞出一个超级怪胎才怪!” 杜鹃明显的皱起眉头,她说道:“我发现,你的思想的腌脏程度已经超越了厕所。” . 大神山与小神山遥遥相望,小神山的余火还在夜色下燃烧,星星点点,已无往日的壮观。 大神山上,刘法背对一处悬崖,他的眼前则施施然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含冰。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刘法对含冰的评价。 刘法,你能不能有点新创意,见到一个女人就说不简单,你这么笨,你亲妈知道不知道? 其实刘法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了,他跑了大半天加一个小半夜竟然都没有甩掉这个女人,虽然含冰的绝对速度没有自己快,不过对方一定掌握着“追踪术”,自己无论怎么跑都跑不掉,只要刘法停下一会,就能发现她远远的跟了过来。 含冰的轻功相当的不弱,加上她的“追踪术”足以和刘法这种轻功已臻化境的高手相抗衡。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我又不是你老公。”刘法实在是跑累了,他决定不跑了,再跑他怕旧伤发作。 “你当然不是我老公,人家还没成亲呢,哪来的老公。”含冰认真的解释。 “哪你为什么跟着我,大姐!”刘法想表示一下尊敬,没想到适得其反。 含冰发怒,“大姐?人家有那么老吗?臭小子!” “人家有哪么臭吗?”刘法反击一句,兴趣索然的说道:“大姐,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这么追我,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玩。” “不行,你还欠我一剑。”含冰兴致正浓,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追一个男人让她非常兴奋,她从没有花过这么长时间和这么大精力追过一个男人,居然还一直没追上,其它男人简直不堪她的一追。 “你真病得不轻,是不是见个男人就要刺上一剑,你才舒服?” “我只刺那些该刺的男人。” “你已经刺过我一剑了。”刘法找了个借口,他想转移目标。 “那一剑不算,没刺到心脏的都不算。” “你要怎样?做人不要太过份,我的刀并没有规定不能杀女人。”刘法有些生气了。 “好呀,那样最好,我可以试试你配不配得上‘杀神’这个称号。” “那么,给我一个刺我一剑的理由,可以吧?如果理由足够充分,我可以考虑接受。” “当然有理由,”含冰说出一个让刘法当时就惊呆了的理由,她是这么说的:“我接到一个任务,是个成亲任务,只有挨过我一剑不死的男人,才能做我的老公。” “天啊,怪不得你这么大岁数还嫁不出去呢,能当你老公的估计全让你给杀掉了。”这句话刘法没说出来,他是这么说的:“怪不得你追我半夜也不放过我,原来你真的在追老公呢?” “我说过,你现在还不是。”含冰在纠正刘法的错误,但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虽然现在还不是,将来很难说。”能听出来,含冰的确对刘法产生了某种好感,才会产生出某种期待。 刘法汗了,“现在还不是……”,真把我当她的“备胎”了,他对于“月字门”的几位“长老”一级的人物,多少有些了解,四个都是宫里出来的“老姑娘”,个个惹不起吧,还躲不起,全是“怪胎”。 刘法很无奈,“算了,含冰,别闹了,你岁数不小了,别再挑挑捡捡了,老老实实的随随便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算了,你这么闹下去,大姐早晚会变成大妈。” “你觉得我很老吗?”含冰冷冰冰的问。 “当然没你说的那么老了,你风华正茂、年方二八……” [(275.融化冰剑)] 含冰笑了,不过,她的笑也是那么的冷冰冰硬梆梆的,“人家有那么小吗?” “当然没你想得那么小了,我是说二十八了,不是二八十六,豆蔻年华,如沐春风,萌萌哒的那种。” 噢,同样的二八原来差距有这么大呢,正好隔着一个“代沟”。 “你说够没有,我可是认真的,我必须刺你一剑。”含冰笑意消失。 刘法汗了,“可我还……,没有打算娶老婆呢?哥打算一条光棍打天下,打遍天下一根棍。” “你打不打光棍不重要,你只须挨我一剑就够了。”含冰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还不如去跳崖。”刘法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含冰在劝人,她劝人的办法真得很笨。 “明明是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刘法揭穿。 “就当给我们双方一个机会。” “挨一剑就是一个机会?”刘法真得要哭了。 “一剑也不一定会有机会,在之前所有被我刺中的男人全部死掉,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天啊,我真得只是个‘备胎’呀,你是不是有点……变.态呀?” “随你怎么想都可以。” “你打算刺哪?” “你的心脏。” “我岂不要被你一剑刺死?” “你如果死了我会厚葬你,因为你是我看着还算顺眼的几个男人里边的一个。” “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咱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换个位置?” “不能!” “能不能还手?” “不能。” “刚才还可以还手呢,怎么现在变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能不能……”刘法还要找借口,被含冰一口拒绝。 “不能!” “好吧,我认命了。”刘法释然了,他自忖含冰没有非要杀死自己的理由,毕竟对方只是说要刺自己一剑,并没有说要杀了自己。 “看剑!”这次连“一二三”都省略了,含冰身随剑走,剑光挥舞,竟然挥出雪花朵朵飘落,一片清辉,一片冰凉,剑直chā刘法的心脏。 刘法没有躲,就当做件好事吧,那么大岁数的姑娘看上一个男人也实在是不容易,要怪只能怪哥长得太帅,帅到铁树看了都开花。 其实……哥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点英雄舍身救美的想法的,……剑来的可真快呀,而且,……好痛呀! 刘法感觉到剑刺进胸膛产生的巨痛,他差一点就要后悔了,现在拔刀还来得及,为什么要让一个“怪胎”一样的女人刺一剑呢,这个女人这么冰冷,一点也不温柔,关键的岁数也不小了,哥的初恋应当是芳龄二八,豆蔻年华,温柔多情,善解人意,楚楚动人,小鸟依人萌萌哒的那种。 刘法没来的及后悔,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 含冰的剑象冰遇到火一样迅速的融化了,剑刺的速度有多快,融化的速度就有多快。 含冰的剑竟然是一把冰剑,在融冰的过程中“嘶嘶!”的不断冒着蒸汽。 当一柄剑全部融化之后,含冰的握剑的手重重的击在刘法的胸膛,刘法的手伸出,正好抓住了含冰的手。 剑不在,人还在。 含冰就在刘法的眼前,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刘法和含冰此时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唇对着唇,呼吸对着呼吸,心跳对着心跳,俩个人的脸同时红了。 “你个子真高呀。”刘法随口来了一句。 含冰却冷冰冰的说道:“就是你了,你就是我的老公!” “我表示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含冰竟然用手指堵在刘法的嘴上,刘法一愣,“这个女人神经病呀。” 含冰解释:“我们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是上床吗?”刘法大脑有点发热。 “想什么呢,有那么快吗?”含冰浇下一瓢冰凉水之后,她脸上抹过一丝红晕,她有些羞涩的说道:“按照程序,应该你追我了。” 刘法“嗡!”的一下,大脑极度缺氧,他一下就动心了,“其实,她真得很美的!”不过他嘴上却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又何必装蒜,你如果没有对我动心了,怎么可能融化我的冰剑。”含冰想变得柔情似水一点,可惜波澜不惊,因为水面上还结着一层薄冰。 “可我也有一个任务,忘记告诉你了。”刘法一脸的苦相。 “你说,我在听。” “我的任务是只有脖子上挨过我一刀不死的女人才有资格做我的老婆,你还想让我追你吗?” “你敢!” 含冰的声音用震耳yù聋来形容都不准确了,她的声音震得大山都在颤抖,“哗啦啦!”崩掉了一大片的山石。 “河东吼!” 这个女人很可怕!这是刘法对含冰的一个新认识。 . 西夏国都兴庆府。 青天白日里,突然平空一声惊雷zhà响,“虺虺!”震得房宇乱颤。 大多数人都会忍不住得抬头朝天空看上一眼,万里无云,又会忍不住低头念叨一句:“这是怎么了,自从大军出境,就惊雷不断,又滴雨不下,谁把雷神惹怒了呀,干打雷不下雨。” 皇宫天书阁中,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闻声皱起眉头,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他老婆耶律南仙在向他抗议示威呢。 自从李乾顺决定让晋王察哥出兵那一日开始,这雷就响起来了,惊雷时不时会来上一俩下子,没日没夜的,城中已经谣言四起,都在议论纷纷,说此次出兵日子没选对,引发天怒,雷神下界,来到兴庆府暂住了。 这都什么事呀,明明是我老婆生气生的,你们听说过有女雷神吗,上《封神榜》上查查去,雷部二十四位正神有女的没有?真是的。 李乾顺很生气,自己的老婆不支持自己的决定就已经够过份了,还敢向自己发脾气,发脾气就发脾气吧,还敢使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打雷来表示抗议,比传说中的“河东吼”还要可怕。 “河东吼”能制造多大点动静呀,能让山崩掉一块吗?切! <</a><a></a> [(276.对付女人)] 看起来,这女人不能惯,一惯就学坏,要不是自己爱她、宠她、真心喜欢她,她敢这样子发飙吗?换个女人试试,非给她松松皮不可。 对待不听话的女人男人通常会采取以下几种方法来对付,一般情况下,采取的方法不同,产生的效果也就会不同。 李乾顺采取的第一种方法是讲道理。 那天李乾顺拉着耶律南仙的袖子说道:“仙呀,你不能不讲道理吧,噢,大军刚走,你就放起惊雷,搞得满城风雨,百姓议论纷纷,你这样做影响多不好,是不是有点扰民呀,有事你针对我来,不要针对百姓好不好,你能不能先把雷停下来,其它事情我们再商量。” “我一生气,就会打雷,我嫁给你之前就正式通知过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警告过你,千万不要惹我生气,可你就是不听,不听老婆的话,活该遭雷劈。” 耶律南仙话音刚落,“喀哧哧!”一声惊雷从天而降,吓得李乾顺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仙呀,你听我解释,我从来就不想打仗,我是一心求发展谋和平,可是宋国君臣上下,不顾外jiāo礼仪,悍然提出‘直捣兴庆府、消灭西夏国’的口号,童贯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目标就是要灭掉大夏,让我这个皇帝当不成。” “你就那么想当皇帝吗?” 李乾顺一下愣住了,还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他沉思片刻,答道:“其实并不是我想当什么皇帝,我只是觉得皇帝这个职业和我学的专业比较对口,特别适合我,你让我改行,谈何容易。现在就业形势那么严峻,找份工作多难呀,何况象我这种起点特别高的人,找一个合适的工作比登天都难,实在不行,你和咱皇爹说说,让我干几届联合国秘书长也可以。” “你们这些男人呀,全是官迷,财迷,色迷……” “你这样说就有点以偏概全了吧,凭良心说,我们男人绝大多数都是好男人,就说我吧,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礼,克己奉公……” 耶律南仙打断了李乾顺的自白,她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明白,你当不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什么?” “你不应该骗我!” “我并没有骗你呀。”李乾顺一脸的无辜。 “可你就是骗我了。” “我怎么骗你了?”李乾顺明知故问。 “你答应我要做一个‘太平天子’的,还君无戏言呢,这么快你就忘记了,说话不算数。” “大夏在朕的治理下,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一直太平无事呀。” “你为什么派兵伐宋?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发动战争,还好意思说是太平无事呢?” “这都是被敌人逼得呀,我求和不成,难道打都不能打了,这也太过份了吧?皇后的意思是等童贯打过来我开门揖盗热烈欢迎直接举手投降变成一个亡国之君算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你的意思。” “好好,就算我的意思,……不对呀,怎么成我的意思了?” “是不是你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不该骗你。”李乾顺接过半句,再次辩解,“我……至少不是故意骗你的。” “骗人还分故意不故意的吗?” “当然要分了,杀人犯量刑的时候还要考虑故不故意呢,故意的立即执行,不是故意的就缓期执行了。好了,好了,别耍小xìng子了,你跟我回宫,回宫之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不!” “真不回?” “不回!” 李乾顺发现女人一生气和她讲道理是没用的。 . 李乾顺生气了,你生气,我还生气呢,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还真以为马王爷没长三只眼呢,知道朕是干什么的吗?专门就是管皇后的。切! 李乾顺采取的第二种方法就是发脾气,男人生气了和女人是一样子的,瞪个眼了,掉个脸了,摔个碗了,狠狠关个门什么的,据说还有生气砸电视机放火烧房子的。 唉!居家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拿房子置气,你说图个啥?对了,忘记问了,你烧的那房子产权是你的吗? 你管得着吗! 李乾顺这次是指着耶律南仙的鼻子质问的,“南仙,你身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却不守fù道,违逆君命,罪不容赦,你别看别地,就说你呢,你难道不想当这个皇后了吗?” “当不当皇后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什么?” “你不应该骗我!”耶律南仙又来了。 “我都说过了,我并没有骗你。”李乾顺只好又解释。 “可你已经骗我了。” “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生气,你难道不知道,你一生气,我比你还要生气。” “我并没有生气。” 天空中“喀哧哧!”一声惊雷飘过,李乾顺一缩脖子,他怒声喝道:“你没生气就跟我回宫,闹俩天就得了,别没完没了的,蹬着鼻子上脸,朕命令你,跟我回宫!” “不!” “你真的不回?要知道,违抗君命,可不是当不当皇后那么简单了。”李乾顺声色俱厉。 “不回!”耶律南仙可真硬呀。 李乾顺又没招了,打老婆甚至杀老婆这种事情绝对发生不到他的身上,他是个只知道疼老婆爱老婆的男人。 李乾顺发现女人一旦生气,你对她发脾气也是没用的。 . 李乾顺采取的第三种方法是认错。 李乾顺这次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差点就下跪了,他是这么说的,“老婆呀,你马上就要临盆了,你既便生我的气也犯不着在这生自己的气吧,既便你生自己的气,也犯不着生孩子的气吧,孩子还没出生呢,他多无辜呀,要是动了胎气,长出‘气死毛’来,将来他怎么当太子,继承大统呀?” “气死毛和小心眼有关系,和当不当太子有什么关系?”耶律南仙不解的问。 <</a><a></a> [(277.西夏王陵)] 李乾顺被问住了,他挠着头答道:“好象没多大关系,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其实……孩子当不当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我不该骗你,对不对?”李乾顺这次很自觉。 耶律南仙点点头,“对呀,对。” 李乾顺万分诚恳的说道:“好了,好了,皇后,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什么,你还想有下次?” “我保证没有下次,如果有下次,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一声惊雷天空飘过,李乾顺又缩了下脖子。 耶律南仙反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李乾顺这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求求你了,老婆,跟我回家吧,我知道我错了,我骗谁也不该骗你,是我伤了你的心,你这样子对我,其实我也很伤心呀。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再说了,谁还不犯个小错误什么的。连毛爷爷都说过,犯了错误不要紧,改了还是好同志吗。不骗你,没有你,我一分钟都活不下去呀。” “你又在骗我,我看你现在活得更滋润。” “何以见得?” “你满面红光,油头粉面,一身脂粉味。” “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呀,我来见你总得打扮打扮吧。”李乾顺解释后,继续劝道:“这里条件实在过于简陋,你住在这里怎么生孩子呀?为了咱们的下一代,跟我回宫吧。” “我不回。”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家?”李乾顺一脸的沮丧。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李乾顺发现女人一旦生气,你承认错误也是没用的。 . 李乾顺打算采取的第四种方法是用欺骗来对付女人。 还好,李乾顺并没有实施第四种方法,他知道如果采取了这种方法,兴庆府的雷一定永远也停不下来了,以后,兴庆府一定会被誉为“雷都”,一年打三百六十五天的雷,能不是“雷都”吗? 李乾顺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女人认为你欺骗了她之后,一旦较起真来,无论是讲道理、发脾气还是承认错误,或者是继续欺骗都没效果。 既然采取三种方法都不奏效,就先冷处理一下吧,搁一阵子再说,反正她也是干打雷不下雨,看架式暂时不会考虑离婚的事情,今年有些旱,我倒希望你能打雷的时候稍带着下点雨呢。 那么,李乾顺为什么会欺骗耶律南仙这么个“雷人”呢?你这不是找“劈”吗? “唉!没想到你是来真的呀,我以为你当‘和平皇后’只是说说而已的,给自己脸上涂点金粉,小孩子过过家的玩意,实话告诉你吧,‘太平天子’其实我真得只是说说而已的,天地良心,我没骗你,怪只怪你怎么会当真了呢。” 问题是,耶律南仙竟然脱去一身华装,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离开了富丽堂皇的皇宫,搬到贺兰山脚下一间土房子里住去了。耶律南仙可真会选地方住,她住的地方非常有名,就是后世被称为“西夏王陵”的地方,那可是死人住的地方。 这不是明摆的和皇帝分居吗,耶律南仙你这是想干啥? 对这个老婆,李乾顺是真爱,老婆在身边的时候都很爱,现在不在身边了就更爱,他是真的不放心,要不也不会连着去了三次看望自己的老婆,换个女人试试,想松皮了是吧? . 天书阁内,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面对数十份奏章,眉头不展。 西宁战局基本顺利,擒获西宁守将高永年,击退湟州王厚援兵,十万大军围城,进展不错。 会州之战却是接连损折大将,毫无进展,十五万大军困于一个小小的怀戎堡下,进退失据。 空虚和尚已经强烈要求下旨撤军了,空虚和尚的理由很简单,“宋军守御严密,宋将刘法武功盖世,无人能敌,宋国的援兵不日即到,早撤早好,晚撤没好。” 现在撤军,劳民伤财,一无所获,肯定会引起朝野上下中外舆论的一片哗然,晋王察哥首当其冲,难逃其咎。 