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大院》 正文 第1章 穷棒子沟人家 第一章穷棒子沟人家 上个世纪初期，战乱使整个中国大陆都倍受折磨。 辽宁省黑山县一个小村子里，这里生活着的人，都是一些穷苦的人们，在这里有一个姓氏比较特别的人家，这家里的男人姓母。 虽然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们家姓母，可是一年到头，人们在他们家里也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只有一个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和几个孩子出出入入。 秋日的早晨，年轻的宋殿元天刚蒙蒙亮就起身，穿好衣服，看了一眼炕上的孩子，给她的几个孩子盖好了被子，和婆母王氏打了一声招呼便背着一个背筐向外走去。 刚刚出门，就听后面有人喊：“母家他婶子，你也去挖菜呀，你等等我，咱俩一起去呗！” 宋殿元一看，原来是邻居张家媳妇李翠莲。 “是他张婶呀！我家几个小子昨天说喝的粥太稀了，没吃饱，所以我得快点，就不等你了，咱有时间再唠吧！”宋殿元可没有时间和别人一起边聊边干活。 她可是要赶着快点去野甸子上，赶在别人前面好多挖点野菜呢！如果让别人赶早了，到时候连找野菜根都费劲，家里几个孩子和婆婆还不都得饿晕过去吗？ 来到一片野地里，因为时间还早，还没有什么人，宋殿元开始尽快的寻找着身边能够吃的野菜。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和她一样来挖野菜的妇女多了起来，这时候她的筐子里已经有半筐菜了。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来了，看着升起的太阳，再看看自己的筐子里已经满了，实在是装不下了，宋殿元开始往回家赶去。 李翠莲看见宋殿元要离开，想要叫住她，自己和她一起回家，可是看自己的这大半筐的菜，想着多挖些再回去，也就做罢了。 李翠莲不明白，这母家的媳妇看着明明还没有自己高，没有自己壮呢，怎么走起来还干起活来就比自己沙楞呢？ 回到家里，宋殿元手不停歇的开始摘菜洗菜，然后开始淘米，舀出一碗米（高粱米），洗好，再把被淘米水冲掉的米粒都拣回来，洗干净放入锅中，在锅里放上了几大瓢水，等水烧开了，再把洗干净的野菜切碎放进锅里一起煮，着不多熟了再抓些盐放进锅里搅搅，盛出来，这就是全家人的早饭了，说是早饭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已经是上午了，而全家人一年到头基本上吃的都是这个。 有时甚至是米都没有，全靠煮野菜度日。 家里的这些米是她的丈夫母良贵在地主或是买卖人家做饭帮工的工钱，一年也就一石二斗米，折合成现在的算法，一石为十斗，折合大约为592公斤，就按一石60公斤算，一年的工钱也不过是72公斤。 这些米哪里够一家七八口人吃的呢！好在母良贵在外给人做工，主人家供吃供住，弟弟母良发在外做挑货郎，所以家里带出去两张嘴确实省下不少的口粮。 所以宋殿元每天挖回来的野菜成了大部分的主要饭食的一部分。 快速的解决完了一碗野菜粥，回头看看锅里，给婆婆碗里添满，三个孩子一人碗里添了一勺，再盛出一碗来喂小女儿，这一大锅的野菜粥已经见底了。 揉了揉吃得半饱的肚子，然后收拾好碗筷，和婆母打了声招呼，向赵地主家的棉花地里走去。 现在正是秋收的季节，赵地主家的棉花该收了，可是家里工人不够用，便雇用一些妇女摘棉花，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好在宋殿元是附近出了名的干活沙楞，所以有这种事情的时候都原意用她。 她出来给人做零工来添补家用，家里大儿子母庆荣和二儿子母庆魁也没闲着。 吃过饭后，母庆荣和母庆魁哥俩背起两个大背筐，朝着一片刚刚收割过的黄豆地走去。 兄弟两个这是要去拣豆杆，收割过的地里就算活干得再好，总有些落下的豆杆，幸运的话有的豆杆上面还会带好多的没有炸开的豆荚，拿回家后，可以把豆荚扒开，里面的黄豆可以留着当粮食吃，而剩下的豆杆就放在一边留着当茅柴烧火用。 看着兄弟两个背着和他们身材不相衬的大背筐，王氏坐在院子里不禁暗自落泪。 母庆荣已经十多岁了，背着这个大筐还算好，到小腿那，再看小他五岁的母庆魁，七岁的孩子，因为吃的少，所以长得就不算高，身上背着的筐了已经拖地了，可是那小小的身子还努力的不让筐子掉下来。 “奶，你咋哭了呢？”三岁的母庆有没办法跟哥哥们一起去地里拣豆杆，只好陪着奶奶在家里看着不满一岁的妹妹。 “奶是心疼你大哥和你二哥呀！他们俩这么大正是应该坐在学堂里跟先生学字念书的时候，可是现在大字不识一个不说，还得帮你娘下地干活，都是奶没用呀！”说起这些，王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母庆有还不太懂这些，只是看着奶奶哭心里也跟着难过，时不时的伸出手去给祖母擦擦眼泪。 “哟，老嫂子，这是咋了，这咋还抹上眼泪蒿子了呢？”说话的是李翠莲的婆婆刘氏。 “唉！我是心疼我那两孙子呀！你看看那老二，个儿还没那筐高呢，就得背着筐帮她娘干活。”王氏看着刘氏手里的那一大笸箩的鞋底和鞋垫，也拿起要补的衣服缝了起来。 “嗨！咱这穷人家的孩子不就是这样嘛！谁让咱穷呢！”刘氏感叹到。 “可是这要是在从前，在我们关里家，这么大的孩子可是正在学堂里念书的时候呀！”说起这个，王氏眼泪又出来了。 “说起这个了，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不在关里家好好呆着，咋跑到咱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穷棒子沟来做啥呢？”刘氏是从爷爷那辈就来了这穷棒子沟，所以没办法才生活在这里的。 “我娘家在河北永平府昌黎县，来这穷棒子沟也是没办法呀！”回想起往事，王氏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那里多好呀！哪像这穷地方到冬天死冷寒天的。”刘氏心里更是不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苦瓜星下界 第二章苦瓜星下界 “说来话长呀！当时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识文断字，上我家提亲的人真的是不少，后来他们老母家的上我们家提亲，我爹就同意了。” “他们老母家有啥好的呀？你看看老嫂子，你长得漂亮，怎么就嫁给这么个破落户了呢？”刘氏很为王氏抱不平。 “你不知道，当时他们老母家在我们那里可兴旺了呢，我们那里有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人都姓母，他们家是长房，他是长房长子，他还有三个弟弟，那时候他们家真的是六畜兴旺c骡马成群呀！”王氏没搭理刘氏的话，继续回忆。 “真的假的？那他们家不是比咱们镇子上的财主都有钱呢？”什么六畜兴旺c骡马成群这些，对于刘氏来说都是天方夜谭一样。“那是当然了，他们家家大业大，那可不是咱镇子上的那些土财主可以比的。 在村子外面两三里的地方就是当时老母家人的祖坟，整个祖坟占地面积就差不多有方圆三四里。 听说在最中间的那个坟头上，每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大白胖小子坐在那座坟头上“哈哈”大笑，来回在路边上走过的人都可以听得到。”王氏脸上还不时露出得间的微笑。 “唉呀妈呀，那他们家可真是挺了不起的，那咋就成现在这样了呢？”刘氏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可是最愿意听这些鬼呀神呀的了。 “唉！都怪我呗！”王氏叹了口气，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咋能怪你呢？难不成还能是你把他们家家业败没了？”刘氏顺口溜出一句，可是没想自己一句顺嘴胡说，却说中了老嫂子的心事。 “唉！不是我败没的也差不多了，当看我嫁到他们家没多久，家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王氏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回忆往事的那种光采。 “出啥事呀？”刘氏没有王氏的那种悲伤，则是一脸的兴奋。 “不知道咋原因粮仓就起了火，把全家人的粮食都烧没了，还有长工下了工后赶着骡马回来，在门外时还好好的，可是卸了套，那骡马便倒在地上，打了个滚便断了气。 像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大家就开始议论，说我是扫把星，说我命里犯八败，家里人都害怕，便找算命人给看看。 算命先生看过之后说：‘这王氏乃苦瓜星下界，必须把家败光了之后，才会饥饿而死。’”想起当时自己听到算命人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那种心情，王氏现在都觉得难过。 “那后来呢？”刘氏这是故事听上瘾了。 “听了算命先生这话，他们家兄弟几个便不依了，一定要他大哥休妻。 但是我当家的因为我长得漂亮，而且我也没犯过什么错，说什么也不肯，他对自己的兄弟说：‘一个妇道人家，我若是因为说她是苦瓜星而休了她，你让她还有什么脸回娘家？她是苦瓜星下界，别人还有谁会再要她？你让她一个妇道人家以后怎么生活？如果我休了她，那不是白白让她去送死吗？’”想到当时丈夫对自己的维护，王氏眼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到现在丈夫已经不在多年，可是还是觉得丈夫对自己有情有意。 “这话说得对，如果你要是真的被休回了娘家，恐怕早就被人家吐沫星子淹死了。那后来呢？”刘氏对于这一点也很认同。 “当家的说得振振有词，他的几个兄弟虽然心中不服，可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没办法，此事只好就此做罢，没人再提。 可是虽然如此，兄弟几个心中却产生了隔阂，从此心里都有了疙瘩。” “后来天下也不太平，哪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当家的他大少爷日子过惯了，也不会经营，他父母又都没有了，家里几个兄弟也都娶妻生子了，日子过的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最后没办法，他们兄弟几个便张罗着分家，这个家也就没剩啥了，在关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看着好多人都到这关外来讨生活，我们一商量也就来这关外，可是家里没钱，哪也去不了，当时老母家有两个姑奶奶随着婆家到这边来了，我们也就跟着过来了，最后就在这穷棒子沟落下脚了。”王氏想起刚刚看到自己孙子笨拙的背着大筐跟他娘一起去拣豆杆，觉得全都是因为自己连累的。 “这个家变成这样也不能怪你，什么苦瓜下界，那都是扯呢！”刘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她只好安慰王氏。 “已然都这样了，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岁数大了，家里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拖累孩子们，你看看我那两个孙子，个儿还没有那个萝筐高呢，就得把萝筐背起来帮他娘干活去，我只能在家吃闲饭了。”王氏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老嫂子，你们来到这以后，家里什么也没有，那些年你们靠什么生活呀？你家大哥大少爷一个，他能干什么呀？”刘氏问出了一个她好奇了好久的一个问题。 “我家当家的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少爷没错，可是那些年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吃的东西，所以对会做饭，来到这边以后就给商户人家或是地主家做饭来养活我们一家，只可惜也是个短命的。”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多年的丈夫，王氏不禁又泪眼汪汪了。 “原来你家的良贵这也是子承父业呀！”刘氏终于解惑了。 “没办法，为了生活，我和我家当家的都没干过庄稼地里的活，孩子们也自然不会这些，整天看他爹做饭，也就学会这些了，也只能靠这个吃口饭了，可是就他挣的那点，还不够一家子吃的呢！我们没本事，老大做饭，这老儿子就只能挑货郎担混口饭吃，又能带出去一张嘴，家里就剩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了，全家就靠老大媳妇支撑着。” “要说起来，你家这个儿媳妇可是真的能干。我家儿媳妇一早上还和我说呢，早上去挖野菜，那动作那叫一个麻利。”刘氏想起宋殿元也是赞不绝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能干的儿媳妇 第三章能干的儿媳妇 “是啊，如果没有我家老大媳妇，我们这个家还不一定什么样呢！”提起儿媳妇王氏心里安慰不少。 “你说你家媳妇咋干啥都那沙楞呢！那走起路来都带风，再看我家那个儿媳妇，走起路来就像个大小姐一样的一扭一扭的。”刘氏心里也想有这么个儿媳妇。 “你没看我家老大媳妇那脚有多大，再看看你那儿媳妇脚有多大，就那双小脚，能走得稳当就不错了，你看我不是就最好的例子嘛！”王氏说着还伸出自己的三寸金莲看了看。 “是呢！当初给儿子相媳妇的时候，光看长相，看这双小脚觉得挺好看的，可是没想到中看不中用。”刘氏原来觉得人家夸自家儿媳妇漂亮好看心里美滋滋，现在过起日子来才知道这些真的不重要了。 “你知道我家儿媳妇跟我说啥？她说当初她娘也是给她裹过脚，可是她八岁那年说什么也不裹了，自己就把裹脚布给扔了。” “这丫头主意也真够正的了。那她娘也同意？”刘氏觉得如果自家闺女如此自己肯定受不了。 “她娘当然不愿意，还指望着她能包出一双漂亮的小脚，然后嫁到大户人家享福，不用在庄户人家里受苦呢！”王氏想起当时婆媳两个聊天的时候的情景也是给自己惊讶够呛。 “她娘也真是敢想，咱就是一个庄户人家，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能嫁个什么大少爷吗？”