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王爷的女夫子》 第1章 离奇穿越 ;时辰到,行刑! 一声板子落地的声音,还在恍惚中的沈轻言头被按到了行刑台上。 ;什么鬼,不会真的要被砍头吧!状况还没搞清楚,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沈轻言大脑飞速运转,心里绷着的一根弦也是越发的紧,因为恐惧,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么邪了,几分钟之前,她还在朋友的婚礼上高兴的喝了不少的酒,就在刚才,她一睁开眼,眼前出现一片穿着古装打扮的百姓,而她在那些百姓的眼中就是焦点。 弄清楚了自己成为焦点的原因,紧接着她就被背后的一只手用力按了下去。 ;等一下! 沈轻言从发紧的喉咙吼出三个字,试图能够阻止头顶上落下的那把大刀。 只是声音刚落,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嗖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铁器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声壮汉后仰的哎呦声。 一声长吁连着马蹄落地的声音,沈轻言的处境似乎发生了变化。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刑场人多杂乱,殿下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沈轻言的耳中传来下令行刑之人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比方才近了一些,那人应当是下了监斩台,现在就在她的不远处站着。 没有听到来人回应的声音,却能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沈轻言紧绷的身子慢慢松弛了下来,因为担心头顶的那把大刀又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她弓着身子想要从断头台上起来。 ;本宫扶你起来。 一个声音如沐春风般的传进沈轻言的耳朵,音刚落,她便感受到有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在他的带力下沈轻言坐起了身子。 眼前出现一个穿着金灿灿古代宫服的男子,此刻他正伸手理着她鬓间杂乱的头发,男子长相就如他的声音那般,配的上温润尔雅四个字。 一瞬间沈轻言竟忘了此刻所处之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像这种古代美男子,以前她只在电视剧里面见过,像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第一次,只是一眼她就无法自拔了。 ;本宫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面前的男子双瓣轻启,眉眼温柔的如秋水一般,沈轻言不受控制的微微摇头,一脸花痴的对面前的男子说道: ;没事,没事,不晚! ;别怕,本宫这就带你离开! 男子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视线看向她被绑着的手脚处,他的双手从沈轻言的肩膀处移了下来,很快沈轻言身上绑着的绳子就被松开了。 ;殿下不能把人带走,斩杀沈轻言是皇上下的命令,殿下若把沈轻言从这里带走,可是犯了劫法场的重罪,还请殿下三思啊! 还沉浸在美男温柔中的沈轻言,被不远处的一个声音拉了出来,那个声音和面前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瞬间让沈轻言产生了不愉快。 听称呼,面前的这位美男应该是位太子,太子搁在古代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可偏偏要杀她的人就是那一个人。 美男虽好看,但此刻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性命,她沈轻言虽然花痴,但也是一位理智的花痴。 因为不清楚太子会不会为了她抗旨,沈轻言身子下意识的离断头台偏了一些,那个不知道砍了多少头的台子,她是不想再趴一次了。 ;来,起来! 太子没有去理会监斩官,只见他双手撑住沈轻言的手,让她从地上起身。 沈轻言因为惊吓,腿脚有些发软,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她的视线朝着行刑台下看去,百姓更起劲的看着台上,把守的官兵都在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人本宫一定要带走,若父皇要追究,那就由本宫一人承担便是! 沈轻言的心间仿佛有一股暖流进入,心里的害怕慢慢消散,眼神有些痴迷的抬头看着要护她性命的太子。 要说她刚才还在自认倒霉,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了,小说里有各种各样的穿越,但像她这种一穿穿到刑场的那真是前所未闻。 原本以为自己刚到这里就要死一回,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二话不说,不管不顾要救她的美男子,对方还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太子。 一来就遇到一位太子,她也算是穿越者里最幸福的人了吧! ;太子殿下就算不为下官着想,殿下也得为自己着想一下吧!殿下若今日把沈轻言带走,日后一定会对殿下的前程有所影响,殿下莫让陛下寒心啊! 今日负责刑场的监斩官袁洪,眼看今天的犯人要被一位惹不起的主带走,急得焦头烂额的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希望那位主子能听进去他的话,刑场上丢了犯人,回头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本宫说了,有什么事本宫一人承担! 太子毫不犹豫的样子,让沈轻言心里一瞬间心花怒放的,妥妥的霸道总裁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少女心都被激发出来了。 太子不顾阻拦,带着身旁的人朝着台下走去,沈轻言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幻想。 按照正常的套路,她即将迎来一场浪漫的古代之旅,若照着现在的剧情发展,她说不定还能和太子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从古至今,越是身份尊贵的人越是不能主宰自己的感情,皇上肯定不会同意太子和她在一起,到时候他们一起对抗全世界,这样的爱情想想都令人激动。 沈轻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还没有走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妖风,一道黑影飞到她的面前,拉着她就闪到了一边。 等她反应过来,太子已经是在她对面三尺的位置站着了,而她的身边站的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人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擒着她的脖子,弄的她根本没办法动弹。 ;王叔这是干什么?快把轻言放了! 沈轻言脖子被抓的有些呼吸不畅,她双手使劲去掰脖子上的那只手,可那只手就像是长在她脖子上了一样,尽管她再怎么用力,那人的手还是纹丝不动的在她的脖子上。 ;好侄儿,这姑娘王叔带走了! 只听见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朝着对面的太子说了一句话,接着沈轻言就觉得自己的脚跟着那人离开了地面,再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被那人带到了马背上。 第2章 囚禁王府 ;王叔放了轻言!王叔! 太子司云昊大声喊着朝前追了几步,沈轻言被带上的那匹马因为没有人阻拦,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司云昊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在那个把沈轻言带走的人身上,身为大郦国储君的他,可以受万民百官的朝拜,却无法选择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他的父皇就因为听信了沈轻言魅惑太子的谣言,就下令要杀了她,他忤逆皇命从宫里一路赶到这里,眼看就能成功的救出她,却被他的王叔,安北王司莫北劫走了。 ;你谁啊,放我下来,太子的人你都敢劫,我劝你快点放我下来! 沈轻言在马背上是又打又踢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英雄救美,英雄她还没看够呢,就被人给劫走了,更何况劫她的人长什么样子她都没有看到,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任他带她走。 ;话真多! 司莫北受不了坐在自己前面的女人这么威胁自己,伸手朝着她的后脑勺一掌,那女人立刻倒在了他的身上安静了下来。 传闻中当朝太子喜欢的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从他劫了她这一会的时间,他就开始怀疑传闻有假,这女人如此聒噪,怎么看都配不上温柔娴淑四个字。 沈轻言再次醒来时,正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躺着,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眼前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一处是多余杂乱的。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低头朝着床下去找她的鞋,后脑勺突然传来隐隐阵痛,沈轻言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那里为什么疼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在马背上坐在她后面的男人,听太子对他的称呼应该是位王爷,可那位王爷为什么劫持她,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穿好鞋子,打量着走到房门口,沈轻言伸手拉了拉推了推,门怎么都打不开。 ;搞什么?干嘛把我锁起来? 小声的嘀咕一声,她便开始伸手朝着房门拍去,边拍边大喊着: ;开门,有没有人啊!快点开门,知不知道把人这样锁起来是犯法的呀! ;来人呀,快点开门! 沈轻言喊了有一会,手拍的生疼,门外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她停下来缓了一会,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掌,心底的一股火传到脚下狠狠的朝着门踢了过去。 若外面有人她这么大的动静也该听到了,没有人理会她无非就是故意的,沈轻言也犯不着自己给自己置气,转身坐到不远处的圆凳上,伸手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做为二十一世纪最受欢迎的大学老师,竟然会有一日碰到穿越这种事,先是在刑场差点被砍头,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拍晕关了起来。 沈轻言一连喝了好几杯水,感受到心里的怒火还是无法平复,她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起身想要继续去喊外面的人。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位置,她就透过门上的那层白纱看到了外面的人影,接着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沈姑娘这么快就醒啦,看来是本王下手轻了。 先映入沈轻言眼帘的是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只是那人并未有开口的迹象,所以开口之人另有其人。 沈轻言心里无法平复的火气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什么叫下手轻,她后脑勺现在还疼着呢。 ;你下手轻?要不要我拍你一下试试啊! 还没有看到人沈轻言就先回怼了过去,开口之人必定是劫走她的人,也就是太子的王叔。 太子这个年龄喊他王叔,那他的年龄最少也得四十多岁了,这么大年龄了说话还这么让人不愉快,沈轻言想着他一定是一位又老又丑的中年大叔。 只是她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这位王爷不仅不是一位长相丑陋的大叔,还是一位与太子年龄相仿,相貌更胜太子一筹的古代美男子,还有他脸上那邪魅的笑,直接让沈轻言愣在了原地。 沈轻言的心跳声随着司莫北的靠近越来越重,她的一只手不知不觉的摸向自己的心脏,再这么下去,她真怕自己的心会跳出来。 ;这太子一家子颜值都这么高的吗!沈轻言,稳住,又不是没见过帅哥,稳住,好歹你也算是个美女,不能这么没有见过世面! 沈轻言在心里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想犯花痴的心情,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听沈姑娘的话是想把本王那一掌还回来? 司莫北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很是嚣张的女人,从刑场回来,他就随手把她扔到了这里,方才下人通传说人醒了,拍打门喊的很激烈,他这才来亲自看看这个麻烦,要不是他的皇兄拜托他阻止太子劫法场,他才懒得管这么多事。 ;你干嘛把我劫来,还把我关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沈轻言做出该有的气势质问着面前的男人,对方虽然长的暴殄天物,但她也不能忘记他劫走她的事情。 ;本王堂堂大骊国的安北王,沈姑娘竟然敢这般与本王说话!传闻沈姑娘颇有心计但也算温柔可人,这温柔可人本王是真没看出来!若是沈姑娘如愿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倒是可以随太子唤本王一声王叔,只可惜. 司莫北边说着边朝着圆凳坐下,他一手把玩着刚刚沈轻言用过的茶盏,眼睛斜视着打量了沈轻言一番,一副有深意的样子笑了一下。 沈轻言很清楚司莫北不仅在说她有心计,还用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暗示她没这个命嫁给太子。 前前后后她也算是明白了,她的这个前主和太子之间有过一段往事,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她身份卑微,不被世人接受,所以才有了皇上砍她头的事情。 ;王爷不用觉得可惜,我没兴趣喊你王叔,这是哪里,你把我带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沈轻言虽然吃太子的颜,但还不至于想要嫁给他,更何况她也不是以前的沈轻言,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沈轻言的话让司莫北略微有一些惊讶,这女人之前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宫中传闻这女人可是很迫切的想要嫁给太子,为了和太子在一起不惜想要与太子私定终身。 他听到的沈轻言是一个弱不禁风,萋萋怯怯的女子,而面前的女子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柔弱不能自理了。 ;沈姑娘不会是看本王看穿了你的心思,故意这般说辞吧,这里是本王的王府,而你为什么在这里沈姑娘过两日就明白了。 司莫北不相信会有人一瞬间变化那么大,若不是传言有虚,那便是这个女人故意在他面前做样子的。 ;还要过两天,你这是要把我继续囚禁在这不成! 沈轻言听出来司莫北现在还不打算放了她,虽然沈轻言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里要去哪里,但被人囚禁的感觉着实不爽。 ;怎么能说是囚禁呢,是暂住!把门看好了,沈姑娘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司莫北话音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了。 ;又把门锁上了,还说不是囚禁,回来,放我出去! 司莫北前脚刚踏出房门,门口的侍卫就顺势把门重新关上了,沈轻言见状想上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听司莫北的意思是要两日后放她出去,那今日她肯定走不掉了,好在沈轻言向来心态极好,既然走不掉那她就在这歇两日再说。 司莫北倒是准时,说的两日,两日后他便真的再次,出现在了沈轻言的眼前。 在安北王府住的这几日,每日有人送吃的喝的,沈轻言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伺候的快乐,看到司莫北出现的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种不想走的想法。 ;两日到了,沈姑娘可以离开了。 今日的司莫北身穿一身墨绿色的常服,比起沈轻言第一次见到他时穿的玄衣,这身显得有生机了许多。 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沈轻言撇了一眼司莫北,继续纹丝不动的懒散开口说道: ;着什么急啊,王爷这里有吃有喝的,还有人伺候,王爷要是不介意我就继续在这住着了! 看着沈轻言一副要赖在这里的样子,司莫北不禁皱眉,这女人虽不是官宦大府家的姑娘,但好歹也算是一个有府有名的沈家大小姐,这躺姿真的是让人不忍直视。 ;介意!沈姑娘若是不愿意自己走,本王便差人抬沈姑娘出去了。 前两日还喊着让放她出去,今日却又不想走了,司莫北不知道沈轻言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女人赶紧离开,应了他皇兄的请求,把这女人扣了两日,今日时间到了,人他自然要请走。 ;派人抬我出去多麻烦啊,我也不是不走,只是想麻烦王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莫北那张脸看起来就是言出必行的主,她若再躺下去,这王爷真得差人抬她出去了,沈轻言这么要面子的人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当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3章 共乘一马 ;讲! 司莫北此刻只想赶快解决了沈轻言这个麻烦,没有多说便让她说下去。 ;王爷可否送我回家? ;沈姑娘腿脚好好的,为何让本王送? 沈轻言知道自己的话一出,司莫北肯定会询问她原因,还好说辞她已经想好了,没做犹豫便说道: ;许是那日刑场吓的了,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沈轻言的话一说完便看到司莫北脸上有一丝惊讶闪过,这事搁谁谁不惊讶,自己家在哪都能忘,听起来确实有些荒谬,但没办法,谁让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个身份的主人,是哪家哪户的人。 ;沈姑娘可是在打趣本王?姑娘的样子可不像是惊吓过度,怎么会忘了回府的路呢! 沈轻言这几日的状态,除了性情与传闻中的不符之外,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听下人说这沈轻言这两日吃睡都很好,哪里像她说的那样惊吓过度。 ;王爷你要相信我,其实我从刑场回来那天就已经失忆了,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记得了,王爷若是不答应我的请求也无妨,我继续留在这里便是,等什么时候我想起来了再走也行,只要王爷不介意。 沈轻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完,佯装要继续躺在床上赖下去。 司莫北的眼神看她好像在说她胆大妄为,但沈轻言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要是她就这样离开,出了这个门她今后就只能睡大街了。 若她再幸运一点,或许还能被沈轻言的家人捡到,说到家人,沈轻言才想起两日前她被砍头,刑场似乎没有一个沈家的人。 