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明月夜》 正文 第一章 在一个小城市的一间出租屋中,屋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全部家当都摆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这里住着一个很平凡的女孩,一个为了生计不得不远离故乡而努力拼搏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由栀子,贫穷并没有使她放弃最初的梦想,白天上班,晚上就拿起画笔,去寻梦。高中辍学以后,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七年,但她无怨亦无悔。 今夜,亦像往常一样,栀子在书桌上画着,直至静夜,困意袭来,不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窗外的路灯孤独的亮着,风掠过路边的老树,奏响了古老的歌谣。 栀子被一个人抱着,船儿飘荡,任其东西,那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明月何其皎洁,但栀子却始终不能看清他的脸。风把窗吹得吱呀作响,凉风阵阵,桌上秀丽的人儿擦了擦惺忪的睡眼:“奇怪,我怎么又睡着了。”她打了个哈欠:“最近怎么老是做着同一个梦啊?”想着想着,凉风自窗外送入,栀子打了一个哆嗦,感觉阴风阵阵,她立刻站起来把窗关了。走进卧室自言自语道:“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最好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一觉,为了梦想,为了爷爷奶奶,加油!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洗了个热水澡后,栀子又跑去煮宵夜也是明天的早餐,打开煤气炉,煮粥。“现在放松一下吧,”栀子会心一笑。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津津有味。因电视的乏味,再加之本来就很疲倦,不觉时间悄移。煮粥的锅砰砰作响,水飞溅而出,浇灭了那跳动的火苗。望着电视机,眼皮眨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好困啊,好想睡觉啊,栀子心里念着,什么味啊,糟糕,煤气味,不行,我得起来,电视还开着,好困啊,但是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栀子努力的挣扎着,不行我还不能死,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呢,我还有我的家人,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但栀子竭尽全力也不能起来,最终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夜静寂的可怕。 头很晕,周围一片黑寂,似乎听见一丝女子呜咽的哭泣声,可是却怎么也不知道声音是从何处来,头愈来愈痛,最终猛地眼前一片光亮,她睁开了眼睛,身体很累,浑身乏力,她想伸手挣扎着,但是身边的空间似乎有点狭小,似乎自己是躺在某个箱子里。 “呜呜呜” 栀子终于听清楚了,这个地方有人在哭泣,这哭声听不出悲喜,似乎是为了哭而哭。栀子休息了良久,终于挣扎着从箱子里坐了起来,她舒展了一下经骨,一转头,看见了灵堂下面跪着一群吓白了脸的人,两两相望,顿时间,似乎时间凝固了。 栀子向他们伸出手,刚张开嘴巴,一个字的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 “诈尸了!”正在烧着纸钱的人们全都扔下手中的冥币,逃之夭夭。 “诈尸?哪里有尸体?”栀子四下张望,也寻不到他们口中的尸体。 “算了,本来还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呢?”栀子扶着箱子的边缘站起来,她站在箱子的中间,四下张望。 “原来这里是灵堂啊,看来是有什么人过世了呀!”栀子再望望自己站的位置,呆愣了几秒钟,赶紧从棺材里跳出来:“尼玛,我怎么躺在棺材里?” “呸!大吉大利!老娘还没死呢!是谁这样整人的”栀子指着棺材大喊着。 栀子望着这房子里的构建,怎么看都是一古代建筑,“我不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家里的煤气忘关了!我得赶紧回去!”栀子顾不及其他,转身就往外跑,出了门便是大大的花园,繁华似锦,花园里有湖,荷花正烂漫,湖上立着白玉桥,尽管如此美景,栀子也没有心情欣赏,她只想找到回家的路,花园里仆人模样的人见到栀子都露出无比吃惊的表情,把手上的东西一扔:“鬼啊!”然后飞快的离开。 这庭院挺大的,栀子一直跑一直跑,希望能找到一条回家的路,远远的看见长廊的另一头有一个束发一身盔甲披着红披风的人,栀子也不想那么多,飞快的奔跑着,反正这里的人见到她会像见到鬼一样避开。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是那人却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最终栀子想刹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硬生生的碰了上去,然后被反弹摔落地面。 “哎呀!好痛!”栀子抱着自己先着地的左边的胳膊,然后有点想吐槽的看向那长发的人:“你!你怎么” 那人回眸,他头发尽数挽起,偶有几缕青丝落在脸庞,剑眉星目,英气逼人,阳光正好,一身银盔甲闪闪发亮,红色的披风随风微曳,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我怎么了?”那人薄唇轻启,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怒气:“我从边疆赶回来,王妃让我看见的第一件事便是你的自编自导自演的好戏,你怎么不就真的死掉呢!贱人!” “不过,在你兑现你自己的诺言之前给本王好好的活着”男子蹲下在栀子的旁边,咬牙啮齿的说道。 栀子一脸无辜以及疑惑的望着那男子:“那个,请问一下,你是哪位?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要给本王装傻,本王不吃这套,不要以为扮失忆本王就可以不计较了!”男子掐着栀子的脖子,语气里充满了警告:“本王最恨你这种装疯扮傻还一脸无辜的人!” “你演了这场戏,把你父皇都引来了,你不是想趁此跟你父皇回你们的西夏国吧!然后就把你答应本王的事不作数,本王告诉你,夕瑾,你要是敢这么做,本王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西夏!”男子掐着栀子的脖子手加重了力气:“你听清楚了吗?” “嗯嗯嗯”栀子只能连连点头,其实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遇见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王妃!王妃!原来您在这里啊!”栀子循声望去,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跑向自己这边。 丫头望向栀子,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向栀子身边的这名男子行礼道:“王爷!”。 “带你家王妃下去!本王不想见到她”那男子不耐烦道,栀子和丫鬟转身离开。 “王妃,您刚刚和王爷说了什么了吗?”丫鬟余光憋着栀子的神情。 “你,叫我王妃?”栀子突然转身,指着自己问着初雪。 “是呀,您就是王妃!”初雪的语气有点急促,似乎再掩盖着什么。 “你确定?”栀子一脸认真的问道。 “千真万确!”初雪额头已经隐隐有汗。 “你是初雪?”栀子指着初雪道。 “奴婢就是初雪”初雪低头道。 “那王妃,您刚刚和王爷说了什么了吗?”初雪抬头急切的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倒是王爷说,我好像答应了他什么事,初雪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栀子望着长廊外的柳絮青葱。 “这是王妃和王爷之间的事,奴婢不晓得。”初雪语气有点紧张,额头似乎出了些许汗。 “是吗?”栀子喃喃道。 “初雪,回我寝殿的路怎么走?”栀子望着这诺大的王府。 “王妃,您怎么,连回自己的寝殿的路都不记得了?”初雪的手攒紧了手帕。 “我也不清楚,我醒来的时候就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回到寝殿,初雪你跟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吧?”栀子明白,她应该是在另外一个时空了,她才刚刚诈尸完,绝对不能再说自己从哪里来,在这个封建的地方,这里的人一定把她当妖怪给处死。 “诺!”初雪行了个礼,而后初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寝殿内,栀子跪坐在茶几旁,听着初雪讲着这个时间和空间里的所有人和事。 “王妃,这里是承阳府,王爷的府邸” 这个世界可能是另外的一个平行宇宙,因为这里完全不曾出现在历史的教科书上。今中原一分四国,四国鼎立局势已达数百年之久,而我现在脚踏的是东宇国的领土,南边还有一个国家南悠国,北边还有一个北商国。 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字叫做莫夕瑾,十五岁,与乘阳王成亲一年,不过成亲的也太早了吧,是西夏国唯一的公主,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叫做铭轩,夕瑾深受她父皇母后宠爱,夕瑾与王爷两情相悦,婚后王爷一直对夕瑾宠爱有加。 东宇国的当今皇帝育有十子四女,除太子外,其余皇子都已封王,乘阳王承辉即夕瑾相公,排行第八,执掌朝中大部分兵权。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男人可不止一个妻子,这不,乘阳王就还有一个侧妃,八个侍妾。 “初雪,你先拿块镜子给我。”栀子突然好奇自己的样子。 初雪顿了一下,自拍一下脑袋:“王妃,您是指铜镜吧。”不一会儿,铜镜就已经摆在眼前,栀子琢磨着,铜镜的质量还好,起码可以看清自己的模样。栀子望着镜中稚嫩的自己,不禁用手捧着自己的脸,脸上露出惊讶,心里翻腾着,为什么和初中的时候的她一个模样,那时的她也是长头发,也是这个模样,要不是穿着奇怪的衣服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出现,她一定会以为她自己返老还童了,栀子不断的抚着跳动极快的心脏。 “初雪,你先下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栀子双手抱膝,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初雪站在门口,背着光,眼神深邃,带着琢磨的视线望向栀子,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栀子双手抱膝,望着院子里的树叶飞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中痛苦万分,眼泪溢满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此刻栀子就像一个受了惊的孩子。 “王妃,宋侧妃来探望您。”初雪在门外道。 刚刚来到这个陌生地方,栀子不想得罪人,对于同一个丈夫的女人,能忍则忍。于是说:“让她进来吧。” “诺”初雪于是到院外迎接侧妃宋汐诗。 “哎呀,我的王妃姐姐,就算您思念王爷,演这一场戏让王爷从边塞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您觉得,王爷会怎么想?估计呀,王爷以后都不想见你这个小女人了。”一个尖尖的声音传来,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似关心但却带着一种怨恨的语气。不多久,一抹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她头上斜挽了一个发髻,上饰有金牡丹,斜插着三根金步摇,每走一步,头上的金步摇便发出悦耳的声音。没有头发垂下,表示已婚。她上穿着蓝色牡丹碎花宽袖袍子,宽大的袖子以白鹅绒为边,裙为逐级沉淀的蓝。腰间以白色镶金纱罗成蝴蝶结,她雍容华贵,步微腰细,一步一微笑,但栀子却打了一个冷颤,她怎么笑得那么 “多谢妹妹提醒!这样正好,以后我也乐得清静。”栀子回过神来。 汐诗捂着嘴偷偷的笑:“不会是,姐姐你演了一场戏以后,王爷不喜反怒,姐姐你就遁入空门了吧,哈哈哈” “妹妹你还有什么事吗?要没事就退下吧,我累了。”,栀子打着哈欠道。 “哼!”汐诗见眼前的女人似乎没有半点被打击的迹象,汐诗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于是带着她的侍女走了。 “王妃,您别理她,她就这样。不过王妃,您,您怎么不反驳呢?您以前可是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今天,怎么”初雪带有试探性地问道。 “以前是以前,反正我都已经忘记了以前,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听不见。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栀子无所谓道。 “王妃放心,就算您不记得以前了,王爷还是最宠爱王妃您的。”初雪得意道。 一提到王爷,栀子的心里就疙瘩一下,栀子不想见到他,因为于栀子而言,第一次见面,这个初雪口中的好王爷似乎不怎么待见这个王妃。 夕阳西下 栀子坐在茶几旁差不多整整一天了。 “王妃,您父王来看您了,王爷正在前厅招待着,王爷和王上等着王妃您用晚膳。”初雪催道。 “好,我知道了。”栀子淡淡的说道。 初雪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栀没有回眸,直接问到。 “王妃,奴婢有件事要提醒一下王妃,您以前都是自称本王妃的,在王上面前自称儿臣。”初雪低着头道。 栀子还没有缓口气:现在连亲生父亲都来了,这下死定了,没事的,毕竟身体还是夕瑾的,要是被怀疑,我一口咬定失忆就行了。不会有事的。我要淡定。 刚转出长廊,踏上一座小桥,在桥的中央有一个兰馨亭,亭中有立着一位男子,仿佛在欣赏这湖的粼粼碧波,又仿若在深思。男子身材颀长,他负手而立,一袭白衣胜雪,部分青丝用白色的缎带随意的束在后面,柔顺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微风轻撩,青丝飞舞,衣袂翩跹,墨发下的侧颜随风若隐若现,男子似乎感受到栀子的目光,回眸,与栀子四目相对,男子不过十七八岁,五官俊美,他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含星辰,皮肤白皙,唇如刀削。他看着栀子,颔首浅笑。他的一个回眸,一弯浅笑,足以让万紫千红失了颜色。 栀子在桥的一边望着男子失神,迷失在眼眸中的日月星辰里,那个抹白影似乎很落寞。 “这是南悠国的世子白旻。”初雪在身后为栀子介绍到。 “白兄,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温文儒雅的十九岁左右身着宝蓝绸缎衣裳,身材颀长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发丝一半由紫金冠隆起,一半自由散落,他的眼睛比清潭还要透澈,目光温柔似水,皮肤雪白,五官秀丽,举止文雅,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的样貌八王爷有几分相像,只是没有了八王爷的阳刚与严肃。 “逸兄。”白衣男子回应着宝蓝衣服的男子。 “这是当今圣上第七子,清襄王”初雪在旁边解说着。 “八弟妹”宝蓝衣服的男子瞥向栀子。 她迎上他温柔似水的眸子,波澜不惊,那么吸引人,她立刻低下头,她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他也望着她,好像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气氛有点尴尬。 “逸兄,你最近怎样了?”他们在前面走着,话音也逐渐远去。 初雪小声道:“清襄王,世子殿下,还有我们家王爷,三位爷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经常一起说说笑笑的。”栀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进入厅堂前,承辉拉住栀子,在耳边细语:“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等你好消息,去吧。” 栀子好想问他,是什么约定,是不是和西彩王有关?谁知道,她已经被推出来了。一脸胡须的矮胖男人热情地迎上来,拉住栀子的手嘘寒问暖,栀子立刻道:“父王,儿臣没什么事,儿臣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您毋需挂念。”说完这里,西夏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栀子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它确实存在过。拉家常的话也说了不少。但总感觉怪怪的,西夏王老是提起夕瑾小时候的事,栀子又不是她,焉能知道她小时候发生了什么,就总是以时间久远,不太记得推脱掉了。但是西夏王却望着栀子意味深长的笑了。 家宴已经准备好了,栀子他们纷纷入席,栀子坐在承辉的身边,对面则是白旻和龙承逸,西夏王坐在正中,话虽说是家宴,但是客套话却非常多,都不能让人安心的吃一顿饭,仿佛吃顿饭也要提心吊胆的。特别是栀子,她感觉一顿饭同时被两个人盯着,她只是一味低着头扒饭,仿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吃顿饭仿佛度秒如年,承辉望着她应该是因为那个承诺,那那个西夏王呢?又是怎么一回事?盯着她,让她感觉毛发悚然。承逸便是一脸正经的细琢慢咽,只有白旻那么优哉游哉的享受着钟鸣鼎食,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这里的一切究竟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了。 栀子伸手要去夹苦瓜,承辉突然道:“你不是不喜欢吃苦瓜吗?怎么现在要夹来吃?” “时间总会让一个人改变不是吗?”栀子笑笑道。把苦瓜送入了口中,津津有味的吃着。而西彩王的笑意更浓了。栀子看着,得了,这顿饭,她不吃也饱了。 晚饭过后,就欣赏了一些小曲,屋子内,歌舞升平,听曲看舞的人各怀心事。 ------题外话------ 文中【】里的内容是人物的第一人称的独白,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夜深了,承逸和白旻都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寂静,房内,栀子忐忑不安,今晚,他就要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榻,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以前可是很少和别人一起睡,现在还是要和一个男的一起睡,她越想越怕,就拿被子盖住自己全身。 不一会儿,承辉进来了,他一声不吭,褪去黑色的衣裳,衣服落在屏风上的声音是那么沉重,他穿着白色的亵衣,逐渐向床靠近。栀子呼吸声渐渐加重,嘴里咬着被子,要是他敢碰她,就拿枕头砸死他。 他轻坐在床上,床有些轻微的颤动,栀子躺在里边,背对着他。承辉的一只手伸向栀子瘦弱的肩膀,栀子颤抖了一下,他想干嘛?不要逼她,她竭尽所能的忍住,让自己不要爆发。承辉把栀子扳过来,她与他四目相对,他不再束着发,随性披肩的头发披洒下来,柔软的贴在她的脸上。她感受到发丝的微凉,嗅到了他头发的沁人心脾的芳香,她盯着他放大的俊脸,心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的手上布满了由于长年握兵器留下来的茧,摩擦着栀子的身体,她的脸立刻泛起了红霞,她不敢再望向他的脸,她很怕迷失自己,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承辉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一直往下,在脖子这里停留着,当她想入非非时,他瞬时掐住她的脖子,“你为什么不兑现我们的诺言,难道你想食言,明天早上,你的父王就要离开东宇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乖乖的帮我拿到那件东西,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此刻,他的眼中有的只是狠戾再无宴席上假装的温柔。栀子想问是什么东西,但却被他死死的掐着脖子,出不了声。此刻,她的心凉透了。 “睡觉!再说话,不要怪本王不客气。”承辉命令道。 栀子连咳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她知道,她的脖子一定有了红印了,整晚,他背对着她,她也背对着他,她贴着墙,他贴着床边就这样睡着。中间由于被子被拉直,所以一直有风进来,但谁也没有出声,今晚,长夜漫漫,注定无眠。栀子自嘲:所谓同床异梦莫过于此了吧。看来她的猜测真的对了,她也想不明白,夕瑾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暴力男呢?如果是贪图美貌,那今天那两个也绝不会比他逊色,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那为什么,她莫夕瑾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她萧栀子来收拾呢?她又该怎么做呢? 初雪的房中烛火摇曳,两个影子印在窗纸上。 “她怎么还活着!”语气中似乎带着愤怒。 “奴婢明明看着她断气了,就是后来不知怎的就又活过来了”女的诚惶诚恐。 “不过她现在失忆了,我们是不是” “杀无赦,避免夜长梦多!” “诺!” 静夜,悲风无尽歌。有孰聆听?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到大地时,栀子就拖着疲惫的身影起来了,身旁的人也早已无影踪,其实,她知道他起来了,只是她不想看见他,就故意等他走出房间门再起来,浑身都好酸痛,特别是她的左胳膊,被她压得已经毫无知觉了,是啊,难怪,她一晚都没有动过,只是这样安静地躺着。 “王妃,大家都等着您用早膳呢?”初雪进来了。“王妃,您怎么一脸憔悴?昨晚没睡好?是不是王爷” “不是,是我自己,王爷回来了,我太开心,所以我开心的一晚都睡不着?”栀子连忙打断初雪的话。 “真的?”初雪一脸担忧。 “我骗你干嘛?傻丫头。”栀子摸了摸初雪的头。 “王妃。”初雪望着栀子欲言又止。 “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栀子注视着初雪。 “没事,奴婢很好啊,不信你看。”初雪笑着伸开手就在房间里转圈。栀子也笑着。 王府外,西夏王的随行队伍不长,其实规模挺小的,像一个商队,应该是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吧,所以他也叫除了我们,其余的人都不需要送行了。承辉拉着栀子的手,西彩王的队伍就要出发了,承辉拉着栀子的手也愈发的紧了,似乎在提醒她,要记得她的诺言,可是她哪里记得啊? 承辉攥着栀子的手,似乎要把她捏碎,她也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宽大的衣袖下传来,她好想哭,她觉得好委屈,可是现在不行。 “看见你们这么恩爱,父王我就放心了。”西夏王笑笑道。于是,马蹄声响起,队伍出发了,西夏王意味深长的笑了。 望着队伍远去,栀子就愈发感觉到疼痛。 “好痛!你放开我!”栀子再也承受不住了,甩开承辉的手。 “你答应本王的事为什么不去做,答应你的本王已经做到,你为什么食言?”承辉眼含血丝,似乎一头要疯掉的野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栀子确实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王爷,求求您,放了王妃吧?”初雪看见栀子被王爷早已捏的青黑的手。 “贱人!”他一巴掌打下来,栀子跌落在石梯上,一股腥甜从嘴角边流出,她感觉到半边的脸也火辣辣的疼。 “王妃!”初雪想要立刻想要冲上来扶起栀子。 “拉住她。把她关起来,不能让她们见面。”他的语气很平淡。 “诺。”两个家丁便把一直不停挣扎的初雪拉走了。 “本王说过,你食言,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冷笑着。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栀子唾骂道。 “对待你这样的人,本就应以小人之礼待之,只是本王醒悟的太迟了。”他神情凶狠。 他眼神扫过栀子,微微笑着:“我们的王妃以前太过铺张浪费,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去柴房住吧,这样才能培养你节俭持家。哈哈”他不回头的走进府里,对两个家丁说:“把她拉进来,别让她逃了。” “诺。” “不用,我自己来。”栀子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坚决,没有半分柔弱,大步的往王府的大门走去。 这一跨进去,她似乎觉得她的一生就这样完了,这里或许比地狱还要恐怖,有无尽的压抑袭进心海,压得她透不过起来,王府的门闭上了。 栀子站在柴房里,里面一团糟,望眼尽是木柴,堆满了房间,那还有地方让她睡觉啊,只见门的右手边还有那么大概5平米的地方是空着的,难道以后就要住这里吗? “你的东西。”一个老嬷嬷把东西扔在地上。 栀子瞧了一眼:“这些都不是我的。”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少废话。”老嬷嬷抖动着满脸横肉。 地上的是一些粗布大麻做的衣服,质量粗糙不堪,穿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栀子笑笑道:“我说,老嬷嬷,尽管我现在是个不受宠的王妃,但怎么说,我也还是西夏国的公主,你对我这样,就不怕我去告你状。那时候可是有你好受的。” “公主?”她用力地踩了踩地上的衣服,吐了一大口口水在衣服上:“我呸!这里是王府,你看清楚点。有王爷在,我怕谁?”。 “你”栀子俯下身子捡起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 夜逐渐降临了,栀子终于放松紧绷的身体,还好,那个暴力王没有来找他麻烦。今天,她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肚子打起滚来了,望着地上放着早已馊掉的两个馒头,她伸出手来,拿起来,慢慢的往嘴里送,她已经食不知味了,看来,人到了绝境,以前从不做的事,也一样的做了。 厨房也不供应热水给栀子洗澡,现在虽说是夏天,但毕竟古代和现代不一样,现代到晚上水也留有太阳的余温,但古代,即使是白天水还是冰凉蚀骨的,还是挨一挨吧,风度与温度之间,她还是会选择温度的。 她蜷缩在稻草中,难以入眠,夏天天气闷热。