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公子》 正文 第1章 林中天 四年的大学时光,放任自流之下,使得林中天消失了前进的动力,整个人整日都沉寂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名气,金钱,美女,汽车,庄园, 林中天每日不是睡觉就是浏览各大小说网站,同时他自己也是一家小说网站的签约作者,每个月赚取着一定的稿费,以供他平常的开度。因为整个人的精神空虚,使得他只能从这里寻求到些许安慰。 不知是经常不运动使得体质下降,还是因为整日沉迷于自己勾勒起的世界里,林中天最近一段时间总会出现幻觉。 幻觉,很奇妙,每一帧每一幕的场景就像是真的一样。 林中天是“有神论”的忠实拥趸者,所以每当出现幻觉时,他更是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仔细,认真的记住脑海里所出现的每一个画面。 其实,也不需要林中天仔细,认真的记住,因为每一次所出现的画面都差不多。 因为自己的努力及天赋和执着,使得林中天在网文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今天,是林中天近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出门,还是出远门。 故,他特意早睡早起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进行梳洗打扮,由于长时间的不出门,连天气入了九都不知道,身上还穿着夏天的衣物,冻得他浑身直哆嗦,赶紧转身回家换身衣服。 也不知是刚才冻着了,还是怎么了。林中天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 出门,打的,坐长途大巴,到目的地,一连串的过程下来,看似一点问题没有,实则 “吱~” “轰” 正准备过马路的林中天此时只记得眼前一花,而后脑袋里一阵空白,两耳只听得嗡嗡声。 整个人被一辆小货车给撞飞在了半空,随着地心引力的拉扯,自由落体般的狠狠摔在了地上,后脑先着的地。 林中天的身体下,渐渐流淌出暗红色的血液,越流越多,大有不将身体里的血液流尽不罢休的意思。 空白,旋转,旋转,空白, 过了不知多久,之前出现过的幻觉再次的出现了。 幻觉的场景乍一看就像冬天大雾天一样,白蒙蒙的一片,所有景物建筑都隐藏在深处,若是不仔细瞧看,根本不能发现。 随着东方有洁白而神圣的霞光洒照而至,那如浓雾般的白渐渐地散落了开来。 从东方延伸出一条金色大道来,直至林中天的脚下。 林中天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是灵魂出窍,还是真身亲临,一脸的虔诚踏上了这不知通向何处的金色大道。 每当他在金色大道上向前迈上一步,天空中便会撒落下瓣瓣花瓣,所走过的路,也随之没迷雾遮掩住,消失而去。 来到一处疑似黄金铸成的宫殿前,林中天止住了脚步,快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宫殿。 宫殿,高不见顶,深不知何许,长望不到边,通体放着金灿灿的光芒,刺的人眼睛都适应不了。 抬眼看去,宫殿上方有三个也是金色的大字,字体乍一看似像中国小篆,再仔细一看又不是。 林中天虽然很少出门,整个人也差不多废了一般与社会格格不入,但肚子里多少还是有些货料的,特别是对中国传统的东西,那真是痴迷的不行。 见到三个大金字后,他竟然不再继续前行,而是盘坐下来,用手在地上不停的描摹着那三个金字,有时嘴里念念有词,有时摇头。 也不知道他饿不饿,就这样如痴如迷的在不停地重复着之前的举动。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咧着嘴并站起了身来。 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他此时心里很高兴,高兴地都使得他溢于言表。 轮回殿! 林中天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那三个金字就是自己所推断出来的意思。 为什么他不是用百分之百,而是用百分之九十九。 这是因为他是“有神论”者,讲究的是万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原则。凡事不能满,满则溢,盈则亏。 就在林中天准备踏进轮回殿瞧一瞧里面到底有什么时,生变再起。 整个人再次腾空,旋转,空白,空白,旋转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运动着。 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林中天艰难的睁开了双眸,这刚睁开,他就立马闭上,过了数息后,再次的睁开。 映入眼底的场景,林中天是一点也不陌生,典型的民国风格,洋土结合,不,中西合璧。 早已生活在梦中的林中天,早就分不清那是现实,哪是梦境,再说了,他也不想分清,认为这样其实挺好的。 “吱呀”一声,那厚重的木门被推了开来,随即走进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小女孩两手端着黄铜做的脸盆,还没走进林中天时,便看到林中天正瞪着双眼滴溜溜的盯着她看,吓得她,心一慌,手上没稳住,铜盆掉落到地上。 “少当家,不,少爷,您醒了?!大当家,夫人,少当家的醒了,大当家,夫人,少爷”小女孩这心理素质真是不错,片刻功夫便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往外跑去,边跑边叫喊道。 一个老妈子样打扮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块抹布,一边揉搓着,一边冲着小女孩喊道:“小翠,你个死丫头鬼叫什么呢,当心夫人动用家法,刚才你说什么,少当家当真醒了?!” “快,快,你快去将那些碗筷洗了,我这就去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大当家和夫人。”老妈子满脸喜色的将手中的抹布塞到了小女孩手中,自己却是往外跑了去,边跑边叫喊着,那音量比小女孩都不知高上多少倍。 小女孩毕竟还是小啊,争不过这走过的路别自己吃过的盐还多的老妈子,只能一步一回头的钻进厨房去。 听闻后院老妈子来报的消息,正在前厅议事的林家寨主事人大当家林老虎林雄和夫人李素娥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领着一众大小,呼呼地往后院跑去。 “儿啊,我的中天,你可让娘担心死了,你若是有个好歹,可叫娘怎么活啊,儿啊,我的中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般肉麻,听得林中天浑身鸡皮疙瘩四起,左一个冷颤右一个冷颤,不停地打着。 打冷颤倒不是林中天怕冷,而是这一次,他感觉十分的不妙,处境很不好,这一次的梦境有点不正常。 能正常吗? 现在林中天就是一个五六岁点大的小屁孩,而且还穿着开裆裤,裆中的好兄弟,那更是小的好比蝌蚪般。 穿越! 轮回! 这两个词经常与自己打交道,写书的时候,若没有这些词的出现,那如何讨来读者的钱。特别是轮回,先前好像自己还去过什么轮回殿,具体的有些记不得了,每次一往这上面想,这脑袋就跟要裂开一样的疼痛。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娘啊,别怕,让娘抱抱。”第一个跑到床边的是李素娥,她见林中天那满眼充满了的警惕和陌生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凛,随即强忍着心中的痛,脸上堆着笑容,伸手欲去抱已经扯着被子,抱膝坐靠在床里端的林中天。 可是,林中天不为所动,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自己又不认识他们,若是没有点戒心,到时候,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时,床边又添加了道身影,林雄,真是人若其名,虎背熊腰。 “中天,你母亲叫你,没听见吗?”林雄脸上不带任何笑容,声音略显轻和的对着林中天说道。 “中天这刚醒,身子还很虚弱,你还来吓他,你是不是诚心想逼死我们娘俩?!”李素娥见林中天看见林雄后将脑袋埋在了被褥里,不由将满肚子的委屈冲着林雄撒了去。 “这,那,这,我没有啊,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嘛,你,唉,”在外人称林老虎的林雄,在自家夫人面前,那可是乖得像只猫。 被夫人这一顿训斥,林雄是不敢有什么不满,但转眼看到房间里那一众大小,这老虎脾气顿时起了来,冲着他们吼道:“你们进来干什么,都他娘的给老子出去,我儿子需要静养,还有,那个大夫呢,他在哪,给老子滚过来。” 赶走众人,林雄又是卖好的冲着李素娥咧嘴笑道:“夫人,你莫急,小三子这是大病初愈,神智不清,待会大夫来了就好了。” “什么神智不清,你说我儿子脑子有病?我看你才是有病,我儿子林中天,文韬武略,天下第一,若不是现在是南方整日在闹革命了,说不定再过个十几年,那也是能坐上一坐北京城那龙椅的顶天人物” 看着妇夫人李素娥又开始了盲目自信般的说教,林雄顿时一阵头大,连忙摆手求饶。“夫人说的是,我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小三子是个麟儿,我以后肯定请国内外大家名儒教他,定教他不负夫人所望。” 看着眼前这对夫妻间的斗嘴,林中天那眼眶里竟然不知觉间有泪水在滚动着,似乎这眼前的一幕,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泪水越聚越多,最后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顺着两颊,泪落两行。 看到林中天突然哭了起来,和那本不该出现的悲痛神色,林雄和李素娥二人立马停止了说话,连忙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林中天想父母了,在刚上大学那年,父母因为不舍他独自离家出远门,特意陪着他去学校报道,同时也在学校陪了他两天,然后二人便驾车回家。 可哪里知道,这一次和父母的分别竟是永别,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父母驾车行至长江上的一座新开通的大桥上时,桥体突然晃动不止,接着,整座桥整日塌陷,桥上所有人和车全部掉进长江,最后因为救援不力,无一人生还,多数人连尸体都没打捞上来。 新建的桥发生如此事故,官方没有给出让人满意的答复,很是不作为的草草发了个通报说因为超载,这才致使大桥整体塌陷 也是从那之后林中天彻底地沉沦了,整个人就好像房屋一样,突然间中心骨大梁被人给硬生生的抽走了。 越想林中天这泪水越多,他真的是实在忍不住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曾哭过,不管用什么方法,他只想将自己麻醉,不让自己陷进孤独和回忆过往当中。 可是,今天却被林雄和李素娥二人给勾起了好不容易封存起来的往事。 多年的累积,如今的爆发,怎能不哭个痛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家和万事兴 哭着哭着,就累了,累了,也就睡了。 毕竟现在的林中天只是个丁点大的孩子,而且这身子还虚弱的很,如此大体能的消耗,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不知觉间,林中天竟然熟睡在了李素娥的怀中,睡得是十分安详,很满足,嘴角处都渐渐上扬了起来,不知道他这是睡梦中梦到了什么好事才使得他是如此的高兴。 李素娥此时正斜坐在床边半个身子倚靠在丈夫林雄身上,怀里抱着林中天,一手托着他的身子,一手不时地在他身上抚摸着,很是温柔的抚摸着,深怕手劲大了而惊醒处在睡梦中的林中天。 虽说林中天是打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但这几年自己夫妻二人很少呆在家里,也就近年才稍微安定些,所以孩子和自己二人不亲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李素娥很有信心,她心头有个直觉,这个直觉告诉她,儿子打今天起会和她亲近。 一想到今后儿子整日围着自己转,左一声娘亲,右一声母亲的叫喊着自己,李素娥就跟陷进蜜罐中一样的甜蜜。 林雄虽然长的粗犷了点,但心思是很细缜的,不然也不可能在离北京城如此近的地方拉起一支规模还不算小的队伍来,这要是没点手段还真是玩不来。 他看到妻儿这般,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很是满足。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算来最重要的人和事,无非就是家人和家事。 不知是此前的一幕让得林雄产生了发展自己势力以保护家人安全的决心,还是早就决定好发展自己的势力,保护家人只是其中顺带的福利而已。 林家寨,议事厅。 坐在上首位东北虎皮铺着的大椅上的林雄,环视着大厅内围着前方长桌两边按序而坐的兄弟们,看到众人的精气神很足,欣慰的点了点头。 “给芝公回信,我林家寨愿归附,另从账房上再提出一万大洋,大哥,你以为如何。”林雄对着坐在自己左手端的结义大哥宋兴说道。 宋兴不仅是林雄的结义大哥,还是林家寨的二当家,并且掌管着林家寨的大小事务,江湖人称“笑面虎宋兴”,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就算你骂他十八代祖宗朝上,他也会继续着以笑脸相迎。 还没等宋兴点头应诺,林家寨的四当家元武便扯起他那铜锣嗓子吼了起来。“二哥,归啥归啊,有这一万大洋,还不如直接去天津和上海找洋行买些枪炮弹药回来值当,送给段芝泉,那你还不如直接送给北京城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们,怎么说他们也是紫禁城里那小皇帝的近臣” “四哥,你说什么呢,快坐下。”坐在元武身边的五当家林子冲,拉了拉正越说越得劲的元武,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这里毕竟是议事厅,而不是兄弟们私下里的聚会。 “老五,你别拉,我又没说错,再说了,这就事论事,是二哥和大哥定下的规矩,我有想法还不让说,那不得憋死了啊。”元武推开林子冲的手,继续讲着自己的道理。 还别说,元武看着莽撞,直率和火爆,那只是众人别他的外表和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给迷惑的,其实,他特猴精,不然也不可能和林雄他们拜把子,称兄弟。 其实,林雄兄弟几人都不是什么便宜人。 老大宋兴,不用说,笑面虎一个,笑里藏刀那是他看家本事,一边和你把酒言欢,一边走后面给你捅刀子,末了,还假惺惺的装作伤心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像作假; 老二林雄,是个智慧人,优点就是善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做事坚毅果断,该用雷霆手段时,绝对不会来场春风细雨和和稀泥,缺点就是怕老婆,也真是因为怕老婆,才辞了军队里的职务,领着一众兄弟占山为王; 老三李稳根,工兵出生,职如其名,人如其名,年岁不大,显得却是特别的老成,沉默寡言,整个人显得瓮声瓮气的。 老五林子冲,兄弟五虎中,他最小,还是林雄族弟,打小开始,就是林雄忠实的拥护者,好事坏事都支持,对他有点盲目的信任。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被人欺负时,林雄救过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被林雄的个人魅力给吸引的。 不管他们五人如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讲义气,认准的兄弟,那就是拿命来交,死也不后悔。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会走在一起,才会有林雄从军中退出来时,他们也抛弃那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纷纷辞职跟着林雄回到这林家寨。 好兄弟一辈子! 真是因为兄弟齐心,他们才能从无到有,并且壮大强盛,进而叱咤这北直隶一带,算得上是威名远扬。 “老四,你就是这大炮脾气,不管做什么,先让自己爽了再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该改一改了,二哥这么安排肯定是有想法的,你就不能将自己的话憋一憋再说啊。”原本坐在那如菩萨一样的李稳根,见大哥对自己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语道。 谁说三当家李稳根不善言辞的,这话说的很有档次嘛。在场的其他头目们不由再次打量了这平时如同木头人般存在的三当家。 “嘿~,三哥你个马后炮,知道老四我脾气暴躁,早不拦着我,等我出了丑这才说话,你等着,今天若是没有好酒好菜伺候着,我今晚就赖在你家不走了,不对,我将三嫂和孩子接到我家和我家那婆娘做做伴,让你一人独守空房。”元武哪里不知道轻重,之前是没有台阶下,这下好了,顺坡打驴,自然而下。 转瞬间,这本严肃的议事厅被元武这么一闹,闹得是哄笑满堂,接下来,大家伙是各抒己见,有赞同林雄的,也有附和元武的。 凡事,有好有坏。这好坏就看自己如何把握,只要能让自己获利,而且利大于弊时,那就是好事一桩,反之,则坏。 “好了,兄弟们都静一静,大当家的提出归附段芝泉,也是有苦衷的,你们都知道,近年来我们林家寨发展的太过迅猛了,能持枪的兄弟有约两千人,长短枪有一千余支,,铁炮,铜炮及土炮共有三十六门,黑火药近三万斤, 看起来我们很强壮,那得看和谁比,别说各地新练的新军了,就是这朝廷里的北洋新军随便派出一支队伍来就够我们受的, 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大当家在为大家找条后路,天知道那些军队会不会来围剿我们, 既然有人送桃子来,咱们怎么着也不能毁了人家的好意,以后,我们只不过在名义上有人管制了,实际上,咱们是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一切照常,不过,有一点可得听清楚了,以后那些劣势豪强家可不能像之前那样随便进出,搬粮食就跟搬自己家的一样。 大家都多注意点形象啊,毕竟以后咱也算是朝廷一员了,差别就是没有人给咱们这些人发放饷银,咱们还得每年往上上供。” 笑面虎宋兴在征得林雄的点头后,站起身来,笑意布满脸庞,双手做着下压的动作,语气很是平静的对着众人喊道。 见宋兴说完然后再次坐下后,林雄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环视了遍在座的众人,中气十足的说道:“大家伙还有异议没?若是没有的话,这件事咱们就这么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面子也给足了,众人若是还推推阻阻,那可就是不够意思了。 在众人高呼“同意”“坚决拥护大当家的英明决策”的浪潮下,宋兴带着一名账房先生退出了议事厅去和段祺瑞派来的使者开始进行交谈。 却说林雄家后院和往常一样,风平浪静。 可是,又和往常有些许不同,那便是正屋内有朗朗的笑声不时的透过墙体传进院子中来。 一众女眷和孩子此时真合不拢嘴的笑个不停,有些笑得过猛,此时正岔着气,边难受边笑,真是痛苦并快乐着。 屋内的这个场面正是由坐在床上倚在李素娥怀里的林中天引起的。 不知是因为一周前的那场大哭致使的,还是自己被李素娥这些天来的表现给感动了,林中天已经接纳了李素娥是自己母亲的事实,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从人家肚子里出来的,可谓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相溶的至亲人。 不过,对于林雄,林中天可是还没有接受他,而且还很小心眼的嫉妒着林雄,认为他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让李素娥对自己的关爱少了些许。 “小三子,依婶子看,你不该叫小三子,改叫小鬼头,二嫂你们看怎样。”李稳根的媳妇一边搂着还不到一岁的二儿子,一边半捂着嘴笑道。 “是啊,我看小鬼头很适合小三子。” “我也赞同。” 林中天的其她几位婶娘都表示同意老三家的提议,唯独只有李素娥没有说话,她只是笑而不语,时而摸摸林中天的头,时而捏捏他那略显消瘦的的脸庞。 母爱或许就是这样子吧! 孩子就是母亲的全部,就算是让母亲用付出生命来换取孩子的命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母子连心,这可不是嘴说说说而已,林中天很是真实地感受到了李素娥对自己的爱,那种爱超乎了所有,纯洁的不染任何尘埃,林中天抬头看向真双眸含满爱意的李素娥。 “娘亲,就按婶子们说的啊,小鬼头别小三子好听,整天小三子小三子的叫,我都感觉自己真的就成了别人的小三了,太难听了。”林中天和李素娥对了对眼,用他那很是稚嫩的声音说道。 不等他那话音落下,屋里又是一阵哄笑。 “我说呢,难怪每次我喊小三子小三子时,他都会皱眉且爱答不理的,原来如此啊,这小子还真是人精啊。”的妻子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你以为呢,咱们家小三子若是早生个百十年,那铁定是可以挣一挣那北京城里的龙椅的,”林子冲的媳妇和李素娥早就认识了,关系也是情同姐妹,对林中天那更是喜爱有加,说话时,眉宇间更是自信的了不得,和他丈夫有的一比。 真不知道林雄一家子到底施了什么法术,使得林子冲夫妻二人对他们这么的信任。 “唉,谁说不是呢,可惜了我们都生不逢时啊。”元武的媳妇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略显低沉的哀叹着。 “正说小三子你,怎么又扯到我们身上了。” “老五家的,你说要是小三子能坐上那龙椅,还会亏了你这五婶,找你说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那倒是,他小子若真能坐上那龙椅,他敢不对我好,我就打他屁股。”说话时,眉毛往上一翘,还探出身子,捏了捏林中天那脸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徐树铮 听着几位婶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林中天真是哭笑不得。 还坐龙椅,真是太开得起自己了,做龙椅估计都不够格,人家怕你做小手脚。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七八天了,林中天也知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 宣统二年,满清的最后时光,接下来就是民国了。 历史上不是有民谣说宣统不过两年半什么的,而且民国又是西元一九一二年开始的,武昌革命是一九一一年十月份,也就是说想到这里,林中天心里开始乐了起来,民国是个大时代,内战不断,外敌也不少。 正所谓,有战争才有进步,靠着战争,不说别的,就是这钱都能赚的数不过来。 最主要的,是自己可以不用拖着这猪尾巴似的辫子来回晃悠着。 看林中天现在这样子,有前世网络小说作者的思想又起来的苗头。 富二代,有田有房有车,有队伍,有名气,还是童男身 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很是骨感。 林中天他知道自己不是富二代,而是匪二代,名气也是恶名,但这些林林总总的不好,并不妨碍他高兴,因为,进入民国后,管你是官还是匪,只要有枪你就是王,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想是什么就是什么,下面谁若是不满,拖出去毙了就行了,不需要废什么言语。 “中天,小三子,小鬼头,你怎么了,别吓唬娘啊。”正和几人妯娌谈笑时,低头一看,却见林中天正淌着口水,在傻笑着,眼里还泛着光芒,吓得李素娥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真是关心则乱,想她李素娥那也是周边有名的人物,附近的劣绅豪强和绿林同道别说见她了,就是听到她的名头都得退让三分,绕着走。 被李素娥是又晃又喊的给叫回神来的林中天,冲着母亲李素娥和其他几位婶娘憨憨一笑,然后便抹了抹嘴角处流出来的口水,口齿不清的说道:“让娘亲和几位婶娘担心了,现在没事了,不,一直就没事,好了,我真的没事,我再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李素娥几人满脸狐疑的看着林中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天来,他总会时不时的发作一下,但最终他都说没事,而且郎中也查不出毛病来,只是开了副补药养养身子,最后只能半信半疑地相信他的话,听着他在将那些让人痛苦并快乐着的笑话。 十天后,宋兴领着段祺瑞的专使一路快马加鞭的回到了林家寨。 在宋兴他们回来之前,整个林家寨上下妇孺在李素娥和几位妯娌的带领下,将林家寨彻彻底底的来了次大扫除,使得林家寨看起来是焕然一新,让人敲得也很是舒服。 大当家林雄,领着林家寨上下早早就出了寨门站在那恭候专使的到来。 不久,那专使在宋兴的陪同下出现在林家寨的地头上。 “真如兄,别来无恙啊,”还没到跟前,那专使便跳下马去,几个快步便来到林雄的身前,抱拳道。 看到来人面孔后,林雄脸上浮出笑容,亦抱拳回礼道:“原来是又铮兄啊,你不是去日本了吗,怎么回来了?” “去日本是去学习,现在学习结束了,今年刚回国,现在在芝公手下任军事参议,你呢,怎么回事,脾气别我还暴躁,说不干就不干了,要知道,大帅和芝公可是很赏识你的” “唉,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走,咱们回寨,请你喝酒,以后咱们可又是在一起供事了,你到时候可得为兄弟我在芝公和大帅面前多美言美言啊。”说话间,林雄便拉着徐树铮的手两人并肩往寨门洞里走去。 被母亲抱在怀里站在人群中的林中天,很是郁闷了一场本以为能见到什么未来的大名人,没曾想,来人只是给二三十岁的家伙,也不怪,毕竟现在自己这些人的身份是个匪,又不是那些黄带子红带子的。 林中天易天倚靠在母亲怀里,一边暗暗自语道,乱世草头王,还得加快速度强壮起来,不然,以后别说抢地盘发财了,就是自保都难说,更别说出去风花雪月了。 这些天来,林中天每天都在盘算着以后的路,算来算去却发现现在最大的缺陷就是自己太小了,若是再大个十几岁就好了,不然,现在冒然说出自己的想法,那自己可不得被当猴子一样看。 空有一肚子的良方,却没有施展的机会。 虽然对民国时期的历史不是很熟悉,但这个时代的大体走向还是知道的,国内外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明晓的,毕竟自己当年也有涉猎过与民国有关的资料,而且也有想写一本关于民国的历史架空小说。 议事厅内,灯火通明,热闹之景,就跟过年一样。 “真如兄,嫂夫人呢,还有我那小侄儿呢,我可是有礼物要送给他的。”在与林家寨一众头目推杯换盏后,徐树铮抽出身子坐到了林雄的身边,搂着他半醉半醒的囔叫着。 林雄拍了拍徐树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有点戏谑的调侃道:“又铮,你酒量可不行啊,这么点酒就让你晕头转目的,得练啊,你看看你对面的是谁。” “嗝~” 徐树铮打了个酒嗝,然后晃悠悠的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子,眯眼看向桌子对面。揉了揉眼,道:“嫂夫人,你什么时候来的,真如兄太不够意思了啊,也不知道告诉小弟声,咦,嫂夫人怀中抱着的就是我那尚未谋过面的小三子侄儿吧。” “叔叔,我不叫小三子,我叫林中天,您也可叫我小鬼头,小三子太难听了,我已经不用这个乳名了。”依偎在母亲怀中,林中天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大声的解释道。 “呵呵,专使大人,不好意思啊,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叫小三子的,回来却不再叫小三子了,消息有误,您勿怪罪啊。”宋兴端着盛满酒的碗来到徐树铮身旁,笑呵呵的赔罪,而且话毕酒干。 “大伯,都说我不叫小三子,你再叫,我可就生气啦。”林中天装着很生气的样子,冲着宋兴吼了声。 宋兴见到林中天那气鼓鼓的样子,那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些。 听到宋兴来赔罪,徐树铮很是大气的摆了摆手。“二当家的多虑了,我和真如兄当年在军中也是合得来,以兄弟相称,若是当年我不去日本,估计咱们可能也是兄弟了,再说了,小侄儿说的是实话嘛,这说实话都有罪,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嫂子,又铮这次来的冲忙,未能给你带礼物,等下次咱们一起算上啊,不过,小侄子的礼物,我可是有带来。”说着,徐树铮便两手在身上摸索着。 可能是真的喝醉了,也可能是这物件实在是太小了,摸索了好一阵之,徐树铮才从裤袋里摸出一小把糖出来。 伸出手,手掌里堆满糖,冲着林中天笑道:“来,这是叔叔从日本带回来的糖,很甜的,喜欢吧。”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礼物呢,弄了一出却只是一小堆糖,还是从小日本那带回来的,天知道小日本有没有下毒,万一有毒可就惨了,不能要,坚决不能要,再说,自己又不是没吃过糖,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啊。 林中天很是斜睨了下面前这位站都站不稳的叔叔,眼珠子一转,便盯着人家腰间,指着那,说道:“叔叔,你若是真想给我礼物,那就把那个给我当礼物,我喜欢那个,不喜欢糖。” “额,不是说小孩子最喜欢吃甜的东西吗,嗝!你喜欢这个?”徐树铮将糖丢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让后从腰部的牛皮和木头制成的盒子里取出一把枪来,询问着林中天。 一看到枪身,林中天那双小眼,顿时瞪得圆圆的,那从眼中流出的欲望,让得旁边几人不由被吓得一跳,这若是不知道林中天才五岁点大的孩子,还以为是那个怪物呢。 毛瑟手枪,也就是中国人说的驳壳枪,中国人不能忘怀的一款手枪之一,而且这还是一款半自动手枪,才出世没多少年。 对于二十世纪上半叶德系的武器,林中天很是熟悉,虽然说不上如数家珍,但也是能说出五成以上。 不知道徐树铮是看林中天对眼,还是喝的半醉脑子不做主了,将枪往前一递。“喏,你喜欢,那就送你了。” “叔叔是好人!”见徐树铮真的将枪送给了自己,林中天大喜,连忙欲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去,那双小手更是早早就伸了出来,拼命的够着,嘴里还讨好般的说徐树铮的好。 “胡闹~”一直坐在那未说话的林雄不顾妻子对自己使眼色,冷着脸对林中天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唉,真如兄,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坏了孩子,只要我侄儿喜欢,别说是一把枪,就是一百把,一千把,一万把都不成问题。”徐树铮很是豪气的挥手道。 的确,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却是不成问题,毕竟自己现在正得芝公和大帅的重用,这些不还是毛毛雨。 虽然大家都知道徐树铮说的是客气话,可是有人偏偏拿人家客气当实际。 林中天一把将枪强了过来,把玩着,一边两眼滴溜溜的看着徐树铮,很是质疑的道:“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很能弄来一百把,一千把,一万把这种枪?” 男人嘛,面子很重要的,再说了,不就是枪嘛,徐树铮很是认真的回答着林中天的话。“那是当然,你若是想要,叔叔过段时间就给你送来。” “那我们可得说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可不能重利轻诺。”林中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步紧跟着一步的逼着徐树铮。 说完后,林中天感觉总是差了些什么,细细思索了番,这才明晓,自己到现在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知道老头子总是又铮又铮的叫。 连忙再次出声问道:“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额~”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直接问人家名字,还且还是个小辈问长辈,围过来的林家寨一众都很是不喜林中天刚才的一问。 可是,他们不喜归不喜,人家主人可没有半点的不喜,反而倒是很高兴,“真如兄,你可真是生了个宝贝啊,和我投脾气,我喜欢,我想认他当干儿子,真如兄,嫂夫人,你们看可好?” “喂,叔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哈哈,小侄儿,你给我挺好了,叔叔我姓徐,名树铮,字又铮,号” 还没等徐树铮说完,林中天又惊乍了起来。“什么,徐树铮,你叫徐树铮,你就是徐树铮?” “没礼貌,怎么能直呼长辈姓名呢。”这一次一直护着林中天的的李素娥也生出了不快,之前他的表现还好说,现在在众人前直呼长辈姓名,那就是家教有问题了,会让人家对自己家产生看法,也会使得丈夫在兄弟们的面前失去威信,这件事,说小小,说大,大到天。 求收藏,求推荐,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怪物林中天 瞧见林中天这咋咋忽忽的,徐树铮并没有不喜,而是感觉很是骄傲的样子,眉头一翘,问道:“怎么,你叔叔我这么有名。” 本来徐树铮就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到有点自恋,狂傲,有点恃才傲物。 虽然现在深得大帅和芝公的赏识,但毕竟根基浅,朝野名望几乎为零,现在这山沟沟里竟然有人听到他的名字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看他那神态也不似作假,这让骄傲的徐树铮怎能不喜。 林中天现在是后悔了,这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悔自己心态太差。 徐树铮是有名,还是被写进历史的大名人,但那也是多少年后的事情,现在还是满清统治下,别说名了,就是气,他都排不上名号。 不过,好在林中天此时的孩子身又帮了他一回,两手对戳着,脸上堆满笑容的冲着徐树铮和众人傻笑个不停。“徐叔叔那肯定有名喽,我们林家寨为了迎接你的到来,好几天前就开始了里外清扫,弄得明明亮亮,比过年都弄的干净。而且,今天老头父亲还带着寨里的老老少少出寨迎接你,那不是有名是什么?” “哈哈哈~,真如兄,嫂夫人,小弟我可是真的动心了,让他做我义子吧,等再大些我将那我那女儿许配给他,你们看”听玩林中天的解释后,徐树铮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声哈笑了起来。 也是,这话若是换个成年人,不,在大点的孩子来说,一听就知道是奉承的假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里面的吹捧之意却是尽显无遗。 可是,现在说话的是一个五岁点大的孩子,那可是童言无忌啊。 “又铮兄,你的好意我和贱内心领了,不过,咱们现在毕竟,可不能因为这小东西而毁了你大好前程啊。” 相识了这么多年,林雄怎么可能不知道徐树铮的性子和为人,再说了,只要和孩子有关的事情,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决策权就是连发言,都得看妻子的眼色行事。 徐树铮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在悬空中挥打着,有些醉醉熏熏的囔道:“什么前程不前程的,现在南方闹革命闹得那么凶,这小皇帝还能坐多久金銮殿还两说” “噗通” 这话还没说完,徐树铮便瘫倒在椅子上,呼呼然的睡了起来。 看到徐树铮这样子,和之前他说的那些话,众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目光看向了林雄。 林雄此时也是六神不能做主,背脊处冷汗直冒,他现在也不能辨清徐树铮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顿时间,林雄的脑海里冒出了多种想法。 代表朝廷来试探?自己等人貌似还不够这格,只要朝廷派出新军来,虽然自己等人能保全性命,但这老巢估计就保不住了,所以说,这一点不太可能成立。 军中有人想乘机哗变?以徐树铮的身份和地位无非是代表段祺瑞和袁世凯,难不成他们想也不可能啊,若是真想政变,早在光绪和慈禧二人死去的那年就政变了,那时候政局不稳,成功率可是比现在高得多。这一条也不成立。 林雄可算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徐树铮之前话中的意思,到了还是没想出个头绪来,看向宋兴等人,他们也是摇头不知。 真是气煞人了,这家伙话说一半就这样挺尸一般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头疼啊! “咳,不就是满清灭亡嘛,又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他满清灭亡了,咱们还都不活了,正他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瞧一步。”林中天一边把玩着驳壳枪,一边像似自语的说道。 见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自己,接着又道:“现在咱们要做的事,那就是壮大自己,等到自己有实力了,到时候就不需要看着别人的鼻孔行事了娘亲我饿了。” 林中天可算是豁出去了,根本就不顾那些看自己就跟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末了,还讨好般的冲着李素娥撒娇喊饿。 这下好了,他这么一撒娇,众人再次将目光移看向了李素娥。 想来也是,李素娥出生大户人家,学贯中西,若不是家中突生变故,意外之下结识了林雄,不然,凭她的家境,学识,相貌,怎么可能嫁给当时只是个小军官的林雄。 连林雄也认为,之前林中天所说的话是李素娥所教,而且自己这妻子也当得起巾帼英雄,若是男儿身的话,出将入相那是早晚的事。 李素娥毕竟是嫁作他人妇的妇道人家,被这么多大老爷们盯看着,任她多有能耐,此时也是面红耳赤,羞得都差将头埋进怀里了。 林雄此时可顾不上什么儿女家常了,这可是关系道自己这林家寨几千号人的生命安危,赶忙开口问道:“夫人,中天方才的话” 李素娥现在也是有点懵,看了看丈夫,又低头看了看儿子,再看看大厅里的其他人,对着丈夫先是摇头,可随即便点头,接着又摇头。 连续几次的点头摇头,可算将所有人都搞懵了。 最是受不了这种场景的元武,此时是抓耳挠腮,左一碗酒右一碗酒的往肚子里灌,就跟喝水一样,不知连续喝了多少碗后,将空碗往桌上狠狠地一掷,大声叫骂道:“他奶奶的,管那么有什么用,就按小鬼头说的,只要咱们自己强大起来,还怕他个球啊,来来来,都喝酒。” 元武这么一吼,使得众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对啊,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等人就是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生活的人,有什么好想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的。 “四爷说的对,管他个球啊,喝酒~”有人清醒过来后,将碗里斟满酒,端起就大口的喝进了肚子。 “是啊,大不了咱们以后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中,有啥了不起的,喝。” “说的好,我陪你走一个。” 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厅,气氛再次被调节了起来。 众人的气氛是被调节起来了,可是林雄几人这个时候确实吐出了大厅,来到了旁边的书房。 “夫人,将中天放下来,你先去厨房准备点吃的再过来。”一进门林雄便对李素娥这般说道,然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 宋兴几人也按序坐了下来,只剩下林中天一人孤单的站在那,显得很是可伶。 “小鬼头啊,小鬼头,你可真是给自己起了个好乳名啊,若不是你四叔来上那么一嗓子,咱们这一大帮子可都还被你给蒙着转呐,说说吧。”林雄看着自己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嘴角处露出的笑不只是嘲笑自己,还是嗤笑林中天。 看到几人瞧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的诡异,林中天浑身一哆嗦,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了,道咧着嘴,干干的笑着“可不可以给个椅子坐坐?!” 众人瞧见林中天此时这副可伶兮兮的模样,不由都大声笑了起来,之前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严肃氛围,顿时间,便消失的无隐无踪。 笑面虎宋兴更是对着林中天招手,示意他道自己这来。“真是个小活宝啊,来,坐到大伯腿上来。” “还是大伯好,不像老头子那么凶,哼哼。”见宋兴招手,林中天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还说着宋兴的好,同时却对着自己的老子林雄冷眼相对,哼哼唧唧的。 瞧见林中天这样子,林雄顿时心里感觉很是败落,面上是板青着脸,暗中却是不停的摇头哀叹。 “好了,中天,你现在可以说说刚才在大厅里的事情了吧,你是有意而为,还是故意为之?”深深呼吸了几下,林雄伸出手做下压的动作,而后盯看着林中天,问道。 “有意而为和故意为之,有什么区别吗?”林中天一边张嘴接过宋兴给他剥的花生米,一边这般回答着。 “额~” 几人被林中天这样的回答给愣住了。 是啊,有意而为和故意为之,有区别吗,性子好像是一样的。 “算了,你还是自己说说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林雄几人顿时感觉对上林中天有点脑子不够用,明明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和他一交谈,自己等人就给绕迷糊了。 同时几人都在心里暗自庆幸着,幸好林中天是自己人,不会坑害自己,不然,自己几人早晚都会被他坑道沟里去。 “说了有奖励吗?”林中天抬头看向宋兴,因为宋兴掌管着林家寨的一切,问林雄几人是问也白问。 “当然有了,亏待谁也不能亏了咱们家的小天才不是。”宋兴一边往林中天嘴处递花生米,接着捏了捏他的鼻头。 “那就好,不然,我才不说呢。”林中天很是自喜的点了下头。 “其实也没什么,春秋战国时秦国甘罗十二岁就拜相,南北朝时北魏的高澄几时就入朝为官,再说如今的紫禁城内,还不是一个比我还小的人当皇帝,这嘛,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像我这样生而知之的更是少中又少,若是能成长起来,以后肯定是人中龙凤” “差不多就行了,别自夸自了,听着怪恶心的。”元武一边装作掏耳朵一边摆手打断林中天的自恋。 “四叔,你看你太不配合了,侄儿以后吃肉肯定也会带着你一起的,你这脾气得改啊。”好不容易这话匣子给打开了,这刚道处一半来却被元武给硬生生的又盖上了,让得林中天很是不爽,便学着宋兴的口气对元武点头调侃道。 “好你个小鬼头,竟敢调笑你四叔,看我不收拾你的,大哥,他让我来抱。”说着,元武唬着脸便伸出手要来抱林中天。 林中天哪里敢让他抱啊,都快吓死了,赶紧往宋兴怀里钻去。 小孩子就是好,有危险了可以求饶卖乖,找人护着,不像长大后,什么事都得自己扛着,连哭都不能。 “四叔,好四叔,我错了,我错了,咱们还得谈正事呢,你说呢。” “总之,我认为为今之计我们得找个家,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子占山为王了,这是成不了气候的。我看东边就不错,可以试着看看”林中天洋洋洒洒输完言,虽然大多数都是废话套话,但里面有料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早就被林中天给惊麻木的几人,此时不得不为他再次的惊愕一下。 “这他奶奶的哪是个孩子啊,分明就是个妖怪嘛,对,就是妖怪。”反应过来后,元武继续着自己的口不遮拦,用他那独有的方式夸赞着。 见到李素娥端来饭菜,林中天从宋兴的腿上下来飞一般的来到李素娥身边,一边伸手往菜盘子里伸手抓菜吃,一边打着小报告。“娘亲,四叔说你是妖怪。” “唉,二嫂不是这样子的,你可别听他瞎说,我是说他是怪物,他不是的,唉,二哥你们为我解释下啊。”被李素娥冷射过来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元武忙摆手解释,可是越着急,就越解释不清。 求收藏下,求推荐下,求大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北洋编外军 “吱呀~” 精神饱满,穿着整齐的徐树铮打开木门,眯着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昨晚酒喝得太过生猛了,导致今天睡过了头,到午饭点这才醒来,而且这脑袋到现在都跟要裂开一样的难受。 “专使大人,您醒啦,我这就去禀告大当家的。”一个被派来伺候徐树铮的小喽啰,倚靠在墙边正眯眼享受着太阳的洒照时,听到有动静后,赶忙站正了身子,对他施礼一礼,而后道。 搓了把面庞,徐树铮声音冷淡的对身旁点头哈腰欲去禀报的小喽啰摆手打断道:“不必了,前面带路,带我去见大当家的。” “是,那有劳专使大人请随小的从这边走。” 对于徐树铮对自己的态度,小喽啰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妥,感觉还很耐受的样子。 在他和众兄弟眼中看来,徐树铮是朝廷的大官,自己此番被大当家的派来伺候他,那还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若是被瞧上了,以后少不了飞黄腾达光宗耀祖的,就算没有被看上,那这段经历也是够自己在兄弟们的面前吹嘘好一阵子的。 在小喽啰的带路下,左转右拐了好一段路程,这才来到议事厅。 身在军旅中的徐树铮知道这寨子面上看似松于守戒,实则,暗哨游哨不断,而且各人所行进的路程都是事先规定好的,不然,他也不会被小喽啰带着走那么长的路。 每走到一处,徐树铮便细心的打量,心里并评估着。 “这真如兄帐下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个小小的寨子怪不得能在此生存下来,而且还得到多方注视拉拢,这没有点二两二,还真转不来,还有他家那小子,真是世间少有。”徐树铮站在议事厅外暗中自语着。 特别是在想到林中天,那嘴角不由上扬。 “哎呀,又铮兄来啦,未及时远迎,还请宽恕。”林雄领着一众头目,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抱拳对徐树铮施礼道。 徐树铮见到林雄向自己走了过来,脚下也是往前快步迈了过去,也抱拳回礼道:“真如兄客气了,我现在可是在你家做客,已经给你添麻烦了,怎能还在这等事上麻烦真如兄呢。” 林雄走到徐树铮跟前,摊手做了个请势。“走,里边请。” “真如兄也请。”徐树铮也对林雄回了下礼。 随后,两人并肩迈进了大厅。 刚走两步,林雄便对身边人吩咐道:“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上菜。” 中国人的习惯,那就是在饭桌上谈事情,而且基本上是一谈一个准。林雄和徐树铮也不例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家都很心有灵犀一般,一一放下了手中的杯筷,就这样的坐在那。 林雄对着宋兴点了下头,而后宋兴起身对着众人挥手道:“你们想下去吧。” 一时间,大厅里顿时空荡了下来,只剩下林雄兄弟五人和徐树铮,共六人。 陪同徐树铮前来林家寨的几人,只是护卫而已,根本是上不了这样的场面的,所以,徐树铮是段祺瑞的全权代表。 待人都出去,门也被关上后,林雄笑着对徐树铮说道:“又铮兄,说说看吧,芝公的条件。” “你先说吧。”此时可不是续交情的时候了,徐树铮正了正身子,表情很是严肃的颔首道。 “那行,我们先说下我们的条件。”林雄还是一脸的笑容,说完后对宋兴点了下头,而后便往椅背上一靠。 “徐先生,这是我们草列的条件,您请看下。”宋兴站起身子从身后的一个袋子里取出几张纸来,然后身子前倾的递到了桌子对面的徐树铮面前。 “徐先生,我们既然归附了芝公,那不管怎么说,我们要一个官身的名头,是不为过吧而且这也是是之前说好的; 还有,我们打算独立成一军,就驻扎在关外,为芝公的偏师这也是可以的吧; 再有一个,就是我们要北洋新军一个镇的标准武器装备,这个对芝公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最后,那就是给我们一块地盘,不然,我们既无法养活那么多的军队,也没有办法给芝公每年上贡,徐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待宋兴这话音落下后,林雄沉着声接着道:“又铮,我想当前的局势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你和芝公应该看得很清,以后这天下是不可能再让满清权贵坐下去的,这坐天下的定然是我汉人,而当今有这个资格坐这天下的朝中的袁宫保袁大帅带领的北洋算一个,南方整天闹革命的人也算一个” 看着手里拿着宋兴递过来的纸,徐树铮是眉头紧锁,越皱越紧。他们提的条件大体还是不过分的,但这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感觉。 特别是在听到林雄的那一番话之后,徐树铮更是在心里盘算着这纸上所提的条件。 良久,徐树铮这才舒缓开那紧皱的眉宇。 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你们想要关外的哪块地,打算养多少兵,每年上缴多少。” 林雄几人互相看了眼,心,这下算是放下了,听徐树铮这口气就知道这是基本就成了,至于他所问的问题,那还不是随便自己几人瞎糊弄,只要等自己壮大起来,管你谁呢,敢给老子颜色,老子就给你枪子吃。 还是由宋兴站起来回答徐树铮的话。“我们要东三省” 宋兴这刚开口,对面的徐树铮就拍桌子跳了起来,大声叫喊道:“什么你们也太看得起我徐树铮和芝公了,就是袁宫保也不敢夸下这等海口,随口就将东三省交付给你们。” 这也确实是够吓人的,段祺瑞现在的官身也只不过是掌管北洋第六镇而已,敢收林雄他们,那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毕竟,这富贵险中求嘛。谁不想更上一步,谁愿意居于他人之下,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额,徐先生,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我们想在东三省寻快地盘,够生存就行,哪有那么大的心思要东三省啊。”见徐树铮的反应这么大,宋兴几人赶紧用眼神交流了下,而后对徐树铮摆手道。 林雄也接着宋兴的话解释着:“是啊,又铮,你也不看看我们才多少人,再说了,东三省那么大,就算芝公给兄弟,兄弟也不敢接啊,咱们只不过是芝公的一颗按在东三省棋子而已,只求一家老小能在乱世中生存下来罢了。” “是啊,徐先生,你多虑了,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他几人也乘机跟在林雄后面附和着。 立足东三省,可是昨天夜里商定好的,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林雄几人是肯定要得到这地方的。 本来林雄他们认为,只要能有块地盘,能有道官身在身,就够了,哪里能有太多的要求。 不过,最后几人却是被林中天成功的洗脑了,也算不上被洗脑了,林中天给李素娥说,李素娥给林雄说,李雄再给其他几人说,别说这其中的诱惑了,就是假话被这么几次一说,那也被说成真话了。 待徐树铮冷静下来后,在心里这么一推敲,感觉事情确实如林雄他们说的一样。 真成了的话,以后芝公若想再进一步,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到时候,自己这铁杆亲信,那还不是位高权重,光宗耀祖了。 一边低语,一边点头,那手指头还不时地敲响着桌面。 徐树铮在心里盘算的差不多了,稍微理了下头绪,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口气说道:“就按你们说的,地盘在奉天附近,到时候自己选,军队人数不能超过一镇,每年上缴一百万龙银,至于武器配置,一个镇是不现实的,半个镇吧,这样可以吧,这已经是我能决定的最大权利了,若还是不行,那得你们派人和我去见芝公,由他亲自决断。” 听完徐树铮给出的条件,几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脸面,不过那眼眸中的欣喜之情是不可掩饰掉的。 确实,其他的事项还好说,就说那军火,徐树铮能吐出半个镇的配置来,那真是打出血了,还是那种有去无回的。 “对了,徐先生,你可不可以请芝公出面,到时候给我们建个弹药厂,可不能在这些小事情再给芝公添乱。”梁稳根冲着徐树铮抱了抱拳,而后给林雄宋兴几人打了个招呼,这才说道。 “弹药厂这样吧,等我回去问问芝公,争取将武器一套全的东西都建起来。”徐树铮想了下,回答道。 在徐树铮看来,这可是好事情,若是将兵工厂建立起来,既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也可以对外贩卖,到时候各路人马还不得围着自己打转。 他心里已经决定,回去后就像芝公阐明其中利弊,而且,这等镇国之器可不能交予他人之手,得自己亲自掌管,不然,等林雄他们势力做大了,哪还有自己指染的份子。 林雄几人知道这个条件不一定成,就算成了,也轮不到自己这些人去掌管,所以一开始就没写进条件里。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林雄他们虽然不看好这件事,但也做好段祺瑞同意建弹药厂的打算,掺沙子嘛,谁不会,龙银,谁不喜欢。有这两样,到时候,这弹药厂还不是在自己掌握之中。 不过,听徐树铮这口气,貌似自己等人的心还真是小了,既然如此,甚好。 没有人会嫌弃有人给自己送家当的,送的越多越好。 “真如兄,你们以后肯定是拿不到北洋的编制的,不过,安排个编外军的编制那倒是可以的,就看你”徐树铮忽然想到现在可还是满清当国,而且满清对北洋的态度是即倚重,又防治,深怕它做大,所以到现在这北洋还只有六镇之兵。 “唉,又铮兄这是哪里的话,管他什么名头,那只不过是吓唬人的无用之物,只要芝公知道我们的心向着哪边那就成了。”林雄轻轻一摆手,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这可是事关今后的发展,能无所谓嘛,肯定是不能的,但不能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等人现在还是匪身,这以后的路,慢慢走再说。 求收藏~~~求推荐~~~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心思 事情谈论的很顺利,双方都很满意。 正事言毕,接下来的交谈就变成交流感情的时间了。 徐树铮吃了口菜,嘴里啧啧的略显羡慕的口气说道:“真如兄,你每天在这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不需要看别人眼色,真是好不自在啊” “哪有啊,又铮兄你这也是太看得起我林雄了,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你我何来今日的把酒言欢。”林雄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虚空中一摆手的回答着。 听到徐树铮的这番话,林雄几人不由的面露苦色,这占山为王的勾当,看着风光无限,可是其中酸甜别人又能知道多少,只有自己才知道其中的滋味。 “说实在的,真如兄,你们兄弟几人都是天津小站出来的,也算得上是大帅和芝公的嫡系,要不然,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得了,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周章跑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新来过,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说真的,徐树铮的这番话可算是发自肺腑之言,毕竟大家都曾在一个锅里舀过食吃,虽然许久不联系,但是这感情毕竟还是在的,所以,这一不小心就吐出了心里的话。 “常言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们这票子人,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英杰,但也不是那狗熊,变通是可以,若要说回去,就算我们几个人有这想法,那下面的兄弟们也是不答应的”林雄也不是那粗心之人,好赖话岂能听不出来,他也是唏嘘一番的摇头说着。 善军者,无不心系上下,徐树铮现在虽然在军中亲自领军,但也是知兵的,他知道下面若是齐心不同意一件事,上方还孤意而为不顾下面的情绪,那军中必生祸乱。 “哦~,下面的人不同意,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徐树铮若是不往这话题上扯,元武也不会暴起,这下好了,他这火爆的脾气被徐树铮给成功的点燃了。 元武拍着桌子,指着徐树铮恶狠道:“哼~,能有什么隐情,还不是朝中那帮家伙去年派人来招安,最后见招安不成,就派兵过来攻打我们,那一战,导致兄弟们死伤大半,要不是我二哥回来及时,现在是否还有这林家寨还两说呢。” “老四,你这是干什么呢,赶紧向徐先生道歉,太没礼貌了,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而且这件事也遇徐先生无关,他今年才回到国内。”宋兴难得的唬了一回脸,对元武沉声道。 林雄他们原本事先就有商议好,元武也给几人保证过,可是,末了他还是爆了起来。 徐树铮淡然一笑,对着宋兴一摆手,道:“无妨,无妨,二当家的多虑了,四当家这乃真性情,有和错之,我徐某人虽为朝廷办事,但也和众位一样,不然,我何以在军中生存下来。” 说来也是,军中人嘛,讲究的是直来直去,不像官场上的那些官老爷子,十句话里面都听不到有半句真话。 可能是被宋兴那唬着的脸给吓着了,元武赶忙正身对徐树铮施礼道歉。 元武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宋兴唬脸林雄笑。 每逢见到宋兴对自己唬着脸,林雄冲自己笑时,元武这心里就开始发毛,两腿都在不自主的微颤着,自己也说不上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跟着感觉走是没错的。 对着元武微微一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而后徐树铮便不在那话题上纠缠下去,他知道面前的这些家伙虽然和自己有说有笑,但一说及他们内部的事情时,那便和自己的界限划的清清楚楚,红脸唱完白脸收场,决不拖泥带水。 徐树铮双手附在座椅上,真个身子倚靠在椅背上,对林雄如此说道:“对了,真如兄,可否让人将我那让人欢喜的侄儿叫来。” “中天前段时间生了场病,现在还没痊愈,估计这会儿还在睡觉,我先派人过去看看,若是已经醒了,便让人带他过来,不然,你也是知道的。”说着,林雄便冲着徐树铮耸了耸肩,苦苦一笑。 徐树铮会心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道,想他林真如也是一时人杰,本来这今后的成就应该不斐,可如今却受牵于一个妇人,看来以后这天下间不会再有他的一席之地了,世间少了这么一号风云人物,不知是悲是喜啊。 就在徐树铮暗中为林雄唏嘘不已时,林中天到了。 “侄儿中天见过世叔,给世叔请安。”林中天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没大没小的一点礼貌都不讲,此时真规规矩矩的给徐树铮施礼请安。 原本还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徐树铮,被林中天这稚嫩的还带有些许奶腥味的嗓音,一下子便喊过了神来。 “我侄儿来啦,快靠世叔近点,让世叔好好瞧瞧我的大侄儿。”徐树铮抬眼见林中天站在他父亲和大伯宋兴之间,连忙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这边来。 林中天一副天真纯洁的样子,跟着徐树铮的招手,便走到了他的身边。 “世叔,你昨晚可是答应给我好多这个的,叫我过来,是不是要给我这个啊,”刚走到离徐树铮只有半步远的地方,林中天便眨着他那灵动清澈且有神的大眼,很是认真的样子说道,说话间还将手伸进怀里,从怀里掏出了昨晚徐树铮喝醉酒后给他的毛瑟手枪。 “额~,这”徐树铮算是懵了,林中天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这大脑顿时有点不够用的。 不等徐树铮开口,林中天便将毛瑟手枪再次放进了怀中,表现的成很是雀跃的样子,一步上前,双手抓住了徐树铮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嘴里还很甜的说道:“世叔你真好,这么快就给我送来了,” 说着,林中天顿了下,两眼四处扫了一遍,又继续道:“世叔,东西在哪呢,你带我去看看呗。” “这”徐树铮看了看对面的几人,嘴巴张了张,可惜的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叫什么事嘛,徐树铮哭的心都有了,这熊孩子到底真是这样子的,还是他父母教的,若真是这样子的,还这要人受的,不过若是别人教的,那他也是够妖孽的,装的这么像,这心机就算一般的成人都不如他。 “世叔,世叔,你怎么了,”林中天扑闪扑闪着他那一双明眸,就这样仰头盯看着徐树铮。 “中天,去你五叔那边,你世叔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是不会不承认的。”林雄一脸玩味的笑容,斜靠在他那专有的虎皮大椅上,这般的说道。 “真的嘛,世叔,你可不能骗中天啊,娘亲说了,长辈不会骗晚辈的,若是长辈骗了晚辈,长辈就会变成小狗狗拉的那坨坨的。”林中天连摇了徐树铮的胳膊数下,然后便松开道。 “噗嗤!” 真在自斟自饮的元武,听到林中天这么一说,不由将那刚入口的酒水给喷了出来,不过在看到徐树铮那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脸庞,连忙正色的擦了擦嘴角,继续喝着自己酒,不过,却在暗中给林中天竖起了大拇指,暗中夸赞着,这小兔崽子,真是个鬼人惊,我林家寨以后看来是不得安生了。 “老五,将中天带到他娘那去,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教孩子这些不雅的话来,真不知道他这大家闺秀是怎么当的。”再听到林中天的话后,林雄也是变脸变色,虽说童言无忌,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不然,就算是泥塑人也有三分脾气的。 接着便转头对徐树铮抱拳,赔礼道:“又铮兄,家教不严,还望你勿怪,多多包涵啊。” 随后,宋兴几人也一一给徐树铮赔礼着。 “是啊,还请徐先生不记小孩无心之语。” 过了好一会儿,徐树铮这才将心中的火气压制下去,脸庞很是僵硬的露出一丝干笑。“无甚,孩子嘛,童言无忌,再说了,他说的也是我亲口答应下来的。” 此时,林中天并没有离开议事厅,而是坐到了他五叔林子冲的身边,吃着林子冲给他夹的菜。 在经过了好几个话题之后,大厅里的气氛这才有了些好转,笑声也是不绝于耳,这酒水又是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也歇息了好一阵子,徐树铮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对林雄几人抱拳言道:“事情已经基本确定了下来,以后我们也算是同僚了,同为芝公效力,这回我也就不多留了,芝公那里还等着这边的结果呢,等下次你们安定好了,我会再来打搅的” 林雄也站了起来,他向厅外望了望,便对徐树铮这番挽留道:“这天色不早了,要不明天赶个早路?” “不了,只要稍微快点,是可以赶上今日的火车的。” 林雄想了下,又和几人对视了眼,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挽留了,以后还请又铮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在芝公面前给我们多多美言几句啊” 说罢,转头便示意宋兴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了上来。 宋兴从大厅后方的取出一个藤竹编成的箱子来,送到了徐树铮面前,看宋兴拎着的神色,那箱子似乎不轻,很重。 林雄指着箱子,对徐树铮笑道:“小小礼物,还往又铮兄不嫌弃。” “真如兄真是多心了,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多此一举。”徐树铮不接也知道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他嘴上如此的说着,心里却在不住的摇头,腹诽着,看来我没有看错这林真如,他这几年来是真的堕落了,以后难成大事啊,不过,只要能用好他,芝公也算是多条咬人的狗,想来还算是有点用处。 真心求收藏,求推荐~~~~再来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质子 林雄和徐树铮并肩走在最前面,后面一众林家寨头目跟随着。 送至林家寨外,早就在那候着的小喽啰将马匹牵了过来。 徐树铮接过那全身棕红色的上等蒙古战马,左脚踩镫,身子往上一用力,整个人便坐在了马背上。 双色扯着缰绳,接过旁边的侍从递来的马鞭。 “又铮兄,你这英姿可得惹得多少闺秀心慌意乱啊,这等宝驹配你这等豪杰,甚好,甚好。”见到徐树铮那行云流水般的上马动作,加上那胯下的宝马,林雄一大老粗,此时也不得不搜刮着肚子里那仅有的辞藻配合着夸赞着。 确实,徐树铮那年轻俊秀且白皙的脸庞,并加上多年来在军伍中所熬练出来的英武之气,还有胯下那惹人的战马,若是这样子还不能够吸引主众人的目光,那还有什么能引得他人的注视。 男人所爱,无非有三,枪,美女,宝马。 林中天虽然是个毛头孩子,但也是不能阻止他那早已成熟的心。 枪,有了,最新的毛瑟手枪,那是一顶一的好货。 美女,想的有点远,毕竟身子还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若是真弄个美女什么的来,别说旁人了,就是自己都会骂自己无耻,下流。 宝马,寨子里是有马,但那些马也只能称作能载人载货的劳力,太不符合自己心中所想和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宝马良驹了。 林中天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的是那天徐树铮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关注关注这些漂亮的马儿,尽是浪费时间凭空乱琢磨了。不然,嘿嘿,这马,还不早在自己囊中了,哪里用得着现在这般眼红。 “世叔,世叔,徐世叔” 正坐在马背上和林雄抱拳说着最后的道别话时,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不用寻说话的人,徐树铮就能知道是谁在叫喊着。 自打听到这声音后,现在,徐树铮不知怎么回事,眼皮不住的跳颤着,心里也很是不平,总感觉有对自己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脸上露出看似很慈祥的笑容,可深处却流露着多种不好的情绪,不过,徐树铮掩饰的很好,周围的人都没能察觉出来他那丝微的变化。 “喔,世侄啊,怎么着,舍不得世叔,想跟世叔一起回京去。” 说话间,徐树铮脑前好似灵光一闪,很是自然地便笑着将那刚想到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真如兄,你看让中天小侄儿跟我回京怎么样,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们肯定会很忙的,不一定有时间来照顾他,而且,就算到了奉天,那里的教学质量也是不如京津的,我可以给他请大儒教他国学,或送他进入新式学堂亦可送他进入咱北洋开的军事学堂里学习军事,你看如何。” 说完后,徐树铮感觉自己真他娘的太聪明了,这法子也能想得出来,这可是典型的质子法啊。 “” “呃” 徐树铮这一番话说完后,站在一边送行的林雄几人可算是傻眼了,这他娘的也太狠了吧,用孩子做质子,那等孩子长大后还不得嫉恨死自己啊,再说了,就是让孩子当这人质,孩子他母亲那里也是过不了关的啊。 这徐树铮可真是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 林家寨一众当家头目无不在心里绯腹着坐在战马上昂头挺胸,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徐树铮。 “大当家的,这可不行啊,少爷他才醒来,身子还很薄弱,经不起长途远行,要不等等”林家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立下这么大的家当,可不仅仅是几位当家的就能成事的,手下能人可不少,这不,有人脑子活络,连忙开口推脱。 “是啊,少爷身子骨还没恢复好,若是再来次远行,那还不得救兵复燃啊,” “对对,病着的人在父母身边才能好得快。” “” 一个人带头说起,接着便有一大批人跟在后面说着各自的拒绝理由。 目的很明确,不同意徐树铮所说,请大儒,送学堂,说得好听,那还不是当人质,再说了,那北京城可不是你北洋的天下,那可是满清的天下,满清的小皇帝还坐在那紫禁城的龙椅上呢,少爷这一去,那还能有回来的机会吗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给林雄壮胆时,林中天来到了跟前。 小脸都快笑成一朵花来了,样子很是谄媚,不过那两个黑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的看着徐树铮身下的坐骑。 林中天站在林雄身边,他没敢上前去抚摸马身。 倒不是说林中天不想,而是不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可是听人说过,这马,越是好马,这脾气越是大,自认自己的主人,别人想碰,那也得拿出本事来,不然,哼哼。 “世叔,你这马好漂亮啊,好可爱,世叔,你看”林中天看了眼正黑着脸的林雄,心里很是无所谓,转头便对徐树铮谄笑道,同时心里也在哼唧着,老头子也太不给面子了,再说了,咱这也是为寨子做贡献不是,多少也可以为寨子讨点实在的东西不是。 其实,林中天想错了,他真是冤枉了他父亲林雄,他还以为林雄是在不满他向徐树铮讨要马的事情。 这小子原来是想要马啊。 待林中天拐外抹角的说了一大通的话后,众人明悟了,闹了这么一出,他这是冲人家马去的。 在见到林中天来到身前后,徐树铮这心是越发的不宁,待听完后他的话后,更是很欢喜的看着林中天。心想,这小子也太贪了吧,见到好的就想搂进自己怀里,昨天是把枪,今天是匹马,若是 越往后想,徐树铮心里越感觉背脊有些寒嗖。 看了看林中天,又看了看林雄,接着又看向远处的李素娥,而后再看向林中天和林雄,徐树铮有点头大,让他对付林雄,那可算是手到把掐,可是加上个林中天,他就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你说林中天是林雄他们教的吧,可他既没说出什么正经话来,也没做什么正紧事,可你若说他是无心而为,让人怎么看也是怎么的不像。 在徐树铮看来,这里外都透着股邪性。 说来,还是关心则乱。 要不怎么有大智若愚这句话来着。 “中天既然喜欢这匹马,那世叔这就送给你了。”说罢,徐树铮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马缰绳递到林中天手中。 紧接着,徐树铮便对林雄再次说道:“刚才小弟所说的,真如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中天很是欢喜的接过徐树铮递来的缰绳,正准备喊个马夫过来帮他驯驯马时,便听到徐树铮和林雄的对话,大脑想也没想,便说道:“我说父亲大人,你看人家世叔都将马给我了,你还板着个脸干嘛,大不了,咱从寨子里找点土特产给人家带回去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说完,林中天也不管林雄是什么脸色和心情了,他现在可是用后台的,而且那后他正好可以治林雄,随口喊过一个马夫来,便牵着马走了。 看着那小小的背影,林雄顿时感觉这心里有股想骂天的想法。 板脸,小气。 这就是他对自己老子的看法? 还土特产,人家要的是你这个土特产,真是个傻儿子,可怜我夫妇二人如此精明之人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傻儿子来。林雄心里不断地咆哮着,他不是冲林中天或徐树铮,而是冲着自己。 “真如兄,你看中天侄儿都同意了,也就是说嫂夫人也是赞同的,毕竟高楼平地起嘛,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你是否?”徐树铮乐了,这回是真的乐了,在他看来林中天这小子还真是活宝。 “那个” “哎~,真如兄,你难不成还不相信兄弟我的为人,你我可是以兄弟相交的,虽说中天是我的侄儿,但我也会视如己出的,在生活和教育方面,你大可放心,至于安全上,你更是放宽了心,咱们北洋虽不敢说在天下间怎么样,但在这京津一带,那还不是横着走的,谁敢欺负道咱们头上来,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徐树铮话是这么说,说的还挺大,但他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而且满清的重地,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参议了,就是大帅和芝公都不敢拍着胸脯说这北京城没人敢欺负北洋人。 徐树铮这番话虽然夸大其实,但也说明了北洋的强大,毕竟手中握有这大清最大一股枪杆子,任谁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手中有没有这本钱。 林雄几人就是从北洋出来的,如何不知北洋的能耐,也知道徐树铮话中的水分是多少。 “这样子吧,我让他大伯和他一起去,这小子就怕他大伯,你也看到他有多皮了,要是不找个人看着他,指不定会给又铮和芝公闹出多大麻烦来。”林雄知道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也只能暗中叹气无奈的点头,在和宋兴对了下眼后,便这般的答道。 徐树铮哪管的了那么多,见林雄连自己的左膀右臂,结拜大哥,林家寨二当家的都给自己送来了,哪里能不收下,正所谓,人质多多益善啊。 “如此甚好,甚好。”徐树铮嘴角咧的都快到耳朵边了,可心里却在冷笑着,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你林真如若是以后能成事,我徐树铮就投你门下,家业刚起步就开始自毁城墙,呵呵。 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京城 就在林雄和徐树铮正商量着林中天未来几年的去处时,不远处的林中天此时正在马夫的帮助下,很是友善的与那棕红色的战马开始交流了起来。 一边壮着胆子伸出那双细小的手很是温柔的抚摩着马头,然后在马夫的示意下往马身摸了过去。 马儿表现的还算温和,并不如林中天之前所想的那样暴躁。 “也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名字,反正我以后就叫赤霄,对,就赤霄,赤霄,”林中天一边顺着毛发摸着马身,一边对马儿轻语道,他才管不了马儿是否同意。 越摸,林中天这心里越痒痒,很想现在就骑上马背,潇洒一回,可是他忍住了,不过,越是忍着,这心里越是心痒的紧,对正拉着马头上套绳的马夫说道, “我想骑上马背,你帮我拉紧绳子啊,别让它跑了。” 马夫听闻林中天的话后,心想这马虽不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但从这些时间的接触来看,脾气应该很好的,不会像寨中那些易暴躁的驽马一样,毕竟这可是上等的战马。 “少爷,您当心点身子,小的想来这马不会有事的。”马夫一边拉了拉紧套绳,一边点头回答着,末了,还叫来一人,扶林中天上马,毕竟他身子还小,够不着马镫的。 来人抱起林中天的身子,一个用劲便让他坐在了马背上。嘴里还不停地叮嘱道:“少爷您可得抓紧这马鞍了。” “没事的,我知道,对了,将马鞍交给我,顺便拿个鞭子来。”林中天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一上马就抓住了马鞍前的抓手处。 待人递送来缰绳和鞭子,林中天接过后,之前还算比较紧张的心,此时也安下了不少。 “驾驾,吼吼,”林中天一边扬着鞭子,一边晃动着缰绳,双腿还不停地没轻没重的扣着,学着前世在电视上学得样子,鬼喊鬼叫着。 就在林中天正沉浸在自我编制的梦中时,胯下的马开始不像之前那般温和了,有点躁动的迹象,马夫也感觉到了不妙,一边安抚着马儿,一边焦急的连声呼唤着“少爷,少爷,您可得当心啊。” 突然,突然赤霄在扒了两下蹄子后跑了起来,不论马夫如何的安抚,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哧溜一下,赤霄拉着林中天跑了出去。 这一跑,可算是吓得林中天这六神无主,魂魄错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好啦,不好啦,少爷的马发了疯,拖着少爷跑了,”林中天是吓傻了眼,但还是有人清醒的,毕竟别人不像他是第一次。 闻讯而至的李素娥,看到那赤霄正拉着林中天不喘气的奔跑着,她差点就给吓得晕了过去,毕竟前段时间林中天可是刚从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现在。 也不顾不得人前人后了,李素娥冲动林雄跟前,就跟一泼妇耍泼一样,指着林雄便恶狠道:“林真如,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夫人这,夫人这,”林雄也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林雄算是看出来了,自打林中天前段时间病愈后,自己在妻子面前的地位算是越来越低了,估计今后,有可能就没有自己地位了。 “大当家的,神枪手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一头目走到跟前,向着林雄禀报着。 李素娥一听这话,这心中的气更是甚了起来。“什么,你想用枪,你这是不是诚心想害死我的儿的,林真如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他可是你唯一的骨肉啊,你老林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你,你,我只知道了,你这是想将我们娘俩往绝路上逼啊,正好好让你以后再娶,你也太狠了,林真如,我算是看透你了。” 说完,李素娥便向林中天那跑了去。 现在往林中天那跑去,那岂不是送给马来踩? 林雄一把抱住了李素娥,哀声求她不要做傻事,就差跪下求她了,可是李素娥此时早就急昏了头脑,哪里还愿意听到林雄的任何一句话,在她看来,林雄就是一个骗子,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一边的徐树铮也是头皮发痒,这匹马不是他的,而是芝公送他的,再说了,他本人也只是善骑而已,并不知马,见到此景,一时也是无两。 其他人的表情都和徐树铮差不多,有些人说实在的,这马背上的功夫不见得好过林中天,甚至都可能不如他,怎么可能能想出解决的法子来。 幸好寨子外的空地较大,没有什么坑坑洼洼或比较突出的东西,不然林中天一旦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那后果可是不能预估的。 “他奶奶的,这小子怎么每天都要搞点事出来,一点也不让人安生。” 说话的是元武这个大炮筒子,他一边叫囔着,一边大踏步的往林中天那走去。 还好赤霄跑的不是一字型路,不然,此时早就跑出了寨子范围。 没过多久,元武便来到赤霄的周围,按照它之前跑的路,在预测好它即将出现的地方等它。 说来急那时快,元武一个跃身,抓住马头上的套绳,费上全身之力与赤霄较着力。 赤霄此时正在受惊中,欲挣脱开元武,左右摇晃,一时无两,接着,便立起身子,准备对着元武蹬上两腿再说。 元武岂能如它所愿,他使出了家传绝活,顺势附到了马身上,至于刚才他是怎么附上去的,没人知道,就是身边的林中天都没看明白。还看明白,就差没给他吓傻了。 元武是大同人,准确的说来,是汉蒙后代,娘舅家是正宗的蒙古人,所以,在马上还是有些绝活的。 却说这马立起身子来,林中天此时吓得是两手一个没抓紧,加上两腿没有夹紧马身,直接就被马给掀了下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还好,这地上还比较泥泞,不然,这一摔,屁股肯定得开了花。 一个月后,一架西洋架式的马车在一匹马的牵拉下,正缓缓地行驶在一条比较泥泞的官道上。 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大一小。两人并没有在交谈,而是正透着旁边的车窗往外面看去。 