按说沈轻言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没办法阻止,她的家人总该到现场表示一下不舍吧,看来这个沈轻言要么就是没有什么亲人,要么就是一个不被重视的可怜之人。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看着沈轻言一副理所当然威胁他的样子,司莫北心中很是不爽,整个大郦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敢这么威胁他的人。 这女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他的心里更加怀疑他那侄儿的眼光,太子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违抗皇命,这次他的皇兄虽提前部署,没有让太子把人带走,但这次太子回宫也恐怕少不了脱层皮。 ;我可不敢威胁王爷,我这是请求! 沈轻言此话一出就觉得似曾相识,就像司莫北说的对她不是囚禁,而是让她暂住,她这样的解释,想必司莫北也能理解的了。 ;备马! 司莫北不想再与沈轻言争执下去,转身朝着下人交代了一声,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见司莫北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沈轻言迅速的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向门外追了出去。 ;王爷你也别气了,两日前王爷把我劫持走也算是救了我,今日还亲自把我送回府,虽然把我囚禁了两日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沈轻言不会骑马,司莫北还得是亲自带着她,看他恨不得想让马飞起来,赶紧把她送到家的样子,沈轻言知道他心里是窝着火的。 两个人这么共乘一匹马,不说话总归是有些尴尬,沈轻言便开启了尬聊模式。 第4章 初到沈府 ;你要不想再被拍晕,就闭嘴! 司莫北真不知道沈轻言哪里来的自信能和他两清,她那话怎么听起来都是她欠他的,她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不管两清不两清,这个女人他以后都不想见了。 司莫北的话一出,沈轻言立刻就闭了嘴,说起拍晕她的后脑勺现在还有感觉呢,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从安北王府出来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一会,他们才到了沈家门口,门外的侍卫朝着他们看了几眼,匆忙的朝着府内跑去。 司莫北把马停下,沈轻言打量着面前这个她一点都不熟悉的府邸,两侧的墙的长度,还有大门建的也算是气派。 虽看起来和安北王府差的很远,但看起来这沈府也算是个富裕人家。 ;沈姑娘还要在这马背上坐多久? 司莫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沈轻言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这人长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脾气臭了点,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在安北王府她就已经确定过了,她的长相还是原来的样子,虽还没有确定这幅身子是谁的,但她沈轻言好歹也算是美女,这位王爷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下就下,凶什么凶! 沈轻言也不是有意要坐在那里不下去的,她只是一时看沈府想的入迷。 看司莫北的样子显然没有打算下去,沈轻言一只脚迈过马背,朝着地面准备跳下去。 落地的那一瞬间沈轻言差点跌倒,好在她稳住了身子没有倒地,要不然这人就丢大发了。 要说这沈府外的侍卫也真是奇怪,看到她下马竟然没有一点要扶她的意思,看来她这个大小姐的身份也不管什么用。 ;哎呦,不知王爷驾到,草民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司莫北刚让马掉了个头,沈府里面就出来了一群人,看这阵仗应该是沈府一大家子都出来了。 迎上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体态微胖,鼻子下面留了两道胡须,一脸谄笑的看着司莫北。 ;人本王给你们沈府送回来了,你沈府家的女儿你们沈府自己看好,若是日后再有人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活着回来了! 司莫北的话显然是说给沈府所有的人听的,像沈家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攀上太子,确实很像是攀附权贵。 只是沈轻言很好奇之前的沈轻言是怎么接近太子的,这沈府的老爷自称草民,那便是没有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平明百姓想要接触宫里的人应当是难如登天才是。 ;是!是!王爷说的是,这丫头我们定会好好教训,只是不知为何是王爷把这丫头送回来的? 随着沈家姥爷一起出来的,一个看着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朝前走了几步说道。 沈轻言打量了妇女一番,从她的穿着打扮还有年龄来看,不像是沈轻言的母亲,不过沈轻言也不奇怪,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 看她敢出来说话的样子很显然在沈府很当家,沈轻言又朝着方才出来的那群人看去,里面有一个和她看起来年龄差不多的男子,还有两个孩童,三个看起来像是妾室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像是沈轻言母亲的人。 第5章 门前遭嫌 ;为了防止太子大事,本王便把沈姑娘带到了本王府邸住了两日,本王很忙,告辞! 司莫北很显然不想在沈府门口待下去了,若不是因为沈轻言和太子的关系,司莫北也用不着和他们打交道,沈府的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全都跑了出来,确实容易让人不适。 ;王爷是说这丫头在安北王府住了两日! 眼前的妇人说这句话时,沈轻言明显感觉她是两眼放光,向司莫北询问完反而向她走来。 ;你干什么? 妇人靠近沈轻言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手抓住沈轻言的一条胳膊,沈轻言还没来得及反抗,袖子就已经被那妇人捋了上去。 ;痣没有了!痣怎么会没有了呢? 妇人先是在沈轻言胳膊上查找了一番,然后脸上掠过一丝喜悦,又很快被她掩饰过去了,换上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还故意放大了音量说道。 ;什么痣?我胳膊上哪有痣! 沈轻言把胳膊从妇人手里抽出来,虽不知道她要搞什么,但沈轻言看的出她一定没有安好心。 她好歹也是从断头台上逃生的,她不先关心关心她有没有什么事,反而第一反应是查看她胳膊的痣,难不成她是看出来她不是以前的沈轻言了不成? ;老爷,痣没有了,朱砂痣!明明去刑场前还有的,怎会没有了呢? 司莫北听到妇人的话微微皱眉,沈轻言听到朱砂痣三个字也突然明白了妇人的意思。 朱砂痣在古代代表女子的贞洁,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她们那里早就没有女子有朱砂痣这一说了。 听妇人的意思,以前的沈轻言有,而且去刑场前还有,这几日她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所以这幅身子原本就是她的,她并不是灵魂穿越,而是整个人穿过来了。 ;怎么会没有了呢?王爷,这 沈老爷把话锋转向司莫北,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愁容满面。 沈轻言算是看出来了,这沈老爷和这位妇人是想拿这事讹人家王爷,这都什么人啊,自己女儿大难不死回来,他们还能想到这一茬子事。 ;这是沈姑娘的事,与本王无关! 司莫北自然也能看出两人的嘴脸,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他自然很清楚,没必要的解释他也懒得多说一个字,脚下一踢,马受到刺激便跑了起来。 ;唉!王爷,这事王爷得给草民一个交代啊! 司莫北的马已经跑了老远,这沈老爷还在后面大喊。 从沈轻言回来,这位沈老爷就没有看她一眼,不过此时与其纠结这件事,她倒不如想想,怎么向这两个人解释朱砂痣的事。 ;快给本夫人说说,你在安北王府和王爷都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沈轻言这边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理由,那位自称夫人的妇人就一脸期待的抓着她的手问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啊,王爷就把我关在了房间两日。 ;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发生什么事你的朱砂痣为何没有了? 沈轻言的话一出,面前的这位夫人脸上立刻出现了失望和不悦,看她的样子,倒十分希望她与安北王之间发生点什么。 ;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夫人说的那个什么痣,可能是褪色了吧! 沈轻言对于朱砂痣的事情,实在想不出一个好的解释,大脑一转她便随便说出了这样一个理由。 ;没用的东西! 夫人听到沈轻言的话,脸色变得暗沉,原本抓着沈轻言的手用力一甩,转身朝着沈老爷看去,开口就是一顿责怪: ;你不是已经把这贱蹄子赶出家门了吗!还让她回来作甚! 沈轻言听到贱蹄子三个字,一股子火直接冒到了头顶,这位夫人的脸色变得都超过读秒器了,要不是她现在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她今天非得好好的给她上一课不成。 ;夫人,这王爷亲自送她回来了为夫也不好做嘛,夫人莫与她置气,留着她还有用,就先让她在府里住几天,走,我们回府。 沈轻言一脸无语的看着沈老爷,听那位夫人的话,原来沈轻言已经被沈家赶出家门了。 看来这一家子真是奇特,自己女儿能攀附权贵时就好言相待,一出事立刻就和她撇清关系。 看着沈老爷拥着那位夫人进府,沈轻言真不知道这个门她到底要不要进了。 ;小姐,你回来啦,我们进去吧! 刚刚站在沈府门口的一群人,只留下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衣,丫鬟打扮的女孩向她走去。 沈轻言猜想,她应该是沈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只是这姑娘看到她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和她家小姐不怎么亲近啊! 沈轻言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进了沈府。 目前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她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这大郦国她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短时间内她肯定想不到生存的方法,目前只能用沈轻言的身份暂时住在这里,等她能离开时再离开便是。 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小莉,沈轻言来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日常用到的东西,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沈轻言不禁摇头。 这沈轻言好歹也是沈家大小姐,这日子过的也太寒酸了吧。 ;小姐,换身衣服吧。 沈轻言在观赏自己的房间时,小莉去了床头衣柜处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 沈轻言看了一眼小莉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面已经沾了一些污渍,也确实该换了。 ;等等! 沈轻言的手在触到小莉手里的衣服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是整个人穿越过来的吗?那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怎么回事。 朋友的婚礼上她明明穿的是一个白色的礼服,在刑场上她是突然醒过来的,当时的她就是现在这身古装打扮,不是灵魂穿越衣服又怎么会换了呢? ;小莉,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去刑场的? 原本都确定了她是整个人,跑到了这个连野史都没有记载的朝代,还碰上了一个和她重名的前主,只是这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第6章 赴约东宫 ;小姐和太子的事被宫里发现后,宫里便派人把小姐囚禁在沈府了,宫里派人抓小姐去刑场前,小姐昏倒在了房间里。 说到这件事,奴婢想到那日小姐也真是奇怪,奴婢进来查看小姐时,小姐穿了一身很奇怪的衣服,为了防止被他人看到,奴婢赶紧给小姐换了一身衣服。 沈轻言还没有怎么问,小莉便说了一串子话,里面正好有她想听到的。 ;那我那件很奇怪的衣服呢? ;奴婢给烧了! ;烧了? 看到小莉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说把她那件衣服烧了,沈轻言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件礼服是她之前为了在正式场合穿,花了四千五百块钱买的,结果穿了没几次被人给烧了! ;怎么了吗小姐? 看着沈轻言一副悲痛的样子,小莉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问道。 ;没事,没事,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换就行。 沈轻言强忍着心疼摇摇头,从小莉手里拿过那件干净衣服。 因为知道古代大户人家都有下人伺候更衣的习惯,沈轻言便直言要自己穿,这样可以少了不必要的推搡。 换好衣服,闲来无事,沈轻言便从小莉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这沈轻言是沈府的大小姐,她的亲生母亲在她六岁时就去世了,她母亲一去世沈富远就接连填了几房夫人,刚才在门口质问她的那个夫人是张氏,因为给沈富远生了一个儿子,平常在府里是骄纵的很。 沈轻言和太子之间的事小莉并没有细说,只说是通过沈轻言一个朋友认识的,她那个朋友据说是官宦家的小姐,平常和沈轻言关系很要好。 沈轻言和太子的事是突然传开了,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坚决让他们分开,太子不同意,皇上便以沈轻言祸乱太子的罪名,要把她斩首示众。 沈轻言在向小莉打听事情时,被小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从头看到了尾。 理好了人物关系,沈轻言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好在她是一个没人管的大小姐,生活虽然拮据了一些,不用和那么多人打交道,她被人看穿的机会就小一些。 在沈府歇了一晚,第二天就有事找上了她。 ;小姐,东宫给你送了一张帖子。 小莉一大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张红色的,类似于现代请帖样式的东西。 沈轻言因为之前的工作关系,每天八个小时的睡眠给她养成了不睡懒觉的习惯,小莉回来时,她正在房间里翻找沈轻言的家当。 结果翻了一圈,除了零零碎碎的银子还有几个首饰,其余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从小莉手里接过帖子,沈轻言顺嘴问了一句: ;东宫?太子送来的吗? ;不是,是.太子妃。 小莉言语有些吞吐,沈轻言自然知道她说话吞吐的原因,不过她在听到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她不是以前的沈轻言。 ;太子什么时候有太子妃了? 沈轻言只是好奇,两日前太子并不像已经成亲的样子,如今怎么会出来个太子妃,还给她送来了一张帖子。 ;就近两日。 听到小莉说太子是最近两日娶的太子妃,沈轻言才明白司莫北口中的太子大事是什么。 原来把她囚禁了两日,就是为了防止她破坏太子的大婚,如今人家好事已经完成,自然也就不用防着她了。 ;太子妃给我送帖子干嘛? 沈轻言前后查看了一下手中的帖子,琢磨不透送帖子之人的心思。 ;送帖子的人说,太子妃今日午时要在东宫举行茶话会,请小姐务必到达。 ;太子妃为何要邀请我? 沈家并非官宦世家,太子妃邀请的人,应当都是在朝中有一定地位的官家小姐,如今突然送了一张帖子,点名道姓的让她去,难不成对方是知道沈轻言和太子的那些事,找她算账的? ;因为太子妃是.施小姐。 小莉略显为难的说。 ;施小姐? ;御史大夫家的施大小姐施玉华,和小姐你是好友,怎么小姐连这事都忘了? 沈轻言的好友坐上了沈轻言梦寐以求的位置,这都什么狗血剧情!沈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 ;没忘,我最好的朋友嘛,这怎么能忘呢! 只是当她说到施玉华是她最好的朋友时,小莉的眉眼分明闪过一丝疑惑还有对她的嫌弃。 既是好友邀请,沈轻言哪有不去的道理,要去东宫赴会自然要穿的正式一点,小莉翻了沈轻言的整个衣柜,才找出一件还算像样的衣服。 一件淡青色的没有任何花纹的常服,沈轻言穿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整体看起来还不错,只是配上沈家小姐这个头衔,她怎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因为东宫设在皇宫内部,所以她们要先到达皇宫,只是眼前的皇宫大门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气派。 ;这大郦皇帝是不是缺钱?连门都不舍得开大点。 比起她之前看过的古装剧里面,这个皇宫大门确实是小了一些,想着可能是这个朝代发展的比较落后,所以才在皇宫建设时节省了一些钱财。 ;小姐你说什么呢!这是侧门!小姐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免不了又是一次祸。 小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什么人她才放心。 她家小姐自从被安北王送回府后,整个人都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说话也没了分寸,这次开口直接吓了她一身冷汗。 ;我知道了,咱们进去吧。 这里还真是一个尊卑有别的地方,像她这种身份的人能从侧门进,或许都已经是看在她那位好友的面子上了。 进了皇宫沈轻言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狭隘。 这里哪里像是没钱建筑的样子,明明就是随处可见的奢靡,银树玉桥,还有那些宫女,太监,侍卫穿的宫服,都是上好的绸缎制成的。 ;这哪里是没钱,明明就是银子多的用不完好不好! 沈轻言忍不住的在心里感叹,这里的随便一处都能抵得过沈轻言的全部家当了,不比还不知道,这一比沈轻言是真穷。 第7章 被人掌嘴 见过了皇宫的繁华,沈轻言到达了赴约的地方,东宫。 东宫门外已经排了很长的队,都是一些女子,想必都是一些受邀参加太子妃茶话会的人。 沈轻言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等待着前面的东宫侍卫检帖子才能进入。 ;那不是沈轻言吗? ;是她! ;她怎么来了? ;她还有脸来,她那脸皮得有多厚啊! 哈哈 沈轻言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视线在两侧看了一圈,她这才发现有很多目光在看着她。 还有一阵阵的嘲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队伍的前面时不时的还有人探出头。 沈轻言不禁在心里琢磨,这沈家大小姐是干了什么事?让这么多人对她议论纷纷的! 这些个前来赴约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一些官宦家的小姐,她这身朴素的打扮确实有一种绿叶配红花的感觉。 ;你家小姐挺出名的哈! 沈轻言看向一旁脸上已经有些不悦的小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看她的样子像是早已想到这种场景。 进了东宫,沈轻言才知道什么叫花团锦簇,里面各种各样的花开的遍地都是,假山小桥流水的,让她有一种在现代逛公园的错觉。 ;沈轻言! 那些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都一副看她笑话的样子,沈轻言很识趣的没有和她们站成一团,站在小河边看水里热闹的锦鲤的沈轻言,听到后面有人喊了她一声。 转过身看到是一位穿着金黄色宫服,头上戴着金黄牡丹冠的女子,额间还留着一朵大红色的半瓣花型的花铀,一看就是刚大婚不久的样子。 ;玉华是你啊! 眼前的人很显然就是和太子大婚的施玉华,听小莉描述她家小姐和施玉华关系很好,所以为了不显得生分,沈轻言没有喊她太子妃,而是叫了她的闺名。 ;呦!这人还真是不要脸,人家施小姐现在是太子妃,还胆敢叫太子妃名讳,还装作和太子妃很亲密的样子呢! ;就是!当初利用人家太子妃接近太子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在意太子妃。 ;她沈轻言有什么资格和太子妃比,结果怎么样,太子不还是娶了施家小姐,她沈轻言算是什么东西! 那些个站成一团的官家小姐还真是一刻都不放过她,看到施玉华出现,纷纷向她们围了过来,听她们的意思像是在为施玉华打抱不平。 ;没想到你还有胆子来! 施玉华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慢慢抬脚向沈轻言靠近。 沈轻言还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脸上一热,周围那些人立刻笑成了一片。 沈轻言捂着那边刺痛的脸,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施玉华,她刚刚那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她沈轻言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想都没想,沈轻言抬手就想回过去,只是手还没碰到施玉华,她的身体就被小莉抱着拉开了。 ;小姐,她现在可是太子妃,你不要命了! 看到沈轻言抬手想要打施玉华,小莉吓了一身的汗,还好她拉的及时,她家小姐那一巴掌下去,恐怕下一刻她们俩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魂了。 ;怎么?你还想打本太子妃不成!当初利用本太子妃勾引太子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泼辣! ;你先动的手,还说我泼辣,什么叫我勾引太子?你把话给我讲清楚了! 沈轻言真是火大,明明是面前这个女人让她来赴约的,结果她一来就这么羞辱她。 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刚才小莉拉着她,恐怕她又得替沈家小姐死一回了,手不能动,理她总要摆的,这巴掌她不能白挨! ;你还敢顶本太子妃的嘴!来人,替本宫掌嘴! 看到沈轻言顶嘴,施玉华也怒了,对着身边的宫女命令道,那宫女便领命向沈轻言靠近。 ;住手! 一声呵斥,宫女停下了脚步,众人纷纷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太子司云昊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出现在沈轻言和施玉华的视线里,他先是满眼柔情的看了一眼沈轻言,然后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施玉华。 ;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 ;本宫只是要教训一个不守规矩的下人,太子也要管吗? 施玉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质问着,她双手紧握,指甲钳进肉里,看她的样子很显然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怒火。 ;沈姑娘不是太子妃亲自邀请来的吗,何时成了下人? 司云昊与太子妃的对话虽然平淡,但沈轻言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已经生气了。 她的出现让人家新婚燕尔的出现争执,确实很不应该,本来人家也不是诚心邀请她赴宴,这里不待也罢。 ;这里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了,听闻太子和太子妃刚新婚不久,那我就祝太子和太子妃二人百年好合! 沈轻言说完这句话看到司云昊看向她的视线,眼神中充满了沉痛,她很清楚那样的眼神不是看向她的,而是看向那个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沈家小姐的。 沈轻言对司云昊的眼神视若无睹,抬脚靠近了施玉华几步,很是认真的说道: ;太子妃不用整天想着我会和你抢夫君,不管以前我做过什么,现在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我对太子没有兴趣。 更不会有和别人共侍一夫的想法,所以请太子妃放心的忘记以前的事情,好好的和太子过日子便是! 沈轻言说完这句话觉得心里痛快了很多,沈家小姐以前做过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就是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用着人家的身份,替人家该还的也还完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不用因为沈家小姐以前的事,受着别人对她的嘲笑与谩骂,忍气吞声不是她的个性,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做她自己便是。 沈轻言说完话没有去看施玉华和司云昊的反应,就头也不回的朝着东宫大门处走去。 第8章 宫门相遇 她知道她刚才的话一定刺痛了司云昊,但沈家小姐与他之间的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要断就要断的彻底。 沈轻言顺着来时的路走向皇宫外,那个抬眼可见的皇宫侧门,和她之间还隔着一条长长的走道。 沈轻言捂着自己还发烫的脸,抬头看了一眼两侧的红色高墙,这个把人困的像金丝笼一样的地方,沈轻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子挤破头的想要进来。 ;小莉,我到底和施玉华结了多大的梁子,让她这么恨我? 那些人口口声声的说,沈轻言利用施玉华勾引太子,她原本以为沈轻言和施玉华只是普通的好友关系,没想到她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 施玉华是官家小姐,按说她们应该不会有交集才是,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需要了解清楚的。 ;太子妃为何这么恨小姐,小姐真的不知道吗! 小莉以为沈轻言是故意推辞责任,一路上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跟沈轻言说。 ;你给我说说,让我听听我都做了什么事。 ;小姐和施小姐是游春时在江阳湖边认识的,那时小姐正在阳亭休息,湖边突然有人落水. 小莉一股脑的说出了一大长串子的话,听着她的描述沈轻言觉得她不是在和她讲往事,反而有一种埋怨她这个小姐的意思。 原来沈家小姐和施玉华的结识,是因为沈轻言救了落水的施玉华,后来沈轻言知道施玉华是御史大夫家的千金后,更是有意结攀。 施玉华的姨母是当今的皇后,所以施玉华进出皇宫很方便,沈轻言便想方设法的让施玉华带她进宫,施玉华想着沈轻言只是好奇,想进宫看看,于是便答应了。 也是进宫那次,沈轻言认识了太子司云昊,宫中早有传闻,皇上想让施玉华做太子妃,而这些事情沈轻言也有耳闻,却也没能阻止她故意接近太子的心思。 说到底,就是沈家小姐利用了施玉华攀附宫里的人。 彻彻底底的了解了她的前主,沈轻言也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她不满,现在想想施玉华也不是个坏人,她只是因为沈轻言的利用怀恨在心罢了。 这沈家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人,连太子都能被她迷惑,这样的人设她听起来就受不了,还偏偏被她给遇到了。 出了皇宫的门,沈轻言才敢大声喘气,里面的气氛冷的瘆人,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正要拐弯朝着回府的方向去时,沈轻言被一个声音给拦住了。 ;沈小姐! 沈轻言刚才并未注意到侧门附近有人,听到有人喊她,回过身一看,竟然是司莫北。 ;王爷! 沈轻言惊讶出声,她惊吓的并不是在这里看到司莫北,而是惊讶司莫北见到她会叫住她。 ;还真是沈小姐,真是巧啊,听闻今日太子妃办了茶话会,邀请了往日的众多好友,莫非沈小姐也被邀请来了? 看到沈轻言转过身,司莫北才确定了他看到的身影就是沈轻言,想想他们还真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 ;是啊,我因为有些不适,所以提前出来了。 ;看来太子妃还真是宽宏大量,沈小姐也是十分有勇气,真是让本王佩服! 司莫北的话听起来是在夸人的,但他嘴角轻蔑的笑让沈轻言觉得很不舒服。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又来一个不怀好意嘲笑她的人,沈轻言懒得解释,也不想多费口舌,没好声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沈小姐留步,本王有几句话要警告沈小姐,沈小姐不如听完再走。 ;王爷要警告我什么?警告我不要妄想嫁给太子,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 警告我应该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该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是一门亲事对你是否有利。 你们知道什么是爱吗?就一个两个的都来教训我。 沈小姐或许之前确实做了什么错事,但我刚才已经向太子妃说清楚了,就没有必要再向王爷解释一遍了吧! 沈轻言一顿话,把心里的火都给释放了出来,沈家小姐确实做的过分了些,但她也无法容忍这些看热闹的人,一遍一遍的中伤她,沈小姐有错,他们这些讲风凉话的人难道就没有错了吗? ;谁管你和太子的事了!我家王爷想说的是,别让你们沈家把主意打到我们王爷身上. ;路林住嘴! 司莫北打断了一旁想为他出气的贴身侍卫的话,沈轻言的一番话让他有一丝微愣,不由得他原本想说的话不忍心再说出口。 ;你放心,我对你家王爷没有兴趣! 沈轻言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再留下去她估计得被气炸了。 ;我家王爷对你更没兴趣,凶什么凶! 路林冲着沈轻言的背影嘀咕了一声,看他的样子替他家王爷气的不轻。 ;路林,你有没有发现这沈家小姐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还有她刚才的那句沈家小姐,好像不是在说她自己一样! 司莫北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轻言离开的背影说着,他的心里竟有一丝对沈轻言改变看法的念头。 ;王爷你可不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对她改变看法! 王爷别忘了那沈家上门,说这位沈家小姐在咱们安北王府丢了贞洁,要王爷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事。 这事说不定就是这个沈小姐一手操办的,她肯定是见嫁太子不成,所以才把主意打到王爷身上的! 路林见他家王爷对这个沈家小姐突然心软,害怕他家王爷上了当,赶紧劝着说。 司莫北没有说话,有多少人是死在别人的嘴下,沈家小姐与太子的事弄得满城风雨,他就算没兴趣知道,也没办法堵住耳朵。 但就从他见到的沈轻言这两次来说,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堪,反而变得有趣。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司莫北心中生了一种想要寻找答案的念头,只是他并没有发现。 第9章 讹个妾室 沈轻言坐着那辆硌的人要死的马车回到了沈府,一进院子她就碰见了一个男子,男子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袍,年龄和她不多。 沈轻言先是觉得他眼熟,最后想起那日她回府时在沈府家眷中见过他,再结合小莉之前给她讲过的沈府人物关系,这个人应该是张氏的儿子,沈子良。 ;姐姐这是出门刚回来? 沈子良见到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对她那样生分,反而是面带笑容的对她问好。 ;对,你这是要出去? 沈轻言也友好的看着他说道,看他已经走到了大门的位置,想着他应该就是要出门。 ;是,爹爹有一些生意上的事要我去处理,时间来不及了,就不与姐姐对话了。 ;行,你快去吧! 看着沈子良确实很急的样子出门,沈轻言也不愿意浪费他的时间,给他让了个路让他出去。 看着沈子良出门骑上下人牵出的马离开了,沈轻言边往府内走去,边若有所思的问旁边的小莉: ;小莉你知不知道沈家做的是什么生意? ;老爷做的布料生意,咱沈家是永安城有名的布料商家,小姐连这事都忘了? 小莉心里不免越来越觉得沈轻言奇怪,最近老是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对自己的事一无所知,对沈家的事一无所知,难不成是那日在刑场失了魂不成! ;你看那边花开的极好,咱们一起去瞧瞧! 沈轻言故意转移话题说道,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花,先前一步朝那里跑了过去,刚才差点应付不过去,还好她反应及时。 小莉说沈家是城中最有名的布料商,那应该挺富裕的才是,怎么到她这个大小姐这里就这么寒酸。 房间里没有一件值钱的物器,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个沈家小姐也难怪这么想嫁入豪门,只是她眼光太高,竟然去打太子的主意,到头来得不偿失。 要说古人的生活,那真是闲的都能长出蜘蛛网了,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甚至没有工作,沈轻言又没有绣花的爱好,在沈府待了两天,真正体会了一把废人的快乐。 ;沈轻言!沈轻言! 正在床上躺着悠哉悠哉的沈轻言,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喊叫声,仔细一听那声音还有点耳熟。 出了房间的门,看到是张氏已经走进了她的院子里。看到张氏的那一刻,她的神经下意识的变得警惕起来。 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那日她变脸的样子,如今她还历历在目,张氏突然驾到,恐怕是没什么好事。 ;夫人怎么来了? 沈轻言走出房门,开口问道。 ;当然是有个好消息来告诉你啦! 张氏看到沈轻言,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看的沈轻言心里直发毛。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看着张氏一脸美滋滋的靠近她,沈轻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看你紧张什么?我来是想告诉你,王爷已经答应让你入府了,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本夫人和你爹可没少费力,以后入了安北王府,可不能忘了我们沈家啊! 张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好,今天她能亲自过来告诉沈轻言这个好消息,就是为了让沈轻言能念着她的好。 沈轻言能入安北王府,她和沈富远在底下确实没少出力,买通人在城中散布沈轻言在安北王府住了两日的消息。 还让人在安北王府和皇宫附近故意议论沈轻言从安北王府回来,手臂上的朱砂痣不见的事情,最后安北王迫于压力,不得不同意让沈轻言入府。 虽是妾室,但好歹是王府家的妾室,沈轻言生的好看,日后若能得到安北王的宠爱,那他们沈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什么叫他同意我入府了,我什么时候想进他们王府了! 沈轻言的预感果然没错,这个张氏确实没有好事找她,什么叫他们没少出力,还妾室,就是正室她也不稀罕。 ;怎么?你不会还想着人家太子呢吧?当初你能让太子看上你,那是你的本事,没能牢牢的抓住太子那是你没本事。 你不要看安北王听起来不如太子的地位,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啊,听说很多国事皇上都会和安北王商量的!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张氏收起刚进门时的热情,继续长篇大论的给沈轻言讲这门亲事有多好。 沈轻言很清楚张氏的如意算盘,她的话看似句句为她着想,说到底她不过是在拿她沈轻言,为她儿子铺路。 ;夫人若是觉得这门亲事好,不如夫人和爹再赶紧生个女儿,反正现在安北王还很年轻,再等个十几二十年的也不算晚,夫人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若是沈轻言的亲娘,绝对不会把她当工具一般的塞给别人,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用她的清誉来换。 张氏和沈富远的狭隘,不是她一句两句话可以说的通的,就算是让她换位思考,她都不一定觉得自己是错的。 ;你这个死丫头这么不识好歹呢!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个事,我们沈府散了多少银子? 这事由不得你做主,赶紧把你屋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王府来人,你赶紧给我走! 沈轻言的话一出,张氏立刻变得暴跳如雷,对着她就差破口大骂了,说完不管沈轻言答应不答应,转身她就离开了沈轻言的院子,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沈轻言自然不会让沈富远和张氏的如意算盘得手,回到房间她就开始收拾东西,不过她收拾东西不是为了明天去安北王府,而是为了逃走。 这破沈府她也懒得再待下去了,不是他们的女儿,还得看她们的脸色,现在还想这么草草让她嫁人,做梦! 沈轻言的院子只有小莉一个丫鬟,小莉又总对她不冷不热的,所以沈轻言便没打算让小莉知道她要跑路的事情。 乘着小莉不在院子里,沈轻言把所有家当都收拾了起来,东西本来就不多,塞进怀里别人也看不出来。 第10章 跑路谋生 那会忤逆了张氏,张氏对她肯定会有提防,所以白天的时候沈轻言便在沈府院子里溜达,院子里确实是多了一些眼线,把沈府转了一圈,那些可以爬出去的墙沈轻言都记得清清楚楚。 等到入夜,沈轻言听到院子里没有动静,便悄悄的出了自己的院子,来到她提前记好的墙处,沈轻言扒着墙上凹凸的地方,慢慢的往上爬。 ;快来人啊!小姐翻墙跑了! 沈轻言刚坐上墙头,还没来得及跳下去,就听到沈府院内有人大喊。 见自己被发现,沈轻言没做犹豫便跳了下去。 出了沈府,沈轻言朝着一条路不断往前跑,后面还有沈府的人在追她,她是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还好她本身体质不错,以前还有长跑的经验,那些沈府的下人最终还是被她给甩掉了。 ;我天,终于甩掉了,累气我了! 沈轻言躲在一个墙角,探探头看了看两侧没有人追过来,扶着腰喘了几口气。 初来这里没几天,所以她对这里并不熟,不过这条路之前去皇宫时她走过,所以刚才她才选择了往这边逃。 沈轻言继续朝着东南方的方向走了走,她记得不远处有一个卖汤面的铺子,铺子的外面搭着棚子,今晚她打算去那里凑合一晚。 毕竟住店对她来说很不安全,万一被人找到,堵在客栈她就出不来了。 这个时代没有路灯,但好在今天的月色很好,月光挥洒在沈轻言的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长。 找到了那个棚子,看到用来扎棚子的黑布后面有一堆草堆,坐在那里正好不被外面的人看到。 躺在草堆里沈轻言开始想以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她怀里的那点家当根本不够撑几天的,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要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想了一夜,沈轻言最后决定去往皇宫的方向,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沈家人进不了宫也就找不到她,至于安北王根本不会在意她,她逃跑反而如了他的意。 