窗外的月光流淌进柴房里,格外清朗,栀子抬头望着月。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栀子反复念叨着李白的《静夜思》,清泪流两行,夜深了,万物沉睡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好饿啊,栀子抚着自己已经饿得没力气的身体,在茂密的森林中慢慢前行着。她突然闻到了美食的味道,香气四溢,她咽了咽口水,加快速度往前行,她在小路上欢快地往前奔去,小路的终点通向了一个鸟语花香的花园,花园中央有一个小圆桌,桌上摆满了佳肴,最吸引人的是桌上的烤火鸡,又大又肥,看的人口水直流,她想拿起来就吃,可是不问自取好像有点不好,她于是就大声喊着:“请问这里有没有人啊?” 不一会儿,一对伛偻的夫妇出现了。“爷爷,奶奶,我好想你们啊。”栀子兴奋的投入到他们的怀抱中。 两位老人相视而笑,慈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我们也好想你啊,孩子,辛苦你了。孩子,饿了吧?我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快点吃吧。” “嗯,谢谢爷爷奶奶!”栀子立刻跑到圆桌伸手就去拿火鸡,谁知道烤熟了的火鸡居然动了起来,栀子立刻抓住它,她真的很饿了,那里还去想为什么?抓住火鸡,闻着味道怪怪的,不过没关系,能填饱肚子就行,不顾火鸡挣扎着,张开口就咬,谁知道,在嘴里还在动,而且味道怪怪的,怎么还毛绒绒的?难道爷爷奶奶忘记拔毛了?她下力气咬下去,谁知道,好像自己的舌头反被利爪抓了一下 “好痛!”栀子突然坐起来,“原来是做梦啊?可是我的舌头真的好痛啊。呸!呸!我的口里怎么有毛?”她左顾右盼,终于在她身边看到了一团湿漉漉黑黑毛绒绒的东西,它在瑟瑟发抖。 “老鼠!” “天啊!我刚刚,我刚刚我咬了”栀子一会儿指指自己的口,一会儿指指那团可怜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老鼠她是不怕的,毕竟是农村里跑出来的娃,但是想起自己刚刚的事,她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心,想呕,可是肚子空空,馒头早已经消化了,什么也呕不出来,倒了一肚子酸水。 干呕了一会儿,她又想躺下睡觉,望了一眼老鼠,老鼠立刻退后,睁大眼睛,恐惧地望着栀子。 “你那么小又那么黑,以后就叫你小黑吧。小黑,你放心吧,只要你不把自己送到我的口里,我相信我是不会吃你的。”说完倒下睡了。那只老鼠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敢怯怯地离开。 早晨,阳光透过柴房的门窗直射她的眼睛,她慵懒的坐起来,望了一下周围。她站起来,伸伸腰骨,不管在哪里,日子总得过,何不开心点呢?她刚想出去,却被一个侍卫拦住了:“王爷有令,王妃不得踏出这个门口一步。”她只能郁闷的退回房间。 日升又日落,一天的光阴,她就这样无无聊聊地坐在这个房里一天了,一天只送两次吃的,早上一个馊馒头,晚上就两个,吃的她感觉自己就快变成馒头了。 她在房间里,站着,思索着要用什么办法打发时间,如果这就是那个暴力王的惩罚,她想还不错,至少她不用在看着他,对着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倒不如在这里安然度日,她只是很担心她的丫鬟初雪怎样了,虽然跟她不是很亲,但毕竟她是跟自己说话最多的人,而且她也是被自己连累的。 承辉站在长廊里,抬头望望天,他那如墨的长发今天也用绳子随意的绑着,头发都放在了左肩上,有些未被束缚的长发随风飘扬。 许久,他来到了菊幽阁,推开门,里面挂满粉纱,风掠过,透明的纱布也随风翻腾着,时而抚过承辉,他毫无感觉,他只是痴痴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女子一脸病容,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他沉浸在当年的回忆当中,那年,他十三岁,她十二岁,他带兵打仗,是在途中遇见她的,她卖身葬父,于是她便成为了他的丫鬟,他让人送她回京,但是她说要一步不离的侍候他。他南征北战,她亦相随,无论有多苦多累,她依然要跟着他。一直到他十五岁的某天晚上,连续几天的战争过后,他累的倒下了,但夜中,有刺客闯进来了,她为他挡了一刀,虽不致命,但刀上有毒,毒药的解药只有西彩国才有,解药只有一棵,那便是他们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镇国之宝——明月灵琉芝,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交出来的。从此,她便一直昏睡不醒。那刺杀他的人便是西彩国派来的,那一次,西彩国用毒害死了几乎所有的士兵,他被俘虏了,在西彩国里,他却被西彩国的公主莫夕瑾看上了,作为放他回国的条件是他必须要娶公主,以结两国的永世之好。他不同意,他不想娶那个又野蛮又泼辣的盛气凌人的公主,他拒绝了,他对那个公主没有一丝好感,反而有十分的厌恶。他一直守着她,希望有一天她能突然醒来。公主知道欣然的存在后,公主告诉他,只要答应娶她,并且对她恩爱体贴,期限是一年,她一定会说服他父皇把解药给他,为了欣然,他答应了,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如今,期限到了,却不料那公主却不信守承诺,出尔反尔。 “欣然,你已经睡了一年了,醒来吧,好吗?”承辉拉着她的手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我拿不到明月灵琉芝了,我救不了你了。都怪我太天真了,她怎么可能会把他们镇国之宝拿出来给我呢,欣然,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说着,他眼神无比凶狠,轻纱飘,窗外微风习。 “哎,我这里有根玉簪,你可以帮我个忙吗?”栀子拔下头上的首饰,对进来送馒头的丫鬟说道。 丫鬟本来并不想理她的,但看到簪子时,她就两眼放光。“只要你帮我弄些笔墨纸砚来,我就把这根簪子送给你。”栀子晃动着手上的白玉簪。 “好!”丫鬟盯着玉簪道。 下午,栀子拿着毛笔却怎么也动不了笔,要知道,她虽然喜欢画画,但是却不是毛笔画,她拿的最多的是铅笔。她最终还是把毛笔放在一边,在身边折了一小段木棒,蘸了墨,就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许久,她把笔放下,拿起毛笔小心翼翼的上着色。不一会儿,她望着自己的作品笑了,又拿起木棒在上面加上首诗,最后大功告成。 晚上,月色如水,溜进柴房,仿若遍地银霜,皎白但却苍凉,她又失眠了,毕竟她来这里多久她就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她突然好想她的爷爷奶奶和她以前的朋友,还有初雪,来了这里这么久,她真的好怕再也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不行!我不可以忘掉他们的。”她于是爬起来,把悬挂起来的笔墨纸砚再拿下来,借着月光,舒展画卷。 月亮空中挂,月下佳人忙,世界一片宁静,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画完了,她把画放好,打了个哈欠,准备躺下,却突然看见了出来觅食的老鼠,老鼠惊恐地望着她,她太累了,不想理它,于是说道:“晚安,小黑。”于是便睡着了,再也不理会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王妃她在柴房里还怡然自得,还弄来了笔墨纸砚,在里面作画。”一个侍卫道。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承辉面无表情。“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以后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在长廊上站了一会儿,他就汐诗的房间走去。 夜寂静,黑的可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天明,承辉一袭红衣,带着几个丫鬟来到了柴房。 听见乒呤乓啷的声音,栀子揉揉睡眼,不情愿的起来:“谁啊,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确实,栀子才刚躺下没多久,古人就是起得早,早起这个习惯到现在她还不适应呢。望见门口之人,她立刻清醒了,满脸笑容:“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太脏了,我怕你不惯,你还是请回吧。”她一心只想快点把这个暴力男送走,离他越远越好。 只见承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立着冷笑。“你以为你被关在这里就是我对你的惩罚吗?你错了,莫夕瑾,好戏才刚刚开始。”他笑得愈加冷了。 栀子打了一个冷颤,他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她,她也开始怕了:“王爷,其实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次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请王爷告诉我,我到底跟王爷有什么约定啊?” “哼,你还敢提那日之事,那不过是你玩的一个装死小把戏罢了,一觉醒来就装失忆,你当我是是傻子吗?想让我放了你,不可能!”承辉眼含恨意。“不过,要是当初你死了就不用受苦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那时为什么不死掉呢。” “我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忘了,不信你问初雪。”栀子激动的说道。她只希望他能相信她所说的一切,然后放了她。 “好啊,你,初雪是你的陪嫁丫鬟,当然向着你!”承辉愈加恼怒。 栀子百口难辨,无奈的摇了摇头,傻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和一头已经疯掉的狮子讲理呢? 看见栀子的笑,承辉越加对其充满恨意。 她被一群丫鬟强拉到前厅,承辉就慵懒的坐到正座,看着站在几步之外的她,想着要怎么折磨她。许久,他嘴角微钩,语气平淡对府里的管家道:“徐安,你去叫府里所有的人到花园里集中。” “诺。”老管家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 “你们几个,把王妃请到花园里来。” “诺。”一群丫鬟上前,不顾栀子挣扎,把栀子抓住就往花园里拉。 只见承辉坐在石凳上,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为他斟酒,汐诗坐在他大腿上,汐诗搂着承辉的脖子,承辉一只手搂住汐诗的细腰,汐诗用嘴巴衔着橘子正一块块的喂着承辉吃,时而发出一阵阵淫笑声,后面站着一群妩媚的女人,其中两个在为承辉捶着背,有两个蹲下身子为承辉捶腿。毋庸置疑,她们应该是他的侍妾了。石桌上摆满各色佳肴。 “你想干什么?”栀子站在花园里面无表情。 “没事,只是太无聊了,想请公主你为我们表演个节目助助兴而已。”承辉还在摆弄着手里的玉杯,一脸冷笑。“三个月不见,我还真是怀念你的身体啊,你那雪白滑嫩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真是秀色可餐啊!哪是这桌上的佳肴可相比的啊,所以,那么久都没看到,本王惦记的很!请你再让本王看多几眼吧!”虽然语气很暧昧,但是他的眼神恨不得把栀子生吞活剥了。 “你!”她正视着他:“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叫她当着几百个男男女女面前脱衣服,她怎么可能做到。 “是吗?原来你不愿意啊,那么我就只好叫初雪来罗,让她来代替你,来人!” “不要!初雪还未出阁,你这样叫她以后怎么见人。而且,这本来就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栀子打断他的话。 “那你是脱还是不脱?”承辉望着她,见她安静地站在那里不出声,“来人!把。” “我脱!我脱!请你不要叫初雪来。”她直视着他,眼中含着悲伤,一洗以往的盛气凌人,不再目中无人,若不是样貌一样,他还真以为她是假的夕瑾呢。不过他没想到她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愿意委屈自己,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猜不透她了。他本以为看着她难过悲伤,他就会很开心,可是现在他却开心不起来,心里还很压抑,有一种莫名的难受,他回避她的目光,他怕自己心软。“那你还不脱?难道你需要帮忙吗?告诉你,我的手下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她回过神来,她多么希望她是在做梦,梦醒了,就又可以看到熟悉的面孔了。她抬起颤抖着的手,缓慢的拉着腰间的素带,腰带顺着她的手滑落在地上,她开始脱外面的那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沉重,她目光呆滞,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外衣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又抬起手来剥离自己贴身的衣服,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单薄白色的亵衣,栀子没有勇气继续脱下去了。 “谁要是敢捂着眼睛,立刻把他拖下去,既然不想看东西,那么就把他的双眼挖出来。”承辉目不斜视的望着她,清白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可是在重要不过了,想着她内心的折磨,他嘴角有了一丝微笑,他身边的汐诗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王爷昔日对王妃那么好,但说翻脸就翻脸,这个王爷真是让人看不透,还是不要惹怒王爷为好。 栀子站在那里不动,她真的不想再脱了。“怎么不脱了?”承辉挑衅道。见她依然不动不出声,他冷笑道:“既然她不想脱!你们!你去帮她脱!” “王爷,我们这等下人怎敢” “违令者,砍掉双手!” “诺,奴才这就去。”还未等栀子反应过来,一群家丁便涌上来。 栀子挣扎着,哭喊着:“你们走开!你们不要碰我!” “拿开你们的脏手!”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不要!”栀子奋力反抗,死死地抓紧自己的衣服的领口,眼看着自己的亵衣就快要被扯下来了,她猛地冲向承辉的石桌前,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人群中扔去,看见昔日的王妃如今像疯狗一样,他们有点害怕了,下人们都退到一边直直的望着她。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现在,她的身体火辣辣的疼,想必是刚刚被抓伤了。 承辉把怀里的人推开,走到栀子面前,“怎么?我们的王妃害羞了,这么赏心悦目的身体,不好好看看真是浪费了。”承辉说着,便用他的一只大手抓着她的那双小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眼睛盯着她看,好似要把她生吞掉。栀子用力蹲着,但承辉毕竟是打过仗的军人,他用力一拉,她便随即起来了,他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她的手传来阵阵疼痛,她跟自己说过,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否则就让他达到折磨自己的目的了,可是现在,她真的很难受,身心俱伤。眼泪打着转,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 他俯视着,望见她那倔强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滋味。看见她掉眼泪,他居然很想伸手去为她拭泪,可是他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这样会很对不起欣然的。 “八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妻子呢!”一把愤怒的声音传来。 “七哥,你明明知道我娶她的目的,可是现在她却食言,我要替欣然报仇。”声音清冷。 一袭宝蓝的身影出现眼前,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从背后为栀子披上衣服,看着承辉道:“不管怎样,罪不完全在她,下毒的人又不是她,你不能这么对待她,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你放手!”承逸盯着承辉紧抓着栀子的手。 “放开我!”栀子挣脱了承辉的手,背后有人用手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左肩,她仿若触电般闪到一边:“不要碰我,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完手按住衣襟口,飞快地跑开,再也不理会他们,她想跑得越远越好,最好再也见不到他们,眼泪风中飞,但最后她也只能回到柴房里独自啜泣。 “都说了,这女人不识好歹,七哥你居然还帮她。” “不管怎样,她是邻国的公主,你不能对她太过分。”承逸望着栀子离开的方向,淡淡的道。 “七哥,这你倒放心,我不会让那女人死掉的,不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承辉眼里布满阴霾。 “七哥今天就留下来用膳吧,传令下去,准备午膳。”承辉淡淡道。 承逸点了点头。 花园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热辣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栀子回到柴房后,慌忙的把衣服穿上,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栀子坐在柴房里,望着窗发着呆,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幻化成一只小鸟,飞出这个华丽的囚笼。 夜幕逐渐降临,承逸也要回自己的王府了,走在乘阳府的小路上,他的贴身侍卫易诺越发奇怪,终于发声:“七爷,您回王府,为什么不走近道,为何要抄远道呢?” 承逸停下脚步,望向周围:“没事,就是想在乘阳府里走走。” 其实他自己也很纳闷,以前自己从来都不会走这条路的,今天是怎么了?眺望远处,看到了柴房,他深深地凝视着,眼含秋波,平静清澈。她在里面,他在外面,谁也望不见谁,里面的她完全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神溢满着从所未有的温柔与关怀。伫立了一会儿,承逸便加快脚步离去。 清襄王府书房内,“王爷,今晚您要歇在哪?” “就歇在此处。”承逸拍了拍自己坐的地方。 一旁的易诺看着自家王爷怪怪的,他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王爷,你今天是怎么了?好似心不在焉?” 承逸抬头望着玉钩:“我没事,易诺,你去通知离央,乘阳府无论发生什么事,包括乘阳王和他王妃的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诺。”易诺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感觉应该是和八王妃有关的。 易诺走后,承逸拿出自己的琴,轻拨琴弦,一阵阵悦耳的音律便飘满了整个王府。此刻,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放映着栀子的那双眼睛,充满倔强不屈,但又含着淡淡的忧伤,与他梦里那个戴面纱的女子的眼睛一模一样,他几乎每晚都能梦见那个女子,她一袭白衣胜雪,眼神忧郁而又坚强。望着明月,心中烦躁,她会是她吗?依然月下抚琴 乘阳府。 晚膳后,承辉又往菊幽阁,他坐在床边,伸:“欣然,你醒醒,我就在你身边,你感觉到了吗?今天我让那个贱人受罚了,你看到了吗?”他望着床上的人儿,床上的人儿依然一脸苍白的静静躺着。但望着欣然,他却想起今天她的眼神,心中一愣, 他双手紧握:“欣然,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他帮欣然掖了掖被子,看了一眼欣然,转身离开,对着背后的离央说道:“离央,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你一定要守好她,不要让我失望。” “诺。”离央望着承辉渐渐远离,身影落寞。 今晚,栀子也睡得并不好,每次睡着了,都会梦到有好多人来扯她的衣服,然后她被惊醒,一夜都这样,恍恍惚惚 同一时间,一道黑影迅速窜入乘阳府一直到菊幽阁方停下,仿佛这一秒还看到一抹黑影,下一秒便没了痕迹。 “我知道是你,出来吧。”离央倚着欣然房外的一根红柱道。 “没想到。弟弟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易诺从房顶上飞跃而下。 “七爷找我什么事?”离央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我的弟弟,你就不能笑一笑,老是板着一张脸可不好。”易诺调侃道。 离央依然面无表情:“有事快说!” “好吧,开下玩笑都不行。七爷让我来告诉你,随时上报乘阳府的一举一动,包括八王爷对八王妃所做的事。” 易诺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偏过头来又说:“央,你说,七爷这是怎么了?他今天都怪怪的,难道?该不会是七爷他看上了那个残花败柳了吧?” “七爷吩咐什么我们照做就是,哪来的那么多闲事。” “算了,浪费我表情。我走啦!”易诺不耐烦道。 “不送。”离央一个闪身,藏在了菊幽阁某个隐秘的角落。 离央望着天空的那弯玉蟾,风把他的思绪带回了十五年以前,那时候他才七岁,哥哥八岁,他们两个人露宿街头,食不果腹。当时天降大雪,哥哥搂着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的他,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愿意伫足为他们雪中送炭,本以为他们一定会过不了那个冬天,突然,一辆低调但却又奢华的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一个比他小两岁的男孩向他们伸出手来,他淡淡的笑着,谁也猜不到小小年纪的他居然有如此抱负,八爷把他们带回去,八爷让哥哥在他的组织里接受训练,而自己则是潜伏到七爷的身边,为了八爷的将来大业,他必须取得乘阳王的信任,终于,他办到了,他们正向他们的大业逐步迈进。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清襄王是利用他们,但是他们都很甘愿,因为自从他救了他们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完全把命都给了他,为了他,他们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只为了那个雪夜之中,他给了他们希望与温暖。 大地一片寂然,万物在凄月的环绕下,泛着苍白。鹧鸪鸟咕咕的叫,声音凄怆悲凉,回音久而不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每天,太阳都东升西落,似乎毫无变化,但又似乎有些变了。 已经距离那天已经七天了,好像那个暴力王没有再对她做出什么太过的事了,不过现在,她已经似乎变成了一个丫鬟了,府里各种各样的活她都要干,此时,她也在洗着衣服。承辉以为夕瑾娇生惯养,誓死不会做这些活,确实,夕瑾一定会受不了而大吵大闹,可是此刻灵魂深处的不是夕瑾,而是栀子。相比于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但是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不知何时又会被暴力狂虐待,此刻的片宁便是最幸福的时刻。如果说注定不能离开乘阳府,栀子还是很愿意就这样当个丫鬟。不过,有件事让她觉得自己忍受不了,自从她住进了柴房以后,那个暴力王派人看着她,不让她沐浴,所以至此,她还未洗澡,想想就觉得恶心,除了干活的双手还算干净,浑身臭熏熏的。 菊幽阁内,承辉背对着躺在床上的欣然,负手而立,对着屋内的离央道:“你今晚不用守着欣然了,今日是欣然的生辰,本王想好好陪陪欣然,你去替我办件事,,记住,你一定要看着她,别让她踏出玫瑰地一步。” “诺。”离央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幕降临,天空中亮起了启明星,一闪一闪的,欢乐无比,月轮也慢慢的爬上了山腰,烟云笼绕着远山,一切都那么恬静安美。 此刻,良辰美景,栀子却无闲暇欣赏这般美景,这些天,除了吃饭就是干活,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和周公在一起了。现在,她也正准备启程去找周公,可是,当她要闭上眼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红影出现了,栀子眨了眨睡眼,不难烦的问道:“哦,原来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 离央突然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居然叫八王爷为暴力王,真是大胆。随后他回过神来:“王爷说,王妃那么钟爱玫瑰,今正是花开灿烂之时,王爷让王妃和您最爱的玫瑰花共勉一宿。” “什么意思?我不懂。” “王爷有令,请王妃务必在玫瑰花丛里度过今夜。明日,王妃务必在两个时辰之内,徒手除花,接着,要在两个时辰之内徒手挖坑种上菊花。” “什么?让我和那些玫瑰待在一起,它们可都是有刺的,您们这是不让我睡吗?还要徒手拔掉它们,再种上菊花,这不明摆着要把我的手弄残废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摆明是要把我折磨致死方休!”栀子立刻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那个暴力王在哪里?我要见他!” “王爷说了,不勉强王妃,倘若王妃不愿意做,就让其婢初雪代之。”他依然面不改容,声不变调。 “好,我去,只要你们不难为初雪就好了,她为我付出够多了,接下来的就让我一个人去承受就好了。”刚刚栀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一下子就被这番话压下去了,栀子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他就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王妃请。”他语气似恭敬但却又有命令。 栀子走出门口,突然停住,转身淡然道:“你可以为我带路吗?我不知道玫瑰长在哪里?” 他先是愕然,然后才说:“诺。” 走过一段又一段的小路,终于遇到了所谓的玫瑰地。望见眼前娇艳似火开得正艳的玫瑰,她惊呆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那么美的玫瑰花海,她脸上露出了惊喜之情。