从另一方面考虑,如果现在撤军,虽无大胜,亦无大败,算是打个平手,亮剑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结果虽然差强人意,可能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宋国目前君臣上下一心,国富民强,夏国和他们以硬碰硬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何况,会州居于要冲,宋军很快会大兵云集赶去救援,空虚和尚说的好,“早撤早好,晚撤没好”,会州应当先撤。至于西宁吗……,宋军援兵路远,可以再留兵数日,看看结果,如果能打下西宁,此次出兵也算是大获全胜不虚此行于国于民都有个jiāo待了。 问题是,怎么对晋王察哥说呢? 让他出兵是我这个哥,让他退兵也是我这个哥,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这么变得变去可是有损哥的皇威呀。 “难道朕找个理由也要这么费劲吗?”李乾顺寻思半响,不觉计上心头,喜上眉头,说了一句,“有了。” 李乾顺坐于御案前,手书御旨,上面写得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简单,“御弟出兵之日起,兴庆府惊雷不断,望御弟撤出会州之兵,以解天变。” “天变”,哈哈!李乾顺可真会找借口,连自己老婆也拿来开涮。 晋王察哥那天接到圣旨后,当时就被“雷”倒了,然后,毫不犹豫就撤军了。 . 贺兰山东麓,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帝王陵墓,就是闻名天下中外驰名的西夏王陵,蓝天白云之下,巍峨起伏的山峦之侧,有五座气势恢宏的陵塔,泛着金黄色的辉煌,高耸入云,是那么的庄严,那么的肃穆,那么的幽远…… 西夏王陵是西夏皇帝们长眠的地方,准确一点说应当叫“西夏帝陵”才对,包括李乾顺在内,一共安葬了九位皇帝,不过,这阵子,李乾顺还喘气呢,目前,这里只是安葬了五位西夏皇帝。 正是: 太祖皇帝李继迁。 太宗皇帝李德明。 景宗皇帝李元昊。 毅宗皇帝李凉祚。 惠宗皇帝李秉常。 [(278.太祖圣殿)] 这是党项族的皇家陵园,虽然没有秦汉唐宋帝陵的奢侈、豪华、宏大,却多了一份西北塞上独有的风情粗犷、坚韧、神秘。 西夏王陵是埋葬祖先的地方,也是追思祖先的地方,这里城、陵、殿、塔、阙、亭、台、楼、阁、碑、石俱全,每日伴随日出日落,风起云涌,熠熠生辉。 这天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率领文武百官,离开兴庆府皇宫,摆驾至西夏王陵前来祭祖。 众位大臣衣冠楚楚,心中却在窃窃私语,最近陛下有点反常呀,短短的没几天,都来四趟了,一想这都是那惊雷惹得祸。 大夏国祭祖的仪式是相当隆重又庄严的。 献上牺牲、玉帛、焚香、膜拜,鼓乐悠扬,宁静而致远,安谧又肃穆。 李乾顺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躺在这里,接受他的后人祭享。每当这个时候,李乾顺都会思绪如飞,先祖的光辉事迹也在脑海中一幕幕的重现。 李乾顺是党项皇族中的一员,他拥有最纯正的“龙皇血脉”,他对先祖的事迹当然是了然于胸,耳熟能详,他续承了他们的血脉,继承了他们的精神,还继承了他们的事业,更继承了他们的江山。 此时此刻,李乾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问自己一句:“你做过了什么,将会留下什么?” 李乾顺沉吟良久,和以往一样,这次还是非常惭愧的答道:“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做过,也不会留下什么。” 李乾顺是一位喜欢经常反思的人,他会反思过去,反思历史,反思自己,通常,他都会有所收获,得到一个正确的结论,或者得到一个有益的启迪,他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的在成长,在进步,虽然不明显,却让他在不断反思的过程中受益匪浅,获教良多。 每次祭祖之后,没有一次例外,李乾顺都会独自一人进入一处“秘境”。 这处“秘境”是一座地下宫殿,被称为“太祖圣殿”,这座圣殿的入口被巨大的神秘力量封印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有这样一处秘境的,既便有人知道也没有能力打开这道封印进入里边。 这道封印,除了西夏现任的皇帝拥有了“帝王力量”的人才能打开。 “帝王力量”,这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一种特别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用蹲杠铃或者做俯卧撑就可以练出来的,如果你不是皇帝,还是洗洗睡吧。 在“太祖圣殿”,西夏五位前皇帝的圣像栩栩如生,威严庄重。 李乾顺在三岁刚刚登基之后,在睡梦中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带到这里,他记得很清楚,那晚上星月无光,也是那晚上,在“太祖圣殿”内,他拥有了“帝王力量”。 知道为什么蹲杠铃和做俯卧撑练不出“帝王力量”了吧,这种力量是继承的,你练也白练。 这是只有李乾顺知道的一个秘密,一个帝王才拥有的秘密。 以后,李乾顺每次来到西夏王陵之后,都会进入这处圣殿,这里是汇集了党项族祖先们曾经拥有的各种强大存在的源泉,有智慧、有力量、有精神、有真相、有秘密、有yīn谋、有诡计……。 在这里,李乾顺可以自由和他们进行某种jiāo流,因为他和他们一脉相承,流着同样的血液,他可以追古思今,让他感知祖宗带给他的一切,有美好的记忆,有血腥的杀戳,还有并不干净的过去。 圣殿里目前只有五尊圣像,居中的不是太祖皇帝李继迁,却是西夏开国景宗皇帝李元昊,在他的左侧是太祖皇帝李继迁、太宗皇帝李德明,在右侧的则是毅宗皇帝李凉祚、惠宗皇帝李秉常。 李乾顺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立在这里,由他的后代另一位拥有了“帝王力量”的西夏皇帝供奉、祭祀、瞻仰、怀念…… . 西夏,其祖上是党项羌人,唐朝中和元年,拓跋思恭占据夏州,封定难军节度使、夏国公,被唐皇赐姓李,二百余年来,历经唐、五代、宋,世代割据相袭。 从西夏先祖拓拔思恭开始,在西夏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涌现出许许多多的优秀人物,都如过眼云烟,湮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化做点点涟漪,最终随风而逝…… 这里边,李乾顺最敬佩的就是太祖皇帝李继迁。 在“太祖圣殿”中李乾顺仰望着李继迁威严高大的圣像,内心激动不已,每当此时,他就会自觉不自觉的溶入过去的那段光辉岁月中,去体会,去思索,去怀念…… 李继迁,这个人特别的特别,他生前没有做过一天皇帝,死后却被追认为俩个朝代的太祖皇帝。 西夏建国之后,李继迁被李元昊尊为大夏国的太祖皇帝,五百年后,李继迁又被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开国皇帝李自成尊为大顺国的太祖皇帝。 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当不上一次太祖皇帝,有人竟然能当上俩个朝代的太祖皇帝,看起来李继迁这个人天生就是当太祖的命,人品好,没办法。 从这件事情反映出李继迁人品不错的同时,也证明老李家人才辈出。 李继迁成为大夏国太祖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毕竟他是李元昊的亲爷爷。 那么,李继迁怎么会被大顺国尊为太祖皇帝呢? 答案是和人品无关,和血缘有关。 李自成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一位不相干的人当成自己的“太祖”来供奉的,李自成和李继迁虽然前后相隔五百年,却是有历史传承的,他们的关系就建立在银州。 李继迁出生于银州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这个小山村后来就叫继迁村。这个村居住着李继迁的后代,李自成就出生在继迁村,他理所当然的是李继迁的后代。 有很多人说李自成是位农民?可在五百年前他的很多亲戚都是皇帝,而他自己也变身为一位皇帝,他还算是农民吗? 李继迁虽然不是西夏国的开国皇帝,不过他的丰功伟绩,还是被载入西夏的史册,而被西夏后人津津乐道,倍加尊崇的。 < [(279.力挽狂澜)] 李继迁对西夏最大的功绩就是挽救了西夏,挽救了老李家,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份。 李继迁的时代,夏属地还叫“定难军”,在名义上是归大宋统治的,当时的领导人是李继迁的族兄李继捧,他是定难军节度使。 李继捧是个务虚的人,他一定被大宋开国宰相太师赵普的许诺冲昏了头脑,他觉得当个军阀割据一方,不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和趋势,国家的统一、民族的融合才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李继捧毅然决然带着唐僖宗赐给祖先拓拔思恭的丹书铁券,还有夏、绥、银、宥、静五州领地入阙投降。 当时宋国已经产生了第二代国家领导人,是太宗皇帝赵光义,那个人是个好大喜功又有脑子的人,“削藩镇之权”一直就是大宋建国后的一项基本国策,现在天上突然掉下来这么一大块“陷饼”,他欣然接受了李继捧的投降。 白给的会不要?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不要。 投桃报李,太宗皇帝赵光义对李继捧也非常的慷慨大方,厚赏白金千两、帛千匹、钱百万大宋建国初期的钱可比徽宗天子赵佶这个时期的钱要值钱的多的多。 赵光义赐李继捧姓赵,名保忠,授彰德军节度使,之后,大宴群臣。 大宋朝廷一片欢呼雀跃,大臣们齐声高赞,“伟大光荣地、英明神武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举国欢庆,以为西北太平可期,以为天下太平可期。 历史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会出现一个最关键的人物,这个人一定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能改变历史进程的人,通常被称之为伟人。 这个人本来应当是李继捧,他肯定会因为献降夏地被载入史册。 那时候,大宋将有望统一西北,宋军将不会缺马,历史进程以后都会改写,李继捧毫无疑问的是这出大戏的主角,可惜,他不是。 在这个历史节点,出现了另一位更加重要的人物,他改变了李继捧和赵光义所做出的一切努力,让他们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就象昙花一现,恍如南柯一梦,这个人就是李继迁。 如果历史上没有李继迁这个人,肯定不会有西夏国了,也许连李自成这个人都不会有了,一个人能影响到五百年后的历史,可见这个人的影响有多巨大。 不过,历史是不会出现也许的,历史是指已经发生了并被载入史册中的事情,历史就是历史。 李继迁敏锐的看出李继捧这种投降主义路线的危害xìng,传承百余年的夏地,将归于他人之手,到时候将任人宰割,亡国灭种,为期不远。 李继迁是个务实的人,他认为土地是根本,我人虽然可以跟你改姓赵,但土地绝不能跟你也姓赵。 根本一丢,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会变成墙头茅草,任风飞扬;水上浮萍,随波逐流。 李继迁没有投降,也没有坐视不管,他选择中途逃回故地,他不是要做一个简单的逃亡者,他志存高远,心胸开阔,忍辱负重,临危受命,他发誓要夺回祖宗留下的属于他们老李家的土地。 李继迁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按现在的说法他属于典型的一个民族分裂分子。 李继迁和大宋斗,他的力量差得远呢,除了他是拓拔思恭的后代,敢于拚命斗狠留下一点点小威望以外,那阵子他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向大辽国表示臣服。 李继迁是个聪明人,和每一个聪明人一样,当自己力量不足的时候,就会寻求外部力量帮助,这叫“借力”。 当时大辽国的国家领导人是辽圣宗耶律隆绪,耶律隆绪也是一位比较特殊的皇帝,他创造了俩项历史,一是亲政时间最晚在位二十八年后才正式亲政,二是大辽国在位时间最长,他当了五十年的皇帝。 既使这样,耶律隆绪还是没有他妈萧太后有名。 萧太后就是那位害得杨家将满门尽是忠烈一家子全是寡.fù的辽国最著名的女人萧燕燕,所有知道杨家将的人都知道有那么个女人。 李继迁取得了辽国人的信任,他被辽国圣宗皇帝耶律隆绪授予定难军节度使、夏银绥宥静五州观察使、都督夏州诸军事,并如愿以偿的娶到大辽国的义成公主耶律汀。 李继迁可不是一个无能之辈,他弓马娴熟,机智勇敢,经过艰苦卓绝的英勇奋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关键的时刻大败宋军,最终逼迫大宋割还了银、夏五州是“割还”不是“割让”,李继迁收回了祖业,完成了西夏转危为安的历史转变。 之后,李继迁被辽国圣宗皇帝耶律隆绪封为夏国王,成为西夏历史上第一位夏王。 李继迁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勇敢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他戎马一生,他喜欢刀头舔血、喊杀震天的战斗场面,最终李继迁在与吐蕃的平凉之战中左眼中箭,伤重不治而亡。 李继迁是战死的,一个真正的战士,最后会死于战场之上。 李继迁死后葬于西夏王陵,李元昊建国称帝后,追谥李继迁为神武皇帝,庙号太祖,陵墓为裕陵。 五百年后,李自成……,算了,还是别提他了吧,说农民不是农民,说皇帝还那么短命。 每一个太祖皇帝都会有非同一般的故事,他的经历绝不会从平庸开始,又结束于平庸,看看李继迁就知道了,他绝对不是一位平庸的人。 李继迁在西夏历史上,无疑是一位伟大的人。 . 李乾顺的目光缓缓转移,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太宗皇帝李德明的圣像上面。 太宗皇帝李德明是一位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发扬光大的一位君主。 李德明的时代西夏已经做大了,“尾大不掉”就是形容类似于西夏这种比较特殊的情况的。 大宋拿西夏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除了战就是和。 大宋当时的第三代国家领导人是真宗皇帝赵恒,他是一位有些懦弱,喜欢诗文,追求和平的皇帝,就象对待辽国一样,对待西夏他也选择了和。 <</a><a></a> [(280.血色皇帝)] 赵恒为了表示诚意,把定难军节度使的大印又还给了老李家,并封李德明为平西王,“车服旌旗,降天子一等。”也就是说这个平西王的地位和待遇仅次于自己这个皇帝。 戏里有个“九千岁”,可能就是说这个平西王呢。 不过,辽国人走得更远,封李德明为大夏国王,其实就多了个“大”字,明白人都知道,那是“逗你玩”的。 再大的王不还是一个王吗。 西夏太宗皇帝李德明不是一位只知道守成的君主,他为人深沉有器度,多权谋。他最大的本事是擅长脚踩俩只船,而且还踩得稳稳当当平安无事,保证鞋底不沾泥,这是一种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夫,也是一种杂技。 不能不说李德明是一位精通杂技的高手。 按现在的说法,李德明属于典型的机会主义者,他能抓住并利用一切机会。 李德明依辽和宋,同时向辽、宋称臣,接受两国封号,面面俱到,俩边讨好,但他绝不是一位软弱无能的人,他知道什么是见机行事,并从中牟利,他和懦弱的宋真宗赵恒不同,他武功卓著,战吐蕃,败回鹘,夺西凉,借机占领了整个河西走廊,彻底阻断了大宋向西的通道。 李德明是个承前启后式的人物,虽然他本身已经相当出色了,不过比起他的爹李继迁和他儿子李元昊,还是有些黯然失色。 无论是承前启后,还是继往开来,或者是发扬光大其实都是指过渡人物,这类人有个共同特征,就是比上不足,比下吧……还是不足。 是的,如果有人能记起李德明的话,肯定也是因为李元昊,李元昊是李德明的亲儿子,他的这个儿子要远比他这个老子有名的多的多。 李元昊无论是故事还是名声都是一位值得大书特书一笔的西夏人。 . 当李乾顺目光停留在自己亲太爷爷李元昊圣像上的时候,他的心情非常复杂,既为李元昊建立国家的雄才大略和丰功伟绩而折服,又为他的某些行为所痛惜,甚至不齿。 不能不说,李乾顺这小青年还有点正义感呢。 李元昊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亲曾孙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呢? 李元昊,西夏开国皇帝,他在西夏历史上最大的功绩就是实现了西夏几代人一直在追求的终极梦想建国。 李元昊建国家国号大夏,定名号正式称帝改年号,设都城兴庆府,创文字西夏文,归传统让国民剃秃子,亲率西夏铁骑军横扫西北,战无不胜,使西夏成为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方圆二万余里的一个塞上国家。 李元昊,有野心、有能力、有权谋、有手腕,杀伐决断,英勇无畏,贪功猜忌,骄奢yín.靡,残忍无比,政治家所有的优缺点在他身上都得到集中的体现。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就是“血色”。 血就是血腥,色吗,当然就是色咪咪的色了。 李元昊是一位典型的“血色皇帝”。 李元昊的一生也是战斗的一生,不能不说,他比他老子李德明还能战斗,他不但和吐蕃打,和回鹘打,还和宋国打,和辽国打,而且几乎是战无不胜。 李元昊的时代已经到了大宋仁宗天子赵祯的时代了,他多次打败宋仁宗赵祯派出的部队,宋朝军队基本上是逢李必败;这还不算,李元昊还打败辽兴宗耶律宗真的御驾亲征。他南征北战,功勋卓著。 李元昊的文功武治,在西夏皇帝里边无出其右,可以说没有李继迁就没有西夏,没有李元昊就没有三国呀。 什么?三国和李元昊有什么关系呀?这挨得上吗? 李元昊连败大宋和大辽,才稳固了西夏在历史上的地位,一个国家的建立,光靠投降,光靠靖绥,光靠公投,光靠脚踩俩支船是没有用的,关键时刻还得靠打,而且要打得赢才行,李元昊就特别能打,而且一打就能赢。 宋、辽、夏鼎足而立,难道不是一个新三国吗? 这个新三国和传统的老三国不同,是由一群中原人,一群东北人,一群西北人在共同演绎这段历史故事,他们比起曹cāo、孙权、刘备那些赫赫有名,声名远播,响彻寰宇的大人物来显得默默无闻,不过,他们仍然在真实的不失精彩的共同书写并创造着这段平凡又不平凡的历史。 关于李元昊的故事太多了,从何开头,这是个难题。 ……李元昊是个男人,那么,他的故事里就少不了女人,“血色”混合出来的颜色是那么的艳丽,那么的浓稠,那么的刺目,就让我们从李元昊身边的女人说起吧。 这是一个男人和很多女人的故事,有血、有色…… 除了孙悟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以外,每个正常的男人都少不了第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李元昊的母亲是李德明的皇后卫慕双羊,那是个难忘的日子端午节,那是西北一座不太著名的小城灵州,卫慕皇后生出了西夏历史上一位最伟大的儿子。 就是这个儿子李元昊在三十一岁的时候,把曾赐予他生命的亲生母亲当时已经是西夏皇太后的卫慕双羊残忍的杀害了,让人更不敢相信的还是李元昊亲自动的手。 连你亲妈你也杀,李元昊,你还是人吗? 这个过程是这样子的。 李元昊手捧一杯dú酒来到太后寝宫,跪在地下,痛哭失声,“娘呀,儿子不孝,你不该生我呀,你生下了我,却害死了你呀。”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你妈生你的时候又没有难产,养你这么大了,你说这种屁话! 卫慕太后用颤抖的手接过亲儿子李元昊递过来的dú酒,她还问了一句:“儿呀,你为什么要亲自来害你的亲娘?这种事情安排个人来就可以了,你是皇帝,用不着事事亲为,既要顾及自己的身份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多好的一个娘,临死的时候还不忘记替儿子着想。 <</a><a></a> [(281.禽.兽不如)] “派别人来我实在是不放心。”李元昊站了起来,他实话实说。 “你这样做就不怕别人骂你禽.兽不如吗?”卫慕太后还在替儿子考虑呢。 “没事,我亲自动手,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李元昊那一刻是无比的无耻。 “你就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报应?朕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谁敢来对朕说半个不字,哈哈哈哈!”李元昊狂笑,在李元昊身上此时此刻没有亲情,没有人xìng,有的只是残忍和暴戾。 卫慕太后无语了,当自己的儿子无耻到连老天都不怕的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将dú酒一饮而尽,含恨而死。那一刻,她并没有恨自己的儿子,她只是有点恨自己肚子不争气,为什么没养儿子养了个“白眼狼”。 卫慕太后临死前没有恨自己的儿子,不过,她一定会在地下深恨她的这个儿子,在之后,李元昊把她娘家人卫慕氏全族一网打尽,不分男女老少,全部绑上石头,扔到河里。 在另一个世界里,当卫慕太后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一个个亲人也和她一样到了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她恨不得马上活过去,好亲手去掐死这个亲儿子。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娘家人更亲的人了。 问题是,恨有用吗? 话说回来了,李元昊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杀娘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从古至今,无论什么原因,每一个杀娘的人无不遭到后世的唾骂,李元昊难道连这么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清楚吗? 让李元昊不顾一切丧心病狂的做出“杀母”这种大逆不道惨绝人寰的事情,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一切,因为权。 李元昊的亲舅舅卫慕山喜发动政变,想谋害李元昊,可惜的是政变失败。 对待敌人,李元昊一向是心狠手辣,残酷打击,斩草除根,除恶务尽,和敌人沾点关系的就是自己的亲娘也不能放过。 杀掉自己的亲娘之后,这时候,李元昊身边第二个重要的女人出场了,就是他的老婆卫慕皇后。 哎!卫慕家人不是全让李元昊杀光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不会是诈尸了吧?想什么呢,恐怖片看多了吧你。 当时卫慕家族一门尽诛,只有这个卫慕皇后是个例外,她是卫慕山喜的亲女儿,和敌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亲,象李元昊这种连自己亲妈都不放过的男人,他怎么会放过自己的老婆呢?问题是李元昊当时就是放过了他的老婆卫慕皇后。 现在总是有人问当自己亲妈和自己老婆都掉下水里,你会先救哪个,在李元昊这里找到了一个答案,就是:不要亲妈要老婆。 事情真得那么简单吗?当然不是,卫慕皇后当时身怀六甲,既将临盆,李元昊已经三十岁出头了,还没有一个儿子,也许他对于一个儿子的渴望超过了对敌人的仇恨,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比如说他对这个卫慕皇后一往情深,……或者良心发现什么的。 卫慕皇后是个有气节的人,她的娘家人也就是卫慕太后的娘家人全部被自己男人惨无人道的杀害之后,她痛骂老公,她是这样骂的,“你不是人,你是畜牲,不!你是禽.兽,不不!你连禽.兽也不如,没有哪头禽.兽会害死自己的亲娘!” 果然有人骂李元昊禽.兽不如了,卫慕太后很有预见啊。 李元昊恼羞成怒,不过,他仍然没有杀她,他怒吼一声:“把她打入冷宫!” 这个卫慕皇后的命可真够长的。 孩子出生了,这是李元昊的第一个儿子,李元昊中年得子,兴奋无比,什么,……你等等,怎么三十岁就中年了? 古代人诚实,在那阵子三十岁已经算中年了,不象现在的人,都六十多岁老男人了,还牛皮哄哄地说自己嫩着呢。 其实大家都明白,不是牛嫩着呢,是草嫩着呢。 卫慕皇后在冷宫中生下了李元昊期盼已久的儿子,抱着心爱的儿子,她的心情稍微好受一点了,谁还不爱自己的亲骨ròu呢,何况这个孩子是她生命中剩下的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他是她的全部寄托,也是她的全部希望。 可是,卫慕皇后反而因为这个儿子活不久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李元昊身边的第三个重要的女人出场了,李元昊正式称帝后的第一任皇后,她就是野利氏。 哎哎!卫慕皇后不是皇后吗?怎么野利氏又变成第一任皇后了? 这和李元昊的爹李德明有关系,在李德明的时候,他已经僭越称帝,只不过没有公开罢了,或者说是没有得到国际上的承认。 僭越,就是非法上位,一般是指非法登上了皇位。 说到僭越就不能不提一下正朔。 正,一年第一天开始的时候。 正和朔分别为一年和一月的开始,中国从汉至今一直沿用的是夏历,也就是夏正,至于“公元”吗……,大宋的人一定会反问一句:“哪是啥?” 夏历以冬至后第二个月为正月,在古代,有“元旦”这个节日的,叫“正旦”,就是后来俗称的“大年初一”。 在中国历史上是讲正朔的,后世的帝王既便改朝换代,一般只改年号而不改正朔,这是统治政权的一个标志和象征。 它代表的是唯一和正统。 说到正朔,西夏究竟是不是一个国家,在史界是有分歧的,至少在元朝修订的《宋史》和《辽史》里边是有分歧的。 李德明僭越称帝,立李元昊为皇太子,封卫慕双羊为皇后,李元昊继承了李德明的名号,也成为了西夏皇帝,李元昊的大老婆卫慕氏就成了他的第一任皇后。 只不过,这是在李元昊正式建国前的皇后,所以,野利氏才是李元昊称帝后的第一位皇后。 可真够绕的,全是僭越搞的怪。 野利氏当时还不是皇后,她一出场就做了一件恶dú到无以复加的事情,其实她只是对着李元昊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a><a></a> [(282.dú舌皇后)] 这种场合一般都离不开枕头的,在枕头上说的话叫“枕边风”。 野利氏是这么说的,“陛下,我怎么看卫慕皇后生的儿子长得都不像你,陛下这么英明神武,那个孩子长得丑死了不说,犹其是那个孩子的鼻子,不但没有一点鹰钩,还是个塌鼻梁,陛下,你怎么可能养这么个儿子呀,要不要做个DNA鉴定一下呀?” 李元昊脸色当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独特的鹰钩鼻子变绿了,接着脸也变绿了,最后连戴的帽子颜色也变绿了。 如果当时可以做“DNA”就好了,这至少可以还给卫慕皇后一个清白,无论正史还是野史,没有任何记载卫慕皇后曾经有过外.遇,或者有和人在酒店开过房间的纪录。 野利氏见话起到了效果,她的弹xìng十足又柔若无骨的身子象一条蛇一样缠在李元昊强健的躯体上了,很快,李元昊的脸由绿变红了…… dú舌=dú蛇。 “dú舌皇后”就是说野利氏呢。 结果呢,李元昊第二个重要的女人,结发妻子卫慕皇后被李元昊残酷杀害,那个长得一点也不像李元昊鼻子的儿子,也被他活活摔死。 野利氏正式上位,她粉墨登场,光彩shè人,成为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第一位皇后。 有什么样的男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女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血色皇帝”和“dú舌皇后”那是绝配呀! 野利皇后身材颀长,容颜美丽,有智谋,有心计,宠冠后.宫,据说,她喜欢戴一种用金丝编制的‘起云冠’,于是,李元昊下令任何人不准再戴这种冠,因为李元昊认为,只有野利皇后才配戴这种帽子,其它女人非要戴的话,只能砍头。 野利皇后为李元昊生下三儿子,个个长得都象李元昊,她的小儿子不幸早夭,大儿子李宁明封为太子,因故身亡,次子宁令哥又被封为太子,可见李元昊对她有多宠爱。 野利皇后自身的条件已经相当的优越了,她的身后还有个大靠山,也就是她的娘家人野利一族人。 野利族人可是党项族的八大部落中的一个大部落。 野利皇后的俩个哥哥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都是西夏统兵大将,成为李元昊的左膀右臂,是国家重臣并手握兵权,他们叁加了所有对外战争的胜利,号称常胜将军。 最主要的还是野利皇后的儿子又是未来的皇帝,如果正常发展的话,野利氏一族也许将象大辽国萧氏一样成为国际驰名的名门望族。 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生了变化,这个变化又是另外一个女人带来的。 李元昊身边最重要的第四个女人也出场了,她叫没移氏,她当然是个美女。 没移氏出场的身份相当的特殊,她是做为太子宁令哥的太子妃的身份出场的,她和宁令哥年岁相当,青春年少,本来是恩爱一对,将来给李元昊生个孙子什么的,没想到,李元昊把儿媳fù娶进宫中,封为“新皇后”,也就是“没移皇后”。 杀母、杀妻、杀子、纳媳,人lún灭绝,丧尽天良,李元昊的所做所为在西夏历史上甚至中国历史上也是无出其右的。 没移太子妃被李元昊纳为皇后,引发了太子宁令哥对父亲李元昊的仇恨,这就象是星星之草,一旦条件成熟,只需要一个火种,就会燃烧出熊熊烈火。 没移皇后是李元昊身边最美的一位女人,也是悲剧色彩最浓的一位女人,她后来竟然被辽国人给掠去被迫移民了。 她柔弱、无助,其实,没移皇后并没有什么错,她只是正巧生活在那么一种丧失人lún的家庭和时代里,她除了痛苦的接受,就是默默的忍受,没有其它选择。 不会有人让没移氏去死吧?古代那么多贞节烈女,为什么不学一学呢? 有人这么问了,那个人就是太子宁令哥。 “你为什么不去死!”太子宁令哥双目喷火,口如利剑。 没移皇后的回答是掩面而泣,以泪洗面,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的柔弱,在她身上表现的犹其突出和明显,她怎么可能有死的勇气。 她是一个不会产生任何威胁的女人,这么个女人当然对野利皇后是无害的,所以,没移皇后才能和野利皇后相安无事,这个女人似乎和野利皇后的发展命运无关,但她是一个导火索,是一个zhàyào包,一旦引bào,“轰!”的一声…… 之后,野利皇后的好运气到头了,这次因为她的哥哥,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作为西夏开国元勋,握有兵权,功高震主,又不知收敛,越来越遭到李元昊的猜忌。 李元昊身上几乎俱备了所有开国皇帝的共有特xìng,苛待元勋,杀戮功臣。 中国历史上杀戮功臣几乎沿续到每朝每代,而且理由非常牵强、可笑,有时候杀功臣是不需要证据的,比如说韩信的罪名是“谋反”,岳飞的罪名是“莫须有”,于谦的罪名是“意yù”,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没有罪证,只有罪名。 谋反:yīn谋造反。 莫须有:不需要有。 意yù:想干点啥。 社会在进步,忠臣们被定的罪名也由“谋反”,向“莫须有”,向“意yù”在发展,不能不说,中国人的司法解释非常的可怕,连“意yù”都会变成一项死罪。 野利兄弟的罪名是什么呢,是“谋降”,相当于“准备投降宋国”。这个罪名再说重一点就是“yīn谋叛国罪”。 野利兄弟共同参予西夏建国以来对吐蕃、对回鹘、对宋、对辽的所有战争,是西夏开国功臣,就这样以“谋降”这个罪名被杀掉了,而且是灭门。 其实,在皇权至上、一姓独大的强权社会,定什么罪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想不想杀你,只要想杀你,有没有罪都可以杀你,就象韩信,就象岳飞,就象于谦,就象野利兄弟,就象……等等。 这时候,李元昊身边第六个也是最最重要的一个女人出场了,她叫没藏氏。 <</a><a></a> [(283.二后争风)] 没藏氏身份也很特殊,是的,和李元昊沾上关系的女人又有哪个身份不特殊呢? 没藏氏是被杀死的西夏功臣野利遇乞的老婆,也就是野利皇后的兄嫂。按道理她应当和犯了“谋降罪”的丈夫野利遇乞一起被砍头才对,可她就是活着,不但活着,还被李元昊接进了西夏皇宫里住了下来。 关于没藏氏进宫有几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野利皇后哭诉兄长一家冤死,李元昊良心发现把没藏氏接进宫内居住,是为了安抚没藏氏那颗驿动不安又受伤的心。 这一种情况有点问题,你把人家男人杀了,把人家女人接进宫里居住,会是出于良心发现吗?再说了,李元昊的所作所为似乎和良心一点也沾不上边,如果李元昊有过良心的话,只怕也早就被狗给吃了。 另一种说法是李元昊早就看上了没藏氏,杀男霸女,接她进宫是处心积虑早有预谋。这种推测比较靠谱,人们说色胆包天,李元昊看上的女人,杀掉她男人不是个问题,杀掉她男人全家也不是个问题。 无论是什么原因,野利皇后的这个兄弟媳fù没藏氏的进宫让野利皇后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事实证明,没藏氏的到来的确是野利皇后转运的一个关键节点。 没藏氏不是没移皇后,她的野心膨胀,溢于言表,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野利皇后和没藏氏就象俩只雌老虎,虽然曾经是姑嫂,现在为了争夺同一个男人,却成了命里注定的一对情敌,而且是那种不能共生的死敌。 野利皇后为了赶走没藏氏一定采用了一系列比对待卫慕皇后更卑鄙的手段,让李元昊和没藏氏防不胜防,节节败退。 一番较量之后,没藏氏大败,她最终被赶出了西夏皇宫,这还不算,又被野利皇后逼着她去当尼姑。 野利皇后认为没藏氏最适合的就是去当个尼姑,与青灯为伴,还是让佛祖净化她那颗骚动不安又受伤的心野利皇后才能真正放心。 那阵子,倒霉的没藏氏简直就是武则天在感业寺出家故事的一个西夏翻版。 野利皇后虽然赶走了情敌,但有一点却没有达到目的,就是没能让自己的男人收心。 男人的心都是花的心,家花没有野花香,男人的心是哪香就往哪儿飞。 李元昊是个不但花心而且多情的男人,现在李元昊的心已经完全飞到没藏氏的身上了,他愿意陪她到天涯同为天涯沦落人。 不在宫里,李元昊可以更加肆无岂惮和没藏氏明目张胆的公开幽会,无论是戒律森严的寺院里,还是芳草萋萋的旷野中,广大天地到处留下他们声声的喘息和浓浓的爱意……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男人如此迷恋一个女人呢? 据说没藏氏是个yín.dàng的女人,媚骨酥胸,花样百出,床上功夫相当了得,所以才会把李元昊迷得灵魂出窍,五迷三道。 男欢女爱,种子落地就会生根发芽,就会开花结果,没藏氏这片曾经被前夫野利遇乞耕耘过的荒地,竟然神奇般的被李元昊改造成了良田,她生了一个儿子,叫李谅祚。 李谅祚的出生非常特殊,由于他妈无名无份,他出生在荒野中的一座账蓬里,之后,又只能寄养在他舅舅家,按现在的标准说法是个典型的“野种”。 这时,一个重要的男人也出场了,这个男人的重要xìng不亚于李元昊,这个男人就是没藏讹庞。 没藏讹庞是李谅祚的亲舅舅,也是李元昊的大舅子哥,也就是被杀死的西夏功臣野利遇乞的前大舅子哥,他没有受到前妹夫野利遇乞的任何牵连,却得到后妹夫李元昊的赏识和关照,没藏讹庞被任命为西夏国相。 女人的野心就象气球一样,一吹点气就会膨胀,而且一旦膨胀就会不顾一切后果,没藏氏受尽野利皇后的屈辱,早就忍无可忍了,她怎么甘心屈居人下,当她替李元昊养下一个儿子哥哥又当了国相之后,她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气,她开始吹气球了,……噢,不对,更准确一点说法是她开始还击了。 没藏氏采取的方法和野利氏陷害卫慕皇后采取的方法简直是如出一辙。 这天,也是在枕头边上,一场急风骤雨般ròu搏战之后,没藏氏吹气如兰,香汗淋漓,用还在发颤的靡靡之音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其实卫慕皇后是无辜的,她养的是陛下的亲骨ròu,野利皇后为了陷害卫慕皇后,不但玷污了卫慕皇后的清白,还给陛下戴上一顶根本没有的绿帽子。” dú舌=dú蛇。 女人害人就象皇帝杀戮功臣有异曲同工之妙,皇帝如果想杀功臣,是不需要罪证的,女人如果害人,说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男人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这就够了。 李元昊的脸又绿了,其实他杀完卫慕皇后就隐约觉得有点问题了,只不过那阵子他对卫慕家族欠的帐过多,又对野利家族还有所倚仗,现在则不同了。 经没藏氏提起往事,李元昊立即相信卫慕皇后是冤枉的,野利皇后陷害了卫慕皇后,还害死了自己的一个亲儿子! 李元昊愤怒了,他的脸由绿变红了,他愤怒的结果就是废后,废掉野利皇后,让没藏氏当皇后。 其实没藏氏只是给李元昊找了一个“废后”的理由。 野利皇后机关算尽,荣华富贵享尽,好日子到头了,她象卫慕皇后一样,也被打入冷宫,可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故事发展到这里,还不算完,随后发生的事情才叫真正的可怕,可怕的事情,总是在李元昊身边缠绕,也许李元昊就是一个不祥的人。 西夏再次发生了一起政变,这是一起真正的谋反和刺杀组成的宫廷政变,主谋竟然是国相没藏讹庞,行动实施者却是太子宁令哥,刺杀的目标是西夏皇帝李元昊。 <</a><a></a> [(284.太子的恨)] 没藏讹庞、令宁哥和李元昊这三个男人共同完成了一出宫廷大戏,这里虽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参予,却没有一个原因不是因为女人。 没藏讹庞是个相当有远见也相当有城府的人,他能够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因势利导,他知道没藏家现在的一切全赖妹子所赐,所以,他要替妹子的前程考虑,也就是要替没藏家的前程着想。妹子虽然贵为皇后,可太子却是野利皇后的小儿子宁令哥。 李元昊一旦百年之后,到时候太子登基,后果……用屁股想头都会痛。 一定要杀掉太子宁令哥,没藏家族才能平安着陆,最终安全。 太子必须死! 可太子又不是一只鸡,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怎么才能让太子死呢?这是个问题。 杀个人有那么难吗?这世上杀人的法子有成千上万种,车祸、黑砖、下dú、闷棍、刀砍、斧劈、绳勒、溺毙、电击、高空坠落、一qiāngbào头、或者失联…… 没藏讹庞的想法可没有那么简单,他认为,杀人是一门艺术,采用简单又粗暴的杀人办法的人都是些没多少艺术细胞的家伙,人可以杀,但自己不能用刀,他要借刀杀人。 之后,国相没藏讹庞和太子宁令哥的关系神奇般热络起来,他们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宁令哥是一个火种,他对父亲李元昊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积累,在增长,他的太子妃没移氏被老子抢去已经非常过份了,他的母亲野利皇后又被废后,打入冷宫,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子宁令哥是个热血青年,热血青年吗,就是喜欢有所作为,喜欢大有作为,他想干什么呢? 太子宁令哥最想做的一件事,当然是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子李元昊,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太子宁令哥和国相没藏讹庞从一开始简单的试探到深jiāo,再到一起密谋,没藏讹庞不但明确表示支持太子,还设身处地的替太子出谋划策,然后,太子宁令哥bào发了。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yīn谋刺杀西夏国皇帝李元昊。 问题是,太子宁令哥选择的盟友不对,他怎么会和没藏讹庞结为盟友,天啊!这小伙子一定脑子烧坏掉了,看看他脑子现在是不是变成豆腐脑了? 宁令哥和没藏讹庞没有共同的利益,却有根本的矛盾,但就是这么俩个心怀鬼胎的人携手发动了这起惊天政变。 也许,宁令哥也想借刀杀人,问题是现在是你自己在用刀杀人,而且想杀的那个人又是你的亲爹,你爹打了一辈子仗,一把圆月弯刀号称天下无敌,你个小身板行不行呀? 结果呢?让人大吃一惊。 这起精心策划的政变居然成功了,太子宁令哥如愿以偿的用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成功刺杀了自己亲爹李元昊,虽然当时没有杀死他,不过宁令哥还是成功的一刀割掉了李元昊身上最著名的鼻子。 