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记一一》 正文 1、大雨之夜失甲骨 “哥,你相信吗?我好像会预报天气了。”“哼哼,是跟奶奶学的吧?”“不是的,是我自己会的。”“自己会的?那你说说自己是怎么会的?”“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的。嘿嘿嘿,反正我已经自己忖度好多回了,每次我都预测得特别准。” 张淼鑫拿起啤酒瓶子,将自己和堂弟张竞人的酒杯又加得满满的。他端起那还在冒着沫子的酒杯与张竞人一碰,便大口大口地喝了两下去。张淼鑫看着自己的堂弟张竞人,微笑着说道:“那我倒是很想听你说说了,你这究竟是怎么预报天气的呢?” 张竞人将喝去了一大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堂哥张淼鑫翘起嘴角先笑了笑,他说道:“哥,我这就预报给你看看,让你长长见识。难道哥不知道,三天不见当刮目相看吗?”张淼鑫看着调皮的堂弟笑了笑,他说道:“可是我们好像天天都能看见吧。” 张竞人坐直了身子,闭起眼睛做冥想状。不多时,只见他将肩膀猛地一耸,好像是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张竞人睁开眼睛说道:“哥,后天晚上就会下雨。”“是吗?估计微信上就这么说的吧。”看到显得有些俏皮的堂弟是和自己逗乐,张淼鑫不妨就那么调侃了一句。 “哥,你先别急,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张竞人接着说道,“我说后天晚上会下雨,是说后天晚上,应该是戌时初刻起风,五分钟之后开始掉点儿。戌时二刻左右打雷,尔后雨会越下越大。并且,大风能刮到八级c九级。到戌时三刻以后,大雨中还会夹带着冰雹,此时的风雨也达到了最大的程度。后天晚上尽管是恶风暴雨,可是持续不过戌时六刻。”张竞人一口气把话说完,十分自信地看着张淼鑫,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张淼鑫看到堂弟认认真真地预报天气,他将口中的菜肴咽下之后说道:“这戌时初刻c戌时二刻的说法,难道你还不是从奶奶那里学来的?”张竞人显得有些着急地说道:“哥,我都说了,我不是跟奶奶学的预报天气,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呀?我用十二地支计时的方式说给你听,是因为我知道你能够听明白我在说什么。要不然,我就再给你说得直白些吧。后天晚上的雨是从九点二十左右开始掉点儿,随后伴着大风,电闪雷鸣。九点四十分以后会大雨倾盆,并且夹带着冰雹。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哼哼。”张竞人说完,还冲着张淼鑫做了一个鬼脸。 尽管现在预报天气的信息轻易就能得到,可是气象局还真没有能够做到,像张竞人说得如此精准的天气预报。尽管张竞人不承认自己这神奇的本领,是从他们的奶奶那里学来的,但是张淼鑫知道,他和张竞人共同的奶奶怀有这般本事。看着显得神神秘秘的堂弟,张淼鑫并没有对这件事打破砂锅问到底。堂兄弟二人亲密无间,在这推杯换盏之时希望享受的是一醉方休的快意,怎么能以怀着拆穿对方伎俩的心思,来搅扰了兴致呢? 预报天气也总是有碰巧的时候嘛,张竞人的预言还真能经得起事实的检验。两天之后的晚上,大雨如期而至。尽管张淼鑫忽记了观看钟表来验证张竞人的天气预报,不过事后回想起那场恶风暴雨来,无论是下雨的时间,还是大雨进行的步调,张竞人预测得都是准确无误。 “一场大雨竟然丢失了一箱子甲骨,嘿!淼鑫呀淼鑫,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文字研究中心主任胡硕文,发出一声怨言,很是懊恼地靠在了沙发背上。胡硕文责怪的人正是张淼鑫。这小伙子不到三十岁年纪,身材颀长c眉清目秀,俊雅得让人不忍心相信,他还能惹人生气。 张淼鑫是胡硕文一手带起来的学生,此时的他,还是文字研究中心,甲骨文研究小组的组长。在张淼鑫上大学的时候,胡硕文就关注上了他。胡硕文不但是张淼鑫的研究生导师,后来他又在胡硕文的手下开始了工作。对于这个学生,胡硕文可谓是倾注了大量心血。 张淼鑫也实在是给自己的胡老师争光,二十多岁,他就已经破译了十几个甲骨文字。要知道,甲骨博物馆可是曾经面向全世界重金悬赏:只要谁能够破译一个甲骨文字,就以10万元人民币给予奖励。牛皮当然不是吹的,火车也绝对不能仅仅靠人来推。年纪轻轻的张淼鑫,在国际级学术期刊上就发表论文几十篇,科研成就着实可谓硕果累累。 平时向来都是阳光帅气的张淼鑫,此时却像个酷霜打过的茄子一般。他低着头c耷拉这臂膀,默默无声地站在胡硕文的面前。看老师气得半天不说话,张淼鑫这才如履薄冰地说道:“老师,你看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呀?” 胡硕文听到张淼鑫那显得有些颤抖的声音,才把目光抬了起来。看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心中难免泛起了一丝慈爱之情。这个学生跟着他已经七八年了,胡硕文还是第一次对张淼鑫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到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上显得这么简单,胡硕文又感觉到,自己太过委屈心爱的弟子了。 胡硕文站起身来,抬手在张淼鑫的肩头拍了两下,他说道:“淼鑫呀,你整天倾心于文字研究,老师都忽略了,也应该传授你一些人际交往的知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在如今这激烈竞争的环境之下,人们已经不仅仅是全心于力争上游了。有太多的人整天想着投机取巧,他们甚至,一遇到机会就要把别人绊倒,然后踩着别人来抬高自己。淼鑫你坐下,给我仔细说说这件事情的前后经过。” 张淼鑫看到胡硕文还在站着,自己并没有就坐便开始说道:“老师,今天我和释怀一起去保险库里领取了那三箱甲骨,然后将那三箱甲骨带回我们的办公室里开始研究。除了请假的徐静和出差的向凌霄以外,我们小组剩下的八个人都在场。我们小心地对那些甲骨进行了拼接c修补,随后就是拓印。一切工作做得是有条不紊,大家也都是兢兢业业。 “到了下班的时候,还有十多片甲骨没有修整完毕。所以,我们就将所有的甲骨,都暂时地保存在了我们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在今天的工作当之中,我确实没有留意到哪个人,有任何的异常表现或举动。老师,奇巧的是今天晚上下的这场大雨,大风冰雹竟然把高压电线都给弄断了,我们的办公区整个成了漆黑一团。 “我是在十点多钟的时候,从微信上看到了博物馆断电的信息。当时我并没多想,因为博物馆的安防系统是ups供电,并且,单位里还配备有发电设备。后来我又看到了公安局发布的提醒信息,不由得使我对暂时存放于办公室保险柜中的那三箱甲骨,担心起来。因为办公区的监控摄像头儿,不像展览区的那样,设有红外线装置。在失去了照明的情况下,办公区的摄像头实际上就成了瞎子。等雨小了一些之后,我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办公室,可怕的是,那些甲骨果然被人盗窃了。” 身着睡衣的胡硕文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一直听张淼鑫把话说完,他才看着张淼鑫问道:“先前你说,那窃贼并没有将你们暂时存放于保险柜中的三箱甲骨全部偷走,而是仅仅盗走了一箱甲骨,是这样吗?”“其实是一箱多一点。”张淼鑫赶忙说道,“窃贼一共盗走了十一块儿甲骨。失窃的那些甲骨都是我们修补拓印过的,而且还都是比较完好c比较大的那些。” “你呀!在这件事上,你就是大意了。”胡硕文忍不住又埋怨道,“如果你不是一个人返回办公室的,那还能少一点儿麻烦。唉!都怪我平时对你没有严格要求呀。” 张淼鑫有些懊恼地说道:“老师,我知道自己的鲁莽行动,让自己很难把这件事说清楚。可是,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报警呀?我相信警察们能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的,清者自清,我不担心承担应有的后果。” 胡硕文看了看显得一脸无辜的弟子,他先叹息了一声“唉!”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淼鑫呀,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事实或许只有老天爷才能够真正知道。而人们只承认现实,他们既不想c也没有能力顾忌事情的真相。 “淼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是不能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为研究中心申请的经费,省里早就批示过了,款项的划拨也就是近期内的事儿。况且,你评审职称的事情也马虎不得。这甲骨失窃的事情一旦闹开了,你至少会被说成是对工作麻痹大意,根本做不到尽心尽力。而我呢?我也必定会被那些险恶用心的人,扣上玩忽职守,特别是对你放任不管的帽子。其它的一切事情,都会因此被搅黄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祖坟之中甲骨现 胡硕文拉着张淼鑫一齐坐在了沙发上,他平心静气地说道:“淼鑫呀,你太过率真了,在单位里面工作,与你在学校里学习时,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环境。那时候老师有能力给你创造一片宁静的天地,这里可是由丛林法则来决定一切的。淼鑫,这件事情的发生绝非偶然,必定是有预谋的。或许就是冲着你和我而来的,你却刚好又让自己跌了进去。” 看到自己学生满脸愧疚地低下了头,胡硕文将手搭在张淼鑫的手背上紧紧地握了两下,他笑着说道:“哈哈哈,别内疚了,如果你不是这样纯真,当初我也必定不会在那么多同学当中看中你的。工于心计或许在交际之中能显出自己的精明来,不过那都是小聪明c小伎俩。搞学术研究,那些小本事是根本没有用的,这里需要的就是你这种脚踏实地的干劲儿。” 张淼鑫当然明白这是恩师在宽慰自己,他说道:“老师,这事情是由于我的违规操作酿成的,我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胡硕文说道:“淼鑫,在这件事情之中你是存在失误。不过,若是有人存心要算计你,问题的发生那就是迟早的事情。事情既然发生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有道是祸事莫如迟来,福事最好早到。这样吧淼鑫,咱们先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等你评审职称的事情,还有省里把经费划拨下来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来应对这个问题。” 胡硕文说着瞟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胡硕文又说道:“淼鑫,客房正好闲着呢,你看你是住这儿呢,还是回家呀?”“我还是回去吧。”张淼鑫说道。 “这样也好。”胡硕文说道,“明天你稍早一点儿去办公室,只把那些你们还没有修复拓印的甲骨留下,将其它两个箱子封好。我会派一个人,和你一起将这两个箱子收入保险库里存放起来,暂时应该不会节外生枝的。” 张淼鑫看出了胡硕文在处理突发事情中显出的老到,那些失窃的甲骨并不是博物馆里原本收藏的甲骨,它们是最近一个人捐赠给甲骨文研究中心的。在捐赠仪式上,李学勤c裘锡圭等古文字泰斗,对那些甲骨都做了认真地鉴定。一致认为,那些甲骨应该是早期出土于安阳殷墟的文物。这些甲骨上除了有几个新奇的文字以外,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 甲骨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它们上面刻写的文字,既然那些被盗的甲骨,正好已经被拍过了照片c拓印下了图片,对于甲骨文研究而言,可以说它们就算是发挥完了它们应有的价值。 胡硕文是甲骨文研究中心的主任,只要他确定那两只箱子里面的甲骨保存完好,通常情况下,是不应该有谁会怀疑此事的。而甲骨的丢失,当下除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张淼鑫,和自己知道以外,其他再知道这件事的人,按理说不是偷盗甲骨者,就必定是与偷盗者有关的人了。 第二天张淼鑫一大早就来到了办公室,他像胡硕文叮嘱的那样,将已经拓印过而没有被盗的那些甲骨,在两个箱子中封好。把第三只箱子和那些还没有修复c拓印的甲骨,留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稍后,张淼鑫和胡硕文委派的那名同事,一同从办公室里将这两只已经封好的箱子取出,并且送交到了研究中心的保险库里。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简直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c说去就去,隔三差五地又下了好几次。那一天张淼鑫接到了农村老家,父亲打来的电话。“爹,家里也下大雨了吧?你和娘没事儿尽量少出门儿,路滑,走路要多小心着点儿。”张淼鑫很是挂念地叮咛着自己的老父亲。“哎c哎。”张淼鑫的老爹说道,“我和你娘知道的,也正是为这事儿”“还是让我给儿子说吧” 张淼鑫的老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话语权就被张淼鑫他娘给抢了过去。老两口儿这样打电话的方式早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张家老爹将电话拨通,而后让孩儿他娘给儿子说话。反正老两口子也总是把手机开成免提模式,两个人谁也没耽误听宝贝儿子的声音。 依照惯例,张淼鑫他爹总是拨通电话之后,就会主动将手机让给张淼鑫他娘说话的。这次张淼鑫他爹,却表现得很想自己先说几句,看来,今天这事情或许真是有些特殊的。 听到了娘的声音,张淼鑫便问道:“娘,是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这么着急呀?”“可不是嘛。”张淼鑫他娘在电话中说道,“小鑫儿,前天你奶奶说梦见了你爷爷,你爷爷在梦中说自己的房子被雨给淋塌了,你奶奶早就催着你爹,去看看你爷爷的坟墓。今儿个这路干了一点儿,你爹就背着锨就去了咱们家的墓地。要说你奶奶那人呀,人家就是神气,还真没有啥事儿是人家不能提前知道的。你爷爷坟头的边儿上,果真被雨水给冲开了一个大窟窿。” 张淼鑫听着娘说话的口气,便笑着说道:“嘿嘿嘿,我还当什么着急事儿呢。爹,你不要管了。双休日的时候我回去一趟,将爷爷的坟头再好好地封一下。爹,不要着急,后天就星期五了。”“我已经封好了,你娘不是只为了给你说这事儿的。”张淼鑫他爹大声地接了一句。 张淼鑫他娘又说道:“小鑫儿呀,你爹给你爷爷封坟的时候,在那雨水冲开的窟窿里面挖出了一个盒子来。”“什么样的盒子呀娘,不会是给爷爷的随葬品吧?”张淼鑫问道。 张淼鑫他娘说道:“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你爹一口咬定,说给你爷爷随葬的不是这样的盒子。那个随葬的盒子,是你爹亲手放在,你爷爷棺材前头那座子上的。那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喜欢的玩意儿,什么水烟袋啦c牌九啦c蚰子葫芦啦,都是这些东西。可是你爹昨儿个挖出来的那个盒子里面,放的根本不是那些玩意儿。这个盒子里面放的是一块儿骨头,就是就是你学的那些书里面,画的那种甲骨。” “甲骨!”张淼鑫听到母亲所说的话,是大为震惊。爷爷下葬的时候张淼鑫也在场,他当然知道那个装着爷爷心爱玩意儿的小盒子。可是自己家的墓地里,被雨水莫名其妙地冲出来了另一个盒子,并且里面还装着一块儿甲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张淼鑫对自己的爷爷还是很怀念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大孙子也是格外地偏爱。张淼鑫的爷爷去世已经快十年了,每年爷爷的忌日,还有清明节c十来一儿这样日期,无论张淼鑫多忙,他都会赶回老家去亲自给爷爷烧上三炷香c焚上一些纸钱c重重地磕上四个头。他认为爷爷是用生命换来了自己的人生,对于高龄的奶奶张淼鑫更是孝顺之至。 张淼鑫出生于一个大家庭,当时是由爷爷当着家呢。父亲的三兄弟并没有分门另住,二哒c二婶儿,三哒c三婶儿,还有小姑姑和堂兄弟姐妹们都生活在一起。那一年,张淼鑫和小自己一岁的堂弟——张竞人,一起赶上了高考。张淼鑫不负父母的厚望,果然是金榜题名。堂弟张竞人呢?他仅仅因为一分儿之差,却名落孙山。 咱们国家的高招还是很人性化的,差那么一分儿两分儿的,大家都能够理解到,那是因为临场发挥不好,或者是一时失误的原因造成的。谁能没有个突然感冒,或者是拉肚子的遭遇呢?这类很难规避的事情,是没有谁不能够体谅的。 这些低于分数线几分的人,实际上同样也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好学生。因此,只要你怀着如饥似渴的学习态度,想想办法c走走门路儿,同样能够光荣地坐在大学那明亮的教室里面。 常言说: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当头风,张淼鑫他们家这次就是如此。这一大家子老小,一下子就要出两个状元郎,让十里八乡的人都感到羡慕不已。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张淼鑫的爷爷患上了重病。高昂的医疗费让这个农民家庭已经是债台高筑,还要给两个学生一齐交学费,那就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奢望。 张淼鑫的父亲是这个家的长子,他将家里用于耕种的老牛,以及猪羊鹅鸭全部卖了个干净,他一心想着,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老父亲拼凑买命钱。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前程有多么宝贵呢?可是与自己老爹的性命相比起来,儿子上大学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这一回咱们不去上,等到明年,满可以再参加高考给考回来嘛。 倘若肚子里真正装着才华,明年或许还能考得更好呢。如果能够考个全国第一名,国家给照顾了,人家不要钱就能让儿子去上大学,那才是这个农家老汉最巴望着的事儿呢。 张淼鑫他爹是这样想的,当然也是这么劝慰c激励儿子的。张淼鑫当然也知道,如果爷爷的病情一耽误,自己的爹就再也没有爹了,自己当然也再没有爷爷了。再者说,此时家里只能够凑出这么点儿钱,张淼鑫的爹又是家里的长子,如果他不能将儿子和侄子一视同仁地看待,他还咋有脸在弟弟妹妹们面前称大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二婶蓄意来纠缠 张淼鑫依偎在爷爷的病床边,回忆着爷爷对自己的偏爱。堂弟张竞人,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呢,可是爷爷却很少背着他到处游玩儿。至于那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爷爷根本就不认为那丫头需要疼爱。张淼鑫清楚地记得,他都六岁的时候,爷爷还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去挤着看戏。因为看戏的人太多,爷爷又顶着自己挤得很靠前,在小淼鑫憋着要尿尿的时候,爷爷怎么也挤不出人群去了。张淼鑫就那么骑在爷爷的脖子上,给爷爷来了个“温水”浴。张淼鑫的爷爷就是那么说的,他还一直夸赞大孙子自小就懂得孝顺,这么小就都知道给他洗澡了。 张淼鑫回忆着自己的童年,病床的爷爷抬起那枯柴般的老手,扶在了张淼鑫的头上。“爷爷,你醒了?”张淼鑫赶忙捂着爷爷的手问道,“是要小便吗?我给你拿便壶。”张淼鑫的爷爷看着帅气而又孝顺的大孙子,勉强地笑了笑。他用微弱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小鑫儿呀,咱们老张家,祖祖辈辈连个秀才都没有出过。你真给爷爷装光,爷爷不该拖累你呀。你是长门长孙,咱们家以后要靠你来撑门面。爷爷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几天活头儿了。再打针就是白花钱,还是给爷爷买罪受。小鑫儿呀,这些钱你就拿去交学费吧。等以后你有出息了,可要好好照顾着你的堂兄弟们呀。一定要记着,他们和你都是一家人条根儿。” 张淼鑫的爷爷,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了那一打钱,老头子将钱给了孙子以后,就不容商量地拒绝了医生对自己的继续医治。张淼鑫的爷爷就是在那一年去世的,二婶儿也因为那学费的事情忌恨上了张淼鑫。 张竞人就是张淼鑫二婶儿的孩子,家里连供应一个学生都困难,还如何给张竞人去走后门儿上大学呢?不幸的是,张竞人后来又连着考了两年,却是一次更比一次差。辉煌的前程与自己儿子擦肩而过,二婶儿将这个罪过全都归结到了大伯哥的偏私,和张淼鑫的恃宠而骄上。 张淼鑫听到母亲在电话中说,爷爷的坟墓里面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甲骨,他当即就意识到事情的蹊跷。那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绝对也不会是仅仅的一个巧合。或许或许它与研究中心被盗的甲骨有关?张淼鑫对母亲说道:“娘,这事儿先别张扬,等我回去看看再说。” 张淼鑫他娘说道:“我就是要给你说这事儿呢。小鑫儿,你爹在给你爷爷封坟墓的时候,你二婶儿正好在那块儿地里薅草呢。她不但看到了你爹挖出来的盒子,她那快手还抢着把盒子给打开了。你二婶儿看到了里面的甲骨,这两天正在和咱们家生气呢。她非要说那盒子就是你爷爷的陪葬品。你二婶儿好像也认识甲骨,她还知道这东西值很多钱哩。你二婶儿这两天闹着要把甲骨给卖了,还想着一起分钱呢。” 张淼鑫的爷爷临死前反复叮嘱大孙子,有出息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堂兄弟们。对于张竞人这个堂弟弟,张淼鑫更是认为自己对他有所亏欠。张竞人最终没有能够上大学,也就想当然地加入了农民工的大军。听说张竞人在工地上干活儿很累c很辛苦,张淼鑫就在博物馆里给堂弟张竞人,找了一个负责安保的工作。张淼鑫与张竞人相处得也算和睦,兄弟两个隔三差五地在一起喝酒c吃饭。由于张淼鑫还没有成家,张竞人时不时地还会在张淼鑫的家里住宿。 掐指一算,研究中心失窃甲骨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天了,张淼鑫赶忙对着手机问道:“娘,竞人儿这两天回去过吗?”张淼鑫他娘回答道:“没有吧,反正我是没有看见过他回来,你爹也没有听说竞人儿回来过。”在爷爷去世后不久,张淼鑫他们那一大家子就分成了三家,奶奶和张淼鑫他爹是一家,二哒c三哒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一家人。 张淼鑫他娘或许听出了儿子说话时带出的紧张情绪,她疑虑着问道:“怎么,你在那里上班,是没有看到竞人儿吗?”为了不让娘多想,张淼鑫赶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竞人儿最近没有回去过的话,就想叫上他一起回去看看。” 挂断了电话,张淼鑫对当下发生的事情,是越想越不得其解。在自己家的祖坟里发现了甲骨,并且可以肯定那不是自己家人埋进去的。再说了,听娘说那却是仅仅的一块儿甲骨,研究中心失窃的可是十一块儿甲骨呢,这神秘来历的一块儿甲骨,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张淼鑫最终没有能够耐着性子等到双休日,而是请了假,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驾车回了老家。他打开父亲拿出来的盒子一看,当即就傻眼了。张淼鑫可以断定,自己家祖坟里挖出来的这块儿甲骨,的的确确就是研究中心失窃的那十一块儿甲骨中的一块儿。 修复拓印那些甲骨,是张淼鑫亲自指导着进行的,对于这块儿甲骨他绝对不会认错。况且,这片甲骨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四个甲骨文字——“乘马班如”。至于这块儿甲骨上,其它处被裂纹给弄模糊的字迹,在张淼鑫的眼中也依然是历历可见。 张淼鑫对这片儿甲骨细致地察看过之后,又把它放回了盒子里。他问道:“爹,你是否看到爷爷坟头上的泥土,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呢?”张淼鑫他爹一边回忆着边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在那里也仔细看了,根本看不出来。这几天连着下了好几次大雨,就算是有人在那里做过什么手脚,那些痕迹也早被雨水给冲没了吧。就在你爷爷坟墓的西北角,被雨水给冲出来了一个大窟窿。起初,我还以为那是搬蚤儿窝被雨水给冲开了呢,可是我用铁锨朝那窟窿里一杵,就看到了在泥土中埋着的这个盒子。小鑫儿呀,我可以确定,这盒子必定是被哪个人,埋在咱们家坟地里的。这事儿还背着你奶奶呢,怕她担心有人在蓄意破坏咱们家风水。不想让你奶奶多操心,别让她知道了这事儿。” “我知道了爹。”张淼鑫又问道,“爹,你有没有仔细看看,在爷爷坟墓的四周还会埋有另外的盒子呢?”张淼鑫他爹十分肯定地说道:“应该没有。因为我在给你爷爷重新封坟墓的时候,反复查看了坟头四边,别的地方根本没有埋藏东西的迹象。咱家那块儿地种的是谷子,坟墓的四周满地长着谷子,如果有谁在哪里埋藏这样的盒子,肯定会把谷子给弄死的。” 张淼鑫着实感觉这件事儿太过奇怪,看来那偷窃甲骨的盗贼,就是存心要陷害自己的。他们甚至还知道自己家的祖坟,这应该是熟人儿干的吧?张淼鑫思索着又说道:“爹,我想去爷爷的坟上看看。”“中啊,”张淼鑫他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张淼鑫父子两个说着,就朝大门口儿走去。这爷俩还没迈开两步,住在隔壁院落的二婶儿就走进了张淼鑫家的大门儿。 二婶子看到了张淼鑫停在大街上的汽车,来他家是特意要探听口风的。二婶儿看到张淼鑫就显得很是热情地问道:“呵呵呵,小鑫儿一大早就回来了?你开着车呢,咋不让竞人儿搭着你的车一齐儿回来呀?” 张淼鑫应承道:“二婶儿,这不是双休日,我是请假回来的,竞人儿还要上班呢。二婶儿,我娘就在屋里呢,你有事儿就和我娘说话吧。我和爹要出去一下,就不陪二婶儿了。”张淼鑫没心思在这里耽误,可是那二婶子正是冲着他来的,她怎么可能不缠着张淼鑫多说两句呢? 二婶子看张淼鑫着急八慌地要走,她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鑫儿啊,原来你是请假回来的呀?看来,还是你对家里的事儿上心哪,不像俺家那没头没脑的竞人儿一样,不管是大事儿小事儿,他都是不管不问不操心。” 张淼鑫听出了二婶儿的话里有话,他只好停住脚步转回身来。二婶儿看这大侄子被自己给镇住了,便接着说道:“小鑫儿,你是咱们家的长门长孙,这办事儿可不能光顾着你们这一个小家呀。你二哒c二婶儿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往往是被谁给卖了,还在帮着人家数钱哩。不过二婶儿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会也要耍你二婶子吧?” 二婶子向来爱胡搅蛮缠,张淼鑫作为晚辈,并且还是家里的长孙,他确实不能对长辈显出不够尊敬了。张淼鑫他爹在弟媳妇儿面前那就是大伯哥,大伯哥与弟媳妇儿自然不能有纠缠不清的理儿。 张淼鑫只好走回二婶儿跟前,他微笑着正要给二婶儿解释缘由,一个年轻妇女端着饭碗,一边吃着边走进了张淼鑫家的大门。这年轻妇女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就开始说道:“我说怎么看到小鑫儿的车了呢?原来真的是一大早就回来了呀。哎小鑫儿,孬孬才上学去,今儿好像不是星期六吧?”张淼鑫赶忙给家里的又一个长辈打招呼,他微笑着说道:“三婶儿,怎么才吃饭呀?” 这位三婶子说道:“你三哒他们都吃过了,我准备着刷碗呢,一看锅里还剩了这多半碗儿饭,干脆也吃了算啦,嘿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甲骨当真恁值钱 张淼鑫他二婶儿,本来是不想把看到大伯哥从祖坟里挖出甲骨的事情,说给老三家的。实际上她寻思的是,最好自己和大伯哥这两家分得那些好处。一看张淼鑫好像有独吞这项外财的打算,二婶儿当即决定,还是把事情给抖落出来为好。 二婶子看老三家的及时地到来,她开口说道:“老三家的,小鑫儿是咱们家的长门长孙,有很多事情原本都是该他说的,可是谁让我生了这么一张快嘴呢。知道的事儿不说出来,憋着实在是难受。老三家的,前两天连着下大雨,咱爹的墓里冲出来了一个盒子”“二婶儿”张淼鑫忍不住叫道。他这种制止张扬甲骨的反应,当然是来自于自我保护的本能。 二婶子看到张淼鑫要打住自己的话,可是她怀的就是要让老三家也知道甲骨之事的心思。于是二婶儿就改口说道:“中,既然小鑫儿要亲口给他三婶儿说,那我就不多嘴了。老三家的,就让小鑫儿给你说说,卖宝贝咱们三家分钱的事情吧。” 那二婶子转动着眼珠儿,偷瞄张淼鑫的脸。她心中默念:你张淼鑫光头净脸儿的,也是常年在外跑的人。看到了好处就想独吞,我才不管你们长门有多么霸道呢。看你张淼鑫把这么大的一桩事情,还怎么给压昧下来? 张淼鑫被二婶子这么将了一君,此时他若是再不把话说清楚,必定会引起三婶子的更多猜疑。他只好说道:“三婶儿,二婶儿说的这件事儿是大事情,咱们得坐在一起商量才行。我和爹有点儿事儿急需要出去一下,等我和爹回来之后咱们都坐在一起,慢慢说行吧?” “你们去c你们去,有多大的事儿还能比小鑫儿干的事情关紧?”三婶子很是开通地躲让身子,让张淼鑫父子过去,她又向老二家的问道,“二嫂,你说的那分钱的事儿,到底是咋说的呀?” 二婶儿看着正在离去的张淼鑫,故意提高了几分嗓音说道:“大哥从咱爹的坟墓里挖出来了一个盒子,那盒子里面还装着一件国宝呢。老三家的,我看电视上说,那东西老值钱了。” “老二家的,你刚刚吆喝的啥?你说在你爹的坟墓里挖出东西来了,是谁这么胆大敢挖你爹的坟呀?到底挖出来了啥东西,老二家的,你快给我说清楚。”二婶子的话语,恰好让刚刚从茅房里走出来的老太太给听了个正着。这老太太就是张淼鑫祖母,她快八十岁的年纪,头发却还没有全白c脸皮儿倒还算得紧致,人家是眼不花c耳不聋c声如洪钟。这老太太身上穿着一套紫底儿起大花短衣,她精神矍铄,跩着那尖尖的三寸金莲逼问老二媳妇儿。 老二家的正愁着没人给自己做主呢,她看着老太太走来,朝正在离去的大伯哥那背影,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娘,看来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呀,大哥对这事儿最清楚了,我看娘还是问我大哥吧。” 张家老太一听便明白了几分,原来是自己的老大儿子,有事在瞒着自己呢。她很是生气地扯着大嗓门喊道:“张凤鸣张凤鸣!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在恁爹那坟里都挖出来什么来了?凤鸣呀凤鸣,我还没有死呢,你可开始挖恁爹的坟了。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哟” 张家老太这么一闹,张淼鑫和他爹再也不敢开溜了。老太太喊叫的那个张凤鸣就是张淼鑫他爹的名字,这老头儿也是将近花甲之年,听到老母亲发怒,那是赶紧转身往院子里跑。张淼鑫担心老爹有个闪失,他急忙搀扶着老爹返了回来。张淼鑫的母亲正在厨房里洗涮碗筷,她慌忙甩了甩手上的水,也赶了出来。 张凤鸣不敢怠慢,他还没有走到老母亲跟前,就慌里慌张地解释道:“娘,你别生气。娘,你先别急着生气的嘛。娘,也没有挖出什么东西来,就是挖出来了一小块儿骨嘟而已。”“啊!把你爹的骨嘟都给挖出来了?”老太太更是大惊,她责备着说道,“凤鸣呀,我让你去给你爹封坟哩,怎么把你爹的骨嘟都给挖出来了?中,叫那大街上的人说说,这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把恁爹的骨嘟都给挖出来了,还背着不给我说呀。” 张家老太责怪着儿子,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口又说道:“哎,不对,我让你去给你爹封坟哩,难不成,你爹的坟墓真的被大雨给冲开了?我哩老天爷,这老头子呀,连死了也不能安生。下场大雨,还能把你给冲出来。” 老二家的很有眼色地搀扶着自己婆婆,她解释道:“娘,俺爹的坟墓没有被水都给冲开,俺大哥挖出来的是一块儿王八骨头。”老太太乜斜了一眼老二媳妇,满脸怨气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爹的身上怎么可能会长出来一块儿王八骨嘟呢。一边儿去吧,真是一句话都不会说。”张家老太又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说道,“小鑫儿呀,你快把事情给奶奶说清楚,总不会连你也不能把话给说囫囵吧?” 张家老太最看起的就是这个光耀门楣的大孙子,张淼鑫对奶奶当然也是很孝顺。张淼鑫搀扶着奶奶说道:“奶奶,有什么话咱们去屋里说吧。我爹是在爷爷的坟上捡到了一块儿骨头,我爷爷的墓没有被雨给冲坏,那骨头肯定和爷爷没有一点关系。既然二婶儿c三婶儿都在,咱们还是到屋里去,把话都给说清楚吧。” “一惊一乍地,说你爹身上长了一块儿王八骨头来,连一句话都说不囫囵,还整天咋咋呼呼地。像一个妇道人家吗?”张家老太被大孙子搀扶着一边儿往屋里走,一边儿还忍不住又对老二媳妇儿报怨了两句。 张淼鑫将爷爷的坟墓因为搬蚤儿洞,被雨水冲了个窟窿的事情,以及他爹从那窟窿里挖出来一块儿甲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奶奶说了个清清楚楚。张家老太本来就是一个明白人,这会儿她也算是彻底听明白了。看来自己老伴儿的坟墓里面,归根到底还是挖出了东西来。 张家老太拿着大孙子递给自己的那块儿甲骨看了半天,并且还听大孙子说,那是被打磨过的乌龟壳。最终老太太才确定,这就是一块儿王八骨头。尽管乌龟与老鳖在生物学上属于两个不同的物种,但是张家老太认为,自己的老二媳妇儿,将乌龟骨嘟说成是王八骨嘟,也不能算是多么胡扯。 张家老太听完大孙子的诉说,她说道:“看来你二婶儿也没有瞎邪喝,你爷爷的坟墓里还真的有王八骨嘟。凤鸣,老大媳妇儿,我一直认为恁两口子实诚c孝顺,可是遇到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不给我说说呢?恁爹在墓里不得安生,我能活得踏实吗?” “奶奶,爹和娘还不是怕你多操心嘛。”张淼鑫解释道,“再说了,我专门儿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事儿的。有孙子在,奶奶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的?” 老二家的看出了婆婆的英明,她还收回了刚刚对自己的责怪,便赶忙说道:“娘,你可别小瞧了这块儿王八骨头。这块儿王八骨头呀,可不是一般的王八骨头。你孙子竞人儿以前给我说过,我认得这种王八骨头,这样的王八骨头叫甲骨。甲骨,你知道嘛老三家的。看那电视上说,就像这么大的一块儿甲骨,至少也能卖一百万块钱呢。娘,你知道一百万是多少钱吗?” 老二家的说着,打眼在屋里踅摸了一圈儿,最后才不得不指着老太太身边的桌子接着说道:“那一百万块钱,至少也能放满这一桌子呢。”“钱钱钱,整天就知道钱。”张家老太又有些不耐烦地吆喝起了老二媳妇儿,“我看你就光长着前(钱)心呢,后心都被狼给吃了。光知道钱,你知道这王八骨嘟是做啥用的吗?” 老三媳妇儿听了二嫂子说的那些话,是顿时两眼一亮。她忍不住开腔说道:“一百万呀,那可是老大一堆钱了。二嫂,就这么一块儿骨头,真的就能卖那么多钱吗?小鑫儿,我知道你是研究甲骨的,你二婶儿说的都是真的吧。娘,若真的是那样了,咱们把这块儿甲骨给卖了,大哥c二嫂我们三家,一家就能分三十多万哩。这下子,咱们各家都能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了。” 张淼鑫哪有心思与大家讨论这个事儿,他哄着奶奶说道:“奶奶,大雨把爷爷的坟墓给冲开了一个窟窿,爹已经将坟墓给封好了,可我还是想去看看。我还想将爷爷的坟墓用水泥砌一下呢,省得再有搬蚤儿在那里胡乱打洞。” 自己大孙子的孝心张家老太当然明白,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看法。张家老太说道:“小鑫儿呀,我也一直在琢磨着呢,这块儿王八骨嘟被埋在了你爷爷的坟头上,肯定不是咱们家的人做的。这必定是有人在存心陷害咱们呢” 听老太太这么说,张淼鑫的心情凝重起来,难道这个活宝奶奶又把事情给算出来了?老太太看到儿孙们都在凝神聆听自己的观点,她就一脸认真地接着说道:“小鑫儿说这块儿王八骨嘟是乌龟壳,我知道那些操心不良的人的用意了。凤鸣呀,你给我说清楚,这乌龟骨嘟原本是埋在你爹坟墓的哪个位置呢?”“西北角。”张凤鸣赶忙回答老母亲的询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欠肉终需用肉还 张凤鸣说道:“就在我爹坟头朝着花石头的那个方向的位置,这甲骨就埋在我爹坟墓的西北角。”“嗯这就对了。”张家老太微微点着头说道,“西北方向在八卦当中属于乾位,乾卦五行属金。乌龟在四灵之中就是玄武,玄武五行属水。金能生水,你爹属狗哩,他是山头火命,水可是能克制火的。这分明就是在操心破坏咱们家的风水嘛。没想到,玩儿了一辈子鹰,竟然还被鹰给啄了眼睛” 可不要认为张家老太那是在胡咧咧,这老太太可是跳神儿c叫魂儿c除惊c算卦c看风水易理数术样样精通。张淼鑫刚才听奶奶说有人在对他们家实施陷害,他联想到的是,有人要栽赃诬陷他偷盗了博物馆甲骨的事情。而老奶奶却是认为,有人因为嫉妒他们家的幸福,而在捣鬼破坏他们家的坟茔风水。 张家老太还在说着:“小鑫儿呀,在这件事上,我不上心还真不行。自从你考上状元有了出息,那些人是眼气死咱们家了。你太爷爷的茔地就是我操碎了心,给精挑细选的,你爷爷埋在了你太爷爷的脚底下,看看咱们家的风水怎么样?咱们家不但是人丁兴旺,你的工作还步步高升。往你爷爷的坟上埋这种脏东西,就是要陷害咱们呢,我非要查出来那个坏良心的不可。” “娘,那咱们啥时候才把这块儿王八骨头给卖了呀?”老二家的忍不住又问道。张家老太看了一眼老二媳妇儿说道:“这是证据,我看还是由我先收着吧。无论它多么值钱,也得等我查出那个卑鄙小人之后再说。” 张淼鑫在爷爷的墓地没有更多的发现,因为所有的踪迹都被三天两头儿的下雨给抹去了。这块儿甲骨确实是研究中心失窃甲骨中的一块儿,开始时,胡老师断言是有人在蓄意陷害他,张淼鑫还有些不太相信呢。因为他这个只会自我开发的人,还真没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谁。如今的张淼鑫完全相信了胡老师的那个观点:处于暗地里的那个人,就是要让他张淼鑫百口难辨呢。 张淼鑫没有立即返回峖祥去,因为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胡硕文,不准许张淼鑫现在将甲骨失窃的事情告诉警方。张淼鑫为自己很担心,但是他又一头雾水。或许人们都是有病乱投医,他还真的想起了自己奶奶的本领。 张家老太虽然年迈,但是身体却依然健壮。这或许也与老太太整天喜欢对人帮困救急的积德有关。张淼鑫的奶奶隔三差五地就会去给人家帮忙,有时候是给人家的小孩儿叫魂儿,有时候是去给一些妇女看病。可不要以为这老太太也会戴上听诊器,给人听听看看什么的。她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一看病者的精神状态,当即就能断定这个病者,是由于狐仙的纠缠啦,还是因为游魂野鬼的讨债而造成的了。 尽管张家老太所使用的招数看起来玄虚,不过人家依据的也是因病施治的原则。只要她断定了病者的病因,老太太便会戴上那装点得花红柳绿的盔头,穿上那绣制得花里胡哨地服装,对着病人装神弄鬼一番,那疾病还真的就被她给祛除了。 反正找张家老太治病的人,基本上都是得的疑难杂症。疑,说明患者的病症不容易弄清楚;难,说明患者的病症不容易医治;杂,说明患者的病症是混乱难诊,得的还不是一种病。这些疑难杂症,基本上都是医院最不想医治的,或者说是连医院也不能轻易治好的疾病。更准确地说,这类病人大多在医院里就检查不出确切的疾病来。 医生们看到这样的病人甚至自己都会头疼,因为给这样的病人治病不但丢面子,还会丢里子。给这类病人治病的时候,基本上很难让病人发自心底地,对医生产生敬佩或者感激。这当然会让医生们很没面子了。如果是那些很看重医德的医生,他们给这样的病人治病时心中还会很愧疚。因为根本看不出人家的病症来,还不得不给人家胡连八扯几句。说违心的话,谁不私底下愧疚呀? 有人说张家老太搞的那些就是迷信活动,而大家去找她投医治病,那就是助长迷信c执迷不悟。可是人家就是感觉自己非常的不舒服,而医生大夫们不是一口咬定人家根本没病,就是不能给人家解决根本问题。你说人家不胡乱投医,那该怎么办呢? 再看看张家老太屋里挂的那些光辉灿烂的锦旗,再看看人家桌子上c柜子上到处摆放的那琳琅满目的礼物,总不能认为那些对张家老太感恩戴德的人,都是弱智c都是傻蛋c都是孞吧?其实呀,如果承认心理技术也算是一门科学的话,这张家老太所做的事情,还的确是很能作为医疗科技的羽翼,做一些辅助性的医疗工作呢。 张淼鑫是接受现代化教育成长起来的人,可是他遇到了一不能找警察帮忙,二不能求助于政府,并且还不能张扬的人生难题,他不想起求自己奶奶来指教,他又能怎么办呢? 张淼鑫小着的时候就听奶奶说,人生没有不要钱的晌午饭,欠人家的迟早都是要还的。做了亏心事睡觉会做噩梦,那是因为他知道,这辈子欠下的债,就算是逃到了阴曹地府里c就算是托生到了下一辈子,也是要还报对人家的那些亏欠的。 张淼鑫听他奶奶说,自己的大伯原本是个私塾先生。由于私塾修建在半山腰儿里,有一次下学以后,私塾先生远远地望到山沟儿里面,时隐时现地出没着一只狼。不巧的是,有两个弟子下学回家,正要从那条山沟儿里路过。可是弟子们此时已经走远,私塾先生若是吆喝他们,不但会惊动了那只狼,其实也未必能够及时地引起那两个弟子的注意。狼比着人,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都要敏锐得多。私塾先生为自己的那两个弟子,很是揪心。 在路上遇到了狼,两个十来岁小孩子肯定会难逃厄运。谁料想,第二天那两个弟子很准时地又来上学了。他们不但安然无恙,并且依旧是快快乐乐。私塾先生很是诧异,就叫这两个弟子来到自己屋内,询问他们在昨天回家的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这两个小孩儿挠着头是满脸的迷茫,回想了半天,一个孩子才说道:先生,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头儿,这算不算是特殊事情呀?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头儿,莫非他们是遇上了猎户?可是自己一直在张望着山沟呢,为何就没有望见打狼的动静呢?私塾先生好奇,便又问道:你说说那老头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老头儿是放羊的还放牛的,是农夫还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一个弟子很高兴地抢着回答道:那老头儿应该算是一个生意人,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本账簿,他说自己是要肉账的。 私塾先生听后显得有些惊慌,他疑惑着连忙又问道:你们俩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讨要肉账的老头儿?那你们两个可曾听他说,都谁欠了他的肉账吗?另一个孩子说道:别的人我们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看到那账簿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先生你的。 这一下可把私塾先生给吓坏了,自己明明望见那山沟儿里出没着一只狼,可是弟子们走到那里之后,遇到的却是一个讨要肉账的老头儿。并且人家还白纸黑字地写着,自己欠着人家肉账。谁知道这是哪辈子赊欠的债务呢? 私塾先生慌忙又问道:你你有没有看清楚,我欠人家了多少肉账呀?私塾先生说话都开始哆嗦了。四两,一个弟子回答道,是我先看到的,在先生的名字后面写着“赊欠肉账四两”的字样。 从那一天起,私塾先生就特别地警惕。因为他时刻都在担心着,那个神出鬼没的“老头儿”会找自己来讨肉账。天不黑,私塾先生就会闩上房门;天大亮,私塾先生才会开门出来。哪怕是自己白天去厕所,私塾先生也会让好几个弟子给自己察看着周围的动静。 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那一天私塾先生在茅房里正准备整理衣服,一只狼犹如从天而降。那狼在私塾先生的屁股上啃了一口,然后便越墙而出,当即就不见了踪影。私塾先生当然感觉很疼,不过他那颗久来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踏实了。四两肉账已经还清,自己再无需苟且度日。这或许就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吧。 张家老太的大伯,因为偿还自己赊欠人家的四两肉账,而成了残疾,那大伯也正是因此而喜欢上周易数术的。张家老太会的这些本事,可都是从自己大伯那里秘传而来。 张家老太对于自己老伴儿的坟墓上,被人暗中埋下玄武的事情自然是耿耿于怀。她没少给人家的坟茔或者是住宅调整风水,也对不少人指教着,做过在自己家的阴宅或者阳宅里埋下法器的事情。不过那可都是为了客户们的人丁兴盛c财源广进,而特意设计的法术。张家老太敢拍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平生没有操过坏心c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认为,那个在自己家的坟墓上埋下玄武的人,就是因为对她们这幸福家庭的羡慕嫉妒恨。暗中使用下三滥手段,真是可恶至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风吹丝乱头不见 张淼鑫来到了奶奶的房间,看到奶奶正在双手捧着铜钱,十分虔诚地“哗啦哗啦”摇着。他知道奶奶这是在卜卦,于是就悄悄地站立一旁默不作声。张家老太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她仰望这天花板嘴里还轻微地念诵着咒语。好一阵子过后,张家老太才将手中摇过的铜钱,撒在了桌案上。那是六枚乾隆通宝,这六枚乾隆通宝也不知道充当过多少次天人沟通的媒介,它们早已被手磨得是金光灿灿。 张家老太将那撒落在桌案上的铜钱,划拉到了一起。她对大孙子说道:“小鑫儿呀,我已经占卜完了,你可知道我占卜的这一课是什么卦吗?” 自小就看着奶奶给人家占卦卜课,就算是耳濡目染,张淼鑫对于数术也会略懂一些的。再者说,张淼鑫的工作是研究甲骨文,甲骨文记载的内容,与其说那是殷商时期的档案文献,不如说那就是时人占卜的笔记。 殷商是一个崇尚鬼神c风行占卜的时代,那一片片甲骨上铭刻的文字,几乎都是由占卜而得的卦辞,以及占卜推算之后的断语。还有一些是在所占卜的事情发生之后,对应验之事的缀述。在如此的学习研究环境之中,又是生于这么个易数文化家庭,张淼鑫就算是可以规避迷信观念,对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也必然是一清二楚的。 张淼鑫看着奶奶占出的那些铜钱说道:“这六枚铜钱是一阴一阳,接着是连着三阴又一阳。它的上卦是坎卦,下卦是震卦。奶奶,我知道,这一卦叫‘水雷屯’。可是奶奶,占得这一卦应该预兆着什么呢?” 张家老太往她那把家传的罗圈儿椅子上一靠,有些失意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事情真的不太简单呀。在《文王课》中,这一卦叫‘乱丝无头之卦’,有道是:风吹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行缓来头有绪,急促反惹不自由。小鑫儿呀,这件事就犹如被大风刮乱了丝线,想把一团乱糟糟的丝线捋出个头绪来,着急只会添乱。或许时机一到,自会水落石出,事情会自己显露真相的。 “小鑫儿,你也不要着急了,既然那卑鄙小人埋在你爷爷坟头上的玄武,已经被咱们给挖出来了,奶奶再想个办法处理一下也就没事儿啦。小人是破坏不了咱们家坟茔上的风水的。” 尽管张家老太占算的是坟茔风水的问题,可是她占卜的这乱丝无头之卦,与胡硕文对甲骨失窃事件的处理理念,还很是吻合。张淼鑫姑且也不再徒费心思地白着急了。大雨夜除了失窃甲骨的事情以外还有别的一面呢,人家张竞人对那个大雨夜也是不能释怀。 听者无意c说者有心,最近心烦意乱的张淼鑫,哪里还有心思去回味堂弟张竞人预报天气的事情呀。不过,那是人家张竞人自己的事情,对自己的事情没有谁会不上心的。尽管张竞人不能准确地说出,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拥有了预报天气的特异功能,可是那次他当着张淼鑫的面预报天气,绝对不是人家的第一次实验。 张竞人已经做过很多次天气预报了,他在留意到自己会这种本事之后,曾经自我检验过很多次。每次张竞人都会将自己对未来天气的预测,详细地记述在笔记本上。等到预测的日子过去之后,他再核对自己预言应验的程度。起初的几次张竞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因为那准确度,远远地超过了气象台用高科技手段预测而发布的预报信息。 张竞人看着自己记下的那几十条天气预报信息,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本事不是学来的,也不是像朱泳燚那样根据经验总结而来的。他对天气的预报,绝对不是通过看云识天气。张竞人感觉,自己对天气的情况就叫做知道。那就像是瞌睡的时候会不能控制地想睡,睡着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做梦一样,那些信息就在他的脑子里放着呢。他就像是背儿歌c背曲儿一样,把那些信息给背出来就行了。 张竞人没有把自己这事儿说给别人,这是因为,连他最要好的堂哥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感觉如果是给别人说了,难免会招来他们的调侃。他在博物馆里干的是保安工作,自己最长接触的当然就是这些小保安了。和一个从这里辞职一年多的好朋友闲聊,张竞人对自己的事情反而更上了心。 这是因为,张竞人的那个朋友非但没有嘲谑他的说辞,还对他鼓励了一番。好朋友鼓励张竞人,应该好好地利用身怀的绝技,为自己谋划前程。如果他能与气象局的人搭上线儿,必定会被人家当成人才加以重用的。尽管张竞人感觉,朋友的话中含有几分怂恿,可是鼓励的话总是让人听起来感觉振奋。 张竞人对那位朋友心存感激,他也想为自己开发一下门路。想来想去,张竞人还是感觉自己堂哥的人脉比较广,这事儿当然不能离开他的帮助。可是最近张淼鑫又显得很是繁忙,张竞人还是需要寻找时机的。 张家老太每每遇到大事,都能这般的镇定。不过张淼鑫拿着那块儿甲骨,还真不能将它视作无事。张淼鑫没有心思在老家欢度双休日,他尽快地返回了峖祥市。张淼鑫赶去了胡硕文的家里,把自己老家发生的奇巧事情一一告诉了胡硕文。 虽然这事情也让胡硕文感觉很是意外,不过他认为,这和自己的推测还是一致的。胡硕文说道:“你将那块儿甲骨带回来了吧?拿来我看看。”张淼鑫说道:“老师,我没有把那块儿甲骨拿回来。我担忧我奶奶和我婶子们不小心会张扬了这事儿,所以那块儿甲骨暂时还在我奶奶那里保存着。老师,我可以确定,那块儿甲骨就是研究中心失窃甲骨的其中之一。老师你看,这是那块儿甲骨的照片,这是那块儿甲骨的拓片。”张淼鑫从自己的包中将那块儿甲骨的资料,拿给胡硕文观看。 胡硕文认真地看着那些资料,拓片上那明显的一串甲骨文字映入了他的眼帘。胡硕文念道:“乘马班如。乘马班如?这句话好像感觉挺熟的,是出自哪里呢”张淼鑫接话道:“乘马班如是《易经》卦辞里的字句,或许那些卦辞还是从这甲骨占卜中,归纳出来的呢。” “哦,想起来了,这乘马班如应该是出自《易经》的《屯卦》。”胡硕文说道,“乘马班如,匪寇婚媾;乘马班如,泣血涟如。淼鑫,以你老家发生的情况来看,对于这甲骨失窃的事情,我的推测是没有错误的。偷盗甲骨的窃贼,就是有意要陷害你。看,把赃物都引到你老家祖坟里去了。” 张淼鑫显得很是急切地问道:“老师,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洗雪清白呀?”张淼鑫自然忧虑这个,因为他在那天深夜,只身抹黑进入办公室察看那些临时存放的甲骨。张淼鑫发现了甲骨失窃的情况,就赶忙打电话报给了胡硕文,胡硕文要张淼鑫赶去家里当面给自己说明情况。张淼鑫这出入办公室,除了在大厦门口把守着的安保人员知情以外,并没有谁能够证明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大雨过后一直都没有听谁说过有失窃的事情发生,如今再说,怎么说,说什么,能说得清楚吗? 胡硕文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看着张淼鑫说道:“淼鑫,你现在的心情老师非常理解,不过老师要告诉你,遇事不但要沉着,更需要把事情给想明白。你要为自己洗清白,且不说是现在,就算是你在发现甲骨被盗的当时,随即就报案,你也已经很难与这件事脱清关系了。 “淼鑫,法律重视的是证据,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他们就要认定你是嫌疑人。淼鑫呀,当下的情况不但证明你玩忽职守,甚至更加地证明你有监守自盗的嫌疑。你现在正处于职称评审的关键时期,却纠缠上了这样的事情,那评审的结果还不能预料到吗? “淼鑫,往另一面想,你报了案,就算是经过警察们的侦察,过上一段时日之后能够还你清白。可是由舆论造成的,大家对你的坏印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转变呢?” 胡硕文的说法也并非是在危言耸听,张淼鑫又怎么可能会平静下来?他说道:“老师,可是我感觉,事情的发展对于我是越来越不利了。”胡硕文拍了拍张淼鑫的肩膀,让他坐下先喝口水。 胡硕文接着说道:“淼鑫呀,这也怪老师平日里对你有些疏忽了。研究中心有规定,研究员在研究甲骨时,从保险库领取的甲骨当日必须送还保险库。只有在三片以下,并且还只能是在特殊的c必要的情况之下,才可以将正在研究中的甲骨,暂时存放于办公室的保险柜中过夜。此前你们虽然时常地违规操作,可是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不过你也确实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这次你们竟然把三十块儿甲骨都存放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这不是就被那别有用心的人给算计了吗?” 不用胡硕文责备,张淼鑫也知道自己的操作就是有违纪律的。张淼鑫是甲骨文破译小组的组长,他对此种失误应该负主要责任。不过,倘若暂时不将此事报案,一来可以等到他的晋级评审结果确定之后再说;二来嘛,利用这些时间,或许还真有可能查清这件事情呢。因为,最有可能参与盗窃甲骨的人,也就是甲骨文研究小组,除了张淼鑫和徐静c向凌霄之外的其他七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钓鱼台上看金龟 事情说起来容易,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其中困难。侯释怀是研究小组的副组长,而其他的六个人让张淼鑫回忆起来,也是和侯释怀一样的没有什么异常表象。事情的扑朔迷离,让这个只知道工作的狂人,如坠十里雾中。 倘若那盗窃甲骨之人,仅仅是为了阻碍张淼鑫的晋升,他只要将研究中心甲骨被盗的事情透露出去就足够了。干嘛还要将精心盗窃出去的甲骨,又费尽周折地埋在了张淼鑫他爷爷的坟墓旁边呢?如果他们是为了对张淼鑫进行栽赃陷害,那为何又仅仅在他们家的坟地里埋藏了其中的一块儿,而不是全部呢?盗窃者对于剩下的那十块儿甲骨,又有何打算?一连串的问题着实让张淼鑫,越想越不明白。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张淼鑫表面倒还显得比较平静,其实心中是焦灼难耐。张淼鑫对胡硕文说道:“老师,我反复地想遍了自己当下的情况,就是想不出他们到底要冲我做什么。我这个小组长也算不得是什么官儿吧?他们有必要羡慕我这一点嘛。职称晋升全是靠的埋头儿苦干做学问,况且,对于那些虚名,我还真没有太放在心上。我光明磊落,老师,难道就只能坐等着他们,一步步地对我陷害得更深吗?” 胡硕文的沉静,绝不是由于对自己学生的事情不上心,他当然也在暗暗地谋划着万全之策。胡硕文说道:“淼鑫,以当下的情况来看,尽管你的几位家人也知道了一些甲骨的事情,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甲骨失窃之事,眼下还只有你c我,以及和窃贼有关的人知道。任它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也未必就不是好策略?” 张淼鑫顿时两眼一亮,他带着些惊喜地看着胡硕文。张淼鑫问道:“老师,莫非你认为那窃贼,自己一定会暴露出来吧?”“哈哈哈,也不无这种可能。”胡硕文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如果窃贼不暴露自己,这事情就会永远地像没发生过一样。只要他们有行动,就必定要露出马脚。静待,未必不是良策。 “淼鑫,那些甲骨你们已经拓印下来了拓片,照片c拓片就是关于那些甲骨的第一手资料。我们是中国第一家甲骨博物馆,在国际上也拥有相当高的地位。如果是有哪个人,或者是哪家博物馆,发布了有关那些失窃甲骨的信息,我们通过学术界的交流,就可以使偷窃甲骨的盗贼浮出水面来。想必那窃贼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才没有敢盲目地将赃物流向市场的。其实那偷盗甲骨之人,也肯定不是为了偷甲骨换钱。既然那些甲骨不会轻易地流入市场,那它流向境外的可能性就会更小了。” 张淼鑫这高材生的头脑,只不过是因为太专注于学术研究,才是自己遇事显得手足无措的。他生活无忧无虑,所以才没有分心去揣测人情世故。我们在任何方面都没有理由蔑视一个学术领先人物的脑力,因为他只要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哪个方面,立即就会在那里呈现出犹如锥处囊中的情状来。 张淼鑫微笑着说道:“老师,弟子明白了。老师,假如在等待窃贼现身之时,我们适当地再推动他一把,或许会让事情显得更加精彩。”胡硕文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也会心地笑了,他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不妨就多找找你的瑶瑶师妹,让她给你帮些忙。瑶瑶在这方面毕竟是有着较为专业的知识哟。” “老老师。”听到胡瑶瑶的名字,张淼鑫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他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毫无目的地抓挠了两下,才略带羞怯地说道:“老师,瑶瑶总爱取笑我,她会帮我吗?”“哈哈哈”胡硕文大笑了起来,他说道:“淼鑫呀,你这莫不是在笑话你孟阿姨和我,没有把女儿教育好吧?我们家瑶瑶真的就那么没有教养吗?”“不不不。”张淼鑫慌忙辩解道,“老师,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胡硕文说道,“我和你孟阿姨是有点儿娇惯瑶瑶了,瑶瑶被我们给宠得有些调皮,可是你做师兄的,总得让着点儿她嘛。你呀,在这方面,也拿出一些你那钻研学术的劲头儿来嘛。多努力,我和你孟阿姨会给你加油儿的。”胡硕文说着是满面的微笑,他还情不自禁地递了一个眼色给张淼鑫。 