刘氏话虽这么说，可是当初她家的姑娘可是也这么打算的，也给她家的两个闺女裹了小脚，可是两个闺女哪个也没有嫁到大户人家去。 “她跟我学，说当时她娘拿着笤帚疙瘩就打，跟她说‘你个不听话的丫头，让你裹脚，还不是为你好！裹出一双漂亮的小脚，到时候找个好人家，就不用再像娘一样挨苦受累，嫁个大户人家，不愁吃穿，这可是一辈了的事呀！’ 你猜她咋说，她说‘我是穷人家的闺女，长大后要嫁人，穷人家闺女嫁给富人家要受气，人家瞧不瞧不起咱，嫁给穷人家，要上山采菜下地干活，一双小脚站都站不稳，咋干活，脚大怕啥？就是要饭吃还多过两个大门呢！’”王氏学起儿媳妇当时的说话的表情也是很生动。 “你家这儿媳妇主意是真的挺正的。”刘氏心里正琢磨着自家儿媳妇可别像老母家这个儿媳妇一样主意这么正，还是像现在这样柔弱点让自己好拿捏，不过哪天回去可以向自家两个闺女和她家儿媳多接触一下，这样可以让自家闺女学学如何掌家。 王氏把收里的衣服缝完了，拿起早上宋殿元挖回来洗干净的野菜都找东西晒好，到了冬天这可是要靠这个过冬的。 刘氏和王氏又唠了一会，就见母庆荣和母庆魁哥俩背着筐子蹒跚的走了回来。 母庆荣看弟弟背的太多，走不去，两只手帮着弟弟托着身上背着的筐子，想主弟弟能够轻松些。 王氏看见了，忙迎上去接过兄弟两个的筐子，对于她这个曾经的大小姐来说，一个筐子都她都拿着费劲，可是两个孙子才多大，居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想想都替两个孩子心疼。 刘氏看着两个孩子也甚是心疼，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喊了一声“对呀！”然后就抱着笸箩跑回了家。 王氏心疼孙子，给两个孩子倒了两碗凉水，两个孩子喝完水看了看天，然后就快步的跑了出去。 “你们两个干啥去？这气还没喘匀呢！”王氏忙追了出去。 “奶，我们俩得快点，要不一会人家都吃完饭了。”兄弟两个没头没脑的甩下一句话就跑了。 “这俩臭小子！”看到孙子已经跑出很远了，才无耐的笑骂了一句，全当是孩子贪玩。 一直到下午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宋殿元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宋殿元进家门后把摘棉花赚来的钱放起来，然后准备开始淘米做饭，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没在。 “娘，荣子和二魁他们两个去哪了？也不知道帮家里照看着点。”宋殿元边问连埋怨。 “谁知道他们两个臭小子上哪疯去了，早上你走了以后，上地里拣黄豆，这不这两花筐豆杆就是他俩拣回来的，回来以后放下筐就说什么一会人家都吃完饭了，然后就跑了。”王氏边拾缀着两筐豆杆，边把裂开的黄豆拣到一个盆子里，母庆有也蹲在那里跟着祖母一起拣。 “这两小子不是饿糊涂了吧还人家吃完了？人家吃不吃完也没有他们什么事呀！”宋殿元边干活连说。 看着缸里所剩不多的米，宋殿元皱起了眉头。 本来舀了一碗米，想了好半天，又倒回半碗，算了，晚上还是少吃点吧，反正晚上吃完了也没什么事做，不像早上吃完了还要出力气，一会就睡觉了，吃不饱就吃不饱吧，大不了多放点水吧！ 这样决定了，就开始淘米下锅，然后把自己从棉花地里带回来的一把野菜摘洗干净。 这时，看见母庆有和母庆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回来，脸上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你们两个上哪疯去了？都晚上了也不知道回家吃饭？”宋殿元看着两个儿子教训道。 “娘，我们吃饭了，在老赵家的地里。”母庆荣怕母亲训自己和弟弟，先开了口。 “你俩吃完了？那老赵家的地里有啥吃的？你俩啃土坷垃啦？”宋殿元看儿子的这个样子就想笑，难不是给他俩饿糊涂了说胡话呢？ “不是，娘，老赵家地里干活的那些长工们不是每天都有送饭的吗？今天我和二魁我俩拣黄豆的时候正好碰见他们吃饭，村东头的李二叔不是也给他们家干活呢吗？他们吃完以后，还剩了一个饭团，李二叔就偷偷塞给我们俩，我俩一人一半吃了。”母庆荣向自己母亲讲了今天的经历。 “二魁，是这样吗？”宋殿元看向自己的二儿子，生怕是儿子为了省粮在跟自己编瞎话。 “是，李二叔还说，以后让我俩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过去，他们如果有剩的，就给我们俩吃。”母庆魁也跟着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讲故事 第四章讲故事 “你们俩真吃饱了？”宋殿元看着儿子，可是手里的活没有停。 “嗯！”母庆荣点了点头。 “也没太”母庆魁想说没吃饱，可是却被大哥拉住了。 母庆荣转身后朝着弟弟挤眼睛，然后把弟弟拉到了一边。 “哥，咱俩就那么一个小饭团，哪能吃饱呀，你为啥不让我说呀？”母庆魁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拉住自己不让自己说。 “你傻呀！咱俩说吃饱了，不是能让咱娘少做点饭，能省点粮嘛！反正一会就睡觉了，不行就多喝点凉水，睡着了就不饿了，李二叔不是说了嘛，明天还让咱俩去，家里可以省点粮，到那还有干饭吃，不是挺好的吗！”母庆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你真行！”母庆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俩的这点小心眼宋殿元哪里会不知道，可是并没有说出来，等到菜粥熬好了，把稍稍干点的盛出了两碗，一碗给了自己的婆婆，一碗给了自己的三儿子，然后又盛了三碗稀的，放在了自己和母庆荣母庆魁的面前。 “你们俩在地里既然都吃饱了，那就别吃干的了，就喝点稀的溜溜缝吧！”说完端起自己面前的稀粥喝了起来。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高兴的端起碗喝了起来。 宋殿元喝完以后，又盛了一碗稀粥开始喂小女儿。 家里的已经有三个男孩子了，才有这么一个小妹妹，所以都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母庆荣快速的喝完手里的那碗粥，然后从母亲手里接过了妹妹，然后让母亲可以更好的喂妹妹。 等全家人吃过了饭，收拾好，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 “行了，你们也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快点上炕睡觉吧！”宋殿元催促着儿子上床睡觉了。 这个家里尽量是能省就省，如果没有必要，家里是不会点灯的，如果每天晚上都点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为了省被子，都是两个人盖一床被子，如果赶上母良贵和母良发兄弟两个回来，三个人盖一个被子，还会有人没有被子盖。 所以王氏的二儿子母良发平时都是在外做挑货郎，是不回家的，就是后来母良发讨了媳妇以后，也是带着媳妇在外面自己养活自己，尽量不回家里，不是他不惦记老母亲和哥哥一家，而是这个家实在是太困难了，自己回去只会给这个家添负担。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王氏搂着母庆有，宋殿元搂着小女儿妮儿一起睡，母庆荣和母庆魁兄弟两个一被窝。 躺在炕上，王氏想起家里给保家仙上的香快没有了，便对儿媳妇说：“老大媳妇，咱给仙家烧的香快没有了，你看啥时候买点回来。” “奶，你说咱家这都吃不上饭了，还买香干啥？烧完了不就没有了嘛？”母庆有在奶奶怀里听的真切，便开口问道。 “可不能瞎说，这让老仙听了会不高兴的，你知道吗，这可是咱家的保家仙，是保咱家人平平安安，无灾无祸的。要不是这一堂仙呀，咱们家可能现在真的就什么都不剩了！”王氏又想起自己这苦瓜星的名头，心里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自己，可能这个家不会这么苦吧。 “奶，你说的是真的吗？”母庆荣也插话进来。 “那还有假，你不知道，当年我和你们爷爷一起带着你爹你老叔，还有三个姑姑一起从关里家过来的时候，用仅剩的一点钱雇了两架马车，一架马车我们家几口人坐，还有一架就是拉的咱家这两个保家仙的牌位。”王氏开始给孙子们讲故事了，在这个没有电灯c电视和网络的年代，躺在炕上讲故事，是每天晚上最好的消遣了。 “奶奶，那车上的两个木牌上面写的是啥呀？”母庆魁好奇的问道。 “那两个木牌位就是我们老母家世代供奉的‘保家仙’呐！一个上面写的‘胡三太爷c胡三太奶之位’，一个上面写的‘倉荣大仙之位’。”王氏对孙子们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为什么两个牌位要用一辆车拉呢？”母庆荣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什么也没有了，还要单雇一架车专门拉两个牌位，对于从小母庆荣和母庆魁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 “当时在路上，车把式也问过这样的话，他当时就说，家都败没了，还弄辆车拉两个木牌牌做什么，少雇一辆车还可以省下脚钱呢！可是车把式话还没说完呢，马车在平地上就焐住了，那车把式把鞭子轮圆了，四匹马放开蹄子撩，可是车就是在原地不动，再看车下啥也没有。 这时车把式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于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边念叨着‘求神仙莫怪无心之失’之类的话，三个响头磕完了，马车慢慢的轱辘就转动了。” “奶奶，你和爷爷都是大户人家，为什么我们家里现在这么穷呀？”母庆魁天真的问奶奶。 “你爷爷是大家的阔少，可是若大的家业不会经营，再加上家里天灾人祸，最后什么也没剩下，到了关外以后，就在这穷棒子沟落了脚，可是他一个大家少爷，哪里会什么庄户活呀，原来都是家里的长工干活，他什么也不会，最后只能给人家地主家或是买卖人家给伙计们做饭养活一家子人，我们没本事，也没教会你爹什么本事，你爹也只能和你爷爷一样，给地主家或是买卖家做做饭呗！” “你老叔为了不拖累我们，自己挑起了货郞担，他倒是可以养活自己了，你那三个姑姑也都嫁了人，也都是庄户人家，现在我和你们一起过，可是这日子还是那么难熬呀！”想起从前自己的生活，虽然不比皇宫里锦衣玉食，但也是山珍海味都不缺的，再比比现在吃糠咽菜都吃不饱，王氏不禁落下了泪。 “奶，你咋又哭了呢？今天白天都哭一回了。”母庆有太小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娘，孩子们还小，你说这些他们也不懂，现在只盼着他们能快点长大，到时候能帮把手，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宋殿元听着自己婆母王氏给自己的儿子讲着故事，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此生活，虽然心里有着美好的期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地里等饭吃 第五章地里等饭吃 “会好的，会好的”王氏就念着这句话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宋殿元又是同往天一样早早的起床去野甸子上挖野菜。 母庆荣和母庆魁哥俩也早早的起来，洗洗脸，然后两人都拿着水瓢喝了一大瓢的水，然后又去地里拣豆杆。 把第一筐豆杆送回来以后，哥俩把筐子里倒空，然后再背着空的筐子出去。 这回兄弟俩长了心眼，就算是去地里等李二叔他们吃完饭，也不能干等不是，等他们吃饭的这段时间，还可以在地里多拣点豆杆呢。 果然到了上午的时候，干了几个小时活的工人们都停工了，有人挑着担子来给工人们送饭了。 这个年代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愿意被地主剥削，还不是因为在地主家虽然很辛苦很累，可是至少能吃上饿饱饭，还能给家里赚份工钱，要不然全家人都得等着饿死。 工人们的饭都是被做成一个个的饭团，然后还有一些单独的菜团子，这可是比在家里吃的那种野菜粥好多了。 兄弟两个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这些在地主家帮工的叔叔大爷们吃饭，然后躲到一边咽口水。 一会儿，所有人吃完饭了，李二叔向他们兄弟两个招招收，把剩下的两个饭团塞到了他们手里，然后转身去干活了。 看着一人手里一个饭团，兄弟俩可高兴了，可是谁也没有着急着吃，对着饭团看了又看，兄弟两舔了舔嘴唇，然后都从眼睛里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于是兄弟俩背起拣了大半筐的豆杆向家里跑去。 这边刘氏吃过早饭后又端着笸箩来到了母家的院子。 “我说老嫂子，我看你家这个大孙子也不小了吧！”刘氏边纳着鞋底边问。 “可不是咋地，今年都十二了。”王氏也一边干着和里的活，一边回答着。 “那咋不给他找点事做呢？”刘氏又问。 “咋不想找事做呀！给人也做过短工，人家嫌他长的小，不愿意让他当长工，这不干了就回了，现在没办法又回来了。就看人家下次啥时候能用人再去呗！”王氏也想能给大孙子找个长远点的活做。 “昨天你知道我为啥那么着忙跑回家不？因为我听我家大儿子说他们干活的那个粉房里缺学徒的，想找两个学徒的，所以就让我那大孙子去了，我昨回去问我家大小子还要不要学徒的了，他说还要，就是不给工钱，白干活，白吃饭。你家大孙子愿意去不？”刘氏也是个热心人，听了昨天王氏讲自家的经历很是同情，所以就想有好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那感情好，不过这事我得等晚上他娘回来商量一下，如果行，明天你就把孩子领走当学徒。”听到这个消息，王氏心里很高兴，自家的孙子如果能自己有门手艺，那以后吃饭找媳妇可都不成问题了。 母庆荣和母庆魁兄弟俩拿着饭团回了家，本来是要让奶奶高兴的，可是一见邻居张家奶奶在，便没有把怀里还热呼的饭团拿出来。 “你们两个野小子，这是跑哪儿野去了，早上也不知道回来吃饭，快去吧，锅里给你们留饭了。”王氏嘴上虽然骂着孙子，可是手却卸下他们肩上的花筐。 “我们俩不是拣豆杆了吗！”