被刀割掉鼻子,肯定会血流如注,搁着谁也受不了这种刺激吧?不信,你狠狠捏一下自己的鼻子试试。你要是不怕痛,还可以用刀割一下,效果一定会更不错。 李元昊的鼻子长得实在太有型了,经典的鹰钩鼻子,以至于宁令哥都忽视了李元昊其他更致命的位置,比如说:脖子、心脏……,对了,李元昊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话说回来,也许,宁令哥觉得割掉他老子的鼻子比什么都要重要。 前期的进程完全按着既定的步骤在进行,后来的发展则偏离了轨道,这完全出乎了太子宁令哥的意料,却正好在国相没藏讹庞的计划之内。 太子宁令哥只有一个“A计划”刺杀皇爹李元昊,而国相没藏讹庞却还有一个“B计划”除掉太子宁令哥。 没藏讹庞以杀父、弑君的大罪在那个时候没有比这俩种更大的罪了处死了太子宁令哥,宁令哥临死前是一张因为气极败坏而变得无比扭曲的脸,他除了骂人,就是挨刀。 同样是用刀杀人,被不同的人使用,表现出来的艺术感染力和艺术震憾力是完全不同的。 小家雀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家雀呢?俗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 太子宁令哥死后,没藏讹庞并没有善罢甘休,他顺手牵羊的把废后野利皇后也给弄死了,罪名就是与太子合谋,教唆太子犯罪。 野利皇后没想到临死前变成个“教唆犯”了,这也难怪,斩草除根,除恶务尽是那个时候人的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共识。 这出戏的主角李元昊是什么情况呢?李元昊没了鼻子,他一定很痛,非常的痛,李元昊竟然被活活痛死了。 李元昊,你杀了你亲娘,现在你儿子又杀了你这个亲爹,这是报应呀!卫慕太后咋就说的那么准呢? 计划周密,结局完美,在历史上搞政变成功的人数不胜数,不过,象西夏国相没藏讹庞这次政变搞得这么成功又这么富于戏剧xìng的却非常罕见,完全可以写进教科书了。 后来,没藏皇后理所当然的成了皇太后,她在野外生的儿子李谅祚当时还未满周岁,也理所当然的成了西夏历史上的第二任毅宗皇帝。 李元昊享年四十六岁,在位十七年,葬于西夏王陵,谥武烈皇帝,庙号景宗,墓号泰陵。 围绕着李元昊身边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一个个来了又去,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每一个女人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又有些似曾相识。 李元昊的亲妈卫慕双羊,一位生错了儿子的女人…… 李元昊的元配卫慕皇后,也是一位生错了儿子的女人…… 李元昊的野利皇后,野心勃勃,先害人后害己,到头来时一场空…… 李元昊的没移皇后,美丽又柔弱,嫁错了一个男人,接着又嫁错了另一个男人,最后…… 李元昊的没藏皇后,后来者居上,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她yín.dàng无比、dú辣无比、各种的无比…… <</a><a></a> [(285.一岁登基)] 不对,好象还少了一位女人,历史记载李元昊有五位皇后。 那个女人其实非常重要,可最后让她自己搞得一点也不重要了,她被李元昊身边这群特别出色的女人给湮没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起她,因为她玉殒香消,早已经逝去,这个女人也很特殊,她就是辽国的兴平公主。 李元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的谮号称帝的父亲李德明就向辽国求婚,辽国很给李元昊父子面子,让兴平公主下嫁李元昊,据说这个女人很善良,很安静,而且相貌平平,根本引不起李元昊的任何兴趣,既便是大辽国的公主也一样。 一位老实巴jiāo又相貌平平的女人当然缺乏竟争力,在李元昊身边,她就象可有可无的那么一个人,出身虽然高贵,却显得默默无闻,悄悄的到来,又悄悄的离去。 看起来,一位女人光有高贵的出身是不足以让你出彩的,还要看你长相,更要看你的心计、手腕和能力,和李元昊身边的其他女人相比,兴平公主实在是太简单、太太简单了。 李元昊的故事结束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功过是非,可以盖棺定论了。 李元昊是个不祥的人,所有跟他沾上关系的女人都会倒霉,无一例外。 身为皇帝,李元昊完全可以拿到满分。 做为男人他又能得到几分呢? 什么?李元昊还男人呢……,你丫有病吧,连自己的亲娘、亲儿子、亲老婆都杀,李元昊这家伙还是人吗? 他根本就不是人! 李元昊做人得分是:0分! 恭喜你,你答对了! . 李乾顺叹了口气,心的话,“太爷爷,你好.色没有错,为什么连自己儿媳fù也不放过呢?既然抢了儿媳fù为什么还要留下儿子呢?看看,被自己亲儿子杀了吧?” 教训呀! 李乾顺这思想比他皇太爷爷李元昊还要复杂呢。 李乾顺的目光落在自己亲爷爷西夏毅宗皇帝李谅祚的圣像上。 李乾顺对自己这个亲爷爷没有任何印象,因为他皇爷爷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那年李乾顺的皇爹才七岁,如果没有这座“太祖圣殿”,李乾顺无论当时还是现在,都绝不可能见到他这个亲爷爷的。 李谅祚由于不到一岁继位,注定他这一生都不会正常的,何况他还有俩个不同凡响的亲戚没藏皇太后和没藏大国舅。 李谅祚继位后,由没藏皇太后“称制”。 “称制”是指古代皇帝不能亲政由女xìng临时执政,中国历史上正式创造这个制度的就是西汉大名鼎鼎的汉高祖刘邦的老婆吕后。 “称制”发展到后来,就相当于后世的垂帘听政。一提起“垂帘听政”大家一定能联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西太后,这就是名人溢出效应。 与“称制”相对应的是“摄政”。 “摄政”是指古代皇帝不能亲政由男xìng暂时代理国政,行使君权。 “摄政”这个制度历史悠久,可上溯到三皇时代,历史上最有名的“摄政”,应当属于周公旦,就是《封神演义》上所说的周文王姬昌之子,周武王姬发的亲弟弟。 其次应当是王莽,王莽篡汉影响巨大,这个老小子就是通过“摄政”实现“篡权”的。 说这些无非是想说明一下,无论是女人“称制”还是男人“摄政”对一个国家的政权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通常是负作用更大一些,你想呀,一个不是皇帝的人在行使皇权,他,或者别人能没有一些想法吗? 李谅祚继位后,名义上是由没藏皇太后“称制”,其实她基本不太管事,她忙着在后.宫和“情们”幽会呢,她对治理国家的兴趣远远不如她对男欢女爱的兴趣那么浓厚,没藏皇太后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全部展现在她的那张大床上了,哪有功夫半夜三更的起来上朝呢。 何况,另一方面,她对他的哥哥没藏讹庞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都是相当放心的。 “称制”的没藏皇太后不理朝政,国相没藏讹庞其实是在管理国政,相当于是在“摄政”。 李谅祚小时候还是比较幸福和快乐的,他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据说李凉祚是个喜欢唱歌的小朋友,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还是一首外国歌,没办法,谁让西夏文化比较落后呢。 正是: 小小少年,没有烦恼, 但愿永远这样好。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 小小少年在长高…… 所以,夏国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和李谅祚无关,和他有关的只有时间在飞跑,个子在长高,其它的事情都和他娘没藏太后有关。 李元昊的儿子们相继死去,没有一个长命的,这让没藏太后非常忧虑,她很担心年幼的儿子李谅祚也会重蹈覆辙步人后尘出现什么意外,她下旨在兴庆府修建了承天寺,几万西夏军民为此整整耗费了五年时间,才把这座塞上名寺建成。 承天寺和西夏王陵是西夏给宁夏人民留下的俩处最重要最珍贵的历史和文化遗产。 没藏太后希望儿子能“承天顾命”,就是“天增岁月人增寿”的意思,从这一点看,没藏太后还是相当有母爱的。 问题是光有母爱对于一位俩度成为孀fù的没藏皇太后来说是不完整的,身为女人,她更需要的是情爱。她的身边不能没有男人,据说没有男人的日子一天她也过不下去,所以,耐不住寂寞的她,找了俩个情.夫。 “三P”?没藏皇太后可真是“重口味”呀! 古代贵fù的情.夫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面首”,“面首”现在的解释就是“小白脸”的意思。 皇帝可以娶多个老婆,一个孀居的太后却不允许找另一个男人的,没藏皇太后有俩个情.夫,在古代这叫“秽乱宫闱”,不但违礼还违法。 问题是,没藏皇太后儿子李谅祚太小,不懂什么是礼法,懂礼法的没藏讹庞国相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若无睹。 至于别人嘛,无论懂不懂礼法,他们都管不了,你想呀,谁还能管到皇帝他妈头上呀。 <</a><a></a> [(286.因为爱情)] 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要不信,看看没藏国相就知道了,为了妹子生活的“xìng”福一点……再“xìng”福一点……更“xìng”福一点,他还唱呢,“妹妹你坐船头呀,哥哥我岸上走……” 哎,我说没藏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在岸上走呀? 哪啥,船有点挤,我在上边有点不太方便。 任何时候都能设身处地的替妹子着想,多好的一个亲哥哥呀! 没藏太后这段日子也许是她这一生中最最快活的日子,不用算计人,也不用怕被人算计,愉悦而幸福又畅快和滋润的活着。 万恶yín为首,百善孝为先。 这俩句话是俩个含义深刻的哲学命题,基本上人人会来上俩句,真正做到的恐怕不太多,又不“yín”又要“孝”,这简直是对圣贤的选人标准。 其实这俩句话的真正意思是让人行善,不要为恶。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这俩句话则简单明了多了,更是可以普遍适用于全人类,因为这句话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善,既然那么小做不做都没关系;恶,既然那么小做上一俩件也没多大关系。 这是谁解释的?站出来! 自古jiān情出人命,这种例子从古至今,不胜枚举,比比皆是,无论是什么阶级什么社会制度都不会例外,说到这,就不能不提一提没藏太后的俩个情.夫的大名。 李守贵:职业,会计。曾任野利家族的财务大总管,他是个典型的用脑过度的人。 保吃多:职业,特警。曾任景宗皇帝李元昊的侍卫长,他是个典型的四肢发达的人。 他们本来是俩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没有多少共同点,却因为同一个女人没藏皇太后不得不走到了一起,甚至还不得不挤到一张床上。 为了争宠,这俩个男人一向不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花样百出,搞得西夏皇宫内外是乌烟瘴气,绯闻不断,让一些小报大卖特卖到热卖。 事物的存在和发展都离不开一些基本定律的,比如说“三点支撑”,比如说“三力平衡”,比如说“三位一体”,比如说“三国演义”……等等,等等。 任何事情都是要讲平衡的,没藏太后找俩个情.夫也不例外,犹其是这种“三P”,一旦摆不平,最容易出乱子。 四肢发达的保吃多功夫相当了得,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最后脱颖而出,独占鳌头,霸占了凤床。 这件事情怪就怪在没藏太后物理没学好,她并不擅长搞平衡。 李守贵是个有点文化又有点小聪明的那么一种男人,他能声情并茂的唱些艳歌浪曲,逗得太后心花怒放,花枝乱颤,他还擅长编一些低级趣味又特别搞笑的晕段子和黄段子,在西夏流传甚广,大家在拚命转发的同时,也在暗暗夸赞李守贵是个不可多得的“银才”。 可是,李守贵这种走“文艺范儿”道路,也就能逗大家“嘿嘿!”一乐,等他的创作灵感枯竭没什么新鲜玩意了,对太后也就没多大吸引力了,你想呀,光动嘴皮子的人在床上能有多强的战斗力呀,这场争宠之战,注定是体力压倒一切,qiāng杆子硬过笔杆子的。 李守贵和保多吃由最初的略占上风到平分秋色,再到心上人移情别恋,最后吃了没藏太后的几次“闭门羹”之后,因妒生恨,就象在一坛子醋里放进了金属钠,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反应之剧烈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李守贵居然也发动了一起宫廷政变。 不过,李守贵不是针对政权去的,而是针对情敌去的。 后来大国相没藏讹庞厉声质问过李守贵,“你为什么要发动政变?” 李守贵毫不犹豫的答道:“你妹的,这个你也不懂吗,我是……因为爱情!” 正是: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 让人奇怪的是,李守贵发动的政变居然也成功了,他捉jiān在床,把没藏皇太后和保多吃抓个现行,一起按在床上,那一幕一定很搞笑。 没藏皇太后和保多吃还有李守贵曾经在一张床上滚来滚去的三个人,此时的表情应当有说不出来的丰富多彩。 用脑过度的人和四肢发达的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知识就是力量,但力量不等于知识。这句话用圣人的解释就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看看结局就知道了,一个脑力过剩的人最终击败了一位四肢发达的人。 这是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由俩个面首争宠引发的政变,没藏皇太后那阵子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身处险境,她居然还大声的斥骂坏她好事的李守贵。 “要你来多管闲事,你个臭不要脸的,回家编你的黄段子去吧!” “谁不要脸了呀?大姐,那是艺术你懂不懂?”李守贵恼羞成怒。 于是,享尽了人间艳福的没藏皇太后被其中的一位情.夫李守贵杀死,撒手人寰,一命呜呼,陪伴他的当然是她的另一位情.夫也是她的心肝宝贝保吃多。 吃多了保证就会吐出来,这句话放在保吃多身上一点也没问题,所以,起名字很关键呀。 这件事情的发生发展完全出于没藏讹庞国相的意料之外,让你光在岸上走不管坐在船头你妹的,看到了吧,你妹的让人给杀了吧。他气急败坏,迅速的镇压了这次叛乱,果断的杀了李守贵。 和没藏讹庞的脑子相比,李守贵简直不值一提,李守贵发动政变是“因为爱情”,而没藏讹庞无论是发动政变还是镇压政变完全是“因为政权”,俩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一年,李谅祚才八岁,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小少年呢,所以,既便他娘被人害死了,也没他什么事情,他的故事是从他十二岁那年才正式开始的。 李谅祚在十二岁那年成的亲,他的老婆就是没藏讹庞的亲女儿,这门亲事当然是他的亲舅舅没藏讹庞给安排的了。 <</a><a></a> [(287.大小梁后)] 没藏讹庞国相当了十来年的“老国舅”觉得不过瘾,想换个身份,摇身一变,又成了“老国丈”了。 有本事的男人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是这样子的,身份总是在不停地变换,能力一般的,由社员到社长,能力逆天的,由农民到皇帝。 没藏讹庞随着身份的不断转换,做过的坏事也是越来越多,他为人yīn险dú辣,精于算计,大权独揽,唯利是图,不得人心。 没藏讹庞在任期内不择手段的掠夺和占有田地,成为西夏最大的一位“地主”和“土豪”,他的行为按现在的说法,是属于典型的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国有资产那种类型。 随着时间一天天在飞跑,小皇帝李谅祚个子一天天在长高,没藏讹庞和李谅祚双方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当然不是李谅祚称呼没藏讹庞舅舅改为老丈人那么简单。 李谅祚十四岁这年他们终于摊牌了,可能是巧合,让他们翻脸的居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也太能扯了吧。 一定是李谅祚娶的没藏小皇后出.轨了?李谅祚这小家伙岁数小,还没有发育成熟,然后,没藏小皇后就……,嘿嘿! 你想什么呢?萎琐!这次责任完全在李谅祚身上,是李谅祚出.轨了。 天啊!这么点小孩就有这么大能耐了?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人不风.流枉少年,让在下佩服,相当地佩服呀。 对了,忘记问了,他和谁哪啥的啥? 和李谅祚一起出.轨的那个女人身份相当特殊,那个女人就是梁氏。 梁氏是谁?她有什么特殊? 梁氏是没藏讹庞的儿媳fù,够不够特殊? 西夏国的梁氏和大辽国的萧氏一样著名,在这一年,梁氏正式走上了西夏的历史舞台。 真让人想不到啊,没藏讹庞的儿媳fù梁氏和没藏讹庞的女婿小皇帝李谅祚竟然勾搭成jiān,不能不说,老李家的人在生活作风上边确实不够点检,爹那样了,娘那样了,儿子也那样了。 全是遗传惹得祸呀! 不过,老李家的人连自己家的儿媳fù都能搞,别人家的儿媳fù当然也能搞了,问题是,李谅祚,你这么小就好这一口,你老丈人知道不? 俩个小家伙光顾风.流快活了,保密措施一定没有到位,李谅祚和梁氏jiān情最终暴露,没藏讹庞对妹子的jiān.情可以视而不见,对自己儿媳fù梁氏和自己亲外甥兼亲女婿李谅祚的jiān情却是勃然大怒。 这也难怪,古代是讲血统纯正的,没藏家的姓氏里不能混杂一个外姓人的血液的,就是“龙皇血脉”也不行。 因为这个败坏家风的儿媳fù梁氏,没藏讹庞决定动手了,这又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宫廷政变,没藏讹庞计划弑君废帝,他有这个能力,搞政变可以说他是驾轻就熟,信手掂来,虽然每次没藏讹庞搞的政变都属于典型的诛九族的叛逆大罪,没藏讹庞还是乐此不疲。 没藏讹庞这次准备的相当充分,他又准备了“A计划”和“B计划”俩套方案。 结果再次出人意外,以政变起家的老国相没藏讹庞,这次却被一对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野鸳鸯亲女婿李谅祚和亲儿媳fù梁氏给扳倒了。 说来都好笑,李谅祚和梁氏是仓促应战,临时起意,拚凑了一个毫无章法可言的“C计划”来对付政变。 不得人心的老国相没藏讹庞惨遭“滑铁卢”,被儿媳fù梁氏和小皇帝李谅祚联手军队中的一些保皇派,打了一个漂亮的绝地反击,搞yīn谋搞了一辈子的没藏讹庞终于被最后一场yīn谋击败了。 那一刻,没藏讹庞惊的目瞪口呆,他还问呢:“你们有没有搞错?” “朕没错,是你错了。”李谅祚突然间就长大了。 政变失败了的结果就是满门抄斩,就象野利兄弟“谋降”失败的下场是一样的。 包括没藏讹庞和没藏皇后在内的没藏一家人血流成河,这一幕十几年前在野利家族也曾经上演过,这一幕更早一点在卫慕家族也曾经上演过,没藏氏就是踩着野利全家人的鲜血“上位”的,现在,也有人踩在没藏家人的鲜血“上位”了。 这个人,就是梁氏,她身为没藏家的儿媳fù,她不但没有死,反而成了西夏国第二任毅宗皇帝李谅祚的第二任皇后,这种女人典型的是吃里爬外、谋害亲夫、心狠手辣,就是这样一位女人,她很快的就给李谅祚生下了一个儿子李秉常。 很快的意思就是当皇后没俩个月就生孩子了,生个孩子有这么快吗? 梁皇后,你日子到没有到呀?产期提前了吧你。 哈哈! 这个梁后,就是西夏历史上最有名的俩个无比凶悍的女人“大小梁后”中的“大梁后”。 她养的那个孩子李秉常就是下一任的西夏国惠宗皇帝。 李谅祚在西夏历史上应当也算是承前启后的皇帝,继往开来和他一点也不沾边,他的xìng格继承了他父亲李元昊的凶残好.色,确定了西夏以武立国的大政方针,他做的唯一值得一提的一件事就是小小年纪扳倒了政变老“砖家”没藏讹庞老国丈,结束了没藏家族专权乱国的局面。 谁说小家雀就一定斗不过老家雀呢?切! 李谅祚英年早逝,享年二十一岁,谥号昭英皇帝,庙号毅宗,葬于安陵,死后由其子李秉常继位。 让我们记住这个“小家雀”吧! . 李秉常七岁登基,他母亲梁皇后理所当然的成为皇太后,并且象没藏太后一样再次“称制”,而且,梁太后又把娘家人她的哥哥梁乙埋弄到朝里任国相,从此宣告了一段比没藏家族掌握西夏政权时间更长的黑暗统治。 