这辆马车是特意为林中天准备的,可是费了林家寨不少银两才打造好的,所用木料都是上等货,那车轮等物更是从洋行里买的。 “大伯,你看看,这些那里是人啊,一个个表情麻木,一点活力都没有,而且都拖拉着这跟猪尾巴一样的辫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林家寨虽不好,但多少还是有点生机的啊”说着,林中天很是不满的扯了扯脑后拖着的假辫子。 对,是假辫子,林中天趁着所用人的不注意,拿起母亲用的剪刀,就将拖在脑后的鞭子给剪了去。 自己剪去了辫子还不够,还不停地拿着把剪刀在寨子晃悠,不住的蛊惑着众人将这猪尾巴一样的辫子给剪了去。 可是别人怎么可能剪去这父母给予的大辫子,一个个都将辫子盘了起来,躲着林中天走。 至于林雄,更是管不了林中天,现在他和妻子正处在冷战中,一个搞不好,就会加深妻子对自己的不满,甚至于,他都准备讨好儿子,也将自己的辫子剪了去。 林雄可不是那迂腐之人,毕竟也是接受过现代军事训练的人,深知这辫子的恶劣之处,所以在这件事上,还是比较赞同林中天的做法的。 不过,林中天却建议林雄不要急着剪去这大辫子。 因为林家寨现在正准备去奉天发展,那可是满清的龙兴之地,对这辫子的看护程度可是比京城还严的。 怎么说林雄现在也是有官职在身的,这来辫子都没有了,叫什么事嘛。 “大伯,要我看,我们还是别去京城了。”林中天实在是看不下去外面的行人了,拉起窗帘,倚在座椅上,对着宋兴说道。 对于自己这小侄儿,宋兴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对他不能用寻常眼光来看,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现世孙悟空,而且这脑子里想的东西,有时候别自己这活了几十岁的人还看的透彻。 看着林中天那副懒散样,宋兴笑眯眯的看着他,略显一问的问道:“哦,为什么?” “京城,那个地方就那么点大,大官要员加上满清贵族们都挤在那,水那么深,能有我们这出生土匪待的地方吗,还不如去天津看看,说不定,咱们还能撕块肉下来吃吃呢。”林中天有一句没一搭的回答着。 “你这小子,三句不离吃,不过,你说的还挺有理的,”宋兴很是赞同的点头笑道。 “那是,我可是文韬武略,风流倜傥,天下第一的林中天。”林中天很是自恋的扬头道。 宋兴看到他这样子,很是欢喜的探出身子,摸了摸他的头。 “不过,徐树铮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说呗。” “那样会不会不好,要知道,我可不是就为了陪你才来这的,咱们林家寨要想有更大的发展,可不是仅靠段祺瑞就行的。” “这个我省得,所以说,咱们更要去天津,再说了,这京城就算咱们进去了,你没有足够的银子,能敲开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大门吗,有那么多的钱,做什么不成。” 宋兴和林中天爷俩有一句没一句的互搭着,若是不知道的人听见两人此时的对话,还真以为是两个久在官场和商场混迹的老油条在对话。 “大伯,我们先去京城看看,然后再去天津。”林中天想了想,便对宋兴说道。 宋兴算是对林中天一点法子也没有,这小子就是一个让你摸不着路子的小家伙,想一出是一出。 “你不是说不去京城了吗,怎么又要去看看。” “不去是不去,看看是看看,再说了,我还没来过这京城呢,怎么着也得长长见识不是。” ~~~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腐朽的象征 京城,又称京师,位于华北平原的北部,背靠燕山,有永定河流经老城西南。是一座有着三千余年建城历史c八百六十余年建都史。八大古都之一。 京师的地形西北高,东南低。西部为西山属太行山脉;北部和东北部为军都山属燕山山脉。最高的山峰为京西门的东灵山。最低的地面为通州东南边界。 京师毗邻渤海湾,上靠辽东半岛,下临山东半岛,与天津相邻,历来都是兵家必争必守之地,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 而且,这城池的构造在中国来说也是仅此一家,从上空来看,这四周的城池成一个‘吕’字形。 “中天,大伯和你说啊,咱们这初来乍到的,可不能惹事啊,这京城水深得很,就是你那徐树铮叔叔的上官们都不敢拍着胸脯说在这城里横着走,咱们进城后就只看不说,听到没有。”虽然林中天这些都知道,但宋兴还是语重心长的和他好声说道,就怕生怕这小子一个闹热,惹出什么事来。 话刚说完,便看到林中天那怏怏不乐的神色,宋兴不由暗中自嘲了下,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这小东西知道的东西比自己还多,自己真是瞎操心。 此时,林中天一脸茫然的看着车外,心道,这就是京城,这就是满清的统治中心,这就是所谓的天子之城,这,这也他娘的也太坑人了吧。 人们的神色麻木,在他们眼中看不到任何对未来充满希望和那种激情饱满的神态,这也就罢了,毕竟被人当奴隶圈养了两百多年,情有可原。 但是,一拨又一拨的乞丐出现在这天子脚下,那真的是不应该的。 再怎么说,这京师也是汇集天下财富与此,怎么能够出现这等事呢。 纵然有乞丐的身影,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成群结队的出现啊。 林中天越看,心里越是痛,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他感觉自己的到来,似乎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了的。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以旁观者的身份,亲身体验并感受这一幕幕,还是将自己扮成一个救世主样的人物,拯救这苍生百姓。 这种抉择,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林中天很是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内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若按照前世来看,安心当个富二代官二代,享尽荣华富贵,混吃等死那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唉,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一辈子呆在林家寨其实也挺好的。 林中天很是后悔,自己真想抽自己,嘴怎么就那么的贱呢,老老实实地做乖宝宝难道就不行嘛,非得表现的这么让人惊舌。 若是让那些科学怪物知道了,真不知道会不会将自己解剖了。 想到这,林中天就是一阵恶寒。人还是得低调啊! “幺西,小林君,你滴看看,这些支那猪,哈哈哈,真好笑。”一个身穿着和服配着武士刀穿着木屐的浪人,站在路边对来往的行人指指点点,还不时地放声嘲笑着。 “青木君,注意点形象,别丢了大日本帝国的颜面,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支那国的都城,别惹出时来。”被称作小林的小林二野很是不喜同伴的表现,看着行人看向自己二人,不由得眉头紧皱,劝说着同伴。 “小林君,你就是太谨慎了,你们读书人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我们是大日本帝国人,难不成他们这些支那猪还敢对我们不利,若是真有那个人,那也得问问我手中的刀同意不同意。”青木一郎很是不屑的摇头对小林二野,讥讽道。 看到同伴如此的狂妄自大,小林二野不由在心中暗自叹息着,国内大多数人都认为自打败满清和沙俄后,大日本帝国已经挤进了世界一流的列强行列,对满清这愚昧的国度那更是看不起,对此他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在他心里,他认为,不应该小瞧任何一个人,但也不能过度的夸张敌人。 这片土地上,此时正在进行战争,南北之间争夺着对这片土地的统治权。 而从各方面来看,显然是南方的革命气势比较盛,也得人心。 但是,北方的保守和顽固势力也甚是强大,他们拥有一大批新式军队,而且地方上也有很多愚忠于满清的士绅。 故而,虽然从场面上看,现在满清权贵全面退缩,但这岂不是以退谋进之计,一旦时局风云变化,他们可以再次出来,重整乱局,到那时,可真是振臂一呼,一呼百应,从者如云。反之,他们可以守着这些年四处收刮来的财富,安心做个富家翁,以了此生。 小林二野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中国通,但政治和阴谋是相通的,而且两国之间的文化传承也同属一脉,故而,他不需要到处去收集材料然后加以分析就可以大体知晓未来之中国的状况。 作为帝国大学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而且主修的还是东亚史,小林二野深刻的明白,京城里的那帮子满清权贵算是没落了,自从他们答应逊位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是被扫进历史的。 不过,这片土地,这个国度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小林二野也是心里没底。 共和,亚洲第一共和。名头不错,可是又有什么用,世界的核心可是在欧洲。 “青木君,我们快些赶路吧,别误了事。”小林二野感觉自己经验还是浅了,有很多问题都浮在脑海里,却是得到任何合适的解释。 “小林君,就靠你我二人的脚力,那多无趣啊,呶,有人给我们送马车来了。”青木铃对小林二野努了努嘴,示意那边正有一辆马车朝自己这边行来。 谁人不喜欢奢靡,谁人不喜欢省事c走捷径,除非他有病。 小林二野没说话,只是很安静的站在一边,静看青木铃的表演。 他是高素质的文化人,帝国的人才,而不同于青木他们这样粗鲁的没落武士浪人。 “嘿,你滴将车留下,你滴走开。”青木铃将武士刀竖立在身前的地上,一手指着正向他迎面而来的马车,颐指气使道。 得益于日本国内强大的侵华思潮的影响,日本有很多人都会说些汉语,无所谓精通是否。 “我滴讲话,你滴听明白没有,快点给太君我挪开位置。”青木铃有些结巴似的,说话很是不流畅。倒不是他本身说话就结巴,而是他本来就瞧不起眼前这些占着好地方的劣等人,故而对着汉语更是不敢什么兴趣,但周围的人又都在学,所以他也学了些,不然聚会时就自己一人不会说汉语,那多丢面子。 正坐在马车中迷茫的思考着人生的林中天,因为马车突然地停了下来,导致他没坐稳,一个撂撅。 “阿二,你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给我滚回林家寨去,别跟着出来丢人现眼的。”马车这么一停,使得林中天这头在马车那硬木上磕了几下,加上之前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怨火,此时正好有了发泄口,冲着前面驾车的阿二怒声骂道。 此时,宋兴却是一脸的平淡,继续闭目眼神中,对于马车在路上时而加速,时而急停,他是见怪不怪,毕竟路又不是自己家的。 “公子,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有人想打劫咱们。”阿二坐在马车前端,也是一脸的晦气。 他娘的面前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被马蹄踢了,竟然敢打劫到老子头上,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出生,不过因为二当家的千叮咛万嘱咐要将理,不得动粗,阿二都想对马屁股甩上一鞭子,从对面那傻子身上碾压过去,而且他穿的衣服还和自己这些人不同,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个废物,你不知道自报家门啊。”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没多少时日,但林中天却是很好的与时共进,正所谓,一个环境造就一类人,他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是呆在土匪窝里,甭管母亲是如何的大家闺秀,那也是改变不了土匪的性质。 “呔,想打劫也得事先打听打听,我们是林家”阿二听到公子的指令,立马就将鞭子指向对面的青木铃,大声道。言语中很是自得自信,也是,林家寨可是很有威名的,连官兵都打退了,听说小东洋还有派人来拉拢过,只不过几位当家的没同意,这些都不是他阿二知道的,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喽啰而已,连个人都没杀过,平时也就是喂喂马,打扫打扫卫生。 还没等阿二将家门报出来就被车厢里传出来的声音给打断了,“混账东西,平时怎么教你的,还不给我闭嘴。” 宋兴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那气息甚是让林中天寒颤不已,太吓人了。 宋兴好像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吓到林中天了,随即便收起那一身的杀气,对他和煦微笑道:“中天不怕,来,坐到大伯身边来。” “大,大伯。”虽说也是经历过生死,且两世为人的林中天,此时真是怕了,他两世来也没见过有人身上会有这般摄人心魄的气息,就算有,那也是书上瞎写着玩的,谁相信那是真的啊。 看到侄儿被吓得说话都说不利索,宋兴也很自责,但自己那一身的杀气也不是自己愿意想有的,那是一场场战斗一条条人命堆积起来的,自己也是没办法,若不如此,自己这小命早就不知道被谁给取走了。 而且自己自打出了林家寨这压力便无形的增加了不少,越是临近京城,这压力越是大,故而,他不得不想了很多可能,心思缜密的他也不可能如诸葛孔明那般神鬼奇士,能料事如神。 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宋兴一手摸到了佩枪,一边将林中天往自己这怀里搂了搂,不管他愿不愿意。 “阿二,问一下前方所来何人。”宋兴做好一切准备后,便冲着前面的阿二吩咐道。 阿二刚才也是被二当家的给吓得不轻,幸好在林家寨没有偷过懒,平时也有练过武,不然刚才都有可能跌落下马车去。 阿二应了声后,便对着面前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家伙将宋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青木铃,你滴快快的将马车交出来,我滴没耐心和你闲扯。”青木铃仰头大声道,特别是说道大日本帝国时,这声音更是中气十足,十分的自豪,感觉自己做为日本人就是高人一等,日本人就是上等民族,不是眼前这些劣等人所知道的。 “日本人?” “哼,这些日本人本事真是不小,连我们的路程他们都知道,真不知道他们还知道些什么。”听闻面前是日本人,宋兴这脸顿时黑了下来,冷声自语道。 宋兴可是去过日本,他对日本没有好感,在他眼里,日本人就是卑鄙的小人,为了达成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择手段,而且日本人特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小鬼子?”林中天现在缓和了过来,听到宋兴说的话,他也很是潜意识的开口便道。 “小鬼子?嗯,不错,这词形容的很符合,日本人就是欧洲人的一条狗,欧洲人是洋鬼子,他们日本人称为小鬼子,正好般配。”宋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还满意的点头语道。 日本人的贼心,可谓是路人皆知。可知道归知道,宋兴也琢磨不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小鬼子青木铃走了,他和小林二野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走了。 这下子,宋兴更是眉头紧皱,实在是搞不清这些日本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宋兴真是想多了,小日本只不过就是想用他这马车当脚力而已。 当然了,青木铃和小林二野,一个是没落的武士,一个是帝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们两个走在一起若说没有日本政府背景,说给谁都不相信,而且,刚刚来接他们的马车,有路人认识这辆马车。 求收藏,求推荐~~~谢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没杀人 宣统三年,夏。 林中天已经在天津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还记得那会儿刚在天津安顿下来时,林中天便拾撺着宋兴开了家报社。 都说,报纸是咽喉,而且这个信息流传极度落后的年代里,报纸也算是一门高档货了。 好在宋兴手里的银子比较富裕,答应了林中天的这个要求。 《华夏报》就这样应运而生了,在林中天的指示下,报纸的内容,尽可能的照顾到满清的统治者们,坚决不和革命党人有任何交集,就算有革命党人投来稿件,那也是转手就交给了官府,毕竟林家寨现在正是发展的时候,怎么能在这上面生出事来呢。 除了不和革命党人有交集外,《华夏报》可算是整个大清内容最为全面的报纸了,内容有,新闻,财经,历史军事,娱乐,科技,读书,房产,洋闻,共四开八版。每日一期。 新闻,顾名思义,详录着最新的消息,都是人们所喜欢关注的政治要闻。 财经,这一版大多数都是林中天在鼓吹着币值改革,不管怎么说,这钱让自己人赚了去,总好过让外人赚了去的好。 历史军事,这一栏大多数都是将历史上的人文和战役用时比较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写上一遍,当然了,也会有最新的外国军事动态和武器介绍和历史描写。 娱乐,这版块是《华夏报》最为火爆的版块,上有戏子,下有,总之,很多喜好风花雪月的文人雅士看这一块还不满足,有时自己也会头上一稿,稿费是小,博个名头是真。 科技,这一块是林中天叮嘱的重中之重,虽然自己没这发明东西的本事,但却是不妨碍他传播科学技术的,国外最新发明,国内就算是仿制,也会被请上这《华夏报》。 读书,这一栏的第一篇文章出自林中天之手,不过,没人知道是由林中天写的,毕竟他现在已经够妖孽了,再妖孽下去,就是老天也会看不下去的。这一栏除了可以发表小说文章,还可以发表读后感之类的文章。 房产,这一版块,最为假大空,上面所录的房产,也仅仅是天津的几处出租房或是正在建和准备建的。 洋闻,喜闻乐见,多由洋人和海外归来的人在上面写的内容,而且,这一版块也不是给中国人看的,全版洋文,有英文,有法文,有日文,有德文,有俄文。 正因为全面,三教九流都有顾及到,所以《华夏报》发展的很快,快到让人惊讶的速度。 总之,宋兴现在乐的合不拢嘴,整天笑呵呵的,因为前期所投下去的钱,早就赚了回来,现在这报社是处于盈利状态的。 不过,就算《华夏报》亏损了,宋兴也不会皱下眉的,他还是会和现在一样满脸的笑容,因为,长时间的笑,导致他现在这脸部的肌肉有些不正常了,再说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板着脸了。 在天津,林家寨的生意,可不是仅仅就报社这一档子。 码头,房产,钱庄,工厂,酒楼 只要能赚钱的,宋兴都有涉猎,除了鸦片馆。 有钱,就是任性。 反正这些钱,大多数都是林子冲带着林家寨的兄弟们洗劫官府所得的不义之财。 正所谓,不义之财如流水,大部分被送到关外去建设林家寨新的大本营了,剩下的一部分就被林中天拿出了些做生意,还有一些就是送给北京城里的满清权贵和天津的军政两界的要员们。 说到抢劫,那可是林家寨的看家本领,但以往也只是打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的劫,像现在打劫官府那可是头一遭的事,一开始众人都不敢,但是,耐不住林中天这张嘴啊,再说了,林中天可是有后台的,他一有问题就搬出自己的母亲李素娥和父亲林雄来。 现如今,京津的场面上,谁人不知“笑面虎”宋兴宋大老板。 知道归知道,但是对他的过往,却鲜有人知。 总之,大家伙都知道,宋兴为人不错,而且官面上有人护着,特别是北洋军里也是有人的,这更是让众人不得不按下那一颗躁动的心,不然,任凭宋兴的本事再大,本领在强,在利益面前,他还是受不住那些家伙的吞噬。 “还是中天说的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刚参加完一个晚宴,摇摇晃晃的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后,宋兴小声的自语着。 一想到林中天那小子,宋兴这脸上的笑容越是浓郁了起来。 若是告诉外人,自己所办的这些个产业其实都是一个六岁点大的孩子在后面指使的,那众人得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一路的遐想,让得宋兴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间,便到了自家的院子。 这是一个二楼洋房,是特意买给林中天住的。 没办法,这小子死活不住四合院,非得住这洋房。 洋房带院子以及附近的地皮,可是花了宋兴近五万龙银,这还是自己在暗地里派人恐吓之前的房主后的朋友价,不然,没个二十万龙银,是甭想拿下的。 因为不是租界,所以安全不能够有所保证,故而,宋兴在外围建了些房屋,交由从林家寨出来的兄弟们居住,算是警卫吧。 本来,宋兴也打算将林中天送进租界去的,可是这家伙,就是不去,还说“此生不入租界半步”,“不收租界,誓不为人”,“早晚有一天,这些耻辱都要加倍偿还给这些洋鬼子” 这些话也不知道林中天是从哪学来的,而且宋兴本人也很反感租界和洋人,但是自己又不得不与他们打交道,因为奉天那里,现在急需各式机器,林中天又不让采购东洋的日本货,这段时间来,可算是急坏了宋兴。 “公子睡了没?”在管家的搀扶下,宋兴下了马车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林中天睡没睡觉。 管家是林家寨出来的,而且也是宋兴身边的亲信。 “睡了,今天公子闹了一天,这不刚睡下去不久。” 宋兴天没亮就出门,到现在才回来,听到管家的话后,正了正身子,然后摆手让其他人退下后,问道:“闹?怎么回事。” “还是前段时间的那事情,没您的允许,我们怎么敢让持枪公子出门啊,毕竟他还小。” 管家也很是无奈,对于林中天,他是大声不敢出,也不能有怨言,只能好声细语的相劝着。 “这小家伙,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由我来处理,退下去早点歇息吧。”果不出宋兴所料,他先是摇头一笑,然后背手对管家道。 这个院子的规矩没那么腐朽,仆人们只要做好本职后,该休息的休息,该睡觉的睡觉,不需要非等主人都睡了才去睡觉,而且,偌大的庭院,夜晚也是有人守着的。 宋兴踏着铺有红地毯的木质台阶,很快便来到了二楼。 二楼,宋兴很少上来,因为他的书房和卧室都在一楼,二楼是林中天的私人空间,除非佣人里打扫,不然,谁也不可以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下进入他的房间。 宋兴站在林中天的卧室外,敲着门,并用那不是很大的声音对着里面喊道。 “中天,睡了没,我是大伯,可以进来吗?” “大伯,你等下,我这就去给你开门。”林中天只穿了个小裤衩,便光溜溜的从床上下来,去给宋兴开门。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宋兴进了房间,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随口的问道。 林中天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天这么热,叫人怎么睡嘛,大伯,让人去开个电扇厂,还有发电厂。” “你小子,这些事情已经在办了,货单已经给了德国人的汉斯洋行,对了,我听说,你今天很不听话啊,能和大伯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得宋兴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虽然现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但还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宋兴不提还好,这刚提个头,躺在床上的林中天便蹭的下坐了起来,气鼓鼓的冲着宋兴囔道。 “大伯你不说,我还要和你说道说道这件事情呢,你整天让人将我看住,不让我出这院子叫什么事啊,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我上街去,再说了,我一个小孩子,又不会做出什么败坏家风的事情来,凭什么就不让我上街了。” “不是大伯不让你上街,而是你上街就上街,带把枪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前段时间惹下的事情,导致我们双木商行现在的生意难做了不少。”宋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一脸笑呵呵的样子。 听到宋兴这么说,林中天顿时气泄了不少,道:“那能怪我吗,谁让那些小日本欺负咱们中国人的,不要说是我,就是大伯你看到了,也不会不出手的,再说了,我们不是已经赔过钱了吗,现在咱们又不欠他们的,以后小爷我见着小日本还得给他们吃枪子,大不了赔钱罢了,反正咱有钱。” “你看看你,真不知道你这是像谁,动不动就舞刀弄枪,那小日本再不济,那也比咱们现在强,中天,咱们现在势不如人,听大伯的话,先忍一忍,等咱们强大起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宋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林中天。 “大伯,你别说咱们实力了,老头他们也太能磨蹭了,到现在连一万人的队伍都没拉起来,怎么办的事,到时候怎么在乱局中浑水摸鱼,你给他们发封电报,就说,现在不要有任何顾忌,三个月内,对,就三个月内一定要拉起两万人的兵马,而且要百分百的控制住奉天一带。” 听到林中天这大开狮子口,宋兴一时语塞。 到底谁是老大,这小子才几岁啊,现在就开始指挥起自己父亲和几位叔伯了。 不过,听他的没错,至少从去年到现在看来,他是正确的。 略微思索了番后,宋兴点了点头算是应诺了下来,接着又将话题转到了林中天身上。 “中天,你今晚可得给大伯一个准信,以后不能在随意杀人了,不然,大伯就将你送到北京去或请你母亲来。” 一听到北京和母亲,林中天顿时蔫了,北京那可不是汉人的天下,整个内城里,基本上都是满人,外城的条件落后不说,就是看那些目光呆滞,整天跟游魂一样的人,也是够人受的,相比之下,还是天津好,至于母亲,嘿嘿,那还是在老头子身边做个贤内助这才像话。 林中天很是认真的对着宋兴点着头,送着他出门,不过心里却道,小爷我有杀过人吗?没有,绝对没有,小日本那可不是人,至少在自己心中是不算人的。 泪奔~~~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蝴蝶起舞(一) 奉天,总督府内。 “奉天暂编陆军第二十镇四十协林雄前来报道。” 赵尔巽坐在上首座上,一手拿着蒲扇扇动着,一手持着宜兴产的紫砂壶,时不时的抿上那么一口,眯着眼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林雄。只见林雄身着量裁精致的呢子军装,加上炯炯有神的双眼和他那军人的妻子,整个人显得很是威武,直挺挺的站在大厅里。 “嗯,坐吧。”赵尔巽很是满意林雄给自己的感官,啜了口茶水,而后嗯的声,点头示意林雄不必站在那里,自己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职不敢,大帅在上,职听训。”林雄一脸的严肃,站在那巍巍不动,大声的回答着。 赵尔巽本就出自军中,曾任奉天将军后又接任东三省总督,现在又被朝廷给调来任东三省总督,没曾想自己离去的这些年岁里,这奉天却冒出了不少军中新锐,细细一打听,也就这第四十协的协统林雄有点看头,故而,今日这才传唤他来总督府下。 “嗯,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模样,很好很好,本官甚是欣慰。”赵尔巽放下紫砂壶,指着林雄说道着。 林雄目视着前方,听得总督说的这番话很是不解,有些不知所以然,没头没脑的,想开口问问这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最后还是忍住没开口。 赵尔巽好似没看见林雄那欲言又止的的样子,低着头轻描淡写一般的随口说道:“近来军中不平,林协统对此有何见解。” 听闻赵尔巽的这番话,林雄心头顿时一紧,旋即便松了口气,组织了下言语,答道:“时下革命党人四处蛊惑人心,加之新军中人多有接触外界事物,对外界存满了好奇猎奇心理,故而使得军中军心不稳, 不过,我奉天远在北方,毗邻京畿,且又是大清龙兴之地,民风淳朴,想来革命党人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左右奉天军政,所以,依卑职看来,此间事,无甚,只需利益导之便可。” “呵呵,看来真如心中早已有了安下军心的方法了。”此时,赵尔巽已然坐正了身子,张开双眸,眸中精光闪烁,如同锋利的刀一样,直逼他人之心肺,可是在话里的语气却是温和了不少,还唤着林雄的字,而不是称呼他的官职。 “卑职无才,身处军旅,眼见军中不稳,故不得不思索寻求良方,如今也只是在所率部属间试行,效果不甚,故未曾向总督禀明,还望总督恕罪。”说着,林雄对赵尔巽行了个军礼。 “无妨,本督可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真如近年来的功绩可是众人皆知,本官又岂能不晓,真如的本事,本督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才会遣人去军营里将你唤来一见。”赵尔巽一摆手,再次的眯起了双眼,笑眯眯的看着林雄。 这边话音刚落,赵尔巽又开口道:“听闻真如出自天津小站,编练北洋新军后更是深得袁宫保的重用,而后因事离开军伍,可是令本督不解的是,真如这些年来在做什么,本督自领奉天将军一职以来,算来对东三省的各军不说如数家珍,但也是都记在心里,今年五月接到朝廷任命后,本督派人取来各军档案,却发现只有真如你一人是本督不识的,而且也只有你和你的部属不是奉天本省人” 该来的跑不了,该夺得是躲不过的。 林雄早就想过了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曾想这一天来的也太晚了些,导致自己都有些大意了,幸好当初全寨子一分为二,不然,自己肯定会被人攻讦。 组织好言语,林雄便开口回答:“大人,真如确是出自天津小站,之后也是因为惹了事才被迫暂退出军旅,之后,因为段祺瑞段大人的爱惜和关照,卑职才没有真正的脱下军装,去年初,段大人告诉卑职,说奉天陆军因为一些事情,导致现在都没有能编练成军,问卑职是否愿意来奉天任职,卑职没多想便点头应诺,故而,全军中也仅有卑职和部属不是本地人”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怪不得本督离京时段芝泉非得拉着我唠叨了那么长时间,原来你是他的人啊。” 赵尔巽虽然早就将林雄和段祺瑞联想到了一起,但又想到段祺瑞喜欢任用本土本乡人,林雄和他又不是一个地方的,故而也就取消了这层想法,没想到,今天林雄自己却是说出了口来。 看着赵尔巽那好似调侃的语气,林雄不敢托大,连忙正声回应。“大人错了,卑职是大人的部属,是大清的官员,而不是段祺瑞段大人的私人物品,虽然段大人有恩于卑职,卑职不敢忘,也不能忘,但公归公,私归私,决不可混淆。” 开玩笑,别看自己手里握有一个协,几千号人马,也打过不少场仗,但那也是不够人家看的,自己这几千号人马,连个像样的重武器都没有,徐树铮说好的半个镇的武器装备到现在也就看到几百杆枪而已,其他的都在纸面上呢。 “好一个公归公,私归私,有你林真如这一句话,我赵尔巽就敢用你。”赵尔巽虽说是旗人,那也只是汉军旗的,算来也是汉人,对大清说是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危局日日见显,谁不想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立足脚跟。 要想在乱世中能获得一席之地,这枪杆子是必不可少的,不然,谁拿你当回事。 赵尔巽自打领命东三省总督之职以来,很是忙碌,文官武将,只要不是清廷的死忠,自己都忙不迭的与之交往,联络感情,顺带着许以利益获得效忠。 就在林雄正准备回话时,赵尔巽再次的张口问道:“真如,你看那蓝天蔚如何?” 蓝天蔚?! 怎么提到他了,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快,林雄顿时有点感觉脑子不够使了,他现在都有点恨自己那远在天津当人质的儿子了,都是他这小东西搞的怪,不然,老子哪里需要这般的低三下四,诚惶诚恐的。 蓝天蔚,字秀豪,湖北黄陂人,光绪四年生,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还是同盟会辽东支部负责人,第二混成协协统。 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自己现在可是他们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林雄虽然和蓝天蔚尿不到一个壶里,但也不妨碍他知晓他的消息。 愣了愣神后,林雄小心的回答着。“大人,蓝协统毕业于日本的陆军士官学校,和他比起,在军事上卑职不敢妄称,但是,他所统领的第二混成协与卑职统领的四十协并不在一地,所以,卑职与他并不熟悉。” 别说是真的不熟悉,就是熟悉也说不熟悉,蓝天蔚的革命党人的身份那可是众所皆知的,只不过他的表现和其他革命党人不同,加上他上头有人,所以才会让他坐上协统这样的要位。 看林雄的表现,和自己得到的消息来看,赵尔巽相信林雄没有骗自己,也就是说,若是运作得当,这四十协说不定还是有可能落入自己手中的, 不过,这第二混成协的蓝天蔚却是个麻烦,还好忠于自己的聂汝清在里面当标统,若真出了事情,完全可以用他来替代蓝天蔚, 现在这时局还有些看不清,蓝天蔚就是自己的搅屎棍,若是没有他,自己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还真有点吃不准该如何。 “真如啊,本督打算奏请朝廷,扩大并加快东三省的新军编练,毕竟这里是龙兴之地而且又有俄国和日本在侧虎视眈眈的,你看如何。”赵尔巽打算好了和林雄交心相交,先用情感来困住他,而后再用利益将他绑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所驱使。 “大人英明,属下定当遵从。”林雄还是一副军人服从上级命令的样子,规规矩矩的回答着。 林雄又不傻,岂能看不出来赵尔巽的意思,不过,自家那小子可是说了,一定要利益最大化,而且还要老子在年内拉起两万人的队伍,那不是坑人的吗,队伍是那么好拉的,这钱从哪里来,这枪从哪里来,还有地盘 说起地盘,林雄就是一肚子气火,这徐树铮太不是东西了,说好的地盘,到现在都没有,若不是自家那小子在后面指点,说不定自己现如今和兄弟们都得流浪街头了。 “本督以为,东三省幅员辽阔,数千万人口,没有十数万人是守不住的,而练兵又非一日之功,所以,本督打算将你四十协拉出来作为奉天新编独立混成协而后再扩编成镇,你看如何。”赵尔巽一脸的笑意,站起身子走到林雄身边,轻声语道。 看到林雄那脸部微微的抖动,赵尔巽很是自得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本督也是公事公办之人,你林真如虽然入奉天时日较短,但功劳不小,加上你本身的才华,还有本督的举荐,我想,有些事情应该可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雄知道自己若是不表个忠心,那今天出不出的这总督府的大门还真是两说。 看着赵尔巽的后背,林雄心里很是矛盾,纠结不已。 最后,一咬牙,心一定。只听得噗通一声,林雄跪了下来,还是双膝下跪。 听到声响,赵尔巽嘴角上扬很是得意,转过身子一脸诧异的样子,道:“真如,你这是为何,本督可是受不起,如今军中不兴这等旧礼了,快快起来。”说着,赵尔巽前倾着身子,伸出双手去扶林雄。 “大人,林雄虽然认识大人时间晚,但林雄却甚是敬佩大人,况大人待林雄不薄,不究林雄过往总总过错,林雄不知以何为报,大人,林雄不才,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还请大人收下林雄,林雄家中双亲已不在,所以林雄想拜大人为师,愿意侍奉大人左右。” “哎啊,真如,你我同僚,共为朝廷和皇上办事,这没什么,只是,你要拜本督为师,这是为何?”赵尔巽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询问道。 “大人,林雄早就听闻大人的盛名,甚是仰慕,只是林雄和大人并不相识,又怕旁人谣言败坏大人名声,所以,林雄一直以来,也就没敢多与大人亲近,今日大人唤林雄前来,林雄实在是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所以这才说出口来,” 林雄的样子很是真诚,一点不似作假,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两行泪,看得赵尔巽很是动容。 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蝴蝶起舞(二) 数日后,东三省的总督府外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真是门庭如市。 总督府外的旷地上停满了各式各类的交通工具,有轿子,有马车,有战马,有西洋产的小汽车, 这日,总督府内张灯结彩,内外被下人们打扫的干干净净,犹如新置办的一样,不染纤丝尘埃。 “恭喜恭喜” “贺喜啊” “恭喜老帅喜得佳徒” “大人好福气” “真如兄真是大气运,能得大帅的赏识” 前来总督府的各人,对着赵尔巽和林雄行着礼,嘴里不断的恭贺着。 设在门口处的礼品记录官更是忙碌的头直转,一边要登记礼物,一边还得唱声来人的官职和姓名。 这只不过是个拜师礼而已,就搞得这么大动静,若是过寿辰或娶妻生子那还不得闹腾到北京去。 别看只是个拜师礼,很多人可是是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来凑凑热闹的,而且还没这个门路,人家此次所邀请的人,不是东三省的文武要员,就是本地的名绅大贾,或是西洋各国驻奉天的使节和各类洋行的经理之类的。 “大帅,吉时到了。”总督府的大管家移动着身子,快步来到正与外国驻奉天的使节们闲聊的赵尔巽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道。 “嗯”赵尔巽双手扶在椅柄上,撑起了身子,随即便抬手做出请姿,道:“诸位先生,礼仪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各位随我移步至大厅,阿福,你让人照顾好各位先生。” 说完,赵尔巽当先一步走出了房间,去往大厅处。 “各位先生,还请跟我来。”大管家赵福躬着身子,领着数位洋鬼前往大厅。 自打辛丑年签订了条约后,这满清的朝廷就彻底的沦为了列强统治中国的工具,上上下下的贵族官员,没有一个不是将这些洋鬼子当祖宗供养着,深怕惹了他们不高兴。 好一个以华制华! “吉时到,行礼!”随着喝唱官的这一声,众人都坐在那或站在那屏住呼吸不在交头接耳的闲聊续交情了,都将目光转看向正堂的两个关键人物身上。 其实,中国的拜师礼真的很无趣,就那些流程,第一次看着还觉得新鲜,第二次马马虎虎的还能接受,第三次,简直就让人觉得崩溃,过程太过古板僵硬。 一系列流程下来,随着喝唱官的一声“礼成!”。这大堂里顿时喧嚣了起来。 众人按照身份地位依次来到一对师徒面前贺喜到。 却说林雄拜赵尔巽为师后,在这东三省一带,那真是比一年前更是混得开,乐得他心里直埋怨一开始没有紧抱着这样的大腿,白白的浪费了这一年的好时光。 虽然赵尔巽没有给林雄升官,但是也听从了他的建议,开始整改东三省的地方武装。 先从奉天一地开始,而后吉林和黑龙江。 将各个地方的巡防营进行裁编,不能用的给点大洋让其回家,能用的则改编成总督府直属的警察队伍。 还别说,这个建议很合赵尔巽的心,毕竟这乱世即将到来,手里若是能握有一支军队,只要在大势中站对了队,那便可让自己立于不败。 赵尔巽现在很满意自己这刚收的徒弟,待人处事真是面面俱到,就是有点闷,不肯多说一句话。对于这一点,赵尔巽也很释然,军人嘛,就应该少说多做,服从命令,不然,这军队还怎么管。 “老师,您唤我。” 随着林雄的一声轻语,将赵尔巽从意想中拉了回来,随即嗯了声,便点头示意他坐下。 师徒嘛,犹如父子,而且林雄的父母也早已不在。 “真如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你那些个师兄师弟唉,不谈他们了,一说起他们为师就气不打一处来。”赵尔巽看着林雄便想到了自己那些个不成器的败家玩意,说着便摆手不语。 这是人家自家的事情,林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便随口宽慰道:“老师不必担心,师兄师弟们是呆在京城呆久了,本性是不坏的。” “不说他们了,对了,真如,我那孙儿现今回来没,我这当师祖的可是还没见过他呢。”赵尔巽轻轻一摆手,继续到。 “还没,不过,不过” 瞧见林雄说话支支吾吾的,赵尔巽有些不高兴了,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父子闹矛盾了?” 林雄岂能听不出赵尔巽那话语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你都已经拜我为师了,你双亲也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天,你得听我的,也就是说你儿子也得听我的,现在你将你儿子放置在天津,叫我如何能放心的用你。 “老师,徒儿无能,教子无方,还请老师处罚。”林雄刷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直挺挺的跪在了赵尔巽的面前,低头认错着。 “徒儿每天都让人往天津发报,先前几天还有回信,可是往后几天这电报如同泥石归大海,有去无回。不放心之下,徒儿便遣人去了趟天津,可是,哪知道,这人还没到天津,就赶忙回来报信,说” “什么?此事可当真?”听到林雄的说辞后,赵尔巽蹭的下站起了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着不可思议的惊讶之色,问着林雄。 “徒儿不敢说假,此事当真。”林雄跪在地上,挺起胸膛,虎目里泪花滚滚,对着赵尔巽投来的目光重重的点着头。 “哈哈哈” 看着突然大笑起来的赵尔巽,林雄心头一凛,连忙唤道:“老师” 这时,赵尔巽收起笑声,倾着身子,伸出双手将林雄扶了起来,道:“真如,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这徒孙若是成长起来,谁能敢说他不是另一个武悼天王。我辈不如!” 放开林雄后,赵尔巽往门口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我辈不如!” 是的,自道光年间开始,这华夏大地上是受尽了列强的折磨,特别是甲午年间和辛丑年间,小东洋欺我华夏无人也敢上前挑衅,而后八国联军侵华,这一幕幕的惨状,至今都无法从赵尔巽的脑海里挥散去,这就是一场梦魇。 现今,一个孩子,才几岁大点的孩子,胆敢在天津叫嚣正如日中天的日本人,真是不可思议。 不行,我得保护他,不说他今后到底能有什么成就,就凭现在他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就凭他是我的徒孙。赵尔巽心里这般想到,随即便走向书房,而后唤来赵福,给了他一封信,让他现在就去北京城。 对于赵尔巽的表现,林雄是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他现在压根就没这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他现在很忙的。 “二哥,天津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元武与林雄并马而行,随口问道。 “还没呢,大哥在那边,不会有事的,而且老五也去帮衬了。”林雄眺看向远方,心里虽然担心,但给他人的感官却是他很自信。 “二哥,要不我也去吧,有三哥辅佐你就行了,我去怎么着也能冲锋陷阵的。” 看着自己这结拜的四弟,林雄顿时心中一阵感慨,人生真是无常,若是当年没有从军队里出来,又怎么会和这几位既能共患难又能共享福的兄弟呢。 “没事的,这段时间,你得多上上心,我感觉军中那些革命党人这段时间来,很是不安稳,你一定要将这奉天城里的警察掌握在咱们手中,还有”说着,林雄便示意元武探过身子来,附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着。 “二哥,依我看,不如直接”元武说着,手上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更是狠狞不已。 “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他深受老家伙的重用,只要按着计划来,这奉天着无恙。”林雄很是淡然的说道,神情蔓蔓,很是自信一番。 “嗯,对了,你有时间回趟家吧,二嫂都快烦死我了,每回看到我都问我你和中天怎么样了,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让我怎么和二嫂说啊,”元武很是苦恼,兄弟五人,现在就他隔三差五的还往林家庄跑,其他几人,特别是老大,都有一年多没回来了。 “再等等吧,这段时间,你在多辛苦辛苦。”看着自己这四弟发牢骚的样子,林雄真想将这等场面刻录下来,以待以后拿给他看。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呼啸而来。 “标统大人,总督有令,让您去趟总督府。” 本来,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正好天气也不是太热,和老四便骑马出来散心,出来还不到两个时辰,这事情便又来了。 和元武对视而笑,随后便调转马头,猛抽了下马屁股,疼的胯下的马蹭的下便加快速度,往前奔驰而去。 不一会儿,这空旷的大地上,便只剩下元武和几个随从以及几匹战马。 “走吧,咱们也回。”元武从小到大,就没有观赏风景这么一档子事,你让他一个人去看风景,那还不如让他找点事做呢。 求收藏!求推荐!求大腿!~~~~今天来的晚了,请原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蝴蝶起舞(三) 转眼间,便到了金秋季节,那鬼机灵般的林中天也可以安生的喘口气了。 这几个月来,他就差变成老鼠了,时不时的遭受着一些人的袭击。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隔三差五的便去找人晦气,就是泥塑人也是有三分脾气的,何况那些在中国这片大地上不可一世的日本人。 几个月来,林中天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人不跟狗一般见识! 对于这个道理,他是亲身体会,这些日本人就他娘的不是人,那鼻子比狗都灵敏,都说他们欺软怕硬,可在林中天眼里,这些日本人哪是欺软怕硬啊,简直就是看人咬。 就是白种人,那也是看国家的,若是那些已经没落的小列强,只要可以,日本人会毫不犹豫的咬上去,若是英国或美国等国,你就是在大街上乞讨,那日本人也是点头哈腰,深怕得罪。 至于,这手下败将中国,呵呵,不好意思,在日本人眼里只有被敲诈勒索和剥削的命,胆敢和大日本帝国作对,都通通死啦死啦滴。 在一些人的斡旋中,日本人得到了许多好处后,很是大气的摆手,暂时放弃了对林中天的诛杀。 其实,这段时间来,最倒霉的不是林中天,而是宋兴,这个笑面虎,现在可真是虎落平阳了,这几个月别说生意了,就是奉天那边要的货物都没有备齐,而且还陪给了日本人一笔巨款一百万大洋。 一百万大洋,那可是能买许多东西的,现在却白白的便宜了日本人,想到这,宋兴就一阵心痛,好在,他们来钱也快。 这边给钱给日本人,那边不出十天,就可以从日本人那里连本带利还翻倍的再赚回来。 正因为这样,所以宋兴才会允许林中天这般闹腾,好在这小子聪明,知道些兵法,不然,他们叔侄二人还真的被日本人给活吞了。 却说老五林子冲,本是被林雄派来协助宋兴保护林中天的,却被林中天给阻了,让林子冲每天带着些身手好的还有特长的兄弟,进行特殊的实战。 所谓的实战,那就是逮着日本人就杀,管他什么人,只要落单了就灭口,天津杀,北京杀,上海杀,奉天杀,只要有日本人出没的地方,那就有林子冲他们的身影,当然了,除了杀人之外,还得赚点外快,在林中天看来,日本人的钱财那都是搜刮中国人的血汗钱而来,所以,他特意叮嘱着已经对杀日本人为嗜好的林子冲对于金钱的观念。 还好他们这一档子人都是绿林出生,不然,这么艰巨的任务,还真没办法接手。 十月的天,有点萧瑟,伴随着一阵秋风吹过,让人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北方,已经有些地方已经下起了雪。 此时正在天津深居简出的林中天很是不安,武昌那边的革命党人已经占领了武昌并且推举黎元洪为军政府都督,可是,整个华夏大地并没有多少地方积极响应这创世纪般的革命。 特别在北方,那更是一点革命的迹象也没有,好似大家都不知道一样。 这些天来,林中天每天都要和奉天那边通上几封电报。 虽然林雄他们很信任林中天,但那也仅仅是信任而已,并不是他说什么都对,说什么都采纳,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毕竟他们才是长辈,毕竟他们人生阅历比他足,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掌控者执行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林中天所想的有些不一样。 不过,林中天并不气馁,他相信历史的大方向,毕竟他自己就是从历史中过来的。 中国,必将共和,从此再无皇帝。 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有些木讷的各地革命党人纷纷的响应起武昌,在各个地方拿起枪扛起炮,向顽固的满清统治者们发起进攻。 大势! 何为大势?! 顺者昌,逆者亡。 民心所向,共和毕将到来,民心所背,满清必将灭亡。 当一封接着一封的电报,如雪花般的飞到林中天的居处,乐得他是手舞足蹈。 这是一个大时代,对的,这的确是个大时代。 几千年来,中国人的头上总是有个皇帝压着,现在中国人已经受够了,他们将要将这个皇帝推翻掉,而且从此以后将不再设立皇帝,谁若胆敢违逆,必将遭到所有国民的唾弃和反对。 共和! 听着是多么的让人向往并热血澎湃的时代。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想到了好处,看到了好处,却是没有看到坏处,若是共和真有那么好,为何世上所有的国家没有都进入到共和呢? 林中天也想不到,他也不想去想,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正在见证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这将士中国的新一页的历史篇章。 都说时势造英雄,英雄创造时代。 林中天自认为自己没这个本事当英雄,但不妨碍他去用自己的眼光看待这个时代,不妨碍他去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时代。 对的,他不想再像前几个月那样东躲西藏,整日里心惶惶而不得安生。 他想过上好日子,他想将这些欺凌中国人的鬼子们赶出中国去,他想名噪天下,他想 可是,这也仅仅是想,因为,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唯一可以实现以上的种种所想,那便是有个好爹,对的,有个好爹。 很可惜,他只有一个当土匪的老爹,不,是统领一协的军官。 老爹不是权倾天下的人物,那就助他成为这等人物。 对于林中天来说,只需要动动嘴皮就成。 理想者嘛,不,上位者。 每每想到自己可以被世人称为民国几大公子之类的事,林中天就会留下那瘆人的口水来。 “中天,你又在想什么好吃的,想吃什么告诉大伯,大伯让人给你去买去。”这日,宋兴没有出门,只是捧了本书,翘着腿,坐在那进口的意大利产的沙发上,安心的看着书,只听得身旁哧溜哧溜的声响,便抬头看到林中天又开始留着哈喇子,不由开口调笑着他。 这小子,现在正是换牙的时候。 “哪有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对了,大伯,你今天怎么不去商行的。”听到宋兴的调侃,林中天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老油条状,抹了抹流出来的口水,随口问道。 要知道,现在的中天商行,那可是在京津一代有名的商行,虽然成立时间较短,但却不妨碍生意做大。 各路达官显贵,谁敢说这段时间来没有收到过中天商行的礼物,多少是个意思。 在他们看来,中天商行非比寻常,什么生意都敢做,而且和美国德国两国的洋行关系还特好,这也进一步使得,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没敢下手,天知道中天商行背后是哪位大神在罩着。 这些个达官显贵和心怀不轨的人,哪里知晓,这商行的钱财都是来自各路贪腐官员和劣绅豪强以及日本人的,还有,和美国德国两国的洋行关系,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无非就是利益上的合作伙伴。 要知道林中天前世可是学生物的,准确地说,是生物制药,那些个抗生素啥的,可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而且有些自己当年也曾亲自做过,原理,原料,实验流程,生产程序,那可是一直都记在他的脑海里,毕竟当年也曾认真学习过。 为了利益,为了老爹的发展,为了自己以后能和历史上那些个人物一起被人称为公子啥的,林中天很是纠结的将一种抗生素药贡献了出来。 磺胺,这款药已经有人在研究了,但是,还没有结果,所以,林中天这才将制作磺胺所需要的所有过程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了宋兴,当然,这些磺胺可不是那些个衍生药,而是最简单的磺胺。 德国人的严谨,美国人的金钱至上,总之,没过多久,中天商行和美国的保罗商行,德国的汉斯商行,达成了各方都比较满意的协议。 作为技术的提供者,作为弱者,能有什么真正的利益可得,不过,就是赚了点别人不用的机床和弹药生产线等设备,而且自己还得给钱。 底子薄弱,没办法。 “中天,等过些日子,我将这里的事情交代好,我们今年就去奉天过年,你父亲母亲以及几位叔叔婶娘还有那些个弟弟妹妹,都有发来电报说想你了。”宋兴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一边开口和林中天说道着。 “嗯,那要不要和徐树铮讲一下,毕竟咱们这一年多来可没少人家的照顾。”对于徐树铮,林中天还是存有好感的,特别是前些日子自己和日本人闹腾的时候,徐树铮可是没少给自己到处跑腿解释。 “到时候再说吧,他现在可算是个大忙人,还不一定见得到他。” 听到宋兴的话,林中天很是不削的撇了撇嘴,“能怎么忙?还不就是一些人窝在一起谋议着这么着将满清吃掉,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你这小子,有时候大伯还真想将你这脑袋瓜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小小年纪就能想这么多,知道的也挺多的,有些东西连我都不曾知道。”宋兴合起书本轻轻地放置在面前的茶几上,端起水杯,笑骂着林中天。 “嘿嘿,我这是生而知之,说不定,我就是那甘罗曹冲等人的转世。”林中天早已经习惯了众人对自己的这番或类似的说辞,很是套路化的回答着。 什么都求!收藏!推荐!样样都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共和共和(一) 天寒地冻的,外面那雪从早下到晚,一直不停,都说瑞雪兆丰年,在林中天看来,这哪是瑞雪啊,简直就是雪灾,特大暴雪。 林中天正在暖房一边拿着本书翻阅着,一边享受着柴火燃烧后带来的暖气。 林中天努努嘴,他老子跑断腿。 林雄此时正领着一队人马在奉天城附近巡逻着。 本来依照他的身份,是用不着他亲自带队出来巡逻的,怎奈,现今时局动荡,朝廷那边已经决定逊位了,自己那老师,东三省总督赵尔巽现在也是心神惶惶,毕竟,现在这革命党人势大,虽然经过几个月来整编了不少警察队伍在手里,但那些个警察哪里会是新军的对手啊。 林雄现在可不是简单的第二十镇四十协的协统,他身上还有一个东三省练兵大臣的职务,这可是个好职务,能大能小。 “驾,去西大营。”一口烧刀子下肚,整个人顿时暖和了不少,林雄望着这越下越大的雪,手中的皮鞭猛拍了下马屁股,对着身后的亲兵们喊道。 不一会儿,西大营的营地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底,林雄等人更是加快了速度,使劲的拍打着胯下的战马。 这天气,太冷了,得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西大营本是二十镇的驻地,由于二十镇西调锦州驻防,所以现在只有四十协一个协驻在西大营,整个大营显得很是空旷。 “他奶奶的,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太冷了。”一个亲兵安顿好战马后,一哧溜的便窜进了屋子,大声叫骂着。 “你这家伙,现在就喊冷了啊,这才是刚开始,后面会更冷,到时候看你怎么办。”围在火盆前烤火的一个人笑着对刚进门就叫喊的兄弟笑骂着。 “你这张烂嘴,等下次再有任务,我非得和大帅说道说道,让你去。” “大帅,这是刚收到的电报。”林雄刚走进屋子,身上的呢子大衣还没来得及脱下,就有人走上前来,递上一个文件夹。 林雄并没有急着接那文件夹,而是先脱下大衣,然后又用热水洗了把脸,这才坐到火盆前接过文件夹阅览。 是天津那边发来的电报,因为天降大雪,道路阻塞,这天寒地冻的,林中天是死活都不肯出门,所以宋兴这才发文说今年可能不回去过年了。 快速浏览完电文,林雄将文件夹交给了侍在一旁的通讯兵,而后摆手示意他退出去。 待通讯兵行礼退出房间后,林雄拿起置在火盆里的铁叉,来回拨弄着,使得那火花四处迸溅蹿跳。 自己这儿子,真是看不透,小小年纪,这脑袋瓜里想的东西连自己这些个大人都不如他,难不成这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这么档子事? 若是真是生而知之,为何在生病前没有任何的表现呢,对,就是去年的那场病,那场病之后,这小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越想越离谱,越琢磨越是头疼,林雄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嘴角处露出苦涩一般的笑容,随即便不再去想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毕竟眼前的时局才是真正看得见摸得着的不稳定。 想到这,林雄便站起身子,走到办公桌前,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兵书,再次回到火盆前,一边烤火取暖,一边悠然的翻阅着,看到有些片段,眉心处时而皱紧,时而舒展,而且还将身上随身携带的钢笔取出在这书上写写划划。 “报告” 正看书看得入迷时,门口处突然有人喊报告,林雄头也不抬的随口答了声。“进来吧。” “协统,李副协统他们回来了。”值班参谋走到林雄身边,对着他敬了个礼,便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听到是自家兄弟回来了,林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样子,态度很是平淡,语气也很平缓,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看书。 就在值班参谋对林雄举礼,而后转身离去时,门口处便有两穿着呢子制的军官大衣迈步走了进来,很是熟门熟路,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值班参谋知道走进来的两人是谁,故而朝他们行了个礼便走出房间去。 “嘿,二哥好雅致啊。” 李稳根一边脱去身上的军大衣,一边还接过元武递来的大衣往衣架处走去,边挂衣边取笑着自己那看见书就头大的四弟。“你也为都像你的,对了,大哥和中天他们回不回来过年?” “你那侄儿怕冷不回喽。”林雄这会儿才将书本合起来,笔收起来,示意二人坐下,一脸很是惆怅样的说道。 “嗬,我就知道那小子会因为天气冷而不回来,他可是个小人精,要我说啊,再过个十来年,等他长大了,可以管事了,咱们哥几个就可以在家安心享清福了。” “嗯,老四你就这句话说的不错。” 听到李稳根这么一说,元武当场就蹭的下站起了身子,梗着脖子冲他道:“嘿,我说三哥,你这是跟我杠上了还是怎么滴,我怎么就这句话不错了,照你这么说,我之前所说过的话看样子还都是放屁喽?!” 元武本就是个急性子,加之刚才在路上喝了近一斤烧刀子,进了房间后,又被这暖烘烘的一刺激,这身上的血液就加快了循环,导致大脑有点充血。 “差不多就那样吧。”李稳根瓮声瓮气的点头笑道,好似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元武因为他的话都快气的暴走一样。 “好你个李老三,我今天就让你好生瞧一瞧我元武的本领。”说罢,元武便撩袖解衣欲用拳脚给李稳根好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子和自己说话。 见俩兄弟这般对嘴,林雄好气又好笑的对两人招手,沉声道:“好了,老三老四,都注意点,这不是在家,别让人瞧了笑话。” 李稳根坐在那嘿声一笑,端着盛满热水的水杯,吹拂着上面漂浮的茶叶,一边轻抿上那么一小口,还夸张式的极为享受样子撩拨着火气正没地方发泄的元武。 元武赤红着脸脖,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指着李稳根,对林雄道:“二哥,你还管不管了,这李老三也太嚣张了,回来这一路上就不给我面子,就像这样一直和我杠着。” “差不多就行了啊,老三你也是做兄长的,不知道让让老四啊,还有你老四,你肯定是惹出什么事情来了,不然老三是不可能和你杠着的。”林雄倒了杯水递给元武,而后各打五十大板的说道。 被林雄这么一说,元武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水杯,猛然一口下肚,小声嘀咕道:“我哪有惹事啊,不过就是打了几个小纨绔而已。” “得了吧,还小纨绔,就算老三不说是谁,我都能猜得出来。” 对于自己这四弟,林雄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他滑溜吧,他打仗时滑的跟泥鳅一样,你说他是惹事精吧,他还就是那种惹事不怕大的主,而且惹事还不分场合,不分人,瞧着不高兴,立马就用拳头交涉。 还有那老三,整天跟个闷罐子似的,你说他人际交往差,那也不能够,你若要说他和别人交流的沟通能力强,看看他在处理元武这件事上就可以知道他的方法是多么的令人焦急。 “这段时间老四你给我安分点,只要熬过了这些日子,到时候咱们就算是熬出头了,别在这个节骨眼是上给我上眼药,不然,我可得以军法论处了。”林雄实在是不放心元武这个惹祸精,趁着这个档口,再次的给他敲一敲警钟,紧一紧心头那个箍。 “二哥,你放心,我什么时候在大事上含糊过,不过,你得将这李老三调走,不然,有他在,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元武大马金刀似的往那小马扎上一坐,拍着胸脯道。 “得叫三哥,一点规矩都不讲。”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顾自的喝着茶水的李稳根,突然慢悠悠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拉倒吧,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和你这阴人结拜的。” 听着元武这有些放肆的话语,林雄当场脸就沉了下来,声音很是不善的道:“元武,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赶紧给三哥道歉。” 元武虽然这时有点酒气上脑,大脑浑浑噩噩的,但这大脑还是能辨清是非黑白的,抬眼瞧见林雄那都能杀死人的眼神,元武脑门突然打了个激灵,浑身一颤,连忙讪笑着赔罪,“三,三哥,对,对不住啊,小弟,在这给您道歉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我下次,不再也也没有下次了,若是接受我的道歉,你,那个啥,应声啊。” 看着元武低眉顺首的样子,惹得李稳根好笑一阵,连刚含到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林雄冷眼看着给李稳根赔礼道歉的元武,道:“老三老四,你们都给我挺好了,仅此一次,我不想在听到类似的话,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不待二人应诺,林雄站起身子走到衣架旁,拿起大衣等物件,便朝外走了去。 作为一军统帅,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是远比以前占山为王时大的多。 每天巡视一遍营地是铁打的习惯,风雨无阻。 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共和共和(二) 当林雄巡视完一圈营地后往住处走去时,却是远远地便听见了从房间里传来的嬉笑声。 那声音真是太熟悉了,元武本来这脾气就火爆,加上这一天生的大嗓门,他一旦笑闹起来,那真是离上个里把路都能听到他那声音。 “真是混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军营重地岂能如此放肆,看来得请寨规了。” 林雄阴沉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想着房间处走去。在他看来,元武再怎么混蛋,也不会这么不知好歹的,而且自己出来前,还特意给他和老三敲过警钟了,怎么今天,到底这神经是哪儿搭错了?林雄不解。 一路上,林雄都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处置元武,处罚重了自己舍不得,毕竟是自家兄弟,若是那样,会伤情分的。罚轻了,有可能就起不到效果,瞎惹得别人笑话。一时无两,轻重这两个词一直在林雄心头徘徊着。 不知不觉中,林雄便走到了门口,可他并没有急着掀开门帘走进去,他有些犹豫,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罚元武。 他现在特想一个人,那就是结拜大哥,宋兴,以往对待几位兄弟,他和二人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分工很明确,现在远在天津,就是想回来,也回不来,除非会飞,但那不现实。 “咳咳咳” 林雄晃了晃脑袋,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在进门前特意干咳了几声,以此来给房间里的笑声提个醒,注意点。 可是白搭了林雄的咳嗽,房间里的几位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还是各说各的,各笑各的,两不碍事。 见房间里那笑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咳嗽声而减弱,林雄这脸再次刷刷刷的更是显得阴沉了,猛然一下掀开门帘,人往房间里一个探身,还没站正身子,便准备张口训斥着元武。 可还没等林雄开口,便有人先说道:“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吧,二哥,我回来了。” 林雄脑子有点卡壳,一时间有些懵,只知道有人一边说话一边对自己笑着走来,走到自己身边还将自己那已经沾满了雪花的大衣给脱了去,挂在衣架上拍打着,而自己则来到了火盆旁群暖。 有可能是呆在外面时间长了,一下子到了暖和的房间里,身体的各处器官有些不适应什么的。 没过几秒钟的时间,林雄便清醒了过来,他再次张口准备训斥元武时,便在余光中扫看到了一道身影。 “老五,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多久,我回来的时候便听到你去巡营了,也没让人去叫你,便来到房间和三哥四哥在一起边聊天烤火取暖,边等你回来。”林子冲并没有发觉到林雄方才的不对劲,一脸的乐呵呵。 “嗐,二哥,你刚才不在,你可不知道小五子这一趟出去了可是长本事了,这小嘴特能说,笑得我都快查了气。”元武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语着。 听到元武的声音,林雄眉头不由一皱,可随即便舒展了开来,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应该原谅的。 “噢,长什么本事了,也说给二哥我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虽说打定主意不再惩罚元武了,但还是瞪了他一眼,接着便接过从老三手里递来的水杯,对着老五一脸笑容的说道。 别看老三李稳根是个闷头骚,他眼光可是锐利的很,心思也很细腻,自打林雄一进门,他就发现他脸上很是不好看,再加上刚才的一些举动,李稳根更是确信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 他也觉得元武有些过了,毕竟这里是军营,而不是林家寨,毕竟自己等人的身份不再是土匪,而是军官,可是元武到现在这脑子还是没有转得过弯来,还是拿着在林家寨的那一套,不难怪作为一军统领的林雄的不喜。 不过,李稳根虽然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但在他看来,他是在为林家寨出来的兄弟姐们们好,他是在为自己兄弟五人好。 只要是对政治风向加以关注的人,此时的时局,大家心里都明亮亮的,只要熬过这个当口,那就是一飞冲天,若是熬不过去,那就对不起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二哥,你别听四哥瞎说八道的,我哪有什么本事啊,就算有,二哥你还不知道吗。”林子冲被林雄投来的眼光看得就跟那还没出嫁的小姑娘一样,脸红扑扑的。 幸好这房间里温度挺高的,大家脸上都被火盆里那旺盛的火堆给烤的都多少有些红润色。不然,林子冲肯定会被几人笑话。 “唔,也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那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不用算就能知道。”林雄也很是认可林子冲的解释,点头语道。 “二哥,你可不知道,小五子这一回出去,可是发达了,就他一个人,手上就不止两位数,啧啧,可惜了,早知道我也去的,毕竟杀小东洋没啥子心里负担,而且还能缴获些金银财宝呢。”元武的话很多,不知道他今晚有没有吃什么兴奋类的药,话特多,说到后面却是在感叹自己错失了一次好机会。 “杀日本人?” 听到元武的这番话,林雄先是没往心上去,继续喝着自己的水,可是随后便觉得不对劲,急忙看向林子冲,一脸的疑惑。 不管林子冲还是宋兴他们,只是和自己说过去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劣绅豪强,却从没提起过抢杀外国人啊。 这么重要的事,能在电报里提到吗? 万一哪个人嘴大了点,一不小心抖露出去,那这一大帮子人,还想不想活了,就算他们这几千号人可以从容的退到山上继续着老本行,但天津那两位主可怎么办,那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若是找不到证据,而且宋兴他们俩又贼精的和美国德国两国的洋行打好了利益关系,两人现在说不定早就被人吞的都不知道骨头在哪了。 此时林雄哪里会想这么多,他心里特别的紧张,也不能说是紧张,应该算是慌张,对,他慌了,有些六神无主了。 在他心里,小东洋虽然不如那些个西洋鬼子,但也不是自己这等小鱼虾现在可以去撩拨的,万一,万一一个不好,那这后果可真是难以想象。 林雄虽然没有怕过日本人,但那也是以前,现在毕竟家大业大,不同往夕了,而且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只要等自己发展了起来,管他是小东洋还是大西洋的,通通灭掉。 通通灭掉?! 这只是林雄心中最远大的目标,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他才不会像那死去的慈禧一样,傻到和八国开战,你说这不是脑子锈了,是什么。 “嗯,是的,除了小鬼子,我们别的鬼子没用动,顶多就是暗中取点财,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现在再拿回来,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不妥,而且中天说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要不间断的开展,就当练兵,而且还有钱赚。”林子冲眯着眼笑呵呵的点头应诺着,那眼中含着嗜血的杀气和恋财的俗气。 本来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最多就是跟着几位哥哥到处去劫富济贫,实在逼不得已了才拦截些过往商人,并没有干过一件有违天和的事啊,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变成这样子了,嗜血,好财, 到底这是怎么了,若说元武嗜血,宋兴好财,林雄这都能理解,怎么这些本来不该有的东西都出现在了林子冲身上呢。 林雄很是不解。 他看着林子冲那一副贱笑的嘴脸,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大嘴巴。 可是,他没有,因为林子冲刚才的话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件事的原由,是自己那倒霉孩子林中天在中间挑起的,真不知道这小子施了什么法,让他五叔和一众兄弟都听他的。 他们只图自己杀人一时的快爽,难道就没想过事发的后果吗,还有,他们为什么不和自己通个气,为什么? 林雄越想越不得劲,他有种要暴走的感觉。 可是,林子冲这兴头刚上来,而且面对的又是自己的兄长,他哪里会想那么多,看也没看林雄那铁青着的脸,也没有看到李稳根和元武给他的暗示,自顾自的说着:“二哥,你刚才不在,我可是给你说啊,这一次我们算是发达了,你知道我抄到了什么吗, 嘿嘿,谅你也猜不出来,黄金白银都太俗气了,古董字画那也太落后了,支票,没有密码的那种,还是那些外国银行的支票,各个国家的都有,你们知道价值多少吗,啧啧,” 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么一通,林子冲拿起林雄手中的水杯便喝下了肚,接着道:“这回回来,我是来招人的,我们特别行动队人手不够,太少了,我们得扩大规模, 对了,这一趟,我还带回来两百万大洋和一万两黄金以及一些机械设备,中天说了,让这边加快建设的速度和培训工人,从美国和德国买的设备已经装船了,正在大海上飘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到时候可有的忙了, 中天这小子,真不知道他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得,一时一个主意,而且还都是那种阴人不带招人恨的,不过,就是脾气不太好,我感觉他这一点不像二哥你,二哥你说呢。”说着,林子冲便看向林雄。 这一看,看得他差点掉魂,急忙摆手牙根打颤的结巴道:“二,二哥,你,你可,可别多,多想啊,我,我的意思是,中,中天,他像二嫂,二嫂。” 林子冲不知道林雄为何板着脸,那样子就像死了人一样的难看,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刚才那就没有说完的话而引起的误会,所以,他赶紧冲着他一脸惨笑状的赔笑着。 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共和共和(三) 时间匆匆如流水,恍惚间,年末已尽,新年来到。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 这一天,是华夏儿女足以世代都牢记在心的一天。 西元历法,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被官方纳用。 从这天起,中国的几千年历史以来,将翻开新的篇章。 这可不是以往那种酒瓶换旧酒的套路,摇身一变就龙袍加身,位居深宫,受着万民膜拜。 而是将带领着中国人走进一条新的道路上,这条路明唤作共和,自由,民主。他将彻底的与那腐朽且落后的帝制挥手告别。 帝制,真的落后吗?! 不尽其然吧! 虽然大家心里头都明亮的很,但聪明的人都知道在这样的关口上,嘴巴严不严,将关系到他们的前途命运,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出头鸟。 反正有人愿做这出头鸟,那就让他去吧,自己躲在背后心里给他加油助威就可以了。 当然了,在现今的这片土地上,聪明人多,但盲目的顺从着和已经被胜利和未来冲昏头脑的热血人士,那是更多,数不胜数。 他们现在是满怀憧憬的畅想着共和后的生活,他们现在是看见任何的东西都想消灭。 他们内心虽然强大,但还是很懦弱,他们不敢与真正的顽固派和保守人士斗争,他们怕失去已经和即将到来的胜利果实,那可是切切实实的利益,他们怕了,虽然嘴上的口号叫喊的很是让人热血沸腾,很是让人畅想, 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可否认。 从武昌革命的那天起,他们就开始了内讧,直到现在,若不是北方那些实力派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们这些好比乌合之众的民军,早就土崩瓦解,不知去向了。 今天,在南中国的古都——南京,有一大帮子自诩革命功臣,共和缔造者的革命人士齐聚一堂,那气氛好不热闹。 在一帮人犹如山寨上争夺那虎皮大椅的吵闹声中,中国革命的先驱者,也是在中国拥有革命最大势力的孙文孙逸仙,高票当选为中国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并于当天宣誓上位。 临时大总统,大总统,呵呵,这是一个多么既熟悉又陌生的词啊。 总统二字,从此以后估计就和那皇帝二字一样,也高高在上了。 事是这么个事,但礼却不是这么个礼。 不管怎么说,总统是大家伙选出来的,属于民意,权利来自于人民,是人民赋予他掌控和行使这偌大权力的。 这是民国,这是共和,国民将是国家的主人,而不是满清那样的权贵统治。 天津,地处北洋,是京师的门户,距离京师也就百十里路而已,一旦这里被攻破,那么京师城破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盛世里,天津的战略地位并不凸显。 此时,正值动荡,京师一众权贵,不是闭门谢客,就是早早的在天津置办房产,躲到这里来当寓公,静看世间风云变化,一旦风云突变,如果可以从中获利的话,他们便顺势而出,再次站到世人眼前,力挽狂澜。 近来天津城显得格外的热闹,虽然已经在寒九天,哈气都能结冰,但这街道集市却是不减丝毫的喧嚣。 年关几近,不管是大门大户,还是小头百姓,家家户户都开始了年前的最后疯狂,不管家里用不用得着,只要手里有大洋,那看见东西,便心头痒痒的不行,手也变得很不听指唤,摸着东西就要付钱。 这虽是林中天来到这个世间即将过的第二个春节,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过年的味道。 京城里的小皇帝在三天前,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五,西元二月十二日,正式昭告天下,颁布了退位诏书。 由此,清王朝宣告灭亡,而中国两千多年的君主专制制度也随之结束。 从面上来看,中国从这一刻也就真正的走进了共和,国民当上了国家的主人。 可是,这也只是浮相,人们的骨子里已经渗透进了一种奴才的质体,乍然间,头顶上没个人来剥削压迫自己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就好像现在全国各地兴起的剪辫子风潮一样,有些人为了不将头上那如猪尾巴似的辫子剪去,不是戴帽子出门,就是大门紧闭,反正就一个一意思,剪辫子没门。 这些是顽固们的代表,还有些人,虽然随众剪辫子,但他减的也仅仅是头上的辫子而已,心里头的辫子却是根深蒂固一般的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头。 不过,关于辫子的问题,不是林中天现在所关心的。 对于大清就此进入了历史这件事,才是林中天最关心的,要知道,只要满清存在着一天,做为汉人的他,心头就像太阳被雾霾遮掩住一样,总不能敞亮。 这片土地上,绝大数的汉人走路见到满人都得弯着腰,弓着背走路,不为什么,汉人在满清统治期间,那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二等人,有可能二等都算不上。 现在好了,头上那雾霾一样让人看着就恶心的东西拿掉了,太阳从新将光照洒向了大地,大地也开始明亮了起来,林中天也就心头明亮了起来,心头宽舒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就为之一变,整天不是对着人就是对着镜子乐呵呵的,对待那看起来并不是很可恶的东洋人也好了几分,高兴的时候,还能冲他们笑一笑。 “爷今儿个高兴,赏!” 这句话,是这几天来林中天说的最多的一句,也是众人最喜欢的一句。 现在的中天商行,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们不管是在实业上还是金融行业里,都是整个中国的行业领导者,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在中国大多数搞金融的人都还抱着钱庄来搂钱时,中天商行率先成立了银行,这银行成立伊始,便得到了众多权贵和富贾及士绅地主们的鼎力支持。 要知道,大清银行当年建立时,也没有得到过这等待遇。