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问天途》 正文 第一章 医馆 翰殊阁,灵元大陆修真界第四大门派。 修真,亦叫修仙,在茫茫红尘中,它是个独立且超然的存在,隐隐存在于大陆的一角,鲜有显现于外。 当然,偶有修真者无意暴露,飞天遁地,瞬息千里,便也是传说中的仙迹! 当某人成为了修真者,或者说踏上了仙途,便是于红尘了断了因果,从此殊途。 只因凡命寿短,而“仙”可长生! “哼呦,终于第三十桶了。”一个满脸黝黑,头发蓬乱的少年扔下手中的扁担,坐在一旁无力的捶打着酸麻发胀的手臂。 少年皮肤黝黑,浑身脏乱不堪,头上蓬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孔,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洞百出,缝缝补补,一幅乞丐模样,让人看了顿生一阵嫌弃。 “呦,这还是咱翰殊的弟子么,这不是凡尘中的乞丐么,你说,这红尘中的乞丐咋就能跑到咱翰殊来乞讨要饭呢?”一个路过的翩翩少年,对着同伴讥笑道。 这少年衣着华贵,气质出尘,只是面目中的讥讽着实让人觉得降了一个档次。 同样衣衫华贵的同伴,面目中同样带着嫌弃厌恶,斜斜的撇了一眼黝黑少年,面带嘲弄讥笑,摇了摇头,似是懒得再看一眼。 两人细细碎碎,大踏步远离了黝黑少年,在没有多看一眼。 只是这闲言碎语,委实声音太大,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这黝黑少年的耳中。 少年嘿嘿一笑,摸了摸头,浑不在意。 夕阳西下,少年望向天际炫丽的云彩,一阵出神,片刻过后,他伸出五指数道。 “一,二,三,三年了,三年有余了。” 不知家中庭院中,那长势如囚龙般的老槐树是否还健在,会不会被老爹砍了卖了去换些药给村名治病,不知五叔家的大黑狗是否还会追着外人狂吠,也不知三婶的闺女长的有多高了,估摸着也该到自己脖颈了吧,想以前她可总是粘着自己跑,左一个哥右一个哥呢 还有那老父亲的瘸腿是不是一到冬天就疼痛难眠,还有母亲的双眼,是否还能看清那针眼,还能穿针引线 想到这,少年重重的叹了口气,着实有些想家了呀 如那外人见到此景,定然会笑出声来,区区一个十岁小孩,竟会如此感叹,真让人有些贻笑。 可他们怎能理解他的感受! 林天予,便是这黝黑孩童的名字,三年前,他还是五岁年纪,居住于灵元大陆西南的一处古村中。 入秋的天气虽不是十分的寒冷,但树木间也添了些许凋零的huáng sè,一个不起眼的古村坐落于灵元大陆西南茂密的深林中,悠久的历史就连长期居住于此的村民都遗忘了其原本的名字,久而久之,路过的商队猎人便称之为古村。 古村并不喧闹,居住于此的大多是一些猎户农夫,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简单而又繁忙。 在古村的中间,有一家医馆。 这家医馆有些老旧,或者说残破,泥砌的宅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有细有长,感觉随时都会塌掉,两扇木门因年久的缘故,木黄中都已透露着白色,上面还沾满了路边的泥渍,估计能合上已是万幸,门上撑顶的茅草也显得极为稀疏,上面覆盖的几片压瓦,风再大一点估计就能掉下来。 唯独院中那一棵断了枝桠的老槐树添了点气势,两人抱粗细,长得极为挺拔粗壮,树皮处处开裂外翻,布满了淡绿的青苔,估计有了些年代,枝桠如虬龙般长势,肆无忌惮般伸展,活脱脱一副负甲老将老而弥坚的形象。 树旁的茅屋简单至极,木头搭建的房屋跟周围人家并无不同,如果不是那几个字,与其说是一家医馆,还不如称之为一户破落人家。 门两旁,左联一行医,右联一治病,门上,林氏医馆。 简单的就像这间房屋,或像这户人家。 医馆的主人姓林,是个瘸子,听说早年是个书生,满腹诗书,人也长得俊秀无比,可不知那年赴考出了何事,归来时断了一条腿,满身的伤,但也带回来一个女子,女子极美,惹得众人叹息同时又是一阵羡艳,几年后,育有一子,取名天予。 天予他爹是古村上唯一的大夫,村子上猎户很多,隔三差五总有很多受伤的人前来就医,他每天忙于接诊,忙于采药,拖着瘸着的腿不断的往各家跑,往山上跑,少有闲暇,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了村民的尊敬与爱戴。 所以每次猎户打猎归来都会送来些许猎物,农户也会送来少许口粮,说是感谢他的所为,往深层想,又何尝不是给予救济? 其实,这,天予他爹懂。 “天予,你先别急着冲,等我们围好了,你再上。”一个年纪颇大,身材较为粗壮的少年,怒气冲冲的对着更小年纪的少年吼道,双拳紧握,面色颇为愤恨。 “算了,牛哥,下次注意下就行了,还有天予,你要听从我们指挥,别傻头傻脑的只顾着冲,就你这样还打猎,猎物早就被你吓跑了。”另一个少年也是很无耐得嚷道。 少年挠了挠头,脸色微红,眼睛东张西望,好像没有听见他们所说,不知是不知所措,还是浑不在意。 “行了,这话你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次,今天就这样,回去吧。”牛哥拿起身边长弓,拍了拍身上灰尘,满嘴嘟囔着,埋怨着今天的一无所获。 林天予今年七岁,在村子中土生土长,与阿牛木田都是从小的玩伴,这两人听大人们说天近临秋,各种猎物都会出来捕食,于是偷偷拿了家中猎具,准备大干一场,可两人初次打猎,心中有些害怕。 于是便拉着天予一起,虽然他有点“傻”,但三人总比两人强,不是么,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猎也被这“傻子”给破坏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两人唏嘘 回到村中,反而给村民们增添许多闲聊乐趣。 “哎,林大夫年少多么俊俏的人啊,可没想到竟断了条腿,落了个残疾,不过话说回来,能娶到这么俊俏的媳妇,也没什么了,可偏偏生了个傻子儿子,这真是造的什么孽呦。”一位洗菜的农妇看着走路踉跄的天予,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回到家中,天予竟不自主的把偷拿的弓箭悄悄挂到院子墙上,理了理身上破旧的衣服,心底没来由的怕被某人发现,谁知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回来了?今天收获怎样?猎到了几只?”林父快步走出屋外,怒视天予,面露青红之色,语气震怒。 “打猎?哼,莽夫!” “为父自幼三岁识字,五岁已能吟诗,村里乡间无不是赞誉有加,惊叹连连,可你看看你,牛头虎脑,愚昧笨拙,实乃呆童钝夫,极辱斯文”林父越说越快,怒火也是噌噌的往上冒,双目在院子里四下乱扫,疾步抓住了一把扫帚后,向着天予走去。 “留你给我丢人现眼,不如早点打死你个逆子,免得以后徒增悲愤伤痛。”说着,林父手中的扫帚便向天予抽去,只是扫帚面临天予头顶时,便已停住。 “为何不躲!” “父亲不生气好不好,打予儿,打予儿,打予儿,嘻嘻。”天予语气有些呢喃,脸上的眼睛嘴巴不断的眨动鼓起着,看上去不知是惭愧认错,还是满不在乎,说到最后竟傻笑起来。 注视天予良久,林父满面震怒渐渐收敛,心中五味陈杂,他把扫帚扔向一旁,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为父为何如此恼怒?”林父背过身去,年旬四十的他在此刻,不知为何,已有了几分年迈地萧索,鬓间的几根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老槐树的影子映在他身上,不断地晃动,仿佛是轻锤安抚,又仿佛是猛打狂推。 天予不答话,只是十指互相握着,掰弄着,静静的看着此刻的父亲。 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场景,此时此刻的父亲,永远的刻在了天予的心底,哪怕那日苍茫破灭,血海沉沦。 “男子汉,堂堂正正,何言偷偷摸摸?顶天立地,何言不敢?此为你第一个错。”林父猛然转过身,字语铿锵,面色尤为严肃,正视着天予说道,这不由让天予直勾勾地望向此刻的他。 “不知猎具所用之法,伤人?或伤己?无知!不知猎物为何物,是弱兔?还是饿狼?无畏!此为你第二第三错。” “看看你身后背着什么?只藏弓,而忘藏箭,心虚而不能宁神,做贼心虚为第四错,疏忽草率为第五错,打你可你却不知躲避,为第六错,自以为为父不会伤你,盲目相信更为错中之错。” “你可知错!”林父说道最后,骤然吼出一句,声色俱厉。 林父一句句话语如阵阵响雷般回荡在天予脑海,顿时天予整个脑海响雷轰隆一片,振耳发溃,仿佛在一片混沌中,一道从所未有的闪电划过,又如无尽的黑暗中,那突然亮起的一丝火星。 不知是父亲声音太大,还是那老槐树上知了太吵,天予整个脑袋感到有些昏沉。 闪电划过,仍是一片混沌,只因那混沌无边,火星亮起,但终究要熄灭,盖不住那夜的浓厚。 老槐树上的蜕壳知了此刻却叫的越发卖力! 天予静静地呆立,静静地看着父亲,眼神茫然又显挣扎。 看着此刻的天予,林父心底闪过一丝不知缘由的挣扎,盼女成凤,望子成龙,天下父母之心,无非如此,整日浑浑噩噩的予儿,要让其改变,只有让他懂得如何去思考!此乃为父之道,即使再难! 林父默默转身走开,留下了傻傻的天予独自站在那发呆,不知为何,看着此刻的他,林父心里突然有了丝丝的悔意。 片刻过后,细细想来,竟涌现出了一丝莫名的庆幸。 破蛹而出的碟往往令人迷醉,可很少人关注它所为之付出的努力,甚至那为之付出的生命,有时候,其实蚕蛹也不错。 尽管它不美! 可美又令人迷醉! “蚕蛹也罢,石头也罢,谁说一定要化蝶?一定要开窍?这样也好,这样极好。” 林母站在一旁,边看着这对父子俩,边捂嘴偷笑,此幕,她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感觉到这次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待到林父入屋后,林母匆匆跑到天予跟前。 “予儿,别理你爹,你爹才不会打你,就会磨磨嘴皮子,走,娘做了烤肉,去趁热吃去。”说完拍了拍天予身上的灰尘,拉着天予向着厨房走去,边走边嘀咕着林父的不是。 听到烤肉,天予口水瞬间流了出来,湿了衣襟。 “好吃,好吃。”天予傻傻发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仙人 天已入秋,秋风夹杂着丝丝凉意拂过大地,掠过古村。 这天,天予与阿牛木田两人在村旁树边玩耍,与其说玩耍,不如说天予只是呆呆地看着,因为他根本不会玩,或者说他太傻。 就在这时,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只见一道绿影从天而降,在天予三人旁的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吓得三人一跳。 三人显得有些畏惧,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前去查看,片刻,看到这坑毫无动静,阿牛挺了挺肚子,壮了壮胆,率先向那大坑走去,天予木田亦趋亦步的跟着。 走进一看,只见大坑之内,竟然躺着一个人,此人大约二十出头,青年模样,头戴冠宇,衣着青衫,手中还握着把青光宝剑,看着此人嘴角和胸口的鲜血,异常凄惨,三人见此情景,有些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赶紧去找林大夫。”木田最先反应过来,向着二人说道。 随即三人急忙回家,将此事告知家中大人。 林父精通医术,所以在几个壮汉帮忙下,便将之抬到了天予家中,不过,区区一人竟让几壮汉感到吃力,这让众人不禁感到不解和惊异。 经过半月的调养,此人也逐渐醒了过来。 “此地为何地,在下昏迷了多久?”青衫青年双手撑起身体,半躺在床上,显得极为吃力。 “此地为虞国的西南,你重伤倒地,我们古村的村民将你救了起来,已有半月有余,你别动,别牵扯到伤口。”林父赶忙上去搀扶。 “竟然是你们救了我,在下遭此大难不死,救命之恩,必有厚报。”说完直接坐直了身体,拒绝了林父的搀扶,然后不知如何,手中竟凭空多出了两颗晶莹的石头,紧接着便双膝盘坐,闭目不言。 林父和众村民看到此人手中凭空出现的石头,震惊异常,但立刻,林父便平复了内心的波动,拉着天予与众人退出了小屋。 “此人我若没猜错,应是那修仙之人,我们这几日切不可惊扰到此人。” 林父皱起了眉,向着外屋走去,心中颇不平静。 随后的这几天,天予阿牛木田三人一直在院子里守候,听天予父亲说是修仙之人,各自都有听说仙人腾云驾雾,长生不老之言,心里甚为激动。 月许,清晨,封闭的里屋终于传来了声响,三人闻之连忙爬上院墙,远远观望,只见屋门竟然无风自开,坐在床上的青年也随之睁开了双目,只见他随手一招,一套崭新的青色衣衫便套在了身上,头上的羽冠和凌乱不堪的长发也随之变得整洁异常,丝毫看不出是个重伤之人。 三人见此情景,都瞪大了眼珠,心中极为激动,果然是仙人,也只有仙人才能如此,难道这就是仙法么一个个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来,更为专注,生怕错过仙人的每一个仙法。 只见仙人迈步而出,衣衫随之不断的摆动飞舞,真可谓风度翩翩,潇洒非凡,只见他环顾了四周,尤其对天予三人所在之地多看了一眼,随后便飞了起来,径直离去。 留下了一道青色仙影,也留下了傻傻躲着的三人。 “怎么就走了,我还想再看看仙法呢。”木田因为仙人的离去满是失落,感觉这些天的等待都是徒劳。 “就是,怎么也不感谢下我们,他的命都是我们救得。”阿牛皱起眉头,显得十分的气愤,木田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仙人十分的可恶。 得知仙人离去,林父倒是好像心底石头落了地,松了口气。熟读诗书的林父对于仙人的了解虽不是很多,但其中的艰辛残酷却有所了解,世俗的争斗一般口言相辩,最多也不过拳脚相加,伤筋动骨而已,可仙人间的却是生死相向,至死方休,无不处在水生火热之中,所以对仙人林父敬而远之。 休整下心绪的林父正打发三个孩子,门口突然降下一道人影,几人转头望去,不是那青衫仙人还有谁,林父脸色微变,理了下衣服,上前准备弯身作揖,仙人急忙拦了下来。 “恩公不必如此,在下性命还多亏您呢,在外道友看我长年衣着青衫,便缪称“青衫”,您叫我青衫即可。”青衫扶起林父,引为上座,随后也坐在一旁,天予三人则站在一旁,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仙人,三人激动莫名,显得异常拘谨,当然对于青衫仙人的归来他们也感意外。 “听小儿说,青衫仙人已然离去,何故归来呢”林父问道,语气显得敬重无比。 “刚才疗伤痊愈后,竟然感到这地方有些许的灵气,这可是修仙之人修炼所需之物,所以迫不及待,四周转了些圈。”青衫仙人微微一笑,解释道。 “不知可有所获?”林父倒是产生了好奇,天予三人也疑惑的看着青衫仙人。 “在我看来,这村落原先应是一修真家族所在之地,随着这家族的渐渐破败,这地方也随之没落了下来,倒是聚灵阵遗留了下来,虽然有些残破,但效果还是有些的,所以在下看来,此村的村民应当较为长寿,且少有疾病,不知可对?” 青衫面带笑容看着几人,对聚灵阵做了些许的解释,消除了几人的疑惑,尤其对天予三人注视良久,阿牛木田见此,更为局促不安,丝毫不敢对视,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阿牛也低头闷声不吭,只有天予傻咧咧地看着仙人,显得好奇而又羡艳,这人的衣服咋这样好看呢。 “仙人说的极是,我们古村的村民寿命的确较一般人长些,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真是长见识了。”林父轻笑了一声,抱了抱拳,低头称谢,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夫,这个问题的确困扰了好久,今日终得解惑,心中有些欣喜。 “此次途中遇魔人lán jié追杀,多亏你们的救治才得以活了下来,须得立即回宗门回报所得消息,便不在叨扰了,环顾村落归来,一是想报答救命之恩,二是看灵气滋润下,村中是否具有修真资质的孩子,毕竟具有资质的也是万中无一,如有可能,看是否有仙缘,能踏上那大道。” 说着,青衫手里就多了几瓶丹药,将之递给了林父,继而只见其双目发出两道金光,直射向天予三人,并且双手不断变幻出各种姿势,三道波纹从他手指连接到天予三人双眉之中,盏茶过后,只见天予三人身上竟泛起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林父见此场景,惊出一身冷汗,但光芒片刻即瞬,青衫收起了手势。 短暂的动作似乎牵引出青衫一些伤势,只见他满头大汗,脸色也一阵发白,随后他手中多出了两颗晶石,闭目打坐起来。 半刻过后,晶石化成了粉尘从指间散落,青衫随之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直勾勾的盯着三人,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叹。 “三人都具有资质,应是长年灵气滋润的缘故,茫茫众人能有多少人有此机遇,而且看这光芒,想必资质不会太差,具体还须回宗门才能确定。不知您可愿让这三人让我带回宗门,踏上那缥缈仙途?” 青衫虽修为不足,但也隐约看出了三人惊人的修行资质,于是心思便热切了起来,优秀的资质弟子对于一个宗门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如果这三人真如他所猜测,将之带回宗门,那么,对宗门来说绝对是大功一件,于是便对着林父直截了当问道,语气郑重而又严肃。 “这三人个头最小的才是我小儿,其余还得问下他们家人,不知青衫仙人可否暂住几日,让其家人考虑考虑。”林父心中忐忑,不敢立即回应,便推了时日,青衫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 秋日,中夜,亮月,无星。 林父抬头望着月,心中慌乱,林母坐在一旁低泣。 “告诉他吧,不能让他像我们一样浑浑庸庸一辈子,他毕竟跟我们不同,如果只求平安,那只是害了他。”林母望着林父,低泣的声音骤无,只是眼泪仍停不住的流。 “是吗?可他是我们的儿啊!”林父轻叹,语气低沉,这种心绪他从未有过,遥想当年初见予儿时的狂喜,心中不禁阵阵抽痛之感,失子之痛,难以平复。 “那他身上的病怎么办?不是曾有算命老者说过,只有仙法才能相助一二么,如此机会,你如何能错过,你要至他于何地?”林母声音微微颤动,紧攥的双手竟已流出鲜血。 林父闻言,面露苦涩,转过头,打开了房门,走向天予的小屋。 天予趴在床上辗转难眠,白天那人的衣服真好看,比村子里卖首饰的王大娘儿子还好看,爹说自己去成仙去就能穿这么好看了,可自己说要爹娘穿的一样好看,爹不答应,爹为什么不答应呢。 “予儿,睡了幺,”林父敲响了天予的门,走了进去。 “衣服太好看了,睡不着觉。”天予看着面前的父亲,坐了起来,忽然看到父亲的脸色十分苍白,天予心中一阵阵痛,好像有一个大锤子在敲打,麻,痛,有些难以呼吸,多少年以后,天予才知道,这叫揪心。 “予儿,你想成仙幺,想跟那青衫仙人去修习法术吗?要说实话,爹不怪你。”林父看着天予,目露深情。 “不要,我要跟爹娘一起,我要爹娘穿一样好看的衣服。”天予笑嘻嘻的对着林父说。 林父走近了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天予,看了很长时间,五岁的天予虽显朦胧无知,有些痴傻,但本心无碍,只是难以表达,他不由想起了几年前那算命老者的话。 天病还须天医! “说真话,男子汉应当顶天立地,说话做事怎能违心!”林父突然面目严肃,字语铿锵。 天予看着面带怒色的父亲,低下了头,呢喃重复着要父母穿一样好看的衣服,话毕悄然落泪,林父听了,脸色越加的苍白。 “爹跟你说一个故事吧,从前古村里有个穷书生姓林,整日书不离手,得知世间有仙,也憧憬着得道成仙,所以整体迷迷糊糊,专于修仙之事,可谓一无是处,徒惹了笑话。 可是他在桃李年华遇到了一个人,修仙之梦也由此结束,那是他想伴随一生的女子,天公作美,富家女也看上了这个穷书生,两人也如愿喜结连理,之后,两人更是相偎相依,恩爱无比,令人羡艳,可事不如人愿,天意弄人,竟没能让他们喜得贵子,遗憾了半生。 恰巧多年后,有一男婴从天而降落于古村,脖带玉佩,有字为“林”,不仅未死,更是伤势皆无,书生得知村民拾此婴儿,觉得这是上天所赐,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便不假思索的要了过来,待如亲子,从此生活美满,书生方觉这才是一生之愿,从此再无妄想。” 说到这,林父看着面前的儿子,默默的留下了眼泪,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月牙状的玉佩,上面有个如血一般的“林”字,递给了天予。 天予虽愚笨,但最近似有所变化,竟听懂了父亲话内的涵义,大哭了起来,扔掉了玉佩,不断的说着爹骗人,屋外的林母这时也走了进来,天予连忙扑了上去,哭诉着父亲骗人坏人,林母听了更是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也许是哭累了,天予渐渐在母亲怀里睡了过去,林母将天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两人默默退出了房间。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予醒了过来,林母早已站在了床边,天予看着娘亲默默留下了眼泪,林母眼睛也渐微红,林父走了进来,手上拎着天予衣物的包裹。 “哭什么哭,男子汉整天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要记得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你此次去,更要变得足够强大,爹娘等着你抓很多很多猎物,买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林父面露厉色,言辞极为激昂,振奋人心,只是苍白的脸出卖了他。 “天予会变得很强大,抓很多很多猎物,买很多很多衣服,抓很多很多猎物,买很多很多衣服,抓很多。”天予止住了哭泣,看着爹娘,竟然用坚定的语气不断喊道。 一旁的林母闻之,破涕为笑,连连点头,林父闻之哈哈大笑,大笑不止。 三人收拾了下东西,玉佩也系上了天予的脖子,看着脖子上突然多出的坠子,天予很不习惯,死活不愿意,可林母的话让他带上了它。 这是娘亲自将它系上的,要保存好,看见他如看见爹娘,林母如是说道。 午后,天予阿牛木田三人在父母亲的陪同下走向了青衫的住处,青衫看着三人都愿随往,心中颇感欣喜,又分别赐予了村民各种健体益寿的妙药。 离别多是伤感,几家人泪雨婆娑,嘱语不绝,青衫也是耐心的等待,片刻过后,也应是离别之时,青衫伸出右手,指间戒指一闪,只见三人的随带之物已是进入其中,众人见此,纷纷惊叹不已。 青衫祭起了飞剑,法决一念,只见飞剑瞬间大了数倍不止,他单手一挥,三人便随之浮于剑上,然后青衫飘身而起,直立于剑尖,三人分别坐于其身后,青衫转身看向众人,拱手一拜,之后,便祭着飞剑向着远方飞去,也就是其宗门之地。 宗门名为“翰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入门 巨剑横空,隐于天际。 不间断地飞行已有半月有余,天予三人从初时的惊惧新奇变得百无聊赖,看着地面芝麻大小的绿地山林,不禁泛起了点点乡愁,只不过天予显得稍有不同,每每看到一个绿豆般大小的城镇,都显得激动异常。 “一,二,三,一,二”天予嘴边呢喃着,手脚挥舞着,不知道多少个一二三在嘴边流过,木田阿牛看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晶莹的石头不断地在青衫手中化为灰粉,半月的飞行让他显出疲态,但看着后面的三人,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依照那天的探测来看,这三人的资质绝对非同寻常,至今想来,也有些匪夷所思。 但似乎有一个有些不同,看着后面手舞足蹈的天予,青衫有些苦笑的皱了皱眉。 不管了,交给宗门吧,估计这下宗内又有热闹了,哈哈。 半月无聊的飞行,天予三人从开始的躁动慢慢转到了青衫身上。 “仙人哥哥,怎么还没到啊。”阿牛本性急躁,这些天的飞行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宗门是什么样的呀,是不是很大,比古村加起来还大呀还有还有,仙人的家里是不是还有好多仙人呀?”木田也急忙问道,比起阿牛,聪慧的木田疑问更是堆积如山。 青衫看着急切的二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想起了当年这般的自己,那年的自己好像也大不了这三人几岁,当年,自己也是向他这般问道,可他总是莫不回应,埋头飞行,像是思考着什么,可不知孩童的憧憬那可比天还大啊,哎,这老头子 青衫看着三人,刚想慢慢解释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天予的头也伸了过来,只见他不断地看着三人,脸色一本正经,或许是因为阿牛木田地急切,使得他有些紧张,青衫看着他,笑了笑。 “你们大可不必称呼我为仙人,我道号青衫,你们入宗后,也会分别赐名,以后看见年轻的就叫师兄就行了,当然也包括我。”青衫理了理头发,像是有些自得,不知是因为年龄还是什么。 话说这片大陆名为灵元大陆,位于西南,修真人统称为西南灵元,在东边还有青灵大陆,为辽东青灵,还有北方的真月大陆,相对来说西南灵元和辽东青灵关系比较紧密,时常有来往,比如弟子切磋,秘境探险,都会一起交流参与,但北上的真月却特立独行,与这两个大陆交往甚少,几乎没有交流,记得上次切磋的时候,还是在一百年前,那次的擂主还是被它夺了过去,几乎以命换来的,似乎和真月切磋,两个大陆都没有赢过,真是怪事,不过那些人真够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不知道什么原因,久而久之,变称呼真月为凶人大陆了。 说到这,青衫摇了摇头,有困惑,有无奈。 灵元大陆有很多修真门派,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其中已四大门为首,当然,这四门也分先后,剑宗排行第一,宗门以剑为主,战力可以说相对第一,尤其是剑阵,有“万剑归宗”之说,想想那万剑遮天的场景,着实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啊。 