这就是西夏的“大小梁后”时代,这个时代让西夏人民苦不堪言,简直不堪回首。 如果说没藏讹庞留给西夏老李家的是乱,则梁氏一家人留给西夏老李家的完全是祸了。 “大梁后”是个凶悍的女人,她对外穷兵黩武,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永乐城之战”就是她的“杰作”之一!她对内倒行逆施,用人唯亲,大权独揽,“朕说了都不算”,“一切都是哀家说了算”。 <</a><a></a> [(288.痛到不痛)] 李秉常十六岁亲政以后一直没有得到一位皇帝应有的尊严,没人把他当皇帝,虽然他的确是西夏一位正宗的皇帝。 李秉常有时候甚至连做人的一点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得到。 最严重的时候,李秉常竟然被梁太后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反省写检查呢。 李秉常第一份检查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妈妈,我上了坏人的当了,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民……” 李秉常带着这份检查jiāo上去后,大梁太后“凤怒”,她拧着李秉常的耳朵大声喝斥,“你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你就不拍拍良心问问自己对得起你娘吗?” 李秉常当时就哭了,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答道:“对不起,娘……我重写。” 这皇帝当的,真弊屈呀!直到李秉常去世,西夏历史都和他无关,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字就是“痛”! 李秉常和他父亲李谅祚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同样是面对强大的后族,李秉常束手无策,没有任何能力反抗,李谅祚年少有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拔乱反正。 李秉常懦弱的xìng格决定了他的命运就是痛定思痛,“痛”到“不痛”。 死了,当然就不会再痛。 李秉常唯一和他前任皇帝相似的地方就在于,李秉常的母亲是梁氏,他又娶了国相梁乙埋的女儿梁氏为皇后,而李秉常的爹李谅祚的母亲和妻子都是没藏家族的女人,而李秉常的爷爷李元昊的母亲和妻子都是卫幕家族的女人。 有同样强大的后族,在三个皇帝身上发生的情况却迥然不同,李元昊最猛,灭掉俩个强大的后族卫慕家族和野利家族,李谅祚次之,灭掉一个后藏家族,李秉常最弱,忍气吞声居娘后,俯首甘为孺子牛。 正是: 布袋换麻袋,麻袋换草袋,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 李秉常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少年壮志不言愁他是有苦说不出,朕都说了不算了,他还说什么呀,郁郁寡欢,忧愤而死,享年二十六岁,庙号惠宗,谥号康靖皇帝,墓号献陵。 年仅三岁的李乾顺接过了他皇老子李秉常的班,正式登上了西夏的历史舞台,同时,小梁后也接过了大梁后的班,继续“称制”,西夏一如既往般的那么乱,那么落后,那么贫穷,那么没有光明,没有前途。 不过,正是自己父亲李秉常的这段特殊经历,让小小的李乾顺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教育,李秉常就象一面镜子,让李乾顺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 逆来顺受,唯唯诺诺虽然什么也得不到,但可以保证自己生命的延续,李乾顺十六岁之前走过的道路和他父亲李秉常走过的道路如出一辙,就是一个简单重复。 不过,李乾顺的xìng格并没有受到李秉常的影响,相反,李乾顺从他父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希望。 李乾顺是一位勤于思考的人,他还是善于隐藏自己的人,他的思想有多深,他就能把自己隐藏的有多深。 除了李乾顺自己,没有人了解他,他老婆耶律南仙现在还不了解他,他妈梁太后在过去更是不了解他。 李谅祚一岁登基,李秉常七岁继位,李乾顺三岁当皇帝,西夏从建国以来后族的势力极其强大,从没藏后又到大小梁后,是有历史原因的,主少母壮,外戚专权,这种局面历经三代之久,时间跨越长达半个多世纪,居然没有亡国,真是一个意外。 西夏就是这种情况大宋都打不过人家,还屡吃败仗,大宋之弱可见一斑。 大宋,在历史上对你的评价是弱bào了呀! 西夏没有亡国的确是因为出了意外,这个意外是一位外国皇帝干涉他国内政造成的。 大小梁后接连当权,搞得天怒人怨,就连大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都看不下去了,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这个老娘们要是不死,西夏非亡国不可。” 之后,小梁太后被辽国人给dú死,李乾顺正式走向了前台,他坐上了西夏皇帝的宝座,并一直牢牢地掌握着政权,没有了“称制”,没有了“摄政”,没有了“哀家说了算”,只有“朕说了算”。 其实,道宗皇帝耶律洪基dú杀梁太后只是一个外因,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内因在李乾顺的执政能力上。 李乾顺从一个小小少年皇帝,在那种险恶的环境里渐渐成长,成熟,一路走来,变身为一个位有理想有抱负有远见卓识的国家领导人,不容易呀!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他的路还很漫长。 李乾顺现在目光正好和李秉常那双充满慈爱的目光对视着,他笑了,不过,他笑的心有点酸,笑的眼角湿润。 李乾顺的亲爹李秉常可能是西夏五位前皇帝最没出息的一个,却是一位在他心目中最充满人xìng的也是最有爱的一个人。 李秉常就是一位普通的男人,一位年轻的父亲,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因为他宅心仁厚,没有jiān诈。 一个没有jiān诈宅心仁厚的人,如果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难道不是一个好人吗? 知道为什么当个好人那么难了吧? 太祖李继迁的智慧,太宗皇帝李德明的机敏,景宗皇帝李元昊的武力,毅宗皇帝李谅祚的勇气,惠宗皇帝李秉常的忍耐……,智、敏、武、勇、忍,天啊,这五个人的天赋在李乾顺身上都能找到,甚至有一些天赋李乾顺已经远超其祖。 李乾顺一想起这点,心中就会生出无数的小得意。 这时,“太祖圣殿”产生了一丝震动,隐隐传来一阵雷声。 李乾顺的老婆耶律南仙还在生气呢,他收回了神思,态度诚恳语气谦虚地问了一句:“我现在该怎么做?” 李乾顺遇到难题了,这个难题不单单是他老婆给他制造的,再深一层的还是国际环境给他造成的,更深一层全是他老子的老子的老子们造成的。 是战,还是和? 是听老婆的还是不听老婆的? 这全是问题。 [(289.五帝话雷)] 李继迁、李德明、李元昊、李谅祚、李秉常五个人也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年轻聪明才识过人又懂得韬光养晦的当代西夏皇帝。 他们能感知李乾顺那颗驿动的心,里边有野心、有恒心、有决心、有忧心、有爱心,他们这个老李家传人的品质优秀到几乎无可挑剔,比起他们中间的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咳!咳!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李元昊大声质问了一句。 “哪啥,今儿天气真不错。”那个人连忙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他们知道李乾顺现在处在一种什么局势,战乱引来灾难和后遗症不是一俩年就能抚平的,敌军压境虎视眈眈,国内经济面临崩溃,内忧外患,党项民族又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 只有皇帝才最能理解皇帝,才知道当个皇帝真的不容易! 压力比山大,看看,连老婆都在给他施加压力。 李家后人遇难题了,要不他不会没事老来找他们这些个老家伙的,问题是,“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我们也当不了你的家,我们比你还为难呢。” 乾顺呀,你也不想想,要能动弹,上面的那些老家伙,哪个会让你留在位子上呀,那是不可能滴,他们几乎个个都是权力狂! 面对李乾顺的提问,李继迁答非所问,“这个雷的威力好强大。” “爷爷说的对,居然能够穿透封印的力量,这可不是一般的雷呀。”李元昊接了一句。 “爷爷说这是什么雷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李秉常问,他在问李元昊,他要管李继迁叫爷爷就乱套了。 “孙子呀,我查遍了圣殿中记载的所有关于雷的秘宗,能打破封印力量的雷只有三种,一种是‘五行雷’,一种是‘劫雷’,另一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罡雷’。”李元昊说的是有板有眼。 “儿呀,你说的那三种雷好象都不是呀。”李德明挠着头chā了一句。 气得李继迁骂了起来,“孙子呀,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东东。” “我的孙子问我,爷爷我总不能知无不言吧。”李元昊还有理了。 “你哪叫知无不言吗?你简直是在不懂装懂,还好意思说有三种呢,啧啧!”李继迁挖苦了俩句。 李元昊翻了下白眼,反问了一句:“爷爷说是什么雷?” 李继迁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依我看是‘干’雷。” “爷爷的爷爷呀,什么叫干雷呀?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李秉常问道。 “你们想呀,咱孙子的孙子的儿媳fù干打雷不下雨,不是干雷是湿雷呀!”李继迁话音刚落,引来一片嘘声。 “要照这么说,一定是旱雷,逢干必旱吗。” “我看是闷雷呢。” “我看是气雷。” “不会是地雷吧?” 哈哈,瞧瞧这一家子,多热闹。 李乾顺哭笑不得,他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看起来他的先祖们并不是那种无事不知的圣人,不过,李乾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你媳fù的雷可不是一般的雷,你可惹不起,好好利用一下吧这就够了。 李家五帝还在为了耶律南仙的雷喋喋不休的争论不止,李乾顺决定要走了,他身影一闪人一下就消失了。 李元昊突然不见了李乾顺,忍不住骂了李秉常一句,“你这个孙子,怎么管教得你儿子?一点礼貌也不懂,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 李秉常解释,“爷爷,这不能怪我呀,我死得早,这些坏毛病都是我妈给我娶的儿媳fù后来给惯出来的。” 李谅祚当时就不愿意了,“你媳fù没管教好,你儿子没规矩,干你妈屁事!” “可他没礼貌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呀。”李秉常一脸的无辜。 “咳!咳!咳!”李继迁连着咳了几声,圣殿里顿时安静下来,根据惯例,李老祖这是又要做重要讲话的前奏,大家都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继迁摸着颌下胡须,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这小子可娶了个好媳fù呀。” “有多好?”四帝一起问。 “要多好就有多好!” 四帝一脸的不屑,放眼过去,自己娶的老婆谁能比呀。 李继迁见他们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比你们娶的媳fù都要好。” 又引来一片嘘声,别人说自己老婆不行男人当然不愿意,就是老子说也不行。 然后,圣殿慢慢归于一片寂静,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 西夏王陵不但住着已经逝去的帝王后妃,还住着守陵的士兵和百姓,区别是前者因为身份尊贵长眠于地下,后者地位卑微,只能辛苦地活着。 在陵园住着的人,发现突然来了一个身份很奇特的人,那个人单独住在一个土房子里,四周派了足足上百位皇家卫士保卫着,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已经三次御临那间土房子,更加证明那个人的身份之特殊。 他们见不到那个房子里的人,也就不知道土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这让他们更好奇。 只有有身份的人才会享有上百人皇家卫士的保卫,可有身份的人是不可能住在一间土房子里又住这么长时间的。 这真是一件脑子想坏掉也想不明白的怪事情。 这是一间没有一块砖和瓦的土坯墙芦草顶砌的房子,又低又矮,光线昏暗。 在这间土坯房子里,一位fù人手摇纺轮,正聚精会神地织着一块粗布。 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一身粗布衣裙,漆黑的头发,挽在脑后,珠翠全无,chā着一个木梳,脸上铅华洗尽,素面朝天,丽若天成,身材略显雍肿,手脚依然敏捷,这位女人不是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的皇后耶律南仙又是谁? 耶律南仙自从知道了晋王察哥出兵伐宋的那天起,就只带了俩个宫女住进了贺兰山脚下的这间芦草土房子里。 这种举动在古代叫“引咎自责”,意思是别人犯错误了,我承担责任。放到现在就有点“作秀”的味道了,“作秀”吗,其实就是做出某种姿态让人看的。 [(290.罚俸三月)] 耶律南仙的举动震惊了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就象耶律南仙的雷后来再次震惊了他们一样。 听到消息后,李乾顺惊讶的差点咬掉自己舌头,他尴尬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他当然知道耶律南仙为什么会这么做,曾几何时,他和她曾经有个约定,那是一个“和平皇后”和“太平天子”的约定。 让李乾顺意外的是耶律南仙是来真的呀! 李乾顺首先命令封锁消息,皇后和皇帝闹分居,这都是什么事呀,千年遇一回,怎么让我赶上了呢,这要传出去国际国内的影响多不好,哥是个要面子的朕。 李乾顺马上又派了一队皇宫禁卫到耶律南仙的住处前去护卫,耶律南仙在李乾顺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轮明月照九州,九州都是我的家。 然后李乾顺三次摆驾去西夏王陵祭祖,其实那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来请皇后回宫的,可惜君王有意,皇后无心,三顾茅庐,孔明先生卧龙依旧。 李乾顺第四次来到西夏王陵祭祖,这次李乾顺心结已经打开,他知道这次将是最后一次来请耶律南仙了,所谓事不过三,朕都来四次了,你要还不上道,就太过份了。 卧龙先生,你再不醒,是打算长眠吧? 李乾顺现在站在这间低矮昏暗四处透风连张床也没有的土房子里,他的心很痛,自己的老婆贵为皇后,竟然在这里亲自织布,要自食其力,打工挣钱养活自己,让他真心伤不起。 朕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个老婆也养活不起吗? 李乾顺走到了耶律南仙的身边,他听着织机发出的单调的声音,脑海响起一首熟悉的歌谣。 正是: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 无论是过去的花木兰替父从军,还是现在的耶律南仙土房织布,全是战争惹得祸呀。 耶律南仙不开口,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摇轮、换梭……,俩个宫女跪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 李乾顺痛心疾首的说道:“皇后,朕知道错了,而且决定改正错误了,朕今天已经下旨让御弟收兵回国,皇后如果还不满意,朕也无能为力了。” 耶律南仙的手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继续织起布来。 李乾顺又补充了一句:“朕这次没有骗你,希望御弟回京之日你也能回宫,朕只能做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 这是最后通牒,李乾顺说完就走了,和他的那些老子……老子的老子们相比,他做得足够多也足够好了。 这一点李乾顺象他爹李秉常,对女人心最软。 有个好爹很关键,因为他能影响下一代呀! 织布的声音慢慢停止了,许久,一声轻微的抽泣声传出,耶律南仙表现的不淡定了,她流泪了,吸着鼻子,咬着嘴唇,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耶律南仙一开始是小声哭泣,之后是放声大哭,接着是唪啕痛哭,哭的是惊天动地,yīn云密布,“喀哧哧!”一道惊雷闪过,天空中开始星星点点飘起雪花。 哎!让一个男人改正错误就这么的难吗? . 西夏正殿。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头顶帝冠,冠后垂着朱红结绶,身穿御袍,高居于龙座之上,西夏文武百官,拜舞已毕,列于两班。 晋王察哥已经退兵归国,西夏君臣聚于朝堂,共商国是。 李乾顺面色凝重,高声质问道:“此番我国兵发二路二十五万大军伐宋,未曾夺的宋国一城一地,御弟,你身为主帅,有何话可说?” 众臣一怔,晋王察哥率兵回国,怎么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这是要找茬的节奏呀。 晋王察哥急忙出班跪伏阶上,高声奏道:“臣弟无能,损兵折将,辜负皇恩,愧对军民。臣弟有罪,听凭皇兄从重处罚。” 李乾顺沉吟不语,他在等,他在等什么呢? “护法功德司”的首座“大国师”空虚和尚,走出班首,双手合十,开口奏道:“晋王殿下忠心恳恳,为国效力,面对强敌,不顾千金之尊,舍生忘死,乃我大夏国股肱之臣,既便无功,亦无过错。阿弥佗佛!” “大国师”空虚和尚一番言语,义正辞严,声震殿堂。 李乾顺仍然在沉吟,他还在等。 太尉李至忠出班奏道:“晋王殿下统兵出战,西宁之战,擒杀守将高永年,重创湟州王厚;会州之战,攻克敌寨水泉堡,如果有罪,罪从何来?臣看应当奖赏才对。” 听得李乾顺默默点头,他还是不露声色,转向众臣,再次问道:“大国师和太尉所言,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见有人出头保晋王察哥的驾,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呢,差点误会了你们哥俩了,急忙纷纷出班表态。 “臣认为大国师所言公道在理。” “臣认为太尉所言无比正确。” “臣认为晋王殿下功大于过,不应受罚。” 好人谁还不会做呀。 李乾顺见差不多了,一挥手,朝中立即鸦雀无声,他对着晋王察哥,神情更加凝重,问道:“御弟,众臣都认为你有功无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晋王察哥心情稍许激动,声音有些哽咽,奏道:“臣弟十分感激众位大臣爱护之意,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主帅,不能为国建功立业,反而丧师辱国,虽有微功,乃众将之功,臣弟有罪,不能无罚。请皇兄降旨,臣弟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李乾顺听了微微点头,察哥此次率兵二十五万,损兵折将,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其实过大于功,不能不小示惩处,以正国威,只是晋王察哥是自己爱弟,现今执掌兵权,西夏国中栋梁,怎么可以自毁长城呢。 李乾顺早有主意,当廷降旨:“朕的御弟,征讨宋国,计划不周,损兵折将,当罚;杀敌立功,当奖。诸位大臣所言得当,功过足以相抵,罚俸三月,以儆效尤,众卿以为如何?” “吾皇圣明。”众大臣齐声山呼万岁。 “臣弟感谢皇兄,愿粉身碎骨,以报国恩。”晋王察哥再拜起舞。 <</a><a></a> [(291.臣妾有罪)] 晋王察哥回到枢府,心情非常沉重。 三月个俸禄不是多大点事情,现在哪个官员还靠那点可怜的工资活着呀,关键是自己受到了处分,这会留档的,而且将来一定会影响到升职,长这么大自己连检查还没写过呢,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这意味着什么?皇兄对自己这次出兵很不满意,皇兄呀,不怪你不满意,连我自己也不满意呀。 这次出兵,让晋王察哥认识到了宋军的战斗力非常的强悍,并不是弱不禁风,不堪一击,自己还是小看了宋军,小看了宋军就是小看了童贯。 唉!为什么总是小看这个死太监呢? 一定和童贯与众不同的组织结构有关。 搁着以往,应当是晋王察哥单独向皇兄汇报工作的,这次出兵回国,皇兄竟然都没有召见过自己,就在朝堂上直接处理了,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传递出来的信号也不对。 皇兄,你这是“肿”么了? 皇兄一定想要对自己表达什么,可晋王察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皇兄的真正目的,这让他心绪不宁,惴惴不安。 “不行,我得找皇兄汇报汇报思想工作去。”晋王察哥终于打定了主意。 晋王察哥要见皇兄李乾顺原本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迈步走进皇宫大门就完了,可今天晋王察哥遇到了意外。 皇宫大门还是那群负责守卫宫门的禁卫,他们见了晋王察哥过来一如既往般的躬身施礼,在西夏,认识晋王察哥的没有不客气的。 晋王察哥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迈步向前,就在他一只脚上跨入宫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禁卫队长伸手把晋王察哥给拦住了,“殿下这是要去哪?” 晋王察哥只好止住步,他微促了下眉头,那意思是“我要去哪还用得着请示你吗?” 跟在身边的“苍龙”和“黑虎”则一脸的怒色,斥问:“大胆!你们竟敢拦阻殿下,还想混不想混了?” 禁卫队长非常恭敬的答道:“陛下有旨,今后任何人非宣不许进宫。” 晋王察哥当时就惊呆了,“皇兄这不是针对自己来的吧?” “苍龙”的“黑虎”瞪着那几个门卫,恨不得一把捏碎他们,那几个皇宫禁卫今天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居然直视他们,毫无畏惧。 晋王察哥给“苍龙”和“黑虎”一个眼色,俩个人退后一步,晋王察哥收起往日的威严,放低姿态,客气的说了一句:“麻烦通禀一声,就说晋王察哥求见圣上。” 那个禁卫官一点去传报的意思也没有,直接来了一句:“陛下有旨,今天外人一律不许入宫。” 晋王察哥再次惊呆了,“外人?”难道自己出了趟国回来就变成了一个外人了,“这……这……这……,回府!”晋王察哥脸色大变,带着人匆匆掉头而去。 晋王察哥现在是一肚子的求解释,求真相,各种求……。 看门的几个禁卫见晋王察哥走远了,这才全部松了口气,“我的妈呀,看个门也这么累。” 那可是晋王殿下,谁敢惹呀。 “陛下不见晋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听说晋王殿下此番出征,收成不好,陛下很不满意,被罚俸三月。”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会是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 “要什么?” “都给我住嘴!”禁卫队长怒吼了一声。 . 散朝之后,李乾顺摆驾回宫,急急忙忙去见他的皇后耶律南仙。 李乾顺知道耶律南仙今日要回宫,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不想她那是假地,一想起他老婆,李乾顺脸上就不知不觉的挂上了笑意,他心里更是有一种小期盼,有一种小兴奋,有一种小甜蜜。 皇后耶律南仙已经身怀数月身孕,身体日渐沉重,失踪十来日忽然回宫,换好了皇后的礼服,在后.宫处理一些事务。 后.宫妃嫔宫娥太监闻讯赶来请安,一个个掩饰着好奇心,悄悄传递着复杂的眼神,小心弈弈的在给皇后奏事。 耶律南仙不动声色,一一打理,虽然离宫多日,依然是得心应手,井井有条。 在后.宫,一切皇后说了算,耶律南仙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光彩夺目,这就是“范”本后不但有貌更是有才。 忽然一声高声传呼:“皇帝陛下驾到!” 皇后耶律南仙急忙率领宫中妃嫔、宫女到宫门外跪迎。 李乾顺在辇中见到了跪于地下的耶律南仙,神女归来无羔,人面桃花依旧,心里是百感jiāo集,又生气是又心痛,下了车辇,他故做镇定,缓步走到耶律南仙身边,双手搀扶,满口责备,“皇后即将临盆,不用出来迎驾,受了风寒,如何是好?怎么你就是不明朕心呢?” 李乾顺这是做给其它人看呢,自己对皇后并没有什么改变,她走多少天回来,朕还是这么爱她,她还是你们的皇后。 这让那些准备看笑话并且有一些小想法的人顿时生出无限的失望。 耶律南仙一脸坦dàng,正色答道:“国之大礼,君臣有别,臣妾身为皇后,更要以身作责,怎能带头不守礼制。” “前一阵子你放惊雷威胁朕,又和我闹分居时候就忘记你该遵守的礼制了,现在回到宫内想起来了。”李乾顺腹诽一句,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的,他怕再说错话了,老婆又跑了。 李乾顺是这么说的,“皇后识大体,顾大局,真是朕的好皇后呀,外边风寒,先进宫内再说吧,平身。” “谢陛下!”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环佩声响过,大家起身侍立。 西夏皇帝李乾顺携手皇后耶律南仙步入宫中,其它人跟在后边,见到李乾顺一摆手,全部止住脚步,停在原地。 帝后二人刚一进殿,耶律南仙立即摘掉凤冠,匍匐地下,口中言道:“臣妾有罪,望陛下治臣妾之罪。” 李乾顺没有理她,“哼!”了一声,坐下后,一脸寒霜,怒声斥问:“你何罪之有?” <</a><a></a> [(292.管教老婆)] “臣妾不该擅自出宫。”耶律南仙娇滴滴的认错。 “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呀。”李乾顺差点气哭了,他加重语气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该惹陛下生气。” “这是罪吗?”李乾顺真要哭了,“还有呢?” “还有什么,臣妾一时记不起来了。”耶律南仙眉头一挑,眼波流彩,她心里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男人当众给自己留个面子,自己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要认真计较起来,其实全是你的错,我又没有什么错,能回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瞧瞧人家这心理素质。 李乾顺不依不饶,怒声斥道,“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正该统御后.宫,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可你是怎么做的呢?擅自出宫,惊雷扰民,威福失据,震动内外,朕这张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耶律南仙花颜失色,一副怕怕的样子,“臣妾有罪,望陛下从重从严从快的处置臣妾。” “你犯了滔天大罪,朕当然要狠狠惩罚你才行,你要不得到点教训,下次还不知道又使出什么幺蛾子呢。”李乾顺怒形于色,命令道:“你先起来!” “谢过陛下。”耶律南仙款款而起。 “你,过来。”李乾顺用手指勾了勾。 耶律南仙移步上前,刚到李乾顺身边,就被李乾顺一把抓住。 耶律南仙尖声惊问:“陛下,你这是要干啥?” 李乾顺忍不住将她抱入怀中,耶律南仙挣扎几下,很快就坐在他的腿上和李乾顺贴到一起。 一阵寻寻觅觅,李乾顺“啵!”的一声,给耶律南仙来了一个长长的湿吻。 耶律南仙嫣然一笑,百媚顿生,得了便宜她还卖乖呢,“陛下不是要狠狠惩罚臣妾吗?臣妾刚才好怕怕呀。” “你有一点有好怕怕的样子吗?我看你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李乾顺的双手在耶律南仙身上慢慢移动。 耶律南仙笑逐颜开,眉含春.色,星眼迷离,“陛下的样子那么凶,人家能不怕怕吗。”“我让你怕,让你一次怕个够!”李乾顺的嘴再次含住了耶律南仙的樱唇,又是一个长长的热吻。 耶律南仙娇喘吁吁,气息已乱。 这次没人再说话了,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就不见了,俩个人卿卿我我,唧唧咕咕,比蜜还甜,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我说乾顺老弟,有你这么管教老婆的吗? 我们俩口子的事,干你屁事,一边待着去吧! . 兴庆府的承天寺建于西夏毅宗皇帝李谅祚之时,没藏太后用了兵民数万,历时五年方才完工,这是一座西夏皇家佛寺,规模宏大。 今天,承天寺内,香烟缭绕,梵音悠扬、钟磬齐鸣、法号声声,大雄宝殿之上,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正亲奉御香,礼拜如来。 李乾顺身边陪驾的正是西夏枢密使、御弟晋王察哥,这哥俩怎么跑到庙里来了? 殿上“大国师”空虚和尚,一身佛衣,双目微闭,额头紫印闪闪发光,敲着木鱼。 空虚和尚此时真是个有道的高僧,他深通佛法,满腹经藏,口中高诵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端的是法象庄严,气度不凡。 只听空虚和尚口中诵道:“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李乾顺心如止水,安坐如常,他满脸虔诚,一心皈依,听经念佛,一片佛心。 晋王察哥奉旨到承天寺伴驾拜佛进香听经,虽然一脸的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在殿内侍座,因心中有结,疑团不解,反而是心事重重,百般无聊,和尚讲的啥,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三炷香燃尽,一卷经刚好诵完,只见佛光笼罩,瑞气氤氲而生。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在三宝如来佛祖座下,再燃三柱御香,虔诚礼拜,口中默默念叨,思之长久,忽然大悟彻悟,开口许下愿景。 正是: 稽首三界尊,皈依十方佛。 我今发宏愿,持此金刚经。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晋王察哥听了吓了一跳,心中暗忖,“皇兄这是参佛呢,还是入佛呢?实在是令人不解,怎么我出了一趟国,回来什么都变了。” 李乾顺烧了香,拜了佛,听了经,散了福,离了正殿,向寺后行来,晋王察哥和“大国师”空虚和尚紧紧跟随,不多时,早来到“承天寺塔”下。 在当时的兴庆府,“承天寺塔”可是一个地标式的建筑,远远望去,一目了然,保证你进了银川市不会找不到北。 “承天寺塔”,七面青砖砌就,八角玲珑,一十三层,二十余丈高下,冲天而起,仰天一望,高可入云。 檐角串串法铃,迎风而响,最惊奇的还是,塔下有一座地宫,里边安放一个金棺银椁装就的佛骨“舍利”,此时它一定是感知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做出了反应,在地宫内散发着阵阵霞光,整个地宫顿时变得五彩缤纷。 佛家道场,梵宫圣地,微妙而神奇。 进了塔门,“大国师”空虚和尚,在前边接引,西夏皇帝李乾顺居中而行,晋王察哥在后跟随,其它随从众人,一概止步于塔下。 西夏君臣三位举步而行,拾阶而上。 晋王察哥心中疑惑更深,见此光景,知道皇兄定有深意,只是不解,不免暗暗叹气,“自从娶了皇嫂,皇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三人登至塔顶,气息不乱,君臣有序,站立窗前,登高望远,极目远眺,兴庆府城内城外景色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只见城中湖光点点,绿树成荫,人烟稠密,房宇辏集,车马通行,熙来攘往,不愧是一颗西北塞上名珠大夏国的首都。 <</a><a></a> [(293.承天寺塔)] 再看远处黄河宛如一条白练,九曲盘旋,曲折蜿蜒;更见那贺兰山阙,一山青色,如骏马奔腾,昂首嘶鸣,真是让人胸襟开阔,心旷神怡。 李乾顺指着兴庆城内,忍不住赞了一句:“兴庆府城从无到有,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得以建成,御弟,你看我国都城越来越大,好不壮观!” “今天能有这种规模真是来之不易,全拜祖宗所赐。”晋王察哥点头应道。 李乾顺忽然问了一句,“兴庆城虽大,听说不及宋都东京汴梁的十分之一,御弟可曾知道?” “这个……臣弟听人说过。”晋王察哥不觉一愣,心中忖道:“皇兄提及此事,却是何故?” 李乾顺似乎忘记他问的问题了,他举目眺望一会,又问了一句:“御弟,你看我国都城人烟稠密,车来人往,百姓安居乐业,好不太平。” 晋王察哥迟疑一下,答了一句:“全仗皇兄圣明,治国有方,才会有此成就。” 李乾顺回过头来,再问一句:“西北位置偏僻,地广人稀,听说夏国人口,不足宋国百分之一,御弟可曾知道?” 晋王察哥再次愣住,只好点头答道:“臣弟知道。” “御弟,你看我国都城市井繁华,商铺林立,货通南北,利尽西东,好不富庶!”李乾顺继续说道。 晋王察哥这次没有接话,他知道皇兄一定有一句话还在等着自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李乾顺长叹了口气,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晋王察哥听的,他是这么说的,“听说,我国的税赋不及宋国的千分之一,御弟可曾知道?” 西夏国崇宗皇帝李乾顺“高塔三问”,把个晋王察哥问的是目瞪口呆,心惊ròu跳,冷汗直流,他终于知道李乾顺今天为什么会召见自己了,是给自己补课来了,他“卟嗵!”跪在地下,低头伏罪,“臣弟愚蠢,逆天而行,与宋妄启战端,罪不容诛,请陛下免臣之职,臣愿为民,终此一身,不敢言战。” 李乾顺双手扶起晋王察哥,说道:“御弟快快请起,夏国安危系于御弟一身,你乃国之长城,朕之股肱,御弟怎可轻言弃国而去弃朕而去?” 晋王察哥随手而起,满脸疑惑,问道:“皇兄,臣弟除了一身武学,再无他能,只怕尸居其位,误国误民。” 李乾顺喟然而叹,“大夏地居朔方,大漠包围,国贫民弱,资源匮乏,强敌环立,受制于人,若无黄河灌溉之利,只怕百姓食不果腹,民不安居,大夏将何以立国,每思于此,朕心甚忧。” 晋王察哥一脸愧色,“不能为皇兄分忧,为国解难,实在惭愧,臣弟有罪。” “国家贫穷,积弱难返,非御弟之罪也,乃朕之过也。”李乾顺眼含歉意,神色黯然。 晋王察哥被感动了,眼中含泪,险些落下,心中巨浪翻滚,“多好的皇兄,多有责任感的一位皇帝呀!” 李乾顺目光从远处收回,踱了几步,去塔中一个蒲团中坐下,他又思忖良久,才缓缓言道,“御弟天姿聪颖,一身武学,一力主战。皇后心地善良,以民为本,一心主和。一个是朕的御弟,一个是朕的爱妻,叫朕左右为难。”说着,他转头向空虚和尚问道:“‘大国师’,皇后主和,御弟主战,你看他们谁是谁非呢?” “是就是非,非就是是。是是非非,一切皆为虚幻;非非是是,‘神马’都是浮云!”虚空和尚打起禅语。 李乾顺和晋王察哥,听了疑惑不解,齐声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空虚和尚侃侃而谈,“宋帝赵佶、宋相蔡京倾尽国力,支持陕西的童贯,居心叵测,想以武促统,如今西蕃之地尽失,宋兵压境,形势对夏国极其不利,这种时候和宋国相争,就象以卵击石,火上浇油,诚为不智。此时皇后主和,乃是是,晋王主战,乃是非。” 李乾顺和晋王察哥不觉点了点头。 “宋国君臣,狼子野心,谋画灭我大夏,我国如果一味求和示弱,将被宋国轻视,他们会加快侵略的步伐,我国将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所以说,晋王主战乃是是,皇后主和乃是非。” 虚空和尚说的是头头是道,听的晋王察哥是满头雾水,更加糊涂,“这种听都听不明白的话,也就是和尚能想得出来说得出来。是就是非,非就是是,连是非也不分,天下岂不乱套?”晋王察哥暗叹一句。 “殿下明白了吗?”空虚和尚还问呢。 “不明白。”晋王察哥连忙摇头,实话实说。 “殿下不明白就对了,阿弥佗佛。”虚空和尚莫测高深的说了一句,闭上了嘴巴。 李乾顺望了晋王察哥一眼,接过话题,说道:“御弟,和宋国打仗,哥哥没多少本钱,早晚会被拖垮。战争持续不断,大夏国会变得一穷二白三光四净,这是一条亡国之路啊。” 晋王察哥悚然而惊,他问:“皇兄打算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办?” “朕决定向宋求和。” 晋王察哥彻底明白皇兄把自己叫到“承天寺塔”上的真正目的了,对自己先批评教育,然后再提高认识,不能不说,皇兄用心良苦呀。 晋王察哥迟疑着问道:“前番已经求和一次,被宋国拒绝,此番宋国正得意之时,只怕求和更加不易。” “所以,朕决定向宋国皇帝赵佶正式上表称臣。”李乾顺平静的说道。 晋王察哥鼻子一酸,眼中不禁湿润起来,“卟嗵!”一声,再次跪下,“陛下……,全是臣弟无能呀,才使皇兄受此奇耻大辱。” 李乾顺笑了一下,笑中夹着一丝苦涩的滋味,“不是你的错,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是不可能有国际地位的,一个没有国际地位的国家领导人,是不会有什么尊严的,何况……朕只不过是暂时避其锋芒罢了。” 晋王察哥眼睛一亮,顿时生出了无数的希望,“皇兄,有什么要臣弟去做的吗?臣弟万死不辞。” [(294.西夏帝师)] “御弟,你身为夏国军事首脑,全军统帅,国防重任系于你一身,以后凡事要三思而行,知耻而后勇,谋定而后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李乾顺的话是语重心长。 “臣弟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再研究研究童贯这个人。” 李乾顺面色严肃,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你光了解敌人还不够,你还要认请形势,现在形势对我国非常不利,朕要你做的就是一件事厉兵秣马,积极备战,全力防御,等待时机,静观宋变。御弟,你明白了吗?” “这好象不止一件事吧?”晋王察哥心里嘀咕了一下,连忙答道:“臣弟遵旨。” “御弟,你是朕的兄弟,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都是朕最信任的人。”李乾顺又给晋王察哥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晋王察哥心里一下敞亮多了,自己身为一国统帅,却一味主张进攻,步伐一直偏离了皇兄设定好的方向,西夏现在军事已经转入战略防御阶段,自己都没有看出来。 唉!皇嫂一个女流之辈,见识都在自己之上,怪不得皇兄会那么信任一位女人,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吗? 这是谁说的! 晋王察哥对李乾顺增加了一分了解,也就更加钦佩了,他真诚的说了一句:“皇兄!臣弟知道错了。” “你起来吧。”李乾顺说着也离开了蒲团,他拉着晋王察哥的手,目光充满期待,亲切的说道:“朕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要知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相信,假以时日,御弟一定会替朕找回大夏皇帝的尊严,让大夏国傲然屹立在辽宋的西方,成为新三国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晋王察哥使劲的点了点头,他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加重了不少。 国是已定,君臣三人下塔,到第十二层楼中的时候,李乾顺不经意间告诉晋王察哥一个秘密“‘木心帝师’就居于‘承天寺塔’第十三层上,有事你可以直接来找他。” 晋王察哥当时就惊呆了,“帝师”可是西夏的活佛,没有皇帝同意,谁也见不到他。 西夏“帝师”自有夏以来,就一直非常神秘,甚至,大多数西夏人并不确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算贵为御弟,晋王察哥也只是见过“帝师”几面而已,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句。 