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秋雨蝶双飞》 正文 第一章 治疗蛇毒定情缘 归还手帕锁相思 海棠春 金蝉垂柳齐声叫,云雀至c魂儿丢掉。菱女蟒难缠,小伙犹咆哮。 暴风骤雨遭蛇咬,展素手c施丹点药。日落已三秋,冷月清溪照。 一九八六年的夏天,东海龙王不知什么原因跟人类叫上板了,连续两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太阳就像一只大火球,悬挂在天空。地上像烤了火似的,乡间的小道上,赤着脚是不敢走路的。天气闷热,一丝风儿也没有。就连池塘边那最喜欢跳舞的柳枝儿,也是静如处子。柳树上的蝉儿,却一个比一个叫得欢:“知了,知了”。路边的石榴,红红的,像一个个的小火球,看得人心里也像着了火似的。到是路旁的栀子花让人心里有了一丝凉意。此时,有几只红蜻蜓,从栀子花上飞到池塘边的芦竹花上,又飞到了池塘里的荷花菱叶上,有一两只栖息在含苞欲放的苞尖上。忽然传来“吱嘎”一声云雀的叫声,蝉儿们都集体噤了声,唯有一只蝉儿在叫着,可,那是惨叫,而且是在云雀的嘴里惨叫。 池塘边柳树下站立着的少年触景生情,吟诗一首: 七绝·夏 知了忘形惊雀鹞,尖荷悠荡惹蜻蜓。 石榴似火烟消散,栀子花飞雪霣零。 少年名叫文思桐,二十刚出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着一件白色的的确良短袖衬衫,穿一条蓝色的西装短裤,蹬一双棕色的凉鞋,打着一把红色的太阳伞,正在摇头替蝉儿悲叹时,旁边池塘里忽然传来一声:“救命啊——” 文思桐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太阳伞,循着声音,从芦竹的逢隙里钻了进去,拨开芦苇来到池塘边,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条约一丈长的菜花蟒正缠绕在池塘里采菱少女的身上,少女正在拼命的挣扎着。文思桐见状,一步三丈,跃入水中,向少女游了过去,到了跟前,立即揪住蛇的尾巴,拼命的抖了起来,蟒蛇受到惊吓,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把少女从身子里松了下来,然后就拼命的在水中翻滚着身子。此时的文思桐有如神助一样,用力把大蟒狠狠的摔了出去。然后游向往水中的沉下去的少女,拖住她,往岸上游去。 池塘边上长满了马蹄金c蛇莓和点地梅,还有满地的狗牙根。文思桐把少女平放在狗牙根上,看看少女已经晕了过去,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双手按住她的胸部上下来回压迫,压了几十下,看看还不行,只得俯下身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少女其实并没有晕过去,只是受了惊吓,一时间反应迟钝吧了。当文思桐在给她做压胸施救的时候,她已经有知觉了,可是,当文思桐的手压在她的胸前时,她就要叫出声来了,但是,她忍住了,她闭着眼睛,心里却有一丝甜甜的感觉,而当文思桐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兴奋得快要窒息了。 “喂,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 少女闻声一惊,忙睁开了眼睛,并推开压在身上的文思桐。文思桐被推得跌坐在水边,抬头看见一个老头儿站在他们旁边。老头儿满脸横肉,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光着两个膀子,穿着一条粗布短裤,赤着双脚,手里拿着一根旱烟管,眼里像要冒火似的。 文思桐忙从水里站了起来:“九斤叔,如萍被一条蟒蛇缠住了,我把她救上来的” 那个被叫九斤叔的老头打断文思桐的话:“蟒蛇?在哪儿呢?我成天在这个池塘里转悠,怎么就没有见着呢?你是不是搞了我家如萍不肯认账啊?” 文思桐急了:“九斤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九斤叔声音提高了八度:“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趴在如萍的身上,两人衣裳都不整,你还在亲她的嘴。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呢。” 如萍一边整理贴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一边替文思桐作证:“大,我真的遇到了一条大蟒蛇” 九斤叔一巴掌打向如萍:“闭嘴,女孩子家不知道要脸。”文思桐见状,挺身挡在如萍的面前,九斤叔的巴掌打在了文思桐的脸上。 九斤叔见打着了文思桐,心里也有点儿心虚:“我可是打如萍的,你挡着做什么?” 文思桐一边挫揉着脸,一边说:“九斤叔,我跟如萍真的没有做什么。她晕了过去,我给她做人工呼吸的。” 九斤叔冷笑道:“文思桐,你是又想搞我家如萍,又不想娶她,是吗?你是知识分子,应该懂道理的,你搞了我们家如萍,你就要娶她。” 如萍在一旁说道:“大,思桐没有”没等如萍说完,九斤叔骂道:“你个小蹄子,滚回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等回去再收拾你。”如萍只得眼泪汪汪的收拾了东西回家去了,临走前眼巴巴的看着文思桐,想要说什么,可是有九斤叔在,她什么也不敢说。 如萍走了,文思桐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九斤叔一把抓住文思桐:“走,你跟我去找你父亲说去。” 九斤叔,姓胡,是如萍的继父。如萍的亲生父亲叫胡长寿,在她三岁那年,忽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能吃能喝,可是,本来健壮的身体,却一天天的变得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腹胀如鼓,到了医院一查,说是得的鼓胀病,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把家里能够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能够借的钱都借了,可是,病仍然没有好转,只得把他弄了回来。回来后,又没钱买吃的补身子,只能眼看着他一天天的瘦下去,不到半年时间,胡长寿就过世了。胡长寿过世后,胡如萍的母亲花秀英,只得带着她改嫁给了老光棍胡九斤,胡九斤在胡如萍读到三年级时,就不让她上学了,每天让她和母亲花秀英一块儿下地干农活儿。 胡九斤和文思桐两人拉扯着往周山河边上文思桐的家走来。文思桐的家,北边四间泥墙草伴瓦桁,外带西边两间草厢房。院墙是竹篱笆,院里西南角上有一棵二十多米高的梧桐树,这是文思桐出生时,父亲文金忠在邢家村的村支书家打家具时带回来种上的,转眼间已经二十三年了。树冠像一把大伞,遮去了院子的一个角,母亲钱银芳到了打晒场的时候就嚷着要文金忠把它砍了,说是太遮荫了。每次都是因为文思桐的哥哥文思栊反对才没有砍成。梧桐树下还有一口老井,是用挑周山河时挖出的井砖砌的。东北院边有两棵老柿树,树上挂满了柿子。屋的后面是一个竹园,竹园里还夹杂着一些树木:冬青树c桑树c楝树还有刺槐树。边上还有一些果树:野桃树c梨树c枇杷树和杏树。竹园边上是一圈野月季,此时,开着各色的细花儿,吸引着无数的蜜蜂,围着它嗡嗡的叫。有些竹子越过野月季爬上了周山河的堤岸。 两人到了院门口,小黄狗见胡九斤拉着文思桐,立即向胡九斤扑了上去,胡九斤忙松开文思桐,抬脚踢开小黄狗。小黄狗忙躲到文思桐的身后,文思桐则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小黄狗的头。胡九斤径直往坐在梧桐树下乘凉的文金忠走了过去,嚷道:“金忠老哥,你们家思桐把我们家如萍搞了,你说怎么办吧?” 文金忠装了袋旱烟替给胡九斤:“抽袋烟,坐下慢慢说。”胡九斤接过旱烟边坐下来,边把他看到的又添油加酱的说了一番。 文思桐插话道:“爸,你千万别听九斤叔的,是如萍遇到了一条大蟒蛇的袭击,吓得晕了过去,我给她做人工呼吸的。” 这时,文思桐的母亲钱银芳从屋里走了过来:“桐儿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找老婆了。以前胡长寿在世的时候,你和如萍是订了娃娃亲的,后来胡长寿过世了就没有再提这件事。前几天你花秀英阿姨遇到我还提起过这件事,如萍这孩子孝顺c勤劳,人又长得漂亮,我看挺不错的。” 胡九斤忙站起来附着笑说:“嫂子说得太对了。不如,我们选个日子,把他们的事办了吧。” 文思桐忙道:“妈,我还小呢。我现在可不想结婚啊。” 胡九斤高声嚷道:“你搞都搞了,想不承认啊?你不想娶我们家如萍,是不是嫌弃我们家如萍不是定量户口啊?那你就是今天的陈世美了。我就去你们学校告你。” 文思桐急了:“你胡说。反正我是不会娶如萍的。”说完,跑出了院子往屋后去了。在竹园边上与姐姐文思榕撞了个满怀,旁边一个人则悄悄的走开了。 文思榕见文思桐脸上还挂着泪花,便问道:“思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文思桐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姐姐:“姐,你说我冤不冤?” 文思榕:“如萍跟你可是青梅竹马的啊,你不想娶她?” 文思桐:“姐,你是知道的,我爱的人是石恋秋。” 文思榕:“那好吧,我回来再劝劝妈。” 文思桐:“还是姐姐对我好。哎,对了,姐姐,刚才那个和你说话人是谁啊?怎么见到就跑了?” 文思榕把手里的一只塑料网袋拿给文思桐看,网袋里有一只老鳖,她看着那个远去的男孩儿的背影,眼里似乎有点儿湿润:“他是元杰哥,他下河捉了只老鳖来送给我,说是让我熬点儿汤喝。” 文思桐:“就是那个吃百家饭长大的胡乞丐?” 文思榕眼里的泪快要流下来了,厉声道:“别瞎说!下次你再这样说他,姐就不理你了。” 文思桐从来没有见姐姐对自己这样凶过,忙说:“姐,我再也不这样说他了。” 文思榕:“人家也不容易,从小没了父母,别人又都瞧不起他,他好可怜呢。别人这样说他,是别人无知,你现在是老师了,对人要宽厚,知道吗?” 文思桐:“知道了,姐。” 文思榕:“我们家穷,小时候家里没钱让我读书,而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学了,只有元杰不上学,常和我在一起挑猪草c拾材火,长大了上工做活。别人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只有我不嫌弃他。在队里干活儿时,常常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有重的活计,都是他帮我做。这样我们俩个就成了好朋友了。” 文思桐见姐姐这么说,心里也有点儿难过,那时家里穷,哥哥小学也只上到三年级,而姐姐是女孩儿,父亲一天学也没有让她上,自己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姐姐:“姐,我知道了,以后,我遇到他一定敬重他。” 文思榕:“你这会儿是要上哪儿去?” 文思桐:“九斤叔在我们家呢,我不想见到他。天太热了,我去周山河里洗澡去。” 文思榕:“好吧,下河小心一点儿,别往深处去。回来,我熬鳖汤给你喝。” 估计胡九斤已经走了,文思桐才回家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朝南有一扇木格窗子,用塑料布蒙着,窗子下是一张破旧的办公桌,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旧书籍,旁边有一本翻开了的《红楼梦》却是非常的新。桌子下面有一张红漆椅子与周围的景物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文思桐拉出椅子,在桌前坐下,一手翻开《红楼梦》看了起来,一手拿了把扇子扇风。 哥哥文思栊见文思桐回来了,就从东屋里走了过来,坐在文思桐的床边上,对文思桐说:“思桐啊,如萍的事情,爸妈可是答应了胡九斤了。你打算怎么办?” 文思桐转过身说:“哥,你一定要帮我,我是不会娶如萍的。” 文思栊:“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另外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就要去溪桥高中做教师了,表哥钱淦德在溪桥镇上当文卫科长,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声招呼?” 文思桐:“我就是去溪桥高中当个老师,又不想他提拔我当干部。不需要打什么招呼。” 文思栊:“这你就不懂了。这年头上头有个人好办事。” 文思桐:“我当我的老师,他当他的文卫科长,我又不求他。” 文思栊:“你的过去的老师水如龙在溪桥高中当副校长,要不,你给他带点儿礼去。” 文思桐:“为什么要给他送礼啊?我凭工作拿国家的工资,为什么要给他送礼呢?” 文思栊有点儿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你给他送点儿礼,他可以在安排课务上,评优评先啊,提干啊,优先照顾你啊。” 文思桐:“我凭我的本事工作,不需要他照顾。” 文思栊:“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好吧,等你将来碰了壁,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有多正确了。”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天是八月二十八日,是文思桐去溪桥高中报到的日子。清晨,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闷热的天气一下子凉爽了许多。两只火斑鸠在梧桐树上叫着飞来跳去。文思桐吃过早饭后,打着把雨伞,就往溪桥高中去了。到了学校门口时,雨停了。看到那扇铁大门时,发现它已经锈蚀斑斑了。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c教师与家长时,文思桐回想起了七年前的今天。 那天早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文思桐身披一块塑料布行走在泥泞不堪的周山河南岸的堤坝上,任肆虐的风撕扯,任瓢泼的雨浇泼。忽然,一道闪电把一处乱坟堆照得通亮,一条一米左右长的棕灰色蛇从坟头窜出,蛇迅速扑向文思桐的腿部,文思桐叫了一声,拼命的踢出右脚,蛇被甩向草丛中。接着是一声炸雷,蛇钻进草丛中不见了。文思桐的腿在流血,但很快就被雨水冲淡了。文思桐也顾不得这些了,跑步离开了乱坟堆,穿过一片杨树林,转过一座小石桥,迈上了通往溪桥高级中学的石子公路。赶巧,他搭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一路颠簸,很快就到学校门口了,当时的这扇铁大门还是非常光滑铮亮的,一点儿锈斑都没有。而就在这时,雨停了,风也息了。文思桐跳下拖拉机,腿上的血从裤管里渗了出来。 “同学,你的腿在流血呢。”一个女生惊叫道。文思桐转过身来,只见那女孩鹅蛋形的脸上,透着秀气,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天真烂漫,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的心底,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两条长辫子一直垂到臀部,像两条黑色的瀑布。文思桐的心里像有个小鹿儿在蹦蹦直跳,那是一颗少年冲动的心。他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也没感觉到腿的疼痛,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拉住他,撩起他的裤脚,血从小腿处的两个小孔流出。她又一次惊叫道:“你这是被蛇咬的?” 文思桐惊讶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女生一边帮他看伤口一边问:“是什么样的蛇?” 文思桐嗅着她身上少女的香气,一边回答道:“棕灰色的。” 女生再一次惊叫道:“啊,是蝰蛇,剧毒。” 她的惊叫,惊动了旁边的一位老师,他踱着方步,走了过来,看着女生,问道:“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的头发虽然是湿的,但却梳得整整齐齐,油光可鉴,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确良短袖,下身着一条黑色西装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牛皮凉鞋。盯着女生的眼神,放射出异样的目光。他上前主动说道:“我叫水如龙。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文思桐抬头看时,原来是他初中的老师水如龙。忙叫了一声:“水老师。”此时,文思桐觉得头发晕,眼前一片模糊,有点儿站立不住了,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那位女生一边扶住文思桐,一边说对水如龙说道:“水老师,这位同学被毒蛇咬了,快帮我把他扶到你的宿舍去。” 水如龙的宿舍在学校的最北边,开着窗能看见通扬河边的芦竹。宿舍是个小四合院,两户人家。进了宿舍,女生让文思桐躺在一张沙发上,自己冲进厨房里,熟练的冲了一碗盐水,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里面有一把小刀,她用小刀在文思桐被蛇咬的地方划开一道十字口子,然后用盐水一遍一遍的冲洗。最后,从小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用一个小勺子,挑了一点儿药粉,敷在伤口处,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绣着一朵桃花的手帕,给他包扎伤口。 水如龙对女生说:“这位同学,他要不要紧?要不要送到医院去?” 女生:“不用了。他被蛇咬了以后,因为赶路用了力,所以流了好多血,又被雨水冲刷了,这正好帮他把蛇毒排了一部分,这样留在他体内的蛇毒就不是很多了。我又帮他清洗了一下,上点儿蛇药,一会儿就会见效的。如果有消炎药的话,效果会更好,也可防止伤口感染。” 水如龙忙说:“有,消炎药我家是常备的。”说着去取了两片阿莫斯林给文思桐服下。 过了一会儿,文思桐神志总算清醒了。他睁开眼睛,那位女生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呢。他嗅到了少女身上的芳香,心里的小鹿跳得更凶了。 女生给文思桐包扎完,冲他一笑:“三天后还要换药,到时记得到高一(1)班来找我哦。”此时,女生抬起头才有机会观看老师的宿舍,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面上非常干净,墙上挂着三幅唐代周昉的仕女图,一幅是《簪花仕女图》,一幅是《挥扇仕女图》,还有一幅是《戏婴图》。心想,这位水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仕女图呢?不经意间发现水如龙正在看着自己,忙转头对文思桐说:“我已经替你包扎好了,你试试看能走吗?”然后扶着文思桐往屋外走去。 文思桐边走边说:“同学,我叫文思桐,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边走边回答道:“我叫石恋秋。不是吓你,咬你的是蝰蛇,有剧毒。你今天遇到我,真是太幸运了,如果再晚点儿,你怕是命也没了呢。上医院也是没得药救的。” 文思桐忙说:“大恩不言谢。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不过,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蛇药呢?” 石恋秋沉默了一会儿:“我家是祖传捉蛇的。随身携带蛇药是习惯。” 两人边说边来到七里河边学校的码头上,拿出饭盒来淘米。文思桐看了一眼石恋秋的饭盒,发现里面只有一些山芋干儿和麦粿儿,居然没有一粒米。淘好米后,文思桐对石恋秋说:“恋秋同学,把饭盒给我,我一起送到食堂里去吧。” 石恋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饭盒递给了他,并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先往班上去了。 文思桐等石恋秋走后,他把自己的饭盒里的米和石恋秋饭盒里的山芋干儿和麦粿儿搅拌一下,这才把两个饭盒放到食堂蒸饭的大甑子里面。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石恋秋打开饭盒一看,以为自己拿错了,再看看饭盒上的编号,没有错啊,就是58号啊。她回头看了看文思桐,文思桐对她笑了笑,她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石恋秋捧着饭盒走到文思桐的身边坐了下来,把一瓶麻虾酱放在桌上,对文思桐说:“这是我妈自制的麻虾酱,你尝尝。” 文思桐尝过后说:“太鲜了,你妈手艺真好。”然后又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家怎么会连一粒米也没有呢?” 石恋秋的脸上有一丝悲伤一掠而过,她说道:“我家只有我妈一个劳动力,每年过年的时候从生产队里只分到很少的水稻。我上学连缴食堂的米都是借的呢。” 文思桐:“没有米怎么行呢?我家劳动力多,每年都分很多的水稻,以后就像今天这样,我们把米和山芋干儿c麦粿儿掺和在一起蒸饭,好吗?” 石恋秋:“这不好吧?” 文思桐:“没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点儿忙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你有的好东西也要和我共享啊。比如这麻虾酱。再说了,细粮要和粗粮配合起来吃才是最科学的。” 石恋秋低下了头说:“好吧,就算是你先借给我的,等将来我考上大学后,毕业了,赚到钱了再还你吧。” 文思桐:“那我们一言为定。” 说来也巧,水如龙正是高一(1)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他让文思桐当了班长,让石恋秋当了团支部书记。两个人在一起配合,把高一(1)班的各项工作都搞得有声有色:学校校动会是全年级第一名;男子篮球赛居然打败了高三年级,获得了第一名;庆元旦演讲比赛又是第一名他们在一起谈论国家大事,也谈论家长里短,谈论自己的远大理想c也诉说人世间的冷暖与艰辛。两人常常在一起做功课,一起研究问题,在年级会考中,他们常常是,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 文思桐记得有一次自己得了疟疾,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把个石恋秋忙得团团转:一会儿给自己加棉被,一会儿给自己弄冰块儿,一会儿倒热茶,一会儿倒冷水一连几天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自己。长期的相处,两个人的感情已经逐渐的加深了,他们相互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终身伴侣了。他们也对对方有了更多的了解。文思桐了解到石恋秋的家在河县石溪镇石溪村,父亲石志盈在石恋秋六岁c妹妹还没有满周的那一年,因上山捉蛇,不慎从悬崖上摔下来不治身亡。如今家里全靠母亲季春花一个人在撑着。 文思桐还记得有一次,季春花的邻居来学校告诉石恋秋,说她的妈妈病了,已经有几天没有下地了。下了晚自修后,文思桐便陪她一起回家。天上没有月亮,她握着他的手,紧紧靠着他,他闻到她身上少女的气息,心儿有点儿乱了。忽然,河岸边的草丛里,有只黄鼠狼尖叫了一声,石恋秋便吓得扑到了文思桐的怀里,他紧紧的扭着她,他的心化了。他好想亲吻她,但他没有,因为他不想让她分心,他要等到高考结束的时候,再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快速的走在河边的小路上。 终于等到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了。文思桐回到学校后立即来到女生宿舍,见到石恋秋后,一把拉住石恋秋就往外跑,同宿舍的女生都惊呆了:“文思桐,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文思桐把石恋秋拉到校园东边的竹林旁,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绣有玫瑰花的手帕递给她:“你那块桃花手帕被我弄脏了,就不给你了,这块是新的,算是我还给你了。” 石恋秋接过玫瑰手帕,眼里含着泪珠,但是,她强忍着没让它流下来:“思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文思桐拉着石恋秋的手,然后单膝跪下,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献上:“恋秋,我—爱—你!” 石恋秋挣脱文思桐的手,她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思桐,我配不上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任凭文思桐怎么叫唤,她也没停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石溪河觅秋挨骂 周山河遇萍逼娶 二郎神 看鸿雁,渐飞远c云蒸霞绚。落魄散魂肝肠寸断,东流水,何时回返。 应是嫦娥相召唤,叙夙旧c月轮轻转。少言语c登高望远,念念西楼娇倩。 愁满。三竿红日,窗纱尽染。泪湿枕c孤鸳单被冷,莺鸣柳c相思弥漫。 梦断巫山私语处,多少恨c随风渐淡。盼时光流回,再见伊人,亡而无憾。 竹林中有一对虎纹伯劳鸟在高声的叫着,不一会儿,一只雌鸟悲伤的叫着飞离了竹林,一直向南飞去。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翻滚,暴风雨成摧城之势席卷而来。文思桐任凭风吹雨打,跌跌撞撞的走回了梧桐院,小黄狗像平时一样的扑向文思桐,文思桐也不理会它,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脱下湿透了的衣服,就倒在了那张棺木床上,谁叫也不理。 这张棺木床,是他父亲文金忠用破“四旧”,铲“坟堆”时,掘出的无主坟的旧棺木板打的。小时候,文思桐睡在上面不知道怕,等长大知道了,他就跟父亲说:“爸,睡在这死人用过的木板床上,我嫌晦气,您给我换个床吧。” 文金忠却说:“你懂什么啊?晦气?那可是财气。棺材,棺材,有官有财。” 文思桐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我不管,您不换,我就把它砸了当材火。” 文金忠不紧不慢的,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斧头在那边,你砸。不过你砸了,你就得睡地上了。” 文思桐没有办法,只能妥协了。不过这张床还真给他带来了官运和才气,小学阶段各门功课门门都是一百分,到了中学也是名列前茅;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当班干部,一直当到大学里。 文思桐在床上昏昏然,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他梦见自己在攀爬一座高山,在吃尽千辛万苦攀上山顶时,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万丈深渊,看着那么深的峡谷,他的心都碎了,忽然他脚下一不小心,人从云端里跌落到了大海里,他的身子一直往海底跌落,一条鲨鱼咬住了他的一条胳膊。他的姐姐文思榕正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梦中拽醒。 文思桐扑在姐姐文思榕的怀里哭了起来,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姐姐文思榕,最后他问文思榕:“姐,平时恋秋和我那么要好,为什么现在却不肯接受我的爱呢?” 文思榕一时也想不明白,只是安慰道:“她一定有苦衷,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她问个明白啊。” 文思桐一听:“也是啊,我现在就去。”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嚷着要吃饭。 母亲钱银芳以为他是考试考得不好,自己生闷气呢,便劝他:“桐儿,考不好不要紧,村里那么多人呢,不是一个也没考上吗?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面条,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呢,快吃吧,不然会饿坏了身子。” 哥哥文思栊也劝他:“如果你想读书的话,我劝父亲再让你去复读一年,来年一定能考上的。” 父亲文金忠坐在梧桐树下,一边扒玉米,一边抽着旱烟:“复什么读?跟着我学木匠吧,两年后就能赚到钱呢。” 文思桐在一旁的小方桌上,吃着面条,听他们这么说,有点儿忍不住了:“谁说我考不上了?我考得挺好的,你们就等着听好消息吧!”。说着把碗一推,边往院外跑,边说:“我现在去找我同学了。拜拜了。”家里人除了姐姐,其他人都搞不清他究竟怎么了。 可是,当他跑到了石溪镇石溪村石恋秋的家时,却发现石恋秋家铁将军把门。他就来到她的邻居家寻问:“大婶,请问你知道石恋秋家人都上哪儿去了?” 那个大婶儿连看都没有看文思桐一眼就回道:“她家人都死光了。” 文思桐没想到这位大婶会这样:“这位大婶你好不讲道理。不说也就罢了,为什么咒人家呢?” 那个大婶听见文思桐居然教训起她来了,立即转过身来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牲,敢教训老娘?” 文思桐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忙退了出来,嘴里却不肯服软:“一点儿素质都没有。” 那大婶闻言跑了出来:“你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文思桐边跑边回击:“你就是没有素质c没有教养。” 那大婶边追边叫道:“有胆量的,你别跑啊。” 文思桐边跑边回过头来:“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那大婶眼看着文思桐跑得没影了,还在那儿跺着脚骂天呢。石恋秋正好回来了,就问道:“伯母,你在骂谁呢?” 那大婶看到石恋秋时,立即又来气了:“有个小畜牲来找你,我说不知道,他居然敢骂我什么没素质c没教养。看你也交不到个什么好人。”说着转身回了屋。 石恋秋知道是文思桐来找自己的,忙跑了过去,可是,石溪河岸边上只有在微风吹拂下的小树在轻轻的摇动,哪还有文思桐的身影呢。 没有找到石恋秋,还挨了顿骂,文思桐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穿过屋后的竹林,来到周山河边的大榕树下,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从头顶上飞过,而周山河里的水向东流去,一刻也没有停过,天边的云彩把太阳遮去了一半,另一半却已经落入水中,一对野鸭在河面上自由自在的嬉戏,把那半个太阳也搅没了。文思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思桐,在想什么呢?”胡如萍不知何时来到文思桐的身边。 文思桐见到胡如萍这才从愁思中走了出来:“没想什么。如萍,你怎么来了?” 胡如萍:“今天鱼塘翻塘了,好多鱼都浮头了,我妈让我送些鱼来。” 文思桐:“为什么不把鱼拿去卖呢?好多挣些钱啊。” 胡如萍:“浮头的鱼比较多,一时间也卖不完,左邻右舍的都送了。” 文思桐:“哦,那损失不小啊。那九斤叔是不是又要迁怒你们母女了?你可别跟他顶嘴。到时吃苦头的还是你。” 胡如萍:“思桐,不谈那些了。我给你带了个西瓜,你快吃吧。”说着把一只西瓜送到文思桐面前。 文思桐接过西瓜,一拳击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胡如萍。胡如萍推开道:“我家里有,你吃吧。” 文思桐硬塞给了她:“我知道,你家里有。但是,九斤叔是不会让你吃的,他要拿去卖钱的。” 胡如萍只得接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说:“思桐,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文思桐:“那你没事就来我家啊。” 胡如萍:“可是,家里有好多活儿要做呢。” 文思桐忽然发现胡如萍的半边脸有点儿青,就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是不是九斤叔又打你了。” 胡如萍见文思桐这么的关心自己,脸上虽然疼,可是心里却非常高兴,嘴上说道:“哎,他不喝酒还好,喝了酒就像似个魔鬼一样,稍有不顺心,就动手打我,我妈要是阻拦的话,连我妈也打。” 文思桐:“明天,我去找他,我要警告他,他要是再打你,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胡如萍:“思桐,你有这个心,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还是不要去吧。以后,尽量不惹他生气就是了。” 文思桐:“走,去我家,我家里有红药水,给你涂涂。”说着拉了胡如萍来到家里给她涂上红药水。 钱银芳见了,对胡如萍说:“如萍,今天就在这儿吃饭,我擀了面条,烧了鱼,你大伯还宰了只鸡呢。” 胡如萍:“大妈,我妈要等我吃饭呢。” 文思桐接口道:“没事的,她知道来我家,不回去就知道在我家了。吃完了饭,我送你回去。九斤叔也不好说你的。” 胡如萍这才留在文思桐家吃晚饭。吃饭的时候,钱银芳一个劲的把鸡肉夹给胡如萍:“如萍,多吃些。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胡如萍则把鱼的刺剔干净了,把鱼肉夹给文思桐的奶奶:“奶奶,你吃鱼。” 钱银芳笑着夸道:“哎,如萍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干活儿又勤力,将来嫁到谁家,谁家就有福享了。” 胡如萍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大妈,我哪有那么好啊。” 文金忠叹了口气:“只是这孩子在九斤家受苦了。” 文思桐的奶奶丁氏:“要是她的爸爸在世的话,她就没有这么苦了。” 文思栊:“奶奶,别提这些伤心的话了,还让人吃不吃了?” 丁氏:“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大孙子嫌奶奶烦了。” 文思桐给奶奶挑了块鸡肉:“奶奶,哥哥不是嫌你烦。是让我们说点儿开心的事。” 丁氏:“好啊,你考上了大学,想让奶奶送你个什么礼物呢?” 文思桐:“奶奶,你随便送什么礼物,我都喜欢。” 丁氏:“那好,只要你的录取通知书一到,奶奶就把传家宝传给你。” 文思栊:“传家宝?什么传家宝?” 文金忠:“我们家除了那把流光剑,被桐儿弄丢了,哪还有什么宝贝?我可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啊?” 丁氏:“我告诉你的话,到现在还能在吗?我们家的那些孩子帽子上的银菩萨头饰呢?银项圈呢?金锁儿呢?六二年困难的时候不是都被你变卖了吗?” 文金忠见母亲揭他的老底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不卖了它们,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呢?” 文思桐:“奶奶,能不能现在就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是什么传家宝?” 丁氏:“现在不能给你们看,等你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你们就能看到了。” 文思栊有点儿不乐意了:“奶奶,我也是你的孙子啊,你可不能两样心啊。给他一个,也要给我一个啊。” 丁氏:“你啊?也有,不过不是给你的。等你让我抱个重孙子的时候,就给重孙子一个。所以啊,你得给我抓紧点儿,乘着我还有口气,早点儿给我把孙媳妇儿娶回来。” 文思栊:“快了,快了。你就等着吧。” 饭后,文思桐送胡如萍回家。此时,月亮高高的挂在树上,纺织娘在路边的草丛里叫得正欢。胡如萍拉着文思桐的手:“思桐,要是天天能跟你在一起多好啊。” 文思桐:“现在放假,我天天在家呢。你不忙的时候就来我家,我们一起玩啊。” 胡如萍:“你上了大学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 文思桐:“傻丫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说着话,已经到了胡如萍的家门口了,胡九斤一见胡如萍就骂道:“死丫头,让你去送个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文思桐忙解释道:“九斤叔,我妈留如萍在我家吃饭的。” 胡九斤见到文思桐忙笑道:“思桐啊,这死丫头这么不要脸啊,怎么又在你家吃饭呢?” 文思桐:“九斤叔啊,如萍跟我就像亲妹妹一样,在我家吃顿饭有什么要紧啊?不就多添了双筷子啊。” 花秀英接口道:“长寿在的时候,他们还定过娃娃亲呢。这要是旧社会,他们这么大都成了亲呢。” 胡九斤骂道:“死婆娘,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思桐马上就是大学生了,怎么会要我们家这个丑八怪呢?他能不嫌弃我们家如萍,还跟她在一起玩,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文思桐:“谁说我如萍妹妹是丑八怪了?她在我们村上可是第一大美女呢。” 胡九斤立即说道:“那你就娶了如萍吧,反正你们也有婚约在先。如果你同意娶如萍,我们家连彩礼都不要。” 文思桐想不到胡九斤这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还想要说胡九斤几句的,让他以后不要再打如萍的,现在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如果说不想娶如如萍,当着如萍的面会伤了她的心;如果违心的答应了,将来自己不娶胡如萍,那会更伤她的心。 正在文思桐为难的时候,村里专门给人家说媒的何慧英跑了过来,她上身穿件红格子的短袖,下身穿条细花短裤,一只手里夹了根香烟,一只手里拿着把芭蕉扇,四十多岁的光景,老远就喊道:“九斤哥啊,来好事了?” 胡九斤光着上身,正在井台上刮鱼鳞,见到何慧英就站了起来:“你能有什么好事啊?” 何慧英跑到胡九斤跟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儿:“你姑娘今年多大了?” 胡九斤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把:“今年十八岁了。” 何慧英用手打掉他的手:“别老不正经的,孩子们还在这儿呢。老支书文德才家的小儿子文广成今年二十八岁,属马,你家姑娘属龙,龙马可是绝配啊。老支书让我来给你们说合说合。” 花秀英:“何慧英你安的什么心啊?不要说文广成比我们家如萍大了有十岁,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二百五啊?” 何慧英:“我说大嫂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虽然有点儿呆,但是,那个男人的事他还是会做的。他家的条件在我们村不数第一,那也得数第二c第三吧?你的姑娘嫁过去了,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你们老两口儿不也可以跟在后面享清福啊。” 胡九斤听何慧英这么一说一时间有点儿动了心,对何慧英说:“你先到家里来喝口茶。” 胡如萍听说要她嫁给文广成,眼泪都下来了:“我死也不嫁给那个呆子。” 胡九斤骂道:“你个死丫头,你懂什么啊。老支书家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不嫁呢。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 文思桐忙插到他们中间:“九斤叔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是新社会,恋爱婚姻自由,你可不能还搞过去的婚姻包办啊。再说了,如萍还小呢,等再过几年给她说亲也不迟。” 何慧英好像此时才看到文思桐似的:“啊吆,这不是金忠叔家的二公子吗?现在是越来越帅气了。你说如萍还小啊?那要是在过去,十八岁的姑娘,孩子都几岁了。” 文思桐:“何阿姨,我家如萍妹妹可是我们村的一朵花,那个文广成就是一坨屎,你想让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吗?” 何慧英也不生气:“思桐啊,我问你,漂亮能当饭吃吗?你花姨也漂亮啊,要是那时能当饭吃,她的小儿了也就不会死了啊。”然后转向花秀英:“秀英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提起过去的事,花秀英就更伤心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不会把我女儿往火坑里送的。何慧英,你女儿不也二十了吗?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女儿嫁给他呢?” 何慧英拍了下大腿:“哎,我也想啊,只是老支书没看得上我的女儿啊。” 文思桐对何慧英说道:“何姨,不要说如萍不愿意,花姨不同意,就连我也坚决反对。” 何慧英连声啐道:“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啊?” 文思桐:“怎么没有我的事呢?如萍她是我妹妹。” 何慧英:“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这得我九斤哥说了算。”然后转向胡九斤:“九斤哥,你说是不是啊?” 胡九斤则对文思桐说:“思桐啊,你不同意如萍嫁给文广才,那你娶如萍啊,只要你愿意娶如萍,我就不把她嫁给文广才。” 胡如萍两眼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文思桐,她多么希望文思桐能答应下来,哪怕是骗骗他也行。花秀英则从内心里希望文思桐能够娶如萍。何慧英却是冷笑三声:“嘿,嘿,嘿,人家思桐马上就是国家的人了,能娶你家如萍?别做春秋大梦了。”。 文思桐看着胡如萍那可怜的样子,把心里一横,说道:“我愿意娶如萍。” 胡九斤紧逼道:“你说话算数?” 文思桐:“说话算数。但是,要等到我大学毕业后再结婚。” 胡如萍破涕为笑,她从心里感激他:“等,等,我愿意等你一辈子。” 胡九斤对何慧英说:“你给我做个证明,思桐说的愿意娶我家如萍。” 何慧英气呼呼的:“哼,我给你证哪家子的明啊?你不答应把女儿嫁给广才,我回去怎么跟老支书交待呢?” 花秀英:“你回去就说,你把女儿嫁给广才不就得了。” 何慧英:“花秀英,你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说着扭着屁股,摇着芭蕉扇掉头就走。 胡九斤喊道:“慧英啊,茶也不喝了?这就走了啊。” “胡九斤,你会后悔的。”何慧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一池春水锁芳心 孤馆萧怨对谁诗 画堂春 柳枝轻吻睡莲眉,难留春雨瑶池。雁鸿憔悴杜鹃啼,一任风吹。 紫竹洞萧哀怨c潸然泪下伤悲。寒窗孤馆对谁诗,相思何痴。 文思桐每天上午第一件事就是去村部看看有没有自己录取的消息,等到邮递员来了,说没有你的录取通知书时,他才失望的慢慢走回家,和姐姐妈妈一起下田去干点农活儿。吃过午饭后,就和村里的一群年轻人一起下周山河洗澡摸河蚌,回来后,就把母亲养的十几只鹅,赶到周山河的堤岸上去放。晚上就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支个凉匾乘凉,看星星,看着星星,他又思念起石恋秋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八月底。文思桐有点儿坐不住了,因为,别的同学都已经接到录取通知书了,可自己的通知书仍然不见影子呢。这天一大早,他就骑了哥哥的旧自行车来到了学校。他首先来到水如龙的宿舍,由于着急,也没有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可是,当他推开门后,他才后悔自己没有敲门,因为,他看见水如龙正和一个女生拥抱在一起。他的头“嗡”了一声,忙转身离开。难道我看错了?那个人并不是水如龙?自己头脑里的水老师怎么也跟刚才的水老师划不上等号呢。他只好来到储光宗校长的办公室,储光宗戴着一副老光眼镜正在看书,文思桐走上前:“储校长您好,我想查看一下,有没有我的录取通知的。” 储光宗放下书,把老光眼镜往下压了压,从眼镜上面看着文思桐:“是文思桐啊,有,有你的录取通知书,在你们水老师那儿,你去他那儿去取去。” 文思桐谢了储校长,硬着头皮又来到水如龙的宿舍。这次,门开了,文思桐走进去叫了一声:“水老师,我来拿录取通知书的。” 水如龙见到文思桐时虽然心里有点儿恼怒,但是嘴上却说道:“文思桐啊,这次考得不错,录取了湖州市师范学院了,祝贺你啊。” 文思桐没有一点儿高兴的心情,淡淡的说道:“谢谢水老师。” 水如龙一边把录取通知书拿给文思桐一边说道:“思桐啊,你刚才可能是误会了。刚才,李惠敏同学来拿录取通知书,刚好眼里进了沙子,我是帮她吹眼睛里的沙子的。” 文思桐心里说:“你不解释我也就信了,你这一解释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嘴里回答道:“我没有误会你们。”说着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离开后,他又后悔了,刚才只顾置气,没有查问一下石恋秋考取哪儿了。可自己又不愿回去再看那张虚伪的脸。于是,他决定去石恋秋家问一问。可是,当他来石恋秋家的时候,却见那间茅草屋,仍然是铁将军把门。这次,他没敢去她的邻居家寻问,而是离她家远一点的人家去寻问,那家人家告诉他,石恋秋没有考得取大学,前几天就出去打工了。 听到这个消息,文思桐像丢了魂似的,心里难受极了,他不相信,她成绩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上呢?他呆呆的站在石溪河边,看着河里的鸭子游来游去,他的心就像是河里的水一样一刻也没有平静。月亮升起来,石恋秋家的门仍然锁着,文思桐无助的望着月亮:苍天啊,你能告诉我,我的恋秋在哪里吗?苍天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那汩汩的流水。他万分失望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石溪村。 忽然,一辆黑色小轿车从文思桐身旁飞驰而过,把一个小水坑的泥水溅了起来,正好溅到了文思桐的身上了,车里传出的女孩儿“咯—咯”的笑声,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被弄赃的裤子,抬头看着离去的小轿车,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季的天,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细雨朦胧,如今已经是阳光普照,说烈日当头也不为过。文思桐进得校门来,只见大道两边各有一个小池塘,四周围栽着的杨柳树有四五米高,枝条儿虽然不是很丰满,但叶子碧绿的,垂到水面,微风吹拂,轻轻着沉默的睡莲。左边有一条铺着五颜六色的鹅卵石的小径,弯弯曲曲,拾级而上,几十米远处是一座假山,有二十几米高,山后是一片竹林,竹叶在风中吹起了笛子。文思桐轻轻摇了摇身边的一株斑竹,一只孤雁惊叫着飞去。文思桐不由得遐想万千,随口作诗一首: 七绝·戏莲 杨柳轻拂戏睡莲,通幽石径上高山。 斑竹洒泪疾风过,孤雁天涯若等闲。 “思——桐!”女孩甜甜的声音在文思桐的身后响起。女孩儿个子不高,体形匀称,椭圆形的脸蛋,下巴稍尖,皮肤洁白,用黄金分割来形容她的美并不为过,上身着一件粉红色带紫花儿的褂儿,下身穿一件墨绿色的马裤,脚上穿一双透明的半高跟凉鞋,光着白嫩的脚丫儿。女孩儿用如藕似玉的小手紧紧的抓住文思桐粗壮的大手:“思桐,这回我看你往哪儿逃?” “伊清玲,怎么是你啊?刚才那小汽车是你家的吧?看,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你得赔我啊。”文思桐见是自己师范里的同学,边把手从那如藕似玉的小手里抽出来,边开玩笑道。 伊清玲娇柔的说:“行,你想要怎样赔?是让我给你洗一洗呢?还是给你重新买条新的?” 文思桐反而不好意思了,憨笑了笑:“嘿嘿,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哎,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伊清玲幽怨的说:“谁让你不肯留在湖州市呢,那只能我跟着你来这里了。” 文思桐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扯开了话题说:“伊清玲,田鸿梧不是你追求你吗?他分在溪桥初中了,你应该到他那儿去啊。” 伊清玲的眼里立即含满了泪水:“文思桐,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他。”说完哭着跑开了。 文思桐回想起了毕业前被伊清玲骗去她家的情景。她对他说,她的父亲想了解一下田鸿梧的情况,有想让他留在湖州市教育局做研究员的意思。文思桐也没多想,为了朋友,他就去了。当天晚上,伊清玲的父亲伊建诚让他的夫人严冬梅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酒桌上除了伊清玲和文思桐,还有一个是湖州市教育局副局长黎妍洁。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这些珍馐别说是吃,文思桐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呢。当他吃得正带劲时,黎妍洁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整了整自己的蓝色超薄型衬衫的衣领,往背后的椅子上靠了靠,轻咳了一声后,对文思桐说:“文思桐,我就不绕弯子了,直说吧,我们教育局想从你们学校选一个优秀学生干部到我们教研室当研究员,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你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符合我们的选拔条件。另外,玲玲也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娶她为妻,这件事就可以定了。” “可是”文思桐瞪大了双眼,看着伊清玲:“不是说田鸿梧吗?怎么变成了我了?” 伊清玲:“思桐,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爱的人是你,我就想你留在湖州市。” 文思桐心想:一毕业就进教研室当教研员,这是多么的诱人啊。可是自己并不爱伊清玲,更没有想过要娶他为妻。难道为了自己的前程,就要让自己与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吗?况且,自己心里还深爱着石恋秋呢。 文思桐看着窗外一棵梧桐树上的麻雀在飞来飞去,心里非常的羡慕,它们好像从来就没有过烦恼似的。自己现在好想成为一只小鸟,从窗子里飞出去,飞向天空,然后自由自在的飞翔。 文思桐回头看看伊清玲满是期待的目光,想了许久,仍然狠心的说道:“我不能娶她。” 严冬梅看了看伊清玲,显得有些不高兴了。黎妍洁则问道:“为什么?” 文思桐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因为,我爱的是石恋秋。” 伊清玲急了:“可是,四年了,你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也许,她早已经嫁人了。” 文思桐也急了:“不可能。” 黎妍洁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文思桐坚定的回答道:“没有。” 黎妍洁与严冬梅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起身离去。这时,只剩下文思桐和伊清玲了,文思桐说:“伊清玲,能不能再陪我喝两杯?”说着自己把杯子倒满了酒,一口喝了下去。酒是好酒,贵州茅台,不太会喝酒的文思桐,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喝得连走路都不稳了。最后是伊清玲跌跌撞撞的将他扶进鸿雁宾馆的208号房间的。当他躺在床上时,嘴里还在一个劲儿嚷着:“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可是,酒气上涌,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第二天文思桐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伊清玲穿着一件蓝色短裙,上身着一件点缀着几点粉红色小花的白色衬衫,站在窗台前,给人一种清新凉爽的感觉。 文思桐醉眼朦胧的问道:“伊清玲,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呢?” 伊清玲慢慢转过身,怨声道:“你昨晚喝多了,我把你送到这里的。”接着她转身盯着文思桐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不留在湖州市了?” 文思桐还是觉得头有点儿疼:“当着你妈的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因为,我深深的爱着恋秋。你也不希望我是个负心汉吧?” 伊清玲幽怨的看着文思桐,那眼神是复杂的:你已经拥有了我,你可怎么对我负责呢?虽然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可是我得到了你,我会为你守住这份爱的。 她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自己来到卫生间,在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帮文思桐脱去了衣服,把他拽进浴缸,看到文思桐那健美的胸膛,伊清玲的心跳在加快,一颗少女的心再也把持不住了,她脱去本来就不多的衣裙,那如玉的小腿跨进浴缸,浴缸里的水往外溢去 想到这些,她的脸红了,她紧紧盯着文思桐的眼睛:“思桐,你能告诉我,我哪点儿不如石恋秋?而且,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儿。” 文思桐觉得有点对不起伊清玲呢:“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爱情是要靠缘份的,也许我们真的无缘。我对恋秋的爱,是爱在骨子里的,我相信,她也一直在守着我们的爱,而且我还坚信,我们会有重逢的那一天的。” 伊清玲幽幽道:“思桐,你说实话,你就一点儿也没爱过我吗?” “清玲,你其实是个好姑娘,你应该知道的,爱情是要有感觉的,一种心动的感觉。”文思桐的解释显得很苍白。 “可是,我对你有感觉啊!”伊清玲激动的说,“我只要看到你,我就亢奋,我在梦里常常梦见你,我离开了你,就会常常想你。” 文思桐喃喃地说道:“可是,我”他不想把那句话直接说出来。 伊清玲知道文思桐想说什么,就打断他道:“你不要说了。思桐,你能吻我一下吗?”伊清玲渴望的眼神望着文思桐。 面对着伊清玲的要求,文思桐觉得很为难,他想了想,把伊清玲拉进怀里,用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好好保护你的。” 伊清玲伏在文思桐的怀里,流下了说不清的泪水:“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爱人。思桐,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 文思桐惊呆了,他轻轻的把伊清玲从自己怀里推开,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些,文思桐真的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伊清玲才好。只是低头往办公楼走去。高一年级的办公室办公楼的二楼,从西边楼梯口上去,就进了办公室,文思桐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里面的一张办公桌前,背朝着门口,两条长辫子披在身后。从后面看,很像石恋秋。文思桐惊叫道:“恋秋!”等到女孩转过身来,只见她:圆圆的脸旦,水灵灵的大眼睛,眉毛轻描了几笔,身材纤细,小巧玲珑,上身穿一件枣红色的短袖衬衫,胸部微微凸起,半遮半掩,迷人之极,脸上洋溢着美丽的笑容。文思桐一看,原来不是石恋秋,但是却惊人的相像,文思桐呆了片刻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孩甜甜的笑道:“没有关系,只是,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了?你的女朋友?” 文思桐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心里说:她说话的声音好像石恋秋呢,但是语气缺少恋秋的温柔,而且比恋秋大胆开放多了。他忙掩饰道:“我以为是我的同学呢。”说完,在靠窗的一张桌前坐下。 伊清玲看着那女孩儿,带着醋意说:“他把你当成他的初恋情人了。” 女孩笑得更欢了:“是吗?那我可荣幸之致呵。” 文思桐忙对女孩说:“别听她的,我叫文思桐。高一年级数学老师。请问你贵姓?” 女孩笑着说:“我叫符海燕,音乐老师。”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胖子站起来说道:“吉国庆,化学老师。” 伊清玲显然是气还没有消,一反平时的热情,淡淡的说道:“伊清玲,教语文。” 符海燕:“不知道英语老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正说话时,一个高个儿,白净的男孩,走了进来,很有风度的挥了挥手:“hi, y na is u ngyang,teachg high sch一一l english grade 一ne” “是你?吴嵩阳,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文思桐感到有点儿奇怪。他完全可以留在湖州市的,因为他的父亲是湖州市文化局的副局长。 吴嵩阳很得意的说:“怎么了?有人能为你而来到这里,我就不能为某个人来到这里吗?符海燕,你说对不对?” 符海燕见到吴嵩阳时,脸立即沉了下来:“吴嵩阳,你们说事儿,别扯上我啊。” 伊清玲一听来劲了:“这么说来,吴嵩阳,你是为了符海燕才到这儿来的?说说看,你们俩是怎么一回事?” 符海燕立即站起来对吴嵩阳说:“吴嵩阳,你不要胡说啊。我跟你讲,你就是跟我跟到天边,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吴嵩阳:“话不能说得太绝了。我会用我的温暖的心,融化你那冰冷的铁石心肠的。” 符海燕:“好吧,那你就等铁树开花吧。” “当—当当—,当—当当—”预备铃响了,大家忙夹着讲义夹往各自的班上走去。 随着“当当—,当当—”的上课铃声,文思桐轻轻推开高一(2)班的教室门,门开了,突然从门上掉下了一把扫帚,文思桐非常敏捷的侧身躲过,并伸手接住扫帚,然后把扫帚放在门后面。此时,班上的学生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文思桐走到讲台前,放下讲义,笑了笑说:“大家是不是有点儿失望?不过,你们这点儿小把戏都是我们那时玩剩了的。下次呢,多动些脑筋,玩点儿高级的。”随后,文思桐随手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全班学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圆,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用手随便一画,画出来的。接着文思桐问道:“同学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学生们有点儿疑惑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来问我们,这老师是不是傻啊?有个名叫程雪莲的学生站了起来说道:“不就是一个圆吗?” 文思桐微笑道:“不错,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圆。可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看到的却是一个太阳。”这时,学生们开始议论起来了:有学生说它是一个月亮;有学生说它是车轮;还有学生说那是一块饼 文思桐把手向下一压,正要说什么,一个叫成琳玉的学生站起来说道:“我觉得,这个圆代表的是自我,而这个圆外的世界却很大。老师的意思,是让我们立足自我,去发现世界。”成琳玉说完后,同学们都鼓起掌来。 文思桐说:“这位同学说得非常好。世界很大,我们很小,但是,我们要融入世界,并运用我们的智慧去改造世界。我们的智慧从哪里来?那就是从学习中来。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这节课,孩子们听得非常认真,他们都被文思桐的课堂讲解方式所折服了。下课后,大家都围着文思桐,这个说:“老师,你讲的课太好了。”那个说:“老师,你的圆怎么画得那么圆啊?” 文思桐望着兴奋的孩子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脸上的汗水,终于有空擦一下了,但是却把粉笔灰弄了个满脸都是呢。孩子们笑得更欢了。 星期三下午,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溪桥高级中学的学子们聚集在操场上,举行开学典礼。校长储光宗因为生病住院,没有能参加,会议由工会主席林玉根主持,副校长水如龙在会上做了热情洋溢而又简明扼要的讲话,他的讲话短小精悍,富有哲理,赢得了在场学子们的阵阵掌声。他,一米六五的个子,虽然不算高大,但这一刻他是那么的伟大,使他成为了在场学子们心目中的偶像。 晚上,全体教师在食堂用过餐后,在学校礼堂举行了教师歌舞晚会,说是歌舞晚会,其实就是一场才艺展示。 首先出场的是美术教师姜平义,他用萨克斯演奏了一曲《回家》: 曾守候过他乡多少日落,却没再现离家那片晚霞。 也试图用冰冷的啤酒麻木痛苦,多么渴望妈妈那碗热茶。 那管乐奏出的音符撩拨出了人们眼里的泪花。 接着上场的是伊清玲,她手里拿了一把紫竹洞萧,据说是蔡邕的柯亭笛,东晋时曾给王徽之吹奏过三段乐曲的江南第一箫桓伊所得,在不知传了多少代以后,被伊清玲的曾祖所得。只见那萧,长36厘米,直径22毫米,萧身色泽古润,雕龙刻凤,前有五孔,后有两孔,系着一条银丝带。 伊清玲吹奏的是古曲《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萧声时而轻巧流畅,时而深沉悠扬,时而哀怨低迷,时而委婉缠绵。萧声让听众与演奏者都潸然泪下,萧声让文思桐心里满不是滋味,也就没有了唱歌的意思了,可是主持人符海燕却一个劲儿的邀请他上台演唱,吴嵩阳等人也在一旁推波助澜,硬是把文思桐拽到了场中央,而当他拿起话筒时,很快便进入了角色,一首《难诉相思》唱响了校园: 孤馆寒窗风更雨,欲语语还休。 昨日春暖今日收,知己独难求。 四海为家家万里,天涯荡孤舟。 昨日春潮今日休,谁伴我,沉与浮。 他用真情演绎了对石恋秋的相思,他的歌声让人眼含泪花,他的歌声让伊清玲爱恨交加。 接着,吴嵩阳说了一段单口相声:《开学的第一天》,他来至大城市,溪桥镇在他们眼里就显得太渺小了:一条马路,几只猴子,让人听不懂的乡村俚语 最后,主持人符海燕演唱了一首《酒干淌卖无》把晚会推向,歌声在夜晚传得很远很远。 晚会最后是交谊舞,一首青春圆舞曲《金梭和银梭》,把男c女教师们融进了欢乐的海洋,会跳的c不会跳的,在场中间的篝火映照下,大家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文思桐拥着符海燕时,有种别样的感觉,他分明拥着的是石恋秋,那手上的力道就加了几份,潮润爬上了他的脸。 符海燕轻笑道:“文老师,能不能轻点儿?你都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文思桐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忙把手放开,可是舞曲还没停呢,场上又是一阵欢笑声。轮到伊清玲做文思桐的舞伴了,文思桐感觉到伊清玲的手是那样的柔软c光滑c温润,他更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有力抓着自己的手,她的眼神传递的是一种爱意,她吐出的兰气,有一种少女特有的迷人味道,肆意的闯入他的五官,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公园护犊赞清玲 西湖泛舟羞海燕 蝶恋花 杨柳假山披瀑布,翠竹风狂,看落霞孤鶩。谁把牢笼拴玉兔,苍鹰搏击飞鸳鹭。 芦苇弯弓蓝翠踞,木橹摇时,惊恐还无措。侬倚人怀郎痛楚,心藏沮丧无人诉。 星期天,天空飘着小雨。文思桐很早就起来了,穿一条灰色中长裤,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坐在窗下的一张旧办公桌前备课。窗子朝北,正对着通扬河,推开窗户还能看得见河岸边上开着的芦竹花呢。不远处有一棵雪松,树上有几只麻雀在吱吱喳喳叫个不停。而田鸿梧因为昨晚多喝了几杯酒,快九点了还睡在文思桐的床上没有起来呢。床靠在西墙边,搭着一张蓝色的蚊帐,床上盖了一条绿色的小被子。床边有一只旧木箱放在两张长凳上,两张学桌拼在一起,桌上摞了一些书本还摆放了一些碗盆。 文思桐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掀开蚊帐,拎着田鸿梧的耳朵:“鸿梧,都什么时间了?还睡?” 田鸿梧推开文思桐的手,一边抓了黑色西装短裤穿上,又披了件短袖红格子衬衫,看了看窗外,嘴里嘀咕着:“外面下着雨呢,你叫我起来干什么?” 文思桐骂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都快中午了,你不吃早饭了?” 田鸿梧洗漱完毕,问道:“早饭在哪儿呢?” 文思桐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瓷盆:“豆浆c油条。再不吃就冷了。” 田鸿梧边吃边说:“思桐,别整天就知道工作。星期天也休息休息。来,好多天没跟你下棋了,今天我们好好的杀几盘。” 文思桐转过头来对田鸿梧说:“你个臭棋篓子,跟你下棋,实在不带劲。”但是,经不住田鸿梧再三的恳求,只得答应跟他下两盘。棋纸上的“楚河汉界”已看不太清了,有几枚棋子还大的大,小的小。但是,两个人下得还是挺带劲的。可是,田鸿梧的象棋水平确实不是文思桐的对手,不一会儿,就露出了败象。只见他把“马”举在手上,迟迟不肯落下来,嘴里嘀咕着:“怎么着都要损失一子呢。” 文思桐:“对了,鸿梧,你怎么没有去找伊清玲呢?她昨天也没有回家。” 田鸿梧见文思桐如是说,忙丢了棋子,不开心的说道:“不下了。” 文思桐忙用手拦住:“怎么不下了?再有几步,你就要输了。” 田鸿梧:“谁让你提伊清玲的?弄得我没有了下棋的兴趣。” 文思桐有点儿不解:“你不是在大学里就追求伊清玲吗?现在,她跟着你到了溪桥了,你不主动一点儿去找她啊?” 田鸿梧哭丧着脸:“你以为我没有去找她?我去找了,她根本就不搭理我。” 文思桐:“为什么?” 田鸿梧生气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说,她是为了你才来溪桥的。” 文思桐:“那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田鸿梧:“洗得清,洗不清,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文思桐:“鸿梧,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不相信兄弟我了?” 窗外雪松上又飞来了几只山喜鹊,它们叫得比麻雀还凶。田鸿梧站起来骂道:“死鸟儿,吵死了。要是我有枪的话,一定把你们都打下来,炒了做下酒菜。” 这时,符海燕跑了进来:“什么下酒菜?可有我的份儿?”她身穿一件蓝色短袖上衣,着一条细花短裙,脚穿一双肉色高跟凉鞋。 文思桐:“符海燕,你也没有回家?”正说着,吴嵩阳也跑了进来。他穿件白色短袖上衣,着一条黑色西装短裤,脚穿一双白色丝袜,蹬一双棕色凉鞋。 符海燕见吴嵩阳进来,一边向文思桐使眼色一边说:“文思桐,你不是说约我去泰山公园玩的吗?” 文思桐有点儿莫名其妙:“去泰山公园玩?” 正说着,伊清玲也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只见她着粉红色的细花短袖上衣,穿一条墨绿色的短裙,脚穿一双肉色中跟凉鞋,高兴的说道:“对,去泰山公园玩。”可是,当她看到田鸿梧也在时,脸上的高兴劲儿便没有了。 吴嵩阳质问文思桐道:“文思桐,你究竟约了谁去泰山公园玩了?” 文思桐最是看不惯吴嵩阳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吴嵩阳,我约谁不约谁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吴嵩阳立即大声道:“文思桐,你什么意思?我早就说过,符海燕是我的女朋友,你凭什么要约我的女朋友?” 文思桐冷笑道:“你的女朋友?你现在问她,她承认是你的女朋友吗?如果,她不承认,那你就没有权利指责我。” 吴嵩阳知道符海燕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女朋友,于是,他用手指着文思桐说道:“文思桐,在大学里你就跟我作对,到了单位上你还跟我作对,是不是?” 文思桐也不甘示弱:“什么叫我跟你作对?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要我说出来吗?” 伊清玲见他们两人越说越远了,忙打圆场:“你两位有必要为这点儿小事儿争吵吗?不如大家一起去玩吗?” 文思桐:“让我跟他一起玩?我宁可去挑大粪。” 吴嵩阳:“谁稀罕跟你一起玩了。你个土老包。” 文思桐一听,跳起来奔向吴嵩阳:“你骂谁土老包?” 田鸿梧忙拦住文思桐,并对吴嵩阳说:“吴嵩阳,少说两句。”符海燕和伊清玲把吴嵩阳往宿舍外面推:“你走吧。”吴嵩阳一边骂骂咧咧的被二人推着离开了文思桐的宿舍。 文思桐气呼呼的坐在床边,对田鸿梧说:“我招谁惹谁了?”正好,符海燕和伊清玲二人走了进来。文思桐立即对符海燕说:“符海燕,你为什么要说我约了你去泰山公园玩呢?” 符海燕忙说:“吴嵩阳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纠缠着我,让我陪他去玩。我都已经跟他说死了,我跟他再没有可能了,可他就是不肯罢手。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说你约了我去玩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俩会为这点儿事掐起来。” 田鸿梧插话道:“你可不知道,他们在大学里就一直在掐呢。” 符海燕:“原来是这样啊。” 伊清玲对符海燕说:“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吴嵩阳呢?” 符海燕沉默了少许,然后摇了摇头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不想跟他处朋友。”然后对文思桐说:“文思桐,实在对不起了,让你为我受了委屈。我现在还有事,我先走了。” 符海燕走了以后,伊清玲对文思桐说:“思桐,不如我们去泰山公园散散心,除除晦气?” 文思桐一口回绝:“不去。”伊清玲看着田鸿梧,向他撅了撅嘴。田鸿梧明白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劝劝文思桐。伊清玲的眼神对他来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对文思桐说道:“去吧。就算是我们俩陪你去散散心,解解闷吧。” 文思桐对田鸿梧说:“说好了,是你们俩陪我玩,到时,可别说我打扰了你们俩的二人世界啊。” 伊清玲有点儿不耐烦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的?走吧。” 文思桐:“看,你现在就生气了,我不去。”伊清玲只得陪着笑脸说道:“行,我不生气了。文老师,现在可以走了吗?” 文思桐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此时,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来。三人乘上了去泰山公园的公交车。伊清玲本想拉文思桐坐在自己身边的,可是,田鸿梧却先坐了过去。文思桐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路边的鸡冠花,红红的,像火一样,开得非常旺盛。果园里,有两只头顶有黑色的黄雀在桃树间飞来窜去,追逐着一只头顶没有黑色的黄雀,时而这两只头顶有黑色的黄雀又在桃树上打斗了起来。 “到了!到了!”伊清玲高兴的喊着。一边过来拉着文思桐手:“思桐,下车了。”文思桐看了看田鸿梧,轻轻的把伊清玲的手推开。田鸿梧低了头,什么也没说,就往车下走去,径直往公园售票处走去。 泰山公园大门朝东,门楼顶部双层飞檐翘角,门洞由四个木柱支撑,大门两边分立着两个石狮子。进得门来,路的两侧各有一排法国梧桐,干曲枝虬,枝叶茂盛。甬道都是由古老的青砖铺成,不远处有一座小石桥,河边柳枝摇曳,河里红鲤在追逐着垂下的枊枝。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山上挂着一条人工瀑布,瀑布隐于翠竹之中。 这时,有个女孩儿爬到假山顶上去了,一边摆姿势,一边喊道:“爸,快给我拍照。” 文思桐看到女孩儿脚下的石头有点儿松了,忙喊道:“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孩脚下的石头已经脱落了,只见她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说其时,那时快,文思桐飞身向前,双手接住落下的女孩儿,但是,随着惯性,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田鸿梧忙上前扶起女孩,女孩因为压在文思桐身上,一点儿也没伤着。伊清玲则忙扶起文思桐,关切的问道:“伤着哪儿没有?”然后仔细的检查文思桐的身体,发现头皮擦破了,立即大声叫道:“思桐,你的头流血了。” 文思桐用手摸了一下,只是流了一点点儿血,于是说道:“别大惊小怪的,没事儿。”伊清玲从包里拿出创口贴给他贴上。 女孩的父母此时已经跑了过,母亲先查看女儿,发现没有问题,才对文思桐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女孩儿此时已经缓过劲来:“妈妈,他是我的老师。”原来,女孩儿是文思桐班上的学生,名叫程雪莲,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瓜子脸,打了两条长长的辫子,一直拖到屁股后面。 接着,程雪莲把自己的父母介绍给文思桐他们:“文老师,这是我父亲,程达,这是我母亲,何香梅。” 程达,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着浅蓝色的衬衫,穿咖啡色的中裤,蹬棕色的皮凉鞋,人显得很严肃。何香梅,中等身材,绿色的衬衫上有两朵牡丹花开在山丘上,红色的裙子里罩着的是那雪白的大腿。人显得很谦和:“星期天,正好我们都休息,就带了女儿一起来泰山公园游玩了。这次多亏文老师救了我女儿。既然大家都是来玩的,不如大家一起玩吧。” 于是大家结伴一起进了动物园。进去就看见一个十多米高,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形铁笼子,一只老鹰,正从高空俯冲扑向饲养员刚放进去的一只芦花鸡,芦花鸡被吓得拍翅欲飞,正好撞向老鹰的利爪,芦花鸡一声惨叫,成了老鹰的点心。 程雪莲好奇的问道:“这只老鹰的头怎么像只老虎的头呢?” 文思桐说道:“这是虎头鹰,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本名叫隼。虎头鹰是很凶猛的天禽,但是经过驯化可以用来狩猎。但现在数量已经很少了。” 伊清玲紧跟在文思桐身边,看着文思桐问道:“思桐,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飞禽了?” 文思桐回答道:“不是,我也是碰巧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鹰的介绍。” 伊清玲笑了:“现在还学会谦虚了。” 田鸿梧有点儿不高兴了:“他这不是谦虚,他这是臭显摆。” 伊清玲瞪了田鸿梧一眼:“你也臭显摆一个看看?” 说着话时,就到了孔雀园,园边有一个小水池,落日的余辉洒在伊清玲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娇媚。程雪莲拍着手,兴奋的叫着:“你们快来看呵,孔雀开屏了。” 文思桐他们忙跑了过去,只见孔雀园里有十多只蓝孔雀,有一只雄孔雀展开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在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呢。另有一只雄孔雀见状,也张开了尾屏,像似要跟另一只雌孔雀一比高下。伊清玲高兴的对着孔雀连连拍照,嘴里赞叹道:“真的太美了!” 文思桐见状,随口吟一首《减字木兰花》: 开屏孔雀,展翅舒颜知己乐。笑对苍穹,景色斑斓胜彩虹。 西山日薄,娇媚脸庞温玉琢。滨水之中,红粉佳人情更浓。 程雪莲赞不绝口:“文老师,你还是诗人呢!” 伊清玲道:“这不是诗,是词。”转头悄声问文思桐:“你这是赞美我的吗?” 文思桐忽然看到田鸿梧不高兴了,后悔自己不该作那首诗:“啊,不是,我这是赞美何阿姨的。” 何香梅笑道:“谢谢文老师的赞美。”伊清玲也不生气,转身去给程雪莲拍照。 文思桐靠近田鸿梧:“别老不高兴的样子,好不好?像谁欠了你几斗黄豆似的。你可是陪我来玩的。” 田鸿梧愤愤道:“你就不能低调点儿吗?” 文思桐感到很委屈:“我也是不由自主啊。” 田鸿梧:“你一个数学老师,成天整这些诗啊词的,让我这个语文老师情何以堪?” 伊清玲从前面折转了回来,对文思桐说:“思桐,我忽然有一个想法,我想在高一年级成立一个诗社。你认为怎么样?” 文思桐一听立即表示支持:“很好的想法,我一定会支持你。” 程雪莲一听立即表示要参加:“老师,我想参加诗社。我要像文老师一样能够吟诗作对。” 程达一反严肃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兴奋,接口道:“两位老师的想法很好。女孩子学习写点儿诗词非常好,我也支持。” 何香梅却说:“学写诗词,不影响孩子的学习啊?” 文思桐回答道:“何阿姨,学写诗词只是在业余时间里,这样不但不会影响孩子的学习,相反,可以作为孩子学习的一剂调味品,可以促进孩子的学习呢。” 伊清玲高兴的说:“那么,我回学校后就着手准备成立诗社。” 出了孔雀园,旁边就是小西湖,大约有一万平方米左右,是由原来的小河人工挖掘而成。湖岸边杨柳成荫,在湖里划船,颇有情趣。符海燕和水如龙这时就在湖里划船呢:只见符海燕:乌黑的两条长辫子,像瀑布一样悬挂在她的肩膀上,明亮的眸子就像是两颗黑葡萄,圆圆的脸上春色迷人,似一朵桃花盛开在湖面上。 小画舫在湖里悠闲的荡悠着,在一悠一荡之中,符海燕那透着香气的玉体就停靠在了水如龙的臂湾里了。老船翁的木橹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把浪花摇向身后,小画舫便缓缓前行。一只翠鸟,立在一根芦苇上,芦苇便弯成一把拉满了的弓。摇橹声惊得翠鸟“嘎”的一声,像离弦的箭射向了远方。 文思桐向翠鸟飞去的方向望去:小画舫荡悠得成了摇篮,摇篮里的符海燕就像个小孩一样紧紧的偎依在水如龙的怀里。文思桐心想:“她说有事儿,难道就是这事儿?”他又想:“这个水如龙,当年拥抱学生,现在又把老师抱进怀里,他这是想做什么?” 就在文思桐愤愤不平的时候,伊清玲和田鸿梧也看到了这一切,两人心思各不相同,伊清玲知道符海燕因为长相像石恋秋,这让文思桐对她有些好感,现在文思桐看到符海燕跟水如龙在一起,一定会对她心生厌恶,这样自己机会就多了一成。而田鸿梧本来是想要促成符海燕与文思桐的,现在看来,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了。 湖心的小道旁绿树红花,时而假山,时而竹林。湖湾里的荷花都被大自然这个魔术师变成了莲蓬了。水里的鱼儿是游来游去,一对野鸭安然在水面上戏耍,好不自在。程雪莲玩得正开心,忽然,手一指:“文老师,您看,符老师和水校长在划船呢。” 文思桐对程雪莲说:“程雪莲,你想不想划船?” 程雪莲高兴的说:“想啊。文老师,你陪我去划吧。” 文思桐:“让你爸妈带你去划。” 何香梅在一旁说道:“文老师,我和老程都不会游水,还是你带她去划吧。” 文思桐就带了程雪莲租了一条小画舫去划。刚要出发,伊清玲跑了过来:“我也要去。”说着跨上了小船,小船立即摇晃了起来,差点儿把她甩下船去,幸亏文思桐一把把她拉住,并对她说:“这船太小了,容不了三个人坐,你要是想划船,让田鸿梧带你划。” 伊清玲只得气呼呼的下了船:“不行,一会儿,你也要带我划一次。”可是,文思桐已经把船划走了,并径直把船往符海燕和水如龙的船划去。看到水如龙和符海燕时,文思桐高声喊道:“水校长,你们的船划得不错啊!” 水如龙看到文思桐时,显得一脸的尴尬,忙把符海燕轻轻的从怀里推开,想要找个借口解释一番时,文思桐已经把船划开了,往远处而去。符海燕更是感觉得无地自容,她没有想到文思桐也会来划船,自己和水如龙的举动,他们一定是看见了。她看着水如龙,那个意思是:怎么办? 水如龙皱了下眉头,心想:这个文思桐难道是我的克星?怎么每次都会被他撞见呢?嘴里说道:“别怕,文思桐是我的学生,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符海燕:“可是” 水如龙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你就说是我教你划船的。然后,为了堵住他的嘴,你可以假装向他示好。” 符海燕:“这样能行吗?本来他对我还有点儿好感的,他看到今天我们两个这个样子,他可能不会再理我了。” 水如龙:“肯定行。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何况他一个凡夫俗子。” 符海燕:“那我试试吧。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了。” 水如龙:“那是一定的。” 文思桐三人回到溪桥高中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伊清玲先回了宿舍,田鸿梧坐了会儿也就回了自己的学校去了。文思桐拿了本书来到校门口东边的假山旁,坐在一张石凳上看书。 伊清玲回到宿舍后,符海燕并没有回来,一个人觉得无聊,就又来找文思桐,她轻轻走到文思桐身后:“思桐,看什么呢?” 正在看书的文思桐被吓了一跳,忙把书藏到身后:“伊清玲,你想吓死我啊。” 伊清玲笑着打趣:“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书了”说着便去抢文思桐的书,文思桐不让,两人纠缠在了一起,一不小心,两人的嘴唇就碰到了一起,文思桐忙起身把书丢给伊清玲:“要看,你就看吧。” 伊清玲还在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甜蜜呢,见文思桐把书丢给她,拾起书一看是《金瓶梅》,脸就红了,忙又丢给他:“你怎么敢看这种书?” 文思桐拾起书,笑了笑:“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伊清玲就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问道:“这是本,你怎么会有的?” 文思桐随手翻了一页,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正如鲁迅先生点评《红楼梦》时说: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伊清玲笑着打断道:“那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 文思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看到的是无助的女人在与强大的社会进行抗争,她的身体被摧残,她的身心被摧残,可她仍然在抗争。仅仅说潘金莲淫荡,那是不公平的。最重要的一点,这本书写得很实,它可能冲击到每个人的心灵了,让人们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就有很多人在自己看了以后就不想让别人看了,因为,他们怕别人会明白自己的心思。” 伊清玲见文思桐一脸严肃的样子,便说:“算了,我也说还过你。对与错,让评论家们去评判吧!”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躲到树后面去了,伊清玲望着文思桐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跟文思桐说,因为自己有两个多月都没来例假了。看着文思桐专著看《金瓶梅》的样子,她不忍心打破他内心的平静。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就慢慢的起身往宿舍走去。在经过姜平义的画室时,看见成琳玉走了进去。 成琳玉是来跟姜平义老师学画画的。她走进了姜平义的画室,首先看到的是东面墙上一幅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艺术家波利克里托斯的雕像作品《持矛者》,这是一幅标准的男人健美图,男人的一切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一个少女的面前,成琳玉红着脸,低下了头。 姜平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女孩子羞涩:“搞艺术的人,观念一定要改变,你看到的不仅仅是人身体的写真,你应该看到人体美。你如果连这些都放不开,那么你就不要学美术了。波利克里托斯是‘黄金分割’学说的祖师爷。他是第一个‘规范’了‘美’的艺术家,这幅作品中的男士的身材是人类身材的范本。” 姜平义让成琳玉坐下,成琳玉发现老师的屋里乱得一塌糊涂,只见到处都是画纸c画笔c颜料。她想帮老师收拾一下,姜老师忙说:“别动,否则我会不习惯的。”成琳玉只好四处看看,西面墙上是一幅罗马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断臂维纳斯”——《米洛斯的阿芙罗秋特》。 成琳玉回过头来问老师:“姜老师,怎么都是这样的一些人体写真图呢?” 姜平义慢慢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露’的魅力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露’的魅力有多大了。1934年美国大明星克拉克·盖博在电影《一夜风流》中脱下衣衫的时刻,发生了两件非凡的事情。第一件,就是让美国的制衣业面目全非。原因就是银幕上的盖博没有穿背心,于是成千上万的男子也就从此决定再也不穿背心了。结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无数的制衣商破产了。第二件,电影院里,成千上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有史以来最性感男人光着的上半身。这令人血脉喷张的短短一瞬间所带来的震撼,是如今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现代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受得到的。”成琳玉听得很入神,她被老师知识的渊博所折服,她暗暗发誓要做老师的好学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秋菊图丰润诗心 写真画埋藏祸端 洞仙歌 菊花怒放,秋风摇枝蔓。浪卷随风打寒颤。绣花婆,一点星火窥人,齐欢乐,玉叶青枝墨染。道骨仙风立,不与争春,山衬诗词画奇幻。 叹冰清玉洁,脸若桃花,凝眸秀,素腰柔软。轻吐香c娇媚胜西施,慢落笔c精雕细描娈婉。 星期一的晚上,天空非常的明亮。一下晚自修,吴嵩阳就来找符海燕,可是符海燕并不在宿舍里。原来,符海燕等到文思桐下了晚自修就来到了他的宿舍,便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对文思桐说:“这是你爱吃的栗子。昨天我在泰山公园买的。” 文思桐看了符海燕一眼,淡淡的说:“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栗子的?” 符海燕一边剥栗子,一边说:“我是听伊清玲说的。”说着把剥好的栗子递到文思桐的嘴边:“看看好不好吃?” 文思桐仿佛又看到了石恋秋的温柔,他极力的揉了揉眼睛,却又看到了那个偎依在水如龙怀里的符海燕,他把嘴让开:“我现在不想吃。” 符海燕:“思桐,你一定是对我有所误会了。我和水校长去小西湖划船实属偶然,他的一个侄女儿叫铁红秀,是我的同学,本来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学划船的,结果,她妈水海萍要她去相亲,而水如龙又正好去她家玩,他说他会划船,于是就带我去划船了。” 文思桐打断她的解释:“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呢?” 符海燕:“我不是怕你误会吗?” 文思桐:“你们如果行得正,又有什么怕别人误会的呢?” 符海燕:“思桐,你还是误会我啊。你难道不知道,我非常在意你对我的看法的。因为,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上你了。” 文思桐忙说:“打住,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时,伊清玲正好走了进来,她已经听到符海燕的说话了,她跑到符海燕跟前,对她说:“符海燕,你做的那些事,思桐可都亲眼看见了,你可不要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呵。” 符海燕回击道:“难道,你对他有非分之想?” 伊清玲:“不是非分之想,而就是想。我在大学里就追求他了,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她忽然发现自己漏了嘴,忙打住:“总之,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符海燕并不绕她:“你们已经有了什么?啊,难道你们俩已经上了” 文思桐忙打断她:“符海燕,你可别胡说八道啊。”然后转向伊清玲:“伊清玲,你可不要毁了我的清白啊。我告诉你,我还真的也有点儿喜欢上符海燕呢。” 伊清玲急了:“不行。我宁可你心里想着石恋秋,也不允许你喜欢符海燕。” 文思桐:“反正,我也找不到石恋秋了,找个和她长得一样的符海燕也不错呵。” 伊清玲带着哭腔说:“思桐,你不能这样。她虽然长得和石恋秋一样,但是,她的心你是看不见的。所以,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吴嵩阳这时也闯了进来。 文思桐冷笑道:“吴嵩阳,我跟谁好,要你同意吗?” 吴嵩阳:“文思桐,你跟其他任何人好,我都没有意见。你就是不能跟符海燕好。” 文思桐上前用手扭住符海燕的腰:“你不让我跟符海燕好,那我还就偏要跟她好。” 吴嵩阳见状上前就去拉文思桐,文思桐抬手挡开:“吴嵩阳,想要打架,咱们去操场。” 伊清玲大声喝道:“好了,别闹了。你们这个样子还像教师吗?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大打出手?” 符海燕还想说什么,伊清玲喝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一个祸害。还不滚?” 符海燕也不想他们二人打起来,虽然伊清玲出言不逊,但她还是忍气吞声的离开了。而吴嵩阳见符海燕离开了,忙追了出去。 此时,窗外的月亮正在眨巴着眼睛,从松叶的缝隙里,洒落些许在枯草地上。 文思桐望着窗外说道:“伊清玲,你刚才想说什么?” 伊清玲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什么,我只是想以此来打断符海燕跟你好的念头的。” 文思桐把目光从窗外收回到伊清玲身上:“伊清玲,我再一次跟你讲,我真正爱的是石恋秋。” 伊清玲:“那你为什么说喜欢符海燕?” 文思桐:“我说喜欢符海燕,就是想气气吴嵩阳的。当然,我也想让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清玲,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田鸿梧?” 伊清玲:“思桐,我也再一次跟你讲,我只爱你一个。”说着,眼圈红红的跑出了文思桐的宿舍。 月亮被云烟遮没了,风过后,雨开始慢慢的下了起来。文思桐站立在窗前,听着雨水敲打松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忽然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冒雨飞向远处的一棵梧桐树。 伊清玲从泰山公园回来后,就着手在高一年级成立了“清涟诗社”,拉着文思桐当诗社的顾问。并创刊《清涟诗刊》,伊清玲自任社长兼主编,文思桐仍然是顾问,学生程雪莲和王红艳为副社长兼副主编,成琳玉是美工设计。诗社成立后,伊清玲经常拉着文思桐带了清涟诗社的社员们去各自采风,回来后就指导社员们写诗,除了把作品发表在自己办的《清涟诗刊》上,还向各地的诗刊上投稿,居然有几首诗词被刊登在《江州诗刊》上了,这让伊清玲的心更热了。 一九八七年元旦前夕,伊清玲听说,湖州市举办菊花节,就又软磨硬泡要文思桐陪自己带着清涟诗社的社员们去采风。文思桐说:“我答应了符海燕要教她划船的。” 伊清玲不屑一顾:“哥哥,能不能找点儿别的理由?这个理由已经用过了。”文思桐没有办法,只得在菊花节开幕那天,陪她带了学生去采风。湖州市青年路的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c品种各异的菊花:翠绿银边的“松下仙子”c洁白如玉的“仙鹤童子”c白里透红的“红粉佳人”c金黄镶嵌着紫罗兰的“泰山观日”。看着这些色彩斑斓的花儿,文思桐深深的被感染了,他提议道:“我们不如来玩一个古诗词接龙吧。” 伊清玲:“怎么玩?” 文思桐:“例如:我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下句的第一个字应该是‘山’字。” 伊清玲接口道:“山虚风落石,楼静月侵门。可行。” 文思桐:“行。但是,今天我们是来赏花的,我再增加一个条件,每个诗句要与花有关。” 伊清玲想了想道:“山扉野径朝花积,帐殿帷宫夏叶连。” 文思桐:“不错。就是这样。” 伊清玲对孩子们说:“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在孩子们都弄清楚了以后,伊清玲对文思桐说:“现在正式开始吧。你出第一句。” 文思桐想了想说:“只到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王红艳:“风前荡飏双飞蝶,花里间关百啭莺。” 程雪莲:“莺声暗逐歌声艳,花态还随舞态羞。” 周怡倩:“羞被夭桃笑,看春独不言。” 许仕伍:“言从祇树赏,行玩菊丛秋。” 伊清玲:“秋庭碧藓铺云锦,晚阁红蕖簇水仙。” 此时已经到了龙泉寺门前了,寺院门前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菊花。文思桐说:“龙泉寺以菊花出名。其他各大寺庙里最出名的花是什么呢?” 王红艳接口道:“天宁寺与花之寺也以菊花出名。” 周怡倩说:“板乐寺以海棠出名,什刹海以荷花出名。” 许仕伍反对道:“什刹海不是寺啊?” 文思桐笑着说:“也算是吧,什刹海虽然不是寺,但她的四周有十座寺庙呢,什刹海也因此而得名呢。” 伊清玲数说道:“枣花寺以牡丹出名,宝藏寺以桂花出名” 大家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忽然被一株菊花深深的吸引住了:这株菊花高约60厘米,双叶互缀,呈鹅卵形,叶边缘有锯齿。顶生头状花序,四周的舌状花形曲卷如丝,中部为黄色筒状花,花冠五颜六色:黄主c白渗c红泛c橙隐c紫现c各种颜色相互映衬c相得益彰,更为难得的是花蕊略带点极少见的蓝色。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菊花之王啊。据说是龙泉寺的慧寂方丈的镇寺之宝呢。他花了十三年的功夫才培育而成的。 此时,程雪莲提议道:“我们以菊花为题材吟诗怎么样?”众人都表示赞同。 周怡倩抢先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王红艳:“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许仕伍:“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 王红艳立即说:“你这里面没有菊花啊?” 程雪莲答道:“这里的‘寒香’就是指的‘菊花香’。”随后吟诵道:“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周怡倩忙打断道:“你这句里,也可没有菊花啊。” 程雪莲不紧不慢说道:“这句里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菊花,但是就藏在‘绕篱欹石自沉音’里。”文思桐与伊清玲会心一笑,点头表示赞许。 程雪莲忽然对文思桐说:“文老师,你可是大诗人,何不以菊花为题赋诗一首呢?” 文思桐略略想了想,当下赋《秋菊》一首: 秋风得瑟百花殃,落叶飘飘走四方。 玉树琼花流璀璨,紫袍金带吐芬芳。 嫦娥懊悔偷灵药,后羿捶胸拜月光。 凛冽寒霜遮不住,东篱墨染水中央。 王红艳说道:“伊老师,你也来一首吧。” 伊清玲不好意思辞让,苦思冥想一会儿后,赋一首《冬菊》: 玉蝶纷扰浸花园,亭后青竹已改颜。 翡翠戏霜华乃秀,芙蓉斗雪丽更妍。 枝折盆碎哭明月,叶落花黄笑广寒。 星火点灯孤寂夜,东篱神曲对谁弹。 伊清玲吟诵完,看了文思桐一眼,那个眼神里充满了无数的话语。文思桐觉察到伊清玲是借诗明意,分明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无限的诉说。可是,他却装作并不理解,对其诗大加赞赏:“伊老师这首诗,通篇虽未提及一个菊字,但那种在雪景中的菊花形象,给人的印象很深,感染力也很强呢。” 程雪莲在老师的感染下,也赋《菊思》一首: 黄花应悔衣渐宽,不恋春风爱凛寒。 瘦月朦胧添敬意,金乌迤逦下华銮。 文思桐心想这女孩儿志向还不小,当下也是赞叹不已:“好一个‘金乌迤逦下华銮。’”程雪莲受到老师的赞扬,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姜平义和吴嵩阳也带了一些学生来了,他们成立了一个“青莲画社”,今天也是带学生来写生的。姜平义支好画架后,对菊花王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后,就开始给学生们作示范了。不一会儿,画就画好了,只见画中的菊花,花朵有一个茶杯口那么大,每一个花瓣都丰满鲜嫩地伸展着。翠绿肥硕的叶子,一根一根像正打开的伞架,支撑着金黄的花盘,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画的背景是若隐若现的雪山,在这夕阳中,那朵金灿灿的菊花,显得更加的恬静而优雅,让人震撼。他的那群弟子们都看得入了神,同时也吸引了众多的赏花者。 文思桐看了姜平义的《菊花图》后说:“姜老师啊,你把‘菊花之素雅,不与百花争春,菊花之傲骨,敢于迎风斗雪。’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吴嵩阳:“文思桐,你会画画吗?敢对姜老师的画评头论足?” 文思桐:“我虽不会画画,但是,我会欣赏画。这画虽然画得好,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呢。” 吴嵩阳:“什么?你不会画画,居然还说姜老师的画美中不足?你说哪儿不足了?” 姜平义笑着说:“吴老师,我的画确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呢。”然后对文思桐说:“我俩同时在对方的手上写字,看看美中不足在什么地方,好吗?” 文思桐点头说:“好!”说着俩人互相在对方手心写下两个字,然后相对一笑。搞得他们的弟子们一头雾水。 程雪莲接口说:“让我猜一猜俩位老师在对方手心里写的是什么字吧。” 同学们都急了:“快说,是什么字?” 程雪莲不慌不忙的说:“是‘空山’二字。” 文思桐和姜平义会心的一笑,心中都在暗暗赞叹这位门生的才思敏捷。同学们都问:“‘空山’是什么意思?” 王红艳抢着说:“我知道了,‘空山’的意思就是姜老师画的‘山’显得有点儿空呢。老师,我说得对吗?”文思桐与姜平义同时点了点头。 周怡倩着急的说:“那怎样才能弥补这个不足啊?” 许仕伍不紧不慢的说:“那还不简单,‘画不够,字来凑’啊。” 大家对姜平义说:“那就请姜老师题上字吧!” 姜平义眼睛看着文思桐,嘴里说道:“可是没有合适的内容呢。” 大家又都转向文思桐:“那就请文老师作一首《菊花诗》吧!” 文思桐沉思片刻后吟诵道: 翡翠衣裳裙带露,澄黄朱帽镂纹银。 五颜寿客迎风雪,六色延年扫月尘。 羽叶飘摇香暗溢,枯花寥寂死无颦。 不和君子争春蝶,相守寒梅数九泯。 文思桐一边吟诵,姜平义一边挥毫书写,文思桐吟完,姜平义也正好书写完毕。那行如流水的狂草,笔意奔放,体势连绵,其字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书毕,姜老师从包里拿出一个印章盒,取出一枚正方形的田黄石的篆刻印章盖在左下方的日期上,取出另外一枚不规则的椭圆形田黄石的篆刻印章盖在右上方的题字处。方形印章是钮雕海水蟠龙纹,高浮雕c浅刻;圆形印章是钮雕海水双凤纹,低浮雕c深刻。雕工非常的圆润和精细。姜平义对他的弟子们说:“印章也是一门艺术,用得好时,也是一种点缀。” “青莲画社”和“清涟诗社”的社员汇合在一起,好不热闹。大家一边赏花,一边畅谈着各自的感受。伊清玲和文思桐正对着一株金丝皇菊又谈又笑。吴嵩阳见了走了过去,把文思桐拉到一边说:“文思桐,你究竟脚踩几只船啊?” 文思桐:“你什么意思啊?” 吴嵩阳:“你一边说你想着你的石恋秋,一边又去勾引符海燕,这一边又跟伊清玲打得火热,你这不是脚踩几只船是什么?” 文思桐:“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我跟伊清玲只是在谈诗论词,况且,她是我的好朋友田鸿梧的女朋友,我又怎么会跟她有私情呢?至于符海燕呢,那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而石恋秋呢,我可是有四年多没见着她了。我连一只船还没有呢。哪来的几只船啊?” 吴嵩阳愤愤道:“可是,符海燕可不是这么说的,每次我约她出去,她都说,我现在跟文思桐谈恋爱呢,跟你出去,算怎么一回事呢?” 文思桐:“那就是她的问题,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吴嵩阳有些急了:“文思桐,我可是为了符海燕才到这穷乡僻壤来的。请你以后不要再去纠缠她。” 文思桐听吴嵩阳这样说,心里可不高兴了:“吴嵩阳,你这样说,我还就不退让了。你如果是个男人,我们就公平竞争,你如果凭本事把她追到手,我心悦诚服。” 吴嵩阳恨恨道:“文思桐,你会败得很惨的。” 文思桐:“行,我等着。” 伊清玲见他们说着说着吵了起来,忙跑了过来:“你们俩有什么好吵的?” 文思桐:“没吵,我们只是意见不同,辩论了两句。” 吴嵩阳:“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转身离去。 深秋的一个星期天下午。成琳玉又来到了姜平义的画室里,她上身穿件红色外套,里面穿着一套肉色紧身衣裤,胸部高挺,线条凹凸有致,一种少女的半成熟感暴露无遗。姜平义见了,被成琳玉的美貌惊呆了。他喃喃的对成琳玉说:“成琳玉,你的身材很美,很适合当模特儿呢。想不想老师给你画一幅人体写真?” 成琳玉在多次见过人体写真后,已经不再感到神秘了。她很天真的说:“老师真的能为我画一幅人体写真吗?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姜平义见成琳玉同意了,就打开空调,等到温度上来了,他就让成琳玉把衣服脱了,当她只剩下一件肉色的胸罩和一条粉红色的短裤时,成琳玉有点儿脸红了,她这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呢,她抬头问道:“老师,还要脱吗?” 姜老师两眼紧盯着成琳玉,正色道:“人体写真的含义你还不明白吗?” 成琳玉心里有点儿矛盾了:是脱?还是不脱呢?脱,就把自己少女的玉体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一个男人的双眼了,包括自己最最的东西,也是少女最宝贵c最珍贵的东西;不脱吧,自己刚刚答应了老师要老师给自己画一张人体写真的,总不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吧?她抬头看看老师,老师的眼睛炯炯有神,眼神是那样的纯正,看不到一丝邪念,看到的只有鼓励。她感到非常的惭愧,她快速的解下肉色的胸罩和粉红色的短裤,一丝不挂的把自己展现在老师的眼前:绀发浓于沐,柳眉如烟,秀眸含情凝睇,粉腮红润,脸若桃花,绛唇映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手如柔荑;大腿肌肤如雪,如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霞光荡漾,有如梨花带雨 姜平义看得有点呆了:“太完美了!”他让成琳玉半卧在一张铺有红色毯子的屏榻上,并帮她摆好姿势,然后把一条粉红色的绸带缠绕在她的腰部,遮挡着她的部分,又把她的大腿移了移位置然后就开始作画。 吴嵩阳因为星期六晚上和水如龙一起打麻将,一直打到天亮才睡下,等到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了。起来后,他就想去找符海燕去溜冰场溜冰,当他经过姜平义的画室门前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却又发现门还关着,他就想: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怀着一颗好奇心,他走上前去,刚想敲门,又把手收回来,然后悄悄的走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往里看,他先看到成琳玉一丝不挂的躺在那儿,心里已经是吃了一惊了,后来又看到姜平义走过去,把手伸向了成琳玉的大腿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忙退了回来,心想:姜平义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正在他想怎么办时,符海燕正好走了过来:“吴嵩阳,你在干什么?” 吴嵩阳忙答应着:“没干什么。哎对了,海燕,下午没事,我带你去溜冰吧。”符海燕不想再跟吴嵩阳有什么瓜葛,于是回答道:“文思桐约了我去城里看电影的。” 吴嵩阳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别编了。文思桐和伊清玲还有田鸿梧带学生去湿地采风去了。”吴嵩阳没等符海燕回答,拉了她就走了。 吴嵩阳符海燕从溜冰场回来,已经很晚了。可是,他心里仍然惦记着姜平义跟成琳玉那事儿呢。他在想这件事要不要报告校长呢?姜平义平时对自己可是不薄啊,昨晚打麻将的钱还是他借给自己的呢。可是,成琳玉还是个学生啊,做老师的怎么能那样对她呢?而且,她是那么的美,自己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是,魂儿都已经没了。不行,这事我得向校长报告。想着,就出了门,往储光宗校长的宿舍走去。可是,储光宗的宿舍门锁了,他只得往回走,却遇到了水如龙,水如龙道:“吴嵩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于是,吴嵩阳就把他下午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水如龙。水如龙一听这事,心里一阵窃喜:这次总算找到机会收拾你了。他对吴嵩阳说:“明天早上你就把成琳玉叫到我宿舍来。” 第二天一大早,吴嵩阳就把成琳玉带到了水如龙的宿舍。水如龙让吴嵩阳做笔录。自己端了杯水给成琳玉,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成琳玉同学,你别害怕,有件事向你了解一下,你要老实的回答。姜平义老师给你画人体写真,有没有这回事?” 成琳玉抬头看了水副校长一眼,从金丝眼镜后面射出的两道寒光让成琳玉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害怕地低下了头,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有。” “她要求你脱光了衣服,是吗?”水副校长看不到她的眼睛,就盯着她胸前问。 成琳玉想了一会儿说:“画人体写真,当然是要脱光衣服了。” “他强迫你的,对吗?”水如龙紧接着问道。 成琳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忙否认道:“姜老师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水如龙的语调提高了八度:“成琳玉同学,你可要想清楚了呵,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你勾引姜老师了,那你的错误就犯大了,学校会开除你的,你一生的幸福也就被你自己毁了。” 成琳玉急得哭了:“我没有勾引姜老师,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啊。” 水如龙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他一定说你的身材非常的漂亮,非常的有曲线美,天生就是当模特儿的料,是吗?” 成琳玉感到很惊讶的抬起头:“这些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水如龙很得意的样子:“你只要说,有没有这回事?” 成琳玉低下头声音更低了:“有。” 水如龙丝毫不肯放松:“他有没有用手摸你的身体?摸你的大腿?” 成琳玉的脸涨得通红:“姜老师只是帮我摆正姿势” 水如龙一付好心的样子:“他是借机轻薄你呵,用你的年幼无知,来占你的便宜啊。现在他只是摸你,接下来,他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好了,你只要在这记录上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学校也照样可以开除你。但我念你年幼无知,容易上当受骗,我可以在校委会上帮你说几句好话,免除对你的处分。” 成琳玉望着一脸严肃的水副校长,真不知如何是好,在水如龙的催逼下,最后只得在记录上像阿q一样的划了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琳玉受辱寻短见 恋秋遭侮欲轻生 浣溪沙 雨剑风霜杜宇啼,两行皆是血痕诗。露晞泪干雁南飞。 西府海棠贞女卧,寒鸦雪里笑花痴。夜弹枯菊月西移。 成琳玉离开了后,水如龙拿过吴嵩阳的谈话笔录看了一遍后说:“嵩阳啊,你也签个名吧。”等到吴嵩阳签了名后,水如龙就把谈话笔录拿到了储光宗的校长室,并摆放到储光宗的面前:“老储,您看看这件事怎么办?” 储光宗戴上老光眼镜后看了一遍后说:“平义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水如龙:“这可是成琳玉同学亲口讲的,而且,吴嵩阳也亲眼看见的。两人说的可是一模一样。” 储光宗放下老光眼镜,人往椅子上一靠:“我找平义谈谈就是了。” 水如龙:“老储,您这回可不能再庇护他了。就是不开除他,也得给他个自大过处分吧。” 储光宗:“这样,等我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情况确实,我一定处分他。” 很快,姜平义就被请到了储光宗校长的办公室里了。储光宗的校长室里,办公桌靠北,墙边有两个书橱,书橱里摆满了书,办公桌上左边也摆放了一些书,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正翻在桌子上。右边放着一部电话机。南边靠墙有一张木头沙发,前面放着一张茶几。墙上贴了几幅字画,正面一幅是郑奇的行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左面一幅是姜平义的狂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右面则是郑板桥的“难得糊涂”,里面的小字是:“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储校长坐在靠窗口的办公桌前的一张藤椅上,窗外是七里河,从窗里可以看到七里河两岸的芦竹花开得正旺呢。老人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两眼却还是炯炯有神。看到姜平义进来,就对他说:“平义啊,那边有茶,自己倒。” 姜平义倒了杯茶,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储光宗咳嗽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平义啊,你我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接了当的说吧。你跟成琳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要知道,她可是江州市教育局副局长成尚武的女儿啊。” 姜平义感到很突然,但他知道一定出了什么状况:“她是我的学生,我跟她是师生关系啊。怎么了?” 老人咳嗽了几下:“你们有没有超过师生关系?” 姜平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姜平义是那样的人吗?” 老人又咳嗽了几下:“别激动,我也认为你不是那样的人,可这里有水如龙跟成琳玉的谈话记录,你自己看吧!”说着把一本谈话记录递给姜平义。 姜平义看完记录,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水如龙那个小人,无耻的陷害,公报私仇” 老人咳嗽得更利害了,咳出的痰里都是血,姜平义忙停止了叫骂,上前扶起储光宗:“老校长,您不要紧吧?” 老人又是一阵咳嗽,还喷出了一大口血,差点儿喷到姜平义的身上。姜平义忙拨打120,叫来了急救车把老校长送去了河县人民医院。 储光宗校长住院后,学校工作暂时由水如龙副校长来主持,他上任后立即主持召开他执政的第一次学校领导班子会议。首先,他对班子成员进行了重新分工,把原来的副校长林玉根放到工会里去当工会主席,把刚从外地调来的杨泽宇提拔为副校长,教导副主任曹怀邦提拔为主任,而代教导主任郑雨寒却被任命为副主任,提拔总账会计陆常林为总务主任。接着他对领导班子成员提出了一些要求,他说:“学校由校长负总责,所有责任由校长承担,但是,每位同志分管的工作要是出了差错,你要负主要责任。所有的班子成员,在你所负责的工作范围之内,要勤勉尽责,各负其责,但又要相互精诚合作,班子做到分工不分家。在领导班子会议上,讨论决议时,实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当然既要有民主,又要有集中。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希望,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把溪桥高中办成一所市内的知名学校。”他停了停,大家都以为会议结束了,林玉根和郑雨寒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室。水如龙忙说:“慢点儿,还有一件事想要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于是,他把与成琳玉的谈话记录拿了出来说:“大家先传阅一下。” 大家一看,都感到非常的震惊。等到大家都看完了以后,水如龙说:“姜平义的行为,是名副其实的猥亵行为,应该给以严重处分。大家说说看,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处分比较适当呢?” 林玉根c杨泽宇和郑雨寒三人在抽烟,曹怀邦在喝茶,水如龙看看陆常林,陆常林只得说道:“给个警告处分吧。” 水如龙道:“这太轻了吧?弄个留校察看也不为过。”转过头对曹怀邦说:“老曹,你说呢?” 曹怀邦不好不说了,他说:“留校察看也太重了,给个记过处分吧。” 水如龙说:“不行,最少也得给他记大过处分。” 正说着话,姜平义闯了进来,他跑到水如龙跟前,用手指着水如龙的鼻子骂道:“水如龙,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总算逮到机会整我了,你利用一个小孩子来报复我,你还算人吗?我一个大男人可以随便你信口雌黄,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人家孩子的前途啊!你这个牲口不如的东西,你不就是想整走我吧?行,我还不稀罕呢。我走,我辞职不干了。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说完扔下辞职书,一甩门走了。姜平义都已经辞职了,再讨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会议只好草草的收场了。 第二天晚上,成琳玉刚走进学校食堂里,其他同学就对她指指点点,相互间好象在说“勾引”c“脱光了”之类的词儿,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她正要看清是谁在说时,一不小心把菜汤泼到了高一(1)班周怡倩的身上,成琳玉忙向她赔礼道歉,可是周怡倩就是不依,非要让成琳玉赔她衣服不可。两人就这样争吵了起来,周怡倩情急之下就骂了声:“不要脸,勾引老师。” 成琳玉一听这话,脸色铁青,扔下手里的饭盆与菜盆儿,哭着跑向了女生宿舍。后来同宿舍的女生都来劝她,她也不哭了,大家就都以为没事了,就去教室上晚自习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宿舍里。成琳玉等到大家都走了,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没有脸活在人世间了,就起来向校门口的池塘走去。到了池塘边,她就向池塘里跳了下去 就在她跳向河里的时候,吴嵩阳刚好去传达室拿信,看到有个人影跳向了池塘里,忙跑过去,跳进水中,把水中的成琳玉抱了起来 班主任伊清玲听说后,忙找了几个女生在宿舍里陪伴成琳玉,然后又急急的来找文思桐商议:“思桐,成琳玉的情绪不稳定,我看还是把她先送回家去休息几天吧。成琳玉的家在江州市,她的父亲成尚武是江州市教育局副局长,因为我们学校这几年的高考成绩非常好,所以,就把女儿送到我们这儿来上学的。成琳玉平时月底才回家的。我现在把她送回家,见了成局长不知道说什么好。明天是星期天,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好吗?”对于伊清玲这样的请求,文思桐也不好拒绝,只得回答道:“好吧。” 星期天的早上,文思桐和伊清玲带了成琳玉正要出校门,符海燕在校门口拦住他们:“思桐c清玲,你们这是要送成琳玉回家啊?” 伊清玲忙回答道:“是啊。是我请思桐去的。我怕到时见了成局长,不会说话。” 符海燕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伊清玲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也不好拒绝她,只得看着文思桐。 文思桐:“你不让吴嵩阳陪你去溜冰了?” 符海燕:“别那么小气好不好?上次我跟吴嵩阳去溜冰也就是个巧合。再说了,上次你和伊清玲去采风,我也没说你啊。” 文思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好吧,别说了,要去你就跟着去吧。”然后四个人先乘车去河县县城,然后从长途车站乘上了开往江州市的客车。一路上,伊清玲想着各种办法逗成琳玉开心,可是,她就是不笑。符海燕对文思桐说:“思桐,你有没有本事把成琳玉逗笑?” 文思桐说:“行,我试试吧。成琳玉,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成琳玉轻轻的点了点头。 文思桐说道:“有一天,一只大象在超市买三粒芝麻时,钱不够,就向一只蚂蚁借了一块钱。说好了,第二天就还的,可是,过了有十天,大象依然没有还蚂蚁的钱。这只蚂蚁非常生气,就来到大象每天的必经之路,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伸出一只脚。小兔子看见后不解的问:‘你这是要干什么?’蚂蚁嘘了一声:‘别出声,大象借了我的钱不还,我准备拌它一跤,跌死这个龟儿子。’” 成琳玉已经笑得不行了,嘴里却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文思桐接着说道:“第二天,小兔子看见蚂蚁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去了医院。小兔子就问蚂蚁:‘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啊?’蚂蚁回答说:‘大象昨天被我拌得摔断了腿,失血过多,我们正准备去给它输血呢。’”成琳玉笑得趴在了伊清玲的怀里了,客车上的乘客们也都笑得前仰后翻。 客车一进入江州市,文思桐感觉到,这里的马路明显的宽了,两边的楼房高了。进入市区后,车辆也变得多了。下了车后,路两边的摊点一个挨着一个,这时,在一个卖“晕鸡蛋”的摊点前,有几个女孩正在吃着“晕鸡蛋”呢。其中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只见她:把蛋壳用一个小锤子轻轻敲破,然后身体稍稍前倾,小嘴向敲破的洞口慢慢靠上去,轻轻的吮吸着鸡蛋里面的汁水。本来就已饥肠辘辘的三人,见此情景更加的忍耐不住了。文思桐对伊清玲说:“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了饭以后再去成琳玉家吧。” 伊清玲回答道:“遵令!一切你说了算。” 在和那群女孩儿擦肩而过的一霎那间,文思桐觉得那个长发女孩儿好眼熟,正想过去仔细看一看,可是她们却向一辆公交车走去,只看到她背后的两条长辫子在一上一下跳动着,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伊清玲见文思桐盯着一群女孩儿看,有点儿不乐意了:“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文思桐忙回过身来:“我看刚才有个女孩有点儿像是石恋秋呢。” 符海燕:“在哪儿呢?让我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伊清玲非常的不高兴:“文思桐,你是不是看到打了两条长辫子的姑娘都像是石恋秋啊?” 符海燕:“伊清玲,你着什么急啊?我都没有吃醋,你吃哪门子的醋啊?” 伊清玲急了:“你算什么?” 文思桐:“哎,你俩都别在这儿瞎说啊。还有学生在旁边呢。” 两人只得闭口。不一会儿,四个人来到一个小饭馆里,店里的伙计便过来问:“四位要点儿什么?” 文思桐反问道:“你们都有些什么菜?” 伙计说:“有:将军过桥c凤鸡狮子头c三丁包c翡翠烧卖” 文思桐好奇的问道:“何为‘将军过桥’?” 伙计不无得意的说:“传说三国时张飞在长坂坡阻击曹兵时,一声大喝:‘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声如豹吼虎啸,一时桥塌水浊,河水倒流,鱼虾随水逃窜,惊得曹兵纷纷逃窜。人们用河里的鱼做成菜就取名‘将军过桥’了。” 文思桐笑着说:“那就来个‘将军过桥’吧。” 伙计:“‘将军过桥’要晚点才能上,各位先来点‘三丁包’和‘翡翠烧卖’吧。” 一会儿“三丁包”和“翡翠烧卖”上来了,只见那“翡翠烧卖”:荷叶边的薄皮包入青菜馅c形如石榴c底若金钱c面皮突露蓬头c口上点缀少量的火腿茸。簿如纸的皮子透出碧绿的颜色,犹如翡翠。文思桐边吃边点点头说:“难怪朱自清先生说:‘滋润利落c决不腻齿腻舌,不但味道鲜美,颜色也清丽悦目。’”等到吃完了“三丁包”和“翡翠烧卖”,那“将军过桥”才上来了,果然是鱼肉洁白,柔软滑嫩;汤汁鲜香,滋味醇厚,一鱼两吃,别有风味呢。 吃过饭后,四个人来到了成琳玉的家中。那是一个小院子,院门朝西,正对着街道。进了院子,地面是用小青砖铺的,有些砖已经磨破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年代久了。南面靠墙处砌了一个小花圃,里面有:花中之魁梅花c花中之王牡丹c凌霜绽妍菊花c王者之香兰花c花中皇后月季c繁花似锦杜鹃c花中娇客茶花c十里飘香桂花c凌波仙子水仙。伊清玲对文思桐说:“中国十大名花就差君子之花荷花了。” 成琳玉用手一指东边墙角的一个水池子说:“老师,荷花在那水池子里呢。”他们顺着成琳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水池里长有荷花,不过,花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莲蓬了。 这时,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她上身穿一件咖啡色羊毛衫,外面罩一件灰色风衣,下面套着肉色袜裤,脚上蹬一双半高跟白色皮鞋,戴了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成琳玉见了,紧走几步,扑向女人的怀里,喊了声“妈”就哭了起来。听到哭声,里屋走出了一个男人,身穿一套黑色西装,脚上的皮鞋也是黑色的,只有领带是红色的。边走边说:“丫头一回来怎么还哭上了。”当看到陪同的三位老师时,他知道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他就是成琳玉的爸爸成尚武,江州市教育局的副局长。他把三人让进屋里坐下,让成琳玉的母亲叶红梅给大家泡了杯龙井茶。文思桐把情况做了简明扼要的说明,然后说:“成局长,我们的意思是让成琳玉在家休息几天,待她情绪稳定后,再回学校。” 成尚武非常生气:“我是看着你们这几年的高考情况非常好,才把女儿送到你们学校去的。没想到储光宗病了,换了个什么水如龙,居然搞出这种事来。学生的,他怎么能公开呢?” 叶红梅:“老成,那个什么水如龙,你给我把他给撸了。” 成尚武:“你以为是卖青菜萝卜呢?说撸就撸了?” 叶红梅:“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的女儿受委屈吧?” 成尚武:“那只有让我们的女儿不去溪桥中学了。” 成琳玉却说道:“爸,我想留在溪桥中学。” 叶红梅:“为什么?” 成琳玉:“那里的老师真的非常好。” 成尚武对文思桐说:“对了,那个姜平义为人怎么样?” 文思桐:“姜老师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就在溪桥中学任教了,他的绘画水平,在河县c在湖州市,那可是数得上的。人品呢,我敢保证,绝对配得上‘高尚’两个字。” 成琳玉:“爸,姜老师绝对没有对我有半点儿亵渎。” 成尚武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的女儿。”随后,成琳玉把三位老师介绍给了她爸爸:“他们都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所以,我不想离开他们。” 成尚武对文思桐他们说:“那好,我就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们了。请你们多费心了。” 文思桐:“您放心好了,我们会把她照顾好的。” 文思桐在路边摊点上看到的那个吃“晕鸡蛋”的少女,确实是石恋秋。在知道高考分数的那天晚上,石恋秋一个人身不由己的来到河县石溪镇石溪村自家屋后小山上,满山桃树上的桃子早已失去了踪影,只剩下些斑驳的叶子。天渐渐的黑了,桃树林中,有一两只还没进窝的小鸟在寻找栖息之地。月亮慢慢的升起来了,但时有云朵遮没月色。石恋秋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桃叶上,桃叶仿佛也在流泪。她在想着文思桐,想着第一次他看她的眼神,想着他一次次关注她的目光,那深深的爱意写在无声里,有几次她快把持不住自己了,就想向他表白:我也同样的爱你!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不能对他表白,她不能接受他的爱,她配不上他。她恨那个衣冠禽兽夺去了她的贞操,她永远也忘不了在溪桥中学的那个夏日的晚上。 十八岁的石恋秋,圆圆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两条长辫子披在身后,那渐渐凸起的胸部,更透着少女无限的青春气息,惹得小伙子们频频回头注目。她的美丽也让她的班主任水如龙为她着迷,他三十六岁,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头发总是保持着他那特有的风格,油光可鉴,脸上常常挂着笑容,笑起来的时候,眯起了双眼,许多女生都把他作为偶像呢。 夏天的时候,穿着单薄的石恋秋,那凸现的线条更加的性感,水如龙看石恋秋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像似要洞穿一切似的,内心深处有如一团火在燃烧,他那邪恶的心思已经在心中盘算了不知多少遍了。只是,石恋秋很少一个人单独来往,因为,除了回女生宿舍,她的大多数时间都和文思桐在一起学习。水如龙一直没能得逞。 就在临近高考的一天,学校举行了高考模拟考试,考试结束后,文思桐就匆匆的离开了学校,因为他的父亲文金忠阑尾炎穿孔在河县人民医院住院了。晚自习时,水如龙照例评讲完数学试卷,就下课了。可是,石恋秋觉得水老师在评讲时,有一道题讲得有问题,要是在平时只要跟文思桐讨论一下就行了。可是,今天文思桐不在,而石恋秋是有问题不肯过夜的主,就跑过去跟水如龙说:“水老师,我觉得你有一道题讲得有问题。”水如龙心中暗喜,他觉得自己等待了三年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不动声色,边收拾讲义边说:“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单纯的石恋秋并没有觉察到危险的到来,她跟着水如龙进了他的宿舍。石恋秋没有看到水如龙的老婆冯怡玲,就问道:“冯老师怎么没在呢?” 水如龙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其实,冯怡玲回老家了。石恋秋也没有多想,就把试卷拿出来指着那道题说:“水老师,这道题你是这样讲的”。可是,水如龙根本就不听她讲,而是转身灭了灯。月光透过窗子的玻璃,一个正人君子很快就从石恋秋面前消失了,他竟然厚颜无耻的说:“宝贝儿,快想死我了。”说着紧紧的抱住石恋秋,又亲又摸。石恋秋是又惊又怕,她一边躲避着,一边哭着喊道:“水老师,你不能这样。”一边拼命挣扎,无奈,她一个弱女孩又怎能是兽欲膨胀的禽兽的对手呢?水如龙不顾一切的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天在旋转,地在塌陷,月色惨淡,乌云滚滚,随即大雨倾盆。石恋秋记不清是怎样离开水如龙的宿舍的,她跌跌撞撞的来到学校旁边的七里河边,雨打在脸上和泪一起流入河中。她拨开芦苇丛,再往前走几步,她就可以结束自己的一生了。这时,她想起了文思桐,他的文静,他的聪明,他的善良,最喜欢他的腼腆,从他的眼神里,早就读懂了他对她的爱。本来她想等到大家一起拿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时候再接受他的爱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她又向前跨了一步,水已经齐腰深了。她想起了她那可怜的母亲,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盼望着自己能为石家撑起一片蓝天呢,可是现在还能吗?她向前又跨了一步,暴风雨里,水已经到了颈部了。忽然,“嘎”的一声,一只黑色水鸟,从她的身旁窜出,在雨中奋力向远处飞去。她停下了脚步,她对自己说:“我不能就这样结束了自己,我要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她暗暗的发誓:“水如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石恋秋的思绪回到了眼前,夜已经很深了,现在自己已经落榜了,她知道自己更配不上文思桐了。今后的路该怎样走呢?她问月亮:“嫦娥姐姐啊,我的路在哪里呢?” “姐,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妈都等急了。”妹妹石恋兰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石恋秋和妹妹,一起回到家中。家,只有一间半草房,中间用草簾隔开,姐妹俩和妈妈三人合用一张床。一只破木箱,是唯一的一件家具。石恋秋跪在妈妈面前,哭着说:“妈妈,我辜负了您,我没能考取大学。” 二十四岁就守寡的她,叫季春花,现在还不到不惑之年,头发就已花白了,皱纹也早早的爬上了她的额头。母亲替女儿擦干了眼泪,说:“不要哭,孩子,路是靠人走出来的。” 石恋秋扑在妈妈的怀里哭得更凶了。很长时间,她才站起来说:“妈妈,我现在就出去打工,挣钱养活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走投无路入魔窟 绝处逢生拜义父 菩萨蛮 荷花日暮残枝耸,轻衫依旧心何痛。琴瑟怎轻弹,琵琶弦拨难。 孤帆相思远,明月对谁怨?寒夜在吹箫,愁云似浪滔。 石恋秋拜别了母亲和妹妹后,只身来到了江州市。人海茫茫,一连几天也没找到工作,而她身上带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看着夜幕的降临,她心里好害怕,好害怕。不听话的肚子饿得咕嘟叫,但几次走到饭店的门口,又折了回去,因为她手里只剩下五块钱了。最后走进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五角钱的面条。当她捧着碗正准备吃的时候,一个衣着破烂,头发蓬松的男人对着她的面条就吐了一口口水,转身站在远处望着她。她只好心疼的放下了筷子,把碗一推离开了桌子。那个头发蓬松的男人则飞快的跑到桌子前,端起碗就吃了起来。在石恋秋来到柜台前准备付钱的时候,一个矮个子男人不小心碰了她一下,然后迅速的离开了。当她把手伸进口袋时,她愣住了,她的五块钱也没有了。 老板娘见石恋秋掏不出钱来,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没钱,充什么汉子?还请乞丐吃面条?” 石恋秋不知如何解释,一脸通红:“我的钱确实被人偷了,这样,我给你打工来抵消面条钱,好不好?” 老板娘一脸的不屑:“我这个小庙可供养不起你这尊大菩萨” 正在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老板娘,跟谁吵啊。赶快弄10份面条送到翠香阁去。”转身看到一旁的石恋秋,眼睛立即瞪得像灯笼,一边用邪恶的眼光把石恋秋全身扫描了一遍,一边连声叫道:“好——好——”她满脸堆笑对石恋秋说:“姑娘,你一定是到这儿来找工作的吧?”。 石恋秋虽然心里对她的打扮非常反感,可是,现在走投无路时,求生存是第一位的,于是忙说:“是的,你能帮我找工作?” 那个女人名叫顾美霞,是翠香阁的老板,她很得意的说:“我开了一间洗头房,你来当洗头小姐吧。如果你脑子开窍的话,一年就可以成为万元户。” 石恋秋心想:只要有个歇脚的地方就行,洗头小姐就洗头小组吧,至于能不能成为万元户,现在想都不敢想呢。