说到这,青衫语气透着丝丝的羡慕与向往,也让天予三人心生羡艳,想到那场景不禁目瞪口呆,青衫看到三人稚嫩的容颜,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 “剑宗在强又如何,剑阵在厉害又怎么样,能治它的非我翰殊不可,此中缘由,你们且听我慢慢道来。” 排在第二的是风雨楼,主修术法,修真界的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仙人称他们为术士,记住,“仙”字乃大忌,修道之路缥缈艰难,尤其成仙那一步,艰难之处可以说十死无生,此中原因,非我等小辈可以揣测得知,所以你们入门后千万别把“仙”字挂嘴边,不然只会引来耻笑。 天予三人听了,阿牛木田练练点头,而天予只是傻傻地看着仙人,当看到阿牛木田点头后,天予也跟着点头,然后嗤嗤地笑了起来。 灵力,修真界大多都有修炼,所以说术士只是个称谓而已,与其他不同在于修炼的种类,比如我们宗门的阴灵修的阴灵之气,兽术的妖转灵之术等等,修真界种类繁杂,不过万法归一,你们以后自会知晓,我这也不多说了。 风雨楼素来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称,其术法玄妙,深不可测,尤其那乱法流云之术,据说可改天换地,变沧海为桑田,惊人已不能形容此术的恐怖之处,不过此术好像已经失传,风雨楼至今没有人修炼成功过,至少现在的修真界没有此类传闻,你们大可放心,无须惊恐。 说着,青衫抚了抚胸口,好像衣袖上沾染了灰尘,然后又摸了摸下巴上少有的胡须,遥想当年看到此术的简要介绍,心有余悸! 不过天予三人未看出青衫内心惊惧的窘迫景象,只不过天予在看着他傻傻发笑。 排在第三的是苍莽天,主修体,话说这门派其实没有特别厉害之处,据其宗门人说,修体到最后能拳碎无尽虚空,脚裂万里大地,移山填海不过是挥挥手动动脚的事,我看有些浮夸,起码修体前期是被修元压着打的,后期我还真不清楚。 此宗门在外有个传言,好像苍莽天原是个佛寺,在外修体的门徒都是外门俗家子弟,如果传言为真,那真不可小瞧了,毕竟排在第三肯定是有缘由的。 最后那就是我们宗门了,翰殊。 翰殊虽排在末尾,但毕竟是四大门之一,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瞧,翰殊的厉害之处可以说是面iàn ju到,简单来说就是杂。 看到三人有些颓然情绪,当然不包括一直傻笑的天予,青衫面色有些严肃,宗门对于弟子来说就像是一个家,门内弟子对于宗门都是敬爱有加,当然也包括青衫,但这不是重点,翰殊位列四大门,其厉害之处自然非同凡响,这也使青衫格外的认真。 翰殊有四大主修,分别是御剑,阴灵,兽术和修元,宗内弟子修炼驳杂,往往一人会选择几种共同修炼,当然宗门也提倡此类,但这使得弟子境界突破缓慢,相对其他几门来说,高手较少,学而不精这已是其他三门中流传的笑谈,但往往厮杀起来,翰殊的伤亡总是最小,此中玄妙,四大门各自都十分清楚。 但修真是与天斗,境界的缓慢如何突破?寿命的长短又如何提高?这是一个问题,但修真与天斗,也与人斗,剑宗的剑阵固然厉害,但也被我们宗门破过,那位师兄,用了三中修炼方式,将剑宗打的哑口无言,也将剑宗打的哑口无言,这就是翰殊的厉害之处。 所以翰殊的利弊,四大门各有所见,对于我们弟子来说,宗门无非是最为厉害的,难就难在你们的选择。 青衫娓娓道来,看向似懂非懂的天予三人。 “你们明白了么?”青衫问道,不知为何,今天竟然会与稚气未脱的三人说这么多,也许是在古村呆了那么多天,让自己身上修真的杀伐之气少了很多,也许是当年那糟老头子的一声不吭。 天予三人缓缓的点了点头,天予用那一成不变的笑回应了青衫。 “哈哈,你们只要清楚自己宗门的厉害就行了,想我打的那三门灰头土脸就行了。”青衫有些意气风发,简单明了的说道。 这下,天予三人头点的快了很多,就连天予也点了点头,不过,他的头是左右摇晃着的。 路途漫漫,期间三人又问了很多问题,青衫耐心的解释着,当然有些问题有些奇怪,竟让青衫无言以对,比如天上有多少星星呢 青衫与三人的关系就在这一个个奇怪的问题中,越发亲近,与稚童交谈,累但开心,痛并快乐着。 御剑飞行,又是整整一个月过去。 剑上,阿牛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浮躁的心平静了许多,木牛在闲暇之余会凑向前去询问那些民间的奇闻异事,一一得到你回复后,也安静了许多,而天予则是一直坐在剑尾数着那一二三,自娱且自乐 剩下的只有对修真的茫茫期待,和对宗门的那些憧憬了吧。 这天,一直闭眼御剑的青衫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眸子,看着远方那浓浓的冲天青气,他稍显舒心的呼了口气,笑了笑,对着后面的三人说道。 “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翰殊 浓浓的青色雾气充斥着远方的天空,远远望去,有些看不真切,待飞剑临近,剑上的三人有些傻了,包括剑尾原本有些傻的天予。 浓雾中隐隐浮现出一座巨山,此山之大,岂止是超乎了三人的想象,鬼斧神工也难以形容此山之造化,寻常的山是山尖朝上,可这座山却恰恰相反,山尖朝下,山底朝上,就这样静静地倒立悬浮于空中。 山面异常的平整,仿佛被人一斧劈开的模样,上面的建筑稀稀落落,人影依稀可见,但让人奇怪的是没有那亭台楼阁,没有那雕梁画栋,只有那层层青石建筑坐落于上,有高塔,有石柱,有屋宇,仿佛见证着岁月的点滴痕迹,时光的变迁更替,显得恢弘肃穆,大气磅礴,三天被其深深震撼。 震撼过后,就是兴奋和喜悦,以及那期待。 剑上三人的表情,青衫都看在眼底,他哈哈大笑,有被三人稚脸那复杂之色所逗乐,更有那对宗门深深的自豪。 “走,我们下去,进宗!”青衫难得的豪迈说道。 飞剑缓缓下落,青衫掐指一捏,只见三人慢慢悬空落地,飞剑也随之变小,隐于他的衣袖中。 翰殊包括其他三门都有规定,在宗门范围内,禁止飞行,所以青衫不得不带领三人徒步登梯,青石所铺的楼梯很长,一眼难忘尽头,山门所在就隐隐藏于那深处。 三人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是源于那未知的向往和期待。 一路的风景各异,很难想象那四季不同的绿植能同时存在于此刻,显得有些奇异,也有些梦幻,石梯虽然漫长无比,天予三人也极其疲累,但骚动的心却越演越烈。 足足一个时辰的爬梯,三人已精疲力尽,那刚开始的躁动已归于平静,有的只有那丝淡淡地埋怨,又过了半刻,前面的青衫转过身来。 “师弟们辛苦了,翰殊已到,欢迎来此。”青衫嘴角带笑,近期的相处让他对三人有了一丝亲切。 后面的三人闻之,缓慢地抬起了疲累的头,目光向着青衫身后扫去,只见青衫身后矗立着两根大石柱,上刻“仙侠路,苦上行”,石柱上端还架着一巨大的牌匾,刻字“翰殊”。 几个石刻大字就这样遍布整个道门之上,透出的气势磅礴浑然,散发着铮铮不屈之意,仿佛欲与天斗,敢于天斗,让三人不禁呆然而立。 可久而视之,那些字上仿佛凝聚着一股气势,直压着三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字可不是你们能随意观看的,就连我等也不能长时间的注视,此乃祖师手术,只有元婴之上才能领悟其奥妙。”青衫看着两人有些涨红的脸色,解释道。 阿牛木田连忙低下了头,丝毫不敢稍加观看,只是天予仍是目不转睛着盯着那牌匾,看其神色,似乎未有不适,青衫看此情景,微微皱起了眉。 “奇怪” 青衫疑惑顿生,往年各道童新辈见此道门,无不感到心闷力乏,脸色涨红,就连我等结丹之士都不能长久注视,可这小儿似乎有所不同,正当青衫准备上前询问探查之时,异变陡升。 “来着何人!”道口两旁突然窜出两道声影,对着青衫一行人大声喝道。 青衫微微皱眉,抬头望去,只见两人身穿外门弟子的服饰,看其装扮,应是那守门之人,可这二人的气势颇为凶悍,倒与那绿林草莽有些相似。 青衫本是聪慧之人,今日看这两人气势,遥想宗内的一则传闻,话说师门守卫都会有收取关费一说,这原本他还不相信,泱泱大宗怎会出现如此低俗之事,可今日看此情景,内心不禁有些动摇,有些五味陈杂。 “你等应是那守门弟子吧,在下乃御剑中人,这是我的腰牌。”青衫将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 一位长着尖嘴的守门弟子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青衫的衣着。 “失礼失礼,原来是御剑的青衫师兄,恕师弟眼拙,未能认出,快快请进。”长着尖嘴的守门弟子连连弯腰,赔笑不已,并连忙撤了道门的法阵。 青衫未有理睬,领着三人,径直离去。 “长德,你怎么不向他们收取过门费?咱们这个月的用度就指望他们了。”一旁面显厉色的粗犷守卫看向那尖嘴守门,有些不解。 “你知道什么!御剑中常年身着青衫的人,你仔细想想,可曾听说。”尖嘴守卫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眯起了双眼,颇为阴狠。 一旁的粗犷守卫低头想了想,瞬间汗流浃背。 翰殊学类较杂,其中较为出名的有御剑c修元c兽术和阴灵,青衫便是翰殊上一批招收的弟子,距今修炼已有三十多年,境界上可谓出类拔萃,曾与剑宗内宗弟子大战不落下风,也曾在荡魔山横扫群魔,有“一夜屠千魔”之说,短短三十年便已结丹圆满,被掌门称为“栋梁”之才。 惹众人羡慕,也惹人嫉妒,可后者往往比前者来的可怕! 一一一一 御剑阁,两位老者眉头紧锁。 “听说剑宗招收了几个资质超群的弟子,都是单灵根的资质,恐怕我们御剑这届要名落孙山了。”一位白袍老者摸了摸长须,若有所思,语气有些无奈。 “修道资质虽然重要,其他方面也犹不可缺,所以无需太过担心,我也听说了风雨楼新招收了单灵根弟子,不知修元这届弟子怎样,十年大比他们可不能再输了。”一旁的灰袍老者微闭着双眸,语气不急不缓,倒是显得颇为淡定。 “修元这届听说出了一个单灵根,可相比风雨楼,还是难望其项背,毕竟风雨的乱法流云之术可是名不虚传,更何况其弟子专修术法,哪像我们弟子处处兼之,博而不深。”白袍老者摇了摇头,依然感到层层压力。 “虽剑宗,风雨专于剑术和术法,但是跟魔道多年厮杀下来,死伤之数远远超过我们,我们翰殊能在众多门派位列第四,是有其缘由的,掌门师兄,你糊涂了。”灰袍老者见掌门如此低迷,心里也是颇为担忧。 “自然,只是我这当掌门的眼看宗门年年失利,甚感无奈罢了,下届的大比,你要给我个满意交代啊,师弟。”掌门原先的苦恼之状转眼间不翼而飞,反而略带笑容地看着灰袍老者,显得颇为狡黠。 灰袍老者见状顿觉语塞,正想反驳之时,其门下弟子突然走了进来,说青衫师弟已归来,于是灰袍老者只能放下闲聊,将其唤了进来。 “青衫,是否是那个上次大比赢了众多剑宗弟子的那名弟子?”掌门问了一句,身影渐渐从座位上淡去。 “的确,该弟子以金木双灵根与一剑单灵根弟子打的难解难分,着实令人惊叹,虽位居第三,但也吐了扬翰殊宫御剑阁的一口气,他更是三十年就修炼到了元魄后期,即将凝神,踏入元之三境中的元神,确实令人满意,这次出任务过久,有些担忧,所以特命他回来就向我禀明。” 灰袍老者向着旁边空着的座位说道,显然掌门并没有离开。 片刻,青衫领着天予三人进入大厅,青衫低头抱拳,恭敬无比。 “师祖,青衫受命探查,特地归来。”青衫将所得知情况一一禀明。 现在魔门也到了招收弟子的时刻,可其动作之大,气焰之高,令人震惊。它的招收条件只需一个修真者头颅的投名状即可,灰袍老者听了眉头紧皱,颇为讶异。 “魔门此举非同寻常,企图诡异,看来所谋甚大呀。”灰袍老者语气有些森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旁边的空位。 待青衫将探查所知禀明完毕后,身后的天予三人引起了灰袍老者的注意。 灰袍老者向青衫询问了三人的情况,青衫将三人来历一一说明,灰袍老者听了后,显得有些兴趣,毕竟能在聚灵阵之下出生的孩子可不多,而且还带有根骨,这种环境下的成长,先天优势就比寻常人高出大截。 只见他伸出两指,口中法诀一念,一束青光从指中升出,射入天予三人头中。 片刻,他眉头一皱,显得极其严肃且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三人,随后转向旁边那空位,隐于一旁的白袍老者看到向来水波不惊的他竟露此面色,讶异异常,于是也看向三人,只见他双目精光透出,落于三人身上,来回扫动。 随后,只见他面色透红,双眼突瞪,也不管此刻是否隐身,瞬间移动到了天予三人身后,双手搭在阿牛和木田的头顶,只见阿牛身上泛起了阵阵青光,而木田身上则是金,白两光频繁闪出,灼灼生辉,白袍老者看了多遍,突然大笑不止。 “祖师有灵,天兴我翰殊,一个单一土灵根,一个金灵根加变异风灵根,绝顶资质,绝顶资质啊,哈哈”白袍老者大笑不止,手舞足蹈,有些癫狂。 看着白袍老者气度全无,情不自禁,灰袍老者摇了摇头,苦笑连连。 他呀,难啊! 重新打量了三人,尤其是那看上去聪慧伶俐的孩子,灰袍老者有些意外,这孩子竟是金灵根加变异的风灵根,这可是修习御剑之术的绝顶资质呀,不禁心中有些想法,于是看着木田的目光柔和无比,包含笑意。 就像一只偷鸡的黄鼠狼 而天予三人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大跳,尤其看见这仙人般的老者摸了自己一下,便狂笑不止,手舞足蹈,心中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想这老者怎么看上去仙气翩翩,怎么跟傻子一般,尤其看到灰袍老者的目光,木田惊了一身冷汗。 站在一旁的青衫自白袍老者现身以后,就低下了头,后面的情景让他忍不住斜了一眼,可看后,身上冷汗瞬间流下,心想,没看见,没看见 心绪稍稍回复后的白袍老者看着不知所措的三人,开口问道。 “你们二人可愿拜入我宗门?”白袍老者看着阿牛木田,眼中饱含深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拜师 “天予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宗门吗?”木田对着白袍老者问道,对只提自己和阿牛感到疑惑。 白袍老者把目光转向天予,眼中精光再次亮起,片刻,只见白袍老者收起目中精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修真界历年来,招收弟子首要条件是要有资质,其次是资质之优劣,通过刚才的探查,他应该确定没有灵根,也就是普通凡人,所以修真之路,他没有希望。”天元语气说得极为缓慢委婉,说完,转过身去。 一旁的青衫听闻,十分诧异,记得自己原先探测的时候,三人都是有灵根的,所以自己才不远万里送了过来,怎么结果会这样! 木田和阿牛思考挣扎了片刻,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似有所决定。 “天予不能成仙的话,那我们也不愿成仙。”木田和阿牛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坚定无比。 白袍老者看着三人,五味陈杂。 “胡闹!修仙之事岂能儿戏,这样,过两天是正式招收弟子大会,你们三人都上来,看是否有人愿意收你们为徒,仙缘难得,望你们珍重。”说罢,长袖向后轻甩,反握背后,飘然离去,片刻,灰袍长老也跟着离开。 阿牛木田呆立原地,想起了三人在古村的快乐时光,也想到了修仙的y一u hu一,心中极为难受,难以抉择。 兄弟三人被安排在青衫住处隔壁,原先几人还比较拘谨,虽充满好奇,但不敢肆意行走,可熟悉地方后,便如同回到了那古村,看到稀奇古怪的花朵鸟兽,无不上前采摘捉弄,惹得众多弟子十分恼怒。 天予大大咧咧,傻里傻气,对那白袍老者的话没有丝毫理解,这两天玩的十分的放肆,阿牛木田则显得心事重重,不甚欢喜,可虽说如此,这几天的玩耍打闹,阿牛木田造成的破坏仍不比天予的差,整个院舍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村里的孩童,天性如此。 两天过后,宗门收徒仪式正式开始,肃穆的大殿前,有着上百的孩童站立,天予位列最后,木田阿牛则与几人站在最前,站在最后的天予低着头,殿中的气氛肃穆庄重,吓得他不敢乱动,可那一个个老头姐姐,穿的衣服可真好看,惹得他双目乱斜,心生羡慕,双手在身上衣服上乱摸着,嘴角似有些口水滑下 心想,父亲母亲能穿这身衣裳可多好看来着。 站在最前端的,除了木田阿牛外,还有三人,一个颇为秀气的男孩,只见这秀气少年眼睛扫过一个个位列大厅的长老,当看到其中一个长老时,脸色露出了笑意,该长老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另一个男孩满脸则是狂傲之色,年纪虽小,但高人一等的双眼四下扫过以后,无一能让他瞩目,能让他稍加停顿的唯有一个女孩,这女孩年龄在七岁左右,清新脱俗,尽管蒙着面,但空灵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周围众人的目光,年龄虽小,却也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 孩童都忍不住好奇,相互观望着,阿牛木田也不外如是,他们看了看旁边的同龄之辈,相互打量着,心中有一番比较,又把目光转向了一个个座椅之上的老者,听来时青衫仙人说,这些都是阁主楼主级别的,是化神之上的真人,一眼望去,果然是个个风度翩翩,气质出尘,有仙家道骨的风范,心里啧啧称奇。 环视周围,两人双目停在了最前方的座椅上,然后两人双目圆瞪,面带僵硬,白袍老头! 掌门? 一一一一 稍等了片刻,众人集齐,一名小道士点了站在大殿之中的众人的名字。 “木田,金风灵根,年龄八岁;紫灵,水冰灵根,年龄七岁;季风,火灵根,年龄八岁;阿牛,土灵根,年龄八岁;封俊,木灵根,年龄七岁;方峰,金木灵根,年龄八岁林天予,无灵根,年龄七岁。”小道士点完,转身对天予三人早已见过的掌门,弯了弯腰,然后退到身后,安静着站立着。 掌门点了点头,对两旁的在座看了过去,长老们都正襟危坐,只是有些嘴唇不断的翻动着,时不时有人脸色涨红,更有甚着,口水都溅了出来,但只言片语没有发出来,站于厅内的众多弟子,静待着抉择。 天元掌门等了好会儿,眼看着长老们脸色越渐丰富,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次招收弟子,因弟子众多,故难以抉择,大家午后在来集合吧。”说完,轻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而天予等众人也被年轻修士引领了出去,等到大殿众人皆以离去之时,长老们顿时炸开了锅,声响震天,如巨雷响于天际,如骇浪拍于礁石,时不时还有法术从大殿内传了出来,好不热闹。 吃完午饭,大殿内的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了一起,争吵着谁的资质优秀,谁的身家高,木田阿牛也成为众人交谈的热点。 据说资质最好的是那叫“紫灵”的蒙面少女,水冰灵根可谓举世少有,堪称半步“道体”,其次木田的金风灵根也是难得一见的绝顶资质。 秀气少年名叫“季风”,满面傲气的为“封俊”,两人气度非凡,身份似有些来历,加上两人的单一灵根资质,一些聪明的弟子纷纷围上前去,溜须拍马,一个个“师兄”“掌门弟子”称呼,异常热情,对此称呼,季风笑而不语,只是摇头,封俊则满不在乎,心不在焉,只是双眼不断地向那紫灵望去。 阿牛木田则是陪着天予,坐在一旁的角落,心中颇不宁静,眼看兄弟即将分别,心中着实难受,天予看着眉头皱着的二人,傻傻发笑,不时的捏捏两人的脸,揪揪两人的耳朵,不知是想逗笑两人,还是做那最后的兄弟温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邋遢老人 午后,众人于大殿中集合,掌门宣布选徒开始。 似乎各个长老已达成协议,接下来的选徒显得较为顺利,木田被御剑选中,那灰袍老者笑了笑对木田点了点头,秀气少年季风和面蒙迷纱,气质出人的紫灵被修元选中,阿牛被兽术选中,而那难得招人的阴灵竟也选中了面带狂傲的封俊,其余的弟子也被各派平摊了下来,有丹阁,有器楼,总之各门各有所得。 可唯独大殿中有一人剩下,此人呆呆傻傻,资质灵根全无。 长老们看着此人,纷纷摇头,把目光转向身边其他长老。 “我看丹阁器楼所选甚少,何不择此良儿。”御剑的灰袍老者看向丹阁器楼处,轻声问道。 “我丹阁虽不如你御剑那样出名,但区区凡人之体,岂能胜任!”丹阁长老眉头微皱,似乎对灰袍老者的提议有些不满,器楼长老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灰袍老者环顾四周,各长老纷纷相顾左右。 大殿之下的天予,此刻看到众人突然全部看向自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双手不断的绞弄着衣角,心里十分害怕,他想起了古村中自己犯错时,叔叔婶婶的目光,这与那时一模一样,心想自己肯定又犯错了。 心中的酸涩夹杂着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以前每到这时,母亲总是安慰自己,摸着自己的头说,笑着看他们,就行了。 笑着看他们,他们也会开心,也就不责怪自己了,所以天予每次犯错就笑,笑了笑了,别人也就不看自己了,或许别人真开心了。 殊不知别人只是一一同情! 此刻的天予眼角带泪,可脸上又带着笑,看上去痴痴傻傻,着实令人可怜,看向天予的众人都撇过头去,心有不忍,一旁的阿牛木田早已泪湿满面,他们互相看了看,心中有所决定,如果天予真不能入宗,那他们干脆不修这个仙了,同村长大的他们,情比天高! 有几位长老看着天予的神情,心有不忍,有些意动,但想起其区区百年寿命,又纷纷收敛了起来,半刻过后,眼看无人选择,就要流选之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不要,那给我如何,我正缺一人给我倒倒水,洗洗脚。” 来人是一个老人,一个跛脚老人,他衣衫褴褛,破烂不堪,脚上的鞋子也破了个洞,脚踢头和脚后跟都露了出来,蓬散的头发都快要遮住了脸,不知几年未洗,总之脏乱不堪。 一些长老看到此人,纷纷侧目,修士自能呼风唤雨,衣着光鲜,可这老者,身上此等肮脏,难得连一个低阶的水球术都不会吗?着实令人鄙夷。 当然鄙夷的并不是这老者,而是那一系,在修真界中,几乎有一个共识,只要是身上脏乱不堪的那肯定是那炼体士了,或者说是修体一脉,他们只修炼身体,对于灵气练气毫无接触,据说这炼体后期着实厉害,能够拳碎虚空,踏破苍穹,但这也只是传说而已,现在的修真界估计能找到修体的就不错了,且修体前期极为平凡,较之练气,可谓被其碾压也不为过,况且炼体之路艰苦异常,困难重重,所以现在的弟子愿修体的就更少了。 而对于老者,在座的长老们知之甚少,似乎听说过,在宗门的外山,有着这么一个人,此人是炼体之修,好像是翰殊原先修体一系的,可这修体一系,自几百年前就以没落,几乎宣告封系了,历年来,招收弟子都没有这一系的招收,今天这老者来此,似乎有些奇怪呀。 众长老把目光投向掌门,眼神带着稍许疑惑。 “您老怎今日有闲暇,难道是来挑选良徒吗?”白袍老者一改震惊之色,拜拳向着邋遢老者问道。 “翰殊自建立以来,修体一系,从未断绝,可时至今日,竟剩老夫一人,且老夫一直卧床,如不在寻托弟子,恐这修体一系,要就此断绝啊。”老人看着白袍老者,面带深色,然后打了打量一直傻笑的天予。 “仙路漫漫,修体一系从古至今亦可为仙,但其中艰辛付出犹胜练气百倍,你可愿随我修仙?”邋遢老人摸了摸天予的头,轻声询问道。 仙字缥缈,灵元c青灵和真月这三处大陆,已近千年没有成仙之事,所以现在的修仙界,已改名修真界,妄谈‘仙’字,只会引来耻笑,在座长老们闻之,无不色变,不由对这老人收起了原先的鄙夷轻视之心,不过也传来了阵阵碎语和嘲讽。 天予看了看老者,虽然有些看不清出神色,但老人的目光异常深邃,竟让他不由的迷茫于其中。 “不说话便是同意了,那咱们走吧。”老人摸了摸天予的头,然后拉着他的小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殿。 白袍老者看着一老一少离去,目光带着迷蒙与深意,宣布了散会,片刻,众弟子与长老们纷纷离去,殿内只剩自己和灰袍老者。 “天灵,你可知此人。”天元掌门看向旁边座椅上的灰袍老者。 “记得,哪能不记得,按辈分来说,他应该高出我们三辈了吧,应该是月字辈的,我们应当称呼为师叔祖了!” “那年大乱,师祖一辈,师傅一辈,师兄一辈尽皆离去,可只有这师叔祖一人归来,那时的我们还都只是道童!” “那时宗内只剩下区区百人,我修炼数年后,便已结丹之境接手了这御剑之位,你更是执掌了这宗门之首。”天灵长老想起了往事,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荒谬之感,又有些吐不出来的哽咽之感。 “此时不可再提,不能再提,你身为大长老,现在开始,宗内弟子事物分发加倍,我要去经阁闭关,你突破在即,也要抓紧。”天元陷入了深思,而一旁的天灵则是在座椅中慢慢淡去。 片刻,天元储物袋中一个通讯玉片亮起,其他三宗掌门手中玉片也一个个逐渐亮起。 一一一一 大乱将至! 一一一一 真的要来了么,天元眼中亮起震惊之色。 一老一少牵着手,一步步向着道门之外走去。 老者所住之地并非在翰殊内,所住之地与之隔了一条较长的幽深山路,是在一片紫竹林中,居于此处的原因用老者的话说,安静利于休息! 天予扶着老者的手,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住处,用茅草筑的小屋展现在天予面前,极为简单朴素,四周紫竹环绕,微风吹过,阵阵“沙沙”声响,四周更有些许鸟兽的叫声传来,他不由感到亲切,想起了古村,那种大殿内的束缚之感全无。 扶着老者进入里屋,屋内只有一张床,别无他物。 老者坐到床上,让天予站在身前。 “老夫,名为月休,翰殊修体一脉首座,翰殊创立当初,修体修元同出一体,为翰殊诸阁之首,风光无限,奈何修体之路艰难,成效甚微,故大多弟子转投它阁,时至今日,已沦落于此地步。”月休长老追溯时光,漫无心思,语气有些嘲弄。 天予看着发呆的老者,心中不知所想,但看着老人的神色,天予感到十分可怜,于是天予晃了晃他的手。 “开心,开心,笑笑,笑笑。” 老人看着天予的神色,目中闪现出一丝安慰。 “你本性纯良,收你做弟子老夫也是满意,虽天资差些,但后期勤能补拙,这你须谨记,看你目闪神光,心智虽不全,但仍可补救,老夫今日稍后助你破境,好了,不多说了,旧病即将复发,还是尽快行拜师礼吧。” 老者说完盘膝而卧,只见其胸口忽有血光亮起,并不时传来声声兽吼,声势惊人,老者突然双拳紧握,接连砸向胸口,声若闷雷,接连不断,直到兽吼声淡去才逐渐停下。 这一幕看在天予眼中,骇然不已,一声声兽吼从老人体内传出,吓了他一大跳,让他直呼,仙人仙人 老者的拜师礼十分特别,竟让天予打一桶水为其洗澡,天予虽不解,也只能随之去办,等水桶逐渐装满,天予早已气喘连连,汗流浃背。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跨入其内,只见老者皮肤不断地震动,瞬间桶中冷水逐渐升起热气,天予伸出双手,为其擦拭。 