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有灯火》 正文 1.第1章 风声扑棱,每一下都像是在天地间割开新的口子,还带着凌厉的回响,继而打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时间久了,居然也没觉得明显不适。 林简深吸了口气,她明显感知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消耗着。 她需要尽快找个落脚点补充体能。 迎面而来的狂风像是要从她身上穿过去,她进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耳鸣的威力。林简吞咽了下发干的嗓眼,想着一鼓作气骑到下个目的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耳边的风声愈发张牙舞爪,强紫外的太阳光刺得她有点晃眼,她腾出左手正准备揉下眼睛,下一秒林简视线里已然跃入突兀的石块,正正好好地挡在她的前面。 随着巨大的惯性前冲,哐当一下,天旋地转,前一刻的耳鸣都消停下来。 林简起来后才发现摔出去了好几米,山地车横摔后撞到外侧的护栏,而她则是在山地车的半米开外,左侧手肘处的冲锋衣被擦出一道口子,幸好她还戴着骑行手套,挡住了掌心的大半冲力,只有左手外露的半截大拇指被蹭掉了块皮,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林简去自行车后驾的背包里拿了张创口贴出来贴上,之后拿出傻瓜相机,就地随便拍了几张检验,好在相机没摔坏。 林简这才开始检查摔得略显狼狈的山地车,前轮已然变形,徒手调圈也不可能。 前后悄然,无人经过,而风声依旧张扬。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她对摄影所知甚少,平时也不喜拍照,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路过第三排时,林简低头看了下坐外侧的乘客,正好那个乘客也在抬头打量她,孙雯雯毫无防备地撞到林简的目光,不怒不躁,深瞳漆黑,平静地不像是林简这个年纪该有的定力。 四目相对,刚看清林简脸上的面容,孙雯雯不知为何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截,她心头莫名不快,右手早已捂在鼻翼下面,仿佛刚上车的林简身上有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今天出门温度偏低只有几度,还没来得及出汗,等林简坦荡荡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外侧的空位上坐下,她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被孤零零抛弃在马路里侧的山地车,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落座,林简调整了下坐姿养精蓄锐,留意到和她同排左侧位置上的乘客,理着板寸头,脑袋靠向左侧车窗那边,她只能看到此人半侧的脸颊,以及微蓄胡渣的下巴,那一小片的暗青色落在此人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像是光影重叠地恰到好处才氤氲出来的绝佳效果,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素描课上学投影阴影时的场景,原本寡淡的眸梢间稍微舒展了一些。 最后一排的空间最为狭窄,此人长手长脚的,大腿膝盖都已经快顶到第三排的座椅靠背上了,看样子估计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路途依旧颠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林简就开始后悔了。 外面温度偏低,车里打着暖气,前面车头方向传来不知名的汗馊味,被暖气一烘,就被放大成了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林简调整了下坐姿,想要尽量克制住蠢蠢作呕的冲动。 路途越发颠簸,胃里翻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林简担心待会来个急刹车自己就要兜不住,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呕吐袋,就打算先把自己边上的车窗开个门缝出来,结果她用尽气力去推了好几下,那车窗依旧纹丝未动,估计是年久失修坏掉了。 林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左侧乘客那边的车窗留着一道很小的细缝,“打扰下,我这边的车窗坏了,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林简右手捂着嘴巴,艰难开口。 大概是听到她的搭讪声,原本懒散靠在左侧位置上的陌生男子才转头过来,睁开眼睛,眸光将将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几分被她打搅到的不悦。 也就几秒的时间,不管是否情愿,他终究还是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和她换位置。偏偏林简前排孙雯雯的座椅位置调得很靠后,两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互换位置难度系数略大。 “谢谢。”林简客套道谢,既然他已经起身,她就打算直接贴着座椅位置挪到他的那一侧,她刚准备往左侧挪去,视线骤然被阴影挡住,她一时不备停下当前的动作,上半身如如不动保持着往左挪的架势。 哐当一下,车子应该是又过了一个凹坑,她被震颤地往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屈身的他依旧稳站如松,林简想明白过来他只是起来伸手帮她开窗而已,下一秒她已经尽可能后仰,以便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随着摩擦的糙砺声响起,刚才纹丝不动的右侧车窗被他轻而易举的整扇推开,呼啦一下,随着冷风狂涌进来,他的外套骤然被风吹饱,毫不客气地弹到她的脸上,林简面前的空间全部被他的外套挡住,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过也是被冷风稀释的烟味,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她瞬间被那股新鲜的气息扑棱地清醒不少。 分秒之间,他已经归位。 她的视线范围重归明亮,冷风灌进来的空气清新许多,刚刚上来的晕车症也压下去不少。 “你自己穿得多不考虑下别人嘛,冻死我了!”林简前一排的位置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雯雯,她可能晕车了,你体谅下,冷得话我的外套给你披着。”前排紧接着传来温柔的男声,话音刚落还有窸窣声响起,估计是在脱外套。 “那她怎么不体谅我们,万一被风吹感冒了呢,这里又不比咱们那,普通小感冒都有可能转成肺水肿!而且外面的灰尘都吹进来了!我早上的面膜都白敷了!”叫雯雯的女孩子依旧气嘟嘟地抱怨起来。 林简皱了下眉,伸手把大开的窗门关回大半,只剩下一点极细的风口。刚才被左侧的乘客推开过,这扇窗她至少能够推得动了。 她靠在车窗那里,感受着唯一细小的风□□换进来的新鲜空气。 没一会,她察觉到那点风口逐渐变大,不是从她自己靠窗的右耳根进来的风,反倒是从左侧方向灌进来的风口,直愣愣往她的面颊上吹来,虽有冷意,至少缓解了一点她此刻的晕车症。 林简焉焉睁开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果然左侧的窗门那边也开了半扇。只不过前排的乘客这次没有再发牢骚,她也就佯装不知了。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起初的作呕感逐渐被新的不适替代了。 脑袋胀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还有伴随着更加频繁的耳鸣声,林简觉得自己兴许一不留神就会翘辫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第2章 车子正好开到相对开阔点的地方,公路里侧靠左是个破落的小商店,小商店过去有个简陋的洗手间,有个藏族妇人站在洗手间前面等着收钱。 “要上厕所的买水的都赶紧去。”司机停好车子后冲大家喊了一声,随着车门打开,前几排的人陆续下车。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妹子,你也去墨脱?”徐源开口问道。 “我比你大。”林简看了眼徐源胸前的大学校徽,面无表情的纠正起来。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我叫徐源。”徐源看了眼林简,她肤色白的能反光,连带着年龄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欺骗性,光看外表估计和他们不相上下,可是她身上却又有着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漠然,总之是个明显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忍不住就要心生好奇。 “林简。” “很高兴认识你。”徐源说完后突然朝她做了个浮夸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林简还是波澜不惊,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好吧,被你打败了。”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让面前的林简表情有任何变化,徐源叹了口气。 “徐源,过来办入住手续了。”门口里面传来孙雯雯的声音,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和林简交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徐源过来敲门的。 据老板娘说,他们这波是今天最晚入住的游客了,烧好一桌菜,大家伙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路上饿了大半天都没有补充体能,络腮胡尤其吃得欢,大家伙刚动筷,他已经飞快地解决掉一碗米饭了。 林简低头默默吃饭。 “凌波,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拉萨找那个僧人。”孙雯雯忽然开口。 “天珠卖的这么贵,不用去了吧?”章凌波听出孙雯雯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很赞同孙雯雯的提议。 “也就十几万嘛,大不了我接下来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都省着花好了。”孙雯雯发了句牢骚,不过这个‘十几万’的量,一整桌的人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的。 “小姑娘,出手挺阔绰的嘛。”络腮胡难得停下手上的筷子插了一句,他的络腮胡上面沾了一颗米饭,说话时那粒米饭就摇摇欲坠的,不过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昨天没和你们一起逛,你买了好东西也不给我瞅瞅,快给哥们看下。”徐源的好奇心无处不在。 “喏,就是这个。”孙雯雯显然挺乐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说时从她自己的脖子上把天珠拿下来递给徐源。 “什么天珠地珠的,难不成比黄金钻石还保值?”徐源不以为意地把玩起来。 “那当然了,人家大明星李连杰黄圣依他们都很热衷收藏天珠,很有灵性的,我这颗还去寺庙加持开光过的,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 林简正好坐徐源隔壁,趁着他把玩的时候,她就侧头过去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唔冤大头果然挺多的。她心想。 大概是见着林简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孙雯雯隐有戒备的让徐源还了回去,之后就贴身带回到脖子上。 “凌波,反正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买。”孙雯雯以她的撒娇声收尾。 “那也行吧。”章凌波毫不意外地应承下来。 吃好饭,林简拿起手上的傻瓜相机,对着旅馆外面的夜景随手拍了一张。 夜色苍茫,以她手上的工具,其实也拍不到什么景色。 “好雅兴,这年代难得见着还有人用傻瓜相机的,我本来都以为是小孩子才玩的。”徐源站在她旁边发表看法。 林简没有解释,拍完一张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孙雯雯正在满口发牢骚,土包子!l一逼! 林简恍若未闻,走到房间里,洗脸洗脚,入睡前看了下刚才拍的照片,之后翻到反面,飞快的写字起来。 她一气呵成地写完,才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白天颠簸了一天,此刻能够躺在床上吞云吐雾,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林简抽到一半,忽然留意到放在背包外面的氧气罐,那会在加油站里只吸了一口她就没再用过。她回想了下自己下午胆汁都吐出来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那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林简还是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干脆起来去拿氧气罐又深吸了一口。 还是一股浓重的油味扑鼻而来。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把手上的烟头往玻璃材质的烟灰缸里一掐,拿起氧气罐就往隔壁对面的房间走去。 林简重重敲门,隔了几秒,随着脚步声将至,男人厚沉的声线在一门之隔响起,“谁?” “有事问你!” 她话音刚落,陈淮房间的门已经打开。 估计是刚洗好澡,他没擦干的板寸上面还沾着晶亮的水珠,一不留神,水珠就沿着他的脸庞滑下来,落在他灰色的t恤衫上,隐隐现出下面偾张起伏的肌肉曲线,“什么事?”他倚在门框上,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平静地跟没事人似的。 “诓我有意思吗?”林简手上的氧气罐近距离朝他扔去。 他的手法快且准,毫不费劲的一把接住,唇角边却是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诓你谈不上,至少治好了你的高反,不是吗?” 林简本来是过来问话的,结果他这么一说,她居然哑口无言,毕竟她的高反没再发作是事实,几秒过后转身时生硬地挤出两个字,“谢了!” “下次道谢记得不要挑在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容易让人多想。”他淡淡开口,视线却是毫不避讳地看向林简松落落开着的睡衣领口,明明说着一本正经的话,从他这样别有深意的语气里听来,其实格外让人窝火。 回敬他的是林简砰然作响的关门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第3章 第二天一早,大家伙坐了个把小时的皮卡车到松林口,就开始徒步往多雄拉山行进。 这个季节的多雄拉山上白雪皑皑。 越往山上走去,先前聒噪地孙雯雯也开始沉默了,她好多次掉队后,都是章凌波折回背她前进一小段,她才没有明显落队。 就连络腮胡都看不过去,途中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还好你男朋友体力好,普通人自己能翻过这座雪山就已经不错了,他还背着你走了这么远。”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同班同学而已。”孙雯雯全然没有刚才章凌波背她时的虚弱,语气不善地澄清起来,脸色阴沉地像是随时要和络腮胡开吵起来,旁边的章凌波脸色明显有些难堪。 好在大家伙也懒得理她的破事,毕竟每个人的体能都快接近极限,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原本是络腮胡走在最前面开道,不过一度走错路。还是后来跟上的陈淮最先找到垭口,大家伙才能顺利翻过雪山。 等到孙雯雯也爬到垭口,她突然张开双手,对着茫茫雪山大喊起来,“多雄拉山,我来啦!”孙雯雯之前看着无精打采,这一喊嗓音居然出奇的响亮,走在前头的陈淮和林简都回头朝她望过来,面色不定。 “你真厉害!都没带错路!”孙雯雯看到陈淮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飞快的下行跟上,路过陈淮的身边时,孙雯雯突然别了下脚,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往陈淮身上抓去。 彼时,陈淮正好拿下墨镜哈了口气,孙雯雯的手刚抓过来,他身子一侧,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孙雯雯居然没抓上,只不过他自己手中的墨镜没拿稳掉到雪道上,那副墨镜一口气就翻滚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一直没用上,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唇色同样发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雯雯。”章凌波喊了一句,示意孙雯雯闭嘴。 林简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把这几张照片放进透明的密封袋里,身后突然有人溜雪道下来,登山杖带过她的胳膊,她一不留神,装了一沓照片的密封袋就像抛物线似的甩了出去。 “呀,对不住。”已经下去十几米的孙雯雯对着上面的林简喊了一句,虽然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她这人太自我了,我去帮你捡回来。”章凌波走在孙雯雯后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道歉完把身上厚沉的大背包放下,准备去捡林简的密封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捡!”林简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句,说完拿起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朝密封袋甩出去的方向走去。 等她深一步浅一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还以为我会最慢,没想到你也不快。”队伍最末尾的徐源这会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林简的位置,他准备就地休息一会。 林简已经迅速背包回去,拿起两支登山杖,看好滑雪道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孙雯雯刚准备歇一会,未料到上面突然带下来不少雪花,她一抬头就见着林简滑了下来。 重力撞击孙雯雯也直接往下滑去,她受惊之下只顾着尖叫去了,甚至连登山杖都忘记使用了。 巨大的下滑惯性,林简的右手手肘贴着滑雪道两边,企图增加点摩擦力。 然而,并没有明显奏效。 幸好隔壁凌空伸过来一支登山杖,力道又猛且准,登山杖立马入雪三尺,才险险挡住林简和孙雯雯继续下滑的冲力,随着清脆的断裂声,登山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一折为二。 不到几米开外就是悬崖边,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被林简滑过,旁边深及膝盖的积雪堆里现出半截简易木碑,上面寥寥数语记载着在此处葬身悬崖的游客名字和出事日期。 “疯子!你自己要寻死别拖着我!”孙雯雯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木碑上遇难游客的名字,甚至于都忘记了哭泣,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别惹我!”林简面无表情的爬回到隔壁的安全地带,路过陈淮身边,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心,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谢了。” 一直走到开阔平坦的草地,孙雯雯都没再招惹过她一句。 天色渐暗,大家伙走到拉格后,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废弃的客栈坐落在树林中,其实只是木板搭建的简易客栈,雪山之途凶险异常,大家伙看到眼前的简易客栈都觉得格外亲近,晚上都早早休息了。 通铺里没多久就响起络腮胡的如雷鼾声。 林简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听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外面打坐去了。 她在外面兜了一圈,发现客栈院子里不知名的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至少比蹲坐在地上要强。 林简坐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看着院子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溪流发呆。 “hi都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孙雯雯的声音。 没有应答。 “和你说话呢,不会这么小气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吧?”相比白天和林简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孙雯雯这会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能捏出水来。 “陈淮。”声线懒散。 人如其名,江淮泱泱,估计是要碰壁了。林简本来是靠坐在大树后面,听到声音后特意转过来,又随手在地上拔了根不知名的茅草,闲闲看戏。 手机信号在这里压根连不上网,就连月色也不赏脸,有个即兴发挥的真人秀看看,用来睡前放松也不错。 “陈淮?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孙雯雯。”果然,孙雯雯迫不及待地告知她自己的名字。 “嗯。”不置可否地一声,听着有些敷衍。 然而一头脑热的孙雯雯明显一点都没听出来,“今天在雪山上幸亏你的登山杖救了我,要不然估计我就被那个疯女人拖累摔到悬崖下面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最后一句,听着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意。 沉默。 没有理所当然地推诿或者谦虚。 “陈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估计是今天被那个女疯子推下来时磕碰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我揉下好不好?”孙雯雯说时整个人都往陈淮身上靠去,顺便想要捉住陈淮的一只手往她的腰上放去。 夜风吹过,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摇曳声。 “对了,这天珠是我在拉萨买的,而且还拿去寺庙里开过光的,你今天救我一命,这个天珠送给你吧。”孙雯雯见陈淮不动声色地避开,干脆打住刚才的动作,转而从她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东西下来,就是她昨晚吃饭时炫耀过的天珠。 “看够了吗?”慵懒地声线再度响起。 “什么看够?”孙雯雯本来正准备鼓起勇气说接下来的告白,听到陈淮突兀地开口,她一脸狐疑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这就离开。”没想到陈淮一开始就看到自己了,今晚没月亮,周遭黑漆漆的,难不成他有夜视眼?林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下既然被陈淮点名,她也只得从黑漆漆的树后面出来,一边朝屋里走去还不忘客套的说几句,“你们继续,继续哈。” “站住!”孙雯雯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求爱大戏被看了个全,气急败坏地跺脚。 “还有什么事?”林简手上还拿着那根杂草无聊的转圈圈,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凭什么偷听?” “偷听,怎么能说偷听,我只是在这里赏个月而已。”林简说完后仰头看了下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既然月亮不赏脸,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陈淮,你看她”孙雯雯被林简气得不行,苦于手上没有什么泄愤的工具,继续跺脚。 “我怎么了?哦,对了,不才正好对珠宝略有研究,你手上高价买的天珠只是高仿的工艺品,虽然抛光打磨做的不错,出厂价顶多也就是几百的样子,如果要给心上人留个纪念的信物,还不如你手上带的蜜蜡手链值钱,至少还是天然的鸡油黄。”林简认认真真地说完后才往里面走去。 “你撒谎,我这个天珠可是从高僧手里买来的,还有鉴定书,怎么可能只有几百元钱。再说,我孙雯雯怎么可能送赝品给别人?”孙雯雯原本精心准备的告白计划全都打乱,她听得脑门蹭蹭上火,苦于无处发泄,干脆一把拉住林简,看这架势林简不改口澄清就不让她回去。 “放手,我要睡觉了。”林简打了个哈欠。 “除非你向我道歉。” “我说的事实,干嘛道歉。”林简又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你污蔑我送赝品给他,我怎么可能会送赝品给他?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孙雯雯急于表露真心,被林简气得声音都发抖得厉害。 “你在灯下仔细照下表面的风化纹就可以了,真正天珠的风化纹过渡是很自然的,而你手上的是用强酸和强碱烧制出来的,上面的风化纹完全没有过渡,长期久戴,会对身体不利。”林简懒得和孙雯雯继续纠缠下去,言简意赅地告知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里面的蜡烛被点起,章凌波已经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她污蔑我买的是赝品!”孙雯雯这会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坚定,说完后就气嘟嘟地跑回到屋里去了。 “你这人不厚道。”看着负气跑开的背影,林简白了陈淮一眼。 “哪里不厚道?” “故意把我喊出来棒打鸳鸯当恶人,孙小姐会找我麻烦的。” “是吗?”陈淮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你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总不能免费观看。” “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可能今天滑下来摔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忙揉一下好不好?”林简突然凑到他的前面,学着孙雯雯嗲声嗲气地娇嗔了一句,不单如此,她还学着孙雯雯刚才的姿势去捉陈淮的手心。 理所当然地撞入漆黑的眸光,意义不明。 然而唯一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像刚才那样身手敏捷地避开,所以林简这一下就实实在在地抓住他的手心,男人的掌心厚沉且粗糙,指腹掌间全是老茧的糙砺感,传到她的手心,无端端地撩起一丝星火,下一秒,她已经松手,凉薄笑笑,“刚才孙妹妹都已经这么卖力表演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忒不给人家面子了,该不会是弯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反应?”啪嗒一下,他手上金属材质的打火机打开,就着那点红光,吞吐间就喷拂了满满的烟雾,正正好好对着林简的面。 他是故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第4章 好在她的烟瘾也不小,自己一共就只剩半包了,闻闻别人的烟味,尤其是不难闻的烟味,其实也是好的。 只是眼前,时机不对。 “这不还软着,有什么好诓人的?”她凉凉应道,为着他刚才的挑衅,手上突然往他腹部往下位置突袭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她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 只是,并未得逞。 她的掌心只是沾碰到一点他的皮带而已,就被他扣住了手腕,而他近身上前,重重吸了口燃到一半的烟蒂,之后懒懒吐出,依旧悉数喷拂到她的颈窝间,之后右手夹着烟,似笑非笑的开口,“如果说硬就硬,那我的老。二岂不是很没面子?”他说到末了,许是噙着那末笑意的缘故,厚沉的嗓音听来居然有股风流之气,裹带着糙砺的气息。 擦!看来低估了此人的流氓级别! 刚才一交手,林简就知道和面前之人动粗完全是自找苦吃。 幸好,下一秒,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林简看徐源身上没多大问题了,走到边角上忙着去检查自己身上,好在小腿还有胳膊上都没发现蚂蝗的影子,她松了口气,顺便把一直紧捂着的冲锋衣拉链拉开透透气。 和前天的雪山不同,这边是热带雨林的气候,温度也不低,刚才经过最严重的蚂蝗区时,大家伙都是匆匆赶路,身上捂得密不透风,热汗一流,里面的抓绒衣格外发闷,捂得很难受。林简里面只穿了件圆领的打底衫,她把保暖用的抓绒衣脱掉,正打算把冲锋衣穿回去,她旁边的陈淮突然走了过来。 林简知道自己今天穿的这件打底衫领口有点低,正打算伸手拢下领口,下一秒她的视线里就有阴影挡了过来。 她一抬头,见着陈淮点着的打火机似乎作势往她胸口上凑过来。果然,一念之间锁骨往下的领口肌肤处明显有察觉到热源,她迅速抬手去挡,他的左手已然扣住她刚抬到半空的手腕,握着打火机的右手手背在她胸前虚虚带过,立马有打火机机身金属材质的坚硬感抵到她的肌肤上,还有点火后的余热残留在上面,林简彻底被激怒了,“松手!” 林简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粗壮滚圆的蚂蝗就势滚落下来,跌在她的运动鞋面上,林简蹬了下鞋面,而他原本扣着的左手顺势松开。 “这里暂时没地方洗澡,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用盐把它融化成体液在你身上吧?”他说完后闲闲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上,还是她的烟。 她刚在徐源身上亲眼看到用蛮力去扯,半条蚂蝗会扎在皮肤里面,要么用盐要么用火烤,其余也没别的好方法。只不过他刚才这样不打招呼,明显是故意引得她多想误会,估计是还记着前晚的账,“谢了!”林简敷衍说了一句,顺便翻了个大白眼。 “不谢!毕竟硬。不过三秒的男人没别的本事,除了热于助人。”他说完后右手的打火机往空中一抛,即便随意朝前走着,飞快下坠的打火机还是被他稳稳接了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第5章 祝你这辈子都硬。不过三秒! 林简在心里骂了一句,低头看了下她自己的领口,果然在靠近领口边缘的地方已经有一小片血水了,这会才有一点刺痛的感觉传来,要是刚才那条蚂蝗没被烟头烫走,顺着领口继续往下面钻,她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发痒起来,眼前也懒得和陈淮逞口舌之快,直接绕到隐蔽的大树背后,把自己的上衣撩起来再三检查起来。 被蚂蝗一吓,大家伙的士气都有些低落。就连吊儿郎当的徐源都后怕地焉了许多,看到林简从偏僻的遮阴处走出来,徐源蹭到林简旁边,委屈巴巴地开口,“林简,今天平白无故被吸走了那么多血,伐开心要抱抱。” “这不还活着吗?”林简面无表情地开口,她其实也有点怕这类蠕动的虫子,但是在娇生惯养的徐源面前,似乎又强了那么一点点。 “你也太冷血了吧?”徐源见自己的苦肉计不奏效,嘟囔了一句。 面前的林简和他这辈子见过的女孩都不相同,她淡定从容,鲜少会有情绪波动,徐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忍不住就要撩她。 仓促吃过午餐,已经疲惫至极的队伍鲜少发出声响,除了孙雯雯还时不时的发句牢骚,“凌波,早知道这么难走我就不应该进来,等到下一站我真的不走了,咱们直接请背夫。” “再过半天就有车路了,再坚持下。”章凌波不厌其烦地打气。 陈淮走在最先,林简和络腮胡紧跟其后。 刚从蚂蝗区走出来不久,经过一段痕迹新鲜的塌方水毁路时,陈淮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么一停搁,林简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没有发现明显异常,除了几颗悬空滚落下来的细小石粒。 “往后退。”陈淮刚开口,一身肥肉的络腮胡就已经拔腿往回跑,速度居然快得匪夷所思。林简不明所以抬头往山腰上望去,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她直接就被陈淮拽地往回跑了十几米。 落后一截的孙雯雯他们刚刚走近,就见着停在半路的陈淮他们,孙雯雯瞥了眼和陈淮站得极近的林简,面露不悦地问道,“又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传来巨石砸落的闷响声,紧接着泥石流就从山腰开始缓缓下滑,一帮人看着前面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大眼瞪小眼。 “陈淮哥,现在怎么办?”孙雯雯的情绪濒临崩溃。 “等。” “要等上多久?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孙雯雯开始啜泣起来。 陈淮抬头看了看天边,乌云压顶,空气比之前闷热许多,无风。 “半个小时内会下暴雨,今天不可能翻过这片泥石流区域了。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再决定行程。”陈淮继续开口。 “还好没有在蚂蝗区里遇上泥石流,要不然就困在那里给蚂蝗喂血了,知足吧。”络腮胡鲜少出声,估计是陈淮刚才的提醒让他免于厄运,他难得主动起来,“还是趁早先去砍点柴火,晚上好用。” 络腮胡说完转身往稍远处走去,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凑合着砍柴。林简和陈源他们手头没工具,按着陈淮选的落脚地址,捡了枯枝在手上把枝叶覆盖的地面稍微修整下。 没多久,络腮胡就抱了一堆树枝过来,还真被陈淮说中了,这暴雨果然说下就下,雨势大的像是浇下来似的。 大家伙都只是带了轻薄的雨披,在倾盆暴雨中只是聊胜于无。只有孙雯雯还额外带了遮阳伞,又是穿雨披又是打伞,才没有那么狼狈。 暴雨继续下着,大家伙围着那堆树枝席地而坐,看天看雨看自己,无人说话。 安静许久,还是孙雯雯先开口,“淮哥,你呆在这边很久了吗?你在这边做什么的?” “种田。” “你骗我的吧?”孙雯雯噗嗤笑出声,她觉得陈淮够幽默。 “犁地插秧,我全都在行。不过我种的是水稻,不是鸡爪谷。”陈淮依旧闲闲应道,他这么一说,原本被天气影响地心事重重的大家伙全都笑出声了,除了林简。 “什么骨?鸡爪骨?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吃。肉了,甭管鸡肉猪肉牛肉,只要是肉就成。”徐源嚼吧了下淡出鸟的嘴巴,他这一路上最后悔的就是没带几斤风干牛肉在身上。 “兄弟,看不出你还真会干庄稼活,其实这边的鸡爪谷比种水稻要简单多了。”络腮胡整个人难得放松下来,和陈淮交流心得起来。 隔着雨幕,林简看了眼鬼扯的陈淮,没有加入这场推广农作物品种的交流大会。 这雨足足下了好几个小时才停,前面的路段被雨一冲,泥石流塌方的范围已经扩大数倍,边缘的路基都还是软化挪动中,今天是肯定翻不过去了。 络腮胡砍来的柴还在滴水,陈淮起身把青柴上的雨水抖落一番,又从包里拿了瓶小罐的白酒撒在上面,打火机一点还真把带水的柴火给点着了。 暴雨一停,大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把湿漉漉的雨披脱掉。淋了这么久,除了额外撑伞双重防护的孙雯雯身上相对干爽点,其余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陈淮去不远处拿了根细长的枝干过来横在半空当竹竿,大家伙就把身上的冲锋衣晾在那根枝干上。 林简里面的打底衫湿漉漉地都能拧出水来,她把自己的衣服下摆卷起拧了一把,之后也坐到火堆前烤火起来。 “林简,我要脱衣服了,你可别对我见色起意哈!”随着络腮胡和章凌波相继脱掉上衣坐在火堆前烤火,徐源也依样学样地脱掉上衣。 “肌肉都没一块,有什么好看的。”林简不以为然。 “被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原来你喜欢肌肉男的类型啊。”徐源下意识地往旁边还没有脱掉上衣的陈淮身上看去,他的身上也全被雨水淋湿,虽然未脱衣物,男人健硕的体格却是一看就知。 也不知道徐源想到了什么,他又默默地把湿漉漉的上衣穿回去。 暴雨过后,对面的山谷间挂起两道彩虹,林简看得心旷神怡,唇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林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好看。”徐源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出声,林简刚扬起来的唇角就收了回去。 “至于这么吝啬嘛。”徐源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搭理他,开始去翻她自己的包,幸好她自己的傻瓜相机和那沓照片都用密封袋套着没受潮,其余换洗的衣物全被暴雨弄潮了,她翻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拿了个减。震运动bra出来,之前翻卷折叠在毛衣里面,摸上去的手感难得干爽一些。 天色微暗,一晃神的功夫,原本在鬼扯的络腮胡和陈淮都不知所踪。 被暴雨浇湿后,贴身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适。林简把那个减震bra放在深色塑料袋里,之后握在手心,起身。 “你去干嘛?”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解手。”林简应完后转身往后面走去。 “带那么多手纸啊?”徐源只能看到林简手中似乎握着一团东西,至于是什么在深色塑料袋里却没看清楚,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回答,起身走了几十米开外,一直走到相对隐蔽点的拐角处,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块,看样子是从山上飞下来的,半米开外就是悬崖。她绕到石块侧边,准备脱衣,微风拂过,耳边传来细微的草木窸窣声,她看了眼旁边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在意。 随着沉重的外套和束缚潮湿的贴身衣物脱下,她立马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肩上背上都还是潮乎乎的,紧身高压的减震bra穿起来比平时费劲许多。 林简好不容易把bra调整到位,换好后就舒坦了。她正准备把挂在石块上的湿bra和外套装回到塑料袋里,耳边又响起了窸窣声,仔细听去像是舌芯上发出来的嘶嘶声,就在她身后灌木丛的方向,林简刚反应过来,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处。 四下寂静,身后灌木丛方向发出的窸窣声逐渐清晰起来。 林简看了看石块上触手可及的湿bra,在脑海里预演着下一秒是起身前跑还是转身去擒捉的可行性,重点是她还没正眼看到身后正嘶嘶发出声响的冷血物体,毒性未知,林简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有豆大的冷汗滑下来。 “往前跑!”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电光火石间,已经飞甩过来一件外套直愣愣的朝她身侧砸过去,沾水的外套被重力飞甩过来不啻于一件护身利器,她身边被飞甩过来的外套掀起一阵风口,她顾不得多想就朝前面狂奔出去,陈淮一把拉过她靠到山路里侧,她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去,他的外套险险挂在她刚才位置身后的灌木丛上,晃动不止。 堪堪挡住那条正欲攻击的蛇头位置,即便再凶残的蛇王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击,这会只有半条尾巴还继续从外套下摆里游出来,没多久就迅速消失在刚才的灌木丛里了。 从尾巴的颜色来看,是剧毒之蛇。 要是他的外套没有一击即中,或者是飞砸过去的速度再慢几秒,就几秒,或者是他的外套偏差分毫没有正好盖住箭在弦上攻击的蛇头,一旦发出动静只会更加激怒随时攻击的毒蛇,以上种种,但凡出现其中一个闪失,她都逃不过被毒蛇咬伤的下场。在这片深山中,一旦被毒蛇咬到注定就是等死的下场。 生死关头,以陈淮刚才站的方位,肯定是和准备攻击的蛇头正面而对,普通人看到毒蛇都够呛的,更遑论还能无比冷静地算好时机,一击就中。他的综合实战和应变能力,当年巅峰状态的林疆都未必能达到。 死里逃生,她觉得双腿都有点虚软,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开口,“刚才——多谢了。” “乐于助人,本人的唯一优点,你懂的。”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见林简似乎转头往他们刚才的位置走去,他才开口问道,“东西不要了?换穿够用吗?”一般徒步都是轻装上阵,换穿衣物不会带太多。 他这么一说,林简转身回来,看了眼依旧挂在石块上的半截bra带子和外套,面色不定的皱了下眉梢,“偷窥别人换衣服有意思吗?” “偷窥?”他依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明显浮起玩味的笑意,“你想多了,本人对胸平得跟男人似的女人不会感兴趣,怕辣眼睛。”陈淮说完后手上啪嗒一下,悠闲地点了支烟,视线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简平坦的胸前看去。 林简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去捡她自己的东西。 “扔在这里同样辣眼睛,改天被路过的驴友看到,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艳。遇。激。情戏。”他响亮地吹了个口哨,晃荡过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捡回来,路过那块巨石前,顺手一捞,把林简换下来的湿bra和外套都捡回来了。 快走到林简旁边时,陈淮随手一扔。 林简接住,继续深吸了口气,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夜色渐深,她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个凹坑,没留神被绊地往前面摔去,林简眼疾手快地往里侧的灌木丛上抓去,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止住前摔的趋势,林简庆幸自己手脚敏捷避过这一跤,正要继续落脚,侧边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脚挡在她的前面,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地被绊倒前摔出去。 “妈的!”林简摔出去的时候见着陈淮伸手过来,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拉自己一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会如他愿才怪!林简直接抓在陈淮的胳膊上,较真地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随着闷实声响响起,林简拉着陈淮一起朝前摔了出去。 擦!阴沟里翻船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会拉个男人一起摔,随着陈淮的体重压下来,林简被撞地头昏眼花,腰间胳膊上肌肤裸。露处被地上的碎石抵得苦不堪言。 陈淮刚才的确是绊了林简一脚,不过同时已经出手打算去扶,他没料到林简蛮力大的惊人,松懈轻敌了才会被带倒。准备起来时,右手掌心也不知道碰到她身上的哪个部位,略显平坦,硬实中隐约带着一丢丢的绵软。职业病使然,他条件反射地压探了一下,耳边已经响起林简的咬牙切齿声,“妈的!还没摸够吗?有种再摸一次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陈淮已经嗖得一下利索起身。 林简费劲地坐起来,晦气地看了眼刚才她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整整好好插着三支未点的香烟,每支间距十几公分的样子,香烟后面打横放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并排伫立在小路里侧,她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若有若无的氤氲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林简的视线在那三支香烟和后面的白色野花上停搁了好几秒,晦气起身,正好对上陈淮的视线,她就觉得刚才被大力撞到的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冷冷出声,“看什么看!” “不单看着平,摸着也平。”他淡淡回应,是陈述句,语气里带着检验过后晁盖敲章的笃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第6章 “平你妹!”林简刚才因为他出手相救的好感已经消耗殆尽。 “让你失望了,本人独生子,目前为止没有认过任何干妹妹。”他不缓不慢地澄清起来。 “操。你大。爷的!”他越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林简越是被惹得浑身不痛快。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陈淮轻飘飘地应道。 “我。操。你大爷!” “你没有大爷,这辈子没有操别人的机会,只有被。操的份,所以我建议你以后别动不动把‘操’字挂嘴边,不明智,也不体面。”他条理清晰地提醒起来,只不过话语里还是能听出努力憋住的笑意。 林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想想还是折回几步把刚才飞甩出去的衣物捡起来,飞快的把外套披回去,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耳边还有众人各自发出的沉睡声,那点细微的声响并不刺耳。 直觉使然,林简也保持着刚才右侧的姿势,脑袋微抬往络腮胡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月色下的络腮胡正从他的大背包里轻手轻脚的倒出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串挂饰,先前烤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串挂饰上的东西,看轮廓像是类似天珠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整个鼓囊囊的一大包都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起码安静了十几分钟,林简耳边又听到细微的声音,她的眸光重新投了过去,就见着络腮胡把刚才的东西逐一装回到包里。 络腮胡的鼾声再没响起,林简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陈淮最先去前面探路,昨天被冲下来的泥石流区域已经塑造了全新的地貌出来。得到可以继续前行的消息后,大家伙一边留意着头顶上方的滚石,一边小心翼翼地快速经过这片塌方区。 再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到达解放大桥。 途中每到一处新地标,孙雯雯就忙着各种角度摆拍自己,而林简则是习惯性地掏出傻瓜相机拍照。 一个拍自己,一个拍风景。 “女人哪,都这样,爱晒,没毛病。”徐源走到陈淮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林简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回到包里,他脸上扬起浅浅笑意,交心的和陈淮探讨起来。 既然林简不怎么搭理他,徐源觉得找个人一起聊聊林简也成。 结果,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总结,起身朝站岗的哨兵那边走去。 “难道不搭理人这种毛病也会传染?”徐源跟在后面撅撅嘴。 到了解放大桥后,哨兵例行检查证件和行李。 陈淮最先,络腮胡和林简跟后。 陈淮行李最少,一会就通过检查了。轮到络腮胡时,哨兵首先就把他带的藏刀没收了,而他还是在包里翻找边防证,“我可能路上掉了,能不能通融下?”络腮胡开始冒汗。 林简看着络腮胡在包里来回翻找,她也提前去拿边防证。奇怪的是,她把包里和冲锋衣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印象里之前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的。 她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来,多半是昨晚去换内衣逃生时丢掉的。 “不好意思,我的也丢了,能不能补办?”林简开口问道。 “那要把你们移交派出所那边处理了,要不然你们就要原路返回。”哨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长久站岗日晒的缘故,两颊有明显的高原红,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两个的边防证真的是路上丢掉了,我们还有急事,没时间去派出所,原路返回更不可能,能不能请示下你们领导。”络腮胡见林简也声称丢了边防站,神色明显镇定不少,语气坚定地要求起来。 年轻的哨兵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请示了下领导。 好在算是通融,只不过林简和络腮胡都分别被拍了张照片留档。 络腮胡把检查过的行李都往包里放,边上的陈淮突然过来找林简,“对了,还你墨镜,怕过了这座桥散伙就忘了。” 他路过络腮胡身边时作势要递墨镜给林简,一不小心把络腮胡刚准备装背包的大袋子碰倒在地,哗啦一下,那一整包的珠串全都掉落在地。 林简离的近,蹲下去打算帮着捡起一些,她伸手出去刚把脚边的几串捡起,络腮胡已经明显抵触出声,“我自己来!” “哦。”林简应声把手上的几串交回到络腮胡手中,不过是经下手而已,她却对其中一串过目不忘,表面是深褐色和乳白色的相间纹饰,还有很多明显无规律的天然碎纹在上面,却又和她以前所见的老天珠都不一样。这一颗老天珠混在那一堆五花八门的廉价赝品珠串里面,如果不是正好专业对路或者是平时就对古玩很有研究的,一般人还真不太可能会发现。 林简起身,随手接过陈淮递过来的墨镜,抬头去揣测陈淮的用意。 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多事还她东西的。 毫无意外撞入漆黑的眸光,无惊无险亦无任何起伏,仿佛刚才的意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巧合而已。 也许是她想多了。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闷痞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她耳边响起,她面前浮现出他欠削的德行,又抬头看了眼面前无事人般的陈淮,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透。 职业病使然,刚才一过眼,她就知道,这串天珠起码天价,出处未知。 林简犹豫了下要不要蹚浑水,如果放在平时,以她的好奇心肯定会刨根问底。 只是一想到他欠削的那些话,林简转念间就改了决定。 他的如意算盘,至少在她这里,他会落空的。林简想到这里,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第7章 哨兵没有留意到三人之间的微妙暗涌,开始检查林简的行李。她一路上攒了不少傻瓜相机打印出来的照片,哨兵负责地一一看过,确定没有拍解放大桥这边的照片才把东西全都还回给她。 等到哨兵把大家全部放行后,再步行没多久就到背崩乡,已经有到墨脱的小型客车在等着了。 络腮胡看着的确是有急事,第一个先包了辆车急着出发。 “你们去哪?”司机上车前朝众人问了一句。 “我们要去墨脱小学做暑期调研。”章凌波应道。 “真是赶巧了,你们和这个乘客去的是同个目的地。”司机没有留意到络腮胡的脸色,正在为自己能够赚点外快而欣喜。 “他们下辆车吧,我有急事。”络腮胡明显不耐地催促起来。 “大胡子,你不是去摆地摊卖东西的吗?怎么改去学校了?”孙雯雯不解地追问起来。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下去。换穿的衣物都洗了刚晾着,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把湿哒哒还在滴水的长发捋到前面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不过也只开了很窄的门缝而已,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废话!”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下去的角度姿势来看,她腰间和后背上的瘀伤应该会更多,有点情绪也正常。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第8章 林简脸上一热,她继续不管不顾的朝他身上踢去,踢到哪算哪,她这次踢出去,他居然没急着躲开,她的脚上擦过他的裤腿,下一秒就被他悬空扣住了脚踝。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下她泡得发白的脚心。 “放手!”她弓起脚尖用力蹬了一下。 “下次出门记得多带几双换穿的干袜子。”他说完后利索松手。 “滚!”和他交手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林简只能在意念里把他削一顿,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你要是觉得亏了,本人也不反对礼尚往来。”他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滚!”被他这么一折腾,林简觉得自己又出了身热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等到陈淮走后,她又走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时用吹风机把头发还有弄湿的睡衣都吹干了才躺下去睡觉。 结果,被他这么一搅和,她又没了一点睡意,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出来晃荡,见着络腮胡扛着鼓囊囊的大背包,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王老师,他这么早去哪?”正好王荣杰从旁边经过,林简就随口问了一句,视线却是张望了一遍周遭,都没看到陈淮的身影,昨天晚上还说得冠冕堂皇,就他这德行,能把文物追回来才怪。 “他说今天先去县里探探路,小本生意想着早点回本。”王荣杰如实转述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想想还是回宿舍,走到半路才看到陈淮,一脸悠闲地从里面出来。 “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 林简见他淡定的无事人似的,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眼下她就差不多。就他这办事效率,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就当不知道这事。她不想再和他有关联,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不过心头还是莫名赌得慌。 吃过早饭,徐源他们到班级里分发带过来的学习工具,林简和陈淮也敷衍的去现场站了一会。等到徐源他们上午的活动告一段落,班级里的小朋友不约而同的唱歌致谢,音调不是很统一,普通话也不标准,可是就这么朴实的歌声,林简忽然间就被触动了。 她默默的从班级里退出来,一个人走到学校背后的山脚边,山腰上悬空挂下一条细长的瀑布,空气里依稀落下细微的水珠,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让人格外清醒。 林简拿出手机,一口气拨了倒背如流的号码,不过电话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又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一个人坐在光洁的大石头上,想起那帮在教室里唱歌的小学生,因为是循环唱的曲调,她刚才听了几遍,不知不觉中哼起了现学的曲调,“林芝有两条小路也望不到头,我站在叉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这一条,墨脱的小路”她没哼多久就记不住后面的词,干脆改用口哨去吹这首歌的调子。 她只是很想找人说说话,既然没人,那就只能哼给自己听了。 林简没吹几分钟,身后响起一模一样调子的口哨,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小姑娘,估计是十岁出头的样子,神情呆滞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林简刚才口哨吹出来的曲调。 林简刚才只是用口哨完整地吹了一遍而已,而且她用口哨吹得曲调明显跑调,这小女孩学得一模一样,就连跑调细节口哨渐弱时的分贝都一样,瞬间还原的模仿能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林简摸了下口袋,没有糖果没有玩具,只有空荡荡的裤兜。 她觉得有点抱歉,正好看到石块边有几朵艳黄色的小野花,林简伸手采过来,绕成一个小小的花环,递过去,“小妹妹,送你个花环。”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或者是看了她手上的花环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林简手上的花环,之后猛地往嘴巴里塞去。 “不能吃!”林简压根没想到会这样,急忙起来伸手去夺,后面已经传来王荣杰的声音,“宁宁,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你认识她?快叫她不要吃这个!” “宁宁,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可以吃这个。”王荣杰飞快的走到王宁宁身边,手脚麻利的把她咬了几口的花环抠出来,对林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她怎么了?”林简留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荣杰手上残缺的花环,轻声问道。 “自闭症。”王荣杰说完后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林简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有去正规专业的医院看过吗?”林简听说王荣杰在这边支教呆了好几年就挺佩服他的,看样子,他一边支教一边还带着个自闭症的妹妹呆在这里,她对面前的王荣杰刮目相看了。 “看过了,这是先天的,不好治。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的,一不小心没看住,更危险。”王荣杰苦笑了下,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削瘦的脸上放出光芒,“不过她很喜欢这里,也很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也一样。” “你平时上课去了,谁照顾她?” “我去哪都把她带着,上课也一样。她很安静的,不会影响到同学。”王荣杰腼腆笑笑。 “你父母呢?” “他们离婚了。”王荣杰的声音继续轻下去。 “哦。”林简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在他这个年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男孩子,应该是在考虑着工作晋升薪水涨幅或者是买车买房追姑娘谈恋爱,在他这里,全都没有,或者是这个念头,他压根就没替自己想过。 王荣杰和林简打了招呼后就带王宁宁回去了,王宁宁还是不知疲倦地吹着口哨,林简听着听着,抬头望望天空,湛蓝一片,是她印象里见过最蓝的天色。 学校为了欢迎徐源他们的到来,中午难得烧了一桌菜。这边物资匮乏,学校精心准备的大餐其实也不及他们平时聚会小酌的菜相。 校长这几天出差去了,全程都是副校长牟其在张罗。 “荣杰,难得吃顿好的,赶紧把宁宁也喊过来一起吃。” “不用了。”王荣杰礼貌地拒绝。 “你跟我还见外?快去把宁宁带过来。”看得出来牟其平时和王荣杰关系挺要好的,他一个劲的在催,王荣杰这才朝外面走去。 “这人就是太老实了。”牟其和陈淮解释起来。 没多久,王荣杰才把王宁宁带过来,自带碗筷,全都是艳黄色的塑料餐具,还有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宁宁最乖了。”牟其细声细语的说完后先给王宁宁碗里夹了半碗的肉和菜。 “好漂亮的小妹妹。”孙雯雯感慨了一句。 只不过紧接着看到王宁宁突然伸手去抓碗里的菜就往嘴里塞,孙雯雯错愕地张大嘴巴,义正言辞的出声,“王老师,你也不教教她,多大的人了!” “孩子还小。”王荣杰脸色有点涨红,轻声说道。 “你这个教育方式就不对了,要是你一直这样的观念下去,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用筷子的!”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她刚说完,原本安静吃饭的王宁宁突然抓起她餐具旁边的小黄鸭扔到正中央的大汤碗里。 “啊!我就这个菜能吃几口,现在全毁了!太不卫生了!”孙雯雯不满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嘴巴嘟的老高。 “真是对不起。”王荣杰赶紧用筷子把小黄鸭从汤里捞出来,脸上涨的通红。 “没事,我们平时地沟油吃惯了,在这边吃不到地沟油都不适应呢,小黄鸭肯定是知道我们的心思开个玩笑。”徐源看得出来王宁宁和平常的小孩子不一样,只是咧嘴笑笑,说完后夹起一块肉欢快的吃起来。 他这么一说,王荣杰明显自在了一点。 “多吃点!”牟其见王荣杰不怎么夹菜,隔三差五的给他夹菜。 王宁宁则是坐在旁边特制的小餐椅上用手抓着吃。 一小会后,王宁宁突然起来,往孙雯雯的位置走去。 孙雯雯下意识地往隔壁的章凌波身上躲去,王宁宁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头去亲她手腕上的蜜蜡。 “你是不是有病啊!”孙雯雯粗鲁的伸手去推王宁宁,她却还是像入了魔怔似的,抱着孙雯雯的那只手腕继续去蹭那串蜜蜡。 孙雯雯抬手就往王宁宁脸上扇去,林简刚才看到王宁宁走过去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孙雯雯扇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抬手去挡,林简这会还撸着袖子,手臂上啪嗒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宁,怎么又淘气了。”王荣杰见状也早已小跑过来,用力把王宁宁拉开来,没想到小家伙蛮劲大的很,王荣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宁宁从孙雯雯身边拉开,小家伙也不说话,发出类似兽鸣的狂躁声响。 她在呐喊什么倾诉什么,无人能懂。 一帮人都被弄得惊惶,就连牟其也不例外,看样子他也鲜少遇到王宁宁像眼前这样撒野的时候。 林简越过一桌人的惊慌失措,看了眼对面的陈淮。 他还坐在位置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向王荣杰,漆黑的眸光理智得不可思议。冷血如他,或许根本就没看到王宁宁的存在。 “宁宁,我们回房间好不好?”王荣杰拿起小黄鸭,使出浑身解数才把王宁宁拉走。 “恶心死了!”孙雯雯看到自己戴蜜蜡的手腕上淌了一片的口水渍,她晦气的发了句牢骚,正打算起来去洗手,旁边的林简抬手就对着她的胳膊扇了一巴掌,声音清亮地不比刚才轻。 “你有毛病吧?”孙雯雯暴跳如雷要和林简动手,她旁边的章凌波已经拉住她。 “我这人从来不吃冤枉亏,现在扯平了。”林简走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大口吃饭起来。 “小孩子不懂事,荣杰一个人带孩子有不周全的地方,你们别介意哈。”牟其忙着打圆场,尴尬笑笑。 “没事,吃饭。”只有徐源积极响应号召。 吃完饭,林简看到徐淮往宿舍后面走去,她也疾步跟上。 “王荣杰不会有问题,我觉得你不要把精力花在他身上。” “原因。” “因为自闭症妹妹喜欢这里,就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呆上好几年,这样尽职的哥哥,不会有精力去参与其他的事情。” “难说。” “我可以替他作保。” “你拿什么替他作保?” “拿我的命。”林简不假思索地开口。 她鲜少会管闲事,这是第一次。 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去裤兜里拿手机,是姚喜报打过来的。 “怎么样了?” “淮队,我把人给跟丢了,都怪我,你这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姚喜报在电话那头自怨自艾起来。 “跟丢前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里?”陈淮思路清晰地追问起来。 “他两个小时前抄小路走到布达切波雪山那边,途中发生过雪崩,一转眼我就没看到他了。” “你先原路返回在山脚下等我,不要贸然行动,我现在就过来。”陈淮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络腮胡跟丢了?”林简虽然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内容,听他说的几句就猜到大半了。 陈淮没有否认。 “现在出发去那边,难道你想晚上进山?” “下午四点左右就能到。” “你既然怀疑这里的人,不怕自己前脚一走,后脚这里就有新情况了。”她语气里隐有鄙夷。 “因为你还在这里,如果有情况你会如实和我反馈的。”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队员,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吧。”林简耸耸肩,一脸不屑地应道。 “因为这里只有我能带你去边界的边防站。”啪嗒一下,他掏出烟来点上,重重吸了一口。 林简猝不及防地愣在那里。 陈淮缓缓吐出烟雾,之后把那支点着的烟打横一转递过来,“最后一支。” 林简看神经病患者似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却是笃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你本来就欠我半包烟!”她没犹豫,娴熟地接过来重重吸了一口,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通体舒泰,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牌子,有机会她得留意下他这烟从哪里弄过来的。 她吞云吐雾了一小会,一支烟很快就燃到烟蒂,他忽然近前一步,往她耳边凑过来,立马有温热的吐息喷拂过来,在她颈窝的敏感区域四处流窜,还有不知名的热意顺着领口的缝隙处一路下行。 她显然反感身体的真实反应,嫌弃地避开,耳边已经传来他厚沉的嗓音,“记住,抽了我的烟,就是我的人了。” 一语双关的警告,却被他说得痞味十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第9章 林简翻了个大白眼,懒得理会他,转身就往自己现在住的宿舍那边走去。 陈淮也回了趟宿舍,他就住在林简的对面。陈淮出发前,林简的宿舍房门突然打开,她对着空中抛了个不明物体过来,陈淮轻而易举接住,是个眼镜盒,还是他之前戴过的那副墨镜。 “别瞎掉,我还缺个免费向导。”她对着空气开口。 “放心,我这人向来有借有还。”他轻松应道,仿佛此趟凶险出行只是出去散个步而已。 陈淮离开后,林简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睡了大半天的觉。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正睡着过。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宿舍外面屋檐上的雨水滴溅下来,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住的寝室是在最靠近出口处的房间,外面走廊上有人走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隔了三个房间的尽头,就是王荣杰的房间。 今天是周六,学生放假。 王荣杰这一天都呆在寝室里,反反复复地教王宁宁学几个简单的称谓。 一天下来,王宁宁没开口说几句话,王荣杰原本嘹亮的嗓子明显暗哑许多。在这淅沥错落的雨滴声中,王荣杰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违和的温暖。 她躺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去,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 雨天最是容易让人回想旧事。 也最是容易让人消沉意志。 林简拿出手机,信号全满,电量满格。她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还是徐源过来敲门。 “林简?林简?你在吗?你在的话就吱一声!林简?”徐源很有耐心的在外面出声。 林简看看天色,心里无缘无故烦闷,干脆起来,开门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真的躲在寝室里睡大觉!”徐源说到一半,忽然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打包盒给林简,“这是我特意去墨脱县里带回来的甜品和奶茶,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 二十几岁的男孩子,个头高大,性格天生开朗,搁谁看了都讨喜。 林简在寝室里闷睡了一天都没察觉到饿,她看了眼徐源脸上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发梢上的水珠时不时的往下滴水,林简抬手接过打包盒,淡淡说道,“谢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这人怎么还动不动和我说谢谢,太见外了!”徐源不太满意林简的说辞。 林简打开打包盒,随手拿起甜品往嘴里塞,她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忽然抬头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徐源恬不知耻地对林简笑笑。 “徐源,你不要喜欢我。”她说完后继续低头去吃手上的甜品,他只看到她耳鬓边垂落下来的碎发,被她睡得纷乱无章,徐源心无旁骛的看着她吃东西,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重新抬头,好看的丹凤眼乌黑分明,一颦一笑间,撩人又撩心。 可是她很少会笑。 他唯一的一次见着,还是无意间看到她对着远处山谷间的彩虹眸梢上扬,整个人流光溢彩明艳不可方物,而她自己并不自知,也不理会别人的看法。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去如风。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呢。”徐源看了眼林简乱糟糟的长发,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一会的功夫,林简就吃完了徐源带过来的甜品和奶茶。她看了下渐黑的天色,从宿舍里搬了椅子出来,坐到宿舍门口的屋檐边上,对着茫茫夜色发呆。 “又不是夏天,你坐在这里正对着风口,冷不冷?”徐源不解地问道。 “不冷。”林简依旧固执的看着前方的黑夜,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徐源说完后也去他自己的寝室里拿了张椅子出来,和林简的椅子并排放好,坐在她旁边,偶尔侧头过来朝她笑笑,黑夜接纳了他的全部微笑。 “林简,你是哪里过来的?” “杭州。” “好巧啊啊啊!我就在上海,离杭州很近的,我回去后找你玩。”徐源说完后情不自禁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林简没有做声。 这样一坐就坐到晚上九点多了,夜幕更深。 徐源开始哈欠连天,已经没有精力唠嗑了。 “能不能先借我包烟,改天还你。”林简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不抽烟的。”徐源难得摇手。 “可是你买了。” “你怎么知道的?”徐源难以置信地问道,说完后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还是女士烟,他今天去墨脱县里跑了好多家店才买到的,不过牌子没得挑,他就买了那边橱窗里唯一的一包女士烟。 “谢了。”林简接过来,啪嗒一下,点了一支。苦涩的烟味传过来,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看着烟雾在脸上慢慢氤氲散开,才把心头的烦躁压下去一点。 “你省着点抽,我就买了这一包。”徐源看到林简很快就点了第二支,隐有担忧地提醒起来。 “嗯。”她难得应了一句。 “我先回去睡了。”徐源觉得以林简今晚的状态来看,两人也聊不到人生观世界观神马的进一步状态,干脆见好就收回去睡觉了。 徐源离开好一会,前面终于传来闷实的脚步声。 她接着抽到第三支时,夜色中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里买的?” “还以为你挂掉了。” “我说过我这人几乎不食言,借支烟压压惊。”他开口,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他也不嫌弃是秀巧的女士烟,刚叼上嘴便低头凑了过来,他比她高一个个头,脑袋难得垂下来,人蓄无害地像是浅埋在她的颈窝前,也许是仓促赶路的汗水味也许是扑面而来的风雪寒气,被烟火一烤,就成了男人身上最危险的气息。 她察觉到眼前两人略显暧昧的姿势,正打算后仰避开一点,陈淮已经就着她手上烟头的那点星火,用力一吸,他嘴上的那支就被点燃了,他这才迅速归位。 夜色中,只有两粒星火在晃动。 “晚上吃了什么?”他吞云吐雾了一小会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奶油蛋糕和奶茶。”她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提及几句今天的凶险行程,迟滞了几秒才应道。 “怪不得身上有股奶味——”他像是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语气听不出真假,“闻起来够甜。” 林简: 她忍住了奶你妹的冲动,起身,准备把椅子搬回宿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第10章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气转晴。 徐源意气风发的过来喊林简去食堂一起吃早餐。孙雯雯看到林简后脸色立马沉下来,换了个靠边的位置。 最晚过来的是陈淮,睡意惺忪,眸光却是毫不掩饰地看向徐源身侧的林简。徐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风了,和陈淮对视的时候,手一欠就去搭林简的腰间。林简走得稍快,朝前一晃,他这手只碰到林简的外套,就显得有点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小猥。琐,偏偏被门口方向过来的陈淮看了个全。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徐源觉得自己眼下就深刻地体会了一把这种感受,因为陈淮居然朝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含义了然。 “林简,你坐着就行了,我帮你盛粥。”徐源发挥失常后并不气馁,依旧绅士地帮林简拿早餐,虽然早餐其实简单的只有稀饭和水煮鸡蛋而已。他觉得,以自己小鲜肉的颜值和来历不明的粗人陈淮相比,自己应该还是胜券在握的。 徐源又帮林简拿好餐具,见林简吃鸡蛋只吃外面的蛋白,圆溜溜的蛋黄齐整的放在餐具边上,“我最喜欢吃蛋黄,别浪费!”徐源说完后伸了筷子过来把圆溜溜的蛋黄夹到他自己的餐具里。 “嗯。”林简顾自低头喝粥,她做什么都像是在赶时间,动作利索。 徐源如愿把林简的整个蛋黄都吃下去,这才扬眉吐气地朝不远处的陈淮挑挑眉,就差用唇语说出来,“我喜欢的女人,你别打主意了!”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淡冽如风,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卧槽,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林简没好气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带睡袋过来,月黑风高的,难不成是睡前想做点什么运动助助兴?”他看到林简后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右腿屈膝,右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脑袋斜侧,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第11章 “助你妹!”林简不出意料地应了三个字,之后动手去铺睡袋,她刚把睡袋放平,陈淮侧身过来,意有所指地问道,“这么迫不及待?” 林简懒得搭理,俯身下去打算把睡袋的尾部摊平,陈淮长手一伸,就把整个睡袋都捋平了,“这种事,交给男人就行了。” 林简横他一眼,开始去脱外套,耳边继续响起欠削的声音,“不用这么主动吧?” 林简本来打算把手上的外套折叠好了当垫枕用,她已经忍了一会,突然间把外套朝他身上甩去,他像是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手,胳膊一抬趁势轻轻松松接住,“谢了。”说完后动作利索地把林简的外套折成豆腐方块,脑袋后仰,瞬间四平八稳地躺好了入睡的姿势。 林简的背包里还有衣服可以拿来当枕头,她看了眼已经休息的陈淮,明白过来他刚才嘴欠只是为了诓她的衣服垫后脑勺而已,她又横了他一眼,月色下的他坦然平躺,随意翘着二郎腿,这块巨石虽大,长度一般,他的脚跟快至石块尾部,怎么看怎么碍眼。 “衣服还我!”林简用手去扯被他垫在后脑勺上的外套,她打定主意要拿回外套,去夺外套时不由自主地近身过去,打算一把就夺回来。 没想到这外套像是长在他的后脑勺了似的,她捏着被折叠成豆腐块形状的边角,用力一扯居然纹丝未动,她继续俯身过来咬牙蛮力去扯,陈淮忽然侧身,后脑勺一挪动,那件外套被她夺回去,不凑巧的是她刚才蛮劲使得太大,外套骤然失去着力点,她这回轻而易举得手,整个人眼看就要顺着惯性往巨石的外侧摔去,巨石下面就是积潭,深浅未知。 她顺着惯性往后仰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晓得去攀抓石块,可惜表面光秃秃的,攀抓不到任何的着力点。 “操!”林简愤然出声。 下一秒陈淮已经侧身伸手过来,求生本能林简一把就抓住他的手,他借着她自己手上的力道,往里面一拉,林简轻而易举地被他拉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近身不到半尺距离。 而她呼吸略急,胸前明显起伏。 “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他看了她一眼,松手,重新平躺回去以手为枕,仰望苍穹。 林简深呼吸了下,想着反正明天就要上路和他分道扬镳,事实显然易见,在他这里,半分便宜都讨不到。 她不再理会他,默默钻到睡袋里,努力催眠自己不理会旁边烦人的家伙。 林简翻来覆去无数次后,才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中,林简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她这会睡意正浓,翻了下身子,双手则是下意识的想要堵住耳朵。 旁边的陈淮一骨碌坐起来,用力晃了好几下林简,“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林简无端端被扰了睡意,起床气满满。 “着火了!”陈淮下一秒就把林简的外套扔回给她,之后语气肃杀的说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下现场的来人情况。” “你呢?”林简看了下宿舍方向,天际边明显有火光在上窜,她刚才的那点迷糊睡意早就烟消云散。 “我去看下里面的情况,没功夫管你,别干蠢事!”他撂下一句分秒间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水潭里一捞浸湿,呼啦一下,沾水的外套被他大力拎出来,下一秒陈淮就已经朝前面飞奔出去了。 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离开后林简才开始觉得有点发怵,她也顾不得去收拾睡袋,学着陈淮刚才的做法,她把自己的外套也往潭里浸湿捞起来,又从背包里拿了两条洗漱用的毛巾出来飞快浸湿。 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隔的很近,才跑到半路,宿舍那边的热度就已经扑了过来。林简把自己的背包往绿化带的灌木丛里一塞,之后就往宿舍那边狂奔过去。 也不知道徐源他们有没有逃出来了! 火势燃地最旺的是宿舍出口方向的房间,火势冲天,很快就往楼上窜去。 大火滔天,还没近火场最中央,温度就已经灼烤的令人受不了。 和旁边新建的教学楼不同,这幢宿舍还是老旧的建筑,里面甚至都没有安装标准的消防栓。空气里时不时的传来烈火肆虐的声音。 “林简!他们还在里面!”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章凌波估计是反应及时先冲了出来,他还赤着脚,可是火势蔓延非常之快,以他现在赤身的状态实在冲不进去,他一看到林简就心急如焚地大喊起来。 “徐源孙雯雯王老师王宁宁!”林简冲着火海大喊起来,毫无回应。 “陈淮呢!” “他c他几分钟前刚冲进去!我让他帮忙把孙雯雯救出来!”章凌波已经乱得六神无主,像是随时都会崩溃嚎啕起来。 林简刚听完,把湿外套往身上一披,又把两条浸湿的毛巾捂在脸上就冲了进去。 火势最旺的是最靠近门口处的林简和陈淮住过的房间,两个房间正面而对,房间门已经被烧得簌簌作响,从这里的楼道穿过,身上立马被拷的汗如雨下。 林简咬牙冲进去后,就见着陈淮和徐源拼命在撞孙雯雯的房间门。 陈淮的力道既快且猛,三两下,房间门就被踹开了。 “人呢?孙雯雯死哪里去了!”徐源朝里面张望了下就大喊起来。 “不好!孙雯雯应该困在我的房间里!”咯噔一下,林简就反应过来了。 “她怎么会去你房间的?”徐源混乱的很。 “先不说了!你先带他们出去,我去看下孙雯雯的情况。”陈淮和徐源交托了最靠近里侧房间口瑟瑟发抖的王宁宁和王荣杰,之后毫不犹豫的往火势最猛的林简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刚飞奔出去几步,后面的林简忽然拉住他。 陈淮一回身,林简扔了条手上的毛巾给他,“你自己说的,别干蠢事!” 他没有应答,或者是应答了她没听到而已。 陈淮把外套的领子翻起立着,又把林简的毛巾往口鼻处捂紧了一些,冷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一旦破门,里面的房间获得外面的新鲜空气,火势有很大概率会失控。 但是眼前孙雯雯下落不明,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几分钟里面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王老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林简跑过去,把自己手上的另一条毛巾捂在王宁宁脸上,下一秒,王荣杰已经背上王宁宁,林简把自己还稍微潮湿的外套裹在王宁宁背上,大家伙朝唯一的逃生口狂奔出来。 林简最末,经过准备徒手破门的陈淮身边时,林简扭头望了他一眼,还是穿越这道火墙跑了出来。 消防栓灭火器!林简脑海里混沌地快要爆炸。 “林简,雯雯怎么样了?”外面的章凌波一看到林简出来就跑过来发问,“去教室里找灭火器!”林简吼了一声,之后飞也似的跑到教室里,果然在楼道里的拐角处有找到灭火器,她以前也没用过,直接拎起来靠着蛮劲去开,好歹也摸索出来把龙头拧开了。 徐源已经把王荣杰和王宁宁护送到安全位置,“王老师你赶紧报警!”他交代完见着林简扛着灭火器往肆虐的火苗前面冲,刚才还能跨越的火墙这会已经完全冲不进去了,徐源一把就想夺下,“不要命了?这种事还轮不到女人上!” “一个远远不够!你赶紧跑去三楼教室的走廊外面再拿一个过来!”林简没空和他多说,吼完一句就对着火墙狂喷起来。她这么一吼,被吓得近乎崩溃地章凌波也朝教室方向飞奔出去。 等到三个人手上的泡沫灭火器全都用完后,最凶猛的火墙才被阻断减弱不少。 而里面视线所及之处,被烟熏的惨不忍睹。 林简深呼吸了下,心口莫名提到嗓眼上,幸好陈淮已经背着孙雯雯从渐弱的火墙里跑了出来。 他身上的外套披在孙雯雯身上,跑出来的时候早已被烤干的外套又被点着了,幸好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把外套给卸了。 而孙雯雯浑身被熏得漆黑,陈淮把她平放在通风位置后,和林简轮流给她做心肺复苏。 两人一声不吭交替去做,坚持了大半个小时后,孙雯雯才有微弱反应,而陈淮和林简早已汗如雨下。 “好疼!疼死我了!”孙雯雯一直在喊疼。 幸好先前王荣杰有报警,这会已经有消防队和救护车赶过来。 等到医护人员把孙雯雯抬上车,徐源和章凌波跟车过去照顾,随行的一个医护人员见着章凌波赤条条的,还特意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让他穿上。 王宁宁和王荣杰身上也都有烫伤,他们也一起去了医院。 消防员毕竟专业,没多久就把火势扑灭下去了。细心的消防队员并没有及时撤退,还在现场检查着火灾善后情况以及调查火灾原因。 林简从绿化带的背包里拿出仅剩的半包烟,蹲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断壁残垣,默默抽烟。 旁边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看了一眼,扔了支烟过去。 黎明将至,天际边隐有光亮,天色还是青压压地让人不痛快。 两个人并排蹲着,脸上身上都是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还有刚才狂奔时出的热汗,被夜风一吹,那点热汗早已降温成黏人的冷汗。 她没出声,他也没开口。 良久,她起来,掸了把有些烤焦的头发,捡起被王宁宁弄丢在角落里的毛巾,在消防员铺的出水口里接了点水擦了把脸。 陈淮也是如此,从裤兜里掏出块熏得发黑的毛巾,在清水下拧了几把后也擦了把脸,原本黑乎乎的脸上至少能看得到面容了。 “改天还你条新的。”他看了下手上黑乎乎的毛巾自觉开口。 “不用了,给你的这条我本来就是擦脚用的。”她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陈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第12章 林简还是第一次在陈淮脸上看到便秘似的表情,夹带着不可描述的郁卒,偏偏还发作不得,她多看陈淮一眼,这几天以来在他身上攒的闷气都觉得消了大半,心情一好,林简就不自觉地吹了个口哨,嗓音清亮,前一刻的惊心动魄都抛到一边了。 “是吗?”