上次进宫看到皇宫那么奢华,那么在里面当差月钱应该不会少了,要不怎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呢,沈轻言抱着进宫当宫女的想法来到皇宫前,却遇到了皇宫外面贴的一张告示: 国子监现需一名教学夫子,才华横溢者皆可前往宫门报名,由太傅大人亲自择选,最优者,则可到国子监任职。 (因国子监乃国之重地,若有不符者滥竽充数,则有刑法处置!) 沈轻言自信一笑,伸手撕下告示。 ;国子监,我来了! 沈轻言用自己带出来的那点银两,买了一身男装穿上,要说这自诩有才的人还真是不少,等沈轻言装扮好回来,宫门口已经排了不少的人。 ;姓名? 大概前面排了十几个人,终于轮到了沈轻言,穿宫服的大哥抬眼看了一眼,语气严肃的问道。 ;沈言。 ;你有口吃? 宫服大哥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友好的问道。 ;没有,小的不是,方才小的看到官大哥你有点紧张,小的不结巴,说话流利着呢,大哥放心! 沈轻言赶紧解释自己并非口吃,刚才她只是想到不能用真名字,说话有点磕巴,结果被人误会成了口吃。 听到她说话流利,宫服大哥脸上的表情变得友善了一些。 ;你有何才学? ;小的会作诗,写词,并且还有授学经验。 ;看你年龄不大,竟会作诗写词?既是做过教书先生,又是在何处做过? 宫服大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沈轻言一番,细致的问道。 ;小的之前教书的地方偏远,想必官大哥没有听过,但请官大哥相信,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若有虚假,后果自负! 宫服大哥说着伸手递给了沈轻言一个牌子。 看到木牌上写着二试两个字,沈轻言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拿着木牌走到了下一个节点处。 要说这国子监夫子选拔还真是严格,沈轻言通过二试三试到达终试时,宫门外乌泱泱的人群只剩下了三个人。 站在国子监太傅大人殿前,沈轻言这会开始有些紧张了,毕竟要留下的只有一个人,和她同时进入终试的那两个人实力也不容小觑。 ;沈兄可有想好稍后怎么应对太傅大人? 他们三人已经有一人进入殿中了,此刻和沈轻言站在殿外互通过姓名的启梁开口问答。 启梁年岁看起来比沈轻言稍长一些,面容看起来也比沈轻言英气不少,毕竟人家是真的汉子,沈轻言毕竟是女儿身,看起来柔弱一些。 ;太傅问什么,我便回答什么,能不能留下,全看太傅大人的决定了。 虽然十分想要留在国子监,但她的去留权在别人手里,她只管尽心去做,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好。 ;沈兄倒是想的透彻,反而启某我对这个位子势在必得,只可惜这国子监只招一名夫子,启某必定会出尽全力,到时还请沈兄见谅。 启梁的目光中仿佛有一团火,他那对夫子之位的渴求沈轻言是看的清楚。 ;我虽不在乎成败,但还是会拼尽全力的,启兄只管正常发挥就好,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第一位进入殿中的男子出了殿门,只见他皱着眉头,从他们身旁经过时都没有抬眼看他们一眼,可见殿试不太如意。 ;下一位殿试者沈言! 听到殿中唤了一声,沈轻言向启梁示意了一下,朝着殿中走去。 一进入大殿沈轻言就感受到一股学府气息,殿内一切井然有序,摆设各有章法,前方坐了五个神情严肃穿着官服的男人,年龄不一,坐在中间位置的最为长者,此人应该是太傅大人。 ;草民沈言参见各位大人! ;平身! ;谢大人! 沈轻言行完礼抬头看向前方的位置,那五位主考官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毕竟是当过大学老师的人,沈轻言倒是丝毫不怯场。 第11章 顺利进选 ;最后一场殿试由本官和四位大人各出一个问题,若你全然能答得上来,结果令太傅大人满意便可。 没有太多的过场,沈轻言左边第一个主考官首先开口说道。 ;是大人,有劳各位大人出题! ;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来这国子监? ;回大人,草民不敢虚言,草民初衷是想找份工可以赚些银两生存,机缘巧合的碰见国子监的告示,又因草民原职与告示中的职位不谋而合,因此草民便来试上一番。 听到那位首次开口主考官的问题,沈轻言略微有些吃惊,原本她以为这些人会问一些关于四书五经方面的问题,没成想第一个问题就在她意料之外。 ;能进入终试你也算有些才能,本官听到各种各样的回答不在少数,如此坦诚的你倒是第一个。本官问你,身为人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为人师者,应当以身作则,草民认为,身为人师最重要的是德,德行应为人表率,若不能给学子树立榜样,则不配为人师! 沈轻言一席话结束,虽没看出几位主考官是否满意,倒也没看出他们有不认同之处。 左侧两位大人问完,接着由右侧的两位大人相继问了问题,沈轻言一一进行答说。 ;你认为国子监的存在有什么作用? ;教学乃是国之根本,跟何况国子监是国家的最高学府,民间私塾是把普通人培养成国之栋梁,国子监多是皇室中人,可见国子监的存在有稳固根基的作用。 最后一个发问的是太傅大人,他的问题看似是在问国子监,实则是问国学问题,这些个大人的问题虽不算刁钻,但却都很有深意。 沈轻言语毕,五位大人集中进行讨论,他们私语的声音很小,沈轻言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但她知道她的去留稍后便会有结论。 那人讨论一番,似乎有了定论,只见左侧第一位大人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经过几位大人一番讨论,太傅大人决定由你担任国子监空缺夫子一职,还请你以后恪守本分,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毕生精力用于教学之上,你可能做到? ;草民必定做到,还请大人放心! 沈轻言一听自己被选中了,心中很是高兴,连忙保证自己必定做好夫子一职。 ;你既已入国子监,也算是为朝中效力,那便是朝中官员一名,以后见到各位大人自称下官便是。 要说这位宣布她留下的大人还真不错,能如此耐心的和她说这些,可见此人性情温和。 沈轻言不经意间瞥见另外几位大人也已经起身,显然是准备离开。 ;大人,见几位大人要离开,可是今日殿试结束,不再继续接下来的面试? ;这教学夫子一职原本就只缺一名,既已定下你,自然不用再见后面的人。 ;下官斗胆向大人进言,大人不知殿外还有一人在等候,此人姓名启梁,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人,下官请求大人们可以给他一个进殿的机会,不知大人可否和太傅大人商议一下? 虽和启梁初始,但前面两试沈轻言还是见证过启梁的才能的,若这样的人连殿试的机会都没有,也真是一种遗憾。 ;你就不怕给了别人机会,会失去你已经到手的职位? 面前的大人听到她说的话,眼中出现一丝惊异。 ;不怕,自古以来都是能者上位,有能力之人本就应该得到重视。 沈轻言怕再说下去那些殿试的大人都走光了,简单的说了一句就没再多言。 ;既然你已想好,那本官便与各位大人商议一番。 ;多谢大人,草民告退! 好心给了别人机会,那她刚到手的职位就有可能不保,在结果没有正式决定之前,她还是改口自称草民。 沈轻言前脚刚从殿中迈出来,就听到里面传了启梁进殿,启梁和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进了殿中。 ;沈轻言也不知道你乱发什么慈悲,你都露宿街头了,还想着给别人机会,算了算了,大不了换身女装进宫当宫女去。 沈轻言并不是后悔引荐了启梁,而是心中有些担心自己这样做,断了自己刚有的出路。 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沈轻言看到启梁还有那五位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启梁和其中一位大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足以见得他很善于交际。 ;沈兄还没走啊? 启梁看到她还站在殿外,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嗯,启兄殿试怎么样了? 她原本不用问的,从启梁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他是被录用了。 ;还没向沈兄道喜,方才在殿中,各位大人已经应了我添上这空缺的夫子一职。 启梁此刻的神情相比于在殿外等候时轻松了很多,还有一种达到目的的得意之情。 ;那恭喜启兄了,各位大人,启兄,沈某告辞。 ;沈言请留步! 才一转过身,沈轻言就听到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这句话的意思是,读书人不可以不弘大刚强而有毅力,因为他责任重大,道路遥远. ;夫子,司远又拿书卷敲弟子的头! 沈轻言一语未必,放下手中的书卷,视线看向堂下那些古灵精怪的世家公子们,来了国子监教学三日,她就已经被这些小家伙们折磨的够呛了。 那日被太傅大人亲自叫住,说是因为她才学渊源,加上可贵的精神让各位大人刮目相看,所以破例把她和启梁都留下了。 ;司远这次你又是为何敲打风格的头呢? 说话间沈轻言已经走到了堂下,要说这国子监的差事还真是不好干,这些学子都是一些皇亲国戚世家公子,稍有不慎得罪了哪位小少爷,她的脑袋都有可能不保,毕竟这是个动不动就要砍头的时代。 ;夫子,风格挡住弟子的视线了,弟子看不到夫子,所以就敲了敲他的头提醒提醒。 第12章 冤家聚头 司远一脸无害的看着沈轻言伶牙俐齿的说道,气的沈轻言气不打一处来,总共来了三天,这司远不知道被告了多少回状了,每次质问他,他还总有理由推脱。 ;昨日本夫子让你请家里人过来,你回去后可有和家人提这件事? 沈轻言自然不会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发脾气,孩子的脾性大多数和家人有关,这司远调皮捣蛋的个性整个国子监都知晓,所以沈轻言才打算用现代家园共育那一套入手。 ;夫子吩咐,弟子自然不敢忘记,只是弟子的父亲如今不在城中,母亲又不方便出门,所以弟子就请了王叔过来,想必下学后王叔便会赶到。 司远话音刚落,一阵铜钟声响起,学子们听到声音仿佛就像解放了一样,浑身变得轻松起来。 ;夫子,已经下学了,夫子便随弟子一起去堂外找王叔吧! 沈轻言朝着堂外看去,那些接自家公子下学的丫鬟侍卫都已纷纷走了进来,学子看到自家下人,起身朝她拜别便走了出去。 沈轻言并不知司远口中的王叔是谁,便跟着他走了出去,一同的还有风格和接他下学的侍卫。 走出学堂,沈轻言一眼便瞧见步梯下,背对着学堂站着的青衣男子,因为男子气度不似接学子下学的侍卫,沈轻言便猜想此人便是司远口中的王叔。 ;北王叔! 果不然,司远一看到下方的人,便激动的大喊了起来,边喊边朝着那人飞奔过去,沈轻言担心他着急下步梯会摔倒,便追了过去。 ;北王叔,太好了,今天王叔接我下学! 司远下了步梯一下子扑在男子身上,他倒是高兴的忘形,沈轻言此刻只想找个地方钻起来。 司远口中的王叔不是别人,正是除了沈家她最想躲得人,司莫北。要不是方才着急怕司远摔着,看清底下的人,她倒是可以躲起来,只是此刻显然已经晚了。 ;王叔,这是沈夫子,夫子让远儿请王叔来,说是有些事情和王叔谈。 司远一脸纯真的拉着司莫北的手说着,好似方才他欺负旁人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夫子? 司莫北眉头轻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沈轻言一番,似乎是认出了面前的人。 ;下官沈言见过王爷!下官是新来的教学夫子,这次让司远请家中之人过来,是想说一说司远在学堂中的情况。 沈轻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仿佛此刻她就是沈言而不是沈轻言。 ;沈言?沈夫子与本王认识的一个人很是相似,就连名字都只一字之差,不知沈夫子可认识此人? ;下官并不认识王爷口中的女子。 沈轻言回的果断,等发现中了司莫北的套路为时已晚。 ;沈夫子怎知本王说的是何女子? 司莫北嘴角微扬,面前人的反应正好应了他的猜想。 ;因为下官并不认识与下官名字相似的女子,故此便立刻应了王爷的话,司远今日在课堂之上敲了这位风格学子的头,还希望王爷能给人家一个交代。 沈轻言感受到司莫北已经对她有所怀疑,赶紧转移了话题。 ;沈夫子可是想要远儿向这位风学子道歉? 司莫北自然看的出沈轻言在故意回避身份,故意加重;沈字说道。 ;不用!不用王爷!我家公子自然不用司世子的道歉,若没什么事,小的就带我家公子回去了,老爷夫人还在府中等着呢!小的与公子就先告辞了! 沈轻言还没作声,风家的侍卫就慌乱的说了一段话,拉着风格便朝着国子监大门走去。 风家身份地位自然不如司莫北和司远家,一开始应她要求跟着他们见了司远叫来的人,一听要司家向他风家道歉便急了起来。 ;人家既然不需要你们的道歉,那这事作罢便是,时候不早了,王爷带司学子回去吧。 沈轻言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事人家当事人不计较,反而显得她多事了。 ;沈夫子别急啊,本王还有一些事需要找沈夫子了解,来人,先带世子回府! 见沈轻言急迫的想要离开,司莫北不急不慢的开口拦着。还顺带着派了下人带司远回去。 眼看着此刻这里只剩下司莫北和她两个人,沈轻言心里越来越紧张。 ;王爷不用亲自留下了解情况的,本就是孩子之间的小事,说到底是下官小题大做了,王爷早些回府吧,再晚些天要暗了。 ;沈轻言,你倒是让沈家人好找啊,沈家找你都找到本王府上了,你倒是在这里躲得清闲! 司莫北不理会沈轻言说的什么,一步一步的紧逼着面前的女人。这女人原是要到他府上做妾的,没想到竟然躲到这里当起了国子监的夫子。 ;王爷怕是认错人了吧,下官不是沈轻言,下官名叫沈言,王爷这般若让旁人看出,恐怕有些不妥! 沈轻言视线向周围看了看,院中的人此刻并未散尽,已经有目光朝他们看来。 ;认错人?那沈夫子敢不敢到太傅大人那里验明正身? 司莫北继续不依不饶的逼近她,一直把她逼到无路可退才止步。 ;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轻言见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便质问面前的男人想干什么,若真被他抓去太傅大人那里,恐怕她的工作就要不保,说不定还要负刑法责任。 ;本王要干什么?本王还想问问沈妾室你想干什么!当初是你沈家想法设法的要把你塞进本王府里,现在找不到你人,还要让本王负责,沈夫子倒是说说,这事本王委不委屈? ;王爷要觉得委屈,以王爷的身份自然可以和沈家说清楚,再说让我入府,王爷本就是不情愿的,现在我不在沈家,也算是如了王爷的意不是吗? 沈轻言不免觉得司莫北奇怪,本就是被迫让她入府的,她逃了他应该高兴才是,还犯得着在这里质问她。 第13章 趁机威胁 司莫北此刻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沈轻言用脚打摸了一下后面的步梯,抬脚往后退了一步,再这样下去,她非得窒息不成。 ;沈夫子还真是巧言善辩,怪不得能蒙蔽太傅大人进到国子监! ;我能进入国子监靠的不是巧言善辩,太傅大人也并非是轻易能蒙蔽之人,王爷若不想我入你府中,还请王爷对我的身份保密,下官今日教学已经累了,就不与王爷在这里周旋,下官告退! 即使司莫北知道她的身份,但她很清楚,他不想她进他府中的心思不比她少,说完这句话,沈轻言便转身离开了。 司莫北看着沈轻言如此笃定的样子,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沈轻言如今住在国子监的舍房中,这里相当于现代的员工宿舍,这里的夫子原本是一人一间房的住,只是她与启梁是新来的,院中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他们只能挤在一间房里住。 ;何事如此慌张? 在房中看书的启梁看到沈轻言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放下书问道。 ;没事,只是走的急了些! 沈轻言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慌张的情绪,往屋里走了走说道。 ;怎么回来的如此晚? 启梁下了学回来的有一会了,见沈轻言才回来顺口问道。 ;堂中有个调皮的孩子,今日找他的家人谈论了一番,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这国子监都是些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这么认真作甚,小心惹祸上身! 启梁也是好心提醒,尊卑有别早在这些古人思想里根深蒂固,只是在沈轻言的观念里,天下之人,皆是平等。 ;多谢启兄提醒,好累啊,我要睡了! 沈轻言作势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一副很累的样子倒在床上。 ;你这每日和衣而睡可还睡的舒服? 启梁无奈的看着沈轻言一如前几日那样,每日回来都一副很累的样子睡下,就连衣服都懒得脱。 ;以往在家中都是这样睡的,都习惯了,启兄不是还要看书吗,就莫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虽是穿着衣服睡的,但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她床前,多少有些不习惯。 ;真是个怪人! 启梁小声嘀咕一声,转身回到桌子前继续看书。 沈轻言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她真是体会了一番花木兰在军中的起居生活,每天穿着衣服早早的睡,就是怕撞见启梁休息时宽衣的场面。 启梁每日下学回来的都很早,所以她就乘学子课间休息时溜回来换衣服,虽是辛苦了些,但好在有个地方住,还能赚些银子。 要说这上学起早的习惯,那真是从古至今流传的,晨间学子一入学就开始背诵昨日所学的经纶,沈轻言拿着书卷在堂下来回串步。 ;弟子司远给夫子请安! 沈轻言正认真的听学子们的朗读声,一个声音从她后面响起,自报姓名的向她请安。 司远每日最后一个进学堂的人,而且每次来都不会为自己的迟到感到羞愧,反而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给她打招呼。 ;快入座吧! 沈轻言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让他赶紧坐在位置上,根据这几日的经验,若是她再开口问他为何迟到,他定会长篇大论的再与她说上一番。 ;夫子还要麻烦你到堂外一趟,北王叔今日和弟子一同来的学堂,说是找夫子有些事情商议,还请夫子移步堂外。 为了盖住堂中朗读的声音,司远特意把声音加到最大,惹得堂中其他正在背书的学子纷纷跑了神。 听到司莫北一大清早的来找她,沈轻言心中有些不安,按说昨日她说的话应该有用才是,可他这一大早的跑一趟又是为何? 虽是知道他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她如果拒绝见他,只怕事情会更加糟糕,沈轻言放下手里的书卷,向学子们交代了几声,便走了出去。 一出学堂门,就看到司莫北站在昨日的那个位置,看到她出来,脸上扯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王爷找下官什么事? 下了步梯沈轻言直接开口问道,好在此刻各堂中都在晨读,院中没有什么人,若让人看到她与司莫北站在一起,恐怕会平添猜疑。 ;昨日沈夫子说的话,本王回去仔细的想了想 司莫北故意把话说了一半停住,观察沈轻言的反应。 ;王爷怎么想的直说便是,不必故意吊人胃口! 沈轻言完全没有想到,司莫北会为了昨日的事情再来找她一趟,按正常逻辑来说,司莫北一定会认同她说的那些话,只是看他的样子,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本王不同意! 司莫北开口说了五个字,惹得沈轻言忍不住的皱眉。 ;不同意,为何不同意? 沈轻言心中惊异,这件事对于他们谁都没坏处,司莫北莫非想借此事,敲她一笔? ;想让本王同意也行,只是以后你要对本王唯命是从,本王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让你干什么都不能不从!否者. 司莫北不用说否者后面的,沈轻言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王爷你这是乘机敲诈,更何况我只是一介女流,再说深一点只是这国子监小小的一名夫子,我能为王爷做什么,难不成王爷对这国子监感兴趣,想让我当卧底? ;本王对这国子监没有兴趣,更不会让你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一些小事,这点你放心,说到这,本王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司远的父亲母亲这些日子不在城中,所以他便暂时借住在本王府邸,本王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接送他,所以. ;所以王爷是想让我接送司远上下国子监? 司莫北威胁人真是一把好手,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人家只管下达着自己的任务。 ;没错! 司莫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王爷怕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里是什么地方,王爷以为像我这种身份的人,进出皇宫就这么容易吗! 第14章 帮她换房 沈轻言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司莫北有一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感觉。 ;沈兄? 正与司莫北交谈着,不知启梁何故出现在了这里,看到她唤了她一声。 ;启兄怎会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晨间时分启梁应该在自己堂中才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事找她。 ;上次见你整理的国学笔录甚好,今日正要给学生们上国学课,便来向你借来用用。 启梁先是看了司莫北一眼,然后向沈轻言说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笔录在我堂中案上放着,你只管去拿便是,我这里还有些事没谈好,便不随你去拿了。 沈轻言和司莫北的话才说到一半,现在走开还不定司莫北会做什么呢? ;你忙,我自己去拿便是。 启粱微微点头,虽不识沈轻言跟前的男人,但也能一眼看出他身份绝非一般人。 ;对了,沈兄,下学后早点回房间,我有些学堂上的问题要向沈兄你请教。 启梁上了几步楼梯,又回头向沈轻言说了一句话,轻言明了启梁这句话的用意,只是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看向司莫北的反应。 不知是自己多想还是怎么,沈轻言竟觉得司莫北的脸色突然有些暗沉。 ;启兄,我知道了,下了学我早点回去便是。 沈轻言有些尴尬的望向台阶上的启梁说道。 见沈轻言答应,启梁便转身继续往台阶上走去。 ;你与他同住一房? 沈轻言刚把脸扭过来,司莫北就忍不住的质问道。 ;王爷,你小声点! 沈轻言因为怕司莫北的话引起还没走远的启梁怀疑,伸手上前就捂住了司莫北的嘴。 见启梁并没察觉异样,沈轻言松了一口气。 ;哦!王爷下官冒犯了! 回过神来的沈轻言,见自己的手贴在司莫北的嘴唇上,赶紧抽回了手。 ;出宫的事本王自会替你办妥,这件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乖乖的等本王的消息! 司莫北只觉得心中有股无名的火气,冲沈轻言说的话也不似之前那么有耐心了,语罢便甩袖离开。 ;他这是生气了?莫名其妙! 沈轻言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朝着堂上走去。 傍时下学,学子们都纷纷离开,来接司远的不是司莫北,而是司莫北身边的侍从路林。 ;这是王爷给你的,王爷让本大人告诉你,明日别忘了去安北王府接世子的任务! 路林把手中的一个木牌丢到沈轻言手中,一刻都不想多留的拉着司远就走。 原本不知道他家王爷为何要他带一块牌子来,还要把这个进出宫门的木牌给一位夫子,见了这位沈夫子,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他就对这个女人印象不好,这见了更不会有好气。 ;这都什么人呀! 沈轻言来回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木牌,嘟囔了一声说道。 这主仆俩人都一个得性,都不给人多说话的机会。 堂中的学生都走光了,沈轻言回到书案前,整理了一下上面杂乱的书卷,堂中每晚下学后,都会有洒扫的宫女前来清理卫生。 眼见这个时辰都已经到位了,沈轻言便拿了一册书卷向堂外走去,不管哪个时代,教书先生都少不了备课这一流程。 还未下那几百个台阶的步梯,沈轻言便被一道晚霞吸引了,柿子颜色的霞光映得半边天通红,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沈轻言把它放在了怀里。 晨读本身就很早,再出宫去接司远,恐怕她以后只能和朝夕阳为伴了。 偌大的北安王府怎会缺少接送司远上下学堂的下人,司莫北这般做,无非是想借机拆磨她,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让她沈轻言认输没那么容易。 学堂与舍房百步之隔,回到房中时,沈轻言发现房间多了一个人,此人是国子监的老夫子,名叫余晖,平日里与他们很少往来,此刻出现在这里,着实会让人心生猜想。 ;沈言回来啦,既是要换房间,也不与我说一声,这人直接搬来,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见沈轻言进屋,启梁从书案前起身说道。 平白无故换了舍友,确实挺让人措不及防的,不过此事沈轻言并不知道! ;换房间? 沈轻言满脸疑惑,她并没有接到换房间的通知,更没有要求换房间。 眼睛朝着自己床铺位置看了看,发现上面的铺盖已经不是她的了。 ;一个新来的夫子,也不知托了什么关系,竟要让本夫子让出单舍与人住! 还在整理自己书柜的余晖瞥了沈轻言一眼,不满的说道。 从单间到与人同住,任谁都会心生堵气。 仔细想了想,给她安排住单舍的人只有可能是司莫北,初来几天便让她得罪了国子监的资深夫子,她不知道是该感谢司莫北让她住单间,还是该埋怨他让她得罪了人。 不过他怎么会如此在意她和男子同住一房? 余晖现在看她的眼神仿佛想吃了她,没在她曾经的房间里多留,她便去了离学堂又近一些的单房中,启梁帮着她拿行李,再加上她东西本来就不多,很快就搬完了。 要说这司莫北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自己住一个房间以后也能睡得安稳些了,也不用想着以后没到晨读时间就起来,还要向启梁解释的事情了。 新房间格局和她与启梁住的那间一样,只是这一间少了一张床,书柜衣柜各一张,还有一张精致的圆桌,四张圆凳,房间简单大方,正好适合一个人住。 把行李什么的收拾好,外面的天已经黑成了一片,沈轻言把门栓插好,伸了一个懒腰。开心的奔向床边,嘴里一边哼着歌,一边解身上的衣带,几天穿着衣服睡觉,现在猛的没有衣服裹身,睡起觉来是真的舒服。 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确实是舒服,只是这个时代既没有手机也没有闹钟,一整夜沈轻言都不知道自己是起了多少次床,没有判断时间的工具,她便只能靠天色。 第15章 拗拧世子 眼见天色渐渐破晓,沈轻言顶着两个黑眼圈,不情不愿的穿好衣服准备出宫。 到了宫门口,沈轻言从怀中掏出腰牌,门口的守卫兵看了一眼,便放她出去了,好在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可以通行,若是再早一些,她非得因为宵禁被抓起来不可。 沈轻言一路快跑的跑到安北王府门口,停了几秒钟喘了一口气,刚要往里冲,就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 ;什么人,安北王府也敢乱闯! ;我是国子监的沈夫子,是王爷让我来接世子的。 沈轻言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腰说道。 ;来接世子?你有何凭证? 原以为说清缘由这些人就让她进去了,谁知道司莫北这么不靠谱,连府里的侍卫都忘了交代一声。 ;凭证,凭证! 沈轻言小声喃喃了两声,突然想起出宫用的腰牌,伸手从怀中掏出腰牌,匆匆的上前拿给侍卫看。 ;进去吧! 侍卫瞅了一眼她手里的牌子,抬眼看了她一眼说道。 原本只知道这块牌子可以进出宫,谁知道还有进出安北王府的作用,这司莫北安排事情也不安排清楚,平白浪费她的时间。 进了王府内,沈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看着就要误了时辰,结果司远还在床上没有起来,下人进去一趟又一趟,就是不见司远穿戴整齐的出来。 ;让开,我来! 沈轻言实在等的着急,上前推开堵门的侍女冲了进去。 ;世子还没起来,沈夫子你不可以进来! 门口的侍女还在喊着不让她进去,只是这个时候她没有时间理会那些人了,大步走到床边一坐,伸手就去拉床上的人。 ;本世子还没睡醒,谁敢动本世子! 司远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耍自己的世子脾气,身子还在犟着不愿起来。 ;是沈夫子我,本夫子告诉你,三声之后,若你还没起来,本夫子就这样把你带到国子监,只要你不在乎你们王府的脸面,就只管睡好了! ;沈夫子你不能这么威胁我家世子,万一你把我家世子吓个好歹 ;你家世子胆子没有那么小!一会本夫子带世子离开你们谁都不许拦着,都说师者为大,我作为国子监的夫子,你们理应叫我一声大人,若谁敢拦着本大人,后果自负! 沈轻言并非是仗势欺人,只是这些下人如此娇惯司远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句话也是故意说给还没睁开眼睛的司远说的,若他听到这些下人拦着没用,自然就会乖乖起来了。 下人闻言不敢说话,司远听到床前没了动静,还没等沈轻言开始念数,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快给本世子穿衣,别误了去国子监的时辰! 司远突然变得乖巧,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孩子整天鬼灵精怪的,这么聪明倒不像是个孩子。 司远整理好,沈轻言急匆匆的拉着他往外走,到了府门口,门外多了一辆马车,路林在马车旁等着,看到他们向前走了几步。 ;请世子和沈夫子上车! 路林在说向她的时候,还不忘瞥她一眼,看他的样子说是厌恶她也不为过。 ;大人不用每次见了我都一副我欠你银子的样子,我们一个井水一个河水,谁也犯不着谁,别总是把对我的偏见放在脸上,本夫子没兴趣和你抢你家王爷! 沈轻言大早上的忙活一阵,再看着这样一张脸色,着实有些恼火,说完拉着司远朝着马车走去,既然是送他们的,那她自然不会客气。 本以为今早就此清净了,谁知沈轻言一打开车帘,就看到司莫北坐在马车里,眼睛正张望着她。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王叔! 司远看到司莫北坐在马车里,喜笑颜开地跑进马车,坐在司莫北身边。沈轻言俯着身子,停在那里前后为难。 ;本王要去上朝,正好与你们同行,沈夫子还不进来吗?看这天色怕是要迟了! 司莫北倒是一脸平静,看他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沈轻言沉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帘子往后一甩,走进了马车内。司莫北和司远坐在中间位置,沈轻言坐到了右侧。 ;麻烦王爷让人快一些,堂中还有学子等着! ;路林,让马夫快一些! 司莫北看着沈轻言一副要闭目养神的样子,嘴角一笑,对车外的路林说道。 马车启动,沈轻言一直没有睁开眼,一夜没有休息好,她的脑子现在还晕乎乎的,一路上,沈轻言耳中一直听到司远叽叽喳喳的声音。 马车走了有一会停了下来,虽是一路上闭着眼睛,但沈轻言也没有心大到睡着,马车平稳后,她才睁开眼睛,司莫北已经起身准备下去。 司莫北下了马车,沈轻言跟着走了出去,一出帘子就看到司莫北站在车身前,伸着一只手,想要扶人下车。 ;不用! 沈轻言看了一眼那只手,又把视线移到地面上,开口说了两个字,跳下了马车。 ;谢谢王叔!王叔真好,每次都亲自扶远儿下车。 沈轻言才站稳身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听那话,方才倒是她多想了,沈轻言咬了一下嘴唇,快速的转过身,拉着司远的手就往宫里跑。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沈轻言嘴里催着,眼睛故意避开司莫北,带着司远一路往国子监跑去。 ;王爷今日怎么了?往日里不是总教育世子男子汉不能较弱,下轿这种小事不用麻烦别人的吗? 路林看着自家王爷今日如此奇怪,忍不住的发问道。 ;这么喜欢揣摩本王的心思,不如这个王爷你来当如何? 司莫北面无表情的对着路林说了一番话,径直地朝着宫中走去,路林虽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但他的能力只限于在公事上。 一连几日披星戴月的宫里宫外的跑,沈轻言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原本还盼望着有个礼拜天什么的,来了国子监几天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一月一休沐的制度。 第16章 姨妈突来 沈轻言坐在案前,脸色发黑,眼袋吊的她都不敢看镜子,手里的书卷也不知道是讲到哪了,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沈夫子! ;沈夫子? ;啊,谁叫我? 沈轻言隐约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身子一激灵,差点从案上栽下去。 ;夫子怎么不接着讲了? 坐在第二排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的学子,一脸疑问的看着她。 ;讲,讲。 沈轻言把视线放到手中的书卷上,可发现已经记不得刚才所讲的部分了。 ;后面的今日先不讲了,你们先温习一下我们方才学习的部分。 沈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从案前起身,走到堂下。 学子们也都开始朗朗的读起了书,沈轻言在堂下来回踱步,观察着学子们的背书情况。 眼睛扫视到司远时,她突然觉得司远这些日子与往日有些不同,要说这不同之处也是好的,已经有几天没有听到有人告他的状了,而且最近几日去安北王府,这家伙也不赖床了。 下学钟声响后,沈轻言和往日一样,等堂中其他学子走光,她再送司远回去。 还没走到宫门口,沈轻言就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发痛,原本没放在心上,等到了安北王府门口,她的小腹开始变得剧痛。 ;嘶! 沈轻言脸色发白,嘴角发紫,连抬脚进王府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蹲下身子让自己缓一会。 ;沈夫子你怎么了? 司远被突然蹲下的沈轻言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弯身询问情况。 ;我没事,你自己进去吧,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沈轻言低着头呼吸有些吃力的说道,根据经验,她自然知道自己腹痛的原因。 只是之前每个月这个时候,虽是腹痛,却没有这般痛的厉害过,还偏偏在这安北王府门口痛的这么厉害,若让人看去,终归有些奇怪。 ;世子回来啦,沈夫子这是怎么了? 每日接送司远到这安北王府,门口的侍卫对她也算熟悉了,见她突然蹲在地上,便来询问一番。 ;没事,没事,怕是今日吃东西吃着了,一会就好了,还麻烦侍卫大哥帮忙把世子领回去。 沈轻言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侍卫,扯出一丝苍白的笑说道。 ;王叔! 一旁的司远一眼便被刚从府中出来的司莫北吸引了,从沈轻言身边跑向那个玄色身影旁。 沈轻言蹲下的身子刚好被前面的侍卫挡住,原本以为只要她不吭声,司莫北就注意不到她,谁知几声脚步声后,司莫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沈夫子这是怎么了? 虽是没有抬头,沈轻言还是听出了司莫北的声音,抬起一只胳膊摇了摇,表示自己没事。 ;回王爷,沈夫子说是腹痛。 在人家门口突然身体不适本就很尴尬了,这侍卫竟然还多起了嘴。 司莫北一直觉得她对他别有用心,现在她这个样子又很容易被人误会成使得苦肉计,她是不想再听别人说她勾引司莫北了。 ;王爷,世子下官已经送到了,天色不早了,下官告辞了。 沈轻言忍着腹痛从地上站起来,顶着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对司莫北说完便要走。 ;沈夫子若是就这么走了,恐怕明日便会被国子监赶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定个欺瞒之罪。 沈轻言一转身,司莫北便看到她身后的一片殷红,朝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听命转了过去,看到沈轻言逞能的样子,他竟然会多事起来。 听到司莫北的话,沈轻言停住了脚步,那句话她自然听的出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用手抓住后面的裙摆。 不想那片红色再被人看到,沈轻言想要转过身来,只是还没等她转过身,身上便被人披上了一件衣服,接着就被人一把横抱了起来。 ;王爷你干什么? 司莫北的动作让沈轻言有些惊慌失措。 ;若是不想引起关注,本王劝你莫要乱喊! 司莫北抱起沈轻言就朝着府里走去,一旁的司远也被司莫北的动作惊到了,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 沈轻言此刻是又羞又臊的,头埋在司莫北的怀里不敢出来,安北王府那么多下人,看着他家王爷抱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她,画面想想都刺激。 也不知道司莫北抱着她走了有多久,等沈轻言再恢复意识后,她正在一张床上躺着,而外面的天已经亮的通白,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平日这个时候学堂都已经下晨课了。 因为起的太猛,沈轻言肚子一紧,那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 ;啊! 沈轻言双手捂住肚子,昨天安北王府外发生的一幕,突然涌现她的脑海。 沈轻言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去想昨日发生的尴尬一幕,恍然间突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在国子监的房间。 ;等等!她身上的衣服 一个问题还没意识清,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她现在身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常服,很明显这是女子的衣服,而她昨日的夫子服不见了。 再朝房间看去,沈轻言才发现这个房间就是当初司莫北囚禁她的地方,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很可能是因为弄脏了司莫北让人帮她换掉了。 她本是男装入的府,如今一身女装若让人瞧去,一定会发现她女扮男装的事情,人多的地方都嘴杂,沈轻言下了床,便开始找她那身夫子衣服。 ;能放哪去了呢? 沈轻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那身白色夫子服,站定后开始自言自语道。 ;夫人醒啦! 沈轻言还在琢磨着找自己的衣服,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 沈轻言点点头,眼睛还在房间里张望。 进屋的丫鬟见沈轻言似乎在找什么,把手中的端盘放在圆桌上,走近沈轻言低声问了一句: ;夫人在找什么? ;找我的衣服,等等!你叫我什么? 沈轻言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丫鬟对自己的称呼,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第17章 醒后被坑 ;奴婢叫您夫人啊! 丫鬟神情有些疑惑的看着沈轻言说道,好似一幅自己没有喊错的样子。 ;什么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莫名其妙被人叫成夫人,沈轻言自然是不敢认,莫不是近几日司莫北纳了夫人,这丫鬟是认错了? ;夫人说笑了,奴婢怎么会搞错呢!昨日王爷带夫人回来,夫人因为身体不适昏睡了过去,是王爷让奴婢给夫人换的衣服,还让奴婢好好伺候夫人的,对了,夫人,奴婢叫秋兰,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见沈轻言不认,秋兰认真的阐述着昨日的事情,以此证明自己并没有搞错。 原来是司莫北给下人们说她是他们的夫人的,就算之前曾纳过她入府,但她不是没有入他府中吗?司莫北莫不是先斩后奏的认了她这个夫人? ;王爷人在哪呢? 秋兰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想要撇清关系只会很难,说到底这个事情还是要找当事人解决。 ;王爷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下朝回来的路上。夫人不如一边吃早膳一边等王爷回来。 秋兰说着便去把桌上托盘里的饭菜往桌上摆。 沈轻言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国子监,哪有心思吃什么早膳,司莫北不在府里,她成为夫人的事情只能等闲时再议。 ;那我不找王爷了,你可有见我昨日穿的衣服? ;夫人昨日穿的衣服奴婢已经帮夫人洗干净了,只是今日一早那件衣服被王爷收起来了,说到这,奴婢差点忘了,王爷交代夫人好好休息,说是其他的事情王爷已经帮夫人告好了假,夫人不用担心。 秋兰的意思是她并不知道她在国子监的事,而这些话是司莫北交代给她的,显然司莫北只在府中唤了她夫人,而她在国子监的事这些下人并不知道。 ;帮我告了假? 昨日只是因为月事痛的受不了,她才晕了过去,没想到司莫北竟然因此帮她告了假,刚去国子监几天就夜不归宿还请假,定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抛去别的不说,今天这一觉她确实睡得舒服,闻到桌子上的饭菜,沈轻言发觉自己还真有些饿了。 坐到桌子前,沈轻言拿起筷子,原本想着随便吃几口就行,谁知一吃便停不下来了,之前也吃过这里的饭菜,今日才发觉安北王府的饭菜这么好吃。 四个碟子的菜全部吃完,再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沈轻言满意的擦了擦嘴。 ;你们王府可是换厨子了?这次饭菜格外好吃! 把饭菜做得这么好吃,背后的厨子确实值得让人一提,只是沈轻言这随口一问,秋兰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声音。 ;夫人吃的这么满意,看来本王要好好赏赏膳房的厨子们了。 听到声音,沈轻言一惊从凳子上起了身,接着司莫北便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王爷! 秋兰退了退身子,向司莫北行礼道。 ;夫人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你先下去吧! 听到司莫北的命令,秋兰便退了出去,留下司莫北和沈轻言在屋里。 ;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何要与下人说我是你夫人? 沈轻言向来直白,说话喜欢单刀直入。 ;昨日你在本王门口身体不适,本王不好丢下你不管,便抱着你进了府,府中的下人都有看到,为避免给本王造成影响,本王便说你是原本要入府的沈夫人,本王原本说的就是实情,有何不妥? 司莫北一段话说的有条有理的,弄得沈轻言竟一时哑口无言。 ;王爷你这是乘人不备!现在你这王府都认我是你夫人,我还怎么离开? ;这件事本王倒是有个办法,竟然府里都知道有你这个夫人的存在,不如你就将错就错留在府里,国子监那边你若想去,白日里去便是。 司莫北一番话说的,让沈轻言怀疑他提前就想好了这段说辞。 ;罢了,你把我衣服还给我,一会我换上那套夫子装离开便是,至于夫人不夫人的,你是王爷,随便一句话搪塞过去便是! 司莫北说的将错就错,沈轻言当然不会答应,辛辛苦苦混进国子监,本来就是为了躲避为人之妾,若就这么留下,算怎么回事。 ;你说的倒是轻巧,府里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你让本王如何与人解释? 也不知道司莫北打的什么主意,竟丝毫没有想放她走的意思。 ;你是王爷,需要和别人解释吗? 沈轻言真想一个白眼翻过去,他这王爷身份难不成是个摆设不成?之前在她面前那么威风,现在倒成了一幅怕人非议的乖巧样。 ;国子监那边本王已经替你告了假,这几日你就在王府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身子,本王便会把你的衣服还给你。 司莫北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昨日大夫说沈轻言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上月事才导致的晕厥,他竟然忍不住的替她告了假,还让她在府里休息。 司莫北说完这句话,转身便朝着房间外走去,看到沈轻言这么想离开王府,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不晴朗。 ;夫人,王爷让您好好休息,夫人好好休息罢了,这王爷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人上心呢,夫人真有福气! 看到沈轻言想要追出去,在外面候着的秋兰进来拦住她,劝说道。 ;他对我上心?你家王爷还真是奇怪,一边老是怀疑我对他不怀好意,一边又抓着我不放,罢了罢了,反正这几天去了也是不方便,有人管吃喝,我干嘛不乐意! 沈轻言想的通透,若她现在去国子监确实挺不方便的,到时再让人发现了什么,她的饭碗肯定保不住了。 ;夫人这么想就对了,奴婢以后就伺候夫人,夫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奴婢说的。 秋兰也是个热心的丫头,见沈轻言愿意留下,脸上洋溢着笑容。 ;对了,秋兰,既然王爷说我是这个府上的夫人,那我这个夫人能不能出府? 第18章 王府借钱 有几日的休息时间,沈轻言便想借这个机会出去逛一逛,来了这里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好好的出去玩过,要是哪一天能回去了,没能感受感受这里的风情,得多遗憾呀! ;只要不是走的太远,夫人当然可以出去了。 ;那如果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府里的银子我可不可以花? 沈轻言现在口袋里实在缺钱,之前从沈府里带出来的那点银子,她买了两身衣服就花完了,问秋兰的时候虽没有什么底气,但她也没想着用了安北王府的银子以后不还。 ;夫人要用银子去账房领便是,账房先生会根据夫人的用度划银子给夫人的。 秋兰认真的解释着,并没有表现出对沈轻言要银子的不适,脸上一副沈轻言花银子理所当然的样子。 跟着秋兰去账房的路上,沈轻言才第一次好好的观赏一下安北王府,之前来她不是匆匆的走,就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不能出去,今日一看,这安北王府还真是一座豪宅。 七拐八绕的来到账房,秋兰先是和账房先生说了一番话,结果账房先生就取了三十两银子给她,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沈轻言的心里十分忐忑。 ;夫人!夫人! ;啊? 沈轻言看着手里的钱袋发呆,回过神看到秋兰正在一旁唤她。 ;夫人怎么了?可是这银子有什么问题? ;银子没有问题,先生可否借我一张纸笔? 沈轻言先是回了秋兰一句,然后看着另一旁的账房先生说道。 ;夫人要,何来借一说,小的这就给夫人取纸笔来! 见沈轻言这么客气,账房先生先是微微屈身说道,然后回到柜台前寻纸笔。 以前虽然写过书法,但沈轻言对毛笔并不是很熟练,掌握不好下笔的力度和方向,一页纸下来,上面呈现的是又大又丑的字体,但好在还能看的懂。 ;先生你收好! 沈轻言放下笔,拿起纸张用嘴来回吹了吹,看着上面的墨渐渐干去,把那页纸递到账房先生手中。 ;借条?夫人这是何意? 账房先生看到纸的抬头写着借条两个字,有些惊讶的说道。 安北王府现在还没有王妃,也没有其他妾室,沈轻言夫人的身份,此刻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女主子,这些个下人自然对她客气了些。 ;这银子就算是我借的,这借条你拿好了,等我发了月银攒够了银子就还回来。 虽然赌气想报复司莫北一声不吭给她按下头衔,多花他一些银子来解气,但让她白白拿人家的东西,她的心里多是不安的。 把借条交到账房先生手里,沈轻言便离开了账房。 王府很大,那些黑砖红瓦围起来的地方,多的是一条条的路,一间一间的房子,还有随处可见的下人。 王府门口左右两侧的青石狮子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秋兰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沈轻言,秋兰话不多,再加上初次逛这古代街市,也确实是需要一个向导,沈轻言也就没有想阻止秋兰跟着她的想法。 要说这集市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热闹非凡,一整条街上都是人,大大小小的商贩吆喝声响彻东西,街上卖的东西琳琅满目,看的沈轻言别提多开心了。 这里的很多东西在她的那个时代都已经不存在了,虽然很想多买点东西以后好带回去,但一想到留着银子还有用,她便忍住了。 往街的深处又走了走,她们路过了一家制衣店,沈轻言抬头看了一下门上的牌匾,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夫人莫不是想替王爷置办衣服? 见沈轻言有意走进这家男子制衣店,秋兰以为沈轻言要替司莫北置办衣服。 ;谁要替他置办!我是想给自己买几身衣服,以后穿方便行事。 沈轻言径直地走进制衣店,店里客人不多,里面的伙计有人看到她,便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夫人,你若给自己置办衣物,怕是走错了店铺,这里面都是男子的衣物。 秋兰以为沈轻言走错了地方,上前赶紧提醒道。 ;并未走错。 沈轻言很清楚自己想要找什么,没有多解释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排男装前看了起来。 ;夫人可是想给自家夫君置办几身新衣穿? 一个穿着朱红色的,眉眼带笑,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到沈轻言跟前说道。 ;夫人? 沈轻言心中惊异,一只手摸向头顶的发髻,才想起古代女子的发式大多以未婚已婚分类的,秋兰今日给她梳的便是已婚女子的发式,也难怪这店老板一见她便叫她夫人。 ;老板请问在你这店中做两身衣服要多久? 沈轻言放下摸发髻的手,开始询问置办衣服的事情。 ;那就要看夫人选的简单还是复杂了,衣服样式花纹都不相同,所以用的时长也不同。 ;要简单的,越简单越好,我对花纹什么的没有特别要求,就以我的尺寸做两身衣服,这样要多久来取? 沈轻言在安北王府待不了几天,所以衣服做的越快越好,更何况本来就是为了在国子监穿着方便的衣服,只要别人看不出她女扮男装就好。 ;那夫人三日后来取便是。 听到沈轻言的要求,店老板开口许了个时长,虽看到女子要置办男装有些奇怪,但作为商人她只管赚银子便是。 三天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符合沈轻言的时间,店老板让人给她量了尺寸,付了些定金,沈轻言便走出了制衣店。 ;呦,这不是想当太子妃没当成,成了安北王爷妾室的沈轻言吗!这才入府几天,就这么费心思的讨好王爷呢! 刚一出了制衣店的门,沈轻言她们就遇到了一个身穿紫衣,不怀好意的女子拦住了她们,还出言不逊的嘲笑沈轻言。 沈轻言看着面前嘲笑她的女子有几分眼熟,只是在哪见过已经想不起来了,看对方的嘴脸,沈轻言知道自己遇见了个找事的。 第19章 公然袒护 ;这谁啊?秋兰你认识吗? 沈轻言一脸平淡的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的秋兰身上问道,前些日子她受了那么多人的嘲讽,如今倒练成了遇事不惊的样子。 ;回夫人,奴婢并不认识!但这位小姐开口就这般编排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秋兰的性子倒是处事不惊,一句话便帮沈轻言出了气,可见王府极为锻炼人,连丫鬟都能这般沉稳。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轻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乃是兵部尚书穆大人的女儿,也是安北王爷的准王妃,我劝你们还是对我家小姐客气点。 对方的丫鬟一句话说出了她们的身份,看对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沈轻言抿嘴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穆小姐,开口说道: ;王爷的准王妃,挺好! 嘴里说着挺好,沈轻言忍不住在心里发笑,这以后司莫北娶了这姑娘,恐怕他的府里可热闹了,也不知是司莫北自己选的王妃,还是宫里挑的,这眼光真是绝了。 ;你站住!你刚才的笑是什么意思? 见沈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笑了笑,穆小姐心里很不舒服的叫住了正要抬脚走的沈轻言。 ;穆小姐,我家夫人刚才就没与你计较,你还这般不饶人,说到底我家夫人的身份比穆小姐高的不止一截。 穆小姐是我们府上准王妃的事情,府上上下并未听闻,穆小姐日后若真入了安北王府,我和我家夫人自然听你处置。 但若此事并不是真的,还请穆小姐不要造谣,我家王爷最不喜他人编排! 一般丫鬟侍女的都唯唯诺诺的,秋兰倒是一点都不怯场,看到秋兰这么霸气的护着她,沈轻言真想立即给她点个赞。 ;放肆,你个不知死活的下人竟敢这样与我说话! 穆青莲这一下子彻底火了,全然不顾当街人多,指着秋兰就破口大骂。 ;穆小姐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脸面,这么指着本夫人的贴身侍女,穆大人就是这么教育穆小姐的吗? 沈轻言怕穆小姐一时冲动对秋兰动手,把秋兰拉到身后,与穆青莲对峙着。 穆轻莲怒着一张脸看了看附近被她们吸引的路人,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原是她挑衅在先,此刻竟恼羞成怒的想要对沈轻言动起手来。 ;穆小姐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的夫人动手! 看到穆青莲抬手,沈轻言本能的往后一躲,只是一退撞到了后面的秋兰,脚下一踉跄,视线下意识的朝着地面看去,还没站稳身子,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司莫北甩掉穆青莲那只想要打向沈轻言的手,脸上厌恶的表情瞒都瞒不住。 司莫北认识穆青莲是因为曾被她纠缠过一阵子,要不是碍于尚书大人的面子,他一丁点的客气都不用给她。 ;青莲见过北王爷,看来王爷与青莲真是有缘,竟会在此碰见。 穆青莲变脸的功夫可谓一绝,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到司莫北就变得小鸟依人了起来,看的一旁的沈轻言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跟随司莫北的路林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朝着那些人群走去,几声令下,那些人便纷纷散了去。 ;穆小姐多想了,本王是来寻夫人的,与穆小姐无关! 司莫北看都没看穆青莲,朝着沈轻言走了一步,拉起沈轻言的胳膊就要走。 ;王爷怎么对青莲如此冷淡?青莲还等着王爷迎娶青莲呢! 穆青莲说完,娇羞的低头一笑。 ;那穆小姐就等着吧! 司莫北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拉着沈轻言就朝着这个是非之地远去。 沈青言被拉着走了有一段路,感受到胳膊有些勒疼,停下脚步,挣脱掉了司莫北拉着她的那只手。 ;跟头牛似的,拉都拉不动! 沈轻言还没开口,司莫北就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继续超前走去,留下沈轻言在原地。 ;我 沈轻言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不出一句话,他腿长的只管往前迈,她在后面被迫跟着他,也没人逼着他拉她,现在反倒怪她走的慢。 ;夫人你看那边。 十字街角有一处高台,围观的群众不少,看那阵势像是在拍卖什么,再看台上绑着的三名少女,不用多想便知是在贩卖奴才。 沈轻言被秋兰一指,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视线朝着那高台看去,虽知有的朝代有贩卖奴才的生意,却没想到如此光明正大。 从右边开始看去,三名少女皆穿着统一服饰,头发有些蓬松,脸上似乎也粘上了泥土。距离有些远,沈轻言越看越觉得中间跪着的女子有些眼熟。 意识想要让她看的再清楚一些,沈轻言视线不离台上中间的那个位置,拉着秋兰朝前走了几步。 ;小莉!; 待看清台上的人,沈轻言惊得一下叫出了声,那台上不是别人,是在沈府时她的贴身丫鬟,小莉如今被人变卖,恐怕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看到小莉跪在那里,身体不停的抽涕,沈轻言看不下去,想都没想就冲上了台。 ;这位夫人想做什么?若是看中哪个货,只管在底下出银子便是,今日这三样货夫人也看到了,模样都不错,不管买了去做丫鬟也好,还是转手卖了,都不亏的! 看到沈轻言冲上了台,一个长的流里流气,手里拿着鞭子的男人挡在沈轻言前面说道,一言一语毫无人性。 ;拍卖多浪费时间啊!不如你们痛快点,直接说个价钱,我把人带走便是! 看了看台上站着的一个个粗鄙大汉,沈轻言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来硬的,于是忍住火气,好声说道。 沈轻言冲上台时,被贩卖的小莉就注意到了她,因为被人这般羞辱,无助让她哭的两眼通红,见沈轻言出现,她的眼里出现希望的火焰。 ;这姑娘说的对,人伢子你倒不如痛快些,直接标个价,原本都是一些在府里做错事被发卖的奴婢,你倒好,还搞起了拍卖! 第20章 为他担忧 听到沈轻言说的话,底下开始有急性子的人嚷嚷起来了。底下大多是一些登徒浪子,那些想要填下人的府邸,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子买,毕竟是犯过错的下人,没有别的府愿意收留。 ;夫人若是诚心看货,还请到台下竞拍,若是想搅乱我这场拍卖,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个留胡子的男人眼神凶狠的朝着沈轻言走来,这人一看便知是人伢子的老大。 台上的人伢子长的都很粗犷,那一个个眼神仿佛想把沈轻言给吃了,心里虽然有些怯怕,但沈轻言那一股子正义感不肯后退。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她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你们当作货物来卖! ;还真是来生事的,老子在这做了多少年买卖了,头一次碰见个搅场的,来人把她给我扔下去! 人伢子头目看出沈轻言想救人的意图,面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凶狠了。 ;大胆!谁敢动我家夫人! 秋兰见台上那些个壮汉想要对沈轻言动手,就准备冲上台护着她家夫人,只是还没走到台上,就听到一声喝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后面看去。 台上的人伢子被台下的声音镇住,那些个想要去拉沈轻言的手也都止住了,路林带了两行人,从人群里开出一条道。 ;传安北王口令,这些人伢子对夫人不敬,立刻抓去刑部待审! ;安北王夫人?我等并未对夫人做出什么,安北王爷便要把我等抓去刑部,这是以权谋私! 人伢子看到安北王府的人出现,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虽有些慌张,但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岂会轻易服气。 ;试图出手对夫人不敬,贩卖夫人贴身侍女,王爷只是把你们带去刑部查办,以后不许在永安城做此等买卖已经是便宜你们了,来人,带走! 司莫北早就看不惯这种当街贩卖人口的勾当,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铲除这些人,今日有机会,他自然要把这些人处理干净。 ;当今皇上都未明令下旨制止,安北王爷无权不让我们做买卖,我等不服! 都被人抓起来带走了,那些人伢子还在叫冤。沈轻言见那些人被带走,心中高兴,来到小莉的旁边,蹲下替小莉松了绑。 ;小姐你去哪了?自从小姐逃出府后,老爷和夫人就把错归在了奴婢身上,奴婢整日里被这些人伢子带到这带到那的,还差点被卖到了青楼。 小莉的泪刷刷的往下直掉,一口气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以后就没事了。 沈轻言想到小莉这些日子的遭遇心有不忍,上前抱住小莉,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希望可以给她一些安慰。 秋兰帮另外两名女子松了绑,给了她们一些银子便让她们走了,走到沈轻言身边,朝着台下看到路林已经带着人走远了。 ;夫人,你说王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路大人来? 路林出现的时间恰好,若是说正好撞见恐怕不会有人信,沈轻言一边安慰着小莉,视线看向已经走远的安北王府侍卫,心里也有了猜想。 司莫北拉着她正好走到小莉被贩卖的地方,路林带着人还正好在有人对她动手的时候出现,这一切只怕都是司莫北计划好的。 沈轻言此刻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只好把小莉带回了安北王府,秋兰是个热心人,但沈轻言看她的样子对小莉不怎么热络。 ;夫人,小莉可是在夫人小的时候便跟着夫人? 小莉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沈轻言让秋兰给她安排了一间房休息,回到沈轻言房间,秋兰便若有所思的问道。 ;应当是吧,怎么了? 沈轻言正坐在门前的圆桌前,盘算着剩下的银子还够花多久,听到秋兰的问题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奴婢觉得这小莉似乎对夫人不怎么上心,这么久没见夫人,不是询问夫人这些日子的情况,反而有一种诉苦责怪人的感觉。 秋兰并不是想挑拨沈轻言和小莉的主仆情分,只是她觉得小莉作为下人,如此行为很是不妥。 ;可能我以前太令人讨厌了吧,以至于贴身丫鬟都和我不热络。 从沈轻言认识小莉,小莉就对她不冷不热的,这次她又害她被变卖,小莉心里对她有气也情有可原。 ;反正不管怎样,奴婢觉得夫人还是要留个心,对了夫人刚才为何说应当是吧?小莉是否从小跟着夫人,夫人没有印象吗? ;因为我前些日子失了很多记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些银子你先替我放着,等我有用你再拿给我。 沈轻言如今已经不忌讳有人问她,怎么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把手里的银子装好钱袋里,伸手交给了秋兰。 司莫北也算是故意帮了她一个忙,若是小莉真被卖到了哪里,恐怕她的良心也会不安,用过晚膳后,沈轻言来到司莫北的院中,想要向他道声谢。 ;夫人,王爷傍晚时被皇上传进了宫,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司莫北院外的下人向沈轻言禀明司莫北不在府上,沈轻言转身离开了司莫北的院前。 ;夫人,王爷之前从未在这个时辰还留在宫中过,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秋兰随着沈轻言离开司莫北小院的路上,心中觉得司莫北此行奇怪,便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和今天在府外发生的事情有关? 沈轻言心里也有疑惑,此刻天已经黑了,宫中也应处于戒严状态,司莫北被皇上留了这么晚,只怕是有什么事。 ;今日那人伢子说皇上并未明令禁止奴才买卖,那话也没错,王爷今日那样做,只怕会给人留下话柄,恐怕要说王爷越俎代庖了。 秋兰的想法和沈轻言的一样,今日那人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忤逆司莫北,只怕街上早已把今日的事传遍,传着传着,只怕就有人说司莫北以权谋私,强制制止商人买卖了。 第21章 衣衫不整 ;今日的事也算因我而起,秋兰你可知这个时候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宫? 虽说王妃以下人等无权进宫,但沈轻言不想欠司莫北这么大的人情,虽说今日之事是他有意为之,但毕竟与她脱不了关系。 ;这个时候就算有办法夫人你也没法进宫呀!夫人莫急,不如我们再等等,毕竟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应该不会为难王爷的。 见沈轻言有些担心则乱,秋兰开始安慰沈轻言。 ;秋兰你与夫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轻言正想着怎么去解救司莫北,从府门进来的方向传来了路林的声音。 沈轻言视线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司莫北安然无恙的站在路林的旁边,正盯着她与秋兰二人。 ;夫人可是担心本王,特地在此等候? 沈轻言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她在这里的理由,司莫北倒挺自恋的替她回答了。 ;谁是你夫人!我们只是刚巧走到这停住了,没有人特意等你。 沈轻言赶紧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说完,朝着自己住的房间方向走去。 想到刚才司莫北故意调侃她的样子,她的心就砰砰直跳,偏偏人家长了一张迷死人的脸,也难怪她这颗强大的心会变的慌乱。 ;王爷想什么时候放了那些人? 路林见司莫北正瞧着沈轻言的背影想着什么,开口拉回了他家王爷的思绪。 ;再关他们两日再放! 司莫北收回视线,说完这句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皇上虽然下令让他放了那些人伢子,但他实在不想这么快放虎归山。 民间有一些百姓会以贩卖儿女为奴来维持生计,人伢子的存在虽说是解决了一些穷苦百姓的困苦,但有很多黑心转卖商,害了不少的人,若继续留这样的人在市面上,终究会害了更多的人。 此次当街抓人伢子的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皇上传他进宫虽没有生很大的气,却命他放了那些人,大骊国律法并未明令禁止,司莫北这般行事,只会落人口舌。 在安北王府住了三四日,身上的月事终于过去,沈轻言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穿好亵衣,走到铜镜前拿起木梳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沐浴前沈轻言就把秋兰支出去了,没有让她进来伺候,毕竟洗澡这种事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待着。 今晚的月色很美,透过窗纱撒在地面上一片明亮,以前在她的那个时代,每晚在学院办公晚了出去,也是有一大片的月光照在走廊上。 沈轻言盯着地面上的一片亮白,想起自己来的有些日子了,她的父母虽然没有和她在一个城市,这么些日子也应该听到了她不见的消息,恐怕他们找她要找疯了。 ;唉!与其在这里发愁,还不如好好找找回去的方法。 沈轻言叹了一口气,坐直的身子也微微弯了下去,放下手里的梳子,她从凳子上起身,拿起木架上挂着的衣服,离开了浴室。 沈轻言回到房间,看到秋兰正站在屋里对门的位置,一看到她就表情奇怪的对她说道: ;夫人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轻言以为秋兰是身体不适,只顾着关心秋兰,根本没发现秋兰身后圆桌旁坐着的人。 ;夫人,奴婢没事。 秋兰说着上前接过沈轻言手里的外衣,眼神还在努力的给沈轻言传递消息。 ;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这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 沈轻言以为秋兰等她等的困了,所以眼睛有些不舒服,说完这句话,绕过秋兰,继续向里面走去,只是刚走了两步,沈轻言就被凳子上坐着的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王爷你怎么在这?也不说话,吓我一跳! 沈轻言拍了拍胸口,平静了一下心跳说道。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一声;吱呀的关门声。 ;秋兰你走了怎么还把门关上! 刚刚平静的心因为那一道门顿时又慌张了起来,沈轻言转身走到门口,赶紧重新把门打开。 ;王爷这么晚了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沈轻言站在门口的位置不进来,开口想要缓解一下刚才的尴尬。 ;本王来本王夫人的房间你说本王能有什么事? 司莫北起身走近沈轻言,故意一副让人误会的样子说道。 ;王爷要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你看,这天色已经很不早了。 沈轻言身子向里面挪了挪,好远离司莫北一些,感受到脸上有些发烫,沈轻言直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人家调侃几句她就害羞,真是丢人。 ;本王听闻沈姑娘白日里去本王房间找本王要官服,为防止耽误沈姑娘明日复工,本王便亲自把官服给沈姑娘送回来了。 本王提醒沈姑娘一句,以后还是不要如此衣衫不整的在外行走,还有,本王对你没兴趣,沈姑娘不用这么害怕! 司莫北说到最后一句,还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了沈轻言一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衣衫不整?我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对我没兴趣?谁求你对我有意思了! 沈轻言每次见到司莫北都得被他弄的一肚子气,对着门外还没走远的人吼了一句,她伸手重重的关上了门。 第二日,沈轻言穿好夫子服,打开房间的门,一股清晨的气息扑面而来,沈轻言只觉得神清气爽。 出了房间门,沈轻言转身去关门,最后看了一眼她两次加起来住的有十来日的房间,房间她已经整理过了,想到这里以后她可能不会再来,沈轻言的心里竟有一丝不舍。 她当夫子的事情秋兰并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向她告别,小莉经过秋兰安排,在安北王府也算是有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差事,这样想想她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这么舍不得,不如就别走了。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沈轻言一个激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司莫北的声音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只要这个声音响起,她第一反应就知道是他。 第22章 被人疏远 ;没有不舍,只是这几日借住在这里,走了想看看还有哪里没有收拾周到的,免得给你这府里的人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沈轻言双手一拉把门关上,转过身对面前的司莫北说道。明明就是不舍,被他一说她竟下意识的嘴硬起来。 ;沈夫子这么在乎本王府里人对你的印象啊! 每次看到沈轻言故作镇定的样子,司莫北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他竟也会控制不住的故意打趣她。 ;王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上朝了吗?一大早的跑到这里做什么? 沈轻言不想继续司莫北刚才的话题,这位王爷阴晴不定的,偶尔也会闲的故意来调侃她,估计还是记着当初沈府讹他的事情,所以时不时的来嘲弄一下她。 ;本王今日休朝,想着今日沈夫子要复工就来送一下沈夫子。 司莫北言语看起来倒是诚恳,但沈轻言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安好心,司远两天前就被他府里的人接走了,如今司远不用接送,他更加犯不着送她。 ;多谢王爷好意,时候不早了,下官就不与王爷聊下去了,下官告辞! 既然司莫北一口一个沈夫子的叫她,那她便以下官自称,眼看着天越来越亮,沈轻言只想着赶紧去国子监。向司莫北告了辞,便径直向府外方向走去。 沈轻言到了府外,被在府门口等待的路林强行请到了马车上,等到了宫门口下了车,沈轻言才相信司莫北没有故意整她,进入国子监,晨课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 隔了几日没来,这整个学府的气息都不一样了,一些杂扫下人看到她先是向她行礼,然后就在背后窃窃私语,路过的夫子要么对她避而远之,要么呈着奉承之态向她问好。 沈轻言一路上心是怦怦直跳,这些个人把她看得心里直发毛,走着走着好不容易碰见个往日还算要好的人,没想要启梁见到她竟会绕道走。 ;启梁,这是怎么了?院里的人见到我都好奇怪,还有启梁你为何见到我不理会就走? 沈轻言上前拦住见到她黑着脸就走的启梁,事情不弄清楚,她心里总归是不安。 ;沈夫子这般身份的人,我等岂敢高攀!那日竞选国子监夫子我还在奇怪,明明告示写的只招一人,殿中定下了我,而后为何又多加了一人。 现在想想倒也不奇怪,只是沈夫子竟然有这层关系,何必走过场装样子! 启梁的一番话不仅让沈轻言一头雾水,更是心中发凉,那日明明是她在殿中给启梁求得了机会,现在倒被他这般说自己。 ;启兄这话说的真是莫名其妙,我有什么身份与你不同了?那日殿试大人也说了,太傅大人惜才才让你我二人一同留下,没想到你竟对此事一直心怀芥蒂! 自己是怎么进国子监的她心里自然清楚,那日殿试的事她也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启梁的一番话她大概也知道了一些缘由,这些人不过是见她和司莫北走的近了些,所以才这般奇怪。 ;你若是凭本事进的国子监,又为何故意瞒着与安北王爷相熟的事情?我启梁生平最恨托权贵以行自己方便的事情,以后还请沈夫子离启某远一点! 启梁显然不信沈轻言的话,说这句话时情绪变得更气愤了些,不等沈轻言接话,他便大步的朝着前面继续走去,从沈轻言身边经过时,还撞到了沈轻言的肩膀。 揉了揉自己撞得有些疼的肩膀,沈轻言心里气愤的无法平复,这些人太能断章取义,只因为见她与司莫北走的近了些,就这样那样的猜测她。 ;沈夫子。 沈轻言正要抬脚离开,听到右侧传来一个声音,顺着声音看去,赶紧上前行礼: ;辅司大人! ;方才为何不向他解释清楚那日殿中的事? 国子监辅司庄义铭无心撞见刚才的一幕,那日殿中是沈轻言向他请求给启梁一个机会,所以这件事他最清楚,看到沈轻言被如此冤枉,他很好奇他为何不解释。 ;事情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启梁兄能留下也是凭他自己的本事,下官只是顺口给他求了一个机会,若再说出来,反而显得有些要挟人。 沈轻言方才只顾着和启梁说话,没有注意到正在院中巡查的庄义铭,如今国子监能信她的人,恐怕只有那日殿中的几位大人了。 ;你倒是心胸宽广!那些流言你也不必理会,既是谣言,等些日子便会消散,国子监何种地方,又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庄义铭很欣赏沈言的人品,所以看到他受人误会,忍不住的想要出来安慰他几句。 ;下官记住大人的话了,大人放心,那些不切实的话,下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沈轻言原本心里有气,经过庄义铭的一番话舒心了不少,别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她又何必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 沈轻言与庄义铭交谈了一会就回到自己堂中了,前几日顶替她的夫子知道她今日回来就没来,学子们如往常一样进入学堂,有几个善于言辞的学生见她回来便好奇的问了几句。 堂中原本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今日司远又迟到了,见到她时眼里有一丝惊异,然后就乖乖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了晨课,学生们可以休憩一小会,沈轻言正坐在案前看前几日落下的功课,司远倒自己跑到她跟前了。 ;沈夫子前几日没来,可是因为身体不适? 沈轻言抬头看到司远正趴在她的案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对,本夫子身体不适在宫外休息,几日不见,你今日怎么又迟到了? 那日她身体不适司远是看到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知道她那日不舒服,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轻言放下手里的书卷,原本没想着问他迟到的缘由,看他主动来了,也就顺便问一问。 第23章 太子驾到 ;北王叔交代弟子要听沈夫子的话,沈夫子不在,弟子自然不用守着规矩了! 沈轻言的随口一问,这才知道前端时间司远的变化从何而来,原来是司莫北交代了他要听从她的话,所以他才会按时起床,在学堂也不欺负其他学子了。 沈轻言一直觉得司莫北是在故意整她,没成想他竟在背后帮她,前些日子她早出晚归的接送司远,如今司远对她的态度也确实平和了不少。 ;古人云师者如父,以后不管是哪位夫子在这堂中,你都应该尊敬他,知道了吗? 心里虽在感激司莫北给她的帮助,但对司远的教诲还是要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沈夫子年岁不大,怎会和杨太傅一样罗嗦!杨太傅每次见到本世子都要说教一番,害的本世子每次见了他都要躲起来。 沈轻言只才说了一句,司远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不管他态度如何,至少她的话他应下来了,也算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看着司远对她一脸嫌弃的回到自己的坐席上,沈轻言忍不住的笑笑摇摇头,司远这孩子虽是皮了些,倒挺守原则,也算是一个讨喜的孩子。 刚要重新拿起案上的书卷看,沈轻言的视线看到一个学府侍从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小的见过沈夫子。 侍从停在她的案前向她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可是有什么事? 从侍从急匆匆的脚步来看,定是上面交代的有什么事。 ;大人们让小的通传各位夫子,半个时辰后太子殿下会来巡视学府情况,请各位夫子做好准备迎接,不要失了礼仪。 ;太子要来! 沈轻言心里惊呼,差点喊了出来,心里一紧张手碰到书卷发出哗哗的声音。 ;劳烦了,本夫子知道了,会做好准备的。 沈轻言有些坐立难安的起身,太子一会来,如果看到她肯定会认出她的,她女扮男装进入国子监本就有罪,太子见到她定会质问她为何在此。 ;司远你来一下。 情急之下沈轻言只想到一个主意,只是这个主意需要司远的配合。 刚才还在对沈轻言不耐烦的司远,听到沈轻言叫他,不动声的起身再次走到案前。 ;夫子叫我何事! ;夫子问你,你和太子熟不熟? 沈轻言故意压低声音问道。 ;弟子喊太子一声哥哥,自然是熟!夫子问这作甚? 司远奇怪的眼神看着沈轻言问道。按理说司远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好糊弄,可司远却比一般孩子要容易察觉别人的动机。 ;万一一会你太子哥哥来了,你能不能拉着你太子哥哥多说些话? 沈轻言想用司远转移司云昊的注意力,只要太子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一会不吭声便不会被发现。 ;为何如此! ;因为你夫子我害怕见到身份高的人,所以想避一避。 沈轻言知道这样说很丢面子,但只要司远愿意配合怎样都行。 一边等着司远的回答,一边眼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虽然知道她怕见到的人半个时辰后才会来,但终究心里不踏实。 ;弟子帮了夫子有什么好处? 司远还真是一个有恩必要的性子,还没帮忙就先向沈轻言要好处,几句话下去,沈轻言都有些后悔请他帮忙了。 ;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会儿被一个孩子拿捏的死死的,沈轻言还真是火气发不出来,第一他只是一个孩子,第二她有求与他。 ;那就请夫子去和北王叔说说,让弟子去他府里多住几日,这几日在家被父亲唠叨的头疼,想出来清静清静。 一听沈轻言答应给他好处,司远眼神中立刻出现藏不住的开心。 ;你想去你王叔家住,自己给你王叔说便是,为何要我去说? 司远向她要的好处,沈轻言还挺惊讶的,她以为司远会向她要个晚到学堂,或是不做功课之类的好处,谁知竟是这个。 ;王叔嫌我吵闹,没有特殊情况不愿让我去他府中,几次观察,发现王叔对夫子很特别,夫子去说,或许王叔就答应了。 原本还是连声音都稚嫩的孩童,沈轻言不知道司远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观察的,竟会觉得司莫北对她特别。 眼看太子就要来了,沈轻言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司莫北怎么可能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到时她说上一句,司远能不能住在安北王府就看司莫北的心情了。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堂中学生正在读书,沈轻言就看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着她的堂中走来。 沈轻言出言让学生们暂停了读书,这些学生平时也习惯了拜见达官贵人,太子来各个都不慌的站起身来准备迎接。 ;国子监学子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站在中位,随着国子监各位掌事一同进来,沈轻言已经不动声色的躲到了众学子的后面,一会司远一打岔,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太子哥哥! 司远不负沈轻言所望,众学子行礼的声音刚落,他就朝着司云昊扑了过去。 ;远儿? ;是我,太子哥哥! 