她渐渐走近玫瑰,蹲下,伸出她原本嫩白细滑但现在由于不停干活而变得粗糙不堪的手,眼睛充满爱怜,抚摸着这些可爱的花。 一边的离央却看着她,这个女人现在还开心的起来,知不知道自己面临着怎样的麻烦。更让离央想不明白的是,身为公主,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王妃居然会为了一个下人而折服于王爷。她好像变了,她难道真的是失忆了亦或是她根本不是王妃。 看着这些娇美的花,明朝便要亲手把它们摧残,栀子眼中随即又浮上了许多悲伤。 “王妃请。”一旁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了,她随即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事了,她迈开步伐,逐渐向玫瑰地的中心走去,现在她的打扮比下人还要落魄,穿的是窄袖衣服和裤子,这样反倒是件好事吧,以至于在花丛里穿梭较灵活自如。她伫立在花海的中央,皎皎明月,泻下万缕光涛,她四处张望着,看见了屋顶的离央,看来,他要一直盯着自己,她想做做弊是无望了。她会意的点点头笑了。 栀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围绕着她的是无际的花海,花红的娇艳欲滴,开得无比烂漫,人比花瘦,风起,让看者望而生惧,恐把佳人折。她望着玉盘,目光涣散,仿佛没有了聚焦点,又仿佛聚焦的很远很远,远的没有人看到。 她开始困了,她也终于明白这些天暴力王让她不停的干活,为的就是今天的效果,如果是平时,她可以熬一天的夜,可是现在不行了,这些天的忙碌让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疲乏,她需要休息,真的好困。她寻着一块比较少玫瑰的角落蹲下,抱膝,望着月,影子开始模糊,眼皮千斤重,要压下来了,头逐渐低下去,整个身体倒向一边,但是触碰到玫瑰无情的刺的时候又立刻弹起来,无比清醒,睁大眼睛。但没一会儿,她的眼皮又开始不听话了,她突然身子往右一偏,“啊!好痛。”她捂着自己的被刮伤的红痕。又笔直地站着,不敢再乱动,可是周公的力量真的是太强了,所以,她没隔多久就歪一下,就像是喝醉酒的人。 东方既白,离央迈步向栀子的方向走去,只见她依然蹲着东倒西歪,偶有几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停歇在这满地带香的红花中,有的停靠在她的身上,有些在她的周围欢乐地舞着,好一幅蝶戏佳人图。望着她有点出神,他不忍心把睡梦中的她喊醒,直至他听到有人来的声音,转身望去,是八王爷来了,他走过去行礼,承辉点点头便往栀子的方向走去,刚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愣了一下,以前他从来都没觉得她原来也如此的动人,他蹲下来,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但是一想到欣然,他很后悔自己刚刚想的那些东西,靠近她的手原本是要抚摸她的,但转瞬他打理地刮了她一巴掌,声音是那么响亮。 “好痛!谁打我!”栀子捂着痛红肿的脸,坐起来大声喊道。 “本王!你有意见吗?”承逸盯着她道。 “没没有。”栀子再也不敢轻易顶撞他,毕竟初雪还在他手上。 “没想到,在这里你居然还睡得那么香。” “王妃既然起床了,那就开始除掉这些碍眼的花吧,给你两个时辰,不能用任何工具,然后种上菊花,浇水。明早本王希望看见的是一片菊花,否则,我就让你的婢女帮你。离央,你去守着欣然,你们几个,给我看着王妃,不准帮她,若果今晚之前她还没干完活或者你们帮了他,你们就和她一起受罚。”承辉冷笑着,指着那几个男丁道。 “诺。”下人们都惶恐的回答着。他那黑色的背影逐步远去。 自始至终,栀子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她明白,无论她说什么,结局只会更糟,对她的惩罚变本加厉,她还不如不反抗,学会去忍受。望着一大片的花海,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她正在思考着,突然一个藤鞭挥下来,她捂着火辣辣的肩膀,眼睫毛含着晶莹泪花。 “你疯了,你打的可是王妃。”其中一个下人说道。 “现在她的地位可是比下人还要低下,咱怕她干啥?”另一个下人说道。 “对啊,难不成要我们为她陪葬,我可不想!”第三个下人接着道。 “王妃,你也不想为难我们几个是不?快点拔吧,你想死,我们还不想呢。”他们拿着鞭子张牙舞爪。 她开始拔花,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刺去拔,但是玫瑰的刺太多了,总是不能护住手,她花了许多时间才拔下一棵,只是手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刺伤了,她吮吸着渗着血的伤口,真的好痛。“咻”的一声,鞭子又挥下来了,这次力气比之前的要大,她的白色的衣服上都已经渐渐有了红色,她强忍着痛。 “你拔得这么慢,要拔到什么时候,干活就要利索点,婆婆妈妈的!”一旁的下人及不满她的表现。 她很想罢工,可是她不想连累初雪,所以她还是继续了。她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任何东西,更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别人,她要坚持下去。她扯下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雪白的璧藕,旁边的下人垂涎着这春光。她无视他们,用布条包好自己的手,开始开工了,她俯下身子,拼命地拔着,尽管手已有布的保护,但是有些刺还是难免会扎进来,她感受到了疼痛,同一个伤口不知道被多少根不一样的刺刺进去多少次,十指连心,每一根刺进手的刺都给她带来锥心的疼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炎热,栀子大汗淋漓,但她只是皱了皱眉。久了,十指便已经疼到感受不到疼痛了,栀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就只是麻木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时间渐渐地过去了,看着一大片的玫瑰就要快没了,栀子抹了抹汗,继续干活,她那原本包住手的白布,如今也被染成了红布。那三个下人就在凉亭里闲情逸致的谈笑。 两个时辰过去了,栀子终于把花拔完了,接下来是要把那些菊花种下去,没问题的我一定可以办到的。她无视自己手里的鲜红,强忍着痛苦,看着这么宽广的土地,她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想用手挖了,她可不想手残废了,她四处张望,想寻觅一根棍子来助其挖土。她强支撑起她的身体,刚起来,就立刻又挨了一鞭,她又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迹依稀可见,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哭,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流出来。 “你们如果不想被我连累,就让我找一根棍子,否则后果自负。”栀子语气极其平淡。他们停住了要打栀子的手,让她去寻找棍子,因为他们还是不想因为栀子没按时完成任务而被牵连。 她已经很累了,没剩多少力气了,找到棍子后,她开始挖坑,挖的每一个坑都似乎花费她所有的力气,挖完坑后,还要把菊花种上,她迈着艰难的步伐,用包着布的手把土压实,太阳热情的拥着大地,情浓似火,挥舞着棍子的女子汗流浃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天边的斜阳停留在远处的山尖上,迟迟不肯离去,仿佛它要用尽生命去演奏着一首温柔却又透露着淡淡思愁的古老民谣。近处,有一个美丽的歌声围梁绕柱,丝竹之音夹杂的歌声动听而又使闻者悲,这把优美的歌声反复吟唱着: 素辉皎皎,徘徊徘徊,彼岸之华,何以思兮? 吾心寄之,吾心思之,花兮伊人,可顾笑兮? 素辉盈盈,徘徊徘徊,彼岸之华,何以专兮? 吾心唯尔,吾心弥尔,怜兮伊人,汝知否兮? 素辉茫茫,徘徊徘徊,彼岸之华,何以悲兮? 每念及之,悲兮凄兮,弥地弥月,安能抚兮? 素辉戚戚,徘徊徘徊,彼岸之华,何以泣兮? 忧兮伊人,吾亦泣兮,深兮吾心,安能忘兮? 歌声的源头在清襄王府的听雨亭中,听雨亭坐落在一个诺大的孕育着大片的菡萏湖的中心,此刻盛夏,菡萏正艳,偶有几只蜻蜓停歇在苍翠如玉的荷叶上。岸边亦栽满了碧玉妆成的绿丝涛,随风摇曳,倒映在长着菡萏的湖面上,倒影被切割的支离破碎,整个空旷的湖面荡漾着悦耳凄凉的琴音与歌声。只见抚琴之人一袭蓝衣,一根碧玉簪束发,他席地而坐,面迎夕阳,落在地上的影子被余晖拉得老长,他的背影显得如此落寞与孤寂。 岸边,易诺抱剑口衔野草斜躺于树上,望着远处歌声传来的方向,他喃喃自语:“七爷这是怎么了?虽然我没有什么文学修养,但是还是能听出来王爷很忧愁。” 夕阳的金辉眷恋着大地,万物也静静地享受着今日太阳给它们带来的最后的恩泽,百鸟归巢,飞入苍翠欲滴的树林里便踪影尽失,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只有一个场景是与此时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一袭白衣破破烂烂的,上面铺满刺眼的红,露出的双臂早已是伤痕累累,再加上与大地相拥一天,浑身早已是肮脏不堪,污浊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仿若上街乞讨的乞丐,不,她恐怕是比乞丐还要落魄。她已经一天都未进食,忍着饥饿与身体上的痛楚,以及内心的委屈,手里握着棍子刨土,栽着菊花,棍子换了一根又一根,栽过了无数的菊花。她想,恐怕以后,她再也不想看到菊花和玫瑰花了,这些花都带给了她痛苦的回忆,尽管她很清楚这不关这些花的事。花虽美,却不能充饥,也不能安抚心灵之伤。 旁边的下人还在那里优哉游哉的说说笑笑,一天下来,他们要是谁有心有不爽便会抽栀子几鞭过过瘾,本来他们是没那么大胆的,后来是因为有另一个下人走过来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他的来意不言而喻,是承辉授意。所以他们三个才会如此放肆。 夕阳终于带着它最后的一丝不舍离开了大地,取而代之的是仿若昨晚的皎月,依然明朗如昔。她坐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地上休息,她就快要休克了,又累又困又饿,好想躺下来,说做就做,思绪飘到的遥远的地方 她正欣赏着美景,突然,一鞭子又挥下来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肩膀,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慢慢地渗透出来,她知道,一定流血了,好痛,她再也受不了了,不管怎样她也还是一个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泪如雨下,爷爷奶奶,你们在哪里?我好痛苦,我好想你们,你们快点来把我带走吧? “怎么办?好像下手太重了,王爷会不会杀了我们?” “没事的,没看到王爷这么恨她,说不准王爷不但不发我们,还会加赏我们呢。” “是啊是啊,甭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你,你,哭什么哭,快点干活,不要偷懒,否则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王爷说了,你若是不干,就叫初雪那死丫头来替你。” 终是抓到了栀子的软肋,她只能抢支撑起身体去挑水。瘦弱的肩膀,挑着重重的两桶水,扁担上下起舞,吱呀地唱着嘶哑的歌,两只穿着白色的绣花鞋的脚,踩着月光,在这条蜿蜒的小路上折回许多次,此刻,她的意识已经很恍惚,完全没有心力去思考,只是肢体不停地动着,仿佛灵魂与肉体是分离的,她仿若是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只有一个空的虚壳。她原本就很瘦弱,此刻还要挑着这么重的水,她褪尽力气的身体也总是左晃右晃的。静夜之中,除了水花相互撞击的声音,以及扁担,木桶摇晃的声音,和她重重的喘息声,便只剩下凉亭里传来的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了。 夜不能寐的还有另外一人,他脑海里全都是她在受苦的模样,她那倔强的表情,他很担心她,但介于关系,他没有权利管。他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坐起来,转身欲走。 “王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易诺看着披衣服的承逸开门欲出去。 “这里有点闷,本王想出去透透气,你不用跟着过来。”承逸披着外套。 “那王爷早些回来。”易诺看着承逸渐行渐远的背影。 承逸便径直走到听雨亭中抚着手中的玉琴,声音缠绵,却又但却带着悲伤,他望着皎皎明月,诉说着:“我一直都在等着一个值得我一生为她抚琴的人,如今,我好像等到了,可是我却不能得到她,她也不愿意听我的琴,真是造物弄人啊!”他低头继续抚着手中的琴,琴音传响,久而不绝。 知了也停歇了它们一直反复吟唱的歌曲,自然界也安静了,栀子却仍然像一个傀儡一样还在不停的往返,她把水挑到最后几朵菊花面前,她把扁担扔在一边,坐在泥土上,把水洒在这些菊花上面,水孕育着这些菊花,泥土肥沃,菊花在月光下,叶子越发的挺拔,蓬勃生机。只是种花之人早已身心俱疲地倒在地上,混着水的泥土把她原本已经血迹斑斑的白衣又染上了丛丛墨梅,但是此刻,她再也顾不上了,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就算现在有人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决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了,因为她真的累的快要不行了。她大口的喘气,没一会儿,急促的呼吸变得匀称,她进入了梦乡了。月光是那么温柔的洒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上,仿佛一位慈爱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女儿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王爷,王爷,王爷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睡着的,王爷,饶了我们这次吧,王爷” “你们当我王府的府规是拿来摆设的吗?来人,给我每人处杖刑一百。”声音冷冷的。 “王爷,不要呀,这会要了奴才的命的,王爷。”三个下人死死地拽着承辉的衣袍求饶。 “来人,拖下去,杖刑两百。”他依旧面无表情。 三个下人面容失色的呆坐在那里不动了,他们的求饶只会让他们死的更惨。 栀子真的是累了,以至于刚刚的对话一句也没传进她的大脑里。她还是躺在泥土里昏昏大睡。承辉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眼前的景象确实使他震惊了,看到她衣服到处都布满了血痕,原本的白衣如今也是红黑相间,完全露出在外面的手伤痕累累,头发许久未梳而乱糟糟的,睡容静美,看着她如此落魄的样子,他居然会有点心痛。 他回想起她倔强的表情,回想起她为了她的侍女而不顾一切的样子,他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但转瞬即逝,他懊恼着。 他用脚用劲地踢了一下栀子,栀子滚了滚,吃痛的爬起来,本想大骂破坏她梦境之人,但是抬头一望,她就止住了要张开的嘴。她知道,又有什么“好事”等着她了。 “想不到王妃你还挺能干的吗?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啊。”承辉弯着腰,抚摸着结着晶莹露珠的菊花叶。 “废话少说,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栀子两眼盯着承辉,一脸誓死不低头的表情。 虽然两者隔了几步之遥,但是栀子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再加上出了许多汗,身上不但肮脏不堪,而且臭熏熏的。承辉也受不了,嘴角微勾,冷笑道:“王妃可是许久都未沐浴过了?” “都是拜你所赐。”她一脸不屑,她很讨厌他的虚情假意。 “本王向你赔不是,本王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了,王妃请吧。”他装得一脸关心。 “我不去,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向后退拒绝道。 “这可由不得你,来人,还不快带王妃下去沐浴更衣。”他微微笑道。 “诺。”一群牛高马大的嬷嬷上前来,擒住栀子,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她的声音逐渐远去。他愈加笑得灿烂,在后面缓缓地跟上她们。暗处的离央也迅速离开了。 栀子一直被拉到后院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栀子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她嗅到了很臭的粪便的味道,她拼命的挣扎着,那个暴力王该不会要她在粪池里洗澡吧,不要,那么恶心,虽然越王勾践曾经尝过粪便,但是他是为了复国,她无欲无求,为何要遭到这样的罪呢?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挣脱她们的手,她立刻往别路跑去,刚好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低着头连说数声对不起,转身欲走时,她的手被被另一只手抓住,他用力的把她扯回来,他用力过大,她摔倒在地,他冷冷的说道:“下次,要逃跑记得不要跑到本王的怀里来。” “下次,我会擦亮我的双眼的。”她瞪着他:“你该不会要我在那里沐浴吧?” “不然,你以为呢?”他笑得很冷。 “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不可以,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王妃,我和你也没有什么约定,我和你以前的事情,不,是这个身体和你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其实,其实你的王妃可能已经死了,我只是,我只是一缕孤魂而已” 他阴森的笑着,伸手迅速卡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细语:“看来,本王的王妃真是被吓傻了,竟然胡言乱语了起来。” “来人,还不快带王妃去清醒清醒!”他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诺。”那些嬷嬷凶神恶煞的赶上来了,两人抓着她的手,两人抓着她的脚,就这样抬着她,未到粪池,她就已经闻到了一阵恶臭,她不要这样,她拼命的挣扎,可是她又哪里敌得过四个牛高马大的人呢? “王爷,七王爷来访。”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报道。承辉点了点头。立在粪池边上,停止了动作,“你们愣着干什么!继续!”承辉对着那四个嬷嬷骂道。 于是四个嬷嬷赶忙继续手中的活儿,数着,“一,二,三,扔。” 随着“嘭”的一声,“八弟,不要!”承逸急匆匆的往这边跑来。但一切都太迟了。栀子已落入粪池里,粪池里屎尿交集,还有一些小虫在那里蠕动着,仿佛尽情的吮吸着这满池的营养。屎黄色的液体,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手里摸到的都是软绵绵的,就像烂泥一般。她尝了几口黏黏的带着渣的液体,满口恶心,她一直在咳,希望能把那些污秽吐出来。乌黑的秀发此刻也已是黄点斑斑,还有一些小虫也游走在她的发丝间,她原本破烂不堪的衣裳也为这些排遗物进入她的身体提供了便利,她与这些粪便亲密接触着,她甚至能感受到贴近她身体肌肤的虫子的蠕动。她身上本就千疮百孔,碰到这些湿湿的东西,刺激着她的伤口,伤口火辣辣的痛,她真的好害怕,那些虫子会顺着她的伤口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尝试着站起来,她的肩膀却被棍子打了一下,力气之大,她感到,自己的肩胛骨都要碎了,她又立刻跌落在池中,吃了几口屎水,呛得她难受。她捂着肩膀,目光直直的望着承辉,她不再出任何声音,也不做任何反抗。 承逸看见栀子此刻的无比落魄,伤痕累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八弟,纵使你再不喜欢她,再怎么憎恨她,这段时间的你对她的折磨也已经够了,她是你的结发之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承逸指责着承辉,随后叹了一口气:“八弟,弟媳她会是一个好妻子的,好好待她。” “她?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妻子,她这种小人更不会是好妻子,她欺骗了本王,就该有此下场。”承辉怒火冲天。 “你问问你的内心,你当初娶她的时候,你有多少把握能拿到明月灵琉芝?” “那是他们的镇国之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交出来。”承辉把脸别向一边。 “对欣然下毒的人可是她?”承逸紧紧问道。 “不是。” “那你为何把责任都推到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身上?你的气量都去哪了?她只不过是爱着你而已,一个为你痴情的女子又有什么错?你不珍惜一个爱你的人就算了,反而要残忍地摧毁她。”承逸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承辉愣在那里,平时一向温文如玉的七哥今天竟如此激动,只为了一个女人,不过承逸说的没错,所以他也无话可反驳,他望着她,她一脸平静,不再有任何动静,只是望着他的眼神却多了丝恨意,但是他还是不能原谅她,就算不是她做的,但也是她的国家所为。 “扶她起来吧。”承辉示意着那四个嬷嬷。 “诺。”她们向栀子伸着手,她打掉她们的手,“我自己来。”她强支撑着她快要散掉的骨头,刚刚爬起来,又要摔下去了。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承辉面前,冷声道:“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承辉只是看着她,没有出声。她转身向着前方慢慢走去,留下一深一浅的湿漉漉的嵌在黄色液体里的脚印。 栀子一路慢慢走去,路上有不少下人捂着鼻子围观,对她指指点点,她也听不到了,只是一路往前,希望能寻得一汪清潭,洗掉身上的肮脏。 太阳当空照,万物都无力的喘息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不得不承认,乘阳府真的很大,栀子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人造瀑布,她的嘴唇已经很干燥苍白,她失魂落魄的向着瀑布下形成的的湖泊走去。脚渐渐踏入水中,她提着沉重的脚步向小湖的中心走去,湖水漫过她的膝盖,浸湿了她的腰部,直至漫到脖子处,她方才停下来,抬头望了望距离自己几米远的瀑布,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前行。她的身体还是选择了前行,她原本瘦小的身体,此刻却搅乱了这湖原有的涟漪,她前行,水无情的冲击着她的身体,她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身子都要向后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被水冲走。 阴凉的湖水冲刷着栀子,散落在水中的三千青丝仿佛滴入水中的滴墨,慢慢晕染开来。此刻的她好累,真的太累了,在这个没有任何牵挂的世界里,死亡似乎不是一件可怕的事,相比于如此受尽折磨的活着,反而是一种解脱,她真的很想就此永远沉睡。她真的是活的太痛苦了,她的地位还不如金笼子里的的金丝雀,起码它们不愁吃喝,只需要讨好它们的主人就足够了,可是她呢?想到来到这里的种种,眼泪总是不争气的溢出眼眶,既然活着那么痛苦,那就离开吧!尽管,她很明白,她原本的身体可能已经在煤气爆炸中,粉身碎骨了;倘若运气好点的话,那么她在煤气爆炸之前她被人救了,她就可以又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这里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罢了。 她往前行着,一个踉跄,湖面上冒出几个一连串的气泡,便瞬时没入了湖中,湖面一片寂然。仿若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存在。尾随栀子后面而来的婢女看到此情此景,她们不知所措,大声喊道:“不好啦!快来人啊!王妃溺水了,快点来救王妃啊!” 由于府中的人几乎都不会水性,所以只能一起喊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下水去救栀子。 承逸和承辉还在谈论着什么,一听见下人的叫唤,承辉神情紧张,没有半分的犹豫,非常本能的以他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女人离开的方向赶去。看着承辉离去的方向,承逸一脸错愕,内心似乎有点失落。承辉他自己也很意外,听见那女人落水,自己居然会这么惊慌失措,身体不停使唤的往哪个女人的方向寻去。 “你快点去救她!”承逸一脸焦急。 “救她的事就交给属下吧!”易诺站在承逸身后微躬腰说道。 “诺。”那抹红影便无影踪。承逸快步跑过去。 栀子感觉身体再慢慢地往下沉,受到水中压力的挤压,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很快就可以睡着了,虽然身体很难受,可是心却无比宁静,安然。要是能这样一直睡这就好了,她正向着死亡的深渊逐渐迈去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似乎拉住她的人要把她救出去,她好想甩脱他的手,因为她不想任何人来破坏她着唯一的宁静时刻。但是,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任凭着对方拉着她。 不一会儿,承逸终于到了湖边,看见立在湖边一身干净的易诺,偏头就看见了承辉在按着栀子的腹部,让她把水吐出来,见她还是没反应,他便帮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死女人,你欠本王的还没还清呢?你要是敢就这么离开,你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承辉按压着栀子的肚子,语气责备的对着昏迷中的栀子大声吼道,声音中似乎夹杂着哽咽,他,害怕了。或许承辉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前无数次沙场征战,历经无数生死时刻,他从没有像此刻般如此畏惧。 承逸站在一旁,看着承辉如此对着那个女孩,承逸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栀子吐了一大口水,舒缓了一口气,绷紧神经的承辉终于也松了一口气,遂即抱着栀子离开。 