陈淮把手上黑乎乎的毛巾拿到出水口下面重新拧沥起来,他像是突然来了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冲洗c拧干。 这毛巾本来就是被烟尘熏黑的,清水多冲几遍就现出本来的淡绿色,上面还有几朵机绣的满天星点缀其中。 林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用清水冲洗着自己的毛巾,狐疑地瞪了他一眼。 陈淮已然起身,颇有深意的看着手上这条略显秀气的毛巾,“擦脚的毛巾都这么有情调,你确定没记错,只擦过脚,没有擦过其它地方?”说到末了的‘其它地方’,他特意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简的反应。 “流氓!”林简脸上一烫,握紧自己手上的那条洗脸用的毛巾,咬字出声。 “擦过脚的还扔给我用,也不知道有没有香港脚,谁流氓谁还不一定,你说呢?”他说着说着就近身过来,被火烤的烟尘味扑鼻而来,带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时时刻刻扰人清明。 她皱了下眉,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怎么就发生火灾了呢?”不远处传来牟其的声音,他和另外两个老师去县里开会去了,估计是临时得到消息就匆匆包车赶了回来,刚下车就惊呼起来,“人没事吧?” “暂时没有人员死亡,不过有一个烧伤,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其中一个在前面检查火灾现场情况的消防员应道,牟其这才放心一些。 消防员他们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其中一个年轻的消防员过来问询林简和陈淮,两人简要作答,消防员记录后就先准备撤离了。 “你们队里离墨脱县的医院近吗?”林简突然开口。 “会路过医院那边。”消防员如实作答。 “可以搭下车吗?” 得到消防员的同意后,林简扛起自己的背包往消防车那边走去。宿舍估计除了她的东西没有损坏,其余人的行李都烧得七七八八了。 林简坐到消防车里后,陈淮也坐了进来,淡淡开口,“确定要去医院?她未必领情。” 林简没有回应,扭头看向窗外,被扑灭后的宿舍黑乎乎的一片狼藉,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明天来上课的学生,牟其和另外两个男老师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随着车子发动开了出去,她很快就听不到牟其的声音了。 个把小时后,消防车把林简和陈淮放在孙雯雯被送去救治的医院门口。 他们过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渐亮,章凌波和徐源还守在手术室外面。 “林简,你身上没烫到吧?我在车上了才想起来应该把你也喊上检查下的。”徐源一见面就紧张兮兮地检查林简身上有没有被烫到。 “我没事,孙雯雯怎么样了?”林简视线望向紧闭的手术室。 “现在还不知道,医生说还好送得及时,而且先前也在最关键的时刻做了心肺复苏,要不然就很难说了。对了,她怎么会在你住的房间里?”徐源想起正事无比好奇地问道。 “都怪我”旁边脸色发青的章凌波突然哽咽出声。 “凌波,什么怪你?”徐源越听越糊涂,“火灾是意外,谁都料不到,你也没必要这么内疚。”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见不得雯雯的全部心思都在陈淮身上,昨天傍晚的时候和她争了几句,我一气之下乱嚼舌根,说陈淮每天晚上都会到林简的房间里去睡觉。她居然听不出是我乱扯的气话,要不是我居心不良乱扯这些,她也不会想到要和林简换房间,也就不会烧成重伤了,是我的错”章凌波说着说着就靠在墙壁上,平时看着五大三尺的男子汉,这会痛哭流涕,没有半分平日的男子气。 “原来这样。”徐源立马明白了孙雯雯无缘无故出现在林简宿舍里的缘由,心情略为复杂,一边替林简庆幸,一边又替同学孙雯雯惋惜,两者兼有,他说了一句后就没了下文。 “都是你!要不是你,雯雯也不会运气衰成这样!”本来崩溃大哭的章凌波突然一把抓住陈淮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叫嚷起来。 陈淮任由章凌波推搡叫嚷,毫无反应。 “你干啥呢?要不是他把雯雯背出来,有你好哭的!”还是徐源看不过去,一把将章凌波推开了。 章凌波没有再说什么,抹了把泪痕后就沉默下来了。 再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有医生出来,“生命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脸颊和手臂上的烫伤比较严重,应该会留下不同程度的烧伤疤痕,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雯雯这么爱美,她肯定接受不了的。医生你再想想办法,她家里有的是钱,麻烦你用最贵的药下去,千万不能留疤。”章凌波心急如焚地央求起来。 “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这里医院的条件和设备相对都比较简陋,建议还是先及时转去拉萨那边的医院,等到伤情稳定一些了再转去东部条件更好的医院。”医生如实告知起来。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徐源点点头,之后就和医生商量转院事宜。 孙雯雯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她虚弱地看了眼站在靠墙边的林简,突然间情绪躁狂地咬牙切齿,“都是你!是你害我烧成这样的!”徐源已经上前帮着按住她,章凌波则是把移动推床往前面推去。 “你等着!我要是不来找你我不姓孙!”很难想象烫伤虚弱的孙雯雯还有精力撂狠话。 一直等着她走远了,林简下意识地伸手往口袋里去掏烟盒,只剩最后一支了。 先前给孙雯雯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她就闻到孙雯雯身上皮肉烤焦的气味,那时她全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林简也没来得及去看她身上到底哪处烧得最严重,不过从刚才她被推出来的包扎情况来看,林简就明白了。 她自己虽然没有伤人之心,但是孙雯雯引以为傲的美貌却是因她而毁。 如果昨晚不是孙雯雯心血来潮提出这么个要求,此刻从手术室里出来面目全非的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林简想到这里,利索的拿出最后一支烟,左手下意识地去掏裤袋,不过什么都没掏出来。 旁边的陈淮突然扔了打火机过来,她手一抬,接住。 林简看了下走廊上禁止吸烟的标志,想想还是把那支烟放回烟盒。 “我去看下宁宁怎么样了。”她说时往急诊室那边走去。 王荣杰胳膊上也有严重烫伤,紧急处理后在输液,点滴已经快要挂完。王宁宁毫发无伤,估计是之前受了惊吓,坐在王荣杰隔壁的座椅上,一直在口齿不清的自言自语着什么。 林简和陈淮刚过来,王宁宁明显戒备地看着他们,口齿不清嘟囔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林简继续走近,王宁宁突然就尖叫起来。 “宁宁,没事了。”王荣杰抬手去安抚王宁宁,歉疚地开口,“不好意思,宁宁之前估计是受惊了。” “没事,你好好养伤吧。”林简看了下王荣杰包扎的手臂,淡淡说了一句后才转身离开。 到医院大门的时候,陈淮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你在那边等着,我现在就过来。”陈淮接起来寥寥数语就挂了电话,他动身前问道,“你去哪?” “回学校。”林简鼻翼间又嗅到了皮肉烧焦的气味,她这会有点反胃。 “该去哪去哪,这事轮不到你插手去管。” “我没说过要插手这事。” “那就别回学校!” “你忘了,我一开始就打算去学校支教一阵子的,当然要在学校多呆几天。”她没有理会陈淮的阻止,转身走到外面街道上拦车,没多久就坐上了去学校的车子。 教学楼没有被火灾牵连,林简回去的时候还能听到教学楼里的朗朗书声,看来教学暂时正常。 宿舍外面本来还拉着警戒线,林简一猫腰就进去了。 最靠近外面的两间房被烧得只剩一堵发黑的砖墙,屋里大部分的东西都炭化了,她蹲下去,指尖在地上匀了好几下,又嗅了下指尖上的粉末,起身时留意到几乎炭化的木板床的支柱,底部和顶部都被烧焦炭化,可是中间却留了一小截相对完整的原木,她立在原地,脑海里模拟着火焰扑过来时的路线,明显是跳跃式的燃烧方式。 林简看完这片炭化的现场,继续朝里面走去。 没多久就走到了王荣杰住的房间,先前都是匆匆逃生,王荣杰的房间门是大开着的,被火灾累及,里面的大半物品都被烤黑了。 在外面看看只是普通的职工宿舍,没想到里面起码是其余房间的好几倍面积,而且隔成了好几个房间。 林简随便进了个房间,风一吹,就把房门给掩上了。她还没打量多久,忽然就近拿了个花瓶在手上,悄无声息地走回到门口背后,数着外面明显靠近的脚步声,很轻,但是杀意袭来,她感受到了。 时隔多年,林疆教她的防身实战技能已经生疏不少。她察觉到自己掌心渗出的密实手汗,碰到瓷器花瓶上,手感黏滑,出手容易失误,林简无意识地拽紧花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第13章 外面的脚步声距离林简在的房门半米开外左右,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传来轻微的器具校对声,紧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她对这声音并不陌生,林疆以前还特意教过她要领。 林简屏息凝气,握着花瓶的手心微微颤抖。 时间瞬间像是静止在了那里,就等着下一刻的生死搏斗。 林简看了下房间里的障碍物,琢磨着要不要避到前面柜子侧边的遮蔽处,花瓶对子弹,她连半分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一旦对方开打,不用半分钟她就会被打成人肉筛子,然后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不过分秒时间,她就在脑袋里想了种种后果。 外面突然传来声响,有人在高声喊叫,仔细听去,是在喊她。 “林简!”遥远的声音没一会就清晰了起来。 陈淮! “死哪里去了,让你进来拿个东西,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外面继续传来陈淮没好气的骂咧声。 林简吞咽了下,想想还是高声应道,“我在王老师的房间里,刚才看到有只猫跑进来!”她说完后抬脚把不远处的凳子踢到,立马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哪!”陈淮的声音越来越近。 “说了在王老师的房间里!是不是聋了!”林简粗声粗气地应道,一边凝气去听客厅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外面的脚步声迅速离去。 陈淮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让你来拿东西不是让你来看猫的!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说完后隔了几秒钟,林简就能听到他渐至王荣杰房间门的脚步声,她这才猛地一把推开门,果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客厅侧边黑乎乎的窗帘在微微晃动着。 陈淮和林简几乎是同一时间往窗帘后面的窗口边跑去,窗外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铝合金窗口边上还有一丁点的泥屑,是那人鞋底上落下的。 死里逃生,林简左手手背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到书桌边,把手上的花瓶放回那里。 “花瓶有用吗?”陈淮视线在她刚放回去的花瓶上面停搁了下,像是看智障儿童似的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干嘛折回来?”林简没有回应他的质疑。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他一脸玩味。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 “还你。”林简从裤兜里掏出来,扔回给他。 陈淮轻松接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风吹过,打火机上面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曳不定。 半晌后,她先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布达切波。” “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难道等着这里汽油纵火的证据全都被毁灭?” “谁告诉你是纵火的?”他一脸肃然。 林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纵容谋杀案的主犯逍遥法外!” “无凭无据,你断定谁是主犯?凡事讲究证据而不是靠主观臆断,记住了!”他说到末了,语气明显不善。 林简被噎得一愣。 屋里陷入沉默。 “还好王老师的房间损坏不是很严重,他这里放着好多学生的作业本,要是作业本都烧了,估计那些学生会心疼他们的作业本的。”他忽然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起来。 林简不解地看着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特意回来救她危急,却不提一字,反倒在这胡扯八方无关紧要的事情。 “消防员检查了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教学楼都盖新的了,宿舍也正好可以盖幢新的,呆在这个鬼地方教书的老师都挺不容易的,薪水也不怎么样,至少住的地方也该像样点,现在正好都不用去外面拉赞助了,政。府会直接拨款,也算是因祸得福。”他继续开口。 “电路老化?”林简耳边听到走廊方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她配合着应了一句。 “是啊,还好没有人员死亡,消防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们宣传检查不力也要挨批问责,这事就过去了。” 陈淮和林简正说着,门口方向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手上缠着纱布的王荣杰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一脸戒备的王宁宁。 “刚才有只猫往你屋里跑,我就跟过来了。”林简随口应道。 “我和徐源一起坐车回来的,他在找你呢。”王荣杰如实转达了下。 “他找我什么事?”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荣杰腼腆笑笑。 “想起来了,他还欠我一顿饭。”陈淮吱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去,林简也跟着出来。 走到警戒线的外面,林简就看到徐源从学校一楼的拐角处走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在滴水,估计是刚从教学楼里的洗手间出来,他一看到宿舍里面走出来的林简,立马飞奔过来,不掩欣喜, “林简,原来你还真的在这里,幸亏我回来一趟。” “怎么了?” “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和章凌波要立马送孙雯雯去拉萨那边的医院,我担心后面联系不上你,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手机号码能不能给下我?”徐源右手无意识的挠了下他自己的后脑勺,说完后咧嘴一笑,耳垂噌得一下通红。看来,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要她的号码。 “嗯。”林简开始报她自己的号码,徐源立马从裤兜里拿出纸和笔记录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他说完后忽然张开臂膀拥抱了过来。 林简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徐源松开时她还僵在原处。 “淮哥,我替孙雯雯谢过你了。”徐源又和陈淮道谢,之后才飞快地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时间紧迫,他这是忙中抽空赶过来的。 没多久,面包车就开了出去。 “你刚才说去哪?”林简问旁边的陈淮。 “布达切波山。” “那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改主意了?” “你不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如你所愿。”林简说时往另外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走去,显然是之前陈淮叫过来的车子。 “无所谓,多个聪明人同行也不是坏事。”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从墨脱出来的公路虽然依旧颠簸,好歹是能顺利出行的。 到了布达切波山的山脚下,陈淮给了车钱,司机就离开了。 山脚附近时不时的会遇到信徒过来祈福朝圣,行等身叩拜。附近多石路,而这些信徒三步一叩拜,跪拜时整个人都平贴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村落徒步而来,信徒们大都满面尘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损脏污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些信徒叩拜起身时口中大都念念有词,神色平静且从容。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虔诚的信徒,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写着生活的不如意,所以来转山所以来朝圣。 他们至少还有信念可转,而她呢? 她看着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装起来带走,林简怔了一会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把白土带回去?” “据说可以消灾避难。”陈淮随口应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没察觉到林简跟上来,狐疑转身,正好见着林简从背包里腾出个小塑料袋出来把手上刚捧的白土装上,神情虔诚地和那些三步一叩头的信徒无异。他见惯了她平时牙尖嘴利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娴静认真的时候,眸光潋滟隐有水雾,像是把这辈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来,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又是为谁悲伤,无人知晓。 风一起,有些晃眼。陈淮转身,继续赶路。 翻过好几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过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经历,林简对面前的主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老实说,这并不是轻松的活。 视线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陈淮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济,好在陈淮终于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等人。”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半个小时。” 林简已经累得够呛。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热汗打湿过多少次,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到了雪山寒气上笼,里面的衣物越来越潮湿阴冷,她冻得直哆嗦才想起来忘记换套干爽的衣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感冒。 林简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积雪还是积雪,也没有哪处有明显障碍物的落脚点。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和脚疼程度,她也懒得折腾去远点的地方更换衣物。 “我要换下衣服。”她吱了一声就算知会,到陈淮的背后位置放下背包。 “换就换,没必要特别通知我一下,难不成你是想考验下我身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简在心里骂道。 好在他嘴贱归嘴贱,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 林简拿出干爽衣物,背对着他迅速脱衣。她刚脱掉贴身的衣物,一阵冷风灌过,山腰上马有无数雪花飘过来。 “阿嚏!”她冻得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手上正准备换穿上去的内裤没拿稳,打喷嚏的时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陈淮背后略高一点的地势,那雪地刚才被她踩瓷实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团的内裤居然沿着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侧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内裤翻滚后自然展开,尽黑色,边缘镶着一圈蕾丝滚边,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魅惑聊骚。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捡,随手抖落了下蕾丝边上沾的积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经吊儿郎当开口,“你这是变着法子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第14章 林简大脑短暂发蒙,甚至都不晓得回应一句。因为气恼得厉害,双手都格外不利索,好不容易把长裤的裤腿穿上去一点,小腿又抽筋起来。林简站直,蹬了下小腿,酸麻的感觉才消退一些。 等她手忙脚乱地换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热汗,只不过那点热汗很快就被这片冰天雪地给冻成寒意了。 林简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转身看他,以她这会的位置望过去,陈淮一直微微耸动的肩侧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脸,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努力憋笑的场景。 林简深呼吸了下,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破事。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第15章 “陈队,水在烧了。”姚喜报喊了一声。 “去舀点溪水过来。”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陈淮还没走,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她侧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好点了。”林简开口,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神色寻常,“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我不关心你是水牛还是火牛,我只关心喜报的劳动成果有没有被浪费。”他依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简被噎得心头发堵,她抬头,不远处的姚喜报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让林简一个人喝,刚才完全没必要烧这么一大锅开水你和林简闹别扭,干嘛把我拉出来得罪人”姚喜报在心里嘀咕起来。 林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把陈淮手上倒满的水杯拿回来,一口气喝完。 她只听过喝酒喝死人,还没听过喝白开水喝死人的。 林简喝得略急,那开水还是偏烫,等她再灌下好几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显鼓起来,顺便出了身热汗。 后半夜林简几乎没睡长觉,几乎是隔上个把小时就起来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报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陈淮旁边,蹲下打小报告,“陈队,你说林简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烧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吃了都没事啊。” 林简就坐在几米开外,她这会正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无表情应道,“你下次喝上一锅水试试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输!” 姚喜报没想到林简会一字不漏地听到自己的小报告,不过好歹她也解释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原来这样,没拉肚子就好。”姚喜报明显松了口气。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早上起来后,林简就觉得昨晚来势汹汹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过喉咙还依旧发疼,一时间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报把家当都装回到大背包里,陈淮就在前面带路了。 林简对这边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脚处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会迷路处出不来。她本来想着早点分道扬镳的念头又被堵回去了。 陈淮显然对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绕来绕去的溶洞里带路,林简和姚喜报只顾着跟紧他。起码再绕了个把小时后,陈淮在一处阴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点光亮渗进来。 林简仰头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怀疑洞口上面对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挂石块下来的直线落脚点。 也不知道他们特意过来这里要干什么。 陈淮和姚喜报摸索着寻找,溶洞内光线本来就不是很好,姚喜报带的家当够齐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一晃就过去了个把小时。 “手电给我。”陈淮突然出声,姚喜报就把手电筒扔了过去。陈淮拿着手电,一个人往溶洞里面的狭窄通道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趴下来。 “陈队,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气味。”姚喜报有些迟疑。 “感觉是腐烂的气味。”林简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 “那就对了。”陈淮重新起身,拿着小手电照了下这个溶洞的整体构造,之后选了其中一处的狭窄出口,最窄处只能侧身通过。陈淮走在最前,轮到偏壮的姚喜报时,他差点就陷在那道窄口里出不来。 翻过这道出口,里面是个更大的溶洞,而且不远处就是汩汩流淌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的水流方向一路跟过去,到新的溶洞时,前面愈发黑漆漆起来。 陈淮用手电照了下四周,林简随意打量,下一秒她忽然愣愣出声,“那边好像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淮的手电直直照过去,果然就看到有个巨大的浮尸被地下河冲到了拐角处。 溶洞没有雪山上面气候寒冷,又是泡在水里,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发臭。 陈淮像是丝毫没有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靠近,蹲在地下河的岸边,一边用手电仔细照着尸体身上的任何部位。 被水浸泡后,尸身肿胀变形的令人作呕。 林简见陈淮愈发凑近查看起来,她也硬着头皮望过去,一小会后才勉强认出是络腮胡身上的穿着。 “致命伤应该是在脑袋上的颅骨开裂。两千米的高度摔下来,差不多是这种程度。”陈淮没多久就起身,和姚喜报交谈起来。 “那会你让我盯着他,都怪我大意被他甩开了。后来我按照你说得往山上走,顺着脚印跟到那块巨石边,看到有人搏斗的痕迹,这样就全都对得上了。”姚喜报语气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响起,陈淮去接电话,“派几个人立马到切波拉山脚的溶洞来收尸。” “只抓到一个?东西有没有追回来?” “不用过度审讯,简单做下笔录就放人,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要不然等到猴年马月都清不完这帮人!” 也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陈淮忽然冷声应道,“出了问题我担着!” 从黑乎乎的溶洞里出来,原本话唠的姚喜报难得安静。 林简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姚喜报,他突然走深沉路线她倒是觉得怪兮兮的。 陈淮在前面带路,姚喜报故意磨磨蹭蹭地放慢脚步,没一会他就等到了最末的林简。 “什么事,说吧。”林简知道他有事要说。 “那c那个,林简,你能不能帮忙劝下陈队。”姚喜报的大黑脸有点发红。 “劝什么。” “陈队再过几个月就结束援藏期限了,其实他只要等着时间到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他追的那帮人,真的不好惹,前几年上面花了很大人力物力都一无所获。我有点担心他,你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拼。”姚喜报说完后舒了口气。 “劝他?我和他又不熟。”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谁说的?”林简瞪他一眼。 “那他还”姚喜报没说完,前面传来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来那么多废话!” 姚喜报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发现,做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就把话咽回去了。 听话听一半,林简有点烦。 陈淮今天似乎赶时间,匆匆赶路一刻未歇,到正午就翻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随处可见四处堆叠的玛尼堆,彩色的经幡迎风招展,时不时发出扑簌的声响。 姚喜报尽职的当起伙夫搭灶,林简对他的土豆大餐已经提不起兴趣。 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山路里侧居然有天然的温泉,她那会拿手去探了下,水温正好适宜。 林简看了下百来米开外背对着她的陈淮,看这样子,似乎在对着不知名的杂草在小解。 “喜报,我去上个厕所。”林简和姚喜报吱了一声。 “嗯,别走太远,怕你迷路。”专心生火的姚喜报头也不抬。 林简从包里拿出换穿衣服,把背包留在原地往回走。 大概回头走了一公里多,她就找回了温泉点。 对于几天未洗漱的林简来说,这处天然温泉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她飞快脱衣。 过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林简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里,身心难得放松下来。 五天,再五天够自己到边防站返程了。她半闭半醒间考虑自己的行程。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踩在地面砂砾上的声音,听着不止一个人,脚步略急。 附近不太可能会有陌生人出现。林简骤然睁眼,伸手把温泉边的衣物和鞋子全都捞在手里,林简整个人直接沉到温泉里面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第16章 “妈的!来晚一步老胡就被捞走了!”有人边走边骂,是个公鸭嗓,估计赶得急,明显喘得厉害。 “都在这里的地下河里泡了几天早就面目全非了,他们捞走也没什么用。”明显年轻一点的声音。 “你懂个屁!要是被鼎哥知道我们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还不得把我们给废了!”公鸭嗓依旧骂骂咧咧。 “那也是。”年轻点的语气就弱下去了,“不过这都泡好几天了,但愿警方捞去也没什么用。而且老胡身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在,肯定没事的,放心吧。”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鼎哥这几次的交易没一次顺的,大早上的小高又给条子抓进去了,还好小高够机灵能说会道,警方做了下笔录就把他放出来,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鼎哥最近心情很不好,你们几个都给我学机灵点,免得没事找事遭罪受。”公鸭嗓叮嘱起来。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第17章 “老俞滑头得很,前面一个鬼影都没有,肯定是被他给耍了!他想独吞这笔赏金,想得美!”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刚才那个穿藏袍男人的声音。 “不过老俞胆子挺肥的,一个人就敢去截人。” “蠢蛋!你怎么知道他只有一个人?也许他自己的那帮人马在前面哪边接应的呢?只是没被我们撞上而已。看他这么胸有成竹,对方身上肯定没带家伙,这就好办了,轻而易举就能得手的赏金,可不能让老俞他们捷足先登了!”藏袍男子明显不满老俞的做法。 一行人狂奔回来,正好林简和陈淮藏身的前面横着一块大石块,那几个人跑得气喘吁吁,其中有个人一屁股坐到那块石块上,“妈呀,跑不动了,休息几分钟吧。” 一个人坐下,另外几个人也陆续在边上坐下。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林简脑袋倔得再硬,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她抗争了下,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交。颈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一趴就足足趴了几个小时,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暗下来。 有他在旁边时刻观察前后路况,林简趴了个把小时后就有困意泛了上来。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胧,并没有管束自己的浓浓睡意。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听到男人的喘息,那点舒予解放的声响,克制中又带着难以形容的粗重,她隐约间捕捉到,就察觉到身体的某处有股热流涌来。 林简立马就醒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时间。按常理,例假期还没到。不过到这边后气候变化太大,经期紊乱会提前也很正常。 林简有点犯愁自己的装备,“还不走?”她说归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视线只是盯着自己前面乱石堆里的几根杂草。 有风拂过,空气里略过一丝咸涩的腥味。 这把年纪了,她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等天色再黑一点。”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哑,是舒予过后的缘故。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一烫,身体的某处继续有热流涌来。 见鬼了!林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几根杂草。 果然,等到夜色渐暗他就带着林简往前面行进了,陈淮的警惕性很高,两个人几乎都是沿着山路里侧行进。 林简担心姚喜报的安全,跟着他一口气疾走好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估计是走到大半夜,起码翻过两座不知名的石山,走到一处巨岩边,陈淮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林简问道。 “我和喜报约好在这里会面。” “哦。”林简点点头。 干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喜报的踪影。 她看到陈淮抬手已经看了数次的手表,林简心头烦闷越来越沉不住气,知道他不爱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喜报应该会没事的吧?”她印象里的喜报憨憨壮壮,当伙夫还可以,要是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周旋,她的心悬得发紧,放松不了。 “他不擅长抓人,不过跑路挺擅长的,放心吧。”他听出林简的忧虑。 “可是以喜报的体重他跑得动跑得远吗?”林简依旧犯愁。 “他是长跑体育特长生出身。” 林简: 等待的过程度日如秒。 起码又干等了个把小时,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林简立马起身,皎洁的月色下见着姚喜报背着厚沉的大行李赶过来了。他把林简的大背包扛在前面,他自己的大背包则是扛在后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移动的行李站似的。 “喜报!”林简朝姚喜报飞奔过去,一直揪着的心头才放松下来。 “陈队,对不起,我迟到了两个小时。”姚喜报赶着和陈淮报告。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的行李肯定会不翼而飞,没想到姚喜报居然把自己的大背包都扛回来了,她动手帮喜报身上的行李卸下来,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尤其是扛行李的衣服前面都能拧出水来,她都无法想象他怎么扛着这两个大背包脱身的,“逃命要紧,你傻啊,背那么多行李,怎么跑得动!” “陈队说你的背包对你很重要,交代我要扛回来。”姚喜报咧嘴憨笑了下,右手挠挠后脑勺。他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妥,略显忐忑地看了眼边上的陈淮。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不要再犯傻了。” “我们平时经常练习负重长跑的,这点重量小意思。” 姚喜报话音刚落,林简忽然张开臂膀,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她不擅长道谢,可是姚喜报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姚喜报杵在原地,脸上瞬间黑红黑红的,更加忐忑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淮。幸好,陈淮似乎没看到林简的动静,他走开了几步。 林简拿到自己的行李后就从背包里去找卫生巾,还好之前带了一包在身上备用。 她翻找出来后起身准备溜到边上去垫上。 结果起身一起来就遇上不请自来的陈淮,他手上拿着姚喜报的小钢碗,也不知道从哪里舀来的溪水,递到她面前。 “我不喝冷水。”林简回绝。 “有的喝就不错了。”他略显不耐。 林简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情看到喜报就顺眼,搁他身上就各种不顺眼。尤其眼下两人四目相对,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会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喘息声,她莫名气急败坏,“没看到我姨妈提前了吗!”林简火气满满地朝他扬了下手上的东西,说完后就打算跨步出去。 他把手上的小钢碗放在旁边的石块上面,一脸玩味,“确定是姨妈提前,不是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第18章 陈淮话音刚落,林简手上的卫生棉就砸了过去。 他手一抬,轻轻松松接住,瞥了她一眼,“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用不着激动。”陈淮说完后把那片卫生棉搁在石块上的碗口旁边,大步走了出去。 林简脸上一烫,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大姨妈居然没来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一口气就喝到底。她放下碗,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烧不了东西,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第19章 “你大爷的!”林简怒目瞪他,直接弓起小腿往他的大腿根部撞去,他动作更快,她侧身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单手往她的肩侧上方一撑,整个人轻而易举俯卧撑的姿势悬在她的正上方。 她继续顶膝盖往他的要害部位撞去,他稍微用力,直接就把她的小腿压制在那里。 她使出浑身蛮力去推,脸色因为过度使力涨得通红。 因为林简的激烈反抗,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点动静一响,隔壁的轻微交谈声就打住了。 “欠收拾的娘们!”陈淮大声骂咧了下,整个人作势就要压下来,林简继续用蛮劲想要翻身过来,摇摇欲坠的大床继续发出暧昧的声响。 林简一会过后就出了身热汗,刚才太过使劲,这会一口气没憋住,整个人立马像泄气的皮球似的瘫软下来,“给我赶紧喊!我和喜报约好一个小时,他进来前我要是还没把他们收拾掉,行动就暴露了!”他一边在床上故意制造出惹人浮想联翩的噪音,一边趴在她耳边厉声命令起来。 林简胸口起伏,她有点后悔刚才轻易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就是吼几下,怎么着你了!”时间紧迫,他强压住心头的不耐,继续催促起来。 “那是吼吗?”林简身上的热汗继续飙了一波,她深呼吸了下,努力摒弃杂念催眠自己这只是配合他执行任务而已,轻咳了下嗓子,然而出口的也只是无比小声的嗡哼,像是不小心被蹭到的夜猫发出来的动静。 “不是让你叫给我听!”他看了眼左腕间的手表,时间紧迫,越拖延下去越有可能不可预见的意外发生。 “我叫不来!”她眼睛一闭,赌气应道。 “那我倒数三声!” “倒数什么?”她重新睁眼。 “三二一!”他说完后大手直接搁在她手臂上,突然间用力捏了一把,林简还没看出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手臂上冷不防丁传来一阵剧痛,是真的痛,像是整片皮肉都要被他扭转过来,速度之快,她毫无思想准备立马惨叫了一声,嗓音清亮刺耳,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过毛。片?有你这么个叫法吗?隔壁还以为我在强。奸你!”陈淮低声训道。 她怀疑他刚才是公仇私报,眼泪花都疼出来,她倒吸了口冷气,“下次换我在你身上割块肉试试看。” 林简话音刚落,隔壁房间门就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已经有耳朵在留意他们的动静了。 “给我速度点!”他凑到她耳边命令起来。 她深呼吸了下,迅速从骤疼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可是嗓眼干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调整声带。 “还在磨叽什么!带喜报出来都比你顶用!”他已经十分不耐。 “我c我真的叫不来!”她知道时间紧急,可是她之前一没经验二没练习,这种事又不是诗歌朗诵大会,抑扬顿挫的把握节奏就能掌控大半局面,而且越是着急就越是生硬造作。 “废物!你她妈的是不是女人!”他骂了一句,说完后忽然伸手直接朝她的胸脯上覆下来,林简这会里面没穿任何东西,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浑。圆握在手心,男人掌心的温度同样撩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顺着轻。薄的睡衣面料,她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应到他掌心的的老茧毛刺,林简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这要是搁平时她准废了他! 他看出她反应剧烈,手心继续大力搓揉,果然林简就跟着发出了破。碎的。。。。 “再响点!”他在旁边命令起来。 变。态!死变。态!你大爷的!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林简在心里疯狂诅咒着,她骂了个痛快后眼睛一闭,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在的环境。他时而用力搓。揉时而缓慢逗。弄,有过刚才初次呻。吟过,她忽然间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技巧,配合他的节奏叫了起来。 陈淮见她开窍就抽手回来,转而开始去折腾大床的动静去了。 林简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公鸡啼鸣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漫长的时间,她睁开眼睛,一看到他,她就立马出戏了,“还没结束吗?”她忿然问道。 “是头一回没经验还是以前碰到的都是挺不过三分钟的?”他瞥她一眼。 她轻咬下巴,懒得和他争个口头输赢,重新闭眼酝酿感觉入戏。 就这逼人火速入戏的程度,还是面对着个最最招人烦的家伙对演高难度的激。情戏,她觉得不给她颁个影后都对不起自己。 足足折腾了半小时,听到他的提示后,林简迫不及待地弹跳下床。刚才被他这么折腾,她身上早就出了身热汗,浑身都燥热,估计怎么看怎么放。荡不堪。 他也跟着起身,看她一眼,两颊潮。红。香。汗。淋。漓,他似乎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现在去敲隔壁的门去借东西。” “借什么?” “避。孕。套。” 林简: 你大爷的,什么鬼! 她忍住了出□□粗的冲动,随手捡了件外套想要套上,他随手拦下,右手一抬把她的头发搅得更乱,“就这样去。” 林简继续深吸口气,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才往外面走去。 敲门。 一小会后隔壁有人过来开门。 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这个点了,衣服却是穿着齐整,那女人明显警备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这边的房间里没有备用的东西卖,问下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避。孕。套带在身上?”林简说到末了微微低头,脸上愈发滚烫出汗起来。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她又在心里循环咒骂起来。 “你说谁变态?”那个女的一脸狐疑。 “哦”林简没想到自己刚才骂的酣畅不知不觉还骂出声了,“我家那位,超变态的!”她语焉不详地应道,估计自己这会的脸上应该是热气腾腾。 “看来战斗力不错,比我家男人强!正好我还有,你等着我去拿给你。”那个女的说完后趿拉着拖鞋往里面走去,不过门缝依旧保持着很窄的缝隙而已。 林简佯装忐忑观望,下一秒视线里留意到洗手间方向有个男人倚在那里,他这站立的姿势都能看出是个多年的练家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脸上杀。气隐现,而他脚边的墙沿边有支黑色的塑料尾柄,她佯装没有察觉,继续神色尴尬地杵在那里。 “给你。” “多谢了。”林简接过来道谢。 那女人看了眼她脸上明显情。欲过后才会上来的潮红,看好戏似的闷笑一声,顺手关门。 林简回到房间。 “两个人,女的二十几岁,普通主妇的样子。男的三十多岁,脸上好像有道疤,看着应该身手不错,要解决他应该有点难度。有带枪,枪。支平放在厕所外面的墙角边。电视机下面的桌上放着一包东西,右侧窗门开着。”林简言简意赅地汇报刚才从那道门缝里看到的情况。 “准确度几成?”林简的汇报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他需要知道的重点信息全都到位。 “至少九成。” “我来搞定男的,你来对付那个女的问题大不大?”他征求她的意见。 “还凑合。” “那就行。”陈淮点点头。他之前和她交过手,林简虽然没有专业练过,不过一上手她的身手比那些没有缚鸡之力的应该好许多,这也是他之前临时决定让她代替喜报的最主要原因。 他轻手轻脚的把窗门打开,探出上半身看了下,当机立断和林简分工,“你拿钱继续去隔壁敲门说是刚才忘记给钱了,开门时他们的注意力肯定都往你的门口方向看过来。我从这里爬到他们那个房间的窗门外面等着,她开门后你想办法和她多聊几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找机会从窗边跳进去先制服男的,那时肯定会发出动静,趁着那女的转身看动静你从后面制服她。” 林简走到窗边看了下外面墙壁,没有什么明显的攀援物,只有数米开外有个不到半尺的踩脚处而已,“你确定爬得过去?” 他点头,直接一步翻到窗上。 “就不怕我放你鸽子?”她见他丁点都没犹豫,忽然多问一句。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他简短应了一句就翻身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第20章 林简拿了张纸币在手上,转身往外面走去,耳边忽然留意到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像是往她们的房间方向走过来,她直接脱鞋赤脚跑到窗边,探出去半个身子朝隔壁方向轻声吹了个口哨。 都快攀爬到对面房间窗边的陈淮听到动静后立马扭头望回来。 林简朝他招手示意外面有情况,陈淮飞快跃身回来,分秒间就已经翻回到窗边。 外面夜色幢幢,他翻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落脚的地方。林简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踩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就已经回到屋里,飞快脱衣脱裤脱鞋随便往地上扔去,又把林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服和换下的bra都凌乱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没想到那人继续用力翻滚,林简气力渐失一时不备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是右手先落地,顺着地板直接往前面摔出去,林简视线里带过角落里锋利的玻璃碎片,勉强把顺着惯性滑出去的掌心往边上收力,险险避开玻璃碎片,可是随即有更加凛冽的痛觉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觉到手上皮肉瞬间被刺穿的声响。 她痛得整个胳膊都痉挛起来,大脑里被那巨大的痛觉激的头皮发麻,反应自然就跟着迟滞许多,那个女人转身就一记勾拳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挥过来,目露凶光招招致命,林简奋力朝后一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勾拳落空只砸在她的后腰上,浑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简和这女人的身手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她手足乏力地来不及调整自卫,眼见得那个女人的第二拳继续迎面砸过来,林简脑海空白一片,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居然灵魂出窍的懵在原地,电光火石间,幸好前面突然略过一股风力,林简脸上拂过凉意,她甚至都没看清陈淮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觉得面前有道人影晃过,前一刻狂如烈狮的女人已经被陈淮反手扣住,双手背后趴在角落里。 林简看了眼徒手制服那女人的陈淮,脑海里回放着刚才他一招制敌的惊险场景,她之前隐约知道他身手应该不错,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这样。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林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知不觉中沉了下来。 “去把桌布拿过来。”他对林简吩咐起来。 林简没有吭声,只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来,陈淮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的双手用桌布打死结系紧了。 “我们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那女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都到这会了还冷静地想和他谈条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第21章 “拿条毛巾过来。”陈淮吩咐林简。 林简起来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出来,那女人本来还想着和陈淮继续谈条件,看到林简手上的毛巾后立马反应过来,她正准备高声尖叫,陈淮已经拿起毛巾三两下就塞到那女人的嘴里了,那女人依旧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而且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不安分的声响,陈淮直接半蹲下去右手扬起,对着那人的后脖颈上劈过去,掌如利刃,又快且狠,那人直接软绵绵地昏过去,彼时林简正好在边上,她亲眼看着陈淮抬起的掌心带风,林简莫名觉得后脑勺发凉。 林简又看了下前面靠床边的男子,反手被陈淮拷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健硕的体格和肌肉。 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斜倒在地,有一只桌脚直接断掉,足以可见陈淮和他瞬间交手的激烈程度。她刚才只顾着自己保命去了,耳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没死吧?”她看了眼毫无知觉的男子问道。 “昏过去了而已,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第22章 “三更半夜, 隔壁的都睡着了,你给我轻点, 要不然吵醒别人多尴尬!” “放心吧,他们睡得沉听不到!” 外面的脚步依旧没有挪动,一门之隔,被人这样密切关注着,林简除了和他口头打嘴仗, 又没有什么新的动静了。 突如其来的寂静,和刚才的声响一比,就显得格外突兀。 陈淮耳听四方,脑袋一侧俯到林简的脖颈处亲了一下, 男人身上的气息悉数喷拂过来,他的汗水味还有她自己的汗水味, 全都黏糊糊的交融在一起, 她猛地哆嗦了下,全身的毛细血管都起了鸡皮疙瘩,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她非但没有吱声反而更加僵硬地像是石化了似的。 陈淮察觉到她的变化,他突然使坏啃啮了下, 陈淮脸颊上扎人的胡渣立马密密实实的扫过她脖颈间的肌肤, 林简敏感地战。栗了下,终于没有克制的喊出声, 声音放。浪, 有几分浮夸的嫌疑, 不过配合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那点浮夸的成分也被稀释不少。 陈淮抱着她折腾了好一会的动静,外面的脚步声才逐渐远去。 林简侧耳听去,确定那人的脚步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她立马暴。力推开他,他一松手,她跟着赤脚落地,左手抡起来就朝他迎面扇了个大耳光子。 她平时并不是左撇子,这一巴掌算是反手扇过去,动作算不上利落,抡的角度也没有拿捏好,直接从他的脖颈往侧脸方向扇去,而他也并没有去避,看到她抬手后依旧如如不动地站她面前,板正挨她这一巴掌。 啪嗒一下,犹如金玉落地,整个房间掷地有声。 林简左手虽然没有右手顺,不过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一下扇过去,她自己的手掌心都震得发麻。 清脆的声响落地,林简抽手回来,左手回抬抹了一把刚才被他碰过的颈窝间,那里还黏糊糊地略有潮意,被他唇齿沾碰到的肌肤上还在嗤嗤冒热气。 “你大爷的!死变。态!”她狠狠咒骂,还没解气。他的手劲向来很大,刚才被他顶到的大腿根部依旧隐隐作痛。只不过碍于他在面前,她才没有伸手去揉几下。 “方法是变。态了点,胜在实用。”他居然心平气和地认可林简的评价,察觉到脖颈上有点异样的触觉传来,陈淮抬起右手抹了下脖颈,手心果然沾上一丝血迹,是被她左手毛刺的指甲边带到挠破皮了,他像是没察觉到任何不适,脸色依旧寻常,只是目光灼灼看了眼林简混乱中褪到肩侧的睡衣,欲坠不坠,而她自己明显浑然未觉,他抬手过去。 “拿开你的爪子!离我远点!”林简不耐烦地伸出左手去挡。 可惜,仗着身高,他已经轻轻松松地把她滑到肩处的睡裙挪回去。 “刚才情况紧急,不当之处向你道歉。”他简短说完,开门朝隔壁房间走去。 刚才出来的时候陈淮已经把隔壁房间的钥匙也带了出来,这会开门后他把隔壁房间的灯重新打开,蹲下来飞快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快打扫好起来时,忽然留意到洗手间外墙边的木地板上有一滴血迹,陈淮伸出手指抹了下那滴血迹,地上就不见踪影了,血痕还新鲜着,他又看了下依旧昏睡在地板上的女贩子,她身上显然没有见血,陈淮想到这里,微皱了下眉梢。 楼梯方向已经传来随意将至的口哨声,陈淮把地上的枪支和装满玻璃碎片的垃圾桶一起拿到林简在的房间,又把他自己房间里完好的花瓶搬到隔壁房间,之后出去站在走廊上,果然不到半分钟,背着大背包的姚喜报就已经赶到了。 “都顺利搞定了?”姚喜报警惕性还挺高的,走近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压着嗓子。 “嗯,赶紧善后。”陈淮点头。 姚喜报直奔林简在的房间,他一边火速放下行李,一边朝坐在床沿边休息的林简道谢起来,“林简,幸亏有你帮忙这次行动才会出奇顺利,等回到队里我们要好好谢你。” “没事。”林简勉强出声。 “你看起来有点累,那你先休息下。”姚喜报准备去隔壁房间一起善后。 “还有一副吧?”陈淮问道。 “嗯,抓到两个吗?幸好我多带了一副。”姚喜报从背包里又摸出来一副手铐,跟在陈淮身后往隔壁房间走去,进去后就手脚麻利的把那个昏迷的女贩子反手拷在一起。 姚喜报拿出他自己的充电宝和手机在插座上插电,等到手机能开机后他就通知队里的同事明天一早到山脚边把人押走。 通知到位后,姚喜报蹲在门口处放风,留意走廊方向的动静。 而陈淮依旧善后,他力气大,把这个房间里桌角受损的那张桌子挪到隔壁林简在的房间,又把隔壁完好的桌子挪回到这边。 把隔壁房间的打斗痕迹完全复原消失后,陈淮走到姚喜报的大背包前面,从里面翻东西。 姚喜报这会已经挪到林简在的房间门口放哨,他看了眼陈淮放在角落边上的两样文物,之前陈淮让他按着照片提前去古玩市场上淘过来的东西果然有点相像,“陈队,还好你有远见,让我淘了好多个外观相近的带在身上,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姚喜报一脸迷弟地出口,不过嗓音依旧压得略低。 林简见陈淮把原本搁在靠墙边的释迦牟尼佛坐像和嘎巴拉碗放到床上,又从姚喜报的背包里翻出来一大堆东西放在旁边,简单对比后陈淮从姚喜报带的那一大堆杂物里选了两个,都是特意做旧的,乍一看和那些年代久远的出土文物差不多,做工讲究,连上面镶嵌的绿松石居然都是真品,虽然只是绿松石的边角料,不过这以假乱真的水平还是能够和那些低级赝品拉开距离,拿去唬不是特别专业的肯定没问题。 这个男人,踏上这趟旅程前就已经把眼前的一切全都计划在内,心思还真是缜密得令人可怕。 林简坐在床沿边冷眼看他,陈淮像是浑然未觉,把这两个从古玩市场上淘过来的东西拿在手上就往隔壁房间走去,看样子,是打算调包。 没多久他就重新回到林简在的房间,手上拿着厚实的藏袍和腰带,估计是从刚才那两人的行李中翻出来的。他自己边走边火速套在身上,又扔了女款的给坐在床沿边的林简。 “干什么?”林简冷冷出声,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还有半小时左右,接货的人就过来了,我们代替他们两个去交货。”陈淮说时看了下腕间的手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老实说,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林简的帮忙,行动从未有过的顺利。 原来如此,怪不得提前让喜报扛着这么累赘的东西在身上。之前她第一眼看到姚喜报这鼓囊囊的大背包,还以为喜报把炊事班的家伙全都扛出来了。 林简明白他的如意算盘,不得不否认,他的这步棋走得的确巧妙,把珍稀文物调包不说,还能让对方毫无察觉地按照他们已然失效的计划继续行事。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她想起他说的话,估计他之前在溶洞里提到干票大的就是这事,等到时机合适再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林简皱了下眉梢,想想个中轻重,不快归不快,还是准备换衣服。 陈淮扔下藏袍后就往外面走去,姚喜报见状也自觉的到隔壁房间去了。 林简回想了下之前交过手的那个女人,那人身材要比她壮实不少,她特意多穿了两件线衫,之后才在外面穿上藏袍,这样整个人相比之前要臃肿一些。她去束腰带时,右手没留意碰到腰带中间的装饰珠子,她足足僵了好几秒,林简才改换左手慢吞吞地把腰带束好出门。 陈淮已经换好男士藏袍,右袖耷拉自然垂放着,背着个鼓囊囊的大背包,估计把刚才那两个高仿品已经放进去了,一切妥当。 陈淮走到角落里有插座的地方,把上面的充电宝拿下来扔给姚喜报,之后蹲身回去,背对着林简捣腾起来。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好端端的插座突然滋滋作响,紧接着火花四射,随即有塑料融化的焦味传来,原本灯火通明的房间就一片漆黑了。 “你和我一起下去。”陈淮搞定这一切,拿出打火机照了一下就匆匆出门。 “待会我要说什么。”林简低声问道。 “你站在边上不用插话。喜报,你守着他们。” “嗯。”姚喜报点点头,陈淮前脚一走,他就把房门关上了。 陈淮和林简轻手轻脚地从楼梯上下来,店老板正在最里侧的厨房里摸索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着,“好端端的怎么断电了,不应该啊。” 趁着店主在里面找蜡烛,陈淮和林简已经疾步匆匆出了门口,他们从院子里出来后往前面走了百来米,陈淮就停了下来。 屋里几乎没有光线透出来,月色也不宜人,黑压压的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而已。天时地利,全都有了。 他们等了不到十来分钟,前面就有脚步声传来。 “干什么在这里等,不怕引起别人注意?”过来有三个人,一看到背着鼓囊囊大背包的陈淮和旁边身形略矮的林简,那人已经主动代入了。 “屋里突然停电,我担心有意外,所以把东西带身上等你们。”陈淮像是为了保险起见,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沙沙的和他平日的嗓音有些不同。 “按道理不应该啊,老冯是鼎哥安排在这的人啊!”为首的那个人挠挠头,不是很明白眼前的状况。 “最近风声紧,警方又追得严,听说警方已经出动人马在追查了,一切都难说,还是小心为上。”陈淮说时把背包卸下来递给来人,“你要的东西在包里。” “有道理,最近鼎哥每笔交易都出问题,咱们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了,还好你提醒。”那人接过去点点头,言语间似乎还挺感激陈淮的好心提醒。 “顿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哑巴啦?”那人又看了眼陈淮旁边的林简,主动和她搭话起来。 “为了点破事和我闹别扭,”陈淮解释了一句,之后依旧低声语气不善地训了一句,“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林简担心自己的嗓音露陷,他这么一说,她干脆装作赌气的侧身过去。 “你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闹性子的,顿珠,你自己常说的,和气生财!难不成看到我才使脸色?你这可不厚道啊!”那人不解地碎碎念起来。 林简这会再不开口搭话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对喽,和气生财!骚娘们!关键时期较真个什么劲!”侧边的陈淮压着嗓子接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抬手在她屁股上大力拍了一下,啪嗒声响,明显带着教训的狠劲。 隔着厚实的藏袍,她的屁股上都还传来明显痛觉,林简浑身一震,在夜色中不动声色地咬着后槽牙。 那人见状立马消了疑虑,嘿嘿笑出声,“老搭档了,就知道你们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自己耍,我们先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第23章 那个和事佬说完后就带着随同小弟匆匆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后, 林简猛地甩了下袍子的裙摆,夜风吹过, 面料发出沉闷的声响。 “回去说。”陈淮像是没感知到她重新上来的火气,说完后就转身往回走,路过院子的时候,一楼屋里已经有蜡烛的朦胧光亮传来,店主还在一楼大堂里没有入睡, 大门看着是已经关上了。 陈淮弓着身子直接快步绕到屋子的后面,之后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啪嗒一下,他看了下四周, 又朝前走了几步,抬手就摸到了楼上窗口倒悬下来的绳索。 “你先上去。”他心平气和地开口, 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在她屁股上添得这一把。 他这样冠冕堂皇, 她反倒发做不得也无从发作。 除却他惹人烦的动手动脚,就事论事, 他的谋略和胆识,林简还是佩服的,三两下兵不血刃就把事情搞定, 而且还没有打草惊蛇, 不过她随即想到了新的顾虑,犹豫数秒, 她还是暂时按压回去自己心头的无名之火, 和他聊回正事, “你不担心他们发现是高仿品立马杀回来找你算账?” “真正流转到最后的交易环节起码还需要半个月。除了最后的买方卖方,中间插手跑腿的都是老大手下的马仔,他们只是混口饭吃,还没博学专业到能够区分高仿品和正品的程度。”他说完后拉扯了下绳索,确定绳索的另一端保险可靠。 二楼的窗边已经探出姚喜报黑乎乎的身影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一切就绪。 陈淮蹲身下来,“你踩在我肩上,喜报会拉你上去。” 林简愣了几秒才开始准备去踩他的肩背,她抬脚时左手捋了一把长至脚踝边的袍子,陈淮忽然出声,“穿着袍子不方便,你把袍子脱了给我。” 林简没有反对他的意见,左手去扯腰带。 一小会后她把行动不便的袍子脱掉后,手脚明显便利许多。 陈淮重新蹲身下来,林简踩在他肩上。男人的肩膀沉实安稳,等到她踩牢后陈淮慢慢起身,林简左手紧紧拽着绳索,本来是想尽量不碰右手的,结果随着绳索往上挪移,她整个人在半空中晃动不稳,林简咬牙,右手也无意识地一起去拽绳索。 喜报见快把她拉到窗边,一只手拽着绳索,还有一只手伸过去拉林简虚虚放在绳索上面的右手,立马有钻心的痛觉传了过来。 好在下一秒喜报已经连拖带拉的把她整个人都挪到屋里了。 刚才全身的重力几乎靠左手掌心使力,巨大的重力和摩擦力相碰撞,左手掌心也没好到哪里去,异常灼痛。林简席地坐在地板上缓了口气,之后起来往隔壁房间走去。 陈淮没一会就轻松爬了上来,落地后出声问道,“林简呢?” “她好像有点累,回隔壁房间休息去了。”喜报如实汇报。 “有带应急药包在身上吗?” “有的。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喜报关切的问道。 “我没有。” “林简受伤了?” “嗯,手上。” “我刚才还伸手拽了她一把,不知道有没有碰到她手上的伤处。”姚喜报无比紧张地自言自语起来。 “没有大碍,你在这里守着她们两个,我去隔壁看下她的伤处。待会再想办法把这两人运走。” “嗯,你快去看看林简吧。”姚喜报忧心忡忡起来。 林简刚回到房间,就脚步踉跄地往床上走去。 刚才陪陈淮到外面,她还能坚持一二。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还得靠蛮力从绳索爬上来,这也就算了,刚从被姚喜报无心碰触了下,伤处的异。物似乎又深。入了一点,她早已痛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掏出手机,还好之前冲电能够开机一会,林简打开手电筒功能,看了下缓慢出血的伤处,已经肿胀的像是小馒头似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我,开门。” 林简把手机放倒,抽了张纸巾覆在伤处,起来去开门,没几秒手上的纸巾就沾血变软了。 陈淮进来,走到床沿边把林简扔在床上的手机摆正,又把喜报带的背包拿过来,没一会就从里面拿了个抽绳袋出来。 他把袋口打开,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幸好里面居然有把小镊子和一瓶双氧水。 “右手给我看下。”他说时看向林简微微弓着的右手。 林简不知道他是几时察觉到自己右手受伤的,几秒过后,右手缓缓伸到他前面。 陈淮把上面软软覆盖着的纸巾拿走,伤处周边已经高肿的惨不忍堵。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棉签,把她伤处周边汇聚的血水吸掉一点,这样就可以看到没入她皮肉里的铁钉屁股。 “可能是木墙上脱落下来的,附近没有医院,晚上夜行翻山也不太现实,我现在要应急处理下你的伤口,免得伤口发炎变严重。”他征求她的意见。 “怎么处理?”林简看了下明显沾有铁锈的铁钉屁股,她也担心拖延太久会影响自己右手的灵敏度,这于她的职业是无法接受的。 “把铁钉取出来。” “你会处理吗?” “比你自己应该会强一点。” “可是这里没有专业工具。”林简看了下他翻找出来的小镊子,夹下棉花球消毒还可以,要把嵌入她掌心里的细长小铁钉取出来,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会有办法的。”他看了下铁钉嵌入的程度,把镊子打横拿着,“我先试试看,你忍着点。” 林简不敢去看,视线避开。 随着冰冷的触感在灼痛的伤处碰撞翻搅,她没忍几秒就破功喊痛。 镊子太小,铁钉的屁股又是近乎扁平嵌在她的皮肉里面,即便刚才他把镊子打横拿着去撬,也只是把铁钉的屁股挪动一二毫米出来,光这样的程度,林简就已经疼得快撑不住了。 他看了下林简惨白如纸的脸色,放下镊子,重新去翻床上那一堆的应急药物,都没有合适的工具。 陈淮不死心,又把姚喜报大背包里的全部东西都倒在木地板上,他挑挑拣拣好一会,忽然从里面找了卷透明的钓鱼线出来,拿出打火机,烫断半米走回到床沿边。 “你想干什么?”林简奄奄一息问道,她对他的技术已经开始抵触。 “有看过小孩子吊线拔牙齿吗?”相比平日的不着调,他此时的嗓音听上去居然违和的温柔,似乎在酝酿着给她讲个温馨的睡前童话故事。 可惜,此时的她不需要哄人睡觉的童话,她只缺麻醉药。 “钉座已经被我撬了一点出来,我可以用同样的原理帮你几秒内就取出铁钉。” “我信不过你的技术,等明天到县里的医院再处理。”林简本来以为自己的忍痛力应该是挺可以的了,不过刚才被他手上的镊子翻搅皮肉,疼得她近乎痉挛,都说十指连心,掌心同样连心,她这会改主意了。 “你不是左撇子,平时修复文物主要靠的就是右手,难道你不担心时间拖久伤处坏死影响手指灵敏度?”他事外人似的陈述事实。 林简没有吭声,人最脆弱的时候无外乎是体能下降伤痛缠身,她此刻只想着先暂缓这磨人的痛觉,至于以后的职业生涯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不过我保证几秒内就搞定。”他说完起身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出来,等她自己拿主意。 林简休息几分钟后神智才有点回来,她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眼前衰到家的地步,“我可以当你的小白鼠,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从这里出去后,立马带我去甘登边防站,我要赶着回去。”她受着伤,奄奄一息还不忘和他谈要求,语气理直气壮。 “托你的福,行动顺利,我本来就要去那边,正好顺路,明天就带你去。”他头一回爽快答应她要求的事情。 “你说的,一言为定。”林简说完后左手拿起毛巾一角塞到自己的嘴里,之后深吸了口气,示意他可以动手。 陈淮看了下她端坐笔直的身板,模拟了下待会使力的角度,又提要求,“你平躺,然后手臂平放在身侧,右手掌心向上。” 林简看他一眼,想想还是听他的意思平躺在床上,陈淮绕到靠右的那侧床沿边,从地上捞了件毛衣垫在林简右手掌心的下面,身体弯下来沿着刚才在她右手掌心撬出来的一丁点的铁钉缝隙,把钓鱼线沿着那点铁钉缝隙绕进去,等到绕好后他又沿着铁钉打了个圈。 一切稳当,他忽然吊儿郎当开口,语气已然回到平时欠削的样子,“你大老远跑去边防站去干什么?难不成有老情人在那里?” 林简从他刚才开始去绕钓鱼线的时候神经就已经高度紧张了,无比清晰地感知着他在她伤处上的任何一个动作,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居然煞风景地聊起这么不搭边的话题,刚才这么久都白紧张了,什么时候不好聊非得挑这个时候,没见着她嘴里还塞着块毛巾么!她横他一眼无意识地缓了口气,下一秒林简觉得右手腕间骤然被重力握住,整个腕间都像是要被他徒手捏断了似的,血脉阻断,紧接着就有东西从她掌心的皮肉里脱离出来。 她疼得近乎痉挛,条件反射地挣扎坐起来,他已经俯身下来按住了她。 巨大的痛觉过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昏过去,可是还能察觉到掌心的伤处似乎有血水在涌出来。 “我给你清洗下伤口就好了。”他刚说完就把双氧水对着她的伤处倒了下来,随着细微的嗤啦声响起,林简疼得全身都痉挛打滚,而他已经先见之明的按住她。 等到她情绪稳定一点后,他才从旁边的密封袋里掏出一卷纱布飞快的包扎起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她已经痛得死去活来。 陈淮把她嘴里的毛巾拿掉,她连喊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第24章 “好了, 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他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挪到旁边的桌子上,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在她右手下面垫了衣物, 刚才拔出那颗铁钉时涌出来的血水都没沾到床单上。 陈淮伸手探了下她额头,她浑身汗涔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我翻下你的背包给你找件换穿的衣服。”他知会一声。 她依旧眉梢紧皱闭着眼睛,没有应答。 陈淮已经蹲身下去翻她的背包,里面有个塑料袋子是单独装换穿衣物的, 他拿出一件摸着干爽的打底衫,起身时没想到衣服里面掉下来一沓照片。她手机的手电功能只能照个角落而已,光线算不上太过明亮,饶是如此, 他还是能够看到随机翻面的照片后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内容。 他记得这沓照片,她之前一直用密封袋装着, 只不过那个密封袋被她拿来装布达切波雪山的白土了, 所以只能散乱包在衣物里面。陈淮把那沓照片逐一捡起放回她包里,之后拎着那件衣服起身, 他把原本平放在床上照明的手机摆到床沿边,光亮的一面朝向地板,这样屋里的可见光线更加发暗, 不过至少比摸黑要强。 “你有力气的话自己换下衣服, 没力气的话我帮你换。”他征求她的意见。 林简依旧没有应答。 她的耐受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差。 陈淮继续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他掌心立马被她的冷汗打湿掉了。 “我扶你坐起来, 待会你自己换件衣服。”他说完后扶她起来脱掉线衫。 她依旧难受地闭着眼睛, 陈淮从她背后垫入手心帮她坐起来, 途中林简又疼得呻。吟出声,陈淮确定自己压根没碰到她手上的伤处,脑海里已经飞快回想着她和女贩子交手的场景。 “你腰怎么了?”他目光如炬,本来都已经准备起身了,说时又在床沿边站定。 “不碍事。”林简已经被他扶着坐了起来,她像是察觉到陈淮的打探,睁开眼睛勉强应道。 “不是说看得九成准吗?是个练家子都看不出,被揍几下算是交点学费也不赖。”他这才明白她不在状态的原因,意有所指吐槽了一句,显然是指她那会交手时被压倒性暴揍的事情。 林简没有吭声。 “我看下。”他说完后近身撩起她的后背衣物看了下,腰间区域已然大片青紫,伤处同样高肿的惨不忍睹,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估计刚才顺着绳索上来的时候又吃了大苦头。 他从散落的急救药品里找了瓶活络油打开,先倒了几滴在他自己的掌心互搓了几下,立马有刺鼻的药油味传了过来。 林简无动于衷没有表态。 “伤筋动骨一百天,早点把淤血揉散早点好,你要是想忍着养上个百来天也由你。”他说完后起身,看这样子是要回到隔壁房间去。 林简觉得自己的腰间麻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她不太确定有没有伤到脊柱骨什么的,印象里刚才那人一拳揍过来,浑身的神经都像是被牵扯到,这事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要是因此弄个半身不遂的话她可真是亏大发了。 她纠结了下,最终还是缓慢翻身趴回到床上,只不过做这么点动作也比平时迟缓不少。 伤处已经由起初火辣辣的焦疼变成了肿胀的麻疼,饶是如此,她还是能感应到他动手把她后背的衣服继续往上撩。 “你确定这个也会?”她脑袋趴在枕头上,声音听着有些发闷。 “队里缺兽医,平时给牲。畜看病看习惯了,接骨上药什么的粗活还算拿手。” 林简: 只不过这会她虚弱地都没力气还嘴了。 她身上的肤色莹白如玉,被揍过一拳的肿印区域青紫发暗,对比之下看得格外渗人。他试探的按压了下,林简立马倒吸了口冷气。 如果他明天就带自己去边防站,这样用不着几天她就可以回去了,总不能行动不便回去看林疆,林简想到这里,拼命咬住自己的下唇,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闷哼出声。 陈淮很快了事,刚才被他揉捏的剧痛过后,林简觉得后腰好大一片区域都在冒热气,由内而外散发着热意,依旧酸疼,只是没有刚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这会估计到凌晨了,睡意上涌,林简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昏沉入睡。 迷迷糊糊中,她察觉到似乎有人把她身上的衣物往上面褪去,她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干什么?” “裸。睡也比穿件湿衣服在身上好。”他总是有办法,把她的双手胳膊往枕头上一抬,居然就把她身上这件黏糊糊的打底衫褪了下来,之后挪过来被子盖在她身上。 帮她挪胳膊回被窝时,陈淮继续开口,“看下你手臂的瘀伤怎么样了。”他朝他之前下手过的位置看过去。 “用不着你假惺惺。”林简脑袋微侧,像是毛羽竖立的刺猬。 他看了眼她的赤。膊,上面果然也有好多处淤青,最大块的区域明显是他的杰作,他重新倒了点药油,对着她手臂上最大块的淤青处推拿起来。 病来如山倒,伤痛亦是如此,她虚弱地连挪动避开的力气都没有,任他搓揉方圆。 “心里不痛快的话,等你身体养好了,可以悉数讨教回去。”他边推拿边闲闲开口。 简单处理好林简的伤势,陈淮回到隔壁房间,和喜报一起把依旧昏迷的两人从窗门处用绳索吊下去,顺便把两人的行李也全都运了下去。 趁着夜色,两人各背一个,送到明天早上和队里成员过来接应的地方,办好正事,陈淮让姚喜报守在那里等同事,他自己趁着夜色提前返回来。 那根绳索还在墙边,另外一头则是固定在房间里的床脚上,陈淮顺着粗绳轻松攀爬上来,临走前又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复原到正常退房的样子,这才开门回到林简在的房间。 这一晚都在来回奔波,一刻没有停歇,他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汗水打湿了。 陈淮走到浴室里火速冲了个澡,又把汗臭味的衣物用冷水泡了一会拧干挂在架子上,他随手拿了条浴巾裹了下私。处从浴室里出来。 这段时间的任务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就等着长线收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他才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林简看样子睡得很沉,他刚才在浴室里洗漱发出动静她都没有醒来。 陈淮走到床沿边,把有些散开的被沿口掖紧一些,打算躺到地板上睡几个小时。他准备离开时,忽然察觉到林简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以为她觉得冷,把她自己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盖在被子上。 有人在奏乐,有人在洒纸钱,后面跟着一长排吊唁的亲人,哭声凄迷。而她走在那一长排送行的最前面,她心口发疼,难受得快要死去。 小时候她和林疆被放养扔在偏远山区的老家亲戚,林疆虽然比她大上几岁,也正是贪玩的年纪,动不动就把她带去山上田野间撒野。有次忽然遇到出丧的队伍,她和玩耍的林疆迎面撞上,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人出殡的场景。 那会的她还不到十岁,看着送行的队伍哭得捶足顿胸,她不知为何也跟着嗓子失声手脚冰冷。 “他们只是太伤心了而已,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林疆看出她害怕,牵起她的手,站到她前面,帮她挡住了边上经过的一长排披麻戴孝的吊唁者,然而还是有纸钱不断被风刮起,在风中飞舞后落在她的脚边。 这个噩梦就此在她心里种下,这么多年都没有淡忘,尽管以她当时的年纪还不懂死生大事,更谈不上敬畏死生。 她忽然看到送行的人停了下来,更看到她自己哭得肝肠寸断嗓子全哑。 林疆!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悲恸欲绝的原因。 她在队伍的最前面,为林疆送行。 他才三十初头,风华正茂,可是他还没谈过恋爱没出去旅游没有过上几天安逸的生活没有看到她结婚生子,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她在梦里撕心裂肺的大哭大闹,可是就是发不了声。 陈淮似乎听到她在呢喃着什么,而且一直在不安的吃力翻动着,看样子,是入了梦魇,他侧身趴下去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林疆不可以”她断断续续地开口,他一个事外人,都能听出来她在梦境里的不甘。 是真的入了梦魇。 他一连推了她好几下,她这才猛地惊醒过来,也许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噩梦中惊醒,还在后怕,还在心悸。 “怎么了?”他身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明显低烧。 她忽然蹭过来,包扎着的右手无意识的拽着他的手臂,像是溺毙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怎么了?”他被她抓着的那只手臂瞬间石化,僵在原处一动不动,他不擅长安慰人。 她心里大约是藏着什么故人,他并没有想要窥探一二,他只是已经许久没有感同身受过这样无力的悲伤。是的,无力,无可挽救,活生生看着却丝毫做不了什么,那些淡去的场景海啸般的要从记忆深处挣脱出来。 林简的掌心满是冷汗,他的手臂被她拽了这么一会,就有发凉的寒意从她掌心渗过来,滑溜溜的,直往人的心头深处钻去,所向披靡。 没一会,她手上的力道就松开了,是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她这才猛地惊坐起来,身上未着衣物,而她对此毫无察觉。 “没事吧?”他又问了一句,不动声色地把被沿口往她身上挪去,虚虚盖住她赤。裸的胸口。 “没事。”她应了两个字,声音克制,不过明显发抖,“有烟吗?” “嗯。”他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支出来递给她,她迫不及待地衔在嘴里,他近前给她点火,啪嗒一下,就着打火机的光亮,他才看到她脸色惨白如鬼,额上的刘海全都被汗水濡湿随意歪倒着。 她抽得很急,大口吞吐,脸上顷刻白雾缭绕,林简漆黑的双眸藏匿在那片虚笼的烟雾里,看不清虚实。 拂晓渐至,外面天色已经微亮。 林简包扎着夹烟的右手依旧抖得厉害,那点星火也跟着瑟瑟晃动,也许不单是她的手在发抖,她整个人都在微不可微的发抖。借着外面那点青压压的朦胧光线,他看到她胸前的被子缓缓下滑,悄无声息间,女人身上起伏的线条重新跃入他的视线。 爱即软肋,他看出了她的软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第25章 “再睡会。”他没有戳穿, 随口应了句就已经起身,既然她已经醒了, 陈淮这会改变主意打算坐到椅子上合眼补会觉。 林简刚进藏的时候不小心误闯过天葬台,刚才又做了个类似的噩梦,这会一闭眼都是天葬师解开装尸袋,从里面搬出腐尸后手起刀落肢。解尸身取内脏的场景,还有抢食的鹰鹫时不时的在她眼前晃荡, 腐尸白骨,而地上血水脏污一片。 林简有些作呕,后悔自己之前误闯天葬台看到的血。腥场景,她看了下房间里除了两张椅子再无落脚地方, “你睡哪?” 他没有做声,往靠墙边的椅子上看一眼, 就算答复了。 “凌晨温度低, 你睡床上吧。”她说完后缓慢躺回去。 他看出她惊悸未消,加之低烧在身, 估计是脑子都给烧糊涂了。 “嗯。”他微点了下脑袋,对于伤病之人总会格外心软,他也没例外。陈淮应声后侧身在她旁边躺下, 并没有和她同盖被子。 凌晨的光亮逐渐由暗渐明,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安稳休息,沾到床上不到几分钟就睡沉过去了。 林简也是如此, 剧痛过后加之连日奔波, 她的身体骤然亏空, 前所未有的虚弱。从噩梦中惊醒不久她又重新睡着。她身上继续在冒冷汗,盖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单早已潮湿得厉害,林简难受地翻了个身蹬掉发潮被子的重压,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身侧的天然暖意,她睡梦中继续蹬掉被子,无意识的往身侧的暖意蹭去。 