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若不是中天商行与军队有瓜葛,和洋人有利益上的往来,指不定现在被人吞下多少遍了。 就算这样,每天来往于中天商行各个行当里打秋风的人还是不少。 有些人,多少意思下就可以了,有些人,哼,胆子不小,正当中天商行是善予之辈?! “公子,今天我们去哪?”奉天那边刚派来保护林中天的护卫长,一脸谄媚样的恭问道。 这个护卫长,来天津时日并不长,但腰间却是鼓鼓的,无他,现在他可是大红人,是可以和林中天说得上话的要人,谁见到他不捧着点,不塞上点。 “今天就随便逛逛,对了,家里过年的东西都买齐了没,还有奉天那边的那一份置办好了吗?” “出来前,听管家说,家里和奉天那边都置办好了,就是这道路有些不畅,可能奉天那边不能及时送到。”护卫长陪着林中天坐在马车里,一边给他的杯子里添加着茶水,一边回答着。 听到护卫长的回答,林中天没有抬眼瞧看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便看向窗外去,道:“就算道路畅通,也不可能在年前就送到的,再说,他们那边又不是没有,这里只不过是给他们置办了些稀奇的东西而已。” 上位者,聪明绝顶的人少,个大变态却是不少。 下面的人明里暗里都装笨变得愚拙,从而衬印出上位者的智慧。 而对于这些明里暗里的马屁,作为上位者那是无一不欢,无一不喜。 林中天虽年岁小,也经历过两世,但还是免不了世俗。 俗不可耐! 对的,林中天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大大的俗人,若让他做圣人,就算让他再一世为人,他也做不到。 圣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寻。 “公子,公子”护卫长见说完话后就看着窗外那行行色色的路人发呆的林中天,不由轻声呼唤着。 “嗯,什么事。”数声之后这才将林中天唤过神来。 “公子,前面就是家乐福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护卫长小声的询问着。虽然他跟在林中天身边时间不长,但对于他的一些习惯,那却是了如指掌,他可不想在一些小的细节上毁了自己的前途。 家乐福,是林中天的一个无意之举,这是一家卖场,综合性的卖场,和后世的超市很类似,只要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这里都有卖,而且,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有些距离很远地方的人都会赶早来这买上一次东西。 “家乐福,行,就在那里停吧。”林中天嘴里念叨了句,便点头道。 说起家乐福,还不得不说到日本人,这家卖场里不管土货还是洋货,就是没有日本货,总之日本货不能出现在卖场里,日本人也是不允许踏进卖场范围圈中的。 反正日本人已经惹了,也就不在乎惹上一次还是两次了,多惹几次,又奈我何!对于宋兴的说辞,林中天这般的回了他。 和气生财,这四个字在林中天这里是行不通的,不对,是日本人和林中天之间行不通。 对于林中天的怨恨,日本人恨不得抽其筋骨,啖其肉,喝其血。 怨恨归怨恨,日本人现在不管怎么样的狂妄自大,心头还是知道有些人是现在的自己惹不起的,所以,他们暂时和林中天算是比较和睦的,毕竟大家都生活在一片天地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天舞刀弄枪的也不是个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共和共和(四) 下了马车,林中天瞬间就被十几个身着黑衣,人高马大,腰间鼓鼓的壮汉给包围在中间。 现在,只要林中天出了家门,不管在哪,宋兴都会在他身边安排近半个排的护卫,以此来保护他的安全。 要知道,在这天津地界上,虽说林中天他们和日本人比起来,他们是主人,但这日本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骨子里天生的就有种贱的液体在里面流淌着,欺软怕硬这是本性。 虽然宋兴他们对待日本人比较强硬,而且还有德国人和美国人给他们撑腰,但是你不能不防着点,小日本明的不敢来,不代表他暗的不敢,要知道,被日本人暗中残害的仁人志士可不在少数。 有些经常出没在中天商行下属行当里的客人,见此状是见怪不怪,自顾自的进出家乐福,才不像那些从远方慕名而来的土包子一样,见到眼前这一幕,立马就跟见到主子一样,往边上一靠,深怕惹着这不知是何方圣神的主子。 “公子,您来啦。”早在林中天马车刚进入到家乐福范围圈内时,就有小厮跑到经理室去通报了。 看着被护卫放进来的胖经理,林中天不由得拿眼上下打量了他那日渐臃肿的身体,语气颇为调侃的道:“呦,这不是我们的大经理吗,怎么着,几日不见,这身子越发的横向发展了,我估摸着啊,你到明年的这个时候,都能有五旦了,也够过年家里用了。” 这名经理当时是林中天亲点的将,当时见他的时候,他可没这么的胖,顶多算是富态,现在 “公子说笑了,属下的一切都是公子赐予的,若是没有公子的栽培,哪有属下的今天啊。”胖经理被林中天这不真不假的话给吓得在这冻手冻脚的天气里还脑门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还不停地赔笑,说些效忠的话。 胖经理可不笨,他知道中天商行真正的老大是谁,真正的决策者是谁,他只不过就是手长了点,喜欢从账面上漏上点上不了台面的数字而已。 “行了,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经理样,前面带路,我要进去看看。”本来本意就是取笑他那肥胖的身体,却被他误解成这样,林中天也不会去解释什么,轻轻一抬手,便道。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若说林中天学到了什么,还真不好细说,但他变化较为明显的就是对待下面的人的态度和举动。 进了家乐福,林中天身边除了胖经理和护卫长及另两个护卫外,其他人都分散于家乐福各处充当明面上的暗哨监控着一切。 胖经理只是静静地走在林中天身边,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和护卫长他们一样陪着他环绕着家乐福里的各个货柜。 这是近一个月来林中天第一次来到家乐福,上次来这里,入眼看去,不管大人小孩,脑勺后都拖着根猪尾巴,现在放眼望去,也看不见有人还顶着那令人看着恶心的猪尾巴。 家乐福,算不上有歧视的眼光,但里面很少有女性出没这却是实情,为此,林中天也很是恼火,要知道在后世里,逛超市的,女性肯定是主力军,男性不是陪着女性的,就是在被逼无奈下才去超市的。 作为家乐福的少东家,看着各个货柜前都不停地有人往来购物付钱,可林中天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高兴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林中天并没有接过会计取来的账本,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来操心,再说了,中天商行现在又不是仅靠着家乐福来赚钱。 没多长时间,林中天便在护卫们的拥簇下离开了家乐福。 看着天色不早了,护卫长询问着林中天是回家吃饭还是继续去别的地方看看再说。 林中天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了,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当马车缓缓地来到一家酒楼前,林中天冲着前面的驾车人喊道:“停下,我要去这里吃饭。” 护卫长虽然很不理解林中天为何喜欢去买别人家的东西和去别人家的茶馆酒楼吃饭,要说自己家也有这些生意的,而且做得规模很大,在京津一带那是数一数二的。 带着种种的不解,护卫长领着众护卫呼啦的拥着林中天往酒楼里去。 本来,这年关里头就是酒楼生意最旺的时候,加上现在正好是饭点,楼上的大小包厢都被人给订下了,只剩大厅那角落里还剩下那么几张空桌子。 按照护卫长的想法,要么从去找一家酒楼,要么就让店家去楼上腾出一间包厢来,毕竟中天商行的名头是很大的,特别是中天商行的少东家来这里吃饭,那岂不是这酒楼的老板祖坟上冒青烟了。 可是,林中天的想法和他们很不同,他抬脚便往那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走去,然后唤来小二,点了几个菜,招手唤着护卫们各自坐下,随便点,随便吃。 就在林中天刚开吃时,门口处又走进来几位客人,看着几人的装束和北方人很是不同,不对,应该是和绝大多数中国人不同。 他们有穿西服的,也有穿上身有四个口袋,五个钮扣,下身是西式长裤,黑色的哔叽料。 这种衣服,林中天看着很是熟悉,虽然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到这种衣服,但他在前世里看电视时,却是没少看见过这类的衣服。 “中山装”是同盟会的老大,也是现在的大总统孙文提倡的新式服装。 这种服装,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共和与宪法精神,故而,不用多想,林中天也知道此时走进来的几人都是些什么人。 “小二,给我们备个包厢,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来一份。”一个穿着新式服装,留着八字胡的汉子,一进门便冲着迎上去招呼的小二大声囔道。 “洵雨,小二哥,酒就不要了,菜多上些。”一个穿着西装,留着八字须,梳着气愤开的头发油亮亮,看着顶多三十出头样的男子,先是厉声喝斥刚才说话的汉子,接着又温声对小二笑道。 “几位客官,着时抱歉,包厢都被之前来的客人给订了,小店现在只剩那里的几张空桌了,您看”刚刚站在柜台里的掌柜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到来,现在正好瞧见小二被这一冷一暖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这才上前来抱拳解释道。 先前说话的汉子正准备开口时,却被那穿着西服显得较为年轻的人止住了,“无妨,我们只是为了赶路填饱肚子而已,在哪吃不是吃。” 说罢,那人便拉着汉子,招呼其他几人往林中天他们那边走去。 此时,林中天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正一脸笑呵呵的打量着几人。 虽然不认识几人,但却不妨碍林中天的猜测。 其实也不用猜,在中华民国里,此时敢穿着等新式服装的,无非就是那些革命人士,其他人,不是穿着传统的长袍马褂,就是穿着西方传来的西服。 瞧见有几人龙行虎步,步伐稳健,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特别是那身上传出来的气息,绝对是杀过人的主,护卫长连忙向周边的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加强戒备,防止这些人来这不善。 说实在的,虽说中天商行生意做得很大,但正经的革命人士还真没遇上几个,以前是不敢,怕满清的官府找麻烦,现在是鱼龙混杂,压根就分不清谁是革命者,谁是投机者。 “公子,您吃饱了没,我们该回去了。”护卫长可是上过战场的人,对于一些气息特别敏感,此时几人越来越临近自己,自己便越发的觉得心头像是被压制了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很是不舒服。 林中天没有理睬他,他还是那一副表情看着几人。 虽然他对这些所谓的革命者没什么好的印象,但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着也得多打量打量,加深些了解。 这时,刚才的领头人,也就是穿西服长得挺清秀英俊的青年人也在打量着林中天。 这个小孩,很有意思。这是林中天给他的第一印象。 青年人附耳和几人说了句话,便撇开几人独自向林中天这一桌走来。 人还没临近桌子,便有护卫上前阻了路。 “对不起,我家公子在用餐,请回。”护卫们才不管你是谁,只要没有林中天的指令,就是京城里的小皇帝来了,也得打道回府。再说了,这天津想巴结林中天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若是都见,那还不得累死了。 “那先生过来,你们退下。”不等那边有人要发作,林中天却先行摆手挥退下护卫。 “不知先生有何指教。”林中天见护卫散到两边,人还是坐在椅子上,双手叉在胸前,平视着走来的青年,语气也显得很是淡然,道。 青年看到林中天这般的没礼貌,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喜的的神色来,他知道,面前这孩子一定出生不凡,所以对他的表现很是理解。 “指教不敢当,在下湖南桃源宋教仁前来拜访,敢问公子贵姓。”作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农林部总长,宋教仁能这般低三下四的主动与一个小孩子说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就是和他一起来的几人见到眼前一幕都大跌眼睛,都坐在那按耐不住了,有人都快要暴走了。 宋教仁?有些熟悉,但没印象。 林中天没有回答,他学着宋兴的招牌式动作,大腿翘二腿,眯着眼,满脸的笑容,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宋教仁。 其实,他并不是真这样没大没小且傻乎乎像个二世主一般的看着宋教仁,而是在脑海里不停地收刮着与宋教仁有关的资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共和君子 真的不能怪林中天如此的无礼,要怪就就怪时下的照片像素太低,色彩太单一。 平时,林中天也有看报的习惯,特别是南方的中国民国建立以来,那更是什么报纸都看,他需要了解到最新的消息,他想亲眼目睹这场变局。 比如说,自革命以来,那些个革命功勋,就开始被一些投机者开始排挤和暗杀,最为轰动的便是陶成章案。 陶成章,字焕卿,号陶耳山人,汉族,浙江绍兴人,民主革命家。光复会创始人之一,少有志向,以反清复汉为已任,为提前结束清王朝统治,先后两次赴京刺杀慈禧太后未果,后只身东渡日本学习陆军。第二年回国后,积极参与革命活动,破衣敝屣奔走革命,“四至杭州而不归”,奔走于浙c闽c皖各地联络革命志士。 民国创立后,他他力辞接任浙督,积极准备北伐,设北伐筹饷局c光复军司令部,任总司令。一九一二年一月十四日凌晨,陶成章被暗杀于上海广慈医院,年仅三十四岁。 此时,距离陶成章被暗杀已经过了一个月,案子虽然破了,但其结果令人很不满。 简简单的将一个王竹卿推出来便想就此了事?! 若是林中天不知道这本是个谜案,那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了解这个案子,加上他很是不喜欢那些个自诩为革命斗士的功勋们,所以,他利用手中的资源,不断的在暗中推波助澜,特别是他旗下的《华夏报》那更是一天一篇小剖析,三天一篇大文章,五天来次声讨,七天来个责问。 总之,将祸水和种种证据都像那些人靠拢,特别是文章里时不时的含沙射影的指向大总统先生,惹得医生出生的孙文是火气特大,几次下令要封掉《华夏报》报社,幸好脑子没有被气坏,不然真做出这件事来,那指不定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宋教仁,自钝初,号渔父,湖南常德桃源人,民国的缔造者,崇尚宪法治国,也是国内第一位倡导内阁责任制的政治家 一连串和宋教仁有关的消息,从林中天脑海里如泉水一般的涌现了出来。 越是知道的多,越是头疼。 真的,此时林中天真的感觉到头大了。 可以记载在历史中的名人,这两年来林中天并不少见,用生物上的名词来讲,抗体早已产生,不再有见到名人时的激动或恐惧啥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也就是宋教仁,带给林中天的冲击力很大。 文字上的人,相片上的人,和眼前这个真真实实的人差别真的很大很大,大到相差十万八千里之远。 说实在的,在林中天前世中,他崇拜过一阵子宋教仁,在他看来,宋教仁就是烂泥中的莲花,一堆政客和小人及伪君子中的真君子。 对的,宋教仁是个真君子。 他爱着这个腐朽不堪的国家,他爱着革命这项崇高的事业,他甘愿为革命献出生命来,他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来赢得革命阵营里的众人的支持,和国民的支持,他 不管宋教仁如何的伟大,他终究是个政治家,不管他如何的君子,他还是免不了惹上一身的骚。 政治是肮脏的,若是可以的话,林中天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和这类东西打交道的。 此时已经明晓了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林中天不再托大,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对着宋教仁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小子无礼,还请先生见谅,若先生不嫌弃的话,可否让小子陪您吃顿饭。” 这些话,都是出自肺腑之言,一点作假的意思都没有,再说了,作假又有什么意思。 看到这小孩前后数秒间的反差如此之大,越发的勾起了宋教仁想探一探究竟的念头。 宋教仁没有说什么,而是很主人一般的扯开椅子,便坐了下来。毕竟是政府高官,农林部总长耶。 林中天也回到了座位上,他招来小二,让他又添了些饭菜。 虽说中天商行算是日进斗金,但林中天却没有养成那种大把大把用钱如流水的公子哥,他这个公子哥对自己可是很扣门的,每顿顶多一菜一汤,有时候直接就是一盘汤菜而已。 倒不是林中天不喜好这舌上的味道,腹中之欲,而是他有病! 他真的有病,病的还挺严重。 他这个病,就是不能吃太多东西,不能吃太好的东西,总之,他就该过那种穷日子,天生的穷命。 这病本来是没有的,就是到了天津后才查出来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道林中天的生活,不就是吃差点,吃少点嘛,有什么的,反正前世就这么过来的,轻车熟路而已。 言归正传。 却说宋教仁和林中天二人,一大一小隔着方桌对视而坐着,相互盯看着对方,不发一语,导致周围的气氛让人感觉很是压抑,很不爽。 良久,宋教仁率先打破了这种僵局,开口笑道:“贤侄哪里人啊,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沉默了这么久,道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客道的寒暄家长里短,不由不让林中天大跌眼睛。 按说,林中天这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此时却在心里不停地犹豫徘徊着,他不想说假话骗面前这君子般的人物,但,他又怕自己一旦说了实情会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诸多的不便。 现在,虽然满清倒台了,但北洋集团还健在,而且实力还壮大了不少。 他林中天可是被送到这来当质子的,也就是人质。 作为人质,那就该有人质的觉悟。 你可以做生意,你可以无理取闹,你可以纨绔冲天,你可以杀人如麻, 但是,你不能明目张胆的和南方革命人士勾结在一起,你不能背叛所属的北洋集团。 这是规矩,这是制度,这也是底线。 一旦越过这底线,那就是由战友走向敌人。 现如今,林雄带着林家寨一众虽然在奉天一带混得那是如鱼得水,各家工厂企业什么的也是进入了发展期,但,这也还只是一颗颗小幼苗,经不起大风大浪,得需要时间来成长,否则的话,那只有灭亡这一条道可走了。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北洋就是颗大树,林雄若是舍弃他而去和那既不干正事,又满嘴跑火车的革命党人混迹在一起,那不是自寻死路又是哪般。 林中天在心里来回的盘算着利益得失,不管哪一种,算来算去,这结果都很明显,革命党人靠不住,该说假话还得说。 可是,林中天实在是不忍心对着这不管是正史还是野闻,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为之称赞的宋教仁说假话。 纠结再三之后,林中天一咬牙,像是舍生取义一般,做下了艰难的抉择。 “先生说笑了,小子哪里敢高攀啊,小子是中天商行的林中天,中天商行的总裁宋兴是小子的大伯。”林中天虽然嘴上嘻嘻笑笑的,但说话间那身上有一股子不可言喻的气息,随着他的话音而散播着。 小小年纪,身上就有这等气息,实在是难得可贵。 世人不都说,富贵传三代,三代出贵族嘛,这小子,不简单。一些不明情况的食客也受到了林中天的那股子气息,不由的感慨着。 林中天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字字皆如惊雷一般的被灌输进了宋教仁的耳朵里。 特别是“中天商行“四字,那更是惊得宋教仁就差当场跳了起来。 幸好这一身的修身养气功夫不错,不然,还真的弄出笑话来。 虽然宋教仁的神色掩饰的很好,让人并不能瞧出他心里的震惊之色,但那眼睛是心灵之窗,加上林中天这猴精一般的小子,虽然是一抹而闪的精光,但还是被他给捉捕到了。 自己虽然心里早就知道自己一旦说出那四个字,面前的这位爷肯定会露出些惊愕的神色来,但现实到来了,还是不由不让林中天暗自欣喜一番。 毕竟这中天商行可是由自己一手建立并壮大到现如今的地步的,说夸张点,中天商行是自己的孩子都不为过。 缓过几息后,宋教仁正了正身,一脸温煦的笑容,就像初春的太阳能将这冻雪融化开来一样。 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中天贤侄啊,我和你大伯可是老相识了,此番路过天津,若不是事情急时间紧凑,我是准备去拜访你大伯的。” 政客就是政客,说假话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林中天看着一笑笑呵呵的宋教仁,心里不停地腹诽且鄙视着。 “哦,原来先生与我大伯认识啊,那我怎么没听大伯提起过呢。” 说实在的,在一些事情上面,就是那些久居官场,浸淫了一辈子官学的老奸巨猾们都耍赖不过林中天。 宋兴虽然和宋教仁同为一姓,也不是他嘴里说的什么故交,但也打过照面,电报什么的也是有过联系,但那也只是宋教仁的热忱邀请宋兴加入革命队伍,为革命的壮大做贡献而已。 现在林中天说从没听宋兴在他面前提起过宋教仁,这话若是被宋兴听见,他会做和感想。 他在人前一定会顺着林中天说,人后,那可就说不准了。虽说他比较宠着c惯着他,但他做出了事,该罚的还是会罚的,在这一点上一点也不会含糊,若是换个人来管着林中天,指不定现在他会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接连遇到 虽说宋教仁的话中掺了水分,但对面这小子也太没礼貌了,家中大人难道就是这么教他待人的? 此话一出,别说是宋教仁了,就是立身在林中天身后的护卫长都眉头一皱,很是不喜。 护卫长心想,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啊,若是看到不喜欢的人,他压根就不会和他说话,直接让人撵走就是了。可是,现在自己先自报家门,随后又打人脸,这不是硬惹人生怨吗,真搞不明白。 护卫长实在是不明白这些个富家公子哥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去操劳他多,再说,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护卫长能过问的,若是参与了,那岂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不得不再次说一下宋教仁那一身火候到家的修身养性的功夫,虽说心生不喜,但还是一脸的笑容。 作为同盟会中国总部的创建人和负责人,宋教仁又岂能不知中天商行里面有个既聪明又滑头的惹事精。 而且,他还比一般人对中天商行的内幕了解比较多些。 “呵呵,贤侄真顽皮。”宋教仁一时间不多说什么,打了个哈哈,只能一笑而过,就此掀过这一篇。 “先生说笑了,还望先生原谅小子刚才的无礼。” 林中天这赔礼道歉倒像是喝水一样,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这就第二次的给宋教仁赔礼道歉了。 小孩子嘛,大人岂能嫉恨小孩子的无心之语。 “嗯”宋教仁轻轻颔首,接着便端起小二刚送上来的盛满热汤的碗。 宋教仁真不是个好人,林中天本以为仗着自己这孩子身卖个乖也就过了,谁知道,他还打蛇上棍了。 “还君子呢”林中天小声的嘀咕着,他此时都快恨死自己了,自己这张嘴怎么就那么的贱,没事找人家的不快,到头来却惹了自己一身骚。 其实也不能说林中天怎么怎么样,而是他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来,已经习惯了这具幼小的身体给他带来的好处,这也使得他越是熟练的运用着具身体为自己赚来好处,不管是嘴上还是实际,只要能让人吃亏,他就乐悠悠。 可是,今天,他碰上硬茬了,人家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革命人,四海为家,参加革命的人就是同志,就是兄弟姐妹,谁会去关心那么多了世俗观念。 林中天这一招叫做,一招吃遍天下鲜,可今天撞到马腿上,那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些时日而已,他这招耍贱卖萌,是长久不了的。 宋教仁一边喝着汤水,一边不时地用余光扫看向林中天,看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脸庞,不由嘴角上扬了起来,好像打了胜仗,国家富强,革命理念得到实现一般的高兴。 “先生此番从南京去北京城,可是为了那龙椅上坐着的小皇帝?”吃了瘪后,林中天才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嗓门提高了几个音量,说道。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是“小人”报仇只争朝夕。 真小人! 经林中天这一嗓门吼来,加上他们本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好家伙,他们这些人本就够引起众人的注视了,现在更是让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止住脚步,眼睛,都望看向他们那个角落里。 要知道这可是天津,京城的门户,也属于天子脚下,现如今天子逊位,但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还是不变的,高高在上,顶礼膜拜。 宋教仁被林中天来这么一下,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处不由的露出丝丝苦笑,暗道,今天算是认栽了,这小子真是名副其实,惹事不怕大的主,想我宋渔父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却不如这小辈,唉。 旁边有人听闻这里有南方大人物出现,立马将各自听到的消息并加上自我的理解,一传十来十传百,迅速的传递了开来。 早在清帝还未正式逊位时,世面上就有传闻,南方革命党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将会算总账,将这两百多年来满清权贵积压下来的账通通清算。特别是那才几岁点大的小皇帝,更是得以死来赎罪。 这下好了,事情想不闹大也是不成了。 北方,满清统治最坚固的地方,老百姓们也都愿意接受满清的统治。 能不愿意吗,从出生开始就接受着纲常伦理,君君臣臣的思想,而且祖辈多少代下来都是这样子的。 天津虽然有不少洋人,而且国人受教育的程度也好过其他地方,先进的思想也被不少人开始接受并向身边人传授,但,这些也仅仅是广大人民群众中的一小部分人,占不了主力。 所以,在片息后,这家酒楼就再次的出名了。 门外涌积了数不清且不明所以的百姓。 中国人,不管在那个时代,有个习惯一直在传承着,从未忘记并抛弃过。 盲目随大流,看热闹,瞎起哄。 这样的事情,林中天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少见。 但今天这一幕,着实是自己不曾想到过的。 他想到过自己刚才那番话会引起骚乱,但他没预测到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此时,他心里有点打颤,身体也在不自主的颤抖着,那一脸的哭丧样。 他是知道这些迂腐且愚忠的众人的力量,他曾今亲眼看见过一个人因为乱上了一个人,被他的族人们亲手群殴致死。 他怕了,这次是真的怕了。 以往他就当做笑话看看而已,从未切身处地的换位想过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又是如何。 如今,事情临到自己头上了,还是自己一手挑唆起来的,林中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将目光投看向正一脸淡然的宋教仁。 “你个小王八羔子,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的。”先前那被唤作洵雨的壮汉,和几位同伴从旁桌上站起身来,往林中天他们这里走来,并叫骂道,说着还抬手做打的姿态。 护卫长及一众护卫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直接将腰间那杆凶器祭了出来。 顿时,数杆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了这壮汉的身上,只要他再敢乱说,或林中天下令击杀,这些个从战场上下来的护卫们便会毫不手软的勾动那扳机。 幸好林中天的排场不小,出门都带着不少护卫,以往他都觉得是多余,惹得自己一点不自由,今天,他却是很满意,因为这些个护卫此时真很好的将他们这一桌与外人隔绝了开来。 这一幕,还真有效,当场就镇住了这些整天满嘴跑火车,将生死挂在嘴上,将革命挂在嘴上,将民族国家人民挂在嘴上的假正经们。 “那,那个,当心走火啊,都,都是自己,自己人。”那壮汉看着壮实孔武,说起话来,那声音也是能吓吓胆子小的,但此时正举起双手,对着几位拿枪指着他的护卫讪笑道,还不实的将目光向宋教仁和林中天以及他其他的同伴身上投去。 说实在的,宋教仁等人这一路也是受够了这家伙,都被他烦死了,怎奈,人家是大当家的人,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宋教仁总不能放手不管,若是如此,自己此次也就不要回去了,直接找个地方自尽得了,省得被党内那些家伙批斗,光批斗也就罢了,有些人可是很热衷内斗的,栽赃和暗杀是他们拿手本领。 宋教仁虚咳了声,这才笑着对林中天说:“贤侄,你看” 不是有人打断他的话,而是宋教仁自己不说了。 因为,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中天,你没事吧,他们欺负你了?”林子冲领着人硬生生的从人海里挤了进来,衣衫都被搞得很凌乱。 看到五叔的到来,林中天顿时便感觉那颗悬着的心稳放了下来,靠山来了,谁怕谁。 这从紧张状态中骤然转变向激动,一时没控制好,林中天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真是难为他了,两世为人的他,也没经历过这等事情,就算前段时间杀小日本,那又不是他亲自操刀的,他也只是如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一般,指点江山而已。 “中天不哭,有五叔呢,别怕。”林子冲也是今天刚到天津,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又来保护林中天了。 这两年来,林子冲第一次见林中天哭,顿时怒上心头,眼神中露出杀机,恶狠狠的看向侍立在一边的护卫长,“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保护公子的,回去自己领罚。” 护卫长也是一脸的委屈,自己这是碍着谁了,再说了,自己有没让公子受半点伤,也没让人欺负他。 等安抚好林中天,林子冲这才拿正眼看向宋教仁等人,神态很是不友好的道:“你们是什么人,贤侄也是你能叫的,你们算什么东西。”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叔侄俩一个德行,打脸不看人。 谁打脸看人了?看人打脸,这脸还打得下去吗? 先前林中天说这类似的话,宋教仁等人脸上还好说,毕竟是小孩之语。 可现在这林子冲说这样的话,那就不能不注意了,宋教仁几人的脸上当场就刷的下黑了下来。 “五叔,这是南边的宋先生。”已经恢复好的林中天见气氛不正常,便拉了拉林子冲的衣角,小声道。 “什么宋先生不宋先生的,呃,你是说,和大哥?”林子冲本一武人,加上自己等人又不是革命党那一派的,所以就很看不起那些个整天叫喊着革命革命,人却躲在遥远的后方的革命人士。 林中天抬头对着那一脸愕然的林子冲,狠狠地点了点头,嗯的声应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宋教仁的恍惚 这下轮到林子冲黑脸了,他竟然得罪了大哥的弟弟。 呃,按照这么说来,不就是他的兄弟嘛。 他现在有些怨念,是对林中天的怨念,这小子真是混账,也不知道提前说一下,也不知道制止一下自己。 不管怎么说,人已经得罪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宋先生,额,这位是我五叔林子冲,那个,刚才,还望先生勿怪。”林中天那一脸憨笑装傻的样子,给宋教仁施礼赔笑道。 此时的他,早已将自己之前的不尊重抛在了脑后,一副五好少年的样子面向众人。 真不知道林中天是如何做到的,真是个小鬼精。 宋教仁他们一帮子还真拿林中天这小孩没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有枪的。 不管愿意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呵呵,这位英雄也是不知者不罪。”其中一人见宋教仁铁青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便开口道。 想他革命人士也是出自江湖,对于江湖上的你来我往,那是相当的熟悉。 “这位英雄,不知贵姓” 不等同伴说完,宋教仁便站起身来抱拳道:“林将军,久仰久仰。” 要说别人不知道面前这人是何许人也,他宋教仁断然不会不知。 从林中天嘴里的五叔想来,宋教仁便知道面前这长得略显清秀且一身杀气,让人不由自主打着寒颤的男子便是那响当当的林子冲。 “呵呵,幸会幸会。”林子冲此时正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干笑着。 “各位爷,各位爷,求您们了,这顿小的请了,还有这一百大洋,也请各位笑纳,小的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着实是”那酒楼的掌柜的领着小二带着拖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哈着腰对林子冲等人低眉哭声道。 也是,现如今闹成这样,任谁都害怕,更别说他这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的。 “林将军,林公子,不知二位有何想法。”宋教仁虽然不会为了一些言语上的小事去嫉恨上一个人,但给人上上眼药,那还是会的。 别说林子冲了,就是那些刚随他过来的卫兵们,此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闹了这么一出,原来还是自己家公子搞出来的事,吓得自己这些人还以为有人乘机闹事要对付公子呢。 林子冲僵硬着的脸庞冲着宋教仁讪讪一笑,便将目光看向正装作好好孩子一样的林中天。 这小子,贼得很,他知道自己如今只有装成可伶样,才能减少惩罚。 酒楼外,一个茶馆里。 “主子,您看,是不是再让人去加把火?”一个身穿长袍,外面套着马褂,头上顶着瓜皮帽的中年人,躬身在一身穿做工精致,用料上等,手上戴着扳指,显得很是油光满面的中年人跟前轻声道。 “唔,你看着去办吧,别留下把柄,现今不比以往,当谨慎行事。” “奴才省得,主子放下。”那中年打了个千便退出了包厢。 “阿玛,我们几时去日本啊,坐在这里好闷。”一个五六岁点大的小女孩一边吃着甜点,一边长着那清澈的黑眸看着自己的父亲嘟囔道。 “十四妹,甜点都堵不住你的嘴,没看见阿玛在做事吗?”一个估计有十来岁的男孩用着一副老生的口气,训斥着自己的妹妹。 “老十,十四妹,都安静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中年男子的身边,对着旁边的弟弟妹妹瞪了眼,而后道:“阿玛,依我看,事情反正已经挑起来了,还不如再搞大点,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一直闭目思索的中年听闻自己儿子的这番话,猛然的睁开了双眸,随即有眯眼了起来,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 “老七,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中年人才不会认为这些想法是自己这个儿子想出来的,自己的种自己最清楚是什么料,他没这本事。 “是川岛伯父。” “唔”中年人听到儿子说出的人后,并不惊讶,好像就应该是这人一样,一脸的欣慰。 “这些年老七的书没白读,也算是没有辜负阿玛对你的一片期望。” “这些都是儿子该做的。”少年恭敬地给自己的父亲施礼,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努力的话,压根就甭想在这个家里出头,要知道自己这父亲,别的本事还真没什么,可生孩子这件事上,还没没有几个人能强过他的,也不知道他这一生,会给自己留下多少后来。 正所谓子不言父,刚才的想法也只是在少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嗯,老十和十四妹,你们俩要多和老七学习,以后这偌大的王府和皇帝可就靠你们撑着保护了。”中年人正了正身子,一脸严肃的样子对着那两个正吃着甜点的孩子说道。 “孩儿省得。”两个孩子不亏是出自大户人家,这动作,这语气,如此的娴熟和整齐。 “老七,阿玛准备将你十四妹过继给你川岛伯父,你看如何。”中年人这是第一次以询问的口气问着自己的孩子。 那少年也显得受宠若惊,连忙道:“一切全凭阿玛定夺,儿子想来,十四妹过继给川岛伯父,定不会遭罪的。” “那是,不管怎么说,十四妹也是大清肃王府出去的格格。”说及此处,中年人显得格外自豪,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主的加重了几分。 那小女孩此时哪里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正在商谈着将自己过继给人家,就算他知道也是改不了任何结果,只能徒遭训斥。 小女孩不知道,不代表小男孩不知道。 小男孩可是早就识字上学了,一些道理什么的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此时并没有乱插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他怕父亲的责罚和哥哥的训斥。 不一会儿,那先前离去的管家又回来了。 在给包厢里的几位主子行过礼后,这才走到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主子身边,附耳道:“按主子吩咐,一切都办妥当了。” “嗯,你幸苦了,等回府了,自己去账房领一百大洋。”中年人点了下头,唔声道。 “奴才谢主子赏。”管家表现的很是感激的样子,双膝跪下给中年人叩头行礼。 管家是肃王府的包衣,也就是中年人的私人物品。 “对了,那边的人联系上没有。”眼看着天已经过了晌午,中年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加上外面的事情,他也怕被一些牛鬼蛇神的钉上,所以,他这才问道。 “奴才刚才回来时,特意去问了下,他们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他们说,再等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阿玛,我们什么时候走啊,这里真的好闷。”小女孩再次的开口道,她其实并不是嫌包厢里闷人,而是外面的声响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她想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小孩子嘛,好奇心重,很正常。 “格格勿急,等下就可以离开这了。”管家一脸赔罪式的笑容,对着小女孩哈腰道。 其实,就是现在让中年人自己出去,他都不会出去。 谁傻啊,这个时候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了,或发生什么意外,谁负责?! 人本来寿命就短,不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时光,脑子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当然了,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做些事情那是可以的,毕竟能留名于史,那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对于将养气功夫练了几十年的中年人来说,这一个小时真的不算什么。 但,对中天商行的调查部来说真的很长也很短。 从后门出了酒楼的林中天等人,一出酒楼便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有人故意乘机煽风点火的。 所以,林中天便让人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大伯宋兴,让他来解决。 自己嘛,能溜则溜,能躲则躲。 林子冲连抨弹一下林中天都舍不得,更别说大声训斥他了。此时,他也只能顺着林中天的意思,领着他到别处住的地方去。 至于宋教仁等人,并没有和林中天他们一起出酒楼来。 倒不是他们不想出来,而是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在他们刚准备跟在林中天他们后面溜出去时,突然指着他们大声叫囔着,最后,他们只好再次的退回道酒楼的一角。 “他娘的,这一定是那个小东西和那个老东西搞的鬼,娘的,若是让老子逃过这一劫,看老子不弄死他们的,还敢拿枪指着老子,真是活腻了。”那叫洵雨的壮汉此刻一脸的戾气,眼神中尽是狠狞之色。 洵雨嘴中的小东西和老东西,无非就是指林中天和林子冲叔侄二人。 “行了,还是等安全后再说这事,如今还是多想想怎么脱身。”一人打断了洵雨的狠话,冲他瞪了眼,而后道。 既然有人第一个出头,别人也就无所谓了,接着其他几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刚才那人说的话。 看着同伴们,不知为什么,宋教仁顿时感觉一阵心寒。 革命事业难道就靠他们这些喜欢小把戏,喜欢阴谋诡计的人? 这一刻,宋教仁有些恍惚了,他感觉自己身边尽是些伪君子,连小人都不如。 满嘴的仁义道德,尽干些龌蹉下流的事。 说翻脸就翻脸,翻脸得比变天还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解决问题后在考虑革命 革命已经席卷了整个中国,而且民国已经建立,在这一片形式大好之下,宋教仁有些心灰意冷了。 倒不是受外面那些顽固保守而聚众闹事的百姓影响,而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个革命的同志们让他看不到未来。 虽说党内是有好人的,好人也是多的,和自己有共同志向的人也是占不少部分的,但这又能怎样,一个党内的话语都不能统一,你还能指望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特别是党内的第一大佬,整天就想着怎么样在党内维护自己的权威,在民众面前维护自己的声誉,从来就没有过脚踏实地的去干一件事。 从建党至今,若说真的有去干一件事的话,那也仅有暗杀。 但是,革命不能是无休止的的暗杀,暗杀是手段,但并不是主要手段,完成革命的任务,还是得靠带领国民一起完善这个国家,让国家强大起来,让国民富裕起来。 不然,国民凭什么要跟革命党人站在一起,凭什么毁家纾难的支持革命党人支持革命事业,凭什么为了那换汤不换药的把戏将自己一家老小都赔上。 越想越不得劲,越想越是失落。 “渔父” “宋先生” “钝初,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发现了宋教仁的不正常,都纷纷的开口询问关心着。 虽说这些人在革命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什么高见,可能连最起码的低见都不见得有,但对于“自己人”的关心,那可是相当用心的,若是认同你,就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若是不认同,则反之,要你的姓名也是理所应当。 总之,这些家伙完全不将生命当一回事。 就好比方才洵雨的那一番言辞,众人虽然没有附和他说什么,但意思却很明确,等此间事了,定是要去寻那一老一小的算账,完全不去顾及中天商行如今的地位和声势。 面对同志们的投来的关心眼神,宋教仁那原本冷却下去的心,再次了火热了起来,有种越烧越旺的迹象。 总之,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再次的恢复如初,继续着饱满的激情,高昂的斗志,去迎接革命中会出现的任何问题。 众人见宋教仁既然正常了,那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他来处理了。 要知道宋教仁在党内的地位是很高的,这个高倒不是他把戏高,喜欢攀附总理和元老之类的事,而是人家有实打实的本领,让你不得不为之所折服。 宋教仁出马,虽然能一个顶两,但也得有时间让他捋一捋这中间的前因后果和一些突发的情况。 因,很显然,这件事是那个臭小子给惹起来的,但也不能全是,非要追究其根源那可得往上刨个多少代去。 果,自己这些人所干的事情触到了一些人不愿去想,不愿去改变的痛点上了,故而,才有这一幕自己等人被围困的局面。 突发,若说北方顽固的保守势力大,但也不能大到大街小巷尽是,毕竟这天津也是通商关口之一,百姓们这些年来也没少接受外来风气,要说现在这场景里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打死宋教仁,他也是不信。 事情是捋顺了,可是关键点还没找到。 到底是什么人或团体这么厉害,因为一句话就能挑起这么大的暴动。 已经恢复战力的宋教仁,此时两眼散发着光芒,他那战斗欲望被挑起来了,他自打投身革命以来,从来就没怕过这些阴谋诡计,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道尔,他不削,只要推翻腐朽落败的帝制独裁,革命能取胜,,民族复兴,国家强大,国民富裕,其他的都无所谓。 人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不可能将宝贵的时间去留给宋教仁让他细细推敲。 “彭” 有人闯进来了,那镂空的木门已经倒下,沦为众人脚下的铺路板。 “打死这些叛逆,恭迎皇帝复位。”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听到有同伴这般喊道,接着便有人将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传递着,说话时,还声色并茂,握拳挥打着。 原本比较乱杂的声音,不一刻便统一了起来。 统一后的叫喊,那声音震震如雷,就连已经离开很远地方的林中天都能听到这声音。 事情眼看着就向那不可挽救的方向倾斜而去,可众人还是没能想出好的脱困法子来。 此时,宋教仁等人已经退守到了酒楼的后厨房,这里是比较安全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里有个地窖,存菜用的。 地窖口比较小,一旦上面的人封死住口子,下面的人也就甭想着出来了,就等着下面氧气耗尽,慢慢的窒息死去吧。 当然了,上面的人想下去,那也是不肯能的,不知道这家酒楼的东家当时建这个地窖是存的什么心,那窖盖子竟然是铁的,好家伙,除非用炸药炸,不然,就别想将这窖盖敲开。 “他娘的,这掌柜的也不是个好东西,有着窖子也不早点说出来,让咱们吓担心了那么久。” 洵雨的话音刚落下,便有人出言反驳他。 “行了吧,这窖子又不是待人的,事到如今掌柜的还能收留我们,这份大情,我们革命人说什么也不能忘记。” “嗯,我们革命人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若不然,谁还敢支持我们革命,革命又岂来胜利之日。” “对的,李兄和王兄的话说的甚是,咱们革命人嘛,首要要有的精神那就是敢作敢当,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对咱们有恩的,咱们报恩,对咱们有仇的,咱们是报仇还是宽恕,那得看事情” 洵雨压根就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进而引来这么多言论,他有些恼羞了,怒道:“诸公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干革命的,哪一个不是将自身性命抛在脑后,若是没有我们革命人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民国又怎么能建立,那小皇帝又怎么会退位。难道就靠诸位所说的那些人革命就能成事了?” 一阵喝声下来,见众人都被自己说的闭上了嘴,洵雨很满意自己的表现,接着又开始了自己的煌煌之语。 “大总统先生,自甲午年投身革命以来,从未屈服过任何胆敢在革命一途上以此要挟的人,不管他有多大的功劳,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都不可以,国家有国家的律法,我们革命党人有革命党人的章程,若是不然,我们革命党岂不是和旧时的社党成一丘之貉了,那革命还有什么意思,大家伙还不如各自解散,回家娶妻生子算了” 还别说,看着粗犷的洵雨,说起大道理来,还真一套一套的。 能不会说嘛,要不然他凭什么能得到党内头号大佬的重视,还予以重任。 虽说宋教仁几人都不喜欢这个文不成武不就,尽喜欢满嘴跑火车的洵雨,但你还别说,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在这阴暗又狭小的窖子里,他的说辞在一定程度上给几人带来了希望,进而减缓了众人因为环境的问题而产生悲观的情绪。 宋教仁自打进到这窖子里就没开过口,一直是眉心紧皱,在思索着问题。 他此时倒是没有在考虑着怎么脱困,而是在思索着怎么才能将这等民气化为己用,化为革命的阻力,这是他考虑的。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小人物们还在考虑如何活下来时,人家大人物们已经开始考虑到如何满足精神需求。 这,这实在是扯得有点远。 不是说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嘛。 但是,宋教仁才不会考虑到那些。 自己已经将当前的事情都分析给几人听了,那么接下来如何面对问题,如何解决问题,如何从这该死的窖子里脱困出去,这些问题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了,不然要下属帮手干什么,作为上位者,只需将调子定下来就行了,否则事事亲力亲为,还不得累死,诸葛孔明是前兆。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窖子内的氧气也是在一点一点的在耗尽,几人的呼吸已经变得加重了,有两个身体比较差点的,此时都开始昏昏沉沉,上下眼皮在不停的打着架。 而窖子上方,虽然人走了不少,但还是伫立着不少人。 留下来的这些人,不是铁杆拥清的就是别有用心的。 “嘿,你们说,下面的那些玩意,现在还活着嘛,我可是知道这窖子的厉害,想当年”一个身穿破旧的绸制马褂,两手叉在袖口里,蜡黄般的脸色蹲在窖口,冲着窖盖上吐了口唾沫,嘿然道。 那人正准备长谈大论,说说当年的事情时,有人从后面刚挤了进来,往那蹲在地上的几人身上一扫,连忙道:“呀,原来是二爷啊,失敬失敬,小的给您请安了。” “免礼了,你是谁呀,二爷我近来眼神有些不太好使。”那人也不动身子,只拿余光朝给自己请安的人身上扫了眼,嘴角微微一扬,干咳了声,拿捏着腔调便道。 要知道,在场的那些个忠于满清的人,不是汉民就是些铁杆子庄稼八旗子弟,谁不是过惯了当大爷的日子,这乍然间大清便亡了,立马身份就从主人变成路人了,这搁谁身上也是不能接受的。 “呵呵,小的贱名一个,哪能劳您神呢。”说着,这人便来到了他唤作二爷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套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这么一弄,却是搞的其他人很不爽。 这里面又不是这“二爷”一人是爷,在场的八旗子弟谁不是个爷。 “嘿,嘿,我说二铭,你们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是谁啊,我可是记得你家早在光绪三年就已经没有奴才了啊。”一人倚靠在柴火堆上,讥讽道。 这话够毒的,说人家没有奴才,那不就是在间接地说人家家道早已败落了嘛,在人前揭人短,真不是人。 既然有人开了头,跟随肯定是不缺的。 “是啊,二铭,说说看,这人是谁啊,别是“一元”的吧。” “呵呵,我看不像,“一元”的东家可是中天商行,我看他顶多是哪个旮旯里出来的。” 这些个膏粱子弟,你若说他没本事吧,他们在享乐挖苦一事上干的特别顺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想什么坏心思 这些家伙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胡说八道着,那“二爷”和刚才进来的蹲在他旁边的那人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就是蹲在那,自说自的。 他们这些人在上面是说说笑笑,也不着急回家准备过年的用物,而且呆在这里多一个时辰就能多拿些钱,时不时的还有小二给他们端来茶水,以供他们解渴取暖。这等好事哪里去找,反正家里的事情有人操办,反正天色还早,不急。 他们这些家伙是不急,可是下面的人却是遭罪了。 已经有三个人昏迷过去了,窖子里的二氧化碳浓度早已超出了合理范围,宋教仁他们多呆在下面一秒钟,就多受一秒的罪,若是时间长了,那可就不单单是昏迷这么简单了,而是可能会危及到生命的。 那自打进到窖子里就不停的说着大道理的洵雨,此时也不再开口了,他现在是面红耳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脖子处难受的要命,恨不得拿个东西将脖子给切开,可是他不敢,没这胆子。 时间,现在都无法按秒来计算了,因为秒这个单位量实在是太大了,无法准确的印衬出宋教仁几人的状况。 眼看着意志力最为顽强的宋教仁也迷迷糊糊地几次三番的都要昏睡了过去,随后又咬牙硬挺着,那嘴唇都被他咬破了,嘴角处流溢着血丝,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要撑着,革命还没有真正的在中华大地上胜利,民族尚未复兴,国家还未强大,民众还为富裕,不能就这么的死去,得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这个念头,不断地在宋教仁脑前浮现,脑袋里也是轰轰一阵阵耳鸣。 甭管你的意志力有多强,在生存法则面前,那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轰 宋教仁还是没有挺过去,两眼很是不甘的闭上了。 就在宋教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外面再次的闹腾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现在是民国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一人大声喊道,他两手叉在袖子里,赤梗着脖子,在叫喊时,身子却在往人群里钻。 “就是就是,你们难不成想当土匪。”人群中间有人跳着附和。 “他们不是土匪,他们是比土匪还要坏的军痞,老朽非得去问问袁宫保袁大人,他是怎么带兵的,这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北洋行军?”一个穿着比得体,红光满面,那一双锐利的黑眸让人显得格外精神的老者,在佣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指着领队的军官骂道。 “老先生说的在理,我们也要去问问袁大帅,这世道是怎么了。” “对,想当年袁大帅还在天津练兵时,虽说官军和咱们并没有那如同一家人般的亲近,但也从没有过今天这样子。” “要我说,这事怪不得袁大帅,要怪就怪南方那些革命党人。” “唉,谁说不是呢,都怪那孙大炮极其党羽,若不是他们搞的鬼,大清就不会灭,袁大人也就不会制止不住他们。” “我可是听说了,那些革命党人自打进了南京城,就不停的杀人,什么人都杀,自己人那更是不会放过的。” “” 围在一起的百姓,越说越得劲,越说越扯的远。 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一个,那就是面前的这些当兵的都是叛变的,他们背叛了大清,背叛了袁宫保,他们和革命党人坑瀣一气。 “哨长,再不进去,可就没时间啦。”一个排长走到上一个身穿呢子军装,脸色甚是不好看的青年人面前,小声的说着。 “吩咐下去,若是他们这些人在冥顽不灵,就给老子强行突进去,不用担心后果。”青年军官整了整军装,将戴在手上的皮手套拉了拉紧,严肃道。 “娘的,不给老子面子,老子也不给你们好过,看谁能硬过谁。”青年军官冷眼看着面前这些个遗老遗少们,啐骂道。 青年军官可是不会怕惹起什么民怨来,他之前和面前阻去道路的人好生交谈,那也只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毕竟现在是民国了,而且大帅准备当大总统了,自己若是在这个当口闯下祸端来,那以后的仕途还真不好说了。 当然了,大帅那里不惩罚自己也就罢了,一旦说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青年军官也找到了退路,那就是中天商行。 说起这中天商行,青年军官就不得不想到他家的少东家林中天。 命令吩咐下去没过多久,刚才去传令的排长便再次的来到了青年军官身边。 “哨长,可以了,我们的兄弟已经进去了。”排长简单的将事情给面前的上官说了遍。 “不好了,不好了。” 刚听了下属的介绍后,正迈步准备往里面去看看时,就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叫喊着。 “怎么回事,你是哪个棚的,你的正副目是怎么教你的。”排长一看是从酒楼里面跑出来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刚刚进去的可是自己的那个排,虽然不认识面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兵,但也知道他是在自己管辖的。 “排长,不得了了,不好了,里面死人了。”这小兵一看就是个新兵蛋子,而且是刚入伍的那种,不识人也就罢了,还不识军装。 上官面前如此失礼,往大的说,这样子被拉出去砍头枪毙都没人去同情一下。 好在青年军官并没有在意这些繁枝末节之事,他现在关心的事是自己的目标有没有危险。 也不等那排长开口解释什么,青年军官当前一步便往里走了去。 在他刚走到酒楼门口时,就听见里面的嘈杂声。 “这些人就是南方革命党人啊,”有人不知道什么“革命党人”的意思,只是一味的盲众随流,所以见到地上躺着的几人,便指着询问身边的人。 “是啊,看他们样子好像并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 “你以为坏人都是写脸上的啊,或似书里写的那样子的啊,坏人也有他们这样子的。”一个老秀才摇摆着脑袋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算五百年不世英才一样,在给众人解释着。 “呸,死了活该。”一听这话,就知这人不是汉人。 因为满清灭亡了,对汉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影响较大较深的是旗人,只有他们的铁饭碗被砸了,所以他们对民国的怨念也是最深的。 “他们倒是轻松的就闭上了眼,可是老子以后的大洋得出哪里领啊。”这人也是旗人,他平素胆小懦弱,没什么本事,就靠着朝廷发放的微博薪水度日,现在可好,朝廷说亡就亡了,可自己以后的日子得怎么过,越想这名瘦弱的汉子越是恐惧未来的日子,不由的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想他从未碰过大烟,从未赌过,也不嫖,可是就算这样子,上天怎么还要这样子对待他。 看着同伴哭了起来,他们没有一个上前去安慰。各人的眼睛里神态不一,而且周围的气氛也因为这哭声变得很是诡异。 总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哨长到。”一名靠近门口的士兵看到了青年的身影,赶忙大声喊道。 这一声喊来,并没有使得里面的哭声减小,甚至有变大的迹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人找到了没。”青年军官现在心里有些不爽,特别是里面的哭声传来,使得他心里发毛,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里面一些人是旗人,”一个比较机灵的士兵回答着青年军官的话。 他这句话看似是说了一半,可这就够了。 旗人嘛,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说出来,那就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现在,却是,额,也是一种象征。 “那些人呢?”青年军官没有抬腿继续往里走,他从士兵们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里面不是什么善地。 倒不是说里面有什么危险,而是,有死人,不吉利。 “那些人找到了没?”青年军官将左手抬到脸前,挥了挥空气。 “没有,虽然,从衣服上看,是像,但明显就不是那些人。”还是之前那个机灵的士兵回答着。 青年看了眼回答自己的士兵,问:“你叫什么?” “小的叫魏狗子,魏忠贤的魏,小狗的狗,儿子的子。”魏狗子立正身子道。 “呵,看不出来,懂得还挺多的嘛,”青年听到这叫魏狗子的回答,不由笑了出来,打笑着他。 “谢长官夸赞。”魏狗子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的回答着。 “嗯,不错,等回营后,你去我那下。”青年没有多说什么,点了下头,便挥退了魏狗子。 “三排长,给老子扩大范围,若是不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的话,你就别给老子回来了。” “是”“兄弟们给老子挖地三尺的找,不然,老子我不好过,老子也不会让你们好受。” 在一声声的发狠声中,这些当兵的走路的速度不自觉间都上升了不少。 “我这是在哪,我的同志们呢。” 你看看,人家宋教仁同志觉悟就是高,这好不容易被弄醒,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这。 站在一旁的林中天不由暗诽不已,这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的,有些人是那啥,有些人却是那啥的。 话音还为落下,宋教仁就开始挣扎着要起来。 看到他那样子,林中天连忙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身子,“先生刚醒,不宜妄动,医生说德休息休息。” 其实,这个时候宋教仁这脑袋压根就还没清醒过来,之前的举动只是潜意识而已。 被林中天一说,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这才抬眼向他看去。 “是你小子啊,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呢。”这话刚说完,宋教仁便再次的躺好睡着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兄弟谈心 却说酒楼那边,还在寻找中。 “报告” “讲”青年军官抬手示意来人继续。 “我们寻到几名知情人,据他们所说,若没看错的话,那人已经被救走了。”向青年报告的正是之前的魏狗子。 “救走了?”青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特意询问了下,以来证实自己所听到的有没有错。 “是的,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那人已经被人救走了。” 不需要魏狗子再说什么了,其实青年早已经相信了,因为一开始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随后又问了魏狗子几个问题,青年便打发了他。 待魏狗子对青年举礼退下去后,青年的眼神变得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让人看着恐怖,而是变得柔和了起来。 是的,神色也不再那般的冰冷和阴鹫,嘴角处也微微上扬,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和,容易接近。 又过了一些时间,青年便对部下们下令回营。 对的,他才不会去管地上躺着的和那些被控制住的闹事分子。 这些事情不在他管辖之内,这些事是身穿黑皮制服们的事情,他是军方的人,若是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允许插手管理地方上的事情的。 今天自己带着部下出来,就已经违纪了,他可不想惹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来。 虽说今天这事是标统的下的命令,但追究起来,还是自己倒霉,谁让执行的人是自己,而且标统有没有下正式的命令文书以来备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而且还超额完成了。 既完成了上官交代的命令,又完成了中天商行的嘱托。 “他奶奶的,这些个丘八总是一个德行,正是怀念说书先生说的岳家军。”看着军队离去的背影,一个呸了口唾沫,叫骂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岳武穆的岳家军真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俘掠,真是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啊。”一人点头附和着。 “切,拉倒吧,还岳家军呢,自己也说了是说书先生说的,谁不知道,说书的会编故事啊,他们若是不将牛皮吹大点,谁愿意去听啊。”一人嗤笑的反驳道。 这人是旗人,还是正宗的满洲八旗子弟,所以他超级厌烦,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起有关岳飞和岳家军的任何事情。 岳飞和岳家军为何出名,为何流传于后世,还不是他们力保了刚成立的南宋朝廷,立身江北于正是气势最旺,兵甲最犀利的金兵正面对抗,而且还以弱势之力力斩金太子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 “嘿,我说八爷,现在可是民国了啊,咱能不较这真吗?” “就是就是,岳家军那可是天下第一军,现在的这些丘八,若是能有他们一半好,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好受多了。”一人见有人出头反对这名气响当当的的红带子觉罗爷,立马就哄声附和。 这些年来,大家都看淡了,虽然心里还是和满清牵在一起,但对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爷”们。却是很不爽,若是可以的话,恨不得甩丫的一个巴掌,让丫的好好记住,人不能这么狂傲,人总有落难的时候。 “呵呵,我就说嘛,这民国建立了,咱们旗人的身份可不就是别人打压辱骂的。”说话这人,话里话外都显得酸溜溜的,他看似是在为之前那叫八爷的打抱不平,实则还不是自说自怜。 这样的满汉之争,历来就有,不过以往还有朝廷这具大家伙压一压,汉人虽有苦,但无处诉说。 现在可好,朝廷倒了,汉人翻身做主人了,该轮到满人遭遭罪了,这也是为什么朝中满清权贵们纷纷在租界里置办家产,甚至是直接就全家老小都住进去了。 这个时候,谁不怕汉人的报复啊,毕竟自己的先人们当年可没做什么善事,这些汉民又岂能都是那些腐儒,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深夜,外面静悄悄地,绣针落地都能听到声响。 “七弟,你这是何苦呢。” “大哥,人各有志,当年我就说过,只要我宋钝初活着,还有一口气的话,我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我甘愿为理想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能为了革命而献身,这是我的荣耀,也是宋家的荣耀。” “唉,你说你,父亲去的早,不久母亲也随父亲一同而去,我这当大哥的没能照看好你,你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死去的父亲母亲交代啊。” “呵呵,大哥,你这是多虑了,早在十年前,我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我的生命也是从那一刻起,便献给了民族,献给了国家,献给了国民,为了能使民族复兴,国家强盛,国民富裕,我吃再多的苦,留下再多的血,也是在所不惜。” “七弟,要不等此间事了了,你去奉天吧,奉天那里干革命,完成你的报复,也不是不行的,再说了,有了你的加入,我想在不久的时间里,奉天肯定会成为全国的翘楚,到时候,你害怕你的理想实现不了吗?” 宋兴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的亲弟弟,父母一共就生了自己兄弟二人,依着族里的排序,自己这一代共十三人,自己排老大,宋教仁排老七,所以才喊他七弟。 宋兴这么努力的劝说宋教仁,一是私心,他不想看到自己这唯一的亲弟弟整日冒着生命风险的到处干着他的革命,在宋兴看来,自己这弟弟,太过理想化了。 中国这片土地上,不是他这种君子能玩转的了的,几千年来,能将这片土地真正掌控在手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阴险狡诈之人,阴谋阳谋什么不来。 第二个原因,就跟林中天有关了,这一次林中天再次了开启了自己那妖孽的思维,他鼓动着林子冲一起对宋兴吹耳边风,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宋教仁留下,像他这样的人才,放在南边那群满嘴跑火车的人中,是实打实的浪费,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再说了,林中天可是穿越而来的,他知道宋教仁的命不长了,再呆在南边,谁也保证不了,他到底还能否逃过那一生死劫。 而且,现在奉天基本都落入了林雄的掌控之中,毕竟东三省总督是他的恩师,而且对他特别的信任,所以,在这种种优势比较明显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要将宋教仁请到奉天去,毕竟整个国内实在是找不到对在现代政治体制有过研究,热衷于宪政的专家式人才。 “七弟,现今奉天可不比以往了,再说了,现在是民国了,而且有你这革命骨干去奉天主持大局,料想那些满清余孽也不敢生出什么事来。”宋兴见宋教仁眉头一皱,心中大喜,连忙添柴加火的说道。 待宋兴说完,宋教仁冲着他一笑。 这一笑,可算是乐坏了宋兴,若不是已经夜深了,佣人们都睡下了,他都想让人去准备酒席大喝上几杯。 可是,宋教仁的笑容很为难,很是尴尬。 宋教仁显得很是不好意的样子,道:“嗯,大哥,那个,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这里哪可以上茅房,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呃” 宋兴顿时语塞,瞪眼立在了那里。 幸好他有个招牌式的笑容,不然此时不知道这脸色有多难看呢。 待宋教仁上完茅房后,一身轻松的回到了房间。 “大哥,我还以为你回房睡觉了。”宋教仁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对着正坐在软椅上喝着热茶的宋兴说道。 “习惯了,你呢,困了没,没困的话,咱们再聊聊。”说着,宋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椅。 宋教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哪是商量的语气的,简直就是命令的口吻,话说的好听,就算真困了,也不能说困。 虽然宋教仁这些年来投身革命,在革命队伍中也是位高权重,算是上位者了,但在宋兴面前,却是一点上位者的气息也表露不出来。 一来,宋兴是他的兄长,父母不在了,长兄为父,自己得尊他敬他。而二来,宋兴的地位也不差,多年的军伍生活,和林家寨二当家,及中天商行总裁的身份,使得他看清楚了很多,宋教仁的那些官气,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大哥,您可得注意身体,别总熬夜,太伤身了。”宋教仁路过宋兴跟前时,近距离的打量了下自己的兄长,却发现才四十来岁的他,鬓角早已生了华发,眼角处的皱纹那更是一层一层,看着这些代表着衰老的白发和皱纹,宋教仁心头不由一揪,鼻子泛酸,关心道。 “没事的,你还不相信你大哥的身体吗。”宋兴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关心自己,很是感动。 “那是,是我多虑了,想当年我们还在家时,大哥可是一个能打十个的壮汉,经过这么些年的捶打,想来,现在这身体更是不会差的。”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自己都觉得好笑,说着说着,宋教仁的情绪就有些低落了下来。 不得不说宋教仁是个人物,转瞬间,他便调整好状态,那低落下去的情绪,再吃被他拉了回来。 赶在宋兴开口前,他便先扯过话题,道:“大哥,我大嫂和侄儿呢,你怎么不将大嫂和侄儿也带来天津的,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大嫂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我那侄儿,转眼间便成家了,还生了儿子,真是给我老宋家长脸。” 对不起,这一章实在是太晚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小汉奸 “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只聊私事家事,不谈公事的。”宋教仁实在是对自己这大哥无语了,这刚说了没两句,他就又将这话题扯了回来,看样子,他今天是做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呵呵,是大哥不好,是大哥不好,大哥落了俗,坏了规矩。”宋兴见宋教仁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不好,赶忙打着哈哈抱歉着。 见到自己大哥在给自己赔礼,宋教仁岂能像那些没眼睛珠的人一样,急忙摆手阻道。 “也不是的,大哥,革命事业刚刚起步,党内离不开我,所以,还望大哥谅解,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回去奉天看看的,就算你不说,看在那小东西的份上我也会去那里走上一遭的,我真想看看是什么人生养出来这么一个千年难见的神童。” 说到林中天,两个人好像对路子了,接下来的话题便是围绕着林中天在交谈。 幸好林中天还是小孩子,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到晚上就要往床上爬,不然他现在要是听到大伯和他的七弟交谈的内容,指不定会跳到什么程度。 宋兴和宋教仁也是的,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还尽玩些小孩子和长舌妇的恶习,两人在八卦着关于林中天的种种。 冬天的夜很长,也很短。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而去。 放置在楼下大厅里的座钟当当当的响个不停,再看看窗外的天色也渐渐蒙白了起来。 直到佣人们上楼来敲门,请宋兴和宋教仁下楼吃早餐时,两人这才终结了这一夜的促膝而谈。 就在宋兴二人洗漱好后,正准备向客厅走去时,便听到林中天房间里传来的愤怒声。 宋教仁不解,为何这一大早的林中天会发这么打的脾气,便将那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宋兴。 宋兴还是那副老样子,笑眯眯乐呵呵的,一点也不生气,夜店也不着急。 道:“这小子,浑身就没一处没毛病的,这起床气便是其中之一,不管在他父母身边,还是到了这里,这个毛病他是一点都没有更改,用他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他这是因为低血糖而引起的睡眠不足,这才有了起床气。” “低血糖?” 宋教仁念叨着,他不明白这起不起床和吃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向他这种身份别说是吃国内的糖了,就是吃洋人的糖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会是你们怕他长大了一嘴的虫牙,从而就不给他吃糖吧,糖少吃点就行了,没必要苦了孩子,还让佣人们跟着遭气。”怎么说革命导师孙文孙逸仙先生也是医生出生,所以,在他身边工作过的宋教仁在医学上还是知道些的,这才说道。 “呵呵”听到宋教仁的说法,宋兴既没有反驳,又没有认可,而是呵呵一笑,笑容很是玩味。 看着宋兴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管不问,径直的朝楼梯处走去。这更使宋教仁迷惑不解,暗道:“难道我说出错了吗,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毕竟自己不是科班的医者出生,而是跟着一个好几流的医生身边学了些皮毛中的皮毛,所以宋教仁也是心里没底。 但他见宋兴都不上心,自己这个外人更是不会上心了,跟在宋兴的身后,走向客厅吃早餐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穿着一身睡衣,两手揉搓着那惺忪的睡眼,正一步高一步低的从楼上走下来的林中天,走路时那哈欠还打个不停,就好像已经多少天没睡觉了一样。 “大伯早啊,”走到客桌边,眼也不抬,随口道了句问候,便草草了事,这怎么看是怎么的敷衍。 “中天,还有你七叔也在呐。”宋兴放下了碗筷,敲了下桌面,道。 林中天感觉有些脑子不够使了,纳闷道:“大伯,你是不是感冒了啊,你们就兄弟五人,哪来的七叔啊,哦,你说的是五叔啊,他不是昨天下午就走了吗?我靠,他到底现在在干嘛啊,大早上回来干什么。” 看着林中天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一旁的宋教仁也不由得被他给逗笑了。 其实,也不能怪林中天,平时宋兴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并没有过多的去苛求林中天怎么怎么样,而且他相信他,所以,请安问候什么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正月初一那天早上和除夕吃团圆饭时,他能安安稳稳地,那就成了。 但今天可不能随着他的性子来了,虽说宋教仁是自己的亲弟弟不假,但在在这个家里他也算是登门的客人,主人不尊重客人,那岂不是是说主人没教养。 宋兴虚咳了几声,冲着林中天瞪了一眼。 林中天现实愣了下,随后便脑门打了个机灵,连忙用余光向四周扫看去。 “呵呵,七叔,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是在闹着玩呢,您没见怪吧。”林中天眯眼一笑,乐呵呵的道。 他是一点也没发觉到自己刚才那不尊重他人的表现,而是觉得很自然而然。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宋教仁又怎么会在这些事情上纠缠着,再说了,有没有礼貌,有没有教养,这是人家的事,跟自己有和关系,人生就那么短,自己还得争分夺秒的去完成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快坐下来吃早饭,别一会凉了。” 却说,那大清肃亲王善耆昨天并没有离开天津,而是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住在了自己在天津置办的肃亲王行馆里。 西式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中式长袍打扮,一个是身着东洋服饰,头顶还梳着发髻。 “亲王殿下,您大可不必懊悔,他们是逃得过初一,却是躲不过十五的,这一点,您得相信我们,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您应该是了解我们的实力的。” “川岛兄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善耆点头,伸出手示意川岛浪速用茶。 “对了,川岛兄,之前和你商议的事情这么样。” 