请来帮栀子看病的大夫开了药,嘱托了一下便离开了。 承逸心里也空落落的,望着承辉:“既然你那么在意她,就该好好珍惜她,不要让她这么痛苦。” 承辉品味着杯中的酒:“那么轻易就死掉,岂不是便宜她了,我还没有折磨够她呢。”承辉用力攥紧手中的杯子,笑意似有若无。 承逸笑了笑,摇了摇头:“你要问问你自己的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承逸说完这句话便回府了。 承辉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掷在地上,碎片砸满一地。他嘲讽着自己:“本王才不会爱上这个女人呢?她永远都不会得到本王的心的!可恶的女人,我们还没完呢!哈哈”承辉冷笑道着。他径直走向栀子在的寝室。 躺在昔日她睡过的床上,栀子又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真的好想就这样子睡着,永远不要醒来,醒着的时候很痛苦。以前,她每次灰心丧气之时,她的好朋友舒语总会陪在她身边,陪她共度难关,所以她一路坚强的走到现在。可是,在这个世界里,陪她共度难关的人身在何方呢? 她又开始做梦了,她梦到了她的好朋友舒语,她的爷爷奶奶,他们又在一起了,可是,他们的身影却在逐渐淡去,栀子拼命地喊着他们,但他们却似乎听不到,在逐渐的远离她,最后,只剩下立于无尽黑暗之中的她,她害怕极了。 “舒语,舒语,爷爷,奶奶,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我害怕,舒语,你在哪儿?舒语,爷爷奶奶。”躺在床上的她眉头紧锁,手不断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承辉站在距离床一米远的地方,望着她,眼神柔和。随即有寒光凝聚,心里一片疑问: 他走到她的床边,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刚想把她揪醒,可是看到她手中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还是忍住了。她一脸苍白,嘴唇也毫无半分血色,左脸上的疤痕是那么明显。他帮她盖好被子后,便准备离开。 “水,水”她虚弱的呼喊着。 他呆呆的望着她,想要去帮她倒杯水,可是想到欣然,脚步还是迈不开来。他唤进来一个丫鬟:“雨玲,好好照顾王妃。” “诺。”雨玲惶恐的应道,谁知道哪天,自己也会像王妃一样被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身后的丫鬟进去之后,承辉阴狠的望着天空,似乎是在提醒着自己:“我不会让你过得这么舒心的。” 是夜,另一边,初雪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她好像也被关了一段时间了。冰衣这是这段时间给初雪送饭的丫鬟,从冰衣的口中,初雪得知王妃最近的一切,王爷拿自己作为要挟,可那个王妃完全不必这样做,初雪的眉头深锁:“她太傻了,不值得”。 “是呀,她真的太傻了。”承辉慵懒的语音响起,门开了,承辉慢慢的走进来。 “参见王爷。”一旁的冰衣和初雪双双行礼道。 “你退下吧,带上门。”承辉面对着初雪,对冰衣摆了摆手。 冰衣望了几眼初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就退下,门吱呀地合上了。 “王妃这段时间心甘情愿的承受各种折磨,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连累你受苦,可是你好像在这里还挺闲适的呀!” 初雪什么都不说,承辉用手捏着初雪的下巴,邪魅的望着她,声音带着诱人的磁性:“你说说看,我要是毁了你,那个女人会怎样?”初雪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惶恐的想向后退了几步,可是捏着她下巴的手太用力了,她根本没有机会,她身体开始害怕起来,颤抖着,而他却渐步逼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王爷你想干什么?放过奴婢吧”初雪开始慌了。 承辉更加阴笑着:“你再清楚不过我想要干什么了。没想到仔细一看,你长得还真是清纯可人呢,以前我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奴婢自知身份下贱,配不上王爷,求王爷放了奴婢吧?”初雪两眼泪汪汪,乞求着承辉。 承辉放开她,坐在一旁,为自己添上一杯茶,仔细斟酌着,冷冷的望着初雪:“你是想我放过王妃呢,还是放过你呢?” “求王爷放过王妃,初雪不值得王妃这么做。”初雪跪在地上低着头答道。她想着那个王妃。 “那好,你就要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那个女人做出什么事来。”承辉继续喝着杯中的茶。 “诺,奴婢听王爷的便是。”初雪低头细语。 第二天,栀子终于从浑浑噩噩的暗黑中醒来,隔着薄纱,她看到在屋内忙碌的身影,脸上露出了笑意:“初雪,是你吗?太好了,你没事。”她原本就还病着,声音沙哑。那人也停下手中的活,拨开轻纱,冲进来:“王妃,你终于醒啦。奴婢雨玲,从今以后雨玲就是王妃你的贴身丫鬟了,我这就去禀报王爷你醒了。”栀子伸手想叫住她,不要去,可是那个丫鬟已经走到门口了。 不多久,雨玲又拿着早膳进来了,为栀子盛了一碗粥,栀子看着粥,拿起调羹来就吃,食之无味。她现在是安全了,但她心里一直都担心着初雪会不会出事,说到底,初雪要不是跟了她这个主子,现在也不会被关着。吃完,撤膳后,雨玲走到栀子面前说:“王妃,此时正是百花争艳之际,王爷邀王妃用膳后在花园里赏花。”栀子愣了一下,该不会是他又想出什么主意来惩罚她吧,她可不想去受死,可是初雪还在他手上。栀子眉头紧皱,一旁的雨玲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之所在,忙摇着栀子,让她回神:“王妃不必过分担忧,王爷说了,只是赏花,而且您可以见到您所想见的人的,去与不去王妃自行决定。” 她想见的人,一定是初雪,莞尔一笑,对雨玲说:“我去!” 午膳后,雨玲站在一边,看着栀子便在翻箱倒柜,说什么栀子也不让雨玲帮她的忙。她挑着自己仅存的少的可怜的几件浅色的衣裳,终于找到了一件她认为最好的一件衣服,其实就是不艳丽的衣服,跑到屏风后面就换起了衣服来。衣服换好后,她坐在梳妆镜前,拿起一丝带,头发半绑。她又望了望铜镜,雨玲看着那未挽的墨色长发:“王妃,您已经成亲,必须把头发全挽起来。” 她站起来,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两圈,一袭白衣裙袂翩跹,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就好。”就向门外走去。身后的雨玲投来不解的目光。 还没到花园,一串串脆如莺啼的声音传来,还有阵阵琴音传来。栀子慢慢向声源处走去,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停下脚步,直直的望着远方,只见汐诗依旧一袭蓝色薄纱,身姿曼妙若隐若现。她素手抚琴,余音绕梁,宋汐诗时而对着承辉眼送秋波,但是似乎承辉并不领情。在汐诗的对面是承辉和一个穿着粉衣的女人,他们背对着栀子,栀子看不清她的脸,夹杂在他们中间的是其他侍妾的歌舞升平。栀子数了一下,除了汐诗和承辉怀里的那个之外,就已经有八个侍妾了,那么,承辉怀里的那个就是新人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她有种感觉承辉怀里的女孩她认识。 栀子回头问:“雨玲,那个粉衣女的是谁?” 雨玲支支吾吾道,不想说。 栀子就更加觉得可疑了:“说!” “她是雪夫人,她,她原本是王妃您的丫鬟,听冰衣说,王妃受罚的时候,王爷就把她收了房,只是没有给她名分,现在,似乎雪夫人深得王爷的喜爱,所以王爷就给了她名分。最近王爷似乎都在雪夫人那里过夜。”雨玲越说越小声,她不再理会往旁边走去,换个角度,以便能看清那个女的脸,她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希望那个女的不是初雪,初雪不会在她受苦的时候和那个暴力王寻欢作乐的。 此时,他们暧昧的声音总是声声入耳。 “初雪,来,本王喂你喝酒。”说着,承辉便拿起酒杯把酒衔在嘴里,把头低下,嘴对嘴的喂她喝酒,喂完后还恋恋不舍的交缠了一会儿,怀中的女孩脸绯红,如同醉美人一般。栀子看到她的脸后惊呆了,那不是,那不是初雪吗?不!不可能的! “王爷,你真讨厌,人家自己来吗?来,王爷,臣妾喂你吃橘子吧。”说着她就把一片橘子用嘴叼着,去喂承辉,承辉接住,两者又缠绵在一起,承辉的手不断地在她身上游移。 那个声音错不了的,一定是初雪,样貌也错不了。此刻的初雪笑得真的好开心,穿金戴银,看来初雪过得很快乐,笑好比绽的正艳的芙蓉花,看到初雪原来过得这么开心,一想到她自己为了不想连累初雪而受了这么多苦,可是初雪她压根就过得好好的,不,是过的比以往更加的快乐幸福了。本以为初雪也会为自己担心,看来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栀子的心越发的低落,她微微一笑,初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该为她开心才是,怎么可以感到不开心呢?她淡淡的望着他们:初雪,祝你幸福!于是栀子默然转身离去。 雨玲更是看不明白这个王妃了,以前虽然她不是王妃的丫鬟,可是王妃爱吃醋可是出了名的,王爷要是看哪个女子多一眼,那个女子很有可能就会因此遭遇各种不幸,当然这种种的不幸都是这个王妃所作所为。可是如今王妃连王爷的面都没见,怎么现在就走了呢?吃醋了?有这个可能。她看着远去的王妃,快步追了上去。 花园里依旧百花争研,歌舞盈盈,谁也不曾注意到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曾经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无情飞花总随水长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栀子毫无目的的走着,正是春意正浓时,惹的百蝶纷飞绕,佳人小路意凄迷。 她心里虽然很想真心的为初雪祝福,真的想不怪初雪。可是,如果说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可是,原来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面对初雪的背叛,她心里备受煎熬。 不过,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选择。之前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应该尊重初雪的选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初雪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想着想着,栀子深呼吸一下,勉强着自己要微笑,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 她踏着落红,向花红深处走去,泥泞的小路上,留下了一串串小小的鞋印,偶尔缀以落花,缤纷的蝴蝶在其上以最优美的舞姿表演着。 她推开房门,木然的走进房间,身后的雨玲也想进来,栀子转过身,平静的说道:“雨玲,我乏了,想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晚膳不用叫我了,我不饿,只是想睡一会儿就好。”雨玲张口刚想说什么,栀子就关上了门。雨玲只好退下去了。 栀子躺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是觉得心里压抑。或许她真的是一个爱哭鬼吧,现在,眼泪还是不停流,打湿了枕头,或许哭过了就好,有时候,人就需要把心里的憋屈发泄出来才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不知不觉的入了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缠着她的那个梦便很少出现了,所以,现在的她,只是熟睡着,无梦,也没有了现实的悲痛。 暮色还是铺天盖地而来,光明被不完全的黑暗所取代,透过朦胧的云雾,还是可以望见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一袭黑色衣裳的承辉伫立在初雪寝室的床前,雨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答着话。 “今天,那个女人见到今日情景有何反应?” “回禀王爷,王妃她” “在本王面前,不准称她为王妃,她不配做本王的王妃。” “诺,今日王妃好生奇怪,居然不梳我东宇国已婚妇女的发型,而是用丝带随意的绑了起来,后来她看到您和雪夫人之后,什么也没说,很平静,不过好像有点失落,然后就走了,她一直呆在房里,连晚膳都未曾用。”雨玲颤抖着声音答道。 承辉嘴角勾起了笑意:“你继续盯着她!退下吧。” “诺。”雨玲告退立刻退出初雪的寝室,摸了摸自己忐忑不安而不停跳动的心,她真的很怕得罪王爷,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该死的女人!”承辉一手挥掉了矮茶几上的杯具,手攒的紧紧的,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生气,是因为那个女人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生气?还是因为她的不在乎?她为什么不梳已婚妇女的头?难道她真的外面有男人?自从那次假死以后,她好像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帷幔,初雪听见王妃不再梳已婚妇女的头,细长白皙的手指不知觉间绞紧了手帕,陷入沉思 片刻,承辉向内室走去,掀开帷幔,初雪坐在梳妆镜前,面无表情,见承辉过来。 “你说,那次假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有半句虚言,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承辉站在初雪的身后。 “王爷,王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王妃了,王妃自从那次出事以后,王妃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了,她不记得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事。”初雪站起来,望着承辉说道,语气坚定。 “少来这套,你们不要以为串通起来本王就会相信你们,少来这套,滚开!”恶狠狠的盯着初雪。 初雪屈膝跪在地上说道:“是也不是,经过这些时日,相信王爷早就有答案了吧。初雪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承辉愣了一下,初雪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转而说道:“本王管她是否还记得,只要她还是莫夕瑾,本王就不会放过她!对了,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本王很满意。明天继续,你明天打扮的越是花枝招展就越好,记住了吗!”承辉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她不是初雪知道了”初雪艰难的点了点头。 晨阳入室,初雪坐在梳妆镜面前,任由冰衣帮她装扮,一切就绪以后,初雪摸了摸手中的钗,对着镜子,插到自己的发髻当中。初雪然后站起里,转身面对承辉,她一袭彩色绣蝶粉衣坠地,腰佩以朱缨宝石,头簪几只百蝶银簪,缀以粉色水晶,发髻间饰以粉色小花。承辉满意的点了点头,初雪把手放在承辉的手上,两人手牵着手,向着栀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王妃,王爷和雪夫人来探你了。”雨玲敲着门,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起床了。 “王妃,王妃?”雨玲继续小有节奏的敲着朱门。 “让开!”身后的承辉早已失去了耐性。他用力得踢开了大门,大步的走进里面。只见房屋里的一切摆放的都非常齐整,不像有人在这里住过。 承辉走近床边,伸手触摸了一下床榻,手中触到的只是丝绸的柔软,除此之外便是冷冰冰的触觉了,看来那个女人早就起来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雨玲:“你是怎么照顾你主子的?连主子在不在房间都不知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王爷饶奴婢一命吧。”雨玲立刻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承辉连望都没望一眼,就拂袖离开。 初雪则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好。 刚出门,看到门口的丫鬟就回王爷,冷声问道:“王妃去哪了?” 丫鬟立刻俯下身体小心答道:“奴婢刚刚经过花园时,看见王妃在花园里。王妃好像在那”还没等那丫鬟说完,承辉就已经匆匆离开,身后的初雪和下人们赶忙细步追上。 盛夏正值,放眼尽是千红万紫,在纷繁的百花中,终于寻得那抹白影,向着那白影逐渐的靠近。她背对着他们,微仰着头,仿佛在尽情的欣赏着灼灼的满树芳华,看不清是哭还是笑,倩影戚戚。 她感觉到了背后的无数目光,于是她缓缓转过身来。承辉本来以为她会愁眉苦展的,但她却没有半点的不悦,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她的笑是那么倾尘脱俗,身上散发着凄清。承辉有一瞬间是愣住了,他的心揪痛了一下。他突然好想上去拥着她,他感觉下一刻,面前的人便会随风而去。本来他应该大发脾气的,然后找借口折磨她,可是他发现,现在他再也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他也越来越读不懂他自己的心了,明明应该要恨她的,可是现在他却一再狠不下心来,心里还对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连对欣然都没有这种感觉,到底怎么了,就只是好想守护着她,只想看到她真正开心的笑。承辉的心里百味陈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此刻繁华尽舞,微风习习,百鸟啁啾,一派春意盎然。栀子坐在这石凳上,想了好多好多,似乎明白了很多事。她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要她难受,可是初雪是何其的无辜啊。所以她要笑着,不能让他得逞。 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站了起来,行礼,她先开了口:“见过王爷。” 承辉愣了一下,她居然会这么有礼貌,她还是他以前认识的莫夕瑾吗? “初雪,很久不见。”栀子微笑着看着初雪。 “王妃”初雪的声音颤抖着。 “王爷,我想单独的和您谈谈!那个约定和诺言,是不是是关于明月灵琉芝和欣然的?”不等承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先开了口,这一切都是时候要结束了。 承辉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退下,他倒是要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栀子往花林深处走去,一脸悠闲的跪坐在那里,边往对面的茶杯斟茶,她看着站在几米远的承辉:“王爷,您过来喝杯茶也无妨啊,反正我也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承辉撩开下摆,在栀子的对面席地而坐,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王爷还记得我假死的事吧?虽然您一直都以为我在骗你,不过,其实我想,当时我应该真的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还活着,不过上天给了一次我生的机会,却夺走了我以前的一切回忆,我不想追究我以前到底怎样了,也追究不了,只是既然我以前还欠你一个承诺,那么我会去兑现我的诺言的。只是王爷要告诉我这是怎样的一个诺言,我才有可能着手去做。王爷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是请求王爷再说一次当时的那些事而已。再说一次,对于王爷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栀子一脸平静的望着他。 “好吧。”承辉望着她,眼光异样。他望着蓝天,把往事一一道来,仿佛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欣然姑娘真是好福气得王爷倾心相待,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的,既然王爷已经做到了,那么我也不能食言啊。虽然我是西夏的公主,但是我父王也不一定会给我明月灵琉芝,倘若我拿不到,只求王爷能给我一个痛快。但若我真的拿到了明月灵琉芝,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栀子直视着承辉说道。 承辉喝着她刚倒的茶,突然停了下来:“哦?说来听听。” 她站了起来:“第一,你要尊重初雪的决定,也就是说,如果初雪愿意跟着你,你就要好好待她,尽管你以后还会有欣然。如果初雪不愿意跟着你,你就要放过她,还她自由。第二,我要一封休书,离开这个王府。” 承辉一脸惊讶的望着她,他的耳朵应该没有听错吧,她要离开王府。 “不要这么惊讶,这两个条件对于王爷而言是轻而易举的吧。为了王爷您心爱的人,您应该会答应我的吧?” “你怎么知道本王就一定会答应呢?” “虽然我不知道欣然姑娘与王爷是什么关系,但对于王爷而言,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更何况这两个条件对于你而言是无关痛痒的,王爷从一开始便不是心甘情愿的娶我,甚至非常厌恶我,不是吗?”栀子一脸坚定。 承辉喝完了茶,有个下人急急忙忙来通知:“回禀王爷,七王爷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您。” “本王知道了,跟七王爷说声,本王待会儿就到。” “诺!” 承辉站起来,转身欲离开:“好吧,你说对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本王的耐心” “我明早就出发!”她抢先说到。 承辉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没有回头:“你,还是莫夕瑾吗?” “当然!” 栀子和初雪立于花下:“初雪,你还好吗?” “谢王妃关心!奴婢很好”初雪没有任何情绪。 “初雪,你知道吗?我醒来后,我总觉得好像有很多很奇怪的事,不管怎样,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初雪望着栀子 “初雪,我明天要回西夏国,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去吗?因为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毕竟有你在,我会比较安心。”栀子望着初雪:“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毕竟你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 “王妃严重了,初雪愿意随王妃一同回西夏。”初雪点头道:“王妃不怪初雪,初雪就很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便支持你。我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因为屈服而牺牲自己的一辈子,知道吗?”栀子伸手波弄掉初雪肩上的落英,微笑着说道。 初雪看着栀子,她有点迷茫,愣愣的而忘记了回应栀子。初雪叹了一口气:要是你不要长得那么像王妃该有多好,如此,或许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好啦,你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早就回西夏!”栀子推了推初雪往前走,看着初雪远去。栀子亦转身离去,留下了这满地的落英缤纷。 栀子回到王府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表情木然,就像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样子一样。 另一边,承逸和承辉席地而坐,窗外的花开的正好。 “七哥,夕瑾她答应了回西夏国取明月灵琉芝。”承辉望着承逸道 “如此甚好,八弟你不是一直在等今天吗?”承逸放下茶杯淡淡道。 “七哥,北商犯我边境,父王命我近日出兵攻打北明,所以我想请七哥护送夕瑾回西夏。”承辉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嗯?难道八弟你担心她?”承逸望着承辉,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不是的!毕竟她是一国公主,万一在我们这边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很难跟西夏国一个交代,所以”承辉不敢直视承逸的眼睛,话语里明显少了一些底气。 “八弟不用那么紧张,这点道理我懂。”承逸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是夜,外面的月光顺着房子的缝隙悄无声息的溜进来,房间里像是铺了一地的银霜。夜渐深,床上的人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双眼。 睡着正迷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被抱着,她本来就醒睡,也就醒了,背后的人没有说话,却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不容别人拒绝的霸气,栀子挣扎着,想挣脱那个怀抱。 “别动!让本王抱一会儿!”听到背后熟悉的音色,栀子身体立刻就僵硬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夕瑾,本王有要事在身,听本王说,本王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陪你回西夏国,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本王已经请七哥明天送你回去。”说着他抚了抚栀子的秀发。 天色渐亮,栀子决定要起来了,她想快点得到那个明月灵琉芝,摆脱这个金笼子,早点离开那个暴力王。打开门,外边薄雾朦胧,栀子刚迈过门槛,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仍在沉睡中的万物。 “那么早就要走啦!”一股冷冷的声音从门便传来。 栀子吓了一跳,立刻转过头来,看见了承辉站在门的旁边,依旧是一身黑衣服,墨黑的头发全部束起,硬朗的轮廓边有丝丝缕缕青丝在晨风中飘舞,双目阖上,棱骨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门边。 “我可不想成为失信的人,我说到做到。”栀子淡淡说道。 栀子站在那里,任凭风掀起她雪白的裙裾,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言语,她脸上的伤疤依旧很明显。 “王爷,要准备出发了。七王爷已经在候着了。”离央催促着。 阳光和煦,王府门口一小行人马准备出行,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他们就扮成普通的小户人家。栀子坐在马车上,初雪和栀子同乘一辆马车,冰衣和雨玲也一同出发,虽然马车的外表普普通通,但是里面却布置的极为舒服,坐垫软绵绵的,就连靠着的墙也是软软的,这么舒服的地方,她不禁有点犯困,捡起车帘,看到前面修长魁梧的背影,承逸和易诺都坐在马上领路,旁边还跟随着几个侍从,马车后也跟了几个“保镖”,一行人都穿着极为朴素,为的就是不想引人注目。 仿佛逃脱了囚笼一般,栀子心情格外欣喜,来了这里那么久,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一下这个世界呢!栀子捡起窗帘,探出头来东张西望,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不一会儿,一个挑着冰糖葫芦的人走过,栀子盯着冰糖葫芦一直在咽口水,心里想着,古代的冰糖葫芦味道会不会不一样? 终于出了京城的城门了,栀子的好奇心依旧,不一会儿,后面有个马蹄声逐渐靠近,一串冰糖葫芦出现在栀子的面前,握着它的是一双修长白皙如玉的手,好听带些磁性的声音传来:“吃吧,吃完了如果还想要的话就叫我拿,易诺那里还有。”承逸指了指前面骑马的人。栀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长的跟离央有点像的人,但是气质却完全相反,就好像是一个是冰另一个就是火。他扛着一大束的冰糖葫芦,脸上的五官几乎要拧在一起了,表情极为滑稽,栀子忍不住笑了,对着承逸点了点头:“谢谢!” 栀子放下窗帘,啃起了自己的冰糖葫芦,想不到这个七王爷竟如此细腻。 承逸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笑容,看着她开心的笑真好!承逸赶上了前面,易诺一脸的抱怨:“哎,七爷,为什么要我干这种活?”易诺指了指自己扛着的冰糖葫芦。承逸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 易诺就要发飙了:“难道我长得就真那么像卖冰糖葫芦的吗?”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午到了,栀子他们就寻了一片较大的树荫乘凉,吃些干粮,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赶着上路了。话说回来,那个西夏国也真是太偏僻了吧,恐怕那四国之中,最落魄的就是西夏国,至少连通向那里的路看来很少人走,别人都不愿去啊! 夜幕降临,启明星是点亮夜幕的第一盏灯,他们也找了一个湖边作为今晚的落脚点。初雪和冰衣她们坐在火堆旁,栀子双手抱膝坐在湖边,望着天空,也逐渐暗了,但是却也逐渐亮了。承逸分配好一些人准备晚餐后,也走到栀子的身边,他站在栀子的身边,顺着栀子望的方向仰望星空。晚风起,掀起了一蓝一白的衣袂,带动着两人的发丝微舞。 “其实”栀子姿势不变。 承逸低头看着栀子,不语。 “其实躺着,看到的星空会更美哦。”说着,栀子便张开双手,向后倒去,双脚一瞪,一个完美的“大”字便平铺在大地上,一双微含星光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望着苍穹。 承逸看着栀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笑了笑,便也躺了下来,看着天空:“真的很美!”然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话。 看着璀璨的星空,栀子又想起了在另一时空的朋友,舒语,她最好的朋友,曾几何时,她们就经常躺在操场的草坪上看星星,看着月亮就唱歌,看着星星就说彼此的心愿;小时候,她总是偎依在爷爷奶奶怀里数星星,当了一回张恒,但是没有一次数遍天上所有的星星都数了个遍。可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想着想着,心里又觉得很痛。眼里的欣喜瞬间变化为了悲伤,思念的泪水从眼角滑下。这一瞬,正好被转头看她的承逸看见了。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承受了什么,她的眼里总是会夹杂着凄伤,让人怜惜。他伸出手,拭去栀子眼角的泪花,栀子不回头,只是望着天空,声音哽咽:“谢谢!” 他多么希望她不是莫夕瑾,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这样,他们之间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其实栀子还是挺感动的,为她拭泪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她心里很是感激的,刚才她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 “七王爷,王妃,饭备好了,准备吃晚饭吧!”雨玲站在离栀子他们不远的地方叫道。 两人于是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两人并肩而行。月亮逐升,苍茫的照耀着大地。 此时在另一个地方,同样月光弥漫。 “五天后按计划行事,记得要在清襄王还有他的贴身侍卫不在的时候下手,清襄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去吧!”一个白衣少年负手立在悬崖边上,狂风带动白衣狂舞。 “我知道了!”看着白衣少年冷漠的背影,紫衣少女心里有点失落,下一瞬,便借着轻功乘风而去。 白衣少年静静地站在月下,拿起自己手中的白玉箫,眼睛幽邃不见底,吹着曲带着点哀婉的曲子,空谷传响,久而不绝 深夜,远离帐篷的外边,初雪站在月光下,衣袂随风翩跹,她手里拿着一张信笺,信笺上有一个刺目的“杀”字,初雪攒着信笺,握紧双手,闭目皱眉:“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夜色越来越浓,易诺突然坐起来,握紧手中的长刀,眼神犀利的望着丛林深处的黑衣人,他不想吵醒七爷,握紧手中的大刀,自己悄悄地走向丛林深处。 易诺一直跟着黑衣人到丛林的深处,到后来丛林中居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感觉自己上当了,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正想往回赶,可是太迟了,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后,一群黑衣人沿着易诺刚刚来的方向离开了,易诺惊觉不妙,欲往原路返回,可是为首黑衣人截住易诺,拔出手中的利剑就向易诺刺去。 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假寐的承逸睁开双眸,立刻冲出帐篷,看见一名黑衣人的肩上驮着一个白衣服的女子,身形很像栀子,原本平静的他现在也变得有点慌张不安:“放开她!不然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哦,是吗?我倒是要试试看!”说完,驮着白衣女子的黑衣人借着轻功向着丛林的另一深处飞去。承逸也立刻后脚跟了上去,他只知道他要栀子平安。终于在某一地方停下来了,黑衣人把白衣女子放在一棵树下,自己持剑面对着随即跟来的承逸。 “你一个白脸书生,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而已,我劝你还是向爷爷我投降吧,或许我还会。”那个黑衣人目中无人,据说当今圣上的所有儿子都是文武双全,唯独这个七皇子只会糊弄琴棋书画,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活生生的就是一个书呆子。黑衣人对承逸不屑一顾的说着。 承逸望了望那白色的背影,随即持剑以飞快的速度向黑衣人冲了过去,在黑衣人身旁擦肩而过,随后黑衣人的话还没讲完就倒在了血泊当中,睁开的眼睛里装满惶恐以及难以置信,这一切就像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一个杀手最不应该的就是轻视你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身手不漏的敌人。 承逸直接跑到白衣女子的身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他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抱着她,伸手想去叫醒她,可是怀里的女子抬头看着承逸,冷笑着,她把隐藏在袖子了的利器立刻刺入了承逸的心脏。一阵刺痛从胸部的位置传来,承逸一脸错愕,而后一掌把怀里的女子打飞出去,他立刻拔出刺的不深的剑,手捂着伤口,却也抵挡不住溢流的鲜血,凝白的手缝间是刺眼的红;女子口里吐着血,冷冷的笑着:“看来公子说的没错,七皇子果然是深藏不漏啊,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在意那个女的,本来还怕计划不成功呢?看来是太成功了。哼哼” 承逸捂着伤口,冲上去揪住那女子:“她在哪里?说!” “我一直都没动她,是你自己太心急了而已,不过现在,她怎么样了,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哼哼。”女子阴笑着,看着泛着冷光的锋利小刀:“你中了这刀上的毒药,恐怕是天下第一神医也救不了你,更何况,天下第一神医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经销声匿迹于江湖了。” 承逸恍然大悟,他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他又一掌把那女子打出去,顺着原路返回,可是他却快要没有了力气,他捂着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尽管利刃没有刺到心脏,但刀上有毒。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来,在没看到她平安之前,他不能倒下。他一路扶着树东倒西歪的走着,终于身体还是抵挡不住剧毒的入侵,倒在了一棵树下。 在树林中来回穿梭的黑衣人,毫无声响的落在栀子他们驻扎帐篷的地方。他们四处张望,搜寻着栀子的所在的帐篷之处。 “你们是谁?”雨玲从帐篷里出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们,手中握着欲出鞘的剑。 黑衣人并没有做任何回答,直冲雨玲而来,雨玲大喊:“有刺客!保护王妃!”说罢,她高举利刃,投入到这暗夜的厮杀之中。 其他侍卫闻声而起,纷纷拿起武器反抗。 栀子听到有刺客,立刻坐起来,其实栀子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着帐篷外面兵器碰撞的声音,她知道现在情况不妙,想到旁边同样不会武功的初雪,栀子跑到隔壁帐篷,看到初雪并未惊慌失措,反而是有点疑惑。 正当栀子茫然的时候,背后,一把溢着寒光的利刃直逼栀子而去。打斗中的雨玲正好看见了,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王妃,小心!”她知道,要是王妃出了什么事,八王爷是不会放过她的。此时,冰衣也回头,也意识到了背后的危机,也惊呼:“王妃!小心!”雨玲一把推开栀子和冰衣,雨玲的长剑挡住了刺向栀子的利刃,紧皱着眉头,使尽全力,把利刃连同黑衣人一起拨向另一边,雨玲一个跃步,又投入到厮杀之中。 栀子看着身边的冰衣,眼里尽是疑惑和打量,刚刚不知道她是否是因为太害怕而不知所措,所以没有把栀子推开。当栀子被雨玲推开的时候,冰衣也拉住了栀子。栀子有一瞬的错愕,雨玲一心想救她是无措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当雨玲把她推到一边保安全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冰衣把她往利刃风口处推去,似乎要让她中剑,但由于雨玲的劲太大了,所以冰衣和她都倒在了一边,躲过了一劫。如果说冰衣想要害她,可是她并没有和她结什么愁啊!难道是莫夕瑾以前得罪她了?又或者是她多心了,冰衣不是想害她,只是由于害怕而不知所措,但愿如此,一切都只是她多心了而已。 栀子和冰衣还有初雪缩在一旁,看着到处狂舞的刀剑,望着无数的人影。 雨玲虽然武功高强,但寡不胜众,雨玲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喊着:“王妃,你们快点走!” 雨玲则是护在她们的身旁,阻挡着一切要往这边袭来的利器。为栀子她们的离开争取了一些时间,栀子拉着冰衣和雨玲向树林深处跑去。 就在雨玲要撑不下去要倒下之际,一把利刃直刺雨玲而来,一抹熟悉的身影瞬时出现在雨玲的身前,伸手揽住了即将要倒下的雨玲,他为雨玲挡下了这一劫。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脸,发丝舞动。雨玲靠在他的怀里,呆呆的望着他,易诺的手不怀好意的抓了抓雨玲,胸部的异样感让雨玲羞红了脸,一把站起来,推开易诺,长剑直指易诺,羞怒道:“你!下流!” 易诺不以为然的嚼了嚼口里的草秆,没心没肺的笑着:“别激动嘛,大不了哥哥我为你负责如何?”易诺用手轻轻拨开雨玲的长剑,看着那群黑衣人,眼神再无半分散漫而是变得锐利起来:“但是,你现在应该先把剑指着他们!” 易诺把雨玲推到一边,便如风一般飘进这厮杀之中。只是片刻的功夫,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倒下,只剩下最后一个,易诺的大刀架在黑衣人的肩上,语调冷冷的:“七爷在哪?”但黑衣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回了易诺一个冷笑,唇边便污血溢出,无声倒地。夜静的可怕,四人的脚下是尸横遍野,满目苍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看着默不出声的易诺,背影沉重阴郁,一路上,易诺都是嘻嘻哈哈的,雨玲从未见过如此的易诺,雨玲走到易诺的身旁,还未等雨玲出声,易诺便抢先一步:“你去找你家王妃,我要找我家王爷” “你们这是要去哪呀?”似乎对方是有备而来,又来了一群黑衣人,看气势,他们的武功更较之前的那波要高得多。他们围住了易诺和雨玲,使他们难以脱身。 栀子她们一边慌忙地的在树林中奔跑着,一边四处张望,最后确认身后没有黑衣人追来,栀子便轻松的叹了一口气,喘着大气说道:“他们没追来了,我们在这里歇一下。” 栀子坐在树下面,惊魂未定。 初雪则是站在一旁,她走到冰衣面前,伸出手,敲了一下冰衣的脖子,冰衣倒在了地上。栀子看见便上前扶着冰衣靠在树上,疑惑的看着初雪:“初雪,你干什么?” “对不起!”初雪从袖子里拿出小刀。 “为什么?”栀子不明白,为什么初雪要杀她。 “要怪,就只能怪你为什么要长着这张脸。”初雪拿着小刀向栀子步步逼近,冷冽的小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初雪,不要,不要!”栀子看着初雪,她到此刻都难以相信,身边最亲近的人要杀她。她放下冰衣,继续向着树林深处跑去,初雪握着小刀也不慌不忙的跟着栀子。 栀子和初雪渐行渐远,躺在草地上的冰衣嘴角上扬。 看着前面焦急的白色背影,后面的初雪面色凝重,紧追其后,明明她可以很轻松的追上栀子,可是她却又不想加快脚步追上去。 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栀子一边扶着树一边奔跑。前方的不远处,栀子看见了靠在树下的一抹蓝色的人影,栀子加快脚步,忘记了尾随其后的初雪,她想知道是不是他?在离那抹人影几米远处,她看清了,真的是七王爷。只是他不是站着的,也不会再回眸微笑;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喧嚣,仿若睡美人一样,只是这不是童话,睡美人不会因为王子的一个吻而苏醒,现实与理想总是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身后的初雪也不急着要杀栀子,她就静静的看着栀子。 突然从承逸靠着的树后冲出一白衣女子,手中的利刃直指栀子,栀子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慢慢靠近树下的承逸,对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初雪推开了栀子,利刃直接刺入初雪的胸腔,白衣女子被突入其来的初雪打断了思绪,初雪迎着利刃向前,直至她的胸腔抵着剑柄,初雪拿出手中的小刀刺向白衣女子的腹部,白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应声倒地。初雪单手拔出刺入胸腔的长剑,伤口处的鲜血喷涌而出,随后倒地。 “初雪,初雪,你怎么样了?”栀子回过神来,爬到初雪的身边,抱着她,抓着初雪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这个傻女人,我不值得”血止不住的往口里涌出来:“对不起!”初雪的手从栀子的手滑落地面。 “为什么?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还要救我”栀子痛哭流涕,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栀子轻轻的放下初雪,她跪坐在承逸的身边,伸出颤抖着的手,把手指放到承逸的鼻子处。不一会儿,栀子感到自己手指尖还有微弱的气流撞击着,她松了一口气。 她回首,看见站在身后的冰衣,紧锁的眉头有了一点点松懈:“太好了,太好了,你还在。冰衣,你快点过来,帮”话并未说完,但是栀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一片冰凉,随即便是难以忍受的刺痛。 “对不起,王妃,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我没得选择,原谅我!”背后的冰衣冷冷的说道。 看着昏迷在眼前的承逸,栀子此刻是多么不想离开,她想要救他。至少要等他安全了,她才能安心的离开。但是上天并没有给这样的机会给她,映在她眼眸里的承逸的模样愈来愈模糊了,最后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眼前一片黑暗,便不知所以然了。一抹白色覆在了蓝色上,世界是如此的宁静,月光透过树林阴翳,碎碎的落在他们身上。 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冰衣绕过他们,来到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身边,扶起她,一步一步的逐渐消失在暗黑当中,暗黑中,似乎还有人,只听到一点点余音—— “看来你还是心肠太软了,居然没有狠下心来刺穿心脏!” “刀上有剧毒,反正都是活不了的了,何必在意伤的程度呢,哼!” 露着锋芒的小刀插在栀子瘦弱的背上,鲜红的液体从栀子身上不断流出,液体顺着栀子身体一直流到承逸身上,雪白的衣裳此刻也变得鲜红,栀子的血在承逸身上与承逸的血汇合,两者相交融,杜鹃啼血不绝 天空已渐渐泛白,易诺和雨玲都负伤累累,相互背靠背的坐在地上。 “希望王妃和王爷都平安无事!”雨玲喘着气。 “咱们要赶紧去找他们!”易诺拄着剑艰难地站起来。 “好,咱们分头找,你往这边,我往那边。”雨玲指着两边不同的方向。 穿梭在密密的丛林,黎明正是烟雾弥漫之时,大地笼罩在朦胧之中,非明察而不能辨真貌。雨玲和易诺正准备出发寻人,霎时易诺的耳朵动了动,仿佛收到了什么讯息,他对着雨玲使了一个眼神,两人迅速警惕起来,逐渐靠拢,看着幽林深处的某个方向,白雾之中逐渐浮现了人影,易诺逐渐握紧手中的大刀,时刻准备着 白雾中的红色的人影逐渐清晰,可以从中判断是一个男人横抱着一个女人,两人一袭红衣,只是辨不清面貌。那个男人的面貌越来越清晰,他们身上的红衣,准确的说来是血染的红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易诺立刻收好大刀,冲出去,看到七爷,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七爷,你怎么了?”易诺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承逸。 “七爷,王妃怎么了?”雨玲也立刻冲上去,接过承逸手中的栀子。 “本王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不碍事。快点看看八王妃怎么样了?”承逸虚弱的倒在易诺的怀里,挥了挥手。 话刚毕,照亮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终于落在了他们身上,丛林中听见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雨玲抬起头来,望见一群衣着整齐的人马往这个方向赶来。 为首的那个人单膝跪下:“属下来迟,望王爷赎罪!” “这也不能怪你们,胡太医,你快点来给八王妃看看她怎么了?”承逸声音微弱。 “可是,王爷你也”易诺激动道。 “先给八王妃看!”承逸面无表情,命令着。易诺则一脸不愉悦的仇视着栀子。 “诺!”人群中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留有胡子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恭敬地答道。 诊断完后,胡太医双手作揖对承逸恭敬道:“回禀王爷,八王妃背上刀伤无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并无大恙,只需多加调养就会恢复的。” “仅此而已?”承逸双眼半眯。 “确实如此。”胡太医声音多了一份畏惧。说完,胡太医就上前为承逸把脉,胡太医的诊断结果是,承逸的状况也和栀子一样,只是承逸的身体状况较好。 自胡太医诊断完后,承逸的双眼愈加深不见底,陷入自己的沉思而不语。他不明白,明明他已经中了剧毒而奄奄一息晕倒了,为什么自己会没有事呢?隐隐约约当中,好像一些对话,明明本王和夕瑾都中毒了,为什么会都没有事呢?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冰衣心软,在夕瑾的那把刀上没涂毒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的栀子和承逸身体都比较虚弱,回京的路途崎岖,所以伤口进行了处理后,他们便被军队护送道邻近的城镇进行调养。栀子的身体太虚弱了,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的,所以当栀子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西夏国与东宇国的交界处的一个比较繁荣的小镇上的一间大客栈里了。栀子睁开的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承逸,星眸柔情似水,有那么的一瞬,栀子迷失在承逸眼里的这汪洋大海中。 “对了,初雪她”栀子望着承逸,有点忧伤。 “本王已命人把初雪葬在里了那棵树下,待来日你再去看她吧。”承逸淡淡道。 栀子点了点头:“谢谢!” 在雨玲的照顾下,栀子恢复的很快。承逸本是有武功之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决定继续上路,再行一段路程就应该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深夜,万物静睡。客栈的一个房间里,蓝衣男子声音冷冷:“交给你办的事情,调查的怎样了?” “七爷,刺伤八王妃身上的那把小刀确实涂有剧毒,此种毒药名唤”奈何桥“,此毒见血封侯,凡人只要是沾上一点点,便会立即毙命!”易诺在一旁严肃的看着蓝衣男子手上的小刀说道。 “那本王和八王妃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根本就没人来解毒,这太奇怪了!”承逸看着手上的小刀,眼神愈加扑朔迷离。 杨柳岸,晚风残月,一白衣少年荫下赏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风过处,一紫衣少女立在白衣少年身后。 “谁叫你擅做主张去杀清襄王的?”白衣少年语气依然恬静。 “是紫竹自己决定的,不管怎样,紫竹把他解决了呀,兰溪也把那个公主也解决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紫衣女子感到些许委屈。 “是吗?可是为什么他们还好好的活着呢?”白衣少年的话语依旧风轻云淡,但却令闻着心生畏惧。 “怎么可能呢?他们都中了”奈何桥“毒,两个时辰内必定会毙命的,此毒并无解药,他们怎么会还活着呢?”紫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白衣男子辩解着。 “那你是在质疑我?”白衣少年依然浅笑着。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知错!这公子,公子饶命!饶命啊!公子!紫竹知错了,请再给紫竹一个机会吧!”紫衣女子双膝跪地,涕泪连连。 白衣少年转身,把手按在紫衣女子的头上,准备解决掉她。 “公子,饶了紫竹吧!她也是想为您做点事情而已。”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伸手抓住白衣少年的手腕,双眼紧紧地望着白衣少年,溢满乞求。 “兰溪,兰溪,你救救我吧!公子和你的关系最好了,求求你了”紫竹泣不成声。 “饶了她这一次吧!”白衣女子望着白衣少年轻声说道。 “滚!”白衣少年拂袖转身。 紫衣女子偷偷地瞪了一眼白衣女子,她不服,为什么,她为公子付出那么多,换来的是什么?兰溪算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赢得公子的青睐,紫竹一脸不甘心的离开了。 白衣少年望向月下的孤舟,愣愣的出神 睡梦中的时间总是悄然易逝的,栀子又踏上了路途,不过,这一次,确是有士兵里外三圈的守护,不用再担忧危险的问题。 西夏国的国都马上就要到了,望着前方道路的朦朦胧胧,心里道不出悲喜。如果是原来的夕瑾,或许她是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快要回到家了;可是此夕瑾却非彼夕瑾了,她害怕面对一堆自己不认识的人,还要装作熟识;她害怕拿不到药,一辈子都要活在那个暴力王的强权奴隶下,生不如死;她不要,她不要这样的活下去 进入西夏国的领土后,栀子愈加迷茫,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特别是初雪的那番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西夏王估计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给自己明月灵琉芝,但如果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明月灵琉芝,那之前的莫夕瑾为什么还要寻死呢?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让我拿到的,怎么办?