伸手碰触到厚沉的臂膀,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睡觉时蹭在林疆旁边的场景,只要有他在,住处再小再简陋都会有她的栖身之处。这让她难得心安回去,林简没多久也沉睡过去了。 林简这回睡了个大长觉,一觉醒来,外面的太阳光已经照得刺眼。她冷得打哆嗦,睡意惺忪中挪动了下,把原本大喇喇放在侧边的胳膊抽回来,林简觉得之前碰到的手感有些怪异,睁眼去看,下一秒她就惊坐起来,自己和陈淮裸。身而睡,被子踢到她那侧的床沿边,大半条已经掉到地板上。 侧边的某人依旧在沉睡,她这一眼看过去,甚至连他勃。起。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轰得一下,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过来。 死。变态!她一把拽回被子盖回自己身上,都没有细想第二秒,直接用力一脚就把陈淮踢下床了,连带着他睡着后身上散开的浴巾都被她一起踹飞。这一脚近乎用尽她的全力,动静之大牵扯到她自己腰间的伤势,林简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闷声落地,睡梦中的陈淮骤然睁眼,多年的条件反射,下一秒他已经倏得一下起身跃起,浑身戒备,看到一脸嫌弃地林简,他立马明白过来刚才的状况,“大清早的发什么疯!”他明显不快出声。 他这样冠冕堂皇站在她的面前,男人身上流畅的肌肉曲线一目了然,就连昂。然。。的。。都看得格外真切。 “死。变态!”她骂了一句,随手把自己盖着的被子往他身上摔去,摔出去后又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未着衣物,她又立马扯回被子,忙不迭地收回视线,活脱脱被辣到眼睛的样子。 昨晚她脸色还惨白如纸,这会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泛起,整个人看着有几分生气回来,不比她的气急败坏,他倒是淡定得很,弯身气定神闲地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浴巾裹回私。处。 林简咬了下后槽牙,不想再和他废话,随手抓了件床沿边散落的衣物胡乱套在身上,起来就去了浴室里,眼不见为净。 昨晚睡觉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很不舒适,一起来她又被辣眼睛的画面看得心神不宁,林简进去后冲了个澡,准备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气结得厉害,居然忘记把换穿的衣服拿进来了,刚才穿进来的这件早就被她弄湿了。 她看了下晾在不锈钢架上的男士衣物,本来想拿过来将就下,没想到也是明显发潮的,不过比起她自己刚浸湿的衣服要好点。 林简拿了件衣服下来放在盥洗台上边上的空处,插上吹风机直接对着衣服吹了起来。 她没吹几分钟察觉到。。有暖流涌过,林简低头看了下,还真是祸不单行。她随手拿了不锈钢架上仅剩的那条干浴巾裹在身上,开门往外面打量了下。 视线范围内居然没再看到烦人的家伙在晃悠,话不投机半句多,估计是去隔壁房间了,林简莫名舒了口气,飞快的去她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卫生棉,她一蹲下去,身上虚虚裹着的浴巾就散开了,林简抽出一片,随手拿了内衣内裤放在胸前,正准备小碎步跑回浴室换上,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她狐疑地一转身,冷不防定看到陈淮居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看样子之前是准备补觉来着,怪不得她刚才没看到,她差点被吓得心脏病发作。 陈淮右手手肘闲闲支起脑袋,侧身而卧,颇有雅兴地看着赤。身。裸。体的林简,脸上似笑非笑,“你这是换着法子继续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林简手上的东西面料有限,她直接捂在私。处,下一秒已经弯身又捞了件衣物挡在前面,咬字出声,“死。变态!龌。龊!” 他看了眼她小腿上蜿蜒下来的血水,慢条斯理开口,“不过本人不怎么重口,对在经。期的女人提不起性。趣,你还是别费心思撩我了。” 林简气得握紧拳头,恨不得当场找个麻袋套在他头上暴揍他一顿。 “想揍我?友情提醒你先理性评价下你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再评估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他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皱皱眉,他都猜得到她这会的念头,在边上心情大好的提醒起来。 继续有暖流涌来,林简无意识地夹。紧双腿,恼怒出声,“看什么看!” “刚才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你看了个遍,本人觉得亏得慌,现在看回来,扯平了。”他说完后安逸地平躺回去,双手交叉垫在后脑勺上,心情大好地对着天花板闷笑起来,结实硬朗的肩侧一直在微微耸动着。 这女人,总是出其不意的给他找乐子。 林简回到浴室,砰得一下关上房门,立马发出巨大的声响,她还不解气,把他挂在杆子上的衣物全都扯下来甩到盥洗台的侧边,还开着的吹风机被罩住,噪音都轻了不少。 林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赤身裸。体,两颊微微潮红。她深吸口气,抓狂的挠了下她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之后才去蹲马桶。 这段时间作息紊乱身体疲累过度,短暂的暖流涌过,腹部就开始发作绞痛了。林简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冥想,顺便和磨人的绞痛抗争着。她起码冥想了大半个小时,直到觉得有什么刺鼻的焦味传来,她才起来冲了下马桶,迅速换上衣物。 到盥洗台洗手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这股焦味的原因,估计是被热风的吹风机吹太久了,陈淮原本潮湿的衣物上面已然发出焦味。 活该! 林简刚刚嘟囔了下,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开门!” 林简没出声。 “尿急!开门!” 林简还是没有做声。 “不想我待会尿崩恣你一脸的话现在就给我开门!”外面传来他无所谓的声音。 林简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又被撩了起来,她催眠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开门,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出去。 陈淮进来,随手就把吹风机的插头给拔了。 他是闻到了焦味才进来的。 裹着热风吹了这么久,衣物已经干了大半,虽然局部有点烤焦发硬,比起潮湿的衣物已经好上太多。 他飞快穿衣,好整以暇洗漱。 等到林简收拾好行李,陈淮把姚喜报的东西也收拾好了。 林简心不在焉地开门,没想到姚喜报就在门外面等着,又把她吓了一大跳,林简无意识地拍了下胸口给自己压压惊。 “昨晚睡得好吗?”姚喜报咧着标志性的大白牙朝她灿烂一笑。 已经理好喜报行李的陈淮过来,手上一扔,就把喜报的大背包扔回给他了,“废话,有我在,睡得能不好吗!” “也是,队里就你不打呼噜,肯定不会影响林简睡觉的。”姚喜报显然没t到陈淮的话外之音,还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林简脸色一沉,难得没有搭理淳朴的喜报,继续往走廊上走去。 “陈队,她怎么了?”姚喜报挠挠头,八卦地追问。 “东西拿着,你过上个把小时再去退房。”陈淮答非所问。 姚喜报扛回行李包,往他自己原本入住的房间走去。 到楼下,店主站在柜台前在盘账,林简右手插在裤兜里,准备往门口方向走去。 “昨晚好端端停电,你们睡得好吗?”看到经过的林简一脸菜色,店主关切地问了一句。 “好着呢,这里空气好环境好,出来一趟,值当。”陈淮说时掏出一沓纸币,起码上千,“昨天的烟钱,不用找了。” “我这烟又不是黄金做的,你这钱给我干嘛,我还要退你押金呢。”店主佯装推辞。 “昨晚不小心脚滑打碎了个花瓶,哦,还有不小心把桌角也碰断了。你这些家具的质量太水了,我也就意思下而已。” “这样。”店主自以为听懂陈淮的鬼话内情,心安理得的把钱收下,抬头时多看了眼陈淮旁边脸色冷厉的林简,店主宽厚笑笑,本就松弛眼袋上的褶皱似乎都深了一点。 “都这么久了还有起床气?”陈淮看了眼脸上大写着生人勿扰四个大字的林简,突然抬手作势要去揽她的腰侧,他刚碰触到她身上的衣物,林简就已经炸毛忿然转头,怒目瞪他,和他预料的一秒都没有误差。 他讪讪抽手回来,改从烟盒里掏了支烟出来扔给店主,当做是化解刚才的尴尬。 店主显然看在眼里,对他笑笑,“你女朋友的脾气看着不小。”店主这么一笑,大眼袋更是翻褶的像是鼓囊囊的鱼泡眼。 “嗯,被我惯坏了。”陈淮没有否认,说完后跟在林简身后往外面走去,快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开口,“对了,我大清早起来去外面晨跑溜达了一圈,碰到隔壁房间的两口子早起背着行李走了,他们有给你住宿费了吗?” “你看到他们走了?”店主难得错愕,理论上他们不应该不打招呼就走人的。 “是啊,听他们嘟囔着好像是什么人没来,只能他们自己赶去哪里”陈淮像是在努力回想着自己之前听到的内容。 店主脸上的笑意立马僵在了那里,阴测测地看着有些渗人。 “你那个时候还没起来。他们该不会和我一样损坏东西不想赔钱吧?”陈淮发表自己的看法。 “难说,你这么一提醒,我得赶紧去他们房间检查下。”店主如释重负,瞬间脸色就已经寻常回去,他说完后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看样子是打算真的要去他们房间看个究竟似的。 陈淮则是迈开长腿开始往外面走去了。 没走多久,林简就明显吃力起来。 腰间的瘀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她今天走路感觉大半个腰间都是胀麻着。大姨妈也不争气,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陈淮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原地等姚喜报。 太阳渐渐毒辣起来,快近正午,强紫外的太阳光照得林简开始出汗。 干等了个把小时后,姚喜报终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 林简从投宿的客栈里出来后,一个字都没有和陈淮说过。 留意到他停下来,她也不发问,就在一块大石头前面落脚坐下,身体微蜷,双手用力抵着腹部,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姚喜报过来,林简起身,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大太阳,没走多久脚步更加虚软踉跄。 姚喜报反射弧这么长都能看出林简面色惨白,而且她的两只手都捂在腹部,他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林简勉强应道。 “我怎么觉得你状态不好。”姚喜报笃定地应道,“对了,你早餐都没吃,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姚喜报说时要去包里拿压缩饼干。 “我不饿。”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她视线里看到路边有新的落脚石头,又重新坐下,眼前隐隐泛黑。 “都没吃东西肯定会饿的,相信我,吃饱了精神就会好起来的。”姚喜报已经掏了压缩饼干递过来,一脸热忱地看着林简。 心思单纯的人一旦执着起来,不是三两句能够打消他的念头。 “早上看了脏东西倒胃口,吃不下。”林简没力气和姚喜报多说,干脆找了个借口搪塞。 “什么脏东西?陈队,你有看到什么脏东西吗?”姚喜报越听越糊涂,向旁边的陈淮求解。 陈淮没有应答,他看了眼林简毫无血色的脸上,吐出几个字,“我背你,两个小时可以到县里,到时候给你买止痛药。” “止痛药?是不是手上的伤口又疼了?”姚喜报一脸忧心。 “喜报,你背我吧。”林简有气无力开口。被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要早点去买盒止痛药。 “嗯。”姚喜报爽快应了一声,把他自己背上的大背包调整到前面,这样后背就可以空出来背林简了。 结果陈淮手一抬把林简的行李扔过来,喜报条件反射伸手去接,他看了眼脸色隐有不悦的陈淮,头一回开窍,把林简的行李背到后面,“我在前面等你们,你们也抓紧点。”姚喜报说完后就扛着超大行李匆匆上路,这两人看着怪兮兮地,他可不想掺和陈淮和林简的私事。 喜报一走,陈淮走到林简前面,蹲下,背对着她,“走了。” “用不着你背。”林简冷冷出声,早上看了某个辣眼睛的画面后,她现在一看到他就膈应的不行。 他起身,重复她刚才说的内容,“看了脏东西倒胃口?”他自然看出她一上午气嘟嘟甩脸色的原因。 她横他一眼,没吱声。 “反应这么激烈,之前是没看过这么大尺寸的吗?”他一脸玩味,全然没有觉得出口不雅。 这人永远有办法一句话就能惹得她肝火上旺,她右手紧紧按在腹部,抬头,不同刚才和姚喜报说话时的有气无力,咬字出声,“就你这牙签似的也好意思拿来说事!” “即便是牙签你也没必要这么恼羞成怒吧。大姐,你到底是真没见过男人还是不了解男人的生理常识——”他闲闲问道。 “龌。龊!”她口不择言,因为气恼得厉害,林简原本惨白的脸色浮起淡淡红晕。 “性。功。能正常的男人本来就会晨。勃,大早上的我睡得香,日常生理。勃。起下怎么着你了!”他慢条斯理地给她科普,显然,这才是他支走姚喜报的原因。 “你大爷的!我管你是早上还是晚上,死变态!龌龊!”她被他激得胸口大起大伏,只可惜她和他身手悬殊,只能在脑海里想想把他套在麻袋里暴揍一顿的场景。 “事实就是如此,我等你一分钟,你自己决定。”他说完后重新在她面前蹲下。 一分钟到,林简还没有趴到他背上的意思。 他起来,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往前面赶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第26章 等陈淮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林简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大太阳,她开始眼冒金星。昨晚到这会都滴水未沾,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低血糖还是痛经的症状更严重一点。 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过行人少之又少,自己要是真的坚持不住昏过去了, 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林简想到这里, 艰难起来, 腾出一只手来继续抵在腹部,头重脚轻地往前面走去。她走的速度比平时慢许多,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她觉得眼前更加时不时的泛黑起来。 正好路过一处巨石边, 林简背靠着巨石歇了口气,她吞咽了下干渴的嗓门, 看了下前面遥遥无期的路途, 依旧是千篇一律的荒漠地带,幅员辽阔看不到尽头, 只是林简没想到某人好整以暇地在几十米之外等着她。 大概是察觉到林简打量的目光, 他已经折回来,林简已经神情恍惚地随时都要晕厥过去。 “比我估计的少走了几十米。”陈淮走到林简身边后闲闲开口。 林简皱眉,没力气回话。 “你已经耽搁了我一个小时了。”陈淮说时走到她面前,身体微弓半蹲, 是要背她的意思。 她还是倔得没吱声。 “这条道是文物贩常走的捷径, 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意外。我的耐心有限, 所以你现在是要配合点让我背你还是让我把你揍晕了再扛走?” “你敢!”身体极度难受, 她的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音量偏轻,其实并没有半分唬人的架势。 “我有什么不敢?”他轻飘飘应道,一边说着左手有意无意的去卷他自己的右袖口,像在做动手前的热身准备,慢条斯理地科普起来,“你应该见识过,我还挺擅长这一招的。平甲状软骨上缘的颈动脉窦位置,一击就中,快且省力。当然有时候本人情绪一激动,手劲没控制好,弄个半身不遂的概率也是会存在的。”陈淮说到末了,眉峰一抬,前一刻的吊儿郎当悉数褪去,男人身上逼仄的气场立马隐现。 林简听出他的警告之意,她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愈发紧咬着下唇。 陈淮继续走近,她本来就已经背靠在身后的巨石崖壁上,他走得这样近,近乎要碰到她身上,而她避无可避。 陈淮转身半蹲,双手直接往后去抓她的胳膊,他脑袋压根没有往后转,手上却是一抓一个准,陈淮一用力,林简整个人就被他硬生生背了起来。 他赶的略急,她像是攀上不可撼动的高山,途中隐有颠簸,而高山依旧矗立,林简没过多久就昏过去了。 林简醒来后,才发觉自己已经坐在车里,位置调的略为后仰,是尽可能让她舒适的位置了。 她一睁眼迅速打量起眼前的状况,车门打开,姚喜报已经惊喜出声,“林简你终于醒了,差点吓到我们了,你好点了吗?” “嗯,好点了。”林简点点头,自己怎么到这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就好,陈队还特意叮嘱我去买止痛药给你备着呢。”姚喜报咧咧嘴,递了止痛药过来。 林简刚拿到止痛药就迅速拆开包装,视线范围内没看到矿泉水之类的,她直接干吞了两片下去。 “干吞不好吧?药效起的慢。我去给你买瓶矿泉水。”姚喜报说完打算重新下车。 前面主驾位置传来开门声,是陈淮回来了,他直接扔了个军用水壶给林简右侧的姚喜报,“不是嚷着口渴吗?” “我没说过吧”姚喜报茫然地挠挠头,“不过正好可以给林简喝。”他说完就不再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拧开盖口递给林简。 林简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下去,是温开水,温度适宜,她喝完后就闭目养神。 陈淮之前赶的火急火燎,这会突然间空闲起来,原地休息了大半个小时,药效开始起作用,林简这才感觉捡回半条命。 她刚觉得身体稍有好转,陈淮已经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开到经过墨脱的公路时,林简颠得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 上一次从墨脱坐车出来,那会刚从火场逃生,林简光顾着想她自己的心事去了,都没留意周遭环境。这会她被颠得浑身难受,开始留意外面的路况。 这么糟糕的路况,不是多年的老司机绝对是没有胆量去开车的。 随处可见水毁路或者大凹坑,隔三差五就会看到挖掘机在抢修路段,经过悬崖峭壁边侧,悬崖上的瀑布直接飞挂下来,林简没留意开着车窗,身上都被瀑布打湿大半。 她看了下公路里侧频繁可见的塌方痕迹,无师自通的想明白了为什么墨脱是全国最后修通公路的一个县,也开始明白以前在网上看到雪域孤岛或者徒步探险者天堂诸如此类的说法。 “是不是晕车了?”右侧的喜报见林简一直看向窗外,琢磨了个把小时后问出声。 彼时陈淮正好快开到巍峨的嘎隆拉隧道,林简看到隧道口上的大字标语,‘五易寒暑抛家舍业情满边疆西藏墨脱不遥远,两百勇士攻坚克难巧夺天工雪山天堑变通途,祖国在我心中’,如果搁以前看到这些官方的豪言壮语,她兴许会嗤之以鼻,然而在这里,一切都不一样。 普通人到这边,光顾好自己的体能就不错了,她压根无法想象那些最平凡的工人是怎么在如此险恶的地质条件下完成这样伟大的工程。 是的,伟大,只有这个词才可以形容那些服务边疆的陌生人,尽管他们默默无闻。 林简抬头看了下巍峨的山体,这个季节山顶上还是白雪皑皑,她缓缓开口,“不是,我在想工程师真厉害,这么复杂多变的地质条件下还能开路出来。” “可不是,这么一条公路从设计到修成,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五六十年,十几年前第一次简易通车,前一天刚宣布通车,第二天就下了大暴雨,伴随着泥石流和塌方,刚修好的公路近乎全面被毁,一切又从头来过。你可别小看这么一条路,刚开始预算是9亿,结果实际起码花了16亿进去,墨脱县统共才一万多人——” 喜报对这些如数家珍,语气里不乏满满的自豪之意。 “平摊到人均费用几乎要十几万了,按照纯粹的投入产出值肯定是不成立的,为什么国家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去修这条路?”林简不解。 “那是因为——”喜报还没说完,车子突然开到凹坑处,扑棱一下,没坐好的喜报脑门差点被磕到,他的下半句就硬生生地断掉了。 林简不快地看了眼主驾方向,没有重新追问喜报这个答案。 起码颠簸了半天,林简已经被晃悠地麻木了,到傍晚的时候车子才停下来。 是个边防派出所,和东部那些气派的建筑不同,这边只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简陋。 林简刚下车还在打量里面的构造,院子里面冷不防定窜出来一只黑色大狗,直接就撒欢扑了过来,林简吓得赶紧后退,然而下一秒那只大狗却是准确无误地扑到陈淮的身上。 陈淮抱着大狗,抬手挠了几下大黑狗,大黑发出亲昵的知足声响,看来和陈淮感情很深厚。 “军犬?”林简有点尴尬自己刚才的过度反应,和姚喜报没话找话说。 “算是吧,本来是只土狗,几年前陈队去巡山途中捡回来的,刚捡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估计是被从狼口中逃出来的,养了几个月就壮多了,它可是我们的镇队之宝。”姚喜报蹲下去也要去摸一把大黑狗。 陈淮起身松开大黑狗,没想到那只大黑狗晃了下尾巴,直接扑到林简旁边,冲林简狂吠起来。 林简向来不喜欢小动物,浑身戒备。 “庆庆警惕性特别高,除了我们,要是看到没穿军装的都要例行检查下。”姚喜报解释起来。 “庆庆?”林简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他全名叫西门庆,方阳伟取的大名。毕竟这是方阳伟最大的梦想。”姚喜报知无不尽的解释起来。 林简: 大黑狗还在狂吠,陈淮蹲下来摸了下西门庆的耳朵,前一刻狂躁的大黑狗突然乖顺下来,嗅了下林简的鞋子就安静回去了。 “老陈,你这次出去够长的哈!”前面过来一个瘦高个,嬉皮笑脸喊道,“你们这次怎么磨磨蹭蹭的,比我们足足晚了几个小时才到。”里面又出来两个汉子,看到陈淮旁边的林简时,三个素味平生的汉子挤眉弄眼吹起口哨,“怪不得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原来是处对象去了。嫂子好,欢迎嫂子莅临指导!”三人说完后还朝林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德行!”陈淮骂了一声,大步往里面走去,西门庆高兴的摇着大尾巴跟在陈淮身后也往里面跑去。 “我不是陈淮女朋友。”林简赶紧澄清。 “不可能吧?那你怎么会来咱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瘦高个一脸讶异。 “你查户口啊!”姚喜报哼了一声。 “我叫林简,是个游客而已,想去下甘登的边防站。”林简从容应道。 “哦,那近得很,今天天都快黑了,等明天早上再去吧。对了,我叫方阳伟。”方伟阳说完后伸手要和林简握手。 “真的不是嫂子?”旁边另外一个偏高的汉子问道。 林简隐有不耐的点头。 “你好,我叫何腾龙。”略高的汉子开口。 “我叫张耀祖。”身材相对最矮的汉子自我介绍。 两个人也都抢着和林简握手。 估计是长年从事体力活,他们的掌心都略有糙砺,加上他们握的相当热情,林简松开手后才偷偷舒了口气。 “晚上要吃啥,我让老濮准备大餐。”何腾龙和张耀祖殷勤地问道。 “你们平时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我不挑食的。”林简有点吃不消眼前这几人的热乎劲。 “好勒!”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异性来过这里,他们就是热情点了,心眼不坏的,你别介意哈。”姚喜报看出林简脸上的尴尬,解释起来。 “我知道,没事。” 林简放下行李后好奇的转悠了下,在靠近侧边的地方居然看到他们自种的瓜果蔬菜,西藏这边气候恶劣,很难看到瓜果蔬菜。果然,有军人的地方就会有奇迹,林简心想着。 后边估计是厨房间的方向传来嘀嘀咕咕声。 “陈队这次出去一趟,怎么连口味都改了。” “是啊,他不是从来不吃鸡肉的么,居然喊我把小黄给炖了,还指定让我多放点手掌参进去,看来要大补的节奏啊。小黄啊小黄,本来还想把你养到过年的,要怪你就怪陈淮喽!”何腾龙假惺惺的开口,看样子是和叫小黄的说话。 “这个月的早餐水煮蛋没着落了。” “什么叫杀鸡取卵,这就是!”张耀祖也义正言辞地控诉起来,只不过才说半句又乐呵呵地改口了,“不过——其实我做梦都想着吃石锅鸡,鸡汤那个鲜那个美啊,三年前在鲁朗镇吃过一次,居然都没再吃过正宗的石锅鸡了。” 他话音刚落,就传来老母鸡痛苦的惨叫声,应该是被他给宰了。 林简听完这段相声,想想还是回去休息了。 个把小时后就在食堂里围坐开饭了。 老濮负责这里的伙食,他自己吃得偏瘦,足以见出平时没贪什么好吃的。 “老陈,你心心念念的石锅鸡来了!”方阳伟说时用抹布垫手搬来了个黑乎乎的大锅,里面乳白色的汤汁还在冒泡。 林简头一回有了食欲。 “老陈!多吃点!”何腾龙居然亲自给陈淮盛了一碗汤,还特意夹了块鸡腿肉在里面。 僧多粥少,这么一大桌子人,就一个荤菜。除了陈淮,大家伙的脸上都是高兴雀跃的,看得出来,这里平时条件向来艰苦。 能喝到这么鲜美的鸡汤,林简已经很知足了。 她起来舀了半碗汤,没一会就一碗大米饭落肚了。 “陈队,鸡汤都凉了,趁热吃。”张耀祖自己大快朵颐还不忘提醒陈淮。 林简余光看了眼对面的陈淮。 他喝了一口,淡淡开口,“咸了。”说完后就放下筷子了。 “还好吧,盐其实放得不多的。”陈淮向来没点评过他的厨艺,今晚单独拎出来点评他精心炖的石锅鸡,老濮有点质疑自己的烧菜水平了。 陈淮放下筷子前都没碰过那碗鸡汤,何腾龙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毫不客气的拿过来他自己多解决了一碗。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这话果然不假。两大碗热乎乎的鸡汤落肚,林简身体状态已经生龙活虎回来,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半天前还奄奄一息昏过去的场景。 这里人事简单,关系也简单。 吃好晚饭后,林简琢磨着自己的私事,特意去找方阳伟。 她敲了几下,里面应道,“进来。” “呀,你怎么过来了!”方阳伟压根没想到会是林简,手忙脚乱的要把电脑屏幕上的小黄片给暂停掉,结果按的太急,电脑又是老式的台式机,就卡在了刚开场的画面。 “这不没有夜。生活,随便找点事情娱乐下嘛。”方阳伟尴尬的解释起来。 “找个乐子挺正常的,不过你这片起码十几年前的吧,好歹下点与时俱进的资源赏心悦目点。”林简瞥了下画面上的环境,男女主的颜值完全不在线,场景貌似是在某个荒山野岭的小木屋,像素也渣的要命,她瞥了眼卡着画面上的野店,显然是粗制滥造的老资源,她一脸淡定地点评起来。 “没想到你是同道中人啊,你有资源吗。” “我没有,不过我以前的大学室友好像挺喜欢看这些的,回头我问问她有没有。”林简如实应道,她以前的确是有个室友热衷这些资源,她在寝室里偶尔瞥到过几眼,所以眼下也没有显得大惊小怪。 “你有的话一定要发我,我们这里整队的人都喜欢看,仰仗你了!”方阳伟不掩激动。 “瞧你把一整队的人都拉下水,我可没你那么喜欢撸片。”何腾龙切了一声。 “动不动和我一起撸片也好意思说自己不喜欢看,咱队里,除了喜报和陈淮不撸片,哪个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陈淮不撸?”林简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他是真不撸,用他的话说无聊。”何腾龙一本正经澄清起来。 “他的鬼话你也信!说不准他背着你们每天在他自己房间里狂撸三百遍呢!”林简一脸鄙夷。 “难不成你撞见过他撸管!”两个大男人的八卦欲立马燃烧起来,眼巴巴围着林简,一脸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架势。这帮人平时都口无遮拦惯了,初见林简时还端着,刚才三两句交谈下来,他们就很自觉的把林简归类到自己人了。 “远远撞到过一次,有可能太细了,几乎没看到什么。”林简面不改色的大放厥词。 “不会吧!难不成老陈还没有拇指粗?” “天哪!我对老陈的崇拜度要直线下降了!” 听到秘闻的两人激动得嗷嗷直叫,不过下一秒围着林简的两个人突然转身,她转身往门后看去,某人不知何时过来,倚在门框上,慢条斯理点烟,长吸一口缓缓吐气,男人深邃的眸光藏匿在那片烟雾里,叫人看不出情绪,“来下我房间。” “干什么?”虽然被撞到在嚼他舌根,林简淡定地没事人似的。 “有事。” “在这说就行了。”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挺有必要和你深入探讨下与时俱进的毛。片资源。” “本人没有资源,用不着讨论。” “对了,上次距离太远你不是没看清吗?今晚正好有空,过来让你好好看个仔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第27章 陈淮和林简虽然看着都是面色冷淡, 不过就他们这不动声色的波涛暗涌,方阳伟和何腾龙没一会就听得张大了嘴巴。 两人这绝逼是有情况啊! 只不过这两人看着又太奇怪了,要打情骂俏变相秀恩爱回陈淮自己房间搞,在他这地盘上你来我去的算什么意思,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阳伟想到这里,干脆起来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 又从抽屉里面拿了个小铁盒出来,手一抖就抓了一把藏红花出来,泡了杯茶水递给林简,那茶虽然装在热水瓶里保温着,不过是早上才泡的,已经不烫嘴了, 方阳伟殷勤地递杯子给林简,“这可是好货, 看你脸色有点苍白, 特意给你泡的补补身子。” 他这么一说,才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伟。哥, 这你就不厚道了吧?知道你这是顶尖的藏红花,平时给我们泡一大壶茶就放几片, 稀罕的跟黄金似的,给人家一抓一大把, 你这也太见色忘义区别对待了吧?”何腾龙没有方阳伟心思活和眼力见, 居然在边上发牢骚。 “你能和林简比吗?人家是客人懂不懂!咱这叫招待懂不懂。”方阳伟说时把杯子送到林简面前。 林简正好不想和陈淮继续怼下去, 她接过来后直接喝了一口, 开口说道,“谢谢。”之后又重新把杯子送到嘴边准备继续喝,没想到本来懒散倚在门框边的陈淮突然近前一步,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给夺过去了。 方阳伟水倒得很满,刚才是小碎步缓慢端过来的,林简也只是浅抿了一口而已,水并没有浅下去多少。陈淮这么用力去夺,软薄的纸杯轻微变形,即便他力道再稳,杯沿口还是有茶水洒了出来。藏红花沾水后,茶水瞬间就成了暗红色,林简晦气的看了下被茶水滴到的袖口,伸手要从他手上夺回这杯茶。 陈淮显然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一招,侧身避过,一边腾出左手去拿茶杯,速度快的一饮而尽。 就这分秒的功夫,眼前这一场景又让方阳伟和何腾龙看得一愣一愣的。 看这水火不容到时刻要干架的阵仗,难不成两人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按理说陈淮也不可能锱铢必较到一杯茶都不让林简喝吧方阳伟在心里暗戳戳地评价起来,他觉得眼前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偏偏这一幕还在他的屋里发生,这让他觉得有点挂不住脸。 “老濮晚上烧得菜的确是有点咸,陈队向来吃得清淡,肯定觉得咸的嘴干。正好我也觉得有点渴了,我一起多泡几杯好了。”方阳伟毕竟是老江湖,三言两语就把刚才陈淮夺茶的举动给体面地圆回来了。 “不用泡了,我不渴!”林简冷冷应了一句,火气满满地往外面走去。 留下身后的方阳伟和何腾龙面面相觑。 被陈淮这么一搅和,她刚才本来准备向方阳伟打听的事情都打水漂了。林简回到自己落脚的房间,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呆坐了好一会,姚喜报走了过来,手上居然端着口大碗。 “碗里是什么?”林简起来问道。 “可能会有点辣,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喝得下。”碗里的热茶也是暗红色,还在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刚煮出来的。 “什么啊?”一看到姚喜报这憨厚的大白牙,林简原本的无名火气就消下去了。 这人和人差距就是够大。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上面虽然不见姜片,她尝了一口就知道是红糖姜茶。 “好喝,喜报,谢谢你。”林简虽然吃了止痛药晚上又喝了两碗热鸡汤,不过腹部还是隐隐作痛气血并不畅通,加之昨晚估计没盖被子腹部受寒,手脚还冰冷着,她心头一暖,真心实意和喜报道谢起来。 只不过喜报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例假,难不成是陈淮这个长舌男和他说的?林简一边大口喝着热气滚滚的姜茶,一边在心里腹谤起来。 “没想到你真的会喜欢喝这个姜茶,我们以前从来没煮过这种搭配的茶。被淮哥说中了,他说你从大城市过来,会喜欢喝这种茶,本来在我以前的观念里,感觉你们在大城市呆惯了的,会喜欢喝咖啡之类的。你要谢还是谢淮哥吧”姚喜报絮絮叨叨。 林简: 姚喜报眼尖正好看到不远处经过的陈淮,还不忘对着陈淮的方向喊了一声,“淮哥,被你猜中了,林简说你熬的姜茶好喝呢,淮哥你念过博士果然就是厉害,一猜一个准。”他本意是不想乌龙担这个顺水人情,让林简顺口和陈淮道个谢。 林简无语望天。 看来喜报没被方阳伟和何腾龙这样的奇葩传染带坏也是有原因的,估计是因为他带不动 被喜报喊了一声,本来随便经过的陈淮僵了一下,打算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淮哥,过来!正好和林简说到你呢!”喜报以为刚才自己嗓门不够大,这回中气十足的朝陈淮喊了一声。 陈淮看了下喜报无比热烈的小眼神,几秒钟神色就已如常,往林简的门口方向走过来。 林简手上捧着喝了大半的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林简,你喝的这姜茶是陈队亲手熬的,他以前可是从来不进老濮的厨房重地。”陈淮就在旁边,喜报居然还特意凑到林简旁边偷偷和她打小报告,这殷勤劲和他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他读书不多成绩也不好,靠着体育特长才勉强念了个职高,参军入伍后主动要求分配到这边。在他心中,陈淮是他心里顶顶崇拜的人。他也说不上什么大道理,就是单纯觉得林简人好又漂亮,和陈淮两人般配的很。陈淮比他大几岁,是他上司更像他兄长,让他在边疆的单调生活不再没有方向,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陈淮能够和林简在一起,所以眼下才会这么心热热的喊陈淮过来接受林简的表扬。 “陈队,林简说好喝,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碗。”姚喜报打完小报告,重新开口时语气欢快地像是播报辉煌战绩似的,丝毫没察觉到旁边的林简和陈淮都想拿卷封箱胶带把他的嘴给堵上。 “真的是你熬的?”早知道是他熬的姜茶,她才不会去喝。只不过已经喝到肚子里的她也吐不出来。鉴于旁边的姚喜报一脸小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反应,林简对着空气敷衍说了一句。 “当然。”陈淮理所当然应道。 姚喜报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脸上嘚瑟的像是刚刚亲手促成了对新人好事的大媒婆,神色激动地就差把新人送入洞房了。 “老濮念叨着两年前从家来带来的红糖过期了,扔掉可惜,不扔搁这也没人吃。我想帮老濮解决这个难题,就心血来潮熬了一锅。看来,过期是不影响口感的。”陈淮心平气和地总结起来。 陈淮话音刚落,喜报的大白牙就收回去了,转而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淮,他设想的场面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林简把手上喝了大半的那口碗往边上的桌子一放,力道太重,碗底和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仅剩小半碗的红糖姜茶在碗里晃荡不止。 “放心吧,就是过期而已,喝不死人的。”陈淮淡淡接上,说完后转身朝他自己房间走去。 “额”姚喜报无语凝噎,事情反转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心办坏事了,“对不起陈队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们向来节约惯了,平时偶尔也会吃过期食品的”姚喜报还在努力地想要挽回陈淮在林简心里的好形象。 “没事,就是过期而已,多大点事。”林简看着喜报窘迫的脸色涨红,知道他是好心帮倒忙,她说完后拿起喝到只剩小半碗的姜茶,一饮而尽,“好喝就成。” 姚喜报接过碗,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等到姚喜报离开后,林简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她可不想再看到那张烦人的脸了。 林简住的是和姚喜报他们一样条件的宿舍,房间不大,单人住,好在有个浴室。 她伸手挠了几下被沙尘吹得发干发硬的头发,拿了睡衣就去浴室里洗澡。她有带旅行装的迷你洗发露和沐浴露在背包里,常在荒漠山间行走,身上容易攒尘土。虽然例假刚来最好是不要洗头冲澡,不过她已经无法忍受身上攒的沙尘了。 林简进去后没一会就搓满了泡沫,她正准备开花洒冲洗下。 啪嗒一下,明亮的浴室突然陷入黑暗,林简慌了一下,摸索着把浴室门打开,可是外面依旧漆黑一片。 还真是状况不断。她叹了口气,重新慢吞吞地摸索回到花洒旁边,打算先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冲掉再说。 结果她重新去按开关,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出水。 擦!不会水都没有吧。 林简有点抓狂,发梢上有泡沫滑下来,激入眼睛,她抬手揉了下眼睛,立马连眨数下有眼泪水飙出来。林简在黑暗中摸索好久才摸回到她自己的背包方向,她从里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照明应急下,没想到手机早已电量耗光开机都开不起来。 林简深吸了口气,竖起耳朵去听附近房间的动静。理论上如果方阳伟他们还在撸。片的话,突然断电,他们肯定是会发出动静,比如起来去检修下路线什么的,而她,只要安心等着就好了。 林简等了好几分钟,耳边还是毫无动静。 这边晚上温度本来就低,她身上湿漉漉地,冻得直打哆嗦,一身的泡沫都还来不及冲洗,整个人身上都是滑腻腻难受得很,估计是之前的姜茶喝多了,过期归过期,腹部还是隐隐有暖流袭来,原来凝滞寒邪的血气已经顺畅不少。 林简着急得不行,随手拿了睡裙套上,又在外面裹了件冲锋衣,她这才开门,准备去敲姚喜报的房间问下几时来水来电。 结果她刚从门口走出来几步,就看到迎面疾步而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林简差点被吓得心脏病发作,幸亏在她尖叫之前陈淮已经开口,“蜡烛,先将就用一晚。” 林简狂拍她自己的胸口,数秒后心情平复点了才去接,“差点被你吓死。喜报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边电压不稳,停电是常有的事,他们习惯了。”陈淮说完后转身准备回去。 林简也是如此,她转身还没走到门口边,脚上还沾有沐浴露的泡沫,她穿的又是喜报给她部队里发的男士塑料大拖鞋,鞋码起码是四十几号,脚底沾了沐浴露的泡沫一打滑,整个脚尖直接冲出大拖鞋开着的鞋头就往身后栽去。 糟糕!这地还是水泥地,要摔个脑震荡了。林简大脑一片空白,摔下去的时候整个脑海只冒出这么个念头。 她摔得猝不及防,陈淮本来都已经转身,突然听到身后拖鞋溜滑出去的声响,电光火石间,他直接飞速回身,一手垫在林简的后背上,不过他自己回身太急,光线漆黑,光凭动静去摸索她摔倒的方向,也不确定会不会一接就中,他自己前倾去接的幅度下意识加大,本来就没怎么站稳,林简这么往后摔,他也被林简带得一起往地上摔去,他条件反射的又往她身上垫了一把。 闷声落地,后脑勺没有磕碰到想象中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不过这猛摔的力道还是让她整个脑袋都有点发懵。陈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只手还垫在林简的后腰上,还有一只手也不知道垫在她身上的哪个部位,手感不可思议地滑腻,下一秒他就已经松手。 林简几秒后就猛地坐起来,只不过刚才摔得七荤八素的,她已然摸不清东南西北,更加判断不了自己摔在陈淮身上的方向。 林简侧身,右手摸索到水泥地上一撑就打算起来,夜色漆黑,两人都没留意到刚才摔出去,两人其实是调头斜反方向的姿势。 她还半弯着没有起来,陈淮摸黑也准备起来,他就知道一停电林简准会大惊小怪地瞎摸出来,刚才他也是正在冲澡,过来的匆忙,里面都没来得及穿衣物,只是披了件外套而已,他手上本来打算先去拉一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旁边冷不防丁踩过来一脚,还好他已经坐起来双腿微弓自然往两边分,要不然被踩到的就是他的老二了。 陈淮察觉到林简落脚的位置,就已经明白刚才两人是反方向斜摔出去的。漆黑中,他右手轻轻碰了下林简裸。露的小腿,示意她挪下脚,只不过他没料到林简被他突然出现的手心吓得汗毛竖立,下意识蹬脚往他身上踹去,陈淮察觉到她抬腿,他条件反射伸手去挡,估计是扣在她的膝盖左右位置,掌心继续碰到不可思议的滑腻感。 林简被他手心一挡,惊吓中又被绊了一下往他身上跪摔过去。 也不知道她身上抹了什么见鬼的玩意,腿上滑溜溜的,他本来提醒她挪脚的手心被出乎意料的滑腻带到,正好她自己又迎面摔了下来,陈淮混乱中破天荒没及时收住手上的力道,她摔跪落地,而他被这股惯性带的自她膝盖一路向上几秒内就冲到了见鬼的部位。 不单是他的手僵在原处,林简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仗着停电乌漆嘛黑的,她刚才出门时没来得及穿内裤 也许是情绪波动太过激烈,也许是之前喝下去的姜茶终于发挥功效了,就这石化的瞬间,林简明显察觉到。。。有一股暖流酣淋下来。 陈淮僵在她大腿根部的手上随即就沾碰到了湿热的。。。。 夜风吹过,她身上没冲掉的沐浴露香味拂过他的鼻翼。 继续有暖流要命的涌出来,经量骤然多得像是血崩了似的,她保持着刚才摔跪下来的石化姿势,自卫地夹紧双腿,咬字出声,“去你大爷的,还不松手!” “我大爷好着用不着你操心。先松腿!”男人不像她这样气急败坏,居然还条理清晰地提醒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第28章 试试牛掰坏了的防盗功能, 如果误伤正版读者,可以给空空留言么么  林简大脑短暂发蒙, 甚至都不晓得回应一句。因为气恼得厉害, 双手都格外不利索, 好不容易把长裤的裤腿穿上去一点,小腿又抽筋起来。林简站直,蹬了下小腿,酸麻的感觉才消退一些。 等她手忙脚乱地换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热汗, 只不过那点热汗很快就被这片冰天雪地给冻成寒意了。 林简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转身看他,以她这会的位置望过去,陈淮一直微微耸动的肩侧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脸,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努力憋笑的场景。 林简深呼吸了下, 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破事。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 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 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 ”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之后转身, 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第29章 试试牛掰坏了的防盗功能, 如果误伤正版读者, 可以给空空留言么么  “陈队,水在烧了。”姚喜报喊了一声。 “去舀点溪水过来。”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 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 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 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 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 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 陈淮还没走,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 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 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 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 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她侧身捂嘴狂咳, 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 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 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 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好点了。”林简开口,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神色寻常,“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我不关心你是水牛还是火牛,我只关心喜报的劳动成果有没有被浪费。”他依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简被噎得心头发堵,她抬头,不远处的姚喜报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让林简一个人喝,刚才完全没必要烧这么一大锅开水你和林简闹别扭,干嘛把我拉出来得罪人”姚喜报在心里嘀咕起来。 林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把陈淮手上倒满的水杯拿回来,一口气喝完。 她只听过喝酒喝死人,还没听过喝白开水喝死人的。 林简喝得略急,那开水还是偏烫,等她再灌下好几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显鼓起来,顺便出了身热汗。 后半夜林简几乎没睡长觉,几乎是隔上个把小时就起来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报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陈淮旁边,蹲下打小报告,“陈队,你说林简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烧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吃了都没事啊。” 林简就坐在几米开外,她这会正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无表情应道,“你下次喝上一锅水试试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输!” 姚喜报没想到林简会一字不漏地听到自己的小报告,不过好歹她也解释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原来这样,没拉肚子就好。”姚喜报明显松了口气。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早上起来后,林简就觉得昨晚来势汹汹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过喉咙还依旧发疼,一时间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报把家当都装回到大背包里,陈淮就在前面带路了。 林简对这边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脚处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会迷路处出不来。她本来想着早点分道扬镳的念头又被堵回去了。 陈淮显然对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绕来绕去的溶洞里带路,林简和姚喜报只顾着跟紧他。起码再绕了个把小时后,陈淮在一处阴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点光亮渗进来。 林简仰头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怀疑洞口上面对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挂石块下来的直线落脚点。 也不知道他们特意过来这里要干什么。 陈淮和姚喜报摸索着寻找,溶洞内光线本来就不是很好,姚喜报带的家当够齐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一晃就过去了个把小时。 “手电给我。”陈淮突然出声,姚喜报就把手电筒扔了过去。陈淮拿着手电,一个人往溶洞里面的狭窄通道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趴下来。 “陈队,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气味。”姚喜报有些迟疑。 “感觉是腐烂的气味。”林简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 “那就对了。”陈淮重新起身,拿着小手电照了下这个溶洞的整体构造,之后选了其中一处的狭窄出口,最窄处只能侧身通过。陈淮走在最前,轮到偏壮的姚喜报时,他差点就陷在那道窄口里出不来。 翻过这道出口,里面是个更大的溶洞,而且不远处就是汩汩流淌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的水流方向一路跟过去,到新的溶洞时,前面愈发黑漆漆起来。 陈淮用手电照了下四周,林简随意打量,下一秒她忽然愣愣出声,“那边好像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淮的手电直直照过去,果然就看到有个巨大的浮尸被地下河冲到了拐角处。 溶洞没有雪山上面气候寒冷,又是泡在水里,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发臭。 陈淮像是丝毫没有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靠近,蹲在地下河的岸边,一边用手电仔细照着尸体身上的任何部位。 被水浸泡后,尸身肿胀变形的令人作呕。 林简见陈淮愈发凑近查看起来,她也硬着头皮望过去,一小会后才勉强认出是络腮胡身上的穿着。 “致命伤应该是在脑袋上的颅骨开裂。两千米的高度摔下来,差不多是这种程度。”陈淮没多久就起身,和姚喜报交谈起来。 “那会你让我盯着他,都怪我大意被他甩开了。后来我按照你说得往山上走,顺着脚印跟到那块巨石边,看到有人搏斗的痕迹,这样就全都对得上了。”姚喜报语气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响起,陈淮去接电话,“派几个人立马到切波拉山脚的溶洞来收尸。” “只抓到一个?东西有没有追回来?” “不用过度审讯,简单做下笔录就放人,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要不然等到猴年马月都清不完这帮人!” 也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陈淮忽然冷声应道,“出了问题我担着!” 从黑乎乎的溶洞里出来,原本话唠的姚喜报难得安静。 林简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姚喜报,他突然走深沉路线她倒是觉得怪兮兮的。 陈淮在前面带路,姚喜报故意磨磨蹭蹭地放慢脚步,没一会他就等到了最末的林简。 “什么事,说吧。”林简知道他有事要说。 “那c那个,林简,你能不能帮忙劝下陈队。”姚喜报的大黑脸有点发红。 “劝什么。” “陈队再过几个月就结束援藏期限了,其实他只要等着时间到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他追的那帮人,真的不好惹,前几年上面花了很大人力物力都一无所获。我有点担心他,你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拼。”姚喜报说完后舒了口气。 “劝他?我和他又不熟。”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谁说的?”林简瞪他一眼。 “那他还”姚喜报没说完,前面传来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来那么多废话!” 姚喜报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发现,做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就把话咽回去了。 听话听一半,林简有点烦。 陈淮今天似乎赶时间,匆匆赶路一刻未歇,到正午就翻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随处可见四处堆叠的玛尼堆,彩色的经幡迎风招展,时不时发出扑簌的声响。 姚喜报尽职的当起伙夫搭灶,林简对他的土豆大餐已经提不起兴趣。 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山路里侧居然有天然的温泉,她那会拿手去探了下,水温正好适宜。 林简看了下百来米开外背对着她的陈淮,看这样子,似乎在对着不知名的杂草在小解。 “喜报,我去上个厕所。”林简和姚喜报吱了一声。 “嗯,别走太远,怕你迷路。”专心生火的姚喜报头也不抬。 林简从包里拿出换穿衣服,把背包留在原地往回走。 大概回头走了一公里多,她就找回了温泉点。 对于几天未洗漱的林简来说,这处天然温泉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她飞快脱衣。 过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林简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里,身心难得放松下来。 五天,再五天够自己到边防站返程了。她半闭半醒间考虑自己的行程。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踩在地面砂砾上的声音,听着不止一个人,脚步略急。 附近不太可能会有陌生人出现。林简骤然睁眼,伸手把温泉边的衣物和鞋子全都捞在手里,林简整个人直接沉到温泉里面去了。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耳边还有众人各自发出的沉睡声,那点细微的声响并不刺耳。 直觉使然,林简也保持着刚才右侧的姿势,脑袋微抬往络腮胡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月色下的络腮胡正从他的大背包里轻手轻脚的倒出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串挂饰,先前烤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串挂饰上的东西,看轮廓像是类似天珠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整个鼓囊囊的一大包都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起码安静了十几分钟,林简耳边又听到细微的声音,她的眸光重新投了过去,就见着络腮胡把刚才的东西逐一装回到包里。 络腮胡的鼾声再没响起,林简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陈淮最先去前面探路,昨天被冲下来的泥石流区域已经塑造了全新的地貌出来。得到可以继续前行的消息后,大家伙一边留意着头顶上方的滚石,一边小心翼翼地快速经过这片塌方区。 再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到达解放大桥。 途中每到一处新地标,孙雯雯就忙着各种角度摆拍自己,而林简则是习惯性地掏出傻瓜相机拍照。 一个拍自己,一个拍风景。 “女人哪,都这样,爱晒,没毛病。”徐源走到陈淮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林简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回到包里,他脸上扬起浅浅笑意,交心的和陈淮探讨起来。 既然林简不怎么搭理他,徐源觉得找个人一起聊聊林简也成。 结果,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总结,起身朝站岗的哨兵那边走去。 “难道不搭理人这种毛病也会传染?”徐源跟在后面撅撅嘴。 到了解放大桥后,哨兵例行检查证件和行李。 陈淮最先,络腮胡和林简跟后。 陈淮行李最少,一会就通过检查了。轮到络腮胡时,哨兵首先就把他带的藏刀没收了,而他还是在包里翻找边防证,“我可能路上掉了,能不能通融下?”络腮胡开始冒汗。 林简看着络腮胡在包里来回翻找,她也提前去拿边防证。奇怪的是,她把包里和冲锋衣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印象里之前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的。 她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来,多半是昨晚去换内衣逃生时丢掉的。 “不好意思,我的也丢了,能不能补办?”林简开口问道。 “那要把你们移交派出所那边处理了,要不然你们就要原路返回。”哨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长久站岗日晒的缘故,两颊有明显的高原红,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两个的边防证真的是路上丢掉了,我们还有急事,没时间去派出所,原路返回更不可能,能不能请示下你们领导。”络腮胡见林简也声称丢了边防站,神色明显镇定不少,语气坚定地要求起来。 年轻的哨兵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请示了下领导。 好在算是通融,只不过林简和络腮胡都分别被拍了张照片留档。 络腮胡把检查过的行李都往包里放,边上的陈淮突然过来找林简,“对了,还你墨镜,怕过了这座桥散伙就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第30章 晋江的最低配自动防盗设置是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徐源意气风发的过来喊林简去食堂一起吃早餐。孙雯雯看到林简后脸色立马沉下来, 换了个靠边的位置。 最晚过来的是陈淮, 睡意惺忪, 眸光却是毫不掩饰地看向徐源身侧的林简。徐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风了,和陈淮对视的时候,手一欠就去搭林简的腰间。林简走得稍快, 朝前一晃, 他这手只碰到林简的外套, 就显得有点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小猥。琐,偏偏被门口方向过来的陈淮看了个全。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徐源觉得自己眼下就深刻地体会了一把这种感受, 因为陈淮居然朝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含义了然。 “林简,你坐着就行了,我帮你盛粥。”徐源发挥失常后并不气馁,依旧绅士地帮林简拿早餐,虽然早餐其实简单的只有稀饭和水煮鸡蛋而已。他觉得,以自己小鲜肉的颜值和来历不明的粗人陈淮相比, 自己应该还是胜券在握的。 徐源又帮林简拿好餐具,见林简吃鸡蛋只吃外面的蛋白, 圆溜溜的蛋黄齐整的放在餐具边上, “我最喜欢吃蛋黄,别浪费!”徐源说完后伸了筷子过来把圆溜溜的蛋黄夹到他自己的餐具里。 “嗯。”林简顾自低头喝粥, 她做什么都像是在赶时间, 动作利索。 徐源如愿把林简的整个蛋黄都吃下去, 这才扬眉吐气地朝不远处的陈淮挑挑眉,就差用唇语说出来,“我喜欢的女人,你别打主意了!”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淡冽如风,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卧槽,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林简没好气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带睡袋过来,月黑风高的,难不成是睡前想做点什么运动助助兴?”他看到林简后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右腿屈膝,右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脑袋斜侧,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简。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林简脑袋倔得再硬,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她抗争了下,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交。颈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第3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她需要尽快找个落脚点补充体能。 迎面而来的狂风像是要从她身上穿过去, 她进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耳鸣的威力。林简吞咽了下发干的嗓眼,想着一鼓作气骑到下个目的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耳边的风声愈发张牙舞爪, 强紫外的太阳光刺得她有点晃眼, 她腾出左手正准备揉下眼睛, 下一秒林简视线里已然跃入突兀的石块,正正好好地挡在她的前面。 随着巨大的惯性前冲, 哐当一下,天旋地转,前一刻的耳鸣都消停下来。 林简起来后才发现摔出去了好几米, 山地车横摔后撞到外侧的护栏, 而她则是在山地车的半米开外,左侧手肘处的冲锋衣被擦出一道口子, 幸好她还戴着骑行手套, 挡住了掌心的大半冲力,只有左手外露的半截大拇指被蹭掉了块皮, 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林简去自行车后驾的背包里拿了张创口贴出来贴上,之后拿出傻瓜相机, 就地随便拍了几张检验, 好在相机没摔坏。 林简这才开始检查摔得略显狼狈的山地车,前轮已然变形, 徒手调圈也不可能。 前后悄然, 无人经过, 而风声依旧张扬。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她对摄影所知甚少,平时也不喜拍照,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路过第三排时,林简低头看了下坐外侧的乘客,正好那个乘客也在抬头打量她,孙雯雯毫无防备地撞到林简的目光,不怒不躁,深瞳漆黑,平静地不像是林简这个年纪该有的定力。 四目相对,刚看清林简脸上的面容,孙雯雯不知为何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截,她心头莫名不快,右手早已捂在鼻翼下面,仿佛刚上车的林简身上有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今天出门温度偏低只有几度,还没来得及出汗,等林简坦荡荡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外侧的空位上坐下,她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被孤零零抛弃在马路里侧的山地车,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落座,林简调整了下坐姿养精蓄锐,留意到和她同排左侧位置上的乘客,理着板寸头,脑袋靠向左侧车窗那边,她只能看到此人半侧的脸颊,以及微蓄胡渣的下巴,那一小片的暗青色落在此人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像是光影重叠地恰到好处才氤氲出来的绝佳效果,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素描课上学投影阴影时的场景,原本寡淡的眸梢间稍微舒展了一些。 最后一排的空间最为狭窄,此人长手长脚的,大腿膝盖都已经快顶到第三排的座椅靠背上了,看样子估计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路途依旧颠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林简就开始后悔了。 外面温度偏低,车里打着暖气,前面车头方向传来不知名的汗馊味,被暖气一烘,就被放大成了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林简调整了下坐姿,想要尽量克制住蠢蠢作呕的冲动。 路途越发颠簸,胃里翻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林简担心待会来个急刹车自己就要兜不住,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呕吐袋,就打算先把自己边上的车窗开个门缝出来,结果她用尽气力去推了好几下,那车窗依旧纹丝未动,估计是年久失修坏掉了。 林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左侧乘客那边的车窗留着一道很小的细缝,“打扰下,我这边的车窗坏了,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林简右手捂着嘴巴,艰难开口。 大概是听到她的搭讪声,原本懒散靠在左侧位置上的陌生男子才转头过来,睁开眼睛,眸光将将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几分被她打搅到的不悦。 也就几秒的时间,不管是否情愿,他终究还是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和她换位置。偏偏林简前排孙雯雯的座椅位置调得很靠后,两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互换位置难度系数略大。 “谢谢。”林简客套道谢,既然他已经起身,她就打算直接贴着座椅位置挪到他的那一侧,她刚准备往左侧挪去,视线骤然被阴影挡住,她一时不备停下当前的动作,上半身如如不动保持着往左挪的架势。 哐当一下,车子应该是又过了一个凹坑,她被震颤地往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屈身的他依旧稳站如松,林简想明白过来他只是起来伸手帮她开窗而已,下一秒她已经尽可能后仰,以便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随着摩擦的糙砺声响起,刚才纹丝不动的右侧车窗被他轻而易举的整扇推开,呼啦一下,随着冷风狂涌进来,他的外套骤然被风吹饱,毫不客气地弹到她的脸上,林简面前的空间全部被他的外套挡住,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过也是被冷风稀释的烟味,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她瞬间被那股新鲜的气息扑棱地清醒不少。 分秒之间,他已经归位。 她的视线范围重归明亮,冷风灌进来的空气清新许多,刚刚上来的晕车症也压下去不少。 “你自己穿得多不考虑下别人嘛,冻死我了!”林简前一排的位置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雯雯,她可能晕车了,你体谅下,冷得话我的外套给你披着。”前排紧接着传来温柔的男声,话音刚落还有窸窣声响起,估计是在脱外套。 “那她怎么不体谅我们,万一被风吹感冒了呢,这里又不比咱们那,普通小感冒都有可能转成肺水肿!而且外面的灰尘都吹进来了!我早上的面膜都白敷了!”叫雯雯的女孩子依旧气嘟嘟地抱怨起来。 林简皱了下眉,伸手把大开的窗门关回大半,只剩下一点极细的风口。刚才被左侧的乘客推开过,这扇窗她至少能够推得动了。 她靠在车窗那里,感受着唯一细小的风□□换进来的新鲜空气。 没一会,她察觉到那点风口逐渐变大,不是从她自己靠窗的右耳根进来的风,反倒是从左侧方向灌进来的风口,直愣愣往她的面颊上吹来,虽有冷意,至少缓解了一点她此刻的晕车症。 林简焉焉睁开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果然左侧的窗门那边也开了半扇。只不过前排的乘客这次没有再发牢骚,她也就佯装不知了。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起初的作呕感逐渐被新的不适替代了。 脑袋胀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还有伴随着更加频繁的耳鸣声,林简觉得自己兴许一不留神就会翘辫子。 林简脸上一热,她继续不管不顾的朝他身上踢去,踢到哪算哪,她这次踢出去,他居然没急着躲开,她的脚上擦过他的裤腿,下一秒就被他悬空扣住了脚踝。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下她泡得发白的脚心。 “放手!”她弓起脚尖用力蹬了一下。 “下次出门记得多带几双换穿的干袜子。”他说完后利索松手。 “滚!”和他交手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林简只能在意念里把他削一顿,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你要是觉得亏了,本人也不反对礼尚往来。”他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滚!”被他这么一折腾,林简觉得自己又出了身热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等到陈淮走后,她又走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时用吹风机把头发还有弄湿的睡衣都吹干了才躺下去睡觉。 结果,被他这么一搅和,她又没了一点睡意,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出来晃荡,见着络腮胡扛着鼓囊囊的大背包,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王老师,他这么早去哪?”正好王荣杰从旁边经过,林简就随口问了一句,视线却是张望了一遍周遭,都没看到陈淮的身影,昨天晚上还说得冠冕堂皇,就他这德行,能把文物追回来才怪。 “他说今天先去县里探探路,小本生意想着早点回本。”王荣杰如实转述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想想还是回宿舍,走到半路才看到陈淮,一脸悠闲地从里面出来。 “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 林简见他淡定的无事人似的,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眼下她就差不多。就他这办事效率,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就当不知道这事。她不想再和他有关联,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不过心头还是莫名赌得慌。 吃过早饭,徐源他们到班级里分发带过来的学习工具,林简和陈淮也敷衍的去现场站了一会。等到徐源他们上午的活动告一段落,班级里的小朋友不约而同的唱歌致谢,音调不是很统一,普通话也不标准,可是就这么朴实的歌声,林简忽然间就被触动了。 她默默的从班级里退出来,一个人走到学校背后的山脚边,山腰上悬空挂下一条细长的瀑布,空气里依稀落下细微的水珠,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让人格外清醒。 林简拿出手机,一口气拨了倒背如流的号码,不过电话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又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一个人坐在光洁的大石头上,想起那帮在教室里唱歌的小学生,因为是循环唱的曲调,她刚才听了几遍,不知不觉中哼起了现学的曲调,“林芝有两条小路也望不到头,我站在叉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这一条,墨脱的小路”她没哼多久就记不住后面的词,干脆改用口哨去吹这首歌的调子。 她只是很想找人说说话,既然没人,那就只能哼给自己听了。 林简没吹几分钟,身后响起一模一样调子的口哨,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小姑娘,估计是十岁出头的样子,神情呆滞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林简刚才口哨吹出来的曲调。 林简刚才只是用口哨完整地吹了一遍而已,而且她用口哨吹得曲调明显跑调,这小女孩学得一模一样,就连跑调细节口哨渐弱时的分贝都一样,瞬间还原的模仿能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林简摸了下口袋,没有糖果没有玩具,只有空荡荡的裤兜。 她觉得有点抱歉,正好看到石块边有几朵艳黄色的小野花,林简伸手采过来,绕成一个小小的花环,递过去,“小妹妹,送你个花环。”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或者是看了她手上的花环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林简手上的花环,之后猛地往嘴巴里塞去。 “不能吃!”林简压根没想到会这样,急忙起来伸手去夺,后面已经传来王荣杰的声音,“宁宁,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你认识她?快叫她不要吃这个!” “宁宁,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可以吃这个。”王荣杰飞快的走到王宁宁身边,手脚麻利的把她咬了几口的花环抠出来,对林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她怎么了?”林简留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荣杰手上残缺的花环,轻声问道。 “自闭症。”王荣杰说完后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林简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有去正规专业的医院看过吗?”林简听说王荣杰在这边支教呆了好几年就挺佩服他的,看样子,他一边支教一边还带着个自闭症的妹妹呆在这里,她对面前的王荣杰刮目相看了。 “看过了,这是先天的,不好治。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的,一不小心没看住,更危险。”王荣杰苦笑了下,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削瘦的脸上放出光芒,“不过她很喜欢这里,也很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也一样。” “你平时上课去了,谁照顾她?” “我去哪都把她带着,上课也一样。她很安静的,不会影响到同学。”王荣杰腼腆笑笑。 “你父母呢?” “他们离婚了。”王荣杰的声音继续轻下去。 “哦。”林简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在他这个年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男孩子,应该是在考虑着工作晋升薪水涨幅或者是买车买房追姑娘谈恋爱,在他这里,全都没有,或者是这个念头,他压根就没替自己想过。 王荣杰和林简打了招呼后就带王宁宁回去了,王宁宁还是不知疲倦地吹着口哨,林简听着听着,抬头望望天空,湛蓝一片,是她印象里见过最蓝的天色。 学校为了欢迎徐源他们的到来,中午难得烧了一桌菜。这边物资匮乏,学校精心准备的大餐其实也不及他们平时聚会小酌的菜相。 校长这几天出差去了,全程都是副校长牟其在张罗。 “荣杰,难得吃顿好的,赶紧把宁宁也喊过来一起吃。” “不用了。”王荣杰礼貌地拒绝。 “你跟我还见外?快去把宁宁带过来。”看得出来牟其平时和王荣杰关系挺要好的,他一个劲的在催,王荣杰这才朝外面走去。 “这人就是太老实了。”牟其和陈淮解释起来。 没多久,王荣杰才把王宁宁带过来,自带碗筷,全都是艳黄色的塑料餐具,还有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宁宁最乖了。”牟其细声细语的说完后先给王宁宁碗里夹了半碗的肉和菜。 “好漂亮的小妹妹。”孙雯雯感慨了一句。 只不过紧接着看到王宁宁突然伸手去抓碗里的菜就往嘴里塞,孙雯雯错愕地张大嘴巴,义正言辞的出声,“王老师,你也不教教她,多大的人了!” “孩子还小。”王荣杰脸色有点涨红,轻声说道。 “你这个教育方式就不对了,要是你一直这样的观念下去,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用筷子的!”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她刚说完,原本安静吃饭的王宁宁突然抓起她餐具旁边的小黄鸭扔到正中央的大汤碗里。 “啊!我就这个菜能吃几口,现在全毁了!太不卫生了!”孙雯雯不满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嘴巴嘟的老高。 “真是对不起。”王荣杰赶紧用筷子把小黄鸭从汤里捞出来,脸上涨的通红。 “没事,我们平时地沟油吃惯了,在这边吃不到地沟油都不适应呢,小黄鸭肯定是知道我们的心思开个玩笑。”徐源看得出来王宁宁和平常的小孩子不一样,只是咧嘴笑笑,说完后夹起一块肉欢快的吃起来。 他这么一说,王荣杰明显自在了一点。 “多吃点!”牟其见王荣杰不怎么夹菜,隔三差五的给他夹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第3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 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 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 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 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 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 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 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 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 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 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 还是毫无睡意, 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 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她重新躺好后, 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 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耳边还有众人各自发出的沉睡声,那点细微的声响并不刺耳。 直觉使然,林简也保持着刚才右侧的姿势,脑袋微抬往络腮胡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月色下的络腮胡正从他的大背包里轻手轻脚的倒出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串挂饰,先前烤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串挂饰上的东西,看轮廓像是类似天珠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整个鼓囊囊的一大包都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起码安静了十几分钟,林简耳边又听到细微的声音,她的眸光重新投了过去,就见着络腮胡把刚才的东西逐一装回到包里。 络腮胡的鼾声再没响起,林简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陈淮最先去前面探路,昨天被冲下来的泥石流区域已经塑造了全新的地貌出来。得到可以继续前行的消息后,大家伙一边留意着头顶上方的滚石,一边小心翼翼地快速经过这片塌方区。 再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到达解放大桥。 途中每到一处新地标,孙雯雯就忙着各种角度摆拍自己,而林简则是习惯性地掏出傻瓜相机拍照。 一个拍自己,一个拍风景。 “女人哪,都这样,爱晒,没毛病。”徐源走到陈淮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林简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回到包里,他脸上扬起浅浅笑意,交心的和陈淮探讨起来。 既然林简不怎么搭理他,徐源觉得找个人一起聊聊林简也成。 结果,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总结,起身朝站岗的哨兵那边走去。 “难道不搭理人这种毛病也会传染?”徐源跟在后面撅撅嘴。 到了解放大桥后,哨兵例行检查证件和行李。 陈淮最先,络腮胡和林简跟后。 陈淮行李最少,一会就通过检查了。轮到络腮胡时,哨兵首先就把他带的藏刀没收了,而他还是在包里翻找边防证,“我可能路上掉了,能不能通融下?”络腮胡开始冒汗。 林简看着络腮胡在包里来回翻找,她也提前去拿边防证。奇怪的是,她把包里和冲锋衣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印象里之前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的。 她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来,多半是昨晚去换内衣逃生时丢掉的。 “不好意思,我的也丢了,能不能补办?”林简开口问道。 “那要把你们移交派出所那边处理了,要不然你们就要原路返回。”哨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长久站岗日晒的缘故,两颊有明显的高原红,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两个的边防证真的是路上丢掉了,我们还有急事,没时间去派出所,原路返回更不可能,能不能请示下你们领导。”络腮胡见林简也声称丢了边防站,神色明显镇定不少,语气坚定地要求起来。 年轻的哨兵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请示了下领导。 好在算是通融,只不过林简和络腮胡都分别被拍了张照片留档。 络腮胡把检查过的行李都往包里放,边上的陈淮突然过来找林简,“对了,还你墨镜,怕过了这座桥散伙就忘了。” 他路过络腮胡身边时作势要递墨镜给林简,一不小心把络腮胡刚准备装背包的大袋子碰倒在地,哗啦一下,那一整包的珠串全都掉落在地。 林简离的近,蹲下去打算帮着捡起一些,她伸手出去刚把脚边的几串捡起,络腮胡已经明显抵触出声,“我自己来!” “哦。”林简应声把手上的几串交回到络腮胡手中,不过是经下手而已,她却对其中一串过目不忘,表面是深褐色和乳白色的相间纹饰,还有很多明显无规律的天然碎纹在上面,却又和她以前所见的老天珠都不一样。这一颗老天珠混在那一堆五花八门的廉价赝品珠串里面,如果不是正好专业对路或者是平时就对古玩很有研究的,一般人还真不太可能会发现。 林简起身,随手接过陈淮递过来的墨镜,抬头去揣测陈淮的用意。 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多事还她东西的。 毫无意外撞入漆黑的眸光,无惊无险亦无任何起伏,仿佛刚才的意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巧合而已。 也许是她想多了。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闷痞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她耳边响起,她面前浮现出他欠削的德行,又抬头看了眼面前无事人般的陈淮,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透。 职业病使然,刚才一过眼,她就知道,这串天珠起码天价,出处未知。 林简犹豫了下要不要蹚浑水,如果放在平时,以她的好奇心肯定会刨根问底。 只是一想到他欠削的那些话,林简转念间就改了决定。 他的如意算盘,至少在她这里,他会落空的。林简想到这里,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你们去哪?”司机上车前朝众人问了一句。 “我们要去墨脱小学做暑期调研。”章凌波应道。 “真是赶巧了,你们和这个乘客去的是同个目的地。”司机没有留意到络腮胡的脸色,正在为自己能够赚点外快而欣喜。 “他们下辆车吧,我有急事。”络腮胡明显不耐地催促起来。 “大胡子,你不是去摆地摊卖东西的吗?怎么改去学校了?”孙雯雯不解地追问起来。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下去。换穿的衣物都洗了刚晾着,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把湿哒哒还在滴水的长发捋到前面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不过也只开了很窄的门缝而已,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废话!”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下去的角度姿势来看,她腰间和后背上的瘀伤应该会更多,有点情绪也正常。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外面夜色幢幢,他翻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落脚的地方。