老者的身体极为壮硕,并未像其年纪般苍老,疤痕遍布其上,尤其心口那道伤疤,触目惊心,不知老者经过何等惨烈的战斗,盏茶过后,洗毕,老者披起那破旧的长袍,坐于床上。 月休看着此刻的天予,只见他一指指向天予的眉心,道道波纹随之进入天予的脑海,天予身体随之发出颤颤抖动。 天予原先只感到头脑有些微热,但片刻过后,微热竟变成了高温,似乎整个头脑在热水中煮沸一般,只感到剧烈的疼痛,天予下意识的就想避开,可这手指似乎粘住了眉心,怎么都挪不开,然后就在这疼痛中,天予的头脑开始不断冒汗,变得通红,升起了阵阵烟气。 直至半日过去。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收起双手,看向面前的天予。 片刻,天予也睁开了双眼,剧烈的疼痛依然在头脑中萦绕,可此刻天予却感到头脑剧痛下的一丝丝清凉,比起原来头脑中那种迷雾般的朦胧,天予仿佛获得了新生,那真的是一种重生的感觉,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周围,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油然心生,原先那种压抑,那种迷蒙难受,此刻全部不翼而飞,好像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他看了看面前的老者,跪了下去。 “师尊。” 老人看着天予笑了笑,颇为满意。 “老夫破你分神一境,心智已开,你已重生,日后妙处你自有体悟,好了不多说了,老夫久病缠身,须卧床闭关。” “老夫名为月休,一生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承金,二弟子承发,这两人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自会知晓,如今你已入我门,便为我三弟子,为师修炼有碍,不得不闭神压制伤势,所以修炼上对你也将会无所照顾,你可会怨为师?”月休看向天予,低声笑问道。 “弟子不怨,弟子爹也曾告诫,人生之路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弟子在师傅闭神期间,自当竭尽全力修炼,片刻不敢懈怠。”天予感到心神一片畅然,再无原先那滞纳阻塞之感,说话也顺了许多,他望着师尊目光坚定异常。 月休听了,点了点头。 “希望你不要再走你师兄的路子了,这是为师的令牌,翰殊你凭此令牌,自可进出自由,有所帮助。”说完月休老者说完便闭目不言,应是进入了所谓的闭神之境。 千年来,我有过三次的气血悸动,一次收了承金为徒,一次收了承发为徒,这次收你为徒,可看你表现了,一阵心声随着闭神随之淡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道士李正 师傅就这样双目一闭就是三年,三年中天予时常去探望探望,期待着师尊的醒来,可次次都未能如愿。 当师尊闭神的那一刻,天予顿感手足无措,有些盲目,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可很短时间内,天予就有了清晰的思路。终究被师尊破过灵神,原本痴傻的天予,已然心神豁然,心智不说超然,却也称的上非比常人,这种感觉是由心而生。 聪明伶俐,机智过人可以称的上天予此时的状态。 师尊闭神一日后,天予草草睡了一晚上,次日醒来,随着肚子传来的咕咕饥饿感,天予不由为以后的日子想着出路。 “既然师尊已闭神,看来以后的日子得靠自己独自过了,目前得想法子先填饱肚子再说。”天予思索了片刻,有了些想法。 “先去翰殊看看,先找些吃的。” 天予有了定计,便速速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枯叶和尘土,向着翰殊走去。 师尊的小竹屋离翰殊隔着一条小山路,说远也不是很远,可以说是位于翰殊的后山,可后山毕竟是后,那偏远的距离不由让天予产生了些许疑惑。 师尊为何居于后山? 思索片刻,天予摇了摇头,各种猜测浮上心头,仍是不解。 小路两旁紫竹微浮,发出莎莎声响,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覆盖了整座后山,这条小路隐隐藏于其中,直达翰殊h一u én。 伴着竹叶摩擦发出的清脆声响,天予不由脚步显得有些轻快,嘴角哼出了母亲教的山歌,心中满是憧憬。 仙人的居所,那可算是天宫了,那里面的人可都是仙人模样的,个个都是像青衫仙人般的衣着飘飘,满是仙气萦绕,尤其是那衣服,煞是好看。 想到那衣服模样,天予不由嘴角含笑,不禁小跑了起来,这要是以前,估摸着天予嘴角又得留下口水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翰殊的h一u én,这h一u én所建,并没有如前门那般的气势恢宏,磅礴大气,却有那么一些说不出的韵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原先师尊带天予路过此处,天予心神一直在关注师尊,并没有留意此处,此刻自己独自走来,且闲来无事,不由细细打量了起来。 此门由紫竹所搭建,说大不大,恰好够一人通行,也只能够一人通行,可以说有些小了,门面由竹篾编成,有些歪歪扭扭,竹篾缝大的地方都能塞下手指。 简单! 这是天予细观之下第一个感觉,第二个感觉就是滑稽可笑! 天予不由产生了疑惑,这是谁搭的呀,咋能搭的这么随意,且这么的丑! 天予不由多打量了此门,心中不禁升起了疑惑,而就在这时,细看之下的天予竟然发现两根粗大紫竹门柱上竟有一行小字。 左边门柱上留有“师尊苦修无暇,吾不忍看紫竹漫山遮住去路,修一路一门,待师尊通行无阻,承金留字。” 右边则有“师兄孝心可嘉,师弟虽不才,却有些许爱美之意,此门着实难以入目,不忍视之,今修缮之,承发留字。” 天予看到此处留字,双眼微瞪,心中有些起疑,不由记起了师尊闭神时所说,大弟子承金,二弟子承发,那此处留字的二人莫不是自己的大师兄及二师兄? 天予思索片刻,心中豁然,是了,这应该就是师兄们的杰作了,可这斜扭不堪的门,着实让天予对师兄二人有了初步的映像。 大师兄孝心可嘉,愿为师尊开路修门,着实品德高尚,令人敬仰,可这手艺着实是不怎么样,天予心中微微叹气,而这二师兄,自称爱美之人,怎也就把门修缮成这副模样呢?天予再次打量着此门,摇了摇头,心中苦笑。 看来自己有睱也得把这门弄一弄,起码得比现在的好看,还要好看一大截,天予心中有了定意。 跨过这竹门,便是真正翰殊所在。 也许h一u én临山,所以这片区域,人影稀疏,只有寥寥几个仆役弟子在匆匆打扫,几个弟子虽看上去忙忙碌碌,但却一个个极其不认真,打扫起来只是随意挥洒,大有应付之意。 “唉,你说这易楼也真是,每个月都发这种芝麻大小的任务,却还有人拼命抢,真是令人无语了。”一个少年边打扫边埋怨道。 “能抢到就不错了,这么简单的任务,有个两贡献点,相对其它任务来说,就等于拣到天上掉了馅饼了。”另一个少年颇不赞同的反驳道。 “问题是,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为何总是隔三差五的要打扫,我偷偷跟你们说,我私下里去翻看过易楼的记录,这鸟任务可是持续了整整几千年,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倒没看见,只是注意到这易楼有任务记录开始,就有了这任务,你们说奇不奇怪?”一旁一个弟子长的尖嘴猴腮,双眼四下扫动,眼珠子左右忽闪,掩着嘴对着二人说道。 那二人闻言微微吃惊,这任务他们早就知道,在易楼的任务栏中时常出现,每次一出现,就会被秒抢,终其缘由是这任务的丰厚报酬两贡献点。 别小看这两贡献点,就任务而言,猎杀一只火烈虎也不过五贡献,可这火烈虎可是准二阶妖兽,只有元气境的弟子才能堪堪斩杀,像刚刚引气的小修士们,哪能斗得过火烈虎呀,恐怕见到就得屁滚尿流了,更别提这贡献了。 或者去扛水或者砍柴,按照一贡献一百桶水来算,那也得有两百桶呀,可问题是那些练气的修士哪能吃的了这种苦呀,众所周知,练气士也就是修真者术法通天,可身子相对孱弱无比,所以就算能吃的了这苦,身子也定会吃不消。 一贡献点可以换一颗辟谷丹,足够一月不用为吃喝而浪费修炼时间了,另一贡献点则可以兑换些益气丹,补气露什么的,大大加快修炼速度。 所以这打扫h一u én的相对轻松的任务,在易楼是有多少人排着队在抢。 这二人听到尖嘴猴腮弟子所言,略有所诧异,对于他所提出的疑问,两人自是不会知晓其中根由,沉默了片刻,各有所思。 猴腮弟子名叫李正,是翰殊上一届招收的外门弟子,原本以他的资质,根本入不了翰殊这样的大宗,五属性的杂灵根,平庸且常见,想当初,那体检的长老初看到这杂灵根,直接一口回绝了独自攀爬上山的他,那时的他闻言可是嚎啕大哭,口里不断哭喊着这可是他们家全部家当换来的上山机会,对不起爹呀,对不起娘这类的,更直接的,他竟然抱住了体检长老的大腿,死活不松手,体检长老原本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哭爹喊娘,不外乎如是,哭晕过去的都见过不少。 可偏偏这小子,竟抱住了自己的腿,死活是不撒手,像他这等高人,哪受得了这种“亲近”呀,想自己在道门也算是辈分极高,受人敬仰,在世俗更是有香火膜拜的仙人,谁敢碰自己一下?哪怕直视一下? 这体检长老并非定职,只要有长老闲来无事,都可以为初入门徒点上灵灯,送其踏入仙途,这叫授道,也就是没事的长老都可以过来看看新收的弟子,是否优秀,是否能入仙门这类。 不行的自然是遣返,像差点被遣返的天予。 这长老看着这死不撒手的小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自己裤腿上抹,嘴里支吾不清,反而留下的口水直接把裤脚给打湿了,这竟让他有些为难。 “这样,小娃,老夫再给你看看资质,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仙缘就跟你着实无缘了,不过你也别伤心,老夫自让你有满意的交代,来,来,来,先起来再说。”这长老双目含笑,甚是委婉。 看着这小娃终于松手,这长老缓缓吐出一口气,哎,对了,这手先松开就什么都好说了,满意交代无非就是几粒延年益寿丹而已,这年头,修仙哪有这么容易哦,修仙路,白骨舟,不是不想成全这娃,只怕这是害了他呀。 长老抚了抚长袍,像是一道细微清风拂过,长袍瞬间光亮如新,原本的水渍褶皱消失全无,这长老又是仙风道骨模样,气质飘渺出尘,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长老抚摸着李正的头顶,片刻一道光亮升起,一片五彩之色萦绕在他头顶,长老看到此刻,双目微微一黯然,有些透着无奈,似要作罢,可刚要收手之际,长老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在那五彩色中,隐隐有两色夹杂在其中,只是这两色颜色极黯淡,不易被发觉。 长老定睛观察了好一会,浓浓吐出来了一口气,双目紧锁,透着不解,看着李正仿佛是在看着一件物件,一件琢磨不透的物件。 总之,这李正算是留下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执事堂 这个长老说,这杂五行灵根里面竟隐含着雷火灵根。 雷火灵根,这可算是变异灵根,这可是了不得的灵根,能和单一灵根的资质相媲美,若是培养起来,说不定就是一个能破入化之三境的主,当上一宗长老可是稳稳的,且变异灵根战力上,相对来说比单灵根还略高一筹。 可问题出来了,这李正的雷火变异灵根偏偏夹杂在五行灵根内,这种情况可是少见,在修真界可几近于无,起码这长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便有了李正的入门。 这李正入门以后,虽为人机智狡猾,长相又尖嘴猴腮,惹人不喜,但总算是修行勤奋刻苦,从未放松过自己。 可问题随时间的变迁出现了,李正这资质可能终究算是杂灵根,修行缓慢无比,入门近十年还未脱离引气境,迈入元之三境中的元气境。 多次寻那师傅,也就是那测他体质的长老,询问修行之缓慢,可那长老只是让他中规中矩,一步步来,说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终有蛟龙飞升日这类的胡诌言语,一开始这李正听了,还狂喜不已,自信满满,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平辈师兄一个个都步入了元三境,甚至连师弟有的也都远超自己,这可急坏了他,于是他更加卖力苦修,可过了几年,他仍是原地踏步。 沮丧随之而来,接着就是心灰意冷,还有恐惧。 恐惧自己的停滞不前,会不会被赶出师门,这可会断自己修仙的门路,他有过询问师傅,师傅只称没事,让他安心修行。 总之时间慢慢过,他也慢慢修行,同门的耻笑他也满不在乎,脸皮随之厚了些,为人更加机敏些。 李正打扫着h一u én,向同伴说着自己打听来的绝密情报,心中略有得意,按理说,这两人应该听之愕然,然后会贴近自己,上前询问细节,这时自己就应该假装摇头装作不知道,这两人定会狐疑,然后会更加亲近自己,可能会塞上些小物件之类,那时自己才会道出自己苦心所得。 可偏偏这两二愣子先是想到什么,埋头不语,然后就抬起头傻傻盯住自己,这让李正有些不解加恼怒。 看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自己虽长的不算是英俊,可自己有才不是,他正想出言训斥,却发现两人所看好像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 自己身后是啥,一扇破门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解也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少年直挺挺的站在自己身后。 人,哪来的人?破门出来的?这h一u én可是禁地! 李正见此人,不由也呆立片刻。 天予推开紫竹门栅,见到三人注意到自己,只是这三人傻傻站立,不由让他感到疑惑。 “师弟见过师兄。”天予挽手作揖,向三人行礼。 李正见此人行礼,心中疑惑悄悄压下,也挽了挽手,回了下礼。 “师弟是昨天入的门,所以今天算是初次入翰殊报道,初次见过师兄,望师兄们给指条路,该去向何处。”天予看到三人呆立,猜到可能是自己的陌生面孔让他们疑惑,所以简单介绍了下自己,顺便问了下去路。 “师弟可是昨日那资质全无的弟子?”李正看了看后山,又看了看天予,略显惊愕。 “正是。”天予点了点头。 李正看了看天予,目光由上而下,由下而上扫了又扫,心想厉害呀,没资质也能入的了翰殊,想当初自己杂灵根都差点被赶跑,要不是那老头说什么自己有什么变异灵根的幌子,自己指不定还在老家破屋旁种地呢,李正又看了看眼前少年,心中只剩惊叹,转念一想,自己早些年的遭遇,又看了看少年,心想这下翰殊热闹了。 “来来来,师兄给你带路。”李正说着,随手把扫帚扔给了其余二人,领着天予往前门走去。 李正由于自己拙劣的资质,在宗门饱受同门欺凌嘲笑,记得原先刚入门那会,那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不只是同门的拳脚相加,更有背后的闲言碎语,那充满蔑视不屑的目光,那如乞丐般的嫌弃厌恶。 这些,李正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按常理来说,这会让人崩溃,也的确让人崩溃,据李正了解,像他一般资质低下,家境贫寒的弟子被逼的走投无路,离开宗门的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想想看也该如此,翰殊是灵元大陆排在前四的大宗门,可以称的上道门魁首之一,能入的宗的最低也是修真大族倾力培养的弟子,像他这种无家底的穷小子必然是被欺负的对象。 想到以往种种,李正心中一阵苦寒,好在有个师尊时不时的关心一下自己,且自己乐天知命的性格,总算摸爬滚打,熬了下来。 初次见到比自己资质还差的弟子,李正不由心中起了恻隐之心,觉得自己得照顾下这小子。 李正走在前头,为天予带着路,嘴里说着一些宗门的规矩和琐事,话语是滔滔不绝,把自己所知是一股脑儿的托出,其中还包含一些探听道的秘闻,比如四门中御剑大弟子是如何英俊潇洒,剑影如风,修元大师姐是如何美丽动人,为众弟子所倾心,兽术弟子的雄壮彪悍,以及阴灵弟子的鬼神莫测等等。 这些听的天予是一阵摸不着头脑,只是连连点头称是,只觉得这位李正师兄未免话也太多了些。 李正看着天予有些傻呆呆的应和,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冒昧,气氛略显的有些尴尬。 “我说天予师弟呀,师兄告诉你的都是金玉良言呀,这翰殊虽是四大宗之一,看上去平平和和,其实内地里明争暗斗不止,一个不好就会祸及自身,像我们这样的资质低劣的弟子,朝不保夕呀!”李正苦口婆心的感叹,似乎看清了其中的门门道道。 天予灵神自开了以后,就聪明过人,也理解了李正的善意,略微微笑的回了回礼,表示感谢。 李正见他如此,略感欣慰,知道他也是个聪明人,不由语气亲近些,接着说起了翰殊的轶事。 天予见他如此,也不由放开了心怀,两人边走边聊,甚是投机,最后还认了兄弟,李正为兄,天予为弟。 翰殊由一块块巨型青石垒成,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气势恢宏,两人在一块块青石铺成的道路上走了许久。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才到达目的的,执事堂。 执事堂掌管翰殊戒律之地,也是初入弟子领取装饰器具之地,李正领着他来到这以后便离开了,说是得去易楼交接任务去,天予只能与他依依作别,独自走进了这执事堂。 执事堂门悬执事二字,这两字笔走龙蛇,气势凌人至极,令人看了不禁发悚,这种感觉由心而起,天予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估摸着这字跟翰殊道门上的字如出一辙,有些门道,他缓了缓气息,走进了大门。 执事堂内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有的双手捏指不断变换,有的挥舞长剑似在演练剑招,天予匆匆扫了一眼不再看去,记得李正交代过,这执事堂内弟子个个性格倨傲,长年的执掌戒律,让这些人个个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恶习,一般人都不敢去得罪,所以天予只是默默低下头走向那柜台,丝毫没有过多打量的想法。 “师兄,弟子是昨日刚入门的,今天前来领取装束。”天予对着柜台上的一名黑袍带“执”字的青年说道。 “哦,昨天刚入门的?”那黑袍青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神扫过,只见这少年穿着极为朴素简单,一身小破袍上隐隐有缝补过的痕迹,长相也略显的面黄肌瘦,气势上更是谨慎有加,总之,不是有底气的主。 “恩,知道了,这是你的装束,一件道袍,一本注意事册,一个小乾坤袋,三颗辟谷丹,不过这丹,按规矩,得一颗孝敬师兄,一颗孝敬给师长,所以你就这些东西了。”青年随意说道,也没在看一眼天予,只是把东西扔到了天予脚边,语气散漫带着不耐烦。 天予捡起脚边装束,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转头离去。 天予第二次有了那种感觉,那种蔑视,不屑一顾的感觉,第一次是在收徒大殿,那个让他永远不能忘怀的地方。 天予踏出执事堂大门,回头望了望这大堂,嘴角苦笑,唉,还真给李正说中了。 苦笑过后面色如冰,因为天予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藏经阁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天予是村子里长大的,性格直接坦白。 在村子里,爹凭着医术救治照顾着村民,一直备受尊敬爱戴,虽腿脚有所不变,以至家中穷困,但仍是于村民和和睦睦,而自己这个傻儿子也从未被看不起,有被欺负过。 想到这,天予摸了摸领口佩戴的月牙血佩,心中甚是想念,如果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痴痴傻傻,定然会十分开心吧。 天予领着装束,原路返回了后山竹屋,没有在翰殊逗留片刻。 推开屋门,师尊仍是如昨日一般,静坐于床榻上,天予轻手轻脚,怕惊扰到他,缓步进了偏屋。 打开所领的包裹,天予翻了翻,仔细一个个打量过去,一本注意事册,上面记录着翰殊宗门的林林总总,天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读的十分仔细,对于宗门的来历和宗法知道了个大概,那一瓶辟谷丹,里面就只剩下一颗,李正交代过,这执事肯定会私藏些,按理里面应该有五颗,看着这光溜溜的丹药,天予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乾坤袋,这可是好玩意,事册上说,这注入灵气后,可收纳物件,且不会随之变大,天予心想,这可算是仙人的玩意了,心喜异常,把玩了好久。 最后是那一身灰色道袍了,天予摸过那衣面,触手细腻,如水般的顺滑,且无论怎么搓揉,竟不见丝毫褶皱,他将衣裳滑着脸庞,越滑越是欣喜,最后竟乐的大笑起来,他急忙将身上的破烂衣服换下,双手不断摆弄着,满意至极,似乎比那仙人玩意乾坤袋还中意。 要是娘亲能穿上这身衣服就好了,天予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了娘亲,心中那股兴奋之意顿时淡了些许。 天予将辟谷丹吃下,填了空荡荡的肚子,然后退出了小屋。 小屋四面紫竹环绕,在四周转了几圈,天予发现,离小屋不远,竟有半亩方塘,看其内鱼儿极多,竹林中鸟兽啼鸣,这也能充当野味,他心想以后也可以换换口味了,这辟谷丹虽能填饱半月肚子,但味道极差,像他这种吃惯了凡尘俗食的人,总是让他以后吃丹药当饭菜,那可受不了。 这紫竹林极大,天予走了半刻,急忙回头,不然迷失其中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野兽凶猛,他这小身子可是敌不过,以前爹教他的种种,不由浮现心头,那些喝骂,如一坛老酒,现在才在天予心头荡漾芬芳。 此地虽离翰殊较远,但也乐的清净自由。 当夜,月黑风高,天予心想着明日得去领取经书,这也是初入弟子的福利,心中莫名有些期待,这可是修仙的道书,能指望它成仙的,心中想着想着不由浑然睡去,屋内一老一少,格外清冷,屋外紫竹发出“沙沙”声响,似乎也在为他这新来之人助眠。 次日,天予醒来,拿着师尊给的令牌,漫步向着翰殊走去。 第二次进翰殊,天予没了昨日的忐忑,他缓缓走着,边打量着这翰殊,大道上,像他这样的灰袍弟子众多,这些灰袍弟子个个都低着头匆匆走着,似乎没有丝毫放松之意,见到青袍的弟子低头称着师兄师姐之类,估摸着这灰袍弟子应该是翰殊最底层的。 天予看了看自己的灰袍,原本松散之意顿无,也不由低下了头,快步走着。 “师弟,看你闲庭漫步,怎么,这月的月供准备好了么。”一道尖细的嗓音突然在天予面前想起。 天予一听,顿觉不妙,月供这个词,记得李正跟他说过,像这底层弟子每月都得给某些师兄送些贡献点之类孝敬孝敬,天予不由抬起头看去。 此人身着一身青袍,面容尖细,尤其还长着一张尖嘴,天予定睛一看,这貌似自己刚入门在道口遇见的守门弟子。 “弟子,前些日刚入门,没能接取任务,还没有贡献点呢。”天予小心翼翼的回道,只是把师尊给的令牌拿了出来。 “有令牌也不行,师兄成天为你等守候道门,还不时开关阵法,耗费灵力,没有些许酬劳补偿师兄损失的法力,以后谁也别想过!”一旁的那瘦高的青袍弟子似是认出了天予,面带凶色,双眼斜扫过他,直接放下话摆明了态度。 “长明,这怎么能行,师弟毕竟初到宗门,一贫如洗,你又怎么好意思向他收取,等师弟以后修炼有为,还仰仗着多照顾照顾呢。”尖嘴长徳盯着天予笑着说道,显得十分的通达情理,说完便与那瘦高弟子向着一旁走去。 天予抱拳别过二人,继续向前走着,对于这二人唱的双簧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以后还是绕着二人为好。 他询问了些弟子,终于来到了翰殊宗门领取经书之地,藏经阁。 进入经阁,里面人头攒动,天予发现里面有些熟悉的面孔,应该是跟自己一起入宗的新晋弟子,那轻灵如水的紫灵赫然就在其中,她身旁围着众多弟子,不乏身着青衣之辈,有的对着他轻言微笑,述说经阁点滴,有的为她指这指那,点评经书优劣,总之个个眉飞色舞。 天予看着被蜂拥围绕的紫灵,心中顿感阵阵苦涩,资质真的决定一个人命运。 他挥去心中的郁闷,四处远望,希望能找到木田阿牛的身影,找了半天,却没发现他们的踪影,不由有些失落,于是径直走向经阁的掌事处。 掌事的是一位老者,身着月白色道袍,应该是一位长老,灰白头发扎束于头顶,按理说应该是一位面容枯槁的模样,可他却满面红光,显得精神焕发,返老还童一般,他手中拿着一本经书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没注意到面前的天予。 “师祖,弟子前来领取经书。”天予拿出师尊的令牌,躬身说道。 天予等了片刻,这长老似乎没有反应,于是他又说了遍。 “师祖,弟子前来领取经书。”这声音比上次大了些许,天予仍是躬身不起。 这老者貌似看书看迷了,竟仍是没有回过神来,天予不由有些尴尬,等了半刻,他终究耐不住性子,开口喊出了第三遍,可刚喊到一半,这老者似乎终于被惊扰。 老者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烦躁,他终于偏过头看向眼前之人,随意扫了一眼天予,目光随之落在了天予手中的令牌上,突然,这老者眉头紧皱,面色也急剧变红,几乎用咆哮的声音吼道。 “什么,月休那老混蛋竟然又收了名弟子,还嫌他弟子闹的不够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兽皮功法 老者重新又看了看令牌,又接着上下打量了下天予,足足愣了半响。 天予则是被这老者的惊喝吓到了,显得一头雾水,听老者所言,似乎自己的师兄做了一些了不得事,好像闹的还还挺大,天予心中有些好奇。 “师祖,师兄可是犯什么事?”天予小声问道。 “额,此事不提也罢,既然你师尊未向你说起,那我也不便相告,你只要记得,以后为人处世多注意些就行了。”老者眉头紧皱,眼神有些飘忽,好像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天予看这老者神态若有所思,话语也是点到即止,心中的好奇之意不降反升,不过从这老者这打听肯定是没办法了,以后有机会得去找找宗门的记录资料。 “去第一层看看吧,只许选两本功法,法诀武技暂时就先别急着看了,等修炼小成,再来考虑吧,挑选完毕后,跟我去易市换点东西。”老者嘴边说着,注意力却又转向了手中的书册,神色也突然平静下来。 说完,只见这老者一只手指向身后的一扇门,指尖青光骤闪,一道光影射向所指之门,此门随之竟漾起道道波纹。 天予点头称是,然后便迈出走进了这门,这门上青色光波时隐时现,奇异无比,想必应是阵法禁制之类,刚那老者的一指,估计是在破解阵法,容人进入,天予看了目瞪口呆,心中啧啧称奇。 天予踏出一脚,忽然感到此门传来阵阵吸力,这力颇大,竟让天予的小身板一个踉跄,手足不稳,直接跌倒在地,天予顿时双腿巨痛,龇牙咧嘴,不禁回望了这门,对它有了骂娘的冲动。 天予嘴边嘟囔着,慢慢爬起,拍了拍身上尘土,抬头一望,竟发现众多弟子看着自己。 “瞧,又是一个刚入门的小菜鸟,摔了个狗吃屎,哈哈”一些弟子手捧着经书,看着天予的狼狈模样不由大笑。 天予一听,脸色骤红,显得有些尴尬,直接快步闪进了众多书架中。 经阁的一层都是为新进弟子准备的,经书都是纸张书籍的样式,从注意事册上了解到,二层以上的书都是由玉简收录,这让天予有些新奇,不由对那玉简经书有些憧憬。 天予四下游走,发现这里的藏书何止千万本,虽然对他来说都极具吸引力,可这样茫然一本本看过去,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于是略微转了几圈后,天予便走向了修体一脉的书籍处。 修体的经书在这一层的最边缘角落,他借助标识花了小半天才找到,这些书籍估计因为长久无人翻阅,都已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他看着这些书,不知从何处看起,再三犹豫下,他决定一本本看过去。 良久,他凭着破神以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眼力,翻看了众多书籍,总得下来,他觉着所看之书大同小异,几乎都是一般无二的套路,不甚满意,当天予又抽出一本书时,忽然,从中落下了一个黑布状的玩意,他不由有些疑惑,捡起细细翻看了下,原来是一张不知名的兽皮,他将这兽皮缓缓摊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些小字,还有一些图样。 细观这些字,天予发现这字似乎不是写上去的,抚摸上去也没有雕刻的感觉,难道是天然生成的?天予想了想,这简直天方夜谭,突然傻笑了起来,被自己的想法着实乐了一下。 上面的字天予还算认得,似乎是一篇心法,天予不由起了兴趣,聚精会神看着。 “天地初生,育先天之气,乾阳为上,坤阴为下,阴阳相交,生出六子万物,为后天之息,后天六子,欲突破桎梏,欲抑后而扬先,需踏肩坠肘,砸腰挂顶,跨眼出而于腰眼回,腰旋紧身,阴阳二气,瞬发于收,得整劲寸发,老劲带灵,内蕴无极虚实之玄,外呈两遗八象之机” 全篇洋洋洒洒一大段,天予看了,心里不禁嘀咕,看这经文的材质和介绍,似乎这功法很不一般,非同寻常,不然不可能会把字写在这兽皮上。 天予先将兽皮放在一旁,继续看着书架上的一本本功法,许久过后,天予看着那些功法,竟发现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异,是因为这感觉是看了这无名兽皮功法后才出现的的。 天予轻轻锤了下脑门,看了看手中的兽皮,脑袋有些发胀,自被师尊破神以后,他的脑子可以说是聪慧异常,机智过人,而此刻,脑子里竟传来一种强烈的冲动。 带走这兽皮,学习这功法! 这种感觉有些急切,就好比凡人间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一见便已倾心,可自己只能有选一本功法的机会,真要把这唯一一次机会压在这不知名的功法上? 再三考虑一番后,天予还是决定就选它了,原因无它,只是心中这一股莫名的执着。 随后,他走向修元一类的书籍处,选了一本极为广泛普通的聚元术,怀揣着两本功法,出了那道光门,天予又来到鹤发童颜的老者面前,一为了登记所拿的功法,二是这老者之前有过交代。 老者接过天予递来的两本功法,当发现这兽皮时,不禁多看了两眼,不过也未细看,只是随意打量了下,然后淡然的对天予说道。 “体修注重己身,故基础要打牢,修真界记录功法一般都是玉简,兽皮也只是上古时期才会被用作记录,翰殊千年无人练体,所以你才巧得次机缘,要好好珍惜,这本聚元术较为普通,只是灵气引导之法,可以说较为鸡肋,修士练气以资质为主,所以资质越高,吸收的灵气也就越快越多,所以说这聚元术大多数人不屑去修行,不过它运用于初期效果还是不错的,尤其像你这种连灵气都没接触过的。 这老者边说边用手指捋过长须,语气飘飘然,眼神也显得极为飘渺,一幅仙风道骨模样,似乎懂的挺多,天予不由想到。 “老夫名为月问,你师尊叫月休,按辈分上来说,你应该称呼我为师叔,哈哈。”看着似乎想到什么,这月休老者突然哈哈大笑。 “想当年,你师父与你一般,身无资质,饱受师兄师姐们欺负,可你师父不简单,凭着凡人身躯,竟敢与他们拼命对抗,那被打的可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身上没一块不黑不紫,可他越这样,师兄弟们越是欺负,那股倔强劲,着实有些骇人。” 月休师叔说到这,由原来的大笑转为莞尔一笑,嘴角有些玩味,貌似想到了月休那时的艰辛苦楚,他缓缓起身,将书册放回桌边一角,踱步向藏经阁门外走去,天予在后缓步跟着。 “你师父凭着这股倔强劲,跟师兄弟们争斗了很久,久而久之,他也练得了一身好本领,练体术的强大在翰殊初步起了端倪,那时,他算是威风盖世,直压的众人抬不起头,算是那时当代第一弟子。” “再后来,你师父的练体术更是突飞猛进,实力隐隐超过了长老一线,让人吃惊的同时,不由有些震撼,当时的师兄弟们,可是惶惶不可终日,深怕他找shàng én来。” 月休师叔说到这,脚步顿了顿,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天予,面色包含深意,天予与之对视了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时的掌门已是垂垂老矣,而你师父的风头正盛,那时不由有人想让你师父接替这掌门之位,可这背后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实力能断定左右。”月休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 “总之,掌门之位还是没能落在他手里,当时的老掌门觉得亏欠与他,便为他成立了翰殊的第五门,也就是练体一门,当时的翰殊五门齐立,可谓好不风光,隐隐有当代修真魁首的趋势。” “若是掌门之位能到师兄手上,今天的翰殊恐怕又是一番气象喽。”月问师叔说到这,语气感慨,显得微微嘲弄,可这让天予听了,不由冷汗齐出,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说的呀,若是被哪个弟子听到传出去,那可的有大事,天予不由四下看了看,还好无人。 “练体一门,难,难,难,我师兄他收了好些个弟子,可都没能咬的了牙关,坚持住,只有区区两个有所成就,其余的大多身死道消,这二人,也就是你师兄,可不得了,成就可不比你师父差,以后你自会知晓,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去追寻,他们已经成了修真界的禁忌,没有一定实力,你其实也无从得知。” 月问说到这二人,眉头微微皱了皱,突然闭口不言起来,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天予闻之师兄二人,好奇心陡然升起,可这师叔突然的滞言,让天予如鲠在喉,好不痛快,只能压制住了躁动的心绪,待以后有机会定然好好去探查。 接下来,跟着月休师叔一路无话,过了良久,月休才止住了步伐,天予也不由停足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的一座巨楼矗立,其中人山人海,各种声音嘈杂,热闹非凡,天予不由有些吃惊,好多人,远居深山的天予第一次见过这么多人。 巨楼上牌匾书有两大字-“易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月问师叔 易楼的人来人往看得天予有些新奇,父亲以前时不时的跟自己提起那虞国都城的繁华,人声鼎沸,说那些人如海里的浪花般奔流不息,天予看了看眼前,心中有些蓦然。 不过他有些疑惑,这易楼的人虽多,但其中大多数人都不是穿着翰殊的道袍,这些人衣着随意,有的光膀露胸,背后一把长刀狰狞,有的衣衫飘飘,可却是一幅世家公子的打扮,也有些成群,装扮相似,似乎是别的宗门之人。 “这些人是翰殊的弟子么?”天予小声问道。 “大多数不是,怎么说呢,这易楼其实不算在是翰殊的管辖,像这样的易楼,不仅这西南的灵元大陆,就是东边的青灵大陆,也称辽东青灵,以及北上的真月大陆都有,其来及神秘莫测,几千年来不知多少想打探其跟脚的,可都竹篮打水,不过这易楼也只是算个修真界的商会,并没有过组织以及联盟的图谋,一直安分守己,故备受修道同道信赖。” “易楼所在,修真众人皆可前来,所以你看到的这些衣着不似翰殊的,也都是别的宗门的或者是些散修罢了,不必奇怪。”月问长老微微解释道。 天予微微点了点头,心中释然。 这易楼分为三层,一层为贡献点的领取兑换和任务的发布领取,第二层为物品的寄售,第三层为飞剑丹药杂物之类的购买。 天予跟着月问长老来到一层的一个柜台旁,问天予要了身上的小乾坤袋,便拿着它对着柜台的人说了几句,片刻,只见从里面递出来了一个较大的包裹,月问随之将它给了天予。 “你身无资质,所以原先配给你的乾坤袋我将它折成了丹药和一些补精血的肉食药草,还有你平时有空闲不妨领取些任务做做,换些修炼所需。”月问对着天予说道。 天予一听乾坤袋被换了,心中顿时有些失落,毕竟那可是自己的第一个仙人玩意,心中着实舍不得。 “乾坤袋是需要灵气激发的,你留着也是无用,只能看看,还是换了好,这样对你才有价值,修真之路坎坷异常,大道亦是漫漫,你须得靠自己独行,其余的,师叔这边就不多帮你了。”月问似乎看出了天予的不舍,对他婉言说道。 “你是老家伙的弟子,也得叫我声师叔,平时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尤其是修炼的疑处,在翰殊,修炼之事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此话说完,月问身上顿时多出了一股气势,这种感觉天予只在父亲给人断病的时候见到过,那是一种舍我其谁,强烈的自信,天予连忙点头称是。 “话说我已有上百年没见到过你师尊了,这老家伙难得醒次,也不来见见我,唉,算了,不多说了,你勤加修炼,练体之路艰辛,你以后便知。” 月问说完扭头便走,天予连声道谢都没来得及说,已不见他人影,心想只有以后有机会了,他看了看易楼的热闹非凡,又看了看手上的大包裹,本来想游玩一番的心思顿时没了踪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回去了。 天予拎着大包东西回到小屋,可谓历经艰苦,小小身子,拎也不是背也不是,着实麻烦恼人,心中不禁想起了那被换掉了的乾坤袋,能可大可小,随手一收,可自己注定练体的,也注定了以后只能孑然一身,心中想到这些,不禁有些沮丧。 以后出行背个大刀拎着宝剑倒也威风,想起娘亲讲过的世间侠客,天予不禁自我安慰着。 回到小屋,向师尊行过礼后,天予急急忙忙打开包裹,定睛细细看去,只见里面有几本修真杂谈,他随手翻了翻,只见里面记载众多的修真奇事,如黑色巨岩壁每三百年生出石蛋,万山之巅流出真龙红岩等等,天予看了看,不禁入了迷,好半响才把神游的心思收了回来。 三瓶辟谷丹,共十五颗,天予算了算,估摸着够填饱自己几个月的肚子了,一大块新鲜的肉食,这肉极沉,这一大包裹的重量估计都是这了,天予自幼长于深山,什么肉没见过尝过,可偏偏认不出这肉,不禁有些期待尝尝。 还有一柄短剑,此剑十分锋利,天予用指刮了刮剑锋,竟被划了个小口子,这顿时让他惊叹不已,更是爱不释手,挥了挥短剑,空中剑影连连,剑光忽闪,好不摄人心魄。 总之乾坤袋的兑换,天予原先的不舍早已烟消云散,只有那忍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天已临黑,天予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因辟谷丹的缘故虽不感到饥饿,但那种空虚感告诉他,是该吃饭了,他看了看面前的肉食,决定今晚拿它下腹,他想起了村中大多猎物的做法-烤,古村位于深山,所以村中农户亦可称为猎户,家家都有打猎的本事,也有烹食猎物的独特方法,那就是烤肉! 烤肉可不是简单的手艺,什么样的肉食用什么样的火候,什么样的火候用什么样的调料,什么时间加调料,加多少调料,怎么加,大火须烤多久,何时转小火,什么样的食材用什么调料,用什么烤制方法等等,这些都是学问,整个古村几百年的烤肉手艺一代代传下来,可谓已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而天予的娘亲便继承了这手艺,天予耳熏目染,加之破神之后的聪慧,这手艺不说懂得十之,十之五六总有的。 他立马拿起短剑割了些许肉,又在外面架起了火堆,随后便入了紫竹林,寻了些许草根草叶,这些草根草叶可不是随意采摘的,出生于深山的他熟知有些草物可以作为调料,比如这紫罗叶,碾碎之后洒满在烤肉上会吸住油脂,保持住肉的嫩滑,从而外焦里嫩,香气浓而不散,这白麻草根,会使烤肉麻中带辛辣,闻起来鲜香扑鼻,挑动食欲,这地锦草,这豆蔻皮等等都是烤肉的极好材料,这都是古村猎户的不传之秘,当然是对外人来说。 天予想了想肉质的纹理,选了一些适用的草物匆匆回了那火堆,只见那火堆的明火已渐尽,只剩红彤彤的木炭在散发着炙热的暗火,他理了理木炭的摆放,保证烤肉的油滴下不会起烟,然后将肉用紫竹串起,挂在火堆上慢慢烘烤。 月光皎洁,拉长了天予的身影,水波色的烈焰安静的在升腾,他的影子映于其上随之摇摆,忽左忽右,今夜无风,夜晚的竹林显得格外的清冷,少有鸟鸣。 一股莫名的情绪的从他心底泛起,也曾想过父母,也曾想过村庄,可此刻的这股思念却是那么的深入骨髓,那么的沁人心脾,让他此刻竟有些微微发冷。 寒颤,从内心延伸至整个身躯,揪心弥漫了他的整个感官,不知为何,天予此刻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孤单,仿佛冥冥间,有种东西与自己脱离,他心底竟泛起了浓浓的伤感。 他不由裹紧了身上明huáng sè的道袍,可这衣裳怎么也抵御不了这发自内心的寒意,他不由想起了娘亲缝制的棉袍,虽穿了一年又一年,缝了一次又一次,可那从未让他感到丝丝寒冷。 想家了么?天予嘴角微微弯起。 记得那是还傻傻的自己,只要晚上睡不着,就去钻爹娘的被窝,父亲总是责怪,而娘亲却是婉然一笑,至天明,父亲身上的棉被总是跑到天予身上。 想到这里,天予不由傻笑起来,很像没进翰殊之前那傻乎乎的自己,只是一滴泪随之落下。 殊不知这天,古村已从世间消失。 天予不知觉的翻转着烤肉,心绪,不宁。 这肉较以前所烤过的相比,有些难熟,他烤了好久,暗火冉冉,没有一丝烟气,有的只有阵阵浓郁的肉香,弥漫了整座竹院,向着四周散发。 烤肉发出滋滋的声响,滴滴热油顺着饱满肉的纹路向下滑着,可却不曾落下,而是由这暗火的烘烤下又渗入了草料中,脂香伴随着草料芳香,香飘十里不止。 天予又翻烤了片刻,浓香四溢的肉香逐渐淡了下来,变得很淡,有些含蓄淡雅,可那y一u hu一力却更加强烈,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那浓香。 这就是古村几百年的烤肉秘技,“暗香内藏,返璞归真。” 天予看了看此刻的烤肉,点了点头,有些满意,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他呼呼吹了一口气,将肉表面的草物吹开,张开小嘴,狠狠咬了一口,顿时,这肉便在舌尖融化开来,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留下满口浓香。 他趁热大快朵颐,一整块烤肉不一会就进了肚子,天予拍了圆滚滚的拍肚子,方觉心满意足,于是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灭了火堆,向着里屋走去。 而就在天予大口吞咽之时,离他不选的一株紫竹上,一颗小脑袋露了出来,一双本该骨碌碌乱转眼珠子直盯着那烤肉,一动不动,而就在天予吃完烤肉之时,那小脑袋的嘴角终于忍不住的留下了一串口水,亮晶晶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那枯坐于床榻上的月休师尊,嘴角也留下了同样亮晶晶的,不知是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修炼之始 吃完烤肉,天予便在里屋沉沉睡去,直至第二日午旬时分方才醒来。 他起身hu一 d一ng了下身体,突然感到浑身酸痛不止,全身上下有些麻木,好像是撑的慌,他握了握拳,只觉拳头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 他突然感觉嘴角有些湿腻腻的,挥手一抹,一看,竟然是鲜血,他吓了一跳,不由有些发懵,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昨日受了什么伤么? 天予小跑到竹屋旁的池边,清洗了下脸庞,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他原先恐惧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联想到昨日所经历的一幕幕,脑中思绪突然停留在了烤肉上! 是昨天那肉么?是吃坏身体了? 天予感到蹊跷,昨日的肉可是月休师叔帮自己选的,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害自己呀? 思绪纷飞,天予脑中有些杂乱,他又捧了些水,打湿了微微发烫的脸庞。 起身,那身上的酸麻之感未消散,天予不由用力挥了挥手臂,踢了踢腿,也顺势跳了跳,这不跳不要紧,一跳顿时把天予惊起一身冷汗。 足足一丈高,比天予自己还高出两个身子,跃至半空的天予不由傻了眼,然后直愣愣的摔了个狗吃屎。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不可置信,然后又轻微的蹦了蹦,这一蹦竟比自己以前竭尽全力蹦的还高,一股难以言语的震撼和冲动之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迈开步子,狂奔了起来,一开始步子有些紊乱,天予还不适应,只因那速度太快,后来,适应以后,只觉健步如飞,不说比那马快,起码能超过以前隔壁那条老黄了。 跑了半盏茶的时间,天予停了下来,胸口略微起伏,这跑的路要是以前他至少得跑个一柱香的时间,可现在只是片刻功夫,而且自己也觉得不是很累,他用力握紧了拳头,对着泥土地用力砸了下去,地上瞬间被自己这一拳砸了个深深的拳印,天予看着这印痕,又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拳头,不可思议,震撼,激动。 昨夜吃的肉竟这般神奇,灵丹妙药也不外乎如是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肉? 天予连忙赶回里屋,看着还有一大块的肉在床边,心里有些满足感,看来自己还能更强! 不过这肉可不能现在吃,起码得身体这酸麻之感消退以后在吃,虚不受补,火上浇油可不行。 他将所剩之肉用油纸小心翼翼包好,也不知是啥肉,昨日的一餐竟有如此功效,想必也是不凡之物。 天予打开那大包裹,取出了两本功法,一张兽皮,一本聚气术。 他开始细细揣摩着这兽皮经文的涵义,自从上次师尊给自己破神以后,他的脑子好用了很多,很多东西都能极快的明悟,这兽皮功法虽言辞驳杂,深藏物理,他看起来却能一眼知晓其中的深藏。 原来体修竟是从妖术功法参考而来,妖,天之宠儿,为众灵之长,自鸿蒙初生,便有了妖,妖育万灵,育魔,育道,育众生,人归其根也是由妖代代繁衍而生,可谓灵之首,物之根。 兽皮功法上的练体之术,讲的是将天地精气纳入己身,从而突破桎梏,由身体来容纳万物,挣脱天地的束缚。 兽皮上对修真界的练体分三境,练一境为练体,练魄,练罡,碎一境为碎体,碎魄,碎涅,以及那虚无缥缈的虚一境。 功法中也提到,其实在修真界,练体实属魔道修炼者居多,只因魔道吸取精血,将他人之血气融入已身,由此强大自己,且因代代相传,有些魔道之人从小就精气极为充裕,修体之事越发来的简单快捷,但这也区分了魔道体修也正常体修的不同,那就是煞气,魔道体修从小就会带有血煞之气,或经过后天的吸食他人血气而沾染,总之修真界对其分辨相对来的简单。 兽皮上虽对魔体所言甚多,却带有浓浓的鄙夷之感,天予看了书中的介绍,对魔修的练体也感到有些不适,当然这只是纯粹的功法之道。 听青衫师兄说过,好像在修真的四大宗门里面排在第三的苍莽天也是一个修体的宗门,不过那些好像都是和尚,天予看到兽皮中的内容突然联想到了这个修真界唯一的练体宗门,心中略微有些好奇,不知他们是怎么入这练体一道。 兽皮中的天地精气转化之法,是由三个步骤共同修炼,一是功法中的经脉运行路线,二是天地精气的补充调理,例如昨日蕴含精气的食物,三是外在的锤炼,据兽皮中讲解,依靠此修炼方法,不仅能将体内的后天之气完全转化,更能重塑先天之体。 天予看到这,不禁对这先天之体有些好奇,可书中未详细讲解,他估摸着只能以后去慢慢去查阅资料了。 略微看了看兽皮介绍后,天予将兽皮放在一旁,拿起了那本聚气术,聚气术是修真界最为基础的练气法诀,在修真界这算是最为普通的功法,它只是适用于练气最初期的引气阶段,练气由最开始的引气然后入三境,第一境为元气境,分为元气,元魄,元神,第二境为化气境,分为化神,化体,化命,以及入之境。 练气是将天地之内游存的灵气化为己用,练至深处,可凭灵气撼动乾坤,翻转天地,像平常的移山填海,呼风唤雨也指间便来,总之一指遮天,一指灭世不是妄谈之事。 而这本聚气术便是这指间定天地的最基础的功法,月问师叔提到过,像这种聚气术一般人都不愿去修习,因为像资质超群之辈,在冥想中便能随意寻找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何必多去修习这苦苦寻找灵气的法门呢?只有那些资质低劣,对灵气敏感极差的修真者才会借这功法去苦苦搜寻。 天予看了看这功法,遥想那呼风唤雨的仙人姿态,不禁心中向往,如果说这成“仙”之路对他断绝,他可不死心,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看完这两本功法,他那原先激动且憧憬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如果自己真的没有灵根,那就修体为主,三千大道,自己总有机会,而练气亦不可放弃,不试试,他真的无法放下。 当日,天予就投入到了兽皮功法的修炼,只见他一手捏指指天,一手放于腋下,双脚时而向后微抬,半俯上身,时而屈膝立于腰身,心中默念兽皮功法,不断运转着经脉之气,这动作怪异无比,反人之常态,片刻功夫,他便汗流浃背,瘫软在地。 这兽皮功法,是仿照千古妖兽之形体和其独特的吐息所著,而平常人没有那妖兽的底子,难以入手,他细想之下,总结了这功法的修炼套路,他觉得修炼这功法先逐步熟悉形体,身体运转自如后,然后在加以运转经脉之气,两者分别通融后,在集于一体修炼,想来应该会简单很多。 心中思索着,也不知是对是错,无奈师尊处于闭神其间,自己只能摸索着一步步来。 于是,天予便重新练起了这兽皮功法,只是这次只练了形体,这形体的修炼倒也较难,也没有了先前的过于劳累。 入夜,天予腹中空空,摸着微瘪的肚子,看着那一包奇肉,心中有些为难,舍不得就吃,想着这肉的神奇功效,还是决定以后修炼有了精进再来食用,原因无它,只是这肉过于稀少,吃完可就没有了。 他再次翻看了这聚气术,便着手开始修炼,按照书中所写,首先闭气精心打坐,双手放于双膝之上,成自然放松之状,五识聚于头顶,至朦胧之感时,观四周闪烁之光点,按聚气术中所说,这一步极其艰难,因为资质低劣之人对这光点感应极低,即使能感应到,也是微乎其微。 天予花了好半响功夫才进入到了这朦胧状态,他不由将五识四散,寻觅这书中所说的绿色状光点,也就是所谓的灵气,然后运起聚气之术,吸纳光点于体内。 放松状态下的他五识观想天地,只觉天地间充满了各色各样的光点,而绿色的尤其众多,这时,一个疑问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不是说无资质或者资质低劣的人发现这灵气很难么,怎么自己如此轻松的便能找到? 他心中有些狐疑,不过暂先压下了心中的杂乱的想法,接着他运起这聚气之术,顿时四周这绿色的光点逐渐开始游离飘荡,只是这方向是朝着天予涌来,天予顿时感到这绿色的光点慢慢靠近自己,然后一丝丝的沁入自己的身体。 随着这绿色的灵气光点一点点的渗入,天予心中大喜,这灵气入体,可就算是有了法力了,他平复了下内心的激动,仍是一丝不苟的运转着聚气术。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天予停下了修炼,一夜的苦修,耗近了他的体力精神,此时的他双眼发黑,面目苍白吓人,由于一直紧绷着精神,汗水早已打湿了全身衣裳,一夜这一身的汗可是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现在可是动下手指都觉得费力。 不过,他心里可是振奋异常,一晚上的灵气入体,体内应该聚起了一丝法力,那可是法力,施展仙术的法力! 他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心中期待,他伸出双指掐诀,运转着身体中的那一缕灵气,使之随周身经脉运转,这丝灵气在身体中运行一周圈后,按聚气术中所说,就该逐步转化为身体能够接受且控制的法力了。 可意外出现了,这丝灵气并未在周天运转后有所变化,更没有生成所谓的法力,仍是那一丝丝的灵气,仍是在身体中晃荡,此刻,天予目睹这,不禁傻了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紫色小兽 嘴角的微笑变为了苦笑,不解,无奈,以及内心那强烈的不甘。 怎会如此?这根本没有按照套路来呀,这灵气咋就转不了法力? 天予心中浓浓的不解,他细想了下昨夜的修习方法,由起初的冥想到后面的聚气引纳,中间的一步步过程,都在他脑海中闪过,可翻来覆去,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实在没能发现什么不对,天予摇了摇头,无奈之下,他又开始尝试修炼这聚气术。 