张淼鑫从胡硕文家出来的时候,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老师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难道还不在授意自己吗?自己若是再不努力,那也太不知道察言观色了吧。 胡硕文只有胡瑶瑶这么个独生女,爸爸溺爱女儿的心思谁不理解,对于胡瑶瑶,胡硕文也是格外的娇宠。把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活脱脱地给养成一个假小子。这胡瑶瑶上完了警校之后,就去当了一名警花。 胡瑶瑶曾经交过两任男朋友,可她喜欢的那个类型,都是胡硕文夫妇很不赞成的。上一个小伙子,总是爱把头发眉毛染成金光闪闪的黄毛儿,而刚分手的这个小伙子呢?那是特别喜欢穿着那种浑身上下,布满大窟窿小眼儿的奇装怪服。做父母的一眼就能够看到,胡瑶瑶与那类个性的人肯定不能将爱情进行到底。可孩子若是要叛逆起来,她还真就故意和你打别。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在这成长的过程当中,不管是在哪个方面,若是不经历几次坎坷磕碰,这人还真的是不能成熟起来。看看,那种任性的激情最终不就是不了了之了吗? 张淼鑫是胡硕文的得意弟子,他时不时地就要到胡老师的家里去。张淼鑫与那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小师妹,当然不会陌生的。胡瑶瑶是城里生c城里长的城市人,对于张淼鑫这个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她还真是不放在眼儿里。胡瑶瑶时常拿着张淼鑫打个趣儿,她也不觉得自己那样有多么过分。 自从听说宝贝女儿又分手了之后,胡硕文早就有了收编张淼鑫当女婿的想法。又遇上了这次机会,胡硕文很放得开地,就给自己的学生把话挑明了。胡硕文还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夫人孟洁,其实孟洁也很看得起丈夫亲手带起了的,这个温文儒雅的大男孩儿。于是,胡硕文就和夫人孟洁一同叫来宝贝女儿,开始实施牵线搭桥的计划。 胡硕文先开腔说道:“瑶瑶,你淼鑫哥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烦,你能帮帮他吗?”胡瑶瑶很是惊讶地说道:“哟都淼鑫哥了。哎爸,你不会是想把你那个宝贝金水儿,给认作干儿子的吧?妈,爸做的这个决定经过你的同意了吗?我可不想有人来和我分享我的亲爸亲妈。”“你爸早就把淼鑫当儿子一样看待了,哪里还用得着认这个干儿子呀?”胡瑶瑶的妈妈孟洁笑着说道。 “那可不一样。”胡瑶瑶一边“咔嚓咔嚓”地嚼着零嘴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认他做干儿子,那就只能是爸爸的弟子,那他就不是我的什么哥了。常言说徒弟徒弟,三年奴隶,让我对自己家的奴隶叫哥哥,爸,这是您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呢,还是故意让我折杀人家金水儿的呀?”“瑶瑶,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孟洁对自己女儿,是有爱有气地责怪道。 胡瑶瑶笑了笑接着说道:“哎爸,你那个宝贝金水儿,到底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啊?那样一个闷葫芦,也能惹出什么事儿来?看来,你快教不住人家了吧?咯咯咯,看来这奴隶快要出师了。”“什么金水儿c金水儿的呀,人家叫淼鑫,整天没个正经。”孟洁忍不住在女儿的脑袋上还捣了一指头。 胡硕文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我不认淼鑫做干儿子,那也与我儿子差不了多少。”胡瑶瑶没有接胡硕文的茬儿,而是自己说道:“这改革开放以后农民都奔上小康了,你说他们怎么还那样贪钱呀?他们梦想着连水都希望能够是金的,并且还嫌一个金水不够,一心还要弄出三个‘金’字来。爸爸你说,假如连黄河与长江里的水,都被他们给希望成了金水儿,以后咱们还喝什么呀,用什么洗澡呢?总不能奢靡到用金水儿来冲马桶吧?咯咯咯。”“越说越没正经的了,哼哼哼。”孟洁再一次责备女儿,不过也被女儿的胡扯八连给逗乐了。 胡硕文说道:“人家淼鑫是个农民,并且家里还有一大家的农民亲属。但是人家的学问早就超过你老爸了,有多少城市生c城市长的人,远远比不上人家呀。淼鑫在学术研讨会上做报告,令很多坐在台子下面的老前辈都啧啧称赞。以出身看待人,不但显得眼光狭隘,更是思想落后。可惜呀,可惜我和你妈,生不出那样的好儿子来呀。” “爸,你不都终生为父了吗,怎么又惋惜没有那好儿子了呢?”胡瑶瑶又说道,“我才不羡慕呢,闷葫芦就会摆弄那些骨头。哎爸爸,既然你那么喜欢闷葫芦,要不咱们就邀请亲戚朋友举行一个仪式。让闷葫芦给你和妈妈跪下磕三个响头,认下他做干儿子算了。不过先得让闷葫芦签一个协议,只准孝顺干爸干妈,可不准打下分享家产的主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淘气可爱小师妹 看女儿信口开河,孟洁不以为然地说道:“人家比你赚的多。淼鑫现在是年轻,再过两年,肯定要超过你爸爸的,财富也必定会在你爸爸之上。”胡硕文笑着说道:“呵呵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有幸得此好苗子,也算是造化。瑶瑶,说人家是闷葫芦,人家淼鑫在大会上发言,那是侃侃而谈c对答如流。根本就不了解人家,还乱下评语。” 胡瑶瑶没有继续和爸爸争论这个,她说道:“哎爸,你刚才说金水儿惹上了麻烦要我帮忙,他不会是贪污了吧?我可告诉你,爸,犯了事儿归检察院管,就是我们公安局要派人去逮捕他,我也不会给金水儿打掩护的。他没少分享我的父爱,我倒是求之不得他消失呢?”胡瑶瑶说着还靠在老爸的身上撒了一通娇。 胡硕文冷笑一下说道:“哼哼,如果你老爸带起来的学生会犯法,莫说是求你帮忙了,第一个不认他的人就是你老爸。我堂堂胡教授的学生,会出那种败类吗?”胡硕文又很是严肃地说道,“瑶瑶,淼鑫被人陷害了,我估计那些人就是因为嫉贤妒能,才陷害淼鑫的。如果你有什么地方能够帮上他的,还是尽量帮帮这个好孩子吧。” “哟哟哟,还好孩子呢,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了。”胡瑶瑶好像仍是心不在焉地说道,“好吧,看在他把我们家门槛儿都给踢断的份儿上,我抽空就调查一下他所犯的事儿吧。”胡瑶瑶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快累死我啦,去洗澡了。” 要说这人哪,还真是挺怪的。张淼鑫无疑是混得很不错的人,他深受导师喜爱,工作又是出类拔萃,但是他给陌生人,特别是给陌生城市人的感觉,确实有那么一丝内向。 胡瑶瑶将张淼鑫归入闷葫芦的集群,也是有着感性基础的。不是胡硕文要给张淼鑫鼓劲儿加力,张淼鑫在女孩儿们面前,还就是显得不够勇敢。上学时,胡硕文没有听说张淼鑫搞过对象,工作之后,张淼鑫潜心钻研又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说实话,要不是张淼鑫投入得多,他那些成就怎么可能会如此易得呢? 张淼鑫在胡硕文家见过很多次胡瑶瑶,他对这姑娘确实没有显出积极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都没有对上眼儿呢。其实,这显得像闷葫芦一样的张淼鑫,是打心底喜欢这个率真可爱的小师妹。张淼鑫生得高大英俊c眉清目秀,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派文质彬彬的斯文相。也不知道他由于什么情结的原因,还是怎么的,张淼鑫好像不太喜欢文弱秀气的姑娘,而对于活泼爱闹的女孩儿却是由衷地感到可爱。 或许在张淼鑫的心底就有那么一个人儿,整天与自己相伴。偶尔与淘气的胡瑶瑶相处,看到她随意而又自然地戏耍自己,张淼鑫的心里反而感觉是美滋滋的。但是,他始终都没有对这个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小师妹,有所表露。 或许以前是张淼鑫担心被自己的老师误会,毕竟勾引小师妹不是君子之行。现在有了老师的提示,张淼鑫又经过了好一番壮胆儿,才终于拨通了胡瑶瑶的电话。“喂,哪位呀?”胡瑶瑶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用腮帮子夹着手机对话。 “师师妹,我是张淼鑫。”张淼鑫刚刚喊出口,胡瑶瑶就打断了他的话。胡瑶瑶说道:“别这么师哥哥c师妹妹的,弄得像是演武侠电影一样。我说金水儿呀,有事儿你就快说,我这桌子上还有一大堆材料等着处理呢。” “瑶瑶,我想请你吃饭。”张淼鑫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咯咯咯,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吃你是应该的。”胡瑶瑶笑着说道,“中午太忙,没办法溜出去。请我吃晚饭怎样?我忍着午饭就不吃了,正好可以很很地宰你一顿。” 过了好一阵儿也不见张淼鑫应声,胡瑶瑶只好又说道:“喂,我说金水儿,你不会是一边钻研着你那些骨头,一边给我打电话的吧?”张淼鑫赶忙应声道:“哦!没有c没有,我是在等你把话说完呢。你说完了吗?” “啊!”胡瑶瑶惊讶道,“还有这样打电话的呀?咯咯咯,我说金水儿,我都答应你的邀请了,这一段儿还不算是说完了吗?如果这还不能算是说完了,那下面还应该再说些什么呀?咯咯咯。”胡瑶瑶笑着说道,“与你这大学究聊天儿还真逗。我说完啦,下面就请金水儿同学发言吧。” 张淼鑫忍不住偷偷一乐,他很是简练地说道:“瑶瑶,咱们一言为定。时间c地点由你来选,我等着你的电话。”胡瑶瑶调皮是调皮,不过经历这两年警察工作的磨练,她在办事上还是很有分寸把握的。胡瑶瑶并没有真的要去高档饭店很很地宰张淼鑫,而是在自己比较熟悉的一家小饭馆儿就应承了。 张淼鑫驾着车,带着胡瑶瑶来到那家饭馆儿门口一看,自己都感觉有些委屈了这个小师妹。毕竟自己这是第一次郑重地请小师妹吃饭,并且自己也不像是农民工那样的低收入人群。 张淼鑫没有寻找车位停车的意思,而是说道:“瑶瑶,峖祥饭庄就在前面不远,我们还是去那里吧?”胡瑶瑶看着张淼鑫说道:“呵呵,看来大学究是有钱人呀,是不是看不上我们这小市民吃饭的地方呢?其实,有钱在这里也是能够花出去的,比如将这整个店铺都给包下来,只供我一个人吃饭呀。” “这”看到张淼鑫有些惊讶,胡瑶瑶笑着说道:“咯咯咯,本姑娘为了给你节省点儿汽油钱,决定就在这里用餐了。我先下车等你,你去停车吧。” 张淼鑫停好车,和胡瑶瑶找了一个包厢坐好。张淼鑫很绅士地将菜单递给胡瑶瑶点餐。胡瑶瑶胡乱指了几个饭菜,就将餐馆儿服务员给打发了出去。看张淼鑫满脸的不自然,胡瑶瑶就又想逗逗这个闷葫芦了。她拿出手机就开始玩儿起游戏来,根本也不打理请自己吃饭的张淼鑫。餐馆儿服务员很快就摆上了饭菜和饮品,胡瑶瑶仅仅说了声“开吃”,就大快朵颐起来。 胡瑶瑶说的那声开吃,只是自言自语性质的。她根本没有看张淼鑫,因为她是故意不与眼前这个彬彬书生互动的。此时的张淼鑫当然是满腹的心事儿,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小师妹说起。 “瑶瑶瑶。”张淼鑫试了几试才喊出这么一句来。胡瑶瑶故意忙活着吃自己的饭菜,她的嘴连一刻也不舍得停歇。可是不搭理张淼鑫,这家伙肯定会接着说的。胡瑶瑶仔细地看着饭菜用筷子挑拣着,头也没抬地应承道:“嗯嗯,这家餐馆做的菜真好吃,我和同事们经常来这里吃饭。你感觉这口味怎么样呀?”胡瑶瑶说完,赶紧端起饮料连着喝了几口。 “很好,是很好吃。”张淼鑫应声随和着。“别光说呀,你也赶快吃嘛。尽管你这是请我吃饭的,不过自己也是要吃的嘛。”胡瑶瑶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还不忘催促一下张淼鑫。 就这样,一顿饭都吃完了,张淼鑫对于正经事儿,竟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胡瑶瑶将杯子中的饮料一口饮尽,回味着饭菜的香美,称心如意地说道:“张淼鑫,你真够意思,说请我吃饭呢,果真就是看着我吃饭。我就数今天吃的饱了。” 张淼鑫开始还在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可是看到这个调皮的小姑娘那饕餮美食的架势,还真给看上瘾了。张淼鑫一直那么乐呵呵地看着胡瑶瑶,根本不忍心搅扰了胡瑶瑶的好胃口。 捉弄老爸这个得意门生,还就是乐在其中。胡瑶瑶存心要让张淼鑫白白请自己一顿饭,就是要让他关于自己的正经事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胡瑶瑶看这个闷葫芦好像又要开腔,就故意又说道:“吃得有点儿撑了,我看得活动活动才好。张淼鑫,你要是也吃饱了的话,不如送我回家吧?”就这样,整整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张淼鑫硬是对人家只字未提。 送回了胡瑶瑶,张淼鑫也是感觉自己窝囊得可笑。在张淼鑫的眼前,仿佛感觉一直浮现着胡瑶瑶那可爱的吃喝景象。他默默地摁下心,决定明天还要接着请胡瑶瑶吃饭。对于张淼鑫如此诚挚的态度,胡瑶瑶当然也是来者不拒。既然你这大学究还是一个大款,我又如何不可以屈尊接受你的邀请呢? 第二天下班之后,张淼鑫驾车接胡瑶瑶又来到了老地方。那个丫头都在偷偷地乐了,这闷葫芦今天不会还不开口吧?才不管你呢,你闷葫芦只要破译一个甲骨文字,就可以赚十万块。就算是请我吃一年的饭,也是用不完的。为了不让张淼鑫把心思关注在自己的事情上,胡瑶瑶是一边吃喝边东拉西扯地说:“张淼鑫,你知道我们的工作有多苦多累吗?” 张淼鑫笑笑说道:“你不也是坐办公室的吗?”“什么呀?”胡瑶瑶纠正道,“仅仅这两天还好些。前些日子我们连着破了好几个大案要案,局长这才让我们轻松几天呢。平日里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忙多累了。张淼鑫,你也吃呀,一边吃边听我说嘛,听我说话又不耽误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遭遇演成评书辞 胡瑶瑶劝张淼鑫吃饭,就是想把他的嘴给占住,免得那嘴闲着说到自己的正事上去。胡瑶瑶接着说道:“若是遇到了新发生的大案件,我们往往是起得比鸡都早,睡得比狗还要晚。白天要去走访知情群众,晚上有的要去蹲守,有的要整理案件信息。有时候整夜都不能睡觉,饿了只能泡方便面,这还是工作方面呢。待遇就更可怜了,有时候办案经费不足,甚至工资都会拖欠。害得我们连方便面都不能吃饱,真是可怜。” 张淼鑫眨巴着眼睛看着胡瑶瑶说道:“你下班之后,不是在家吃饭的吗?”胡瑶瑶明白这是自己的信口开河说漏了嘴,于是赶忙打圆场。“你说的那是晚饭,我给你说的是中午饭。”胡瑶瑶质问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回家吃午饭了?中午我们就是喝一点粥,或者是啃个馒头什么的,因为馒头比方便面还便宜呢。张淼鑫,多亏你能请我吃饭,我的肚子在半晌就开始‘咕咕咕’地叫上了。唉!当初要是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上清华大学就好了,看你们挣钱多容易呀” 胡瑶瑶对张淼鑫那是说东道西,故意弄得这个闷葫芦连一句话也插不上。胡瑶瑶吃饱喝足之后,就问道:“哎,张淼鑫,我看你早就不怎么吃了。你要是也吃饱了,那咱们就走吧?” 胡瑶瑶心中还在盘算着,一定要将这种状态尽力给维持长久。第三天下班之后胡瑶瑶又与张淼鑫约定了,她正要往外走,却被一个同事小妹给叫住了:“瑶瑶姐c瑶瑶姐,最近你的桃花运不错呀,那大帅哥儿天天来接你去吃饭。真让人羡慕。” 没有谁会对别人的羡慕而不感到愉快的,胡瑶瑶的心中当然也是很得意。她说道:“人家非要请呢,硬生生地推辞了吧,不是也让人很不好意思嘛。”胡瑶瑶的另一个同事也凑过来说道:“瑶瑶,我看你是不是变换口味儿了,这个帅哥儿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好像不是一般的风格呀。”“别瞎说,这才是真正的一般风格呢。仅仅一般朋友而已,拜拜。”胡瑶瑶一边欲彰弥盖地说着,一边就走了出去。 胡瑶瑶还想用老办法尽量拖延,饭桌上绝对不能让张淼鑫轻易获得话语权。“瑶瑶”听到张淼鑫想说话,胡瑶瑶就赶忙打断了他。胡瑶瑶说道:“张淼鑫,你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爸没有白疼你。你放心张淼鑫,我也是很仗义的,我一定会在我爸爸面前为你多多美言。不过嘛,也希望你一定要将伟大农民的优良传统,坚持发扬光大。” 说话间张淼鑫的手机响了,张淼鑫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闪动的文字,并没有接听。胡瑶瑶看着张淼鑫很是疑惑地催促道:“接呀,你怎么不接呢?大学究们的习惯,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的耐人捉摸呀?” 张淼鑫的手机铃声停止了,他非但没有接通,也没有回拨过去,只是将手机又装回了衣袋里。张淼鑫先冲着胡瑶瑶微微一笑,这才说道:“瑶瑶,我有事儿要求你帮忙”“这道菜真好吃,我们同事聚会,这道菜是必定要点的。你急着说话呢,快尝尝呀张淼鑫。”胡瑶瑶胡乱地说着,故意要阻止张淼鑫说正事儿。 张淼鑫这人在女孩子面前是显得有些腼腆,因此才会对胡瑶瑶表现得有口难张。不过,他若是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也同样是很难改变的。既然张淼鑫理解不到胡瑶瑶有故意阻止自己说话的意思,他也同样不会轻易被胡瑶瑶改变自己想说的话题。故而,张淼鑫根本不再顾虑胡瑶瑶的行为,自顾自地叙说起了研究中心甲骨被盗的事情。 起初,胡瑶瑶听得很是不耐烦,闲谈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谁都会感觉到很影响食欲。胡瑶瑶说道:“张淼鑫,你若是想给说正经事儿,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为好。你不感觉这里不太合适吗?” 张淼鑫看到胡瑶瑶抬眼在包厢内环视了一圈儿,并且还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意识到了自己要说的事情,保密是非常重要的。于是,就耐心地等着胡瑶瑶吃完。两个人回到了车上,张淼鑫根本就没有再征得胡瑶瑶的同意,自己只管诉说了起来。在下班时间谈与工作类似的事情,难免让人感觉扫兴。可是张淼鑫讲述的那甲骨失窃事件,不但事情离奇还很有趣味。而他那充满魔力的声音,和娓娓动听的言辞,更是逐渐地吸引了胡瑶瑶的兴趣。 胡瑶瑶听张淼鑫把整个故事讲完,反而还感觉到意犹未尽。胡瑶瑶不自觉地问道:“你你这就讲完了?”“嗯嗯,事情的完整经过就是这样的。”看张淼鑫点着头认可,胡瑶瑶却盯着张淼鑫又问道:“我说张淼鑫,这到底是你精心构思之后,润色出来评书呢,还是发生的真实事情呀?我怎么感觉,这事情听起来是那么邪乎呢?” 胡瑶瑶的话,让张淼鑫简直是啼笑皆非,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瑶瑶,我遭遇了这么倒霉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创作故事呀。” 胡瑶瑶疑惑着问道:“我说大学究呀,莫非你的意思是说,某人费尽心机地偷窃了研究中心的甲骨。然而,他得逞之后,只是为了辗转到你们老家,去破坏你们家祖坟的风水?这也太费事儿了吧?难道只有甲骨才具备那般大的法力吗,其它的仿制品或者替代品,就真的不行了?咯咯咯,张淼鑫,你真逗,你奶奶比你还逗呢,咯咯咯。哎张淼鑫,不过,假如这些话你是在我们的办公室里对我说,那么,我的第一印象肯定会认为,你,就是那偷窃甲骨的嫌疑人之一。” 胡瑶瑶果然是一名公务人员,在严肃地说问题的时候,她不但要说出自己的断定,还要做到有理有据,让听者信服。胡瑶瑶又对自己的话补充道:“张淼鑫,你想想,你是那三箱甲骨的主要责任人。你在手机上看到了特大暴雨的信息之后,便故意让你的组员们,将那三箱甲骨放在了形同虚设的办公室保险柜内。特大暴雨果真造成了停电,你便把握着,这早已有所预知的大好时机,独自一个人返回了办公室。这不是趁机行窃又是干什么的呢? “如今你还不能拿出证据,证明在你去办公室之前有别的人去过。再说了,即使你能拿出这样的证据来,可是那个人如果和你一样也是你们单位的员工,他也不承认自己行窃的事实。那最多让大家认为,你和他有着同样的嫌疑而已。” 张淼鑫并不觉得胡瑶瑶的话有多么言重,无论换做是谁,估计都有可能产生类似的推想。张淼鑫说道:“瑶瑶,就是因为我这样的被动,才要求你帮忙的。瑶瑶,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老师也相信我是清白的,我相信你也会同样的信任我。我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检察机关的人相信我是清白的。” 胡瑶瑶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张淼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当然严酷,它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过,你也有义务为维护自己的清白提供证据。如果你让自己与违法犯罪的事件纠缠不清,误导执法工作者,那你也只能是咎由自取了。” 张淼鑫很是着急地说道:“瑶瑶,我会被别人认为成嫌疑人,那只是因为事情的表象。对于眼下这件事的表象,和当前的事实我都是知道的。我只是想求你帮我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瑶瑶,我求你的是这个事情。” 胡瑶瑶看着满脸恳切的张淼鑫说道:“张淼鑫,我最看不得别人祈求我了,我也只能对你以事实来说事实嘛。当下你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不过,你现在所选择的每一条道路,都会通向截然不同的前景。”“你说c你说,我全听你的。”张淼鑫带着些催促的口吻说道。 胡瑶瑶说道:“第一,你立即去报案,你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字不落地告诉警方。相信警察,让警察们还你清白;第二,你凭自己的能力,去把那些丢失的甲骨给找回来。你不是已经找到一块儿了吗?估计剩下的十块儿,也是有可能会被你再找到的;这第三嘛,那就是你既不报警,最终也没有能够把失窃的甲骨全部给找回来。那你就坐等着事情败露之后,承担最坏的后果吧。” 张淼鑫思考了一下说道:“瑶瑶,你说的这三种选择,可以说是上策c中策和下策。”“唭,还真摆起学究的谱来了。”胡瑶瑶说着还瞥了张淼鑫一眼。张淼鑫才不管那些呢,反正自己当下正在求人家呢。 张淼鑫只管说自己的,他说道:“以当前的具体情况来看,上策就是我能将失窃的甲骨给找回来,把事情办得悄无声息;中策就是报案给警察。虽然这对我来说是最省事儿的办法,可是老师花费了大量心血,申请的款项资助会受到很大影响;下策只剩下听天由命了。瑶瑶,可是我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找回剩下的那十块儿甲骨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张家祖坟有墓碑 对于张淼鑫的评价,胡瑶瑶认为自己有必要修改一下看法了。听张淼鑫讲起故事来是条理清晰,并且还逼真生动,说这个大学究是闷葫芦,看来着实是有些委屈人家。不过,看他迂腐木讷的这个劲儿,叫他大学究还是很贴切的。胡瑶瑶对张淼鑫仍然没有多少尊敬可言,她说道:“大学究,你此前学过侦察技术吗?” “没有。”张淼鑫微笑着摇了摇头,“瑶瑶,在这方面你不是专家嘛。”听张淼鑫弄出这样一句话来,还真让这个玲珑剔透的小妮子接不上腔了。如果是普通人,他们一定会知道,在神圣的公安局里面,也会有看库房的c记账的c管理文件的c打杂的等等一些人员呢。尽管这类人也会穿着光荣的警服,可是他们也未必会像福尔摩斯那般的神秘莫测呀。 再说了,难道你们那博物馆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像你一样的破译甲骨文的高手吗?真是的,其实啊,这兵遇到了秀才,同样也是不容易说清楚理的。 如果在自己都没有很是高看的大学究面前,承认自己对侦察技术并不是多么见长,那不是在自毁名节嘛。胡瑶瑶瞥了一眼张淼鑫,她说道:“张淼鑫,我是一个人民警察,尽管你也的确属于人民,可是,我如果这么暗中为你查案,那不就是徇私吗?人民警察是不可以揽私活儿的,纳税人用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供养着我们,我总不能偷偷地溜出来,为你去侦察个人的事情吧。” 张淼鑫说道:“瑶瑶,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求你帮我去寻找失窃的甲骨。我是想自己去找,而求你对我适时地进行高明的指导。” “哼哼哼”胡瑶瑶竟然笑出了声,她心中默默念叨:这个大学究呀,真是天真得可爱。我爸是他的导师,还想从我这里再额外学点儿本事,他这分明是要买一送一嘛。张淼鑫看着胡瑶瑶感觉捉摸不透她的表情,便猜测着说道:“你笑了。瑶瑶,你一定是答应我的请求了吧?” 笑就是答应吗?都是大人了好吧,用得着这么含蓄的表达方式吗?胡瑶瑶说道:“张淼鑫,指导你侦察技术当然是可以的。不过,现在可是经济社会,如果我光对你施予帮助,而不对你图点什么的话,想必你可能也不会认为我对你诚心诚意。你说是不是这样呀张淼鑫?礼尚往来嘛,嘿嘿嘿。”胡瑶瑶说着,还好不惭愧地给张淼鑫使了一个眼色。 “那是c那是。”张淼鑫很是高兴地说道,“瑶瑶,我这人不太善于表达自己,那我以后就天天请你吃饭,并且还天天接你下班回家。用这作为对你的答谢,你看怎样?” 这个殷勤张淼鑫献得好是好,可是胡瑶瑶又考虑到:张淼鑫若是天天如此驾车接自己的话,让自己的同事们看到了,难免会引起他们的胡乱联想。张淼鑫这才刚刚连着接自己了三天,那个爱八卦的李婵儿就造起谣来了。若是让张淼鑫天天来接自己吃饭,那自己以后还交不交男朋友啦? 胡瑶瑶说道:“张淼鑫,其实你平时也挺忙的,以后再加上要侦破自己的案件,那会更忙的。让你天天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也实在是白费事儿。干脆这样吧,我在这里吃饭,就先让老板记着账,每隔一段日子,你来给人家结算一次就行了。”张淼鑫根本就没有多想,满口便答应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还真有坐不住的人。那一天,张淼鑫和张竞人堂兄弟两个在家里喝酒,三巡之后张竞人问道:“哥,大伯在咱爷爷坟上挖出来甲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爷爷下葬的时候我也在跟前呢,并不记得当时有甲骨这种陪葬品呀?” 张淼鑫说道:“竞人儿,是二婶儿给你说的吧。那东西当然不是咱爷爷的陪葬品,肯定是谁故意埋到咱爷爷坟头上的。奶奶说那是有人在存心对咱们家使坏,你尽量劝着点儿二婶儿,别让她太张扬这件事儿。我想办法一定要查清楚那究竟是谁干的。” 张淼鑫的奶奶虽然也是张竞人的奶奶,可是张竞人并不相信自己奶奶装神弄鬼那一套儿。在老家他不拆穿奶奶,是为了不耽误奶奶的经营。可是此时只有他们堂兄弟两个人,张竞人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他说道:“哥,你都上过大学c上过研究生了,怎么还相信奶奶那样的封建迷信呀。哥,反正我是认为,奶奶搞的那些就是在诓人呢,嘿嘿嘿。” 张淼鑫不赞成张竞人这样的说法,他说道:“那么多人找奶奶办事儿,他们又没有一个是傻子,奶奶能诓住一个两个,能把那么多人都给诓住吗?就算奶奶是诓人的,可她总不会存心诓咱们吧?竞人儿,奶奶一定是在为咱们一大家人的好呢。奶奶虔诚信神,她说那甲骨不吉利,那就是不吉利。既然这样相信不会有坏处,那就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你说那些人无缘无故的,在咱们爷爷的坟墓上埋下一件那样的东西,他能是图的咱们好吗?” “哥,其实我的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张竞人接话道,“我在奶奶那里看过了,那块儿甲骨与咱们这里博物馆展览的甲骨几乎一样。我估计它还会值很多钱呢。哥,你说会不会是谁暂时埋藏在那里的,人家过后还会去找呢?将那么值钱的东西埋在咱爷爷的坟墓上,仅仅为的是坑害咱们,他们合得来吗?关键是大伯还把那东西又给挖出来了,看他们还咋坑害咱们。” 张淼鑫听了张竞人的说辞,感觉他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有看法的,张淼鑫便问道:“竞人儿,以你寻思着,感觉会是谁对咱们家做出这种事儿的呢?” 张竞人举起啤酒瓶喝了一口说道:“哥,我是这样看的。若是当真认为在咱爷爷的坟墓上,埋下那样一块儿甲骨就是为了坑害咱们的话,那可能就是咱们村的人做的了。可是在咱们村,与咱们家不太和睦的也没有谁呀?驴板圣家和咱五爷家有过节,张三昴和咱三哒好像以前打过一架。不过,就驴板圣和张三昴他们那鳖样儿,从哪里能弄来这么值钱的东西呢?” 张淼鑫好像思索着到说道:“那究竟又会是谁做的呢?咱们村的人,可是都知道那里是咱们家的墓地。”张竞人说道:“哥,别说是咱们村的人,就算是和咱们村有亲戚的人,只要一打听,也很容易找到咱们那家墓地的。咱们家坟地里立的有墓碑,墓碑上刻得有咱们家家人的名字。不管是谁,只要他能从谷歌地图上找到咱们村,都能很容易地打听到咱爷爷的坟墓呢。” 农村和城市可不一样,张竞人说的一点儿没错,只要知道张淼鑫是哪里的人,就能打听到他们那一大家子。只要找到了他们那个村庄,要想打听到他们家的祖坟,没有多少困难。再说了,他们爷爷的坟头前面还立有墓碑,那墓碑上肯定刻写着儿子c孙子等晚辈的名字呢。根本不用打听,只要去他们哪儿的田地里四处看看,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那墓地的。看来张淼鑫这样毫无目的地思索,是不可能想出结果来的。 看这件事情捋不出什么头绪来,张竞人举起啤酒瓶子与张淼鑫一碰,兄弟俩各自“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张竞人把话题拉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他说道:“哥,那一次我预报天气的事情,你还记着的吧?”张淼鑫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夸赞道:“竞人儿,可以呀,且不说你比奶奶的技艺还高,就算是气象局的人,也远远不如你对天气说得准。” 看堂哥对自己中肯地赞许,张竞人自然很高兴,他说道:“哥,你认为我这样的才艺能去气象台找份工作吗?”张淼鑫对堂弟的这个想法岂止是感到了一惊,那着实是对他的这种妄想感到了震撼。尽管感觉堂弟将儿戏的事情当真对待很是荒诞,可是张淼鑫还是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免得让堂弟因为自己的反应而伤了自尊。 张淼鑫假装饮酒掩饰着自己,看堂哥半天没有说话,张竞人又说道:“哥,你是不是也认为我的文凭太低,而有这样的想法太荒唐呀?”张淼鑫只好很是认真地说道:“竞人儿,在如今这个时代,特别是找工作,文凭还真是一块儿不可或缺的敲门砖呀。不过” “哥。”张竞人打断堂哥的话,他说道,“哥,我真的自己检验过很多次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因为我用几十次的数据可以证明,我对天气预测达到了百分之百的准确。” 看到堂哥显得还有些犹豫,张竞人就又说道:“哥,要不是朋友的鼓励,我还未必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或许你不知道,以前睡在我上铺的那个兄弟叫巫似道。巫似道从我们保安队里都辞职一年多了,你知道巫似道现在在家干什么的吗?”“人家是创业了吧?”张淼鑫问道。 “也应该算是创业,不过比一般的创业可要神气多了。”张竞人说道,“巫似道如今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神医。在他们那里,十里八乡的人可敬重巫似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徒手医病巫似道 张淼鑫当然相信堂弟不会故意编造瞎话来欺骗自己,不过他说一个保安,摇身一变成了神医,这事情着实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张淼鑫感觉堂弟的话,难免会有道听途说c以讹传讹之嫌。 联想到张竞人刚刚对自己说出的想法,张淼鑫很认真地问道:“竞人儿,你说巫似道从这里辞职之后,回家创业当医生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张竞人说道:“哥,说实话,如果不是我有这样的经历,巫似道的事情我也必定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似道说的话就是真的。似道说,他在还没有辞职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有了治病的本事。经他一提示,我就想起了那次的经历。 “前年冬季的一天半夜,我肚子疼得要命,去厕所蹲了半天根本不是拉肚子呢。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简直就难以忍受,结果把似道也给闹腾醒了。似道知道了我情形之后,他说要给我揉揉肚子。并且还很是肯定地说,保证很快就能让我感觉见轻。 “看似道真的要给我揉肚子,当时其实我还感觉很不好意思呢。半夜三更的两个大男人那样,让人知道多难为情呀。似道埋怨着说道,要不是我们两个关系好,疼死你也懒得管你。当时我只是觉得似道的手热乎乎的,他在我的肚子按揉了一阵,我还真就奇迹般的没事儿了。其实我并没有把那件事儿放在心上,可是人家巫似道知道,自己是有这种特异功能的。” 听完了堂弟的详细讲述,再联想到张竞人莫名而会了预报天气的本事,张淼鑫意识到,巫似道的事情当中必有原委。他问道:“竞人儿,莫非巫似道也是不知不觉地拥有这般本事的?” 张竞人已经是喜色外露了,他说道:“正是因为这,我才想和你商量呢。哥,似道以前就是我们博物馆的一名保安,他比我还小一岁呢,一个高中都没有正式毕业的农民工。似道和我一样,也是在偶然中感觉到自己会了神奇本事。不过似道比我果断,他觉察到自己有这了种本事以后,当即就辞职回家了。庆幸的是,人家似道的舅舅,是一家大医院的肿瘤科医师。经他舅舅细心的验证之后发现,似道不但会徒手治病,并且很擅长的是医治肿瘤性病症。似道还笑着说,自己最会医治肿瘤了。只可惜患这样疾病的病人当中,年轻姑娘几乎没有。” 看到堂哥也发笑了,张竞人又说道:“哥,上个双休日我去过似道家一趟。似道说,其实他对那些肿瘤患者,在相应的身体部位按揉几次,病人就会感觉到自己的病情有明显好转。似道的舅舅为了让他不引起人家的怀疑,就简单地教似道了一些按摩的技巧,所以看起来似道就显得很专业了。” “他能让病人的病症见轻,可是果真治愈过病人吗?”张淼鑫还是忍不住问道。张竞人说道:“当然了,其实人家似道对一般性肿瘤病人,只需要按揉三次五次,最多也不过十次八次,就可以对疾病完全治愈。他舅舅给他介绍了一些病人,让似道在家就可以挣钱。可惜我若是在家为人预报天气,是根本无法养活自己的。” 张淼鑫对堂弟的说法不再有丝毫怀疑,他满口承诺张竞人:“弟弟,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你有真本事,我们就要帮你把本事施展出来,让它产生效益才行。” 堂弟的事情张淼鑫当然是要挂在心上的,可是自己的麻烦同样是不能忽略。张竞人比起张淼鑫,对祖坟中莫名出现的那片甲骨,知道的信息要少得多,他当然很难猜出真实情况。不过张淼鑫也感觉到,这事儿肯定与自己这个堂弟扯不上一点儿关系。调查目标,只能是锁定在自己单位里的这些人身上了。 张淼鑫工作的单位是甲骨博物馆,甲骨博物馆就位于殷商废墟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这里是甲骨文的故乡,你远远就会望到,那在烈日之下熠熠生辉,象征这中华汉字的高大雕塑。没少听人对这件雕塑品头论足,有人围着它看了半天,说这雕塑就是一座高大的架子。而另有者还会对先前的话再补充上一点儿,说这架子应该是一座高供着钱币的钱架子。 雕塑上面,高高地供着的那个圆饼状带孔的物件,象征的应该就是钱币。因为它形圆像钱,中空似璧,钱,璧,姑且就是钱币嘛。乍一看这架子,还真与“币”字有几分神似。 那架子是艺术家精工细作的雕塑,自然应该属于艺术品。艺术家与普罗大众不同,因此艺术品与普通工具也不一样。如若不然,他们为何还要别出心裁地,从老百姓这个最光荣的群体当中,圈出一圈来归属自己——艺术家呢?艺术家的奇妙思维与老百姓的想法是有着很大差距的,因此,普通人对于他们那高妙智商下产生高级作品,自然很难心领神会。 说那个高高的架子是供奉钱币的架子,当然是有失正确的。因为那枚大钱币下面,还有甩开的两条胳膊,和美人鱼一样扭动着的身子呢。那个圆溜溜的物件呀,其实就是能够想象出一切的,也是被艺术家们最看重的c自认为卓尔不群的思维意识的囊袋——人的大脑袋。 甲骨博物馆前面的这座雕塑,其实是仿照着想象中的甲骨文“字”字,而构思出来的。宝盖头儿在甲骨文字当中其实是个“宀(ián)”字,甲骨文的“宀”字被刻画成了尖顶斜坡房子的形象。而那个“子”字呢?刻画的其实就是襁褓中的婴儿形象。用一个婴儿居于屋子之中的形象,来指代汉字的“字”字,很显然,“字”字就是一个形声字,因此它也属于合体字。 汉字的“字”字是合体字,合体字自然是由独体字合成而得名。这也就意味着,仓颉在已经创造了很多汉字的时候,他竟然还没有能够意识到,自己所创造的这些伟大事物,会被后来的人们称为字。大众对于字这个意义,在很长的一段时期,更是日用而不知。其实直到现在,我们在甲骨文字当中,还没有找到文字的“字”字呢。 当初对文字的称谓是文,而不是字。“文”字在创造之初到现在,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甲骨文的“文”字,上面的那个点,与整体实际上是连接着的。如果观看“文”字的形象,其实它比着“人”字c比着“大”字,都更像我们人体的轮廓。因为它把人的躯干那部分,也给凸显了出来。没错,甲骨文的“文”字,就是比照着一个正面站立的人,设计而成。 “文”字虽然看起来很像人形,不过它并不是一个象形字,“文”字是一个指示字。“文”字在使用的过程中,有所简化。原初的“文”字,在它“胸膛”的那个部位还有着一些结构。那里还刻画着或许是一个,或者是两个“x”号的结构。这些“x”号,其实是对当时人们胸前那些图纹或花纹的抽象刻画。它们标示的,实际上是古代人们身上的纹身图案,或者是用颜料在身上涂画出来的纹饰。 古代人们有着描画身体这样的习俗,其实在现在的印第安民族中c中非民族中,还能看到类似的浪漫风情。比如瓦图西族c摩尔西族等民族,就把自己描画得非常漂亮。甲骨文的“文”字指代的,实际上是花纹的“纹”c纹饰的“纹”这样的意义。由于后来创造出了新的“纹”字,这才把原来的“文”字简化之后,用来指代文字这个意义了。 说起了文字,倒是感觉它很有意思。房子里面放着一个孩子,将这个形象设计成了文字的“字”字;房子里面孤独地居住着一个女人,这反而成了安居乐业的“安”字。尽管那里只有一个女人,它却与寡居之意毫不相干。房子里面无论是有孩子也好c有女人也好,他们好像都与温馨的家扯不上关系。因为,只有房子里面关着一头猪(豕)的时候,这才是安家落户的“家”字。原来在古人们的眼里,有猪的地方才是家。 养着猪的房子就是“家”,而关着牛的屋子却成了“牢”。房子里面设置着祭祀先人的供桌(“示”字),说明这里就是宗庙;房子里面放置着祖宗的灵牌(且),才会感觉最为适宜;只有美玉(玉)c货币(贝)和加工米粮使用的杵臼(缶),才是家中的三件宝(寶)物;整天呆在屋里的奴才(臣)就是宦人;掌握着刑具(辛)的人才是主宰。房子里面有这c屋子里面有那,好像就是没有男人,莫非他们就不能呆在家里吗?或许只有在田地里用力,才能彰显出他们存在的价值。 甲骨博物馆是一座殿宇式的建筑,在我们传统住宅的大门口,通常都会喜欢摆上两尊狮子用于装点门面。博物馆大门口的左右两厢也有类似的摆设,不过那里摆放的远远不是狮子,而是一对儿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是商室的图腾,商王室的老祖母名字叫简狄。简狄还是少女的时候,因为年轻淘气而吞食了一枚玄鸟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怀了身孕,并且生育出商室的先祖——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玄鸟阶上显马迹 如果对传统文化中的石狮子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发现,石狮子的被毛都是卷曲的。特别是石狮子那大脑袋上的鬃毛,工匠师傅更是把它给雕刻成了一旋儿一旋儿的c小鬏儿鬏儿状。如果咱们再联想一下的话,那小鬏儿鬏儿与如来佛祖的发鬏儿,倒是很有几分神似。 大家可不要以为我是在亵渎敬爱的佛祖呢,佛祖至高无上,我只要不是一个混蛋透顶的家伙,就不会去诋毁他老人家。其实,佛祖的发鬏儿和石狮子的鬃毛,二者之间的相似着实是有着些原因的。狮子并不是我们这里的土著动物,狮子是由于佛祖文化的到来,才跟着被引进华夏文化之中的。 比如:虎豹熊兕,豕犬马牛,其实它们都是由象形字而来。创造象形字的条件是,必须大家都认识相应的事物。这也是象形字早于形声字c会意字的一个主要原因。看见狮子的“狮”字,大家必然会把它当成形声字。其实,它还应该算是会意字呢。它形声兼会意,创造得的确完美。为何说“狮”字还是个会意字呢?因为狮子沾了老师的光,它是跟着佛教祖师的文化而来的。犬犹儿旁指的就是兽畜的意思,这里的“师”字指的当然就是祖师了。想必,狮子还当过佛祖的宠物吧。 在我们这片古老的黄土地上,只有老虎才是百兽之王,而不曾有过狮子。实际上,狮子总是喜好成群结队地围攻其它一只野兽,而比起善于单兵独战的老虎来说,它们还真是要略逊一筹呢。 我们对狮子的叫法,原本称的是狻猊。由于狻猊喜欢吞烟吐雾,所以,老早的时候总是将狮子与香炉联系在一起。后来将狮子雕塑摆放于门口,一来是为了利用狮子的形象驱邪,二来还有借它防火的用意。甲骨博物馆前面没有摆设狮子,因为殷商时期的人们根本不知道狮子为何物。这里摆放了两只玄鸟雕塑,“玄”字指的是黑色的意思,玄鸟c玄禽指的就是黑色的鸟儿。玄鸟应该就是燕子吧,反正在这里卧着的就是两只大燕子。张淼鑫每次上班走到这两尊把守大门的玄鸟旁边,都会抽上一支烟,同时对着这上天派来的使者会看上一阵子。天天如此,当然也会被同事们注意到他的这个习惯。 今天,张淼鑫照样是如此。他一支烟抽完,正要走去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他的目光中又扫到了在大燕子雕塑座子上的,那张白纸条儿。 为何在这里说“又”呢?因为张淼鑫似乎记得,昨天他好像就看到过,那里有这么一小张白纸条儿了。一张那样的小纸条儿,经过了一天一夜还在这里。它既没有被风给吹走,更没有被保洁员给扫去,这的确能引起一个细心人的疑虑。 张淼鑫走了过去,顺手就将那张应该是从a4纸上撕下来的一溜纸条儿,给拿了起来。看了纸条儿上的字迹,不由得张淼鑫举首四望。但是,道路上人来人往,差不多都是他感觉面熟,而又不认识的人。张淼鑫用心回忆,他记得在他散着步子走向这座燕子雕塑的时候,好似有那么一个人在这里徘徊。嘿!张淼鑫懊悔地叹息一声,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实在是连那个人是男是女都回想不起来了。 不是张淼鑫神经紧张,因为那片白纸儿上打印着“匪寇婚媾c妇好有取”这么两溜字迹。张淼鑫太知道这些文字是什么了,因为那正是文字研究中心失窃甲骨上,刻写的文字。张淼鑫是甲骨文研究小组的组长,这些天他都在带领着自己的团队,钻研从那三十块儿甲骨上,拓印下来的拓片。虽然这张纸条儿上仅仅印着八个字,其实,这还是分别从两片失窃甲骨上摘抄下来的呢。 张淼鑫一边思索着,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同事们连一个还没有来呢,张淼鑫和往常一样仍然是第一名。他给自己泡上了一杯云海白毫,这还是刚刚休假回来的徐静,特意送给他的呢。张淼鑫依靠在椅子上心中很不平静,因为他更是断定,那个偷窃甲骨的人必定就在自己身边。 这人会是谁呢?对于办公室暂存甲骨的事情,对于办公室保险柜的情况,这么知根知底儿,他不是那一天参加修复拓印三箱甲骨工作的八个人当中的一位,那还能是谁?当然,自己是可以排除在外的,在剩下的这七个人之中,其人究竟会是谁,张淼鑫仍然是一头雾水。 我们作为普通人,思考问题通常会有这样的习惯。在怀疑一个人,而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为自己的怀疑证明的时候,很自然地就会以被怀疑者的行为动机入手儿,而开始对其进行推断性证实。 张淼鑫的副手儿叫侯释怀,这个人比张淼鑫还要长上一岁。人家平时的表现在张淼鑫的眼里也是很实诚的,张淼鑫没有回忆道侯释怀有什么不好。侯释怀好像还与博物馆的某位领导,还有点什么亲戚吧?张淼鑫仅仅是有些印象,但不是太确定。可是他们文字研究小组,是凭才能吃饭的地方,张淼鑫是否还能够晋升,也不怎么干他侯释怀的事儿。至于他们现在这领导权的问题嘛,那就是组织一下工作,无论是副组长还是正组长,根本就没有多少权力可言。 可怀疑的人,另外还有六个。他们之中有三个人的业务能力还处于初级水平,而另外的三个人呢?一个才刚刚开始工作,其他两位都是勤勤恳恳的老同事。莫说是客观地评判,就算是完全根据印象,张淼鑫仍然感觉不能对谁产生一丝的怀疑。他一咬牙,实在不行就一个一个地进行排查算了。 张淼鑫刚刚摁下心来,那个阳光活泼的徐静就来了。同事徐静是一个身材窈窕的靓女,刚刚与男朋友一起旅游回来,应该依然洋溢在快乐之中呢。不用猜,徐静就知道自己的大组长一定是来了。徐静根本没有去自己的工位,而是直接朝张淼鑫的办公室走来。一看组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徐静连敲也没有敲,就推开门走了进去。“早上好,组长。”徐静笑容满面地向张淼鑫问好。 张淼鑫赶忙坐直了身子,看到这个阳光美女一身新装,张淼鑫故意把眼睛猛地一瞪,微笑着说道:“徐静,看你这裙子一定是模仿了苗人的服饰,是这次出去旅游,男朋友给你买的吧?”“他呀,他哪里会舍得这个啊。”本来很高兴的徐静,脸上却闪出了一丝不悦。 徐静意识到张淼鑫还在盯着自己看,赶忙笑着说道:“组长,你的眼睛真犀利,看人家苗人设计的式样真好看。哎呀,咯咯咯,不好意思c不好意思。”徐静说着,还要打几个转儿,展示着自己那美丽的裙子给张淼鑫观看。她这么一转不要紧,那镶着花边儿的裙摆扬起,是让徐静显得更加俏丽了。可是,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哗哗啦啦”地就洒了出来。 张淼鑫赶忙从办公桌里面走出来帮徐静,徐静却说道:“都怪你了组长,让我把手里提的豆浆都给忘了,看洒了吧。都怪你,哼哼哼。”“没事儿c没事儿,”张淼鑫薅出几张纸巾,擦拭着徐静洒在地上的豆浆,他说道,“我来擦一下就行了,只要不洒在你这漂亮的裙子上,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静说道:“今天我起得早,买早点的时候,想到组长可能也没有吃呢,所以我就给你也买了一份儿。”“谢谢徐静,我刚刚沏的茶还是你送的呢。”张淼鑫说着,两个人一起坐在茶几边吃起了早点。 张淼鑫藏有心事,索性就在这个姑娘身上演习一下排查试试吧。张淼鑫一边和徐静一起吃早点边问道:“徐静,我呢,在专心工作起来的时候,总是会忽略其它事情。咱们天天在一起,有时候我难免不能顾及到大家的感受。徐静,说老实话,你对我有没有哪里看不惯的地方呀?嗯可不准和我玩虚的,我可是很虚心c很坦诚地,求你指出缺点的哟。” 徐静看着张淼鑫那一脸郑重的神情,听他把说完,差一点儿都要大笑起来。她强忍着笑意说道:“组长,你到底是怎么了呀,不会是要开展什么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运动了吧?”张淼鑫喝了一口豆浆说道:“有道是:以人做镜子,可以明白得失。徐静,我很担心有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同事们,而自己还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呢。让别人感觉难受,是很不应该的。我可是很诚恳地,想请你帮我指出自己的失误来。” 徐静连一根油条也没有吃完,她捧着豆浆杯,吸着吸管儿,很认真地听张淼鑫说着。徐静好像还很用心地思考了一阵子才说道:“组长,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你有哪一点儿不好了。其实,组长你好像从来就没有管过我们。哼哼哼,如果你非要我说你的不好啊,我感觉,你不管我们就是你的不好。” “这算什么不好呀。”张淼鑫一本正经地说道,“徐静,看来是你对我没有诚意啊。要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就是很想听听你对我逆耳的忠言呢。”徐静说道:“组长,你不管我们当然也算是对我们的不好了。常言说严师出高徒嘛,你对我们的放纵,那就是在看着我们堕落而袖手旁观呢。如果非要让我恨你的话,那我就组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副手释怀有用心 徐静说着还故意卖出一个关子来,张淼鑫显得有些急切地问道:“快说c快说,你会恨我什么?”张淼鑫的着急,更是让这个小丫头忍俊不禁。“咯咯咯”徐静笑着说道:“如果要我恨你呀,组长,那我就恨你没有把我管得,也像你一样拥有如此的丰硕成就。嘿嘿嘿,不过嘛,组长若是那样严厉的话,相信大家一定都会非常恨你的。” 张淼鑫将最后一口豆浆喝下之后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对我说,而我向人讯问这样的问题,也让自己显得很傻。无论哪一个人,其实都应该有很多缺点的。你不愿意给我说算了,徐静,我看我这不能让你对我说实话的情形,就应该是我的最大缺点。” 张淼鑫说着将空空的豆浆杯子扔进了垃圾筒里,并且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里面坐了下来。徐静看到张淼鑫显得有些失望,就凑到办公桌边说道:“组长,我真的没有感受到你有哪里不好了。组长,每个人是都有缺点,但是他只要不对别人故意使坏,就没有人会对他有意见的。” 张淼鑫感觉到了自己对徐静有些为难,于是换了种方式说道:“徐静,或许这仅仅是你一个人对我的看法。难道这么多年,我真的就没有在哪些地方得罪过谁吗?你感觉我对大家有没有做得过分的地方,或者是我做了引起大家不高兴的事情呢?” 徐静说道:“组长,在工作上你几乎就没有要求过我们。我们平时迟到了,你也从来没有说过谁。有时候就算是我们偷偷地溜出去,嘿嘿嘿,你同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大家怎么还会怨恨你呢?除非他是个没有一点儿人性的人。” 令张淼鑫头疼的正是这个情况,看来一个没有仇人的人,在特殊时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张淼鑫捉摸着自己早晨捡拾的那纸条儿上的文字:匪寇婚媾,妇好有取。对于这两句话,张淼鑫是一点儿也不陌生,因为他们曾经从失窃甲骨上,就拓印下来过这些文字。其实,前一句那“匪寇婚媾”,还被周文王收录进了《易经》之中呢。 我们都知道,所谓的甲骨文,指的就是殷商时期,铭刻在龟甲和一些兽骨上的文字。而那些龟甲,其实就是殷商时期的巫师们用来占卜预测的器物。巫师对要预测的事情进行占卜之后,会将由卦象而得知的预兆文辞,刻写在那块儿用来占卜预测的龟甲上。等所预测的事情应验之后,巫师还会把所发生的具体事件,再补充到当初用于占卜的那片甲骨上面去。 商朝是一个崇尚天意c敬重神鬼的时代,周文王姬昌虽然是周朝的奠基人,但是他也算是殷商的旧臣。周文王在被商纣王软禁于羑里的七年当中,竟然著成了《易经》这部奇书。后来的孔子就特别喜欢《易经》这部书,据说,孔夫子读《易经》,那是居则在席c行则在橐,手不释卷以至于韦编三绝。就这样,老夫子还叹息曰:唉!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他惋叹自己,学习《易经》学得太晚了呢。 孔夫子对《易经》是啧啧称赞,他亲自为《易经》作传进行解读。后人将孔夫子著作的《易传》与《易经》合订之后,就成了《周易》这部典籍。 殷商甲骨上刻写的那些文字,大多都是对占卜事迹的记载。周文王既是殷商的臣子,更是占卜的专家。他将那些神奇的卦例规整到自己的书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此,《易经》的经文,与殷商时期甲骨上的文字,本身就是有着承续关系的。 “匪寇婚媾”,这一句话较为特殊,它在《易经》书中不同的位置曾经出现过三次。匪,其实就是“非”的意思,也就是“不,不是”这类的意义。寇,指的则是强梁c暴徒。匪寇婚媾这句话则是说:我们不是来施暴的,确实是为了缔结姻亲而来。这是匪寇婚媾的意思,那妇好有取呢? “妇好有取”这句话,虽然也出现在了,张淼鑫他们研究小组这次拓印的龟甲之上。但是,他们在以前整理妇好墓出土的甲骨时,就曾经解读过这些文字。事情令张淼鑫感到奇巧的是,在妇好墓出土的那些甲骨文献资料之中,妇好有取这句话也是非常巧合地,曾经出现过三次。 妇好有取这句话其实是一个疑问句,“取”原本上就是迎娶的意思。因此,这“取”字,其实也是迎娶的“娶”字原初的形式。由于在对“取”字的使用过程中,逐渐引申出了取得c拿取的意义,就给“取”字又添加了一个女字底,来指代娶媳妇儿这个特定意义。 或许在远古时代,人们娶媳妇儿的时候不是牵手或者亲嘴,而是行的抚弄耳朵的礼仪。因此,甲骨文的“取”字,刻画成了一只手正在抚弄一只耳朵的形象(甲骨文“又”,其实就是一只手的简笔画)。 妇好有娶的意思是:妇好有没有被谁迎娶去呢?这是某人在询问,也是一句卜辞,这原本是妇好的老公——武丁王——提出的卜问。武丁王是商朝的一代英主,他为何要占卜这样的事情呢?大家可不要以为这是武丁王,对妇好姑娘念念难忘c梦寐以求,满怀情思追人家的时候卜问的。 妇好有取,其实是武丁王对爱妻红颜早逝的依依牵挂。妇好嫁给武丁之后早早就去世了,武丁王对妇好的亡灵放心不下,希望爱妻妇好在阴世能有个照应,就无比慷慨地提出了那样的卜问。武丁王为此问卜了三次,巫师占卜出的结果也是一个更比一个好。问:妇好有没有被谁迎娶去呀?卜:她已经被祖乙照顾着了;问:妇好有没有被谁迎娶去呀?卜:她已经被太甲照看着了;问:妇好有没有被谁迎娶去呀?卜:她已经被成汤关照着了。 这所谓的祖乙c太甲可不是凡人,他们是武丁王一百c二百年前的祖宗,他们都曾经是商朝的天子,并且还都是明君圣主。成汤更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是武丁王三百多年前的高祖。成汤是商王朝的开国之君,有了这些人对妇好的关爱眷恋,武丁王对于亡妻才算是彻底放了些心。 匪寇婚媾,妇好有取。张淼鑫捉摸着这些词句,感觉事情越发显得扑朔迷离。甲骨文研究小组副组长侯释怀,这时候拿着一些资料走进了张淼鑫的办公室。侯释怀说道:“组长,我把对这批甲骨的研究结论,已经整理出来了,我们在那三十片甲骨上一共发现了五个新文字。有三个文字已经被我们破译,还有两个文字,一个应该指代的是地名,而另一个估计指代的是一种容器的名称。组长,对于那两句还存在争议的卜辞,我把咱们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的各种情况,也写在了文件当中。组长,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总结报告。” 张淼鑫接过侯释怀递来的文件,随便地翻阅了两眼之后,顺手将它放在了办公桌上。张淼鑫说道:“谢谢你释怀,我认真审阅之后,就会将这文件上交给胡主任审定的。释怀,你辛苦了。” 侯释怀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仍然站在张淼鑫的办公桌前面说道:“组长,对于那存在争议的两句卜辞,我仍旧感觉有些问题。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对那些甲骨,忽略了什么呢?” 张淼鑫明白侯释怀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说道:“释怀,你请坐,坐。有椅子,不要客气嘛。你还是在说,‘思士不妻c思女不夫’,和‘勃也兴c乖也忘’这两句卜辞吧?” “正是c正是。”侯释怀略显急切地说道,“组长,思士不妻,思女不夫,这句话明显存在着谬误之处。思士嘛,当然指的是一个想念着男人的女性才对。不妻,她又何来的不娶妻呢?思女当然指的是一个思念女子的男人了,他又何来的不婚配丈夫呢?组长,我感觉咱们必定是对那些甲骨拓印得不够精细,应该是拓片中疏漏了些什么吧?组长,你看有没有必要,把那些甲骨再领取出来,仔仔细细地再审察一下呢?” 要再去保险库领取那些甲骨?侯释怀触碰了张淼鑫那根敏感的神经,张淼鑫顿时心中一震。不过,他尽量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张淼鑫起身去给自己的杯子再添些茶水,顺便也给侯释怀端来了一杯。“释怀,喝水。”张淼鑫看着侯释怀很温和地说道。“谢谢组长。”侯释怀当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正常。 张淼鑫又坐定之后说道:“释怀,对于咱们小组的工作,你还不信任吗?大家平时表现得是有些松散,但是工作起来,大家可都是一丝不苟的。那些甲骨保存得还算较为完好,可惜的是上面没有承载多少字迹。咱们悉心拓印下来的拓片上,只有那么几个文字,那就是说明是甲骨上只有那么几个文字。释怀,咱们都研究甲骨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懂得这起码的知识吗?” 张淼鑫说着,端起水杯饮了一口,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侯释怀的面孔。张淼鑫说的话当然是事实,侯释怀显得是欲言又止。张淼鑫接着说道:“咱们此次研究的这批甲骨,是个人捐赠给博物馆的。个人收藏一般都是这么零碎,这些甲骨并不能与咱们亲自发掘的,那些大批量出土的甲骨相比。这些甲骨,很有可能会是巫师的学徒或者子弟,试验性的c见习性的刻写出来的。刻写完了,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就那么搁置着不理了。不正规的东西,当然就会显得混乱荒诞。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没必要太过上心了。博物馆里还有数万片甲骨等着咱们去修复拓印呢。释怀,咱们小组主要负责的是破译甲骨文字,至于卜辞的意义嘛,就让史料文献组去忙活吧。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咱们这般多事儿,不是在抢人家的饭碗儿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汉字本身藏玄机 侯释怀果然没有再固执,他微微一笑对张淼鑫说道:“你说得对组长,这次我们又破译出了三个新甲骨文字,已经是取得了丰硕成果。看我这管窥蠡测的毛病又犯了,组长你忙,我也去工作了。” “哎,释怀。”看侯释怀要走,张淼鑫叫住了他。“组长,你还有什么事吗?”侯释怀转回身来,带着些惊讶地问道。站起身来的张淼鑫微笑着说道:“释怀,你先坐,我还真的有些事儿想请教你呢。”“呵呵呵,组长说哪里去了,平时都是你在指导我们。问我一件小事儿,何能谈及请教二字?”侯释怀说着,又在张淼鑫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淼鑫说道:“释怀,匪寇婚媾,你认为应该怎么解释,更符合本意呢?”“呵呵呵”侯释怀笑着说道:“组长,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呀?你这不是在折杀我嘛,我哪里敢在组长面前班门弄斧啊。这不是《易经》里面的经文嘛,提及《易经》,莫说是咱们研究中心了,就算是整个博物馆,也没有几个能比组长钻研得更深刻的。” 张淼鑫始终在注意着侯释怀的情绪变化,假如早上那纸条与这个家伙有关,那他掩饰伪装的本领也太强了吧。张淼鑫丝毫没有看出侯释怀的异常表情来,他说道:“释怀,《易经》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标准的解释。仁者见仁c智者见智,广纳博取才更能心领神会。