林简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踩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就已经回到屋里,飞快脱衣脱裤脱鞋随便往地上扔去,又把林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服和换下的bra都凌乱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第3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 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 他喝了几口稀饭, 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 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 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 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 “可能上火了, 我有带降火药, 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 淡冽如风, 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 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 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 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 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卧槽,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林简没好气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带睡袋过来,月黑风高的,难不成是睡前想做点什么运动助助兴?”他看到林简后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右腿屈膝,右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脑袋斜侧,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简。 林简大脑短暂发蒙,甚至都不晓得回应一句。因为气恼得厉害,双手都格外不利索,好不容易把长裤的裤腿穿上去一点,小腿又抽筋起来。林简站直,蹬了下小腿,酸麻的感觉才消退一些。 等她手忙脚乱地换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热汗,只不过那点热汗很快就被这片冰天雪地给冻成寒意了。 林简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转身看他,以她这会的位置望过去,陈淮一直微微耸动的肩侧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脸,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努力憋笑的场景。 林简深呼吸了下,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破事。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第3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她继续顶膝盖往他的要害部位撞去, 他稍微用力,直接就把她的小腿压制在那里。 她使出浑身蛮力去推,脸色因为过度使力涨得通红。 因为林简的激烈反抗, 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点动静一响,隔壁的轻微交谈声就打住了。 “欠收拾的娘们!”陈淮大声骂咧了下,整个人作势就要压下来,林简继续用蛮劲想要翻身过来, 摇摇欲坠的大床继续发出暧昧的声响。 林简一会过后就出了身热汗, 刚才太过使劲,这会一口气没憋住, 整个人立马像泄气的皮球似的瘫软下来,“给我赶紧喊!我和喜报约好一个小时,他进来前我要是还没把他们收拾掉, 行动就暴露了!”他一边在床上故意制造出惹人浮想联翩的噪音,一边趴在她耳边厉声命令起来。 林简胸口起伏, 她有点后悔刚才轻易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就是吼几下,怎么着你了!”时间紧迫,他强压住心头的不耐,继续催促起来。 “那是吼吗?”林简身上的热汗继续飙了一波, 她深呼吸了下,努力摒弃杂念催眠自己这只是配合他执行任务而已, 轻咳了下嗓子, 然而出口的也只是无比小声的嗡哼, 像是不小心被蹭到的夜猫发出来的动静。 “不是让你叫给我听!”他看了眼左腕间的手表,时间紧迫,越拖延下去越有可能不可预见的意外发生。 “我叫不来!”她眼睛一闭,赌气应道。 “那我倒数三声!” “倒数什么?”她重新睁眼。 “三二一!”他说完后大手直接搁在她手臂上,突然间用力捏了一把,林简还没看出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手臂上冷不防丁传来一阵剧痛,是真的痛,像是整片皮肉都要被他扭转过来,速度之快,她毫无思想准备立马惨叫了一声,嗓音清亮刺耳,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过毛。片?有你这么个叫法吗?隔壁还以为我在强。奸你!”陈淮低声训道。 她怀疑他刚才是公仇私报,眼泪花都疼出来,她倒吸了口冷气,“下次换我在你身上割块肉试试看。” 林简话音刚落,隔壁房间门就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已经有耳朵在留意他们的动静了。 “给我速度点!”他凑到她耳边命令起来。 她深呼吸了下,迅速从骤疼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可是嗓眼干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调整声带。 “还在磨叽什么!带喜报出来都比你顶用!”他已经十分不耐。 “我c我真的叫不来!”她知道时间紧急,可是她之前一没经验二没练习,这种事又不是诗歌朗诵大会,抑扬顿挫的把握节奏就能掌控大半局面,而且越是着急就越是生硬造作。 “废物!你她妈的是不是女人!”他骂了一句,说完后忽然伸手直接朝她的胸脯上覆下来,林简这会里面没穿任何东西,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浑。圆握在手心,男人掌心的温度同样撩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顺着轻。薄的睡衣面料,她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应到他掌心的的老茧毛刺,林简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这要是搁平时她准废了他! 他看出她反应剧烈,手心继续大力搓揉,果然林简就跟着发出了破。碎的。。。。 “再响点!”他在旁边命令起来。 变。态!死变。态!你大爷的!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林简在心里疯狂诅咒着,她骂了个痛快后眼睛一闭,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在的环境。他时而用力搓。揉时而缓慢逗。弄,有过刚才初次呻。吟过,她忽然间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技巧,配合他的节奏叫了起来。 陈淮见她开窍就抽手回来,转而开始去折腾大床的动静去了。 林简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公鸡啼鸣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漫长的时间,她睁开眼睛,一看到他,她就立马出戏了,“还没结束吗?”她忿然问道。 “是头一回没经验还是以前碰到的都是挺不过三分钟的?”他瞥她一眼。 她轻咬下巴,懒得和他争个口头输赢,重新闭眼酝酿感觉入戏。 就这逼人火速入戏的程度,还是面对着个最最招人烦的家伙对演高难度的激。情戏,她觉得不给她颁个影后都对不起自己。 足足折腾了半小时,听到他的提示后,林简迫不及待地弹跳下床。刚才被他这么折腾,她身上早就出了身热汗,浑身都燥热,估计怎么看怎么放。荡不堪。 他也跟着起身,看她一眼,两颊潮。红。香。汗。淋。漓,他似乎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现在去敲隔壁的门去借东西。” “借什么?” “避。孕。套。” 林简: 你大爷的,什么鬼! 她忍住了出□□粗的冲动,随手捡了件外套想要套上,他随手拦下,右手一抬把她的头发搅得更乱,“就这样去。” 林简继续深吸口气,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才往外面走去。 敲门。 一小会后隔壁有人过来开门。 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这个点了,衣服却是穿着齐整,那女人明显警备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这边的房间里没有备用的东西卖,问下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避。孕。套带在身上?”林简说到末了微微低头,脸上愈发滚烫出汗起来。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她又在心里循环咒骂起来。 “你说谁变态?”那个女的一脸狐疑。 “哦”林简没想到自己刚才骂的酣畅不知不觉还骂出声了,“我家那位,超变态的!”她语焉不详地应道,估计自己这会的脸上应该是热气腾腾。 “看来战斗力不错,比我家男人强!正好我还有,你等着我去拿给你。”那个女的说完后趿拉着拖鞋往里面走去,不过门缝依旧保持着很窄的缝隙而已。 林简佯装忐忑观望,下一秒视线里留意到洗手间方向有个男人倚在那里,他这站立的姿势都能看出是个多年的练家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脸上杀。气隐现,而他脚边的墙沿边有支黑色的塑料尾柄,她佯装没有察觉,继续神色尴尬地杵在那里。 “给你。” “多谢了。”林简接过来道谢。 那女人看了眼她脸上明显情。欲过后才会上来的潮红,看好戏似的闷笑一声,顺手关门。 林简回到房间。 “两个人,女的二十几岁,普通主妇的样子。男的三十多岁,脸上好像有道疤,看着应该身手不错,要解决他应该有点难度。有带枪,枪。支平放在厕所外面的墙角边。电视机下面的桌上放着一包东西,右侧窗门开着。”林简言简意赅地汇报刚才从那道门缝里看到的情况。 “准确度几成?”林简的汇报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他需要知道的重点信息全都到位。 “至少九成。” “我来搞定男的,你来对付那个女的问题大不大?”他征求她的意见。 “还凑合。” “那就行。”陈淮点点头。他之前和她交过手,林简虽然没有专业练过,不过一上手她的身手比那些没有缚鸡之力的应该好许多,这也是他之前临时决定让她代替喜报的最主要原因。 他轻手轻脚的把窗门打开,探出上半身看了下,当机立断和林简分工,“你拿钱继续去隔壁敲门说是刚才忘记给钱了,开门时他们的注意力肯定都往你的门口方向看过来。我从这里爬到他们那个房间的窗门外面等着,她开门后你想办法和她多聊几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找机会从窗边跳进去先制服男的,那时肯定会发出动静,趁着那女的转身看动静你从后面制服她。” 林简走到窗边看了下外面墙壁,没有什么明显的攀援物,只有数米开外有个不到半尺的踩脚处而已,“你确定爬得过去?” 他点头,直接一步翻到窗上。 “就不怕我放你鸽子?”她见他丁点都没犹豫,忽然多问一句。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他简短应了一句就翻身出去。 “衣服还我!”林简用手去扯被他垫在后脑勺上的外套,她打定主意要拿回外套,去夺外套时不由自主地近身过去,打算一把就夺回来。 没想到这外套像是长在他的后脑勺了似的,她捏着被折叠成豆腐块形状的边角,用力一扯居然纹丝未动,她继续俯身过来咬牙蛮力去扯,陈淮忽然侧身,后脑勺一挪动,那件外套被她夺回去,不凑巧的是她刚才蛮劲使得太大,外套骤然失去着力点,她这回轻而易举得手,整个人眼看就要顺着惯性往巨石的外侧摔去,巨石下面就是积潭,深浅未知。 她顺着惯性往后仰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晓得去攀抓石块,可惜表面光秃秃的,攀抓不到任何的着力点。 “操!”林简愤然出声。 下一秒陈淮已经侧身伸手过来,求生本能林简一把就抓住他的手,他借着她自己手上的力道,往里面一拉,林简轻而易举地被他拉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近身不到半尺距离。 而她呼吸略急,胸前明显起伏。 “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他看了她一眼,松手,重新平躺回去以手为枕,仰望苍穹。 林简深呼吸了下,想着反正明天就要上路和他分道扬镳,事实显然易见,在他这里,半分便宜都讨不到。 她不再理会他,默默钻到睡袋里,努力催眠自己不理会旁边烦人的家伙。 林简翻来覆去无数次后,才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中,林简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她这会睡意正浓,翻了下身子,双手则是下意识的想要堵住耳朵。 旁边的陈淮一骨碌坐起来,用力晃了好几下林简,“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林简无端端被扰了睡意,起床气满满。 “着火了!”陈淮下一秒就把林简的外套扔回给她,之后语气肃杀的说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下现场的来人情况。” “你呢?”林简看了下宿舍方向,天际边明显有火光在上窜,她刚才的那点迷糊睡意早就烟消云散。 “我去看下里面的情况,没功夫管你,别干蠢事!”他撂下一句分秒间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水潭里一捞浸湿,呼啦一下,沾水的外套被他大力拎出来,下一秒陈淮就已经朝前面飞奔出去了。 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离开后林简才开始觉得有点发怵,她也顾不得去收拾睡袋,学着陈淮刚才的做法,她把自己的外套也往潭里浸湿捞起来,又从背包里拿了两条洗漱用的毛巾出来飞快浸湿。 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隔的很近,才跑到半路,宿舍那边的热度就已经扑了过来。林简把自己的背包往绿化带的灌木丛里一塞,之后就往宿舍那边狂奔过去。 也不知道徐源他们有没有逃出来了! 火势燃地最旺的是宿舍出口方向的房间,火势冲天,很快就往楼上窜去。 大火滔天,还没近火场最中央,温度就已经灼烤的令人受不了。 和旁边新建的教学楼不同,这幢宿舍还是老旧的建筑,里面甚至都没有安装标准的消防栓。空气里时不时的传来烈火肆虐的声音。 “林简!他们还在里面!”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章凌波估计是反应及时先冲了出来,他还赤着脚,可是火势蔓延非常之快,以他现在赤身的状态实在冲不进去,他一看到林简就心急如焚地大喊起来。 “徐源孙雯雯王老师王宁宁!”林简冲着火海大喊起来,毫无回应。 “陈淮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第35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横他一眼, 开始去脱外套,耳边继续响起欠削的声音,“不用这么主动吧?” 林简本来打算把手上的外套折叠好了当垫枕用,她已经忍了一会,突然间把外套朝他身上甩去, 他像是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手,胳膊一抬趁势轻轻松松接住, “谢了。”说完后动作利索地把林简的外套折成豆腐方块, 脑袋后仰, 瞬间四平八稳地躺好了入睡的姿势。 林简的背包里还有衣服可以拿来当枕头, 她看了眼已经休息的陈淮, 明白过来他刚才嘴欠只是为了诓她的衣服垫后脑勺而已, 她又横了他一眼, 月色下的他坦然平躺,随意翘着二郎腿,这块巨石虽大,长度一般, 他的脚跟快至石块尾部,怎么看怎么碍眼。 “衣服还我!”林简用手去扯被他垫在后脑勺上的外套, 她打定主意要拿回外套,去夺外套时不由自主地近身过去,打算一把就夺回来。 没想到这外套像是长在他的后脑勺了似的, 她捏着被折叠成豆腐块形状的边角, 用力一扯居然纹丝未动, 她继续俯身过来咬牙蛮力去扯,陈淮忽然侧身,后脑勺一挪动,那件外套被她夺回去,不凑巧的是她刚才蛮劲使得太大,外套骤然失去着力点,她这回轻而易举得手,整个人眼看就要顺着惯性往巨石的外侧摔去,巨石下面就是积潭,深浅未知。 她顺着惯性往后仰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晓得去攀抓石块,可惜表面光秃秃的,攀抓不到任何的着力点。 “操!”林简愤然出声。 下一秒陈淮已经侧身伸手过来,求生本能林简一把就抓住他的手,他借着她自己手上的力道,往里面一拉,林简轻而易举地被他拉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近身不到半尺距离。 而她呼吸略急,胸前明显起伏。 “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他看了她一眼,松手,重新平躺回去以手为枕,仰望苍穹。 林简深呼吸了下,想着反正明天就要上路和他分道扬镳,事实显然易见,在他这里,半分便宜都讨不到。 她不再理会他,默默钻到睡袋里,努力催眠自己不理会旁边烦人的家伙。 林简翻来覆去无数次后,才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中,林简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她这会睡意正浓,翻了下身子,双手则是下意识的想要堵住耳朵。 旁边的陈淮一骨碌坐起来,用力晃了好几下林简,“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林简无端端被扰了睡意,起床气满满。 “着火了!”陈淮下一秒就把林简的外套扔回给她,之后语气肃杀的说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下现场的来人情况。” “你呢?”林简看了下宿舍方向,天际边明显有火光在上窜,她刚才的那点迷糊睡意早就烟消云散。 “我去看下里面的情况,没功夫管你,别干蠢事!”他撂下一句分秒间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水潭里一捞浸湿,呼啦一下,沾水的外套被他大力拎出来,下一秒陈淮就已经朝前面飞奔出去了。 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离开后林简才开始觉得有点发怵,她也顾不得去收拾睡袋,学着陈淮刚才的做法,她把自己的外套也往潭里浸湿捞起来,又从背包里拿了两条洗漱用的毛巾出来飞快浸湿。 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隔的很近,才跑到半路,宿舍那边的热度就已经扑了过来。林简把自己的背包往绿化带的灌木丛里一塞,之后就往宿舍那边狂奔过去。 也不知道徐源他们有没有逃出来了! 火势燃地最旺的是宿舍出口方向的房间,火势冲天,很快就往楼上窜去。 大火滔天,还没近火场最中央,温度就已经灼烤的令人受不了。 和旁边新建的教学楼不同,这幢宿舍还是老旧的建筑,里面甚至都没有安装标准的消防栓。空气里时不时的传来烈火肆虐的声音。 “林简!他们还在里面!”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章凌波估计是反应及时先冲了出来,他还赤着脚,可是火势蔓延非常之快,以他现在赤身的状态实在冲不进去,他一看到林简就心急如焚地大喊起来。 “徐源孙雯雯王老师王宁宁!”林简冲着火海大喊起来,毫无回应。 “陈淮呢!” “他c他几分钟前刚冲进去!我让他帮忙把孙雯雯救出来!”章凌波已经乱得六神无主,像是随时都会崩溃嚎啕起来。 林简刚听完,把湿外套往身上一披,又把两条浸湿的毛巾捂在脸上就冲了进去。 火势最旺的是最靠近门口处的林简和陈淮住过的房间,两个房间正面而对,房间门已经被烧得簌簌作响,从这里的楼道穿过,身上立马被拷的汗如雨下。 林简咬牙冲进去后,就见着陈淮和徐源拼命在撞孙雯雯的房间门。 陈淮的力道既快且猛,三两下,房间门就被踹开了。 “人呢?孙雯雯死哪里去了!”徐源朝里面张望了下就大喊起来。 “不好!孙雯雯应该困在我的房间里!”咯噔一下,林简就反应过来了。 “她怎么会去你房间的?”徐源混乱的很。 “先不说了!你先带他们出去,我去看下孙雯雯的情况。”陈淮和徐源交托了最靠近里侧房间口瑟瑟发抖的王宁宁和王荣杰,之后毫不犹豫的往火势最猛的林简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刚飞奔出去几步,后面的林简忽然拉住他。 陈淮一回身,林简扔了条手上的毛巾给他,“你自己说的,别干蠢事!” 他没有应答,或者是应答了她没听到而已。 陈淮把外套的领子翻起立着,又把林简的毛巾往口鼻处捂紧了一些,冷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一旦破门,里面的房间获得外面的新鲜空气,火势有很大概率会失控。 但是眼前孙雯雯下落不明,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几分钟里面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王老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林简跑过去,把自己手上的另一条毛巾捂在王宁宁脸上,下一秒,王荣杰已经背上王宁宁,林简把自己还稍微潮湿的外套裹在王宁宁背上,大家伙朝唯一的逃生口狂奔出来。 林简最末,经过准备徒手破门的陈淮身边时,林简扭头望了他一眼,还是穿越这道火墙跑了出来。 消防栓灭火器!林简脑海里混沌地快要爆炸。 “林简,雯雯怎么样了?”外面的章凌波一看到林简出来就跑过来发问,“去教室里找灭火器!”林简吼了一声,之后飞也似的跑到教室里,果然在楼道里的拐角处有找到灭火器,她以前也没用过,直接拎起来靠着蛮劲去开,好歹也摸索出来把龙头拧开了。 徐源已经把王荣杰和王宁宁护送到安全位置,“王老师你赶紧报警!”他交代完见着林简扛着灭火器往肆虐的火苗前面冲,刚才还能跨越的火墙这会已经完全冲不进去了,徐源一把就想夺下,“不要命了?这种事还轮不到女人上!” “一个远远不够!你赶紧跑去三楼教室的走廊外面再拿一个过来!”林简没空和他多说,吼完一句就对着火墙狂喷起来。她这么一吼,被吓得近乎崩溃地章凌波也朝教室方向飞奔出去。 等到三个人手上的泡沫灭火器全都用完后,最凶猛的火墙才被阻断减弱不少。 而里面视线所及之处,被烟熏的惨不忍睹。 林简深呼吸了下,心口莫名提到嗓眼上,幸好陈淮已经背着孙雯雯从渐弱的火墙里跑了出来。 他身上的外套披在孙雯雯身上,跑出来的时候早已被烤干的外套又被点着了,幸好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把外套给卸了。 而孙雯雯浑身被熏得漆黑,陈淮把她平放在通风位置后,和林简轮流给她做心肺复苏。 两人一声不吭交替去做,坚持了大半个小时后,孙雯雯才有微弱反应,而陈淮和林简早已汗如雨下。 “好疼!疼死我了!”孙雯雯一直在喊疼。 幸好先前王荣杰有报警,这会已经有消防队和救护车赶过来。 等到医护人员把孙雯雯抬上车,徐源和章凌波跟车过去照顾,随行的一个医护人员见着章凌波赤条条的,还特意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让他穿上。 王宁宁和王荣杰身上也都有烫伤,他们也一起去了医院。 消防员毕竟专业,没多久就把火势扑灭下去了。细心的消防队员并没有及时撤退,还在现场检查着火灾善后情况以及调查火灾原因。 林简从绿化带的背包里拿出仅剩的半包烟,蹲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断壁残垣,默默抽烟。 旁边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看了一眼,扔了支烟过去。 黎明将至,天际边隐有光亮,天色还是青压压地让人不痛快。 两个人并排蹲着,脸上身上都是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还有刚才狂奔时出的热汗,被夜风一吹,那点热汗早已降温成黏人的冷汗。 她没出声,他也没开口。 良久,她起来,掸了把有些烤焦的头发,捡起被王宁宁弄丢在角落里的毛巾,在消防员铺的出水口里接了点水擦了把脸。 陈淮也是如此,从裤兜里掏出块熏得发黑的毛巾,在清水下拧了几把后也擦了把脸,原本黑乎乎的脸上至少能看得到面容了。 “改天还你条新的。”他看了下手上黑乎乎的毛巾自觉开口。 “不用了,给你的这条我本来就是擦脚用的。”她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陈淮: “那也是。”年轻点的语气就弱下去了,“不过这都泡好几天了,但愿警方捞去也没什么用。而且老胡身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在,肯定没事的,放心吧。”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鼎哥这几次的交易没一次顺的,大早上的小高又给条子抓进去了,还好小高够机灵能说会道,警方做了下笔录就把他放出来,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鼎哥最近心情很不好,你们几个都给我学机灵点,免得没事找事遭罪受。”公鸭嗓叮嘱起来。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第3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仓促吃过午餐, 已经疲惫至极的队伍鲜少发出声响,除了孙雯雯还时不时的发句牢骚,“凌波, 早知道这么难走我就不应该进来,等到下一站我真的不走了, 咱们直接请背夫。” “再过半天就有车路了,再坚持下。”章凌波不厌其烦地打气。 陈淮走在最先,林简和络腮胡紧跟其后。 刚从蚂蝗区走出来不久, 经过一段痕迹新鲜的塌方水毁路时,陈淮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么一停搁,林简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 没有发现明显异常, 除了几颗悬空滚落下来的细小石粒。 “往后退。”陈淮刚开口, 一身肥肉的络腮胡就已经拔腿往回跑,速度居然快得匪夷所思。林简不明所以抬头往山腰上望去, 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 她直接就被陈淮拽地往回跑了十几米。 落后一截的孙雯雯他们刚刚走近,就见着停在半路的陈淮他们, 孙雯雯瞥了眼和陈淮站得极近的林简,面露不悦地问道,“又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传来巨石砸落的闷响声, 紧接着泥石流就从山腰开始缓缓下滑, 一帮人看着前面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大眼瞪小眼。 “陈淮哥, 现在怎么办?”孙雯雯的情绪濒临崩溃。 “等。” “要等上多久?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孙雯雯开始啜泣起来。 陈淮抬头看了看天边,乌云压顶,空气比之前闷热许多,无风。 “半个小时内会下暴雨,今天不可能翻过这片泥石流区域了。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再决定行程。”陈淮继续开口。 “还好没有在蚂蝗区里遇上泥石流,要不然就困在那里给蚂蝗喂血了,知足吧。”络腮胡鲜少出声,估计是陈淮刚才的提醒让他免于厄运,他难得主动起来,“还是趁早先去砍点柴火,晚上好用。” 络腮胡说完转身往稍远处走去,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凑合着砍柴。林简和陈源他们手头没工具,按着陈淮选的落脚地址,捡了枯枝在手上把枝叶覆盖的地面稍微修整下。 没多久,络腮胡就抱了一堆树枝过来,还真被陈淮说中了,这暴雨果然说下就下,雨势大的像是浇下来似的。 大家伙都只是带了轻薄的雨披,在倾盆暴雨中只是聊胜于无。只有孙雯雯还额外带了遮阳伞,又是穿雨披又是打伞,才没有那么狼狈。 暴雨继续下着,大家伙围着那堆树枝席地而坐,看天看雨看自己,无人说话。 安静许久,还是孙雯雯先开口,“淮哥,你呆在这边很久了吗?你在这边做什么的?” “种田。” “你骗我的吧?”孙雯雯噗嗤笑出声,她觉得陈淮够幽默。 “犁地插秧,我全都在行。不过我种的是水稻,不是鸡爪谷。”陈淮依旧闲闲应道,他这么一说,原本被天气影响地心事重重的大家伙全都笑出声了,除了林简。 “什么骨?鸡爪骨?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吃。肉了,甭管鸡肉猪肉牛肉,只要是肉就成。”徐源嚼吧了下淡出鸟的嘴巴,他这一路上最后悔的就是没带几斤风干牛肉在身上。 “兄弟,看不出你还真会干庄稼活,其实这边的鸡爪谷比种水稻要简单多了。”络腮胡整个人难得放松下来,和陈淮交流心得起来。 隔着雨幕,林简看了眼鬼扯的陈淮,没有加入这场推广农作物品种的交流大会。 这雨足足下了好几个小时才停,前面的路段被雨一冲,泥石流塌方的范围已经扩大数倍,边缘的路基都还是软化挪动中,今天是肯定翻不过去了。 络腮胡砍来的柴还在滴水,陈淮起身把青柴上的雨水抖落一番,又从包里拿了瓶小罐的白酒撒在上面,打火机一点还真把带水的柴火给点着了。 暴雨一停,大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把湿漉漉的雨披脱掉。淋了这么久,除了额外撑伞双重防护的孙雯雯身上相对干爽点,其余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陈淮去不远处拿了根细长的枝干过来横在半空当竹竿,大家伙就把身上的冲锋衣晾在那根枝干上。 林简里面的打底衫湿漉漉地都能拧出水来,她把自己的衣服下摆卷起拧了一把,之后也坐到火堆前烤火起来。 “林简,我要脱衣服了,你可别对我见色起意哈!”随着络腮胡和章凌波相继脱掉上衣坐在火堆前烤火,徐源也依样学样地脱掉上衣。 “肌肉都没一块,有什么好看的。”林简不以为然。 “被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原来你喜欢肌肉男的类型啊。”徐源下意识地往旁边还没有脱掉上衣的陈淮身上看去,他的身上也全被雨水淋湿,虽然未脱衣物,男人健硕的体格却是一看就知。 也不知道徐源想到了什么,他又默默地把湿漉漉的上衣穿回去。 暴雨过后,对面的山谷间挂起两道彩虹,林简看得心旷神怡,唇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林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好看。”徐源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出声,林简刚扬起来的唇角就收了回去。 “至于这么吝啬嘛。”徐源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搭理他,开始去翻她自己的包,幸好她自己的傻瓜相机和那沓照片都用密封袋套着没受潮,其余换洗的衣物全被暴雨弄潮了,她翻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拿了个减。震运动bra出来,之前翻卷折叠在毛衣里面,摸上去的手感难得干爽一些。 天色微暗,一晃神的功夫,原本在鬼扯的络腮胡和陈淮都不知所踪。 被暴雨浇湿后,贴身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适。林简把那个减震bra放在深色塑料袋里,之后握在手心,起身。 “你去干嘛?”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解手。”林简应完后转身往后面走去。 “带那么多手纸啊?”徐源只能看到林简手中似乎握着一团东西,至于是什么在深色塑料袋里却没看清楚,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回答,起身走了几十米开外,一直走到相对隐蔽点的拐角处,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块,看样子是从山上飞下来的,半米开外就是悬崖。她绕到石块侧边,准备脱衣,微风拂过,耳边传来细微的草木窸窣声,她看了眼旁边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在意。 随着沉重的外套和束缚潮湿的贴身衣物脱下,她立马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肩上背上都还是潮乎乎的,紧身高压的减震bra穿起来比平时费劲许多。 林简好不容易把bra调整到位,换好后就舒坦了。她正准备把挂在石块上的湿bra和外套装回到塑料袋里,耳边又响起了窸窣声,仔细听去像是舌芯上发出来的嘶嘶声,就在她身后灌木丛的方向,林简刚反应过来,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处。 四下寂静,身后灌木丛方向发出的窸窣声逐渐清晰起来。 林简看了看石块上触手可及的湿bra,在脑海里预演着下一秒是起身前跑还是转身去擒捉的可行性,重点是她还没正眼看到身后正嘶嘶发出声响的冷血物体,毒性未知,林简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有豆大的冷汗滑下来。 “往前跑!”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电光火石间,已经飞甩过来一件外套直愣愣的朝她身侧砸过去,沾水的外套被重力飞甩过来不啻于一件护身利器,她身边被飞甩过来的外套掀起一阵风口,她顾不得多想就朝前面狂奔出去,陈淮一把拉过她靠到山路里侧,她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去,他的外套险险挂在她刚才位置身后的灌木丛上,晃动不止。 堪堪挡住那条正欲攻击的蛇头位置,即便再凶残的蛇王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击,这会只有半条尾巴还继续从外套下摆里游出来,没多久就迅速消失在刚才的灌木丛里了。 从尾巴的颜色来看,是剧毒之蛇。 要是他的外套没有一击即中,或者是飞砸过去的速度再慢几秒,就几秒,或者是他的外套偏差分毫没有正好盖住箭在弦上攻击的蛇头,一旦发出动静只会更加激怒随时攻击的毒蛇,以上种种,但凡出现其中一个闪失,她都逃不过被毒蛇咬伤的下场。在这片深山中,一旦被毒蛇咬到注定就是等死的下场。 生死关头,以陈淮刚才站的方位,肯定是和准备攻击的蛇头正面而对,普通人看到毒蛇都够呛的,更遑论还能无比冷静地算好时机,一击就中。他的综合实战和应变能力,当年巅峰状态的林疆都未必能达到。 死里逃生,她觉得双腿都有点虚软,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开口,“刚才——多谢了。” “乐于助人,本人的唯一优点,你懂的。”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见林简似乎转头往他们刚才的位置走去,他才开口问道,“东西不要了?换穿够用吗?”一般徒步都是轻装上阵,换穿衣物不会带太多。 他这么一说,林简转身回来,看了眼依旧挂在石块上的半截bra带子和外套,面色不定的皱了下眉梢,“偷窥别人换衣服有意思吗?” “偷窥?”他依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明显浮起玩味的笑意,“你想多了,本人对胸平得跟男人似的女人不会感兴趣,怕辣眼睛。”陈淮说完后手上啪嗒一下,悠闲地点了支烟,视线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简平坦的胸前看去。 林简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去捡她自己的东西。 “扔在这里同样辣眼睛,改天被路过的驴友看到,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艳。遇。激。情戏。”他响亮地吹了个口哨,晃荡过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捡回来,路过那块巨石前,顺手一捞,把林简换下来的湿bra和外套都捡回来了。 快走到林简旁边时,陈淮随手一扔。 林简接住,继续深吸了口气,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夜色渐深,她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个凹坑,没留神被绊地往前面摔去,林简眼疾手快地往里侧的灌木丛上抓去,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止住前摔的趋势,林简庆幸自己手脚敏捷避过这一跤,正要继续落脚,侧边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脚挡在她的前面,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地被绊倒前摔出去。 “妈的!”林简摔出去的时候见着陈淮伸手过来,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拉自己一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会如他愿才怪!林简直接抓在陈淮的胳膊上,较真地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随着闷实声响响起,林简拉着陈淮一起朝前摔了出去。 擦!阴沟里翻船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会拉个男人一起摔,随着陈淮的体重压下来,林简被撞地头昏眼花,腰间胳膊上肌肤裸。露处被地上的碎石抵得苦不堪言。 陈淮刚才的确是绊了林简一脚,不过同时已经出手打算去扶,他没料到林简蛮力大的惊人,松懈轻敌了才会被带倒。准备起来时,右手掌心也不知道碰到她身上的哪个部位,略显平坦,硬实中隐约带着一丢丢的绵软。职业病使然,他条件反射地压探了一下,耳边已经响起林简的咬牙切齿声,“妈的!还没摸够吗?有种再摸一次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陈淮已经嗖得一下利索起身。 林简费劲地坐起来,晦气地看了眼刚才她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整整好好插着三支未点的香烟,每支间距十几公分的样子,香烟后面打横放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并排伫立在小路里侧,她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若有若无的氤氲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第3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 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 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 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 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 ”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 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 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 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 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 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第3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 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 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 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 她侧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 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 好点了。”林简开口, 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 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 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 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 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 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 神色寻常, “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 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 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我不关心你是水牛还是火牛,我只关心喜报的劳动成果有没有被浪费。”他依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简被噎得心头发堵,她抬头,不远处的姚喜报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让林简一个人喝,刚才完全没必要烧这么一大锅开水你和林简闹别扭,干嘛把我拉出来得罪人”姚喜报在心里嘀咕起来。 林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把陈淮手上倒满的水杯拿回来,一口气喝完。 她只听过喝酒喝死人,还没听过喝白开水喝死人的。 林简喝得略急,那开水还是偏烫,等她再灌下好几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显鼓起来,顺便出了身热汗。 后半夜林简几乎没睡长觉,几乎是隔上个把小时就起来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报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陈淮旁边,蹲下打小报告,“陈队,你说林简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烧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吃了都没事啊。” 林简就坐在几米开外,她这会正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无表情应道,“你下次喝上一锅水试试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输!” 姚喜报没想到林简会一字不漏地听到自己的小报告,不过好歹她也解释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原来这样,没拉肚子就好。”姚喜报明显松了口气。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早上起来后,林简就觉得昨晚来势汹汹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过喉咙还依旧发疼,一时间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报把家当都装回到大背包里,陈淮就在前面带路了。 林简对这边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脚处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会迷路处出不来。她本来想着早点分道扬镳的念头又被堵回去了。 陈淮显然对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绕来绕去的溶洞里带路,林简和姚喜报只顾着跟紧他。起码再绕了个把小时后,陈淮在一处阴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点光亮渗进来。 林简仰头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怀疑洞口上面对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挂石块下来的直线落脚点。 也不知道他们特意过来这里要干什么。 陈淮和姚喜报摸索着寻找,溶洞内光线本来就不是很好,姚喜报带的家当够齐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一晃就过去了个把小时。 “手电给我。”陈淮突然出声,姚喜报就把手电筒扔了过去。陈淮拿着手电,一个人往溶洞里面的狭窄通道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趴下来。 “陈队,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气味。”姚喜报有些迟疑。 “感觉是腐烂的气味。”林简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 “那就对了。”陈淮重新起身,拿着小手电照了下这个溶洞的整体构造,之后选了其中一处的狭窄出口,最窄处只能侧身通过。陈淮走在最前,轮到偏壮的姚喜报时,他差点就陷在那道窄口里出不来。 翻过这道出口,里面是个更大的溶洞,而且不远处就是汩汩流淌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的水流方向一路跟过去,到新的溶洞时,前面愈发黑漆漆起来。 陈淮用手电照了下四周,林简随意打量,下一秒她忽然愣愣出声,“那边好像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淮的手电直直照过去,果然就看到有个巨大的浮尸被地下河冲到了拐角处。 溶洞没有雪山上面气候寒冷,又是泡在水里,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发臭。 陈淮像是丝毫没有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靠近,蹲在地下河的岸边,一边用手电仔细照着尸体身上的任何部位。 被水浸泡后,尸身肿胀变形的令人作呕。 林简见陈淮愈发凑近查看起来,她也硬着头皮望过去,一小会后才勉强认出是络腮胡身上的穿着。 “致命伤应该是在脑袋上的颅骨开裂。两千米的高度摔下来,差不多是这种程度。”陈淮没多久就起身,和姚喜报交谈起来。 “那会你让我盯着他,都怪我大意被他甩开了。后来我按照你说得往山上走,顺着脚印跟到那块巨石边,看到有人搏斗的痕迹,这样就全都对得上了。”姚喜报语气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响起,陈淮去接电话,“派几个人立马到切波拉山脚的溶洞来收尸。” “只抓到一个?东西有没有追回来?” “不用过度审讯,简单做下笔录就放人,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要不然等到猴年马月都清不完这帮人!” 也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陈淮忽然冷声应道,“出了问题我担着!” 从黑乎乎的溶洞里出来,原本话唠的姚喜报难得安静。 林简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姚喜报,他突然走深沉路线她倒是觉得怪兮兮的。 陈淮在前面带路,姚喜报故意磨磨蹭蹭地放慢脚步,没一会他就等到了最末的林简。 “什么事,说吧。”林简知道他有事要说。 “那c那个,林简,你能不能帮忙劝下陈队。”姚喜报的大黑脸有点发红。 “劝什么。” “陈队再过几个月就结束援藏期限了,其实他只要等着时间到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他追的那帮人,真的不好惹,前几年上面花了很大人力物力都一无所获。我有点担心他,你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拼。”姚喜报说完后舒了口气。 “劝他?我和他又不熟。”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谁说的?”林简瞪他一眼。 “那他还”姚喜报没说完,前面传来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来那么多废话!” 姚喜报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发现,做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就把话咽回去了。 听话听一半,林简有点烦。 陈淮今天似乎赶时间,匆匆赶路一刻未歇,到正午就翻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随处可见四处堆叠的玛尼堆,彩色的经幡迎风招展,时不时发出扑簌的声响。 姚喜报尽职的当起伙夫搭灶,林简对他的土豆大餐已经提不起兴趣。 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山路里侧居然有天然的温泉,她那会拿手去探了下,水温正好适宜。 林简看了下百来米开外背对着她的陈淮,看这样子,似乎在对着不知名的杂草在小解。 “喜报,我去上个厕所。”林简和姚喜报吱了一声。 “嗯,别走太远,怕你迷路。”专心生火的姚喜报头也不抬。 林简从包里拿出换穿衣服,把背包留在原地往回走。 大概回头走了一公里多,她就找回了温泉点。 对于几天未洗漱的林简来说,这处天然温泉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她飞快脱衣。 过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林简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里,身心难得放松下来。 五天,再五天够自己到边防站返程了。她半闭半醒间考虑自己的行程。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踩在地面砂砾上的声音,听着不止一个人,脚步略急。 附近不太可能会有陌生人出现。林简骤然睁眼,伸手把温泉边的衣物和鞋子全都捞在手里,林简整个人直接沉到温泉里面去了。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第3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随着巨大的惯性前冲, 哐当一下,天旋地转, 前一刻的耳鸣都消停下来。 林简起来后才发现摔出去了好几米,山地车横摔后撞到外侧的护栏, 而她则是在山地车的半米开外, 左侧手肘处的冲锋衣被擦出一道口子, 幸好她还戴着骑行手套,挡住了掌心的大半冲力,只有左手外露的半截大拇指被蹭掉了块皮, 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林简去自行车后驾的背包里拿了张创口贴出来贴上,之后拿出傻瓜相机,就地随便拍了几张检验, 好在相机没摔坏。 林简这才开始检查摔得略显狼狈的山地车, 前轮已然变形, 徒手调圈也不可能。 前后悄然,无人经过, 而风声依旧张扬。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 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 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 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 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 她对摄影所知甚少, 平时也不喜拍照, 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路过第三排时,林简低头看了下坐外侧的乘客,正好那个乘客也在抬头打量她,孙雯雯毫无防备地撞到林简的目光,不怒不躁,深瞳漆黑,平静地不像是林简这个年纪该有的定力。 四目相对,刚看清林简脸上的面容,孙雯雯不知为何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截,她心头莫名不快,右手早已捂在鼻翼下面,仿佛刚上车的林简身上有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今天出门温度偏低只有几度,还没来得及出汗,等林简坦荡荡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外侧的空位上坐下,她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被孤零零抛弃在马路里侧的山地车,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落座,林简调整了下坐姿养精蓄锐,留意到和她同排左侧位置上的乘客,理着板寸头,脑袋靠向左侧车窗那边,她只能看到此人半侧的脸颊,以及微蓄胡渣的下巴,那一小片的暗青色落在此人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像是光影重叠地恰到好处才氤氲出来的绝佳效果,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素描课上学投影阴影时的场景,原本寡淡的眸梢间稍微舒展了一些。 最后一排的空间最为狭窄,此人长手长脚的,大腿膝盖都已经快顶到第三排的座椅靠背上了,看样子估计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路途依旧颠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林简就开始后悔了。 外面温度偏低,车里打着暖气,前面车头方向传来不知名的汗馊味,被暖气一烘,就被放大成了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林简调整了下坐姿,想要尽量克制住蠢蠢作呕的冲动。 路途越发颠簸,胃里翻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林简担心待会来个急刹车自己就要兜不住,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呕吐袋,就打算先把自己边上的车窗开个门缝出来,结果她用尽气力去推了好几下,那车窗依旧纹丝未动,估计是年久失修坏掉了。 林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左侧乘客那边的车窗留着一道很小的细缝,“打扰下,我这边的车窗坏了,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林简右手捂着嘴巴,艰难开口。 大概是听到她的搭讪声,原本懒散靠在左侧位置上的陌生男子才转头过来,睁开眼睛,眸光将将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几分被她打搅到的不悦。 也就几秒的时间,不管是否情愿,他终究还是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和她换位置。偏偏林简前排孙雯雯的座椅位置调得很靠后,两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互换位置难度系数略大。 “谢谢。”林简客套道谢,既然他已经起身,她就打算直接贴着座椅位置挪到他的那一侧,她刚准备往左侧挪去,视线骤然被阴影挡住,她一时不备停下当前的动作,上半身如如不动保持着往左挪的架势。 哐当一下,车子应该是又过了一个凹坑,她被震颤地往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屈身的他依旧稳站如松,林简想明白过来他只是起来伸手帮她开窗而已,下一秒她已经尽可能后仰,以便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随着摩擦的糙砺声响起,刚才纹丝不动的右侧车窗被他轻而易举的整扇推开,呼啦一下,随着冷风狂涌进来,他的外套骤然被风吹饱,毫不客气地弹到她的脸上,林简面前的空间全部被他的外套挡住,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过也是被冷风稀释的烟味,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她瞬间被那股新鲜的气息扑棱地清醒不少。 分秒之间,他已经归位。 她的视线范围重归明亮,冷风灌进来的空气清新许多,刚刚上来的晕车症也压下去不少。 “你自己穿得多不考虑下别人嘛,冻死我了!”林简前一排的位置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雯雯,她可能晕车了,你体谅下,冷得话我的外套给你披着。”前排紧接着传来温柔的男声,话音刚落还有窸窣声响起,估计是在脱外套。 “那她怎么不体谅我们,万一被风吹感冒了呢,这里又不比咱们那,普通小感冒都有可能转成肺水肿!而且外面的灰尘都吹进来了!我早上的面膜都白敷了!”叫雯雯的女孩子依旧气嘟嘟地抱怨起来。 林简皱了下眉,伸手把大开的窗门关回大半,只剩下一点极细的风口。刚才被左侧的乘客推开过,这扇窗她至少能够推得动了。 她靠在车窗那里,感受着唯一细小的风□□换进来的新鲜空气。 没一会,她察觉到那点风口逐渐变大,不是从她自己靠窗的右耳根进来的风,反倒是从左侧方向灌进来的风口,直愣愣往她的面颊上吹来,虽有冷意,至少缓解了一点她此刻的晕车症。 林简焉焉睁开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果然左侧的窗门那边也开了半扇。只不过前排的乘客这次没有再发牢骚,她也就佯装不知了。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起初的作呕感逐渐被新的不适替代了。 脑袋胀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还有伴随着更加频繁的耳鸣声,林简觉得自己兴许一不留神就会翘辫子。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第4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陈淮! “死哪里去了,让你进来拿个东西, 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外面继续传来陈淮没好气的骂咧声。 林简吞咽了下, 想想还是高声应道, “我在王老师的房间里,刚才看到有只猫跑进来!”她说完后抬脚把不远处的凳子踢到,立马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哪!”陈淮的声音越来越近。 “说了在王老师的房间里!是不是聋了!”林简粗声粗气地应道, 一边凝气去听客厅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外面的脚步声迅速离去。 陈淮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 “让你来拿东西不是让你来看猫的!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说完后隔了几秒钟,林简就能听到他渐至王荣杰房间门的脚步声, 她这才猛地一把推开门, 果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客厅侧边黑乎乎的窗帘在微微晃动着。 陈淮和林简几乎是同一时间往窗帘后面的窗口边跑去,窗外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铝合金窗口边上还有一丁点的泥屑,是那人鞋底上落下的。 死里逃生,林简左手手背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到书桌边, 把手上的花瓶放回那里。 “花瓶有用吗?”陈淮视线在她刚放回去的花瓶上面停搁了下, 像是看智障儿童似的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干嘛折回来?”林简没有回应他的质疑。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他一脸玩味。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 “还你。”林简从裤兜里掏出来, 扔回给他。 陈淮轻松接住, 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有风吹过, 打火机上面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曳不定。 半晌后, 她先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布达切波。” “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难道等着这里汽油纵火的证据全都被毁灭?” “谁告诉你是纵火的?”他一脸肃然。 林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纵容谋杀案的主犯逍遥法外!” “无凭无据,你断定谁是主犯?凡事讲究证据而不是靠主观臆断,记住了!”他说到末了,语气明显不善。 林简被噎得一愣。 屋里陷入沉默。 “还好王老师的房间损坏不是很严重,他这里放着好多学生的作业本,要是作业本都烧了,估计那些学生会心疼他们的作业本的。”他忽然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起来。 林简不解地看着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特意回来救她危急,却不提一字,反倒在这胡扯八方无关紧要的事情。 “消防员检查了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教学楼都盖新的了,宿舍也正好可以盖幢新的,呆在这个鬼地方教书的老师都挺不容易的,薪水也不怎么样,至少住的地方也该像样点,现在正好都不用去外面拉赞助了,政。府会直接拨款,也算是因祸得福。”他继续开口。 “电路老化?”林简耳边听到走廊方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她配合着应了一句。 “是啊,还好没有人员死亡,消防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们宣传检查不力也要挨批问责,这事就过去了。” 陈淮和林简正说着,门口方向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手上缠着纱布的王荣杰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一脸戒备的王宁宁。 “刚才有只猫往你屋里跑,我就跟过来了。”林简随口应道。 “我和徐源一起坐车回来的,他在找你呢。”王荣杰如实转达了下。 “他找我什么事?”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荣杰腼腆笑笑。 “想起来了,他还欠我一顿饭。”陈淮吱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去,林简也跟着出来。 走到警戒线的外面,林简就看到徐源从学校一楼的拐角处走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在滴水,估计是刚从教学楼里的洗手间出来,他一看到宿舍里面走出来的林简,立马飞奔过来,不掩欣喜, “林简,原来你还真的在这里,幸亏我回来一趟。” “怎么了?” “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和章凌波要立马送孙雯雯去拉萨那边的医院,我担心后面联系不上你,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手机号码能不能给下我?”徐源右手无意识的挠了下他自己的后脑勺,说完后咧嘴一笑,耳垂噌得一下通红。看来,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要她的号码。 “嗯。”林简开始报她自己的号码,徐源立马从裤兜里拿出纸和笔记录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他说完后忽然张开臂膀拥抱了过来。 林简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徐源松开时她还僵在原处。 “淮哥,我替孙雯雯谢过你了。”徐源又和陈淮道谢,之后才飞快地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时间紧迫,他这是忙中抽空赶过来的。 没多久,面包车就开了出去。 “你刚才说去哪?”林简问旁边的陈淮。 “布达切波山。” “那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改主意了?” “你不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如你所愿。”林简说时往另外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走去,显然是之前陈淮叫过来的车子。 “无所谓,多个聪明人同行也不是坏事。”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从墨脱出来的公路虽然依旧颠簸,好歹是能顺利出行的。 到了布达切波山的山脚下,陈淮给了车钱,司机就离开了。 山脚附近时不时的会遇到信徒过来祈福朝圣,行等身叩拜。附近多石路,而这些信徒三步一叩拜,跪拜时整个人都平贴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村落徒步而来,信徒们大都满面尘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损脏污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些信徒叩拜起身时口中大都念念有词,神色平静且从容。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虔诚的信徒,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写着生活的不如意,所以来转山所以来朝圣。 他们至少还有信念可转,而她呢? 她看着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装起来带走,林简怔了一会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把白土带回去?” “据说可以消灾避难。”陈淮随口应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没察觉到林简跟上来,狐疑转身,正好见着林简从背包里腾出个小塑料袋出来把手上刚捧的白土装上,神情虔诚地和那些三步一叩头的信徒无异。他见惯了她平时牙尖嘴利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娴静认真的时候,眸光潋滟隐有水雾,像是把这辈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来,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又是为谁悲伤,无人知晓。 风一起,有些晃眼。陈淮转身,继续赶路。 翻过好几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过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经历,林简对面前的主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老实说,这并不是轻松的活。 视线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陈淮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济,好在陈淮终于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等人。”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半个小时。” 林简已经累得够呛。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热汗打湿过多少次,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到了雪山寒气上笼,里面的衣物越来越潮湿阴冷,她冻得直哆嗦才想起来忘记换套干爽的衣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感冒。 林简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积雪还是积雪,也没有哪处有明显障碍物的落脚点。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和脚疼程度,她也懒得折腾去远点的地方更换衣物。 “我要换下衣服。”她吱了一声就算知会,到陈淮的背后位置放下背包。 “换就换,没必要特别通知我一下,难不成你是想考验下我身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简在心里骂道。 好在他嘴贱归嘴贱,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 林简拿出干爽衣物,背对着他迅速脱衣。她刚脱掉贴身的衣物,一阵冷风灌过,山腰上马有无数雪花飘过来。 “阿嚏!”她冻得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手上正准备换穿上去的内裤没拿稳,打喷嚏的时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陈淮背后略高一点的地势,那雪地刚才被她踩瓷实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团的内裤居然沿着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侧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内裤翻滚后自然展开,尽黑色,边缘镶着一圈蕾丝滚边,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魅惑聊骚。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捡,随手抖落了下蕾丝边上沾的积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经吊儿郎当开口,“你这是变着法子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第4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 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 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 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 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 看他们的行程路线, 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 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 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 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 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 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 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 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 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 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 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 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第4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 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 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 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 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 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 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 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 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 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 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 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 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 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 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 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 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没想到那人继续用力翻滚,林简气力渐失一时不备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是右手先落地,顺着地板直接往前面摔出去,林简视线里带过角落里锋利的玻璃碎片,勉强把顺着惯性滑出去的掌心往边上收力,险险避开玻璃碎片,可是随即有更加凛冽的痛觉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觉到手上皮肉瞬间被刺穿的声响。 她痛得整个胳膊都痉挛起来,大脑里被那巨大的痛觉激的头皮发麻,反应自然就跟着迟滞许多,那个女人转身就一记勾拳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挥过来,目露凶光招招致命,林简奋力朝后一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勾拳落空只砸在她的后腰上,浑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简和这女人的身手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她手足乏力地来不及调整自卫,眼见得那个女人的第二拳继续迎面砸过来,林简脑海空白一片,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居然灵魂出窍的懵在原地,电光火石间,幸好前面突然略过一股风力,林简脸上拂过凉意,她甚至都没看清陈淮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觉得面前有道人影晃过,前一刻狂如烈狮的女人已经被陈淮反手扣住,双手背后趴在角落里。 林简看了眼徒手制服那女人的陈淮,脑海里回放着刚才他一招制敌的惊险场景,她之前隐约知道他身手应该不错,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这样。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林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知不觉中沉了下来。 “去把桌布拿过来。”他对林简吩咐起来。 林简没有吭声,只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来,陈淮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的双手用桌布打死结系紧了。 “我们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那女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都到这会了还冷静地想和他谈条件。 林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想想还是折回几步把刚才飞甩出去的衣物捡起来,飞快的把外套披回去,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第4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刚从蚂蝗区走出来不久, 经过一段痕迹新鲜的塌方水毁路时,陈淮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么一停搁,林简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 没有发现明显异常,除了几颗悬空滚落下来的细小石粒。 “往后退。”陈淮刚开口, 一身肥肉的络腮胡就已经拔腿往回跑,速度居然快得匪夷所思。林简不明所以抬头往山腰上望去,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 她直接就被陈淮拽地往回跑了十几米。 落后一截的孙雯雯他们刚刚走近,就见着停在半路的陈淮他们, 孙雯雯瞥了眼和陈淮站得极近的林简,面露不悦地问道,“又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 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传来巨石砸落的闷响声, 紧接着泥石流就从山腰开始缓缓下滑,一帮人看着前面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大眼瞪小眼。 “陈淮哥,现在怎么办?”孙雯雯的情绪濒临崩溃。 “等。” “要等上多久?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孙雯雯开始啜泣起来。 陈淮抬头看了看天边,乌云压顶, 空气比之前闷热许多, 无风。 “半个小时内会下暴雨, 今天不可能翻过这片泥石流区域了。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再决定行程。”陈淮继续开口。 “还好没有在蚂蝗区里遇上泥石流,要不然就困在那里给蚂蝗喂血了, 知足吧。”络腮胡鲜少出声, 估计是陈淮刚才的提醒让他免于厄运, 他难得主动起来,“还是趁早先去砍点柴火,晚上好用。” 络腮胡说完转身往稍远处走去,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凑合着砍柴。林简和陈源他们手头没工具,按着陈淮选的落脚地址,捡了枯枝在手上把枝叶覆盖的地面稍微修整下。 没多久,络腮胡就抱了一堆树枝过来,还真被陈淮说中了,这暴雨果然说下就下,雨势大的像是浇下来似的。 大家伙都只是带了轻薄的雨披,在倾盆暴雨中只是聊胜于无。只有孙雯雯还额外带了遮阳伞,又是穿雨披又是打伞,才没有那么狼狈。 暴雨继续下着,大家伙围着那堆树枝席地而坐,看天看雨看自己,无人说话。 安静许久,还是孙雯雯先开口,“淮哥,你呆在这边很久了吗?你在这边做什么的?” “种田。” “你骗我的吧?”孙雯雯噗嗤笑出声,她觉得陈淮够幽默。 “犁地插秧,我全都在行。不过我种的是水稻,不是鸡爪谷。”陈淮依旧闲闲应道,他这么一说,原本被天气影响地心事重重的大家伙全都笑出声了,除了林简。 “什么骨?鸡爪骨?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吃。肉了,甭管鸡肉猪肉牛肉,只要是肉就成。”徐源嚼吧了下淡出鸟的嘴巴,他这一路上最后悔的就是没带几斤风干牛肉在身上。 “兄弟,看不出你还真会干庄稼活,其实这边的鸡爪谷比种水稻要简单多了。”络腮胡整个人难得放松下来,和陈淮交流心得起来。 隔着雨幕,林简看了眼鬼扯的陈淮,没有加入这场推广农作物品种的交流大会。 这雨足足下了好几个小时才停,前面的路段被雨一冲,泥石流塌方的范围已经扩大数倍,边缘的路基都还是软化挪动中,今天是肯定翻不过去了。 络腮胡砍来的柴还在滴水,陈淮起身把青柴上的雨水抖落一番,又从包里拿了瓶小罐的白酒撒在上面,打火机一点还真把带水的柴火给点着了。 暴雨一停,大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把湿漉漉的雨披脱掉。淋了这么久,除了额外撑伞双重防护的孙雯雯身上相对干爽点,其余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陈淮去不远处拿了根细长的枝干过来横在半空当竹竿,大家伙就把身上的冲锋衣晾在那根枝干上。 林简里面的打底衫湿漉漉地都能拧出水来,她把自己的衣服下摆卷起拧了一把,之后也坐到火堆前烤火起来。 “林简,我要脱衣服了,你可别对我见色起意哈!”随着络腮胡和章凌波相继脱掉上衣坐在火堆前烤火,徐源也依样学样地脱掉上衣。 “肌肉都没一块,有什么好看的。”林简不以为然。 “被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原来你喜欢肌肉男的类型啊。”徐源下意识地往旁边还没有脱掉上衣的陈淮身上看去,他的身上也全被雨水淋湿,虽然未脱衣物,男人健硕的体格却是一看就知。 也不知道徐源想到了什么,他又默默地把湿漉漉的上衣穿回去。 暴雨过后,对面的山谷间挂起两道彩虹,林简看得心旷神怡,唇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林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好看。”徐源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出声,林简刚扬起来的唇角就收了回去。 “至于这么吝啬嘛。”徐源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搭理他,开始去翻她自己的包,幸好她自己的傻瓜相机和那沓照片都用密封袋套着没受潮,其余换洗的衣物全被暴雨弄潮了,她翻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拿了个减。震运动bra出来,之前翻卷折叠在毛衣里面,摸上去的手感难得干爽一些。 天色微暗,一晃神的功夫,原本在鬼扯的络腮胡和陈淮都不知所踪。 被暴雨浇湿后,贴身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适。林简把那个减震bra放在深色塑料袋里,之后握在手心,起身。 “你去干嘛?”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解手。”林简应完后转身往后面走去。 “带那么多手纸啊?”徐源只能看到林简手中似乎握着一团东西,至于是什么在深色塑料袋里却没看清楚,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回答,起身走了几十米开外,一直走到相对隐蔽点的拐角处,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块,看样子是从山上飞下来的,半米开外就是悬崖。她绕到石块侧边,准备脱衣,微风拂过,耳边传来细微的草木窸窣声,她看了眼旁边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在意。 随着沉重的外套和束缚潮湿的贴身衣物脱下,她立马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肩上背上都还是潮乎乎的,紧身高压的减震bra穿起来比平时费劲许多。 林简好不容易把bra调整到位,换好后就舒坦了。她正准备把挂在石块上的湿bra和外套装回到塑料袋里,耳边又响起了窸窣声,仔细听去像是舌芯上发出来的嘶嘶声,就在她身后灌木丛的方向,林简刚反应过来,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处。 四下寂静,身后灌木丛方向发出的窸窣声逐渐清晰起来。 林简看了看石块上触手可及的湿bra,在脑海里预演着下一秒是起身前跑还是转身去擒捉的可行性,重点是她还没正眼看到身后正嘶嘶发出声响的冷血物体,毒性未知,林简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有豆大的冷汗滑下来。 “往前跑!”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电光火石间,已经飞甩过来一件外套直愣愣的朝她身侧砸过去,沾水的外套被重力飞甩过来不啻于一件护身利器,她身边被飞甩过来的外套掀起一阵风口,她顾不得多想就朝前面狂奔出去,陈淮一把拉过她靠到山路里侧,她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去,他的外套险险挂在她刚才位置身后的灌木丛上,晃动不止。 堪堪挡住那条正欲攻击的蛇头位置,即便再凶残的蛇王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击,这会只有半条尾巴还继续从外套下摆里游出来,没多久就迅速消失在刚才的灌木丛里了。 从尾巴的颜色来看,是剧毒之蛇。 要是他的外套没有一击即中,或者是飞砸过去的速度再慢几秒,就几秒,或者是他的外套偏差分毫没有正好盖住箭在弦上攻击的蛇头,一旦发出动静只会更加激怒随时攻击的毒蛇,以上种种,但凡出现其中一个闪失,她都逃不过被毒蛇咬伤的下场。在这片深山中,一旦被毒蛇咬到注定就是等死的下场。 生死关头,以陈淮刚才站的方位,肯定是和准备攻击的蛇头正面而对,普通人看到毒蛇都够呛的,更遑论还能无比冷静地算好时机,一击就中。他的综合实战和应变能力,当年巅峰状态的林疆都未必能达到。 死里逃生,她觉得双腿都有点虚软,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开口,“刚才——多谢了。” “乐于助人,本人的唯一优点,你懂的。”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见林简似乎转头往他们刚才的位置走去,他才开口问道,“东西不要了?换穿够用吗?”一般徒步都是轻装上阵,换穿衣物不会带太多。 他这么一说,林简转身回来,看了眼依旧挂在石块上的半截bra带子和外套,面色不定的皱了下眉梢,“偷窥别人换衣服有意思吗?” “偷窥?”他依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明显浮起玩味的笑意,“你想多了,本人对胸平得跟男人似的女人不会感兴趣,怕辣眼睛。”陈淮说完后手上啪嗒一下,悠闲地点了支烟,视线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简平坦的胸前看去。 林简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去捡她自己的东西。 “扔在这里同样辣眼睛,改天被路过的驴友看到,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艳。