于是她说道:“行,不过,你现在能先借我五角钱,让我还老板娘的面条钱吗?” 顾美霞立即对老板娘说:“她的钱记在我的账上,另外再来一份面条给这位姑娘。” 石恋秋以为遇到好人了,于是,吃完面条后就跟着顾美霞进了翠香阁。翠香阁分大客厅c小客厅和包间,大客厅是洗头的地方,小客厅是按摩房,包间是单间,也是贵宾房,为客人提供优质服务。包间和客厅不同的地方是每间里面都有电视c空调,还有一张床,客人们躺在床上,穿着打扮性感的洗头小姐为客人提供全面服务。 顾美霞叫领班小姐小红,先带石恋秋去梳洗打扮,然后安排她跟一个叫小华的姑娘学洗头c按摩。其实小华的年龄比石恋秋还要小,才十七岁呢,可是做这行已有两个年头了,来洗头房的客人都点名叫她。她在给客人洗头和按摩时,让石恋秋在一旁看着,客人有其它要求时,就让石恋秋离开。 有一次,石恋秋一时感到好奇,就躲在门外没有离去,想看个究竟,可是,门从里面锁上了,门上的玻璃窗也用纸糊上了,她踮起脚尖,从门缝里看过去,只见客人的手很不老实的伸向小华石恋秋吓了一跳,脸也顿时红了,忙像做了贼似的跑开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偷看了。 慢慢的石恋秋开始独自给客人洗头c按摩了。第一次帮客人洗完头c按摩好后,那个客人就向她提出了非份要求,石恋秋说什么也不肯,客人火了:“装什么装?进了洗头房还装什么淑女啊?” 顾美霞忙过来打客人的招呼:“叶老板,对不起,她是刚来的,还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我给你另外找一个吧。小华,来,你给客人服务一下。” 可是,那个叫叶老板就是不依:“不行,我看中的就是她,今天还就要她给我服务了。钱不是问题。”说完,从一只黑色皮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到床上。 任凭顾美霞怎么说,叶老板就是不依。顾美霞只得把石恋秋叫出来,做她的工作:“在这里做,只洗头c按摩,工资很有限的,只够吃饭呢。这个叶老板叫叶有财,做房地产生意的,在江州市可是出了名的大老板,如果你让他满足了,你就有了靠山了。万事开头难,过了这个槛,就好了。” 石恋秋表示坚决不做,顾美霞沉下了脸:“不做可以,你把这几天的饭钱和学徒费五百元交了,你就走吧!” 石恋秋现在口袋里五分钱也没有了,你让她到哪里去弄五百元?她知道再怎么求顾美霞也是没有用了,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进了客人的包房。 叶有财见恋秋进了房间,忙上前拉住石恋秋的手,边抚摸边说:“小秋啊,只要你让我舒服了,那一叠钞票就是你的了。”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了,石恋秋狠狠的打掉他的手,可他粗野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哀求道:“叶老板,别这样。”可是,叶有财变得更加的疯狂,索性把她按倒在按摩床上,伸手就去扯石恋秋的腰带 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株嫩草被一阵狂风暴雨侵犯石恋秋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又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她愤怒了,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把脚踢向叶有财的下身,叶有财惨叫一声,跌倒下按摩床。石恋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开按摩房的门冲了出去,然后冲出洗头房的大门。 顾老板忙命人在后面追赶着,石恋秋拚命的跑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傅承仁,是江州市的“钢铁大王”,五十多岁了,一米八几的个头,穿一件真丝白衬衫,着一条蓝色的涤纶裤子,脚上穿的上海产的“登云”牌皮凉鞋。头发虽早已花白,但精神隽永,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伴儿名叫叶红莲。 两个大汉揪住石恋秋的头发就往回拉,石恋秋拼命抱住傅承仁的腿喊道:“大伯,救救我啊!求您救救我啊!” 傅承仁平时对顾美霞就很是看不惯,更是对她的为人不屑一顾,因而从不去那种地方,他见顾美霞欺负一个外乡姑娘,很不以为然,便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顾美霞见是傅承仁,忙奸笑道:“原来是傅老板啊,这姑娘欠我的钱不还,想跑呢。” 石恋秋申辩道:“不是的,她们逼我卖身。大伯,您快救救我吧!” 傅承仁怒喝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逼良为娼?” 顾美霞不敢得罪傅承仁,只是说:“傅老板,不是这么回事,她真的欠我的钱呢。” 傅承仁问道:“她欠你多少钱?” 顾美霞,眼珠子一转,你想做好人,替她出头,那好,就让你做个怨大头,于是回答道:“她一共欠我两千零二十块钱。二十块钱,我不要了,你就给两千块钱吧。” 石恋秋大叫道:“你这是讹诈。” 傅承仁二话没说,掏出一张支票填了两千一百元钱,往地下一扔:“她的钱,我替她还了。你们滚吧。”顾美霞拿了钱,怏怏的离去了。 傅承仁扶起恋秋,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就一个人出来闯荡呢?” 石恋秋回答道:“我叫石恋秋,河县石溪镇石溪村人。今年高考差了一分,没有能考上大学。家里又没有钱供我复读,我就只好出来找工作了。” 傅承仁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石恋秋回答道:“还有一个母亲和妹妹。” 傅承仁继续问道:“你父亲呢?” 石恋秋眼里充满了泪水:“父亲在我五岁那年,因为上山捉蛇,不小心摔断了腿,又因失血过多去世了。所以,我要撑起这个家,我要挣钱奉养我的母亲,供养我的妹妹上学。” 傅承仁觉得石恋秋非常可怜,就拿出一千元钱递给她:“这些钱给你,你还是回去读书吧。” 石恋秋却没有肯接他的钱,哭着说:“大伯,我不要您的钱,我只求您帮我找份工作。我要靠我的双手,靠劳动赚钱来养活我的家。” 傅承仁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姑娘,衣着虽然朴素,但非常的整洁,也很得体,并且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心想,这姑娘有一股顽强的意志,是个可造之才,好好打磨前途不可限量。想到自己无儿无女,心下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于是他对她说:“姑娘,你可以先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找一份好的工作,让你实现你的梦想的。”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也快黑了。石恋秋心想:“此时,自己身无分文。也只能如此了。”于是答应道:“那恋秋就多谢大伯了。” 傅承仁开着宝马轿车从闹市里穿过,往一条僻静的小道驶去,路的两旁挺立着许多参天古松,小鸟们在里面吵闹不休。车子在驶过一段上山坡后,在半山腰里停了下来。 傅承仁的别墅就坐落在这半山腰上,房子依山而建,屋后有许多珍稀树木:金丝楠木c白木香c榕树c黄花梨c桄榔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子的树木。屋的左边是一个桃园,右边是一片竹林,屋前布置了一些石景,一条小瀑布从竹林间流过,水流击打石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院门两侧有两棵罗汉松,进得院来,是一个花圃,里面有洁净高雅的玉兰花;有富丽华贵的牡丹花;有清香四溢的茉莉;有幽雅艳丽的桃花;有娇艳绚丽的月季;有清秀绝伦的荷花;有碧叶如带,芳花似杯,幽香沁人的凌波仙子;有香味甜郁的桂花;有芬芳馥郁的山茶花;有冷艳幽芳,纯洁无瑕的梅花;有傲雪斗霜的菊花还有好多花儿,都是石恋秋不认识的。 进入客厅,地面是云南大理石,上面雕刻了一些花纹,中间摆放着一张清代红酸枝方桌,方桌四面各雕刻了两条青龙,桌子四周各放着两张梨花木的椅子,每张椅背上雕刻了一对凤凰。北面的墙上嵌着一幅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傅承仁的老伴儿叶红莲,身高一米七左右,肌肤洁白,五十多岁的人,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一个大美女。她一见石恋秋,就欢喜得不得了,拉着石恋秋的手,疼爱的问这问那,边吩咐保姆林妈:“林妈,快准备晚饭,今晚多加几个菜呵!” 傅承仁在靠墙边的红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叶红莲就靠过去对他说:“老傅啊,要是能有恋秋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 傅承仁立即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呢。就是不知道人家孩子愿意不愿意呢?” 叶红莲忙对石恋秋说:“孩子,我和你大伯呢无儿无女,想收你为义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石恋秋沉默了一会儿,心想:“此时,自己走头无路,如果成了他们的义女的话,自己就暂时有了立足之地了。”于是回答道“阿姨,我同意。” 叶红莲眼睛都笑细了:“孩子,你同意了,还叫阿姨?” 石恋秋甜甜的叫了一声:“妈!” 叶红莲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竟然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哎,乖。”随即起身去了房里,不一会儿拿出一只全天然的墨绿色玉镯,对石恋秋说:“孩子,这是妈给你的见面礼。”说着给石恋秋戴在左手上。 随后就带石恋秋来到左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张高低床,床上是席梦思,床边有两张红木沙发,中间有一张枣红木的茶几,床头有一台十八吋的彩色电视机以及收录机c影碟机等等。床头墙上嵌着一幅五代后蜀黄筌的《雪竹文禽图》。 叶红莲拉着石恋秋的手不放,边介绍着,边问她:“小秋,你就住这个房间,我和你爸住右边的那个房间,林妈,住前面的厢房。看看,还喜欢吗?” 石恋秋含着泪,点点头:“喜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间因祸得福让自己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晚饭是在餐厅里吃的,圆形餐桌上摆满了菜:糖醋小排骨c清炒虾仁c梅菜桂鱼c焗芝大龙虾c湛江鸡c扇贝王c炒双笋c鸡骨草龙骨汤。石恋秋何时见过这些菜,人都看傻了。叶红莲坐在石恋秋的旁边,不停的给她夹菜:“闺女,多吃点儿。” 石恋秋也是很乖的,立即给叶红莲和傅承仁夹菜:“爸,妈,你们也吃。”傅承仁含笑点点头,叶红莲是笑得合不拢嘴。石恋秋然后又给林妈夹菜:“林妈,您吃。”林妈则眼里含着泪笑了:“这闺女真的惹人喜爱。”石恋秋的到来,让这个家庭立即变得热闹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只见他:头发长长的,把耳朵都遮盖住了,上身穿了件花格子短袖衬衫,下身穿一条蓝色西装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皮凉鞋。他一进餐厅就大声嚷嚷道:“伯父c伯母,吃什么好东西了?这么热闹?”当一看见石恋秋的时候,眼睛立即直了,盯着石恋秋问道:“这是哪儿来的美女?” 此时的石恋秋确实非常的漂亮:里面一件粉红色的内衣,外面罩着一件开领乳白色短袖外套,把胸部的线条描绘得一清二楚;下身着一件雪白色的摆裙,露出那洁白的小腿,光着的脚丫如葱白一般,穿一双肉色的高跟凉鞋,显得无比的迷人。两只长长的辫子,拖在身后,瓜子型的脸上泛着些许红润,显得更加的迷人。 叶红莲看傅鹏飞的眼神能把石恋秋吃了,就用手打了他一下:“这是你伯父刚认的干女儿,石恋秋。”然后又对石恋秋说:“这是我的侄子” 傅鹏飞没等叶红莲说完,就主动跑到石恋秋的跟前,把手伸向石恋秋:“我叫傅鹏飞,以后你就叫我飞哥吧。” 石恋秋站起来,勉强把手伸过去,叫了声:“飞哥。” 傅承仁见到傅鹏飞,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悦:“没有吃饭就坐下吃,吃过饭了,就坐一旁去。” 叶红莲忙对林妈说:“去给飞儿拿套餐具来。”又对傅鹏飞说:“飞儿,坐下吃吧。” 傅鹏飞见傅承仁不太高兴的样子,也就老老实实的在石恋秋的旁边坐了下来,他一边吃,一边对石恋秋说:“你叫石恋秋?我就叫你秋妹吧,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找飞哥我,一切我都帮你摆平。” 傅承仁对傅鹏飞说道:“你给我好好学习,别给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鬼混。” 傅鹏飞辩解道:“我哪有啊?我只是跟他们在一起练练武,我又没有跟他们一起去打架。” 傅承仁喝斥道:“你想练武?那好,明天你就不要去上学了。我派人把你送到嵩山少林寺去学武去吧。” 叶红莲忙劝道:“承仁,别发火。飞儿只是业余时间练练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转头对傅鹏飞说:“以后,少跟那些人来往,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傅鹏飞答应道:“以后,我不跟他们来往就是了。”然后转头又问石恋秋:“秋妹,你是来学习的呢?还是来工作的?” 石恋秋不知道如何回答傅鹏飞,就看着傅承仁,傅承仁见状,就问石恋秋:“孩子,你是想现在就工作呢?还是先去学习技术,然后再工作呢?” 石恋秋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是想先学习技术,有了技术就能更好的工作了。” 傅承仁道:“既然你想学习,那就先到江州市商业学院去学习商业管理吧。将来也好帮我管理公司。” 石恋秋忙说道:“谢谢爸,我一定努力学习,将来能够更好的为公司服务。” 傅承仁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傅鹏飞则高兴的对石恋秋说:“秋妹,我也在商业学院上学,以后,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上学了。” 这时,叶红莲对石恋秋说:“对了,闺女,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爸跟我说,想举办一个结拜仪式。这是要通知你的母亲到场的” 石恋秋打断叶红莲的话说:“妈,现在我还不想让我妈知道,我想等将来我有了出息了,再通知她们吧。”然后又对傅承仁说:“爸,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傅承仁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暂时不通知她吧。” 叶红莲请了一个算命先生,择了一个吉日,作为结拜仪式日。这一天,傅承仁请来了他的老朋友,国家城市建设总局副局长江远新和他的妻子许文婧c江州市委副书记水海明和他的妻子葛艳梅c江州市城建局副局长耿年华和他的妻子严菊c江州市四大银行行长:叶炳超c苏振东c武存川c段瑞民c江州杜宇羽绒制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杜宇等来见证他收义女的仪式。 仪式由傅氏族长傅季恒主持,他先让人在祖宗神位前摆上了葡萄c香蕉c苹果c桃子等果品,又在香案上摆上了猪头c鸡和鱼。然后说道:“傅氏收义女仪式现在开始。请上香。”先后由傅承仁c叶红莲c石恋秋在神位前上香,行三跪九拜之礼。然后,让搬来两把红木太师椅放在神案之前,傅承仁和叶红莲分坐在两把椅子上。 傅季恒:“义女石恋秋拜义父义母。”石恋秋照样行三跪九拜之礼:“爸!妈!” 傅季恒:“义父义母赠义女礼品。”叶红莲让林妈拿来事先准备好的礼盒:一条金项链和一副金手镯。打开后叶红莲亲手给石恋秋戴上。 傅季恒:“礼成!”然后,傅承仁对众人说:“请各位到餐厅用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龙逢林权色交易 萍遇燕一见如仇 江城子 池塘芦苇笑秋风。蟹横冲。扰乌鸫。漏网泥鳅c入水尚心忪。笑语盈盈惊翠鸟,非有意,莫牵萦。 忽闻远处短笛声。怨情浓。泪溶溶。云卷云舒c淫雨苦飞鸿。欲待曲终寻抚慰,人难觅,许飞琼? 这天,溪桥镇的文卫科长钱淦德来到溪桥中学,召集学校中层干部到会议室开会,在会上宣布:在储光宗校长治病期间,由水如龙代理溪桥中学的校长。当天晚上,陆常林就把水如龙各钱淦德请到自己家中,亲自下厨房为他们炒菜,并让自己的老婆梵茹花陪他们喝酒。 桌上已经摆了八个碟子,一碗牛肉和一碗红烧肉。梵茹花穿着一件v领真丝贴身红色衬衫,让女人的诱人部位若隐若现,一件牛仔包臀裙把女人的臀部修饰得十分到位,黑色丝袜把女人的一双美腿修饰简直完美。这一切都让水如龙神魂颠倒。梵茹花开了一瓶郎酒,分别为水如龙和钱淦德把酒杯斟满了酒,然后也给自己倒满了酒:“茹花敬两位领导。干杯!”说完一饮而尽。可是,水如龙和钱淦德二人都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就看着她。梵茹花见状说:“两位领导真是不给面子。我一个女流之辈都把酒干了,你们却只喝了一点点,像不像男子汉?” 这时,陆常林捧了一碗红烧鲫鱼上来了,忙说:“茹花,你怎么说话呢?你干是应该的,领导要慢慢品。”水如龙:“茹花,不是我们不喝,是你敬酒应该一个一个的敬。”钱淦德点头表示赞同。 梵茹花只得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那我先敬镇的领导。”说完一口把酒干了,钱淦德这才把酒干了。接下来,三人轮番干杯。等到陆常林把菜烧好了,钱淦德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而水如龙则与梵茹花在眉来眼去呢。 陆常林坐下后,端起面前的杯子对钱淦德和水如龙说:“两位领导,现在轮到常林敬二位了。感谢二位提拔我当了总务主任,以后,我陆常林一定会为二位效犬马之劳。我干了,二位意思意思。”说完仰头干了杯中酒。 水如龙对梵茹花抛了个飞吻,然后捧起杯子干了:“以后,你跟着我,一定会有你的好处的。” 陆常林向钱淦德使了使眼色,钱淦德会意的点了点头,捧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对水如龙说:“水校长,你们学校的小卖部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就把它让梵茹花去经营吧。一来,梵茹花没有工作,可以,让她有个安定的工作;二来,可以解除陆主任的后顾之忧。让他全心全意的为你服务,你看怎么样?” 水如龙醉眼朦胧对梵茹花说:“那就要看茹花的表现了。”然后就趴在了桌上了。陆常林看看水如龙醉得实在不行了,就对梵茹花说:“把水校长扶到卧室里去,让他休息休息吧。” 梵茹花把水如龙搀进卧室后,水如龙立即睁开了眼睛,并把门关上,上前就去抱梵茹花:“宝贝儿,可想死我了。”梵茹花忙用手挡住:“学校小卖部的事,怎么说?”水如龙:“明天小卖部就是你的了。”边说边迫不及待的把梵茹花按倒在床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水如龙被老教师们请来请去,吃喝个不停,就连传达室的老曹头也没有放过。终于有一天清闲下来了,他就在校园里四处转悠,当来到高一年级的办公室时,看到文思桐一个人在写教案,于是对他说:“思桐啊,自从你考上大学以后,老师有好长时间没去你家了吧?你爸妈还好吗?” 文思桐自从上次撞见水如龙与李惠敏抱在一起后,心里对他已经有了成见,只是应付道:“爸妈他们挺好的,他们也常时念叨您呢。” 水如龙:“这个星期天我想去看看他们。” 文思桐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仍然说:“非常欢迎水校长光临寒舍。” 水如龙:“哎,别这样说,你我是师生关系,叫我老师,这样才显得亲近。” 文思桐点点头:“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老师。” 水如龙:“不过,在没有别人的时候,你叫我老师,在有人的时候,你要叫我校长。明白吗?” 文思桐并不明白,但是嘴里仍然答道:“明白了。水校长。” 水如龙:“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叫我老师。” 文思桐答道:“哦,水老师。”而这时,伊清玲和其他老师们下课后都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水如龙瞪了文思桐一眼,说:“哦,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伊清玲搞了一个清涟诗社,吴嵩阳搞了一个青莲画社,而且都搞出了成绩。你们数学组是不是也搞一个什么兴趣小组?” 文思桐回答道:“我们也正在考虑这件事,我想搞一个奥林匹克数学班。” 水如龙点点头说:“奥数班!好,很好!年轻人就是要勇于担当,要乘年轻的时候,干出一番事业来。”然后对其他老师说道:“你们都要好好努力!”说完两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着官步迈出了办公室。 星期六放学后,伊清玲跑到文思桐的宿舍对他说:“思桐,明天,有没有什么事?我想请你去城里看电影。” 文思桐:“明天可没有空,水校长要去我家呢。” 伊清玲:“那我明天也去你家。” 文思桐:“不行,你去我家算什么呢?让鸿梧知道了,又要说我了。” 伊清玲眼里的泪水就出来了,文思桐最是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了,只得说道:“别这样,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答应你,下次带你回去。” 伊清玲掏出一块荷花手帕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说好了,那就下一个星期。” 伊清玲刚走,符海燕就来了,她对文思桐说:“思桐,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文思桐表示怀疑:“你?什么理由?” 符海燕:“我听说你跟吴嵩阳说,你要追我?” 文思桐:“我那是气他的,你别当真。” 符海燕往床边上一坐:“可是,我当真了。我现在就想去你家看看,看看我未来的婆家是个什么样子。” 文思桐心想:母亲不是总催我带个女朋友回去的吗?那就先用符海燕冒充一下。再说,让符海燕去家里看一看也好,她一定不会看上自己的家庭的,到时,她自己就主动的退出去了。于是,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下了公共汽车,文思桐和符海燕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周山河的堤岸上,堤岸上长满着高大的刺槐树,周山河的两岸则长满了芦竹,此时,芦竹花开得正旺盛。转过一座石桥,来到一处乱坟堆,文思桐说:“那一年,就是在这个地方,我被蝰蛇咬了,是石恋秋救了我。” 符海燕:“知道,就是你那个初恋。” 文思桐:“我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早上步行去学校,晚上还要步行回来。” 符海燕紧靠着文思桐:“每天走这么远的路,那可是很辛苦的。” 文思桐:“辛苦并不怕,最怕的是闹鬼。” 符海燕紧紧抓着文思桐的手说:“闹鬼?” 文思桐:“是的,闹鬼。有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天下着毛毛细雨。”说着用手指着前面的一个竹林,接着说道:“我隐约看见前面的竹林里有人点着一盏微弱的灯在竹林里走来走去。看到有人,我就一点儿也不怕了。”说完用手指了指路边的土坟。 符海燕:“土坟有什么好怕的?” 文思桐:“现在是不怕,可那时是小孩子啊。回到家,我跟奶奶一说,她说,那不是人点的灯,那是鬼火。我说那明明就是点的灯啊。我姐姐说,你想啊,外面下着雨,怎么点灯?谁晚上到竹林里去走来走去?我一想,不错啊。从那以后,晚上我就不从这儿走了,宁可绕远,从庄上回去。” 符海燕:“那不要多跑几里路?” 文思桐:“就是啊。”说着话时,已经看到文思桐家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了。到达家门口时,小黄犬呼的一下从院门里跑出来,窜到文思桐的身边,抬起两条前腿作欢迎状,文思桐用手拍了拍小黄犬的头,它就乖乖的跑到一边去了。 符海燕看到东边院角处有几棵树,树叶金黄金黄的,像似枫叶似的,树顶上有一个果子也是金黄灿灿的,很是诱人。她问道:“思桐,那是什么果树?” 文思桐:“那是柿子树。一会儿,我把那个仅存的柿子摘下来给你吃。”这时,文思桐的姐姐文思榕跑了出来,拉着符海燕的手说:“这一定是海燕妹妹了?”同时,接过文思桐手里的水果袋,说:“快到屋里去坐。”文思桐的母亲钱银芳看着符海燕脸上笑开了花,父亲文金忠则叼着个旱烟斗直点头,奶奶丁氏忙用手来摸,文思榕就拉了符海燕的手给奶奶:“奶奶,在这儿呢。” 奶奶拉住符海燕的手摸了摸,嘴里嘀咕着:“这手咋这么嫩呢?模样儿一定好看。” 文思桐问文思榕:“姐,我哥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文思榕轻声对文思桐说:“一定又是去找胡媃婕去了。” 钱银芳对文思榕说:“思榕,帮我去烧火,我们弄晚饭。” 文思桐乘着这个机会就去柿子树上把那个高高在上的柿子摘了下来,用铜盆打了井水洗净了,然后把柿子皮弄了一个小洞,递给符海燕:“对着洞吸。” 符海燕轻轻的一吸,柿子的果汁就吸到嘴里了,她惊叫道:“又鲜又甜。这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香甜的水果了。”随后,符海燕让文思桐带她到四处转了转。 不一会儿,钱银芳和文思榕已经把菜烧好并摆上了八仙桌:一盘小鱼围饼盘茭白炒卜页盘小葱炒鸡蛋盘炒花生米盘炒扁豆盘猪头肉碗红烧鲢鱼碗慈姑烧咸肉。大家围坐到桌旁,文思桐给母亲c姐姐c符海燕各倒了一杯红酒;给父亲c奶奶和自己倒了一杯老白干。大家正准备开喝的时候,文思栊带着胡媃婕回来了,人没进门就高声喊道:“不等我回来就开饭了?”进来一看,有客人在,忙说:“对不起,是我们回来晚了。” 文金忠看到文思栊把胡媃婕带回来,脸上现出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因为有客人在,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瞪了文思栊一眼。钱银芳则说道:“思栊啊,以后到吃饭的时候,要早点儿回来。” 文思榕忙拉着胡媃婕坐到自己身边说道:“我们刚准备吃,你们就回来了。快坐下吧。我去给你们拿碗和筷子。” 文思栊在文思桐旁边坐下,低声说道:“带女朋友回来也不预先通知哥一声,我好预备礼物。” 文思桐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把礼物准备好就是了。”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把杨林城的女朋友带回来了?” 文思栊说:“这事儿以后再跟你说。”然后举起杯来说道:“为欢迎海燕老师的光临,我们共同干一杯。”说着带头干了杯中酒。 文金忠说道:“喝酒要慢慢的喝,喝得太猛了,会伤身体的。”于是,其他人只是浅浅的饮了一小口。 第二天早上,文思桐拿了些钱给文思栊:“哥,你帮我去供销社买点儿肉什么的,再买四瓶洋河大曲和四五包香烟,香烟就买大前门的,你跟供销社杨经理关系好,应该能买到。一会儿,水校长要来。” 文思栊一边接钱一边说:“多拿些。”一边直接从文思桐的钱包里又拿了几张十元纸币,这才骑了自行车去了。 文思桐又对文金忠说:“爸,你把鸡窝里那只报晓的公鸡宰了,一会儿,我们校长要来。” 文金忠说:“哪个校长啊?校长来得多弄点儿菜啊。” 文思桐说:“水如龙校长,以前常来我家的。菜,我已经让哥去买去了。你只要把那只老公鸡宰了就行了。”文金忠就去鸡窝里捉鸡去了。 文思桐对文思榕说:“姐,你帮妈到田里去弄点青菜c扁豆c菜瓜c茄子什么的。” 文思榕说:“好啊,你弄什么?” 文思桐说:“我到河里去,看看能不能弄点儿河鲜什么的。” 文思桐从厨房里找出鱼罾,把太大的网洞用绳子扎了一下,又把破鱼篓用塑料纸垫在篓底,斜挎在身上。然后,脱了鞋,把裤子卷到膝盖处,一手提鱼罾,一手拿着赶鱼竿儿,对符海燕说:“海燕,走,随我去捉鱼。”符海燕看着文思桐的样子笑得前仰后翻:“梧桐,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个老渔翁呢。” 两人出了院门往南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来到了水塘边的码头上。一只乌鸫正在码头边寻食,见到人来,大叫了一声,往远处飞去。这个水塘是村里排水沟的一部分,排水沟最窄处只有一c两米宽,最宽处,有十几米。最浅的地方不到一米深,最深的地方,有两米多深。它由南向北,又由东向西进入五里沟,再向北进入周山河,然后向东海流去。就是这条排水沟,有一年发大水,成群的鱼儿涌进了这条排水沟,鱼头族涌,一个劲儿往岸上飞,人们空着手在排水沟边逮鱼,文金忠逮了一条十来斤重的铜头鱼,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那天晚上,文金忠把老支书文德才c老村长胡金荣c文家族长文仲虎老爷子请来美美的吃了一顿。因此,文金忠中就当上了五小队的仓库保管员。 水塘的两岸,靠水边长着许多菖蒲和荻草,菖蒲已经结果了,果实深黄,荻草则开着白色的花,在风中飘动,最外边则是开着花的芦竹。文思桐从码头下了水塘。虽然是初秋,水已经有点儿凉了,但文思桐顾不了这些了,他左手把鱼罾支到水边,伸右腿在另一边扑打着水面,鱼儿听见响声,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往左边乱钻。然后,文思桐右手拿着赶鱼竿儿在水底把六神无主的鱼儿慢慢的从右往左,再从前往后往鱼罾里赶。在赶鱼竿儿与鱼罾口接触的一霎那间,文思桐左手猛的一提鱼罾,网现出了水面,几条小鲫鱼c小虾在网里乱跳乱蹦,文思桐右手忙丢掉赶鱼竿儿,把钻进网里的鱼,用右手抄起来,放进破鱼篓里。可是一条泥鳅却从网洞里逃之夭夭了。 大约有半个小时的光景,文思桐已经捉了两三斤小鱼,一斤多小虾,还逮着了一条二三斤重的大鲤鱼,文思桐高兴得比捡着个大元宝还高兴呢。忽然,文思桐“呀”的叫了一声。跟在岸边的符海燕忙问道:“思桐,怎么了?” 文思桐笑了:“没事。下面有个东西扎脚,凭以往的经验,应该是一只大螃蟹。” 符海燕高兴的问道:“真的是大螃蟹?” 文思桐说:“当然是真的了。”边说边放下鱼罾,把右手伸到脚底,弯下身子时,水快漫到嘴边了,他移开脚,用手按着,然后满把一抓:“起来。”果然是只大螃蟹,足足有八两重呢,那两只大“钳子”和八只爪子被文思桐牢牢的箍着,再也张牙舞爪不了了。 文思桐从岸边扯了根芭幽草把螃蟹捆紧放进鱼蒌里,双把大鲤鱼用芭幽草拴住鱼鳃,递给符海燕:“海燕,先把鱼拿回去让姐姐宰了。” 符海燕接过大鲤鱼走了后,文思桐索性丢了鱼网,用脚在水里搜索,不一会儿工夫,居然逮着了十几只大螃蟹。“哈哈,今天这顿午餐可丰富了啊。”文思桐自言自语道。 “思桐哥,快擦擦身子。”一个甜甜的声音在文思桐身后响起,一条开满了桃花的毛巾出现在文思桐的面前。 文思桐转头一看:“如萍,是你啊!”他接过毛巾,把身子擦了擦,然后把毛巾递给如萍:“谢谢你,如萍。” 胡如萍接过毛巾,用眼睛看着文思桐:“思桐哥,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啊,你衣服都湿了。快把衣服脱下来,拧干了再穿,不然要着凉的。” 文思桐只得脱了衣服,胡如萍帮他拧干了,又用毛巾给他擦身子,文思桐忙接过毛巾:“我自己来吧。别人看见了不好。” 胡如萍看着他:“你怕什么?你可是答应我妈要娶我的呵。” 文思桐忙避开她的眼睛,一边转换话题:“哦,对了,如萍,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胡如萍的眼睛有点儿湿润了:“没什么指望了,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文思桐一时也无话可说,过了半晌,他说:“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要是差钱的话,等我这个月拿了工资,再给你。” 胡如萍摇摇头:“不用了,你已经借了不少钱给我了。”她拿过身边的一个竹篓子递给文思桐:“听说你今天要请客,这是我给你留着的牛角菱,可以炒一个菜的。”又指指竹篓里面:“那里有两瓶杜康酒,请客好派上用场。” 文思桐忙说:“菱角我收下了,酒不能要,九斤叔知道了,又要打你了。” 胡如萍说:“这酒不是他的,是我爸留下的,我藏着没让他知道。” 文思桐这才接过竹篓子:“谢了,如萍,你真的太好了。”胡如萍想要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看到刚才那个女孩子太漂亮了,自己根本无法跟她比。看到符海燕走过来了,她准备离开。符海燕抢上前几步,拦住他:“妹妹别走啊。你叫什么名字?”也许她的声音太大了,吓得不远处芦苇上的一只翠鸟,“嘎”的一声飞走了。 胡如萍只得停住了脚步:“乡下丫头,有没有名字不重要。” 符海燕:“妹妹,怎么了?我碍着你了吗?” 胡如萍:“你就是碍着我了。文思桐他是我未婚夫,我和他订的是娃娃亲。” 符海燕笑弯了腰:“哈哈哈,你们订的娃娃亲?妹子,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这早已经不作数了。” 胡如萍:“我和思桐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是不会背叛我的。他当着我妈的面答应一定会娶我的。” 符海燕笑得更欢了:“还青梅竹马c两小无猜?你一个乡下丫头,做梦吧你?” 胡如萍急了:“你才做梦呢。你就是个狐狸精。你要是不仗着你长得漂亮,去勾引我思桐哥,思桐哥,怎么会不要我呢?” 符海燕不笑了:“你太没教养了,你怎么骂人呢?” 文思桐忙对胡如萍说:“如萍,怎么还骂起人来呢?她可是哥的同事c朋友。” 胡如萍:“我不要你有她这样的朋友。”说着扭头就跑了。 文思桐:“如萍,别这样。对了,拿些螃蟹带回去。”可是,胡如萍头也没回,已经跑远了。 符海燕:“我好好跟她说话,她怎么这样呢?” 文思桐:“别往心里去。农村姑娘,读书不多,不太懂礼貌。” 符海燕:“你答应过娶她吗?” 文思桐:“当时,她继父想要把她嫁给支书文德才家傻儿子文广成,她妈不肯,当时,我也在场,她继父就说如果我愿意娶她,他就不把她嫁给文广成。当时的情况下,我只得答应了。”这时,远处传来了一曲哀怨的短笛声。 符海燕:“她一定是爱上你了,难怪会把我当成了她的情敌了。”天空中,时而有白云飘过。文思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身去,让忍不住的泪水滴入池塘里的水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军营失信村失德 家访醉遇鬼打墙 淡黄柳 一丝冷雨,滴入孤坟岗,酒醉魂迷芦苇荡。往日辛酸泪尽,酌酒言欢却迷惘。 两相望,多情恨千浪,波翻滚c水飞涨。雁南飞c傻望神情恍。朵朵白云,宛如苍狗,唯有池塘旧样。 梧桐树的叶子黄了,在微风吹拂下,就像似一只只蝴蝶在飞。酒席就摆在庭院里,在离梧桐树不远的地方摆着那张五条腿的八仙桌。 坐在朝南左面的水如龙,头发梳得油光可鉴,蒜头鼻梁上架一付金丝眼镜。右面坐着文胡村的老支书文德才,戴副老光眼镜,虽然只有五十多岁,可是头发已经全都白了,满脸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西面坐着杨泽宇副校长和老村长胡金荣,南面坐着文家族长文仲虎老爷子和曹怀邦副校长。东边坐着文思桐的好朋友田鸿梧,还有一个位置,文思桐想让符海燕坐,可符海燕看到文金忠和文思栊都没有座位,就对文思桐说:“让金老伯坐吧。”推让了半天,最后让给了文金忠,文思栊则挂了一个角。 文思桐和符海燕负责上菜:红烧回锅肉c红烧鲤鱼c红烧小螃蟹c红烧大公鸡c酸菜烧肥肠c辣椒炒猪肝c菠菜炒卜页c贝壳大葱拌豆腐c小鱼围饼c扁豆笑三春c丝瓜鸡血炖粉条c红豆乱争春c红藕香菱c药芹河蚌三仙汤c虾米炖蛋c醉虾c清蒸大螃蟹,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老支书文德才捧起酒杯说:“各位,咱们共饮一杯。”说完,仰头干了杯中酒。水如龙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用两个手指头捧起那带有蓝色花纹的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把筷子伸向早就看好了的那只大螃蟹。文老爷子,是慢慢的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住小酒杯,手腕慢慢向里转,然后缓缓的举到嘴边,浅浅的喝了一口,最后放下杯子,用手捻捻花白的胡须,伸筷子夹了点“贝壳大葱拌豆腐”。胡金荣端起酒杯,送到嘴边一口干了,然后伸筷子挑了块大肥肉送到嘴里美美的嚼了起来。杨泽宇端起酒杯向曹怀邦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共同小呷了一口,就近夹了点儿菜吃了。田鸿梧和文思栊碰了碰杯子干了,然后挑块鸡肉吃了。文金钟则捧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却没有吃菜。老支书文德才放下杯子,正准备拿筷子去夹那只看好的大螃蟹时,却见已经被水如龙夹走了,心里后悔自己下手太迟了,只得在剩下的盆里找最大夹了过来。 酒过三巡,文德才见水如龙喝酒很是豪爽,就对他说:“水校长,你喝酒很是爽气。” 水如龙一只手里拿着螃蟹,一只手里端着酒杯:“我是当兵出生的,当兵的人喝酒就是爽气。” 文德才一听,立即把酒杯捧起来跟水如龙碰了碰杯:“我也是当兵出生的,我们共饮一杯。”说着二人同时干了杯中酒。 水如龙放下酒杯,神彩飞扬的说道:“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差一点儿就把我们师长的女儿娶到手了” 水如龙,确实是当兵出生的,当时已经是副营级干部了,加上五官端正,人长得英俊,脑袋瓜子灵活,会拍马屁,还会送礼,很得他们副师长常翼龙的赏识。由于他常往副师长家跑,跟常副师长的千金小姐常莉娇,一来二去的就混得很熟了,他时常给她买化妆品,还常常请她下馆子,不时的,还送鲜花给她,骗得小姑娘一日不见他,好像丢了魂儿似的。有一次,常副师长和夫人去出席司令员的晚宴。常副师长和夫人一出门,水如龙就进了常莉娇的房间里,两人迫不及待的拥抱在一起 常副师长知道后就决定把女儿嫁给水如龙,并且准备提拔他为正营级干部。水如龙非常高兴,正在做着与常莉娇结婚的美梦呢。可是,就在这时,有个叫冯怡玲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来到了水如龙的军营门口,门卫拦住她问道:“你找谁?” 冯怡玲说:“我找水如龙,我是他的未婚妻。”门卫不敢相信,只得让人去找水如龙。水如龙一听可傻了眼,他悔不该在上次探亲的时候,央求未婚妻冯怡玲来自己家过夜 水如龙连忙把冯怡玲安排到军营外一处小旅馆里住了下来,冯怡玲到了房间就扑到水如龙怀里:“如龙,为什么不让我住在军营里面呢?” 水如龙把她轻轻的推开:“你未婚先孕,住在军营里,对我影响不好。对了,你怀孕了怎么不来信跟我说呢?” 冯怡玲:“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水如龙的脸色非常难看:“惊喜?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冯怡玲非常委屈:“怎么就害死你呢?当初你是怎么求我去你家的?” 水如龙:“好了,好了。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冯怡玲:“我不要检查,我是来和你结婚的。” 水如龙:“你这一路奔波劳累,要检查一下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冯怡玲:“哦,是这样啊,那就听你的。” 水如龙就准备离开,冯怡玲拉住他:“你不在这儿陪我吗?” 水如龙:“我没有向部队上请假,是不能私自在外过夜的。再说,我还要去医院跟人家医生预约好时间去检查呢。”冯怡玲见他说得有道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摔门而去。 第二天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对水如龙说:“月份太大了,已经不能打胎了。”冯怡玲一听说水如龙要打掉自己的孩子,她哭着离开了医院。等到水如龙追出医院时,已经看不见冯怡玲了,他立即回到军营里派自己的一个心腹手下守在营房的门口,只要看到冯怡玲进军营就立即报告他。果然,第二天早上,冯怡玲就来到了军营门口,就在门卫询问的时候,水如龙的那个心腹手下忙去报告水如龙。水如龙立即赶了过来,把冯怡玲拉离了营房,掏出一百多元钱递给她:“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和常师长的女儿好了。我就要被提拔为正营给干部了。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跟了你我有什么前途?所以,我求你,你放过我吧。你先把这些钱拿去,要么去把胎打了,要么赶快回去找个人嫁了吧。只要你答应了我,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钱的。好不好?” 冯怡玲哭着说:“不好!我不要你的钱。我怀着你的孩子,我要和你结婚。” 水如龙见冯怡玲不为所动,便恶狠狠的说:“你如果不走,我就派人打得你流产。你信不信?” 就在这时,常莉娇跑了过来,对水如龙说:“龙哥,这个女人是谁啊?” 冯怡玲有如遇到了救星:“姑娘,我叫冯怡玲,是他的未婚妻。你看” 可是,她的话没有说完,水如龙已经甩过来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胡说,你不知和谁搞大了肚子,跑来诬陷我。” 常莉娇忙拦住水如龙:“龙哥,你怎么能打人呢?”一面扶起冯怡玲:“这位阿姨,可你也不能瞎说啊。他可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全师的人都知道啊。” 冯怡玲哭着说:“姑娘,我没有瞎说。我和他去年订的婚,今年他回家探亲,他把我骗到他家,要了我的身子,我就有了身孕。” 水如龙气呼呼的说道:“怎么可能?就一个晚上,你就有了?分明是你和别的人搞大了肚子,赖到我的头上了。” 冯怡玲哭着道:“天地良心,我冯怡玲可是一个守妇道的女人。这个孩子就是你的。” 常莉娇盯着水如龙,气愤的说:“水如龙,你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勾引我?你说,为什么?” 水如龙忙跪下来发誓道:“娇娇,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好吗?我会让她知难而退的。你看她,有哪一点儿能够配得上我?我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常莉娇眼里含着泪水:“你是不是用你的拳头让她知难而退?我是爱你,但是,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现在很难看得清楚,如果,我父亲不是副师长,而是一个农村妇女,你会真心爱我吗?” 水如龙:“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不真心爱你,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可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雷声。还真把水如龙吓了一跳呢。 常莉娇冷笑道:“只怕是有朝一日,你遇见了军长的女儿,那时,我也会像冯怡玲这样的悲惨吧!”说完就带着冯怡玲去见她父亲常翼龙。 常翼龙听了女儿讲的情况后,非常生气:“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留在人民的军队里呢?给他个处分,让他滚回去吧。” 冯怡玲一听,忙跪下来求道:“首先,求您别处分他吧。他这个人是很好面子的。” 常莉娇对冯怡玲说:“什么?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他求情?” 冯怡玲:“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他回去了,只能跟我结婚。” 常翼龙也许被冯怡玲的善良感动了,并没有处分水如龙,只是让他离开了军营。 水如龙的正营级干部梦破灭了,副师长家的乘龙快婿也没有当得成,最后,只好回到了老家溪县凤凰镇水家村,娶了冯怡玲过日子。水如龙凭着他的“退伍军人”的头衔,先是在生产队里当上了队长,凭借着手里的一点儿“工分”权,把几个丈夫不在家的小媳妇儿给糟蹋了。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儿被那几个小媳妇儿的丈夫知道了,几个人一起把他绑到了七里沟堤堰上树林里的一棵刺槐树上,剥去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了一条短裤,并在裤裆里塞满了麦芒和一些洋辣子。那些洋辣子辣得水如龙是鬼哭狠嚎,只得乖乖的在悔过书上签了字,并且答应辞去队长不干了。 这以后,水如龙就在家老老实实务农,确实规矩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过了一年多,他的堂哥水海明当上了书记,而水家村的村支书又到了退休的年龄,他就又当上了水家村的村支书。自从当上村支书后,他确实为村里办了一些实事,把村里的泥土路全都换成了石子路,把村里的一些垛田全都整平了,一些无用的小水沟也都填平了,让一些本来种不了水稻的旱地,全都变成了出稻谷的粮田了,还使电灯覆盖了全村这些也确实为他换来了好口碑。 可是,好景不长,他看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腿的坏毛病又犯了。有一次他在村长姜子坤家喝酒,偶然间发现村长的儿媳妇廖莲梅长得如天仙一般,立时间他的魂儿都丢了,最使他魂不守舍的是,那廖莲梅还向他抛媚眼儿。他恨不能立时抱了那女人入洞房。 终于有一天,姜子坤去了镇里开会,水如龙忙跑到姜子坤家与廖莲梅幽会。不曾想,姜子坤突然回来了,把他们堵在房间里。姜子坤的哥哥姜尚可是河县的县长。水如龙知道这下子麻烦大了,当时就扑通一声,赤条条的跪在地上给姜子坤叩头:“您老就饶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姜子坤气愤的说:“要我饶你也可以,你给我喝掉一粪勺的粪。” 水如龙哀求道:“老村长,您就行行好吧,我给您钱,您说您要多少都可以。” 姜子坤:“你给我个金山我也不要,我只要你喝粪。否则,我就把你交给公安机关。”水如龙看看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把一粪勺粪喝了。 姜子坤:“另外,你这个支书也别当了,自动辞职吧。今晚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滚吧。” 水如龙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家,因恶心而呕吐得满屋都是臭味。冯怡玲见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大的臭味?你喝粪了?” 水如龙上前一个巴掌打在冯怡玲的脸上:“八婆,胡说什么呢?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了我的前程,弄得我现在被人欺负。” 水如龙辞了村支书后,正在愁没有工作时,遇到了他过去的老师储光宗,在谈到自己没有工作时,储光宗就介绍他到了文胡初中当代课教师,后来水如龙通过考试进了河县教师进修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正式教师。当时,文思桐就在他的班上。 文思桐过来敬水如龙的酒:“水校长,我敬你一杯酒。” 水如龙捧起酒杯说道:“今天不要叫校长,叫老师。” 文思桐敬完酒说:“水老师,你还记得在文胡初中教我们时候的情景吗?” 水如龙一边啃着一根鸡骨头,一边回答说:“怎么不记得呢?当然记得了。” 文思桐:“那时,你喜欢给我们讲《水浒传》的故事。我们最喜欢听武松打虎的故事了。有时,课上到一半了,就停下来讲,有时,快放学了也讲,一直讲到很晚,同学们都不愿意回家了。” 水如龙扔了鸡骨头,开心的说道:“那时,孩子们看的书不多,听到这些故事当然开心了。” 文思桐:“水老师,你当时特别喜欢到学生家去家访。” 水如龙嘴里包着一块肥肉,边吃边说:“家访是学校与家庭联系的一种重要形式。现在是做得很不够啊。” 文思桐:“水老师,还记得那次讲完了《鲁智深大闹野猪林》之后,去胡松林家家访吗?” 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水如龙正在教室里讲《鲁智深大闹野猪林》的故事,一边讲还一边做着动作进行表演,他讲完后,同学们都笑得前仰后翻了,一个劲的要求他接着讲。他看看教室外面,天都黑了,就说:“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同学们一边兴奋地议论着,一边背起书包急忙往家赶。 文思桐关了门背上书包,正准备回家,水如龙叫住他:“文思桐,今天老师去你家家访。” 文思桐跟在老师的后面,一言不发。文思桐知道老师说家访的意思。水如龙这学期已经去他家家访过五次了。每次去,父亲总要客气的留老师吃饭,老师也就不客气了,坐下就不走了。父亲只好让母亲用大椒炒几个鸡蛋c再炒一盘花生米c然后再烧些家常菜等做下酒菜,然后,父亲拿出散装酒,陪水老师喝酒。每次,水如龙都喝得满脸通红,醉薰薰的,连走路都不稳了,父亲只好让文思栊送他回去。 父亲打的散装酒,上次老师去的时候给喝光了。父亲昨天还说,要过几天才去打酒呢。文思桐心想:今天老师去了,可没酒喝呢。昨天听母亲说,鸡蛋也没有了,这些天鸡也不知道怎么了,十几只鸡,每天只生那么一个蛋,只够炖了给奶奶吃,所以也就没有多余的鸡蛋好炒了。 文思桐正在发愁,跟他一同回家的胡松林对他说:“文思桐,你的《红岩》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借给我看啊。” 文思桐:“你想看啊?行,我可以先借给你看啊。”他突然想起胡松林早上说他父亲夜里在河里捉了一条二c三斤重的鲤鱼。心想:何不让老师去他家家访呢?于是,他说道:“松林,你早上不是说你爸爸今天夜里捉了一条二c三斤重的鲤鱼吗,而且还是一条红鲤鱼。好吃吗?” 胡松林:“还没吃呢,中午的时候母亲没让我们吃,说要晚上回来跟父亲一道儿吃呢。” 水如龙接过话来:“胡松林啊,你最近学习成绩有点儿下降啊,今天老师到你家去家访吧。” 胡松林家是前后两进瓦房,中间是天井,天井里铺的是小青砖,西院墙边有一口水井,据说解放前就有了。东院墙边有一棵枣树,怕有上百年了,有一半树枝伸到了院墙的外面了。 进到后堂屋,地面也都是一色的青砖,有些砖被磨得光滑且凹陷进去很深了。屋的正北墙上中央贴着一幅画像,下面的红木柜上,摆放着一只铜香炉和两只银烛台。东墙边摆放着一只红漆八仙桌和四张朱红秦凳。 桌上已经摆好了菜:一碗红烧鲤鱼盘炒咸肉盘炒鸡蛋盘炒花生米盘炒螺丝,另外还有炒扁豆c烧芋头等土产。酒是瓶装的天目粮酒,烟是雪峰牌的。大家分宾客坐下,水如龙坐在首位,胡松林的父亲胡元正坐在一旁作陪,文思桐和胡松林打横坐着相陪。 水如龙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心想:这酒可比文思桐家的散装酒好喝多了。然后对胡元正说道:“最近你们家的松林啊,成绩有点儿下降了。你们做家长的,可得要多关心关心啊。” 胡元正:“水老师啊,一切还请老师多多关心才好。” 水如龙:“我很关心他的,上课我经常提问他,让他上黑板板演。他没有草稿纸,我昨天还给了他一张草稿纸呢。” 胡元正:“那多谢老师。” 水如龙:“我今天来呢,就是要跟你们讲,家长要多和老师交流交流,这样对孩子的学习才有好处。”接着是胡侃一通。 水如龙喝了有足足一斤酒,吃得都开始打饱咯了。看到水老师喝醉了,胡元正就让胡松林和文思桐一道送老师回去。 这时月亮已经躲到云层后面去了,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水如龙有点儿站不稳了,文思桐和胡松林两人只好扶着他走。他们经过一块高垛田,来到文胡沟边,找来找去,却找不到过沟的堤坝了。 “咦,怎么又走回来了?”文思桐惊叫道。这一声惊叫,可让水如龙的酒醒了许多,是啊,怎么又回来了呢?过沟的堤坝居然没有了,这可是回学校的必经之路啊。 水如龙可是当兵出身,他可不相信什么“鬼打墙”。他索性一屁股坐到一堆土堆上不走了,掏出胡元正给的雪峰香烟,抽出一根来,叼在嘴上,摸出一盒火柴,费了好大的劲才点着了火,借着火光,胡松林惊叫道:“水老师,你坐在坟头上呢。” 水如龙一听忙站起身,他刚才坐的地方确实是个坟头,借着烟头上的火光,他们终于看见堤坝就在离他们不到几尺的地方,可是这里,他们来回走了好多回呢,怎么就没有看见呢? 水如龙接过文思桐的话说:“当然记得了。因为,我从来相信‘鬼打墙’,可那次却让我们遇见了。”他接着又说道:“那时家访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改善一下伙食。”说这话时,脸上居然略带点儿红色,也不知是酒精的原因,还是觉得那时的做法,确实有点儿有失体面。 老支书文德才接过话茬儿来说:“那时,也是太穷了啊!你们都还记得胡长寿家的那口子吗?为了几粒花生,丢了两条性命呢。” 胡长寿家的那口子叫花秀英,在生养第二个孩子以后还不到一个月,就去生产队上上工,那天的活儿是收落花生,她就在自己的鞋里藏了几粒花生,但在放工时还是被队长文德国发现了,除了没收了那几粒花生,还把社员们召集起来,开批判大会,这让三十刚出头的花秀英丢尽了脸面,她哭着跑回了家,看着自己饿得直叫的儿子,她是实在没有了法子了,抱起用旧衣服裹着的孩子,在那满是泪水的小脸上亲了亲,母亲的泪水与儿子的泪水流到了一块儿,放下儿子,在儿子的哭声中,花秀英找了根绳索,就在自家的那根弯着的屋梁上上吊。好在发现得早,才得了条命,可是,孩子因为没有奶水,在几天后夭折了。得了痨病的胡长寿,因为一没钱医,二没饭吃,不久也离开了人世。花秀英只得带着不足三岁的女儿胡如萍嫁给了老光棒胡九斤。 谈起这段往事,大家都觉得心情很沉重。老村长胡金荣手里拿着只螃蟹的脚,边用手剥外面的壳,边感慨道:“现在好了,改革开放了,分田到户,大家再也不用愁吃不饱了。” 曹怀邦小饮了口酒接口道:“学校也在搞素质教育,不再搞应试教育了,这让我们有点儿不太适应呢。” 田鸿梧吞下一块鱼肉,从嘴里吐出一根鱼刺儿,摇了摇头说:“什么素质教育?发放奖金时,你们可是根据各个班考取了几名学生来算账的呵。为了能多考几名学生,谁不是在加班加点啊?没早没晚的,星期天还要去学校补课。” 文思栊忙打圆场:“今天不谈工作,只管喝酒,我不会喝酒,但是陪各位校长c主任和老师以及我们的父母官,今天文思栊就醉一回,我敬各位一杯。”几只酒杯就这么乱碰一气,桌上的人们开心的喝着酒,云里雾里,好不热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缚翅鸦鹃难飞腾 初出茅庐试牛刀 汉宫春 凄怆黄莺,洒几多泪水,难诉萦怀。疾风乱扫芦苇,独倚洋槐。鸦鹃啜泣,问谁救,佛祖如来。驾鹤去,云蒸霞蔚,烟波散尽空台。 待到嫦娥起舞,又焦思旧友,月下徘徊。尘缘如云飞去,又长青苔。怀春少女,心荡漾,梦入秦淮。长夜尽,金轮东启,何时尽扫阴霾。 文思桐敬完酒就到厨房里拿了两只螃蟹c盛了一小碗排骨碗鲫鱼汤送到书房里。这时,符海燕正在看《红与黑》,见文思桐进来了,慢慢的站起来接过碗放在书桌上:“你怎么不在外面陪他们?” 文思桐:“有我哥在陪他们呢。我不能让客人一个人在这里受委屈啊。来,先把排骨吃了。” 符海燕则先夹了块排骨递到文思桐的嘴边:“你也吃。你都累半天了。”文思桐用嘴接住,看着符海燕,他仿佛看到了石恋秋,心想:这才是我的恋秋啊。 符海燕看到文思桐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心里美极了,心想:他难道真的爱上了自己?这让她心里有点儿乱了,忙低下头啃排骨。心里寻思:有这样的男人爱着真好。只是,他的家庭太寒酸了,跟着他,自己一定会受不少苦呢,她的内心在挣扎着。 符海燕边喝着鱼汤边问道:“你们家那张八仙桌也太那个了,怎么也不打张新的呢?” 文思桐:“父亲说了,要节省。省下钱来盖房子,盖了房子好给哥娶媳妇儿。” 符海燕:“对啊,你哥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不结婚呢?” 文思桐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家里太穷了。之前说了好几门亲事,最后都是因为家里没有瓦房而告吹了。” 符海燕:“昨天晚上来的呢?” 文思桐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哎,那个姑娘叫胡媃婕,她是别人的未婚妻。不知怎么的,我哥跟她好上了。” 符海燕有点儿不理解了:“好上了不是好事吗?现在婚姻自由,她又没有结婚。” 文思桐:“问题是,那是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 符海燕:“那怎么办?” 文思桐叹了口气说:“那有什么办法?我说了他不听。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符海燕又问道:“你姐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结婚呢?” 文思桐:“之前有好几家都来提过亲呢,可是,我姐她就是不同意。” 符海燕:“也许,你姐她有自己的意中人呢。” 文思桐:“不可能啊,我没有见她跟谁在一起过啊。” 符海江燕压低了声音:“昨晚,我不是跟你姐睡一块儿的吗?到了十点多钟的时候,我听见屋后有只‘猫’叫了三声,然后,你姐就出去了,到了十二点多钟,她才回来了。” 文思桐:“有这回事?” “思桐,你们校长他们要走了,你快出来送送吧。”这时,文思榕在门外喊道。 文思桐和符海燕来到院子里,文金忠正在挽留水如龙他们:“各位校长,再玩会儿,吃过晚饭后再走。” 水如龙一边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车后座上绑了一些土产,一边说道:“不了,我们晚上还有安排。”抬头看到符海燕,神情有点儿不可捉摸:“海燕啊,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符海燕则转头看文思桐,文思桐:“她饭还没有吃好呢。一会儿,我送她回学校。” 水如龙看了符海燕一眼:“那好,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和杨泽宇c曹怀邦骑上自行车走了。 田鸿梧也想走,文思桐拉住他:“鸿梧,你忙什么?下午我们一起玩。” 田鸿梧:“我在这儿当你们的电灯泡儿啊?” 文思桐靠近田鸿梧压低声音:“什么电灯泡?我跟她是不可能的。”然后大声说:“我哥有一把汽枪,下午我们去打鸟儿。” 田鸿梧一听说有汽枪可来了劲,忙把破自行车靠墙边放了下来,问道:“枪在哪儿呢?” 文思桐:“别忙,你先歇会儿,喝点儿茶。等我们吃完了饭,一起去。” 饭后三人一起拿了汽枪往屋后的竹林走去。刚进竹林就看到几只麻雀在竹子上飞来窜去的,田鸿梧见了,忙从文思桐手里拿过汽枪,压上铅弹,躲在一棵桃树的后面,对着麻雀瞄准。“呯”的一声,麻雀们都飞了。 文思桐:“你这是什么枪法啊?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打中。拿来,看我的吧。” 符海燕:“思桐,你看那边的树上有一只鸟儿。” 文思桐一看,原来竹林边上的枇杷树上有一只白头翁,他压弹c举枪c瞄准c射击,“呯”的一声,白头翁应声跌落在地。竹林里其它的鸟儿都吓得四处乱飞。 符海燕高兴的叫道:“打着了,打着了。”边叫着边往前面跑去,捡起地上的白头翁。然后看了看说:“思桐,打得真准,正中白头翁的脑袋。” 然后,他们来到周山河堤岸上的刺槐树林,此时的刺槐树叶子都已经枯黄了,有些已经随着风吹,开始飘落了。这时,不远处传来黄莺的叫声。田鸿梧一听高兴极了,拿了汽枪就寻着声音跑了过去。等到符海燕和文思桐赶到时,田鸿梧已经把黄莺拿在手上了,那只黄莺只是被打伤了,眼睛正惊恐的看着他们呢,同时发出凄惨的叫声。 接着,他们来到周山河边,沿着岸边走去,田鸿梧发现,芦苇丛里有一只头部冠羽是铅黑色,身体略带点灰白色纵纹的黄苇鳽,忙举枪就打,黄苇鳽叫了一声往河对岸飞去。 这时,文思桐看到水边的草丛里有几只野鸭在游来游去。他从田鸿梧手里接过汽枪,举枪射击,一枪命中,其余几只野鸭立即潜下水去。田鸿梧去水边捡野鸭。符海燕对文思桐说:“思桐,你的枪法太好了。也教教我吧。” 文思桐一边答应着,一边手把手的教符海燕打枪。不远处的杨树上正好有两只黑尾蜡嘴雀,文思桐让符海燕把枪架在一棵树杈上,然后说:“瞄准,三点一线。射击。”符海燕扣动班机,“呯”的一声,居然把那只黑尾蜡嘴雀打了下来。符海燕高兴得不得了,拿着自己的胜利品不肯放到篓子里面。 突然,前面的芦苇丛里出现了一只黑嘴长尾的黑鸟,飞起来时,翅膀呈栗色,非常好看。飞了一小段距离后,就栖息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根芦苇上。田鸿梧举枪要打,被文思桐拦住:“不能打,这是红毛鸡,学名褐翅鸦鹃。太稀少了,在我们这儿很少见的。我可还是小时候看到过一次呢。” 符海燕:“太好看了,我想要。” 文思桐:“就是因为它好看,才不能打它呢。” 符海燕对文思桐撒娇:“思桐,为了我,你想法子把它抓住送给我吧。” 此时,那只褐翅鸦鹃又飞了起来,可是,没有飞到几米远就又落到了地上了。 文思桐:“它一定受伤了。”田鸿梧一听说,鸟儿受伤了,立即往褐翅鸦鹃跑了过去,褐翅鸦鹃想飞却又飞不起来,跑了几步后终于被田鸿梧抓住了。然后拿到符海燕跟前说:“送给你了。” 符海燕把褐翅鸦鹃抓在看里,爱不释手。文思桐从符海燕手里拿过褐翅鸦鹃:“我看看,它伤在哪儿了。”仔细一看,褐翅鸦鹃的脚上虽然有点儿伤,但是问题不大,只是翅膀上缠了一些丝线,飞不起来,忙帮它把缠着的线解了开来。然后对符海燕说:“海燕,我们还是把它放了吧。”没等符海燕答应,就把手一松,让褐翅鸦鹃飞了出去。 符海燕喊道:“我不。”可是,褐翅鸦鹃已经被文思桐放飞了。符海燕生气道:“文思桐,我不理你了。”说着就往回跑。无论文思桐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符海燕一气之下,收拾东西就走了。文思桐忙推了辆自行车,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你吃了晚饭再走,晚上我给你烤鸟肉吃。” 符海燕气冲冲:“我不吃。” 文思桐:“不吃晚饭也行,你上车,我送你回学校吧。” 符海燕仍然带着气:“我不要你送。” 文思桐只得推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解释:“褐翅鸦鹃是国际保护鸟类,我们不能抓的。” 符海燕仍然气呼呼的:“就你有环境保护意识。我只是觉得它好看,拿来观赏观赏,又不是说把它宰了。” 文思桐:“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能不能不生气了?” 符海燕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见文思桐都认错了,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跟他闹翻了,也就顺水推舟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你得陪我去看电影。” 文思桐犹豫了一下:“去哪儿看电影?” 符海燕:“去县城。今天的电影是《十五的月亮》。”说着坐上了文思桐的自行车,一只手扭着文思桐的腰,文思桐则拼命的蹬着自行车,往河县县城骑去。 到了县城后,太阳还没有下山呢,符海燕就让文思桐陪她去逛百货商店,在钟表柜台前看中了一块梅花牌手表,她对文思桐说:“思桐,我很喜欢这块手表,能不能借点儿钱给我?” 文思桐看了一下价钱:一百二十元。吓了一跳,这可得要花去三个月的工资呢。而且文思桐口袋里也没有这么的钱。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上交给家里外,自己省吃俭用,余了些钱还借给了胡如萍。他拿出钱包,里面只剩下不到二十块钱了,于是,他掏出全部的钱递给符海燕:“我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了,都给你。” 符海燕叹了口气,心里说:哎,自己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穷光蛋呢,再联想到文思桐家里的情况,她的心有点儿凉了:“算了,我不想买了。咱们找个小吃部,弄点儿吃的吧。”吃完饭后,他们早早的就进了电影院。 等了很久,电影终于开始了,文思桐看到方小妹在男朋友袁少林奔赴老山前线后,前去照顾孤身一人的袁母时,很为她感动:“这个方小妹太伟大了。”而符海燕则说:“这个方小妹被爱情冲晕了头脑。”在看到田静抛弃了军人男友方华去和电视台记者吴安频频约会时,文思桐很为她不耻:“这种人就是一种享乐主义。”而符海燕则说:“这个方华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了。”并把头轻轻的依靠在文思桐的肩膀上。 文思桐则轻轻的把她推开:“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符海燕用手指了指身边:“你看看,人家都在干什么?”昏暗的周围一对对青年男女都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有的更是有着更亲密的动作 文思桐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们并不是恋人关系。” 符海燕:“那你为什么答应带我去你家?” 文思桐:“不好意思。那是因为,我妈逼我尽快找一个女朋友,正好,你要去我家,我就用你来充当一下我的女朋友了。” 符海燕:“那你为什么要来陪我看电影?” 文思桐:“我是想用此来做为我对你的补偿吧。” 符海燕急了:“文思桐,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要不是水校长让我”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即改口说:“就你家那个寒酸相,有谁家的姑娘看上你,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文思桐对符海燕说不爱他,说他家穷,他并在乎,但是,在说到水校长时,他说:“你不爱我,是你的权利。但是说到水校长,作为同事,我可得要说你两句了。水校长可是有妇之夫,你跟他走得那么近,别人会说闲话的。” 符海燕:“那是一个巧合,我去公园学划船,他说他会,他来教我划船。” 文思桐:“别再自欺欺人了。有抱在怀里学划船的吗?” 符海燕急了:“你可别瞎说啊。” 文思桐:“我瞎说了吗?那都是我亲眼所见。虽然他是我的老师,但他的有些做派,我是看不惯的。他之前就曾跟他的学生” 符海燕打断道:“既然我们不是恋人关系,那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说完就起身离座往外走。 文思桐忙追上去:“符海燕,我这是为你好。” 符海燕重重的摔下一句话:“我不需要。”说着出了电影院,叫了辆自行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符海燕,文思桐叹了口气,慢慢的骑上自行车踏上了回家的路。此时,月亮悬挂在天空,微微透着凉意。文思桐又想念起他的石恋秋。 而此时的石恋秋也已经从江州市商业学院毕业回到江州钢铁公司了,为了锻炼她,傅承仁让她担任上总经理助理了,常常让她跟随在自己身边,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经营公司。而石恋秋则把从学校学到的知识很好的应用到了实践中来。渐渐的,有些事情傅承仁就开始放手让她一个人独自去做了。有一次,她去东北辽宁渤海造船厂洽谈业务,需要带一名业务员去。傅承仁就让他的侄子傅鹏飞跟她一起去。比她早一年进入公司的傅鹏飞,现在还是公司销售部的一台业务员。因为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有时出去一个月,一个业务也拿不到,常常被傅承仁训斥。这次让他跟石恋秋一起出去,就是想让他跟石恋秋好好学学怎么当好一名业务员。 自从石恋秋成了傅承仁的义女后,傅鹏飞就时常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石恋秋,两人一同乘车去商业学院上学,又一同乘车回家。这样的过了有一年,傅鹏飞觉得自己跟石恋秋相处得已经很熟了,自己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应该可以吐露了,于是有一天,他对她说:“秋妹,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我们处男女朋友吧。”他本来以为,石恋秋会不假思索的答应的,没有想到,却被她一口回绝:“我请你死了这条心。不然,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傅鹏飞仍然不死心,问道:“为什么?”石恋秋:“不为什么。”但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后来有一次,傅鹏飞乘着喝醉了酒,跑到石恋秋房间去强行亲吻她,并想非礼她。却被石恋秋打了一巴掌:“傅鹏飞,你太混帐了。我去告诉义父。”被打懵了的傅鹏飞吓得酒也醒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讨饶道:“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从那以后,石恋秋就不允许傅鹏飞跟着她了。 这次去东北,石恋秋本不想带傅鹏飞的,但是,傅承仁决定的事,她不好反对,但她对傅鹏飞说:“傅鹏飞,这次去东北,你如果再犯浑,你我连兄妹都没得做了。”傅鹏飞被石恋秋多次拒绝,对她已经心生怨恨,于是反击道:“你有本事,可以不让我去啊。”石恋秋:“你要是敢坏我事,我会把你想非礼我的事告诉义父。”傅鹏飞这才收敛了些:“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做个哑巴总行吧?”石恋秋:“这样最好。” 石恋秋到了辽宁葫芦岛市后,并没有直接去龙港区的渤海造船厂,而是找了一家旅馆先住了下来。一连十几天,石恋秋是早出晚归,在葫芦岛市这儿逛逛,那儿玩玩,并没有带傅鹏飞去找厂方谈业务。傅鹏飞有点儿按捺不住,跑到石恋秋的房间里问道:“石恋秋,你不去谈业务,整天在这儿东转西逛的,你难道是来游山玩水的吗?你要是不去的话,你让我去谈啊?”石恋秋:“好吧,明天你一个人去谈。” 第二天,傅鹏飞一个人来到渤海造船厂,却被门卫拦了下来。他忙掏出大前门香烟递过去,可是,门卫接了烟却并没让他进门,他只好拿出公司的介绍信递过去:“我是江州钢铁公司的”可是,话没说完,人家就把他轰走了。他垂头丧气的回到旅馆,来到石恋秋的房间。石恋秋笑着问道:“合同拿回来了?” 傅鹏飞摇了摇头:“没有,人家连门也没有让我进。” 石恋秋把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红色领带以及一双锃亮的皮鞋递给他:“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傅鹏飞惊呆了:“这是你给我买的?”他想不到石恋秋会给自己买衣服,心里还在想:你外表对我这么冷,原来内心还是关心我的。 石恋秋:“别想歪了。这是工作的需要。” 第三天,石恋秋上身穿一件白色毛衣外面罩一件红色超长无纽扣外套,袖子稍微有点儿短,正好把那嫩如葱白的手展露了出来。下身着一条肉色连裤袜,脚上蹬一双红色半高跟鞋。浅浅的涂了些许口红,长发飘肩,肩上挎了一只绿色的小皮包。那种气质让每一个男人为之着迷。傅鹏飞看到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简直不敢相认了。他们雇用了一辆黑色红旗牌轿车,直奔渤海造船厂。门卫远远的看到他们的车就把门打开了,他们的车子长驱直入进了厂里。这让傅鹏飞非常的不理解。 进入厂后,石恋秋和傅鹏飞被人直接带到厂长办公室。办公室虽然简陋,但布置得却非常有品味: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部电话机面国旗,几摞书摆得整整齐齐,一盆兰花正开着黄花,旁边是一个地球仪。身后墙上是两张地图,一张是中国地图,另一张是世界地图。东面墙上是一幅徐悲鸿的《奔马图》;西面墙上是一幅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既没有作者,也没有时间。办公桌前有一张条桌,可以容得下十来个人开会。 厂长名叫纪晓瑞,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戴一副老光眼镜,身穿一件蓝色中山装,虽然有些旧,却非常的笔挺。为人很是和气,他让秘书给石恋秋二人各泡了杯绿茶,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年青人,他不明白江州钢铁公司为什么派这么年青的人前来跟自己洽谈业务。于是,他开门见山说:“请两位说说对我们厂的了解吧。”傅鹏飞两眼看着石恋秋,意思是:我不知道。 石恋秋不慌不忙说:“纪厂长,贵厂占地360万平方米。拥有中国最大的室内造船台,以及30万吨级的船坞c15万吨级半坞式船台和5万吨级可逆双台阶注水式干船坞。年造船能力可达上百万载重吨。而且,是目前中国唯一的潜艇生产地。将来在国际竞争中都有着非常巨大的实力。” 石恋秋的回答让纪晓瑞有些吃惊,他本想先打他们一记闷棍,然后让他们知难而退的,却想不到,石恋秋小小的年纪,却在跟自己见面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功课,于是,对她是另眼相看了:“石助理既然知道我们主要是生产潜艇的,那就应该知道我们所用钢材的规格了吧?” 石恋秋回答道:“作为军用钢村,当然第一有强度,还要有韧性,作为潜艇用钢还要耐低温c耐腐蚀。最重要的还要有好的焊接性能。”当石恋秋还要接着往下说时,纪晓瑞摆手让她停了下来,并对秘书说:“让生产科的人过来一下。”等到人到齐后,石恋秋把江州钢铁公司的钢材的性能做了详细的介绍,并告诉他们各种钢材的优劣以所在以及适用的地方。等她介绍完,纪晓瑞带头鼓掌道:“就用你们公司的钢材了。我们现在就签合同。”于是,石恋秋当场和渤海造船厂签下了30多万元的订单。这让傅鹏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说符海燕刚回到宿舍,水如龙就跑了过来,上前就要亲她。符海燕忙用手挡住他:“别这样,文思桐已经在怀疑我们了。” 水如龙:“他怎么说?” 符海燕:“他说,你以前就曾经玩弄过你的学生,他鄙视你。” 水如龙:“他真是这么说的?” 符海燕:“他就是这个意思。” 水如龙上前把她拥在怀里,低下头就要去亲吻她。符海燕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弱弱的说道:“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水如龙:“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说着又来抱她。 符海燕仍然推开她:“你可是有妇之夫。” 水如龙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只要你从了我,我可以和我老婆离婚,而后娶你。”说着就强行去吻符海燕。 符海燕:“只怕是你嘴上哄我开心罢了。”于是,就拼命的抵抗。她越是不肯就范,越是激发了水如龙的野性,他紧紧的抱住她,她虽然拼命挣扎,但仍没有能挣脱,终于被他压倒 此时,窗外的月亮时而被乌云遮没,时而又从云逢里钻了出来。秋风吹得窗子呜呜作响,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狰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周山河上演惊魂 钢琴曲里秋事多 瑞鹤仙 雪花浮倩影,人字雁c越过群山峻岭。春雷落金杏。雨淫摧花手,鸡鸣汀泞。黄莺又病。世间情c何让梦冷。望行云变幻,驹隙几回,转眼无剩。 旧日聆听暮鼓,止水心凉,已生荒憬。连连欬謦。愁丝断,度光景。问天君所在?花丛深处,孤霞熏染鹊镜。任相思沈亘,帘卷月邀品茗。 星期三,秋风不紧不慢,把梧桐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的开始往下摘。朱丽雯c文思桐和姜昭红三人分别作为语文c数学c英语的代表被学校派往莲花中学去参加河县组织的教研活动。在回学校时,文思桐三人登上客车时,只有一处窗玻璃破了的座位上没人坐,文思桐坐在窗边,感觉到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坐下后三人就在讨论着听课的感受,而正当他们讨论得兴高采烈时,忽然听到司机大叫一声:“猫!”众人抬头时,车子已经往周山河大桥的栏杆上撞了过去。人们在惊叫客车撞断桥栏杆正向河里坠去,车里一片凄惨的叫声 而就在车撞向桥栏杆的那一瞬间,文思桐没有惊慌,而是迅速的站起,用身体撞向早已破了的车窗玻璃,就在客车坠落水的一瞬间,他的身子借着惯性往窗外窜了出去,而在出去的时候,他本能的用手死命的拉着和他坐在一起的朱丽雯,可是水的吸力把朱丽雯向车里吸去,他用脚死命蹬着车身,嘴里已经喝了好几口水了,但他仍然拼了吃奶的力气,把她拉出了车外,然后拼命的往水面上浮了上来。但,朱丽雯不会游水,由于害怕,她死死的抓住文思桐的那只手不放,把文思桐一起又拖入水中,文思桐又喝了几口水,在沉到水底的时候,他用脚尽全力一蹬,身子总算露出了水面,他尽量只让朱丽雯抓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奋力的拍打着水,向岸边划去。这时,已听得见岸边人们的呼喊声了。 文思桐把朱丽雯拖上岸时,她已经昏厥过去了,他也顾不了许多了,先用手在她的胸部进行挤压,然后,又给她做人工呼吸,几分钟后,朱丽雯终于苏醒了过来。文思桐看到朱丽雯醒了,忙又跳入河里,他还要去救姜昭红,可是,他多次潜入水下,却怎么也找不着落水的客车。深秋的天,秋风虽然不刺骨,但却带着寒意,文思桐的脸冻得发紫,手也疆了,他奋边的划了几下就下动了,人开始往下沉。在岸上的刚被救醒的朱丽雯见了,边往河里冲边喊道:“快救人,他不行了。”却又跌入河中。此时,警察们已经赶到现场了,河里已经有好多的救援人员了,人们把快要他们俩拉上了岸,文思桐已经失去了知觉,朱丽雯又晕了过去。人们把他俩送去了医院进行了救治。文思桐一是被冻的,二是身体虚脱所致,且脸和手上都被玻璃划伤了,医生给他进行了包扎,然后给他输了一些生理盐水。朱丽雯虽然无什么大碍,但受到的惊吓不小,脸色苍白,神志还有点儿不清,因此,医生建议要住院观察一下。于是,两人当晚就留在了医院。 参加教研活动的老师遇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溪桥高级中学,全校师生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伊清玲哭得是死去活来,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程雪莲听到文老师遇难的消息时,眼泪立即流了下来,她跑进宿舍趴在枕头上痛哭了起来。遇难老师的家属们听到风声后也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学校,哀哭声弥漫了整个校园,学校里一片混乱。储校长在医院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就立即赶了回来,看到此情此景时,急火攻心,狂吐几口鲜血众人只得立即又把他送回了医院。 水如龙忙和杨泽宇c林玉根c陆常林躲在一间小屋里商讨眼前的局势,水如龙想的是怎样让这件事处理得对自己有利,他说:“储校长又病倒了,我只好当仁不让,先挑起这个重担了,各位说说看,我们目前应该怎样做,才能控制住这个局面呢?” 林玉根说:“教师家属是一定要安抚的,一定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这个由我们工会出面,我们不能让老师流血又让家属流泪啊。” 杨泽宇觉得水如龙有点儿抢班夺权的意思:“我看还是先请示局领导比较好。” 水如龙说:“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吧?我想先请公安科的同志先出面帮助维持一下秩序,以防出现新的意外情况。” 陆常林当下附和说:“水校长说得很对,我们不能再出现新的意外情况了。” 水如龙说:“局里的领导一会儿就到,老陆,你立即去和公安科联系;老林,你去做教师家属的思想工作;老杨,学校的正常工作你先负责一下,我去接待局里的领导。” 公安人员在学校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把围观的群众挡在学校的外面。林玉根正把遇难教师的家属聚集在学校的小会议式里,跟他们做思想工作。河县教育局局长谭永河一行刚到学校,河县县长姜尚也带人来到了学校,他们立即组成了一个事故处理小组。 半夜时分,伊清玲还伏在宿舍的床上抽泣。这时,符海燕从外面跑进来拉起伊清玲说:“别哭了,文思桐还活着呢。”伊清玲跳起来一把抓住符海燕的手:“真的吗?真的吗?你没骗我?”符海燕摔开她的手:“不骗你,现在就在校长办公室了。”伊清玲忙跑出餁,往校长办公室跑去。 而此时,程雪莲躺在女生宿舍的床上一直哭着,不肯睡觉,嘴里嚷着:“我要去找文老师。”宿舍里的女生都在安慰她。这时,王红艳跑进宿舍对程雪莲说:“别哭了,文老师没事儿,他回来了。” 程雪莲一跃而起:“真的吗?他在哪儿?”连忙向宿舍外奔去。 此时,文思桐和朱丽雯在校长室里详细的介绍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他难过的说:“当我再次想潜水下去的时候,我已经冻疆了,人也虚脱了。我非常难过,我没有能把姜昭红救上来。”姜尚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没有任何理由责怪面前这个小伙子,相反他还应该表扬他。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谭永河说:“这里的事情你负责处理,我到事故现场去看看。” 当文思桐和朱丽雯离开校长室后,好多都没有睡觉的老师和学生立即围上来,这个问:“文思桐,你们是怎么脱身的?”那个问:“文老师,姜老师呢?”弄得文思桐和朱丽雯没法招架,最后在公安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脱身。 文思桐回到宿舍,伊清玲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一见文思桐就哭着扑进文思桐怀里:“思桐,你把我吓坏了。”文思桐只得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痛快的哭着。 这时,又有一个人跑了进来并从后面抱住文思桐,喊了一声“文老师”就哭了起来,文思桐转过身来,才看清是程雪莲,接着又涌进了好多学生。文思桐只得把大家都让进宿舍,然后讲他和朱丽雯是如何九死一生的 第二天,下晚自修的时候,符海燕与文思桐“不期而遇”,符海燕轻轻的问道:“你还好吗?”文思桐答道:“我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说着就准备离开,符海燕拉住他说:“思桐,那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使小性子。我回去想了又想,你说得非常对,今后,我会离他远点儿。思桐,你能原谅我吗?”文思桐:“你不需要请我原谅。”符海燕:“思桐,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肯原谅我。”文思桐:“你为什么要听我的呢?”符海燕:“因为,我爱你啊。”文思桐:“可是,我告诉过你,我不爱你啊。” 正在这时,吴嵩阳跑了过来,听见此话,就对文思桐说:“你既然不爱她,那又纠缠她干什么?你则分明是玩弄她的感情啊。” 文思桐:“那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没有关系。”说着用一只手扭住符海燕,符海燕则顺势偎依进他的怀里。 吴嵩阳则气愤的上前去拉符海燕:“海燕,她不爱你,我爱你。你离他远点儿。” 符海燕则摔开她的手:“吴嵩阳,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就是思桐不爱我,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 吴嵩阳气急败坏的说道:“符海燕,你会后悔的。”然后又对文思桐说:“文思桐,你给我小心一点儿,我跟你没完。” 文思桐:“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接着。” 吴嵩阳:“好!好!我们走着瞧。” 吴嵩阳走后,文思桐轻轻推开符海燕并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拒抗吴嵩阳呢?难道他曾经伤过你?” 符海燕显然是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符海燕与吴嵩阳两人是湖州中学高中同学,两人关系一直都非常好,吴嵩阳心里已经萌发出了对符海燕的爱意,符海燕也有所觉察,因为,自己对他也有好感,因此,也没有表示反对,大家心照不宣。可是,到了高三的时候,新来了一位音乐老师,他叫陈康,四十开外,一件藏青的外套,让人显得非常的严肃;但他脸上总带着一丝丝微笑,又让人觉得非常的慈祥;他的课生动c活泼,尤其是钢琴弹得太有征服力了,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每一节课都让学生难忘。符海燕从上他的第一节课起,就崇拜上他了。接下来她就向陈康提出了要跟他学习音乐请求,陈康在对她进行简单的测试后,觉得她的音乐天赋非常高,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在这以后的业余时间里,她几乎都在跟陈康老师学音乐。而陈康老师也非常赏识她,教她时,非常的用心,一有空就为她辅导音乐,有时是晚上,有时是星期天,利用一切机会全方位的打造她。这让她在音乐上发展得非常快,在全市的歌唱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c在钢琴演奏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c在舞蹈比赛中获得了第三名。在不知不觉之间,符海燕爱上了陈康老师,这样也就渐渐的疏远了吴嵩阳。 这让吴嵩阳非常的气愤,有一天,他拦住符海燕责问道:“符海燕,你究竟是喜欢音乐还是喜欢音乐老师?” 符海燕回答道:“我喜欢音乐也喜欢老师,怎么了?” 吴嵩阳:“那我们这三年的感情算什么?” 符海燕:“我们那是同学情啊。” 吴嵩阳:“那你跟陈老师是什么情?” 符海燕:“当然是爱情了。” 吴嵩阳吼道:“爱情?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符海燕:“那我不管,反正我爱他。” 吴嵩阳:“你不能爱他。” 符海燕:“为什么?” 吴嵩阳:“因为,我爱你。而且,他作为老师是不能爱他的学生的。” 符海燕:“嵩阳,在我遇到陈老师之前,我也是爱你的,但是,当我遇到陈老师之后,我的魂就是陈老师的了。所以,嵩阳,对不起你了。” 吴嵩阳:“海燕,你不能这样的。” 符海燕:“嵩阳,我已经不能控制我自己了,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说完就挣脱开,跑了。 吴嵩阳在悲愤之后,找到了陈康的老婆冯怡琴把陈康跟符海燕的事告诉了她,可是,冯怡琴并不相信:“我相信我家老陈是不会跟他的学生谈情说爱的。除非你有铁的证据。” 吴嵩阳:“我会给你铁证的。”从冯怡琴那儿回来后,吴嵩阳跟他的母亲何承敏说:“妈,我参加了学校的摄影兴趣小组,我要买一台照相机。”何承敏:“不用买。把你爸的天马相机拿去用吧。”吴嵩阳拿到相机后就开始跟踪符海燕和陈康。 过了几天,吴嵩阳把几张照片摊在冯怡琴的面前:“看,铁证。”冯怡琴看到:一张是符海燕在喂陈康吃香蕉张是符海燕和陈康“扭抱”在一起c还有一张是符海燕被陈康抱在膝盖上,而符海燕仅穿了一件内衣,且纽扣还解开了 冯怡琴看到这些照片时,傻了,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这些照片却击打在她的心上。从来没有红过脸的夫妻俩,从那以后,就开始吵架了,甚至还动上了手,最后,冯怡琴跟陈康提出了离婚的请求。而当陈康知道真相的时候,冯怡琴已经离他而去了。而这时,符海燕也已经考取了江州师范大学音乐系。当她知道是吴嵩阳把她和陈康的事捅给冯怡琴后,她对吴嵩阳说:“吴嵩阳,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的。”而当她回去找陈康时,说她爱他时,陈康却拒绝了她:“本来,我俩什么事也没有,是被别人误会的。如果,我接受了你的爱,那我就会被我的老婆误会一辈子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爱。”后来,符海燕仍然不死心,上大学后,只要回到湖州市,都去找陈康,虽然陈康仍然跟她谈论音乐上的事,却绝口不谈感情的事。直到大二时,符海燕遇到另一人时,她的这段初恋才真正的告一段落。而在这期间,吴嵩阳却一直都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求,他发誓一定要追到她,可是,符海燕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而当吴嵩阳知道她被分配到溪桥中学后,他毅然决然的跟她来到了浮桥中学。 符海燕介绍完她与吴嵩阳的这段感情后,对文思桐说:“思桐,我跟你相处,一方面是我真的喜欢你,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吴嵩阳对我死心,让他不要再纠缠于我,让我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文思桐听符海燕与吴嵩阳的故事,心里既对吴嵩阳的做法表示憎恨,但也对他的执着与遭遇表示同情。对符海燕也是多了一份同情:“行,我原谅你了。在吴嵩阳面前,你就说我们俩是恋爱关系。不过,有句忠言我还是要说的,你和水校长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符海燕:“好的,我听你的。” 这一天,文思桐上了六堂课,觉得很累,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躺下了。可是,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钟,文思桐忽然上腹疼痛难忍,本以为是胃炎,吃了几片胃腹安后,疼痛轻了一些。大约到了凌晨三点钟左右的时候,疼痛逐渐转移到右下腹了,而且还感到恶心,想要呕吐又呕吐不出东西,人疼得直在床上打滚。 吴嵩阳的宿舍与文思桐的宿舍本来就是一间教室隔开的,单墙上面是用硬纸糊的,文思桐闹出这么大的响动,吴嵩阳早就听到了,为了符海燕,他恨死了文思桐,他本想不管的,但是,后来发觉问题大了,这才隔着墙问道:“文思桐,你怎么了?” 文思桐痛苦的回答道:“腹部疼得非常厉害。” 吴嵩阳又问:“要不要去医院?” 文思桐回道:“看样子,不去不行。” 吴嵩阳:“那好,你稍等。”吴嵩阳去女教师宿舍叫来了伊清玲和符海燕,三人搀扶着文思桐来到溪桥镇医院急诊室,伊清玲老远就大声嚷着:“医生,快!这里有个病人,他疼得快挺不住了。” 急诊室值班医生是个女的,躺在值班床上,听到叫声,才慢慢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套上白大褂,把一副金丝眼镜架到鼻梁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毫无表情。她沉着脸,像谁问她借黄豆种似的,没好气的说:“嚷什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呢。” 伊清玲急得要哭了,可是那“金丝眼镜”慢慢的做着准备工作,半晌说到:“把他扶到床上去。”文思桐咬着牙,在三人的搀扶下,走到床边躺下,这时,汗珠从他的头上滚落下来。 “金丝眼镜”用手把眼镜向上推了推:“把上衣解开。” 伊清玲忙帮文思桐把上衣解开,把腹部露了出来。“金丝眼镜”用那只戴着不知洗过没有的“白”手套的手,在文思桐的肚皮上面挤压,当触压到痛处时,文思桐大叫一声:“痛!” “金丝眼镜”又用力压了一下:“痛不痛”文思桐用叫声代替了回答。 “金丝眼镜”脱下手套,把眼镜戴好,慢悠悠的说:“急性阑尾炎,送手术室,立即动手术。你们先把压金交了。” 伊清玲问道:“多少钱?” “金丝眼镜”:“200元。” 文思桐对符海燕说道:“我口袋有120元。” 伊清玲边掏钱边说道:“我有。”交了钱后,文思桐被推进了手术室,推进上手术台。伊清玲他们就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等着。半个小时后,文思桐被护士从手术室推进了病房。因为麻药的关系,他还在昏睡着。 吴嵩阳:“现在,他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学校了。”又对符海燕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伊清玲见状忙说:“行,你们俩先回去,我先留下来照顾他。” 符海燕:“我是他女朋友,他病了,这时候我肯定要留在这儿照顾他了。” 吴嵩阳愤愤的说道:“行,我看你这个女朋友能当多久。”说完,摔门而去。 伊清玲见符海燕如此说,只好帮文思桐把被子理了理,对符海燕说:“行,你先留在这儿照顾他,明天上午我上完课后来换你。”说完依依不舍的跟着吴嵩阳回了学校。而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了。 文思桐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钟,伊清玲已把老母鸡汤热了几遍了,终于等到文思桐醒来,文思桐要自己喝,伊清玲不让,她用被子把他背后添高,让他倚在上面,然后用汤勺一口一口的喂他,就像是喂小孩一样呢。 这时,程雪莲和王红艳,还有好多同学拿了鲜花来看文思桐。文思桐忙让伊清玲招呼同学们在床边上坐下。程雪莲显得格处的关心:“文老师,你的刀口还疼吗?”并用手轻轻的抚摸文思桐包扎纱布的地方。 文思桐轻松的笑道:“阑尾炎的手术是小手术,就像放一个‘鬼瘤儿’一样。”大家都被文思桐的诙谐逗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危难之时显温情 无望之期泪满盈 拜星月慢 月落乌啼,泪湿红枕,咫尺愁肠已断。对镜梳妆,懒折凌绸缎。少言语,夜盼c郞君不冀而至,指捻灯花虚幻。草雁捎书,却白华之怨。 百花残c寿客独遗绚,孤鸳被c倚桂芳心乱。泪洗面度光阴,叹星辰沦陷。转朱阁c旧日温情眷,凭栏望c月影云中漫。何时了?一缕相思,似熊熊火焰。 孩子们围在文思桐的病床前,程雪莲:“文老师,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好吗?” 文思桐在孩子们的再三要求下,就开始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六岁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正玩得起劲,忽然听到知了的叫声变得凄惨起来,一会儿,那凄惨的叫声从小树上,掉落到地下的草丛中,幼小的我,并没有感觉到知了的绝望,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捉草丛中的知了父亲见状,忙大声叫道:‘桐儿,别碰它!有黑蜂。’可是,父亲的警告为时已晚,我惨叫一声,丢了知了,捧着自己的手,那个钻心的疼呵,无以名状。可是我却救了知了的一命,它惊叫着飞向了远方,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程雪莲忙问道:“那么疼,有什么办法治吗?”伊清玲心里说,这也是我想问的。 文思桐:“有啊,姐姐先帮我把黑蜂的刺儿拔出来,然后浇上点儿烧酒,再帮我用嘴吹。” 伊清玲问道:“用嘴吹?真的有效吗?” 文思桐:“真的有效。感觉到疼时,我就把手伸到姐姐的嘴边,让她给我吹。” 王红艳:“文老师,还有什么趣事?快给我们说说。” 文思桐就把他小时候的那些破事儿竹筒里倒豆儿些的都倒了出来:“记得那是我上五年级放暑假的时候,我和伙伴儿们一起去打猪草,因为天气太热,大家就躲到堤岸上去了,堤岸上长满了刺槐树,高的有十几米,矮的也有四五米,树上到处是鸟窝,其中有个小伙伴叫文洁,大伙儿就怂恿他上树去掏鸟窝,他真就爬上了十几米高的树了,可是鸟窝离他还有好几米呢,上面的树枝太细了,他也不敢再向上爬了,我就上去递根竹竿儿给他,他把鸟窝给捅翻了。” 文思桐顿了顿,看她们听得很专注,接着说:“当时,我坐在地上,倒鞋子里的沙子,鸟窝捣翻了,里面的蛋从十几米高处跌落下来,多数的都砸烂了。只有一个正好落在我的鞋子上了,那是一个三喜鹊蛋,上面有好漂亮的花纹,大伙儿都争着要看,更有人伸手要拿。文洁一边下树,一边高声喊道:‘别让他们乱摸,碰破了,就什么也没得吃了。’大家一听,齐声说道:‘对,把它煮了吧。’” 孩子们笑得不行了:“就煮一只鸟蛋?” 文思桐笑道:“对,就煮一只鸟蛋。可是,大家挤在一起,不小心把鸟蛋弄破了,好在我口袋里一只小铁盖儿,就连忙把鸟蛋放进铁盖里面,然后用树枝支起来。没有火材。文洁就到河边的一条渔船上去借来了火材,点火煮鸟蛋。一会儿,蛋就熟了。我说:‘等文洁送火材回来,大家一起吃吧。’可伙伴们不肯,大家用手指,每人挖了点儿放在嘴里,连声说:‘真香!’。等到文洁回来时,‘锅’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气得他拿拳头要打伙伴们,大家伙儿一窝蜂的笑着跑开了。” 孩子们笑得不行了:“真的假的啊?” 文思桐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程雪莲盯着文思桐问道:“文老师,你有没有吃啊?” 文思桐一本正经的说:“我到是想吃啊,可是,没机会下手呢。这时,天已经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可是,篮子里的猪草才一点点呢。没有猪草可不敢回家。” 孩子们忙问道:“那怎么办呢” 文思桐笑笑道:“那只有骗了。” “怎么骗呢不会去抢吧”孩子们睁大了眼睛问。 “哈哈,可以骗女孩子们的猪草啊。男孩子们玩的时候,她们通常都是很认真的去打猪草的,这时她们的竹篮子里都是满满的呢。这时就骗她们跟我们来玩‘一根竹子劈两开’的游戏,就是在地上挖两个坑,在坑上放上猪草,然后在猪草下面放一个小石子,让她们猜,猜不着的话,猪草就归我们了。其实,她们是必输无疑的,因为,猪草下面根本就没有放东西。这样就能把女孩子们的猪草骗一部分到自己的篮子里来呢。”文思桐想起这些往事也觉得好有乐趣呢。但是,他有一个事情并没有讲,那就是,胡如萍常常把自己的猪草匀给他呢。 文思桐看着孩子们听得入了神,讲得更来劲了:“如果,女孩子们不上当的话,那就只好唱‘空城计’了。” 孩子们瞪大了眼睛:“唱‘空城计’?你们还会唱‘空城计’” 文思桐不无得意的说:“其实就是在篮子底下支上树枝,然后再在上面放上猪草啊,草篮子就‘满’了啊!” 程雪莲笑得捧着肚皮,王红艳笑得弯下腰蹲在地上,其他孩子们也都笑翻了天。伊清玲则笑得出了声,许久才收住了笑:“你骗得了一次,难道每次都能蒙骗得了吗?” 文思桐:“也不是每次都骗啊,多数时候还是认真的打猪草的。真的打不到的时候,只能在家门口徘徊了,那时,姐姐就会偷偷帮我把草篓子拿进去了,母亲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文思桐继续说道:“还有一次,那是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是个夏天,我c胡松林c胡松寿c文树东c牛喜一起去上学,天热得人受不了,经过村里的那条小河塘时,我们就一齐跳进了河里,在水边互相打着水仗,我‘潜水’到了河塘的对边,高兴极了,就向小伙伴们喊道:‘我会潜水了。’大家都很羡慕,我更是高兴得不得了:‘看我再潜一回。’可是,这次却没有潜回,掉进了河塘里。原来,我第一次走的是一条水下暗坝,第二次却偏离了方向,走到了深水区,水一下子把我淹没了,但手还在水面上扑打着,开始小伙伴们还以为我在闹着玩,后来觉得不对劲,我们当中年龄最大的牛喜冲过来把我拉上了岸。大家吓得赶忙穿上衣服,拉着喝得半死的我赶紧往学校跑。整个下午,我都昏昏沉沉,在上毛老师的语文课的时候,我全然不知道他讲什么,他见我不专心听讲,就提问我:‘谁放火烧了圆明园?’我站起来连忙说:‘不是我烧的。’全班哄堂大笑。毛老师就拿出一根一尺来长的竹子,让我把手放在小方桌上,然后对着我的手狠狠的抽了下去,痛得我直叫爹喊娘。回家后又被父亲狠狠的揍了一顿,到如今那是记忆犹新呢。” 孩子们随着文思桐的回忆时而笑得前仰后翻,时而两眼泪汪汪。这时,符海燕和朱丽雯来了。朱丽雯对孩子们说:“孩子们,晚自习快到了,快回学校吧。” 符海燕则对伊清玲说:“清玲,你也回去吧。晚上我来照顾思桐。” 孩子们走后,朱丽雯拿出一本《秋天的思索》,对文思桐说:“闲时,拿它来解解闷。”自从上次落水被文思桐救了以后,朱丽雯时常回味着那天文思桐的唇压在自己唇上时甜蜜的感觉,还常常找借口往文思桐宿舍里跑,帮他整理宿舍,帮他洗衣服,给他打饭。但,她知道符海燕跟文思桐在谈恋爱时,心里非常的矛盾,也非常的痛苦,而且,她还知道,伊清玲对文思桐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符海燕则拿出一个保温饭盒,里面是熬的米粥和一碟咸菜:“医生说,刚动过手术不能吃大荤,要喝点儿米粥。这是朱老师帮我熬的。”说着,就把粥倒到碗里,然后,拿调羹喂他,文思桐不让:“我没这么娇贵。”符海燕:“好了,别逞强,老老实实的让我喂你。”此时,文思桐已经分不清,面前的是符海燕还是石恋秋了。 而此时的石恋秋却正在商场上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呢。自从从东北辽宁渤海造船厂拿到30多万元的订单后,傅承仁对石恋秋更加的放手了,公司里的大事小事都让她去做,自己只是时不时的到公司去看看。江州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叫叶有财,他们公司所用的钢材都是江州钢铁公司的,而且都是先把钢材拉走,直到年底才付钱。这一天,建筑公司的人又来拉钢材,正好被石恋秋看见了,她就问供销科长何鑫铭:“何科长,这是哪一家的人在拉钢材?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的订单呢?” 何鑫铭:“江州建筑公司的,他们的钢材都是先记账,到年底才算账呢。” 石恋秋:“他们的总经理是不是叫叶有财?” 何鑫铭:“是的,他跟我们已经合作快二十年了。” 石恋秋:“哦,让他们停止拉钢材。” 何鑫铭:“为什么?” 石恋秋:“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要先付钱,才可以拉钢材。” 何鑫铭:“这可是傅总跟叶总早就定好的事情啊。而且价钱上还比其他客户便宜5。” 石恋秋:“我知道。这是干爹给他们的优惠。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给他们这个优惠了。我要与他们重新订合同,你去通知他们。” 叶有财正在江州建筑公司办公室里喝茶跟他的女秘书向美楠。这时,工程部经理向景鹏跑了进来:“叶总,拉钢材的工人回来说,钢铁公司不肯让他们拉钢材。” 叶有财:“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他们怎么说?” 向景鹏:“他们只是回来说,人家不肯拉。” 叶有财正要让向美楠拨江州钢铁公司的电话,何鑫铭跑了进来。叶有财一见何鑫铭就急忙问道:“何科长,怎么回事?”一边让向美楠去给何鑫铭泡茶:“拿我平时喝的大红袍茶。” 何鑫铭在沙发上坐下后慢慢回答道:“现在公司主事的是石恋秋。” 叶有财:“石恋秋?” 何鑫铭:“就是被傅承仁从顾美霞的洗头房里救下来的洗头丫头,后来被傅承仁认作了干女儿的。” 叶有财听到“洗头房”三个字时,心里一咯噔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我想起来了。她想干什么?” 何鑫铭:“她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先付钱,才可以拉钢材。而且,之前傅总给的5的优惠也取消了。” 叶有财:“这事儿,傅总知道吗?” 何鑫铭:“在来你这儿之前,我已经去见过傅总了。” 叶有财:“他怎么说?” 何鑫铭:“他说,丫头既然已经说了,我也不好驳她,就听她的吧。” 叶有财:“这么说,这个老东西还真想把家让这个黄毛丫头当了?” 何鑫铭:“很有可能。她现在让我通知你,想要我们公司的钢材,就去跟她签订合同。” 这时,向景鹏在一旁催促道:“叶总,工地上可正在等着用钢材呢。” 叶有财思考了片刻,对向景鹏说:“你先回工地,有了消息,我派人通知你。”然后对何鑫铭说:“何兄,你看怎么办?我工地上正等着钢材用呢,从其它地方去弄也来不及啊。” 何鑫铭:“按照常规,跟她商量商量也不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应该是等你们拉完了这批钢材之后,再要求你们定合同的。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叶有财的脸上有些许变化,他点点头说:“我瞒老兄,当年她在洗头房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我。” 何鑫铭:“我说呢。原来如此。她这是要报当年的仇啊。” 叶有财:“你说怎么办呢?” 何鑫铭:“现在,你先备一份大礼,去向她道个歉。” 叶有财跳了起来:“什么?让我去给她一个黄毛丫头道歉?不可能。” 何鑫铭:“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叶有财:“我去找傅承仁,说好了的事,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啊。”说完就气冲冲的来到了鸡鸣山傅承仁的别墅。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嚷嚷开了:“傅总,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傅承仁从房间里出来:“叶总这是怎么了?” 叶有财:“傅总,我们这可是有快二十年的交情了吧?我们说好的事情,怎么到了这黄毛丫头手里就变了呢?” 傅承仁让林妈去给叶有财泡了杯茶:“你是说钢材的事?” 叶有财:“正是。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 傅承仁:“叶总,你我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但是,现在是年青人的天下,我既然答应了让她去主事,总不能她做出的第一件事,我就去反驳她吧?你还是自己去跟她商量商量吧。她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你去跟她讲清楚,她会通融的。” 叶有财心想:“她要是能跟自己通融的话,我还来找你干什么?可是,傅承仁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在理,他无法反驳。自己只有再求求他了。”于是,他说道:“傅总,看在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上,你能不能帮我再说说?” 傅承仁:“叶总,我傅承仁也混了一辈子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说话不算数的?” 叶有财没想到这个傅承仁也是一根筋,只好说:“那我就去再跟她商量商量。” 傅承仁对林妈说:“林妈,送送叶总。” 叶有财没有办法,只得回到公司开了一张支票,然后让副经理葛洪涛到钢铁公司去找石恋秋,想先买目前急需的钢材:“石助理,我们先把目前这批钢材的钱付了,之前的账,过后我们再算。” 石恋秋接过支票,打量了一下葛洪涛:“我们目前的资金有点儿紧张,你们必须先把之前的账给我结了,我才能再卖钢材给你们。这点儿钱是远远不够的。” 葛洪涛一见傻了眼:“石助理,我这是买这批钢材的钱。” 石恋秋:“不把前面的账结清,我是不会给你们一根钢材的。” 叶有财听到葛洪涛的报告后,简直气晕了,他立即赶到石恋秋的办公室,对石恋秋说:“石恋秋,你究竟想怎么样?” 石恋秋:“叶总吧,我不想怎么样。我就知道,欠债还钱。” 叶有财:“那是我们跟傅总说好了事情,到了你这儿怎么就变卦了呢?” 石恋秋:“现在是我说了算了,我说行就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叶有财被气急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按摩女郎,你神气什么啊?难道就你们一家公司卖钢材?” 石恋秋:“我确实曾经是一个按摩女。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按摩按摩呢?” 叶有财:“你” 石恋秋:“你什么你?叶有财,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有钱,我们公司也不卖一根钢材给你。” 叶有财简直气得要喷血,他在江州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过话呢,他大骂道:“你个破货,你等着瞧。” 石恋秋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流氓无赖给我轰出去,从此不允许他踏进我的办公室半步。”两名保安把叶有财拖了出去。 月亮已经偏西了,朱丽雯回了学校,文思桐也已经睡了。符海燕坐在病床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对着窗外的月色发呆。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在大学的时光。 符海燕以湖州市高考总分第五名的成绩考入江州师范大学,她成了班上的班花。在得不到陈康的爱情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楚翰林。那是在大二的时候,她代表学校参加省大学生演讲比赛,与比她高一级的大三师兄楚翰林同台竞技。楚翰林,身高一米七八,英俊潇洒,因为家境富裕,衣着时髦,是很多女生的偶像。符海燕,身高一米六五,小巧玲珑,皮肤白皙,体态丰盈,虽然家庭不是很富有,但衣着得体,有如一枝出水芙蓉,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两人相互被对方的才貌所吸引,比赛结束后,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了。 楚翰林的父母都是江州师范大学的教授,当他们知道楚翰林跟符海燕在谈恋爱的时候,开始他们也没觉得怎么样,以为他们的儿子只是一时冲动,玩玩吧了,想不到,他们的儿子会对符海燕动了真情。他们觉得她的家庭出生低微,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两人坚决反对自己的儿子跟符海燕谈恋爱。 而处在热恋中的楚翰林却决定把符海燕带到回家去见父母。那一天,风和日丽,牵牛花已经开始对外广播了。符海燕拎着水果袋进了楚家,楚家住的是两层楼房,每层都有三室一厅,屋里布置成古香古色,很有知识分子世家的派头,楚翰林的父亲楚景翎坐在梨花木的书桌前看报,楚翰林的母亲伍惠子则坐在一张红木沙发上边磕着瓜子儿边看电视。符海燕在楚翰林的引见下,见了两位老人,可他们的态度是不冷不热,让符海燕感到非常尴尬。楚翰林的母亲伍惠子对楚翰林说:“翰林啊,家里的盐没有了,你到楼下店里面去买点儿回来吧!”楚翰林答应着出去了。 符海燕想跟着一起去,却被伍惠子叫住了,等到楚翰林离开了,她对符海燕说:“小符啊,不是我们反对你们交往,你们的家庭背景不同,生活的环境也不同,你们的爱只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这样的爱是不会长久的。我们二老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做恋人可以,但结婚不行。所以,我希望你能现实一点,跟翰林断绝往来。如果,你能离开他,我们会给你一些补偿的。”说着,拿出一叠人民币,放在符海燕的面前。 “什么叫做恋人可以,但结婚不行?”符海燕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站起来,平静的说:“谢谢您二老的好意,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现在就离开楚翰林,离开你们的家。”说着拿起自己的小包,飞也似的冲出楚家的门。出门时,撞见了楚翰林,楚翰林忙拉着符海燕问道:“海燕,怎么急着走呢”符海燕甩开楚翰林的手,带着哭腔边走边回答道:“去问你的母亲。” 楚翰林气冲冲的回到家,大声的质问他的妈妈:“妈,你都跟海燕说什么了怎么把她气成那个样子了啊” 伍惠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跟她说你们两个只适合谈恋爱,不合适结婚。” 楚翰林急了:“妈,亏你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什么叫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伍惠子一付得意的样子:“我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呢。我看她屁股太小,一定不能给我们楚家生出个儿子来。那我们这么大的家业,将来谁来继承啊” 楚翰林大叫道:“妈,真是岂有此理。反正我不管,我要定了海燕,我非她不娶。”说完跑进自己房间,从里面锁上门,任凭楚景翎夫妇怎样叫唤,他都不肯开门。伍惠子没有法子,只得做了让步,同意他们继续交往。楚翰林这才高高兴兴的买了九十九朵黄玫瑰,去符海燕的宿舍向她请罪。符海燕被他的诚心打动,两人相拥而泣。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俩成双成对,双栖双宿。可是,好景不长,楚翰林毕业后,他的父母通过关系让他去美国留学了。 在去美国的前一个晚上,楚翰林拥着符海燕,海誓山盟:“你放心,用一年时间,我先在那边打好基础,等你一毕业,我就接你过去。”说着,深情的吻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乳沟,嘴唇在符海燕的身上,慢慢的移动,符海燕的身子里仿佛着了火一样,她把楚翰林紧紧的抱在怀里,楚翰林把她紧紧的扭住 刚到美国时,楚翰林是每周一封信,说不尽的相思,诉不完的情丝。可是渐渐的信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干脆就没有了。符海燕写过去的信,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 原来,楚翰林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叫玛丽亚·林肯的女孩,她的父亲林肯·克林顿是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的董事长。楚翰林被玛丽亚的美丽c性感c开放所迷倒,玛丽亚则被楚翰林的英俊潇洒以及才华所倾倒,俩人很快就双双坠入爱河之中了,这时的楚翰林在玛丽亚的温柔乡里早已把符海燕丢到九霄云外了。 楚翰林的才华也让林肯·克林顿所折服,他答应楚翰林让他在基诺尔钢铁公司任总经理,条件就是做他家的乘龙快婿。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楚翰林终于成了金钱权欲的俘虏。 就在符海燕望眼欲穿的时候,她终于等来了楚翰林的信,但,那封信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希望,因为那是是一封绝交信,泪水打湿了信纸,也打破了符海燕的梦,她拎着装有几件衣服的箱子,拖着刚刚打过胎的身子,从楚家搬了出来,然后叫了辆人力车,又回到了学校的集体宿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雪虐风饕情难绝 玉洁冰清爱意断 忆秦娥 雪花辍,鹊神釜底冤魂沸。冤魂沸,楚猿哀鸣,杜鹃啼血。 周山河上一残月,冰凌光影如花靥。如花靥,强颜为笑,流水呜咽。 符海燕想到这些时,忍不住泪流满面。毕业时,符海燕凭自己的的成绩完全可以留校的,但在申请留校时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得到批准,而且,她还被分配到了远离城市的农村学校溪桥高级中学。 文思桐小睡了一会儿,醒来见符海燕对着窗外发呆,问道:“海燕,还不睡觉,想什么呢?” 符海燕忙擦干了眼泪,这才转过身来强装着笑脸说道:“没想什么。就看月亮呢。”于是忙收拾了一下,在旁边的一张陪客床上躺下,暗自流泪。这样的在医院呆了三天,文思桐就坚持出院回了家。 这天傍晚时分,天空忽然飘起雪花来,漫天飞舞,转眼之间,梧桐树披上了银装,翠竹时不时弹飞压在身上的雪,青松披上雪装后,小鸟在衣衫里钻来钻去,河水吞噬着扑向河面的雪花,农田里到处白茫茫的,小兔儿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像个没头的苍蝇乱窜 晚饭后,文思桐推开门,白皑皑的,那么的美,让人不忍心打破这无尽的美景,雪花在天空中,慢慢悠悠,如老太太漫步,一片一片,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煞是好看。站在门前,不忍迈步,唯恐毁了这美景:到处是玉树银花,忽然有一片雪花飞进怀里,想要找她时,她却不见了,让人依稀看到了童年的战场,雪弹纷飞,笑声能把雪溶化。 记得很久以前,每年都有大雪,最大的时候一夜过来,所有的路都被大雪封了,上学那是去不成了,小鸟也没有了吃的,饿得直叫唤,顽皮的孩子们,在雪地里扫出一片空地,在空地里用小棒支一个筛子,筛子下面放些谷米,小棒用绳子牵着,然后在远处躲着,一手牵着绳子,两眼紧紧的盯着竹筛下面。 一会儿,就见一群小鸟儿,有小麻雀c三喜鹊c铜嘴雀c长尾鸟反正鸟儿很多,它们看到筛子,只在外面转,不肯进去,有一只进去了,但很快又踱了出来,它们似乎知道里面有危险似的,轻意不肯进去,胡松寿耐不住性子,走了,他的脚步声,吓得小鸟们一齐叫着飞向远方了。文思桐想狠狠的骂他,但还是忍住了,其他小伙伴嘴里嘀咕着,都不高兴的走开了。文思桐一个人耐心的等着,不多会儿,小鸟儿们又慢慢的飞回来了,看着那美食,饿了很久的小鸟儿们,终于有一只顾不上危险了,向那美食迈了过去,文思桐当时好耐心呢。其它小鸟,见那只鸟儿吃了没事,也就都争着走了过去。“拉!”自己给自己下达了命令,蹩足了劲拉倒了小棒,小鸟儿们惊得四处乱飞,文思桐忙跑过去,收取胜利果实:一只三喜鹊,一只小麻雀,一只铜嘴雀。 文思桐从中选择了一只个头最大的三喜鹊,送给胡如萍:“如萍,这个三喜鹊送给你玩吧。”胡如萍心疼的为他掸去身上的雪花,然后高兴的把三喜鹊关进一只自己扎的鸟笼里。 第二天,文思桐来到胡如萍家,看到鸟笼里的三喜鹊没有了,便问道:“如萍,你把三喜鹊放了?” 胡如萍看到继父胡九斤瞪眼看着她,什么也没说,把文思桐拉到屋外,带着哭腔说:“三喜鹊被他宰了下酒了。” 文思桐本想再给她一只铜嘴雀的,怕给了她,又被胡九斤宰了。他对胡如萍说:“别哭了,这个铜嘴雀给你,不过,你不要拿回家去,就放在我家,你每天抽点儿时间来喂它就行了。好不好。”胡如萍这才破涕笑了。 如今,看着栖息在电线杆上的鸟儿们,文思桐很想再支起个筛子,收获几只小麻雀呢。喜欢下雪天,还有个原因就是可以堆雪人儿,用一团雪,滚啊滚,滚到最后成了一个大雪球,然后再滚一个小一点儿的,给她做头,用两个煤球做眼睛,用一根胡萝卜做鼻子,再用一片枯叶做嘴巴。“哈哈,快来看啊,我的雪人堆好了!”引得小伙伴们争相来看,把胡如萍的小手都拍红了,高兴得直叫。于是,大家也动手来堆雪人。任雪花儿,飘在脸上c头上,大家起劲的堆着雪球,小手冻得通红,可是没有人喊冷呢。很想雪花儿尽情的飘,让这无限的思绪,飞向远方,飞向心爱的人儿想到胡如萍,他又想起了石恋秋:“天这么冷,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 “思桐哥,在想什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呢快进屋去吧!别着凉了。”胡如萍把文思桐拉进了屋里。 文思桐躺回到床上:“如萍,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胡如萍边从一个旧包里拿出一双黑色棉鞋边说:“知道你在家养病,白天没有空,晚上才得空来看你。这是我为你做的棉鞋,你试试合不合脚。”说着一边帮文思桐把棉鞋穿上。 胡如萍说:“走几步,试试合不合脚?” 文思桐下床来回走了走:“不大不小,正好。谢谢你啊,如萍,你对我真好。” 胡如萍看着文思桐说:“以前都是你照顾我啊,是你对我好才对呢。” 胡如萍帮文思桐脱下鞋子,让他睡到床上:“快上床吧,别冻着了。” 文思桐知道胡如萍的心意,可是,自己对她却只是兄妹之间的情谊。他对胡如萍说:“如萍,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有合适的对象了吗?” 胡如萍扭过头轻声说道:“思桐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心里只有你。” 文思桐拉过胡如萍的手:“如萍,对不起啊,哥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待的,不是哥不爱你,是哥心里早有了人了。那就是我高中时的同学石恋秋。” 胡如萍眼里含着泪花:“我知道我争不过她,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 文思桐安慰道:“你放心,哥不会不管你的,以后你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哥。” 胡如萍伏在文思桐的身上轻声的抽泣,过了一会儿,她过去把房门关了起来,然后对文思桐说:“思桐,我不管你今后娶谁,我只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说着脱了衣服就往文思桐的被窝里钻。 文思桐忙制止道:“如萍,万万不可。”可是,胡如萍紧紧的抱着他不放。文思桐情急之下说:“如萍,你这是要让哥做畜牲吗?” 胡如萍听文思桐如此说,眼泪哗哗的泪了下来:“思桐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文思桐:“如萍,你想啊,要是哥真的和你发生了关系,而又不娶你,哥能是人吗?” 胡如萍:“我是自愿的。我也不怪你。” 文思桐:“可是,这不是始乱终弃吗?哥会内疚一辈子的。再说,我也对不起石恋秋啊。还有,要是你妈和九斤叔知道了,他们会饶了我吗?他们不打死我才怪呢。所以,好妹妹,你一定会遇到一个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的。快穿了衣服回家吧。” 胡如萍眼泪汪汪的,但是,文思桐说的每句话都非常在理,她只好慢慢的把衣服穿上:“思桐哥,那你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不自重的女孩而不理我吧?” 文思桐:“怎么会呢?哥哥知道你是因为爱哥哥才这样做的。你放心好了,不管你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好妹妹。” 胡如萍:“思桐哥,我要你抱抱我。”文思桐用手臂把她扭在怀里。胡如萍躺在文思桐的怀里,心里想:“要是能永远都这样,该多好啊!” 文思桐费了好多口舌才把胡如萍哄走,在送走胡如萍的时候,他看见姐姐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全都是雪,手里好像还拿着一个鱼篓子,文思桐刚想要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却直接进了厨房。文思桐只得回了房间,躺下准备休息。这时,小黄狗又叫了起来,而且叫得挺凶,文思桐心想:“这个时候还有谁来啊?”他忙披了衣服,出门一看,一个雪人站在门外,忙把雪人拉进屋来,帮雪人扑打掉身上雪:“伊清玲?是你!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的?” 伊清玲放下手里拎的东西,一下子扑到文思桐怀里:“思桐,我好想你。” 文思桐任由伊清玲抱着,他已经感动得说不话来了,他觉得自己非常愧疚伊清玲,自己明知道伊清玲对自己是一往情深,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而伊清玲却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反而更加的爱自己。他喃喃的说:“清玲,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呢。” 伊清玲紧紧抱着他,非常动情的说:“你不要这样说,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不管你对我怎么样。” 文思桐:“清玲,如果不是我先遇到石恋秋,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伊清玲眼睛开始湿润了:“可是,你现在又跟符海燕好上了。” 文思桐:“你别误会,我并没有爱上符海燕,我是为了帮她躲避吴嵩阳,才假装跟她好的。” 伊清玲摇摇头:“你别骗人了。凭女人的直觉,从你看她的眼神,我都能看出你对她产生了爱意。” 文思桐心里一惊:是啊,自己现在好像已经不再排斥符海燕了,因为,符海燕温柔起来,就跟石恋秋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他嘴里仍然不肯承认:“不可能,我心里只爱石恋秋一个。” 伊清玲:“好吧,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最后总会有答案的。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不爱一个女人,却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并且让那个女人怀孕了,你说这个女人应该怎么办呢?” 文思桐听得是一头的雾水:“等等,他们既然不相爱,又怎么可能发生关系呢?” 伊清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它已经悄悄的凸起来了,再过些时候就再也藏不住了:“你不要管是可能还是不可能,总之是发生了关系了,而且女人还怀孕了,如果是你,你说怎么办?” 文思桐急忙争辩道:“怎么可能是我呢?不可能。” 伊清玲:“我是说如果。” 文思桐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我肯定要娶那个女人了。” 伊清玲紧紧盯着文思桐的眼睛:“可是,你并不爱那个女人啊?” 文思桐:“但是,自己做的事,是要负责任的。” 伊清玲:“那么,你觉得你会幸福吗?” 文思桐摇了摇头:“责任大于幸福。这时候就不要谈幸福了,因为,幸福已经被自己毁了。” 伊清玲听了文思桐的话,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文思桐慌了:“清玲,你哭什么呢?” 伊清玲:“没什么,我只是为那个女人感到悲哀罢了。” 文思桐不明白伊清玲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正想问她的,这时,文思榕端了两碗鲫鱼汤走了进来,先递给了伊清玲一碗:“是思桐的同事吧?喝点儿鱼汤,暖和暖和身子。” 伊清玲接过鱼汤说:“谢谢!” 文思榕把另一碗鱼汤递给了文思桐:“小心点儿,别洒在床上。” 文思桐一边接过鱼汤,一边为她们二人做了介绍,然后问道:“这大雪天的,哪儿来的鲫鱼啊?” 文思榕:“是你元杰哥送来的,他赤着脚,把冰弄破了,去河里用手摸的。” 文思桐:“元杰送的?妈妈怎么会要他送的鱼呢?” 文思榕:“我没说是他送的,我说是如萍送的。” 文思桐:“姐,这么说,你跟他好上了?” 文思榕点了点头,却又难过的说道:“我就怕爸妈不同意我们来往呢。” 文思桐:“我去帮你跟爸妈说。” 文思榕摇了摇头:“暂时先不说,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文思榕离开后,文思桐问伊清玲:“符海燕知不知道你来” 伊清玲见文思桐提起符海燕,心里有点儿酸酸的:“还说你不爱她,这会儿怎么又想起她来呢?” 文思桐讪讪道:“我就是随便一问。” 这时,伊清玲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文思桐:“我去书店给你买了本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你喜欢诗词,对你也许有些帮助。”伊清玲的意思是:跟你谈感情谈不拢,那就来谈谈诗词吧。 文思桐接过《人间词话》,非常高兴:“我早就听说有这本书了,说王国维在这本书里提出了‘境界’说,他突破了浙派的清空柔婉与常州派的是词必有寄托的樊篱,克服两者的弊端,使两者相结合,实现情景交融,使词有了更大的发展。” 伊清玲:“成琳玉回到学校后,放弃了学绘画,退出了青莲画社,而加入了清涟诗社。她写了一首《满庭芳》,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太悲观了?”说着把写着词的本子递给文思桐,只见上面写着一首《满庭芳》: 柳树新丝,随风吐絮,寒霜袭浸人寰。断枝败叶,身冷复心寒。多少茑萝讪笑,痛难忍c听任凋残。晞风润,烟云散尽,盼燕子呢喃。 天晴尤晦暗,是非难辨,落尽泥潭。苦寻觅,画斋聊借灵幡。把酒东篱祭鬼,许心愿c花盛来年。征鸿往,归时苦涩,香袖掩辛酸。 文思桐看了以后说:“所谓‘不经风雨,怎见彩虹?’她有了那样的痛苦的经历就能写出这样优美的词来。” 伊清玲:“是不是太过悲哀了?” 文思桐:“痛定思痛。虽然有点儿悲,但是,她并没有消沉。‘把酒东篱祭鬼,许心愿c花盛来年。’就是说,让一切都不好的东西都离我而去吧,我要迎接百花齐开的未来。这也说明了,她还是积极向上的。” 伊清玲:“这我就放心了。”此时,窗外的雪,仍然在下个不停。伊清玲对文思桐说:“外面大雪纷纷,正应该是吟诗作对的好时光,作一首如何?” 文思桐:“好,你去书桌上拿纸笔来。”然后深思了一会儿,挥笔写下一首《雪梅香》: 雪狂舞,横空乱扫向梧桐。问牛郎织女,七夕喜鹊桥虹。罗汉孤零对谁笑,腊梅残蕊诉哀鸿。难寻觅,苦海无边,剑指苍穹。 朦胧,忆蟾魄,后羿弯弓,玉桂愁容。遥想当年,相知恨晚忡忡。杏树花妍鸟欢洽,水流花落各西东。无眠夜,誓愿来生,如影随同。 伊清玲看吧,已是泪流满面,心想:“思桐,你好心狠。你这是让我彻底死心啊。”她什么也没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她走出门走进雪里,任由雪花洒落在脸上,泪水让雪花变成了冰花。 文思桐休养了几天回到学校时,已经进入期终复习阶段了,就是星期天学校也没有放假,傍晚时分,文思桐半躺在床上看《红楼梦》,程雪莲进来说:“文老师,我能在您这儿做会儿作业吗?有不懂的问题,正好可以向您请教呢。” 文思桐坐了起来:“好吧,你就在那边的桌子上做作业吧。” 晚饭的时候,符海燕打来了一碗红烧狮子头和一盘粉蒸肉,一进门就喊道:“思桐,打饭了没有?我把菜打来了。” 文思桐说:“还没有呢。” 符海燕:“那好,我再去打饭。” 这时,伊清玲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不用了,我买了水饺了。”她不但买了一大盆水饺,还打来了一条鳊鱼和一盘河县小炒。 程雪莲见老师们要吃晚饭,便起身收拾书本想走,文思桐忙叫住她:“程雪莲,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程雪莲本来就对文思桐心生好感,自从在泰山公园被文思桐救了以后,心里对文思桐更是又添了一份感恩,现在文思桐还让自己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晚饭,心里简直是一阵狂喜:这充分说明老师对自己非常有好感。联想到在课堂上,老师经常提问自己,答错了也不批评,只是笑笑让自己坐下来再好好想想,她觉得老师对自己比对别的学生要好很多了。她腼腆的回答道:“那我多不好意思?” 伊清玲:“没事儿,你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程雪莲毕竟是学生,在老师们面前显得有些拘谨,不太好意思吃菜,文思桐就给她夹了块鱼肉,还帮她把大的鱼刺儿拔了:“多吃点鱼,对提升智力有好处。但是,要注意别被鱼刺卡了。”程雪莲非常感动,他觉得老师对她简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呢。 晚饭刚吃完,朱丽雯就跑过来尖声叫道:“你们快过来。”大家过去一看,原来她们宿舍的一只木箱子里钻进了一只老鼠。文思桐在门后面寻着了一把扫帚,然后,轻轻打开箱子盖,一只老鼠立即往外跳,文思桐眼疾手快,一扫帚就把小老鼠拍在了地下,然后,把脚踩上去用劲一踏,小老鼠的命就归西了。打完了老鼠,文思桐想回宿舍。伊清玲拉住他:“别走了,我们正好四人,玩会儿扑克牌。”文思桐本不想玩,但考虑到这几天太累了,就答应了。这一玩就玩到了很晚很晚了,等文思桐回到宿舍时,发现程雪莲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文思桐见天很冷,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让她睡下了,自己披了件大衣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红楼梦》。 第二天一大早,程雪莲醒来时看到睡在椅子上的老师,心里非常感动,也非常的内疚,泪水立即充盈了双眼。望着睡梦中的老师,她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弯下身子,在文老师的脸上亲了亲。然后,把被子拿来盖在文老师的身上,转身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出门时,迎面看见吴嵩阳正从教师宿舍区走出来,她走上前去对吴嵩阳说:“吴老师早。” 吴嵩阳吓了一跳,他以为程雪莲看到了什么,就说:“程雪莲,这么早,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程雪莲回答道:“昨天我在文老师那儿复习功课,太晚了,就睡在他宿舍了。” 吴嵩阳惊叫道:“你睡在他宿舍?” 程雪莲表示不理解:“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吴嵩阳忙说:“没问题,没问题。”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雾中花 钗头凤 桃花落,梅花烁。一池春水成鱼泺。红鲤跳,鳜鱼跑。一杯浊酒,月光清皎。恼c恼c恼。 白云过,眉头锁。泪珠长向东篱堕。烟波渺,韶光老。凝望天际,雁鸿听召。啸c啸c啸。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高一(2)班新来了一名女生,只见她浓眉大眼,椭圆形的脸蛋儿,脸上写满了秀气。文思桐一见她非常惊讶:这孩子跟石恋秋也非常的相像:“你叫什么名字?” 新来的女生答道:“石恋兰。” 文思桐心想:石恋秋的妹妹也叫石恋兰,虽然当时去过她家几次,但只看见过她一次,而且只看了一眼,印象并不深,因此不太敢肯定她就是石恋秋的妹妹,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石恋秋?” 石恋兰:“是的。可是您怎么知道我姐姐叫石恋秋的呢?” 文思桐急急的问道:“快告诉我,你姐现在在哪儿?” 石恋兰却并没有立即告诉他,而是反问道:“文老师,您是不是叫文思桐?” 文思桐有点儿等不及了:“是的,你快告诉我你姐在哪儿?” 石恋兰可没有他那么着急:“哦,我知道你为什么急于知道我姐在哪儿了。” 文思桐问道:“你知道为什么?” 石恋兰:“您就是我姐高中的同学。”然后又补充道:“非常要好的那种同学。” 文思桐:“是的,你现在可以说出你姐现在在哪儿了吗?” 石恋兰:“我姐写信回来说,她在江州市钢铁公司。” 文思桐的心立即飞到了江州市钢铁公司:“你姐最近有没有回来过?” 石恋兰:“我姐很少回来,今年还是在中秋节的时候回来过,以前过春节都没有回来过。” 文思桐:“春节为什么不回家?” 石恋兰:“我姐写信说,她春节要陪她干爸干妈,不能回来陪我和妈妈了。” 文思桐:“她拜了一个干爸?” 