说完就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里，盛出锅里给自己留的野菜粥。 两个喝完了粥，看到这张家奶奶还不走，就只好偷偷的把怀里的两个饭团拿出来，找了一个碗扣在锅里，然后盖上，这事可不能让别人家看见，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事，也每天去地里等吃食，那哪还有他们的份了。 兄弟俩吃完，看天色还早，又背着筐子出去了，想看看还能不能再拣点豆杆回来，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下午的时候还可以再等李二叔他们吃完了，再混上一顿饭吃呢。 兄弟两个运气不错，真的等到下午长工们吃完饭后，两个又得到一个饭团和大半个菜团子。 两兄弟兴奋得不得了，拿着饭团子跑回了家。 这时宋殿元也是刚刚从棉花地里回来，看着儿子神神秘秘的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有事。 “你们两个在干啥呢？”宋殿元板着脸，一般儿子这种表情看着自己多半是做了什么事，她就怕儿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这样的话这个家可是承受不起呀！ “娘，你看这是啥？”母庆荣献宝似的把饭团和菜团子从怀里拿了出来。 “哪来的？”宋殿元脸更严肃了。 “这是李二叔他们吃完饭后剩的，就给我们了，我们没舍得吃就拿回来了，锅里还有两个早上剩的。”说着母庆荣就打开锅盖让母亲看。 王氏正好出来看见了，不禁纳闷：“你们啥时候还藏起这好东西啦？我一直在家咋不知道呢！” “嘿嘿！”兄弟两个相视一笑，并没有多说。 “这真的是你们李二叔他们吃完后给你们的？”宋殿元依旧板着脸，在她看来家里虽然穷，但是绝对不能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嗯！”兄弟俩自然看出母亲在生气，所以连忙畏惧的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好啦！荣子他娘，你看把孩子吓得，孩子都说是他李二叔给的了。”王氏心疼孙子，赶紧替孙子们解围。 “行啦！进屋去等着吃饭吧，记住千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知道不？”宋殿元再次强调。 “知道啦！”兄弟俩都松了一口气。 宋殿元开始把兄弟俩今天拿回来的饭团拿出来放在锅里，又拿出些野菜来和带回来的菜团子一起放在了锅里，这是这么多看来没有自家的米做了一顿饭给家人吃。 虽然今天的野菜粥一样还是很稀，可是家里人因为心情好，都吃得很开心。 吃饭的时候，王氏突然想起刘氏今天来跟自己说的粉房学徒的事情，便想跟儿媳妇商量商量，因为王氏觉得儿媳妇是可以拿大主意的人。 “荣子娘，今天你张家婶子来跟我说他家大小子家的那个小来子跟着他爹去粉房当学徒了。”王氏心里也没底自己的儿媳妇是不是会同意，所以只好试探着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粉房学徒 第六章粉房学徒 “唉！人家爹带儿子出去当学徒，你说咱家良贵这一年到头也不着个家，自己家的儿子他也不管，要不然也给咱荣子也找个当学徒的地方，多好呀！”还没等王氏说完，宋殿元便接口道。 “你张婶还说回去问问看看还招不招学徒的，要是招，问问让不让咱荣子去。”王氏心放下大半。 “那好呀！要是能去上也有事情做不是，学徒他都得供吃，就是不给工钱也行，你说这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家都吃不饱饭，搁啥长呀！”宋殿元心里也盘算着这样儿子不但能吃上饭，也有了门手艺，以后到哪这种有手艺的人种比出力气的强。 “诶！那好，明儿我就让你张婶子问问，看看还招不招这学徒的了。”王氏的心彻底的放下了，她生怕自己儿媳妇会嫌这份活没有工钱还让人白使唤而不让自己孙子去呢！ “荣子，你自己是咋想的？愿不愿意去？”宋殿元还是想问问儿子是什么想法。 “我听娘的。”母庆荣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在期盼着能当上这个学徒。 第二天一早，天刚有点露白，还没等王氏去问呢，刘氏自己就跑了过来，风风火火的喊道：“老嫂子，你家荣子呢？” “他婶子，咋了？”王氏被刘氏这一惊一诈的给吓了一跳，以为出了啥事情呢！ “我昨儿个不是和你说去粉房学徒的事吗？我问我家来子他爹了，说正好他们粉方里还要人，今天一会就把你家荣子带去。”刘氏是个急性子，有事就得马上办。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去叫荣子收拾收拾。”王氏也不管刘氏还站在院子里，便回身进屋了。 “荣子，快起来了，你张家大叔一会要带你去粉房当学徒。”说完给母庆荣找出了一件洗干净的衣服给母庆荣穿上。 “瞧瞧，这衣服穿上像打锣的。”王氏边帮孙子穿衣服边说。 “我看挺好，这衣服可是他老叔的，他老叔惦记着他们才把衣服拿回来让他们穿的。”本来要起身去挖野菜的宋殿元看见刘氏来了这才想等一等，一听儿子这事能成，也高兴的开始给儿子忙活。 “荣子，你可记住了，到那少说话，多干活，人家说你就听着，多长点心眼，多看人家是咋做的，这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说是学艺，可是这艺呀不是学来的，是偷来的，你明白吗？”宋殿元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嘱咐儿子。 “嗯！”母亲说什么母庆荣就点头答应什么，尽管母亲说的话里有些他不是很懂，但是他还是点头答应。 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再嘱咐些什么，最后把儿子送出门外交到刘氏手里让他注意安全，然后向刘氏道了几声谢，然后转身偷偷的抹着眼泪。 以前大儿子也不是没离开过家，可是时间都很短，这次儿子是真的长大了，要离开家了。 从那以后，母庆荣便住在了粉房，十天半个月能回来家里看看或是住上一天，然后起早就走了，有时偶尔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一小把粉条又或是做废的粉头什么的，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最普通或是没人要的东西，可是在那个时候这可真的算是稀罕物呢。 在粉房里当学徒是很辛苦的，说是学徒，可是做的都是一般的搬搬扛扛的活，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活都是由学徒的来做，而像刘氏儿子一样的工人做的都是一些技术活，而这些技术活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个人有个人的决窍，我的经验是决对不会告诉你的。 做了几个月下来，也只是力气大点，扛的东西多点，能吃饱饭而已，慢慢的，母庆荣开始体会到母亲在自己出门前嘱咐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本就不笨的母庆荣在干活的时候就会留心着大师傅漏粉的时候是怎么下料，浆要养成什么样的 一次看不会，两次看不会，可是时间长了，慢慢的就摸出了门道，有时候趁着师傅不在，也上粉缸里拿着棍了搅一搅，慢慢的就这样学会了不少东西。 他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偷师了。 母庆荣当学徙走后，母庆魁还一样每天出去挖野菜或是拣菜叶拣豆杆什么的，母庆有看见大哥走了，每天就和奶奶在家，就缠着要跟着二哥去，宋殿元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由着儿子，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好。 母庆魁没办法只好领着弟弟，可是弟弟还太小，身子还没有筐子高，咋办呢？ 第一天带弟弟出去，自己背了筐子，弟弟什么也没拿，看见哥哥手里拣完了菜叶放进筐子里，可是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母庆有不干，说啥都得要一个筐子。 母庆魁边走边寻么，最看看到河边有柳树，有了主意，自己爬上树掰了些柳条下来，然后扔下树。 “二哥，你这是干啥呢？”母庆有看见二哥上树觉得好玩，以为他是有啥新玩意儿在玩呢，也想上树，可是他太小上不去，只能在树下着急。 母庆魁没有说话，找了一段比较嫩的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柳条，用手拧了两下，中间的树杆就和外面的树皮脱开了，把树皮拽下来，就像一个小管子一样，用嘴一试可以吹响，然后把这个树皮管子递给弟弟。 “去拿着叫叫玩去吧！”说完，母庆魁把自己身上背的筐子倒出来，然后做在那里看了一会，试着用自己掰下来的柳条编，试了几次终于有点模样了。 柳条不够，就再上树去掰，然后下来接着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给弟弟编了一个小号的筐子。 等他编好了筐子想回家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母庆魁赶快拉着弟弟快点回家。 母庆荣看到二哥给自己编了一个筐子，兴奋得不得了，还没有带子，没法背在身上，那也没关系，他抱着筐子兴奋的往家跑，嘴里还吹着二哥给他做的叫叫。 “你们这两野孩子，上哪野去了？这大黑天的都不回家，就不怕被狼叼了去？”听见两个孩子回来了，还没等孩子进屋，宋殿元就开始张嘴骂开了，家里还点着平时不用的油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偷来”的米饭 第七章“偷来”的米饭 “娘，你看我也有筐了，我也可以帮你拣豆杆挖野菜了！”母庆有马上把自己的新筐子递到母亲面前。 “哪来的筐呀？”宋殿元看着三儿子手里的小筐很是惊讶。 “下午我二哥匹柳条给我编的。还有这个。”说着，母庆有举起手里的柳皮管子。 “你俩才回来就是因为在编这个？”宋殿元看了一眼没说话的二儿了。 “是呀！我二哥编完了天就已经黑了。”母庆有也摸不准自己的母亲此时是不是在生气。 “这是你自己编的？没人帮你吗？”宋殿元看着二儿子心里很是高兴，以前从来没人教过这些，也不知道儿子是从哪时学来的。 “嗯，我就是照着我背的这个筐子编的。”母庆魁实话实说。 “行了，你们俩快吃饭吧！都凉了。”宋殿元给两个儿子盛好了饭后，便坐在一边拿起那个小筐，把处理的不好的地方拆开，然后重新编上，然后找来两根麻绳，在三儿子母庆有身上比了又比，然后系好，这样以后母庆有就可以背着它和哥哥一起出去挖野菜了。 原来是每天母庆荣领着二弟母庆魁出去拣豆杆挖野菜，从那以后就是母庆魁带着弟弟母庆有出去了。 小哥俩还是照例去地主家地里转悠，可是并不是每天都会像开始那几天那么幸运，都会有剩的饭团给他们吃。 有时等不到饭团，就只能饿肚子回家，不管怎么样，回家还有那吃不饱的野菜粥，总比没有饭吃强。 这一天兄弟两个从一片麦地里拣麦穗，然后来到了工人们干活的地方，远远的等着。 看到大人们都吃完了去干活了，小哥俩很失望，看来今天又没有吃的了。 这时只见有人朝他们招手，小哥俩就跑了过去。 向他们招手的是每天给长工们送饭的大叔，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屯子里的，他是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就给地主家挑担做长工，有吃有住，也没想过要讨老婆，因为他没钱也根本讨不到。 他总能看见李二有时会把剩下的饭团给这小哥俩，也知道他们家里人多日了不好过。 一来二去跟小哥俩也就熟了。 “喜子叔，咋了？”母庆有人还没到就先开了口。 喜子叔没说话，只是冲着小哥俩比划了一下，意思让他们俩把身上背的筐拿下来。 母庆魁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照着做了。 放下筐才看见喜子叔把他挑饭的担子上面的屉布打开，里面剩下了半桶的米饭。 母庆有看到了惊讶的刚想叫，喜子叔赶紧让他别出声。 母庆有会意，赶快闭嘴。 母庆魁看了看自己的筐子，再看了看周围，正好旁边有几颗葵花，他从上面掰下两片大叶子，然后快速跑回去垫在自己的筐里。 喜子叔看了后笑着点点头：“行呀！小子，有点心眼。” 把装好的饭团再用葵花叶子盖上，然后再把刚刚拣来的麦穗又装回了筐里。 小哥俩看着这半筐的饭团傻笑，喜子叔冲着小哥俩比划着让他们快点走吧！必竟这些东西是东家的，要是让东家发现了可不好。 好在这里都是长工，都不会向着东家说话。 小哥俩也不知道要说谢谢，但是还是向喜子叔鞠了个躬，然后背起筐子转身就跑。 小哥俩一口气跑回了家，没有停歇，到家的时候气都喘不匀了。 “三呀！魁呀，你俩这是干啥呀？跑成这样，后边有人追你俩咋地？”王氏看着跑得满头是汗的孙子甚是心疼，转了一圈看看身边，然后操起袖子给两个孙子擦汗。 兄弟两个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缓过来以后，母庆魁才慢慢的开始把筐子里的麦穗往出拿。 这时宋殿元刚好提前干完活回家，就见到儿子正小心翼翼的从筐子里往出拿东西。 “这是干啥呀！那就拿着往出倒呗，咋还一个一个往出拣呢！”说着宋殿元就要提起筐子往出倒。 “别！娘！”母庆有赶快阻止母亲。 这时只见母庆魁把麦穗拣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的葵花叶子。 “这咋还有毛嗑叶子呢？”宋殿元不解。 “娘，你看！”母庆有迫不及待的把那片葵花叶子掀了起来。 “哪来的这么多饭团呀？”宋殿元和王氏都被惊讶到了。 “是喜子叔给的？”母庆有喜滋滋的还想向母亲和祖母邀功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宋殿元不太敢相信，因为以往能拿出来一个半个饭团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现在一下子拿回来半筐饭团子，宋殿元说什么敢不信。 “是真的娘，小三他没骗你，真的是喜子叔给的。”不爱吱声的母庆魁看母亲不高兴，赶紧出声为弟弟辩解。 “你们俩长能耐了是吧？还合起伙来骗人了是吧？咱家再穷，再吃不上饭也不能让你们去干这事呀！小孩伢子不大，就开始偷东西了？谁教你们的？我不打你们让你们长长记性，这以后不了得了？”