遇。激。情戏。”他响亮地吹了个口哨,晃荡过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捡回来,路过那块巨石前,顺手一捞,把林简换下来的湿bra和外套都捡回来了。 快走到林简旁边时,陈淮随手一扔。 林简接住,继续深吸了口气,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夜色渐深,她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个凹坑,没留神被绊地往前面摔去,林简眼疾手快地往里侧的灌木丛上抓去,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止住前摔的趋势,林简庆幸自己手脚敏捷避过这一跤,正要继续落脚,侧边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脚挡在她的前面,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地被绊倒前摔出去。 “妈的!”林简摔出去的时候见着陈淮伸手过来,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拉自己一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会如他愿才怪!林简直接抓在陈淮的胳膊上,较真地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随着闷实声响响起,林简拉着陈淮一起朝前摔了出去。 擦!阴沟里翻船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会拉个男人一起摔,随着陈淮的体重压下来,林简被撞地头昏眼花,腰间胳膊上肌肤裸。露处被地上的碎石抵得苦不堪言。 陈淮刚才的确是绊了林简一脚,不过同时已经出手打算去扶,他没料到林简蛮力大的惊人,松懈轻敌了才会被带倒。准备起来时,右手掌心也不知道碰到她身上的哪个部位,略显平坦,硬实中隐约带着一丢丢的绵软。职业病使然,他条件反射地压探了一下,耳边已经响起林简的咬牙切齿声,“妈的!还没摸够吗?有种再摸一次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陈淮已经嗖得一下利索起身。 林简费劲地坐起来,晦气地看了眼刚才她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整整好好插着三支未点的香烟,每支间距十几公分的样子,香烟后面打横放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并排伫立在小路里侧,她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若有若无的氤氲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林简的视线在那三支香烟和后面的白色野花上停搁了好几秒,晦气起身,正好对上陈淮的视线,她就觉得刚才被大力撞到的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冷冷出声,“看什么看!” “不单看着平,摸着也平。”他淡淡回应,是陈述句,语气里带着检验过后晁盖敲章的笃定。 面前的林简和他这辈子见过的女孩都不相同,她淡定从容,鲜少会有情绪波动,徐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忍不住就要撩她。 仓促吃过午餐,已经疲惫至极的队伍鲜少发出声响,除了孙雯雯还时不时的发句牢骚,“凌波,早知道这么难走我就不应该进来,等到下一站我真的不走了,咱们直接请背夫。” “再过半天就有车路了,再坚持下。”章凌波不厌其烦地打气。 陈淮走在最先,林简和络腮胡紧跟其后。 刚从蚂蝗区走出来不久,经过一段痕迹新鲜的塌方水毁路时,陈淮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么一停搁,林简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没有发现明显异常,除了几颗悬空滚落下来的细小石粒。 “往后退。”陈淮刚开口,一身肥肉的络腮胡就已经拔腿往回跑,速度居然快得匪夷所思。林简不明所以抬头往山腰上望去,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她直接就被陈淮拽地往回跑了十几米。 落后一截的孙雯雯他们刚刚走近,就见着停在半路的陈淮他们,孙雯雯瞥了眼和陈淮站得极近的林简,面露不悦地问道,“又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传来巨石砸落的闷响声,紧接着泥石流就从山腰开始缓缓下滑,一帮人看着前面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大眼瞪小眼。 “陈淮哥,现在怎么办?”孙雯雯的情绪濒临崩溃。 “等。” “要等上多久?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孙雯雯开始啜泣起来。 陈淮抬头看了看天边,乌云压顶,空气比之前闷热许多,无风。 “半个小时内会下暴雨,今天不可能翻过这片泥石流区域了。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再决定行程。”陈淮继续开口。 “还好没有在蚂蝗区里遇上泥石流,要不然就困在那里给蚂蝗喂血了,知足吧。”络腮胡鲜少出声,估计是陈淮刚才的提醒让他免于厄运,他难得主动起来,“还是趁早先去砍点柴火,晚上好用。” 络腮胡说完转身往稍远处走去,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凑合着砍柴。林简和陈源他们手头没工具,按着陈淮选的落脚地址,捡了枯枝在手上把枝叶覆盖的地面稍微修整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第4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一会过后就出了身热汗, 刚才太过使劲, 这会一口气没憋住,整个人立马像泄气的皮球似的瘫软下来, “给我赶紧喊!我和喜报约好一个小时,他进来前我要是还没把他们收拾掉, 行动就暴露了!”他一边在床上故意制造出惹人浮想联翩的噪音, 一边趴在她耳边厉声命令起来。 林简胸口起伏,她有点后悔刚才轻易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就是吼几下, 怎么着你了!”时间紧迫, 他强压住心头的不耐, 继续催促起来。 “那是吼吗?”林简身上的热汗继续飙了一波,她深呼吸了下,努力摒弃杂念催眠自己这只是配合他执行任务而已, 轻咳了下嗓子, 然而出口的也只是无比小声的嗡哼,像是不小心被蹭到的夜猫发出来的动静。 “不是让你叫给我听!”他看了眼左腕间的手表,时间紧迫, 越拖延下去越有可能不可预见的意外发生。 “我叫不来!”她眼睛一闭, 赌气应道。 “那我倒数三声!” “倒数什么?”她重新睁眼。 “三二一!”他说完后大手直接搁在她手臂上,突然间用力捏了一把,林简还没看出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手臂上冷不防丁传来一阵剧痛, 是真的痛, 像是整片皮肉都要被他扭转过来, 速度之快,她毫无思想准备立马惨叫了一声,嗓音清亮刺耳,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过毛。片?有你这么个叫法吗?隔壁还以为我在强。奸你!”陈淮低声训道。 她怀疑他刚才是公仇私报,眼泪花都疼出来,她倒吸了口冷气,“下次换我在你身上割块肉试试看。” 林简话音刚落,隔壁房间门就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已经有耳朵在留意他们的动静了。 “给我速度点!”他凑到她耳边命令起来。 她深呼吸了下,迅速从骤疼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可是嗓眼干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调整声带。 “还在磨叽什么!带喜报出来都比你顶用!”他已经十分不耐。 “我c我真的叫不来!”她知道时间紧急,可是她之前一没经验二没练习,这种事又不是诗歌朗诵大会,抑扬顿挫的把握节奏就能掌控大半局面,而且越是着急就越是生硬造作。 “废物!你她妈的是不是女人!”他骂了一句,说完后忽然伸手直接朝她的胸脯上覆下来,林简这会里面没穿任何东西,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浑。圆握在手心,男人掌心的温度同样撩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顺着轻。薄的睡衣面料,她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应到他掌心的的老茧毛刺,林简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这要是搁平时她准废了他! 他看出她反应剧烈,手心继续大力搓揉,果然林简就跟着发出了破。碎的。。。。 “再响点!”他在旁边命令起来。 变。态!死变。态!你大爷的!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林简在心里疯狂诅咒着,她骂了个痛快后眼睛一闭,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在的环境。他时而用力搓。揉时而缓慢逗。弄,有过刚才初次呻。吟过,她忽然间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技巧,配合他的节奏叫了起来。 陈淮见她开窍就抽手回来,转而开始去折腾大床的动静去了。 林简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公鸡啼鸣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漫长的时间,她睁开眼睛,一看到他,她就立马出戏了,“还没结束吗?”她忿然问道。 “是头一回没经验还是以前碰到的都是挺不过三分钟的?”他瞥她一眼。 她轻咬下巴,懒得和他争个口头输赢,重新闭眼酝酿感觉入戏。 就这逼人火速入戏的程度,还是面对着个最最招人烦的家伙对演高难度的激。情戏,她觉得不给她颁个影后都对不起自己。 足足折腾了半小时,听到他的提示后,林简迫不及待地弹跳下床。刚才被他这么折腾,她身上早就出了身热汗,浑身都燥热,估计怎么看怎么放。荡不堪。 他也跟着起身,看她一眼,两颊潮。红。香。汗。淋。漓,他似乎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现在去敲隔壁的门去借东西。” “借什么?” “避。孕。套。” 林简: 你大爷的,什么鬼! 她忍住了出口爆粗的冲动,随手捡了件外套想要套上,他随手拦下,右手一抬把她的头发搅得更乱,“就这样去。” 林简继续深吸口气,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才往外面走去。 敲门。 一小会后隔壁有人过来开门。 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这个点了,衣服却是穿着齐整,那女人明显警备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这边的房间里没有备用的东西卖,问下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避。孕。套带在身上?”林简说到末了微微低头,脸上愈发滚烫出汗起来。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她又在心里循环咒骂起来。 “你说谁变态?”那个女的一脸狐疑。 “哦”林简没想到自己刚才骂的酣畅不知不觉还骂出声了,“我家那位,超变态的!”她语焉不详地应道,估计自己这会的脸上应该是热气腾腾。 “看来战斗力不错,比我家男人强!正好我还有,你等着我去拿给你。”那个女的说完后趿拉着拖鞋往里面走去,不过门缝依旧保持着很窄的缝隙而已。 林简佯装忐忑观望,下一秒视线里留意到洗手间方向有个男人倚在那里,他这站立的姿势都能看出是个多年的练家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脸上杀。气隐现,而他脚边的墙沿边有支黑色的塑料尾柄,她佯装没有察觉,继续神色尴尬地杵在那里。 “给你。” “多谢了。”林简接过来道谢。 那女人看了眼她脸上明显情。欲过后才会上来的潮红,看好戏似的闷笑一声,顺手关门。 林简回到房间。 “两个人,女的二十几岁,普通主妇的样子。男的三十多岁,脸上好像有道疤,看着应该身手不错,要解决他应该有点难度。有带枪,枪。支平放在厕所外面的墙角边。电视机下面的桌上放着一包东西,右侧窗门开着。”林简言简意赅地汇报刚才从那道门缝里看到的情况。 “准确度几成?”林简的汇报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他需要知道的重点信息全都到位。 “至少九成。” “我来搞定男的,你来对付那个女的问题大不大?”他征求她的意见。 “还凑合。” “那就行。”陈淮点点头。他之前和她交过手,林简虽然没有专业练过,不过一上手她的身手比那些没有缚鸡之力的应该好许多,这也是他之前临时决定让她代替喜报的最主要原因。 他轻手轻脚的把窗门打开,探出上半身看了下,当机立断和林简分工,“你拿钱继续去隔壁敲门说是刚才忘记给钱了,开门时他们的注意力肯定都往你的门口方向看过来。我从这里爬到他们那个房间的窗门外面等着,她开门后你想办法和她多聊几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找机会从窗边跳进去先制服男的,那时肯定会发出动静,趁着那女的转身看动静你从后面制服她。” 林简走到窗边看了下外面墙壁,没有什么明显的攀援物,只有数米开外有个不到半尺的踩脚处而已,“你确定爬得过去?” 他点头,直接一步翻到窗上。 “就不怕我放你鸽子?”她见他丁点都没犹豫,忽然多问一句。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他简短应了一句就翻身出去。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第45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又看了下前面靠床边的男子, 反手被陈淮拷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健硕的体格和肌肉。 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斜倒在地,有一只桌脚直接断掉,足以可见陈淮和他瞬间交手的激烈程度。她刚才只顾着自己保命去了,耳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他没死吧?”她看了眼毫无知觉的男子问道。 “昏过去了而已, 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 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 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 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 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 不过职业病使然, 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被好奇心驱使着, 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 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 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要上厕所的买水的都赶紧去。”司机停好车子后冲大家喊了一声,随着车门打开,前几排的人陆续下车。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第4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只是眼前, 时机不对。 “这不还软着,有什么好诓人的?”她凉凉应道, 为着他刚才的挑衅,手上突然往他腹部往下位置突袭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是她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 只是,并未得逞。 她的掌心只是沾碰到一点他的皮带而已,就被他扣住了手腕,而他近身上前, 重重吸了口燃到一半的烟蒂,之后懒懒吐出, 依旧悉数喷拂到她的颈窝间, 之后右手夹着烟, 似笑非笑的开口,“如果说硬就硬, 那我的老。二岂不是很没面子?”他说到末了,许是噙着那末笑意的缘故,厚沉的嗓音听来居然有股风流之气,裹带着糙砺的气息。 擦!看来低估了此人的流氓级别! 刚才一交手,林简就知道和面前之人动粗完全是自找苦吃。 幸好, 下一秒,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 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 “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 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林简看徐源身上没多大问题了,走到边角上忙着去检查自己身上,好在小腿还有胳膊上都没发现蚂蝗的影子,她松了口气,顺便把一直紧捂着的冲锋衣拉链拉开透透气。 和前天的雪山不同,这边是热带雨林的气候,温度也不低,刚才经过最严重的蚂蝗区时,大家伙都是匆匆赶路,身上捂得密不透风,热汗一流,里面的抓绒衣格外发闷,捂得很难受。林简里面只穿了件圆领的打底衫,她把保暖用的抓绒衣脱掉,正打算把冲锋衣穿回去,她旁边的陈淮突然走了过来。 林简知道自己今天穿的这件打底衫领口有点低,正打算伸手拢下领口,下一秒她的视线里就有阴影挡了过来。 她一抬头,见着陈淮点着的打火机似乎作势往她胸口上凑过来。果然,一念之间锁骨往下的领口肌肤处明显有察觉到热源,她迅速抬手去挡,他的左手已然扣住她刚抬到半空的手腕,握着打火机的右手手背在她胸前虚虚带过,立马有打火机机身金属材质的坚硬感抵到她的肌肤上,还有点火后的余热残留在上面,林简彻底被激怒了,“松手!” 林简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粗壮滚圆的蚂蝗就势滚落下来,跌在她的运动鞋面上,林简蹬了下鞋面,而他原本扣着的左手顺势松开。 “这里暂时没地方洗澡,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用盐把它融化成体液在你身上吧?”他说完后闲闲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上,还是她的烟。 她刚在徐源身上亲眼看到用蛮力去扯,半条蚂蝗会扎在皮肤里面,要么用盐要么用火烤,其余也没别的好方法。只不过他刚才这样不打招呼,明显是故意引得她多想误会,估计是还记着前晚的账,“谢了!”林简敷衍说了一句,顺便翻了个大白眼。 “不谢!毕竟硬。不过三秒的男人没别的本事,除了热于助人。”他说完后右手的打火机往空中一抛,即便随意朝前走着,飞快下坠的打火机还是被他稳稳接了回去。 一行人狂奔回来,正好林简和陈淮藏身的前面横着一块大石块,那几个人跑得气喘吁吁,其中有个人一屁股坐到那块石块上,“妈呀,跑不动了,休息几分钟吧。” 一个人坐下,另外几个人也陆续在边上坐下。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林简脑袋倔得再硬,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她抗争了下,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一趴就足足趴了几个小时,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暗下来。 有他在旁边时刻观察前后路况,林简趴了个把小时后就有困意泛了上来。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胧,并没有管束自己的浓浓睡意。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听到男人的喘息,那点舒予解放的声响,克制中又带着难以形容的粗重,她隐约间捕捉到,就察觉到身体的某处有。。涌来。 林简立马就醒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时间。按常理,例假期还没到。不过到这边后气候变化太大,经期紊乱会提前也很正常。 林简有点犯愁自己的装备,“还不走?”她说归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视线只是盯着自己前面乱石堆里的几根杂草。 有风拂过,空气里略过一丝咸涩的腥味。 这把年纪了,她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等天色再黑一点。”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哑,是舒予过后的缘故。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一烫,身体的某处继续有热流涌来。 见鬼了!林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几根杂草。 果然,等到夜色渐暗他就带着林简往前面行进了,陈淮的警惕性很高,两个人几乎都是沿着山路里侧行进。 林简担心姚喜报的安全,跟着他一口气疾走好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估计是走到大半夜,起码翻过两座不知名的石山,走到一处巨岩边,陈淮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林简问道。 “我和喜报约好在这里会面。” “哦。”林简点点头。 干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喜报的踪影。 她看到陈淮抬手已经看了数次的手表,林简心头烦闷越来越沉不住气,知道他不爱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喜报应该会没事的吧?”她印象里的喜报憨憨壮壮,当伙夫还可以,要是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周旋,她的心悬得发紧,放松不了。 “他不擅长抓人,不过跑路挺擅长的,放心吧。”他听出林简的忧虑。 “可是以喜报的体重他跑得动跑得远吗?”林简依旧犯愁。 “他是长跑体育特长生出身。” 林简: 等待的过程度日如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第4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再过半天就有车路了,再坚持下。”章凌波不厌其烦地打气。 陈淮走在最先, 林简和络腮胡紧跟其后。 刚从蚂蝗区走出来不久, 经过一段痕迹新鲜的塌方水毁路时,陈淮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么一停搁, 林简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 没有发现明显异常,除了几颗悬空滚落下来的细小石粒。 “往后退。”陈淮刚开口,一身肥肉的络腮胡就已经拔腿往回跑, 速度居然快得匪夷所思。林简不明所以抬头往山腰上望去,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 她直接就被陈淮拽地往回跑了十几米。 落后一截的孙雯雯他们刚刚走近, 就见着停在半路的陈淮他们, 孙雯雯瞥了眼和陈淮站得极近的林简, 面露不悦地问道, “又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 前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就传来巨石砸落的闷响声,紧接着泥石流就从山腰开始缓缓下滑, 一帮人看着前面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大眼瞪小眼。 “陈淮哥, 现在怎么办?”孙雯雯的情绪濒临崩溃。 “等。” “要等上多久?这个鬼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孙雯雯开始啜泣起来。 陈淮抬头看了看天边,乌云压顶,空气比之前闷热许多,无风。 “半个小时内会下暴雨, 今天不可能翻过这片泥石流区域了。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再决定行程。”陈淮继续开口。 “还好没有在蚂蝗区里遇上泥石流, 要不然就困在那里给蚂蝗喂血了, 知足吧。”络腮胡鲜少出声,估计是陈淮刚才的提醒让他免于厄运,他难得主动起来,“还是趁早先去砍点柴火,晚上好用。” 络腮胡说完转身往稍远处走去,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凑合着砍柴。林简和陈源他们手头没工具,按着陈淮选的落脚地址,捡了枯枝在手上把枝叶覆盖的地面稍微修整下。 没多久,络腮胡就抱了一堆树枝过来,还真被陈淮说中了,这暴雨果然说下就下,雨势大的像是浇下来似的。 大家伙都只是带了轻薄的雨披,在倾盆暴雨中只是聊胜于无。只有孙雯雯还额外带了遮阳伞,又是穿雨披又是打伞,才没有那么狼狈。 暴雨继续下着,大家伙围着那堆树枝席地而坐,看天看雨看自己,无人说话。 安静许久,还是孙雯雯先开口,“淮哥,你呆在这边很久了吗?你在这边做什么的?” “种田。” “你骗我的吧?”孙雯雯噗嗤笑出声,她觉得陈淮够幽默。 “犁地插秧,我全都在行。不过我种的是水稻,不是鸡爪谷。”陈淮依旧闲闲应道,他这么一说,原本被天气影响地心事重重的大家伙全都笑出声了,除了林简。 “什么骨?鸡爪骨?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吃。肉了,甭管鸡肉猪肉牛肉,只要是肉就成。”徐源嚼吧了下淡出鸟的嘴巴,他这一路上最后悔的就是没带几斤风干牛肉在身上。 “兄弟,看不出你还真会干庄稼活,其实这边的鸡爪谷比种水稻要简单多了。”络腮胡整个人难得放松下来,和陈淮交流心得起来。 隔着雨幕,林简看了眼鬼扯的陈淮,没有加入这场推广农作物品种的交流大会。 这雨足足下了好几个小时才停,前面的路段被雨一冲,泥石流塌方的范围已经扩大数倍,边缘的路基都还是软化挪动中,今天是肯定翻不过去了。 络腮胡砍来的柴还在滴水,陈淮起身把青柴上的雨水抖落一番,又从包里拿了瓶小罐的白酒撒在上面,打火机一点还真把带水的柴火给点着了。 暴雨一停,大家伙都迫不及待地把湿漉漉的雨披脱掉。淋了这么久,除了额外撑伞双重防护的孙雯雯身上相对干爽点,其余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陈淮去不远处拿了根细长的枝干过来横在半空当竹竿,大家伙就把身上的冲锋衣晾在那根枝干上。 林简里面的打底衫湿漉漉地都能拧出水来,她把自己的衣服下摆卷起拧了一把,之后也坐到火堆前烤火起来。 “林简,我要脱衣服了,你可别对我见色起意哈!”随着络腮胡和章凌波相继脱掉上衣坐在火堆前烤火,徐源也依样学样地脱掉上衣。 “肌肉都没一块,有什么好看的。”林简不以为然。 “被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原来你喜欢肌肉男的类型啊。”徐源下意识地往旁边还没有脱掉上衣的陈淮身上看去,他的身上也全被雨水淋湿,虽然未脱衣物,男人健硕的体格却是一看就知。 也不知道徐源想到了什么,他又默默地把湿漉漉的上衣穿回去。 暴雨过后,对面的山谷间挂起两道彩虹,林简看得心旷神怡,唇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林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好看。”徐源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出声,林简刚扬起来的唇角就收了回去。 “至于这么吝啬嘛。”徐源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搭理他,开始去翻她自己的包,幸好她自己的傻瓜相机和那沓照片都用密封袋套着没受潮,其余换洗的衣物全被暴雨弄潮了,她翻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拿了个减。震运动bra出来,之前翻卷折叠在毛衣里面,摸上去的手感难得干爽一些。 天色微暗,一晃神的功夫,原本在鬼扯的络腮胡和陈淮都不知所踪。 被暴雨浇湿后,贴身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适。林简把那个减震bra放在深色塑料袋里,之后握在手心,起身。 “你去干嘛?”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解手。”林简应完后转身往后面走去。 “带那么多手纸啊?”徐源只能看到林简手中似乎握着一团东西,至于是什么在深色塑料袋里却没看清楚,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林简没有回答,起身走了几十米开外,一直走到相对隐蔽点的拐角处,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块,看样子是从山上飞下来的,半米开外就是悬崖。她绕到石块侧边,准备脱衣,微风拂过,耳边传来细微的草木窸窣声,她看了眼旁边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在意。 随着沉重的外套和束缚潮湿的贴身衣物脱下,她立马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肩上背上都还是潮乎乎的,紧身高压的减震bra穿起来比平时费劲许多。 林简好不容易把bra调整到位,换好后就舒坦了。她正准备把挂在石块上的湿bra和外套装回到塑料袋里,耳边又响起了窸窣声,仔细听去像是舌芯上发出来的嘶嘶声,就在她身后灌木丛的方向,林简刚反应过来,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处。 四下寂静,身后灌木丛方向发出的窸窣声逐渐清晰起来。 林简看了看石块上触手可及的湿bra,在脑海里预演着下一秒是起身前跑还是转身去擒捉的可行性,重点是她还没正眼看到身后正嘶嘶发出声响的冷血物体,毒性未知,林简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有豆大的冷汗滑下来。 “往前跑!”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电光火石间,已经飞甩过来一件外套直愣愣的朝她身侧砸过去,沾水的外套被重力飞甩过来不啻于一件护身利器,她身边被飞甩过来的外套掀起一阵风口,她顾不得多想就朝前面狂奔出去,陈淮一把拉过她靠到山路里侧,她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去,他的外套险险挂在她刚才位置身后的灌木丛上,晃动不止。 堪堪挡住那条正欲攻击的蛇头位置,即便再凶残的蛇王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击,这会只有半条尾巴还继续从外套下摆里游出来,没多久就迅速消失在刚才的灌木丛里了。 从尾巴的颜色来看,是剧毒之蛇。 要是他的外套没有一击即中,或者是飞砸过去的速度再慢几秒,就几秒,或者是他的外套偏差分毫没有正好盖住箭在弦上攻击的蛇头,一旦发出动静只会更加激怒随时攻击的毒蛇,以上种种,但凡出现其中一个闪失,她都逃不过被毒蛇咬伤的下场。在这片深山中,一旦被毒蛇咬到注定就是等死的下场。 生死关头,以陈淮刚才站的方位,肯定是和准备攻击的蛇头正面而对,普通人看到毒蛇都够呛的,更遑论还能无比冷静地算好时机,一击就中。他的综合实战和应变能力,当年巅峰状态的林疆都未必能达到。 死里逃生,她觉得双腿都有点虚软,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开口,“刚才——多谢了。” “乐于助人,本人的唯一优点,你懂的。”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见林简似乎转头往他们刚才的位置走去,他才开口问道,“东西不要了?换穿够用吗?”一般徒步都是轻装上阵,换穿衣物不会带太多。 他这么一说,林简转身回来,看了眼依旧挂在石块上的半截bra带子和外套,面色不定的皱了下眉梢,“偷窥别人换衣服有意思吗?” “偷窥?”他依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明显浮起玩味的笑意,“你想多了,本人对胸平得跟男人似的女人不会感兴趣,怕辣眼睛。”陈淮说完后手上啪嗒一下,悠闲地点了支烟,视线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简平坦的胸前看去。 林简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去捡她自己的东西。 “扔在这里同样辣眼睛,改天被路过的驴友看到,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艳。遇。激。情戏。”他响亮地吹了个口哨,晃荡过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捡回来,路过那块巨石前,顺手一捞,把林简换下来的湿bra和外套都捡回来了。 快走到林简旁边时,陈淮随手一扔。 林简接住,继续深吸了口气,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夜色渐深,她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个凹坑,没留神被绊地往前面摔去,林简眼疾手快地往里侧的灌木丛上抓去,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止住前摔的趋势,林简庆幸自己手脚敏捷避过这一跤,正要继续落脚,侧边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脚挡在她的前面,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地被绊倒前摔出去。 “妈的!”林简摔出去的时候见着陈淮伸手过来,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拉自己一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会如他愿才怪!林简直接抓在陈淮的胳膊上,较真地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随着闷实声响响起,林简拉着陈淮一起朝前摔了出去。 擦!阴沟里翻船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会拉个男人一起摔,随着陈淮的体重压下来,林简被撞地头昏眼花,腰间胳膊上肌肤裸。露处被地上的碎石抵得苦不堪言。 陈淮刚才的确是绊了林简一脚,不过同时已经出手打算去扶,他没料到林简蛮力大的惊人,松懈轻敌了才会被带倒。准备起来时,右手掌心也不知道碰到她身上的哪个部位,略显平坦,硬实中隐约带着一丢丢的绵软。职业病使然,他条件反射地压探了一下,耳边已经响起林简的咬牙切齿声,“妈的!还没摸够吗?有种再摸一次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陈淮已经嗖得一下利索起身。 林简费劲地坐起来,晦气地看了眼刚才她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整整好好插着三支未点的香烟,每支间距十几公分的样子,香烟后面打横放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并排伫立在小路里侧,她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若有若无的氤氲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林简的视线在那三支香烟和后面的白色野花上停搁了好几秒,晦气起身,正好对上陈淮的视线,她就觉得刚才被大力撞到的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冷冷出声,“看什么看!” “不单看着平,摸着也平。”他淡淡回应,是陈述句,语气里带着检验过后晁盖敲章的笃定。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第4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放心, 我这人向来有借有还。”他轻松应道, 仿佛此趟凶险出行只是出去散个步而已。 陈淮离开后, 林简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睡了大半天的觉。 睡睡醒醒, 醒醒睡睡,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正睡着过。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宿舍外面屋檐上的雨水滴溅下来,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住的寝室是在最靠近出口处的房间,外面走廊上有人走动, 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隔了三个房间的尽头,就是王荣杰的房间。 今天是周六,学生放假。 王荣杰这一天都呆在寝室里,反反复复地教王宁宁学几个简单的称谓。 一天下来,王宁宁没开口说几句话, 王荣杰原本嘹亮的嗓子明显暗哑许多。在这淅沥错落的雨滴声中, 王荣杰的声音听起来, 有种违和的温暖。 她躺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去, 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 雨天最是容易让人回想旧事。 也最是容易让人消沉意志。 林简拿出手机,信号全满, 电量满格。她看了一眼, 又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还是徐源过来敲门。 “林简?林简?你在吗?你在的话就吱一声!林简?”徐源很有耐心的在外面出声。 林简看看天色, 心里无缘无故烦闷, 干脆起来, 开门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 “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真的躲在寝室里睡大觉!”徐源说到一半,忽然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打包盒给林简,“这是我特意去墨脱县里带回来的甜品和奶茶,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 二十几岁的男孩子,个头高大,性格天生开朗,搁谁看了都讨喜。 林简在寝室里闷睡了一天都没察觉到饿,她看了眼徐源脸上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发梢上的水珠时不时的往下滴水,林简抬手接过打包盒,淡淡说道,“谢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这人怎么还动不动和我说谢谢,太见外了!”徐源不太满意林简的说辞。 林简打开打包盒,随手拿起甜品往嘴里塞,她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忽然抬头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徐源恬不知耻地对林简笑笑。 “徐源,你不要喜欢我。”她说完后继续低头去吃手上的甜品,他只看到她耳鬓边垂落下来的碎发,被她睡得纷乱无章,徐源心无旁骛的看着她吃东西,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重新抬头,好看的丹凤眼乌黑分明,一颦一笑间,撩人又撩心。 可是她很少会笑。 他唯一的一次见着,还是无意间看到她对着远处山谷间的彩虹眸梢上扬,整个人流光溢彩明艳不可方物,而她自己并不自知,也不理会别人的看法。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去如风。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呢。”徐源看了眼林简乱糟糟的长发,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一会的功夫,林简就吃完了徐源带过来的甜品和奶茶。她看了下渐黑的天色,从宿舍里搬了椅子出来,坐到宿舍门口的屋檐边上,对着茫茫夜色发呆。 “又不是夏天,你坐在这里正对着风口,冷不冷?”徐源不解地问道。 “不冷。”林简依旧固执的看着前方的黑夜,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徐源说完后也去他自己的寝室里拿了张椅子出来,和林简的椅子并排放好,坐在她旁边,偶尔侧头过来朝她笑笑,黑夜接纳了他的全部微笑。 “林简,你是哪里过来的?” “杭州。” “好巧啊啊啊!我就在上海,离杭州很近的,我回去后找你玩。”徐源说完后情不自禁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林简没有做声。 这样一坐就坐到晚上九点多了,夜幕更深。 徐源开始哈欠连天,已经没有精力唠嗑了。 “能不能先借我包烟,改天还你。”林简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不抽烟的。”徐源难得摇手。 “可是你买了。” “你怎么知道的?”徐源难以置信地问道,说完后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还是女士烟,他今天去墨脱县里跑了好多家店才买到的,不过牌子没得挑,他就买了那边橱窗里唯一的一包女士烟。 “谢了。”林简接过来,啪嗒一下,点了一支。苦涩的烟味传过来,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看着烟雾在脸上慢慢氤氲散开,才把心头的烦躁压下去一点。 “你省着点抽,我就买了这一包。”徐源看到林简很快就点了第二支,隐有担忧地提醒起来。 “嗯。”她难得应了一句。 “我先回去睡了。”徐源觉得以林简今晚的状态来看,两人也聊不到人生观世界观神马的进一步状态,干脆见好就收回去睡觉了。 徐源离开好一会,前面终于传来闷实的脚步声。 她接着抽到第三支时,夜色中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里买的?” “还以为你挂掉了。” “我说过我这人几乎不食言,借支烟压压惊。”他开口,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他也不嫌弃是秀巧的女士烟,刚叼上嘴便低头凑了过来,他比她高一个个头,脑袋难得垂下来,人蓄无害地像是浅埋在她的颈窝前,也许是仓促赶路的汗水味也许是扑面而来的风雪寒气,被烟火一烤,就成了男人身上最危险的气息。 她察觉到眼前两人略显暧昧的姿势,正打算后仰避开一点,陈淮已经就着她手上烟头的那点星火,用力一吸,他嘴上的那支就被点燃了,他这才迅速归位。 夜色中,只有两粒星火在晃动。 “晚上吃了什么?”他吞云吐雾了一小会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奶油蛋糕和奶茶。”她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提及几句今天的凶险行程,迟滞了几秒才应道。 “怪不得身上有股奶味——”他像是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语气听不出真假,“闻起来够甜。” 林简: 她忍住了奶你妹的冲动,起身,准备把椅子搬回宿舍。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第4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好在大家伙也懒得理她的破事, 毕竟每个人的体能都快接近极限,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原本是络腮胡走在最前面开道, 不过一度走错路。还是后来跟上的陈淮最先找到垭口,大家伙才能顺利翻过雪山。 等到孙雯雯也爬到垭口, 她突然张开双手,对着茫茫雪山大喊起来,“多雄拉山, 我来啦!”孙雯雯之前看着无精打采, 这一喊嗓音居然出奇的响亮,走在前头的陈淮和林简都回头朝她望过来, 面色不定。 “你真厉害!都没带错路!”孙雯雯看到陈淮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飞快的下行跟上, 路过陈淮的身边时,孙雯雯突然别了下脚, 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往陈淮身上抓去。 彼时,陈淮正好拿下墨镜哈了口气, 孙雯雯的手刚抓过来,他身子一侧, 两人这么近的距离, 孙雯雯居然没抓上,只不过他自己手中的墨镜没拿稳掉到雪道上,那副墨镜一口气就翻滚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 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 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 一直没用上,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唇色同样发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雯雯。”章凌波喊了一句,示意孙雯雯闭嘴。 林简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把这几张照片放进透明的密封袋里,身后突然有人溜雪道下来,登山杖带过她的胳膊,她一不留神,装了一沓照片的密封袋就像抛物线似的甩了出去。 “呀,对不住。”已经下去十几米的孙雯雯对着上面的林简喊了一句,虽然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她这人太自我了,我去帮你捡回来。”章凌波走在孙雯雯后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道歉完把身上厚沉的大背包放下,准备去捡林简的密封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捡!”林简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句,说完拿起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朝密封袋甩出去的方向走去。 等她深一步浅一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还以为我会最慢,没想到你也不快。”队伍最末尾的徐源这会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林简的位置,他准备就地休息一会。 林简已经迅速背包回去,拿起两支登山杖,看好滑雪道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孙雯雯刚准备歇一会,未料到上面突然带下来不少雪花,她一抬头就见着林简滑了下来。 重力撞击孙雯雯也直接往下滑去,她受惊之下只顾着尖叫去了,甚至连登山杖都忘记使用了。 巨大的下滑惯性,林简的右手手肘贴着滑雪道两边,企图增加点摩擦力。 然而,并没有明显奏效。 幸好隔壁凌空伸过来一支登山杖,力道又猛且准,登山杖立马入雪三尺,才险险挡住林简和孙雯雯继续下滑的冲力,随着清脆的断裂声,登山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一折为二。 不到几米开外就是悬崖边,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被林简滑过,旁边深及膝盖的积雪堆里现出半截简易木碑,上面寥寥数语记载着在此处葬身悬崖的游客名字和出事日期。 “疯子!你自己要寻死别拖着我!”孙雯雯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木碑上遇难游客的名字,甚至于都忘记了哭泣,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别惹我!”林简面无表情的爬回到隔壁的安全地带,路过陈淮身边,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心,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谢了。” 一直走到开阔平坦的草地,孙雯雯都没再招惹过她一句。 天色渐暗,大家伙走到拉格后,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废弃的客栈坐落在树林中,其实只是木板搭建的简易客栈,雪山之途凶险异常,大家伙看到眼前的简易客栈都觉得格外亲近,晚上都早早休息了。 通铺里没多久就响起络腮胡的如雷鼾声。 林简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听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外面打坐去了。 她在外面兜了一圈,发现客栈院子里不知名的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至少比蹲坐在地上要强。 林简坐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看着院子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溪流发呆。 “hi都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孙雯雯的声音。 没有应答。 “和你说话呢,不会这么小气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吧?”相比白天和林简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孙雯雯这会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能捏出水来。 “陈淮。”声线懒散。 人如其名,江淮泱泱,估计是要碰壁了。林简本来是靠坐在大树后面,听到声音后特意转过来,又随手在地上拔了根不知名的茅草,闲闲看戏。 手机信号在这里压根连不上网,就连月色也不赏脸,有个即兴发挥的真人秀看看,用来睡前放松也不错。 “陈淮?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孙雯雯。”果然,孙雯雯迫不及待地告知她自己的名字。 “嗯。”不置可否地一声,听着有些敷衍。 然而一头脑热的孙雯雯明显一点都没听出来,“今天在雪山上幸亏你的登山杖救了我,要不然估计我就被那个疯女人拖累摔到悬崖下面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最后一句,听着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意。 沉默。 没有理所当然地推诿或者谦虚。 “陈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估计是今天被那个女疯子推下来时磕碰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我揉下好不好?”孙雯雯说时整个人都往陈淮身上靠去,顺便想要捉住陈淮的一只手往她的腰上放去。 夜风吹过,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摇曳声。 “对了,这天珠是我在拉萨买的,而且还拿去寺庙里开过光的,你今天救我一命,这个天珠送给你吧。”孙雯雯见陈淮不动声色地避开,干脆打住刚才的动作,转而从她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东西下来,就是她昨晚吃饭时炫耀过的天珠。 “看够了吗?”慵懒地声线再度响起。 “什么看够?”孙雯雯本来正准备鼓起勇气说接下来的告白,听到陈淮突兀地开口,她一脸狐疑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这就离开。”没想到陈淮一开始就看到自己了,今晚没月亮,周遭黑漆漆的,难不成他有夜视眼?林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下既然被陈淮点名,她也只得从黑漆漆的树后面出来,一边朝屋里走去还不忘客套的说几句,“你们继续,继续哈。” “站住!”孙雯雯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求爱大戏被看了个全,气急败坏地跺脚。 “还有什么事?”林简手上还拿着那根杂草无聊的转圈圈,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凭什么偷听?” “偷听,怎么能说偷听,我只是在这里赏个月而已。”林简说完后仰头看了下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既然月亮不赏脸,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陈淮,你看她”孙雯雯被林简气得不行,苦于手上没有什么泄愤的工具,继续跺脚。 “我怎么了?哦,对了,不才正好对珠宝略有研究,你手上高价买的天珠只是高仿的工艺品,虽然抛光打磨做的不错,出厂价顶多也就是几百的样子,如果要给心上人留个纪念的信物,还不如你手上带的蜜蜡手链值钱,至少还是天然的鸡油黄。”林简认认真真地说完后才往里面走去。 “你撒谎,我这个天珠可是从高僧手里买来的,还有鉴定书,怎么可能只有几百元钱。再说,我孙雯雯怎么可能送赝品给别人?”孙雯雯原本精心准备的告白计划全都打乱,她听得脑门蹭蹭上火,苦于无处发泄,干脆一把拉住林简,看这架势林简不改口澄清就不让她回去。 “放手,我要睡觉了。”林简打了个哈欠。 “除非你向我道歉。” “我说的事实,干嘛道歉。”林简又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你污蔑我送赝品给他,我怎么可能会送赝品给他?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孙雯雯急于表露真心,被林简气得声音都发抖得厉害。 “你在灯下仔细照下表面的风化纹就可以了,真正天珠的风化纹过渡是很自然的,而你手上的是用强酸和强碱烧制出来的,上面的风化纹完全没有过渡,长期久戴,会对身体不利。”林简懒得和孙雯雯继续纠缠下去,言简意赅地告知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里面的蜡烛被点起,章凌波已经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她污蔑我买的是赝品!”孙雯雯这会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坚定,说完后就气嘟嘟地跑回到屋里去了。 “你这人不厚道。”看着负气跑开的背影,林简白了陈淮一眼。 “哪里不厚道?” “故意把我喊出来棒打鸳鸯当恶人,孙小姐会找我麻烦的。” “是吗?”陈淮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你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总不能免费观看。” “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可能今天滑下来摔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忙揉一下好不好?”林简突然凑到他的前面,学着孙雯雯嗲声嗲气地娇嗔了一句,不单如此,她还学着孙雯雯刚才的姿势去捉陈淮的手心。 理所当然地撞入漆黑的眸光,意义不明。 然而唯一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像刚才那样身手敏捷地避开,所以林简这一下就实实在在地抓住他的手心,男人的掌心厚沉且粗糙,指腹掌间全是老茧的糙砺感,传到她的手心,无端端地撩起一丝星火,下一秒,她已经松手,凉薄笑笑,“刚才孙妹妹都已经这么卖力表演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忒不给人家面子了,该不会是弯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反应?”啪嗒一下,他手上金属材质的打火机打开,就着那点红光,吞吐间就喷拂了满满的烟雾,正正好好对着林简的面。 他是故意的。 林简看了下房间里的障碍物,琢磨着要不要避到前面柜子侧边的遮蔽处,花瓶对子弹,她连半分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一旦对方开打,不用半分钟她就会被打成人肉筛子,然后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不过分秒时间,她就在脑袋里想了种种后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第5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陈队, 水在烧了。”姚喜报喊了一声。 “去舀点溪水过来。”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 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 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 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 陈淮还没走,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 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 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 她侧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 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 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 好点了。”林简开口, 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神色寻常,“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我不关心你是水牛还是火牛,我只关心喜报的劳动成果有没有被浪费。”他依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简被噎得心头发堵,她抬头,不远处的姚喜报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让林简一个人喝,刚才完全没必要烧这么一大锅开水你和林简闹别扭,干嘛把我拉出来得罪人”姚喜报在心里嘀咕起来。 林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把陈淮手上倒满的水杯拿回来,一口气喝完。 她只听过喝酒喝死人,还没听过喝白开水喝死人的。 林简喝得略急,那开水还是偏烫,等她再灌下好几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显鼓起来,顺便出了身热汗。 后半夜林简几乎没睡长觉,几乎是隔上个把小时就起来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报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陈淮旁边,蹲下打小报告,“陈队,你说林简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烧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吃了都没事啊。” 林简就坐在几米开外,她这会正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无表情应道,“你下次喝上一锅水试试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输!” 姚喜报没想到林简会一字不漏地听到自己的小报告,不过好歹她也解释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原来这样,没拉肚子就好。”姚喜报明显松了口气。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早上起来后,林简就觉得昨晚来势汹汹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过喉咙还依旧发疼,一时间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报把家当都装回到大背包里,陈淮就在前面带路了。 林简对这边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脚处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会迷路处出不来。她本来想着早点分道扬镳的念头又被堵回去了。 陈淮显然对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绕来绕去的溶洞里带路,林简和姚喜报只顾着跟紧他。起码再绕了个把小时后,陈淮在一处阴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点光亮渗进来。 林简仰头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怀疑洞口上面对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挂石块下来的直线落脚点。 也不知道他们特意过来这里要干什么。 陈淮和姚喜报摸索着寻找,溶洞内光线本来就不是很好,姚喜报带的家当够齐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一晃就过去了个把小时。 “手电给我。”陈淮突然出声,姚喜报就把手电筒扔了过去。陈淮拿着手电,一个人往溶洞里面的狭窄通道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趴下来。 “陈队,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气味。”姚喜报有些迟疑。 “感觉是腐烂的气味。”林简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 “那就对了。”陈淮重新起身,拿着小手电照了下这个溶洞的整体构造,之后选了其中一处的狭窄出口,最窄处只能侧身通过。陈淮走在最前,轮到偏壮的姚喜报时,他差点就陷在那道窄口里出不来。 翻过这道出口,里面是个更大的溶洞,而且不远处就是汩汩流淌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的水流方向一路跟过去,到新的溶洞时,前面愈发黑漆漆起来。 陈淮用手电照了下四周,林简随意打量,下一秒她忽然愣愣出声,“那边好像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淮的手电直直照过去,果然就看到有个巨大的浮尸被地下河冲到了拐角处。 溶洞没有雪山上面气候寒冷,又是泡在水里,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发臭。 陈淮像是丝毫没有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靠近,蹲在地下河的岸边,一边用手电仔细照着尸体身上的任何部位。 被水浸泡后,尸身肿胀变形的令人作呕。 林简见陈淮愈发凑近查看起来,她也硬着头皮望过去,一小会后才勉强认出是络腮胡身上的穿着。 “致命伤应该是在脑袋上的颅骨开裂。两千米的高度摔下来,差不多是这种程度。”陈淮没多久就起身,和姚喜报交谈起来。 “那会你让我盯着他,都怪我大意被他甩开了。后来我按照你说得往山上走,顺着脚印跟到那块巨石边,看到有人搏斗的痕迹,这样就全都对得上了。”姚喜报语气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响起,陈淮去接电话,“派几个人立马到切波拉山脚的溶洞来收尸。” “只抓到一个?东西有没有追回来?” “不用过度审讯,简单做下笔录就放人,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要不然等到猴年马月都清不完这帮人!” 也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陈淮忽然冷声应道,“出了问题我担着!” 从黑乎乎的溶洞里出来,原本话唠的姚喜报难得安静。 林简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姚喜报,他突然走深沉路线她倒是觉得怪兮兮的。 陈淮在前面带路,姚喜报故意磨磨蹭蹭地放慢脚步,没一会他就等到了最末的林简。 “什么事,说吧。”林简知道他有事要说。 “那c那个,林简,你能不能帮忙劝下陈队。”姚喜报的大黑脸有点发红。 “劝什么。” “陈队再过几个月就结束援藏期限了,其实他只要等着时间到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他追的那帮人,真的不好惹,前几年上面花了很大人力物力都一无所获。我有点担心他,你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拼。”姚喜报说完后舒了口气。 “劝他?我和他又不熟。”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谁说的?”林简瞪他一眼。 “那他还”姚喜报没说完,前面传来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来那么多废话!” 姚喜报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发现,做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就把话咽回去了。 听话听一半,林简有点烦。 陈淮今天似乎赶时间,匆匆赶路一刻未歇,到正午就翻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随处可见四处堆叠的玛尼堆,彩色的经幡迎风招展,时不时发出扑簌的声响。 姚喜报尽职的当起伙夫搭灶,林简对他的土豆大餐已经提不起兴趣。 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山路里侧居然有天然的温泉,她那会拿手去探了下,水温正好适宜。 林简看了下百来米开外背对着她的陈淮,看这样子,似乎在对着不知名的杂草在小解。 “喜报,我去上个厕所。”林简和姚喜报吱了一声。 “嗯,别走太远,怕你迷路。”专心生火的姚喜报头也不抬。 林简从包里拿出换穿衣服,把背包留在原地往回走。 大概回头走了一公里多,她就找回了温泉点。 对于几天未洗漱的林简来说,这处天然温泉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她飞快脱衣。 过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林简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里,身心难得放松下来。 五天,再五天够自己到边防站返程了。她半闭半醒间考虑自己的行程。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踩在地面砂砾上的声音,听着不止一个人,脚步略急。 附近不太可能会有陌生人出现。林简骤然睁眼,伸手把温泉边的衣物和鞋子全都捞在手里,林简整个人直接沉到温泉里面去了。 王荣杰这一天都呆在寝室里,反反复复地教王宁宁学几个简单的称谓。 一天下来,王宁宁没开口说几句话,王荣杰原本嘹亮的嗓子明显暗哑许多。在这淅沥错落的雨滴声中,王荣杰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违和的温暖。 她躺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去,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 雨天最是容易让人回想旧事。 也最是容易让人消沉意志。 林简拿出手机,信号全满,电量满格。她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还是徐源过来敲门。 “林简?林简?你在吗?你在的话就吱一声!林简?”徐源很有耐心的在外面出声。 林简看看天色,心里无缘无故烦闷,干脆起来,开门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真的躲在寝室里睡大觉!”徐源说到一半,忽然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打包盒给林简,“这是我特意去墨脱县里带回来的甜品和奶茶,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 二十几岁的男孩子,个头高大,性格天生开朗,搁谁看了都讨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第5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遥远的声音没一会就清晰了起来。 陈淮! “死哪里去了,让你进来拿个东西, 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外面继续传来陈淮没好气的骂咧声。 林简吞咽了下, 想想还是高声应道,“我在王老师的房间里, 刚才看到有只猫跑进来!”她说完后抬脚把不远处的凳子踢到, 立马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哪!”陈淮的声音越来越近。 “说了在王老师的房间里!是不是聋了!”林简粗声粗气地应道, 一边凝气去听客厅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 外面的脚步声迅速离去。 陈淮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让你来拿东西不是让你来看猫的!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说完后隔了几秒钟,林简就能听到他渐至王荣杰房间门的脚步声, 她这才猛地一把推开门,果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客厅侧边黑乎乎的窗帘在微微晃动着。 陈淮和林简几乎是同一时间往窗帘后面的窗口边跑去, 窗外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铝合金窗口边上还有一丁点的泥屑,是那人鞋底上落下的。 死里逃生, 林简左手手背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到书桌边, 把手上的花瓶放回那里。 “花瓶有用吗?”陈淮视线在她刚放回去的花瓶上面停搁了下,像是看智障儿童似的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干嘛折回来?”林简没有回应他的质疑。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他一脸玩味。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 “还你。”林简从裤兜里掏出来, 扔回给他。 陈淮轻松接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有风吹过, 打火机上面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曳不定。 半晌后, 她先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布达切波。” “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难道等着这里汽油纵火的证据全都被毁灭?” “谁告诉你是纵火的?”他一脸肃然。 林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纵容谋杀案的主犯逍遥法外!” “无凭无据,你断定谁是主犯?凡事讲究证据而不是靠主观臆断,记住了!”他说到末了,语气明显不善。 林简被噎得一愣。 屋里陷入沉默。 “还好王老师的房间损坏不是很严重,他这里放着好多学生的作业本,要是作业本都烧了,估计那些学生会心疼他们的作业本的。”他忽然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起来。 林简不解地看着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特意回来救她危急,却不提一字,反倒在这胡扯八方无关紧要的事情。 “消防员检查了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教学楼都盖新的了,宿舍也正好可以盖幢新的,呆在这个鬼地方教书的老师都挺不容易的,薪水也不怎么样,至少住的地方也该像样点,现在正好都不用去外面拉赞助了,政。府会直接拨款,也算是因祸得福。”他继续开口。 “电路老化?”林简耳边听到走廊方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她配合着应了一句。 “是啊,还好没有人员死亡,消防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们宣传检查不力也要挨批问责,这事就过去了。” 陈淮和林简正说着,门口方向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手上缠着纱布的王荣杰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一脸戒备的王宁宁。 “刚才有只猫往你屋里跑,我就跟过来了。”林简随口应道。 “我和徐源一起坐车回来的,他在找你呢。”王荣杰如实转达了下。 “他找我什么事?”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荣杰腼腆笑笑。 “想起来了,他还欠我一顿饭。”陈淮吱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去,林简也跟着出来。 走到警戒线的外面,林简就看到徐源从学校一楼的拐角处走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在滴水,估计是刚从教学楼里的洗手间出来,他一看到宿舍里面走出来的林简,立马飞奔过来,不掩欣喜, “林简,原来你还真的在这里,幸亏我回来一趟。” “怎么了?” “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和章凌波要立马送孙雯雯去拉萨那边的医院,我担心后面联系不上你,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手机号码能不能给下我?”徐源右手无意识的挠了下他自己的后脑勺,说完后咧嘴一笑,耳垂噌得一下通红。看来,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要她的号码。 “嗯。”林简开始报她自己的号码,徐源立马从裤兜里拿出纸和笔记录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他说完后忽然张开臂膀拥抱了过来。 林简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徐源松开时她还僵在原处。 “淮哥,我替孙雯雯谢过你了。”徐源又和陈淮道谢,之后才飞快地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时间紧迫,他这是忙中抽空赶过来的。 没多久,面包车就开了出去。 “你刚才说去哪?”林简问旁边的陈淮。 “布达切波山。” “那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改主意了?” “你不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如你所愿。”林简说时往另外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走去,显然是之前陈淮叫过来的车子。 “无所谓,多个聪明人同行也不是坏事。”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从墨脱出来的公路虽然依旧颠簸,好歹是能顺利出行的。 到了布达切波山的山脚下,陈淮给了车钱,司机就离开了。 山脚附近时不时的会遇到信徒过来祈福朝圣,行等身叩拜。附近多石路,而这些信徒三步一叩拜,跪拜时整个人都平贴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村落徒步而来,信徒们大都满面尘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损脏污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些信徒叩拜起身时口中大都念念有词,神色平静且从容。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虔诚的信徒,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写着生活的不如意,所以来转山所以来朝圣。 他们至少还有信念可转,而她呢? 她看着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装起来带走,林简怔了一会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把白土带回去?” “据说可以消灾避难。”陈淮随口应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没察觉到林简跟上来,狐疑转身,正好见着林简从背包里腾出个小塑料袋出来把手上刚捧的白土装上,神情虔诚地和那些三步一叩头的信徒无异。他见惯了她平时牙尖嘴利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娴静认真的时候,眸光潋滟隐有水雾,像是把这辈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来,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又是为谁悲伤,无人知晓。 风一起,有些晃眼。陈淮转身,继续赶路。 翻过好几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过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经历,林简对面前的主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老实说,这并不是轻松的活。 视线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陈淮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济,好在陈淮终于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等人。”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半个小时。” 林简已经累得够呛。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热汗打湿过多少次,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到了雪山寒气上笼,里面的衣物越来越潮湿阴冷,她冻得直哆嗦才想起来忘记换套干爽的衣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感冒。 林简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积雪还是积雪,也没有哪处有明显障碍物的落脚点。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和脚疼程度,她也懒得折腾去远点的地方更换衣物。 “我要换下衣服。”她吱了一声就算知会,到陈淮的背后位置放下背包。 “换就换,没必要特别通知我一下,难不成你是想考验下我身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简在心里骂道。 好在他嘴贱归嘴贱,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 林简拿出干爽衣物,背对着他迅速脱衣。她刚脱掉贴身的衣物,一阵冷风灌过,山腰上马有无数雪花飘过来。 “阿嚏!”她冻得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手上正准备换穿上去的内裤没拿稳,打喷嚏的时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陈淮背后略高一点的地势,那雪地刚才被她踩瓷实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团的内裤居然沿着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侧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内裤翻滚后自然展开,尽黑色,边缘镶着一圈蕾丝滚边,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魅惑聊骚。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捡,随手抖落了下蕾丝边上沾的积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经吊儿郎当开口,“你这是变着法子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她对摄影所知甚少,平时也不喜拍照,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第5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不过老俞胆子挺肥的, 一个人就敢去截人。” “蠢蛋!你怎么知道他只有一个人?也许他自己的那帮人马在前面哪边接应的呢?只是没被我们撞上而已。看他这么胸有成竹, 对方身上肯定没带家伙, 这就好办了,轻而易举就能得手的赏金, 可不能让老俞他们捷足先登了!”藏袍男子明显不满老俞的做法。 一行人狂奔回来,正好林简和陈淮藏身的前面横着一块大石块,那几个人跑得气喘吁吁,其中有个人一屁股坐到那块石块上, “妈呀, 跑不动了, 休息几分钟吧。” 一个人坐下,另外几个人也陆续在边上坐下。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 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 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林简脑袋倔得再硬,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 她抗争了下,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 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 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 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一趴就足足趴了几个小时,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暗下来。 有他在旁边时刻观察前后路况,林简趴了个把小时后就有困意泛了上来。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胧,并没有管束自己的浓浓睡意。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听到男人的喘息,那点舒予解放的声响,克制中又带着难以形容的粗重,她隐约间捕捉到,就察觉到身体的某处有。。涌来。 林简立马就醒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时间。按常理,例假期还没到。不过到这边后气候变化太大,经期紊乱会提前也很正常。 林简有点犯愁自己的装备,“还不走?”她说归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视线只是盯着自己前面乱石堆里的几根杂草。 有风拂过,空气里略过一丝咸涩的腥味。 这把年纪了,她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等天色再黑一点。”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哑,是舒予过后的缘故。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一烫,身体的某处继续有热流涌来。 见鬼了!林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几根杂草。 果然,等到夜色渐暗他就带着林简往前面行进了,陈淮的警惕性很高,两个人几乎都是沿着山路里侧行进。 林简担心姚喜报的安全,跟着他一口气疾走好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估计是走到大半夜,起码翻过两座不知名的石山,走到一处巨岩边,陈淮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林简问道。 “我和喜报约好在这里会面。” “哦。”林简点点头。 干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喜报的踪影。 她看到陈淮抬手已经看了数次的手表,林简心头烦闷越来越沉不住气,知道他不爱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喜报应该会没事的吧?”她印象里的喜报憨憨壮壮,当伙夫还可以,要是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周旋,她的心悬得发紧,放松不了。 “他不擅长抓人,不过跑路挺擅长的,放心吧。”他听出林简的忧虑。 “可是以喜报的体重他跑得动跑得远吗?”林简依旧犯愁。 “他是长跑体育特长生出身。” 林简: 等待的过程度日如秒。 起码又干等了个把小时,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林简立马起身,皎洁的月色下见着姚喜报背着厚沉的大行李赶过来了。他把林简的大背包扛在前面,他自己的大背包则是扛在后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移动的行李站似的。 “喜报!”林简朝姚喜报飞奔过去,一直揪着的心头才放松下来。 “陈队,对不起,我迟到了两个小时。”姚喜报赶着和陈淮报告。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的行李肯定会不翼而飞,没想到姚喜报居然把自己的大背包都扛回来了,她动手帮喜报身上的行李卸下来,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尤其是扛行李的衣服前面都能拧出水来,她都无法想象他怎么扛着这两个大背包脱身的,“逃命要紧,你傻啊,背那么多行李,怎么跑得动!” “陈队说你的背包对你很重要,交代我要扛回来。”姚喜报咧嘴憨笑了下,右手挠挠后脑勺。他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妥,略显忐忑地看了眼边上的陈淮。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不要再犯傻了。” “我们平时经常练习负重长跑的,这点重量小意思。” 姚喜报话音刚落,林简忽然张开臂膀,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她不擅长道谢,可是姚喜报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姚喜报杵在原地,脸上瞬间黑红黑红的,更加忐忑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淮。