石恋兰:“是啊,她在信上说,她干爸是江州市的钢铁大王,家无儿女,就收她为义女了。” 文思桐:“那她现在在那儿做什么?” 石恋兰:“她说,她干爸把她送去江州商业学院学习商业管理了,毕业后就帮她干爸管理公司呢。” 文思桐:“你姐回来都是一个人吗?”这可是文思桐最想问的问题呢。 石恋兰点点头:“是的,不过,有一次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了。” 文思桐有点儿紧张了,急忙问道:“是她男朋友吗?” 石恋兰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我妈当时也问她了,可我姐没有回答。” “哦,那你先回班吧。”文思桐的心突然之间有点儿乱了,他要立即去见石恋秋。石恋兰走了以后,他就立即去校长室找水如龙校长,因为走得急,他连门都没有敲就走了进去,本来站在水如龙身后的梁月秀老师,急忙跑回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水如龙非常生气的对文思桐说:“思桐啊,你这风风火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进门能不能先敲一下门?” 文思桐并没有注意到刚才的细节:“对不起水校长,我想请假去一下江州。” 水如龙:“请假去江州?有什么事吗?” 文思桐:“我去见我的一个老同学。” 水如龙:“什么?这时候你请假去见你的老同学?你不知道现在是期终复习阶段,这个时候时间多么宝贵啊?” 文思桐:“这个老同学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去见她。” 水如龙:“文思桐,是你的一个老同学重要,还是你班上的这么多学生重要?不行,我不能批你这个假。” 梁月秀也在一旁劝道:“文老师,现在复习阶段确实非常紧张。离期终考试也就十几天,你不如等期终考试结束后,再去见你的老同学也不迟啊。” 文思桐本来想说:“你不批假我也去。”但听了梁月秀的话后,心想:都等了四年半了,这十几天难道都不能等吗?于是说道:“那好吧,那我就期终考试结束后去吧。” 可是,就这十几天,文思桐是度日如,他每天都对着日历数数还有几天期终考试。符海燕到宿舍来找他,他对她说:“我最近很忙,可没有时间接待你。” 符海燕不理解:“你很忙?你除了上课,我看你课余时间也没有做什么啊。却常常看到你到竹林边上去发呆呢。” 文思桐:“发呆就对了。因为人呆了,就不觉得时间难熬了。” 符海燕:“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生病了?说胡话呢?” 文思桐:“是的,病得还不轻呢。”然后就望着窗外的雪松,又一言不发了。 符海燕气得扔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后就走了,一连几天再也不来找他了。 伊清玲来找她,他跟她说:“伊清玲,我终于找到我的石恋秋了,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我的石恋秋了。”伊清玲一听此话,眼泪立即含在眼睛里,转头就跑出了他的宿舍。 终于熬到期终考试结束了,文思桐立即登上了去江州的长途汽车。田野里的雪虽然融化得一干二净了,但是,天气却非常寒冷。可是,文思桐的心却是暖阳阳的,一想到他很快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石恋秋了,心里既激动又紧张。汽车已经跑到每小时一百千米了,他却还嫌速度太慢,他对司机说:“师傅,你能不能再开快点儿啊?” 司机没好气的回道:“你要快,你干吗不去坐飞机啊?” 文思桐:“如果有飞机,我会坐你的汽车吗?” 终于熬到汽车进了站,文思桐一下汽车就找到一个二轮车夫:“师傅,送我去江州钢铁公司。”又过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江州钢铁公司了,可是,门卫却把文思桐拦下了:“你找谁?” 文思桐:“师傅,我找石恋秋。” 这时,有个年轻人正要出门,听见有人要找石恋秋,就跑了过来,打量了文思桐一番:“你叫什么?你找石恋秋,你和她什么关系?” 文思桐:“我叫文思桐,是她高中的同学。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来人是傅鹏飞,他一见文思桐是石恋秋的高中同学,心里在嘀咕:她不肯做我的女朋友,难道跟面前的这个人有关?于是,他问道:“你们仅仅是同学关系?” 文思桐:“哦,当然,我们还是比较好的朋友关系。” 傅鹏飞:“可能不仅仅是朋友关系,怕还是恋人的关系吧?” 文思桐:“我们心里都相互默许了,只是,没有公开表露罢了。” 傅鹏飞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可不能让他们见面,不然,自己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他说道:“她现在不在公司里。” 文思桐:“她去哪儿了?能联系到她吗?” 傅鹏飞:“现在无法联系她。我们公司想向海外发展,所以,她被我伯父派去美国考察市场去了,估计要个一年半载的。” 文思桐的心一时间失落到了极点:“她真的去了美国?” 傅鹏飞向门卫李大爷使了个眼色:“不信你问李大爷。”文思桐看到门卫李大爷点了点头,于是失望的转身就走。而傅鹏飞却拉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石恋秋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她一从美国回来,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你对她还是死了心吧。” 本来天上还是阳光普照的,忽然之间,就开始风起云涌了,眼看着一场大雪又要开始下了。文思桐的心突然之间落到了谷底,他有点儿绝望了,踉踉跄跄的离去了。而就在文思桐转身离开后不到十分钟,石恋秋就从公司办公楼里走了出来,她对身边的供销科长何鑫铭说:“辽宁渤海造船厂的业务你要盯紧点儿,钢材的质量不能出半点儿差错。这个厂的发展前途非常大,我们要确保对他们的供货质量,每一批货出厂都要认真检查手续是不是齐全。” 何鑫铭边听边点头:“好的,我一定按照石助理的吩咐去办。” 石恋秋:“这次去辽宁渤海造船厂,要跟人家搞好关系。但是,你们千万要记住,那位纪厂长不吃请客送礼这一套,他要的是质量。” 何鑫铭心里有点儿不耐烦了:女人就是女人,什么事都要管得这么细。嘴里却说道:“石助理你放心,我一定铭记在心。我们可以走了吗?” 石恋秋:“好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何鑫铭立即对不远处的傅鹏飞喊道:“鹏飞,我们走了。” 门卫李大爷本来想要告诉石恋秋刚才有人来找她的,但是,看到傅鹏飞塞给自己的20元钱,他又犹豫了。 文思桐回到学校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活泼好动的他,有时能整天不说话,就躺在床上发呆,饭也吃得很少。符海燕以为他生自己的气呢,就给他赔礼道歉:“是不是那天我惹你生气了?那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可是,文思桐有气无力的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符海燕:“思桐,那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文思桐:“我没有病。就是没有胃口。”于是,符海燕每天变换花样的打不同的饭菜给他吃,他也仍然只吃一点点儿。这天晚上,符海燕打了小米粥和一盆杂鱼来到文思桐的宿舍,一进门就喊道:“思桐,吃饭了。”却见朱丽雯端着一盆老母鸡汤在对躺在床上的文思桐说:“文老师,我煲了点儿鸡汤,你起来吃点儿吧。”符海燕见状有点儿不高兴了:“朱丽雯,你怎么也给思桐煲鸡汤呢?” 朱丽雯见到符海燕虽然有点儿尴尬,但是,理由却很足:“文思桐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没有胃口,我给他煲点儿鸡汤不是很正常吗?”一句话就把符海燕给堵死了。 这时,伊清玲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瓶葡萄酒:“喝酒了,喝酒了。试考完了,咱们也应该乐一乐了。”其实,只有她知道,文思桐为什么会这样,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要么没有见到石恋秋,要么就是石恋秋已经有了男朋友或者也有可能已经结了婚了。所以,她又开始高兴了起来。 文思桐一听有酒,终于肯爬起来了:“有酒喝?” 符海燕:“喝酒?也没有菜啊?” 朱丽雯:“没有菜,我去买。”说着就准备往外跑。 符海燕拦住道:“女主人可是我,要买,也是我去买。” 伊清玲把嘴附在符海燕耳边轻声说:“别打肿脸充胖子。你有钱吗?你上次借我的钱还没有还呢。”然后大声说:“不用了,我都买好了。大家把桌子收拾收拾,准备喝酒。” 大家收拾好了桌子,正准备开吃,田鸿梧走了进来:“桐兄,还是你这里热闹啊。不像我,每天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然后看了看伊清玲继续说:“今天我也来凑凑热闹,也不知道人家欢迎不欢迎?”说完又瞟了伊清玲一眼。 文思桐见到田鸿梧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梧老弟真有口福,我们正准备开饭,你就来了。兄弟的大门可是随时为你敞开着的,你要是寂寞你就来啊。”见田文梧手里还拿了两瓶杜康酒,于是说道:“你来就来了,带酒来做什么?” 田鸿梧:“你以为我送你的啊?这酒是人家送的,我是拿来和桐兄共享的。” 文思桐:“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喝白酒啊。” 这时,吴嵩阳又进来了:“鸿梧兄,文思桐不陪你喝白酒,我陪你喝啊。”说着自己找了张凳子就在符海燕的旁边坐了下来,符海燕则起身坐到文思桐的身边。田鸿梧又从一只黑色旧皮包里拿来了八个熟的咸鸭蛋和一袋熟花生放在桌子上,然后在伊清玲旁边坐了下来,伊清玲则稍稍的往旁边挪了挪凳子。大家或用茶杯倒酒,或用小碗倒酒,也有用漱口杯倒酒的。田鸿梧与吴嵩阳喝白酒,其余的人都喝葡萄酒。文思桐举起杯来:“这杯酒我敬各位,这几天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田鸿梧问道:“这几天你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文思桐:“没什么。就是有点儿不舒服吧了。我们喝酒。”于是大家都端起“酒杯”来或饮或干。接下来大家边喝酒边天南海北的胡吹海侃。 而田鸿梧和吴嵩阳两人喝着喝着,就争吵了起来。田鸿梧倒满了酒对吴嵩阳说:“嵩阳老弟,听说你教的初三(2)班的英语成绩这次考了个全镇第一名。我敬你一杯。” 吴嵩阳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也没有什么。就是考试的题目,我们平时都做过,而且,考试之前我猜题押题时,十有都猜中了。” 田鸿梧只是浅浅的喝了一点,把杯子放下道:“怕是十猜十中吧。” 吴嵩阳有点儿心虚了:“没有,没有。” 田鸿梧不紧不慢的说:“可我听说,油印室的窗子被人撬了。” 吴嵩阳一听这是话中有话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文思桐对田鸿梧说:“你听谁说的?” 田鸿梧:“我是听你们油印室老王的老婆说的。老王的老婆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吴嵩阳:“你不会怀疑我们是偷了期终考试的试卷吧?” 田鸿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吴嵩阳:“你说话要有证据。” 田鸿梧:“我没有证据。不过,我还听说,那天夜里,楼梯口的锁被人撬了,而且门卫曹老头还被人打了。” 吴嵩阳:“你不会把这些事都赖到我头上来吧?” 田鸿梧:“我只是说,试卷肯定泄密了。而全镇只有你们初三(2)班的英语成绩考得最好,比第二名高出了近15分。嵩阳老弟,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些事会是谁干的呢?” 吴嵩阳站了起来,把漱口杯摔在地上,用手指着田鸿梧:“你血口喷人。” 文思桐:“你这是做贼心虚啊!他又没有指名道姓说你。” 吴嵩阳:“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啊!他这么说,跟指名道姓有什么区别?” 田鸿梧:“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伊清玲对田鸿梧说:“他考他的第一,你管他做什么?” 文思桐:“不,如果吴嵩阳真偷了试卷的话,那就是吴嵩阳不对了。这就是欺骗。对其他老师也不公平。” 吴嵩阳怒道:“我就偷了,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文思桐:“吴嵩阳,你在师范里就这个样子,怎么走向工作岗位后还这个样子呢?为人师表,有应该要有点儿师表的样子。” 吴嵩阳:“文思桐,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呢。”一边起身离去,临出门又放下一句:“文思桐,符海燕是我的,你最好离她远点儿。”本来想要乐一乐的,结果,经吴嵩阳这么一闹,大家都没有了喝酒的兴趣,吃了点饭,三个女人在收拾饭桌上的残局,文思桐则送田鸿梧出来。 文思桐对田鸿梧说:“梧老弟啊,不值得跟那种人生气。” 田鸿梧:“他平时没有哪一次考得过我们的,这次居然考了个第一,有谁相信呢?只是,学校领导也不管吗?” 文思桐:“我不是领导,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田鸿梧:“算了,不谈公事儿了。谈点儿私事,看到了吗?她现在都不怎么搭理我了。” 文思桐只好安慰他:“梧老弟,别灰心,爱情这东西,有时就是这样的,一会儿阳光普照,一会儿乌云满天。不过,这样的爱情就像吃橄榄,慢慢的回味就会其乐无穷的。” 田鸿梧不无醋意:“我听说,前些天下雪的时候,她还去过你家?她去干什么?” 文思桐听他提起这件事,心里对他也觉得愧疚,但,自己是清白的,只是无法在他面前说清:“梧老弟,你要相信我,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她去就是去看看我。要不,你在这儿等她,我去帮你叫她。” 田鸿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要是心中有我,她早追出来了。她要是心中没有我,你叫她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自己要有信心。”文思桐的话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自己心里说: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争也没用。 看着田鸿梧离开后,文思桐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又来到了竹林边,摸着冰凉的竹子,他又想起了石恋秋,自己整整等了她四年半,可是到头来她已经跟别人好上了。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觉得自己是非常的无助。眼下,自己越来越把符海燕与石恋秋混淆不清了,自己这是要把符海燕当为石恋秋的替代品吗?“吱啦”,一块残雪从竹子上掉了下来,洒了他一身,有几粒还钻进了脖子里了,他打了个寒战。 “到处找你,你怎么又一个人躲到这儿来发呆啊?”伊清玲冷不丁从假山后面钻了出来。 文思桐吓了一跳:“没什么事,送走了鸿梧,随便走走,就走到这儿来了。你怎么不去送送鸿梧?” 伊清玲:“思桐,我跟田鸿梧不能走到一块儿的,你今后就不要再操这份心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文思桐:“好吧,以后你们两人的事,我不掺和就是了。” 伊清玲:“思桐,你去江州找石恋秋,找着了没有?” 文思桐表示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伊清玲:“你忘了吗?你说你找着她了,而且马上就能见着她了,你去江州不是去找她,还能找谁?” 文思桐显得非常的痛苦,摇了摇头:“没有见到他,但是,见到她的男朋友了。她变心了,已经把我忘了。” 伊清玲心中暗喜:“自己应该有机会了。”可是,却听文思桐说:“看来,爱情是靠不住的。” 伊清玲:“你也不要对爱情太悲观。如果她真的把你忘了,也是因为,外面世界的诱惑太多了。” 文思桐叹了口气:“也许吧。可是,我不甘心啊。三年的感情,敌不过四年的分离。” 伊清玲:“思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文思桐:“什么问题?” 伊清玲:“她如果看重你们三年的感情,为什么会在最后的时候离开你呢?为什么这四年里都没有来找过你呢?” 文思桐:“为什么呢?” 伊清玲:“看来你是当局者迷啊。当然是她已经把你们的这段感情已经放下了啊。” 文思酮摇了摇头:“不,不可能。但是,我想起了我姐说过的一句话,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才不愿意来找我的。对,就是这样的。” 伊清玲心中的喜悦又消失了,但是她仍然不死心:“你可以去找她当面问清楚啊。” 文思桐又摇了摇头:“她去美国了,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呢。” 伊清玲:“那这件事就先放下吧。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文思桐:“什么事?你说吧。” 伊清玲:“我想利用寒假带清涟诗社的孩子们去凤莲山采风,你说好不好?” 文思桐:“这主意不错啊,这样可以提高孩子们的写作水平啊,我全力支持你。” 伊清玲:“你既然全力支持我,那你就要陪我们一起去啊。”文思桐心想:出出散散心也好,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伊清玲一听,非常高兴:“那我明后就通知孩子们,三天后我们就出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凤莲山上诗盎然 迷魂谷底情迷离 海棠春 一行白鹭蓝天绕,喜鹊戏c鱼鹰胡搅。残雪映深情,云海沉烟袅。 赋诗作对才捷妙。玉兔影c金乌空曌。好想采星辰,又恐青山老。 寒假的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伊清玲和文思桐带着“清涟诗社”的孩子们乘车向凤莲山出发了。 路的两旁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喜鹊从树丛中飞起,在树林上空欢歌嬉戏。远处老榆树上赫然可见,喜鹊用枯枝筑成的硕大的鸟巢。路旁有一片湿地,只见湿地的上空,数以百计,在空中悠闲的飞翔。一大群野鸭,占据了一方水草地,自由自在的游来荡去。忽然,鸟群里飞起一行白鹭,往空中飞去。程雪莲立即吟诵道:“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快看那边。”周怡倩用手指着前方说。大家忙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在一块水溏边上,一只白鹭,栖息在老水牛的背上,昂首翘望,玩起了金鸡独立,那份闲趣,真是赛过神仙。牧童大声吆喝,可是,那白鹭就是不肯走,而一只丹顶鹤又飞上了牛背。 “看这边。”石恋兰也叫道。只见一只鱼鹰,灰色的翅膀,腹下夹着一丝白色的羽毛,黑色的头羽,在水面上轻轻滑翔,忽然垂直扎入水中,一阵扑腾之后,飞出水面时,尖尖的弯钩似的嘴里就叼着一条小鱼儿,然后就升向空中向湿地深处的窝巢飞去。 见此情景,文思桐口占一绝:白鹭骑牛背,鱼鹰入水忙。牧童喝不走,更有鹤登场。 孩子们都高兴的叫道:“好诗。”程雪莲更是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老师的才思敏捷。 湿地里,蒿草枯萎,残雪点染,一往无际,风景无限。伊清玲坐在文思桐的身旁,她在心中向往着自己的爱巢:“如果自己告诉他,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样呢?”她回想着他对她的那一次轻吻,他对自己的轻轻的拥抱,她渴望,她渴求但他近在眼前,可是他的心却很远。 文思桐望着窗外这美好的景色,心里却在痛苦的回忆着与石恋秋相处的三年快乐时光,回忆起她的温柔,她的情意绵绵。他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难道她真的把我们俩的情谊忘记得干干净净了?难道社会这个大熔炉真的能融化掉两个人的感情?他突然想起,石恋兰说过她姐姐已经成了江州钢铁大王的义女了,毕业后开始帮助她的义父管理起公司来了。是啊,她将来还可能成为她义父的接班人,那是何等的威风啊?而自己只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教书匠。自己跟她已经不相配了,而那天在江州钢铁公司门前见到的那个青年,衣着非常的高贵,而且也是一表人才,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想到这些,文思桐开始垂头丧气起来。 文思桐情感变化的这一细节都被伊清玲捕捉到了,她大胆的握住他的手:“思桐,出来玩要想些开心的事。世界之大,风景到处都是。你总不能老是停留在一个地方吧?虽然,这个地方的风景很美,但是,也许别的地方的风景更美呢。” 文思桐知道伊清玲的言下之意,他也知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自己仍然不甘心罢了。他想说:感情与风景是不能等同的,那边再好的风景,她不属于我。这时,孩子们欢呼起来:“凤莲山到了!” 凤莲山的山峰,雄浑天成,又峻峭秀丽,峰回路转,一会儿跌落深壑幽谷,一会儿又爬上云端。山中奇峰汇聚,峭壁千仞,拔地擎天,峥嵘崔嵬。青松在悬崖上争奇,怪石在奇峰上斗艳,烟云在峰壑中弥漫,霞彩在岩壁上流光。 凤莲山冬天来得早,但却没有北风呼啸,也没有冰雪封山。寒而不冻,没有阴霾笼罩。也无萧条冷落的感觉,往往比夏天还要优美。难怪人家说“凤莲四季皆胜景,唯有腊冬景更佳。” 下了车,大家开始爬山,开始的时候,大家非常兴奋,爬山的速度非常快,可是,渐渐的就感觉到气喘吁吁了。沿着一条上山的石径,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半山腰。半山腰有座龙王庙,庙里有玉皇殿和龙王殿,殿内供奉一尊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头戴帝冠c身著龙袍镇坐正龛之中,左右偏殿分祀玄天上帝及天师爷,两壁并设日月神龛,上塑日神c月娘及风c雷c云c雨四神像,旁边有一对九龙石柱顶天矗立。龙王殿内则供奉着东c南c西c北四海龙王。旁边有一个道堂,是道士们做功课的。此处,正是爬山小憩的好场所,也是观赏的好地方,可以进殿参观,又可四处观看云聚云散的风景。于是,伊清玲对大家说:“大家稍微休息休息,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激发你们写诗的热情。”孩子们听后立即四处散开了。 伊清玲则拉了文思桐进了龙王庙:“思桐,是拜玉皇大帝呢?还是拜龙王?” 文思桐则摇了摇头:“如果拜他们有用的话,那他们早就不在这儿了。” 伊清玲表示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文思桐:“你想啊,要是你拜玉皇大帝,什么事都能应验的话,那皇帝还能轮着做吗?还不是早被皇帝垄断了,成为皇家之物。皇统也就世世代代一个姓了啊。再说,如果拜龙王有用的话,那还修水库做什么?要水时就拜龙王让他下雨啊。” 文思桐的一席话让伊清玲愣住了,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拜神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拜神仙菩萨,其实就是在心里播种下一个美好的愿望。” 文思桐正要回答她,成琳玉跑过来说:“老师,我作了一首诗,您帮我看看。” 伊清玲顺手接过来递给文思桐:“你先给她看看,我去拜拜菩萨。”文思桐接过来一看,上面写道: 杨柳垂绦,黄鹂催美梦,生离死别鸳鸯鸟,重逢又见喜鹊叫,冬去春来到。 寒月翘首,浮萍逐水流,钟山秋雨楼外楼,一字雁过独听愁,秋水难自由。 文思桐皱了下眉头:“不错,只是小孩子家的,说什么‘生离死别’,还‘独听愁’,好一派凄凉的景象,再一个‘秋水难自由’,让人好生感伤。我帮你改成一首七律吧。”文思桐稍作思考,提笔写道: 杨柳垂绦春燕去,鸳鸯棒打两分离。 重阳喜鹊三时叫,冬至哀鸿五更啼。 寒月星稀翘首望,碧波潮涌泪垂眯。 闲时独自听孤雁,远处瑶琴已妙靡。 成琳玉看后点点头:“文老师,您这样一改,就不再消极了。” 文思桐乘机点拨道:“人本来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消极,要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去努力,一切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呢。但如果你轻言放弃,那么幸福不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成琳玉再次点点头:“文老师,我会记住您的话的。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这时,程雪莲也跑了过来:“文老师,你也帮我看看吧。”文思桐看时,只见上面写道: 黄花只道西风薄,何曾催零落?夕阳悠悠近黄昏,休说天涯犹有落魄魂。 鸿雁梦中几惊魂?愁煞同梦人。残月静静待天明,难道海角偏生不了情。 伊清玲笑着说:“小孩子家的有什么不了情啊!” 程雪莲的脸红了:“文老师,您也帮改成一首七律吧。” 文思桐不好推托,想了想,提笔写道: 黄花莫道西风冷,只是残阳要落山。 海角离愁魂已去,天涯别恨魄曾还。 归鸿梦断残云里,游雁香消片雨间。 残月晓风闻戴胜,东君皎皎照人寰。 程雪莲看了以后,从内心里更加的敬佩文思桐。这时,石恋兰也拿了一首诗过来说道:“文老师,我写了一首小诗你也帮我看看。”文思桐接过诗稿,只见上面写道: 小草在风中摇曳, 心欲静, 而风不止。/ 蜜蜂在花间寻寻觅觅, 强吻的滋味, 总在花的心头。/ 小鸟在林中哀鸣, 找遍每一棵树的每一根枝叶, 不知那天见到的她究竟在哪里?/ 溪水从山涧流过, 打着漩涡, 带走片片桃红, 不知可曾对桃树有过一丝留恋?/” 文思桐看后点点头:“这首诗构思非常巧妙,借物抒情,从细节里展现出一些哲理。好!只是最后一段突然改变诗的节奏,有损了诗的美感,可以改为: 溪水打着漩涡, 从山涧流过, 带走片片桃红, 不知可曾对桃树有过一丝留恋?” 伊清玲这时从龙王殿里走过来对文思桐说:“我忽然想起一个对联的上联‘黛玉红颜薄命魂游潇湘葬落花’,你来对下联。” 文思桐思索片刻:“我对‘宝玉情深似海魄戏清灯数痴语’” 伊清玲:“黛玉对爱情是专一的,而宝玉呢?如果不是他的爱情不专,黛玉也不会红颜薄命了。” 文思桐表示不同意:“宝玉如果不是对爱情的执着与痴狂,他怎么会伴随清灯呢?” 程雪莲走过来插话道:“文老师,如果让您在林黛玉和薛宝钗之间选一个人做妻子,您会选谁呢?” 伊清玲对程雪莲说:“小孩子家的,别乱掺和。” 程雪莲不以为然:“可是,将来我们总是要面对的啊。” 文思桐沉思了片刻:“从表面上看,薛宝钗心胸开阔,为人厚道,有涵养,稳重,处事中规中矩,好像很大度的样子,是理想中的妻子人选。其实,此人内里嫉妒心极重,功利心也很重,颇有心计。谈到心计,举个例子:贾元春出了一个谜语: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薛宝钗说,太难了,我猜不着。其实这个谜语连小孩子都猜得出,她哪有猜不出的道理呢?她还善于察颜观色,也丝毫没有宽容之心与涵养可言。相反林黛玉却能容他人不能容之人,自爱,自重,自谦,对爱情专一。所以,选择妻子当选黛玉这样的女子。” 这时,孩子们都围在了文思桐和伊清玲的周围,专心听文思桐讲《红楼梦》,文思桐就从“金玉姻缘”,说到“木石姻缘”;从螃蟹诗说到菊花诗;从史湘云说到杨妃;从怡红院说到潇湘馆再说到蘅芜苑总之,听得众弟子如痴如醉。 这当中听得最认真的当然要数程雪莲了,他佩服文思桐看问题看得很深,不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而且知识渊博,她的芳心一时大乱。 程雪莲又拿出一首诗:“我还写了一首《石榴》:万绿丛中数点红,艳妆卸去玛瑙藏。小溪一去二三里,翠鸟四处五六声。请两位老师指点指点。” 伊清玲点头夸奖道:“好诗,溪边石榴别样红,黄莺的叫声更增添了丰收的喜悦,数字的运用非常独特,让诗更加的明快,渲染了丰收欢乐的气氛。只是那个‘藏’字用得很别扭。” 程雪莲扭头看着文思桐:“您说呢?” 文思桐点头道:“伊老师评论得很到位,这个‘藏’字在这里很拗口,可把‘玛瑙藏’换成‘更玲珑’。另外从整体来看,应该是说小溪边有很多石榴,所以我觉得‘数点红’太少了,可以改成‘点点红’?且‘四处’的平仄关系不对,可以改为‘还回’。” 程雪连从内心深处更加的佩服文思桐:“万绿丛中点点红,艳妆卸去更玲珑。 小溪一去二三里,翠鸟还回五六声。经您这么一改,果然多了许多韵味儿。” 周怡倩也把她的一首七律拿出来让老师给她指点: 玉兔枝头照人影,金乌照亮院边篱。 滔滔麦浪黄莺笑,艳艳桃花菜花迟。 荡漾碧波秋水涨,丰收硕果垄间堤。 万条柳枝随风舞,千里烟笼奏短笛。 文思桐点评道:“这首诗意境很好,但是,有些地方不合七律诗的韵律,诗的第四句的韵脚也错了。” 接下来文思桐给孩子们做了细细的讲解: 七律的押韵有两种,一种是二c四c六c八句押韵,另一种是一c二c四c六c八句押韵。“迟”字在中华新韵里是十三支,而这首诗押的是十二齐,因此,“菜花迟”可以改为“雨燕啼”。七律讲究对仗,“涨”与“堤”不对称,可以改为“堰”。另外有些平仄关系还要稍为调整一下,还有要注意重字。例如“照亮”可以改为“点亮”。全诗可以这样: 玉兔枝头人影短,金乌点亮院边篱。 滔滔麦浪黄莺笑,艳艳桃花雨燕啼。 荡漾碧波秋水堰,丰收硕果垄间堤。 万片柳絮随风舞,千里烟笼奏短笛。 孩子们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伊清玲:“同学们,咱们向山顶进军。”在云雾里,大家手拉手,拾级而上,雾凇奇景把众人融入了其中。越向上走,路越陡峭,游人也越来越少了。忽然,文思桐轻轻的拉了拉伊清玲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轻声说:“看,那像不像是符海燕?” 伊清玲顺着文思桐的手指看去,不是符海燕是谁呢?再看时,她吓了一跳:“和她在一起的好像是水如龙。” “什么?水如龙?”文思桐睁大了眼睛看去,确实是水如龙。只见,他用手揽着符海燕的腰,把她拉近自己,低下头,轻轻的吻她的唇 文思桐头上的青筋根根凸显,嘴里嚷道:“她答应过我,再也不跟他来往的。我去找她理论去。”说着就想冲过去。伊清玲忙把他拦住,劝道:“算了,她还没有和你结婚呢,你是管不了她的。” 文思桐想想也对,但是仍然愤愤不平:“她还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这样呢?水如龙是有妻室的人了,她跟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再说,这个水如龙真不是个东西,简直禽兽不如。” 伊清玲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儿,别被孩子们听见。”边说边拉着文思桐带着孩子们转入旁边一条小路。文思桐摔开伊清玲的手,沿着山路奔跑了一阵,进入一条羊肠小道,穿过一片小树林,前面是一块陡坡,他对着大山喊道:“老天,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呢?” 在文思桐奔跑的时候,程雪莲一直跟着他的后面跑,等她赶上文思桐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她一边往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一边说:“文老师,我累了,休息会儿吧!”突然,那块石头松动了,她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文思桐忙去拉她,却也跟着一起跌落了下去,俩人一起向山下滚去 文思桐和程雪莲两人跌进了一个山洞里,里面黑洞洞的。文思桐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索着边叫唤着:“程雪莲,你在哪儿?” 文思桐的手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部位,再摸,感觉不对,忙把手缩回,他见没有反应,忙又伸手去摸,这回他摸着了她的脸,他着急的呼唤着:“程雪莲,程雪莲你还好吗?” 没有听到程雪莲的回应,文思桐忙把她抱起来,边往亮处走去边叫道:“程雪莲,程雪莲你没事吧?” 程雪莲在文思桐的手碰到她的胸部时,感觉到有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她的脸上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文思桐叫唤她,她好像没有听见,等到文思桐抱起她时,她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她干脆不出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 大约走了有四五十米左右时,洞里渐渐的亮了起来,湿度也越来越大了,好像还能听见水流声。文思桐抱着程雪莲,闻着她身上的那种少女的幽香,他忽然有点儿神魂颠倒了,那种感觉在刺激着他。 又走过十几米,他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洞口被瀑布遮盖着。瀑布的旁边有一条石径,可以通向瀑布的里面。里面的世界更加的精彩:瀑布下面是一个方圆一公里的平地,立春还没有到呢,可是这里已经是满树桃花了,有的已经盛开了,粉红一片,有的是含苞欲放,鲜艳无比,如小姑娘羞红的脸。蜜蜂在花间飞来飞去,肆意的轻薄着花姑娘。四周是杨柳树,枝条随风飘扬,扬扬洒洒,更有几只黄鹂在欢乐的唱着呢。 粉红色的桃花在微风吹拂下,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惹得蜜蜂儿在花蕊间飞来飞去。草丛中,有一种怪草,有半人高,似草非草,似树非树,像小灌木,四周并没有风,可它的叶子却像风车一样,兀自转动上。花粉红色的,似唇形,散发出一种幽香,文思桐嗅了嗅,顿时觉得浑身骚热,低头看程雪莲时,他分明看到的是石恋秋,她紧紧的抱着自己,脸色红润,眼神里充满期待。文思桐看着“石恋秋”那迷人的脖子,心中有了冲动,闻着那种诱人的幽香,他的心跳加快了。他低下头,嗅到了“石恋秋”的香唇里吐出的兰气,一种让男人情迷意乱的香气,文思桐一时间心潮澎湃,心仿佛要跳出体外了,浑身热血沸腾,不由自主的把嘴唇贴了上去“石恋秋”双手紧紧的抱着文思桐,幸福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文思桐的舌头在她的身上到处游走,电流再一次传遍她的全身,她有点儿晕了,她感觉到文思桐的手伸向了文思桐的呼吸越来越急了,他把她轻轻放在桃树旁边的草地上,解开了她的那件绿色的外套,撩起粉红色的绒线衣,掀起那件大红色的内衣文思桐的血压在上升。“石恋秋”的脸上一片红润文思桐再也忍耐不住了然而,就在文思桐正要进入巫山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把文思桐从噩梦中惊醒,闪电下,他看到眼前的那美丽绝伦的香躯变成了程雪莲,他的脑袋里像有颗炸弹爆炸了一样:我刚骂过水如龙禽兽不如,而自己现在却干着猪狗所干的事。文思桐无地自容的c满脸羞愧的跑向瀑布,纵身跳进水中,冰冷的水,让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程雪莲似乎有点儿失望,慢慢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然后捧起文思桐的衣服来到瀑布边对文思桐喊道:“文老师,您快上来啊,别冻坏了。” 文思桐愧悔难当:“程雪莲,我对不起你,老师不是人。” 程雪莲哭着说:“文老师,我喜欢您,我要您” 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此时,却下起了雨来。文思桐上岸后,在山洞里燃起一堆篝火烤干了衣服,穿戴好后。程雪莲却过来紧紧的抱住文思桐,文思桐推都推不开她,这时,他发现她的脸通红通红的:“程雪莲,你不舒服吗?” 程雪莲只是一个劲的说:“我要您”文思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又扭头看到了那些开着粉红色小花的怪草,跑过去摘了一朵嗅了嗅,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又开始骚热,他终于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这怪草了。 文思桐忙扔下怪草,跑过去对程雪莲说:“程雪莲,这花有毒。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草,闻了这种草的花香后,人就会出现幻觉,把看到的人当成你心中最思念的人。这个地方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谷了。” 程雪莲听后心里非常的失望:“文老师,你把我当成谁了?是符老师,还是伊老师?” 文思桐摇了摇头:“都不是。”然后又叹了口气说:“剩下的也只是思念了。” 程雪莲:“可我怎么看到的仍然是你呢?” 文思桐:“因为你是小孩子,还没有刻骨铭心的思念,除了父母,就只有老师了。”文思桐接着说道:“我们都中毒了。你快把头放到瀑布里去浸泡一下,可以减轻毒性。” 程雪莲只好跑到瀑布边把头伸进水里,让冰冷的水冲淡毒性,也冲走自己的失望。她多么希望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因为中毒而发生的。又过了好一会儿,程雪莲总算清醒了许多。他们忙走出山洞,寻了一条小路往上爬,在小树林外,终于和正在焦急的寻找他俩的伊清玲他们相遇了。 伊清玲忙走向前,把文思桐的全身打量了一遍:“文思桐,你伤着了没有?滚下山后,怎么找不见你们了?” 文思桐:“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 程雪莲说:“我们进了谷了。” 孩子们高兴起来了:“从?快带我们去看。” 文思桐本不想带他们去的,但是,程雪莲既然说出来,大家又都吵着要去看,只得带他们去了。可是,当他们到达时,瀑布比刚才急了很多,旁边的那条小道已经不见了。 程雪莲:“唉,刚才旁边还有一条小道的,这会儿怎么没有了?”没有小道,也就进不了谷了,孩子们只好垂头丧气往回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思榕因爱香玉碎 鹏飞为权引狼来 踏莎行 飞鸟回旋,浪花无数,山河不忍愁容睹。冰融雪化夜狰狞,嫉俗玉碎黄泉赴。 轻掩诗书,思情痛楚,凭窗扼腕青梅煮。罗衣漫解毁青春,问天何以得鸣怒? 从凤莲山回来后,送走了孩子们,伊清玲对文思桐说:“思桐,春节的时候到我家来玩吧。”说完,眼睛紧紧的盯着文思桐,那眼神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文思桐极力的回避她的眼神,心想:本来打算春节去符海燕家的,现在已经是不可能了。可是,自己独自去伊清玲家,有点儿对不起田鸿梧,于是他回答道:“要我去可以,必须请田鸿梧一起去,否则,我是不会去的。” 伊清玲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说:“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反悔,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与伊清玲分手后,文思桐正要离开,符海燕却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叫住文思桐:“思桐,我到处找你呢。你和伊清玲去凤莲山了?” 文思桐冷冷的说:“找我干什么?你不是也去了凤莲山了?” 符海燕一愣:“谁说我去了凤莲山了?” 文思桐脸色铁青:“不承认,那算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符海燕立即满脸笑容道:“我想邀请你春节的时候去我家玩。” 文思桐一口回绝道:“不去。我已经答应伊清玲,春节去她家了。” 符海燕:“什么?是我是你女朋友,还是她是你女朋友?” 文思桐:“她不是我女朋友,但你也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 符海燕:“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文思桐:“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最知道为什么?”说完,回宿舍收拾了东西就回家了。 符海燕看着离去的文思桐,眼里流下了眼泪,这是自己失去的第三个男朋友了。 文思桐乘坐公共汽车回到了文胡村,在文胡桥边下车后,沿着周山河边往家走。周山河两边的芦竹已经被砍光了,堤岸上的刺槐树也是光秃秃的,在寒风中吹着口哨,吸引了无数的乌鸦过来栖息。河里的机班船冒着浓烟,在破冰航行。 傍晚时分,文思桐已经看得见屋前的那棵梧桐树了,树上的叶子在一阵风过后,仅剩的一柄叶子也飘落下来了,在空中翻滚着,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态,但不管它怎样的挣扎,最后还是落到不远处的枯草上,一只寒号鸟,凄凉的叫着向远处飞去。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雪,初时,细盐随风,而后柳絮蔽天。雪花儿落在脸上,很快就溶化了,冷冰冰的,望着乱舞的雪花,文思桐心里陡然产生一丝惆怅,一种不祥之感从心底泛起,渐渐的漫延开来,充满了整个心间。 院子里聚焦了女多人,他们在干什么呢?文思桐加快了步伐,进了院门,小黄狗儿见了文思桐直摇尾巴,母亲钱银芳见了文思桐,声音沙哑:“桐儿,你回来了啊!你姐姐”母亲再也说不下去了。 奶奶丁氏拉着文思桐的手,凄惨的说道:“桐儿啊,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姐姐了” 房子的中间摆放着用竹杆编成的灵床,姐姐文思榕静静的c安详的躺在灵床上,白色的被单上有几朵惨淡的小花,几张草纸遮盖在姐姐的脸上 天摇地动,文思桐的哭声让云彩失色,让阳光惨淡,一时间雪花儿大过了鹅毛什么叫悲痛欲绝?什么叫痛不欲生?泪水流成了小河,可是,泪水能唤醒沉睡的姐姐吗? 文思桐清楚的记得七岁那年,有一天,胡元杰来叫文思榕一块儿去看电影,文思桐吵着也要跟着去,文思榕就把父亲的宝贝古剑偷偷拿出来给文思桐玩,让他不要跟着去。结果,古剑被文思桐弄丢了,古剑是一个国民党的军官逃亡时丢弃在文家的,据说是什么流光剑,吴王孙高建兴二年铸的。文金忠见古剑丢了,气坏了,把气都出在文思榕身上了,把文思榕狠狠的打了一顿。被打的文思榕逃离了家门,跑到胡元杰家,跟着胡元杰一起跑了出去。 胡元杰,是文胡村的一个孤儿,也是一个烈士的后代,他的祖父胡伯,解放前期是文胡区区高官,在一次与“土顽”的战斗中,为了掩护大部队转移,身负重伤,他和他的通讯员被胡伯的舅舅“周剥皮”带领的“土顽”包围了,那个通讯员为了活命,就把胡伯出卖了。 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胡伯临死不屈。他的舅舅“周剥皮”最后只好下令处死他,他们把胡伯绑在一棵大树上,先是割了他的舌头,他把血吐在敌人的脸上,两眼怒目而视;后又被挖了眼睛;胡伯看不见了,也说不出话了,但他挺起了胸膛,仿佛在嘲笑敌人:人是杀不完的。 胡元杰的父亲胡景唐在六二年闹灾荒那一年饿死了,他母亲顾粉女没法养活他,弃他而去,听说也饿死在逃荒的路上了。剩下胡元杰一个人,吃着百家饭活了下来。长大后,文思榕和胡元杰相爱了,但却不敢跟父母说,文思榕知道,父母是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乞丐”的。 文家的族长文仲虎说媒要把文思榕嫁给他的妹夫的儿子胡宏明,胡宏明比文思榕大九岁,因强奸罪刚从劳改农场回来。父亲文金忠心里二百个不愿意,可是,胡金荣是村长,说媒的是族长,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得答应了这门亲事。随后,胡金荣就让文老爹把彩礼送了过来,说过几天就要娶文思榕过门。 刚刚回来的,文思榕听说要把她嫁给胡宏明,伤心欲绝之下,她再次的偷偷跑去见胡元杰,在月光惨淡的夜晚,两人相拥而泣,无助的胡元杰只是不停的流泪,把那羞涩的吻,吻在文思榕的带着泪珠的脸上,和那冰冷的嘴唇上文思榕躺在那不知算不算是床的“床”上,把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放在一旁的胡元杰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只木箱之上,她强装笑脸对胡元杰说:“杰,来吧,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胡元杰伤心的把脸转过去,然后擦干泪,带着笑容轻抚文思榕那美丽的香躯。虽然,寒风从墙的缝隙里钻了进来,但,此时,两人的心里却是暖阳阳的。他们共同走进人间天堂 月亮从树梢上消失了,天亮之前是如此的黑暗。借着淡淡的“洋油”灯的灯光,文思榕看着熟睡了的胡元杰,轻轻的走下“床”,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把破旧的衣服整理得整整齐齐,然后对着那破了的琉璃镜子,把自己仔细的打扮了一下,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带泪的容颜,狠下心,在箱子上放下那面破镜子,俯下身亲了亲熟睡中的胡元杰,站起身看定他,心里对他说:“杰,永别了。我生是胡家的人,死也是胡家的鬼。”然后,她起身推开那不能算门的“门”,向黑暗里走去 文思榕失踪了,文金忠忙央求亲戚朋友c左邻右舍去四处去帮忙寻找。而胡宏明却带了人来到文金忠家对文金忠说:“你不想把你的女儿嫁给我,你就明说,竟然跟我玩起了失踪的把戏。” 文金忠气得无话可说,钱银芳哭着说:“大侄子,你可不能这么糟蹋人啊。我们女儿到现在都没有找着呢,你却在这儿说这种伤人的话。” 胡宏明则蛮横的说:“伤人?我告诉你,你女儿要是找到了,立即嫁给我,要是找不到,彩礼一分都不能少的还给我,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吹得周山河边的芦苇发出“唔唔”的声音。转眼之间,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儿来,且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功夫,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人们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文思榕。就在三天后,人们在周山河边发现了文思榕的尸体:浑身虽然湿渌渌的,但是,衣服整理得整整齐齐,脸上也非常干净。头南脚北的摆放在一处较高的土堆上,四周的雪地上,画了一“心”。河边有一大处冰破碎了,显然是有人从河里把她捞上来的。 文思桐的母亲钱银芳哭喊着:“珍儿啊,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啊?你有怨屈,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疼了你这么多年,都白搭了啊。榕儿啊,我苦命的榕儿啊。”邻里的几个老婆子都一旁劝着钱银芳。 胡松林跟文思栊道:“肯定是有人从河里把文思榕捞上来的。还在四周画了个‘心’,这个人会是谁呢?”文思栊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知道是谁了,但是,他不好说出口。 文仲虎老爷子披着件大衣,拄着根龙头拐杖:“大家都先别议论了,来几个大劳力,先把人抬到家里去再说。” 老爷子发了话,文思栊c胡松林c胡九斤c文泉几个立即拿来了门板,把文思榕搬放到门板上,遮了块旧被子,跌跌撞撞的把文思榕的尸体抬了回来。 文金忠请了几位木匠师傅一起为文思榕打造棺材。据说,棺材必须要在一天之内完成,几位师傅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把棺材打造好。文金忠又让文思栊去买回黑漆c桐油,给棺材抹了桐油上了漆。 一切都准备妥当,然后给文思榕入殓。因为,文思榕还没出嫁,不能按成人死后礼节出殡,因此,只是烧了些纸钱,其它什么仪式也没有,装殓后,就等着第二天早晨出殡了。 凌晨,出殡的时间到了,仵作举着把黑伞,拿着一摞草纸在前,八名扶终的抬着文思榕的灵柩紧跟其后,文思桐c文思栊跟在灵柩的后面,母亲钱银芳和父亲文金忠都不能去送自己的女儿。 灵柩正在出门时,本来已经停了的雪,忽然间就下了起来,而且是越下越大。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到了十字路口,灵柩停了下来,仵作化了些纸钱,文思桐和文思栊转到灵柩前跪拜。然后,仵作喊道:“升棺。” 可是,任凭扶灵柩的人怎么用力,棺材总是抬不起来,仵作又是烧纸,又是化钱,又是叨咕,可就是不起作用。众人一时都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文思桐跪在灵柩旁,哭着说:“姐姐,是不是不放心您坟墓今后无人去打扫啊?您放心吧,只要弟弟在一天,就不会让您的坟墓上杂草丛生。您就放心的去吧!”棺材仍然不能前行。文思桐隐约知道她跟胡元杰的事,于是轻声的说道:“姐姐是不放心元杰哥哥吗?”好像听到棺材里“咯吱”一声响。文思桐继续说道:“姐姐,你放心吧,有我吃的,绝对少不了他一口吃的。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的走吧。”棺材里又是“咯吱”一声响,灵柩终于又能缓缓的前行了,人们脚踩冰雪上,发出的“沙沙”的响声。 终于来到了周山河岸边的堤岸上。扶灵柩的人,面对周山河开始挖墓坑,墓坑挖好后,仵作开始用火把墓坑烧烘了一遍,众人围着墓坑四周转了几圈,边转边往坑里扔钱,有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然后仵作收了钱,只留下4个一分的,把其中的两个用泥土包了交给文思栊和文思桐,让他们用衣服兜着,然后转头往家跑,并说:“谁先到家,谁发财。”雪终于停了,这时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 一抔土把文思榕埋在了堤岸的树丛中,没有石碑,陪伴她的只有丛丛树木,从今往后,她就一个人独自聆听那枯枝啸啸的哀鸣声了。文思桐为姐姐作了首《招魂曲》: 魂兮归来呵,姐姐! 南疆之南不可留, 潮湿炎热瘴气氤氲, 蛇虫出没丛林幽深, 迷人的紫色蔓陀罗花啊, 会遮蔽了你望乡的双眼。 莫踌躇啊,莫踌躇。/ 魂兮归来呵,姐姐! 西域之西不可留, 千里沙漠断垣残壁, 万里雪山寒风呼啸, 满目沧桑的楼兰啊, 会困住你归乡的脚步。 莫踌躇啊,莫踌躇。/ 魂兮归来呵,姐姐! 北国之北不可留, 白雪皑皑天寒地冻, 塞外冰川百兽无踪, 契尔斯基山脉的寒流, 会吹散你思乡的愁云。 莫踌躇啊,莫踌躇。/ 魂兮归来呵,姐姐! 东海之东不可留, 蓬莱只在海市蜃楼, 瀛洲却是虚无缥缈, 漂去远方的员峤岱舆, 会打消你返乡的念头。 莫踌躇啊,莫踌躇。/ 魂兮归来呵,姐姐! 四方八极不可留, 奈何桥畔水倒流, 从来处,往去处, 光阴隔断三千里路云和月。 不踌躇,不再踌躇。/ 文思桐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屋檐下的冻冻丁儿足足长有了一尺多长,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要冷了许多。雪在阳光中渐渐隐退,竹林中的枯草就慢慢的探出小脑袋。竹叶上的雪,在微风下,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只小鸟在晨光中,在竹叶上,跳来跳去,那哀鸣声,不免让人有点儿凄凉的感觉。 鸟儿的悲鸣声,让文思桐想起了石恋秋,他不知道她在江州过得好不好?他想起石恋秋,心中就有一丝痛楚:他是这样的思念她,可是她却把自己忘怀。他回想她曾经给过的每一个眼神,那眼神诉说的是爱?是情?那洞穿心灵的眼神,天真,无邪,期盼,鼓励,催人奋进,高考前的一次对视,让他至今难忘:交织着的视线,柔和,暧昧,几秒钟,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读不懂那闪在一旁的视线是什么内容他无数次的想不再想她,可是,她却时刻在他的心头徘徊。 而此时的石恋秋在江州钢铁公司已经是如日中天了。因为,她的经营,公司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以前是公司的供销员出去求人,现在是人家抢着来跟公司订货。这让傅承仁非常的开心,他已经萌生了退出江湖的想法。傅鹏飞知道伯父想退出江湖时,心想:自己不能就这样仅仅呆在一个供销员的位置上啊,要想得到石恋秋,自己必须想方设法爬上高层位置。于是,他就请供销科长何鑫铭帮自己出主意,他把何鑫铭和现金会计江明涛请到江州蓬莱酒店,酒过三巡,傅鹏飞说:“何科长,江会计,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我伯父想把公司让给他的干女儿石恋秋来经营了,她要是得了势,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两位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何鑫铭看了看江明涛,江明涛微微点了点头,何鑫铭于是说道:“办法呢,当然有。我先帮你引见一个人。”说着,跑了出去,领了一个人进来,此人身材高大,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何鑫铭介绍道:“这位是楚翰林先生,曾经留学美国,是位高才生,在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任过职。” 何鑫铭对楚翰林说:“这位是傅鹏飞,是傅总的侄子,现在在江州钢铁公司供销科工作。” 傅鹏飞忙站起来上前跟楚翰林握手:“幸会!幸会!”大家坐下后,重新倒满酒,一番客套后,何鑫铭说:“鹏飞老弟,你要想在公司站稳脚跟,就必须有一个有能耐的人挡在石恋秋的面前,而这个有能耐的人就是楚兄。” 傅鹏飞:“何科长什么意思?” 江明涛:“何科长的意思就是让你把楚兄介绍给傅总。” 何鑫铭:“如果,傅总能够重用楚兄的话,那么,我们四个人抱成一个团,还怕她石恋秋一个黄毛丫头吗?” 傅鹏飞看了看楚翰林,犹豫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凭什么来让我伯父重用你呢?” 楚翰林:“就凭我的学识和在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工作过的经验。” 傅鹏飞看到楚翰林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有了几份相信:“那我试试看。” 几天后,石恋秋接到何鑫铭从辽宁渤海造船厂打来的电话,说是公司提供的钢铁质量出了问题,让她立即前往处理。等到石恋科一离开公司,傅鹏飞就立即把楚翰林带到了傅承仁的总经理办公室去见傅承仁。 楚翰林见到傅承仁后,走到傅承仁的办公桌前,弯下身子,毕恭毕敬的说道:“晚辈楚翰林,拜见傅总。”然后捧上两盒西洋参:“傅总,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傅承仁接过来一看是美国威斯康辛州产的花旗参,笑了:“西洋参,补气养阴,清热生津。是我们老年人非常好的补品。”立即对秘书林冬梅说:“小梅,快给楚先生泡杯好茶。”然后进入会客厅,分宾客坐下。 傅承仁:“年轻人,人家都想方设法往外国跑,你在美国干得好好的,怎么跑回国来了?” 楚翰林:“在美国是好,但是,我想,我是炎黄子孙,我在国内接受了十几年的教育,到了美国进行了四五年的深造,如今,我学成了不能忘记培育了我近二十年的祖国啊?所以,我想回国报效自己的祖国。” 楚翰林的一席话,让傅承仁非常的受用,他点点头:“楚先生,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我国的钢铁公司有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到我们的公司里来呢?” 楚翰林:“傅总,我请您不要叫我楚先生,叫我小楚就行了。我在美国就听说傅总的公司在全国都非常的有名,而且,傅总选贤任能唯才是用。因此,一回到国内,我就想在傅总的手下多学习学习。” 傅承仁明知道这里拍马屁的成分不少,但听了非常受用:“年轻人,肯学习,不错!不错!你说说看,如果,让你来经营钢铁厂,你会怎么做?” 楚翰林:“目前,国内钢铁形势一片大好,也正因为如此,国内市场的竞争会越来越大,要想使公司做大做强,就必须要把一些小的钢铁厂收并过来。另外,根据我在国外的经验,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我们完全可以向国外市场发展。这样即使,国内市场疲软了,我们还有国外市场。” 傅承仁一听,这个年轻人果然很有想法,于是说道:“你觉得,你可在我们公司胜任一个什么角色?” 楚翰林:“如果,傅总您肯收留我的话,我可以做傅总的助理,这样可以跟在您后面多学习学习。” 傅承仁:“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你先到我的公司里去看看再说。”转头对傅鹏飞说:“飞儿,你先带小楚到公司里去参观参观。” 楚翰林从傅承仁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对傅鹏飞说:“我这里备了一些礼物,你陪我去送给平时傅总比较看重的人。”傅鹏飞一一的照办了。最后,楚翰林对傅鹏飞说:“你要想在公司里坐上高位,你一定要给你的伯母留下最好的印象,如果,连她都对你反感了,你要上坐上高层的位置就难了。” 傅鹏飞:“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楚翰林:“当然是投其所好了。对了,你伯母最喜欢什么呢?” 傅鹏飞想了想:“本国的东西,她都可以买得到,我看最好的还是外国的一些化妆品。” 过了几天,楚翰林准备了一些礼物让傅鹏飞带他去拜见他的伯母叶红莲。楚翰林见到叶红莲时,忙鞠了一躬:“夫人,小辈楚翰林前来拜见夫人。”说着让把两盒法国香奈尔香水和一件真丝织锦缎旗袍双手奉上:“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夫人笑纳。” 叶红莲一看此年青人不但英俊潇洒,还彬彬有礼,心里就已经喜欢上了,又看到那两盒法国香水时,又多了一成喜欢,再看到那件真丝织锦缎旗袍时,心里越发的喜欢不得了。忙对林妈喊道:“林妈,快把老爷子的大红袍泡上。”在林妈奉上茶时,楚翰林把一盒法国碧欧泉护肤霜递给了她,林妈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等到石恋秋从辽宁渤海造船厂处理完钢材质量的问题回到江州时,傅承仁对她说:“秋儿,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想让你做独立副总经理,你看怎么样?” 石恋秋:“爸,我还太年轻呢。怎么担当得了这么大的重任呢?” 傅承仁:“爸看好你。重大事情的决定还是我来。再说,我还给你配了两个助手。” 石恋秋:“两个助手?谁?” 傅承仁:“一个是鹏飞。一个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楚翰林先生。我想任命他们为执行副总经理。” 石恋秋心想既然你这样说了,应该已经考虑好了,自己当然就不好反对了:“好的,我会尽全力的。” 傅承仁:“鹏飞你要多帮帮他,楚先生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我看他的思想观念还是很不错的,你要多向他学习。” 石恋秋点点头:“好的,我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雪莲寒冬遭暗算 清玲新年添沈愁 解佩令 星寒霜冷,更深月暗。起梳妆c琼簪轻嵌。为见郎君,左对镜c香唇红染。右描眉c青丝钩绾。 门前鹄望,云舒霞卷,影无踪c心如石碾。度日如年,了无趣c情思愁蘸。倚窗前c不为劳燕。 小鸟叫着,飞出了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照在文思桐的脸上,风把竹叶上的残雪吹落地下,发出沙沙的响声。文思桐的思绪又回到眼前,他想起了凤莲山的一幕,他与程雪莲的缠绵,他知道自己当时的冲动是因为那花的缘故,可是她还个孩子,是自己的学生,自己那么对她,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想?虽然事情并没有发展到最坏处,而且程雪莲也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可是自己今后如何去面对她呢?内疚c自责,让文思桐心里非常难受。 而此时,程雪莲正坐在书桌前,写着寒假作业,忽然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漂亮的脸蛋和乌黑的秀发,舒心的笑了。低头看看自己洁白的皮肤,柔嫩,富有弹性。忽然她的心又回到凤莲山上的谷,一丝红润悄悄地爬上了脸庞。她回味着文思桐甜蜜的吻,他的男人魅力,他的强健。差一点点儿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可是,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还非常痛苦的样子。 阳光从窗外直射到房间里了,让人不觉得刚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虽然那屋檐下的冻冻丁儿,在阳光照射下变得越来越短了,眼看就要消失了。人们常说:下雪没有化雪冷。她想起文老师,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可是,她忽然又想起石恋兰说的话,她说,文老师爱的是她的姐姐石恋秋。哎,即使没有石恋兰的姐姐,还有伊老师呢,还有符老师呢,自己怎么能跟她们相比啊?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沮丧起来。门开了,风吹进来了,她觉得天气太寒冷了。外面的冰雪在阳光下融化,而她心里的阳光却变得有点儿暗淡了。 正在她感到百无聊懒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程雪莲忙站了起来,刚要开口,来人说:“雪莲,坐下做你的作业。我是来找你爸的。” 程雪莲:“我爸和我妈都上班了,他们要晚上才回来。” 来人四处看了看,见确实只有程雪莲一人在家,于是说道:“程雪莲,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去。”程雪莲闻言答应着去了。 来人看着程雪莲那漂亮的脸蛋,柔嫩雪白的肌肤,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淫心。她可是程部长的女儿啊。可是,一个人一旦起了邪念,就会丧失理智,铤而走险。他泡了杯茶给程雪莲端了过去:“天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程雪莲非常感动,捧起茶就喝。来人看着她把茶喝了,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奸笑。过了一会儿,程雪茄慢慢的趴在桌上睡着了。来人忙关上门,上前抱起程雪莲,快速的向房间走了过去 心情郁闷的文思桐,不由自主地往周山河边走去,往日河水滔滔的周山河如今却沉默了。一只苍鹭从枯萎的蒿草间飞出,贴着冰面飞去,然后落在冰面上悠闲的走来走去。文思桐呆呆的站在河岸边,任寒风吹打着脸,雪把一切都覆盖了,他再也寻不着小时候玩篝火的踪迹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文思桐这才转身回家,在经过屋后的竹林时,发现雪地上有一行新脚印。沿着脚印的方向,是姐姐的坟墓。谁这时会来这里呢?他好奇的沿着脚印走过去,发现姐姐的坟前时,跪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胡元杰。他不是疯了吗?怎么会来到姐姐的坟前呢?一个疯了的人还会有感情吗? 胡元杰看到文思桐时,先是一慌,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文思桐,那种无助的眼神,让文思桐感到心灵的震撼:他的心灵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他也是一个受害者。文思桐扶起他,他的头发蓬松,衣着破旧不堪,脚上打着赤脚,腿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裤子。文思桐想帮他,但他不敢把他领进家,因为,父母都认为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儿呢。 文思桐:“元杰哥,我姐是你捞上来的吗?”胡元杰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 文思桐:“你是怎么知道我姐投了河呢?” 胡元杰痛苦的说:“是我太傻了。有几次我想要和她可她都拒绝了我,说要等到我们结婚那天。可是,那天她却主动的把身子给了我。我也是被激动冲昏了头,居然没有想到她要寻死。当我第二早上醒来时,发现她不在了,我才醒悟了过来。可是,已经晚了,我再也找不着她了。” 文思桐:“你怎么知道,她会投周山河呢?” 胡元杰:“因为,你姐她对我说过,她最喜欢周山河,尤其是当她受了委屈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河边的榕树下,看河水流来流去;看蝴蝶在河面上飞来飞去;看野鸭在河里游来游去;看雪花在天空中飘来飘去所以,当我找不到她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周山河。可是,当我跑到河边时,只看见几只苍鹭在河面上飞来飞去,我跳进周山河里,找啊,找啊下雪了,结冰了,冻疆了的我就守在周山河边,直到她从水底浮了起来”说着话时,他打了个寒颤。 文思桐想起自己答应过姐姐,说要照顾胡元杰的,看到他冻得发抖的样子,就对他说:“元杰哥,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回家去给你拿几件衣服给你。”可是,等我回家拿来衣服c鞋子和馒头回来时,却不见了胡元杰的人影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行新脚印,他居然不肯接受嗟来之食。 大年三十,文思桐从中午起就一直坐在梧桐树下,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需要做。每年的写对联,贴对联都省去了,今年只在门上贴了几张黄纸,显得是那样的狰狞。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儿冷了,这才进了屋。刚进了房间,胡如萍就跟了过来,她扑到文思桐的怀里抽泣起来,文思桐见她哭得伤心,也就不忍心推开她,只得安慰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过了一会儿,胡如萍抬起头,文思桐帮她擦了擦眼泪。她说:“前些日子,何慧英又来找胡九斤,说让我嫁给胡广成,还说给他一千块钱的彩礼钱,胡九斤就逼着我答应,我和我妈就死活不同意,胡九斤就动手打我,我妈来拉,他把我妈也打了,他还说,没把她嫁了,哪来钱给你治病?妈一气之直病又加重了。” 文思桐一听心里非常的难受,自己说过要娶她的,让她心里老是在惦记着自己,这样会毁了她的幸福的。他决定跟她说清楚:“如萍,哥不想骗你,哥只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 胡如萍用手捂住他的嘴:“思桐哥,别说了。”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不想听。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文思桐:“思桐哥,这是我亲手做的,给你留个纪念吧。” 文思桐接过香囊一看,正面绣了个“桐”字,反面绣了一个“萍”字,他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好香!”当他抬起头时,胡如萍已经走出了房门,他忙追出去,从皮夹里拿出五十元钱塞到胡如萍的手里:“如萍,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胡如萍接过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里。文思桐回房间时,看见哥哥文思栊与胡媃婕手拉着手进了东房间。 大年初一,听着四处响起的鞭炮声,文思桐把痛苦掩藏起来,同时也把欢乐收起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红楼梦》,为林黛玉的多愁善感所感动:风刀霜剑逼落花,黛玉不忍心落花陷入污秽的沟渠,而荷锄葬花。可是,自己命薄而焚稿断痴情,又有谁来怜惜呢?多年后,又有谁会在自己的坟上点纸烧香呢?怕只有旁边水沟里的荷花在陪伴自己呢。感动之余,文思桐写下一首《七绝》: 风刀霜剑繁花落,忍看花残入秽渠。 薄命稿焚香玉殒,他年坟纸映芙蕖。 文思桐抬头看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寒光,月色惨淡。在不经意间,他又想起了石恋秋,她已经变成了他的回忆,他想放下她,可是,却又时时想起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不知道那个他对她好不好?深夜里,一声猫叫,传得很远,划破了夜空。 而此时的石恋秋,在送走了一批批前来拜年的朋友c客户c江州的政要以及自己的下属的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小歇一会儿,可是,眼前却浮现出了文思桐。她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那块文思桐送给她的玫瑰手帕,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这时,以前两人在一起的一幕幕又都出现在眼前。她听妹妹恋兰写信来说,文思桐要了自己地址,还说他要来江州找自己。自己是见他还是不见他呢?她又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有什么脸见他呢? 正月初二,太阳迟迟的不肯升起来,墙角阴暗处的雪还没有化尽,路上的小水塘里都结了冰,早晨的风刺骨的寒冷。伊清玲早早的就起来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呢,她把自己的头发梳了又梳,直到每一根头发看上去都很有条理,这才把头发拢住,用嵌玉的带花荚子夹上,再插上一支的带凤的金钗。然后涂了点儿法国香水,又擦了点珍珠粉,再把眉毛描了描,最后把那本就殷红的香唇,涂上口红。对着镜子把那貂皮大衣的毛领子又理了理,自己觉得很满意了,这才吩咐仲阿姨把早点准备好,自己穿过庭院,一路小跑来到离家不远的大路上不停的向远处张望。 这时,远远的望见一个人骑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来了,伊清玲急跑步迎了上去,只见来人穿着一件蓝色的中山装,灰色的卡裤子,脚蹬铮亮的二节头皮鞋。伊清玲停了脚步,知道那是田鸿梧。 田鸿梧到了伊清玲跟前,便下了车笑着问好道:“亲爱的,新年好!”说着从车子后座上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伊清玲:“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伊清玲接过礼物:“新年好!鸿梧,你不是和文思桐约好了一块儿来的吗?他怎么还没来?” 田鸿梧心里酸酸的:“春节前,我们说好了,八点钟到你家会合的啊。” 伊清玲给田鸿梧指了指路说:“那沿着这条路过去就到了。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文思桐。”田鸿梧心里不是滋味,闻言只得低着头,推着车,慢慢的走着。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了,还是不见文思桐的人影。仲阿姨过来叫伊清玲回去陪客人吃饭,她气冲冲说:“让他们先吃吧。” 太阳下山了,夜幕降临了。伊清玲感觉到寒风丝丝刺骨,她的心更痛。她送走了田鸿梧,回来后,躺在床上,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独自流泪。 她的妈妈严冬梅心疼的摸着她的头:“玲儿,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她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肯说。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这可把严冬梅急坏了。 已经是正月初十了,还是不见文思桐的人影,伊清玲心里的那个怒气早已从脚底下升到了脑门上了,她心里已经发了上万个狠:不来算了,从此你就不要来了。可是,到了正月十一的中午,还没见着文思桐,她就抱着她妈妈哭着说:“妈啊,我要去找文思桐。”严冬梅抚着女儿的脸问道:“玲儿,你真的爱他吗?” 伊清玲一本正经的说道:“妈,我非他不嫁。”严冬梅忙:“那,你让你爸开车送你去。” 伊清玲的爸爸伊建诚是湖州市教育局局长,在湖州市也称得上是名人了。他从江州师范学院毕业后,在湖州中学任教。有一次,湖州市原教育局局长祝英明到湖州市中学来,点名要听当时湖州市名教师郝秋萍的课,不巧,那天郝秋萍因病请假了。祝局长就随便走进了一间教室听课,而上课的人就是伊建诚。祝局长听过伊建诚的课之后,对他是大加赞赏。 在祝局长的提携下,伊建诚很快被提拔为湖州市中学的教导主任,继而升为副校长c校长,在他当校长的十几年里,学校的高考升学率连续几年创下了全省第一名的好成绩。省里好多官员都把孩子送到湖州市中学来读高中。不久,他就被调到了湖州市市教育局任副局长。祝英明离休后,他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局长。 但是,伊建诚这个局长,在女儿面前,可是摆不起威风来的。他倒不是怕女儿,只是他这个女儿,得来不易,他太太严冬梅之前怀了几个孩子,要么流产,要么生下来就没气了,再就是,不到满月就夭折了。他老婆严冬梅私底下请了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这个算命先生人称“夏半仙”,只见他煞有介事的掐指算了一番,嘴里“子c丑c寅c卯”一通:“夫人,您前面遇到的都是‘讨债鬼’,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债,这辈子是来向你讨还的。”严冬梅忙问道:“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夏半仙先是感觉到非常为难,在严冬梅拿出一叠钞票后,他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办法倒是有,你要把死婴的手指头割下来,埋到门槛下面,然后,往东南方向三十六步处,烧六六三十六个红元宝,往西南方向四十九睡,烧七七四十九个黄元宝c往正北方向六十四步处,烧八八六十四个金元宝,方才收得住孩子。” 严冬梅一一记下,并按夏半仙的说法全都照做了。时间不长,严冬梅总算又怀上了,这个孩子就是伊清玲。这时伊建诚已经是三十六岁的人了,从不烧香的他,居然也去庙里上了一柱高香,又是拜佛,又是许愿,答应他的孩子如果平安出生长大,他将来给佛像贴金。 伊建诚平时更是把夫人严冬梅当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来对待,直到十月怀胎。孩子降生了,是个女孩儿,他把她当成了宝贝似的,视为掌上明珠。可是,在孩子快到满月时,一天夜里,突然高烧不退,这可吓坏了伊建诚,忙把她母子二人送到省城最好的医院——康宁医院,找最好的大夫——全国有名的儿科专家林忠喜医治,药是用最好的——进口药,可是三天了,孩子的病情就是不见好转,仍然高烧不退。 林医生一会儿让拍片子,一会儿让做心电图,一会儿又让抽血化验忙得伊建诚满头大汗。这时,陪他来的司机小陈跑来告诉他:“伊局长,您有个乡下的亲戚来找您。” 伊建诚擦了擦头上的汗,不耐烦的说:“什么亲戚?这时找我有什么事我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思来理他不见。” 可是,这位乡下的亲戚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了:一身青布衫,虽然打着皱痕,但是干净利索,裤子卷到小腿弯了,脚上穿着一双,发了白的黄球鞋,头上戴着一顶旧凉帽,几缕白发从破缝里露了出来。这身打扮,跟这省城的色彩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也跟这优雅的环境格格不入。来人看上去有七十岁的样子了,可是却神采奕奕,精神特好,进门笑着说:“表弟,怎么连我也不肯见了啊” 伊建诚抬头一看,原来是表哥仲秋雨。仲秋雨在文溪镇可是远近闻名“神医”呢,医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他最拿手的是针灸,有位病人叫程明旺,偏瘫了近三十年,他的儿子程达是河县组织部的副部长,带着他跑过数不清的医院,看过无数的名医,花光了全部积蓄和家产,可就是没有一点儿效果,就在程达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认识了仲秋雨。有人写了文胡村的老支书的人民来信,组织上派程达去调查,正好经过邢北村,看到仲秋雨的茅屋前聚了好多人,一时好奇,就停车去看了一下。看见仲秋雨在为人针灸c拔火罐c贴膏药。就跟他谈了自己老父亲程明旺的情况。 仲秋雨边帮病人针灸边说:“他这种情况,要到这儿住很长时间,慢慢的治,也许能有起色。”于是,程达把程明旺送进了仲秋雨的家里接受治疗。 每天,仲秋雨给他针灸c拔火罐c贴膏药,半年后,程明旺居然能够自己站起来了,一年后,他能够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了。程达为了感谢仲秋雨,给他送了一面锦旗:“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乡下人都愿意去他那儿看病,有钱没钱的先看了再说,实在没钱,那就做赔本的买卖了。所以,虽说到他那儿看病的人多,可到现在他还是在那间破草房里给人看病,依然每年春天和秋天都要修上一修c补上一补。也有一个外国大商人,为了感谢他医治好了自己的偏头痛,给了他一大笔钱,但,他只收了他应该收的钱。 伊建诚见了仲秋雨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拍拍自己的脑袋说:“哎呀,我怎么把你这位‘神医’表哥给忘了啊?快给你侄女儿看看吧!”说着,忙对病床前正在给玲玲看病的林医生说道:“林医生,这是我表哥仲秋雨,他在乡下可是个神医呢,让他给玲玲看看吧。” 林医生皱着眉头把听筒从孩子的胸前拿开,用不信任的眼光把仲秋雨从头看到脚,然后让在一旁,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旁边的几个穿白大褂的护士,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她们不相信这么个糟老头的医术会比林医生还高。 仲秋雨来到床前,先伸手在孩子额头上摸了摸,再掀开孩子的眼皮儿看了看,然后把手搭在孩子左手的脉搏处,大约有一分钟的功夫,才把手移开。 伊建诚紧张的问道:“表哥,怎么样?” 仲秋雨慢慢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这儿有一丸药,用温水喂孩子服下,一顿饭的功夫烧就能退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的,都看着仲秋雨,只见他在碗里倒了点开水,把药丸溶在水里面,凉了凉,用小勺子喂到孩子的嘴里。然后一脸的自信,拿张凳子坐下来,等。 所有的人都在等。虽然不信,但又都希望他真能医治好孩子的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十一分钟,十二分钟 二十分钟了,孩子好像还没有什么动静,人们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仲秋雨。仲秋雨并不着急,坐着喝茶,虽然茶杯的茶早已喝光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茶叶了,虽然是上好的龙井茶,他还是觉得没有乡下的竹叶泡的茶的味儿好。他放下茶杯,说:“好了,孩子的烧应该退了。” 伊建诚,一直在看着孩子呢,这时,忙用手去摸孩子的头,果然不那么烫了,孩子睁开眼正看着他笑呢,伊建诚乐得跳起来了,忙对护士说道:“护士,快给孩子量量,看还有没有热了。” 护士们忙成了一团,五分钟后,看了看体温计:36度8。伊建诚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林医生沉着脸走出了病房,护士们都不敢出声了,严冬梅忙着为孩子盖好被子。这时,伊建诚才想起了仲秋雨,他应该好好谢谢这位表哥呢。可是,四处看看,哪还有仲秋雨的身影呢? 出院后,伊建诚特意请了仲阿姨专门负责她母子二人的生活,直到孩子上学。从小到大,无论孩子要什么,他都想方设法去满足孩子的要求。所以养成了伊清玲的任性c刁蛮。可是这次他可不能陪她了,湖州市市委要改选领导班子,他可正在谋求市委常委的位置呢,这个关键的时刻他是不能离开湖州市的。 伊清玲见伊建诚不答应送她去文思桐家,就说:“爸,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了。”说着转身往处跑,正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是副局长黎妍洁,她见此情况后对伊清玲说:“玲玲,你爸没有空,我陪你去一趟吧。” 伊清玲高兴的拉着黎妍洁说道:“还是黎姨最好。” 伊建诚点点头对黎妍洁说:“那就太谢谢你了,我就把玲儿交给你了。” 黎妍洁答道:“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孽缘魂断无寻处 爱缘魄散有聚时 蝶恋花 雪霁冰融情酷楚,沼地泥鸿,轸念何能诉。离散鸳鸯轻亵侮,招来横祸成刀俎。 爱恨悲欢如柳絮,飘也无时,落似辛酸雨。自古孽缘多涩苦,香魂梦断无寻处。 黎妍洁,身高一米七左右,在女人当中也算是亭亭玉立了,一张鹅蛋形的脸庞,小巧玲珑,两个小酒窝,非常的诱人,特别是那甜甜的一笑,更是让无数男人着迷,将近不惑之年,女人的成熟c风韵凸显无遗。 黎妍洁从江州师范大学毕业回到湖州市后,先在西沟村的西沟中学任教,后来嫁给了团市委副书记季清明后,就调到了市教研室,先是做研究员,接着就当上了教研室主任,然后就爬上了教育局副局长的位置了。 黎妍洁边开车边问伊清玲:“玲玲,你那个同事,真的让你这么着迷吗?” 伊清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嗯,他英俊潇洒,富有阳刚之气,又很有才气,为人谦和,那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舒服极了,和他在一起,就是一种美的享受。”伊清玲说着这话时,一脸的幸福,就好像此时她正偎依在文思桐的怀里呢。 黎妍洁有点不相信:“不会是因为你爱他,才把他吹得这么神吧?” 伊清玲摇摇头说:“真的,不怕阿姨你笑话,我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呢。” 黎妍洁觉得不可理解:“可是,你肯定他会爱你吗?爱情可是两个人的事情。” 伊清玲的思维停顿了片刻,但仍然很自信的说:“他是爱我的,因为,我要求他做的事情,他都很支持我,每一次我带诗社的孩子们出去采风,他都会陪我一道去的。他只是心里仍然放不下他的初恋。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追求我的爱,我要用我的真心和诚心来打动他,唤起他接受我的爱。” 黎妍洁是过来之人,她知道爱情这东西没有理可讲,她只得换个话题:“他的家庭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吗?” 伊清玲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那我可不管,农村不是有句俗话吗:‘买人家的猪,又不是买人家的圈。’” 伊清玲在不经意间忽然看路边的池塘边上有个人好面熟,她忙让黎妍洁把车停下来,摇下车窗,仔细一看,原来是符海燕,她的身边的那位男士很像她过去的男朋友楚翰林呢,怎么他俩又走到一块儿去了呢? 黎妍洁:“谁啊?”伊清玲扭过头摇上车窗道:“走吧,我的同事符海燕跟她的初恋楚翰林。” 黎妍洁:“什么意思,初恋?”伊清玲:“是的,符海燕跟楚翰林在大学就谈恋爱了,并且同居了,可是楚翰林的父母不同意,但楚翰林坚决要跟符海燕在一起,但是,等到大学毕业后,楚翰林去了美国,开始还挺好,后来认识了一个叫玛丽亚·林肯的女孩,她的父亲林肯·克林顿可是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的董事长。他就给符海燕写了一封绝交信。” 黎妍洁:“后来呢?”伊清玲:“后来,文思桐分配到溪桥中学,我不是要求爸爸把我也弄去吗,这个符海燕也分到那儿了。巧的是,她长跟文思桐的初恋石恋秋非常的相像,文思桐自然就跟她非常的要好。可是,符海燕却有点儿三心二意,她还和我们校长水如龙不清不楚。这让文思桐非常的伤心。” 黎妍洁:“那这个符海燕的人品不是有问题吗?而你的这个文思桐又怎么能跟这种人在一起呢?” 伊清玲往窗外望去,麦田的上空有几只麻雀飞过,她说:“他已经决定跟她彻底的分手了。” 黎妍洁:“那不正好,你赶快向他表白啊?就说你怀了他的孩子了啊。” 伊清玲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用这件事来要挟他,我要用我的真心,来唤醒他对我的爱。” 黎妍洁:“你太傻了。他如果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娶你的。” 伊清玲:“阿姨,请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黎妍洁摇摇头表示十二分的不理解。 说着话时车子已经进了文胡村,下了公路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而且也变得非常的窄了,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路了。车子已经没法子前进了。她们把车子停在村部的晒场上,然后徒步而行。 路非常的难走,因为,刚下过雪,雪化成水后又结成了冰,冰又化成了水,水把路弄得泥泞不堪,一脚迈下去,鞋子上全是泥巴,伊清玲那漂亮的高跟鞋上,如今是面目全非,可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爱,受这点儿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黎妍洁可是心中委屈得不行:我凭什么受这份罪呢?为了拍伊建诚的马屁吗?我有老公撑腰,还怕他给自己穿小鞋吗?况且,自己已经是副局长了,跟他也就是相差了半级呢。只是,哎,谁让自己有把柄被他拿在手上呢。 原来黎妍洁在嫁给季清明之前,在西沟村的西沟中学里已经跟她的同事付冬林谈了三年的恋爱了。 就在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在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黎妍洁认识了季清明,季清明身材矮小,但给人的映像是很精明,并不英俊的他,穿着上很讲究,笔挺的雅格尔西装,铮亮的奥康皮鞋,总是一尘不染,头发油光可鉴,谈吐非常得体。 黎妍洁的秀美,在晚会上很是惹眼。季清明看到黎妍洁时,眼前一亮,他觉得这个女子就是他所要找的终身伴侣,他很有礼貌的请她跳舞,随着舞曲的响起,他们翩翩起舞,季清明那娴熟的舞姿,很快让黎妍洁有了好感。一曲终了,季清明请黎妍洁去歌厅唱歌喝茶,她很乐意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接下来的几天,季清明每天早上都送一束玫瑰花给她,晚上用桑塔纳接她到市里去吃情侣餐,然后一起去歌厅唱歌c跳舞c喝茶。这时,她也了解到:季清明的伯父就是市长季广雄,他本人是市团委副书记,谈过好多对象,只是都没有谈成,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 有一天,季清明终于向她求婚了,这让黎妍洁的心里产生了矛盾:季清明的条件跟付冬林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了,可是,付冬林是真心的爱自己的,自己也对他付出了很深的感情。这让她很难选择,她没有马上答复他,但是,她仍然陪他去吃饭c唱歌c跳舞c喝茶。 只是有一天,他请她喝酒,她喝得太多了,终于没能回家,只得在季清明的床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她抬头望去,房间里摆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季清明跪在花丛中,手里捧着一只金戒指盒,跪着“走”向她:“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嫁给我吧?”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没有了选择了。她心中想的,只是对付冬林怎么交待? 婚礼在半个月之后举行,那个场面是空前的,季家包了三个大酒店,办了一百八十桌酒席,小轿车就动用了三十八辆。这对新人在受着众人的祝福,他们是那样恩爱,显得那样的温馨,在场的年轻人都无比的羡慕。鲜花丛中,新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西沟村一家小酒馆里,付冬林一个人在喝着闷酒,一杯一杯又一杯,他要把所有的爱与恨都借着酒意抛到九霄云外去,可是,她从酒杯里走了出来,那一身的洁白的婚纱,那头漂亮的头饰,她轻轻偎依在他的怀里,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二人搀扶着走进了洞房 她对他说:“为了出人头地,我只有走这一步了。但我心里只有你,我是你的人。”然后又从酒杯里消失了。 半年后,黎妍洁通过季清明的关系把付冬林调进了湖州市中学。 一年后,黎妍洁通过自己的关系把付冬林调进了湖州市市教研室当上了研究员。 再一年后的某一天,在办公室里,付冬林轻轻的揽着黎妍洁的腰,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解开她的衣衫可就在这时,本来说下去检查工作的伊建诚,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他们尴尬极了。可是,伊建诚什么也没说,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了本笔记本,关上门又出去了。好像他根本就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要是伊建诚说点什么,他们心里还有个底,可是,他什么也没说,让他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们倒希望他用那件事来要挟他们替他办点事儿什么的,那样,他们心里还好受点儿。可是,他没有。这让他们对他又敬又怕。 事情过去了十多天,有一天,伊建诚把付冬林叫到局长办公室:“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就凭这件事,就可以处分你们c开除你们。” 付冬林吓得双膝跪地:“伊局长,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伊建诚厉声道:“起来吧,这次可以不处分你。但是,你已经不适合再在教研室当教研员了,你还是回湖州市中学吧。” 付冬林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做了错事,被人家拿个正着呢。嘴里还是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有一天下班后,伊建诚叫住黎妍洁对她说:“黎副局长,你的私生活本来我不应该过问,可是,这事被我知道了,我就不能不说了,我们是领导,是党的干部,我们应该廉洁自律,为教师树立好的榜样。” 黎妍洁觉得非常的羞愧:“伊局长,您知道的,我与付冬林是真心相爱的,嫁给季清明,我是被逼的。” 伊建诚:“我知道你与付冬林是真心相爱的,但是,你现在已经选择了季清明,你就要对付冬林放手。因为,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黎妍洁眼里含着泪水:“我错了,我跟付冬林从今往后断绝关系。” 伊建诚:“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但是,为了你,付冬林不能再留在教研室了,让他回湖州中学吧,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让他到湖中去挂职副校长吧。” 黎妍洁又是悲伤,又是感激:“谢谢您,伊局,您考虑得真是周到。” 可是,黎妍洁和付冬林嘴上都答应不再来往了,可是,他们仍然在找机会偷偷幽会。 俗语说,常在江边走难免不湿足。季清明好像也有所觉察了,每次回家晚了,他都问黎妍洁:“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刚开始,黎妍洁都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可是,有次晚上回来后,季清明对她说:“你昨天说晚上有个宴请,好像没有。” 黎妍洁慌了,好在他并没有深究下去。可是,她却出了一身冷汗,心想以后跟付冬林幽会必须要格外的小心了。 后来,有段时间,季清明反而不问她了。 再后来,出了一件事,黎妍洁就不敢再跟付冬林有来往了。 付冬林那天晚上跟黎妍洁幽会后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的房间在教育局宿舍楼五楼,他到四楼楼梯口时,拿手去开灯,灯没亮,他就摸黑往上走,在快到五楼时,面前出现了两个黑影,其中一个用蛇皮袋套住他的头,另一个人,一脚向他下身踢去,接着又是一脚他倒在血泊中。 最后,一个人恶狠狠的说:“小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去找那个女人快活了。” 另一个冷笑道:“如果胆敢再去,我们就让你去做太监。” 付冬林的惨叫声惊动了住在五楼上督导室的游连华科长,看到受伤的付冬林,把他扶进了宿舍,然后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把付冬林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付冬林被人打了的消息,就在教育局大院儿里传开了。黎妍洁听到消息后,忙赶往医院。付冬林躺在病床上,正的打点滴。见到黎妍洁时,他的脸色铁青。 黎妍洁忙上前:“伤着哪儿了?谁打你了?” 付冬林扭过头不看黎妍洁:“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黎妍洁见状忙问道:“怎么了?” 付冬林愠怒道:“你难道还猜不到,是谁派人打的我吗?他们说了,以后我再敢找你,他们会废了我。” 黎妍洁难过道:“难道我们的情义就到止结束了?难道你不爱我了?” 付冬林转过脸来,对着黎妍洁说:“我爱你的心没有变,但是,我必须要留下命才能爱你。” 黎妍洁看着痛苦中的付冬林,她觉得是那样的无助:“冬林,让你受委屈了。”说完在他的额上亲了亲:“那以后我们就不再见面了,但是,我的心永远属于你。”说着眼里含着泪,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医院。 付冬林出院后,从教育局的大院,搬回了湖州市中学。从此,他克制着自己再也没有去找过黎妍洁。 黎妍洁想到这些,心里就万分的难过。 “黎姨,快点啊!”伊清玲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正停下来喊她呢。 黎妍洁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拎着大包小包,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也就喝半盏茶的功夫,在她俩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岸边一色的垂杨柳,只是枝条儿光秃秃的,失去了春天的悠闲自在,倒是小河里的水在流过一处拦水坝的涵洞时,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转过一个弯,已经清楚的看到在堤岸南边,有几户人家,零零散散,一色的泥墙草房,最西边的草房上面有几片红瓦,屋前有一棵光着枝丫的梧桐树,屋后面是一片竹林,这想来就是文思桐常说的“竹林居士”的住所了。 很快就能见到文思桐了,伊清玲的心跳加快了,怒气没了,怨气消了,只要能见到他,自己就很高兴了,她想象着,自己忽然出现在文思桐的面前时,文思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呢。 黎妍洁可没有她那么高兴,手里的包好像小山一样的沉重,她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呢。可是她想起伊建诚临行前对她说的话:“黎副局长,谢谢你肯帮我的忙,送我心爱的女儿去看他的同事。你能去,我就放心了,因为,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自己当时有点儿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呢?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他暗示我,他当上市委常委后,会把局长的位置让给我呢?想不通就不想了。可是泥点子溅了自己一裤子,让自己变得有点儿狼狈呢。 已经可以看到房屋墙上的斑驳了,那墙上仿佛是一幅天然的画卷:有的像是《安徒生童话》里的唐老鸭与米老鼠;有的像是《西游记》里的唐僧师徒;有的看上去像是《聊斋志异》里的面目狰狞的小鬼黎妍洁自言自语道:“这么个破地方,居然还疯了似的要来。” 伊清玲没有理会她,只是,她兴奋的心猛然沉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门框上纷飞的黄纸片了。 二人已经来到院门前了,院子是用竹篱笆围成,院门也是竹子做成的,院里看不到一个人,却见几只毛色黄铮铮的鸡婆在院子里潮湿的泥土上,东一个西一个的写着“个”字。这时,听见响声,从屋里跑出一条黄色儿的小狗,摇着尾巴向二人“汪,汪”的叫了两声。听见狗叫,从屋里摸索着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声音沙哑的问道:“谁啊?” 伊清玲也顾不了地上的鸡粪了,忙紧几步走上前去扶着老奶奶,说:“奶奶,我是文思桐的同事,叫伊清玲,文思桐在家吗?” “哦,你也是斌儿的同事啊,他正和他的同学在后面的竹林里呢。”奶奶用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伊清玲知道奶奶的眼睛不好,听文思桐说过,奶奶八十五岁时,眼球上长了一层膜子,初时,只有一点点儿,可是家里没钱医治,只能任由它继续长下去了,到了九十岁时那膜子长满了整个眼球,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可是奶奶的身子骨却好得很,其它活儿看不见做,却能一个人推动石磨磨饲料呢。 伊清玲忙扶奶奶进屋坐下:“奶奶您坐好,我们自己去找他好了。” 屋里地下虽然是泥土的,却打扫得非常干净,堂屋里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堂屋北面墙上正中是一张画像,面前的柜上放了只香炉。东面墙上贴着几张《穆桂英挂帅》的剧照。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和几张长凳。西边墙边放了一张四方小桌,黎妍洁就把包放到小桌子上。 这时玲玲已经出了院门往后面的竹林走去了。好大一片竹林,还夹杂着一些小树。林中有条小径,穿过竹林,就是周山河的围河堤坝了,雪地里被人踩出了一条小路,沿着小路拾级而上,堤坝上长满了刺槐树,此时,都是光秃秃的,在寒风中,树枝发出吵吵的响声。爬上堤坝的顶端,转而向下而行,大树没有了,出现了一族族矮小的树,树像栽在雪地里一样。放眼望去,一个冰封的周山河就呈现在眼前了。 周山河边上有一棵冬青树,文思桐和一个女孩就站立在树旁,他们就那样默默的站立着,仿佛两尊雕像,一动不动的。顺着他们的视线,伊清玲知道了气氛沉寂的原因了:在冬青树的后面,有一抔新土堆,旁边有刚化过纸的痕迹。一定是是文思桐的亲人躺在这抔土堆的里面了。 这时,听见文思桐的低吟: 周山河桥上的脚印, 还依稀可见, 周山河里的倩影, 在涟漪里早已无踪无影, 枯荷思念往日荷叶上的蜻蜓, 秋雨打湿孤雁的翅膀, 一个人独自浪迹天涯。 桃花红了, 桃子熟了, 桃叶落了, 桃树下曾经多么的快乐。 如今的你, 在哪里? 踏碎的河风, 洒落岸边的竹林。 惊飞的小鸟, 哀鸣着飞向周山河的尽头, 找寻着他那不再的曾经。 轻轻捧起一抔土, 洒落在新起的丘坟上。 听,乌鸦哀鸣于枯枝, 看,流水涟漪于河床。 坟头在薄雾中的花环, 慢慢在夜色里消失。 忽然,伊清玲一声尖叫,打破了沉寂的黄昏,太阳收起了她最后一抹阳光,让黑暗降临人间。随着伊清玲的叫声,文思桐这才发现了她们的到来,也是在这时,才看清,和文思桐一起站着的居然是朱丽雯。朱丽雯怎么会在这儿呢?大家也没闲空理会这些了,一齐看伊清玲,只见她:脸色铁青,双手如鸡爪,浑身颤抖不停,嘴里不停的叫着:“鬼——鬼——”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倒去。 文思桐奔跑着来到伊清玲跌倒的地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又飞快的跑向着自己的房间,把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上打着补丁的被子,大声叫道:“快拿点茶水来。”家里除了眼睛不好的奶奶,没有别人,只好自己去拿水瓶倒水,水瓶的外罩是竹子做成的,茶碗是黑色儿的,看上去,不知有多少年没洗过了,其实那是碗本来的面目。 喂过茶水后,伊清玲没有任何好转。黎妍洁看看不行,忙说:“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儿送医院吧!”文思桐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忙背起伊清玲,一路小跑着,向黎妍洁她们停车的队部院子奔去,黎浩和朱丽雯紧紧跟在后面。 河县文溪镇医院的值班医生看到伊清玲这种情形,一时间没了主意,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状,不敢收治,让他们转去县医院。 河县人民医院,急诊室里值班的医生也没有把握,立即请来了一名老中医,只见他:六十岁左右,个子不算高,满头银发,戴副老光眼镜,那身白大褂虽然旧了,但还算干净。值班医生尊敬的称他“储老”,储老仔细的替伊清玲做了检查,然后就对黎妍洁说:“急性风湿性关节炎,一时间不能治好,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去办住院手续吧。”因为黎浩在这群人里岁数最大,他以为她是伊清玲的母亲呢。 其实,黎妍洁也有点儿拿不定主张了。自己主动帮伊局长送他女儿过来看同事,本来很简单的事,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件。她想把这里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伊建诚,可又怕伊建诚受不了,会说自己没照顾好他女儿,另一方面,也怕分他的心,他那里的攻坚战一定会更紧张呢。所以她现在是进退两难。 这时,文思桐对储医生说:“储老,请问病人不住院会怎么样呢?” 储主任皱了皱眉头:“住院短期内也不会有什么明显好转,最主要她目前不发烧,这与急性风湿性关节炎的症状有点不太相符呢,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再看看病情有什么发展。” 文思桐转身问黎妍洁:“黎阿姨,你看怎么办?”黎妍洁一脸的愁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文思桐边说边转身对朱丽雯:“那就先回去吧!朱丽雯,你说呢?”朱丽雯点点头:“嗯,现在在这儿也没什么什么用处,那就先回去再说吧。” 大家又上车回到了文胡村,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到了家,文思桐把伊清玲背向自己的床上,想让她躺下,可是她叫着浑身疼痛,不肯从文思桐背上下来呢。 这时,刚从娘家回来的钱银芳,看了看伊清玲,然后把文思桐拉到一边说:“桐儿,把她带去邢南村看仙姑吧。” 黎妍洁和朱丽雯表示没听懂:“看仙姑?” 文思桐解释道:“就是让‘仙女’去给她看病。” 黎妍洁忙说:“你怎么能相信迷信呢?” 文思桐说:“我也不信,可是有些在医院看不好的病,到了她那儿居然看好了。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啊,也只有试试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痴情魔症药难治 花心少女泪常流 蝶恋花 菩萨莲花能度虎,杨柳轻挥,扫尽蛇虓怒。明烛纸船除疾苦,含情泪眼双飞雨。 饮酒狭庐心已堵,奸佞飞腾,哀叹何冥瞽。宁醉卧床慵不语,卷帘幽梦无凌侮。 文思桐轻轻的把伊清玲抱上了车,朱丽雯在一旁帮扶着坐在车的后排。然后,文思桐指引黎妍洁把车开向邢南村何仙姑家。车子在乡间的小道上艰难的行驶着,穿过几个乡村的胡同,终于来到了何仙姑家了。只见,她家门前有棵银杏树,有十几米高,树径呢,三个成人也合抱不过来,树头断了一节,从断节处又长出了一根“新”枝,说是新枝,也有三四米高呢,树枝上有个大喜鹊窝,一只喜鹊正在树的高枝上叫着,另一只喜鹊正从远处飞来。树下有一个铁鼎,足有两人高,鼎内烟雾弥漫,那是人们供奉的香火,从香火的势头可以看出,来这儿看病的人还真不少呢。 文思桐抱着伊清玲下了车,何仙姑家是三间瓦房,青色小瓦,瓦片儿上长了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老人们说那是瓦愣草,瓦愣草呈宝塔状,青色里有点儿淡淡的白粉末,像是玉器玩物,有五c六十公分高,有一两棵上还开了些喇叭细花,略带点儿粉红色儿,在这严冬里,煞是好看呢。 进了屋,正中间的香桌上供奉着观音菩萨,观音菩萨头戴宝冠,冠上有阿弥陀佛像,一手捧着灵水花瓶,一手拿着杨柳枝条,座下是莲花宝座。后面的墙壁上用毛笔抄写了一首《观世音菩萨赞》: 观音菩萨妙难酬,清净庄严累劫修。 浩浩红莲安足下,湾湾秋月锁眉头。 瓶中甘露常遍洒,手内杨枝不计秋。 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度人舟。 观音菩萨前供有三只香炉,里面各自燃着一柱香,每两只香炉间放着祭品:苹果c香蕉c桔子等水果。 何仙姑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圆圆的脸旦,皮肤净洁,很有气质,那双眼睛看人时,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一身青衣,难掩她那迷人的风采。她老公却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汉,青衫布衣,却也整洁,他吩咐把祭品供奉在香桌前,点燃了蜡烛。然后何仙姑抓起三颗香,在观音菩萨前拜了拜,在蜡烛上点燃香,走到伊清玲跟前,把燃着的香在伊清玲的头上走了三圈,又走回香炉前敬上香,在一个稻草蒲团上行了三跪九拜之礼,这才坐到她的专用“太师椅”上,只见她一双杏目,忽然上翻,变得非常的狰狞,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哈欠,不一会儿,就听何仙姑用一种低沉的声调缓慢的说道:“你前世欠了蛇仙夫从的债没还,今生又欠下了蛇仙老公的债。”她停了停接着说道:“上辈子你本是个男儿,年少时,你父亲送你去读私塾,每天蛇仙都跟着你,陪你上学,陪你放学,你晚上挑灯夜战,蛇仙就在你的桌前听你读书,你睡觉,蛇仙就躺在你枕边。可是,那一年的端午节你家洒了许多雄黄,又到处放艾草c莆苇,让蛇仙现了原形,你居然不念一点儿蛇仙陪你之情,差点儿将蛇仙活活打死。不是蛇仙逃得快,怕就没命去见她的老公了。蛇仙老公本来要去找你算账的,是她苦苦拦着没让去,还说你并不知情呢。 可是,你这辈子居然又伤了蛇仙的老公,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在你家旁边的草地里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吗?你随手扔了一块石头,正好砸中了草丛里蛇仙的老公,他拖着砸伤的身体回到家,他恨得牙痒痒,发誓等伤好了,一定找你报仇。事有凑巧,他昨天去周山河上会他的朋友,路过那儿,正巧撞上了你,就附到了你的身上,他要缠着你,让你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现在,遇到了我何仙姑,我就不能不管了。我何仙姑可是专门负责摆平凡间c仙界与魔界三界之事的。但是,也是你有不对之处,你要给蛇仙夫妇点补偿。回去给蛇仙金元宝79个,银元宝83个,房屋三进九间,与夜深人静时,化在东北方向。记住了,明天晚上在门前,和你的床前各点一颗香,到时我好依照香火前去查办,帮你们摆平此事。” 然后,把手里的柳条儿望伊清玲额头上拂了拂说:“照我说的话去办吧。”何仙姑打了几个哈欠后,两眼皮下垂,又恢复秀美的情态。文思桐施舍了些香火钱后,仍旧抱着伊清玲回到车上,按原路返回。 第二天一大早,文思桐就让哥哥文思栊帮忙请来扎匠扎“房屋”,又请母亲与奶奶众人帮忙折“元宝”,让父亲请了两个和尚来念经诵佛,忙了一整天,总算按照何仙姑所说的一一置办了。 到了傍晚时分,把用纸糊的三进房子搬到她跌倒的地方,把金元宝79个,银元宝83个,全都放进房子里面,四周用草纸围住,等到夜深人静时,开始点火,化纸的火光照亮了带有寒意的夜晚。然后,在门前和伊清玲的床前点上香火为何仙姑引路让她查办此事。也不知道仙女何时来,大家只好轮流守着伊清玲。夜已经很深了,她还是那么安静的躺着。到二更天的时候,忽然门外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阵风刮得好奇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那阵风过后,伊清玲忽然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声叫道:“饿死我了,快弄点儿吃的来吧!” 大家都被她的喊声惊醒了,文思桐忙去给她弄吃的。很快一碗荷包蛋就做好了,文思桐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伊清玲吃得可香呢,并很自然的把身子靠在文思桐的身上。看着她吃的那样香,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只有朱丽雯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的开心,她看到伊清玲偎依在文思桐的身上,就起身一个人慢慢的走到屋外的梧桐树下,任寒风吹在自己的脸上,眼睛里忍了很久的泪终于滚落下来。自己心里有点儿难过,自从文思桐救了自己以后,自己的一颗心就全部在文思桐的身上了,自己知道,文思桐并不爱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看着天边的月色慢慢的变暗变淡。 第二天早上,文思桐的母亲做了汤元儿c蒸了包子c煮了荷包蛋和果子茶,然后又摆上了糖果儿c糕点,众人用过早饭。饭后,大家就沿着农田边的小路,边走边闲聊。伊清玲终于知道文思桐为何正月初二不去她家的原因,她本想对文思桐说:“思桐,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吗?”但是,有朱丽雯在一旁,她就把话咽了下去。 黎妍洁见伊清玲的病也好了,觉得不能再在乡下停留了,就对伊清玲说:“玲玲,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伊清玲:“黎姨,要么你回去,我晚点儿再回去。” 黎妍洁摇摇头说:“不行,我要把你完整的交到你爸的手中才行。” 文思桐:“还是回去吧,别让你爹妈担心,好在快开学了,我们很快又能见面了。” 伊清玲再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了,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文思桐随黎妍洁回去了。 可是开学后,伊清玲却没有来上班,这让大家都感到非常的奇怪,符海燕问文思桐:“文思桐,伊清玲怎么没来上班呢?是调回湖州市了吗?” 文思桐莫名其妙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呢?” 符海燕显得很神秘:“春节期间,你不是还带她去看过仙女吗?” 文思桐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符海燕故作神秘道:“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听说你们那儿的仙女还很灵的呢,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文思桐淡淡的说:“难道你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再说,你可以让你的男朋友带你去啊?” 符海燕并不生气:“我的男朋友是你啊?” 文思桐非常严肃的说:“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你,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也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做你的男朋友,楚翰林才是你男朋友。再说了,除了男朋友,你还有情人呢。” 符海燕生气了:“文思桐,你说什么啊?你什么意思啊?” 文思桐觉得自己说重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索性豁出去了:“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要我告诉你吗?” 符海燕:“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啊。” 文思桐:“好,那我就来告诉你。放寒假的时候,水如龙不是带你去了凤莲山吗?春节的时候,楚翰林不是带你一起玩了吗?又是男朋友,又是情人,还需要我带你吗?” 符海燕愠怒道:“文思桐,你,你混蛋。”说完转身抽泣着离去。 晚饭的时候,田鸿梧拎了两个菜来到文思桐的宿舍,文思桐开了瓶天目粮酒,倒在两个大碗里,两人对面坐在桌前,喝起酒来。 田鸿梧见平时不怎么爱喝酒的文思桐大口大口的喝酒,便问道:“桐兄,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文思桐又大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烦!自从知道石恋秋有了男朋友后,我对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于是,我已经慢慢的接受符海燕了,不管怎么说,可以从她的身上找到石恋秋的影子。可是,她却干出了让人意外的事来。” 田鸿梧:“她跟水如龙的事,我也听说了,她确实不应该这样的。” 文思桐:“问题是,现在她跟她的前男友又不清不楚的。” 田鸿梧:“那这样的人,早点跟她分开为好。” 文思桐:“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总来纠缠我。真是看不透她。” 田鸿梧:“当断不断,则受其乱。你问问你的心,你爱她吗?” 文思桐:“哎,我只爱石恋秋。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的。” 田鸿梧:“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相处呢?” 文思桐:“可是,我妈要我早点儿找个老婆,为文家传宗接代呢。不能跟石恋秋在一起,符海燕是最好的替代品。” 田鸿梧:“你这也是对符海燕的不公啊。难道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你爱的人吗?我到认为,结婚一定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 文思桐叹了一口气:“谈何容易啊?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 田鸿梧听了这话后,深有感触:“这话非常对。可是,你这个人啊,有个最大的毛病。” 文思桐:“什么毛病?” 田鸿梧:“你不爱人家,你就不要给人家误会。符海燕是这样,伊清玲你不也是这样吗?你嘴上说不爱她,可是,你却总给她机会,一会跟她一起去写生,一会儿又跟她一起去凤莲山。你让她怎么想你呢?” 文思桐沉思了片刻,点点头:“是我心太软了。她求我帮她,我又不能不帮她,虽然都是工作的事,但,可能确实让她误会了。” 田鸿梧:“那伊清玲这学期没有来上班,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思桐喝得满脸通红:“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田鸿梧阴沉着脸:“因为,她怀孕了。” 文思桐惊诧道:“什么?她怀孕了?” 田鸿梧表示不解:“你真的一点儿不知道?” 文思桐举起左手:“天地良心,我对天发誓:如果我知道哪怕是一丁点儿,让我遭雷劈。” 田鸿梧更加的不解,但,他相信文思桐不会骗自己的:“兄弟之间,不要发这样的毒誓了,只是,除了你,我不知道那个让她怀孕的人是谁呢?” 文思桐抓住酒瓶,猛的喝了一大口酒:“我还以为,是你的呢。” 田鸿梧垂头丧气道:“是我的,这会儿,我就请你喝喜酒呢。” 这时,吴嵩阳进来了:“你两个人真不够意思,躲这儿喝酒,也不叫上我。” 文思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吴嵩阳,我们凭什么要叫上你呢?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田鸿梧劝道:“桐兄,怨仇宜解不宜结。你俩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吴嵩阳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就是,我还没有怪罪你呢。在大学里你就爱跟我作对,到了单位上,你还跟我作对。” 田鸿梧拿了个碗给吴嵩阳:“自己倒。” 文思桐:“我这个人爱憎分明。谁有不是,我就反对谁。” 吴嵩阳也不客气,倒了半碗酒,喝了一大口:“算了,看在酒的份儿上,我今天也不跟你计较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田鸿梧:“什么事?” 吴嵩阳:“水副校长升了。” 田鸿梧:“提拔到局里去了?” 吴嵩阳摇摇头:“不是,升为校长了。” 文思桐插话道:“那储校长呢?” 吴嵩阳吃了块菜:“在姜昭红事件中,储校长处理不力,已经从校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水校长处理有功,当然就提拔为校长了。” 水如龙虽然是文思桐的老师,但是,四年前当他看到水如龙和李惠敏拥抱在一起时,就对他产生了反感,现在又和符海燕有暧昧关系,对他就不仅仅是反感了,而是从内心里对他有种忿恨,于是说道:“谁当校长还不是一样,我们一样的要做工作。” 吴嵩阳:“他是你的老师,将来一定会提携你的,到时可别忘记了我们这些哥儿们啊。” 文思桐:“这样的好事儿,我可不想呢。” 吴嵩阳:“哎,思桐兄,虽然我们俩相互不怎么待见,但是,说实在话,你还是有领导能力的。将来别说当校长,就是当局长都是有可能的。” 文思桐忙打断他:“你省省吧。我还是喜欢你跟我斗嘴,你说这么肉麻的话,我都要吐了。” 吴嵩阳又猛喝了一大口,对文思桐说:“还有一件事儿,我想跟你说明白。” 文思桐:“什么事?” 吴嵩阳:“关于符海燕的事。为了她,我们曾经有过矛盾。不过,我真的是因为她才来到这里的,我不能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所以,我才和你争她的。” 文思桐:“你仅仅是为了不让别人看你的笑话,才追她的吗?难道你不爱她吗?” 吴嵩阳又喝了一口酒:“我和她在高中有三年的感情。可是,她为了一个比她大近二十岁,而且还是有老婆的人,却背叛了我。大学里,我追了她整整四年,我逃课我去找她,可是,多数是找不到她,就是找到了,跟我聊不到一会儿,就说有事。如今,我为了她,来到这穷乡僻壤,可是,她与你刚刚认识才那么几天,就投入到你的怀抱里。你说她让我情何以堪?” 文思桐:“想不到你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吴嵩阳:“所以说,我能不恨你吗?也因此,我发誓一定要把她追到手呢。” 文思桐又猛喝了一口酒:“其实,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我跟她在一起,确实是因为她跟恋秋太像了,两人就像双胞胎似的。有时,我看到她时,就误以为是恋秋了。不过,我已经决定跟她分手了。” 吴嵩阳:“我就是听说你们俩分手了,才来你这儿的。你不爱她,那是最好,免得我们兄弟之间伤了和气。说好了,以后,她就是我的了。” 文思桐自从上次看到符海燕和水如龙又在一起后,心里就已经把她彻底的放下了,他把碗跟吴嵩阳碰了碰:“行,她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了。” 朱丽雯见伊清玲这学期没有来上班,又听说文思桐和符海燕分手了,心里一阵暗喜,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平时不爱打扮的她,开始注重穿着,皮鞋由平跟换成了高跟,衣服也一改原来的素雅变得艳丽了许多,脸上擦了些香粉,嘴唇涂了层淡淡的口红,身上还喷了些香水。早晨,她会在不经意间来到文思桐的宿舍前,见到文思桐就说:“我刚好在洗衣服,有要洗的衣服吗?”也不等文思桐回答,她就进了宿舍,把文思桐换下来的衣服拿走了。每天上午或者下午最后一节课她要是没有课的话,一定打好了饭菜在文思桐的宿舍里等他下课一起吃呢。每次文思桐说:“朱老师,你不要这样”可是,每次她都打断他的话:“这些与我的命相比可算不了什么呢。”文思桐对朱丽雯也是无计可施了。 这一天下午放学后,朱丽雯打好了饭菜来到文思桐的宿舍,和文思桐一起吃饭。朱丽雯对文思桐说:“思桐,我听说你接手伊清玲的清涟诗社了?” 文思桐:“是啊。怎么了?” 朱丽雯:“这有点儿不太好。我听说好多语文老师背后里说,难道语文老师都死光了,让一个数学老师去带诗社?” 文思桐:“让他们去说去吧。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要带诗社呢?这时候开始说风凉话了,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自己不做,别人做了,还说三道四。有能耐他来接啊。” 这时,符海燕走了进来:“思桐,你又发什么牢骚呢?” 文思桐见到符海燕进来,忙给朱丽雯夹了块瘦肉:“这块肉瘦,你吃。” 朱丽雯见文思桐给她夹肉,心里开心得不得了。给文思桐夹了条鱼:“吃条鱼,补补脑子。” 符海燕见状,醋意大发:“怎么?你们两个人在秀恩爱呢?朱丽雯,你本事不小啊?我才出去了几天,你就见缝插针,把思桐搞到手了?” 朱丽雯却并不生气:“符老师,吃饭了没有?要不坐下来一起吃?” 符海燕更加的生气,她跑到文思桐面前,大声说:“文思桐,你说,你什么意思?” 文思桐不紧不慢的说:“什么什么意思?” 符海燕:“你跟朱丽雯究竟是什么关系?” 文思桐索性一把扭住朱丽雯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符海燕愣住了,随即她上前用力分开他们俩,声嘶力竭的说道:“文思桐,你不能这样对我。”然后一把拉住文思桐的手,流下了眼泪:“思桐,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跟朱丽雯演戏来骗我的,对不对?之前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吗?” 文思桐最是见不得女人流泪了:“符海燕,你别这样” 符海燕泪流满面:“思桐,之前的错,我都改。只要你别离开我。” 朱丽雯看着文思桐,心里说:“别太心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伊清玲孕情迷茫 蔡银锁调动无门 淡黄柳 阑珊月色,狐语魄。几许疑云难洞释。唱尽悲情破瑟,多少儿时旧相识。 夜空寂,孤零入阡陌。听鸟语c怎羞涩。怕燕回c只剩横梁迹。觅觅寻寻,问缘何在?唯有塘前草密。 第二天放学后,文思桐并没有直接回宿舍,他觉得非常的烦躁:自己对符海燕已经决定放手了,可是,她却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自己不忍心回绝她。朱丽雯则借着自己救过她,要报恩,一副要以身相许的样子,让自己不好回绝她的大献殷勤。而伊玲玲竟然怀孕了,谁是孩子的爸爸却不清楚,可是,这半年多来,自己并没有见她与谁过往甚密,相反,她跟自己却走得非常的近,难怪,田鸿梧会怀疑自己呢。他信步走到校园东边竹林边的小路上,竹林里有两只黄莺在打斗,这惹得文思桐心情更加的不爽,他弯腰捡起一个小石子向竹林里扔去,可是,两只黄莺却仍然啼叫个不停。文思桐只好不去理会它们,拿出一本小册子,坐在旁边的一张石凳上看了起来。夕阳从竹叶的缝隙里照射到小册子上,那是一本《新约全书》。 而在文思桐宿舍里,符海燕打好了饭菜正在等文思桐回来吃饭,可是,却怎么也没有等到他。她只好出门来找,才出门就看见了朱丽雯,朱丽雯见到符海燕笑了笑,回头走了。符海燕见到朱丽雯对自己笑,心里犯了嘀咕:她的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文思桐去她那儿了?心里想着,就跟了过去,可是朱丽雯并没有去宿舍,而是往厕所方向去了。 符海燕只得往其他地方去找,在学生生活区,碰到了水如龙,水如龙正和一个女生在谈话,关系显得非常的融洽。符海燕转身就往操场跑,水如龙却喊住她:“符老师,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符海燕本不想停下来,可是,她不想在学生们的面前丢水如龙的脸,只得十分不情愿的停了下来:“水校长,有什么事?” 水如龙慢慢走过来,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别人,于是问道:“怎么这些天都躲着我啊?” 符海燕:“文思桐已经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他要跟我断绝关系。” 水如龙:“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你怕什么?” 符海燕眼睛里含着眼泪:“不怕?你知道吗?我有了。” 水如龙先是一惊,然后又恢复平静:“不行的话,打掉算了。” 符海燕眼泪流了下来:“我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如果再打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水如龙这才变得紧张起来:“哦,是这样啊。那以后在公开场合,我们就像一般人一样。” 符海燕:“不,在任何场合,我们都是一般人。”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水如龙看着离去的符海燕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符海燕因为走得匆忙,差点儿撞在程雪莲的身上,程雪莲:“符老师,您是在找文老师吗?” 符海燕:“是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程雪莲拿手一指:“文老师在东边的竹林边上看书呢。” 符海燕谢了程雪莲后,来到竹林边上,文思桐果然在那儿看书。她轻轻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思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啊?连晚饭也不吃了。” 文思桐见是符海燕,转过身,把书面给她看,符海燕看了一眼,不解的问:“怎么有兴趣看这种书?” 文思桐淡淡的说道:“无意当中在图书室看到,翻了翻觉得不错,就借来了。怎么了?这种书不能看吗?” 符海燕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看这种书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文思桐说:“错!那可是大有名堂呢。你看,《路加福音》的第二十章——质问耶稣权柄的由来,耶稣在圣殿里教训百姓的时候,司祭长c经师及长老前来,对他说道:‘请你告诉我们:你凭什么权柄作这些事?或者是谁给了你这权柄?’是说当官的不做事,还要责备做事的人,耶稣还告诉我们:人的贪欲是无穷尽的。就像某些人,他当官是为了把学校办好吗?不,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私欲。有了权,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欺男霸女,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符海燕知道他是有所指,脸有点儿红了,可是,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根本看不出来。她说:“好了,别感慨了。你难道肚子不饿吗?我在学校四处找你,你倒好,躲在这儿看书。” 文思桐抬头看看天,急忙说道:“哎呀,不好,晚上我还有晚自习。” “今天是星期六,哪来的晚自习?”田鸿梧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文思桐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记性。鸿梧老弟,还没吃饭吧?”说着拉着田鸿梧的手往宿舍跑去。 田鸿梧附在文思桐的耳边说:“你不是答应吴嵩阳把符海燕让给他的吗?怎么又跟她搞在一起了?” 文思桐压低了声音:“可是,我看不得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田鸿梧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心太软了。” 符海燕已经给他们倒好了酒:“菜不多,我去帮你们再买几个菜吧。” “不用了,我已经给你们买好了。”一个女人手里拿了几个饭盒子,然后一一摆放到桌子:一份猪耳朵份猪头肉份烤鸭和一份花生米。再看来人时,一米六五的样子,瓜子脸,皮肤白皙,身材瘦小。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下身着一件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肉色半高跟皮鞋。 “蔡银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文思桐叫道。蔡银锁跟文思桐也是湖州市师范学院的同学,只是文斌是数学系的,而蔡银锁是美术系。本来蔡银锁跟文思桐是一样的,介绍信都是开到溪桥高级中学的,可是,当她到溪桥高级中学报到时,却又被告知,她被分配到了溪桥初级中学了。当时接待她的是储光宗老校长,储校长人很慈祥:“你的档案我看了,在大学里是学生会干部,成绩也不错。是个人才,我本想把你留在溪桥高级中学的,但是考虑到溪桥高级中学美术教师人数已经满了,而溪桥初中正缺美术老师。这样,你先到那儿去干几年,等有了机会就把你调到溪桥高级中学来。”对于一个刚出道的小女生来说,人生地不熟的,老校长又这样说了,她能说什么呢。只好表示服从安排了。可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名额是被水如龙的老婆——冯怡玲占了。 蔡银锁笑了笑:“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同学,我不能来看看你吗?” 文思桐:“啊,对,更准确的说是‘对手’。” 蔡银锁点点头:“不错,应该是‘对手’。” 当时,湖州师范学院举行了一场辩论会,蔡银锁和文思桐两人是对手,那场辩论,蔡锁银所在的班虽然输给了文思桐所在的班,可是,蔡锁银被文思桐渊博的知识和高超的辩论技巧把折服,从那以后就暗暗的喜欢上文思桐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他表白。 这时,田鸿梧接口说:“她来是想找你帮忙的。” 符海燕看到蔡银锁看文思桐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已经对她有了防范,现在听田鸿梧说要文思桐帮她忙,立即就问道:“帮什么忙?” 田鸿梧:“她想调到你们学校来。” 符海燕:“她在初中部好好的,干吗要到高中部来啊?” 蔡银锁:“储校长当初可是答应过我,只要有机会就把我调到高中部来的。我听说姜平义辞职不干了,那这个位置不就空缺了吗?我本想去找储校长的,可是听说他病重住院了,又觉得这时去麻烦他老人家有点儿不大好。于是就想请文同学帮忙了。”其实,在初中部与在高中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蔡银锁想:如果到了高中部的话,这样和文思桐在一起,相互接触的机会会多一些,她非常希望能够跟文思桐有一个结果呢。 文思桐:“姜平义辞职后,学校来了一个实习老师,名叫葛崇利。所以说这个坑已经有萝卜了。” 蔡银锁:“他只是一个实习的。并没有确定会留在你们学校啊,所以,我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我听说你跟水校长可是师生关系,你一定能说上话的。” 文思桐虽然为难,可他不想回绝她:“那好吧,我帮你打听打听。” 蔡银锁高兴的上前握住文思桐的手:“太谢谢你了。” 符海燕忙拉开他们:“别高兴得太早,鸟儿还不知道在哪儿飞呢?就想吃鸟肉呢。” 蔡银锁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文思桐的手。 田鸿梧喝了一口酒:“好了,这个事就暂且告一段落。”然后转向文思桐:“思桐,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伊清玲吧。” 文思桐想了想说:“她是你女朋友,你去看她,很正常,你让我跟你一起去,算什么?” 符海燕也附和道:“对啊,要去你一个人去。” 田鸿梧有点儿不高兴了:“同学c同事一场,我们也应该去看看她啊。”然后附在文思桐的耳边说:“再说了,她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文思桐:“好吧。”然后也压低了声音回道:“但有一点声明,她爱我,但我不爱她。所以,你自己要把握机会。”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乘车来到伊清玲的家,可是,伊清玲却不在家。仲姨告诉他们:“伊局知道玲玲怀孕后,非常恼火,可是,玲玲又不肯说出谁是孩子的父亲,而且也不肯把孩子打掉,结果两人弄疆了,玲玲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吗?”田鸿梧着急的问道。 仲姨说:“只知道,她去了江州她姨妈家了。具体哪儿,我也不知道。”