川岛浪速听到善耆有话,连忙放下水杯,端正坐好,道:“亲王殿下” “唉,不必叫我亲王,直接唤我名字善耆就好。”不待川岛浪速继续说下去,善耆便抬手打断道。 “那好,浪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善耆君,格格是贵胄之躯,若是过继给我,岂不是有辱肃王府两百多年来的名望。”川岛浪速调整了语气,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川岛浪速一开始听到这个提议,甚是欢喜,想想也是,自己是什么出生,人家是什么出生,若不是乘着大日本帝国这艘大船,谁会鸟自己啊,更不用说和亲王称兄道弟,更是能让格格做自己的义女。 “呵呵,川岛兄着像了,若是大清没了,还什么格格不格格的,能保下命来就够了,一旦我能得到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的支持,我相信待得大清恢复的那天,也没人会拿这件事来说事,我想他们嫉妒羡慕还来不及呢。” 善耆侃侃而谈,好像说的当事人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当作商品来回的倒腾着。 “嗯,我也是担心嘛,毕竟格格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欢喜不得,深怕她受到什么委屈。”川岛浪速点头附和着,感慨道。 “有你做了显玗的养父,我想没人敢欺负她吧。” 真不知道善耆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非得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又不是自己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或着是送去当人质,又或是给人家当妻子小妾的。 其实,善耆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川岛浪速是清明的很。 还不就是看着自己背后的国家了吗,想靠着自己来完成他的复国之梦。 也不知道善耆哪来的这么大信心,再说了,他又不是最嫡系的,就算复了国,也轮不到他来坐龙椅,比他有优势的人一抓一大把。 家乐福。 也不知道林中天今天是抽了哪根神经了,昨天刚来过家乐福,今天又来了。 不过,今天和他一起的人还有宋教仁。 宋教仁也是的,之前还急着赶往北京城去和袁大帅商议事情,现在倒是显得不着急了。 对于宋教仁,林中天是既爱又恨,爱的是他的为人和才华,以及对民族,对国家,对国民的付出。 恨,是因为他总和自己过不去,就好像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深怕再次弄丢了。 自打出过早餐后,宋兴出门去商行里处理事情,宋教仁就堵着林中天,不是旁敲侧击的问他这问他那,就是直接了当的问一些足可以让林中天脑细胞全部死亡一次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人家只是穿越而已,又不是神,再这样逼下去,会逼疯的,所以,在此情况下,林中天提议领着宋教仁去家乐福转转,毕竟家乐福可是世界上第一家这么现代化的购物商场。 可是,刚到家乐福没多长时间,就有人来密报。 说家乐福里有昨天事情的幕后出现,这一消息着实将林中天吓得不轻。 不过,待送消息的人一一道来后,林中天发现了,穿越的最大好处,那就是知道些历史走向外,还知道以后谁是什么人,谁又是什么人。 好吧啊,自己这次碰到的不是什么牛人,也不是什么善辈。 而是一个汉奸,大大的汉奸。 不对,是未来是个汉奸。 额,也不对,小汉奸? 天翊最近实在是快崩溃了,若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大家谅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对话 准确一点的说,是国奸,在细致些就是满奸。 对,满奸。 林中天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肃王府的贝勒,贝子,格格。 “十四妹,你慢点,别磕碰着了。”一个比女孩大不了几岁的男孩,跟在女孩后面追跑,叫喊道。 “嘻嘻,七哥,十哥,你们快来追我呀,追我呀。”小女孩手里拿了一个做工精致款式新颖的布娃娃,一边穿挤过人群,一边头也不回的冲着后面挥喊道。 “十四妹,当心。”男孩一边跑喊着,一边用余光向身边的七哥扫看去。 “咯咯~”女孩长得很精致,特别是那一双黑眸,更是明亮中透着灵气。 孩子嘛,很少受到外界红尘的困扰,先天的灵气还是在的。 女孩平时在家中,有额娘看着,表现的还是有大家闺秀,贵族子女样,可是,这刚离开额娘的身边,这孩童的心性便立马就暴露无遗。 先前,大点的男孩表现的还算稳重,可是眼见着妹妹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心里边有些不安了。 其实,他们今天出来玩,是有奴才跟着的,可是这家乐福有规矩,佣人能进,奴才不许进。 这着实为难了跟出来护着的奴才们,他们可是世代都是肃王府的包衣,让他们乍然间不做奴才了,这心里还真接受不了,所以,再三抉择后,他们选择在门外等候,而让三位主子自己进去。 反正家乐福的名气很大,势力也大,一般人不敢在这里撒野,再说了,若是真有人胆敢对三位主子不利,就算是拼上自己等人的性命,那也是不够人家看的,所以,三为主子是安全的。 此番被阿玛带到天津来,少年早已准备好要好好表现一番,让阿玛对自己刮目相看,不然,在家里自己就甭想有出头的日子。 想想也是,排在老七,上面有好几个哥哥,下面还有比自己年纪轻的弟弟,自己就是那种挂在屋梁上的,不高不低,不上不下,就这么的吊着。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摆在眼面前,若是还不知抓住机会,自己这辈子也不需要有出头的念想了,反正有机会也把握不住。 今天,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是,算来算去,就是没算到家乐福里的人会有这么多,不是说家乐福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吗,没有点身家的人,是不敢踏进家乐福的大门的。 这写话,不知道少年是从哪里听来的,家乐福是有限制,但那也不是像少年所知道的那样,而且,家乐福隔三差五的便有活动,一旦活动开始了,甭管你是谁,只要手里有优惠券,家乐福的大门就对谁格外的开放并照顾。 而且这优惠券可不是看人发放的,优惠券优惠券,若是不能给人带来优惠,单纯的当作礼物来发放,那这优惠的本意就没有了。 “老十,你跟紧点我,我么得穿过前面的人群,不能让十四妹有危险。”说着,少年便带着小男孩加快了脚步,向人群里挤去。 可是,这两个加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人,又是钟鸣鼎食人家的子弟,怎么可能挤得进这拥挤的人群中去。 少年和小男孩只能干着急,急的直跳脚也没用,现在又不是大清,现在可是民国。 大家见了面可能会尊称你一下王爷,贝勒,贝子,格格的,可是遇到事迹情况,嘿嘿,谁管得了那么多啊。 都民国了,大家一样子,你不大我不小。 却说早已钻钻挤挤的将自己那两个哥哥甩的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女孩,此时正悠闲的浏览在琳琅满目的橱窗前,来回徘徊着。 看着这件也想买,那件也想要,摸摸这个不肯放手,拿起那个更是往怀里揣。 没钱的孩子伤不起啊。 小女孩才几岁的人,平时都很少出府门,就算出府门了,也不需要自己身上带钱,看到东西,自己只管拿,从来就没有过付钱这么一说。 年轻的售货员陪在小女孩身边,寸步不离,倒不是怕她偷东西,而是怕她被陌生人给带走了。 小女孩的精气神,穿着打扮,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出生不凡,不是平头百姓家的孩子,所以,压根就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虽说家乐福是做买卖的,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生意,胆敢在这里赖账,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有,售货员只见到小女孩一人,便知道她是和家人走丢的,毕竟家乐福是有规矩的,小孩子在没有大人的带领下,是不允许独自进入家乐福的。 额,好像小女孩和她的两个哥哥都不大。 这个时代,可不比林中天的那一世,现在的人生命很短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四十岁这样子,所以,十五六结婚的人比比皆是。 而少年正好在这个年龄段,所以家乐福才让他们进来的。 却说林中天接到消息后,便让人在暗中将肃王府的三位监控了起来。 昨天刚对阵过,今天又来了,使得林中天不得不防。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卖弄些小聪明和突然间的妖孽之外,林中天从未小看过任何一个人。 要知道后世的人所学的知识还是人家的呢,所看的书还是人家写的呢。 你还敢小看人,别到时候让人给卖了还在乐呵呵的给人数钱。 本着低调谨慎,务实朴素的原则,林中天除了得罪了日本人外,其他的人不管是国内的保守势力还是革命派,或者国外的洋人什么的,都学着他大伯宋兴的样子,笑眯眯,乐呵呵,见谁就是爷,见谁就行礼。 当然了,一般人也很少见到林中天,倒不是宋兴出去应酬时不带他,而是他不去。 想想也是,大人的会场,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成什么样子了,再说了,又不是家庭亲朋聚会,那可是生意场上为了利益而举行的宴会什么的。 “你好” 和宋教仁打了声招呼,林中天便一个人走到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单的小女孩身边,正准备好好的近距离打量一番小女孩时,没曾想,小女孩却冲着自己笑了,还和自己打招呼。 见惯了大人物和那些史上留名的人物,早已将林中天的那颗小心脏练就的很是硬。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女孩和他打了声招呼后,他竟然愣住了。 很是机械的回答了声。“你好” “你也是躲开哥哥的吗?”小女孩见林中天只是一人,而且和自己一般大,便问道。 看着那一双大又亮,清澈的明眸,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林中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脸上泛红。 人家小女孩还没害羞,他倒是害羞了,真不知道刚才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嗯”林中天点了下头,撒谎的嗯了声,声音很小,深怕别人被别人知道他在撒谎一样。 其实吧,这也不能怪林中天,你想想,他前世是什么身份,就能知道他为何如此了。 “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小女孩一边看着那些物品,一边和林中天说着话。 “是的。”林中天还真是撒谎撒出兴趣来了,不假思索的再次说了谎。 不是有人说过,一个谎话得用一千个谎话来遮掩。 好像林中天现在就落入了这样一个怪圈子中了。 “这里的东西好多好多,好美好美。我要是也有个这样的,那该有多好啊,可是阿玛一定不会同意的。”小女孩指着橱窗里的大大小小物品,对林中天介绍着,然后还总结一下,最后很是失落的感慨了下。 也不难怪小女孩会这么想,毕竟她家里不是就她一个女儿,而且自己的额娘身份也不高,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有些事,有时候你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 “呵呵,这还不简单,再开一间。”也不知道林中天这是搭错了哪根筋了,看到小女孩的情绪低落了下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自己的话刚说出口,也感觉到不妥,可是话如覆水一般,难收。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林中天话中的意思,反正小女孩的情绪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回升到正常位置。 看到小女孩脸庞上又浮出笑容,林中天这心里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而后,也顾不上安插在周边的自己人给自己不断的使眼色,他很是欣喜的领着小女孩在各个地方逛着。 小女孩也是,可能是两个的年岁差不多大,心头有股天然的亲近之情,也乐呼呼的跟着林中天后面来回玩耍着。 “喂,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停在一处卖咖啡的橱窗前,小女孩歪着头问道。 林中天一时不知道是该说谎呢,还是该说谎呢。 摸了摸鼻子,道:“我还小,只有名,没有字。” 这话说的,多好啊,还真是这样,中国人起名字,都是将名和字分开起的,一般人是二十岁加冠之后才可以有字的。 小女孩挠了挠头,想了想,点头道:“嗯,也是,那你叫什么名呢?” 本以为自己刚才的回答足够让她迷糊的分不清,可以乘机绕过这个话题,没成想,她的理解能力出乎想象。 你以为间谍是谁都能做的啊,没有个高智商,说自己是间谍,说出来都让人笑话,不是笑话你,而是笑话这个笑话。 林中天想了想,咬着牙,好像在做什么生死抉择一样,很是艰难且痛苦。 新书第一次上推荐位,还望各位大大支持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一物降一物 “你叫林中天呀,好奇怪,这个名字我感觉在哪听到过,好熟悉。”小女孩揉搓着自己的秀发,嘟囔着小嘴,讶道。 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口气都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着实吓了林中天一跳,小心脏砰砰跳的加快了速度。 这,这也太吓人了吧,她不会是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一直在逗着自己玩呢吧。 林中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幕来,吓得他脊背处冷汗直冒。 难道有人天生就是当间谍料?难道有人天生 他不敢再往下去想了,自打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一些新颖的话语和东西外,自己就从没在这些人身上赚到过什么好处。 这个世界太妖异,太危险了,看样子,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淘气卖乖得了。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看到林中天不说话,傻愣愣的站在那,小女孩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几遍也没反应,便靠近他,套在他耳边大声问道。 耳朵里骤然间涌进超分贝的声波,这让林中天的耳朵里好长一段时间里都灌满着嗡嗡声。 “你要死啊,这么近还这么大声,会耳聋的。”林中天哪里没看见她的手在自己眼前晃悠,眼睛看着自己眨不眨不的,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才像是傻愣住一样。 被林中天这么大声的一凶,小女孩顿时两眼雨雾朦胧,撅着小嘴,看那样子,随时都有大雨滂沱布满面的迹象。 待凶过小女孩后,林中天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头了,毕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的,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孩童的身体装着成人的灵魂。 若是对上宋兴或宋教仁他们,别说拉脸了,就是将裤子拉下来,林中天他也乐意,可是,现在却有些拉不下脸来。 “嗯,那个,你别哭啊,这里可有这么多人作证呢,我可没欺负你呀,算我求你了,小美女,小美人?!”林中天真的不擅长于女性打交道,母亲李素娥除外,那可是母亲,高于女性的存在。 小女孩虽说才六岁点大,但已经是能够明辨好丑美坏了。 在听到林中天说自己是小美女,小美人的时候,她由泣转笑,一个不小心连鼻涕都笑了出来。 被外人看到了自己的这一面,小女孩顿时羞得跺了下脚,呸了声的转过身子,从袖子里取出手帕将鼻涕擦拭去。 “你还笑,都怪你。”小女孩娇嗔着。 “嘿嘿”林中天好不容易能幻想一下自己拥有香艳生活,能不高兴吗。 “让你再笑。”说着,小女孩就朝林中天那被厚厚的棉衣包裹着的腰间伸去,这是准备捏他腰的。 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林中天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龇牙咧嘴。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人越来越多了。”林中天看了看四周,不由得眉头一皱,对小女孩说道。他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那样会让他感觉很不适,有些压抑。 “没有呀,我觉得挺好的。”小女孩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回答着。 “”林中天一阵无语,不是说间谍也是不喜欢在人前露面,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吗,怎么好多标准放在她身上就行不通了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互搭着,说实在的,林中天现在有些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鲁莽,本以为自己以孩子的身份可以从小女孩的嘴里套点有效的信息来,没曾想,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捞到,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这比买卖真是亏了,亏大喽。 就在林中天渐渐地绝望中,有人来挽救他了。 经过多重闯关成功后的少年和小男孩终于衣衫不整的找到了他们的目标——小女孩。 家乐福,不仅仅卖东西,还买吃的,可以当场吃的那种,所以有很多手中比较宽松些的人购买好东西,也不急着回去,而是在里面寻个位置点些东西,悠哉的享受一番。 而,小女孩此时正大摇大摆的坐在一处长凳上吃喝上了,也不看看他身边的人是谁,能让她饿着吗,再说了,自己也饿了。 “十四妹,七哥,十四妹在那,我们快过去吧,咦,他身边的那小孩是谁呀。”隔着老远小男孩就看见了正在甜滋滋的吃着东西的妹妹,可是顺着她再一看,不由疑惑的向哥哥看去。 少年也不认识,只是黑着脸,领着小男孩就往那里走去。 “呀,七哥,十哥,你们来啦,呐,我给你们点好的东西,你们快吃吧,这些好好吃哦,比府里的大厨做的还好吃。”小女孩一边往哪搁嘴里塞东西,一边和两位哥哥打招呼。 小男孩早就饿的受不了了,看着家乐福地方不大,可是人也忒多了,这一路走来耗尽了体力,现在得赶紧吃点东西补补。 少年也许是年岁大点,还是比较沉稳的,他没有像弟弟那样忙不迭的冲上去,拿起食物就吃。 在吃之前,他得问清楚了妹妹身边的人是谁。 “十四妹,这位是?”少年说的说辞很严肃,也很古板。 “哦,他啊,我刚认识的,这些东西就是他请的。”小女孩抹了抹嘴上的油,随口答道。 “你好,家妹年龄尚小,不懂事之处,还望谅解,”少年向冲着林中天行了个拱手礼,在说话间,还不停的用余光四处扫看去。 不待林中天回礼,少年继续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变脸比转身还快,这一前一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不过,林中天一脸的无所谓样,本来就是,他有没想占什么便宜,难不成还来个“萝莉养成计划”。 很是风轻云淡的道:“我是谁,不管你是,我想干什么也与你无关。” 不看人的话,还以为是两个成年人在针锋相对。 少年虽然有些城府,也比较老成,但毕竟只是个生长于富贵家庭的温室花朵,哪里想到面前这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口气。 顿时,少年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讥道:“呵,好大的口气。” “那是,现在可是民国了,大家都一样,口气是该大点。”林中天一边和小女孩以及小男孩说笑着,一边也斜睨了眼少年,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懒散道。 真是一语惊醒话中人,是的,现在是民国了,可不再是大清了,做人得有点眼见,别到头来落个家破人亡。 小女孩和小男孩兄妹俩还小,不懂其中的意思,自顾自的吃着,也没发觉身边的两人的异常,只当他们在正常交流。 可是,少年却是明白林中天话中的意思,这意思很明白。 “那又怎么样,皇帝还不是照样做,大家只不过就剪了辫子而已,其他的有差别吗。”少年虽然机敏,但知道的东西比较窄,所以只能从这些方面来反驳。 “是啊,皇帝照样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真不知道那些官员是干什么吃的,连我这个几岁的孩子都不如。”林中天放下手中的食物,转过身子,正视着少年,轻语道。 本来他是打算再出些恶言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给收了回去,不知这是不是因为小女孩的原因,反正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哼。”少年被林中天的这话气的是鼻孔大气直出,但又不知其底细,只能哼的声甩手不再与他交流。 说实在的,这家伙,也就是少年,林中天真的不知道他是哪位流传于世的人物。 但从他是小女孩的哥哥身份上去看,他以后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祸国就是殃民。 林中天懒得和他一般计较,拍了下手,对小女孩说道:“你家人来了,我也该走了,再见。” 说走就走,好不含糊。 “额,怎么回事,怎么没办法先前迈步。”刚转身欲离去的林中天,却一步也未走。 原来是小女孩扯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喂,你不是说要陪我的吗,现在走了,我该怎么办,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小女孩的想法很简单,和林中天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有好吃的,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受限制不说,看着他们也烦,天天看,肯定会烦的。 “那个,我要回去了,你还是跟你哥哥在一起,现在外面坏人比较多。”林中天好声好气的哄着小女孩。 笑话,带她走,还让不让人活啦。 林中天的想法很明确,那就是离她远远地,能有多远就多远。 “不行,你若是不带我走,我就喊你非礼。”小女孩瞪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目,怒视着林中天。 “什么,你说什么,大姐,咱们说话是要将证据的,咱们得凭良心说话,饭能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林中天都快哭了,自己这是遭罪谁了。 对,就是宋教仁,都是他,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来家乐福,不来家乐福,也就不会知道这小女孩,不知道小女孩,也就不会起好奇心,没有这好奇心,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 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 “喂,喂,对,说你呢,还吃,你妹妹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可带她走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林中天找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对付小女孩,只能对她哥哥施压了。 林中天真的怕小女孩来个大嗓门子,好歹大家都是个人物,是要面子的,再说了,自己还是个几岁的孩子,若是现在就知道耍流氓,非礼,那还了得。 第二更送上,因为推荐,我好像真得拼了,只是更新的时间却是不稳定了。还求大家谅解和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回奉天吧 经过多项的不平等条件之后,林中天终于可以离开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一边走着,一边摇头哀叹着。 虽说口气很不好,但看林中天那神色,却是很轻愉,和他的口气压根就是两个极端,一点也不相符合。 刚转了两个弯,就有人朝自己这走了过来。 来人行礼,道:“公子,宋先生回去了,而且,他还让我们将店里的东西都备上一份给他送到南方去,您看。” 林中天瞪了眼来人,不悦的说:“这些小事,你也要来问我,还有,你们经理怎么不来的,那死胖子,还想不想干了,不相干的话,就给我赶紧的收拾好包裹离开,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 说完后,也不管来人应诺,直接就穿过了他的身边走了。 刚走没两步,却又停了下来,道:“对了,刚才和我在一起的小女孩,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公子您吩咐。”来人好歹也有三十来岁了,此时却在林中天这小孩子的面前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 “也没什么事,就是等下我走后,你找个由头,给她送张购物卡,对了,就给她一人,她身边的两人不用给,若是想要的话,也行,给钱就办。” 林中天对少年没什么好感,而且连那小男孩也一起嫉恨上了。 “是,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没,若是没有的话,我这就去办。”来人说实在的一点都不想和林中天说话,这位小主子实在是太难伺候了,不过,他缺点多的同时,优点也不少,真是让人难选择。 “嗯,你去吧,记住啦,别说是我给的。”林中天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 来人再三保证,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给公子添堵的。 林中天没用从公共通道离去,那里人太多,太拥挤了。 快步的从员工通道坐上了马车,在马夫的驾驭之下,走了几个快捷的路,不多长时间,林中天便回到了家。 “我回来啦。” 人未到,声先至。 林中天还没进门就大声囔囔着,反正是自己家,而且大伯又不在乎这些小节,所以,也就养成了他这样的习惯。 “呵呵,中天贤侄这么快就和美人赴完约啦。”宋教仁坐在沙发上,倚靠在靠背上,手里拿着报纸,一边浏览着报纸,一边打笑着林中天。 虽然没这意思,但被宋教仁这么一说,林中天顿时就呆立在那,脸当场就红到了脖子。 “呵呵”看到林中天那害羞样,宋教仁又笑了起来。 “和七叔说说看,感觉怎么样,哪家的,要不要七叔给你去说媒去。”宋教仁叠好报纸,轻放到茶几上,端起泡着咖啡的杯子,笑道。 “额,那个,那个”林中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好像特不会说话一样,和小女孩在一起是这样,现在碰上了宋教仁还是这样。 “唉,没事的,中天贤侄不必担心,你大伯和你父亲母亲一定不会反对的,毕竟你也不小了,是该寻门亲事了,而且现在是民国了,以前的那些陈规旧习,咱们得抛弃,不然,何谈进步,何谈革命。” 这些话,也就是在林中天面前才说说,若是换个人,宋教仁才不会说,没啥,有几个孩子像林中天这样子妖孽的,说了他们也不懂。 “傻站在那干什么呢,过来坐,对了,你喝什么。”宋教仁从没讲林中天当成孩子一样看待,而是将他当成了同龄人,最多就是辈分比自己低,仅此而已。 “哦”林中天就跟木头人一样,很是机械死板。 倒不是他就是这样子一个人,而是他现在实在是脑子不够用了,之前遇上小女孩,这脑细胞消耗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宋教仁又这么一说,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故而,只能装傻充愣。 宋教仁这时也感觉到了林中天的不正常,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连忙关心的问道:“中天,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里啊,你还小,路长着呢。” 这话任谁听到都会感动的泪流满面,可是偏偏有人不在其列。 林中天听到宋教仁这话,缓缓地将头移看向他,一脸鄙视的神情。 宋教仁压根就没往自己刚才开玩笑上想,被他这么一看,倒是也愣住了。 心想,这小子不会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不然,他也不该好赖话听不出来的啊。 越想,宋教仁越是觉得不对劲,赶忙放下手中端着的咖啡,冲着大厅喊道:“来人呀,管家。” “七爷,您有什么吩咐,管家不在家,出去办事了。”一名佣人从一个旮旯里走了出来,对宋教仁道。 “就你吧,赶紧去将你们老爷叫回来,就说家里出大事了,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要快。”宋教仁有点急了,这个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散漫啊,不行,这个得和大哥说一下,这可不行啊,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佣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嘴上喊着宋教仁七爷,但他可知道这是谁的家,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他看了看公子林中天,见他没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又听到宋教仁的喝斥,这才不紧不慢的退了下去,让人准备好马车,便去了中天商行。 管他的呢,就算有事情又不是自己担责任,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跑腿传话的下人而已。 佣人抱着这个心态,就去给宋兴报信去了。 其实,宋教仁也是忙不择路,太慌张了,而忘记了最新的通讯工具——电话。 电话,对的,这座公馆里已经安装了电话,只是林中天不太喜欢听到那铃声,所以,一般情况下,电话都是和电话线分开的,只有需要用时,才连接起来。 这也是宋教仁一开始疑惑为何在这座房子里没有看到电话。 就因为这样子,使得他压根就没有想起电话来,而使用最古老最原始的人力传信。 接到家里佣人的报信,宋兴虽然没问出什么具体来,但也知道家里肯定出了大事了,而且还和林中天有关系。 这不得不让宋兴紧张起来,撇开林中天那过人的眼光和智慧,但说两人的关系就足够他为他付出所有的爱护,而且,林雄夫妇将他交给他,自己若是没有照看好他的话,那以后可该怎么去面对自己那兄弟和弟妹。 一路上,再三的催促着马夫加快速度,多在路上多待一刻,心里就多增加一层负担。 已经比以往的速度都快了近大半,可是宋兴还是感觉到这路太过漫长。 “吱呀”一声,马车停在了洋楼前,宋兴不等佣人上前开门,就先行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来。 “公子呢?”一下车,宋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道林中天在哪。 看着宋兴那一脸焦急样,加上刚才那语气。着实吓着了前来准备开车门的佣人。 “回老爷的话,公子正在屋内陪着七爷说话呢。”佣人小声禀告着。 不待佣人说完,宋兴早已经踏步向洋楼里走了去。 推开门,宋兴连衣帽都没有脱去,直接就往沙发处走去。 “大伯,怎么回来了。”林中天抬眼一扫,便看到了宋兴朝他们这走了过来。 宋教仁顺着林中天的声音看去,也道:“对啊,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宋兴就好像一点也没听到林中天和宋教仁在问自己话,直接走到林中天身边,急问道:“中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告诉大伯,是谁干的,看大伯不抽了他的筋,扒他的皮,对了,派人去找你五叔了没。” 说罢,又对宋教仁横了眼,训斥说:“还有你,老七,你这做长辈的是干什么吃的,就你这样连家人都不能保护好,还干什么劳子革命,赶紧给我回来。” 这下好了,两人都在关心林中天,倒霉的事却算在了宋教仁的头上了。 “大伯,大伯,您先别生气,坐下喘口气再说。” 宋教仁接着林中天的话,道:“是啊,大哥,你先喝杯茶,你可是误会我了啊。” “哼,误会?好一个误会,难不成,还是他伤了你不成?”虽说是亲兄弟,但宋兴在是非面前是绝不含糊的,而且林中天虽然顽皮,但也从未伤过谁,当然了,日本人除外。 “大伯,”林中天再次小声的喊道。 “没事的,中天你别怕,他们不就是仗着是革命人吗,咱们也不弱,大不了咱们再从新上山当土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宋兴今天还就不信了。” 在回来的路上,宋兴是想了一路,想来想去,他只能将事情往宋教仁他们革命党身上靠去,不然,任何没有谁能够靠近得了林中天而伤害到他的。 在宋兴心里,只要宋教仁向他承认了错误,又能保证以后不再和革命党人在一起混迹了,只要林中天没什么致命的伤害,也就打算就这样将事情了了,可没想到,事到如今了,他还是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还笑嘻嘻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宋行看来,现今的革命党人得势,不过就是各方妥协下来的产物,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时无英雄竖子成名。 就算不靠北洋集团,就是自己几兄弟的如今的势力也是不惧怕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革命党人的。 “中天,要不咱们回奉天吧。”也不等宋教仁解释什么,宋兴便和林中天这般说道。 林中天大脑再次的有些缺氧了,舌头打着结,“回,回奉天?” 宋兴很是认真严肃的点头,道:“对,回奉天,将这里的生意买卖什么的能转走就转走,不能转走的就卖了,要不就让人留下看守,反正咱们以后还会回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八卦兄弟 好心办坏事,自己还惹得一身骚,说的就是宋教仁他自己。 宋教仁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这叫什么事嘛,自己又没干什么,凭什么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就是泥塑人也是有三分脾气的,何况久居高位,正值人生意气风发之时的宋教仁。 “大哥,有些话不需要说的这么难堪吧,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而且,你一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的冲我发火,”宋教仁冷青着脸,言语很是生冷的道。他心中不住的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大哥,亲大哥,不能乱发火。 宋兴这也是关心则乱,一头是自己的亲弟弟,一头是自己结拜兄弟的儿子,和自己也是情同父子,两头都重要,若非得选个出来当替罪羊,那便非宋教仁莫属了,谁让他是长辈了,谁让林中天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了。 兄弟俩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心思。 说实在的,宋兴本就心思不纯,他这番的发火,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他到商行里办公,接到了封密信,是来自奉天的。 信中大概描述了最近一段时间林家寨势力在东三省一带的推进程度,最重要的不是这点,最重要的内容是和林中天有关,信中说,根据一些可靠的消息,日本的特务机关,正在筹划着将林中天掠去,一来报仇,二来以他来要挟控制正处于上升态势的林雄,最最要命的是,日本人找上了南方的革命党人,和他们联起手来欲对林中天下手。 这一点,很重要,宋兴虽然知道自己这沉浸在自己那理想国度的傻弟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但谁又能保证,他身边的人不会正好趁机利用他的身份来接近林中天,从而得逞奸计。 自己的安危倒没什么,自己都快五十的人了,自己这一生什么风浪没见过,早就看透了,而且子女也都成家立业,孙辈也有了,就算有个什么不测的话,这以林家寨为核心的势力还是会继续生存下去,有自己没自己不会有什么两样的。 而且林中天是林家寨下一代的核心,林家寨未来的希望,若是林家寨想长久下去并壮大,是少不了林中天今后掌舵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宋兴心里都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将林中天带回奉天去。 虽说现如今奉天也是风云际会期,各路诸侯争霸的时候,但是再怎么说那里也是自己的根,有自己的军队保护,还有什么好怕的。 正所谓,在外千日好,还是自家亲。 林中天看了看面色不好看的宋教仁,又看了看此时又恢复那气定神闲样的宋兴,小声道:“大伯,” 宋兴目光慈祥的看着林中天,伸手在他头顶上抚摸着,轻声道:“没事,有大伯在,谁都不能伤了你,除非从大伯身上碾压过去。” 听到宋兴这般说,林中天顿时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可随即又恢复到常态,在心里叹道,这才是真情流露啊。 看到宋兴对待林中天和对待自己是两种态度,宋教仁这心里顿时醋意翻涌,好在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量的人,深呼吸了几口气,语气略显平缓道:“大哥,你难道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吗?” “呵呵” 宋兴只是呵呵了声,并没有做任何的回复和解答。 这呵呵也太过强大了,短短两声便解决了一众大小问题。 “大哥,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做你想的那样。”宋教仁也不管宋兴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直接就解释着。 “呵呵”宋兴坐在了林中天身边,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笑容满面的再次出声呵呵。 宋教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道:“大哥,先前是我不好,没有问清楚,就急着让你去给你报信,是我不好。” “呵呵”宋兴又一次的呵呵。 这左一遍又一遍的呵呵,任凭宋教仁心里在强大,也多少有点收不了。 “大哥,我告诉你一消息,听完后,你肯定会高兴的。” “呵呵” 宋教仁已经无视了这呵呵声的存在了,继续道:“中天他,中天他今天和不知谁家的孩子,呆在一起呆了好几个小时。” “呵呵” “大哥,你这都不惊讶,不惊喜,不好奇?” “呵呵”宋兴心想,你耍我呢吧,中天又不是什么有问题的孩子,和别的孩子在一起玩那才是正常,若是不和他们玩也正常,反正对他来说,玩与不玩都正常。 林中天一直以乖宝宝的样子依偎在宋兴身边,一言不发,对于宋教仁的八卦,那更是不放在心上,自己又没什么,再说了,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估计宋兴还巴不得呢,他可能他心里都能乐开了花来。 “大哥,中天可是和女孩子在一起的,看他们关系还挺深的。”宋教仁继续加料的八卦着。 说真的,在林中天看来,最适合宋教仁的岗位就是报社的记者和编辑,特别是负责风花雪夜那一栏的记者和编辑,正是太适合他的,他估摸着,若是宋教仁能去任职的话,这《华夏报》娱乐一栏可以独立出来,单独做本杂志了。 “呵呵“宋兴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继续的呵呵着。 宋教仁却没有继续说道,而是端起都快凉了的咖啡,送到嘴边,轻抿着,话已经说完了,至于什么反应就得看宋兴本人了。 刚呵呵完声,宋兴就愣在了那,得有好几秒的时间。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宋兴坐正了身子,指着宋教仁大声叫喊着。 幸好是宋教仁早有了心里准备,不然,换做了别人,此时还不得被他给吓出毛病来。 “大哥,中天他和一个女的呆在一起都快有半天时间,饭都是在一起吃的。”宋教仁觉得自己的法子起效了,不管怎么说大哥肯和自己说话了,而不是一味的呵呵了事。 “什么” 说话间,宋兴便蹭的下站了身子来。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中天,等待着林中天给他的解释。 林中天又岂能不知道,点了点头说:“大伯,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也没七叔说的那么玄乎,说的好像是我欺负了人家一样。” 和宋兴笑说着,又回过头来瞪了下宋教仁,道:“七叔,你也是的,我还是个小孩子,你就这么的说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以后还怎么出去的,说她没什么,可是我以后不就给毁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耍流氓,” 林中天千算万想,就是没料到这时候宋教仁还是这么的八卦。 这都什么人啊,难道说,这革命党人都一个德行?不是大炮嘴,就是大炮嘴,吹吹牛,八八卦,这就是他们的革命? 林中天有些不解。 别说他不解了,就是革命党内部大多数人都不理解这到底有什么意思。 革命不就应该是一腔热血,手持钢刀和腐朽的势力你死我活,拼命吗? 汤武革命,顺乎天,应乎人。 可是,就算革命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但要说只是吹吹牛,侃侃大山就能成功,而不付出一滴血,林中天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了,没有不流血的革命,只有不流血的妥协。 将妥协说成革命,那是自欺欺人,早晚会被自己所说的谎言给绕了进去。 言归正传。 却说宋兴在得到验证后,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后。 好家伙,两只大手,直接就将林中天从沙发上举了起来,在空中抛了又抛。 来到这个世上,林中天最怕的就是有人将他抛在悬空逗他玩。 好不容易搂住了宋兴的脖子,林中天是死活也不松手,他深怕自己再蹈前世之辙。 前世是怎么死的? 还不就是因为自己过马路时,被冲过来的车子撞飞的,让自己也学鸟类一样,在空中享受了那么几秒钟,最后如鸟屎坠地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地面,结局就是脑袋开花,一命呜呼。 怕了,真的怕了。 别说人死过一次就不再畏惧死亡了,那就是吹牛,谁不珍惜自己的命,人生本来就苦短,还不好好地珍惜,那岂不是白瞎了这条命。 “没想到啊,我家中天也知道男女之事了啊,好,好,好,我那二弟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管家,管家,给我发报给奉天,告诉他们,我们林家寨有喜事,天大的喜事,让他们速派人来商议。”宋兴抱着林中天,大笑着给管家吩咐着。 管家也是刚回来没多久,不知道这些事,听得老爷说有喜事,还是大喜事,自然也上了心,三步并作两步的处理公馆,向天津电报局走去给奉天那边发报。 “来来来。和大伯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平时大伯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在这上面你也是不逊你父亲,不对,是你父亲不如你。”宋兴对宋教仁点了点头,算是暂时将之前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后又和林中天说笑着。 其实,林中天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此时他又很无奈,开不起也得开。 “大伯,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呀。”林中天挣脱了几次都没有从宋兴怀里挣脱开。 宋兴看林中天很是不耐烦的在自己怀里乱窜着,便换了个姿势,将他放坐在了腿上,道:“笑话,你大伯什么没见过,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既然大伯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吧。”林中天本来就没什么好隐藏的,就算自己不说,转个身子宋兴就会知道,还不如干脆点挑开说得了。 “她的家境不平凡,几百年的传承,富且贵” “嗯,还行,听上去是配得上你这公子爷的。”宋兴点头总结着。 真是好笑,能配不上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格格,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刚漂了白没多久的土匪而已,再说了,从满清的规矩来定的话,满汉有别,要配不上,也是林中天配不上。 “大哥,中天还没说叫什么呢,谁家的。”宋教仁之前是八卦,现在还是八卦,他不像宋兴那样,他着是纯粹的八卦心里。 听到宋教仁的提醒,宋兴急忙追问:“噢,对,老七说的没错,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家的,叫什么,父亲是干什么的。” 啦啦啦啦啦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意外来客 林中天算是小瞧了宋兴的八卦能力,原来他还有这本事,真是没瞧出来,眼拙了。 “大伯,七叔,你们也别瞎琢磨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伯,你也知道我的,我一般也不会和生人打交道,除非” “除非喜欢上她,这我懂。”不待林中天话说完,宋兴就拍手抢说道。 “大伯”林中天真的是没话说了,还能聊天不?!这都什么人呐。 林中天等宋兴和宋教仁二人笑完后,才继续往下说:“她是旗人,满八旗的女子,满清肃王府的格格。” 林中天赌气式的快速将小女孩的身份介绍完,直接就往沙发上一趟,一动不动,他算是明白了,在他们两人面前,少说是最保险的法子,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看着林中天那样子,宋兴还是没忍住的打笑他,说:“不就是格格吗,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你看上她了,咱们还不稀罕呢。” 这句话既是取笑的话,又是大实话。 满人不和汉人联姻,汉人还真就不稀罕和满人联姻。 在一些汉家士大夫们的眼里,血统的纯正才是最重要的,满人只不过就是一鞑虏,未开化的野人,一朝得势而已,没什么的,现在汉人又将天下夺了回来,以后这天下还是汉家子弟当家作主,这种情况下,更是不必高看那些个皇亲贵族什么的。 “大伯”林中天真的有些生气了,开玩笑,那也得适可而止,这么无休止,无下限的开下去,换谁谁能受得了。 “大哥,依我看,你可以先给那肃亲王递个帖子,邀请他聚一聚,然后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只要不过分,完全可以让两个孩子先这样相处相处,反正孩子还小,时日长着呢。” 宋教仁这一番话是好心好意,而且在他的革命中,革的也只是那些腐朽又顽固的统治势力们的命,而这肃亲王整体看来是比较亲近革命的进步人士,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完全可以当典型拿过来向全国人树立的模范。 五族共和,可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那可是需要将五大族的人糅合在一起,就跟麻绳一样,揉搓在一起,那样才能用上劲。 五族共和是现在的潮流,谁若是反对,那就是与全国国民在反对,这顶帽子太大了,就是南方的孙逸仙他们也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再说了,这五族共和好像就出自他的口,他要是也反对,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七叔,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啊。”林中天感觉自己现在好像被两人视如无物一般,任凭自己怎么做无声的反对或有声的抗议,好像结果都一样,无须理睬。 宋兴有宋兴的主意,宋教仁有宋教仁的心思。这兄弟俩真是不容易。 “大伯,你不是说咱们要回奉天的吗,那什么时候走啊,要我说,晚走不如早走,早走不如现在就走,反正咱们什么都不缺,而且又不是不回来了,先回去过年,一切都等年后再说。”林中天心想,斗是斗不过你们,但转移话题,胡搅蛮缠的应该是没人能敌得过的。 宋兴现在哪有心思搭理林中天啊,他得想一些折子,故而,很是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说:“不急不急,刚才不是让管家去报信了吗,看看他们能不能感到这边来过新年,若是不行的话,再另说。” 无语了,只能以白眼相对了。 若是能不用回奉天,宋兴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固执的将林中天送回去的,毕竟小孩子的生长环境是极为重要的,从眼下来看,奉天的劣势太明显了,境内连所像样子的学堂都没有,师资力量那更是差的不能再差了。 反观天津,毗邻北京,而且自身的教育资源,社会风气等等都是全国一顶一的地方,不说汇集了全国所有的人才,那也是差不多的。 眼下,林中天竟然和肃王府的格格拉扯上了关系,那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满清王朝已经被葬进了历史中,但也不能因此而小看了这些个还活蹦乱跳的皇室宗亲们,他们在政治军事上是失势的,但在其他方面却不差,有些地方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所以,能利用的力量,一定要好好地利用起来,不然就白瞎了这股子不弱于南方革命党的力量。 对于日本人和革命党人的阴谋,只要自己做好防备措施,任凭他们使出什么样的阴招狠招,都没用。 若是将那些失势的贵族们拉到自己这边来,用好了,那可谓是如虎添翼,内可壮大自己的实力,外可给那些整日人前叫喊着革命,人后干着比还脏的事的革命人士天天堵。 想法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可问题的关键是,人家凭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凭什么给你当助力,给你当枪使,当人傻还是自己傻。 问题的关键点找到了,现在要找的就是那个平衡点。 平衡点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确实是难找。 想好找,很简单,只要林雄和中天商行对外宣布效忠紫禁城里的小皇帝,不到傍晚,这公馆的大门必定会被一些人给挤开,从而就可以得到这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但这不是林雄他们先要的。 也不看看满清是怎么灭亡的,还不是将兵权拱手相让,被袁世凯夺了权,最后赚得了天下。 若是林雄投入到小皇帝的怀抱中,这些个贵卿要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准备怎么赏赐林雄等人,而是商讨怎么将他手中的兵权给夺。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很现实的命题。 这年头,谁手里握有枪杆子,谁就掌握主动权,话语权就在自己手里。 而且,满清就吃的这个亏,怎么可能不记打,除非他已经堕落到再也扶不起的程度。 这件事,不用说宋兴不去想,就是林雄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几人当年可就是从满清的军队中出走到山上落草的,对于满清的腐朽,那可是切身体会,让他们再去将满清从历史的坟墓里再拉回来,那真是天大的笑话,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合作或者兼并,那还是有可能的。 现在宋兴不管是做事还是和人打交道,脑海里浮现出最多次的词就是合作和兼并以及竞争。 真是做生意做的太投入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中天商行做出这么大来。 这样也好,商场如战场,步步生步步死。你算不明白就会被别人算计的连骨头缝都不剩。 “七弟,你的那些同伴有联系你没?”正在想着对策的宋兴,突然抬起头来来了这么一句。 宋教仁也真在盘算着革命党能从中得到什么,听到宋兴这么一问,一时间脑袋卡壳,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大了,这都哪跟哪啊。 宋兴也不等宋教仁回过神来,继续说:“要不要我让人给你联系,毕竟办正事要紧。” “额,那个”宋教仁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但自己也没玩啊,而且昨天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怎么着自己几人也得休养好了再去和袁宫保他们谈事情不是。 “之前是大哥的不是,还是办正事要紧。”宋兴抬手阻止,叹道。 “那个,大哥” 宋教仁没听明白宋兴话中的意思刚开口想问,却又被他给打断了。 “没事的,大哥明白,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家人就行,若是不如意的话,就到大哥这边来,在哪干革命不是干的,再说了,你的那些个同志什么的,到底是些什么货色,想必你比大哥清楚,所以大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宋教仁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也真是白瞎了他这么多年在外闯荡了,就是一边的林中天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送客,宋兴的意思显而易见。 但他为何这么做,别说林中天不明白,就是宋教仁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过河拆桥?! 看着像,自己忙前忙后的给他出主意,最后将自己一脚踹开,然后自己独享其成。 哎,那也不对,就算他和那些人挂上关系,也取得了合作,自己参与进来,只会对他有好处,绝对不会有坏处的啊。 那是为什么呢? 宋教仁不明白,但也不想再去多想什么,他知道自己这大哥既然说出这番话来,肯定是有他的想法,而且肯定是自己在这里不合适。 大哥此举应该是为了保护我,那我更得和他一起去面对。宋教仁心里如是想到。 还真如宋教仁想的那样,宋兴确实是有事,但却不全是为了保护他,多数原因是为了自保。 宋兴今天算是被林中天这事忙昏了头,将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徐树铮要来公馆做客。 虽说徐树铮是故人,算来也是林中天的世叔。但这只是私人关系。 徐树铮和他们身后的势力与宋兴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是利益合作同盟关系,总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在这里是既安全又危险。 刚想到曹操,曹操就上门而来了。 这下好了,也不需要宋教仁离开了,也离不开了。 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待佣人禀报后,宋兴领着宋教仁和林中天整理好衣服,便出门相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北洋之虎 三人依次站在门口的台阶下,立身候着。 这时,一辆马车从大门口处缓缓驶了进来,从马车里先行探出身子的人,还没站好身子,便抱拳和宋兴打招呼着。 “宋总裁,别来无恙啊,今日叨扰贵公馆,还望海涵。”说话的人真是老熟人,徐树铮将军。 宋兴回礼,并没开口,他知道,今天徐树铮不是主角,主角还在马车里没出来呢。 和宋兴打过招呼后,徐树铮又转过身子,请车里的人出来。 一个中等身材,身穿军装,留着牛角胡须,也就是胡子两端微微上卷的中年人从车里慢慢的探出了身子来。 在这个时代,牛角胡须就是军界要员的标配,若是没有,那简直都不好意思称大帅。 来人虽然没见过,但对他的名字什么的林中天这耳朵里可没少被人灌。 段祺瑞,北洋三杰之一,喝过洋墨水,而且能文能武,是北洋集团里的核心人物之一。 “宋兴见过芝公。”宋兴中规中矩的的给那还刚站稳的段祺瑞行礼道。 宋教仁跟在宋兴后面道:“芝公进来可好,教仁可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当真是名副其实。” 林中天没说话,对于政治家军人一类的人物,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只是站在末端,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已。 现在自己可不再是匪二代了,而是正经八百的官二代,,富二代,要亲爹有亲爹,要干爹有干爹,在家有人伺候着,在外有人拥簇着,只要自己站在人群里咳嗽一声,那上前来献殷勤的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都这等身份了,所以才使得林中天的心态也不再像刚来到这个世界那般,看到这个也是崇拜,看到那个也想去抱大腿。 虽然身份是水涨船高,但毕竟自己一直身处北方,而且所在的圈子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主要还是自己的老子不够强,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对某些人表露出一些异常。 像现在这样子,是最正常的。 “这孩子就是真如的儿子?”在和宋兴宋教仁他们打过招呼后,那段祺瑞走到林中天跟前,伸出右手摸在他的头上,问道。 徐树铮站在段祺瑞半个身位后,道:“这便是林真如的独子,名唤中天,聪明的很,而且眼光也独到。” 段祺瑞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瑞士产的怀表,放到林中天那小手里,道:“来,伯伯来时匆忙,忘了带礼物,这块表就当作礼物送你了。” 段祺瑞早就听徐树铮说起过林中天,所以末了特意加了句。“你可不能说伯伯小气呀。” 这句话虽然是长辈和小辈之间取笑的话,但这也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方法。 效果很好,段祺瑞这话刚说完,这周边的氛围立马就轻松活泼了不少,比之前更是让人舒适了许多。 “钝初兄和宋老弟是?”段祺瑞虽然早已经从某些渠道知道些内幕,但此时还是装作不知道,而表现的很是惊讶状,开口询问。 “呵呵,教仁是我的胞弟。”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再说了,就算自己不说,那别人只要稍加打探那还是会知道的,到时候,别人的话恐怕就会不怎么好听了。 “些许小事,有劳芝公挂心了。”宋教仁的回答可不像宋兴那样,他话中虽有尊敬之意,但火气还是够呛的。 也是,宋教仁和段祺瑞本就是两个阵营的人,虽然现在为了全国革命而不得已才走到了一起,但两方人在各自的心里,都是不喜欢对方的。 一方觉得对方是叛党,作乱分子,乌合之众而已。 另一方却认为对方是顽固势力的象征,现在革命力量并没有到那种摧枯拉朽之势,只能进行暂时性的妥协,并在一些事情上面进行劝导,使其进步,进而达到革命程度。 总之,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心思。 不是剿灭,就是俘化。 “呵呵,现在都共和了,自家人了,能不关心嘛。”段祺瑞嘿然一笑,道。 徐树铮作为下属,这个时候是该站出来为自己的上司正名的。“就是,钝初兄,咱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了,再说了,芝公为革命为民国的建立,付出的可不比南方那位少,若不是袁大帅和芝公他们不忍看生灵涂炭,百姓遭殃,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未得知。” “七弟”宋兴也很是不喜,低声喊道。 宋教仁倒是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刚才为了林中天自己大哥会对自己发火,那是正常,毕竟林中天是晚辈,是亲人。 但现在,宋兴是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发火的,因为他的本性就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是极为护短的,为了外人而给自己人脸色看,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就因为宋兴这个生性,这才使得整个公馆里的佣人平时都有些吊儿郎当,一副不急不躁,从不知道紧张的样子。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中天也开口了,仰着头,说:“大伯,请这位伯伯和徐叔叔进屋坐啊,总这么站在很冷的。” 外人都说中天商行的少东家小小年纪就非常的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但你看看,人家的教养就是高,大人们还在你我间相互讥讽着,人家小孩子就知道什么才是待客之道。 来客不往家里请,那就是大忌。除非主人的地位身份高。 宋兴早就想开口请人进屋了,但被宋教仁刚才一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现在林中天这一句话,真是一场及时雨。 宋兴欠身,略显歉意的道:“中天提醒的是,还望芝公勿怪宋兴礼数不周,芝公这边请。” 段祺瑞一步上前扶起宋兴,摆手道:“无妨,你我是自家人,无须理会这些俗礼。” 段祺瑞这话是三分真,七分假。 说是自家人,也没错,论起来,林雄是自己的部下,徐树铮和林雄又亲如兄弟,是林中天的世叔,而且现在又是共和了,大家都一样,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芝公请”宋兴退在一边,让出路来,示意段祺瑞先走。 段祺瑞倒也没做作,也没自以为是说走就走,而是对宋教仁道:“钝初乃革命功勋,民国的创立少不得你钝初的功劳,咱们一起走。” 段祺瑞越过宋兴而直接和宋教仁说话,并拉着他一起往屋子里走,并没有做错。 虽说这个家是宋兴的,但从官面上来看,他是段祺瑞的下属,所以,他和徐树铮的身份是一样的,无须客道。 宋教仁倒无所谓这些个礼节,这些年来,朝不保夕,整日都将头别在腰间干革命,谁有那闲工夫去理会这些个俗礼。 和段祺瑞两人率先进了房间,宋兴和徐树铮紧跟其后,走在最后面的是林中天。 林中天此时是三步一小走,两步一停顿。 他实在是不想跟着进去,自己要不到说话也就罢了,还得看着他们你虚情过来,我假意过去,好似开心一样。 看到这些,林中天就一阵恶寒,有必要将话说的那么的假吗? 有事说事,有话直说,省得你猜我猜,弄到最后,时间时间耽误了,事情事情弄砸了。 不时地抬头看了看大伯宋兴和徐树铮的背影,林中天一咬牙,转身就跑,他打定了注意,自己若是想活得好一点,以后还是远离这些阴谋诡计和虚伪的会谈。 “公子,您慢点,小心脚下。”站在一旁的管家,一直在盯看着林中天,知道他会不进去,所以连忙大喊道。 这一喊也没什么,就是将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还有就是林中天这心骤然一跳,心神一慌张,脚下落了空。 伴随着“啊”的一声,林中天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 真是时运不济,林中天都快恨死管家了。 谁让他喊了,真是晦气。 其实,这真不能怪到管家,管家这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以前,若是有人登门拜访,林中天从来就不露头,就算被硬拉出来,也是草草应诺,敷衍了事。 就因为这样,外界才会有林中天不好一面的言语在流传并评论。 林中天这一跟头摔得可算不轻,但他根本就不再乎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他再乎的是自己这精神不能被沾污。 人之精神,高贵而又纯洁,若是沾有污迹,那么整个人也会变得由里到外都不干净了,也就是世俗。 对于精神上的保护,林中天是非常重视的。 “中天,你去哪,快过来让大伯看看摔得怎么样了。”宋兴对段祺瑞和徐树铮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冲着正跑向远处的林中天喊道。 “大伯,你好好招待啊,我还有要事要办,记得给我向两位长辈道个歉啊。”林中天冲着身后挥了挥手,脚下不停的继续跑着。 林中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好听一点,到天津来居住求学,难听一点就是人质。 若不是今天段祺瑞和徐树铮的突然造访,林中天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人质”这一层身份在身上。 段祺瑞见到林中天那一瘸一拐跑路的样子,也是不由莞尔一笑。指着他的方向,笑道:“这小子,依我看,以后得丢进军队了操练操练。” 宋兴一听这话,心头一震,面前这位爷所说的话中意思,他岂能不知。 要知道段祺瑞可是执掌过军校的,若是林中天从军,是不可能当个大头兵的,怎么着也得进军校修炼一番,到时候再出来这身份可就不同了。 而且,现下北洋集团即将接管整个中国,到时候,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不可谓不滔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交谈 本来就没打算让林中天参与进来,这下他自己倒是主动离开了,这也好,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宋兴领着另外三人依序步入客厅去。 待四人都坐好后,早已准备好的佣人,端上茶水以供四人品用。 礼也周全了,茶水也喝过了,接下来该说正事了,做为主人的宋兴挺了挺腰,正身道:“不知芝公和又铮兄莅临鄙舍有何贵干。” 宋兴怎么说也是一方人物,虽然那挂名的官职并不够眼前的段祺瑞看的,但自己在商场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地位,说是超然物外,那是吹了,但自己若是说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当然了,地位虽高,但底子薄弱,这些毕竟是不能和那些传承多代多年的人家比。 底蕴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看不了,也吃不了,连鸡肋都比不了,但你就是不能说他没用,将他丢弃,总之,这很玄很玄,每个传承都有每个传承的特点,一点丢掉了其特点,那灭亡毁灭之途就不远了。 对于这一件事,历史上的已经有太多的兴起至衰亡的事例了。 远的不说,就说汉朝时,刘邦,刘备,这一个祖宗一个不知多少代的后代,他们的人生经历就很像,所以他们才能从一文是处起家当上皇帝,而小刘禅就因为丢掉了他老子的那种性格和习性,最后就只能丢掉江山。 那明朝,从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开始,只要敢杀人,还要敢大规模的杀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混球你都不用担心这天下悠悠之口,那你就能安稳的坐好江山,不然,你就得落了亡国之君的名实。 崇祯皇帝在有明一朝来,算是最勤政最俭朴的皇帝了,但他将祖宗传承的东西都抛弃了,虽然十几年来如一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到头来,还是只能披发自尽,与这大明朝江山共亡。 这些就是底蕴的厉害。 言归正传,却说宋兴开口便说正事,这是段祺瑞和徐树铮都未曾预料到的,在他们的心里,宋兴怎么着也会和自己叙叙旧,聊聊当年在军中的事情,同僚间的趣闻什么的。 虽说惊讶,但段祺瑞岂会表露出来,怎么说自己也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在一些小细节上面还是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段祺瑞虽位高权重,但自己毕竟是客人,而且这主人如今在社会上的名气和实力并不比自己差,要真论说起来,自己还差了他一筹呢。 组织好言语,段祺瑞说:“呵呵,今天我和又铮登府拜访,既有公也有私。” 短短的一句公私,就让人耐人寻味。 找一个做生意的谈私事还好说,毕竟以前也是在一起扛过枪的战友,虽然这些年来淡了,但从一个地方走出来,这身上的烙印就可能那般轻易的被拭擦去。 可是找宋兴说公事,这就更是让人瞧不明白了,做生意,无非就是偷税漏税之事,或买卖违法勾当,别的也没什么了。 要说中天商行偷税漏税,那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他们只有正常的避税,但却从没偷过税漏过税。 再说做违法勾当之事,中天商行是从来就不碰鸦片一类的东西,而且和自己有合作关系的商家也不能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不然的话,就终止合作,另外还附加一些列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无法理解的条列加以控制。 鸦片不碰,那军火? 笑话,虽有军火买卖,但中天商行的人从来没有过亲自接手,而是让奉天那边的人直接派人来取,或者直接就送到那里去,再说了,在北中国这片土地上,还真没谁敢在这上面做文章,不然,关外的那支作风硬朗,作战英勇的军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和洋人的关系,这就更是扯了。 现如今,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和洋人有关系,不然的话,你也甭想在中国发展下去。洋人在中国,就好比前清时的太后垂帘听政一样,你不能当她不存在,或者是存在也没用,若是这样子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反正,在段祺瑞这话音还没落下时,宋兴的脑子里顿时就跟电光火石一样,闪烁个不停,自己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而且都加以辨析,最后,还是不知所以然。 能所以然吗,自己虽然也算是北洋集团中的一员,但他这员离那核心也甚是遥远,连一般的亲信旁系都不如,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旁系中的编外。 “宋兴愚钝,不知芝公所说公事为何?”宋兴既然能单领商业一事,就从没在乎过面子一事。 在自己还未羽翼丰满之时,你若是在乎面子里子的,那等待你的就只能是灭亡之道,只要能有利于自己成长的,管他是好是坏,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待到能翱翔于天空时,谁还敢拿再让自己丢面子失里子。 段祺瑞听闻宋兴的问,没有急着答话,而是端起碗盖杯,捏起杯盖,轻轻荡着,就这样眯眼笑看着宋兴。 话头已经开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上司再操劳了,作为得力下属加亲信的徐树铮自然明白接下来是自己的时间。 徐树铮止住了和宋教仁的谈话,而是清了清嗓子,对宋兴道:“不知宋总裁对民国的建立有什么看法或建议。” 这一问倒是又让人意外了下,这思维有些跟不上啊,跳跃的太快了。 左右思索不出来徐树铮话中的意思,倒也让宋兴放开了心,一脸轻松的样子,笑着说:“挺好的,英国大家达尔文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按我们中国人的话说,那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前面一句话说说没什么,毕竟中国也有个严复大家特意翻译了这本书,而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是来源于他的翻译。 但后面的那句“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这可是犯了大忌,直接造反,或在乱世里你说说没什么,但现在说这话,而且还是在军政要员面前,你一个小小的商人说出这番话来,那这罪真是可大,可小。 不要说徐树铮段祺瑞没想到,就是他的亲弟弟宋教仁也没想到宋兴会说出这番话来。 真是胆大包天! 徐树铮是三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笑着摆手道:“呵呵,宋总裁说笑了,现今已是民国,大家都是国家的主人,虽无皇帝之实,但却有皇帝之名。” 要不说徐树铮是怪才呢,要不说他气傲呢,要不说他不合群呢。 有才的人都这样,不是人家不合群,而是人家那个群里没有你,是你不合群。 “宋兴也不知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唉,都是被我那小侄儿给传染的,导致我现在说笑都分不清场合了。” 虽然宋兴在风轻云淡的说笑着,但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个意思,也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告诉众人,自己那侄儿虽然名上是来此做人质的,但谁也不能伤着了他,不然,休怪关外的大军不认人。 不待众人反应,宋兴继续道:“要说对民国的看法或建议,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国家太平,强盛,民众富裕,强壮,建议嘛,那就是国家能收回海关权限,我是个买卖人,知道这海关的利害,一个国家若是连自己的海关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这个国家也甭谈什么复兴大业了,直接当人家奴隶就成了,反正说了也白说。” 这些话倒不是宋兴自己能想到的,这些都是林中天时不时在他耳边灌输的后果,最后就使得宋兴也潜移默化了。 毕竟宋兴年轻时也是个热血儿郎,军旅生涯的经历并不差,他年轻时的偶像也是汉时的霍骠骑,策马燕然,封狼居胥。 虽然在场的人都不是那些庸俗之辈,谁心里没有个凌云之志,谁不想为国建立功勋,能写进史书,流传于世。 但,刚才宋兴所说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在他们看来,这海关什么的,就跟家里的古董什么的一样,家里出现问题了,就拿到典当行当一下,等情况好转了,再赎回来就是了。 有这个想法不是一个两个人是这样,而是整个社会上层都是这么想的。 打不过人家,就拿海关盐税什么的来顶事,财政困难了,也拿出来顶事。 当然了,也有明白人的,他们知道这些东西一旦被当破棉袄一样典当出去,那回收时,可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得看人家眼色和你手中实力。 可是,就这些极为稀少的明白人,他们虽然知道事情的害处比利大,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将这些东西给典当出去,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能统治,为了统治而统治。 统治需要军队,军队需要枪炮弹药,枪炮弹药和士兵也需要钱来供养,所以,他们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毕竟军队就是他们立足的根基,这根基若是没了,自己这一场荣华富贵也就随着风,一吹就烟消云散。 虽说现在各地的大小统治者还没到那丧心病狂的程度,但这苗头已经有了,特别是现如今在北京城的那位即将登位掌权的准大总统先生已经着手让人去和各国银行开始交涉了。 想到这里,宋兴脑门前突然一亮,自己好像在无意间明白了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借款 这摆明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现在突然驾临,岂能就是为了一般的事情。 虽然心里有一丝明了,但还得装着啊,不然,自己就得吃亏。 既然有求于自己,那自己可得拿捏好了,将利益最大化,不然,岂不是白瞎了自己这两年来好不容易创下的商界奇才的名声。 “噢,对了,不知芝公和又铮兄所说公事,到底为何事?宋兴愚钝,不解。”宋兴这话看着没什么,只是你细细推敲来,那便着实的耐人寻味。 理说刚才宋兴已经问过是什么公事了,现在又问,这可不仅在礼节上有失,这是对当事人的一种不满和压迫,说不好听的,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之间的交流。 谁都受不了别人这么和自己说话,更别说这些久居高位的老狐狸们了。 但是,你又不能真的拍案而起,指着他骂回去,或离席而去,毕竟几人还是有理智的,还是有思维能力的,而且听话也不能只听一半,有些话,后半段是很重要的,甚至是最重要的,最核心的。 很显然,宋兴刚才的那句话,后面一句是重要的,而且是那种,听着让人觉得他在谦虚,实则是在告诫自己,他已经知晓了,有什么招就亮出来,别左藏右藏的了。 做为有着当世小诸葛之名的徐树铮又岂能听不出宋兴话中的话,道:“呵呵,宋总裁,其实这件事对您和您的中天商行来说,还真不是个事。” 徐树铮打着哈哈,继续说:“现如今府库里已经快见底了,官员的薪水发不出,军队的用度和饷银也没有来源,袁大帅每天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而且大帅他又不肯和各国银行拆借款渡过眼前这个难关,所以” “虽然前清的大清银行里有钱,但它远在上海,而且现在被改成了中国银行,就算有,也不会拆借的。” “今天,芝公和我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这事而来,当然了,叙旧也是少不了的,宋总裁,不管是私人关系,还是公事公办,这一次,还真的请宋总裁能伸出援手,帮大帅渡过眼前的难关。” “” 徐树铮不愧是有着小诸葛名头在身的的人,这一番话下来,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三句一奉承,五句求助。 若是放在以前,说不定宋兴此时就已经满口答应了下来,就算让他毁家纾难,那也是在所不惜。 可是,今日非比往昔,宋兴也不是当日的那个吴下阿蒙了。 宋兴之前就猜出了他们的目的,现在虽然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但也是心中有料的,略加思索了下,这才不急不缓的说:“又铮,你这可是高看我了,高看中天商行了,虽然中天商行这两年发展的势头比较猛,但它起步晚,根基浅,并不像又铮你所说的那样。” 虽然刚才徐树铮的奉承的话很受用,但那也只是吹捧而已。 再说了,宋兴又不是那种只喜欢听人吹捧便不知东南西北的人,他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什么又不是自己能最求的。 商人重利,这是本性。 虽说宋兴是半路从商,但从商就是从商,哪来那么多借口,商人不最求利益,那还谈什么商人。 徐树铮没来之前就有和段祺瑞商议过,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的顺利,没有个一波三折,那还真不是宋兴的风格。 其实,众人对于宋兴的认识和对林中天的认识是一样的,认识都进了误区,但当事人不说,知道实情的又少,所以大家就将错就错,将错的当成正确的来传导着。 “宋总裁真是太过谦虚了,你宋总裁若是没这能力,那我想就是那些个外国银行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这么一笔资金来。”徐树铮自认为事情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显得并不着急,而是还继续捧着宋兴。 