幸好,陈淮似乎没看到林简的动静,他走开了几步。 林简拿到自己的行李后就从背包里去找卫生巾,还好之前带了一包在身上备用。 她翻找出来后起身准备溜到边上去垫上。 结果起身一起来就遇上不请自来的陈淮,他手上拿着姚喜报的小钢碗,也不知道从哪里舀来的溪水,递到她面前。 “我不喝冷水。”林简回绝。 “有的喝就不错了。”他略显不耐。 林简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情看到喜报就顺眼,搁他身上就各种不顺眼。尤其眼下两人四目相对,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会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喘息声,她莫名气急败坏,“没看到我姨妈提前了吗!”林简火气满满地朝他扬了下手上的东西,说完后就打算跨步出去。 他把手上的小钢碗放在旁边的石块上面,一脸玩味,“确定是姨妈提前,不是。。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一直没用上,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唇色同样发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雯雯。”章凌波喊了一句,示意孙雯雯闭嘴。 林简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把这几张照片放进透明的密封袋里,身后突然有人溜雪道下来,登山杖带过她的胳膊,她一不留神,装了一沓照片的密封袋就像抛物线似的甩了出去。 “呀,对不住。”已经下去十几米的孙雯雯对着上面的林简喊了一句,虽然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她这人太自我了,我去帮你捡回来。”章凌波走在孙雯雯后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道歉完把身上厚沉的大背包放下,准备去捡林简的密封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捡!”林简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句,说完拿起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朝密封袋甩出去的方向走去。 等她深一步浅一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还以为我会最慢,没想到你也不快。”队伍最末尾的徐源这会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林简的位置,他准备就地休息一会。 林简已经迅速背包回去,拿起两支登山杖,看好滑雪道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孙雯雯刚准备歇一会,未料到上面突然带下来不少雪花,她一抬头就见着林简滑了下来。 重力撞击孙雯雯也直接往下滑去,她受惊之下只顾着尖叫去了,甚至连登山杖都忘记使用了。 巨大的下滑惯性,林简的右手手肘贴着滑雪道两边,企图增加点摩擦力。 然而,并没有明显奏效。 幸好隔壁凌空伸过来一支登山杖,力道又猛且准,登山杖立马入雪三尺,才险险挡住林简和孙雯雯继续下滑的冲力,随着清脆的断裂声,登山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一折为二。 不到几米开外就是悬崖边,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被林简滑过,旁边深及膝盖的积雪堆里现出半截简易木碑,上面寥寥数语记载着在此处葬身悬崖的游客名字和出事日期。 “疯子!你自己要寻死别拖着我!”孙雯雯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木碑上遇难游客的名字,甚至于都忘记了哭泣,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别惹我!”林简面无表情的爬回到隔壁的安全地带,路过陈淮身边,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心,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谢了。” 一直走到开阔平坦的草地,孙雯雯都没再招惹过她一句。 天色渐暗,大家伙走到拉格后,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废弃的客栈坐落在树林中,其实只是木板搭建的简易客栈,雪山之途凶险异常,大家伙看到眼前的简易客栈都觉得格外亲近,晚上都早早休息了。 通铺里没多久就响起络腮胡的如雷鼾声。 林简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听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外面打坐去了。 她在外面兜了一圈,发现客栈院子里不知名的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至少比蹲坐在地上要强。 林简坐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看着院子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溪流发呆。 “hi都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孙雯雯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第5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那也是。”年轻点的语气就弱下去了, “不过这都泡好几天了,但愿警方捞去也没什么用。而且老胡身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在, 肯定没事的,放心吧。”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鼎哥这几次的交易没一次顺的, 大早上的小高又给条子抓进去了, 还好小高够机灵能说会道,警方做了下笔录就把他放出来, 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鼎哥最近心情很不好,你们几个都给我学机灵点, 免得没事找事遭罪受。”公鸭嗓叮嘱起来。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 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 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 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 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 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 要是把他给废了, 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 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一个人坐下,另外几个人也陆续在边上坐下。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林简脑袋倔得再硬,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她抗争了下,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一趴就足足趴了几个小时,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暗下来。 有他在旁边时刻观察前后路况,林简趴了个把小时后就有困意泛了上来。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胧,并没有管束自己的浓浓睡意。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听到男人的喘息,那点舒予解放的声响,克制中又带着难以形容的粗重,她隐约间捕捉到,就察觉到身体的某处有。。涌来。 林简立马就醒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时间。按常理,例假期还没到。不过到这边后气候变化太大,经期紊乱会提前也很正常。 林简有点犯愁自己的装备,“还不走?”她说归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视线只是盯着自己前面乱石堆里的几根杂草。 有风拂过,空气里略过一丝咸涩的腥味。 这把年纪了,她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等天色再黑一点。”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哑,是舒予过后的缘故。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一烫,身体的某处继续有热流涌来。 见鬼了!林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几根杂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第5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 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 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 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陈淮还没走, 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 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 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 她侧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 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 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 好点了。”林简开口, 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 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神色寻常,“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我不关心你是水牛还是火牛,我只关心喜报的劳动成果有没有被浪费。”他依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简被噎得心头发堵,她抬头,不远处的姚喜报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让林简一个人喝,刚才完全没必要烧这么一大锅开水你和林简闹别扭,干嘛把我拉出来得罪人”姚喜报在心里嘀咕起来。 林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把陈淮手上倒满的水杯拿回来,一口气喝完。 她只听过喝酒喝死人,还没听过喝白开水喝死人的。 林简喝得略急,那开水还是偏烫,等她再灌下好几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显鼓起来,顺便出了身热汗。 后半夜林简几乎没睡长觉,几乎是隔上个把小时就起来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报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陈淮旁边,蹲下打小报告,“陈队,你说林简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烧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吃了都没事啊。” 林简就坐在几米开外,她这会正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无表情应道,“你下次喝上一锅水试试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输!” 姚喜报没想到林简会一字不漏地听到自己的小报告,不过好歹她也解释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原来这样,没拉肚子就好。”姚喜报明显松了口气。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早上起来后,林简就觉得昨晚来势汹汹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过喉咙还依旧发疼,一时间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报把家当都装回到大背包里,陈淮就在前面带路了。 林简对这边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脚处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会迷路处出不来。她本来想着早点分道扬镳的念头又被堵回去了。 陈淮显然对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绕来绕去的溶洞里带路,林简和姚喜报只顾着跟紧他。起码再绕了个把小时后,陈淮在一处阴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点光亮渗进来。 林简仰头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怀疑洞口上面对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挂石块下来的直线落脚点。 也不知道他们特意过来这里要干什么。 陈淮和姚喜报摸索着寻找,溶洞内光线本来就不是很好,姚喜报带的家当够齐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一晃就过去了个把小时。 “手电给我。”陈淮突然出声,姚喜报就把手电筒扔了过去。陈淮拿着手电,一个人往溶洞里面的狭窄通道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趴下来。 “陈队,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气味。”姚喜报有些迟疑。 “感觉是腐烂的气味。”林简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 “那就对了。”陈淮重新起身,拿着小手电照了下这个溶洞的整体构造,之后选了其中一处的狭窄出口,最窄处只能侧身通过。陈淮走在最前,轮到偏壮的姚喜报时,他差点就陷在那道窄口里出不来。 翻过这道出口,里面是个更大的溶洞,而且不远处就是汩汩流淌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的水流方向一路跟过去,到新的溶洞时,前面愈发黑漆漆起来。 陈淮用手电照了下四周,林简随意打量,下一秒她忽然愣愣出声,“那边好像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淮的手电直直照过去,果然就看到有个巨大的浮尸被地下河冲到了拐角处。 溶洞没有雪山上面气候寒冷,又是泡在水里,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发臭。 陈淮像是丝毫没有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靠近,蹲在地下河的岸边,一边用手电仔细照着尸体身上的任何部位。 被水浸泡后,尸身肿胀变形的令人作呕。 林简见陈淮愈发凑近查看起来,她也硬着头皮望过去,一小会后才勉强认出是络腮胡身上的穿着。 “致命伤应该是在脑袋上的颅骨开裂。两千米的高度摔下来,差不多是这种程度。”陈淮没多久就起身,和姚喜报交谈起来。 “那会你让我盯着他,都怪我大意被他甩开了。后来我按照你说得往山上走,顺着脚印跟到那块巨石边,看到有人搏斗的痕迹,这样就全都对得上了。”姚喜报语气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响起,陈淮去接电话,“派几个人立马到切波拉山脚的溶洞来收尸。” “只抓到一个?东西有没有追回来?” “不用过度审讯,简单做下笔录就放人,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要不然等到猴年马月都清不完这帮人!” 也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陈淮忽然冷声应道,“出了问题我担着!” 从黑乎乎的溶洞里出来,原本话唠的姚喜报难得安静。 林简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姚喜报,他突然走深沉路线她倒是觉得怪兮兮的。 陈淮在前面带路,姚喜报故意磨磨蹭蹭地放慢脚步,没一会他就等到了最末的林简。 “什么事,说吧。”林简知道他有事要说。 “那c那个,林简,你能不能帮忙劝下陈队。”姚喜报的大黑脸有点发红。 “劝什么。” “陈队再过几个月就结束援藏期限了,其实他只要等着时间到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他追的那帮人,真的不好惹,前几年上面花了很大人力物力都一无所获。我有点担心他,你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拼。”姚喜报说完后舒了口气。 “劝他?我和他又不熟。”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谁说的?”林简瞪他一眼。 “那他还”姚喜报没说完,前面传来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来那么多废话!” 姚喜报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被发现,做贼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就把话咽回去了。 听话听一半,林简有点烦。 陈淮今天似乎赶时间,匆匆赶路一刻未歇,到正午就翻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随处可见四处堆叠的玛尼堆,彩色的经幡迎风招展,时不时发出扑簌的声响。 姚喜报尽职的当起伙夫搭灶,林简对他的土豆大餐已经提不起兴趣。 她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山路里侧居然有天然的温泉,她那会拿手去探了下,水温正好适宜。 林简看了下百来米开外背对着她的陈淮,看这样子,似乎在对着不知名的杂草在小解。 “喜报,我去上个厕所。”林简和姚喜报吱了一声。 “嗯,别走太远,怕你迷路。”专心生火的姚喜报头也不抬。 林简从包里拿出换穿衣服,把背包留在原地往回走。 大概回头走了一公里多,她就找回了温泉点。 对于几天未洗漱的林简来说,这处天然温泉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她飞快脱衣。 过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林简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里,身心难得放松下来。 五天,再五天够自己到边防站返程了。她半闭半醒间考虑自己的行程。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踩在地面砂砾上的声音,听着不止一个人,脚步略急。 附近不太可能会有陌生人出现。林简骤然睁眼,伸手把温泉边的衣物和鞋子全都捞在手里,林简整个人直接沉到温泉里面去了。 林简横他一眼,开始去脱外套,耳边继续响起欠削的声音,“不用这么主动吧?” 林简本来打算把手上的外套折叠好了当垫枕用,她已经忍了一会,突然间把外套朝他身上甩去,他像是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手,胳膊一抬趁势轻轻松松接住,“谢了。”说完后动作利索地把林简的外套折成豆腐方块,脑袋后仰,瞬间四平八稳地躺好了入睡的姿势。 林简的背包里还有衣服可以拿来当枕头,她看了眼已经休息的陈淮,明白过来他刚才嘴欠只是为了诓她的衣服垫后脑勺而已,她又横了他一眼,月色下的他坦然平躺,随意翘着二郎腿,这块巨石虽大,长度一般,他的脚跟快至石块尾部,怎么看怎么碍眼。 “衣服还我!”林简用手去扯被他垫在后脑勺上的外套,她打定主意要拿回外套,去夺外套时不由自主地近身过去,打算一把就夺回来。 没想到这外套像是长在他的后脑勺了似的,她捏着被折叠成豆腐块形状的边角,用力一扯居然纹丝未动,她继续俯身过来咬牙蛮力去扯,陈淮忽然侧身,后脑勺一挪动,那件外套被她夺回去,不凑巧的是她刚才蛮劲使得太大,外套骤然失去着力点,她这回轻而易举得手,整个人眼看就要顺着惯性往巨石的外侧摔去,巨石下面就是积潭,深浅未知。 她顺着惯性往后仰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晓得去攀抓石块,可惜表面光秃秃的,攀抓不到任何的着力点。 “操!”林简愤然出声。 下一秒陈淮已经侧身伸手过来,求生本能林简一把就抓住他的手,他借着她自己手上的力道,往里面一拉,林简轻而易举地被他拉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近身不到半尺距离。 而她呼吸略急,胸前明显起伏。 “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他看了她一眼,松手,重新平躺回去以手为枕,仰望苍穹。 林简深呼吸了下,想着反正明天就要上路和他分道扬镳,事实显然易见,在他这里,半分便宜都讨不到。 她不再理会他,默默钻到睡袋里,努力催眠自己不理会旁边烦人的家伙。 林简翻来覆去无数次后,才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中,林简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她这会睡意正浓,翻了下身子,双手则是下意识的想要堵住耳朵。 旁边的陈淮一骨碌坐起来,用力晃了好几下林简,“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林简无端端被扰了睡意,起床气满满。 “着火了!”陈淮下一秒就把林简的外套扔回给她,之后语气肃杀的说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下现场的来人情况。” “你呢?”林简看了下宿舍方向,天际边明显有火光在上窜,她刚才的那点迷糊睡意早就烟消云散。 “我去看下里面的情况,没功夫管你,别干蠢事!”他撂下一句分秒间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水潭里一捞浸湿,呼啦一下,沾水的外套被他大力拎出来,下一秒陈淮就已经朝前面飞奔出去了。 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离开后林简才开始觉得有点发怵,她也顾不得去收拾睡袋,学着陈淮刚才的做法,她把自己的外套也往潭里浸湿捞起来,又从背包里拿了两条洗漱用的毛巾出来飞快浸湿。 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隔的很近,才跑到半路,宿舍那边的热度就已经扑了过来。林简把自己的背包往绿化带的灌木丛里一塞,之后就往宿舍那边狂奔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第55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嗯。”林简顾自低头喝粥,她做什么都像是在赶时间, 动作利索。 徐源如愿把林简的整个蛋黄都吃下去, 这才扬眉吐气地朝不远处的陈淮挑挑眉, 就差用唇语说出来,“我喜欢的女人, 你别打主意了!”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 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 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 难得搭理一句, “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 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 淡冽如风, 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 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卧槽,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林简没好气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带睡袋过来,月黑风高的,难不成是睡前想做点什么运动助助兴?”他看到林简后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右腿屈膝,右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脑袋斜侧,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简。 “你没有大爷,这辈子没有操别人的机会,只有被。操的份,所以我建议你以后别动不动把‘操’字挂嘴边,不明智,也不体面。”他条理清晰地提醒起来,只不过话语里还是能听出努力憋住的笑意。 林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想想还是折回几步把刚才飞甩出去的衣物捡起来,飞快的把外套披回去,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第5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车子正好开到相对开阔点的地方, 公路里侧靠左是个破落的小商店,小商店过去有个简陋的洗手间, 有个藏族妇人站在洗手间前面等着收钱。 “要上厕所的买水的都赶紧去。”司机停好车子后冲大家喊了一声, 随着车门打开,前几排的人陆续下车。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 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 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 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 你等着。”徐源接过钱, 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 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 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 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 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 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 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 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妹子,你也去墨脱?”徐源开口问道。 “我比你大。”林简看了眼徐源胸前的大学校徽,面无表情的纠正起来。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我叫徐源。”徐源看了眼林简,她肤色白的能反光,连带着年龄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欺骗性,光看外表估计和他们不相上下,可是她身上却又有着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漠然,总之是个明显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忍不住就要心生好奇。 “林简。” “很高兴认识你。”徐源说完后突然朝她做了个浮夸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林简还是波澜不惊,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好吧,被你打败了。”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让面前的林简表情有任何变化,徐源叹了口气。 “徐源,过来办入住手续了。”门口里面传来孙雯雯的声音,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和林简交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徐源过来敲门的。 据老板娘说,他们这波是今天最晚入住的游客了,烧好一桌菜,大家伙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路上饿了大半天都没有补充体能,络腮胡尤其吃得欢,大家伙刚动筷,他已经飞快地解决掉一碗米饭了。 林简低头默默吃饭。 “凌波,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拉萨找那个僧人。”孙雯雯忽然开口。 “天珠卖的这么贵,不用去了吧?”章凌波听出孙雯雯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很赞同孙雯雯的提议。 “也就几十万嘛,大不了我接下来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都省着花好了。”孙雯雯发了句牢骚,不过这个‘几十万’的量词,一整桌的人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的。 “小姑娘,出手挺阔绰的嘛。”络腮胡难得停下手上的筷子插了一句,他的络腮胡上面沾了一颗米饭,说话时那粒米饭就摇摇欲坠的,不过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昨天没和你们一起逛,你买了好东西也不给我瞅瞅,快给哥们看下。”徐源的好奇心无处不在。 “喏,就是这个。”孙雯雯显然挺乐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说时从她自己的脖子上把天珠拿下来递给徐源。 “什么天珠地珠的,难不成比黄金钻石还保值?”徐源不以为意地把玩起来。 “那当然了,人家大明星李连杰黄圣依他们都很热衷收藏天珠,很有灵性的,我这颗还去寺庙加持开光过的,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 林简正好坐徐源隔壁,趁着他把玩的时候,她就侧头过去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唔冤大头果然挺多的。她心想。 大概是见着林简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孙雯雯隐有戒备的让徐源还了回去,之后就贴身带回到脖子上。 “凌波,反正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买。”孙雯雯以她的撒娇声收尾。 “那也行吧。”章凌波毫不意外地应承下来。 吃好饭,林简拿起手上的拍立得,对着旅馆外面的夜景随手拍了一张。 夜色苍茫,以她手上的工具,其实也拍不到什么景色。 “好雅兴,这年代难得见着还有人用拍立得,我本来都以为是小孩子才玩的。”徐源站在她旁边发表看法。 林简没有解释,拍完一张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孙雯雯正在满口发牢骚,土包子!l一逼! 林简恍若未闻,走到房间里,洗脸洗脚,入睡前看了下刚才拍的照片,之后翻到反面,飞快的写字起来。 她一气呵成地写完,才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白天颠簸了一天,此刻能够躺在床上吞云吐雾,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林简抽到一半,忽然留意到放在背包外面的氧气罐,那会在加油站里只吸了一口她就没再用过。她回想了下自己下午胆汁都吐出来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那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林简还是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干脆起来去拿氧气罐又深吸了一口。 还是一股浓重的油味扑鼻而来。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把手上的烟头往玻璃材质的烟灰缸里一掐,拿起氧气罐就往隔壁对面的房间走去。 林简重重敲门,隔了几秒,随着脚步声将至,男人厚沉的声线在一门之隔响起,“谁?” “有事问你!” 她话音刚落,陈淮房间的门已经打开。 估计是刚洗好澡,他没擦干的板寸上面还沾着晶亮的水珠,一不留神,水珠就沿着他的脸庞滑下来,落在他灰色的t恤衫上,隐隐现出下面偾张起伏的肌肉曲线,“什么事?”他倚在门框上,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平静地跟没事人似的。 “诓我有意思吗?”林简手上的氧气罐近距离朝他扔去。 他的手法快且准,毫不费劲的一把接住,唇角边却是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诓你谈不上,至少治好了你的高反,不是吗?” 林简本来是过来问话的,结果他这么一说,她居然哑口无言,毕竟她的高反没再发作是事实,几秒过后转身时生硬地挤出两个字,“谢了!” “下次道谢记得不要挑在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容易让人多想。”他淡淡开口,视线却是毫不避讳地看向林简松落落开着的睡衣领口,明明说着一本正经的话,从他这样别有深意的语气里听来,其实格外让人窝火。 回敬他的是林简砰然作响的关门声。 他手一抬,轻轻松松接住,瞥了她一眼,“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用不着激动。”陈淮说完后把那片卫生棉搁在石块上的碗口旁边,大步走了出去。 林简脸上一烫,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大姨妈居然没来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一口气就喝到底。她放下碗,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烧不了东西,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第5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 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 不过职业病使然, 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 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 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 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 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 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 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 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 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 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 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 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第5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解开, 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 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 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 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 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 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 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 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 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 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 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 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 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第5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昏过去了而已,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 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 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 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 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 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 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 佛像工艺巧夺天工, 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 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 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 碗底为黄金材质, 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她的掌心只是沾碰到一点他的皮带而已,就被他扣住了手腕,而他近身上前,重重吸了口燃到一半的烟蒂,之后懒懒吐出,依旧悉数喷拂到她的颈窝间,之后右手夹着烟,似笑非笑的开口,“如果说硬就硬,那我的老。二岂不是很没面子?”他说到末了,许是噙着那末笑意的缘故,厚沉的嗓音听来居然有股风流之气,裹带着糙砺的气息。 擦!看来低估了此人的流氓级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第6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他手一抬, 轻轻松松接住,瞥了她一眼,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用不着激动。”陈淮说完后把那片卫生棉搁在石块上的碗口旁边,大步走了出去。 林简脸上一烫,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 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 大姨妈居然没来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 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 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 一口气就喝到底。她放下碗, 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 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 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 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 “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 烧不了东西, 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 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等她手忙脚乱地换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热汗,只不过那点热汗很快就被这片冰天雪地给冻成寒意了。 林简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转身看他,以她这会的位置望过去,陈淮一直微微耸动的肩侧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脸,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这会努力憋笑的场景。 林简深呼吸了下,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破事。 比起刚才穿着酸馊潮闷的衣物,现在的她明显神清气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调整回来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着别人考验你。”她冷声应道,把刚才换下的衣物装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第6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 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 我去开门,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 林简迅速躺到床上, 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 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 隔空问了一声。 “我, 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 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 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 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 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 应该没蚊子, 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 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 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 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 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 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 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 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没想到那人继续用力翻滚,林简气力渐失一时不备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是右手先落地,顺着地板直接往前面摔出去,林简视线里带过角落里锋利的玻璃碎片,勉强把顺着惯性滑出去的掌心往边上收力,险险避开玻璃碎片,可是随即有更加凛冽的痛觉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觉到手上皮肉瞬间被刺穿的声响。 她痛得整个胳膊都痉挛起来,大脑里被那巨大的痛觉激的头皮发麻,反应自然就跟着迟滞许多,那个女人转身就一记勾拳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挥过来,目露凶光招招致命,林简奋力朝后一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勾拳落空只砸在她的后腰上,浑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简和这女人的身手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她手足乏力地来不及调整自卫,眼见得那个女人的第二拳继续迎面砸过来,林简脑海空白一片,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居然灵魂出窍的懵在原地,电光火石间,幸好前面突然略过一股风力,林简脸上拂过凉意,她甚至都没看清陈淮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觉得面前有道人影晃过,前一刻狂如烈狮的女人已经被陈淮反手扣住,双手背后趴在角落里。 林简看了眼徒手制服那女人的陈淮,脑海里回放着刚才他一招制敌的惊险场景,她之前隐约知道他身手应该不错,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这样。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林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知不觉中沉了下来。 “去把桌布拿过来。”他对林简吩咐起来。 林简没有吭声,只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来,陈淮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的双手用桌布打死结系紧了。 “我们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那女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都到这会了还冷静地想和他谈条件。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假币,“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第6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大胡子, 你不是去摆地摊卖东西的吗?怎么改去学校了?”孙雯雯不解地追问起来。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 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 又是去同个目的地, 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 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 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 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 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 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 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 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 短短几天, 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下去。换穿的衣物都洗了刚晾着,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把湿哒哒还在滴水的长发捋到前面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不过也只开了很窄的门缝而已,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废话!”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下去的角度姿势来看,她腰间和后背上的瘀伤应该会更多,有点情绪也正常。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第6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前面传来脚步声, 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 烧不了东西,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 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 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 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 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 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 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 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 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 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鼎哥这几次的交易没一次顺的,大早上的小高又给条子抓进去了,还好小高够机灵能说会道,警方做了下笔录就把他放出来,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鼎哥最近心情很不好,你们几个都给我学机灵点,免得没事找事遭罪受。”公鸭嗓叮嘱起来。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第6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 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 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 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 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 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 他话音刚落, 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 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 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 动作略急, 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有道理,”他难得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之后转身,略微凑近,语调焉坏,“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明明聊着不上道的事情,脸上却闲情逸致的像是在谈论天气预报诸如此类的寻常小事。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陈淮离开后,林简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睡了大半天的觉。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正睡着过。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宿舍外面屋檐上的雨水滴溅下来,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住的寝室是在最靠近出口处的房间,外面走廊上有人走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隔了三个房间的尽头,就是王荣杰的房间。 今天是周六,学生放假。 王荣杰这一天都呆在寝室里,反反复复地教王宁宁学几个简单的称谓。 一天下来,王宁宁没开口说几句话,王荣杰原本嘹亮的嗓子明显暗哑许多。在这淅沥错落的雨滴声中,王荣杰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违和的温暖。 她躺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去,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 雨天最是容易让人回想旧事。 也最是容易让人消沉意志。 林简拿出手机,信号全满,电量满格。她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还是徐源过来敲门。 “林简?林简?你在吗?你在的话就吱一声!林简?”徐源很有耐心的在外面出声。 林简看看天色,心里无缘无故烦闷,干脆起来,开门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真的躲在寝室里睡大觉!”徐源说到一半,忽然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打包盒给林简,“这是我特意去墨脱县里带回来的甜品和奶茶,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第6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哨兵没有留意到三人之间的微妙暗涌, 开始检查林简的行李。她一路上攒了不少傻瓜相机打印出来的照片, 哨兵负责地一一看过, 确定没有拍解放大桥这边的照片才把东西全都还回给她。 等到哨兵把大家全部放行后,再步行没多久就到背崩乡,已经有到墨脱的小型客车在等着了。 络腮胡看着的确是有急事,第一个先包了辆车急着出发。 “你们去哪?”司机上车前朝众人问了一句。 “我们要去墨脱小学做暑期调研。”章凌波应道。 “真是赶巧了,你们和这个乘客去的是同个目的地。”司机没有留意到络腮胡的脸色, 正在为自己能够赚点外快而欣喜。 “他们下辆车吧, 我有急事。”络腮胡明显不耐地催促起来。 “大胡子, 你不是去摆地摊卖东西的吗?怎么改去学校了?”孙雯雯不解地追问起来。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 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 又是去同个目的地, 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 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 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 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 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 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 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下去。换穿的衣物都洗了刚晾着,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把湿哒哒还在滴水的长发捋到前面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不过也只开了很窄的门缝而已,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废话!”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下去的角度姿势来看,她腰间和后背上的瘀伤应该会更多,有点情绪也正常。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第6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又看了下前面靠床边的男子, 反手被陈淮拷着, 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健硕的体格和肌肉。 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斜倒在地,有一只桌脚直接断掉, 足以可见陈淮和他瞬间交手的激烈程度。她刚才只顾着自己保命去了,耳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没死吧?”她看了眼毫无知觉的男子问道。 “昏过去了而已,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 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 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 他把拉链拉开, 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 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 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 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林简起来后才发现摔出去了好几米,山地车横摔后撞到外侧的护栏,而她则是在山地车的半米开外,左侧手肘处的冲锋衣被擦出一道口子,幸好她还戴着骑行手套,挡住了掌心的大半冲力,只有左手外露的半截大拇指被蹭掉了块皮,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林简去自行车后驾的背包里拿了张创口贴出来贴上,之后拿出拍立得,就地随便拍了几张检验,好在相机没摔坏。 林简这才开始检查摔得略显狼狈的山地车,前轮已然变形,徒手调圈也不可能。 前后悄然,无人经过,而风声依旧张扬。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她对摄影所知甚少,平时也不喜拍照,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第6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我可能高反了, 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 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 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 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 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 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 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 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 林简重回车上, 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 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 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 “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妹子,你也去墨脱?”徐源开口问道。 “我比你大。”林简看了眼徐源胸前的大学校徽,面无表情的纠正起来。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我叫徐源。”徐源看了眼林简,她肤色白的能反光,连带着年龄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欺骗性,光看外表估计和他们不相上下,可是她身上却又有着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漠然,总之是个明显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忍不住就要心生好奇。 “林简。” “很高兴认识你。”徐源说完后突然朝她做了个浮夸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林简还是波澜不惊,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好吧,被你打败了。”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让面前的林简表情有任何变化,徐源叹了口气。 “徐源,过来办入住手续了。”门口里面传来孙雯雯的声音,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和林简交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徐源过来敲门的。 据老板娘说,他们这波是今天最晚入住的游客了,烧好一桌菜,大家伙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路上饿了大半天都没有补充体能,络腮胡尤其吃得欢,大家伙刚动筷,他已经飞快地解决掉一碗米饭了。 林简低头默默吃饭。 “凌波,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拉萨找那个僧人。”孙雯雯忽然开口。 “天珠卖的这么贵,不用去了吧?”章凌波听出孙雯雯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很赞同孙雯雯的提议。 “也就几十万嘛,大不了我接下来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都省着花好了。”孙雯雯发了句牢骚,不过这个‘几十万’的量词,一整桌的人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的。 “小姑娘,出手挺阔绰的嘛。”络腮胡难得停下手上的筷子插了一句,他的络腮胡上面沾了一颗米饭,说话时那粒米饭就摇摇欲坠的,不过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昨天没和你们一起逛,你买了好东西也不给我瞅瞅,快给哥们看下。”徐源的好奇心无处不在。 “喏,就是这个。”孙雯雯显然挺乐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说时从她自己的脖子上把天珠拿下来递给徐源。 “什么天珠地珠的,难不成比黄金钻石还保值?”徐源不以为意地把玩起来。 “那当然了,人家大明星李连杰黄圣依他们都很热衷收藏天珠,很有灵性的,我这颗还去寺庙加持开光过的,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 林简正好坐徐源隔壁,趁着他把玩的时候,她就侧头过去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唔冤大头果然挺多的。她心想。 大概是见着林简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孙雯雯隐有戒备的让徐源还了回去,之后就贴身带回到脖子上。 “凌波,反正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买。”孙雯雯以她的撒娇声收尾。 “那也行吧。”章凌波毫不意外地应承下来。 吃好饭,林简拿起手上的拍立得,对着旅馆外面的夜景随手拍了一张。 夜色苍茫,以她手上的工具,其实也拍不到什么景色。 “好雅兴,这年代难得见着还有人用拍立得,我本来都以为是小孩子才玩的。”徐源站在她旁边发表看法。 林简没有解释,拍完一张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孙雯雯正在满口发牢骚,土包子!l一逼! 林简恍若未闻,走到房间里,洗脸洗脚,入睡前看了下刚才拍的照片,之后翻到反面,飞快的写字起来。 她一气呵成地写完,才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白天颠簸了一天,此刻能够躺在床上吞云吐雾,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林简抽到一半,忽然留意到放在背包外面的氧气罐,那会在加油站里只吸了一口她就没再用过。她回想了下自己下午胆汁都吐出来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那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林简还是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干脆起来去拿氧气罐又深吸了一口。 还是一股浓重的油味扑鼻而来。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把手上的烟头往玻璃材质的烟灰缸里一掐,拿起氧气罐就往隔壁对面的房间走去。 林简重重敲门,隔了几秒,随着脚步声将至,男人厚沉的声线在一门之隔响起,“谁?” “有事问你!” 她话音刚落,陈淮房间的门已经打开。 估计是刚洗好澡,他没擦干的板寸上面还沾着晶亮的水珠,一不留神,水珠就沿着他的脸庞滑下来,落在他灰色的t恤衫上,隐隐现出下面偾张起伏的肌肉曲线,“什么事?”他倚在门框上,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平静地跟没事人似的。 “诓我有意思吗?”林简手上的氧气罐近距离朝他扔去。 他的手法快且准,毫不费劲的一把接住,唇角边却是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诓你谈不上,至少治好了你的高反,不是吗?” 林简本来是过来问话的,结果他这么一说,她居然哑口无言,毕竟她的高反没再发作是事实,几秒过后转身时生硬地挤出两个字,“谢了!” “下次道谢记得不要挑在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容易让人多想。”他淡淡开口,视线却是毫不避讳地看向林简松落落开着的睡衣领口,明明说着一本正经的话,从他这样别有深意的语气里听来,其实格外让人窝火。 回敬他的是林简砰然作响的关门声。 幸好,下一秒,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林简看徐源身上没多大问题了,走到边角上忙着去检查自己身上,好在小腿还有胳膊上都没发现蚂蝗的影子,她松了口气,顺便把一直紧捂着的冲锋衣拉链拉开透透气。 和前天的雪山不同,这边是热带雨林的气候,温度也不低,刚才经过最严重的蚂蝗区时,大家伙都是匆匆赶路,身上捂得密不透风,热汗一流,里面的抓绒衣格外发闷,捂得很难受。林简里面只穿了件圆领的打底衫,她把保暖用的抓绒衣脱掉,正打算把冲锋衣穿回去,她旁边的陈淮突然走了过来。 林简知道自己今天穿的这件打底衫领口有点低,正打算伸手拢下领口,下一秒她的视线里就有阴影挡了过来。 她一抬头,见着陈淮点着的打火机似乎作势往她胸口上凑过来。果然,一念之间锁骨往下的领口肌肤处明显有察觉到热源,她迅速抬手去挡,他的左手已然扣住她刚抬到半空的手腕,握着打火机的右手手背在她胸前虚虚带过,立马有打火机机身金属材质的坚硬感抵到她的肌肤上,还有点火后的余热残留在上面,林简彻底被激怒了,“松手!” 林简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粗壮滚圆的蚂蝗就势滚落下来,跌在她的运动鞋面上,林简蹬了下鞋面,而他原本扣着的左手顺势松开。 “这里暂时没地方洗澡,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用盐把它融化成体液在你身上吧?”他说完后闲闲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上,还是她的烟。 她刚在徐源身上亲眼看到用蛮力去扯,半条蚂蝗会扎在皮肤里面,要么用盐要么用火烤,其余也没别的好方法。只不过他刚才这样不打招呼,明显是故意引得她多想误会,估计是还记着前晚的账,“谢了!”林简敷衍说了一句,顺便翻了个大白眼。 “不谢!毕竟硬。不过三秒的男人没别的本事,除了热于助人。”他说完后右手的打火机往空中一抛,即便随意朝前走着,飞快下坠的打火机还是被他稳稳接了回去。 林简咬了下薄唇,面无表情地走远一些,然后飞快的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会前面的陈淮。 等了好一会,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过来。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第6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 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 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 一咧嘴, 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 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 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 换成腼腆的微笑,看着很违和。 “林简, 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 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 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 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 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 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 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 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刚才一交手,林简就知道和面前之人动粗完全是自找苦吃。 幸好,下一秒,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第7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 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 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 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 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 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 林简脑袋倔得再硬,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她抗争了下, 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 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 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 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 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 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 那走吧。” 没多久, 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 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一趴就足足趴了几个小时,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暗下来。 有他在旁边时刻观察前后路况,林简趴了个把小时后就有困意泛了上来。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胧,并没有管束自己的浓浓睡意。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听到男人的喘息,那点舒予解放的声响,克制中又带着难以形容的粗重,她隐约间捕捉到,就察觉到身体的某处有。。涌来。 林简立马就醒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时间。按常理,例假期还没到。不过到这边后气候变化太大,经期紊乱会提前也很正常。 林简有点犯愁自己的装备,“还不走?”她说归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视线只是盯着自己前面乱石堆里的几根杂草。 有风拂过,空气里略过一丝咸涩的腥味。 这把年纪了,她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等天色再黑一点。”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哑,是舒予过后的缘故。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一烫,身体的某处继续有热流涌来。 见鬼了!林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几根杂草。 果然,等到夜色渐暗他就带着林简往前面行进了,陈淮的警惕性很高,两个人几乎都是沿着山路里侧行进。 林简担心姚喜报的安全,跟着他一口气疾走好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估计是走到大半夜,起码翻过两座不知名的石山,走到一处巨岩边,陈淮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林简问道。 “我和喜报约好在这里会面。” “哦。”林简点点头。 干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喜报的踪影。 她看到陈淮抬手已经看了数次的手表,林简心头烦闷越来越沉不住气,知道他不爱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喜报应该会没事的吧?”她印象里的喜报憨憨壮壮,当伙夫还可以,要是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周旋,她的心悬得发紧,放松不了。 “他不擅长抓人,不过跑路挺擅长的,放心吧。”他听出林简的忧虑。 “可是以喜报的体重他跑得动跑得远吗?”林简依旧犯愁。 “他是长跑体育特长生出身。” 林简: 等待的过程度日如秒。 起码又干等了个把小时,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林简立马起身,皎洁的月色下见着姚喜报背着厚沉的大行李赶过来了。他把林简的大背包扛在前面,他自己的大背包则是扛在后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移动的行李站似的。 “喜报!”林简朝姚喜报飞奔过去,一直揪着的心头才放松下来。 “陈队,对不起,我迟到了两个小时。”姚喜报赶着和陈淮报告。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的行李肯定会不翼而飞,没想到姚喜报居然把自己的大背包都扛回来了,她动手帮喜报身上的行李卸下来,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尤其是扛行李的衣服前面都能拧出水来,她都无法想象他怎么扛着这两个大背包脱身的,“逃命要紧,你傻啊,背那么多行李,怎么跑得动!” “陈队说你的背包对你很重要,交代我要扛回来。”姚喜报咧嘴憨笑了下,右手挠挠后脑勺。他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妥,略显忐忑地看了眼边上的陈淮。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不要再犯傻了。” “我们平时经常练习负重长跑的,这点重量小意思。” 姚喜报话音刚落,林简忽然张开臂膀,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她不擅长道谢,可是姚喜报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姚喜报杵在原地,脸上瞬间黑红黑红的,更加忐忑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淮。幸好,陈淮似乎没看到林简的动静,他走开了几步。 林简拿到自己的行李后就从背包里去找卫生巾,还好之前带了一包在身上备用。 她翻找出来后起身准备溜到边上去垫上。 结果起身一起来就遇上不请自来的陈淮,他手上拿着姚喜报的小钢碗,也不知道从哪里舀来的溪水,递到她面前。 “我不喝冷水。”林简回绝。 “有的喝就不错了。”他略显不耐。 林简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情看到喜报就顺眼,搁他身上就各种不顺眼。尤其眼下两人四目相对,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会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喘息声,她莫名气急败坏,“没看到我姨妈提前了吗!”林简火气满满地朝他扬了下手上的东西,说完后就打算跨步出去。 他把手上的小钢碗放在旁边的石块上面,一脸玩味,“确定是姨妈提前,不是。。了?”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妹子,你也去墨脱?”徐源开口问道。 “我比你大。”林简看了眼徐源胸前的大学校徽,面无表情的纠正起来。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我叫徐源。”徐源看了眼林简,她肤色白的能反光,连带着年龄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欺骗性,光看外表估计和他们不相上下,可是她身上却又有着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漠然,总之是个明显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忍不住就要心生好奇。 “林简。” “很高兴认识你。”徐源说完后突然朝她做了个浮夸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林简还是波澜不惊,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好吧,被你打败了。”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让面前的林简表情有任何变化,徐源叹了口气。 “徐源,过来办入住手续了。”门口里面传来孙雯雯的声音,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和林简交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徐源过来敲门的。 据老板娘说,他们这波是今天最晚入住的游客了,烧好一桌菜,大家伙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路上饿了大半天都没有补充体能,络腮胡尤其吃得欢,大家伙刚动筷,他已经飞快地解决掉一碗米饭了。 林简低头默默吃饭。 “凌波,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拉萨找那个僧人。”孙雯雯忽然开口。 “天珠卖的这么贵,不用去了吧?”章凌波听出孙雯雯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很赞同孙雯雯的提议。 “也就几十万嘛,大不了我接下来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都省着花好了。”孙雯雯发了句牢骚,不过这个‘几十万’的量词,一整桌的人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的。 “小姑娘,出手挺阔绰的嘛。”络腮胡难得停下手上的筷子插了一句,他的络腮胡上面沾了一颗米饭,说话时那粒米饭就摇摇欲坠的,不过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昨天没和你们一起逛,你买了好东西也不给我瞅瞅,快给哥们看下。”徐源的好奇心无处不在。 “喏,就是这个。”孙雯雯显然挺乐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说时从她自己的脖子上把天珠拿下来递给徐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第7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她警觉地起来,上午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她有点杯弓蛇影。 “喜报来了。”陈淮已经起身, 顺便掸了下身上的积雪。 “喜报?有什么喜报?”林简开口问道, 她看不出这片人烟罕至的雪地会有什么喜报值得高兴。 “陈队,你猜我刚才去干啥了?”随着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 林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傻大个,肤色比陈淮还要黝黑许多,一咧嘴,露出齐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壮,她脑海里只想得到这四个字。 “陈队,她是谁?”姚喜报刚看到陈淮后面的林简, 就收回满口的大白牙, 换成腼腆的微笑, 看着很违和。 “林简,姚喜报。” 陈淮简要替两人介绍。 “你好。”姚喜报挠挠后脑勺, 大大的国字脸又黑且红。 “你好。”林简看出他的羞赧, 打了声招呼就收回了视线, 姚喜报这才自在一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刚才坐在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 不过雪豹警惕性实在太高了了, 我追出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 “雪豹?”林简只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过雪豹, 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没几乎不会被外人看到足迹, 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岩羊的凶猛场景,脑门有些发凉。 “是啊,我呆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线核实地怎么样了?”陈淮打断了姚喜报节外生枝的动物追踪汇报。 “我按照你模拟的路线,已经走了两趟,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再有差错了。”姚喜报如实汇报。 陈淮听完后继续往前走了一小会,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悬挂出来的巨石边缘。林简见着陈淮攀上那块巨石边缘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过去,攀爬到陈淮的旁边,依样学样地往下面看去,没想到巨石挂出来的另一侧下面别有洞天,看着下面应该是个天然的大溶洞,这样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脚滑直线下坠,肯定就会当场送命。 