这次晋王察哥从会州回来,本来就打算见“帝师”一面,刘法的那刀“八方迎客”就象数学中的“未定式”一样,对于晋王察哥的认知来说,是无解的,他必须寻求破解刘法刀法的办法,否则晋王察哥永远也别想战胜刘法。 西夏国内公认晋王察哥是西夏武界第一人,其实晋王察哥清楚,西夏‘帝师’才是真正的第一人。 武林这是怎么了?和尚也成第一了? 现在的武界早就不是金庸大师和古龙大师时代的武侠时代了,单凭武功就能雄霸天下,问鼎武林早就不可能了,现在的武林至尊都是一些拥有逆天的“法力”、“道术”、“力量”、“技能”的一类人。 而“木心帝师”据说正好是那么一类人。 晋王察哥没想到皇兄会让自己直接来找“木心帝师”,这真是自己需要什么,哥哥就给准备什么,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皇兄知道自己想什么,而自己却每次都想不到对方在想什么呢? 这就是差距呀! 只是……这塔里为什么没见到“木心帝师”呢?难道他会“隐身术”藏了起来。 李乾顺注意到了晋王察哥眼中的疑问,又解释了一句:“‘木心帝师’已经去‘积石圣山’了,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臣弟待帝师归来,一定前来讨教。”晋王察哥表了个态。 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和晋王察哥还有“大国师”空虚和尚君臣三人,议定了西夏一件重要“国是”积极备战,向宋求和,此时疑虑全消,心情平静,神色安详,兄弟携手同心,走出了“承天寺塔”。 晋王察哥送别了皇兄,又和空虚和尚告辞,离了承天寺,赶回晋王府。 “承天寺塔”上一席话,让晋王察哥理解了皇兄的一番苦心,消除了他心中的疑虑,也搬掉了一直压在他心上的那块石头。 在路上,晋王察哥想着皇兄那句话“‘木心帝师’已经去‘积石圣山’了。” “‘积石圣山’现在盛传‘通灵宝玉’重现人间,‘木心帝师’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那个地方的,可是,皇兄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呢?”晋王开始认真的琢磨起来。 一直想到了家门口了,晋王察哥还是没想明白皇兄说这句话的意思,他不禁问道:“可能皇兄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根本就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这么瞎想有意思吗?” 当然没意思,真是的! . 晋王府在兴庆城内,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豪宅,除了皇宫就是王府。 王府前院有殿宇厅堂,后院有楼台馆榭花园。府西侧是一处跑马场,里边养了百十匹大宛、乌孙名马。在跑马场最北头,有一处荷花湖,湖心有一座岛,岛上一周遭全是大柳树。天寒风劲,绿荫不在,在一片枯黄之中,隐约可见一处楼宇。 这是一座显得灰暗又陈旧的二层小楼,楼门上正中一块木匾上赫然书着“一品堂”三个朱红大字,正是名扬天下的西夏“一品堂”总堂所在地。 晋王察哥身为总堂主,当然时不时的会到这里来办些公,他是怎么办公的呢? 今天,在“一品堂”一间密室中,晋王察哥闭着眼睛,全身放松地躺在一张逍遥椅上,前后晃着,在椅子上还有一位穿裙子的年轻绝色女子侧座于晋王察哥之旁,这个女人用手轻轻捶打着晋王察哥双腿。 晋王察哥这么办公,真是让人眼热羡煞呀。 这是谁家的妞,还长得这么甜,怎么跑到“一品堂”来了? [(295.白鸽堂主)] 正是: 柳叶弯弯眉,樱桃小小口。 莲步轻轻移,浑身喷喷香。 身穿石榴裙,头扎马尾辫。 杏眼含羞笑,一笑百媚生。 他们一直没有说话,晋王察哥这么享受,哪还有工夫说话呀。 问题是不说话是不行的,情节怎么进行下去呢?所以,过了一会,晋王察哥闭着眼睛说了一句梦话:“‘白鸽’,你跟了我多久了?” 那个绝色女子竟然是“一品堂”特务头子“白鸽”堂主,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呢。 “白鸽”不但是一位绝色美女,还是一位化妆易容的高手,所以,在西夏没有几个人见过她这张脸。 关于“白鸽”,对于外人就象一个谜,对于晋王察哥来说,这个女人当然不是个谜,“白鸽”是他的心腹,她的一切,晋王察哥都清清楚楚,包括她身上的有多少颗痣,长在什么位置他都清楚。 “回禀殿下,五年了。”“白鸽”不但长的好看,嗓音也很好听。 “你有什么打算?”晋王察哥这次说的不是梦话。 “属下愿意一生一世追随晋王殿下。”“白鸽”眉目生情,声音可人,她还很会说话。 晋王察哥睁开了眼睛,盯着一张娇艳yù滴的红唇,用手托着“白鸽”粉嫩的双腮,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如此美貌,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才能消受得起呀。” “白鸽”柳眉一蹙,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长大了,总该要嫁人的。”晋王察哥一脸的惋惜之色。 “白鸽”见晋王察哥话说得奇怪,打个冷战,不禁问道:“殿下,难道属下又做错什么了?” “你很好,这几年来,你一直做的很好,孤王非常满意。”晋王察哥用爱怜的目光看着“白鸽”堂主,他说的是实话,“白鸽”就是他的另外一双“眼睛”,这让他看得更清、看得更多,也看得更远。 “我不嫁人,我要一生一世的追随晋王殿下。”“白鸽”再次表明态度,她说的很真诚,很自然,一点也不矫情。 晋王察哥曾经救过“白鸽”的命,又送给她好几本秘籍,让她从此脱胎换骨改头换面,由一位孤苦伶仃柔弱无力的小女孩迅速成长为身居要职的女强人,是晋王察哥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她是一位知道饮水思源,知恩图报的女人。 “白鸽”情愫初开,就认定了晋王察哥,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位男人,她还是一位执着又用情专一的女人。自从她成了“一品堂”的“白鸽”以后,更加坚定了这个认识,她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改变。 “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晋王察哥语调很轻,他有了一个新计划,这个计划当然要“白鸽”去完成,不过,他没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必须要让对方心甘情愿,才能产生最好的效果。 晋王察哥很清楚这个计划有多特殊。 “属下……”“白鸽”变得犹豫起来,“一品堂”第一条“堂规”就是“坚决服从总堂主的所有命令。” “我不想勉强你,但我需要你帮我做好这件事,这是一个任务。”晋王察哥仍然不紧不慢的说着。 晋王察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象把小锤在敲击她的心脏,让“白鸽”心变得一点点破碎,她感到异常难受,呼吸困难,“白鸽”咬着嘴唇,默默不语,她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晋王察哥,她希望他会改变主意,她没有点头,不点头,就是表示她不同意,她仍在做最后的努力和挣扎。 “怎么样,‘白鸽’,你能答应吧?”晋王察哥象是在恳求她,他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勉强、威逼、恐吓。 “白鸽”心彻底碎了,她跟了晋王察哥这么久,她知道他做事有多果断,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并没有给她留什么商量的余地。她无法拒绝晋王察哥的任何要求,她的秀目突然掉下俩串晶莹的泪珠,她声音哽咽,充满了委屈的说了一句:“我愿意为殿下去做任何一件事情。” 晋王察哥赞了一句:“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为什么不问问你要嫁的人是谁呢?” “殿下就算让我嫁条狗,我也愿意。”“白鸽”的话象刀子一样锋利和冰凉。 晋王察哥一下怔住了,他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以他的聪明怎会看不出眼前这个女子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又用情至深呢,如果她这么说,那就证明她的心死了,一个连条狗都愿意嫁的女人,她的内心世界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太可怕了! 晋王察哥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白鸽”的手,“白鸽”就势扑到晋王察哥的怀里,“其实我真的舍不得你,这个任务很艰巨,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完成。” “殿下说吧,那条狗是谁?” “那不是一条狗,他是一个人,一个未婚的男人,他就是刘法。” “什么?”“白鸽”惊的跳了起来,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王五客栈”刘法一刀“秒杀”张三、李四、赵大、王二的那个画面,她的脖子就象被刀锋划过一样冰凉。 “你怕了?”晋王察哥再次拉“白鸽”到自己的怀里,他立即感觉“白鸽”一颗“砰砰!”乱跳恐惧的心。 “白鸽”笑的有些发涩,她心有余悸,“刘法的刀很可怕。” 晋王察哥微笑,这世上只怕没有比他更清楚刘法的刀有多可怕的人了,他现在是唯一从刘法刀下活下来的人,“我是让你做他的新娘,又没有让你去和他拚命。” “为什么要我嫁给刘法?”“白鸽”开始进入角色。 “刘法将来一定是西夏最大的一个敌人,所以你要嫁给他,潜伏在他的身边,了解他的一切。” “刘法好象不是一个容易被骗的人。” “你说的不错,听说刘法练的是童子功,但他并不单纯,他很聪明,能攻能守,这种男人才最不容易对付,所以我才说这个任务很艰巨。” <</a><a></a> [(296.千里投靠)] “我怎么才能嫁给他?” “你嫁人还需要我帮忙吗?这是你的事,我相信你会有办法。” “白鸽”目光闪出一丝妩媚之色,脸上泛出阵阵潮红,她的那条石榴裙一下从身上滑落,她一步跨坐在晋王察哥的腹上,飞快的解开自己衣带,很快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的抹胸,她的凝脂般的肤色白的晃眼。 “殿下说我要是这个样子让刘法见到,他会不会娶我呢?” 晋王察哥心动而且行动了,他的手在“白鸽”的躯体上游走,“如果刘法不是个瞎子的话,我相信他会迫不及待的把你娶回家。” “白鸽”一脸桃花,她施展了“媚功”,她甩了下头,秀发散开,象丝一般的飘柔,然后,她缓慢富于节奏的扭动的身躯象花一样的绽放,“白鸽”变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妖艳无比。 晋王察哥热血开始沸腾了,他的衣服被“白鸽”剥得一件件在减少。 当隔在俩个人身上的那件抹胸也褪去之后,“白鸽”爬在晋王察哥的身上,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水突然流了下来,她开始是小声抽泣,后来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晋王察哥的胸膛沾满了“白鸽”的泪水还有鼻涕。 人一哭起来就会真情流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殿下不要我了,我还不如去死。”“白鸽”伤心yù绝,楚楚可怜。 晋王察哥的心一下变得冰凉,他无言以对,如果换个别人,他一定会说:“那你还等什么?” “白鸽”抬起泪眼,幽幽的问了一句:“我是殿下的女人,你舍得我吗?” 其实“白鸽”的要求并不高,她知道成为晋王察哥的王妃是一种奢求,不过,这并没有让她放弃追求,当不了正式的,就是给晋王察哥当个“小三”她也心甘情愿。 宁可当“小三”,也不愿给人当老婆,“白鸽”啊,要是刘法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他一定会揍你一顿的。 晋王察哥双手轻轻抚摸着“白鸽”滑腻的脊背,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酸水,“说心里话,我真得有点舍不得你。” 这原本就是一个最古老的计策“美人计”。 设计的人是晋王察哥,目标是刘法,行动的是“白鸽”,唯一让晋王察哥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吃醋。 这么好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太便宜那个小子了? 要不换个人试试? . 积石军,天还是那么的蓝,云还是那么的白,山还是那么的青,水还是那么绿,脸还是那么的黄。 这个年,高俅过的非常舒心,非常幸福。 大宋徽宗天子赵佶的圣旨在高俅抵达积石军不久,也送到这里,正式任命高俅知积石军。 高俅现在和王厚、刘仲武、种师道、刘法他们一样,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在陕西他已经算是地方上一镇诸候了,按种师道的说法,高俅用了一年的时间,走完了他们二十多年要走的路程。 切!你们也不看看哥是谁? 高俅治下管着判官、书记、推官及六曹参军等官员,每日被人前拥后戴,吆五喝六的,好不威风,好不快活。 日月如梭,眼看着残冬即逝,年关已近,这日,正好是腊月二十三。 午前,高俅在积石军府衙门处理公务,会见些蕃酋和官吏,没什么事了,正要回府,门外军校来报,“报告长官,高廉求见。” 高俅当时就惊呆了,高廉,这个名字几乎从儿时开始陪伴自己长大的,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可现在又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陌生,高俅一时间是五味杂陈,百感jiāo集。 高廉是谁?说来话长。 老高家出身低微,从高俅爷爷开始,一家几代从军,没一个混出个“名堂”的,只在禁军当个大头兵,挣点月份银子,养家糊口。 老高家男丁不旺,高俅伯、父只有兄弟两个,高俅是家中独子,高廉也是独子,这哥俩是老高家存世的俩根独苗,正儿八经的堂兄弟。 听说堂哥高廉来了,高俅脸上没一丝笑容,竟然连“哼!”三声,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带他进来!” 自从遇到赵佶以后,高俅时来运转,这俩年又屡立战功,官品象个pào仗一样,直飞云霄。 高俅的官是越做越大,投奔的人也是越来越多,那些八杆子打不着、拐弯抹角、稀奇古怪的、认识不认识的亲友邻里,全部闻风而动。 老高家上下九代、五服之中的老少大小亲戚,突然一下全都冒出来了。 高俅是个冷面寡恩的人,对于投奔来的亲旧,全凭一时好恶,这阵子高兴的时候,笑脸相迎,来者都是客,只要你张嘴。过一阵子,心情不好了就会恶语相对,冷脸相对,变成了此处不留人,要走你就走。 到最后只留下二三个特别经得起考验的人,再到后来,投奔高俅的人不断在减少,这种主子这么难伺侯,谁还来自讨没趣呀。 让高俅完全没有想到,高廉竟然不远千里前来投靠。 高俅的“球王之路”走得是那么的坎坷,那么的曲折,那么的心酸,高伯父家夜晚的那盏灯是那么的昏黄,围桌而坐的高伯父、高伯母、高廉面目是那么的可憎,三碗白米稀粥三根小咸菜和三个高粱面窝头是那么的没有人情味,这一切就象刻进了高俅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没钱的时候你们连口饭也舍不得给我吃一碗,现在做官了,你们想起“爹们”来了! 陈年往事闪过脑海,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高俅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老高家的人给高俅留下了恨,除了恨,就是恨,还是恨,只有恨! 府中军校答应一声,不多时,从外边带进来一群夹男带女、连老带少的十多口人,高俅见到这么多人,反倒让吓一跳。 大箱子、小柜子、包袱、行囊、锅盆放在地下堆的小山似的,最可怕的还是这家人不懂规矩,灰头土脸不洗干净不说,在公堂之上,没上没下,大呼小叫,喧闹嘈杂,象是逛集市的。 [(297.兄弟相认)] 堂上众官吏面面相觑,因来人姓高,猜到可能是长官的亲戚,嘴上不说,心里暗忖:“这哪里是走亲戚的,简直就是一群逃难的。” 高俅脸色更加yīn暗,他有些奇怪,“这么多年不见了,高廉怎么把家治得这么大了?老高家以往就是逢年过节也没这么热闹过呀。” 高廉先止住家人喧哗,整整衣冠,虽有好多年不见,望见堂上正中坐着的一位长官,一身公服,不怒自威,正是自己亲亲的堂弟高二。 昔日东京城内的小混混,如今“混”大了,变成朝庭命官,一方的知军。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要早点知道有这么一天,那天晚上说啥也得留下高二兄弟单另给下一碗“鸡蛋挂面”不是。 家贫万事衰,还不是没钱惹的祸,有钱能不给你个窝头吃嘛。 噢,原来高廉也记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呢。 高廉这个人因先天不足,从小体弱多病,长得又干又瘦又矮,因为个子没有禁军招兵的“标准杆”高,接不了父亲的衣钵当不了兵。 当不了兵,就挣不到钱,高廉只能弃武从文,另谋生路了。 高廉家里条件还不错,小时候上过“学塾”,后来又在京师“太学”讲书堂内做过二年“外舍”生,可惜高家几代军汉出身,没有一个接受过文化教育的,可能是这方面的遗传基因匮乏,影响到他的学习成绩。再加上高廉身体实在是太弱,他虽然在“太学”深造了一段时间,因身体支撑不住,最后休学归家。 学业无成,基本上等于仕途无望,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乌鸡还是那只乌鸡,最终没有变成凤凰。 既使这样,高廉在老高家几代子里边也算是学历最高的一位,此番他拖家带口,投奔高俅,也是瞅着机会,求媚大官,寅缘干进的意思。 现在这世道没关系你行吗?高廉知道不行! 正是: 人到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昔日人求己,今日己求人。 高廉拉着全家十来号人全跪于堂下,向上叩头,口中言道:“贫道高廉,拜见高知军。” 虽然兄弟是一个姓,因为地位身份的悬殊差距,高廉竟然连称呼都改了,你们这还是亲戚吗? 高俅冷眼观瞧,只见高廉头顶紫阳巾,一身道袍,体型瘦弱,两腮无ròu,须眉稀疏,除了面皮变的有些白净,个子还是那个小个子,样子还是那副老样子。 真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十多年不见,现在高廉竟然变成个道士了,搞的僧不僧,俗不俗,看得高俅鼻子一酸,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闪过脑海,良心突然发现,对这个堂哥高廉,那份撕扯不断割舍不了的亲情油然而生,毕竟兄弟二人从小在一起玩到大的,多少年的兄弟感情在里边。 原本积累的满身旧恨,竟然化成一腔的同情。 高俅再也坐不住了,疾步走下堂来,到了高廉面前,“卟嗵!”一声,也跪于当堂,双手来扶堂哥高廉,“哥哥,快快请起,折杀二弟了。” 高廉抬起头来,一开始见高俅拿捏官架,不理不睬,心里好生难过,现在见他亲自下堂前来相见,又听到高俅喊自己“哥哥!”一时感动的两眼含泪,也喊了声:“二弟!”便泣不成声了。 高俅也忍不住了,热泪盈眶。 高家兄弟相认,携手相抱,喜极而泣,堂下顿时哭声一片。 堂上各官吏见高俅认了堂哥,也纷纷离座前来相见,长官的哥哥来了,你还坐着,多没礼貌呀。 高俅、高廉兄弟俩个哭了一阵,相扶而起。 高廉这才把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一一介绍给高俅认识。 年长的是高廉的亲母也就是高俅的庶伯母,高俅再次行了大礼,叫了一声:“娘啊!” “儿啊!”高伯母就象抱亲儿子一样把高俅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老泪纵横。 高俅心里生出一种怪怪的味道,“我自己的娘也没对我这么亲过呀。”想起亲娘,高俅忍不住再次落泪。 平辈的有高廉浑家殷氏、高廉的妻哥殷天锡等人,晚一辈的有高廉和殷氏生的二女一男。 一时间,叫娘的,叫叔嫂的、叫二爹的乱成一团,高俅这才知道自己的亲伯父已经去世五六年了,临走的时候,还喊了好几声“俅儿怎么还不来呀?” 