说着说着,徐树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茶几对面,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众人的对面。继续说:“中天商行那可是能从美国和德国赚来钱的商行,而且做得还是药品一类,西药本来在我国就落后,可现如今愣是被你们从人家虎嘴里夺了食,而且他们还不敢有任何不满,只能安心的接受现实” 徐树铮坐在椅上上调整好姿势,对着宋兴又是长篇大论而来。 他作为军人,而且是那严格要求自己的军人,坐沙发,着实让他不好受,使不上劲来不说,还坐的身子浑身酸疼。 在场的除了宋教仁外,宋兴和段祺瑞都知道徐树铮的这一特点,所以并没有什么皱眉不满的。再说了,人家这才叫军人本色嘛,只有严格要求自己并以身作则,才能练出带出一支好的军队,不然的话,那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现在徐树铮除了吹捧还是吹捧,不然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他,要知道,借的钱可不是一块大洋或一百大洋,那可是按百万c千万来计算的。 你还别说,若是别人像徐树铮这样,三句一吹捧,五句一借款的,指不定会吹到哪里去了,可是人家却很好的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宋兴有些无趣了,神态厌厌的,好像没有什么能使得他提上兴趣来一样。 也是,他要的是利益,又不是光听好听的而不给点实惠,若是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拿钱出去雇人来说,还专门捡那些最最好听的话来说。 时间就这样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可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之前是哪样,现在还是哪样。 宋教仁没有着急,因为这件事和他无关,而且他也和乐意见到北洋势力的衰弱,或自乱阵脚,因为在他看来,未来共和的阻力和助力都会在这些人身上,他们一旦对共和进行反扑,那么全国的革命形势将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当然了,若是他们真能借到款项,那自己也不会在意去引导他们靠向革命,最终转入到革命的阵营里来。 段祺瑞没有着急,因为这件事虽然是大帅吩咐自己去办的,但自己手里有人,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了自己最得意的追随者徐树铮去办,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表现都很好,相信他会成功的,再说了,就算不成功又怎样,反正,这条路也就是试试看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得看梁士诒那边和各国银行的谈判怎么样。 宋兴也没着急,他知道现在自己只要再忍忍,逼着他们先摆下条件来,自己才能好张口要价,到时候,这条件还不是自己这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徐树铮那更是没着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眉头已经锁紧,但言语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该夸夸,该吹吹,基本上只要不过天的牛皮,他都给宋兴奉上了。 又过了许久,外面已经暗黑了下来,那漫长的夜晚即将到来。 这时,宋兴他们的交谈才刚有了转机。 徐树铮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便道:“宋总裁,大帅和中天商行借款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国家能平稳的渡过这段政权交替的时间,只要财政稍微有好转,那么中央肯定会将这钱还掉的,再说了,这也不是白借钱的,是有抵押的。” 好家伙,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比戏子都还难请。 宋兴不知道徐树铮说的抵押是什么,心里有些好奇,有些激动,但还是能控制住的,毕竟自己什么风浪没见过啊,宋兴就这样的在心里给自己安慰着。 见宋兴还是那副样子,徐树铮倒也没什么着急,而是继续道:“呵呵,这个抵押,说起来,还真难为情,因为先前宋总裁刚说过。” 徐树铮这话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但这关子也太明显了,不过,宋兴竟然没猜出来是什么。 宋兴有些疑惑的问道:“刚说过?”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怎么不记得了,这徐树铮什么时候学会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了。 徐树铮一脸认真且带有遗憾的点头说道:“嗯,是的,宋总裁你之前说国家不能将海关盐税什么的交予他人之手,所以,现在弄得又铮也很是为难啊。” “什么,海关盐税?”这下轮到了宋教仁蹦了起来。 之前宋教仁虽然有些明了,但却没想到是抵押这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一个没忍住就跳起身来。 再怎么说,宋教仁也是甘于为国奉献的人,虽然和北洋人分属于不同阵营,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会同步的,但是这件事情上,是没得商量的,不管如何,也不能将这些国之重器交予到私人手里,这个风气是万万开不得的。 宋教仁惊讶后,宋兴也紧跟着面容呆滞,他那本来就是一脸笑容的样子,现在看去甚是诡异,让人看到都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颤,估计小孩子看到,都有可能吓坏了胆。 “呵呵”一直跟尊神一样的坐在那不是喝茶就是看着几人表演的段祺瑞,这时很是不合时宜的将这比较诡异的氛围给打破了。 “宋老弟,你也是北洋走出去的,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知道宋老弟不想趁机要挟中央,发国难财,但我们也不能寒了宋老弟和手下们的心不是,唉,大帅手里现在也只能拿出海关和盐税来,而老弟还不要这两样,这可真是为难老兄了啊,唉” 段祺瑞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表现的甚是惋惜样子。 看起来好像是在为宋兴惋惜不能够拿到那肥的流油的盐税和海关抵押,实则又怎么不是在揶揄他。 这年头,有枪就是王,有钱就是爷。只要自己实力够强大,管他什么厉害,就算列强来了,也得安稳的蹲着盘着,稍有不对,就砍断其爪子。 在段祺瑞看来,宋兴着实的迂腐,不知通变。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自己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收获,那还怕在大帅那里得不到应有的好处。段祺瑞如是想到。 今天的先来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林中天失踪了 听到段祺瑞的这番话,宋兴的脸当场就冷了下来。 他娘的,这么大的一个帽子直接就给自己扣了下来,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宋兴倒是没有悔恨自己先前所说的那番话,但对段祺瑞刚刚说的那话很是不爽。 这年头,好话谁不说,但说是说,你部分场合的将其拿出来语塞别人,那就是你的不对的,都什么人呐,还居于中央,身负要职,那可真是白瞎了。 其实,这并不能说段祺瑞不会做人,不会说话,而是他此时正是意气风发,官路畅顺之时,说话做事间,难免会产生那种上位者都会有的飘飘然感觉,这很正常的一个现象。 还好宋兴没有暴起,不然,这场面还真不好说,调整好气息,这才缓缓地说:“依在下来看,芝公的话既对又不对。” “哦,此话怎讲?”段祺瑞端着茶杯小抿了口,眯眼道。他倒要看看宋兴能划出什么子丑演卯来。 宋兴道:“先前在下的那番话,不过就是个人心中的真实想法而已,要论实施,也只能中央诸公来建设,而且宋兴力小势薄,实在是担当不起,” 宋兴的这番话,听的几人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总之,就是没听懂。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能听懂吗。 不过,宋兴不待众人发问又继续道:“中天商行,我也只是个被推到台前的管事人,若非要将其扣在我的头上,我也不解释,没必要解释,至于又铮所说的借款,此事甚大,不是我所能做主的,当然了,我也是有一定限额决定权的。” 此时宋兴已经不想在这样有头没尾的谈下去了,没劲,连点甜头都不放。三人也都听出了宋兴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徐树铮这边刚卖了个关子,接着这泡泡就被段祺瑞给扎破了。 徐树铮说:“宋总裁莫急,可能是你理解错了芝公,而且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国家岂会与民争利,中央岂能让百姓吃亏。” 有时候话就跟宣纸一样,只要稍微用点劲,就会捅破,现在徐树铮这话意思很明确了,妥协和威胁并存。 妥协的是,他们想从中天商行也就是宋兴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胁迫就是明确的告诉宋兴,别看他有个官职在身,但在绝对权力面前,他那层保护伞是不够看的,这一切,既能赋予,又可以收回。让他是白身就不可能还以官身相待。 宋兴又岂是善予之辈,想当年,死在他手上的国人洋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好几,还会怕徐树铮的威胁,真是笑话。 “哼”的声,宋兴语气不善道:“徐将军莫不是想来个莫须有不成?” “呵呵,不敢,现在是民国了,国家是不会妄动律法,当然了,也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犯法的,不管他有过什么样的的功绩,还是后台有多大,在国家律法面前这些都没用,旧时的王子尚能与庶民同罪下狱,如今民国那更是人人平等。” 宋兴冷笑的说:“但愿国家不会冤枉好人,不然,我想那些列强是会伸出人道援助的。” 两人的谈话,弹药味甚浓。 徐树铮还好些,话说七分,就是不直接挑开,宋兴则不然,既然挑开了,那就将天窗全开了说话,那样也明亮,省得你算计我一下,我算计你一下,到头来都是机关算尽,还落了空。 “国家肯定不会冤枉好人,但谁胆敢做卖国贼,和外人里通外合,那可就得另论了。”徐树铮压根就不等宋兴的话音落下,紧接着就继续呛了上去。 宋兴鄙夷道:“那这不是莫须有是什么,调子还不都是你们定的。” “呵呵,宋老弟你这是多心了,国民将权力赋予给我们行使,我们又岂能和前清一样实行专政统治,知法犯法之事是不会出现的。”段祺瑞乍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的内容连他自己心里都忍不住的鄙视自己虚伪的话说的这么的顺溜。 宋兴反问道:“你相信?” “额” 段祺瑞和徐树铮被宋兴这么一问,立马语塞。 相信吗?不信。 不信也不行,自己刚说出去的话,现在就开始不认同,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脸吗。 见客厅里的气氛又发生了变化,本来打定主意不参与其中的宋教仁,逼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道:“段将军,徐将军,国之所以为国,那不是一人一家之事,观我中华数千年来,都陷入在一个认识的盲区里,那就是总将一人一家于一国联系在一起,待人亡家灭,也就是人们所认为的国亡” “二位将军虽然没有助纣为虐,但国家之事又岂能一人能做主的,对国家来说海关盐税这些的重要性,和军队一样,皆是国之重器,岂能假手于他人?” “今番,教仁有幸参加会谈,本来是不该说这些话的,但教仁实在是憋不住了,还望各位恕罪,勿怪。” 宋教仁长篇大论下来,估摸着时间都花费了将近一刻钟左右。 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还真人。 不愧是革命的功勋,民国的缔造者之一。 现在场面很被动,被动的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发展。 徐树铮眉心紧锁,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按照自己对宋兴的理解和收集来的资料分析来看,自己都是依着计划按部就班的,没有出什么纰漏啊。 补漏的事是徐树铮的分内之事,和段祺瑞无关,他只要结果。 宋兴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还有这么一面,看来他这些年并没有‘白混’。 “刮目相看”四个字,现在很适合几人对宋教仁的看法。 宋教仁看着文质彬彬的,而且又不像他们都是军伍中人,所以,一直以来就算重视他,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只是看中了他在革命党阵营的名气和对共和制度的理解。 “段将军,徐将军,大哥,你们继续,我还有事情要做,得先行告退了,抱歉。”话音落下都没一分钟时间,宋教仁起身对着三人拱手道。 说完,宋教仁便离开了客厅,也不等宋兴的挽留或段祺瑞和徐树铮礼节性的交谈。 倒不是宋教仁对于此时的几人生气什么的,而是他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若是运作好的话,那么中国将会进入到真正的共和时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名唤共和,实则封建专制。 在宋教仁走了后,客厅里的气氛再次急速的下降。 许久,宋兴才道:“芝公,又铮兄,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了,你们到底能付出什么,想得到什么,直接划出来吧,咱们也别琢磨来琢磨去了,没劲。” “呵呵,我就说嘛,宋老弟不会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段祺瑞面露笑容,对着徐树铮一视,笑道。 徐树铮接来段祺瑞的眼色,道:“也怪我,浪费了宋总裁的时间,对于商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我在这里就借花献佛,给宋总裁赔罪了。” 说着,徐树铮便端起那早已凉了的茶水,双手平举敬着。 “不敢当,不敢当。” 宋兴又不是那种古板而不知变通的人,连忙摆手的说到。 “也希望芝公和又铮兄能体谅到我的的难处,虽说中天商行家大业大,每天的进账不少,但花费也跟流水一般,还有”说话间,身子前倾,对着二人小声嘀咕着。 听完的话后,段祺瑞合掌道:“甚好甚好” 徐树铮并没有表现出段祺瑞那样,而是很矜持的说:“宋总裁,那你看我们刚才谈的?” 宋兴依旧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摆手道:“又铮兄,事情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谈嘛,现在大帅不是还没接过大总统一职呢吗。不急不急。” 段祺瑞这时一脸轻松的样子,而且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半个身子都窝进了沙发里。“对,宋老弟说的是,又铮呐,这件事我就交个你全权负责了啊,等下我得连夜赶回北京去,将消息亲自禀告给大帅呀。” “是,树铮定不负芝公所望。”徐树铮一脸坚毅且严肃样对段祺瑞承诺着,同时也将他那目光炙热的眼神盯看着宋兴。 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男的这样盯看着,使得宋兴浑身不舒服,就感觉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三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段祺瑞起身告辞了,他今晚可有得忙了,得赶两三百里的路,而且还得帮着北京城里的那位爷出谋划策,不然,再好的灵感没有一个严谨且可行的计划来架构,那也只是沙滩上建城堡,看着好看,一阵浪打上来,就烟消云散。 徐树铮没有走,他算是跟宋兴耗上了。 宋兴也懒得理他,反正家里又不缺这么一口吃的。 再和徐树铮简单的单独交谈了几句后,宋兴便再次的出门而去,他今天可是积压了不少事情没办,现在既然没走成,那还是将事情办好了再说。 却说宋兴在临上车之前,一眼看到了正低着头,满脸尽是焦急之色,且疾步匆匆的向自己这边走来,宋兴顿时心头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管家抬眼一看,宋兴正站在马车边看着他,他也不管这路上滑不滑,抬腿就向宋兴这里跑来。 “老爷,不好了,公子失踪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该死的日本人 “什么?” 宋兴心里头感觉到要出事,这不,还真出事了。 管家以为自己刚才的声音小了,便又说一遍。 顿时间,宋兴眼前一恍惚,身子有点站不稳开始微晃着,幸好站在一旁的管家眼灵手脚快,一个跨步上前扶住了他,要不然,宋兴这脑袋估计得和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了。 “老爷” 管家是林家寨过来的老人,而且一直在宋兴手下做事,所以很是有感情的。 “我没事,派人出去找了没,通知老五了吗?”宋兴站稳后,连续发问道。 “家里的人能派出去的都派了,也让人去通知五爷了,这会儿,五爷不是往公馆这边来,就是已经去找公子了,老爷,您看”管家低着头给宋兴说着。 宋兴不等管家话说完,便疑惑的问道:“中天身边的人呢?” 要说林中天身边是不可能没人的,就算他晚上睡觉,那也是在房间周围安插了不少明暗哨的,而且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怎么自己这刚出来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宋兴不明白,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很糊涂。 “都跟在公子身边,公子说在附近转转就回来,可是就在刚才却有个满身是血的侍卫跑了回来,他只说公子被人袭击后便昏了过去。”管家皱着眉回答着。 宋兴转头横了眼管家,道:“你刚才怎么不说,带我去。” 管家知道宋兴的意思,只得领着他去侍卫住的地方。 宋兴见床上躺着一个正在接受医生治疗的侍卫,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公馆里的医生摇头道:“不一定,他受的伤太重了,而且血也留了很多,幸好现在天气冷,不然,他的伤口感染了,那就更糟糕了。” “就他一人回来了?”宋兴明知故问着,此时,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里。 “是的老爷,我们在大门外找了几遍就只有他一人。”管家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很是机械的回答着,他知道,此时自己这老爷已经是自乱了阵脚,自己作为管家不能喝老爷一样,不然这件事就没人管了,一刻没找到公子,公子就多一分的危险。 宋兴张了张嘴,不知道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老爷,您放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您坐镇府里,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要在平时,管家才不敢和宋兴这么说话,虽说宋兴为人亲和,一般是不会计较小节的,但这尊卑有序的制度还是必须的维护的,不然,上不上下不下,连个规矩都没有,那还不得出乱子啊。 宋兴还是没说话,在管家的搀扶下,踱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爷,您看这件事要不要和徐将军说一声。”管家想得很周到,毕竟人家是客人,在家里做客,若是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人家,那还不得惹出什么尴尬来。 宋兴想想也是,遂点头说:“嗯,你亲自去说。” 管家应诺后便退了出去,去找徐树铮,给他说一下现在府中的情况。 却说管家刚出去,宋兴便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几次三番的询问着医生那侍卫何时能够醒来。 左等右等都不见结果,宋兴心一横,便走出了屋子。 正准备向马车方向走去时,半路上碰到了已经知道大概情况的徐树铮。 还没走到宋兴跟前,徐树铮就能感觉到宋兴那忧虑的情绪,忙安抚道:“宋兄,别着急,你想想看,来到天津后,你们有没有的罪过什么没?” “得罪过人?”宋兴被徐树铮这么一问,立时愣了下,喃喃道。 被这么一提醒,霎时间,在宋兴的脑海里便浮现出来数个嫌疑人来。 日本人,嫌疑最大,不管是中天商行或是奉天那边,还是林中天本人,都与日本人有着生死之仇,而且,在今天白天的时候收到的拿分密信,就足以证明,日本人的心思。 和日本人脱不了干系的就是那些革命党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林中天遇害或者怎么了,只要和日本人有关,就肯定也和他们有关系,此刻宋兴是打定主意了,若是林中天安安全全的那就算了,不然的话,和革命党的仇就此结下,不共戴天,不死不灭。 宋兴敢在心里发这番狠,那也是因为手里有枪杆子的,不然,就算他想报仇,那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动动嘴皮而已。 当然了,除开日本人和革命党人外,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那就是顽固的满清权贵们的势力。 一个多月前,这些权贵们成了了宗社党,可惜的是,这宗社党犹如昙花一般,在清帝逊位后,这个不比革命党势力只强不弱的政治团体就这样解散了。 对于宋兴来说,可笑的是,自己下午的时候还在算计着怎么才能将这股力量从新拧在一起为自己所用,再差也能达成合作联盟关系。 现在却是在心里恨着,恨不得立马就赶到那些个头目家里,拔枪一一射杀干净才好。 除了这些人,宋兴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 北洋集团? 不可能,除非他们想给自己找没趣,不然才不会傻傻的干出这么件事来。 以前当土匪时结下的冤家? 也不可能,他们没这胆量,若是真想报仇,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谢又铮提醒。”宋兴对徐树铮露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虽然他本来的面容就是那种哭也是笑的样子,但他此时的笑,真的很勉强,内外都很勉强。 徐树铮也是一脸的沉重,上前抓住宋兴的手,说:“宋兄客气了,论说我也是中天的长辈,他叫着我世叔,我关心他是应该的。” 这话徐树铮还真没说错,按私人关系来说,他的确是林中天的长辈,虽说这些年关系淡了下来,但底子还在,不然他今天也不会留下来的。 “宋兄,依我看,这件事还得赶紧和真如他们说一下,不然到时候还真难说。”徐树铮担心宋兴将事情一个人扛起来,所以便建议到。 确实,这事情还真不是宋兴或者谁能扛的,若是不说明白了,以后肯定会生隔阂的。 宋兴倒是没想那么多,若是林中天有个三长两短了,他也不打算活了,算是一命抵一命吧,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以后就给自己的二弟和弟妹养老送终。 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什么事都放在心上。 “老爷,老爷,醒了,他醒了。”一人疾步跑向宋兴他们这,嘴里不停地叫喊着。 “你说谁醒了?”管家一个快步迎了上去,堵住来人靠近宋兴,问道。 现在可是多事之时,谁知道再会出什么乱子啊,从现在开始宋兴身边的人必须是最最亲信的,别的也不是怀疑他们,而是暂时还不能对他们放心。 “那,那个侍卫他醒了。”来人言语不流利,磕碰着说道。 宋兴一听那侍卫醒了,什么也顾不上了,立马快步往那房间处走去。 幸好这公馆的地面随时都有人打理,不然这路上的积雪就够宋兴受的。 “人呢,在哪?”一进房间,宋兴便张口就问。 “老爷,我在这。”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 宋兴闻着声音走到一张床边,抓住侍卫的双肩,急速问道:“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 侍卫被宋兴这么用力一抓,疼的他直冒冷汗,他受伤的地方就有两肩。 宋兴此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啊,他现在只想知道林中天的下落,还有这件事是谁干的。 侍卫忍着肩部传来的疼痛感,咬牙回答着宋兴,说:“老爷,这件事是小日本干的,那些人有人穿着日本衣服,拿着日本刀,还有人拿着枪,人太多了,我们实在是打不过他们,也冲不出来,我倒下的时候,我们已经被打散了,公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日本人抓去了” 说来,这侍卫还真是命大,身上中了十几颗子弹,加上刀伤,还能回来报信,并活过来,真是命够硬的。 “日本人,玛的,老子猜的也是你。”宋兴眼中的怒火熏天,若是眼前的就是日本人的话,说不定此时他都能活吞了他。 “宋兄,宋兄,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得先找到中天啊。”徐树铮站在宋兴身后,提醒着他。 这里的人也就他现在敢和宋兴说话,别人都快被宋兴这样子给吓死了,哪里还敢和他说什么啊。 宋兴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对管家命令道:“从现在起,对日本人出现的地方,严加监视,对落单的日本人,格杀勿论,中天没什么事就算了,若是少了根头发,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非得拉上几个垫背。” 这下子,别说日本人了,就是那些革命党人,一起被宋兴给嫉恨上了。 管家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人撞了下,刚想说什么,却见来人是林子冲,便闭上了嘴,打了个招呼,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快给我说啊,中天到底怎么了啊。”林子冲是五兄弟里最小的,也是和林中天最亲的一个,对他的感情那可是不般的,他一接到消息后,立马就吩咐了下去,四处打探消息,自己则快马加鞭的赶来公馆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那侍卫简略的说了遍事情后,林子冲若不是徐树铮紧紧地抱着,此时都提着枪冲了出去找日本人干起了。 “该死的日本人,老子与你们不共戴天。”林子冲右手持枪,枪口对着黑暗的天空,怒骂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踪迹 却说林中天失踪这件事,还有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蹊跷事,那便是枪声。 对的,就是枪声。 没有一个人听到有枪声想起,这就奇了怪。 虽说公馆附近住着的不是富就是贵,居住的也很是稀疏,距离都比较远,但现在可是腊月,即将过年了,谁家在外的人不是在往家里赶,或早就在家,原本冷清的家中也是热闹满堂,喧嚣不已。 根据管家和侍卫以及家里的佣人们的口辞来看林中天当时并未曾走远,而是就在附近溜达溜达而已。 可在这片区域里日本人敢下次毒手,还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真是让人不得不惊叹,若不是立场不同,都可能竖起大拇指为其叫好了。 白天,你若说人多,有人家有喜事,枪声可能会被鞭炮声或者喧嚣的人声给阻断了,但这可是夜晚了啊,天色早已是夜幕拉上,整个天空算是寂静无声,除了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寒风呼啸声,以及从有些人家屋子里传出来的嬉笑声外,别的声音,真的没有了。 真是奇了怪了。 你若是说侍卫话中有假,可是他身上的枪伤,刀伤,这可是实打实存在的,并不曾作假,而且,要不是医生动用了中天商行刚研制出来的新型药物给他治疗的话,他现在哪有这么好运还能醒来,还能说话。 但你要说他没有说谎,可这一切也太过绯人了。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经不起推敲,太多。 之前宋兴和林子冲也是关心则乱,现如今回过神过来,却不得不让他们多个心。 这事情并不像侍卫所说的那样,太过简单,就是日本人干的。 毕竟现在的中天商行可不是当年刚刚挂牌营业的暴发户,动一处则牵动全身,不管是谁,都不能不考虑到全盘的大局。 “大哥,不管是不是那些小日本干的,我们都不能轻饶了他。”林子冲今天也是接到的了奉天传来的消息,再加上他这些年来手底下算是沾满了日本人的血,就算他想和好也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小日本是最记仇的,就算是你将他打怕了,打服了,他们还是会暗中摩拳擦掌,等待机会,然后咬你一口。 宋兴端坐在木椅上,眉心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时而沉思,时而恍然。 过了好一会儿,宋兴这才回答着林子冲的话,“暂时不能妄动,还是按照原计划,不过,你的行动队得加人,最少也得达到一千五百人。” 宋兴并没有顾及到旁边还有个外人在场,而是很直接明了的说着自家的秘密。 徐树铮又不是那种长舌妇,他有自己的节操,什么事能做,什么话能说,他自己心里有杆称。 此时,徐树铮如同一座石像一般,坐在那巍然不动,只是时不时抿上一口茶消磨消磨时间而已。 宋兴突然间看向林子冲,张口便问:“老五,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地方。” “什么,可疑的地方。”林子冲算是被宋兴突然地这么一下给愣住了,可随即便又恢复常态,在心里略加思索了一番。 在仔细回想后,林子冲摇摇头,说:“好像没有。” 宋兴感觉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什么势力,胆敢在这当口做出这件事来,而且差点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说没在公馆附近安插眼线,打死宋兴也是不相信的。 “对了,大哥,我还是出去找找看吧,你留在家里就行了。”林子冲毕竟是个战将,而不是统帅,让他稳坐中军,调度一切,那是不现实的,他喜欢的是与敌人亲密接触。 宋兴知道林子冲的意思,若不是家中离不开人,他此刻也是亲自出去寻找了,要知道这两年来林中天都是跟着宋兴过的,宋兴对他的感情可并不比林子冲的低。 宋兴看着林子冲,点了点头,说:“自己当心,一有不对的苗头,就告诉我,可不能逞强。” 林子冲冲着宋兴和旁边的徐树铮抱了抱拳,便离开了房间,接过下属手里牵着的战马,一个跃身,便催着战马领着下属们出了公馆大门。 此时,形式的交通工具——汽车,已经登上了历史舞台,而且天津城里也有人开起了汽车这一新型的交通工具。 但宋兴和他的中天商行却是一辆汽车也没配置,倒不是他们不知道这汽车的好处,而是林中天不让配,不为什么,就因为中国自己不能够生产出来,在林中天的催促下,现在奉天那边已经有了一家算是汽车厂的厂区,中国人产的第一辆汽车,不出意外的话,在这几个月内就能够问世,到时候,中天商行和林雄的军队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去订单的。 汽车有汽车的好处,战马和马车也有它们的优点。 林子冲驾着马领着一队人马,专拣一些偏僻的地方而去。 将心比心,换做他也会这么做。 再说了,这种套路,自己是做烂了的。 就在林子冲正准备扭转马头去往别处时,有人驱马来报。“大队长,左前方五百米处,发现异常。” “走,去看看。”说完,林子冲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五百米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冲刺而已。 林子冲下了马背,在旁人的火折子和火把的照耀下,他仔细的排查着周围的一切。 到现在,宋兴都没有报官,也没有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扰民,这一切都是在暗中静悄悄的展开着。 现在是情况不明,我在明,敌在暗,不得不防。 “大队长,那边也有异常。” “大队长,我们这也有异常。” “大队长,这边有情况。” “” 就在林子冲刚刚查完这里,还没推敲一下具体情况时,便有一拨一拨的人来禀明情况。 现在可不是杀人越货,战争什么的,现在可是救人,准确的说是遭到林中天等人。 只有找到了他们当中的一人,就可以知道林中天此时是否有危险。 林子冲只能暂时放下思索,驱赶着胯下的战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查看着。 倒不是说林子冲不相信自己的手下们,而是他自己有个习惯,那就是有些事情可以放手让他们去做,但有些事情,必须得由自己亲手完成,当然了,在这之间中,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看着很民主的样子,其实就是个一言堂,和三国时期,蜀汉的诸葛孔明没什么两样,大事小事一起抓。 宋公馆内。 徐树铮上了遍厕所回来后,便对宋兴建议道:“宋兄,依我看,此时我们不如放出风去,一来可以迷惑他们,二来嘛,探探风向看看中天此时到底在不在他们的手中。” 若是别的事,徐树铮才不会这么好说话,他可是有名的“断谋人”,正因为本事不小,才会受段祺瑞重用,而引为亲信。 毕竟徐树铮的性格与常人不同,一般上司是受不了他这样子的。 宋兴不是没想过徐树铮说的,但这得冒多大的风险,一旦惹到了那些人,林中天的危险便会加一分。 “可是”宋兴此时的心里很矛盾,很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出抉择来。 此时的路无非就是两条,一,等着别人送上绑单,然后依着规矩送绑金,或自己就这样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暗中寻找,二,报官,登报,总之自己所能用上的力量全部用上,舆论上造势,官方和民众的威压,等等。 这第一条还好说,可是第二条一旦动用了,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都会处在被动层面。 “宋兄,此时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我们得相信中天,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前面的话徐树铮说的很是斩钉截铁,很干脆,但最后一句,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没了。 吉人自有天相。 这句话真的很好,真的。 一个人一旦陷入到困境中时,又找不到很好的解决方法,用“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来宽慰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宋兴从椅子上起了身来,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徐树铮说的是,若是还像这样没个头绪的寻找或是呆板的等人送信上门,那么先机会失去的。 要知道,先机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失去了,整个场面都有可能失去控制,进而走向不可预测的地步。 可是,若动用了那些个力量,万一林中天真的在他们手中,那可如何是好。 林雄和李素娥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他们的独子因为自己的愚蠢失误而命丧,任凭他们怎么的原谅和宽容自己,自己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若是真的到了那么一步,自己也只有一死来抵罪了。 想着想着,宋兴的情绪不由的越来越低落。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命,而是怕因为自己的这么个决定而葬送掉原本只是有惊无险的林中天的命。 “宋兄”徐树铮很着急,他看着宋兴在自己面前来回晃荡着都快半个小时了,可是还没下决定,不由的喊道。 宋兴止住脚步,对着身边一直候着的管家说:“给报社,官府,还有各国领事馆,以及天津城大小帮会通知一下,就说中天商行的少东家遭人劫掠,现今下落不明,若有人能提供消息,中天商行将会重重嘉奖,若是情况属实,或能救出中天,中天商行还有有更大的奖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树铮的叫喊,还是宋兴自己突然间的抉择。 总之,这个命令下来,管家并没有反对,而是很顺从的将所用的命令接受了,退身出去,将这些消息一一发布出去。 谢谢主编,责编,书友们的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其实挺好的 一石尚能激起千层浪,更别说中天商行这个在整个世界都有名气的商界巨擎了。 宋兴在做出决定时,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不可估量的连锁反应,但万万没想到反应远远地出乎了自己所想。 自己所亲自掌控的力量姑且不论,先说反应最快的天津官门,平时两方虽有亲近之意,但中间终有阻隔,前清时,得防着那些个朝廷大员们,现在得防着北京城里的那位大帅,毕竟中天商行不是寻常的商行,他所拥有的实力,足可以颠覆一个国家,一个政权,不管是哪个当权,都不能忽视小觑他们的实力。 第二个便是美德两国的领事馆和商行,这两国和中天商行间的合作,已经尝到了甜头,就跟吸食鸦片一样,上瘾了。在听到中天商行的少东家遇害时,便在第一时刻反应过来,询问着前去报信的管家,要他们做什么。 不管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好,那毕竟只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将两方牵扯在一起而已,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好。 第三个做出反应的势力,也是间接的受过中天商行教训的本地帮会势力。 他们虽然属于那种三教九流,上不了台面的,但耐不住人多,他们一旦拧成一股力量,那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一幕,那样的后果是无法估计的,几十年前的天平天国就是这样子,短短数十年间,便从无到有的将事业推广至半个中国,还差点端了满清的老窝。 这些帮会平时看见中天商行的人也算和气,毕竟大家都在一片天空下,一片土地上混,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日子,也甚是友好。 现在各个帮会的总堂都接到了中天商行传来的询问信。 说是询问,实则就是质问,压根就是在怀疑他们,认为这件事就是他们这些人干的。 看到这封信的各个帮主,总舵主什么的,纷纷从那大椅上跳了起来,面色甚是难看。 任谁看到这些内容都不会有好脸色看,但又没办法说什么,势不如人,只能捏着鼻子装孙子。 你说倒霉不倒霉,平白无故的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各帮会的老大们连夜将各自手下人马召集起来,一一询问,并训话。 大小喽啰接到命令后,忙从家里,窑子里的温柔乡中抽出身子,赶紧往总部赶去。 热热闹闹忙了一夜,最后却连个子丑演卯都没问出来。 各家老大们见和自己无关,便大红灯笼高高挂,心里头那叫一个舒服。 可是手下们不干了,你老人家倒好,啥事都没有,就派人将我们召集起来,既不是去夺地盘又不是发过年的压岁钱,这闹哪门子事嘛。 各位老大才不管下面一众的哀怨声,天刚微亮时,便领着亲随亲自去往中天公馆外候着。 身份不同,待遇也就不同。 若是这些个老大亲身去往别的做生意人的家中,定然是受不了这种待遇的,还让他们在外候着,那岂不是落了这些威震一方的老大们的面子。 可现在,这些人也只能安分的窝在各自的马车里,候在公馆大门外,等着里面的召唤。 有个别老大脾气不好,属于那种急躁的。 见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召唤,便冲着守在门口处的护院叫喊道:“喂,那个谁,你去传个话,就说黑狼帮的野狼叶狼求见。” “对,还有猛虎帮的左千虎同样求见。” 这两个老大实属胆子大的一列人,胆敢在中天公馆面前这般大呼小叫的也就非这二人莫属了。别的老大连哼唧一声都不敢,倒不是真的不敢,而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要知道中天商行刚在天津卫立足时,他们这些人可没少给人家上眼药水,和坏人家的买卖,可是,自己这些人越是闹腾人家,人家的生意越是做的大,做的红火,这些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中天商行手下养着一支不比那些军人弱的军人。 最让这些老大忌惮的也就是他们口中不比军人弱的军人,也就是说他们算是怕了林子冲领着的特别行动队了,是真正的服了,认栽了。 守在门口以防万一的两个护卫也是被那野狼帮的叶狼和猛虎帮的左千虎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可就是从特别行动队里调出来的,对于这些个帮会是什么样的人,那还真没有比他们熟悉的人了,想当初,两方人马可没少接触,每每一接触,便少不了见血,严重时断肢截腿,肚肠子外挂,命丧黄泉也不是说笑的。 “喊什么喊,都给老子安静点,这里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一个护卫也甚是气人,也不知道给人面子,直接就冲着这些老大们凶道。 这倒也不能怪护卫这般样子,实在是“宰相门前七品官”,长时间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身份,所以在他们的眼中,一般人是入不了法眼的,任凭你在外面是如何的能人,如何的呼啸一方。 因为被叶狼和左千虎给连累的老大们也没有脸红不好意思的意思,而是看向叶狼和左千虎二人,笑容都很玩味,讥讽,嘲笑,看笑话,这些神情无一不在他们的脸上停留过。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从后面缓缓驶到前面。 一个管家样的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向守在门口处的护卫递上名帖后便回到了马车上。 护卫知道来人名头不小,其中一人便拿着名帖往公馆里走去禀告。 现在是非常时候,公馆是不允许有外人随意进出的,在没有老爷宋兴和五爷林子冲以及管家的点头,就是一只鸟也是不能出现在公馆范围内的。 不一片刻,管家从里面跑了出来。 打开大门,管家走到那辆马车跟前,抱拳道:“缉之先生劳驾了,老爷累了一夜,现实在是不方便出门来迎,还望缉之先生勿怪。” “管家客气了,也是周某唐突了,既然宋总裁不方便,那我改日在登门拜访。”周学熙刚从京师回来,此刻连家还没回,便直接来了中天公馆,哪里知道还吃了闭门羹。 听到周学熙的话,管家急了,他知道周学熙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便急忙解释说:“缉之先生理会错了,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如先生赏识,还请里面坐。” 周学熙也是脑前一阵雾水,他都不知道管家这是弄得哪一出,一时不方便见客,一时请自己进去。 不过,周学熙倒也是个爽快人,左右想了下,见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也就不再去想,邀请管家上车来坐,一起坐着马车进了公馆。 见着马车缓慢地驶进了大门里,那些个还在外候着的老大们那个眼红的,都能吃人了。 再怎么红眼,那也只是红眼,谁让自己这些人上不了台面呢。 各个帮会,势力有,生意也做,官方力量也有些,但就是差了台面。 这个中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一个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去改掉那些个陋习,争取能上去台面来。 活该他们下九流,一个个只想着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生怕一个变动变的不好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也给变没了。 不能在安稳中求变化,那么就等在在安稳中灭亡吧。 却说林中天被一大帮子人袭击后,便下落不明,进而引发了一系列的震动。 可这些事情,作为当事人的林中天,是一点也不知情。 当时,林中天并没打算带人出来,可是耐不住管家那比妇女还妇女的唠叨嘴,一脸不爽的领着护卫们在公馆附近瞎转悠着。 可是这天,不太给面子,还没等林中天装够纨绔子弟,调戏够良家小美眉,就暗黑了下来。 左右无趣之下,林中天便小手一挥,带着一众护卫,浩浩荡荡的打道回府。 本来是想抄近路回去的,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实在是太冷了,冻得林中天那小脸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扑扑的。 可哪曾想,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半路上杀出帮杀人犯来,还是穿着日本和服,穿着木屐,手拿日本武士刀的日本浪人,这些浪人对于林中天的护卫们根本就不够看,毕竟武器不对等,一方拿着落后的冷兵器,一方拿着最新的热兵器,这胜负悬殊,不用猜也知道谁胜谁败。 可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面的敌人还未消灭干净,后面又生出一大波也手持热兵器的家伙。 这下好了,人家是不管冷热兵器都有了,比起来他们是落了一层。 缴械举手投降? 若是这些人不是身穿日本服饰,说不定林中天还真能这样干,反正生死是在“自己人”手里。 现在不管这些敌人是不是“自己人”假扮成日本人的,他都不能投降,没什么具体原因,也无关于原因,这只与信仰有关。 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后,林中天成功的被人在后面偷袭得手。 等林中天醒来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阴曹地府,或放眼望去尽是摩天大楼,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各种现代化用品尽展眼前。 入眼的是一个眼睛大大的,黑色的眼眸清澈明亮,看人时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扑闪扑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甚是吸引人。 “呀,你醒啦。”一声稚嫩的童音传入到林中天的耳朵里。 林中天刚醒,脑子还有些没转开来,听到这声音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就是快速的用眼睛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一般,这一扫视却发现自己再次的穿越了,这回穿越到清朝了,反正不是现代。 本来还一脸郁闷的林中天在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时,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在和小女孩交谈了几句后,知道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林中天一脸怅然的说:“这样其实挺好的。” 今天的晚了,勿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安逸能使人堕落,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林中天此时就是这样子,一睁眼,在得知自己是安全后,也就不管不问别的情况了,满脑子尽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又穿越了,这次得好好享受一番,不能够像前两世那样,连个荤味都忘记是什么味了。林中天一边和床前的女孩子聊天,一边在心里乐开花的臆想着。 真是温饱思c。 林中天这油裆裤才穿上多长时间,现在这思想就这么的堕落了。 先前女孩的叫声终究是叫来了人,有两个人结伴而至。 “公子,您醒啦。”一人身上绑着绷带,右手吊在胸前,人还未至,声先传来。 一听这声音,林中天第一感觉就是熟悉,待抬头一看,林中天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躺了下去。 这叫什么事嘛,还以为穿越了呢,没曾想空欢喜一场。 “公子,您怎么了。”来人不明原因,还以为林中天因为昨日的事情而受到惊吓了,所以赶忙上前关心着。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宋兴配给林中天的侍卫长。 良久,林中天这才悠悠的缓过神来。 看了看还在床边候着的侍卫长,说:“兄弟们都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家里有没有派人来找我们。” 林中天可不笨,他只是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在他看来,想得太多,关心的太多,这些都是会减寿的,而且人也会因此而过的很累很累,若是那样,活着又能怎样,这样的重生又有什么意思。 侍卫长也没有露出什么感动或者比较激动的情绪来,在他看来,林中天这么问,很正常,若是他不这么问,那才叫怪了,那样的话倒是得上上心了。 侍卫长脸上波澜不起,很是平板的说:“有些弟兄已经牺牲了,跟过来的只有两个,我们现在都受着伤,不敢给家里报信,现在家里的情况不知道。” “两个?”林中天眼睛瞪着圆圆的,一脸的不相信,很是惊愕的说道。 要知道跟着他的侍卫队可是有大半个排的人,而且个个都以一当十,手里那陪着家伙,怎么可能就还剩下两个人,林中天根本就不相信侍卫长说的是真的。 “连我在内是三个。”侍卫长的话语中一点情感都不带,很是机械的答道,好像他并不是在说人命一样,而是在说一连串的数字而已。 两个不相信,三个也不行。 林中天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昏了过去。 以前林中天并不是没有见过生死,而且他手里就有好几条人命,当然了,那些人命在他给自己的解说词里就不是人命了,而是杀了些人形畜生而已。 也是,虽然林中天有时候在对待日本人的事情上,比较喜欢满嘴跑火车,但还是比较克制的,该杀的一个不留,不该杀的争取留下性命,丢进矿山里劳工。 可是现在听到自己身边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这么个小屁孩,竟然死了大十几人,别说林中天了,换做谁也是会心里不好过的。 毕竟那些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个个都称得上是英雄,是兵王。 过了好一会儿,林中天才缓缓地睁开眼来。 眼眶中泪花滚滚,只要稍微眨巴下,这泪水便会如那江河决堤一般,汹涌而下。 他忍住了,并没有哭出来。 林中天用身前的被子拭去眼中的泪水,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林中天早就觉得这里不简单,因为这里的物件和摆放什么的比自己住的地方还讲究,而且跟前的小女孩也是穿戴得体,打扮的就跟小仙女一样的干净出落,也真是这些林林种种的细节,才让林中天觉得自己再次的穿越了。 毕竟,他从来到这个世界那天起,就没有住过这么有讲究,有品位的房子。 住的地方,最多就称得上干净,现代而已,一点贵气都没有。 侍卫长听到林中天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一直结巴着,“我我” 林中天不悦道:“有话就说,磨磨叽叽的。” 被林中天这么一训斥,侍卫长顿时间好像来了底气一样,中气十足的说:“我们,我们在租界里。” “咚” 林中天再次的倒了下来。 这并不是作假,而是真的倒了。 他以前可是说过,“此生不入租界”c“有生之年若不收回租界,枉为人”等等一系列的慷慨誓言。 可是,这些誓言过去还没多少时间,他却已经踏进租界了,还在这里岁了好些时候。 “公子,您没事吧。”侍卫长间林中天面如死灰色,不由小心的问道。 林中天眼神呆滞的看着床顶,嘴里喃喃不休,“完了完了” 侍卫长眼见着林中天那上下嘴唇不住的张合,可是声音太小,只能俯身下去,临近些听。 刚刚离开的小女孩又来到了床边,见林中天那样子怪吓人的,也没有生出害怕的意思,而是伸出嫩手在他眼前左右晃了晃,说:“喂,你怎么了呀。” 小女孩间林中天没反应,便扭头看着旁边正一脸焦急的侍卫长,见也没反应,很是纳闷的转过身子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的父亲。 小女孩一边指了指床上的林中天和旁边的侍卫长,问着自己的父亲。“阿玛,他们这是怎么了呀,感觉好怪怪啊。” 那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样的年轻人,蓄着胡须,端着青花样的碗盖杯,坐在那也不答小女孩的话,眯眼看向床上的林中天。 这年轻人虽然不知道床上躺着的男孩具体身份,但从他能配有这等护卫在身边,就可知他的身份定然也是不凡。 现如今满清大旗一倒下,真可谓是树倒猢狲,大家虽然有事情还能应个声,相互照应一下,但多数时都是在忙着各自的生活,寻找着新的靠山,毕竟大家都得过日子,旗人里也是有过得落魄的。 年轻人家中已经没有了长辈,他就是一家之主,家中老老小小都指望着自己,他还年轻,不能指着祖宗留下的家业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上一辈子,那样的日子真的是很糟糕的。 现在这个时候,在天津卫里,能出来就带着侍卫并配着最新的手枪,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 思来想去之下,年轻人也没想出个具体来。毕竟他也是刚来到这天津没几天,一些重要的人物还没仔细去研究下并拜拜门头。 他们这些个权贵,本来是住在京师好好的,可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从中生事,到处造谣,最后惹得袁宫保往城里派了一波又一波的军队,说是保护各家的性命,实则哪里不是在严加看守众人,将众人当成了犯人来看。 这些个一向自由散漫惯的人,乍然间受到了约束,怎么着都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众家凑在一起一商量,就决定打包家拾远赴天津城。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这不,所以才会导致这年前里天津的房价什么的蹭蹭往上涨。 房价的上涨,进而导致居民的物价水平也不断的跟着上涨,好在中天商行还有良心,没有称火打劫,不然,这天津城里今年得有不少人家过不好这个民国的第一个年。 年轻人昨晚也是闲来无事,加上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年轻人,年轻人的活了劲还在,所以就带着管家,套了辆车,便在这城里逛了起来。 人呐,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还真说不准。 年轻人原本就是想看看天津城的夜景,虽然以前来这里,但这两年来变化不小,有些地方自己都不能够说出具体的地名来了,毕竟以后得在这里生活,趁机了解了解总是没有错的。 马车在马夫的驾驭下,慢腾腾的行驶在道路上。 就在年轻人正在车厢里和管家点评着天津的一些优缺点以及变化时,车门被人给打开了。 一人满身血迹的抱着一个孩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手里拿枪身上同是血迹的人。 几人往马车上一挤,便催促着马车加速,根本就不管年轻人他们的反应。 好在年轻人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这身养气的功夫学的还算到家,很是老成的没有发作,让马夫驱赶着马儿赶路。 敢发作吗? 真是不要命了,几人手上拿着的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那一身的烤漆,在夜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幽森冰冷。 年轻人也不知道是脑子发热,还是怎么了。让马夫调转车头,领着这些来历不明的几人就往家的方向走。 半路上,年轻人还让管家下车去请大夫到府上来给几人治病。 小女孩就这样看看自己的父亲,看看那挂着彩还如根木桩一样站在那的侍卫长,再看看床上躺着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犹如活死人一样的林中天。 房间里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保持着这般诡异的场景。 好久后,林中天的眼睛里渐渐地有神了,脸色也好看了些,侍卫长没变,还是一脸焦虑的样子,坐在那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出去了趟,又回来坐了下来,他刚才是尿憋的,出去方便了下。 现在林中天是回过神来了,可侍卫长却呆立在那,加上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够滑稽的。 “这位公子,感觉还好?”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将趴在床边支撑着胳膊搭在下巴下的小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脸的和颜悦色问道。 林中天早就看到了年轻人的身影,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主人和声问话,自己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更是得好好的答话了。 整理了下言语,林中天这才从床上支撑了起来,说:“感谢先生收留,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先生尽管开口。” 林中天有这资格说这种话,年轻人也不以为意,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闲聊着,虽然都想问对方一个问题,可两人就是不开口,就就这么的闲扯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消息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而去,蓄着髭须的年轻人和林中天还是在有一搭没一搭,互扯着。 这时,这家府上的管家正轻步走了进来,欠着身子在年轻人身边小声的说:“老爷,那两位壮士也醒了。” 不用年轻人说,就是林中天都知道这管家的意思。 自己的那两位侍卫醒来了,林中天看了眼还跟木头桩一样杵在那的侍卫长。 侍卫长还是那样子,好似寺庙里的得道高僧那般入定一样,站在那巍然不动。 “咳咳~” 林中天对着侍卫长那样子直翻白眼,他实在是不明白侍卫长这是在干什么,想什么能使他想的这么的入迷。 在林中天连续的干咳声之下,终于将侍卫长给拉回到了现实中。 “公子,您怎么了,要不要紧,喝水吗。”刚一惊醒过来的侍卫长,见林中天正咳声不断,咳嗽的是面红耳赤,气息不均,所以赶忙欠身下去,关心的问道。 对于侍卫长投来的关心,林中天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说:“我的天,您老之前是在干嘛呢,神游天外,若不是对你知根知底的,我都以为你是那座山上下来的道士和尚呢。” 被林中天这么一说,任是战场凶狠有名的侍卫长也是怪不好意思的,也是,自己刚刚那样是很失态的,若是在战场上自己也这样子的话,这小命都不知道死去了多少遍。 “对不起,请公子惩罚。”侍卫长虽然知道林中天不会为这等事情而惩罚自己,也不可能训斥自己,因为他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白了,但是自己却不能不放低姿态。 下对上,最忌讳的就是骄傲自满,不将上放在眼里,这是大忌。 “好了好了,我们的人醒了,你随管家先生去看看他们。”林中天对着侍卫长摆了摆手,道。 林中天虽然不太拘泥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但那得看情况,现在他就很讲究细节,对管家都是在后面加个先生。 侍卫长随后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出了房间。 这家的主人,年轻人稍作了片刻后也告退离去,反正他呆在这里也无趣,什么也问不出来,还不如退而求其次,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阿玛,我可以留下吗?” 年轻人走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走的,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不好听,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那更是重视外界的名声的。 可现在见女儿撅着小嘴,两眼满满的期望和自己这般说,年轻人还真不好说什么,怎么说着两个人也就是个孩子,毛还没长全,就算想做出点什么,那也是没这二两二的本事的。 想及此处,年轻人便也看开了,冲着女儿点了点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林中天。 小女孩要求留下,倒也没多想什么,而是她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见到过多少外人,特别是男的,还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再说了,家里有和自己相仿的,但那些人都很无趣,不像床上这位能言善道,说故事是一套一套的。 可能是因为小女孩长得比较秀美的原因,加上有些呆萌的样子,林中天很是乐意和她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他就会想到在家乐福里见到的那位小女孩。 不知为何,那个小女孩的音容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个不停,林中天也很是奇怪。 喜欢? 拉倒吧,毛还没长全,要身材没身材,要啥没啥,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不喜欢? 额,好像也不是,反正感觉就挺奇怪的。 小女孩见林中天不说话,正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娇嗔道:“喂,你干什么呢,发傻啊。” 见小女孩这模样,林中天也是脸一红,心想,这叫什么事嘛,年纪不大,懂得倒是不少。 那肯定的,像小女孩这样的家庭,虽然管的比较严,但在某些事情上面,那可是早早就开始了灌输,导致这些孩子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显得早熟。 正所谓,知道的越多,压力就越大。 小女孩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态,她现在的心里就跟一头迷失方向的小鹿一样,不停的乱窜,脑海里就跟放那新式的皮影戏——电影一样,只要能想到的画面,那绝对会一幕不少的在自己的脑前浮现。 林中天不傻,反而在这些事情上面,那更是成熟,毕竟两世为人,心理年纪可不小了,而且他也不是那不谙人事的初哥。 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间竟然得到一份邂逅的缘分,林中天这嘴角处就忍不住的留下了哈喇子。 可是,再一细想,他赶紧的摇了摇头,擦去嘴角处的口水,以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的看着正犯花痴的小女孩。 能乱想吗,要知道那可还是个孩子,若是尽往那方面想去,自己估计和那些个禽兽相差无几了。 “咳咳,注意形象啊。”林中天装作老成的样子,稳声道。 若是换个人说这样的话,估计小女孩还听,而且还会打千恕罪,可是说话的人是林中天,小女孩是怎么的也认真不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红加花痴。 见此,林中天只能暗中叹息,他算是认栽了。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虽然话与事无关,但其精神却是很相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侍卫长走了进来。 小女孩这耳朵还真是灵光,一听到脚步声临近,便立马转过身去,不让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丑态。 在她的心里,已经将林中天归为自己人的一列了。 侍卫长走进后,看小女孩那副羞态样,虽不是那丈二和尚,但也是不知头脑,当然了,不管她如何,都与自己无关,他赶紧给林中天禀报着:“公子,兄弟们恢复的很好,您看?” “嗯,那就好。”林中天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答道。 待看了眼小女孩后,继续道:“你亲自走一趟,遇到危险可不能硬撑着,大不了咱们离开着罢了。” “请公子放心,我葛天虎别的本事没有,这自保的本领还是有的。”侍卫长一脸轻松的回答着。 看侍卫长回答好像很风轻云淡,轻描淡写一般,其实,这个中滋味,外人还真不知所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林中天看着侍卫长退去的身影,在心里如是想着。 林中天也是心里没底,不过他倒也是光棍。 一切看起来很顺风顺水,侍卫长葛天虎刚出去转了几个路口便来到了一处据点。 这处据点是中天商行出资,受奉天那边直接管辖的据点,这样分配也是为了不被人家一网打尽,更是一明一暗,双重的监视着一切,以便决策者可以有更好的决策。 葛天虎来的这个据点很安全,因为这个据点的负责人和他以前是一个部队的,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最主要的,是两人都归属于奉天调查部,只不过自己的身份是暗的,仅此而已,没有别的不同。 那据点负责人见到葛天虎的到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没有特意的迎上去和他交谈什么,而是给一个伙计点了下头,自己先闪身上了阁楼。 葛天虎在伙计的招呼下在店里转了转,然后才登上那阁楼去。 “老虎,怎么了,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了。”据点负责人一边给葛天虎斟茶,一边对他嬉笑的说着。 “我说老炮,你日子过的不错嘛,又当掌柜的,又品茶。”葛天虎也不客气,端起刚斟好的茶水就往肚子里灌。 连续三杯水下肚后,葛天虎这才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被唤作老炮的听到葛天虎这么问,顿时间就坐正了身子,他知道葛天虎为何这么问。 虽然自己和中天商行不属于同一部门,但中天商行以及宋兴他们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躲得过他们的眼睛。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说宋兴没有在第一时间里知会出去,但老炮他们也是早就知道了,因为他们有在公馆里安插眼线。 老炮皱了皱眉,略作思索了下,便说:“现在情况并不明朗,对了,公子现在怎么样。” 事情不管如何的发展,追根溯源,还是为了林中天的安危,只要他是安全无恙的,那么一切都好说。 “公子现在很好,现在日本人有没有什么异常?”葛天虎点了下头。 “日本人,哼,我们可不怕他们。” 葛天虎看到老炮很不屑的样子,摇头道:“千万不能大意,昨晚的事情,公子也觉得蹊跷,他不认为只是日本人一方所为,很有可能就不是日本人干的。” “不是日本人干的?此话怎讲。”老炮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等葛天虎的话音落下,忙问着。 葛天虎也不知所以然,很是一头雾水。“我也讲不清,反正昨晚的事情很让人看不透,要知道那些日本人做事情可是什么绝往什么上做的。” 不用葛天虎再说详细,老炮也知道该往哪分析。 若不是日本人,那会是什么人呢? 南方革命党人?有嫌疑,但不应该是现在动手,现在动手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利处。 北洋集团?和革命党人一样,得不到什么利处,动手不成立。 满清权贵?那更没必要对他一个小孩子动手,虽说中天商行的名头大,但那也只是在生意场上,这政治上的角力可得去找袁世凯和南方的那些革命党人,找林中天或是宋兴,那可是找错仇人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迷雾 思来想去下,老炮还是没能理顺头绪。 虽然他是搞秘密情报的,但毕竟是个半路出家,而且奉天那边也是对这类的东西不怎么明白,大家都是在不断地学习,不断的进步,然后将各自的经验和成功的案列书写进教材,以供新人学习。 左右想不明白,老炮也就不去想了,突然他抬头看着葛天虎,问道:“对了,你来我这,公子那边还有人没?” 葛天虎咧嘴苦笑着说:“还有两个,不过那两个都废了,连自保都成难。” “什么?” 老炮听葛天虎这么一说,蹭的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好你个葛天虎,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啊,现在我明敌暗,你不在公子身边护着,却跑我这来喝茶” 葛天虎被老炮这么训斥的是一句话也不反对,任凭他能说出什么恶言恶语的话来,尽管道来。 老炮老炮,这虽是代号,但也是他当年在部队里流传开的诨号。 人如其名,脾气火爆,性子急,又耿直,而且还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操炮手,称为老炮那是再好不过了。 待老炮说累了,葛天虎这才说:“老炮,这下你该听我解释了吧。” 老炮不理葛天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脸怒气的坐在那。 葛天虎不以为意,继续说:“我原本也没打算来,是公子让我亲自跑一趟,他不放心,再说了,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再有,公子现在的处境还是比较安全的。” 葛天虎只是告诉老炮林中天现在安全,但没有告诉他现在林中天在哪,老炮也没问,除非葛天虎告知,不然就会违了规矩。 当然,林中天若是现在处在危险状态下,那老炮就不能不问了,就算葛天虎不说,那老炮也会想尽一切法子逼着他开口。 虽然葛天虎相信林中天此时不会有事情,但凡事就怕个万一,毕竟那不是自己的老窝,谁也不敢打那个包票,葛天虎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和老炮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告退。 离开的时候,葛天虎绕了一大圈的路才回到了那尚未挂牌匾的府邸。 这个地方,不偏也不闹,安全是也有保障。 一进门,葛天虎就直奔林中天的房间而去。 不出他所料,林中天还在和小女孩卿卿我我着呢。 说来也怪,葛天虎他们从来就没将林中天当成孩子看待,而是当成平辈,甚至是比自己的辈分还高来看待。 在葛天虎离开后没多久,老炮便按照先前商议好的来吩咐给下边去操作。 不多时,整个天津城就流传着数个刺杀林中天的版本。 日本人一个版本,革命党人一个版本,北洋人一个版本,满清权贵一个版本,日本人和革命党人勾结一个版本,日本人和北洋人一个版本,日本人和满清权贵一个版本,革命党人和被洋人一个版本。 这些个版本流传最广,被人最认可的那就是日本人和革命党人勾结的那个版本。 无他,这天津可不是上海广州南京武昌这些个城市,这里可是满清当年的核心统治地之一,作为他的统治继承者北洋集团,他们怎么可能会被自己治下的民众质疑呢,就算有人将这盆脏水往他们身上扣去,他们也会寻找话题,转移众人的目光。 没有统治者是傻瓜,除非他是故意的,不然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统治就此结束。 好日子这才刚刚来临,北洋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些对自己没有利的流言在自己统治地上流传着。 再说了,林中天说来也是北洋子弟,这就更不可能自己人干自己人,那样的话,真是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了。 总之,这些流言从老炮的店铺里传出去后,整个天津上层算是炸开了锅。 能不炸锅吗?! 先前宋兴向外界宣布了林中天遇刺的消息,就搅得整个天津城鸡飞狗跳,一些与他们本来就无关的势力更是吓得胆战心惊,连忙去往宋公馆请罪。 现在又来这么一下,更是让人没办法过好这个年了。 不过,在这些流言传出后,整个天津城的帮会开始了行动。 他们不是去追查这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们是在找林中天。 因为他们得到了消息,中天商行宋兴宋大总裁有令,不管是谁,只要能告知林中天的消息,以及确保他的安全,那就可以得到中天商行的一个大礼包,至于这个大礼包是什么,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拿到了。 说实在的,宋兴这一手来的真是绝了,就算有些势力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现在也是不得不趟进来了,无他,不趟进来的话,那么大家伙都会将目光盯看向你,反正后面有中天商行这杆大旗护着,就是到你的地盘上搅你个天翻地覆,那也是让你有苦说不出。 被宋兴这么一弄,使得整个局面更加的混乱,更加的扑朔迷离,让人看不清具体情况,分析不了当前的局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宋兴和林中天叔侄二人算是想一起去了。 他们都在将水搅浑,进而引出昨晚的凶手。 林中天可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自己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好人,而且也一直在标榜自己,但在一些事情上,他算得上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像这种生死仇,林中天那更是必须得报了。 但报仇的前提,那就是你得知道仇家是谁不是,不然的话,你找谁报去,总不能随意在大马路上抓住个人就认定人家就是昨晚截杀自己的凶手吧,那样的话,也太霸道,太无道,太嚣张,太跋扈了。 不管水浑成怎么样,林中天都不会去关心。因为,他现在很闹心。 林中天此时正半坐在床头,一脸苦涩的样子,向小女孩告饶。“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可不能哭啊,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对,是跳进扬子江也洗不清了。” 小女孩本来也没打算哭,就是觉得有些过不去面子,才两眼泪汪汪的,可是听到林中天那求饶的话后,她不由的破涕而笑。 “讨厌,油嘴滑舌。”小女孩轻轻拍打了下林中天的右臂,娇嗔道。 原本还真是两小无猜,现在却是实打实的俘获了人家小女孩的芳心了。 这情债欠的还真快,昨天刚欠下一个,今天又来一个。 不过,林中天也顾不上那些个想法了。 一点男女之防的观念也没有,伸手就往人家小女孩的鼻子处伸去。 见伸来的手,吓得小女孩直往后躲,这个一躲,很好不好的让林中天的手指上沾上了粘稠的透明物体。 鼻涕,刚才小女孩笑出来的鼻涕还没来得及擦拭去,便被林中天给误打误撞的擦去了。 “公子,属下等无能,未能保全公子,还请公子处罚。”另外两个活下来的侍卫待身子熟络了不少后,相互搀扶着寻到了林中天的房间,门也没进,站在门外,扑通一下,双膝下跪,两人齐声冲着房间里叫喊道。 林中天正恶心手上的鼻涕,不知道往哪擦,就听得外面那如雷震耳般的声音。 林中天现在窝在床上,实是偷懒,但也是无奈。 他显得两条腿就跟不在自己身上一样,很不听自己的使唤,两条腿不能站起来,站着就打颤,可能是昨天被吓得。 毕竟昨天那场景太过血腥了,虽然自己也见过人家杀猪,或电影里见过这些血腥,但那毕竟只是杀猪,和电影里的,不是现实体验,那真的是很难描述当时的感受的。 现在葛天虎也不在自己身边,没人跑腿,自己又不想劳烦小女孩,怕让人家看笑话,只能装作很不满,很老成,很上位者的样子,对外面沉声道:“进来说话。” 两侍卫听到林中天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也明了。 不说林中天是这样的心情,就是他们也同样是这心情,毕竟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两人站起身子,相互搀扶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也不往前面看看房间里是什么个情况,又扑通的跪了下去。 这膝盖难道就这么的不值钱,不对,难道就这么的坚硬,不疼吗。看到两人什么话还没说就开始跪下,林中天翻了翻白眼,在心里想着。 林中天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双膝下跪,他就算是在林家寨时给母亲请安也只是躬身,绝对不可能下跪,倒不是说永远不下跪,而是在他看来,这下跪可不能随意的下跪,除非有重大事情了,不然,你见着谁,都扑通扑通的下跪,那还要站着干什么,直接就这样一直跪着岂不是更好。 “起来吧,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让人家笑话,你们不要脸面,我还是要的。”林中天面色很是不好的对两人说道。 两侍卫以前也没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跪,今天的跪,他们也是心中有事,毕竟那么多兄弟就自己几人活了下来,自己的命是小,还差点让林中天跟着自己等人遭了罪,想想这些他们就觉得羞愤,现在跪下已经算是对自我惩罚够轻的了,若是放在旧时,此时早就横刀于脖前,自刎谢罪,无颜独自苟活于人世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归 虽说跌打损伤一百天,但你也不能真的在人家呆上个一百天不是。 三天后,也就是农历大年三十那天,这是一个团圆的日子,林中天虽然很想不离开,但却不能不走。 人家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团圆饭,拜年,拜祖宗什么的,自己几人就站在一边跟白事人一样,这样的场景,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再说了,林中天他们又不是没爹没妈没兄弟姐妹,没有家归的流浪儿。 寻时不知家的好,此时归心似利箭。 晌午前,都给林中天几人备饭了,可林中天却领着葛天虎三人敲想了年轻人的书房门。 一番客套,再三挽留不果,年轻人没有多说什么,抱拳冲着这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小的林中天道:“既然林公子归家之心如箭矢,那么高某也就不强加挽留了,毕竟这年头年尾不在家里,是很不吉利的。” 自称姓高的年轻人,一字一板的和林中天抱拳说着,压根就没拿他当个孩子,而是平辈而交。 林中天礼节十足的对着年轻人行了一个大鞠躬,而后说:“这几日搅扰了府上安宁,当日谢高叔收留,他日中天必有厚报。”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后,林中天便上了年轻人赠送的马车驶离了年轻人的视野。 其实,年轻人已经知晓了林中天的身份,但又没有戳破,而是继续着和之前一样,对于自己的女儿和林中天走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自己一直就主张相对的男女平等,只要两人不弄出什么火花来,那就行。 林中天也知道年轻人本姓并不姓高,而是正宗的满八旗中人,郭布罗氏,正白旗人,而且在清廷里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勋位,算得上是个权贵之人了。 