两人听说后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伊清玲的姨妈家住在江州市北京路文莱阁第56幢208号。她的姨妈严菊是江州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姨父耿年华是江州市政府城建局的副局长。生有一男一女,男孩叫耿子杰,女孩叫耿子莲都已经结婚了。结婚后,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新居,家里就只剩下姨妈与姨父两人。自从伊清玲来了以后,倒给他们添了许多欢乐。 他们的房子在二楼上,三室一厅,伊清玲住着的房间朝南,推开窗户,面前是一条小河,夜晚在月光下,可以看到水面波光粼粼,对面是一座小山,山腰里建了一座寺庙,名叫鸡恩寺,里面有座塔叫楼灵塔,塔高二十七米,分为九层,第五层供奉着鉴真法师的舍利子,夜深人静时分,可以看到里面透出淡淡的光芒。 伊清玲和姨妈坐在沙发上,伊清玲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姨妈用手抚摸着伊清玲的肚子:“玲玲,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啊?” 伊清玲:“孩子的父亲是谁不重要,我只要孩子安全的出生。” 严菊:“可是,孩子没有父亲,别人会说闲话的。” 伊清玲:“可是,孩子的父亲不想要他的妈妈。” 严菊:“如果,你现在告诉他,孩子快要出生了,他肯定会接受你的。” 伊清玲:“可是,我不想用孩子来要挟他。” 严菊说:“那你也要找一个人嫁了,将来孩子出生也才名正言顺啊。” 伊清玲陷入沉思之中 这天下午,天空中的云很低,天显得阴沉沉的。溪桥高级中学的小会议室,紧靠七里河岸边。会议室里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红漆木桌,中间的凹槽里摆放着两盆菊花:西边的一盆红掌,是紫红色的,红花黄蕊,开了三四朵,绿叶陪衬着红花,激情四溢。这是水如龙最喜欢的;东边的一盆红掌,是粉红色的,红花青蕊,只开了一朵,显得非常的孤单。这是储光宗喜欢的。正北的校长位置上坐着水如龙,左首是杨泽宇副校长和总务主任陆常林,右首是教导主任曹怀邦,对面坐着工会主席林玉根和教导副主任郑雨寒。 水如龙用手拢拢了油亮亮的头发,看了看那盆粉红色的红掌,对陆常林说:“陆主任,会后把这盆花换了。叶子都蔫了,太难看了。”然后干咳了两声后说道:“储校长已经退居二线了,以后工作就由我来负责。” 陆常林鼓掌道:“祝贺水校长高升。”除了郑雨寒,其他几个人只好跟着后面稀松的拍了几下巴掌。 水如龙用手往下一压:“谈不上什么高升。只不过把个‘代’字去掉了。今后,还要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陆常林立即回应道:“那是一定的。” 水如龙看大家不是十分的热情,只好转入正题:“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商量一下学校发展的大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们学校在高考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招来了很多生源,这是非常可喜的现象。但随之而来的,是我们学校的硬件条件太有限了,教学楼就两幢,是不是太少了?学校没有像样的体育馆,这对于我们这样的学校是不是有点儿不般配?所以,我们要再征地搞建筑。大家,看看我的提议怎么样?” 陆常林立即附和道:“水校长说得太对了,学校发展应该是头等大事。我坚决支持。” 曹怀邦:“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需要搞一些建筑,水校长的想法还是很有积极意义的。” 教导副主任郑雨寒,五十多岁,在教导副主任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很久了,论资历,他比水如龙校长还老呢。心里说道:“你早已经想好了的事情,别人说了有什么用?”于是,眼睛看着窗外的云朵匆匆的从窗前飘过。 林玉根快六十岁的人了,嘴上的胡子乱七八糟的长着,像有半年都没有刮过似的。心想:把我从副校长的位置上撂下来,放在工会主席的位置上,摆明了就是给我留点儿面子的,自己的话当然是可有可无了。于是,掏出两颗黄果树的香烟,从底下递给曹怀邦一颗,自己拿火材点燃了一根,慢慢的吞云吐雾。 杨泽宇副校长,四十多岁,刚从河桥中学调到溪桥高级中学不久,他见其他人不讲话,自己不能不说了:“我同意水校长的意见,但是,学校的发展要慢慢来,不能步子跨得太大。比如,可以先建一幢教学楼,等以后再建体育馆。”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水如龙见没人讲话,只好把眼睛瞄向林玉根:“老林,在这里,你资格最老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林玉根见没法再躲了,只得说道:“只要有钱,建多少都行。只是,这钱从哪儿来?” 水如龙:“一方面,我们可以向局里c向镇里要;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从校办厂里拿部分钱出来;再一方面,我们还可以向企业去要一些。” 林玉根:“只要弄到钱,我没有意见。” 曹怀邦主任,五十多岁,与林玉根差不多是同龄人。他知道此时再不发表意见已经不行了:“我同意老林的意见,只要弄到钱,建什么都行。只是,这钱谁去要?” 水如龙:“这个呢,你们放心,我去要。”然后转向郑雨寒:“老郑啊,就剩下你没有发表看法了。” 郑雨寒见水如龙直接问自己了,于是说道:“我的意见有这么重要吗?” 水如龙:“哎,老郑,你这是什么态度呢?我们是一个集体,必须要征求所有人的意见才行啊。” 郑雨寒:“我不同意的话,是不是学校的大楼就不建了?体育馆也不建了?” 水如龙显得非常的有耐心:“你不同意,总得有不同意的理由吧?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不同意?” 郑雨寒:“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水如龙:“你这不是抬杠吗?如果,你的理由正确,我们是会考虑你的意见的,虽然只是你一个人的意见。” 陆常林插话道:“老郑,这你就不对了,没有为什么,凭什么不同意?” 郑雨寒立即把矛头指向陆常林:“我不拍马屁。这就是理由。” 陆常林正要回击,水如龙忙拦住他:“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算了。少数服从多数,这事就这么定了。” 大家起身想要离开,水如龙又拦住大家:“还有一件事,我想跟各位通报一下。”他见众人都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姜平义辞职后,学校缺少一名美术教师。” 水如龙的话未说完,林玉根插话道:“有人啊。我听老储说过,只要我们这儿有空缺,就把在初中部的蔡银锁调过来。当初答应过人家,那次人家本来是分配到我们学校的,只是,被你的夫人” 水如龙瞪了林玉要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可是,现在葛崇利虽然在这儿实习,他的父亲葛广洪书记跟我说过,想放在我们这儿锻炼锻炼呢。” 葛广洪可是湖州市市委副书记。既然,葛书记发话了,其他人还好说什么呢?林玉根嘟哝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你早说了,我就不提这档子事了。” 水如龙:“葛崇利在大学里可是品学兼优的,到我们这儿来实习,教学质量也是非常好。而如果把蔡银锁调过来,溪桥初中那边就缺少美术教师了,大家说对不对?”他透过镜框,依次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有意见的请举手。”少许,没有人讲话,也没有人举手,他自顾自的说:“大家的意思是没有意见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有其他事就散会吧。” 可就在这时,高一(2)班的新班主任朱丽雯急匆匆的推开会议室的门,急急的说道:“水校长,学生报告说,葛崇利老师把我们班的学生王红艳带出学校去了。” 水如龙的脸色很不好看:“怎么回事?” 伊清玲说:“孩子们告诉我,说是带她去看电影《芙蓉镇》了。”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在交头接耳:“他怎么能把学生带出去看电影呢?” 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水如龙副校长的脸上。于是,水副校长没好气的对朱丽雯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不要在这里大惊小怪了。你先去吧,我们还要开会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夜黑风高荒唐事 月明星稀好徇私 风入松 草庐相错杏出墙,桑葚难藏。凤箫远去西楼在,波涛涌c风卷云裳。莫道割袍断义,冲冠一怒流亡。 庐山真相自凄凉,荡气回肠。更残漏盏当年事,几沉浮c饱染风霜。梦里冤魂无寄,一轮偃月兰堂。 曹怀邦和林玉根一起走出会议室,此时天色已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操场上还有几个顽皮的学生在打篮球,其他学生已经在吃晚饭了,也有吃得快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或往七里河边去洗碗c洗粥桶,或洗完了碗往宿舍里走。曹怀邦对林玉根说:“老林,我让你弟妹玉芳在家烧了两个菜,你跟我一起去喝两盅。” 林玉根有点儿犹豫:“老是去麻烦弟妹,多不好意思啊。” 曹怀邦拍拍他的肩膀:“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哥俩边喝边聊聊啊。”林玉根经不住曹怀邦的劝说只得答应跟他去。 曹怀邦的家在湖州市郊区,是个单门独院,典型的小四合院:门前两只石狮早已斑驳不堪,院门高大,隐约可见“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的楹联刻于门上,门槛雕的是二龙戏珠,也只能意会了。隔门上雕着花卉c葫芦等图案。居室的窗户虽然旧点儿,但造型美观大方,镶有玲珑剔透的木雕花卉,每扇心板上或浮雕花纹,或附予彩绘。风韵独特的细木装修,使居室气氛充满了温馨与浪漫。地面砖都是古香古色,给人带来一种舒适典雅之美感。 餐厅的一张檀木四方桌上,早已上了几道菜: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红烧小鱼,再就是一碟大椒炒鸡蛋,一碗红烧肉,再一个就是一盘清蒸羊肉。一瓶洋河大曲,两只小酒杯。 两人相让了一回,曹怀邦让林玉根坐在上席上,自己坐在次席上。二人举杯共饮,几杯酒下肚,林玉根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了:“老曹啊,这两件事老水处理得不光明啊?” 曹怀邦附和道:“是很不光明啊!” 林玉根:“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搞建筑,就是想从中捞些外快啊。” 曹怀邦:“就是啊,有必要一次性搞这么大的建筑吗?一个农村学校建什么体育馆?现在的体育室也挺不错的啊。” 林玉根:“到时,他太过分了,我们就举报他。” 曹怀邦心里也正有此意:“可是,你抓不到他的证据啊?” 林玉根:“常在江边走,难免不湿脚。只要他有贪心,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来的。” 曹立邦把杯子跟林玉根碰了碰:“哥俩走一个。也是啊。只要我们留心他,一定能够抓到他的证据的。” 林玉根喝了一口酒,有点儿幸灾乐祸的说:“再说留用葛崇利这件事,你用就用吧,说什么品学兼优啊,朱丽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估计他顺带着对朱丽雯也是恨上了。” 曹怀邦:“那是,他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朱丽雯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林玉根把酒杯与曹怀邦碰了碰,小饮了一口道,又替姜平义鸣不平:“老姜的事,没有调查,就凭那个谈话记录就可以处分人家了啊?还不是为了过去的事,公报私仇啊。” 曹怀邦给林玉根又把酒杯斟满:“过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林玉根边喝酒边慢慢讲述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一年闹地震闹得非常厉害,学生都是在用竹席搭的棚里上课的。自然,所有的人晚上也都不敢在屋里睡觉,也是睡在用竹席搭的防震棚里。当时,姜平义和水如龙两家关系非常好,所以搭的防震棚是紧挨在一起的,中间只一竹席之隔。有天夜里,姜平义出来方便,回去时,因为天太黑,不小心走进了水如龙家的防震棚里了,那天水如龙正好不在家,姜平义就躺进了水如龙老婆冯怡玲的被窝里了,事有凑巧,冯怡玲以为老公回来了,多日不见,灯也没来及点,就跟“老公”亲热上了,而姜平义则以为是自己的老婆,也就顺水推舟了一番巫山后,冯怡玲快乐的呻吟着而当姜平义听到冯怡玲的叫声时,他才知道闹出了天大的笑话了。本来是两个人的事,他们不讲,别人也就不知道了。可是,这个冯怡玲自从有了这次经历后,她就再也忘不了姜平义了。她就以此要挟姜平义做她的情人:“你已经占有了我,你今后就要对我负责。” 姜平义是无地自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呢?” 冯怡玲含情脉脉的对姜平义说:“我要你从今以后做我的情人。” 姜平义可不是那样的人:“不,不,我已经很对不起老水了。我无意间做错了事,我不能再错了。” 冯怡玲怨恨道:“你如果不跟我好,我就告诉老水说你非礼我。” 姜平义进入两难选择。从那以后,他总是躲着冯怡玲。每次水如龙外出,冯怡玲总让姜平义去陪她,姜平义每次都推托有事不去。有一次,姜平义的老婆倪沁星不在家,冯怡玲就主动跑到姜平义的家里来找他,逼迫他跟自己温情。冯怡玲也是个美人坯子,肌肤雪白,胸堂丰满,按理说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抵挡不住那种诱惑的。但是,她发现姜平义在她面前居然失去了那日的雄风。无论她怎么亲吻他,他都无动于衷,她不顾一切的扑在姜平义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忽然门被推开了,姜平义的妻子倪沁星回来了,她看到眼前的场面惊呆了,她冲上前去给了冯怡玲两个耳光:“你个狐狸精,居然跑到我家里来勾引我老公。”冯怡玲从梦中惊醒,她赤身扑向倪沁星,两人扭打在一起后来,这事传到了老水的耳朵里,老水找到老姜,两人打了一架,姜平义毕竟理亏,因此,没怎么还手,被老水打得断了两根肋骨,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此,两家是老死不相往来。 正说着,听见曹怀邦的老婆林玉芳在院里说:“什么风把陆大会计吹来了啊?”边把总账会计陆常林往屋里让。 林玉根见是陆常林来了,便对曹怀邦说:“这酒可喝不开心了。”于是,把杯子里的半杯酒一口干了,然后放下杯子喊道:“弟妹啊,酒喝完了,盛点面条儿来啊。” 陆常林一听有点儿急了:“老林啊,你这是不让我喝酒啊,我刚来了,酒就喝完了?” 林玉根没有表情的说:“谁让你到这会儿才来的,我的酒早喝大了啊。” 陆常林二话不说,自己就找了个杯子,在桌子的东侧坐下,倒满了酒,先美美的喝了一口,再夹块大肥肉放在嘴里,嚼得满嘴都是油:“刚才你们谈什么了?继续谈啊。” 林玉根吃完最后一根面条儿:“陆大主任,我们什么也没谈呢,就是比喝酒啊。现在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东倒西歪的往院门外走去。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放学后,蔡银锁来到溪桥高中找到文思桐:“我托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文思桐:“我也正要去告诉你的。我听说,这次怕没有机会了。那个葛崇利,是湖州市市委副书记葛广洪的儿子,而且,公开说毕业后就留在我们学校任教呢。” 蔡银锁觉得很是委屈,为什么跟自己争的都是些有权力的人呢?可是,她不死心:“我还想再碰碰运气,葛崇利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儿子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子争呢?你带我去见见水校长吧。” 文思桐见她还不死心:“你如果不死心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文思桐把蔡银锁带到水如龙的校长室。水如龙当上校长后,把校长室重新装潢了一下:东墙上挂了一个匾,上面用隶书刻录的明代文学家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西面墙上是一幅世界名画,伊里亚·叶菲莫维奇·列宾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校长室里本来有三张办公桌,水如龙让人把储光宗的办公桌撤走,自己坐在最北面,杨泽宇副校长坐在最南面。此时,校长室里只有水如龙一人,他戴着一付金丝眼镜,坐在一张藤椅上,身体微微向后仰,嘴里向上吹了一个烟圈儿,手里夹着一支大前门香烟,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小说:《红与黑》。见有人进来,身体微微向前靠了靠。 文思桐介绍说:“水校长,溪桥初中的蔡银锁老师找您有点儿事。”说着把蔡银锁介绍给了水校长,同时也把水校长介绍给了蔡银锁,然后,自己退出了办公室。 文思桐走后,蔡银锁从包里拿出两瓶洋河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放到水校长的办公桌上:“水校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水如龙看了看她送上的礼物,有点儿不屑一顾:“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一个党员,是党的干部,怎么能收你的礼呢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蔡银锁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在沉默了片刻后,她还是硬着头皮说:“水校长,当初储校长答应过我,学校如果缺美术老师就把我从溪桥初中调到溪桥高级中学来的。我听说姜平义老师辞职了,他离开了,学校不就缺美术老师吗?” 水如龙语气缓了缓:“你的情况,我也听储校长说过。可是,现在学校已经不缺美术老师,就是现在在实习的葛崇利,他毕业后学校留用。这可是,学校领导层研究决定的,我个人也没有办法。” 水如龙透过镜片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眉清目秀,一米六左右的身材,皮肤洁白,柔嫩光滑,仿佛弹指能破。再看她那丰满的双峰,是那样的坚挺,令人心烦意乱。 蔡银锁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胸前看,心里骂道:原来是个老色鬼。但脸上却笑得像朵花儿:“那就是说这次不行了?” 水如龙本来是想回绝了她的,但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你也不要灰心,等下次有了机会,一定给你。” 蔡银锁忙连声谢道:“那我先谢过水校长了。”水如龙看着离去的蔡银锁,心里一阵骚动。 蔡银锁垂头丧气的离开校长室时遇到她过去的老师林玉根:“林老师,您老怎么在这儿呢?” 林玉根笑笑说:“我调来这儿有些年头了。你一定是为了调动的事来的吧?” 蔡银锁点头说道:“运气不好啊,每次都有人和我争。”她把见水如龙的情况对林玉根说了一遍。 林玉根叹了口气说:“学校研究是研究了,但是和你是我的学生,我这样跟你说吧,这次你是进不了溪桥高级中学了。” 蔡银锁:“这个我知道了。可是,下次真有机会吗?” 林玉根看着蔡银锁拎的包:“你给他送礼了吗?” 蔡银锁看着老师,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不瞒老师说,送了,可是他都给退回来了啊。” 林玉根又问道:“送的是烟和酒?” 蔡银锁把手上的东西扬了扬,回答道:“是的,都在这里呢。” 林玉根看了看,摇了摇头,说:“‘炸药包’和‘手榴弹’对他来说,就太低级了啊,我给你透露一点秘密呵。”他压低了声音:“他第一呢,我就不说了,第二呢,好古玩,第三,好字画。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蔡银锁心想:出卖色相,代价太大了。古玩不太好弄,字画到是可以弄到,就是价钱太贵了点儿。自己家里有一幅齐白石的《牵牛花》真品,那画聚散穿插很有讲究,红色的花朵,黑色的叶子,鲜明大方,墨线丛中朵朵红,娇艳动人。画中题有:“戊子(公元1948年)于厂肆购得外国红,试之,八十八岁白石。”这种“外国红”纸,在生宣纸中是最薄的“料半”纸,这种纸是一种吸水吃墨很强的宣纸。此纸因渗水太快,最能表现笔痕,一般人很难驾驭这种纸,故作伪者往往因功力不足而露出破绽。这可是自己的传家宝啊。为了调动工作要自己舍弃传家宝,蔡银锁很是舍不得呢,但怎么才能一举两得呢?于是她想到了买赝品。 于是,蔡银锁来到古玩c字画市场,好多名人字画一看就知道是赝品,水如龙既然喜欢字画,用这么低劣的赝品,去糊弄他肯定不行了。蔡银锁很扫兴的来到湖州市青年路的一家咖啡馆,要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着,漫不经心时,只见对面一家名曰《画斋》的书画店吸引了她,她买了单后就匆匆走了过去。她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幅《菊花图》所吸引了,那画,栩栩如生,那字,行云流水,字和画都是很有韵咮呢,当今少有的字画呢。更有那句:“五颜寿客迎风雪,六色延年扫月尘。”好大的气派呵。 “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店主热情的招呼道。 蔡银锁只顾看画,可把店主忘记了,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男子有四十多岁,满头的乱发蓬松,胡须也是参差不齐。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传达出的是一种顽强不屈。 “这不是姜老师吗?”蔡银锁惊讶道。 姜平义微微笑道:“你认识我啊?” “我是湖州师范学院美术系的毕业生啊,前年你去给我们讲过课啊,你的《人体艺术》课讲得太精彩了,听过你的课的同学都说是一种享受呢。姜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啊?”蔡银锁不解的问道。 姜平义先是暗暗的得意,但随及又有一种暗伤,他漫不经心的说:“一言难尽,你来有什么事呢?” 于是蔡银锁就把自己想调进溪桥高级中学的事说了,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姜平义脸上一阵鄙夷,一阵愤慨,一阵同情。他沉思片刻抬头注视着面前这个天真c直率而又美丽的姑娘说:“这回你可算是找对了人了。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特别的方法。但是他有个懂画的朋友在拍卖行,一般他得到字画后都会请他的朋友去鉴定的,如果发现是赝品,那事情肯定是办不成的。但是他的这个朋友跟我是至交,我跟他有个约定,只要是我临摹的画,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去说破的。” 说着,他把蔡银锁领到里屋的一个小房间,从一个箱子里取出几幅字画:有凡·高的《向日葵》c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c伊凡洛夫的《基督显圣》c莫里索的《在公园里》那么多的名画,蔡银锁不知道选哪个好呢。 这时,姜老师拿出一幅画说:“这是我临摹的委拉斯开兹的《照镜子的维纳斯》,你应该知道它的名气的,水如龙最喜欢这类画儿的。正好这幅画的真品,在两年前于西班牙博物馆被人偷了。这其中可以发生好多故事呢,你就说你八姑婆的四姨夫的小舅子从一个外商那儿弄来的。” 蔡银锁接过画儿后,要给姜老师钱,姜老师拦住她说:“帮你骗他是我自愿的,否则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向我买临摹画儿的人,我一定要弄清他要去做什么的,如果是一个贫穷的人,送礼给那些我认为是贪官的人,我会无偿帮助他的。如果是贪官送贪官,那就是我发财的时候了。”蔡银锁对姜老师千谢万谢,拿着画儿出了店门。 没有过多时间,蔡银锁就进了溪桥高中了,一到学校,她就跑进文思桐的宿舍,大声喊道:“文思桐,我来了。”进去一看,田鸿梧c符海燕c朱丽雯都在,忙说:“你们都在呢。” 文思桐:“这么高兴?水如龙同意把你调进高中部了?” 蔡银锁笑着说:“正是。” 文思桐:“你是怎么做到的?” 蔡银锁嘟了嘟嘴:“这个不能说。” 符海燕:“一定不是什么好办法。算了,咱们走吧。” 蔡银锁:“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朱丽雯:“我们去看歌舞晚会。” 蔡银锁:“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就在大家准备出门里,吴嵩阳和葛崇利出现在宿舍门口,吴嵩阳跑到文思桐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气愤的说:“文思桐,你什么意思啊?” 文思桐用手一挥,打掉吴嵩阳的手:“什么什么意思?” 吴嵩阳:“你不是跟我说好了,离开符海燕的吗?男子汉,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文思桐:“我是说要离开她的,可是,她不肯离开我啊。我有什么办法?” 吴嵩阳上前拉住符海燕的手:“听见了吗?人家不爱你,你却偏要死缠人家,你还要不要脸了?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接收我呢?” 符海燕用力甩开吴嵩阳的手:“他不爱我不要紧,我只要他接收我就行。” 文思桐对吴嵩阳说:“现在你应该明白,这事不能怪我吧?” 吴嵩阳:“别废话,总之你答应过我,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文思桐:“行,那好,你现在让她跟你走啊。” 符海燕:“吴嵩阳,我可告诉你,就是文思桐不要我,我也不会跟你的。你就彻底的死了这条心吧。”说着就躲到文思桐的身后。 蔡银锁见状说道:“符海燕,文思桐既然不爱你,你又何必死缠着他呢?” 符海燕:“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田鸿梧忙走到前面来:“大家都冷静一下。听我一句,行不行?”他转而对吴嵩阳说:“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符海燕把话都说死了,你又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什么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吴嵩阳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我追了她这么多年,她一点儿也不动心。而文思桐又不爱她,她却死乞白赖的缠着他。” 田鸿梧附在吴嵩阳的耳边说:“符海燕也回绝了你啊,你自己不也死乞白赖的缠着她吗?” 吴嵩阳一听,是啊,自己说别人的,自己不也这样吗?可是,自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追了她快八年了,难道就这么让自己放弃吗?不行。于是,他对符海燕说:“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这样?”说着,又跑过来拉符海燕。 朱丽雯这时对符海燕说:“符老师,你就去跟吴老师讲清楚吧。省得你们总是纠缠不清。” 文思桐一想,朱丽雯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就对符海燕说:“我觉得朱丽雯说得不错,你就去跟他讲清楚,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的死心。”符海燕见文思桐也这样说,只好跟吴嵩阳和葛崇利走了。不过临走时,她对文思桐说:“你要等我一起去看歌舞晚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芭蕉听雨惊魂魄 龙泉发怒淹三州 喝火令 雨打芭蕉叶,淫风入竹林,语诚词恳痛人心。花逐小溪魂散,何处可追寻? 昨夜龙泉寺,如今水母吟,便愁洪水又难禁。晚也云低,晚也落霞沉,晚也灶烟缭绕,不会整寒衾。 看看天色已经晚了,符海燕仍然没有来,文思桐就对田鸿梧说:“不等了,我们走吧。”蔡银锁和朱丽雯二人早就等不及了,一听文思桐说走,两人都往文思桐的自行车走了过去。 田鸿梧:“你们两人不会都坐思桐的车吧?”可是两人谁也不肯主动让。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符海燕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不过,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蔡c朱二人见状,这才又都往田鸿梧走过去。 田鸿梧笑了:“你们两人不会都想坐我的车吧?”好在这个时候,吉国庆骑了辆自行车过来。 符海燕坐在文思桐的自行车后座上,一手扭着他的腰,默默的把头依在他的身上,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很久,文思桐问道:“跟他彻底说清楚了?” 符海燕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反正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 文思桐:“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的吗?” 符海燕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确实是追了我么多年。但,我真的是非常讨厌他,所以说,我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文思桐心里说:“她宁可跟有妇之夫交往,也不肯跟吴嵩阳交朋友,可见,她真的是恨极了他了。”但是嘴里却说道:“你确定你要选择跟我处男女朋友吗?” 符海燕:“我确定。我不但确定跟你处朋友,我还要跟你结婚呢。” 文思桐可是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什么?你想好了要跟我结婚?” 符海燕很坚决:“是的。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跟你结婚。” 文思桐忽然间懵了,因为,在刚刚不久之前,自己已经决定跟她断绝关系了,可是,现在她居然说要跟自己结婚,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他说:“你也知道的,我家可是家徒四壁啊,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嫁给我,可没有好日子过啊。” 符海燕:“我不图你的家产,只图你这个人。” 文思桐:“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脾气像粪坑里的屎,臭得很。且又不会溜须拍马,所以仕途也肯定不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前途。只能靠这点儿死工资养家糊口了。” 符海燕心里说:“你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坏毛病啊?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才不会要嫁给你呢。”可是,嘴里却说道:“可是,你这人心眼好,善良c诚信c会为人作想。跟着你过,虽然物质生活不太好,但是,精神生活一定会非常好。” 文思桐有点儿沾沾自喜:“是吗?原来,我也有这么多的优点啊?” 符海燕心想:“那么喜欢人夸你,那我就索性夸夸你。”于是继续说道:“你聪明好学,学富五车。诗词书画,无所不通,是个人见人爱的大才子。为人又正派,刚直不阿,是桑木扁担宁折不弯” 文思桐忙打断道:“快别说了,我毫毛都竖起来了。”然后,转换话题说:“我听说,葛崇利对你也有点意思,为什么不考虑他呢?他的父亲可是湖州市市委副书记啊,要是你能成了他的儿媳妇儿,那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符海燕知道文思桐的内心对自己仍然有某种下意识的抗拒感,她也知道,自己和葛崇利去歌厅唱歌跳舞的事一定有人传给了他,于是,她说:“葛崇利就请我去歌厅唱了一次歌,就是人家对我有意思啊?再说了,人家那可是市委副书记的儿子,我能高攀得起吗?文思桐,你是一定要把我推出去吗?”说着,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 路两旁的梧桐树像一把把巨大的伞,遮挡了天上的月色。文思桐只得停了车,用脚支住自行车,一只手扶着路边的一梧桐树,回头看着符海燕:“你又怎么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时,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些人就回头看他们。 符海燕:“文思桐,你知道吗?你这样很伤人的。” 文思桐忽然叫到:“别动,你头顶上有两只蝴蝶。”两只漂亮的蝴蝶就在符海燕的头顶翩翩起舞。 符海燕抬头看时,蝴蝶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捉,两只蝴蝶立即向远处飞去。 文思桐不忍心看她伤心的样子:“好了,是我小心眼儿。我向你道歉,上车吧。”符海燕见文思桐如此说,也就乘势下台阶,又坐上了车:“我听说,葛崇利与王红艳而且导致王红艳怀孕了。” 文思桐表示不敢相信:“不可能吧?” 符海燕:“前天,水如龙跟陆常林说的时候,我正好从旁边经过听到的,还会有假?王红艳的家长本来是要告葛崇利的,是水如龙出面周旋,私下让葛崇利家拿了一笔钱赔给王红艳家,这才把事情压了下来。” 文思桐想起自己与程雪莲在凤莲山谷的事,自己的脸红了,但庆幸没有铸成大错。 符海燕见文思桐不说话,问道:“思桐,在想什么呢?” 文思桐忙说:“没想什么,这葛崇利太可恶了,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呢。”心想,如果自己再走一步,那也是禽兽不如呢。 朱丽雯见他们两人在窃窃私语,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一会儿说分手,一会儿又谈得那么的投机,真让人搞不明白他们俩究竟什么关系。于是大声说道:“你们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谈情说爱能不能分点儿场合啊?” 蔡银锁也附和道:“就是啊,一会儿死的,一会儿活的,演电视剧啊。” 田鸿梧:“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醋啊?” 符海燕则大声回击道:“你们也谈啊。我又没有阻挡你们谈。你们身边的帅哥都很不错哦。田鸿梧和吉国庆,你们说是不是啊?” 田鸿梧:“唉-—这里可没有我什么事啊。” 吉国庆:“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朱丽雯和蔡银锁齐声说道:“符海燕,你这是乱点鸳鸯谱啊。” 文思桐:“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米兰芳纪念馆到了。” 米兰芳纪念馆坐落在湖州市市青年路凤凰墩上,三面环水,绿树成荫,风景雅致。走过一座小桥,迎面是一座米兰芳大师的半身雕像,雕像高26米,底座67厘米,用汉白玉雕砌,西装革履,左手拿书,右手持扇,右脚微跷,眼神深邃。两侧摆放着两盆盆载柏树。米兰芳是著名的京剧演员,享誉国际。 纪念馆是在米兰芳的旧居上改造而成,原来就是一个四合院,院里种有两棵柿子树和两棵海棠树。房子都是一色青色小瓦,飞檐翘壁。歌舞晚会在米兰芳纪念馆的会议厅举行,该厅能容纳近千名观众。 吴嵩阳进了纪念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此时,旁边已经坐了一个女人,上身穿着一件浅粉红的开领外套,内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胸部非常丰满,给人一种要冲破牢笼的感觉。下身是一条黑色皮裤,性感十足。等到吴嵩阳坐下来时,才看清那个女人是梁月秀,瓜子脸,皮肤白皙,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有四十岁了。梁月秀冲吴嵩阳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用那如葱白一样的手去拉吴嵩阳的手,并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今天晚上老时间,我等你。” 吴嵩阳四处看了看,见没有熟悉的人,这才大胆把手伸向梁月秀一边说:“一言为定。” 梁月秀:“轻点儿。只是别让我等太久了。” 吴嵩阳手里没有停,嘴里回道:“知道,可是,总得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啊。” “梁老师,吴老师,你们也来看歌舞晚会啊?”一个声音从他们的后面传来。 两人吓了一跳,忙把身体分开,回头一看,原来是程雪莲,吴嵩阳想起那天早上遇到程雪莲的情景,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程雪莲,你和谁一起来的?”说完向四处瞅了瞅,没看到熟面孔,这才放了心。 程雪莲说:“我和石恋兰一起来的。”说完,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好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 可是,吴嵩阳却有点儿被吓着了,他忙跟梁朋秀保持一定的距离,并问道:“程雪莲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梁月秀忙安抚道:“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其实,她心里也不踏实。但是,她得稳住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然,他吓破了胆,谁与自己度过这美好的呢。她转头正好看见葛崇利和王红艳坐在一起,就对吴嵩阳说:“你看,葛崇利还公开的和王红艳坐在一起呢。” 吴嵩阳顺着梁月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如此。心想:怪道他不和自己一同来,原来他约了王红艳了。可是嘴里却说道:“他爸爸是市委副书记,他当然不怕了。” 梁月秀:“你爸爸是文化局局长,也不比他爸爸差。” 吴嵩阳:“我出了事,我爸可不会像他爸一样的护着我的。” 梁月秀:“他们那是教养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跟他们的关系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吴嵩阳:“我只是怕符海燕知道了,我更难追到她。” 梁月秀:“那个符海燕有什么好的?你不知道她跟水的关系啊?” 吴嵩阳愤愤的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不服这个气啊。她宁可屈服于有妇之夫,我追了她这么多年,她却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梁月秀:“那就不要太勉强了。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姐,留心一下,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女人。” 吴嵩阳摇了摇头:“不,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得到她。我还要她嫁给我,哪怕第二天就离婚。” 梁月秀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气,她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劝解他。好在这时,歌舞晚会开始了。 帘幕慢慢地拉开了。蓦然间,音乐响起,演员们身着红c黄c绿彩服,如仙女下凡一般,飘飘而来,迷人的舞步,时而轻云慢步,时而旋风疾转,千变万化,姿态万千,令人叹为观止。 接着湖州市市著名歌手们相继出场,湖州市师范学院的音乐老师陈健老师的一首:《拉网小调》,让湖州市师范学院的学子们c校友们振奋不已,大家尖叫着,呐喊着,馆里掌声雷动。符海燕被主持人邀请上台演唱了一首:《酒干淌卖无》,溪桥中学的师生们,兴奋地啸叫着,掌声也是彼起此伏。 歌舞会结束时,文思桐却没有找着符海燕,却遇到了程雪莲和石恋兰。程雪莲把车骑到文思桐的身边轻声说:“文老师,刚才在米兰芳纪念馆我还看到吴老师和梁老师了。” 文思桐道:“怎么了?许多老师都去看歌舞晚会了啊。” 程雪莲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是,我看到他们手拉着手呢。” 文思桐道:“同事之间握握手有什么要紧的呢?小孩子家别瞎想啊。” 程雪莲又道:“你还记得,有一次太晚了,我睡在你宿舍里,一大早,我回宿舍时,看到吴老师正从梁老师的宿舍出来。” 文思桐只得道:“这些话到此为止,不许你再跟其他任何人说。老师之间的事,做学生的,不要去过问太多,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程雪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星期一的晚上,水如龙把文思桐叫到了他的宿舍:“文思桐啊,怎么也不来我宿舍坐坐啊?” 水如龙的宿舍共有三间,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一间会客厅,会客厅里摆放着一套红木家具,北面墙上是一代大师储炎庆的芜湖铁画迎客松,东面墙上是委拉斯开兹的《照镜子的维纳斯》,西面墙上是一幅姚有信的《仕女鸳鸯图》:一位丽质天姿的少女斜着身姿半坐半卧在玉兰花的石头上,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水中的一对鸳鸯。南面墙上是一幅姚有信的《春风图》:一位身着似纱般薄透的连衣裙的天真烂漫的少女呈现在眼前。 文思桐在红木沙发上坐下:“没有什么事,不敢来打扰水校长。” 师娘冯怡玲泡了壶乌龙茶,用宜兴紫砂茶杯给文思桐倒了一杯,用清代青玉龙杯给水如龙倒了一杯。 水如龙坐在檀香木的椅子上,喝了一小口茶,然后说:“你是我的得意门生,要多替老师分担才是啊。” 文思桐不知道水如龙找他究竟有什么事:“请水校长指教。” 水如龙:“我找你的意思呢,就是要你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听说,你在大学里就是团支部书记,怎么到了单位上,就不积极了呢?” 文思桐:“没有不积极啊。我只是觉得自己离一个党员的标准还太远,所以,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啊。” 水如龙:“这说明,你知道自己身上有些缺点,但是,这并不可怕,只要改正了就行。” 文思桐表示没有听懂水如龙的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水如龙接着说道:“今天来,也就是要指出你的不足之处的。第一,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教师,怎么还有那么严重的迷信思想。” 文思桐表示不解:“什么叫迷信思想?” 水如龙道:“看《圣经》算不算迷信?找仙姑看病算不算迷信?”文思桐无话可说。 水如龙继续说道:“第二,与女学生关系比较暧昧。” 文思桐急了:“这话从何说起?” 水如龙说:“你别急啊,寒假的时候,你带女学生去凤莲山游玩,跟个别女学生单独在一个山洞里呆了那么长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 文思桐涨红了脸:“这” 水如龙有点儿得意:“我没冤枉你吧?” 文思桐轻声分辩道:“我可没做什么有违师德的事。” 水如龙又道:“第三,在爱情这个问题上,你有点儿不够专一,有点儿朝三暮四。” 文思桐争辩道:“我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谈得上是朝三暮四呢?” 水如龙:“这之前,伊清玲老是围着你转,据说,她怀孕了,具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 文思桐急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怀孕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水如龙用手一按:“坐下。后来听说朱丽雯又老是往你宿舍跑,连吃饭都在一起。不冤枉你吧?” 文思桐惊愕道:“这?” 水如龙:“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蔡银锁,据说也是为你而来,有这事吗?” 文思桐彻底崩溃了:“我这不成了香饽饽了?” 水如龙语气和缓了些:“我是作为一个老师,提醒你,不是用校长的身份在跟你谈话,希望你不要有包袱,你要改正身上的一些缺点,要多看书学习,多掌握一些教育教学本领,这样才能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多做贡献。” 文思桐的脸上流出了汗:“谢谢水校长的教导,我一定改正自己身上的缺点,多看书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教育教学水平。” 水如龙煞有介事的问道:“听说你对石恋秋情有独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放下她,现在有石恋秋的消息了吗?” 文思桐对水如龙是彻底改变了看法,他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知道这些的,他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说她在江州一家钢铁公司上班呢。” 水如龙心怀鬼胎的问道:“高中毕业后,你们有过联系吗?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文思桐摇摇头说:“没有,从学校出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呢。” 水如龙好像松了口气:“哦,对了,我听说符海燕对你也不错,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文思桐有点怀疑水如龙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安了秘探了:“怎么说呢?她对我的态度一直在变化,时好,时坏,不过,最近,好像对我好多了。不过,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水如龙:“我觉得她还不错,你们也很般配,郎才女貌。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文思桐想了想,最后说:“也谈不上顾虑,就是怕人家跟着自己受苦。” 水如龙:“你们都是国家工作人员,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有什么苦可受啊?不要犹豫了,这样的好姑娘哪里去找了?还是早早的定了吧。” 水如龙越是这样说,文思桐却心里越是起了反感:“我再考虑考虑。” 水如龙只好扯开话题:“伊清玲请假后,她的清涟文学社是你在帮她带的,那是语文老师做的事,你就别管了,你还是把学校的奥数班弄起来吧。” 文思桐听他这样说,只好答应了。随后,又聊了一些关于教学上的一些事儿。冯怡玲拿了茶壶要来斟茶,文思桐忙接过茶壶:“谢谢师娘,我来吧。”给水如龙续了茶,也给自己加了点水。教学上的事,其实文思桐跟水如龙是聊不到一块儿去的,领导层的事,水如龙跟文思桐又聊不一块儿去。两人只得聊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文思桐觉得好无聊而又无奈,又不好主动提出走,就那么尴尬的坐着。 正在这时,陆常林来了:“水校长,我给你弄了点儿新茶”抬头见文思桐坐在那儿,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你们有事?” 文思桐忙站起身:“没有事,我们闲聊着呢。你有事?那水校长,我就先告辞了。”又跟师娘冯怡玲打声招呼,就退了出来。 从水校长宿舍出来,天忽然下起了小雨,雨夹着风打在脸上和身上,雨虽然不大,慢慢的却把身上的衣服浸湿了,文思桐站立在假山旁,看着雨打芭蕉,听着风吹竹叶,心里有一点点的酸楚,他不明白,水如龙为什么对自己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与石恋秋的事的?他为什么关心石恋秋对自己说了什么没有呢?他的头有点儿痛,丝毫没有一点儿“春雨贵如油”的感觉。 文思桐正在伤感时,符海燕打了把细花洋伞,走到文思桐身边,替他遮风挡雨,一边关切的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淋雨呢?也不打把伞,看,衣服都淋湿了。” 文思桐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非常的感动,他低头看符海燕,符海燕也正用眼睛看她,那眼神可不就是恋秋吗?符海燕将头靠在文思桐的肩膀上,动情的说:“文思桐,以前是我不好,我没有珍惜你对我的感情,我觉得做人还是要正直一点好,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我好吗?” 文思桐帮她理了理头发:“我对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可从来没有变过啊。” 雨越下越大了,夜色也越来越浓了,细花洋伞下,两人的身影紧紧地偎依在一起。 月色因为云烟,忽隐忽现。上完一节晚自习,文思桐信步来到观潮亭,刚要进去,却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听声音好像是吴嵩阳和葛崇利,葛崇利的声音:“符海燕在读大学二年级时就跟比她高一级的同学楚翰林同居了,后来楚翰林出国抛弃了她,刚刚打过胎的符海燕就被楚翰林的父母赶出了家门。所以,这样的破鞋,你就不要穿了。” 吴嵩阳不以为然:“那为什么你会穿呢?” 葛崇利奸笑道:“我那时不知道啊,我才来的时候,她主动来找我,等我上了,我才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女贞了。我立即把她甩了,她这才转回头去要那个呆头鹅的呢。” 听到这里,文思桐气愤不过,他真冲了进去,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他忍住了。 吴嵩阳:“可是,我嗯不下这口气。” 葛崇利把声音压低了:“她还跟水如龙”后面的声音太低了,实在听不清楚。 吴嵩阳:“我不管这些,反正我一定要得到她。” 文思桐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像似要爆裂开了,他的心在滴血。 夜已经很深了,文思桐一个人来到龙泉寺,寺因为有一眼泉水,仿佛似龙眼,寺因此而得名。寺里有一口井,名曰:“水母井”,井口用一块磐石压着,这口井建在“三水”——黄河水c淮河水和长江水的交界处。传说,水母井井上的磐石一移,大水立即喷出:汪洋浸日,浩漫连天。数千里浪脚拍长空,一望里潮头奔万马。连山倒峡,喷雪轰雷。悠然树顶戏鱼龙,惨矣城头游蟹鳖。民居荡漾,萧萧四野尽无烟。蜃气重迷,隐隐八方浑没地。后来玉帝派四大天王抓拿水母娘娘,并囚禁于井中,故名“水母井”。 水母娘娘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兽头,二儿子,九头鸟,三儿子,蝎子。水母娘娘对小儿子是娇惯纵容,蝎子从小就是闯祸精。后被张天师带回龙虎山看管。水母娘娘被囚禁后,蝎子每年春夏,回来探望母亲一次。 蝎子还家,是一路狂风暴雨,夹着冰雹。人们说,这噼里啪啦打下的冰雹,就是“蝎子”孝敬老娘的“冰糖”。狂风暴雨加冰雹,掀翻了老百姓的屋顶,卷尽秧苗,吸干塘水,砸伤人畜。所经之处,屋倒树拔,人们哭声连天,一片生灵涂炭。住在河县的三蝎子的舅舅大怒,把三蝎子叫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责令他将功赎罪,去泰山寻找块石头来把“水母井”堵上。他不敢怠慢,立即去泰山顶上寻来一块磐石,压住“水母井”井口,说来也真奇怪,磐石一压上,大水立即退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从那以后三蝎子刮龙卷风再也不敢从河县经过了。所以,到如今,河县再也没有遭受过龙卷风呢。 文思桐站在“水母井”前,他在想:水母娘娘真的被压在井里吗?如果还在,她的儿子为什么不把她救出去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无形囚笼锁春心 广阔天空任鸟飞 雪梅香 夜宁谧,鸾衾独卧面幽慵。动思郎情绪,双腮浸染绯红。麻雀孤眠对寒月,紫薇凋谢入怨宫。昏星暗,荫庇邪魔,淫气浓浓。 囚笼,困佳丽,魍魉窥觎,甩袖不从。懊悔当年,落红幻影无踪。柳树枝盛鸟欢洽,闹腾溪水各西东。心思懒,任纵情丝,托付轻鸿。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月色暗淡,万籁俱寂。而躺在床上的梁月秀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十二点了,门外还没有动静。她感到一阵烦燥,心头好像有一团火,她索性脱了衬衣裤,只留下乳白色的胸罩和一条红色的内裤。虽说是快四十岁的人,圆形脸蛋,皮肤白皙细嫩,胸部丰满,双峰突起,迷人之致。大腿修长,而又性感十足。半躺在床上,抚腹搔首,更是让人遐想万千。 忽然,听得一声猫叫,她忙回应了一声。接着,听见门响,一个人轻轻的溜了进来。胡月透把脸转向了床的里面,熄了灯。那人摸索着走到了床前,站立了几分钟后,很迅速的解衣,然后,把一双手伸向躺在床上的梁月秀,动作很熟练的替她解去胸罩,除去内裤,然后一双手很得意的在梁月秀的身上游走,惹得梁月秀欲火中烧,主动的用双手拥着男人,男人也就顺势压到了她的身上窗外的月色不见了,夜更深了,男人在女人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又过了许久,已经是四更天了,月亮已经快要沉西山了。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猫叫,又一声猫叫,但是屋里并没有回应,因为,屋里的人已经睡熟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没来,她不更我了?”外面的人心想。 “是进,还是不进?不会她的男人昨天晚上回来了?按理不会啊,一般他要半年才回来呢。”于是,他决定进去。 熟门熟路,他很快来到卧室,摸到床头上的电灯开关,“啪”灯亮了,他惊呆了:葛崇利赤条条的躺在梁月秀的怀里。响声也惊醒了葛崇利,他惊恐万状的看着来人,忙伸手去抓衣服。 倒是梁月秀睡眼朦胧:“怎么了?”等到看清站着的那人时,又看看身边的葛崇利,她自己惊讶得张开了嘴,再也合不拢了。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每个人心里迅速的盘算开了。葛崇利知道吴嵩阳常常与梁月秀幽会,并且跟踪他多次后,掌握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这才如此顺利的得手的。可是,现在,自己被他抓了个现场,怎么说都有点儿不自在。 吴嵩阳心想:此时,我虽然把葛崇利抓了个现场,如果,我说出去,人家问:你深夜去做什么的?我也不好回答。而且,自己的父亲还在他父亲的手下当差,不能把关系搞砸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轻意的放过他,我可以借此跟他做一笔交易。于是,他让葛崇利穿上衣服,来到客厅并对他说:“你说,你们做这事儿,被我撞见了,你说怎么办吧?” 葛崇利:“哥们,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就说,你想我怎么办吧?” 吴嵩阳想了想:“痛快!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得帮我在学校里谋个一官半职,最好是弄个副校长。” 葛崇利:“这个没有问题。”说完,他附到吴嵩阳的耳边说:“这个女人太有味儿了。你尝得不少吧?” 吴嵩阳:“别胡说八道。我没有。” 葛崇利奸笑道:“既然没有,那今后她就是我的了,你可不允许碰她呵。” 吴嵩阳闻言,很坚决的说:“那不行!” 葛崇利也很坚决:“那你提的条件,我也不答应。我也不怕你把事情弄大。” 吴嵩阳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在衡量轻重得失后,握着葛崇利的手说:“算你狠。成交。” 葛崇利得理不饶人:“而且,你以后不准再碰她。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吴嵩阳有点儿不情愿的样子:“好吧,但,你要说话算数。” 说完,葛崇利望着吴嵩阳转身出门消失在黑夜里,他才关上门回到梁月秀的身边。 梁月秀对两个男人在客厅里做什么,一点儿也不关心。她轻抚自己的香躯,她为自己皮肤的细嫩白皙的而自豪,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性的要求是那么的强烈。 她不但不是一个品德败坏的女人,而且还是思想上积极要求进步的女士,她很早就是一名中国党员呢。她的工作也非常的认真,还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她教的是《政治经济学》,她上课非常有特色,所列举的事例是那样的有针对性,那样的有说服力,她从来不死抱课本,她用谈话的方式,把知识灌输给她的学生。她的手头有一本小册子,记载了她所有觉得有用的东西,那个就是她的“百宝箱”。所以,她的学生都喜欢听她的课。 可是,她对“性”,情有独钟。她的第一任老公,是河县科技协会会长,叫戴绿成,因为忍受不了她的过分的性要求,结婚不到两年就与她离婚了。后来她又谈了好几个男朋友,但是,都是相处一段时间后,就分手了。直到后来,遇到了她现在的准老公,是一名海员,叫袁程镜,半年回来一次,他每次回来,都是狂风暴雨,这让她很是满足。但是,一年中,他有半年时间不在自己身边。留下她孤单一人,独守空房与黑夜为伴。 她常常站在窗前,面对黑夜独自一人吟唱《夜的眼睛》: 最后一抹残阳, 消失在天边。 晚归的小麻雀, 匆忙找寻她的归宿。 树梢上的弯月, 是夜的眼睛。 最后一丝月色, 消失在云端。 迷路的小兔儿, 加快了那疲惫的脚步。 云缝中的北斗, 是夜的眼睛。 最后一线星光, 消失在午夜。 疲倦的你, 露出淡淡的恐惧。 路口的那盏灯, 是夜的眼睛。 最后一个灯影, 消失在凌晨。 无奈的我, 擦去落在信纸上的泪。 信封上的邮票, 是夜的眼睛。 而就在这时,吴嵩阳闯进了她的生活,刚开始两人以姐弟相称,两人也非常的谈得来,梁月秀做了好吃的饭菜就喊吴嵩阳来家吃饭。有时,吴嵩阳晚上没晚自修也来常到她的宿舍里坐坐。有一次,袁程镜寄回来了好多海鲜,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梁月秀就多炒了几菜,叫吴嵩阳来吃饭。吃饭的时候,梁月秀就拿了瓶袁程镜从海外带回来的洋酒让吴嵩阳喝。吴嵩阳:“姐,今天晚上没课,你也陪我喝点儿吧。” 梁月秀于是就陪吴嵩阳喝上了,梁月秀一杯酒下肚后,脸上露出了红润,她觉得身体里开始发热,就把外套脱了,露出红色的内衣,那坚挺的双峰快要把衣服撑破了。吴嵩阳的双眼发红,浑身骚热。而此时,梁月秀又把内衣上面的两个钮扣解开,而那胸罩却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了那白嫩的双峰。吴嵩阳的眼睛简直快要流血了。他嘴里喃喃道:“太美了。”他情不自禁的离开座位,跑到梁月秀的身边,把手伸了过去而她是久旱逢甘露,如今有雨露滋润她那干枯的田野,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从那以后,他们两人时不时的在她的宿舍里幽会。而今天,他们本来约好了是晚上十二点钟的,不知道,吴嵩阳怎么会误了时间的。阴差阳错,自己跟葛崇利了一番,这也让她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她迷茫了。当葛崇利再次来到她的身边时,她本能的抗拒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叫袁程镜,是一名海员,今年回来后,我们就要结婚了。” 葛崇利强扭住她:“我爱你,我会娶你为妻的。” 梁月秀推开他:“葛老师,别这样,你还很年轻,你的世界里不会有我的。” 葛崇利还想去强扭她,梁月秀挣脱他的手,索性从床上下来了:“葛老师,我对性是有一种需求,但是,我也是有原则的,你不要以为你今天占有了我,我就永远属于你了,我告诉你,你不是我心目中的人,你只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占有了我,我虽然不怪你,但是,从今以后,我是不会让你再碰我的。” 葛崇利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见梁月秀坚决的抗拒自己,觉得再纠缠有点儿无聊,只得怏怏的离开了。 文思桐自从听到符海燕的那些事儿以后,一下子变得沉默了许多,常常一个人站在假山后的池塘边,看河水涟漪,听竹林涛声。有时,就这么站着。这让一个人看了非常心疼,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她想要安慰他,可她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所以,她总在远远的地方陪着他。 这天晚上,文思桐下了晚自习后,看了会儿书,可是实在看不下去,又没有睡意,就到假山处随便溜达。望着满天的星辰,心里的又想起了远方的石恋秋: 远远的思念, 让平静的大海泛起了波涛。 有了凉爽的秋意, 寒冷的冬雪就快来临了。 那缠绵的春雨呵, 快快浇灌我干涸的心田吧。 到是那鼓噪的蝉, 叫破了夏雨织成的丝网。 秋日火红的枫叶, 让人感觉到她的炙热。 冬日白皑皑的雪花, 寒冷中的她却有一种暖意。 春日的剪刀呵, 可曾剪开了你心头的那张瀑布? 夏日的烈火鸟呵, 别挡住那潺潺的流水远去。 没有你的日子, 思念常常会爬上眉梢。 温柔的梦里, 魂儿断了许多回。 雨后彩虹啊, 可否通知远方的你? 点亮一盏灯, 只等你归来的夜晚。 夜已经很深了,她见他还不回去,就去拿来了件衣服来给他披上:“文思桐,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文思桐见是朱丽雯:“没有什么,就是睡不着觉,随便溜达。” 朱丽雯见他不肯说,也不勉强:“太晚了,回去睡觉吧。” 文思桐答应着与她一道儿回宿舍。在经过梁月秀的宿舍时,他们看到葛崇利正好从梁月秀的宿舍出来,两人都惊愕得张开嘴,却没敢出声。 回到宿舍后,文思桐就躺下睡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却没能起床,他发觉自己浑身一点儿劲也没有,而且,头疼得很厉害。到第一节课的时候,学生们见文老师没来上课,程雪莲找到文思桐的宿舍,见文思桐躺在床上,忙上前叫道:“文老师,你怎么了?” 文思桐听到叫声,却没力气回答。 程雪莲把手搭在文思桐的额头上,发现烫得很厉害,叫道:“文老师,你病了。” 程雪莲知道符海燕跟文思桐的关系,就忙去找到符海燕:“符老师,文老师病了。” 符海燕忙来到文思桐的宿舍看他:“思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文思桐看到符海燕,就想起吴嵩阳与葛崇利说的话,心里痛苦万分。强忍着怒火:“没什么,就是浑身没劲儿,睡会儿就好了。” 程雪莲急得快哭了:“文老师的头好烫呢。” 符海燕用手摸了摸文思桐的头,是非常烫:“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文思桐强打起精神:“不要紧的,程雪莲同学,你去把那个毛巾沾点冷水,给我敷在头上。” 程雪莲忙去把毛巾沾了冷水给文思桐敷在额头上。这时,符海燕去给文思桐打来了一碗稀饭和两个包子:“吃点吧。” 文思桐摇摇头:“这会儿没有胃口,你先放那儿吧。你先去上课,回头有事,我再叫你。程雪莲同学,你也去上课吧,别耽误了课程。”两人只好先离去。 中午的时候,符海燕打来了一碗饭和一小盆红烧肉,拿到文思桐的床前:“文思桐,好点儿了吗?” 文思桐忽然抓住符海燕的手问道:“海燕,你说,人性是什么?” 符海燕搞不懂文思桐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我不懂。” 文思桐激动的说:“我懂。人性是真理性在人身上的自由表达。当人理智的释放人性的自由时,自我的就回归到真善美,爱的情感随之产生,人就会在人格上得到某种满足,身体上的满足是快乐,心灵上的满足是欢喜,这种人格上的满足就是幸福。当人不理智的释放人性的自由时,自我的就回归到假恶丑,恶的情感随之产生,人只在上满足是快乐,心灵得到了扭曲,人格上变得畸形。”说完这些,文思桐泪流满面。 符海燕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思桐,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文思桐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松开符海燕的手:“谢谢你,我没事了。” 符海燕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见文思桐没事了,也就高兴了起来:“没事了,那就吃饭吧。” 傅承仁经营的江州钢铁公司,生意是越做越大。现在不但是江州市的“钢铁大王”了,在江苏省都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就连全国也小有名气了。 傅承仁坐在红木沙发上对夫人叶红莲说:“万源的朋友刚给带了点儿雨前茶,尝尝新,如何?” 叶红莲道:“好啊”便对林妈喊道:“林妈,把茶具拿来。” 林妈端了茶具过来摆放在茶几上,鸡翅木茶盘上摆放着一只的宜兴紫砂茶壶和四只茶碗,一旁还有茶道六君子:茶夹c茶勺c茶拨c茶漏c茶针c茶瓶。 林妈正准备拿热水壶冲茶杯时,傅承仁挥手拦住林妈:“林妈,你忙你的去,这儿我来。” 傅承仁起身接过热水壶把茶海c茶壶c茶杯c闻香杯用热水烫了一遍,接着,把少许茶叶放进茶壶,再把水倒进茶壶,然后把茶壶放在茶炉上烧开。烧开后再把第一开全部倒掉,重新注入从天山上采来的雪水,再烧开。然后把茶注入茶海。 傅承仁从茶海里把茶几上的4只小茶碗里依次斟上茶,伸左手点了点茶几:“夫人,茶好了,请用茶。” 叶红莲用大拇指和食指端起面前的一只小茶碗,茶碗里,香烟袅袅,叶红莲把茶碗靠近鼻孔,轻轻地嗅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茶水掇了一小口,闭目,回味。 傅承仁这才端起面前的一只小茶碗,开始品茶。 少许,傅承仁道:“夫人,我今年整整六十岁了,劳累了一辈子,也应该享享清福了,我想退到二线来。” 叶红莲道:“那你把公司让谁来打理呢?” 傅承仁道:“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等到我退下来的时候就把公司交给恋秋去打理。” 叶红莲有点不放心:“她这么年轻,跟在你后面才一年多时间,让她一个女孩子独当一面,是不是太难为她了啊?” 傅承仁点点头说:“是有点难为她了,但是,现在不让她挑挑重担,那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她就更不能适应了啊。” 叶红莲道:“就怕子鹏不会服她管啊。” 傅承仁道:“子鹏也是自己不争气啊,他要是争气的话,我也可以把公司交给他啊。我就怕把公司交给他以后,会毁了我的公司。再说了,我是退居二线,只是把前台的事交给恋秋去做,重要的决定还是要由我来把关的。有我在,子鹏还不敢怎么样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班交给恋秋?”叶红莲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 “就在我生日那天,我会在生日宴会上公布这项决定。”傅承仁终于下了决心。 傅承仁的六十大寿生日宴会是在江州市最豪华的得胜酒楼举行的,到场的有江州市的主要领导人,和各大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在生意场上与傅承仁有来往的众多客户,宴席摆了近二百席,那个场面的隆重是可想而知,酒楼门前的小轿车像是摆的龙门阵,一辆接一辆,广场上停放满了,还有好多只好停放在公路的两侧了。 第一道菜是“仙女献寿桃”:在一只白玉盘里,一名仙女单膝下跪,手捧仙桃呈上,所有客人一齐起立向老寿星敬酒,音乐响起《生日歌》,在灯光熄灭的同时,服务员推来用小车装着的直径一米的奶油蛋糕,上面插了60支燃着的小蜡烛,从大厅里缓缓推到老寿星傅承仁的面前,师爷让老寿星许了个愿,然后由石恋秋和叶红莲搀扶着傅承仁一齐吹灭了蜡烛。 傅承仁非常高兴,一手举杯,大声说道:“首先,谢谢市委领导的光临,感谢你们对老朽的关怀;其次,感谢各位朋友c同仁的厚爱。值此老朽虚度六十光阴的生日之致,我谨向各位宣布:江州钢铁公司的总经理一职从今天开始由我的干女儿石恋秋担任,今后还请各位多多提携呵。我在此谨以一杯薄酒向各位聊表谢意。请各位干了此杯,老朽先饮为敬。”说完一饮而尽。众人纷纷干了杯中的酒,接着又都向石恋秋表示祝贺。 石恋秋涨红了脸,只得在众人的祝贺声中,举起手中的高脚玛瑙酒杯,里面装有半杯法国红葡萄酒:“首先,祝干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远健康长乐。再次,感谢各位领导和各位叔叔阿姨们以及诸位朋友们从百忙中前来给干爹过生日。第三,小女不才,承蒙干爹厚爱,把公司让给小女子经营,如果没有各位领导和各位叔叔阿姨们以及诸位朋友们的关怀和帮助,没有干爹的鼎立支持,小女子万万无能为力经营好这么大的公司,在此,小女子先行谢过。接下来,请各位开怀畅饮。” 大家为石恋秋的一番演讲大加赞赏,傅承仁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酒有洋酒x一,也有国产佳酿茅台。 第二道菜是“鲤鱼跃龙门”:一条红鲤鱼,在一只银器盘子里跳着,被服务员端上了桌,等到大家尝了一口后,服务员立即撤下了这道菜。这可是道国宴上才有的菜呵。菜的制作方法,对外可是秘而不宣呵。 接下来的菜都是很有讲究的,什么“金瓜蟹黄”c“汆西施舌”c“珍珠扇贝”c“豉油皇鲍”c“雪花羊肉”c“馕坑肉丸”c“扣碗酥肉”c“芦蒿香干” 宴席中间,傅承仁领着石恋秋一桌一桌的敬酒。 首先来到了江州市委领导班子这一桌,傅承仁道:“敬各位领导,感谢各位领导的支持,干杯。”说完小啜了一口,叶红莲c石恋秋喝的是红酒,也小饮了一口,众领导也都小饮了一口。 此时,副书记水海明说道:“小石,只喝一口怕是不显诚意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叶红莲忙打圆场:“各位领导,恋秋酒量有限” “不行,这一杯无论如何都要干了。”众人起哄道。 傅承仁:“来,恋秋,你就干了吧。” 石恋秋只得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众人都在喝彩。 一桌一桌敬酒完毕,石恋秋已经喝得快不行了。忙跑进洗手间,把头用水浸泡 然后拿着装有红酒的高脚玛瑙酒杯跑到阳台,望着阳台外的夜景:江州市的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潮如流,川流不息 落花流水雁成行,渔火江风白鹭忙。 烟笼雨淫杨柳岸,轻舟过后影成双。 文思桐诗歌,在耳边响起,他的的笑靥浮现在眼前,也不知那颗心是不是还在为我保存着原有的那份真诚?在这迷人的夜色里,能让她牵挂的除了母亲和妹妹,就是文思桐了,多少次在梦里的缠绵,让醒来的石恋秋,觉得无地自容呢。她又想起文思桐的另一首诗: 美梦阑珊花不开,蟾宫桂影籁音来。 情思绾束青丝落,心绪催发绿叶皑。 弯月常思君做客,稀星苦念自登台。 瑶琴轻抚《霓裳曲》,瀑布原来织女裁。 正在石恋秋遐想之时,傅承仁的侄子傅鹏飞,端着酒杯,来到石恋秋面前,满嘴酒气,直扑人口鼻,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秋妹,哦,不对,应该叫石总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欣赏夜景呢?来陪哥哥我喝一杯。”说着把那充满酒气的嘴往石恋秋面前凑过来。 石恋秋自从知道傅鹏飞对自己有了非分之后,总是尽量与他保持距离,但是,他总是对她纠缠不清,这让她很是为难,要不是碍于干爹,她早已经把他开除出公司。如今自己已经是江州钢铁公司的总经理了,他不但不收敛点儿,相反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副流氓相。但是在干爹的生日晚会上,石恋秋不便发作,只是没理会他,端着酒杯,往别处去了。 傅鹏飞一脸的尴尬,望着离去的石恋秋背影,恨得直咬牙,他早就对恋秋垂涎三尺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如今,她升为总经理了,自己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开始更加的恨他的伯父了:不把总经理的位子让给自己的侄子,反而让一个外姓人接班,真是老糊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应试教育几时休 沙滩爱情何能久 蝶恋花 竹影西楼残月照,脚步轻轻,休把黄莺吵。昨夜春江惊浩淼,可怜白鹭成流殍。 云暗星稀人窈窕,红杏出墙,直叫黄莺藐。多少温存如火烤,一帘幽梦霜来到。 春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让人有点儿懒洋洋的。四周围的梧桐树上有几只喜鹊在叫个不停,而树下的菜园里,有几只蝴蝶正在翩翩起舞。溪桥中学的操场上,文思桐正带着学生在打篮球。吴嵩阳走过来对许仕伍和周怡倩喊道:“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 文思桐:“吴嵩阳,你叫他们干什么?” 吴嵩阳:“我带他们去办公室罚抄英语试卷去,谁让他们两昨天英语测试不及格的。” 文思桐:“可是现在是体育课时间啊!你有什么权利不让学生上体育课呢?” 吴嵩阳冷笑道:“文思桐,别傻了,高考又不考体育。” 许仕伍和周怡倩轻声对文思桐说:“文老师,你还是让我们去吧。不然,我们会更惨。”文思桐看看两个怜的孩子,只好同意了。 中午时分,太阳早已偏西了。文思桐吃过午饭来到办公室,看到两个孩子还在办公室里抄试卷呢,就对他俩说:“你们俩还没吃饭吗?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儿,文老师替你们兜着。”可是俩孩子就是不听,执意要抄完了,才肯去吃饭呢。 许仕伍附在文思桐耳边说:“文老师你不知道,如果我们不抄完回家的话,下午来了,我们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文思桐好奇的问:“吴老师会怎样对待你们?” 周怡情轻声地说:“他会让我们双手平举着砖头,站在墙边不准动,否则,就让我们互相打对方的耳光。而且还要尽力的打,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文思桐听到这样的话,感到非常吃惊:素质教育都已经实施好几年了,怎么体罚现象在学校里还是屡禁不止呢? 文思桐来到校长室,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了水如龙校长。水如龙笑笑说:“文思桐啊,你还年轻啊,成绩不是靠嘴喊出来的,是靠干出来的。有些学生不用这个方法你就治不了他们。素质教育?搞素质教育那就不要考试了啊?那谁去上大学?所有的学生都去吗?不可能。还是要靠考试来选拔人才啊。对待学生你没有狠招儿,他不会听你的。吴老师的方法虽然过分点儿,但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啊。上次统考吴嵩阳班上的成绩为什么能拿第一名?不这样干能有这样的成绩吗?所以,对学生的教育要从严,只有这样,才能出成绩。”水校长停了停:“上次你两个班的数学一个第二,一个第三,成绩也不错。但是,你可是高材生啊,也要替我争口气,把第一给我拿回来。” 文思桐接受了一番很好的“素质教育”,但他对吴嵩阳的做法还是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上次他的第一名是怎么得来的。他对水校长的说法也不敢苟同,但他也不好当面驳斥他,只好怏怏的出了办公室。在下楼梯的时候遇到吴嵩阳,吴嵩阳冷笑道:“文思桐,是不是去校长室给我打小报告了?校长有没有说要处分我啊?” 文思桐无言以答。他想不明白,做错事的人居然还理直气壮了。他气呼呼的往宿舍走。这时,程雪莲跑了过来说:“文老师,高三(2)班的钱美凤投河了。” 文思桐急忙问道:“投哪儿了?快带我去看看。” 程雪莲:“投学校后面的通洋河了。不过现在已经救上来送医院去了。” 文思桐:“知道为什么吗?” 程雪莲:“听说是家庭作业没有完成,老师骂了她几句。” 文思桐:“就这么简单?” 程雪莲:“就这么简单。” 回到宿舍,文思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翻开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之《谈谈教师的教育素养》认真读了起来。正在这时,符海燕走了进来,她从后面抱住文思桐:“思桐,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家。” 文思桐放下手中的书:“给我个理由?” 符海燕用嘴轻咬文思桐的耳朵:“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文思桐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石恋秋,可是,如今石恋秋已经有了男朋友,那显然是把自己放下了;另一方面,他知道了符海燕的那些事后,对她有了一丝心理上的排斥,只是,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现在,符海燕说出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又有点儿感动了。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理由足够了。” 符海燕高兴的吻了吻他:“那我收拾一下,马上走。”看到符海燕主动吻自己,文思桐有点儿飘飘然了,这可是自己的初吻。 文思桐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符海燕,符海燕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出校门时,遇到朱丽雯,符海燕老远就跟她打招呼:“丽雯,我去思桐家,别留门给我啊。”朱丽雯心里恨得痒痒的,脸上却露出笑容:“你们这是要结婚的架势啊?” 符海燕大声的笑了:“也差不多吧。” 朱丽雯:“那什么时候发喜糖?” 符海燕:“快了,你就等着吧。” 文思桐:“你这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符海燕:“是啊,我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我要和你结婚。” 文思桐:“我可没有说要和你结婚啊。” 符海燕:“我会让你说的。” 随后,文思桐又谈起吴嵩阳不让学生上体育的事:“最可笑的是,水校长居然还赞成他的做法。” 符海燕:“现在虽然都在讲素质教育,但只要高考存在一天,那衡量教育质量的标准就只能是分数。我的音乐课上,也有好多学生都被其他学科老师叫去补课的。” 文思桐又谈起钱美凤投河的事:“这也太不值得了吧?别说骂了,过去我小学的时候还被老师打过呢。” 符海燕打趣道:“原来你也被老师打过啊?” 文思桐笑笑道:“那是我唯一的一次被老师打呢。那是上二年级的时候,上课没有注意听讲,老师上来就让把手伸出来,啪啪就是几教鞭。” 符海燕:“现在的孩子心里素质比较差,他们的压力来源于多方面,学校c家庭和社会,他们小小的年龄怎能承受得了呢。我还听说城东小学有个学生在寒假快结束时,喝农药自杀了。” 文思桐脸上没有了笑容:“为什么?” 符海燕脸上表情沉重:“他寒假作业没做,怕老师检查呗。” 随后,两人便沉默不语了,直到来到文思桐家。符海燕给文思桐的妈妈钱银芳买了一件上衣,给文思桐的爸爸文金忠买了一顶帽子,给文思桐的奶奶买了一盒点心,给文思桐的哥哥文思栊买了一套绿色军服。 文思桐的妈妈钱银芳高兴得不得了:“栊儿他爸,快让文思栊去买菜。” 文思栊谢过符海燕后,推了自行车去商店买菜去了,父亲文金忠去鸡窝里抓鸡宰鸡,奶奶在剥花生,钱银芳赶紧到田里去摘蚕豆c豌豆等土产。 乘着空,文思桐带着符海燕去周山河边上散步,岸边的小草长得郁郁葱葱,河水打着漩涡,卷着零散的浮萍往东流淌而去。 文思桐:“小时候,我们常在这岸边玩耍,冬天,这地方的草都枯了,我们点一把火,把它们全都烧了。然后,高声朗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符海燕把胳膊套在文思桐的臂弯里:“还是农村好啊,可以亲身体会古诗词里的情境。” 文思桐忽然停下脚步,看河水打着圈儿,听河水扑打岸边的声音,很久很久,他说:“现在的孩子们已经不能享受这样的情境了,他们只能被关在学校里读死书。我相信,终有一天,农村的孩子真的连小麦与韭菜都分不清了。” 符海燕:“可是,我们只是小小的教师,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来改变现状呢?” 文思桐:“如果不改变目前这种现状,我们的社会是没有前途的。我们人虽然小,微不足道,但是,我们要呐喊,我们要呼吁:我们要改变目前这样的状态。” 晚饭搞得非常的丰盛,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上,男人们喝白酒,女人们喝红酒,气氛非常的融洽,最高兴的是奶奶:“桐儿啊,快点儿结婚啊,我可等着抱重孙儿呢。” 文思桐忙说:“奶奶,要结婚,也是哥哥先结婚啊。” 文思栊忙说:“思桐,说你呢,别乱扯上我啊。” 文金忠喝了口酒:“栊儿啊,你确实要注意啊,人家那可是军婚,破坏不得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文思栊狠狠的喝了一口酒:“胡媃婕和我是真心相爱的,她并不爱杨林城。她说她不会嫁给杨林城的。” 文思桐:“哥,总之你要妥善处理好这段感情。” 晚饭后,符海燕让文思桐陪她四处走走,他们来到后面的竹林边,符海燕给文思桐讲了她和吴嵩阳的故事,最后她说:“你说,我能接受这样的人吗?” 文思桐:“听说,你与楚翰林还有来往?” 符海燕:“看来,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呢。什么叫还有来往?就是在今年春节的时候,偶然跟他相遇了一次。毕竟我跟他也曾相爱过,遇到了,总得说几句话吧?他告诉我,他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在江州钢铁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呢。” 文思桐:“你们没有叙叙旧?或者重温一下旧梦?” 符海燕看着文思桐:“你是在吃醋吗?” 文思桐:“我”而这时,符海燕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又把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文思桐的血液在沸腾,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紧紧的拥抱着符海燕,主动的把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把她压在竹林里的草地上符海燕主动解开自己的衣服天上的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了可是,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小黄狗的叫声把文思桐惊醒了,他迅速的起身:“不,我不能”符海燕很失望的把解开的衣扣重新系上。 两人默默的回到文思桐的房间,文思桐:“今晚你就睡在我的床上吧。”说完转身想离开。 符海燕一把从后面抱住文思桐:“思桐,别走,今晚,我就把我交给你了。” 文思桐:“别这样。这个美好的时刻,我不想就这么草率的度过。等我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以后,再来品尝这美好的时刻吧。”说完轻轻的扳开她箍着他的手,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文思桐来到自己的“书房”,两眼注视着窗外的夜色,又思念起了石恋秋:她过得还好吗?可随后,自己又觉得非常的羞愧:现在自己在跟符海燕正谈着恋爱,而心里却还在想着自己的初恋。他进厨房里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了下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为当前的教育多思考思考。回到书房,沉思良久后,奋笔疾书,写了一篇文章:《童星陨落谁之过》。 文章中,狠狠的批判了当今的“假素质教育,真应试教育”的现状。 文章中说:也不管春夏秋冬,天寒地冻,炎热酷暑,早上天不亮就让学生到校;中午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晚上要到十点多钟才能回家。这样的教育是素质教育吗? 星期日,节假日,家长们又带着自己的子女,这边赶往奥林匹克数学班,那边赶往作文速成班,既要学钢琴,又要练书法,乐此不疲。试问,孩子们有什么时间是可以玩乐的啊? 是家长之过吗?不是。那是社会大气候所造成的啊,人家都让孩子去上课外班,自己的孩子不去,不就落后了吗?一个新名词: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否则,将来中考c高考就要永远都落后别人了。虽然内心不愿意,但为了孩子,只好违心而为之了。 那么,是教师之过吗?搞素质教育这么多年了,教师难道分不清什么是应试教育?什么是素质教育吗?难道不知道应该向四十五分钟要教学质量吗?可是,中考和高考这两根指挥棒,在指引着教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让你的学生通过那座独木桥就行。 文章在列举了几例高考后落榜学生自杀的事例后,发出了呐喊:孩子们啊,你们好冤啊,你们去了,那就请你们去天上问问:“你们的陨落,究竟是谁之过呢?” 这篇文章在《湖州市晚报》上刊登后,社会反响强烈。说什么的都有,有指责教师的,指责教育部门的有,也有认为高考制度存在弊端的,也有认为学生心理素质差的。教师都认为这篇文章替教师诉了点儿苦衷,道了点儿委屈。 但教育局的领导却认为这篇文章大逆不道,居然敢暗讽当今教育制度的不是,变相的指责了河县教育是在搞“题海战”。于是,河县教育局责令溪桥中学让文思桐做思想反省,并撰文更正自己的主张。 水如龙接到教育局的电话后,立即让人叫来文思桐:“文思桐啊,文思桐你简直没有脑子,你怎么敢跟当今的教育制度叫板呢?怎么敢对教育局的做法,说三道四呢?你这不是拿自己的前程在开玩笑吗?” 文思桐感到非常的委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并没有批判当今的教育制度啊,我只是说她有不完善的地方,需要改进啊。” 水校长示意文思桐坐下:“文思桐啊,你是我的学生,我本来还想提拔你进入领导班子的,你这篇文章,让我很被动。局里领导私下里跟我讲了,你认识的态度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要是认识的态度不好,就要对你进行处分。所以,我看你最好还是认个错,写个检讨,再撰写个文章更正自己的观念,也好让我对上面好有个交待。” 文思桐又站了起来:“水校长,我何错之有?让我检讨什么?我不就讲了几句实话吗?你说,文章里面哪句话不是真的?” 水如龙急了:“文思桐,你说,家长没有过,教师没有过,那么谁的过错?” 文思桐也不示弱:“反正我说得没有错。” 水如龙大声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没有错也要写检讨。” 一旁的杨泽宇副校长打圆场道:“文思桐啊,水校长都是为你好,这样吧,你一时转不弯来,你先回去把水校长的话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跟水校长谈。” 冯怡玲去了老家,晚自修结束后,水如龙把符海燕叫到了自己的宿舍。窗外的月光时不时的被乌云遮没。水如龙迫不及待的去脱符海燕的衣服。符海燕用手挡住:“水校长,请你不要这样。”可是,符海燕身上散发着少女特有的芳香,让水如龙变得疯狂起来,他的喉咙里像塞了个东西,他的血在上涌,他强行抱起她,往房间里走去,并把她扔在那雪白的毯子上 符海燕眼里流出了泪水,她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水校长,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水如龙心满意足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喝着龙井茶:“怎么了?有了文思桐,就不要我了?” 符海燕:“我想过了,我跟你是不会有结果的。我想跟文思桐好好的谈恋爱。” 水如龙:“我也是爱你的。不过,离婚的事,你要给我时间。况且,我也不妨碍你谈恋爱啊。” 符海燕摇摇头:“可是,我跟你来往,就会毁了我跟文思桐的恋爱。” 水如龙:“怎么?这次你去他家,你们没有那个?” 符海燕:“文思桐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人。” 水如龙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没有想到文思桐并没有跟符海燕发生关系。他指着符海燕的肚子说:“那可怎么办?你必须尽快让他答应娶你,不然,时间一长就要露陷儿了。” 符海燕:“他已经答应与我好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再骚扰我。不然,他如果知道我们还在一起,那我跟他肯定是没戏了。” 水如龙:“那好吧。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就保持一定的距离。” 符海燕:“最好是永远保持一定的距离。” 水如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见到文思桐时要劝说他写一份检讨书。” 符海燕:“他有时认死理,很难劝的。” 水如龙:“你想一切办法去劝他。事情办成了,我送你一架德国产的斯坦伯格钢琴。” 斯坦伯格钢琴,那可是符海燕梦寐以求的钢琴了,她犹豫了一下:“我试试看。” 水如龙又想把符海燕抱上床,还过这次符海燕却死活也没有答应他,而是奋力推开他,冲出了他的宿舍。 这天晚自修结束后,程雪莲来到文思桐的宿舍,拿出一张纸递给文思桐,文思桐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一首《醉花阴》: 河水东去何时复。杨柳轻吐绿。翠鸟隐花间,欲觅春情,风雨雷鸣戮。 女儿对镜修边服,疾首眉嚬蹙。黄犬吠晨曦,梦醒魂消,孤影怜秋菊。 程雪莲:“文老师,这是我今天早上写的一首词,您帮我看看。” 正在这时,符海燕走了进来,文思桐就顺手把纸递给了符海燕。程雪莲见状,忙从符海燕手里把纸“抢”了过去:“写得不好,我不想给别人看。”说着跑出了宿舍。 符海燕看着文思桐:“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肯给我看?” 文思桐:“女孩子开始春心萌动了。” 符海燕边帮文思桐整理宿舍,边说:“晚上最好不要把女生带到宿舍来,免得别人说闲话。” 文思桐道:“不是我把她带到宿舍来的,是她自己追着来的。” 符海燕道:“我是为你好,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但别人不一定这样说。” 文思桐:“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符海燕把门关上,转过身来,双手扣着文思桐的脖子:“文思桐,《童星陨落谁之过》那件事,你就认个错吧,就说自己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没有看清事情的实质,就轻意的加以评论了。”说完没让文思桐回答,就主动用自己的嘴唇把文思桐的嘴唇堵上了 文思桐轻轻的推开符海燕:“你想把我憋死啊。要写你写,我可不写。” 符海燕:“行,我写就我写,你只要最后在上面签上名字就行。” 符海燕帮文思桐写了一份检讨书,然后把笔递给文思桐:“签字吧。” 文思桐边签字边说:“是不是有了这份检讨书,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符海燕说:“你放心好了。水校长说了,只要你写了检讨书,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检讨书交到了水如龙的手里。可是,三天后,学校却根据这份检讨书给了文思桐一个口头警告处分。听到消息后,文思桐怒气冲冲的找到符海燕对她说:“你不是说,只要我写了检讨,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怎么还给了我一个口头警告处分呢?” 符海燕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水校长当初就这么跟我说的。” 文思桐此时又想起了吴嵩阳与葛崇利的对话,更加的怒不可遏:“水校长,水校长,是不是你和水如龙串通好了,用你的温柔,来欺骗我,借助我对你的爱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符海燕哭着说:“我没有。文思桐,你别欺人太甚。” 文思桐大声喊道:“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是我吗?” 符海燕边哭边离开边叫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文思桐回敬道:“我更不想见到你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琴声瑟瑟引凤来 树涛幽幽招凰至 浪淘沙令 琴断意朦胧,秋水一泓,轻舟过隙怎从容。悲悯原知情枉陷,梦醒皆空。 独自倚花聆,泪水盈盈,湘竹柿树不惺惺。执手品茗情切切,心恸怦怦。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符海燕回到了湖州市的新家。符海燕的新家在湖州市青年路上,穿过一条小巷,房前有一个20多平米的小院。小院里有一棵茶花树、一棵柿树和一些湘竹,院子中间有一条鹅卵石的小道直通正房。房子是一间80平米的三居室平房,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书房正对着巷口,里面摆放着一架斯坦伯格钢琴,钢琴面窗对巷。 符海燕穿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坐到钢琴前,抚一曲贝多芬钢琴奏鸣曲《月光》。 琴声里,月光闪烁,湖水涟漪,轻舟摇荡。冥想的柔情,悲伤的吟诵,阴暗的预感。不断流出的三连音构造了无边的幻想,接着中音区淡淡地出现。它细致而沉静,略带些忧郁。然后三连音曲折有致地走向高音区,呈现出急躁不安的情绪。最后,出现平静的尾奏,然后慢慢地消失而结束。 琴声一会儿似“两个深渊中之间的一朵花”,一会儿像“温存少女的微笑”一会儿是“热情不可遏制的沸腾与煽动”,激烈而狂怒,一会儿又突然沉寂下来,但汹涌澎湃的心情并没有就此平静。 琴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 琴声惊动了一个人,她闻声停车,往琴声响处走来。她走到院外,隔着院墙看到窗里灯光下的姑娘时,她惊呆了:这个姑娘长得跟自己是多么的相像啊! 院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去,站立在茶花树旁静静的欣赏。 符海燕还在忘情的弹奏,直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茶花树下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符海燕听到有人哭,才知道院子进来了人。她打开门对茶花树下的女子说:“你好,请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说:“我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你的琴声里,诉说了太多的不如意呢,你有什么心事吗?” 符海燕:“让你见笑了,我只是想起了在溪桥中学的许多事,让我感到心酸吧了。” “什么?你是溪桥中学的老师?”女子惊问道。 “是的。”符海燕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看面前的这位女子,她的长相跟自己真的很像,她不会就是文思桐所说的石恋秋吧? “那你认识文思桐吗?”那女子急切的问道。 “认识,我俩是同事。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石恋秋小姐吧?”符海燕反问道。 “那一定是文思桐跟你说起过我了。不错,我就是石恋秋。”石恋秋并没有感到惊讶,但心中感到有点儿紧。听自己妹妹说,虽然有几个女教师在追求文思桐,但是,文思桐好像都没有答应她们。于是,她觉得文思桐一定还在想着自己呢。她想从这位文思桐的同事口里知道,文思桐是不是还在想着自己。而眼前这个姑娘无论是长相还是年龄都和自己相仿,心中有想和她交朋友的感觉,于是,她对符海燕说:“姑娘,方便的话,我们出去喝杯茶,怎么样?” 符海燕稍微想了想,反正自己闲着没什么事,就陪她出去走走也好,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坐上石恋秋的红色凯越轿车,往翠云居茶馆而去。 进了翠云居茶馆,便有茶博士把她们引进贵宾房菊花厅,菊花厅里摆放着红木茶椅,茶桌,桌上摆放着一整套茶具:仿白玉的托盘,中间放着一只景德镇产的大茶壶,光泽明亮,绘有童子图案,色彩清雅,给人一种淡淡的舒心。四周摆放着四只紫砂茶壶,一看就知道都是极品紫砂:上有带圆顶儿的小帽,两侧一边是像小鸟儿似的壶嘴儿,一边是像耳朵似的壶手柄,壶身肚大腰圆。两人对面坐下,茶博士这才问道:“两位女士要点什么茶呢?” 石恋秋对符海燕说:“平时喜欢喝点儿什么?是红茶、绿茶还是乌龙茶?” 符海燕忙说:“我对茶没什么讲究,随便吧。” 石恋秋便对茶博士说:“那就来点儿台湾香片吧。” “好的,马上就到。”茶博士边答边离去。一会儿,进来一位小姑娘,年龄绝对不超过十五岁,圆圆的脸旦儿,两只大眼睛,明亮动人,一笑两只小酒窝儿可爱极了。她掀开茶壶盖,把白开水倒进壶里,然后盖上壶盖,等了会儿,然后把中间大茶壶里的水全都倒掉,放进一些香片,香片多芽尖且条索紧结,色呈浅绿带白毫,花色鲜明,果然是上品。冲进刚刚煮沸的水,盖上茶盖,然后又在茶盖上倒了些开水。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的光景,小女孩把两只小茶壶里的水倒出,把大茶壶里的茶慢慢的倒入小茶壶中。一阵茶香,一阵花香,淡淡的散发在空气里。 石恋秋拿出张一百元的钞票递到小女孩手上,对她说:“谢谢小姑娘,这是给你的,你可以走了,有事再叫你。” 小女孩起初不肯收,符海燕在旁说道:“让你拿,你就拿着吧。” 小女孩向石恋秋鞠了个躬,说:“谢谢大姐姐。”高高兴兴的离去。顺手替她们关上门。 石恋秋向符海燕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用中指穿过壶柄,食指和拇指把着壶的上身,无名指和小指托着壶的下身,提起小茶壶,在壶嘴上轻轻的吮吸了一小口,在嘴里品着,香醇而甘润。 符海燕学着她的样子,端起茶壶,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难怪男同事都喜欢捧着个茶杯呢,原以为女人喝茶就像男同志抽烟一样,讲究个派头吧了。 两人喝着茶,品着味,谈着闺房里的事儿,好象是早认识的老朋友一样的随便。 符海燕抬头看着石恋秋说:“恋秋姐,告诉你吧,我和思桐相爱了。” 石石恋秋品了口茶:“是吗?”但看得出,她的手指抖了一下。 符海燕点头道:“是的。但是,在开始的时候,他和我好,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缘故吧。” 石恋秋抬头看着符海燕:“哦,那你们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符海燕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石恋秋捧了茶杯正准备喝茶,听到上话,杯子一歪,茶全都洒到桌子上了。 符海燕忙喊道:“服务员,快来。” 石恋秋摆了摆手:“没事。” 小女孩就在门外,听到呼唤立即跑了进来,她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了,又给石恋秋重新倒上了茶,然后走了出去。 石恋秋:“看来你们非常的相爱?” 符海燕:“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爱他。只是,他非常的优秀,工作上非常有创造力,他的学生都非常喜欢他的课。人品又好,对女人又很温柔。开始跟他相处,也就是觉得与高尚的人为伍,自己也会高尚的。另一方面,做为女人,爱的人越多越能表明自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让优秀的人爱着,更可以作为一种炫耀,这也是自己的的虚荣心在作怪吧。但是,渐渐的,我被他感染了,我从内心深处爱上了他。”符海燕在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文思桐的初恋情人后,就在心里盘算好了,要让她远离文思桐。 石恋秋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觉得茶有点儿苦涩:“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提起过我?” 符海燕:“开始的时候经常提起你,说你们在高中的时候,如何互相帮助,共同学习,成绩如何的好。可是,自从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你。” 石恋秋的心里像有个刀在割一样,她本想这次回家的时候去会一会文思桐的,如果,他还没有谈朋友的话,她想开诚布公的跟他谈一谈,如果,他能原谅自己的失贞,那么,自己就跟他重续旧缘。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又猛喝了一口茶,喝了茶杯里的最后一滴茶。 符海燕装着没有看见,继续说道:“说真的,思桐非常有女人缘,追求他的人多着呢。” 石恋秋自己给自己续上茶:“哦,是吗?你不吃醋?” 符海燕:“我不吃醋。爱他的女人越多,我越高兴。因为,这么优秀的人,最终爱上的是我。” 石恋秋忽然开始不喜欢面前这个女人了:“你就不怕别人把他从你手里抢过去?” 符海燕:“那个伊清玲在大学里就爱上了思桐,她为他放弃了城市生活,来到乡下,可是,思桐还是没有接受她。她现在已经死了心,这学期也不来上班了。” 石恋秋:“这个女孩子还真是痴心的。” 符海燕:“思桐班上的女学生也都喜欢他。有个程雪莲常常以向他请教问题为由去接近他。他呢,也不避嫌,晚上也让她去他的宿舍。这让许多人都误会他俩有不正当的师生关系呢。但我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是非常纯洁的。” 石恋秋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已经没有了喝茶的心情了,她也不想再听关于文思桐的事情了。此时,她已经失去了风度,她起身说道:“茶钱我已经付了,我有事要先走了。”丢下符海燕一个人,自己先行离去。 星期三的晚上,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知躲到哪儿去了。文思桐没有晚自习,买了点花生米、猪头肉和几个素菜,约了田鸿梧来宿舍喝酒。 酒喝了一半,两人酒都有点儿大了。田鸿梧:“思桐老兄,你跟符海燕一会儿好得要结婚,一会儿又吵着要分手。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文思桐:“鸿梧老弟,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跟符海燕能够走到一起,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像石恋秋吗?” 田鸿梧:“那你们就好好谈吧,怎么又闹分手呢?” 文思桐:“老弟啊,她的过去,我可以不管,可是,她跟水……我能容忍吗?再说,他们还设计害我,骗我写检讨书,然后又处分我。兄弟,你说,我能忍吗?” 田鸿梧:“这确实是不能忍。可是,你和她的关系,你想好了没有?是合,还是分?” 文思桐:“鸿梧老弟,你是真关心我,还是假关心我?听说你最近跟符海燕走得比较近,有没有这回事?” 田鸿梧:“哦,是这样的,学校安排出去学习的。” 文思桐:“你教语文,她教音乐,而且,你在初中部,她在高中部,你俩怎么会凑到一块儿去呢?” 田鸿梧:“这几次的活动,既有语文又有音乐啊。” “奇了怪了,几次都让你们去?”文思桐表示不理解。 “领导安排的,你要问,问领导去。”田鸿梧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你不是说跟符海燕分手吗?你还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文思桐:“我不是关心她,我是关心你,她接近你,一定有什么企图。” 田鸿梧不以为然:“我一个穷光蛋,她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田鸿梧,有人找你。”吴嵩阳在外面喊道。 田鸿梧放下酒杯,跑了出去:“谁找我?” “我。”一个女子的声音。田鸿梧抬头望去,只见该女子,身高有一米七左右,鹅蛋脸,齐耳短发,目光犀利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田鸿梧问道。 女子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田鸿梧答道。说着跟着女子来到校园东边的竹林边上。 女子开门见山说道:“我是耿子莲,是伊清玲的表姐,她想问你一句话。” 田鸿梧:“请讲。” 耿子莲:“玲玲问你,你现在还爱她吗?” 田鸿梧:“一直以来,我都爱她。” 耿子莲:“那你愿意娶她吗?” 田鸿梧:“愿意。” 耿子莲:“无论她怎么样?比如,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也愿意吗?” 田鸿梧犹豫了一下:“我能见见她吗?” 耿子莲:“你先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田鸿梧沉默了片刻:“行,我愿意。” 耿子莲:“好,那我就带你去她。”田鸿梧坐上耿子莲的银灰色轿车,来到河县黄河酒店。不一会儿就到了第666号房间门口,耿子莲对田鸿梧说:“你进去吧。” 田鸿梧推开门,只见伊清玲穿着件孕妇服,肚子窿起,坐在床上。见到田鸿梧,伊清玲想要起身,田鸿梧紧跑两步扶住伊清玲:“不要动,你就坐在床上吧。” 伊清玲靠在床头:“鸿梧,你也坐。” 田鸿梧在另一张床上坐下:“玲玲,你过得还好吗?” 伊清玲:“我过得很好,什么事也不用做,就是吃喝玩耍。” 田鸿梧转过话题:“我知道,你爱的是文思桐,我也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文思桐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跟他讲呢?也许,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和你结婚的。” 伊清玲:“是的,我爱的是文思桐,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文思桐的,但是,我不想用孩子来要挟他跟我结婚,我要他自愿爱上我,娶我。” 田鸿梧:“他和符海燕已经分手了,而且,他知道了石恋秋在江州有了男朋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伊清玲:“这也并不能说明,他爱我。我这时候挺着个大肚子去找他,他可是个明白人,不要我讲,他也知道怎么回事,他会因内疚而娶我,我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他,可是,我能得到他的心吗?他会在内疚中过一辈子。我不想让他痛苦。” 田鸿梧:“可是,你跟我结婚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 伊清玲:“所以,鸿梧,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我知道你爱我,你也很优秀,可是,我的一颗心全部都在文思桐身上,我不能分割我的爱情。” 田鸿梧叹了口气:“我知道,就像我的一颗心全都在你身上一样。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伊清玲的眼里充满了泪水:“鸿梧啊,真的是对不起你啊。”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鸿梧,你还是走吧。” 田鸿梧站起身,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伊清玲:“没事的,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伊清玲:“这对你不公平。” 田鸿梧:“爱情没有公平可讲,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伊清玲:“我要你跟我假结婚。且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允许跟文思桐讲。” 田鸿梧沉默了10秒钟:“行,一切我都答应你。” 伊清玲眼睛有点儿发红:“鸿梧,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田鸿梧:“你不要自责,换了我也是一样的。” 伊清玲在鸿梧的唇上亲了亲,眼泪再也抵不住流了下来。 这时,耿子莲走了进来,大家简单商议了一下婚礼的事宜,婚礼在田鸿梧的老家溪桥镇田家村,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举行。决定婚礼就在十天后的五一节举行。婚后,他俩到溪桥镇租一套房子住。 第二天中午放学后,文思桐就骑车来到溪桥初级中学,来到田鸿梧的宿舍,对田鸿梧说:“你小子昨天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什么事这么急?” 田鸿梧:“你还没吃吧?我去打点饭来,咱们边吃边聊。” 田鸿梧打来了两碗饭,一碗红烧肉,一碗青菜炒卜页,一碗豆腐汤。两人边吃边聊。 田鸿梧:“昨晚,伊清玲的表姐耿子莲来找我,说是伊清玲想见我,你说我能不急吗?” 文思桐点点头:“这可以理解。她找你什么事?” 田鸿梧:“她答应跟我结婚了。” “结婚?”文思桐惊讶道。 “是的,结婚,就在十天后的五一节。”田鸿梧再次放出重磅炸弹。 文思桐用手摸摸田鸿梧的头:“你没有发热吧?” 田鸿梧打掉文思桐的手:“你才发热呢。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文思桐非常的迷茫:“田鸿梧,你能不能给我说明白点儿。” 田鸿梧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怀-孕-了,孩-子-快-要-降-生-了,所-以,她-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就这么简单,你听明白了没有。” 文思桐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真正的父亲?” 田鸿梧:“因为,孩子真正的父亲不爱她。” 文思桐:“可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应该要负责任的啊。” 田鸿梧:“如果,那个孩子真正的父亲是你,你会负责任吗?” 文思桐:“如果,是我,我会负责任的。可是,不是我啊。” 田鸿梧:“可是,你不爱孩子的妈妈,你会幸福吗?” “责任第一,幸福第二。”文思桐答道。 “所以,玲玲不想让那个人痛苦、内疚一辈子。”田鸿梧说。 文思桐:“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田鸿梧沉默了许久:“但是,我爱伊清玲,我跟她结婚后,就能天天跟她在一起了,至于孩子是不是我亲生,那些都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就是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文思桐:“兄弟,这样看来,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田鸿梧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五十一节转眼就到了。因为,伊清玲怀孕的月份已经很大了,行动不方便,所以,婚礼比较简单:田鸿梧租了一辆中巴车和一辆大卡车,请文思桐当伴郎到湖州市伊清玲家接伊清玲。 伊清玲的家在湖州市市府前路18号,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东西两个厢房,院子不是很大,靠院门两边砌了花栏,西侧有一棵桂花树,东侧有一棵罗汉松,各色的花草开着各色的花,让院子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伊清玲的房间在第二层的右侧。房门上贴着双喜,房间里布置得非常的喜庆,彩色电视机、空调、音响应有尽有,南边靠窗摆放着一张梳妆台,伊清玲着一件大红的婚礼服,坐在台前由喜娘给她头上插花,伴娘符海燕在一旁帮忙。 迎亲的队伍在伊家并没有像农村那样过院门和大门时受到讨喜钱的拦阻,而是直接进入到堂屋。 伊清玲在喜娘的搀扶下,来到堂屋,在香柜前点上红蜡烛,在香炉里敬上香,然后外面开始燃放炮竹,屋里伊清玲和田鸿梧一起行了跪拜之礼,拜过高堂后,喜娘给伊清玲头上盖上红色的遮头巾,由田鸿梧抱着上了迎亲的中巴车。 在炮竹声中,载着新娘的迎亲车队,驶离了湖州市市,驶向溪桥镇田家村。村头聚集好些人,人们都在谈论着田老五家娶了个城里的姑娘做儿媳妇,而且,亲家还是大官。大卡车上装满了陪嫁物品:电视机、冰箱、电风扇、三门橱、被子等等。人们跟在车队的后面,用羡慕的语气议论着田老五家攀了一门好亲戚。 离田家还有1公里多的地方,车子实在没办法走了,只好停下来,进行人工搬运。田鸿梧下了车,拿出糖来分给看热闹的人群,会抽烟发烟,烟是大前门,接烟的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他们可从来没抽过这么好的烟呢。接下来,大家只好动手把车上的东西往家里运。田鸿梧背起伊清玲往家走,文思桐和符海燕跟在后面,两人默默的跟着,谁也不跟谁说话。 到了田鸿梧家了,田鸿梧的家是三间草房,田鸿梧有个哥哥叫田文河已经成家了,住在东边的房间里,田鸿梧的婚房布置在西边的厢房里,墙上用白石灰刚刚粉刷过,一张旧床用红漆刚刚刷过,床上有一条新添的被子,靠墙有一个老式的橱柜,是他哥哥结婚时用的,临时从哥哥房里搬来的。为了这事,田鸿梧的嫂子还跟他哥哥田文河吵了一架,后来,田鸿梧保证说,过了婚礼后,就还给他们,他嫂子才没有再闹。 喜娘领了新娘进了堂屋,堂屋中间是一张像,一张旧香柜上摆着一只铜香炉和两只烛台,香炉里燃起三柱香,喜娘领着伊清玲和田鸿梧开始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然后送入洞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因护学生背黑锅 图谋发展引豺狼 画堂春 四时月季暗悲伤,如酥小雨雱雱。面容憔悴度时光,无奈春殇。 弯月一轮斜挂、西楼竹影成行。黄花揉碎满天霜,此恨天荒。 田鸿梧跟伊清玲结婚后,两人在溪桥镇上租了间民房住下。结婚后的第十二天,伊清玲产下了一个男孩儿,伊清玲给孩子取名叫田文轩,小名叫文文。产后,田鸿梧想让自己的母亲来照顾她,可是,伊清玲不肯,自己花钱请了个保姆叫林姨。平时,伊清玲就和林姨一起在家照顾孩子。田鸿梧从溪桥初级中学下班后,就回到租的宿舍陪伴伊清玲和孩子。 孩子满月宴,是在田鸿梧老家田家村举办的,宴席就摆在院子里,院墙是用竹子做的栅栏围的,栅栏上牵满了豌豆,豌豆长势非常好,此时,开满了豌豆花,豌豆花像一只只蝴蝶,非常好看。院子里摆了五六张八仙桌,亲朋好友全都围坐在桌旁,只等伊清玲的父亲伊建诚和母亲严冬梅一到场就开吃。 终于等到伊建诚夫妇来了,伊建诚走到桌前,端起一杯酒:“我敬各位亲朋好友。”众亲朋好友都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伊建诚:“我先饮为敬。”说完一饮而尽。众亲朋好友也都一饮而尽。 伊建诚:“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对小女和女婿的关爱,小女不太懂事,今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田鸿梧忙上前给伊建诚斟上酒。 伊建诚再次端起酒杯:“这一杯,我干了,大家随意。”说完把酒干了。众人或干或小啜。 伊建诚放下酒杯:“我有事要先行一步,请大家见谅。”然后跟田鸿梧的父母打了声招呼,然后带上伊清玲和田轩一起离开了。 伊建诚走后,众亲朋好友这才放开了量喝开了,直到把桌上的六大碗吃得一干二净,方才三三两两的离去。 文思桐这一桌有伊清玲过去的同事吴嵩阳、吉国庆和符海燕,还有田鸿梧的几个同事:李宏虎、秦明、蔡银锁、宋玉香。 田鸿梧见伊建诚走了,就来到了文思桐这一桌:“刚才没有机会敬各位,现在我敬各位一杯。”大家都站起来,把杯子相互碰了碰,或干或饮。 然后,田鸿梧给大家一一做了介绍:“这是我们校长李宏虎,这是我们校团支部书记宋玉香……”于是,双方又开始互敬起酒来。 吴嵩阳对宋玉香那是大献殷勤:“宋书记,听说你的酒量在溪桥初中那是数一数二的。我敬你一杯。” 宋玉香看了一眼李宏虎,站起来笑了笑,露出了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讹传,讹传。”但是,嘴上虽然谦虚,行动上却一点儿出不含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嵩阳也是不甘示弱,饮了杯中酒,然后又让把酒倒满:“宋书记,好事成双,我再敬你一杯。” 可是,宋玉香不干了:“吴老师,不如这样,要喝,我们就换碗喝,怎么样?”众人见她如此说,都跟着起哄:“拿碗来,拿碗来。”吴嵩阳一见下不来台了,只好应战。就有看戏的不嫌事儿大的,拿来了两只大碗,便很快把酒倒满了。宋玉香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对着吴嵩阳,那意思就是看你的了。 吴嵩阳端起酒碗看了看,有点儿胆颤了,但,看着笑眯眯望着自己的宋玉香,他硬着头皮低下头喝酒,可是,没等到酒喝完,他人已经倒下去了。宋玉香扬了扬手里的酒碗:“还有谁想喝的?”却没有一个人敢应战。文思桐只得和吉国庆一起,搀扶着吴嵩阳回了溪桥高中。 吴嵩阳回到宿舍就吐了,文思桐帮他打扫完了,回到自己宿舍时都快十二点了,才想关门,不料程雪莲却挤了进来。文思桐对程雪莲说:“今天太晚了,你有问题明天白天来问吧。”可是,程雪莲却哭了。 文思桐:“哎,你怎么哭了?” 程雪莲哭着说:“我,我怀孕了。” 文思桐一听惊叫道:“你说什么?” 程雪莲哭着说:“我怀孕了。” 文思桐冷静了下来:“来,你坐下慢慢说,是怎么回事?”他让程雪莲坐到椅子上。可是,程雪莲只是哭,就是不说。 文思桐:“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到底是谁的?是同学吗?”程雪莲摇摇头。 文思桐:“是老师?”程雪莲又摇摇头。 文思桐:“那是谁?” 程雪莲哭着说:“我不敢说,打死我也不敢说。” 文思桐:“那我只有告诉你的父母了。” 程雪莲忙跪在文思桐面前且哭得更厉害了:“求求您,千万不能告诉我父亲,他们会打死我的。” 文思桐忙把程雪莲拉起来,程雪莲扑在文思桐的怀里:“文老师求求您,谁也别告诉,您只要帮我把孩子打掉就行了。”文思桐非常的犹豫。 程雪莲又跪了下来:“文老师,如果您不答应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也不想活了。” 文思桐忙把程雪莲拉起来:“好,我答应你。” 星期天的下午,文思桐带着程雪莲去了湖州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做了流产手术,回来后,文思桐还为程雪莲烧了腰子汤,程雪莲正在吃着,吴嵩阳来了:“文思桐,还给学生开起小灶来了。” 文思桐回答道:“哦,程雪莲从家里带来的,冷了,让我帮她热一下的。” 文思桐转过话题:“有什么事吗?” 吴嵩阳:“水校长找你。” 文思桐:“知道什么事吗?” 吴嵩阳:“可能就是让你把学校的奥数班搞起来吧。” 文思桐:“高二、高三的数学老师那么多,为什么要找我呢?” 吴嵩阳:“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文思桐:“对了,你当上了教导主任,还没有请客呢。说,什么时候请?” 吴嵩阳:“请客必须的,过几天再说吧。” 文思桐:“你是教导主任,奥数班的老师,你应该有权决定啊。” 吴嵩阳:“你是水校长钦点的。因为,你是他的得意门生。” 文思桐:“拉倒吧,你们是怕我闲着没事做。”边说边往宿舍外走去。 星期三下午放学后,田鸿梧回到家,林姨已经做好了饭,烧了几个菜。田鸿梧叫伊清玲吃饭。伊清玲说:“最近,文思桐有段时间没来我们家了,今天星期三,文思桐没有晚自习,你去把他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田鸿梧只得骑了自行车去叫文思桐,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文思桐就来了。田鸿梧拿了瓶天目粮酒,正准备倒酒。 伊清玲从里屋拿了瓶竹叶青出来:“别喝天目了,喝竹叶青。” 文思桐接过酒瓶边开瓶边说:“谢谢弟媳妇,还是你对哥哥好,不像鸿梧那么抠,每次总让我喝天目老白干。” 文思桐替田鸿梧倒上酒,也给自己倒上了:“文文呢,睡着了?” 伊清玲:“刚刚哄睡了。” 文思桐把杯子跟鸿梧碰了碰,喝了口酒:“鸿梧啊,你现在可是幸福啊,有娇妻相伴,又得了一个胖小子。你的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田鸿梧是有苦说不出:“都是拜你所赐啊。” 文思桐:“什么叫拜我所赐?我可不敢居功啊。” 伊清玲瞪了一眼田鸿梧,田鸿梧只得改口道:“是托你吉言。” 文思桐:“这还差不多。” 伊清玲:“你跟符海燕彻底断绝了关系?” 文思桐:“那是当然,你没看到,我们连话都不说吗?” 伊清玲:“不说话,说明你们心里都还有对方,还没有到那种彻底放手对方的意思。” 田鸿梧也附和道:“是啊,如果,你对对方已经死心,你就不会计较她的对与错了,你就不会把对方对你犯的错还看得那么重了。” 文思桐又猛喝了一口酒:“也许是吧,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的。” 文思桐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对了,鸿梧,前段时间,符海燕不是跟你也走得非常近吗?她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 田鸿梧有点儿脸红了:“她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她还暗示我,如果我能娶她的话,可以让我当上溪桥初级中学的副校长呢。后来我跟玲玲结婚后,她说,她那是跟我开玩笑的。” 田鸿梧接着说:“据说,她现在又跟吴嵩阳走得比较近了。” 文思桐:“对于她这个人,我现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伊清玲:“我们不谈她了,喝酒吃菜。” 文思桐:“玲玲,你产假休完了,还上班吗?” 伊清玲:“当然上班,前段时间不上班,我是请假休息的。” 文思桐:“哎,伊清玲,我发现,你生了孩子以后,比以前更漂亮了。” 伊清玲满心喜欢:“是吗?谢谢桐哥的夸奖。” 田鸿梧有点儿酸溜溜:“哎哎,文思桐,那是我老婆,你夸她漂亮算什么?” 伊清玲:“哎什么哎,哥哥夸夸弟媳妇怎么了?” 文思桐笑着说:“不夸了,再夸,鸿梧老弟要跟老哥拼命了。” 喝完了酒,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文思桐就回了学校。在校门口遇到了工会主席林玉根。 文思桐:“林老,还没有休息啊。” 林玉根:“哦,文思桐啊,我正好要找你呢。” 文思桐:“找我什么事?” 林玉根:“你到我宿舍来。”文思桐跟林玉根来到他的宿舍。 林玉根的宿舍是两间一厨,正屋里摆了一张方桌、几张凳和一张沙发。 林玉根让文思桐在沙发上坐下:“有件事想跟你了解一下,有人说你跟学生程雪莲关系有点暧昧,你能不能说清楚怎么一回事?” 文思桐感到非常的惊讶:“我与程雪莲关系暧昧?谁说的?” 林玉根:“你不要管是谁的,你只要说说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行了。” 文思桐:“林老,我跟你说,我跟程雪莲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师生关系。” 林玉根:“没有依据,人家也不会瞎说。”说着他拿出了几张照片摆在文思桐的面前:一张是文思桐在宿舍里把程雪莲抱在怀里的镜头,一张是程雪莲坐在文思桐车后座上的镜头。 林玉根:“你带程雪莲去了湖州市人民医院,去做什么了?还有,你在宿舍里给程雪莲煮猪腰子汤。为什么?” 文思桐懵了,这些都是事实,可是,这些表面现象的后面,却不是现象所反映的事实。他跳进黄河也洗不净了。 文思桐只得说:“为了学生着想,我无法说得清楚。但是,林老,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有违师德的事。” 林玉根:“我也相信你不会做有违师德的事,但,这是水校长责成我找你了解情况的,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跟水校长交待呢。” 文思桐:“林老,你如实说就是了。” 林玉根:“也只好如此了,但是,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怎样应对了。水校长还会找你的。” 文思桐:“我知道,我会主动去找他的。” 文思桐找到程雪莲:“程雪莲,你得告诉我,那个让你怀孕的人是谁?” 程雪莲:“文老师,我能不说吗?” 文思桐:“你可以不说,那样,你就可能害了文老师了。” 程雪莲:“害任何人,我都不能害老师您,我告诉您,那个人就是……” “谁?”文思桐追问道。 程雪莲哭着低声说道:“是水校长……” 文思桐的头上青筋一根根的暴了出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的。你也不要有什么任何心理负担,从此以后,好好学习就行了。” 文思桐来到水如龙的校长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对水如龙说:“水校长,关于那件事,我们是在这儿谈,还是到您的宿舍里谈。” 水如龙看看文思桐的表情,又听到文思桐的语气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于是说:“好,有什么事,咱们师生二人到我的宿舍去谈谈。” 到了水如龙的宿舍,冯怡玲在上课,水如龙亲自给文思桐沏了杯茶。 文思桐坐在沙发上,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文思桐开门见山道:“林玉根主席找过我,说有人说我与程雪莲关系暧昧,您责成他找我谈话了解情况,不知道水校长想了解什么真实情况?” 水如龙:“你就说说那两张照片到底怎么回事就行了。” 文思桐:“好,第一张照片,是程雪莲到我宿舍里告诉我,她怀孕了。” 水如龙:“她为什么找你而不找其他人?” 文思桐:“因为,我是她信得过的老师。” 水如龙:“那你抱着她是怎么回事?” 文思桐:“她跪下来求我帮她打掉孩子,我把她扶起来,后来我答应帮她,她就扑在我怀里哭了。别有用心的人偷拍了这张照片。” 水如龙有点儿心虚了:“她有没有说出孩子是谁的?” 文思桐:“她死活不肯说,又不肯告诉她的父母,如果我不帮她,她就要去寻死,你说,我怎么办?这就有了第二张照片。” 水如龙以为程雪莲没有把他交出来,语气又强硬了许多:“但是,这些事也是说不清啊。你怎么向别人解释清楚呢?” 文思桐:“我不管别人清楚不清楚,您水校长有没有清楚了?” 水如龙:“我是清楚了,可是,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啊。” 文思桐的气开始往上涌了:“那简单,把程雪莲找来一问就清楚了。” 水如龙又有点儿心虚了,他怕万一程雪莲说出点什么来不好收场:“这样吧,这个事情,我再调查调查,然后再作决定。” 文思桐:“行,如果,调查得好,我就什么也不说,如果调查得不好,那我就什么都说了。”说完就起身气冲冲的离开了水如龙的宿舍。 水如龙望着气冲冲离开的文思桐的背影,回味着文思桐刚才的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石恋秋下班从公司回来,一进院子,只见院子里的一株广玉兰,有的含苞待放,花苞碧绿鲜嫩可爱,有的刚刚绽放,洁净高雅,有几只小蜜蜂在花间追闹;各色月季娇艳绚丽;茉莉花清香四溢:池里的荷花更是清秀绝伦…… 傅承仁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石恋秋忙过去接过傅承仁手里水壶:“爸,你歇着,让女儿我来吧。” 傅承仁笑着把水壶递给了石恋秋,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云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拿出郞声打火机点上火,边抽烟边看恋秋浇花草。石恋秋边浇花草边向傅承仁汇报工作、谈她的工作设想:“爸,就目前全国的钢铁生产销售情况而言,我觉得再怎么扩大,利润不会太大了,主要原因是做钢材生意的人太多了,我觉得前景不是很好。” 傅承仁转身看着自己的干女儿,觉得自己真是没有选错人呢:“这一点我也看到了,我打开全国的市场就是想让我的钢铁生意做大做强,但是由于国际上的原因,钢铁生意会有一个较长时间的疲软呢。你有什么设想?” 石恋秋扭头一甩,把辫子甩到身后,望着傅承仁,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抽调部分资金,投资其它行业。” 傅承仁号称“钢铁大王”,让他投资其它行业,他会怎么想呢?傅承仁听了恋秋的话,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充满爱意的说:“哦,孩子,说说看你准备投资什么行业?” 石恋秋很有把握的说:“房地产。” 在生意场上走南闯北的傅承仁,他的心思虽然全在钢铁上,但对其它行业也还是很了解的,他的直觉告诉他:房地产似乎目前比钢铁市场更疲软呢。他没有去怪罪恋秋:“说说你的理由。” 石恋秋好像很自信的样子:“目前房地产市场似乎比钢铁市场更疲软,但随着经济的加速发展,就全国的情况来看,城市要发展,但受到地域的限制,可是怎么办?那只有向高空发展,过去低矮的房屋都要进行全部拆除更换。不仅仅是城市,农村的房屋都是破旧的草房,冬不御寒,夏不避雨,一旦人们有了钱,就会去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的。您想,房地产的发展空间有多大?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它的前景一定看好。” 傅承仁听完女儿的这番话,觉得非常的开心,笑得非常的得意:“很好,但在投资之前还要做更详细的论证,要把工作做细做实,爸支持你。你就放手去做吧。” 石恋秋笑着,双手一拱:“谢谢老爸。我在创建成仁房地产开发公司之前会写一个详细的调查报告给您的。”傅承仁听后心里更是高兴。两人收了浇花工具,一起回屋。 叶红莲道:“爷儿俩什么事谈得这么高兴啊?”说着把水果盘子放在茶几上。 石恋秋边叫着妈,边抢过叶红莲手里的水果刀,开始削梨子:“我和爸正在谈公司的发展呢。” 然后转身对傅承仁说:“爸,您觉得钢铁公司可以让鹏飞哥哥负责吗?” 傅承仁摇摇头说:“他是绝对不能独当一面的,我知道他没有那个能耐,他只知道贪图享乐,你只能安排他做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 石恋秋把削好的梨子递给傅承仁:“那,在我筹建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时候,我想让副总经理楚翰林,暂时负责钢铁公司的事务,他对公司的业务还是比较清楚的,您看怎样?” 傅承仁点点头很佩服女儿的眼光:“这个小伙子是很不错,在美国留过洋,思想比较开放,经营管理也很有一套,钢铁公司的发展他有着很大的功劳呢。” 石恋秋高兴的叫道:“妈,你看还是我爸英明呢!这下子可减轻了不少我的担子呢。” 叶红莲也很高兴:“是啊,不要让我女儿累着了。不过,妈要问你了,你的个人的事也好考虑了啊。有没有看中的啊?” 石恋秋听了这话,蹙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扑在叶红莲的怀里开始撒娇:“妈,我还小呢,再说公司还有好多事要等着我去做呢,目前,女儿不打算谈这事呢。” 叶红莲笑笑说:“好吧,不谈不谈,我去做饭了,你爷儿俩谈正事吧。” 石恋秋嘴里虽然说不谈这事儿,其实心里常常在思念着文思桐呢。多少个夜晚,在梦里见到了文思桐,可是醒来,却是黄粱一梦。而如今,怕是连梦都没有得做了,因为,文思桐已经有了女朋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思桐获奖遭陷害 恋秋来信晴天雨 解佩令 雪松摇曳,月光如水。牡丹开、蜂戏花蕊。暗使阴招,谁料想、轻松摘桂。掩诗书、盼君心碎。 青青桃李,花颜老去,叶橘黄、飘零如彗。据理相争,恼羞怒、狂言以怼。倚琴弦、赖何流泪。 上完晚自习已经九点半了,天公不作美,本来还有淡淡的月色,这会儿全被云烟遮住了,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文思桐站在破旧的窗户前,屋后长有一棵雪松,它是这所学校的见证人,学校创建奠基的时候,由河县离休老县长姜永华亲手栽下的,如今已经是高达十几米,径达一米,郁郁葱葱,枝条四通八达,形状千姿百态,在夜色细雨中轻轻摇曳。一时间,文思桐心潮起伏,坐回床前的办公桌前,挥笔写下一首《咏雪松》: 缚风斗雪远山崖,独与寒梅走海涯。 翡翠霓裳如彩练,虬龙独卧醉红霞。 这时候忽然有人叫门,推开门,原来是许仕伍的家长许贵龙:“文老师,许仕伍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呢。” 这里,周怡倩的家长周欣宇也来了:“文老师,周怡倩也没有回家,我到班上找过了,不在班上。” 文思桐对他们说:“第三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吴嵩阳找过他们,我领你们去看看。” 吴嵩阳已经睡下了,听说许仕伍和周怡倩没有回家,赶忙起身,他说:“他们今天的英语测试成绩又不及格,我让他们回家把试卷抄几遍的,应该已经回家了啊。” 