他把这功法重头到尾又看了遍,确认无误后,便踏入了冥想聚气中,那如昨夜的绿色灵气又一丝丝的吸进了他的身体。 本已疲惫不堪的他硬咬着牙,坚持着聚气术的运行。 一日的功夫闪眼间便过,天予身上又如淋雨般湿透,到了傍晚时分,他的身体似乎已到了濒临虚脱的边缘,身上不由传来了丝丝凉意,天予知道这是身体崩溃的前兆,身体的冷暖调节已经失常,在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dà á烦,于是他立马停了下来。 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怎能如此刻苦!是对“仙”的执着?还是对强大极其渴望的追求? 其实只是一句话,一句话而已。 爹娘等你回来,等你变得很强大,抓很多很多的猎物,买很多很多的新衣裳,少年点头回应,重复道,抓很多很多猎物,买很多很多衣裳! 喘了口气,歇了会,天予轻捶了下身体,片刻,待身体有所恢复,他便开始了周身经脉的运转,也就是将灵气转为法力,这令他疑惑且执着的一步,随着经脉的周天循环,这灵气随着全身游走。 可游走几个周天后,仍不见灵气转为丝毫法力,天予不由有些焦急,怎么回事?他咬了咬牙,又重复了几次,可丝毫不见效果。 “这是什么情况呀!”天予突然大吼了一声,不解,不甘,甚至有些癫狂。 吼完后,天予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的压抑似乎消散了些,他理了理心绪,浮躁之意逐渐平缓了下来。 看来这得去问问师叔,寻些资料看看,万般无奈之下,天予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人了。 随心思的放松,他突然感觉阵阵困乏之感袭来,全身疲惫之意犹如在身上压了个大铁锤,直逼的他喘不过气。 看来得吃着东西补补,天予不由想到了那剩余的奇肉,再三考虑下,他决定得吃一些来恢复下,于是便抽出那把锋利异常的短剑割了少许。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屋外,在上次的火堆处架起了烤架,上次采摘的调料草物还剩有许多,所以这次的烧烤来的较为方便。 待奇肉油脂四溢时,肉香已弥漫方圆十里不止,看着眼前的烤肉,他压抑的心才真正放松了下来,仿佛回到了那古村,仿佛娘亲还在身边涂抹着调料,那感觉是那么的安心。 也许是太思念家的缘故,天予最近总是时常想起爹娘,想起自己傻乎乎时,他们对自己的关爱教导。 思绪纷飞,伤感之意顿生,总说人长大了会恋旧,如品一壶老酒,在思忆之中寻找那一抹温情,可天予才多大,竟也起了这番心思,着实令人莞尔。 待肉香气有所收敛,天予知道这肉是要烤好的节奏,他正欲取下,准备大快朵颐之时,一个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也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个东西是个活物! 一个动物,准确来说是个小动物,跟古村深山中的山鼠大小相似,估摸着也就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它身躯细长,嘴部微尖,四肢短小,一身紫色的毛皮柔顺光滑,这玩意天予在古村时,有见过村名猎到过,好像称之为貂,可眼前的这只与那貂也有所不同,只能说相像,比如那胡须更加长了些,眼睛也更加大了些。 总之这玩意,天予是第一次见到过,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只见这紫色小貂先是围着天予慢悠悠的转了三圈,然后转到天予正面时,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天予手中的烤肉,不一会它的嘴角竟流出了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天予看着面前的小貂,有些好奇,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它,直到这小家伙流出口水,天予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手中的烤肉,又看了看这小貂,似乎看出了这小貂所想。 “你想吃这烤肉?”天予不由对这小貂说道,刚说完,他就不由笑了笑,自己竟然跟一动物说话,莫不是自己这些天一个人待傻了。 谁知刚说完,这面前的小貂竟然人性的点了点头,这一幕,天予看了,不禁顿时呆若木鸡,这小家伙似乎听懂了自己所言。 “你,你能听懂人话?”天予支吾的说道,心中有些震惊。 这小貂又是点了点头。 天予愣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不由重新打量面前这个小家伙,嘴里不由念叨,奇了怪了。 这小貂点了两次头,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天予手中的烤肉,嘴角的口水仍是丝丝往下滴着。 “这烤肉可不能给你吃,这是好东西,能让我成仙的。”天予看着面前直流口水的小貂,将烤肉挪到身后,晃了晃头说道。 这小兽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眨,视线也转向了天予,它咽了咽口水,将嘴向着胸脯擦了擦,然后后腿着地,前腿直撑着小身子看向天予,双眼的着迷之色顿无,只是直勾勾盯着天予。 天予看着这小貂,看着那双小眼珠,对视了片刻,他竟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烤肉,撕下一小片肉来,递给面前的小兽。 这小兽看着递来的一丝肉片,摇了摇头,眼神竟有些不屑,天予看到它这副表情,不由有些无语,他又撕下较大的一块,递了过去,可这小兽看了,仍是摇了摇头,天予不禁有些气馁,他咬咬牙,把整块烤肉递到了小兽面前。 小兽看到全部的烤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脑袋,只见它伸出一支小爪子,随意挥舞了两下,这烤肉便分成了三份,小兽将其中一份用爪子往天予面前推了推,示意这份是给他的,然后也不顾天予是否同意,便衔起一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天予看到此幕,不禁傻了眼,心想,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呀。 看着小兽的大快朵颐,天予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也拿起那烤肉开始吃了起来,两块烤肉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片刻功夫就被一人一兽吃了个干净。 小兽吃完后,用舌头舔了舔爪子,然后起身往天予面前靠近,只见它伸出一支爪子,在天予身上拍了拍,随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时还不忘将那剩余的一块给叼走,天予看到小兽的作态,当场目瞪口呆,不能自已。 一阵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天予看着面前的火堆,头脑有些迟钝迷糊,转不过来。 刚才,自己好像被欺负了 无语纠结了半刻,天予似乎被这个能听懂人话的小兽惊吓到了,久久不能自己。 摸了摸半饱的肚子,天予顿觉无奈,今天本就不顺心,咋还遇到这事,嘴里嘟囔着,他灭了火堆,拖着早已不堪重负的身子进了里屋,浑浑睡去。 修炼,莫名小兽只当是南柯一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修炼之问 次日,清晨的阳光铺满了整个紫竹林,一缕缕光辉从竹叶间隙中投到小屋上,透过紫竹屋顶,洒在正睡的迷糊着的天予身上。 丝丝暖意笼罩着小屋,睡眼朦胧的不由伸了伸懒腰,可只觉身上传来一股酸麻感,天予不由想起了昨日吃过的那烤肉。 他立马下床,挥了挥手臂,没错,跟那次一样的肿胀感,看来身体又有些增强了,他走出小屋,尝试活络着筋骨,随着身体的舒展,兽皮功法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只见他双手摆放怪异无比,一手捏指指天,一手放于腋下,双腿也是各自分开,盘曲缠绕,很难想象一个人怎能做出此种动作,先不说这古怪姿态能否完成,即使完成了估计也不能长久保持,只因这姿势违反了最基本的骨架肌理,人型构造。 人能练么? 兽皮功法上虽记录良多,可都是一些稀奇古兽以及妖兽修炼之法,上面所记录的经脉行走之法也是相对的适应它们,天予看这兽皮似乎来及不简单,心有所喜,所以总结了上面七七八八的修炼过程以及筋脉路线,总结出了一套适应他的路子。 修体第一境为练体,练魄,炼罡,练体境为这练之一境的最基础的一境,兽皮上提到,这一境的养成关系重大,对以后的练体之路奠定了基石,一般的大宗门或者修真家族,对其下弟子颇多照顾,所以一般都会早早的为弟子准备好灵药,让他们轻松松松的跨过这一境。 殊不知,此方法有些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拔苗助长,急于求成,一般的灵丹妙药固然能提高些身体素质,可却在体内留下了丹毒药毒,若是练体按照此方法,则会根基轻则损害己身,重则修为寸步不前。 天予按照功法中著名,明确的把这第一境分为三步走,第一身体的锤炼,第二功法经脉的运转,第三为外在的补养滋补。 这第三步外在的补养算是这不知名的“仙”肉的话,这第二步算是兽皮功法独特的功法,可这第一步外在的锤炼能怎样去达成呢? 天予想了想,心中有些茫然,功法中介绍到,幼年的妖兽修炼这功法,都是通过锻炼体内的皮,肉,筋,骨,血来养成,按照这种方法不但可以完美的锻炼出这第一境的练体,还能重塑自身体魄,有望达成灵妖的先天之体。 先天之体呀,可是能随意纳天地精气于自身的强悍体魄,这体魄算是达成了体之极境,凡事达成这体魄的都是灵妖中的极其个别,可以说是其中的顶尖资质。 天予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羡慕。 看来自己也得找些法子练练,心中所想,便与之付出行动,天予草草结束了这兽皮功法的修炼,他理了理身上的装束,向着翰殊走去,顺着小路,他径直向着经阁走去。 经阁是月问师叔掌管的地方,上次月休师叔便说过,有什么修炼不懂之处尽可以问他,这些日子天予被这聚气术苦苦烦闷,可谓百思不得其解,正好也可以问问他这种情况。 经阁离得后山较远,天予走了好一会才到达,他看见经阁里面人头攒动,找了半刻才看见这月休师叔。 “师叔,师侄过来讨教些学问。”天予对着一本正经看书的月问说道。 只见月问师叔仍是埋头看书,浑不知所以,似乎没看见在面前低头躬腰的天予,天予不由有些尴尬,他开口又重复了一遍道,声音比原先大了些许。 这时,月问才反应过来,他看向面前的幼小少年,只见他打量了好一会儿,似乎认出了此天予,不由说道。 “这不是老家伙的弟子么,找我有何事吗?”月休迷糊着双眼,向着天予看去,心思仍停留在刚所读的书卷上,没回过神一般。 “月问师叔,弟子有些修炼上的疑问,苦苦思索未果,还请师叔指教一二。”天予小声的说道。 “哦,有疑问,来来来,快快讲来。”月问一听天予这话,他好像立马来了精神,将手中的书册扔到一旁,迫不及待的说道。 “弟子修体上有了些门道,聚气之术则是一窍不通,摸不着门路。”天予如实将这几天遇到的情况一一说明。 “修体,练气本就是相互矛盾的,一个注重外在之体,一个注重内在养气,往往两者只能择一而行,当然,修真界不无两者皆修者,但所取得的效果无一不是适得其反,有些更是修为不进反退,你可知为何?”月问仿佛被天予的询问激起了兴趣,只见他站起身来,抚了抚长须,故作神秘的问道。 天予摇头不解,眼神茫然,他一个刚入修真的幼童哪能知道这些,听都没听过。 月问的这个疑问,可以说是修真界普遍存在的一个未解难题,很少人能给出明确且清晰的解答,天予也曾看过一些典籍,但都是只言片语,不甚具体。 看着天予的茫然摇头,月问仿佛有些得意,他直了直身子,不断抚摸着长须,摆出一幅高深莫测姿态,静等着天予的询问,但半刻过后,只见天予仍是傻傻站立,不为所动,他见这幼童如此模样,这般不懂情理,不由心中一种嗔怒。 “你这竖子到底懂还是不懂!”月问低声微喝,有些恼怒。 原本低着的头的天予闻言不由惊起,他看向月问师叔,满眼茫然之色,不知这师叔为何突然这般生气。 “懂,还是不懂!”月问甩起双袖,蓦然发怒,对着天予怒声喝到。 “弟子不懂。”天予急忙回到,他双手相抵,连忙躬身。 “不懂为何不问!” “弟子不懂,对练体练气相抵之事一无所知,还劳请师叔赐教。”天予头脑机智聪慧,似乎对师叔发怒有所猜测,只见他再次急忙弯腰,双手抱拳,摆出一幅极其渴求的姿态,似乎不得解惑,不能度日一般。 “哈哈,孺子可教,知道问就好,修真之路玄妙,你初次涉及,理当多多请教才是。”月问看着天予此刻求知若渴的表情,心中大为畅快,仿佛饿了许久的老熊终偷得了蜜一般,他说完又抚了抚长须,笑了起来,看向天予的目光重新带起了欣赏。 “修真就像这喝茶,而修体练气就分别像这茶壶和茶水,要想茶水够多,需得将这茶壶变大,而要想茶壶变大,则不得不加更多的茶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月问指着桌上的一壶茶水傲然解释道,似乎这茶水与修炼的比方,他琢磨多年才琢磨出来一般,心中对这解释甚感自得。 修真成道,只需择一而行就已足够,若是想修体练气同修,那就要注重两者的同时并进而行,想想独修之路修仙且飘渺无望,而这双修恐怕是难上加难,天予听着师叔的讲解,天予若有所悟。 “弟子有些明悟,但弟子还有一些修炼的疑难,麻烦师叔解惑。”天予看着师叔,眉头微皱,双眼透出深深的困惑之感,仿佛被这疑惑折磨了千百年之久,而看到月问师叔,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他身子不由的更为弯曲,双手抱拳以快着地。 “哦?还有疑问,哈哈哈,好说好说,快快讲来听听。”月问连忙拉起天予快要着地的双手,看着他无比渴求的姿态,心中畅然快意,仿佛终于找到了伯乐,千百年的学识终得解放一般。 天予问出了心中存在的一些杂疑,月问纷纷为其解答,半日功夫就在此问答中悄然度过。 天予发现,每次自己问出疑惑,月问师叔脸上就会多加一丝微笑,对自己的欣赏之意浓重一分,于是他越加谦卑,越加询问,月问则是越加欢喜,越加欣赏,知道后来更是长笑不已,对天予可谓极为满意。 似乎,这师叔喜欢被问! 照此下去,恐怕天黑都结束不了,天予看向嘴里滔滔不绝的师叔,心里起了脱身之意。 “师叔真是博古通今,竟能解答弟子如此多的疑难,可弟子尚有极多的问题,只是现在难以想起,可否容我回去再想想,然后一一询问,望师叔不吝赐教。”天予弯腰及地,语气极为遗憾,脸色是更加苍白,仿佛错过了极大机缘一般,心中痛苦之感面上显现无疑。 “唉,师侄不必如此,你师叔我虽学识渊博,心纳天地万物,也会有极其少许解释不了,不过你若修炼存疑,尽可来找师叔。”月问说完,低头微叹,可他手抚长须,却是一副唯我独尊的嚣张气势。 天予看他此副神态,不由咽了咽唾沫,心中那是个好生难受 似乎,这师叔还喜欢奉承! 月问背向天予而立,不断的手抚长须,一幅仙风道骨模样,似乎还沉浸在天予刚才的阿谀赞美中,天予见此,立马迈开步子,窜出了经阁。 他出了经阁,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心想着下次如何去找那么多的问题,想到此处,他不由有些担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比武台 天予匆匆迈开步子,正准备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此时,竟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只见此人长着一幅尖嘴猴腮的面孔,一双骨碌碌的眼睛不停的乱转,不断的上下打量着自己,一幅瘦小的身板活脱脱的让他更像个猴。 “李正,你怎么在这儿?”天予认出来此人,就是那个自己刚出后山,为自己带路去执事堂的李正,话说这长相不能认出也是怪事。 李正并没有回答天予的询问,只是打量了天予好一会儿,眼中透着浓浓的倾佩之色? “你竟能跟那老头聊这么久!厉害了,这老头我也就是入门的时候跟他扯了半天,以后再也没跟他啰嗦过。”李正似乎对这师叔颇有不满,语气恨恨道。 “啊?月问师叔不会就是你那个师傅吧?”天予顿觉惊讶,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一开始就说我变异灵根,会如何如何了不得,后来还不是跟五行废灵根一样,修为停滞不前,饱受同门欺负,如果不是他,估摸着我还在世俗中快活自在着呢。”李正对月问师叔幽怨极深,话语中浓浓的埋怨之意。 天予不由想劝说两句,但想想这也是他们师徒二人之事,自己不便多言。 李正嘴边嘟囔着自己师尊的不是,越说越是愤懑,手舞足蹈,咬牙切齿也不为过。 发泄了好一会儿才停歇,李正仍有些意犹未尽,只见他此时已是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算了,不说他了,走,我带你去看比武,今天易楼的比武场可热闹了,有咱们翰殊弟子上场,可不容易见。”李正刚骂完月问师叔,似乎想到了想去做的事,于是也不管天予是否同意,就拉着他匆匆向着易楼跑去。 易楼位于翰殊独立的一块区域,此楼占地极为宽广,与其说是一座楼,不如称之为一处市,只因在这易楼周围到处摆满了各种摊位,有身着道服的门派弟子支手吆喝,也有杂衣乱服的散修同道大声叫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见到此场面,天予心中稍许有些激动,虽然上次随着师叔也来过此地,可那次只是跟在他身后行色匆匆,不敢多加打探张望,不像此刻可以随意游览。 只见他左边看一看那摊位,右边瞧一瞧这铺子,心中见啥都新鲜,这刻满脸惊奇异常,下一刻又满脸惊悚骇然,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过话说回来,他本就是山里的土娃,怎能不好奇,又怎能不心喜? 前面带路的李正见天予这等模样,又瞧见路两旁路人投来的侧目之色,脸上不由有些微红,他赶忙拉住天予,走向无人的角落。 “天予,你收敛点,别这样。”李正有些恼怒的看着天予。 “不是,李正你看,那边的摊子上卖的那个动物竟然能喷火,还有那边那个手绢洒一下竟能喷出许多水汽,那边的那把宝剑更是厉害,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一般”天予丝毫没注意到李正的脸色,他滔滔不绝的讲着刚才的所见,嘴边仍是惊叹连连。 “天予,你已经不是凡俗之人了,你今天所见的都是我们修真界最为平常不过的玩意,你这样,好生丢人不说,而且一旦让人记住你,以后做你生意的时候都会狠狠的宰你一顿。”李正极为幽怨的对着天予说道,语气带着稍许恫吓。 天予听了李正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他理了理身上的huáng sè翰殊道袍,整了整面容,脸色瞬间低沉了起来,只见他双手放于身后,摆出一副老练从容的模样,好似看淡修真界的云云种种。 李正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直到捧着肚子,眼泪都流了出来。 两人转转悠悠,好一会才来到这比武场,李正推挤着簇拥的众人,硬是挤出一条路来,天予背负双手,仍是从容镇定姿态跟于其后,两人不知觉已来到这比武台最前边位置。 天予见台上傲立着一名壮汉,此rén iàn目狰狞可怖,脸上满是疤痕,豹头环眼,浑身肌肉横生,一股凶煞之气扑人,天予估摸着此人应是那散修之辈,只见此人持着一双圆环,此圆环空中凌空飞舞,忽上忽下,神出鬼没,那与之对敌的修士飞剑在与圆环的碰撞下,‘啪’的一声便坠落于地,似乎被其毁了灵气一般,难以掌控,那修士也被打飞于一旁,口中吐血连连。看着这一地洒落的各色兵器,天予不禁想到,这壮汉恐怕已连胜多场。 “还有谁,还有谁,哈哈哈。”壮汉不断的叫嚣道,语气极为得意,也颇为讥讽,天予见台下的众多修士怒不敢言,纷纷不敢上前,只能任这厮在这叫唤。 “井底之蛙,也配如此狂傲。” 突然一道不屑之声传入天予耳中,他不由转头向声音由来处望去,敢在此时放言的,肯定是个了不得之辈,他定睛一看,只见在自己不远处,有三人立于一旁,这三人年纪看似不大,也就和自己一般,天予不由好奇,仔细打量了这三人。 随着他的打量,似乎觉得这三人有些面熟,他不由思索起来,好像在哪见过,想了会,心中顿时豁然,这三人莫不是自己入门那天,站于那大殿最前边的那三人,那温婉微笑的俊俏弟子似乎叫做季风,而那个正口出狂言的面带傲气的叫封俊,这二人天予记得都是单灵根的优秀弟子,这两人身旁那个蒙面女弟子气质空灵,仙姿弥漫,似乎叫做紫灵,更是了不得的变异灵根,天予注意到这三人,心神不由向着那处飘去。 “怎么,封俊你有兴趣上台试试?”那不远处的季风看着满脸怒容的封俊微笑道。 “小小散修,又怎能有资格引得了我出手,只是此人如此目中无人,看了着实令人恼火。”说完封俊扭过头去,满脸不屑,殊不知此刻自己的目中无人更为显散。 一旁的俊俏少年见此面目不由哈哈大笑,连蒙面少女也略有笑意传出,封俊见自己的话竟能博她一笑,心中立时欣喜,恼怒之意顿时消散一空。 台上的壮汉眼看无人敢上,心中狂傲之意越发澎湃,竟直接开始吹嘘起来,述说着自己种种的杀敌往事,那是血海山河,尸骨成堆,底下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个个都忍俊不禁,更有甚者,直接转头离去,不忍看这厮在这胡言乱语,如若再看下去,恐怕有损道心! 壮汉唾沫横飞之际,忽然听得一声大笑,大汉扭头看去,只见不远之处,站着三位俊俏少年,这三人一眼看去怎生的这般好看,心想着自己的丑陋模样,壮汉心中不禁嫉妒愤懑,这三人竟敢在自己口若悬河之际打断自己,壮汉最为讨厌别人在自己吹嘘的时候打断自己,尤其还是以笑的方式,那会让他感觉是瞧不起自己,他更是火从心头起。 而那时,正是季风被封俊的故作姿态惹笑时,不知自己笑声过大,竟被壮汉给听到。 眼看这三位年龄颇小,壮汉猜想,应是翰殊的优秀弟子一类,他想,如果将这三人打倒,则会更壮自己威势,心中怒意加刚吹嘘之下的傲然,他便对着这三人吼道。 “哪来的毛孩,竟敢对爷爷发笑,是想试试你大爷手中的双环么?”壮汉怒目而视这三人,手中双环更是直指他们。 随着壮汉的怒吼,众人也不由转头望去,这三人也顿时显现于众人目光之中,天予身旁的李正见此三人,不由转了转头看向天予,若有所思。 三人没想到自己随意闲聊的话语会引起壮汉的注意,很是意外,其中的封俊见此,知道自己不得不出手了,他直接开口。 “为何不笑,笑你目中无人,笑你的井底之蛙,更笑你的自不量力!”封俊边说边走向比武台,语气尤显狂傲,气势更为凌人。 “好小子,好胆魄,快快报上名来,等会够你出丑。”壮汉龇牙咧嘴,在自己威风横扫之下,这小子还敢如此狂傲,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于刚才自己的事迹吹嘘,看来一点效果没有,他不由更为恼怒。 “翰殊阴灵,封俊是也。”封俊趾高气昂,说完眼睛斜扫一旁,浑然没把壮汉放在眼里。 众人听闻阴灵后,纷纷相顾左右,心中惊叹,阴灵在翰殊可谓最为神秘,且修士数量最少,只知阴灵的攻击极为诡异,在灵元大陆,一些修道者称其为鬼修,据传,翰殊阴灵的高深修士能化百里为鬼域,出手便是鬼影连连,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着实是厉害无比。 壮汉听见阴灵二字,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这对付起来应该颇为简单的少年弟子,竟然是阴灵的修士,他不由感到阵阵惶恐,那鬼修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天予受辱 天予听见四周众多修士的窃窃私语,心里不由好奇起来,鬼修,天予在修仙事册里面有所了解,知道它的不好惹,实际上,却不曾见过。 “怎么了?怕了?刚才的狂傲之色呢?”封俊看着对面有些畏缩的壮汉,冷笑道。 “小子,鬼修又又怎样,看是否能敌的过我的双环。”壮汉气势已不像原先那样嚣张,语气也有些颤抖,显得力不从心。 说完,壮汉手中法诀一捏,双环紧随双指方向射去,只见此环时而左右旋飞,时而上下翻滚,朝着封俊面门斩去,混乱的飞行方式似乎要封住他的所有躲避的死角,让其退无可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双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斩向封俊头颅,众人眼看他即将身首分离,一命呜呼之际,封俊突然冷笑一声,只见他浑身黑雾骤起,在其周围慢慢凝聚,他自身也逐渐模糊,眨眼间,他所立之处便出现了三道鬼影,这三道鬼影隐藏在黑雾之中,或者说这鬼影本就是黑雾,它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绕过飞来的双环。 壮汉难以分清这三道鬼影中,哪个是封俊本人,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思索,而是双指操控着双环分别向那黑影绞去,双环随心而动,‘唰’的一声便透过三道鬼影,壮汉见此,心中大喜,成了! 但壮汉瞬间发现,这穿过的鬼影中,并无血光溅出,这一发现,令长久在搏命厮杀中的他,下意识地生出一身冷汗,并且身体果断后撤,情况不对! 三道黑雾鬼影都是假影?还是只是未能伤及其身? 身经百战的壮汉发现情况有异以后,忙在身前施了法盾,然后令双环不断绞杀着黑雾鬼影,可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劈砍鬼影,都无法将其撕裂破碎,这一幕让他心中骇然无比。 鬼影刚开始还闪了闪,做出躲避的姿态,在被双环击中后,干脆就直接不动了,似乎就为了看那壮汉面色由喜到惊的变化,享受那戏谑之意,只见这鬼影在被双环劈砍一阵后,觉得有些烦了,他逐步向着壮汉逼近。 壮汉见鬼影袭来,便立即施展起身形技法,身体不断地腾挪躲闪,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闪避,这鬼影都如附骨之锥般,紧随自己身后,速度之快绝不低于自己的技法,而它只是跟随着自己,却不发动任何的攻势,似乎隐隐有戏弄自己之感。 猜到封俊的想法,壮汉脸色逐渐泛起丝丝血红之意,先前自己的意气风发与此刻的当众受辱,令他怒火攻心,神色逐渐露出癫狂之色,他决定用出自己的底牌。 只见他口中发诀默念,双拳相互紧抱,眉毛竖皱而起,面容更如猛虎般扭曲堆折,四肢身躯继而粗壮数倍,血气翻涌,青筋暴突,气势那是惊人无比。 