司远抱着司云昊的腿,抬起小脸说道,还好这是在学堂里,若在旁处,只怕旁人未近太子的身就被当成刺客处置了。 ;许久日子未见,远儿都长这么高了!远儿这些日子在学堂怎么样?有没有惹夫子生气? ;远儿这些日子按时出入学堂,功课也很用心的在学,太子哥哥若是不信,可以问沈夫子! ;世子说的没错,这些日子世子改变很大,这一切都要归功与沈夫子,沈夫子还不快出来见过太子殿下! 沈轻言原本想要乘机离开,听到司远的话站在原地是咬牙切齿的,让她出来见太子的是杨太傅,沈轻言知道杨太傅是在替她邀功,只是时机不对,反而让她进退两难。 沈轻言没有回过身,她知道众人的视线一定是在找她,地方就这么大,若要仔细找人还是很容易的。 第24章 房门被章锁 ;咳咳!杨太傅,下官在这,下官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方才突觉病情有复发之兆。怕过病气给太子,就不靠近太子了,还请太子能够原谅下官。 沈轻言故意痛咳了两声,看似因身体不适捂着胸口,实则是在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沈夫子? 听到司云昊问起她的名号,沈轻言的心跳的更快了。 ;回太子,沈夫子是学府新招的夫子,沈夫子前些日子确是身体不适修养了几天,今日失礼之处,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听到杨太傅替她请罪,沈轻言很是感激,杨太傅是国子监直掌官,平时少言,看起来很严厉,没想到竟会这般维护下属。 ;既是身体不适,便让沈夫子下去休息吧! 听到司云昊没有怪罪她,还让她下去休息,沈轻言赶紧谢恩小跑了出去,只是她没留意到方才司云昊的一丝变化。 一路跑回房间,沈轻言把房间门关上,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 ;国子监太子也要亲身视察吗?那以后岂不是每次都要躲? 沈轻言此次虽然躲过去了,但以后不能每次她都找借口躲避,想想还真是令人头疼。 ;咚咚! 背靠着门的沈轻言听到门上传来敲门声,没作多想,便转身去开了门。 ;谁呀? 门打开的那一刻,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沈轻言想要重新关上门已经来不及了。 ;轻言! 太子司云昊一身太子服,出现在这里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一只手挡住沈轻言想要关上的门,脸上的表情显得内心十分复杂,从沈轻言在刑场认识了司云昊,他看她的眼神就有一种望而不得的百感交集。 ;殿下怕是认错人了,下官是沈言,这边是学府夫子居住的地方,太子尊体实在不该到此,还请太子快快离开! 沈轻言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刚才在堂中她头都没回,没想到司云昊还是认出了她,那日在东宫说的话她以为司云昊听懂了,现在看他的样子恐怕还在内疚她那日在东宫的遭遇。 ;你就是轻言!本宫怎么可能会认错,就算是你的背影,本宫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宫中传闻你入了安北王府,今日见到你,知你定是逃避在此,本宫虽贵为太子,却没法护你周全,是本宫没用! ;唉!太子殿下你快松手,你别忘了你是有太子妃的人,若让人看去才真是害了下官! 沈轻言惊慌的双手支起不敢乱动,司云昊真是疯了,她都没有承认她是沈轻言,他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是本宫唐突了,轻言你放心,再等些日子本宫就去求父皇让你入东宫,到时候本宫不会再让你受任何苦了! 司云昊到底还是在意沈轻言的安危,听她一言虽有些不舍,还是松开了她。 ;殿下不用多事,下官是不会进东宫的,下官在国子监任夫子并不是躲避安北王爷,而是经过王爷允许,隐瞒身份来的。 现在安北王府上下都知道我是他们的夫人,我与东宫早就没了缘分,太子妃设宴那天,我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还请殿下当真听下! ;轻言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你一定是气本宫先娶了别人对不对? 司云昊听了沈轻言的话,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双手抓着沈轻言的两条胳膊,希望听到沈轻言承认说自己说的是气话。 ;殿下你冷静点行不行,身为一个太子怎能这么容易情绪失控!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气话,太子若整日抓着这些往事不放,恐怕会引的皇上和诸位大臣失望!还有殿下别忘了,我入的是殿下王叔的府。 沈轻言用力挣脱掉手臂上的手,往后退了退,之前没有发现司云昊这么难缠,难不成他非得让她说自己不是之前那个沈家小姐才行吗? ;这往事若是连本宫都忘了,恐怕连往事都称不上了! 其实司云昊的心里很清楚,沈轻言对他早已放下,要不然也不会每次见到他都那么冷静,所有人都在提醒他是位太子,告诉他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现在就连他爱的人见到他都只是这些话。 看着司云昊落寞的身影,沈轻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沈家小姐有什么魅力,竟会把堂堂的太子迷成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小姐是故意接近他,可他却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 司云昊离开后的几日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见他并没有把她的身份说出去,院里对她的流言也渐渐减少,耳根子渐渐也清净下来。 如往常一般听到外头叫更的声音,沈轻言便起身收拾准备去堂中,衣服穿戴整齐,整理好仪容,拿起桌上的书袋,沈轻言便朝着门口走去。 像平时房间的门只要拿下门闩就可以打开,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门怎么都打不开。 ;外面有没有人啊? 一边敲打着门,一边朝着外面喊着。正常情况下门怎么会打不开,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从外面把她的门锁上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过分的在这等着她呢。 沈轻言所处的房间在舍房中比较靠里,一般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要从她房前经过的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从未交集过的夫子,还有一个房间是启梁和余晖。 ;有没有人呀?帮忙开下门! 沈轻言大喊着,希望可以引起周围出现的人的注意。 拍打了半天,也隐约看到有人的身影从她门前经过,可就是没有人来动她门上的锁,沈轻言心里感到十分委屈,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这么被人欺负过呀,真是越想越难过。 ;沈轻言!不能哭!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巡视的大人找不到你,自会来找你! 心底的无助让沈轻言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抬起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锁门的人不过是想用旷工,让太傅大人处罚她,她又怎么能让小人得意,自己在这里着急难受。 第25章 双救之救恩 沈轻言到底还是心大,稍稍委屈了一下就走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上去。反正现在她是出不去了,还不如借这会的时间再补个觉,其他的等出去再说。 躺了有一会,沈轻言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处在一个迷雾森林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正当她走的气喘熏熏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只老虎,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沈轻言很害怕,但脚怎么都挪不动,眼见着那只老虎就要扑到她,一只箭;嗖!的一下射中那只老虎。 看到老虎被射中无法动弹,她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瘫坐在地上,回头想要看看救她的人是谁,一回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再对着她笑。 沈轻言一下子惊醒过来,就在这时好巧不巧她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沈轻言! 沈轻言看到司莫北冲进她的房间,一脸的着急。她楞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司莫北向她走来,刚才那人还在梦里冲着她笑,现在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很显然救她出房间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刚才她还在想怎么会做梦梦到他,所以才会突然惊醒,现在看到梦里的人出现在眼前,沈轻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讶感。 ;沈轻言你倒真是可以,都被人锁在房间里了,还有心思睡觉,看来本王就不应该来找你,让你一觉睡个够! 司莫北脸上的着急在看到沈轻言后慢慢散去,停到沈轻言床铺前两步距离的地方。 ;下官可不敢偷懒,谢谢王爷救了我两次。 沈轻言咧嘴笑着说,她还沉浸在巧合的惊讶中,脱口而出便说司莫北救了她两次。 ;救你两次? ;对,算是两次,对了王爷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轻言回过神,只说是两次,没说她把梦里的事情也算上了,若是司莫北知道她做梦梦到他,肯定更加觉得她在觊觎他。 ;远儿告诉本王沈夫子你有事找本王,本王上朝顺道便过来,一直等不到沈夫子,本王便找了过来,谁知就碰到了这事。 沈夫子还真是,才来多久便让人厌烦的要把你锁起来,早知这样,不如乖乖的到本王府上当个清闲夫人。 司莫北在沈轻言教学堂前等了好一会,一直不见人,他便觉得不对劲,明明就是不放心跑来看看,谁知自己一开口就说出让人生厌的话。 ;王爷开口果然没让人失望过,下官怎敢劳烦王爷跑一趟,不过是司远打着下官的名号让王爷过来,好让下官履行对他的承诺。 沈轻言不知是习惯了司莫北的毒舌还是怎的,竟会觉得他说的这些嘲讽她的话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故意说这些话掩饰着什么。 ;你可是答应了他什么? 司莫北隐约知道沈轻言和司远拿他做了什么约定。 ;前几日太子殿下前来视察,我请世子帮忙躲避,便答应了世子一个条件。 ;所以太子没有发现你,便把本王拉了过来! 莫名其妙被人当成了交易品,司莫北心里总归有些别扭,虽是知道了司远叫他来的原因,却不知是什么目的。 ;世子成功的让太子注意到了我,我不知道世子为何还是把王爷请来了。 不提这件事沈轻言还不生气,回想那日的事情,她充分怀疑司远就是故意的,先是故意让她相信他答应了她,然后再把她暴露在太子面前。 ;这么说,太子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太子在这里碰见沈轻言,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在乎沈轻言的,身为储君可以对违反宫规的事情视而不见,司莫北心里不仅有莫名的酸涩,还有一丝对司云昊的失望。 离沈轻言被锁房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日,那日在房间和司莫北闲聊了几句便去了堂中给学生上课。 原本以为那日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谁知辅司大人今日亲自找上了她。 ;庄大人找下官何事? 堂中有其他夫子在给学生们上课,沈轻言正坐在偏案前批改学生笔录,庄义铭便派人把她传了出来。 ;前几日你房门被锁一事已经调查清楚,品质不良之人已经被遣出学府,原本想着给你一个交代,让你心里舒服一点,谁知见你状态极好,全然没有被他人影响。 庄义铭有目睹过沈轻言这些日子所受到的不公,原本以为她心情会受影响,谁知面前的沈言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左右自己的唯有自己的心态,心态放平了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轻言没有去问做那件事情的人是谁,既然人已经走了,她不知道也算全了那人的脸面,事情虽然不大,但身为人师那人却丢掉了最基本的品德,学府这种地方确实容不下他。 ;你有这样的心态也是极好,你与安北王爷相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要懂得避嫌,你有才能切莫不要被他人的曙光掩盖了旁人的目光。 ;大人怎会知道下官与安北王爷认识? 国子监所有夫子都觉得她与司莫北关系亲近,接连着觉得她的这个夫子之位也是凭借司莫北的身份得来的,谁知现在连掌事们也觉得她身份有样了。 ;你房门被反锁一事便是安北王爷下令让查的,可见王爷对你十分重视。 司莫北那日并没表现出对此事上心的样子,谁知随后他便让人去查了这件事,也算是平了她的委屈。 ;王爷要查这件事下官并不知道,下官与王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相必是因为司远世子的关系,王爷才会对下官关照了些吧。 说到特殊关系,她总不能说自己差点真成了安北王府的妾室吧,毕竟爱屋及乌的事情还是存在的,以司远的关系解释也容易让人信服。 辅司大人显然并不在意沈轻言和司莫北的关系,只是闲聊了几句便放她离开了,相比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更看重她的能力。 第26章皇 皇上驾到 每年的盛夏时节,宫里都会举行一场比赛,比赛内容包括骑马射箭,蹴鞠投壶四项,此比赛寓意展现男儿大好风采,针对的便是国子监所有学子。 比赛有太子亲自操办,届时会有当今皇上亲自坐镇,绝对会是皇宫内一场浩大的活动。 比赛倒计时还有一天,整个学府都在抓紧学子们的演练,平常在堂中沈轻言没看出来这一个个年龄不大的小家伙,在这些个技能上如此熟练。 ;一箭,两箭九箭。 沈轻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着那一根根箭飞上十米开外的靶子上。射箭的人是司远,看的沈轻言连连鼓掌。 ;夫子要不要这么惊讶,有一箭落靶,夫子没有看到吗? 司远放下手里的弓,看着一脸惊讶的沈夫子,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反而因为那失手的一根箭有些失落。 ;你小小年纪箭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千万不要因为一次失误影响了心情。 以前没发现司远好强,没想到因为射箭让她见到了司远如此在乎一件事的样子,沈轻言说的也是真话,司远相比于同龄的孩子在射箭方面已经很有天赋了。 ;北王叔和弟子年龄一样大时都可以三箭齐发了,十岁便能蒙眼射箭从无虚发,弟子的箭是北王叔教的,到了比赛场上,弟子以这样的水平,岂不是让人笑话! 司远的话让沈轻言目瞪口呆,原来他不开心是因为怕丢了自己和他王叔的脸,见过司莫北那么多次,却不知道他射箭如此优秀,听着司远的描述,沈轻言竟不知不觉的脑海里出现了画面。 皇宫比赛有专门的赛场,皇上亲临,文武百官,王公将侯的自然都要陪同。 一会学生比赛,教学的夫子要在一旁陪同,因为以前的沈家小姐和太子的关系,她在宫里还是很出名的。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她特意装扮了一番,眉毛描的粗黑,脸上还特意化了一些斑点,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完全认不出才肯罢休。 刚出现在众学子的视线中时,看着那一个个疑惑的小眼神,她更加满意自己的化妆技术。 沈轻言她们的候场位置比较偏里,虽不太引人注目,但看那些观场的人却十分清楚,观场台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大多的人沈轻言都没有见过。 一声;太子,太子妃驾到! 所有人跪下行礼,沈轻言自然也要随从。起身后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已经落座,他们的位置在观场台中间位置的旁侧,那中间位置自然是留给皇上的。 今日的太子面带微笑,满脸和善,却又不失威严,一只手拉着一旁太子妃的手,有说有笑的尽显恩爱和睦。仿佛那个拉着她聊表心意的人不是他。 好些日子不见,施玉华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太子妃了,举止投足间尽显女子表率。 本是无事多看了太子他们几眼,最后被他们的眼神带动,顺着看向中心位置的另一侧。 司莫北落座,太子和太子妃向他行了一礼,只见司莫北点头示意了一下,眼睛就朝着场下看了过来。 沈轻言条件反射般转过身,抬手整理了一下旁边一位学子的衣领。一开始是怕司莫北看到她,等反应过来她化的妆,又怕司莫北会嘲笑她。不管她怎么掩饰,有司远那个活标志,司莫北那一关她是躲不过去。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原本背对着观场台的沈轻言,听到皇上驾到,赶紧回过身,随着众人向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的皇上行礼。 这原本就是一个尊卑有别的时代,她还偏偏待在一个动不动就下跪的地方,以她的身份,若在台上那些人面前走一圈,她行礼行的都能直不起腰。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沈轻言好奇那个下令差点砍了她头的人,就目光朝着最居中间位置的地方看去。 皇上是一个看起来年龄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身黄袍加身,从他亲切的笑容中,沈轻言看不出这是一位掌握天下人生死大权,一道道圣旨,不知道要了多少人命的人。 皇上和司莫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和他们同胞的还有司远的父亲,司莫北的年龄和皇上相差甚远,和司远的父亲年龄倒是相近。 比赛开始,沈轻言的心思一心都在学子们的身上,学生赢了比赛她会和他们一起欢呼,输了比赛她就耐心的劝导,全然没有发现观场台上有几个人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施玉华的笑容中透露着一丝阴冷,从她发现太子炙热的目光,她的双手就紧紧的握成拳,指甲嵌入之处皆是发白。 一个妻子总能捕捉到丈夫脸上的一丝动容,当她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场上的那个人时,她先是不明白他为何总盯着那位长相普通的夫子看,渐渐的她便发现了异常。 比赛气氛沸腾,接下来到了射箭环节,比赛分为五组,每组十根羽箭,取环数,数箭量,定胜负。 沈轻言这一组第一位上场的是司远,看着略显紧张的司远,沈轻言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小声说道: ;不必和前人的成绩做比较,尽力就好,加油! 司远抿紧双唇,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便朝着取箭处走去。 站在司远身旁,看着他目光如炬的瞄准靶心,沈轻言心里生出一种欣慰之情。 十箭下来,司远取得了第一名,看着他展颜开的笑容,沈轻言也由心的替他高兴,比赛还在进行,司远比赛完到一旁休息。 也不知道射箭到了第几组,继续陪伴学子射箭的沈轻言,目光不知怎么,不经意间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穿梭的箭雨走来,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显然已经忘了这是射箭比赛的现场。 ;司远! 眼下情景实在危险,来不及多想,沈轻言一边大声喊着司远的名字提醒他,一边朝着那边跑去。 射箭的学生所有心思都在手里的箭上,若不是有所意识,谁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所以只要司远继续再朝前走几步,很可能就会被学子射出的箭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