可是,两个孩子都没有回家。 文思桐和吴嵩阳只得报告了水如龙校长,水校长说:“吴嵩阳,你把住校的几个老师都叫起来,大家分头去找。两位家长到各人亲戚家去看看孩子们有没有去亲戚家。找到后打学校的电话,我就守在电话前听你们的消息。” 吴嵩阳和符海燕沿公路向东北往安海市方向寻找;吉国庆和蔡银锁到学校附近寻找;朱丽雯主动要求和文思桐一起向西南往湖州市方向搜寻。 文思桐和朱丽雯两人骑着自行车,沿着公路往湖州市方向而来。天因为下雨,能见度很低,两人不敢骑得太快,好在夜晚路上也没什么人走,偶尔有辆拖拉机或汽车经过,那灯光在细雨中,也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朱老师,雨天孩子们不会在路上走的,我们要注意路边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呵。你负责右边,我负责左边。”文思桐一边关照朱丽雯,一边不时看看路边。 “思桐,那边有个棚子,里面好像有人呢。”朱丽雯大声叫道,声音在夜幕下传得很远很远。 两人下了车,走近草棚,原来是一个卖肉的棚子,里面有张白果树的案板,直径有一米多,椭圆形的,上面正睡着一个人,这人衣衫不整,蓬头污垢,原来是个乞丐。文思桐走近看时,觉得这个乞丐好面熟,他又向前走了走,想看得更清楚些,想不到那个乞丐,忽然从案板上翻身而下,向路边的小麦田里跑去,转眼间消失在茫茫的麦田之中。 文思桐心想:难道真的是胡元杰,他一定是听到朱丽雯叫我的名字了,知道是我,所以,不想让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才跑了的。 “你怎么把人家吓跑了。”朱丽雯问道。 文思桐沉默了一会儿:“哎,也许,真的是因为我,他才跑的。” 朱丽雯:“难道他认识你?” 文思桐有点儿感到内疚,心想,姐姐让我照顾胡元杰的,自己却没有尽到责任说:“不但认识,而且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朱丽雯问道。文思桐沉默不语,因为,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结,所以,他不想说。 “思桐,你跟符海燕分手后,有什么打算?”朱丽雯打破沉静说道。 文思桐答道:“什么打算也没有。” 朱丽雯:“我听说溪桥初中有个男教师,初恋嫁给了别人,后来爱上了女同事,可是女同事却跟别人结婚了,这个男教师很沮丧,觉得没有人爱他,想去出家当和尚。你不会也想去当和尚吧?” 文思桐:“俗语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怎么会去当和尚呢?一个人挺好的。” 朱丽雯一边看着文思桐一边接着说道:“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的身边,有个人在偷偷爱着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呢。” 文思桐叹了口气:“哎,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是令人难以捉摸啊。你爱的人,她不爱你,爱你的人,你又不爱她。” 朱丽雯心想:你这话说得是太对了,你爱符海燕,可她不爱你;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湖州市了,可是连两个学生的人影也没有呢。好在这时,雨渐渐的停了。 “怎么办呢?”朱丽雯问文思桐。 文思桐抬腕看看手表,三点二十分了,一时也无计可施:“回头吧,也不知学校里有没有消息。” 天色也开始有点儿亮起来了,路上的车辆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赶早的人儿也开始忙碌起来了。在回头后不久,文思桐和朱丽雯两人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名无头的男士,骑着一辆幸福250摩托车,从他们身边飞奔而去。路旁的人们看到这一情景都在惊呼。车子开出大约有一千多米后,偏离了公路,撞向路边的一棵白杨树上,在撞断白杨树之后,摩托车翻向路边的排水沟,无头男士也甩在离摩托车十几米远的地方。 路上的行人们都在惊呼:“无头人。” 原来,一辆载满钢材的超长超大卡车上,有一根直径40毫米的螺纹钢,超出车厢后三米多。卡车转向另一条道路时,后面的螺纹钢正好横在路上,男士骑着摩托车,飞速的撞向这根螺纹钢,在高速运行中,螺纹钢像钢刀一样把那名男士的头割了下来。摩托车在惯性下,又载着无头的男士飞行了一千多米。 一会儿就围上了一大群人,文思桐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背着书包的孩子,一脸的憔悴样,衣服湿渌渌的,他们不是许仕伍和周怡倩还会是谁呢?他挤过去,在他们头上拍了拍:“你两个小东西,找得我们好苦啊!” 原来,吴嵩阳让他俩回家把英语试卷罚抄十遍,他俩商议,反正也完成不了,完成不了,就要再挨罚,不如出去躲几天再说,于是两人就没有回家,想沿湖江公路经过湖州市往江州市去呢。 文思桐和朱丽雯带着许仕伍和周怡倩两人一同回了学校。两个学生的家长正在跟吴嵩阳争吵,见到孩子后,家长总算安静了下来。 水校长对大家说:“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学校来处理。” 文思桐刚想回宿舍休息,吴嵩阳拉着他说:“文思桐,你不能休息,你上午8点钟要赶到河县堰江中学参加青年教师‘青英杯’基本功竞赛。” 文思桐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我?我可是一晚上都没睡觉呢。什么样的比赛一定要我参加?” 吴嵩阳说:“你可是我们学校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呵,你又是水校长的得意门生,是我极力的向水校长推荐你的,这个重担只有让你去挑了,相信你会取得很好的成绩的。” 从他的狡黠的目光里,文思桐仿佛看到了他是在想看自己出洋相呢。这又激起了文思桐的斗志,于是,文思桐说:“谢谢吴主任的关心,我会努力取得好成绩的。” 吴嵩阳奸笑道:“这就对了,老同学,祝你马到成功。” 文思桐回到宿舍,抓紧时间休息了片刻,然后骑着自行车一人来到河县堰江中学,抽签确定上课内容和上课次序,然后独立备课。上课的内容是高三《数学》微积分中的牛顿-莱布尼茨公式的推导与应用,文思桐在心里道:“吴嵩阳,这家伙是真的想看我笑话啊,高三的这个内容是刚从大学里下放到高中来的,自己对内容都不是很熟悉,何谈把学生教懂?而且,还不是平常上课,是参加比赛。” 别的参赛老师都是久经沙场的高三数学教师,他们一拿到教材后就开始动笔写教案了。而文思桐只能借助参考书先自行学习。 第一位老师已经走进课堂了。这时,文思桐才开始动笔写教案,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就完成了他的备课,并制作了投影胶片,然后走进班级熟悉学生。 轮到文思桐开始上课了,文思桐开门见山道:“同学们,我们今天一起来研究牛顿-莱布尼茨公式的推导与应用。” 他在投影上打上:设函数f(x)是闭区间[a,b]上的连续函数,f(x)是它在闭区间[a,b]上的任意一个原函数,则有:∫a↑bf(t)dt = f(b)- f(a)。 然后提问道:“谁来说说黎曼(rieann)可积函数f(x)于区间[a,b]上的定积分表达式是什么?” 生:“b(上限)∫a(下限)f(x)dx 。” 文思桐:“现在我们把积分区间的上限作为一个变量,这样我们就定义了一个新的函数:Φ(x)= x(上限)∫a(下限)f(x)dx ,但是这里x出现了两种意义。有谁知道是哪两种意义?” 生:“一种意义是表示积分上限,二种意义是表示被积函数的自变量。” 文思桐:“但定积分中被积函数的自变量取一个定值是没意义的。虽然这种写法是可以的,但习惯上常把被积函数的自变量改成别的字母如t,这样意义就非常清楚了:Φ(x)= x(上限)∫a(下限)f(t)dt。” 文思桐:“接下来我们就来研究这个函数Φ(x)的性质。” 文思桐刚要把命题(1)的内容投影到屏幕上时,突然间停电了。 他准备好的投影片没法用了,后面听课的老师已经在窃窃私语呢,大家都在想看看,文思桐怎么应付这种特殊情况呢。文思桐试了试,在确定是真停电了的时候,他拿着投影片说:“同学们,是考验你们听力的时候了,我让一个同学读投影片上的内容,其余同学可要认真听呵。”在学生读时,他在黑板上飞快的写下了命题1的内容:命题1:定义函数Φ(x)= x(上限)∫a(下限)f(t)dt,则Φ(x)连续。当f(x)连续时,有Φ’(x)=f(x)。 一个同学在读题,其他同学边听边看文老师的板书,他们似乎比平时听得更加的认真。 文思桐:“各位同学们敢于自己尝试证明一下吗?” 学生们开始动笔证明,文思桐在行间巡视,不时的和学生轻声交谈。 文思桐:“谁愿意到前面来给大家讲解讲解。” 同学们相互之间你看你,他看他,没有一个愿意上前讲解的,因为,他们从来都是只听老师讲解的。 文思桐看到一个女生欲欲跃试,但又不太敢上前,就对她点点头进行鼓励。那个女生终于大胆的走上了讲台,边在黑板上书写证明过程,边进行讲解。 这位同学讲解完后,看着文思桐,文思桐对大家说:“这位同学讲解的,同学们都听明白了吗?” 生:“都听明白了。” 文思桐对那个女生说:“谢谢你,你为我们做了一个榜样。让老师来讲,老师也是这样讲。” 然后转身面对全体学生:“所以,我们一定要敢于挑战自己。下面,老师要看看还有谁敢于挑战自己。” 学生们和听课的老师们以及评委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下课铃响了,文思桐的课,也在大家的掌声中结束了。 听课老师们在相互议论:“这节课好在让学生来讲解,而不是一味的老师来讲解。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 “这节课学生学习的积极性非常高。”有老师说。 “最重要的是教师的应变能力很强,这么年轻的老师,临场处变不惊,心理素质很好呢。估计得第一名是很有希望的。”有的老师说。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虽然评委们也很赏识文思桐,但他只得了个第二名,第一名是副县长的儿媳妇林美宸。 回到学校后,吴嵩阳对文思桐:“文思桐,祝贺你得了奖了,你得请客啊。”其实吴嵩阳心里挺后悔的,他本来是想看文思桐的笑话的,可是想不到他居然获得县青年教师基本功竞赛二等奖。 文思桐说:“还要谢谢吴主任给了我这次机会呢,请客当然是要的,你尽管安排好了。” 文思桐回到宿舍,站在窗前,听,晚风吹拂着屋后雪松,沙沙作响;看,淡淡的月色,透过雪松枝叶洒落在窗户上,婆娑起舞。心里又想起他的初恋情人石恋秋,不觉惆怅万千。转身坐在窗下的办公桌前,提笔写道: 忧伤的回忆。 窗外的雪松摇响了秋天的风铃,河边的杨柳跳起了春天的舞蹈。 月下的姑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粉红的披肩镶嵌着媚人的图腾。 飘逸的长发写满了万种的柔情,黑色的眸子放射出迷人的电波。 白色的衣衫陪衬红宝石的圆润,茶色的短裙飘逸和田玉的波纹。 黑色的马靴写意着绿茵的原野,含羞的眼神洒满瓜子型的脸庞。 诗意的眼语传递着春天的情怀,白晰的肌肤映衬着桃花的世界。 眷恋的心神再也难以回归故里,碰出的火花照亮了彼此的心田。 无情的距离拉断了交织的视线,互牵的丝绳怎能承受刀的切割。 远去的瀑布飞泻下万千的雨丝,疼痛的心田栽下了梧桐的私语。 听风的故事淡忘雨诉说的辛酸,观蝶的美丽不再忆起鸦的黑暗。 从容的潇洒走一回看到的云彩,淡淡的忧愁悠然那断线的风筝。 “文老师,写什么呢?”身后一个女生的声音。 文思桐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原来是石恋兰:“石恋兰啊,你想吓死老师啊。”接着说道:“这会儿,你怎么来了?” 石恋兰:“白天我找过你,你不在,刚才听程雪莲她们说,说你比赛得了奖回来了。” 文思桐:“找我什么事?” 石恋兰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姐给你写的信。” 文思桐忙站起来:“快给我。” 石恋兰却把信藏到身后,歪着头调皮的说:“不给。” 文思桐急切的伸手去抢,石恋兰把信从左手换到右手。文思桐一只手从左边去抢,一只手从右边去拦,石恋兰一躲,两人正好拥抱到了一起,两张嘴也碰到了一块。石恋兰忙把信给了文思桐。这时,听见窗外“咔嚓”一声响。 两人谁也没有在意,文思桐终于把信拿到手了,急急忙忙拆开信封,打开折叠的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思桐,你好! 首先祝贺你,快要成为爸爸了。 本不想给你写信的,但是,忍不住还是提起了笔。听恋兰说,你回溪桥中学当了老师,当时,我就有了想去见你的冲动,但是,种种原因都没有成行。这次回家本想去见你的,可是,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快要结婚当爸爸了。于是,我就想,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你了。 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想跟你说清楚。当初不辞而别,也是有原因的,本来这次想与你见面时一起说清楚的,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最后只剩下一句话了:祝你幸福。 恋秋 文思桐看着石恋秋那秀丽的字,心里激动成分,从信上看来,她还爱着自己。他激动的亲吻信纸上的恋秋的名字,并他大声喊道:“恋秋,我爱你。” 石恋兰:“文老师,我还在呢,你羞不羞啊?” 但是,信上说自己快要结婚当爸爸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文思桐双手紧紧抱住石恋兰:“石恋兰,你告诉我,你姐听谁说我要快要当爸爸了?” 石恋兰叫道:“文老师,你把我的膀子弄疼了。” 文思桐忙把手放了下来,但仍然急切的问道:“是你说的吗?” 石恋兰:“我没有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事。她说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的。” 文思桐怒喝一声:“符海燕!你居然连这样的谎话都敢说。” 石恋兰:“文老师,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文思桐又情不自禁的抓住石恋兰的膀子:“没有,根本没有。石恋兰,你一定要跟你姐说,我一直都在爱着她呢。” 石恋兰挣脱文思桐的双手:“还是你自己跟她说吧。” 第二天,校园里传出了文思桐和石恋兰在宿舍里拥抱接吻的流言蜚语。 这次,水如龙亲自把文思桐叫到了校长室,把几张照片摊在文思桐的面前:“文思桐,这次你怎么解释?” 文思桐看着照片,有口难辨:“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水如龙:“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是不是在县里比赛得了奖,就觉得了不起了,尾巴翘上了天了?你谈恋爱可以,但是,你不能找学生啊。” 副校长杨泽宇也在一旁说道:“文思桐,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水如龙:“有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这儿,看他还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出来。” 文思桐感到万分的委屈,但是听水如龙这么一说,他也来火了:“你不觉得这是摆明了有人想整我吗?” 水如龙:“你这样的态度就更不对了,谁想整你了?谁跟你有仇啊?你不从自身找原因,却来反诬别人整你。作为一个教师你为什么要在晚上在宿舍里拥抱女学生呢?你说啊!” 文思桐气愤地回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就不说了。” 杨泽宇:“文思桐,好好把问题说清楚,不要赌气啊。” 水如龙:“你虽然是我的学生,但是,就凭你这种态度,学校就可以处分你。” 文思桐:“行,你也可以把程雪莲的事栽赃到我的身上来。” 提起程雪莲,水如龙就有点儿心虚了,口气缓了少许:“文思桐,你不要把别人都当成敌人,找你来谈话,就是想帮助你,你看现在校园里为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听到了,总不能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吧?是不是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文思桐:“石恋兰是去送她姐石恋秋的信给我,她把信藏在身后不肯给我,我一时心急就去抢,不小心就碰到一起了。” 水如龙听到石恋秋三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不能让他们真的联系上,否则终有一天,他奸污石恋秋的事会暴露出来。还有,程雪莲的事,要让他们分开,否则,也许有一天,程雪莲会把她跟自己的关系告诉给文思桐。于是,水如龙:“你这样的解释,鬼才信呢?” 文思桐:“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水如龙:“你是不是把对她姐石恋秋的恋情移到了妹妹的身上?然后才有了如此的举动。” 文思桐一听急了,跳起来用手指着水如龙大声道:“你放屁!你这是血口喷人。” 杨泽宇忙插到他们中间:“文思桐,好好说,别骂人。” 水如龙一听,火上堂屋:“文思桐,你竞敢骂我,这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走着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教学出名却遭陷 落井下石无路还 虞美人 星沉月落浮云隐,苦雨淫花韵。香兰幽怨杜康醇,窗外松涛咆哮唤冤魂。 悲歌未散风云涌,破碎成蝶梦。夜长长路路崎岖,梦短短箫箫泣诉迷离。 自从文思桐在河县青年教师“青英杯”基本功竞赛中获奖以后,河县好多学校组织教师前来听文思桐的课,水如龙不好拒绝,一方面他想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一方面他又不想让文思桐太出名。所以,每次有学校要组织教师来听课,都是在人家来的当天早上,让吴嵩阳临时通知文思桐有人来听课。所以,开始几次,文思桐上的课几乎都是随堂课,好在文思桐平时备课都是非常认真的,因而,每次都没有让听课的老师失望,得到了听课老师的一致好评。 后来河县教育局要求溪桥中学承办一次面向全县的数学公开课。水如龙想:如果让文思桐上的话,我不但治不了他,反而还帮他出了名。因此,他就决定让高三的潘爱林和高二的林茹娟两位老师上。可是,名单报到教育局后,教研室的主任丁秋红明确指出,必须安排文思桐上一节数学课。 水如龙不好违抗上面的指示,只好对吴嵩阳说:“那你通知文思桐也准备一节课吧。” 吴嵩阳经过符海燕的宿舍时,见门半掩着,就推门走了进去,见符海燕一个人上身穿着一件绿色带红花的短袖,下身着一条黑色的短裙躺在床上,就顺手把门关上。 吴嵩阳来到符海燕的床边:“海燕,这会儿怎么躺床上了,身体不舒服?” 符海燕见是吴嵩阳,翻身想坐起来,吴嵩阳用手按着她:“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符海燕:“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情不舒服。” 吴嵩阳:“心情怎么不舒服了,说来我听听,我帮你开导开导。”边说边把手移向符海燕的大腿。 符海燕抓住他的手:“别碰我。” 吴嵩阳:“海燕,你怎么不明白呢?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吗?那个文思桐有什么好?一个乡巴佬儿,还敢跟水校长叫板,水校长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符海燕:“你真心的对我好吗?” 吴嵩阳举起右手:“天地良心,如果,我吴嵩阳有半点儿假话,天打五雷轰。” 符海燕:“如果,我让你现在就娶我,你能答应吗?” 吴嵩阳:“我答应。”说着又把手往符海燕的裙子底下伸去。 符海燕忙用手去挡,但是,并不是那么的坚决:“我不信,你骗人。” 吴嵩阳的心跳在加快,他大胆的把手强行伸进去:“你不信,我可以写个保证书给你。” 符海燕忙抓住他的手:“那好,你去写吧。”吴嵩阳乘机又摸了一把,这才去拿笔和纸写保证书。 写完保证书,吴嵩阳把保证书一边递给符海燕,一边就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 这天早上,溪桥中学来了好多教师,都是全县各中学的数学教师。文思桐进了办公室,遇到朱丽雯,便问道:“今天学校有什么事吗?来了那么多教师?” 朱丽雯刚想回答,吴嵩阳闯了进来对文思桐说:“文思桐,快点儿准备一下,今天有你上课。” 文思桐:“上什么课啊?” 吴嵩阳:“面向全县的公开课,有一百多人听课呢。” 文思桐:“吴嵩阳,不,吴主任,我跟你有仇吗?怎么每次有人来听我的课,都是临时才通知?我不上。” 吴嵩阳:“对不起,这次是我忘记预先通知你了。你是局里钦定的,不能不上。” 文思桐:“这么多人来听课,我课前都没有认真准备,你让我怎么上?我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来听课的老师呢?让我丢架子事小,我怕有损学校的声誉。” 吴嵩阳:“这样啊,我安排你第三节课上,从现在开始你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呢。” 文思桐气愤的说:“吴主任,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拒绝上课。” 文思桐匆匆忙忙备好课,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心中带着气愤上课的,所以这节课,并没有上出文思桐的特色出来。教研室主任丁秋红在评课时说:“文思桐老师的这节课,从观念上来讲是比较新的,他改变了满堂灌的教学方法,课堂教学中,让学生参与到教学过程中来,注重学生的学习体验。这是,我们全体数学教师需要学习的地方,不是整节课,都是老师在那儿讲讲讲,学生就像是在听收录机。要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让学生主动参与到学习中来。但是,这节课文老师在钻研教材上还是不够的,导致在教材的挖掘上,课程内容的深化上没有更多的展现,我们的数学教学要着眼于高考,从高一开始,就要有这样的远见,因为,我们看到,高考中的数学题,都是高于教材的,你只有挖掘出教材中的深化点,你才能让你的学生在高考中取得好的成绩。就是,老百姓说的,你平时训练他挑120斤的担子,真正让他挑100斤担子的时候,他就轻松了。” 晚上,按照惯例,学校在溪桥镇的宏光酒楼招待教育局的领导、溪桥镇的文卫科长以及参加活动的各学校的领队。学校全体领导班子成员陪同。 菊花厅里,水如龙坐在朝南正中的位置上,左边坐着教育局副局长崔光明、教研室主任丁秋红,右边坐着溪桥镇文卫科长钱德付、副校长杨泽宇、副校长曹怀邦,然后依次是各校的校长们。工会主席林玉根、教导主任吴嵩阳、教导副主任郑雨寒、总账会计陆常林等人则在玫瑰厅陪同各校的副校长们。 酒到巡,水如龙起身敬崔副局长的酒,只见他双手捧杯,弯下腰,双脚并拢,杯子口抵在崔副局长杯口下面,脸上媚着笑,肉都堆到了脸上了,眼睛细得成了一条缝:“崔局长,感谢您从百忙之中赶来参加我们的活动,我敬您。”说完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崔副局长浅浅的饮了一小口。水如龙给崔副局长斟满酒,自己也倒满了酒。 水如龙举起一只小杯,探身向丁主任:“丁主任,敬您,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给我们上了很好的一堂课啊,我先饮为敬。”说完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丁主任喝的是红酒,小嘴小啜了一口:“感谢水校长为我们的教研活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啊。” 水如龙给丁主任斟满了红酒,然后给自己的大杯里也倒满了酒,转身右手用三个指头捏住酒杯:“钱科长,我敬你!我喝一大口。”然后喝了一大口酒,钱科长也喝了一大口酒,水如龙也给他满上。再转身,把酒杯托在左手掌心,用右手掌招呼其他校长们说:“感谢各位的光临,我先饮为敬。”各位校长或小饮,或大喝一口,或干。 然后水校长对曹怀邦说:“老曹,给各位校长斟酒。”曹怀邦下位,一一的给各位校长斟满了酒。 这时吴嵩阳捧了酒杯从玫瑰厅迈着碎步,来到菊花厅给各位领导和校长们敬酒:“我敬各位领导与各位校长。”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水如龙把头靠近崔副局长:“这是湖州市市文化局局长吴英雄的儿子。现在是溪桥中学的教导主任。” 崔副局长忙站了起来:“我们大家一起来。”众人见局长都站了起来,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酒席结束后,水如龙对陆常林说:“你安排崔局长去小休一下。”陆常林心领神会,忙去安排去了。 第二天,文思桐正在黑板上画抛物线,忽然下面学生在起哄。他转身一看许仕伍和王红艳在座位上打起来了。 文思桐很生气的扔了粉笔,跑到还扭打在一起的许仕伍和王红艳面前,伸手用力把许仕伍拉开,许仕伍一个踉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可是在倒下去的时候头撞在了桌角上了,血从他的头上流了出来。 许仕伍用手捂着受伤的头,哭着大叫道:“文老师打人了。” 文思桐气急了:“你—” 许仕伍的哭叫声惊动了其他老师,也惊动了吴嵩阳,吴嵩阳赶到后大声对文思桐说:“你把学生的头打得都流血了,还不赶快把他送上医院啊。” 文思桐急忙辩道:“我没打他啊。” 吴嵩阳沉着脸说:“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许仕伍同学受伤可是事实?你不推他,他会伤着吗?现在不要说了,先把人送往医院。” 许仕伍住进了医院,受伤的是头的左侧,只是轻伤。可是他的右耳内出血了,医生说是化脓性中耳炎,由于没有认真治疗,出血是正常的症状。 许仕伍的父母觉得儿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想把儿子领回去了。可是,这时吴嵩阳找到他们,并对许仕伍的父亲许荣谨说:“这次事情的责任在于文老师,在医院的所有费用呢,都应该由文老师出,你们呢,也不要着急让孩子出院,孩子不是耳朵出血了吗?耳朵也要看啊。看好了,再回家啊。” 许仕伍的母亲田英是个老实人:“可是医生说,孩子有化脓性中耳炎,出血是正常的症状呢。” 吴嵩阳轻轻的说道:“你想啊,他不打孩子,孩子的耳朵会出血吗?这都是他的责任呵。再说了,孩子的病你们有钱治吗?文老师可是吃国家饭的,他有钱啊。” 许仕伍的父母听了,有点儿动心了。 吴嵩阳附在他俩耳朵边嘀咕了一阵,最后说:“以后的事都包在我身上了。” 第二天,许荣谨夫妇来到学校,找到水如龙校长:“你们的老师打了我的儿子,你们说怎么办吧?” 水校长忙请他们坐下,给他们解释道:“我做过调查了,是你们的儿子和另一个学生上课打架,文老师是去拉架的,失手把你儿子推倒的。” 吴嵩阳也在旁边说道:“是啊,文老师也是为了你的孩子好啊。” 田英哭闹道:“难道你们学校袒护你们的老师啊?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们说怎么办吧?” 水校长忙说:“这样吧,你们先给儿子看病,等看好再说吧。” “那我儿子的医药费谁来负担?”许荣谨问道。 水校长沉默了会儿:“你们先看着啊,谁负担,以后再说吧。” 田英追问道:“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可没钱啊。医院不给钱,他们是不给医治的啊。” 吴嵩阳附在水如龙的耳边:“这事儿,我看先让文思桐把钱添上,不然事情闹大了,对文思桐对学校都不是好事呢。再说了,上次他骂你的事,你忘记了,那个账还没跟他算呢。” 水校长点点头:“是啊,他自从获了奖后,就不把我这个校长放在眼里了,让他上个公开课也不认真准备,还让丁主任找了那么多的问题。” 吴嵩阳:“我早就跟他讲了,他说谁来听都一样,我就跟平时上课一样,根本没把上公开课当一回事。这种人不治治他,还不要上天啊。” 水校长:“那让我来跟他说吧。” 吴嵩阳点头道:“这事也只有你这个做老师的跟他说了,不然,其他人说,还以为别人害他呢。” 水校长转身对许荣谨夫妇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会让文老师去医院把钱交上的。” 许荣谨夫妇谢了水校长和吴主任后,二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水如龙找到文思桐:“文思桐啊,许仕伍父母今天来学校找我了,他们要你负担他儿子的医药费呢。” 文思桐有点不理解:“许仕伍的头只擦破了点儿皮,不是已经给他去包扎过了吗?没什么事啊?” 水如龙:“你不知道吗?他的右耳朵也出血了。” 文思桐更加不理解了:“他那是化脓性中耳炎引起的,怎么也要我给他看吗?” 水如龙耐心的做文思桐的思想工作:“你不惹他,他再怎么流血都与你无关,可是,他是在你把他弄跌倒以后,耳朵才流的血啊。” 文思桐有点急了:“昨天他们都说好了的啊,没有我的事了啊,怎么今天又变卦了啊?” 水如龙:“我也不希望这样啊,人家今天找到学校里来了,说我们不处理,他们要找到县教育局去呢。” 文思桐气极:“就是找到局里也要讲理啊。” 水如龙语重心长的说:“文思桐啊,俗语说得好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弄到局里去对大家都不好,不如破财免灾吧。再说,应该化不了多少钱的。不就是个中耳炎吗?” 文思桐无可奈何,只好去医院交钱。 可是,过了好长时间后,许仕伍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所加重。溪桥镇卫生院通知他们转到河县人民医院治疗。 到河县人民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脑肿瘤。 许荣谨夫妇懵了,也许他们良心还没有泯灭,觉得孩子得了脑肿瘤与文思桐是毫无关系的。但在吴嵩阳的一再挑唆下,许荣谨夫妇二人还是找到了学校,要求文思桐要对他们的儿子治病的药费负责。 水如龙觉得这个再要文思桐负责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于是对许荣谨夫妇说:“你们的儿子得了脑肿瘤,我们表示万分的同情,我们可以在学校里组织老师和学生进行募捐,也可以再在全镇倡议所有的学生进行募捐。但是,医治脑肿瘤要文思桐负责医药费是毫无道理的。” 许仕伍的母亲田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不打我的孩子,我孩子就不会跌倒,不跌倒他就不会受伤,不受伤,可能就不会引发脑肿瘤。他要负全部责任。” 水如龙:“对于文老师打了你的孩子,学校可以处分他,但是,你儿子得的脑肿瘤,文老师是不可能负责的。”许荣谨夫妇见水如龙如此说,只好怏怏的离开了。 天忽然下起了雨。好不容易熬到下了晚自习,文思桐径直躺到床上,看着屋上的水泥桁条,不言不语。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白天,许仕伍的父母居然带来了那么多的人到学校闹事,还扬言要打文思桐。 农村人是因为素质低才不讲道理的吗?文思桐心想,自己已经为他们的儿子花了不少冤枉钱了,可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就算是我打了他们的儿子,就能打出个脑肿瘤啊?而且学校对这件事,好像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总是劝说自己拿钱息事宁人,可自己刚参加工作不久,哪来那么多的钱?他越想越气,索性起身下床,冲到雨夜里,任雨水淋湿了全身。 这时,朱丽雯来了,她知道文思桐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特地去买了一碗馄饨送来,见文思桐在淋雨,忙把他拖进屋里:“你一天都没吃东西,饿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快乘热把这碗馄饨吃了。”文思桐进了宿舍,朱丽雯把毛巾递给他,把头发和脸擦了擦。 文思桐:“我不想吃,我想喝酒。” 朱丽雯:“好,但是,你先吃了这碗馄饨,我去买几个菜来下酒。” 朱丽雯去买了几个咸鸭蛋、一包花生米、一斤猪头肉、一只猪耳朵外加一瓶五加白,给文思桐倒了一杯。 文思桐抓住朱丽雯的手:“丽雯,来坐下,陪我喝一杯。”边说边给朱丽雯倒了一小杯。 朱丽雯见文思桐抓着自己的手,身子像是触了电似的,自从上次文思桐救自己时有过亲密接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她见文思桐让她喝酒,忙说:“我可不会喝酒。” 文思桐把一杯酒全部倒进了嘴里:“很简单,就像我这样。”说着把酒杯送到朱丽雯的嘴边。 朱丽雯只得喝了一小口,辣辣的感觉,在文思桐一再的要求下,她把一小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朱丽雯本想安慰安慰文思桐几句的,可是,文思桐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文思桐其实不胜酒力,几杯下去后就喝得趴在桌子上了。 朱丽雯只得把文思桐扶上床,心爱的人儿就躺在自己的怀里,朱丽雯的心跳在加快,她很想亲亲那阳刚而又性感的嘴唇,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他并不爱自己,他爱的人是石恋秋。她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还是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唇。自己觉得好甜好甜,可是,这样的幸福却不属于自己的。 朱丽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又坐到桌前,开始自斟自饮,不会喝酒的她居然把剩下的五加白全都喝下去了,结果醉得不成人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有一个人轻轻推开了文思桐的宿舍门,把朱丽雯也抱上了文思桐的床,然后把他俩的衣服都解开,让两人抱在一起睡在床上。然后,拿出相机对着他俩拍照,又帮他俩改变了一下睡姿,再拍了几张照片后,然后消失在雨中。 第二天,文思桐被叫到了溪桥镇文卫科长钱德付的办公室,钱德付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笔挺,头发乌亮,一双小眼睛盯着文思桐:“文思桐,把你做的几件事情好好交待清楚。” 文思桐:“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钱德付:“你老实一点儿,到了这里,是你说不清楚就不清楚的吗?我提醒你一下:你打许仕伍的事情、你与学生程雪莲和石恋兰的关系暧昧的事情,你与教师朱丽雯的乱搞两性关系的事情。我这里是都有证据的。”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照片。 文思桐一听说自己与朱丽雯乱搞两性关系,心头就来了火:“简直是血口喷人。” 钱德付把几张照片拿到文思桐的跟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文思桐一看照片后,惊呆了,照片上,自己和朱丽雯赤条条的躺在自己的宿舍的床上,“事实”面前,让他有口难辩。他只有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讲。 钱德付:“文思桐,你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处分不了你了。就凭这些照片,我们就可以处分你。现在找你谈话,就是看你的态度,根据你的态度来给你相应的处分。” 文思桐仍然什么也不讲。钱德付也没有了办法:“既然你不配合,那就怪不我了,你就回去等着接受处分吧。” 文思桐犯了错误要被处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文胡村,文思桐的事在文胡村成了头条新闻,说什么的都有。文思桐的父亲文金忠听说儿子要被处分后,急怒攻心,老胃病复发,胃穿孔出血。文思栊只得叫120救护车把文金忠送去了河县人民医院进行急救。做完手术后,文思栊安顿好父亲后,忙去买了两条红塔山香烟和四瓶洋河酒,托人去镇上疏通关系,看能不能让文思桐免于纪律处分。 文思桐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镇政府回到宿舍,宿舍里乱成一团。他欲哭无泪,望着面前的笔和纸,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镇里要处分自己;许仕伍的父母还要让自己出钱给他们儿子看病;父亲气得胃出血住进了医院;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自己跟朱丽雯的这件事,这让自己怎样面对自己的学生?自己怎么还有脸面教育自己的学生?怎么办?老天爷,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他想到了死,可是,转念一想,那样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切的一切就都成真的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但,此处是再也不能待了,他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做出了决定之后,他反而轻松了许多,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字:莫须有。然后把笔压“莫须有”的上面。 做完这些,文思桐把宿舍收拾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含泪掩上门,向黑夜里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思桐落泊遇神偷 承仁破产进医院 二郎神 春花谢,柳阴笼、炊烟飘洒。日日海浪轻轻拍岸,乌云涌,水天如画。淫雨相煎风又袭,遭陷害、落荒僻野?夜漆黑、蛇虫出没,孤独天涯云榭。 谋诈,偷梁换柱,为人作嫁。遇变故、临危不乱女,巧运作、从容娴雅。败落荷花私呓语,同窗友、何为箭靶?只因旧时怨,逼迫沉沦,银河悬泻。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也躲藏了起来。路两边麦田里的麦子绿油油,无风的夜里静静立着。文思桐沿着公路向着北斗星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北走。虽然腿像灌了铅一样,脑子里也空空如也,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不停的迈出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静谧的麦田深处,偶尔传来几声杜鹃声,文思桐停住脚步,往麦田深处望去,可是,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到是树林里的一声猫头鹰的叫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文思桐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前方是什么?是沼泽泥潭?还是康庄大道?是黑暗阴霾?还是阳光灿烂?文思桐想到了病房里的父亲,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亲了。平时父亲省吃俭用的钱都供自己上学了,父亲虽然喜欢喝点儿小酒,但从来舍不得买原瓶装的,总是买兑水的桶装酒喝。而有好吃的总要留给自己,记得小时候,农闲时生产队里劳力都要去挑河,队上管饭管菜,饭呢,都是大米饭,满满的一大碗饭,在那个年头能吃到大米饭,那就算是很有口福了,平时,都只有在有亲戚来的时候,才能吃上一点儿呢;菜呢,就是包心菜,但是,油放得非常的多,那菜炒得比现在的山珍海味都香呢。可是父亲舍不得吃一口,全都带回家给儿女们吃,他只喝了点儿稀饭,就去河工工地上挑河了。有一天,他在河工工地上累倒,从那以后,母亲就不让父亲把饭菜带回来了,让他自己吃。可是父亲还是偷偷的往回带。 父亲在自己考上大学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他觉得文家终于可以在村里出人头地了。当自己当上了老师以后,他就更高兴,逢人就说:“我家思桐可是文曲星下凡。”可是,现在自己却落到离家出走这步田地,真是无颜去见父亲他老人家啊。 哎,对不起的人又何只父亲呢?奶奶在自己接到录取通知时,高兴的把“传家宝”-一只翡翠玉镯传给了自己。当时,哥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可以看得出胡媃婕是非常的不高兴。自己想要让给哥哥,可是,奶奶却不肯,说这是贵人才可以得到这件“宝物”的。这更让胡媃婕生气。当然,还有母亲、哥哥和姐姐,以及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他哪一个都对不起呢。现在自己这么一出走,可是把后路都堵死了。真是亲者痛,仇者乐呵。 什么都不要去想了,什么也不用想了,想也没有用了。 夜啊,静得出奇。夜啊,漆黑漆黑的,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脚实在是迈不动了,这一夜走了也有几十里路了,还是坐下来休息会儿吧,路边有块石头,文思桐放下手里的箱子,坐了上去。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了。早起的鸟儿也已经开始忙碌了,路上也三三两两的有了行人。文思桐忽然觉得行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儿异样,觉得莫明其妙。 天更亮了,文思桐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坐着的石头,原来是块墓碑,只是大半身子埋在地下了,身后居然就是一座坟墓,他忙站起身,隐约看到碑上刻着“恕我不起了”,心下一时惆怅,想起了南京的“金陵塔”上的碑文:“拆去金陵塔,关门自己杀。日出东,月落西,胡儿故乡起烽烟。草弓何优柔,目睹江山落夷手。冬尽江南万古忧,繁华忽见瓦砾丘。回天一二九,引起白日结深仇,眼见日西休。”这段碑文,说是刘伯温的预言。他预言:中国内战(关门自己杀);日军侵略东北,成立满州国(日出东,月落西,胡儿故乡起烽烟);东北失守,蒋介石与张学良皆应负责任(“草弓”二句);日本全面侵华(“冬尽”二句);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九日,美国对日本宣战(“回天”二句;注意“一二九”的预言,可谓奇准);日本失败(眼见日西休)。这个预言奇准,十二月八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十二月九日美对日宣战。 有没有预言自己命运的碑文呢?要是有,也不会让自己瞅见的。 文思桐拎了箱子,跟着人群,往北走着。在走到一个车站时,文思桐坐上了去北方的汽车,行程最远的长途汽车,目标:终点站。 靠窗坐着,看着窗外的景物向身后倒下,他目光呆滞…… 文思桐的左边坐着一个年轻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快乐的唱着,那甜美的歌声没有打动他。 文思桐的或边坐着一个青年女学生,她去年刚考取东南大学,现在正放假回家,她与同学们银铃般的笑声,让车厢里充满了春意。可是,文思桐坐在窗口边,不为所动。 文思桐的对面坐着一个瞎子,他的拐杖碰到了文思桐,文思桐用手拨开他的拐杖,仍然看关窗外。瞎子对文思桐说:“小伙子,如此失意,能否让我给你算算吗?” 文思桐慢慢转过身来:“你是算命先生?可是,我不信命!” 瞎子眨了眨他那双白眼:“我可是人称夏半仙是也。小伙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能共乘一辆汽车,那也是有缘啊。我夏半仙每天免费算十个命,你是我今天的第十个免费对象呵。” 文思桐很蔑视的看着面前这个瞎子,心想看你能算出个什么来:“好,那你就算算,我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夏半仙哈哈大笑道:“想考我吗?心中无址,心有止,心中有址,心无止。” 文思桐大笑:“你这是……”可是他不笑了,“心中无址,心有止,心中有址,心无止。”这不正是此时自己的处境和心境吗? 文思桐忙向算命先生欠欠身子:“对不起先生,多有怠慢!请指教!” 夏半仙收住笑声:“小伙子,我就实话实说了呵,你命犯桃花运,近有近灾,远有远难,往事无有着落,目下心乱如麻。也是命该如此,你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必须身经八大磨难,后来方成正果。” 文思桐:“哦,我还能修成正果?” 夏半仙:“那是当然的。你把左手伸给我。”说着用手去摸文思桐,文思桐只得把左手伸给了他。 夏半仙摸了摸文思桐的左手后说道:“你的感情纹进到了食指下,说明你非常的注重精神的爱,你的感情线上有许多羽毛状的斜纹,说明你这个人又非常的热情。而正是你的这个热情,给你惹了很多是非。而你的婚姻纹有两条非常明显,恐怕你要陷入三角恋爱之中,但你的婚姻纹又比较长,将来会给你带来财富与声望。” 文思桐将信将疑。“呜——”汽车到了一处停靠站了,夏半仙下车而去。而此时,一个小贩在窗外兜售盒饭,文思桐要了一份,伸手去怀里掏钱,却掏了个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再掏,还是没有,好一个“近有近灾,远有远难”原来是一个贼。他想大叫,可是,有用吗?那个夏半仙早已远去了啊。他只得退了那份盒饭。 溪桥镇宏光酒楼的牡丹厅里,吴嵩阳与葛崇利正在喝酒,吴嵩阳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兄弟啊,这次我被提拔当了教导主任,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你啊。” 葛崇利气冲冲的:“别提了,你得了好处,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呢。” 吴嵩阳:“我不是把梁月秀那娘们儿让给你了吗?” 葛崇利:“哎,别提了,没想到那娘儿们居然也是一个贞烈的主。” “为什么?她不是对此很渴求吗?”吴嵩阳有点儿不解。 “不,她确实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葛崇利答道。 吴嵩阳:“对了,这个曹怀邦怎么就升为了副校长呢?” “你别贪心了,人家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导主任,资历老得很,再说了,不把他弄上去,你又怎么能当得上教导主任呢?郑雨寒还有意见呢,他私下里就抱怨说,凭什么让吴嵩阳当教导主任?” 吴嵩阳喝了一口酒,洋洋得意的说:“这次总算把文思桐弄走了。” “哎,我有点儿想不通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累的害文思桐啊?他也没有碍着你啊?”葛崇利有点儿不明白。 吴嵩阳:“说来话长,我跟他是大学里的同学,他是班长,他处处找我的麻烦。有一次我跟同学去喝酒,回来时遇到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小混混还被我们打伤了,后来警察来了,我们都跑了。他知道了后,向辅导员打我们的小报告,系里差点儿要处分我们,后来还是我老爸出面给系主任送了些礼,才没有处分我们,只是口头在系里开会的时候,不点名的进行了批评。” 葛崇利:“人家是班长,向辅导员报告班里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吴嵩阳:“如果仅仅这一件事,我也不会这么恨他的。我在大三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大一的女生,就去追她,追了好长时间,她总算答应跟我处朋友了。可是,你猜怎么着?” 葛崇利:“怎么了?这也跟文思桐挨不上边啊。” 吴嵩阳:“是啊,可是,他找到了那个女生说我的坏话,说我这个人不能作为终身依靠。” 葛崇利:“他能说你什么坏话?” 吴嵩阳把酒杯与葛崇利碰了碰:“他说我手脚不干净,你知道的,我是不拘小节的人,他们洗好的袜子啊,我随便拿来穿穿,这样的小事,也说得上嘴吗?到郊区菜农的田里去摘几个西瓜,到桃园里去摘几个桃子……这也叫偷?” 葛崇利:“这,这只能说明你们两个人的世界观不一样吧了。后来怎么样了?” 吴嵩阳:“后来,那个女孩再也不肯理我了,无论我怎么纠缠她,她也不理我。最可恨的是文思桐还警告我说,谈恋爱要自愿,你不能强迫人家。当时,要不是其他同学拦着我,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葛崇利:“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姻。这个文思桐确实做得不对。” 吴嵩阳:“还多呢,毕业考试的时候,我偷看一下书,他也举报我作弊,害得我每回都补考。写毕业论文吧,他又举报我抄袭……如此等等,这样的事多了去了。” 葛崇利:“你虽然不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对其他人也这样吗?还是单独对你这样。” 吴嵩阳:“那到不是,班上的同学只要做错了事,他都这样,所以,我们班好多同学都不喜欢他。到大三的时候,我们曾经联名要求撤了他的班长,可是系里不答应。” 吴嵩阳接着说道:“我和符海燕在高中的时候就好了,为了她,我追到溪桥中学来了,可是,他又把符海燕抢去了。你说,我能不恨他吗?上次,他一夜没睡,我让他去参加县里的‘青英杯’基本功竞赛,本来是想要看他笑话的,结果还让他出了名。有他在,就没有我的什么好,出尽风头的都是他。” 葛崇利:“对了,你跟符海燕最近好像打得热火朝天啊,是不是已经得手了?” 吴嵩阳:“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真心的喜欢她。” 葛崇利:“那你准备跟她结婚?” 吴嵩阳:“暂时我还没有考虑与她结不结……”忽然,他想起来他给符海燕写过保证书,说要与她结婚的。 葛崇利:“怎么不说了?” 吴嵩阳:“我好像答应过她,要跟她结婚的。” 葛崇利:“那你也不计较她的过去?” 吴嵩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江州鸿运旅馆406房间里,傅鹏飞正扭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在尽情的享乐呢,身边的大哥大忽然响了,傅鹏飞没有理会,继续在温柔乡里享受着,傅鹏飞怀里的女人兴奋的叫着,犹如大年三十晚上叫春的猫。电话铃响了又响,傅鹏飞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似的,继续疯狂的享乐……在电话铃声第五次响起时,傅鹏飞这才把疲软的身子从女人身上滚落下来,慢腾腾的抓起电话,有气无力的骂道:“喂,你死父亲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愤怒而又严厉的断喝声:“小畜牲,你个混帐东西。你在哪儿鬼混呢?成天不在公司,赶紧给我滚回来。你这个兔崽子,你只知道睡女人。”打电话的是他的伯父傅承仁。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傅鹏飞嘴里答应着“是,是。”一边赶紧连爬带滚的穿上衣服,再也顾不上那妖艳的女人了,开了奔驰就往公司赶。 傅承仁脸色铁青的坐在总经理的座位上,面前摊着帐本儿,总帐会计帅惠民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傅鹏飞看情形不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站在总经理座位的对面,小声叫道:“伯父,发生什么事了?” 傅承仁拍着桌子:“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公司的帐上还有钱吗?”傅鹏飞用眼睛瞅了一眼账簿,可他什么也看不见。 傅承仁几乎是用哭声吼道:“公司的帐上不但没有一分钱,还亏空了近千万呢。你这个副总经理,成天都在做些什么呢?钱都被人卷走了,你却还困在鼓里摸天呢。” 傅鹏飞听见这话,魂儿都没了,但心里却还感到委屈,嘴里嘟咙着:“公司,不是石恋秋让楚副总负责的吗?你可是只相信外人,不肯相信我这个侄子啊。” 傅承仁听见傅鹏飞这样回他,气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大叫道:“你这个畜牲,你给我滚——” 话没说完,傅承仁跌倒在转椅上,傅鹏飞见状,忙让叫救护车,把傅承仁送往江州市人民医院。 叶红莲的电话很快打到美国,石恋秋接到电话后立即买了机票飞回了江州。石恋秋一下飞机就直奔江州市人民医院,在特别护理室,傅承仁还在昏迷之中,叶红莲的眼睛都哭红了。石恋秋轻轻抚慰着叶红莲:“妈,爸究竟怎么了?” 叶红莲哭着说:“秋儿,你可回来了,你爸得的是脑溢血。医生说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石恋秋安慰了会儿叶红莲,看着昏迷中的傅承仁,转身对叶红莲说:“妈,你不要太伤心,我爸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爸爸看的。”说着,拿大哥大拨通了省人民医院院长室的电话,让他们派最好的医生过来。然后她转身对叶红莲说:“妈,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别哭坏了身体。我先去公司看看情况如何。” 叶红莲擦了擦眼睛:“孩子,也别太介意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人活得好好的。” “妈,我知道了。那你要活得好好的呵。”石恋秋亲了亲叶红莲,走了出去。 红色凯越轿车停在江州市钢铁公司的门前,保安上前为石恋秋打开车门,石恋秋走进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叫来总帐会计帅惠民。 石恋秋挥挥手让帅惠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说看,你这个老会计,怎么会没有看出这里面的问题呢?” 帅惠民站起身:“楚副总、现金会计江明涛以及副总经理何鑫铭合谋已久了,下面好多合伙的分公司都是他们找人注册的,有的只有名没有任何实体的,有些是他们收购的人家快要倒闭的公司,他们把钱打到这些公司的帐上,然后就让那家公司倒闭,打进的钱就都打水漂了。在你离开的这大半年时间里,他们就是采用这种办法把公司里的钱全都卷走了。” 石恋秋点点了头:“他们是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可是你难道就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吗?” 帅惠民呐呐道:“在发现资金越来越少的时候,我曾找过傅副总,可是你也知道傅副总从来是不问事的。” 石恋秋面带愠色:“那你为何不报告给傅董事长呢?或者打电话告诉我呢?” 帅惠民汗流满面:“等我发现情况不妙报告傅董事长时,他们已经溜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想不到,楚翰林会做这种事。看来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好久了。现在公司到底亏了多少?”石恋秋看着帐本问帅惠民。 帅惠民连忙答道:“亏空九百八十三万四千八百五十六元七角二分。” 石恋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口问道:“傅副总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帅惠民答到:“自从那天傅董事长出事以来他就没来过公司呢。” “哦,是这样啊,好了,你下去吧。”石恋秋对帅惠民说道。 然后转身对总经理助理仲秀涓说道:“你通知所有管理人员十分钟之后到会议室开会。不来参加的作自动退职处理。” 宏光酒店的牡丹厅里,吴嵩阳喝多,拉着女服务员不放手:“来让哥哥亲一个。”葛崇利拉都拉不开。 这时,符海燕闯了进来:“吴嵩阳,你在干什么呢?” 吴嵩阳见是符海燕,酒也醒了一半,忙松开拉着女服务员的手:“我-跟-她―闹-着-玩-的……” 葛崇利见是符海燕忙说:“符海燕,你来得正好,吴嵩阳喝多了,帮我把他搀扶走。”葛崇利和符海燕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吴嵩阳弄到了他的宿舍。 葛崇利对符海燕说:“人,我可交给你了,我走了。” 符海燕望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吴嵩阳,眼里含着泪水:这个人值得自己把终身托付给他吗?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把握文思桐的爱,现在文思桐离开,她反而更想念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思桐深山育桃李 恋秋夜半探娘亲 汉宫春 柳絮飘飘,向八方飞去,南望周山。蝴蝶翩翩起舞,日日沉耽。山间溪水,往何方,代我情传?常夜醒,以为信至,月牙依旧弯弯。 回首故乡如梦,杏花儿雨落,疯女蹒跚。野桃博得儿赞,心满清甜。悬崖峭壁,乐采桃,滑落深渊。山肃穆,云烟且定,青松下泪衫沾。 汽车终于停靠在终点站了,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天上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文思桐现在身无分文,听着小吃部的叫买声,看着旅客们走进小吃部,文思桐觉得肚子更饿了,他现在连买碗茶的钱也没有呢。他现在唯一的财产是手里的这只皮箱,和箱子里的几本书和几件衣服。 这是西北方的一个小镇,小镇上有一家茶馆,茶馆的外面有一棵大柿树,大柿树下的一张桌子旁围着许多人在吆喝着。他透过人逢看到两个人正在下象棋,一个中年人有着很大的优势,另一个年轻人很显然处于劣势,眼看就快要败下阵来了。中年人把吃的一只“马”拿在手上,洋洋自得的说道:“你这‘棋王’的头衔就快要摘了。” 众人都站年经人的后面,大家都沉默不言,年轻人还在深思。文思桐看到有人下象棋,似乎忘记了饥饿,他走近并挤进去,看了看棋局,现在轮到黑方走棋,看局势,红方是得子得势,眼看黑方是没得救了。 文思桐轻声问旁边的一位大叔:“他们这些在干什么?” 大叔附着文思桐的耳朵说:“这位中年人来挑战我们镇上的‘小棋王’呢。” 文思桐仔细的算了算,暗暗挤到年轻人的背后,轻声说道:“车七进三。” 年轻人想了想,走了步“车七进三”吃象,中年人不加思索,走了“象5退7”吃车。 文思桐轻声道:“车七进六。” 年轻人又想了想,走了步“车七进六”吃象叫将,中年人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车9平7”吃车。 文思桐轻声道:“炮七进六。” 年轻人这次想也没想立即走了步“炮七进六”并高声叫道:“将!” 中年人呆住了,他站起来,看了看年轻人,忽然看到年轻人后面又多了一个年轻人,他似乎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输了,只得说:“还是‘小棋王’厉害,任某甘拜下风。” 中年人却忽然指着文思桐说:“这位年轻人,知道下棋的规矩吗?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既然敢指挥别人,你的棋艺一定也很了不起了?” 文思桐见中年人转向自己,忙说:“这位大叔实在对不起,刚才恕我无理,是我坏了规矩。请你原谅。” 中年人:“既然有这个胆量,那咱们俩来下。” 文思桐不肯,年轻人却站了起来:“就跟他下一盘吧。”众人也都说:“下一盘。” 文思桐只得坐了下来,一边介绍自己:“我叫文思桐,请大师手下留情。” 中年人:“我叫任泽伟。不过,我们得赌点儿什么才好。” 文思桐:“赌,我可不干。” 任泽伟恶狠狠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胆儿很大的吗?这会儿胆儿变小了?不干也就干。我看你那只皮箱不错,就赌你那只皮箱吧。” 文思桐一听心里来了火:“要是你输了呢?” 任泽伟哈哈大笑道:“就凭你?” 年轻人在一旁插话道:“要是你输了,请一桌酒水如何?” 任泽伟:“就答应你。我量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来,我让你先走。” 文思桐也不敢托大执红用当头炮对任泽伟的屏风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到中盘时已经赚了任泽伟一条车,任泽伟眼看大势已去只得认输。随后,任泽伟执红先行,摆出了当头炮,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文思桐还以五六炮,根本没有让他有任何施展的机会,死死的把他的棋困住,很快就一步也走不了。任泽伟此时满头大汗,一筹莫展。旁边的众人都一个劲的催促道:“快下,快下,别磨蹭。” 任泽伟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棋盘:“今天,老子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明天再战。”说完起身怏怏离去。 众人嘘道:“别走啊,你可输了一桌酒水呢!”任泽伟头也不回,灰溜溜的走了。 先前下棋的那位年轻人见任泽伟离去,忙双手合抱向文思桐道:“这位兄台果然棋高一着,不知可否留下来,教我们几招?”众人也都附和道:“留下来,留下来。” 文思桐:“这……” 年轻人:“我叫石富贵。我们镇上每年都进行一次棋王争霸赛,谁得了第一,谁就是‘棋王’。我在去年的棋王争霸赛上得了第一,因为我年轻最小,所以,人们叫我‘小棋王’。刚才那个任泽伟是西宁镇去年的‘棋王’,是来挑战我的,你刚才也是保全了我们镇的荣誉呢。所以,一方面我们要谢谢你,另一方面,我想请你留下来,好向你讨教几招呢。” 文思桐正在愁自己无安身之处呢,也就顺水推舟:“好吧,但是我事先声名,我们只是切磋棋艺。” 石富贵见文思桐答应了,非常高兴:“行,只要你答应留下来就行。” 石富贵把文思桐带到石岩镇的“好再来”饭店,点了两三个菜,要了一瓶二窝头,两人边吃边谈。 石富贵,年方二十二岁。他的父亲名叫石柱,在石岩村的石料厂里干活时,不幸被石头压坏了左手,本来快要结婚的女友也离他而去了。直到三十多岁时还是光棍一条。有一天,村里来了个女疯子,石柱的母亲李秀英就把疯女人收留在家,给石柱做老婆。第二年,这疯婆娘居然给石家生了个带把儿的。可是一贫如洗的石家却连一个疯婆娘都养不起,在孩子还没到满月的时候,李秀英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可是,到了小富贵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五年的疯婆娘居然回来了。积劳成疾的奶奶已经不幸去世了。学校减免了小富贵的全部学杂费,这才使他得以继续坐在学校里读书。因为,学校离家很远,小富贵只得住在学校里。每个星期疯婆娘都为小富贵送米和菜。20多公里的羊肠山路,疯婆娘硬就牢牢地记了下来,风雨无阻,霜雪无误。说来也真是奇迹,凡是为儿子做的事,疯婆娘一点儿也不糊涂。除了母爱,这在医学上无论如何是无法破译的密码。 有一个星期天。疯婆娘又来了,她不但为富贵送来了米和菜,还带来了十几个野桃子。富贵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笑着问她:“娘,挺甜的,哪儿来的?”疯婆娘满脸喜欢:“我……我摘的……” 没想到疯婆娘还会摘野果,富贵由衷的表扬她娘:“娘,你越来越能干了。”疯婆娘嘿嘿地笑了。就是儿子的这句赞扬害了疯婆娘,在回家的途中,她还想去摘一些桃子准备下次去学校时带给儿子呢,结果却不小心掉下了悬崖。 小富贵再看到疯婆娘时,只见她,静静地躺在谷底,周边是一些散落的桃子,手里还握着一个,身上的血早就凝固了。 小富贵痛苦得五脏俱裂,紧紧地抱住疯婆娘哭道:“娘呀,我苦命的娘啊!娘啊!我悔不该说这桃子甜啊!是儿要了你的命……娘啊!你没享受过一天福啊……”他将头贴在娘冰冷的脸上,满山遍野的石头都陪着他流泪…… 不久,他父亲在一次采石时,不小心被滚石砸倒了,就再也没有能爬起来。为了生计富贵只得辍学顶替他父亲进了采石厂,闲暇时,和工人们下下棋,去年参加镇棋王争霸赛居然成了“棋王”了。 文思桐听富贵介绍完自己的辛酸史,感慨之余,不免感伤。他对富贵说:“你们的采石厂还要人吗?” 石富贵敬了文思桐一杯酒:“文兄,问这事做什么?” 文思桐浅浅的喝了一口:“我出来就是想找点活儿做的。” 石富贵摇了摇头:“那个苦不是你所受得了的。你先住几天,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合适一点的工作。” 两人吃完饭,乘村里的拖拉机回石岩村。在村东头遇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老人把富贵叫下拖拉机。 石宝贵下了车:“满叔,叫我什么事?” 原来那人是村长石满,他说:“富贵啊,上个月来的朱老师,今天走了,学校里娃儿们没有人带呢,你不如先去学校里代几天课吧。反正没有几天就放暑假了。” 石富贵一听,转头对文思桐招手说:“文兄,你下来。” 文思桐下来走到他俩身边。石宝贵把文思桐介绍给石满:“这是文思桐,他正要找工作呢。他可是个大学生呢。” 石富贵又转身对文思桐说:“你不如先到学校去上课吧,你白天去上课,晚上回来我们再一起切蹉棋艺,如何?” 文思桐心想:“也只能先这样了。”于是,他说:“好吧,我去试试吧。” 第二天,文思桐随着石满村长,来到“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大一点儿的山洞,里面有二十来张石桌和石凳,二十来个孩子,有大有小,最大的十三岁的,最小的才七岁,他们正高高矮矮的站在洞前迎接他们的新老师呢。 村长石满介绍说:“学校里来了好多老师了,是来一个走一个,他们都吃不了这里的苦呢,你来了,这个学校就交给你了,你是又当校长又当老师,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县上给你的工资是每月十八元。孩子们会轮流给你带米和菜的。” 村长转身对孩子们说:“娃儿们,欢迎你们的新老师—文老师。” 七上八下的声音:“欢迎文老师!”随后那个较大的孩子问道:“文老师,你来了,还走不走了?” 文思桐没法子回答这个孩子的问话呢,他用手拍拍那个孩子的头:“放心好了,老师一时不会走的。” 石村长走后,文思桐首先带领孩子们把洞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按照不同的年级,给他们重新排了座位,并给他们制定了课程表,主要有语文、数学、历史、音乐、美术和体育,主采用复式教学法,另外还采用了“小老师”辅助教学法,就是让大学生教小学生。每天安排一节劳动课,把山洞的周围的荒地开垦出来,种上了一些蔬菜。 每天白天,文思桐在洞里教孩子们识字、算数、学歌、学画,有时就带孩子们去爬山,站在山顶,看着白云从身边飘过,对着山谷,和孩子们一起唱民谣,听那山谷的回音。中午和孩子们一起做饭,有时是棒子粥,有时是小米饭。晚上,文思桐回到石富贵家,和他对弈,一起研究象棋。 没有几天的功夫,孩子们就喜欢上这位新来的文老师了,文思桐也喜欢上了这群孩子们。 可是,就要放暑假了,孩子们不愿意放暑假。一个孩子说:“文老师,我们不想放假。” 另一个孩子说:“文老师,我们不放假行吗?” 面对可爱的孩子们,文思桐流下了眼泪,自己的心里是酸甜苦辣:“这些孩子是多么的需要老师啊!可是,自己难道一辈子就守在这个穷山僻壤里面吗?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难道就这样消失在这里吗?”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已经射出来了,又怎么收得回呢。 天越来越热了。这天夜里忽然下起雨来,而且是越下越大。早上起来时,雨仍然没有停。石富贵对文思桐说:“文兄,下这么大的雨,你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孩子们也不会去了。” 文思桐摇摇头:“不知道夜里会下这么大的雨,昨天没说今天不上课,万一孩子们去了怎么办?”文思桐不顾石富贵的劝说,还是坚持冒雨,往“学校”赶去。 当他赶到山洞时,孩子们早就在山洞里了,并且把山洞里的水用小手往外捧。文思桐的眼里含满了泪珠:“同学们,现在我们打开书,跟着老师读课文。”朗朗的书声仿佛把把洞外的雨声都盖住了。 石恋秋随着仲秀娟进了会议室。江州钢铁公司的管理层,除了副总经理楚翰林、现金会计江明涛,供销科长何鑫铭三人外,其余的全部到了会议室。大家一见石恋秋进了会议室,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石恋秋走到椭圆形的红木会议桌的顶头总经理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招招手示意大家坐下。 石恋秋的脸上没有笑容:“大家可能已经知道,公司资金被掏空的事情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不过,我声明,如果你觉得,对公司不信任了,或者认为在公司没有前途了,你现在可以提出辞职,公司仍然会按照规定正常给以补偿。想辞职的现在就请提出来。”没有人提出辞职。 石恋秋点点头:“好,这就是说,大家仍然愿意和公司一起同甘共苦,度过这个非常时期。” 石恋秋停了停:“因为,遭遇这个变故,我想把钢铁公司进行压缩,鉴于楚翰林、江明涛、何鑫铭已经畏罪逃跑,经过我与董事长协商,现在对钢铁公司的人员做如下调整。撤销傅鹏飞的副总经理的职务,调供销科任科长;仲秀娟升为副总经理全权处理江州钢铁公司的事务。帅惠民升为财务科长兼总账会计,材料科科长宋玉湘调任财务副科长兼任现金会计。材料科科长由林海担任。如果,大家没有意见,就这样了。” 傅鹏飞本想表示不满,后来,想想现在大权已经被石恋秋掌握,自己如果再表示不满的话,可能连供销科长都当不成,只好忍气吞声,不敢发作。 这时,办公室秘书林玲递给仲秀娟一张字条,仲秀娟看过字条后,对石恋秋轻声说:“湖州市公安局发来的传真,要我们派人去协助处理一起交通伤人事故。” 石恋秋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先散会。” 石恋秋边走出会议室边问仲秀娟:“交通伤人事故是怎么一回事?” 仲秀娟:“前些天,我们运往河县第一机械厂的一批钢材,在到达湖州市地界时,一名男子骑了一辆250摩托车撞到钢材上,因为速度太快,被拖在车厢后面的钢材把头割断了。” 石恋秋:“现在谁在那边?” 仲秀娟:“司机万宏成,和供销员陈民发。这趟业务就是他接的单,所以,他跟车前往了。” 石恋秋:“这样,我正好要回家一趟,顺便去打理一下。你先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到时听我的电话,再作处理。” 石恋秋开着红色凯越轿车连夜赶回河县石溪镇石溪村,翻过一个小山坡,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了,石恋秋心里忽然感慨起来,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沿着河岸边的一条小道,轿车慢慢的颠簸着,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茅草屋就在眼前了。茅草屋背靠着小山,周围被一片桃树包围着,面前是一条小溪,岸边碎石间夹杂着一些野草,黑夜里看不见那些小草的花儿。那是小时候,自己最爱玩的地方。摘一些小花儿戴在头上,看河里的鸭子戏水,听树间的小鸟儿唱歌。 看到小屋里的灯光了…… 车子在离小屋还有一里多路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路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了。 石恋秋拎两个大包,艰难的走在碎石的小路上,天上的星星对着她眨巴着眼睛,月亮却是在云朵里忽隐忽现。 石恋秋来到茅屋前,轻轻敲了敲门。门里一阵响动,“吱呀”一声,门开了。季春花满头白发,出现在石恋秋的面前。石恋秋丢下包,双手把母亲抱住:“妈,我回来了。” 季春花把石恋秋轻轻推开,看了一眼,然后,就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红儿啊……” 石恋秋:“妈……”母女抱头痛哭。 “妈,谁啊?”石恋兰从屋里走了出来。 石恋兰见是姐姐,忙上前抱住姐姐,边哭边叫道:“姐……”母女三人的哭声,在夜空里传得很远很远。 过了很久,母女三人进了屋。季春花:“秋儿啊,你一定饿了,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吧。” 石恋秋在一张小竹椅上坐下来说:“妈,我不饿,你别忙了。”然后转身四下看了看说:“妈,这屋破得这个样子,实在没法住人了。这次回来,我是接你去江州住的。小兰,今年要参加高考,高考过后,也一同去江州去住。” 石恋兰高兴的叫道:“好啊,好啊。” 季春花:“你们去吧,我可不去,我去了过不惯城里的生活。” 石恋兰:“妈,我们就去吧。” 季春花:“别说了,我肯定不会去的。” 石恋秋见母亲执意不去,于是说道:“妈,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把房子重新翻新一下了。” 石恋秋跟母亲唠过家常后,就和妹妹秀兰挤在一张床上。姐妹俩头靠着头睡在一起,石恋秋问过妹妹的学习情况后,转过话题:“妹妹,你知道文思桐现在怎么样了?” 石恋兰眼睛红红的:“姐,文老师出走了。” 石恋秋的头脑里“轰”了一下:“出走了?为什么?” 石恋兰就把她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姐姐:“文老师的学生程雪莲怀孕了,程雪莲求文老师帮她去打胎,结果,有人就拿这事儿说事,她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而找你去帮她打胎呢?上次,你不是让我去给文老师送信吗,我去送信的时候,文老师见到你的纸条,高兴得又亲又吻,一时高兴,就抱了抱我,结果遭人偷拍,说文老师亲吻我。文老师班上的同学上课打架,文老师去拉,结果,那个学生跌倒了,后来那个学生得了脑肿瘤,却诬陷说是因为文老师打的。后来,又传出文老师与朱老师两个人的,镇里领导找文老师谈话了,文老师回来后,第二天就不见了。” 石恋秋听完妹妹的介绍后,知道是有人有预谋的要害文思桐呢。当她听到文思桐见到自己信时的高兴劲儿时,知道文思桐到现在还爱着自己。心里又高兴了起来,但是,在听到文朱两人的事件时,石恋秋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文老师和朱老师究竟怎么回事呢?” 石恋兰:“具体情况不清楚,只说是有他俩的不雅照片。” 石恋秋起身走出屋去,来到屋旁的桃林边,此时,月色朦胧,云烟不时的遮没了月色。石恋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赋《翠楼吟》一首: 月隐云烟,星星点点,河边卵石依旧。茅屋风里摆,观灯下娘亲憔瘦。依依杨柳,待小草枯糜,黄莺飞走。山坡陡,暗香徐步,内心惭疚。 雨骤,鸭子哀鸣,卷起千层浪,海鸥低吼。倚门凝望久,盼君早回常相守。君离宁候,日日酒消愁,渐宽衫袖。眉微皱,看花凋落,任光阴漏。 第二天,石恋秋去湖州市公安局交警队走了一趟,安抚了一下万宏成:“老万啊,你也别有太大的思想包袱,公司会出面把事情处理好的,你稍安勿燥。” 然后她对陈民发说:“这里的事情,你负责一下,该打点的地方打点,赔偿的问题,只要不过格就行。钢材的事,我去处理一下,估计最快要到明天下午,才能从交警队提走货。提到货之后,你立即交付给河县第一机械厂。” 随后,石恋秋打了个电话给了江州市委副书记水海明:“水书记,我是石恋秋,我在湖州市这边遇到点儿麻烦事,想请您帮忙一下。” 水副书记:“哦,是小石啊,什么事?你说。” “我们公司送钢材去河县的一辆加长卡车,在湖州市出了交通事故,湖州市交警队扣押了那批货,可是,河县那边催得紧,你能不能打个电话,让他们通融一下,让我们先把货提走。该赔偿的我们照样赔偿。” 水副书记:“行,这个不是大问题。你直接去找市长季广雄,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给你们的货放行。” 石恋秋:“那就先谢谢水书记了,我回江州后,再当面向你致谢。” 水副书记:“小石说哪里话啊,我们都是自家人啊。” 石恋秋:“好,谢谢水书记,我先去找季市长去了,拜拜。” 湖州市市市长季广雄的办公室里,一张红色的老板办公桌上左手边的国旗座上是一面五星红旗与一面党旗,右手边是一个小书架和公文柜。 石恋秋在市长秘书的陪同下走进市长办公室时,季广雄正坐在旋转椅上抽烟,见有人进来,忙把烟头在烟缸掐灭。 市长秘书小秦:“季市长,这位是江州钢铁公司的石恋秋总经理,想见您。”边说边退了出去。 石恋秋:“季市长,您好,有件事想麻烦您一下。” 季广雄毫无表情:“什么事?” 石恋秋自己在靠东墙的木头沙发上坐了下来,把一只小包放在沙发上:“水海明书记,让我来找你……” 季广雄以为自己听错了:“水书记?” 石恋秋说:“是的,是水书记,他让我直接来找你。” 季广雄忙站了起来,喊道:“小秦,给石总泡杯明前茶来。” 小秦很快泡了杯茶过来,把茶放到石恋秋的面前:“石总,请喝茶。” 季广雄对小秦说:“是不是放的明前茶?” 小秦:“是的。” 季广雄对石恋秋说:“明前茶口感非常好,你尝尝。” 石恋秋用右手捧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非常好!” 季广雄对石恋秋说:“你说什么事?” 石恋秋就把万宏成出交通事故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说:“主要是,河县第一机械厂的工人等着这批钢材加工,所以,我们想先尽快把被交警队扣压的钢材先提出来交货。” 季广雄:“好,没问题。”然后拨通了交警大队的电话:“喂,找你们江队长……” “喂,我是江海蛟,季市长,您讲。”江海蛟的声音。 季广雄:“你把扣压的江州钢铁公司的那批钢材先提给人家。” 江海蛟答道:“是!” 季广雄放下电话:“好了,办完了,你们今天就可以去提货了。” 石恋秋站起来,但是没有拿小包:“多谢季市长。” 季广雄把石恋秋送到门口:“石总,慢走,请代我向水书记问好。” 石恋秋:“一定,一定。” 石恋秋在快要出市政府大门时,小秦追了上来:“石总,您把包落下了。” 石恋秋接过小包,边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钞票给小秦:“拿去买点化装品吧。” 小秦边用手推挡,边说:“我可不敢要。季市长说了,这些就不需要了,只要您在水书记跟前给季市长美言几句就行了。” 石恋秋收起钱:“好,我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恋秋探望金老伯 思桐跌落洪水中 永遇乐 淫雨如霏,电光如火,乌云雷撼。巨海洪流,潇潇风雨,树毁石头碾。竹桥飞架,雨中抢渡,霹雳声魂惊断。浪滔滔,寻寻觅觅,晚来彩虹谁染。 小河倦了,大山累了,脚步蹒跚息喘。燕子呢喃,佳人垂泪,锁住心中恋。风吹杨柳,何时梦醒,怎解儿时恩怨。夜沉沉,一轮弯月,为谁浩叹。 石恋秋在知道文思桐还在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要和文思桐重归于好,她要不顾一切的去追回自己的爱情。因此,出了湖州市市政府后,她毅然驱车前往文胡村,她想要去了解一下文思桐的消息。 红色凯越轿车停在文胡村队部里,石恋秋仔细的打听了一下去文思桐家的线路后,就沿着村里的一条小河往周山河边上走来。小河边的橘子树上结满了青青的橘子,石榴树上的石榴也是青里泛红,好像在迎接她的到来,可是,石恋秋的心情却没有这般好。 前面出现了叉道,一条往西,一条往北,石恋秋不知道走哪一条道。转头见河里有一位姑娘正驾着一条小船上行驶在莲蓬间向河里投放鱼饲料。于是,忙对着姑娘喊道:“姑娘,请问去文思桐家怎么走?” 那位姑娘正是胡如萍,见有人问路,抬头看时,看到这位姑娘不但漂亮,而且非常的有气质:瓜子型的脸,秀气而显老成,明亮的双眸,笔挺的睫毛,暗藏威风,凝脂般的皮肤,洁白而水嫩,仿佛弹指能破,长长的披发在微风下轻轻摆动,透着女人的无限妩媚。上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上套着一件黄色排扣坎肩,下身穿一条刚过膝盖的黑色马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更加靓丽抢眼。 胡如萍看得傻了眼,这是她看到过的最洋气的女孩儿了,她来找文思桐,那一定是文思桐的女朋友了。心里便对她有了几分的排斥:“你是找文思桐的吗?” 石恋秋:“你知道文思桐的消息?” 胡如萍把小船靠到岸边:“知道就好了。你是他女朋友吗?”她多么希望,她不是文思桐的女朋友呢。 石恋秋:“我是他高中的同学,知道他出事了,想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哦,我知道了,你叫石恋秋?”胡如萍惊叫道。 “你怎么知道?”石恋秋也很惊讶。 胡如萍叹了口气说:“我和文思桐从小就是好朋友,自从他上高中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谈论得最多的就是你。” 石恋秋:“他都说什么了?” 胡如萍:“当然是你们俩怎么怎么的学习好了,怎么怎么的感情好了。” 石恋秋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他出走后,就没有回来过?” 胡如萍摇摇头:“没有。他爸为了他都气得胃病复发了,现在正在河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呢。”然后她用手向北一指:“北边的那一家,就是文思桐家。你现在去了,也没有用,他家只有他眼睛不好的奶奶一个人在家,一天三顿饭都是我煮好了送过去的。” 石恋秋:“那,谢谢你。再会。” 胡如萍:“再会。”看着离去的石恋秋,心想,如果,文思桐的女朋友是她的话,那自己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呢。她用竹蒿一点岸边,船往河中央驶去。 在吴嵩阳的宿舍里,吴嵩阳和符海燕两人躺在床上,一番亲热后,符海燕在吴嵩阳的耳边说:“阳阳,我怀孕了。” 吴嵩阳翻身坐了起来:“什么,你怀孕了?” 符海燕:“怎么?你不相信啊?” 吴嵩阳:“不是,我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呢。先去打掉吧。” 符海燕:“你答应过我,要和我结婚的,怎么,你现在想反悔啊?” 吴嵩阳喃喃道:“没有反悔,只是,我不想这么快就当父亲。” 符海燕:“你不想当父亲也行,但你要先和我结婚,然后,我才同意打掉孩子。” 吴嵩阳:“现在结婚,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符海燕:“我不管,我要结婚。你的保证书还在我这儿呢。”说完脸转向一边,不再理会他了。 石恋秋离开了文胡村后,直接来到河县人民医院。 文思桐的父亲,文金忠听到儿子离校出走后,精神受到很大的打击,病情也有所加重。 石恋秋带了许多补品,来到文金忠的病房:“老伯,您还好吗?” 文金忠声音低哑:“这位姑娘是?” 石恋秋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说:“老伯,我是文思桐的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 文金忠眼里含着泪说:“姑娘你知道文思桐在哪儿吗?” 石恋秋忙笑着安慰老人:“老伯,您放心好了,我有好多朋友在全国各地,我的公司全国好多省里都有工程,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请他们尽快帮我找到文思桐的,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一有了文思桐的消息,我就通知您。您现在只需要好好养病就行了。” 文金忠泪流满面,对文思栊:“栊儿啊,要好好谢谢这位姑娘啊。” 文思栊:“爸,我知道。” 文思栊把文金忠的病情简单的向石恋秋做了介绍:“我爸本身有胃病,上次听说文思桐离校出走了,一气之下,胃出血了。来住了几天后,经医生检查,发现已经转化为胃癌了。” 石恋秋又寻问了文思桐一些情况,知道他们也不比自己了解得多,只得离开。离开时留下了五千块钱给文思栊,让他给父亲治病,文思栊推了几回,最后只好收下了。 石恋秋从医院出来时,眼里含着泪,星星还是那颗星星,今晚的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可是星星不是为我而眨眼,月亮不是为我而露笑脸。思桐啊,思桐,你在哪里?为什么做那样的傻事?为什么有事不去找我呢?你知道吗?你的出走是帮了谁的忙?你的出走会伤了谁的心呢?谁会露笑脸?谁会更得意呢?感慨之余吟诵一首《江城子》: 周山河畔翠竹青,水波宁,月儿明。一片橘林,硕果满盈盈。半掩柴扉听鸟叫,鸳鸯枕,慕娉婷。 忽闻远处杜鹃鸣,目传情,泪零零。月下西楼,难舍送君行。浓夜星稀人不见,强回首,弄哀筝。 文金忠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晨检的医生对文思栊说:“病人的胃癌,已经是晚期了。现在只是维持性的治疗,化疗已经没有作用了,再化疗只能加快他的死亡速度。” 可是,文思栊没有放弃,直到把石恋秋给的五千块钱全部花完,家里的钱也全部用光了,能借的钱都借了。 一名女护士来到病房对文思栊说:“32号床,文金忠账上的钱没有了,快去交钱,否则明天就停药了。” 文思栊:“能不能先宽限几天,我这就去想办法筹钱。” 文金忠听见了对文思栊说:“栊儿啊,爸知道这病也治不好了,就不要乱花钱了,咱们回家吧。” 文思栊说什么也不依,母亲钱银芳是没有主意。文金忠却是很坚决的说:“你们不让我回去,我从现在开始就不吃不喝。”晚上就真的一口粥也不肯吃,一口水也不肯喝。第二天也是这样,医生给的药也不肯吃,点滴也不肯打。 文思栊只得办理了出院手续,去赶公交车,车上人已经满了,售票员嘴里喊着:“这里有个重病人,谁给这位老人让个座?”一连喊了几遍,却没有一人肯让座,原来坐着面向车门的两个年轻人,看到老人病兮兮的样子,忙调过头去望着窗外,那女子还拿出手帕捂着鼻子,生怕把病菌传给她了。结果还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座位让给了文思桐的父亲。 钱银芳站在文金忠的身后对文思栊:“栊儿,你看那个女的是不是曾经去过我们家?” 文思栊听说转过头去仔细一看,那个女的,正和那个男的手握在一起呢:“是啊,上次和思桐一起去的,还说是思桐的女朋友呢,现在怎么又跟别人在一起了。” 文金忠听说后想站起来看看,钱银芳忙按住他:“好好坐着,别动。” 文金忠对文思栊说:“你问问她,她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思桐刚刚离开,她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文思栊:“爸,你别生气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那个女人回过头正好与文思栊的目光相遇,确实就是符海燕,符海燕脸一下子红了,忙转过身去,低下头靠在吴嵩阳的身上,还没有到学校的站点就拉着吴嵩阳提前下了车。 文金忠回家后,躺在床上对文思栊说:“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买一粒药,买了我也不会吃,谁再劝我吃药,我就找根绳子立即吊死在门口的梧桐树上。”文思栊没有办法,只好照办。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文思栊服侍父亲睡下后,来到八家庄。胡媃婕的家,在八家庄的最西边,有三间草房,后面是一个大竹园,竹园后面是周山河的堤岸。来到门口,他吹了声口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打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穿着细花短袖的姑娘一手扶着门,探了出半个身子来:“进来吧,母亲和妹妹今天都不在家呢。” 文思栊进了门,顺手把门关上,胡媃婕正在一只火炉子上炖老母鸡汤。文思栊双手从后面把胡媃婕抱住,胡媃婕转过头来,文思栊把嘴唇凑上前去吻个正着。 胡媃婕转过头去:“最近,想我了吗?” 文思栊从正面把胡媃婕抱住:“想死了,可是,忙得不行,为了父亲走不开身呢。” 胡媃婕在文思栊的嘴唇亲了样说:“你辛苦了,所以,我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文思栊把胡媃婕抱了起来走向里间:“先补补我对你的相思吧。” 胡媃婕:“看把你猴急的,鸡汤还炖着呢。” 文思栊可不管什么鸡汤,进了里屋,把胡媃婕轻轻放在床上,为她解开衣衫,把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亲吻了个遍,胡媃婕幸福的闲上双眼,任由文思栊把她从地上抛上天空,又从天空扔落地上……她快乐的呻吟着…… 炉火旺旺的,燃烧的光芒,照在紧闲的房门上。锅里的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炉火上的鸡,被烤得快要焦了,房门仍然没有打开。 月亮已经西斜了,黑夜里传来了一两声杜鹃的叫声。 “思栊,鸡烧糊了。”胡媃婕从文思栊怀里爬起来。 文思栊忙套上短裤,打开房门往正屋里跑,掀开锅一看,鸡已经变成黑炭了,他忙用瓢儿到厨房里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儿水倒进锅里,“吱——”一股烟雾直冲屋顶。 胡媃婕穿戴好走了出来:“思栊,今天鸡汤没得喝了。” 文思栊熄了炉火,过来把胡媃婕拥在怀里:“我不喝鸡汤不要紧,只要有了你,就心满意足了。” 文思栊在胡媃婕的额上亲了亲:“婕,我们结婚吧!” 胡媃婕:“可是,我和杨林城婚事还没有解除呢。” 文思栊:“跟你妈妈讲,让媒人去把你和杨林城的婚事退了吧。” 胡媃婕:“我不敢跟我妈讲,当初,我家收了他家的两千块钱彩礼,上次妈妈生病的时候,都花光了,如果,他家要我家退彩礼怎么办?” 文思栊:“彩礼钱,我来想办法。” 胡媃婕:“你有什么办法?最近,你爸生病,又花了那么多的钱,你到哪儿去弄两千块钱?” 文思栊:“婕,你等着,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文思栊在胡媃婕的脸上亲了亲:“婕,我走了。” 胡媃婕抱住文思栊:“思栊,我不让你走。” 文思栊:“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回去还要照料父亲呢。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胡媃婕只得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含泪望着文思栊消失在月色里。回转屋里,全无睡意,搬出自己多年未摆弄的古筝,轻轻的弹唱了起来: 鸟语在深山,只有白云闲, 泉水一路叮咚,红鲤跃出深潭。 山林风雨寒,花影月下关, 红尘如梦惹心烦,多情自古多孤单。 独坐幽篁边,竹缝观云烟, 琴弦轻轻弹,相思有多难。 心如止水,听黄莺呢喃, 千里之外,何人半夜卷朱帘?唯有弯月西天悬。 一枕黄梁梦,依然在深山, 山间清泉,一如曩昔青石滩,和我长夜哀咽。 洞里越来越暗了,已经看不见了,孩子们都涌到了洞口,只见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了,像泼,像倒。 文思桐正在给孩子们讲《三打白骨精》,忽然,天暗了下来。山洞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孩子们都跑向了洞口。突然,一个闪电照亮了整个山洞,紧接着“轰隆”一声炸雷,孩子们吓得又都退回山洞深处。紧急着大雨倾盆,不一会儿功夫,山洞口前面的水已经有了一尺多深。而且,洞外的水已经开始往洞里流了。文思桐心想:如果,雨继续下的话,会把整个山洞淹没的。于是,他对孩子们说:“孩子们,快把塑料布裹在身上,我们要出去了。”他让大孩子们把所有的书都堆放在洞里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然后,对孩子们说:“一个大孩子拉一个小孩子,紧跟着班长石如林往山坡上我们做操的地方走,我在后面断后。”说着,文思桐和孩子们一头钻进了雨中。 一旁的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狂奔而来,势不可当。洪水漫过了山谷,很快灌进了山洞,转眼之间“教室”没了。孩子们跌跌撞撞爬到了半山腰,来到平时做操的“操场”上,大家紧靠在一起,任凭雨水如瓢泼一样的倒在身上,孩子们个个都打起了寒颤。雨水,打得文思桐睁不开眼,但是,他听见左边似乎有响动,用手把眼睛上的水抹去,睁大了眼睛看时:山石俱下,山体滑坡了。文思桐大喊一声:“孩子们,快往右边跑。”说着拉起孩子们往右边山坡上跑去。 有个小女孩子跌倒了,文思桐转身拉起她就跑。转眼之间,他们刚才栖身之处,全被泥石流注满了。孩子们的哭声被风雨声淹没了。 文思桐心想:“山上也不安全,怎么办?” “文—老—师—,你—们—在—哪—里—”,“孩—子—们—,你—们—在—哪—里—”正在这时,隐隐约约听见山下传了石富贵、石满村长和众乡亲的喊叫声。 “爸—爸—,我—们—在—这—里—”,“妈—妈—,我—们—在—这—里—”孩子们哭着答应着。山下的喊叫声与山上的应答声在风雨中遥相呼应。 文思桐领着孩子们往山下摸爬滚打而去,孩子们的父母往山上跌跌撞撞而来。终于相遇了,风雨中,孩子们扑在父母的怀里,“哗哗”的哭了起来。 石村长喊道:“快往打谷场走,那儿地势平坦又比较高,既不怕水淹,又不怕泥石流。”于是,人们在村长的带领下,沿着山路往打谷场走去。可是,去打谷场的必经小石桥,已经被水淹没了将近有一尺高。 人们都懵住了,看着湍急的水流,谁也没有了主意。脚下的水已经快要漫过膝盖了。 文思桐见山脚下,有户人家,屋后长有许多毛竹,于是对村长和石富贵说:“快去砍些毛竹来,用绳子捆住,让大家扶着毛竹过去。” 石村长带着几个壮汉去砍毛竹,文思桐和石富贵去找绳子。很快,石村长他们就砍了二十多根十多米长的毛竹,大家把这些毛竹捆扎成两束,然后平行伸到河的对面,文思桐又让砍了些短毛竹,竖着固定在石桥上,让人们扶着毛竹,踩着石桥过河。大人们背着孩子扶着毛竹慢慢的往对岸移去,文思桐和石富贵在石桥的中间接应着,对岸又多了些村民来接应。雨越下越大,炸雷响个不停,河里的水在飞快的上涨,水已经齐腰深了,还有四五个人没有过河。 “快—”石富贵大声喊着。“轰隆—”又是一个响雷。 一个大浪过来,毛竹被浪冲弯了,有个村民连同孩子往旁边栽了过去,文思桐和石富贵一同伸手去拉孩子,石富贵,没抓住孩子,自己却一头跌入了河里。 “富贵—”文思桐大声叫道。他把孩子交给其他村民,自己往石富贵游去。可是,水流太急,石富贵已经被浪涛卷得看不见了…… 人们在岸上呼喊着:“石富贵—文老师—”喊声在“轰隆”的雷声中消失。湍急的洪水里已经看不见二人踪影了。 文金忠回家躺了几天后,身体慢慢的有了些好转,能够拄着拐自己下地走动了。他每天早上起来到屋后面的竹园里转几圈,然后喝点儿稀粥,接着就拿着根自制的钓鱼竿儿,坐在周山河边上钓鱼,有时也能钓着几条小鱼儿,他就非常的高兴。这中间,钱银芳给他送来水果汁让他喝。中饭就是喝点儿汤,有时是鱼汤,有时是鸡汤,有时是杂烩汤。 下午就去看人家打麻将。以前,没得病时,文金忠也跟他们一起打麻将的,现在人家知道他得了癌症,都不跟他打了,怕传染。他只能在一旁看看过干瘾。晚上回来吃过晚饭,就再到周山河边上,走上一走,等到月亮上来了,才慢慢的踱回来。 文思栊帮文金忠把蚊帐扎好:“爸,早点儿休息,我还要出去办点儿事。” 文金忠一边躺下,一边说:“栊儿啊,你跟胡媃婕的事,爸爸都知道,杨家说了,要退婚可以,2000块钱的彩礼一分钱都不能少,胡家又没有钱,你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钱啊?” 文思栊:“爸,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去想办法。” 文金忠:“好吧,你早去早回。不过,我劝你一句,实在不行,就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文思桐死里逃生 胡如萍黄粱一梦 蝶恋花 长夜难眠追往事,帐里佳人,尽展唇朱紫。香体迷人求伴侍,含羞好想生双翅。 弯月斜光萤远逝,红杏出墙,一霎如狼噬。为爱甘心遭梏桎,黄粱枕梦风凝止。 文思栊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两条飞马牌香烟,塞进一只黑色的皮包里,骑了辆旧自行车,往庄上而去。到了老支书文德才家门口下了车,他家的小黄狗先叫了起来,文德才的老婆李桂英开了门:“思栊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德奶奶,我找德爷爷有点儿事。”文思栊边说边往屋里走。 文德才正倚在床头抽旱烟:“思栊啊,快坐啊。” 文思栊从怀里掏出一包雪峰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到文德才面前:“德爷爷,换根香烟抽抽。” 文德才把烟袋锅里的烟磕掉放下旱烟管,接过文思栊递过来的香烟,含到嘴里,文思栊忙用火材给他点上火边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条香烟:“这是孝敬德爷爷您的。” 文德才示意李桂英收了香烟:“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 文思栊:“德爷爷,是这样的,村里不是在建矽钢片加工厂吗?我想进厂里搞供销。” 文德才:“好啊,厂里也正缺少这样的人才呢,你我一家人,你去正好。不过,这事儿还要跟老胡商量一下。这样啊,你去给他送点儿礼,到时,只要他不反对,事儿就成了。” 文思栊:“好的,那就先谢谢德爷爷了,我这就去找胡村长。” 老村长胡金荣家在村东头,骑自行车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他家是单门独院,三间小瓦房,西边两间厢房,东边靠墙有一棵桃树,桃树上结满了桃子。 文思栊进院一看,正屋门口一张四方桌上摆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正在放着电视剧《再向虎山行》呢,院子里挤满了左邻右舍看电视的人。文思栊一边与大家打着招呼,一边进了胡金荣和老伴儿文桂红住的东屋。文思栊给胡金荣递了根雪峰香烟,然后说明了来意:“还请村长多多照顾啊。” 胡金荣抽着大前门的香烟,见文思栊递给他的是雪峰香烟,心下有点儿不乐意:“思栊啊,不是我不答应啊,实在是想到厂里的人很多呢。” 文思栊:“荣爷爷啊,如果不是我姐思榕死了,我们两家还结上亲了。请您看在我姐的份儿上,多多帮忙。” 胡金荣脸色一变:“别提你姐了,提起你姐,我就生气,她宁愿去死也不肯嫁给我家明儿。” 文桂红忙打手势让胡金荣声音轻点儿:“他爸,你声音轻点儿,外面还有人在看电视呢,人家还以为你们在吵架呢。” 文思栊:“荣爷爷啊,我姐人都死了,你还生她的气干吗呢?”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条飞马香烟:“孝敬您老人家的。” 胡金荣这才转怒为喜,脸色好看了许多:“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说得也是啊,人都死了,还去跟她计较什么呢?既然你这么有诚心,那我就帮你争取争取吧。” 文思栊千谢万谢的从胡金荣的房里退了出来。院里看电视的人已经少了一半,老人、孩子们都回家了,留下的都是些年轻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打情骂俏。周春林正扭着文思羽的腰,两个在人群后面卿卿我我。周春林见到文思栊出来,忙松开扭着文思羽的手,起身走向文思栊:“跟胡老爷子谈得怎么样?” 文思栊:“还好,应该问题不大了。今后进了你的厂,还请林哥多照顾照顾啊。”边说边掏香烟。 周春林忙拦住:“不抽。我俩谁跟谁啊?从小一起长大。你到厂里来,我正巴不得呢。” 文思栊看了看文思羽,笑着说:“哥也不怕挨嫂子的鸡毛掸子啊?” 周春林忙道:“见了嫂子别瞎说啊。” 文思栊:“知道,我先走了。” 夜虽然已经深了,但文思栊没有直接回家,他知道杨林城回来了,正在胡媃婕家谈退婚的事呢,心里放心不下,就直接去了八家垛儿。胡媃婕家的门开着,屋里亮着灯,里面的人在争吵着。 杨林城的父亲杨成晋对胡媃婕的母亲顾迎花说:“你女儿不想谈也行,你们家把彩礼退给我。” 顾迎花:“亲家,你别发火啊,我再好好做做我女儿的工作。” 胡媃婕边哭边说:“反正我不嫁给杨林城。” 杨成晋对顾迎花说:“你听听,你女儿怎么说?”转身对胡媃婕说:“那你把2000元的彩礼退给我家啊。” 胡媃婕:“我没收你彩礼,我妈收的,你让我妈还。” 顾迎花:“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嫁也得嫁。” 胡媃婕:“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 顾迎花骂道:“你个死丫头,要死啊。”说着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把量衣尺打向胡媃婕。 胡媃婕的妹妹胡媃韵忙伸手拦住:“妈,有话好好说。”尺打在胡媃韵手臂上。 坐在一边的杨林城忙问道:“快看看伤着了没有。” 胡媃韵抬眼看了看杨林城: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浓眉大眼,脸型端正,英俊潇洒,一身的绿色军装,更显威武。她看杨林城时,杨林城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又都迅速的缩了回去。 胡媃韵回道:“没事儿。” 杨林城:“如果伤着了,我那儿有红花油,擦擦就没事儿了。” 胡媃韵红了脸说:“农村人哪有那么娇贵,一点儿小伤,还擦那东西,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杨林城:“农村人也是人,快给我看看。” 胡媃韵嘴里说着:“不用看……”却把手伸了过去。 杨林城卷起胡媃韵的衣袖,看到臂弯处红了,边帮她轻轻的搓揉边说:“看,都瘀血了。回头我拿来帮你擦一下。” 顾迎花见胡媃韵与杨林城两人那么的投机,就对杨成晋抛了眼神儿:“亲家,我有了主意了。” 其实杨成晋也注意到了,见顾迎花这样说,于是对她点了点头说:“我看也行。” 胡媃婕也看到了:“妈,不如让我妹妹嫁给杨林城好了。” 胡媃韵听姐姐这样一说,不好意思起来,忙把手臂抽回:“姐姐,你瞎说什么呢。”说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文思桐伸手想去拉石富贵,却被一个大浪卷进了漩涡里,他奋力的想要钻出水面,可是,任凭他怎样努力,都没有成功,他已经喝了好几口水,咆哮的洪水,把他一次次的打入到水底,直到他四肢无力、窒息……最后任由洪水把他泛起落下、落下泛起…… 突然,文思桐觉得自己的嘴被一个香唇堵着,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兰气从嘴里吹进喉咙里,直入自己的丹田,冰凉的身体上有股热气紧紧贴着,温暖着自己的身体。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就是睁不开。然后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文思桐的身体有了些热量,他终于能睁开双眼了,当他睁开眼睛时,他惊呆了:自己躺在一个一丝不挂女人的怀里,女人把自己整个身体紧紧拥贴着他,那温柔的嘴唇就在他的嘴边轻轻的摩擦着。他本能的轻轻推开女人,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忙用手护住下身。 女人见文思桐醒了,忙翻身下床。从背影看,女人的身材很美,皮肤细嫩,大腿白晢,线条优美。女人穿好衣服,转过身来把文思桐的衣服递了过来。 “如萍!”文思桐惊呼道。 文思桐接过衣服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如萍,我怎么会在这儿的?你又怎么在这里呢?” 胡如萍:“思桐哥,先别急着问,你躺着休息会儿。我给你下碗面条去,让你先暖暖身子。”说着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的厨房里,在锅里放上水,到灶下去生火烧水。文思桐哪里睡得着,也跟进了厨房,找了张小凳坐在一旁看胡如萍烧火。 胡如萍边烧火边说:“昨天傍晚的时候,雨停了,我就去河边看我家的木头码头有没有被洪水冲走,到了河边一看,只剩下的一根树桩歪插在水中,正准备回家时,看到树桩旁像有东西,我忙跑近了看时,原来是一个人,我想去喊人,可是,山区人家住得散,一时到哪儿去喊人呢,再说了,万一被水冲走了,哪里还救得了人呢?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冲下河岸。洪水虽然退了许多,可是,树桩离岸有两三米远,你知道的,好在我们小时候学过游泳,会水性,我也就大胆的往水里淌,水到了胸口了,还差一点儿,我就游过去把人拉上了岸,可是,人已经没气了,我再一看,原来是你,我顾不上哭了。当时想起胡松林的妹妹胡松兰掉到周山河里时,施救的情景,人们把她担在牛背上,然后把她平放在地上用力压迫胸部,再进行人工呼吸。可是,没有牛背怎么办?我就把你担在两张大凳上,你吐出好多水,然后把你的衣服解开,用力压你的胸部……”她省略给她做人工呼吸的那段儿,接着说道:“我发现你身体冰凉,就想用身体帮你暖活暖活……”说着脸红了。 文思桐起身把如萍抱在怀里:“萍妹,谢谢您,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胡如萍眼里含着泪:“思桐哥,从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顾我。这次我能救你,真的是老天有眼啊。” 文思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胡如萍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在不久前,村东头的媒婆儿何慧英,带了个山里人来找胡九斤,他们背着我和我娘咕咚了半天,为了两千块钱就把我卖到这山里了。” 胡如萍止住眼泪,叹了口气:“不幸的是,刚结婚三天,我的男人石天林去采石场采石头,石头砸断了他的双腿,县城离这儿很远,等到送到县城的医院,他已经流血过多,活活的疼死了。” 文思桐抱住胡如萍:“你太不幸了,你哭吧,大声哭出来吧。”胡如萍在文思桐怀里失声痛哭。 很久,胡如萍从文思桐怀里抬起头,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她想就这么伏在他的怀里,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站了起来:“思桐哥,水开了,我去下面条。”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捧到文思桐的面前。但当他看到仅有一碗时,就把一碗匀成了两碗,把一只碗送到胡如萍的面前:“你也饿了,快吃吧。” 胡如萍接过了碗,又向文思桐碗里叉了一筷子面条,两人这才开始吃面条。 胡如萍说:“思桐哥,就在我被卖到这里之前,石恋秋去村里找过你。” 文思桐:“是吗?你遇到她了?” “是的,她去你家,不认识路,我当时正在小溪里喂鱼,我看到她时的第一反应,她就是你常说的石恋秋。”胡如萍不无醋意的回答道。 文思桐:“你跟她说什么了?” 胡如萍说:“没说什么,就说你父亲病了住院了。后来,她去了一趟医院,留下了五千块钱给你父亲治病。” 文思桐惭愧的问题:“对了,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胡如萍:“你父亲的病好多了,现在回家了。”她隐瞒文思桐父亲到了胃癌晚期的实情。文思桐感到非常的沮丧,眼里含着泪花。 胡如萍问道:“思桐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文思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晚上,胡如萍家里只是一个炕。文思桐对如萍说:“你睡炕上,我打地铺。” 胡如萍说:“你打地铺,不怕蚊子把你吃了?再说了,小时候,我们俩又不是没有睡过同一张床。” 两个人和衣躺在炕上。胡如萍要文思桐故事给她听,文思桐就讲牛郞和织女的故事,讲七仙女下凡的故事,讲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故事…… 胡如萍听着听着,可能是太累了,终于进入了梦香,可是,文思桐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生病的父亲,想起恋秋。他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的出走?他更不知道自己前面的路该怎样走?他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 他偷偷的看了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如萍,她那甜甜的笑容真的非常迷人。她翻身时手有意无意的抱住文思桐。他把她的手拿开,可是,她却把身体紧紧的贴到他的身上……他轻轻的推开她,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他想不通是有谁在害自己,他想不通许仕伍的父母为什么前后会变成两类人,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他想起了那个算命先生,他不恨他,他反而佩服他,他的命真的算得很准呢。 外面的蚊子非常多,文思桐只得回到炕上。胡如萍醒了,她见文思桐还没睡,就靠近了文思桐,她见文思桐的头上冒出汗,便说:“文思桐,天热,把衣服脱了吧。这里又没有别人。” 文思桐不肯,胡如萍就来帮他解衣扣,文思桐只得自己脱去上衣。如萍把手放在文思桐的胸脯上轻轻的抚摸:“思桐哥,你知道吗?我虽然结婚了,可我还是个处女呢。” 文思桐有点儿受不了,只得用手握住如萍的手,不让她乱摸:“怎么会呢?” 胡如萍说:“在结婚的当天晚上,我跟石天林讲,你是想要我与你做长久夫妻,还是只做一夜夫妻?他说,什么意思?想要做长久夫妻,你先不要碰我,等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你要想办法,让我爱上你。如果是只做一夜夫妻,你今晚就可以强行占有我,但是,从此,我们就永远做不了真正的夫妻。结果,他答应我,他会让我爱上他的。可是,结婚不到三天,他就出事了。” 文思桐:“原来是这样啊。” 胡如萍又往文思桐身边靠了靠:“思桐哥,你知道,我一直爱的都是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让石天林碰我,其实也是为你。” 胡如萍:“思桐哥,我热。”说着,她把衣服全脱了,露出她那迷人的少女香躯。 文思桐伸手想去阻拦她:“如萍,别这样。别……” 红润爬上了胡如萍的脸,她开始喘着粗气,并从喉咙里发出呻吟:“思桐哥,我要你。”说着向文思桐紧靠了过来…… 文思桐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了,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毁了胡如萍,于是他尽力的推挡着…… 正在这时,火把把屋的周围都照亮了,听得外面响起了嘈杂声:“抓奸夫,别让奸夫跑了。”文思桐和胡如萍忙把衣服穿好,外面的人已经把门踹开了,人们冲了进来。 胡如萍的公婆和小叔子带人来捉奸,只听如萍的婆婆王宏英叫道:“你这个剋夫的女人,你男人才死去几天,你就偷上男人了。”王宏英指挥人几个本家的男人把胡如萍绑了起来。 文思桐大声辩解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凭什么绑人?”但,很快他的身上就落下了无数的拳头:“你这个野男人,你们什么也没有做?孤男寡女在一个炕上,什么也没有做,哄鬼呢!”不由分说,把文思桐也捆绑了起来。 文思桐嘴角流着血对如萍说:“是我连累了你了。” 胡如萍苦笑道:“是我连累了你。只可惜我没能得到你。” 文思桐强装着笑脸回道:“别说了,我会说服他们放了你的。” 胡如萍摇了摇头:“没用的,没有人会听你的的,你还是想想能不能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胡如萍转身对村长说:“石村长,这事儿跟文老师没有关系,你们把他放了吧!我愿意接受你们的一切惩罚。” 文思桐见是石村长,忙高声喊道:“石村长,我是文思桐。你们放了如萍吧,她是冤枉的。”就近的一个男人狠狠的给了文思桐一个嘴巴:“别嚷嚷。” 石村长见是文思桐,感到非常惊讶:“文老师,怎么是你啊,你没有死啊?” 文思桐:“是的,我没死,是胡如萍救了我。她是我妹妹。” 王宏英喊道:“村长,别听他瞎说,什么妹妹,就是奸夫与。” 石村长对王宏英道:“别瞎嚷嚷,我们听听文老师怎么说。”转身对文思桐说:“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们是清白的?” 文思桐:“我证明了我们是清白的,你们就放过如萍好吗?” 旁边的男人又给了文思桐一个嘴巴:“还敢跟村长讨价还价。快说。” 文思桐:“她还是一个处女呢。” 在场的人都笑得不行了:“她还是个处女?你疯了吧?”文思桐又挨了一嘴巴。 文思桐急辩道:“真的,你们可以让接生婆来验身啊。” 有人就去找接生婆,石天林的母亲叫天屈地的哭道:“我那可怜的儿啊,这贱女人,居然没让你开她的苞,你死得好冤啊!” 石天林的弟弟石地林更是大喊大叫:“那更不能放了她了。她可是我家花两千块钱买来的,我哥还没有碰她,岂不冤枉死了?” 说话间,接生婆来了,验身后,胡如萍果然还是处女身,石村长就让人把文思桐放了,可是,石家人却不肯放过胡如萍,他们把胡如萍押走了。 文思桐想去拦住却被一群人挡住,石村长对他说:“文老师,你还是顾你自己吧,别再生事了,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石村长给了文思桐十块钱:“就算是给你发的工资吧,你走吧。” 文思桐接过十块钱,对石村长说:“村长,求求你,让他们放了如萍吧。” 石村长:“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说完甩手离开了。 文思桐一个站在黑夜里,看着村长他们离去,不知道如何是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须弥山红狐报恩 北戴河久别重逢 江城梅花引 烟波浩渺最宜人。苦追寻,再追寻。屡屡寻空,独自对黄昏。酒不消愁人自恼,鸟声远,费心神、总盼君。 盼君,盼君,思断魂。把酒温,月已沉。醉酒醉酒,醉不醒、独卧寒衾。惟有红狐,常想报鸿恩。子夜草庐烟瓦散,石重也,比心思、重几分。 石恋秋从医院出来,感慨了一通后,立即打电话给仲秀涓:“秀涓,你把文思桐的照片传真给各个在外的办事处,要他们派人到附近查寻文思桐的消息,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我现在去广西北海办点儿事。” 仲秀涓:“好的,石总,我立即就办。” 红色凯越轿车在通往涠州岛的公路上飞快的奔驰着,路两边的梧桐树向后飞快的倒下。有一棵梧桐树上,喜鹊做了一只大窝里,里面的小喜鹊正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老喜鹊们正在田间辛勤的捕捉小虫子,逮到一条就飞向鸟窝,那群小喜鹊叫着,争着去抢父母捕来的虫子。抢到食物的小喜鹊开心的享受着,而那些没抢到食物的小喜鹊则叫得更凶了。 红色凯越轿车在海滨前停下了,石恋科的好朋友宋慧灵早就在那儿迎接了,见面后两人相拥寒暄。 石恋秋抬头看对面的小岛:“慧灵,这就是一个太阳起得不是太早,月亮爬得不是太高的岛屿?涠洲天主教堂就在这个岛上?” 宋慧灵:“是的,19世纪60年代,法国传教士到涠洲岛传教,1870年始建涠洲岛教堂,1880年建成盛塘村的涠洲天主教堂,1882年建成城仔村的法国天主圣母教堂。涠洲岛盛塘村的天主教堂,掩映在一片绿影婆娑的芭蕉林和菠萝蜜树林中,是清末雷廉地区一座最为宏伟的教堂。它的建造与清政府对涠洲重开岛禁、法国人有机会上岛传教有关。在清代,清政府因涠洲岛‘孤悬大海,最易藏奸’而发出‘永远封禁’令。清同治六年(1867年),清政府对涠洲‘重开岛禁’,法国巴黎外方传教会利用这一机会,派法籍神父上岛传教。当时上岛的移民几乎全是客家人或从本省其他地方移来的,总数约6000人,其中三分之一是罗马天主教徒。由于教徒人数众多,在涠洲传教的法籍范神父,为解决宗教活动场所,于同治八年(1869年)在教徒最多的聚居点圣堂村(今盛塘村),花了十年时间,用岛上特有的珊瑚石,建造了这座占地面积近千平方米的教堂。” 海滨上人们在谈天、喝酒、说笑,螃蟹在周围的沙滩上横行霸道。可是,这些一点儿也没有让石恋秋心情有所好转。在停车场泊好了车,她们改乘轮渡登上了涠洲岛。岛的四周烟波浩淼,全岛绿树茂密,气候宜人,风光旖旎,堪称人间天堂,蓬莱宝岛。可是,石恋秋却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仙人洞”、“通天洞”、“海蚀蘑菇”等美景了,让宋慧灵带她径直奔天主教堂而去。 沿路都是自然风光:盛塘村,一个以农耕为主的村落,石砌的围墙,挨挨挤挤的房舍,屋旁巷头的空地上堆着柴草,拴着牛,很自然而原始的村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世外桃源。她的自然纯朴,古香古色,水天一色,海滩、阳光、海风。多么的迷人,多么的让人陶醉。 高大雄伟的天主堂就在眼前了,在四周低矮民居的衬托下,显得规模庞大,颇有气势。正门顶端是钟楼,高耸着罗马式的尖塔,有着随时“向天一击”的动势,造成一种“天国神秘”的幻觉,堪称别具一格。 宋慧灵边领着石恋秋参观教堂,边介绍道:“当时主持建造天主教堂的两位神父中,一位是范神父,另一位是麦神父,范神父是建筑工程师,他亲自指导岛上的民工(绝大部分是教徒)加工石块。有些重要的石块构件,两位神父还亲自加工,使天主堂能按设计的方案建造。在没有专业施工队和生产工具异常落后的一百多年前,建成这座哥特式教堂的确难能可贵。” 石恋秋边听、边参观教堂的内部构造、边拍照,拍了有几十张照片,准备在刚接手的一处教堂建筑设计中把这些内容参照进去。 随后,俩人又去参观了一下欧洲乡村哥特式的小教堂城仔圣母堂。然后就在一间农庄饭店里点了几个农家菜,正在吃饭的时候,仲秀涓打来了电话:“石总,有文思桐的消息了。” 石恋秋突然来了精神:“快说,他在什么地方?” “宁夏办事处的肖经理打电话回来说,文思桐在一个叫石岩村的村里,教几个孩子读书呢。”仲秀涓把文思桐所在的地址告诉了石恋秋。 石恋秋立即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对宋慧灵说:“慧灵,谢谢你的招待,我们有时间再联系,我现在有急事,要走了。” 宋慧灵也站了起来,两人拥抱在一起:“行,你有事,你先忙,有空咱们再联系。” 宋慧灵把石恋秋送到北海飞机场,买了去宁夏的机票,几个小时后石恋秋已经来到了石岩村。可是,当她来到石富贵家门前的时候,她的心凉了半截,大门半掩着,石屋里满是灰尘,到处是蜘蛛网。再一打听,原来,石富贵在不久前的洪水中牺牲了,文思桐也差点儿送命,好在被胡如萍救起,这才捡了条命。 黑夜里,无助的文思桐,漫无目标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还算他的运气不错,居然被他遇上了一辆马车,赶车的老汉见他一人在黑夜的山里走路,就主动让他上了车:“小伙子,要到哪儿去啊?要不要乘我的马车?” 文思桐感激的对老汉说:“谢谢老伯了,我出来找活儿做的,不想在路上盘缠被一个算命的骗了,只得在一个村子里替人家教几个孩子。可是,我住的那家人家出事了,只好离开了。” 老汉高兴的说:“这么说,你是没有地方去了?我在给一个南方来的建筑工程队的工地上看管东西,要不我介绍你去工地找点活干?” 文思桐坐上马车:“那谢谢老伯了。请问老伯您贵姓啊?” 老汉把手上的鞭子高高的扬起,虚晃一下:“驾!别跟我老人家整这些文皱皱的东西,老汉我姓金,你就叫我金伯吧。” “金伯,我叫文武。”文思桐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金老伯的棚子搭在须弥山的半山腰上,建筑用的钢筋、水泥等全都堆放在简易工棚里,外面用铁栅栏围了一圈。 文思桐帮金老伯把车上的生活用品卸下来,并全都搬进金老伯住的棚子里。 这时,天还没有亮。金老伯给炉子里添加了块煤球,然后淘米放到锅里煮粥。 金老伯:“文武,一定饿了吧,先陪我喝点儿酒吧,山里早晨湿气大,喝点儿酒可以解解寒气。”然后切了点牛肉,拿了壶酒,两只小碗,招呼文思桐在一张小桌旁坐下,两人边喝酒,边聊天。 金老伯告诉文思桐,他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老伴儿死得早。他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如今都已成家立业了,四个儿子住城里,一个儿子出国了,三个女儿也都嫁给了有钱的人家了,他八个儿女,却没有一个愿意,让他在家里住的,他一气之下,就出来一个人过了。 文思桐敬了金老伯一杯:“你老人家也别太难过了,现在你身体还很硬朗呢,再干个几年没有问题的。” 金老伯美美的喝了一口酒:“那是,上次有几个小偷来工地上偷东西,我远远的吆喝了一声,他们就都吓跑了。” 正说着话,文思桐听见门处有动静:“会不会有小偷?” 金老伯竖起耳朵听了听:“不会的,一定是我的小红狐给我送猎物来了。” 文思桐拉开门,果然门口有一只野兔呢,见一团火样的小动物跑上山去了。文思桐把野兔拿进屋里,心里犯疑:“这是怎么回事呢?” 金老伯很得意的说:“去年的时候,我去山沟里钓了一些鱼回来,就养在门口的水缸里,可是,不知怎么的,每天都少几条。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来偷吃了。我就在水缸周围下了一只夹子,那天夜里,果然夹到了一只红狐。民工们都叫宰了它下酒呢。那小东西用眼睛瞅着我,眼里直流泪呢。我没忍心杀它,还帮它把腿上的伤治好,然后把它放了。想不到这只红狐知恩图报,放它走后,它隔些天就送些猎物来,有时是一只兔子,有时是一只野鸡什么的。” 文思桐听得呆了,这些只有在《聊斋志异》里才有的故事居然让自己遇上了。 不一会儿,见外面又有了响动。文思桐说道:“不会是红狐又来送猎物吧?。”这时外面的响声越来越大。 金老伯只得说:“文武,那咱们出去看看。”当两人走出棚子时,忽然“轰”的一声,棚子居然崩塌了。文思桐看到那只红狐就在旁边,是红狐救了他们。金老伯伸手拍了拍红狐的头:“谢谢你了,以后就不要再给我送猎物了,你救了我们两条命了。”红狐似乎听懂了金老伯的话,点点头,慢慢的消失在黑夜里。从那以后,那只红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天亮后,工地上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上工了。金老伯跟包工头范成功说:“老范啊,给你介绍个人啊。”然后指着文思桐说:“这是你们南方来的小伙儿,文武。出来找工作,你给他安排个工作吧。” 范成功:“小伙子,你会什么工作?” 文思桐:“我刚从学校毕业不久,什么活儿也没干过,只能从头学起。” 范成功:“那你先做小工儿,和他们一起抬水泥、运沙浆、搬砖头吧。” 文思桐:“好的。谢谢范经理。” 于是,文思桐和另一名小工儿合抬着一包水泥,笨拙的迈着步子,身上的衣服满是泥巴,脸上的胡子乱成一团,本来圆圆的脸蛋,现在下拉成国字形脸了,一米七八的个子,却迈着碎步,明显跟不上节奏。让人一看就不是个做苦力活的人。 这时,工地上的工人都闲着没事儿干了。原来,设计员钱宇遇到了一个难题:楼房的旋转楼梯,无法计算出它的旋转弧度。他只是一名高中生,这么个高难的问题确实是他解决不了的。虽然是忙得满头大汗,却也是解决不了问题,整个工地因此而停工了。 文思桐看到钱宇在地上用钢筋在比划着,就走过去问道:“你想要做什么呢?” 钱宇不耐烦道:“去一边玩儿去,别在这儿添乱。” 文思桐摇摇头:“你这样是没有办法弄出结果来的,也许我能帮你呢。” 钱宇抬头看文思桐:“文思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呢?怎么改名叫文武了?” 文思桐这才看清眼前的钱宇,正是他的高中同学呢:“哎,一言难尽。我先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他通过测量,设立了一个三维空间坐标,然后,列出一个三元方程,根据三元方程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钱宇非常高兴,对文思桐说:“文思桐,哦,不对,应该叫你文武。晚上我请你喝酒。” 晚上下班后,钱宇把文思桐带到自己的宿舍去,买了几样菜,一瓶酒,两人边喝酒边谈离别后的往事。酒过三巡,钱宇很郑重的对文思桐说:“你帮我的这事儿还请你不要说出去。”他从口袋里掏出20元钱递给文思桐。 文思桐没有接他的钱:“钱宇,你这样,我就生气了,你我老同学了,这点忙我能不帮吗?我怎能要你的钱呢?” 钱宇只得收起钱,端起酒杯:“那我敬你一杯。”可是这事儿还是让包工头范成功知道了,他立即让人把文思桐接到他在北戴河的办事处,让他负责工程上的预算与设计。 范成功的老婆佘桂花把一张传真拿给范成功看:“老范,你看,这是总部发来的传真。” 范成功看了看照片:“这张照片上的人怎么这么眼熟?”他一抬头看到了文武。忽然叫道:“文思桐。” 文思桐不由自主的答道:“哎!范老板有什么事吗?” 范成功立即打电话给石恋秋:“石总,我帮你找到文思桐了。” 石恋秋听到这句话时,没法子形容她高兴的神情:“老范啊,你立功了。你要好好待他,我立即去你那儿。记住了,一定不能让他再离开你那儿。” 范经理忙不及的答应道:“石总你放心好了,我保证把他完好无损的交给你。” 石恋秋当时正在银川视察工程,办事处的刘得仁经理正陪她跟客户吃饭,接过电话后石恋秋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了。刘得仁感到很惊讶,刚刚还闷闷不乐的,怎么接了一个电话后,立即就变了个人似的。石恋秋站起来举起酒杯:“我敬各位一杯,各位老总,随意。”说完一饮而尽。各位老总很是惊讶,因为,他们从而没有看到石总喝酒这么爽气过。晚饭后,石恋秋立即打电话订购一班最快的去北戴河的机票。 夜已经很深了,范成功把睡梦中的文思桐叫醒:“文思桐,起来跟我去山海关机场接人。” 文思桐睡眼蒙眬道:“我?跟你去机场接人?” 范成功:“是的。快起来吧。” 文思桐边穿衣边道:“接什么人?” 范成功:“到了,你就知道了。”文思桐坐着范成功的轿车,两人来到山海关飞机场。他们要接的飞机还没有到达。大约半个小时后,黑夜里传来了阵阵轰鸣声,天空出现了几个光点,光点越来越大,机场的灯光照亮了半个天空,飞机对着跑道慢慢的俯冲了下来……文思桐和范成功在机场出口处等待着……文思桐在头脑里想着:要接的人究竟是谁呢? “来了。”范成功叫道,边挥手边喊:“石总,我们在这里。” 只见一个女人身穿一件紫罗兰的短袖连衣裙,脚上穿的是肉色的高跟凉鞋,光着洁白的脚丫,露出白晳的小腿,项上戴着水晶项链,长长的头发在身后轻轻的飘荡,手里拖着一只紫红色的皮箱。 “恋秋!”文思桐惊叫道。他的心在急速的跳动。他的目光与石恋秋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文思桐急跑上前,石恋秋扔下皮箱,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四行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他们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文思桐用嘴唇去找寻石恋秋的香唇,石恋秋轻轻的把香唇迎上,两人热烈的亲吻着,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然后,两人手牵着手,坐上范成功的轿车,往幸运酒店而去。范成功安排好一切后,跟石恋秋道了别,并把自己的车留给石恋秋后,自己打的离去。 石恋秋开车带着文思桐来到离幸运酒店不远的一家海舫海鲜馆,要了一间雅间,然后点了几个菜:五柳鱼、芙蓉全蟹、锦绣龙虾、锅鲜海蛎子。一名身穿红色短裙的女服务生送上了一瓶法国干红和两只高脚酒杯,在每只杯子里倒了半杯干红,然后兑了点柠檬:“二位,请慢用。”然后飘然离去。 文思桐:“恋秋,高考结束的时候,你怎么就走了呢?你知道吗?我去你家找你好几次,都没找着你呢。” 石恋秋听到文思桐这样问她,触动了心中无限的痛,她现在还不想把那件令她终身痛苦的事说出来,她说:“我知道自己考得不好,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没有了。” 文思桐:“傻瓜,我们相处三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会因为你考不取大学而抛弃我们三年纯真的感情呢?” 石恋秋只得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觉得,那样有点儿对不起你呢。” 文思桐把酒杯与石恋秋碰了碰:“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快告诉我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石恋秋就把她去江州打工的遭遇跟文思桐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又把遇到傅承仁收她为义女的事,以及傅承仁把公司让她打理的事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然后,文思桐也把自己跟符海燕的事和盘托出:“因为,她的长相太像你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对她有一种亲近感,但是,后来,我发现她跟我并不是一路人。” 石恋秋:“思桐,你说她大学里的男朋友叫楚翰林?” 文思桐有点疑惑:“怎么?你认识这个人?楚翰林去美国后,遇到了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董事长林肯·克林顿的女儿玛丽亚·林肯,他被她的美丽、性感与开放所迷倒,又被她家的金钱所击倒,结果抛弃了符海燕,投入到了玛丽亚·林肯的怀抱里。” 石恋秋点点头道:“看来就是这个楚翰林了,他进入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后,由于经营不善,在想兼并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时,反被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兼并。董事长林肯·克林顿大为恼怒,不但不同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还派人追杀他。楚翰林只得逃回了国内。” 石恋秋停了停说:“楚翰林逃回国内后,他的母亲伍惠子找到了我的义母叶红莲,说她的儿子在美国留学,有在美国的钢铁公司工作的经验,义父傅承仁就答应她。这家伙在公司的几年,确实干得不错,江州钢铁公司的发展,他还是挺有功劳的。因此,我在创建江州建筑公司时,就把钢铁公司的事务交给了他负责了。” 石恋秋摇了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在我去美国考察的时候,伙同江明涛等把公司的钱全部掏空了。然后,逃之夭夭。” 石恋秋转过话题:“不过终有一天,会逮到他。你接着说。” 文思桐接着说道:“我多次遭人暗算,心里实在是委屈得不行,一气之下,就出走了。” 石恋秋:“你出走后,不正好让那些想害你的人如愿以偿吗?” 文思桐:“当时,哪想到那么多啊。就是想离开那是非之地。找个清静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石恋秋把酒杯里的红酒轻轻的摇动了一下,然后张开樱桃小嘴喝了一小口葡萄酒,抬头问文思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文思桐叹口气:“外出闯荡了这么天,终于知道,这些都不是我能做的事,除了教学我怕什么也干不了呢。” 石恋秋沉默了许久说:“你不如来帮我吧,我一个女流之辈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非常需要一个人来支撑我呢。” 文思桐情绪还是很低迷:“可是,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保镖还是管理?” 石恋秋不以为然:“谁生下来就会?我以前也没做过生意啊,现在不是做得好好的啊?事在人为,你先来试一试,不行,咱再干点别的什么吧。” 文思桐又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石恋秋这才高兴起来:“那咱们干了这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相思尽鸾凤和鸣 甘雨至苟且偷安 汉宫春 喜鹊离巢,不是槐树老,杜宇啼归。石屋折困孤燕,冷对淫威。无情烈日,火辣辣,时刻相摧。泪满面,问君何愁?恩人囚锁重帷。 月季花红花落,拜雁鸿遣信,挂念安危。垂丝海棠如梦,幻影难随。风流往事,说与谁?云敛烟霏。心不改,当年醉酒,鸳鸯池里魂飞。 石恋秋和文思桐两人步行相拥着离开了海舫海鲜馆,回到幸运酒店的206房间。 石恋秋在浴池里放好了水,对文思桐说:“思桐,水放好了,洗澡吧。”文思桐走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亲,这才跨进了浴池。 石恋秋转身面对着窗外,心情非常的复杂:文思桐依然爱着自己,自己要不要现在就把身子给他呢?如果,他发现自己不是处女,他会怎么想呢?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处女身了呢? “恋秋,我洗好了,你去洗吧。”正在自己胡思乱想想时,文思桐已经洗好了,裹了件浴巾出来了。 看着文思桐健美的身材,石恋秋的心在荡漾,她主动的迎上前去,踮着脚,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亲:“等着我,我去洗澡。” 石恋秋进浴间后在浴池里放满了水,让自己的身体全部浸没在水中,她使劲的搓揉着自己的皮肤,她要洗尽自己身上的全部污垢,把一个干净的身体呈现给自己心爱的人。洗完后,石恋秋披了一件浴巾出现在文思桐的面前,文思桐上前轻轻一扯浴巾,浴巾滑落了,一朵出水芙蓉出现在文思桐面前: 粉面朱唇,如若桃花瓣,神色间欲语还羞;秀发飘飘有如黑色的瀑布,素颜清雅,杏目含情,晶莹的眸子,明净清澈,有如灿烂的繁星,深藏着无限的爱意;两只酒窝里泛出淡淡的笑容,仿佛欲勾人魂魄。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皮肤白皙娇嫩,一丝丝血痕仿佛能够弹指欲出。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散发出无数的诱惑,更有那秀美的莲足,也透着无声的妖娆。更有那一泓秋水,让人欲念无休。 文思桐情不自禁的把石恋秋拉进怀里,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电流传遍两人的全身,多少年的情感,在瞬间暴发出来,文思桐的双手把石恋秋箍得紧紧的,同时把舌尖探进石恋秋的香唇里,两个身体像蟒蛇般翻滚着缠绕在一块儿……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两人还躺在床上。石恋秋偎依在文思桐的怀里,她看到文思桐满心的喜悦,好像对没有看到落红并没有在意,心里即高兴又内疚,但是,脸上自然流露出幸福感:“思桐,我们明天早上去海上看日出吧。” 文思桐其实也留意到没有落红,内心里有一霎那的功夫心是酸楚的,石恋秋已经不是处女了。但是,他想:“烈火见真金,患难见真情,自己如今落难了,石恋秋还一如既往的爱着自己,没有嫌弃过自己的贫寒、自己的落魄,这样的知己到哪里去找啊?她没有对自己讲,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辜负她的。”他在石恋秋的脸上亲了亲,高兴的答道:“早就想去海上看日出了。” 第三天,二人起得很早,梳洗打扮后,石恋秋亲自开车,不多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莲蓬山公园,然后弃车登上鸡冠山南坡。 只见松林间有一块巨石,高有数米,顶端坦平,中间有一洞穴,口和底略小,腹部略大,手刚好可以放入,轻轻拍击穴壁,会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传说这是秦始皇东巡,驻跸于金山嘴行宫,因为秦始皇喜欢饮甘泉水。山神为向秦皇献殷勤,以石为翁,贮备甘泉以备秦始皇饮用,所以取名叫“翁石”。 