在旁观看的天予看到此幕,心中隐隐有些震惊,这壮汉用的这个法术竟有些类似体修之道,通过燃烧血气来瞬间增加自己身体的力量,这增幅估摸着有个平时身体机能的三倍左右,天予看到壮汉此刻模样,心中不禁对体修战斗有了期待之意。 壮汉的身体变化只在眨眼间便完成,他虎啸一声,向着鬼影冲去,他周身气浪翻涌,双拳更是血气澎湃,只见他一掌向着一道鬼影拍去,掌风摄人,那鬼影在这掌下立刻被贯穿了胸膛,周身黑雾也被劲气撕扯个粉碎,瞬间消散成烟,另有一道鬼影,也被拍碎了天灵,化为虚无。 看着只剩唯一一道鬼影,壮汉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狞笑。 “小子,竟能逼你爷爷用这招,你也能死不瞑目了,来受死吧。”为防止狡兔反扑,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重锤,这巨锤在他手中旋转着,发出呼呼的声响,配合着其狰狞可怖的身形,凶煞之感骤增,他一步一步向着最后一道鬼影走去,也就是那封俊真身。 临近黑影,壮汉将手中巨锤抡至最高处,然后向着黑影猛地砸去,在那媲美体修的力量加持下,巨锤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射向鬼影,同时,他自身也急速向前跃起。 他双掌左右开弓,直拍向鬼影的头颅,‘嘭’的一声,双掌合闭击中鬼影头颅,重锤也同时命中鬼影胸口,只见鬼影头颅在壮汉的拍击下,猛然爆裂,胸口也被巨锤砸出了个大洞,壮汉见此心中大喜,终于还是成了! 可此时壮汉却陡然睁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只因这鬼影仍是没有丝毫鲜血流出,还是假的! 就在此时,壮汉身后竟冒出一根金灿灿的绳索,直接缠向了处于惊讶中的他,壮汉反应过来,知道着了道了,他竭力挣扎,可身上的绳索丝毫不动,这绳索发出淡淡的金光,随壮汉挣扎之力越大,金光也是越加浓重,众人看这绳索,无一不赞叹法器之厉害。 挣扎过后,即是谩骂,可片刻过后,壮汉身上血红之意渐退,身形也恢复如初,只是面目神采黯淡了许多,脸色苍白无比,口中由原来的谩骂也改为了哼哼,似乎功法的时间已到,他似乎伤了元气,颓然倒地不起。 这时,那鬼影周身黑雾逐渐散去,一道人影慢慢显露了出来,不是封俊还有谁。 “怎样,还敢嚣张么?即使你凭那功法短暂变为体修又如何,你可知道,体修在我面前也是废物。”封俊脚踩着壮汉,头微仰着,眼中显露无疑的蔑视,以及不可一世的狂傲。 台下的天予看那嚣张跋扈的壮汉被打败以后,心中也是一阵快意,不由为封俊感到开心,谁叫那壮汉满脸狰狞且性格狂妄,而封俊又是同门。 可封俊的最后一句话,深深的打击到了天予,体修也是废物么?天予看着台上锋芒毕露的封俊,心中突然剧烈挣扎,手指捏拳直响,他不由想说一句话。 “体修不是废物!”天予大声对着台上吼道,这句话刚就想一股气压迫在心中,随着刚才众人的欢呼,这股气越发澎湃,越发在心中鼓荡,不吼不快。 如果这句话不说出来,天予将它压抑在心中,那他就间接默认了体修的无能,那意味着自己师尊的无能,那自己即将追寻着的修体大道的无能,也是自己的无能。 他大声吼了出来,那股压抑之气也随之喷涌,以至于这声音大的压住了比武台所有的嘈杂,众人不由惊住,鸦雀无声,只是目光都转向了天予,有好奇,有打量。 天予身旁的李正被他这突然的一喝,着实吓了一跳,他距离天予最近,天予刚才的声音之大直把他吼的三魂少了一魂,七魄飞了一魄,可他心思灵敏,头脑机灵,一反应过来后,便是一身冷汗。 他拉着天予急急向众人身后退去,也不论别人的打量着的目光,只是向后面挤去,如果此地人少,那可算是狂奔也为过。 “怎么,你不服?”台上的封俊突然注意到了天予,也立马就认出了他,一个人要想让别人记住,要么极其优秀,要么极其糟糕,那天翰殊大殿上,天予这无灵根的资质,无不让人铭记,也让人耻笑。 “难怪,你这个无资质的废物,也只能去练体了,怎么?那个肮脏不堪,还瘸了一条腿的废物老头教了你很大本事?要不上来试试?”封俊看了一眼天予,突然大笑了起来,语气是说不出的轻蔑,活生生的一副讥讽,嘲笑的嘴脸。 “休要侮辱我师傅。”天予听了封俊对自己敬爱的师尊出言不逊,立马怒从心头起,脸色涨红,语气也是十分强硬,丝毫没有胆颤之意。 众人见此,心中疑惑,这小子难道是个体修?看他口气似乎有两下子,难道又有热闹可瞧了?不由多打量了天予几眼,也记住了他。 李正怎不知天予才刚入门,一身凡人体质,哪会有什么本事,他急忙拉了拉天予,可丝毫没能拉动他,他心知天予恐怕正怒气上头,没管其他,他眼珠子转了转,赶忙上去打圆场。 “师弟威武,我这小兄弟还没学到什么本事,只是刚听师弟嘲讽体修,所以情不自禁发了脾气,望师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他吧。”李正笑了笑,对着台上的封俊低声下气的委婉说道,手中还抱拳致意,着实给了面子,师兄给师弟抱拳,那可是极降自己档次的做法了,李正害怕天予怒气上台被教训,只能放尽姿态。 这比武台可不是随便能上的,上去输了最少也是体无完肤,筋断骨折也是再正常不过,有些更是经脉受损,得修养好几个月,以致修为倒退,伤及道心的更是从此一蹶不振,修真之路从此断绝,他在这引气境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到过,像天予这种怒气上头之人,在比武台上被欺负的可谓比比皆是。 “放过他也行,不过,你,我可早有所闻,在引气境呆了许多年,在翰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要不师兄来赐教一二?”封俊突然把目光转移到李正身上,嘴脸略带玩味的挑衅道。 “不了不了,我怎能比的了师弟一二,师弟资质超群,未来雄鹰展翅,海阔天空,我又怎么能入师弟法眼。”李正低声陪笑道,连连抱拳。 他的所言所语顿时吸引了众人的围观,一些弟子看到李正,立马认出了他。 “他呀,废物一个,引气境都能修个十几年,在翰殊底层摸爬滚打了多年,还是一个不入门槛的废物。” “就是就是,也不知怎么能入的了宗门的,真是荒诞可笑。” 众人见到李正,立马来了兴趣,他们自入宗门便认识了李正这个师兄,可这几年下来,个个修为都已赶上了他,再次注意到他,众人都觉得李正的一无是处,羞与为伍,说他废物一点都不为过。 李正听闻众人的讥讽嘲弄,面色苦笑,不过也只是低头不语,可他越这样,众人的讥讽之意更浓。 天予见此场景,心中的怒火之意已全无踪迹,他看了看李正,心中突然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的莽撞,李正怎会受此屈辱,他拉了拉李正,向着众人身后走去,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莫不是你们的师尊都是草包么,一对草包师尊教出一对草包,真是绝配了,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们了,快滚吧,回去再向你们那草包师傅请教请教。”封俊见这如废物般的二人,心中也起了无聊之意,真是不是草包不聚头,这二人果真绝配,看着向后走去的二人,心里满是不屑。 李正本已跟着天予向后走去,心想受些侮辱不算什么,自己这些年哪没受过,好歹比的上身体上的遍体鳞伤。 可封俊的最后一句话,让他驻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只见李正瞬间转过头来,面色狰狞,目中蕴含浓浓血丝,语气低声嘶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李正垂死 本已准备下台的封俊突然看到李正转过头来,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心中略感嘲弄。 “怎么?受打击了?你听好,我说你们两草包师尊教出你这两草包” 只见封俊还没把话说完,李正便疾步冲上比武台,三步并两步,气势凌人至极,如出笼的猛虎一般,一旁的天予这时竟还没反应过来,李正便已战立在了比武台上。 封俊看他怒气冲冲上前来,心中也是无名火起,废物还想上前找死,只见他运起功法,黑雾瞬间腾起,那黑雾立马化为了四道鬼影,直向着李正攻去,似乎想即刻解决战斗。 李正修为还在引气境,还不能御物,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长剑,法力涌入这长剑中,只见这长剑冒出寸许剑气,他持着长剑直刺向那黑影。 李正的剑法全无门道,只是胡乱的劈砍,他似乎根本没在意这些,只是想劈砍那嘲讽自己师尊的贼子,他怒意膨发,极速舞动手中长剑。 可那简单的招式哪里是鬼影的对手,鬼影浑然不怕长剑的劈砍,直直冲着李正攻来,只是片刻就已到了李正面前,只见那按道理虚无缥缈的鬼影竟打出一拳,直打的李正飞向一旁。 当与壮汉对阵时,这鬼影明明没有实体,只是虚幻的黑影,壮汉连连击破三道鬼影,都没有打出封俊本人,可见这黑影其实只是障眼所用,可此时,这鬼影竟连发出实体的一拳。 李正被打倒在一旁,嘴角已出血迹,只见他仍晃悠悠的站起,手中的长剑朝鬼影砍去,鬼影见此,又接连打出几拳,拳拳击在李正身上,李正不由大口喷血,可他仍又爬起,向着鬼影挥舞着长剑,只是这动作已慢如抓挠,很难想象他为何还能手持那长剑。 鬼影见此,有些恼怒,四道鬼影齐齐攻上前去,对着李正一阵拳打脚踢。 天予见此,眼眶欲裂,他几步冲上比武台,举着拳头对着鬼影打去,一道鬼影向着天予冲来,对着天予就是一拳,直打的天予滚向一旁,其他三道仍是对着李正一阵捶打,天予慢慢爬起身,对着那鬼影挥舞着拳头,那鬼影见此,又是对着天予一拳,直打的天予蜷成一团,再无反抗之力。 四道鬼影接连对着二人打了好一会儿,直打的鬼影似乎也累了一般这才停手,这时台上的李正早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天予也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总之两人是惨不忍睹。 “够了,这样有意思么。”台下那蒙着面的紫灵突然开口,她看向鬼影,蹙着眉头,低声说道,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一旁一直微笑的季风也随之离去。 台上鬼影慢慢消散,封俊真身显露了出来,他看向倒地的二人,神色满是不屑。 “这次就饶过你们,下次再敢对我不敬试试。”说完封俊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踏出比武台,追着那离去的二人。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等着!。”倒地不起的天予嘴边突然呢喃了一句。 这话似乎被封俊听到,他顿了顿步子,可他头也不回,仍是继续向着门外走去,这句呢喃之语丝毫没放在心上。 众人见到此幕,只看见这二人上台后,被打的个七零八落,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只觉无聊透顶,于是纷纷散了去,偌大的一个比武台,瞬间只剩下台上倒地不起的二人。 话说封俊出了比武台,追上那二人,脸上无惊无喜,只是前面那蒙面少女突然对他说了一句。 “你忘了来这阳星的目的了么,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出手,你也就这点出息,愚昧!” 封俊听言,皱了皱眉头。 比武台上,二人躺了好一会才有所动作,天予挣扎着爬起,他爬到李正身旁,看着面目全非,气若游丝的李正,心中悲愤,惶恐,更有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莽撞。 “不知猎具所用之法,伤人?或伤己?无知!不知猎物为何物,是弱兔?还是饿狼?无畏!此为你第二第三错。 此时,天予只想到了爹训斥自己的话语,是的,今日之事,大错!自以为破神以后的自己不再犯傻,可今日还是做出了这等事。 他只被一个鬼影攻击,所以伤的比李正轻的多,他颤巍巍爬起,将李正扶于肩上,一步一瘸的向着门外走去。 路边的热闹易市再也没能吸引得了天予的关注,天予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怨恨,对无能,无力的怨恨,他恨,恨自己为何没有灵根,为何这般没用,泪水第一次从脸上流下。 走了半刻,肩上的李正忽然醒了过来,全无人样的他此时面色发红,突然好似来了不少精神,天予突然涌出了一种不妙感,他加紧步子向着经阁走去。 “呵呵,小伤罢了,我以前不知受过多少。”李正轻笑了两声,突然咳了一下,喷出不少血。 天予看了,立马让他闭嘴,他加快步子赶向经阁,看着李正接连的咳血,他第一次有了害怕,害怕李正这个,自己在翰殊唯一的朋友的失去。 这时,恐惧竟没来由的在他脑海浮现,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朋友死亡的恐惧,他不要,不要自己人死亡,他要别人死,要敌人死! “你知道我我为什么听他说自己师尊是是草包而而愤怒么?其实,师尊很厉害,我亲眼见过他一指断江,一掌裂山,更见过他,一口气吹干了万里山河,只不过,是我没用,一直都是我没用,我给他丢人了,我很感激他,感激他给我带来的一切,我见过仙人踪影,见过仙法纵横,我知足了,我一开始,还是个乡野里的穷小子,是他给了我一切” 李正嘴里支吾着说着他的一切,他的年幼,他的憧憬,自己师尊的点滴,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眼神也随之飘荡,随之迷茫。 天予见此,不由慌了神了,他瘸着腿开始奔跑起来,他挣扎着,他爬滚着,他嘶喊着。 “师叔!”一道长长的嘶喊响起,天予对着经阁方向无助的喊到。 “叫我作甚?”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天予跟前,来人仙风道骨,长须飘飘,手中浮尘左右挥舞。 “师叔,快,快救救李正,快救救他。”天予定睛一看,竟然是师叔,隔着这么远,师叔竟能听到自己的呼喊?他虽感惊讶,但立马想起了身上生死不明的李正,连忙喊到。 “咦,这小子怎弄的这幅模样,以这小子的性格不像是会搞成这样呀,奇怪。”月问师叔上下打量着天予背上的李正,眼神狐疑,嘴里嘟囔着,有些不解。 “先别说了,赶紧救救他,”天予看师叔还在磨磨唧唧,心中不由大为焦急。 “你师叔我是什么人,这小伤算什么,你先将他背进经阁再说。”月问先是挺了挺瘦弱的身板,看着李正身上的血迹斑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整洁无比的道袍,他对着天予推诿说道。 看着还在很远之外的经阁,又看了看有进气没出气的李正,天予不由有些莫名恼火,他瞪向月问师叔。 “还不赶紧的,不然真救不活了。”月问对着天予嚷道。 没办法,天予只能瘸着腿,扛着李正,一步步艰难的向着经阁走去,而月问只是在后紧跟着,步履飘然,有成仙之感。 走了好一会,天予才来到经阁,此刻的李正气息将绝,天予看了不由大悲,心中悲痛莫名。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这丹药拿着,回去好好养伤,他交给我了。”说完,月问便将天予打发了出来。 此刻,屋内便只剩这师徒二人。 月问此时面色凝重,他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正,抚了抚长须。 “本想再让你在引气境压个三年五载,自然进阶,可现在你体魄尽毁,经脉尽断,估摸着也差不多可以提前重塑了,那就别在熬了吧,你等不了,我也等不了了,我的傻徒儿,你可知,你这资质要是放开,会吓到多少人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练皮 只见师叔随手丢给自己瓶丹药后,便关上了门,天予心中虽对李正的生死十分关心,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心中只能默默祈祷。 师叔神通广大,定会救得了李正,他心想,默默安慰着自己。 天予拖着一身伤痛,微瘸地走向h一u én,今日的比武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很快在翰殊传扬来开,如果他和李正有些本事,能过的了几招,或许还不会惹人关注,偏偏他们一无是处,像土鸡瓦狗般被狠狠收拾了一顿,最差劲的莫过于此,自然也被当做是笑话般流传来开。 笑话,是令人感到娱乐,放松的。 “这不是那个被打的毫无还手余地的体修么,看他像不像一条被揍的体无完肤的野狗!哈哈” “是呢是呢,还是体修呢,整个翰殊也就他会去练体,艰难困苦不说,搞不好还会搭上小命,无资质就是无资质,徒惹笑话” “要是我早就回世俗享乐喽,不然蹉跎了岁月,最后还是一事无成,那不得肠子都给悔青了” 路上见到的众人无不是指指点点,即使没出言讽刺的,也是满脸鄙夷,毫无收敛之色。 废物从来不会得到尊重,而让自己区别于废物之流,那就是狠狠践踏,如蝼蚁般去蔑视,这样,自己就能够得到升华。 天予一瘸一拐的走着,看尽了路人的脸色,别人的嘲讽,别人的辱骂嘲笑,和那更甚的不屑一顾。 他不由咧嘴笑了笑,他猛然抬起头,看向众人,一个个看过去,一个个记住他们的嘴脸,他咧嘴大笑,嘴角的伤口不由崩裂来开,鲜血随之流了下来,披散着杂乱的头发,加之面无人样的面孔,以及满嘴不止的鲜血,他的模样着实骇人无比。 疯狂,是他此时的不甘,对众人的漠视,是他内心的狂妄,笑则是对这群人的讥讽! 天予从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那天翰殊大殿上的鄙夷,他敢于直视,这比武台上的侮辱,他敢于面对,现在这众人的嘲笑,他更敢于讥讽。 他不觉的自己是废物,他便不是废物,就如爹常跟他教导,他不认为自己是傻子,别人就没人能叫他傻子! 他敢于面对,更敢于反抗,这是他血液里流淌的高傲,流淌着的不甘。 众人见他如此模样,不由都闭上了嘴,内心也是微震,有些被吓住了,不敢再出言不逊。 天予逐渐走回小屋,嘴角的微笑收敛了起来,他咬紧了牙关,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刺入肉中仍不自知,今日所伤,今日所耻,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你们等着!”天予一声怒吼,直惊的群鸟飞起,竹林晃动。 回到小屋,他服下师叔给的丹药后,便蒙头睡下。 足足睡了三日,天予方才醒来。 他起身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原先破开的口子已经结了痂,淤青之处也消散了痕迹,他动了动身体,毫无酸痛不适之感,料想这师叔给的丹药着实不错,短短几日,便治好了伤痛,看了看剩下的几粒丹药,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他走出屋外,天还蒙蒙亮,入冬的寒气沁入骨髓,寒意席卷全身,他不自由的运起了兽皮功法,这功法的怪异姿态一步步的从他身上显现,这姿态的练习他学了几日便已牢牢记住,现在已将体内经脉之气加入其中运转了起来。 兽皮功法的练体境是一步步按照皮,肉,筋,骨,血来练成,按照此方法,极大可能将自己的后天之体转为先天之体,他严格按照功法逐步修炼。 随着功法的运转,体内经脉之气的运行,他随及感到皮肤上一阵的发麻,功法上所讲,当这皮肤的修炼由麻转为疼,继而转为痒后,直至皮肤刀划而不伤才算是小成,他心中了然。 修炼到了日上三杆,天予方才停下歇息半刻,此时他已疲惫不堪,皮肤的酸麻之感弥漫全身,可以说动一动手指都极为艰难,在这修炼中,他突然感到原先伤口之处竟传来阵阵疼痛之感,他看了看伤口处,皆已被师叔给的丹药治好,他不由有些疑惑。 难道,受伤能加快功法的修炼? 他心中有些猜想,想到那日的侮辱,他咬咬牙,从里屋取出了那把锋利的短剑,猛的在手臂上划了到大口子,只伤皮不伤肉,血并没有流出来,然后他找了块布,随意的包扎了起来。 待包扎完毕,他又运转起功法,片刻酸麻之感渐起,而那被划开的口子处却传来了阵阵疼痛之感,这种疼痛不是由内而外,而是就是这皮肤之处传来的,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练皮的第二种感觉,那种疼痛! 他心中大喜,这种办法果然有效,他立即操起短剑,又在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随意包扎过后,便又开始修炼。 天已入夜,天予停下修炼,回屋取了一块那奇特的肉,架起了火堆,烤了起来,他在紫竹林里又找了好些烤肉的草物,这次他找了好多,准备存着那备用,省的以后麻烦重新去找。 片刻,架子上的烤肉便已浓香四溢,诱人的弥漫了整座后山,走过了片刻,随着烤制手法的转换,香味逐渐收敛,韵而不散,肉质也变为金黄之色,天予满意的看了看,烤的不错,他正准备大口撕咬之际。 一道迅如闪电的光影突然面前闪过,如霹雳横空般骤然击打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身子,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什么东西? 他定睛一看,一道紫色的小身影蹲立在自己面前,一个体态修长,四肢短小,如chéng rén般手掌大小的小兽,他又看了看,骤然发觉这不是上次自己烤肉,来这蹭吃的那个小貂么,天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烤肉,又看了看这小貂,愤然叫道。 “你又来了呀!” 小貂貌似听懂了天予所言,它人性的点了点头,看它模样,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般,天予见它模样,心中已没了上次的惊奇,他将烤肉猛的藏于身后,头撇向一旁。 “这次真没的给你了,自己吃还不够呢。” 小貂见他如此模样,微微一愣,只见它双手交叉,慢慢踱步般走向天予近前,然后伸出一只小爪子,如上次一般,在天予脚上拍了拍,似乎在说,小子,赶紧把烤肉交出来。 天予暼了一眼小貂,仍是扭头不给,只将烤肉紧紧藏于身后。 小貂见他如此,又拍了拍天予的小脚,可天予仍是摇头,它见此,突然双眼迷蒙之色渐起,眼中隐隐有水珠出现,只见小貂慢慢放下那只拍天予的小爪子,颓然的低下了头,然后扭过它那小脑袋,向着竹林处走去,走时三步一回头,眼神凄迷无比。 天予眼看这小家伙要走,心中欣然,正自得意,可突然看见这小家伙眼中的悲惨模样,心中突然涌出心疼之感,尤其是那三步一回头的可怜姿态,他看了看手中的烤肉,这可是‘仙’肉,能加快自己练体进程的宝贝,想到这儿,他咬咬牙,将头扭向一边。 小貂见他如此模样,眼中那水珠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它扭过头来,直直向着竹林深处走去,再无眷恋。 天予看到这小貂终于走了,他叹了口气,拿出藏于身后的烤肉,这金黄的烤肉还散发着阵阵热气,阵阵肉香浓而不散,可他此时闻了,却毫无香气可言,可狠狠咬了一口,烤肉浓郁的滋味入口极化,可他此时却感到毫无滋味。 不对劲呀,这烤肉咋这味道。 他直勾勾的看着小貂消失处的竹林,心中索然无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练皮小成 盯着小貂消失的竹林处看了好片刻,天予心里不是滋味。 “行了,给你吃还不成么。”天予嘴里呢喃道,他不知嘴里为何会说出这话,可心里却不自主的让他开了口。 可竹林悠悠,只有竹叶发出的莎莎声响回应了他。 “给你吃了,快回来吧。”天予大声喊到,对着那黝黑的竹林深处。 可仍未有声响传来,天予看着这紫竹林默默发呆,他看了看手中的烤肉,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难过,这肉虽然好,可自己怎能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道心的挣扎,第一次在天予心中浮现! 道心,可是一个修真者追求仙道的基石,道心坚定的修真者不能说一定会成为顶尖强者,但顶尖强者必然有一颗强大的道心,甚至有人说过,道心有多强,即修为有多深,这其中的因果联系,作为寻常之辈,还不能知晓! 天予再也没有了吃的,哪怕这肉香再是浓郁,功效再是奇特。 天予心中仍在纠结着,这烤肉也即将冷去,可这是,一道如先前般的紫色闪电突然划过天予眼前,他定睛望去,不是那小貂还有谁,他突然张口大笑,心中原先那抑郁之气顿时一扫而空,他将烤肉迅速递上前去。 小貂蹲立在天予面前,它似乎还在为刚才天予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它张牙舞爪着,可眼见天予果断的将烤肉递了过来,它的怒气顿减了许多,只是还是有些不愤,只见它迅如闪电般接过天予的烤肉,然后伸出爪子在天予手背上挠出了五个大红印,眼看就要流出血来,直疼的天予哇哇大叫。 小貂没理睬天予的喊叫,它用小爪子哗哗两下,就将烤肉分成了三份,然后将天予咬过得那块丢给了他,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而天予随之接过那烤肉,也跟着大口撕咬了起来,那味道真是浓香扑鼻,只吃的他口水四溅。 吃完了烤肉的小貂,舔了舔小爪子,小眼睛斜斜扫了一眼天予,似乎还在跟天予生气,对他不多加理睬,天予见此,不由连忙陪笑,他嘴里小声说着,以后不敢了,不这样了,自己错了等等,可刚说完,自己就发觉,怎的这小家伙吃自己的烤肉,自己还得为它道歉,心中着实就不明白了。 看着手背上被挠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天予心中有种莫名的悲愤,这算咋回事么,可他摸了摸这红印,突然发现这疼不伤及肉,有种熟悉之感,好似有自己白天练皮所疼之感,天予顿时有些奇怪,他伸出另一只手背伸向小貂,对它说道。 “来,你在挠我下试试,跟刚才一样挠。” 小貂看天予竟伸出另一只手让自己挠,心中刚那愤然重新升起,毫不犹豫的对着那手背一阵挠去,直挠的天予嗷嗷直叫,可只见这天予一阵鬼哭狼嚎过后,却是一阵欣喜大笑,直激动的手舞足蹈,这可让小貂吓坏了,难不成自己把他给挠傻了? 天予感受着这股疼痛之意,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练皮的第二种感觉,他激动的看向小貂,然后一把将小貂抓起。 “你这抓挠可对我修炼有奇效,愿不愿意帮我?你帮我的话我给你做烤肉吃。”天予欣喜所狂的对着小貂说道,说着手还不断的抖动着这小貂。 小貂一听说叫自己帮他,它连忙想摇头,这个坏人刚还欺负了自己,自己又怎能帮他,想都别想!可听他说帮自己烤肉,小貂不由有些犯难了,可这小子说归说,竟动手摇自己,小貂不由张口向他狠狠咬去。 