释怀,你就不要谦虚了,说说自己的看法让我也受些启发嘛。” 侯释怀略略凝神思考了一下,这才笑笑说道:“组长,那我可就不怕见笑大方了。对于《易经》我真谈不上有什么见解,我是依着咱们的老本行来看《易经》卦辞的。匪寇婚媾这句爻辞,其实说得很直白,它就是说的,来者是友而非敌的意思。人家来是诚心为了求亲的,没有别的险恶企图。不过嘛” 侯释怀感觉张淼鑫在非常专注地聆听自己讲说,并且还看到他不时地点头,对自己的说法表示认可。侯释怀反而要先卖个关子了。张淼鑫看侯释怀又是喝水,喝过了之后又是起身要再去倒水。并且他还要给张淼鑫的杯子里,顺便也再添加一些。张淼鑫这才意识到了这家伙的心思,他赶忙拦住侯释怀说道:“你坐c你坐,来来,我来,我去给你倒水。”侯释怀笑着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让组长辛苦。” “你呀,”张淼鑫笑着说道,“总是猴能c猴能的。”张淼鑫去给侯释怀倒水,侯释怀则是接着说道:“组长,对于婚媾的‘媾’字,我感觉不能仅仅认为成婚配c联姻这么简单意义。” “谢谢组长。”侯释怀接过水杯接着说道,“‘媾’字由‘女’字和‘冓’字组合而成。根据‘冓’字的甲骨文形象来看,它应该包含着交叉c交叠的意义。因此我认为‘婚媾’这个词语,准确地说,应该指的是交叉c交叠性的姻亲方式。 “比如古代人的换亲形式,两家人相互交换女儿,当做对方的儿媳妇儿。这种换亲的婚配形式,就是交叉式姻亲。还有另一种婚配形式,应该叫做交叠式姻亲。 “在古代,有的是将娘家侄女儿娶来当儿媳,这叫做‘侄女儿随姑’。其实《红楼梦》里面的王熙凤和贾琏的婚姻,就与此有些类似。如果贾琏是贾宝玉的亲哥哥的话,那就是标准的侄女儿随姑了。 “在古代也有将女儿又回嫁给娘家侄子做媳妇儿的,这叫做‘还香’。就比如起初林黛玉与贾宝玉之间的关系。古代人称公婆为舅姑,就是因为以上这两种风俗缘由。这样的姻亲方式也叫亲上加亲,所以说属于交叠式姻亲。 “组长,因此我认为,匪寇婚媾里面隐含着故意误会对方之义。因为本来就已经是亲戚了,这次人家赶来还是为了亲上加亲的事情,那干嘛又要怀疑来者是仇敌呢?” 侯释怀的解释的确让张淼鑫感觉到了意外,莫非他还有言外之意?侯释怀感觉张淼鑫在专心地聆听自己讲说,说完之后又微微一笑谦虚道:“组长,这是鄙人的一孔之见,让组长见笑了。” 如果他是在与自己打哑谜,不妨就与这家伙多聊一些。既然是做作,时间总能让你暴露出破绽来。张淼鑫显得很惊讶地说道:“释怀,看来你是深藏不露呀。就你刚刚说的这些,整理成论文在易学界发表,必定会得到业内人士的高度赞赏。释怀,那‘乘马班如’,你又有何种高见呢?” 侯释怀喝了一口水说道:“组长,就我乱喷了这么两句,你还真的就抬举起我了。组长,乘马班如,不是我们刚刚研究过的,这批甲骨上刻写的文辞嘛。咱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难道你还有什么小心思,没有说出来吗?” 还真是的,张淼鑫这一着急真的是疏忽了。他只想着乘马班如是自己家祖坟上,挖出来的那片甲骨上面的文字,却忽记了那就是他们小组刚刚研究过的,拓片上的文辞。张淼鑫赶忙说道:“我们当初认定这句话是《易经》中的一句爻辞,所以也就没有对它再进行深刻讨论。若是放在《易经》的经文之中,解释乘马班如的话,它当然就是骑着马徘徊的意思。释怀,倘若仅仅写下这四个字来,对它独立地进行解释,你对此又有什么高见呢?” “嘿嘿嘿,什么高见不高见的,组长抬举我了。”侯释怀谦虚起来。张淼鑫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人在得意之时,那紧张的神经难免会自然松懈的。这也正是伪装者容易露出马脚之时。其实,张淼鑫看着侯释怀的淡定,也意识到了自己在此方面的笨拙。倘若侯释怀怀着疑虑留意自己的话,他应该早就发现自己的不自然了。 侯释怀接着说道:“假如还从文字着手来解读《易经》,那么‘班’字自然就不能像,在班师回朝这个成语中所使用的意义了。甲骨文的‘班’字刻画的是,两串儿玉石中间夹着一把刀子的形象。很显然,那把刀是在分割玉石呢。因此,‘班’字拥有分割c分开一类的意义。如果这么来看的话,那乘马班如说的就是,骑着马分别的意思了。” 张淼鑫当然不是为了向侯释怀请教易学知识,因为侯释怀知道的这些,都还包含在张淼鑫的知识范围之内呢。他与侯释怀的这一番交谈没有任何收获,不过张淼鑫对于自己这伪装之术和镇定能力,着实感到很不满意。还是向胡瑶瑶咨询一下吧,临近下班的时候张淼鑫又拨通了胡瑶瑶的手机。 “喂,瑶瑶,下班之后我还去接你怎样?”张淼鑫很客气地说道。“啊,又要来接我呀。”胡瑶瑶把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毕竟这些天的晚饭都是人家张淼鑫在替她埋单呢。 “你是有什么事儿不方便吗瑶瑶?”听到张淼鑫又问,胡瑶瑶赶忙改口说道:“没没,老是麻烦你,总会感觉不好意思的嘛。张淼鑫,你真是个好人。要不,你直接去那家餐馆吧,我乘公交车去那里挺方便的。” 胡瑶瑶其实真的是有心事,因为同事们早就注意到,那个丐服哥有很长时间没有来接胡瑶瑶下班了。而突然冒出来的张淼鑫,仅仅才替补了两天,就让胡瑶瑶的同事们对她闹出了一些小绯闻。经过胡瑶瑶快刀斩乱麻式的处理,胡瑶瑶的同事们对胡瑶瑶的八卦才又恢复了平静。单位里的蔡大姐,已经提出要给胡瑶瑶介绍自己的外甥认识一下,胡瑶瑶怎么能让张淼鑫再来接自己下班呢? 胡瑶瑶来到小餐馆儿的时候,张淼鑫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张淼鑫还是订的那个包厢,胡瑶瑶进门就说道:“大学究,还是你大方,我一个人在这儿吃饭的那些天,都没有敢来这包厢里。因为进这里面吃饭,人家非要加收我费用呢。每天让你请我吃饭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真不舍得再多花你的钱。” 张淼鑫笑笑说道:“瑶瑶,你生于书香门第,真有涵养。”胡瑶瑶“噗嗤”一下就被张淼鑫给逗乐了“咯咯咯”,胡瑶瑶说道:“好了c好了,不多说废话啦。张淼鑫,痛快说吧,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发现了呀?” 说话间餐馆儿服务员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等服务员摆完饭菜出去,张淼鑫正要说话,胡瑶瑶却嘟着小嘴儿抱怨道:“怎么和上一次吃的一模一样呀?”张淼鑫有些不解地说道:“对呀,这不是上一次你亲自点的吗?既然是你点的,那就一定是你最爱吃的了。所以,这次我是特意为你又点了这些饭菜的。” 胡瑶瑶说道:“大学究呀,对于一个现实中的人,进行严密的逻辑推理是毫无意义的。人最大的特性就是机动,知道吗,就是随机而动。”胡瑶瑶说着,就夹起一筷子菜肴塞进了嘴里。她嚼了两下接着说道:“嗯,还不错,幸亏这家餐馆儿的饭菜就是地道,如果是换成别家餐馆儿呀,我肯定会提不起胃口的。你也吃呀,大学究,别总是弄得像原则性地请我吃饭一样的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捋清思路有方向 不管这个小师妹说话多么不客气,张淼鑫也不会有半点儿介意。因为他除了感到无尽的愉快以外,就是意识到自己的愚笨了。张淼鑫也拿起筷子,就近夹起了一块儿放进嘴里,看胡瑶瑶吃得还算可口,张淼鑫就说道:“瑶瑶,难道就算是自己喜欢吃的,也不会喜欢天天吃吗?” “当然了,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腻的。”胡瑶瑶抬头看了看张淼鑫,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与一个外星人说话。她一边吃喝边说道,“比如过去的人吧,你一问他什么最好吃呢,他必定会说饺子最好吃。因为好吃不如饺子嘛。 “像杨白劳儿那样的人,忙忙碌碌地辛苦了一年,到了年三十儿才能吃上一顿饺子。大学究呀,现在这市场上的好吃的,那是琳琅满目c数不胜数。就算是说什么什么最好吃,那指的也只是并列最好吃的意思。大学究,在无数种并列最好吃的食物面前,你却盯着你认为最好的那一种从一而终,到老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本来五彩斑斓c万紫千红的大世界,是被自己硬生生地给弄得单调无趣的。” 张淼鑫在请求胡瑶瑶帮忙之前,就从心底佩服这个精彩生活的小师妹。听了胡瑶瑶的这段话,他已经感觉自己与小师妹着实不在一个层级了。胡瑶瑶看张淼鑫只顾认真地听讲,她这才意识到,还是把话拉到正题上来吧。要不然,这个对什么事都持之以恒的大学究,明天必定还要缠着接自己来吃饭的。胡瑶瑶说道:“大学究,你今天特意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听我讲解关于用餐的课程吧?” “是是,嗯不是c不是。嘿嘿嘿,看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张淼鑫笑过之后凝神说道,“瑶瑶,我又发现新情况了。”张淼鑫说着,还很谨慎地看了看那紧紧关着的包厢房门。胡瑶瑶看出了张淼鑫的心思,她说道:“用不着这般小心的,我早已察看过了,这间包厢的隐密性还是比较可信的。再说了,你那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大事儿,说话中注意点儿用词,用不着这么警惕的。” 张淼鑫将自己在单位门口,在燕子雕塑上捡拾纸条儿的事情给胡瑶瑶详详细细地叙说了一遍,胡瑶瑶对这件事情自然也上了心。她一本真经地说道:“张淼鑫,看来我们当初判断得很接近事实的,偷盗甲骨的人必定与你的同事有关。并且,那人还一心要将这个案子,与你扯上关系不可。” 张淼鑫说道:“瑶瑶,我感觉最为可疑的人,或许就是我们研究小组,其中的七个人之一。其实,我与他们闲聊的时候,也旁敲侧击地对他们进行过观察,可是,从那些试探中,我连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咯咯咯”看着略显失意的张淼鑫,胡瑶瑶都把自己给笑呛了。她咳嗽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张淼鑫,你还审察了人家?你太能搞笑了,我看你是被人家给审察了还差不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瑶瑶?”张淼鑫有些不解地问道。胡瑶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缓解一下那被呛的感觉。她这才说道:“张淼鑫,对嫌疑人进行探查,关键在于彼此双方把握信息的不对称。当你掌握着对方不知道的信息时,你就可以利用有利的信息逼问对方,迫使其露出破绽来。 “比如,你手里有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这就容易多了。可是那天晚上由于断电失去了照明,导致你们办公区的监控系统,不能拍摄到任何有效信息。必须得把这个问题,理解成是窃贼胸中有数的。由于现在的特殊情况,你还不能明朗地去进行调查。就算是窃贼当晚被谁发现了踪迹,你不调查也是不能搜集到这类有用信息的。不是说大家都会知情不报,而是很多人不会把事情往坏处想。事后既没有听说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当晚发现了些情况的人,也会认为那是没事儿的事儿呢。 “张淼鑫,难道你不认为,你现在掌握的这些信息都是窃贼故意送给你的吗?实际上,窃贼对你的掌控远远多于你对人家的把握。假如与你交谈的那些人之中,确实有窃贼或者是与窃贼相关的人的话,你对人家的那种试探性的行为,会让对方感到很好笑的。这就好比马戏团的猴子,要捉弄耍猴人一样的可笑,哼哼哼。”胡瑶瑶忍不住又要取笑张淼鑫迂腐。 虽然胡瑶瑶打的比方有些言重了,但是张淼鑫的确听出了自己的笨拙。想必胡瑶瑶一定审讯过不少的犯罪嫌疑人,那些揣着小机灵的家伙们,必定也小觑过警察们的机智。不用怀疑,与坏人们较量,没有两下子肯定是不行的。张淼鑫思索了一阵子之后说道:“瑶瑶,听你这么一指教,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个方法。我给你说说,你看我的想法怎样?” 胡瑶瑶说道:“大学究,我爸没少夸赞你那超乎寻常的智商。把你那钻研学问的智力,挪移过来一点儿就够用了。你说说看,让我听听你想出的是什么超级思维模式?”张淼鑫说道:“与其我把他们一个个的都当做嫌疑人来进行探察,还不如等着那窃贼来作弄我呢。反正此时的我就在人家的手掌心儿里攥着呢,那个有本事在甲骨失窃这个事情上戏耍我的人,即使不是盗贼,也必定会是与盗窃事情相关的人。” “果然是超高智商的人呀,一点就通。”胡瑶瑶对张淼鑫确实有些夸赞之意,她说道,“你这样的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像你那样毫无目的地试探人家,过不了多少时日,你的那些同事们,就都会发现你阴阳怪气地不正常了。一旦都感觉到了你的不正常,他们在你面前就也会自然地表现出不正常来。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更不能准确地发现真正的目标了。张淼鑫,一个老实人疑神疑鬼地耍伎俩,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留心着被小聪明者捉弄呢。” 张淼鑫将胡瑶瑶送到了家门口,临道别时他突然问道:“哎瑶瑶,你有没有朋友或者同学,在气象局里工作的呀?”“气象局?”胡瑶瑶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莫非你是怀疑往你家祖坟里埋甲骨的人,与气象局里的人有关?” 张淼鑫笑着说道:“不是c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找个在气象局里工作的人,向他们咨询一些别的事情呢。”胡瑶瑶思索着说道:“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不过我可以给你问问。等着吧,如果有了,我会告诉你的。张淼鑫,拜拜。” 胡硕文夫妻在房子里望见了张淼鑫开车送胡瑶瑶回来,并且在下车之后两个人还表现得“依依惜别”,他们夫妻都感觉很是欣慰。看到女儿进门,孟洁就迎上来说道:“又是吃完饭了才回来。瑶瑶,别老是在外面吃饭,有些餐馆儿的卫生很不让人放心的。”胡瑶瑶说道:“有人请,干嘛不去吃呀。” “还是和淼鑫一起吃的吧?”胡硕文问道。胡瑶瑶说道:“爸,你就别再演戏了,还不是你让那宝贝金水儿缠着我的吗?”“什么金水儿呀,人家叫淼鑫。明明那么多金c那么多水呢,非要只喊人家一个金水。”孟洁用责备的口吻说着胡瑶瑶。“好好好,叫淼鑫还不行吗?”胡瑶瑶说道,“还真有这胳膊肘往外扭的爸妈。” 胡瑶瑶将自己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坐了下来,胡硕文问道:“瑶瑶,淼鑫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呀?”胡瑶瑶看了胡硕文一眼说道:“爸,难道您那得意门生没有向您汇报吗?爸,你总不会是把我当成你们之间的通讯员了吧?真是的,想知道详情就召见您的门生去,我可不负责你们师徒之间的信息传递。” 胡硕文笑笑说道:“瑶瑶,爸爸要很认真地问你,你到底感觉淼鑫怎样呢?”看到自己妈妈表现得对这个问题也是很上心,胡瑶瑶一笑说道:“看来对那么个闷葫芦,还真是应该修改一下先前的印象了。”“对于一个人的本质,当然是需要慢慢了解的。”孟洁赶忙说道,“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往火坑里面推呢?” 胡瑶瑶没有搭妈妈的话茬儿,她接着说道:“这个张淼鑫根本不是闷葫芦,他说起自己事情来是侃侃而谈,还很会讲故事呢。”“那是当然。”胡硕文很有些骄傲地说道,“爸爸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对他还能不了解吗?淼鑫的才华可不仅仅展现在对甲骨文的钻研上。人家还在上研究生的时候,曾经发表的学术论文,硬是被好几个文学老师夸赞不已。老说人家是闷葫芦,我知道,淼鑫不在咱们家夸夸其谈,那是对老师的恭敬,对老师家人的敬重。” “爸,总不能因为你很喜欢这个学生,就要把女儿嫁给他吧?”胡瑶瑶好像还思索着说道,“这么说其实我还应该感到惋惜了?”胡硕文夫妇根本不知道疯丫头在说什么,胡瑶瑶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可惜爸爸的眼光这么高,仅仅看上了张淼鑫一个人。若是爸爸的眼光再放低一些,相信那王淼鑫c李淼鑫c赵淼鑫的,都会被爸爸给相中的。那不是就要让女儿把他们都给收纳了?咯咯咯。”“唭,这闺女,哪像个姑娘家的样子。”胡硕文责怨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父母盼女得贤婿 看宝贝女儿简直是口无遮拦,孟洁也责怪道:“又没个正经。瑶瑶,爸爸妈妈并不是老思想,原本也没有想过非要干涉你的婚事。可是看你交过两任男朋友之后,爸爸妈妈不得不给你说一些人生经验。瑶瑶,婚姻不能仅仅因为好玩儿,这可是关乎人生一辈子的事情呀。” 胡硕文说道:“瑶瑶,你都已经参加工作两年了,再不是个孩子啦,应该懂得把一时的激情,和真正的爱恋区别开来了。瑶瑶,观念相近c个性相似,这样的两个人在看问题时是很容易产生共鸣,激情也是因此而产生出来的。瑶瑶,想必你已经体验到了,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通常只有在一唱一和主一从的情况下才能够保持一下相互的吸引。他们一旦都想主动,必定会产生争执,那也将是不可调和的。瑶瑶呀,只有个性互补的两个人,才能培养出长期相互吸引的情感来。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同时冲动的情况要少一些,因此激情也会弱一点儿。不过,家长里短儿才是一辈子的主色调呢。” 胡瑶瑶知道爸爸的心思,更是理解父母的关爱,她说道:“爸爸,你真的要把我嫁给闷葫芦不,是把我嫁给你那个宝贝金疙瘩吗?”“呵呵呵,看看,都用金疙瘩来形容淼鑫了。”胡硕文半带玩笑地说道,“爸爸是不是可以将你的这个说法,认为成是你对淼鑫已经有好感萌生的征兆呢?” “什么呀?”胡瑶瑶辩解道,“我是怕妈妈再怪我叫那个金水儿,才突然喊出金疙瘩的。爸,你真的要把我嫁给你的金金呀?” 孟洁拉着女儿的手说道:“瑶瑶,爸爸妈妈是绝对不会强迫你的。我们是看到了你在爱情方面的盲目,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害才有这种想法的。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是,假如你对淼鑫不是非常的反感,不妨多交往一下找找感觉。爸爸妈妈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当然也知道自己孩子的真正需要。” “我哪受到伤害了?”胡瑶瑶嘟着嘴小声念道。孟洁说道:“妈妈是过来人,假如你与男朋友的分手没有给自己带来痛苦,那就更能说明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你小着的时候任性c磕磕绊绊,那都是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不知道反思,怎么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 胡瑶瑶看了看爸爸妈妈,思索了一阵儿才说道:“其实张淼鑫这个人,有时候傻得还挺可爱的。不过,我听他说的很多习惯,都是让人感觉很有些过分的。”胡硕文接话道:“张淼鑫为人善良c心细c讲究c还很斯文。我以前去过淼鑫的家,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住,家里却收拾得一丝不苟。瑶瑶,爸爸真的是感觉淼鑫能够补充你身上的不足,所以才有这种想法的。” “哟哟,看把那金金给夸的,”胡瑶瑶说道,“简直都要把他给说成一朵花儿了。说过,任何人都是有缺点的。爸爸说金金与我有互补,我感觉还真的是有很大的互补呢。那不就是城乡差别而造成的互补嘛。再过几年,新中国这三大差别就要被彻底消除了。到那个时候,人们就再也找不到了互补,看他们都还怎么为儿女们婚嫁。 “爸,我听张淼鑫说,他时不时的会把奶奶c爹娘接来住上一阵子。还有就是他那七大姑啦c八大姨啦,只要到峖祥来,都会在他家里住的。家里弄得像宾馆一样,干脆开酒店算了。爸,我这还仅仅是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听他说的呢。不过,听那些都不干我的事儿,倒是觉得他有那么多亲戚还很热闹呢。若是我真的与淼鑫交朋友了,那招待所一样的生活谁能受得了啊。” 胡硕文“呵呵呵”地笑着说道:“瑶瑶,就这一点而言,你都要跟淼鑫多学习才是。人家将奶奶c爹娘接来,那是孝敬;人家让亲戚住在家里,而不是让他们去住宾馆,那是好客。一个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的。” 孟洁也劝说道:“瑶瑶,假如过上一段时日,你真的喜欢上淼鑫了,他那么知道孝顺,一定会非常孝敬你爸爸妈妈的。你不认为这是人家最大的优点吗?” “哦我算是听明白了。”胡瑶瑶犹如恍然大悟地说道,“说了半天,你们两个就是要拿女儿的一生,来换得你们的晚年幸福呢。咳!真不知道我是你们捡来的还是抱养的呢,谁让我欠着人家的养育之恩呀。”胡瑶瑶说着站起身来要去自己屋,她突然转身说道:“妈,帮我拿一条新浴巾c帮我放一下洗澡水,我要洗澡。我看你们也应该先孝敬孝敬我才是”胡瑶瑶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孩子,越说越不照路了。”听到妈妈责怪,胡瑶瑶急忙转身回来,双手摇着孟洁的肩膀哄道:“妈,女儿说错了c说错了嘛。妈,其实我是要说,爸爸妈妈想找好女婿,那就应该先好好地伺候伺候我,这才能让我答应给你和爸爸找个孝顺的女婿,让他来好好地孝敬你们二老嘛。” 尽管张淼鑫在胡硕文的眼里有着千好万好,但是爱情这事儿,还真不是想让女儿爱谁,她就能爱得起来的。让胡瑶瑶静下心来细品一下张淼鑫,这个大男孩儿除了优秀以外,果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赌博c不打游戏c不吸烟c不喝酒不,好像抽一点儿烟,不过一个星期也抽不了一包。好像也喝酒,不过不经常喝酒。至于玩女人嘛,应该说他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如若不然,怎么可能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呢? 尽管张淼鑫英俊并且优秀,可是胡瑶瑶还是感觉,这么一个只知道整天对着骨头使劲儿的人,干巴巴地让人感觉实在单调乏味。胡瑶瑶回想一下自己那失败的恋爱,从爸爸妈妈的言语来看,他们比着自己还真是老到得很。要不,就姑且听他们的话,先好好研究一下张淼鑫? 先研究一下这个张淼鑫还是没有错的,第一,这样做可以让自己真正地弄清楚,是不是有可能对他产生爱的感觉;第二,这样做也可以使自己,深入地了解一下不同类型男人的情形。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吃罢晚饭,胡瑶瑶说道:“张淼鑫,看你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平时都是怎么锻炼的呀?”“跑步。”张淼鑫不假思索地说道,“在公园里跑步,既锻炼了身体,还呼吸了新鲜空气,并且还能欣赏美景,真的是一供多得的。”胡瑶瑶说道:“张淼鑫,承蒙你请我吃饭,我总是把持不住会多吃。这些天我都多长出两斤来了。” 张淼鑫说道:“太阳已经落了,这时候正好空气清凉。要不,每天傍晚我都陪你跑跑步吧?瑶瑶,跑步不但同时可以锻炼腿c脚c腰c臂,还可以连带着锻炼心肺功能,这是最适合普通人的运动方式。”“不不,不用你天天陪我了。”胡瑶瑶赶忙说道,“我看你就今天给我起个头儿算了,让我先找找感觉。” 张淼鑫和胡瑶瑶来到了峖祥易园。这里是绿树红花,空气异常清新。既有曲径通幽,又有小桥流水。卸去一天的工作,来到这里果真感到心情惬意c神清气爽。看到易园这个名字,想必大家一定联想到了《易经》。没错,易园就是因为与《易经》有关而命名。 整个易园是根据《易经》的理念设计出来的,在易园的中心,引流水而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易经》六十四卦像,就是由太极图演绎出来的。 有人将太极图说成是阴阳鱼,那是因为它半边黑c半边白,着实与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鱼儿有几分神似。一黑一白,表达就是一阴一阳,它们也象征着一静一动。土则为静c水则为动,易园中就是将太极图的阳鱼,设计成了弯扭着的水塘的形式。而另一边的堤岸,正好展现的是阴鱼的意蕴。 胡瑶瑶不但青春活泼,还是在人民警察的队伍之中调教出来的。围着偌大的公园跑了两圈儿,胡瑶瑶竟然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张淼鑫对娇贵的瑶瑶有几分担心,他说道:“瑶瑶,我们歇一会儿吧,劳累过度可就不是锻炼了。”“咯咯咯,大学究,果然你输给我了。”胡瑶瑶笑着收住了步子,原来这小妮子,你在存着气与张淼鑫比试高低呢。 能给胡瑶瑶带来快乐,张淼鑫的心里当然也是很愉快的。胡瑶瑶说自己输给了她,张淼鑫自然不会和她争议。因为在开始奔跑的时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说到比赛的问题,此时又哪里来的输赢可言呀?张淼鑫看着洋溢在愉悦之中的胡瑶瑶,感觉就好像是在观览一幅画,更像是在欣赏一朵花儿。此时胡瑶瑶心中,也藏着要对张淼鑫进行探察一番的小秘密。又看到张淼鑫这么贪婪地望着自己,少女之情使她显出了一丝娇羞。 还是胡瑶瑶最先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她说道:“张淼鑫,前两天我记得你给说过一些你们老家的事情,你们家咋那么多人呀?”张淼鑫一边与胡瑶瑶散着步子,一边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家是一个大家族。这可都是我太奶奶的功劳呀。”胡瑶瑶问道:“你是不是说,你太奶奶给你们家没少添丁进口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哪有烤逼来礼天 张淼鑫笑着说道:“当然是了。我太太奶一共生育了五个儿子c两个女儿,这叫五男二女。五男二女,在过去的人看来,那可是女性的骄傲呀。”“哼!都是你们这大男子主义者的自私观念,没少让女人们受罪。”胡瑶瑶无端地责怪了张淼鑫一句。 张淼鑫根本不介意胡瑶瑶的言辞,他接着说道:“古人说多子多福,太奶奶养育那么多儿女当然没少受罪。不过在太奶奶的晚年,也确实让她感受到了儿孙绕膝的幸福。特别是每逢大年初二,我的两个姑奶奶也会带着姑爷爷,和她们的儿孙们来给太奶奶拜年。那一天是我们家人最齐备的日子,瑶瑶你知道吗?有六十多口人给太奶奶拜年,太奶奶就光是张着她那没剩几颗牙的嘴巴,大笑了。” 胡瑶瑶用一副指摘的口吻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咱们国家这十四亿的人口,就是像你们家那样的生育模式给增长起来的。你们对国民人口增长,还真是贡献不的小呀。”张淼鑫当然明白胡瑶瑶对自己有贬责之意,不过他反而笑着说道:“哈哈哈,别说是我太奶奶了,就算是我奶奶在生育我爹他们兄妹五人的时候,还因为给国家增添人口,而受到了奖励呢。奶奶没少说,我三哒刚生下来,就给她挣了两斤红糖c五尺花布。奶奶还常说,自己没有能够比上自己的婆婆呢。” “我们家,咋就没有那么多人呢?”胡瑶瑶若有所失地说道。张淼鑫说道:“瑶瑶,你是不知道,女人多生孩子,还很有利于健康长寿呢。我太奶奶去世的时候都九十九岁了,我奶奶现在都快八十岁,她还眼不花c耳不聋,给人家驱邪的时候呀,我们家那个老太太,还又蹦又跳地舞剑弄枪呢。” “什么c什么,你奶奶一个农村的老太太还会舞剑弄枪?”胡瑶瑶既有些惊叹,又有点不太愿意相信地问道。“嘿嘿嘿”张淼鑫笑着说道:“不怕你笑话,我奶奶舞弄的并不是真剑真枪,而是桃木剑c桃木枪。”“桃木剑c桃木枪?咯咯咯。”胡瑶瑶感觉自己又有取笑张淼鑫的资本了,她说道,“我明白了,你刚刚说的是你奶奶给人家驱邪,估计你奶奶是在装神弄鬼吧?大学究呀大学究,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作为新时代科技社会之下的先进青年,怎么还能支持故弄玄虚的迷信活动呢?迷信,就是甘为虚幻当奴隶;耍弄迷信,就是利用人们的想象力而奴役人。” 不管胡瑶瑶怎么说自己,张淼鑫都能接受。可是胡瑶瑶这么说人家的奶奶,张淼鑫就感到自己遭受了侮辱。他也没有了一贯的微笑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道:“奶奶老有所乐,她只要不欺骗未成年的孩子,不作弄精神病患者或者是弱智人群,不以骗人钱财为目的,那就是一个守法的公民。” 胡瑶瑶或许是觉察到了张淼鑫话语中的态度,她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冒失地指摘人家的家人,特别还是说的人家的老奶奶,着实显得有些过分。胡瑶瑶赶忙表示歉意,她说道:“对不起张淼鑫,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那也挺好的,奶奶舞剑耍枪,肯定比跳广场舞来健身的效果更好。难怪奶奶的体格那么硬朗呢。” 看胡瑶瑶的态度有所好转,张淼鑫说道:“虽然奶奶搞的那些算是迷信活动,但是奶奶向来乐善好施,并且还时常劝诫人们行善积德,也不知道她曾经影响教化过多少人呢。”说完这个,张淼鑫又转口说道,“瑶瑶,我来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是否真的认为,迷信活动就是在误导人们做神仙鬼怪的奴隶呢?” 胡瑶瑶瞪大眼睛看着张淼鑫,顿了一下才说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胡瑶瑶以前当然不曾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思索了一阵之后才又说道,“应该应该是这样吧。你看那些拜神的人,他们看到神像就会自觉地跪地叩拜。有的祈求发财c有的祷告平安c还有的祝愿着儿女们能考上大学,或者是找到好工作。更有甚者,他们甚至会诅咒别人遭遇灾祸。这不是在当神仙的奴隶,就是在以神仙为幌子来恐吓人。类似的情形,的确应该是在误导人们吧?” 张淼鑫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当然很有道理,不过也未必全面。信仰无疑属于一种文化,它就好比一把锋利的钢刀。你既可以拿着它去切菜做饭,也可以拿着它去屠宰猪羊,当然,也有人用它来行凶害人。那我们能断然地说,钢刀就是邪恶的事物吗?” 胡瑶瑶知道,自己说张淼鑫古板木讷,那只是自己有意的想象。张淼鑫绝对是一个有思想的人,自己这水平未必能比得上人家呢。胡瑶瑶看着张淼鑫一笑说道:“淼鑫,奶奶儿孙满堂,并且步入了老年还依然身康体健。这足以证明,奶奶心胸坦荡c不会有过坑害人的行径。可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呀?” 张淼鑫说道:“我们炎黄子孙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民族,在这个民族的征程之上,从来不曾有过低下头颅,甘愿做奴隶的懦弱。就算是面对那至高无上的苍穹,依然如此。瑶瑶,在远古时代就有祭天的习俗,你可知道,我们华夏文明中最早的祭天仪式,究竟是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c我知道。”胡瑶瑶脱口而出便说道,“远古时代的人们祭天的时候,会燃起一大堆篝火来。然后他们穿戴着炫丽的服饰,载歌载舞地表演给天神观看。最后,还应该给天神三跪九叩地拜祭一番吧。”胡瑶瑶看到张淼鑫微微含笑,且盯着自己不说话,她有点儿不太自信地说道,“难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了。”张淼鑫说道,“看看,你被边缘文化给误导了还没有意识到呢。最早的祭天仪式叫‘柴燎’。柴燎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堆上一大堆木柴,燃起熊熊的烈火来举行仪式。柴燎仪式最早源于求雨,自从炎帝开创了农业之后,我们就进入了农耕文明。对于一个农耕民族而言,久旱不雨太可怕了。当时的人就想到的用柴燎来礼天。”“这些我是知道的,”胡瑶瑶忍不住插话道,“刚刚我说的不正是这样吗,那又有哪里说得不对了?” “瑶瑶,这仅仅是礼仪的表象,礼仪的实质你就不知道了。”张淼鑫笑笑说道,“干旱天气通常都会发生在热天,三九严冬就算是干旱,农作物也不怎么需要雨水。因此相对而言,冬季的干旱并没有多么可怕。在炎热的季节,老天长时间不下雨了,古人们就会祈雨。天气那么炎热,人们还要生起熊熊的烈火来礼天。”张淼鑫凝视着胡瑶瑶的眼睛这才问道,“倘若,你就是那不可一世的天神,此时你会有何种感觉呢?” “这”胡瑶瑶犹豫着说道,“这不是在烘烤我吗?”“当然是了。”张淼鑫说道,“尽管远古时代的礼天活动,没有被人们用文字刻意记载下来。可是我们从文字本身,就可以找到相应的依据。柴燎的‘燎’字,在甲骨文中是没有那个火字旁的。因为甲骨文的‘尞’字,原本刻画的就是一大堆木柴燃烧着烈火的形象” 张淼鑫拿出手机,搜出一个甲骨文的‘尞’字给胡瑶瑶观看。“看,这就是甲骨文的‘尞’字。‘尞’字其实是一个象形字,看它那形象,那大火不但燃烧得剧烈,并且还是火星四射c‘噼噼啪啪’地飞溅。” 胡瑶瑶看着手机上的那个甲骨文字说道:“没有火字旁的‘尞’字,这个字我还第一次看见呢。”张淼鑫说道:“星火燎原的‘燎’字,在甲骨文时期就是这个模样,这也是‘燎’字最早的写法。咱们的汉字源于象形文字,这个‘尞’字其实就是以形表义而设计出来的。当初的人们看到老天久旱不雨,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跪下来祈求上苍怜悯。而是说:你不是不下雨吗,你不是喜欢用干燥炎热来祸害人吗?那我就给你再加把火,连在清爽的夜晚,我也要用熊熊烈火来烘烤你。大家不但要用烈火来烤逼老天下雨,他们还要围着那烤逼天神的烈火,欢呼调笑。 “如果此时浮现古人祈雨的场景,让我们难免会感觉到他们的做法很是怪诞。可是一定不要忽略,我们现在的科技社会,就是从那时一步一步地步一滑地历尽坎坷而来。如果我们取笑五千年前的先祖,就会显得像五十年后的后辈们,取笑现在的我们一样无知。 “瑶瑶,人定胜天,在我们上古祖先们的脑海中就已经生根发芽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如若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那般艰难的境况之下,披荆斩棘拓展出灿烂的华夏文明。” 听张淼鑫说教了这么一大段,胡瑶瑶先努了努嘴唇儿,然后才说道:“哦原来古人也并不迷惘呀。”话一出口,胡瑶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她又说道,“那我怎么还听说,祭天的时候有的会在篝火上焚烧猪羊,有的甚至还要烧死女人或者孩子来祭天。这你又会怎么辩解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无穷当初是太极 张淼鑫看出了胡瑶瑶和自己较真儿的意思,不过他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认为那就是迷信呢?”胡瑶瑶这回理直气壮地说道:“女人和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弱者,欺凌他们,装神弄鬼着害人。如果那还不是迷信,什么才是迷信呀?”张淼鑫说道:“只看到人家害人,而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害人的。并且还为人家胡乱吆喝,那才是真正的迷信呢。” “啊!你说我迷信?”胡瑶瑶十分诧异地说道,“张淼鑫,你是在说我迷信吗?你无话可说了,竟敢强词夺理地说我是迷信?哼哼,我看你还真够胆儿大的呀!”张淼鑫不与胡瑶瑶争执这个问题,他转口说道:“瑶瑶,你听说过西门豹的事迹吗?” 胡瑶瑶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正在质问你为何说我迷信呢,不要东拉西扯故意逃离正题。”张淼鑫说道:“我提出的这个问题,正是在解答你的疑问呢。请你回答,听说过西门豹的事迹吗?”胡瑶瑶带着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感觉听说过,但是不记得了。” 胡瑶瑶的这种奇特说话方式,逗得张淼鑫差一点笑出声来。不过,西门豹的故事就发生在lz县,那里距离峖祥才几十里地远,张淼鑫估计胡瑶瑶应该会听说过那些故事。 张淼鑫说道:“司马迁在《史记》中说,西门豹被魏国国君任命为邺县县令,他来到邺县,却看到这里是千村寂寥c土地荒芜。西门豹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的官绅勾结巫婆,以祭祀漳河河伯为名,不但对百姓们加征税赋,每年还要遴选一名年轻女子,投进滚滚河水之中给河伯当媳妇儿。当地的百姓们,都被这些无可奈何的事情给吓跑了。” “我想起来了,张淼鑫。”胡瑶瑶很高兴地抢着说道,“那一次,坏蛋们又要将一个女孩儿扔进漳河里的时候,西门豹赶来了。西门豹一看那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女孩儿,便对老巫婆说道:这个姑娘不好看,待本县亲自为河伯选一个漂亮女孩儿,明日再给他送去。耽误了河伯的大喜日子,麻烦你老婆婆先去给河伯通禀一声,让他的婚礼推迟一天,希望他能多多见谅呀。” 看到胡瑶瑶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张淼鑫望着胡瑶瑶微笑着接话道:“西门豹说罢,就命手下将老巫婆给扔进了漳河里。”“见你的鬼河伯去吧!”胡瑶瑶好像很解恨地笑道,“咯咯咯,对装神弄鬼的人就应该这样,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地给予惩罚。” 张淼鑫接着说道:“西门豹并没有表示不相信巫婆们的说法,而是将老巫婆扔进漳河之后,西门豹站在河岸上静静地等待老巫婆带信归来。过了一阵子,老巫婆当然不能回来了。西门豹就让几个官绅再去看看情况,看看那老巫婆怎么办这点儿小事儿,都拖拖拉拉地如此不利索。” “咯咯咯”胡瑶瑶看张淼鑫一本正经地说话神情,自己就忍不住发笑了。她说道:“就应该把这些坑害人的坏蛋们,都扔进漳河里去。见你们故弄玄虚出来的鬼河伯去吧!” 张淼鑫说道:“瑶瑶,想到了吧,你认为那对河伯表现得恭恭敬敬的老巫婆,就真的相信漳河里面有河伯吗?”“她们根本不会相信有河伯的。”胡瑶瑶回答道,“她们若是相信,有谁不希望去见见自己崇拜的偶像呢?我看她们还不如粉丝们,对自己崇拜的偶像忠诚呢。” 张淼鑫又问道:“你认为那些帮着老巫婆助纣为虐的官绅们,就相信漳河里面有河伯吗?”“肯定不会相信。”胡瑶瑶回答道,“他们若是相信真的有河伯,有谁不想亲自去看看自己心目中的大神呢?见了自己的大神,祈求着他保佑自己升升官儿,不是好处多多吗?” 张淼鑫好像不厌其烦地又问道:“你认为那些,被选中了女儿给河伯去当媳妇儿的百姓,以及站在河岸上看热闹的百姓们,就相信漳河里面有河伯吗?”“讨厌,张淼鑫,你怎么说话这么麻烦呀。”胡瑶瑶抱怨道,“连狗也不会相信,河水里面还会有一个爱娶新媳妇儿的河伯伯。他们若是相信真的有河伯,有谁不希望能给大人物攀上亲戚呢?将女儿嫁给一个大人物,自己家还会跟着捞好处呢,何况是给神仙当老丈人?你到底是要说什么呀张淼鑫,没见过你这么说话费劲儿的。” 张淼鑫这才说道:“在我们这个,有着高级智慧的人类世界里,原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迷信可言。所有的人都在本照着自己利益,权衡着自己的得失,而做着自己想做的,或者是不做不行的事情。瑶瑶,与指责别人的行为相比,远远没有拆穿对方的伎俩,更能让人感觉心服口服,更能让使坏者有口难言。” 张淼鑫他们闲聊着,不知不觉漫步到了峖祥易园的中心——太极图上。胡瑶瑶看着脚下的阴阳符说道:“淼鑫,你出自易学世家,能给我说说这符是什么意义吗?”张淼鑫说道:“这符叫阴阳符,准确地说应该叫太极图。霍金所说的宇宙大爆炸之前的奇点,若是用我们的传统文化,来表示那所谓的奇点的话,它,其实就应该叫做太极点。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无边的宇宙就是由一个太极点膨胀而来的。既然说那是一个点,就说明它是很小的。一个点,怎么就能膨胀出无边的宇宙呢?这是因为,当初的那个点分成了阴阳,也就是分成了物质和暗物质。” “暗物质?”胡瑶瑶略带惊悚地向四边望了望,这才说道,“暗物质不是说的就是鬼吗?”“哈哈哈”张淼鑫看到胡瑶瑶显得有些惊慌,就向胡瑶瑶走近了一些说道:“物理学上说它是暗物质,若是用我们的传统文化来表示,也可以将它说成是阴性物质。当然,你也可以用鬼来指代它。毕竟暗物质从性质上而言,有很多方面和鬼的性质还是比较相似的。 “膨胀出宇宙的那个点,原本并没有多大,也没多少质量。它只不过是像太极分两仪那般地,分离出明物质和暗物质之后,就能够让自己变得,多得大得无穷尽了。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就好比零吧,你想从零中取出一个一来,只要让它同时产生出一个负一,就可以做到无中生有了。” 胡瑶瑶半似疑惑c半似相信地说道:“嗯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就好比这个人的银行卡中本来没有余额,但是,他只要与银行签订过负债协议之后,他就可以利用负债的形式从银行里取出钱来。” “瑶瑶,你这个比喻最恰当了。”张淼鑫说道,“宇宙就是这么生成的,原本那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奇点,想生成一个地球来,它只要同时弄出一些暗物质与地球相对应足以。四象生八卦,八卦演出六十四卦。如今的计算机利用0c1c0c1c0c1的二进制,能够标记出多少数字,当然是无限多的了。因此,宇宙有多么大,在宇宙天体之间飘散的暗物质就有多么的多。” “依你的意思,莫非如此深奥的物理科学,五千年前的古人就已经知道了?”胡瑶瑶犹疑着问道。张淼鑫看着脚下的太极图说道:“瑶瑶你看,这个太极图已经是发展得很成熟的图形了,原初的它当然不是这样的。这个太极图形成熟于南宋,到今天还不足一千年呢。最早的太极图没有这般完善,那就是将一个圆,硬生生地给分成了两半儿。因为古人对昼夜c明暗c男女c雄雌c好恶c善恶等等事物,就是这么非阴即阳地进行理解的。 “人们的认识,向来不会一成不变,他们渐渐地就察觉到,只要你苛刻地琢磨这个世界,在黑与白之间就能够发现,还存在有灰色。并且,那还不是只有一种灰,而是或深或浅的,数不清种类的灰色。在如此的认识之下,于是乎,阴中藏着阳c阳中包着阴,阴阳互化c静中有动c动荡不息的太极图,便一步一步地完善而成了。” 这一夜与张淼鑫的闲聊,胡瑶瑶对他是更增进了几分的了解。这个闷葫芦不但学识渊博,并且在与他熟识之后,和他交谈起来还感觉他挺有艺术细胞的。就好比他与自己一唱一和地讲解西门豹的故事吧,这个闷葫芦还是很会揣摩对方心思的嘛。 张淼鑫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原来,靠着他的家门坐着一个华发老太太。张淼鑫跑上前去就抱住了这个正在打盹儿的老婆子,他这样的冒冒失失却把那老婆子也给惊得不轻。那老婆子手忙脚乱地大叫道:“鬼呀c鬼呀,快滚开呀c快滚开!”惊慌之中的老婆子,影影绰绰地感觉到,强劲抱着自己的又是一个男人,她便改口大叫道:“抓流氓啊c抓流氓啊,快来人抓流氓呀!” “奶奶c奶奶,咱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吗?”张淼鑫逗着奶奶说道。“鳖孙,快把奶奶的魂儿都给吓飞了。看我不打你个龟孙。”张家老太虽然嘴里骂着自己的大孙子,可是却伸着手,一直在抪拉着大孙子的头脸仔细观看。张家老太很是关心地问道:“小鑫儿呀,这么晚才下班回来,吃饭了吗,奶奶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呢。” 张淼鑫也靠着房门和奶奶肩并肩地坐在一起,拿着奶奶从老家带来的吃食儿就往嘴里塞,张淼鑫说道:“奶奶,刚刚你又是喊鬼c又是喊抓流氓的,嘿嘿嘿,就您呀,不怕小偷,还能怕那些玩意儿不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张家老太来城里 张家老太乜斜了大孙子一眼,蛮是愤愤不平地说道:“怎么,取笑奶奶老了不是?奶奶我三天两头儿地给人家驱鬼,难免会得罪一些难缠的流浪鬼们。奶奶倒是不怕鬼,可是担心他们会跟着我来这城里搅扰你呀。前两天我在新闻上听说,城里有一个老头没了老伴儿,于是他看到漂亮的老太太就想耍流氓。派出所的人拿他还没什么办法。你说把他给抓起来吧,他眼看就是个棺材瓤子的人了。可是不抓他呢,他就是那么屎壳郎爬在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真是越老越没有教养。” “嗯,奶奶担心的是。”张淼鑫用力地点点着头说道,“奶奶生得这么漂亮,就应该小心一点儿才行。”“奶奶当然很担心了。”张家老太接着说道,“小鑫儿呀,看我今天特意将你给我买的这套大红段子衣裳给穿上了。奶奶我对着穿衣镜一看哪,感觉自己还年轻得很呢,嘿嘿嘿。” 张淼鑫抬起胳膊就揽住了奶奶的肩,他笑着说道:“还真是的,若是奶奶把头发也给染黑了,还真像个小女孩儿。奶奶,咱们还是赶快进家吧,要是被邻居们给看到了,他们肯定会背后里戳我的脊梁筋,说我胡乱把女孩子往家里带呢。” “哈哈哈”张家老太大笑着说道:“青春一去不复返呀,再过两年,奶奶可就要八零后了。乖孙子还夸我是个小女孩儿呢,有这么满堂儿孙的小女孩儿吗?快把奶奶扶起来,我这腿都坐麻了。” 张淼鑫把奶奶扶进屋内,有些抱怨地说道:“奶奶,你打算来城里呢,也不跟我打个电话让孙儿去接你。让我爹我娘知道了,肯定又该骂我了。”“奶奶才不会坑害我的大孙子呢。”张家老太说道,“我在门口坐着没事儿,早就给你爹打电话了。我说是小鑫儿把我从车站接来的,他把我安顿好,就出去买菜了。” 张淼鑫很亲切地说道:“奶奶,你先坐着看一会儿电视,想吃什么,我给奶奶买去。”张家老太说道:“不用了c不用了。你去和点儿面,我特意做了饺子馅儿带过来。和好面,咱们包饺子吃。” 张家老太虽说是农村人,可是在她们的同龄人当中,这老太太是为数不多的识字人。老太太跟着自己的大伯不但学习了读写,对于大伯的数术技艺,也是继承了真传。因此,老太太性格开朗,活得特别自信。 张淼鑫一边包着饺子边悄悄地观察着自己的奶奶。他先笑了笑,然后试摸着说道:“以前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奶奶还这么年轻呢,奶奶,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男朋友呀?”“鳖孙,”张家老太先瞪了大孙子一眼,然后才又擀着饺子皮儿笑着说道,“嘿嘿嘿,你爹都快要进入花甲了,难不成让我再给你爹找个爹?” 张淼鑫说道:“奶奶,城市人都很在意黄昏恋呢,奶奶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找个男朋友聊聊天儿c谈谈心,过得会更幸福的。奶奶,你若是怕老家的人闲言碎语,那就找个男朋友一起住在这里。反正奶奶能给我做饭,我还巴不得奶奶住这儿不走呢。” 张家老太说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们老张家呀,没少占我的便宜。”“奶奶,张家的儿孙都是奶奶一手调教出来的,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哪一个也不会对不起奶奶的。”张淼鑫反驳着自己奶奶的说法。 张家老太乜斜了自己的大孙子一眼说道:“反正我是知道的,在阴曹地府里根本就没有一夫一妻这样的法律。我要是再找个男朋友了,你爷爷一个人在那边,肯定是不能安守寂寞的。我在这里找一个,说不定他在那边都能娶个三房四妾的呢。那我不是吃大亏了?”张淼鑫偷着笑着说道:“那是,爷爷高高的个头儿c白净子儿,肯定会有很多女鬼们喜欢爷爷的。” “就是嘛。”张家老太擀着饺子皮儿,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孙子是在逗她呢,老太太说道,“再过几年呀,我就会去见你爷爷的,到时候让我还说不利嘴,那可咋办呢?我这样堂堂正正地做人c规规矩矩地做事,你爷爷他要是敢给我胡来,看我不把他的胡子都给摘干净了才怪呢。”张淼鑫说道:“奶奶,明天我还要上班儿,你就一个人去公园随便转转吧。等双休日了,我再带着奶奶一起去玩儿。” 张家老太突然来城里当然是有原因的,事情还是由那片神秘的甲骨引起。张淼鑫的二婶儿一天没有看到自己婆婆的影子,打电话一问嫁到邻村的小姑子,婆婆并没有去女儿家。这才想到,那老太太一定又是去找他大孙子了。于是,张淼鑫的二婶儿,第二天就也来了峖祥。 二婶儿的儿子张竞人也在峖祥工作,他在博物馆里担任的是保安职务。母亲对于儿子,都是要掏心窝子地说话的。二婶儿看到儿子就问道:“竞人儿呀,你听说你奶奶来城里了吗?”张竞人摇着头说道:“没有。妈,奶奶什么时候来城里了?” 二婶儿说道:“我估计你奶奶肯定是昨天就来了,必定又是在那小鑫儿家呢。”张竞人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是吗?可是今天上班的时候我碰见过大哥的,他根本没有对我提起奶奶来这儿的事情呀?”“你呀,就是一个直脑子。”二婶儿满腹埋怨地说道,“人家要背着你做事儿的,怕你知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给你说实话呀。” 张竞人不赞成妈妈的想法,他说道:“妈,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大哥对我不错。他可能是由于最近太忙了,没有顾上给我多说话吧。”“还说他对你不错呢?看看你住这里,是个啥样子的地方。”二婶儿充满怨气地说着,抬眼望了望这间狭小的屋子接着说道,“就这么小的一间房子还是租的,看这一张床,就快把屋子给占满了。若是玲玲带着妮儿妮儿来了,你们可怎么住呀。看看人家小鑫儿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四室两厅百多平方米呢。他要是也不能上大学,当个农民工能买得起那么好的房子吗?竞人儿,那都是你爷爷对他的偏向,那机会本来你也是有的。” “妈,怎么老是说这个。”张竞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没有考上大学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老是重提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这房子还是大哥给我租的呢,房租也一直都是大哥在替我交的。人家还只是堂哥呢,亲哥哥又能做到哪样?” “他给你租的,这就承情不过了?那他为何不给你租个大点儿的房子,也给我儿子租个四室两厅的呀。”二婶儿看出儿子的脸上显得都有些生气了,赶忙改口说道,“不说了,不说那个了,说着让人生气。竞人儿,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再吃亏了,该属于你的东西,妈一定要帮你给争回来。”“妈,你说的还是那块儿甲骨吗?”张竞人看着妈妈那副认真的表情问道。 “我说的就是那块儿宝贝。”二婶儿说道,“竞人儿,这些天来,妈妈没少看电视上那些鉴宝的节目。我可以肯定地说,从你爷爷坟头上挖出来的那块儿王八骨头,就是一件无价之宝。那天幸亏我在地里薅草呢,要不然,那样的宝贝必定会被你大伯偷偷地给独吞了的。本来我是打算,和你大伯家商量着,把那块儿王八骨头给卖了,好咱们两家二一添作五,把钱给分了算啦。可是你奶奶从来就是偏向你大伯和小鑫儿,谁让人家是长子长孙哩。人家还那么有出息地考上了大学,连你四爷c五爷,整个家族的人都高看他们。这人呀,天生就没有个公平。 “竞人儿呀,不过我也想清楚了,那块儿王八骨头是从你爷爷的坟头上挖出来的,按理说就应该加上你三哒家,我们三家共有。老头子的东西,就应该三个兄弟都有份儿嘛。在这件事儿上,你奶奶若是还想一味地偏向老大家,我就和你三哒c三婶儿,一起把整个家族里的人都叫过来,大闹她一场。” 二婶儿感觉,在一般情况下,自己根本拗不过大伯哥以及大侄子张淼鑫,在整个家族中的势力,看来她是设计好要奋力一搏了。张竞人说道:“妈,一块儿甲骨,没有那么值钱吧?”二婶儿说道:“傻孩子,我都打听过了,那块儿王八骨头最少也要值一百万呢。到时候就算是恁三哒咱们三家分钱,一家也能分得三十多万呢。我和你爸再想想办法,就也能给你在城里买套房子了。竞人儿,让玲玲带着妮儿妮儿都和你来这城里一起住。两口子老是这么分着,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到儿子脸上显出了喜色,二婶儿又说道:“我不在你这里多呆了,我要看看你奶奶去。说不定你奶奶还会与小鑫儿合伙,偷偷把那王八骨头给卖了呢。事情若是真的那样了,想在你爷爷的坟头上再挖出一块儿王八骨头来,可就比登天还要难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古董店里做甲骨 张竞人看自己妈妈一直还怀疑着自己的堂哥,他劝说道:“妈,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大哥不会有独吞好处的心思,人家根本不欠钱。”“你这孩子呀,就是心底实,钱多了还能咬手是咋的?”二婶怨声怨气地说道,“再说了,你奶奶那人鬼着呢。这块儿王八骨头呀,你三婶儿根本就没有拿在手里仔细看过。我也仅仅是在你大伯挖出来的时候,对那王八骨头看了一眼。王八骨头就在你奶奶手里放着,那一天我想再看一眼,怎么给你奶奶说好话,她都不肯拿出来给我再看看。还说什么那东西不干净啦c摸了会沾上晦气啦,我看她就是打算背着咱们操心不良呢。” 二婶儿的担心当然是有理由的,张家老太这次来城里,还真就是为了应对这个难缠的老二媳妇儿。二婶儿来到张淼鑫家,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婆婆。张淼鑫家的大门紧紧地锁着,她敲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一丁点儿的回音。张家老太是溜达去了,不过她并没有听大孙子的话,去公园闲转悠,而是一路打听着去了一家古董店。 张家老太把那家古董店里的货物看一个遍,也没有找到像甲骨这样的古玩。古董店老板对张家老太打量了半天,看得出这老太太确实应该是一个买家。古董店老板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张家老太的后面问长问短:“太太,敢问您是想玩儿点儿什么呢?”“骨器。”张家老太连头也没转地回应了那么一声。 “骨器?”古董店老板先是一愣,随后才揣摩着又问道,“太太,那您看,这象牙的和这犀角的,怎么样呢?”张家老太这才转过身来,她看着古董店老板说道:“我想找一件用玄武骨嘟做成的器物,你能拿一件给我看看吗?” 听张家老太这么一说,古董店老板倒是感觉自己外行了。他一时还真没有想起来这玄武骨嘟,到底是什么个玩意儿。古董店老板满脸堆笑地说道:“太太,您先这边请。咱坐下先喝杯茶水,我再给您去找,能让您中意的玩意儿。” 古董店老板将壶中刚刚沏好的茶水,给张家老太倒上一杯。张家老太这架子,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就那茶香飘来,她已经嗅出那是什么茶了。张家老太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信阳毛尖儿呀,春茶要比夏茶好。若是论春茶呢,雨前比明前会更香的。看你这茶色,至少也沏四遍了吧?没事儿,年岁大了,就爱喝淡茶。” 古董店老板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嘿嘿嘿,太太真是难得一见的明白人。”张家老太看了一眼满脸显出尴尬的古董店老板,端起茶碗呷下一口,她说道:“老板,我看你这里好像没有玄武骨器吧?” 古董店老板弓着腰身轻轻问道:“太太,在下孤陋寡闻,敢问前辈,您说的这玄武骨器,究竟是为何等玩物呢?”张家老太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片骨头来。她顺手将那骨头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喏,就是这样的骨器,不过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古董店老板一看就明白了,因为张家老太摆在桌子上的那个东西,正是一片乌龟的腹甲。张家老太为了应对自己的老二媳妇儿,专门儿从镇子上买回一只大乌龟来。她将乌龟肉煮吃了之后,就想将这块儿乌龟腹甲,拿给二媳妇蒙混一下算了。可是自己拿着那乌龟腹甲看了又看,实在是太新了,连老太太自己都感觉,老二媳妇儿没有这么好糊弄。于是,她就想到了到古董店买一个差不多的,拿回去应对自己的老二媳妇儿。 古董店老板看着那片乌龟腹甲说道:“太太,看来,您这是想买两片儿甲骨玩的吧?”“也是。”看老太太点头,古董店老板又说道:“不过,这类玩意儿嘛,确实不好找。莫说是小店没有这样的文玩,就算是整个峖祥市,除了博物馆里有以外,别处还真不多见。但是话又说回来,博物馆里的甲骨也是只能看看,人家可是贵贱都不会卖的。太太,您看,咱是不是玩儿点别的什么呢?” 张家老太思索了一阵子之后说道:“老板,你看这块儿玄武骨嘟,能不能帮我给做旧一下呀。我已经看过这店里的古玩了,想必这做旧的技艺,你可是出手不凡的。”“哦呵呵呵。”古董店老板略显窘迫地笑了笑,他把那块儿乌龟腹甲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太太,你是想拿这块儿甲骨,去充当像博物馆里面摆放的,那样的甲骨吗?” 张家老太说道:“若是你真的能做到那样,倒是更好,不过做得差不多也能将就。我要做的是玄武骨嘟,这是我打算用于调整风水而设计的。估计你也知道,东青龙c西白虎c南朱雀c北玄武,我是打算用这玄武骨嘟,给人家开运聚财的。” 张家老太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照片说道:“看到了吧,将这块骨嘟,做得与这图片上的玄武骨嘟差不多就行了,只要神似,不求必须一样。不过,我相信大师出手,必定能够做到分不出真假的。” 古董店老板练得就是这般本事,莫说是做得相似了,他绝对能把这片甲骨,做得与殷商废墟出土的甲骨相差无几。一听张家老太这样的要求,古董店老板当即就答应了。不过,那老板又笑眯眯地说道:“太太,在下眼拙,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看您必定是难得一见的高人,我这就让人去帮太太把甲骨做旧。可是在下想请太太,对本店的风水指点一二。不知道太太,能否答应在下的请求?” 张家老太当然不是吝啬之人,她没有多说,就从自己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红绸包裹。揭开那红绸包裹,便看到了里面包着一件紫红色的罗经。这罗经是用枣木制成的,表面那一层紫红色包浆是油亮照眼。古董店老板仅仅朝罗经瞟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必定是祖传之物。张家老太双手托着罗经在古董店里走了一圈儿之后,又回到了茶几旁边坐下。这一次古董店老板再倒出来的茶水,已经不是那泡过多次的夏茶毛尖儿了,而是换成了极品的普洱——碎银子。 张家老太说道:“这处店铺,太大的风水毛病倒是没有,不过就是犯了哭口煞。敢问掌柜的属相为何?”古董店老板回答道:“在下是属鼠的,庚子年生人。”张家老太掐着手指挨算了一下,然后端起茶碗儿呷下一口。她说道:“前年夏季,必定有客户与你发生过口角,或许还因此困扰过你很长一段时间呢。不过,以这两年来看,你这店铺的生意在逐渐走好。可是每年的端午节前后,还是一不小心就会发生问题的。” 张家老太说话的语调很是平和,她既没有做作的神情,更没有吓唬胡蒙的表现。古董店老板没等张家老太停口,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可不是嘛!我说大妈,你真是西王母下凡呀。快给晚辈想个办法破解一下吧,要不,就让晚辈认大妈为干娘好吗?”若不是张家老太执意拦阻,那古董店老板都要冲她跪下认亲了。 张家老太接着说道:“既然我看出了你这店铺里的煞气,那我一定会给你想办法破解的。你这店铺,左右不是并排着这么两个店门儿吗?在这店门外面的屋檐下,两个店门儿中间的位置,摆放上一尊佛头雕像,就能化解贵店的煞气。