然后登上望海亭,要是晴天,举目望去北戴河海滨全景尽收眼底,只是此时云雾未散,望海亭四周云雾翻滚,漫山的茂密松林,随着翻滚的云雾,时隐时现,大有登临瑶池仙境之感。 文思桐随口吟诵的一首《浪淘沙·北戴河》: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忽然间大雾散尽,一轮红日跳出了海面,染红了东方天际,山光积翠,一汪碧水,水色含青,草木葱茏,花团锦簇,松柏常青,戴河如练,奇岩怪洞,山海花木,优美和谐,潮涨潮落,尉为壮观。 石恋秋与文思桐二人携手行进在花丛树林里,两颗心,随着红日东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好鸟欢鸣,落叶如花,树影婆娑,处处风光,处处留情。 文思桐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忧愁与烦恼,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陪着心爱的人游山玩水,登山观日出。 文思桐站在山顶上,面对大海吟诵一首《渔家傲》: 粉面朱唇桃花瓣,含情杏目心魂散。白玉酥胸郎誉叹,轻帷幔,神仙一曲双飞燕。 望海亭云烟漫漫,瑶池仙境人人羡。红日东升天际染,翁石喊,花团锦簇逍遥辇。 石恋秋偎依在文思桐的怀里,深情的说:“思桐,这次我们回到江州,就结婚好吗?” 文思桐,轻轻的吻吻了石恋秋的眼睛:“最好,现在就结婚。” 石恋秋的脸红了:“你好坏呵。” 石地林等人把胡如萍带到他母亲王宏英的住处。王宏英住着三间五架梁房屋,房屋是用石头砌的墙、屋上盖的是大红瓦的,左边靠山有两间三架梁房屋,一间是厨房,一间里面养着猪。右边屋旁有一棵老槐树,树身有三四个成人合抱那么粗,高有五六米,树上有只喜鹊窝。听到人语,一只喜鹊惊叫着离巢绕树飞了两三圈。山上的杜鹃鸟也跟着啼叫了三两声。 石地林把胡如萍带到自己的西房里,打发其他人离去,便关上门,边给胡如萍松绑,边说:“你进了石家的门就是石家的人了,哥哥死了,还有我呢。哥哥没有做的事,让弟弟我来做。” 胡如萍整理好被他们拉扯撕裂的衣服,用两只手互相搓揉着被绳子勒得发紫的腕弯:“你想干什么?” 石地林边脱衣服边说:“不想干什么,就是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胡如萍:“我是你的嫂子,你怎么能这样?” 石地林上前来扯胡如萍的衣服:“我哥,没有给你,你就算不得是我的嫂子。” 胡如萍边推挡,边退:“可我是你哥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就是你的嫂子,你这么做,别人会笑话你们石家的。” 石地林:“?我可管不了这些了。你是我们石家拿钱买回来了。我们石家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两千元。我哥没福享用,让他弟弟来享用,肥水不落别人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边说边步步逼近,扯坏了胡如萍的上衣,露出了那雪白的双峰,石地林伸手就抓了过去。 胡如萍一边拼命用手挡着,一边退到了房屋的最里面:“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石地林又向前逼进一步,胡如萍转头就往墙上撞去,顿时,胡如萍的头立即撞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头发从耳旁流了下来。 石地林慌了,忙一把抱住她不让她再撞墙:“你别撞了,我不强迫你了。” 胡如萍用手捂着流血的头,呜呜的哭着说:“你要想让我顺从你也行,只要你妈同意让你娶我,然后再给我们举行一场婚礼,我就从你。” 听见哭闹,王宏英在门外叫道:“嚎什么丧?老二,开门,出什么事了?” 石地林打开房门:“不小心撞到墙上了。” 王宏英见胡如萍的头在流血,骂道:“你个丧门星,嚎什么嚎啊。”边对石地林说:“去拿点面粉和绷带来。” 石地林拿来了面粉和绷带,王宏英在胡如萍流血的伤口上洒上面粉,然后用绷带把头包扎了起来。 石地林对王宏英说:“妈,让如萍嫁给我吧。” 王宏英:“这个丧门星,你要她做什么?等我寻个人家把她嫁了。” 石地林:“妈,让她嫁给我,不是又省了一笔彩礼啊?” 王宏英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要娶也要等到你哥哥过了六七再说啊。你让这个丧门星先和我睡一个房间吧。” 看着太阳慢慢的升到了头顶,石恋秋对文思桐说:“太阳太辣了,这天也太热了,我们下山去吧。”说着两人相拥着慢慢从望海亭往山下走去。 石恋秋忽然对文思桐说:“思桐,这之前你到了石岩村,怎么又离开了那儿呢?你知道吗?我一听到你在石岩村的消息,我就立马赶到石岩村了,可是,到了那儿才知道你刚离开了。” 文思桐听到石恋秋提到石岩村三个字,心情立即沉重了下来,石恋秋见文思桐不语,转头看时,文思桐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石恋秋停下来,掏出绣有玫瑰花的手帕,替文思桐擦去脸上的泪花:“思桐,在想什么呢?难道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了?” 文思桐说:“我对不起如萍,她救了我,我却害了她。她现在还在那群不讲理的山民手里,我却无力去解救她。”说着伤心的泪流得更凶了。 石恋秋边替文思桐擦泪边说:“别伤心了,我们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出她来。” 文思桐在回去的路上,把在石岩村的情况跟石恋秋描绘了一番:“我们一定想想办法去把如萍救出那个火炕。” 文思桐和石恋秋回到幸运酒店,沐浴更衣后,就来到了酒店旁边的街边小吃店叫了两份馄饨,石恋秋用汤匙舀了4只馄饨倒到文思桐的碗里。文思桐笑道:“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改变在溪桥高中时候的习惯啊。那时,每次吃馄饨,你都让我多吃四只。” 石恋秋笑着答道:“你是男人,理应比女人要多吃一点。”忽然石恋秋的大哥大响了:“范经理,我们就在酒店东边的街边的小吃店里吃馄饨呢,你一来就能看见我们了。” 范成功来到他们桌前:“怎么在这儿吃呢?我还准备请你们去鸿运酒楼吃饭的。” 石恋秋:“这儿挺好的,我们在重温过去的美好时光呢。要不,你也来一碗馄饨,感受一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老板娘,再来一碗馄饨。”范成功边吃,边听文思桐讲胡如萍的情况。 然后,石恋秋对范成功说:“你马上去找个当地人到石岩村去了解一下这个胡如萍的情况,然后,我们到须弥山你的工地上结合,再商量如何把胡如萍救出来。” 放暑假了,吴嵩阳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这时符海燕来了,吴嵩阳:“海燕,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符海燕不解道:“你让我考虑什么了?” 吴嵩阳:“就是打掉孩子的事啊。” 符海燕:“我不想打掉。” 吴嵩阳:“那你想怎么样?” 符海燕:“我想现在就结婚。” 吴嵩阳:“现在结婚?不可能。” 符海燕:“你……” 吴嵩阳:“海燕,我们现在还年轻,有了孩子就不自由了,没有孩子,我们可以多玩几年啊。” 符海燕:“吴嵩阳,你写的保证书还在我这儿呢。你想反悔吗?” 吴嵩阳:“海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只是不想过早的被家庭束缚住。” 符海燕:“是不是,结了婚以后,你就不能经常的去和梁月秀幽会了?” 吴嵩阳大吃一惊:“你胡说什么?” 符海燕:“难道我说错了吗?” 吴嵩阳:“你听谁说的?” 符海燕:“你别管我听谁说的,这个婚你是结还是不结。” 吴嵩阳:“你这是在逼我。” 符海燕眼里含着泪水:“我只是要你跟我结婚,我逼你什么了?” 吴嵩阳厌烦道:“好了,别哭了。我可以答应跟你结婚。” 符海燕破涕为笑:“你吓我,阳阳你太坏了。” 吴嵩阳一本正经的说:“但是,有一条,结婚后,你不准约束我的自由。” 符海燕道:“只要你跟我结婚,其他的随便你。” 吴嵩阳:“行,一言为定。” 放暑假后,田鸿梧对伊清玲说:“玲玲,我们回老家田家村去吧。” 伊清玲:“要去,你去,我不去。” 田鸿梧:“我总不能不要父母吧?” 伊清玲:“我让你不要父母了吗?我只是说,你去,我不去。” 田鸿梧:“你……” 伊清玲:“什么你?我让你去打听文思桐的消息,总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不去打听,我去打听。” 田鸿梧是有气没处发。自己替文思桐养孩子,还要为了他受气。但是,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只好说:“我和你一起去找吧。” 伊清玲:“为时已晚,我自己带着孩子去找。你回你的家去养你的父母。” 伊清玲一气之下,带着儿子文文回到了湖州市父母家。伊成健见女儿回来子,还带着外甥,一肚子的气全都消了,抱过文文又是亲,又是吻,严冬梅抢过外甥:“让我亲亲。” 仲姨:“玲玲,你的房间还在二楼,都收拾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严冬梅抱着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一旁的仲姨说:“哎,奇怪呢,文文这孩子既不像鸿梧,又不像玲玲。” 仲姨:“是啊,夫人,只是我没敢说。” 吴嵩阳的家在湖州市市青年路88号,是典型的四合院,东西各两间厢房,北面三间正房,院里西边靠墙边栽着一棵桂花树,桂花树的树冠有一半伸到了院外。东边靠墙栽了一株腊梅、两棵紫微,另外还有一些花草:杜鹃、垂丝海棠、月季、天竹等等。 符海燕随着吴嵩阳从院子里进了客厅。吴嵩阳的妈妈何敏正坐在红木沙发上看一本《大众电影》,封面上是电影名星刘晓庆的照片。 吴嵩阳一进门:“妈,我把你媳妇儿领回来了。” 符海燕跟着叫了一声:“阿姨好。” 何敏抬头看时,只见符海燕穿一件黄色缺袖齐膝盖的连衣裙,连衣裙用一根黑色的皮带束着,露出了洁白而修长的小腿和那葱白水嫩的脚丫。一只浅红色的挎包斜背在身上,长长的头发飘在身后。何敏点点头,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姑娘快坐。” 符海燕在何敏身旁坐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玉镯递给何敏,只见那只玉镯,晶莹剔透,洁白里点缀着丝丝翠绿色,无比的鲜艳,无比的惹人喜爱。何敏满心的喜欢,接过玉镯,托在掌心,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符海燕:“女人戴上她,视力好、蓄元气、养精神。”说着帮助何敏把玉镯戴在左手上,一丝凉意传遍了全身。二人围绕着玉镯谈得非常的投机。符海燕心想:过了何敏这一关,吴英雄那一关就好过了。 吴英雄回来了,符海燕迎上前去,接过吴英雄的皮包递给何敏:“叔叔回来了。” 吴英雄:“这是……” 何敏边接过皮包边说:“阳阳的女朋友,海燕。” 吴英雄坐到沙发上,边看儿子的女朋友:“哦!” 符海燕忙给吴英雄泡了一杯龙井茶:“叔叔,您喝茶。” 吴英雄喝了口茶:“阳阳就是为了你才去的溪桥中学?”符海燕有点儿不好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何敏插话道:“儿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吴英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金黄色的烟盒,单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棵烟,正要往嘴上叼,符海燕把早准备好的天然老挝红酸枝雕龙烟嘴拿出来:“叔叔,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用这个烟嘴儿可以减少尼古丁的吸入。”说着帮吴英雄把烟装到烟嘴里,然后给他点上火。吴英雄也是满心喜欢这个儿媳妇。不久,符海燕和吴嵩阳两人就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文思桐陪石恋秋在须弥山工地上转了一圈,发现有些工人在工地上没有戴安全帽,石恋秋拦住一个没有戴安全帽的工人:“老伯,为了你的安全,请戴上安全帽。” 文思桐一看是金老伯忙上前跟他握手:“金老伯,你好啊!我是文思桐。” 金老伯:“是文武啊,这位是?” 工程现场负责人罗祥说:“这是总公司石总。” 金老伯忙说:“石总好,工地上拉的水泥数量与库存对不上帐,我来核对一下。走得忙就忘记戴安全帽了。” 石恋秋:“安全问题要时刻注意。” 来到须弥山工程临时办公室,石恋秋查阅了工程日志及工程相关账目后,对工程现场负责人罗祥经理说:“工程的安全问题要作为每天必抓的事情之一,不戴安全帽不允许进工地,要作为一项硬性规定,以后,只要发现有工人在现场不戴安全帽,该工程的全年安全奖全部扣除。另外,工程里的进出账目要有明细账,所有进场的物资放置要有序,不能乱丢乱放。” 罗祥唯命是从:“是,今后我们一定认真整改。” 这时,范成功进来了:“石总,派出的人已经查清楚了。石地林那天把胡如萍押到他的房间想要对她进行非礼,但胡如萍宁死不从。后来,石地林想娶胡如萍为妻,王宏英起初不同意,后来石地林一再要求,王宏英同意等过了石天林的六七之后,再为他们举行婚礼。现在胡如萍被关在石地林母亲王宏英的住处。” 石恋秋:“现在兵分三路,思桐,你去石岩村找一下石满村长,看看能不能用钱把如萍赎出来;我去找些当地的朋友,让他们出面来帮忙解决;老范,你去联系一下石岩镇派出所,实在不行时,请他们出面解决。” 工地上有一个工人就是石岩村的,叫石柱,四十多岁,文思桐叫上他一起去石岩村找到石满村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如萍心冷拒营救 恋秋怪梦脱罹难 行香子 槐树枝折,喜鹊离巢。泪横流c对月吹箫。山风何往,听我唠叨。盼鬓相斯,指相扣,夜同宵。 不妨偕老,常斯常扣,你浇园c园外栽桃。桃花儿败,残月相邀。任风同行,雨同步,雪同摇。 文思桐和石柱来到石满家,进门后,文思桐给石满送上两瓶洋河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 石满满心欢喜,忙对老伴儿说:“他娘,快弄几个菜来,留文老师在这儿吃饭。”转身对文思桐说:“文老师,你怎么又来了?” 文思桐:“石村长,是这样的,胡如萍确实是我的妹妹,你能不能从中做做工作,让石家放了如萍,他们出的钱,我们照给。” “现在的问题是石地林想要娶如萍,而且如萍也同意了,只要王宏英同意,她就嫁给石地林。”石村长说道。 文思桐:“如萍不会同意嫁给石地林的。即使当时同意,也是被逼的。还请您去多多做些工作,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补偿。” 石满:“好吧,先吃饭,吃完饭,我去说说看。” 吃完饭,石柱对文思桐说:“文老师,你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回家去看看,一会儿,我来找你。” 石满找到王宏英:“大妹子,你家儿媳妇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呢?” 王宏英见是石村长:“他大叔,这个丧门星,依我,是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好,可是,我那老二像是着了魔似的,每天都不离她,还哄她吃饭,弄好吃的给她吃,还去集市上给她买了新衣服。这个丧门星起初任他怎么哄她,就是不理他,这不现在跟他是有说有笑呢。老二今天又吵着要跟她成亲呢。”王宏英边说边给石村长倒了杯开水。 石村长:“要是有人肯出钱把胡如萍赎出去,你肯吗?” 这时,石地林从东房里跑出来:“满叔,出多少钱,我都不同意,她就要成为我的老婆了。” 石村长:“如萍愿意吗?” 石地林:“她当然愿意了。” 石村长:“我不信,你把她叫出来,我当面问问。”石地林把胡如萍从东房里叫了出来。 石村长:“胡如萍,你真的愿意嫁给石地林吗?” 胡如萍心想:“当初答应嫁给石地林是权宜之计,可是,这些天来,石地林对自己真的是不错,自己已经有点儿动心了。只是心里仍然放心不下文思桐。”她自己也知道,文思桐这一去,是没有能力把自己救出去的,即使救出去,自己想要嫁给文思桐的希望也是渺茫的。当下心里非常的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石村长。 石地林急了:“快说啊,你愿意。” 胡如萍:“我愿” 石村长:“如果有人想赎你出去,你还愿意吗?” 胡如萍硬是把“意”吞了下去:“谁?” 石村长:“文老师。” 胡如萍急忙说道:“他在哪儿?” 石村长:“他现在正在我家呢。” 胡如萍一听,忙往外跑。可是,被石地林一把抓住:“你不能去。” 胡如萍哭着说:“你让我见见我思桐哥。” 石地林大声道:“不行,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定你了。”说着把胡如萍拖进东房,从外面把房门锁上。任凭胡如萍在那里哭着c喊着。 石地林对王宏英说:“妈,去叫几个本家过来,我去满叔家见见文思桐。” 不多会儿,石地林带了一帮人,拿着锄头c铁锹c扁担等来到石满家,把文思桐堵在屋里,石地林对文思桐说:“你想干什么?” 文思桐见来者不善,于是说:“兄弟,别误会,如萍是我妹妹,我来只是想赎回我妹妹。” 王宏英:“你穷得叮当响,你拿什么赎?” 这时,石柱赶来了:“婶子,他是没钱,可他的女朋友,是江州市承仁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呢。” 王宏英:“你打算出多少钱?” 文思桐:“你们当时花了两千元买的如萍,除了给你两千外,然后把你们的所有开销全部算上,再给你补偿一千元,怎么样?” 王宏英有点儿心动了:“你钱在哪儿?” 石地林突然说:“妈,多少钱,我也不同意,我就要如萍。”然后冲到文思桐跟前,揪着文思桐的袖领说:“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石村长和石柱忙上前来劝阻,石村长对文思桐说:“文老师,你还是走吧。” 文思桐只得和石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石岩村。身后,石地林的声音:“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下次看见你就打断你的腿。” 石恋秋在须弥山工程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这个事你全权处理,只要把人抢出来就行。” 夜幕降临了,在石岩村的河边小路上出现了一个10多人的摩托车队,在到达石岩村的山脚下,全都熄了火,下了车,但头盔都没有除掉,每人手里多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借着夜色往村西头王宏英家而来。 转眼之间,众人来到王宏英家的门前,只见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对旁边的一个矮个子说:“上前叫门。” 矮个子上前用木棍敲门:“开门,查户口的。” 门开了,王宏英出来了:“谁啊?”看到门口一群戴着头盔的人,吓了一跳,想要关门时,众人已经把她推倒,冲进了里屋,可是,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你的儿媳妇胡如萍呢?”高个子让手下把王宏英带到自己面前。 王宏英:“果然,你们没有善意。胡如萍被我家老二带走了。” “快说,带到哪儿去了?”高个子高声叫道。 突然,外面了一阵嘈杂声。只听见石地林喊道:“胡如萍在这儿呢。有本事的过来拿啊。” 众人推开门一看,外面围了有几十人,人们手里都拿着钉耙c锄头c铁锹c扁担什么的,把王宏英的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矮个子望着高个子说:“老大,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 高个子皱了下眉头说:“慌什么?”然后跑到门口:“石地林,我是谁,你也应该清楚。我们只是要胡如萍,如果,你把胡如萍交给我们,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石地林拒绝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们的厉害,但是,今天,你提其他什么要求都可以,就是不能把胡如萍交给你。” 高个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石地林不肯示弱:“其他都可以商量。” 高个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别说你们这几十个人,就是再来几十个人,也不是我们的心思。”转身对手下说:“弟兄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声道:“准备好了。” 高个子喊道:“给我” “慢——”文思桐从人群后面冲了出来:“好汉,请不要动手。” 石地林对身边的村民说:“把他给我抓起来。”几个人上来把文思桐按住。 高个子又喊道:“兄弟们,上”村民们也都举起了手里的家伙,迎上前去,眼看一场恶斗就要开始了。 “住手——”石恋秋出现在现场,高声叫道。 “住手——”村长石满跟在后面,大声叫道。 高个子等人停下了脚步,村民们也都停下了脚步。 “各位叔叔阿姨们,大家有话好说,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谈。”石恋秋甜甜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大家安静了下来。石恋秋对按住文思桐的两个村民说:“两位大哥,能不能先把人放了?”两个村民看看石地林又看看石满。 石满:“还不快把人放了。” 石地林见村长说话了,只得对那两个村民点点头,两人松开文思桐。 石恋秋上前扶起文思桐:“思桐,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人群里的胡如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既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文思桐没有把自己忘记掉,还在想方设法救自己,难过的是,石恋秋对他是那样的关心,那样的温柔,即使,他把自己救出去,自己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如今为了自己,大家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儿让文思桐受到伤害,村里的老百姓也受到伤害,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文思桐。于是,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石如萍走到文思桐和石恋秋跟前鞠了一躬说:“谢谢你们。”然后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嫁给石地林是自愿的。请你们不要再难为石地林了。” 文思桐:“如萍,你不要勉强自己啊。” 石如萍眼睛红红的:“文思桐,我祝福你跟恋秋姐。真的,不要再为我兴师动众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挤进人群,消失在黑夜里。 文思桐和石恋秋呆立在当场,望着石如萍慢慢离去的背影,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胡如萍的离去,让文思桐非常的难过,他知道,胡如萍是看到石恋秋和自己在一起了,才最终决定留在这儿不走了,但愿,这会减少她的一些痛苦吧。 石恋秋对范成功说:“须弥山工程的建筑甲方要求对原来的设计进行修改,你可以让设计人员参考涠洲岛上的建筑进行修改,这也是甲方要求的,图片资料我都留给你了,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也可以带设计师前去涠洲岛实际考察一下。修改后再征求一下甲方的意见,如果甲方同意了,就按照图纸施工。另外,工程上的安全要作为第一要务来抓,管理上要做到精细化,工程账目上要做到明细化。” 范成功连连点头:“好,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办。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到北京去玩一下。” 石恋秋:“不了,我们先去桂林办事,然后经过涠洲岛取回我的车子。”文思桐和石恋秋坐飞机到达桂林,然后乘车到达漓江边。 漓江,像一条青绸绿带,盘绕在万千峰峦之间。文思桐和石恋秋坐在竹排上,感受碧水潆洄的美景。两岸山峰挺拔,形态万千,石峰上葱绿的灌木和万千的小花,远远望去,确似美女的衣衫与头饰。江岸的堤坝上,碧绿的凤尾竹,好似少女的裙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山峰倒影,几分朦胧,几分清晰。正应了唐代大诗人韩愈的那句“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的诗句了。江面渔舟点点,红帆页页,竹排从山峰倒影上缓缓流过,好似“船在青山顶上行”。 “好一幅水墨画。”文思桐站在竹排上,感慨万千。 文思桐与石恋秋领略了漓江的秀美后,决定弃“舟”登上伏波山。 伏波山,山势陡峭,拔地擎天。依在崖边可以听到江水的涛声,可是文思桐却听到了石恋秋“咚”c“咚”的心跳声。他将石恋秋搂在怀里,抬头看到江面,有一群野鸭在戏水呢。低头看石恋秋,只见她笑容如花,但却泪流满面,似一朵带露的梨花。他替她擦去泪花,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他把她搂得更紧了:“恋秋,我们这是苦尽甘来啊!我俩再也不分开了啊。” 石恋秋点点头:“嗯!” 文思桐用手点了点石恋秋的鼻子:“那以后不准再哭鼻子呵,我们去‘还珠洞’吧!”。 还珠洞内玲珑剔透,勾连曲畅,有唐人造像c宋代题刻。洞的东面豁然开朗,洞口下面即是深不见底c碧波幽水的伏波潭。 文思桐:“这个‘还珠洞’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古时候有一个老渔翁,在漓江里打鱼,半天没打着一条鱼,却忽然遇到了狂风暴雨,他只得把船停在江边,躲到这个洞里,外面乌云翻滚,雷声隆隆,可是洞内却光芒四射,老渔翁居然在洞中发现了一颗龙珠,老人欣喜若狂,以为拾到了宝贝了,欢欢喜喜的拿回了家。可是这事儿却惹怒了东海龙王,他会同南海龙王c北海龙王以及西海龙王,兴风作浪,把漓江方圆五百里全给淹了,让无数的百姓无家可归。后来官府只得强迫老渔翁将龙珠送回了洞中,方才使天下重又变得太平了。所以此洞因此而得名。” 他们来到江边,只见有一石柱下垂,上粗下细,底端有一寸多的空隙与地面相接,似被剑劈而开,堪称鬼斧神工。据说伏波将军试剑时,一剑下去就成这个样子了。所以被称为试剑石。文思桐和恋秋也像别的游客一样,伏在试剑石下方的大石块上,把手伸进这奇妙的缝隙。 沿石阶盘桓而上,到达千佛洞。只见石壁上刻着北宋四大书法家之一的米芾的自画像,像高12米,神态自若,风度潇洒。 石恋秋被那几百尊佛像所感动,只见她双手合十,她在祈求上苍给她和文思桐带来美好的人生呢。 文思桐和石恋秋没有住豪华大酒店,而是找了家农家小院儿住了进去,那是一间临江的小屋,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桂林山的秀,还能听见漓江水的波涛声。文思桐扶石恋秋坐在一张小竹椅上,看夕阳慢慢落下山去。如此美景令文思桐词兴大发,随即吟诵一首《解佩令》: 漓江水美,山如碧玉。坐竹排c湖水如雨。凤尾摇风,岭倒影c朦胧灵羽。过青山c宛如神女。 伏波山峭,崖边水响,笑如花c还珠无绪。四海龙王,兴风浪c弹霓裳曲。洞千佛c祝鸳鸯侣。 文思桐弯下身子贴在石恋秋的耳朵边轻声说道:“恋秋,看过了桂林的山,喝过漓江的水,再过几天,我们就去八达岭登长城,领略长城的风光。好吗?” 石恋秋迎着文思桐的目光,柔声道:“那可是男人们都想去的地方呵!‘不到长城非好汉’啊!” 文思桐笑笑说:“主要想领略长城的豪迈与宽广,让我的心胸更加的开阔,能装得下天下。” 石恋秋轻笑道:“这句话我很少听你说呢,想不到你的抱负还挺大的呢?” 文思桐变得一脸的严肃:“我很想做点儿我想做的事呢,可是,人家不想让我干呢。我现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石恋秋站起身:“现在不谈那些儿事了,看太阳都下山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 梦中,石恋秋来到一座高楼大厦前,就听电梯管理员在喊:“快点,快点,还差两个。” 石恋秋刚想跨进去,后面上来一男一女,男的大声喊道:“让一下,我俩有急事儿。”说着就把恋秋拉出了电梯。恋秋刚想说什么,电梯就关上了。她只好等着,可是时间不长却听见说出事了,电梯从八楼上跌落下来了,所有的人全部遇难了。 “啊——”石恋秋吓得叫出声来,人也出了一身冷汗。 文思桐翻身叫醒恋秋:“恋秋,怎么了?做恶梦了?” 石恋秋把梦里的事说给文思桐听,两人又嗟嘘了一回,索性也不睡了,石恋秋说:“你说我们后天还是坐飞机去八达岭吗?” 文思桐安慰石恋秋说:“不要被梦吓着了,不会有事儿的。再睡会儿吧。” 在去机场的路上,居然没拦着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公交车,文思桐刚想往车上爬,就听售票员喊道:“快点,快点,还有两个座位。” 听到这个声音,石恋秋呆了,这个声音跟梦中的声音完全一样,她忙把文思桐拉下车来,这时后面上来一男一女,男的喊道:“不上,让一下,我们有急事儿呢。”石恋秋惊呆了,这和梦境中的情景惊人的相似。 看着那一男一女上了公交车,文思桐想跟上去,石恋秋说:“我们等下班吧。”过了一会儿,总算等到了一辆出租车,但不远处,他们看到了,刚才那辆公交车,和一辆大卡车相撞在一起了,救护车c警车呼啸而来,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石恋秋紧张得偎依在文思桐的怀里,如果他们赶上那辆车,那现在他们可是也被压在里面呢。他们可不敢往下想呢。 石恋秋心有余悸的对文思桐说:“思桐,我不想去八达岭了,桂林的工地也不去了,车也不去取了,我们直接乘飞机回家吧!” 文思桐明白石恋秋的意思:“好吧,就听你的。” 伊清玲把小文文让母亲严冬梅和仲姨带着,自己来到姨父耿年华的家里。她知道姨父耿年华是江州市城建局的副局长,与江州承仁房地产有限公司经常打交道,而文思桐的初恋情人石恋秋就在江州承仁房地产有限公司,文思桐会不会来找她呢?或者,她能知道文思桐的消息。因此,她想从姨父这儿打听一下有关文思桐的消息。 她的表姐耿子莲对伊清玲说:“玲玲啊,你丢下田鸿梧,明目张胆的来找文思桐,你不会怕田鸿梧吃醋啊?” 伊清玲:“本来我找他结婚就是权宜之计,他如果不能承受,我们就离婚。” 耿子莲:“那你是不是太对不起人家田鸿梧了?” 伊清玲:“当初不是都跟他说过了吗?他不同意,可以不答应跟我结婚啊。” 耿子莲:“你是不是始终都没有放下文思桐啊?” 伊清玲:“是的,我心里装的全都是他。” 这时,耿年华回来了,伊清玲忙迎上去:“姨父,您回来了。”并接过耿年华的棕色皮包,放到沙发上。 “玲玲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才来的吧?”耿年华在沙发上坐下来。 伊清玲竖起大拇指说:“姨父,您是孔明转世啊。还真被你猜着了,我想知道你在承仁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文思桐的消息。” “文思桐?”耿年华想了想,接着说:“对了,前几天,我去江州钢铁公司时,当时,仲秀涓在给她的老总打电话时,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伊清玲忙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耿年华:“好像说文思桐在宁夏的一个石岩镇的石岩村教几个孩子读书。” 伊清玲听后非常高兴:“谢谢姨父。”说着就对耿子莲c严菊说:“姨妈c莲姐,我走了。” 严菊:“玲玲,吃过饭再走。” 伊清玲边走边说:“我去赶车,到车上吃。” 伊清玲没有赶上公交车,她为了赶时间,就直接打的去了江洲飞机场,买了去宁夏的飞机票。 而就在伊清玲上了飞机起飞的时候,文思桐和石恋秋乘坐的飞机正好降落在江州机场。仲秀涓前来接机:“石总,刚想打电话告诉你,我已经派人把你的凯越轿车从涠洲岛开回来了。想不到,你们已经回来了。” 石恋秋边走边问道:“最近公司情况如何?” 仲秀涓回答道:“现在已经基本走上正轨了。钢材市场虽然疲软,但是,钢材的加工业发展却很迅速,我在考虑我们是不是开发自己的钢材加工行业?” 石恋秋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好,你组织人进行实际考察,尽快写一个调查报告给我。” 石恋秋转头对文思桐说:“我们先去看干父,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仲秀涓:“我昨天刚去看过董事长,他人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仲秀涓开着红色凯越带着二人来到江州人民医院的特别护理病房。病房里,叶红莲倚在床边小休。傅承仁在打着点滴,林妈在一旁看着。 石恋秋把一个花篮放在傅承仁的床头柜上,林妈刚要喊叶红莲,石恋秋向她摇了摇手,示意,让叶红莲再睡会儿。她走到傅承仁的床边,拉过他的手,开始给他按摩。林妈示意文思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海燕后悔嫁嵩阳 恋秋无憾恋思桐 洞仙歌 浮云朵朵,过隙白驹窜。水面风来浪波卷。绣鸳鸯,月下倩影成双,忆往事,且将心思遮掩。卷帘携素手,同入新房,窗外儿童闹不断。 嫁君几日欢?夜半三更,人不见,肆无忌惮。泪洗枕c为有暗香来,道不准c当年种瓜谁换。 符海燕与吴嵩阳结婚后,吴嵩阳每天都陪着符海燕,早上去公园转一圈,然后去菜场买菜回来给她煲汤,中午休息,晚上又陪她去转一圈,两人沐浴在爱河里,符海燕的脸上整天挂着笑容。 这天,早上吴嵩阳陪符海燕逛了公园后,回到家,帮符海燕把老母鸡汤炖好了:“燕,记得喝汤。溪桥初中的李宏虎校长今天五十岁生日,请我去喝酒,可能要晚点儿回来,你一个人晚上就别出去散步了,就在家看看电影吧。”说完在符海燕的额头上亲了亲,就出门了。 来给李宏虎祝寿的人很多,除了亲戚朋友外,溪桥初级中学的全体教师都来了,还有溪桥高级中学的领导,另外镇里的c局里也有少数领导到场了。 吃饭时,吴嵩阳与溪桥初级中学的教师坐在一桌,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只见她: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瓜子脸,头发烫成了棕红色,皮肤洁白,有如凝脂,上身穿件白色齐肩短袖,胸前有一只鹦鹉,上面穿一条细红花瓣夹杂着细蓝花瓣的超短裤,把光滑白皙的大腿全都呈现出来,无比的性感与妩媚。 美女举起酒杯,笑眯眯的对吴嵩阳说:“敬吴主任。” 吴嵩阳受宠若惊:“这位美女是?” 田鸿梧:“我们的团支部书记,宋玉香。” 吴嵩阳仰头干了杯里的酒:“久闻大名,久闻大名,上次田鸿梧老师结婚怎么没有见到你?” 宋玉香咯咯的笑道:“小女子,哪里能够入吴主任的法眼,我去了,是你忙着跟别的美女献殷勤呢。” 吴嵩阳坐下后,有意无意的用腿去触碰宋玉香的大腿,宋玉香也没有主动的避开,而是对他一笑。这一笑,可把吴嵩阳的魂儿勾走了。 吃过饭后,宋玉香对吴嵩阳笑了笑算是道别,然后转身离开,吴嵩阳本想追出去问她住在哪儿的,却被田鸿梧拉住了:“吴主任,可有文思桐的消息?” 吴嵩阳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宋玉音:“没有。” 田鸿梧:“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吴嵩阳不耐烦道:“这我哪知道,这是校长们考虑的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边说,边往酒店外追了出去,可是,宋玉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伊清玲从姨父耿年华家回来后,立即带着文文乘上了去宁夏机场的飞机,上了飞机后,马不停蹄的又乘车来到了石岩镇,然后打的到达了石岩村。 进了村,正遇到了一家人家办喜事。伊清玲遇到一个小男孩儿:“小朋友,你认识文思桐老师吗?” 小男孩儿:“你说的是文老师吗?” 伊清玲高兴的说:“对,就是到你们这儿来教书的文老师。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小男孩儿叫石如林,他说:“文老师已经走了。” 伊清玲:“为什么走?” 石如林恨恨道:“就是为了这家正在结婚的媳妇儿。” 伊清玲:“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如林用手一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那个人家的媳妇吧。” 伊清玲顺着石如林手指的方向,来到那家人家的门前。老槐树下,摆了好些桌子。宴席还没有开始,伊清玲对石如林说:“小朋友,能不能帮我把那个人家的媳妇叫出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石如林有点不愿意,经不住伊清玲再三的的央求:“我怎么跟她说?” 伊清玲:“你就说老家有人找她。” 那家人的媳妇儿出来了,她穿了件大红色衬衫,绿色裤子,头上插了朵牡丹花出来了:“谁找我?” 石如林指着伊清玲说:“在那儿呢。” 那媳妇儿就是胡如萍,她狐疑的看着伊清玲:“你是?” 伊清玲:“我是文思桐的同学,又是同事。” 胡如萍这时看到伊清玲带着的孩子:“这个孩子怎么像他?尤其那眼睛,那小嘴巴,那鼻梁,活脱脱的他的翻版。”她边把伊清玲让进屋里,边接过小文文:“这是你的孩子?才几个月吧?” 伊清玲:“是的。你和文思桐是什么关系?” 胡如萍:“我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石地林看着伊清玲问道:“这位是?” 胡如萍:“这是我老家的好朋友,正好路过这儿,来看我的。” 石地林:“那就留她在这儿喝上我们的一杯喜酒吧。” 进了屋了,入了西房,胡如萍让伊清玲坐在床边,然后拿了两块糖给小文文,小文文一手抓了一块糖。 胡如萍:“他长得好像文思桐呢。” 伊清玲:“不怕你笑话,他就是文思桐的儿子。” 胡如萍惊讶道:“好啊,还是我的哥哥呢。有了儿子也不告诉我。” 玲玲摇摇头慢慢说道:“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他曾经和我有过那么一个夜晚呢。” 胡如萍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没告诉过他?” 伊清玲仿佛又回到了去年:“你知道的,文思桐不怎么会喝酒,那天他却喝了好多酒,醉得非常厉害,其实应该是我趁着他酒醉了,占有了他。事后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爱的不是我,他爱的是石恋秋。他只把我当成他的妹妹,关心我,爱护我。我想只要我爱他就行了,我拥有了他,我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就请假在家休息,直到,实在没有办法隐瞒了,我才找了我现在的老公田鸿梧嫁了。” 胡如萍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一跟伊清玲讲了,最后说:“我知道,文思桐有了石恋秋了,为了让他安心的接受石恋秋,我才决定留在石岩村,嫁给石地林的,本来,石地林妈是不答应我们现在就结婚的,可是,又怕夜长梦多,就答应让地林现在就跟我成婚。” 伊清玲问道:“文思桐最后是和石恋秋一道儿走的?” 胡如萍答道:“是的。他们见我铁定了心要留下来,就只有走了。” 伊清玲:“你难道一点儿不后悔吗?” 胡如萍苦笑道:“有什么可后悔的?文思桐跟我不是一路人,石地林跟我才是真正的一路人,地林对我真的非常好,跟了他我会很幸福的。” 伊清玲:“那我只有祝福你俩了。” 胡如萍眼里的泪花闪了一下:“谢谢!” 老槐树上挂起了一盏电灯,外面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伊清玲决定喝完胡如萍的喜酒再回去。 自从给李宏虎祝寿后,吴嵩阳就再也没有陪符海燕去逛公园了,他早出去,晚上到很晚才回来,符海燕常常是一个人独守孤灯。 这天,符海燕觉得肚子有点儿隐隐作痛,一个人不敢入睡,想等吴嵩阳回来带她到医院去看看。可是,一等再等,直到半夜,吴嵩阳才回来。 符海燕捧着肚子:“阳阳啊,怎么到这会儿才回来啊?” 吴嵩阳没好气的说:“这会儿才回来怎么了?” 符海燕:“我肚子痛,想让你带我去医院看看的。” 吴嵩阳:“这都什么时候了?明天白天你自己去吧。”说着吴嵩阳往书房而去,丢下符海燕不闻不问。 第二天早上,符海燕对吴嵩阳说:“阳阳,带我去医院吧,我的肚子疼得非常的厉害了。” 吴嵩阳:“我没空,你自己去吧。” 望着甩手离去的吴嵩阳,符海燕只得把泪水往肚里咽,谁让自己不会看人呢。她来到大街上,叫了辆出租车,独自一人去了湖州市人民医院。 妇产科的医生对符海燕说:“都快要临盆了,才来医院啊。快进产房吧。”符海燕被推进了产房。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护士叫道:“符海燕的家属,符海燕的家属在哪儿?”没有人回答。 符海燕在产床上疼得头上冒汗:“医生,我一个人来的你打这个电话” 医生:“这家人真不负责任。” 一会儿,吴嵩阳的母亲何敏来了,医生告诉她:“你的儿媳妇难产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你们要谁?” 何敏:“要孩子。” 吴英雄也来了:“要大人。” 医生:“究竟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吴英雄:“听我的,要大人。” 符海燕从产房里出来了。吴嵩阳这时才赶到了:“我的孩子呢?” 吴英雄训斥道:“媳妇要生产了,你还在外面鬼混,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人啊?” 吴嵩阳辩解道:“我去办点儿事,她也没说就要生产啊。” 何敏不满道:“都怪你爸,不要孩子,这不,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呢。” 吴英雄:“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大人没了还生什么?” 吴嵩阳:“大人没了,不会再娶一个啊。” 吴英雄:“你个小畜牲,说的是人话吗?让海燕听见了,岂不让她伤心死了?” 符海燕从医院回家后,这天伊清玲来看符海燕,符海燕伏在伊清玲的怀里失声痛哭。 伊清玲:“快别哭了,你还在坐月子呢,哭早了,将来对眼睛不好。” 符海燕擦了擦眼泪:“现在成天也看不到吴嵩阳,他一大早就出去,要么是后半夜才回来,要么就是整夜不回来,回来也没有好脸色,说这也不行,那也不好。跟刚结婚时判若两人。” 伊清玲:“可能是月子反应,等过了月子,可能就好了。” 符海燕:“玲玲,我真是后悔啊,我后悔没有珍惜文思桐。” 伊清玲:“那是你不珍惜,又怨得了谁呢?我到是想他追我呢,可是,他不追我。所以,我就没有你那么好的机会,而你有机会却不会把握。” 两人正说着,吴嵩阳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而且两个人还勾肩搭背的进来了。 伊清玲:“宋玉香?” 宋玉香忙把手从吴嵩阳的臂弯里抽了出来:“伊老师,你也在呢?” 伊清玲:“宋玉香,你知不知道,吴嵩阳已经结婚了?” 宋玉香忙说:“伊老师,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伊清玲:“那你们勾肩搭背算怎么一回事?” 宋玉香支吾道:“他他喝多了,我送他回来。”说着边往外走边对吴嵩阳说:“我把你送到家了,我走了。” 吴嵩阳:“香,别怕,有我呢。”转身对符海燕说:“今天,我带她回来,就是告诉你,这是我的新朋友,我们之间的游戏该结束了。” 伊清玲气愤的说道:“吴嵩阳,你这说的是人话吗?符海燕刚刚为你流了产,你就这样对她,你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吴嵩阳:“伊清玲,你别乱掺和了。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我这样对她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伊清玲:“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吴嵩阳:“跟她结婚对所有的人都有好处,我何乐而来为呢?” 伊清玲:“不明白。” 吴嵩阳:“符海燕怀了别人的孩子,找到一个人结婚,好不好?那个让她怀孕的人,有人顶替他,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他好不好?我结婚了,免得我妈整天的催我结婚,我和父母都了却了一份心思,你说好不好?现在再离婚,我可以再找一个,对我好不好?” 伊清玲对这样的歪道理,一时间竟然毫无反驳之词。而符海燕则只有伏在枕头上痛哭的份了。 江州人民医院的特别护理病房里,石恋秋正在给傅承仁按摩。文思桐忽然说:“恋秋,刚才你干爸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石恋秋:“是吗?”再看时,却没有了反应。 石恋秋:“你没看错吗?” 文思桐:“我真看见他动了。” 叶红莲听见有人说话,睁开了眼睛,见到石恋秋在给傅承仁按摩,非常的感动:“秋儿,每次回来,你都给你爸按摩。快休息会儿。” 石恋秋:“妈,你醒了。” 叶红莲对林妈说:“女儿回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石恋秋:“妈,你别怪林妈了,是我不让她叫醒你的,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呢。” 叶红莲内心高兴极了:“还是女儿好。” 石恋秋这才有机会把文思桐介绍给叶红莲:“妈,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文思桐。”又对文思桐说:“这是干妈。” 文思桐叫道:“阿姨好!” 叶红莲仔细的打量文思桐后,对石恋秋说:“我女儿,真是好眼力。”转身对林妈说:“今天我们回家吃饭去,你去让王医生给安排一个特别护理,照顾老傅。” 林妈答应着:“好的。” 石恋秋:“妈,我去吧。”安排好了特别护理后,四人一道回家。 凯越轿车停在别墅的门前,众人进了院门,墙边的广玉兰开着洁白的花,远远的闻到一股清香。水池里的睡莲正盛开着,黄色的花蕊c红色的花瓣,镶嵌在绿色的叶子中间。见此情景,文思桐吟诵一首《蝶恋花》: 广玉兰花开满树,人倚梨花,道尽相思苦。红酒一杯谁共举?含羞且把终身许。 满院繁花春不去,丹桂飘香,一霎神怡雨。玉观音麒麟不语,甜甜好梦西楼处。 随后,文思桐随着石恋秋进了屋和叶红莲坐在客厅的梨花木的椅子上喝茶聊天,石恋秋和林妈则进了厨房煮饭烧菜。 不一会儿,就烧好了一桌菜:红烧小排骨c红烧鲤鱼c小鸡炖蘑菇c醉虾c肉丝炒扁豆c青菜豆腐汤。 石恋秋开了一瓶法国红酒,每人倒了一杯,杯子是法国产的,高脚杯,杯柄上镶嵌了一颗红宝石。 大家边品着红酒,边听石恋秋讲她和文思桐的故事,最后对叶红莲说:“妈,我想让文思桐来帮我。” 叶红莲:“好啊,夫妻共同创业,很好啊。” 石恋秋低着头,红着脸:“妈,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叶红莲:“过些时候,就把婚事办了吧。” 石恋秋望着文思桐,文思桐说:“等我们见过了我的父母和红的母亲之后,就把这事儿定下来。”文思桐和石恋秋商量,先去见石恋秋的母亲,然后再去见文思桐的父母。 凯越轿车停在了离石恋秋家不远的河边上。岸边碎石的间隙里,零散的长着三三两两的野草,有些开着白花儿,有的开着黄花儿,但没有红色的。河里还能听见几只鸭子噶噶的叫声。 离开河边后,他们穿过一片桃树林,桃花早已随流水而逝,熟透了的桃子也早已被摘得光光的,只有叶子还在枝头,又在孕育着明春的花开花落。石恋秋拉着文思桐的手,两人在桃树林的小道上,边走边谈边笑。 石恋秋扭头对文思桐说:“妈早就催我找对象呢,说她没事做,盼着抱外甥呢。” 文思桐停下脚步,转过头揽着恋秋的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你告诉她,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她想要的小外甥了。” 石恋秋扬起手佯装要打文思桐:“不知羞。” 文思桐捉住她的手,把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你舍得打啊?”两人说说笑笑,翻过一个小山坡,就看见恋秋的家了。 石恋秋:“本来想接母亲去江州和我一块儿住的,可是妈说她住惯了乡下,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只好随她的意了。前些时候,我让林全他们工程队帮我在老地址上翻建了一幢两层楼房。” 说着话时,那幢楼房已经在眼前了:院门高大威武,琉璃瓦做的门顶,四角飞飞,飞龙走凤。不锈钢门中央嵌着一只铜虎头。楼房依山而建,背后是一片竹林,左右两边被桃树相拥,前面是一条小溪。看着眼前的景色,文思桐随口吟诵道: 梦幻于金乌归去,酒醒在旭日东升。 月光情深意长,流水呢喃细语。 星星亲亲我我,西楼竹影摇曳。 多情独自伤悲痛,不叫流水复西归。 期盼玉兔不归,流连如水的夜。 常恐梦醒不归,找不见来时路。 枫叶不再燃烧,蝴蝶不再美丽。 拾起一柄落叶,忆起那年春天。 燕子呢喃桃红柳绿,海鸥亲吻滔滔浪花。 杜鹃漫步乡间田野,蜻蜓展翅尖尖荷叶。 痛了谁的泪水?悔得谁的肠青? 石恋秋轻轻替文思桐擦去脸上的泪花:“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文思桐拥抱着石恋秋,什么也没说,心里只有感动。 进了院门,院子很大,东西是厢房,房前养着各样花草:仙丹花,花红如仙丹,叶绿如山茶叶;龙船花,粉红色的花瓣,金黄色的花蕊;飘香藤,弯弯的花径,一簇簇粉白色的花儿围在它的四周;还有软枝黄蝉;金香藤;金叶假连翘;美叶观音莲;仙洞万年青;五针松。还有两棵桂花树,一棵是金桂,一棵是丹桂。 这些花花草草把文思桐看得眼花缭乱:“这么短的时间,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花草啊?” 石恋秋:“我有个朋友,是养殖花草的。要不是我妈反对,还有好些花草呢。” 文思桐:“妈怎么反对呢?” 石恋秋:“她说这些花儿草的,能当饭吃啊?我种点儿葱啊c蒜的c茄子什么的,还能吃呢。” 文思桐叹了口气:“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们,都会这样的。” 进了正屋,屋里的摆设很精致:古香古色的茶桌椅都是红木的,在一张三人真皮沙发前,摆放着一张梨花木八仙桌,油漆铮亮而有光泽,摆放在房子的正中央,四张古董秦凳摆在桌子的四周。香桌上供奉着一尊麒麟玉观音:白玉观音仰卧在一张玛瑙荷叶上,麒麟低首俯卧在观音身边,莲花脱颖而出。 石恋秋的妈季春花虽然头发花白了,但精神很好。石恋秋给妈妈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文思桐,还记得吗?是我高中的同学。” 文思桐忙叫了声:“伯母您好。四五年前我来过你家的。” 季春花仔细打量着眼前女儿的男朋友:方面大耳,面容和善,一表人才,很有点儿福相,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下面着一条蓝色西装短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皮凉鞋,虽然不是西装革履,却是端庄得体。于是笑迷了双眼,让文思桐坐下:“记得,记得,只是那时个头没有这样高,穿着也没有现在这样整齐。快坐吧!秋儿,你陪人家说说话儿,冰箱里有水果,我给你们拿去。” 石恋秋忙说:“妈,不用了,我来吧,你先去做饭吧。一会儿,我去帮你。” 石恋秋去冰霜里拿来几个苹果,削了一个给文思桐,然后又拿来一本《莫愁》递给文思桐:“你先看会儿书,我去帮妈做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季春花乐看女婿 文金忠含笑归西 海棠春 风菱已露尖尖角,鱼儿跳c把人惊到。芦苇欲花开,柿子临天笑。 盼儿归省无常铐,老泪纵c安祥以笑。敬请引魂幡,指引登亲庙。 文思桐接过《莫愁》:“随便弄点儿吃的就行了。哎,对了,你妹妹秀兰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啊?” 石恋秋:“我问问我妈。妈,秀兰呢?” “哎——我在这儿呢?”门口一个甜甜的声音,拖着长声答应着。 石恋兰出现在门口:浓眉大眼而又充满灵气,椭圆形的脸蛋上写满了秀气,齐肩的秀发上戴了顶白色四周围嵌着棕色边的凉帽,上身穿齐肩短袖,着一条齐膝盖下的浅蓝底嵌小白花的裙子,光脚丫穿着一双肉色的凉鞋。 “文老师——”石恋兰惊讶的叫道。说着扑到文思桐怀里哭了:“文老师,大家都说你太傻了,你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 石恋秋把石恋兰拉开:“妈在呢,别瞎说。” 季春花听见石秀兰在哭,问道:“孩子,怎么了?” 石恋兰擦了擦眼泪:“妈,没什么,我就是好长时间没看到姐姐和姐夫了,我激动。” “没事就好。”季春花继续做饭。 文思桐:“考取哪个大学了?” 石恋兰又开心起来了:“江州师范大学。” 石恋秋:“当时,我不赞同她报师范的,让她报江州大学。” 石恋兰:“可是,我喜欢当老师啊,我要做姐夫那样的博学多才的老师。” 文思桐:“其实当老师挺好的。” 石恋秋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去帮妈做饭,你们聊。” “文老师,哦,不,姐夫,你怎么那么傻啊?我们都知道那是有人陷害你,照片里明显看得出是人为的摆的姿势。朱丽雯老师讲了当晚的情形,而且向学校提出要报警,请警方调查此事,后来水校长出面,声明此事是个误会。”石恋兰轻声说。 文思桐:“当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是啊,只要让朱丽雯出来做个检查什么的,或者让警方对照片的真实性进行一下鉴定,就行了啊。也是我太笨,或者是遇事不冷静导致的啊。” 石恋兰:“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文思桐:“现在,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只有先到你姐的公司里去干一段时间再说啊。” 石恋兰:“到公司去,你能行吗?” 文思桐:“不行,我可以学啊。” 石恋兰:“姐夫,你不教学,对孩子们来说可是一大损失啊。” 文思桐:“那,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石恋秋把菜端上了桌:“秀兰,你说什么呢?你喜欢当教师,你当,你别拉着你姐夫啊。” 石恋兰:“姐夫?现在还不是呢,是不是?文老师。” 文思桐:“我们聊着玩的,你别介意,我自己有主张。” 菜上齐了,四个人围在桌子吃饭,季春花夹块骨头肉放到文思桐的饭碗里:“骨头肉香,多吃点。” 文思桐把骨头肉又夹到石恋秋的碗里:“这是你喜欢吃的。” 石恋秋也夹了条鱼给文思桐:“这是你喜欢吃的,但要注意鱼刺儿。” “妈,你看看,他俩还没结婚呢,就在这儿秀恩爱。”石恋兰嘟咙着嘴说。 季春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忙夹了块瘦肉给秀兰:“来,妈疼你。” 吃过饭后,文思桐和石恋秋告别了季春花和石恋兰去文思桐家。红色凯越轿车行进在开往河县的公路上。 车子停在河县文溪镇文胡村村部里,然后两人步行回家。路边田里的水稻秧苗已经长出了三c四寸,在微风下,轻轻的摇摆,好象向他们招手呢。 走在文胡村的小河边上,只见河边的石榴树上结满了石榴,芦苇也已经开了花,从芦苇的空隙处可以看到小河里的菱蓬铺满了整个河面,忽然“扑通”一声响,吓了人一跳,原来是鱼儿跳出了水面。这让文思桐又想起了胡如萍:“每年这个时候,如萍都会在河里采菱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石恋秋:“上次我就在这里遇到她的,是她告诉我,你父亲病了。”提到父亲,文思桐加快了步伐,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亲了。 转过拦河坝,已经可以看得见门前的梧桐树了,梧桐树开的花也清晰可见了,院边的柿树上的青青的柿子已经隐约可见了,小黄狗也已经开始叫了。 开了竹门,进了篱笆院,小黄狗开始叫唤了几声,接着对着文思桐直摇尾巴。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再有小鸡留下的“个”字了。 进了屋,地面上也是平平整整的,东西都收拾得井然有序,真是大变模样了。文思桐和石恋秋把大包小包都放在屋内西墙边的小桌上。 从进门到现在只看见奶奶一人坐在躺椅上,其他人都没看见。文思桐问奶奶。“奶奶,我妈他们人呢?” 这时,一个打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穿着细花短袖的漂亮姑娘,从外面走了过来:“思桐回来了。” “胡媃婕?”文思桐叫道,又忙改口:“不对,应该叫嫂子吧。” 胡媃婕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举行结婚仪式呢。先别乱叫。”转身对石恋秋说:“这位应该是石姑娘吧?快坐,我来给你倒茶。” 文思桐忙来给她们做了介绍,然后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胡媃婕:“你快去看看父亲吧,他想你都快想疯了。” 文思桐准备往东房里走,胡媃婕拦住说:“父亲把东房间让给了我们,说留给我们结婚住,自己搬到西边小屋里去了。” 三人往西边小屋里走来,小屋是稻草房c泥土墙。小屋里摆放着一张旧床,蚊帐却是新的,床前放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有序的摆放着碗筷。 母亲钱银芳坐在床前纳鞋底,文金忠在床上向里躺着。胡媃婕上前轻轻的摇醒了文金忠:“爸,思桐回来了。” “桐儿!”文金忠想要大声的叫唤,但发出的声音却是非常的微弱。他欲翻身坐起来。文思桐忙上前去扶住父亲:“爸——”父亲的头发都掉了,满脸的皱纹像刀刻一样,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他坐起来,胡媃婕忙把一个自做的靠背垫在父亲的背后。 父亲用干枯的手抚摸着文思桐的脸:“桐儿——”两行老泪纵横。 文思桐哭着说:“爸啊,儿子不孝,没有能够为祖争光。我这么大了,还让您为我操心挂念。” 父亲用颤抖的声音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文思桐:“爸,这回我还把您儿媳妇带回来了,您看看吧。” 石恋秋走上前,挂着文金忠的手,叫道:“爸!” 文金忠含着泪:“好孩子,谢谢你把思桐给我找回来。”转身对文思桐说:“你要好好待人家,她为了我们家,做得太多了,要是你不好好待人家,我可不依你啊。” 胡媃婕倒了碗水给文金忠:“少说两句,别太累了。” 钱银芳:“他儿子回来了,他就没事了。” 石恋秋对胡媃婕说:“嫂子,怎么不让爸住在医院里治疗啊?” 文金忠喝了口茶:“孩子啊,是我不肯住在医院里治疗的,我知道癌症是治不好的,就不要花那些冤枉钱了。桐儿啊,你是吃国家饭的人,为了不连累你,我死后,不要土葬。” 文思桐:“爸,你会好起来的。”晚上,文思栊也从村矽钢片加工厂回来了,一大家子人都聚齐了。 餐桌就摆在文金忠的床前,母亲c嫂子c石恋秋负责烧菜,文思桐和文思栊负责整理桌凳。 文金忠少有的高兴,除了喝了点儿老母鸡汤外,还喝了点儿白酒。晚饭后,大家一直陪着文金忠到很晚,最后文思桐留下来照顾父亲,其他人各自散去休息。 大家见到文金忠病情有了好转,都非常的高兴。奶奶却在一旁说道:“这不是好现象。这是回光返照。栊儿他妈赶快的为我儿准备后事。”钱银芳一听忙对文思栊说:“明天一早赶快的去供销社买布料,为你爸准备寿衣。我这就去找胡大娘,请她明天来帮我做寿衣。” 文思栊听了奶奶的话后就把文思桐叫到屋外:“父亲嘴里虽然说不要棺材,其实,他心里是非常害怕火葬的,我看,我们还是给他准备一口棺材吧。” 文思桐:“好吧,我们明天就去买木头找人打棺材。” 文思桐跟石恋秋商议道:“恋秋,哥说父亲其实不想火化,他想土葬,你看买什么样的木料打棺材好呢?” 石恋秋:“当然要买最好的金丝楠木了,这个事我来办。”说完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拨通了一家木材公司:“喂,林经理吗?我是小石,我想要点儿金丝楠木,打棺材用的,最好连夜送到河县的文溪镇文胡村。” 第二天一大早,金丝楠木就运到了文胡村的村部,文思栊组织工人用板车把木头拉回了家。 看着木匠刨木头的刨花,文金忠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闻到漆棺材的漆香味,文金忠开心的笑了,晚上响起棺材竣工的炮竹声时,文金忠永远的闲上了眼睛,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文思桐则四处去报丧,文思栊在家接待前来悼唁的客人。 伊清玲带着田轩来了,她买了一个花圈和一刀草纸。文思栊跪在父亲的灵床前,点燃了草纸。 伊清玲带着小文文在给文金忠叩头:“文文,给爷爷叩头。” 石恋秋帮着胡媃婕安排客人,她抱起小文文,对伊清玲说:“你是,文思桐的同事?” 伊清玲看着石恋秋,她已经猜出个不离十了,她应该就是石恋秋了:“是的,我跟文思桐是师范里的同学,也是同事。你应该就是文思桐的初恋情人石恋秋吧?” 石恋秋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伊清玲心里酸酸的:“文思桐在大学里的时候就把你们的事讲得人人都知道呢。” 这时,文思桐正好回来了:“伊清玲,你的消息够灵通呢,我还正在想怎么通知你们呢。田鸿梧呢?” 伊清玲:“我不知道,我没跟他在一块儿,他回老家了,我回江州了。” 文思桐:“有办法联系到他吗?” 伊清玲:“他们村上有个电话,你打过去请人家转告一下。” 文思栊:“文思桐,不要打电话,你亲自跑一趟。” 文思桐说:“好吧。所有要送信的都送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凌晨三点二十分,八个大汉抬着文金忠的棺材出殡,文家本家亲戚全都到场送殡。文思栊一手捧着粮坛,一手拿着引魂幡,哭丧棒则插在腰间,紧跟在仵作后面,文思桐拿着哭丧棒紧跟在文思栊的后面,再后面是胡媃婕c石恋秋c伊清玲和小文文,然后是本家及亲戚。 文金忠的墓穴就在文思榕墓的旁边。文思栊把引魂幡插在墓穴的旁边,众人在仵作的指引下,先用稻草烘坑,然后众人围着墓穴开始绕圈,边绕圈边向墓穴里面丢钱。三圈后,仵作把大钱都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只留下六枚硬币,在墓穴的四个角上各放了一枚,其余两枚用泥土包了,交给文思栊和文思桐:“谁先跑到家,谁就发财。” 文思栊和文思桐两人跑回了家,把带有泥土的硬币放到粮食囤里。当他们再回到墓地时,文金忠的土墓已经堆好了。仵作已经在点草纸了。 文思桐跪在坟墓前,拿出祭父文含泪读道: 哀悼先考,年越古稀,号天泣地,泪洒如雨; 痛失吾父,毕生艰辛,操劳一生,勤谨持家; 日奔夜忙,勤耕苦耘,披星戴月,勤恳认真; 处世有道,克己复礼,邻里和睦,平易近人; 温暖他人,似亲如故,养育子辈,言传身教; 夫天弃我,邀父西游,魂游冥府,魄归九霄; 叫天不应,哭地不灵,天昏地暗,暗然伤神; 哭断肝肠,梦魂难寄,养育之恩,何以为报? 兹当祭奠,聊表孝心,化悲为思,化痛为念。 先父有灵,佑我平安,得尝仙品,唔呼哀哉! 父亲,您是一位严父,教育子女历来是品德第一,不管环境多么艰苦,您对我们的期待都从不打折扣。小时候,我们都很淘气,爱到处惹事生非,但凡做了品德不端的事情,您对我们的责罚都是从不心慈手软的。我们像小树一样,在父爱您甘露般的滋润下,及时纠正c修剪,如今才能长成了今天枝繁叶茂的大树。 父亲,您是儿女们的良师益友,您不能教育我们的文化,但您用您的人格魅力影响着我们,您不能像知识分子那样教导我们:修身c齐家c治国,但您传给了我们:传统与孝悌c善良的价值观,我们幼小的心灵生长在优良的环境里,成为我们日后的行为准则。 生活的重担总是压在您的身上,为了我们温暖的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您起早贪黑,拼命劳作,不仅仅是为了生计糊口,更是为了人生价值的体现,为了赢得做人的尊严。生活再苦再累,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没有接受过别人的接济,倒是每每看到身边的人有什么难处,您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 身教胜于言教。父亲,您以您自己人格魅力,启迪着我们兄妹。您教给我们正直c教给我们善良c教给我们豁达c教给我们无畏,赋予我们健全的人格和不断进取的精神,在为人处世上真诚无愧。我们为拥有这样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父亲——您,而骄傲。 您的匆匆离去,带给我们巨大的悲痛与创伤,给我们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深深遗憾。我们千遍万遍的呼唤您,转眼间两世相隔,让我们如何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在等着您促膝谈心,您的未来的小孙子c小孙女们多么想得到您的抚慰呵! 敬爱的父亲,我亲爱的爸爸,您那么安详地躺在那里,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我们知道您太累了,您需要休息了,在您走向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您的儿子在这里要说一声:谢谢您!感谢您这些年来博大无私的父爱c感谢您这些年来的悉心教诲培养c感谢您为我们创造良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感谢您引领了我们人生的目标和航向c感谢您为我们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一切 亡者已逝,来者犹追。一世精神归石表,满堂血泪入云天,良操美德千秋在,亮节高风万古存。 父亲啊,我最亲近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愿您西行的路上一路走好,一路平安。 父亲,安息吧!我们坚信逝去的只是您的躯体,升华的是您永恒的灵魂!用您的灵魂净化我的灵魂。 读完祭文,文思桐把祭文放入正在燃着的火里,火光里,他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微笑着从远处走来。 办完父亲的丧事后,文思桐和石恋秋拜别了母亲钱银芳和哥哥文思栊与嫂子胡媃婕就回到了江州。两人先去江州人民医院看望了傅承仁,石恋秋照例是帮助傅承仁进行了近一个小时的按摩,然后就回到了公司。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石恋秋对文思桐说:“思桐,你先弄个副总经理当当,等你将来熟悉了情况后,我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 文思桐:“别,我可不是当总经理的料,也不要给我封个副总经理,就弄个办事员就行了。” 石恋秋:“不行,至少也弄个总经理助理。” 文思桐:“随你便吧,只要不吃闲饭就行。” 石恋秋对秘书铁月娥说:“在你的办公室里给文助理加一张办公桌,相关事情,你可以先和文助理商量后再报给我。” 这时,副总经理戎成祖走进来了:“石总您回来了?”然后转身与文思桐握了握手:“这位应该就是文老师了。幸会!幸会!” 文思桐有点儿拘谨:“幸会!” 石恋秋:“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成仁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戎成祖,这位是刚刚上任的总经理助理文思桐。” 文思桐再次与戎成祖握手:“今后请戎总多多关照。” 戎成祖:“彼此,彼此。”然后对石恋秋说:“石总和文助理刚回来,石总给个面子,今天晚上由戎某做东,给二位接风。” 石恋秋:“好吧,那晚上见。” 戎成祖离开后,石恋秋对铁月娥说:“最近有什么要紧的事?” 铁月娥:“我正要向你报告呢。秦皇岛的范成功来电说,金山大学的工程验收出了点儿问题,想请总部派人去帮忙解决一下。” 石恋秋:“哦,有没有安排人过去?” 铁月娥:“还没有呢,电报是今天刚到的。” 石恋秋:“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亲自过去。” 铁月娥:“好,还有河县溪桥镇溪桥初级中学的工程,工程款好像也出了点儿问题。” 石恋秋:“这个事,你让戎副总安排人去过问一下。”铁月娥答应着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文思桐:“恋秋啊,父亲刚去世,我们的婚现在是结不成了,你不会怪我吧?” 石恋秋:“那就等等啊,我们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然后转过话题:“明天你陪我去一趟秦皇岛,那里的金山大学的工程如果验收不过关,工程就交不了,工程交不了,对我们来说损失是非常大的,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文思桐:“好吧。” 正说着话,石恋兰进来了:“姐,姐夫,我也要去。” 石恋秋:“恋兰,你怎么来了” 石恋兰:“我来看看江州师范大学什么样子啊,顺便来看看我姐啊,不行啊?” 石恋秋:“行。可是,我们去秦皇岛不是去玩的,是去有事的。” 石恋兰:“你们有事,我没事啊,我去玩啊。” 文思桐:“让她去吧,反正这段时间她也没事干。” 石恋兰拉着文思桐的膀子依在文思桐的身上:“还是姐夫好。” 石恋秋:“好了,好了,你去吧。” 晚上,戎成祖在富春酒楼的二楼牡丹厅请客。文思桐和石恋秋姐妹俩在富春酒楼前的停车场停了车,戎成祖c仲秀涓已经在门口等待了,见面寒暄之后,众人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往二楼的牡丹厅而来。 这时,从牡丹厅里走出一个人来,他除下墨镜,走到石恋秋面前,弯下腰:“欢迎石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旅途中巧遇知音 碣石地拜海求仙 海棠春 鱼莺河面啼声巧,惊荷叶c莲蓬乱了。昨日雨轻寒,今日晨烟袅。 碎心蜂鸟寻芳娆,落红退c泓澄缥缈。试问太阳花,彻夜发多少。 石恋秋看到来人居然是叶有财,转头对戎成祖说:“难道我们走错了地方?” 戎成祖:“对不起,石总,就是这里。今晚是叶有财总经理请客,他怕他请不动你,所以,让我替他请的。我又怕我说了是叶总请客,你又不来,只好出此下策。还请石总多多包涵。” 石恋秋:“看来叶总是锲而不舍啊,叶总经营房地产在我们之前,规模也不比我们小,哪有求得着我们的地方呢?” 叶有财终于抬起头来:“之前多有得罪石总的地方,今天就是想借此机会向石总陪个不是,请石总大人不记小人过,从此掀开此页,以后,我们两家可以很好的合作,江州的房地产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石恋秋对此人是深恶痛绝,多少年之前的事,她是记忆犹新,从内心深处,她觉得一个人的人品太差,这样的人是不能够深交的。但是,生意场上,宁可多个朋友,不能多个敌人。何况,这个叶有财在江州房地产上是占有重要地位的。于是,她说:“想夺江州的天下,小女子倒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如果叶总三番五次的向我示好,我再不答应,就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了。”转身对戎成祖他们说:“我们就入座吧,今天就叨扰叶总了。” 叶有财大喜过望:“谢谢,石总,请上坐。”待众人坐下后,叶有财吩咐服务员:“服务员上菜。”酒,喝的是茅台酒,烟,抽的是云烟。 只听得服务员不断的报菜名:虫草炖澳洲鲍c木瓜血燕c碧绿花菇拼辽参c红烧甲鱼c红烧海虎翅c红烧狮子头c浇汁银雪鱼c木瓜鱼肚 酒喝得正酣,叶有财:“石总,戎总,府东有一块地,政府出价5个亿,凭我一个人的实力是拿不下来的,不如我们俩家合资把它拿下,如何?” “5个亿?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石恋秋早就听说了,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实力拿下它。现在见叶有财提出来,但从内心来讲,她根本就不想跟这样的人合作,之所以跟他坐下来吃菜,只是走走过场吧了。她接着说道:“那你能投入多少资金?” 叶有财:“不瞒石总,我能投入一个亿,还能私募一点五个亿,我想,你们公司投入25个亿应该不成问题吧?” 石恋秋:“我们可能没有这么多的资金投入。投个几千万还可以,投几个亿,没那么大的能力。” 叶有财:“石总应该知道,大投入,大收益,小投入,小收益。这块肥肉可是有好多人盯着呢。” 石恋秋:“我们确实是没有这个实力啊。” 叶有财:“今天,我只是提意啊,石总和戎总回去可以再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石恋秋:“好吧,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今天先谢过你的款待了,下次由我做东,请叶总光临。” 在回去的路上,戎成祖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跟叶有财合作呢?” 石恋秋:“抛开叶有财的人品不谈,你认为他真能弄到25个亿?不可能。他的情况我还是清楚的,他的管理非常差,他之所以能够赚到钱,全部都是因为,他跟市政府的个别领导关系很铁,给他的价格都是最低的。他手头能够动用的资金,不会超过五千万。” 戎成祖:“石总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个项目,难道我们就放弃了?” 石恋秋:“有钱赚,谁不想赚?不过,我绝不可能跟叶有财合作,这一点请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了。”她对戎成祖说:“你最近把主要精力就放在争取这块土地上,我们要想办法,让政府把这块地分割开来承包。” 戎成祖:“政府怎么会同意呢,他们的总体设计不就会被破坏了?” 石恋秋:“不会,在施工时,可以用统一的图纸进行施工。再由政府派人充当总监工。” 戎成祖:“这个计划应该是可行的,在没有一家公司能够承包的情况下,只能这样。” 石恋秋:“也不一定,政府也可能只跟一家公司签订合同,其他的公司再跟这家公司签订合同。” 戎成祖:“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怎么办?” 石恋秋:“到时再说,现在说怎么办,还为时过早。” 第二天,文思桐c石恋秋和石恋兰一行三人登上了去秦皇岛的列车。他们在三号车厢,卧座号是17c18c19号,正好是上c中c下三层,石恋秋在最底层,文思桐在中层c石恋兰在最上层。 上了车,石恋兰很兴奋,坐在窗前,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树木向身后倒去,她惊呼着,惹得车厢里的人都瞪着眼看她,她可不管这些,拉着文思桐,嚷道:“姐夫,快来看呵,那儿有一只翠鸟立在荷花上,哎,她飞走了了。快来看,那荷花多美,亭亭玉立,那粉红色的,尤如那花旦的脸;那白色的,我最喜欢了,洁白如玉,冰清玉洁。” 文思桐似乎也受了她的感染:“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是她的品德赢得了人们对她的尊重。”随即吟诗一首: 十面荷花溢满塘,朦胧月色共苍茫。 不言千里芬芳尽,只道三更梦断肠。 石恋秋接着文思桐的诗句,也来了一首: 绿叶泓澄一缕烟,亭亭玉立抚琴弦。 溪头卧采莲蓬子,直叫愁人夜不眠。 石恋兰也不甘示弱,想了想也吟诗一首: 多情不改青衫色,千古芳心只待君。 昨夜荷花迎苦雨,今晨凋碧巧怜春。 这时旁边一女子接口道: 荷叶欲停风不止,落红退尽色还深。 花心蜂鸟寻芳纵,长夜无眠下火辰。 文思桐听吧,忙转身望去,但见:姑娘柳叶眉,瓜子脸,皮肤白皙,嫩得能拧出水来,穿件素雅的淡黄半透明的绸缎上衣,丰满的,仿佛要撑破衣衫而出。一条紧身黑色短裤,把那藕一样的大腿尽情的展露在众人的面前。文思桐多看了女子几眼,本想夸赞那女子几句的,可是,被她的美貌弄得头脑里空空如也,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到是石恋兰没有受到任何诱惑:“这位姑娘吟得一首好诗,听口音,你也是江州人吧?” 那女子没有回答石恋兰的话,反而转向文思桐:“这位先生一定是个老师吧?先生的诗句才是好诗呢,又有气魄,又有温情。可见,外可以做大事,内可以持家爱妻子。” 石恋兰有点不服气:“何以见得?” 那女子自顾自说道:“‘十面荷花’,‘千里芬芳’,说明了先生的气魄,‘朦胧月色’,‘梦断肠’,体现了先生的一腔柔情似水。” 石恋兰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这一解释,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呢。姐夫,你说,她说得对吗?” 文思桐这才恢复了常态:“那姑娘一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才出来走走的了?” 那女子淡淡的笑道:“先生果然是不简单,小女子也是佩服得很啊。” 文思桐忙说:“彼此!彼此!”心中在想,旅途可是遇到知音了。本想打听人家的芳名的,但是,看到躺着的石恋秋,他忍住了,没有问。 那女子微微感到有点儿意外,按照常规,只要是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一定会问自己的名字,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没有问,而且,还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这让她,感到大失所望。她正想主动发起进攻,却见,文思桐起身走向车厢里面,倒了杯水,坐在石恋秋的床前,用一只肩膀轻轻勾起石恋秋,让她坐起身,然后把水杯,送向恋秋的嘴边,那种温情,那种柔情,更让那女子受不了,虽然,石恋秋也很漂亮,但她没有自己年轻,也没有自己漂亮,更没有自己的丰润,那个男人居然对自己不屑一顾,她感到无比的愤恨。但,她又很无奈的收回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裹在夜色里,她的漂亮的脸上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晚餐,石恋兰和石恋秋每人喝了瓶香槟,文思桐开了瓶啤酒,大家吃了点火腿肠c黄瓜,每人要了一份快餐。因为有空调,也并不感到热,石恋秋坐在床上看书。石恋兰要文思桐坐在窗前陪她看夜景,天上的星星在眨眼,月亮倒挂在水中,月色下树木往后倒了下去,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原来车子进了隧道,文思桐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柔软的手紧紧的抓住,十几秒后,星星又探出头来,月亮还紧跟在车旁,石恋兰松开了手,对文思桐说:“突然间,漆黑一团,把我吓了一跳。” 夜色下,文思桐并没有看到她的脸上的表情。他对石恋兰说:“不早了,睡觉吧!” 石恋兰撒娇道:“还早呢,再陪我会儿。” 文思桐:“好好,就陪你一会儿,不过,我要先看看你姐。”回头看时,石恋秋跟和诗的那个女子谈得非常的投机呢。 文思桐走过去:“你们俩聊什么呢?” 石恋秋的脸色很沉重,有点儿不快的感觉,但在文思桐面前她没有表露出来,她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那女子笑了笑:“你是诗人,聊我们女人的话题,你感兴趣吗?” 文思桐脸红了,女人们这样的话语让一个男人无法再呆在这儿了,他只得怏怏的离开,回到窗前,坐在石恋兰的对面。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靠,旁边是一个沼泽地。石恋兰一只手抓住文思桐的手,一只手指向水面:“姐夫,快看,那儿有对一鸟儿。” 文思桐抬头看时,只见水草丛中,一只鸟儿身上的羽毛有绿色c黑色c白色三种颜色,嘴长而窄尖端带钩呈红色,黑色的头上有厚实的羽冠,两胁羽毛白色呈鳞状纹,尾巴是黑绿相衬,脚红色。另一只鸟儿身上的羽毛则色暗而多灰色,头上的羽毛c嘴c脚都是橘黄。 石恋兰:“姐夫,那是什么鸟?” 文思桐把手从石恋兰的手里抽出来:“这是中华秋沙鸭。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文思桐不经意的回头看时,发现石恋秋跟那个和诗女子仍然谈得非常的起劲。 文思桐对石恋兰说:“快十二点了,看其他旅客都睡了,我们也睡吧。” 石恋兰:“好吧。” 当两人走到床前时,石恋秋和那个和诗的女子也停止了交谈,各自回到床上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左右,文思桐醒来时,石恋兰还在睡觉,石恋秋已经起来了,她坐在车窗前,打开了窗户观看窗外的景色。 文思桐蹓下床,来到石恋秋跟前说:“恋秋,怎么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会儿。” 石恋秋:“习惯了早起,到这个点上就睡不着了。你晚上睡得还好吗?” 文思桐:“昨天睡得晚,上床后,是一觉睡到天亮。你洗漱了没有?我过去买早点。” 石恋秋:“早着呢,恋兰还没有起来呢,再等一会儿吧。” 于是,文思桐在石恋秋面前坐下:“恋秋,你跟那个女子好像很聊得来啊,你们都聊什么了?” 石恋秋犹豫了一下:“她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叫穆小蝶,学公关的,暑假期间出来锻炼锻炼,我跟她说,将来毕业了可以来我们公司发展。公司确实需要她这样的人才。” 火车在下午2点20分进了秦皇岛火车站,范成功早已在车站等候了,文思桐c石恋秋和石恋兰上了范经理的车,文思桐似乎看到穆小蝶也跟在他们后面上了另一辆车。 一行人下榻在捷达旅馆,石恋秋和文思桐住一间,石恋兰住在他们隔别。石恋秋给文思桐放好了洗澡水,试了试水温:“思桐,你先洗澡吧。” 文思桐:“咱俩一起洗吧,我还可以帮你搓搓背呢。” 石恋秋笑了,他们相拥着进了浴池,文思桐用手轻轻的给石恋秋搓着背,手在石恋秋的香体上轻轻滑过,那种感觉,美妙绝伦,一种久违的感觉在身体里燃烧起来,红润爬上了石恋秋的脸,她紧紧地抱着文思桐,心跳在加快,他们很快离开了浴池,来到了房间里 晚上,由范成功做东,在国太大酒店给石恋秋c文思桐和石恋兰他们接风,作陪的都是分公司的一些领导。饭后又把他们带到卡拉一k歌舞厅唱歌跳舞,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到捷达旅馆休息。 第二天早上,文思桐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石恋秋的身影。他来到隔别门前问道:“恋兰,你姐呢?” 石恋兰穿了件睡衣,打开门睡眼朦胧:“怎么?我姐不是和你住一个房间吗?她没了你来找我?” 文思桐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张便签:“思桐,今天我和范总去打点金山大学的工程验收的事宜。范总给你和恋兰安排他的秘书帅楚楚陪你们去玩。晚饭你们就自己吃,不要等我了。” 文思桐又来到隔别的门前敲门:“恋兰,起来了,你姐安排我们一起去玩呢。” 听到说玩,石恋兰可是来了劲,一会儿功夫就穿戴好出来了:“姐夫,我们去哪儿玩?” 这时,一个美丽的姑娘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件蓝色短袖上装,齐膝的黑色紧身裤,脚上是一双肉色凉鞋,头上是一顶粉红色的太阳帽,瓜子脸上布满了笑容:“两位早上好,我是帅楚楚,你们叫我楚楚好了。范总和石总让我来给二位当导游。” 文思桐:“楚楚好,范总和石总去打点,‘打点’是什么意思啊?” 帅楚楚看着文思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说白了,就是送礼。现在的人胃口大呢,光送钱还不能解决问题,有时还要送女人。” 文思桐感到很吃惊:“送女人?” 帅楚楚不以为然:“负责金山大学的那个质检科长最好色了,每次喝酒都要扭着女人。所以,每次请他吃饭时,我们范总都事先给他找好了女人,否则是什么工程在验收时都过不了关。” 文思桐:“竟然有这样的干部?” 帅楚楚:“这次,他竟然提出要从南方带一个姑娘过来,让他玩。” 文思桐:“从南方带一个姑娘过来?”他想起了穆小蝶。难道这个穆小蝶就是他们从南方带过来的一个姑娘? 石恋兰:“楚楚姑娘,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帅楚楚如数家珍:“祖山在西北边,距这儿有40公里,山景以雄险为主体,是具有一定历史文化内涵的山岳型国家级风景名胜区,那里的山峰,风奇水异,洞幽石美,林丰草茂。春季,繁花似锦,百鸟争鸣;夏季,风凉气爽,云蒸霞蔚;秋季,红叶满山,野果飘香;冬季,银妆素裹,玉树琼花,眼下正是避暑的绝好场所呢。” 文思桐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呢。” 帅楚楚很得意:“那当然,因为我去过多次了啊。还有呢?那就是北戴河风景区了,它南临渤海,北靠联峰山。北戴河海滩漫长曲折,沙软潮平,林木苍翠,有鸽子窝c金山咀c老虎石c观音寺c望海亭c莲花石等景点,是我国著名的海滨风景名胜区。它的东北还有万里长城重要关城‘天下第一关’——山海关以及孟姜女庙c孟姜女坟c老龙头等名胜古迹呢。” 帅楚楚继续卖弄道:“还有一处:秦皇求仙入海处。” 文思桐抢着说:“这个我知道,传说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东巡曾在此拜海求仙。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于公元前215年东巡碣石—秦皇岛,并在此拜海,先后派卢生c侯公c韩终等两批方士携童男童女入海求仙,寻求长生不老药。明宪宗成化13年,立‘秦皇求仙入海处’石碑一座,以纪圣境。秦皇岛古属碣石地域,因秦始皇东巡驻跸于此而得名。” 石恋兰接过话题:“那你知道秦皇求仙入海处都有什么景点?” 文思桐用手摸了摸头,笑笑道:“那可就不知道了。” 帅楚楚笑道:“你只知道书本上的东西。该处景区建设融古建筑c园林c雕塑艺术为一体,由战国风情c秦皇求仙苑c仙人祠以及游乐园等部分组成,大门为秦风阙门,正门横匾上是赵朴初先生的‘秦皇求仙入海处’的真迹。战国风情景区根据战国七雄齐c楚c燕c韩c赵c魏c秦等国的政治c经济c军事c文化和风土人情等特点修建的。求仙殿和求仙路是景区的中心建筑,浓缩了秦代的重大历史事件和传说,突出了秦始皇拜海求仙的壮观场面。展现了一幅二千年前景色风光的古老画卷,吟唱着一曲传诵至今的亘古长歌。” 文思桐笑道:“那就先去拜海求仙。” 进入秦皇求仙入海处,首先看到的是明宪宗成化十三年立的“秦皇求仙入海处”石碑一座,用篆体阴刻:三十二年,始皇之碣石,使燕人卢生求羡门高誓,刻碣石门,坏城郭,决通堤防。因使韩终c侯公c石生求仙人不死之药。《吏记秦皇本记》。 然后过秦阙门,分四阙三门,正阙两座,左右带副阙;另有连接高墙的旁阙两座。正阙上层梁坊下按东西南北四方位浮雕青龙c白虎c朱雀c玄武四灵,正门上横匾是由赵朴初老先生书写的“秦皇求仙入海处”。阙门的前面有一对神兽叫“天禄”,进入阙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始皇碣石行大型群雕。群雕的两侧整齐排列的是十二神兽。 帅楚楚指着像犀牛的神兽说:“这十二神兽象征着吉祥如意,兕是一种犀牛,据说摸摸它的角能驱除妖魔病痛,你俩也来摸摸吧。” 于是,石恋兰上前摸了摸兕,然后问:“楚楚,有没有哪个是摸了能够找到如意郎君的啊?” 帅楚楚笑了:“要是有,我早来摸了,也不至于到现在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然后往右前方,进入战国风情景区。入孔子闻韶处,到扁鹊行医处,摸一摸扁鹊的光亮的头可以消除头痛。先观魏王假看斗鸡,再看四字寿字,然后进入求仙殿。 求仙殿共有九九八十一级台阶,登上第一级台阶意味着一步登天,第二级是步步高升,第三级是连升三级一一这样一步步登到最顶端,然后俯瞰天下。最后登上求仙殿的二层,大家眺望着大海深处,聆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帅楚楚:“这时要想象着海中的仙岛,岛上住着神仙,神仙手中托着葫芦,葫芦里装着仙丹。” 文思桐:“遥想当年秦始皇凭栏远眺,面朝大海,满怀期盼地目送着出海寻仙的方巾儒士,却不想落得个暴病而亡,樯橹灰飞烟灭,正所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寻着当年秦始皇走过的足迹走下求仙殿,进入求仙牌坊,再到求仙路,高大的石柱的顶端有6个道教中用来盛仙丹的葫芦。进入求仙路,两侧是威风凛凛的兵马俑,他们各居情态,身旁各摆放着象征帝王权力与身份的九只巨鼎。这样经过6个平台,72级步阶,就到了秦皇求仙入海处的标志性建筑:秦始皇雕塑。只见他屹立于海边,手捧金樽祭奠沧海,表情虔诚。 看到此情此景,文思桐随即作一首《江城子》: 秦皇岛上一竭石,海风撕,水沾湿。一扇阙门,十二兽嘶嘶。燕楚韩秦齐赵魏,谁有意,进王祠。 急登仙殿观涛时,坠遐思,盼归迟。云散烟消,丹鹤化鸬鹚。手捧金樽虔祭海,仙不见,早溶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美人计功亏一篑 歪门道大功告成 西江月 夜色沉沉星暗,晚风飒飒灯明。霓虹灯下戏优伶,把酒言欢寒影。 窗外何人哀叹,悲愁隐悯娉婷。狂风暴雨震雷霆,坠入梦中难醒。 从秦皇求仙入海处出来,天色已经晚了。帅楚楚对文思桐和石恋秋说:“我就不陪两位了,我还要去喜尔顿大酒店招待客人。再见。” 帅楚楚离开后,文思桐对石恋秋说:“知道你姐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他们的宴会吗?” 石恋兰:“连你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知道,那个和诗的姑娘确实是我姐从江州带过来的。” 文思桐:“你姐告诉你的?” 石恋兰:“她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呢。我是偷听到她与那个姑娘的谈话了。” 文思桐:“你听到了什么?” 石恋兰:“我没听清楚,我姐说,5万,那个姑娘说,10万,否则免谈。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文思桐:“我知道你姐为什么不让我去了。” 石恋兰:“我也知道了,她是怕你看不惯生意场上的交易。她知道,按照你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你肯定不允许她那么干的。到时,你去了,会坏了她的事。” 文思桐:“你敢不敢跟我去喜尔顿大酒店看一看他们究竟搞什么交易?” 石恋秋:“什么敢不敢了?你去了,总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吧。但是,你去了,不要坏了姐姐的事。” 文思桐:“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喜尔顿大酒店的贵宾厅,石恋秋和范成功正在宴请所有金山大学工程的质检们,只要他们明天去工地上转一转,然后在质量检验报告书上签上“合格”两字,那这项工程就算是全部完工了。 范成功给每位质检除了每人准备了一份不菲的红包外,还给每人准备了一名陪酒女郎,这会儿,他们正在跟她们调笑着,一边在等待他们的科长——荣归田的到来。石恋秋看看时间不早了,拿出大哥大拨通了荣科长的电话:“荣科长,我是小石呵,您看,您的部下可都到齐了,就等您的大驾了。” 石恋秋放下大哥大,转身对范成功说:“我们到下面去迎接一下。” 两人在酒店门口又等了好大一会儿,荣归田才终于露面了,此人一米六五的身材,有点儿秃顶,五官还算端正,就是脸上有几个麻点儿,此时大腹便便的走进了酒店。石恋秋和范成功忙迎上去。荣归田和石恋秋握着手,那手,邪恶的在石恋秋的手上用力握了一下,狞笑着,想伸手去摸石恋秋的脸,范成功忙把手伸过去:“荣科长,您好,楼上有请”。荣归田只得被范成功强拖着上了楼上贵宾厅。 荣归田边走边说:“石总是不是只看得起江部长,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啊?” 石恋秋只得打哈哈道:“荣科长说笑了,我一个做小生意的小女子,哪有那等福气啊?” 荣归田眼睛在东张西望,嘴里迫不急待的问道:“石总答应给我找个南方的妞儿的,人在哪儿呢?” 范成功忙说:“答应您的事,怎么会忘记呢?您看那不是吗?” 荣归田忙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一米六八的个子,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嘴,脸皮白净,皮肤嫩的真能挤得下水来呢。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缎子,胸部挺拨而带着无限的诱惑,v领开得很低,那雪白的,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荣归田的眼睛快要把那层缎子撕破了。他忙坐到那女子身边,把手伸向她:“美女,在下荣归田,市质量检验科科长。有幸认识姑娘,不知可否告之芳名?” 那女子抛了个媚眼给他:“认识荣科长,荣幸之致。您就叫我小蝶吧。” 荣归田见状,骨头都散了架子了,恨不能立即就抱了小蝶上床去。 石恋秋吩咐范成功让另一边也开始开席,在另一间包厢里请的是金山大学的领导们,由分公司的副经理们陪着。 石恋秋举起一只倒满了茅台酒的小脚酒杯道:“荣科长及各位领导,石某在贵处得到了各位的帮助很多,今天在此借这杯酒向各位表示感谢!我干了这杯,各位随意。”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荣归田和他的部下们高声嚷道:“好酒量!” 荣归田举起酒杯:“弟兄们,石总是看得起我们,咱兄弟不能被她比了下去,都给我干了。”说完一仰头,带头把酒干了。他的部下也都一个个喝干了杯中酒。那些陪酒的女子们忙给她们的主人斟满酒。 这时,小蝶也举杯站了起来:“我敬荣科长一杯。” 荣科长忙站起来,他淫笑着说:“小蝶姑娘,要喝可以,得喝交杯酒。” 小蝶抛了个媚眼,咯咯的笑着说:“交杯就交杯。”说着把臂膀伸进荣科长的臂膀,二人喝了交杯酒,众人一齐鼓掌,鼓噪:“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二人在众人的吆喝下,连干了三杯。接着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天昏地暗。荣科长的手在小蝶的大腿上游弋着 这时,石恋秋从另一个包厢敬酒回来,脚步蹒跚,回到座位刚刚坐下。荣归田站举杯,对石恋秋说道:“我来给石总接风。” 石恋秋在另一个包厢敬酒时已经被众人猛灌了一番,现在是实在不能再喝了,她只得说:“对不起,荣科长,小女子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荣归田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他把摸着小蝶的手缩了回来,捧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石恋秋的面前:“你是不给我面子啊?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明天不要去工地验收,就在你们的工程验收单签上合格两个字。怎么样?你是喝,还是不喝?” 质检科的其他人在一旁吆喝:“喝——” 石恋秋踉跄着站起来:“喝——” 范成功忙站了起来:“荣科长,石总是再不能喝了,这样,由我来替她喝了,怎么样?” 荣归田伸手把范成功推开:“不行,这杯酒就要石总喝了。”说着伸手扭住石恋秋,想要强行让她喝。 正在此时,一个人冲到荣科长的面前,推开他的手,厉声喝道:“请你放尊重一点。” 荣归田见有人敢推他,恼羞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说着把手里的酒杯就向文思桐砸了过来。酒杯擦着文思桐的头飞了过去,文思桐手指荣归田,大声说道:“你哪里像是一个党的干部?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石恋兰忙来阻拦文思桐:“你不是答应不惹事的吗?” 文思桐:“面对这样的流氓,你让我怎么忍?” 荣归田:“哪里来的乡巴佬?敢到我的地盘上来教训老子。”说着还想动粗。 范成功忙拦着荣科长:“他是石总的爱人。” 荣归田听后,大声对石恋秋叫道:“你是不是成心这样让我下不了台的?看来你是不想通过验收了。”转身对他的部下说:“兄弟们还喝个屁酒?咱们走。”他不顾众人的劝说,执意要走,他的部下们虽然不想走,但也只好跟在他后面走了。 石恋秋是满脸通红,醉意朦胧,她冲着文思桐说道:“就你——有——能耐,我们——费了——好大的——心思,就这样——被你——几句话给——泡了汤。你——可知道,我们——在这里——可是投资了——一个亿呢!” 文思桐也是气冲冲的回道:“你们只要质量过得硬,还怕他不给你们签字?但你不能做违法的事!” 这时围观的人也多了,石恋秋气得脸色铁青:“幼稚。你说我违法?我违什么法了?” 石恋兰忙上来拦着文思桐:“不要瞎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文思桐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围观的人,他把要说的话硬是放进了肚子里去了,那几个陪酒的女子这时也都逃之夭夭了,只剩下穆小蝶还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文思桐把目光转向穆小蝶:“这位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穆小蝶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对文思桐说:“你是说我?” 文思桐愤愤的说:“对,找的就是你。” 穆小蝶随文思桐来到酒店的外面,月色很好,路灯光下,蚊子成群的叫着,让人心中好烦。 文思桐站在酒店的台阶上,眼睛看着穆小蝶,借着月色,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娇好的女子,她确实能让所有的男人们都为她着迷,为她神魂颠倒。他叹了口气:“姑娘,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穆小蝶似乎有难言之瘾:“文老师,谁有办法会选择走这条路?” 文思桐有点惊讶:“你怎么认识我?” 穆小蝶抬头看着文思桐说:“你可认识石富贵?” 文思桐:“认识,我在他家住过一阵呢。后来发生洪灾的时候,为了救一群孩子们,他牺牲了。” 穆小蝶脸现痛苦色,她说:“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那个疯婆娘,被她婆婆逼着离开了石岩村后,就到了祝家庄,我父亲也是因为穷而没有娶到老婆,疯婆娘来了,父亲就让她住到了家里,后来就有了我,可是咱家更不富裕,在生下我的第三个年头,父亲只好忍痛赶走了疯婆娘,可那是我娘,父亲居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在我十岁那年,父亲积劳成疾,抛下我一个人,驾鹤西去了。后来有个好心的大叔收养了我,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他把我领进了他的房间,脱光了我的衣服,然后把我之后,他说他很满意,他愿意供我上完大学,条件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满足他。我是穷怕了,再说我一个小女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人谈起说疯婆娘又回到了石岩村,并且在那里还有一个男孩子。” 文思桐听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为石恋秋的这种做法更加的不耻了:“可是为了钱,你”他不忍责备她。 穆小蝶擦了擦眼泪:“你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让我损失10万呢。而让你的夫人损失就更多了。这件事你不能怪她,是我自愿的。” 文思桐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你还是孩子啊!你不懂,还可说得过去,可她是成人,她应该懂法,这叫知法犯法。知道吗?我们不能为了钱而失去做人的准则!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失去了廉耻之心。” 穆小蝶听得低下了头:“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有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石恋兰扶着石恋秋走了出来:“姐夫,快来帮我,我姐喝醉了。”文思桐只得上前去背起石恋秋,往车上走去。 石恋秋似乎喝得很醉的样子,脸若桃花,石恋兰帮助文思桐把石恋秋安顿好,看着她入睡了。两人来到宾馆外面,石恋兰看着文思桐:“你说吧,现在可怎么收场?” 范经理这时也赶来了:“现在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等石总酒醒后再作打算了。” 文思桐很幼稚的问道:“难道这里就没地方投诉?” 范经理觉得文思桐的话很可笑,但又不好当面驳他,只好很委婉的说道:“有,可是,那样花的代价可能比这要大得多。石总就是想用很少的钱办成大事的,不然不会出此下策的。” 文思桐就是不服气:“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他?” 范成功淡淡的笑道:“有,我就能收拾得他服服帖帖的,花10万元,要了他的小命都可以。” 文思桐忙说:“违法的事可不能做。我是说,上级部门就没人能管得了他啊?” 范成功懒得跟他说。正好这时,服务员叫文思桐说石恋秋在叫他呢。 文思桐匆匆忙忙回到房间,石恋秋好好的坐在床边。文思桐忙扶着她说:“恋秋,你喝多了,怎么起来了?快躺着吧!” 石恋秋看着文思桐,一字一句的说道:“文思桐,你听好了,我一点儿也没喝多。我清醒得很。” 石文思桐不解道:“那,你” 石恋秋苦笑道:“我为什么装着喝多的样子?告诉你,一来是为了迷惑敌人,二来是被你所气。” 文思桐更加不解:“为我所气?” 石恋秋叹息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把穆小蝶带进红灯区?你错了,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她是自己自愿的。” 文思桐:“你这样赚的钱就占了点儿黑了。” 石恋秋:“你不做房地产这档子事,你也不知道这当中的艰辛,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别人不是,我们不把人家质检服侍好了,最后验收这个关就很难过,他一会儿说这儿不行,一会儿说那儿不行,他说不行,那这个工程就结不了工,几百号人就这么耗着,那到头来,这个工程就白干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文思桐很天真的样子。 石恋秋叹了口气:“哎,你啊,就只能呆在学校那块净土里了,到了社会上你是寸步难行啊。你总是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的真诚c善良,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文思桐:“虽然穆小蝶是自愿的,你不觉得这样会害了人家姑娘吗?我觉得做人要厚道,这样的事,别人做得,我们却做不得。她自己做得,但我们不能让她去为了我们的事去做那肮脏的事。” 石恋秋也打断了文思桐的话:“好了,这事我不跟你争,就算我不找她,也有人找她,或者说,我也会找别人。” 文思桐有点儿生气了:“你——” 石恋秋很平静的说:“不要跟我瞪眼睛,你不在商场,不知道个中的三味。不让你跟着,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商场中的这种黑暗交易。可你偏偏要来淌这趟浑水。看来我想让你进入商场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你连这点事儿都容忍不下,你还怎么在商场里混呢?” 文思桐:“我本来就不是在商场里混的料子,除了教书,我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石恋秋皱着眉头想了想:“思桐,你要么先回江州去,要么和石恋兰找个地方玩儿。我要去趟北京,你工作的事,等我回去,我们再商量。好吗?” 文思桐气儿更大了:“好吧,我现在就回去,离开了我,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工作的事,我自己处理,不行,我回家种田。”说着,气鼓鼓的收拾自己的行李要走。 这时,石恋兰进来拦着文思桐:“姐夫,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这会往哪儿走?你也应该替姐姐想想啊,她一个人撑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她容易吗?” 穆小蝶也进来帮忙劝道:“文老师,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商场就更复杂了,对待什么样的人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我觉得石总没有错,错的是你只看到了一面,而没有看到全面。” 石恋秋:“错的不是他,错的是我们这个社会上有少部分人的思想还没有达到文明社会的要求。” 范成功:“文老师啊,你太单纯了。社会是复杂的,存在的,肯定就有他的存在的道理的。” 文思桐见众人都在帮着石恋秋讲话,自己也觉得做得有点儿太鲁莽:“对不起大家了,是我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了,看来要实现理想的社会,还需要我们去奋斗啊。” 众人离去后,文思桐和石恋秋洗漱后,两人躺在床上。文思桐:“恋秋啊,不好意思啊,是我太冲动了,给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石恋秋躺到方斌的怀里:“思桐,只要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就行。你要理解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文思桐手抚着石恋秋的秀发:“恋秋,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在商场里打拼。” 石恋秋:“如果,你还想回学校工作,我可以想办法。” 文思桐:“如果能回学校工作那是最好。” 石恋秋:“那好,你明天和穆小蝶先回江州,我和恋兰去趟北京,去拜会一下国家城市建设总局的江远新副部长。现在早点儿睡吧。” “好吧。”文思桐答应着。可是,文思桐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等石恋秋睡着了,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星星,时不时的被乌云遮没,作一乎《小重山》: 夏日荷花别样红,蜻蜓轻点水c起微风。千愁醉酒小鼾声,低声唤c帘外起纷争。 杨柳晓啼莺,鸳鸯流玉泪c解风情。危楼西月绕花行,对君语c罗幔隐娉婷。 第二天一大早,石恋秋就起床了,她来到外面的阳台上,拨通了范成功的电话:“老范,你派人去订两张去北京的机票,两张回江州的机票。另外,想办法让荣归田在鉴定书签字盖章,他可别怪我们,我们这叫先礼后兵。” 范成功:“您不怕他知道后,报复我们?我们还要在这块地方混呢。” 石恋秋:“工程不能再拖了,其他的先不考虑了。我去北京就是处理这事儿,我想先把这个毒瘤铲除掉。” 范成功:“好,这我就放心了。” 石恋秋:“但是,一定注意把握分寸,思桐说得不错,违法的事,我们不能做。擦边球可以打打。” 范成功:“好的,知道了。再见。” 下午,文思桐和穆小蝶登上了返回江州市的飞机,石恋秋姐妹俩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在东宛洗浴中心,荣归田和一个妖艳女子在洗鸳鸯浴,正玩得高兴时,进来了两个蒙面人,一个人上来就把他们的衣服都抢在手里,另一个人手里拿着照相机,对着他们一阵乱拍。 荣归田一见这架势知道大事不妙,可是自己赤条条的没地方可藏,只好跪下来求饶:“二位,要钱尽管说,我衣服里有现金一万,不嫌少的话,就送给二位做茶钱。” 其中一位蒙面人:“荣科长也不要害怕,我们也不要你一分钱,也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盖个章就行了。” 另一位蒙面人把一份报告书放在荣归田的面前。荣归田一看,原来是金山大学工程的质量检验报告书。他知道这肯定是石恋秋派人办的,但是,他想不到她竟然敢跟自己用这样的方法撕破脸,他难道就不怕我过后报复她?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荣归田乖乖的在质量检验报告书上签了字,并盖上了象征权力的公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红颜知己相见欢 琴瑟不调成陌路 钗头凤 夕阳晚,余晖暖。小城春落悄然黯。风光旖,云霞旎。笑谈人生,遂成知己。喜c喜c喜。 红绸缎,白绸短。美人斜卧崖坡畔。轻声语,意含蓄。惺惺相惜,盼能常遇。沮c沮c沮。 石恋秋和石恋兰下了飞机,出了机场,直接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国家城市建设总局家属大院003号住宅区,在大门处出示了证件后方才被放行。 进了003号住宅区,转过荷花池,穿过一座假山,鹅卵石走道拼着八卦图,路的两旁是盘根古松,各居情态,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里是国家城市建设总局江远新副部长的府邸,这些天,江部长有病请假在家休息,这时,正和夫人许靖在一棵大松树下纳凉,石恋秋忙甜甜的叫了声:“江伯父c江伯母您们好!”江远新见是石恋秋姐妹俩来了,很高兴,忙让老伴儿许文婧去沏茶。许文婧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恋秋啊,可有段日子没来了,你伯父正在念叨你呢。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江远新:“你干爹身体有了好转没有?” 石恋秋:“上次我在给干爹按摩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动了动,看来是有好转的迹象。” 江远新:“人一老啊,就什么老病都来了。” 原来,江远新跟傅承仁是老战友,曾经一道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那时江远新是团长,在一次战斗中,一颗手榴弹在江远新身边爆炸,傅承仁飞身把江远新扑倒在身下。傅承仁受伤后回了国,江远新一直到抗美援朝结束后才回国。 江远新后来一路高升,直到当上了国家城市建设总局副局长的职务,后来终于找到在江州办钢铁公司的傅承仁,两人成了最好的朋友,在江远新的帮助下,傅承仁的钢铁公司终于发展壮大了。傅承仁以前,带石恋秋来过许多次了,石恋秋学过推拿,江远新有腰椎盘突出,石恋秋给他按摩推拿后非常舒服,因此,每次来,给江远新按摩推拿那是少不了的一项工作。 晚饭就在家里吃的,部长家的厨师那也是很有名的,“四菜一汤”做得是人人不想多吃,但也不肯少吃。“四菜一汤”是鲍鱼c燕窝c熊掌c虎鞭飞鹰和甲鱼汤。 饭后,照例是石恋秋给江部长按摩推拿,石恋秋轻推慢拿,穴位拿捏得十分的准确到位,江部长那个爽快,简直无法形容。石恋秋在江远新高兴的时候,不经意的说道:“江伯父,金山大学那项工程已经结束了,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江远新:“那个工程做得怎么样?还好吧?质量一定要保证好。” 石恋秋撒娇道:“伯父,还不相信您的侄女啊?我立身之本就是靠的质量。不过,这次在秦皇岛可是丢了大人了。” 江远新很严肃的说:“怎么了?有谁敢欺负我的侄女儿?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石恋秋忙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秦皇岛市的一个质检科的姓荣的科长让侄女很丢了一次人。” 江远新忙安慰她说:“好了,我让秘书去个电话处理一下,保证让你满意。” 石恋秋:“谢谢伯父,其实你也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也帮助地方除了一害呢。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威风,不管你的质量如何,只要没有把他服侍好,你质量再好,也验收不了,你要是把他服侍好了,再烂的工程,也验收过关。” “这样的人不惩办,怎么行呢。”江远新闭着眼睛说道。 秦皇岛的捷达酒店的玫瑰厅里,荣归田正在招待黑帮的头目:“各位老大,在我们的地盘上,她石恋秋竟然敢对我这样,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要出这口气?” 老二外号叫黑豹,他是负责收范成功的保护费的,他说:“荣科长,其实那个石恋秋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她那个男朋友原来是名教师,脑袋瓜子一根筋,是他得罪了荣科长,而不是石恋秋。” 老三外号叫秃鹰,却说:“不管是谁,只要得罪了我们荣科长,我们就要为荣科长找回公道。大家说对不对。” 黑豹:“我不同意,虽然我们是黑道,但是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人家也是向我们交了保护费的。” 荣归田:“我只是要大家为我出口气,你们不需要明着干,派些生面孔去闹一下事,让他们知道,得罪了我荣归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老大外号叫独龙:“这个可以” 这时,一名服务员进来了:“荣科长,下面有人找您。” 荣归田:“知道是什么人吗?” 服务员:“好像是市纪委的人。” 荣归田有点儿疑惑:“市纪委的人找我有什么事?”边说边下楼来。 来人出示了工作证:“我是市纪委的张宏宾,你是质检科的荣归田吗?” 荣归田见是张宏宾,嘻嘻哈哈的说道:“老张,这么严肃干什么?” 张宏宾:“是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两名工作人员带着荣归田上了外面停着的一辆纪检执法车。 秦皇岛副市长办公室,副市长荣承祖在接一个电话:“什么?荣归田被纪委的人抓去了?纪委抓人我怎么不知道。我来查查。” 荣承祖拨通了纪高官魏延明的电话:“魏书记,听说纪委抓了质检科的荣归田。有这回事吗?” 魏延明:“哦,是老荣啊,对,有这回事,这是钱书记直接下达的指示,据说是北京来的电话点名到姓查处此人,并在三天之内上报处置结果。” 荣承祖一听是北京来的电话点名到姓查处,吓得呆了:“完了,完了,我要想升任市长的梦想破灭了。” 荣承祖:“小陈,过来一下。” 秘书小陈来到荣承祖的办公桌前:“荣市长,有何吩咐?” 荣承祖:“你去查一下,荣归田最近都做了一些什么事,一有消息,立即报告给我。” 时间不长,小陈回来报告说:“荣市长,荣科长最近跟江州承仁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石恋秋因为金山大学的工程验收闹过一次不愉快。” 荣承祖:“知道了。”荣承祖知道,金山大学的工程,江州承仁房地产开发公司凭的就是国家城市建设总局副局长江远新的关系。 荣承祖:“小陈,订两张去北京的机票,越快越好。” 荣承祖到了北京,带了一份厚礼找到国家城市建设总局规划司副司长丁保久,请丁保久替他到江远新跟前求情,这才保住了他的副市长的位子。那个荣归田可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他因渎职罪c滥用职权罪c行贿受贿罪c强奸罪等罪名被开除党籍送进了监狱。 文思桐和穆小蝶在飞机上谈得非常投机。文思桐:“小蝶,你跟恋秋是怎么认识的?” 穆小蝶:“两年前,我边上学边在一家饭店打工,有一天晚上,有一个叫叶有财的,也是搞房地产开发的,在我给他们端菜时,他们就拦着我,不让我走,而且开始动手动脚,那个叶有财还强行扭着我亲吻我,我就大声的叫喊。正好,石恋秋和她干爹傅承仁在隔别吃饭,听到喊叫声就过来,叶有财见到石恋秋和傅承仁过来了,这才放开了我。后来,我和石恋秋就成了好朋友了。她帮我在公司里安排了文书的工作,我有空就去公司,没空可以把资料带回学校做。这让我的生活有了保障,我渐渐的对我的那位‘恩人’就失去了依赖。” 文思桐:“既然你们是好朋友,她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做这样的事呢?” 穆小蝶:“其实,我们的计划是,在酒桌上就让荣归田在验收报告上签字的,可是,被你闯进来把局搅了。” 文思桐:“如果,酒桌上不能把字签了呢?” 穆小蝶:“那下一步,就只有满足他的要求了。” 文思桐:“那不还是毁了你?” 穆小蝶沉默了会儿:“拿几个亿的工程来说,我的牺牲算不了什么?” 文思桐:“难道,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吗?” 穆小蝶:“哎,你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太幼稚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换个话题吧。你对诗歌很有研究,不知道对画有没有兴趣?”说着她从自己旅行箱里拿出一本画册,打开到《入睡的维纳斯》:“你喜欢这幅话吗?”说完两眼紧盯着文思桐。 文思桐看到《入睡的维纳斯》时,脸稍微有点儿红了:“是个男人都喜欢。” 穆小蝶其实是用这幅画来试探一下文思桐的抗诱惑能力的:“为什么脸红?是因为维纳斯吗?” 文思桐:“你当然知道我不是因为维纳斯。乔尔乔内描绘了这样一个美景:在一个风和日煦的傍晚,太阳下山了,只留下了她的余晖还在普照着山河大地,她把绿树c房屋c山峰都染成了金黄色的,就连躺在山坡上的女神也被染黄了。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响声,因为,怕把入睡的女神惊动。” 穆小蝶:“难道,面对这样的尤物,你一点儿都不动心?” 文思桐一脸的敬畏:“你错了,这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女神。面对的美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动,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女神,任何男人都只有敬畏,而没有冲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穆小蝶对文思桐是更加的敬佩了,她竖起大拇指:“你确实是一个真男人也。” 穆小蝶:“我这里有一首《相见欢》:不言语上西楼,望兰舟。颠沛流离闯荡c几春秋。天色黯,多少盼,已成羞。寂寞心思谁懂c却难留。你和上一首如何?” 文思桐略略思考后:“星光残下高楼,泛兰舟。浪迹天涯磨炼c笑千秋。任消黯,翘首盼,闭花羞。暮雨空山宁静c彩云留。” 穆小蝶听后心里已经明白了文思桐的意思,内心是十分的喜欢,可是,嘴上却说道:“原来,你也是会哄人欢喜的啊。我问你,四大名著:《三国演义》c《西游记》c《水浒传》及《红楼梦》,你最喜欢哪一篇?” 文思桐:“四大名著,各人特色,我都很喜欢。《三国演义》中的人物形象鲜明,个性突出。战争的描写着重表现了战争中策略和智慧的斗争,通过变化多端的战争场面来表现战争的复杂性。” 穆小蝶:“我认为《三国演义》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历史人物的亦真亦假。那《西游记》呢?” 文思桐:“《西游记》中对人物形象的塑造非常成功。故事的结构也非常完整,留下了许多经典的故事:《孙悟空大闹天空》c《三打白骨精》等等。” 穆小蝶:“是的,我也觉得吴承恩最成功的是在人物塑造上的人性c神性c物性的有机统一,和谐一致。但,我最佩服他的还是他高超的想象力。” 文思桐:“《水浒传》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完美结合,人物个性特征的描写非常成功,与《西游记》相比较,《西游记》只是塑造了几个人物形象,而《水浒传》则塑造了几十个成功的人物形象。” 穆小蝶:“但是,我读《水浒传》的最大痛点就是李逵,梁山好汉被招安后,李逵被封为镇江润州都统制。而宋江却招安招来毒酒一壶,可他,后悔就后悔吧,却把李逵叫来也喝下毒酒。你说李逵冤不冤?” 文思桐:“我也有同感。我最欣赏的是李逵的耿直,与人相处,没有半点儿。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散伙。但,他的愚忠,是我所不能苟同的。四大名著中,我最喜欢的是《红楼梦》。《红楼梦》主要写了四大主题:叛逆c爱情c政治c人生。而塑造最成功的是人情。曹雪芹描写的人物形象是《三国演义》c《西游记》c《水浒传》都无法比拟的。因为,他就连一个小小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性格也是各不相同的,能做到这一点,我个人认为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穆小蝶点了点头:“你说得太对了。我觉得曹公的伏线用得也是绝无仅有的。你如何看待林黛玉这个人?” 文思桐:“我对林黛玉总体的映像是凄美。她似乎有点儿小性儿,或者说是无理取闹,其实,这样的小性儿,正好遮住了她的美好品德,那就是她追求的爱情专一c尊重c尊严和自尊。” 穆小蝶:“我在想,如果,林黛玉不死的话,贾宝玉会娶她吗?” 文思桐:“我想,这也是高鹗的无奈之举。按照,贾宝玉来说,他肯定是要娶林黛玉的,可是,贾母同意吗?王夫人同意吗?贾政同意吗?如果,他们都不同意的话,那么,到这个地方为止,《红楼梦》就是另外的结局了。所以,表面上,林黛玉是病死的,其实,是贾府里的人的冷酷与贪婪逼死的。也是封建社会的必然结果。” 小蝶狡黠的一笑:“思桐,如果你不是恋秋的准爱人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追你。” 文思桐也是一笑:“如果,我先认识的不是恋秋,而是你,我也会不顾一切的追你。” 两人相对一笑,文思桐是真心的笑,而穆小蝶则是笑得非常的勉强。她在想: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呢?这时,飞机已经降落在江州机场了,两人出了飞机场,就在附近找了个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两人慢慢的边饮酒,边继续着飞机上没有谈完的话题,两人从文学又谈到了哲学,从哲学又谈到了人生,两人是相见恨晚。用过餐后,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望着文思桐离去的背影,穆小蝶是若有所思。 这一天下午,伊清玲在家里正抱着小文文哄他睡觉。符海燕敲门走了进来。一进门,符海燕就哭着对伊清玲说:“玲玲,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呢?” 伊清玲:“什么怎么办?” 符海燕哭着说:“吴嵩阳,现在公然把宋玉香带回家同居了。” 伊清玲:“他越想离婚,你越不跟他离,跟他耗着。” 符海燕擦了擦眼泪:“他会逼我离婚的,他不但骂我,还动手打我。”她把衣服掀起来给伊清玲看,身上有好几处淤痕。 伊清玲:“那就别回去,回家去住。” 符海燕:“我不想回去住,我每次回去,我嫂子总是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要么打鸡,要么骂狗,我真的受不了她。好像那就不是我的家,我妈和我爸也是常常受她的气,对她也是毫无办法,不敢为我说半句话。” 小文文睡着了,伊清玲让符海燕抱着,她去给孩子整理床,符海燕这才有机会认真的看小文文,这一看让她吃惊不小,小文文根本一点儿也不像田鸿梧,而像另外一个人。那眼睛,那小嘴巴,那鼻梁,活脱脱的那个人的翻版。 伊清玲接过儿子,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回头对符海燕:“喝点什么?” 符海燕:“随便。玲玲,你怎么不跟田鸿梧一道回去啊?” 伊清玲:“我跟他到农村去?他那个家我哪里受得了啊?” 符海燕:“可是,那是你的家啊。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啊?” 伊清玲:“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他生活一辈子。” 符海燕不解:“为什么?” 伊清玲:“因为,我不爱他啊。” 符海燕更不懂了:“那你为什么嫁给他?” 伊清玲也很坦白:“因为我怀孕了。” 符海燕还是不能理解:“你不爱他,为何跟他有了孩子呢?” 伊清玲:“孩子不是他的。” 符海燕睁大了眼睛,自己的猜想果然没有错,但她要再证实一下:“那是谁的?” 伊清玲惨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 符海燕只好说:“那你为什么不找文思桐结婚而找田鸿梧结婚呢?” 伊清玲叹了口气:“因为,田鸿梧爱我,而文思桐不爱我。” 符海燕:“这对田鸿梧来说是不公平的。” 伊清玲:“就是因为田鸿梧对我投入太多的爱,我才要跟他离婚的。” 符海燕:“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有怕自己的爱人爱自己太多的道理啊?” 伊清玲幽幽的说:“他爱我越深,受的伤害也就越深。” 符海燕不懂了:“你说得太深奥了,我不懂,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伊清玲:“告诉你,我爱的是文思桐,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仍至于将来,我都只爱文思桐一个。我和田鸿梧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并没有夫妻之实。你说,他是不是爱我越深,受的伤害就越深?” 符海燕听了伊清玲的话,内心触动很大,她从内心深处对伊清玲的这份爱由衷的敬佩:“你的爱,真是太伟大了。如果,我把你说的这些告诉文思桐的话,他一定会被感动的。” 伊清玲:“千万不能告诉他,因为,他爱的人是石恋秋,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能做破坏他们姻缘的事。否则,我即使得到了他,也不会幸福的。” 夜色越来越深了,月光也变得惨淡了。符海燕无话可说,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心跳。 太阳火辣辣的,文思桐却没有感觉到,他在思考今后人生的道路究竟该怎么走,现在是回家,还是先到石恋秋的公司去看一看呢?他拿不定主张。就这么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 “喂,走路看着点儿。”一个女人的声音。 文思桐投头看时,差点儿撞着一个人:“对不起。”再一看时:“这不是符海燕吗?你怎么到江州来了。” 这个人确实是符海燕:“怎么是你啊?文思桐。这会儿是去哪儿?我怎么看你像是失了魂似的呢?” 文思桐对符海燕是由爱到恨,可是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对她已经恨不起来了:“哦,我现在正不知道去哪儿呢?” 符海燕:“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文思桐:“去哪儿?” 符海燕:“去了你就知道了。” 符海燕把文思桐带到文莱阁208号,文思桐问:“谁住在这儿?” 符海燕没有回答他,上前敲门,门开了,出现在门里的人:齐耳短发,皮肤白净,气质高雅。她居然是伊清玲。 文思桐:“伊清玲!你们在玩大型魔术吗?” 伊清玲把他俩让进屋里,屋里有一张婴儿小摇床,一个小男孩儿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儿,光着小屁屁,躺在小摇床,正在自愉自乐的玩呢。 文思桐走上前逗着小文文:“文文,叫伯伯。” 文思桐转身对符海燕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神神秘秘的,你要说来看玲玲和她的孩子,我怎么说也要带点东西给孩子啊。看,让我这做伯伯的多难堪啊!” 符海燕捂着嘴想不笑,却笑出了声。 文思桐:“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符海燕:“好像不对。” 文思桐:“田鸿梧比我小,他的儿子不应该叫我伯伯吗?” 符海燕笑笑说:“他应该叫你爸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清玲魂飞楼灵塔 思桐梦醒飞来儿 江城子 文莱桥下桂花香,沁芬芳,殉唐皇。圣女沐濯,惊了两鸳鸯。八角飞飞龙凤对,石狮吼,鼎烟扬。 鸡鸣山上一禅堂,摆天罡,使开光。槐树显灵,银杏挂霓裳。灵塔九层留倒影,栏断处,莫彷徨。 文思桐听了符海燕的话,脸色非常严肃的说道:“符海燕,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 伊清玲也忙追打着符海燕:“叫你乱开玩笑。” 符海燕忙告饶:“不天了,再也不敢开了。” 伊清玲这才停下来,忙着去沏茶,上好的龙井,泡了一杯递给了文思桐:“吴嵩阳现在跟她闹离婚呢,她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开玩笑呢。” 文思桐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茶,转向符海燕:“吴嵩阳不就是为了你才到溪桥高中的吗?怎么把你追到手了,刚结婚就要离婚呢?” 符海燕是有苦难诉:“他现在又看上溪桥初中的宋玉香了,两人现在是形影不离。” 文思桐非常的气愤:“还没离婚呢,他就这样的胆大妄为?” 伊清玲:“他就是想气海燕,让她知难而退,主动提出离婚。” 文思桐:“这家伙简直是道德沦丧。那符海燕有什么打算?” 符海燕:“我现在不想离婚,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得逞。” 伊清玲:“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文思桐:“对了,玲玲,你怎么抛下田鸿梧,跑到这儿来了?” 伊清玲:“他让我跟他一起回老家去,那个鬼地方,我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啊。” 文思桐:“那是他的家,不去那儿,去哪儿呢?” 伊清玲:“总之,我不想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 文思桐:“不会你俩出现什么状况吧?” 符海燕突然说:“玲玲根本就不爱田鸿梧。” 伊清玲拦住符海燕:“别胡说。” 符海燕不顾伊清玲拦着,抢着说:“就是,玲玲还想跟他离婚呢。” 文思桐很吃惊的样子,对伊清玲说:“怎么?你想离婚?鸿梧那么爱你。” 伊清玲淡淡的说:“合不来就离呗。”说着用眼神制止符海燕,让她不要胡说。 文思桐透过窗口,望见对面山上鸡恩寺里的楼灵塔,心中一动:“吃过饭,咱们去游鸡恩寺,如何?” 中午,伊清玲搀扶着符海燕,文思桐抱着小文文,来到醉仙大酒楼。醉仙大酒楼五个大字全都是镏金的,嵌在门楼的中央,门口两只大石狮子,威武气派。 一行四人进了菊花厅,一个漂亮的服务生进来让他们点菜,伊清玲让文思桐点菜,文思桐推开菜谱:“我向来不讲究吃的,只要你俩喜欢的,来点儿就行了” 符海燕和伊清玲就着菜谱点了几个特色菜,要了一瓶红酒,一瓶牛奶,大家在一起谈起过去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伊清玲:“思桐,前几天,我还到石岩村去找过你,我从胡如萍那儿知道你跟石恋秋在一起,我就放心的回来了。” 符海燕对文思桐说:“你看看,玲玲可是一直在担心着你呢。时时刻刻都在为你着想。” 文思桐捧起酒杯站起来:“清玲,谢谢你,这一杯是我敬你的。”说完一饮而尽。 文思桐喝完酒,坐了下来,又倒满了酒:“如萍,她还好吗?” 符海燕:“如萍说,她留在那儿,也是让你安心的跟石恋秋好。不过,她老公对她非常的好,让你不要担心她。过一段时间她会回来看你的。” 吃过饭后,他们要步行了一段路从文莱桥上过去才能进入鸡鸣山登上鸡恩寺。桥边有一株桂花树,这株桂花树好奇怪,这个时节居然,开了满树的桂花,附近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文思桐抱着小文文问道她俩:“你们可知道桂花的花神是谁?” 伊清玲和符海燕一左一右跟着文思桐,见他问桂花的花神,两人都摇摇头:“不知道。” 文思桐:“桂花的花神相传是唐太宗的妃子徐惠。徐惠生与湖州长城,从小就非常的聪慧,五个月大的时候,有一天,她母亲说:‘她爹,外面风大,你多加点衣服。’这时,听见徐惠说:‘爹,外面风大,多加点衣服。’她父亲徐孝德听见了,欢喜得不得了,抱起她,在她脸上亲过不停:‘是,爹知道了。’四岁的时候,她走进了她父亲的书房,翻开《论语》,读了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她母亲听到了高兴得流下泪。到了八岁的时候,父亲徐孝德曾让她试着拟《离骚》作诗,她挥毫写了一首《拟小山篇》: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将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后来被唐太宗招入宫中,封为才人。太宗死后,徐惠哀伤成疾,以身殉情。后世就封这位才情不凡的女子为桂花的花神。” 伊清玲听后非常的感慨,她不是赞叹徐惠的才气,而是欣赏她的专情:“徐惠用情真专,为情而死,真的非常的羡慕她。” 符海燕听后却心里感觉到有点儿不自在:“哎,才女都是为情所困。”说着话时,几个人已经从文莱桥转过一个弯,又经过文昌路,过了一个隧道,前面就是圣女湖,传说是圣女洗浴的地方,湖在鸡鸣山的山脚下,山脚下有个大浴池,里面有个泉眼,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水。这个季节,因为水位比较高,把浴池淹没了,但泉眼里的水却还在往上冒。 当他们来到圣女湖边时,一对鸳鸯惊得向远处游去。他们沿着旁边的一条小路,往半山腰上的鸡恩寺走去。不一会儿,鸡恩寺就在眼前了:寺门楼二十八米高,八角飞凤,双龙盘顶,麒麟居中,两只白玉石狮蹲在两旁。左边一棵老槐树,树顶秃了,还有一个树洞。据说是被雷电劈的,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老槐树的树洞里住了一只蜈蚣,时不时的飞出来,伤了多名香客。寺里的主持金鸣忙派寺里的和尚前来捉拿,结果也被伤了几个,只好作罢。但是,从那以后寺里的香火就慢慢的不旺盛了。因为,人们不敢来寺里烧香,怕被蜈蚣伤了。主持金鸣一看这样不行啊,就贴了一张悬赏告示,说是谁若是灭了那害人的蜈蚣,就把寺时的一只镇寺金香炉赠给他。 一听说有赏,前来灭蜈蚣的人,前前后后有几十人,可是,非但蜈蚣没有被灭,来人却都被蜈蚣伤了,再也没有人敢前来灭此蜈蚣了。这时有个叫吴恩的,是个斗鸡的,听说此事后,就带了十二只大公鸡,拿了把长茅跑到了鸡恩寺,决定要跟这蜈蚣斗上一斗。 这一天,来了好多人前来观战。吴恩挥动长茅,指挥着十二只大公鸡向树上飞去。只见十二只大公鸡全都向树洞扑去,蜈蚣从洞中窜出,足有三尺多长,跟十二只大公鸡斗在一起。可是,不一会儿,公鸡们一个个的败下树来。吴恩一见,忙挥长茅向蜈蚣刺了过去,却被蜈蚣躲过,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吴恩的脸上已经被蜈蚣咬了一口,疼得他丢了长茅,跌落下来。围观的人群见状,忙四处逃去。蜈蚣正要再去伤人,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吓得蜈蚣忙往树洞里逃去。但是,紧接着雷声隆隆,一道道火球往砸几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头被雷电劈断,火球直往树洞里钻了进去 蜈蚣被雷电劈死后,鸡恩寺的香火又逐渐的旺盛了起来。那老槐树死了十多年之后,又从树洞的旁边长出了几根枝头,而且是越长越茂盛,很有枯木逢春的感觉。就有信佛者,在树前置了一只鼎,里面是烟雾缭绕,祈福延寿者大有人在。