望着未卜的前路,栀子舒展的眉头又紧锁着 栀子在马车里面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只要拿到了明月灵琉芝,那她的人生就会有很大的转变了,她只想要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但其实她的内心其实一点希望也没有 透过不断掀开合并交替的车帘,栀子所做的这一切都被承逸尽收眼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望着远处的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眼前的宫殿竟如此奢华!朱红的宫门打开,栀子在门口伫足了一会儿,心里有点难受,栀子又迈开了步向深宫的步伐。 刚进宫门不久,就看见了西夏王率领着众妃嫔在宫门口等候着栀子他们的到来。这么大的阵势,看来西夏王对这个公主还真是宠爱呢,也难怪,西夏就这么一个公主,肯定当宝一样供着啦!栀子心跳开始加速了,看见西夏王那布满油光满脸的横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可是栀子还是得要装作非常开心的向西夏王迎去,谁叫他是这个身体的爹呢! “儿臣参见父王!”栀子身子半蹲。 “东宇国清襄王见过西夏王!”承逸双手作揖。 “奴才叩见西夏王!”其他随行的下人纷纷下跪。 “都起来吧!夕瑾,今日怎的舍得回来见父王呢?有这么好的夫君,父王还以为你都忘了父王呢?”西夏王笑得格外开心,马上上前扶起栀子。 “父王,儿臣想您了吗?”栀子故作撒娇,听到这个声音,她自己都想吐了。正是当栀子与西夏王相拥之时,她看见了站在西夏王身后的衣着鲜艳,样貌妩媚衣着万紫千红的妃子们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她,有还在窃窃私语。栀子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她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最了解夕瑾的初雪已然不在,她对以前的夕瑾,除了知道她对承辉一片痴心还有她的泼辣之外,就什么也不太了解了。以前的夕瑾在西夏王的面前一定不是这样的,那么他刚刚岂不是很令人怀疑。 “父王,儿臣前阵子碰到了头,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和人,如果儿臣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父王见谅。”栀子离开西夏王的熊抱,有点难过的说道。 “碰到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父王?初雪呢?初雪是怎么照顾你这个主子的?”西夏王非常愤怒。但是不管西夏王再怎么愤怒,她始终感觉到这个西夏王所作所为有点虚伪,完全感觉不到一个父亲该有的关心爱护。 “父王,初雪她,初雪她为了保护儿臣,已经走了”栀子的声音开始哽咽,黯然神伤,眼角的泪似乎要落下,这时的栀子绝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情流露,初雪确实因她而死。 听到这,西夏王似乎很阴郁,面目凶狠,但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初雪为你而死是她的荣幸,初雪没了,父王再安排几个丫鬟给你使唤可好?你呀,都长大了,还这么不小心。你母后身子有点不适,你王兄也在你母后的寝宫,一起去见见他们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了,你们一定也累了,清襄王也一起进宫休息吧!”西夏王拍了拍栀子的背。 “儿臣谢过父王美意,现在儿臣有雨玲就够了。”栀子面带微笑,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西夏王一定不简单。 承逸点了点头,一群人便往深宫中走去。 一路红毯走,终至王后寝宫,未进寝室已闻浓浓药味,只见一个脸色苍白大约三十来岁身体瘦削的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侍奉在女子身旁的是一个身穿金黄,相貌儒雅端庄的男子,想必他就是莫夕瑾的王兄莫铭轩了,但他却没有身为太子该有的威严与气势,而是有一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散漫随意。栀子轻轻地踮着脚步向男子走去,行了礼,喊了声王兄,但是没想到,栀子对上男子的眼神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的。西夏王怕打扰了他的王后休息,于是也就没有通报,一切都是静静悄悄地进行着。 晚宴时,她的所谓母后终于现身了,王后见到栀子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欣喜,而是难以置信,她拉着栀子左看右看,然后便和栀子拉了拉家常以后,便开始晚宴。虽然陪同西夏王的只有王后和贵妃,但是在宫中逛了一会儿,栀子发现,这个后宫收藏着数不胜数美女和酒池肉林,后宫佳丽无数,王后青春不再,但她的低位却如此稳固,她猜想,诺大的宫殿里,只有这个王后育有西夏王唯一的子嗣,她定有非人的手段,让其他嫔妃不得生育,不然年老色衰的王后绝对不可能稳居后宫之主的位置。 晚宴后,栀子乖乖的待在夕瑾以前住的宫内,而承逸则是寄住在太子的东宫。栀子叫所有的丫鬟太监退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她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今天的种种,这个皇宫里的人太奇怪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正陷在一个很大的阴谋里,身边的人一行一言都非常虚假,可是却又道不出它假在哪里了。不管皇宫的斗争是多么剧烈,但是她不想涉足其中。只想着越早离开这个龙潭虎穴越好。 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一个白衣少年,一个蓝衣少年正在对自己的部下说着同样的话:“去调查一下西夏国公主中毒一事!” “诺!” “是,公子,属下这就去调查!” 第二天一早,栀子便去请安。用完早膳便陪着西夏王和王后一起逛逛,栀子见西夏王的心情不错,于是便提出了此行的目的,本来以为,西夏王这么宠爱这个女儿,一定会答应的。 “父王,母后,儿臣想请父王赐予儿臣明月灵琉芝,儿臣要用它来救一个人的性命。”栀子跪在他们面前恳求着。 “瑾儿你先起来。”王后搀扶这着栀子,欲拉她起身。 “不,倘若父王和母后不答应,儿臣便不起来。”栀子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们。 “瑾儿啊,不是父王不想答应你,而是这明月灵琉芝除了能解毒,但更是保卫国家世世代代平安和长久统治的国宝,即便是父王或者你母后中毒了,也不得动用,你明白了吗?”西夏王望着栀子,眼里看不见任何波澜。 “可是,父王”栀子还是不想放弃。 “你要任何东西,父王都答应你,唯独除了这个。你若喜欢跪,便跪着吧。”西夏王似乎觉得有点扫兴,带着点怒气便离开了,王后也摇了摇头便跟着西夏王离开了。 跪在熊熊烈日之下不是那么开心的事,刚跪了还不到半个时辰,栀子就感动滚烫的地板传来的热量已经把脚灼伤了,腿已经开始麻木了,很难受,汗如雨下。 看着王妃不断捶打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双腿,雨玲摇了摇头。八王爷曾经交代过她要好好的照顾王妃,不要让王妃有任何闪失。雨玲走到栀子面前,带着点哀求的语气:“王妃,您这样一直跪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要不咱跟七王爷商量一下,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 一脸苍白的栀子无力的摇了摇头,豆大的汗水浸湿了衣裳。 有一位太监从西夏王的寝宫里走出来,尖声阴气的说道:“公主,陛下口谕,只要公主不再提此事,陛下就不再追究此事,请公主三思,不要伤了凤体!” “我不会这么放弃的,我要坚持下去的!公公不必再劝本宫了。”栀子昂首擦汗,毅然说道。 紫色宫衣的老太监只是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只剩下栀子一人独向毒辣的太阳,一些路经的宫婢太监也在私下指指点点,却不敢大声说出来,毕竟她的身份还是公主,栀子虽然知道,却也只是当做耳边风,随即消散了去。 “她还在那里跪着吗?”一身金黄的少年问道。 “回禀太子,公主还在跪着,咱要不要向皇上求求情?”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了,没用的!”男子挥了挥手,那个男人是不会为了她而改变主意的,莫铭轩叹了口气继续忙着手中的政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七王爷,七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你个疯疯癫癫的婆子来这干啥呢!七爷正在休息呢!有事等七爷起身再禀告!”易诺伸手拦住欲往承逸休憩处闯的雨玲。 “你!你敢说我是婆子!”雨玲指着易诺,生了点闷气:“你还大爷呢!” “我就大爷了,你还能怎么着?”易诺挑着眉,挑衅的说道。 “我!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雨玲瞪大眼睛望着易诺:“我现在就要进去!你给我让开!”。 “我就是不让!你又能把我怎样?”易诺一脸不屑,反正打起来,雨玲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雨玲伸手抓住易诺的伸出的那只手,大口的咬下去。c “你!你是属狗的吗?”易诺吃痛地把雨玲推开。 “好狗不挡道!”雨玲乘此机会从易诺身边溜进去。 “你给我站住!”易诺马上追上去,抓住雨玲的手,恶狠狠的盯着雨玲。 “外边怎么这么吵,你们在干嘛?”承逸打开门,刚好看见易诺抓着雨玲的手。 “七王爷,属下是想拦住她”易诺立刻松开紧抓着雨玲的手,怕怕被误会似的。 “七王爷,求求你,快点去劝劝我家王妃吧!”雨玲立刻冲到承逸面前跪下求道。 “八王妃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听见是关于栀子的事,承逸完全没了睡意。 “王妃在西夏国的皇上的寝宫外跪着,说是如果皇上不答应,就一直跪着,现在可是夏天了,日光毒辣,王妃怎么受得了呢?”雨玲低头道着,等她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承逸了。 远远地,承逸就看见了那抹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白色背影。他大步上前,停在栀子面前,看着她满头大汗,藏在宽袖下的紧攥着手帕的手却怎么也伸不出来。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一定会传出许多谣言,到时会惹出许多大麻烦来的。 “八弟妹,你还是快点起来吧!你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呢?”承逸站在栀子旁边,他是有多么不喜欢称她“八弟妹”,这三个字就像一根绣花针一样,扎着他的心,隐隐作痛。 “弟妹多谢七皇兄关怀,但宫里人多口杂,还请七皇兄回去吧!我一旦认定的事,就会坚持到底,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得了我的,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栀子声音微弱,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了。 看着栀子的倔强,承逸眼神变得有点犀利。以前的八弟妹可是一点苦都受不了,从来都是虎头蛇尾的,就算是失忆,性格也发生了太多的转变了吧!看着栀子陌生的背影,承逸走到雨玲的身旁,在她的耳边叮咛了几句,便又站在了栀子的身旁。 没过多久,雨玲再次出现时,一手拎着一把伞,另一只手提着一桶水来到栀子面前,雨玲把伞交给承逸,雨玲用水瓢把水桶里的水倒在栀子跪着的周边的地上,承逸打开伞,站在栀子旁边,为她撑着伞。 看着地上的阴影,以及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凉意,栀子刚想张口说些什么,承逸便先道:“你跪你的,本王做什么便是本王的事情” “谢谢!”栀子声音微弱,似有若无;“这是我自己的事,其实你不用陪着我”。 承逸没有说什么,继续撑着伞,雨玲便在不远的长廊下密切观察这里的情况。 从日中到日落再到月升,西夏王和王后只是偶尔派几个太监宫婢过来劝劝,有时就亲自过来劝劝,只是栀子如此倔强,完全无动于衷,月牙在天空中逐渐浮现,天气也渐渐的凉爽了。除去暑气,栀子觉得一身清爽,锤了锤自己早已麻了的腿,再抬头望了望月,经过这太阳的曝晒,栀子的头早就已经晕乎乎的了,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出了一身的虚汗,皮肤黏糊糊的,异常难受。 不远处的雨玲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她还是以前那个大家都众所周知的嚣张跋扈的王妃吗?跪了那么久,连习武的她都未必受不了了,更何况从小娇生惯养的王妃。雨玲只祈祷着西夏王答应给明月灵琉芝给王妃。栀子一直都在劝承逸不用陪她了,但是承逸就只默默的陪在栀子旁边! 夜色越来越深,栀子的眼前也愈加黑,最终是一片黑暗不省人事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栀子已经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身旁是西夏王和王后,在身后就是所谓的皇兄。两人一脸焦急的望着栀子,看见她的醒来,两人终于露出了笑脸,关切的问道:“瑾儿啊,感觉怎样?好点没?” “父王,母后,儿臣好多了,谢父王母后关怀。”栀子虚弱的说道。 “瑾儿啊,父王该怎么说你才好,你,你怎么就那么傻呢?”西夏王一脸难过的说道。 “父王,我,我真的很想救活那个姑娘,因为”栀子欲言又止,她不能说出来,那只是瑾儿和承辉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她答应了承辉不能说出来的。 “因为什么?”一脸慈祥的王后追问道。 “因为,因为她是儿臣夫君的救命恩人啊,父王,母后,您们看啊,儿臣的夫君对儿臣这么好,王爷因为那位姑娘的昏迷不醒一直耿耿于怀,一直闷闷不乐,王爷儿臣带来许多欢乐,所以,儿臣也想为王爷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父王,母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父王,母后成全儿臣吧。”栀子哀求道。 西夏王转头看看身旁的王后,然后两人点头示意,再回头抚摸一下栀子的头发,一脸为难的说道:“父王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叫父王,母后怎么办啊?可是你除了是别人的妻子,更是我们的女儿,明月灵琉芝关系着我西夏国的国运,瑾儿你总不能拿着父王的江山去救一个和你干系不大的女子吧,你也要替父王和你母后想想啊。” “以后休要再提此事,知道了吗?”西夏王似乎有点不耐烦:“早点歇息”。 “瑾儿啊,再睡一会儿吧,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走。”西夏王作势要走了,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你们伺候好公主。” “诺!”太监应了一句。 “王后,你待会儿回你自己的寝宫吧!小路子,摆驾絮春宫!”这是他们留在栀子卧室的最后一句话,西夏王似乎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栀子看着远去的西夏王,心是沉下来的。王后看着如此伤心的栀子,不知怎地,她看着栀子,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痛心,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瑾儿啊,说不定会有其他办法呢。容母后替你想想办法。”王后坐在栀子的床边,抚摸着栀子的背,安慰着她。 “谢母后!”栀子起身,她明白,就算西夏王答应了,估计西夏的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你早点睡吧。”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栀子。 王后回到自己的寝殿,回首对自己身边的丫鬟说道:“妆奴,替本宫去查件事情,记得一定要秘密进行。” “诺!”名唤妆奴的丫鬟领命。 王后看着手中的茶杯,思绪更加的烦乱,她是不是她? 莫夕瑾的王兄还未离开,他走到栀子面前俯首帖耳道:“穿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衣裳,一定很累吧!”他的语气只是淡淡的,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这足以让栀子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袭华丽金衣的男子笑了笑,便要转身离开。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她内心一团乱,不知道为何七铭轩要说此番话,难道他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奇怪的地方啊。 “没什么意思,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哈哈”笑声逐渐远去。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一点!等等!你别走!”栀子想要下床拦住他,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而是摔落在床下,一群宫女赶忙进来扶好栀子,让她休息。 栀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在猜测,莫铭轩他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也和她一样,难道他也是穿越而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了,在这个世上,也可算是找到一个同伴了。深夜,以前服侍过瑾儿的值夜宫女在私下窃窃私语。 “诶~你说,现在,公主的身体怎么会那么虚弱?以前公主可是能文能武的,身体也好的不得了。” “是啊!而且公主这次回来,性情也变了,公主一下都是很泼辣的,对待皇上,王后也是没大没小的,现在却是彬彬有礼。你说,嫁人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吗?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等以后我们出宫嫁人以后就知道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公子,西夏国公主大约在两个月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服毒自尽,大夫确诊已是回天乏术了,府里的人都确认他们王妃已经死了,可是就在守灵的第二天,她就自己又突然活过来了,之后好像就想换了一个人,好像是失忆了。” “中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好像有,其贴身侍女因伤心过度,守灵第一晚把灵堂的所有人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守着灵堂一夜。”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嘴角微扬。 “对了,公子”黑衣人欲言又止。 “说!” “公子,我们一直要寻找的神医有了消息。就是在西夏国公主服毒自尽的前几晚,我国南部的江边发现了一具浮尸,尸体已经泡到肿胀,面目全非,我们怀疑其可能是已经归隐的神医楚天淮。” “我需要确切的消息,而不是怀疑,懂了吗?”白衣少年淡淡的笑着。 “诺!属下这就去调查清楚!”黑影随风而逝。 在西夏国的皇宫内,承逸立在长廊下,看着如水的月色。回想着大约两个月前,夕瑾中毒,性情大变,这也太奇怪了,再加上这个西夏皇宫中的闲言碎语,宫中诡异的气氛,失忆也不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本质的东西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想着想着,心里道不出滋味。夕瑾中毒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夕瑾,是恰巧失忆了,还是被人所逼?到底发生了凭什么,是因为那个约定吗?可是知道约定的就只有本王,八弟,夕瑾。夕瑾,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养了两天之后,栀子的体力也逐渐恢复了。夏天的知了不停地叫唤,偶尔听到远处的蛙叫,栀子在房里来回踱步,对七铭轩的那句话,她一直都都想去问个究竟。栀子以散步为由,独自一人出去,实际上是为了去找七铭轩问个究竟。 走着走着,栀子就来到了偌大的荷花池,整个荷花池都笼罩在这薄薄的月纱当中,朵朵欲绽的荷蕾,白中泛粉,玲珑剔透,就像是一位刚出浴裹着轻纱的少女。荷叶已经长得比人还高大了,面对着荷叶林,栀子转身,她在纠结着这太子府该往哪个方向走。忽而起风了,荷叶与荷叶的相互摩擦,奏响了一首细腻温馨的曲子,听曲者心静。此刻乌云盖月,黑暗吞噬了原有的一点光芒。栀子感觉身后的荷叶震动的频率明显比较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荷叶中已经伸出一双手,一只手搂着栀子的腰,另一只手捂着栀子要呐喊的嘴巴。两只手相互协调,把栀子往荷林深处拖去。那人把栀子按在行驶在荷林中的小舟上,没了月光,栀子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对方低哑的嗓音:“不要出声!你不是要找我吗?” 栀子拼命地点头,云移月现,借着月光,栀子终于看见了眼前的七铭轩。七铭轩放开了身下的女子,拿起身边的钓鱼竿,走到船的另一边背对着栀子垂钓。栀子还处于惊讶当中,过了一会儿才从惊讶中恢复平静,她提起裙裳,走到七铭轩的身旁,她望着他,想着该怎么问他,直接问他是不是穿越而来的?是的话就好,要是万一不是呢?如果这样,自己的身份就更加令人质疑了。 就这样,栀子站在七铭轩的身后,而他则是悠闲地垂钓。直到荷叶的交响曲才唤醒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栀子。看着落在舟上,落在他们身上的荷叶影子随风摇曳,栀子终于开口:“你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他依然钓着自己的鱼。 “你!好!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毛泽东这位人物呢?”栀子期待的望着他。 “没有。” “康熙和乾隆呢?”她还挂着一丝希望,或许他还是穿越而来的,只是或许他所处的年代比她早而已。 “没有!” “那包拯呢?” “没有!” “那李世民呢?” “没有!” “你有完没完啊,尽问些我不知道的人!” “完了。”栀子完全气馁了,搞了半天,这小子居然不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 “那好!到我问你了,他们都是谁?你认识他们?” “不,不是,不,其实我是我在东宇国的时候听说过这些名字而已,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呵呵!”栀子只能苦笑着。 “我问你,什么是‘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裳’?”栀子一直觉得他是话中有话的。 “没什么,是你想的太多了。” “哦。”栀子明白,再问下去也是不会有结果的了。栀子现在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七铭轩,他一身墨绿色的农家粗布麻衣,裤脚衣袖卷起至关节处,赤着脚毫无仪态的坐在小舟上,再细看这一叶扁舟,做工并不华丽,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制船。眼前的七铭轩简直就已是一个农家小子。 “诶~王兄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堂堂太子居然会没衣服穿?”栀子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七铭轩。 “所以我才说,我穿着那些本不属于我的衣服啊,真的挺累的。”说着,七铭轩放下钓鱼竿,伸了伸懒腰,再把脚放进水里面,荡起了水里的圈圈涟漪。船随风动,在水上漂移,只是不知道是船在水上行驶,还是水在月下流。 “不”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七铭轩不给栀子说话的机会,从身后搂着她,几个蜻蜓点水后便到达了岸边,栀子脚刚着地,回过头来,身后已经没有的那个墨绿色的影子。一路上,栀子踩着月,沿着原路慢慢走回去。静夜,远处的高楼上,一个蓝衣男子正在回忆着他梦中的女孩,她一袭白衣落寞,月下独舞,梦里的女子真的是夕瑾吗?可是每当望着夕瑾的时候,明明她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却又觉得隔得如此遥远,她真的是他梦里边的她吗?梦里的白衣女子如若不染凡尘的仙子,可是眼前的这位,落寞时如她,一旦脱掉落寞,却是凡尘尽染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那个梦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直萦绕着他,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能让他联想到那个梦里的女孩,她确是第一个,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见到夕瑾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回房后,躺在床上的栀子又开始在想着七铭轩的话语了。不属于他的衣裳是哪一件呢?那么她自己呢?不属于她的,到底是什么?而且,今晚那个七铭轩一直都是以“我”自称,堂堂的太子,居然没有任何的架子,反而像一个悠然自得的农家人,想着想着,栀子便堕入了梦乡,梦里边她回到了家,听着她爷爷奶奶的唠叨,任由她的好朋友舒语拉着她往大街小巷中跑,梦外边,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王后寝殿内。 “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王后有点失了仪态,双手撑着矮茶几,半蹲着,身体向前倾,问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妆奴以项上人头担保。”宫女依旧跪在地上。