天予见此刻,连忙将小貂放了下来,只见小貂害羞一般,抚了抚自己身子,然后对着天予一阵张牙舞爪,怒气冲冲模样。 “你不会是个母小貂吧。”心思机灵的天予看小貂如此模样,心里有些笃定。 小貂怒气冲冲的对着天予瞪了一眼,直瞪的天予不知所措,挠了挠头。 总之这事似乎定了下来,小貂愿意帮天予,而天予得每天给他烤肉吃,这肉当然是紫竹林里的平常兽肉,不然哪去找这奇特功效的肉。 入夜,小貂先叼着那烤肉回了紫竹林,而天予也先独自开始了兽皮功法的修炼,怪异姿势天予随心而起,经脉之气也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吃过这烤肉以后,浑身热气膨发,经脉之气似乎也运转的快了许多,这兽皮功法的修炼着实无聊,天予不由的对聚气术开始了练习,上次的疑惑之处,他向师叔请教了许多,可师叔的回答似乎没能给出个明确的解答,所以天予心中仍是疑惑不解,不管了,就这么练吧,绿色光点一丝丝的从天地间抽离,向着天予身体中涌去,这感觉很是舒服,可这兽皮功法的修练又着实劳累,天予的感观就在这两者冲突中徘徊着,不自觉的他竟然睡了过去。 直至第二天天亮,天予才逐渐醒了过来,醒时,他发现自己竟然还站立着兽皮功法的姿态,而自己身体中也有些灵气充盈之感,这一发现,可震惊了他,难道自己可以两者同修,好比练体练气? 他查看了下自己身体,这练皮似乎有些精进,而这浑身充盈的灵气也正如他所想,貌似,这两者真能同修!他尝试着将灵气转化为法力,可这灵气一如既往般不为所动,他又试了试,仍是不行,心中有些苦恼,看来这法力的转换还是拿他没辙。 他停下修炼,向着紫竹林大喊了一声。 “小貂,快来帮我修炼!” 紫竹林只传来莎莎声响,不见小貂身影,他又喊了一声,可仍不见小貂踪影,天予有些气馁,这小家伙是不是忘了我们昨晚的约定呀,正当他准备喊第三声时,一道修长的小兽慢悠悠的从紫竹林里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打着哈欠,似乎被人扰了清梦一般,这小貂满脸厌烦地暼向天予。 “赶紧帮我修炼,晚上给你做好多好多烤肉吃。”天予招了招手,对着小貂做出烤肉的姿态。 别说,这姿态一做出来,小貂立马来了精神,它快如闪电般奔向天予面前,满脸期待之色。 天予脱光身上的衣物,连裤头都脱了下来,只吓的小貂连连蒙眼,无奈,天予便找了块布,给它那小眼珠蒙了起来,然后他运起兽皮功法,让小貂给自己浑身抓挠,连脸部也不放过,毕竟脸上也是有皮不是! 小貂迅如闪电,眨眼间便给天予全身给挠了个遍,天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浑身红印,然后那痛感整个一袭来,直令天予想大声尖叫,可他咬牙死死忍住,如若自己大声发泄出来,这修炼需要的狠劲定会大打折扣,那效果也会事倍功半,天予拼命咬着牙,忍受着这非人的痛苦,运转这练体功法。 转眼三月过去。 灵元大陆的冬季来临,寒气随之而来,雪花如鹅毛般飞舞,洒满了整座后山,抬头望去,原本紫色萦绕的后山,皆是白茫茫一片,中间点点裸露的紫竹傲然挺立,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添了一份姿态。 一个浑身裸露着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柄短剑,上下挥舞着,他用手指磨了磨剑刃。 “小貂,你说这次能不能成?”少年对着一旁的紫色小兽说道,这三个月,他的皮肤不知忍受多少次小兽的抓挠,由一开始的疼痛难忍,到后面的麻痒,再到现在的毫无感觉,这冷风吹过,不能惊起他丝丝寒意,这雪花洒落,也不能激起他点点冷感。 小兽摇了摇尾巴,重重的点头点头。 随之,天予将锋利短剑划过皮肤,一道浅浅白印生成,可丝毫不见皮开肉绽,也不见皮破血流。 他咧嘴一笑,哈哈,成了! 小兽似乎也为他感到欣喜,它拼命甩了两下尾巴,嘴角也裂开一道弧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杂院老者 三月的磨炼使得天予全身布满了伤口,尤其是脸上,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勾勒出了一副极为狰狞的嘴脸,看上去令人感到异常惊惧,不过这些天予都不在乎,脸部的容貌可以通过丹药来治好,而这脸上的破绽却再也没有遗漏。 摸着脸上交错的坑坑洼洼,天予心里反而有些欣喜,想到这脸上如千刀万剐般的痛苦,天予仍心有余悸,这练体还真不是常人所能受得了的! 接下来,就是练肉这一层了,根据功法中讲解,练肉练至小成后,便可轻易举起千斤重物,裂山碎石也不在话下,其间需要身体经受千锤百炼,更需要药物的滋养熬炼。 这身体的锤炼算是小事,可这药物去哪边寻找呢?天予想到这儿,有些苦恼,万般无奈之下,天予想到了贡献点,只有足够的贡献点才能兑换所需,他看着即将耗尽的辟谷丹,以及自己早已吃完的奇特异肉,心中有了决定。 他穿上翰殊的huáng sè道袍,匆匆向着易楼走去。 记得上次来这,已是三个月前了,那次与李正来这,莫名受了欺辱,想到那次的经历,天予不禁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这几个月中,天予去了经阁几次,可都没能见到李正,师叔也没多提他,只是说他在闭关苦修,天予无奈也只能期望他安好。 天予来到易楼的第二层,搜寻着那一个个排列着的任务,这任务种类众多,有猎杀妖兽的,有铲奸除恶的,有灵物搜寻的,看的他眼都有些晕,不过他还是一个个看了过来。 在旁边的角落处,他发现一些任务,这些任务牌上落下了一层层灰,好似很久没有人去领取模样,他不禁好奇,用手擦开上面的灰迹,只见任务排上写着挑水,锄地等等字样,他看了不禁有些疑惑,这些任务看上去极为简单,为何没人去领取呢? “请问师姐,这些任务牌上的任务为何看上去没人领取呢?”天予指着面前的牌子对着一位易楼师姐说道。 “这些呀,这都是脏活累活,而且贡献点也不高,像我们这些修仙之辈,谁会去领取这任务。”这师姐看着那牌子上的任务,有些嫌弃的说道。 天予又重新打量了牌子上的任务说明,挑十桶水一贡献点,锄三亩地才两贡献点,天予心里算了算,貌似是挺少的。 “小师弟,我跟你说,像我们练气修真之人,身体向来孱弱,这些任务看似简单,可却难干的很,这要挑的水可是暖寒瀑下的深谭之水,一桶水就重若百斤,而这要锄的只见地,更是种植灵草的灵地,寻常引气之辈,能锄下去就算不错了,所以这些任务,也就一些苦修散修愿去尝试,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主意了。”易楼师姐看着天予小小身子,心里不禁升起怜悯之意,对着天予小声劝说着。 天予听了师姐这话,心中突然想到了兽皮功法,功法中说练体分为三步,功法的运转,外物的锤炼,以及天地精气的滋补,这其中的外物锤炼,不是正好适用于这些苦累的任务么? 天予想到这儿,微微一笑,对着那师姐拿起了任务牌。 “小师弟,你真要接这任务呀?那可别说师姐没提醒你了,到最后肯定又要退这任务回来!”师姐看向天予,眼中难以置信,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给天予接领了任务。 天予拿着任务牌,匆匆来到了目的地,这地方离的翰殊较远,在翰殊的外围,他来到一处杂乱的院落,只见一位老者坐立在一颗老树下抽着一根旱烟,喳喳有声,他走向前去,将任务牌递了上去。 “师叔,这是我的任务牌,弟子前来接取任务。”天予对着老者说道,走向近前的天予抬眼打量了这老者,只见这老者看上去年纪颇大,可一身的肌肉纵横,丝毫没有迟暮老朽之感,他心中不由有些惊奇。 老者先是从下而上看了看天予,然后又看了看令牌,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水缸和不远处的灵田,示意着天予的任务,然后又默默地抽起了烟。 天予见他如此,也不多加言语,便走向水缸处,挑起两水桶,向着暖寒瀑走去,暖寒瀑离这不是很远,隔着距离就能听到那瀑布千里飞流的撞击声,天予循着声音走了半柱香时间便至。 暖寒瀑在翰殊是闻名已久的一处妙地,这瀑布飞泻千里的水流由于速度极快,于空中不断摩擦,至瀑底已是高温沸水一般,那散发的热量夹杂着水蒸气使得瀑底一片朦胧,而令人着实不明的是,这瀑底竟有个寒谭,这潭水冷若刺骨,立于一旁便让人汗毛皆立,只打冷颤,这两种水流融汇于一起,使得这水质别有一番妙用,有人用它炼器,也有人用它炼丹,总之这水是奇特无比。 天予初见此水,不由好奇心起,他先是摸摸这热水,直烫的他咬牙裂嘴,后又摸摸这冷水,又冻的他直打哆嗦,他心中惊叹,直呼怪事。 盛满了两桶水,天予将之挑在肩上,向着院落走去,练皮小成后,天予已能力扛百斤不止,做为刚满八岁的他,这气力已是骇人听闻,可他挑这两桶水,却感到无比吃力,这水少说有五百斤了,师姐还是没说清楚! 晃晃悠悠的扛着水,天予一步一停顿,来时花了半柱香,可回时足足用了两炷香,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最终还是来到了院落,他将两桶水倒入水缸后,累的直喘粗气,全身可谓没有一处能动弹的,随着身体内不断散发的火热之气,他不由运转起来了兽皮功法,只见他单脚独立,一手指天而竖,一手放于腋下,模样怪异无比,形似某种妖兽。 随着功法的运转,体内的灼热之感慢慢沁入血肉中,随之淡然,而这血肉开始逐渐发烫,天予知道,这是身体加强的征兆,他心中不由大喜,看来这办法果然有效。 一旁抽着旱烟的老者看着精疲力竭的天予,嘴脸不由有了笑意,这种拿着任务牌来的弟子,他见的多了,最后有几个能挑满十桶水的,还不是垂头丧气的离开。 可他突然看见天予随后的动作,心中骤然震惊,练体,体修! 他停下了嘴里抽着的旱烟,面色复杂的看向天予,最近听闻他老人家又收了个弟子,莫不是眼前的少年? 遥想当年种种,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拿起手中的旱烟重重的吸了口,思绪纷飞,不知所已。 天予待体内热气散去,身体仿佛又有了气力,他拿起身边的水桶,又向着瀑布走去。 直至深夜,他才挑够了十桶水,以及锄了三亩地,每次当筋疲力竭,浑身热气蓬勃时,他便运转兽皮功法,一是为了修炼,二也是为了缓解身体的疲劳。 回到竹林小屋,天予便唤来小貂,给它做了些烤肉,两人吃完后,天予让小貂不断的对着自己身体捶打,这小貂看似弱小无比,可它的气力极为骇人,很难想象这小小身子怎能发出如此巨力。 “小貂,我再做些日子的任务,就可以换些那些奇特的肉了,我打听过了,那些肉应该是某些妖兽的,妖兽修炼吸纳天地精气,所以肉质也饱含着精气,对体修来说是大补之物。”天予想着原先师叔兑换的肉,那功效着实不错,心中向往。 一旁的小貂听了,连连点头,小爪子上的力道也更加重了几分,打在天予身上如同击鼓般轰响。 后半夜,天予便一边运转着兽皮功法,一边保持着聚气术的运行,混混睡去。 日复一日,天予连续做了一个月的挑水锄田的任务,早先的十桶水对他来说已没有了什么压力,他估摸着自己已有五百斤的气力,做这些任务相对变得简单了些。 这一个月的任务所换的贡献点已有三十多点,这对于黄袍弟子来说,可谓一笔巨额,天予急急忙忙的兑换了些辟谷丹和兽肉,晚上只吃的他和小貂口水四溅,只是这肉的精气似乎没有上次那肉蕴含的多,不过心中想了想,能吃到已是不错了。 这天,他又领了任务,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杂乱院落,那老者依然如往日般坐在那老树下抽着旱烟,天予向他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了挑水锄田。 大半日的功夫一晃就过,天予也是极快的将这任务给做完,他将任务令牌递给了那老者,等着老者将贡献点转过来,心里不由有些激动欣喜,又有贡献了,那老者接过令牌,他突然抬头看向天予。 “小子,你好像是体修吧?”老者第一次开口对天予说话。 天予突然楞了楞,他一直以为这抽烟的师叔是个哑巴,没想到他竟会说话,他心里莫名的一阵惊讶。 “弟子是个体修,弟子没有资质,所以无奈只能修体。”天予看着老者如实回答道。 “哦,我这里有几张练体的药方,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老者说着,便从兜里取出几张泛huáng sè的纸张,看这纸张,似乎有了不少年代。 天予炼肉本已感觉增长缓慢,心想得找些天地精气的灵物或者药物来辅助一二,没想到这老者竟恰有此物,听闻不由大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药方 天予立马接过那泛黄的纸张,他掀开一页,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的草药名目,他不知药物名称,也不懂药理,所以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心想,既然是体修的药方,定然对自己有用,于是他看向老者。 “师叔,不知你这药方,能不能借我几日。”天予小声的对着老者说道,带有恳求之色。 “借你几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把活给干完,除了你任务上的那些,我的活还多着呢,不知道你小子可否愿意?”老者淡然的对着天予淡淡说道,语气甚是随和。 “没问题,弟子都能干的来,师叔尽管吩咐便是。”天予听闻大喜,连忙将药方往胸口塞了塞。 “哈哈,你这小子。”老者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老者将天予所要做的事,一件件吩咐了过来,天予闻言也是一一记住,十桶水变百桶,三亩地变十亩,天予心中苦涩,不过转而一想,这样自己不又是可以得到锤炼么,这样想来,却也不错,天予苦笑。 看着天予忙碌的身影,老者微微一笑,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旱烟,浓浓的烟气呛得他直喘了片刻,眼泪似乎都给呛了出来,只见他那满是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惆怅之意,低声叹道,小子呀,真想你叫我一声三师兄呀! 一滴被呛出来的眼泪随着老脸流了出来。 还好这多出来的活能算入贡献点中,天予干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卖力,痛且快乐着,这种感觉原先在修炼时候体会过,没想到干些体力活也会有这感觉,天予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者的吩咐肯定一时半会是完成不了的,入夜时分,天予便先草草了结了任务,然后他狂奔似的赶向经阁,那月问师叔处。 经阁外,天予先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弄的褶皱不堪,然后将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更是胡乱抓挠了一番,他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总觉得还有哪里不行,对了,是神色! 他用双手用力的搓揉着双眼,直到双眼布满了血丝,面色也是用力拍了拍,让人感觉毫无血色,总之是一副精力憔悴,被折磨多日模样,他看了看上下,感觉差不多满意后,这才迈入经阁, “师叔,弟子有疑惑!”他大喊。 月问本是在一本正经的看着书册,突闻有人大喊疑惑,他立马蓦然站起,一副首当其冲急切模样,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衣着皱褶,面色苍白无比,似是多日没睡,又见他眼中血丝弥漫,定是被纠结多日模样,他见此心中如怒海翻腾一般,一股气势雄浑之感油然身上,只见他稳步走向天予近前。 “说!有何不懂!”月问厉声吼道,气势骇人,天予听闻,心中知晓,这师叔的怒气并不是向着自己,而是那纠缠自己的疑惑! “弟子正当修行紧急关头,得到一药方,心喜难耐,可谁知弟子对草木一窍不通,弟子百般查找,仍不能学的丝毫,被苦苦纠缠多日不解,今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助师叔,望师叔一定得帮我解惑!”天予苦口婆心,娓娓道来,语气凄惨无比,再说下去,似乎都能流下泪来 “哎,师侄,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师叔我学究天人,世上能有多少能难得住你师叔我。”月问先是语重心长的对着天予说道,到最后所言时,竟哈哈大笑不止,似是癫狂般。 待月问情绪稍稍平稳后,天予拿出那药方,月问接过那丹方,眼前随意一扫后,便心知肚明,只是他将药方随意放于一旁,眼睛直盯着天予。 “师侄,作为你师叔,老夫觉得极有必要教给你一些草木之理,来来,师叔我今日正好无事,就教教你这蕴含天地之理的草木精华。”说完月问也不由天予答不答应,便拉着他走向一旁。 天予见此,心中顿时一片凄凉,心想完了,玩大了! 整整三日,三日!月问不停不休,絮絮叨叨说着这草木之理,天予睁着眼睛瞪着面前的师叔,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怎能一刻不停的说着,中途没有丝毫的停歇,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师叔,天予不由有了新的认识。 师叔喜欢教! 三日过后的入夜,月问似乎才有些意兴阑珊,心满意足之感,他看着面前脸色越加苍白,眼中血丝更加浓重的天予,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竟能认真的听完自己所讲,比那不成器的弟子不知高出多少。 天予此时心中着实有些崩溃,看着面前师叔终于停下,他方才有如释重负之感,在师叔讲解中,他不得不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不然惹得师叔不高兴,那以后就没法指望师叔解惑了,期间还不知觉的问了一些问题,这更让师叔来了精神,总之,天予还是听进去不少,有些收获。 “看你现在似乎有了几分体修的样子,最近修炼的可好?”月问问道。 “弟子修炼的还可以,这药方不知有何用途,还请师叔指教。”天予一心想着这药方,迫不及待地直接问道。 月问将这药方详尽的说了一遍,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 “这药方不简单,正适合你所需,不知你从何得来?”月问看向药方,心中有些奇怪。 “是暖寒瀑的一个老者给弟子,他只让弟子多干了一些体力活。”天予如实把药方的来历说了出来。 “难怪,原来是他,你这小子跟他也算有缘,记住,练体上有疑难可以多请教请教于他。”月问突然面色沉重,若有所思。 天予点头称是。 眼见月问好像陷入沉思,他果断的将那几张药方揣入怀中,然后一溜烟的窜出了经阁。 回头看着经阁,天予心中后怕不已,走了好远仍心有余悸,这地方,下次怎么的也不敢在来,起码不敢再去打扰那月休师叔了。 回到紫竹小屋后,天予只感到身心俱疲,三天三夜不眠的听讲,让他感觉比修炼十天还劳累,他立马运起兽皮功法和聚气术沉沉睡去。 此日天明,天予醒来,他匆匆来到暖寒瀑那杂院处,三日没去那边挑水,不知那老者是否认为自己卷着药方跑了 那老者仍是一如既往坐在那边,就是那老树下,他手里拿着旱烟,喳喳着抽着,突然看见天予匆匆忙忙赶来,他笑了笑。 “来了,还不赶紧给我把活干完,都等你三天了!”老者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语气有些责怪之意。 天予刚想解释,见老者如此说道,也打消了念头,他随手拿起那担水桶,向着瀑布奔去,百来桶水,可是整整花费了天予两天时间,等到交代的活都干完了,天予也着实累的不轻。 他躺坐于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也不由的看向那抽烟老者,看着这老者斑白的头发和与之矛盾的精壮身体,天予联想到了那日月问师叔所言,多请教请教这老者,他似乎明白了月问师叔的意图,也明白了这老者的修行方式,因为这老者一定也是个体修! “不知师叔是何称呼,弟子总不能以后总是对您不加尊称。”天予想套出老者的身份,以后可以去查询了解一番。 这老者听闻天予如此问道,竟深深皱起眉来,他思索了片刻。 “我原本的名字已经忘了,新的名字还没有取,也许是自己太过于笨拙,师尊看不上吧。”老者想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说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炉中练体 这老者师尊竟还没有给他取道号?天予听了,不由有些惊奇,要知道,修真界入了师门后,师尊都会给入门弟子授予道号,比如翰殊掌门玄真,修元首座玄阳,以及自己师尊月休,经阁师叔月问,这道号不仅仅是一种别称,更是弟子辈分划分的关键,而自己的道号,估摸着和师兄承金承发般,是承字辈,只是师尊闭神匆忙,没来得及给自己取。 想到老者这么一大把年纪,竟还没有道号,难道真是他那师尊瞧不起他么?不愿认他这个弟子?天予心里有些好奇。 “你小子也别多想了,我的事你估计也很难打听到,不过我年轻时,倒是对这练体有些门道,不知你小子可愿听闻听闻?老者看着发呆的天予,淡然说道。 天予一听此言,顿时大喜,不说月问师叔有过交代,就凭这老者虽年迈却仍雄壮不已的体魄,就知道他绝不是简单之人,想着这些日子自己胡乱的摸索,有个人指导绝对是梦寐以求的。 “弟子求之不得,还望师叔多多指教。”天予欣喜若狂,对着老者连声说道。 “你也别总叫老夫师叔师叔的,把老夫给叫老了,你不如叫声师兄来听听,师兄听了顺耳。”老者突然对着天予说出这话,看其神色丝毫没有玩笑之意,反而显得极为认真,而且饱含深意。 天予楞了片刻,看老者发须皆白的模样,他艰难的吐出了两字。 “师兄!” “欸!”老者听闻,顿时大喜,大笑了起来,直至眼泪都流了下来,甚是癫狂。 天予见此,不由有些不解,更有些惊惧。 大笑了好一会儿,老者方才停下,他打量了下天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询问了天予的修炼方式,以及修炼进程,天予将练体的种种一一相告,而那个聚气术的困惑天予也一并道来,这老者师兄听闻,紧皱眉头,似也有所不解。 老者师兄交代,让他先用药方上的草木熬煮汤药,每晚都要去浸泡修行,且辟谷丹也停下服用,每日得食用天地精气的兽肉才行。 天予听闻深深记住,待老者师兄交代完毕,天予便辞了行。 他来到易楼,自己的贡献点这几天攒下不少,他将师兄给的药方拿了出来,换了所需的草物和一口大炉,看着还剩下的几点贡献,他索性都换成了兽肉,师兄交代,辟谷丹不能继续服用,那只能吃这兽肉来填饱肚子了。 他匆匆回到紫竹小屋,将这大炉立于一旁,接着取出暖寒瀑的泉水倒入其中,自上次被月问师叔连续教导三日后,天予对草木有了些许的认识,他将草药分门别类放好,然后便在大炉下升起了火堆。 小貂跟天予熟络以后,没事就往这小屋处跑,它见天予烧着这么一大炉,不知何用,心痒莫名,难道又是做吃的了?它眼睛咕噜噜乱转,嘴边口水都流了下来。 天予见它模样,不禁笑骂,就知道吃! 小貂恼怒的对他挠了挠爪子,嘴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无奈天予根本听不懂 待炉中泉水微热,天予放入一片草药进去,又过了会,他又扔进了一些草药,就这样,半柱香时间,天予将草药分别都投了进去,此时,炉内已是滚滚沸水,烟雾弥漫,浓郁的药草味且着实呛人。 而就在天予不注意的时候,炉上竟凭空多了几味药草,悄然无声的落入了炉中,远在暖寒瀑的杂院师兄,喳喳的抽着旱烟,眼睛盯着后山处,嘴角带笑。 又过了半刻,天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脱尽身上的衣服,看着炉内翻滚着的沸水,他咬了咬牙,面露狠色,只见他毫不犹豫的跳入其中。 上刀山,他没尝试过,不过下油锅,此时他正经历着,嘴中他先前塞上了一根木条,且绑的极紧,目的就是不让自己这痛苦发泄出来,而损失药力,他浑身被沸水煮的通红,再过片刻,根本就会被煮熟了,阵阵刺骨的热力直冲心神,意识不由随之淡然,眼看天予就当场昏死过去时,突然,自己脖颈上突然传来一丝凉意,这凉意直冲脑海,把天予迷茫飘远的心神拉了回来,天予骤然醒来,他立马运转起兽皮功法,牙关紧咬着抵抗那沁入心扉的火热之感。 半日的功夫就在这度日如年的炉中流过,炉外的小貂不断地拾着柴火续火,只见它小眼朦胧着,泪水早已打湿了眼眶,它多次想灭掉火堆,看看天予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被自己给煮死,可想到天予之前一字一句郑重的交代,它只能默默的祈祷。 天色渐晚,可白茫茫的雪花仍将后山照的通亮,火堆也熄灭多时,小貂在炉外嘤嘤的叫着,没有丝毫停歇,可炉内没有仍没有声响。 炉子已冷却多时,小貂再也忍不住了,它要去打开炉盖,它要看天予是否还活着,就在它刚想跳上炉子时,‘呯’的一声,炉盖开了! 天予虚脱般探出了脑袋,只见他嘿嘿一笑,差点被煮死了 爬下炉子,天予躺在地上,他浑身热气仍然膨发着,他起身用力挥了挥拳头,阵阵拳风呼啸,体内尽是劲力充盈,他心中大喜,他对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猛的挥拳砸去,只见那巨石轰然破碎,飞石乱溅,他捡起一块碎石,用力握了握,然后松开手,只见一缕碎灰从指间流下。 他看了看自己体魄,感受着蓬勃的气力,这岂是千斤可言,他心中大喜,练肉这层,成了! 入夜,天予心中仍是激动不已,他挥舞着拳头,在竹屋旁狂魔般的舞动着,拳风阵阵,直扫的竹叶纷飞,飞沙走石,一旁的小貂被这灰尘洒了一身,它眼睛恨恨的暼向天予,一副鄙夷神色。 暖寒瀑旁的杂院老树下,老者看着后山,嘴里大笑着,好好好,不愧是那老人家认的弟子,果真有些性子,这炉中练体,他所知道能坚持下来的,不足一掌之数,以前的体修,哪敢用这刚烈的方法,也都是循序渐进,柔和的很,可那又怎么会有这奇效,肉身浑然一体,毫无瑕丝,这就是炉中练体的功效! 这练法不单单考验人的胆魄,更考验人的运气!要么生,蜕为龙凤,要么死,黄土一堆! 所以当月问看到这药方的时候,显得极为的好奇,这方法也就上古时期有人这样干过,这是往死里整的节奏,可修仙,哪个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这都禁受不了,那何谈大道,何谈长生!月问听之任之也随之,他不相信这小子,还不小心那老家伙么? 看着满身尘土的小貂,天予终于停了下来,他只顾自己一旁忙碌,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小貂,心底不由有些心虚和愧疚,刚想上前去拍掉灰尘,谁知小貂闪到一旁,只见小貂眼睛直瞪着他,恨恨的嘤嘤着,直让天予有些不好意思。 