所以,未见寺时,远远的就已经看到香烟缭绕了。 进到寺院里,院里有两棵老银杏树,周围用栅栏围着,两棵树都有两个成人合抱那么粗,枝叶呢还都很茂密,树上挂着许多小旗子,上面是求佛者的姓名,这些小旗子都是在方丈那里开过光的,有神灵在保佑呢。 伊清玲对文思桐说:“我去给文文求个平安符。” 文思桐:“你带孩子,我去吧。” 伊清玲:“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他们向方丈报了孩子的生日,报孩子的姓名时,伊清玲说:“文轩。”文思桐想要说什么,伊清玲已经抱着小文文到蒲团上叩头去了。寺里的小沙弥,在佛堂前点上香,嘴里在念着“南来阿弥陀佛”,堂上的菩萨,各居情态,有面目狰狞的,有面目和蔼可亲的。文思桐也跪在蒲团上,中间是小文文,边上是伊清玲,他们在求神灵保佑呢。伊清玲看着文思桐,心里甜滋滋的。一会儿,一个小沙弥把一面开了光的小旗子拿给他们,让他们挂到外面的树上去。文思桐把小旗子挂到尽可能高的地方,然后抱着小文文往后面走去。 符海燕看着他们,心里又高兴又有点儿酸楚,什么时候自己能享受这种天伦之乐呵。一路见佛烧香,他们玩得真是开心死了,文思桐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最后来到楼灵塔前,文思桐:“我们爬楼?” 符海燕:“你们爬吧,我可爬不动了。” 伊清玲:“没事,我搀着你。”他们在售票处租了架照相机,文思桐抱着小文文往楼上爬,一层一层又一层,到了第九层,他们来到外面的走廊,背面正对着圣女湖,伊清玲说:“文思桐,咱们在这儿照张相吧。” 文思桐笑着说:“好啊。”文思桐抱着文文紧靠着伊清玲倚在栏杆边留下了一张合影。 符海燕举着照相机:“玲玲,往左边挪一点儿。” 伊清玲往左边挪了挪,突然,“吱啦”一声响,栏杆居然断了。伊清玲的身子向外栽了下去。但在栽下的一霎那间,她用力推了文思桐一把,嘴里喊道:“他—是—你—的—儿—子—。” “玲—玲—。”文思桐和海燕同时大声的叫道。文思桐站在塔顶望着跌落在楼下倒在血泊中的伊清玲,整个人都傻了。符海燕高声对他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下去叫救护车。”文思桐这才如梦初醒,抱着哭着的小文文就往楼下跑去。 符海燕往售票处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文思桐抱着浑身是血的伊清玲就往医院方向跑,边带着哭腔叫着:“玲玲,你可一定要挺住啊!”迈开了脚步拼命的跑。 伊清玲进了急救室,医生们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文思桐和符海燕焦急的等待在急救室外。 伊成健急冲冲的赶来,他见了文思桐和符海燕,看着文思桐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似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没有听他们解释,转身对从急救室出来的护士问道:“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严冬梅哭着跌跌撞撞的也赶来了:“我的女儿,她怎么了?” 护士告诉他们:“医生们正在抢救呢?”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伊清玲被护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了,然后推向了重症观察室 伊清玲被送进了重症病房,她的爸妈伊建诚c严冬梅c她的姨父母耿年华c严菊c表姐表哥耿子莲c耿子杰,文思桐抱着小文文和符海燕全都守候在病房的外面。 一位姓梁的医生对伊建诚说:“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只要能渡过这四十八小时,那么她的命就算是保住了。这也是一个奇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身体的内脏和头部都伤得不是很厉害,可能是中途的时候被旁边的一棵大树挡了一下的缘故,再加上,她是脚先落地。” 伊建诚握着梁医生的手:“谢谢!” 梁医生:“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等她的伤情稳定以后,她的左腿和左脚还要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伊建诚:“好的,全都听你的。” 梁医生走后,伊建诚这才转过头来对文思桐说:“你既然不爱玲玲,怎么又跟她在一起呢?” 这时耿子莲从文思桐手中抱过文文。文思桐向伊建诚鞠了一躬:“伊局长,对不起,是我害了玲玲。”当他听伊清玲说孩子是他的时候,他就觉得非常的内疚,这时,面对伊建诚的责问,他觉得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符海燕:“伊局长,其实我们是无意间遇到的,一时高兴就来爬鸡鸣山了。可是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这时,田鸿梧也赶来了:“玲玲怎么了?” 伊建诚没好气的说:“怎么了?你这个当丈夫的,是怎么照顾你的妻子的?你怎么放心丢下她们娘儿两个的?” 田鸿梧争辩道:“放假了,我让她跟我回老家,她不肯去。” 耿年华对伊建诚说:“好了,老伊,现在争论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谁也不愿意出这样的事。还是处理好眼前的事吧。” 耿子莲:“现在玲玲是在医院的全程监护下,我们都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要留下一两个人在这儿等消息就行了。” 文思桐:“我留下来。事情因我而此,我理应留下来。” 田鸿梧:“我是她丈夫,我也留下来。” 严冬梅:“我要留下来陪我的女儿。” 耿子莲:“姨,你留下来,得还要再留下个人来照看你呢。” 田鸿梧:“妈,您还是先回去吧,等一有了消息,我就立即通知您。”严冬梅这才肯随着伊建诚离去。 众人走后,两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条椅上。田鸿梧对文思桐说:“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文思桐:“我从秦皇岛回来,正好遇到符海燕,她就带我去了伊清玲住的地方,她的姨母家,然后,我们吃了饭就去爬鸡鸣山,在楼灵塔第九层时,伊清玲说想照张像,就倚在护栏上,不想那护栏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就断了” 田鸿梧:“她要紧吗?” 文思桐:“医生说了,只要渡过了这四十八小时,就安全了。”田鸿梧听了在一边叹气。 看着叹气的田鸿梧,文思桐忽然觉得有点儿对不起田鸿梧:“鸿梧老弟,有件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讲。” 田鸿梧抬头看着文思桐,文思桐忙回避他的目光,他吞吞吐吐的说:“就是关于孩子的事。” 田鸿梧:“你知道了?” 文思桐有点儿诧异:“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孩子的事?” 田鸿梧:“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文思桐:“是在你结婚之前,还是在结婚之后。” 田鸿梧:“当然是在结婚之前。” 文思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你是不是想让我愧疚你们两个人?” 田鸿梧:“因为,玲玲她不让我告诉你。我曾经暗示过你,可你笨得像猪一样。” 文思桐:“可是,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呢。怎么孩子就变成了我的呢?我跟她”文思桐在脑海里搜寻着一切与伊清玲的记忆,那应该是一年前的事了,是在哪儿呢? 田鸿梧:“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就是大学毕业后,你去江州见玲玲的父母,然后喝醉了酒的那一次。” 文思桐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那次我真的喝得太多,事后根本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文思桐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鸿梧老弟,对不起了,我向你道歉。” 田鸿梧:“别做那些无用的,说说,你今后如何打算?” 文思桐:“哎,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我们上的是师范院校,学的是教育教学,除了教学,我还能做什么?” 田鸿梧:“你不是找到了石恋秋吗?她的公司容不下你?” 文思桐:“别谈了,我根本就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商场里的尔虞我诈,玩的那些手腕,根本不是我能够忍受得了的。这次去秦皇岛,就因为我的冲动,差点儿把她的生意搅黄了。” 田鸿梧:“那你的意思是还想回学校?” 文思桐:“可是,又怎么能回得去呢?我不辞而别这么多天了,他们会同意让我回去吗?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把我整走的。” 田鸿梧:“你可以去找一找水如龙,看看他怎么说?” 文思桐:“我不想去找这个伪君子。回不了学校,我也不去求他。” 田鸿梧:“他怎么就是伪君子呢?” 文思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是嘴上说的是一套,行动上做的是另一套。上次程雪莲的事,你知道谁是那个禽兽吗?” 田鸿梧表示不信:“难道是他?” 文思桐愤愤道:“不是他,还会是谁?” 田鸿梧:“你正好可以借此事去找他啊。” 文思桐:“我会是这样的人吗?要回去,我也是要正大光明的回去。” 田鸿梧:“对了,关于玲玲,你准备怎么办?” 文思桐不懂田鸿梧的意思:“什么怎么办?你难道要离婚,把她让给我?” 田鸿梧恨恨道:“她跟我结婚,只是权宜之计。我知道,适当的时候,她会提出跟我离婚的。” 文思桐诧异道:“那你们?” 田鸿梧神情沮丧:“是的,我们只有夫妻的名义,而没有夫妻之实。” 文思桐抱住田鸿梧:“兄弟,委屈你了,这辈子,我都欠你的。” 田鸿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两天后,伊清玲终于渡过了危险期,她被转到了302病房。严冬梅整天都守在女儿的旁边,白天来看她的人又特别的多,文思桐根本没有机会走到伊清玲跟前跟她说上一句话。 晚上,严冬梅坚持要陪女儿,她要了一张小床安放在一旁。作为丈夫的田鸿梧也在旁边安了张小床。伊建诚则对文思桐下了逐客令:“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文思桐知道争是毫无意义的,自己现再留下来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对伊建诚鞠了一躬:“对不起!” 文思桐含着泪离开了病房。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每天都到医院来转悠,想找个机会单独见一下伊清玲,可是,严冬梅时刻都没有离开过伊清玲的床边。他只有耐心的等待着机会,望着窗外的月亮,他吟诵一首《浪淘沙》: 帘外月光明,北斗七星,枝头麻雀五更鸣。但有风吹春梦断,睡眼惺松。 晨起懒愁慵,脚步匆匆,别时虽久又相逢。惊喜一时春梦醒,涕泣盈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清玲生还仍伤心 恋秋呕吐却开心 两同心 凤眼莲漂,水花生荡。浪千雪c童子浮游,抛鱼饵c浮漂空晃。猛然间,河洛来袭,女童陨丧。 竹隙斜阳鸟靓,携手共赏。梧桐下c笑语盈盈,一古井c清泉荡漾。夜挑灯,摇扇驱蚊,文章酝酿。 为了躲避吴嵩阳的纠缠,符海燕就在江州租了间房子住了下来,一个人倒也清静。这天傍晚,符海燕正躺在一把竹躺椅上乘凉。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她起身前去开门,却发现原来是吴嵩阳,她想把门关上,可是,吴嵩阳却硬挤了进来:“符海燕,你想躲就躲得了吗?”说着就把宋玉香拉过来,当着符海燕的面,开始亲吻宋玉香,并抱起宋玉香往房里走去 符海燕忍无可忍,哭着说:“流氓,流氓” 吴嵩阳淫笑道:“你想躲开我们,门儿都没有。说,离不离婚?” 符海燕哭着说:“把离婚协议书拿来。” 吴嵩阳奸笑道:“你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吧?”说着拿出写好的离婚协议书:“你只要在这上面签上名就行了。” 符海燕含泪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了名:“滚吧——” 吴嵩阳拿起离婚协议书,用嘴吹了吹符海燕签名的墨水,然后对宋玉香说:“我们走。”符海燕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严冬梅因为整天都在陪着女儿,这一天,终于累倒了。伊建诚只好把她强行从病房拽回了家。 田鸿梧找到文思桐:“机会来了,玲玲妈累倒了,被她爸强行带回家了。你现在去见见她吧,她其实一醒来最想见到的人是你。” 文思桐进了302病房,快步走到伊清玲的床前,伊清玲一把抱住他,哭了出来:“我终于还能见到你了。”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他们才恢复了平静。 伊清玲泪眼望着文思桐:“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文思桐:“你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早说呢?” 伊清玲的泪流不止:“我又何尝不想告诉你呢?可是” 这时,门开了,石恋秋和石恋兰走进了病房。石恋兰一进病房就嚷嚷道:“姐夫,你让我们好找啊。” 文思桐站起来:“恋秋,你们回来了。”并指着病床上的伊清玲说:“这是我的同事伊清玲。” 石恋秋把一束康乃馨放在伊清玲的床前:“祝你早日康复。” 本来非常高兴的伊清玲见到石恋兰叫文思桐姐夫,心里凉了半截,心情一下子变得暗淡了下来。 石恋兰:“伊老师,听说你受伤了,我和姐姐就来看你了。想不到姐夫也在这儿。” 文思桐此时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头脑里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儿子的母亲。 这时,田鸿梧进来了,文思桐这才从尴尬中走了出来,他忙给田鸿梧和石恋秋相互进行了介绍。 随后,伊清玲的姨母严菊和耿子莲进了病房。严菊看到伊清玲的眼角有泪水,替她擦了擦:“玲玲,别太着急,你会好起来的。” 伊清玲强装着笑脸:“姨母,我不是着急,我是高兴,你看,平时好好的,并不觉得怎么样,而有了点儿灾难时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的人是那么的关心我。” 耿子莲:“这就对了,看,你妈虽然身体不太好,还给你熬了鸡汤让我给你带来。”说着拿出鸡汤要喂伊清玲喝。 伊清玲此时,心里也非常纠结,藏在心里的一年多的秘密,在自己认为是临终时对文思桐说了出来,可是,自己命大居然没死,她看到文思桐走向自己时,心里那个开心,那个兴奋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心想,自己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可是,昙花一现,自己高兴的泪花还没擦完,痛苦的泪水又已经在眼里了。因为,她心里明白,文思桐自始自终爱的都是石恋秋,而他们已经走在了一起,文思桐一定是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才那样对我的。如果,我要他跟我在一起,那么就是说要拆散他和石恋秋,而成全他和石恋秋,自己就要痛苦一生。 伊清玲想到这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慢慢的流了出来:“姐,我不饿。” 看着伊清玲痛不欲生的样子,文思桐的心像刀一样绞。可是,在石恋秋面前,他不能有所表现。 田鸿梧忙走到伊清玲跟前:“玲玲,怎么了?是腿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伊清玲强忍了泪水:“没事。”可是,泪水却是控制不住。 严菊:“玲玲,你怎么了?那儿不舒服,你说啊?” 伊清玲:“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说完把头钻进被单里在抽泣。 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伊清玲为什么这样,只有田鸿梧和文思桐知道,文思桐此时,什么也不好说。田鸿梧对严菊说:“姨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众人只好来到病房外面,留下伊清玲一个人在病房里,抽抽泣泣。 石恋秋把文思桐叫到一边:“思桐,你想好了现在怎么办了吗?” 文思桐不知道石恋秋有没有听到他跟伊清玲的谈话,但是,他不想隐瞒她,他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主动跟他讲清楚:“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先回一趟家,看看母亲。” 石恋秋:“那好,我先回公司,把相关事情处理一下,然后,我跟你回家。” 这时,田鸿梧走过来对文思桐说:“思桐兄,如果你想回学校的话,等玲玲稍微好转一些,让她爸出面说一下。只要她爸肯出面,应该没有问题。” 文思桐:“我就怕这个事比较难办,伊局长对我已经没有了好感,不会帮我说话的。” 田鸿梧:“你放心。有玲玲在,她爸会出面的。” 文思桐:“那就先这样,我们先走了。一切都拜托你了。” 石恋秋随着文思桐回了文胡村,看到文思桐坐了小轿车回来了,村里的人又开始羡慕起文思桐来。一群孩子跟在他们的身后,像看把戏一样。石恋秋就从包里拿了一把糖出来,分给孩子们,孩子们都高兴的跑开了。半道上,遇到了胡如萍的母亲花秀英,花秀英上前拉住文思桐的手,眼泪就下来了:“思桐啊,你如萍妹妹,被那个老不死的卖到山里去了。” 文思桐忙安慰道:“阿姨,别担心了,我见过如萍妹妹了,她先嫁给了老大石天林,可是,三天后他就被石头砸死了,后来嫁给了老二石地林。” 花秀英哭着说:“我那苦命的孩子啊。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在那深山里,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了。” 文思桐:“你放心好了。当时,我也在那个村里,我们曾经去找过她,想把她用钱赎回来的,可是,她说那个石地林对她很好,她自愿嫁给他的。” 花秀英:“是真的吗?” 文思桐:“是真的,后来,我的一个同事也遇到她了,正赶上她结婚,还吃了她的喜酒呢。” 花秀英:“唉,这么远的路,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上我女儿一面啊?” 文思桐:“你放心好了,如萍妹妹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再说,等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花秀英:“思桐啊,如萍从小就把你当亲哥哥看待,你有空要去看看她啊。” 石恋秋:“阿姨你放心好了,我在那边有工程,到时,我会去看她的。” 花秀英看了看石恋秋,对文思桐说:“这是你媳妇儿吧?真俊俏。谢谢你们了。” 和花秀英分手后,又遇到文家族长文仲虎,文思桐对石恋秋:“这是文老太爷。” 石恋秋见过文仲虎后,拿了一条云烟递给他:“文老太爷,这是孝敬您的。本来应该是要送到您府上去的,既然在这儿遇到您了,就送给您了。还请您见谅。” 文仲虎见石恋秋给了他一条云烟,心里已经是欢喜得不得了了,哪里还会怪罪呢?接过香烟,嘴里连连说道:“让你破费了。” 路上又遇到一些熟人,会抽烟不会抽烟的,文思桐都给他们递上一颗云烟,那些人见到云烟,都是一脸的喜色。年轻人见到石恋秋时都不免要多看上几眼,因为,她真的太漂亮了。心里直呼:“文思桐这小子,太有艳福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先见过奶奶,然后又见过母亲,并分别给她们送上礼物,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父亲的坟前,把父亲的土坟打扫了一番,上了香,烧了些纸钱。文思桐跪在父亲的坟前说:“爸,您替儿子拿个主意,儿子今后的路究竟应该怎么走?”因为,他心里非常纠结,搞工程,自己不是那块料,尤其是那些歪门邪道,自己更是做不来。搞营销,自己什么也不懂,难道就在那里靠自己的女人吃闲饭?而自己唯一擅长的就是教学,可是,自己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学校,应该算是自动离职。自己又怎么能回得去呢?还有,伊清玲的孩子是自己的儿子,我应该怎么去面对她?是让她离婚,自己再娶了她?可是,自己跟石恋秋相爱这么多年,而且自己跟她又有了关系,这叫我怎么办呢?娶了伊清玲就要负了石恋秋,而娶了石恋秋就要负了伊清玲。爸,您帮我拿个主意,我应该怎么办?可是,父亲是不会给他答案的。他必须要自己拿定主张。 石恋秋:“思桐,你姐姐的坟很干净呢,根本不需要打扫。” 文思桐起身来到姐姐坟前,是啊,坟上连一根杂草都没有,旁边还多了一棵枫树,这时的枫叶已是火红火红的了,在这夏日的傍晚,更显得耀眼。是谁呢?文思桐的眼前闪过了一个惊慌的眼神,文思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们也给姐姐上了三柱香,然后烧了些纸钱。 文思桐携着石恋秋的手,走在竹林边上:“恋秋,我们在家玩几天怎么样?” 石恋秋:“好啊。金山大学的工程已经顺利完成了。江州钢铁公司也开始重新走上正轨了。目前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做,正好可以多陪你些日子。” 文思桐:“那好,明天,我到周山河里去钓鱼,让你尝尝周山河里的鱼是什么味道。” 石恋桐:“只要是你钓的鱼,味道肯定美。” 第二天,文思桐在周山河边的大榕树下安放了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带上茶壶和茶杯。并给石恋秋倒了杯茶,让石恋秋坐在大榕树底下喝茶乘凉欣赏着自然风景。榕树的叶子长得非常茂盛,树上结满了青青的果子。河风吹来,让人非常的舒服。石恋秋看到这一切,心里想道:要是在这里开辟一个旅游景区,倒也是非常的不错呢。 文思桐拿了准备好的钓鱼杆c鱼食和鱼饵,往离大榕树不远处的河边上走去。河里靠岸边的地方,用树桩和绳索圈了很多的水葫芦c水花生,水花生在外围,水葫芦在里面,这些从外国引进的水葫芦,叶子青青,有个小肚子,就像个葫芦,开着紫罗兰色夹杂着白色的花。以前这些水葫芦c水花生都是文金忠在替生产队里管理的,现在胡金荣的侄子胡如喜在管理。 不远处,河边停了一只水泥船,船边有好多孩子在戏水玩耍,也有些大人在周围的河里摸河蚌。文思桐戴了顶凉帽,找了块水葫芦的空处,先洒上鱼食,然后就专心钓起鱼来。河面上的漂浮在微风吹拂下轻轻的摆动,就是不见鱼儿上钩。 本来阳光普照的天空,忽然间就多了很多的云烟,紧接着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本来在河里戏水的几个小孩子,都爬上了水泥船。 正在专心垂钓的文思桐,忽然听见孩子们的尖叫声:“河洛鬼儿!” 文思桐抬头看时,船头上蹲着一只水猴子,灰色的毛全身湿渌渌的,绿眼睛里放射着寒光。尖叫声中,一个小女孩跌入河中,那只水猴子也跃入水中 惊呼声中,孩子们往岸上跑去。文思桐什么也没想,丢下钓鱼杆,往孩子落水的地方冲了过去,一头扎入水中,摸索着 几个在河里摸河蚌的大人们也都赶过来了,全都下到水中,但是仍然不见孩子的踪影 最后,人们找来大网才把孩子的尸首打捞上来,孩子的嘴里c眼里c耳朵里,鼻孔里,全都塞满了淤泥。据说,“河洛鬼儿”就是这么致人于死地的。人们把孩子担在牛背上,给她做人工呼吸,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孩子仍然没有能活过来。 孩子是胡金荣家的侄孙女,叫胡桂花,她的母亲叫林素芝,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定是文思榕做了鬼,把花儿收了去了。文思榕啊,我家跟你可没有仇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做缺德事的,可不是我们家啊。” 胡金荣的老婆在一旁劝道:“孩子她妈,别瞎说啊。”在众人的劝说下,林素芝慢慢的平息了下来。随着众人把孩子的尸体弄了回去。 石恋秋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她的心跳动得非常的厉害,文思桐见到她时,她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文思桐以为她病了忙扶着她回了家。 石恋秋回到家就开始呕吐,文思桐忙给她倒了碗茶,让她漱口,并把竹躺椅放在梧桐树下的荫凉处,让她躺在上面休息。石恋秋中饭只吃了一小碗米,可是不一会儿就全吐掉了。 文思桐:“恋秋,要不要去看医生?” 胡媃婕正在院子里打扫:“傻瓜,妹子一定是怀孕了?” 文思桐忙问道:“恋秋,是不是啊?” 胡媃婕帮着把石恋秋掺扶进屋子:“这个月有没有来例假?” 石恋秋红着脸:“没来呢。” 胡媃婕:“那一定是怀孕了。” 文思桐:“明天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就知道了。” 知道石恋秋有了身孕后,文思桐不再去钓鱼了,成天的陪着石恋秋,两人来到屋后的竹林,手挽着手,相拥着,轻轻细语,说不尽的甜言蜜语,道不完的深情厚意。一对长尾靓羽鸟跟在他们的身后叫个不停。 文思桐:“恋秋,不如我们跟文思栊他们一块儿举行婚礼吧。” 石恋秋却忽然问道:“思桐,伊清玲怎么办呢?” 文思桐听到伊清玲三个字时,心情一下子从山顶跌落到谷底。他知道石恋秋一定是听到了关于孩子的事了。他说:“恋秋,你要相信我,不是我隐瞒你,这件事我也是在伊清玲出事后,才知道的。我当时真的是醉酒醉得非常的厉害,对自己所做的事是一无所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跟伊清玲有过肌肤接触。” 石恋秋听到“隐瞒”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要说隐瞒,自己才是真正的隐瞒呢。但是,自己实在没有勇气把那件事说出来。她说:“思桐,我不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会如何来处理这件事呢?”两人都沉默不语,任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轻轻洒落在脸上。 良久,文思桐:“田鸿梧在婚前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但是,他没有嫌弃她,仍然选择了接受她和她的孩子。这就是爱。所以,我不想去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 石恋秋:“凭女人的直觉,她仍然爱着你。” 文思桐:“在大学里的时候,她就追求过我,我就明确的告诉过她的,后来,她爸说只要我答应娶她,就让我留在湖州市教育局,可是,我心里只有你,我没有答应她。”石恋秋把头靠在文思桐的肩上,感到非常的温馨。 文思桐:“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石恋秋:“我们可以在乡下举办一个简单的仪式,然后回到江州再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你看怎么样?” 文思桐:“我不太想太张扬。” 石恋秋:“我在世面上走,方方面面都是要照顾到的,我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一些依托的政府官员,怎么能结婚一个都不请呢?” 文思桐:“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石恋秋:“江州那边,我已经准备好了婚房,这边的房子,也要装修一下。” 回到家,石恋秋开始做饭。石恋秋一边烧火,一边对文思桐说:“晚上吃什么菜呢?” 文思桐:“我去找菜去。”说着拿了鱼罾,往门前的排水沟里捞鱼去了。 胡媃婕和钱银芳把稻田里的杂草都除净了,回来时,石恋秋已经把水烧好了,并把凉开水端了过来:“妈c嫂子,快喝点水解渴。” 隔别的文田茂家的见了,对钱银芳说:“老嫂子啊,这回你家这两个媳妇儿,可都是很能干啊,没结婚就尽起媳妇的责任来了。” 钱银芳很开心的笑回道:“嘿嘿,想不到一个城里的大老板,还会烧火做饭。” 石恋秋:“妈,什么大老板啊,我就是一个生意人。” 文田茂家的:“老嫂子,还是你有福气啊。” 钱银芳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婶儿,来坐坐。” 文田茂家的:“不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说完就走了。 钱银芳对胡媃婕说:“晚上也没有什么菜,你去买点儿菜吧。” 石恋秋:“妈,不用了,我炒了茄子,煮了土豆,炒了花生米” 正说着,文思桐高高兴兴的回来了:“菜有了。”只见他手里拎了条鲤鱼怕有三斤多呢。 石恋秋忙上前去接过鱼:“我说这会儿又跑哪儿去了啊,原来又下河去了。快去井上打点水洗洗吧,鱼我来收拾。”说着,帮文思桐把渔具收了,然后去井上打了水让文思桐冲洗,并换去脏衣服,最后自己拿刀去宰鱼。 钱银芳坐在梧桐树下喝凉开水,看着胡媃婕和石恋秋在那儿宰鱼,心里笑开了花。鱼宰好后,钱银芳:“还是我来烧鱼吧。” 胡媃婕:“妈,你歇着,我来烧鱼。” 钱银芳:“那我来烧火。” 石恋秋忙拦着:“妈,你歇着,我来烧火。” 鱼烧好,文思栊也回来了,一家六口人围着那张五条腿的八仙桌,有说有笑的吃着。 文思桐对文思栊:“哥,你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文思栊:“家里要稍微的装修一下,结婚的日子就放在8月26日吧。” 文思桐:“不如,我们一起办婚礼。” 文思栊对胡媃婕说:“你的意见呢?” 胡媃婕:“好啊,一起办婚礼,即节约,又省了事,我同意。” 石恋秋:“装修的事,就交给我了。” 文思栊:“那好,一家人,我也就不说谢了。” 文思桐:“奶奶和妈妈,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啊?” 钱银芳:“你爸不在了,这些事,就全都你们自己作主了。” 奶奶:“我就要你们早早的结婚。其他的我都不管啊。” 文思栊:“那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晚上,文思桐借着暗淡的灯光,伏在一张破旧的书桌上写文章。石恋秋一边用芭蕉扇子替他扇风,一边为他驱赶蚊子。 钱银芳点了蚊香送了过来:“有蚊子,点上蚊香就好了。” 石恋秋接过钱银芳的蚊香,把它放在文思桐的脚边:“谢谢妈。” 石恋秋透过文思桐的肩膀看到文思桐写的题目是:《幸福教育我之见》。石恋秋知道文思桐的心思还是想当一名教师:“思桐,既然你还想当老师,我去帮你疏通一下。” 文思桐:“你先别忙,我们先听听田鸿梧的信再说,如果,伊建诚肯出面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石恋秋:“那好吧。” 文思桐离去后,伊清玲哭得更伤心了,她觉得她离文思桐越来越远了。她恨自己没有当机立断跟田鸿梧离婚。如果,我跟田鸿梧离了婚的话,面对孤儿孤母,文思桐不可能会绝情的离去,他一定会留下来,然后跟自己结婚的。 田鸿梧把鸡汤热好了给伊清玲端了过来:“玲玲,喝点鸡汤吧。” 伊清玲现在看到田鸿梧就生气:“拿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田鸿梧知道她这是把对文思桐的气往自己身上撒:“有气,你就撒吧。” 伊清玲面对田鸿梧的这种态度可没了主意,她本以为,他一定会大为生气,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却不成想,他任由自己撒气:“田鸿梧,你有点儿志气好不好?” 田鸿梧:“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是人穷志短。” 伊清玲虽然想要气这个男人,但是,也为他对自己的这份爱而感动,她带着哭腔:“田鸿梧,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对我凶一点,别对我这么好,我不爱你,不爱你。”她想要否认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上他了。 田鸿梧:“你不爱我,不要紧,只要我爱你就行。” 伊清玲:“如果,这一辈子,我都不爱你,你是不是还要和我在一起?” 田鸿梧:“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离开你。”伊清玲的眼泪无声的流下。 田鸿梧替她擦干了眼泪:“来,喝鸡汤。”然后用小勺子喂伊清玲喝鸡汤。伊清玲静静的享受着鸡汤。 看到伊清玲不再闹了,而且明显感到她心情好很多了,于是,田鸿梧:“文思桐想重新回到学校,你看看能不能请爸帮帮忙?” 伊清玲瞪了他一眼,她真的想不到,田鸿梧的胸怀是如此的广阔:“田鸿梧,你是不是真傻啊?他可是你的情敌,你还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帮他?不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鸿梧诚心赢回报 宏虎贪心索回扣 归去来 晨雾丛林缭绕,交颈鸳鸯窕。犹自残荷频嬉闹。秋风冷c唤回杪。 舌巧乌鸫鸟。池塘外c筑窝孵少。顽童上树鸾巢捣。寒霜落c举鹰爪。 伊清玲说不帮文思桐,田鸿梧知道伊清玲说的不是真心话,于是故意逗她:“真的不帮?那我就回复思桐兄说你不肯帮他了。” 伊清玲嗔道:“你敢。” 田鸿梧:“那我怎么回复思桐呢?我说过要帮他回学校的。” 伊清玲:“现在不是时候,刚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跟我爸说?即使说了,他也不会去办这件事的。” 田鸿梧:“你不试怎么知道呢?离开学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伊清玲:“那等我爸来,我跟他说说看,我估计比较悬。” 说曹操,曹操到。伊建诚推门进来了:“玲玲,好点儿了没有?” 伊清玲:“好多了,爸,你这会怎么有空来了。” 伊建诚上前摸摸伊清玲的头:“还有比女儿的事大吗?告诉我想吃什么?我让你妈去买。” 伊清玲:“爸,我现在不想吃什么。但是,我想请您办一件事。” 伊建诚:“什么事比你治伤还重要?” 伊清玲:“想请您帮忙,让文思桐能够回学校继续教学。” 伊建诚:“他既然带开学校了,怎么又想回去了?这不是反复无常吗?” 田鸿梧:“爸,他那是遭人陷害c委屈得不行才离开的。” 伊清玲:“爸,他其实教学是一把好手,他如果不当教师,对教育来说,是一大损失。” 伊建诚:“你别给我灌汤。你那样追求他,他不识好歹的回绝了你。可是,等你结了婚了,他又来骚扰你,还让你差点儿连命都丢了。这样的人,你还替他说话?还千方百计的帮他,你为了什么?” 伊清玲:“爸,爱一个人,不仅仅是占有,最重要的是让他幸福。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幸福。我知道,教学是他的一生的追求。除了教学,他什么也干不好。您是抓教育的,你不想留住这样的人才吗?这两个理由够不够?” 伊建诚把女儿的头扭在怀里,他为女儿的话所感动:“玲儿,你受委屈了。我明天就给河县教育局打电话,帮你办这件事。” 而石恋秋觉得等别人来帮忙不是办法,她决定自己去帮文思桐把事情办妥。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对文思桐说:“思桐,我去安排一下装修的事。” 文思桐:“好,我送你。” 两人沿着小溪边的泥路,十指相扣,有说有笑,往村部走去。石恋秋被一个小坑差点儿崴了脚,文思桐忙扶住:“什么时候把这条路修成水泥路就好了。” 石恋秋一听,觉得这是一个商机:“这条路不久的将来一定会修成水泥路的,全国像这样的路一定有很多。于是我的下一个计划,我就是要创建一个路桥建筑队,这个前景一定不错。” 文思桐:“看来你真是块经商的料啊。” “思桐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文思桐这才看到胡九斤在池塘里喂鱼。 “九斤叔,喂鱼呢?如萍最近有没有回来啊?”文思桐透过芦苇的空隙,回答道。 “这个死丫头,嫁出去就不要家了,自从出嫁后,就没有回来过。”胡九斤气呼呼的说。 文思桐:“主要是路途太远啊,九斤叔啊,你怎么忍心把她嫁那么远啊?” 胡九斤一听这话,忙争辩道:“侄大少啊,你叔也是没有办法啊。她嫁了人后,这家里的活儿都落到我身上了,这不,大叔喂完了鱼,还要去稻田里除草呢。” 文思桐对胡九斤把胡如萍卖到那么远的地方,本就很生气,见他这样说,就又在插入胡九斤心上的刀加了把劲:“是啊,谁让你把如萍卖到那远的地方的,这会她想回来帮你打点田里的活儿也不能了啊。” 胡九斤知道文思桐是在怪罪自己所胡如萍卖了,觉得是自找没趣了:“侄大少,你忙,有空到家里坐坐。”说着就把船向对岸划去。 文思桐摇摇头:“就是个做光棒的料。” 石恋秋与文思桐分手后,开车往溪桥中学而来。石恋秋把车停在校门口,戴着一副墨镜进了学校,看到了那间办公室,让她羞愧终生的办公室,她的心里窜出了一股无名火。她迈进了水如龙的校长室,校长室里水如龙戴着一付金丝眼镜,坐在一张藤椅上,开着电网扇,正在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水——如——龙——”石恋秋一字一顿的叫道。那个女人飞快的转过头来,并站起了身,惊愕万分。 石恋秋对那个女人说:“你请出去,我和水如龙有话说。”那名女人见状忙离开座位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水如龙,你祸害了多少女人?”说着在刚才女人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石恋秋虽然戴着墨镜,但是,水如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石恋秋,她比做学生时,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漂亮,最主要的是有一种气质和威严。这让他的心里无比的骚动。 “石恋秋,过得可好?”水如龙虚情假意的问道。 “拜你所赐,我大学没能考得上,你说我能过得好吗?”石恋秋直击水如龙的命脉。 “听说你现在是江州钢铁公司的老总,怎么说过得不好呢?”水如龙搭讪道。 “水如龙,这么多年了,你的丑恶嘴脸怎么还没有被人发现?”石恋秋不想跟他扯得太多,她想先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水如龙厚颜无耻的答道。 “水如龙,你连禽兽都不如。行,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好,现在我们就去找你的老婆冯怡玲,你跟她离婚,娶我。”石恋秋被水如龙的厚颜无耻气极,起身去拉他。这时门口有几个老师在张望。 水如龙忙起身告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正是石恋秋的目的:“很简单,你们陷害了文思桐,为他收复名誉,让他回学校继续上班。” 水如龙想不到她的要求尽然是这样的,他已经接到电话,要求同意文思桐回校上课,自己正好可以顺水推舟:“这个没话说,我照办。可是”他对石恋秋的美貌仍然是唾延三尺。 石恋秋皱了皱眉头:“可是什么?” 水如龙一脸的流氓相:“我们可不可以重温一下旧梦。” 石恋秋笑了笑:“可以,你过来。”水如龙心里一阵狂喜,他快步走向石恋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水如龙的右腮上,他朦了。 “记住,你要是敢对文思桐再使什么坏点子,我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处。”石恋秋留下一句狠话,潇洒的走出了校长室。 愣在那里的水如龙,是又气又羞,他在回味着石恋秋的那句话,她现在确实有能力做这样的事了。可是,难道就这样让我屈服于一个黄毛丫头? 晚上,水如龙让冯怡玲弄了几个菜,叫来了吴嵩阳和陆常林一起喝酒。水如龙当上校长后,就让学校为自己砌了一个单门独院,两间厨房,三间正房,外加一间卫生间。吃饭本来是在厨房里的,因为天太热了,就把桌子摆到正屋里了。因为,正屋里装了一台水空调。 桌上摆了七八个荤菜:红烧肉c红烧鱼c红烧牛肉c猪耳朵c红烧小公鸡等,外加几个素菜。水如龙在朝南的座位上坐下,陆常林和吴嵩阳分左右坐下。水如龙:“今天喝什么酒呢?” 陆常林:“天太热,就喝啤酒吧。” 吴嵩阳:“光喝啤酒,解不了馋,还是先弄点儿白酒吧。” 于是,冯怡玲拿了瓶洋河酒给了陆常林,陆常林开了酒瓶,给水如龙先斟上,然后给吴嵩阳满上,最后给自己倒满。陆常林端起酒杯站起来敬水如龙:“我敬校长。” 水如龙手一挥:“今天,随便一点儿,都坐下喝。”陆常林只是坐了下来。 “校长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们喝酒?”吴嵩阳边喝酒边问。 水如龙喝了口酒:“跟你们两个说,你两个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当然要找你们两个来商议啊。喝酒。” 两人都随着喝了一口,吴嵩阳问道:“有什么事要找我们来商议?” 水如龙:“关于文思桐回学校的事。你们说怎么办?” 吴嵩阳:“他不算是自动离职吗?” 陆常林:“怎么不算?那就是自动离职。” “局里已经有电话说,让我们同意文思桐回学校。”水如龙没有说石恋秋找他的事。 吴嵩阳:“那不是太便宜了他啊?我们费了半天的劲,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水如龙又想起了石恋秋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了:“打住。在公开场合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陆常林:“但也不能太便宜了他。实在要回来,也不能让他留在这儿。” 吴嵩阳:“对,让他到溪桥初中去,由李宏虎去收拾他。” 陆常林:“这个办法好,既不得罪上头,又让文思桐没有了面子。” 水如龙:“好主意,这也有种被贬下放的意思,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他是犯有错误的。就这么办,干杯!”三个人共同举起了酒杯,笑声传在校园的上空。 石恋秋安排一个装修队对文思桐的家进行了全面的装修,又派了一个工程队,把竹篱笆墙全部换成了砖墙。转眼之间,文思桐的家焕然一新了。 8月28日是伊清玲进行第二次腿部和脚部的手术,文思桐赶到江州来看望伊清玲。田鸿梧把文思桐拉到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清玲刚做完手术,还没有过麻醉的药性,现在正睡着呢。回学校的事已经办好了?” 文思桐点点头:“多亏了你了。谢谢你啊兄弟。” “兄弟之间,谢什么啊?”田鸿梧话锋一转:“不过,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文思桐表示不理解。 田鸿梧笑笑说:“这件事,我是因祸得福啊,清玲已经接受我了啊。” 文思桐:“那恭喜你啊。终于用你的真心换来了她的感动。” “不过,你这人不厚道。”田鸿梧忽然变了脸。 “我不厚道?”文思桐表示不明白。 田鸿梧:“你结婚怎么不请我们。” 文思桐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什么呢。是这样的,我哥哥在8月26日结婚,我们呢就是跟着举行了个仪式,也就是告诉亲戚本家,我们结婚了。当时到场的都是我的本家和亲戚,同事和朋友可一个都没有请呢。” “你说的是真的?”田鸿梧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的婚礼将会在江州举办,那时,再请你们。”文思桐回答道。 “玲玲醒了。”耿子莲叫道。田鸿梧和文思桐忙进了病房。 伊清玲一把拉住田鸿梧:“鸿梧,我疼。” 田鸿梧:“要不要让医生来给你打针止疼针?” 伊清玲:“不要啦,你就是我的止疼针。你帮我用手轻轻的按摩一下。” “好。”田鸿梧说着便用手给她轻轻的按摩那条受伤的腿。 耿子莲对文思桐招了招手:“我们出去吧。”两人退出了病房。 田鸿梧喂伊清玲喝下鸡汤后,对耿子莲说:“姐,帮我照看一下玲玲,我陪文思桐出去吃饭。” 耿子莲:“没事,这里有我呢,你就放心的去吧。” 田鸿梧亲了亲伊清玲:“好好听莲姐的话,我走了。” 伊清玲:“别喝太多酒,吃完了饭早点儿回来。” 田鸿梧:“你放心,不会喝多的。” 石恋秋在得胜酒楼包了一个小包间,到席的有:她的干妈叶红莲c她的母亲季春花c她的妹妹石恋兰c江州钢铁公司副总经理仲秀娟c江州成仁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戎成祖c江州路桥建筑公司副总经理杜鑫平。 文思桐和田鸿梧一进包间,以为走错了地方,文思桐:“恋秋,你们这是老总在开会呢?”转身对叶红莲和和季春花说:“干妈和妈是列席会议呢?” 石恋秋:“思桐,别贫嘴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然后给他们互相进行了介绍。相互寒暄之后,就开席了。一名女服务员逐一的给大家把酒杯斟满,男宾斟的茅台,女宾斟的法国干红。 石恋秋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今天在座的都是我石恋秋的亲人和最信得过的朋友,我有今天,全靠大家的鼎力相助。但是,如果,没有我干爸和干妈,这一切就更不可能了。这第一杯,我提意先敬干妈,遥敬干爸。”大家都跟着站起来,把酒杯举向叶红莲,向她敬酒。 石恋秋再次举起杯,站起来:“这第二杯,我敬我的母亲。这一生中,我的母亲是最辛苦的,把我们姐妹俩拉扯大可不容易。妈,您辛苦了。”石恋兰和文思桐也跟着站了起来,接着大家都站了起来:“我们一起敬妈妈。” 季春花感动得泪都出来了:“谢谢,谢谢了。” 石恋秋:“这第三杯酒呢,思桐,你也把酒端起来,我在这里宣布,下个月26日,我们举行结婚典礼,欢迎大家光临。”说完两人一饮而尽。众人一齐鼓掌,然后也是一饮而尽。 石恋秋:“这第四杯酒呢,我敬各位老总,大家先干了再说。”几位老总只得站起来干了。 石恋秋:“喝完了酒,我想说的是,我爱人思桐,书生气比较重,他如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文思桐:“哎,恋秋,怎么我书生气就会得罪各位老总呢?” 石恋兰:“姐夫,上次秦皇岛的事,不就是你的书生气使然的吗?” 文思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说,我怎么会得罪各位老总呢。” 戎成祖:“文老师,我知道石总的意思,你接受的教育与所处的环境,都很纯洁,所以,你把一切都看得很美好,而当你跟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可能我们的某些所作所为,会让你看不惯。所以,她在这里先给我们打个预防针。是不是,石总。” 石恋秋点点头:“正是。” 田鸿梧举起酒杯,干了:“我敬各位一杯。”然后接着说:“其实,人们都认为学校是一块圣地,当然我承认,学校要比社会上的其他地方都纯洁。但是,思桐兄,被冤枉这件事,不也说明了学校这块本应该纯洁的地方并不十分纯洁吗?” 文思桐:“我们不能因为个别的事件,来推论所有。那我们就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了。我被冤枉这件事,我知道是谁干的,可能是由于我太耿直了,在师范的时候得罪了他,这不到了工作单位了,他要报复我。” 田鸿梧:“那能怪你吗?他偷窃c考试作弊c论文抄袭,这样道德败坏的人谁也不能容忍。” 戎成祖:“哎,对了,田老师不是在溪桥初中吗?我们有个工程队在你们学校搞建筑,那个校长叫李什么的?” 田鸿梧:“李宏虎。怎么了?” 戎成祖:“那家伙胃口不小啊?那小小工程,他开口要5万的好处费。整个工程,我们也赚不了那么多呢。” 文思桐:“他就不怕人家告他受贿。” 戎成祖:“为什么石总说你是书生呢?这是商业行里的惯例,只要不过分,大家就会相安无事的。” 石恋秋:“好了,那些个不愉快的事呢,就不要谈了,今天主要是我们大家会一会,相互认识一下,增进一下感情。下面大家随便吃,随便喝。”大家相互之间你斟我饮,关系非常的融洽。 田鸿梧对文思桐说:“回学校的事确定了没有?伊局长已经给河县教育局打过电话了。” 文思桐低声说:“我已经接到通知了,但是,让我开学到你们学校报到。” 这话被石恋秋听到了。她拿起大哥大,来到外面的阳台上,拨通了溪桥中学的电话:“水如龙,你怎么处理文思桐的事情的?” 电话的那一头:“石总,我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但是,他留在溪桥高中不太合适,那些事对他是有影响的,即使我再更正,但是影响总还是存在的。” 石恋秋:“你是不是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不要认为,我不敢把那件事说出来,如果,这件事你处理不好,我就到河县教育局去” 电话的那一头:“石总,别,我看这样吧,我让他到溪桥初中去当副校长怎么样?” 石恋秋沉默了一会儿:“不过,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敢使坏,我会跟你老账新账一起算。” 石恋秋挂了电话,回到桌前。文思桐问道:“给谁打电话呢?” 石恋秋:“河北工程上的电话。哦,对了,你回学校的事怎么说了?” 文思桐:“让我去溪桥初中报到。” 石恋秋:“算了,只要是回学校,到哪儿都一样。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拜会一下李宏虎校长,顺便把工程款的事跟他谈一谈。” 戎成祖:“石总,要不要我一起去?” 石恋秋:“不用,这点儿小事,让公司的两个老总都去,也太给他面子了,我只是顺便去处理一下。” 第二天,文思桐和石恋秋买了些礼品去拜会李宏虎。李宏虎的家就在溪桥初中的前面,三间瓦房,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足见女主人是个爱干净的女人,东西也摆放得很有条理,虽然不是很富有,一张八仙桌却油漆得非常光亮。在文思桐和石恋秋进屋的时候,桌旁边正围着四个人在玩纸牌,很显然他们在赌钱。李宏虎见有人来了,边打牌边让他老婆接待:“二筒。红英,快给客人倒茶。” 叫宏英的女人,有五十来岁,四方脸,嘴边有颗明显的黑痣,见人一脸的笑容,边让座倒茶边说:“老李在家闷得慌,便找了几个老朋友玩玩纸牌消磨时间。你们喝茶。”文思桐和石恋秋在一张小方桌旁边坐下。叫宏英的女人接过石恋秋手里的礼物:“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石恋秋等了会儿,见李宏虎没有放下纸牌的意思,便站起来:“李校长,是不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你说说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李宏虎一听这话不怎么入耳,这才抬头来看,这个女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说话的语气里有种威严。他忙丢下纸牌,对他的牌友说:“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就玩到这儿吧。”几个牌友有点儿不高兴,嘴里嚷嚷着离开了。 李宏虎这才对文思桐说道:“欢迎文老师,加入到我的队伍中来。” 文思桐把手伸向李宏虎:“还请李校长多多关照。” 李宏虎:“哎,你来了,这个学校将来就是你的了,我这把年龄了,再干几年好退居二线了。” 文思桐有点儿不太明白:“这” 李宏虎:“你还不知道吧,你调到我这儿来,是当副校长的,将来这个学校不就是你的了吗?” 文思桐忙说:“李校长,说笑了,当校长,我不在行,但是,我肯定能当好一名老师。” 李宏虎:“你就别谦虚了。哦,对了,这位女士有什么事吗?”他发现有点儿冷落了一旁的石恋秋,于是问道。 石恋秋:“文思桐是我爱人,今天一来拜会李校长,二来关于工程的事跟李校长商量商量。” 李宏虎一听,这个女人可是有来头的:“这位是?” 石恋秋:“我是江州承仁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石恋秋。” 李宏虎忙满脸居笑:“原来是石总,大驾光临,李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转身对老婆李宏英说:“宏英,快给石总斟茶。” 李宏英把茶杯移到大桌上来重新斟了茶。李宏虎对石恋秋说:“石总请喝茶。” 李宏虎前倨后恭的做派,让石恋秋非常的反感:“李校长,我们开门见山吧,关于我们公司在你们学校的工程款的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 李宏虎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会为了一点儿工程款直接出面:“这点儿小事也值得石总亲自来办?” 石恋秋:“我听戎总说,他派人过来跟你洽谈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这次,我回家顺便来看看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李宏虎看了看文思桐欲言又止。石恋秋明白李宏虎的意思,就对文思桐说:“你到外面去遛达遛达,我跟李校长单独谈谈。” 李宏虎见文思桐出去了:“现在不都讲究回扣吗?你们给我的回扣没有谈妥,我怎么给你们工程款?” 石恋秋:“你开价5万,你知道这个总造价200万的工程,我们总共能赚多少?” 李宏虎:“200万的工程,我拿25个点不为过吧?” 石恋秋:“这样的工程,我们的毛利润才10个点,你就要25个点?” 李宏虎:“10个点?不会吧!” 石恋秋:“我们的工程质量是过硬的,跟那些偷工减料的工程是没法比的。所以,我们的毛利润只有10个点,除去包工头的工资和管理人员的工资,再说,我们拿下这个工程要不要打点?如果,你再拿去5万,这个工程我们公司还要赔本呢。赔本的生意你会干吗?” 李宏虎想了想:“那你能给我多少?” 石恋秋:“毛利润的10个点。这还是看在我的爱人要和你共事的份儿上,我才作出的最大让步,如果,你还不答应,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李宏虎不想把事情闹缰,闹缰的话,估计自己会一分钱的好处也捞不到,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石总,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如果再不答应,就显得我贪得无厌了。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文思桐。” 石恋秋从心里鄙视这个人,但是,脸上仍然是笑容满面:“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规矩,对任何人都不会讲的。” 李宏虎把手伸向石恋秋:“那,我们合作愉快。” 石恋秋内心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跟这样的人握手,但出于礼节,也是为了文思桐,她只好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李宏虎:“石总,今天就在这儿吃顿便饭。” 石恋秋边往外走边说:“今天就算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办。改日,改日,我和思桐请李校长吃饭。告辞。” 李宏虎:“那好,再见。” 从李宏虎家出来,文思桐问石恋秋:“你们谈什么了?还要把我支出去。” 石恋秋也不想让文思桐知道那些肮脏的事,也不想影响了他和李宏虎今后的合作,如果他知道了李宏虎是那样的人,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是合作不来:“就是谈工程款的事。” 文思桐:“别骗我了,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好事不瞒人。” 石恋秋:“思桐,你就别问了,瞒着你是对你好。你想教书,就把书教好,其他的事,你少管,你也管不了。” 文思桐:“好,好,我不管。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文思桐不恋商海 吴嵩阳公报私仇 小重山 暮霭层层溪水流,黄莺鸣翠柳c浪花攸。石榴红火太阳啾,炊烟袅c白鹭入沙洲。 滩险隐秃鹙,礁石藏巨鳄c鬼发愁。江风骤起冷飕飕,鲸鲨怒c虾米也难留。 石恋秋见文思桐问去哪儿,她想了想说:“去江州吧,我妈嚷着要回来,我们去把她接回来。” 文思桐:“要不让妈跟我们一块儿住?” 石恋秋:“家里也住不下啊,等将来把房子扩建了再说吧。” 文思桐:“恋兰去上学,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啊。” 石恋秋:“我让她在江州跟干娘住在一起,她都不住,就要住在老家,丢不下她那一亩三分地。” 文思桐:“恋秋,开学后,我想买辆自行车,自己骑车上班。总不能你天天送我吧。” 石恋秋:“好啊,等你学会开车了,给你买一辆汽车。” 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江州了。照例,他们是先去医院看望傅承仁,石恋秋给他按摩半个小时后,然后回鸡鸣山的别墅。 文思桐被别墅周围的景色迷住了:“恋秋,这里的环境真是太好了,可以在树林里听鸟叫;可以在桃园里看蝴蝶翩翩起舞;还可以在竹林里吟诗作对。早晨可以在山上看日出,晚上可以在院子里观日落。” 进了院门,文思桐更被里面的各种颜色的花所感染,随口吟诵一首《画堂春》: 梧桐树上凤凰栖,青鸾百鸟同啼。大鹏直上九天极,无奈风疾。 竹外毕方纵火c蛟龙兴雨来熄。金乌若木对霆霓,醉饮齐醍。 “妈,我们回来了。”进了院子石恋秋就大声的嚷道。石恋秋的母亲季春花在客厅里打扫,见石恋秋和文思桐回来了,忙去倒茶。 文思桐忙上前拦着:“妈,你歇着,我来吧。”可是季春花执意不肯,还是倒茶去了。 叶红莲坐在佛堂前,披一件青衣,坐在莆团上,手里敲着木鱼,正在念经呢。听到石恋秋的声音,忙示意石恋秋:一会就好。终于念完了经,叶红莲起身对林妈说:“林妈,我的房间柜子里,还有点儿‘大红袍’,给姑爷泡上。” 文思桐受宠若惊道:“妈,不要了,不要暴敛天物。” 叶红莲笑道:“你也知道这茶的来历?” 文思桐:“这个‘大红袍’还有个传说呢!传说古时候,有一穷秀才上京赶考,路过武夷山时,病倒在路上,幸被天心庙老方丈看见,把他救回,然后泡了一碗茶给他喝,茶喝下去后,秀才很快病就好了。后来秀才进京赶考,终于金榜题名,中了状元,还被招为东床驸马。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状元来到武夷山谢恩,在老方丈的陪同下,前呼后拥,到了九龙窠,但见峭壁上长着三株高大的茶树,枝叶繁茂,吐着一簇簇嫩芽,在阳光下闪着紫红色的光泽,煞是可爱。老方丈说:‘状元公,你去年犯病,就是用这种茶叶泡的茶治好的。很早以前,每逢春日茶树发芽时,老纳就鸣鼓召集群猴,穿上红衣裤,爬上绝壁采下茶叶,炒制后收藏,可以治百病。’状元听了就想采制一盒准备回京进贡给皇上。于是第二天,庙内烧香点烛c击鼓鸣钟,召来大小和尚,向九龙窠进发。众人来到茶树下焚香礼拜,齐声高喊‘茶发芽!’然后采下芽叶,精工制作,装入锡盒。状元带了茶进京后,正遇皇后肚疼鼓胀,卧床不起。状元立即献茶让皇后服下,果然茶到病除。皇上大喜,将一件大红袍交给状元,让他代表自己去武夷山封赏。一路上礼炮轰响,火烛通明,到了九龙窠,状元命一樵夫爬上半山腰,将皇上赐的大红袍披在茶树上,以示皇恩。说也奇怪,等掀开大红袍时,三株茶树的芽叶在阳光下闪出红光,众人说这是大红袍染红的。后来,人们就把这三株茶树叫做‘大红袍’了。岩壁上至今还保留着1927年天心寺和尚所刻的‘大红袍’三个大字呢。从此大红袍就成了年年岁岁的贡茶。这种茶冲泡7c8次后,尚不失原茶真味和桂花香呢。” 叶红莲微笑着不住的点头,心里开始喜欢上这个姑爷了。林妈拿来了用锡盒包装的大红袍,叶红莲接了过来,亲自泡茶:先用开水把茶杯和茶壶洗干净,再用一个小勺来盛茶叶,但见茶叶外形条索紧结,色泽绿褐鲜润。接着把茶叶放在茶壶里面,把整片整片的茶叶放在茶壶上面和出水口处,等水泡连串冲上来,水面浮珠的时候,让汤沿着茶壶的边缘冲进去,高冲低洒。然后把泡沫刮掉。接着把六个景德镇的真品茶杯摆成两个品字形,然后提起茶壶,沿着茶杯一圈圈c循环的斟沏,三四圈后,将壶中所余斟于每一杯中,有如“关公巡城,韩信点兵”。看杯中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典型的叶片有绿叶红镶边之美感。香气馥郁有兰花香,香高而持久。 文思桐浅浅的饮了一小口,真是幽香无比,沁人心脾啊。文思桐饮后赞不绝口,叶红莲见文思桐很识货,觉得非常高兴:“喜欢的话,就常来,妈给你泡呵。” 石恋秋都有点儿嫉妒了:“妈,思桐刚来不久,你就这样偏袒他啊?” 叶红莲笑了:“你俩个还分家吗?” 石恋秋忙搂着叶红莲撒娇:“妈啊,我不依呢。” 一会儿石恋兰也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张长桌前用餐。桌上摆满了菜:八宝葫芦c扒烧猪头c彩蝶飞舞c琵琶对虾c菊花海螺等等,不但味口好,样色也好,既重看,又重吃。这些菜都是文思桐闻所未闻的,可是,他也只是每样夹了一小块品尝了一下。石恋秋看出文思桐的拘谨,便给他夹了好多菜:“喜欢就多吃点,都是自家人,不会失体的。” 叶红莲也给季春花夹了猪头肉:“亲家母,多吃点儿。这些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然后转过头来对文思桐说:“姑爷,我听恋秋讲,你不愿意在公司里干?” 文思桐:“妈,不是我不愿意在公司干,我实在是干不了。” 叶红莲:“有什么干不了的?恋秋当初不是什么都不会,现在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比他干爸都干得好呢。” 石恋兰:“干妈,他真的是干不了。” 石恋秋:“妈,您别夸我啊。我哪敢跟干爸比啊。不过,思桐确实在公司干不了。” 叶红莲:“他当个助理,在一旁帮衬帮衬都不行吗?” 石恋兰:“真不行。他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石恋秋对石恋兰说:“你,别胡说八道。”石恋兰向文思桐做了个鬼脸儿。 文思桐:“恋兰说得不错。我在公司里确实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我还是回溪桥当我的教书先生好。” 叶红莲:“那好吧。你有空要来江州陪干妈喝喝茶。” 文思桐:“那是一定的。” 吃完饭,石恋秋收拾碗筷,一边对石恋兰说:“江州师范大学离这儿也不远,明天你就自己去报到吧。” 石恋兰:“好啊,反正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我是住宿呢,还是?” 叶红莲:“住什么宿?师大离这儿又不远,让你姐给你买辆自行车,就住在干妈家。” 石恋兰:“好啊,好啊。” 季春花:“那不给您添麻烦啊?” 叶红莲:“亲家母,一家人说什么添麻烦啊?再说了,她回来还可以跟我说说话呢,老傅在医院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石恋秋忙说:“妈,我一有时间就回来陪你。”转过头对季春花说:“妈,要么你就在这多陪陪干妈?” 季春花:“闺女,不是我不陪你干妈,实在是家里的水稻要治虫c要施肥,误了季节,这水稻就没得收成了。” 石恋秋:“这些,我都可以请人去做。” 季春花:“别人做,我不放心。我明天一定要回去。你不送我,我坐公共汽车回去。” 文思桐:“妈,别生气,恋秋就是这么一说,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好了。” 季春花:“还是女婿懂我。” 文思桐用手拍了一下石恋兰的头:“鬼丫头,这你都懂。” 水如龙对杨泽宇说:“老杨啊,你和吴嵩阳一起,把文思桐送到溪桥初中去。代我宣布一下任命:任命文思桐为溪桥初中的副校长,田鸿梧为溪桥初中的教导主任。” 杨泽宇:“溪桥初中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副校长,你怎么突然就给他弄了个副校长呢?” 水如龙:“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人家有后台,不然,把你的位置给他,你干吗?” 杨泽宇这下无话可说了,但他知道,水如龙这是说瞎话呢。上面的意思,为什么不把他留在高中,却要下放到初中去呢? 石恋秋开着红色凯越轿车把杨泽宇他们三个人送到溪桥初中大门口:“各位领导,我就不奉陪各位了,我先告辞。”又对文思桐说:“你约一下学校的老师,晚上我请客。” 文思桐:“好,你自己多加小心。” 校长李宏虎早已在等候了。李宏虎见到杨泽宇校长时先是一愣,瞬间又满脸居笑:“杨校长请,吴主任请,文校长请。”把一行让进校长办公室。 李宏虎对宋玉香说:“快给领导们倒茶。”自己忙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杨泽宇副校长:“杨校长,请抽烟。” 杨泽宇用手一挡:“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 李宏虎缩回了手,转向吴嵩阳:“对了,杨校长是不抽烟的。吴主任,你抽一根。”吴嵩阳是毫不客气的接过烟,李宏虎给他点上。 宋玉香给各人泡了一杯刚上市的碧螺春茶,在递给吴嵩阳时,给他抛了个眉眼,吴嵩阳在接过茶杯时,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捏了一把。 杨泽宇对李宏虎说:“派人去把田鸿梧叫来。”李宏虎让宋玉香去叫来了田鸿梧。 杨泽宇:“现在我代表水如龙校长宣布溪桥初中的干部任命令:任命李宏虎为校长c文思桐为副校长c田鸿梧为教导主任c宋玉香为团支部书记。宣读完毕。” 吴嵩阳边鼓掌边说:“祝贺各位。” 李宏虎:“欢迎文思桐校长加盟我们溪桥初中。” 杨泽宇:“文校长的教学功夫在河县可是首屈一指啊,有了他,你们学校的教学工作可是如虎添翼呵!” 文思桐忙说:“不敢当。我可是被下放到这里来接受改造的。” 吴嵩阳:“文思桐,你可别辜负了水校长的一番好意啊。” 文思桐:“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们的好意呢?” 吴嵩阳发怒道:“你” 宋玉香忙拦住吴嵩阳:“阳阳,文校长从大地方到小地方来,心情肯定不会好了,你应该理解。”转身对文思桐说:“阳阳也确实是一番好意,也不是他要把你弄到这儿来的,你别跟他计较啊,对不对啊,文校长?” 吴嵩阳附和道:“就是啊,你怎么迁怒到我身上呢?关我什么事啊?” 文思桐本想回击他: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但是,他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跟他起冲突。 杨泽宇对文思桐说:“文思桐啊,不管在哪儿工作,都是为党和国家做事,对于工作的调动,不要有什么想法。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文思桐:“谢谢杨校长的教导,我会记住的。” 杨泽宇对文思桐和田鸿梧说:“你和田鸿梧是同学,一定要在李校长的领导下,把教育教学工作搞好。”转身对李宏虎说:“老李啊,他们都还年轻,你作为老前辈,一定要把好舵,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当批评则批评,当教育则教育。” 李宏虎连连点头:“谨遵杨校长的教导。” 杨泽宇:“那,老李啊,学校还要很多工作要做,我们就先走了。” 众人把杨泽宇和吴嵩阳送出学校大门外,吴嵩阳把文思桐拉到一旁:“文思桐,是不是抱着了一棵大树了啊?开始威风起来了。” 文思桐:“吴嵩阳,你是没完没了是吗?在大学里我是得罪了你,但是,你想想,你自己做得对吗?” 吴嵩阳:“文思桐,我告诉你,我就是没完没了,我说过,谁得罪了我,我就让他加倍奉还。”说完扬长而去。 田鸿梧:“他跟你说什么了?” 文思桐:“好说,他要我为在大学里得罪了他而付出代价。” 田鸿梧:“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文思桐:“这就是所谓,小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啊。不谈这个小人了。伊清玲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田鸿梧:“恢复得挺好的,不过这学期是上不了班了。” 文思桐:“正好让她多休息休息。接下来,我们要对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好好抓一下,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合力,一定能把溪桥初中办得红红火火。” 田鸿梧:“行,我一定配合好你搞好各项工作。” 文思桐:“晚上我请客,你帮我把各位老师都约一下。” 田鸿梧:“好的。” 晚上在朝晖饭店请完客,石恋秋坐上驾驶室,转身对文思桐说:“思桐,我这个月没来例假,明天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文思桐忙问:“那说明是真的怀孕了,以后你就不要开车了啊。让我来开吧。” 石恋秋摇摇头:“你还没领驾驶证,不能开车的。” 文思桐:“那好,我抓紧时间练,争取早点儿拿到驾驶证。那我老婆就不要这样辛苦了。” 第二天早上文思桐陪石恋秋来到河县人民医院,在经过肿瘤科时,文思桐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很像许仕伍的母亲田英,她正在那儿抹眼泪呢。 文思桐告诉石恋秋:“那个女人叫田英,是我过去的一个学生的家长,当初她的孩子许仕伍和另一个同学在课堂上打架,我去拉了一下,把他的头皮碰破了,到医院去了后,先检查了有化脓性中耳炎,我替他把钱添了,可是,后来检查有脑瘤了,就是那个女人,她还要讹我。” 石恋秋有点不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去问问她。” 石恋秋走过去,那女人就是田英,她还在偷偷的抽泣。本来,石恋秋是想质问她的,但见她那样,她却问道:“你是田英吗?你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田英见有人问她,忙擦了擦眼泪:“我儿子得了脑瘤,为了替他治病,我们已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并且,外面四处都是借的债,现在连债也没处借了,医院里又在催缴治疗费用了,没钱就要停药了,那就要眼看着我的儿子死去了。”女人忍不住又要流泪了。 石恋秋的眼睛都红了,她让文思桐从包里拿出笔和支票本,随手开了张五万的支票给田英:“你去最近的一家银行取了钱,赶快给孩子治病吧。” 田英呆了,她看看文思桐,又看看石恋秋,“扑通”一声给他俩跪下了:“谢谢恩人了,文老师,我们一家都对不起你啊。” 文思桐忙把田英扶起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快取了钱,去给孩子治病吧。”田英千恩万谢的去了。 “思桐,快起床了,看都几点了,你今天要去学校呢。”石恋秋在房门口喊道。 文思桐忙起身,一看都快七点了,一家人都在桌旁了,赶忙过去打招呼:“妈妈c大哥c大嫂,早上好,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 洗漱完毕,用过早餐,石恋秋开车送文思桐去溪桥初中:“思桐,送你去学校后,我就回江州了,可能要有段日子不能回来了,从明天起,你就自己骑车上班了。” 文思桐:“变秋,你自己在外要多加小心,另外,你有身孕了,什么事能不做的就不做,让手下的人去做。” “知道了,到了新的工作单位后,要搞好人际关系,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总用君子的标准去看待一个人,对人要留一点,不要把心中的想法全都抛出去。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什么人都有的。”石恋秋最不放心的就是文思桐的为人处事了。 “谢谢老婆大人的提醒。我会记住的。”文思桐答道。在校门口与石恋秋分手后,文思桐理了理衣领,拎着一只黑色小皮包,进了溪桥初中。 溪桥初中,位于河县县城以南,距离溪桥高中不到两公里。大门朝西,门口是一条城镇石子公路,路西是九里河。 一进大门首先看到一棵雪松,高大挺拔,四周砌了一个圆形花坛,里面种植着各样花草,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儿。这些花也是围着雪松成圆形栽植的,就像雨后彩虹一样的漂亮。 接着看到的是一面宣传墙,不过上面还没有布置内容。转过宣传墙,可以看到四幢四层楼房,最南面是“求学楼”c然后是“求知楼”c再然后是“创新楼”c最后一幢是“求是楼”。楼与楼之间有连廊相接,两幢楼房之间都布置有绿化。“求学楼”的前面是足球场和操场,再南面就是学校的生活区了。西边是食堂,东边是宿舍区,这里都是一些老式的平房。 文思桐来到“求是楼”的第二层,进了最东边的校长室。校长李宏虎还没有到,文思桐把办公室打扫了一边,又去食堂打来了两瓶开水。快到七点半的时候,李宏虎这才慢慢的踱着方步进了办公室,然后往椅子上一靠,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文校长,你抽烟?” 文思桐:“谢谢李校长,我不会抽烟。” 这时,宋玉香进来给李校长把茶泡好,又来给文思桐泡茶,文思桐:“谢谢,我自己泡好了。” 李宏虎:“文校长,今年下面几个戴帽子的学校初中都撒了,全都撒到我们这儿来了,这样一来,学生人数就比原来增加了一倍,原来三轨,现在要增加到六轨了。” 文思桐:“前天,还没听说这事儿呢,今天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呢?” 李宏虎:“其实这事早就在运作之中了,只是局里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文思桐:“那教师是不是也要增加了?” 李宏虎:“那当然了,除了要从下面抽调一部分教师上来,可能还要从溪桥高中再抽调些人员过来呢。” 文思桐:“那人员确定了吗?” 李宏虎:“今天就确定。” 文思桐:“那教师分工c领导层是不是都要有新的变化。” 李宏虎:“教师分工让教导处去办,领导层由我们两个来决定。原来,我们这儿总共就二十四人,现在有了四十三人了,我准备再增设两个教导副主任,一个总务主任,你看怎么样?” 文思桐:“好啊。这里的人员我也不熟悉,你就看着办吧。” 李宏虎:“那我就不客气了,教导副主任由秦明和吴倩如担任,他们都毕业于湖州市师范学院。总务主任由李宏豹担任。” 文思桐对这些人全都不熟悉,只能任由李宏虎作决定:“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去看看开学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宏虎:“好吧,开学的事,你就多操操心。” 文思桐来到教导处,只见好多老师都围着田鸿梧,一个男教师:“田主任,我爸生病住院了,给我少安排几节课啊。” “田主任,这学期,我要给孩子喂奶,也给我少安排几节课啊。”一个女教师说道。 出了教导处,遇到吉国庆:“国庆,你怎么来?来支援的?” 吉国庆有点儿情绪:“支什么援?没有关系,是发配到这儿来的。” 文思桐:“别这样说啊,这里虽然离镇上远,但是,离县城近啊。” “文校长。”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文思桐扭头一看:“符海燕,你不会也是被发配到这儿来的吧?” 符海燕:“文思桐,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文思桐对符海燕已经没有了恨,于是就跟她开个玩笑:“不会是放弃我吧?” “对,确实是放弃对你的爱。”符海燕说这话时,眼睛里居然闪出了泪花:“吴嵩阳,抛弃了我,抢走了我的孩子,还不让我去见我的孩子。现在又把我从溪桥高中赶了出来。”文思桐欲言又止。 符海燕擦了擦眼泪:“你想说,我为什么不去找水校长?”文思桐不置可否。 符海燕:“我去找了,他说,你既然跟吴嵩阳离婚了,就不要在一起了,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整天跟你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影响了你的情绪的。到初中去也不错啊。改变一下环境,对你有好处。况且,学校已经决定了的事,再更改也不太好。等将来有机会,我再把你调回来。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可见,这些男人,都是只为自己作想的主。” 文思桐:“那我只能说,换一个环境,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呢。” 符海燕:“顺算盘不打,只能打倒算盘了。值得庆幸的是,在你的麾下,你不会像他们一样的报复我的。” 吉国庆也附和说:“这句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文思桐:“大家同事一场,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到了这里,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找我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吴嵩阳使绊脚石 文思桐遇拦路虎 玉蝴蝶 芭蕉临雨飘摇,多愁待酒浇。教海浪滔滔,英风气九霄。 窗前明月照,竹影静悄悄。庭院观新桃,雨萧风又飘。 漆黑的夜晚,天下着大雨,雨打在院外的芭蕉上,沙沙作响。宏光酒店的一个包间里,吴嵩阳正在请秦明c葛崇利和陆常林喝酒。 吴嵩阳已经喝得脸都红了,说话也不利索了,对拿酒杯去碰秦明的酒杯:“表哥,跟你讲,只要是文思桐提出的,你跟你的那帮兄弟们都坚决反对。我要让他在那儿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自动辞职不干。” 秦明:“这个没有问题,在溪桥初中,他认识不了几个人,而大部分教师跟我都是老同事了,他们一定都会听我的。” 吴嵩阳:“你跟他们讲,就说是我说的,只要把他搞下来,我请他们喝酒。” 秦明:“那我有什么好处?” 吴嵩阳:“你笨啊,他下来了,那个副校长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 秦明:“行,这我就有干劲了。那喝酒。” 葛崇利:“阳阳啊,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已经把人家搞得够惨的了。” 吴嵩阳:“他惨了吗?他娶了个那么有钱的漂亮的老婆,在江州都是首屈一指,他多显摆?再说了,虽然把他弄得离校出走,可是,尽然又让他回来了?回来了也罢,被贬到溪桥初中吧,哎,还当上了副校长。你说他这是惨吗?” 葛崇利本来想说,那都是你害的,但是,人家请自己喝酒,就不要去他拉裂缝了:“不过,我提醒你啊,人家既然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吴嵩阳醉熏熏的:“你怕了?你老葛也有怕的人?” 葛崇利有点儿不高兴了:“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有必要搞得鸡飞狗跳的吗?” 陆常林本来也想附和吴嵩阳两句的,葛崇利这句话,提醒了他:不能瞎掺和他们的事,请我喝酒,我就喝,其他的什么话我也不说,于是劝道:“我们还是喝酒吧。” 吴嵩阳对秦明说:“表哥,听我的,没有错,想当副校长,你就这么干。我量他也不会有什么泡儿翻。” 这天放学后,李宏虎召集学校中层以上干部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会上对各人的工作进行了明确,最后说道:“希望大家精诚团结,把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搞好。散会。” 散会后,田鸿梧对文思桐说:“晚上没什么事,到我那儿去喝一杯。” “行,正好,我们可以就相关工作聊一聊。”文思桐答道。 二人骑了自行车,经过镇上时,买了些熟菜:猪头肉c猪耳朵c咸鸭蛋c卜页丝c花生米等几个菜。来到田鸿梧租的房屋,拿出一瓶杜康酒,两人就开喝了起来。 田鸿梧:“这些干部的人选,李宏虎都跟你协商过?” 文思桐:“是跟我协商过,可是,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了解,还不是全部都是他说了算啊。” 田鸿梧:“你知道吗?秦明是吴嵩阳的表哥,吴倩如是水如龙的表妹,李宏豹是李宏虎的堂弟。他用的人都是他后面的人。” 文思桐:“他用什么人,我们不去管他,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田鸿梧:“这个课务的安排,就是一个难事,这个也嫌多,那个也嫌多。” 文思桐:“课务的事,你正常安排,只要做到公平就行。对有特殊情况的适当的进行照顾,但要事先跟他讲明,这个特殊情况一过,仍然恢复到正常课务。” 田鸿梧:“关于教学这一块,你认为应该如何来搞?” 文思桐:“我觉得,第一,要从备课抓起,至少超前备三节课;第二,要从上课抓起,教导处要多听课,听课后要加强指导;第三,加强教学研究,也就是每个教师每学期要上一节教研课,然后组织教师进行研讨。” 田鸿梧:“这是个好主意,只是那两个副主任,资格都比我老,后台都比我硬,我能用得动吗?” 文思桐:“别把别人想得那么坏,难道,他们就不想把工作搞好?那他们当这个干部想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可以少上些课啊,可以捞点好处啊。”田鸿梧表示出他的不满。 文思桐:“这些话,我们两个谈谈不要紧,到外面去不要说,这样不利于工作,也不利于团结。” 田鸿梧仍然是情绪不高:“我总觉得跟这些人合作,没有什么前景。” 文思桐:“我们不希望别人都像我们一样的认真的干,但是,我们应该先自己做个样子出来。” 田鸿梧:“关于教研课的问题,你知道吗?从我来到学校已经有一年多了,可是,校内语文教研课,总共就上了两节课,其中有一节课,还是上面要求上的。研讨,几乎没有,有也是大话c套话c空话。” 文思桐:“所以说,我们要抓教研啊。学校要想搞好教学,首先要抓好教研,搞好了教研,才能提高教学水平,教学水平提高了,也才能有效的提高教学质量。” 田鸿梧:“问题是,仅靠我们两个人是不行的。” 文思桐:“我们可以寻求李校长的支持啊。” “他啊?教学的事,他从来不过问,原来的教导主任因病请假,直到那个教导主任因病去世,他都没有重新安排一个教导主任来管教学,你想想,他对教学是个什么态度?”田鸿梧对文思桐的提意是不屑一顾。 文思桐:“那他都关心什么?” “他关心得最多的是学校的建筑,学校校产的添置。如果,你想添置教学上的设备,这个你可以去找他商量。”田鸿梧答道。 “我明天去找他谈谈。”文思桐仍然不死心。 田鸿梧:“不相信?那你就去撞撞南墙吧。喝酒。” 文思桐把杯里的酒干了:“今天我也就不回去了,就睡你这儿了。” 早晨,太阳刚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来。文思桐就已经把校长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到食堂照例打来了两瓶开水,给自己泡好了茶,然后就开始到校园里各处去走一走,看一看。 文思桐看到班主任们都已经到班了,并且正在组织学生早读。在走到足球场时,发现有五六个学生在踢足球,文思桐一时心里痒痒的,就也加入到孩子们中间去踢了起来。 “梦兴平——贾小祥——一大早的你们就踢足球,你们的课文有没有背掉了?”正在踢得高兴时,一个中年女人在厉声叫道。那几名学生灰溜溜的走了。 那个女人就是吴倩如:“文校长,你怎么也和他们在一起踢足球啊?” 文思桐:“早晨锻炼是件好事啊。” 吴倩如:“文校长,你不是要我们抓好教学吗?这几个学生,你要是放任他们的话,他们能成天踢球,连课都不上了。” 文思桐心想:“难道踢会儿球,就耽误了教学吗?”但是嘴上却说:“对贪玩的学生确实要多加教育。对了,吴主任,关于听课的事,你们要从开学初就开始抓起。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和你们一道去听随堂课。” 吴倩如:“文校长,这样不好吧,教师们会不适应的。长期以来,就没有这样干过。” 文思桐:“是的,以前没有这样干过。但是,什么事都有个开头啊。” “对不起,文校长,第一节课我有课,就不能陪你了。”吴倩如说完就离开了。 文思桐回到校长室,宋玉香给李宏虎泡好了茶出来,两人差点儿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文校长。”宋玉香忙说。 “没事儿。你第一节课有课吗?”文思桐说道。 宋玉香:“有课。怎么了?” “有课就算了。”文思桐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转身对李宏虎说:“李校长,我想来个开学初随堂听课,你有空吗?” 李宏虎捧着茶杯,用手掀开茶杯盖,用嘴吹了吹浮在茶面上的茶叶,轻轻的啜了一口,然后说:“文校长,教学这一块你负责抓,你想怎么搞,我都支持你,有谁不听,你告诉我,我找他谈话。听课呢,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儿。” “那好吧。”文思桐回身喝了口茶,这茶有点儿苦涩,他皱了皱眉头,放下杯子。心想:看来这件事,真正的做起来难度还是不小的。他夹了本听课笔记,往教导处走来。 秦明正在和田鸿梧说着什么,看见文思桐进了办公室,秦明就开始低头写数学教案。 文思桐:“两位主任,跟我一起去听听课。” 田鸿梧答道:“好的。” 秦明这时抬起头:“文校长,不好意思,我教案还没写好呢,今天我就不陪你听课了,下次一定陪你去。” 文思桐和田鸿梧走进了初一(2)班的教室,这节课郁思宇老师的语文课,他的教龄已经有了二十五c六年了,写得一手好字,他在黑板上写上了这样几个字: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 然后转身对全班学生说:“同学们,我们今天学习的词《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下面先来听老师朗诵一遍: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一唱雄鸡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诗人兴会更无前。下面请同学们自朗读。” 学生们开始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郁思宇老师,就在黑板上把的这首《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抄录在黑板上。 郁思宇抄录完毕,用两手下压,示意学生们停下来:“下面,我们先来把柳亚子先生的词学一学。先听我朗诵一遍:浣溪沙——柳亚子——火树银花不夜天,弟兄姐妹舞翩跹,歌声唱彻月儿圆。不是一人能领导,那容百族共骈阗,良宵盛会喜空前。下面请同学们自由朗读。” 学生们又开始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郁思宇老师,照样在黑板上把柳亚子的《浣溪沙》抄录在黑板上。 郁思宇抄录完毕,用两手下压,示意学生们停下来:“下面听老师把两首词连起来朗诵一遍” 文思桐和田鸿梧黯然的从教室的后门走出教室。田鸿梧抱怨道:“他这是要我们专门来欣赏他的朗诵的水平啊。” 文思桐:“还有,就是来欣赏他的书法。” 田鸿梧:“还听不听了?” 文思桐:“听啊,我们再到初二(2)班去看看。” 初二(2)班是孙友明老师的数学课,当文思桐和田鸿梧走进去坐在班级的后面时,孙老师宣布:“现在,我请同学们把书打到第3页,把数学作业本子拿出来,我们开始做第1-3题。”文思桐拿着听课笔记,愤然走出了教室,他向校长室走去。校长室空无一人。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田鸿梧跟着他进了校长室,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感觉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 文思桐觉得无法容忍:“他们怎么会这样呢?他们还像是教师吗?” 这时李宏虎走了进来:“怎么了?文校长,谁惹你生气了?” 文思桐一时气愤难当:“太不像话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李宏虎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身体向后一仰:“你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文思桐气愤难消:“我不想说。” 李宏虎对田鸿梧说:“田主任,你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田鸿梧就把听课情况向李宏虎描述了一遍,李宏虎听后,对文思桐说:“大家可能还没有习惯吧,你不要急呵,我来批评他们。听课的事暂且先放一放,等到在教师会上讲一讲,这样让大家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呵。”文思桐心想,也可能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李宏虎的话不无道理啊,只好打掉了牙往肚里吞了。 第二节课,文思桐有初三(2)班的数学课后,他刚走进了教室,就看到全校的数学老师们和秦明c郁思宇等其他学科的老师都一个个的自带椅子走了进来,把教室的后面坐得满满的。 文思桐知道,这是他们在搞突然袭击,你不是要听课吗?那就先让我们听听你的课。 文思桐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很想利用这次机会对全体教师来一次教育。 他在黑板上板书下课题:《二次函数》,然后用投影出示两幅图:第一幅是竹稍被雪压弯的图;第二幅是挂珠饰件图。 文思桐说道:“直线可以用一次函数来表示,双曲线可以用反比例函数来表示,刚才的两幅图中的曲线,是否可以用一种函数来表示?带着这些问题,请打开课本,看看你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学生打开课本开始自学。 过了一会儿,文思桐:“大家应该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了,下面,请同学们在小组里讨论一下,你有什么样的发现?还有什么样的疑惑?”学生开始小组进行讨论。 文思桐:“请各小组组长汇报一下,你们小组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各小组汇报没有解决的问题,文思桐把学生提的问题一一列在黑板上。 文思桐:“这些问题,有谁能够帮助解决的?能解决一个问题也行。” 学生林敏站了起来:“第二个问题,我能解决。” 文思桐:“那请你到前面来给大家讲一下。” 下课时,听课老师们自发的报以热烈的掌声。 文思桐:“谢谢老师们,以后欢迎各位随时光临我的课堂。我以为,相互之间多听听课,对我们的教学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想以后这样的随堂听课要正常化的开展。”秦明c郁思宇c孙友明则灰溜溜的低着头逃也似的跑离了教室。 随常听课的成功,让文思桐又看到了教学改革的希望。下课后,他就着手把教学改革的思路,转化成教学改革的计划。计划主要分为这样几个方面:第一,加强备课改革;第二,实行听课制度;第三,改变传统的注入式教学模式;第四,开展教学研讨。随后找来教导处的三位主任,文思桐把自己的教学改革计划给他们讲了讲:“下面,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田鸿梧:“这个改革计划非常好,但是,改变传统的教学模式,可能难度有点儿大。” 文思桐:“任何改革都是有难度的,要打破习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秦明:“你是不是想让所有的教师都向你一样,把课堂交给学生,让学生来讲?” 吴倩如:“这样的课堂气氛是非常活跃,但是,一般教师会难以把控。” 秦明:“这对学生的能力要求来说,也非常的高。” 文思桐:“我们教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学生学会学习吗?我们总不能永远扶着学生一辈子吧?他们终究要走出学校,走向社会,那时我们不能也去扶着他们吧?” 田鸿梧:“行,我支持你。” 秦明:“你给我们拿个样子出来,我们照着做就是了。” 吴倩如:“我觉得还是看看李校长的意见再说吧,毕竟我们这样教了十多年了,突然要我们改变,我个人觉得难度很大。” 文思桐觉得跟他们再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吧,总的一条,我们要在这些方面多思考思考。只有试了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于是,文思桐决定带着教学民革计划去找李宏虎校长。 李校长的宿舍在学校生活区的最东面,总共有三间正屋,和两间厨房。从外面看马校长的宿舍跟教室没两样,但进了屋就大不一样了:地面是云南大理石,上面铺了地毯。正屋东边沿墙是一张三人红木沙发,和一张茶椅,茶椅上嵌着和田白玉。正屋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四条腿是用紫铜做的,外面漆着红漆,面上嵌着的也是云南大理石。北面靠墙是一张长条柜,漆水明亮,典雅,上立一尊如来佛像,有80公分高,景德镇紫砂。东西各一只花瓶,内插时鲜鲜花和几根孔雀羽毛。正北面墙上挂着仙鹤图,西面墙上挂着一幅徐悲鸿的奔马图,东面墙上挂着一幅迎客松。很有文人墨客的风雅。 文思桐在门口换了一双拖鞋进屋,李校长正坐在沙发上饮茶小歇,闻茶香,就知道是上等的铁观音了。 李校长见文思桐来到,忙起身迎上来:“文校长,这会儿来一定有什么事吧?宏英,给文校长泡茶。” 李宏英在厨房里答道:“老李啊,文校长又不是别人,用不着客气的。文校长你就辛苦一下了,自己倒茶吧。我这会儿离不开呢。三索。” 李校长苦笑着摇摇头:“你看,孩子们不在身边,忙里偷闲,不务正业呢。” 厨房里传来搓麻将的声音。这麻将声不仅是在晚上能听见,白天也能听见,没有课的老师,也有时会被拉来砌“墙”呢。实在没人时,就有课也不是问题,“李校长”一句话:“让田主任给安排一下。”这里的“李校长”,是指的李宏英,她原来也是一名数学教师,自从丈夫李宏虎当上校长后就再也不上课了,专门负责学校的档案管理,只不过,那些档案室如今已是尘封已久了,那上面的锁都已经生了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开。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只要李宏英点了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背后大家都叫她“李校长”。 李宏虎要亲自给文思桐泡茶,文思桐忙拦住了:“李校长快别这样了,否则会折煞晚辈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文思桐找杯子给自己泡茶。李宏虎坐在沙发上,对文思桐说:“你喜欢喝什么样的茶?柜上面的大盒子里是龙井,中盒子里是碧螺春,小盒子里是铁观音,你喜欢什么就倒什么。” 文思桐泡了杯碧螺春,坐回到李宏虎身边的沙发上。李宏虎开门见山问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 文思桐见李宏虎这么直接了当,也就不谦虚了:“李校长,关于教学改革方面,我有个想法,想跟你汇报一下呢。主要是想得到你的支持。” 李校长眉头一皱,但很细微,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但他嘴里却说道:“那好啊,你说说看,我肯定支持你啊。” 文思桐毫无保留的向李校长介绍了自己教学改革的计划与想法,最后说:“只有这样进行改革,才能全面提高学校的教育教学质量。”李校长闭着眼睛在“认真”的听着文思桐绘制学校美好的教学改革蓝图。文思桐问道:“李校长,你的看法如何?” 李校长没有任何的反应。文思桐用手轻轻的推了推他:“李校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思桐教改受阻 穆小蝶抚琴品茗 青玉案 花香不过山河岭,雨相浸c风狰猛。道路艰难谁与共?云烟蔽月,飞流汹涌,更有丝竹冷。 野鸭戏水黄莺醒,惊窜鸣蝉好惶恐。试问爱情多少痛?风吹柳摆,霜寒冰冻,谁把笙箫纵。 李校长被文思桐这一推,这才如梦初醒,睁开眼睛说:“你的设想很好,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了学生的考试成绩,也就是最后的升学考试,我要的是升入重点高中的学生人数。不管你怎么改革,这个你可不能给我改没了。教学上的事,你说了算,你可以跟他们几个主任商议着办。我腰椎间盘突出,不能坐时间长,所以不能陪你了,我要上床休息了。” 李校长分明已经下了逐客令。文思桐只好起身告辞:“李校长,多有打扰了。你就早点休息吧!” 日月酒吧里,吴嵩阳正在敬酒:“多谢诸位,齐心协力,这回让文思桐丢尽了脸面。秦主任,也是替你出了一口气啊。”在座的还有孙友明c郁思宇和吴嵩阳的一帮死党。 秦明:“不过说实在的,这家伙在教学上确实有一套,我们那么多人去听他的课,他一点儿都不紧张,而且,课堂教学效果非常的好。” 吴嵩阳:“那都是我训练的功劳,我本来想出他点儿洋相的,结果却把他训练成了,随时有人去听他的课,他都能把课上好。” 孙友明有点心虚:“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副校长啊。” 郁思宇也跟着后面附和道:“是啊,要是他将这些告诉李宏虎,怎么办?” 吴嵩阳喝得大了,说话都有点儿哆嗦:“别怕,我了解文思桐的为人,就他的个性,这件事他是不会跟李宏虎说的,你们就放心的喝酒吧。”边说边把手往身旁的女服务员脸上摸去。 文思桐从李宏虎的宿舍出来后,默默的回到校长室,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点水,手里拿着笔反复的敲打着自己写的关于教学改革的报告:对于教学改革,秦明c吴倩如一点儿也不热心,要求得到李宏虎校长的支持,可是,李宏虎的话明白的告诉自己,你可以搞,但是,你不能搞砸了。领导层的意见不统一,教师们也不支持,这样的教学改革还能进行下去吗?又有谁敢保证,改革能一下子成功呢? 这时,田鸿梧进来了:“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 “哦,也不是啊,李校长还是同意我的教学改革计划的,只是,他说,你怎么搞我不管,我只要成绩。”文思桐叹了口气回答道。 田鸿梧:“这不是变相的反对吗?” 文思桐:“这样啊,这个问题我们只好先放一放,等我再认真的思考一下,等想成熟了再说吧。” 田鸿梧:“也只好如此了。” 文思桐:“对了,鸿梧,这个星期天,我和你一道去看伊清玲,好吗?” 田鸿梧:“好虽好,但你去了,别太热心,让她误会你对她旧情仍在。” 文思桐急了:“兄弟,别老拿这说事儿,我人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田鸿梧见文思桐真的急了,忙说:“好了,以后这样的话,我不说了。我那不是嫉妒你吗。晚上不回去,还到我那儿去喝酒?” 文思桐:“好啊,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 转眼之间周末到了,星期五的下午,文思桐和田鸿梧一同乘车前往江州。文思桐对田鸿梧说:“有件事,我在心里放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讲。” 田鸿梧:“不知道怎么讲,最好就不要讲。我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都是伤害兄弟的话。” 文思桐:“兄弟,你简直就是我肚里的蛔虫。我知道说出来会伤害你,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田鸿梧:“那就别讲。” 文思桐:“可是,这句话终究要讲啊。” 田鸿梧:“那就讲啊,早晚都是伤害,那就早伤害,早治疗。” 文思桐:“关于孩子的事” 田鸿梧打断文思桐的话:“打住,孩子的事免谈。” 文思桐:“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孩子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田鸿梧很坚决。 文思桐:“那对我也是不公平的。” 田鸿梧:“这时候你来跟我谈公平?门儿都没有。请你见了玲玲不要谈这事儿。她刚刚真心的接受了我,不要为这事儿,再闹出什么风波来。” 文思桐有点儿郁郁寡欢:“我也不想谈呢。我也不知道,恋秋对于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田鸿梧:“所以,此事此时最好免开君口。” 文思桐来到鸡鸣山傅承仁的别墅,别墅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径直来到二楼的书房,推开窗户,天色有点儿暗淡,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像似蒙了层纱一样。忽然听见左边的桃园里传来知了的叫声,紧接着右边的竹林里的知了也开始叫了起来。 听着知了的叫声,文思桐的心里觉得开始有点儿闷热起来,心中的感慨也多了起来:为什么我想为教育做点儿实事,就这么难呢?到底我那儿做错了呢?一个学校的副校长去听教师的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教师就那么的抵触呢?一个学校的校长,不去搞教学研究,他想搞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思桐,在想什么呢?”石恋秋进来了他也不知道。 “没想什么,在看夜景呢。”文思桐这才回过神来 石恋秋紧盯着文思桐的眼睛:“你可是从来不会撒谎的呵,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文思桐红着脸说:“看来是什么也瞒不了夫人你啊。”于是他把自己在学校遇到的事跟石恋秋描述了一遍。 石恋秋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官场上的事,你是适应不了的了,这样吧,要不你干脆辞去了教师不做,到房地产公司来做个总监得了。” 文思桐摇了摇头:“恋秋,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做不了官,可更做不了公司的总监啊。我一生的理想就在教育事业上了,就想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出点力流点汗。” 石恋秋只得说:“要么,你就辞去了这个什么副校长得了,好好的做你的教师吧。” 文思桐乐得把石恋秋抱了起来:“好,这到是个好主意,我星期一我就去辞去了副校长的职务,专心做我的教师得了。” “小心点儿,别碰着了肚子里我们的儿子。”石恋秋忙说。 文思桐听到“儿子”两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现在就跟石恋秋谈谈文文的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姐姐,姐夫,看你们俩乐的呵!吃饭了。大家都在等你们呢。”石恋兰在书房外喊道。 文思桐向石恋兰扮了个鬼脸,把石恋秋轻轻的放下来,然后拉着石恋秋去了餐厅。 第二天,石恋秋和文思桐买了一个花篮和一个水果篮,去江州人民医院看望伊清玲。 伊清玲见到文思桐来看她,非常高兴:“文思桐,你来看我,我太高兴了。” 石恋秋把花篮和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对伊清玲说:“妹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伊清玲脸上微微泛了点红,人家老婆大人在这儿,自己是不是显得过分了点儿:“谢谢恋秋姐,我的手术很成功,下地走路只是时间的问题。” 石恋秋:“那就好,祝你早日康复。”这时,她看到一旁严冬梅抱着孩子,就走了过去:“阿姨,让我抱一抱孩子。” 石恋秋接过田轩,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小文文格格的笑个不停。石恋秋:“哎,这孩子跟我好亲呢。要是我生个女儿,我们两家不如订个娃娃亲吧。” 严冬梅高兴道:“好啊,好啊。” 刚才还笑着的伊清玲,这会儿脸色忽然变了。田鸿梧低着头装着没听见,往门外走去。文思桐是愣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石恋秋抬头看到他们几个这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不同意啊?” 文思桐忙强装笑脸:“不是,你连生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这么着急干什么。” 石恋秋:“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们都紧张什么?我就觉得这孩子跟我亲。” 伊清玲忙接口说:“如果,你觉得跟你亲,就让文文拜你为干娘好了。” 石恋秋:“那这样啊,如果,我生个女儿,我们两家就订娃娃亲,如果,我生个男孩儿,我就收文文为干儿子。” 严冬梅:“好,我赞成。” 文思桐无可奈何:“那就这样呗。一切都听夫人和阿姨的。” 从医院出来,石恋秋开着车一直都没有讲话,文思桐也觉得无话可说,就打开车窗看路边的风景。 忽然,文思桐发现车子已经离开了市区:“恋秋,这是要去哪儿啊?” 石恋秋没有回答,仍然开着车,并加快了速度,路边树木一个个的快速倒了下去。 “恋秋,我求你了,停车。”文思桐急忙叫道。车子仍然在飞奔 “你疯了,快停车。”文思桐大声的叫道。 “嘎”的一声,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着一点儿就撞着了前面的路边的一块风景石了。文思桐身子前仰,好在系了保险带,否则就飞出去了。 “恋秋,你不爱惜你自己,也应该为肚里的孩子着想啊。开这么快,不要命了?”文思桐心有余悸。石恋秋熄了火,下了车,往路旁的河边走去。 河边杨柳枝在微风吹拂下,轻轻的摇摆,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河面上一群野鸭在尽情的戏水,见到岸边有人来,并不害怕,反而往人前游来,那么的逍遥自在,仿佛在自己的王国里一样的自由。 文思桐赶忙下车跟了过去,不小心碰到了垂杨柳,树上的知了,“知”的一声全都飞走了。一只黄莺跟着知了追了过去。 “恋秋,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啊,别闷在心里啊。”文思桐一直追到河边,用手拉着石恋秋。 石恋秋眼睛红红的,转过身:“孩子,孩子,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文思桐一时没转过弯来。 “小文文。你不要跟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石恋秋脸涨得通红,但是,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 “你是说文文啊。上次回家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文思桐看着石恋秋。 石恋秋:“你说过吗?你只说过你跟她有过肌肤接触,怎么会有个儿子呢?” 文思桐:“我以为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你已经听到了的。” 石恋秋:“我听到了什么了?我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你跟伊清玲关系暧昧,不曾想到你跟她会有一个儿子。” 文思桐:“我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石恋秋看着文思桐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在伊清玲出事的时候,听她说的。”文思桐回答道。接着他解释道:“我真不知道跟她曾有过肌肤接触。” “这话三岁的小孩子会信。”石恋秋气得转过身去。 “当时,我酒喝多了,醉得不醒人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文思桐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接着又补了一句:“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石恋秋:“办法我有。” 文思桐:“什么办法?你说。” “先去医院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石恋秋说着转头往车子走去。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文思桐忙上前来搀扶石恋秋。石恋秋打掉他的手:“我还没有娇贵到这种程度呢。” 文思桐:“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要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就像五年前一样,你不明不白的就离我而去了。你现在不会也这样不明不白的抛下我吧?” 石恋秋听到“五年前”后,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他一定知道,他跟我的第一个晚上,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可是,他没有嫌弃我,仍然是那样的爱我。要说欺骗,也是我先欺骗了他。可是,自己怎么能够忍受得了他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男孩儿呢。 “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石恋秋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心虚,因为,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向对方说清自己被水如龙侵害的事呢。 “我不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说,在什么适当的时间说。”文思桐辩解道。 “是没有编好理由吧。”石恋秋说出这话后有点儿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文思桐感觉到非常的难过。他接着说:“你想一想,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有骗过你一次吗?我有说过一句慌话吗?有吗?” 石恋秋在心里已经投降了,可是,嘴上仍然不肯服输:“可是,你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男孩儿,你让我怎么忍受呢?” 文思桐:“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误,可是,这个错误我犯得有点儿冤枉啊。从头到尾,伊清玲都在追求我,可是,我并不爱她,她是我的好朋友田鸿梧的女朋友。她从跌下楼灵塔的一瞬间,说孩子是我的,我都莫名其妙。” 石恋秋接口说:“但是,她那个时候说出来,是她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了,她不想把一个秘密带到九泉之下去。而一个人临死的时候说的话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文思桐:“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个孩子怎么会有的呢?我仍然莫名其妙。” 石恋秋:“对啊,这个孩子怎么会有的呢?你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文思桐:“所以,这个事,你只要问一下伊清玲,不就清楚了吗?” 石恋秋:“我去问合适吗?” 文思桐:“你去问最合适,她已经和田鸿梧真心相爱了,她的心里也已经放下了我,她一定会对你说出真相的。” 石恋秋想想也是:“那好,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去跟她谈一谈。如果,是你主动的,你就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文思桐终于舒了口气,拉着石恋秋的手说:“如果是那样,就任凭老婆大人处置。” 石恋秋紧绷着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容:“现在,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公司。” 文思桐:“不用了,你把我带到文昌路,我从那儿逛逛街再回家。”到了文昌路,文思桐在石恋秋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下了车,漫步走上文莱桥,站在文莱桥上,只见河面上有两条渔船,渔船两边各有十几只鸬鹚。只见老渔翁用竹竿将鸬鹚驱赶下水,鸬鹚们灵巧地腾空跃起,一会儿纷纷钻入水中,搜寻着水下的鱼儿,一会儿就有一只鸬鹚捕到了一条鱼,鸬鹚把鱼贮藏在喉囊中,一个老渔翁伸出竹竿,鸬鹚便跳跃到竹竿上,竹竿再那么往渔船上一搭,鸬鹚就上了船。待鸬鹚抖落羽毛上的水珠,老渔翁用手抓住其喉囊,轻轻一捏,囊内的鱼便转个方向,顺着鱼鳍的方向把鱼挤出来。然后拿了条小鱼犒劳了一下鸬鹚,又把它赶下了水。 这时,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有看鸬鹚捕鱼。只见有几只鸬鹚聚集在一起,原来,它们捕到了一条大鱼,几只鸬鹚正在通力合作,将鱼往渔船边拖来,老渔翁赶忙上前帮忙。 文思桐感叹道:“连鸬鹚都知道合作才能捕到大鱼,为什么有时候人却不知道合作呢?” “文老师,又在感慨什么呢?”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文思桐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少女站在自己的身旁:柳叶眉,瓜子脸,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胸部,仿佛要撑破那件半透明的橙黄色衣衫。一条肉色的裤袜,把那藕一样的大腿裹在里面。 文思桐:“小蝶,怎么是你啊?” 穆小蝶:“我们学校离这儿不远,我从公司回学校正好路过这儿,远远的就看到你在这儿呢。” 文思桐:“你从公司来?” 穆小蝶:“对啊,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的夫人让我边上学边帮她的公司做公关呢。” 文思桐:“哦,对,你是说过的。” 穆小蝶:“这会儿没什么事吧?要不咱们到茶馆儿里面去坐坐?” 文思桐:“那好吧。我反正没事做。” 于是,两人来到文昌路的“太极茶道”,要了一间小包间,两人分坐在茶桌的两旁。 文思桐对穆小蝶说:“你喝什么茶?” 穆小蝶答道:“我喝茉莉花茶。” 文思桐:“正好,我也喜欢茉莉花茶。服务员,给我泡茉莉花茶。” 一名女服务生过来要给他们泡茶,穆小蝶拦住:“你把东西放下,茶我来泡,你可以出去了,不叫你,请不要进来打扰我们。”女服务员退出门外,顺手把门关上。 穆小蝶把一只透明的玻璃茶壶用开水冲了冲,然后把玻璃茶壶放入茶盘内,再取少许茉莉花茶入玻璃茶壶内。然后把热水壶的壶盖掀开,等了几分钟后,这才把开水冲入玻璃茶壶中,随即加上壶盖。大约过了3分钟后,提起玻璃壶,把茶倒入面前的小杯之中。杯上香气氤氲上升,只见穆小蝶用手轻轻的把香气扇入鼻腔,文思桐也学着穆小蝶的样子,顿觉沁人心脾。 穆小蝶:“喝茉莉花时,要在口里稍作停顿,再下咽。” 文思桐捧杯小啜了一口,并让茶汤在舌面上往返流动了两次,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茶的味道。 文思桐看着穆小蝶:“想不到,你的茶艺如同你的人一样的漂亮。” 穆小蝶轻声笑道:“文老师夸人也是这么的文雅。”接着又说道:“品茶论道,既然品茶,那就请文老师谈谈茶道吧。” 文思桐:“我谈不上品茶,只能叫喝茶,喝茶就谈不上茶道了。” 穆小蝶:“文人墨客以茶会友,难道我看错了人?还是文老师过于谦虚?” 文思桐:“你这样说,还真是难为我了。宋徽宗越佶有言: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而知矣,中澹闲洁,韵高致静。则非遑遽之时可得而好尚矣。茶道乃饮茶的最高境界,岂是我等平庸孺子之辈可得而知之矣。” 穆小蝶若有所思:“茶仍能让人忘却红尘烦恼,逍遥享乐于精神世界。道教南宗五祖之一的白玉蟾在《水调歌头·咏茶》一词中说得最为精妙:‘二月一番雨,昨夜一声雷。枪旗争展,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炼作紫金堆。碾破春无限,飞起绿尘埃。汲新泉,烹活火,试将来,放下兔毫瓯子,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这才是茶道的最高境界呢。” 文思桐:“沉迷于茶香色味之中,当然就可以忘却世事之烦恼,不过茶香过后,我们是不是仍然要面对现实呢?” 穆小蝶:“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且将茶来饮。” 文思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需面对现实。” 穆小蝶:“品茶当有音乐相随。”然后对门外喊道:“服务员,请拿一架古琴来。” 少许,服务员捧来了一把玉玲珑古琴,放在琴架上,此琴形状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 穆小蝶净手后坐在到古琴前,演绎一首《高山流水》:轻起高山之巅,云雾缭绕。清澈的泛音犹如: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慢承犹如点滴泉水聚成淙淙潺潺的细流。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快转如瀑布飞流,汇成波涛翻滚的江海。犹如:激流中之洄澜,飞溅之浪花。极沸腾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让人: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只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然后是:轻舟已过,势就徜徉,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微沤。最后一声轻“咚”余音袅袅,让人回味无穷。 文思桐轻轻的拍了拍掌:“太美妙了,如入蓬莱仙境。” 穆小蝶从琴后起身坐到茶桌前捧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文老师,品茶听曲,不能没有诗吧?” 文思桐:“有,必须有。”稍作思考,随即作一首七律诗: 琉璃杯里乾坤大,茉莉花香扰乱魂。 雅客逍遥灵巧手,俗人慵懒笨拙身。 瑶琴流水行云唱,玉管高山瀑布吟。 动魄惊心明月照,轻舟已过巨嶙峋。 穆小蝶也是鼓掌不断:“果然好诗,只是你过于谦逊了。哪有如此笨拙的诗人啊。” 文思桐:“见笑了,相比你的琴音那是没法比的啊,不能尽显你的琴魂。” 穆小蝶:“刚才在那边看鸬鹚捕鱼,现在品茗听你吟诗,真是开心得很。我也作一首《画堂春》:扁舟浪里荡秋千,鸬鹚水下翩翩。老翁随手挑心欢,一任流湍。茶肆品茗论道c抚琴流水高山。吟诗作对任香残,不愿回还。文老师,指点一二。” 文思桐:“好,你不但是个抚琴高才,作词也是个高手啊。” 穆小蝶满心喜欢,嘴里却说:“别尽说好听的话哄我开心啊。” 随后二人边品茶,或弹琴或吟诗或作词,其乐融融。直到日落西山之时,二人才依依惜别离开“太极茶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文思桐醉酒诘责 楚翰林回国还钱 梅弄影 雨狂风狠,一任惊雷磙。杨柳惊摇散紊,浪卷千花,晚舟江中隐。 万山千仞,涧水飞流遁。雪月箫声凋陨,夜幕丛林,谁人燃火烬。 星期一的早晨,文思桐来到校长室照例是打扫完办公室,然后去食堂取来两瓶开水,自己泡了一杯茶,边看教案,边慢慢的品着茶。他想等李校长来了以后就向他提出辞去副校长的职务。可是,直到上课了,李校长也没有来,他只好先去上课。 在经过教导处时,秦明跟文思桐打声招呼:“文校长早。” 文思桐边走边说:“以后,不要叫我校长了,我已经决定辞去副校长的职务了。” 秦明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喜,这么快就让文思桐知难而退了。可是,又一想,如果,他现在辞职了,上面一定会寻问他辞职的原因,那我们挑动教师抵制听课的事不就暴露出来了吗?不行,我得先去找李宏虎把事情说清楚。 秦明在校园里找了一圈,最后宿舍里找到了李宏虎:“李校长,刚才,我听文思桐说他要辞去副校长的职务呢。” 李宏虎感到莫名其妙:“干得好好的,怎么想到要辞职啊?是不是你们几个不配合他的工作?” 秦明:“是这样的,开学的第一天正式上课,文副校长就去听教师们的课,教师也可能是有意无意的,没有讲新课,可能文副校长认为教师们在拒绝他的听课。” 李宏虎:“仅仅是因为这些,他就要辞去副校长的职务不干?如果是这样,那他辞职好了。” 秦明:“李校长,这样不好,你想啊,文思桐的副校长是上面派来的,他能当上副校长上面一定有关系,如果,你同意他辞去副校长,会对你不利的。” 李宏虎:“你说说看,有什么不利?” 秦明:“如果,文思桐到上面去一说,说你不支持他的工作,还给他使绊脚石,让他不好开展工作,逼着他辞职,人们也会说,你容不得人,因为,文思桐的教学水平在河县都是有名的。这对你是不是不利呢?”李宏虎正想说什么,却见文思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文思桐进了李宏虎的宿舍,见秦明也在:“李校长,你们在谈事吗?那我一会再来。”说完转身想出去。 李宏虎:“没什么事,你进来吧。” 秦明:“李校长,文校长,你们谈事,我去上课了。” 文思桐进来后,坐到沙发上。李宏虎没有让文思桐发话,首先挡住了他:“文思桐啊,是不是在为听课的事闹心呢?刚才秦明已经到我这里来承认错误了,说他没有很好的配合你工作,他说了,以后,只要你有什么要求,他都坚决的配合你。” 文思桐忙说:“李校长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听课的事情才要辞去副校长的职务的,而是我觉得我根本不是做领导的料,我觉得我更适合做教师,还是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吧。批准我辞去副校长的职务。”说着拿出辞职报告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李宏虎:“文思桐啊,不要意气用事,当校长是一份责任,作为一个年青人,不担当一点责任,怎么能进步呢?一个学校,只有一个或少数几个好教师能行吗?不行,所以,上面才派你来,带领一群教师共同进步,把学校办好,让人民群众满意。再说了,你这个副校长是上面批的,我个人是无权接受你的辞职的。” 文思桐觉得李宏虎说的话,很有道理,自己还真不好回答,他只得说:“有你老校长带领,不是一样可以吗?” 李宏虎摇了摇头:“不,我老了,一些新兴事物c新观念接受起来比较慢,所以,需要你们年青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啊。听我一句劝,好好干,你的前途是无限的。” 文思桐觉得不能再坚持了:“那在工作上,一定要请李校长多指点,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狠狠的批评。” 李宏虎:“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这样啊,今天晚上,我在恒大酒楼为你举行接风晚宴。” 文思桐:“接风就不要了。” 李宏虎:“哎,这个是必须的,在晚宴上,我要让他们表态坚决的支持你的工作。” 文思桐:“那就谢谢李校长了。” 文思桐拿了辞职报告回到校长室,备完课,改完作业后就四处转了转,走过教师办公室,里面是笑语阵阵,那屋上的瓦砾怕快要震裂了。隔壁教室里的老师只得把教室门关上。有的教室里,学生坐在讲台前,教师伏在桌上居然睡着了。操场上的学生是东一个西一个,打球的打球,打闹的打闹,体育老师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文思桐在林荫道上遇到了一个叫朱琳丽的老师,她五十开外,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她见文思桐这样的尽心尽职,对他表示非常的佩服,她对文思桐说:“文校长,全校怕就算你最认真了。” 文思桐停下脚步,笑着说:“朱老师怎么这样说呢?” 朱琳丽表示愤慨说:“不是吗?你看啊,校长太太整天在打麻将,教师们成天在办公室聊天c瞎侃。到了下午,就没有几个人在好好上课。” 文思桐好奇的问道:“可是,在全镇的统考中,学生们的成绩每次都是名列前茅的呵。这说明大家的课堂教学效率高啊。” 朱琳丽摇了摇头,有点不屑:“哎,那都是假的。考试靠作弊换来的假成绩。像你这么认真的搞教学的现在很少呢。” 文思桐正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呢:“教师难道都是这样抵制学校领导听课吗?” 朱琳丽四处看了看,然后轻声说:“这次是秦明搞的鬼,他是要拿你个下马威呢。每次有新老师来,他们都要捉弄一番的。” 文思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谢谢朱老师告诉我这些情况。” 朱琳丽忙说:“不用谢,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法,同时我觉得文校长是真的想做事。我不想你走太多的弯路。我要告诉你的是:大多数教师会支持你的。支持真正想为教育做点事儿的人。” 文思桐非常感动:“那我就谢谢大家了,我一定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的。” 恒大酒楼,四个镏金大字,嵌在二层楼的墙壁上,那扇旋转门不知吞进去了多少人,扁着肚子进去,典着肚子出来,瘦子进去,胖子出来。一个个正人君子进去,一个个的醉鬼出来。就是那扇旋转门也不知吞进去了国家多少钱,那可是人民的血汗钱呵。 门前是大红地毯,两只石狮脖子上围着红彩绸,两边鲜花摆着“欢迎光临”的造型。门两边立着两个亭亭少女,穿着露脐装,低领衫,超短裙,很是吸引客人的眼球呢。当文思桐他们走进门时,就听到了那甜甜的声音:“欢迎光临!”每到一处转弯处都能见到同样的情景。 大厅里铺的是大理石,上楼的扶梯是青铜做的,楼梯上也是红色地毯。在转弯处除了美女,还有仕女图,与盆景。 进了客厅有雅座,红木地板,大圆桌,黄色桌围,椅垫,一行人围着桌子坐下,李宏虎夫妇坐在首席,文思桐坐在次席,接着是吴嵩阳c田鸿梧c秦明c吴倩如c总账会计徐兴根c总务主任李宏豹c团支部书记宋玉香c教师郁思宇c孙友明等人。 李宏虎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今天作为我们给文校长的接风宴,我们先敬文校长一杯。” 这时,吴嵩阳站起来说道:“不可,不可,尊老是我们炎黄子孙的传统美德,我们作为晚辈,理应先敬李校长,诸位,我提意:我们大家先敬李校长一杯。” 文思桐也连忙站起来说道:“吴主任说得极是,我们先共敬李校长夫妇二人一杯。” 李宏虎显得非常高兴:“好吧,大家共饮这杯酒,今后大家团结一致,为把溪桥初中搞好,共同努力吧!”大家份份站起来,干了杯中酒。 然后大家分别给文思桐敬酒,郁思宇和孙友明二人共同给文思桐敬酒:“上次文校长去听我们的课,我们多有不敬,还请文校长多多海涵!” 文思桐只好一一回敬,并说:“也是我工作没有做到家,没有事先了解情况,与大家沟通一下,就贸然闯进班里去听课,也是我的做法欠妥当啊。以后呢,请大家给我的工作多提意见,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李校长喝得非常高兴,一边高声催道:“都给我满上。”徐兴根立即拿着酒瓶一个个的给大家斟酒。斟到李校长时,他说:“校长,你今天喝得够多的了,你就少斟点吧。”马屁拍得真是到位。 可是李校长喝得正到劲头上:“满上,满上。今天是一醉方休啊。来,来,来,你们一起来敬文校长,文校长,这杯酒过后,你们之间的过节,就此一笔勾销。从此我们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把学校建设好。” 众人都捧杯站了起来,一起向文思桐敬酒。文思桐也只得站起来,他本想解释一番,但是,李校长可不给他机会:“什么都不要说,一切都在这杯酒中。”说完先干了。众人也是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干了。文思桐虽然不胜酒力,但也只好免为其难干了杯中酒。 李校长对徐兴根说:“都给我满上。” 徐兴根一一的给众人的杯子满上酒。到了文思桐时,文思桐用手遮住杯子说:“我不能再喝了。” 徐兴根:“你这是不给李校长面子啊。” 文思桐:“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吴嵩阳从徐兴根手里接过酒瓶,对文思桐说:“咱俩老同学喝一杯。” 文思桐:“不是我驳老同学的面子,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吴嵩阳把酒瓶递给李宏虎:“看来你是要李校长亲自给你斟酒啊。” 李宏虎接过酒瓶:“文校长,这样,你倒半杯。”文思桐不好再坚持了,只得把杯子递了过去。众人又一个劲的吆喝:“满上,满上。” 李宏虎:“那就满上。”然后在众人的再三劝说下,文思桐又把一杯酒干了。这时的文思桐是满脸通红,他站起来说道:“今天在座的都是学校的领导层和领导信得过的骨干教师,我想有个问题请教大家。请问:我们是怎么搞教育的?” 田鸿梧忙来拉文思桐:“你喝多了。” 文思桐打掉田鸿梧的手:“我没有喝多。难道我们就是这么搞教育的:上课时间,教师在教室里睡觉c体育课上看不到教师的身影c上班时间打麻将c在办公室里谈天说地c领导听课消极抵制c考试靠作弊如此等等,你们作为学校的领导层,你们难道熟视无睹吗?” 李宏虎脸上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真后悔不应该劝文思桐喝酒,最后闹得自己下不来台。 吴嵩阳见到文思桐如此说暗地里高兴得不得了,他这是把李宏虎彻底的得罪了,以后会有他好看的,但是,他表面上还要装着很生气的样子:“哎,文思桐,话可不能这样说,你看到的只是个别现象,溪桥初中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过去的几年里,中考的成绩在全镇都是数一数二的,李校长可是大功臣。” 文思桐还要说,田鸿梧忙拦住他:“文思桐,你真的喝多了。”然后他对众人说道:“他真的喝多了,我先带他离开。”然后扶他下楼。 文思桐边走边嚷嚷:“我-没-喝-多,咱-们-继-续-喝” 吴嵩阳举起杯对李宏虎说:“李校长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那是不识抬举,给了他三份颜色,他就开起了染坊来了。”在场的众人都被文思桐的话伤到了,但是,他们又都心里明白,文思桐说的全都是实话。 徐兴根附和着吴嵩阳:“是啊,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们干了几十年的教育,还不如他刚干了一年的小子明白吗?” 李宏豹恨恨道:“哥,你好好的给他开接风宴,他却如此的不识好歹,他不是要辞去副校长的职务吗?那就让他辞啊。” 众人越是这样劝说,李宏虎越是觉得自己脸上毫无光彩,喝酒的兴致也是一下子消失了:“都是你们这帮不争气的东西,平时,我不管你们,你们就得意忘形,课也不好好上了是吗?他乳臭未干?他本事可是大了去了,刚来几天就把学校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你们说,是谁给我小鞋穿的?” 李宏英:“宏虎,这小子还真以为他是个人才啊?在我的地盘上,还怕他翻了天吗?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给我把眼睛睁大了,看是谁跟他走得近,我们就灭了他。然后,让他成为瞎子c聋子,他还怎么威风得起来?” 吴嵩阳立即拍马屁道:“还是我姨母有办法。” 李宏英:“在座的如果谁投降了他,那可别怪我李某人不讲交情,你在溪桥初中将永无翻身之日。” 徐兴根等人忙站起来表态:“我们一定紧跟李校长。” 李宏虎摆了摆手:“刚才宏英的话是开玩笑的,大家别当真啊。这样,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别提了,大家继续喝酒。” 石恋秋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秘书铁月娥进来说:“石总,有人找你。” 石恋秋只得又坐回到办公桌前:“是谁?” 铁月娥:“他说他姓楚。” 石恋秋皱了下眉头:“姓楚?让他进来吧。”这时,来人推门走了进来。 “楚翰林!你胆子不小啊,你还敢回来?”石恋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别激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楚翰林显得非常的平静,自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石恋秋:“喝点什么?” 楚翰林:“来杯咖啡。” 石恋秋:“月娥,来两杯咖啡。”一会儿,铁月娥端来了两杯咖啡。 楚翰林:“你一定是认为我卷走了你公司的钱了吧?” 石恋秋:“难道不是吗?” 楚翰林:“我在美国经营基诺尔钢铁公司时,效益非常好,本想兼并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的,不曾想反被卡内基钢铁公司兼并了。基诺尔钢铁公司的董事长林肯·克林顿没有想着如何把公司再夺回来,却只想追究我的责任,我只好回到国内。可是我不死心,一心想着要把公司再夺回来,可是,自己手上没有资金,于是我就想到你们公司,我想借助你们的资金,东山再起。” 石恋秋:“你想东山再起,可以明里跟我们商量啊,或者我们共同谋求打开美国市场啊。” 楚翰林:“虽然,你很看中我,把我提拔为公司的副总,但是,要你把这么大的资金投入到美国市场,帮助我去打败我的对手,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五千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那可是4个多亿呢。” 石恋秋:“所以,你采用了这种用皮包公司套取现金然后宣布公司破产的办法来骗取我们公司的资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罪吗?我现在就可以拨打110,公安人员会在10分钟之内赶到并逮捕你。” 楚翰林喝了口咖啡:“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 石恋秋:“为什么?” 楚翰林:“因为,逮捕了我,你不会有任何好处。你损失的资金也将追不回一分钱。” 石恋秋:“难道,你能将骗走的钱全部还给我?” 楚翰林:“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是借。不但把全部资金都还给你,而且连利息都给你。” 石恋秋觉得是喜从天降:“真的?” 楚翰林拿出一张五千二百五十万美元的支票递给石恋秋:“五千万是本金,二百五十万是利息。” 石恋秋接过支票感慨万千:“如果,你失败了,那你怎么办?” 楚翰林:“当时,只考虑到筹集资金东山再起,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失败。” 石恋秋:“现在你要我做什么?” 楚翰林:“请你到公安机关申请撤销此案。” 石恋秋:“这个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江明涛和何鑫铭跟你联手干这件事的?” 楚翰林沉默了一下:“给我点儿好不好?也请你放过这两个人。” 石恋秋:“他们在我公司,我对他们可不薄,请你给我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 楚翰林:“人为财死,这是人的本性。” 