高俅听了,眼中不免又流了几滴眼泪,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爹呀,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给你带点钱花去呀。” 害得老高家人全跟着哭了起来,连在堂上的官员也陪着掉下不少眼泪。 . 这天正好赶上“灶王爷”要回天宫向“玉皇大帝”汇报工作是个“年节”,因此,高府上下,披红挂绿,一派喜气洋洋,又适逢高家兄弟团圆,更是喜上加喜。 晚上,高俅和高廉兄弟二人,依礼先在府内辞了“灶神”,然后设宴给高廉一家接风洗尘。 高俅、高廉兄弟俩家合成一家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的,也是热闹非常。 直忙到晚间饭后,这兄弟二人才有空在厅房中聊起十来年的死生契阔、悲欢离合。 高家男丁不旺,算起来,长一辈子的,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最亲了。 兄弟二人有着不同的人生走着俩条不同的道路,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苦辣酸甜,一时也说之不尽,说着说着,便转到高廉现在的身份上来了。 高俅不解的问:“哥哥,你为何不去做秀才,改当道士了?难道当道士很有前途吗?” “兄弟见笑了,道士怎么能比做官更有前途呢,不过,话说起来,我出家当这个道士还拜兄弟所赐呢。”高廉笑着答道。 高俅听了不禁一愣,开了个玩笑,“哥哥,你我兄弟十来年未曾谋面,你出了家当道士怪我没什么,你要是当了贼被人捉住,是不是还要怪我教唆你的呀?” 高廉“哈哈!”一笑,“这到不至于,这里有一个故事在里边。” <</a><a></a> [(298.高廉拜师)] “什么故事?你说说我听听。”高俅饶有兴趣的问。 “爹爹去世后,我那时病的愈发厉害,大病缠身,小病不断,每日求医问yào,将我娘带过来的那点嫁妆一点点喝成yào渣,一家老小十余口睁着眼睛、张着嘴巴等吃的,哥哥我是久病不愈,家里渐渐撑不下去了,我就觉得奇了怪了,病成这样为什么就不死掉算求。” 高俅心里有些难受,叹口气,“我一直还以为哥哥家日子能过的好一些,大爹那么会过,连吃饭的时间从白天都能改到晚上……,”高俅发现高廉脸色有些发悛,知道失言,马上改口,“唉,没想到你们一家过的也是凭般辛苦,这般不济。” “我是命苦从来都不怨政府。” 高俅叹罢,大口一张,许下一愿,“以后你就跟着兄弟吧,兄弟再不会让哥哥一家人受苦了。” “二弟之言,正合我意,多谢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谁让咱们是兄弟呢。”高俅摆摆手,继续问道:“还是说说哥哥是如何做道士的吧。” “我文不能做官,武不能当兵,力不能挑担,学历不高,又没有门路和关系,四处求职,到处碰壁,只能给人打点短工,干些杂役,挣钱不多,又不长久,那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一言难尽呀。” 高俅默默点头,他曾经为了自己一张嘴,吃尽了各种苦头,高廉可是一家子嘴呀,高俅从草根走上来的,他知道穷人的日子有多难过。 “我干的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在道宫内,兄弟应当知道,就是天波门外玉清昭应宫。我在那里应聘了个临时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晚上敲个更,白天扫扫院子什么的,这家道宫规模宏大,收入颇丰,从来不拖欠工人工资,可惜就是不给我们jiāo养老保险。我做了有三个多月,因为请了几次病假,惹怒了观中一位执事道士,揪着一件错事,将我扫地出观,唉,我就是个扫地的呀,被扫地出门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呀。” “这个道士如此可恨,待我回京替哥哥出这口恶气。”高俅听了义愤填膺。 “赶出来也就算了,后边还惨呢,我离开道宫时又急又气,旧病发做,头晕眼花的,不曾提防,出门一跤跌到石阶上,撞个头破血流,看看也就只有出的力气,没有进的力气了,观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倒不少,没有一个肯来扶我一把的,那日,我是彻底心灰意冷,躺那等死了。” “哥哥病之将死也没人肯扶一把吗?大宋的人都怎么了?”高俅更加气愤。 “我估计也没人敢扶,我当时就想着,谁要扶我我非让他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我买棺材送终不可。” “哥哥有这种想法,能有人扶你吗?谁也怕被讹呀。”高俅皱起眉头。 “我也就是想想罢了,我那样子了还能讹谁呀。就在生死关头,我救命恩人出现了,那位恩人原本是个游方的道士,那日正巧进观中讲道,见我跌在门边无人理睬,只望了我一眼,便说了一句。 . “我看你骨格精奇,是个学道的奇材,你与道家有缘,你可愿皈依我门?” “求之不得,只是小人病之将死,有心求道,无命修行。” “你不过是病残之体,经脉阻塞,气血俩亏,命不该绝,只是未遇良医,耽搁日久,也是你前世坏事做的太多,今世劫数难逃,命该受此折磨。” “小人还有救哇?” “你不但有救,还前程远大,拯救地球的重任还需要你付出一份努力呢。” “只求活命,不敢他求。” “生死富贵,岂是你能强求的。 “小人愚钝。” “你可知为什么你会有远大前程?” “小人不知。” “只因你姓高。” “小人不解?” “因为你有个姓高的好兄弟。” “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呀?不会是我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妈吧?” “你日后就知,我是‘神霄宫主’,你我有师徒之份,我特来此地度你。” “小人拜见恩师。” . 高廉说到这喝口茶润了下喉,继续说起来:“后来,听说兄弟混得风生水起,步入仕途后,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升,我才知道恩师说的那个姓高的兄弟原来是你。” “哥哥既然知道兄弟下落为什么不来寻我?” “我没时间呀。” “此话怎讲?” “从那天起,拜了‘神霄宫主’为师,我正式成了一个道士,也是我时来运转,恩师给了我几本秘籍,我学会了吐呐呼吸之法,炼出不少金液还丹,打通了大小周天,我的病竟然连根好了,再也不用吃yào了。天啊,我吃的那些年的yào都可以开一间yào铺子了。” “原来哥哥竟然还有这般奇遇,要是那么说,哥哥现在以道士为业了?” “不错,我给人看个风水,画个神符,请个鬼神,凭着恩师所授本事,一家人从此衣食无忧,哈哈,不瞒兄弟说,在东京城郊哥哥还是小有点名气的,你有空去打听打听,有个高半仙的就是哥哥我。” “这故事一听就是瞎编的。”高俅笑了,停一下,又问道:“说了半天,似乎你做道士和我毫不相干呀?” “如何不相干呢,愚兄的恩师‘神霄宫主’,正是因为二弟天大的面子他才肯救我一命度我为徒的,说起来,二弟也是我的大半个恩人呢。” “越说越玄了,你不是发烧了吧?”高俅摇头,心的话,“十来年不见,哥哥身上的老毛病是好了,脑子上又添新毛病了?” 高廉知道高俅不信,补充了一句:“二弟和我家恩师曾有过师兄弟之缘。”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何曾和道士有师兄弟之缘了,我看你是病的不轻。明日我送你去医院,做个增强CT好好检查查一下你的脑子。”高俅真以为这个堂哥疯了。 “这到不必,我除了个子矮一点,体重轻一点,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自从打通了大小周天,不瞒兄弟说,我连个感冒都没有得过一次,按照我恩师的说法,我前半生把后半生的yào提前吃掉了。” [(299.学贯三教)] 高俅快气哭了,他皱起眉头,催着问道:“你还是说说你恩师是谁吧?” “恩师俗名叫做林灵素,他曾向我专门提起过二弟。” 高俅马上摇头,“哥哥说的这个林灵素,我是既没听说过,也没有遇到过,我看你是病糊涂了,拿这种事来哄我,实在无聊。夜已经深了,哥哥路途辛苦,我看还是早点歇息吧。”高俅说着用手去端茶碗。 宋朝待客之礼是端茶送客,不料高廉却用手按住高俅的茶碗。 高俅不禁脸色一变,心的话:“我看你是我多年兄弟面皮上,好意收留你,我现在身为上官,你却用这些有盐没醋的疯话来蒙事,骗人也不找个合适的地方,连我的茶碗你也敢碰,一点不知上下尊卑,端的无礼。” 高俅心里想着,一下又记起了在老高家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脸上流露出来一股刻薄之色,恨不得立时将这个堂兄赶出家门。 高廉岂能看不出兄弟高俅一脸要将自己扫地出门而后快的神色,他曾经就是个扫地的又常常被人扫地出门的人,这方面他业务最熟练,不过,他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恩师怕二弟忘记了,要我向你提一件事,二弟就能想起来了。” 高俅已有怒意,“你最好不要再说什么废话。” “早年二弟得到苏东坡大学士的帮助,拿着俩张‘贵宾卡’到王诜府上挑战大宋球王端王殿下,那日就是恩师林灵素送你过去的,后来,你在王府上遭际当今天子,你想想……”高廉一口气说完,见高俅还没反应,他有点急了,“你怎么还没记起来呀?” 高俅脑子一向不太好使,挤眉弄眼又想了半响,才慢慢记起那件事来,招工启示……、磨墨……,一个“字”……,贵宾卡……,挑战球王……,书僮……,林……师兄…… “对对,是有那么个人,他是苏学士的书僮,搞了半天他叫林……林灵素呀,听这个名子有点象林妹妹呀。” 高廉汗了,心的话,“这什么乱七八遭的,挨得上吗。” “当时我帮苏先生磨完墨后,林……灵素帮我擦过桌子,苏先生曾经因我替他磨了一次墨,说过我算他的一日书僮,工钱当时都付了,按这么讲,我和林灵素的确有师兄弟之缘。第二天又是他送我进的驸马府,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不提我都完全忘记那件事了。” 高俅嘀咕了几句,又生疑惑,“不对呀,林灵素……原本是个书僮,为何成道人了?还是什么……宫主,可疑,可疑,实在是可疑。” 高廉见高俅认了这个茬,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这个恩师,道行非同一般,曾发下宏天大誓,学禅、学儒、学道,要学贯三教,三教归一,才证正果。” “学禅、学道、学儒,学贯三教,这不是学霸是什么?不对,应当是一个超级学霸才对!”高俅又小声嘀咕一声。 高廉对自己的师父相当敬重,还自顾自的介绍呢,“二弟到苏大学士府上时,恩师正好拜海内大儒苏东坡学士为师,这才有缘遇见二弟,其实恩师拜苏学士为师父之前,早已经是一个仙家得道的zhēn rén了。” 高俅听了当然不信,嘴里嘀嘀咕咕,“这一阵子就从学霸学成仙了。” “不瞒兄弟,此番愚兄前来投奔二弟,还是奉恩师之命呢。” “你又来了,你家恩师为什么会让你来投奔我?”高俅一愣,他还以为堂兄混不下去了才来找自己的,原来人家是带着任务来的。 “恩师说,二弟贵不可言,位极人臣,愚兄的功名全在二弟身上,所以才不远千里前来投靠。” “哈哈哈哈!”高俅听了笑逐颜开,“借你家恩师吉言,日后如果应验,兄弟一定去拜谢一番。” “恩师已经来了很久了。”高廉又说了一句让高俅觉的奇怪的话。 “他来了吗,为什么不来见我?”高俅此时对这个林灵素产生了兴趣,要是高廉说的全是真的,这个林灵素真是个“zhēn rén”也不敢定,至少他治好了堂兄的病,不过,看起来治得不太彻底,堂兄好象留下了喜欢吹牛的“后遗症”。 “一年前,恩师离开东京时,曾说要到‘积石圣山’,找一样东西。” “积石圣山?”高俅听了再次愣了。 传说“积石圣山”乃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的地方。 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在二神山一战,天地为之失色,结果共工大败而怒撞不周山,致使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赤地千里。 女娲娘娘白日飞升,取积石之土,炼五色之石,以补苍天。女娲娘娘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头,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才补住天漏,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真是德济天下,恩加四海。 自此,积石山成了一座万民崇拜的圣山,而那多余的一块石头,也成了驰名天下的“通灵宝玉”。 相传“通灵宝玉”就遗落在“积石圣山”之上。 高俅身为积石军最高长官,这个故事他已经听了耳朵都起“茧子”了,高俅问道:“你师父到了‘积石圣山’不会是为了寻找‘通灵宝玉’来的吧?” “咳!咳!这个愚兄就不清楚了。”高廉一脸的遗憾。 “看起来,自己这个堂兄没对自己说实话。”高俅对高廉产生了怀疑,也多了个戒心。 关于“通灵宝玉”的各种消息,甚嚣尘上,积石山上又是每夜晚彩霞满天,有时连在城内也能看见,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有火就生烟。 虽然不知“通灵宝玉”是何宝物,有何妙用,不过肯定是仙家至宝,若能得手,回朝献给官家,报答官家知遇之恩,也是一桩美事。 只是这一件事,还不能让高廉知道,他们师徒二人先后来到我这里,一定事出蹊跷,搞不好和这块“通灵宝玉”脱不了干系。 堂哥,十几年没见,你可真会装孙子呀! 高俅打定了主意,此时,夜已深了,高俅、高廉兄弟二人,心怀鬼胎,打着哈欠,各自回房歇息不题。 [(300.不是地震)] 话说高俅因得知了高廉的师父林灵素已经到了“积石圣山”,去寻那块传说中的“通灵宝玉”,贪心一起,也要去寻宝,只是心里虽然惦记着,却并没有实施行动,这就是人人经常都会发生的一种现象,说了呢不做,想了呢……更不会做,嘿嘿! 高俅不去寻宝,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者,想那“通灵宝玉”是仙家宝物,积石山偌大山岭,一时不知从何下手;二者,年关已到,诸事忙碌,高俅现在身在官场,耳浸目濡,也学会了人情世故,童贯长官和种师道将军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不能不派人去打点一份。 后来再三盘算,自己也曾给刘仲武做过部下,虽然合作的并不愉快,不过做人不能忘本,当官不能缺礼,也就十分大方的打点了一份“厚礼”结结实实地装了一大袋的“bào米花”派人去西宁州送给刘知州了。 至于王厚吧,虽说曾经也是他的部下,不过吗……,历史经验告诉高俅老王家的人对老高家的人一向就招人恨,哪啥就算了吧。 高廉一家住到高俅府中,上有老,下有小,让高俅享受了一番久违的、难得的天lún之乐,乐在其中,忘乎所以,寻宝的事也就摞到一边去了。 这也是高俅为什么这个年过得很舒心,很幸福的原因。 正是: 每逢佳节倍思亲,身边没人怎开心? 望着星星盼月亮,高俅家里来堂兄。 . 时间过的飞快。 一晃到了次年正月十五“上元节”近前,积石军虽然番汉杂处,也按宋俗,放了三日花灯。 高俅府门前半条街上四处挂起了各色花灯,虽不如大宋江南一县的“灯节”壮观,也增添些许节日色彩。 高府门前的一座小山一般大小的“鲤跃龙门”灯棚,光彩夺目,吸引了众多军民,都来观看。 高俅、高廉一家众口这日正在楼上一边赏月,一边观灯,一边宴饮,席间虽然叽叽喳喳大人孩子叫个不停,却真个是其乐融融。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阵天摇地晃,一座楼抖得筛子般,那桌上碗、碟、杯、盏乱跳。 “地震了!”高廉高喊一声,也不顾老娘,也不顾兄弟,也不顾老婆,抱起命根子高家三小子,跳窗而逃,一眨眼工夫不见了人影,手脚端地是敏捷。 地震没把高俅吓到,高廉的身法倒让他吓了一跳,这还是过去那个爬个三楼都会累得“牛喘”的堂兄吗? 楼内就看老高家人这番乱,高廉小大姐抱着二小姐一个哭一个叫,殷夫人一头钻桌子底下,殷天锡逃命时一脚踏空失脚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跌个鼻青脸肿,高廉老娘最有想法,干脆躺在地下装死,高俅的老婆李小红面无血色,抱着高俅的胳膊发抖。 高俅稍停了一下,拉着小红的手缓步走出楼来。 地震惊动全城,人们纷纷跑出家门,乱喊乱叫,不知所措。 这时,从远处又传来“轰隆隆隆!”一声巨响,一道白光映天闪亮,把个半边夜空也照的雪亮,一闪之后,光芒随即消失,此时天空一轮圆月,洒下清辉,大地归于一片宁静。 高俅纵目而望,那道光亮正是从积石山方向传过来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高廉怀里抱着高家的小三子不知多会又回到高俅身边,脸上讪讪的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地震,倒唬个我半死,还是二弟镇定呀,大事不慌张,小事不紧张,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呀。” 高俅打断了高廉的废话,提醒了一句,“是积石山。” “是‘积石圣山’?”高廉再次被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动静,不是山崩、就是地陷。我家恩师不会有什么意外吧?”高廉耽心起师父的安危,立即变成一脸愁容。 高俅不禁笑起来,“这个哥哥,危险的时候只顾救自己儿子,连自己的老娘都不顾,等自己安全了才想起自己师父。”不过细想想也是人之常情,不再多言,移步下楼,这家宴也就这样散掉了。 . “上元节”是个年节大宋法定公休长假,不用上班,次日,直到日上三竿,高俅才懒懒的爬将起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传到高俅耳中。 “积石山昨晚崩了一座山,露出一个巨大的洞穴。”在客厅里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高俅汇报这个消息的正是积石军的都虞侯“丑郡马”宣赞。 保义郎宣赞修了“郡马大桥”和高俅一路,突袭“溪哥城”,逼迫蕃王藏征扑哥向刘仲武投降,之后解放了积石军全境,因为立军功,已经升任积石军的都虞侯一职。 高俅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就跳了起来,他盯着穿着一身新袍子的宣赞,不相信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高俅和宣赞有“郡马大桥”一番生死经历,见宣赞为人梗直,对于番人番事熟知,高俅把宣赞当个心腹看待,有事常常先咨询宣赞的意见。 宣赞为人仗义,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高俅看重自己,宣赞心存感激,知道高俅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干,但他的后台极硬,前程不可限量,也投桃报李,竭尽所能,甘为鹰犬了。 “不会有错。”宣赞点了点头。 “又是地震又是山崩……,郡马,你怎么看?” “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宣赞把所有可能全概括了。 “人祸?如此动静,怎会是人祸呢?”高俅疑问。 “不瞒知军,近年来‘积石圣山’出现五色神彩,直冲云霄,霞光映日,数夜不绝,据说麒麟降生,凤凰来仪。方圆数十万民众,闻讯纷纷向着圣山方向顶礼膜拜,‘通灵宝玉’重现人间的传闻日甚一日,甚嚣尘上,积石山上,各种‘寻宝者’纷至沓来,‘圣山’早就已经没有往日的安静了。” “这和昨夜的山崩有何关系?” “虽然没有证据,属下估计必然和那些‘寻宝者’脱不了干系。” “他们zhà山了吗?哪得多少吨zhàyào呀?”高俅好奇的问。 “至于要用多少吨zhàyào吗……,这要看是用‘**’还是用‘硝铵’?”宣赞故做沉思状。 “要是用原子弹呢?” “可原子弹现在还没造出来呢。” . (完) ★★ 丨 丨 丨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丨 丨 整理 丨 丨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丨 丨 丨 ★★ ------------------------------------------------------- 访问小说分享者(瓷娃娃)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180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