这年头,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那些个权贵了,现在的天津城可以和北京有的一比了,以往的权贵如今都纷纷涌入到天津来,天津都可以自豪的对外界宣布,天津地界权贵多如狗。 权贵权贵,顾名思义,一要有权,二要贵。 正所谓,非富即贵。 有些人贵是贵,可是没钱,而且那个贵原本就是架构在权上,可如今权都被人给拿走了,所以他这贵就好像万丈大厦被人抽走了根基一样,倒塌是早晚的事,也就是那种落魄的贵而已,不足为道。 现如今,最稀罕,还属钱。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代,都离不开孔方兄。特别是像这种看着大世的年头,更是在乎孔方兄。 外头不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吗,有枪有银就是王。 对于高姓年轻人心里头打的是什么主意,林中天猜不到,也没想去猜,不管怎么说人家没有在自己最衰弱的时候下手,那就说明,他对自己应该不会有黑心,还有自己几人的命也是人家救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讲,自己就不能恩将仇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虽然不知道年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林中天却是知道自己心里头的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无非又是男女之事喽。 说男女之事好像为时过早,但未雨绸缪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女孩虽然聪慧过人,但她终究只是个小孩子,而不是像林中天这身负有秘密的人。 三言两语之下,便从容的得知了小女孩的名字。 婉容,别说林中天这历史盲了,就算比他再盲的人也知道这两个字说代表的含义。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婉容二字正是出自建安七子之一曹植的《洛神赋》。 这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还属这叫婉容的小女孩以后的身份。 中国最后一任皇后,这个名头够大吧。 中国第一个皇帝,谁都知道,功高三皇,德迈五帝,一统六合的大秦皇帝,始皇帝陛下。 可谁知道中国第一个皇后? 应该没有谁能具体的说出来吧。 秦始皇在位时,并未设立皇后,据传第一任皇后是秦二世时设立的,但具体是谁,史家众说纷纭,有一种说法却被一些人认可,那就是第一任皇后名叫左芫,可这种说法没有实据,不可考。 华夏历史悠悠数千载,各家皇朝更迭不已,大小皇帝都有数百,更别说皇后了,但能被世人记住的就那么几个,皇后那更是稀少的可伶。 但这中国最后一任皇后的身份,是注定要被世人给铭记住的。 所以,林中天也是知道的。 但是,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小女孩,这一点,林中天就不可考证了,毕竟现在还没到那时候,距离紫禁城里的小皇帝大婚还有十来年的时间,不急。 虽然,有时候林中天喜欢满嘴放炮,但有些事情,他也是有底线的。 今番无奈进租界,被他视为大辱,他决心一定要亲手将中国国土上的这些个国中国给一一收回来,大不了拼了这条命而已。 三转两转之下,林中天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宋公馆的主楼顶了。 短短的几天里,他们就好像离家多年未归的游子一样,见到家后,这心情是特别的激动,澎湃不已。 马车在年轻人派来的马车驱赶下慢悠悠的在沥青铺成的道路上前行着。这时,有数道身影从路两边的树丛里钻出身来,挡住去路,一人上前止喝道: “什么人,私人府邸,禁止停靠。” 对于突然从两边窜出来的几名大汉,加上刚才那如雷贯耳般的喝斥,吓得马车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条件反射,就准备下跪求饶。 这马夫虽然驾驭马车是个好手,可这脑子并不怎么灵活,还存活在旧时的各种陈规陋习当中。 就在对面的人还准备继续训斥时,就在马夫刚将一条腿跪下正准备下跪另一条腿时,马车前面的布帘被从里面掀了开来。 探出头来的是侍卫长葛天虎,他快速的扫视了遍对面的几人,去发现面孔都很陌生,一个也不认识,心头不由一紧。 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几人的身前,抱拳问:“有劳几位了,这里莫不是宋公馆?” 葛天虎虽然话说的文绉绉的,但他那体格,那明显杀过人的军人气息是一览无遗的。 对面几人瞧了瞧葛天虎,各自互视了眼,纷纷警戒着葛天虎,怕他有什么不轨手段。 为首一人沉声对葛天虎道:“这里就是宋公馆,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地域,禁止通行。” 听到对面的人说这是,葛天虎这紧绷着的心顿时就松懈下来不少,大出一口气,吁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们真得掉头走了。” 听到葛天虎这口气,几人很不解,心想,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或是故意来找茬的。 想到第二种可能后,几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家伙握紧,并打开保险,随时准备着对对面的汉子以及那马车里的人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打压。 宋公馆自打几天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后,整个公馆极其附近的安保问题都被林子冲的特别行动队给全面接管了。 现在小的有失,可不能再赔上老的。 所以葛天虎等人在回家的半途上遇到有警戒的人,而且这还是距离宋公馆约有两百米远的地方。 葛天虎本就是个玩枪的行家,岂能看不出对面几位的那细小动作。 这些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火了,可不得了,葛天虎忙摆手说:“兄弟几位别误会了,咱们是一家的,不知兄弟几位是从哪里调来的,兄弟我是奉天第二十协协直属队的葛天虎。” 葛天虎可不敢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想法了,现在保命要紧,再说了,对面几人若没说假话,那应该没错的。 几人听到葛天虎自报家门,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几人看着葛天虎,大舒了口气,原来是自家人啊,还有他自己说自己是葛天虎,那不就是 几人互对了眼后,一人询问道:“你说你叫葛天虎?” 葛天虎微微一点头,很是自豪般的笑道:“正是在下,我葛天虎又不是什么名人,没必要说假。” “那可有证明?” 葛天虎知道那人说的证明是什么意思,随即便点头,接着就将手伸进了上衣内置的口袋里去。 看到葛天虎将手伸进口袋,几人也是心头一紧,不自主的那握枪的手加了三分力气。 “呐,你自己看。”葛天虎从里面掏出一个本子,扔给了几人,让他们自己看。 一人翻看过本子,验明真伪后,对身边的几人一点头,然后双手捧着本子递给了葛天虎,说:“原来是老虎兄啊,之前的事情,还望老虎兄莫怪罪兄弟们,兄弟们也是照章办事。” 这人说话还真不赖,几句话之间,就将自己几人给挑了出去,一推二五六。 葛天虎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再说了,现在林中天还在马车上呢,就算管,也轮不到自己来。 “马车上是”那人贴着葛天虎的耳边低声问着。 “嗯,是的。”葛天虎不等这人话说完,便嗯声答道。 接着又说:“现在我们可以放行了吧。” 几人没说话,而是一闪声又钻进了路两边的树丛里去了。 葛天虎没有进到马车里,而是和马车一样坐在车前。 短短的百十米路,一道道关卡询问,不断地在阻拦林中天几人回家的速度。 越是这样,几人归家的心越急切。 还好,这些关卡并不是那种真的阻止他们回家的,这些手段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宋公馆的防护力量而已,让里面的人住着更加安全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都是权欲惹的祸(一) 这人还没到院门处,林中天回来的消息已经先行一步,听闻消息的宋兴和林子冲也顾不上身份了,更别说检验消息的真伪性,拔起脚就往大门处走去。 “来了来了” 管家站在宋兴和林子冲的身后侧,左手搭在眼眉处,成凉棚状,见一辆老式的马车正吱嘎吱嘎的向着众人的方向驶来。 谁都想到林中天只是有惊无险,但谁也不知道林中天是否能在年前回来。 众人在林中天给母亲李素娥拜年的电文中,都是学着林中天的口吻给她母亲发的报。 林雄等人虽然也知道林中天遇袭的事情,但众人都有意识的将这件事瞒着李素娥,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坐在马车里的林中天在葛天虎告诉他前面的情况后,他也是按耐不住了,掀开布帘,也管不上马车是否还在行驶中,一个跃身,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这是真情流露。 想想也是,前世里双亲去得早,没有亲人,就之人孤苦伶仃的,从来就不知道过年的年味是什么样的。 到了这一世,虽然远离父母的羽翼呵护,但身边还是有个对自己的爱护不比父母少多少的大伯以及时不时来看看自己的五叔。 亲情,是林中天最在乎的,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当然了,别人同样和他一样。 看着一个就跟小肉球一般的小不点朝着自己等人这里跑来,宋兴那原本就够大的嘴,这下子咧得更大了。 林子冲可不像宋兴那样子,他直接就是三步并作两步,一张臂膀,林中天顺势往他怀里一钻。 林子冲抄起林中天,就将他举在半空转着。 “哎,老五,悠着点,别颠坏了中天。”宋兴也不嫉妒,也不急着上去跟林中天唠叨唠叨,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就这么看着,那样子就跟看人家耍猴一样的高兴。 叔侄俩耍了好一会儿,林子冲这才将林中天放了下来,林中天虽然早就习以为常这样子,但几天没运动,还有那天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导致他两脚刚一沾地,就开始打晃,跟喝醉酒似的,左右摇摆。 见林中天这样子,林子冲眼疾手快,一个前抓,稳住他的身子,不让他有摔倒的可能。 可就在林子冲刚抓住林中天的肩膀,正准备出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的时,林中天哇的一下,从嘴里吐出了先前吃的食物来。 这场面,看着怪恶心的。 林子冲也不管被林中天吐了一身的呕吐物,另一只手下抄到他的腿部,抱起她就往大门里走去。 现在哪是询问这询问那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林中天送到医生那里,让医生瞧瞧他这是怎么回事。 林中天突然的呕吐,引得众人是一阵的手忙脚乱,特别是家里养着的几位西医还中医,那更是问诊问再问诊。 良久,林中天将一剂中药熬的药汤喝下去后,终于好转了下来。 “中天,你这是怎么了,吓死我和你五叔了。”宋兴坐在床边,拉着林中天的小手,和声道。 林中天咧了咧嘴,说:“让大伯和五叔为我担心了,其实没什么,就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被五叔突然来这么一下,顿时就有些回过气来,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虽然林中天说的很轻松,但宋兴心里却是更加的紧张。 前几天的那一波尚未平去,必有余浪。 而这余浪就是林中天的身体。 换好衣服的林子冲再次走来,做到床边的另一头,倚靠在墙上。“中天,你这可不行啊,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还有你这身子,不行,等过段时间,你就跟着五叔我,五叔保证等你长大后有个硬朗的身子骨,五叔不要你多孝顺,等我老了,你多陪陪我就成了。” 一进来林子冲就对林中天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现在林中天感觉大伯挺好的,和五叔比起来,那就是一个说不死,一个死不说。 中午的饭,林中天没有口味,随便扒拉了几口,便不再进食。 晚上的饭,那可是团圆饭,就算吃不下那也得吃。 虽是团圆饭,却一点也不团圆。 林中天来到这个世界,还未真正经历过大年三十的团圆饭。 宋公馆人是不少,但上下有别,尊卑有序,就是跟随宋兴多时的老人,宋公馆的管家也是不能够上席吃饭的,定多就是站在一旁伺候着。 先时,林中天很受不了自己在吃饭,旁边有人看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认了,谁不想享受,谁不喜欢这等钟鸣鼎食的生活。 今晚的团圆饭,较之去年比起,已经算是进步了,去年只有宋兴和林中天两人,今年却加了个林子冲。 按计划,这天林子冲应该是在保定的,就是因为前几天林中天出了那么一档子的事,这才使得他改变了本以制定好的行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宋兴停箸不食,拿起桌边提前放好的巾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接过管家从一边递来的漱口茶。 林中天这几天一直都是食之无味,而且总会走神。 林子冲却不然,他继续着埋头大吃。毕竟年轻,而且每天游走在生死线上,若是嘴挑剔的话,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论谋略,他不如宋兴,论武力,他不如元武,论固守一方,他不如李稳根,论统御三军,林他不如林雄。 但要论不要命,就是元武都不一定比他狠的下心来。 林子冲是对敌狠,对己善。 平时里,他在圈子中的受敬程度可是比有“笑面虎”之称的宋兴还高的。 一直在埋头苦苦与桌上的饭菜做斗争的林子冲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很是条件反射的释放出那已与自己混为一体的杀气,余光向正盯看着自己的两股目光扫去。 发现是宋兴和林中天,林子冲不由得大呼一口气。“呼,大哥,中天,你们这是干什么呐,不吃饭,盯着我看什么,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 林中天双肘支撑在桌面上,揶揄着林子冲。“五叔,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吃饭了啊,中午的时候不是刚吃过吗?”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是不是讨打了啊,连五叔也敢说笑。”林子冲被林中天这么一笑,再看看自己面前吃的残物,也发觉到好笑。 晚饭后,宋兴三人移步至二楼的书房。 现在这电视机还没问世,宋兴也没有请戏班子来公馆摆戏台唱大戏,烟花一类的老套节目,已经不能够吸引到林中天了,所以今年的放烟花任务就交给了管家去安排。 刚一坐下,宋兴便眯眼问着林中天。“白天事情繁多,加上你的身体不怎么舒服,我和你五叔就没有询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们不是已经询问过葛天虎他们了吗?”林中天这还没落座稳当,随口答了句。 林子冲说:“他们说是他们说,你说是你说,这是两码子事。” 听林子冲这么一说,林中天就猜葛天虎几人肯定又对他们八卦什么了,这才恶狠狠地说:“葛天虎他们肯定又大嘴巴了,哼,看我等下不收拾他们的。” 林子冲坐在林中天的身边,听他那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的抬手在他脑壳上敲了下,提醒着他。“别瞎猜,若不是他们拼死命保护你,你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还两说呢。” “哎呦,大伯,五叔他欺负我,你还管不管了。”林中天也是碰下就叫屈的人,装,虽然还没达到一定程度,但也有些火候了。 宋兴也怕林子冲真的手下不知轻重,敲疼了林中天,对他瞪了眼,道:“老五,你也是的,和小辈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中天现在还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哪能受得住你那么一下。” 见林中天和林子冲还有话要说,宋兴连忙抬手打断,说:“好了,好了,说正事。” 接着,林中天便老老实实的将这几天的事情,一个场景,一个字不拉的都将给了宋兴和林子冲听了。 “这么说来,你也不相信这件事是日本人一家干的?”宋兴听完林中天的话后,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说道。 林中天点了点头,说:“嗯,我总感觉这里头不简单,要说,他们就是绑架了我都比杀了我强,可是他们就是冲着杀我来的。” “这还真是怪了,这些天,我和你五叔没少探查那几个有嫌疑的势力。”宋兴随说多谋略,但那也是相对而言,他又不是神,连诸葛孔明都不是。 这时,林子冲突然给宋兴提醒道:“大哥,会不会是奉天那边?” 林子冲经常往返于奉天,所以对那里的一些潜在危机还是比宋兴他们了解的多。 林子冲的话音尚未落下,宋兴便摇头否定。“不会的,若是是那边的人,你二哥他们是不会查不出来的。” “奉天?”听到这两个字,林中天脑前突然灵光一闪,好似发现了什么。 “大伯,五叔,奉天那里,父亲有没有全面控制住?” 宋兴听到林中天这么一问,先是一愣,心想,不管是奉天那边还是天津这边,自己从来就没有对他隐瞒什么,只要自己知道的,肯定也会让他知道,除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勾当。 “你个傻小子,你不是都知道吗,还这么问,我们才道奉天多长时间啊,哪有那么快就全盘掌控偌大的奉天啊,要知道,那里除了有日本人和俄国人的势力外,还有各路大小绺子,以及一些实力不弱的小‘军阀’。” 林子冲这么一说,林中天就跳了起来。 拍手道:“若是没猜错的话,那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宋兴和林子冲同声问道:“谁?” 今天的早点吧,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烦躁了,什么事情都不顺,等一切都理顺了,天翊会记得自己该干什么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都是权欲惹的祸(二) 林中天故作神秘的对着两人伸出手指指向了东北方向。 “什么意思?” 林子冲不解,看了看林中天,又看了眼也是一脸疑惑的宋兴,忍不住的问道。 林中天看着两人的神色,微微一笑,道:“那人和我那师公关系不错。” 林子冲摇头不知。“和你师公关系不错,谁呀。” 和东三省总督关系不错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林中天这线划的也太广了吧。 “这人其实和我们的渊源还不浅呢,大伯,五叔,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林子冲这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都快急死了。“快说吧,到底是谁,别瞎卖关子了。” 林中天不应林子冲,而是转看向宋兴说道:“姓张,大伯,你能猜出是谁吗?” “姓张?”宋兴嘴里嘀咕着,心里在不停的过滤着相应的人选。 想了片刻后,宋兴有些不确定的对林中天疑问道:“张作霖?” 林中天笑而不语,反身坐了下来。 “要说是张作霖,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不应该会这么的鲁莽,再说了,现在在奉天界头,不说我们的实力远远高于他,就是和他有相似实力的都有不少派,换句话说,他就算得逞了,也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宋兴自顾自的分析着,他对张作霖这人早就有认识,认为这人称得上上是一枭雄式的人物,但也仅于此。 林子冲不认可的说:“依我看,不是他,他没这么大的胆子。” “张作霖这人,我见过,长得很是英气勃发,人中一龙凤,据闻他的公子长得也甚是俊俏” 不待林子冲说完,宋兴就抬手阻断,说:“分析就分析,你说人家长得怎么样干什么,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对于长相,这是宋兴的一大忌讳,因为,他长得就不怎么样。所以,他才整日的在脸上挂着笑容,就是为了让人家看到他这个人并不丑,让别人淡忘他的相貌,而记住他那一直笑容不离面的脸。 林子冲被宋兴那眼神一瞪,小声的嘀咕着。“我这也是照实说而已,又没胡吹乱侃。” “大伯,五叔,我若没猜错,肯定和这张作霖有关,就算不是他亲手安排,那他也脱不了干系。”说话间,林中天眯了眯那双有着灵气的眼睛,一脸似笑非笑样。 “现在又没证据,你怎么就这么的肯定呢?”宋兴不解林中天为何这么的断定,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啊。 证据,没有。 就算有,林中天也说不出个子丑演卯来。 林中天得出这么个断定来,还不就是依着后世的历史经验来的。 张作霖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土匪出生,若是没有什么机遇的话,他凭什么能称霸东三省,还一度控制了一个国家的中央政府。 思来算去,现如今能对林中天下死手的也就非她莫属了。 日本人倒是心狠,但现在的时机还没到,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一家所为,这中间定然有别家势力参与。 革命党人就算再怎么混账,再怎么看不上林中天,也不会先对他下手的,要下手也是捡宋兴下手。 至于其他的利益团体,他们就算和中天商行有摩擦,但也只能隐忍不发,现在正是人家势头盛起的时候,这个时候跟人家斗,那真是拿着鸡蛋撞石头了,最后只能落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后世关于张作霖的评价。 一个字,黑,两个字,黑狠。 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张作霖都不会心软,该团结笼络就团结笼络,该杀头剿灭,就绝不会放过一人。 正因为这一点,林中天才会想到他。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对于张作霖和日本人的合作,那就更是不用解释了,利益使得他们走在了一起。 世间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宋兴和林子冲眼巴巴的等着林中天的解释,最终却只得来一个微微一笑。 “你个小混蛋,耍我们呐。”林子冲这次没有敲林中天的头,而是用他那粗糙的大手,使劲的揉捏着他的嫩脸。 对于林中天投来的求救眼神,宋兴也是视而不见,乐于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惩罚。 真是太坏了,憋了半天就憋出个笑来,难道自己等人就是为了看他的笑? “五叔,别,别弄了。”林中天沙发上使劲的挣扎着,欲逃离林子冲的那双魔掌,告饶着。 “大伯,五叔,我真没骗你们,你们想想,不是他又会是谁。” 听到林中天这话,宋兴也不经在心里想着,不是他,又会是谁? 若说没对张作霖产生过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在第一时间里,他就和日本人还有革命党人一样进入到宋兴等人的视野里,但随着分析后,他们只能将其排除,因为,不管从哪里都不能得到有效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与他们产上丝毫关系。 现在林中天突然说他就是主谋,虽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也差不离。 林中天又道:“大伯,你们想想看,若是我死了,对谁最没利。” 宋兴听到林中天这一说,先愣了下,随即训斥道:“别瞎说,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林子冲却不管那么多,而是接着说:“还能对谁不利,无非就是你父亲,母亲,大伯,三叔,四叔,还有我,对了,也有可能还有你那些小红颜知己。” “五叔,你怎么老不正经呢,小心我到五婶面前去告状。”说话间,林中天就一个跃身,跳到宋兴的那一边,离林子冲远远的。 宋兴认可的点了点头。“老五说的是。” 宋兴沉吟了片刻,说:“对我们不利,那就是对别人有利,这个理说得通。” “可是,为什么偏是张作霖呢?”宋兴满眼的疑惑不解,看着林中天问道。 “那为什么不是他呢?”林中天反问着。 林子冲最厌烦的就是这样子一句话的事情非得猜来猜去,琢磨来琢磨去。“别为什么为什么了,你快说说看。” “要知道现在你父亲可是镶公的弟子,虽然他张作霖也自称是镶公的弟子,但毕竟只是自称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说了,以他现在的身份,想搬到你父亲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为什么非要看现在呢,眼光得放远点嘛。师公他老人家早已不再年轻了,退下去是早晚的事情。” “就算镶公退下了,这奉天可不是没人了,比张作霖有背景,有身份的人那也是比比皆是,再说了,能不能上位还得得到北京城里的认可。” “您都说了,还得看北京城的态度,那人家岂能不知道运作!” “” 作为暂时被忽略的林子冲,此时只能瞪眼看着这伯侄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而他却插不上嘴。 倒不是林子冲不想插嘴,而是他们说话的内容不是太快,就是跳跃的太快,他这边刚想好要说什么时,人家那边早已进入了下一环节,不带他玩。 终于,林子冲还是没忍住,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插嘴道:“人家也不傻,不然我们之前又怎么能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再说了,万一不是他张作霖干的呢,而是李作霖,王作霖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出了错的后果是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我们争取的对象。” 别说,林子冲所虑的确实是宋兴和林中天遗忘掉的。 若是错了,那这后果,这连锁反应可不小,说不定,还真弄巧成拙了,让真正的主谋人在一边笑看着内讧。 宋兴犹豫了,他再次的陷入进沉思中。 林中天也想了会儿,最后还是咬牙道:“不行,就算不是他,也是他,反正这件事的盆子就扣他头上了。” 宋兴和林子冲真的是不明白林中天为何会这样子的武断了,难道是受了刺激,还是这脑子被吓坏了,使得心性发生了变化。 “你们想想看,若是运作好的话,只要能将他拖下马,我们以后是不是少一个竞争力对手了,而且就算有别的势力冒出头来,那我们也不怕,大不了故技重施,再来一次而已。” 林中天见两人没说话,继续道:“国家现在正处于过渡期,一旦让中央挺过了这段日子,若是你们居于中央,你们会容忍得下有人不听自己的吗? 所以,我们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迎风而上,到时候,手里有充足的枪杆子了,腰间银袋子也鼓鼓的,还怕谁,谁来灭谁。” 听着林中天的侃侃而谈,宋兴和林子冲不由得对视了一下,心想,自己还是老了,心不够大的,连个小屁孩都比不了,看人家分析的是头头是道。 林子冲本不想打击林中天正自意满满的样子,但还是没忍住的说:“说得轻巧,你可知道依照你说的,我们得付出多少,你知道吗?一个不测,那是会全局崩盘的。” 林中天很是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道:“没事的,我相信各位,这些事情在大伯,五叔,还有三叔,四叔以及我家老头子眼里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个开胃菜而已。” 其实,他在说这句话时,自己心里都在发笑,但又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之外该说什么。 政治有时候就是这样子,在毫无知觉之间,你就会与它产生瓜葛。 权力迷人眼,权欲熏人心。 这两天,天翊可能顾不上了,反正争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有客来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正月二十五。 这几日天津城算是不大不小热闹了一场。 因为曾经主政过天津,如今的民国掌控者袁世凯就在正月二十三那天,在北京城就誓担任中国民国临时大总统一职。 做为他的老巢之一,而且又毗邻北京城,是不可能不举城同庆的。 烟花爆竹,在那几天里都不知道燃放了多少,燃放后的残留物堆在那里,就跟一堆堆小山一样。 做为天津城有名望的人都被请去了北京观礼,宋兴那更是早早的就被袁世凯派来的徐树铮给亲自接了过去。 毕竟宋兴在商场上的名头是不可小觑的,而且政府正在和他协商筹款一事。所以对像他这样的“大神”级别人物,那是不可谓不上心。 却说宋兴在去北京时,是打算将林中天也带着的,因为林子冲已经离开了,而且自己这一走的话,这宋公馆的防卫必然就会减弱,他可不想年前的那件事再发生一遍,毕竟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这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可是,林中天是死活也不去,他虽然不想错过这一被载入史册的一幕,但为了以后能过上一段安生的日子,他还是按耐住了心里那早已痒痒不行的躁动的小心脏。 此去京城,虽无风无雨,无危无惧,但凡是都不是绝对的,而且现在是权力交替的过渡期,南方的革命党人必然不会满意袁世凯没有南下就任,满清的余孽也定然是不会让袁世凯好受的。 毕竟在满清遗民看来,大清的灭亡,就是袁世凯这个乱臣贼子一手造成的,他枉愧皇上对他的厚重,手握兵权,不思救主,却与南方那些乱党联谋大清江山。 这些事情与林中天又没一根毛的关系,他也懒得去理这些琐事。 宋兴离开后,偌大个宋公馆就是林中天的天下了。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敢管,无拘无束,耳边再也不用听到这些天一直不绝于耳边的唠叨词。 提笼斗鸟,这个林中天没有学会,也不想去学这些个没劲的二世主游戏。 新式的东西,才能勾起他的好奇欲望。 比如说,电影,相机之类的科技产品。 这些东西在后世里早就是烂大街的东西,但在这里却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得到到的,做为中国少数的有权有钱有势人之一的林中天是可以拥有的。 后世里他也有过属于自己的相机,在读书时,对于各种相机也有过了解,还用打零工赚来的钱在网上买过一套老式的洗胶片的设备。 那时候所买的东西虽然可以称得上是老物件,但依现在来看,有些东西现在都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相机这东西,历史久远,但真正可以能拍出照片来的时间却离现在都不到一百年的时间。 在这近一百年里,特别是最近这几十年来,相机的技术算得上是突飞猛进,一些基本的东西,如今的相机都具备了。 在林中天的记忆里,在一九一三年那年,相机上还会有个发展,就是一个德国人发明了在底片上打孔的单镜头旁轴照相机。 这一时期的照相机均采用不带测距器的透视式光学旁轴取景器。 真是因为这样,所以林中天想从中插上一脚,要知道,奉天那里已经与德国的蔡司签订了合约,光学玻璃镜片什么的是不成问题的,相机其他的部件天津这里就能生产。 生产基础,林中天已经具备了,现在就差研发和定制了。 这年头,大多数发明家都喜欢单干,不像后世,做什么事情都是团队,没有团队就好像活不下去一样。 当然了,现在因为技术相对而已限制比较少,金钱也不会花太多,所以科学家们单干也能出成果,后世因为一些列的限制,加上人多力量大,团结就是力量等等一系列的洗脑,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团队作战。 林中天可才不会傻乎乎的一个人去埋头研究,这得研究到何年何月,说不定他还没研究出头绪来,人家的实物早就投向了市场。 这机械可不比生物制药,生物制药是他的老本行,读书时可是专门学习这个的,而相机,那只是他的一个兴趣爱好而已。 若说详细些,林中天可谓是对机械是七窍通了六窍。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去做。 作为一个高屋建瓴的上位者,林中天只需要给手底下的那些研究人员指引正确的道路就成了。 当然了,那些个古董一样的相机什么都都被他截留了一份,每一样都当着玩具玩着。 一开始的相机个头比较大,又重,还真不是他所能玩转的。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非得亲力亲为,就跟玩枪一样,弄个名头而已,自己乐呵乐呵着玩。 不然真的玩枪的话,还不得将他那小胳膊给冲击坏了。要知道现在的枪,别看做工精致,那后坐力可劲大了。 一番兴奋头过去后,林中天只能将这些相机什么束之高阁。 这天,林中天吃过早饭后,正坐在卧室里无聊的捧着本书耷拉着眼睛,有一眼没一眼的扫看着。 这两年里,林中天最大的收获不是别的,而是认识了繁体字。 繁体字和简体字虽然是一脉相承,但这差距太大了,合在一起,有些字林中天还能蒙一蒙,一旦分开,那就是大娘舅和小姑奶了,一个不识一个。 宋公馆里这些年收藏了不少书,还有一小部分是一些孤本,极其珍贵。 里面的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林子冲的功劳,都是他领着特别行动队抢来的。 真不知道日本人是怎么个想法,一边看不起中国人,一边又跟着了魔一样,看到中国的文物书籍什么的就抢,就收集,然后集体打包运回本土。 林子冲此时看的书是一本道家的书,这道家的书,别看市面上的反响并不怎么样,但挺受士大夫们喜欢的。 稍微上点档次的士大夫们,都喜欢在朝读论语,于野诵南华。 良久,实在觉得无趣,林中天做了书签合起书,小心的将书放到了书架上。 对于书,林中天甚是爱护,虽然他不怎么常看书,但他却见不得别人揉虐书。 这可能就是那种入乡随俗,附庸风雅。 后世里,林中天很少见到过这些具有笔墨淡香味的书本,现在自己可以拥有这些书了,怎么能不好生呵护。 放好书后,正准备走出房间去外面看看时,被宋兴留下照看家并照看林中天的管家蹬着楼梯上了来。 “公子,外面有客来访,说是您的故交,您看?”管家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神色很是耐人寻味。 “不见。”林中天想也没想,直接不绝。 管家再次说道:“可是,公子,来人是个女的。” “不见就是不见,管她是女的还是雌的,公子我没心情。”林中天脚下也不停,继续下楼。 “可是,公子” 管家又要说,但被林中天给打断了,语气很是不善的说:“别可是的,我说不见就是不见,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的。” 林中天有些纳闷了,今天管家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唠叨,是不是年岁大了,还是生病了。 想到这,林中天听了下来,转头看了眼管家,上下打量着,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啊,还是怎么了?” “没有啊”被林中天这么一问,管家也是愣了愣,想,这还没出正月呢,怎么就咒我身体啊,不见就不见嘛,有必要这么狠吗。 林中天“哦”的声,然后就继续走了出去。 管家跟在后面还在琢磨着林中天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来人可不简单,若是处理不当的话,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一旦让外人误解了,那可是会对中天商行以及老爷和公子的名誉有损的。 忘恩负义。 这个名头太大了,谁都不喜欢被人按个这个罪在身上。 乐善好施是忘恩负义的反义词,这两个词,大家都喜欢前者,却没人愿意碰上后者,要碰也是别人对自己,而不是自己对别人。 林中天不理会是不是今天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的管家,冲着侍卫区那里喊了句,随即便有人从房间里跑了过来。 葛天虎站到林中天身边,说:“公子,您这时要出门?” 侍卫长葛天虎见林中天一身装备齐全,以为他又想出去溜达了。 林中天点点头,说:“嗯,呆在家里都快生毛了。” 一听林中天真的要出门,葛天虎忙摆手,说:“那不行,老爷吩咐过,他回来之前,您是不能出公馆的,不然,老爷会打断我们腿的。” 林中天宽慰着说:“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他有没有千里眼,不会知道的。” 葛天虎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就是不同意。“您还是先打断我的腿吧。” 林中天气的,指着葛天虎就骂。“你这人真无趣,一点也不配合,过段时间,你还是回你的军队去吧。” 现在一个个都拿着宋兴的话当令箭,宋公馆里任凭林中天怎么样的闹腾都没事,但要出外,那不好意思,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你不说我不说,远在北京的宋兴还是会知道的,天知道他到底在宋公馆里安排了多少个眼线,还不是就怕林中天不听话,强行出外。 被葛天虎一气,林中天怒气冲冲的往回走去。 刚坐到沙发上,窝在那里生着闷气时,管家又进来了。 这次管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人,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今天,天翊在外面从早上就在外面,现在才找到个落脚地,还望大家谅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时间 小女孩很是淑静的跟在年轻人的身后,迈着莲花般的步伐,轻灵的走着。 突然,小女孩从后面探出头来,对正愣愣出神的林中天莞尔一笑。 小女孩知道这里是林中天的家,她和阿玛是来做客的,所以并没有在家里那样,有些疯癫。 “公子,客人来了。”管家尴尬的和年轻人笑了笑,然后有些急的小声叫唤着林中天。 林中天不是不知道面前有客人,但他就没想到会是这对父女前来。 林中天很是惊讶状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年轻人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而是很含蓄的对林中天点点头,又对着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告了声,便退了下去。 待管家退下去后,小女孩开始活络了起来,走到林中天的身边在他的身上拍了拍,说道:“你怎么回事啊,我们来了,怎么一点也不欢迎的样子啊。” “没有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被小女孩那好似隔靴搔痒般的拍打了几下,林中天的脸上立马浮上了笑容,拍着手欢愉道。 “哼,好假啊。”小女孩琼鼻一皱,略显不满的说着。 林中天就喜欢看见女孩子这样,所以他只有一有机会就会去惹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生气,大的想惹,可人家不拿他当回事,所以林中天只好退而求其次,逗逗和自己这身体一般的人。 不是说,在生气的时候才能检验出一个人是否美丽嘛,只有真正漂亮的人才会在生气时也能让人感觉到眼前一亮,看着是身心愉悦,万般的舒适。 见到林中天那愣愣出神的样子,年轻人坐在那不由一阵好笑,但又不好笑出声来,只能干咳着。 被人当场戳破了心思,林中天顿时脸一热,红通通的,就跟喝了酒一样。 年轻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来个开场白,明知故问着。“林公子,家里就你一人啊。” 林中天点点头,给年轻人斟了杯茶,说:“嗯,大伯和五叔都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女孩两眼瞪得圆圆的,很是惊讶的样子,讶道:“啊,你家就你一人呀,那岂不是很孤单。” 被人说中心中事的林中天,激动的说着。“谁说不是呢,他们连出去都不让,烦死了。” 小女孩一脸天真的说着,“要不,你去我们家吧,我们家都在,挺热闹的。” 这倒不是她有别的什么想法,而是她认为林中天之前就在她们家里住过,所以现在在过去住,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不妥。 小女孩的父亲,年轻人坐在那就跟个好几十岁的人一样,一边品茗着茶水,一边瞧看着两个小孩子的交谈。 过了一段时间,年轻人这才插话说:“林公子,若是在家真觉得无聊,我可以让小女多来陪陪你,反正现在是民国了,大家都很熟悉,不碍事的。” “额”林中天一阵愕然,眼珠子直转,不明白年轻人这是什么意思。 哪有这么做父亲的人呐,将自己的女儿亲手推送到狼窝。 年轻人这么做,那也是下了很大一个决心的。 这是典型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在年轻人眼里,林中天这头狼,虽不能说是头好狼,但也不是头恶狼,定多能称得上是头小小色狼。 做为大家族的女子,你就不能不考虑到联姻这事,你的存在最大的贡献,那就是为家族能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虽说小女孩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怎么说也是个贵族,一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能不考虑,不能不提前做打算。 以前,像小女孩这个年龄的人,以后还是有可能进宫当秀女,若是有大气运的话,还有可能做皇帝的后妃甚至为后,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林中天还是显得有些结巴,脑子有些短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过有哪家,不明不白的将自己的孩子往别人家推去,若是寻常百姓家,那倒也没什么,可是他们这些虽说是白身人家,但影响太大,凡事不可不多想些。 “那样的话,会对婉容的声誉不好的。”现在林中天是出不去,但是要有个人来陪他玩,陪他消磨时间,那他还是乐意的,反正在同龄人里,没几个这脑子转的过他,他吃不了亏。 说实在的,林中天是不想和这些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待在一起,但又没它法,毕竟年龄在这,比自己大的,又不想和自己这小破孩混迹在一起,不然,这话说出去挺难听的。 年轻人显得很是大度的样子,大手一挥,说道:“这没事的,都是几岁的孩子,谁会这么无聊的拿孩子来说事。” 林中天见年轻人那样子,一时又语塞,暗自腹诽着,你是没什么,反正又不是你的声誉,可是小爷的声誉就被毁了,以后还怎么施展大业啊。 现在,林中天大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心中一片惆怅。 “阿玛”小女孩虽小,但又不是不懂事,她能感觉到父亲的意思,所以很是羞。 “呵呵”年轻人对着两个孩子嘿然一笑。 时间流逝的很快,真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年轻人和女儿在宋公馆里做客都小半天了。 毕竟是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做客,而且关系还没到那个层度,所以,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要告辞。 “要不留下吃个便饭,不然让我大伯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林中天挽留着,毕竟人家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然的话,管家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硬着头皮将人家领进家里来。 “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年轻人又不是那种打蛇就上棍的人,人情顾往是很熟悉的。 小女孩却瘪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不知为何,她挺喜欢和林中天待在一起玩的。 看到女儿那样子,年轻人没有喝斥怎么的,就跟没看见一样,他是乐见其成。 这个时候,管家也走了进来。 “恩公,公子,小姐,饭菜准备好了,可否用餐。”管家眼色真的狠给力,不然林家寨那么多人,宋兴也不会这么些年来独重用他一人,这说明,他的本事还是不小的。 年轻人和林中天相视了一眼,随后都笑了起来。 “先生前面请。”林中天站在一边,示意年轻人先走。 “林公子请。” 接着,还是年轻人走在前面,林中天和小女孩紧跟在他的身边,管家则走在他们的左前侧领路。 今天的饭,被管家安排在另一栋房间里。 一般情况下,宋兴不在,家里又来客人的话,都是在住楼的客厅里就这么吃吃就行了,但年轻人的身份不同,可能随便。 一顿饭,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度了过去。 饭后,年轻人又留了一段时间,然后便带着小女孩离开了宋公馆。 虽然之前有说以后会让女儿多来宋公馆玩,但那也是以后,总不能现在就将女儿就丢在人家这里吧,若是这样的话,那成什么样了。 待年轻人父女俩离开后。林中天又开始闷闷不乐了起来。 身边尽是些大叔大婶,大爷大妈类的人,你让他怎么能提得起精神来。 下午,约莫五点多那样子,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了。 管家一脸焦急的神色,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管家的话语很急,像是出了大事一样。“公子,奉天那边有急事。” 林中天现在哪有这心思去管这事情,散漫的说着。“能有什么事情,放在那边就好了,等大伯回来解决就行了。” “可是”管家急了,现在宋兴那边联系不上,奉天那边又传来的是急电。 “反正我不管,没心情。”林中天现在可是怎么看管家他们是怎么的不顺眼,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能顺心嘛,都叫什么人嘛,一点通容都不讲。 管家再次说:“公子,这件事真的很急。” “我小孩子一个,管不了。” 管家真的都快被逼哭了,这中天商行能有今天的规模,那可是离不开林中天在暗中指点的,不然,它凭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崛起。 任凭管家如何的求,林中天就是不为所动。 最后,林中天实在是受够管家这个狗皮膏药了,手一伸,说:“拿来” 快速的浏览了电文,林中天大体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他早在两年前中天商行刚开时,就开始筹备了,但筹备只是筹备,再说了,关键点不是自己这边,而是人家那边,人家不想鸟你,你就算堆上金山银山放在别人面前,那也是没用的。 林中天想了想,这么对管家说:“你就回,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已经在处理。” “可是,这是三个甲的电文啊。”管家害怕林中天还在耍着小孩子心,没敢走,提醒着。 林中天摆了摆手,说:“没事的,照我说的办。” 管家苦着脸,一脸的纠结,几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来。 林中天挥手道:“快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现在,离世界大战开启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时间不等人,每一方势力都在积极筹备着,整军备武,以防不知道会在何时开启的战争中而不被别人占了便宜,自己吃了亏。 现在还在外面,明天的估计不能保证什么了,但尽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金钱 转眼间,时间的转轮已经走到了民国元年的秋天了。 这几个月来,随着与政府达成一些列的条约后,宋兴领导下的中天商行再次的提速发展着。 以前中天商行还只能在国内称雄为王,现在可是有挺起腰杆子的实力了,在世界范围内发一发自己的声音了。 虽然母国孱弱,不能给自己在别的地方跑马圈地提供有力的后援支柱,但谁让自己这里有那些列强不得不用到,不得不重视起来的东西呢。 你的所短,我正好所长,此时不牵着你走,难不成还被你赶着走。 再说了,中天商行与奉天那边虽不能说孔武有力,但自保是无虞。 毕竟没个二两二的本事,还攒下这么大的家业,那还不得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给吞嚼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依着宋兴的本意,中天商行如今势头太盛,现在该做的应该是低调。 枪打出头鸟,露头的榫子先烂。 这个道理宋兴不是不知道,特别是在中国这样的一个国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仇富的,管你的财富来路正还是不正,总之嫉恨上就行了。 所以,在和政府达成借款条约后,他本来是想着将中天商行拆分开来,毕竟树大招风。 都已经这样子了,虽然不怕事,但能少些事情还是好的。 可是,林中天好死不赖的在宋兴耳边不断地吹风,没多长时间,宋兴便依着林中天的意思,将中天商行打造成一个世界级的财团。 虽然这个财团还比较弱小,但它的未来是可见的,就算是现在弱小的它,那也是一头已经能自我捕食的小狮子了。 其实,这倒也不是林中天的本意,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报复,为了发泄自己满肚子的怨念,仅此而已,没有他想。 事后林中天很也懊悔自己先前脑子跟着了魔一样蛊惑宋兴这样子做,但事情已经这样子了,你就是不信命,也得认命。 好在一切都往着好的一面发展着,不然,这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兔子都知道三窟,就怕被人给抄了老窝,绝了自己的退路。 奉天那边走的是集中拳头好办事的路,毕竟军队是一个暴力的团体,你让他散开了,那实力下降是必然的,再说了,想得到关外东三省数千里江山真正统治权的可不只有林雄这个外来户一人,那些土生土长的势力派们,谁不想在这块大肉上咬下一口来,谁会傻到站在原地等待林雄上门来缴械。 中天商行虽说背景比较复杂,但不管他怎么的复杂,归根结底,中天商行只是个商行,做买卖的机构而已,别人若是想整他,只要不无赖到动用军队什么的,那别人还真不觑他。 现在,这世界的时局是一日三变,这国内的时局也是看着稳定,实则危机不断。 首先,政府在得到中天商行那近亿银元的借款后,那原本在历史上有名的“善后大借款”就此消失不见了。 为此,美c英c法c德c俄c日六国银行团就这样的记恨上了中天商行。 虽然美德两国和中天商行的关系往来比较多,但那只是双方有共同的利益而已,又不是兄弟什么的,靠着利益维持的纽带,是最薄弱不堪的。 原先,六国银行团已经到嘴的肉却被中天商行给硬生生的夺了去。 你若是将这么一大盘子菜分些出来,这六国银行团倒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但现在中天商行直接将这么一大块蛋糕独自吞了下去,这可就不对了。 这就不是竞争关系了,而是破坏游戏规则了。 作为中天商行旗下唯一的一家银行,华夏银行,这些日子可不好过。 因为宋兴和政府达成协议后,虽然那么一大笔款项不是一次性全部给政府的,但中天商行家大业大,入项是多,但流水也不少。 在几次的以千万为单位的银元被交给政府后,宋兴终于尝到了比当年在山上当土匪时的还严重的财政问题。 解决财政问题,无非就是两种方法,一,节流,二,开源。 开源,现在中天商行还真没这个本事了,因为除了那些林中天不允许触碰的行业外,其他各行各业,中天商行基本都有买卖。 节流,现在这个时候,若是节流的话,那还真是得要中天商行的命,谁让他们的少东家脑子里想的和别人的不同,雇员们薪水高就不说了,还推出一系列的福利措施,那可真是让不少人眼红的不行。 以往财政上从没有问题,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高薪水,高福利之下所隐藏的隐患,所带来的负担,所带来的影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消减薪水,降低福利,那些给中天商行打工的雇员们可不会同意,毕竟他们只是为了钱才来给中天商行工作的,而且自己家里还有数张嘴等着自己这薪水开锅呢。 这件事宋兴只是刚和人提了下,便被人给捅了出去,最后若不是宋兴的总裁办公室有条秘密通道,说不定他都有可能被那些一说话就激动的雇员们的口水给喷死了。 虽说六国银行团对中天商行有恨,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觉得再等等,到那时再出手才是最佳的时候。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虽说中天商行正面临着财政危机,但那也不是谁都可以上去欺负一下的,谁家没有后手牌,一旦六国银行出手,指不定谁赢谁输呢,说不定还会让中天商行因此因祸得福了。 中天商行的具体情况,还真不为外人所道。 时下,对于中天商行来说,发展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不断地壮大自己,等真正成长起来了,还怕谁,任凭风浪来,就是归然不动。 时间就是金钱。 这句话,就是三岁的孩子都能理解,更遑论宋兴了。 在中天商行出现财政危机时,还能不断地大手笔的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投资,这一幕还真是少见。 虽然现在华夏银行的存款基本可以忽略了,但他们在各地开分行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华夏银行和中天商行的这大肆圈地扩张势力,让那些原本已经对中天商行实力产生怀疑的人又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他们来。 外人不知道中天商行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看不懂,也不明白。 对于玄学多少懂些的人看来,中天商行这算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命数而已。 总之,市面上对于中天商行这样的做法,最多的论调,那就是唱衰论。 这倒不是他们受到某些敌视中天商行势力的资助什么的,而是他们以正常的心态,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而已。 别说别人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就是政府里有些不明事理的高级官员们都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巴不得中天商行垮台呢,反正政府最艰难的时候已经渡过了,现在若是中天商行垮掉了,那政府正好就可以不需要还这么一大笔欠款了,到时候,这比钱拿出来改善民生,或整军备武,再不然就给他们这些当官增加薪水,搞点福利,那是都可以的。 中天商行和政府签订的是秘密协议,虽然大家都知道中天商行借款给政府,政府向中天商行借款。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协议上到底有些什么具体内容。 毕竟先前传的那些消息,没有一个是真的,不知道政府和中天商行都在卖什么关子。 一开始北京政府打算将南方的盐税和一部分海关权益抵押给中天商行,做为借款的抵押,但宋兴去到北京后,并没有接受这一条件,而是退而求其,要了一些在北京政府开来实在是莫名其妙的要求,这样的做法实在不是一个商人所为。 你若说他别有所图吧,又不是,毕竟没人会傻到去那些鸟不拉屎,人烟罕迹的地方去割据。 或去那些早已有主,而且还不在北京政府掌控中的地方去做买卖。 等等一些列的莫名要求。 这些要求北京政府虽然看不明白,但还是答应了。 这样的条件,除非傻子才不愿答应。 用些基本没有用的答应,换来一大笔银元,这生意谁都喜欢做。 那被派出来谈判的谈判团队,听到宋兴提出这么一个条件,那更是就差拿他当财神供着了。 当着样一个出乎北京政府意料之外的协议被送到大总统袁世凯的办公桌上时,袁大总统差点就乐得抽了过去。 这真是喜事,天大的喜事。 不要任何实质性的付出,便可以得到就算将自己卖了也不可能从六国银行团那里得到的回报。 这笔买卖还真没做亏。 当协议白纸黑字真正签了名,盖上印后,袁大总统那颗早已不再年轻的心,再次的砰动了起来。 虽然前不久就誓大总统一职时也砰动过,但那毕竟是从臣升为君,由个质变的过程。 中国人可以被奴役,可以任劳任怨,可以 但就是不能看见有人卖国,看见有人当汉奸,看见 旧时,有人为了国家毁家纾难,有人为国家而甘愿献出自己的命来,有人 总之,袁世凯现在的名头很好,势头很盛,就算在革命气息比较重的南方,袁大总统的名声那也是高过那些革命大佬们的。 今天做了一天的车,刚回到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民国政体 却说林中天和宋兴在忙碌着扩张中天商行的商业版图时,和他们有着不浅关系的宋教仁此时也甚是活跃。 在中国当今的政治场上,你可以忽略革命党的党魁孙中山,你也可以忽略掉如今中国的统治者大总统袁世凯,但你就是不能忽视c轻视民国的缔造者之一的宋教仁。 是的,宋教仁此时是非常的活跃,他立志将中国的政治体制进行全盘的民主,共和化。 立志做一个共和国家的“太平宰辅”的宋教仁,能实现自己理想抱负的根基那就是国会,他不覷于用那些肮脏和血腥的手段来完成自己的理想,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能用政治解决的事情,何必要搞得那么复杂。 几千年来,对于君臣之间的权争,一直就没有过消停,时时刻刻都存在着。 君弱臣强,君强臣弱,两者不时地来回轮转着。 中国现在已经步入进民国,既然架在中国人头上耀武扬威几千年的皇帝被人们请下了神坛,那么这虚位元首制也是该实行了。 不然的话,一个皇帝下去了,另一个人换个名头再上来,做着实为君王,那样的共和还真不如旧时的封建君主。 自打民元开始,共和之风如大海深处的浪花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对民众进行洗脑和开智。 一来,新兴的事物总是吸引人的,二来,中国人骨子里就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c“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想法。 总之,怀着各式各样心态的人都有。 对于“虚君”一事上的看法,林中天有些不赞同。 在他看来,中国国土面积太大,交通欠发达,消息传递落后,民众生活习俗和信仰之类的也大有不同,而且民众的受教育程度和普及度也低,等等缺点一累加,着实是弊端大于利,不适合实行“虚君”。 任何事物,任何制度,任何理论,他的存在都是要有生存土壤的,就算是强行的扎根下去,可没有生长的养分,到时候,还是枯萎的多,就算生存下来了,那也不会成为主流。 过江龙是压不了地头蛇的。 从以往的历史来看,中国,一旦实行“虚君”,就算不发生战乱,国家也不会太太平的。 正所谓,上位者食肉,居下者奔波。 虽然和宋教仁关系还算可以,而且也想改一改他的命,但眼下要做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指示中天商行直接和间接掌控的舆论媒体报刊发一些与宋教仁的言论唱反调的言论。 林中天虽然很想直接去告诉宋教仁,他的这些想法是行不通的,若是一意孤行下去,只有进入死胡同这一条路,因为现今的中国,压根就适合这样的体制,一旦强行施加在中国身上,那么战争就离中国人不远了。 虽说林中天不知道一些具体,但大体走向还是知道的,而且,这几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再说了,整日和宋兴这老狐狸呆在一起,就算想不知道,那都不行。 现在这种时候,别说林中天这小屁孩了,就是宋教仁尊敬有加的兄长让他收手不要这么的异想天开,太过于理想,那也是不行的,说不定还会被宋教仁嗤之以鼻,说一些不轻不重的嘲讽话。 当然了,和宋兴彻底断绝关系一类的话,宋教仁还是讲不出来的,毕竟他不是那种狂热之徒,脑子里尽是革命,其他的人c其他的事都不会去想,不会去理。 如今,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名气最大的报纸,当属《华夏报》,本来发行量就大,现在又不断地抨击着宋教仁等人的主张,那更是甚得袁世凯等人的心,而且《华夏报》立于天津,那更是被袁世凯及其追随者看做为是偏向自己的舆论咽喉,还是重要的咽喉。 《民国新闻》c《中华民报》c《民权报》这三报被合称为“横三民》,以言辞激烈著称,自认为是保障共和政体的斗士,初成立时,是以抨击袁氏当局为己任,现在是以与《华夏报》论战为主。 讲实在话,《华夏报》的总编辑最近一段时间,失眠那是常事,两鬓处渐生了不少白发,头顶处也开始有发丝在掉落,总之,压力大。 本来能力有限,只不过是因缘际会,得到赏识,被一路擢升为《华夏报》总编辑一职,现在又与人在体制上进行笔力上的交锋,这种事情,着实让他焦虑不已。 虽说他不喜欢那些个民党人,但却不能够否定他对民国的喜爱,毕竟在民国里,他才能多少感觉到些生存感,和主人翁的感觉。 早在《华夏报》还未成立时,他就已经在中天商行做事了,等《华夏报》成立发刊时,他也位居报社高层,算是报社的缔造者之一,是亲眼看着《华夏报》从无到有,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当初林中天对于《华夏报》是早有定位的,那就是什么都说,就是不谈体制。 体制能谈吗? 一说到体制,必然会引发些不必要的事情出来,不管出发点是好是坏,最后只能惹得一身骚来,没那必要。 但这才多长时间,做为报社的老人,做为如今报社的最高领导人,他对林中天的那个调子,现在这脑海里还犹如昨日之言,不曾忘记过,可是 每每起身想去中天商行总部或宋公馆一趟,可到了半路,他又掉头回去。 总裁宋兴从来就不管报社怎么样,就算没钱了,那也是林中天的事情,所以找宋兴就好比找路人一样,没用。 宋公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就算他身为报社的总编辑,那也是轻易进不去的。 而且林中天特别的混蛋,前段时间,他给报社下过指示后,便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什么事也不管,非得要个理由的话,那他也是有理由的,他的说辞很简单,他还是个孩子,现在到了上学的年纪,需要学习,再说了大人的事情大人解决就好了,不需要找他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推脱,将事情往宋兴身上引去。 故而,这段时间,各路人马可谓是招数出尽,不是对《华夏报》,就是对宋兴进行扒底和人身攻击。 好在宋兴对这些事情是知道内情的,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他这个中国超级富豪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知道,当今有能力借钱给国家,又能将自己的钱借给一个国家的人,那可是比凤毛麟角还要稀少。 欧洲有个罗斯才尔德家族,美洲有个j。p。摩根创立的摩根财团,他们都是世界性的大债主,比起来,宋兴领导的中天商行在他们面前也就是成年人和婴儿的区别。 虽说此时远在上海的宋教仁知道《华夏报》上所述内容和宋兴并无关系,但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谁都知道《华夏报》就是中天商行的产业,做为中天商行掌控者的他,却没有阻止这一系列对革命对他弟弟不友好甚至是反对的言论上报发行。 不过,宋教仁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理念,他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反对,而就放弃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那是不现实的事情。 自己投身革命这么多年来,所为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他人多说什么。 所谓志同道合,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时,宋教仁要做的,那就是整合力量,将同盟会这已经算是过时的革命团体改造成一个政党团体,他要在同盟会的基础上成立国民党,只有扩大了自己的力量,在选举中获胜,进而占据主导地位,最后才能进行组阁。 只有组阁了,自己才能去施展自己心中所想,才能将自己和身边的同志们说勾勒出的未来中国蓝图真正的体现出来,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空,一切都是虚幻的。 “渔父,要不你写封信,我让人去趟天津。”做为亲密的战友以及友人的黄兴,知道这段时间宋教仁的压力,特别是来自于“亲人”的压力。 宋教仁知道黄兴的好意,没有拒绝,也没有赞同,只是微微一笑,便将目光投看向别处,不曾言语。 黄兴没有多说什么,也止住了别人,他理解宋教仁,就像他理解孙中山一样。 宋教仁站在那,看着远处的光景,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看透世间一样。 良久。 只闻一声轻叹,宋教仁转过身来对身边的同志们说:“有劳诸君为钝初操心了,这些事情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业的,钝初不是那种公私不明之人。” 虽然知道众人都知道自己的性格,但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比较好,不然,就这样积累下去,迟早会出事情的。 就好像几年前的那件事,差一点就让同盟会彻底的分离了。 “渔父,我们是革命同志,若是没有那最基本的信任,何谈革命,何来成功。”一人也是快人快语,不待宋教仁的话音落下,便道。 虽说说者无意,但听者却是有意的。 “信任,呵呵。”宋教仁喃喃着,随即轻声呵笑着,接着就咯咯的笑,再后来就是哈哈的大笑了。 众人没说话,都沉默在那,就是刚刚快语的那人也是低下了头去,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错了,还是对了。 “我宋教仁自打离开家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将生命献给革命的准备,为了革命,不管受到什么非议,不管受到什么不公,我都无怨无悔,我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中国能强大起来,中国能真正的走进共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由一群投机人窃据国家器柄,将国民玩弄于股掌为了共和,为了民国,在所不惜!” 说到最后,宋教仁那已经嘶哑下来的嗓子,几乎是用尽全力呐喊出来的。 众人好像有所感,异口同声的喊道:“为了共和,为了民国,在所不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民国议会 民元年12月国会选举。 此次选举,是中国第一次进行全民选举,意义重大,登记入册的选民在四千万以上,占全国人口9。98。 基本上全国能够识文断字的人都参与了此次的选举。 之后,整个中国的政坛陷入进两个极端中。 以宋教仁为首的国民党一系,此时正在欢庆中,因为他们赢得了国会两院的选举,组阁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子,跑不了的事情。 与之相反的,那就是袁世凯说支持的一系,虽说还有一线翻盘的希望,但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已经输了,而且作为国家大总统的他,既然无法像旧时的皇帝那样,很是从容且如意的掌控这个国家。 现在游离在自己掌控之外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强大,经过此次选举后,着实吓了袁世凯一跳。 原本曾欲以“民主对付民主”的袁世凯这时才知道民主政治的特性,就是一切决定于选民,而面对国民党大胜后,整整个三月以来,大总统袁世凯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不怕国民党用暴力来夺取政权,我只怕他们以合法手段赢得政权。”一声长叹之后,袁世凯忧心忡忡的看一眼自己的老伙计兼幕僚杨度。 倚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袁世凯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架空的那一幕,在国民党赢得国会大选之后,组成清一色的国民党内阁,由宋教仁出任总理,利用那个《临时约法》的内阁想把他这个大总统架空。 “大总统” 相比于大总统那忧心忡忡的神态,杨度反倒是一副心神安在的模样。 “在众议院,国民党赢得269席,所占比例不过45。13,而进步党虽只有154席,所占亦不过25。84,然后其它党派却有173席,所占比例达29。03之多,在参议院,国民党123席,比例占44。89,进步党69席,比例占25。18,其它党派82席,比例占29。93。 看了眼袁世凯,杨度继续说:“大总统国民党虽说是参众两院第一大党,然而两院都不过半,而进步党又支持大总统,至于其它小党所组成“拥护大总统”派,却超过九成”此时杨度不仅不担心,反倒是显得非常轻松。 “大总统,此次选举表面上是国民党大胜,可事实上,却是大总统大胜。” 杨度的这一句话,让袁世凯认真的看着杨度。 “现在国会选举之后,参众两院所占超的其它党派才是决定之关键,而这其它党派又是何人?” 杨度的一声反问,让袁世凯陷入沉默之中,突然他的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忘了这茬那些其它党派之中,所谓的小党至多不过只一成,而其它却都是自己直接点派的“蒙藏等地议员”,这些人,可不都是自己的人嘛自己直接点派的蒙藏等地议员,在两院那可是有两百多。 自己让他们投谁,他们焉能不投,岂敢不从。 这一点想通之后,原本还忧心忡忡的袁世凯摸了摸自己那普鲁士式胡须,看着杨度笑出了声来。 “皙子,看来这民主当真是好东西啊。” 一声感叹之后,这会袁世凯总算是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着杨度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微变化。 感觉到大总统投来的视线发生此许变化,杨度只觉胸前一热,又自信满满的说道:“大总统,国民党经宋钝初先“毁党”再“造党”,当初造党之时,国民党协理黄兴不也曾邀请过大总统加入国民党,也曾又多次动员度也参加过嘛。” 听杨度提起这事,袁世凯不经想起黄兴当初邀请自己入国民党时的情景,那还真是天真可爱烂漫。 望着满面笑容的大总统,面上带着笑的杨度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是又继续分析下去。 “宋钝初之毁党c造党,将同盟会与国民共进会c国民公党c共和实进会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大党,名曰国民党,而其中跨党人士比比皆是,国民党中亦我进步党人。如引退后的伍廷芳,就曾被先后拉入11个党。国民党议员的组成可谓是“什么人都有”,反倒不如我进步党干净,大总统,若是到关键时刻如伍廷芳式的国会参众议员,又会投哪个党的票?” 话至此处,杨度却又突然压低声说道:“大总统知人善任,想来届时自有办法笼络国民党内摇摆之议员为大总统所用。” ““还有一点,那就是舆论可用,虽然度看不清《华夏报》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但从这几个月的报纸来看,他们是偏向我们的。” 左手抚着茶杯,看着侃侃而谈的杨度,袁世凯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能有今日之成,靠的是什么? 用人?! 对,就是用人。 过去一年里,无论宋教仁和国民党如何翻腾自己都不曾以其为意,原本他们就对自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且自己采取怀柔和收买国民党议员之策又大为成功。 想当年的那些王公大臣能让自己玩于掌中,更何况是国民党中的那些蛇鼠两端之徒。 想开后,袁世凯的脸上的笑容盛了起来。 他本就是一个豁然的人,不然,他凭什么能够一步步走到如今。 “大总统,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影响不动国民党内部选票,以国民党所得席位比例,断无一丝可能有组建一党内阁,他们绝对票数至多只可以影响参c众两院而已,既然我等都知晓,他宋钝初又岂会不知。” 看了看袁世凯,杨度神情变得极为凝重。 “大总统,宋钝初此人,虽为国民党,但其人格远非他人能及,与国民党中人推崇二次革命的不同,他希望调和南北矛盾,用政治上的调和方式和平建国,这样的话,反倒有可能为大总统所用。” 点了点头,袁世凯倒是没有否认,或许自己可以收买那些国民党议员,但是在国民党高层之中,宋教仁却是唯一真心愿意同自己合作的,至于其它人,他们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推翻自己。 “那些人说我是窃国大盗,可他们就不知道,当初南北议和第一条就是我当大总统吗?”想着两年前的旧事,袁世凯只觉一阵委屈与无奈,最后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 “皙子,依你看” “大总统,现今,大总统自当派遣秘使邀请国民党领袖宋教仁往京城共商国事以定大局。” 杨度劝说一句,随后又说道:“宋教仁所信奉为立宪主义,想来若是大总统提出立宪,其必定支持,到时,一切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杨度的规劝只让袁世凯眼前一亮,立宪对就是立宪,他孙文能弄个什么《临时约法》,改总统制为内阁制,自己就不能弄个宪法出来把内阁制改为总统制吗? “皙子,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接连两声就这么办从口中吐出时,袁世凯的脸色微红,整个人显得极为兴奋,这不正是“以民主反对民主”定策嘛。 “好你个杨皙子啊。” 再看着杨度时,袁世凯的心里一阵感叹,这杨皙子当真是个堪用之材。 对于宋教仁来说,过去几个月中,他一方面与同志黄兴展开“商议一切”的党内合作;一方面与袁世凯当局展开宪政框架之内的同样要架空虚置的分权合作,对于有着真实而又明确的政治谋略的他来说,虽说一直为党内合作所困,但偶尔的却不妨碍他看些报纸上的小故事调济一下心情。 虽说已经在心里和天津那里的关系算是彻底的断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华夏报》,毕竟在整个中国里再也找不到比《华夏报》的内容还全面的报纸了,而且《华夏报》名气大,上面的文章内容都是有干货的,而不像小报上面那样,尽是水货。 入面而来的封面,还是那么的熟悉。 “都几个月了,还真难为他们了,若是没有他们这么无私的替我宣传,说不定此次选举我们还不一定能有如今的成绩呢。”看着报纸上对于自己批评的文章,宋教仁嘴角处微微扬起,一边忽视那文章的内容,一边翻阅着报纸,并和旁边的黄兴说着,语气不快,让人听不出来他这话到底是夸还是贬。 黄兴是军人出身,随身不离枪,此时正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抹布,在檫拭着枪,还时不时的眯眼校枪。 听到宋教仁这么说,黄兴嘿然一笑,过了会儿才抬头说:“渔父,要不我去探探口风吧,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那也不是个事啊,虽说现在对我国民党和你没什么大的影响,但这耐不住人家长久的言论啊,三人还成虎呢,何况这么大力的舆论宣传。” “人家都能借钱给中央了,哪里是我们这些在野的人能够巴结上的呀。”宋教仁很是酸溜的说着。 也不怪宋教仁对宋兴产生怨念,换做别人也会这样子的。 宋兴可以为宋教仁做出任何事情,但一谈到钱,特别是这钱要资助给革命党,他就立马打哈哈或哭穷,实在别不过去了,就将这事情交给下属去办,反正就是要钱没有。 黄兴闻言也是眉头一皱,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宋兴会这样子。 理说宋兴也是开明人士,对待革命也是举双手支持的啊,而且清亡民兴,他还是既得利益者,于情于理他都该无条件的支持革命的,不然,一旦旧势力进行反扑的话,那么倒霉的人,他算是首当其冲,想跑都跑不了。 “也许” 放下报纸,宋教仁在喝粥时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昨天,袁世凯派遣的第六位秘使再一次向他转达了袁世凯的意思,邀请自己往京城共商国事。 “看来是要回京城了” 昨天就这个问题,宋教仁思考了整整一夜,看了眼宋兴,最后轻叹一声,现在的党内争执依然不下,党内不少同志,依然视袁世凯为敌人,实在是 黄兴虽然不怕袁世凯会做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但有些防备还是必需的。“要不再等等吧,等他们在那里一切都安顿好了,你再去。” “没事的,再说了,此次北上,我真想会一会大哥,想亲耳听听为何他这般的不看好我,不看好我说提倡的内阁制,不看好我们国民党人。”宋教仁这也算是不吃馒头蒸口气。 他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在什么都没有开始时,就对自己唱衰,难道自己就难么的不堪?! 啦啦啦啦啦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杨度 北京,大总统府。 这个总统府细算来是民国的第四个总统府,袁世凯的第三个总统府。 一年三换总统府。 这里本是皇家别苑,有北海,中海,南海,统称“太液池”,属于皇城西苑。北海与中海以金鳌玉蝀桥为界,中海与南海以蜈蚣桥为界。 前清的光绪皇帝在戊戌变法失败后,就是被慈禧囚禁在南海的瀛台里。 作为皇家别苑,景色必然是不会差的,而且雕龙画栋也是一个不少的,每个景点都是值得细看与推敲的。 在想明白一些事情后,袁世凯算是心旷神怡,趁着这日天放晴,暂放公务,领着一众亲随在总统府里游玩了起来。 袁世凯的头号大亲信,前任总统府秘书长,现任交通银行总理c财政部次长梁士诒也是一脸的轻松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游览景色。 “翼夫,南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才刚走没多少路,袁世凯便瞥看了眼斜后方的梁士诒,问道。 梁士诒神态较为严肃的说:“大总统,您不是说不让谈公事的吗。” 做为近随,梁士诒是知道这一年袁世凯的付出的。 短短的一年时间,那光滑的头顶上是看不到什么变化,但这脸庞上是可以看见的,头额和眼角处的皱纹骤增了不少。 而且,世人都道袁大总统是一妻九妾,好似人中快活,但又有谁知道大总统已经多少个夜晚是未曾入眠,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批阅公文,何谈去后院与妻妾们快活人生。 袁世凯被梁士诒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下,随即自嘲的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袁某人倒是想不过问任何事物,拱手而治谁不想,但,唉~” 袁世凯这话倒也说的没有什么错,虽然他贪恋这无上的权柄,但凭心而论,若是有谁能比他还适合治理好这个国家,将这个古老而又新生的国家带向复兴,重登世界之巅,那他也是甘愿让贤的。 梁士诒拱手说:“国家刚平稳下来,一切还都得靠大总统多多操劳,士诒恳请大总统多保重身体。” “翼夫兄说的是,大总统可得保重好身体。”一旁的杨度也附和着。 别看他胖嘟嘟的,可袁世凯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而且妻妾那么多,这人的精华总共就那么些,哪够那么的消耗啊。 袁世凯知道下属们对自己的关系,可一想到这被满清权贵弄得糜烂不堪,尽是漏洞的国家,他不由的一声长叹。 “真是扫兴。” 心情一阵烦躁,袁世凯对着众人自嘲了声。 众随从没说话,只是跟在袁世凯身后,放慢脚步慢行。 游玩的气氛全无,没多长时间,袁世凯便领着众人往回去了。 袁世凯的书房里。 坐在上首的是袁世凯,坐在左下首的是梁士诒,右下首的是杨度。 虽然现在是民国了,中国也没了皇帝这一职位,但大总统一职却是等同于皇帝的,与其他官员那也是有着君臣之别的。 可能是与时俱进,可能是权力受到限制,也可能是地位并不如外人说的那般稳定。 不管是谁,来见袁世凯都不需要行前清的跪拜礼,和站着与袁世凯谈话。 “大总统,皙子兄,士诒以为,现在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中天商行了。” 