石恋秋:“所谓有可为,有可不为。这样的理由不能说服我。” 楚翰林:“石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为这点儿事上火。” 石恋秋:“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事。你把钱给我还回来了,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表示一下感谢呢?” 楚翰林:“不敢当,作为陪礼道歉,我请你。” 石恋秋:“那好吧,咱们走吧。” 楚翰林:“我已经在明月酒楼订好了桌子,我们直接去就行了。” 二人开车来到明月酒楼,服务员把他们引到楼上有桂花厅。石恋秋走进去的一霎那,她惊呆了:“劳斯凯伦!” 劳斯凯伦迎上前来跟石恋秋来了个拥抱,用比较生硬的中文说道:“亲爱的,你还好吗?” 石恋秋:“我很好,劳斯凯伦先生,你好吗?” 劳斯凯伦:“我很好,看到你就更好了。” 楚翰林感到非常的惊讶:“你们认识?” 石恋秋:“劳斯凯伦是我在美国的好朋友,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里,我们接触的比较多。” 楚翰林:“他就是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总裁。” 石恋秋:“什么?劳斯凯伦先生,你是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总裁?我在美国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谈起过?” 劳斯凯伦:“那时,我还不是公司的总裁,我只是一名公司的高层管理。” 楚翰林:“他就是通过兼并我的基诺尔钢铁公司爬上公司的总裁职务的。” 劳斯凯伦对楚翰林说:“想不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你能筹到那么多的资金,并且很快的反败为胜,又把我的公司给兼并了。我是由衷的佩服你啊。我就是想到中国来看看是哪个公司为你提供了那么多的资金。” 楚翰林指着石恋秋说:“这就是为我提供资金的石恋秋总经理。” 劳斯凯伦:“这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这么年轻的女子居然经营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而且经营得这么好。” 石恋秋:“我能够取得成功,得益于你在美国的帮助啊,在这里,我要非常的感谢你呢。” 楚翰林:“好吧,我们大家边吃边聊。江明涛c何鑫铭,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 石恋秋这才注意到江明涛c何鑫铭两人:“你们两人也回来了?” 江明涛c何鑫铭站到石恋秋面前:“听凭石总处置。” 石恋秋:“你们很会挑时间啊,让我在客人面前处置你们?这让客人怎么看我?” 劳斯凯伦:“江先生c何先生你们也坐啊。” 江c何二人拿眼睛看着石恋秋,石恋秋:“坐吧。”二人这才落座,楚翰林招呼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随堂听课使阴招 外国友人临乡村 太常引 池塘莲耦笑春风,菱角逗莲蓬。鱼跃探黄莺,喜鹊叫c朋侪巧逢。 竹林摇曳,如花掩面,孤影倚梧桐。相望几时空,几回首c悲情更浓。 田鸿梧扶着文思桐来到自己的住处,文思桐醉得一塌糊涂,把地上吐得到处都是。田鸿梧好不容易才把他弄睡下,自己再来打扫房间。 文思桐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睡眼朦胧:“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田鸿梧早已起来了:“睡在这儿?你知道你昨晚喝多了,都说了些什么话了?” 文思桐:“我说什么了?” 田鸿梧:“你这下子可把李宏虎给得罪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工作?” 文思桐:“怎么了?不好干?我不干,我想辞去副校长的职务,是他们不让我辞。” 田鸿梧:“好了,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学校去吧。” 文思桐来到校长室时,李宏虎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了,捧着茶杯在喝茶。见到文思桐进了办公室,李宏虎主动跟文思桐打招呼:“文校长,今天有什么课要听吗?我和你一道儿去听。” 文思桐觉得好意外:“我跟他们说好了,暂时不搞随堂听课,要他们先准备好,从期中以后开始听随堂课,期中以前都是预约式听课。” 李宏虎:“难得我今天有兴致,可别扫了我的兴啊。我们就去听宋玉香的课怎么样?” 文思桐只好说:“听你的。” 宋玉香上的是英语课,课堂上和学生用口语进行交流,师生结合课文内容进行角色对话,上得是有声有色。听完了宋玉香的课,李宏虎又提意去听朱琳丽老师的课。 朱琳丽老师上的是语文课,她从课文的题目开始进行分析,然后对作者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并对写作背景也做了介绍,接着对课文进行逐段分析,把学生带入到了一个知识的海洋之中。接下来李宏虎又带着文思桐听了郁思宇和孙友明的课。 回到校长室,李宏虎对文思桐说:“文校长,今天听了四节课,听下来你有什么感受?” 文思桐想都没想就说道:“今天这四节课,四位老师上的课都非常的棒,公开课也不过如此,这说明了我们的教师是有水平的,也是有能力上好课的。” 李宏虎:“那么你说说看,这样的教育怎么样呢?” 文思桐这才知道李宏虎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去听课,他这是对我昨天说的话,在用事实来进行反驳呢。 文思桐:“如果,我们的教师都能这样上课的话,这样的教育已经是不错的教育了。” 李宏虎:“那么你现在还要不要全盘否定我们学校的教育了?” 文思桐:“可是” 李宏虎没有等文思桐说完,接着说道:“你说他们上课睡觉,体育课上没有老师,这都是个别现象。你有没有了解真实情况呢?那天那个老师上课布置学生作业,他在睡觉,你知道吗?他的母亲生病住院,那天晚上做手术,他一夜没睡,早上还坚持来上班。那天上体育课的老师腹泻。这些你都了解了吗?” 文思桐的脸红了,自己确实没有深入去了解情况:“对不起,李校长,我昨天喝多了,可能讲了一些过分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李宏虎:“文校长啊,你还年轻,对待教师,既要让他们有紧张的时候,又要有放松的时候,我们不能把教师管得太死,像死水一潭,那学校还有什么生气呢?我们的教师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关键是我们领导者如何去发挥他们的光和热。” 文思桐:“是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李宏虎:“确实,你需要多学习学习。”说完捧着茶杯踱着方步走出了教室。 文思桐头上渗出许多汗来,自以为掌握到学校的许多弊端,昨天借酒吐露了出来,想以此来敲山震虎。可是,却被李宏虎的四节课和一席话就轻描淡写的全部化解了,而且,还给自己好好的上了一节课。 这天,文思桐下课后回校长室,见门关着,就顺手就把门推开了,却见宋玉香慌忙从李宏虎身边走了出来,神情有点儿慌张,文思桐也没多想,就坐到了办公桌前,喝茶看书。 李宏虎起身说道:“放学了,文校长还不回去吗?” 文思桐:“我过会儿回去。” 李宏虎:“那我先回宿舍了,我这腰椎盘突出要回去做牵引。” 文思桐拿出本子开始写今天的教学随笔,写完后,看了一遍,然后合上本子,正准备回家。 “文老师好!”一个女生的声音。文思桐抬头看时,一个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瓜子脸,齐耳的短发,显得精气神十足。 文思桐:“程雪莲!你怎么来了?怎么把长发剪短了?”说着给程雪莲倒了杯开水,让他坐到墙边的沙发上。 程雪莲:“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文老师了,想你了,就来看你了。把头发剪短了也是为了你啊。” 文思桐:“怎么剪个短发还为了我啊?” 程雪莲:“知道文老师喜欢长发,我才留的,你不在学校了,我还留它做什么?” 文思桐:“谁告诉你,我喜欢长发了?” 程雪莲:“符老师有长发你喜欢,石恋兰的姐姐有长发你喜欢。这不说明你喜欢长发姑娘吗?” 文思桐笑了:“你个鬼精灵。你现在学习好吗?你们的诗社还活动吗?” 程雪莲:“学习还不错,自从你和伊老师离开后,诗社就停止活动了。” 文思桐叹了口气:“这样的活动要多参加,对你们的成长是有好处的。哦,对了,那个人现在对你还有企图吗?” 程雪莲:“自从你上次跟我讲,要勇敢一点儿。有一次,他又想欺负我,我就对他讲,只要你这次再敢碰我,我就回家告诉我的父亲。他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文思桐:“是的,对待坏人不要害怕,一定要勇敢一点,你强他就弱,坏人都是心虚的,当时他欺负你时,你只要大声一嚷嚷,他就不敢了。” 程雪莲:“文老师,我好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呢,你还能回到溪桥高中去教我们吗?” 文思桐听到这话时心里可不是滋味,他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凤莲山之行,又想起了程雪莲的怀孕风波,自己可不想再闹出什么风波来,于是他说:“短时间之内可能是回不去的,等到我回去的时候,你恐怕已经进入大学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学校了。”程雪莲只得依依不舍的走出了校长室。 文思桐回到家,胡媃婕已经做好了晚餐,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母亲和奶奶都已经洗好了澡,正坐在院子拿着芭蕉扇扇风呢。胡媃婕见文思桐回来了,问道:“思桐,恋秋不是说今天回来吃晚饭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家。” 文思桐:“她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就不等她了,哥回来了吗?” 正说着话,文思栊回来了。文思栊边把自行车往院子里推边说:“恋秋刚才打电话到厂里了,说她今天不回来了,说来了一个美国的客人,正陪客人吃饭呢。” 胡媃婕:“那我们开饭吧。” 石恋秋饭后跟劳斯凯伦与楚翰林他们道别后,开车来到傅承仁的病房,照例给傅承仁按摩。 “动了,动了。”叶红莲突然叫道。 石恋秋看时,傅承仁的手指头确实条件反射性的微微动了几下。叶红莲高兴得眼泪都流了下来:“闺女,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啊。”说着使劲的亲吻着傅承仁的手,傅承仁的手指头又动了几下。 石恋秋也是非常高兴:“看来是真有反应了。”接着,她对傅承仁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爸,你听了一定高兴。” 叶红莲:“闺女,你快说啊。什么好消息?” 石恋秋:“我们被楚翰林他们套去的五千多万美元,楚翰林给我们送回来了,连利钱都给我们了。” 叶红莲使劲的搓揉着傅承仁的手:“老傅啊,你听到了吧?闺女把钱追回来了。”傅承仁的眼皮动了一下。 叶红莲边擦眼泪边叫道:“林妈,快去叫王医生。就说老傅能动了。” 很快王医生来给傅承仁做了检查,发现他的生命体征有了细微变化。王医生:“除了呼吸和心跳正常外,老傅的生命体征比原来多了一些,比如手指头能动了,眼皮也能动了,这说明,他的意识在开始恢复,但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活动意识,所以,要继续的坚持下去,老傅也许真的能醒过来呢。” 叶红莲:“谢谢你,王医生。” 石恋秋c叶红莲和林妈回到鸡鸣山的别墅。石恋秋对叶红莲说:“妈,有个事跟您商量一下,这个月26号我和文思桐要举行婚礼,结婚我们住在哪儿呢?” 叶红莲:“傻孩子,这儿是你的家,当然住在家里了。” 石恋秋:“那好,我就把我的房间布置一下,做为我们的婚房。” 叶红莲:“你在中心街买了一幢别墅,是为结婚准备的吗?” 石恋秋:“本来我想,怕在家里住,会打扰了你们,既然你没有意见,当然我愿意住在家里了。” 叶红莲:“这事,你还要跟文思桐说一下,他是不是同意住在家里。” 石恋秋:“妈,你放心吧,他会同意的。” 第二天傍晚,石恋秋来到中心街的别墅,这幢别墅,有东西两个厢房,东厢房是厨房带餐厅,西厢房里有一个小型游泳池,和一个健身房。正房有三层,每层都设有卫生间c客厅c卧室和书房。自己的婚房在第二层的东边,里面都已经布置好了,地板是进口的德国托赫,所有红木家具都是从香港运过来的,电器也都进口的名牌产品。石恋秋本来想结婚后把自己的母亲和文思桐的母亲都接来一起住的。可是,叶红莲要求把婚房放在鸡鸣山的别墅,自己又不好反对。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电话是文思栊打来的:“恋秋啊,思桐叫我问你今天回来不回来?” 石恋秋:“哦,好,你就说我回去,我这就回去。”说完关了门,准备回家。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劳斯凯伦打来的:“石女士,我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石恋秋:“劳斯凯伦先生,不好意思,我答应了我爱人,正准备回家呢。” 劳斯凯伦:“那么,我能跟你一道去你的家乡参观吗?” 石恋秋:“劳斯凯伦先生,这样不好吧?” 劳斯凯伦:“石女士,就作为是我的一个请求吧。” 石恋秋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劳斯凯伦的请求:“好吧,不过乡下的条件可比这儿差多了。” 石恋秋带着劳斯凯伦回到文胡村,下了车后,大家看到了一个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 “文思桐的老婆带了一个外国人来了。”消息像炸弹一样一下子在全村炸开了。很快就围了一大群人,大家都想看看外国人长什么样子。 石恋秋把劳斯凯伦介绍给大家:“这是我在美国考察时遇到的朋友,叫劳斯凯伦,现在是美国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总裁。”大家都惊呆了,美国公司的总裁居然能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 然后,石恋秋又把家人一一的介绍给劳斯凯伦,劳斯凯伦跟大家一一的拥抱,当他要拥抱胡媃婕时,胡媃婕吓得直往后躲。看热闹的人们都笑了:“这个美国佬公开耍流氓呢。” 石恋秋忙解释道:“这是西方人的见面礼节。”又对劳斯凯伦说:“嫂子不习惯你们的礼节呢。” 晚餐桌上,劳斯凯伦不会用筷子,石恋秋给他拿了一把汤勺,借助汤勺吃菜,而在吃面条时,他用筷子把一根面条挑到嘴边然后用力的把面条吸进嘴里,大家笑得前仰后翻。 劳斯凯伦见大家都笑了,他也笑了:“这可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文思桐对石恋秋说:“晚上你准备把劳斯凯伦安排住哪儿呢?不会就让他睡这儿吧?” 石恋秋对劳斯凯伦说:“劳斯凯伦先生,晚上我安排你住到镇上去,如何?” 劳斯凯伦:“n一,n一,我就住在这里,我想体验一下,住在农家的感受。” 文思栊:“劳斯凯伦先生,住在这里条件比较的简陋,你要将就一下。” 劳斯凯伦不明白:“什么意思?” 文思桐解释道:“就是凑合的意思。” 劳斯凯伦:“好的,凑合c凑合。” 文思桐对石恋秋说:“那把我们的婚房让给劳斯凯伦,我们就在外面睡凉匾吧。” 石恋秋:“好吧。” 文思栊:“恋秋,你和胡媃婕睡东房,我和文思桐睡外面。” 石恋秋:“那谢谢哥了。” 文思栊:“都一家人,谢什么谢啊。” 文思桐和文思栊用凳子把凉匾架在院子时的梧桐树下,又在旁边用青草燃起了一堆篝火,浓烟把院子都塞满了。 劳斯凯伦呛得不行:“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燃篝火?” 文思桐:“燃篝火是为了驱赶蚊虫啊” 劳斯凯伦指着凉匾:“我能睡在这上面吗?” 文思栊:“当然可以。” 劳斯凯伦睡到凉匾上:“嘿,真的好凉爽哎。”可是,不一会儿,他就又叫了起来:“蚊子,有蚊子咬我。” 石恋秋从房里出来对文思桐说:“思桐,我们出去走走。” 石恋秋和文思桐两人来池塘边,池塘里的菱叶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只有荷花在水面上亭亭玉立。池塘两边的杨柳在微风吹拂下,柳条儿在轻轻跳舞。月亮照在水面上,闪闪发光。面对如此美景,文思桐不觉来了兴致,随口吟诵一首《人月圆》:小溪菱角蜻蜓采,对月抚琴弦。年年此夜,流光萤火,河水涓涓。晓风残月,垂绦杨柳,夜色阑珊。莲花一朵,迷人笑语,一对鸳鸾。 石恋秋听后,脸上写满了幸福二字,她说:“思桐,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文思桐:“什么好消息,比我们的婚礼还好吗?” 石恋秋:“当然没有我们的婚礼好,但对我来说,那可是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文思桐把石恋秋揽到怀里,亲了亲:“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石恋秋:“楚翰林把骗去的我们的钱,还回来了。” 文思桐:“真的?那可是喜从天降啊。楚翰林,吞了那笔钱,又还回来了。不可思议。” 石恋秋就把相关细节讲给文思桐听,最后说:“昨天没有回来,就是楚翰林来还钱了,然后,他又请我吃饭,说是向我道歉,还有我们公司的那两个叛徒也一同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文思桐轻轻的拉着石恋秋的手。 “还有,就是突然把劳斯凯伦带回家,你也不怪我?”石恋秋看着文思桐的眼睛说。 “我就看到他跟你那么亲热,心里不舒服。”文思桐回道。 石恋秋:“美国人对女人都是这样。他本来说要请我吃饭的,我说我跟爱人说好了要回家吃饭,他就要求跟来了,我说这不太好吧,他说要到中国农村来参观一下。我也不太好拒绝,因为,我在美国的时候,他帮了我好多的忙。” 文思桐酸溜溜的说道:“当然,美国的一个大公司的总裁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真的是很不简单呢。也可以看出你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呢。” 石恋秋:“你吃什么醋啊,他就是对我们农村好奇吧了。这个星期天,我们去拍婚纱照。” 文思桐:“好的。” 石恋秋:“本来我在中心街为我们准备好的婚房的,但是,干妈希望我们能和他们住在一起。因此,我已经答应江州的婚房还是放在鸡鸣山的别墅了,你看怎么样?” 文思桐:“你都已经答应了,我还怎么反对。为了补偿我,你亲我一下。”说着把嘴撅了起来,让石恋秋亲。石恋秋也就顺势把嘴迎了上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石恋秋让人把请柬一个个的发了下去:江州市的政要,教育部门的头头们,恋秋生意上朋友,文思桐的好友与同学 周日,石恋兰陪她姐石恋秋正在穿婚纱礼服,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披在身后,里面着一件粉红色儿的上装,头饰也用红色的花朵陪衬,裙子是白色的,鞋子是红色的,上面绣了朵莲花。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白色的睡莲,美到极致了。那张笑脸写满了人生的得意。 石恋兰帮姐姐打扮好,就来看文思桐有没有装扮好,只见文思桐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脚上穿着黑色的犀牛皮鞋,就是领带没打正呢。石恋兰上前来帮他把领带系正。 “思桐,准备好了没有?人家照相的师傅已经来了。”石恋秋的母亲季春花在外面叫道。 石恋兰再一次为文思桐理了理衣服,回道:“好了,来了。” 来到客厅,摄影师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了,文思桐和石恋秋一出来,他就开始工作了。 摄影师让他们摆好第一个造型:文思桐挽着石恋秋,石恋秋把头轻轻的靠在文思桐的肩上,甜甜的笑着。荡漾着爱情的春波。 接着又摆出第二个造型:四目对视,两条目光绞织在一块儿了,碰出了动人的火花,传递着爱情的夏的呼唤。 然后是第三个造型:恋秋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嘴角带着微笑,头稍为上仰,文思桐紧靠在恋秋身后,头稍为低下,含蓄的迎接恋秋楚楚动人的目光。淋浴在爱情的秋的池塘里。 再就是第四个造型:恋秋偎依在文思桐的怀里,文思桐轻吻恋秋的额头,那种洒脱,那份专心,播种爱情的冬的篝火。 月色是如此美好,劳累了一天的小鸟儿,在妈妈的怀里哼着小调儿,慢慢的入睡了。 文思桐给了石恋秋一个长长的,尽情的,天地万物荡然无存的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石恋秋乐极生悲 符海燕否极泰来 好事近 骏马喜扬蹄,喜鹊枝头欢叫。花轿迎亲炮响,鼓乐花间绕。 黄山云海如脱马,喜上两眉角。五彩飞石来降,敢对鳌鱼笑。 9月26日清晨,霞光万丈,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鸡鸣山傅承仁的别墅里是张灯结彩:门楼前悬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上面贴着两个充满无限喜气的红双喜。门前道路的两侧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盆花,红的似火,黄的金灿灿,紫的富贵满堂,蓝的如海天一色,门两侧摆放着两株铁树,一雄一雌,雄的枝叶茂盛,绿叶如绿孔雀的尾巴护着那盛开的金黄色的花,那花儿像一座宝塔,每个花瓣如七星北斗,又像是金黄色的雀舌,一层层,一瓣瓣,活龙活现,微风吹拂下仿佛赋于了她生命。那雌的枝叶如孔雀开屏,护着的花像是一只鸟窝,一只黄色里透着一丝丝紫色的鸟窝,那是快乐的家园,那是遮风挡雨的安乐窝。四周围墙上间隔排列着五彩灯。 宴席就摆在别墅的回廊里c院子里及楼上楼下的客厅。政府的要员全都安排在二楼的客厅里,三楼的客厅里全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回廊里是同事及朋友,一楼是双方的亲人及婚礼的主会场。 太阳爬上了树梢。九月的天,虽然气温还很高,但比夏天已经凉爽了许多。傅承仁的别墅前是车来车往,人进人出,好一派繁华的景象。 晚霞接走了太阳,夜幕迎来了月色。迎亲的队伍行进在江州市的大道上,新郎文思桐骑着一匹全身无一根杂毛的雪白的白龙马,马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红丝带,身后跟着一顶八人抬的花轿,接着是号鼓乐队,再后面是迎亲的队伍。 队伍在中心街的别墅前停下来,号鼓齐鸣。文思桐下了马,来到紧闭着的院门前,号鼓乐队吹响了迎亲的乐曲。过了一会儿,石恋兰才走了出来,她笑着说:“姐夫,把红包拿来。” 文思桐把早已准备好的钱包递过去。石恋兰这才把院门打开了,石恋兰打开门后就迅速的进了屋把大门又关上了。众人进了院子里,文思桐只得又上前敲门。门内石恋兰叫道:“把红包拿来。” 文思桐:“你开了门,给你拿红包。” 石恋兰一开门,文思桐和众人就都挤了进去,然后来到石恋秋的闰房前。 石恋兰:“姐夫,说你爱我姐一万年。” 文思桐:“恋秋,我爱你到海枯石烂。” 这时,石恋秋打开了门,两人在喜娘的牵引下,来到客厅的神像前,举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然后又向石恋秋的生母季春花与养母叶红莲行了跪拜之礼,文思桐就抱起石恋秋向花轿走去,礼炮响起了,号鼓齐鸣。 整个江州市好象都沉浸在欢乐之中,人们对着新时代的旧婚礼感到到非常好奇,好多小孩子跟在后面看热闹呢,每到一处,一定都有人在观望着,谈论着。 路两边的鲜花在夜色中,在灯光里,把她们的艳丽尽情的卖弄,她们在点头微笑,她们在拍手欢迎。 新郎下马,新娘下轿,步入红地毯,礼花四射,礼炮齐鸣。一个童男提着花篮,一个童女撒花,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下,慢慢步入一楼客厅的神像前。 主婚人问文思桐:“文思桐先生,你愿意娶石恋秋小姐为妻吗?” 文思桐答道:“我愿意!” 主婚人问石恋秋:“石恋秋小姐,你愿意娶文思桐先生为夫吗?” 石恋秋答道:“我愿意!” 主婚人宣布:“我宣布文思桐先生和石恋秋小姐,今天正式结为夫妻。我们在座的宾客都是见证人。” 喜娘领着二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最后二人被送进二楼的洞房 婚礼酒席正式开始,客人朋友相互敬酒 楚翰林从三楼开始敬酒,当到达一楼回廊,来到一个长发女郎面前时,他惊呆了:“海燕,你还好吗?”符海燕把头扭向一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海燕,真的对不起,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楚翰林说着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符海燕哭着跑了出去,楚翰林追了出去。 符海燕来到东边的桃林的小路上,楚翰林追过去:“海燕,你听我说。” 符海燕终于平静了许多:“都是过去时了,你还来骚扰我做什么?” 楚翰林:“是的,我本不应该来打搅你的,但是,既然遇到了,那就是说,我们仍然有缘啊。” 符海燕:“我不想再听你的甜言蜜语了。当初你可是对我海誓山盟的。” 楚翰林:“确实是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当初背叛你,是因为那个诱惑对我来说太大了,美国基诺尔钢铁公司的总经理的位置,那可是我一生追求的梦想,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和基诺尔钢铁公司的的董事长林肯·克林顿的女儿玛丽亚·林肯结婚。为了事业,我选择了背叛我们的誓言。我现在愿意,接受你的任何处罚。” 符海燕:“我现在处罚你有什么用?我们能够回到过去吗?再说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楚翰林:“你结婚了,你还好吗?” 符海燕:“一点儿都不好,我现在又离婚了。” 楚翰林:“是真的吗?” 符海燕:“这样的事,还能有假吗?” 楚翰林:“太好了。” 符海燕:“太好了?你这是幸灾乐祸。” 楚翰林轻轻扶住符海燕的肩膀:“海燕,不是,我是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符海燕:“重新开始?你不怕你父母的反对,你不怕你的岳父找你算账?” 楚翰林:“我跟玛丽亚·林肯已经成了过去时了,我现在是美国两家公司的董事长,我的父母已经左右不了我了。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幸福的。” 符海燕把头埋在楚翰林的怀里失声痛哭:“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楚翰林:“如果我骗你,我就遭天打五雷轰。” 符海燕用手捂住楚翰林的嘴:“别瞎说,我相信你就是了。”楚翰林拿开符海燕的手,把嘴吻向符海燕的嘴唇 新郎文思桐和新娘石恋秋开始敬酒了,石恋兰和田鸿梧则跟在后面负责给客人发糖。林妈用轮椅推着傅承仁跟在叶红莲c文思栊c胡媃婕c钱素芳的后面一道敬酒。 当石恋兰给吴嵩阳发糖时,吴嵩阳眼前突然一亮:好漂亮的姑娘呵。他忙站了起来:“石恋兰,想不到你现在长得如此的漂亮了。” 石恋兰:“谢谢吴主任的夸奖。” 吴嵩阳:“石恋兰,我们交个朋友吧。” 石恋兰:“对不起了,吴主任,我已经有朋友了。” 宋玉香在呈阳阳的耳边骂道:“你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是不是看见漂亮的女孩你都要攫为己有啊?” 吴嵩阳自讨没趣的坐下来,咬着宋玉香的耳朵说:“你再这样,当心我休了你。” “你敢。”宋玉香回敬道。 第二天早晨,太阳已经爬上树梢了,文思桐赖在床上不肯起呢,可是石恋秋却早已起床了,她做好了早点,正等着大家用早餐呢。 石恋秋轻轻拍打着文思桐:“思桐,快起床了,大家都在等你吃早饭呢。”文思桐翻了个身,他还不想起床。 石恋秋伸手虚打道:“再不起,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文思桐翻身起来把石恋秋搂在怀里并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哪有娘子打爱人的啊?” 石恋秋笑骂道:“看你再贫嘴?快起吧,妈他们都起来了,我们还要倒茶给他们喝呢。” 首先给傅承仁夫妇二人倒了果子茶,接着是钱银芳,然后是季春花。在一片祝福声中,大家围坐在客厅里一起用早餐。 叶红莲:“你们去黄山度蜜月,路上可要小心点儿,恋秋已经有身孕了,一些危险的运动要少做。” 文思桐:“妈,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文思桐和石恋秋乘飞机到达黄山机场,然后乘坐大巴从黄山的南大门-汤口镇坐汽车向位于黄山后山的云谷寺进发。汽车初时在山间穿行,两边山上时而青松入云,时而翠竹簇拥。忽然间,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来,汽车开始爬坡了,道路也越来越窄了,突然汽车一个急转弯,这个弯怕有361度呢。文思桐忙把石恋秋拥进怀里。汽车盘山而行,右边就是山谷,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渐渐的觉得山上的气温下降了许多,居然有了一种寒冷的感觉。汽车在山峰的边缘前行,可谓是步步惊心,但是,窗外的景色却非常的优美。汽车从罗汉峰和钵盂峰之间的天桥上穿过,过了不多会儿,就来到了黄山的半山腰-云谷寺。虽然说是寺,但已经看不到寺庙的踪影了,据说,寺庙早已毁于大火之中了。 在云谷寺稍作休整,就坐缆车从云谷索道前往白鹅岭。石恋秋惊呼道:“黄山云海!”此时,周围是云海一片:白云如水,无边无际,“海水”洁白如雪,时而浪涛翻滚,时而奔腾跳跃,如脱兔,如野马,变幻无穷。“海水”流经手边,仿佛伸手可掬,须臾,又从指间滑脱。 从白鹅岭经北海往光明顶,要攀爬无数节石阶,文思桐搀扶着石恋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终于他们到达了海拔1860米高的光明顶。文思桐叹道:“真是‘海到尽头天是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啊。” 站在光明顶上向西望去,石恋秋:“思桐,看,那边云海之中有一飞来石。据说,那是女娲补天所剩两石之一呢。” 文思桐:“女娲补天也不知道剩下了多少块石头呢。许仲琳在《封神演义》中说石矶娘娘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五彩石c吴承恩在《西游记》中说孙悟空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五彩石成精所变c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说贾宝玉的通灵宝玉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五彩石所变。传说,黄山上的这块飞来石,是女娲补天所剩两石之一,那么,另一块石头到哪儿去了呢?” 石恋秋:“不管它去了哪儿了,我们在这儿拍张照留念。”于是请来一位姑娘帮他们以飞来石为背景,石恋秋摆个p一ss,把飞来石托于掌心,拍照留影。 向东望去,顿时令人心旷神怡,白鹅岭已经没有了踪影,什么仙都峰c观音峰c石笋峰都被云海淹没了,只有炼丹峰在云海中露出了个小脑袋,就像似海中的一个小孤岛。 文思桐:“这炼丹峰,因轩辕黄帝与容成于c浮丘公曾在此炼丹而得名。明代冯梦祯在《初雯登炼丹峰》中亦曾咏道:‘耸身到峰顶,下界烟蒙蒙,环坐松石间,翠色浪心胸。雾消山递呈,青紫蝉妍容。安得乘日车,踏遍高低峰。’” 石恋秋叫道:“思桐,快看,云海已在我们脚下了。”这时云海与在白鹅岭看到的又大不相同,但见:“海”平如镜,静静的躺在光明顶旁,用静如处子来形容一点不过,她一直延伸到天际,让蓝天也羞于为蓝了。它仿佛能照见人的内心,此时此刻,任谁看到这样的景色,你的内心都会心无杂念,一片宁静,无欲c无我c无为,愿天地在此一刻长留。何时能淡泊名利?何时能清心寡欲?此时也。 石恋秋感慨道:“能观此景,不枉此行。” 文思桐道:“人生有此一观,足矣。” 从光明顶上下来后,然后向鳌鱼峰进发。 石恋秋:“鳌鱼峰,还真的很像鳌鱼呢。” 文思桐:“清太常寺少卿沈宗敬游鳌鱼峰有诗曰:‘黄海山如海,神奇靡不收。虬松能破壁,灵石欲吞舟。无意抟鹏翮,容谁下钩钩?云涛时起伏,任尔自昂头。’” 鳌鱼洞外有一块三角形的巨石,据说就是从崖壁上崩下的,洞额上刻有“天造”两个大字。真是:“山路行疑绝,悠然一罅通。悬崖云影处,经出石巢中”。 出了鳌鱼洞,沿着陡峭的石阶而下,不远的悬崖边有一座亭子,四角飞翘,如大鹏欲展翅腾飞。亭子边上的岩缝里伸出一棵老树,枝虬错落,下临深渊,背含山色,山上怪石嶙峋,或一平如切,或如绘如雕。然后扶栏下了几十节石阶,先下而后转上,再转过一个弯后,鳌鱼峰就在对面了。此时,回头一看,顿时,让人倒吸一口冷气,所过之处都是陡峭悬崖。 然后过了“歪门斜道”,文思桐和石恋秋两人搀扶着走上了“幸福桥”。再沿着“指路石”来到玉屏楼。玉屏峰前,景色奇绝:有巨石如平台,名曰文殊台,石壁上刻有的诗词:“江山如此多娇”;左边是迎客松,对面是“松鼠跳天都”,只见耕云峰顶一怪石,就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想越过万丈深渊,跃上高耸入云的天都峰。 文思桐站在天都峰前吟诵一首:《曲玉管》:旭日霞飞,青松翠绿,湘竹满目盈山岗。陡峭悬崖绝壁,千树银装,傲寒霜。步步惊心,浮光斜掠,过桥越岭无屏障。索道滑行,冉冉升上山梁,醉如狂。俯首尘寰,雾翻涌c滔滔云海。羽纱笼罩峰峦,轻风散尽云裳。赶松簧,玉屏峰前转,一鼠天都腾跃。怪石林立,峻壁题词,共铸辉煌。 接着,文思桐叹道:“黄山的怪石真是一幅幅天然的山石画卷啊。”当他们回转时,石壁上的岩缝里长出的送客松,挥着手臂,与他们道别。 天色已晚,文思桐和石恋秋乘坐缆车从玉屏站前往慈光阁,可是,在缆车到达终点时,前面的一辆缆车被卡住了,文思桐和石恋秋乘坐的缆车撞向了前面的缆车,两人从缆车里飞了出去 文思桐和石恋秋被送进了医院,文思桐受了些皮肉之伤,而石恋秋却被撞得流了产。 石恋秋伤心的哭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出来度蜜月了。” 文思桐安慰道:“恋秋,别伤心了,我们还很年轻,过些时候,我们还会有的。” 一会儿,一个护士过来对文思桐说:“你是石恋秋的丈夫吗?林医生叫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文思桐来到林医生的办公室。林医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妻子患有子宫肌瘤,而且,超过了妊娠十二周以上大小,需要进行子宫切除手术。你去跟你的爱人商量一下,你的爱人流产不彻底,需要进行手术处理,最好两个手术并在一起做。” 这个消息对文思桐来说犹如遭遇五雷轰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林医生的办公室的。 当文思桐把这个消息告诉石恋秋时,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因为,子宫切除意味着她以后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哭着对文思桐:“你去求求医生,让他们如能如何都要保住子宫。” 文思桐:“医生说了,要子宫,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石恋秋哭着说:“没有了子宫,我要命做什么?我不做子宫摘除手术。”。 文思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先把手术做了,将来再想办法。” 石恋秋伏在文思桐的怀里哭道:“那就是说,我们再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了。” 文思桐安慰道:“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石恋秋最后才勉强同意做了手术。 然而在进手术室之前,石恋秋再次对医生说:“我不想把子宫全部摘除,我要求要保留部分子宫,不然,我宁可不做手术。”医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手术后,文思桐时刻守候在石恋秋的病床前,为她倒水拿药,给她炖鸡汤,喂她吃饭。同病房的人都好羡慕石恋秋呢:“你有这么好的爱人,真是好福气呵。” 可是石恋秋的心好沉,好沉,她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那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这也许是自己痛苦的开始呢。 自从文思桐请了婚假后,宋玉香到校长的次数明显的比平时多了起来。李宏虎更是肆无忌惮的调戏着宋玉香:他迫不及待的c动作粗野的,把那满是烟屎味的嘴在宋玉香的嘴上c身上的敏感部位上乱吻,像条野狗闻到了肉味,像只饿猫闻到了鱼鲜似的,尽情的c狂野的吞噬。宋玉香强忍住内心的痛苦,闭着眼睛任由他抚摸,可是当李宏虎向她提出非分要求时,宋玉香睁开眼睛阻止道:“李校长,这可不行,我不能背叛我的男朋友吴嵩阳。” 李宏虎的欲火在燃烧,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骚尼子,却不肯就范,于是他觍着脸说:“姑奶奶,你要怎样才肯依了我呢?我可以给你买新衣服,我还可以提拔你当更大的官。只要你愿意。” “我什么也不要。”宋玉香边说边准备往外走。 李宏虎欲火难耐,一把拖住宋玉香:“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依了我。” 宋玉香:“要我依了你,也很简单,这次民办教师转正,你得第一个转我。” “这个我答应你。”李宏虎边说边将宋玉香按倒在地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李校长,在吗?” 李宏虎不敢声张,宋玉香答道:“在呢,等一下啊。”李宏虎想去捂她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慌忙穿好衣服。 宋玉香前去把门打开,进来的是秦明。李宏虎装模作样的坐在办公桌前对宋玉香说:“你的个人问题还要你自己拿主意,作为校长,我只能给你提一些参考意见。今天,我们先谈到这儿,秦主任有事找我,你先去吧。” 秦明见他两人衣冠不整,也不去揭穿他们,待宋玉香离开后,他对李宏虎说:“李校长,这次民转公,你可得想着我哦。”说完将一个手提包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 石恋秋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后,就逼着文思桐回了文胡村的家。母亲知道石恋秋流产后,忙让文思桐到鸡窝里抓了只老母鸡,宰了熬汤。文思桐精心的清洗,打理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它放在炉子上炖,炉火好旺好旺,他呆呆的望着炉火,人的一生应该如炉火,燃烧中放出光芒。可是自己现在是炉火上的鸡,正被炉火烤着呢。 “思桐,在想什么呢?”石恋秋从屋里走了出来。 文思桐:“没想什么。我们出去走走。”然后,两人手挽着手,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文思桐摘了朵小花,给石恋秋戴在头上。田里的晚玉米,有一人多高了,红红的胡须,五彩的头冠,绿色的袍子。他们行走绿色的海洋里,石恋秋长发在微风下轻轻的飘荡,似黑色的瀑布。 石恋秋:“思桐,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溪桥镇上吃馄饨吗?” 文思桐:“当然记得了,那天晚上,我们去逛集市,集市上到处是叫卖声,有小摊小贩,也有卖小吃的,我们在一处老夫妇俩开的小吃摊上,买了两碗馄饨,和一碟粉线儿,可是吃完了,才发现,我们俩谁也没带钱。” 石恋秋:“是啊,那两个老人家真的很好,我们答应第二天去给钱,他们就答应了。” 文思桐:“可是,当我们第二天晚上再去时,那对老夫妇俩已经关门不再营业了。” 石恋秋:“而且,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呢。” 文思桐:“哎,我们可是永远都欠着人家两碗馄饨和一碟粉线儿的钱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秦明机关已算尽 宏虎只手想遮天 浪淘沙 田里稻花香,秋日时光,相携漫步在云乡。骤雨不知怜雅客,一任成汤。 独自莫彷徨,白鹭成行,别时弯月见时阳。花落溪流情远逝,哭断柔肠。 石恋秋在水稻田边停住脚步:“思桐,你上次说,你们学校有个女教师跟我们在那里施工的小老板私奔了。后来怎么样了?” 文思桐:“那个女孩儿叫阮琳琳,为了爱情,居然放弃了工作。可是,当她和她的“爱人”一起回到她的“爱人”家时,才发现他原来是个有妇之夫,她的泪水把她的爱情淹没。一朵爱情花没有绽放就已夭折了。” 石恋秋:“知道被骗了以后,她有没有再回到学校?” 文思桐不无感慨的说:“哎,想不到,琳琳小小的年龄,居然会看透世界,她毅然剪去头发,穿上僧衣出家去当了尼姑。学校派人去想说服她回到学校来,她说:‘这个世界不是善良的人能生存的,只有佛主,是最公平的。’她还说,只有清灯对她是不会欺骗的。说完这些,她就再也不理去的人了,坐在莆团上,敲她的木鱼,口里念念有辞。” 石恋秋叹了口气:“哎,她说得又何尝不是呢。” 文思桐:“好好的,叹什么气呢。”接着又说:“天上有星星,也有月亮,云彩时时挡住了月光,让无数的人在黑暗里摸索,有人在黑暗中走进了泥潭,有人在黑暗中,心中却想着光明,当他熬过这段黑暗时,晨曦终究会出现在东方的天际。” 石恋秋苦笑道:“你的话好像很有禅机。” 星星还在眨眼的时候,雨就在不知不觉间,洒落在人间,文思桐用自己的身体替石恋秋遮挡着雨水,任雨水把自己的头发打湿,任雨水弄湿了自己全身,但他不愿石恋秋淋着一滴雨水。 回到家,文思桐忙着给石恋秋熬姜汤,然后又给她盛来鸡汤,一勺一勺的喂她。 这时,胡媃婕来看石恋秋:“喂,你们两个秀恩爱,也不能到这个程度啊。” 石恋秋:“别嫉妒了,等到你坐月子的时候,也让思栊哥喂你。” 胡媃婕:“他可没有文思桐这么细心,这么温柔。” 石恋秋:“要不,让他来学学?” 胡媃婕笑笑:“这个是学不来的。对了,妹子,你好点儿了吗?” 石恋秋:“好多了。”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正屋内观看电视连续剧:《再向虎山行》。 文思桐搬来了一张躺椅,在上面垫了被子,让石恋秋躺在上面看电视。石恋秋的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但她心里也有一丝儿疼痛:“爱他,就是不能伤害他。自己不能生育了,这对文思桐太不公平了。” 晚上躺在床上,石恋秋想要知道,文思桐对没有孩子的想法。她说:“思桐,你知道,切除子宫的手术意味着什么吗?” 文思桐的眼里有一丝丝的游离,但他对石恋秋说:“我知道,不就是不能生育吗?现在我们没有孩子正好可以干一番事业呢,等到将来想要孩子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啊。” 石恋秋心里有一丝凉意:“这说明他还是想要孩子的。” 于是,石恋秋忍住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说:“思桐,我们离婚吧。你可以重找一个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做妻子。” 文思桐把嘴唇压在石恋秋的香唇上:“不要胡思乱想,我就要你了。今生今世就要你。”手插在石恋秋的头发里,用手替她梳理头发。 石恋秋的泪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再也没说让他重找一个的话,只是把头深深的埋在文思桐的怀里,享受男人的坚实,男人的宽厚,男人的庇护,男人的汗味 在一所教堂里,没有牧师,没有誓言,没有主婚人,没有祝福的人,文思桐把那枚结婚金戒指戴在石恋秋左手的无名指上,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但,忽然,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文思桐推开石恋秋,转身向孩子哭声的方向跑去,石恋秋在后面叫道:“思桐,你是要孩子还是要我?”文思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往孩子的哭声方向追去。石恋秋瘫痪在教堂的椅子上,泪水再也忍不住,她放声大哭起来 “恋秋,醒醒,梦见什么了?”文思桐把在做梦中的石恋秋弄醒。 石恋秋想想梦中的情景,她扑在文思桐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夜幕快要降临了,西边天际,涌起了一团乌云,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秦明约吴嵩阳来到宏光酒店的牡丹厅里,两人要了瓶酒,点了几个菜,边喝酒边聊天。 秦明:“表弟,那天我去校长室给李宏虎送礼,我知道有人在里面,可是门被反锁了。我叫了半天的门,门才开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吴嵩阳:“看到了什么?” 秦明:“宋玉香在里面。而且,两人衣冠不整。” 吴嵩阳:“你是说,他们两个有一腿?” 秦明:“那是肯定的,我听说,宋玉香在跟你谈之前就跟李宏虎有一腿呢。” 吴嵩阳:“怎么说?” 秦明:“宋玉香当时只是一个代课教师,后来因为有李宏虎的帮忙才转为了民办教师的,你想啊,如果他们没有一腿,李宏虎凭什么帮她?而且,我们大家都知道,李宏虎是个无利不起早,雁过拔毛的主,没有好处,他能帮她吗?” 吴嵩阳:“今天我回去把宋玉香那骚娘儿教训一通后,就甩了。” 秦明:“不忙,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设个局,把这个老东西给撂了。” 吴嵩阳:“怎么设?” 秦明:“你先把宋玉香给稳住,这次,她肯定也想让老东西给她转正,我们只要让她转不了正,她肯定会倒向我们这一边,到时,就让她告他,以权谋色。” 吴嵩阳:“这凭这事儿,能扳倒他?” 秦明:“你想啊,这次民转公,他肯定会受贿啊。想转的人,有哪个不给他送礼。转不了的人,会没有意见?我们只要找到这些人,让他们出面作证,他的受贿就坐实了。另外,上次搞基建,他能不拿回扣吗?上次建筑承包方是文思桐老婆的公司,可以想办法从文思桐嘴里掏出点儿有用的信息出来。” 吴嵩阳:“这样一来,即使扳不倒他,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秦明:“扳倒了老东西,我们再想办法把文思桐赶走,那溪桥初中就是我们的了。” 吴嵩阳举起杯:“来,先预祝我们的成功干一杯。” 秦明:“这次我能不能转正,还要靠表弟多帮点儿忙啊。” 吴嵩阳:“你光给老东西送礼还不行,你也要给水如龙送礼,另外,县教育局的领导也要去送。” 秦明:“好的,我知道了,到时,你帮我去送,就是了。” 吴嵩阳:“那是一句话,到时,我再让我的父亲给县教育局打声招呼,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多重保险。” 秦明:“那我敬表弟一杯。” 吴嵩阳:“自家兄弟,谈什么敬不敬,我们俩共饮一杯。”说着仰头喝光了杯中酒。这时,天下起了滂沱大雨。 婚假结束后,文思桐刚来到校长室,朱琳丽就跟进来:“文校长,这次民转公,你得帮我们老教师说说话。” 文思桐给朱琳丽倒了杯水:“什么事,慢慢说。” 朱琳丽:“以前民转公,都是有后台有关系的转,有钱的也转,像我们这些既没有关系又没有钱的人,就没有了转正的机会了。” 文思桐:“转正,上面应该是有条件的。” 朱琳丽非常的气愤:“讲什么条件?讲人情,讲金钱。” 文思桐:“民办教师都有哪些人?” 朱琳丽:“秦明c吴倩如c宋玉香c徐兴根和我。另外还有四名教师,总共就两个名额,你说说看,我是又没有机会转了。虽然,我年龄最大,工龄最长,可是,他们几个都是领导,又有后台,哪里轮到我呢。而且,他们还有钱送礼。” 朱琳丽靠近文思桐:“你知道他们送了多少礼?” 文思桐:“也就一条烟,两瓶酒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市里王副市长公开讲过,送烟送酒不算行贿。” 朱琳丽很神秘的样子:“可是问题是何止一条烟,两瓶酒啊,听说,吴倩如给校长夫人送了一条金项链呢。你说这算不算行贿?” 文思桐表示怀疑:“有这等事?” 朱琳丽接着说:“真的,我看到她前天带了一个小包来的,她去上课了,出于好奇,我就把小包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有一条金项链。下课后她拎着包去了李校长的宿舍,回来后,小包就没有了。” 文思桐联想到李宏虎索要工程回扣的事,知道这样的事肯定是真的。觉得无话来回答朱琳丽老师。只能安慰她道:“你放心,不会亏待好人的。” 朱琳丽一脸的怨气:“我知道这次不会轮到我,我有自知之明。也没有钱去贿赂,我也不会去贿赂那些败类。但是,到时,你为我们这些老教师说句公道话总行吧?” 文思桐:“那是一定的。” 朱琳丽走后,李宏虎来了:“文校长,新婚愉快。” 文思桐礼节性的答道:“谢谢李校长。” 李宏虎:“文校长啊,这次民转公,我们开个教师会,讲一下政策,让他们公平竞争,你看如何?” 文思桐:“这样做很好啊,最好再建立一个评审小组,对所有申报的老师进行评审。这样才能做到公平c公正c公开。” 李宏虎:“这个没有必要了,你我俩个人说了算。” 文思桐:“这样教师会不服的。” 李宏虎:“以前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他们也没有不服的啊。你放心好了,这事我来处理。” 文思桐心里清楚,说是两个人说了算,其实就是他李宏虎一个人说了算。也不再去跟他理论了,他也知道再理论也没有用。 下午,学校召开了民转公的专题教师会。李宏虎在会上说:“老师们,这次民转公,我们争取做到:公平c公开c公正,大家都是为了搞好工作走到一起来的。我的家庭条件比在座的好,儿子c儿媳都拿高工资,除了孙子不拿工资,其余四人一个月也有几大千的收入呢。所以大家不要给我送礼,我抽烟很少,酒也喝得不多,你说你送这些东西做什么?所以大家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只要符合条件,谁的条件过硬,我们就转谁。”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当时着实让一些年轻教师很感动了一番呢。 会后,秦明找到朱琳丽说:“你不要傻了,人家都送,你不送,你不就亏了?”朱琳丽的心动了,可是她真就不知道送什么呢?自己老公不在,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心,她在心里骂着那个挨千刀的呢。她在店里这也看看,那也望望,就是下不了决心买什么呢?正好,遇到了吴倩如主任,吴主任忙问她有什么事,她没讲话,先就脸红了:“我想买点儿东西送人的,但不知道买什么好呢?” 吴倩如很关心的样子:“哦,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送?送什么人?我帮你参谋参谋。”朱琳丽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楞在那儿。 吴主任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了:“是为转正的事吧?别不好意思了,这是人之常情呵。”自己心想:“只要她送的礼不超过我,她不应该成为我的对手的。”于是她继续说道:“送礼一般就是‘炸药包’c‘手榴弹’啊,想多送点儿,就买价钱贵的,想意思意思,就买价钱便宜的。” 朱琳丽忙对吴主任说:“谢谢吴主任。” 可是,当朱琳丽拎着一条烟和两瓶酒去李宏虎的宿舍时,李宏虎对她说:“老朱啊,不是我批评你了,我们同事也有几十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啊?我在会上讲了,不要给我送礼。怎么还给我送呢?下不为例呵。这次呢,按说你的条件也不错,可是名额有限,你这次就发扬点风格,把名额让给其他的老师吧。”朱琳丽的脸气得发白,拎了烟和酒气冲冲的出了李宏虎的宿舍门。 李宏英对着李宏虎骂道:“你个老东西,你不会先把东西收下来再说啊。” 李宏虎:“我哪知道她送都送来了,还好意思再拿回去啊。这样也好,我可以拿这件事告诉大家,我李宏虎是不收礼的。” 朱琳丽来到校长室,向文思桐诉苦道:“文校长,你给评评理,凭什么让我发扬风格,让我把名额让给其他的老师?” 文思桐只得安慰她,可是却找不到恰当的词安慰呢。 李宏虎的宿舍里,这些天,是人来人往。李宏英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总账会计徐兴根正在跟李校长喝茶聊天呢。徐兴根把声音压得很低:“李校长,上次买摄像机和照相机的回扣已经到帐了,打印一体机的回扣也到帐了,校办厂的小金库里也转了一笔帐过来了” 李校长脸上满是微笑:“办得好,但是,这些事不能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 徐兴根忙说:“这个是自然的,可是” 李宏虎:“可是什么?说,别吞吞吐吐的。” 徐兴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次民转公”他说了个半句头,停下来看李校长的态度。 李宏虎清楚的知道,要想狗子替自己守好家门,一定要把吃剩下的骨头给它,否则它会反咬自己一口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这次肯定把你转了。不过以后做事可不要跟我耍花招呵。”徐兴根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忙谢个不停。十足的一付奴才像。 为了民转公,众人都在勾心斗角。吴倩如觉得此次跟她竞争的对象,除了宋玉香,另一个就是秦明了,她有事无事的跑到朱琳丽的班上跟她拉家常,无意间谈起秦明,她说:“秦明这个人,在教师面前装好人,其实他的业务水平很一般,要不是他的表弟在溪中做主任,凭他怎么能当上教导副主任,要是谈教学水平,他可比你差多了。” 朱琳丽:“我除了教的学生的考试成绩好一点,其他也没什么。” 吴倩如:“可是,他说你的成绩有水分。” 朱琳丽:“他放屁,他的成绩才有水分呢。他还打学生,还把女学生领进了自己的宿舍。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教师,更不配当教导处副主任了。” 吴倩如:“就是啊,他还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然后她压低了声音附在朱琳丽的耳边说:“他说宋玉香跟李校长有一腿呢。” 朱琳丽:“这样的话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吴倩如:“我可是亲耳听见他跟吴嵩阳说的。”吴倩如看到朱琳丽还将信将疑的,但是,心里已经有七分信了。 秦明来到宋玉香的办公室,见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儿,就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次跟我们有竞争力的是吴倩如,我们得要想办法泼她点儿脏水,我们俩个联手来把她搞掉,怎么样?” 宋玉香:“好啊。你说怎么泼?” 秦明:“其实也不是泼,只是把她的陈账搬出来就行了。你想啊,她怎么调到我们学校的?除了有水如龙的关系,还有她跟原来的校长马常银据说也有暧昧关系呢。” 宋玉香对这样的话题是比较敏感的:“这样的话可不能瞎讲。” 秦明其实也是在旁敲侧击宋玉香呢,意思是你最好不要跟我竞争:“不是瞎讲,有一次马校长在她家喝酒,她老公还在家,马校长就嚷着要睡到她的床上去呢。再说了,她违反计划生育生了二胎,已被开除回家了,要不是她跟马校长有一腿,要不是马校长的老大马常金是河县县委副书记,她能复职吗?她不就是因为她老公在庆达公司当副总裁,有的是钱送礼吗?就凭她一个高中水平的人,也能来教初中?笑死人不偿命啊。我们只要把这些再拿出来跟年轻教师说一说,讲一讲,在进行民意测验时,对她就不利了。” 宋玉香:“行啊,就这么办。” 校长室里,文思桐对李宏虎说:“李校长,这次民转公因为牵涉到的人比较多,如果只让我们两个来做决定,教师们一定不会服。现在教师的议论很多啊。他们要求公开进行评选。” 李宏虎心想:自己每个人的礼都收了,如果我来做决定,那些没有转得成的人一定会对我有看法,弄个评审小组出来也好,他们正好可以替我做挡箭牌。于是他说:“依你怎么办?” 文思桐:“让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在教师会上公开述职,然后进行民意测评,最后由评审小组作最后的裁决。” 李宏虎心里清楚,评审小组作最后裁决还不是我老李说了算,于是他爽快的答道:“就这么做,相关事谊就由你来操作。” 在文思桐的操作下,成立了以李宏虎为组长的民转公评审小组,并召开了全体教师会议,让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在会上进行了述职。秦明和吴倩如的述职报告是洋洋洒洒,妙笔生花,动情之处,能让人热泪盈眶,按照他们述职报告,把他们的事迹拍成电视剧也能骗得观众的眼泪呢。而宋玉香和徐兴根的述职报告则是寥寥数语,语不惊人,秦明和吴倩如在心里说:就凭你们的这述职报告就别想转得了了。 然后是民议测验,有教师要求要当堂唱票。可是,李宏虎说:“民意测验只是个测验,并不能代表全部,我们有评审小组,唱票c计票和统计都由评审小组的成员来,难道你们不相信评审小组?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评审小组吧。” 教师们听到李宏虎这样说,一个个都不愿再出声,因为,他们都不是傻子,再说不就摆明了不相信李校长吗? 评审小组对民议测验进行了统计,得票率最高的是朱琳丽,其次是宋玉香,秦明和吴倩如的得票率都很低,徐兴根的得票率就更低了。评审小组在会议室进行最后的裁决,但是,意见很不统一,有支持秦明的,有支持吴倩如的,也有支持朱琳丽的,还有支持宋玉香的,就是没人提徐兴根呢。 李宏虎盯着每个人看了一眼说:“大家再想想,还有没有合适的人呢?”评审组的成员没有一个人发言。文思桐,几次想说,但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最后,李宏虎实在没有办法想了,只好自己说:“你们看,总账会计徐兴根如何?人家是老教师了,搞基建很辛苦的,可人家一句怨言也没有呢。”仍然没有人讲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宏虎已经讲了三遍了,还是没人开口讲话。李组长就是李组长,他见没人讲话,就说:“大家不讲话,就是说没有意见了。那好我就来宣布评审决定了,这次民转公的人员是:吴倩如和徐兴根。散会。” 学校公示栏里,贴着这次民转公的人员名单:吴倩如和徐兴根。秦明看到这个结果时傻了眼,宋玉香气得晕了过去。秦明气得把公示栏也给砸了。 徐兴根把秦明砸公示栏的事立即向李宏虎做了汇报,并说:“他这样的行为太可恶了,把这事儿上报到教育局,他们一定会受到处分的。” 李宏虎就是李宏虎,他并没有这样做,他说:“他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一时冲动啊,如果我们那样做,我们就毁了他了。我们要治病救人,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去吧。” 朱琳丽对此很不理解,她对文思桐说:“文校长,你说说,李校长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真的有这么伟大吗?任由教导副主任这么胡作非为?” 文思桐微笑着说:“也许李校长就是这么伟大吧。” 朱琳丽表示不屑:“他有这么伟大?打死我也不信。” 其实,文思桐本来还不相信李宏虎会是这样的人,但从这件事中,他对李宏虎的看法有所改变,他知道李宏虎这是兔死狐悲,打到肋骨伤到筋。处理了秦明,秦明就会把他老李也给揪出来的,他李宏虎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呢。这也正好说明了李宏虎的精明之处。望着窗外的雨,文思桐吟诵一首:《醉花阴》: 檀板一声生众相,须生如魅魍。花旦艳如花,鼓点残烛,常将青楼唱。 劝君更尽杯佳酿,丑角如魑魉。花脸粉红黄,魄冷魂清,自我遭埋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吴嵩阳卸磨杀驴 田鸿梧渔翁得利 浣溪沙 欲把西湖藏后山,一湖秋水惹鸣鸢。小舟一叶浪尖颠。 燕子呢喃巢恋旧,两只雏鸟欲连翩。大鹏展翅越峰峦。 虽然说是秋天的太阳,却也点儿火辣辣的,吴嵩阳在酒店输光了钱,想跟他们赊点儿,那伙人居然不肯轻意的赊给他,要让他找一个担保人方才肯赊给他。他垂头丧气的走出酒店,头顶上的太阳比平时要辣得多,他连买块冰棍的钱都没有呢。吴嵩阳回到家里,见宋玉香躺在沙发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不言不语。家里是乱得一塌糊涂。 吴嵩阳往沙发上一躺:“快给我去倒杯水去,老子累死了。” 宋玉香:“要喝自己去倒。” 吴嵩阳一跃而起:“你现在长本事了,是不是欠揍啊?” 宋玉香:“你除了会欺负我,你还有什么本事?我可是你女朋友,转正你帮不了我,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还是人家水校长有本事,把表妹吴倩如给转了。” 吴嵩阳:“什么?秦明没有转得了?” 宋玉香:“你以为你了不起?” 吴嵩阳气得原地转了三圈:“这个李宏虎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正说着秦明来了:“表弟,这回我们是连裤衩儿都输掉了。” 吴嵩阳:“那我们现在就启动我们的计划,把这个老东西给扳倒了。” 宋玉香:“扳李宏虎那个老东西吗?” 秦明:“是的。” 宋玉香:“那算我一个。” 秦明:“我们写个联名人民来信,告发李宏虎。” 吴嵩阳:“你找到那几个落转的教师也来签名。” 于是,他们给李宏虎列了八条罪状:第一,以权谋私用学校的钱为自己建了一个别墅;第二,利用民转公的机会,收取教师的贿赂;第三,在学校搞基建的过程中,向施工单位索取回扣;第四,在学校购买物品时,拿回扣;第五,利用学校的公款大吃大喝;第六,在学校干部选拔中,任人唯亲,收取贿赂;第七,上班时间组织教师进行赌博;第八,利用职权之便奸污女教师。最后找到十几个教师进行了签名,然后把信寄到了河县县委纪律检查委员会。 河县纪委在接到联名的人民来信,立即责成河县教育局纪委进行了调查,李宏虎很快被停职接受调查,调查结果基本属实,最后被撤职并开除了公职。 秦明和吴嵩阳在宏光酒店的把在联名信上签名的都请来了,秦明:“经过我们的努力,终于把李宏虎这个老东西给扳倒了。现在我们大家共饮一杯,庆祝我们的胜利。”众人都举杯共饮:“庆贺胜利。” 吴嵩阳:“这也是他罪有应得啊。以后校长就是秦明的了,大家以后要在秦校长的带领下,把溪桥初中办好。”众人都一个劲的叫好。 吴嵩阳喝完酒回到家,见宋玉香煮好了饭做好了菜正在等他吃饭。他醉熏熏的说道:“宋玉香,你怎么还没有走啊?” 宋玉香:“你让我上哪儿去?” 吴嵩阳:“你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只是别呆在这个屋里。” 宋玉香:“吴嵩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嵩阳:“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给我老子滚。” 宋玉香哭道:“为什么?给我理由。” 吴嵩阳上前一把揪住宋玉香的头发:“要理由吗?你和李宏虎早就通奸了。你这个。”然后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宋玉香的嘴角在流血:“你,卸磨杀驴” 吴嵩阳:“快滚,滚得越快越好,否则”边说边往卧室踉踉跄跄的走去。 李宏虎被撤职后,溪桥初中的领导层进行了重新洗牌,这次任命居然由县教育局直接进行了任命,任命田鸿梧为校长,抓全面工作,文思桐仍然是副校长,负责教学工作。 田鸿梧上任后,提拔朱琳丽做教导主任。这让秦明和吴倩如两人心里都非常的不舒服。秦明对吴倩如说:“即使不提拔我,也应该提拔你吴主任吧?现在居然提拔了一名教师做教导主任,这让教师们怎么想我们?” 吴倩如:“不知道朱琳丽是凭的什么,当上这个教导主任的。” 秦明:“是的,不过,文副校长应该比我们还憋屈呢。” 吴倩如:“但是,田鸿梧的岳父是市教育局的局长,让自己的女婿当个校长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秦明:“接下来,我们就看看文思桐这个原来的领导,怎么在下属的领导下工作呢。” 吴倩如:“问题是他们两个还是好朋友。” 秦明:“你知道吗?田鸿梧的老婆,原来一直爱着文思桐呢。” 吴倩如:“听说了,这次田鸿梧的老婆伊清玲出事,就是和文思桐在一起的呢。” 秦明压低了声音:“听说,伊清玲是怀孕后结婚的。”他停了停神秘的说:“怀的孩子可能就是文思桐的。” 吴倩如:“真的吗?” 秦明:“应该是真的。” 田鸿梧当上校长后坐到了李宏虎的位置上了,李宏虎从他的“别墅”里搬了出去,田鸿梧住了进去。 田鸿梧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总账会计徐兴根和总务主任李宏豹立即带了些礼物前去拜会新任校长。 田鸿梧:“你们两个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徐兴根:“一点小意思了,算不上什么礼物。” 李宏豹:“是啊,这点儿东西怎么能算是礼物呢?” 田鸿梧:“老徐,那你带炮竹来做什么?” 徐兴根:“一是进宅之喜,二来”他看了看李宏豹:“你别生气啊。”接着说道:“二来也可以去去晦气啊。” 田鸿梧点点头:“还是老徐想得周道。但是,你们两人来了,我没有准备菜啊?” 徐兴根:“这个不要你准备,李主任都安排好了,一会儿菜就到。我们先燃放炮竹。” 李宏豹:“先烧香,再燃放炮竹。” 田鸿梧在如来佛像前点燃蜡烛,烧上香,然后,三人在院子里开始燃放炮竹。 这时宏光饭店里的服务员把菜送了过来,三人来到厨房,开始喝酒。 徐兴根举起杯:“我先敬田校长一杯,田校长是年轻有为,学校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够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田鸿梧:“学校发展虽然要输入新鲜的血液,但是也需要你们这样的老同志做支撑。要用你们的经验为我做正确的引导。这就是我为什么仍然保留你们的意图。” 李宏豹:“我敬田校长一杯,我以为我大哥下了台,田校长就会把我的总务主任职务撤了的,想不到田校长真是大人有大量,仍然起用我。” 田鸿梧:“你哥是你哥,你在总务上干得不错,这个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希望你以后要像支持你大哥一样的支持我。” 李宏豹:“那当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人要知恩图报。以后只要田校长说一声,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徐兴根:“田校长,现在在教师中流传出了一个谣言,说” 田鸿梧:“说啊,什么谣言?” 徐兴根:“都说是谣言了,你听了可别生气啊。” 田鸿梧:“我不生气。” 徐兴根:“说你的儿子是文副校长的。” 李宏豹:“我也听说了。在教师之中都传开了。” 田鸿梧其实心里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当徐兴根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仍然不是滋味,他皱了下眉头:“是谁说的?” 徐兴根:“我了解了,最初是从秦明那儿传出来的。” 李宏豹:“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徐兴根:“像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让他待在教导副主任的位置上?” 田鸿梧:“让他再蹦跶几天,过些时候再收拾他。” 第二天,文思桐从课堂上下来后,田鸿梧才来到校长室,他对文思桐说:“昨天晚上多喝了点酒,今天早上起得晚了。” 文思桐:“鸿梧老弟啊,你现在是校长了,一定要以身作则,为教师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啊。” 田鸿梧心里有点儿不高兴了,你还知道我是校长啊,以前你是我的领导,我都是唯你的马首是瞻。现在我是校长了,你还用这样的语气对待我:“我就迟到了那么一会儿,你就在这给我上纲上线了。你给不给我一点儿尊严啊?” 文思桐:“老弟啊,不是我不给你尊严,是你要给你自己尊严。” 田鸿梧:“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文思桐:“老弟啊,你现在是校长了,教学改革的阻力没有了,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多下点儿功夫了。” 田鸿梧:“思桐兄,我现在是校长了,需要管的事情多了,关于教学方面,你说了算。” 文思桐:“那我就着手开始实施我们的教学改革计划了。” 晚上放学时,在校门口文思桐遇到符海燕,符海燕对文思桐说:“思桐,你知道吗?朱丽雯结婚了。” 文思桐:“朱丽雯结婚怎么不通知我们呢?” 符海燕:“她在你结婚后不久就结婚了。对象是湖州市的房地产老板叫王万富,手头上很有钱,但是却是个大老粗。她结婚时没有肯请她的一个同事。结婚后,他不让朱丽雯跟别的男人讲话,更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吃饭了。据说上次,曹怀邦副校长过生日,她不得不去了,他就开车送她去,然后在外面等她一道回家,回家后再让朱丽雯给他重新做饭给他吃。” 文思桐有点儿不理解:“太让人伤心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啊!” 符海燕:“也许是太在意她了,一定是怕自己配不上她,会失去她。” 文思桐摇摇头表示不能同意:“这只能会适得其反。就凭朱丽雯那样的性格,她怎么能过得下去呢?” 符海燕幽幽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朱丽雯为什么能够忍气吞声的迁就他的。”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去,道路两旁的冬青树,遮挡住了落日的余辉。可是,光线仍然从树的间隙里照晒到文思桐的脸上。对面的麻雀在树荫下成群结队的玩耍戏闹,任凭行人怎么吆喝,也不肯离去,可是忽然听见一声鞭炮声响,所有的麻雀全都没了踪影。文思桐随口吟诵道:“绿荫丛中鸟成行,成群晒太阳。行者轻嘘不肯起,一声鞭炮起飞忙。”文思桐吟诵完,正要骑车离去,抬头看见一人,那人居然是朱丽雯。 “朱丽雯,怎么会是你?”他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 朱丽雯看上去好象老了很多,鱼尾纹都已经明显的出来了。她强装着笑脸说:“文思桐,你不会现在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吧?” 文思桐爱怜道:“丽雯,你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给你祝贺一下啊。” 朱丽雯:“文思桐,不好意思啊,上次你结婚,我也没有能够去参加,当时确实有点急事走不开呢。” 文思桐知道,一定是那个王万富不让她去的:“丽雯,做什么事,你自己要有主张,人不能活在别人的阴影里,要有自己的生活,才能对得起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 朱丽雯苦笑道:“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还好了,生活也很富有,要什么有什么。” 文思桐叹了口气说:“过去敢想敢为的朱丽雯,如今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岁月真的会让人改变一切吗?是的,你的物质生活很好,可是你的精神生活呢?你说你过得很快乐吗?面对满脸酒气的他呢?你快乐吗?” 朱丽雯的心里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当时自己见文思桐结了婚,心里很难受,自己连参加文思桐婚礼的勇气都没有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宏光酒店去喝酒,在喝酒的时候遇到了王万富,他乘自己酒喝多了,把自己带回了家,并乘机玷污了自己。对一个失去了贞操的女人来说,还去追求什么呢?自己只能屈服于他并嫁给了他。半晌,她说:“别说了,思桐。人的命运都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怎么说,他是爱我的,找不到一个我爱的人,那就找一个爱我的人。” 文思桐:“那你也得争取自由啊,陪朋友出来吃顿饭,老同学一起出来玩玩啊。他总不能把你当成是他的私有财产啊!”文思桐接着说道:“你想过没有,你要和那样的人生活一辈子,长相厮守,每天面对,你能受得了?” 朱丽雯:“你是要让我离婚?那我问你,我离了婚后,怎么办?去找那个我爱的人?可是他结婚了,我让他也离婚?可是他不爱我,或者,他不肯为了我而离婚,你说怎么办?”朱丽雯说完后,两眼紧紧的盯着文思桐,这是她结婚以后一口气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文思桐一时间可被朱丽雯问住了,心想:是啊,这些问题又如何去解决呢?自己是觉得朱丽雯很委屈,却没想到有这么多的难题不好解决呢。 “你爱的是谁?”文思桐说话的底气忽然显得有些不足。 朱丽雯:“你难道一点儿感受不到?我爱的人就是” 朱丽雯本想说:“我爱的人就是你。”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成了:“我爱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今天我来,一是想再看看你,知道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二是想来告诉你,我要调动工作了。” 文思桐:“调动工作?去哪儿。” 朱丽雯:“我的爱人在湖州市,我要调到湖州市高级中学去。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能就更少了。” 文思桐:“湖州市离这儿不是很远,来去应该是很方便的。” 朱丽雯:“现在,大家都有了家庭了,下班回家后都有好多家务要做,所以走动可能就相对的少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再见,文思桐。” 文思桐:“我送给你的就是一句话:希望你能快乐。” “我会的。”朱丽雯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感,可是走了不远后,她还是流下了辛酸的眼泪。 太阳终于落下山了。看着朱丽雯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文思桐这才跨上自行车,往家骑去。他想起过去和朱丽雯在一起的日子,那时的朱丽雯可是很泼辣的,敢说敢为,很有男子汉的味道,跟别的班发生纠纷从来不肯让本班的学生吃亏,背后人称“铁娘子”。可是,如今生活的岁月尽然让她与世无争,默默的忍受着一切痛苦,是什么让她改变了这一切呢? 回到家,文思桐先去房间看石恋秋:“恋秋,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石恋秋:“思桐,你回来了,已经没有事了,可是妈一定要让我在家里,不让出去,说一定要坐满月子。” 文思桐:“那就听妈的话,在家好好的休息,调养调养。” 石恋秋:“我公司那么多事,我能就这样的在家里歇着啊?” 文思桐:“最起码要多休息几天。” 这时,钱银芳端来了鸡汤:“恋秋,乘热把鸡汤喝了。” 石恋秋:“谢谢妈,家里的鸡都给我吃光了。” 钱银芳:“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了就行。养好身子,才能给我生个胖孙子。” 石恋秋听到这话时,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要是妈知道我不能生育了,她还会这样对我吗?文思桐从钱银芳手里接过鸡汤来喂石恋秋。石恋秋一时没有了喝鸡汤的心情:“我现在不想喝。” 文思桐:“别辜负了妈的一片好心。”石恋秋这才勉强张开了嘴。 文思桐:“这就对了。” 石恋秋:“现在你们学校里的情况如何?” 文思桐:“李宏虎被他们整倒了,现在是田鸿梧当校长。” 石恋秋:“你可得小心了,这说明你们学校是不太平的,他们能搞李宏虎,也能搞你们,你我很放心,那个田鸿梧我可有点儿不放心,他家境贫寒,一个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后,思想是会发生变化的,你得时时刻刻提醒他。” 文思桐:“你说得没错,他今天上班迟到了,说是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大了。我批评了他两句,他好像还有点儿不高兴了。” 石恋秋:“所以,你要调整好你的心态,以前你是他的领导,现在他是你的领导。” 文思桐:“可是,我们是好兄弟啊。” 石恋秋:“好兄弟?以前,他喝酒哪一次少了你了?可是,昨天喝酒有你吗?我不是说他一定非得请你喝酒不可,而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喝洒?” 文思桐:“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 石恋秋:“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文思桐:“我坚信,鸿梧不会害我的。” 石恋秋:“田鸿梧不会,可是,他后面的人就很难说了。” 文思桐:“好了,那些事,我们不说了,你说的我放在心上就是了。你好好休息吧,吃过饭,我把教学改革的计划再琢磨琢磨。” 晚饭后,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文思桐来到书房坐到书桌前,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梧桐树。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吹拂下,轻轻的摆动。此情此景,文思桐吟诵一首《临江仙》: 欲静梧桐风不止,芭蕉秋雨愁红。斜阳落尽月东升,天涯执手,盼望再相逢。 水下暗流波澜起,扁舟浪里冲锋。莺啼鹰啸起纷争,蓝天碧海,冷雨斗长空。 吟诵完毕,文思桐拿出制定好的教改计划,一条一条的仔细推敲起来。 月亮已经西斜了,月光也已经照不进窗里了。梧桐树上的叶子动还是不动,已经看不清了。这时房门推开了,石恋秋泡了杯龙井茶端了进来:“思桐,别弄得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文思桐接过茶:“谢谢老婆。你先去休息,我再补充点儿内容,就差不多了。” 石恋秋:“搞教学改革,光靠一两个人是不行的,那得有团队,在团队的示范引领下,才能把全体教师带动起来。” 文思桐转过身了在石恋秋的唇上亲了亲:“你的这句话太对了,我决定抓几个先进典型,然后再向全体教师辐射。” 第二天,文思桐来到学校后,召集教导处的几个主任到校长室开会,他说:“教导处是主抓教学的,教学就要搞研究。我们现在的研究好像就是上个教研课,然后大家评评课,就结束了,这样的研究,是形式主义。我们要真正的搞点儿研究。” 秦明:“那你说说怎么研究呢?” 文思桐:“上教研课要有针对性,在上教研课之前,应该弄明白,为什么要进行研究?是为了解决什么问题而研究?还是检验某种教学方法的效果如何而研究?” 吴倩如:“这是我们之前所没有想到的,我们上教研课,就是确定一节课,上了以后,大家评一评,这节课好在哪儿,还有些什么问题,需要怎么改进。” 文思桐:“教研过程中要做好统计工作,要用数据说话,只有比较才能知道谁的方法好,谁的方法不好,这种方法好,它好在哪儿?这种方法不好,它不好在哪儿?我们的教导工作,不仅仅是教,更重要的是要导。要使我们学校的教法形成一种特式。我们要真正的减负,不要把减负只停留在口头上。” 朱琳丽:“教研工作,大家都觉得有点儿难,我觉得应该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比如,就从上教研课着手。怎么使一堂课,花很小的气力,上出最大的效果出来,这就是我们要研究的。” 文思桐高兴的说:“对,就是课堂的有效性问题。我们不能用加班加点来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而是要向课堂上的四十分钟要成绩。” 朱琳丽接过话茬儿:“文校长。我觉得备课花去了教师很多时间,我建议老教师,可以使用老的备课。” 秦明反对道:“这个是多年的规矩了,备课是为了更好的上课,照用老教案,有些人可能就不备课了。再说时代在发展,总是照搬老教案怎么能行呢?” 呈倩如也附和道:“就是,这个先例可不能开。开了这样的例子,你看了,新教师也可以向教师借旧教案,他们也不备课了。”朱琳丽见他们俩个人齐声反对自己,气得也就不讲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文思桐受辱辞官 田鸿梧未尽酒兴 生查子 任八马奔驰,劲草迎风展。野菊不恋春,偏爱临寒艳。 金笛挂墙头,羞愧听琴怨。兰草泽边生,幽香满庭院。 文思桐见大家都不讲话了,于是说道:“朱主任的考虑也是为了教师作想,这个可以进行试点,比如在同一年级上教过几年后的教案可以重复使用,或者达到多少工作年限的老师的教案可以重复使用,另外,必须是自己的教案才行。但是,老教案必须有新内容,就是要进行改动,不能全盘照搬照用。这样备课的效果可能会好一些。同时也能减轻教师的一些负担。” 秦明:“文校长的这个方法好,我支持。” 吴倩如:“这样才能既节约了时间又提高了效率,是真正的减负不减效。” 朱琳丽知道他们俩个是处处针对自己,可是对他们也没有办法,于是,她转换了一个话题:“文校长,学校的硬件要跟上呢,你看啊,现在我们课堂上用的是幻灯机,而且幻灯机内的灯泡都已经老化了,有些用到半途中,灯泡坏了,你说” 秦明没等朱琳丽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文校长是让我们讨论教学研究的事,你扯这些做什么?这些问题你去找总务处啊。” 朱琳丽:“这些难道与教学无关吗?没有好的硬件设施,如何来提高教学质量?” 吴倩如:“这么多年了,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我们的成绩不也是照样的考得非常好吗?” 朱琳丽:“你们俩这是在研究吗?” 吴倩如:“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懂就不要在这里乱发表意见。” 朱琳丽:“你懂,那你说啊?” 吴倩如:“我不懂,但我不装懂。” 朱琳丽气得脸色发青:“你说谁装懂?” 吴倩如可不买朱琳丽的账:“谁接茬儿,就是谁。” 朱琳丽:“吴倩如,你是看我不顺眼是吗?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 吴倩如:“我敢跟你朱大主任过不去吗?是你自己多心吧?” 秦明乘机煽风点火:“朱主任,不是我帮吴主任,人家根本没说你,确实是你自己多心了,也许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呢。” 朱琳丽:“秦明,你自己心里才有鬼呢,你本身就是一个鬼。” 秦明跳了起来:“朱琳丽,你骂谁呢?你自己是一个活鬼,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教导主任?”文思桐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已经对骂了起来。 朱琳丽:“你们不就是嫌我占了你们的位置吗?我还不稀罕呢,我不干了。”说完气冲冲的走出了校长室。 文思桐见朱琳丽跑了,他对秦明和吴倩如说:“你们整天吵来吵去有意思吗?” 秦明可不买文思桐的账:“你难道没有看到,是她先骂人的吗?” 文思桐:“你们看看,你们还像是一个教师吗?” 秦明:“我们不像一个教师?我们不像一个教师,我们可没有去给别人戴绿帽子;我们也没有去搞女教师;更没有畏罪离家出走啊。” 文思桐气得脸色铁青,头上的汗往下直流:“秦明,你” 秦明:“文校长,我怎么了?” 吴倩如:“文校长,这个会还开不开了?” 文思桐:“这会没法开了,你们走吧。”秦明和吴倩如走出校长室后,两人相对一笑。 文思桐的心里非常的沉重,他在自己检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不能走一点儿弯路,否则,一张白纸上就会有一个污点,这个污点无论你怎么洗刷都是洗刷不掉的,并且这个污点就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把柄。 文思桐心想:跟这些把自己当作敌人的人去共谋事业,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们的这种想法,也许其他教师也会有的,只是他们没有当面说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这个副校长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呢?说出去的话,还有谁会听呢?别人只要拿这样的话来堵你,你还受得了吗?文思桐思来想去,决定辞去副校长的职务,自己专心搞教学研究。主意一定,他就去找田鸿梧。 在田鸿梧的宿舍里,田鸿梧和徐兴根与李宏豹两个人正在客厅里抽烟c喝茶c聊天。屋里是烟雾缭绕,文思桐一走去就觉得呛人:“你们这是在放烟雾弹?” 田鸿梧:“思桐兄,你不是在和教导处的主任们在开会的吗?这么快就开完了?”徐兴根忙去给文思桐泡茶。 文思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们能不能少抽点儿烟啊?”然后接着说道:“开什么会啊?这会没法开,会还没开,他们就吵了起来,秦明和吴倩如把朱琳丽气跑了。” 徐兴根:“这个秦明真不像话。” 文思桐接着说:“然后秦明就把矛头对准了我,说的话很难听。我这个副校长也不好当了。鸿梧,不,田校长,我来找你,就是想辞去副校长的职务。这次你无论如何要答应我。” 田鸿梧:“思桐兄,我还真不能答应你。你想啊,你要是撂下担子不干,谁来帮我搞教学?没有你的支持,我这个校长还怎么当?” 文思桐:“问题是这个副校长我没法当。一个副校长说的话,教导处的人都不听,你还想指望教师听吗?教师都不听你的话了,那我这个副校长还当个球啊。” 徐兴根:“田校长,正好借助这个事情,把秦明给撂了。来一个杀一儆百。” 田鸿梧:“思桐兄,我真的非常需要你帮我。这个秦明太不像话,我来处置他。” 文思桐:“鸿梧老弟,不是我不帮你,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一块当干部的料。况且,自己确实做得不对,秦明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人家没有说错,你凭什么处置人家呢?” 田鸿梧:“他究竟说什么了?让你这个样子。” 文思桐坚辞道:“不管怎么说,工作上我仍然会支持你,教学上,我还会替你打头阵,为你当先锋队,怎么样?” 田鸿梧:“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文思桐:“好的,反正这次我是铁了心要辞去副校长的职务的。” 星期五放晚学的时候,文思桐对说田鸿梧:“我们俩个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细谈细谈。” 田鸿梧:“明天我去江州看伊清玲,你去江州吗?” 文思桐:“正好,明天恋秋说要去公司,那到江州我请你到家去玩。” 田鸿梧爽快的答道:“好啊,好久没敲到你的竹杠呢。” 文思桐说:“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田鸿梧应邀来到了鸡鸣山傅承仁的别墅。田鸿梧看到眼前别墅的气派和所处的环境,真是感慨万分,也是豪气大发,随口吟诵一首《海棠春》: 黄莺溪外啼声转,知了窜c黄昏霞染。远处响惊雷,天际云烟冉。 柳绦轻舞余晖满,雨初起c狂风漫卷。试问紫微花,是为谁红艳。 文思桐连连拍掌说:“鸿梧老弟,这词是大有长进啊。有柔情,有气势,好词!好词!” 石恋兰听到文思桐的声音,从屋里跑了出来:“姐夫,谁作的好词?”一看是田鸿梧,忙叫了一声:“田老师!” 文思桐对石恋兰说:“恋兰,你陪林妈去买菜,今天我们在家吃饭。” 石恋兰:“姐夫,出去吃吧,在家做饭多麻烦啊。” 林妈:“恋兰,不用你帮忙,我一个人就行了。” 石恋兰拉住林妈:“还是林妈疼我。”然后转身对文思桐说:“姐夫,我今天要出去玩呢,不能陪你们。”说着跑了出去。 叶红莲过来道:“林妈不要去买菜了,恋秋已经安排好了。” 文思桐给田鸿梧和叶红莲做了介绍,然后对叶红莲说:“妈,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叶红莲:“你爸现在好多了,已经能说一两个字了。” 文思桐:“妈,我先陪鸿梧去书房。” 田鸿梧随着文思桐进了书房,靠南墙摆放着一架德国产的钢琴;东墙上贴着四幅图,分别是梅c兰c竹c菊图;西墙上挂着岁寒三友的条幅;南墙上一幅徐悲鸿的奔马图,气势磅礴,北边靠墙是书橱,书橱里放满了书。东墙根下,放着一张三人红木沙发,面前是一张条椅,和两张茶几,一套景德镇茶具。南墙下是一张书桌,古香古色,檀香木的,一丝淡淡的檀香渗透在书房的空气中。书桌上,有一付看上去像是白玉的象棋,拿到手里一看,却原来是象牙的。一管横笛,一头裹铂金,一头用金丝线扣着,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文思桐对田鸿梧说:“书房里不成样子,坐吧。” 鸿梧的心里像有什么刺了一下:“哈哈,你弄得这么富丽堂皇,还说不成样子,那可让我怎么活呢?” 文思桐笑了笑:“这都是内人的功劳,与我是没有一点儿关系,惭愧得很呢。” 文思桐轻声说道:“鸿梧老弟,我藏了点儿大红袍,今天让你饱饱口福。” 说着,亲自从箱子底下的盒子里拿出一块用丝绸包着的几片叶子,先把景德镇茶壶用温水过一遍,然后把两只杯子用开水烫了一遍,把大红袍用温水润了一下,然后放进茶壶,倒进80度的温开水,盖上壶盖,再用100度的开水浇了三遍,过了大概有5分钟,掀开茶壶盖,把茶水倒入茶杯之中,然后,挥了挥手:“鸿梧老弟,请!” 田鸿梧,用三指捧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的尝了一口,初时如津,稍后如甘泉,再尝一口,如入云端,果然妙不可言。鸿梧情不自禁的大叫道:“好茶,好茶,果然好茶。” 文思桐哈哈笑道:“我这也是第二回喝呢。来,来,我们好久没杀上一盘了,我俩杀上一盘如何?”说着拿出象牙象棋来。 田鸿梧又小饮了一口说:“好啊,不知你现在丢功了没有。”二人在条椅上摆下战场,杀开了。 文思桐:“鸿梧老弟,今天把你请来,是想和你交交心的。” 田鸿梧:“好啊,我也正有此想法呢。那天当着徐兴根和李宏豹的面我没好问,秦明究竟说了什么让你下定决心要辞去副校长的职务。” 文思桐:“我批评他们不像个教师,他回我说,不像有些人给别人戴绿帽子,搞女教师,离家出走。这样的话,换了你,你受得了吗?” 田鸿梧联想到徐兴根说的话,心想这个秦明看来在私下里是做了不少文章的,这个人必须要搞掉,否则这个溪桥初中就不姓田了:“他这招非常的阴毒,他这是一箭双雕啊,把我们俩个人全都算计进去了。你说,不把他搞掉,溪桥初中能安定吗?” 文思桐:“这样的人在,确实是不利于安定团结。可是,你凭什么处理他呢?” 田鸿梧:“你放心,总会找到处理他的机会的。” 文思桐:“还有啊,上次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提拔朱琳丽当教导主任呢?” 田鸿梧:“提拔朱琳丽可是受你的影响啊,你说朱琳丽为人正直,教学上肯干,而且这么多年来教学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文思桐:“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原因?” 田鸿梧:“有啊,就是不想让秦明和吴倩如当教导主任啊。” 文思桐:“我再问你啊,李宏豹和徐兴根都是李宏虎的人,李宏虎贪污受贿,全都与他们有关,你为什么还会起用他们呢?” 田鸿梧:“这你就不懂了吧,没有把他们的职务拿掉,他们就会对我感恩戴德,就会加倍的努力工作的。再说了,把他们都拿了,找谁去做这些工作呢?他们的工作经验还是有的。” 文思桐:“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是,这些人总是无利不起早啊,我怕你会被他们引得走了李宏虎的老路。” 田鸿梧:“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田鸿梧可不是那样的人。” 文思桐:“这样最好,你我兄弟一场,可不能为了蝇头小利而载了跟头。” 田鸿梧:“将军!” 文思桐:“哎,你现在是棋艺大涨啊。居然被你偷袭成功了。” 田鸿梧:“是你心不在焉吧?这么多年了,我总算赢了你一盘了。” 文思桐:“在这样的学校里,要想推行教学改革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呢,所以,我想先从我做起,等我做出点眉目出来,我们再放手去大干一场。” 田鸿梧:“你辞去副校长的职务,就是想搞教学研究?” 文思桐:“所谓无官一身轻,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搞教学研究了。” 田鸿梧:“好吧,你到教师中间去,要想办法拉出一帮人来,支持我们搞教学。” 文思桐:“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这样我可以深入到教师中间去,用我的自身行为来引领教师。” 田鸿梧:“好的,我支持你。只是,你辞去副校长后,上面要是再派一个副校长来怎么办?” 文思桐:“有什么怎么办的?我们照样干我们的,他加入到我们的行列那是最好。” 田鸿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石恋秋进来了:“思桐,有饭了,请田校长过去吃饭。” 田鸿梧:“嫂子啊,你叫我校长是不是生分了。” 石恋秋:“不是啊,虽然是兄弟,咱们自己也要尊重自己啊。好了,不说了,吃饭去吧。” 饭厅里,彩灯五光十色,金碧辉煌,椭圆形的餐桌,可容得下二十人用餐呢。桌面嵌着大理石,四条腿是紫铜做成,四周是檀香木的,漆水很亮,能照见人影。一组组合音箱,音箱里传出咪咪之音,让人胃口大增。 桌子上已经上满了菜:贵妃鸡翼c沙茶鱼头锅c铁板鱿鱼c茶香明虾c十香醉排骨c红灯笼田鸡c香酥鹅肉c香辣狗肉煲c灌蟹珍珠蛋 文思桐的妈钱银芳上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老式手盘纽扣大褂,下身着一条青布裤子,素净淡雅,虽然是农妇的装束,有点儿乡土气,却并不显老土。石恋秋的妈季春花也是上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大褂,下身着一条黑色的裤子。石恋秋的干妈叶红莲上身穿一件红色绫罗褂,下身着一条蓝色绸缎裤,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城市老太太。三个老太太已经坐在了桌前了。这时林妈把傅承仁用轮椅推到桌边。 田鸿梧见此情况,很有感触:自己的父母这时,怕还在田里干活儿呢,泥水裹脚,面朝黄土,背朝天呢。同样都是老人,为什么她们在这儿享福,而自己的父母却要那么的辛劳呢?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父母过上好日子,让自己不再过那种穷日子。 文思桐请田鸿梧入座,老太太们喝红酒,文思桐的妈原来是滴酒不沾的,现在跟在叶红莲她们后面也喝上了一小杯呢。 文思桐打开一瓶茅台酒,给田鸿梧倒上了一小杯,杯子是玛瑙的,酒倒进去碧绿碧绿的。田鸿梧捧着杯子,感慨万端:“真是杯是好杯,酒是好酒,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啊!” 文思桐尽挑好吃的给田鸿梧,自己只吃了点儿素菜,田鸿梧何时吃过这样的宴席啊,觉得每道菜都是那么有口味,有讲究,喝着喝着就有点儿多了:“这样的酒席只应天上有,人间何人能消受” 石恋秋:“田校长说笑了。” 田鸿梧:“过去的地主与资本家也没有这样的生活啊。” 石恋秋:“时代不同了,生产力的方式不同了,这就失去了可比性了。” 田鸿梧对文思桐说:“思桐兄,再来一杯?” 叶红莲:“文思桐啊,最好不要贪杯呵。” 钱银芳向文思桐说道:“文思桐,不要让人家校长喝多了。” 文思桐回他母亲道:“放心吧,妈,不会多的,鸿梧号称‘斤八两’呢,今天还没喝到一斤呢。”他是没有理解他妈的意思呢。 田鸿梧喝得兴起,也没觉察到叶红莲说话的用意,一个劲的说道:“今天就冲着这酒,也要大醉一场。” 两人又把杯子斟满,碰了碰。田鸿梧:“干了。”说完一饮而尽。文思桐也是毫不含糊,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 田鸿梧示意还要再喝,叶红莲阻止道:“酒虽然是好东西,但喝多了会伤身体的。” 石恋秋:“妈的意思,像你们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 田鸿梧是意尤未尽,可是,酒是人家,人家不让喝,也不好意思强行要酒喝。只得说:“不喝就不喝吧。” 文思桐知道田鸿梧喝得没有尽兴,可是,叶红莲两次出言阻止,自己不好再拂了她的意,就对田鸿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次我们再找机会喝个尽兴。” 石恋兰出了傅府,她的师姐周怡芹早已在山下等候了。周怡芹穿一件黄底衬蓝嵌着绿叶红牡丹的连衣裙,人显得非常的活泼:“石恋兰,怎么这么晚啊,人家都等了半天了。” 石恋兰喘着气:“你说得轻巧,我从山上下来,不得要半天啊。你约的人呢?” “瞧你猴急的,你还怕人飞了不成?”周怡芹答道。然后转身手一指:“看,在那儿呢。” 石恋兰抬头看时,山下路边停了一辆大众轿车,车里走出一个人来,挥手向她示意。 “吴嵩阳?怎么会是他?”石恋兰惊讶道。然后对周怡芹说:“这个人啊?我没有兴趣。” 周怡芹:“这个人你认识啊?人家可是湖州市文化局局长吴英雄的儿子,现在是河县溪桥中学的教导主任。将来你要是回去的话,那对你可是大有好处啊。” 石恋兰:“大小姐,你不知道我就是从溪桥中学出来的吗?” 周怡芹拍了一下额头:“看我都弄糊涂了,我也是从溪桥中学出来的啊,我在那儿读书的时候,可没有他啊。” 石恋兰:“你刚毕业,他进学校。” 周怡芹:“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啊。” 石恋兰:“好什么好?他的人品可不好。我姐夫叮嘱过我,要离他远点儿。” 正说着,吴嵩阳已经走到她们身边了:“石恋兰小姐,早上好。”便把手伸向石恋兰。 石恋兰当着周怡芹的面不好直接拒绝,只得礼貌性的跟他握握手:“吴老师好,不,是吴主任好。” 吴嵩阳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衫,着一条蓝色的西装短裤,脚下穿着一双棕色牛皮凉鞋,高高的个子,让人显得潇洒帅气,很是吸引女人眼球:“石小姐,别叫我吴主任,叫我阳阳最好。” 周怡芹低声对石恋兰说:“看,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你到哪里去找?” 石恋兰也是轻声回答道:“那你为什么不攫为己有呢?” 周怡芹:“我到是想啊,可是,人家点名要的是你啊。” 石恋兰:“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周怡芹:“他是通过我的妹妹周怡倩,找到我的。” 石恋兰对吴嵩阳说:“我们有那么熟吗?” 吴嵩阳厚着脸说:“多接触接触不就熟了吗?” 石恋兰:“可我没想和你多接触啊?” 吴嵩阳:“你知道吗?自从上次在你姐的婚礼上看到你之后,我就爱上你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见到了你。你让我死,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田鸿梧初生贪心 吴嵩阳欲擒芳心 阮郎归 风吹茅草欲飘摇,雨狂小树夭。菊花美酒葬今朝,落花随水漂。 秋日短,晚吹箫,无人画麦荞。绫罗绸缎将心撩,贫穷心也憔。 石恋兰听见吴嵩阳的这番话后,心里非常的舒服,一种被爱的感觉真好,少女的心为之动了一下。可是嘴里却说道:“我姐夫告诫过我,让我离你远点儿。” 吴嵩阳:“你姐夫那是对我有成见。他一定怀疑是我害他离校出走的。” 石恋兰:“难道不是你?” 吴嵩阳对天发誓:“天地良心,我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害了文思桐,让我天打五雷轰。” 石恋兰:“好了,不要发誓了,我相信你没有害我姐夫就是了。” 吴嵩阳:“那你愿意跟我交往了?” 石恋兰沉默了会儿:“我还得考虑考虑。” 吴嵩阳:“不要紧,你可以慢慢的考虑,我有的是耐心。你想啊,如果,我们俩好了,即使我跟你姐夫之间有什么矛盾,不也全都化解了吗?那时,我和他两个配合的话,那溪桥镇的教育不就是我和他的天下吗?你和我好,那就是帮助你姐夫呢。” 石恋兰:“我听我姐说,我姐夫已经辞去副校长的职务不干了。” 呈阳阳:“没事的,我会劝你姐夫继续干下去的。我们现在去西山公园玩好吗?”石恋兰和周怡芹随着吴嵩阳上了黑色大众轿车。 文思桐和田鸿梧吃过饭后,文思桐对田鸿梧说:“我和你一同去看看伊清玲。” 田鸿梧:“好吧。” 石恋秋:“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文思桐:“你公司忙的话,我们就乘公交车去。” 石恋秋:“我送你们去后,再去公司。” 文思桐:“那好吧。” 来到医院,看到伊清玲已经在拄着拐杖走路了,文思桐非常高兴:“伊清玲,看来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啊?” 伊清玲见文思桐来看自己,心里非常高兴:“你们都去上班了,就我还躺在病床上,可把我憋屈死了。我就想早点儿康复,早点儿回到课堂上去。” 石恋秋接口道:“有了这样的信念,恢复起来就快了。” 文思桐:“人的内心其实是非常强大的,信念这个东西能支撑一个人度过难关。咦,怎么没有看到小文文啊?” 伊清玲:“和他姥姥在走廊上玩儿呢。” 文思桐来到走廊上:“阿姨好。”说着从严冬梅手里接过小文文,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文文,乖不乖啊?”小文文在文思桐的手里“咯咯”的笑个不停。文思桐自言自语道:“这小东西,跟我还挺亲的呢。” 石恋秋看到文思桐抱着孩子的那股高兴劲儿,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但是,脸上仍然笑着说:“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伊清玲听到文思桐的话后,心里说:“废话,他是你儿子,能跟你不亲吗?” 田鸿梧听到文思桐的话后心里更不好受:“你给我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还在这儿给我卖萌。还让我不好生气,你td命怎么这么好?娶了个老婆是亿万富翁的干女儿,生了个儿子还让别人替你养活。我td命怎么就这么差呢?娶个老婆是别人不要的,生了个儿子是替他人养活的,人家喝的是茅台酒,我喝的瓜干酒,人家住的是别墅,我还要租房子住。老天真的不公平哎。” 伊清玲见田鸿梧不太高兴的样子,就问道:“你又哪根筋搭错了,在那儿发什么愣呢?父亲说了,这次让你当校长,是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能当好,就自己自动的下台,别给他丢脸。” 田鸿梧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听到伊清玲这样说自己,心里更是难受:“你对我有点儿信心好不好?凭什么就说我不能当好呢?” 严冬梅从文思桐手里接过文文:“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有什么事不会好好商量啊?” 伊清玲听见田鸿梧这样跟自己说话,感到非常的吃惊,他还从来没有跟自己这样讲过话呢,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文思桐刚才的话伤到了他?如果他们俩个闹矛盾的话,那田鸿梧的工作就不好做了。于是,她忙解释说:“鸿梧,我不是说你的,是提醒你好好干的,你和文思桐两个人齐心合力,搞好一个初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文思桐处在他们之间觉得有点儿尴尬:“就是,我会全力支持鸿梧的工作的。” 伊清玲:“文思桐啊,这次对不起你了,这个校长本来应该是你的,但是,人都是自私的,鸿梧必竟是我的老公,我只能向着他了。” 文思桐:“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田鸿梧听到伊清玲这样说,心里才稍微的好受了些:“这还差不多,凭什么我就不能当好校长呢?哪一个校长是生出来就是校长的?都是从无到有啊。” 伊清玲第一次迁就田鸿梧:“我家鸿梧是最有能力的人,不但可以当好校长,就是弄个局长当当也不是问题。对吧,文思桐?” 文思桐只有附和的份子了:“那是,那是。” 石恋秋从医院出来后,心里非常的难过,文思桐嘴上说无所谓,可是,行动上却告诉自己,他是多少喜欢有个孩子。怎么办呢?让他同意跟自己离婚,他肯定不干,不离婚,又怎样才能让他拥有自己的孩子呢?正准备上车,这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穆小蝶,她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主意。她忙叫道:“小蝶,去哪儿呢?” 穆小蝶回头见是石恋秋:“是石总啊,我从同学那儿来,正准备回学校去呢。” 石恋秋:“小蝶啊,以后别叫我石总,叫我姐。没有什么事,我们去喝杯咖啡?” 穆小蝶:“好啊。” 石恋秋和穆小蝶两人来到北京路上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穆小蝶:“来两杯咖啡。” 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过来:“咖啡来了,请问要加糖吗?” 穆小蝶:“我要加糖。”转头问石恋秋:“秋姐,你要加糖吗?” 石恋秋:“我喝咖啡从来不加糖。” 服务员把盛有咖啡的杯碟都放在两人右侧,杯耳向右方:“两位请慢用,有事请吩咐。”说完放下咖啡离去了。 穆小蝶用糖夹子把方糖夹在咖啡碟的近身一侧,再用咖啡匙把方糖加进杯子里。然后用咖啡匙轻轻的搅动咖啡,最后把咖啡匙从杯中取出,放在碟子上。这才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杯把端起杯子,左手轻轻托着咖啡碟,慢慢地移向嘴边轻啜了一口。 石恋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杯把端起杯子:“小蝶,想不到你对喝咖啡很在行啊。” 穆小蝶:“我的朋友中有个叫魏泽明的,最喜欢喝咖啡了,他是自己研磨咖啡,自己煮咖啡,对喝咖啡很有讲究,有一次他请我到他家去喝咖啡,并教我怎么喝咖啡。” 石恋秋:“哪天介绍给我认识,我也去学学,将来也自己煮咖啡喝,文思桐晚上老是加班加点,晚上煮点咖啡,让他提提神。” 穆小蝶:“文老师真的很幸福呵,秋姐时时都在为他着想。” 石恋秋:“其实他并不幸福。” 穆小蝶:“他还不幸福?” 石恋秋的眼里含着泪水:“你不知道,我已经不能生育了。” 穆小蝶惊讶道:“怎么了?” 石恋秋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上次出事时,我的子宫大部分被摘除了。” 穆小蝶知道这是女人最大的不幸,也是最容易走向婚姻破裂的根源:“文老师知道吗?” 石恋秋:“知道。”穆小蝶沉默了,她不知道此时如何来安慰石恋秋。 石恋秋:“思桐那么爱我,他肯定不会跟我离婚的,他也说过,没有孩子不要紧,只要我们过得幸福就行。我提出离婚,他也不会同意。可是,他的母亲非常想要个孙子。而且,文思桐也非常的喜欢孩子。刚才,我和他去医院看望他的同学伊清玲,他抱起小文文的那个高兴劲,看了让我很伤心。没有孩子,对思桐是不公平的。” 穆小蝶:“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石恋秋没有直接回答穆小蝶:“小蝶,你觉得思桐这个人怎么样?” 穆小蝶表示疑惑:“什么意思?” 石恋秋:“我就是要你说说对他的感觉。” 穆小蝶想了想:“文老师才高八斗,为人很有情趣,跟他在一起,心情比较的放松与愉快,应该是大多数女人都比较喜欢的那种男人。但是他为人也很耿直,这让他很容易得罪人。” 石恋秋:“你这样说,我就很放心了。你想不想成为他的红颜知己?” 穆小蝶的脸红了,石恋秋难道能未卜先知:“我说过,他是大多数女人都喜欢的那种男人,我也是这大多数中的一员。可是,他是秋姐的老公,我可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石恋秋:“小蝶,我们两个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是把你当着我的亲妹妹看待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穆小蝶:“秋姐,你是我的恩人。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帮?” 石恋秋:“既然你喜欢文思桐,我想让文思桐拥有他自己真正的儿子。” 穆小蝶是个聪明人,她已经知道石恋秋的意思了:“秋姐,这样做你自己不觉得委屈吗?” 石恋秋:“为了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穆小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秋姐,我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文思桐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石恋秋:“我们不会让他知道的。”然后她轻声的对穆小蝶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穆小蝶:“这样能行吗?” 石恋秋:“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穆小蝶:“好吧,我答应你。” 石恋秋站起身来,与穆小蝶相拥:“小蝶,姐这样做,是不是对你也不公平?” 穆小蝶:“为了姐,我愿意这样做。” 石恋秋:“小蝶,姐有的,就是你有的,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穆小蝶也是感动得流下了泪水。 田鸿梧的哥哥田鸿河穿着件蓝色旧中山装,黑色的裤子腿上有几个小洞,脚上穿了一双露出两个洞的布鞋,骑了一辆破自行车来到溪桥初中的门口,被值班的秦明拦了下来:“对不起,这是学校,不允许收破烂的进。” 田鸿河下了车,嚷嚷道:“哼,你把我当成收破烂的了?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校长的亲哥哥。快放我进去。” 秦明:“你蒙谁呢?田校长有你这样的哥哥?” 田鸿河已经看到不远处的田鸿梧了:“鸿梧,你们的老师不让我进去呢。” 不远处的田鸿梧也已经看到了他的哥哥了,他叫住一个学生,对他说:“去让秦主任把那个人放进来。” 田鸿河这才进了学校,随着田鸿梧进了宿舍。田鸿梧脸色很不好看:“哥,你来就不能换件稍微像样的衣服吗?” 田鸿河:“我还有空换衣服呢?整天忙得要死呢。再说了,哪有什么像样的衣服换啊?” 田鸿梧:“说吧,是不是又来要钱啊?” 田鸿河:“这次不是要钱,而是请你回去看看,我们家的房子已经没办法住人了。不知道哪一天,墙倒了,屋塌了,会打死人呢。” 田鸿梧:“这么严重?那好吧,你先走,我随后就回去。” 田鸿梧骑了辆新凤凰自行车回到了溪桥镇田家村的家里。下了车,他看到自己住的草房子,屋上的草都烂了,生满了虫子,屋的正中间还长了一棵小树。后面的泥土墙已经裂得非常的厉害了,随时都有倒的可能。田鸿河:“鸿梧啊,你看看,这房子现在已经没法住了,你是拿工资的人,是不是想想办法,把屋修一下?” 看到此情此景,田鸿梧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人,人家住的是别墅,我却只能住个茅草棚。正应了那首《梅弄影》: 楚兰香淡,五色丹青染。鹰隼蓝天影幻,掠过乌云,冲云霄宝殿。 野花紊乱,一任风吹断。燕雀吟鸣田畔,避雨辞风,临檐仍冷颤。 田鸿梧对田鸿河说:“这样,你明天到学校来,我给你五千块钱,你看够不够?” 田鸿河:“应该差不多了,不管够不够,先用着,等不够了再说。” 田鸿梧回到学校后,找到徐兴根:“老徐啊,我老家的房子要修缮,帮我想想法子,能不能筹到五千块钱。” 徐兴根:“五千块钱啊,不要紧,我去想办法。” 田鸿梧:“你有什么办法?” 徐兴根:“校办厂上交的款项到了交的时候了,让他们先交就是了。” 这时,李宏豹提了两条鲢鱼进来了:“田校长,这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新鲜着呢,晚上宰了喝酒。” 徐兴根:“正好,今天我从老家带来了两只小公鸡,一并宰了下酒。” 田鸿梧:“正好,我那儿还有两瓶洋河大曲,正好够我们三个解解馋。” 徐兴根:“老田啊,得专门找个人来烧菜。” 李宏豹:“怎么好专门找个人来烧菜呢?工资谁给啊?” 徐兴根:“你笨啊?找个人来,把他安排在食堂里,但是,专门负责给田校长烧菜,或者来人了,人又不多,去饭店吃又划不来,买几个菜家来烧,又实惠,又节约,两全齐美。” 田鸿梧:“这个主意好,老徐,这个事就你去处理。可是,今天这个菜谁来烧呢?” 徐兴根:“找个教师来烧一下。” 这里,宋玉香来找李宏豹:“李主任,好多班上都没有粉笔了,仓库还有粉笔吗?” 李宏豹:“粉笔没有了,我明天去买。” 宋玉香:“李主任,这次的粉笔都是烂的,一枝粉笔写不几个字,就断。以后也进点儿好粉笔。” 李宏豹:“以前都是订的这家的,可能这次的质量差一些,我去跟他们讲一下。” 徐兴根:“哦,对了,宋老师,你会烧菜吗?” 宋玉香:“家常菜会烧啊。” 徐兴根:“你今天忙不忙?帮田校长烧几个菜,好吗?” 宋玉香:“只要你们不嫌我做的菜没有味口,烧几个菜应该是没有问题啊。” 李宏豹:“也没有几个菜,就是两条鱼和两只小公鸡,另外再随便给我们烧几个菜就行了。” 徐兴根:“烧得好的话,以后的菜就你烧,学校给你补贴。” 宋玉香:“行,那我就先试试看,你们认为还好,以后我就专门给你们烧菜,如果觉得不行,那你们就另请高明。” 文思桐与田鸿梧分手后,路过菜市场,就走了进去,来到鱼摊前,蹬下身用手勾住鲫鱼的鳍,鲫鱼死命的摇动尾巴,把水弄得四处飞溅,水溅了文思桐一身。鱼老板:“都是新鲜的,你看还活蹦乱跳呢。” 文思桐,把鲫鱼丢入水箱中,对鱼老板说道:“我知道。挑大个儿的来几条。”又在肉摊前买了一副猪腰子,然后就打道回了傅府。 林妈忙上前来接文思桐手里的鱼和猪腰子,文思桐摇了摇手:“不劳您了,我自己来。” 文思桐来到厨房里,系上围裙,拿出刀子开始杀鱼,先用刀柄对着鱼头敲了两下,把鱼打晕,然后开始除鱼鳞,接着开膛剖肚,除净鱼肚里的杂物,最后洗净,在锅里先倒了几两素油,和一小勺子盐,再放了几片生姜和几根大葱,用火把油烧沸,这才把鱼放进锅里,再加进了点儿料酒和醋,把煤气灶的火调到适中。 石恋兰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厨房:“姐夫,怎么今天还亲自下厨房?这点事,让林妈做不就得了。” 文思桐把锅盖掀开,用嘴吹开雾汽,用勺子勾了点鱼汤尝了尝,然后又放了点盐,再把锅盖盖上,把火调小了点儿。这才说道:“炖鱼汤是我的拿手戏,今天星期天,把以前的手艺拿出来复习复习。也让你姐尝尝我的手艺呵。” 石恋兰见他对姐姐那样的痴情,心里挺羡慕姐姐。她走上前,想掀开锅先尝点儿,文思桐拦着没让她掀开:“还没到火候呢,要再炖会儿,汤才又白又香呢。对了,今天整天都没看到你,你到哪儿去了?” 石恋兰:“我的私生活一定要向你汇报吗?” 文思桐:“不是要向我汇报,而是让我给你把把关。别被坏人把我们这一个大美女给骗了。” 石恋兰听文思桐夸她,心里非常高兴,就调皮的问道:“姐夫,是我漂亮还是我姐姐漂亮?” 文思桐:“你们两个都漂亮。” 石恋兰:“哪个更漂亮?” 文思桐:“在我心里当然是你姐最漂亮了。” 石恋兰仍然不死心:“实际上,我更漂亮是不是?姐夫,是不是?”边说边去摇文思桐的膀子。 文思桐只得说:“好了,别闹了,你漂亮。” “你们俩个说什么呢?”石恋秋刚回来,见他们又说又笑的就问道。 石恋兰伸了伸舌头,对文思桐做了个鬼脸:“姐夫说我比你漂亮呢。” 文思桐对石恋秋说:“你别听她瞎说啊,你先回房躺床上休息会儿,鱼汤马就好,一会儿我给你端过去。” 石恋秋回了房间,石恋兰也想溜走,文思桐叫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石恋兰:“什么问题啊?” 文思桐:“今天都跟谁在一起了?” 石恋兰:“今天”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呢? 文思桐:“有这么难吗?” 石恋兰迟疑了一会儿:“跟吴嵩阳在一起了。” “什么?你跟他在一起?我说过多少遍了,叫你少跟他来往,少跟他来往,你怎么就不听呢?”文思桐吼道。 石恋兰从来没见过文思桐这么凶过,知道他一定是生气自己跟吴嵩阳交往了,忙说:“别紧张,不是跟他单独在一起的,还有我的同学周怡芹呢。” 叶红莲听到文思桐的吼叫声,忙过来问道:“你们俩吵什么呢?” 文思桐:“妈,没吵,我在说恋兰呢。” 叶红莲:“你爸还病着呢,别大喊大叫的。” 文思桐:“妈,对不起啊。以后,我会注意的。” 叶红莲离开后,文思桐对石恋兰说:“这个人是长得比较帅气,是个女人一看他的外表都会喜欢上他,可是他的人品太差了。” 石恋兰:“我看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 文思桐:“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程雪莲你还记得吗?她告诉我,她有天早晨看到吴嵩阳从梁月秀的宿舍出来了,你想啊,他一个大小伙子和一个单身女教师晚上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再说了,他跟符海燕结婚才几天就跟她离婚了,还抢走了孩子,不让人家母子见面。还有他跟宋玉香都同居了,现在又把人家一脚踢了。你说说看,这个人的人品能好到哪儿去?” 石恋兰:“他说他对我是真心的。” 文思桐:“幼稚!他跟谁说不是真心的?跟梁月秀?跟符海燕?跟宋玉香?只有你这种小女生才会相信他的鬼话。以后,少跟他来往,不,是不要跟他来往。” “哦,我知道了。”石恋兰嘴里答应着,可是心里仍然不服,然后就走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文思桐柔情似水 田鸿梧移情别恋 乌夜啼 夜里浑天雪,盛开满树梨花。寒风飒飒凋零落,帘内景绝佳。 权力相争一世,黄梁一梦浮华。仕途泥泞千人踏,崖断叫乌鸦。 文思桐盛了一碗鱼汤端到了房间里,石恋秋倚靠在床头,脸色有点儿惨白:“你跟石恋兰在吵什么?” 文思桐:“我让他少跟吴嵩阳来往,她不听。”边说边把碗放在床前的柜子上,拿个垫子放到恋秋身后,让她靠在上面,然后端来鱼汤,用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石恋秋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思桐,你炖的鱼汤真香,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的鱼汤呢,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好的手艺啊?” 文思桐笑笑道:“小时候我经常下河捉鱼,都是我自己杀了,自己煮呢。那时连油都没有,就放点盐,烧熟了就行了,可那时吃的时候比现在还觉得香呢。” “还是让我自己来吧,你喂我,我好不自在呢。”恋秋觉得有点儿难为情。 “别动,你身体虚弱,还是让我来吧。”文思桐示意她别动。 喂完鱼汤,文思桐拿餐巾纸给石恋秋擦了擦嘴,然后说道:“恋秋,还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去给你做。”恋秋依靠在文思桐怀里,幸福的流下了泪水。 在田鸿梧的宿舍里,宋玉香烧好了菜,端到了厨房的桌子上:“你们慢慢吃,我回宿舍了。” 田鸿梧:“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徐兴根:“就是啊,你也辛苦了半天了。陪我们喝一杯。”四个人分坐在餐桌的四面,开始喝酒。 田鸿梧:“学校要发展,没有钱可不行,你们都得给我想想办法啊。” 宋玉香:“我听说有的学校已经开设了电脑课了。” 田鸿梧:“那得要买几十台电脑呢,还要开设一个专门的机房,那要多少钱啊?” 李宏豹:“这个钱可以向教育局要啊。” 田鸿梧:“教育局不可能给你全部的钱,你还得自己想办法去筹一部分资金。” 宋玉香:“可以利用星期天开设补习班收钱啊。” 徐兴根:“这个办法也不错。” 田鸿梧:“这个可以搞,但是,能弄几个钱啊?要来得快的。” 李宏豹:“我们学校不是刚刚建成的吗?不如在国庆节搞新校落成典礼,多邀请些学校参加,到时,他们不是都要随礼啊?” 徐兴根:“这个办法好,来钱快。” 田鸿梧:“这人主意不错,你们两个要着手准备,离国庆节已经不远了。”然后转身对宋玉香说:“你跟符海燕一起,负责准备一些节目,到时在庆典上演出。” 宋玉香:“行,回去我就着手准备。” 徐兴根:“宋玉香啊,你得陪田校长干了一杯。” 宋玉香:“我不太会喝酒。” 李宏豹:“陪田校长干了。” 宋玉香把杯子举起来:“田校长,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宋玉香的脸像一朵桃花,更加的美丽迷人。田鸿梧看着宋玉香的眼神有种别样的感觉。 徐举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对宋玉香说:“宋玉香,你不能光陪校长喝吧,也得陪我们俩喝一杯,李主任,你说对不对?” 李宏豹:“对,也陪我们喝一杯。” 宋玉香:“真的——不——能——喝了——”可是在徐李二人一再的要求下,宋玉香还是干了杯中的酒。可是,当她喝完杯中酒的时候,人也趴在桌子上了。 田鸿梧:“她喝多了,这可怎么办?” 徐兴根:“先让她躺到床上去休息会儿。”说着抱起宋玉香放到房间里的床上去了。 徐兴根来到桌前:“我们继续喝李主任你还能喝吗?” 李宏豹:“不行,我喝大了,我先回去了。” 徐兴根:“真多了,我送送你。”说着扶了李宏豹,跌跌撞撞的出了田鸿梧的宿舍,并随手把院门关上。 这时月亮已经跑到云逢里去了,天上的星星也变得暗淡了许多。田鸿梧来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宋玉香,那桃花般的脸蛋,樱桃小嘴,丰满的胸部,雪白的大腿,这一切都让人遐想万千。 宋玉香边自己解开纽扣,边嘴里自主自语:“好热啊。”并开始脱衣服,最后脱得一件不剩,把女人的玉体完全展露在田鸿梧的面前,嘴里还一个劲的嚷嚷:“太热了,太热了。” 看着眼前的尤物,田鸿梧身体里的血液直往头顶上冲。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他想起了伊清玲,自己那么爱她,她却把她的初夜给了文思桐,跟自己结婚那么长时间,却不肯自己碰一下她的身体。她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得到文思桐了,这才回过头来跟自己示好。难道自己就这么贱吗?一定要别人的施舍吗?他越想越有气。难道只准她对不起我,我就不能对不起她吗? 自己虽然已经是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连儿子都有了,可是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还真不知道呢。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个让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尤物。田鸿梧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自己再向前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他犹豫了。 宋玉香起身抱住田鸿梧:“我要”田鸿梧再也控制不住了 正如《眼儿媚》所言: 残月云烟玉石寒。酒醉内衣单。一双眸子,两潭秋水,泪落花边。 晚霞人在秋风里。白鹭立沙滩。广寒慢舞,吴刚伐桂,飘叶心酸。 第二天,文思桐下课后,才回到校长室,田鸿梧就急着跟文思桐说:“思桐兄,我想建个电脑室。” 文思桐:“这是好事啊。” 田鸿梧:“但是,这需要钱啊。” 文思桐:“可以向局里要啊。” 田鸿梧:“局里刚帮我们建了新学校,现在又向局里要钱,是不是有点儿不妥啊?” 文思桐:“那你想怎么办?” 田鸿梧:“我想在国庆节的时候弄个新校落成典礼,除了邀请各个学校外,还要邀请社会上的名流和各大企业。你看怎么样?” 文思桐:“你想用这种方法来进行募捐?” 田鸿梧:“正是。” 文思桐:“挺好的。” 田鸿梧:“你有什么建议?” 文思桐:“对于这些,我可没有主意,你可以跟徐兴根和李宏豹他们商量商量。” 田鸿梧:“你虽然辞去了副校长,但是,你答应过伊清玲,要帮助我搞好学校的,任何事情你都得替我想想呵。” 文思桐:“关于教学这个方面,我当仁不让,要是谈如何赚钱,我真是个门外汉呢。” 田鸿梧:“嫂子在企业里认识的人比较多,要请她帮助拉些赞助。” 文思桐:“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现在就搬到教师办公室去办公。” 田鸿梧:“你就在这里办公不行吗?” 文思桐:“我们也不能坏了例子,一个教师怎么能在校长室里办公呢。”说着把一些办公用品和一些书籍收拾了准备搬走。 这时,宋玉香走进来先对田鸿梧说:“节目排得差不多了,但是,演出时的服装怎么办?” 田鸿梧:“这个你跟李主任商量一下,抓紧时间去买或者做。” 宋玉香:“好的。”她见文思桐在收拾东西便问道:“文校长,你这是要到哪儿去?” 文思桐:“搬到教师办公室去啊。” 宋玉香:“为什么啊?” 文思桐:“我不当校长了,当然要从校长办公室搬出去啊。” 宋玉香:“我帮帮你。”说着帮文思桐把一些书籍搬走。 星期天,田鸿梧睡了个懒觉,快到晌午才起床。来到厨房,他见宋玉香正在烧菜。便问道:“今天中午弄什么好吃的了?” 宋玉香:“刚才我去菜场买了条鲤鱼,割了点肉,怎么样?还可以吧?” 田鸿梧从后面抱住宋玉香:“有你在才像个家呢。” 这句话触动了宋玉香的神经,是啊,我算什么呢?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我这样算什么呢?于是,她说:“等伊老师康复了,你的家就完整了。” 田鸿梧:“可我,更希望是有你的这个家。” 宋玉香:“你没喝酒吧?” 田鸿梧在她的耳根处亲了亲:“我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宋玉香:“我可没有伊老师漂亮。” 田鸿梧:“你比她更漂亮,也更年轻。” 宋玉香:“等到伊老师来了,你就不这么说了。坐那儿休息会儿,菜马上就烧好了。”田鸿梧就坐在一旁看宋玉香烧菜。 宋玉香:“哦,对了,刚才,你哥来了,他说修房屋的钱不够了。” 田鸿梧:“这么快,那钱就用完了?你怎么没叫我?” “我给了他一千块钱,他就走了。”宋玉香边说边看锅里的鱼熟了没有。 田鸿梧:“你给了他一千块钱?你哪来那么多钱?” 宋玉香:“我帮一个老板的儿子补课,人家给我的补课费。” 田鸿梧:“这个老板出手这么大方?谁啊?” 宋玉香:“就是那个卖电脑的秦老板。” 田鸿梧若有所思:“哦,是卖给我们电脑的秦老板吗?” 宋玉香:“正是。” 田鸿梧:“你给我哥那么多钱做什么?” 宋玉香:“你哥还嫌少呢。他说你妈病了,治疗也需要钱呢,他让你再筹些钱,他过两天,还要来呢。” 田鸿梧心想,这么多的钱到哪儿去弄呢?上次已经从徐兴根那儿挪用了五千块了,现在还要钱,怎么好再弄呢? 正在这时,徐兴根拎了两只小公鸡过来了:“田校长,我刚从家带来了两只小公鸡。”见宋玉香在烧菜,便说:“宋玉香也在呢,帮我们去杀了,咱们弄酒喝。” 田鸿梧一见徐兴根,忙对宋玉香说:“就再把小公鸡烧了,我陪徐会计去客厅喝会儿茶。”说着把徐兴根让进客厅喝茶。 徐兴根坐到沙发上,田鸿梧去房间里拿出一听龙井茶,还没开封呢,他亲自为徐兴根沏上茶:“快坐快坐,这是朋友送我的,刚上市的秋茶,我自己还没舍得喝呢,今天算你运气好,咱们一起品品新。” 两人坐在沙发上边喝着茶,边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徐兴根:“田校长,上手了?感觉如何?” 田鸿梧一时没弄明白:“什么上手了?”徐兴根用嘴向宋玉香指了指。 田鸿梧:“老徐啊,你不是外人了,说实在的,我可能爱上宋玉香了。我觉得有她在,才像个家,替我洗衣做饭,把我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我跟伊清玲在一起,从来都是我服侍她,要是她稍有不爽,就会拿我出气。现在可是我稍有不爽,她就唯唯喏喏,觉得她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徐兴根吓了一跳:“你这是当真?” 田鸿梧:“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徐兴根:“你解解寂寞可以,怎么能当真呢?你想啊,你要是和伊清玲离了婚,你这个校长还能当吗?” 田鸿梧一时愣住了:“是啊,自己一时晕了头,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徐兴根:“所以,你跟宋玉香不能当真,而且还不能这么公开的在一起。” 田鸿梧:“可是,我是真心的喜欢上了宋玉香呢。” 徐兴根:“喜欢也不行,只能跟她搞地下工作。” 田鸿梧:“可是,人家还是个姑娘呢。这样对她不公平。” 徐兴根:“你就跟她讲,她要是愿意,就这样,要是不愿意就散了。” 田鸿梧:“你让我再想想。” 徐兴根:“无论你怎么想,这都是底线。” 田鸿梧:“先不谈这事儿,关于那批电脑的购买,你跟那个秦老板谈得怎么样了?” 徐兴根:“我跟李宏虎去谈的,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田鸿梧:“能不能先让他预付点儿钱?” 徐兴根:“怎么了?你遇到什么难事,需要钱?” 田鸿梧:“上次是修房子,这次我妈又病了,我哥又来要钱。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呢。伊清玲住院的钱,大部分都是文思桐老婆拿的,其余的是伊清玲她爸拿的,要是让我拿,我还真拿不起呢。” 徐兴根:“急用钱,我可以先借点儿给你。” 田鸿梧:“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个秦老板” 徐兴根:“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们一点儿钱还没给人家,就让人家把回扣给我们,有点儿说不过去呢。” 田鸿梧:“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跟他讲,如果不先拿点儿出来,我们就不买他的了。” 徐兴根:“行,我去试试看。” 这时,宋玉香把菜烧好,过来叫道:“吃饭了。” 两人来到厨房,桌子上摆了一盘红烧鱼碗红烧肉碗小公鸡,一碟卜页和一碟扁豆,外加一碗豆腐汤。一瓶洋河大曲放在八仙桌上。 徐兴根夸赞道:“宋玉香真的挺能干的,这么会儿就烧了这么多的菜。” 两人就坐下开始喝酒,宋玉香还在忙着打扫,田鸿梧对宋玉香说:“别弄了,你也来吃吧。” 宋玉香这才丢下手里的活儿,坐到桌边,先替两人斟满了酒,自己盛了碗饭来吃。 徐兴根对宋玉香:“你不喝点儿酒?” 宋玉香脸红了:“你个坏人,上次把我喝多了” 徐兴根奸笑道:“我们田校长可是非常疼人的呵。” 田鸿梧:“老徐,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 徐兴根笑笑:“不说了,我自罚一杯。”说完把杯中的酒干了。不大功夫,一瓶洋河大曲两人就喝得差不多了。 田鸿梧:“玉香,再去拿一瓶酒来。”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宋玉香去开了院门,祁香君拎了两瓶郎酒走了进来:“宋老师,你”祁香君见到宋玉香觉得非常的惊讶。 宋玉香倒是很冷静:“田校长的夫人不是在住院吗?他家里来了个客人,就请我来帮他烧几个菜。” 祁香君:“哦,是这样啊,他有客人在,我就不打扰了。” 宋玉香指了指她手里的酒:“也不是别人,是徐会计。你这是要?” 祁香君:“哦,是这样的,上次田校长不是让我去学习信息技术吗?这不,我就带回来了两瓶酒给他,以表我对他的感谢。” 宋玉香:“那你进来吧。” 祁香君走了进去,她上身穿一件淡红色的短袖,着一条细花短裙,穿着肉色的裤袜,秀出了女性的美丽:胸部丰满c腿部颀长c皮肤白皙。田鸿梧努力把看着祁香君的目光收回,但内心深处还是动了一下。 祁香君:“田校长,为了感谢你让我出去学习信息技术,特别给您带了两瓶酒,略表我的一点儿心意。以后,还请田校长多多关照。” 田鸿梧:“不要这样啊,我让你去学习,是为了学校的发展,可不是为了图你对我个人回报啊,我是要你对学校有个回报,你学成了回来,要对我们的所有教师,进行培训,让大家都来掌握信息技术,以实现教育现代化。” 田鸿梧来到文思桐的办公室,见文思桐在写论文,就把他叫了出来:“文思桐,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文思桐:“什么事,你说。” 田鸿梧:“我们搞校庆这件事,要不要向镇里请示一下?” 文思桐:“当然要向镇里请示了,镇里同意了,再请求镇里领导,他们也会给以支持的。另外,溪桥初中附属于溪桥中学,也得向水如龙请示一上。你是不是只是向县里教育局请示了一下?” 田鸿梧:“是的,我让我老丈人给县教育局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去县教育局请示了一下,县教育局的领导同意了。” 文思桐:“镇里这一块也是需要的,因为,你要通过镇里的领导去发动企业给学校赞助啊。” 田鸿梧:“水如龙我跟他打过招呼了,只是没有跟他详细的汇报过。” 文思桐:“他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你得给他长足了脸,否则,有你的小鞋穿。” 田鸿梧:“嫂子那一块,你得多用点儿心,要是像她们那样的大公司能够给我们一些赞助的话,别说是建个电脑房,就是再建一所溪桥初中也不在话下。” 文思桐:“行,今天回去后,我就跟她讲。” 田鸿梧:“宋玉香那一块的师生的才艺展示,你也得帮忙看着一点,那是我们学校的一个门面。搞得好,就是替学校做一个免费的宣传,搞得不好,就成了画蛇添足,变成了笑料。” 文思桐:“行啊,我这就去看看。” 田鸿梧:“那我现在就先去镇里找一下钱德付,然后再到溪中去找一下水如龙。” 田鸿梧先到镇里找到了钱德付,把有关建电脑房需要拉赞助和搞新校落成典礼的事跟他一讲,钱德付:“这个事,我肯定是十分的支持的,但是,要发动全镇的企业给予赞助,这个还要请求镇长和镇党高官。” 田鸿梧又递给了钱德付一根大前门香烟:“这个就有劳钱科长了。” 钱德付接过香烟:“这也是我分内的事,过两天你听我的答复。” 田鸿梧:“那就多谢钱科长了。” 从镇里出来后,田鸿梧来到溪桥中学水如龙的校长室:“水校长,我们想建个电脑房,你看怎么样?” 水如龙:“你们学校刚进行了学校新建,再建电脑房,钱从何而来?” 田鸿梧:“我们想一向局里c镇里要一点,二自己筹一点,三再向社会拉点儿赞助。” 水如龙:“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你们要把前期的工作做实c做好,不能为庆典而搞庆典,要办出一个特色出来,给全县做出一个样子出来,全县的学校都在看着你们呢。” 田鸿梧:“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水如龙:“这样的事,我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啊。对了,文思桐是怎么回事啊?李宏虎在的时候,他要辞职,怎么你当校长了,他又辞职,是不是对上级领导有什么看法?” 田鸿梧:“不是,他就是不适应领导岗位啊。” 水如龙:“那要不要给你派个副手去帮帮你?” 田鸿梧心想,派个人来要是跟自己不一条心,自己工作就不好做了,于是说:“还好了,就这么大的一个学校,我还能应付。” 水如龙:“你回去后认真准备,过两天,我去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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