宋殿元气得手发抖，顺手操起灶台边上的笤帚疙瘩就要朝两个孩子身上打去。 母庆魁看见母亲的动作，知道母亲是生气了，这要是打在弟弟身上，他还那么小可受不了，于是转身就把弟弟护在身下，一笤帚疙瘩就打在了母庆魁的后背上。 王氏抱着孙女站在一边，心疼孙子，有心想要拉住儿媳妇，可是她知道如果这点米饭都是孩子偷来的，必须让他们受点教训，否则小偷终有一天会变大盗的。 宋殿元手里的动作没停，又一是下打在了母庆魁身上，看到二儿子护着弟弟，伸手就要拉开。 这时母庆魁忙护住弟弟，然后跪在地上哭着说：“娘，你别打了，俺俩真没骗人，真的是喜子叔给的，俺俩以为今天肯定没有剩饭了，我俩想走，就看喜子叔朝我们招手，然后让我俩把这些饭装回来的，不信你可以去找喜子叔问问。” “你说的是真的吗？”宋殿元还是不太相信，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她不是不心疼儿子，必竟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可是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姑息的。 “娘，俺二哥没骗人，说的是实话。”母庆有也跟着跪在地上，哭着向母亲求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失踪的男人 第八章失踪的男人 “你们俩在这跪着，我现在就去找你喜子叔问问，看看是不是真的。”说完，宋殿元把手里的笤帚疙瘩甩在地上，出了门。 兄弟就这样在地上跪着，谁也不敢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天都快黑了，宋殿元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笑，冲着地上跪着抹眼泪的两兄弟喊了一嗓子：“行了，别在那跪着碍事了，还跪上瘾了是不？你们喜子叔说了，你们俩个是顾家好手，让我别骂你们，行了，是我错怪你们了。” “荣子他娘，你这么会功夫这是跑到赵老大家去了一趟？”王氏很是惊讶，虽然儿媳妇出去的时候不短，可是这会儿大概都已经下工了，要是去也只能是去赵地主家才能找到人，这赵地主家离自己家可是五六里地呢，这一来一回十多里地的路，这得走多快呀！ “都这个点了，不上赵老大家咋能看到喜子他们呀！就得上那找他们呗！”宋殿元开始喜滋滋的动手把饭团了往锅里放。 先是在大铁锅里添上水然后找来一个草编的帘子，放在锅里，然后一个一个饭团了摆在帘子上，摆得差不多了，把筐里剩下的饭团拿盆子装起来找东西盖上。 “娘，你这是在做啥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哥俩好奇母亲这是在做啥？已经忘记了刚才被冤枉的委屈，但是因为刚才用抓过土的小黑手擦过眼泪，两人的脸上真的煞是好看。 因为平时做饭都是一碗米放上一大锅水，再放菜一起熬，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做过饭，所以兄弟俩十分好奇，一直不肯离开这灶台。 “今天你们俩有功，娘为了奖励你们俩，让你们吃一顿纯粮食的干饭好吗？”宋殿元忙活完手里的活，拉过两个儿子在怀里，用手沾了水，把他们两个的小脸擦干净。 “真的？纯干饭？”小哥俩听了以后高兴的往上一窜，差点把灶台边上的碗碰掉，好在宋殿元手快接住了。 “干啥？跟跳马猴子似的，你看着要是把碗整打了，我不非揍你俩的！”宋殿元嘴上说着要打他们兄弟，可是眼里却是带着笑的。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没有看到他们兄弟这么开心了，她知道他们兄弟没有什么更多的心思，每天只要能吃饱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把饭热好了以后，宋殿元又用水焯了点野菜拌了一下，然后放点盐拌了一下，就算是有菜，然后一家人坐下来开始吃饭。 就连不满周岁的小妮儿，宋殿元也给她手里塞了一小块饭团，这顿难得的干饭，可得让全家人都尝尝。 王氏看着两个孙子拿着饭团子，根本不用碗，吃得那叫一个香，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想想以前自己在娘家不是白米饭都不吃，哪顿饭不是四个菜有荤有素的，赶上个逢年过节的，那更是鸡鸭鱼肉什么都有。 再看看现在，两个孙子吃上一顿高粱米做的干饭团子就乐得跟什么似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其他人不知道王氏心里怎么想，反正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母庆魁和母庆有兄弟两个更是吃的肚皮都鼓起来了。 “唉呀！吃得好饱呀！我走不动了！”母庆有掀起了衣服摸摸肚皮满足的说道。 看着儿子这可爱的小模样，宋殿元也高兴。 第二天一早宋殿元把头天剩下的少半饭团放进锅里又做成了粥，又够全家人吃一天的，想着这两天家里孩子不用挨饿了，她觉得这一天做事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不少。 时间一点点按步就班地往前走，并没有因为这个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而放慢或是加快脚步，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宋殿元看着家里快见底的米缸发了愁。 母良贵每年的工钱都是到年关要停工的时候才会发下来，但愿过几天这当家的能把这一年挣的口粮都拿回来。 每年到了腊月二十三的时候，地主或是买卖家也都停工放假了，都把长工们打发回家过年了，大户人家也就开始准备买年货过年了。 可是今天都已经过了腊月二十五了，母良贵还是没有回家，宋殿元不禁有些着急了，这都到年底了，这当家的咋还不回来呢？是不是出啥事了？ 宋殿元担心得不行，就想着去找同母良贵一起在李大地主家干活的李小四打听一下，看看自己当家的啥时候能回来。 “李家他婶子，家里有人吗？”宋殿元来到李小四家门口隔着院子喊着。 “唉呀！这不是母家大嫂吗？今天咋有时间上我家来串门儿了呀！快进来。”李小四媳妇很热情的把宋殿元往屋子里面拉。 “他李婶，我不坐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家当家的有没有稍信回来，说啥时候回来过年呀”宋殿元急得直接开口问。 “我家当家的昨天上午就回来了呀!咋的？你家大哥还没回来呀？”李小四没过脑子就直接说出来了。 “是呀！按说今天都二十五了，他们也该回来了，可是咋就不见人影呢，你小四人呢？我问问他。”宋殿元一听就更着急了。 “李小四，李小四，你出来，母家大嫂问你母家大哥咋还没回来呢？”小四媳妇扯着嗓子把自己丈夫从屋里喊出来。 “嫂子来了，进屋坐呗！”李小四从屋里出来，看见宋殿元，脸上有些不自然。 “我不进去了，小四，我就问你，你们不是都不上工了吗？你大哥咱不回来呢？”宋殿元边说边观察着李小四的表情。 “我大哥我也不知道我回来之前没看见我大哥呀”李小四结结巴巴的说道。 “李小四，你好好说话，你看你咋还嗑巴了呢！”李小四媳妇推了丈夫一把。 “小四，你和我说实话，你大哥他到底咋地了？是不是出啥事了？是受伤了还是人没了？”也不怪宋殿元多想，这长工伙计要是病了，主人家是不可能给你掏钱治病的，为了不给自家找晦气，有很多人就趁着人还没死之前扔出去，让你自生自来去，到最后人是生死，连个尸首都长不到的是常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失踪的男人（二） 第九章失踪的男人（二） “没有，没有，嫂子你别瞎想，大哥他人没事，就是就是”说到最后，李小四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四你倒是说呀！就是怎么样了？”宋殿元急得不行，就差上去扯李小四了。 “大哥他就是没脸回家了。”李小四说完这话已经涨红了脸。 “啥叫没脸回家呀？你说明白这是啥意思？”宋殿元看着李小四涨红的脸，心里已经明白大半了。 “就是就是”李小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昨天刚回来，和媳妇好长时间没见了，光顾着热呼了，所以还没想起问自己工钱的事，如果此时要是跟母家大嫂说了大哥为啥没回来，他媳妇不是也得问他工钱去哪了，他要怎么办呢？ “小四，你眼嫂子说，你大哥是不是拿不回工钱回家过年了？”宋殿元笃定的说。 李小四没有回答，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宋殿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头也不回的往回家走去。 回来家里向王氏交待了一声说自己要去县城里，可能今天不回来了，让婆婆照顾几个孩子，然后就走了。 宋殿元一个人穿着一个夹袄走在去县城的路上。在这寒冬腊月里一个夹袄实在是太单薄了，可是她因为走得急走得快，愣是走得满身是汗。 来到了黑山县郊的李家大院，到了门口，刚想去敲门，就看门墙外面蹲着一个身影，宋殿元觉得这个身影甚是熟悉，于是走过去看，果然是自己的丈夫蜷缩在那里。 “当家的，这都快过年了，你咋不回家呢？”宋殿元上前拉起丈夫，然后往回家走去。 母良贵捂着脸不敢看自己媳妇，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不回家还能咋办？ 两人回到家里天已经快黑了。 “良贵呀！你咋和你媳妇一起回来了呢？她不是去县城里找你去了吧？”王氏看到儿子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两个的脸色都不对。 进屋后，王氏看两人都黑着脸不说话，才发现不对劲。 “这是咋了？这咋都黑着脸干啥？咋都不说话呢？”王氏想开口缓和一下，毕竟她也不知道事情是咋回事。 “娘，你让他自己说说他干了啥好事！”宋殿元率先开了口。 “良贵，你说倒底咋了？有啥事说出来，咱都解决了，这大过年的总得高高兴兴的不是？”王氏以为是儿子遇上了啥难题了呢！ “我”让母良贵自己说他实在张不开这嘴，毕竟错在自己，明知道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可是到了年关，自己一分钱也没拿回来不说，这明年下半年得让全家挨饿不是。 “你说说你，你是这个家的当家的，可是你呢？一年到头就挣那么点口粮，半年糠菜半年粮的日子，我们谁也没埋怨过你，可是你倒是把东西给俺们娘们拿回来啊？”宋殿元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啥？良贵，为啥到年关了你没拿工钱回来呀？”王氏这才发现原来两人之间不是小矛盾。 “我本来是想赢点就收手回来的，可是没想到第一把就输了，就想把钱再捞回来，结果就全输进去了，我知道自己没脸回来见你们，所以，我就回来看一眼老娘，你，还有孩子们，然后我就不活了。”说完母凉贵就哭倒在炕上。 “死，死能顶个屁用？你死了，那输掉的一年工钱就能回来了？你死了你老娘和妻儿就能吃饱饭了？你死了一了百了省事了，让我们孤儿寡母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宋殿元此时气得攥成拳的手可以看得到突出的青筋都变了色。 母良贵知道是自己错了，任妻子骂，也没有再吱声。“娘，咱们娘们几个在家里每天苦熬干修的，现在吃糠咽菜都费劲，可是他呢？一个人在外除了给人家做点饭赚点工钱，家里啥忙都帮了不上不说，还有心思跟人家玩两把，把全家人都等着吃饭的钱都输没——才想起咱们娘们没饭吃了，你说有这样当家的吗？”宋殿元边哭边骂。 “啥？良贵，你居然出跟人家赌去了？你知道不啥叫十赌九输，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大姑夫，他那手爪子是为啥让人剁下去的？还不是因为赌吗？你是不是想把你老婆孩儿还有你老娘都赌进去呀？你这个挨天杀的！”王氏也哭着敲打着儿子，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娘，荣子他娘，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刚开始的时候就说是玩两把，也没动真格的，我都赢了，后来他们就架拢我说手气这么好，就压点啥，到时候说不定能把一年口粮赢回来，家里就不用挨饿了。我就我就”母良贵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都谁架拢你玩了？你要是不玩谁还能绑着你玩呀？”宋殿元听着更是来气。 “就是李大财主家的大管家呗！来年干活啥的都是他说了算，我们想着也不能得罪他，他让玩两把就玩两把，也没想能都输没了呀！”母良贵心里也挺憋屈的，他不是也想着家里的日子能好过点嘛！ “你傻呀！你以为他为啥让你们玩？那都是和李大财主他们都做好了扣了，把你们的工钱发给你们，然后他们再名言顺的赢回去，这样不用给你发工钱了，多划算的买卖呀！就你傻，给人白干活巧使唤了，还不知道，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宋殿元恨得直咬牙，真的想上去打两巴掌，可是必竟婆母在这，她也不好动手。 “可是跟我们玩的人也是给他家当长工的，没有李大财主家的人呀！”母良贵有点反应不过来，事情真的像是自己媳妇说的那样吗？ “没有李大财主家的人，都是你们一起干活的长工？你跟我说都有谁，有没有在咱家跟前儿的？咱就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把从你们这赢的那些粮食都拿回来了。”宋殿元说完就拉着母良贵往外走。 “咱屯子赵老大当时和我们一起玩来着。”母良贵也开始怀疑事情是不是真的像自己媳妇说的那样，所以也想去看看。 他们往赵老大家走去，刚到赵老大家门口，就听见家里两口子正在吵架。 “你告诉你这一年都干啥去了？一年工钱不是说好了两石吗？现在怎么连一半也没有？你是不是拿着钱去养小的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赵老大媳妇开始拽着赵老大撒泼。 “你看你说的都是啥话，我还养小的呢！连你们娘们我都快养不活了，哪来的小的，你就知足吧！我还能拿回来这点粮呢！你知道李小四和母家大哥他们可是空着手回来的，这一年算是白干了。”赵老大看着自家媳妇这样也没有办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断了顿的年夜饭 第十章断了顿的年夜饭 “为啥他们白干了？”