林简目测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点。 “那就在这里开工。”陈淮说完后,姚喜报也攀爬过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这块巨石周遭的积雪。 积雪深至小腿膝盖,陈淮和姚喜报两人徒手去扒拉积雪,冷风一灌,被掀起的积雪随风乱舞,有几片落到林简的颈窝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报没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给冻得通红的双手呵下气,看起来冻得够呛。 “你们找什么?”林简不解。 “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陈队说了,只要来过,肯定就会留下痕迹的。只不过这里雪厚,容易把痕迹证据都遮掩掉。”姚喜报一边说着,嘴巴哈出大团的白雾。 他刚说完,原本一直躬身低头扒拉积雪的陈淮起身朝姚喜报望去,面无表情开口,“回去给我保密条例抄一百遍。” “啊陈队,可c可是”姚喜报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简,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可是后就没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来。 保密条例?这年代还有这种操作??林简无语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隐有灰暗,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简想到这里,也学着他们一样,仔细扒拉起来脚下的每一寸积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简觉得双手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来,是真的有感冒迹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脚后得抓紧吃片感冒药,林简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准备继续翻雪,陈淮已经起身,手上扒拉出来了一丁点的纸片。 林简朝他身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像是某种纸币上残留的一角,“这是什么?” 陈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纸币的材质,确定不是□□,“500卢比。” “居然会找到印度纸币。”姚喜报一脸错愕。 附近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积雪深处的裸土,陈淮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 “收工。”他说完后姚喜报立马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简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林简背着这么个大背包,早上中午都还没进食,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黑了。 “我背吧。”返程时陈淮突然开口,林简心头一喜,抬头却见着陈淮主动把姚喜报带过来的巨大背包扛了起来。 切。林简心头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陈淮背走行李的姚喜报走过来开口,“我帮你背吧。” 林简看看姚喜报的体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来给姚喜报,“谢谢。” “不客气,陈队的事就是我的事。”姚喜报咧嘴笑笑,脸上知足地像是陈淮的老妈子似的。 关他屁事。林简在心里应了一句,继续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走。 幸亏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势平和的小石山。 陈淮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就落脚,这边已经能够接收到信号。 她听到陈淮开始打电话,“估计今晚左右会到,立刻设卡严查。”听语气,像是在和边防检查站的人通话。 林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废材状态,她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陈队,那我就在这里做饭了?”等到陈淮挂了电话,姚喜报征求他的意见。 “嗯。” 得到陈淮的答复后,林简看着姚喜报从大背包里拿出铁锅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姚喜报显然是熟门熟路,去边上找了几块大石块堆砌,把铁锅架上,又去不远处舀了点积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几个土豆进去,之后就开始生火烧了起来。 “把锅都背上,不嫌重吗?”林简不是很懂姚喜报的思路。 “长期在外,带锅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咧咧嘴。 的确,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简就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连好几个入腹,她才觉得半条命捡回来了。 姚喜报吃着土豆,不知不觉中往陈淮边上凑,“陈队,你今天还是头一回为了别人临时改变计划。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姚喜报这话特意凑到陈淮身边去说,只不过周边安静至极,他声音压得再轻,林简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全了。 果然是傻大个! 林简无奈望天。 “哪来那么多废话!”陈淮应了一句,姚喜报就知趣地挪远回去。 林简本来想问下陈淮什么时候会去边防站,好端端被姚喜报提了这么个尴尬的话茬,她觉得还是明天再问好了。 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简觉得自己的体能快近临界值,她把睡袋拿出来,早早钻进去入睡。 周遭火光冲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势很快就冲了过来,要将她整个都噬灭。 高温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简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哑,发不出一点的动静。 林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还没来得及睁眼,滚烫的额头忽然落下干燥温暖的触感,还有点熟悉的糙砺感,让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点宜人的体温蹭去。 “陈队,她是生病了吗?”耳边还能听到姚喜报的问询声。 “发烧而已。”借着月色,陈淮都可以看清林简异常潮。红的脸颊,刚才伸手探触,起码有四十多度。 “陈队,你怎么发现她发高烧的?”姚喜报看来是个话捞子,继续发问。 “去烧点开水。”陈淮隐有不耐。 “哦。”姚喜报点点头,百依百顺地半夜开火烧水。 好不容易听到姚喜报远去的脚步声,林简正打算睁眼起来,没想到额头重新落下干燥的触感,她这会浑身都烫得着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温度覆盖着,的确舒服许多。刚醒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这会却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确是自己更清楚,不过硬多久就需要别人的考验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回响起陈淮吊儿郎当的声音,本就灼烧的脸颊更加发烫。 见鬼了!林简神智清醒回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是这个时候醒来,要多尴尬就多尴尬。林简设想了下待会面面相觑的场景,只得继续闭眼假寐。 林简朝他招手示意外面有情况,陈淮飞快跃身回来,分秒间就已经翻回到窗边。 外面夜色幢幢,他翻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落脚的地方。林简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踩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就已经回到屋里,飞快脱衣脱裤脱鞋随便往地上扔去,又把林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服和换下的bra都凌乱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第7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外面夜色幢幢, 他翻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落脚的地方。林简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踩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就已经回到屋里,飞快脱衣脱裤脱鞋随便往地上扔去, 又把林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服和换下的bra都凌乱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 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 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 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 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 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 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 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 时间太赶, 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 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 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 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 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没想到那人继续用力翻滚,林简气力渐失一时不备从她身上跌落下来,她是右手先落地,顺着地板直接往前面摔出去,林简视线里带过角落里锋利的玻璃碎片,勉强把顺着惯性滑出去的掌心往边上收力,险险避开玻璃碎片,可是随即有更加凛冽的痛觉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觉到手上皮肉瞬间被刺穿的声响。 她痛得整个胳膊都痉挛起来,大脑里被那巨大的痛觉激的头皮发麻,反应自然就跟着迟滞许多,那个女人转身就一记勾拳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挥过来,目露凶光招招致命,林简奋力朝后一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勾拳落空只砸在她的后腰上,浑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简和这女人的身手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她手足乏力地来不及调整自卫,眼见得那个女人的第二拳继续迎面砸过来,林简脑海空白一片,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居然灵魂出窍的懵在原地,电光火石间,幸好前面突然略过一股风力,林简脸上拂过凉意,她甚至都没看清陈淮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觉得面前有道人影晃过,前一刻狂如烈狮的女人已经被陈淮反手扣住,双手背后趴在角落里。 林简看了眼徒手制服那女人的陈淮,脑海里回放着刚才他一招制敌的惊险场景,她之前隐约知道他身手应该不错,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这样。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林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知不觉中沉了下来。 “去把桌布拿过来。”他对林简吩咐起来。 林简没有吭声,只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来,陈淮三两下就把那女人的双手用桌布打死结系紧了。 “我们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那女人看着不像普通人,都到这会了还冷静地想和他谈条件。 “操!”林简愤然出声。 下一秒陈淮已经侧身伸手过来,求生本能林简一把就抓住他的手,他借着她自己手上的力道,往里面一拉,林简轻而易举地被他拉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近身不到半尺距离。 而她呼吸略急,胸前明显起伏。 “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他看了她一眼,松手,重新平躺回去以手为枕,仰望苍穹。 林简深呼吸了下,想着反正明天就要上路和他分道扬镳,事实显然易见,在他这里,半分便宜都讨不到。 她不再理会他,默默钻到睡袋里,努力催眠自己不理会旁边烦人的家伙。 林简翻来覆去无数次后,才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中,林简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她这会睡意正浓,翻了下身子,双手则是下意识的想要堵住耳朵。 旁边的陈淮一骨碌坐起来,用力晃了好几下林简,“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林简无端端被扰了睡意,起床气满满。 “着火了!”陈淮下一秒就把林简的外套扔回给她,之后语气肃杀的说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下现场的来人情况。” “你呢?”林简看了下宿舍方向,天际边明显有火光在上窜,她刚才的那点迷糊睡意早就烟消云散。 “我去看下里面的情况,没功夫管你,别干蠢事!”他撂下一句分秒间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水潭里一捞浸湿,呼啦一下,沾水的外套被他大力拎出来,下一秒陈淮就已经朝前面飞奔出去了。 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离开后林简才开始觉得有点发怵,她也顾不得去收拾睡袋,学着陈淮刚才的做法,她把自己的外套也往潭里浸湿捞起来,又从背包里拿了两条洗漱用的毛巾出来飞快浸湿。 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隔的很近,才跑到半路,宿舍那边的热度就已经扑了过来。林简把自己的背包往绿化带的灌木丛里一塞,之后就往宿舍那边狂奔过去。 也不知道徐源他们有没有逃出来了! 火势燃地最旺的是宿舍出口方向的房间,火势冲天,很快就往楼上窜去。 大火滔天,还没近火场最中央,温度就已经灼烤的令人受不了。 和旁边新建的教学楼不同,这幢宿舍还是老旧的建筑,里面甚至都没有安装标准的消防栓。空气里时不时的传来烈火肆虐的声音。 “林简!他们还在里面!”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章凌波估计是反应及时先冲了出来,他还赤着脚,可是火势蔓延非常之快,以他现在赤身的状态实在冲不进去,他一看到林简就心急如焚地大喊起来。 “徐源孙雯雯王老师王宁宁!”林简冲着火海大喊起来,毫无回应。 “陈淮呢!” “他c他几分钟前刚冲进去!我让他帮忙把孙雯雯救出来!”章凌波已经乱得六神无主,像是随时都会崩溃嚎啕起来。 林简刚听完,把湿外套往身上一披,又把两条浸湿的毛巾捂在脸上就冲了进去。 火势最旺的是最靠近门口处的林简和陈淮住过的房间,两个房间正面而对,房间门已经被烧得簌簌作响,从这里的楼道穿过,身上立马被拷的汗如雨下。 林简咬牙冲进去后,就见着陈淮和徐源拼命在撞孙雯雯的房间门。 陈淮的力道既快且猛,三两下,房间门就被踹开了。 “人呢?孙雯雯死哪里去了!”徐源朝里面张望了下就大喊起来。 “不好!孙雯雯应该困在我的房间里!”咯噔一下,林简就反应过来了。 “她怎么会去你房间的?”徐源混乱的很。 “先不说了!你先带他们出去,我去看下孙雯雯的情况。”陈淮和徐源交托了最靠近里侧房间口瑟瑟发抖的王宁宁和王荣杰,之后毫不犹豫的往火势最猛的林简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刚飞奔出去几步,后面的林简忽然拉住他。 陈淮一回身,林简扔了条手上的毛巾给他,“你自己说的,别干蠢事!” 他没有应答,或者是应答了她没听到而已。 陈淮把外套的领子翻起立着,又把林简的毛巾往口鼻处捂紧了一些,冷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一旦破门,里面的房间获得外面的新鲜空气,火势有很大概率会失控。 但是眼前孙雯雯下落不明,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几分钟里面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王老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林简跑过去,把自己手上的另一条毛巾捂在王宁宁脸上,下一秒,王荣杰已经背上王宁宁,林简把自己还稍微潮湿的外套裹在王宁宁背上,大家伙朝唯一的逃生口狂奔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第7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 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 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 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 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 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 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 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 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 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 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 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林简看徐源身上没多大问题了,走到边角上忙着去检查自己身上,好在小腿还有胳膊上都没发现蚂蝗的影子,她松了口气,顺便把一直紧捂着的冲锋衣拉链拉开透透气。 和前天的雪山不同,这边是热带雨林的气候,温度也不低,刚才经过最严重的蚂蝗区时,大家伙都是匆匆赶路,身上捂得密不透风,热汗一流,里面的抓绒衣格外发闷,捂得很难受。林简里面只穿了件圆领的打底衫,她把保暖用的抓绒衣脱掉,正打算把冲锋衣穿回去,她旁边的陈淮突然走了过来。 林简知道自己今天穿的这件打底衫领口有点低,正打算伸手拢下领口,下一秒她的视线里就有阴影挡了过来。 她一抬头,见着陈淮点着的打火机似乎作势往她胸口上凑过来。果然,一念之间锁骨往下的领口肌肤处明显有察觉到热源,她迅速抬手去挡,他的左手已然扣住她刚抬到半空的手腕,握着打火机的右手手背在她胸前虚虚带过,立马有打火机机身金属材质的坚硬感抵到她的肌肤上,还有点火后的余热残留在上面,林简彻底被激怒了,“松手!” 林简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粗壮滚圆的蚂蝗就势滚落下来,跌在她的运动鞋面上,林简蹬了下鞋面,而他原本扣着的左手顺势松开。 “这里暂时没地方洗澡,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用盐把它融化成体液在你身上吧?”他说完后闲闲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上,还是她的烟。 她刚在徐源身上亲眼看到用蛮力去扯,半条蚂蝗会扎在皮肤里面,要么用盐要么用火烤,其余也没别的好方法。只不过他刚才这样不打招呼,明显是故意引得她多想误会,估计是还记着前晚的账,“谢了!”林简敷衍说了一句,顺便翻了个大白眼。 “不谢!毕竟硬。不过三秒的男人没别的本事,除了热于助人。”他说完后右手的打火机往空中一抛,即便随意朝前走着,飞快下坠的打火机还是被他稳稳接了回去。 “去舀点溪水过来。”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第7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想到这里, 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 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 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 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 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 胜在轻薄, 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 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 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 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 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 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 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路过第三排时,林简低头看了下坐外侧的乘客,正好那个乘客也在抬头打量她,孙雯雯毫无防备地撞到林简的目光,不怒不躁,深瞳漆黑,平静地不像是林简这个年纪该有的定力。 四目相对,刚看清林简脸上的面容,孙雯雯不知为何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截,她心头莫名不快,右手早已捂在鼻翼下面,仿佛刚上车的林简身上有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今天出门温度偏低只有几度,还没来得及出汗,等林简坦荡荡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外侧的空位上坐下,她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被孤零零抛弃在马路里侧的山地车,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落座,林简调整了下坐姿养精蓄锐,留意到和她同排左侧位置上的乘客,理着板寸头,脑袋靠向左侧车窗那边,她只能看到此人半侧的脸颊,以及微蓄胡渣的下巴,那一小片的暗青色落在此人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像是光影重叠地恰到好处才氤氲出来的绝佳效果,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素描课上学投影阴影时的场景,原本寡淡的眸梢间稍微舒展了一些。 最后一排的空间最为狭窄,此人长手长脚的,大腿膝盖都已经快顶到第三排的座椅靠背上了,看样子估计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路途依旧颠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林简就开始后悔了。 外面温度偏低,车里打着暖气,前面车头方向传来不知名的汗馊味,被暖气一烘,就被放大成了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林简调整了下坐姿,想要尽量克制住蠢蠢作呕的冲动。 路途越发颠簸,胃里翻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林简担心待会来个急刹车自己就要兜不住,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呕吐袋,就打算先把自己边上的车窗开个门缝出来,结果她用尽气力去推了好几下,那车窗依旧纹丝未动,估计是年久失修坏掉了。 林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左侧乘客那边的车窗留着一道很小的细缝,“打扰下,我这边的车窗坏了,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林简右手捂着嘴巴,艰难开口。 大概是听到她的搭讪声,原本懒散靠在左侧位置上的陌生男子才转头过来,睁开眼睛,眸光将将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几分被她打搅到的不悦。 也就几秒的时间,不管是否情愿,他终究还是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和她换位置。偏偏林简前排孙雯雯的座椅位置调得很靠后,两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互换位置难度系数略大。 “谢谢。”林简客套道谢,既然他已经起身,她就打算直接贴着座椅位置挪到他的那一侧,她刚准备往左侧挪去,视线骤然被阴影挡住,她一时不备停下当前的动作,上半身如如不动保持着往左挪的架势。 哐当一下,车子应该是又过了一个凹坑,她被震颤地往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屈身的他依旧稳站如松,林简想明白过来他只是起来伸手帮她开窗而已,下一秒她已经尽可能后仰,以便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随着摩擦的糙砺声响起,刚才纹丝不动的右侧车窗被他轻而易举的整扇推开,呼啦一下,随着冷风狂涌进来,他的外套骤然被风吹饱,毫不客气地弹到她的脸上,林简面前的空间全部被他的外套挡住,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过也是被冷风稀释的烟味,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她瞬间被那股新鲜的气息扑棱地清醒不少。 分秒之间,他已经归位。 她的视线范围重归明亮,冷风灌进来的空气清新许多,刚刚上来的晕车症也压下去不少。 “你自己穿得多不考虑下别人嘛,冻死我了!”林简前一排的位置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雯雯,她可能晕车了,你体谅下,冷得话我的外套给你披着。”前排紧接着传来温柔的男声,话音刚落还有窸窣声响起,估计是在脱外套。 “那她怎么不体谅我们,万一被风吹感冒了呢,这里又不比咱们那,普通小感冒都有可能转成肺水肿!而且外面的灰尘都吹进来了!我早上的面膜都白敷了!”叫雯雯的女孩子依旧气嘟嘟地抱怨起来。 林简皱了下眉,伸手把大开的窗门关回大半,只剩下一点极细的风口。刚才被左侧的乘客推开过,这扇窗她至少能够推得动了。 她靠在车窗那里,感受着唯一细小的风□□换进来的新鲜空气。 没一会,她察觉到那点风口逐渐变大,不是从她自己靠窗的右耳根进来的风,反倒是从左侧方向灌进来的风口,直愣愣往她的面颊上吹来,虽有冷意,至少缓解了一点她此刻的晕车症。 林简焉焉睁开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果然左侧的窗门那边也开了半扇。只不过前排的乘客这次没有再发牢骚,她也就佯装不知了。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起初的作呕感逐渐被新的不适替代了。 脑袋胀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还有伴随着更加频繁的耳鸣声,林简觉得自己兴许一不留神就会翘辫子。 “拿条毛巾过来。”陈淮吩咐林简。 林简起来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出来,那女人本来还想着和陈淮继续谈条件,看到林简手上的毛巾后立马反应过来,她正准备高声尖叫,陈淮已经拿起毛巾三两下就塞到那女人的嘴里了,那女人依旧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而且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不安分的声响,陈淮直接半蹲下去右手扬起,对着那人的后脖颈上劈过去,掌如利刃,又快且狠,那人直接软绵绵地昏过去,彼时林简正好在边上,她亲眼看着陈淮抬起的掌心带风,林简莫名觉得后脑勺发凉。 林简又看了下前面靠床边的男子,反手被陈淮拷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男子健硕的体格和肌肉。 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斜倒在地,有一只桌脚直接断掉,足以可见陈淮和他瞬间交手的激烈程度。她刚才只顾着自己保命去了,耳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没死吧?”她看了眼毫无知觉的男子问道。 “昏过去了而已,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第75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喜报, 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 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 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 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 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 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 “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 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 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 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 正正对上她的视线, “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 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第7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滚!”被他这么一折腾, 林简觉得自己又出了身热汗, 这澡算是白洗了。 等到陈淮走后, 她又走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时用吹风机把头发还有弄湿的睡衣都吹干了才躺下去睡觉。 结果,被他这么一搅和, 她又没了一点睡意, 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出来晃荡, 见着络腮胡扛着鼓囊囊的大背包, 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王老师, 他这么早去哪?”正好王荣杰从旁边经过, 林简就随口问了一句, 视线却是张望了一遍周遭, 都没看到陈淮的身影, 昨天晚上还说得冠冕堂皇, 就他这德行,能把文物追回来才怪。 “他说今天先去县里探探路,小本生意想着早点回本。”王荣杰如实转述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想想还是回宿舍, 走到半路才看到陈淮,一脸悠闲地从里面出来。 “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 林简见他淡定的无事人似的, 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眼下她就差不多。就他这办事效率, 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 就当不知道这事。她不想再和他有关联,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不过心头还是莫名赌得慌。 吃过早饭,徐源他们到班级里分发带过来的学习工具,林简和陈淮也敷衍的去现场站了一会。等到徐源他们上午的活动告一段落,班级里的小朋友不约而同的唱歌致谢,音调不是很统一,普通话也不标准,可是就这么朴实的歌声,林简忽然间就被触动了。 她默默的从班级里退出来,一个人走到学校背后的山脚边,山腰上悬空挂下一条细长的瀑布,空气里依稀落下细微的水珠,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让人格外清醒。 林简拿出手机,一口气拨了倒背如流的号码,不过电话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又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一个人坐在光洁的大石头上,想起那帮在教室里唱歌的小学生,因为是循环唱的曲调,她刚才听了几遍,不知不觉中哼起了现学的曲调,“林芝有两条小路也望不到头,我站在叉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这一条,墨脱的小路”她没哼多久就记不住后面的词,干脆改用口哨去吹这首歌的调子。 她只是很想找人说说话,既然没人,那就只能哼给自己听了。 林简没吹几分钟,身后响起一模一样调子的口哨,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小姑娘,估计是十岁出头的样子,神情呆滞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林简刚才口哨吹出来的曲调。 林简刚才只是用口哨完整地吹了一遍而已,而且她用口哨吹得曲调明显跑调,这小女孩学得一模一样,就连跑调细节口哨渐弱时的分贝都一样,瞬间还原的模仿能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林简摸了下口袋,没有糖果没有玩具,只有空荡荡的裤兜。 她觉得有点抱歉,正好看到石块边有几朵艳黄色的小野花,林简伸手采过来,绕成一个小小的花环,递过去,“小妹妹,送你个花环。”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或者是看了她手上的花环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林简手上的花环,之后猛地往嘴巴里塞去。 “不能吃!”林简压根没想到会这样,急忙起来伸手去夺,后面已经传来王荣杰的声音,“宁宁,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你认识她?快叫她不要吃这个!” “宁宁,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可以吃这个。”王荣杰飞快的走到王宁宁身边,手脚麻利的把她咬了几口的花环抠出来,对林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她怎么了?”林简留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荣杰手上残缺的花环,轻声问道。 “自闭症。”王荣杰说完后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林简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有去正规专业的医院看过吗?”林简听说王荣杰在这边支教呆了好几年就挺佩服他的,看样子,他一边支教一边还带着个自闭症的妹妹呆在这里,她对面前的王荣杰刮目相看了。 “看过了,这是先天的,不好治。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的,一不小心没看住,更危险。”王荣杰苦笑了下,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削瘦的脸上放出光芒,“不过她很喜欢这里,也很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也一样。” “你平时上课去了,谁照顾她?” “我去哪都把她带着,上课也一样。她很安静的,不会影响到同学。”王荣杰腼腆笑笑。 “你父母呢?” “他们离婚了。”王荣杰的声音继续轻下去。 “哦。”林简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在他这个年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男孩子,应该是在考虑着工作晋升薪水涨幅或者是买车买房追姑娘谈恋爱,在他这里,全都没有,或者是这个念头,他压根就没替自己想过。 王荣杰和林简打了招呼后就带王宁宁回去了,王宁宁还是不知疲倦地吹着口哨,林简听着听着,抬头望望天空,湛蓝一片,是她印象里见过最蓝的天色。 学校为了欢迎徐源他们的到来,中午难得烧了一桌菜。这边物资匮乏,学校精心准备的大餐其实也不及他们平时聚会小酌的菜相。 校长这几天出差去了,全程都是副校长牟其在张罗。 “荣杰,难得吃顿好的,赶紧把宁宁也喊过来一起吃。” “不用了。”王荣杰礼貌地拒绝。 “你跟我还见外?快去把宁宁带过来。”看得出来牟其平时和王荣杰关系挺要好的,他一个劲的在催,王荣杰这才朝外面走去。 “这人就是太老实了。”牟其和陈淮解释起来。 没多久,王荣杰才把王宁宁带过来,自带碗筷,全都是艳黄色的塑料餐具,还有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宁宁最乖了。”牟其细声细语的说完后先给王宁宁碗里夹了半碗的肉和菜。 “好漂亮的小妹妹。”孙雯雯感慨了一句。 只不过紧接着看到王宁宁突然伸手去抓碗里的菜就往嘴里塞,孙雯雯错愕地张大嘴巴,义正言辞的出声,“王老师,你也不教教她,多大的人了!” “孩子还小。”王荣杰脸色有点涨红,轻声说道。 “你这个教育方式就不对了,要是你一直这样的观念下去,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用筷子的!”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她刚说完,原本安静吃饭的王宁宁突然抓起她餐具旁边的小黄鸭扔到正中央的大汤碗里。 “啊!我就这个菜能吃几口,现在全毁了!太不卫生了!”孙雯雯不满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嘴巴嘟的老高。 “真是对不起。”王荣杰赶紧用筷子把小黄鸭从汤里捞出来,脸上涨的通红。 “没事,我们平时地沟油吃惯了,在这边吃不到地沟油都不适应呢,小黄鸭肯定是知道我们的心思开个玩笑。”徐源看得出来王宁宁和平常的小孩子不一样,只是咧嘴笑笑,说完后夹起一块肉欢快的吃起来。 他这么一说,王荣杰明显自在了一点。 “多吃点!”牟其见王荣杰不怎么夹菜,隔三差五的给他夹菜。 王宁宁则是坐在旁边特制的小餐椅上用手抓着吃。 一小会后,王宁宁突然起来,往孙雯雯的位置走去。 孙雯雯下意识地往隔壁的章凌波身上躲去,王宁宁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头去亲她手腕上的蜜蜡。 “你是不是有病啊!”孙雯雯粗鲁的伸手去推王宁宁,她却还是像入了魔怔似的,抱着孙雯雯的那只手腕继续去蹭那串蜜蜡。 孙雯雯抬手就往王宁宁脸上扇去,林简刚才看到王宁宁走过去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孙雯雯扇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抬手去挡,林简这会还撸着袖子,手臂上啪嗒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宁,怎么又淘气了。”王荣杰见状也早已小跑过来,用力把王宁宁拉开来,没想到小家伙蛮劲大的很,王荣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宁宁从孙雯雯身边拉开,小家伙也不说话,发出类似兽鸣的狂躁声响。 她在呐喊什么倾诉什么,无人能懂。 一帮人都被弄得惊惶,就连牟其也不例外,看样子他也鲜少遇到王宁宁像眼前这样撒野的时候。 林简越过一桌人的惊慌失措,看了眼对面的陈淮。 他还坐在位置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向王荣杰,漆黑的眸光理智得不可思议。冷血如他,或许根本就没看到王宁宁的存在。 “宁宁,我们回房间好不好?”王荣杰拿起小黄鸭,使出浑身解数才把王宁宁拉走。 “恶心死了!”孙雯雯看到自己戴蜜蜡的手腕上淌了一片的口水渍,她晦气的发了句牢骚,正打算起来去洗手,旁边的林简抬手就对着她的胳膊扇了一巴掌,声音清亮地不比刚才轻。 “你有毛病吧?”孙雯雯暴跳如雷要和林简动手,她旁边的章凌波已经拉住她。 “我这人从来不吃冤枉亏,现在扯平了。”林简走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大口吃饭起来。 “小孩子不懂事,荣杰一个人带孩子有不周全的地方,你们别介意哈。”牟其忙着打圆场,尴尬笑笑。 “没事,吃饭。”只有徐源积极响应号召。 吃完饭,林简看到徐淮往宿舍后面走去,她也疾步跟上。 “王荣杰不会有问题,我觉得你不要把精力花在他身上。” “原因。” “因为自闭症妹妹喜欢这里,就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呆上好几年,这样尽职的哥哥,不会有精力去参与其他的事情。” “难说。” “我可以替他作保。” “你拿什么替他作保?” “拿我的命。”林简不假思索地开口。 她鲜少会管闲事,这是第一次。 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去裤兜里拿手机,是姚喜报打过来的。 “怎么样了?” “淮队,我把人给跟丢了,都怪我,你这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姚喜报在电话那头自怨自艾起来。 “跟丢前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里?”陈淮思路清晰地追问起来。 “他两个小时前抄小路走到布达切波雪山那边,途中发生过雪崩,一转眼我就没看到他了。” “你先原路返回在山脚下等我,不要贸然行动,我现在就过来。”陈淮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络腮胡跟丢了?”林简虽然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内容,听他说的几句就猜到大半了。 陈淮没有否认。 “现在出发去那边,难道你想晚上进山?” “下午四点左右就能到。” “你既然怀疑这里的人,不怕自己前脚一走,后脚这里就有新情况了。”她语气里隐有鄙夷。 “因为你还在这里,如果有情况你会如实和我反馈的。”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队员,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吧。”林简耸耸肩,一脸不屑地应道。 “因为这里只有我能带你去边界的边防站。”啪嗒一下,他掏出烟来点上,重重吸了一口。 林简猝不及防地愣在那里。 陈淮缓缓吐出烟雾,之后把那支点着的烟打横一转递过来,“最后一支。” 林简看神经病患者似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却是笃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你本来就欠我半包烟!”她没犹豫,娴熟地接过来重重吸了一口,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通体舒泰,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牌子,有机会她得留意下他这烟从哪里弄过来的。 她吞云吐雾了一小会,一支烟很快就燃到烟蒂,他忽然近前一步,往她耳边凑过来,立马有温热的吐息喷拂过来,在她颈窝的敏感区域四处流窜,还有不知名的热意顺着领口的缝隙处一路下行。 她显然反感身体的真实反应,嫌弃地避开,耳边已经传来他厚沉的嗓音,“记住,抽了我的烟,就是我的人了。” 一语双关的警告,却被他说得痞味十足。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陈淮还没走,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她侧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好点了。”林简开口,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神色寻常,“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我不关心你是水牛还是火牛,我只关心喜报的劳动成果有没有被浪费。”他依旧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着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简被噎得心头发堵,她抬头,不远处的姚喜报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让林简一个人喝,刚才完全没必要烧这么一大锅开水你和林简闹别扭,干嘛把我拉出来得罪人”姚喜报在心里嘀咕起来。 林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把陈淮手上倒满的水杯拿回来,一口气喝完。 她只听过喝酒喝死人,还没听过喝白开水喝死人的。 林简喝得略急,那开水还是偏烫,等她再灌下好几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显鼓起来,顺便出了身热汗。 后半夜林简几乎没睡长觉,几乎是隔上个把小时就起来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报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陈淮旁边,蹲下打小报告,“陈队,你说林简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烧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吃了都没事啊。” 林简就坐在几米开外,她这会正吃着热气腾腾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无表情应道,“你下次喝上一锅水试试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输!” 姚喜报没想到林简会一字不漏地听到自己的小报告,不过好歹她也解释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原来这样,没拉肚子就好。”姚喜报明显松了口气。 不爽归不爽,事实是早上起来后,林简就觉得昨晚来势汹汹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过喉咙还依旧发疼,一时间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报把家当都装回到大背包里,陈淮就在前面带路了。 林简对这边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脚处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会迷路处出不来。她本来想着早点分道扬镳的念头又被堵回去了。 陈淮显然对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绕来绕去的溶洞里带路,林简和姚喜报只顾着跟紧他。起码再绕了个把小时后,陈淮在一处阴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点光亮渗进来。 林简仰头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怀疑洞口上面对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挂石块下来的直线落脚点。 也不知道他们特意过来这里要干什么。 陈淮和姚喜报摸索着寻找,溶洞内光线本来就不是很好,姚喜报带的家当够齐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一晃就过去了个把小时。 “手电给我。”陈淮突然出声,姚喜报就把手电筒扔了过去。陈淮拿着手电,一个人往溶洞里面的狭窄通道里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趴下来。 “陈队,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点气味。”姚喜报有些迟疑。 “感觉是腐烂的气味。”林简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 “那就对了。”陈淮重新起身,拿着小手电照了下这个溶洞的整体构造,之后选了其中一处的狭窄出口,最窄处只能侧身通过。陈淮走在最前,轮到偏壮的姚喜报时,他差点就陷在那道窄口里出不来。 翻过这道出口,里面是个更大的溶洞,而且不远处就是汩汩流淌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的水流方向一路跟过去,到新的溶洞时,前面愈发黑漆漆起来。 陈淮用手电照了下四周,林简随意打量,下一秒她忽然愣愣出声,“那边好像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淮的手电直直照过去,果然就看到有个巨大的浮尸被地下河冲到了拐角处。 溶洞没有雪山上面气候寒冷,又是泡在水里,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发臭。 陈淮像是丝毫没有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靠近,蹲在地下河的岸边,一边用手电仔细照着尸体身上的任何部位。 被水浸泡后,尸身肿胀变形的令人作呕。 林简见陈淮愈发凑近查看起来,她也硬着头皮望过去,一小会后才勉强认出是络腮胡身上的穿着。 “致命伤应该是在脑袋上的颅骨开裂。两千米的高度摔下来,差不多是这种程度。”陈淮没多久就起身,和姚喜报交谈起来。 “那会你让我盯着他,都怪我大意被他甩开了。后来我按照你说得往山上走,顺着脚印跟到那块巨石边,看到有人搏斗的痕迹,这样就全都对得上了。”姚喜报语气有些沉重。 手机铃声响起,陈淮去接电话,“派几个人立马到切波拉山脚的溶洞来收尸。” “只抓到一个?东西有没有追回来?” “不用过度审讯,简单做下笔录就放人,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要不然等到猴年马月都清不完这帮人!” 也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陈淮忽然冷声应道,“出了问题我担着!” 从黑乎乎的溶洞里出来,原本话唠的姚喜报难得安静。 林简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姚喜报,他突然走深沉路线她倒是觉得怪兮兮的。 陈淮在前面带路,姚喜报故意磨磨蹭蹭地放慢脚步,没一会他就等到了最末的林简。 “什么事,说吧。”林简知道他有事要说。 “那c那个,林简,你能不能帮忙劝下陈队。”姚喜报的大黑脸有点发红。 “劝什么。” “陈队再过几个月就结束援藏期限了,其实他只要等着时间到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他追的那帮人,真的不好惹,前几年上面花了很大人力物力都一无所获。我有点担心他,你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拼。”姚喜报说完后舒了口气。 “劝他?我和他又不熟。”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第7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一行人狂奔回来, 正好林简和陈淮藏身的前面横着一块大石块, 那几个人跑得气喘吁吁, 其中有个人一屁股坐到那块石块上, “妈呀, 跑不动了, 休息几分钟吧。” 一个人坐下,另外几个人也陆续在边上坐下。 陈淮身上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简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麻痒得像是万虫爬行,她实在忍不住撅起一点脑袋, 要和他的脖颈脸侧处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她这脑袋才挪起小半, 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大力,林简脑袋倔得再硬, 还是被他掌心直接摁回去, 她抗争了下,脑袋想要避开他的颈窝间,正好他侧脸过来无声警告,一不留意她的脸颊堪堪蹭过他的下巴。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 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 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 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一趴就足足趴了几个小时,天色不知不觉中渐暗下来。 有他在旁边时刻观察前后路况,林简趴了个把小时后就有困意泛了上来。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胧,并没有管束自己的浓浓睡意。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乎有听到男人的喘息,那点舒予解放的声响,克制中又带着难以形容的粗重,她隐约间捕捉到,就察觉到身体的某处有。。涌来。 林简立马就醒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时间。按常理,例假期还没到。不过到这边后气候变化太大,经期紊乱会提前也很正常。 林简有点犯愁自己的装备,“还不走?”她说归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视线只是盯着自己前面乱石堆里的几根杂草。 有风拂过,空气里略过一丝咸涩的腥味。 这把年纪了,她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等天色再黑一点。”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哑,是舒予过后的缘故。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一烫,身体的某处继续有热流涌来。 见鬼了!林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几根杂草。 果然,等到夜色渐暗他就带着林简往前面行进了,陈淮的警惕性很高,两个人几乎都是沿着山路里侧行进。 林简担心姚喜报的安全,跟着他一口气疾走好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估计是走到大半夜,起码翻过两座不知名的石山,走到一处巨岩边,陈淮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林简问道。 “我和喜报约好在这里会面。” “哦。”林简点点头。 干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喜报的踪影。 她看到陈淮抬手已经看了数次的手表,林简心头烦闷越来越沉不住气,知道他不爱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喜报应该会没事的吧?”她印象里的喜报憨憨壮壮,当伙夫还可以,要是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周旋,她的心悬得发紧,放松不了。 “他不擅长抓人,不过跑路挺擅长的,放心吧。”他听出林简的忧虑。 “可是以喜报的体重他跑得动跑得远吗?”林简依旧犯愁。 “他是长跑体育特长生出身。” 林简: 等待的过程度日如秒。 起码又干等了个把小时,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林简立马起身,皎洁的月色下见着姚喜报背着厚沉的大行李赶过来了。他把林简的大背包扛在前面,他自己的大背包则是扛在后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移动的行李站似的。 “喜报!”林简朝姚喜报飞奔过去,一直揪着的心头才放松下来。 “陈队,对不起,我迟到了两个小时。”姚喜报赶着和陈淮报告。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的行李肯定会不翼而飞,没想到姚喜报居然把自己的大背包都扛回来了,她动手帮喜报身上的行李卸下来,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尤其是扛行李的衣服前面都能拧出水来,她都无法想象他怎么扛着这两个大背包脱身的,“逃命要紧,你傻啊,背那么多行李,怎么跑得动!” “陈队说你的背包对你很重要,交代我要扛回来。”姚喜报咧嘴憨笑了下,右手挠挠后脑勺。他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妥,略显忐忑地看了眼边上的陈淮。 “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不要再犯傻了。” “我们平时经常练习负重长跑的,这点重量小意思。” 姚喜报话音刚落,林简忽然张开臂膀,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她不擅长道谢,可是姚喜报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姚喜报杵在原地,脸上瞬间黑红黑红的,更加忐忑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淮。幸好,陈淮似乎没看到林简的动静,他走开了几步。 林简拿到自己的行李后就从背包里去找卫生巾,还好之前带了一包在身上备用。 她翻找出来后起身准备溜到边上去垫上。 结果起身一起来就遇上不请自来的陈淮,他手上拿着姚喜报的小钢碗,也不知道从哪里舀来的溪水,递到她面前。 “我不喝冷水。”林简回绝。 “有的喝就不错了。”他略显不耐。 林简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情看到喜报就顺眼,搁他身上就各种不顺眼。尤其眼下两人四目相对,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会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喘息声,她莫名气急败坏,“没看到我姨妈提前了吗!”林简火气满满地朝他扬了下手上的东西,说完后就打算跨步出去。 他把手上的小钢碗放在旁边的石块上面,一脸玩味,“确定是姨妈提前,不是。。了?”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陈淮还没走,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人面前装睡,尤其煎熬。 林简后悔刚才的自作聪明了。 夜风刮过,她忽然压不住喉间的麻痒感,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来。陈淮的毛巾本来还放在她的额上,她侧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点落到地上。 林简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后才消停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这边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转成肺水肿。”任劳任怨当伙夫的姚喜报听到咳嗽声后,忙不迭地跑过来询问。 “嗯,好点了。”林简开口,才发觉喉咙也开始发疼,估计是扁导体发炎了。 “水烧开了吗?”陈淮问道。 “刚烧开一会。” “把锅拿来。” “拿过来?”姚喜报依旧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报把那口携带方便的铁锅端过来放下,陈淮开口,“喝点开水。” “嗯。”林简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杯子盛满。夜晚气温低,刚烧好的开水晾了一会就已经能入口了。嘴里淡而无味,她硬着头皮喝了一满杯的热开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陈淮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又倒满一杯,神色寻常,“再喝一杯。” “我已经喝饱了。”林简皱了下眉梢。 “喜报大半夜起来特意给你烧水,至少要对得起他的劳动成果。”陈淮声音隐有不悦。 “淮队,我没事,就是生火烧水,多大点事。”姚喜报谦逊地摆摆手,只不过对上陈淮威严的眸光,他就默默闭嘴了。 林简看了眼迫于某人淫。威闭嘴的姚喜报,又看了下陈淮刚倒满的热开水,接过来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到底。 “喝完了。”她挑衅地把杯子在他眼前晃悠了下,陈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继续倒满。 “抓紧再喝一杯,要不然就变凉了。”他不缓不急开口。 刚才两大杯热开水落肚,林简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胀了起来,她看了下还剩大半锅的热开水,没好气地应道,“我他妈不是水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第7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脸上一烫, 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 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 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大姨妈居然没来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 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 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一口气就喝到底。她放下碗,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 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 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 烧不了东西, 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 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 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 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 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发什么疯!”他冷眼看她,无动于衷。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下去?怪不得刚才林简和我说水喝起来发咸。”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他闲闲起身,正正对上她的视线,“觉得水发咸就激动成这样,依你之见觉得我会在里面放什么?哦,变。态?变。态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什么?洗耳恭听。” 林简语塞,苍白的脸上微微涨红,她愈发发紧的咬着下唇。 他又靠前一步,声音压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难不成你亲口尝过男人。。的味道?”说到末了还若有若无的闷笑起来。 荒漠广袤无垠,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男人的嗓音厚沉且撩拨,偏偏只有她知。 “尝你妹!”林简忿然出声,原先那抹淡红直接就涨到脖颈上去了。 “判断失误,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还是有所缺乏。正好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这方面你要是想增加点实践经验,本人挺有兴趣帮你一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撩动了下他自己的皮带扣,像是作势要去解他自己的皮带,“要怎么配合,全听你的吩咐。” “你解开试试看!信不信我阉了你!”她咬字出声,说完后直接转身,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默默生着自己的闷气。 林简转身离开,陈淮的肩侧才微微耸动起来。 长途跋涉身乏体累,他忽然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还是挺让人提神的。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被姚喜报喊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所以起床气就特别大。不过等她清醒一点,看清楚面前的是姚喜报,她搓了搓艰难睁开的眼睛,还是动作利索地起来赶路。 陈淮背走了姚喜报的行李,姚喜报无比自然地主动要求把林简的行李背上。 不比他们两个的耐力,林简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她同意了姚喜报的要求。 继续漫无目的地狂走一天,林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都要废掉了似的,而这两个人像是铁人似的,负重而行也没有见着他们明显倦怠。 “喜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吗?”好不容易在夜色全黑前走到有三三两两建筑的村落前,林简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体力已经快坚持不了了。 “晚上要是行动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队里了。”姚喜报如实告知。 “行动?”林简狐疑地问了一句。 “呃”姚喜报自知说漏嘴,看了眼旁边的陈淮。 陈淮这次并没有提口罚抄保密条例,反而卸下姚喜报的行李,从大背包里拿出张地图,就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 “陈队,是这里的落脚点吧?” “嗯。”他点点头,又从姚喜报鼓囊囊的大背包里翻了副手铐出来塞进他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之后把大背包扔回给姚喜报,林简自觉地背回自己的行李,陈淮手一抬就拎了过去,“干什么?”林简一听他开口就没好气。 “要是我和陈队一起出现容易引人注目,你和陈队一起过去比较自然。”姚喜报难得聪明一回。 林简看看姚喜报,虽然对他口中的“行动”一无所知,她想想还是没有拒绝,对着空气说道,“我待会要配合做点什么吗?” “随机应变,顾好你自己就成。”他说完后背上林简的背包往前面走去,林简翻了个白眼跟上。 陈淮直接往其中一处木料搭的简易建筑走去,林简走近了才看到是个简陋的投宿客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繁琐信息。 陈淮拿出三张大钞,“一个房间。” “嗯。”开店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打扮却像是地道的藏民,他拿钥匙的时候多看了两人一眼,不解地搭话,“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女朋友图新鲜非得来,走过一趟下回都不来了,路上车都没看到过,太他妈的累人。”陈淮说完,右手极其自然地搂在林简腰间,隐有不耐地训话,“想一出是一出,腿都走废了,晚上再收拾你!” 林简瞪他一眼。 店主会意地朝陈淮露了个男人间才懂的笑意,“朝前面的小路一直走,明天再走半天就到县里有公路了。路过这里的要么是迷路要么是图个新鲜,两口子也难得出来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嗯,生意好么?” “现在是淡季守店而已,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今天倒是来了几个。”店主说时递了钥匙过来。 陈淮接过钥匙,搂着林简的腰间往侧边的木梯走去。 一直走到二楼那边,林简低声咬字,“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陈淮松手,伸手去开房门,视线却是打量起走廊上全部紧闭的房间。 推门进去后,没想到里面虽然简陋居然有洗手间。 林简进去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声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好后换上睡衣。”陈淮站在窗边,视线望向窗外的院子。 “你想干什么?”林简一脸戒备。 “放心吧,全身都没几两肉,我对你兴趣不大。”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别装神弄鬼的,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林简语气坚定。 “洗好澡,你穿睡衣去隔壁敲门借东西,告诉我隔壁房间的情况。” “干嘛要我去?” “你是生脸。” 话已至此,林简翻白眼归翻白眼,还是去背包里拿睡衣。 水龙头的出水口小得像是尿壶似的,林简洗了好久才出来。她出来后就见着陈淮居然和衣躺在床上,看到她后面无表情的开口,“过来。” 她走过去,声音虽然放得轻,还是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他的声音同样放轻,只不过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将林简拉至身边,林简跌到床上和他侧脸而对,“你要是敢脱裤子,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不脱裤子你也能超常发挥的话就最好了,现在开始吧。”他斜斜看她。 “开始什么?” “这把年纪没看过毛。片么?片里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音量至少让隔壁听到。” 林简: 她再次深呼吸了下,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轻咳了下嗓子,憋了好一会才发出点诡异的声响。 “大姐,你是声带受损了吗?”他性。冷。淡似的开口,下一秒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的睡衣偏薄,他这一巴掌落下来,林简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声。 几天没有剃须,他的下巴脸颊上已经新长出暗青色的胡渣,又扎又硬,她脸颊被那点若有若无的糙感带过,身上像是骤然被电流击过,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下,终于决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错过就没有了,干了这一票,咱们都可以金盘洗手回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没多久,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 林简确认脱离危险后,右手掌心撑在地面上,立马起身和陈淮保持着安全距离。 刚才和陈淮。。而卧,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无声漾开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简刚站直身子,明显嫌弃地瞥了眼陈淮胀鼓鼓的某处,语气生冷,“你大爷的,没见过女人是吧!” “女人是见过不少,不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是没见过。”他堂堂正正出声,并不觉得高昂的某处羞于见人。 “谁他妈投怀送抱了!”他一开口,林简就被激得气血翻涌。 陈淮没有理会林简的激动情绪,他起身看了下前后,至少这几分钟内还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 “脱你妹!”林简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团扔在旁边的其余衣物,上面沾满了细小的泥块,这衣服没洗过肯定穿不了。 “脱好后平铺晾着,这里风大,干得快。”他无所谓地提醒起来,说完后开始去脱他自己身上的线衫。 林简见他利索地脱掉毛衣,里面只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畅起伏的肌肉曲线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备问道,“干什么?” 林简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过来,她手一扬接住,刚脱下来的毛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手。 陈淮脱掉毛衣后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刚才的贴地姿势。 林简看他这样子,估计得要在这里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湿在身上并不好受,林简想想还是侧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飞快的换上他给的毛衣。 她刚换好,不远处就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听交谈声,应该是新的一拨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招惹多少人过来! 林简心里惦记着姚喜报的现状,只不过来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个个手上都是带着家伙,有过刚才的经历,她这会已经摸索出规律,学着陈淮的匍匐姿势,尽量把身下浅坑的地理优势利用起来,把胳膊枕在最前面,没几分钟林简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边被他随意打成结的衣服解开,垫在自己的手臂下,这才稍微舒坦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第7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你真厉害!都没带错路!”孙雯雯看到陈淮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飞快的下行跟上, 路过陈淮的身边时,孙雯雯突然别了下脚,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往陈淮身上抓去。 彼时, 陈淮正好拿下墨镜哈了口气, 孙雯雯的手刚抓过来, 他身子一侧,两人这么近的距离, 孙雯雯居然没抓上, 只不过他自己手中的墨镜没拿稳掉到雪道上, 那副墨镜一口气就翻滚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 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 一直没用上,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 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 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 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 唇色同样发白, 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雯雯。”章凌波喊了一句,示意孙雯雯闭嘴。 林简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把这几张照片放进透明的密封袋里,身后突然有人溜雪道下来,登山杖带过她的胳膊,她一不留神,装了一沓照片的密封袋就像抛物线似的甩了出去。 “呀,对不住。”已经下去十几米的孙雯雯对着上面的林简喊了一句,虽然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她这人太自我了,我去帮你捡回来。”章凌波走在孙雯雯后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道歉完把身上厚沉的大背包放下,准备去捡林简的密封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捡!”林简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句,说完拿起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朝密封袋甩出去的方向走去。 等她深一步浅一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还以为我会最慢,没想到你也不快。”队伍最末尾的徐源这会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林简的位置,他准备就地休息一会。 林简已经迅速背包回去,拿起两支登山杖,看好滑雪道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孙雯雯刚准备歇一会,未料到上面突然带下来不少雪花,她一抬头就见着林简滑了下来。 重力撞击孙雯雯也直接往下滑去,她受惊之下只顾着尖叫去了,甚至连登山杖都忘记使用了。 巨大的下滑惯性,林简的右手手肘贴着滑雪道两边,企图增加点摩擦力。 然而,并没有明显奏效。 幸好隔壁凌空伸过来一支登山杖,力道又猛且准,登山杖立马入雪三尺,才险险挡住林简和孙雯雯继续下滑的冲力,随着清脆的断裂声,登山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一折为二。 不到几米开外就是悬崖边,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被林简滑过,旁边深及膝盖的积雪堆里现出半截简易木碑,上面寥寥数语记载着在此处葬身悬崖的游客名字和出事日期。 “疯子!你自己要寻死别拖着我!”孙雯雯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木碑上遇难游客的名字,甚至于都忘记了哭泣,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别惹我!”林简面无表情的爬回到隔壁的安全地带,路过陈淮身边,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心,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谢了。” 一直走到开阔平坦的草地,孙雯雯都没再招惹过她一句。 天色渐暗,大家伙走到拉格后,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废弃的客栈坐落在树林中,其实只是木板搭建的简易客栈,雪山之途凶险异常,大家伙看到眼前的简易客栈都觉得格外亲近,晚上都早早休息了。 通铺里没多久就响起络腮胡的如雷鼾声。 林简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听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外面打坐去了。 她在外面兜了一圈,发现客栈院子里不知名的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至少比蹲坐在地上要强。 林简坐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看着院子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溪流发呆。 “hi都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孙雯雯的声音。 没有应答。 “和你说话呢,不会这么小气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吧?”相比白天和林简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孙雯雯这会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能捏出水来。 “陈淮。”声线懒散。 人如其名,江淮泱泱,估计是要碰壁了。林简本来是靠坐在大树后面,听到声音后特意转过来,又随手在地上拔了根不知名的茅草,闲闲看戏。 手机信号在这里压根连不上网,就连月色也不赏脸,有个即兴发挥的真人秀看看,用来睡前放松也不错。 “陈淮?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孙雯雯。”果然,孙雯雯迫不及待地告知她自己的名字。 “嗯。”不置可否地一声,听着有些敷衍。 然而一头脑热的孙雯雯明显一点都没听出来,“今天在雪山上幸亏你的登山杖救了我,要不然估计我就被那个疯女人拖累摔到悬崖下面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最后一句,听着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意。 沉默。 没有理所当然地推诿或者谦虚。 “陈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估计是今天被那个女疯子推下来时磕碰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我揉下好不好?”孙雯雯说时整个人都往陈淮身上靠去,顺便想要捉住陈淮的一只手往她的腰上放去。 夜风吹过,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摇曳声。 “对了,这天珠是我在拉萨买的,而且还拿去寺庙里开过光的,你今天救我一命,这个天珠送给你吧。”孙雯雯见陈淮不动声色地避开,干脆打住刚才的动作,转而从她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东西下来,就是她昨晚吃饭时炫耀过的天珠。 “看够了吗?”慵懒地声线再度响起。 “什么看够?”孙雯雯本来正准备鼓起勇气说接下来的告白,听到陈淮突兀地开口,她一脸狐疑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这就离开。”没想到陈淮一开始就看到自己了,今晚没月亮,周遭黑漆漆的,难不成他有夜视眼?林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下既然被陈淮点名,她也只得从黑漆漆的树后面出来,一边朝屋里走去还不忘客套的说几句,“你们继续,继续哈。” “站住!”孙雯雯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求爱大戏被看了个全,气急败坏地跺脚。 “还有什么事?”林简手上还拿着那根杂草无聊的转圈圈,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凭什么偷听?” “偷听,怎么能说偷听,我只是在这里赏个月而已。”林简说完后仰头看了下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既然月亮不赏脸,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陈淮,你看她”孙雯雯被林简气得不行,苦于手上没有什么泄愤的工具,继续跺脚。 “我怎么了?哦,对了,不才正好对珠宝略有研究,你手上高价买的天珠只是高仿的工艺品,虽然抛光打磨做的不错,出厂价顶多也就是几百的样子,如果要给心上人留个纪念的信物,还不如你手上带的蜜蜡手链值钱,至少还是天然的鸡油黄。”林简认认真真地说完后才往里面走去。 “你撒谎,我这个天珠可是从高僧手里买来的,还有鉴定书,怎么可能只有几百元钱。再说,我孙雯雯怎么可能送赝品给别人?”孙雯雯原本精心准备的告白计划全都打乱,她听得脑门蹭蹭上火,苦于无处发泄,干脆一把拉住林简,看这架势林简不改口澄清就不让她回去。 “放手,我要睡觉了。”林简打了个哈欠。 “除非你向我道歉。” “我说的事实,干嘛道歉。”林简又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你污蔑我送赝品给他,我怎么可能会送赝品给他?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孙雯雯急于表露真心,被林简气得声音都发抖得厉害。 “你在灯下仔细照下表面的风化纹就可以了,真正天珠的风化纹过渡是很自然的,而你手上的是用强酸和强碱烧制出来的,上面的风化纹完全没有过渡,长期久戴,会对身体不利。”