放心吧,今后就不会再发生麻烦事情了。” 古董店老板说道:“我一定摆设,明天我就开始做。大妈,不瞒你说,自从前年被人讹诈了之后,我就请过好几个风水先生给我这店铺察看风水。他们也说,我这店铺犯了什么哭口煞。可是一个风水大师说,要让我将一个店门儿给封上,并且还要用水泥瓷砖给封严实了。我感觉那样太影响我的生意,就没有照着办。另一个风水先生更是要我将这两个店门儿都给封上,而是从中间再另开一个店门儿。原来大妈还有这样的妙招儿,太谢谢大妈了,太谢谢大妈了!” 古董店伙计对张家老太拿来的那片乌龟壳,又是油炸火烧c又是水激冰冻,还用了盐酸进行腐蚀,最后还在那乌龟壳的外面涂上了一层油蜡打磨出包浆来。这前些天才被老太太煮吃了的乌龟,它的甲壳硬生生地被弄成了,像是放置了三四千年般的模样。 老太太看着那片玄武骨嘟,感觉很是满意。她笑着说道:“掌柜的果然是好手艺,这得多少费用来表示谢意呀?”古董店老板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妈见外了不是?这也就是费个手儿,用不着花费什么的。大妈能给侄儿留下个联系方式吗,侄儿以后还会再劳烦大妈呢。” 一门绝技握在手,东南西北任你走。张家老太让古董店帮忙做旧了甲骨,还差一点儿收一个干儿子。这还不是身怀才艺的好处吗?老太太回到家的时候,和张淼鑫昨晚回家时一样,也是在门口碰到了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婆媳二人斗心智 张家老太在门口儿遇到的正是自己的老二媳妇儿,也是张淼鑫他二婶儿——任心良。这是大白天,任心良并没有像婆婆那样坐在门口儿打瞌睡,她看到老太太回来,就迎了上去。任心良满脸惊喜地叫道:“哎呀,我可找到你了!谢天谢地,真不容易呀,娘。”张家老太看了看周围,感觉自己也确实没有地方可跑,她很是扫兴地说道:“嗯你的动作也够快的哟。哎,我说老二家的,你刚刚说啥,那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让我想想,嗯,我想起来了,《红灯记》里的那个假冒卖木梳的汉奸,看到李玉和他娘的时候,好像说的就是这句话:谢天谢地,我可找到你们了。对,那个坏人对李玉和他娘就是这么说的。” 任心良当然知道,婆婆这是故意在指桑骂槐呢,她也不愿意忍气吞声。任心良说道:“一个卖木梳的,还啥假冒不假冒的。娘,那都是因为李玉和他娘不给人家说实话,老是瞒哄人,人家才不得不打扮成卖木梳的来找她呢。要不是针对那老骗子呀,谁没事儿爱自找那麻烦呀。你说是不是呀娘?” 张家老太是爱说爱笑,但是并不爱胡搅蛮缠。她没有与自己二媳妇儿纠缠不休,而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了家。张淼鑫回来的时候看到二婶儿也在,感觉自手里的菜买少了。二婶儿与这大侄子一点儿也不外气,她笑着说道:“小鑫儿,这些菜我先择择洗洗,你去再买点吧。总不能做熟了,让谁还吃不饱嘛。” 张淼鑫说道:“嗯,既然二婶儿也来了,我就给竞人儿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一起吃饭吧。”二婶儿赶忙说道:“哎哎,你赶紧去买菜吧,我这就给竞人儿打电话。你们堂兄弟搁得真好,这比亲兄弟还要亲呢。” 张淼鑫从心底没有外待过二婶儿,对堂弟张竞人更是满心满意。吃过饭很久,张竞人都说着要回去了,也不见二媳妇儿说跟着她儿子一起走。张家老太忍不住了,她说道:“老二家的,小鑫儿有我照看着呢,你还是去多照看照看竞人儿吧。他一个人在这儿,洗衣裳做饭的,都不容易。” 任心良说道:“娘,我大老远地跑来城里,这还不是为了要照看你嘛。竞人儿都是娶媳妇大汉子的人了,哪里还要让人照看呀。小鑫儿,你都这么大人了,也不能老让你奶奶娇惯着吧。你奶奶毕竟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该是人照顾的时候啦。” 张淼鑫说道:“二婶儿,我知道这些,我会照顾奶奶的。你要是”二婶儿没有让张淼鑫把话说完,她赶忙说道:“小鑫儿呀,竞人儿那里住着不方便,你这里的房子宽绰,我就和你奶奶一起住这里了。” 尽管张淼鑫知道奶奶不大愿意这样,但是他还是说道:“奶奶,我把这事儿都给忘了,给竞人儿租的房子有些小了。我这里刚好有房间闲着,二婶儿住这儿也正好。” 张淼鑫要上班,白天家中就剩下张家老太和自己的老二媳妇儿两个人。老太太哪里愿意二媳妇儿整天缠着自己呀?一想起她正在打自己的注意,老太太就感觉心烦。任心良看到老太太在专心致志地看电视,根本不搭理自己,就微笑着说道:“娘,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儿?” 张家老太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在家你也没有这么孝顺过。我儿子凤祥在外面那么辛苦地打工呢,你也不好好在家照看着田地,地里那草都把庄稼给摢死了。我看你躲到这儿来呀,就是为了偷着享清福哩。” 如果张家老太说这个儿媳妇儿纠缠她,这当然是事实。可她说儿媳妇儿不心疼她儿子,偷着享清福,那就不能让人信服了。任心良在家里地里都是个勤快人,其实人家根本不舍得在这里白白耽误工夫。 任心良不认可张家老太这样说她,她辩驳道:“娘,这还不是全都因为你嘛。现在又不是没有分开家那会儿,俺家的庄稼被草给摢死了,都是俺家的损失。要不是心里挂念着娘,就算是小鑫儿管我吃c管我住,这会儿家里那么忙,我也没有心思到他这儿来歇着。娘,小鑫儿是你孙子哩,那凤祥还是你儿子呢,你就忍心让俺们家这么耽搁着呀?” 张家老太心里清楚,与这个儿媳妇儿根本讲不出什么理来,于是她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挂念我呢。你是不是就惦念着那块儿玄武骨嘟的呀?我说老二家的,凤鸣c凤祥c凤阁他们兄弟仨,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对谁都是一样的满心满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要是待我好了呢,那我就光想多到他家去住住。” 张家老太虽然把儿媳妇儿说得无话可说,可是她在这儿赖着不走,让张家老太感觉,这儿媳妇儿把自己给缠磨得,实在是不能招架。于是老太太干脆说道:“老二家的,你大嫂那人心里实诚,你兄弟媳妇儿那人心直,你们恁妯娌三个相比着,就数你精明哩。干脆这样吧,我就把这块儿玄武骨嘟交给你保管了。” 任心良惦念的就是这件事情,听到婆婆那么说,她当即就显得是喜出望外。张家老太转口又说道:“不过我可要事先给你说明白了,不管是谁将这块儿玄武骨嘟埋在你爹那坟头上的,他都是图的让你们兄弟三家不吉利呢。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个案子给破了不可。老二家的,在我没破案之前,这玄武骨嘟是绝对不能卖掉的。因为这是要拿给派出所看的重要证物。 “老二家的,你一定要将这玄武骨嘟替我保管好了,千万别张扬出去。若是让你大哥知道,他挖出来的玄武骨嘟,我却背着他偷偷地给了你,就算是他嘴里不对我说什么,心里也会对我很不满意的。毕竟这是人家第一发现的。你可只能好好地放着,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底细。” 任心良高兴得都有些激动了,她两只手接过婆婆递给自己的甲骨是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地将甲骨收进了自己的包裹里,任心良很慎重地说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将这块儿王八骨头好好地替你保管着,绝对谁也不说。就算是凤祥,我也不告诉他。我若是不为娘保守这秘密,就让我让我长个坠肚儿痈。” “你算了吧,瞎说什么呢!”张家老太听了二媳妇儿赌咒发誓,很是厌恶地责怪道,“你长个坠肚儿痈?你得病了,不还是连累我儿子凤祥遭罪嘛,就会说这些臊气话。” 终于等到周末有了空闲,张淼鑫陪着奶奶到易园去散步。张家老太看着公园里勾肩搭背的青年男女,更是触景生情。张家老太说道:“小鑫儿,这两天让你二婶儿给搅合得,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终于把她给打发走了,我也可以不用再分心啦。” 张淼鑫看着奶奶一笑说道:“奶奶,其实有二婶儿在,也会更热闹一些的。周末我还可以陪你,平时你一个人在家,有二婶儿陪着奶奶不是正好吗?” 张家老太说道:“还让她陪我呢,有你二婶儿在跟前,不少给我心里添堵。算了,不说她了。小鑫儿呀,你知道这次我来城里是专门儿为了啥吗?”张淼鑫思索了一下才说道:“是不是这城里,又有谁请奶奶去为他们选购房子,看风水呢?” 张家老太说道:“才不是呢。最近我没那心思去给别人忙活,你爷爷坟头上被人埋下玄武骨嘟的事儿,让我一直挂在心上。”“奶奶,别为那事儿上心了。”张淼鑫劝说道,“管他们是安的什么心呢,反正已经被我爹给挖出来了。把那邪物一挖出来,不是啥事儿都没有了嘛。” 张家老太说道:“虽说事情是这理儿,可是也不知道,那块儿玄武骨嘟,究竟在你爷爷的坟上埋多长时间了。如果那东西在你爷爷的坟上已经埋了很久,那是一定会对咱家有影响的。小鑫儿呀,你还记得那天奶奶占卜的那一卦吗?”“记得,记得。”张淼鑫说道,“那一天奶奶给我说了,奶奶占卜的那一课叫乱丝无头之卦。奶奶还预测到这件事情不容易查清楚呢。奶奶,你就别再操心了,不管那人是谁,他也害不了咱们的。” 张家老太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那张甲骨的照片说道:“小鑫儿呀,我记得你给我说过,玄武骨嘟上刻的这几个字是‘乘马班如’。后来我好一阵子思想,才想起来《易经》中就有这句话。我查看了《易经》,这是屯卦里面的爻辞。这事情也就巧了,《易经》的屯卦,在《文王金钱课》里面正好与乱丝无头之卦相对应。小鑫儿,算卦看重的正是这个巧劲儿,事情一凑巧了,其中必定有文章。这就叫做不巧无因由c不巧不成书。” 张家老太占卜的准确率,张淼鑫是知道的。他看透了奶奶的心思,张淼鑫问道:“奶奶,莫非你的意思是说,占卜的那一卦你认为是灵验了?”“对,就是这样的。”张家老太很认真地说道,“算命本来是有很大随机性的,可是事情巧了,就应该慎重看待。”“奶奶,不管那玄武骨头有多么大的法力,这一挖出来它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以后咱们小心一点儿,无论什么事儿都会化解的。”张淼鑫是尽力打消着奶奶的担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爱屋能及屋上乌 张家老太停住步子说道:“小鑫儿呀,后来奶奶又仔细研究了那个卦象,这才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乱丝无头之卦的断语是这样:疾病不好,婚姻不巧,口舌琐碎,做事颠倒。乱丝无头之卦的卦例中说:当年有一个叫周景的人要去求亲,他就曾经占得了这样一卦。周景求亲的结果是怎样呢?结果被棒打鸳鸯,有缘无分哪。小鑫儿,奶奶认为,这块儿玄武骨嘟在你爷爷的坟头上,说不定已经埋好些时候了。你爷爷那个老东西,也不知道早点给我托个梦说说这事儿,害得我大孙子一直到现在,这婚事儿都还没有着落。” 张淼鑫偷偷笑了笑,然后哄着奶奶说道:“奶奶,你是不是又为我的婚事儿发愁了。奶奶,孙儿向奶奶保证,一定尽快把孙媳妇儿给奶奶领会来。”“这回可不许再哄奶奶了。”张家老太笑着说道,“嘿嘿嘿,我大孙子长得大块头儿,浓眉大眼高鼻梁,哪家有好闺女的爹娘,见了我孙子都会想拉回去当女婿的,嘻嘻嘻。” 为了哄奶奶开心,张淼鑫接着说道:“奶奶,以前孙儿是由于工作太忙没有顾上,其实有好几个姑娘都喜欢孙儿呢。”“我就说嘛,这么好的大孙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好闺女喜欢呢。”张家老太说道,“小鑫儿,婚姻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在这大事儿上一定要多上点儿心才中。看你弟弟竞人儿,人家还是你兄弟呢,可是人家都已经有孩子了。不过这事情也算是不凑巧,竞人儿家的头生儿是个闺女。小鑫儿呀,你要是能赶紧一点儿,尽快给我娶回来孙媳妇儿,孙媳妇儿尽快给我生个曾孙子。这曾孙还是咱们家的长孙,这长门的位置呀,还是你的,哼哼哼。” 虽然说张淼鑫并不看重这个,可是明显感觉到了奶奶对自己的偏爱。奶奶关爱自己,没有哪个孙子会不高兴的。祖孙两个人说着走着,迎面过来了一对儿母女,那姑娘老远就喊着小跑了过来:“组长c组长,这么巧呀,你也陪妈妈一起散步呀?” 张淼鑫赶忙说道:“徐静,你什么眼神儿呀,这是我奶奶。”“奶奶!咯咯咯。”张淼鑫的同事徐静,赶忙搀着了张家老太的另一只胳膊。她笑嘻嘻地说道:“奶奶,你也太年轻漂亮了吧,我还以为是阿姨呢。”“这闺女真俊俏,奶奶看了就喜欢。”张家老太握着徐静的小手夸赞道,“看看这小脸儿,细发得就像那花瓣儿一样。” 张淼鑫也给徐静的妈妈打招呼,四个人相互认识了之后,徐静却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要不,你自己先随便转转,有点事儿我想给组长说说。一会儿我就去找你。”徐母一个人漫步去了,徐静竟然陪伴了张家老太大半天。 张家老太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回到家就问孙子:“小鑫儿呀,那闺女是你的同事,你知道人家是属啥的吗?”张淼鑫说道:“知道。我们是一个组的,我记得徐静好像是属猴的。”“哎呀,那就太好了。”张家老太说道,“你是属小龙儿的,她是属猴的,巳申相合。那姑娘与我孙子,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啊!”张淼鑫很是惊诧地说道,“奶奶,我看你是想孙媳妇儿想疯了吧,怎么刚刚认识我的一个同事,就想把人家往家里扒拉呀?奶奶,徐静是很漂亮,可是人家不一定喜欢我呀。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奶奶也不想想,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 张家老太说道:“这一点儿你可瞒不住奶奶,奶奶已经用奇门术数给她算出来了。那姑娘最近的姻缘有很大波动,她以前的男朋友只要是属马的,上个月稳准会与她闹过别扭,说不定,已经分手了呢。小鑫儿,奶奶不但算出来了,其实奶奶更是看出来了呢。” 看到老太太显得神秘兮兮的,张淼鑫问道:“奶奶,你究竟看出什么来了呀?”“着急了吧?”张家老太笑着说道,“今天我一直在注意着呢,那姑娘和咱们一起散步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始终都没有断过。这不是喜形于色,那又是什么呀?况且,人家姑娘对你奶奶我这一个老婆子,那是问长问短的,这完全就是因为打心底儿喜欢我的大孙子嘛。人家放着自己的亲妈不去陪,陪着我一个不认识的老婆子,这就叫爱屋及乌。我老婆子全看出来了,我就是沾我大孙子的光了,嘿嘿嘿。” 张淼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奶奶,我看你就是误会人家了。那是因为人家徐静是个好姑娘,她又知道奶奶平时并不在这城里住,人家是把您当成远道而来的客人看待了。”“少诓我。”张家老太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那些还不是关键呢,关键是我的大孙子也很喜欢人家姑娘。因为我的大孙子只要一看人家,就会不自觉地笑容满面呢。” 无论张淼鑫怎么说,张家老太都认为徐静与自己孙子就是天生的一对儿,因为她已经给这两个人算过了。巳申相合,所谓的巳,指的就是小龙儿,小龙儿就是蛇;申指的则是猴。属蛇的与属猴的,那可是十二属相中的之一,这是最好的婚配搭档。 要说起张淼鑫的真实感觉来,他对徐静姑娘也着实有着好感。不管是徐静的长相还是身材,张淼鑫都感觉那是没得挑的。徐静姑娘办事说话还落落大方,张淼鑫经奶奶这么一提醒,反思起来,自己以前好像真的对徐静有所偏向耶。 从这一周开始,张淼鑫与徐静的交往还真的就明显增多了。尽管他们之间的来往,好像都是与工作相关的,但是两个人的心灵,似乎很默契地发生着变化。以前,徐静顺便的话,也会给张淼鑫带早点来。上周不就是那样吗?不过,那都是偶然才会有的一次。这一周徐静竟然给张淼鑫,带了四次早点。要说张淼鑫这个大男孩儿木讷,至少在与异往反面,这么说他并不是对他的贬低。 张淼鑫或许属于是晚成熟那一类型的人,都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好像这才情窦初开。闷头闷脑地专注于苦干自己的事业,使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它。再因为自己由农村出来,一旦鱼跃龙门化螭吻,在上大学的时候张淼鑫着实感觉,自己与那些城里生c城里长的纨绔子弟相差甚远。张淼鑫看到漂亮女孩儿也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不过好像也仅止于此。 张淼鑫的恩师胡硕文,前些天比较直白地提醒,让他去找自己的女儿胡瑶瑶帮忙。张淼鑫似乎感觉到,自己应该积极一些。可是那胡瑶瑶实在是太过鬼灵刁钻,她哪有人家徐静可人c懂得体贴自己呢?况且,胡瑶瑶好像根本不看好自己。更况且,奶奶已经向自己表明了她的态度。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但是徐静有这个意思,张淼鑫的奶奶,还算出了徐静与自己大孙子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张淼鑫还真的把,长门长孙理应为家族挑起传宗接代的重任,看成了首要问题。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拙计,认定了这一条理儿——要追女孩子就得多请人家吃饭。 张淼鑫给徐静发微信道:“下班后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徐静简直就是秒回的,张淼鑫的手机上立即就闪现了一个字——“有。”紧接着,徐静的第二条信息就又发了过来:“谢谢你,淼鑫你真好。”以前,徐静通常可都是尊敬地称呼张淼鑫为组长的。张淼鑫看到这第二条儿微信,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原来追女孩子是这般的信手拈来呀,嘿!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后悔得一大跳。白白耽误了让奶奶抱上长门曾孙子的宝贵时间。 张淼鑫并没有大大方方地,直接从单位把徐静给拉走。而是自己先开着车,拐出单位,在一边儿悄悄地等着。张淼鑫还是从心底感觉,自己勾引手下女员工的行为,显得太不够君子了。 “淼鑫,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徐静看到张淼鑫只是春风满面地开车,只好这么问他。张淼鑫说道:“我们去峖祥饭庄,我已经在那里订好了席位。”“哇,是峖祥饭庄呀。”徐静很惊喜地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去那样高档的地方呢。” 人们都希望自己能够遇上幸运的日子,因为人在幸运的时候,不光是总会遇上意想不到的好事儿,还会让你无暇去顾及那些惹人心烦的事情。一直到了人家小饭馆儿发来了温馨提醒,该给人家结一次账了,张淼鑫才想起了自己还承包着胡瑶瑶吃饭的那档子事儿。张淼鑫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就想去面见胡瑶瑶特意给她解释一下。 胡瑶瑶接到张淼鑫的电话,听他说要来接自己一起去吃饭,她是既心喜又担忧。说心喜呢,是因为胡瑶瑶通过与张淼鑫深入地交往,感觉爸爸说自己对人家了解太少,那是极其正确的。其实,张淼鑫这阵子给胡瑶瑶了很深刻的新鲜感。胡瑶瑶对张淼鑫的态度,很显然是发生着变化。不过胡瑶瑶还是有些顾忌的,因为蔡大姐的外甥是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正在一家娱乐公司当音乐制作人,胡瑶瑶一直迷恋这样的时尚优质青年。蔡大姐已经与胡瑶瑶约好,就在这两天,要安排自己的外甥与胡瑶瑶见见面,让两个人彼此相看一下。 张淼鑫要陪胡瑶瑶一起进餐,胡瑶瑶只好让他和自己分头行动。胡瑶瑶显然是忌惮张淼鑫来单位接自己的时候,被蔡大姐给撞见了。在小饭馆里,胡瑶瑶见到了张淼鑫,她问道:“张淼鑫,是不是又发现新的线索了呀?”张淼鑫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不,不是为这事儿。”其实张淼鑫这些天,好像把那甲骨陷害自己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一离一遇总相宜 胡瑶瑶看看张淼鑫那略带羞涩的神情,心中还忍不住偷偷一乐。不是因为甲骨的事情而来,那纯粹就是为了见见自己啦?看来,这闷葫芦一定是想念自己了吧。如果看了蔡大姐的外甥没有感觉,闷葫芦,姑奶奶就决定傍上你了。胡瑶瑶想着自己的心事儿,没有憋住都笑了出来。 张淼鑫看到胡瑶瑶的心情很好,便壮了壮胆子说道:“瑶瑶,我是想给你说个事儿。”胡瑶瑶含蓄地笑着,并且是微微地低着头,她等待着张淼鑫向自己表白爱慕之思。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有蔡大姐的外甥那个备胎,就感觉愧对了面前这个傻男孩儿。 胡瑶瑶本想着打断张淼鑫把话继续说下去,可是她就犹豫了那么一下,张淼鑫这次倒是非常地心直口快。张淼鑫说道:“瑶瑶,我打算交女朋友了,她就是我们单位的徐静。” “什么!”胡瑶瑶那暴躁的脾气,冲得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胡瑶瑶端起杯子,真想将那满杯的饮料泼到这个闷葫芦的脸上。胡瑶瑶这闪电般的情绪骤变,把张淼鑫弄得简直都呆住了。看着显得满脸惊惧的张淼鑫,胡瑶瑶又不知道自己有何理由对人家这么做。 “你交女朋友,管我屁事儿,给我有什么可说的呀!真想”胡瑶瑶终于没有将杯子里的饮料冲着张淼鑫泼出去,她一口气将饮料喝尽,把杯子恨恨地砸到了餐桌上。 看到胡瑶瑶要甩袖而去,张淼鑫赶忙拦阻道:“瑶瑶,瑶瑶对不起,对不起,你听我说嘛,你听我给你解释一下呀。”胡瑶瑶愣了一下,这才用质问的口吻说道:“你要给我解释什么,你给我有什么可解释的?你又为什么要给我解释呀?”张淼鑫此生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让他应接不暇的场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第一想到的就是,要给胡瑶瑶解释自己想要恋爱的事情。“我我” 张淼鑫吞吞吐吐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胡瑶瑶气愤地乜斜了这个窝囊菜一眼,她叱责道:“如果不是你求我帮你查明甲骨的事情,我才懒得吃你请的饭呢。谁愿意和你这样的闷葫芦说废话呀,你以后不准再理我。你记住了没有,不准你再理我!” 胡瑶瑶的愤愤而去,让张淼鑫感觉到,自己果真是伤害了一个清纯女孩儿。说实话,此时的张淼鑫却一点儿也不认为胡瑶瑶就比徐静差。可是谁让自己还没有和胡瑶瑶确定关系的时候,就与徐静扯上关系了呢?张淼鑫驾着车心中很是懊悔,想着胡瑶瑶的好,心中更是难过。有心埋怨一下都是奶奶给自己惹来的麻烦,可是他立即就又觉得,还是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更为合理。 开车走神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在一个岔道口“吱咛咛哐”,张淼鑫就和人家的车撞在了一起。虽然不是撞得太很,却把对方开车的给吓得不轻。像张淼鑫这样的人,在如此的情况下,无论怨不怨他,他都会积极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张淼鑫虽然很是惊恐,可是一看自己皮毛无伤,便赶忙冲出车门,奔过去察看对方的情况。对方在万分的惊惧之中还没有缓过神儿来。张淼鑫站在人家的车门儿外面,不住口地说着“对不起c对不起”。 过了好久,那人才放下车窗玻璃惊异地说道:“张淼鑫,怎么是你?”“殷雨婷!”张淼鑫也是极为惊喜,他脸上刚刚露出喜色,就赶忙又说道:“雨婷,快,快看看你伤着哪里了没有?要不,我叫救护车,咱们赶快去医院吧?”“哎呀,快吓死我了。幸亏你刹车及时,若不然咱们又要一起受伤了。” 这里为何说到了“又”呢?当然不是说,以前这两个人就过如此邂逅的。殷雨婷不觉已经提起了往事,张淼鑫更是感到了几分尴尬。那是他们在上大学的时候,张淼鑫写了一篇小论文,竟然登载到了学校的报栏里。看到有人在观看自己的文章,张淼鑫就忍不住走向了报栏。有些事情好像就是在那里专门儿等待着你呢。 张淼鑫走到报栏前,还没有与人家搭上腔,恍惚间就听到头顶上“呼呼”有风声。张淼鑫抬头一望,高高的杨树顶上,一个早已被废弃的老鸹窝,朝着他们两个正在掉落下来。要说这正是英雄救美女的大好时机,其实,树顶上的老鸹窝,也未必就能那么不偏不斜地正好砸中,正在专心致志阅读文章的殷雨婷。但是,人就是这么本能,即使看到了不能确定的危险,也会即刻反应。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差不多都会是如此,张淼鑫当然也是不假思索地那么做的。 张淼鑫一把将殷雨婷推开,另一只手迅即高高举起,去接那已经要砸下来的老鸹窝。那老鸹窝看着是一大团干枝枯梗,殊不知老鸹在打窝的时候,还叼了很多泥巴在里面将其牢固。其实还不仅仅如此,老鸹做窝并非是只用树枝干草,它们还会把一些生锈的钢筋头儿c铁丝棍儿,当成建材一并给架到窝里去。估计并非是老鸹要特意做钢铁房屋,应该仅仅是它们就地取材而已。 老鸹窝里面的钢铁建材,再加上那风干的泥巴,至少也得有五六公斤重。张淼鑫哪里知道城市的老鸹窝会如此的奢侈,他毫无心理准备地就接中了那个看似朽柴枯枝一样的老鸹窝。 再看被张淼鑫英雄救美的殷雨婷,虽然老鸹窝丝毫也没有碰着她,其实她的状态根本没有多么好。早已发育成熟的张淼鑫,那是生得拳大胳膊粗,并且这还是从农村粗生粗长练起来的汉子。张淼鑫猛地一推那么个柔弱女孩儿,殷雨婷简直就像是排球一般就飞了出去。殷雨婷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事情引发了本能反应,她赶忙伸手支撑自己,不至于让自己的脸皮来个硬着陆。小姑娘是没有摔得像狗吃屎那般的狼狈,可是她在倒地的那一刻就哭叫了起来——殷雨婷的手腕儿脱臼了。 张淼鑫慌忙扶起殷雨婷去医务室,等医务室的大夫给殷雨婷正骨的时候,张淼鑫才意识到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不大正常。原来他的那根儿中指也脱臼了。那十几斤重的老鸹窝从高空坠落,带着加速度没将这混小子的手腕子给折断,看来他那钢铁之躯还真是能经得起考验。 听到殷雨婷说“要不然咱们又要一起受伤了”,张淼鑫盯着殷雨婷那葱白儿一样的手腕儿含蓄地笑了笑。张淼鑫帮殷雨婷拉开车门,殷雨婷下了车也关心地问道:“淼鑫,你也没有什么事儿吧?”张淼鑫这才说道:“我没事儿的。雨婷,真是希望我的手腕也能断一次,每想起那次自己办的傻事儿,总感觉很对不起你。” 殷雨婷“噗嗤”一下就笑了,她说道:“张淼鑫,你好像还是那么傻得可爱呀,难不成你是希望我的中指也折断一次,来和你扯平吗?”看到张淼鑫隐隐发笑,殷雨婷接着说道,“张淼鑫,上大学的时候我认了你这个老乡,如今在这峖祥见到了你,这可是你的老家。到了你们家门口,你这东道主你总不能不请请我吧?” 张淼鑫说道:“当然要请,当然要请。况且我还撞了你,应该向你表示歉意,实在是对不起,雨婷。”张淼鑫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哎雨婷,你不是在郑州工作吗,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殷雨婷说道:“刚刚在这儿开设了一个业务网点,公司把这里的业务交给我负责。我才来这里没多少天呢。” 饭桌之上,张淼鑫与殷雨婷是叙旧海聊,知道殷雨婷在省城商界打拼多年,人脉广c门路多,张淼鑫就很直率地问道:“雨婷,你在省城,与那里气象局的人有认识的吗?”殷雨婷反问道:“怎么,是不是你钻研的那些甲骨卜辞里,也有很多预测天气的条文呀?要说还真是,预测天气才是咱们人类最古老的技术呢。” “揖逊干戈两不知,巢居穴处各熙熙。无端凿破乾坤秘,祸始羲皇一画时。”张淼鑫吟诵了一首陆放翁的诗之后,笑笑说道,“伏羲一画开阴阳,我们现在所说的阴天,就是从伏羲的时候开始这么叫的。大多数动物都不知道防雨,而我们人类通常是不愿冒雨工作的。因此,预测天气就成了生产生活的必要技能。远古时代的人观测乾坤征候,就是为了获得外出不被雨淋的起码知识。殷商甲骨上的确刻有很多占问天气的卜辞,因为他们不管是祭祀c开会c出征c偷袭等等事务,都需要天气来支持。如果总结一下会发现,对于短期内局部地区天气的预测,古人比起我们现在对气象的掌握好像差不了多少。《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趁大雾弥江而草船借箭,以及他借东风赤壁大战,都说明了当时预报天气的技术精湛。” 殷雨婷有些不解地问道:“淼鑫,莫不是你从甲骨上学得了占卜天气的技术,想转行了吧?”“我哪有那样的才能呀?”张淼鑫笑着说道,“不瞒你说,我堂弟就有如此的本事。他自己做的有笔记,统计数据显示,我堂弟对天气的预测,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呢。” “哦,我明白了。”殷雨婷说道,“你的意思是想为你堂弟找个对口儿的工作吧,没问题,我还真认识一个气象局的朋友。虽说我们仅仅是一般关系,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甲骨如何变金钱 张淼鑫的二婶子任心良,拿着那片甲骨回到家,兴奋得是如获至宝。她没事儿就会把那甲骨拿出来,捧在手里仔细地本置一番。天天这么看着,兴奋劲儿当然是会消退的。无论多么宝贵的东西,只要不能把它变换成现钱,在任心良的眼里,那就是连砖头瓦块儿都不如的垃圾。 好不容等到了儿子张竞人有空回家,任心良感觉他们应该做些什么才对。她将甲骨拿给儿子观看,“妈,这甲骨可是大伯挖出来的,奶奶还真的能将它给咱们呀。”张竞人一边小心地看着那片甲骨,一边给妈妈说着。 任心良用责怪的口气说道:“什么你大伯挖出来的呀,那也是你爷爷的坟墓嘛。再说了,当时我就在那块儿地里薅草呢,是我亲眼看着这块儿王八骨头,从你爷爷的坟上被挖出来的。咳!若是我能提前去爷爷的坟上看看,哪还有他们老大家的事儿啊?真是命里不该独自发这份儿外财呀!” 张竞人说道:“妈,我看这甲骨就和我们那博物馆里展览的甲骨一模一样,这可不是平常的东西呀。”任心良笑了笑说道:“没错,这就是一块儿国宝。竞人儿,妈这些天没少观看那宝物拍卖的节目,我已经给这块儿甲骨估了价啦,至少也得值一百万。少一分咱们也不卖。” “一百万呀!”张竞人吃惊地叫道,“真的能值那么多钱吗?”“哼哼哼,对,就是一百万呢,看我那傻儿子吧。”任心良看着儿子很高兴地说道,“竞人儿,你在城市上班呢,没事儿的时候也多出去转转。如果能打听到合适的买家,咱们就把这东西给卖了。妈整天在这乡庄子里呆着,能遇到什么大人物呢?” 张竞人反复看着手里的甲骨寻思,看儿子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任心良就问道:“竞人儿,竞人儿,你是在捉摸啥哩?”张竞人说道:“妈,这么宝贵的东西,又不是咱们亲自埋在爷爷坟墓里的,你不感觉这事儿很是蹊跷吗?” “咋着?”任心良说道,“那些赖心肠想祸害咱们家茔地风水,得老天爷保佑,下大雨偏偏就把这东西给冲了出来。这还有啥蹊跷的?”张竞人说道:“妈,大哥特意叮嘱过我,要我告诉你,不让你把这甲骨的事情给张扬出去呢。我看,咱们还是听奶奶的话,别瞎胡折腾这片儿甲骨了。妈,大哥是研究甲骨的专家,就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儿吧。” “竞人儿,妈都又该埋怨你没出息了。”任心良很是不乐意地说道,“正是因为那小鑫儿对王八骨头这个行当太熟悉,妈妈才对他不放心呢。我好不容易才从你奶奶那里把王八骨头给要了过来,担心的就是他们有门路儿。竞人儿,你咋就镇傻嘞,要是你奶奶让那小鑫儿把这王八骨头给拿出去卖了,就算是他们卖了一百万,却只给咱们说卖了三万c五万的,咱们拿他有啥办法呢?好儿子,你都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也不知道操心大事儿。你在博物馆上班,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多操点儿心,说不定就能遇到那买王八骨头的大老板呢。有机会了就主动和人家谈谈嘛,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反正咱有的是东西,合得来了咱们就卖,合不来了咱们也不着急嘛。” 张竞人说道:“妈,这东西不是平常的东西,我担心”任心良看儿子显得心神不定,就急忙催促道:“好儿子,快给妈说说,你到底担心的啥?”张竞人这才说道:“妈,你想想,有哪个傻瓜会把这么值钱的东西,埋在咱们家的坟地里呢?我捉摸着,这会不会是大哥他” “莫非你是说这是那小鑫儿从博物馆里偷出来的?”任心良满腹狐疑地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呢?他在那儿整天摆弄这些王八骨头哩,博物馆里又有那么多的王八骨头,就算是他顺手捞摸上一块儿两块儿的,博物馆里的人也未必就能及时发现。嗯竞人儿,你说的是。博物馆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公家的,小鑫儿又是个小头头儿,还真有这个可能。我说他又是买房子c又是买小轿车的,难不成他那钱都是大风刮来哩?算了,这事儿妈心里有数就中了。” 张竞人说道:“妈,这事儿我也仅仅是猜测,你可千万别胡乱说呀。其实,我又感觉不会是大哥了。这么一件小东西,有多少地方放不住呢?大哥为何要那么费事儿地,把这东xc在爷爷的坟上去呢?我们还是别胡乱猜了,如果大哥真的是那么做了,这可是犯法的事儿呀。” “妈不会乱说的。”为了不让儿子多虑,任心良安慰道,“放心吧竞人儿,妈知道事情的轻重。对于这件事儿,你就全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妈也当是啥都不知道,还是等着你奶奶那大本事人去处理吧。” 任心良了解到王八骨头的新情况之后,心里当然也有了新主意。她不想让自己儿子继续搅和进这件事情中来,任心良似乎还意识到,自己在儿子面前显得对别人不够厚道了。任心良的娘家是邻村的,她娘家弟弟耕种的田地与任心良家的田地,相离没多远。任心良这几天,天天去地里给自己家的棉花打叉儿,今儿个她老远就望到了娘家弟弟正在给他们家的花生地追肥呢。于是,任心良就朝着弟弟走了过去。 弟弟望到姐姐好似急匆匆地来找自己,便放下了怀里挎着的化肥盆子,来到地头儿的一棵大桐树底下迎姐姐。任心良还没有走到那大桐树的树荫里,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心明,心明,姐心里窝着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都好些天了,想让你帮姐拿拿主意。” 任心良的弟弟与她的名字相重,她这个弟弟叫任心明。任心明掏出一根烟卷儿塞进嘴里,叼着那烟卷儿还没有引火儿就说道:“姐,是不是还在捉摸,你婆婆除出来的那五棵大杨树呢?”听到弟弟旧事重提,任心良顿时显得有些愤慨,她说道:“那五棵杨树呀,我给他们到不了底!” 看到任心明点着了烟卷儿,吸了两口坐在了一块儿石头上,任心良也坐了下来。任心明说道:“姐,那五棵杨树本身就在你婆婆的责任田里长着,到时候还不是你们哥三个,一家一棵分嘛。”“姐能不知道这个理儿?”任心良辩驳道,“关键是兄弟三个呢,一家一棵分了,不是还剩两棵没办法分嘛。” 任心明说道:“姐,还剩两棵杨树,一棵用来给你婆婆打棺材,另一棵嘛,卖了不是正好给她办丧事充当花销。”“算了c算了,姐今天不是为了给你说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呢。”任心良微微一笑说道,“眼下有一桩大事,要是办成了啊,就那两棵杨树呀,我还真就看不上眼儿了呢。” 任心明还是第一次听姐姐说这么大气的话,他翻起眼皮看着姐姐,“哼哼哼”微微一笑并没有应声。看来,姐姐还真是有什么老天爷一样的大事儿了?任心良看弟弟聚精会神地等着听自己下面的话,她就接着说道:“心明,俺们老大家的那个小鑫儿,不是在城里的博物馆工作的吗?他在那博物馆里主要是研究王八骨头哩,我看电视上说,那王八骨头可珠贵了。我给你说了,你可别乱张扬呀。” 任心良说着,不自觉地向弟弟面前挪了挪。她放低了些声音接着说道:“这孩子肯定是见财眼开,他趁着工作的时候顺手就捞了人家几块儿。反正博物馆里的王八骨头是一大堆大堆的,多得没个准数。这小鑫儿就算是弄出来那么三块儿c五块儿的,轻易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估摸着,那小鑫儿肯定不只是捞摸人家了一块儿王八骨头。” 任心明不明白自己姐姐究竟要说什么,可是他又很了解姐姐的禀性,如果没有正事,她可不舍得陪自己在这儿白耽误工夫。于是,任心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姐,不是兄弟多嘴,你不会是见财眼开,想让竞人儿也那么做的吧?我可告诉你,姐,博物馆里的东西都是国家的文物,偷盗文物,可是要坐大牢的。” “嘿嘿嘿”任心良笑着说道,“看你想哪儿去了,心明,你以为姐就恁憨呀?就算是我去偷,也决不会让竞人儿做这样的蠢事。哪有当娘的撺掇自己儿子去做贼哩?心明,我是估计着那小鑫儿偷的王八骨头可能是太多了,结果他没小心,就让姐给捡到了一块儿。” “姐,你说的是真哩?”任心明先是一惊诧,可是看到姐姐的脸上笑逐颜开,他便不再怀疑姐姐的话了。任心良说道:“心明,姐是在想,你整天南的北的跑呢,有机会遇上大人物。若是你能够遇到对碴口儿的人呢,你就帮姐姐把这块儿王八骨头给卖了。放心,姐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张淼鑫与殷雨婷偶然相遇,其实这旧人重见反而更能勾起相惜之情。他们上过同一所大学,虽然殷雨婷比张淼鑫低上一级,但是,却因为那一次的尴尬事儿和老乡之情,使这两个人的关系显得最为特别。殷雨婷甚至暗暗考虑过与张淼鑫确立关系,可是由于自己的家教甚严,才最终没有敢越雷池半步。张淼鑫也因为了解到殷雨婷出身于干部家庭,而感觉到自己与人家差距太远。两个人亲密而又纯洁的交往,在同学之间还曾经一时被传为戏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桃花鸿运显灵验 殷雨婷的家是zz市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并且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学校里的张淼鑫,那时还没有显露出丁点儿的头角。这么个土老帽儿,最多也只能是在睡梦中贪恋过人家雨婷姑娘的美色吧。虽然殷雨婷比张淼鑫还要低一年级,可是她有父母庇护,比张淼鑫毕业得还要早。自从大学分别之后,这两个人甚至连一般的联系都几乎没有。今日的张淼鑫已经不仅仅是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人家岂止是一个十足的文化人,更是业界风生水起的知名人士。 常言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殷雨婷通过与张淼鑫那一次共用夜宵时的叙旧,还真是对这个熟男,又有了奇妙的感觉。两个人既有先前的情感底蕴,又有这次的奇巧邂逅,那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嘛。 张淼鑫最近过得是飘飘然不亦乐乎,特别是徐静整日就在他的眼前,而殷雨婷有事儿没事儿的,也经常要与他来相会。这个终于被温情所沐浴着的傻家伙,还真是感觉有点儿应接不暇了。 人的专注力当然是很狭窄的,如此一来,张淼鑫不但把甲骨失窃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连胡瑶瑶在他的意识之中,也成了最好不要能想起来的事情。 张淼鑫无话不说的当然是自己的奶奶了,他陪着奶奶在看电视剧。想起自己要请教奶奶的问题就忍不住脸上发烫,“奶奶。”听到大孙子喊自己,张家老太把脸转向了坐在身边的孙儿。老太太看了张淼鑫一眼就忍不住笑道:“哟哟,看我大孙子这脸,这是红光满面呀。红光满面,必有洪福。让奶奶算算,看我大孙子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张家老太说着便手掐指头算了起来,人间世事,动用易学数术轻易就能对其参透几分。张家老太很认真地说道:“现在正是戌时,我孙子出生于丁卯日,卯戌相合。卯乃属木c戌乃属土,卯木克戌土,戌土为卯之妻财。哈哈哈,奶奶算出来了,小鑫儿呀,是不是要交女朋友了啊?哼哼哼,这龟孙,在奶奶面前还不好意思呢。这也正好,奶奶与老禄已经说好了,抽空正想让你与她外甥女见见面儿呢。” “老禄?老禄是谁呀?”张淼鑫有所不解地问道。张家老太说道:“老禄是我在公园里认识的一个老婆子,她和奶奶是一样的心思,也在为自己外甥女儿的婚事上愁呢。老禄的外甥女比你小一岁,说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喝过洋墨水,我看正好配我的大孙子。老禄感觉在她外甥女儿这儿,根本就住不惯,她还想催着赶紧把这件事儿给办了,自己好回老家去呢。” 听奶奶说了这么多,张淼鑫是满脸的吃惊,他用带着一丝抱怨的口吻说道:“奶奶,你不是说徐静的命运与孙儿很合适吗,怎么还要给我再找对象呢?”张家老太笑笑说道:“傻孩子,这可就是你不懂事了。在咱们老家的小伙子,娶媳妇儿还要挑拣一二呢,何况是我这么了不起的大孙子。必须得多挑几个才行。你那个同事是不错,不过再去相看一下老禄家的外甥女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这就叫,拿着床单做裹脚——宽备窄用嘛。” 张淼鑫这才不得不把心里话给奶奶说出来,他说道:“奶奶,其实我已经有两个选择了。一个是我的那个同事徐静,另一个是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奶奶,我正为这事儿犯愁呢,你却又给我弄出一个什么外甥女儿来。奶奶这不是故意让孙儿三心二意的嘛。” “哈哈哈”张家老太大笑着站起身来,她说道:“看来真是我的办法灵验了,奶奶的好孙子,你交上桃花运了。”张家老太用手指点着大孙子,心里乐开了花。“啊!”张淼鑫有些吃惊地问道:“奶奶,你是不是给孙儿引动了桃花呀?奶奶,你到底对孙儿做了什么手脚呀,奶奶?” 张家老太招着手让大孙子跟自己来,她走进张淼鑫的房间,将张淼鑫睡床的床罩给翻了起来。在那床罩下面压着好几张漂亮女星的画报。张淼鑫看了之后才明白,这是一定是奶奶做的什么法术。 张家老太小心地将床罩重新铺好,她微笑着说道:“小鑫儿,这是奶奶专门儿为你引发桃花运而布置的,你的床上一共摆放了七张照片。‘七’与‘妻’谐音,奶奶这是希望你能够早日娶妻。这些姑娘的相片,可都是奶奶用心挑选出来的。这些姑娘们不但一个个都是明鼻子c大眼睛,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身材还都长得很是匀称。这些姑娘呀,个个都是细腰儿大屁股,到时候一定能给我早点儿生下曾孙子的,呵呵呵。” “嘿嘿嘿”张淼鑫也被自己这神神道道的奶奶给逗乐,他说道:“奶奶,那只是人家的照片,又不是选择那些女孩儿来做您孙媳妇儿呢。”张淼鑫一边说着,一边搀扶奶奶走向客厅的沙发。张家老太说道:“你根本不知道,奶奶的本事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识过呢。这些法术是我刚来的时候悄悄布置上的,其实早就灵验了。那一天,你陪我在公园里散步,我一看到那姑娘,就知道我摆设的东西显灵了。那姑娘长得,就和我布设的其中一张照片很相像。老禄家外甥女儿的照片我也已经看过了,那姑娘也和你床上的一张相片很一样。其实呀,奶奶还是感觉,你的那个同事的身段儿最为好看,她肯定能生儿子的。” 张淼鑫说道:“奶奶是有文化的人,怎么还是老思想呢。难道给你生个曾孙女儿,奶奶就不喜欢她了?”张家老太说道:“那倒也不是。奶奶并不嫌弃闺女,可是,毕竟你弟弟竞人儿家,已经给我生了个曾孙女儿啦。如果你头一胎也生个闺女的话,那奶奶就没有理由再偏爱你了。如果竞人儿媳妇儿再生下一个儿子来,那人家可就要把长孙的位子给抢过去了。” 张淼鑫心中偷偷笑着这个老封建,他说道:“奶奶,现在大家都知道,生个男孩儿那就是‘建设银行’,生个女孩儿呢,那可是‘招商银行’呀。这招商银行比起那建设银行,可是好处多多了。” 看奶奶听不懂自己说的什么,张淼鑫就接着解释道:“奶奶,生个儿子,既要养活他,将来还要为他买房子c娶媳妇儿操心,这可净是花钱的事儿。生个女儿呢,长大了就会有很多男孩子来追求,那可是招商引资的上好资源呀。”“什么c什么?”张家老太急忙问道,“小鑫儿呀,快给奶奶说清楚,你刚刚说的什么什么银行的,是什么个意思?帮奶奶学会了,以后也好在客户面前跩几个新词儿。” 张淼鑫他们研究小组,在那三十块儿甲骨的拓片上一共发现了五个新字。他们已经破译了三个,还有两个文字没有确凿的依据可以佐证。虽然张淼鑫想尽快让这件事过去,可是破译文字的浓厚兴趣,是不能让他轻易放下此事的。下午张淼鑫陪着殷雨婷玩儿了半天,晚上让他睡得特别香甜。身心轻松的他,心灵自然就会转向自己的事业,其实那也是精力在朝着自己的爱好凝聚。 睡梦中的张淼鑫,对于白天的情调或许还意犹未尽,他影影绰绰地又看到了殷雨婷那绰约的身姿。那姑娘雀跃着c欢笑着,就像下午与他在一起时的那样。张淼鑫想朝殷雨婷奔跑过去,可是旁边站着的奶奶却笑着说道:“多好的姑娘呀,将来一定是个好孙媳妇儿——好媳妇儿——好妇人——好妇呀好妇。” “好妇?”张淼鑫的心中好像在捉摸着什么事情,那正在舞动着的女子,却也转瞬间变化了形象。她长袖飞舞c衣带飘飘,俨然秦汉时代的仙娥一般。对于如此的轻盈少女,张淼鑫好像并不满意。那女子也好像是洞察了张淼鑫的心思,她转动着的腰身,当再次面向张淼鑫的时候,竟然变换成了一身戎装。姑娘身上铠甲锃亮c战袍炫目,使其愈发显得魅力四射。她是梁红玉?应该不是;她是樊梨花?或许也不是;那她就是花木兰了,当然还不是这般巾帼戎装的女子相貌,张淼鑫感觉对她似曾相识。认识她,没错,就是认识她。她,她不是好妇,对,她应该是妇好——辛王后。 “妇好有取,祖业复兴”,这是张淼鑫近来一直捉摸的甲骨文辞。因为在这幅拓片之上,另有别个甲骨文字,张淼鑫对它是似知而非。张淼鑫被惊喜冲醒了头脑,他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张淼鑫睁开那双深邃目光的眸子,望着一团漆黑的天花,顿时想到了破解那个文字的思路。对,那个字所指的意义,必定与辛王后有关。 次日,张淼鑫就守在胡硕文的办公室门口,等着向他汇报喜讯。胡硕文听了张淼鑫的想法心中自然也是很高兴,他说道:“妇好墓出土的器物实在是太多了,有很多器物都是至今依然不能叫出名字来的。尽管我们这里保存有,关于妇好墓出土器物的详细资料,但是与商都博物园相比,还是不够详尽的。淼鑫,我这就为你们联系,请博物园的同事帮忙调出妇好墓发掘的全部资料,借给你们查阅。那些资料浩如烟海,你们可要细心梳理呀。” “谢谢老师,我们小组的全体成员,一定会一丝不苟的。”张淼鑫很是感激地向胡硕文打下了保证。胡硕文相当支持这个研究小组的工作,他转口又说道:“干脆这样,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博物园借阅资料吧,毕竟我与那里的人比较熟识。淼鑫,你再叫上一个人来,咱们这就到商都博物园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帝辛资料莫名现 张淼鑫带着徐静,陪同胡硕文来到了商都博物园,这里是甲骨博物馆的一个分支单位,他们对于博物馆里的研究工作,当然也是有求必应地支持。张淼鑫和徐静跟随博物园的资料保管员,去调取关于妇好墓的详细资料。对于陪葬铜器这一类的资料,张淼鑫更是用心。因为张淼鑫凭直觉判断,那个甲骨文字所指代的器物,很可能是一件较大型的器具。相比而言,玉器比着铜器会小得多的。 张淼鑫所需要的资料,就这样便借到了手。可是胡硕文对于张淼鑫和徐静,这两个人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情形,感到了些许异常。年轻人的言行不够矜持,自然也属事实。巧的是胡硕文的胸中还藏着心事,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看出一些色彩来也是必然的。敏感的胡硕文就是认为,张淼鑫和徐静这两个人,对于异性之间交往的度把握得太过放松了。 胡硕文对张淼鑫的情况是观看在眼里c思虑在心中,不过他并没有当即对此表示出来。胡硕文在下班回到家之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胡瑶瑶,便忍不住问道:“瑶瑶,淼鑫遇到的那件麻烦事,你到底帮他捋出些头绪来了没有?” 这事情若是放在以前,胡瑶瑶根本想都不用想,就会把事实完全说给爸爸的。可是此时,已经是胡瑶瑶遭遇两次分手之后的状况了。并且,那两次分手还都是自己给爸爸犟着嘴,依然没有取得成功的事情。此时若是把自己还没有完全看上的张淼鑫,他却提前地见异思迁而疏远自己的实情说给爸爸,还真是让胡瑶瑶感觉脸上很是挂不住。 面对爸爸的询问,胡瑶瑶一边摆弄着自己手机上的游戏,一边应付着说道:“他那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完全就是庸人自扰。爸爸,你自己看电视吧,我和好几个人约了一起玩儿游戏的,别打扰我的自由时间。”胡瑶瑶说着,起身便躲回自己的房间去里了。 张淼鑫他们研究小组,认真地查阅着借回来的妇好墓资料。让张淼鑫感到奇怪的是,在他们借阅的这几函资料之中,却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了一小叠帝辛的材料。他和徐静当时翻找资料的时候,是非常细心的。连妇好墓的资料,他们也是只挑拣感觉有用的调出。因为那些资料,既有详细的文字记录,还有对墓葬发掘时的很多照片。既有全部出土器物各个角度的拍摄,也有它们内外表面的拓片。等等等,详尽备至c应有尽有。那可是好几大箱子的资料,多得能让人一遍读完头飞雪。他们怎么可能会把与妇好墓根本不沾边材料——帝辛的文件,给带回来呢? 帝辛,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苏妲己的老公,也就是那个只爱美人c不惜江山的商纣王。就算是商都博物园里的人把资料给弄混了,张淼鑫和徐静也不应该会把它给带回来的。可是,那些毫不相干的资料实际上就在这里了,你张淼鑫不承认自己做事不认真,又该说些什么呢? 张淼鑫拿起帝辛的那些资料随便地浏览着,他翻阅了两页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资料上说的内容,是张淼鑫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更不可能有过目睹。事情也应该是这样,或许这文件一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藏匿在人家的地方上。一直隐匿着未被发现,当然就无人知晓了。张淼鑫将这十几张纸给复印了下来,他下班之后拿回家里还要认真研读。事情简直太奇妙了,看着那些文字好似都是在胡咧咧,可是那内容却又显得是如此的前呼后应c天衣无缝。 张淼鑫于次日又是亟待着胡硕文的到来,胡硕文看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等待着的得意门生,就乐呵呵地问道:“淼鑫,莫非一天的时间你就把那未解的文字给破译了?”“老师好。”张淼鑫依然是那般的恭敬。胡硕文开门走进办公室,跟在他身后的张淼鑫,将门关上之后才说道:“老师,我只能坦诚地对您说,自己还是不够心细,在昨天我们借阅的那些资料当中,我竟然发现了关于帝辛的资料。” 尽管张淼鑫双手将那一小叠资料举到了胡硕文的面前,可是胡硕文仅仅对那资料瞟了一眼,就微微一笑说道:“淼鑫,你对老师恭敬,老师心中很是满意。可是你早就是组长了,等职称评审通过之后,你晋升主任就是眼下的事儿。资料借错了,还给人家也就是,用得着事事都来向老师请教吗?” 张淼鑫看出胡硕文要去倒水,就将资料随手放在胡硕文的办公桌上,赶忙去伺候老师。为胡硕文沏好茶水之后,张淼鑫才很认真地说道:“老师教诲的是,可是这些资料确实让我感觉有些奇特。老师,这些资料里说的信息,是学生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老师您不妨浏览一眼。”胡硕文笑着说道:“哼哼哼,连你都感觉它这么重要,我还真的需要看上一看了。” 胡硕文端起杯子,一手揭开杯盖,冲着茶水轻轻地吹了两口,使茶水稍稍冷却,他浅浅地呷下一小口之后,才翻开了那些资料观看。胡硕文认真地阅读了第一页的内容,他的表情随着阅读也逐渐地凝重起来。在胡硕文又翻开一页时,阅读的速度明显加快。那第三页资料,胡硕文就是粗略地扫视了一遍。他嘴里嘟囔着:“事情果然是这样!” 胡硕文抬起头来,看着张淼鑫说道:“事情看来还真是这样。淼鑫呀,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现在能说清事实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如今发现这些文件还真是有些棘手。若是将这些资料给他们还回去吧,这陈年往事难免又要旧事重提。若是” 胡硕文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茶水,他很是犹豫地说道:“淼鑫啊,当时咱们借阅那些文件时,你打的借条上面不会有这份文件吧?”“当然没有。”张淼鑫十分肯定地说道,“绝对没有,请老师放心。” 胡硕文又问道:“淼鑫,你要仔细想一想,博物园给你们调取文件的小穆和小耿,他们当真会不知道这份文件吗?”张淼鑫毫不犹豫地说道:“老师,昨天晚上我反复回顾过借调文件时的情景,穆大姐他们将文件调出之后,就让我和徐静查找需要的资料。我根本不知道这份文件是怎么夹带过来的,但是我可以保证,穆大姐和小耿绝对没有经手给我们这份文件。” “嗯要不这样吧。”胡硕文说道,“这份文件就先存放在你那里,总之,我是知道此事的。毕竟借阅的那些文件,是我亲自签押的。这些资料是需要大家忘记的事情,不可再被提起。你不用管,等以后遇到了机会,或者是有人询问起这件事儿,由我去给他们说明这里面的缘由。” 张淼鑫出身于农村家庭,他们祖上逆溯十辈儿人,也连一个秀才都不能找到。如果不是爷爷将自己的寿限打折之后,套出了为他交学费的现金,张淼鑫肯定会与他一代代的祖辈一样,在农民或者是农民工的行列当中,以无智吃力的方式聊过此生。或许是老天的保佑,更可能是祖宗的眷顾,张淼鑫一进入大学就受到了胡硕文教授的恩遇。 胡教授非常看重张淼鑫,在他亲自带的几个研究生之中,估计张淼鑫一个人就占去了胡老师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张淼鑫在胡硕文身上,也果真体验到一日为师c终生为父的至情。老师叮咛自己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不去听命呢? 张淼鑫专注于研究甲骨文,而甲骨文又是殷商时期的主要文字,因此,张淼鑫对于殷商的历史还是有着深厚的功底。尽管如此,这些关于商纣王莫名而来的资料,张淼鑫还是初次得知。没办法,在互联网那信息的海洋之中搜索,不出张淼鑫所料,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独家拥有的一手资料,又能去与谁一起进行探讨呢? 张淼鑫为自己绞缠于秘密之中而纠结不已,可是他那老奶奶才不管这些呢。她为着自己能早日抱上曾孙子,也是奔波操劳。张家老太看到大孙子好像心事重重,就赶忙给孙子安排喜事儿。喜事是冲散烦恼的最好方法,张家老太说道:“小鑫儿呀,明天是星期六,你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担心孙子推托,张家老太不等张淼鑫应声就接着说道,“奶奶给你有安排。” 张淼鑫就是这般的孝顺,他连想都没有想便说道:“孙儿的休息日就是奶奶的,奶奶让孙子陪着干什么都行。”张家老太说道:“奶奶已经给你禄姥姥约好了,明天想安排你和她外甥女儿见见面。” “啊!”张淼鑫惊诧道,张家老太看到大孙子发愣,便微笑着说道:“相媳妇儿你还是头一回呢,高兴也不能都高兴傻了吧?”“什么呀?奶奶。”张淼鑫很是难为情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么一说呢,原来当真了呀?奶奶,你都已经说很喜欢我的同事徐静了,并且还算出来人家能给你生曾孙子。奶奶到底想让孙儿给你娶几个孙媳妇儿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各带孩子来相亲 张家老太才不管大孙子这是在抱怨,还是在暗自欢喜呢,反正自己是满心满意地为了大孙子的好,这终归是不会有什么错的。张家老太笑着说道:“哈哈哈,龟孙还真说道奶奶心里去了。要不是咱们的法律不准许纳妾呀,奶奶肯定要给我的大孙子娶她两房三房的媳妇儿不可。谁让我大孙子是长门长孙呢。长门长孙要为家里扛大梁c挑重载c承担责任,没有个人手儿帮扶着,那怎么能行呢。” 张家老太果然改不了旧有观念,张淼鑫与她辩驳道:“奶奶,我是家中的老大,为家族担当自然是应该的。可是,这吃一看二眼观三,那可就是对女人的不负责任了。太奶奶c奶奶都是女性中的佼佼者,伟大的奶奶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不够进步。” 巧舌如簧的张家老太当然不会没话说,“龟孙。”她乜斜了大孙子一眼说道,“奶奶是让你去相亲,也没说非要你去娶谁呀。这娶媳妇儿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不能看见一个就认准她了吧?世上有那么多好闺女呢,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更合适的呢?再说了,我听那禄老婆子说,他们老禄家还是皇室后裔呢。我可知道,咱们老张家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人当过皇帝,如果把禄姑娘给娶过来了,至少也能给咱们家带来些优良血脉嘛。” “哼哼哼”张淼鑫都忍不住发笑了,他说道:“奶奶,你对咱们老张家真是鞠躬尽瘁!连改良家族血脉这样的事情,还让七老八十的奶奶上心。看着奶奶这么大年岁还不得安闲,孙儿都感觉很是愧疚了。” 张淼鑫说着思索着,他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张淼鑫转口又说道:“可是奶奶,我怎么不记得有禄姓人的当过皇帝呢?莫非他们家是十六国时期的皇帝,还是西周时期的诸侯王啊?依我看呀,他们可能是小瞧了俺们家奶奶,想糊弄人呢。” 张家老太感觉自己刚刚的说法好像没有吸引到大孙子,就又转口说道:“好了,不说这一条儿了。奶奶还认为人家姑娘留过洋,要是能当我孙媳妇儿呢,至少也给咱们家里带来些洋气嘛。奶奶只是让你去给人家姑娘见个面,也不会强迫你就一定要娶她的。若是我孙儿看不上呀,我老婆子也是不能对她满意哩。小鑫儿,见了面如果你们两个人感觉好了呢,咱们就和人家多交往一下。如果感觉一般呢,多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嘛。年轻人,多交个朋友多条路,毕竟你们都是有上进心的好孩子。将来你们相互扶持一把,不是也能有更多的好机会吗?” 张家老太果然不是鼠目寸光的人,张淼鑫拗不过奶奶的好意,第二天上午只好搀扶着奶奶到公园里散步。禄家老太当然也说动了自己的外甥女儿,两个老人各自带着自家的孩子就在易园之中有期而遇。张淼鑫看看那约会地点便偷偷一乐,因为他们相约的地方正在易园中心——太极图上。 张家老太是数术艺人,当然是很知道把握机会利用传统文化的。让自己的孙子与人家姑娘站在太极图上相亲,这是对阴阳和合c天地氤氲的最好利用。 四个人走到了一起,张家老太就拉起人家姑娘的玉手夸赞了起来:“我说禄姊妹,你们家这孩子生得文文静静的,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嘻嘻嘻,让人看着就喜欢。”禄老太也说道:“大姐,看你这大孙子,还能搀着你散步,年轻人懂得这么孝顺的不多见。你儿孙成群,多让人羡慕呀。” 禄家姑娘很是大方地招呼道:“张奶奶好。”“诶,诶”仔细着本置人家姑娘脸皮儿的张家老太,赶忙应答,“真是好闺女,嘿嘿嘿,多可人的孩子呀。”张老太转脸看了看张淼鑫又说道,“我孙子有些腼腆,你们可不要介意。小鑫儿,快给人家问好呀。” 张淼鑫这才说道:“禄奶奶好。”“叫姥姥。”张家老太对孙子纠正道,“小鑫儿呀,应该叫姥姥才对。你有奶奶了,怎么还能叫人家奶奶呀。这样聊起来,会让人弄混的。”“行”张淼鑫看了一眼禄家姑娘,然后笑着说道,“奶奶永远都是孙儿的导师,禄姥姥好,禄姑娘好。” 