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静静。”王后又端正做好。 “诺!” “等一下!”王后喊住正要离开的妆奴。 “王后请吩咐”妆奴恭敬地行礼。 “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替本宫做件事。”王后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令牌,递给妆奴。 “诺!”妆奴双手接住王后的令牌,在拿令牌的同时,王后在妆奴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妆奴便行礼转身离开。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王后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身体不停的抖动着。 第二天一早,王后一行人来到栀子的寝殿,栀子还没起床,王后制止了准备通报的人,她让宫女停在外面,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走进栀子的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王后眉头紧锁,伸出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抚摸着栀子的脸颊,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流:“孩子,你受苦了。” 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栀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未来得及拭干眼泪的王后。吓得栀子连忙端正的坐了起来,有点尴尬:“母后,你来了怎么都没人通报一声。” “是母后让她们别吵着你休息的。瑾儿,你要是没睡醒,就继续睡一会儿。”王后帮着栀子梳理着鬓边的碎发。 “不,儿臣睡醒了。”王后突然的到来似乎让栀子感到十分惊讶,刚刚王后好像还哭了,可是栀子却不敢问缘由。 栀子突然想到正事:“母后,那个” “你是想问明月灵琉芝是吧?” “是的。”栀子看着王后。 王后没有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根暗黄色的灵芝,但栀子听说明月灵琉芝是浑体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的灵芝,王后把它交到栀子的手里,然后握着栀子的手说道:“其实吸西夏国的国宝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为了镇住民心,一直都不敢昭告天下,如今,这灵芝是否还能救得了人,确实不得而知了。这是母后偷偷取得,你父王并不知,你你好好收着,别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西夏国的人,知道了吗?” “这,万一父王要是知道了,母后你”栀子握着手里装着明月灵琉芝的盒子,眼神凝重。 “你父王他不会知道的,你就安心的带走吧。”王后慈溪的看着栀子。 “谢谢母后!母后你为什么要瞒着父王帮儿臣呢?”栀子看着王后,带着一点点感动。 王后看着栀子愣愣的,而后反应过来:“因为瑾儿说的对,人命比任何奇珍异宝都珍贵啊。”王后看着栀子,隐忍着内心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说,也不配说。 “过会儿,你父王可能会拿着别的药物给你,无论他说什么,瑾儿你都不要质疑他,顺着他的意思便好,知道了吗?”王后抚摸着栀子乌黑柔顺的青丝。 “儿臣知道了。”栀子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你先再睡会儿,母后就先走了。”王后扶着栀子躺下,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王后一走远,躺在床上的栀子立刻坐起来,看着手中的盒子,想着刚刚王后说的那些话,栀子不知道盒子里面的到底是不是明月灵琉芝,难道真的变了质,王后如果要骗她,完全没必要瞒着西夏王啊,是真是假?如今的栀子也只能选择相信王后。问题又来了,假如这根真的是明月灵琉芝,可是它都变了样,还能解毒吗?栀子越想越沮丧,如今她只能放手一搏,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暴力王折磨,如果只这样,她会选择自尽。 晌午。 果不其然,西夏王和王后来了,带着几株人参,告诉栀子说,虽然不能把明月灵琉芝给她,但这几株人参可以解明月灵琉芝能解的毒,栀子望了望王后,王后点了点头,栀子乖巧的领过人参谢恩。栀子明白,其实西夏王给的人参根本不能解毒,只不过是欺骗她的一种手段。这西夏王和王后各唱一台戏,到底是闹哪样? 黄昏将近,夕阳笼罩这西夏皇宫,远远近近的宫殿似乎都染了一层金色,百鸟归巢。 “怎么样?是真的吗?”栀子一脸认真的问着承逸。 “不好说,关于明月灵琉芝,谁也没见过它的真容,不过,这支灵芝,本王以前确实没见过。”承逸对着灵芝看了又闻。 “你也不知道啊!”栀子一脸沮丧的坐着。 “试试吧!”承逸看着栀子:“不管结果怎样,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谢!”栀子欣然的笑着,虽然她觉得承逸说的话也不过是安慰她。 几天后,栀子也准备启程了,西夏王为了表示对女儿的疼爱,他命人取了锦缎玉器,金银珠宝给栀子。站在一边送行的王后一脸不舍得,栀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栀子拥抱了王后,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归去的马车。在马车出发的那一刻,王后的眼泪终是抑制不住,在合眸的瞬间落下。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逐渐远去,西夏王收起笑容,往红墙内走去。 西夏王站在絮春宫的门口,一脸凶狠的对旁边的紫衣男子说道:“马上派人,当他们离开我国国界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杀掉!” “诺,臣这就去办,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紫衣男子说完就匆匆离开。 “连春,朕来看你了。”西夏王大步向里走去。 “皇上,你真坏,有了公主就不要臣妾了,这么久才来看臣妾,臣妾等您等的好苦啊~”妩媚的女声回荡着整个宫殿。 “这不,朕就来了呀~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爱妃的。”西夏王一手搂住妖艳的女子,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皇上,您真坏!”女子的小手轻轻地捶打着西夏王肥厚的胸膛。 随后,絮春宫里有的只是男欢女爱的呻吟声。 皇后在自己的宫中品着茶,一个宫女在她耳边细语了一会儿便退下了,皇后把手中刚泡好的茶摔在地上,一群宫女太监全部跪倒在地。她恨那个狐狸精,不过幸好为皇上育有子嗣的妃嫔就只有她而已,所以那个狐狸精根本还不能动摇她的地位,不过现在唯一要处理的是公主的事情。 “把东西收拾好!”皇后愤怒的说道,随后就拂袖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自从离开了西夏国的皇宫以后,栀子很安静的待在马车里,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从种种迹象来看,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可疑,但是却又不知如何证明。但不管怎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就只有见步走步了。 几番朝升西落,终于离开了西夏国的国土了,又在老地方扎帐露营了,栀子记得这个地方,这里让她想起了初雪。栀子坐在湖边发呆。 “要不要去看看初雪?”承逸一如既往的儒雅,语气淡淡的。 “谢谢!”栀子回首点头,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 承逸走在前头,栀子走在后面,他们之间就这样默默地走着,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不远处,一块木制的墓碑立在一棵树下,好不孤独。 栀子跪在墓碑前,承逸站在不远处,不去打扰。栀子抚摸着粗糙的墓碑,上面的名字是她再熟悉不过了。她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对于初雪,回忆着以往和初雪的种种,似乎她们共同的记忆并不是特别多。现在,栀子没有恨,更多的是惋惜。如果有来生,希望初雪能够健康快乐,直至终老,这便是最平淡真实的幸福。 回到扎营的地方,月下食野味,享受着这难得的愉悦时光,人生几何啊!看着栀子津津有味的享受着美食,承逸刚涂到嘴边的话语又吞回去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栀子仍然在食着野味。 望了下四周,所有的下人都在远处看守,承逸犹豫了一下,虽然他不应该打扰到她的雅兴,但为了让她有心理准备,还是开了口:“那个明月灵琉芝” “对于它的真假,我还真的没把握,即使是真的,但已经变成这样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药效。”栀子说的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虽然这个问题之前他们有谈过,其实至于它的真假,他们心里谁都没底。 “那你”承逸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未知的事便留给未来吧,我只顾活好真真切切的当下,就让我安心的享受完这几天的美好生活吧!回去之后,结果如何?回去了就知道了。”栀子放下手中的骨头,望着承逸平静的说道。 “你不会有事的!”承逸望着正在啃肉的栀子。 “算了吧!人各有命,何况现在结果还未知,我们尽量往好的方向想。不过,你和那个暴力王不,和七王爷是兄弟,为什么性格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呢?要是谁能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栀子望着布满星光的苍穹说道。 “真的吗?”承逸低下头,嘴角微扬。 “那当然,像你这样的男子,想嫁给你的妙龄女子一定排队都排到十万八千里了。诶~,对了,上次听你唱的那首歌,你是不是在想着哪家的姑娘啊?说吧,她是谁?如若有机会,希望我也能看到她是什么样的。”栀子突然充满好奇心的望着承逸。 “那如果是你呢?你愿意?”承逸带着半分认真半分戏谑的态度表情问道。 “我!怎么可能?我都已经是为人妻了,你们不是最忌讳嫁过人的女人吗?”栀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像她这种嫁过人的,相貌也是相当的平庸,像承逸这种如此出色的男子怎么可能会瞧得上她。 气氛有点尴尬,承逸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莽撞了,于是笑了笑,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上次的曲子好听吗?我再给你来一段怎样?”一旁的栀子点点头。 他想到刚刚她所说的话,完全不是一个女子敢说的,她倒好,不但说了,还说的好像平常话一样,失忆后的她愈发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世界万般俱静,只余音绕梁。 “公子,我们今晚要去杀了她吗?”紫竹恭敬的说道,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杀掉她。 “不用了,有人替我们去解决她了”白衣少年淡淡的说道。 “公子可知是何人?” “祸起萧墙。” “紫竹明白了,那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紫竹得意的笑着。 白衣少年静静地坐着,让一个西夏国公主死在了东宇国的国土之上,真正目的是为了挑动东宇国与西夏国两国之间的战争,在两国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现在事情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人想让她死,而且那个人居然是她的父亲。估计现在即使杀了她,也未必能挑起两国的战争了,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 悄然深夜,一群蒙面人正脚步轻轻的进入了栀子所在的卧室,看见了床上盖着被子的人,亮起利刃,双手执刀,刺向床上之人,只是刺进去的触感告诉他,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假人。他立刻说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快逃!”当他回头准备走的时候,一把大刀已然搁在他的脖子旁,自己的同伙,个个都已经在无声无息当中被解决掉了。 易诺带着一点戏谑:“是吗?谢谢提醒!只是我想我现在不需要逃!”黑衣人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易诺,随后,承逸栀子他们也赶来了,易诺一把扯掉黑衣人的蒙面巾。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承逸严肃的看着刺客。但是刺客什么也没说,只是吞咽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随后便吐血身亡了。 “诶~你别死啊!这就死了,真没意思!”易诺用大刀敲了敲刺客的头部。 “大家继续保持警惕,休息一下!天亮了继续赶路!”承逸说道。于是大家各自回原地休息去了。 看见了这么多的尸体,栀子的内心心惊胆战的,虽然上一次看过了,但是再看到时,还是会害怕的。她暗自庆幸,幸好有承逸在,早预料到这几天会有行刺,做好准备,不然,她自己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她感觉,似乎有承逸在,她就不会有事。 由于内心的恐惧,翻来覆去的栀子很晚才睡着,所以她比平时要晚起了一会儿,当她看到一行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就只差她一个人的时候了,她尴尬的想钻进一个地洞里。 从这以后,路比较难走了,马车颠簸的厉害,所以承逸早就多备一匹马给栀子,在雨玲的搀扶下,上了马,只要马走得不快还好,一旦走快了,她就一定会摔下来的。栀子无聊的四处张望,无意间发现队伍比以前更加壮大了。 是夜 “公子,那行人刺杀失败了,我们要采取行动吗?”紫竹站在白衣少年后面。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诺!”紫竹走到门边,回望了一眼窗边立着的白衣男子,便离开了。 此后的许多天里,栀子他们一行人出人意料的通畅无阻,顺利归“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时间总是仿若指间细沙,不知不觉间便从指缝间悄然而逝,看着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繁华京城,从刚踏进这座城开始,栀子就再也没有笑过,因为这里,带给她的都是一些不美好的回忆。想到那个人,心里就开始畏惧,他给她带来的阴影是无法磨灭的,纵使她不明白那天晚上,为什么暴力王会拥着她,不过,关于他的事情,她也不想了解这么多。早一步离开他,置于是活着离开,还是躺着离开,对于栀子而言,一切都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离开了。 现已近黄昏,离乘阳府越来越近了,栀子的内心却愈加忐忑不安,她真的不想也很怕看见那个人。沿着乘阳府的方向远眺过去,隐隐约约的看见了王府门口的有束银光,细看才知是一个身着银色盔甲披着大红披风的人静静地站在王府门口,头发尽数束起,一如初见时的那般模样。随着距离的愈加靠近,那人的脸也逐渐清晰起来了,栀子僵硬的坐在马上,思维一片空白,直到雨玲在她身边喊她的时候才恢复过来。栀子多么希望这条通向王府门口的路可以无限延长。他站在那里是因为想等她吗?穿着盔甲的他英姿矫健,夏天的风带过青丝微抚着他英俊的脸庞,眼神一洗往日的冷血,多了几丝温柔,脸色掩盖不住他连日赶路的疲惫。 栀子准备下马,雨玲想上前去搀扶,却被承辉示意退下,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搂住栀子的细腰一把把栀子抱下来,在他触碰到她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变得不自然,他知道,他伤她伤的太深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她的原谅。下马后,他想去牵她的手,但却被她刻意的躲闪开了,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累了,想休息。”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只是承辉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冷漠,他的内心无比沉重压抑,很难受,刚刚历经了一场战争的他从边关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进宫复命以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等她,可是最终等到的却是她的冷漠。她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经过,佳人过处,药香依旧,他嗅着她留下的味道,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看着栀子远去的落寞背影,承逸很想冲上去安慰她,可是碍于种种原因,他只能当做事不关己的望了一下她。承逸看着一脸失落的承辉,拍了拍承辉,安慰道:“要不要追上去安慰一下她?” “不用了,七哥进我府里坐坐吧,让皇弟为皇兄洗洗尘,这些时日,多得七哥对夕瑾照顾,皇弟在此谢过了!”承辉明明很在意,却要装得不在意的说道。 承逸只是笑了笑,一个翻身下马,走进王府。承辉也随后跟了上去。 承逸和承辉围坐在一张圆桌上,饭菜都已经上齐了,但是两人并没有动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启禀王爷,七王爷,王妃说很累,不想进食,让王爷们自己用餐。”一个丫鬟匆忙赶来说道。 “再去准备一份晚膳送去王妃寝室。下去吧!”承辉挥挥衣袖。 “诺!”丫鬟退下,可是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下人在背后讨论着栀子,说她不识好歹,架子竟如此之大,居然让两位王爷等她用膳,。再说他们的王妃长得一般般,有什么好得瑟的! 晚膳期间,承逸便把这段时间的种种境遇告诉承辉,但是承逸没把一些疑点说出来,他们俩一直聊至深夜方罢休! 人散了,室内又是只剩下孤灯影斜,一片冷清,走到了分岔路口,承辉望了望菊幽阁,最后却径直的走向栀子之所在,推开了朱门,门吱呀发出了响声,月光借着推开的门缝落在了房内,踏着皎洁的月光,步伐轻轻,来到栀子的身边,看着她熟睡而又安静的脸庞,他伸手去抚了抚她的脸颊,床上的人儿只是顺势的动了动,便又继续沉睡着,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他探下身子,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唇上。随后又静悄悄的离开,门阖上,最后的一缕月光也消失在门缝里。 看着那根不知真假的“明月灵琉芝”,他的脸上看不清是何表情,仿若打翻了的油盐酱醋,不知是何滋味。因为他知道,倘若欣然醒了,他自然高兴,可是夕瑾便会因此而离开他;倘若欣然不能醒可是欣然对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亲人,绝对不能有这种念头。他的内心很纠结,他自己也不清楚,在何时起,那个女人的在他心中的位置在渐渐提升,直至超越了欣然,不,他对欣然和那个女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对欣然现在是抱有愧疚感的,因为他为了希望那个女人能留在身边,居然会有希望那根明月灵琉芝是假的的这种龌龊的想法。 翌日,栀子强撑起要散架的身体,当她睁开的第一眼,居然看到的是一大群丫鬟,她们匆匆围上来,欣喜道:“王妃,您醒了,来,让奴婢侍奉您洗漱吧。” 栀子绕开她们,四处搜寻着什么。丫鬟们似乎明白了,笑道:“王爷上朝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不是,我想要找白色的衣裳。”栀子看着丫鬟手里艳红的衣裳解释道。 “王妃,您以前仅有的白色衣裳前阵子都穿旧了,王爷下令扔了,王爷已经吩咐了绣娘为王妃新添一些衣物了。这身衣裳是王爷亲自挑选的!”丫鬟们跪下捧着手里的衣裳,乞求道,示意栀子必须得要穿这身衣裳。 说曹操曹操就到,朝服未褪的承辉赶来栀子房间,听见刚刚的话语,他凑到栀子的耳边,一脸邪魅的说道:“难道王妃是想让为夫亲自为你更衣吗?” 栀子立刻抖擞了一下,困意全无,拿起丫鬟手里的衣裳,有点害怕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拿着衣裳躲到屏障后面,一群丫鬟也像是要跟上去,栀子抱着衣裳,防备着:“你们都不要过来,我自己可以的。”丫鬟们见状就退下了。 古代的衣服虽好看,但穿起来却得要花费一些心思,大费周折,终于穿好了。承辉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挽发,把散落的三千青丝尽数挽起,但是栀子并不喜欢这样,她刚想说话,他就先发制人了:“你已经嫁于本王为妻了。”接着他又为她上装画眉,艳丽的装束放在她身上与她一点都不协调,她没有那种凌人的气质,她的眼神是柔弱的,是忧伤的。 看着不和谐的装束,承辉伸手盖住她的双眼,淡淡的又带着点忧伤的语调:“夕瑾,你可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爱着本王,让我们回到从前可好?”他只是想自欺欺人,他让她穿回以前的服装,装扮成以前的样子,只是他却更加肯定了,一个人的失忆,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的,不管她不是她,他爱上现在的她,他希望现在的她能像以前一样对他。看着静静的她默不作声,他微微皱着眉,心中一股苦涩慢慢淡开来。 许久,栀子才微启皓齿:“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承辉把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凑在栀子的耳边,男性无比磁性的声音在栀子耳边轻轻响起:“不管怎样,你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王的妻子。” “我已经把明月灵琉芝拿回来了。”她想告诉他,她不会留在他的身边的。 “七哥已经跟本王讲了,只是,你确定你带回来的明月灵琉芝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你确定它还能解欣然中的毒?”承辉为她拥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不值。 “纵使只有微乎其乎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还有我要澄清一点,我不是你的,也不是别人的我只是我自己的。”栀子决绝的说道。 “你就那么想离开本王吗?”承辉声音里夹杂着难以察觉的哽咽:“你对着本王,要自称臣妾,而不是我!” 栀子直视着承辉,刚想回答,却被承辉拉出去了,来到了花园。虽然春已逝,花随去,但是盛夏的院子里还是开满了满池的清荷。偌大的莲池里有一条通道通向池中心的亭台楼阁。栀子坐在阁楼上,阁楼无墙,全是半透明的落地红纱围绕而成,楼上的桌子摆满了各色的佳肴,栀子就坐,她无心美食,只是一直望着这一汪绿海,久久不能回神。承辉也趁此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亦是一袭红衣。 亭台楼阁上,一对红衣人举杯投箸,対荷而食,远处筝音袅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几天下来,栀子什么都没有干,只是一味的跟着他到处跑,一会儿荡秋千,一会儿背着她在花丛中乱跑,一会儿荡舟湖上,她很明白,他不过是想挽回自己的内心而已罢了,只是在她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浪费时间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爱上他。一来她对他毫无感觉,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原谅他是绝对不可能的。每次栀子问他,什么时候才熬药给那个女子的时候,他也总是找借口转移话题。不过幸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和他在一起了。他承诺与她,只要她不愿意,他不会强迫她,这一点,栀子还是值得欣慰的。 今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当承辉兴高采烈地又准备带她出去玩的时候,她终究是受不了了。 “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把明月灵琉芝和其他的灵芝给我,我自己亲自去熬药。”她再也不想和他耗下去了,她很怕,她很怕别人对她好,最后会舍不得离开,这样拖泥带水下去对谁都不好。 “你真的那么想要吗?就算欣然吃了药也不会醒来的,就算是这样,你也还要试?”承辉的脸色严肃。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栀子也正襟危坐道。 “好,本王叫人取与你便是。还有,三天后父皇寿辰,那天晚上准备一下进宫,寿礼本王已经备好了,你不用操心。”承辉不悦的拂袖离开了。 栀子拿着那根明月灵琉芝,紧紧握在手中,祈祷着,希望它能起作用。 远处的长廊上,承辉望着正切着灵芝的栀子。身后的本来就少语的离央不禁问道:“王妃能舞刀弄枪,琴棋书画,但是却好像从来都不会下厨的啊!怎么现在看王妃使菜刀的样子挺娴熟的?”承辉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安静着,然后径直向着幽长的长廊走去,身后的未央轻步跟上。 闻着浓浓的灵芝味道,栀子把浓黑的药汁倒在碗中,把药端到承辉的面前。承辉看着碗里浓黑的灵芝药汤,刚开始有点惊讶,随后就把药拿在手里,栀子并没有走的意思,她不放心,她要看着他把药喂完。看着碗里的药汁一滴不剩的全部喂完了,床上秀丽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或许,药效要等一下才能发挥吧!至少,栀子是这么安慰她自己的。 在等待的时间里,栀子非常紧张,总是双手攒着,竖起耳朵听着任何声响。但是一天过去了,喝下了药的欣然却没有任何要醒的征兆,除了脸色红润了一点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不同。