他念头一动,立马回屋取了大块极好的兽肉,然后架起了火堆,半刻工夫,烤肉便已油光可鉴,香气浓而不散,他将烤肉全部递给了小貂,小貂见此,怒意方才有些消散。 小貂哗哗两下,烤肉便已分成三块,它用爪子点了点最小的一块,然后看了看天予,示意他吃这块,天予有些幽怨着看着那极小的一块,有些不情愿,谁知,小貂怒意骤起,它皱着眉头,对着天予不停的嘤嘤嚷道,貌似十分生气模样,天予见此也不敢多言,只拿着最小的一块慢慢撕咬起来,面色可谓十分委屈。 这三块烤肉,小貂和天予各吃了一块,可另一块天予从没有问过,他不知小貂会把那块叼到哪去,做何用,是留着慢慢吃,还是怎么的,他只知道,小貂第一次来吃烤肉的时候,就会多留出一块,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分配,天予没有再去多注意。 小貂吃完烤肉,舔了舔爪子,它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它走向天予近前,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天予的脚踝,似乎在说,你做的不错,然后嘴里叼着剩余的烤肉,便隐于竹林深处,只留下天予原地干瞪着眼。 话说小貂叼着烤肉,它如闪电般在竹林里穿梭奔行,身影忽隐忽现,直来到紫竹林的最深处,那是一个极深的洞穴,洞穴尽头散发着阵阵金光,随着小貂的深入,只见洞穴尽头竟是一个巢状球体,如果对草木极有见识的人,见到这个巢,定会惊骇莫名,魂不附体,万年沙木根,木灵三针花,长出九条须的青龙参,已是血色般的赤炎果等等,这些不说万年难得一见,有些甚至闻所未闻,不知天地中是否出现过,就是这些天地灵根编织成的一个巢穴,它散发着阵阵的金光。 在这巢穴中,一团紫影静静地悬浮于上,小貂叼着烤肉来到这团紫影旁,嘤嘤地说着什么,然后便蜷入那紫影中,似是睡去,而那块烤肉也是眨眼间消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大乌龟 天予只觉体内劲力澎湃,他随意的挥下手臂,雄浑的劲力便不由自主的脱手而出,隐隐有控制不住之感,似乎有脱离掌控的征兆,这种感觉应该是体内气力增长太快造成的,天予想了想,应该找些法子去缩短这适应的时间,不然这过程恐怕会持续很久,影响接下来的修炼。 次日,天予来到暖寒瀑的杂院,他想请教请教师兄,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师兄好像知道他会来一般,已早早地坐在了杂院门口,老者师兄想到当年,自己刚练肉成功的时候,那没日没夜的兴奋,以及迫不及待去见那‘师尊’的冲动,可这‘师尊’对自己却是毫不搭理,自己苦苦哀求了三日,还是未能见得一面,‘师尊’呀,见你一面有这么难么! 老者颓然叹气,思绪纷飞。 而此时,天予已火急火燎的赶到门前。 “师弟,是不是感觉浑身体力充盈,而难以自控?”老者师兄直接对着匆忙赶来的天予说道,嘴角含笑,说中天予所想。 “正是!”天予稍微楞了一下,不知师兄怎会知晓自己心中困惑,不过师兄以前也曾练过体,应该懂得目前自己的困境,他想到这点,不由心中豁然。 “还劳烦师兄赐教。”天予抱拳谦逊的说道,翰殊几乎无人修体,也就这老者师兄能对自己指点一二,天予对他不由极为恭敬。 “练体之修,最重对身体的掌控,当能将自身练的气力浑然一体,收放自如时方算是一个合格的体修,而到举重若轻,协调灵敏到如蜻蜓点水般,这才算是初入练体的门槛。” “我总结了多年的修体经验,无非两个字,重和轻!重能让你更加熟悉自己身体的耐性,而更上一层的轻,则是会让你浑然自如的运行自己的身体。” “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极为艰难,这样,你先去暖寒瀑下,用飞泄的瀑水冲击身体,体悟这重,然后飞登至山顶,体悟这轻,如此这般,应该会有些收获!”老者师兄说到这,指了指那暖寒瀑。 天予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称是,然后他向着那飞流激荡声处走去。 暖寒瀑的水流由于千里飞泄而下,与空气巨石冲撞摩擦,到瀑底已变成滚滚热流,天予上次尝试摸了一下,直烫的让他哆嗦,可他这次再次来到这,看着面前的洪流,心里已没有了丝毫新奇和杂乱思绪,因为他知道,他要征服这暖寒瀑! 炉中练体的炙热折磨,他都挺了过来,而这只是颇热的瀑布,又怎会难的倒他,他心里如此想到,可行动过后,事实恰与他所想相反,这热力他虽能咬牙坚挺下来,可这千里的飞流却像千万斤巨力,他刚才只伸了只手,这飞流夹带着巨力,就把他狠狠的甩向一边,只甩的他头晕目眩,天昏地暗。 看着这飞流,天予只感到有些无从下手,思索了片刻,他想到一个主意,就是趴在地上,然后慢慢的将自己身体往飞流下挪动,这方法试了下来,还真是有些效果,他再也没被水流甩走,可这姿态着实有些不雅观,可以说极为难看,活像只四脚摊开的乌龟! 试了几天,天予也只是能将双手双腿放于其中,经受这水流的冲撞,而身躯他还不敢去尝试,这万斤巨力随着水流的澎湃叠起,时而重若万斤,时而又减轻稍许,这承受的力道极为不稳定,很容易让他这个小身板来个筋断骨折。 看着这高耸入云的瀑顶,天予心想,这可不是短时间能熬练出来的。 练皮后面的筋,骨,血三层,老者师兄曾说,筋骨两层,在远古时期有种练法,就是将两者共同锻炼,或者说断练更合适,筋骨相连,筋不离骨这也是两者可以共同修炼原由,断练简单来说就是将体内所有的筋和骨都断碎和破裂! 这可是要命的练法,其中的艰辛危险想想便知,而困难之处主要有两点,第一如何去断碎自身的所有骨骼,第二就是如何重塑这筋骨。 兽皮功法既然蕴含着练体之术,这重塑筋骨的法子自然也有,就是按照功法上经脉运转路线修炼,这种方法耗时极长,但功法中也提到,如果在重塑过程中能加些天地灵物滋养,进程则会加快很多。 天予想到这儿,不由皱眉,这天地灵物得去那儿去找呢? 他想想还是算了,现在自身练肉后的气力增长太快,身体协调还没能掌控好呢,筋骨的修行还是以后再考虑吧。 经过月许的瀑底修行,天予已能把全身都挪到了飞流之下,那阵阵飞流巨力直撞的让他感到五脏俱裂,痛不欲生,虽然在这冲撞下他还是没能抬起任何部位,哪怕一根手指,可比起原先那刚伸入头,便被撞昏过去的场景,可是好上不少。 瀑底持续抵抗了半日功夫,天予已精疲力尽,他慢慢爬出飞流,坐在一旁歇了会,然后又立马跳入那寒谭中,在这瀑底磨炼的日子里,他发现在这滚烫飞流和刺骨冰寒交替下,这对练体的效果极为显著,练体似乎也有所精进。 身上原先气力充盈之感,在这段时间里,已消散不少,他估摸着,再过些许时日,这练肉精进太快的后遗也该没有了。 寒谭中,天予运转着兽皮功法,体内那股冷热之气,在修行中逐渐平缓下来,他随之跳上谭边,伏在地上,然后又向着飞流挪了进去 而就这不远处,一双水灵剔透的大眼珠子,迷惑且有兴趣的观看着这一切。 咦,大乌龟又进去了! 夜晚,回到紫竹小屋,天予拿出大块兽肉,架了火堆,烤了起来,这肉的分量很足,由于辟谷丹不再服用,天予便一天三顿吃这烤肉,所以每次天予都会烤很多,以备平日所需。 小貂蹲坐在一旁,看着油光蹭亮的烤肉,嘴角隐隐有晶莹的水珠,眼神也是迫不及待的神色。 天予看了不由有些好笑,不知这小貂怎会如此的嘴馋,难道自己烤的真的这么好吃?天予第一次感到自己这烤肉手艺的不凡。 想到有小貂陪伴的这些日子里,天予心里生出暖意,小貂对自己来说不仅是个极好的帮手,练皮练肉,它都帮了自己极大忙,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朋友,翰殊本是个群龙汇聚,英才齐出的仙门,而自己这个乡下土娃竟能入了的这地方,真有些鸡立鹤群,朋友对于自己来说很少,李正算一个,木田阿牛肯定也是,只是这几人都被师尊拉着苦修,很难见的一面。 只有这小貂能日日陪伴着自己,让他这个废物体会到了少有的安心和温暖。 天予看着嘴角晶莹的小貂,笑了笑,心里感动。 小貂见他模样,不由狐疑的看着他,它不知天予所想,直觉天予的笑有蹊跷,莫名的笑,哪会有什么好事! 只见它狐疑的看着天予,然后走向一旁巨石,眼睛瞪着天予,似是生气模样,只见它用小爪子指了指天予,又指了指巨石,然后一爪拍下,只见巨石在这一拍下,顿时‘轰’的一声,化为碎石齑粉,四散飘荡,然后它对着爪子吹了口气,慢慢踱步来到烤肉前,小小头颅高高仰起,眼神也是从上而下俯视着天予。 天予也不知小貂所想,他看向小貂,不知它想干啥,但他见这如此大的巨石,竟被小貂拇指大小的小爪子拍个粉碎,成为飞灰,心中如惊涛骇浪翻滚,怒涛拍岸般惊惧,甚至说是惊恐,他嘴巴张得极大,似傻了一般呆看着面前如巴掌大的小貂,久久回不过神来。 小貂似乎很满意天予此时的面目表情,它又斜斜的暼了一眼天予,面带嫌弃。 天予好半响才有所恢复,他看了看那碎石飞灰,又看了看面前的小貂,心中仍是波涛起伏般,他知道小貂能听懂人语,定然非比寻常,可不知小貂竟强悍如斯,光这气力来说,就绝不是自己可比,自己可以碎石,但绝做不到飞灰这种地步! 惊骇之下,天予脑中念头纷涌,看着那满地飞灰,他突然想到了最近苦恼的一个问题。 筋骨的破碎,岂不是有了法子? 他想到这,眼睛不由放光,他看着面前小貂不由嘻嘻笑着。 小貂突然见到他如此神色,竟又是莫名的笑意,小貂有些恼怒,它龇牙咧嘴,紧皱着眉头,对天予嘤嘤的叫着,好像在说,你在这样,我可要打你了! 天予看着小貂发怒,不由急忙解释了下,将自己这筋骨锻炼之法说了出来,希望小貂能帮忙。 小貂听闻,有些慵懒的打了下哈欠,似是有些不情愿,它小眼睛扫了扫天予两下。 天予看它模样,心知这小貂在索要报酬,报酬?无非就是烤肉罢了,他将已经差不多的烤肉递给小貂,谁知小貂接过后,仍是摇摇头,它用小爪子比划了两下,天予跟它相处已久,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它这是要更大些的烤肉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巨骨 这筋骨修炼第一步困境算是有法子了,这第二步重塑所需的天地灵物不知去哪找,天予想到这,挠了挠头有些为难。 他收拾了下东西,带上那烤好的肉,向着暖寒瀑走去。 他先来到杂院,拜会了师兄,老者围着天予转了几圈,看了看天予有模有样的小身板,点了点头。 他交代让天予继续按照原先暖寒瀑下修行,掌控好自己的身体以后再去考虑其他,估计也想到了天予急着去锤炼筋骨。 天予心知师兄的教导准没有错,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暖寒瀑下,天予苦修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一心去适应着飞流的冲撞,原先只能趴在飞流下不能动弹的他,现已能微微抬起身躯,在这炽热的飞流和刺骨的寒谭双重压迫下,他能感到体力气力明显的增长,身体的协调性也恢复了过来。 不过在修行期间,发生了一些怪事,他吃的昨晚烤好的肉,觉得有些生硬,难以下咽,便决定将兽肉直接拿到这瀑布边去烧烤,可这每次都烧烤完后,总会莫名其妙的少了些许,一开始他还不觉得,也许是自己兽肉带少了的缘故,可随着每天兽肉的增加,他发现,这兽肉也会随之减少更多! 他心里奇怪的很,这天他又带了许多烤肉,待油光可鉴,肉质金黄,香气由原来的浓香四溢变得含蓄内敛时,他知这肉烤好了,就在这时,他盯着烤肉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他在观望着,在思索着。 他曾试过,在肉烤好时,去环顾四周,看有无人影踪迹,发现四周没人,他便立马转了过来,却发现这烤肉跟以前一样,少了一大块,后来,他干脆头也不转了,就盯着这烤肉看,直看到眼酸时,眨了一下眼,而就在这眨眼功夫,睁眼再看去,这肉又是明显少了一块,尝试多次,都是如此。 现在,他如往常一样,又是盯着这烤肉看着,他坚决不眨眼,就这么看着,等到眼睛酸疼的实在受不了,他便用手指撑开眼皮,他就想看看,这肉到底是怎么少的! 就这样撑了一炷香时间,这烤肉早就冷却多时,香气也散了许多,天予此时双眼已是通红,血色也弥漫上了眼珠,可他坚决就是不眨眼,又过了片刻,只见他眼中竟湿润了许多,这是长时间睁眼所致,他心里有些慌了,因为随着湿润的加大,一滴泪水弥漫眼珠,盖住了视线,他心中大呼不好,泪水滑下,只见烤肉又少了! “这是谁干的”一声嘶吼响彻整个暖寒瀑! 天予看着剩下不多的烤肉,心里悲愤莫名,原来小貂那巴掌大的小身子拿走自己两份的烤肉就算了,怎么在这边,自己的烤肉就莫名其妙的少了三份,三份呐! 一开始的日子,他只带了一份,可烤好时,只剩下那么一小团了,那只够他一口而已,后来,他有所觉察,也多带了些,留给自己的也多了些,可仍不能让他吃饱,到现在,他足足带了四份,在莫名其妙的少了三份以后,剩下的一份,也算是勉强够他填饱肚子了。 看着眼前剩下的一团烤肉,天予有些无奈,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吃下这剩余的一团烤肉,他爬入飞流中,继续苦修。 瀑布不远的杂院旁,老者手里拿着一份烤肉,美滋滋的吃着,边吃嘴边还支吾着,这小子竟有这般手艺,真看不出来。 在一座遍布奇花异草的山顶,站在这儿,隐隐能看见那一泻千里的暖寒瀑,也能看到那暖寒瀑下的少年的身影,从这瞧去,那少年身影像是乌龟般大小,身形也像是乌龟般模样,四肢摊开,贴在地上,伏在水里,不细看,那根本就是一只乌龟! 一双水汪汪的灵气大眼恨恨地盯着那乌龟,嘴里狼吞虎咽般啃着烤肉,她趴在这异草仙花中,小腿不断踢打着,嘴上边吃边嚷,臭乌龟,烂乌龟,让我等这么久,哼! 而此时,天予正奋力抬头,抵抗着激流,而从山顶的女孩方向看去,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在不断的点头 寒谭深底,一双巨大且狰狞的双眼缓缓睁开,只见一块烤肉悬浮在它的嘴边,它的一颗牙齿就堪比一座楼阁,这块烤肉小到给它塞牙缝都不够,不过,它仍是伸出了个舌头,对着这芝麻大小的烤肉一舔,烤肉触之及化。 是老家伙的弟子么?好,好,得送点见面礼意思意思,只见它用舌头在牙齿缝中舔了几下,一根物什,随之舔了出来,然后随着水流往上浮起。 这时天予刚从飞流中退了出来,他立马蹿进寒谭里,随着体内冷热之热澎湃,兽皮功法立马运转了起来,这阵阵暖流随之沁入身体,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咯到了自己屁股,他吓了一跳,立马跳上了岸,难道水中有妖怪? 他往谭里看去,只见水面浮着一个白色的玩意,长长粗粗的,他有些好奇,不由下水游了过去,他将那白色物体拿上了岸,定睛看去。 这竟然一个骨头! 这虽是一根骨头,却不像普通的骨头,这骨头恰好够天予双手环握,约摸着有成年人大腿粗细,一米多长,天予从水里把它捞起发现,这骨头极沉,凭他对气力的感受,估计这骨头足有万斤! 万斤的骨头,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才有!天予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他心绪稍微平复下以后,他看向寒谭,心中若有所思。 说不定,谭里面还有! 他潜入深谭,往下游走,这寒谭的潭水似乎越往下越冷,天予潜了十几丈就感到浑身哆嗦,有些受不了了,他立马上游,取消了下潜的想法。 回到岸上,天予又打量了下这巨骨,他尝试着将它抱起,可试了几次,也只是稍微能让它脱离地面。 这重达万斤的骨头,怎么就能浮在水面上呢?天予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天色渐晚,天予劳累了一天,也准备回去休息,看着那谭边的巨骨,天予总感觉那不是普通东西,他心里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它带走! 天予双手环抱着巨骨,他紧紧咬住牙齿,手臂上的青筋骤然鼓起,面色也瞬间转为紫红色。 “额~啊~”天予嘴边不自觉的吼出,随着吼声的加大,巨骨慢慢被抱起,他猛的将巨骨搬到背上,巨骨的重力直压的他双腿弯曲,他稳了稳重心,慢慢直立起身子,然后一步一步的向着后山走去。 此时,杂院的老者,面色极为严肃,他沉重的低吟着,是它么? 天予每走一步,都花费极长的时间,他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汗水早已打湿了全身,不过他硬咬着牙,丝毫没有停顿之意,他知道,一旦停下来,这巨骨他恐怕是再难背起了。 直至深夜,他才来到紫竹小屋,此时他面如酱紫色,头上的青筋暴突,他将巨骨往地上一扔,然后整个人颓然倒地,他重重的喘着粗气,身体已丝毫不能动弹,此时,兽皮功法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消散着体内的滚滚热气。 小貂在小屋已等待天予良久,它见天予竟搬回来个骨头,不由有些好奇,他围着竖立在地上的巨骨转了三圈,然后试图靠近巨骨,用鼻子闻了闻,突然,小貂猛然退后,它如被踩着脚的猫一般,汗毛炸立,它对着巨骨龇牙咧嘴,然后不断退后着,显得十分的忌惮。 天予躺在地上,抬头看见这幕,不由心里有些激动,连小貂都害怕的东西,看来背回来值了! 天予运转着功法,等到体内热气散去,他气力才有所恢复,他起身再次向那骨头看去,可看了半响,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知是啥骨头,真是厉害。 天予匆匆烤了些肉,吃的那是狼吞虎咽般,直看的小貂连连白眼,可殊不知它自己也没能好到哪儿去。 吃完后,天予运转着兽皮功法和聚气术,呼呼大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天予垂死 随着日复一日的瀑下苦修,天予明显能感到体能的神速进步,他此时已能将身躯微微昂立,再过一段日子,估计就能站起来了。 上次谭中的巨骨,使他对这寒谭有些好奇和揣测,这谭下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然这巨骨不可能凭空出现,且凭这巨骨的重量根本不可能浮在水面上,就是不知这东西对自己是善是恶,想想自己每天在这谭边修行,岂不是盲人瞎马,危如累卵? 可再想来,自己已在此处修炼多日,除了这次莫名出现的巨骨,以往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见这谭底的东西,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那如此分析下,这巨骨的出现,岂不是它的善意? 善意? 这巨骨定是个好东西!天予如此想到。 锤炼筋骨的草物,这一直是天予这些日子的心病,他拿出师兄给的那张huáng sè纸张药方,看着上面陈列的一个个草药,天予感到有些头疼,上面的草药天予查过,不是价值连城,就是世所罕见,凭他那点贡献,根本不可能换到,而且自己这些日子消耗的兽肉,就已将贡献花费的七七八八。 自己一个人分量的兽肉不算多,可他每天给小貂,还有莫名其妙少了的,这加起来可是一笔大数目! 他心事重重的来到杂院,跟师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师兄这人虽话不多,可对自己却是极好,自己每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给予指点和帮助,使他感到少有的暖意,再三思索下来,他还是决定求助师兄。 “师兄,师弟有事叨扰。”天予心中有些扭捏,显得有些拘束。 “哦?师弟莫不是为那滋养筋骨的草药而来?”老者师兄看他神态,猜到了些许,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天予听到师兄直接点明心中苦恼,不禁有些愕然,随后,他沉默的点了点头,抱拳一拜。 “那些草药,对你来说难如登天,可对师兄而言,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给你也行,就算是师兄给师弟的入门礼,不过有个附加条件,你可愿答应?”老者看向低头抱拳的天予,微微一笑,这笑看似有些洒脱,但细细看去,竟有些狡黠,如年迈狐狸般。 天予听闻大喜,没想到这纠结多日的困境,师兄竟如此豪爽答应下来,他欣喜若狂,不管其他,只是连连点头,称愿意。 “好,好,这第一,翰殊百年新收弟子,即将进行一次比武,这比武参加的弟子,无论老幼,只要是练气层的境界,皆可参加,我要你参与此次比武。”老者说到这儿,微微停顿,看向天予。 这次的比武翰殊宣传的极为隆重,天予也有所耳闻,他不知师兄为何要让自己参与这次的比武,显得有些疑惑,毕竟自己是练体之修,这练气的比武,自己参加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如果能有资格的话,他还是极有兴趣的,这些日子的苦修下,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是怎样! “师弟愿意。”天予毫无犹豫的点头说道。 “这第二呢,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师兄想让你给某人说些话,这话呢暂且先不说了,等时机到了,师兄便会告知与你,这事只是嘴上的琐碎小事,不知师弟是否愿意?”老者师兄说到这,语气显得有些局促,有些委婉,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貌似是恳求一般。 天予看到老者露此神色,有些讶异,不由对这第二件事感到好奇,不过既然是口头言语之事,这有何难,他果断的应了下来。 老者师兄看到天予如此爽快的答应这事,他不由心花怒放般哈哈大笑,他对着天予连连点头,看其神色也是满意至极,随后,他点了点一旁的包裹,示意天予这就是他所需之物。 这师兄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去一般,竟早先将草物准备好了,天予不由心底起疑,想着答应师兄的两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非同寻常,难道这么简单? 他背着草物包裹向着紫竹小屋走去。 看着天予的背影,老者嘴边仍有笑意,师弟呀,这第二件事所托之语,师兄憋了整整上千年了,不是那老人家新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师兄恐怕再没有什么机会了,这样想来,还是师兄占你便宜了 天予回到小屋,先是将小貂唤了过来,他将上次熬药所用的大炉取出,倒入暖寒瀑的泉水,逐步加入草药,烧至沸腾,然后他忽然沉重地看着小貂。 “小貂,此次的碎断筋骨就靠你了,我自知修体九死一生,可如果真如废物一般被嘲笑欺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入宗的一幕幕从天予脑中闪过,那收徒大殿前的漠视,那同门嘲笑讥讽的嘴脸,那比武台上的遍体鳞伤,以及好友李正的重伤垂死,天予想到这,不由咬了咬牙。 “要么顶天立地的活着,要么黄土一杯的死去,来吧!”天予双目血红,他骤然吼道! 小貂看到天予此刻神态,皱了皱眉,似乎它能体会到天予内心的执着与痛苦,它慢步走到天予身前,长长的叫了一声,声音悲愤且坚定,似是在回应天予此刻的怒吼。 “嘤~” 只见它用它那小爪子对着天予脚趾一点,指骨顿时碎如飞灰,然后脚背,脚踝 天予咬牙坚挺着,他深知碎骨断筋之痛,体修在修真界一向极少,只因它修炼极为艰险,且极为痛苦,九死一生形容它一点都不为过,如果在那无尽的折磨中,丧失理智心神,那就算是彻底的失败,而失败意味着死去! 所以看着自己身躯骨骼的一步步碎裂,天予一直默默忍受着,他不敢大声叫喊,不敢有丝毫发泄,发泄会让自己放松,放松则会让自己沉沦,而沉沦意味着死亡。 他面色血红,双眼早已充血,全身青黑色的筋早已暴突,如一个恶魔般的挣扎,如一个死神般的残酷,嘴里的哼声一直不断,这哼声毫无虚弱之感,有的只是那呼之不出的绵延气劲,和无比坚定的执着。 他双眼被血红之意覆盖,早已不能视物,可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盯着那动作越来越慢的小貂,他脸部肌肉被牙关紧咬显得无比狰狞,他眉头紧紧的皱住。 小貂看到天予模样,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它畏缩了,它害怕了,晶莹的泪水从它小眼睛中流了下来,它害怕天予坚持不过来,害怕天予的失去。 可它看到天予紧皱的眉头,它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要么生,要么死,天予曾告诉过它。 它继续用自己的爪子对着天予筋骨一步步拍去,先是双腿,后是双手,然后是身躯,最后是头颅! 等拍到头颅的时候,天予意识已经迷糊了,他尽力的去挣扎,去告诫自己,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可他紧绷的牙关还是不受控制的松开了,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观,他想皱眉,想怒吼,可到嘴边连声虚弱的哼都没有,身体,已不受他控制! 他感到累了,可能是原先身体太紧绷的缘故,而现在,他选择放松,也只能放松,放弃第一次出现在身上,无能为力的感觉又一次漫上他的心头! 突然出现的这种别扭感觉,他似曾有过,在哪呢?他想到了古村,想到了乡里邻亲,可发现没这种感觉,他又想到了父母,想到了那院中老槐和破败医馆,也没有! 记事起的一幕幕光景从他脑海中闪过,那安谧宁静的古村,那朝出暮归的三叔阿伯,那破败不堪却仍人来人往的医馆,有欢声有笑语,有温暖 他在寻找着这种感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此时,小貂站立在天予的胸口,它伸出一只爪子,停在了天予的面门,只要拍下去,这碎骨就算完成了,只要拍下去! 可它的小爪子怎么也听不了使唤,眼泪滴滴从它脸上滴下,看着天予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它知道,天予不行了,只要这爪拍下去,天予定然魂归天外,它下不了手! 远在经阁的月问,看向后山方向,手里视若珍宝的经书紧攥着,他丝毫不知经书已被他那手捏的粉碎。 杂院老者抽着早已没有烟丝的旱烟,嘴里啵啵有声,他看着后山,紧锁眉头,面含深色,他站了起来,将旱烟扔向一旁,只见他身影一闪,眨眼已来到小貂身后 他看着气息将近的天予,嘴上苦笑,不行么? 天予心神游荡在过往的回忆中,他一直苦苦思索那种令他感到窒息的感觉,那种令他憎恶的感觉,在哪呢?翰殊的入门,师尊的收纳,这些没有,经阁,李正,比武台,比武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