这祖孙二人的言语,把人家禄姓老少给逗得直乐。张家老太看到人家姑娘与自己孙儿,两个人表现得都很是喜悦,就说道:“禄姊妹,咱们两个不如随便走走,也好让这对儿年轻人相互好好了解了解。咱们要是能成为亲家呀,以后出来转悠,相互就有伴儿了。” 禄家姑娘名叫禄华彤,这是一个碧玉玲珑的女孩儿。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生得是柳眉杏眼c瓜籽面庞。既有中国传统女孩儿秀美,又不乏几分西洋气息的装点。不愧是留洋回来的,经典的中西合璧型唯美女子。禄华彤对张淼鑫的感觉也很不错,了解到他出自传统文化世家,又是研究殷商甲骨文的,对其自然有了几分敬意。 张淼鑫对于禄华彤的感觉当然也是很好,其实人家禄姑娘有造形c有气质,并且还有广博的文化做支撑,那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超西施。 禄华彤说道:“张淼鑫,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是很想不通的。甲骨文显然指的就是铭刻在甲骨上的,那种特别形式的文字。将文字刻写在甲骨之上,莫非当时捕捉乌龟制作甲骨来刻写文字,很容易吗?竹子树木到处都是,他们果真就不能想到,在竹片或者是木片上刻写文字更省事儿一些吗?” 张淼鑫微微一笑说道:“你的疑问很对,这些其实都是我们在普及知识的时候造成的错觉。在甲骨上刻字,当然不像我们今天在纸上写字一样这么普遍。刻写在甲骨上的文字,都是对当时占卜情况的记述。殷商时期,巫师会用龟甲来占卜预测。占卜之后,巫师会把卜辞刻写在用来占卜的那块儿甲骨上,后面还会刻上对占卜之事的断语。再后来,也会把占卜之事应验的情况刻写于上面。 “我们在殷墟发掘的甲骨宝库,应该就是殷商时期的占卜档案库,或者说是文献库。那不是普通的图书馆,因此里面没有一般性的书籍。甲骨文是特殊情况下的记载方式,其实在殷商时期,或者说在之前,就已经有竹简这样的文字载体了。竹简,才应该是当时比较普遍的记载工具呢。” 禄华彤说道:“这就对了嘛。古希腊人用羊皮来记载,苏美尔人是把文字刻印在泥板上的,古埃及人则是用莎草做成粗糙的纸张来写字,我们的祖先当然不会傻到,不懂得就地取材吧。” “你说得太对了。”张淼鑫说道,“我中华民族是智慧的民族,怎么可能会没有明智的先人呢。我们使用竹简来写字,实际上应该是出现在使用甲骨之前的。在甲骨上刻字,仅仅是用于特殊情况。就好比我们现在的人也会在布料上针绣文字c在钢板上压制文字c在陶瓷上烧造文字等等,这同样也是出于特殊情况而已。” 禄华彤说道:“我好像没有听说,有夏商时期的竹简出土耶。是不是博物馆里,展览的有殷商时期的简牍呢?”张淼鑫说道:“或许是由于竹简太难保存了吧,三千多年过去了,殷商时期的文物之中,的确没有发现有竹简。尽管没有实物,不过我们仍然可以断定那时候已经发明了竹简。因为,从文字的形象上能够找到有力的佐证。” “哦!快说说看?”禄华彤很好奇地问道。张淼鑫说道:“比如书册的‘册’字吧,在甲骨文之中是有这个‘册’字的。甲骨文‘册’字远比现在的楷体‘册’字看上去更形象,甲骨文‘册’字刻画的就是四五根竹简,被两根绳子串联起来的形象。” 禄华彤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很兴奋地追问道:“还有其它的佐证吗?”“当然有了。”张淼鑫回答道,“比如字典c词典的‘典’字,‘典’字原义,指的就是重要的或者大部头的书籍。若是用甲骨来刻写一大部书,那得使用多少块儿龟甲才够呀。因此,甲骨文的‘典’字刻画成了,两只手捧着简册的形象。一只手拿不住,当然要用两只手托着阅读了。或者说是这典籍在人们的心目中非常的重要,因此用双手捧着它表示敬重之意。”“哦,原来是这样啊。”禄华彤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淼鑫看禄华彤听得津津有味,就接着说道:“再比如: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其中,岁聿云莫中的‘聿’字,在甲骨文中刻画的就是,一只手握着毛笔写字的形象。‘聿’字上边的部分,是手握毛笔的形象刻画。它下边的两横,在甲骨文中其实刻画成了耷拉下去的形式,这就非常神似地展示出了毛笔笔头儿的形象来。 “实际上,这个‘聿’字就是最初的‘笔’字。毛笔的‘笔’字,它的繁体写法,是竹字头儿下面一个‘聿’字——筆。这是因为,‘聿’字在使用的过程当中,又引申出了别的意义。故而,就将‘聿’字假借去指代了别的意义,并且在‘聿’字的上面添加了一个竹字头儿,创造出了一个新的‘筆’字来。其实,我们最初使用的笔,就应该是用竹管儿做成的毛笔形式。 “既有毛笔,又有竹简,这些才是当时最普遍的书写用具呢。” 张淼鑫和禄华彤,此时这两个人原本是应该谈情说爱的,可是年轻的他们却闲聊起了祖国文化。其实,学术知识也未必就不能当做沟通情感的媒介来适时利用。你问我答,张淼鑫感觉自己已经说得不少了,他心中揣着的那个疑惑也特别想闹个明白。张淼鑫问道:“禄华彤,奶奶叫姥姥为禄姊妹,想必姥姥也姓禄吧。莫非你们一家人都姓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禄家果然是王裔 依着我们的姓氏文化来思想,张淼鑫提出的当然不能不算是个问题。因为禄姓人并非像张c王c刘c李这般姓氏的人一样,遍地都是。比如一家人中爸爸姓王c妈妈姓王,爷爷c奶奶c姥姥c姥爷都姓王,这也没有什么可感觉稀奇的。因为在我们身边,有着将近一亿的王姓人呢。可是禄华彤的姥姥也姓禄,这家人差不多就有好几个姓禄的了,其中或许应该有些凑巧的。 禄华彤并没有当即回答张淼鑫的疑问,而是反问道:“怎么,莫非你是要取笑我们家,近亲结婚了吗?” 张淼鑫实际上是由于别的疑问,才提出了这样一个涉及私事的问题。禄华彤的反应,让张淼鑫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失言了。他赶忙辩解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请谅解。”“咯咯咯”看到张淼鑫显露紧张,禄华彤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是在故意逗你呢。古人都知道同姓不婚,现在的人更是知道不能近亲婚配的。” 尽管禄华彤没有介意自己贸然询问人家的私事,可是张淼鑫感觉还是应该对人家解释一番才好。他说道:“你误会我了,禄华彤。像我老家,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张。如果同村的人之间婚配,还不是全家人都成姓张的了?我刚才的意思是说,禄姓人口还是比较少的,莫非你姥姥的娘家也姓禄?” 禄华彤说道:“我姥姥就是禄家的大公主,我爸爸可不姓禄。我姓禄,其实都是由于我姥姥的老霸道了。姥姥是帝王宗室后裔,因此对自己那高贵的身份感觉特别骄傲。妈妈小着的时候,姥爷硬是没有扭过这位千金公主的决定,让唯一的女儿随了姥姥的姓氏。因此我妈妈就姓了禄。 “我爸爸贪恋我妈妈的靓丽,向妈妈求婚时又必须得经过姥姥这一关。霸道的姥姥就对那呆头呆脑的帅小伙儿说道:想娶我女儿可以。但是,我女儿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得随我们家姓氏——姓禄。至于以后再生的孩子嘛,才可以随你们老王家的姓氏。当时我姥姥看我爸爸好像显得有些犹豫,她把眼一瞪:嗯怎么?你若不肯答应我的这个条件,那我就公开招标算了。” 张淼鑫一边听着禄华彤的叙说,一边对她那特别的用词忍不住发笑。禄华彤看了看张淼鑫接着说道:“爱情还真是能冲昏一个人的头脑,我那个处于迷恋之中的小伙子爸爸,还就是那样。他傻不愣登的满口就答应了姥姥开出的条件。因为他还惦记着,让我那漂亮的妈妈给他生一大堆孩子呢。过后我爸爸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姥姥的圈套,因为计划生育只准他们生我这一个。想给他们老王家添丁进口,爸爸就只能做梦了。” 看到禄华彤说话的语气带出了些惋惜,张淼鑫说道:“现在计划生育又有新政策了,你爸妈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小王嘛。”“咯咯咯,其实,我给爸爸就曾经提出过这样建议。”禄华彤说道,“可是比起为他们老王家传承香火的大计来,我爸爸还是更爱妈妈。爸爸不忍心让妈妈多受罪,他们老王家这一支,就断送在他这里吧。” 张淼鑫趁机问道:“哎禄华彤,你说姥姥是帝王后裔,你当然也是金枝玉叶了。可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这禄姓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国姓呢?” “嘿!亏你还是研究殷商文化的专家呢。”禄华彤有些调侃似地说道。“难道”张淼鑫疑惑着问道,“难道你们是商室后裔?”“当然了。”禄华彤说道,“姬发抢夺了姥姥家的王权,姥姥家的祖宗——帝辛,殉国。姬发担心商朝遗民反抗他的篡逆行径,就将帝辛的嫡子武庚,分封在了朝歌这片故土上,替他管理殷商的遗民。其实姬发这样做并没有放心,于是他就将自己的三个弟弟分封到殷都的周围,对武庚的行为进行监视。后来他们看到殷商遗民安分守己,找了个借口就把武庚给杀死了。你应该知道吧,武庚还有一个名字叫禄父,我姥姥就是禄父的后裔。” “哦原来是这样呀。”张淼鑫有些诧异地说道,“那你们可比爱新觉罗后裔高贵多了,毕竟姥姥的祖先更久远c更纯正嘛。”“更久远就高贵吗,这是什么逻辑呀?”禄华彤反问道。 另一个声音接话道:“那是当然的了。”这两个人转身一看,原来是张家老太和禄老太从他们身后跟了上来。张家老太说道:“夏商周三代帝王的先祖,可都是黄帝的嫡孙。离我们的老祖宗那么近,如果这还不高贵,那什么才算高贵呢?”“奶奶对历史也这么有研究呀。”禄华彤带着些惊讶地说道。 看到禄华彤敬佩自己的学问,张家老太又对禄老太说道:“禄姊妹,你有没有去过黄河风景区,瞻仰那炎黄二帝的巨像呀?黄帝和炎帝可都被大家给供奉成神仙了。你们禄家是神仙关照过的亲属,还能有比你们更高贵的吗?” “哈哈哈,老姐姐,你知道的可真多。”禄老太说道,“我也曾经去拜祭过炎帝和黄帝的大像呢,竟然都没有想到自己与他们有亲戚。”张家老太说那些,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恭维一下她们老禄家,其实她也是在给自己做铺垫呢。因为张家老太下面还有话说。 张家老太说道:“禄姊妹,其实俺们家也是有些家世的。”“哦,老姐姐,你们家又是哪家名望呀?”禄老太表情诚恳地问道。张家老太说道:“你们可知道玉皇大帝老天爷叫啥名字?”张淼鑫看着奶奶那惯用的神秘表情,只想发笑。禄老太和外孙女禄华彤相互对视了一下,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家老太洋洋得意地说道:“老天爷的名字叫张友人,那可是我们老张家的祖宗啊。”“哈哈哈”张家老太的话把大家逗得是乐不可言。 张淼鑫被奶奶引发了桃花鸿运,沐浴于咸池之中的他,过得当然是得意非常。好运人生活顺风顺水,自然会让别人感到愤愤不平。至少张淼鑫的二婶儿任心良,知道他人生得意,就会不由得郁闷纠结。 任心良三天两头儿地催促自己娘家弟弟,让他尽快打听出手甲骨的事情。她的弟弟任心明看出了姐姐的急切,不由得也急中生智。任心明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就想出了自己的注意。 次日,任心明穿戴一新,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就来到了姐姐家。没等任心良开口,任心明就对她说道:“姐要出手甲骨,买家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他是我在城里打工时那老板的姐夫,人家姓牛,牛大老板不但是有钱人,还是个甲骨收藏爱好者。”看到姐姐的脸上满面喜色,任心明感觉自己再多说几句应该会更好。 任心明继续说道:“牛大老板原本就是房地产开发商,我打工的那个老板的建筑工地,其实就是他姐夫牛老板给他的。牛老板那一年建大楼挖地基的时候,一家伙就挖出来了一大坑的甲骨。牛老板当然是发大财了,这就把建筑工程白白地送给了自己的小舅子。这人一有钱呀,还真是出手大方。你想想,那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能挣多少钱呀?人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赏给自己的亲戚了。这人,真是世上少有的仗义呀。” 任心良看看弟弟,她微笑着说道:“兄弟呀,姐姐知道你的好儿,放心吧,这事情只要办成了,姐也不会让你白白地跑腿儿c白白为姐耽误工夫的。”任心明心中暗喜,不过嘴上说道:“姐,你兄弟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给姐帮些忙是应该的,这亲戚们之间,不就是应该相互照应着点儿嘛。你兄弟媳妇儿在城里当保洁,我也是常年打工,时不时的我还会做几手小生意,弟弟手里也是有几个活便钱儿的。” 任心良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弟弟有本事,才会托付他为自己办事的。听弟弟这么贴心贴肺地说话,任心良就说道:“你姐没本事,你姐夫也是那老实巴交,姐不依靠着你依靠谁来。兄弟呀,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我会让竞人儿感激你一辈子的。”任心明看时机成熟,便将手一伸说道:“姐,拿来吧。”他要任心良把东西给拿出来,任心良疑惑着问道:“你这是” 看到姐姐装迷糊,任心明接着说道:“姐,那甲骨是古董,人家牛大老板不看看东西,怎么给咱们开价钱呢?我得拿着东西,去给人家先看看才中。一分价钱一分货嘛,咱们怕卖亏了,人家也是会担心买亏的。咱们也不能没有点儿诚意嘛。” 任心良心中犹豫着说道:“嗯心明呀,这价钱我已经定好了,至少得给一百万我才卖。低于一百万,那咱就与他免谈。”任心明说道:“姐,这做买卖呀,你还真的是不能太死板了。如果你打算将那甲骨卖出一百万,那就得先把价钱给要高一些才中。你开价二百万c二百五十万,人家和咱讨价还价一番,一百二十万卖给了他。不但做成了生意,还让他感觉咱们送他了一个大人情。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价钱给要低了,不管你价钱要得多低,买家都会想再低些的。” “是是,你说得太对了,还是我兄弟有见识。”听到姐姐夸奖自己,任心明就又趁机说道:“姐,我与牛大老板已经约好了,你快把那甲骨拿出来吧,我得赶紧拿去给人家看看呢。咱们的时间不珠贵,人家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 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任心良顿时多了一个心眼儿。她想到自己用尽千方百计,才从婆婆手里将王八骨头给要了过来。这可是一百万块钱的哟,一辈子也积攒不了的一大堆钱,她怎么能相信弟弟不会见财起意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心良心明斗心机 任心良微微一笑说道:“诶c嘿嘿兄弟啊,你能不能让那牛老板到咱们家里来呀。你想想看,咱们把王八骨头卖给他了,他给咱们那么大的一堆钱,咱们拿回来也是挺不容易的。我看还是让那牛老板带着钱,直接来咱们家吧。” 任心明说道:“姐,人家牛老板可是大老板呢。别说人家没有工夫了,就咱们这偏僻的小村落,人家那么大的老板,哪里肯来这种地方呀?咱们看着那一百万是很多钱,可是在人家的眼里,那才算不了什么呢。姐,你把甲骨给我吧,我尽量给你卖一个好价钱。” 任心良当然还是不放心,“要不我把竞人儿给叫回来,让他和一起去中不?”任心良用这句话一试探,她还真看到,弟弟的脸上显出了些许紧张来。任心良转口又说道,“心明,可是那王八骨头在竞人儿媳妇儿手里呢,不把竞人儿给叫回来,我也给你拿不出来呀。” 心里拨楞着小算盘儿的任心明,当然看出了姐姐的意思,他说道:“姐,你要是这样想啊,我看今儿咱就算了吧。等我再与牛老板约定好之后,看情况再说吧。关键是得趁人家的空闲哩,你怪会拼对也是白搭。姐,小心眼儿是办不成大事儿的。看谁都跟防贼的一样,咱还是一个娘场子的,让我咋说你呀。” 姐弟虽然是同根生,可比不上娘与孩子心连心。当妈妈的对儿女的大事没有不尽心的,胡硕文的妻子孟洁,朦胧中感觉到张淼鑫有些不太对劲儿。自从他们夫妻积极撺掇胡瑶瑶与张淼鑫交往之后,张淼鑫非但没有经常往家里来,来的次数好像还在逐渐地减少。这当然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应该的。 孟洁趁一家人都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说道:“瑶瑶,你帮淼鑫调查的那些事情,有点儿眉目了吗?”胡瑶瑶本来是想,让事情不声不响地过去算了。可是面对这般热心的父母,她感觉不说出实情反而是麻烦更多。胡瑶瑶老是不乐意地说道:“少在我面前提那个花心儿大萝卜。” 看女儿的嘴撅得老长,胡硕文笑着说道:“我对亲手带出来的弟子还是很了解的,瑶瑶,以前你说淼鑫是闷葫芦,那是不是因为你错看了人家?我看你今天这么说淼鑫,必然还是因为你对人家了解得不够。” “爸”胡瑶瑶有些怨愤地说道,“爸,你是认为女儿嫁不出去了呀,还是怎么的?为了把那个人给纳为女婿,也不能不顾及女儿的感受吧?”胡瑶瑶稍稍顿了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刚刚对他有点儿好感,就见异思迁了。在我面前以后不准再提那个姓张的,那花花公子已经有女人了。” “啊!”孟洁惊诧地说道,“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还竟敢耍我女儿。硕文,你得狠狠地骂这张淼鑫一顿才行,这也太不尊敬老师的家人了。不行,我得亲自指教他一下做人的起码道德。” 胡硕文微微一笑说道:“瑶瑶,你的这种说法,一定是猜的吧?你不喜欢淼鑫,爸爸当然可以理解。因为无论多么优秀的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对他都感觉完美。可是,不能用着那样的小手段儿想借口哟。”胡瑶瑶说道:“我用得着猜吗,那张淼鑫的在实诚这方面倒是无可指摘的。是他亲口给我说,自己交女朋友了。那女的,就是就是你们单位的那个徐静。” 听女儿这么一说,胡硕文回忆起来。他带着张淼鑫和徐静去商都博物园借阅妇好墓资料,凭直觉胡硕文还真是发现了,徐静与张淼鑫的关系非同一般。当时他心里,对那种情形实际上也是很不满意的。可是后来胡硕文似乎又认定,张淼鑫对于徐静,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种意思。张淼鑫对待别人习惯上就总是很热情,不过他对徐静至少还没有打破同事交际的底线。回想着一些事情,再结合女儿对张淼鑫的评论,胡硕文感觉对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大男孩儿,还真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不过,胡硕文还是说道:“瑶瑶,这次爸爸仍然认为,你对淼鑫依旧是判断错了,或者说你是误解了淼鑫的言语。”胡瑶瑶用抱怨的口吻说道:“有你这么偏向外人的爸爸嘛。是那姓张的亲口告诉我的,我能听错吗?爸,女儿不但没有耳聋,理解力也还没有下降呢。我想请求爸妈的是,我的事情,请你们以后就别在这儿瞎吃劲儿了。” 胡硕文只好耐心地说道:“前几天bj召开学术交流会,本来我安排让张淼鑫和徐静一起去参加的。可是张淼鑫了解了大会交流的事项之后,当即就认为侯释怀更适合与他一起去。瑶瑶,你不会认为淼鑫傻到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把握吧?” 胡瑶瑶当然明白爸爸的意思,但是她也不会因此而怀疑,自己当真听错了张淼鑫先前对自己的说法。胡瑶瑶仍然是嘟着嘴说道:“管你怎么袒护你那宝贝金水儿呢,反正我是知道,那人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那天我还看到他与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一起吃饭了呢,看他们有说有笑的,真恶心。张金水儿借着他那张好脸皮,分明就是一个花丛高手。” “硕文,”孟洁忍不住说道,“我也是因为看这孩子实诚,当初才赞成你那主张的。原来他在这方面如此的不检点,我看我们得尊重女儿的意见才是。” 以前只知道张淼鑫这家伙,在很多时候是个闷葫芦,如今还应该再给他增加一个标签,那就是缺心眼儿。这个家伙想都没想,就又拨通了人家胡瑶瑶的手机。要不是人家胡瑶瑶把他的手机号在电话簿上早给删除了,估计他根本就不可能打通这个电话。“喂,你好。”胡瑶瑶一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一边冲着手机说道。 “瑶瑶,下班之后你没事儿吧,我想请你吃饭。”尽管张淼鑫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甜,但是胡瑶瑶意识到自己竟然随手接上了他的电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胡瑶瑶说道:“谁说我没事儿了,我有的是事情可做。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做呢,没工夫吃你的饭。我我男朋友早就和我约好了。” “啊,你又有男朋友了!”听到这个缺心眼儿还弄出了一个“又“字来,胡瑶瑶真想将手机摔到他的脸上去。可是张淼鑫隔着手机根本看不到胡瑶瑶的情绪,他仅仅错愕了一下就接着说道:“祝福你瑶瑶,我有些事儿很想向你咨询,你能安排个时间吗?”胡瑶瑶冷冷地说道:“没时间跟你说废话,我忙着呢。”“瑶瑶瑶。” 胡瑶瑶说完就挂断了手机,张淼鑫遭受如此的冷遇却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印象中的这个小师妹,从来就不是似水柔情的人儿。快下班的时候,张淼鑫开着车就在人家单位门口儿等着了。 爱八卦的李婵儿,听到胡瑶瑶在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男朋友早就和他约好了,于是便围过来问道:“瑶瑶姐,这么快你们就确定关系了。是不是蔡大姐的外甥,太高富帅了呀?”胡瑶瑶瞥了李婵儿一眼,笑着说道:“就爱看我笑话,我是故意气那臭缺心眼儿的,才没有谁是男朋友呢。”“哟看来瑶瑶姐是脚踩两只船,左右为难了呀。”李婵调笑道。 看到胡瑶瑶换了衣服准备下班,好奇心驱使着李婵儿,想对胡瑶瑶的情况一探究竟。李婵儿挽着胡瑶瑶的胳膊一起走了出来,为的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来,约胡瑶瑶一起去共进晚餐。胡瑶瑶没有阻止闺蜜李婵儿看稀奇的行径,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可看。 两个人刚走出单位门口,她们就看见张淼鑫微笑着迎了过来。“瑶瑶,瑶瑶,我找你真的有事儿。”张淼鑫老远就喊道。李婵看到那风度翩翩的张淼鑫,便忍不住两眼一亮叫出声来:“哇,好帅呀!也太高富帅了吧,讨厌的蔡大姐,都不介绍给我。” 胡瑶瑶有心躲开张淼鑫,可是有李婵儿在她身边绊着,一时手脚也不怎么利索。李婵儿贴近胡瑶瑶的耳朵小声说道:“瑶瑶姐,你真幸运,这就是蔡大姐的外甥吧?”看胡瑶瑶对自己都顾不得应承了,李婵赶忙知趣地踮着脚悄悄离开。 “瑶瑶,我就问你一句话,一句话不耽误你去约会吧?”张淼鑫祈求道。胡瑶瑶厌烦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淼鑫看着有些火气的胡瑶瑶只好说道:“瑶瑶,我朋友的姥姥托我咨询一个事情,我就想到了请教你。她们想修建一座帝辛庙来祭拜商纣王,这样做会不会违法呀?”“你朋友?”胡瑶瑶满是疑惑地问道,“是你女朋友吧,她姥姥的事儿你都管上了,你可真够孝顺的呀,外甥女婿。” 张淼鑫看着胡瑶瑶腼腆地一笑没有接话,胡瑶瑶又斥责道:“闲着没事儿装神弄鬼地搞封建迷信,不把你们给抓起来都够便宜你们的了。我看你那个姥姥还不是一般的迷信,而是迷信到家了。要修建庙宇不说,还是祭拜那个荒淫无道c恶贯满盈的商纣王。我看她根本不是要修建什么庙宇呢,分明是要修建一座恶魔洞的吧。” 张淼鑫似乎意识到,胡瑶瑶肯定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她与男朋友约会的事儿,才显得这么生气的。他只好腆着笑脸又问道:“瑶瑶,你的意思是说,这私自修建庙宇,是违法的了?”“不知道,要问你就问民政局去。我还有事儿呢,没工夫给你闲聊这封建迷信的勾当。”胡瑶瑶说着就要走。张淼鑫环视左右也不见有谁来接她,就赶忙说道:“瑶瑶,我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对不起。要不,我开车送你去约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奇特男人不知趣 还真有这般不知趣的家伙,你一个大男孩儿,竟然能提出送一个姑娘家去和别的男人约会。这到底是好心好意呀,还是存心要捣乱呢?胡瑶瑶思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收住了脚,她盯着张淼鑫问道:“张淼鑫,你刚才说,你是为人家姥姥打听事情呢,你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们单位的徐静呀?”张淼鑫赶忙走近胡瑶瑶说道:“不是,不是的。她不是徐静,这是我奶奶给我介绍的一个朋友。” “呵呵,张淼鑫,你还真够行的啊。”胡瑶瑶冷冷地调侃道,“前两天你还给我说,你想交徐静为女朋友呢,这一转眼就又换新女友了?换女友真是比换脸还快的呀,真够了不起的呀。张淼鑫,哼哼,真是情场高手c把妹达人啊。小心哪个女孩儿伸张正义,把你给送到公安局里去。” “我没有,我没有,瑶瑶。”张淼鑫满脸冤屈地解释道,“瑶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和谁也没有交过女朋友呢。”胡瑶瑶感觉眼前这个傻瓜,简直都要把自己给弄傻了。她听得是一头雾水,于是便凝视着张淼鑫,蛮是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是说,你奶奶给你介绍的这个朋友,不是给你找的女朋友?难道你奶奶对你交一个普通朋友的事情,也如此的上心呀?” 看张淼鑫只是不住地摇头,胡瑶瑶索性直接问道:“那你给说,你这个朋友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女的。”张淼鑫说道,“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胡瑶瑶瞪了张淼鑫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胡瑶瑶说道:“你算了吧,解释就是掩饰。如果你不是对人家包藏祸心,不是想要人家当女朋友,怎么可能会对人家姥姥的事儿还这么上心呢?图什么呀,世界上有这么傻的人吗?那你再说说,你说你与徐静交女朋友呢,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对不起,瑶瑶。”听到张淼鑫这么说,胡瑶瑶就更是聚精会神地,想聆听一下他对自己道歉的下文了。谁知道张淼鑫却这么说道:“瑶瑶,我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要去约见男朋友,别让人家等急了,还是让我赶快把你送去吧。我的事儿不关紧,以后咱们再说。”这个闷葫芦,还真有本事把人给弄得难堪难当。 胡瑶瑶躲闪着张淼鑫的视线应付道:“不用c不用,不用去了,我们已经把约会给取消了。”“那太好了!”张淼鑫不自觉地显露出惊喜来,他说道,“那我就可以请你去吃饭了吧。瑶瑶,要是这样,咱们就别在这儿闲耽误了。趁吃饭的时候,有多少事情不好说。”胡瑶瑶回忆着爸爸夸赞张淼鑫的那些话语,捉摸着面前这个也不知道算是男人,还是应该算是男孩儿的家伙,简直感觉彼此根本没有处于同一个世界。 不过,胡瑶瑶看着张淼鑫在听到自己说取消了约会之后,脸上涌现出的欢喜,以及他那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真诚,胡瑶瑶感觉自己或许还就是没有真正地搞懂这个家伙。胡瑶瑶翘起嘴角儿,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她说道:“好吧。也许也许我就是因为你才取消这次约会的。” 张淼鑫半点儿没有犹豫,他拉起胡瑶瑶的手的就往自己的车边走。在自己被张淼鑫拉在手里的那一瞬间,胡瑶瑶体验到了那种久违的犹如触电般的感觉。两个人又是来到了那家小餐馆儿,席间张淼鑫又要询问那个问题。他说道:“瑶瑶,她们要修建一座帝辛庙的事情,真的违法吗?” 胡瑶瑶强忍住心中的厌烦没有表现出来,她随口说道:“这事儿不归我们公安局管,但是,如果她们胆敢装神弄鬼地,搞迷信活动来骗人的话,我们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胡瑶瑶看到张淼鑫显得有些失望,就转口说道:“你对人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你们你们到底发展得怎么样了呀?”“嗯,你是在说禄华彤吗?”张淼鑫说道,“我们才刚刚认识。那是因为我奶奶与禄华彤的姥姥是好朋友,我们两个才能认识的。瑶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仅仅是因为禄姥姥向我询问这件事儿呢,我感觉若是能够帮助她,应该尽量帮助一下老人家。” 选择伴侣是每一个人的自由,自己也是才刚刚与人家开始,当然无权阻止人家的自由选择。就算闷葫芦帮助那老太太是为了讨好人家外甥女儿,自己又吃的哪门子醋呀?反正自己根本就没有看上这个傻不愣登的稀奇家伙呢。 胡瑶瑶把自己的思绪给捋顺了,说话的态度当然也会平和很多。胡瑶瑶说道:“只要不是煽动迷信活动,修建一座庙宇应该不能算是违法的。不过,你可以替她们去民政部门咨询一下,至少也需要得到当地基层政府的认可才行。毕竟修建庙宇是需要占用土地的。” 禄老太有如此荒唐的想法,还真是被张淼鑫的奶奶给鼓动起来的。两个老人家闲着没事儿,就攀比起了自己的家世。张家老太认为自己就是老天爷的后裔,老天爷的庙宇当然遍地都是。而禄老太一想,给自己家祖宗修座庙宇也属于孝敬。其实,张家老太与禄老太闲聊这些,也是另有所图的。她无非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尽力促成禄华彤与自己大孙子的姻缘而已。 由于这件荒唐事情的牵连,张淼鑫与禄华彤还真的不能不聊聊此事。张淼鑫微笑着说道:“华彤,你真的就支持姥姥的新奇主张吗?”禄华彤说道:“当初我也就是那么一听。原以为姥姥提出要给自己家祖宗修建一座庙堂,大不了那就是盖一间小房子的事儿。没有必要扫她的兴。可是,后来我仔细了解了对帝辛历史的记载之后,还真感觉其中很是蹊跷。” 张淼鑫对于殷商的历史可谓是了如指掌,他不由得问道:“华彤,你说商纣王的历史有些蹊跷?这又是指的什么呢?”禄华彤原本上对殷商的知识远不如张淼鑫,可是人家如今是刚刚做过功课的。看到张淼鑫被自己的话题所吸引,禄华彤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她微微一笑说道:“淼鑫,我倒是想先来考考你,你能说说自己对商纣王的评价吗?” 张淼鑫并不知道禄华彤的用意,就实话实说道:“说是评价,倒也谈不上。就说说我对有关商纣王,史料记载的了解吧。商纣王,又名子受,也称帝辛。他姓子,单名一个受字。辛是十天干之一,古人使用干支标记日期,这‘辛’字正是商纣王崩殂的日子。殷商时期,有使用忌日来称呼逝者的习俗。因此,帝辛就成了对商纣王的另一种称呼。 “帝辛大概活了六十岁,他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登基的。如此我们可以猜想到,帝辛适逢盛年开始治理国家,在他这三十年的当政生涯,可谓是人生心力精力最为旺盛的时期。因此才有条件可以干得轰轰烈烈,其实商纣王就是这样的雄才大略。 “帝辛为了开疆拓土,曾经对东边的夷方c人方,南边的虎方,以及北边的土方等等方国,多年用兵。帝辛在用人方面也是不拘一格,他相中了投降过来的将领恶来,并且对恶来委以重任。恶来也没有辜负帝辛的知遇之恩,他带领军马攻城略地,为帝辛立下了汗马功劳。恶来是被周武王给处死的,不过恶来的后人也夺取了大周朝的江山。因为这恶来,就是秦始皇的先祖。 “司马迁在《殷本纪》中对帝辛有较为详细的记载,他说帝辛相貌英俊c高大壮硕,筋力超劲c徒手能与猛虎相搏。不过,历代古人对于帝辛都是有着很多负面的评价。说帝辛荒淫无道c听信谗言,残害王叔比干c囚禁长兄微子。毕竟他断送了成汤四百年基业,终究属于一个失败者。助纣为虐,就这一个词语,算是彻底地将帝辛打上了凶残暴虐的烙印。” 禄华彤盯着张淼鑫,很认真地听他讲说。一直等张淼鑫把话说完,禄华彤才开口道:“古人只要说起英明来,一开口便是尧舜禹汤c文武周公;要说起暴虐来,一开口就将其比作夏桀商纣。就算是夏桀和商纣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但是,夏桀商纣最终的凄惨下场,毕竟是最先指摘夏桀商纣残忍的人,做出来的。” 听禄华彤这么说,张淼鑫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她的观点。张淼鑫说道:“对于你如此的说法,我有依据支持你的这种观点。任何史料上都没有对夏桀生命的终结做出详实描述,不过我认为,从文字本身可以对其做个猜想。对于夏桀的评价,在殷商文献中是找不到只言片语的。这也就意味着,现代人所认识的夏桀和商纣,基本上都是周朝人,或者周朝以后的人讲说的。” 禄华彤对张淼鑫的说法很是赞同,她一边点头边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周人要推翻商朝,当然要夸大商纣王的荒淫暴虐,来鼓动大家对其的反抗。在他们夺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江山以后,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名正言顺,就要利用批判商天子的说法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孤零零的言辞是很难让人信服的,他们这就想起了前一个朝代——夏朝。 “因为夏朝的最后一个天子——夏桀,可以为他们批判帝辛的说法提供一些佐证。因此,夏桀那骄奢淫逸c酒池肉林的行为就被天下人都知道了。连殷商都没有提过的夏桀,却被隔着一个朝代的周人拿来大肆渲染,难免不让人感到事情的蹊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夏桀商纣惺相惜 听禄华彤说出了对历史怀有疑问的原委,张淼鑫说道:“华彤,你知道夏朝的‘夏’字,最初是怎么写的吗?”“不知道。”禄华彤摇着头回答道。张淼鑫用手指蘸着茶水在茶桌上写下了一个字,他说道:“这是金文的‘夏’字,截至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甲骨文的‘夏’字呢。” 禄华彤看着那显得有些凌乱不堪的文字说道:“这就是‘夏’字呀?如果不是你说,我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字。”张淼鑫笑笑说道:“这‘夏’字刻画的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形象,他应该是在地上躺着的。你看,这是那个人的大脑袋,下面的这部分是他的身子。比例上显得不太协调,有点过于抽象了。其实,我们现在这个楷体的‘夏’字,它的上半截仍然指代的是人的脑袋。尽管那部分是‘首’字缺少了两点——(首),实际上它还是一个‘首’字,只不过这是‘首’字的另一种写法而已。” 禄华彤看着张淼鑫在茶桌上,手写的那个金文“夏”字思索着问道:“淼鑫,为何这个字看起来显得如此散乱呢?”张淼鑫笑笑说道:“看来你的目光很犀利呀,这个文字当然要给人一种零散的感觉了。因为,那人是被肢解了。” “啊!”不由得禄华彤感到了一丝惊愕。张淼鑫用手指着茶桌上的那个字说道:“这一部分是那个人被砍下来右腿,这边这个类似于匕首的‘匕’字的部分,应该是那个人被砍下来的右手,或者说是右胳膊。” 禄华彤问道:“为何要将一具被肢解了的尸体,刻画下来当做‘夏’字使用呢?我们对‘夏’字使用的意义,好像更多指的是夏天这个季节。被肢解了的尸体,与夏季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淼鑫没有回答禄华彤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他又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另一个字。张淼鑫手写的这个字,禄华彤当然还是不认得。张淼鑫说道:“这个字,就是小篆体夏桀的‘桀’字。”禄华彤看着那个字说道:“哦,你一说我才看出来了。它下面这个部分应该是小篆体的‘木’吧?” “是的。”张淼鑫说道,“你看,这小篆体的‘桀’字,下面是一个‘木’字,木也就是树;上面的部分描画的是两只脚,这也就是两只脚踩在树木上的意思。我们知道,人轻易是不能将两只脚,踩在生长着的大树顶上的。” 禄华彤说道:“对于‘桀’字,我们好像只有在说道夏桀的时候才会使用到它,它确实应该算作生僻字才是。那这个‘桀’字到底表示的又是什么意义呢?”张淼鑫说道:“在《说文解字》中,许慎对‘桀’字的解释是:磔也。而‘磔’字指的又是什么意义呢?‘磔’字指的是分裂c分割的意思。古代有一种酷刑叫磔刑,这磔刑就是将人身进行肢解的刑罚。估计那应该是对凌迟之刑的原始叫法。” “哦,我明白了,淼鑫。”禄华彤既有些惊惧,而又为明白了不解之事带着几分喜悦地说道,“淼鑫,‘夏’字刻画的是一个被肢解了的尸体的形象,这‘桀’字指的又是分裂c分割之义。那夏桀这个名称所指的含义应该就是,当时被肢解而处死的那个人,这种意义了?” “应该是这样的。”张淼鑫说道,“夏桀这两个字,在殷商文献里面根本找不到。关于这个名称的记载,最早出现与周朝的资料当中。我们可以判断,由于夏桀是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确切名字。因此,大家就以‘被肢解而死的那个人——夏或者桀’这样的描述,来称呼夏朝以及夏朝的末代天子。” 禄华彤又问道:“淼鑫,你对文字研究有如此造诣,那你能说说商纣王的‘纣’字吗?”“当然可以了。”张淼鑫说道,“尽管我们对于商纣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但是‘纣’字确实属于生僻字。因为,‘纣’字除了在‘助纣为虐’这个成语中使用以外,就是和‘桀’字组合成‘桀纣’一词,来用于形容暴君了。 “从‘纣’字的结构上就可以看出,它显然是与暴戾c凶残毫无关系的。‘纣’字属于绞丝旁,因此它所指代的意义应该与丝线c绳索一类的意义相关。还的确如此,因为‘纣’字原本的意义是,驴马挽具上面,处于牲口屁股后面的那一根皮革。我们老家的乡亲们叫那根皮革为‘坐坡绳’。驴马拉着车下坡的时候,这根坐坡绳,可以使它们放慢速度。” “咯咯咯,淼鑫,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呀。”禄华彤说道,“我还真是没有仔细看过,驴马的挽具是什么样子呢。他们给帝辛上谥号为纣,那这牲口挽具和帝辛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多大关系。”张淼鑫说道,“‘纣’字指的就是马套上的一根皮革。如果勉强要引申一下坐坡绳的意义的话,那或许就是对帝辛的调笑了——无论你多么强悍c多么雄才大略,还不是被他们给约束c降服了吗?坐坡绳羁绊着牲口的后腿让其减速,是有一些强制性的。” 禄华彤又说道:“淼鑫,今天我约你一起喝茶,其实就是为了谈这件事的。虽然我不了解马套,但是我已经查阅了很多资料,‘纣’字最早出现与小篆体,连大篆中都没有发现‘纣’字。而纣王这个侮辱性的谥号,按道理应该由周武王来给他起才对。在周武王时期,连‘纣’这个文字还没有被创造出来呢,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谥号呢。因此我推断,原本并没有谁责骂帝辛是纣王。这种侮辱性的称谓,完全就是后来那些与帝辛毫不相干的人想出来之后,又阴谋性地说成是古人对帝辛的盖棺定论。 “淼鑫,我还在史料中发现,原本就没有‘助纣为虐’这个词语。类似的词语最早出现于司马迁的《史记》当中,不过太史公司马迁使用的是‘助桀为虐’,而并非是助纣为虐。很显然,助纣为虐的说法,在周秦两代都没有人说过。或者说,至少在汉武帝之前还没有如此说法呢。助纣为虐这种说法的产生,就是为了表彰周朝建立的正义性。因为助桀为虐的说辞,和文武周公是毫不相干的。” “或许是这样吧。”张淼鑫说道,“其实孔夫子的弟子子贡就为商纣王鸣过不平。《论语》中说: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子贡认为,都说商纣王一无是处,其实谁也不会坏得那么彻底。无非是人们憎恶坏人,故而就将一切能够想象出来的坏事,都说到他身上算了。” 禄华彤微笑着说道:“张淼鑫,尽管我在约见你之前查阅了很多资料,但是在你面前还是感到了自己知识的不足。你说得很对,既然我们相信人无完人,就同样应该相信一个人不会坏得那么透顶。我也正是因为了解到,对帝辛的评定有失公正,才没有尽力去劝阻姥姥,为帝辛修建庙宇这种奇异想法的。连当事人周武王都没有对帝辛做过多的批判,后人却假借周武王之口极力污蔑帝辛,这不正是墙倒众人推效应的典型展现吗?” 张淼鑫说道:“当事人不说,那是因为在事实面前夸张和诽谤都会显得苍白而无力,那般情况下恶意中伤他人还会适得其反。”禄华彤说道:“应该是这样。周人想夺取殷商的天子之位是蓄谋已久的,绝非是仅仅因为帝辛的荒淫误政一举而成。说帝辛荒淫,好像也仅仅点明了苏妲己这么一个女人。苏妲己是冀州候苏护敬献给帝辛的嫔妃。苏护将女儿献给大王,或许既是为了表示臣服,又想从天子那里沾点儿光彩。古代人是很懂得联姻带来的好处的。据史料记载,帝辛的父王就曾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周文王姬昌。” “对,确有此事。”张淼鑫接话道,“在《易经》之中就有两条爻辞提及‘帝乙归妹’。帝乙归妹所指的,就是你说的这件事情。帝乙是一个人的称号,他就是商纣王帝辛的父亲。归妹指的是,嫁女儿于人的意思。 “《易经》中的第一句爻辞说:帝乙归妹,以祉元吉。这是说,帝乙将女儿嫁给姬昌是为获得福瑞;第二句爻辞说: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这是说,帝乙在嫁女儿给姬昌的时候,并不是仅仅嫁给他了一个女儿。而是同时嫁给姬昌了一姐一妹,两个女儿。因为这句爻辞中说了,姐姐的嫁衣还没有妹妹的好一些呢。《易经》这部书是姬昌本人所著,显然,帝乙归妹确有此事。” 禄华彤说道:“古人非常懂得联姻的奥妙,这事情通常还会是处于弱势者主动提出的。比如,苏护将女儿苏妲己进献给帝辛,就是因为苏护要巴结帝辛。联姻与人质不同,如果帝辛让苏护送人质过来,那他就应该是送一个儿子,或者必须得送一个嫡子过去才行。帝辛的父王帝乙,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嫁给姬昌,很显然,那是因为他对姬昌的势力有所忌惮,并且还对人家感到了无奈。” “是这样的。”张淼鑫肯定道,“假如帝乙当时有能力钳制姬昌,他就不是嫁女儿于人,来安抚人家了。而是会像他儿子帝辛那样,要求姬昌必须送嫡长子过来做人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姺国美女天下奇 禄华彤感到张淼鑫赞成自己的观点,她接着说道:“联姻的好处从表面上看,自然是可以缓和双方矛盾的,毕竟这是建立起了翁婿亲戚的。它其实还有实质的用意,因为老丈人嫁女儿过去,是为了给自己生下外孙子的,外孙毕竟有自己家的一半血脉。如果到时候再让孙女继续与外孙继续联姻,如此亲上加亲地过上几代之后,对方家的人,实际上已经被改造成自己家的血脉了。 “帝乙用联姻的办法也算是了维稳了双方的关系,毕竟姬昌毕生都没有举起造反的大旗。在帝乙联姻之后,没过几年他就去世了,帝辛接任了父亲的王位。很快帝辛就发现了姬昌的戒心,因为自己那两个嫁给姬昌的姐妹,竟然没有谁生下一儿半女来。要知道,姬昌一生共有一百个儿子,他的正房夫人太姒一个人,光儿子就给姬昌生下了十个。因此说,姬昌在健康上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张淼鑫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商纣王将姬昌囚禁与羑里七年之久,会不会就是因为此呢。”“或许是。”禄华彤说道,“至少其中会有这个原因。帝辛的能力应该远远在他父亲帝乙之上,因为帝辛不但囚禁了姬昌,还要他的嫡长子伯邑考来京城做人质。或许是由于伯邑考的才能让帝辛感到了威胁,他借故就处死了伯邑考。姬昌的谋臣散宜生,担心姬昌的安危,就购买了一大批宝马良驹,还在姺(shēn)国精挑细选了一个美女,一并进献给了帝辛。 “姺国的位置大概就在现在的商丘附近。姺国在安阳的东南方向,大约二百多公里的地方。散宜生原本是在姬昌的老家西安呢,西安在安阳的西南方向,大概五百多公里位置。散宜生来给帝辛送礼,既不路过姺国,他又为何要绕道几百里路,特意在姺国挑选美女来进献呢?这其中可是有着很玄妙的原因呢。” “请讲,我很想听听。”张淼鑫说着,端起杯子饮了一口。他看禄华彤讲得兴致满满,便也表现出兴趣盎然。禄华彤接着说道:“姺国不但是商朝的龙兴之地,更重要的是那里山灵水秀,天才美女辈出。鲧,也就是大禹的父亲。鲧曾经在全国各地治水,他必定是走过很多地方。就这样一个周游全国的人,却在姺国时,相中了一个美女,并且迎娶过来做了夫人。这位姺国女子就是大禹的母亲。商朝开国君主汤,商汤的夫人也是姺国美女。周文王姬昌的嫡妻太姒,也就是姬发的母亲,也是姺国的女人。因此,散宜生在姺国挑选美女进献给帝辛,是有着良苦用心的。 “姺国的美女,被当时的人看成是世间贵人。散宜生将宝马靓女一并进献给了帝辛,帝辛当然是喜出望外。宝马靓女自古就是消磨英雄壮志的最好玩物,莫说是那正处于盛年的帝辛了。或许就是因为帝辛收下了人家奉送的礼物,也或许是姬昌的韬光养晦彻底让帝辛信任了他,帝辛就这么把软禁了七年之久的姬昌,给放虎归山了。散宜生这次送礼,也算是达到了一些目的。不过,他想用那美女加坐骑消磨帝辛的心志,并没直接如愿以偿。 “散宜生在姺国挑选的那个美女,无需证明,必定是国色天香。因为如果她连苏妲己都不及,散宜生又怎么可能拿得出手呢?可是帝辛并没怎么宠爱这个姺国美女,因为许仲琳在《封神演义》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及此人。由此来看,对帝辛荒淫贪色的说法不攻自破。帝辛没有表现出喜新厌旧,在此方面,他甚至连现在的一些老板们都不及。” 张淼鑫开始时,是在专心致志地听禄华彤讲解,听到此处张淼鑫再也忍不住了。他笑着说道:“哈哈哈,佩服c佩服,华彤,看来我也被古人给愚弄了。”禄华彤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散宜生进献给帝辛的美女,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他进贡的那些宝马,也同样没有被帝辛拿来当玩物而自我消磨。帝辛有着壮志雄心,他将那批宝马良驹直接充作了军马,这倒是为帝辛开疆拓土帮了不小的忙。 “在帝辛对周边实施扩张的过程当中,他对北方c东方c南方都有过大力的用兵。唯一没有对西方,也就是姬昌的西岐实施过征伐。这并不是说帝辛忽视了姬昌对自己的威胁,而是因为帝辛太了解这个老朋友了。他不但知道姬昌能掐会算c了悟天命定数,而且还知道姬昌对于殷商的雄厚国力,以及对他帝辛本人的能力,都是十分了解。果不其然,在姬昌的有生之年,他始终都是表现得服服帖帖地做殷商的臣属。” 张淼鑫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一直都在说武王伐纣,却从来没有谁说过文王伐纣的事情。”禄华彤说道:“武王伐纣也不是在姬发即位之后,就立即开始的。周武王姬发对殷商开始用兵,大概是在他接班之后的第九个年头儿才有所行动的。历史上有个‘孟津观兵’的典故。孟津指的就是孟津渡口,位于黄河边上,大概就在现在的j县附近。孟津观兵也就是在孟津阅兵的意思。 “典故说,姬发带领自己的兵马来到孟津渡口,以讨伐殷商为旗号,号召天下诸侯前来会盟。他这振臂一喊岂止是一呼百应,前来会晤的诸侯就有八百位之多。但是,姬发一看还有几个强大的诸侯国君主,并没有响应他的号召。姬发当即就打消了讨伐殷商的念头儿,便立即班师回乡了。 “史书上说,姬发是大张旗鼓地做了这次活动,我个人判断,那孟津观兵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因为姬发从老家赶到孟津,翻山越岭走了三四百公里路。而孟津距离殷商的朝歌,只剩下二百来公里了。他号召了八百诸侯合兵一处,却因为仅仅的几个诸侯没有回应,就果断返回。足以证明姬发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不足。再者说,假如果真有那般豪壮的大阅兵或者说是军事演习的话,帝辛会不对其做出强有力的回应吗?可是关于孟津观兵这件事情,帝辛对它的反应,史书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对史料的时间进行一下梳理,会发现那个时候帝辛的主力军队,正在对东南方的淮夷人全力征伐呢。姬发没有敢在帝辛的背后,小试牛刀。 “又过了两年,也就是武王十一年,姬发果断地决定,对殷商给予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这一次他果然旗开得胜,从起兵之日算起,仅仅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姬发就逼得帝辛了。或许就是因为帝辛的穷兵黩武,耗尽了自己的民力财力。也或许是因为,姬发的闪电攻击之势,让帝辛根本不能调回远在淮夷征战的兵马。史书上记载,帝辛立即组织起京城的七十万奴隶,抵抗姬发的进攻。而这些奴隶兵士却临阵倒戈,让帝辛败得是一塌糊涂。 “帝辛最后登上鹿台而死,姬发却还举起大钺,亲自砍掉了,那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黑炭一样的帝辛的头颅。就此,四百年成汤江山易主周室,姬发成了大周朝的开国之君。开启了一个新时代的人,当然是英雄c是伟人,也应该是人民心中的大圣人。” “理当如此。”张淼鑫说道,“周武王是大圣人,我们爱屋及乌,当然也应该将他的父亲周文王当成大圣人来看待。其实连周武王的奶奶——太任c周武王的妈妈——太姒,都被人们供奉成了伟大的母亲。母亲才是儿女们的真正启蒙老师,一个人是仁慈还是险恶c是正义还是淫邪,与母亲的言传身教是脱不开关系的。” 禄华彤说道:“姬发的弟弟——周公——姬旦,也是大圣人呀。孔夫子不是还因为多日没有梦到周公,而发出惋叹: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你不认为,姬旦也跟着父兄沾光不少吗?” “这个嘛,也不应该那么说吧。”张淼鑫说道,“周公姬旦被孔夫子认为是大圣人,那完全是由于周公自己的修为。当年周武王伐灭商纣的时候,周公冲锋陷阵也是立了大功的。周武王驾崩的时候,他的儿子周成王尚未成年。周武王就将儿子和王权一并托付给弟弟周公。周公背着自己的小侄子周成王,接受众臣诸侯朝拜,被人们传为美谈。更重要的是,周公在摄政七年之后,将王权又还给了刚刚成年的侄子。 “华彤,就这一件事儿就足以彰显了周公人格的高尚。王权可是掌管着生杀予夺的无上权力,那实在是太诱人了。想那多尔衮,不就是终生不愿意还政于自己的侄子顺治皇帝吗?慈禧硬生生地把持着皇权,至死才不得不放。明成祖朱棣,还从自己侄子手中强夺皇权呢。类似的事情在《二十四史》之中,那是不胜枚举。”禄华彤听着则是笑出了声:“哼哼哼。” 张淼鑫看到禄华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略带嘲讽的神情,便转口说道:“周公在摄政期间,礼贤下士也是道德的楷模。他一饭三吐哺沐三握发,如此谦逊地为国家招纳人才,并不是常人所能够做到的呀。” 禄华彤说道:“我们姑且不考证周公致政的事情是否实属自愿,其实,早已有人从另一个角度对周公的行径提出过疑问。他们说:假如周公没有能够那么长寿,他在还政于成王之前就逝世了,大家又会怎么看待他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事实上就成了霸占着王权,毕生都不愿归还的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茶馆漫谈论周公 看到张淼鑫发笑,禄华彤转口又说道:“其实,这是因为有人对诸葛亮臣节的质疑,而引发的疑问。他们说,假如诸葛亮不是早死,有机会克复中原而统一了天下的话,他还会辅佐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吗?好像老天爷也是这么珍视人们的品德,他让诸葛亮早死,反而使其显出了鞠躬尽瘁;让周公一直活到侄子成年立世,好让他展现出高风亮节。假如周公是在还政之前就亡故了,那他就只能是留下一个与多尔衮同样的历史定论。” 张淼鑫说道:“华彤,我当然承认你的设想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历史就是历史,历史就是事实了。历史是一成不变的,它既不能重来,也不可以对其假想。”禄华彤说道:“张淼鑫,周公离我们太过久远,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其评论。但是,既然我们相信史料对他高尚形象的记载,那就也要以同样的心态,去相信史料上记载的关于周公的其它事情。” 禄华彤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中或许存有早已写好的文件。禄华彤看着手机说道:“周文王姬昌有很多儿子,多得连史书中都不能一一进行罗列。不过,姬昌的结发妻子太姒,给他生育的十个嫡子,史书中记载得是清清楚楚。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姬昌这十个儿子由长到幼分别叫姬考c姬发c姬鲜c姬旦c姬度c姬振铎c姬武c姬处c姬封c姬载。长子姬考也就是伯邑考,他在武王伐纣之前就被害了。老二姬发就是周武王本人。武王伐纣成功之后他要分封天下,像他的兄弟们,像功臣姜子牙等人,像殷商遗老遗少微子c武庚等人,像尧舜禹的后人等等,在全国分封了八百诸侯之多。不过,姬发并没有分封他的九弟姬封,和十弟姬载。” “这是为何呢?”张淼鑫问道。禄华彤接着说道:“因为他们两个年龄太小,还未成年。又过了两年,姬发就驾崩了。姬发在世时,一直没有分封九弟和十弟,这或许就是因为姬封和姬载的年纪太小的原因。周武王驾崩以后,由于儿子周成王年龄太小,王权就由老四姬旦代为掌管。姬旦就是周公,周公摄政七年之后,将王权归还给了已经长大成人的周成王。 “在周公摄政这七年之中,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周公开始摄政时,他同母所生的十个兄弟当中,老大伯邑考和老二姬发都已经去世,老九和老十还未成年。比较有成就的也就是周公的三哥和五弟c六弟c七弟c八弟。 “在周公摄政的第一年,史书上说,商纣王的儿子武庚就开始叛乱,周公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把这次叛乱给彻底平定。有意思的是,史书对这次的叛乱却记载为‘三监之乱’。明明是商纣王的儿子武庚叛乱,为何要说成是三监之乱呢?这个说法,其实是很微妙的。 “周武王分封天下,为了表示自己的伟大,他不但分封了商纣王的哥哥微子,还分封了商纣王的儿子武庚。将武庚分封在殷商朝歌,让其代管殷商遗民。这一次叛乱明明是武庚发动的,却偏偏说成了三监之乱,应该是蓄意不说那是武庚叛乱的。” 张淼鑫疑惑着问道:“华彤,这三监,指的又是什么呢?”禄华彤回答道:“三监,指的是三个监督武庚行为的人。这三个人分别是周公的三哥和五弟c八弟。这三兄弟,都被暂时掌管王权的老四给办了。老三姬鲜,在平叛的过程当中被诛杀。老五姬度被周公判为流刑,而他在流放的途中死亡。老八姬处,被周公废为庶人。 “截至此时,在周公比较有能力的五个兄弟当中,就剩下老六和老七了。老六叫姬振铎,他被哥哥姬发分封为曹国的国君。姬振铎在《史记管蔡世家》中有明确的世家传记,其支脉记载得是清清楚楚。可是老七姬武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司马迁在《史记》中说:成叔武,其后世无所见。自三监之乱以后,姬武的信息就莫名其妙地没有了。一个堂堂的周王宗室,却一无所闻了?” 张淼鑫问道:“那会不会是司马迁,没有搜集到周室这一宗的史料呢?”“如此说法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禄华彤说道,“假如本来就没有,司马迁又怎么可能会搜集到呢?连姬发的叔伯兄弟姬奭,《史记》中都有清晰的记载。我感觉也只能相信老七姬武,就是那么凭空消失了。” 张淼鑫笑笑说道:“华彤,对于周朝的历史我太孤陋寡闻了。听你这么一说,看来那井井有条的周礼,也是在刀光剑影之下创立起来的了。”“当然是这样。”禄华彤说道:“姬武并不是普通人,他凭空消失是不容易的。他是周武王的弟弟,他的凭空消失让历史显得很滑稽。姬武是被周武王分封过的一代诸侯,即使他消失了,他那封国的千千万万生民,也不会轻易忘掉自己的国君呀。 “我对此事的判断是这样,就好比做假账一般,如果有一笔账是大家都知道,想对其进行修改,你会发现,无论怎么做都会让人感觉那不能自圆其说。索性就将它抹去算了,这样反而容易让人遗忘掉它。” 张淼鑫说道:“后人对周公的敬重,更多在于他开创了礼乐制度。周公制定的礼乐制度,让大周天子维系天下八百年之久,也确实是前无古人c后无来者。华彤,现实是很复杂的,无论谁人对历史的解说都只能是片面的。你不认为,我们根本不能复原那圆满历史吗?” “我当然这么想了。”禄华彤说道,“正是我有类似的观点,才不阻止姥姥那为惨无人道的商纣王修建庙宇的想法呢。既然像那无中生有的西门庆,都被有些人给抬出来纪念了。一代君主帝辛身上,又怎么可能没有值得表彰的方面呢?帝辛在亡国破家之时,没有想到跪舔乞怜c苟且活命,不也是英雄所为吗?” 张淼鑫和禄华彤在茶馆儿里饮茶品周公,让路过的李婵儿给瞟见了。张淼鑫对于李婵儿并没有多少印象,而李婵儿在那天仅仅凝神观看了张淼鑫一眼,就把他给深深地刻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谁叫有些人长得就是如此地,让人回味无穷呢? 李婵儿望见有这么一对儿孤男寡女,身处如此情调浪漫的地方,并且还是一个侃侃而谈个含笑聆听,她认定这首面男生,就是一个无处不留情的闷骚家伙。不把他的苟且行径给偷拍下来告诉瑶瑶姐,那就对自己的好闺蜜太不负责任了。 李婵儿找了个最靠近张淼鑫的地方就坐了下来,看来这两个人根本没有顾忌到她在偷听。因为,他们依然是我行我素地把杯言欢。 李婵儿对张淼鑫和禄华彤窃听了好一阵子,却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儿。因为人家两个人谈论都是圣人c独夫c成王败寇这一类的大学问。尽管这对儿俊男靓女有说有笑的,但是绝非是在你一句甜言c我一句蜜语。这又有点儿不像是在谈情说爱了,他们倒很像是在做批评性的学术探讨。李婵儿感觉自己没有抓到有力的把柄,因此就没有直接去向胡瑶瑶汇报,而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先透给了蔡大姐。 李婵儿找到蔡大姐,就直截了当地说道:“蔡大姐,你是不是很希望你的外甥与瑶瑶姐交好呀?”“那是当然了。”蔡大姐说道,“婵儿,我外甥可帅气了,不但有本事,人缘儿还好,还是当今最时尚的文艺男。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将他介绍给瑶瑶呀。哼哼哼,婵儿,主要你和我外甥年岁上不大合适,要不是这样呀,大姐就把我那个好外甥介绍给你了。” “唭!”李婵儿对蔡大姐的话根本不屑,她使了一个略带厌弃的眼色说道,“蔡大姐,你外甥是长得高大帅气,可是都给瑶瑶姐交好了,总不能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吧。”“哎婵儿,你这是说什么话呢?”蔡大姐眨巴着眼睛,诧异地说道,“莫非你看见我外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可是你是怎么认识我外甥的呀?” 李婵而看看了身边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蔡大姐,你外甥陪一个女的在茶馆儿里整整聊了大半天,都被我给看见了。