赵老大媳妇一听这话都忘了自己正在撒泼打滚的事了，坐在地上问赵老大咋回事。 “二十三头天晚上，李大财主找徐老六c我还有李二蜢子我们三个，说我们三个活干得好，有个事要交给我们，如果干得好了，明年就给我们长工钱，我们一听有这好事，就答应了。经果二十三那天停工了，大管家就告诉我们让我们几个出老千跟这些伙计们赌，要是都能把他们手里的粮赢回来，就把我们的工钱全给了，明年还给我们长工钱，结果有几个人说什么也不玩，只在那看热闹，有大管家帮我们出千，我们就只赢了一半的粮，所以李大财主就给了我们一半的工钱，我们不干，他就让我们看看李小四他们，说我们比他们强多了，要是这一半也不想要那就全收回去，没办法，一半总比没有强吧！”说完赵老大蹲在灶坑边上抽着烟袋不说话了。 宋殿元和母良贵在门外听得清楚，伸手掐了丈夫一把瞪了他一眼就要往回走。 母良贵不服，想要进去问问赵老大为啥要这样坑自己，刚要抬脚，宋殿元手快一把拉住他，然后往家走去。 “你拉着我干啥？我倒是想问问他赵老大，为啥这么坑咱，咱也没对不起他。”母良贵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 “你去问能咋地？还能把你这一年的工钱要回来咋地？那工钱又不是他赵老大发给你的，有能耐你别跟人家赌呀，人家不是有拿到粮食回家过年的吗？要不是你贪心，你手痒，你至于到现在吗？你自己没本事就没赖别人，看你这回还长不长记性，还敢不敢跟人赌了。”宋殿元真想把丈夫的脑袋敲开看看里边灌的是啥。 “可是我开始的时候真的赢了，要不是他们出老千，可能我真赢了呢！”母良贵想着如果自己赢了会是什么样的。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你就那么好的运气还能赢？那是人家放水引你们上钩呢！我可告诉你，没有下次，要是再有下次，别人不动你我也把你手爪子给你剁下来。”宋殿元用手比刀做势就要砍。 “知道啦！”母良贵生来就是胆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吓得不敢回家，所以听媳妇这么说也只能应承。 回到家里又把在赵老大家门前听到的话跟婆母学了一遍，王氏听了以后又教训了儿子一顿，这事才算揭过去。 母庆魁和母庆有已经都懂事了，听到自己爹娘和奶奶的对话，他们也知道自己母亲为啥发脾气，又被自己母亲耳提面命说长大以后不能沾赌，兄弟俩都点头说记住了。 直到若干年后，母庆魁和母庆有也一直告诫自己的子孙后代一定要是赌不沾边。 教训过母良贵，宋殿元没有时间和他再生气，得想办法借点粮食，要不然全家人不是都得饿死不是。 想来想去该上哪去借呢？这穷棒子沟里住的人家都和自己家情况差不多，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呀！ 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赵地主家试试，平日里在赵地主家做些短工什么，赵地主人还算是和气，对他们这些工人们也不苛刻，可不像李大财主那么小气会算计，谁家孩子有病了，朝他借点钱看病他也会帮，只不过会收点利钱，必竟谁也不会白忙。 来到赵地主家，跟赵地主说明了情况，说想借一石，赵地主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是一年五斗米的利钱，也就是到明年年底还粮时要还一石五斗的粮，如果一年还不上，下一年接着再拿五斗米来。 宋殿元听了以后觉得利钱太多，可是如果不借这一家人一年不知道要怎么过，还是先解决了眼下的困难再说吧！ 原本以为当时就可以拿到粮回家，可是赵地主却说得等过了初五工人们都来上工了才能拿到粮，让宋殿元他们家再忍几天。 这可怎么忍呀！这可是全家人饿肚子的事呀！ 到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家里已经一粒米也没有了，没办法，只能全部煮野菜，可是一点粮食也没有，家里也吃不饱呀！好在快过年了，也没什么活要干，吃过了东西，就坐在家里，所以消耗也不是很大。 因为粉房也都休息了，所以腊月二十九这天，母庆荣也回到了家里。 到了年三十这一天，外面不时的响起大户人家的鞭炮声不时响起，让大家都体会到了年的味道，当然这只是对有钱人家说的，对于穷人家来说，尤其是母良贵一家，这个难简直是煎熬。 人都说谁家过看还不吃顿饺子，可是别说饺子了，就连米汤都喝不上了，这下可真的是难坏了宋殿元这个巧妇了。 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突然宋殿元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罐子上，这个破口的罐子里面装的是秋天的时候兄弟几个拣回来的豆杆上捌出来的黄豆，就这样一粒一粒的捌出来攒出来这么一罐子。 把罐子里面的黄豆倒出来，掂了掂分量，差不多够全家人吃一顿的了吧！ 打定了主意，宋殿元开始点火，然后把黄豆放在锅里干炒，一会儿屋子里就飘满了豆香味，这香味让几天来粒米未沾的一家人来说简直胜过山珍海味。 几个孩子更是手扒着锅台不肯离开，连还不懂事的小妮儿都一定要人抱着站在锅边上看。 黄豆全部炒熟了，先淘出来放在一边晾一下，因为太热了，不好处理，母庆有已经在一边眼馋了好半天了，也顾不得黄豆烫手，抓起几粒就往嘴里塞。母庆荣和母庆魁也想吃，可是毕竟大一些，知道这是全家人的年夜饭，不能随便动，所以忍着没有动。 “瞅把你馋地，你也不嫌烫，一会有你吃的。现在你们谁也不可以偷吃，这些就是做给你们吃的，如果都来偷吃，那这些豆子不就没有了，到时候你奶和你爹吃什么？你们咋能只顾自己的肚子呢？”宋殿元一巴掌打在再次伸向黄豆的小手上，并没有对自己的儿子多加责备。 等豆子晾凉了，把豆子放在案子上用拣来的玻璃瓶子全部擀碎，压成面，然后又拿出些秋天拣来的菜叶，这些天没有粮食就全靠这个来填肚皮了。用水把菜叶焯好，把擀好的豆面一起放进水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挨饿过大年 第十一章挨饿过大年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阵阵的鞭炮声，看来大户人家的年夜饭已经上桌了。 隐约还可以听见有小孩子兴奋的在喊“吃饺子啰，吃饺子啰！” 想到这里宋殿元心里真的很难过，如果不是自己丈夫一年的工钱没有拿回来，她也打算过年的时候拿自己打零工给人摘棉花挣来的钱给孩子们包顿饺子的，可是现在这钱只能是留下来用做明年的生活用了，现在连给孩子们做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没有。 可是再难过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上有婆母，下还有几个孩子都在看着自己，自己的丈夫一年到头来也不在家，如果自己支撑不下去，那这个家里的老小要靠谁呢？ 水烧好了，混着野菜的豆面糊糊散发出阵阵香味。 此时的几个孩子口水都快留干了，只等着母亲一声令下，就要开动了。 宋殿元看到孩子们期盼的眼神，先端起一碗递给了自己的婆母王氏手中，又盛了一碗放在丈夫面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他两眼，然后给孩子们盛好了，对孩子们说：“吃吧！” 三个孩子就抢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刚吃了没两口，母庆魁看到奶奶的碗里已经快没有了，再看看已经见底的锅里，心细的他便悄悄的把自己的碗递到了奶奶的面前。 “魁呀！你咋不吃呢？”王氏看着递过来的碗犹豫着。 “奶，你吃吧！我不饿！”母庆魁边说还边拍拍自己的肚皮。 因为几天来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有点吃得也都是紧着几个孩子先吃，王氏真的是饿坏了，看着孙子如此说，就信以为真，便吃了起来，边吃边边摸着母庆魁的脑袋，心里也知道是孙子疼她。 年三十的这顿年夜饭就这样吃完了，见几个孩子吃得高兴，宋殿元心里更加不好受了，人家孩子过年有新衣服穿，有饺子吃，有鞭炮放，可是自家的孩子别说是这些，就是连碗豆面做的糊糊都吃不饱。 吃完了饭，全家人收拾完了之后就早早的上炕睡觉了，因为这个时候最省体力的方法就是睡觉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大街上敲锣打鼓扭秧歌，全村的的人都跑去看热闹。 这些扭秧歌的也都是穷人，他们忙时会去给人家做工养家，闲时就组织起这秧歌队或是戏班子，到地主或是买卖人家门前去唱，谁家为了图吉利都会给点赏钱，到了过年有些人出手会很大方，打赏的钱可能比他们给人做工一天做工挣的还多，扭一天下来有可能抵上平时段做工一两个月的收入，到时候大伙分一分，对每个人来说数目也都挺可观的。 宋殿元听见外面热闹，看了看自己的婆母，婆母则说：“让孩子们去看看热闹吧！” 宋殿元这才同意让孩子们出去看热闹。 母庆荣和母庆有得到母亲的同意兴高彩烈的跑出去看热闹了，可是母庆魁没有出去，一个人躺在炕上不动弹。 宋殿元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炕上不动就觉得有些奇怪：“庆魁，你咋不跟你哥他们出去看扭秧歌呢？过年了，也出去走走呀！” 母庆魁有气无力的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二魁，你这是咋了？怎么满头是汗呢？”宋殿元心疼的摸着儿子的额头，边向四周看去。 这个家里，家徒四壁，连张糊墙的纸都没有，房子都是四处透风的，而且现在是冬天，怎么可能会热得满头是汗呢？一定是生病了。 “娘，我没事！”母庆魁费力的用手支起身体，可是刚一会，就支撑不动了，又重新摔回了炕上。 王氏看着孙子这个样子，明白这孩子是饿的虚脱了，可是昨天晚上却把吃的都让给了自己，王氏不禁心疼起来。 王氏一把搂过孙子，然后对宋殿元道：“荣他娘，这孩子没病，他这是饿的，虚脱了，昨天晚上还拍着肚皮说不饿，把他的那碗糊涂让给我了”话说到一半，王氏再也说不下去，眼里的泪流都流到了自己孙子的脖子里。 宋殿元听了后，忍了好多天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了，躲在一边小声的泣着。 也许是感受到奶奶c妈妈c还有哥哥的伤心，躺在炕上的小妮子也哇得哭出声来。 “奶，娘，俺没事，挺好的。”母庆魁故做坚强的安慰着祖母和母亲。 “还说没事，这都累趴窝了，还说没事！这都怪你爹，要不然也不能让你大过年的饿得起不来炕。”宋殿元坐在炕边上，看着蹲在地上的丈夫不满的说道。 “没事的娘，饿不死，等待会饿过劲了就不觉得饿了，不行就多喝点水，水喝多也撑挺。”母庆魁说着就要起来。 “行了，你就在炕上躺着吧！一会我去做饭，今天给你爹少吃点，多给你盛一碗，谁让他把咱这一年的口粮都给弄没了。”宋殿元说完便下地去拿秋日里晒的干菜下锅煮，没办法，没有米，也只能靠这个填肚子了。 因为是过年，免不了有人串门过来拜年的，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也只能是多烧点开水，算是招待了。 母庆荣带着三弟从外面回来，偷偷摸摸的从怀里拿出了几个糖块，这是他们跟在扭秧歌的队伍后面混着一起扭，主人家打赏时给大家的糖块，大人们看到有小孩子，便把多余出来的几块糖给了他们。 王氏看着躺在炕上的二孙子，拿过一块就塞进他的嘴里，一会有母庆魁就感觉好多了。 “奶，我二哥咋了”母庆有本以为拿回来糖奶奶会一人分一块，可是看见奶奶啥话也没说，就先给二哥塞嘴里一块，就很纳闷。 “你二哥昨天把豆面糊糊让给我吃了，今天又只吃了点野菜汤，饿虚脱了。”王氏知道孙子这是嫉妒了。 “哦！那二哥，这糖都给你吃吧！”说着母庆有就把糖都放在了母庆魁的面前。 “我没事了，吃了一块糖有精神了，不饿了，还剩几块大家一人一块吧！”母庆魁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糖给哥哥和弟弟一人一块，多出来一块放在了奶奶的手里。 “魁呀！奶不吃，留着你吃吧！”王氏说着把这块糖又塞回了母庆魁手里。 母庆魁看了看手里的糖，想了想，放在坐在炕上玩的妹妹的嘴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当上放年娃 小丫头觉得哥哥手里拿着东西放到自己嘴边，就伸出舌头去舔。 发觉好甜好好吃，小妮儿伸手抓住哥哥的手不放，不想让他把这个好吃的东西拿走。 大家看着小丫头可爱的表情，都开心的笑了。 这是这个年里这家人家第一次如此开心的笑。 转眼过了年初五，母庆荣干活的粉房又要开工了，他便迫不及待的回去干活了。 回去以后每天到少能吃上饱饭，不用再只吃野菜，而且还可以给家里省点，因为家里如果每天都这么多人吃，野菜也是吃不了几天的。 看着哥哥出去干活当学徒，可以吃上饭，还不拖累家里，母庆魁也想着是不是可以也去哪里当学徒呢？ 虽然这样想，可是他一个小孩子谁也不认识，去哪里当学徒呢？ 过了年，从赵地主家借来的粮拿了回来，一家人总算不用每天只吃野菜汤了。 因为过年晚，过了年野地里就开始冒出些新嫩的绿色，虽然只是刚刚露头，可是敏锐的庄户人家都已经嗅到了空气里新鲜野菜的气息，所以争相去野地里挖野菜。 母庆魁当然也带着弟弟一起去挖野菜。 这一天，母庆魁还是和每天一样，带着弟弟上山去挖野菜，他们两知道抢不过那些大人，所以就找人少的地方去挖菜，虽然人少的地方挖来的野菜都比较小，可是没人和他们抢，收获也不少。 远远的只看见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在山上放牛。 母庆魁远远的看着老人，并没有走到跟前去。 可是一会，老人却向母庆魁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小子，干啥呢？”老人过来主动与母庆魁搭话。 “挖野菜。”母庆魁老实的回答。 “会放牛不？”老人很慈祥的问。 “不会！”母庆魁依旧老实的回答。 “你就瞅着这些牛吃草，别让他们走丢了，别让别人牵跑了，这个会吗？”老人继续问。 “嗯！会！”母庆魁点了点头。 “那你就帮我先看着，我肚子疼，去解个手。”老人说完拍了拍两个小朋友肩膀。 接到这样一个任务，母庆魁可是一点也不敢懈怠，睁大眼睛看着这些牛。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老人才慢慢悠悠的从山下走了回来。 看到母庆魁的这个样子，心想这个孩子可真的是挺懂事的。 “小子，不如跟我来放牛吧！有饭吃！”