袁世凯不明白梁士诒为何这么说,要知道先前与中天商行借款的协议可是经过梁士诒之手的,而且他也是和宋兴等人谈判的核心人物之一。袁世凯疑问道:“喔,为何?” 杨度有些事情只是知道个大概,所以他也就没有说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口的坐在那,静听梁士诒的说辞。 梁士诒好似知道袁世凯会这么问一样,站起身来,行礼,说:“大总统,我们估计被宋兴骗了!” 被骗了! 梁士诒的这句话称得上是一语惊破天了。 袁世凯没说话,神色也还好,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梁士诒继续说:“中天商行这一手玩的真是高明,不止我们被骗了,连那些外国银行团给被骗了。” 作为一个有谋略有主意有理想抱负的人,杨度没能明白梁士诒话中的意思到底指向哪,但他能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继续说。”此时,袁世凯的脸色有些阴沉,耷眉拉眼的沉声道。 “他们先是借给中央近亿银元,而后却什么具体的所求都不要,只向政府要了一些并不能体现出有价值的地方和手续而且,自打我就任财政部次长和交通银行总理一职后,我发现,这中天商行并不如面上那么的简单,他们有些事情很是让人看不透,特别是当初他们刚成立的那段时间。” 看了看袁世凯和杨度,梁士诒面色较为凝重,接着又说:“再有中天商行和奉天那边的关系,是我们不能够忽视的,这段时间里奉天那边也比较活跃,北京城各部门都被他们的人给跑遍了,那银元和支票就跟流水一样的往外送” 梁士诒没多说一个字,袁世凯的脸上便多阴沉下去一分。 另一边坐着的杨度,表现的倒还好,经过梁士诒的娓娓道来,他算是理清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非就是利益冲突了。 中国的政坛和军界及商界这块蛋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现在,中天商行和奉天那边算是木秀于林,大家都开始眼红了。 不整你,整谁? 做为同行的梁士诒若是不动用政治力量去敲打敲打宋兴和中天商行及华夏银行,那还真是见了鬼。 虽说中天商行和宋兴的名气大,大到都能和大总统袁世凯相提媲美了。 但是,杨度却不曾与宋兴打过交道,连面都没碰过。 看着大总统那阴沉的都能吃人的脸和梁士诒那满脸憎恶的神色,杨度没有多话,很是聪明的坐在那装作一副未曾捋顺,未听明白的样子。 虽说自己的才识能力什么的,从来都不认为比任何人差,但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主公”,一个是自己的前辈,在大总统面前的地位,那可是比自己高的。 杨度虽然心高气傲,但也是识明之人,而不是那种狂傲到目中无人c自寻死路的傻货。 来都来了,想躲是躲不过去的。 既然被放在了这个位置上,那是必须要付出些什么的,不然要之和用。 袁世凯抬了抬眼帘,看了眼还坐在那如老僧一样的杨度,眉头一皱,很是不喜,语气不善的说:“皙子,你有什么看法。” 杨度早就做好了准备,整理了下言语,这才道:“大总统,依度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不然,这事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出去,那是会对大总统的声誉产生恶劣影响的。” 杨度喜欢上层政治斗争和建筑,但不是说他就手高眼低。 听得杨度这话,袁世凯虽然脸色好转了些,但还是不满。 刚才的话虽然有道理,但说跟没说一样,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 不等袁世凯发作,杨度又道:“大总统,度想请个命。” “哦,皙子你且说来。”袁世凯知道杨度有点子了,像梁士诒看去,示意他坐下,接着他又看向杨度,面上露出丝丝笑容,说道。 政治家们都是高级演员,他们这一刻是一副面孔,下一刻又是另一幅面孔,再下一刻再换一副面孔,总之,他们对于面孔的转换,那真是比吃饭还平常,比喝水还熟练。 “度想亲自去天津走一遭。” 杨度做事,基本都是三思而后行,走一步,要多看好几步的。 虽然现在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是袁世凯,而且也是最适合自己要辅佐的人,但他只是最适合而已,又不是说这个天下就没有替代的人一样。 不管是从自己所了解到的,还是从梁士诒刚才所说的内容里得出的来看,自己都不能妄自开口,得罪一个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人和势力。 一听杨度的话,梁士诒这脑子里便清楚了他要干什么。“你要去会一会宋兴?” 杨度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皙子,这你可得想清楚了啊,虽然天津离北京近,而且那里也有驻军,可是那里有着不在少数的满清时的权贵们,再说了,中天商行到底在打什么注意,现在谁都不清楚。” 袁世凯正了正身子,看着杨度,这般的劝说着。 “还有,就算去,也用不着你亲自去的。” 杨度知道袁世凯这话的意思,毕竟杨度的身份摆在那,只要他一动,那在别人的眼里,这就是大总统的意思,因为他是大总统身边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了大总统的。 “大总统请放心,度不是孟浪之人。”杨度给袁世凯吃着定心丸。 梁士诒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上丝丝不善的笑容,说:“大总统,士诒看,皙子兄可以一去,不管是明着去还是暗着去,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梁士诒人送外号“梁财神”,但他可不只在“财”上有突出的本领,在“才”上那也是有本事的。 随后,一番简单的商议后,杨度告身退下,去准备准备,今天就出发去天津。 待杨度走后,房间里就剩下袁世凯和梁士诒二人了。 “借力打力,声东击西。” 梁士诒看着杨度离去的身影渐渐地从眼底消失而去,对袁世凯说出了八个字来。 不需说的太明白,袁世凯也是知道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有些事情 天津,熟悉,却又陌生。 杨度坐在马车里,半闭着眼睛,扫看向玻璃窗外的天津街道。 这个时候,道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做买卖的人也较之前些时日少了不少。 原因就是昨晚下的那场雪,太大了,大到都可以称之为雪灾了。 正是因为这场雪的阻拦,不然,今天早上杨度就可以和宋兴见上面了。 做为大总统的贴身人之一的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和职责。 大总统若是失势的话,他必然会紧跟着倒霉,所以他的工作就是想大总统所想,并想其不想。 连续穿过两条街后,马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在一系列的盘问和盘查后,杨度及其马车被放行进了宋公馆。 这些护卫们虽然有“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心态”,但却不敢在来人面前摆谱托大什么的,要知道换在前清时,面前的这位爷就是大人,可是直达天听的那种,就是那些个封疆大吏见了他都等行礼好生相待。 “真是闻名不如眼见。”杨度坐在车里从头至尾就没有下来,待马车在宋公馆的人指引下,缓缓地驶进了大门,他倚靠在背垫上如是的想着。 都说第一印象极为重要,如今杨度虽然没见着人,但观其府院和其家丁,他心里便有了些明了。 如今中天商行已经不需要宋兴时时去商行了,他每日所做的最多的事情,那就是教育林中天。 对于教书育人一事,他是格外的上心,虽然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鸿儒,但肚子里的货教教林中天还是够的。 宋兴是乐了,可是却苦了林中天。 你说,若是宋兴给林中天请个名家大儒来,他倒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尊敬老师就行了,学不学可是在自己,但现在宋兴亲自上手,任凭林中天有什么主意,那也是逃不了他那五指山的。 早在杨度还没出京时,宋兴便接到了来信,早已准备好一切,就等着他上门来。 毕竟今非昔比,他宋兴怎么说也是一方豪强,他咳嗽一声都能使得整个中国的商界都为之一震,可想而知,他如今的势力如何。 所以,宋兴并没有出门去迎接杨度,而是如上位者一般的坐在屋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 宋兴是可以不出去相迎,但他怎么着也得派个人出来前迎一下的,不然也太失礼了。 派管家出去,有点太欺负人了,若是说出去的话,宋兴还真得在风口浪尖上滚上一滚了。 可让林中天去迎接的话,唉,宋兴只能暗自摇头。 又闹脾气了。 林中天现在是隔三差五要来上这么一出,不然,还真不像他的性格了。 闹腾。 因为宋兴对他在学业上的关照,导致林中天这逆反心理骤增,现在正好宋兴有需要林中天的地方,他也真好有机会好好拿一下格调,不然,这段时间来的怨气得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看着跟自己置气的林中天,宋兴是一阵好笑。 “真是个淘气包。” 还好林中天算是那种“先知先觉”的人,不然,就这么怄着气,指不定是被棍棒加身,还是让外人瞧了笑话。 不一片刻,林中天站在楼外的台阶下,冻得他缩手缩脚的,远远看去,他就跟一个小肉球一般的站在那。 马车缓行着,慢慢的向林中天这边驶来。 看着马车跟蜗牛一般的速度,气得林中天差点就骂娘撂挑子。 谈到骂人,林中天现在可谓是能够熟练的说多地方言,骂人还不带重复的。 若是以后能够以骂人为生的话,他应该能够活下去的,而且还能活好。 “吁~”在马夫的一声长吁声中,马车停很是沉稳的停在了林中天跟前c 杨度所坐的马车款式是中国那种两轮式的马车,待马车听稳马车后,将放在前面的马凳搬了下来,放在一边,供车内的大人好下车。 马车前的布帘由里向外掀了个角来,从里面探出个中年人的身影来。 不等人下马车站稳定,林中天便恭敬地行礼,道:“见过皙子先生,小子林中天奉伯父宋兴之命,前来恭迎先生,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林中天虽说心思不少,想法那更是数不胜数,但凡与陌生人打交道,那礼节定是会做周全的,虽然平时很顽皮,好搞怪,但他也知道名声的重要性。 杨度见来人是中天商行的少东家,既没有托大,也没有自贱身份。 微微一点头,而后面若春风拂过一般,笑道:“林公子有礼了,宋公此时方便一见度否?” 要论面礼工程,就是再有几个林中天那也是不够杨度看的,所以,林中天也是有自知自明的,变了个姿势,站在一边,做出请状。 “先生请,伯父早已久候先生多时。” 杨度没有和林中天客气什么,对他点点头,然后就抬腿向房间里走去。 看到杨度这样子,林中天这脸顿时就有点阴晴不定。 来到天津后,还真没什么人这样对待过他,谁见到他后不与他亲近亲近,就算不亲近的话,那也是夸赞的话就跟萝卜大面积上市一般,不值钱的往外送。 本来这心情就不好,现在被杨度这么一搞,那心情更是差上加差。看着他的背影,林中天腹诽着,哼,看小爷我等下怎么治你的。 带着一肚子腹黑的想法,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如闲庭信步一般,跟在杨度的身后往房间里走去。 不等宋兴站起和杨度打招呼,杨度便先开口道:“度见过宋公,宋公近来可好。” 说话时,那言语极为的热情,极为的真,让不明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两人是多年相识的故人呢。 “托大总统的福,兴这段时间过得很好。”宋兴冲着以私人身份登府拜访的杨度拱手在,这般的说着。 一番寒暄后,杨度与宋兴共坐在那三人制的长沙发上,林中天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 待茶水一切事宜都准备好后,管家领着众佣人退了下去。 杨度端起茶杯,在悬空中对宋兴一举,说:“今日度冒失来访,若有差错,还望宋公见谅。” “哼,知道冒失了,那还来,现在说这话和放屁有什么两样。”林中天根本就不给任何人的面之子,直接就哼唧着说。 坐下后,林中天见杨度是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总感觉他心机太深,看着和你在说笑,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使阴招呢。 倒不是杨度心机真的有多深,而是林中天从头至尾就没方正过心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他看来,杨度二字就是封建残余势力,和阴谋家的浓缩代表。 作为一个从没想过和旧势力有过任何妥协或交集的新“青年”,他是不可能对杨度有任何好感的。 这番话一出,顿时间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间就像车上下坡路上一样,蹭蹭的直线下降。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尴尬的气氛一时间里,弥散在整个房间里,除了林中天的以外,宋兴和杨度那更是一时间无语以对,只能脸上露着勉强的笑容,以维持时下最基本的交谈基础。 略思付了一番后,杨度冲着宋兴勉勉强的一笑,而后说:“宋公,您家里其他人呢?” 杨度明知故问,开口就这么问着。 虽知道杨度肯定知晓这些明着的秘密,但宋兴还是表现出兴致很高的样子回答着。“平常府上就我和小侄两人,五弟也会时不时的来府上住些日子,其他家都在奉天那边。” 一问一答后,房间里又恢复到之前那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许久之后。 做为主人的宋兴,和杨度这般的开口道:“皙子先生,此番莅临鄙府,想必不仅仅是为了私事吧。”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大家心里明白就行,可有些事情,你得摆上桌面来挑开的说,不然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波折来。 杨度做为师从帝王之术传承者王闿运的高徒,说话做事都是有一套程序的,哪曾想到宋兴说话这么的直白。 既然言归正传,说道正事,杨度也就不再乎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了,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我此番前来,一,为了私事,二,算是奉大总统的命令而来。” “算是?”林中天虽然在被宋兴瞪眼斥责后,一直闭眼装着乖宝宝样,但这耳朵并没有和眼睛一样不管事,在听到杨度的这话后,立马表现出很是惊讶的样子。 不说算是,难不成说就是? 大总统一没有亲口命令,而没有纸文做证据,不说算是,还能说什么。 杨度神色渐渐平了下来,没有理会林中天那神情,而是看着宋兴继续说道:“私事暂且不说,近来国家状况是一日好过一日,但大总统还是放不下心来,一是为了议会选举之事,二是担心国家经济命脉之事。” 杨度的话只说个头,并没有具体点破。 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这样子,遮遮掩掩的,让人听后,心里是既舒服又不舒服,很是矛盾。 第一件事,跟宋兴没多大关系,毕竟自己现在的定位那就是专做中天商行,而远离政界,远离那些政客。 可第二件事,“国家经济命脉”这个头加的也太大了吧,还真看得起自己。 话说“国家经济命脉”一词,还是出自《华夏报》的一篇文章,因为文章写得是很符合时政,所以这个词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被一些业内人士说采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一触 自己撑死也就是一个有点政治背景的商人而已,哪有他人说的那么玄乎。 若是真那样,自己何苦要防着别人的算计,还要算计着别人。 宋兴是有苦而无处诉,有几人知晓他的难处。 本来中天商行的势头就盛,现在更是一枝独秀,引来的红眼和阴谋就好比大海里的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滚滚不息,算是可中天商行扛上了。 中天商行此时就跟在大海里航行的船一样,看似巨大,在绵绵不断的浪花中那也是摇摇晃晃,不得平稳。 宋兴看了眼杨度,保持着他那招牌式笑容,说:“呵呵,皙子先生说笑了,中天商行再怎么壮大,若是没有国家的支持,那也只是个无根的浮萍罢了。” 杨度好似没听到,或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坐在那就跟他是主人一样,半倚靠在沙发背上,端着那尚热的咖啡,细细的品着。 宋兴继续道:“虽说中天商行只是一家中国的商行,但它主要的市场并不在国内。” 宋兴这是在提醒杨度和他身后的人以及势力,告诉他们中天商行可不是一般的商行,任人揉捏的,商行可是有海外关系的,要是想动,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也给折了进去。 杨度还是那个姿势,也没有答话,静静地坐在那,自喝自的咖啡。 宋兴接着又说:“关于中天商行的各种流言,自打成立的那刻起,就没有消停过,我想,这一点大总统应该不会没有所耳闻的。” 说话间,宋兴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油然间,从身上散发出一股威势,直指杨度而来。 顿时,房间里刚有好转的气氛,当场又凝滞了。 随后,便再次以线性的趋势下降着。 宋兴乍然间发出这股气势,就是一直和他有些“没大没小”的林中天,此时都有些噤若寒蝉,窝在沙发上,不敢直视,不敢吭声,连咳嗽都不敢。 这些年来,林中天见过宋兴生气,发怒,但就是没见过眼前的这一幕。 再说杨度,他经常游走在中国最顶层的一类人中间,对于这等威势,不能说无惧,但若说没有丁点免疫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宋兴的这股气势,来势汹汹,而且势头也盛,实在不是杨度所能抗衡的。 面对强势时,无非就是两种解法,一,借力打力,将强势化解去,二,服软。 是的,服软,斗不过别人,不认怂,还能怎么着,又不是生死之敌,没必要搞得血溅肢解的。 昔年越王勾践还能忍痛灭国之痛,卧薪尝胆,最后一跃而上,揍得吴王夫差只能唯有一死。 当然了,杨度和宋兴之间是没有这么大的问题的,而且也不需要你生我死这样子。 一方弱,必有一方强。 此消彼长,这是客观的规律。 渐渐地,宋兴的气势弱了下去,这时杨度的脸上有了些活力,整个人看着都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又过了些时间。 杨度一脸严肃状的说:“宋公,这事不能怪大总统多虑,摆在谁的头上都会这样子的,若是在前清那会儿,此时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也就是大总统开明,才没有发生那些‘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来。” 真不愧是帝王之术的传人,杨度杨皙子确实是有本事的,而非浪得虚名之人。 前头刚缓过神来,这心态就立马又投入到事情当中,说话虽不能说有多高深,但话里话外的威胁与妥协之意,算是尽显无遗。 面对现如今的形势,宋兴早就做过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说,他这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就横了。 看到宋兴没应声,杨度继续着说:“当然了,大总统是很乐意与宋公坦诚相待的,毕竟大总统不是个寡恩薄情之人,而且两者间也是老熟识了。” 杨度这左一句大总统,右一句大总统,其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真让人不知具体,但从话音里可得知,中华民国的那位大总统是铁了心要和中天商行过不去了。 当然,这过不去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看看宋兴有没有这个眼识了。 能认清时势,结局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否则的话,雪中不能送碳也就罢了,还会送上一刀。 谁让你树大招风,而且民国也是有民国做事的章程的。 既然立威,那肯定是得算计好得失的,不然袁世凯及其党羽是不可能这么的冒失。 宋兴眉心紧锁,坐在那一言不发,脸色甚是难看。 “坦诚相待?怎么个坦诚法?又是哪个相待?” 一旁的林中天算是三人力脑子转的最慢的,这时才理顺一些事情,而后言语不善的冷声问道。 “莫不是袁大总统也想来一出狡兔死,走狗烹?” 林中天才不管自己说的话会惹出什么事来,只要能想到,那必然就藏掖不住,不吐不快。 “呵呵,也是,统治者嘛,都一样,管他总统还是皇帝。”林中天这般的讥讽着。 对于林中天这样算是刺耳的话,杨度是面如镜面,不起一丝波澜。 童言无忌。 一个小孩子而已,当不得真。 杨度在心里这般的宽慰着自己。 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岂会跟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斗心。 看了看还是那一脸你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在琢磨着什么心思的宋兴,杨度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沉默。 还是那句话,一方强,另一方必然会弱下去。这是客观的规律。 杨度和宋兴都没有说话,林中天就继续着自己的侃侃之路。 “说句大话,现在的中天商行也不是谁说捏就捏的,在捏拿之前,也得先估算好自己的手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个力,别到时候崩坏了自己的手。” “还有,世人谁不知道我中天商行和奉天那边是一体的,要动手,那也得看看我们同意不同意。” 林中天是口上不留言,有什么说什么。 接连好长时间,林中天一直在有恃无恐的时不时抖露些秘闻来。 现在,杨度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老一小早就谋计好了,等在这羞辱自己呢。 想到自己还是主动入瓮,让一个小孩子羞辱,想想就忿怒,但 其实,杨度真是想多了,宋兴就算再怎么算计,也不会算计到杨度头上的,他可以直接算计袁世凯,但就是不能算计杨度,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面。 动了杨度,就是让袁世凯面上无光,换做谁都会忍受不了的,不然的话,还有谁还会投靠自己,为自己效力。 宋兴也感觉到林中天这小东西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了,这才瞪了他一眼,略显严肃状的说:“中天休得放肆,还不赶紧给皙子先生赔礼。” 若是宋兴不说这么一句话,杨度这心里还多少有些侥幸和宽慰自己的心里,但他这话一出,杨度这脸当场就变了。 脸变幻之快犹如六月的天一般。 这是羞辱,这是耻辱,这是人格的侮辱。 若不是这么些年来修身功夫略有所长,估计这会儿杨度已经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羞愤离去。 “皙子先生,家侄年幼不明事理,还望皙子先生多多待见。”宋兴哪里会想到杨度心里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是照着平常那样,按着套路走,该道歉道歉,该赔笑赔笑。 对于给林中天擦屁股之事,宋兴早就是很娴熟了,根本就不用练习,直接上手就成。 被人骂了还得笑脸以对,杨度做为传统的“士大夫”传人,此时这心里够矛盾不堪的。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 笑容很是温煦,看着也很真,杨度一摆手,很是无碍的样子,风轻云淡般的说道。 虽然宋兴看出了杨度有些勉强,但还是朗声大笑着,说:“不愧是帝王之术传人,心胸果然不同常人,宋兴先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接着,林中天又当了一次倒霉孩子。 赔礼,罚抄《周礼》等等手段,再次被宋兴用在了他的身上。 要知道,宋兴在得知林中天认识字,还会写字后,可没少对他进行“文”教育。 对于这种教育,林中天宁愿接受棍棒下的教育,也不要进行如此坏的教育。 用毛笔写字,真的很累。 前世就没有练成一笔好字来,看样子这一世能够完成这一目标了。 就在杨度在宋公馆做客的同时,北京城的某个院落的一间房子里,坐站着几人,正在密谋着一件事。 “翼夫兄,这事是不是在合计合计,我总感觉有些不妥当。”一中年样的男子,坐在一个垫上垫子的圆凳上,锊着胡须,担忧道。 有人附议,“是啊,毕竟他们也不差,一旦有什么闪失,疏漏了的话,这个后果,不是我们所能能承担的啊。” “唔,言之有理。” “” 一时间,房间里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 有同意的声音,也有反对的声音,还有那种模棱两可,不表赞同还是反对意思的声音。 总归一句话,房间里吵闹的就跟菜市场,洗澡堂没什么两样。 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可知道他们不是寻常百姓,都是有头有脸的身份人。 再细看去,最里面坐着的一个身穿西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却是这届政府财政部的次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顾虑 作为此次集会的召集人,贵为财政部次长的梁士诒,是很重视,很上心的。 这件事也是他向大总统提出来的,若是不能有个完美的结果,不仅是他不能够接受,就是在大总统心里,自己也是会被减分的。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如若就此而败滑下去,那么自己将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这样的损失,自己赔不起。 此间事,能胜不能败。 胜则海阔天空,败则退隐,找个公馆,就此含饴弄孙,了了此生。 可是,若真的如此这般过下半辈子,梁士诒估计都能崩溃了。他宁愿选择去死,也不愿就此告别官场。 政治这玩意,虽然大家伙都知道它脏,但凡是有点权欲的人,都避免不了会上瘾,迷恋当官,人称官迷。 官瘾大,不是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学而优则仕”一说,做为前清进士,翰林编修,现在有财神之称的交通银行总理,梁士诒有资格,有底气说自己是够格的,能胜任的。 看着众人的各式嘴脸,梁士诒都静静地坐在那将这一幕幕扫记在心里,好坏一区分,谁和自己是一心,谁又可以拉拢一下,他要做到心中有数。 对于那些直接和间接与自己唱反调的人,梁士诒在心里哼哼的暗道,反对我就是反对大总统,反对的下场那就是嘿嘿。 想到这,梁士诒不由自主的神色微微一凛,冷冷的笑了笑。 “咳咳咳” 感觉下面吵闹的时间够长的了,梁士诒干咳了数声,而后从座椅上站起身上。 两手前伸,手掌朝下,做下压动作。 “诸位,诸位,请静一静,士诒有两句话要说。” 梁士诒环视了遍四周,面目和煦的说着。 “士诒此次邀请诸位前来一聚,所要做的事情,大家刚刚也有讨论过,士诒在这里想再说两句,一,这中天商行来路不正,大家都有所耳闻,是为我等之辈说不耻; 二,他们不安本分,试图掌控国家命脉,而且和奉天那边的军阀坑瀣一气,互为表里,大总统不愿看到百姓因为战火而流离失所,或家中有人披麻戴孝,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景,所以一直以来,大总统都将此事归于政治,能不动兵戈就不举兵” 一通话说下来后,梁士诒很是满意自己刚刚的临场发挥,再看看众人的表现,也很是满意。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梁士诒继续说:“中天商行的宋兴,仗着手里有枪杆子,仗着在国家危难时借款给国家,就此要挟国家,向国家索要一系列共属于全体国民共有的权益,诸君以为这可是爱国商人所为?” 用得着你的时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用不着你的时候,白的就可以是黑的。 政治就是这样子,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利益永恒。 虽然梁士诒说的很是冠冕堂皇,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那愚笨之人。 都能在各行各业里打下一片天地的人,又有几个不是那狡猾的如狐狸般的人?! 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装糊涂那更是另一回事了。 在场的人里,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虽说想法各不相同,但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两边互不得罪。 谁都知道现在中天商行势头正盛,就算是想将他绊倒,那也不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能做的事情,而且,这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做就成了,自己这个时候站在后面摇旗呐喊,助助威就行了。 中天商行这边惹不起,梁士诒身后的大总统及其势力,那更是惹不起的了。 人家要官有官,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反观自己等人,除了口袋里有些银元外,也就在官场上认识一二个人罢了,这一二个人还是受命与大总统的,事情来了,谁管你交情不交情的。 大难临头了,夫妻还各自飞呢,何况自己和他们也仅仅是钱权交易的盟友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 众人心里明亮的跟面镜子一样,但场面上你得混过去不是。 当然了,人一多,想法必然也会多。 既然有人反对,有人摇摆不定,有人直接就高举中立的牌子,那肯定也有人是死忠,对于梁士诒所说的话是无条件执行的。 “梁次长所言甚是,老朽早就不满中天商行这等奸商在商界玷污我等清白之誉了。既然梁次长牵头,先锋官算老朽一个。” 说话的是一个胡须都尽白,脸上的褶子就跟包子上的褶子一般深,而且还多,站都站不稳当,摇摇晃晃的,除了那双时不时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外,让人看到他都会以为他的寿命不长了,即将离开人世。 这老人说话也是有想法的,他已经八十有五了,就算让他长命百岁,那也只能再活十几年而已,他现在是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分钟就是赚一分钟。 但他的子孙可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老人这是在为子孙铺路。 子孙中,多庸辈,顶多做个守业之人,而壮大不了祖宗之业。 他现在也算是够拼了,先前接到梁士诒派人送来的请柬,二话不说,便决定亲自前来。 没曾想,这次还真来对了,也来错了。 这是一次赌博,胜负不明,五五开。 但做生意的人,谁不是在赌博,今朝能赚万贯家产,明日就有可能倾家荡产。 若是有两成获利的可能,商人就会伸手去做这比生意,有些人甚至还会去做连一成获利的可能都没有的生意。 生意就是拼胆子的地方,商场和战场没什么两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都有五成的可能了,老人不得不拼一下。 一旦成功了,自然少不了他和他的家族的首功,到时候,就算自己去了,子孙们若是实在愚笨,也可以躺在这功劳簿上吃上一辈子。 有第一个人出头,那必然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表态。 然后就是一阵呼声盲从。 跟风随大流,每个时代都少不了的恶习。 倒不是说众人没有主见,没有自我的想法,而是在某种环境下,个人是无法做出一个很理智的决定的。 人因为有感情故而是为人。 若是没有情感,那和畜生又有和区别。 理智是人的一生中必不可少的东西,但人又不能完全的理智,因为人总会在某些时候收到情绪等控制。 不一会儿,众人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都举双手赞同认可梁士诒刚才的那番话。 见到大家都齐心一致,梁士诒开口道:“诸君既然都认为士诒所说没错,那么依我看,此事可早不可迟,早一刻解决了,国家就早一刻少了危险,诸君也可以早一刻得到自己想要的。” 说实在的,梁士诒的这句话,诱惑性很大。 就算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人,听到这一句都有些动心了。 梁士诒虽然话中没有挑明,但最后一句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官职,就算是虚职,那也是在场的众多之人一辈子都在追求的身份象征。 在十来年前的前清时候,只有钱不到位的,没有官到不了位的,那时候卖官鬻爵早已成为了时尚,主流上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 钱可以买来官职,但有些东西是买不来的。 他们现在除了追求钱,还在追求那用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尊严,人格,荣誉,责任,信誉,诚信等等,这些都是用钱买不来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要追求上述的东西,他们追求的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作为同道中人,梁士诒深刻的了解周围的众人是什么个心思。 自己若可以在不具体付出什么时,也能将事情做得完完美美的,那到时候在大总统面前,可不是减分了,而是加分,而且自己这官职在往上拔一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那些虚职什么的,别说要禀明大总统批示了,就是自己都可以直接解决掉。 事情很顺利,虽然其中有些小波折,但大势还是在依着自己划好的步子在走。 粗略的计划消息和在场的众人说一说就行了,他们只要出人出力出钱就行,具体的谋划什么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们操心了,这些核心的事情都被梁士诒一手抓了。 接着和众人寒暄了片刻后,梁士诒便先行告退,他得去总统府将今天的事情汇报给大总统。 虽说这些事情不需要烦到大总统,但梁士诒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他可不敢有所隐瞒。 就算真的有别的想法,那也只是放在心里而已,而不是拿出来时不时的晒晒。 听完梁士诒简略的汇报后,袁世凯坐在椅子上,摸着那没有一根头发的头顶。 “翼夫,此事就由你亲自去办,还有,让他们不需要多担心什么,该放风就放风,该搅局就搅局,一切都有中央在后面给他们撑腰呢。”袁世凯总结性的说着。 梁士诒再怎么聪明,那也是会被利益而蒙熏了双眼,但袁世凯就不会,因为现在能和他争锋的除了国民党的孙文,之外还真没有人了,再说孙文已经保证过不参加大总统的选举,那就更能保证自己现如今的地位。 而且政治上的事情,只要没有别的势力参与进来,用政治手段来解决问题,袁世凯还真没憱过谁。 但是,面对是否对中天商行下手,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顾虑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决断。 这几天天翊正在准备中,大年三十那天,天翊会和你们一起过新年,没钱也任性,咱任性的是加更,加更,加加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动 每当遇上犹豫不好决断的事情时,袁世凯的表现都会很开明,很民主,很共和的交给下属们去办。 办好了,功劳有他的一份,办不好,与自己也无关系。 先将自己撇在一边,立足于不败之地,一旦风向不对,自己也可以从容的面对。 自古以来,只要不是脑子发抽的统治者,都无一例外会这一套路。 高坐庙堂之上,冷眼看待众人如戏子般的演绛人生。 做为在官场沉浮了数十载,如今登顶大位,掌握国家重器的袁世凯,那更是如鱼得水,玩转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翼夫,你去找一下缉之,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咱们得集众人之才智,以避免不必要的错误。” 袁世凯见梁士诒转身欲离去,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听到大总统的这话,梁士诒也是愣了下,随后便反应过来大总统话中的意思。 梁士诒转过身来,对着袁世凯行了个躬礼。“谢大总统提醒,不然士诒还真有可能误了事。” 不需要梁士诒多想什么,袁世凯这话,明显就是在寻找替罪羊。 正所谓,庙算时多算胜,少算不胜。趋利避害,将利益最大化。 将烧红的砖块让人家来搬,自己在后面捡便宜。 虽然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能忽悠别人去当这个摆明了的傻子,估计除了这脑力真正有缺陷的人能被忽悠去,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上这趟捞不到一丝好处的班车。 接着,梁士诒便离开了大总统府。 待梁士诒离去后,袁世凯的房间里多出了个人来。 此人双目有神,留着中等长的胡须,面色红润,且身着长袍,虽人到中年,但往人群中一站,必然是那种鹤立鸡群的人物。 “秉三,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袁世凯对一边坐着的人表现出很尊重,也重视的样子。 “大总统,依希龄之见,大总统无须如此,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一介商人而已。” 熊希龄坐正了身子,一丝不苟的回答着。 “不管有多深的背景,手里掌握着多少银元,都是无法威胁到大总统的,再有,就算他想以下犯上,兴起兵灾,那国民也是不答应的,谁不想过上太平的日子,谁会傻到过那整日兵祸连连的日子。” 熊希龄刚从热河回来,对于这件事了解的并不多,所以说的话也是比较概括。 这次熊希龄回京一来是袁世凯有些事情需要他参谋,二来,这不议会选举结束了嘛,内阁是时候该定了,熊希龄回京就是为了内阁一事而回来的。 “大总统,我们可不能小觑天下人,历来明主无不以收天下英才为傲。” 袁世凯没说话,只是满脸认真听的样子,在仔细听着熊希龄的话。 习惯性的摸了下那光滑如鹅软石的的头顶,点头道:“唔,秉三所言极是,我省得。” “大总统,希龄还有一事要禀报。”待袁世凯的话音刚落下,熊希龄又说道。 “秉三,且说无妨。”袁世凯心里猜测熊希龄要说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对他温和的说着,潜在意思是说,你我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不会有事情的。 熊希龄坐在那只是挺了挺腰板,道:“上任热河都统的这些日子,希龄发现那里有一股势力不小的土匪,而且他们所用的枪械比我们中央军用的还要好,其中德制的居多。” 熊希龄这话刚说个开头,袁世凯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难怪熊希龄不知道一些内幕,他虽说备受袁世凯的重视,但他毕竟不是跟他是一心的。 在袁系和国民党之间的征伐中,他熊希龄最多就是个中间派,两个不得罪,两边都讨好,当然了,熊希龄也不是那种墙头草,风一吹两边倒的人,他也是有支持力量的。 他原先是统一党的人,属于立宪派,和曾经的袁世凯是同一个战壕的同志。 现在熊希龄加入了进步党,而这进步党又是尊袁的,种种因缘之下,所以他才能在这个时候赶来北京。 做为能受到大总统以国士般的礼遇,熊希龄当然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而且现在自己正需要给大总统送投名状,不然就算到了内阁后,那也是无法做出成绩来的。 虽说现在议会选举是国民党人胜利了,但偌大个国家,靠那些个仅靠卖弄嘴皮子的“革命人士”来治理,是不现实的事情。 国家的治理是少不了自己这些人才来操劳的。 对于自己的能力,有几分本事,熊希龄心里是很明白的,谦虚可以,但妄自菲薄之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接着,袁世凯便将一些内情,大概的给熊希龄描述了下。 “原来如此,我说呢,他们一群土鸡瓦狗怎么也会有这成编制的装备,而且都是德国最新的兵器。”熊希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虽说熊希龄早就对这群底细不明的土匪产生了怀疑,但多年来的习惯,让他无法往那方面去仔细的想。 听得袁世凯的这番描述后,熊希龄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总统,先前希龄不明所以,妄言之处,还请大总统谅解。”熊希龄站起身子,对袁世凯行了个歉礼。 袁世凯坐在那巍然不动,轻轻抬手一摆,说:“不知者不罪,秉三无需如此,快快坐下。” 袁世凯这般子是有意而为。 用人,岂能是瞎用的。 任凭两人关系再好,那也得经过一系列的程序考察后才能走马上任,不然的话,谁知道你变没变心,控不控制得了你。 对于熊希龄的考察一事,也是袁世凯特意准备的,不然,他怎么就这么的凑巧,不早不晚的碰上了这等事情。 毕竟中天商行可不是一般的商行,就算地位尊崇,统御中华江山的袁世凯也敢轻举妄动。 一个不好,连自己都有可能遭了罪。 “大总统,若是如此的话,先前梁次长所言不为过,除祸得早,斩草连根起。”熊希龄在心里盘算后,对袁世凯这般的说道。 袁世凯眯眼看着熊希龄,脸上挂着笑容,神情看着很是让人玩味的样子。 “报告~” “进来” 由于袁世凯出生军旅,所以在大总统府里,多少都留有军旅中的痕迹。 这不,做为已经高居腰子的赵秉钧,进来时也得像从军时那样喊报告。 “大总统,职下有事禀报。” 在赵秉钧眼里只有大总统一人,至于其他人,管他是谁,都与自己无关。 受袁世凯的重用,被任命为内务部总长。 说是内务部,实则就是个特务部门。 就是中华民国的锦衣卫,东厂一类的存在。 只不过,他们做事低调了许多,而不像锦衣卫和东厂那般的高调,到哪都惹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 赵秉钧说来也是个苦命人,自幼丧父失母,家境贫寒,两个名字都没有,而且连生日都无从考究其真实性。 见来人是赵秉钧,袁世凯眼角处微不可察的一抽动。 每次,除非自己唤赵秉钧前来,不然的话,无事他不会主动来自己这的,而且,一般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亲自前来,只要走正常程序让人将简报送来就行。 今天,他这是不请自来,不猜都知道,赵秉钧定然是遇上或发现什么事情了,而且事情较大,不是他所能决断得了的。 熊希龄和赵秉钧共过事,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他进来到现在,熊希龄都没拿正眼瞧过他。 他看不起他,不为什么,一个是君子,一个是小人,怎么着也走不到一条道上来。 “大总统,希龄刚到京,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大总统了,希龄就先告退了。”熊希龄也知道赵秉钧定是有要事要和袁世凯说,而且还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站起身来拱手告退。 既然能在政坛上混迹这么多年,又身居要职,岂是一般人,哪一个不是深知处世生存的第一要则,那就是知道的秘密越多,危险越大,所以说,一般情况下,能不知道,能不管,那就坚决不参与。 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一步一步的直上青云,否则的话,全是空。 袁世凯对着熊希龄点了点头,“秉三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安顿好了在办公也不迟。” 熊希龄知道袁世凯这话的意思。 意思很明确,一是让他多多参谋一下怎么合计中天商行和奉天一事,二是等待内阁重组,不然,着急也是没用的。 赵秉钧没有入座,而是笔挺挺的站在袁世凯的办公桌前。 “大总统,奉天那边有异常。” 袁世凯坐正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赵秉钧。 “东三省上的俄国人,日本人,还有那张作霖部,这些天联系走动较多,依职下看来,近来东三省将有战火兴起。” 袁世凯没说话,也没发怒,好像赵秉钧在和他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半点关系的事情一般。 倒不是袁世凯愿意这样子,而是他麻木了。 别看他身为一国元首,堂堂中华民国的大总统,虽然是临时的,但自武昌革命以降,各地实力派们无不以独立,自治为由头,而欲脱离中央的管辖,自成一体。 所以说,袁世凯的中央政府,称得上和周王朝时的周王差不多,命令只能在自己可控的地域里通行,一旦出了界域,就跟天上打雷,马儿放屁一般,无一点作用。 感谢诸位的支持,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了,还有两天,到时候,天翊也任性一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布局 说话中,赵秉钧眉头一皱,说道:“大总统,那林雄部倒是没什么异常。” 赵秉钧瞧看不出来林雄所部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所以很是不解。 对于赵秉钧所禀报的事情,袁世凯只关注林雄所部的动向,其他的事情,他暂时还操不过心来。 俄国人,日本人的势力强过自己,不是自己所能相抗的,那土匪的张作霖,背靠日本人和俄国人,显然,现今也不是自己能动的。 数来数去,能动的还是必须动的,就只能是自己那老友的徒弟林雄了。 不管他和中天商行如何的一体,不管他和德美二国有多少利益纠纷,总之,这次自己是真的下了狠心。 既然要动,那就一刀砍到底,否则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勾践一类的事情来。 虽说德国和美国这二国的国力什么的都远远超于俄国和日本,但他们距中国远达万里之遥,不像俄国和日本就在自己身边为邻。 对于一些得失,袁世凯是算得清,也是看得明的。 说完外事后,就轮到内事了。“大总统,根据您的指示,我们安插在天津和奉天一带的眼线,个别人除外,其余都这几天基本都联系不上了。” “你说什么?” 听到赵秉钧这话,袁世凯不淡定了,一脸的不相信,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双目瞪着圆圆的,双手撑在桌面上,就这么的看着赵秉钧。 被袁世凯这么一看,赵秉钧也是头皮发麻。 “大总统,您看我们要不要启动‘丙计划’?” 袁世凯眉心皱起,低头略作思考,叹了口气说:“再看看,他们不能,我们却不能不义。” “大总统,可唉”赵秉钧一脸好像很是懊悔的失望样子,气得他直跺脚。 官场上没有纯粹的人,因为纯粹的人都已经被当作垫脚石了给垫脚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带着面具会演戏的政客。 袁世凯在演戏,赵秉钧也在演戏。 一个在装,另一个更是在装。 虽然大家都反感这样,但众人还是乐此不疲的在这个圈子里来回嬉耍着。 接着,袁世凯和赵秉钧低声密语了一番。 “来人,让曾秘书来一下。”袁世凯冲着房间外守卫的护卫喊道。 不一会儿,七大秘书之一的曾彝进腋下夹着公文包,手里拿着公文,快步走了进来。 在袁世凯这七大秘书里,最是默默无名的就属他曾彝进了。 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能力,他都在其他几人之下。 这倒不是说他是多么的差,事实正好与之恰恰相反。 做为官场里的异类,曾彝进深知自己的短处,同样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 什么事情该自己为,什么事情不是自己所能解决的,曾彝进心里明白。 换句话来说,他曾彝进就是一个实干主义者,实干家,少言多说之人。 平时,放在人群里你都不可能寻得出来,一旦遇事,他就会做得很惊艳,让你不得不为之拍手称赞。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虽然袁世凯也知道曾彝进的本事,但平时里,还会时不时的忽视掉他,除非遇有烦时,或琐碎的小事外。 这不,此时就有烦事来了。 “大总统,您唤我。”曾彝进脸严肃的样子,看着就是个忠厚老实人。 袁世凯看见曾彝进后,笑着对他招手说:“来,叔度,先坐下再说。” 曾彝进一进门就看见了赵秉钧,虽然他也不喜欢和他这类人打交道,但他却不会像熊希龄那样直接甩脸色给人家看,一点面子都不给,曾彝进冲赵秉钧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曾彝进才三十来岁,属于政坛上当红的少壮派代表之一,他毕业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法政科,任过前清工部主事,大理院六品推事,邮传部主事,历充考察日本宪政大臣二等书记官,资政院秘书官。 对于秘书一职,算是得心应手了。 秘书就是为领导做一些领导无法顾及和上不了心的琐碎之事,当然了,还少不了给领导到处去联络感情和打探消息秘闻之类见不了天的事情。 曾彝进也算是跟随袁世凯的老人了,所以他也不矫情,坐在了赵秉钧的下手。 虽然赵秉钧官职比曾彝进高,但他可不敢托大,虽说自己是大总统的亲信,但人家可是亲随。 看似一字之差,实则差距很大的。 换在旧时,大总统是皇帝,曾彝进他们就是内臣,而赵秉钧他们则是外臣。 对于曾彝进投来的友好,赵秉钧也回了个礼。 赵秉钧在袁系里,以前和众位同僚关系还行,可自打他坐上内务部总长一职后,不是别人疏远了他,就是他主动和别人断了关系。 这是个是非的职位,不管袁世凯多么的相信他赵秉钧,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自古以来,为上位者掌控这类见不得天的勾当的人,又有几个有好的下场。 袁世凯见曾彝进坐在那很不自然的样子,便询问道:“叔度,你有事吗?” “大总统,这是彝进整理的一些意见稿,还请大总统斧正。”曾彝进虽然从事秘书一职,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本行。 民国现行的律法,不是落后,就是漏洞百出,不能跟上时势的发展,也就是说,民国在律法方面和行政体系上到了不得不改的程度了。 律法的落后,必然会使得行政体系也不能得到进一步的完善,行政体系的滞后,最终只能让中央权威减弱,地方势力抬头,若是地方上没有异心则罢,一旦与外人勾结,那么国家必然会生出兵祸来,到时候,家破人亡,生灵涂炭,爷儿兄弟刀兵相见,让得外人得利。 曾彝进将自己书写的稿件放在了袁世凯的案前,袁世凯并没有当场翻阅观看,而是往边上一推。 对曾彝进点了点头,而后说:“这个我待会再看,现在有别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刚坐下,还没坐稳的曾彝进一听这话,又站了起来。 “大总统您吩咐。” “这件事,由找总长与你说。”袁世凯伸手指向一边的赵秉钧,慢声说。 赵秉钧对袁世凯点了下头,扭头对曾彝进说:“叔度兄,是这样的,我们在东三省发生了些事情,内务部占时人手不够,实在是抽不出人主事的人来,所以,就想请速度兄去趟东三省主持工作,当然了,时间不会太久的,一旦内务部抽出人手来,我们就会派人过去,不知叔度兄” 求人办事,不得不低眉软语,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 虽说可以用行政手段命令他去,但若是其不配合,去倒还不如不去,省得去了还起反作用。 “不知大总统要彝进怎么做。”曾彝进没问赵秉钧,而是直接询问袁世凯。 从袁世凯身边挖人,这天下间估计有这胆子的人还没出生。 而且赵秉钧说内务部人手紧缺,这话说给马路上的乞丐听,乞丐都不相信,更别说曾彝进了。 不过,既然能用到袁世凯身边的人出马,那么事情肯定不小。 曾彝进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他自认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有能力解决掉。 这不是狂妄,也不是自大,而是自信,对自己的能力有正确的评估。 多年来一直埋头做事,少于言谈,若还不能练就出一身武艺来,那岂不是白瞎了这么些年的努力了。 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袁世凯是知道的,现在东三省那边,只能派个可以相信,而且还是忠于自己的人去主事,不然的话,整个东三省就有可能就此丢了。 要知道现在距离“三国还辽”事件并不远,别人若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忘记,他袁世凯可不能忘记,那是耻辱,那是警钟,那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现在东三省那里的事情比较复杂,你到了那里后,先多熟悉一下环境和人,不需要着急于做出成绩来,至于具体的事情,由找总长与你细谈。” 虽说曾彝进一直以来是个做事多于言谈的人,但袁世凯也怕他突然转身当了主事人,这心态发生了变化,进而导致事情变坏,所以,这才给他提醒敲个钟。 “彝进知晓。”曾彝进一直都是在为这个时候而做准备。 袁世凯看这曾彝进,笑着点了点头。 “大总统,若没别的事,彝进和赵总长先退下了。”曾彝进还和往常一样,事情一说完,绝对不多在袁世凯身边停留一秒。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没有被人排挤。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袁世凯身边待得长。 毕竟三人成虎,一人说一句,一天提一遍,不需要多长时间,袁世凯就会主动地疏远他。 袁世凯这些日子一直处于失眠状态,夜不能寐,白天还得办公。 以前做满清的臣子时,他虽然累,但也不现在轻动。此时,他终于知道古时的帝王为何多是短命,基本没有长寿的。 除开那些昏庸之君,其他的君王,通宵达旦办公那是常事,若是国家内忧外患未能决,那君主更是劳心劳力。 通俗一点说,袁世凯现在的生活就是饭吃不香,茶喝不下,还得操劳这国家的大小事务。 看着赵秉钧和曾彝进离开的背影,袁世凯一下子好像被抽了精气神一样,整个人都陷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大舒口气的长吁着。 嘴里喃喃道:“东三省,东三省,我袁宫保绝不做那慈禧,祖宗之地,绝不弃一分一厘。” l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林中天的烦恼 忽然,袁世凯睁开双眼,那双黑眸骤然间锐气摄人,整个人的威严之势也在蹭蹭的往上升。 “哼,我袁某人定要犁扫宇内,让宵小之辈无洞可钻。” 袁世凯是个官场上的老狐狸,但他同样是个铁血的统帅。 私人利益是重要,但现在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那么他的私人利益的范围就扩大到了整个国家。 无论公私,袁世凯不含糊的时候,那就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当然了,碰上特别的事情,对上特别的人,那得另说。 “笃笃笃” 这时有人敲门,袁世凯旋即敛去那憎容,恢复到常态。 “进” 一个青年人一瘸一拐的踱着步走了进来。 “儿子给父亲请安。” 袁世凯见来人是自己的长子,面色不由多了一分慈祥,温声说:“克定你来啦。” 对于自己这长子,袁世凯不能说特别的欢喜,但寄予的期望肯定是最高的,若是一切都如自己所意,今后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事业,定然是由他来继承的,至于他的那些弟弟们,不管他们是如何的聪颖达人,或者备受世人称赞,他们都不在自己的第一考虑范围内。 可是,如今长子这腿脚却成了一大难题。 自古以来,除了开国君主外,又有几个君王的容貌形象是有差的,就算不能是英姿勃发,那也算是仪表堂堂,像这样的瘸子,古往今来,还真少见。 “父亲,您可得保重好身体,有些事情能不操劳就交给别人去办。”短短几日未见自己的父亲,没曾想他衰老的这么厉害,虽然身体上并未减轻体重,但这精气神明显与以往差了不少。 对于长子的劝说,袁世凯只能摇头一叹。 “为父如今添居大总统一职,身负整个中华民国,就算是想休息,那也是休息不了的,前清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若不加快梳理,国家内忧外患中,可能会就此分裂。” 袁克定一脸憎恶的咬牙道:“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嘴上说的都能翘上了天,可心里却比那厕所里的屎还臭,还恶心。” 袁克定又说:“父亲,儿子过几日就要去德国了治病了,儿子不在您身边时,您可得多注意身体啊。” 说到这,袁克定鼻子一酸,眼眶发红,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袁克定自小到大,从未离开过中国,现在将要漂洋过海,远行千里,而且这大海上也不是风平浪静,安然无事的,各种风险都并存,巨浪,暗礁,海盗等等都是未知的。 另外,他也是担心自己父亲的身体,虽然父亲如今已为中国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了,但如今国家就好比那老朽的大船一样,急需要修修补补,但时间紧张,而且船还在大海中正航行着,无法掉头,或走捷径,一切都得凭借操舵手来掌控这条摇摇欲坠的大船。 “孩子,好好去看病,等身体养好了,就回来为父亲分担些担子,不要同你两个弟弟那般,整日尽想着当名士,流连于风月场所。 “孩儿省得。” 袁克定说着,便要掀起长袍跪下给袁世凯请罪。“孩儿请父亲惩罚,孩儿未能做到兄长的职责,没有领好众弟弟。” “我儿身体不便,不需如此。”袁世凯赶紧从办公桌后移出身子来,抓着袁克定的双臂,说道。 “来,坐下,陪为父说说话。”袁世凯拉着袁克定的手,往沙发处走去。 父子俩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在一起聊过了,一来袁世凯没时间,二来,儿子那么多,虽然重视长子,但也不能不管不问其他儿子吧,再说了,要论最喜欢哪个儿子,袁世凯是最喜欢次子袁克文的。 父子二人刚坐下,袁克定便对袁世凯说道:“父亲,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反正这腿就算治好了,也是瘸,还不如不去花费这冤枉钱。” “这叫什么混账话,身体难道没有钱重要吗,别说家里不缺钱,就算没钱,为父也不会不给你治病的,再有,等身体养好了,再来帮为父也不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袁世凯佯怒着叱喝着袁克定。 “你不要也同你那些弟弟一样,整日尽让为父扰神,你是家中长子,该做什么事,难道不知道吗?” 袁克定坐在那低头不语,眼眶中的泪花滚滚,随时都有可能决堤。 嗓子略有些哽咽,袁克定说:“父亲,我,我” 袁世凯像抚摸孩童一样抚摸着袁克定的头额,轻声叹道:“好了,你我父子,不需要多说什么,好好治病,养好身体,然后再来帮父亲。” 接着,袁世凯又道:“去到德国,治病期间别忘了去替为父见一见德国的皇帝,德国是欧陆的强国,崛起的比较晚,与英法俄诸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与我国算是有共同点,我们要抓住这一点为我们所用,所以,你此番去德国,也是不轻松的。” 袁克定的政治手腕比不了自己的父亲,但政治眼光可不差,特别是在战略上,特有前瞻性,只不过,他的心此时被一个“梦”给遮掩住了,导致他给旁人的感觉并不好。 “还有一点,民国初立,国家急缺各类人才,可行的话,让驻德使馆多留意德国的贤才,若是能招来大贤,我记他一功。” 以前被清廷派到朝鲜待了十五年,后来又在天津练兵,然后仕途是青云直上,这一路走来,袁世凯深知人才的重要性。 不说国家,不说别人了,就是他自己,以前官微时,所要处理的公务,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后来官职高升,自己身边不得不笼络一些幕僚为自己出谋划策或帮着处理公务,到现在,他尊为大总统,那所需要的人才更是数不胜数。 关于人才一事,袁世凯以前虽然知道贤才的重要,但并不能使他多在这方面上投入心去,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一朝登顶,那天下间前来叩门的人才犹如过江之鲫,多而不绝。 可自从看过《华夏报》上的一篇文章后,袁世凯不这么认为了,那篇文章对他来说就好比顿悟的引子一般,让他看到了自己以往不曾看到过的一面,让他知道了有些事情并不如自己说想的那般。 说到那篇文章,就不得不说起林中天。 林中天完全就是那种满瓶不响,半瓶咣当的人。 后世里经常听到“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c“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c“解放思想,发展生产力。”c“” 这不,他就靠着这一二四就开始在报纸上写文章。 好在现在这思想之风刚吹起没多久,人们的眼见还比较局限,接受到的新事物还少,再加上《华夏报》的名头,而且人们又是盲从的,在几次的忽悠之下,林中天的言论成功的俘获了一些人的心。 不少人都前往《华夏报》报社去打探这篇文章是谁写的,是哪里人士,家住在哪,可报社里的人哪里知道啊,再说了林中天写文章又不是为了稿酬,他纯属无聊打发时间,没事干,瞎捣乱。 不过,这类事情林中天现在是基本没时间干了。 因为他现在被宋兴加重了“担子”。 自从杨度离开后,对于林中天来说那种枯燥乏味,暗无天日的学习生涯再次的来临了,而且较先前相比,现在还多了一项课目,那就是练武。 虽说那教他习武的师傅并不会真的以最严厉的态度对他,但就这已经是打折后再打折的训练量,林中天还是无法承受得了。 倒不是说他的身体有多差,而是他实在是懒。 宋兴说他懒,无药可救了,他还死不承认。 言辞灼灼,一套一套的反驳着。 总之,这张嘴肯定是不饶人的,反正他总有理。 若是再年长几岁,林中天还是这样子,那可得被人指点和嗤笑了。 但现在林中天年岁还小,真是疯狂的最后一个阶段,所以他也就很乐意披着一个孩童的身躯,载着一个成人的心理,在众人面前卖着乖,说着毒化,装傻卖萌,无一不来。 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恶人终有恶人磨。 林中天也是有克星的。 不知是哪一天,虽说林中天还是比较听宋兴话的,但宋兴实在是忍受不了林中天这样子。 一咬牙之下,在管家的提醒下,宋兴拎着大小礼物数样,去了一家公馆里拜访。 这家公馆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清肃亲王善耆的府上。 善耆的十四女与林中天算是“旧识”,而且他俩间还有些别人事情,所以宋兴带着恶趣味的心态前来善耆在天津的公馆做客。 本来一副受宠若惊样的善耆,大开中门,亲自出门去迎接宋兴,将其领进府。 一番寒暄后,宋兴便道出前来的意思。 原本打算将十四女给日本的有人川岛浪速做义女的,现在听到宋兴这么一说,善耆当场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在宋兴送给善耆的十四女见面礼后,双方家长算是初步定下了林中天和小女孩的关系了。 宋兴这明显就是来恶心林中天的,一回到家还大仁大义的给林中天详细的说着。 不等宋兴话说完,林中天的脸上就如丧考妣一般的难看。 林中天看着宋兴,满眼的怨恨,咬牙顿字说:“大伯,我恨你。” 开始准备明天的征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一封信 林中天哀声苦苦的求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女孩,“求求你了,你是我的姑奶奶行了吧,咱们的事以后再说,求你现在先饶了我。” “不行,我阿玛说了,你大伯到我家下过礼了,而且他也给了我见面礼,我就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冲着林中天训斥道。 林中天实在是不想和小女孩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又不是心理变态,“我又没同意,再说了,我父母又不在这,而且我们还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哼,你就别想耍花样了,大伯告诉我了,让我看紧你点。”小女孩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杏目瞪圆,鼓着两腮说。 “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啊。”林中天真的快崩溃了。 只不过就是想上个厕所小个便而已,用得着这样吗,跟看犯人一样寸步不离的看管着。 小女孩被林中天这么一凶,顿时低头,委屈的小声嘟囔着。“上厕所又不是没让你去。” 嘴上说是说,可脚下的步伐还是紧跟着林中天。他去哪,她就跟去哪,寸步不离。 自古以来,女孩子都比男孩子早熟,小女孩也不例外。 虽然年纪小小,但她已经知道喜欢人了。 她认识的外人比较少,认识的外人中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那更是少上加少。 所以,林中天就是她年幼时的初恋,情窦初开时的仰慕对象。 在一阵紧张中,林中天将膀胱里储存的液体抖抖撒撒的都送了出去,然后又硬着头皮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小女孩见林中天从里面出来,那秀美的俏脸上顿时浮上一层红晕,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可惜,林中天没看见这一幕,因为他连看一眼小女孩都没看。 倒不是他故意不看或懒得看,而是他实在是不想看,以前对小女孩积累下来的好感,顿时间,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恶c烦。 “走啊,傻愣在那做什么。”走了一段路后,林中天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便停下脚步扭头向后看去,只见小女孩还站在厕所旁,站在那动也不动,就跟傻掉了一样。 听到林中天的叫唤后,小女孩脸更加的红了,但心头却是一阵甜蜜涌上,使得她的神色都甜蜜蜜的,配上他那红如苹果的俏脸,还真别有一番风情。 额,是风味。 迈着小碎步,向林中天这跑了来。 而后,两人又如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样,走进了房间,开始学习。 这些日子,是林中天真正学习的日子,这几天,他在学习上没有让宋兴操过心,淘过神。 这几天来,中天也很少看见宋兴的身影。 每天林中天还未起来时,宋兴已经出门去了,晚上林中天睡熟了,宋兴都不一定回到家,更别提休息了。 这几日,中天商行的一些业务都在遭受着不同程度的挤兑,或被一些不知名人士来阻扰正常运营。 而且,英c美c法c德c俄c日六国的银行团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各家都在动用着各家所能动用的势力,从各个方面给中天商行施加压力。 因为借给政府近亿元银元,加上这一年来中天商行几乎疯狂的扩张商业版图,在各地圈地建造,再有还得抽出资金供奉天那边度用。 所以,现在中天商行算是被自己快玩死了。 要知道,眼红中天商行的可不仅仅只有洋人,自己的同胞对于中天商行的怨恨可不比那些洋人低什么,只高不低。 宋兴近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精神明显与之前差。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坐在马车里正准备去往美国总领事馆的宋兴,正倚靠在椅背上趁机休息会儿的当口,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 顿时吓得宋兴背脊处冷汗直冒,再无困意。 “老爷,您没事吧。”管家看到宋兴的神色不正常,便询问道。 管家这些日子一直跟在宋兴身边,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这个时候一般人,宋兴也不太敢相信。 因为在两天前,林子冲的特别行动队和林中天说掌握的调查部天津分部查处了近十起吃里扒外的事情。 “没事,到哪了。”宋兴接过管家递来的巾帕,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问道。 管家说:“刚出来没多长时间,离美国总领事馆还有段路。” 宋兴点了点头,半个身子又倚靠在了椅背上,没说话,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管家也没有说话,连喘息声都放低了不少。 随着马夫的一声长“吁~”,宋兴再次睁开了双眸,这一路他并没有睡或闭目养神,而是想了一路的事情。 时下的情景,其实并不复杂,而且还很明了。 宋兴都知道有哪些势力参与了进来,哪些势力还在支持着自己。 但,一只蚂蚁不可怕,可怕的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共同进退。 非洲大陆上,一只鬣狗是斗不过狮子的,但一群鬣狗,狮子见到后只能退避三舍,而不与其争锋。 现在宋兴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不过,他不如狮子还有退路,他现在是不进则亡,没有退路可言。 华山一条道,不走也得走。 但一条道也是有讲究的,有的人走死了,有的人走活了。 人生百样,各不相同。 “宋,你好。”美国驻天津总领事馆的总领事迈克尔道格拉斯见宋兴下来马车,便立马迎了上去。 政客就是这样,前面捅刀子,后面和你继续称兄道弟交朋友。 宋兴同样伸出手迎了上去,“总领事阁下,劳驾了,宋兴罪过罪过。” “嗨,我的朋友,迎接你是应该的,无论公私,你都值得我亲自迎接。”迈克尔道格拉斯握着宋兴的手,一脸笑容的说。 “迈克尔,我今天来可是既有公事又有私事,不管哪个事,都离不开你的帮忙。”长期和这些洋人打交道,宋兴知道他们的处事方法,所以也就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就开门见上的说。 做为呆在中国都快十年的迈克尔道格拉斯,他称得上是个中国通了,对于中国人的处事方法也是学到些。对于一直以来做事待人都比较温和,为人好像是个谦谦君子的宋兴突然这么得直接,迈克尔道格拉斯都有些不适应了。 他感觉自己才是中国人,而宋兴则是个美国人。 “宋,我们进去谈。”迈克尔道格拉斯松开宋兴的手,做出请姿。 “阁下请。”宋兴没有托大,而且他此次是来求人的,那更得给人足了面子。 再说了,这总领事馆,就相当于美国的国土,象征着美国的尊严,若是自己因为某些失误,而让人认为自己这是在践踏美国的尊严,那么事情可真的闹大了,说不定,到时候自己都可能遭受着全国人的口诛笔伐。 双方入座后,跟着宋兴进来的管家替宋兴开口说:“总领事先生,各位先生,你们好,我们此次是为中天商行和美利坚合众国的友谊而来。” 没有人在听到管家这话后发笑,或者拍桌暴起,指责他的话中有误。 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别人或别的商行上面还是成立了,但放在富可敌国的超级托拉斯型的财团面前,那管家刚才所用的词并没有什么错误。 “这些日子来,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你我之间不断的挑起矛盾,制造矛盾,损害你我之间的友谊,让我们失去共同发展的机会,这些人是可恶的,所以,我们忠心的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能经得起考验,而不是那种被人一挑唆就翻脸的朋友” 管家说完后,在得到宋兴的点头许可后,便退步站到了他的身后,不再说话。 待话音刚落,宋兴便笑着看向迈克尔道格拉斯,说:“迈克尔,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我们中天商行的,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是我们做得不到的地方,那还请贵方讲出来,不然这会影响到我们之间合作的。” 虽然宋兴现在是来求这些美国人手下留情,但是他的话中却不是那种尽是屈辱的顺从,和低眉软语。 该硬则硬,该软则软。 再说了,除开这件事之外,只有美国人求自己的份,哪有自己这般的求着美国人。 要知道中天商行现如今赚取着暴利的几项,有药物,还有染料,这几样东西的核心知识都掌握在中天商行的手里,准确点说是掌握在林中天的脑子里。 做为一个学生物的好几流学生,能记得这么多东西,还真是难为他了。 也幸好他记得这么多对于现在来说是超时代的东西,不然的话,中天商行凭什么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拉来这么大的仇恨,就算是现在宋兴还能被多国奉为座上宾。 “呵呵,我的朋友,你是知道美利坚合众国是个民主的国家,那些银行家,商人们只要不做犯法的事,没有危害到国家的安全,我们是不管他们的,也管不了他们。” 迈克尔道格拉斯说的是大实话,宋兴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宋兴来此就是想让他动用官方力量进行居中调和,不然的话,那自己此次前来岂不是什么作用都起不到了。 宋兴来美国总领事馆也是受到别人点拨的,不然的话,依着他的秉性,他是不可能再踏进这些国家领事馆半步的。 昨天晚上,宋兴刚回到家,便有人呈上一封未署名的信。 原本不看的,但宋兴因为睡不着,所以便随手拆开信封,取出里面折叠的信纸,展开浏览着,这才有了今天来美国驻天津总领事馆一事。 不好用是哈,天翊睡过头了,今天任性起来,第一更送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来自南方的声援 信封上没有署名,信纸上也没有落款,但宋兴知道是谁送来的这封信。 若是不知道是谁送的话,那这封信是送不进来的,根本就不可能被宋兴看到,早就被当废纸扔壁炉里火烧了。 “宋,我的朋友,还请你理解我,我们这些官员并不比你们国家的官员。”迈克尔道格拉斯满脸尽是无奈,耸肩道。 “总领事的友谊,宋兴知道,只是这件事还真得总领事帮帮忙,到时,宋兴必有厚报。”宋兴神色还是比较淡然的,抱拳道。 迈克尔道格拉斯听闻宋兴这话,那眼睛里刹时间一阵闪烁,嘴角处都在不经意间上扬了起来。 这些洋人就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迈克尔道格拉斯以及他的那些同事们的嘴脸,无一不备宋兴扫看着眼底。 面上还是挂着标准的笑容,但内心里却是比那千年不化的寒冰还冷。 形势逼人,否则的话,宋兴早就露出了当土匪时的嘴脸了,不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顶一个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嗨,宋,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你是知道我的难处的,毕竟我是受我国政府派遣来的,我来到贵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协调贵我两国之间的友谊,并做好我国在华商人侨民的安全,别的事是不归我管的。” 迈克尔道格拉斯没有白在中国待这么长时间,也学会坐地起价了。 宋兴一听这话,那眼角处立马就不停地抽动着,面上的笑容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正所谓相由心生,以宋兴那在脸部功夫上有着一绝的人都还变了色,这足以证明此时宋兴内心的愤怒,那怒火估计都能将这整个总领馆给烧个精光。 可能是身份的不同,虽然管家气愤,但他的变化却比宋兴小。 所以,他此时还能保证些清醒c冷静。 “总领事先生,我们中天商行是热衷于广交朋友的,但豺狼来了枪子也是会招呼上去的,我们中天商行不惧任何人任何势力团体,只是我们生性喜好和平,只想共同做生意,共同发展,仅此而已。” 管家看了眼宋兴,便沉着声说道。 管家进门来说的这些话,都是一开始商议好的,只不过,是有波折,虽然问题都想到了,而且也有了对策,但临场时,还得靠人,这些天来宋兴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今天能闷成这样,已经是够大度,够心胸宽广了。 会无好会。 最终双方是不欢而散。 当然了,末了宋兴还是让出来一些利益来,以期望得到美国人的支持,就算不支持,那也不能跟在后面摇旗呐喊,中立就行。 虽然脸上还是那一副笑面虎样,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还是在告诉别人,此时他很生气,心情很不好,最好都别过来惹我,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 每回见到宋兴这幅模样,林中天都自觉地离他远远地,深怕一个不好,就将那莫名的怒火引到自己的头上来,那样的话,自己可算是遭受无妄之灾了,到时候是有苦难说。 不过,今天好像不容他所愿了。 就在林中天刚送走那“讨人厌”,正准备顺着墙溜上楼去时,被正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的宋兴给一眼逮到了。 都不需要开口唤他,直接就一个眼神,林中天便不得不乖乖的主动走了过来。 一副冤屈样,小心翼翼的说:“大伯” “嗯,坐,陪大伯坐坐。”宋兴看了眼林中天,指了指身边的空地方,点头说。 这几日来,宋兴还是第一次与林中天说话,第一次有时间和他坐下好好聊一聊。 林中天内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很是不情不愿,但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欣喜样。 “今天有没有淘气,先生布置的课业完成没有,过几天大伯可是要检查的,若是还像以往那样过不了关的话,你是尝过大伯的手段的。”宋兴一把搂过林中天,伸出右手,在他的头上顺着。 “大伯,是不是没谈好。”林中天可是知道宋兴今天要去哪,去做什么事,看看宋兴的神色,只要稍加一联系,林中天便大体知道是什么样一个结果了。 “嗯,没事的,这些事情大伯都能解决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跟在先生后面习文断字,练武强身,别的事,你暂时就不要问了。”宋兴怕因为这些事情,而在林中天那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林中天坐正了身子,说:“大伯,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可以帮你的。” 宋兴还是摇头不同意。“这些事情大伯能处理好,你只要认真学习就是给大伯最好的回报。” “可是,大” 不等林中天的话说完,宋兴便打断说:“没什么可是,难道大伯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面对外人时,宋兴还能多少控制住那即将暴走无法控制的情绪,现在可好,林中天这才稍稍硬了下,便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这马蜂窝只好寻着目标而去,而这目标就是林中天,马蜂窝就是宋兴那滔天的怒火。 怒火确实是大,好再林中天知道些应对法子,不然的话,后果还真不好预测。 却说此时在上海的某处房子里,有一个人正站在窗边,向窗外的天空望着。 目光显得很深邃,好像在透过空间的阻隔,欲看到别的场景,别的事情。 “钝初,你也不必如此,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做人不能太高调了’。”黄兴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端着刚泡上的咖啡,拿着小勺子在杯子里来回搅拌着,看着窗边的背影说道。 久久后,那站在窗边的宋教仁长长叹了口气。“唉~” 黄兴见宋教仁正朝着自己这走来,赶忙给他也泡了杯咖啡,边劝说着。“对他们出手的事情又不是你宋渔父决定的,你何必想那么多,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一般人,否则的话,他们如何在从无到有里,在短短的两三年间创下这么大的产业来。” 宋教仁咧嘴苦笑道:“呵呵,克强,若是你,你会信吗?” 黄兴没说话,喝着咖啡。 “不管如何,这次算是我宋教仁对不起他了。” 宋教仁看了眼黄兴,随即摇头苦涩着说。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黄兴摇头说:“钝初,你言重了,没那么悲观。” 对于自己的老伙计宋教仁,黄兴是看他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太软,实在是不适合从政。 不然的话,他宋教仁早就是革命阵营里地位最高的人了,还不是因为他的心软,而导致现在革命阵营看似合力团结统一,实则早就在内部分为两大派,在明里暗里争斗着。 咖啡还热乎着,宋教仁却不管烫还不烫,直接一口就咽了下肚,随后放下杯子,对黄兴说:“克强,我想好了,我得发封电报,我要支持他们,不管是公还是私,我都要支持他们。” “钝初,这事非同小可,特别是这个关口上,你可得想好了,别冲动。”黄兴担心宋教仁这是脑子热糊涂了,不由不提醒着。 “我想得很清楚,偌大个中国,四万万人,就出了他一个宋兴,就他一个人能从列强嘴里敲出食来,吸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以一己之力独自扛着来自六国势力的合压。就论这一点,难道还不知道我宋教仁为他们摇旗呐喊助威吗。” 宋教仁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站在那继续说:“他这种不畏强权,不畏压迫的精神难道就不值得我们革命人学习和赞扬吗,再说了,他现在不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是代表着孱弱的中国与留个列强的斗争,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这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战斗,做为同胞,做为立志为祖国献身的我我们,难道不该去支持他们吗。” 宋教仁是个君子,他想到的,别人都有可能早就想过了,但他做的,是别人这一辈子都不敢迈出的那一步。 历史上,但凡能名留青史的人,无一不是和宋教仁有多处的相似。 “六国合压他们,听起来还挺像春秋战国时期,六国合纵抗秦那样子。”黄兴捻了捻胡须,笑道。 做为军人,黄兴虽然是革命人,但他更多的还是关注在军伍上的事情。 “钝初,既然你真的决定了,那你就去做,我相信你。” 短短的四个字“我相信你”,便表明了黄兴的态度。 自从上次同盟会里闹分裂,黄兴便算是与那一边疏远了,现在对宋教仁这么说,这就相当于在和宋教仁表态,与那边彻底的断绝关系,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反正革命的路途又不是只能一个人走的。 宋教仁指着黄兴说:“克强,你,你,你愚钝呐。” 宋教仁最怕的就是革命阵营分裂,这些年来,他一直忍辱负重,苦心孤诣营造的局面,就随着黄兴的这句话而付之东流了。 若是没有黄兴的支持,任凭宋教仁再怎么想调和双方之间的矛盾,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边对他宋教仁一直持有戒心,认为他别有所图,而对黄兴却不是这样。 这话暂且不提。 宋教仁在做出决定后,便亲自操笔,洋洋洒洒近万字,让人加快速度送往上海的各大报社驻地,连《华夏报》上海办事处都有送去。 继续努力中,第二更奉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北上 宋教仁手里夹着根烧了半截的香烟,喃喃道:“或许我该启程了。” 深夜里,宋教仁好像和他的兄长心有灵犀一般,也是无法入眠,故而披着外衣,时而捧书阅读,时而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自从那日亲自执笔操刀写下那篇文章后,党内外的舆论使得宋教仁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喊打c叫好c冷嘲热讽的人都有。 好在宋教仁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否则的话,换做别人指不定现在如何了呢。 想到现如今社会上的舆论,再联想到党内一些同志的嘴脸,宋教仁只能摇头苦苦一笑。 若是他的心再狠点,手段再辣些,早就将这些人给整治了,但他没有,正如黄兴说他心软,不适合从政一样。 其实,宋教仁也不愿意趟进政治这潭脏水里,他本性喜好平静,性格里带有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色彩,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现实不如他所愿,国家积贫积弱,外有强敌环饲,内有奸人误国,他不能自私的自顾自,这个时候,国家需要有人站出来为这个国家做些事情。 既然别人都还沉迷于过往,自甘愚昧,但他宋教仁却不能也这样,所以,在现实与理想的冲突之下,宋教仁找到了一个缓冲点,就此投进革命的潮流里来了。 “如今的民国不需要独裁者,民智已开,一些事宜都可交予国民来决定,但是袁氏好权,所以只有从政府组织上下手,组成责任制内阁,从而剥夺些袁氏的行政权,否则的话,集大权于一身的话,又没有相应成熟的律法来限制,那么袁氏必然会走向独裁,这在历史上是有迹可循。” 宋教仁一边思索着,一边一手持笔一手夹烟,在纸上写写化划。 在十七世纪的英国,曾经就有过这么一出独裁,克伦威尔这个独裁者,在将国王赶下王位后,自己却登上了独裁的宝座。 虽然他在后世的名声里是毁誉参半,但这独裁之时却跑不了的。 “不行,既然议会选举确立了,只要我宋教仁还有一口气,就定然不会让他袁氏走上这条逆路,不管是谁,谁要阻拦,谁就是我宋教仁的敌人。” 想到这,宋教仁掐灭了烟头,而后用力在桌上一拍。 自从民元见过自己的兄长后,宋教仁的心性就在不知觉间发生着变化,到现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这一变化。 “希望兄长能挺过这个坎去,不管是公是私,我一定会帮你的。”宋教仁自语道。 想到宋兴,便不可不想到林中天这个“活宝”。 宋教仁对林中天的印象还挺深的,若不是种种原因,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孩子的。 古灵精怪都不能很好的诠释对林中天的分析。 调皮捣蛋也能分析林中天生性的部分。 越想,宋教仁的笑意越浓。 当日和林中天呆在一起的种种场景,此时都一幕一幕的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小子,真顽皮。”满脸都是长辈对晚辈的爱,宋教仁语梗的说着。 冬夜的天是漫长的,时间却也过得很快。 转眼间,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门外的人一边敲着门,一边冲着门里喊道:“钝初,起来没有,开门,是我,黄兴。” “哦,克强啊,稍等下,这就来。”宋教仁看到外面天色发白,正准备上床去小寐会儿,身子还没躺下,便又起身下床来。 打开门后,黄兴也不等和宋教仁寒暄下,便急匆匆地往屋内走去。 “怎么这么早,我可是熬了一夜,正准备去睡睡。”宋教仁一脸困睡样,语气缓慢的说着。 黄兴往那沙发上一坐,嘿然一声笑着说:“你去睡吧,别管我,我就是借你个地方呆呆,不会打扰到你的。” “那你这是为何?”宋教仁可能是熬夜熬的,这脑子有点卡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问道。 黄兴说:“哪有为什么啊,就是想借你个地方而已,你有事就先去有事吧,不用管我。” 说着,黄兴便对宋教仁摆了摆手。 待一觉睡醒过来,宋教仁惺忪着睡眼,走出卧室看见黄兴还坐在那里,时不时抿上一小口咖啡,看着雅兴不浅。 “嘿,克强,你不会就这么一直坐着的吧。”宋教仁一边向黄兴这走来,一边说道。 黄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答道:“嗯,是啊,怎么了。” 宋教仁当场翻了个白眼。 这人是怎么了,不会是脑神经出问题了吧。 “克强,你是不是有事情啊,有什么事情可别憋闷在心里,也许说出来会好点。”宋教仁知道黄兴后院并不怎么安定,所以才这么说道。 黄兴白了一眼宋教仁,有些不想和他说话的意思,斜睨着说:“渔父你这是什么心理啊,真黑暗,一点都不像个革命人应有的。” 做为亲密的战友,友爱的同志,多年的老友,黄兴这些年来也就只有到了宋教仁这里才能释放些心怀,说些笑话,放松放松自我。 宋教仁往边上一坐,问道:“嘿嘿,对了,你吃了没。” 黄兴摇头说:“你这主人都还没吃,我去哪里吃去。” 两人又随便聊了会儿,而后两人出门去找吃的了。 待两人吃饱喝足,正返回家时,半途遇上了敲门而不得人的廖恩煦。 “仲恺兄这是打算去哪啊。”宋教仁眼尖,率先问道。 “钝初,你去哪了,我说怎么敲你家门没人的,克强也在啊。”廖恩煦迎上去打招呼。 黄兴朝廖恩煦抱了抱拳。“仲恺兄。” 廖恩煦,客家人,又名夷白,字仲恺,广东归善县人士,是个老革命了。 “钝初,我真有事要找你呢,去你家说。”廖恩煦很是急切的样子,和黄兴点过头后,便对宋教仁这般说道。 随后,三人同行,很快便来到了宋教仁的住所。 刚一入座,廖恩煦便开口道:“钝初,克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先生还要不要了。” 听着廖恩煦的质问,黄兴就跟个无事人一样,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座雕塑。 还没等宋教仁开口,廖恩煦又道:“革命离不开先生,也离不开你钝初和克强,但若是非得分开的话,那么我们革命人就如同断了肢的残疾一般,任人揉虐” 声音越说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说道最后,廖恩煦的口水唾沫星是到处飞溅。 一番话下来,听得黄兴是眉头直皱,但还得出言安抚着说:“仲恺,你慢点,言辞何必如此的激烈。” “克强,我问你,先生可有对不起你,先生可有做过危害革命之事,先生可是那种恋权之人,先生” 廖恩煦逮着黄兴就劈头盖脸的发问着。 “我,我又没说先生”黄兴被廖恩煦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心里发毛,舌头打结。 廖恩煦不待黄兴结巴的说完,便扭头看向正低头处于沉思中的宋教仁,喝道:“钝初,你说先生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对。” 宋教仁被廖恩煦这么一喊,心头顿时吓得一惊跳。 整理了下言语,宋教仁这才说:“我宋教仁自参加革命以来,从来就没辖过私心,对待任何革命同志,我都一直秉承着公事公办的心态,从没掺进过私人情绪进去。” “今天,仲恺你突然到访,却是来责问教仁,那么,还请问教仁到底那做错了,哪里做的不对,哪里对不起先生,哪里对不起革命,教仁愚昧,还望告知。” 宋教仁一阵火大,这叫什么个事,别说自己没有怎么样,就算是怎么样,也不需要他廖恩煦当着中间递话人。 “这,那,这,我,额,那,”廖恩煦一阵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今天也是受人蛊惑,否则的话,就算让他说,他都不会张这嘴。 感受到有目光看向自己,黄兴跟没感觉一样,接也不接这目光,继续喝着咖啡。 “那个,额,克强兄,你等下有什么打算。”廖恩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将目光移看到黄兴身上来。 轻轻放下杯子,黄兴说:“我能有什么打算,继续着这种日子,挺好的,再说了,钝初在朝,我在野,对于革命的分配也是大有益处,而且我黄兴也受不了那官场,我就是一粗人,就以武夫,当不来官老爷。” 黄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显的将那位先生排斥了出去,不将他算在内。 听完黄兴的话后,廖恩煦瞪大着眼睛,愣在那。 “克强,你倒是会偷懒,你可是革命的功勋,民国缔造者之一,若是你都是无能之辈,那么我等岂不就是一废物了。” 毕竟这里是宋教仁的家,多少得顾及点双方的颜面,所以就避重就轻,扯开话题说。 “钝初这是过谦了,不说远的,就说此次议会选举,我国民党说得来的胜利,那可是来自你宋教仁的努力,若是没有你,也就没有国民党此次的成功,也就没有国民党组阁的可能。” 黄兴这话虽然有些吹捧宋教仁,但基本是属实,有根有据。 宋教仁知道这事是说不清的,只能越扯越远,摆手打断说:“仲恺,克强,不说其他的了,我跟你们说个事。” 黄兴和廖恩煦听宋教仁这么一说,当场就坐正了身子,摒弃呼吸,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听宋教仁说事。 “我打算尽快北上,虽说组阁容易,但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时不我待,而且呆在上海也是呆,呆在北京也是呆。” 我去,放在后台忘了,我还以为上传上去了,这是第三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冷 和黄兴c廖恩煦两个党内大佬说过,并说服了他们后,三人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一些不愉快,很投入的商议这北上的种种,不管可能不可能遇到的问题都被他们都给盘算出来以及寻找对策,而且对于一些不可预测的问题,他们也有相对有效的应对法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快流逝去。 转眼间便到了宋教仁要北上的时间。 三月十九日,上海租界内一处饭店里,里外张灯结彩着,到处都透露出热闹非凡的样子,喜洋洋的。 今天是国民党上海党部要员为宋教仁送行的日子,此时国会大选早已结束,春节过后,全国各省已选出的正式参众两院议员,纷纷北上京城,而宋教仁以国民党代理党魁身份,在这次国会选举后变成了国会中多数党的领袖。 至少在很多人看来,如果按照形势,宋教仁必然成为责任内阁的阁揆,而上海的《字林西报》更是用“中国首任民选总理即将”上任,对宋教仁即将离开上海加以报道,似乎在所有人的眼中,理应该如此。 当然了,天津的《华夏报》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宋,对他此行并不开好,而且建议他小心行事,莫鲁莽,不要急于北上。 对于《华夏报》上的言文,宋教仁也是一如既往的一笑而过,毫不放在心上。 今天,宋教仁的脸上露出发自肺俯笑容,在一群党内同志的簇拥下的他,脸上的笑容真实c诚肯c发自内心,过去的几天里,他终于又成就的说服了陈其美等人,说服他们放弃暴力革命,选择利用议会斗争争夺政权,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毕竟中国已经经不起战火的摧残了,人民饱受苦难,无力再为那些本可避免的战争买单了。 前来为宋教仁送行的客人们早就在大堂候着了,他们中有不少都是多年的老同志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对未来的期待。 他们有理由去笑,在他们看来,这次国会选举,国民党取得了近半的议席,自然知道宋教仁此番进京,所谓与大总统共商国事,实际上就前往北京组阁。 “为今之计,亟须组织完善政府,欲政府完善,须有政党内阁。今国民党即处此地位,选举结果已定” 酒过三巡之后,微带一丝醉意的宋教仁看着的同席的陈其美c应桂馨等人说道。 “这自是当然,如今天选举已成,自然成一国民党政府。兄弟非小视他党,因恐他党不能胜任,故不得不责之国民党员。孔子曰:“当仁不让于师。”况此次选举以胜,然后一切大计画皆可施行,不知此次钝初兄此次往京城是否已有组织国民党政党内阁的办法。” 看一眼陈其美,宋教仁沉默着,尽管前几日为说服他,同样也是为了说服远在日本的那个人,自己曾和他谈了整整一夜的议会政治,而现在面对这个问题,他却沉默了下来,在沉默片刻之后,宋教仁用极为认真的神情表示道。 “我只有大公无党一个办法。” 我只有大公无党一个办法。 一听这话,陈其美的脸色瞬间一变,目中闪过一道冷意之时,却是没有有说什么话。而坐在一旁的应夔丞却是面色一白,立即大声嚷骂道。 “宋教仁你这样做简单就是叛党,我一定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一边说话,应夔丞一边从怀里掏手枪。 “桂馨” 陈其美一声冷喝的同时,同席的其他人连忙站起身来去拦着应夔丞,而这时已经取出枪的应夔丞,却已经将枪口指向了宋教仁。 “教仁之名,只有长辈可称,应桂馨虽是党内同志,但还请称宋某宋钝初。” 面对枪口,宋教仁先是微抬眼帘,看一眼那应夔丞,道。 声音极其的平淡,也冷淡,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因为那日廖恩煦有支吾的提到是受人蛊惑的。 至于是谁蛊惑的,不用廖恩煦说,宋教仁也能猜出是谁来。 “死无惧,志不可夺。”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身为陈其美谋士的沈翔云,却是在心下一声长叹,没有比他更清楚陈其美c应夔丞两人,在国民党内的许多人都痛恨宋教仁,尽管他们表面上支持宋教仁,而在这些人之中。陈其美c应夔丞尤其痛恨他。 在过去的几天之中,尽管宋教仁多次拜访陈其美,沈翔云也在一旁目睹过宋教仁对时局c形势的分析,以此来劝说陈其美放弃“二次革命”之念,尽管陈其美嘴上应了下来,可是他却知道,在过去的几天中,他们两个人整天都在商议一件事情。 即使像他这样的亲近之人,也不能够参与机密。偶然听到他们之间的几句议论,也是关于宋教仁的,而且他们说话的神情语气都很不好看,现在看来 站起身的陈其美扶了一下眼镜框,出人意料的朝着宋教仁深鞠一躬。 “钝初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桂馨是个粗人,还望钝初” “大龙头,咱们凭什么向宋教仁这个叛” 被人拦住的应夔丞一见大龙头竟然低三下四的向宋教仁施礼道歉,连忙嚷了一声,可不待他说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伴着声惨叫,便在包厢内响了起来,众人禁不一愣,看着那掌了应夔丞一个耳光的陈其美。 “混帐东西,宋理事长的大名是你能称呼的吗?”。 厉声骂了一句,此时陈其美那张白净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怒意。 “还在这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 说着话,陈其美看着似乎仍有不甘的应夔丞,眉头一抬。 “怎么,想让我行帮规吗?” 在应夔丞悻悻退出包厢后,面色恢复正常的陈其美冲着宋教仁笑笑。 “让钝初兄见笑了。”道个歉陈其美便离开了包厢。 望着哑然的众人,慢慢站起身来的宋教仁,无奈的苦叹口气。 “任重道远啊。” 一声长叹从他的口中吐出之后,吴仲华望着理事长的模样,面上同样带着一丝伤感之色,而拓鲁生c黄兴c陈劲宣c于右任c廖仲恺等人,大都是无奈的干笑着。 “诸位同志,请回吧。” 一场饯行宴就此不欢而散。 此时,在距离饭店数百米的地方,一辆正在行驶的黑色车厢西式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从弄堂内窜出一个黑影上了马车,在那黑影上车前,借着一丝路灯的灯光,赫然是被陈其美赶出的应夔丞。 应夔丞一进车厢,停下的马车便再次动了起来,马车的车窗挂着一层厚窗帘,车厢内全不见一丝光线。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动手了。” “嗯” 坐在应夔丞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洪荫之那边的办好了吗?” “该放的都放进去了。” 应夔丞的说话时眉宇间闪动着一丝阴寒之意。 “嗯,明天上午送行时动手吧。” “那,那个人” 应夔丞犹豫着问起另一个人来。 “等事成之后,按商定的法子” 说着,隐于黑影中人伸手比划一下,做了个杀的手势。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应夔丞随即下了马车,待马车拐驶入南京路,街灯渐多,左边半开的窗帘透出些许灯光,借着灯光,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青年正皱眉思索着什么,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相貌颇为英俊的人正是陈其美。 “但愿” 沉吟着,陈其美又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数月前袁世凯为稳定政局,正在全国“打黑”,应桂馨出面发起的共进会,也是带有黑帮性质的组织。负责打黑的洪述祖南下之后,应桂馨同他达成交易,愿受政府招安,并自告奋勇承担“毁宋”任务。 而洪述祖护主心切,假托政府名义向应桂馨下达指令,以致回京后秘密函电往来。但洪述祖并不知道,应桂馨脚踩两只船,一面跟他联络,一面向同门大哥陈其美透露了“毁宋”计划。 作为党内的铁杆拥孙派,对于架空总理的宋教仁,陈其美一直怀恨在心,而现在,洪述祖的那个“毁宋”计划,却让对宋教仁怀恨在心的陈其美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利用洪述祖的“毁宋”计划,安排应桂馨和一班人“杀宋”的计划。 总理和宋教仁的分歧是不可调和的,这次总理为避免同宋教仁见面,而选择在宋来沪前前往日本“考察铁路”,更是进一步坚定了陈其美杀宋之心。 作为国民党内的激进派,从总理离开上海的那一刻起,陈其美便下决心利用他出国之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断然杀宋,以造成既成事实,进而达到一箭双雕的作用。近可以让自己更上一层楼,顺理成章地接孙的班,远可以激发党人国人,发起反袁“二次革命”。 而在另一方面,陈其美知道,日本人,日本人是支持自己的,他们已经许诺想到这,陈其美的眉头一皱,是不是应该再去确认一下,但这个念头不过是稍闪即逝,这件事必须要尽可能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少好日本人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他们只要明白,到时候给自己银子就行了,至于其它,对那些日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想到这里,陈其美的眉宇间闪过一道冷意,一但事成的话,但凡牵涉其中的人,用完之后,必须要尽快清扫,否则势必将留后患。 “应桂馨” 反复念叼数次这个名字,镜片后陈其美那双眼睛中的冷意愈发森冷起来,他知道在所有人中,只有应桂馨才知道事实的真相,沉吟着,他把视线投向马车外,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应桂馨应该用到第几步。 在他的计划之中,每一个角色唱到第几出戏,早已经有了定策,但对于应桂馨,陈其美却一直都未考虑好,到底让他唱到那一出戏最为合适。 “难呐” 叹一声,陈其美扶了下眼镜框,整个人再次陷入思索中,此时车厢内只能听到牵引马车的洋马马蹄声。 新年快乐!更新奉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喜事 民国二年三月二十日晚上,上海火车站依然像白天一样人来人往,繁忙一片,站内人很多,四面八方,有上车,有下车,有送人,有接人,总之,要出站的人都在朝着自己所要经过的路口涌去,要上车的人,则在火车站里的工作人员用铁皮制成的喇叭喊着话,检票上车,各自奔前程。 那简陋的喇叭,发出来的声音单调又刺耳,不停的回荡在车站里,对于一些有洁癖的人来说,这就是活受罪,对于那些急于赶车,和来此接人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美乐,提示着他们。 行走在车站里的旅客们,有穿传统长袍的,有穿西装的,有穿军装的,有穿中山装的,等等,只要不是奇装异服,各类服装是应有尽有。 他们各有各的打算,或是离开上海,或是刚来到上海,无论是离开还是来到,他们都有着彼此不同的心境。 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无论是离开,还是到来,他们都只是为了“生活”,仅此而已。 人其实就是这样,为了生活,而匆忙赶路,一辈子有大半辈子活在了路上。 此时,有个穿黑呢军装c身材削瘦,个头并不高,走路总是低着头的男子,他在进入检票口附近后,便举目环视四周,他那尖削而棱角分明的脸上,眉头收敛,任谁都可感觉到他在无意之中流露出的狠意。 “他娘的,还没到。” 男子掠了掠额前散落的头发,然后便朝着候车室走去,但他路过贵宾休息室门前时,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 男子知道,自己的目标出现了。 见到目标后,男子的神色并没有预估的那样舒松下来,而是更加紧张了起来。 随着车站里的工作人员用那铁皮喇叭大声喊着上车通知时,从贵宾休息室里走出六七个人来。 走在中间的就是男子此次的目标,其他人和他没关系。 男子再次将目光扫看向别处,他的同伴还没到。 对于此次的任务,男子不得不上心,这次任务是他们的最高责任人下达的,而且还用了三个“甲”来表示此事的重要性。 说实话,男子自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个任务,但规矩不能破,有些事情可以一个人去完成,但有些事情却容不得半点失误。 男子站在离几人不远的地方,一边戒视着周围,一边等待着同伴。 目标和送他的几人边走边说,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感觉到有危机在逼近。 男子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欲坐火车到南京,过江后,在浦口站再坐车去北京的宋教仁。 今日前来送行的有黄兴,于右任,廖仲恺等人。 他们既是辛亥革命推翻满清政府的领袖人物,又是当前和宋教仁志同或相近的坚持制定共和宪法c实行民主政治的核心力量。 他们反对以暴力形式革命,他们认为国内现今的大小矛盾,都可以用政治手段来解决,而可提供解决问题的平台,就是议会,遇事议会讨论,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当几人走到一处早已被清理出来的空地时,被早已架好相机的记者们拦了下来。 在人们看来,这几个人,他们或许就是中国民选出来的第一届内阁总理和阁员,国家在不久的将来,得由他们来掌舵,控制着国家的走向。 当几人依次站好后,早已准备就绪的记者们,立即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一刻。 他们定然会被记载进史书,流芳于后世,而记者的这一张照片,则更能给后世有个直观的印象和记忆。 拍好照片后,一个洋人从相机后的黑布罩里探出头来,用着他苦练已久的中国官话说道:“中国的历史就此改变,将掀开新的篇章。” 这洋人说的不仅仅是部分洋人所愿,也是中国人的期待。 他们都很清楚,今天,不,几天后,他们将作为历史的见证者,见证一个历史的诞生。 东方,拥有数千年历史的古老民族,他们将再次迎来新生,如凤凰涅槃一般,欲火焚身,再创新生。 一个由民选的,国民为主的政权即将建立。 是的,这是个注定写进史书,供后人记住的历史,他们这些亲历者和见证者是幸运的,是幸福的。 照片拍好后,宋教仁几人便被周围早已被等候在此的记者们包围了起来。 这些记者中有中国记者,也有日本记者,同样也有欧美记者。 他们的问题大都相同或相似,而且问的也是非常简单易回答的问题。 总结下来,他们无非就是想问这位很有可能将成为中华民国第一任民选内阁总理的宋教仁,他将会带着什么样的计划进京,当然了,也有人问未来的内阁将如何协调同大总统之间的关系,行政权是如何分配,政府是归大总统主导还是主导权在内阁 有些问题是国内记者关心的,有些是日本记者所关心的,还有些是欧美记者想知道的。 不管是顺言还是逆言,好听的不好听的,宋教仁的脸上都是一个样,满面春风之色,所有的话,一律统统收纳。 “此番进京宋某唯有” 宋教仁此时全无昨日党内同志给他举办的饯行宴上的那种无奈,很是热情洋溢的回答着记者们的问题。 由于登车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宋教仁几人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列车晚点,耽误到别人的行程,给别人带来不便。 所以就和周围的记者投了个抱歉的神色,几人便继续向列车出走去。 这些记者哪里会就此浪费掉如此难得的机会,而且以后再想这么采访他,那可是不会如现在这般的容易的。 记者们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紧跟着宋教仁的身边,时不时的给宋教仁抛出个问题来。 还好这群记者里没有《华夏报》的记者,否则的,定然有让宋教仁难堪的问题被提出来。 不远处,双眼盯着宋教仁从检票口走来,男子眼中流露出丝丝冷意,他的一只手插进了怀里,一只手将衣领竖了起来,开始往那挤攘的人群中挤去,终于,他来到了距离宋教仁仅有有半步之远的地方。 男子双眼冷峻,看着让人感觉一阵冷寒。 这时,宋教仁停下脚步,正准备转身对着跟在后面的人们挥手告别。 突然,男子动了,他猛然往宋教仁那张开双臂,犹如雄鹰搏兔,跃身一跳,向他扑去。 “砰~” 一声尖利的枪声想起,震得众人一愣,紧接着,又跟着两声枪声,那原本欲给众人挥手道别的宋教仁,此时被男子推得踉跄了几步,被压在了身下。 在倒下的那一刻,男子大声喊道:“有刺客。” 贼喊捉贼,这四个字立马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然了,有些胆小的人,此时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人性的本能让他们现在在潜意识的求生。 “快来人呐,宋先生中枪了。”人群中有人这般喊道。 就在人们惊慌失措,忙不择路,到处奔走的同时,有四道身影显得格外不同。 其中三道身影相比来说,还是比较正常的,但另外一个就独特了。 这个个子中等,长得年轻的男子正快步向宋教仁这边疾走过来。 “你是刺客,是你伤的宋先生,我要和你拼命。”一个宋教仁的忠实拥趸者,站起身来指着正疾步走来的男子怒吼道。 男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被吼的是当场一愣,但随即那专业的素养使得他即可便恢复常态,不理会这人的吼叫。 男子不理他,可不代表那人不理他。 赤手空拳,抬脚就向男子这挥拳来。 男子冷哼一声,一个反手,便将那人给打倒在地。 三步并作两步,男子避开路上的阻碍,来到了宋教仁身边。 “他奶奶的,你他娘的死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来,老子差点都被人给打成筛子了。”那先前压住宋教仁的男子,咬牙皱眉的笑骂刚来的同伴。 “你丫死了倒也好,省得整天跟个鸟一样,在我耳边唧唧咋咋叫唤个不停。” “死你丫的,赶紧点,老子中标了,还有宋先生被我敲昏了,没问题。” “管你呢,” 慌乱之中,又有一行三人组合一个背着一个,一个拖拉着一个,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先生不见了。”不知道是谁突然惊道。 “什么,宋先生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我刚才亲眼看见宋先生被刺客刺倒下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样的说词都有。 黄兴毕竟是军旅出生,最早反应过来,指着他的斜右方,大声喊道:“快堵住那个方向,他们带先生朝那个方向走了。” 黄兴他们虽然在野,但毕竟是一方大佬,最基本的随身警戒力量还是有的。 不等黄兴的话音落下,那些身穿便服的护卫们便顺着黄兴手指的方向跑了去。 任凭后面有人没有,两名男子自顾自的不增也不减速度,就这么好似大摇大摆的离开。 任务到这,算是已经完成了,因为,上面只是让他们救下宋教仁一命,并没有说保证他活到什么时候。 所以两人对于任务的解读,也是不甚理解,只能折中取之。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北方的总部。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林中天也能改变某些人的命运了,改变历史了。” 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乱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有看头喽。” 一座构造精致的八角亭里坐着两个成年男子,一边品茗着刚泡好的茶水,一边有一句没一搭的交谈着。 “谁说不是呢,这下够他们受的了,我们站在边上看热闹就行了,不去趟这趟浑水,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说话间,男子紧了紧领口,这倒春寒可是厉害的很,一个不小心就会遭了罪。 “老五,等下你给天津那打个招呼,让大哥看着点中天,别在这个时间惹出什么事来。”说话的人是林中天的父亲林雄,正所谓,知子莫如父,虽说父子二人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但多少还是有些知道自己那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的。 林子冲点头应诺。“好咧,二哥,你看,我要不要亲自去趟天津,这段时间来,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到大哥那里,还多少可以帮他照顾一下中天,缓解缓解他的压力。” 林雄想了想,觉得林子冲说得在理,便同意了,随后又叮嘱道:“也行,对了,你到天津后,千万别在大哥面前提起宋钝初,免得大哥徒生伤感。” “这我省得,我又不是那三岁小孩,不明事理。”林子冲给林雄边斟茶,边回着他。 当日宋教仁在上海火车站被刺一事传出来后,在第一时间里,国内外的各方势力都收到了这个消息,东北的林雄等人更是不例外。 如今,宋教仁生死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南北双方整天都在为这件事在大打口水战,一个咬定就是他干的,一个死活不承认。 当然了,南方一众也不是铁板一块,在一些人看来宋教仁遇刺一事本就是内部不可调和矛盾的一个突点,但为了维护革命阵营的团结,这些人此时缄口不言,默默的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只要有心的人静下来按照逻辑来分析的话,是能够发现出其中疑点的。 但是,人是盲目性的,随从性的,在舆论的灌输下,他们不愿意静下来心仔细琢磨事情的前因后果。 时局眼看着是一天比一天糟糕,但南方的革命者们就跟心上蒙了猪油一样,不但不阻拦,还火上浇油,北京政府派来的几批“宋案”专员,都无功而返,倒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压根就没办法办案。 你找个人证了解情况吧,他们就从中阻挠,不是耍阴招,就是到处宣扬你怎么怎么的黑暗或想怎么怎么的。 这还没怎么呢,就被说成怎么了,你说这案子还怎么破下去。 再说了,北方的当权者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个这段时间里上蹿下跳,都在站队,深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就此毁了前程。 毕竟前清尚未远去,前清诸多的权贵如今的生活指不定就是他们未来的写照,所以,不得不用点心。 新华宫,也就是,旧时的皇家别苑,如今的民国总统府。 袁世凯沉着脸坐在那大背椅子上,双手撑在身前的桌沿边,冷眼看着跟前低头站在那的赵秉钧。 哼了声,冷冷道:“说吧,这事该怎么收场。” 袁世凯此时恨不得将赵秉钧碎尸万段,嚼个稀巴烂,以解一直犹如阴霾一样盘旋在心头而不散去的恶气。 宋教仁遇刺这件事让他办成了如今这个局面,你说袁世凯能不生气嘛。 “卑职,职下,我”被这么一问,赵秉钧有些语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脑门上是冷汗直冒,背脊处早就湿透了,他可是知道跟前这位主的厉害,毕竟自己跟随他左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对于他的厉害是明晓的。 “哼,废物,饭桶,这么点事情都摆不平。”袁世凯被赵秉钧这表现气的是吹须瞪眼,嘴里不由大骂着。 赵秉钧就这样低头忍着骂声,他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地玩了,没戏了,国务总理这个位子还没捂热,就得让位了。 讲实在话,他是不甘心,但光不甘心有什么用,若是能将事情处理妥当了,那也就不需要这般费神了。 出事情了,肯定要有人出来领罪的。 大总统肯定是不肯能认罪的,而他赵秉钧既是国务总理又是此事的第一经办人,所以,数来数去,只有他了。 良久,袁世凯的面色好转了些,对赵秉钧扬了扬手,显得很是无精打采的说:“就这样,你退下吧。” 赵秉钧没说话,只是按规矩行了礼,而后出了房间。 就在赵秉钧刚一离去,一心做着皇太子梦的袁克定领着杨度来到了袁世凯的办公室里。 “父亲,皙子先生来了。”袁克定一进门便发现袁世凯的神情并不是很好,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较寻常小了几分。 说来杨度与袁世凯的交往并不短,而且前段时间还做过他的秘书,但杨度却能很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总统。” 袁世凯提了提神,对杨度和袁克定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拘束,随意点坐下说。 “大总统,可是在为‘宋案’一事烦心。”杨度师从王闿运,一心想做个帝王师,对于琢磨人心,不能说百分百,但也能几无差错,很是得心应手。 “不知皙子先生有何见教。”袁世凯对杨度还算看重,说话时特意正了正身子,深怕惹得他生出怨念来。 一听袁世凯这么说,杨度这心里可是美滋了,但面上还是表现出很是惶恐的样子,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大总统说笑了,度不敢,不过,度确实有话要说。” “且说无妨。”袁世凯有时候就烦这些读书人的俗礼,太过迂腐了,说个话还转弯抹角的,太浪费时间了,虽说自己以前也和这类人差不多,但那毕竟是以前,旧事不提。 杨度沉吟了会,张口问道:“不知大总统是在担心国民党人还是在忧虑其他?” 担心,忧虑。 袁世凯好像是被一语惊醒了一般,刹间眼神里泛着精光,看着很是烁烁有神的样子。 数息的时间而已,袁世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从椅子上走了出来,坐到杨度他们旁边的沙发上,抱拳道:“还请皙子先生细说。” 虽然袁世凯大可不必如此,但毕竟他此时是有求于人,这礼到人不怪他还是知道的。 杨度此时是很从容的接受着袁世凯的举礼,微微一点头,说:“依度之见,大总统大可不必担心国民党一众。 虽然前段时间他们在国会选举中获胜,大有机会组阁,但‘宋案’一出,我想他们别说组阁了,就是党内这团结还能否维持都是个问题,还有,他们人虽多,势虽大,但内部山头林立,根本就不能够拧成一股绳,所以说,他们不足为虑。 当然了,不得不早做准备,防止有人借‘宋案’兴风作浪,聚众起戈,涂炭生灵,破坏国家安定。” 袁世凯很是认可的眯着眼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在袁世凯看来只要不是政治上的事情,其他的都好办。 若是那些国民党人不识好歹,胆敢以螳臂之力来触,那定是无情地碾压,绝不手软,一斩到底,省得以后费二事。 “至于其他方面,度还望大总统早作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这人心是会变的。 近来一段时间,一些势力虽然行事隐蔽,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所图非小,还望大总统小心他们,万不可被他们的表象而给欺骗了。” 虽然杨度没点名说谁,不说袁世凯了,就是他那已经被“皇太子之梦“迷了魂一般的大儿子袁克定都知道杨度所说的势力指向谁。 诚如杨度所言,不得不防。 这股势力崛起的太快了,快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短短几年间,就有如此的实力,而且他们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力量,还不清楚。 对于他们的消息,知道的是少之又少,好多地方看得人是云里雾里,真假不明。 “那不知皙子先生有何良法?” 作为一个上位者,最大的能力那就是榨干下属的能力,否则事事靠自己,那还不得累死。 “圈地豢养!” 杨度不假思索的吐出这四个字来。 圈地豢养? 闻言,袁世凯眉头一皱,袁克定更是一脸傻愣样的看着杨度的脸。 袁世凯问:“为何不是分而化之?” 杨度一脸神秘样,笑而不语,只是手上在做着动作,指了指北边,又指了指腰间,接着又往东边点了点。 袁克定被杨度这么东一点,西一指更是搞得脑袋乱呼呼的,瞥眼看了看父亲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便忍着没有出声,憋在那里装木头人。 袁世凯有些明了,往沙发背上重重一靠,抬起右手搭在那光滑如镜的脑门上来回摩挲着,眉心还是紧锁。 杨度见袁世凯在思索,也没有给袁克定进行细说,而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说等出去后再给他解释。 其实,袁克定才不管那么多这个那个的,只要能让他真正的当上皇太子,那一切都好办,不然的话,有什么意思,出去后别人见了面定多称一声“大公子”而已。 良久,袁世凯才从沉思中醒来。 看着袁克定和杨度,对这二人道:“唉,真是个多事之秋,内外不平呐,克定你得多和皙子先生学习学习,以后好和皙子先生一起帮为父分担分担国事。” 同志们,我回来了,前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所以还请大家伙见谅,多多担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兵戈起 杨度和袁克定退下后,没多久,又有几人联袂而至。 别看这几人相貌不出众,身材也很平常,但他们几人哪一个不是叱咤一方的风云人物,跺一跺脚,都得震得那一亩三分地颤抖不已。 梁士诒,段祺瑞,段芝贵,周学熙等袁世凯的嫡系亲随们此时的神态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挺直腰板坐在那沙发上,眉头紧锁,闭口不言,一个个就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 “这一次,不管谁下的手,谁是幕后主使,只怕这个大屎盆子怕是要栽到我的头上了。” 袁世凯的语中透着丝无奈,这事,就像杀张振武时一样,那时黎元洪请杀张振武,大惊之下反复发电数次询问,在确定是黎的意思后,才将其杀之,而事后舆论大哗,最后不得已才公布了他和黎元洪的来往密电,说明是遵照副总统之命不得已干的事。 上一次有和黎的来往密电加以澄清,而这一次呢? “如果有人这么想的话,怕也是蠢货一个。” 段祺瑞冷哼一声,虽说他是军人,但也知道过去的一年多里,大总统为这“党派内阁”c“府院之争以及同盟会斗争的不亦乐乎,早就斗出了丰富经验来,现在就是那国民党中,都有不少是奉着大总统的命令加入到国民党的,比如国务总理赵秉钧,他就是国民党人。 对于段祺瑞的话,在座的几人都很是认可的点头附议。 以大总统如今的地位,加上他的谋略,犯得着干这种损人不利己,反倒让他人从中获益的蠢事来? 明显就是痴人妄想,很不现实的一件事。 “蠢货?”摇着头,袁世凯那张皱起尽是皱纹的脸上,这会儿是写尽了忧色。 袁世凯抬眼向众人扫看去,接着他惘然长叹一声。“世间蠢人何其多!” 见此,梁士诒连忙开口劝说道:“大总统,若是南方国民党以此指责大总统,我等自当为大总统申辩” 在这房间里的,哪一个不是袁世凯的心腹,岂会不知之所以允准国会开幕,请宋教仁来京,还不是因为大总统已经找到了控制国会的法子,并成功的控制住了国会,这个时候有必要对宋教仁下手吗? 显而易见的是,宋教仁活着比他死了更有价值,再不济,他也能多少约束些国民党内部整日叫囔着“二次革命”的野心之徒。 “罢了罢了,我袁某人一生代人受过无数,今日我不杀宋钝初,而宋钝初却因我而死,即便申辩,怕也是清水搅浑浊的结局,辩说有何用。” 又是一声长叹后,袁世凯面上尽显苦楚之色,这般的说到。 这内间滋味,怕是只有他一人才能体会。 就在这时,短期如冷哼一声,脸上全然不见一丝波动,就像一开始他得知宋教仁遇刺时,也只是轻哦了一声,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大总统,这件事不见得不好。” 说到这里,段祺瑞顿了下,看着袁世凯几人,而后继续说着。 “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然清,可浊者却不一定浊,以往宋教仁活着时,有他压着孙大炮c陈其美那些整日叫喊着‘二次革命’之徒,他们还多少知道些收敛和退步,但如今,若是大总统和中央能在‘宋案’中保持公允的立场,自然可取信于民,再则,这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 段祺瑞这么一说,众人眼前一亮,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机会一样,一个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 “大总统,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国民党中倡导‘二次革命’之徒们定会以‘宋案’为借口,行叛乱之举,必定将不为民众所以,现今地方上的那些政客c党魁c军阀,彼此间是争斗不休,各界识明贤士哪一个不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来将强统一,消去各地不正常的乱象,所以” “是啊,大总统,运作好了,这没准还真是个口子,国民党人进行他们所谓的‘二次革命’叛乱,咱们正好借着这个口子来统一全国,将这些打这革命旗子却行着军阀事的乱党们一举掀翻在地,如此一来岂不是妙上加妙” 相对于先前讨论“宋案”,这会儿房内的几人倒是开始盘算起怎么来利用“宋案”谋求利益了,名正言顺加强中央对全国的统一。 还是一脸苦忧色的袁世凯,此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着众人的建议,他则时而点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抚须思索,同时,他脸上的苦忧之色却慢慢消失而去,喜色渐渐地浮上面上来。 对于如何利用“宋案”,先前杨度已经有说过,只是他却没有说的这么详细,而且杨度所关心的重点不是南方,而是北方。 现在经由段祺瑞他们一说,袁世凯就好比出了口大大的闷气,整个人都较之前显得精神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周学熙却突然开口说道:“大总统,当务之急是应立刻电告江苏都督程德全,要他迅速缉拿凶犯,依法严办,以维国纪。” 周学熙提出这个建议,更多的是站在私人的立场上,他和宋教仁的私交不浅,而且大有心心相惜之感,如今好友遇刺生死未知,做为朋友的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如今只有抓住真凶,才能以此慰藉已去的故人和未亡人。 “缉之所言极是。”袁世凯点点头,没有反对,随后在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几人说道:“我打算以国务总理之礼待宋钝初,你们看如何?毕竟他长期以来奔走国事,且缔造共和,厥功至伟。民国初立,人才难得,如今遭此噩耗” 此时袁世凯的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相比于别人肯定会扣到他脑袋上的屎盆子,现在他反而更关心如何利用“宋案”达成自己的利益,心境的变化,相比于之前希望宋教仁活,现在他反倒是希望宋教仁死了。 既然决定了,那么就绝不会拖泥带水。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一刀,那还不豁出去算了。 想明白一些事情后,袁世凯这脑子还没发热到目空一切,虽说他贵为大总统,执柄天下军政大权,但那只是广义上的,毕竟下面的人也得握有实权不是,不然的话,还有谁会为他做事。 对于自己的铁杆亲信,北洋三杰之一,如今民国陆军部总长的段祺瑞是很尊重的,对于他的意见那也是会听取并采纳的。“芝泉,你这陆军总长怎么看?” 段祺瑞见大总统询问他,连忙挺了挺腰板,表情严肃,一丝不苟道:“大总统,职所领陆军部定然会全力支持执行大总统的命令,若有贼胆之徒行不轨之事,我中央陆军定取其首级,以摄蠢蠢之辈。” 虽然话中有谄媚奉承之意,但这些话基本都是段祺瑞的心里话,说实在的,段祺瑞不太赞同袁世凯如今的一些政策,在他看来,这国家若想一统,必须得靠武力行事,否则的话,也只能是面上文章,私下里是各过各的日子。 一直铁血的袁世凯,不知为何当上大总统之后,手下变软,不再像过往那样喜欢雷霆手段,雷厉风行。 不过,上位者遇事不决,对于下面的办事人来说,这绝对是件大好事,没有谁愿意碰上个狠主子,否则的话,就算有天大本事,那也是得不到充分的发挥。 “缉之如何?”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袁世凯不得不询问下执掌财政部的周学熙是什么态度。 “国库充裕,月间无虞。” 周学熙近来的日子还算不错,毕竟不需要低三下四的向各国银行团求爷爷告奶奶讨钱过日子,中天商行上个月底交割的一笔钱如今还在国库里未动,现在这腰间算是鼓鼓的,说话时都有了底气。 打仗打的是什么? 领土,人口,政治斗争 是又都不是。 打仗打的就是金钱,正所谓,金钱叮当一声响,魔鬼都听召唤。 一切的战争都是为了经济而服务,而战争又靠着经济来支撑。 听到周学熙的这般口气,袁世凯这心里的底气又加了几分。 可是,梁士诒的一番话立马搅得袁世凯心绪再次不宁了起来。 做为交通银行的掌门人,在金融行业,梁士诒的身份地位可是比贵为财政总长的周学熙还要高。 梁士诒说:“大总统,华夏银行的钱更多,奉天的林雄部也不容小觑。” 就这么一句话,里面的意思都不用在往深里说什么,在座的几人都明白是什么个意思。 这正是袁世凯所担忧的。 但,奈何?! 当初可是有立下白纸黑字的,而且人家又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勾当,只是到处做生意而已。 袁世凯一脸惆怅的神色,向着众人扫看去,而后长叹一声。 一直被当成边缘人物的段芝贵却不这么看,大声囔道:“大总统,怕他个球啊,一介土匪而已,若是听命,咱们还是和气生财,否则的话,几十万中央军可不是闹着玩,当摆设看的。” 段芝贵这人有本事,但小本领更是冠绝当场的几人。 虽然段芝贵多次领军,但你让他真的去独领一军的话,除非敌人弱的不行,否则的话,接到的只有兵败之说。 当然了,此时段芝贵的这番话确实没有讲错,而且大有震人心之举。 !!!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战火是否连天 众人听到段芝贵的这番话后,这原本略有低落下去的心确实是被抬起了不少,但那也只是相对的,毕竟实力摆在那呢。 在场的几人,又有谁是傻子,不明形势的。 要知道,中天商行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如今政府都是靠他们援助的金钱才得以存活的。 他们援助的可是中央政府,可是拥有万里江山,拥有亿兆民众的中华民国的法统政府。 可是,袁世凯却表现出异于众人的神态,也不是段芝贵那种莽夫般的举动。 “其实,他们诚如香岩所言,无需放在心上,外强中干,徒有虚表罢了。” 冲着几人很是霸气的摆了摆手,袁世凯轻描淡写般的说道。 看着袁世凯的神情,众人不禁将双眼看向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来。 可惜的是,并不如他们所愿,他们面对的是那对于神态的一举一动,一翕一合间早已驾驭的是炉火纯青的袁世凯。 任凭他们都是人中龙凤,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辣之辈,在袁世凯的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见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自己,袁世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对着众人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在悬空中轻轻地做着下压的动作,说:“林雄和宋兴他们虽然同出一处,互为表里,但是,是人他就有缺点,只要有缺点,我们就不愁找不到,再有了,他们这段时间在全国范围内大肆的撒钱,买路圈地,只要他们不想之前所做的事情鸡飞蛋打的话,我想他们还不至于傻到自掘坟墓吧。” 虽然袁世凯的话语较为轻佻了些,但心里却还是不能如面上那般完全放松下来,这也算是内紧外松吧。 梁士诒眉心还是紧锁着,他是“大总统,可是” 做为政府内少有的在金融上有深究的大佬,梁士诒对中天商行一系是一丁点也不放心,恨不得现在大总统能下令,让他领一军去将中天商行给全盘接收了,否则的话,他还真是寝食难安,如鲠在喉,就好比看着别人在榻侧鼾睡,那种心情真不是好受的。 “翼夫无须多心,大总统洞察之明你还不知吗。” 说话的是段祺瑞,其实,这个时候,段祺瑞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着急,都担忧,一旦林雄他们真的行不轨之事,那么他段芝泉必然也会跟着倒霉,要知道林雄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说大点的话,那可都仰赖段祺瑞从中调度,不然的话,他们在刚起步的时候就被人给吞了。 梁士诒又岂能不知段祺瑞的小算盘,没有好脸色的冲他冷哼一声,又欲张口。 不等梁士诒说出来,袁世凯就堵住了他的话,“翼夫,小心无大错,但也不能过于高估他人的本事。” “大总统说的是,那孙猴子纵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相比而来,咱们的大总统就是那如来佛,而他们撑死了就是半个孙猴子而已,真出事了的话,不需要大总统亲自出马,我老段领一军前去就可以将其剿灭。” 段芝贵不愧能在前清和民国的官场里不倒,而且官还越做越大,这情商还真不容小觑,说话是一套一套的。 别看段芝贵学问不怎么,但他打小就跟在李鸿章身边。 李鸿章是谁,这民国官场上的大佬们没有不知道的,而且有很多人当年就是跟在他手下做事,听从他调遣的,在前清的官场中,李鸿章算得上是一枚标杆,一枚旗帜。 正所谓,这高,可以省去几十年的奋斗。 “香岩,他们就是条恶狼,切不可轻看。”袁世凯笑着对段芝贵摇头道。 虽说段芝贵的情商高,但这智商是天生的,并不怎么样,普通人的水平而已,现在被袁世凯这么来回一高估,一轻看,给弄糊涂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拍袁大总统的马屁了。 “大总统,那先前的合约是否继续执行?” 周学熙不愿去理会轻看与否,他关心的是那些后续的钱能否按时打到财政部的账上来。 “缉之这就白担心了,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嘛,他若是胆敢单方面毁约,到时别说我政府不饶了,就是民众知道了,这舆论也是不会饶他们的。” 梁士诒做为当时签约的当事人之一,对于合约上的条条框框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胆敢单方面毁约。 当然了,凡事无绝对,万一他们真的毁约了,那也是有拯救的法子的。 天津宋公馆里,林中天正手里抱着个苹果一边啃食着,一边冲着一边沙发上坐着的宋兴抱怨道。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嘛,我又不去哪,总是将我禁锢在这巴掌点大的地方,那可是不利我成长的啊,我就到院子里透透风,几分钟而已。” 宋兴自顾自的翻阅浏览着今日的报纸,对于林中天的话,那是听到跟没听到一样,都不理睬他,任其发挥耍泼功夫。 “大伯,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喉咙都快说干了,你怎么还跟个普照一样啊。”左右无奈之下,林中天只能放软下来,哀求着。 宋兴还是那副神态,右腿放在左腿上翘在悬空,一手持报,一手端着沏好茶水的紫砂小壶,很是怡然自乐,很是享受的样子。 “呼呼,不行,我不行了,我要离开着,我喘不过气来了,再不离开这,指不定会什么时候去见阎王呢。”林中天使劲了十八般本领,可惜宋兴是软硬不吃,他只能自怨自艾的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这般咒骂着自己。 胆敢自己骂自己,话还不毒不说,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林中天的怨念有多深。 对于林中天的把戏,宋兴就好像能够洞穿一切一般,就算他自己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上一遍,他也不会理睬他分毫。 以前不明,总会被这小子骗,现在可不能在同一条河流里掉下去第二次了,不然的话,传出去自己这颜面也会不存的。 还有,对于林中天的耍无赖,宋兴还算是能摸到些脉络的,这小子骂自己那可是一个狠,一个毒,不过,他从来不将咒骂的本领扩散到身边人的头上,那更别提他的父母叔伯长辈们了。 “大伯,你就给个明话,到底给不给出去!”又哭又闹后,林中天也很干脆,从沙发上站起身子来,走到宋兴的面前,盯看着他这般问道。 看着一脸认真样的林中天,宋兴知道这小子较起真来了,心头不由自主的一紧,放下手中的紫砂壶和报纸,正了正身子,平视着他,说:“今天就不出去了,外面冷,小心着凉,家里暖和。” 看着宋兴那招牌式的笑容,加上他刚才的话,林中天此时的心头里,就好像有一万只奔腾而过一般。 这回答也太坑了吧。 幸好承受能力好,不然的话,此时林中天都不确定自己还能否站在这里了。 “好吧,你厉害,我上楼了。”林中天也不抬头看眼宋兴,很是无礼且无力的扬了扬手,转身便向楼梯处走去。 上楼的脚步都显得绵软无力,那开门关门的声音更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宋兴并不担心,而且他倒是乐见此景。不然的话,听凭林中天嬉闹的话,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在林中天进房后没多久,宋公馆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徐将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宋兴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拱手对身穿军装的来人寒暄道。 “劳宋总裁挂念,又铮不敢。”徐树铮没有对宋兴行军礼,而是摘去手套,伸出手去,和宋兴握手。 “里面请。” “宋总裁先请。” 两人客气了下,而后便客随主便,走进了房间,二人在客厅处的沙发区分坐了下来。 宋兴虽然猜不出来徐树铮此次到来的目的,但根据以往的经验,那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宋兴也就没有拐弯抹角,先礼节性的寒暄一阵,然后再折进话题中去,而是看门见山。 要知道宋兴的时间可是宝贵着呢,要不是今天要看着林中天,不让他出门的。不然的话,他此时是不可能待在家里的。 “不知徐将军莅临鄙府有何贵干?” 宋兴虽然可以不这么说,但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官尊商卑,纵然你握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那也是见官矮三分的料。 徐树铮是一个骄傲的人,听到宋兴这么说,并没有多于的激情或满足的神色,他认为这都是应该的,毕竟他是官,他是民,官就该有官的样子,民也该有民的觉悟,这一点是不能错的,否则的话,这尊卑无序,社会和国家会出乱子的。 “宋总裁,徐某人也不藏着掖着了,本次徐某人登府确有要事。” 宋兴见徐树铮说话顿了下,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身边的管家和佣人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都退下。 待管家领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后,宋兴这才说:“请说。” 徐树铮继续道:“我此次是奉总长之命前来,就是想问一问宋总裁你对如今的时局有何看法。” 宋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头默语,心里道,千算万算,还是我那傻弟弟倒霉,让人又当了回枪使。 做了一番思索后,宋兴这样回道:“如今之局的结点不在民间,不在大总统,而在南方的革命党一众人身上,是太平还是生灵涂炭,一切都在他们一念间的决断。” 宋兴的这些话,是他自己说的,但对于形势的判断,他也是听了林中天他们的分析后才有了如今的看法。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这就是个笑话 抿了口茶水后,宋兴道:“说实在的,芝公和徐将军真是高看宋某人了,宋某说破天也就是一区区商人而已,对于军国大事,哪里是宋某人所能过问的,只不过,做为商人,我们都希望国内形势不乱,不然的话,这生意没法做啊。” 这话接话,前后间隔没几息就自己将自己的话给反驳了。 当然了,徐树铮知道宋兴这是作秀,要知道他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是那种有钱还有枪的主,在国内大小势力间,也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力量。 徐树铮没有说话,而是和刚进来的样子一样,坐在那细细品茗着那用上等茶叶泡出来的茶水。 茶过半盏,徐树铮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正直了身子,双目平视着宋兴,那略显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宋总裁,你应该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说话间,徐树铮的双眼盯看着宋兴的双眼,一眨不眨,就这样看着。 被人盯看着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左右逃避不开,宋兴只能微微一点头,示意认可徐树铮的话。 得到宋兴的点头,徐树铮这才将目光移看向别处,道:“那不知宋总裁欲如何打算?” “我林家寨一众能有如今,全赖芝公和徐将军的提携和照顾,我们不敢忘恩,如有需要,林家寨上下定全力以赴,报芝公和徐将军的大恩。” 宋兴的说辞很空洞,很广义,一点实际都没有。 对于宋兴的话,徐树铮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毕竟以现在的地位来说的话,他宋兴在国内的地位都有可能还高出芝公那么一丁点,更别提他徐树铮了。 不过,他徐树铮既然来了,那若是不能得到实惠,那又怎么能来证明他徐树铮的本事来呢。 徐树铮没有急着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而是闷坐在那里,那放在大腿上的右手,食指好似有规律的在不停的击打着大腿面,眼睛也不时地看向对面的宋兴。 宋兴是谁,老江湖了,徐树铮的这些小手段,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 对此,两人就这么干耗着。 良久,宋兴这才开口道:“想必将军也是知道我中天商行近段时间来的一些事情,若是可以的话,等段时间可否?” 本来这些“进贡”是水随船头涨,但自打去年下半年后,中天商行的“进贡”明显不及时,拖三推四,量不足,逐渐减少。 一开始段段祺瑞也没说什么,反正这是意外之财,无所谓多少,但现在就不同了,临事发现,钱到用时只恨少。 虽然恋权,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钱多是个好事。 所以,段祺瑞这才让徐树铮亲自跑一趟,给宋兴施施压,让他知道,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有钱也不是万能的,得朝中有人才行,而且做人得知道感恩,否则的话 “多久”徐树铮好像连话都懒得说一样。 “顺利的话个月,不然的话一年半载也有可能,毕竟今不同往昔,哪里都要钱” 宋兴还是那一副笑脸样,嘴上这般给徐树铮说道,可心里却在不停的咒骂着段祺瑞和徐树铮二人。 “不行,太久,要快。” 六个字从徐树铮的嘴里机械且带有些威势的吐了出来。 面对这不值一提的威势,宋兴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大风大浪见多了。 宋兴摇头道:“那没办法,生意场上就这样,要想有高回报,那就得高投入。” “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只能给你这么长的时间。”徐树铮看着宋兴这样说着,双目中锐气摄人,话中的潜在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这是最后的通令,若是到时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翻脸了。 宋兴没接话,坐在那一动不动。 不多久,徐树铮没有在宋公馆里久坐,事情一谈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在徐树铮离开后,宋兴唤来管家,让他去楼上喊林中天下来。 可是,等管家上楼来到林中天的门口敲门时,发现任凭他怎么敲,里面都没有声音,最后只能动用随身携带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那从里面反保起来的锁。 推开门一看,哪里有人呐,连续喊了几声“公子”,也不见任何的应答声。 管家这才发慌,连忙下楼去告诉已经坐到桌等林中天下来就吃饭的宋兴。 宋兴一听管家这么一说,赶忙蹬着楼梯上楼去。 人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的从房间里消失了,面对这蹊跷,宋兴没有慌乱,他相信林中天没事。 不慌是不慌,但还是得找的。 可是,盲目的寻找,那就好比大海中寻针一样,几乎为零。 但,若不如此,又能如何。 一时间,整个宋公馆再次的“鸡飞狗跳”了起来。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林中天,此时正坐在一处刚建好没多久的教堂里。 林中天一边坐在那长椅上,一边嘴里嘀咕着。“想关我,哼,省省吧,让你关我,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拿对小孩的那一套来对我。” 也是,两世加起来林中天这岁数也不小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被当个小孩子养,确实有些受不了。 这一次林中天从宋公馆里“逃出来”,那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带,就是那整个跟着他转的侍卫长葛天虎都被他给抛弃了。 用林中天的话来说,那家伙就是个“贱人”,动不动就打小报告,一点也不忠。 当然了,林中天那也只是说一说,谁好谁坏,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又不傻。 正在林中天在想事情时,有一人走了过来。 那人身穿黑袍,胸前挂着金属十字架,手里拿着本圣经。 来人是这座教堂的神父,来自法国,正巡视教堂内外时,发现了林中天的身影,便走上前来问道:“小朋友,你怎么还不回去啊,你父母呢?” 别看人家长得金发碧眼,这中文说的还挺滑溜的。 林中天虽然前世里没和这些个“洋人”打过交道,但这一世,却是不少打交道,而且在中天商行里还有为数不少的“洋人”在里面工作。 “神父你好,我等下就回去。”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对这些“神”和他们的栖身之所,林中天是不敢得罪的。 “你出来的时候,你家人知道不知道?”看林中天的衣着,这神父就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小孩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在联想到这教堂刚建好,所以也很入乡随俗的不自主间有了结交林中天家人的想法了。 不怪神父这么想,自古以来,那些传教士,哪一个不是因利益而驱使,不然的话,谁会不远万里的离开家乡故土,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国土上进行传教。 “知道,他们等下就来接我。”看神父那眼神,林中天不由的戒备了起来,点头回答着。 虽然是谎话,但却说的跟真的一样。 “这里冷,你跟我来里面,那里暖和些。”神父说话间伸出手来,欲拉着林中天往他平常休息的地方去。 “不了,谢谢,我不冷。”林中天说话不像之前那么温柔,有些机械,有些冰冷。 神父被林中天这么一说,有些愕然,呆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看了眼林中天后,而后继续巡视着教堂。 看着神父离去,林中天也从椅子上起身来。 自从上次被那群人袭击后,林中天这胆子变小了不少,只要一感觉不对劲,他就浑身不自在。 这不,林中天快步从教堂里跑了出来。 还好这教堂离宋公馆近,而且他又不是路痴,虽然天色渐渐暗淡下去,但回家的路还是知道的。 从路边捡了根树枝,边走边挥舞着。 虽说拥有两世记忆,但童心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不是还有老小孩这么一说呢嘛,所以林中天现在这般上蹿下跳也很合情合理。 没过多久,林中天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 “我回来啦~”一进门,林中天就大喊着。 没人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也很压抑。 林中天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往饭桌边走去,因为,他离多远的就闻到了饭桌上的饭菜味。 可能是林中天饿慌了,也有可能是习惯了。 自顾自的吃着饭,在吃到一半时,这才想起来看看家中是否还有人在。 回头一看,只见宋兴正坐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吃饭。 “大伯”林中天略有尴尬的冲着宋兴咧嘴一笑。 “吃吧,吃完饭再说。”宋兴没有多说什么。 林中天快速的刨食着碗里的饭菜,而后便来到宋兴的身边。 “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宋兴火气很大,大到都有种要杀人的感觉。 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人力,财力,到头来却是个假大空,一个小孩子竟然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的想消失就消失! 林中天也知道宋兴为何生气,但这其实真的不能怨那些护卫们,真的。 因为当时宋公馆改造时,家里的一切都是林中天在指挥,而且那批改造宋公馆的人也全数被调到奉天去建设了,所以说,对于宋公馆里的死角和猫猫腻腻,也就只有林中天一人知道。 事毕,宋兴的心情好了许多。 爷俩来到书房里,宋兴将今天徐树铮来公馆的前后都给林中天说来遍,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这就是个笑话” 听完后,林中天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看着林中天那嗤笑样,宋兴问:“笑话?怎么讲。” 林中天点头,回道:“当然是笑话了,大伯,你说我们现在有必要怕他们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上海的动静 黄埔江畔,十里洋场。 一处并不出奇的建筑里,集聚着一群出奇的人。 “克强先生,总理的分析已经够清楚了,他袁世凯就是一个窃国大盗,就是一个欲亡革命果实之人” “是啊,克强,英士说的没错,正好现今总理回来了,我们聚在总理的身边辅佐他举帜讨袁,一来以正国本,二来可以为宋钝初的死讨个公道,以此宽慰他的在天之灵。” “克强先生,你在怕什么呀,想当年为了推翻满清统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 房间里的众人一个个上前去劝说着黄兴几人,核心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服从孙文的领导。 服从领导是没错,但动不动就要动兵戈,这就没办法妥协了。 毕竟,兵者,国之大事,弄不好就会来个生灵涂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就在这时,孙文在一些人的拥簇下,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黄兴这里走来。 沿途上的众人见是孙文,立马让出路来,并给孙文行礼问好,孙文更是一副上者的样子,径直前行。 看到这一幕,却是更加坚定了黄兴绝不同意用兵一事。 这哪里还有半点革命者的样子,这完全就是旧时大家长的做派。 “克强,进来可好。” 孙文见到黄兴,脚下的步伐不觉间加快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黄兴的跟前,同时还伸出了双手。 “劳总理牵挂了,总理从国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也劳累了。”黄兴伸出手和孙文握着手,同时寒暄着。 宋教仁在的时候,他在党内做的最多的一件事,那就是对党内的同志进行团结,因为他深刻的知道,革命的胜利来之不易,那些保守的顽固的,之所以怕革命人,那不是因为革命人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有舍我其谁的精神。 正所谓,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百根,千根,就没那么容易折断了。 只要同志齐心,革命必将胜利,那些腐朽的顽固们必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所以,黄兴虽然是军人出身,也有着军人的那火爆脾气,但为了革命,为了民族,为了国家,他能忍着,忍着一切他所不满,不愿的林林总总。 以往,党内数得上名望,与孙文齐平的人,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黄兴就是其中一位。 在革命初期时,黄兴见到孙文那也只是唤他的字,而不是喊他党内的职务。 现在不同了,自从民元年,孙文当了一段临时大总统后,这谱是越摆越大,话也是越说越大。 就这样,他身边的那些追随者们,不但没有进言劝诫,还一味的奉承,帮着吹嘘。 真不知害臊,太丢革命人的脸了。 孙文紧握着黄兴的手,两眼中泪花滚滚,几欲夺眶而出,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克强,钝初遇害,我很伤心,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宋钝初这位同志,我们失去的是革命民族国家的一个先驱者,我的心思你懂吗?” 都说政客是天生的表演家,这话诚然不假。 孙文早些时候还和一些身穿东洋服饰的人在欢声笑语的言谈着,此时却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悲痛之情尽显于表。 黄兴是被他说到软肋处了,不由间自己的情绪也跟着孙文一样,哀痛不已。 两位大佬都表现出一副痛苦惋惜的神态,那么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们更得这样子了。 前一刻房间里还朗声笑语不停,这一刻却都陷入到一种沉重的气氛里了,这场本来是给孙文接风的宴会,此刻却变成了给宋教仁开的悼念会了。 政客嘛,永远是政客,他们的话,他们的言情举止,都是不能够相信的,只要和他们连上关系的种种,都包含着欺骗和谎言。 仅仅几息时间而已,房间里的气氛再次的恢复如此,好像刚才那种全场悲痛的神情从来没有过一样。 “总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可不能中了奸人的奸计,一旦出了差错,我们就是民族的罪人,国家的罪人,会被我们后世的子孙骂的。” 气氛刚缓和过来,黄兴便对孙文这般说道。 倒不是黄兴不喜欢用军事来解决问题,而是,他对革命党人说控制的军队是极度的不信任,明明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愣是穿上军装,装自己是训练有素,从军多年的老行伍。 总理不明白这军事力量的悬殊是如何的差距,他黄兴是一肚子的明了。 再有,宋教仁在的时候,他总会和黄兴以及党内的诸多有识同志说道,如今国内的斗争,已经不能够仅以军事来争论,而是七分政治三分军事,只要能不用军事解决的问题,那么一切都好说。 在民主自由的话题上,那些腐朽的保守顽固们是斗不过革命人的,他们最后的结局只有两条路,一,被同化,他们接受新的理念,新的思想,接受革命者的思想和理念,二,那就是等着被历史说遗弃。 当然了,黄兴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死了,对的,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但为了革命而献出生命的人太多了,如今革命已经成功了,剩下的就是建设国家,让民族强大起来,再次回到强族之林。 前半生革命中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现在黄兴是不能够再忍受这样的煎熬。 所以,几个原因一堆积,他便成了铁杆的反战派。 要知道,黄兴在党内的地位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跟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也不在少数,特别是党内那些执柄军权的同志。 若不是因为这一点的话,孙文也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浪费这么多的口舌,来和黄兴进行妥协。 这么多年的共事下来,孙文知道黄兴的倔强,若想轻易的说服他,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克强,你说担心的真是我所虑,我们革命者不怕牺牲,就怕无谓的流血。” 说话间,孙文从那刚坐下还没捂热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环视了遍全场,朗声道:“我革命者用生命推翻满清的统治,将那凌驾在国人头上数千年之久的皇帝给拉了下来,并且为了国家,我革命人甘愿牺牲,愿意妥协,只要是为了民族和国家,我们革命人什么困苦委屈都能忍受着, 但是,如今的袁氏政府却不容我们,前一刻与我们把酒言欢,共畅国是,今朝却暗下黑手,直指我党要员,民国的功臣。”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就差直接挑开了说,我孙文这会回来,就是要领着你们去和袁世凯斗的。 孙文话音落下时,用余光瞥看了看身旁的黄兴。 但,黄兴让他失望了,他坐在那眉头皱起,神色看着很是不喜的样子,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黄兴虽然没表态,但做为孙文的忠实追随者,陈其美可谓是活跃。 不等孙文的话音落下,陈其美就率先鼓起掌来,不时地对着众人称赞孙文刚刚说讲的话。 在别人看来,就算孙文拉出一泡屎来,他陈其美都会用上一些华丽的词藻,来洋溢夸赞一番。 当然了,支持孙文的可是大有人在,不仅仅就陈其美一人,只不过他是抢了先而已。 在陈其美之后,房间里的掌声和叫好声不绝于耳。 可是,这些在孙文听来是美妙的和声,在黄兴听来却是一股莫名的寒颤,不知为何,他对革命的前途产生了怀疑,特别是眼前众人的表现,那更是让他心里没底,惶惶不知。 那些原本和黄兴一样,对“宋案”主张用“法律解决”问题的众人,此时也都缄默不言,在大环境中,若是还没有些眼见力的话,也就离死亡不远了。 黄兴还是没有张口,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口,好似得道高僧入禅一般。 见黄兴如此,孙文心底算是舒了口气,眼角处也泛起了笑意,他知道黄兴这是妥协了,算是点头同意他的主张了。 毕竟宋教仁不在了,他黄兴一个大老粗怎么可能斗得过孙文。 要知道,在以往黄兴加上宋教仁,合二人之力,才多少可以遏制着孙文,让他的私欲得到遏制,而不是像今天这般的膨胀。 战争,说好听些是为国为民。 其实战争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团体牟取利益而已。 当然了,只要口号喊得对,那些盲从惯了的民众还是愿意买这个账的,他们愿意被欺骗,愿意做傻瓜。 这一刻,是孙文近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刻。 就算民元当那临时大总统时,都没有现在这般的舒心。 过去的岁月里,他总是会受到这个阻碍,那个拦着,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宋教仁这个大拌蒜。 现在好了,他光荣的沦为了革命烈士,进入到历史中的人物,从此以后,党内再也没有他这号人物来阻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自信心上涨时,若是没有节制的话,那便是盲目自大。 此时,孙文便是这样,他以为宋教仁的离去,黄兴的妥协,他就可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拿回大总统的宝座,带着民主自由的言论,登上权力的巅峰。 这一切,都只是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想想而已。 古往今来,哪一个登顶的不是历经千辛万苦。 当然,他孙文以及追随者们这些年也受过不少的苦,不过,这些苦与之比较起来,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些后话,暂且不表。 这一夜,上海还是大家的上海,明日的上海必然会被孙文所占领。 不为什么,就但为他的一句话就足够了。 战争,讨袁,革命,民族,国家,一切都刻不容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