虽说他们也不是在卿卿我我地聊什么蜜语甜言,可是一男一女在那般浪漫的地方说说笑笑的,总会让人感觉不正常的吧?这若是让瑶瑶姐给碰上了,难免会造成误会的。” 蔡大姐满脸疑惑地说道:“婵儿,你是认为我外甥不检点吗,可你是怎么认识我外甥的呀?你又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女的泡茶馆儿的呢?”李婵儿说道:“就在昨天下午,我亲眼看到的。” “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婵儿?我听我外甥打电话说,他去外地出差,是昨天下午才回来的呀。”蔡大姐犹疑着说道。李婵儿说道:“我是不会认错人的,蔡大姐。那天你外甥来接瑶瑶姐一起去吃饭,我看了他一眼就记着了。绝对不会认错的。” “啊,哈哈哈”蔡大姐笑着说道,“婵儿,你肯定是弄错了。我不是给你说嘛,我外甥昨天下午才回来。他与瑶瑶还没有见过面呢,怎么可能会请过瑶瑶一起去吃饭呢?婵儿,你真会瞎搅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李婵八卦有端倪 好心的李婵儿在蔡大姐这儿自找了个没趣儿,并且还把自己给弄糊涂了。李婵儿回忆着那一天张淼鑫春风满面地迎接胡瑶瑶的情景,感觉自己被胡瑶瑶给欺瞒了。她找到胡瑶瑶就抱怨道:“瑶瑶姐,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好闺蜜了呀?”胡瑶瑶忙活着瞟了一眼李婵儿,看李婵儿的表情好像还很上心。她就伸手摸了摸李婵儿的脑门说道:“你好像也没有发烧吧,怎么净说胡话呢?” 李婵儿说道:“还说与人家是好闺蜜呢,连交男朋友这样的大事儿,都不给我说,这算得什么好闺蜜呀?”“谁说我不给你说了,谁又说我交男朋友了?”胡瑶瑶感到真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给我说说,那天来接你去吃饭的大帅锅到底是谁呀?”李婵儿问道。胡瑶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说道:“哦,你说的是他呀?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我男朋友了,他就是我爸的一个学生,才没有你想的那些龌龊事儿呢。去去,别耽误我的活儿,我还忙着呢。” 李婵儿捉摸了起来,那男孩儿是她爸爸的学生,还是一个高富帅,更重要还与她年龄相当。如此的青梅竹马,胡瑶瑶竟然不承认两个人之间有事儿?李婵儿感觉胡瑶瑶没给自己说实话。李婵儿说道:“好吧,既然你不给我实话实说,那我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瑶瑶姐,到时候让你后悔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哟。” “去,卖什么关子呢。”看到胡瑶瑶不感激自己的好意,李婵儿转身就要离开。李婵儿还没有走到门口,胡瑶瑶果然把她给叫住了。“你不会就这么清闲吧,婵儿,你到底是要给说什么的呀?”胡瑶瑶忍不住问道。 “哼哼哼”李婵儿转回来说道:“瑶瑶姐,要不是平日里你对我最好,我才不会操这些闲心呢。瑶瑶姐,那天我看到的那个,来接你去吃饭的大帅哥,对你真的是挺好的嘛,他叫什么名字呀?” 胡瑶瑶感觉这李婵儿又是在踅摸八卦的素材了,她乜斜了李婵儿一眼,显得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个人叫张淼鑫。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向我打听这个,那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 “哼,我可不是只为了夸赞那个叫张淼鑫的帅气。”李婵儿说道,“这样的人,都是只会凭着自己那副好看的皮囊,到处欺骗女孩子。瑶瑶姐你知道嘛,你的那个张淼鑫与一个女的在茶馆儿里闲聊,都让我给碰见了。人家两个人呀,有说有笑地整整聊了大半天呢。” 胡瑶瑶虽然听着感觉有些不高兴,可是又感觉到,自己好像也管不着那些。看到胡瑶瑶没有接话,李婵儿就又转口说道:“瑶瑶姐,或许张淼鑫是个好男人,可是他这样的稀缺资源,是有很多女人想抢去的。我听张淼鑫与那个女的聊的都是些学术问题,她会不会是张淼鑫的同事或同行呀?不过我感觉,男人与女人时常在一起,特别是那张淼鑫又很招人爱,难免就会生出情分来的。瑶瑶姐,那女的好像比你也差不了多少,你可要多小心呀。” 胡瑶瑶疑惑着问道:“难道你还听见他们谈话了?”李婵儿说道:“我是故意坐在张淼鑫旁边的茶桌上,偷偷替你窃听的。可是他们聊的都是些什么武王伐纣啦c孟津观兵啦,我感觉根本就没有多少趣味。其实我感觉,或许张淼鑫那人并不花,若是他为了泡妞儿,哪有只聊这个的呀。”胡瑶瑶嘟囔了一声:“我知道那是谁了。” 李婵儿在自己手机上打开了一张照片,指着给胡瑶瑶说道:“瑶瑶姐,就是这个女人,莫非你认识这女的?”胡瑶瑶看见那照片反而是不住地眨巴眼睛,因为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她接过李婵儿的手机仔细观看,“原来不是她呀。”胡瑶瑶又气愤又失望地嘟囔了一声。 当年囚禁周文王的羑里城如今已经被修建成了公园,那里要举行祭祀周文王的大典。羑里是周文王姬昌著作《易经》的地方。当然,那里也是姬昌的痛苦之地,毕竟他在这座小城中被商纣王软禁了七年之久。太上老君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c祸福相伏,其实还真的是很难说清楚,人生的痛苦经历对本人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司马迁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数不尽的大富大贵之人,在他被埋进黄土之后,也随着就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得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也只有那些历经奋进而取得卓越成就者,才被人们念念不忘c世代称颂。周文王因为被拘禁,而推演出了《易经》天书;孔夫子因为怀才不遇,才能够安下心来记述《春秋》。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屈原被放逐,乃创作出千古绝唱《离骚》;孙膑虽然被挖除了髌骨,但是一部《兵法》被无数人精心研读。等等等,有太多至圣先贤,因为遭遇厄逆而发愤图强。 张家老太是数术艺人,羑里城是灵妙宝地,人们要祭祀易学祖师周文王,张淼鑫怎能不想起带着奶奶去凑个热闹呢?张淼鑫对自己奶奶说道:“奶奶,羑里城离咱们这儿才只有二十公里,大家要在那里纪念周文王,我想带奶奶去那里玩一圈儿,怎样?”“哼哼哼”张家老太神秘地一笑说道:“奶奶早就听说这件事情了,只是存着气不说的。奶奶是要等着我的大孙子表示孝心呢。哈哈哈,小鑫儿呀,奶奶也特想带你禄姥姥一起去。” 张淼鑫并不是小气人,但是听了奶奶的打算之后他也有自己的为难。张淼鑫说道:“奶奶,带上禄姥姥给奶奶作伴儿当然很好。可是我估计,到时候羑里城一定会人山人海,非常热闹。我照顾着奶奶,那谁来照看禄姥姥呢。禄姥姥也是那么大年岁了,莫说是被人给碰着,就算是被谁给蹭一下,孙儿也负不起责呀。” “咳,那都不会让你禄姥姥,带上人家的外甥女儿华彤一起去了?”张家老太说道,“都长成大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多个心眼儿呢?都是奶奶把自己孙子给带傻了,让这么大个孙子,一点儿都不知道打那些美女们的主意。” 张淼鑫这才笑着说道:“孙儿很感激奶奶给孙儿牵线搭桥,等奶奶什么时候把孙儿给带得情不专一,只会三心二意了,看奶奶怎么办?”“哈哈哈”张家老太笑着说道:“情不专一,那是因为她对我大孙子不够好。猫啦狗啦还知道谁对它好,它就会忠于谁呢。我孙子又不是傻瓜,我不相信,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会不通人性。” 张淼鑫说道:“奶奶,选择多了,人难免会眼花缭乱拿不定主意的。难道一见钟情,然后一生一世携手白头,那样就不好吗?”张家老太说道:“你说的那都是理想,当然也是很有道理的。不过奶奶给说的是经验,至少你可以做个参考嘛。如果选择多了会让他眼花缭乱,那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好歹。你只要记住,谁对你最好,你就对谁最好,那个对你最好的姑娘就是你应该选择的。不管面对多少选择,那最好的永远都是只有一个。” “奶奶,那要是出现多个并列第一怎么办?”张淼鑫说道,“一个人会有很多方面的,如果两个姑娘各有各的好,并且她们各自在自己的那个方面还是最好的,那我该怎么选择呢?” “龟孙。”张家老太笑着骂了一句说道,“就这水平,还想与奶奶抬杠呢。奶奶没说哪个姑娘有多么好,奶奶说的是只要她对你好。对你好就是爱你,这只是一个标准,哪来的好多个方面呀?咱才不管那个姑娘的爹娘是当官的呢,还是大老板呢;也不管她自己是不是有很大本事;也不管她长得像天仙一样还是一般的相貌,只要她能让你感觉到她对你是最好的,你就应该专心对人家。” 禄华彤果然陪着姥姥一起来了,张淼鑫驾车带着她们去了新近修复的羑里城。三千年过去了,羑里当然再不是商纣王软禁周文王时的模样。假如周文王在这里闲居时,羑里就设计得如此精妙,相信那《易经》可能就会被著得更加玄秘深奥了。 赶来拜祭周文王的人可真多呀,在羑里城的大门口就是人山人海。他们有的还打扮成西周时期的穿戴,对着周文王的塑像山呼叩拜。张家老太看到如此的场合,情不自禁地就说道:“禄姊妹,来,咱们也给文王爷磕个头吧。小鑫儿,好闺女,你们两个可要给文王爷多磕几个头,让文王爷好好地保佑你们俩的好姻缘。” 禄华彤看着张家老太的神情显出了一脸的娇羞,张淼鑫赶忙搀住自己的奶奶。他说道:“奶奶,今天咱们来是看热闹的,我说你就别攀扯着禄姥姥给文王爷送礼了。”张家老太眨巴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大孙子在说什么,她说道:“我是想给文王爷磕个头,你说我送什么礼了?你瞧瞧这龟孙把话说的,弄得我好像在贿赂谁的一样。” 张淼鑫又说道:“奶奶,今天有这么多人叩拜文王爷,我们在这么老远地方给他磕头,文王爷未必就能看得见。那头不是白磕了吗?奶奶,要想让文王爷保佑咱们呀,至少也得让他记住咱们才中。等过些天,咱们再单独来这里一趟,面对面地谒见文王爷,那他总不能怀疑咱们的诚意吧?你说是不是呢禄姥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羑里城中八卦阵 禄老太听出来张淼鑫问话的意思,她当然也明白,送礼凑热闹的效果绝对比不上一对一的会见。禄老太犹豫着看看张淼鑫,她又看向张家老太,禄华彤趁机拉了拉自己姥姥的衣服,禄老太这才赶忙说道:“老姐姐,咱们的小鑫儿知道得多,说得也好。实际上还就是这个理儿,我看咱们还是听小辈儿的话吧。” 张家老太乜斜了一眼大孙子说道:“中,现在就开始孤立哀家了,哀家疼爱的是一个白眼儿狼。”老婆子的话,把禄华彤逗得嬉笑不止。张淼鑫搀着奶奶的胳膊说道:“奶奶,文王爷就是在这里著作《易经》的,我带你们去文王爷住过的那风水宝地看看。让奶奶也沾沾这里的地气,以后给人算卦的会更灵验的?” 张家老太听了孙子的这个主张,当然是很高兴了。张淼鑫和禄华彤,每人搀扶着一个老太太朝羑里城里面走去。穿过一座坚固厚重的青石牌坊,就来到了周文王推演《周易》地方。“周文王演易处”几个赫然大字,就书写在那座高高院落的门头儿之上。张家老太望见那赫赫大字顿时肃然起敬,她双手合十,对着那个院门儿就作起揖来。禄老太看到这老姐姐如此,便也模仿着她的动作来了几下。 张家老太说道:“禄姊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禄老太说道:“刚才听小鑫儿说,文王爷以前不是就在这座院子里住吗?”张家老太说道:“文王爷著作《易经》,实际上是在牢房里面写的,这座院子曾经关押过文王爷。”看禄老太的眉头有些凝重起来,张家老太转口又说道,“说是关押呀,其实也就是让文王爷在这大院子里住住。你看大院子这么大,俺老家的院子比这里可小多了。文王爷在这里其实就是闭关,好吃好喝地供着,静下心来才能写出《易经》那种天书的。禄姊妹呀,等小鑫儿订了婚c娶了媳妇儿,我也要抽出空来闭关的。” “啊,老姐姐,你还要闭关呢?”禄老太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有很是佩服地问道。张家老太看着禄老太笑了笑说道:“闭关才能够让人最深刻地反思,这样才可以产生灵感。把人间万事都给想清楚了,再给人家解说命运的时候,就能够做到一语中的。”“老姐姐,你可真了不起呀。”禄老太说道,“什么时候你要是再闭关了,也招呼我一声,带我看看行吗?” 张家老太抬眼看到了面前的亭子上,挂着“演易台”的匾额,她说道:“禄姊妹,我这就带你体验一下闭关感觉,那滋味可美妙了。”她又转脸向张淼鑫和禄华彤说道,“小鑫儿呀,你和好闺女两个去随便转转吧,我要在这灵妙宝地,带着你禄姥姥禅定一会儿。你们过上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到这里来找我们。” 张淼鑫对奶奶放心不下,他说道:“奶奶,我看我和华彤还是在这旁边,等着你和禄姥姥打坐吧。今天这里有这么多人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爹会打死我的。”“嘿!小瞧奶奶了不是?”张家老太说道,“奶奶还会在这里走丢吗?”禄老太带着羡慕的口气说道:“看你孙子多有孝心,在啥事儿上都能对你操着心呢。” 张家老太不服气地说道:“我好歹也是易门弟子,在祖师爷的故地,有祖师爷照应着,我还能有什么闪失?去吧c去吧,奶奶不会乱走动的,奶奶要教你禄姥姥学学怎么进入禅定。你们两个好好玩儿,我们两个一定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俩的。” 看到奶奶还不住地给自己挤眉弄眼儿,张淼鑫明白,奶奶这是为了让自己与禄华彤好好处处。尽管自己与禄华彤已经有过几次单独约会,可是对于奶奶此时的美意,自己还是要领受才能让奶奶更为高兴。张淼鑫与禄华彤在羑里城中随便转悠着,两个人聊着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羑里城迷宫。 张淼鑫看着那别致的建筑问道:“想玩儿这个吗?”“怎么玩儿?”禄华彤望着面前那横七竖八的墙壁反问张淼鑫。张淼鑫说道:“你从这个门儿进入,我从那个门儿进入,然后咱们各自沿着所选择的道路行走,看看咱们两个是否能够走到一起。”“嗯,有趣儿,那我们就开始吧?”禄华彤说道。 既然人家设计的是迷宫,那么里面的道路当然也就是九转十还,要创造峰回路转的感觉了。张淼鑫和禄华彤当然希望以最快的时间走到一起,他们踮起脚尖儿望望对方,尽力朝着对方走去。可是隔着一大片墙壁,顺着道路却不得越走相离越远。有时候眼看就要走到一起了,却被一墙之隔,让两个人面对面而手难牵。他们又不得不顺着各自的道路,相背而行。 这座迷宫设计得实在是太折磨人,或许它就是要你体验一下,人生的相聚是多么的不容易;人们的别离又是多么的无奈。道路太曲折了,可是笔直坦途又怎么能勾画出精彩的人生呢? 短短的个把小时时光,张淼鑫与禄华彤好像历尽了聚而隔c隔而散,散而重聚的人生悲欢。终于相聚了,两颗年轻的心再也把持不住,他们情不自禁地拥在了一起。过了好久,张淼鑫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禄华彤。禄华彤含羞说道:“姥姥和奶奶一定等着急了。” 张淼鑫和禄华彤返回演易台的时候,看到那两个老太太正在亭子里面谈笑风生。张家老太看到自己的孙子就抱怨道:“小鑫儿呀,奶奶说让你一个时辰之后就转回来的,看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看肯定是和好闺女一起玩儿疯了,把奶奶都给忘了吧?”禄华彤赶忙解释道:“奶奶,不怪淼鑫的,都怪我迷在那边的迷宫里面走不出来了。要不是我耽搁,淼鑫肯定会准时回来的。” “迷宫?”张家老太急忙问道,“好闺女,迷宫是什么呀?怎么还能让你迷在里面出不来呢?”张淼鑫知道,好奇的奶奶对迷宫那样的事物一定会感兴趣的。他坐到奶奶身边说道:“奶奶,那是当年文王爷根据易经理数设计出来的八卦阵,相信奶奶在里面游走一圈儿,肯定能对《易经》有更高妙的领悟” 张家老太根本不等大孙子把话说完,她就看着禄老太说道:“禄姊妹,咱们不如也去看看吧。等你看了那文王八卦阵呀,相信你会更喜欢咱们老祖宗的文化哩。” 张家老太起身要离开,张淼鑫却看到在奶奶做过的地方掉着一张纸片。张淼鑫说道:“奶奶,你的东西掉了。”张家老太转回脸来,朝孙子手中的那张纸片看了一眼说道:“那不是我的,我身上没有装那样的纸。”她说着就和禄老太手牵着手,朝八卦阵的方向走去。 张淼鑫本想将纸片扔掉,可是看纸片上的图案稀奇,就忍不住仔细看上几眼。当他调转过来看了纸片的另一面,不由得张淼鑫眉头紧锁。禄华彤带着两位老人已经在前面走去,张淼鑫看到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就默默地将那张奇怪的纸片装在了衣兜里。 这一行人来到八卦阵边,禄华彤说道:“奶奶,刚刚还是淼鑫指点着我走的,我带着奶奶和姥姥一起走怎样?”张家老太略带不屑地说道:“要说我孙子比我有文化,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八卦上的学问,也不问问他是跟谁学的?” 张淼鑫赶忙说道:“孙儿全是得了奶奶的真传,名师出高徒嘛。”“哈哈哈,那是。”张家老太说道,“好闺女,你和小鑫儿就去那中间的亭子里坐着,看我怎么带着你姥姥破他这八卦阵。” 如果是别的什么迷宫,张家老太未必敢如此自信。一说这是八卦阵呀,她还真是不相信这里有多少玄机。张家老太站在入口处望了望,她对禄老太说道:“禄姊妹,咱们站立的这个方位在八卦阵的南边,你看这门口儿墙上画的这个卦符就是离卦。说起八卦,就是说它一共有八个卦符呢。这八卦分别是坎卦c坤卦c震卦c巽卦c乾卦c兑卦c艮卦和离卦。其实它们代表的就是一二三四c六七这八个数字。” “一二三四,六七?那五和十来?”禄老太不解地问道。“哈哈哈,禄姊妹,你真好笑。”张家老太说道,“八卦c八卦,就是说只有八个卦了,没有十个,用不到十的。”“那你为何隔着五不说呢?”看来禄老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她当然要追问这种让人感觉不正常的事情了。 张家老太说道:“五这个数字比较特殊。我刚刚说的是一二三四c六七,你看,这五不是正好在中间吗?还有,如果将一二三四这四个数,各自都加上五的话,它们就刚好得出六七这四个数了。五这数字,正好在所有数字正中间,所以,五的位置就在中间的那个亭子里,也就咱们家小鑫儿和华彤坐的那个位置呢。咱们俩只要能够从这里走到他们那亭子里去,就算是赢了。” 回到家的张淼鑫,又琢磨起在羑里城捡拾的那张纸片来。这纸片确实有些特殊,它显然是从某种图书上或者是印刷品上裁下来的。由于裁剪得不是特别规整,因此这张纸片不应该是批量生产的。 纸片上,一面的图画是一只九头鸟,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那九头凤吧。纸片的另一面则是手写的一些文字:甲午卜,甲辰用享吉。虎视眈眈c其欲逐逐,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鬼车也是九头禽 纸片上的这些文字似乎还是一段文言词呢,那它究竟又是表达的什么意思呢?相信让三个人看了,会解读出三种说辞来。若是让十个人看呢,估计他们至少也能说出个种不同的见解。因为张淼鑫对于这些文字中的一大部分词句,都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它知道,那实际上就是七拼八凑出来的一番胡说八道。尽管如此,张淼还是断定,这是有人故意扔在自己奶奶身边的,它与研究中心失窃的那些甲骨,必定有关。 这个判断不是张淼鑫猜到的,如果是对方故意发送此信息给他,他需要猜的问题应该是: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人物,究竟是谁呢? 张淼鑫仍然是雾水一头,算了,还是让奶奶这个大预言家给胡乱蒙一下吧。张淼鑫将那些文字誊写到一张白纸上,他拿着这张纸对奶奶说道:“奶奶,你能帮我解释一下这段话吗?” 张家老太耳不聋c眼不花,她一看那些文字就说道:“这不是人家占卜的结果嘛。我感觉人家对这次占卜还很重视呢,说不定,人家还是净手焚香之后很诚意地占卜呢。甲午卜,甲辰用享吉。哦我明白了。”张家老太念诵着白纸上的文句好像是恍然大悟,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对,这就是人家上一旬做的占卜,占卜出昨天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所以,在昨天的黄道吉日祭祀文王爷,才能吉无不利呀。甲午日在上一旬,昨天不就是甲辰日嘛。这正是为祭祀文王爷而做的占卜了,难怪人家还要把卜辞写得这么文绉绉的呢。小鑫儿呀,你给奶奶看这个是干嘛呀?” 自从走进了城市,张淼鑫一直过的都是公立日期。莫说是干支记日了,就算是咱们传统的农历日期他也顶不真。经张家老太一提醒,张淼鑫看了看手机万年历。没错,今天是乙巳日,昨天不正是甲辰日嘛。那甲午日当然就是十天前的日子了。那么一段不明来历,并且是七拼八凑的文字,被张家老太这么一解释,显得岂止是合理合情,那就是圆和完满。张淼鑫甚至都忍不住发笑了。 面对奶奶的询问,张淼鑫却又问道:“奶奶,那后面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张家老太再看着手中的纸说道:“我估摸着,这后面的一句与前面的那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不过嘛哈哈哈。”张家犹豫着却大笑了起来,她看张淼鑫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说道,“虎视眈眈,其欲逐逐。小鑫儿呀,我感觉这一句说明,我给孙子开的桃花运又显出效果了。” “啊,为何这么说呀?”张淼鑫惊疑地问道。张家老太说道:“那禄家姑娘呀,一定是爱上我孙子了。有些人认为老鼠爱大米,才是发自心底的,以我看呀,老虎爱上羊,那也是欲罢不能的真性情。嘿嘿嘿,是不是呀?” “奶奶。”张淼鑫打断了奶奶的话,他说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是让你帮着我解释这些词句呢,毫不相干的事情,奶奶竟然都能将它们和我拉扯到一起来。唉哎服了由。”“你说什么?”张家老太追问孙子,“你刚刚说的是哎服什么?” 看着满脸茫然的奶奶,张淼鑫抬手揽着了奶奶的肩膀。他说道:“奶奶,孙儿是说,孙儿爱死奶奶了。”“哈哈哈,龟孙。”张家老太大笑着说道,“爱死奶奶了,你爷爷那个老龟孙,一辈子都没有学会说这句话。” 逗完了奶奶,张淼鑫又问道:“奶奶,那些再后面的语句,又该怎么解释呢?”张家老太看着纸上的字说道:“这后面的话就不太好了。奶奶捉摸着,这是说啊,有个姑娘,是因为贪恋我孙子是个钻石男,而喜欢我孙子的。这样的闺女呀,奶奶可是不赞成你娶的。”“奶奶,”张淼鑫打断了老太太的话,“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奶奶净是胡乱想。” 张家老太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你拿给奶奶看的文字,还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你给奶奶说说,这些字是从哪里来的?”张淼鑫拿出了昨天在羑里城捡拾的那张纸片,他说道:“奶奶,我给你看的这些字,都是这张卡片上写的。奶奶你看。” “哦,原来是这样呀。”张家老太看着那张纸片思索了一阵子又说道,“虎视眈眈c其欲逐逐,这句话原本出自于《易经》中的颐卦。在文王卦辞之中,这一卦对应的是‘渭水访贤之卦’。渭水访贤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吧? “当年姜太公郁郁不得志,就在渭河边上钓鱼。文王爷听说了他是一个很有才智的人,就亲自来到渭河边,去向姜太公虚心讨教。文王爷听姜太公说话,那是越听越佩服,这就把他请到了家里辅助自己。后来的武王伐纣,就是听姜太公的安排而打赢的。小鑫儿呀,你打小就很有上进心,如今又是一块儿好材料,奶奶很希望有人能够发现你c栽培你,像姜太公一样得到重用。可是奶奶也担心,你被别人给利用了c被别人给算计了呀。” 张淼鑫不想让奶奶再多操心,就说道:“算了,奶奶总爱放飞自己的想象力自由地联想,我看咱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张家老太拨弄着那张纸片,眉头逐渐地皱了起来。她说道:“小鑫儿呀,《周易》中说,普天下的万事万物都是息息相关的。一叶知秋c见微知著,这才是对易术的智慧应用。天上出扫星,地上动刀兵,那是天象对人事的预示;牝鸡司晨,家门不幸,这是物事对人事的征兆。既然这张纸片能落到你的手里,你敢说它与你不相干吗?小鑫儿呀,奶奶学了一辈子数术,梅花易数这门技艺,就是针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联系而研究的。铜sx崩,洛钟东应,这才是易数的玄妙之处啊。” 张淼鑫知道,奶奶这种见风是雨的担忧,其实是对自己的倾心关爱。自己当然很感恩,但是不能让奶奶为自己太过操心了。张淼鑫从奶奶手中接过那张纸片说道:“奶奶你看,这纸片上画着一只九头凤呢。九头凤可是祥瑞,以此来看,这就是应吉不应凶了。” 张家老太说道:“你懂什么呀,奶奶正是因此而担心的。我是不愿和你说明,这哪里是九头凤呀。凤凰的身上都是花红柳绿的毛羽,并且还拖着长长的尾巴。这鸟长得灰不拉几c黑不溜秋的,并且还是秃尾巴。这根本不是九头凤,这是一只不吉利的夜猫子。看它还生了九个鸟头,那就是更不吉利的鬼车鸟了。” 鬼车鸟?张淼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鸟呢,他问道:“奶奶,你说的这鬼车到底是什么鸟呀?”张家老太说道:“都怪奶奶当时没有上心,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胡乱捡拾东西呢?古书上说,三更半夜的时候,墓地里的那些石像生就会说话;夜半月黑之时,鬼车鸟就会鸣叫着带着鬼来搅扰百姓。今晚奶奶一定要把这鬼东西给送走,让它从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 对于奶奶说的什么鬼车,张淼鑫倒是没有多么放在心上。可是让奶奶无端地多操心,才是他最过意不去的呢。阻止奶奶的行为,更会让这老人家放不下心来。张淼鑫于是很严肃地点了点头,他说道:“谢谢奶奶,让奶奶为孙儿操心了一辈子。等孙儿有孙儿了,也学着奶奶这样待他们。” 宇宙中到底有没有鬼,好像谁也不能说清楚。张淼鑫当然也相信,奶奶未必能送不出什么鬼去,因为或许这里就没什么鬼可送。可是奶奶已经进入耄耋之年,大概没有谁能够改变她的观念了。孝顺c孝顺,孝就在于顺。既然知道奶奶送不出什么鬼,那鬼也就不会因为一个老太太玩儿的把戏,而凭空被创造出鬼来。 张家老太在阳台上布置好了醮台,单等着三更子夜之时,趁阴气最旺的时刻开始作法送鬼。张家老太根本不需要大孙子帮什么忙,房门锁好,整个屋内安安全全,张淼鑫才不管这个老封建瞎忙活呢,自己只管睡自己的大觉去。 张家老太看看桌上的钟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该是作法的时刻了。为何还要掐这么精准的时刻呢?或许大家在电视剧中看到过古代行刑的场面,监斩官往往会大喝道:午时三刻已到,斩! 这所谓的午时三刻,其实就是白天的十一点四十五分。为何都很看重这十一点四十五分呢?这是因为,白天为阳,黑夜为阴。正午十二点,是一天之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刻。子夜十二点呢?那就是一天之中阴气最为旺盛的时刻。从四十五分开始入手,就算是过程中出点儿什么岔子,整点儿那个关键时刻也是不会被错过的。 古人斩杀犯人,害怕被斩者的冤魂回来报复自己。所以就选择一天之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刻来行刑,以便借用旺盛的阳气,来冲散死者的魂魄。古人认为,魂飞魄散之后就不能再凝结成鬼了。因此,对于那些最痛恨c也是最为可怕的犯人,就更一步地施以挫骨扬灰的根本性灭除。 张家老太并不会灭除鬼魂,她只是要让游魂野鬼从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不搅扰自己家人就行了。因此,她要趁阴气最为旺盛的时刻,好让鬼魂们乘着顺风飞得越远越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游鬼当真爱敲门 张家老太早已打扮妥当,她手拿桃木剑挑起符檄,口中是念念有词。摇三摇,身上的铃铛叮铃铃鸣响;晃三晃,香烟缭绕更显神秘莫测。张家老太一阵忙活之后,焚烧了张淼鑫捡拾回来的那张纸片。她呵斥了一声“走”!只见那张纸片化成一缕青烟,从醮台上升腾而起。然后则是团而不散,趁着黑夜去得无影无踪。 张家老太目送那鬼车离去,她看看摇动的烛火,再看看那弯弯扭扭的香头儿,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知道,自己这次的法事做得不但顺利,还很成功。这也就意味着,对自己大孙子图谋不轨的人要自作自受了。 “鬼呀!”一个中年男人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名字叫秦典,身份是甲骨博物馆的一名副馆长。秦夫人被丈夫的惊叫吓得着实不轻,她赶忙打开床头的台灯。有心埋怨丈夫两句,可是看看秦典满额头的汗珠,便改口劝慰道:“老秦,你这是怎么了呀?都这般年岁的人啦,怎么还能再相信有鬼呢?” “唉!”秦典叹息一声支起身子靠在了床头上。秦夫人抽出几张纸巾帮丈夫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秦典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两口,仍旧是叹息不止。秦夫人很关心地问道:“老秦,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做起噩梦来了呢?” “唉!”秦典又是一声叹息之后才说道,“最近不是又发现了一处墓葬嘛,那墓坑里陪葬了很多人殉。挖出来的骨骸暂且就摆放在临时库房里。那墓主好像是被大钺给砍死的,看他的骨骸是从左肩劈下来,硬生生地被劈成了两半儿。 “以前看库房的人一直流传着一个习惯,就是在打开库房门之前,都要先站在门口用力拍击三下巴掌,然后再大声吆喝三声‘开门啦’,这才插入钥匙打开库房的门。不管那临时库房里面有没有存放古物,开门的习惯一直都是这样。可是我已经多年不做基层工作,把这事儿竟然给忽记了。 “前天我打开库房门那一刻,就感觉到扑面而来吹了一阵冷风。当时我就感到头晕了一下,还差点栽倒。我还以为是血压又有些高了呢,可是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大夫说一切正常。莫非我真的是撞到了那不干净的东西?” 秦夫人当然明白秦典说的什么意思,可是她怎么能再加重丈夫的压力呢。秦夫人劝说道:“别疑神疑鬼的了,就算是人死了有冤魂,那也是三四千年以前的人啦。这人也不知道投胎转世多少次了,几千年前的骨骸上,哪还有什么冤魂呀。” “可是我刚刚梦到,有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就压在我的身上。影影绰绰中,好像还听到他要拿我性命。唉!那天我真的是太唐突了。”秦典很是懊悔地说道。秦夫人又劝说道:“没那事儿的,我看你就是睡觉的姿势没有躺好,应该是魇住了。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你再喝口水赶快睡吧。这次躺好姿势,别让自己再窝着了。” 墓葬发掘的工作,通常是由商都博物园的工作人员为主。而凡是带有字迹或者铭文的物品,就需要由甲骨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将其挑拣出来进行研究。张淼鑫他们小组是专门破译甲骨文字的,因此也要去对新发掘的墓葬出土文物,进行拍照c修复c拓印等工作。 徐静是张淼鑫的手下,在做这些工作当中,两个人有太多时间可以用来厮磨了。徐静当然也与张淼鑫配合得很默契,两个人齐心协力,终于将一个类似饭碗儿一样的器物给修好了。这东西原本裂成了十多块儿骨片,张淼鑫和徐静将其粘合得完好如初。手不巧的话,还真不容易做到这样。 徐静看着这件骨器问道:“你感觉这是一件什么器物呀,组长?”张淼鑫翻来覆去地对这器物观看了一番,他思索着说道:“看它里面c外面都被打磨得这么光滑,应该是一件酒具。”张淼鑫将这件器物往桌子上一放,他说道,“看,这样放着还挺稳当呢。”“啊!那时候的人真的会用人家的脑袋来喝酒呀?”徐静吃惊地问道。 张淼鑫说道:“或许用人家的脑袋来喝酒,这种说法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在一旁忙着的小伙子叫向凌霄,他听到这边的两个人说稀奇,就凑过来说道:“组长,我还听说,古代人会把仇人的脑袋砍下来,做成尿罐儿往里面撒尿呢。那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一件溺器呢?” 爱逗乐的小向把大家都给逗笑了,张淼鑫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可是徐静说道:“小向,你说话真够恶心人的。小心这人的鬼魂半夜三更找你去。”向凌霄笑着说道:“她若是个美女变成的鬼呀,那小爷我就笑纳了。如果他不是个美女,小爷我就冲着他尿上一泡。静儿,你肯定不知道,人尿可是最能辟邪的,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童子尿。” 徐静才懒得与这满嘴跑尿的臊家伙说废话呢,她又向张淼鑫问道:“组长,你说这是个酒杯,这么大个酒杯,一杯下去还不就把人给灌醉了?难道把它当做饭碗用来吃饭,不是更合适吗?组长,为什么不可以说这件器物是餐具,而一定要说它是一件酒具呢?” 张淼鑫看着徐静说道:“徐静,从你这般的询问中我可以判断,你刚刚至少犯了三个失误。”徐静猛地一瞪眼,最后嘟着嘴说道:“请组长指教。”张淼鑫笑了笑还没有说话,向凌霄却抢着说道:“静儿,看来你是不知道了,殷商可是一个酒文化十分兴盛的时代。像四羊方尊c豕形铜尊等大型酒器,可都是殷商时代的酒具。都说商纣王还带着苏妲己,在装满了酒的池子里游泳c泡澡呢。没有几分酒量,能做到那样吗?” 徐静根本不想让那向凌霄在这里搅扰,她反而看着张淼鑫笑着问道“组长,你敢在酒池子里游泳吗?”张淼鑫没有回答这个,他说道:“小向说的只是一个因素,研究文物就是要了解文物的时代背景才行。第二个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认真。这些文物被发掘时的情景你都给忘了吧徐静?你不记得这一堆骨头里面,还夹杂着几只牛角酒杯的吗?这些骨器没有和炊具放在一起,而是与酒具挨着,那就说明,它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酒具而不是饭碗了。这第三嘛,刚刚你还说这骨器上的两个字呢,怎么说完就忘了呢?” 徐静又拿起这只头骨酒杯说道:“组长说的是这两个字吗?这两个字是‘大酋’,刚才我就认出来了。”张淼鑫说道:“对,这两个甲骨文就是‘大酋’二字,那大酋代表的又是什么意义呢?” 徐静思索着说道:“我记得组长说过,‘酋’字原本指的是,香味四溢的美酒。能与如此的好酒扯上关系的人,不是喝酒的头头儿,就是献酒的祭师。因此说,甲骨文的‘酋’字,有时指的是首领的意思,有时指的则是巫师或祭司的意思。哎组长,你看这边,这里好像还刻着一道波浪线呢。”徐静一边说着,一边拨楞这那只头骨酒杯。她为自己的突然发现,指着头骨酒杯的另一面给张淼鑫观看。 张淼鑫连看也没看,就撇着嘴模仿着徐静口吻说道:“这里还有一道波浪线呢。真有你的,徐静,小心又该被小向取笑了。”那向凌霄必定是支棱着耳朵,听着他们说话呢。一看又有了机会,就赶忙转过来凑热闹。他满脸兴致地问道:“组长快说说,静儿又闹出什么笑话来了?我要把静儿的好段子都给记下来,等静儿将来有女儿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也好给她讲故事听嘛。快说快说,组长?” 徐静乜斜了向凌霄一眼说道:“我看你还是积点儿德吧,你小心也被谁给做成尿罐儿了。”张淼鑫说道:“凌霄,你也过来给我们帮忙吧,我估计这一堆骨头里面,至少能修复出十个头骨酒杯呢。” “啊,十个头骨酒杯呀!”徐静又是惊诧地说道。“当然有这种可能,”张淼鑫说道,“至少也有十个头骨酒杯,因为你说的那一小段儿波浪线,其实是个甲骨文字。它就是甲乙丙丁的‘乙’字。据我判断,这墓主或许就是一个大巫师,而他的这套酒杯,至少可以把十天干给凑足了。” 张淼鑫感觉,还应该给老师胡硕文汇报一下自己又得到的新情况,毕竟那事情是遵照着他的意愿而做的。他向胡硕文汇报完新发掘文物的工作之后,接着说道:“老师,我感觉那个人好像就盯着我呢,老师还会仍旧让我静静地等待对方行动吗?”胡硕文的眉头一锁,很是上心地问道:“对方又有什么动静了?” 张淼鑫将自己在羑里城捡拾纸片的事情,对胡硕文详详细细地叙说了一遍:“老师,我断定那张纸片就是对方特意要传给我的。虽然纸片上后面的言辞,好像是毫不相干,但是那‘甲午卜,甲辰用享’这句话,就是失窃甲骨上的文句原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纣王陵墓经风云 胡硕文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他既像是在对张淼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念道:“对手究竟想干什么呢?难道他是想讹诈你一些钱财不成?”张淼鑫疑惑着说道:“可是,他们的举动也没有任何明确表示呀?至少以截至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能确定对方的真正意图。” 胡硕文成竹在胸地说道:“淼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方对我们的了解可谓是一清二楚,在如此的情况之下,他们竟然不敢有更进一步的行动。这足以证明,他们对我们现在的状态是无能为力的。淼鑫,我已经在暗中盯着甲骨市场呢,只要那失窃甲骨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随时都可以对其采取有力的还击。要不咱们就再等等看?” 张淼鑫信任自己的老师,当然,他也知道如果违背了师命,或许同样会带来不良后果。于是张淼鑫说道:“我听老师的,一有新情况,我就及时向老师汇报。”胡硕文微笑着说道:“淼鑫,想必你也感觉到,除了瑶瑶,老师最重视的人就是你了。哎对了,你没有和瑶瑶一起暗中查查这件事情吗?”张淼鑫低下头躲闪开胡硕文的目光,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或许可能是瑶瑶最近的工作太忙了。” 胡硕文说道:“这件事是大事,你不必与瑶瑶太客气了,就说是我要她全力给你帮忙的。瑶瑶又不是外人,对他你有什么胆怯的嘛。”听胡硕文这么一说,张淼鑫更是满脸尴尬神色。他说道:“瑶瑶好像是面对犯罪分子习惯了,我我总控制不住对瑶瑶有些畏惧。” “呵呵呵”胡硕文笑着说道:“你又不是刚刚认识瑶瑶,对她还能不了解嘛。淼鑫,瑶瑶远比不上你有教养,老师拿瑶瑶和你一比,总会感觉自己很失败。不过在揣摩罪犯心理这一方面,她毕竟还是很专业的。耐心一些,瑶瑶一定不会不帮助你的。” 张家老太与禄老太聊得越多,禄老太就越是佩服这个爱施展玄学易术的老姐妹。说道了心里,禄老太还真就开始实施修建帝辛庙的计划了。经过两位老太太多次商讨之后决定,要把帝辛庙就修建在殷纣王陵墓的附近。因为禄老太的娘家,就在纣王陵附近的村子上,他的堂侄子禄弘义家,距离纣王陵墓更是不足一里路远。 禄弘义看到堂姑姑来是为了这等大事儿,他当然也是非常的高兴。他把手头儿杂事儿一推,当即就带着两位老太太去纣王陵观看情况。因为张家老太也被禄老太给请来了,这当然是为了请张家老太将此处的风水,顺便也给仔细地勘察一遍。 纣王陵位于平原大地之上,附近连一个小丘陵c小土包儿也没有。风水宝地要的是:后有依靠,前有案屏。右有白虎,左有青龙。图的就是山水拱卫,层层叠叠犹如众星捧月。这里的地形显然不是如此。张家老太一看这纣王陵,便知道他是被草草安葬的。看来,就算是一个亡国之君,毕竟也是不能轻易地暴尸荒野。 张家老太将自己的罗经往这块儿地上一摆,并且对四周又察看了一番。天无绝人之地,就算是穷山恶水,同样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再说了,人家殷纣王毕竟也是一代天子,有福人不去无福之地。就算是有人故意将人家埋葬与四败之地,日月轮回c水土变换,自然之力也是有可能将这里修败为吉的。 易学就在于活学活用,因地制宜隅三反。如果只知道规规矩矩地死板硬套,那还不就成科学了?没有等张家老太开口,禄老太的堂侄子禄弘义,就笑着对张家老太说道:“大姑啊,以前就有好几个阴阳先生在这里看过了,这儿根本就是一块儿风水败地。常言说胜者为王c败者为寇,俺们那老祖宗帝辛,是被那姬发给战败夺了江山的。他的尸骨没有被那姬发给扔到辽天野地里喂狼,也算天理在人间没有全都消亡呀。大姑,你是不是也看出这块儿的缺陷了啊?” 张家老太笑笑说道:“大侄子,你说有别的阴阳先生,指这里是一块儿风水败地,我倒是相信他会有这种说法。如今这数术行当里呀,也是鱼龙混杂c真假难辨。骗子太多了,有太多人的瞎邪喝是不能听信的。大侄子,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可不要误认为这里就是一块儿死地。时过境迁,或许在他们在埋葬你们家祖宗的时候,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风水。不过,以现在来看,这块儿地还是很难得的。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有山无水莫寻地,有水无山亦可栖。大侄子,这可都是在说,水在宝地上才是重中之重呢。” 禄老太介绍道:“弘义,你这位大姑可不是一般人呀,有很多大干部家的茔地都是请你这位大姑去给看的。好些人买房子,可都是登门三请四求,你大姑才会去给他们看看楼盘的风水呢。” 看到禄弘义对自己是满脸的敬佩,张家老太手指着纣王陵东边的那条河流说道:“大侄子,这条河就是这块儿宝地的重要气脉。它不但旺人丁,更是旺财源。你们老禄家的祖宗在国破家亡之后没有断绝,并且经过几千年的繁衍更是人丁兴旺c支脉繁盛,就是因为这条河带来的福瑞生气。我听你姑说,你们的祖宗帝辛,是被别的皇帝给杀死的。我估摸着,当年或许就没有这条河,或者说这条河根本就不在坟墓的东边儿。 “因为,这河流位于坟墓的东边,那就叫做青龙水。这可是开启官运的好水呀。等我把这宗庙的地方给点准了,保你们老禄家的后人,兴旺发达c财官亨通。” 禄弘义再也忍不住了,他赶忙说道:“大姑,你看得真是太准了。这些年俺们老禄家呀,那是连年都出大学生。俺远门子的一个堂侄儿,前年都被调到省城去当上大官儿了。还有表侄女儿华彤,这出国留洋不也是光宗耀祖嘛。” 禄老太说要给娘家先祖修建宗庙,这附近的居民也都围着看热闹。毕竟这附近村庄上生活的百姓,有很多都是帝辛c禄父他们的后人。听张家老太对风水看得这么准,一个上点年纪的老翁走上前对张家老太说道:“这位先生,不是我老头子奉承,您老就是火眼金睛呀。弘义他年轻,有些事儿或许他还不知道。老先生,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竟然能够一眼看出,这条河原本不在帝辛陵墓的东边儿。你简直就是活神仙呀!” 老头子这么一说,一些年轻人都围过来要听他解说详细。老头子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又把嗓门儿提高了几分,他说道:“当年姬发不但杀死了咱家祖宗,还夺走了咱家祖宗的江山。姬发把帝辛的尸骨埋在这里看似仁义,其实不然。姬发是为了压服帝辛的王气,故意下旨要将帝辛埋在河里面。” 将人埋葬在河里,这个说法听起来着实有着几分新鲜。一个小伙子戏笑着问道:“六太爷,你说把人埋在河里面?我看你是嫌俺们年轻人知道的事儿少,诓人的吧?”老头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对此辩解,而是接着说道:“把人埋在河里,那分明就是想让人家托生成鱼虾王八呢。姬发抢夺了咱们祖宗的王位,他当时已经是皇帝了,谁敢不听他的哩。他命令手下的人就在这淇河之上,先修筑起了一座大坝,把河水给拦挡了起来。这个地方原本是一个潭窝,姬发命令手下,趁着这个潭窝就把咱们的祖宗帝辛给埋下了。” “六爷,”又一个调皮的青年人起哄道,“这帝辛墓明明是在河岸的高地上呢,你怎么能说这儿原来是个潭窝呢?哈哈哈,老爷爷就会诓年轻人。”那老翁感觉自己必须得把事情给说清楚了,要不然祖宗的历史还怎么传承。他四处瞅了瞅,看到有一块儿大石板儿就站了上去。 老翁接着说道:“有道是日月更易,沧海可为桑田。哈哈哈,年轻后辈们,大海都能够鼓起来变成田地,几千年过去,这潭窝又怎么没有可能变为河岸呢?啊,哈哈哈。” 这个青年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戏笑着说道:“六爷,听你这么说,一定是祖宗显灵了吧?”老翁接着说道:“姬发将帝辛埋葬在这潭窝里面之后,就命令手下拆除了新修的水坝,这淇河水就从咱们家祖宗的坟墓之上流过。承蒙老天眷顾,让大河改道c淇水东移,祖宗帝辛的陵墓,才得以矗立在了这河岸之上呀!” 巫师古墓的发掘,让张淼鑫忙得是早出晚归,那些天张竞人也不好意思缠着堂哥,追问自己的事情。他从老家带来了些鲜嫩的玉米穗子,要给堂哥送来尝个新鲜。张淼鑫看到堂弟总是想着自己,当然很高兴。张淼鑫说道:“奶奶被一个朋友请去看风水了,走,去家里咱们兄弟再好好喝两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心明再次骗甲骨 堂弟来家里怎么闹腾张淼鑫都不会介意的,酒过三巡c菜过五味,张竞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哥,我托你打听的那个事儿,你问到消息没有?”张淼鑫说道:“竞人儿,你的事儿我当然不会不上心的。可是我感觉,自己找的几条门路都不是非常有把握,所以想在找找,有更好的机会才给你说。” “哥,你说说让我听听,我没什么要求的。”看到堂弟满脸惊喜,张淼鑫接着说道:“竞人儿,哥在这个渠道还真是没有太知心的朋友,其实我也是托朋友找的。她认识的那个人不在这里,而是在省城的气象局工作呢。那里的招工,也很是看重文凭的。” 张竞人先是显得有些失落,接着又带着些着急地说道:“哥,假如我让他们对我进行直接测试,能够百分之百地准确,也不行吗?”张淼鑫只好很是委婉地说道:“如今很多单位招工几乎都成了这样,他们宁可招来一个丝毫不对碴口的应届大学生,再培训之后上岗,也不相信别人怀着真才实学的毛遂自荐。” 张竞人可不仅仅是停留在思想的渴求上,他又亲自去观看了巫似道为人治病。如果那病人得的是脑肿瘤,巫似道只要抱着人家的头抚摸一番,就会把人家给打发走的;如果病人患的是肝硬化,巫似道只要在人家的肚子上按揉一番,就算是对病人的一次治疗;那要是遇到乳腺癌呢?这当然也是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揉捏了。 据巫似道说,当初他舅舅给他介绍来的病人,也仅仅是把他当做一个按摩师来看待。可是那些病人感觉着自己的病症在逐日减轻,人们态度的改变也是相当快的。哪个人不渴望健康,更何况是绝症病患者了。 医院当然不会认可巫似道这样的野医生,可是来人家家里治病的人已经是摩肩擦踵。张竞人看得出来,巫似道为人治病都不是来者不拒了。因为他的治疗方法必须得亲力亲为,而一个人的精力又是很有限的。因此不托一定的关系,一般人还真是挂不上人家巫似道这神医号。张竞人又清楚自己的实际能力,他怎么不对眼前的境况感到着急呢? 看到堂弟对自己的话显得有些失望,张淼鑫转口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把那人的电话给你,你先给人家沟通一下试试。不过竞人儿,那单位可在省城呢,你可要细心斟酌一下,一个人去那里感觉怎么样呢?” 张竞人的母亲任心良,当然还挂念着出手那块儿王八骨头的事情呢。其实她的娘家弟弟任心明,也在惦记着她的那块儿宝贝。看姐姐轻易不会相信自己,任心明就找了两个朋友来帮忙。他找的这两个人一个叫韦庄,一个叫铁拓。韦庄和铁拓都不是任心明村子的,因此他姐姐任心良根本不认得这两个人。 韦庄生得是高大肥硕,任心明认为他很有大老板的派头儿,于是就让韦庄装扮成了韦老板的角色。这铁拓的长相正好与韦庄形成反差,他是尖嘴猴腮c形小体瘦,当个跟班儿的c扮个狗腿子,倒是不算委屈他的造型。任心明c韦庄c铁拓三个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到任心良家里去。这次任心明还专门儿雇了一辆小轿车,为的就是尽力打消姐姐的戒心。 任心明带着这两个演员儿,来到了姐姐家。村妇任心良对于韦庄打量了两眼,还真把他给当成了大老板。任心良倒水端茶丝毫没有怠慢这样的大人物,任心明看到姐姐热情招待,就直接说道:“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韦老板,人家不但在郑州有生意,分公司都开到bjcsh去了。姐,人家是日进斗金的大老板,时间可是耽误不起的。你就把货拿出来给人家看看吧?” 任心良一看弟弟说话这么直接,便赶忙拉着弟弟往里屋走。“来,来一下,姐给你有话说。”任心良一边拽弟弟的衣角,一边使着眼色小声说道。任心明却说道:“姐,这都不是外人,你就当面鼓c对面锣地直接说吧。一分价钱一分货,韦老板比起前些天我给你说的那个牛老板,可是大气多了。人家韦老板往贫困山区捐钱捐物,那里的人都把他当成弥勒佛祖了。” 铁托也赶忙说道:“大姐,藏着掖着还怎么谈生意哩?你就把货拿出来给俺老板看看吧,俺老板可不是闲人。”韦庄也说道:“我听任哥说了,你想卖一百万哩?莫说是一百万了,如果那货当真是好东西,就算是价格再高点儿,我也会给的。有任哥在,你是他姐,也就是俺姐。放心,我不会压你的价钱。” 任心明又说道:“姐,你可别又说,甲骨还在外甥媳妇儿手里呢。人家韦老板跑着一趟,你知道能耽误挣多少钱吗?” 任心良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她只好又坐了下来,她说道:“韦老板,俺就给你实话实说吧,俺侄子就在城里的博物馆里工作呢。他都给我说了,这块儿王八骨头至少也值一百万,少了俺可不卖。不过”任心良说着又开始仔细本置这韦庄了,“不过嘛” “姐,有话你就直说呀,干嘛这么吐吐吃吃的呢?”坐在任心良身边的弟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姐姐。任心良乜斜了弟弟一眼,她心一摁说道:“那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了,俺卖这块儿王八骨头,可是要现钱。赊账俺是不卖的。”“姐,你怎么能这么死板呢。”任心明责怪道,“人家韦老板做一单生意都是几千万c上亿呢,你还怕人家没钱给你是怎么的?” 任心良看着铁拓放在身边的那个小黑包儿,感觉着包包也太小了些。她说道:“一百万可是都好大一堆呢,我咋就估摸着,恐怕他那小包儿根本就装不下吧?”韦庄明白了面前这个村妇的意思,他赶忙说道:“大姐,一百万当然是一大堆钱呢,拿来拿去的多不安全呀?再说了,那么沉我还懒得扛它呢。如今这大生意都是在银行里转账的,哪有现金买卖的呀?” “就是嘛。”任心明趁机说道,“把一百万放在你家里,姐,你就不担心吗?快把甲骨给人家韦老板拿出来吧,有兄弟我在,也不知道你还担心什么哩?” 任心良着实不把弟弟当外人,但是,那都是在不牵涉钱财的情况下。在这么大一笔钱面前,她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认为过,不是在一个锅里混稀稠的人,能称得上是自己人。莫说这娘家弟弟与自己早就各自成了家,就算是自己公公没死的时候,她丈夫的那兄弟三个,一共十七八口人都在公婆的领导下属于同一个家,任心良也从来就没有认为过那些都是自己人。 任心良认准了一个理儿——不见兔子不撒鹰。她有着如此坚定不移的心态,她的兄弟又有着那般谋划,谈这桩生意的人当然要不欢而散了。 任心明气呼呼地从姐姐家走了出来,坐在汽车里就开始抱怨白搭进去了雇车钱。其实那个韦庄还在埋怨他呢,让人家白白地买了一套新衣服,却没有任何效益回收。三个人乘车出了村子不远,任心明就要求下了车,因为这样就停止雇车还能挽回一些损失来。 这三个人相互指责着往回走,铁拓一边走边拨弄着手机看朋友圈儿里的新闻。张家老太在纣王墓看风水的事儿,被当做地方新闻在朋友圈儿里就传开了。信息里面不但有照片,还有录的小视频。 铁拓说道:“哎,你们快看朋友圈儿呀,纣王墓那里准备修庙了。还说商纣王是神仙天喜星,准备为他修建一座天喜殿来供奉呢。看这一条,还说天喜星主管男女姻缘,能保佑眷侣情深c夫妇和睦c婚姻美满呢。这一条还说,明年的七月七日,要在天喜殿前举办相亲大会,希望未婚青年及时前来报名参加” “铁拓,你这刚刚离婚的能报名吗?”韦庄略带调侃地问道。铁拓则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未婚的‘未’,就是没有的意思,未婚当然指的就是没有婚姻的了。离婚就是说离开了婚姻,我已经离开了婚姻,这还不是没有了婚姻,又是什么呀?” 韦庄也拨弄着自己的手机说道:“嗨,还把这荒淫无道的商纣王,给夸赞成天下第一好丈夫了。说他为了自己的心爱女人,宁愿倾其所有。任哥,不知道你赞成不赞成兄弟的想法,这都是因为人家商纣王有艳福,像苏妲己那样的美女,谁得到了也会当个好丈夫的。” 任心明翻着手机看了两眼,他突然说道:“这不是俺姐她婆子吗?你们看,看风水这个老太太,就是俺姐夫他娘。这老太挣钱可真容易,就凭嘴胡说那么一通,便能把人家的钱给说到自己兜里来了。” 任心明一边走边嘟囔,他走着走着却站住了。韦庄转过头来叫他:“任哥,你走快吧。兄弟得去你们家喝两瓶才中,你总不能让铁拓俺俩跟着你白跑腿儿吧?” 任心明这才紧走两步赶上了他们,他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干大事儿了?”韦庄撇着嘴一笑说道:“还说是亲你姐呢,我看她根本就不相信你。早知道你在你姐心中是这种情况,我根本就不会来。”“哎,铁拓,你先别玩儿手机呢。”任心明很严肃地说道,“我是想问问,你们两个到底还想不想干大事了?” 铁拓看任心明说话是一脸的严肃,他说道:“任大哥,你不会是想怂恿着咱们,去偷你姐家的那块儿甲骨了吧?就算是你感觉能下得去手,这犯法的勾当我可也不干。”任心明说道:“兄弟,我说你小子是想什么呢?不是我吹,就我姐姐藏的东西,比银行那保险柜还要安全呢。若是能从我姐姐那里把东西给偷出来,我还用得着与你们合伙嘛。走,先去我家,咱们一边喝边再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又约瑶瑶有耐心 有道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任心明勾引外人来骗自己姐姐,那也只是行骗。他还真没有连兔子都不如,萌生偷自己姐姐家宝贝的念头呢。任心明与韦庄他们喝着啤酒,说起了自己的注意。 任心明说自己姐姐放的东西不怕偷,那是因为连贼们都想不到任心良能把好东xc在哪里。乡村人家一般都养的有猪,养猪用的猪食槽可是用几百斤的大石头凿成的。任心良在猪圈里放猪食槽的位置,挖了一个小坑儿,她将丈夫张凤祥打工挣回来的钱,用塑料袋装着就藏在那小坑儿里面。莫说是猪食槽那么沉,就算是猪圈里猪屎猪尿那么脏,也不会有谁能够料到钱能放在那里。 可是有一回任心良走亲戚去了,儿媳妇儿一个人在家。儿媳妇儿不经常做家务,在喂猪的时候不小心将半个剩蒸馍,倒在了猪食槽与猪圈墙之间的夹缝里。猪当然很及时地就发现了那好吃的,可是那缝隙太小,猪嘴根本吃不到那半个剩蒸馍。 猪有的是无聊的时间,更是有着充分的耐心,当然也有着足够的力气。它废了大半天的工夫,终于把猪食槽给拱开了。猪把那半个剩蒸馍吃到了嘴,于是就寻思着里面或许还会有好东西。功夫不负有心猪,它果然又拱出来了一沓子钱。猪却是有眼无珠,看不出钱比剩蒸馍好到哪里去。它没有吃钱,那钱却被任心良的儿媳妇儿给捡拾了去。 有了这次失败的教训,任心良就想到了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她把罐头瓶子刷洗干净,将钱放在罐头瓶子里盖严实了,然后再绑上半块砖头,一并沉到了茅厕下面的大粪缸里。这一下果真比保险箱还要万无一失。 那个只见了尾巴不见头的神秘人物,让张淼鑫的确感到很是心烦。尽管他也想到,那人对自己或许就是黔驴技穷了,可这也是赖肚子蛤蟆爬到脚面上——不咬人c膈应人。 张淼鑫当然相信胡瑶瑶不会对自己的事情不管,毕竟那姑娘是个性强c心底软。张淼鑫又拨通了人家的手机,却等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接通。为了自己的事儿,张淼鑫自然有的是耐心。他接着继续拨,手机里来了回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哼,看来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没事儿,等一会儿我再打。 其实是张淼鑫没有推理实情,当前的境遇,已经意味着他的手机号又被人家储存在手机里了。如果他这还是人家的未储存号码的话,那性子急c手脚快的胡瑶瑶,说不定就给误接了。张淼鑫的手机号,在人家的手机里是曾经被删除过的了。侥幸的是,他并没有被人家给拉黑。由删除再次转变为储存,这应该算是升级。更意味着对方想留存他的手机号,并且还绝对不舍得拉黑了。 张淼鑫又拨打了几次,对方终于通话完毕,张淼鑫在自己的手机中第一声就听到:“姓张的,有你这么不知趣的吗!”这没脾气的个性,究竟应该算是长处还是缺点,真的是很难给予公正的评价。在张淼鑫的情感之中,胡瑶瑶那像打机关枪一样的言语,好像就是在对第三者说的一样。 张淼鑫说道:“瑶瑶,我要请你吃饭。”张淼鑫的声音本身就很有磁性,胡瑶瑶也听出来了,他在说话时脸上一定还带着微笑呢。 胡瑶瑶的语调略微平和了些,她说道:“对不起,我不想吃饭。”张淼鑫用关切的口吻问道:“瑶瑶,刚刚你打的那通电话,一定是约你吃饭的吧?”胡瑶瑶本可以“嗯”一声就算应付住这个大学究了,可是她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上次胡瑶瑶说自己有男朋友来约吃饭的话,原本是应付性的言语,谁知到大学究轻轻松松就当真了。 胡瑶瑶略微顿了一下说道:“我要减肥呢,下班后想去跑步。”“那太好了,我陪你一起去跑步,等着我来接你。”这家伙话一说完就挂断了手机,张淼鑫好像也体会到了办事果断,是多么地好处多多。 胡瑶瑶曾经都说过,自己对人家刚刚才有了些好感。可不要认为那就是像她说的那样,对张淼鑫仅仅是萌生一点点的爱意。在青年男女之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一点点的喜欢已经是方向上的确定。它就像是点燃火箭的那一颗火星,迅即将能让火箭爆发升空,并且扶摇直上。因此说,青年男女之间的情感,在自己察觉到对谁已经产生了一点点的爱意之时,那实际上已经算是独钟之情了。 无论嘴上怎么说,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心里还是感觉挺舒服的。张淼鑫还真的穿着了一身运动装,来接胡瑶瑶下班。这家伙着实是受上天眷顾,那身材c那头面,运动装打扮让他显得更是英气逼人。 胡瑶瑶和张淼鑫在易园的小道上并肩奔跑,一阵子跑下来,是胡瑶瑶主动提出休息一下的。等两个人的呼吸平静下来之后,张淼鑫趁机说道:“瑶瑶,我一想起遇到的那件麻烦事儿,就只能想到了你。”胡瑶瑶乜斜了一眼张淼鑫说道:“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想起,你的准女朋友和备用女朋友呢?” “瑶瑶。”被胡瑶瑶如此调侃,这个大男孩儿还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张淼鑫接着说道,“别再取笑我了,当时我就是那么说说而已。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请人家吃饭呀。”胡瑶瑶又是调侃似地说道,“其实你顺带着,一起请准女朋友和备用女朋友一起吃饭,会一举两得事半功倍的。” 张淼鑫感觉到,自己在这样的聊天方面很不见长。想起胡老师给自己的底气,便不再与胡瑶瑶这般没玩没了地纠缠斗嘴,只管说起自己的正事来。张淼鑫说道:“瑶瑶,那个偷窃甲骨的人又在暗示我了,可是我根本想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的意图。你说他既不敢向我表明身份,又要这么搅扰着我,简直太烦人了。” 