老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个穷人家的孩子，看脸色和个头就知道家里一定是吃不饱饭的。 “那得回家跟俺娘商量商量。”母庆魁说完向着老人行了个礼，然后带着弟弟下山去了。 回到家里，母庆魁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跟母亲说，于是就一直跟在母亲身后打转。 “我说二魁，你这是干啥呢？老围着我转干什么？去把今天挖的那些菜摘出来然后洗了。”宋殿元忙着干活，也没有细想儿子围着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二儿子有些反常。 “娘，俺有话要和你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说。 “有话就说呗！我干活手忙着耳朵闲着呢，听得见。”宋殿元这时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娘，我今天上山挖菜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放牛的老头。”母庆魁心里还在打鼓，不知道这事母亲能不能同意。 “那老头怎么了？欺侮你啦？”宋殿元看到儿子这种严肃的表情，以为是儿子挨了欺侮。 “不是，娘，没有，是放牛的老头让我帮他放了会牛，他去解手，回来的时候，他让我跟他一起去放牛。”母庆魁把今天的事情都跟母亲说了一遍。 “放牛？你会放吗？”宋殿元心里突然间了有一个想法。 “老头告诉我说把牛看好了，别让牛走丢了，别让人牵走了就行。”母庆魁把老人的话转述给母亲听。 “那他还跟你说啥了？”宋殿元心里有了打算。 “他跟我说去放牛，有饭吃。我跟他说得回家跟俺娘商量商量，可是不知你让不让我去我就去。”因为早就想找什么事做可以供自己饭吃，所以老头一说他就动心了，如果自己去放牛带出一张嘴，家里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点吧！ “行，明天娘跟你一起上山，问问看，看人家要不要你，如果要你，妈就给你找个吃饭的地儿！靠山山倒，靠娘娘老，靠谁也不如靠自己，自己能给自己挣口饭吃，这是好事，娘为啥不同意？娘让你去。”宋殿元明白，这是儿子懂事，知道为家着想了，心里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却不知怎的，有些酸酸的。 第二天，宋殿元真的跟着儿子上山，看到了放牛的老人，从老人口里得知，他因为年纪大了，儿女不让他再干了，东家就有意再找个人顶替他放牛。 就这样，母庆魁就接了老人的位置开始当起了放牛娃，但是东家跟宋殿元讲好了，因为他是小孩儿，所以没有工钱。 宋殿元看了看母庆魁，母庆魁点头点头，虽然没有工钱，但是至少每天都有饭吃，不会像在家里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宋殿元心里也是想着，也不指望着儿子放牛能挣工钱，只要他能吃得上饭，就挺好了，便同意了。 母庆魁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孩子，可是却很有心计，在放牛的时候走的远了，能碰上不少的人，什么人都有，在东家家里也认识了一些有手艺的长工，有时候就在人家干活的时候就静静的在一边看着。 后来很多的手艺都是放牛的时候跟着别人学来的。 东家有个孙石匠，看母庆魁认真的看自己干活，有时就让他帮把手，时间长了，也教母庆魁些东西，原本也就是觉得小孩子小，比较听话，没想他能从自己这里学到什么，可是有一次孙石匠活干到一半，突然肚子疼，就放下手中的活奔了茅房。 回来时就看母庆魁一手拿锤子一手拿凿子，一板一眼，架势像模像样的，可是这石匠这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更何况他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了。 孙石匠怕他把自己正在盘的这个磨给毁了，这要是给毁了，自己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找补回来呢！赶紧奔过去，可是走近了一看，这小子活干得还真的挺像样的，不照自己这个干了多年的石匠差。 “小子，行呀！”孙石匠拍了拍母庆魁的肩头，从他手里接过了锤子和凿子。 不是他小气不愿意教，而是孩子太小，做石这活需要把子力气，就他凿这几下恐怕明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果然，第二天，母庆魁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又到年关 家里两个半大孩子都出门给人家当学徒，还能吃上了饱饭，宋殿元很是欣慰。 家里少了两张嘴，日子也好过不少，日子便也有了奔头。 这回母良贵没有再回李大财主家做工，而是另外找了一个买卖人家给工人们做饭，虽然母良贵为人胆子小，可是饭做得还是不错的，所以东家对他很满意，许他一年两石米的工钱，而且有时吃不了的剩饭允许他带走，因为离家不远，所以有时就能把这些多余的饭带回家，这样家里不但省了不少的粮食，也改善了一下伙食，终于不用只吃野菜粥了。 母庆荣在粉房里慢慢的开始可以独挡一面了，有些活大师傅开始的时候试着让他去做，看他做的不错，就慢慢的放手了，这样大师傅领了功劳，母庆荣长了经验。 有时大师傅还会把漏的不太好的粉条让他带回家一些，每次拿回家后，母庆荣都会把几根干粉条放在热着的炉盘上烤一下，粉条就会迅速的膨胀开，然后可以给弟弟妹妹当零食吃，每当看到大哥拿回粉条来，弟弟妹妹们都很高兴。 这可是这个年代里难得的美食了。 母庆魁不像哥哥那样正式的说是去当学徒，可是他人比较灵，有些事情可以看出门道，又有眼力见，有时放牛闲暇之余会找些柳条之类的东西自己编筐编篓，这些东西编完的没有什么用，谁有用就送给谁，所以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孩子，他问什么只要能说的，大家也不私藏。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前行，没有因为任何人而停留过。 因为平时家里吃饭的人口少了，而且多少能帮家里一把，所以她每天做饭时都是利用母良贵和母良发拿回来的东西，加上自己在外做工赚来的钱，硬是省出很多，这借来的一石粮到了年底硬是剩下了将近半斗米。 到了年底，母良贵再也不敢像去年一样和别人玩了把了，好在现在的东家也是个仁义的，所以不会像李大财主那么黑心，到了年底不但给工人发了该得的工钱，还把自己库存的一些卖不出去的东西分给他们，这下可是乐坏了这些工人伙计们。 回家那天，母良贵把自己赚回来的两石粮挑回了家，然后进屋后从怀里纸包纸裹的拿出一个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到母亲和媳妇面前打开。 看到里面的那块花布，王氏和宋殿元都很高兴，这可是好东西，现在他们家可是正缺这样的好东西。 “你们这个东家真的不错，这块布就给娘做件褂子穿。”宋殿元把这块花面抖开，在王氏身上比了比。 “娘都马上入土的人了，还是你自己做件褂子穿吧！我还有衣裳穿。”王氏觉得自己一个快要死的人了，穿不上新衣服了，便让宋殿元做件衣服。 可是宋殿元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就给孩子们做衣裳吧！”王氏不让儿媳妇再把布料往自己身上比。 “刚才俺比了比，给你老太太做件褂子，剩下的边脚料还能给丫头做件衣赏，这块是花布，给几个臭小蛋子做衣裳也不合适。”宋殿元已经开始拿出剪子准备裁了。 “我这一个丑老太婆，也不出门，你就自己做个褂子穿吧！”王氏看着儿媳妇就要下剪子了，伸手就拦住不让她动。 “谁说你是丑老太婆了？现在也能看出来当年是个大美人呢！”宋殿元难得的和自己婆婆开起了玩笑。 “唉！这要是说起当看呀，我可真的算是俺们屯子那十里八村的大美人了，要不然你老公公也不会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说什么也不休了我呀！如果不是我这个苦瓜星，也不至于让咱们这个家的日子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吧！”说着说着，王氏又想起了伤心事，抹起了眼泪。 “娘，你别听那些算卦的瞎说，那算卦的还说你得饿死呢，咱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饿死吧！所以他那都是瞎说呢。再说了，如果当初我老公公当年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休了你，那现在也就没有你家这几个孙子啥事了不是？”宋殿元嘴上说着，手里的活可是没停。 “唉！都是一群苦命的孩子呀！当年我和你老公公带着几个孩子来到这穷棒子沟，就是想着能比在关里家的日子好过点，可是看看现在，我那几个姑娘倒是嫁出去了，算是有饭吃，不用操心了，可是这良贵和良发兄弟俩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王氏想想自己的几个孩子，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想那些干啥！你看咱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去年过年咱连年夜饭都吃不上，就靠点黄豆面糊糊吃了一顿，今年你再看，良贵拿回来两石粮食，除去还赵地主家的一石半，咱还有剩余的，再紧巴点，咱明年能比今年更好的，你说是不？”宋殿元这话不只是安慰婆婆，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今年的日子总比去年强。 去年家里过年都断顿的时候，她都没有绝望，现在更应该好好的往前奔。 “是呀！咱今天比去年可是强多了，至少不会让孩子们挨饿了。”王氏点点头用袖头擦了擦眼泪。 “对了娘，你刚才提起良发，前些日子不是有人捎信回来说良发娶了媳妇了吗？也不知道今年过年良发能不能带着媳妇回来了。”提起这个小叔子，宋殿元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知道这个家穷，所以为了不拖累这个家，自己出去做挑货郎，这一年到头也就挣口饭吃，有时人家来买东西，可是没有钱，就拿东西换，能换来吃的还好，有时换来的东西过后才发现根本没法用。 “是呀！也不知道良发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上次捎信来的那个人咋说的？是说他媳妇脑子不太好是吗？嗨！不管咋招，反正现在是娶上媳妇了，不是说头段时间还给他生了个小子吗？这就挺好的。”王氏想起自己的老儿子，心里又不是滋味，可是能咋办，自己这个苦瓜星的命呀，对于子孙来说就是个累赘。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二弟归家 第十四章二弟归家 不一会儿的功夫，宋殿元就把手里的花布照着老太太的衣服剪成了形，然后放在了一边，下了炕。 “娘，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得上赵地主家去一趟，这粮也借了一年了，趁着年前还了，要是过了年这可就是两年了！人家要是让咱多还半担咱可不划算。”宋殿元心里想着赵地主不是像李大财主那样的人，可是心里还是不托底，人家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说你借了两年那可咋办。 “行，那就快去吧！明儿个就是三十儿了，早去早回准备准备。”王氏也暗自庆幸，亏了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要不然就自己儿子是个不出头的性子，这日子真的说不定过成啥样呢。 宋殿元把粮给赵地主家送了过去，赵地主很是热情，告诉她不急着还，如果家里缺粮可以再接着用，来年秋后再还也一样。 宋殿元嘴上说不用了，家里人口少了，所以吃不了那么多了，够用，可是心里却在嘀咕着，还不是为了能够多赚点，所以才让秋后还嘛！过了秋后那就是又过了一年了，那不是平白又得多给他们家半石粮吗？ 看来还是人家有钱人会算计呀，不用自家地里种，这粮食都可以自己往出长。 从赵地主家回来，还没等进院，就听见有陌生人的说话声音和笑声，听着好像还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家里来客人了？ 走到屋门口，差点和大儿子母庆荣撞上。 “你这小子，冒冒失失的要干啥去？”宋殿元看着冲出门来的大儿子训斥到。 “娘，去找你呀！我老叔带着我老婶和他家小孩儿回来了。”长高了一些的母庆荣已经有点大人的模样了。 “啥？你老叔回来了？还把你老婶也带回来了？”刚才还念叨着母良发来着，没想到这真给念叨回来了。 宋殿元快步走向屋里，只见地上站着母良贵，炕边上坐着母良发，在炕里一个长相还算是清秀的女人抱着个孩子，边上王氏一直看着抱孩子的女人。 “良发回来啦！你这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可挺俊的!”宋殿元也在这新弟妹身边坐下了。 “嫂子回来了，我们一家回来过年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母良发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你家吗？这炕上坐的不是你妈吗？说地咋这么外叨呢？我呀，刚买了点荞面，你哥从东家回来时候东家给割了块肉，咱今年过年也吃饺子。”宋殿元赶快把从外面买回来的那点荞面拿了出来，为啥买荞面呢？还不是因为白面贵呗。 “哎！好！二秀，嫂子说了，咱过年也吃饺子。”母良发嘴里应着好，然后就叫了声媳妇，算是给嫂子和媳妇两人做了介绍了。 “呀！这就是大嫂呀？脚可真大！”母良发媳妇二秀像小孩子一样看着宋殿元，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出什么了，可能在她见过的女人里还没见过有这么大的脚呢。 “二秀，说啥呢？嫂子，她脑子有点傻，你别往心里去。”母良发有些不好意思了。 “嗨，这有啥呀！我这双脚本来就比别人家婆娘大，要不是小时候还裹了两年，这说不定长成多大的大脚片子呢！”宋殿元倒是不介意，虽然这弟媳妇看着有点傻，可是总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强。 “哥，嫂子，你也别笑话我，我没啥本事，也就能讨个这样的媳妇了。”母良发怕自己哥嫂瞧不上自己的媳妇。 “看你说的，是哥没能耐，本来哥应该养活你的，可是你自己当货郎，还自己讨上了媳妇，哥啥忙都没帮上，是哥没本事，对不起你。”一直没说话的母良贵在弟弟面前还是很有做兄长的模样的。 “良发，你哥说的是，我们这一家人没帮上你什么忙，倒是你没少帮衬我们，时不时的还给我们捎回点东西来，你这几个侄子可是整天念叨他老叔好呢！还说以后给他老叔养老呢！”别人的好宋殿元可是都记在心里的。 “好，我这几个侄儿都是好样的，等老叔老了，没人养了，老叔就靠你们养老。”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成想后来居然竟成真的了呢。 “我说良发媳妇，你这么冷的天，咋就穿个单裤子，这出去不冷吗？”宋殿元看着弟媳妇穿的少，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她找条棉裤穿。 “不穿棉裤。”弟媳妇二秀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为啥不穿棉裤呀？多冷呀！”宋殿元停下手里的动作，知道可能是这弟媳又犯傻了。 “穿上棉裤那么厚，上炕一时半会儿热呼不过来，穿单的多好呀！上炕就热乎了！”说完还傻笑了两声。 宋殿元看着这个傻弟媳心里也不禁叹起气来，心疼小叔的日子也不好过呀！自己在外挣钱，回家这媳妇还跟小孩儿似的得让人照顾。 “嫂子，没事，没啥心眼子，也不会骂我不挣钱，我给她啥，她吃啥，好养活。”母良发也是老实人，虽然心眼比哥哥母良贵活泛点，可是也不会说什么花哨的，也是有啥说啥。 这个年过得真的很热闹，这个贫困的家庭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笑声。 母良发拿出一个袋子，这是他在外挑货郎担大半年赚回来的小米，拿给了宋殿元。 说实话，宋殿元已经有些年头没见过小米了，平时吃的都是高粱米饭，里面还参杂着一些其他的杂粮，真的是不好吃。 可是宋殿元知道母良发的日子不好过，这小米她怎么能接过手来呢？ “不行，老兄弟，你这是干啥？”宋殿元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一边的丈夫，让他帮自己说两句话，让兄弟把这半袋小米拿回去。 “嫂子，我虽然比你大三岁，可是你是我的嫂子，我一辈子都得敬着你，你照顾咱娘，照顾我这些侄儿们，真的是不容易，我知道家里日子难，我们这一家子回来，给你们也是添了不少的负担，这点小米是我在外换的，现在也是个稀罕物，你们留着吃吧！” “这是干什么呀！你长年在外跑，怪不容易的，就这么点好东西，你们留着吧！你家媳妇这样，你还不多照看点家呀！”宋殿元看着这半袋小米眼里闪着泪光。 “嫂子，咱娘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侍候她老人就家全靠你了，这小米就算是我给咱娘拿的，你就收着吧！我们家那个老娘们只要有口吃的就行了，她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脑子本来就有问题，能给我养个儿子，我已经烧了高香了。”提起自己的媳妇，母良发不禁叹了口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馒头长啥样 第十五章馒头长啥样 “荣他娘，良发说的话在理，我们哥俩不在家，你就在家给娘做着吃吧！就留下吧！”母良贵看出弟弟眼里的泪光，知道他也想留在自己娘身边尽孝，留下这袋小米，也算是成全他的一片孝心吧。 “你们都惦着娘，娘心里清楚，都是娘没用呀！”王氏看着老儿子拿来的小米，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想以前在娘家和刚嫁到老母家过的那是啥日子，哪看得上这点小米呀！现在可好，儿子媳妇都拿这当好东西，推来让去的想让着别人吃，都是自己没用把这个家方的。 “娘，看你说啥呢？咱今天就插小米粥喝，过年了嘛！”宋殿元也不再推搡，拿着这半袋小米粥就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桌子，几个孩子都各自的抱着饭碗找地方坐下安静的吃，家里唯一的一张破旧不堪不小炕桌留给了几个长辈。 吃过饭以后，没有什么事，一家人难得聚齐，所以就坐下来聊天，母良发因为走的地方多，见识的也多，说以便问起几个孩子的生活情况。 母庆荣便简单的讲述着自己在粉房的学徒日子，说是讲述也是母良发问，他回答。 母庆魁这里也是老叔问一句他答一句。 突然母庆魁想起了一件事来，然后主动开了口:“老叔，你吃过馒头吗？” 这一句话把家里的几个大人全都问愣了。 “二儿呀？你问这干嘛？”母良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对于馒头这种东西来说，他也记不清上一次吃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小时候吧！ “我放牛的东家过八月十五的时候给我们吃了，当时我不知道这叫啥，看着和咱家蒸的那个窝头差不多，可是比那窝头可是白多了，可好看了！”母庆魁努力回忆着自己记忆中可以和馒头相比的食物，对于以前过年才能吃上的窝头，那算是最美味的东西了，可是没想到这个叫馒头的东西比窝头要好吃多了。 “二哥，那馒头好吃吗？”听到自己二弟说起比窝头还好看的东西，母庆荣很好奇，可是他没敢问出声，听见三弟母庆有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马上殷切的看着母庆魁，期待着他的答案。 “嗯呢！可好吃了！又白又软又香。”母庆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食物，这差不多是他能想到的所有的形容词了。 听见这个，母庆有也更回好奇了，真的好想也吃上一口二哥口中形容的又白又香又软的东西，他甚至在想像如此美好的东西是不是天上的云彩一样就是这种味道呢？ 看几个孩子聊得热络，宋殿元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多亏了把自己儿了送去放牛了，让儿子不但吃上了饱饭，还长了不少的见识。 难过的是自家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居然馒头这种最普通的食物都没见过没听过，自己虽然也没有吃过像儿子口中的那种又白又软又香的白面馒头，可是至少自己还吃过荞面的吧！ 母良发也加入到孩子们的聊天里，给孩子们讲自己在挑担卖货时遇见的人和事，几个孩子或是站着，或是蹲着，都很认真的听老叔给他们讲故事。 在这个各方面资迅都匮乏的年代，能够听到有人给人们讲述外面的新鲜事，这可是比现在的孩子上网冲浪c看电影c打电子游戏还要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不仅孩子们爱听，就连王氏c母良贵c宋殿元还有傻二秀都很愿意听。 难得的，天黑了，宋殿元拿出了油灯，加满了油，然后一家人在炕上围着油灯而坐，听着母良发讲故事。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一早起来，宋殿元就开始忙活，先是拿出小米煮粥，在米里加了些菜，又拿出了一把秋日里拣来的饭豆，一起放在锅时煮，不一会就传出了香味。 二秀虽然有些傻，但是做起事来手脚很麻利，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宋殿元手把手的教她一遍，她就把事情依葫芦画瓢做得像模像样。 宋殿元发现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二秀其实还是很聪明的。 “老兄弟，你说这二秀别看有点傻，可是学起东西做起事来，还挺像样的，看不出来有啥毛病呀！”宋殿元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听我老丈人说她小时候挺好的，是后来七八岁的时候得了场病，发烧，又没钱治，最后就这样了，如果不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白跟了我呀！当时我老丈人说如果他们家闺女如果不是这样，最少也能换回全家人一年口粮才把她送出门子呢！”母良发想起当时老丈人的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想我这小伙如果是家穷，怎么也不会找这么个缺心眼的媳妇吧！ “这样也挺好的，就是劳累你得多干点了。”宋殿元看着这个老兄弟也真的挺心疼的。 “没事，嫂子，累点不算啥，再咋着，我还能天天回家看看，他们娘们在家里都照应得上，你看我大哥，一出去就是一年不回家，家里家外都靠你一个人，这老的老，小的小，我啥忙都帮不上”说到后来，母良发不禁抹了抹眼角。 “看你说啥呢！这话不是说远了嘛！咱都是这一家人，我还想，要不让二秀带孩子回来住吧！他们娘们在我也热闹有个伴，你呢也可以担着担子多走走，你说现在哪都这样，谁家还能天天买你的东西？天天在屯子里转，那还不得饿死你了，你要是走远点回不了家，谁照顾他们娘们，他们娘们在咱家，你也不用担心他们饿着不是？”宋殿元看着一旁认真干活的二秀心疼道。 “老二，你嫂子说的在理，以前是你一个人，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可是现在家里添了人口，你不能不顾他们娘俩的嘴不是？”一直在一旁默不做声的母良贵说话了。 “哎！好！既然哥嫂都发话了，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得听，我以后勤快点儿，一天腿脚快点，而且孩子们都长大了，以后咱家的日子能更好过！”母良发点头答应着，可是声音却是哽咽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第十六间 我家今天吃饺子，有肉 第十六章我家今天吃饺子，有肉 到了三十儿这天下午，家里人都开始忙着年夜饭，当孩子们听说要包饺子了，都兴奋得不行，这可是孩子们打记事起家里第一次吃饺子呢。 大人们忙活着剁馅儿，馅儿是用秋天在田里拣回来的晾干的白菜野菜焯水后剁碎，加上过年放假时母良贵的东家给的半斤左右的肉一起和成的，这半斤肉在东家看来不过是一块没有人吃的肥肉，所以才分给伙计们的，可是在这一家人眼里，这是千年难得出现在饭桌上的美味。 几个孩子开始的时候都围在一起看大人们和面剁馅儿，一会母庆有和刚刚会走的小妮儿就坐不住了，就开始出去外面玩。 “你们俩也别在这傻瞅着，去外面看看你弟和你妹妹干啥呢！你妹妹这刚会扎吧，还走不稳当呢，小三小，看不过来她，忙看孩子去。”宋殿元看着这个已经转不开身的小厨房，把母庆荣和母庆魁给撵了出去。 母庆荣和母庆魁兄弟刚出来寻见弟弟和妹妹的身影就发现他们正在和邻居争吵。 “我家今天包饺子！”邻居张小四扬着脖子对着母庆有和小妮儿说。 “我家今天也包饺子！”邻居赵宝也掐着腰不服气的说。 “就你们家吃饺了呀！我家今天也吃饺子！”母庆有不服气的挤过去。 “我家吃大萝卜馅儿的！”赵宝看到一边没出声的几个孩子，知道他们家里今天一定是不吃饺子，要不然不会这么老实的，所以心里觉得更美了。 “我家吃饺子里面还有肉呢！你们见过吗？”看到赵宝如此得意，母庆有心里不服，心想你家大萝卜有什么了不起？ “啊？还有肉呢？”一听说有肉，有的孩子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听见母庆有家里吃饺子还有肉，赵宝心里不服气，心想他一定说的不是实话。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我家小妮儿！”母庆有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急忙找了个证人。 “你家小妮儿懂个啥，话都说不全呢！”赵宝心里更不舒服了，因为他家里就他一个孩子，父亲爷爷都在外做工，奶奶和母亲也都轻手利脚，所以他家的日子相比别人家要好过得多，所以往常和别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他手里经常有点小零食，毛嗑啦，糖块啦什么的，在别人眼里，他家里条件很好，所以听到别人家吃饺子里面有肉，自己家里的没有，心里很是难受，他觉得现在大家都在用平时看自己的眼光看着母庆有兄妹，心里更是不舒服。 于是他边说小妮儿，一边用手推了她一把，本来就刚学会走路还不稳的小妮儿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小妮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三个哥哥都很宠她，不管什么东西都可着她先，什么时候有人会对她动手呀！说以小丫头就“哇哇”大哭起来。 母庆荣和母庆魁出来时正好看见赵宝推小妮儿这一幕，兄弟俩上前不由分说，一个上前推开赵宝，一个抱起了妹妹。 “二哥，你推我干啥！”赵宝一个趔趄，差一点坐在地上。 “我推你干啥？那你推小妮儿干啥？你不知道她比你小呀？”母庆魁没好气的瞪了赵宝一眼，心里还补了一句，如果不是看你小，我今天就揍你一顿。 “我推小妮儿是因为，你家老三他骗人！”赵宝理直气壮。 “我家老三骗人又不是小妮儿骗人，你推她干啥？再说我家老三咋骗人了？”听到二哥前半句话，母庆有心里这个急呀，刚想上前跟赵宝理论，可是听到二哥后半句话，脸上不禁露出得意得表情，不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说谎，而且还为有哥哥为自己出头而得意。 “老三他说，他说你家过年吃饺子，还有肉！”赵宝把最后几个字咬得物别重。 “嗯呢，我家过年吃饺子，有肉！”母庆魁说完拉起母庆有，母庆荣抱着妹妹几个人转身回了家。 母庆有回过头还冲着赵宝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看我没骗你吧！” 一群平时都围着赵宝转的孩子，此时都跟在母家兄妹几个身后，直到兄妹几个人走到了自家的院子，才在院外停了下来，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离开。 也许他们心里是想着就算吃不到肉，能站在这里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小妮儿这是咋了？咋还哭了呢？”