栀子开始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她不醒来的话,那么她岂不是一生都要失去自由了。看着剩下的一些其他灵芝,只要还有一点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弃的。她暗暗的点点头,。 “你难道还不死心吗?也无妨,就让你把剩余的灵芝都熬完吧?让你彻底的死心!”承辉走进寝室,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完就又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栀子都在熬药,承辉也配合栀子,喂着欣然喝药,可是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栀子愈加着急了,剩下来的灵芝只够熬最后一次了,她的内心恐惧,心里着急,栀子心不在焉地切,根本就没看着切,于是她切到手了,刚开始她还没在意,最后是手指上的火辣辣的疼痛把她拉回了现实。看着鲜血溢流的手指,栀子不慢不急的吧切好的黑色的灵芝放入药罐里,其实栀子的血早已流淌到了的灵芝上,栀子却没留意到自己的血掉落几滴在灵芝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呆在华丽的囚笼里的她却无心欣赏。 “你的手怎么了?”承辉看着栀子包扎的手指,关心的问道。 “是我不小心切到自己了。”栀子淡淡的说道,她的目光只是紧紧地看着床上的欣然。承辉便也没再说什么了。等到承辉把最后药喂完,栀子开始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有自信了,她怕,怕欣然真的醒不过来了。 “你快点去换宫装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要准备进宫给父皇贺寿呢!”承辉盯着她说道。一袭红衣的栀子怎么看,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在承辉的要求下,栀子觉得自己仿佛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的活着,不知道为谁而活,也不知道该如何活着。这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就等于死人般的活着,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不管这药的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决定好了,她要逃。 除了穿衣服是栀子自己动手以外,其他的她都任凭一群下人摆弄,她真的不懂什么化妆,梳发型,恐怕真的叫她自己动手,到时候一定是见不得人的。穿着厚重的宫装,戴着华丽的首饰,整个人都觉得顿时重了几斤,活动极其不自由。她头上的饰物真的太重了,她绝对相信那一定是真金白银的,不然,她也不用狼狈到用手托着头,下人们看着她的这个动作真是哭笑不得。承辉看到了,强忍着笑意,故意板着一张脸,严肃道:“成何体统,快点把手放下来!”栀子对上他那严厉的眼神,不得不把手放下来,白皙的脖子强撑着头顶上的重物。她任凭他牵着自己的手坐上了豪华的轿子,她也不会有反应了,因为她的头一直在左右的晃动,她就试图平衡着自己的头部,深怕一不小心哪边不平衡了就闪着脖子了。上了马车之后,栀子整个人就瘫坐在座位上,头靠着马车,大口的喘着气,承辉就在一旁,嘴角的笑意强忍着。 从王府通向皇宫的路还算平坦,一路顺畅。进宫入席后,放眼尽是这个皇帝的儿女孙子以及一些高官。全场的人衣服都是极其华丽的,色彩鲜艳而又不失得体。在这个还没有凳子的年代,所有的人都是席地而坐的,但姹紫嫣红当中总会有一抹白是最显眼的,那抹白就坐在她的身边,只见那少年身着白衣,腰佩白玉,桌子旁边还有一支白玉箫,他的旁边是承逸,承逸仍旧身着熟悉的蓝色衣裳,桌子上放着碧玉琴,两人时而笑了笑,时而说说话。栀子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像是有准备而来的。她的头实在是太重了,她就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大家都在那里互相问好,栀子谁也不认识了,承辉也就在一旁不停地协助着栀子,承辉说一句,栀子也就跟着说一句,就这样得过且过了。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和她促膝长谈,也就是说以前的夕瑾看来人缘不太好,没有一个可以谈话的朋友。不过这对于栀子而言或许是件好事,因为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栀子的一举一动,承逸时刻都在留意着,看着今天的她居然穿的一身大红,反而又觉得她有点陌生了,红色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合适,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非红色莫属,但是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入席了,等待着主角——皇上的出现。从头到尾,栀子的手都被承辉紧紧地握着,任凭她怎么都挣脱不掉。 大概等到月初升之时,主角终于到了,一声“皇上驾到~”所有的人都正襟行礼:“儿臣(臣媳)拜见父皇,母后,臣等叩见皇上,皇后!”声音浩荡,余音不绝,栀子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当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就会选择不说,所以她刚刚一直都没有出声,只是扮扮口型,这里这么多人,栀子乐得滥竽充数,而且这个时候并不容易被察觉的,当场内一片安静的时候,栀子想要抬头去看台上的那一抹明黄,却被承辉制止了。 “都起来吧!”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谢父皇!”“谢皇上!”一行人终于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寿宴总算是开始了,灯火通明的宫殿里歌舞升平。大殿里有的人两眼闪烁的望着妖娆妩媚的舞者,有的人低头享受着美食,有的人举樽品酒,有的人在和周边的人细语,有的人则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有的人阖目倾听这优雅的古乐栀子偶尔用余光打量着皇上皇后,龙椅上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短短的一撮胡须,眼神却是无比锐利,一副要看透所有算计的感觉;坐在皇帝旁边稍微丰满的皇后依旧风韵犹存,时光荏苒,沉淀在眼角的狠厉依旧清晰明了。寿宴上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很和谐的,有那么的一瞬,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看着一部古装大片,但是手里的疼痛却一直提醒着她何为现实。承辉的手因长年握兵器,早已留下了厚厚粗糙的茧,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松,完全没有顾忌到她的疼痛感。 看完了一场又一场的表演,终于入正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按着尊卑长幼的顺序轮流上前贺寿。一身明黄的衣服,除了皇上之外,穿明黄衣服的人肯定就是太子了,太子长相却相对平庸,他还没有正式的太子妃,和自己的侧妃奉上罕见的玉如意一双,接着就是二王爷和二王妃,三公主和三驸马 终于到了七王爷了,只见一身宝蓝的的他缓缓起身,奉上一幅很出名的古人真迹,皇上似乎很中意七王爷承逸的贺礼,收下贺礼以后,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笑,遂即双双打量着承逸,皇上语重心长的道:“承逸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要纳个王妃了。” “父皇,儿臣还不想娶妻。” “比你大的比你小的都成家了,你如今还是孤家寡人,难不成你还想出家当和尚?”皇上的语气有点急促,这是一个父亲担忧儿子终身大事的忧愁。 “儿臣没这个意思。”承逸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他不是不想娶妻,只是他还在等那个她。 “难不成你有心上人了?说来朕听听,朕为你下旨赐婚。”皇上的打量着承逸的表情,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儿臣并无心上人。只是儿臣觉得” “既然无心上人,那皇后啊,你择日替皇儿觅一头得体的亲事。”皇上打断承逸要说的话,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皇后。 “皇上放心,交给臣妾吧。”皇后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承逸:“逸儿啊,你也别弗了你父皇的一片心意啊!” “儿臣知道了,儿臣谢过父皇,谢过母后!”承逸知道,他再说下去,定会惹得父皇不悦,而且现在,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只是她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妻。 承逸奉上贺礼后便到承辉了,他起身,拉着栀子来到他父皇的面前,奉上宝剑一把,并且尊敬的说道:“儿臣恭祝父皇身体安康!寿比南山!” 但是一旁的她却完全木然的站在那里,她还没反应过来,知道她自己怠慢了,于是立刻脱口而出:“儿媳祝父皇福满门,寿无疆!”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他的王妃那么恩爱,不禁笑了,慈祥的说道:“见到你们如此恩爱,父皇真替你们高兴,你们成亲也一年多了,快点像你们皇兄一样生一堆孙子让父皇抱抱啊!” 承辉笑了笑:“父皇,儿臣和夕瑾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让父皇您尽快的抱到皇孙。”说完便退下去了,接着便是九公主 承辉回首过去,其实不是夕瑾不能生,是因为他一直在偷偷地在她的食物中加了药,他不希望她怀上他的孩子,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所以他也希望尽快的和她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恐怕只有孩子能栓得住她的心了。 台上的人在贺寿,台下的人心事各异。一些官员只需要把礼物带到,然后齐声恭贺就行了,这样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许久,这一环节终于完了,栀子叹了一口气,她以为终于要散会了,喝了口水,向着白衣少年游白旻的方向准备离开,可是却突然听到“请各位王妃和公主为皇上献上祝寿节目~”,栀子立刻把含在口里的水全部喷出来,细小的水珠布满了隔壁那人的所有美味佳肴,有些甚至还落在了他的身上,洁白的衣裳上布满水渍斑斑,栀子准备好了挨批的准备,等了许久却没有反应,抬头望去,只见他仍然是微笑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的起伏。幸好四周也没有人望向这边,大家的目光都被太子侧妃的才艺所吸引了。 “不碍事!”白旻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只是他的目光不是向着栀子的。栀子顺着他的目光寻去,原来是承辉在点头示意道歉,白旻很怡然自得,随手拿起筷子夹起一些菜肴,优雅的慢慢品尝着。看的栀子是目瞪口呆的,难懂这位高贵的古人是没有洁癖的吗?她刚刚明明吐了水在他的菜里,他居然可以若无其事 栀子的口张得很大,承辉伸手把她的大口合上,白旻挂在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承辉低头望向栀子,怜爱的说道:“别乱动,这里可不是王府,人多口杂!想好你待会儿要表演什么就好了!”栀子只能乖乖的低着头听话,更重要的是她待会儿要表演什么,她自己真不知道要表演什么啊!太子侧妃抚琴已完,接着二王妃现场作画,所有的公主集在一起为她们的父皇献舞,有的表演书法时间在你慌张无措时总是过得特别快 “有请八王妃为皇上表演~”听到时,栀子整个人都储在那里不敢动,犹如惊弓之鸟受了惊吓般。她的迟迟不肯动,引来了无数人的回应。 “据说八王妃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文武双全,就让我等见识啊一下吧!” “是啊,是啊!” “习武之人不要那么捏捏扭扭吗,爽快些!” “要不弹首曲子吧!” 栀子夹杂在这些争论声喘不过气来,或者是栀子她习惯了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有承逸帮她解围,她把目光投向承逸,她好希望,好希望承逸在此刻能为她解围,只是承逸却没有任何声响。 “父皇请见谅,夕瑾她的手在为儿臣做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所以夕瑾的就让儿臣代她吧!”承辉拍了拍栀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看着她如此难堪,他实在是有点不忍心看到她受伤害了。 听到承辉的声音,栀子有点意外,见承逸没帮自己,栀子心中有点点的失落。 “既然你们夫妻俩如此恩爱,战场上,你又为我国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父皇又怎么会怪你呢!”话语从上面飘下来,栀子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只感觉身边一阵风飘过,承辉就已经在台下舞剑了,看着他来回的匆匆身影,其实,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英姿煞爽!她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他,只是欣赏与喜欢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讨厌了也就不一定会喜欢。 宴会即将到尾声,压轴戏终于上场了,以琴音而闻名的“宆翼公子”七王爷承逸和以箫音闻名的“暮雪公子”南悠国的世子白旻两人要合奏一首曲子,整个皇宫非常宁静,到处都回荡着令人沉醉的琴箫之音,令人如痴如醉,仿若整个人都漂浮在音乐之海,沉醉于海的辽阔,无际无边,令人遐想的蔚蓝 宴会举行到很晚,恐怕大约子时宴会才渐渐的散去。出了宫门以后,大家都各自散了回家,大家的轿子都已经远去,只是栀子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此时的月亮早已至中天,万家烟火早已熄灭,远处的山飘渺如画,只剩下无边的寂静。 “不用找了,我早就叫轿夫们先走了,今晚我们就踏月而归吧!”承辉从后面环抱着栀子,出于本能反应,栀子想回应背后之人一拳,只是刚挥出的的手却被接住了,他按下栀子的手,摘下栀子头上沉甸甸的饰物扔到后面的下人的手里,下人接的好不惊慌,她三千青丝散下,他再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白玉簪,笨拙的为她把头发挽了起来,扯得她的头皮有点生疼,栀子皱了皱眉头,承辉抚平栀子的皱眉:“总觉得你比较适合这样子,除了你以外,本王未曾帮其他女子挽过头发,本王是粗鲁了一些,你的头还疼吗?”栀子望着月光下一脸认真的承辉,总觉得恨不起来:“不疼了!”承辉然后又大力的牵着栀子的手往前走去。 踏月而归,确实很有情趣,但是和他在一起的话,就没有半点情趣了,月色皎洁,天上的云彩环绕四周,中间墨蓝,明月当空,蓝中伴有长长的如素纱般薄的云纱,在月光的映衬下,四周的云彩就像开满满树的银花。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是抬头看着苍穹,而承辉拉着栀子往王府的方向行去。 栀子仿若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21世纪的天空早已不能欣赏到如此美景了。看着如诗如画的月夜,她仿佛也是活在诗词画意当中。此时此刻,她心静,静心方觉岁月安好。她想起了那年她和舒语一起赏月,那时的月和今日的是如此的相像,只是彼月非此月,现在完全没污染的天空更加显得澄澈了。舒语是个爱诗词的女孩,名副其实的才女,懂诗文和音律,只是同出于寒门,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在外颠簸。她在脑海里翻看着以前的点滴,还记得那时舒颜语看着月念叨在她耳边的词句,准确来说,舒语是唱出来的: 仰首处,青湖银华绕,谁持云纱水上舞?纵使银华易,总有荧光常相伴。青空下,清风起,青丝扬,看舞。放眼处,墨浪竞相涌。阖目涛声起,数不清,多少楼房隐墨中? 承逸回到府中辗转难眠,他想,她一定对他失望了吧,他知道她向他投来的目光,只是,他不能这么做,真的这样做了,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而且还会给他父皇留下他不好的印象,为了以后的大业,他必须有所取有所失,他希望她能谅解他,只是她可能不会理解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路沐月而归,承辉除了拉住她的手,便再没有其他动作,还算安好。回到王府,早已是午夜了,她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赏月了,今晚的月,今晚的天空实在是让她回忆起了许许许多多以前的美好回忆了,她很怕,怕自己一旦离开了这月色弥漫的大地,悲伤之感袭上心头,她选择让自己在这月的怀抱里多待一会儿,王府上下寂静无声,长廊里灯照影斜,佳人栏杆倚,望月思悠悠,何处愁,处处愁。望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收拾自己的心境,归房休息去! 房中静悄悄的,她褪去厚重的宫装,慢慢向床幔中行去,触着床沿,坐下,风从窗外送进,带动纱幔轻轻舞动,月光把窗外树的剪影落地,看着铺满月光的地上那柔柔的阴翳,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也应景而生,她念叨着里面的诗句:“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c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回返往复的念着,她淡淡的笑着,向后倒去,只是并没有倒向预想中软绵绵的舒适的大床,只是落在了一个很温热的生物体的怀抱中,由于自然条件反射,她立刻向前准备离开床,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了,被环住她腰的大手又搂回去了,惯性作用下,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以后,就让本王来做另一个闲人可好?就让本王这个闲人陪你这个闲人一起赏月观影一辈子。”带有磁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放开我!那王爷可知道这首诗里的闲人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感觉到后面发烫的体温,栀子有点害怕,身体也不禁有点颤抖。 “你难道还是不死心吗?你带回来的灵芝已经全部都用光了,欣然仍然没有醒来,你还记得跟本王的约定吗?要是欣然没醒,你可是任凭本王处置的。”他把头贴在栀子的肩膀上,鼻子嗅着她头发上的芬芳。 “不要,我宁愿你杀了我!放开我!”栀子感觉自己身处险境,危机四起。 承辉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探索着,亲吻着她的头发,她反抗着,他一侧身,把她按在了身下,他压在她身上,一手按住她抵抗的双手,另一只手在游走着,膝盖顶住她的双膝,不让她乱动,感觉到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弱不禁风了,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他倾头上前,吻干她的泪滴。他伸手准备去解栀子的衣裳,任凭眼前的人无声的哭泣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告!”就在栀子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门外边的声音解救了栀子,那声音很耳熟,好像是离央的。 “什么事!”承辉依然压着栀子不肯放开,对外边传话之人似乎不耐烦。 “王爷,菊幽阁里的欣然小姐醒了。”离央似乎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知道了!”承辉很不情愿的松开栀子,整理好衣衫,大步出门去。留下惊慌仍余还未回过神来的她。她也赶紧整理好衣裳,也跟着去看看那位刚刚醒过来的女子。 她一路匆匆的追随在承辉他们后面,只是他们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栀子明显感觉到自己跟丢了,王府虽大,但是凭借着那些模糊的记忆,她还是可以摸到通向菊幽阁的那条路的。刚进菊幽阁,地如其名,幽静无比,明月下的菊叶猗郁,风过叶舞,听着细叶的言语,她嘴角上扬,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终于快可以离开了,离开这华丽的囚笼。仰首望月,今晚的月色真美! 跨过古色古香的门槛,隔着屏风,她依然感觉到了里面久别重逢的温馨。凑近,果不如其然,透过屏风,看见里面的一双璧人相依,相互慰问,栀子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来充当电灯泡,栀子自我嘲笑了一番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依然是冷冰冰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坐一坐吧!”听见屏风外的人欲将离开,补充道。 栀子只好再转身,艰难的踱步到他们的面前,傻笑着:“既然欣然姑娘刚刚醒来,王爷该好好陪陪她吧,我也困了,就不打扰了,我改天再来坐吧!我先退下了,再见!”她边说便往后走,见承辉没有说任何话,就直接往门口方向走去,关上门。 “王爷,她是谁?”貌美的人儿偎依在承辉的怀里用甜甜的声音问道,王爷如此紧张那个女子,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她,他是本王的王妃。对了,欣然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承辉故意挑开话题,因为他觉得自己对欣然有愧,他曾经答应她,只让她当她的王妃的,或许是当年年少,不能识别他自己的内心吧,缺少母爱的他,对欣然的真心产生了好感,继而错把好感当成爱。 “我好多了,没事的,只要王爷一直陪在欣然的身边,欣然便会觉得很好的,没有一点的不舒服。”她把承辉抱得更紧了,生怕她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栀子的心情很好,一心想着离开这里以后的许多美好的生活,一晚就抱着枕头傻笑,一夜,她并没有怎么睡过。等欣然睡着以后,承辉径步往荷花池的阁楼中去了,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亦是一宿并没有怎么睡过。 翌日,栀子早早起身,任凭雨玲摆弄了一下,就问雨玲承辉的去处。只是当听到承辉喝了一晚的酒,然后就倒在荷花池的那个阁楼里睡着了,栀子觉得有点惊讶。但是不管怎样,早日离开这里会好点,不管是不是因为她而喝酒的,与她无干,她只想找到他,然后践行那日的誓言,随着初雪的离开,誓言如今也不完整了,但是她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她。 步伐匆匆,终至所想至。看着趴在桌子上静静沉睡的他,栀子不忍心去吵醒他,清晨的微风很凉爽,划过脸颊,凉凉的,云纱轻舞,飘落在他的身上亦或是头上。雨玲立在阁楼的外边,栀子步伐轻轻,渐渐靠近他。栀子坐在与承辉对面的位置,看着他。其实这种静静地感觉挺好的。闭着眼睛,可以听到荷叶于风中歌唱,云纱带起风的声音,还嗅到了夏日荷花的清香。阳光落入了大地,溢进了阁楼,沉淀在了他的身上,他浓黑的发丝亦耀着金光。早晨的风还是透着丝丝凉意,栀子拿起挂在一边的披风,轻轻的盖在承辉的身上。在栀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栀子的手,他抬头望着她,微笑着:“这样可以证明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想来找你兑现我们的约定而已,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她立刻抽回被承辉拉着的手。出其不意,他伸手拉住栀子的手,一把把栀子拽过来来搂住,用吻封住了栀子的嘴,不管栀子是如何的反抗。 “为了留下你,本王愿意做违背诺言的小人,遭天下人耻笑。”他搂的她更紧了。 透过承辉,栀子看见了一脸失落的欣然,站在那里。嫩黄的襦裙随风曳起,犹如一朵绽开的莲花。 “欣然姑娘”栀子挣扎着,在挣脱的间隙,栀子脱口而出,她怕欣然误会,她看的出,欣然很喜欢承辉。 “本王一直都是把欣然当成是本王的亲妹妹的,并无他想。”承辉放开栀子,一脸爱恋的看着栀子,解释着。 “不是啊,欣然姑娘在你身后。”栀子挣扎的更加厉害了。承辉松开了她,转身看见了早已泪眼朦胧的欣然,欣然转身欲走,栀子上前一把拉住欣然,向着承辉严肃说着,又似乎是在郑重的宣布某件事:“暴力王,你给我听着,不管你为我做什么事,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欣然姑娘是很爱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你们两个才是天生璧人一对,而我,只是一段错误的出现,你们漫漫长路上的一段小插曲。放我走,才是你最该做的,也是我最希望你为我做的一件事。” 栀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承辉欣然两人依旧四目相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公告1 小说的封面都是自己画的,作为一个新人,人气稀疏,请大家多多支持,目前小说是每天一更。 凡是在收藏并且评论的: 1c抽3人画卡通头像,头像是以电子档的格式发给你(画画我也是半吊子,如果不喜欢画头像但被抽到画头像的,可以换成第二项明信片的。)。 2c抽20人送古风明信片。 3c不定时其他活动 备注:1和2的名额不重复,所有收藏并评论的读者都有份参与。为了保证抽签的公平公正,我琢磨着可能3月30号晚或者31号弄个直播抽个签或者录个小视频啥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你们的支持便是我写作的动力,谢谢!写文方面的文辞欠缺我会继续努力,在大家的见证下慢慢成长! 欢迎加入栀子花开明月夜聊天群,群聊号码:646578924,微博写文的青禾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