张淼鑫将自己在羑里城捡拾纸片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胡瑶瑶。胡瑶瑶略略思索之后说道:“殷商甲骨是国家级文物,那人从博物馆里偷窃国宝,这就是罪犯。他向你表明身份,那不是等着你报案给公安局吗?其实你这隐瞒不报,也已经是犯法了。我告诉你张淼鑫,你就好好地作吧。” “我”张淼鑫刚刚出声,胡瑶瑶就打断了他。“你,”胡瑶瑶说道,“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两个好女朋友帮忙呀?她们两个,一个人给你出半个主意,加在一起不就把你的问题给解决了吗?” “瑶瑶。”张淼鑫说道,“可是,是老师让我把这事情先压一压的,我不能对别人说。”“少拿我爸来压我。”胡瑶瑶说道,“法律面前没有亲疏。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爸犯法了,我还会亲自把他给抓起来呢。”胡瑶瑶看了张淼鑫一眼又说道,“连带着把你一并给抓进去,省得你离开了老师就会哭鼻子,哼哼哼。” 看到胡瑶瑶开心,张淼鑫并没有因为她的言辞而产生丝毫的怨气。他说道:“瑶瑶,假如我们要采取行动的话,你认为应该从何处入手儿呢?”胡瑶瑶看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这个大男孩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说得过分了些。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散着步子说道:“如今破案,最重要的线索就是监控影像,可是案发那天晚上又刚好停电,你们的办公区一团漆黑,监控设备根本不会录下任何有用信息。或许也可以认为,这是那盗贼非常明白的。罪犯对于作案,设计得足够严密,他是利用了那个绝佳时机呀。” 张淼鑫说道:“那天停电完全是由于天灾,这是多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罪犯提前怎么可能会预计到如此恶劣的天气呢?就连气象局也未必就能够准确预测到,大风冰雹一定会弄断电线吧?”“张淼鑫,我说的是利用。利用!你听懂了吗?”胡瑶瑶意识到自己显得又有些着急了,她转口一笑说道,“咯咯咯,大学究,将你那卓越的智商划拨出来一些,对‘利用’二字进行一番咬文嚼字。别往文言文上联想,我说的应该算是白话文吧。” 张淼鑫也为自己由于心中着急,而没有全心注意胡瑶瑶的用词感到了一丝惭愧。他笑笑说道:“瑶瑶,那你的意思是说,对方老早就算计好了要对我进行陷害,凑巧,老天又给他提供了难得的时机。是这样吧,瑶瑶?” 胡瑶瑶说道:“张淼鑫,你那看似不开窍的表现,主要就是因为你心无旁骛嘛。看看,仅仅就这么想了一下,你还就想到我的前面去了。我还想着罪犯是利用时机顺手牵羊呢,你都想到人家是早有预谋了。或许就是像你说的这样,这就叫不怕贼偷c就怕贼惦记。人家一旦惦记上了你,单待你有纰漏的时候呢。” 张淼鑫对胡瑶瑶的话点了点头,他说道:“瑶瑶,以你看来,这个要陷害我的人,能一定说是我身边的人吗?”“很有这个可能。”胡瑶瑶说道,“你应该着重考虑考虑,那个能够或者是有方法c有技术打开你们办公室保险柜的人员才对。” 张淼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嘿嘿嘿,不怕你取笑,瑶瑶,那保险柜其实早就坏了,实际上它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柜子差不多。”“呵呵,张淼鑫,”胡瑶瑶冷冷一笑说道,“你倒是真够行的啊,有你这样对国家的财产一点儿都不负责的吗?把保险柜弄得像普通柜子一样方便,这不明明就是你蓄谋已久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一男两女一台戏 对于胡瑶瑶的指责,张淼鑫不感觉有多么冤屈,他说道:“瑶瑶,其实我对身边的人都揣摩过了,那一天徐静和凌霄都没有在,剩下的几个人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胡瑶瑶说道:“那就注意一下再远一点的身边——身边人的身边嘛。反正,不是知根知底儿的人,根本把握不到那样的最佳时机。” 张淼鑫与胡瑶瑶一边交谈边沿着道路散步,一条狗迎面跑了过来,张淼鑫本能地用身子挡住了胡瑶瑶,将她护在了道路的一侧。那条狗当然不是一条疯狗,它仅仅冲张淼鑫和胡瑶瑶瞟了一眼,就继续跑走了。胡瑶瑶并不怎么怕狗,她见过的警犬比着这条狗看上去可要更加凶猛。不过胡瑶瑶对张淼鑫此时的表现,却是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看着狗狗跑去了,张淼鑫很认真地说道:“瑶瑶,见了狗一定不要跑开,狗本能地会追赶奔跑的人。以前我们的村子里有很多狗,被狗咬的人,几乎都是由于看见狗,就惊慌失措地逃跑的人。” “哈喽,哈喽哈喽你给我回来。”一直听到了最后一句,才知道那个呼喊者的招呼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胡瑶瑶有些不屑地说道:“起的是什么名字呀,真是爱显摆。”“徐静,原来是你呀?”张淼鑫冲着那个叫狗的女子问道。 徐静借着路灯也看到了张淼鑫,她显得有些诧异地说道:“组长,组长也在这里散步?哦,原来还有瑶瑶姐呢。”徐静说着就凑了过来,“瑶瑶姐,刚刚跑过去那条哈士奇是我们家养的,它有没有吓到你呀瑶瑶姐?” 徐静与胡硕文在同一家单位工作,因此胡瑶瑶对她有一些印象。再经张淼鑫那么叫她,和这姑娘的热情招呼,胡瑶瑶已经完全确认,这姑娘就是张淼鑫先前说的,准备交女朋友的那个对象。胡瑶瑶说道:“没事儿,我们单位里养的还是大狼狗呢,我经常逗着它们玩儿。就这样的狗,我一点儿也不会感觉害怕的。” 徐静并没有继续去追赶自己家的狗狗,而是跟着张淼鑫,与他们攀谈起来。徐静说道:“组长,无论我们在那些骨头片儿堆里怎么找,都还是只有那九只头骨酒杯。你说会不会是,原本就只有这九只头骨酒杯呢?”“头骨酒杯?”胡瑶瑶不自觉地发问。 看到胡瑶瑶对自己的话显出了一些错愕,徐静赶忙说道:“瑶瑶姐,你知道吗,那是坟墓里面的随葬品,是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想不到古代人当真用别人的脑袋壳喝酒的。那可是真正用脑袋骨头,做成的酒杯呀!还是组长亲手将那些头骨酒杯的碎片儿,一块儿块儿地给粘合在一起的呢。”徐静就是因为,看到刚才胡瑶瑶显出了些惊诧,才故意这么更详细地描述的。 张淼鑫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说道:“徐静,你不是追你们家狗狗的吗,快去把它给找回来吧,别让它给跑丢了。若是吓着了谁,会招惹麻烦的。”徐静说道:“没事儿的组长,我们家哈喽天天在这里跑着玩儿,它根本不会咬人,自己就会回家的。瑶瑶姐,我陪你和组长聊聊吧?” 徐静只管跟着张淼鑫他们散起步来。她的嘴一刻也没有闲着,徐静说道:“组长,你就那么肯定随葬品中必须有十只头骨酒杯嘛?”张淼鑫说道:“因为那是成套的器具,每一只酒杯上都刻的有字。从甲到癸,唯独缺少一只‘庚’字杯,总不会剩下一只不陪葬进去吧?” “组长,我知道十天干的‘庚’字。”徐静说道,“在排序上庚就相当于数字的七,可是从甲骨文‘庚’字的本身来看,它与七个或者七只这种概念,又有什么关系呢?”张淼鑫说道:“文字的出现是必然的,但是一个文字所表达意义,却有着很多的偶然性。像‘一c二c三’这样的文字,当然是最明显不过的计数工具了。可是,除了一二三以外的数字呢,那就不是仅仅从字面上可以看出意义来的了。 “比如数字‘七’吧,甲骨文‘七’字原本刻画的就是一横一竖,像加号一样的形状。那实际上就是横着一刀c竖着一刀,切西瓜的‘切’字原初的形象。古人在最早的时候写切西瓜,就是横竖各一刀这么形象地书写‘切’字的。可是后来人们习惯了用它表示数字七这个意义之后,也只好再给‘七’字添加一个刀字旁,新造一个形声字的‘切’字了。” “那与数字七相对应的‘庚’字,又该做何解释呢?组长,我最爱听你讲解文字了。”徐静满脸喜悦地看着张淼鑫说道。张淼鑫接着说道:“‘庚’字与七这个意义还真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当初它就是为了指代天干而用的吧。甲骨文的‘庚’字从它的形象上来看,很像是两只手合力往上拉拔一棵植物茎蔓的形象。应该就是像许慎所说的那样,‘庚’字表示的就是,到了秋季人们收获庄稼的意义吧。” 徐静看到胡瑶瑶一直不说话,就故意对胡瑶瑶说道:“瑶瑶姐,组长特别了不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为难住他的。瑶瑶姐你知道吗,古时候的人,真的要拿别人的脑袋壳来喝酒呢。最近我们新发掘的一座墓葬里面,都出土了十个头骨酒杯呢。” 徐静一边说着,一边还注意着胡瑶瑶的脸色。看胡瑶瑶对自己的话并没有显出多少惊惧来,徐静就接着说道:“瑶瑶姐,组长说那座坟墓的墓主应该是一个大巫师,估计在安葬这个大巫师的时候,应陪葬了不少活人呢。从那墓坑里,光骨骸都挖出来了好几十具呢。不过那巫师好像也死的挺惨的,从他那裸的骨头架子来看,那巫师应该是被人家活生生地,给劈成了两半儿而惨死的。” 胡瑶瑶看出了徐静故意吓唬自己的神情,她忍不住了,胡瑶瑶说道:“那算什么呀,去年我们侦破的一个凶杀案件比你说的残忍多了。凶手将被害者剁成了十多块儿,每一块儿肢体都是血淋呼啦的。那肠子c心c肝c肺,还撒的到处都是。死者瞪着眼c伸着舌头,简直就像是厉鬼一样。” 徐静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她接着说道:“瑶瑶姐,你是不知道,相比起来,还是古代的人手段更毒辣。他们有一种刑罚叫醢刑,就是将罪犯洗剥干净之后,摆放在案板上,然后直接用大刀把他给剁成包子馅儿。他们最后还要将那人肉馅儿,给包成包子吃了呢” “呕”徐静看到胡瑶瑶呕吐还要再说一句:“瑶瑶姐,你知道吗,伯邑考就是被他爸爸姬昌,这么给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的。瑶瑶姐,你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好好的你你怎么会呕吐呢?”徐静看着胡瑶瑶那憎恶之极的表情,只好转口说道,“瑶瑶姐,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徐静赶忙搀扶住了胡瑶瑶。 张淼鑫说道:“徐静,别再说这个了。大晚上的,你们女孩子家说这个,就不怕做噩梦嘛。”徐静若有所悟地说道:“哦我都给忘了,咱们经常与那些墓穴尸骨打交道,瑶瑶姐肯定是对那些骨头架子联想得太多了。” 禄华彤被医院录用要正式上班,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张淼鑫一起吃饭庆祝一下。两个人简单地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又拉扯到了禄老太修建宗庙的事情上。禄华彤说道:“姥姥的提议还真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护,不但禄姓人积极参与,还有商姓c殷姓c汤姓c宋姓c孔姓等等,殷商王室的后裔都要来参加。大家有的捐钱,有的出主意,姥姥起初只打算修建一座殿宇的计划,这都要扩大成修建一处院落了。有人还说,帝辛被姜子牙封为了天喜星,应该把帝辛宫的正殿命名为天喜殿。还想把天喜殿前面,设计为青年人的相亲胜地呢。” “啊哈哈哈,商纣王在三千年之后却荣升为月老了。”张淼鑫大笑着说道。禄华彤说道:“天喜星主管姻亲婚配,与月老的神职差不多。淼鑫,其实月老的历史远远晚于帝辛呢。他们已经考证了,月老这个神仙最早出现与唐代,并且还是流传与宋国的故事。宋国就是周武王分封给帝辛的哥哥微子的封地,当时的宋国就位于现在的商丘附近。由此可见,月老与帝辛说不定还真会有些关联呢。” 张淼鑫说道:“如果认可帝辛不是一个好色荒淫的君主,那他还真是最有资格当媒神的呢。他对妲己的那种爱,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可以达到。姜太公将他封为天喜星,或许自有道理,也是比较公正的。” “当然是这样了。”禄华彤说道,“《列女传》中将从一而终的女子,树立为贞顺楷模来加以标榜。这对一个女子有求必应,并且是为了博得心爱女子的欢心,哪怕失去江山也在所不惜的男人,那又如何不是无可比肩的忠实丈夫呢?或许是时代让帝辛对一些人显得太过残忍了,可是他在拥有三千佳丽的后宫之中,对苏妲己专宠二十余年,直至国破家亡夫妇双双毙命。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此生何憾?” 张淼鑫问道:“要修建帝辛宫,我奶奶帮你们选好地方了吧?”禄华彤说道:“是的,奶奶已经帮我们选好了。奶奶说,帝辛墓那里的风水现在就很好,过上几天估计都要开工修建了。淼鑫,我还要找机会特意感谢一下奶奶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都来惦记帝辛坟 修建纣王庙的事情由禄老太发起,张家老太被她请去当了技术指导,两个老婆子忙得是不亦乐乎。殷商是一个敬重祖先c崇尚鬼神的时代,在这块儿故土之上,如此的风俗依稀尚存。张家老太是巫卜文化的传承人,遇到这次盛大的活动,她当然也要策划一番了。他们打算在帝辛宫的奠基仪式上,来一场类似于殷商时期的祈福表演。几十名浓妆艳抹c披红挂绿,而打扮得有模有样的巫觋角色,在张家老太的指导下已经开始了精心排练。这还真的就把几千年前的古风神韵,又给重现了回来。 张家老太在这里忙活,另一拨儿人也在精心构思着自己的阴谋。他们就是韦庄和铁拓那一伙儿人。铁拓那鬼头鬼脑的鬼精灵劲儿,不难想象他装了满脑袋的鬼点子。他受了任心明的鼓动,以及任心明姐姐任心良手里那块儿王八骨头的启发,就对这里的纣王墓浮想联翩起来。这一番联想之后,铁拓轻轻松松地就说动了韦庄,他们便打起了这三千多年前的鬼的注意来。 任心明在自己姐姐面前说韦庄是老板,这家伙其实还真的与老板沾点儿边儿。任心明之所以认识韦庄和铁拓,那是因为他在韦庄他哥哥的建筑工地上打过工。韦庄的哥哥手下带着百十号人在城里建大楼,这韦庄就时常地给他哥哥打打下手儿。管管事儿c跑跑腿儿地干个轻松活儿,活得也算得意。铁拓正是看到了韦庄有这种资源,就私下里对韦庄说道:“庄哥,你说咱们能不能把修建帝辛宫的工程,给拿下来呀?” 韦庄根本不明白铁拓的心思,他一边儿拨弄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儿有一搭c没一搭地应承道:“就那么三间房子一个小院儿,这么个工程能赚点什么呀?还挣不够个操心钱呢。” 铁拓凑到韦庄身边坐下说道:“庄哥,你先别玩儿呢,我有正事要给你说。”“哎哎哎,我日c我日,又死了。”韦庄被铁托这么一捣乱,很是不高兴地说道,“你他娘的真鸭子犯噻,你小子能有点儿啥正事儿呀?” 铁拓赶忙笑着问道:“庄哥,你到底还想不想,弄到甲骨了呀?”韦庄说道:“老任想让咱们先凑出十万块钱来,作为定钱给他姐,先把甲骨弄到手里。我没有钱,连东西都还没有看见呢,就想让我搭钱进去。我是干啥哩,想拿我当孞呀?”韦庄说着,就又想开始拨弄手机了。 铁拓摁住韦庄的手说道:“庄哥,我说的已经不是那个事儿了。”韦庄问道:“那你说的是哪里话呀?”看到韦庄被自己给吸引住了,铁拓这才说道:“他们要在纣王墓那里修建帝辛宫,我以前去那里游览过的。那里不单单有商纣王的陵墓,实际上一共有着三座坟墓呢。一座是商纣王的,一座就是苏妲己的,还有一座陵墓的墓碑上写的是姜王后。” “你说了半天,不还是想承包帝辛宫的工程吗?”韦庄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铁拓赶忙又说道:“庄哥,承包工程那只是一个幌子,重点是在那三座陵墓上。”铁拓这一句话,算是把韦庄给彻底点醒了。他当然明白铁拓话中的意思,因为他跟着哥哥打下手儿,在一次挖地基的时候,哥哥就捞到了外快。那一次哥哥究竟弄到了什么东西,连他都背着呢。不过从哥哥赏给他了一万块钱来看,估计那次弄到的东西不会低于几十万的。 看韦庄在凝神思索,铁拓就又说道:“庄哥,只要咱们把这个工程弄到了手里,到时候先把四周砌起围墙来,对那三个大墓想怎么做,那不是就可以怎么做了?挖出来的东西,除了咱们和鬼,还会有谁能知道呢?哼哼哼。” “嗯”韦庄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说道:“建筑公司都是这么做的,还未开工,就要先把围墙给砌起来。嘿嘿嘿,拓儿,看来大哥没有看错你呀,你这脑袋瓜儿就是管用。可是,你有把握拿到这个工程吗?” 铁拓说道:“庄哥,我看咱们不能把老任给晾到一边儿,这老任还是能派上用场的。”看出韦庄不理解自己的心意,铁拓接着说道:“庄哥,前儿个你没听老任说嘛,那个看风水的老太太就是他姐的婆子。从那段儿视频上看,我看那里的人还都挺抬举这老太太呢。如果这老太太能够帮帮咱们,她一句话,这工程还不是就包给咱们了?” 韦庄听出来了,看来这事儿的确有门儿,他与铁拓当即就拍板儿决定开始运作。事不宜迟,铁拓这就去找任心明洽谈新的合作项目。任心明知道铁拓的机灵劲儿不在自己之下,听这小子已经说服了韦庄,他却又显得打起退堂鼓来。任心明带着些犹豫地说道:“这个主意嘛,不错是不错。只是” 看到任心明如此,铁拓带这些埋怨地说道:“任哥,你这人怎么能反三倒四的呢?兄弟一只仰慕你是干大事的人,认定这是好事儿了才要与哥哥一起干的。任哥,其实那韦庄只不过是长了个人样儿,那么大的孞个子,就是一个外摆。任哥,这事儿要是运作好了,你绝对会得大头儿。” 任心明想想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昨天他又有了新的打算,此时他心中还真的不会有任何犹豫呢。任心明当初选择让韦庄来帮着自己糊弄一下姐姐,也正是因为了解韦庄那外牌子看着很像一回事儿,而心里却是浑浑噩噩。任心明心一摁,决定先把这桩好事儿做成,等捞到了钱以后再说其它。 人在天性上就是知道远近之别c亲疏之分的,自己孙子的舅舅,当然就是自己的亲戚了。张家老太对于素不相识的人,还爱行人情c助人为乐呢,何况这是儿媳妇的娘家人。张家老太向禄老太一说情况,禄老太很放心地就将这工程委托给了任心明。有熟人作保,对工程质量也会更放心一些的。 提前有过谋划的人做起事儿来就是利索,任心明他们一伙儿,迅速将帝辛庙工地用围墙给圈了起来,这就开始动了手。这几个人当然意识到自己干的是违法勾当,可是财迷心窍之时,侥幸心理总能占据上风。依铁拓的主意,尽管他们已经控制了纣王墓的周边,不过,做这种事儿还是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白天,他们让那十几个工人进行着工程当幌子,到了天黑这三个家伙是,侯七儿杀他娘——夜战。 任心明他们在动工之前也是反复论证过的,因为面对这纣王墓c苏妲己墓和姜王后墓,对哪座古墓最先下手,与自己的旗开得胜是直接相关的。三个人在一起认真讨论,凭着自己的才智还真是各抒己见。 韦庄说道:“商纣王是皇帝,陪葬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也是最多的,因此咱们应该先挖他的墓。”铁托说道:“庄哥,商纣王是被人家周武王给打败,自己烧死的。他的皇位被人家给抢夺了去,连国家都没有了,还有谁会给他随葬宝贝呀?”任心明说道:“那就先挖苏妲己的算了。她是个女的,就算是没有多少陪葬品,商纣王对苏妲己那么好,光她身上佩戴的那些簪子项链c戒箍手镯,也不会老少。” 铁托说道:“我看应该先挖姜王后的坟墓才对。她是王后,死的时候还没有武王伐纣呢。就算是商纣王在得到了苏妲己之后,对姜王后不怎么待见了,可人家好歹也是他八抬大轿c吹吹打打娶来的正宫娘娘呀。就在这个情面上讲,商纣王埋葬自己的娘娘,至少也得给她陪葬些好东西吧?” 看到韦庄和任心明点头认可,铁托还又说道:“关键是姜王后还是姜子牙的叔伯妹子呢。姜王后不是被苏妲己给害死的吗,姜子牙就因为要给妹子报仇,才要帮助武王伐纣的。因此,姜子牙后来肯定还保护过姜王后的坟墓呢。” 任心明c韦庄他们三个,对着姜王后的坟墓挖了很深,却没有任何发现。不是笑话这三个东西,若是换成人家考古专家,早就该住手了,因为他们在这里挖出来的都是生土。生土就是自从形成以来,从未有经过任何翻动的土层。考古主要考求的是,人们活动之后留下的痕迹。对着生土还要挖,那其实就转变了工作的性质。因为,这已经是地质专家的事情了。 任心明他们三个挖了一夜,连一片腐烂了的棺材木头都没有看见。估计这姜王后应该就是许仲琳,强要给商纣王娶的媳妇儿,人家商纣王好像就不曾承认过这桩婚事。头一个晚上没有任何收获,这三个人也仅仅是抱怨了两声倒霉而已,他们并没有丝毫气馁。那已经被渴望财富而迷住的心窍儿,非但没有泄气,对未来反而是充满美好展望。 第二个晚上他们索性就听从任心明的建议——挖苏妲己的坟墓。就算是挖出来个耳坠儿c簪子c戒箍儿什么的,总比光挖土强得多嘛。 这一次他们同样还是挖了大半夜的生土。可是有梦想c有抱负的人,与连追求都没有的人就是不一样的。他们感觉已经张望到了,前面那个正在成为大富豪的自己。在如此的决心之下,他们非但没有因为昨晚的竹篮打水而丝毫消极,反而是对着这个大土堆,挖得更深了。 虽然这三个人,是对着生土挖了大半夜,可是精诚所至c金石为开。老天怜悯勤者,他们三个人竟然在生土层之下,挖到了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螳螂身后跟黄雀 那生土层下面俨然隐藏着一个洞穴,这洞穴看起来还必定是经历了年深日久,因为它早已被淤积的泥土所填满。任心明他们将这洞穴里面的泥土,一点一点地清理出来,果不其然,三个人可是高兴坏了。因为那泥土里面,不但有甲骨,并且无论是数量还是种类,都不老少。 从那洞穴挖出来的泥土里面,任心明他们不但挑拣出了王八骨头c螃蟹骨头c河蚌壳,估计还有鳝鱼骨头c蛤蟆骨头等等,只不过是这三个人对其,未必都能辨识得出来而已。三个人对那些泥土好一番筛拣,还弄出来了一堆或许是家猫c或者是狗狗一样的骨头。并且,他们还从中挑拣出了一堆片片状的东西来。 任心明他们三个看看那些骨头,尽管可以确定,其中有一部分还真的是不能不承认,那就得算是甲骨。但是,他们又明显地感觉的,这些甲骨与博物馆里展览的那些甲骨相比,就算是孞也能看得出来,两者根本不是一类。这些甲骨都是没有经过任何深加工,或者说是没有雕刻过的。而他们挖出来的那些片片状的东西呢,肯定不是龙鳞,但是比起鱼鳞可要大得多了。 铁拓自我感觉见多识广,从他对金缕衣的所知来看,这些片片或许结合在一起也能串联成一件衣服来。于是,铁拓就大胆地断定,这些片片或许就是一件散碎了的骨片衣,或者是散开了的皮甲衣一类的物件。 任心明他们顺着泥土清理,原来他们最先挖穿的地方,正好是那洞穴的最底部c最里头儿。任心明他们是从墓碑处开始下挖的,这挖通的正是洞穴的最底端。沿着那洞穴探寻,那洞穴却是斜着上去,正好从苏妲己坟堆的后面通了出来。 将洞穴中淤积的泥土清理干净之后,铁拓才恍然大悟,他说道:“任哥c庄哥,看来这苏妲己真的是个狐狸精呀!”看那两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铁拓就又详细地说道,“你们看,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狐狸洞,估计是苏妲己被埋了之后,她没事儿还会变成狐狸,从那边钻出去四处转悠转悠呢。” 任心明看看那原本淤满泥土,现在已经被他们给清理得有模有样的洞穴,又看了看他们筛拣出来的那些古物说道:“莫非莫非这些碎骨头,是狐狸骨头?看来这狐狸精还真是像《西游记》上说的那样,活着的时候是个人样儿,被打死了之后就现出狐狸的原形了。” 任心明他们三个把这座坟墓挖得算是彻底,可是一夜也没有见到一件类似首饰一样的东西,更没有挖到一块儿金银珠玉一类的物件。他们把那些王八骨头和其它骨头片子都收拾好,装在一个蛇皮袋子里,三个人决定,明天晚上再接再厉。 第三个晚上,那最为关键的一镢头是韦庄筑进去的。其实,这一镢头韦庄好像用力并不很大,不过,只见那镢头却“噗嗤”一下,全都筑了进去。明眼人不难看得出来,这一镢头下去,说明筑透了一个空穴里。因为如果还是清一色的泥土,镢头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没进去那么深呢? “等等,别动,好像有情况耶。”任心明止住了韦庄,他亲手小心翼翼地将镢头拔了出来。随着镢头的拔出,从镢头扎开的那个眼儿里,“噗”的一声冒出了一股子烟雾来。那烟雾既黑又浓,一下子便将任心明给笼罩住了。铁拓和韦庄一看情况不对劲儿,是连滚带爬地赶忙逃开。 个头儿小也未必就总是没有好处,铁拓手脚并用,迅疾就脱离了那险恶之地。韦庄本身就因为形体笨重而行动迟缓,再被溜滑的铁拓这么一挤,韦庄就更不行了。韦庄还没有爬起身来,就传出了他那“哎呀c哎呀”的惨叫之声。在韦庄的喊叫声里还夹杂着另一个声音:“哪里走,还我孙夫命来!哪里走,还我孙夫命来” 铁拓不但已经逃远,那一团黑雾还笼罩着这边。听着这黑雾中传出的凄惨喊叫和冲冲怒喝,铁拓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地发生着什么。让铁拓感到惶恐且又不解的是,这里明明还有任心明和韦庄两个人呢,为何只有韦庄一个人在杀猪般的惨叫,而那个呵斥的声音,听着又不全像是任心明发出的呢? 随着那一团黑雾慢慢地散开,这时候才看到手里握着铁锹的任心明是一阵接连的咳嗽。任心明口鼻中的黑烟被咳出来之后,他软不邋遢地蹲坐在了地上。而韦庄呢?此时的他在地上趴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铁拓试试摸摸几经壮胆儿,才懦懦怯怯地走了回来。 “任哥,任哥?”铁拓疑虑着问道,“你到底是咋着了啊?刚才究竟又是怎么了呀?任哥,你没什么事儿吧?”任心明又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被烟雾熏呛的那股劲儿才算是慢慢地缓过神儿来。他眨巴眨巴眼睛,犹如睡梦初醒。“没,我没有怎么呀,我没有怎么吧?你这是”任心明看着犹犹疑疑的铁托,倒是还想反问他为何这么看着自己呢。 两个人听到韦庄呻吟声,这才去察看在蠕蠕而动的韦庄。看到韦庄身上,衣服被划破的地方是一道道的血痕,铁拓知道,刚刚的他必定是遭到了毒打。别的顾不上很多,赶紧把奄奄一息的韦庄送去医院才是当下之急。 鬼迷心窍的三个人没有挖到梦寐以求的东西,韦庄却还因为这事儿受伤生病。如此这般,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再干工程呀?刚刚开建的帝辛宫这就暂时停滞了下来。任心明还正在为这不顺意的事情而郁闷呢,一个人却来找他了。这个人叫乔刚,他并没有被把守工地大门的那个老头儿给揽住,气势汹汹地就闯进了帝辛宫的工地。 乔刚围着那三座坟墓打量了一圈儿,对急急匆匆赶过来的任心明说道:“大家都知道,见面儿,分一半儿的理儿。老任,都捞到什么好处了,让兄弟也沾点儿光吧。你把稠的都捞了,给我口汤喝就行。” 这乔刚又是何人呢?他正是前两天任心明与韦庄他们,合伙骗取任心良的甲骨不成功之后,任心明又找的合伙人。乔刚听了任心明说他姐姐手中有甲骨的情况之后,当即就答应拿出八万块钱来,与任心明合伙去骗得甲骨。可是乔刚并不知道,那已经洽谈好了的事情,任心明为何却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任心明将人家乔刚给撂到一边儿晾在了那里,如今乔刚找到了这儿,他任心明还有什么能不清楚的呢? 任心明看到乔刚来者不善,就赶忙上前说好话。任心明说道:“刚子,我们只是给人家盖房子的,没有什么好处不好处的。刚子,若是你也想干,那就算你一股中不中。这还有啥沾光不沾光的哩?” 乔刚冷笑着“哼哼”两声,不屑地说道:“你少再糊弄我。看不出,你们几个在这盗墓方面还是行家呢。你们将那墓碑处挖开,偷盗完宝贝之后又给封上了。看看那墓碑附近的新土,蒙的了别人,我可是看出来了。哈哈哈,这三座古墓,应该挖出来了不少宝贝吧。不管是甲骨还是铜鼎,都行,随便给兄弟弄两样吧。舍财保平安,就算是封口费了。” “啊”任心明满脸惊恐地说道:“刚子,你不能这样呀,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挖到啊。”乔刚一看这家伙是不吃软的,那就干脆对你来硬的算了。 乔刚说道:“老任,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么直截了当地说的。若是你还要瞒着兄弟,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就你们干的这些勾当,只要传出去,你们这几个人轻则判刑c重则枪毙。老任,给你说白了吧,我姑父可是在文物局工作呢。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一下子给你拿出来八万来,购买你姐姐手中的那块儿甲骨。老任,兄弟敢做,那就是因为兄弟在这条道儿上有熟人儿。” 乔刚说着就要走,任心明赶忙揽着了他。“刚子c刚子。”任心明祈求道,“刚子,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呀,背后害人可是坏良心的。”“嘿嘿”乔刚冷笑两声说道:“你也知道啥叫坏良心?可笑,你整天想着坑害你亲姐,那才是真正的坏良心呢;哼哼,你偷挖人家的祖坟,这才是真正的坏良心呢。况且你们这还是偷盗国家的文物,这是犯罪,可比坏良心严重多了。无论是谁知道了这事儿,都有责任c有义务打击消灭你们。” 任心明说道:“刚子,我老实给你说吧,我们除了挖出来了一些骨头片子以外,什么也没有挖到。就这,我们的一个人还为此而受伤了呢。如今人都已经送医院了,你是不知道,俺仨是倒霉透了呀刚子。” 乔刚看着任心明那苦瓜脸,却是满脸带笑地说道:“中,那也就不多说了。你们挖出来的骨头片子在哪儿呢?快,快拿出来让兄弟也开开眼。” 任心明将乔刚带到自己的工棚里,他从床铺下面拉出来一个蛇皮袋子,让乔刚看个仔细。乔刚看得出,蛇皮袋子里装的那些零碎骨头上面沾着泥土,那泥土还没有全干,这些当然是新出土的物件。可是他仅凭直觉就能感觉到,这些东西应该不会多么值钱。“你们你们就挖出来了这些东西?”乔刚疑惑着询问任心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邪气扑上心明身 任心明当然也看出了乔刚的心思,他尽量用恳切的语调说道:“刚子,这就是我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全部在这里了。刚子,我约莫着这三座坟墓必定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会连个戒指c耳坠儿的都没有发现呢?甚至,连一块儿人的骨头,或者是棺材片子都没有挖到。嘿!真是倒霉透了。没有打住黄鼠狼,反而惹了一身臊。” 看乔刚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任心明就又祈求道:“韦庄住院了,铁拓还在医院守着他呢,这里的工程都停住了。刚子,俺们几个已经够倒霉的了,你可千万别再为难人呀。挖出来的东西都在这儿呢,你想要什么就随便挑吧。”“呵呵呵”乔刚笑着说道:“都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们落井下石呢?中,我还有事儿,那你忙吧,我就先走了。” 韦庄虽然看着是伤得不轻,可那都是皮肉之伤,擦点碘酒c红汞,或者抹点儿什么药水儿,也就没多大问题了。可是任心明身上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开始的两天他夜里老是说梦话,后来就更厉害了。半夜三更任心明会从床上一跃而起,并且还大喊大叫着要为自己的“孙夫”索命。作为任心明的老婆,与这样的人同室而眠c同床而卧,也太让人心里不安了吧?看到如此邪里邪气的病症,很自然地就会想到驱邪除魔的。无奈何,任心明媳妇儿只好来向自己的大姑子任心良求助。 张家老太刚刚做成了一单业务,正在接受人家感激呢。这代人来感谢张家老太的人,正是张淼鑫的同学殷雨婷。原来是殷雨婷的舅舅在这城里开了一家店铺,请张家老太去给做了风水设计。殷雨婷特意来感谢张家老太,不过她并没有请老太太去餐馆吃饭,而是鱼虾蔬菜的买了几大袋子,找上门来亲自给老太太做着吃呢。 在孙子事先说,自己的同学要请张家老太帮忙的时候,张家老太对这个可人的姑娘,就已经喜欢得不得了啦。老太太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布下的开发桃花鸿运局,是越来越显效用了。管他呢,先把好姑娘们都扒拉到自己大孙子身边再说。这种事儿呀,反正是少的要比没有好,那多的更比少的强。看这姑娘不但身材匀称,脸蛋儿漂亮,还有这么一手儿好厨艺,张家老太那是高兴到了心底儿。如果能让自己的大孙子一辈子嘴不吃亏,作为奶奶的还有啥不放心的呢? 张家老太看着殷雨婷那有模有样的做菜架势,就忍不住想夸赞一番。她走过去说道:“好闺女,你的手儿这么巧,都是跟你奶奶学的吧?”“不是的奶奶。”殷雨婷一边忙活着边对张家老太说道,“我是跟我妈学的,我奶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我可没有像淼鑫这样的好福气呀。” 张家老太当然听得出,这最后的一句就是在夸自己呢。她又微笑着说道:“好闺女,你妈也这么巧,那你爸爸可就有福了。”张家老太马上就把话转到了正题上,她说道,“若是我们家小鑫儿,能娶上这样好手艺儿的好媳妇儿,那就是我这老婆子烧高香了。” 张淼鑫知道奶奶的用意,他赶忙端着一盘菜说道:“奶奶,来咱们先坐下,等我把菜都给你摆上了,咱们就可以开吃。”把奶奶哄到餐桌上,免得她在那里光说让人感觉尴尬的言语。三个人刚刚吃完饭,禄老太就涉急八慌地赶来了。她一进门就说道:“不好了c不好了,老姐姐。我们修建帝辛宫的工地上出事儿了,工程都停下好几天啦。” “啊!这是为啥呀?”张家老太惊诧地问道。禄老太叹息一声说道:“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刚刚干了两三天,就伤着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没有出院,又听说你的那个表侄子好像中了什么邪。接二连三的麻烦事儿,这帝辛宫可怎么盖呀。工程老是这么耽搁着,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呢?老姐姐,我真是愁死了。” 禄老太的话音还没落,老二媳妇儿任心良,带着自己的弟媳妇儿也赶来了。任心良看到婆婆就哭诉了起来:“娘,俺娘家可就这个弟弟有本事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娘家可咋过哩呀。”张家老太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她很不耐烦地说道:“好好的人也能被你给哭死的,你要是巴望着自己的兄弟早点儿死呀,就到他家好好哭去吧。” 看张家老太发了火,任心明的媳妇儿赶忙说道:“大母,你侄子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呀,他因为盖帝辛宫中了邪。大母,看在亲戚的份儿上,你可一定得救救心明啊,我求你了大母。” 张淼鑫安慰着任心良说道:“二婶儿,你先别着急呢,奶奶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就没有奶奶治不好的邪病。你不把话给奶奶说清楚,奶奶可怎么给心明舅帮忙呀?” 一看这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了的,张家老太只好对禄老太安慰了一通,就先把她给打发走了。张家老太将二媳妇儿和她弟妹,叫到了自己的屋里问明因由。张淼鑫一看这情形,便提议陪殷雨婷出去随便走走。 殷雨婷说道:“想不到奶奶的业务还真忙,是不是天天都有人来求奶奶帮忙呀?”张淼鑫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图个心安吧,没想到你也这么崇尚传统文化。” 殷雨婷说道:“就像你说的一样,大家都是图心安嘛,文化的妙用好像就在这里。其实,我对这些比较玄妙的东西也仅仅是不排斥而已,要说我舅舅那才是崇尚呢。经奶奶对我舅舅的新店铺那么一指点,我看出来了,舅舅对于自己的事业那可是信心满满。这当然应该算是给人输入的正能量了。” “正能量?”张淼鑫不觉两眼一亮,他看着殷雨婷微笑着说道,“雨婷,你竟然用了这么时尚的字眼儿来夸赞奶奶,我向你表示感谢。其实,我也感觉应该这么看待传统文化才是。雨婷,你真的不认为这算是迷信活动吗?” 殷雨婷思索了一阵子才说道:“迷信是一种心理,与文化本身没有必然关系。对任何一种文化肤浅地认识c盲目地相信,都可以称为迷信。文化的作用,在于你对它的了解与接受上。我记得赵树理在他的《求雨》中,就表明了这个道理。 “《求雨》中说:每遇到连月干旱,于天佑就会煽动并且组织大家,向龙王爷长跪求雨。但是他看到于长水将水渠挖通,引过来河水之后,为了灌溉自己家那二亩谷子地,于天佑还不是果断地将龙王爷就给撂到一边儿去了。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义的例子,在挖水渠与跪着求雨之间,两者相权选择偷懒,这才是那些人的本性呢。没有谁是真正迷信的,只是像于天佑那样的人,感觉暂时还能得过且过,用信仰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懒惰和侥幸心理罢了。” 张淼鑫说道:“你的观点与我不谋而合,不过,奶奶的做法,会不会让你舅舅也培养出得过且过的性情来呢?”“咯咯咯,当然不会。”殷雨婷一笑说道,“《求雨》中还说,就是那些努力开挖水渠的人,在上工下工路过龙王庙前的时候,他们也会顺便给龙王爷磕上几个头。我感觉舅舅就是这样的心态。假如龙王爷还能保佑安全地早日挖通水渠,那给龙王爷磕两个头又有何妨呢?” “嘿嘿嘿”张淼鑫会心地笑了,他说道:“从表面上看奶奶好像是在传播迷信,其实奶奶可是激励人奋进的高手儿呢。如若不然,奶奶也不会让那么多的人,求财的就能得财c高考的就会中榜了。” 张淼鑫送着殷雨婷,两个人说说笑笑着缓步前行,一个人老远就注意到了他们。那人对张淼鑫他们两个的情况,仔细观察过一阵子之后,才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张淼鑫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紧走了两步迎上去打招呼:“秦馆长,你好,你怎么一个人?”“啊是小张呀,我在这儿约见一个朋友。嗯,我想起来了,你家就在附近吧?”秦典也满面笑容地说道。 张淼鑫回答道:“是的秦馆长,我家就在这边的含章园住。秦馆长有空去坐坐?”秦典的眼睛一直在殷雨婷身上游移,他随口说道:“今天有些忙,还是改日吧。小张呀,这位是”张淼鑫赶忙说道:“这位是我的同学。”殷雨婷也不得不说了句:“秦馆长,你好。” “你好c你好,原来只是同学呀。”秦典看着殷雨婷说道,“姑娘,你这个张淼鑫同学,可是非常优秀的小伙子,他没少给我们单位争光呀。好了,我还有事儿。小张,把你平时钻研工作的那股子干劲儿拿出来些,万事都要积极嘛。”秦典还向张淼鑫使了眼色,他说着便离开了。 秦典当然是故意要与张淼鑫碰个照面的,因为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如此窈窕般配的女孩儿,让秦典感到了些出乎意料。他看殷雨婷不但风姿绰约,并且还矜持而不失大方。以秦典的直觉,这个姑娘比起胡硕文家的那个闺女,与张淼鑫更是般配。其实秦典还注意到,张淼鑫与殷雨婷两个人的亲热劲儿,要远超越于一般同学加朋友的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秦大馆长真热情 秦典是博物馆的副馆长,胡硕文与张淼鑫的关系他当然是非常清楚的。其实,连胡硕文很想把张淼鑫纳为乘龙快婿的事情,秦典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今日看到的这一幕,又该如何来理解呢? 难道,就相信张淼鑫的那种,仅仅是同学的说法吗?秦典不相信,一个正当青春c活力正盛的大男孩儿不为如此女子所动。除非是人家女孩儿不愿意,再不然就是自己不行。可是,张淼鑫根本不可能占这两条。心中爱捉摸的秦典,本能地回忆起自己的年轻时代来。 秦典参加工作那会儿,还没有甲骨博物馆这个名称呢。秦典大学毕业之后被安排在商都博物园工作,以这家伙现在的形象来看,估计在他年轻的时候,也会是相貌堂堂c风流倜傥。秦典在上大学时就有过几任女朋友,一毕业便急不可耐地结了婚。大家都会夸赞青年人年轻有为,那时候的秦典就是这般头角峥嵘。他工作卖力,晋级升职的机会秦典从来就没有让它错过。 随着他越来越成熟,并且还有了一定的权位,秦典就对身边的花季女孩儿不再矜持。如此的老油条,对于那些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运作起来当然是游刃有余。在张三李四等人之后,有一个靳姑娘为秦典鼓起了肚子来。都是一个单位的,到了一定的时候,这种事情是掩盖不住的。靳姑娘的态度十分坚决,一定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除此没得商量。 一时间秦典也曾慌了手脚,可是他与自己的结发妻子摊牌之后,发现那黄脸婆除了一哭二闹之外,连第三步都不敢再尝试。于是乎秦典拿定主意,事已至此就随她的便吧。事情当然不会有其它的结果,因为在夫妻两者之间,一个人没有准备好要拖死自己的时候,那就根本不可能有拖死对方的毅力。最后,秦典和老婆于岁除之日到民政局填写了离婚表格。次日是新年初一,秦典就把靳姑娘堂堂正正地抱进了家里。 有朋友劝说秦典太过急切了,可是人家也正是因为想到,自己有愧于对婚姻神圣性的重视,才不愿意让自己再做作一些日子,而有愧于对人性的忠实呢。其实秦典这岁除之日离婚,大年初一迎娶,还是特意为了迎合天地的去旧迎新时令,图个好彩头的。 或许是秦典在良心上有了觉醒,也或许是他玩不动了,无论为何,反正人家秦典与这个小媳妇儿,过得是好好的。那感情与一般的结发夫妻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如此的恩爱,不也是神圣得容不得他人指戳吗? 秦典是男人,像张淼鑫这样年轻的岁月他是历历在目。他能理解到这个高挑英俊的大男孩儿,不结婚就是为了我行我素c无有羁绊嘛。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对于张淼鑫的作风问题,秦典好像还很上心。在一次张淼鑫从他办公室门口路过的时候,秦典还叫住了张淼鑫:“小张,小张。”听到秦典冷不防地招呼自己,张淼鑫还确实感到了几分错愕。因为博物馆里的安保工作,就归这位副馆长监察。张淼鑫心中藏有不光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对主管此事的大领导,莫名的召唤不感觉惊惧呢? 站在秦典办公室门口的张淼鑫,尽力让自己镇定一些,他疑惑地问道:“秦馆长,您叫我?”已经起身走过来的秦典,笑眯眯地说道:“本应该叫你张组长呢,不过感觉还是叫小张更亲切些。是不是听惯你老师叫你淼鑫呀?要不,以后我也直接叫你淼鑫怎样?哈哈哈。” 简短幽默的两句话,以及他亲自迎到门口的举动,让秦典的和蔼劲儿展现得是淋漓尽致。张淼鑫心中的阴云稍稍淡去,他微笑着说道:“秦馆长随便,能得到您的关怀是我的荣幸。秦馆长,您有何指教?” 张淼鑫同样简简单单的回应,也让秦典对胡硕文能有如此的好弟子,又妒忌了好几分。秦典笑着说道:“哈哈哈,指教可谈不上。莫说是在咱们博物馆,就算是在全国,乃至全球,能在专业上指教你淼鑫的,也没有几个。太给你老师争光了。淼鑫呀,还真是想与你谈谈,进来坐一会儿怎样?” 秦典说着还在张淼鑫的肩上拍了两下,领导如此和善的邀请,自己当然是不能拒绝的。等张淼鑫走进了秦典的办公室之后,秦典还特意关上了房门。他让张淼鑫和自己对面坐在了沙发上,秦典说道:“对这一次巫师墓葬的发掘,听说你破译文字又出新报告了?看看你这年轻人,我真的感到自己是在尸位素餐呀。” 张淼鑫有心称赞一下秦典在安保方面的功绩,可是他当即就又意识到,这样很可能会把秦典引向防盗防窃的话题上。于是,张淼鑫只好谦虚地说道:“那是我们整个小组共同努力的成果,我仅仅是汇总起来报告一下而已。谢谢馆长夸奖,其实是我把大家的风头儿给抢了。” 秦典无心与张淼鑫讨论这些事情,他微微一笑着问道:“淼鑫,那天的那个漂亮姑娘,当真仅仅是同学吗?”张淼鑫并没有揣摩秦典的心思,他直接就说道:“真的只是同学,我们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只是因为在外地上的同一所大学,而感觉老乡格外亲,所以才和雨婷的关系特别了这么一层。” 张淼鑫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还闪现出了几分羞涩。秦典凭直觉感到,张淼鑫可能没有对自己说假话。不过,激奋青年总能把思想与现实掰开看待,或许他们是由于还没有讨论到婚嫁的问题,这才不认为是男女朋友的。 秦典又说道:“淼鑫,你今年多大了呀。”张淼鑫笑笑说道:“馆长,我都二十八了。”秦典接着问道:“我知道你还没有结婚,一定有女朋友了吧?” 张淼鑫真的猜不出秦典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捉摸着面前这个热情洋溢的大领导,想起了奶奶最近给自己开桃花运的事情。张淼鑫估摸着,难道这秦大馆长也是要给自己构建姻缘的?嘿!奶奶还真是有两下子,不过也真能给自己添乱。真是烦人的桃花运啊。 张淼鑫想到这里,就躲闪着秦典的目光说道:“是的秦馆长,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张淼鑫当然是在搪塞秦典,为的是打消这个大领导可能会有的说媒想法。 秦典说道:“有了?哈哈哈,一定是你那胡老师的掌上明珠——瑶瑶吧?”秦典看张淼鑫没有辩驳,就接着说道,“淼鑫呀,瑶瑶是个好姑娘,你胡老师又这么器重你,你可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姻缘呀。常言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淼鑫,当年的诸葛亮能够飞黄腾达,还不是因为迎娶了自己的师妹——黄月英吗?据说那黄姑娘可是黄发黑面,千年难遇的嘿嘿嘿一个奇特女子啊。淼鑫,你比着诸葛亮可是幸运多了。不过我想多说了两句,你可不要嫌我话多哟?” 张淼鑫很是恭敬地说道:“请秦馆长多多指教,我一定铭记在心。”秦典说道:“淼鑫,我既是你的上级,也算是你的长辈,奉劝你一句,像你与女同学那样的亲密交往,最好可不要让你胡老师给遇上了。” 忠厚长者这个标签就是如此地神奇,能拥有这样身份的人,他说出的话咋顿时就能增加几分力量?其实,张淼鑫在这几个交往着的女孩儿当中,目前还真的是有点儿游移不定,没有明确目标呢。看着谁都感觉好的他,此时又有了秦馆长的加力,看来张淼鑫内心的天平是又需要向胡瑶瑶那边倾斜了。 禄老太着急的是修建帝辛宫的事情,任心良担忧的是弟弟的病症,这些事情都纠缠到了张家老太的身上。韦庄身上的都是皮肉之伤,他年轻体壮,结痂之后很快就痊愈了。可是韦庄一回想起被任心明抡起铁锹,对着一阵胡乱劈砍的情形他就不自觉地感到后怕。尽管当时铁拓就在现场盯着呢,可是他只看见那团黑烟笼罩着任心明和韦庄两个人,却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如今任心明显得又是疯一阵c邪一阵的,谁还敢继续在帝辛墓那个鬼地方没事儿瞎转悠呀?张家老太最后决定,她需要先亲自去看看任心明的情况,等确定了问题之后,才能对其采取有效措施。 任心明是表现得不正常了,可是有一个人却不这样想,那个人就是对他有着特殊惦记的乔刚。那一天,乔刚从帝辛宫工地走了之后,一直感觉任心明在耍弄自己。那么大的三座坟堆,他们不但没有挖出宝贝,甚至说连人骨头c棺材板子都没有挖出,自己要是相信他的这种鬼话,那还不是连鬼都不如了?好汉可打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乔刚想着想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听说任心明已经回家了,当即就找上门去。乔刚看着任心明在见到自己时的那种惊慌神色,就更加确定了他在对自己耍不老实。任心明畏畏缩缩地说道:“刚子,我们真的没有弄到宝贝,你可千万别把这事情给捅出去呀。”“哼哼哼”乔刚冷冷一笑说道:“什么都没挖到,你这话就算是说给那吃屎孩子听,也骗不住他们的。老任,那是你们的财帛,我不敢有什么想头儿。”乔刚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捆钱扔在了桌子上,“啂,这是八万块钱,我要的是那一块儿甲骨,和你们现在的生意无关。” 要说事情也怪,任心明看到如此架势,他先是愣怔了一下,接着便是邪气大发,当即就发疯了。任心明大叫道:“哪里走,还我孙夫命来!哪里走,还我孙夫命来”中了邪的任心明不仅仅是如此地动口不动手,他还像是在四处找寻着,斧头砍刀一样的利器,要与乔刚斗个死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纣王墓地鬼似真 乔刚也是拳大胳膊粗的壮硕汉子,若是在平日里,他可不是一个善茬儿。可是看到任心明如此不知死活的架势,乔刚感觉好汉不争一时勇,还是先躲避其锋芒为上策。乔刚看着怒目圆睁,手持斧头胡抡八砍的任心明,大喝道:“中,你这兔孙货,清搁这儿给老子装了!既然你想装,老子就让你装孙子。” 就在张家老太从城里起身回老家的时候,乔刚那小子已经将任心明他们盗挖古墓的事情举报到文物局去了。乔刚的姑父还真是文物局的一个副处长啥的,他对人民赋予的神圣职责可谓是一丝不苟。这位文物人姓正,正处长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当即就开赴帝辛宫工地。 工地的大门紧紧地锁着,在那里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找到。没事儿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正处长有的是办法。他召来纣王墓所在地的村长讯问情况,可是修建帝辛宫走的都是正规手续,人家村长讲起实情来当然也是理直气壮。任心明他们一伙儿图谋不轨,盗挖人家村子的古墓,人家村子才是真正的受害方呢。这事情的责任,只能落到任心明的头上了。因为帝辛宫工程建造的合约上,责任人的位置签的正是他任心明的大名。况且,组织和参与作案的人员都是他,任心明就是不可辩解的主犯。 从犯尚要究,主犯岂能恕?正处长赶到任心明家,把他堵了正着。其实,这中邪疯掉了的任心明,根本没有能力潜逃。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说疯颠就疯癫了呢?用妖魔邪说想使正处长相信他那样子是真的,理当做不到。天网恢恢c疏而不漏,破坏了国家的财产c违犯了法律,那就得接受应有的惩罚。任心明被抓走了,韦庄和铁托同样没有能够逃脱。 娘家弟弟摊上了这样的事儿,任心良悲伤得是哭天抹泪。张家老太没有看到任心明,就算是自己要使用法术,当然也不能仅凭捕风捉影的依据,人家这也是要辨证论治的。无奈之下,张家老太只能再次来到了事发现场——帝辛庙工地。张家老太先对那三座坟墓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番,因为任心明他们所做的遮掩,已经被正处长给清理,所以那被盗挖过的痕迹是一目了然。张家老太穿上自己的法衣c戴上特制的盔头,双手捧着罗经围绕纣王墓转了三圈儿,她还真的看出了门道。 张家老太说道:“这座坟头里面的确有鬼邪在作祟。可是这罗经的磁针,却在南北两极之间大幅度地摆来摆去,莫非这纣王墓还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吗?”听到张家老太这么说,禄老太的堂侄子禄弘义,分别指着这里的三座大坟头,对张家老太说道:“大姑,那一座坟头是姜王后的,这边的一座坟头是苏妲己的,咱们现在察看的这一座最大的坟头呀,就是帝辛一个人的。我估计这应该不会是一座夫妻葬。大姑,再说了,帝辛的王后和贵妃都没有能够与他同穴安葬,那还有谁会与他埋在一处呢?” 张家老太捉摸着禄弘义的话,感觉着实很符合情理。不过,她对于自己的技艺当然也是很自信的。天地万物自然分出阴阳两个性别来,比如天就是阳,地就是阴;白天是阳,黑夜是阴;公的是阳,母的是阴;人间是阳,地府是阴;北边是阳,南边就是阴。等等等等,万事万物自分出阴阳之后,它们又自然地构成了同声相应c同气相求的关联。 阳性的总会与阳性的相互照应,阴性的也会与阴性的互相应合。如果这里的是男鬼在作祟,那么罗经上的指针,就会是指着北边的那一头儿稍稍上浮。并且还是指针的北头儿带着南头儿,抖动不稳。如果是女鬼在作祟呢?那当然正好与此相反。那就是罗经的指针,南头儿飘飘忽忽地,带着北头儿来回晃悠了。 今天这罗经虽然显得很是反常,不过张家老太见多识广,以前人家也曾经多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普通百姓家的坟墓,通常都是夫妻合葬的。如果坟墓里的两口子一起作祟的话,罗经在那墓地里就会展现出犹如今日的情形了。 禄弘义十分肯定地说,帝辛墓中只埋葬着帝辛一个人。一个在场的老翁也一本正经地帮腔说道:“帝辛墓中不应该还埋葬有别的人,因为这墓碑上单单就刻写了帝辛一个人的名号。若如不然,总该在碑文中对其说明一下吧?再说了,连自己的嫡妻爱妾都没有埋葬在一起,那还能去合葬谁来?” 张家老太心中思忖着,她也知道,自己对于这一类的事情诊断,也未必就能做到百分之百c万分之万地不差分毫。帝辛宫建筑工地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工程当然是要停滞的。禄老太感觉很是泄气,就让自己堂侄子禄弘义关心着事情解决的情况。任心明c韦庄c铁拓他们都被拘留了,但是这几个人也着实没有挖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况且,韦庄c铁拓他们将一切问题都推到了任心明的头上,在疏通打点一番之后,这两个人也就被释放了出来。 拘留所里就剩下了任心明一个人,要说他是疯疯癫癫,其实看着他更像是在装神弄鬼。他整天吆喝的那“孙夫c孙夫”,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喊叫的是什么。或许是考虑到这样的人放出来之后,可能还会造成别的什么危害,正处长在与秦馆长研讨纣王墓问题的时候,听了这秦馆长的提议。他们认为不如再对任心明拘留几天观察观察,反正只要在十五天以内,也不算什么过当。 趁这些日子,乔刚还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他以能够把任心明给弄出来为诱饵,希望任心明媳妇儿能够帮自己,把她大姑子手里的那块儿甲骨给弄过来。一个乡村妇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能有什么法子来,况且乔刚还威胁任心明媳妇儿,如果自己姑父不开口,任心明就等着把那牢底给坐穿吧。 任心明媳妇儿只好哭哭啼啼地去祈求自己的大姑子,作为姐姐的任心良虽然与弟弟也很连心,但是,自己要给儿子在城里买套房子的决心,也是轻易不能动摇的。几经磋商,几经讨价还价,最后乔刚才不得不又筹备了两万块钱,以十万元的价格将那片甲骨买到了手里。 任心明是被放回来了,可他依旧是时而见好,时而精神恍惚。他时不时地就会叫嚷一阵子为孙夫索命,三更半夜更是噩梦连连地乱喊乱叫。张淼鑫热爱钻研,这优良基因或许就是从他奶奶身上遗传来的。张家老太老了是老了,可是人家对于业务方面的问题却是丝毫不愿马虎。她一心要弄清楚任心明身上的妖邪,就让二媳妇儿任心良陪着自己,来到任心明家里了解事情的真相。 任心良和任心明媳妇儿,都非常希望张家老太能尽快把任心良身上的鬼妖驱除,可是任心明本人好像很不配合张家老太的帮忙。疯疯邪邪的任心明根本不能畅所欲言,可是张家老太却显得很有耐心。她看到任心明疯邪发作,紧一阵儿c慢一阵儿地把自己给折腾累了,就能够说出一些情况来。于是,张家老太就趁这个时机赶紧询问任心明。 “我拔出来镢头之后,一股黑烟‘噗嗤’一下就跟着喷了出来。”任心明说道,“那烟雾比放的屁可要臭多了,我丝毫没有提防,那臭气把我熏得是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好一阵子的咳嗽之后,就”任心明顿了顿才又说道,“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大母,你看我瞌睡得都坐不住了,你还是让去我睡一会儿吧?” “好侄子,再给大母说两句,”张家老太哄着说道,“大母在你们家都等大半天了,你不把话给大母说完,那大母可要等着在你们家吃饭了。”任心明媳妇儿埋怨着自己丈夫说道:“也真是的,大母等你了大半天,你就再坚持一下嘛。大母这么大岁数,还是为了咱们好,你认为她容易吗?”任心良也责怪自己的弟弟:“你身上的邪气不驱除了,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呀!” 任心明很是憎恶地乜斜了自己媳妇儿一眼,只好挤出一丝微笑对张家老太又说道:“大母,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真的都给你说完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呀,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了又有啥法儿来?”张家老太说道:“心明,你说坟墓里冒出来了一股子黑烟,黑烟属阴c白光属阳,以我对罗经指针抖动的情况来判断,那里阴阳双具,应该还有一道白光才对。好侄子,你好好再想想,当时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情况?” “对!”任心明两眼一亮,大声说道,“是的大母,当时就是还有一道白光呢。你真是张天师转世c王母娘娘下凡呀大母,原来啥事情你都像是在跟前看着一样清楚明白。当时随着黑烟冒出,同时就射出来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太刺眼了,一下子就把我给刺晕了过去。”任心明说着打了一个呵欠,靠在沙发背上就慢慢地睡了过去。 张家老太看到任心明萎靡不振c浑浑噩噩,再看他面色发黑c印堂上犹如蒙了一层灰土,这正是中邪的症状。张家老太将一大把火香点燃,放置于昏睡着的任心明面前。那火香是火焰卷着烟雾袅袅绕绕,张家老太隔着烟火,影影绰绰地果然感觉在任心明的脸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她睁大双眼,狠狠地瞪了那东西两眼,这老太太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张家老太驱邪魂 张家老太接下来就是设置香案,她要给任心明作法事。将刀头肉c供享果摆放齐毕,张家老太开始为任心明作法驱邪。张家老太手把桃木剑,挑起一张用黄表纸画成的符檄,只见张家老太双眼迷离,右手做剑指手势竖于胸前。张家老太蠕动这嘴唇,口中念念有词:提阿呢呤勒嘤,德咦嘀呤勒嘤,咦阿喔么喔格威,格乌阿咦德,呕其吁其嘤,急急如律令! 张家老太念过一阵咒语之后,用桃木剑将符檄挑到了燃烧着的香火之上,那黄表纸当然要被引燃了。红红的火苗带着黄表符檄,飘飘忽忽地就飞了起来。只见那燃着的黄表符檄在香案的上空,好似一只欲火而生的凤凰,它回回荡荡c飘飘悠悠。张家老太用手中的桃木剑,指着那燃烧着的火凤凰还在念诵着咒语。 只见老太太猛地双目圆睁,口中敕令道:“现!”那火凤凰好似接到了指令一般,顿时熄灭了火苗。黄表符檄随着火焰的熄灭,慢慢蜷缩在了一起。它越卷越小,最后卷得活像一只黑燕,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张家老太在香案上设置的一只水碗当中。 这只碗里原本盛着大半碗清水,张家老太看着那黄表符檄燃烧之后的灰烬,在水碗中渐渐地浸湿。最后,那黑燕般的灰烬整个都浸没在了水中。张家老太端起水碗走到正在昏昏而睡的任心明身前,她用右手的三根手指在那水碗中蘸起一些水来,然后弹动手指,让神水溅在了任心明的脸上。一下c又一下c再来一下,任心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醒了过来。渐渐苏醒的任心明伸了一个懒腰,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 张家老太说道:“大侄子,感觉好些了吧。”任心明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大母,我真的感觉轻松多了。”张家老太说道:“鬼邪附在人的身上会损伤人的元气,元气耗泻必定会使人神魂不安。好了大侄子,我暂时把你身上的邪气给抑制住了。不过,斩草必须得除根,才能不留后患。” 任心明媳妇儿赶忙问道:“大母,莫非你的意思是说,那妖邪还会回来?”张家老太不想让这家人过多担心,她又说道:“心明是我孙子的舅舅哩,我还能不为他根治吗?没事儿的,我要再去纣王墓一趟,将这鬼邪彻底给封藏在坟墓里面才行。这东西四处游荡着,免不了还会害人。心明,这也是因为你的冒冒失失而惹的祸,以后可再不要无事生非了。” 张淼鑫又见到了禄华彤,他还为自己家亲戚,做事荒唐而感到惭愧呢。张淼鑫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华彤,给禄姥姥找麻烦了。”