王氏看到母庆荣把妹妹抱回来，小丫头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珠。 “赵宝把小妹推倒了！”母庆有看到自家奶奶问起，便先张了口。 “为啥赵宝要推她？你是不是又跟人家打仗了？”宋殿元听见了，一把拉过母庆有问道。 “我没和他打仗，他说他们家吃饺子，我就说我家也吃饺子，他说他家吃大萝卜馅儿的，我说我家吃饺子有肉，他就说我骗人，我说我没骗人，不信就问小妮儿，结果他不相信就推了小妮儿。”母庆有也觉得委屈，说也边哭边跟母亲说。 “你家吃饺子有啥你跟人家说啥？你吃了你得，跟别人有啥关系？记住了，以后不管你有什么，都不要出去显摆，没有用不说，到时候还招人惦记，听见了没有？”宋殿元用不会什么大道理，不会告诉儿子做人要低调，可是却用这最普通的话语直白的告诉自己的儿子。 “知道了！”母庆有低下头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也记住了！”宋殿元回头看着抱着妹妹的大儿子和站在一旁的二儿子。 “记住了！”不只母庆荣和母庆魁答应，连懵懂的小妮儿也跟着点了点头。 “行了，快去收拾拾洗洗手，咱们包饺子了。”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图个吉利，所以一般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教训孩子，所以这一篇就算翻过去了。 一家人开始坐下来包饺子，几个孩子不会包，大人们边包，边手把手的教孩子们该如何包。 这顿饺子就这样全家人一起动手，连小妮儿也想伸手帮忙，大家都很开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磕头拜年 包完了饺子，大人们去煮饺子，孩子们就坐在那里咽着口水等。 这顿饺子大家吃得都很开心，虽然里面有肉，可是大多是肥肉，宋殿元早就把肥肉，把多余的油已经用锅煮出来，然后把油放在一边，留着以后做饭的时候放里一点，可以让大家可以平时的时候见点荤腥，然后把多余的油渣捞出来，用刀剁碎，然后和秋天自家院子里种的几颗白菜腌制成的酸菜加上焯好的干菜一起和成馅儿，这让全家人吃得很满足。 饺子并没有全部都煮，而是留了一部分，拿到外面冻上了，这是夜里十二点时吃的，以往是因为家里都没有好吃的东西，所以为了省点口粮，半夜的这顿饭能省就省了。 可是今年因为家里人全，又有饺子，所以接神的时候是一定要煮饺子。 吃过饭后，家里点起的灯，收拾利索后，全家人都坐在炕上，宋殿元从箱子底下面拿出来一副纸牌，全家人开始看纸牌，几个孩子看到纸牌都觉得很新奇，所以大人们玩，他们就静静的看，不一会，他们也慢慢的摸出了些门道，越来越觉得有意思。 一直玩到夜里，听见外面鞭炮声陆陆续续的响起，宋殿元放下手里的纸牌，下地开始生火煮饺子。 饺子煮得并不多，一个人也就是几个，可是大家都吃了一点，毕竟已经吃过了一顿了，平时大家也没有夜里吃东西的习惯，所以只是意思一下。 吃过饺子，开始拜年了，宋殿元先拿出一个小碟，里面放上了三个饺子，然后燃上几柱香，在保家仙的牌位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让王氏端坐在炕上，母良贵c宋殿元c母良发依次在地上跪下，二秀就傻站在一边，母良发一把把二秀也拉下来跪在地上，然后给一起给王氏磕头。 几人起身后，几个孩子连小妮儿也都跪在地上给奶奶磕头拜年。 然后母良贵和宋殿元坐在炕边，几个孩子又给自己爹娘磕头拜年，之后是给老叔和老婶磕头拜年。 当几个孩子起身后，宋殿元便要催促孩子们快点睡觉，可是母良发却说先等一等，大家都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母良发让宋殿元重新在炕上端正坐好，自己在地上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宋殿元磕头。 “老兄弟，这可使不得，这是干啥呀！”宋殿元赶快要下地把母良发扶起来。 “老大媳妇，你坐好，这是你老兄弟给你拜年呢！”王氏拉住了大儿媳妇不让她动。 “娘，这哪行呀！我虽然是嫂子，可是良发毕竟比我还大呢！”几个儿子跪在自己脚下那是应当，可是这小叔子比自己还大，让她怎么受得起呢！ “你受得起，这是老母家的规矩，虽然我们老母家从到这穷棒子沟那天就散了c败了，可是规矩不能废，辈份不能乱，长嫂如母，到啥时候，他也得叫你嫂子，现在我这个娘还在，如果我这个娘不在了，你能不管你这个兄弟吗？”此时的王氏一点也不像那个软弱的老太太，倒是真的看到了大家族的当家主母的模样。 “娘，看你说的，不管到啥时候，我也得管我老兄弟呀！”宋殿元想都没想就回答。 “所以就冲你这句话，你就受得起他给你磕头，坐直啰！”说完，王氏还在宋殿元后背拍了一下，让她坐直了。 母良发恭恭敬敬的给宋殿元磕了三个头，道了声“嫂子，过年好！”然后起身，拉起一边傻站着的媳妇。 “二秀，过来给哥嫂拜年！”因为是平辈之间，所以女子不用行跪拜大礼，所以二秀便朝着母良贵和宋殿元一人鞠了三个躬，虽然二秀脑子不太好，可是这些礼仪她还是都懂的。 “你们看到了，以后你们都得敬着你老叔和老婶，等以后你们都成家了，你们对自己的嫂子也得是一样的，这个就是老母家家里的规矩，到什么时候都得守着，不管到啥时候都一样，知道吗？”宋殿元趁这个机会，也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都点头称听懂了，一定记住遵守这个规矩，就连还不太懂事的小妮儿也跟着几个哥哥点头。 又聊了一会儿天，大家便都去睡觉了。 平时男人们都不在家，只烧一个炕，这样省火，大家挤在一起也不冷。 过年了，全家人都回来了，宋殿元把两铺炕都烧上了，一铺给母良发一家三口和婆母和王氏住，另外一铺炕就他们夫妻俩带着几个孩子一起睡。 被子不够盖，就让几个孩子和着衣服睡，把大人棉袄脱下来给几个孩子盖在身上。 看大家都已经睡下了，拿起灯油加满，保证可以燃到天亮，然后才自己才躺下来。 今年这个年对于老母家来说真的是格外的热闹，不但母良发一家回来了，大年初二这一天，几年没有过年回过娘家的两个姑娘，也都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看看。 王氏看到女儿自然是高兴，也知道女儿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母女相见也不禁抱头落泪。 两个姑奶奶回来带着几个鸡蛋和一小袋花生米，这便成了今天招待大家做的最好的两个菜了。 还好有包饺子时剩下的一小碗荤油，这才有了炒菜的油。 宋殿元站在厨房里看了半天，拿出晒干了的菜拌了个菜，然后拿出母良贵从东家拿回来的那块豆腐干切好，装在碗里，这样凑出四个菜，来招待两个回娘家的姑奶奶。 家里碗盘不够用，便带着儿子去邻居家里借了几个碗，又借了几个凳子。 到了老张家，因为今年刘氏的女儿没有回来，所以家里显得很冷清。 “他婶子，你家今天看热闹呀！”刘氏看着人家热热闹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是呀！婶，我家可是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老兄弟两三年没回来，两个姑奶奶也是好几年没回来了，今年这不是凑到一起了嘛。”宋殿元嘴里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塞到了刘氏的手里，便拿着借来的盘子出了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小女儿走了 回到家里，做好了菜，宋殿元先找了一个碗把四个菜每个菜都拨出一小点，然后把菜端上了桌。 然后让几个孩子坐在灶台上吃饭，母庆荣和母庆魁毕竟已经长大，所以母亲如何安排他们都没有意见，可是母庆有却觉得很委屈，平时家里根本看不到这样的菜，好不容易有几个菜吃，还不让上桌，只能猫在灶台上吃饭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看见两个哥哥都没有说话，母亲已经进到屋子里面去了，委屈说给谁听呢？还是先吃饭吧！ 两个哥哥也看出弟弟心里的委屈，说以吃饭的时候碗里的菜只是夹了很少的一点点，两个人吃了三分之一还不到，喝了两碗兑了水的野菜小米粥，兄弟两个都说自己吃饱了，便放下筷子不动了，而母庆有因为心里委屈，根本没有动筷，看到两个哥都吃完了，碗里剩了那么多的菜都还没吃，这下可来了精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话些家常，天就要黑了，因为两个姑奶奶住的屯子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所以要趁亮往家赶，就早早的回去了。 看到客人都走了，宋殿元把几个儿子都叫到了身边，她知道自己的三儿子一定是对今天这件事情不痛快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天没让你们上桌吃饭吗？”宋殿元问道。 “因为家里来人了，我们小孩子不能上桌。”母庆荣老实的回答。 “今天来的是你们的姑姑，如果是外人的话，就连我和你老婶都不可以上桌的，知道吗？这也是我们老母家的规矩，到什么时候也要长幼有序，知道吗？”宋殿元看着好像是在跟答话的母庆荣说话，其实是在告诉今天心里委屈的母庆有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大儿子和二儿子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虽然那时候他们还小，可是看到他们两个菜没怎么吃，只喝了两碗兑水的稀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娘，我们都记住了！”母庆荣和母庆魁齐声回答道。 “小三，你呢？记住了吗？”宋殿元今天的话就是说给母庆有听的，所以当然要他重复一遍记住了。 “记住了！”母庆有此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对于母亲的话他还是听的。 这个热闹的年就这样过去了。 日子也这样有条不紊的前行，转眼几年过去了，孩子们也一天天的长大了，大儿子母庆荣已经十九岁了，是家里一个壮劳力，小儿子母庆富此时也有一周岁了，大哥整整比他大了十八岁。 此时大儿子母庆荣c二儿子母庆魁两个都已经可始可以给家里挣钱了，所以日子也好过了很多，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日子，宋殿元打心眼里高兴。 虽然依旧是每天吃糠咽菜，可是不会再出现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而且家里人都可以吃得上饱饭了，不用儿子再去地里等人家吃剩的 转眼间连当初刚刚会走的小妮儿也都已经八岁了。 宋殿元打心眼里往外高兴，她现在只希望日子能够再好过些，可是生活的苦难并不是随着她的意愿而发展的，正当期盼着美好生活的时候，她唯一的小女儿却病了。 那一年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才八岁。 这个小女儿自小就聪明伶俐，而且长得也是很讨喜，因为是家里的唯一一个女孩儿，几个哥哥对这个妹妹向来也是爱护有加。 都说女儿是妈的贴身小棉袄，宋殿元自然是喜欢这个聪明机伶的小女儿，不管是上山下地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可是天不遂人愿，也许是她们母女的缘份太浅了，这个小女孩一病不起了。 虽然日子现在好过了不少，可是疾病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却是束手无策。 小妮儿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宋殿元想尽了各种土办法，可是都不见效。 最后在她迷留之际，小妮儿还不忘安慰自己的母亲，让母亲不要为她伤心。 看着自己女儿真的没救了，宋殿元抱着女儿那由于长期缺乏营养比同龄娇小的身躯，为女儿捋着焦黄的头发，心里全然都是离别前的悲戚。 “丫头呀！你真舍得娘吗？真舍得就这样撇下娘吗？不再陪娘了吗？娘还想看着你长大嫁人呢！”宋殿元眼里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地往下掉。 “娘，你别哭！”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温柔的擦去母亲脸上的泪。 “你让娘不哭，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呀！”宋殿元心里还是在期许着也许奇迹会出现，女儿真的会好起来。 “娘，我没事的，人都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过几天我就会好了。你不用着急！假如阎王爷真的要接我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到时候来世我还当您闺女，你还做我妈，好不！”小女孩儿边着边露出笑容，想让自己的母亲心情好一点。 话刚说完，她就昏了过去，宋殿元知道小女儿已经不行了。 小妮儿这一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几个时辰后，她便断了气。 宋殿元便抱着女儿的身体坐在那里哭，对于这个女儿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亏欠太多，连正式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还没有好好享受人世间的美好生活，就这样离开了。 看到自己儿媳这个样子，王氏便强行的把孙女的已经冰冷的身体从她的怀里抢了出来。 宋殿元坐在那里哭得痛不欲生，就这样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直到多年以后，宋殿元每每提起自己的小女儿时，还会不断重复着小女儿的这段话语。 而这个小妮儿不仅在自己母亲的心里占了很重的位置，就是在家里其他人的心里也都忘不了她，因为她是那么可爱c活泼c善解人意，曾经是家里的开心果，可是就这么离开了。 福无又至，祸不单行，这边刚刚送走了小妮儿，那边宋殿元的婆母又病倒了。这对于宋殿元来说，反疑是雪上加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