禄华彤很客气地说道:“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别耿耿于怀了。这事儿跟你和奶奶,都没有一点儿关系。” 张淼鑫说道:“任心明是我二婶儿的弟弟,论辈分也是我的舅舅。再说了,还是碍于我奶奶的情面,才把工程承包给他的,谁知道越是熟人越是靠不住。对不起,替我和奶奶,好好给姥姥解释解释。” “嗐!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呀,你还真把它给放在心上了。”禄华彤说道,“当初若是依照姥姥的心意,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姥姥所说的修建帝辛庙,只是打算盖一间小房子,有个地方纪念祖先就行了。谁知道事情传开之后,大家都想凭自己能力捐献一些。就这样,开始只想建造一间小房子的计划,竟然扩展成了修建一座大院落的浩繁工程。这才有了盗挖帝辛陵墓的空子嘛。” “可惜的是这纣王墓被破坏了,而修建庙宇的工程也被取缔了,姥姥是不是很生气呀?”张淼鑫问道。禄华彤微微一笑说道:“开始听到取消修建帝辛宫的通知时,姥姥是有些怨气。可是经过我的开导之后,姥姥的心里就云消雾散了。”“啊!你这么有本事呀?”张淼鑫满脸惊喜地说道,“你是怎么劝慰住姥姥的,看来我更是应该好好地谢谢你了。” “你若是要为这感谢我呀,那我还真是当仁不让了呢。”禄华彤面露一丝骄傲地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劝说住姥姥的吗?”张淼鑫看着禄华彤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禄华彤这才说道:“不管大家是怎么说,以我看,那帝辛墓根本就不是什么帝王陵墓。那些人将三座坟墓全给挖了,莫说是什么宝物了,就算是遗骸都没有看到,你说那怎么可能会是古墓呢?我就是以这个理由劝说住姥姥的。我对姥姥说,假如不能确定那里究竟是不是帝辛墓,就等于是胡乱把别人拿过来,当成祖宗敬重呢。如果这样莫名其妙地供奉祖宗,让人感觉也太荒唐了吧?咯咯咯。” 禄华彤说着就笑了起来,张淼鑫说道:“看来姥姥一点也不迷信,姥姥还是很理智的。”禄华彤问道:“哎淼鑫,现在古墓已经被文化局给保护起来了,难道你们这些考古工作者,不对那古墓进行发掘吗?”张淼鑫说道:“上级好像正在研讨此事吧,这不是我这当群众的能决策的事情。” 张淼鑫和堂弟张竞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看舅舅的情况安定之后,张竞人就又返回城里上班了。他没有直接去自己租住的地方,而是来了堂哥张淼鑫的家。堂兄弟两个,小着的时候还是一个家庭呢。从光屁股的时候就在一起,一同长大,如今还在同一家单位工作,兄弟俩的关系亲近就不用说了。两个人当然是无话不谈,任心明他们盗墓的事情,就成了哥俩这次闲聊的话题。 张竞人说道:“哥,你知道是谁把舅舅给抓走的吗?”张淼鑫问道:“当然是警察了,莫非你还认得人家呀?”“是你的女朋友。”张竞人说道,“是你女朋友亲自去的舅舅家,把舅舅给带走的。” “我女朋友?”张淼鑫感到了一丝惊愕,他问道,“我哪个女朋友呀?”“哈哈哈”张竞人大笑道:“哥,真羡慕你呀,看来你那女朋友多得都数不过来了。”“什么呀,别胡说。”张淼鑫责怪着堂弟,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羞赧之色来。他接着说道,“我那么说,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女朋友。所以,才非要你给我澄清一下,哪个人是兄弟给我安排的女朋友呢。” 张竞人笑了笑,端起酒杯与堂哥碰了一下,他说道:“少瞒我了,我说的你女朋友,就是你老师家的那个姑娘。我听奶奶说过的,你老师家的那个姑娘特别喜欢你。”张淼鑫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堂弟的视线,他问道:“你认得胡瑶瑶?”张竞人说道:“哥,你别不好意思了。莫说是女朋友,其实你早就该结婚了。我当然认得胡瑶瑶大警官的,我记得以前见过她两次,是她去博物馆找胡主任的时候被我给碰见的。舅舅胡作非为,我不会埋怨人家抓走了舅舅。哥,嫂子多漂亮呀,不过嫂子一定还很厉害吧,小心将来有你受的了,嘿嘿嘿。” 张淼鑫感觉在堂弟面前谈论关于媳妇儿的事情,是很不好意思的。人家张竞人虽然是他弟弟,其实比他可更有经验,人家的闺女都两三岁了。张淼鑫岔开话题问道:“竞人儿,你与省城气象局的那个人联系得怎样了呀?”张竞人脸上露出了欢喜,他说道:“你同学的那个朋友叫房睿,开始时房睿也是说,她们单位招聘员工至少需要持有本科生文凭。不过房睿认为,根据我的特殊情况,她好好给领导说明了,或许能够通融一下的。” “那太好了,她给你又有什么新的反馈了吗?”张淼鑫很高兴地问道。张竞人说道:“我已经去省城见过房睿了,她说先让我每天把对天气预测的情况打电话说给她,她要对我先考察一段时间,等确认了我的能力之后,就有可能聘任我了。” “正规单位办事就是谨慎,不过这也好证明一下你的真才实学。”张淼鑫说道,“竞人儿,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嗯,我知道的哥。”张竞人说道,“房睿那人其实很不错的,这第一个星期刚过,她就说打算先给我申请每月一千块钱的补助呢。”张淼鑫为堂弟感到高兴,他说道:“看来你预测天气的本事,必定能够经得起考验的。” 任心明托着自己姐姐婆子的这层关系,说是包揽修建帝辛宫的工程,实质上是蓄意为非作歹。他还被警察给抓走了,关键是胡瑶瑶还亲自参与了那次抓捕行动。对于自己家亲戚干的这种丢人事儿,张淼鑫感觉在胡瑶瑶的面前更会抬不起头来。仔细想过之后,张淼鑫决定还是给人家当面解释一下为好。没有太多招数,张淼鑫能想到的就是请人家吃饭。 张淼鑫拨通胡瑶瑶的手机说道:“瑶瑶,我想请你吃饭。”这家伙请胡瑶瑶吃饭的本事,好像还精进了不少。他已经不再先询问人家是否有空,而是直接就那么说出来。 胡瑶瑶略略愣了一下,或许是感到了张淼鑫的礼数,于是也很不客气地说道:“凭什么接受你的邀请?”请你吃饭还需要你的接受吗?我张淼鑫不才,那也不是谁不谁就会请她的。难不成今天你已经有约了,莫非又是让你男朋友抢了先?张淼鑫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地感觉到了几分不愉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盗挖古墓真可恨 这事情若是放在以前,张淼鑫想都想就会将自己的预约推迟到明天或者是后天。可是这次张淼鑫好像要硬实一次,他说道:“就凭我有事情想求你,所以你得接受我的诚意邀请。”胡瑶瑶有些不以为然:“嗨!”听出胡瑶瑶又要耍刁,张淼鑫没有让她多说,便紧接着问道:“瑶瑶,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胡瑶瑶虽然对张淼鑫的强硬口吻感觉很是不服气,可是她从心底却没有怎么反感。胡瑶瑶说道:“那你就快来吧,我在家呢。”“在家呀?”果然没有出胡瑶瑶所料,张淼鑫犹豫了。不过他稍稍一顿便接着说道,“瑶瑶,你能走两步吗?我在你们小区门口儿等你。”“怎么,连我家也不敢来了,你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恩师呀?过师门而不入,你把自己抬举成了大禹的朋友了吧?”胡瑶瑶讥讽道。 “不是的c不是的瑶瑶。”张淼鑫赶忙解释道,“我是想把事情给你说过之后,再给老师当面去说。瑶瑶,请你先为我保密一下,先别让老师知道了。”“好吧c好吧。”胡瑶瑶不耐烦地说道,“偷偷摸摸地,弄得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真是无聊。你快到我们小区门口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真是的,还得让我走这么远的路。” “哎等等。”听胡瑶瑶要挂断电话,张淼鑫赶忙又说道,“瑶瑶,求你千万别给老师说,你出来是因为我。保密一下,拜托c拜托了。”“行了c行了,你啰嗦不啰嗦呀。”尽管胡瑶瑶满是厌烦的口气,可她脸上带着的却是含笑的表情。 胡瑶瑶出来的时候,望到张淼鑫已经在那里微笑而待。他还很绅士地亲自为胡瑶瑶打开车门。看着胡瑶瑶坐好,再帮她把车门撞紧。回到车上张淼鑫看着胡瑶瑶,满脸温情地问道:“瑶瑶,你想吃什么呀,打算我们一起去哪里?”张淼鑫的声音很有魔力,外加他那英俊的相貌,刚刚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女孩子心醉。 或许是胡瑶瑶醒醉的手法太高,她可是很理智地说道:“那我得先知道你想求我什么事才行。若是我根本帮不上你的忙,无功不受禄。”“我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你一点头就足够了。说吧瑶瑶,我们去哪里?”张淼鑫又问道。 胡瑶瑶当然知道,张淼鑫对自己必然是不敢设圈套儿的,实际上他也不会有什么恶意。于是,胡瑶瑶说道:“还是去老地方吧。免得给你帮不上忙了,回请你的时候我自己又请不起。”“瑶”看张淼鑫还要缠人,胡瑶瑶就果断地说道:“要去就去老地方,再这么啰嗦我就不去了。” 饭桌上,张淼鑫试了几试才说道:“瑶瑶,纣王墓被盗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胡瑶瑶看了张淼鑫一眼说道:“那都是被建造什么帝辛庙的事情给闹的。张淼鑫,这件事情其实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的什么朋友姥姥修建庙宇,盗墓贼怎么可能会趁着施工的机会得手。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文物工作者呢,像这样的事情,能不能为国家多操点心呀?” 张淼鑫静静地听着胡瑶瑶数落,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愤愤不平。胡瑶瑶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她微微一笑转口说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犯罪分子就是这么无孔不入。大家只要稍稍掉以轻心,准能被他们给发现可乘之机。不过,幸亏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古墓。要不然,这次肯定又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了。” 张淼鑫说道:“瑶瑶,你说得很对。关于这一方面,其实我比你更清楚。每当我们发掘那些被盗挖过的古墓时,都会对那些遭遇过破坏的文物感到痛心疾首。盗墓者往往只对金银珠玉等贵重文物感兴趣,其实墓葬中哪怕是一小片褪了色的壁画,或者是一小块儿腐烂了的衣料,都是文化的客观见证。就好比起初对殷商甲骨的毁坏吧,据后来对殷商遗迹的逐渐发现,殷商甲骨曾经被人们当成龙骨药材吃掉的数量,甚至远多于如今博物馆中收藏甲骨的数量。 “当初人们在耕田的时候,从泥土中翻出了甲骨,大家根本不知道那是何物。就水沟儿里c河边儿上,随便扔了糟蹋。偶然间有精明人想到,或许可以用那些零碎骨头来冒充药材里的龙骨。经过试验,他们还真的发现,将甲骨研磨成粉末之后,能够用于止血c医治脓疮等病症。就这样,宝贵的甲骨被当成药材龙骨四处贩卖。人们看到甲骨上面有刀刻的痕迹,担心买主怀疑其不是龙骨,便想方设法将甲骨上的字迹刻痕给刮去磨平。如此毁掉的文史资料,是难以计数的。 “我们在甲骨中一共整理出来了四千五百多个单字,经几代人耗费心血,被破译出来的甲骨文字才不过两千个左右。为何那么多甲骨文字我们不知其所言,就是因为殷商史料的稀缺。切莫小瞧了那破碎的一片甲骨,相对于文化而言,它的价值岂能是金银珠玉可以比得上的?” 看到张淼鑫如此动情,胡瑶瑶也顺着他的话说道:“古文化遭到了毁坏,真是太可惜了,那是我们中华文明的根。毁一件少一件,再也找不回来了。”张淼鑫很是惭愧地说道:“瑶瑶,你知道你们抓的那盗墓人是谁吗?”胡瑶瑶说道:“因为纣王墓被盗的案子,我们一共逮捕了三个人呢。他们分别叫任心明c韦庄和铁托。你说的是哪一个人呀?” 胡瑶瑶说着,感觉张淼鑫显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她盯着张淼鑫逼问道:“张淼鑫,难道你认识这几个人?他们不会又是你的朋友或亲戚吧?” 张淼鑫没有敢看胡瑶瑶的脸,他盯着面前的杯子说道:“任心明是我二婶儿的弟弟,我还管他叫舅舅呢。”“嘿!我说张淼鑫呀张淼鑫,看看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胡瑶瑶又是责怪着说道,“起初说修建庙宇的是你朋友的姥姥,借着修建庙宇的机会,盗挖古墓的人竟然还是你的舅舅,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怀疑一下,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有预谋的。又是姥姥c又是舅舅的根本不搀和外人,这做得很是天衣无缝嘛。我看你也脱不了干系,张淼鑫,你们不会真的是事先伙同好的吧?我说你是不是漏网了呀?” 胡瑶瑶说到这里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两眼一亮转口说道:“哦我明白了,张淼鑫,你不会是想求我帮你托人情的吧?算了c算了,我看这顿饭我还真的要回请回去了。尽管此前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你张淼鑫能堕落成这样,可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应该去自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张淼鑫一直等胡瑶瑶把话说完,由于胡瑶瑶这一通唐突的责怪,他那原本愧疚的心反而还舒展开了。张淼鑫说道:“瑶瑶,干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警惕性都这么强啊?天网恢恢c疏而不漏,连我舅舅他们都被放了,你说我还能有什么事儿呀?” 胡瑶瑶当然知道自己就是为了诈唬诈唬这家伙,才故意那般夸大其词的。她转口说道:“其实也是的。张淼鑫,别一口一个舅舅的那么叫了,又不是你的亲舅舅。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事儿,他是他c你是你,别与这些人绞缠在一起。要我猜呀,你这个舅舅就是在利用你呢。不过,你这个舅舅背后的能量好像还真不小的,听说有好几拨儿为他走门路儿呢。” “是吗?”张淼鑫疑惑着说道,“可是我没听二婶儿说过,她娘家有什么大人物呀?”“看来,不是你在背后为他疏通关系了?”胡瑶瑶说道,“好像是一个正处长吧,究竟是正处长还是姓正的处长,还真不好说清楚。好像是他把任心明给保出来的。不过听说还有一个大人物在暗中关注着此事呢,你这个亲戚的背后估计势力确实不小。小人物也不能看小了他,或许这也正是人家敢于胆大妄为的原因所在。” 张淼鑫说道:“瑶瑶,是你想多了吧?再不然就是你听别人瞎传的。”“我是听说的,但是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传言就不可信的呢?”胡瑶瑶不服气地问道。 张淼鑫说道:“他们虽然做了坏事,可是法律对于危害性轻微,认错态度好的人,还是很宽容的。我们对他们挖出来的那些物品,进行过仔细的清查,全部属于自然物品,根本没有任何文化意义。里面是有甲骨,可那都是自然死亡的乌龟和王八,连生物学方面的价值都没有。” 看胡瑶瑶还不明白自己的话,张淼鑫又说道:“这样说吧,他们说那些东西都是从苏妲己的坟墓里挖出来的。据我们对那些出土物品认真察看之后猜测,那里或许曾经是个野兽洞穴,比如是狐狸洞或者是狼窝什么的。因为从散碎着的骨头来看,其中应该有一只狐狸或狼的遗骸。估计会是那只野兽在洞穴里面死亡之后,或许还曾经被河水淹没过呢。因此那洞穴才被乌龟c王八c螃蟹之类的动物当成巢穴来利用。那些都是现代生物,其时间也就是几百年c千年以内的事情,没有科研价值。” “咯咯咯”胡瑶瑶听后笑了起来,她说道:“原来任心明他们是被骗了呀?财迷心窍,根本什么都不懂还想着盗墓发财呢。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张淼鑫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那些欺骗人,并且还诱发了别人违法盗墓的人,是不是也属于在犯罪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月魂之上显夏历 张家老太组织排练的那一帮子巫舞队,在帝辛宫的奠基仪式上曾经表演过一次。当时她们披红挂绿c彩饰粉妆,围着一大堆篝火载歌载舞,还真把殷商时期的祭祀典礼给重现了出来。事后她们仍旧在精心排练着,原本是打算在帝辛宫建成开光的时候,再更加灿烂地展示一把呢。谁知道却出了这档岔子。不过,张家老太也算让舞蹈队派上了另一个用场。因为对纣王墓进行治鬼镇邪,也需要向上苍祈祷助力的。 张家老太趁着满月之夜,开始在纣王墓地作法降鬼。之所以选择满月之夜,可不仅仅是为了借助明媚的月光便于照明。张家老太主要是为了假借月魂之力,将兴风作浪的鬼邪一劳永逸地给彻底降服。 说起月魂,或许只有内行人才会比较明白。其实我们的古人老早就发现天上的月亮本来就是圆的,至于这月圆月缺,只不过是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了光线而已。古人虽然没有精密仪器可以使用,但是他们在观看月食的过程当中,就发现了月亮的真实情况。 如今咱们使用的历法是公历,这是为了与世界接轨才不得已而用的。其实,咱们那古老的夏历,才是最方便并且很有实用性的历法呢。因为夏历是以月圆之夜定为每月的月中,以整夜不见月亮为月初的。如此一来,就算是没有台历或者日历什么的,只要在夜晚望望月亮,自然能够知道当下是几号。其实,夏历也正是由于为老百姓节省购买日历台历的经费,以及制作日历台历造成的浪费污染,而特意设计的。 前面说到了月魂,其实这月亮不但有魂,它还有魄呢。月亮由每月的初二晚上出现,然后逐日长大,等过了满月之夜以后,再逐夜缩小。到了三十晚上就整夜没有月亮了。于是,古人就将月亮明亮的部分称为月魂,而那暂时黑着的部分就被称为了月魄。 相信你由此一定能联想到《易经》的阴阳理论了。对,月魂就是阳,月魄就是阴。阴阳对立而统一,相互转化c相互依存c相辅相成,本身就是同一事物的两面。 张家老太在月圆之夜作法,就是为了乘借月魂的老阳之力,来镇服纣王墓中的鬼邪。他们生起篝火,以号角钟鼓鸣奏,大家呼呼喝喝地跳舞祈祷。正当子夜之时,也正是明月中天,张家老太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用墨斗对着纣王墓打起墨线来。只见她东一下c西一下,南边北边c四面八方都有,坟头地面c横七竖八齐全。最后又命人用木匠斧头,将先前制作好的八个桃木橛子,深深地钉在了纣王墓上。张家老太就是要用八卦对天地的定位,假借坎离震巽之力,让作祟的鬼邪永世不得翻身。 法事做完了,张家老太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连日的操劳把这个老婆子也折腾得不轻,回家来的奶奶虽然没有让大孙子看出几分倦意,张淼鑫还是对奶奶感觉满是心疼。趁着天气好,搀着奶奶到公园里随便走走。张淼鑫问道:“奶奶,你说那里的人是不是特别佩服我奶奶呀?”张家老太笑笑说道:“那是当然了。不过,你禄姥姥只要不怪我,我就求之不得了。” 张淼鑫说道:“禄姥姥感激奶奶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怪奶奶呢?”张家老太不解地说道:“当初是我建议他们,把工程承包给心明的,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你禄姥姥是想趁着自己还没有老得卧床不起,想给祖宗修座庙宇,好给大家留个念想呢。她的这番美意,全被我的亲戚给搅合了,你说人家能没有点儿怨气吗?” 张淼鑫安慰道:“奶奶,我听华彤说了,禄姥姥也像奶奶一样开明。她不但没有怪罪奶奶的意思,还感激奶奶呢。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还不知道那坟墓是假的呢。华彤还说,禄姥姥情愿不修建庙宇,也不愿拿不明来历的人当做祖宗供奉。” “这是华彤亲口给你说哩?”张家老太想确定孙子的这个说法。张淼鑫答道:“是华彤我们两个一起喝茶的时候,她对我说的。”“那就好c那就好。”张家老太说道,“看来并没有因为这个,影响到人家姑娘对我孙子的喜欢,奶奶最担心的就是这事儿了。小鑫儿呀,你和这禄姑娘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啊?” “奶奶,”张淼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才刚刚认识,总得给一些时间相互了解了解吧?”张家老太说道:“小鑫儿呀,我已经算过了,咱们家祖宗积德,这次是能够熬出五世同堂的。奶奶我快八十了,如果你赶快给我生出曾孙子来,奶奶就算是咬着牙也要再活他二十年。等我曾孙子有了孩子,我们家的门头儿上就能挂五世同堂的匾额了,哈哈哈。” “啊!哈哈哈,奶奶。”看到老太太高兴,张淼鑫也跟着大笑。他说道,“奶奶也太过心急了吧。孙儿现在连女朋友还没有确定呢,奶奶就把孙儿当爷爷的事情都给计划好了,这也太让孙儿难以招架了吧?哈哈哈。” 张家老太说道:“少给我打二五眼。那我不管,反正奶奶可是为你开了桃花运,尽力将好姑娘往你身边扒拉,让你机会多多。我把话给你说前头,你和竞人儿都是奶奶的好孙子,谁若是能够最先让我们老张家五世同堂了,奶奶就偏爱谁。如果竞人儿给我们老张家立了大功,到时候你可不要怪奶奶不偏向你哟。” 易园里风和日暖c鸟儿鸣唱,张淼鑫望着人家成双成对的男女,还真是忽视了自己的成年。他又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自己在上大学时的那次糗事。张淼鑫本能地英雄救美,却让人家殷雨婷弄伤了手腕儿。过后,他被那件事情折磨得可不轻。人家殷雨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殷雨婷的闺蜜和同宿舍的室友们,以及校园里的那些爱八卦的同学们,把这个土生土长的粗夫莽汉,给渲染得是笨拙无能。 自那次丢丑儿之后,在大学校园里,张淼鑫只要与哪个女同学略微离得近了,他就会习惯性地感到胆虚。他甚至还因为弄伤了人家殷雨婷,纠结懊恼得不举好几个月呢。同寝室的室友丁小炮儿,没少以此来取笑张淼鑫。其实那丁小炮儿也是为了尽力将张淼鑫推向最不中用的第一位,好让自己不再成为大家随时就能想起来调侃的话柄。 张淼鑫回忆着往事,挽着奶奶缓缓散着步子。张家老太说道:“小鑫儿,你有没有听人说奶奶是个老迷信呀?”“嗯孙儿知道,奶奶才不迷信呢。”张淼鑫说道,“奶奶连鬼都不怕,怎么可能是迷信呢?” 张家老太笑着说道:“还是我大孙子有文化,就是能把话说得最准确。不怕鬼,是因为奶奶不相信降不服它,不怕鬼的人当然就不是迷信了。奶奶交往过数不过来的人,可是发现绝对不信鬼的人还真没有。如果他绝对不信有鬼,就应该无论遇到多么邪魔的事情,都能做到平心静气的。可是奶奶还真没有见过那样的人呢。 “其实呀,绝对相信有鬼的人也是没有的。如果他相信人死了会变成鬼,那他就不敢在别人背后干坏事了。我们普通人就是在相信有鬼,和不信有鬼这中间来回摇摆。反正哪个地方能让他得到好处,他就要偏向于哪一头儿。” 张淼鑫看到一处长凳,他说道:“奶奶,我们走大半天了,来坐下歇一会儿吧?”祖孙二人在长凳上坐好,张淼鑫将带着的水壶递给奶奶。张家老太喝过两口水后,接着说道:“虽然奶奶给人家算命c看风水,可这也是为了鼓励他们努力做事儿。朝着自己希望的生活c自己干着的事业多多努力,才能梦想成真嘛。奶奶驱鬼镇邪,是为了让人对那些惹人不安的地方不再感到害怕。有些人喜欢谣传啥啥地方闹鬼,奶奶就会去降服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人心平静了,看待别人也会更平和的,干起事情来也会更能用心。就像纣王墓那里,如果我不去演那么一场,也不知道会被人们谣传成什么样子呢?” 张家老太驱除了任心明身上的邪气,可是他家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因为乔刚又返回来了,他把一个用天青色锦缎表过的精美盒子,扔到了任心明的眼前。看到气冲斗牛的乔刚,任心明的魂儿都差一点儿被吓飞了。 任心明看着桌子上的那锦缎盒子,哆哆嗦嗦地说道:“刚刚子,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拿钱来。”乔刚的两只眼睛瞪得比牛蛋还要大,“啪”他在桌子上猛拍一巴掌,大声喝道:“老子玩儿了一辈子鹰,反倒被你这小虫儿给啄了眼睛。把老子的钱还给老子!” 任心明不明其意,他胆战心惊地将那锦缎盒子打开,看到了里面放置着一块儿甲骨。虽然他没有见过姐姐手里的那块儿甲骨,可是估计着应该就是这一块儿。在凶神恶煞般的乔刚面前,任心明简直犹如待宰的羔羊。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这是是不想要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买卖甲骨非生意 “少给老子装蒜!”乔刚怒声说道,“你信不信,老子能让你进去一次,同样就还能让你再进去一次。你他妈的真够孙子的啊,老子好心好意把你给捞出来了,原来你把老子在当猴耍呢!” 任心明对乔刚的话是根本找不到北,他赶忙拿出烟来给乔刚奉上。并且还连声祈求道:“刚子,你先坐下c先坐下嘛。我若是有得罪兄弟的地方,要杀要剐随兄弟的便。可是你总不能让兄弟,做个屈死鬼吧?” 有道是抬手不打笑脸人,乔刚或许也是想到了,这有可能是任心明他姐姐从中搞的鬼。毕竟当初交易甲骨时,任心明还没有出来呢。乔刚心中的怒气这才消减了几分,他依然是黑丧着脸,又坐回了椅子上。经过任心明求了几求c让了几让,乔刚才终于接过了任心明腆着笑脸,递过来的烟卷儿。乔刚很是不耐烦地在任心明凑过的打火机上,引燃了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两口,这才稍稍有些平和地说道:“算我倒霉,把那十万块钱还给我吧,这东西你还给恁姐送回去算了,这是块儿赝品c假的。” “啊!”任心明大为惊愕,他问道,“你说什么,这甲骨是假的?”任心明赶忙将锦缎盒子中的甲骨拿在手里观看,尽管他也是对那甲骨翻来覆去地细瞧,其实这任心明就是牵着骡子去配种——根本不识货。任心明说道:“刚子,你确定这就是原来的那块儿甲骨吗,会不会是被人给掉包儿了呀?”乔刚一拍桌子又是怒斥道:“放你娘那出溜拐弯儿屁!你以为我他妈的这两个眼珠子,都是羊屎蛋儿呀?” 任心明赶忙再笑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子,你应该记得我给你说过的,俺姐夫他侄子就在博物院里工作呢,人家可是甲骨方面的专家。只要这甲骨就是那块儿甲骨,绝对不会是假的。” 看看任心明这满脸的实诚劲儿,乔刚又拨楞着那块儿甲骨思索了一下。他盯着任心明这才说道:“老任,莫非你意思是说,这是你姐在耍咱们两个呢?”听乔刚这么询问,任心明赶忙躲避乔刚的眼神。嘿!自己怎么能把这些话给说出来呢?任心明心里是自责不已。 乔刚凝视着这两眼躲躲闪闪c不敢正视自己的任心明,捉摸起了事情的缘由来。也不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乔刚自己可以保证,这就是任心明的媳妇儿给自己的那块儿甲骨。当时,它仅仅是用一块儿红平布包裹着的,为了使这东西显得更上档次一些,乔刚才特意定做了这么个锦缎盒子来装表甲骨。乔刚的眼珠子是咕噜噜地打着转儿,任心明心中藏着事儿,根本不敢正眼瞧乔刚。 乔刚反而笑着说道:“明哥,来来来,你也坐嘛。这是在你家,你站在一边儿是干嘛呢。”看任心明不肯到自己身边来,乔刚起身走过去,亲自把任心明给拉着摁到了椅子上。乔刚说道:“明哥,刚才你说什么?你是说你姐姐的婆家侄子,是甲骨方面的行家。那也就是说,这块儿甲骨是被那侄子鉴定过的了” “哎呀,我的头疼,疼死我了呀!哎呀”任心明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喊叫着说道,“乔刚,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不行c不行了,估计我又快要犯病。你让我稍稍躺一下歇歇脑子,我这病根本就没有除根儿呢。”看到乔刚好像还不死心,任心明就更加喊叫得厉害了:“哎呀,疼死我了c疼死我了呀” 乔刚领教过任心明发疯时有多么野蛮,他还瞥到任心明家的屋门口就放着一把劈柴用的板斧。乔刚发现任心明好像还朝门口看了两眼,他再也坐不住了。乔刚慌忙起身说道:“中c中,你千万别着急明哥。好c好,你先好好歇着,我明儿个再来c我明儿个再来。啊,明哥,你好好歇着吧,啊。” 乔刚说着,便慌里慌张地走出了任心明的家。刚出他们家大门儿没走多远,乔刚正好遇到了,下河洗衣裳返回来的任心明媳妇儿。这妇女对乔刚自有几分畏惧,况且人家还帮忙把自己的男人给捞了出来,这当然算是有恩于他们家的。既感恩又畏惧,那自然就是敬畏之情了。任心明媳妇儿笑盈盈地问候道:“大兄弟,你这就要回去呀?看这天都快晌午了,还是在家吃吃饭才回去吧。” 当初那甲骨,就是乔刚与这妇女之间交接的,乔刚还真想从这女人嘴里多了解一些甲骨的情况。乔刚也很有眼色,他看到任心明媳妇儿一手拿着盆子和棒槌手挎着满是湿衣服的篮子,乔刚伸手就要去接任心明媳妇儿胳膊上挎的篮子。篮子里都是刚刚洗过的床单衣服什么的,这妇女趔趄着身子也够吃力的。任心明媳妇儿哪能让人家帮这种忙呢,可是经不住热心人的知心话。 乔刚笑着说道:“嫂子,看我这身大胳膊粗的,帮你干点儿这活儿算不了啥。再说了,明哥我俩就像亲兄弟一样,你还见外啥哩?”乔刚帮任心明媳妇儿把衣服篮子挎进了院子,趁她晾晒衣服之机,乔刚问道:“嫂子,当初你给我的那块儿甲骨,是你姐亲手交给你的吧?” 任心明媳妇儿停住了手里的活儿,她看着乔刚有些警惕地反问道:“你问这是什么个意思呀?”乔刚赶忙笑着说道:“嫂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问问,若是我再出高价钱,你能不能从你姐那里再给我弄两块儿来呢?” 任心明媳妇儿听完乔刚的话,又接着晾晒起衣服来。她一边儿忙活着边儿说道:“大兄弟,那肯定是我姐亲手给我的了。她把那样一块儿王八壳,看得像宝贝似的,不是她亲手给我,谁会能拿出来呢?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心明他姐因为这事儿,可是恨死俺们了。说什么俺家连累她啦,让她亏了几十万啦,若不是看在同一个娘的场子上,她是肯定不会拿出来的啦难听话那是说了几大车。唉!谁叫咱亏欠了人家来?” 任心明媳妇儿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转口问道:“哎,大兄弟,心明他姐一直在埋怨俺,俺们让她吃大亏了。那块儿王八壳就真的恁值钱吗,你是不是赚了不少呀?” 乔刚凑近任心明媳妇儿,小声问道:“嫂子,那你给我说说,俺明哥他姐手里,到底还有没有甲骨了呀?”“嗯”任心明媳妇儿思忖着说道,“听她那话,好像只有这么一块儿吧。我估计,她家可能不会还有了。” 乔刚对于这甲骨之事,心中有了一些眉目。他笑着说道:“嫂子,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还有事儿,这就回去了。”看到乔刚真的要走,任心明媳妇儿赶忙说道:“哎,大兄弟,这天都晌午了,哪有到了饭时,不吃饭就走的道理。” “嫂子,我就不给你添忙了,有机会一定要尝尝嫂子的好手艺。”乔刚说着就要走,临了,他还挤弄了两下眼睛,又夸赞一句,“嫂子,明哥可真有艳福呀。真是难遇的好嫂子,让人看着就眼馋,呵呵呵。” 工作的时候,徐静总是不自觉地就会和张淼鑫呆在一起,而另一双眼睛对此已经产生了极其的愤怒。那人就是甲骨文研究小组的副组长——侯释怀。侯释怀早就喜欢徐静,其实他也是反复掂量之后才这样决定的。 徐静算不上是能打十分的美女,她的漂亮仅仅算中上等水平。不过由于她现在还很年轻,满身的青春之气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可爱元素。侯释怀很有自知之明,他从心底承认,自己若是与张淼鑫相比,至少要逊色两筹。论个头儿,他既没有张淼鑫高大,也没有张淼鑫那坚实的体魄更显男性魅力;论相貌,人家张淼鑫就是把祖辈的优良基因,筛选着直接给展现了出来。或许有一些好基因,在他爹娘身上还是隐性的呢,可是到了张淼鑫这儿,好东西却一股脑儿地全都表露了出来。 以前,侯释怀还在出身上,相对于张淼鑫感到过几分优越。因为他是城里生c城里长,地地道道的城市人。谁知道张淼鑫这个土包子,不但在学校里学到了优质文化,人家在农民家庭调教出来的那淳朴c善良c谦虚c礼貌等等素质,还在他这个凭仗真才实干混资质的圈子里,成了无以伦比高尚情操。 侯释怀曾经还认为,爸爸妈妈给自己准备了两套房子呢,这总可以在张淼鑫的面前炫耀一下了吧?可是这个土老帽儿啊,我算日了他啦,仅仅这几年他拿到的奖金,在这峖祥市买两套房子那都绰绰有余。不比了,就让你张淼鑫当个第一,你侯大爷我屈居第二算了。 那一次侯释怀跟着张淼鑫一起去bj参加研讨会,侯释怀实在忍不住,就借着酒劲儿遮面,对张淼鑫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言语。侯释怀端起酒杯与张淼鑫碰过之后一饮而尽,他说道:“组长,你要是把我侯释怀当兄弟,就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静儿呀?” 听到自己的搭档突如其来地这么一句,让张淼鑫感觉还难以招架。张淼鑫脸上流露着几分羞涩,并没有做出回答。侯释怀的疑问当然是有意图的,他不依不饶地再问道:“组长,就咱俩这关系,你还不好意思说吗?我求你了,就让我心里有个底儿吧。” 张淼鑫这才微微一笑说道:“嘿嘿,释怀,其实我也不知道。”唭!连爱的感觉都不知道,真他妈的比土老帽儿还土呢。就算是一个傻蛋,也能意识到每当看见公鸡压蛋儿c狗走窝子的时候,自己身上产生的异样感觉吧?莫非这家伙是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糯米为何是江米 侯释怀在胸中瞎胡捉摸着张淼鑫,对他是满心的鄙夷。回想着自己与张淼鑫同一客房住宿的情景,这家伙的身上,明明是该鼓的地方鼓c该大的地方大,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对心爱异性产生的亢奋之情呢?难道这家伙如此年岁了,还是一个处儿?真他妈的白白浪费了一张好人皮。 侯释怀在心中一边嘲讽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对他的羡慕嫉妒恨,也是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倘若能把张淼鑫这张好皮给剥下来,果真能让自己穿上的话,侯释怀是丝毫也不会对其手下留情的。 “嘿嘿嘿”,恨归恨c蔑视归蔑视,侯释怀还是先笑了笑,才又开口说道:“组长,如果你真的对徐静没有什么想法话,兄弟我我挺喜欢静儿的。听说她已经和男朋友分了,我对她这么久的暗恋,感觉再也忍不住了。”张淼鑫伸出右手的食指,点着侯释怀笑道:“哈哈哈,你小子,你小子还真有些小心思呀。中,要要好,大让小,哥哥我就让你抢先了。” “谢谢组长,谢谢组长。”侯释怀略显尴尬地说道,“组长,其实我比你还大两岁呢?”“哈哈哈,论个头儿我总比你大吧,你就认下我这个哥哥吧。”张淼鑫端起酒杯与侯释怀碰了一下说道,“释怀,这次你当一回弟弟不吃亏,大哥我提前祝福你和徐静,能够幸福百年,儿女双全。干!” 对于张淼鑫这样仗义的人,当时的侯释怀着实不能不心生感激。侯释怀笑着说道:“谢谢鑫哥,鑫哥如此成人之美,才是真爷们儿,干!”也正是在这次出差之后,张淼鑫才又对胡瑶瑶表明,自己已经取消了要与徐静交两性朋友的打算。 巫师墓发掘的一罐子稻米,让徐静感到极其的好奇。虽然这发掘出的稻米不再显得那么雪白,可是历经三千年的埋藏,它竟然可以说是没有变质。如此这般的保质技术,也着实不得不令人感觉震撼。有事儿没事儿的,徐静都爱到张淼鑫这里讨教。她趁着送文件的机会问道:“组长,我们利用现在的技术做的罐头,最多才能保质二十四个月。殷商时期的人,竟然能把大米保存三千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组长,化验结果出来了吗,殷商人到底使用的是什么保质技术呀?” 对于这种虚心好学的同事,张淼鑫向来都是诲人不倦。张淼鑫说道:“他们已经研究出来了,技术的关键就在那个存放稻米的罐子上。那罐子是混杂了朱砂,特意烧造的陶器。朱砂不但有杀菌防腐的效果,在制作器具的陶土中掺入适当比例的朱砂,还可以增加陶器的致密性。因此,那罐子虽然是一件陶器,可是它完全做到了不透气c不渗水,绝对的密封。” 徐静说道:“组长,那是不是说,以后我们也可以汲取古人的技术,制作朱砂罐子来存放食物了呀?”“哼哼哼,傻瓜。”张淼鑫有用批评的口吻说了一句,“制作朱砂罐子来存放食物,我看你是想中毒呢。” “为什么这样说呀组长?”看到徐静一脸的迷茫,张淼鑫就接着说道:“朱砂经火煅烧之后能析出水银,水银也就是汞。陶器的致密性比不上瓷器,陶器中间有着很细小的孔洞。就像砖瓦一样,可以吸收液体。等汞被陶器吸收之后再继续煅烧,汞就会变成氧化汞。氧化汞是固体,因此这套工艺可以使陶器增加致密性。不过这氧化汞,可是有剧毒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徐静又问道,“那巫师用这有毒的罐子存放大米,他就不怕吃了大米会中毒吗?”张淼鑫说道:“巫师储存那些稻米应该不是用来吃的,估计他是用于镇鬼驱邪的。殷商是个重视鬼神的时代,巫师做的正是这一类的工作。徐静,我看你还是多去问问释怀吧,对于殷商的风俗文化,他能教你很多知识呢。” 徐静把嘴一撅,乜斜了张淼鑫一眼说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学问,我就是要跟组长学会了之后,打算去教他们呢。侯副组长真行,明明比组长还大呢,反而哥长哥短地喊着组长叫,那么一个老爷们儿,装什么嫩呀。” 张淼鑫听着徐静对侯释怀的指摘,心中偷偷一乐没有表现出来。张淼鑫说道:“别瞎说,释怀没有我大,我比他可老多了。”“行了吧,组长是想骗人呢,我早就看过你们的身份证复印件了。”徐静把张淼鑫给说得是哑口无言。 看张淼鑫意识到了自己出丑儿,徐静就趁机问道:“组长,你说大米可以镇鬼,那怎么用大米来镇鬼呀?组长快给我说说,等我再做噩梦的时候,我就用大米来镇服它们。”张淼鑫感觉自己刚刚骗人理亏,就只好耐心地说道:“不是什么大米都能镇鬼的,镇鬼使用的是大米中的一种——糯米。巫师墓出土的那些大米就是糯米。糯米是南方人对它的叫法,我们北方人习惯上叫它江米。其实,也没有多么复杂。你只要用一块儿麻布缝制一个小袋子,在袋子里面装上一小把江米,然后把这江米袋子压在床头的褥子下面就行了。” 徐静说道:“江米c糯米,同一种东西,江南c江北还要有两种叫法,这也是文化的隔断造成的吧?”张淼鑫带这些无奈的口气说道:“看来我需要倒一杯水了。”“嘿嘿嘿,我来伺候组长,尊师重教是我们的传统美德。谁让您领导着我们呢,对下属的谆谆教诲,就是对国家c对人民的负责嘛。”这小姑娘反正也没有多少事儿可做,如此消磨上半天,是工作c学习两不误。还与自己爱慕的人的在一起泡着,真是一举多得。 看到面前的徐静,瞪着那双胡灵灵的大眸子,盯着自己喝下了她送上来的水,自己这诲人不倦的责任看来是难以推脱了。张淼鑫放下水杯说道:“徐静,我之所以痴迷般地深爱着文字研究工作,就是因为文字本身就可以告诉我们很多实情。文字自己展示给我们的真相,要比用文字记载的那些史料,更真实c更可信的。不过它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只有它看出你是在对它笃志不倦地进行探问,它才会对你言无不尽。徐静,咱们是文字工作者,从文字本身就足以考证出一切的。” 徐静对张淼鑫的话是凝神聆听,她还不住地点着头认可张淼鑫的说法。看到如此勤学好问的属下,张淼鑫又怎么可能会不给予谆谆教导呢?徐静看着张淼鑫说道:“组长,你再喝口水吧。” 张淼鑫看着这小妮子的调皮,笑了笑接着说道:“徐静,糯米的‘糯’字与懦弱的‘懦’字不但发音相同,连字形也很是相近。因此,它们之间是可以相互解释的。懦弱的‘懦’字之中含有软缩c软弱的意思。其实将这种大米叫做糯米,也正是由于它被煮熟之后,吃着很软和的原因。糯米最早是被南方人驯化的,因为它产自江南,被引种到北方以后就被人们称为了江米。就像是我们当初引进自行车的时候,称其为洋车一样的道理。” “哦原来是这样呀。”徐静又问道,“哎组长,那北方人引进江米是为了专门儿用于镇鬼的吗?”“当初应该不是,至于江米具有镇鬼驱邪的功用,那应该是衍生出来的。煮熟的糯米不但很软,而且还特别有黏性,用糯米做成糨糊来粘合东西,效果不弱于现在的胶水。我们建筑所使用的石灰,应该是在西周时期发明的。殷商时期没有石灰这种建筑材料,更不要说水泥了。古代的人发现煮熟的糯米很有黏性,他们就将糯米利用在了建筑上”“啊,用大米饭砌房子呀,这得需要多少糯米啊?”徐静惊讶地问道。 “对,古人就是用糯米饭来砌墙的。”张淼鑫说道,“不过,他们使用的并非全是糯米,而是用糯米汁调和着沙土一起来砌墙的。毕竟糯米是比较昂贵的材料,因此,当初就只在重要建筑上才会使用。什么才是重要的建筑呢?那就是帝王的坟墓了。虽然他们居住的宫殿也很重要,但是,以那坟墓防盗的高要求来看,修建坚固的坟墓当然比宫殿更重要一些。宫殿毕竟是自己在居住,这是能够看守着的。 “最初,人们用糯米就是为了加固坟墓,让坟墓坚固得根本就挖不开。可是人们由此却又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坚固的坟墓可以防止盗墓贼把它给挖开,这便联想到了,坚固的坟墓也应该可以让厉鬼钻不来。随着人们想象力的进一步延伸,这糯米就逐渐地拥有了封闭c镇服c震慑鬼魂的功效了。如今我们已经知道鬼是非物质的,因此就算是将它密闭在瓶子里面,也是不能禁锢住的。依我看来,你要想不让自己做噩梦呀,不如多吃些糯米饭为好。” “嗯组长,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徐静附和着,还好像是恍然大悟地说道,“组长,你真会发明新办法呀,把糯米吃到肚子里去,鬼当然就不敢近身了。”张淼鑫“噗嗤”一下就笑了,他看着表情茫然的徐静说道:“傻瓜,我是说你要多吃些米饭,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自然就不会有鬼敢到你梦里去了。” 徐静看张淼鑫取笑自己,就责怪道:“讨厌,组长,我最近没有控制住,都又长出一斤多了。哎组长,我好像发现了历史上的一个漏洞耶。”这小妮子一认真,反而让张淼鑫好奇起来,他疑惑着问道:“什么漏洞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汉字本身多奥秘 看到张淼鑫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徐静就笑笑说道:“组长,你刚才说古人很早就驯化出了稻谷,并且,我们在这巫师墓中还发掘出了大米。不过我可是知道,大米的‘米’字,在甲骨文中原本刻画的是一支谷穗儿,那可是小米穗子的形象啊。而禾苗的‘禾’字,甲骨文字刻画的则是谷子生长着的形象。这就是说,‘禾’字原本指的是生长着的谷子,‘米’字原本指的是储存在粮仓里面的谷子。水稻的‘稻’字,截至目前我们在甲骨文中还没有找到呢。实际上,人们在殷商以前早已就食用着大米了,可是,他们为何没有发明出,与稻子或者大米相关的文字呢?” 看来这个天真的姑娘,还真不是整天头脑空空c无所事事,她这一语便切中了要害。黍c麦c桑c麻,牛c马c猪c狗,在甲骨文中都能找到相应的指代,可是为何就没有稻米的“稻”字呢?当初的人们嘴里嚼着大米饭,当真不想到对其命名吗? 张淼鑫说道:“徐静,你这是在提出一个新的研究课题呢,应该去和释怀好好钻研讨论,用心写论文才对。在我这儿闲谈,是不能出成果的。”徐静翘起嘴角调皮地一笑说道:“组长,你就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呢。要不这样吧组长,我拜你为师父怎样?反正我也是因为特别喜欢咱们的汉字,才以工作为毕生事业来干的。” 张淼鑫说道:“我让你给释怀打下手儿呢,有了研究方向就应该与释怀商量才对。什么都要与我来讨论,这样他侯释怀也太轻松了吧?”“找他讨论呀,哼哼,”徐静有些不屑地说道,“我感觉自己都可以当他侯释怀的师父了。哎组长,要不这样吧,我让他拜我为师父,我拜组长为师父,那你就是他的师爷爷了。咯咯咯,组长,你不给我传授知识,那我可真的要跪拜你为师父了。” 这小丫头说着说着还真的就要下跪,这一下张淼鑫是坐不住了,他赶忙起身制止徐静的冒失。张淼鑫由于在办公桌里面坐着,就算是慌忙转出来,徐静都已经跪下了一条腿。张淼鑫急忙把徐静拉起来,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这明明就是在巧取豪夺呢,真拿你没办法。”“嘿嘿嘿,我好的组长,”徐静嬉皮笑脸地说道,“能当师父您老人家的手下,真是弟子三生有幸c祖宗积德。组长,我再给您倒点儿水去。听您训教,弟子如饥似渴。” 看着这个整天不务正业小丫头要上进,张淼鑫还是很欣慰的。他十分真诚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在写论文了,也不妨先与聊聊。徐静,我认为最早指代大米的那个字,应该是‘白’字。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人说一堆大米,或许会说这是一堆白。” “‘白’字?哪个白字呀组长?”徐静问道,“是白米饭的‘白’吗?”“是的,就是这个‘白’字。”张淼鑫说道,“你对甲骨文的‘白’字还有印象吧?” “白米饭的‘白’字,甲骨文我想起来了。”徐静思索着说道,“组长,经你这么一提醒,那甲骨文‘白’字的形象,看上去还真的是很像一个大米粒儿的耶。” 确认了徐静记得甲骨文的“白”字之后,张淼鑫接着说道:“不仅仅是因为甲骨文的‘白’字,刻画得很像是一颗大米粒儿的形象,我才说它原本指代的就是‘大米’这个意义的。关键还因为,和‘白’字有关的很多文字,意义都很特殊。它们通常都会与畏惧c强制一类的情感有关。” 徐静思考着说道:“师父,莫非你的意思是说,糯米能够治鬼,所以古代的人,连大米也感觉害怕了?可是他们明明知道大米是可以充饥的,对来之不易的食物有敬重之情不难理解,但是干嘛又要畏惧大米呢?” 张淼鑫笑笑说道:“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说,大米能让人感到畏惧,是因为它时刻提醒着,让人们感觉不能离开它。比如伯父的‘伯’字,它是由单人儿旁和一个‘白’字组成。这是要表达什么意义呢?单人儿旁指的就是一个站立的人,‘白’字指的就是大米。合在一起指的就是,一个站立于大米堆旁边的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古人所谓的伯仲叔季,实际上说的就是老大c老二c老三c老四的意思。伯指的就是长子,在过去,长子其实就是当家人,他掌管着一家人的权力。伯为什么是站在米堆旁边的人呢?因为,守护着米堆,象征的就是对粮食的把持。把持着粮食,就等于把持了每个人的生命线。一大家子人也因此而对大伯这个身份,产生了敬畏之心的。 “徐静,其实春秋五霸,在史书上就曾经被记载成‘五伯’的。明白了吧?伯就是霸,两者的读音也比较相近,霸当然就是强制力的表现了。” “嗯”徐静思索着点头说道:“组长,一定还有别的佐证吧?”“当然了。”张淼鑫说道,“有很多与‘白’字相关的文字,都是能够引起人很不舒服的字眼儿。比如压迫的‘迫’字,它是由走之儿旁和一个‘白’字组成。走之儿旁指的就是走开c离去的意思。古代没有多少种营生方式,让你的粮食离开了你,是不是已经能迫使你就范了呢? “再比如惧怕的‘怕’字,竖心旁原本刻画的就是人的心脏的形象,它指代的是人的心理c意念等意义。将心与米捆绑在一起,就是在时刻提醒你,要多多考虑你的粮食c吃饭的问题哟。难道这不引起你的害怕c担忧吗?” “咯咯咯,师父,”徐静夸赞道,“你讲解得真相详细。师父,你或许不知道,后勤部的汪主任就特别喜欢这么提醒他手下的职员。师父还有别的吗?再启发我一些吧。” 徐静热切求教的是学术问题,张淼鑫对于她如此的肯学态度,当然是要言无不尽了。张淼鑫又说道:“再比如魂魄的‘魄’字吧,与鬼都扯上关系了,古人对它还能没有压抑c害怕c慎重的心思吗?” 徐静说道:“师父,听你这么一启发,还真就让我来灵感了呢。”“是吗,快说说是什么样的灵感?”看到张淼鑫亟待自己往下说,徐静便面露得意地说道,“‘鬼’字里面,不是也包含着一个‘白’字的吗?” “‘晷’字,哪个‘簋’字?”张淼鑫的脑子,一时还真没有转过圈儿来。徐静满脸欢喜地说道:“就是鬼魂的‘鬼’字嘛,‘鬼’字不是先写一个‘白’字,然后才些下面的部分的吗?说不定,殷商的人也正是因此而敬畏鬼的呢。”“啊哼哼哼,算是吧,哈哈哈”张淼鑫忍不住大笑起来。 徐静也笑着说道:“师父,我看只有跟着你才能学到真本事呢。你放心,不等你的论文发表,对你的学术成果我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尽管张淼鑫一再将徐静往侯释怀的身边儿推,可是感情上的事儿,他还真的强制不了人家。徐静是自由人,你可以原则性地不去想人家的事儿,但是人家喜欢你,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徐静时不时地就会来与张淼鑫说笑一番,对此最难以忍受的当然是侯释怀了。 侯释怀因此而误会张淼鑫,也自然是在所难免的,并且,由此还让侯释怀对张淼鑫很是鄙视。先前明明是你红口白牙地承诺,自己对徐静没有任何特殊想法,我侯释怀这才全力以赴地追求徐静。并且,我还为此对你是感恩戴德。你张淼鑫却明里一套c暗里一套,就是一个言而无信c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这样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吧?你小子不仁,休怪老子我不义。 据说有人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把一千封信随意地寄到了世界各处。他拜托得到信件的那些人,要委托自己的亲戚或者朋友,再让这些熟人通过他们自己的亲戚或朋友,就这样一层层地,将信件传递回寄信人的手中。 游戏规定,任何一个传信人,都不许让陌生人捎带信件,更不准借助与邮递服务。只有亲戚或朋友,将所得信件再传递给亲戚或朋友这等熟人们,如此地参与这次游戏。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那人寄出去的一千封信,有八百多封信件通过层层熟人之手,返回到了那个寄出信件做实验者的手里。他通过对每封信件上,所经历过的捎带者签名的统计得出,传递回来一封信,平均需要经手六个人。这就是神奇而又著名的“六人定律”。 六人定律究竟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它是要说,我们和任何一个人,大约才隔着六个人的距离。哪怕你在大洋彼岸,或者是地球的另一侧。或许我们平民与领袖之间,或许是乞丐与富翁之间,才是仅仅隔着五六层关系的远房亲戚呢。看来我们这个七十亿人口的大家庭,也都没有相离太远耶。 峖祥市区大约才住着一百多万人,亲戚朋友拉扯起来,人和人之间相离得更是近了。侯释怀望着与自己的可心人儿说说笑笑的张淼鑫,盘算着心中的事情——他要给张淼鑫这个言行不一的家伙,一点儿颜色看看。 侯释怀有此谋划,当然也是因为他发现了张淼鑫的纰漏之处。原来鉴定出乔刚出售的那块儿甲骨是赝品的高人,正是他侯释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释怀看重乌龟壳 为张家老太制作甲骨仿品的那位大师,不但手艺高超,工艺还十分精心,一般人真的是很难看出那甲骨就是一件赝品。实际上,侯释怀对那块儿甲骨,也并没有能够轻易地发现它在以假乱真。侯释怀是研究甲骨文字的,对于甲骨本身的真伪,未必就能够真正吃透。事情巧的是,侯释怀对那块儿甲骨是记忆犹新,至于那甲骨上的文字,侯释怀更是历历在目。因为他们小组要破译甲骨上的文字,对于由哪些甲骨拓印下来的拓片,他们小组才刚刚钻研过,侯释怀对那些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侯释怀与乔刚原本并不认识,乔刚搞到了甲骨之后,转脸就变成了甲骨的卖家。侯释怀是买主儿请去的技术鉴定顾问。侯释怀接过乔刚的那片儿甲骨随便地瞧了一眼,顺手便将其就扔回了盒子里。他不屑地说道:“赝品,这也太小儿科了。”乔刚惊疑地说道:“你说开玩笑的吧,这是十足的真货,怎么可能会是赝品呢?” 乔刚看侯释怀对自己的辩解,根本无动于衷,便改换了口气,他用带着些祈求的口吻对买主儿说道:“郭老板,你能让这位大师再仔细看看吗?只有好东西才是不怕仔细看的,大师就那么扫了一眼,会把我这真金子,给当成老黄铜的。” 侯释怀笑笑说道:“哈哈哈,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以为鉴定文物都需要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上好半天呀?告诉你,那都是半瓶子醋的水平。你拿着你这块儿乌龟骨头看着,我给你背一下上面的文字:乘马班如,见豕负途。既雨既处,尚德载妇。” 乔刚哪里认识甲骨文字呀,不过他也是听着侯释怀背诵,认真地盯着那甲骨上的文字数数。他看着侯释怀说道:“大师,这甲骨上,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字吧?”“哈哈哈”侯释怀笑道:“那是因为我把上面不太清晰的字迹,也给你背出来了。告诉你吧,被模仿着制作这件赝品的那块儿甲骨,此时就在甲骨博物馆里放着呢。哈哈哈,你可真能做假。” 侯释怀的脑海里,浮现着徐静与张淼鑫说说笑笑的场面,心里捉摸着要对其报复的事情。他对乔刚出售的那片甲骨的真伪,是凭着确凿的依据来判断的。可是侯释怀对自己的依据,却又产生了一丝疑虑。他尽力回想着有关这片甲骨的情况。侯释怀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由于他们工作量太大,因此下班的时间还推迟了许多。当时看着天快要下雨了,张淼鑫就以大家着急回家为借口,主张把正在处理的甲骨,就暂时存放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内。 可是第二天,接着继续干未完成的工作时,张淼鑫却说,那些已经处理完毕的甲骨,被他一早就送还研究中心的保险库了。侯释怀当时并没有多想,因为自己来的时候,同事们几乎都早已到了。如今回想起那件事情来,再结合着乔刚要出售的甲骨,侯释怀自然感觉,那天的事情显得不是很平常了。 侯释怀捉摸,张淼鑫不会胆大狂妄到,对那些甲骨图谋不轨吧?不过他又想起来,那一次由于他感觉甲骨拓片上的卜辞,句式显得不太合理,提出想对那些甲骨再仔细察看一下。可是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出口,当即就被张淼鑫给阻止了。别看他的理由倒是堂而皇之,如此把事情联系在一起,其中的阴谋不言而喻。 侯释怀本想先打听一下同事们,当时究竟是谁和张淼鑫一起将那些甲骨,送还给保险库的。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此这般必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他想把自己的怀疑反映给上司胡主任,可是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也不能算是立大功。 胡硕文是研究中心的主任,他那么看重你张淼鑫,你张淼鑫却忘恩负义c恩将仇报。你偷窃单位里的文物,最终也会让自己的恩师吃不了c兜着走的。算了,我还是先把你张淼鑫的罪证给坐实之后,你胡老师必定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侯释怀想办法联系到了乔刚,两个人见面之后,乔刚很是厌恶地说道:“你不是说那是一件赝品吗,咋还要找我呢?”侯释怀说道:“不管它是赝品还是真品,既然那是一个物件嘛,必然是有价值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对这些玩意儿我也是比较爱好的。不过怎么说,你这块儿甲骨做假做得也算是还比较真。作价一万块钱卖给我算了,以后我也好拿着它给别人看看,这赝品到底能做得多么真假难辨。” “一万块钱?哼哼哼,你拿住你那一万块钱吧。”乔刚略带不屑地说道,“那是我花了整整十万块钱买来的,就听你那么一诈唬,郭老板是贵贱都不要了。我也不能让那么贵重东西,砸在自己手里不是?那天我从这儿回去,就又把那东西给人家退回去了。” 侯释怀脸上显出了一丝失望,不过他又问道:“卖给你这块儿甲骨的人,他又是哪儿的呀?”乔刚的眼珠子一转,并没有回答侯释怀的询问。他笑了笑说道:“哼哼哼,你别再和我兜圈子了,看来那东西不假吧?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看到了好东西,想把郭老板给晾到一边儿,自己从中捞好处的吧?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呀大师?哈哈哈。” 侯释怀很是厌烦地盯着乔刚,他根本懒得与这号人辩驳。乔刚却感觉自己猜中了对方的心思,他接着说道:“你能遇到我,也算是你交了好运。我这人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无论谁要买我都能给。既然你这大师也知道了那甲骨的底细,我也不再和闲扯了。就还按郭老板出的那个价钱,拿来五十万来,咱们一手交钱手交货。” 侯释怀一心只想着扳倒张淼鑫,这件事情如果是坐实了,你张淼鑫以职务之便偷窃国家文物,至少也得让你到那监牢里去住上三年五年吧。还有呢,果真是这样了,我为胡主任立了如此大功,提拔我为正组长,那还不就是情理中的事儿了?之后也再没有人和我争抢我的静儿了,这确实是好处多多。 侯释怀算计着自己的心事,他又问道:“你这块儿甲骨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乔刚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很有心眼儿的家伙。他当然更是需要对其用心防备,这怎么还能给他实话实说呢?乔刚说道:“这我不能告诉你。咱们做生意的就要就事论事,只看货的好坏,不问来历c不问出处。因为那些事儿,都与这桩生意没有干系嘛。”乔刚对侯释怀的表现完全发自于生意人的本能,可是他越是严守秘密,就越让侯释怀对自己的猜测确信无疑。 侯释怀说道:“那不行,你这东西如果来历不明c不干净,我还当真不能要呢。因为一块儿乌龟骨头让我再摊上官司,那可就麻烦大了。”无奈,乔刚只好说道:“给你明说了吧,这是我从一个朋友的亲戚那里搞到的,据说那家亲戚是龙泉的” 侯释怀对龙泉这个地名是铭记难忘,因为他在与张淼鑫闲聊中,得知张淼鑫说他老家是龙泉的时候,侯释怀还以为他们那里就是铸造宝剑的地方呢。经张淼鑫辨别,才知道铸造宝剑的那个龙泉在zj,而他家的这个龙泉就在峖祥附近。 为了确认无误,侯释怀在手机上打开地图,指着那个地方让乔刚观看。乔刚看着“龙泉镇”三个字说道:“没错c没错,就是这个地方。我那个朋友家,就在挨着的村子居住。”好了,侯释怀感觉,他似乎都已经看到张淼鑫跪在自己面前,磕着头乞求自己对他高抬贵手了。 侯释怀心中偷乐着翘动了一下嘴角,他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留心的就是拍卖场和博物馆,市场上的货那是鱼目混珠c以假乱真。不过,这假冒也往往不是凭空而有,基本上都是从博物馆里模仿出来的。实话给你说,和你那块儿甲骨一样的那件正品,此时就在博物馆的展柜里摆着呢。不过,人家博物馆里的东西,那是根本不会卖的。而我呢,又比较爱好这类玩意儿。所以嘛,才想弄个赝品闲玩儿。如今这银行里卖的理财产品,年收益率也不会超过十个点。我也不让你吃亏,这块儿乌龟骨头我给你十一万,你看怎样?” “那不行。”乔刚以不容商谈的口吻说道,“郭老板可是给我说好了,要出五十万买这块儿甲骨的。我看着你是懂行的,才愿意将这甲骨转手给你。如果你贪心不足蛇吞象,还要想着多占我的便宜,那我就将这块儿甲骨还卖给郭老板算了。你若是想从他那里再买,至少也得高于五十万的价格吧?” “哈哈哈”侯释怀笑着说道:“你这是赝品,别说五十万了,就算是五十块钱,老郭也是连看都不会看的。”“哼哼哼”乔刚也笑笑说道:“我把咱俩今天谈的事情说给郭老板,相信他不但会买我的甲骨,以后还会再也不听信你的鬼话呢。” “你可以去试试,”侯释怀用不屑的目光瞧着乔刚说道,“看老郭是信你的搬弄是非,还是相信我的直言不讳。莫说是老郭了,也不要说你那块儿乌龟骨头还是赝品,就算是你拿着真甲骨来,只要我说那么一句话,这圈子里就不会有人相信你能拿出真品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