林简懒得和孙雯雯继续纠缠下去,言简意赅地告知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里面的蜡烛被点起,章凌波已经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第8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遥远的声音没一会就清晰了起来。 陈淮! “死哪里去了, 让你进来拿个东西, 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外面继续传来陈淮没好气的骂咧声。 林简吞咽了下, 想想还是高声应道, “我在王老师的房间里,刚才看到有只猫跑进来!”她说完后抬脚把不远处的凳子踢到, 立马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哪!”陈淮的声音越来越近。 “说了在王老师的房间里!是不是聋了!”林简粗声粗气地应道,一边凝气去听客厅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 外面的脚步声迅速离去。 陈淮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 “让你来拿东西不是让你来看猫的!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说完后隔了几秒钟, 林简就能听到他渐至王荣杰房间门的脚步声, 她这才猛地一把推开门,果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客厅侧边黑乎乎的窗帘在微微晃动着。 陈淮和林简几乎是同一时间往窗帘后面的窗口边跑去,窗外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铝合金窗口边上还有一丁点的泥屑,是那人鞋底上落下的。 死里逃生,林简左手手背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到书桌边,把手上的花瓶放回那里。 “花瓶有用吗?”陈淮视线在她刚放回去的花瓶上面停搁了下, 像是看智障儿童似的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干嘛折回来?”林简没有回应他的质疑。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他一脸玩味。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 “还你。”林简从裤兜里掏出来,扔回给他。 陈淮轻松接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有风吹过, 打火机上面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曳不定。 半晌后, 她先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布达切波。” “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难道等着这里汽油纵火的证据全都被毁灭?” “谁告诉你是纵火的?”他一脸肃然。 林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纵容谋杀案的主犯逍遥法外!” “无凭无据,你断定谁是主犯?凡事讲究证据而不是靠主观臆断,记住了!”他说到末了,语气明显不善。 林简被噎得一愣。 屋里陷入沉默。 “还好王老师的房间损坏不是很严重,他这里放着好多学生的作业本,要是作业本都烧了,估计那些学生会心疼他们的作业本的。”他忽然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起来。 林简不解地看着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特意回来救她危急,却不提一字,反倒在这胡扯八方无关紧要的事情。 “消防员检查了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教学楼都盖新的了,宿舍也正好可以盖幢新的,呆在这个鬼地方教书的老师都挺不容易的,薪水也不怎么样,至少住的地方也该像样点,现在正好都不用去外面拉赞助了,政。府会直接拨款,也算是因祸得福。”他继续开口。 “电路老化?”林简耳边听到走廊方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她配合着应了一句。 “是啊,还好没有人员死亡,消防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们宣传检查不力也要挨批问责,这事就过去了。” 陈淮和林简正说着,门口方向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手上缠着纱布的王荣杰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一脸戒备的王宁宁。 “刚才有只猫往你屋里跑,我就跟过来了。”林简随口应道。 “我和徐源一起坐车回来的,他在找你呢。”王荣杰如实转达了下。 “他找我什么事?”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荣杰腼腆笑笑。 “想起来了,他还欠我一顿饭。”陈淮吱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去,林简也跟着出来。 走到警戒线的外面,林简就看到徐源从学校一楼的拐角处走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在滴水,估计是刚从教学楼里的洗手间出来,他一看到宿舍里面走出来的林简,立马飞奔过来,不掩欣喜, “林简,原来你还真的在这里,幸亏我回来一趟。” “怎么了?” “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和章凌波要立马送孙雯雯去拉萨那边的医院,我担心后面联系不上你,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手机号码能不能给下我?”徐源右手无意识的挠了下他自己的后脑勺,说完后咧嘴一笑,耳垂噌得一下通红。看来,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要她的号码。 “嗯。”林简开始报她自己的号码,徐源立马从裤兜里拿出纸和笔记录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他说完后忽然张开臂膀拥抱了过来。 林简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徐源松开时她还僵在原处。 “淮哥,我替孙雯雯谢过你了。”徐源又和陈淮道谢,之后才飞快地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时间紧迫,他这是忙中抽空赶过来的。 没多久,面包车就开了出去。 “你刚才说去哪?”林简问旁边的陈淮。 “布达切波山。” “那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改主意了?” “你不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如你所愿。”林简说时往另外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走去,显然是之前陈淮叫过来的车子。 “无所谓,多个聪明人同行也不是坏事。”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从墨脱出来的公路虽然依旧颠簸,好歹是能顺利出行的。 到了布达切波山的山脚下,陈淮给了车钱,司机就离开了。 山脚附近时不时的会遇到信徒过来祈福朝圣,行等身叩拜。附近多石路,而这些信徒三步一叩拜,跪拜时整个人都平贴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村落徒步而来,信徒们大都满面尘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损脏污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些信徒叩拜起身时口中大都念念有词,神色平静且从容。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虔诚的信徒,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写着生活的不如意,所以来转山所以来朝圣。 他们至少还有信念可转,而她呢? 她看着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装起来带走,林简怔了一会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把白土带回去?” “据说可以消灾避难。”陈淮随口应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没察觉到林简跟上来,狐疑转身,正好见着林简从背包里腾出个小塑料袋出来把手上刚捧的白土装上,神情虔诚地和那些三步一叩头的信徒无异。他见惯了她平时牙尖嘴利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娴静认真的时候,眸光潋滟隐有水雾,像是把这辈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来,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又是为谁悲伤,无人知晓。 风一起,有些晃眼。陈淮转身,继续赶路。 翻过好几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过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经历,林简对面前的主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老实说,这并不是轻松的活。 视线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陈淮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济,好在陈淮终于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等人。”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半个小时。” 林简已经累得够呛。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热汗打湿过多少次,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到了雪山寒气上笼,里面的衣物越来越潮湿阴冷,她冻得直哆嗦才想起来忘记换套干爽的衣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感冒。 林简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积雪还是积雪,也没有哪处有明显障碍物的落脚点。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和脚疼程度,她也懒得折腾去远点的地方更换衣物。 “我要换下衣服。”她吱了一声就算知会,到陈淮的背后位置放下背包。 “换就换,没必要特别通知我一下,难不成你是想考验下我身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简在心里骂道。 好在他嘴贱归嘴贱,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 林简拿出干爽衣物,背对着他迅速脱衣。她刚脱掉贴身的衣物,一阵冷风灌过,山腰上马有无数雪花飘过来。 “阿嚏!”她冻得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手上正准备换穿上去的内裤没拿稳,打喷嚏的时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陈淮背后略高一点的地势,那雪地刚才被她踩瓷实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团的内裤居然沿着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侧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内裤翻滚后自然展开,尽黑色,边缘镶着一圈蕾丝滚边,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魅惑聊骚。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捡,随手抖落了下蕾丝边上沾的积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经吊儿郎当开口,“你这是变着法子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风声扑棱,每一下都像是在天地间割开新的口子,还带着凌厉的回响,继而打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时间久了,居然也没觉得明显不适。 林简深吸了口气,她明显感知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消耗着。 她需要尽快找个落脚点补充体能。 迎面而来的狂风像是要从她身上穿过去,她进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耳鸣的威力。林简吞咽了下发干的嗓眼,想着一鼓作气骑到下个目的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耳边的风声愈发张牙舞爪,强紫外的太阳光刺得她有点晃眼,她腾出左手正准备揉下眼睛,下一秒林简视线里已然跃入突兀的石块,正正好好地挡在她的前面。 随着巨大的惯性前冲,哐当一下,天旋地转,前一刻的耳鸣都消停下来。 林简起来后才发现摔出去了好几米,山地车横摔后撞到外侧的护栏,而她则是在山地车的半米开外,左侧手肘处的冲锋衣被擦出一道口子,幸好她还戴着骑行手套,挡住了掌心的大半冲力,只有左手外露的半截大拇指被蹭掉了块皮,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林简去自行车后驾的背包里拿了张创口贴出来贴上,之后拿出拍立得,就地随便拍了几张检验,好在相机没摔坏。 林简这才开始检查摔得略显狼狈的山地车,前轮已然变形,徒手调圈也不可能。 前后悄然,无人经过,而风声依旧张扬。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她对摄影所知甚少,平时也不喜拍照,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路过第三排时,林简低头看了下坐外侧的乘客,正好那个乘客也在抬头打量她,孙雯雯毫无防备地撞到林简的目光,不怒不躁,深瞳漆黑,平静地不像是林简这个年纪该有的定力。 四目相对,刚看清林简脸上的面容,孙雯雯不知为何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截,她心头莫名不快,右手早已捂在鼻翼下面,仿佛刚上车的林简身上有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今天出门温度偏低只有几度,还没来得及出汗,等林简坦荡荡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外侧的空位上坐下,她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被孤零零抛弃在马路里侧的山地车,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落座,林简调整了下坐姿养精蓄锐,留意到和她同排左侧位置上的乘客,理着板寸头,脑袋靠向左侧车窗那边,她只能看到此人半侧的脸颊,以及微蓄胡渣的下巴,那一小片的暗青色落在此人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像是光影重叠地恰到好处才氤氲出来的绝佳效果,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素描课上学投影阴影时的场景,原本寡淡的眸梢间稍微舒展了一些。 最后一排的空间最为狭窄,此人长手长脚的,大腿膝盖都已经快顶到第三排的座椅靠背上了,看样子估计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路途依旧颠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林简就开始后悔了。 外面温度偏低,车里打着暖气,前面车头方向传来不知名的汗馊味,被暖气一烘,就被放大成了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林简调整了下坐姿,想要尽量克制住蠢蠢作呕的冲动。 路途越发颠簸,胃里翻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林简担心待会来个急刹车自己就要兜不住,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呕吐袋,就打算先把自己边上的车窗开个门缝出来,结果她用尽气力去推了好几下,那车窗依旧纹丝未动,估计是年久失修坏掉了。 林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左侧乘客那边的车窗留着一道很小的细缝,“打扰下,我这边的车窗坏了,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林简右手捂着嘴巴,艰难开口。 大概是听到她的搭讪声,原本懒散靠在左侧位置上的陌生男子才转头过来,睁开眼睛,眸光将将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几分被她打搅到的不悦。 也就几秒的时间,不管是否情愿,他终究还是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和她换位置。偏偏林简前排孙雯雯的座椅位置调得很靠后,两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互换位置难度系数略大。 “谢谢。”林简客套道谢,既然他已经起身,她就打算直接贴着座椅位置挪到他的那一侧,她刚准备往左侧挪去,视线骤然被阴影挡住,她一时不备停下当前的动作,上半身如如不动保持着往左挪的架势。 哐当一下,车子应该是又过了一个凹坑,她被震颤地往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屈身的他依旧稳站如松,林简想明白过来他只是起来伸手帮她开窗而已,下一秒她已经尽可能后仰,以便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随着摩擦的糙砺声响起,刚才纹丝不动的右侧车窗被他轻而易举的整扇推开,呼啦一下,随着冷风狂涌进来,他的外套骤然被风吹饱,毫不客气地弹到她的脸上,林简面前的空间全部被他的外套挡住,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过也是被冷风稀释的烟味,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她瞬间被那股新鲜的气息扑棱地清醒不少。 分秒之间,他已经归位。 她的视线范围重归明亮,冷风灌进来的空气清新许多,刚刚上来的晕车症也压下去不少。 “你自己穿得多不考虑下别人嘛,冻死我了!”林简前一排的位置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雯雯,她可能晕车了,你体谅下,冷得话我的外套给你披着。”前排紧接着传来温柔的男声,话音刚落还有窸窣声响起,估计是在脱外套。 “那她怎么不体谅我们,万一被风吹感冒了呢,这里又不比咱们那,普通小感冒都有可能转成肺水肿!而且外面的灰尘都吹进来了!我早上的面膜都白敷了!”叫雯雯的女孩子依旧气嘟嘟地抱怨起来。 林简皱了下眉,伸手把大开的窗门关回大半,只剩下一点极细的风口。刚才被左侧的乘客推开过,这扇窗她至少能够推得动了。 她靠在车窗那里,感受着唯一细小的风□□换进来的新鲜空气。 没一会,她察觉到那点风口逐渐变大,不是从她自己靠窗的右耳根进来的风,反倒是从左侧方向灌进来的风口,直愣愣往她的面颊上吹来,虽有冷意,至少缓解了一点她此刻的晕车症。 林简焉焉睁开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果然左侧的窗门那边也开了半扇。只不过前排的乘客这次没有再发牢骚,她也就佯装不知了。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起初的作呕感逐渐被新的不适替代了。 脑袋胀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还有伴随着更加频繁的耳鸣声,林简觉得自己兴许一不留神就会翘辫子。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第8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今天是周六, 学生放假。 王荣杰这一天都呆在寝室里, 反反复复地教王宁宁学几个简单的称谓。 一天下来, 王宁宁没开口说几句话, 王荣杰原本嘹亮的嗓子明显暗哑许多。在这淅沥错落的雨滴声中, 王荣杰的声音听起来, 有种违和的温暖。 她躺在被窝里, 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去, 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 雨天最是容易让人回想旧事。 也最是容易让人消沉意志。 林简拿出手机,信号全满,电量满格。她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还是徐源过来敲门。 “林简?林简?你在吗?你在的话就吱一声!林简?”徐源很有耐心的在外面出声。 林简看看天色,心里无缘无故烦闷, 干脆起来,开门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真的躲在寝室里睡大觉!”徐源说到一半,忽然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打包盒给林简, “这是我特意去墨脱县里带回来的甜品和奶茶, 惊喜不惊喜, 意不意外?” 二十几岁的男孩子, 个头高大, 性格天生开朗, 搁谁看了都讨喜。 林简在寝室里闷睡了一天都没察觉到饿, 她看了眼徐源脸上被冻得发红的鼻子, 发梢上的水珠时不时的往下滴水, 林简抬手接过打包盒,淡淡说道,“谢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这人怎么还动不动和我说谢谢,太见外了!”徐源不太满意林简的说辞。 林简打开打包盒,随手拿起甜品往嘴里塞,她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忽然抬头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徐源恬不知耻地对林简笑笑。 “徐源,你不要喜欢我。”她说完后继续低头去吃手上的甜品,他只看到她耳鬓边垂落下来的碎发,被她睡得纷乱无章,徐源心无旁骛的看着她吃东西,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重新抬头,好看的丹凤眼乌黑分明,一颦一笑间,撩人又撩心。 可是她很少会笑。 他唯一的一次见着,还是无意间看到她对着远处山谷间的彩虹眸梢上扬,整个人流光溢彩明艳不可方物,而她自己并不自知,也不理会别人的看法。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去如风。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呢。”徐源看了眼林简乱糟糟的长发,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一会的功夫,林简就吃完了徐源带过来的甜品和奶茶。她看了下渐黑的天色,从宿舍里搬了椅子出来,坐到宿舍门口的屋檐边上,对着茫茫夜色发呆。 “又不是夏天,你坐在这里正对着风口,冷不冷?”徐源不解地问道。 “不冷。”林简依旧固执的看着前方的黑夜,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徐源说完后也去他自己的寝室里拿了张椅子出来,和林简的椅子并排放好,坐在她旁边,偶尔侧头过来朝她笑笑,黑夜接纳了他的全部微笑。 “林简,你是哪里过来的?” “杭州。” “好巧啊啊啊!我就在上海,离杭州很近的,我回去后找你玩。”徐源说完后情不自禁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林简没有做声。 这样一坐就坐到晚上九点多了,夜幕更深。 徐源开始哈欠连天,已经没有精力唠嗑了。 “能不能先借我包烟,改天还你。”林简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不抽烟的。”徐源难得摇手。 “可是你买了。” “你怎么知道的?”徐源难以置信地问道,说完后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还是女士烟,他今天去墨脱县里跑了好多家店才买到的,不过牌子没得挑,他就买了那边橱窗里唯一的一包女士烟。 “谢了。”林简接过来,啪嗒一下,点了一支。苦涩的烟味传过来,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看着烟雾在脸上慢慢氤氲散开,才把心头的烦躁压下去一点。 “你省着点抽,我就买了这一包。”徐源看到林简很快就点了第二支,隐有担忧地提醒起来。 “嗯。”她难得应了一句。 “我先回去睡了。”徐源觉得以林简今晚的状态来看,两人也聊不到人生观世界观神马的进一步状态,干脆见好就收回去睡觉了。 徐源离开好一会,前面终于传来闷实的脚步声。 她接着抽到第三支时,夜色中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里买的?” “还以为你挂掉了。” “我说过我这人几乎不食言,借支烟压压惊。”他开口,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他也不嫌弃是秀巧的女士烟,刚叼上嘴便低头凑了过来,他比她高一个个头,脑袋难得垂下来,人蓄无害地像是浅埋在她的颈窝前,也许是仓促赶路的汗水味也许是扑面而来的风雪寒气,被烟火一烤,就成了男人身上最危险的气息。 她察觉到眼前两人略显暧昧的姿势,正打算后仰避开一点,陈淮已经就着她手上烟头的那点星火,用力一吸,他嘴上的那支就被点燃了,他这才迅速归位。 夜色中,只有两粒星火在晃动。 “晚上吃了什么?”他吞云吐雾了一小会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奶油蛋糕和奶茶。”她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提及几句今天的凶险行程,迟滞了几秒才应道。 “怪不得身上有股奶味——”他像是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语气听不出真假,“闻起来够甜。” 林简: 她忍住了奶你妹的冲动,起身,准备把椅子搬回宿舍。 陈淮! “死哪里去了,让你进来拿个东西,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外面继续传来陈淮没好气的骂咧声。 林简吞咽了下,想想还是高声应道,“我在王老师的房间里,刚才看到有只猫跑进来!”她说完后抬脚把不远处的凳子踢到,立马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哪!”陈淮的声音越来越近。 “说了在王老师的房间里!是不是聋了!”林简粗声粗气地应道,一边凝气去听客厅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外面的脚步声迅速离去。 陈淮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让你来拿东西不是让你来看猫的!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说完后隔了几秒钟,林简就能听到他渐至王荣杰房间门的脚步声,她这才猛地一把推开门,果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客厅侧边黑乎乎的窗帘在微微晃动着。 陈淮和林简几乎是同一时间往窗帘后面的窗口边跑去,窗外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铝合金窗口边上还有一丁点的泥屑,是那人鞋底上落下的。 死里逃生,林简左手手背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到书桌边,把手上的花瓶放回那里。 “花瓶有用吗?”陈淮视线在她刚放回去的花瓶上面停搁了下,像是看智障儿童似的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干嘛折回来?”林简没有回应他的质疑。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他一脸玩味。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 “还你。”林简从裤兜里掏出来,扔回给他。 陈淮轻松接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风吹过,打火机上面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曳不定。 半晌后,她先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布达切波。” “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难道等着这里汽油纵火的证据全都被毁灭?” “谁告诉你是纵火的?”他一脸肃然。 林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纵容谋杀案的主犯逍遥法外!” “无凭无据,你断定谁是主犯?凡事讲究证据而不是靠主观臆断,记住了!”他说到末了,语气明显不善。 林简被噎得一愣。 屋里陷入沉默。 “还好王老师的房间损坏不是很严重,他这里放着好多学生的作业本,要是作业本都烧了,估计那些学生会心疼他们的作业本的。”他忽然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起来。 林简不解地看着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特意回来救她危急,却不提一字,反倒在这胡扯八方无关紧要的事情。 “消防员检查了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教学楼都盖新的了,宿舍也正好可以盖幢新的,呆在这个鬼地方教书的老师都挺不容易的,薪水也不怎么样,至少住的地方也该像样点,现在正好都不用去外面拉赞助了,政。府会直接拨款,也算是因祸得福。”他继续开口。 “电路老化?”林简耳边听到走廊方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她配合着应了一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第8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是她一贯以来的处事准则。 只是,并未得逞。 她的掌心只是沾碰到一点他的皮带而已, 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而他近身上前, 重重吸了口燃到一半的烟蒂, 之后懒懒吐出, 依旧悉数喷拂到她的颈窝间, 之后右手夹着烟, 似笑非笑的开口, “如果说硬就硬,那我的老。二岂不是很没面子?”他说到末了, 许是噙着那末笑意的缘故,厚沉的嗓音听来居然有股风流之气,裹带着糙砺的气息。 擦!看来低估了此人的流氓级别! 刚才一交手,林简就知道和面前之人动粗完全是自找苦吃。 幸好, 下一秒, 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 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 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 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 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她还没发作,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林简看徐源身上没多大问题了,走到边角上忙着去检查自己身上,好在小腿还有胳膊上都没发现蚂蝗的影子,她松了口气,顺便把一直紧捂着的冲锋衣拉链拉开透透气。 和前天的雪山不同,这边是热带雨林的气候,温度也不低,刚才经过最严重的蚂蝗区时,大家伙都是匆匆赶路,身上捂得密不透风,热汗一流,里面的抓绒衣格外发闷,捂得很难受。林简里面只穿了件圆领的打底衫,她把保暖用的抓绒衣脱掉,正打算把冲锋衣穿回去,她旁边的陈淮突然走了过来。 林简知道自己今天穿的这件打底衫领口有点低,正打算伸手拢下领口,下一秒她的视线里就有阴影挡了过来。 她一抬头,见着陈淮点着的打火机似乎作势往她胸口上凑过来。果然,一念之间锁骨往下的领口肌肤处明显有察觉到热源,她迅速抬手去挡,他的左手已然扣住她刚抬到半空的手腕,握着打火机的右手手背在她胸前虚虚带过,立马有打火机机身金属材质的坚硬感抵到她的肌肤上,还有点火后的余热残留在上面,林简彻底被激怒了,“松手!” 林简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粗壮滚圆的蚂蝗就势滚落下来,跌在她的运动鞋面上,林简蹬了下鞋面,而他原本扣着的左手顺势松开。 “这里暂时没地方洗澡,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用盐把它融化成体液在你身上吧?”他说完后闲闲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上,还是她的烟。 她刚在徐源身上亲眼看到用蛮力去扯,半条蚂蝗会扎在皮肤里面,要么用盐要么用火烤,其余也没别的好方法。只不过他刚才这样不打招呼,明显是故意引得她多想误会,估计是还记着前晚的账,“谢了!”林简敷衍说了一句,顺便翻了个大白眼。 “不谢!毕竟硬。不过三秒的男人没别的本事,除了热于助人。”他说完后右手的打火机往空中一抛,即便随意朝前走着,飞快下坠的打火机还是被他稳稳接了回去。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陈淮轻飘飘地应道。 “我。操。你大爷!” “你没有大爷,这辈子没有操别人的机会,只有被。操的份,所以我建议你以后别动不动把‘操’字挂嘴边,不明智,也不体面。”他条理清晰地提醒起来,只不过话语里还是能听出努力憋住的笑意。 林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想想还是折回几步把刚才飞甩出去的衣物捡起来,飞快的把外套披回去,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第8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昏过去了而已, 几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哦。”林简应了一声, 这才发觉到双腿虚软,在她这么多年的记忆里,刚才的这一幕应该是最惊险的了, 到这会身体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抖着,浑身都痛全身乏力, 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 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 他把拉链拉开, 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 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 佛像工艺巧夺天工, 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 虽然已经脱落大半, 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 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 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 碗底为黄金材质, 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淡冽如风,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第8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原本是络腮胡走在最前面开道, 不过一度走错路。还是后来跟上的陈淮最先找到垭口,大家伙才能顺利翻过雪山。 等到孙雯雯也爬到垭口, 她突然张开双手,对着茫茫雪山大喊起来,“多雄拉山,我来啦!”孙雯雯之前看着无精打采,这一喊嗓音居然出奇的响亮,走在前头的陈淮和林简都回头朝她望过来, 面色不定。 “你真厉害!都没带错路!”孙雯雯看到陈淮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飞快的下行跟上, 路过陈淮的身边时,孙雯雯突然别了下脚, 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往陈淮身上抓去。 彼时,陈淮正好拿下墨镜哈了口气,孙雯雯的手刚抓过来,他身子一侧,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孙雯雯居然没抓上,只不过他自己手中的墨镜没拿稳掉到雪道上,那副墨镜一口气就翻滚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 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 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 一直没用上, 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 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唇色同样发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雯雯。”章凌波喊了一句,示意孙雯雯闭嘴。 林简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把这几张照片放进透明的密封袋里,身后突然有人溜雪道下来,登山杖带过她的胳膊,她一不留神,装了一沓照片的密封袋就像抛物线似的甩了出去。 “呀,对不住。”已经下去十几米的孙雯雯对着上面的林简喊了一句,虽然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她这人太自我了,我去帮你捡回来。”章凌波走在孙雯雯后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道歉完把身上厚沉的大背包放下,准备去捡林简的密封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捡!”林简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句,说完拿起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朝密封袋甩出去的方向走去。 等她深一步浅一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还以为我会最慢,没想到你也不快。”队伍最末尾的徐源这会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林简的位置,他准备就地休息一会。 林简已经迅速背包回去,拿起两支登山杖,看好滑雪道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孙雯雯刚准备歇一会,未料到上面突然带下来不少雪花,她一抬头就见着林简滑了下来。 重力撞击孙雯雯也直接往下滑去,她受惊之下只顾着尖叫去了,甚至连登山杖都忘记使用了。 巨大的下滑惯性,林简的右手手肘贴着滑雪道两边,企图增加点摩擦力。 然而,并没有明显奏效。 幸好隔壁凌空伸过来一支登山杖,力道又猛且准,登山杖立马入雪三尺,才险险挡住林简和孙雯雯继续下滑的冲力,随着清脆的断裂声,登山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一折为二。 不到几米开外就是悬崖边,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被林简滑过,旁边深及膝盖的积雪堆里现出半截简易木碑,上面寥寥数语记载着在此处葬身悬崖的游客名字和出事日期。 “疯子!你自己要寻死别拖着我!”孙雯雯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木碑上遇难游客的名字,甚至于都忘记了哭泣,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别惹我!”林简面无表情的爬回到隔壁的安全地带,路过陈淮身边,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心,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谢了。” 一直走到开阔平坦的草地,孙雯雯都没再招惹过她一句。 天色渐暗,大家伙走到拉格后,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废弃的客栈坐落在树林中,其实只是木板搭建的简易客栈,雪山之途凶险异常,大家伙看到眼前的简易客栈都觉得格外亲近,晚上都早早休息了。 通铺里没多久就响起络腮胡的如雷鼾声。 林简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听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外面打坐去了。 她在外面兜了一圈,发现客栈院子里不知名的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至少比蹲坐在地上要强。 林简坐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看着院子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溪流发呆。 “hi都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孙雯雯的声音。 没有应答。 “和你说话呢,不会这么小气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吧?”相比白天和林简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孙雯雯这会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能捏出水来。 “陈淮。”声线懒散。 人如其名,江淮泱泱,估计是要碰壁了。林简本来是靠坐在大树后面,听到声音后特意转过来,又随手在地上拔了根不知名的茅草,闲闲看戏。 手机信号在这里压根连不上网,就连月色也不赏脸,有个即兴发挥的真人秀看看,用来睡前放松也不错。 “陈淮?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孙雯雯。”果然,孙雯雯迫不及待地告知她自己的名字。 “嗯。”不置可否地一声,听着有些敷衍。 然而一头脑热的孙雯雯明显一点都没听出来,“今天在雪山上幸亏你的登山杖救了我,要不然估计我就被那个疯女人拖累摔到悬崖下面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最后一句,听着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意。 沉默。 没有理所当然地推诿或者谦虚。 “陈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估计是今天被那个女疯子推下来时磕碰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我揉下好不好?”孙雯雯说时整个人都往陈淮身上靠去,顺便想要捉住陈淮的一只手往她的腰上放去。 夜风吹过,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摇曳声。 “对了,这天珠是我在拉萨买的,而且还拿去寺庙里开过光的,你今天救我一命,这个天珠送给你吧。”孙雯雯见陈淮不动声色地避开,干脆打住刚才的动作,转而从她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东西下来,就是她昨晚吃饭时炫耀过的天珠。 “看够了吗?”慵懒地声线再度响起。 “什么看够?”孙雯雯本来正准备鼓起勇气说接下来的告白,听到陈淮突兀地开口,她一脸狐疑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这就离开。”没想到陈淮一开始就看到自己了,今晚没月亮,周遭黑漆漆的,难不成他有夜视眼?林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下既然被陈淮点名,她也只得从黑漆漆的树后面出来,一边朝屋里走去还不忘客套的说几句,“你们继续,继续哈。” “站住!”孙雯雯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求爱大戏被看了个全,气急败坏地跺脚。 “还有什么事?”林简手上还拿着那根杂草无聊的转圈圈,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凭什么偷听?” “偷听,怎么能说偷听,我只是在这里赏个月而已。”林简说完后仰头看了下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既然月亮不赏脸,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第85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 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 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 边界, 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 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 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 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 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 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 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 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 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外面夜色幢幢,他翻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落脚的地方。林简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踩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淮就已经回到屋里,飞快脱衣脱裤脱鞋随便往地上扔去,又把林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服和换下的bra都凌乱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这一切,门口处已经传来敲门声。 “来打探情况的,我去开门,你躺到床上。”陈淮交代了一声,林简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挂在床沿边,身子则是侧躺背对着门口方向。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第8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 他喝了几口稀饭, 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 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 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 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 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 “可能上火了, 我有带降火药, 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 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 淡冽如风, 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 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 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 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 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卧槽,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林简没好气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带睡袋过来,月黑风高的,难不成是睡前想做点什么运动助助兴?”他看到林简后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右腿屈膝,右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脑袋斜侧,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简。 徐源如愿把林简的整个蛋黄都吃下去,这才扬眉吐气地朝不远处的陈淮挑挑眉,就差用唇语说出来,“我喜欢的女人,你别打主意了!”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淡冽如风,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第8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你懂个屁!要是被鼎哥知道我们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 还不得把我们给废了!”公鸭嗓依旧骂骂咧咧。 “那也是。”年轻点的语气就弱下去了, “不过这都泡好几天了, 但愿警方捞去也没什么用。而且老胡身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在,肯定没事的,放心吧。”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鼎哥这几次的交易没一次顺的, 大早上的小高又给条子抓进去了,还好小高够机灵能说会道,警方做了下笔录就把他放出来, 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鼎哥最近心情很不好, 你们几个都给我学机灵点,免得没事找事遭罪受。”公鸭嗓叮嘱起来。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 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鼎哥已经发话, 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 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 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 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 要是把他给废了, 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第8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一起吃过苦, 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 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 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 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 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 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 不过还没定下来,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 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 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 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 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 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 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下去。换穿的衣物都洗了刚晾着,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把湿哒哒还在滴水的长发捋到前面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不过也只开了很窄的门缝而已,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色区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废话!”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下去的角度姿势来看,她腰间和后背上的瘀伤应该会更多,有点情绪也正常。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放手!”她弓起脚尖用力蹬了一下。 “下次出门记得多带几双换穿的干袜子。”他说完后利索松手。 “滚!”和他交手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林简只能在意念里把他削一顿,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你要是觉得亏了,本人也不反对礼尚往来。”他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滚!”被他这么一折腾,林简觉得自己又出了身热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等到陈淮走后,她又走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时用吹风机把头发还有弄湿的睡衣都吹干了才躺下去睡觉。 结果,被他这么一搅和,她又没了一点睡意,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出来晃荡,见着络腮胡扛着鼓囊囊的大背包,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王老师,他这么早去哪?”正好王荣杰从旁边经过,林简就随口问了一句,视线却是张望了一遍周遭,都没看到陈淮的身影,昨天晚上还说得冠冕堂皇,就他这德行,能把文物追回来才怪。 “他说今天先去县里探探路,小本生意想着早点回本。”王荣杰如实转述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想想还是回宿舍,走到半路才看到陈淮,一脸悠闲地从里面出来。 “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 林简见他淡定的无事人似的,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眼下她就差不多。就他这办事效率,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就当不知道这事。她不想再和他有关联,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不过心头还是莫名赌得慌。 吃过早饭,徐源他们到班级里分发带过来的学习工具,林简和陈淮也敷衍的去现场站了一会。等到徐源他们上午的活动告一段落,班级里的小朋友不约而同的唱歌致谢,音调不是很统一,普通话也不标准,可是就这么朴实的歌声,林简忽然间就被触动了。 她默默的从班级里退出来,一个人走到学校背后的山脚边,山腰上悬空挂下一条细长的瀑布,空气里依稀落下细微的水珠,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让人格外清醒。 林简拿出手机,一口气拨了倒背如流的号码,不过电话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又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一个人坐在光洁的大石头上,想起那帮在教室里唱歌的小学生,因为是循环唱的曲调,她刚才听了几遍,不知不觉中哼起了现学的曲调,“林芝有两条小路也望不到头,我站在叉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这一条,墨脱的小路”她没哼多久就记不住后面的词,干脆改用口哨去吹这首歌的调子。 她只是很想找人说说话,既然没人,那就只能哼给自己听了。 林简没吹几分钟,身后响起一模一样调子的口哨,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小姑娘,估计是十岁出头的样子,神情呆滞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林简刚才口哨吹出来的曲调。 林简刚才只是用口哨完整地吹了一遍而已,而且她用口哨吹得曲调明显跑调,这小女孩学得一模一样,就连跑调细节口哨渐弱时的分贝都一样,瞬间还原的模仿能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林简摸了下口袋,没有糖果没有玩具,只有空荡荡的裤兜。 她觉得有点抱歉,正好看到石块边有几朵艳黄色的小野花,林简伸手采过来,绕成一个小小的花环,递过去,“小妹妹,送你个花环。”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或者是看了她手上的花环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林简手上的花环,之后猛地往嘴巴里塞去。 “不能吃!”林简压根没想到会这样,急忙起来伸手去夺,后面已经传来王荣杰的声音,“宁宁,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你认识她?快叫她不要吃这个!” “宁宁,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可以吃这个。”王荣杰飞快的走到王宁宁身边,手脚麻利的把她咬了几口的花环抠出来,对林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她怎么了?”林简留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荣杰手上残缺的花环,轻声问道。 “自闭症。”王荣杰说完后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林简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有去正规专业的医院看过吗?”林简听说王荣杰在这边支教呆了好几年就挺佩服他的,看样子,他一边支教一边还带着个自闭症的妹妹呆在这里,她对面前的王荣杰刮目相看了。 “看过了,这是先天的,不好治。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的,一不小心没看住,更危险。”王荣杰苦笑了下,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削瘦的脸上放出光芒,“不过她很喜欢这里,也很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也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第8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 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 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 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 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 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 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 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 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 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 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 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 还是毫无睡意, 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 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她重新躺好后, 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 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耳边还有众人各自发出的沉睡声,那点细微的声响并不刺耳。 直觉使然,林简也保持着刚才右侧的姿势,脑袋微抬往络腮胡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月色下的络腮胡正从他的大背包里轻手轻脚的倒出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串挂饰,先前烤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串挂饰上的东西,看轮廓像是类似天珠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整个鼓囊囊的一大包都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起码安静了十几分钟,林简耳边又听到细微的声音,她的眸光重新投了过去,就见着络腮胡把刚才的东西逐一装回到包里。 络腮胡的鼾声再没响起,林简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陈淮最先去前面探路,昨天被冲下来的泥石流区域已经塑造了全新的地貌出来。得到可以继续前行的消息后,大家伙一边留意着头顶上方的滚石,一边小心翼翼地快速经过这片塌方区。 再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到达解放大桥。 途中每到一处新地标,孙雯雯就忙着各种角度摆拍自己,而林简则是习惯性地掏出傻瓜相机拍照。 一个拍自己,一个拍风景。 “女人哪,都这样,爱晒,没毛病。”徐源走到陈淮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林简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回到包里,他脸上扬起浅浅笑意,交心的和陈淮探讨起来。 既然林简不怎么搭理他,徐源觉得找个人一起聊聊林简也成。 结果,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总结,起身朝站岗的哨兵那边走去。 “难道不搭理人这种毛病也会传染?”徐源跟在后面撅撅嘴。 到了解放大桥后,哨兵例行检查证件和行李。 陈淮最先,络腮胡和林简跟后。 陈淮行李最少,一会就通过检查了。轮到络腮胡时,哨兵首先就把他带的藏刀没收了,而他还是在包里翻找边防证,“我可能路上掉了,能不能通融下?”络腮胡开始冒汗。 林简看着络腮胡在包里来回翻找,她也提前去拿边防证。奇怪的是,她把包里和冲锋衣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印象里之前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的。 她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来,多半是昨晚去换内衣逃生时丢掉的。 “不好意思,我的也丢了,能不能补办?”林简开口问道。 “那要把你们移交派出所那边处理了,要不然你们就要原路返回。”哨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长久站岗日晒的缘故,两颊有明显的高原红,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两个的边防证真的是路上丢掉了,我们还有急事,没时间去派出所,原路返回更不可能,能不能请示下你们领导。”络腮胡见林简也声称丢了边防站,神色明显镇定不少,语气坚定地要求起来。 年轻的哨兵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请示了下领导。 好在算是通融,只不过林简和络腮胡都分别被拍了张照片留档。 络腮胡把检查过的行李都往包里放,边上的陈淮突然过来找林简,“对了,还你墨镜,怕过了这座桥散伙就忘了。” 他路过络腮胡身边时作势要递墨镜给林简,一不小心把络腮胡刚准备装背包的大袋子碰倒在地,哗啦一下,那一整包的珠串全都掉落在地。 林简离的近,蹲下去打算帮着捡起一些,她伸手出去刚把脚边的几串捡起,络腮胡已经明显抵触出声,“我自己来!” “哦。”林简应声把手上的几串交回到络腮胡手中,不过是经下手而已,她却对其中一串过目不忘,表面是深褐色和乳白色的相间纹饰,还有很多明显无规律的天然碎纹在上面,却又和她以前所见的老天珠都不一样。这一颗老天珠混在那一堆五花八门的廉价赝品珠串里面,如果不是正好专业对路或者是平时就对古玩很有研究的,一般人还真不太可能会发现。 林简起身,随手接过陈淮递过来的墨镜,抬头去揣测陈淮的用意。 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多事还她东西的。 毫无意外撞入漆黑的眸光,无惊无险亦无任何起伏,仿佛刚才的意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巧合而已。 也许是她想多了。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闷痞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她耳边响起,她面前浮现出他欠削的德行,又抬头看了眼面前无事人般的陈淮,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透。 职业病使然,刚才一过眼,她就知道,这串天珠起码天价,出处未知。 林简犹豫了下要不要蹚浑水,如果放在平时,以她的好奇心肯定会刨根问底。 只是一想到他欠削的那些话,林简转念间就改了决定。 他的如意算盘,至少在她这里,他会落空的。林简想到这里,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要上厕所的买水的都赶紧去。”司机停好车子后冲大家喊了一声,随着车门打开,前几排的人陆续下车。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妹子,你也去墨脱?”徐源开口问道。 “我比你大。”林简看了眼徐源胸前的大学校徽,面无表情的纠正起来。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我叫徐源。”徐源看了眼林简,她肤色白的能反光,连带着年龄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欺骗性,光看外表估计和他们不相上下,可是她身上却又有着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漠然,总之是个明显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忍不住就要心生好奇。 “林简。” “很高兴认识你。”徐源说完后突然朝她做了个浮夸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林简还是波澜不惊,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好吧,被你打败了。”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让面前的林简表情有任何变化,徐源叹了口气。 “徐源,过来办入住手续了。”门口里面传来孙雯雯的声音,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和林简交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徐源过来敲门的。 据老板娘说,他们这波是今天最晚入住的游客了,烧好一桌菜,大家伙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路上饿了大半天都没有补充体能,络腮胡尤其吃得欢,大家伙刚动筷,他已经飞快地解决掉一碗米饭了。 林简低头默默吃饭。 “凌波,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拉萨找那个僧人。”孙雯雯忽然开口。 “天珠卖的这么贵,不用去了吧?”章凌波听出孙雯雯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很赞同孙雯雯的提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第9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外面突然传来声响, 有人在高声喊叫,仔细听去,是在喊她。 “林简!”遥远的声音没一会就清晰了起来。 陈淮! “死哪里去了, 让你进来拿个东西, 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外面继续传来陈淮没好气的骂咧声。 林简吞咽了下,想想还是高声应道,“我在王老师的房间里, 刚才看到有只猫跑进来!”她说完后抬脚把不远处的凳子踢到,立马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哪!”陈淮的声音越来越近。 “说了在王老师的房间里!是不是聋了!”林简粗声粗气地应道, 一边凝气去听客厅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 外面的脚步声迅速离去。 陈淮的声音很快清晰起来, “让你来拿东西不是让你来看猫的!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说完后隔了几秒钟,林简就能听到他渐至王荣杰房间门的脚步声,她这才猛地一把推开门,果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客厅侧边黑乎乎的窗帘在微微晃动着。 陈淮和林简几乎是同一时间往窗帘后面的窗口边跑去, 窗外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铝合金窗口边上还有一丁点的泥屑,是那人鞋底上落下的。 死里逃生,林简左手手背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走到书桌边,把手上的花瓶放回那里。 “花瓶有用吗?”陈淮视线在她刚放回去的花瓶上面停搁了下, 像是看智障儿童似的瞥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干嘛折回来?”林简没有回应他的质疑。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他一脸玩味。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 “还你。”林简从裤兜里掏出来, 扔回给他。 陈淮轻松接住, 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风吹过,打火机上面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曳不定。 半晌后,她先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布达切波。” “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难道等着这里汽油纵火的证据全都被毁灭?” “谁告诉你是纵火的?”他一脸肃然。 林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纵容谋杀案的主犯逍遥法外!” “无凭无据,你断定谁是主犯?凡事讲究证据而不是靠主观臆断,记住了!”他说到末了,语气明显不善。 林简被噎得一愣。 屋里陷入沉默。 “还好王老师的房间损坏不是很严重,他这里放着好多学生的作业本,要是作业本都烧了,估计那些学生会心疼他们的作业本的。”他忽然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起来。 林简不解地看着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明明特意回来救她危急,却不提一字,反倒在这胡扯八方无关紧要的事情。 “消防员检查了是电路老化造成的火灾,教学楼都盖新的了,宿舍也正好可以盖幢新的,呆在这个鬼地方教书的老师都挺不容易的,薪水也不怎么样,至少住的地方也该像样点,现在正好都不用去外面拉赞助了,政。府会直接拨款,也算是因祸得福。”他继续开口。 “电路老化?”林简耳边听到走廊方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她配合着应了一句。 “是啊,还好没有人员死亡,消防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们宣传检查不力也要挨批问责,这事就过去了。” 陈淮和林简正说着,门口方向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手上缠着纱布的王荣杰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一脸戒备的王宁宁。 “刚才有只猫往你屋里跑,我就跟过来了。”林简随口应道。 “我和徐源一起坐车回来的,他在找你呢。”王荣杰如实转达了下。 “他找我什么事?”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荣杰腼腆笑笑。 “想起来了,他还欠我一顿饭。”陈淮吱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去,林简也跟着出来。 走到警戒线的外面,林简就看到徐源从学校一楼的拐角处走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在滴水,估计是刚从教学楼里的洗手间出来,他一看到宿舍里面走出来的林简,立马飞奔过来,不掩欣喜, “林简,原来你还真的在这里,幸亏我回来一趟。” “怎么了?” “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了,我和章凌波要立马送孙雯雯去拉萨那边的医院,我担心后面联系不上你,特意跑回来一趟。你——手机号码能不能给下我?”徐源右手无意识的挠了下他自己的后脑勺,说完后咧嘴一笑,耳垂噌得一下通红。看来,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要她的号码。 “嗯。”林简开始报她自己的号码,徐源立马从裤兜里拿出纸和笔记录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他说完后忽然张开臂膀拥抱了过来。 林简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徐源松开时她还僵在原处。 “淮哥,我替孙雯雯谢过你了。”徐源又和陈淮道谢,之后才飞快地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时间紧迫,他这是忙中抽空赶过来的。 没多久,面包车就开了出去。 “你刚才说去哪?”林简问旁边的陈淮。 “布达切波山。” “那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改主意了?” “你不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如你所愿。”林简说时往另外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走去,显然是之前陈淮叫过来的车子。 “无所谓,多个聪明人同行也不是坏事。” 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从墨脱出来的公路虽然依旧颠簸,好歹是能顺利出行的。 到了布达切波山的山脚下,陈淮给了车钱,司机就离开了。 山脚附近时不时的会遇到信徒过来祈福朝圣,行等身叩拜。附近多石路,而这些信徒三步一叩拜,跪拜时整个人都平贴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村落徒步而来,信徒们大都满面尘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损脏污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些信徒叩拜起身时口中大都念念有词,神色平静且从容。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虔诚的信徒,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写着生活的不如意,所以来转山所以来朝圣。 他们至少还有信念可转,而她呢? 她看着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装起来带走,林简怔了一会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把白土带回去?” “据说可以消灾避难。”陈淮随口应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没察觉到林简跟上来,狐疑转身,正好见着林简从背包里腾出个小塑料袋出来把手上刚捧的白土装上,神情虔诚地和那些三步一叩头的信徒无异。他见惯了她平时牙尖嘴利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娴静认真的时候,眸光潋滟隐有水雾,像是把这辈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来,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又是为谁悲伤,无人知晓。 风一起,有些晃眼。陈淮转身,继续赶路。 翻过好几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过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经历,林简对面前的主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老实说,这并不是轻松的活。 视线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陈淮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不济,好在陈淮终于停了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等人。”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半个小时。” 林简已经累得够呛。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热汗打湿过多少次,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到了雪山寒气上笼,里面的衣物越来越潮湿阴冷,她冻得直哆嗦才想起来忘记换套干爽的衣物。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感冒。 林简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积雪还是积雪,也没有哪处有明显障碍物的落脚点。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和脚疼程度,她也懒得折腾去远点的地方更换衣物。 “我要换下衣服。”她吱了一声就算知会,到陈淮的背后位置放下背包。 “换就换,没必要特别通知我一下,难不成你是想考验下我身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简在心里骂道。 好在他嘴贱归嘴贱,还是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 林简拿出干爽衣物,背对着他迅速脱衣。她刚脱掉贴身的衣物,一阵冷风灌过,山腰上马有无数雪花飘过来。 “阿嚏!”她冻得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手上正准备换穿上去的内裤没拿稳,打喷嚏的时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陈淮背后略高一点的地势,那雪地刚才被她踩瓷实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团的内裤居然沿着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侧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内裤翻滚后自然展开,尽黑色,边缘镶着一圈蕾丝滚边,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格外魅惑聊骚。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捡,随手抖落了下蕾丝边上沾的积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经吊儿郎当开口,“你这是变着法子考验我身为男人的定力吗?” 哨兵没有留意到三人之间的微妙暗涌,开始检查林简的行李。她一路上攒了不少傻瓜相机打印出来的照片,哨兵负责地一一看过,确定没有拍解放大桥这边的照片才把东西全都还回给她。 等到哨兵把大家全部放行后,再步行没多久就到背崩乡,已经有到墨脱的小型客车在等着了。 络腮胡看着的确是有急事,第一个先包了辆车急着出发。 “你们去哪?”司机上车前朝众人问了一句。 “我们要去墨脱小学做暑期调研。”章凌波应道。 “真是赶巧了,你们和这个乘客去的是同个目的地。”司机没有留意到络腮胡的脸色,正在为自己能够赚点外快而欣喜。 “他们下辆车吧,我有急事。”络腮胡明显不耐地催促起来。 “大胡子,你不是去摆地摊卖东西的吗?怎么改去学校了?”孙雯雯不解地追问起来。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第91章 强烈推荐: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擦!看来低估了此人的流氓级别! 刚才一交手, 林简就知道和面前之人动粗完全是自找苦吃。 幸好, 下一秒, 他已经松手。 她正打算抬手揉下被他紧扣过的手腕,没设防他忽然伸手过来。 “你干嘛?”她警觉地后退数步。 随着侧边被他的掌心带过, 下一秒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烟盒,“没人告诉你高反不准抽烟么?怕你控制不住烟瘾,我就做下好事代劳解决下好了。” “还我!”她下意识地飞扑过去。 “有本事就自己拿回去。”陈淮并没有看她,只是把那烟盒举过肩头, 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前面走去。 妈的!林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去。 一直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外, 林简直接学着就地攀爬的动作, 左手攀在他的肩呷,右手高举过肩,打算一把将她自己的烟盒给抢回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 她的右手刚高举起来, 他已经利索地把烟盒放进他自己的裤袋。 她的右手改而利索地去拽他的裤袋。 “淮哥, 还没睡啊?”隔壁孙雯雯的房间突然开门, 她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来想出来打声招呼,这一看, 见着林简整个人都后贴在陈淮的背上, 孙雯雯立马看得火冒三丈起来, 她还没发作, 耳边已经传来林简的撒娇声, “淮哥,你怎么说硬就硬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孙雯雯听得面红耳赤,砰得一下,她已经赌气地把房门给重关回去了。 “进修过表演系?”陈淮身上还挂着猴子似的林简,他脑袋微微后转,面无表情地问道。 “天赋好没办法,鄙人是自学成才的。”林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从他后背上溜下来,清了清嗓子,“硬。不过三秒,怎么回事?知道你郁闷,这包烟就当姐们赏给你压惊用了!”声音清亮地附近几个房间都应该听得到,她说完后随意吹了个口哨,像是随意将至的夜莺啼鸣。 一觉好眠。 第二天孙雯雯一路上都没好脸色,不过好歹没有招惹林简。到达汉密后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出门时,大家伙都扎好绑腿。 林简在此之前也没经验,依样画葫芦地扎好绑腿。 虽然有心理准备,随着到了蚂蝗区,一抬头就看到林木枝叶上全都是密密麻麻地蚂蝗,饶是林简这种习惯重口味的人都有点心理不适,而孙雯雯更是时不时地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大家伙走到半路,挑了个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吃午餐补充体力。 其中爱美的徐源最惨,他把绑腿解开,裤腿一捋上去,白净的大长腿上面起码悬挂着十几条放大版的蚂蝗,上面遍布血水,看着很是吓人。 “艾玛!”徐源被吓得脱口而出,吸饱血的蚂蝗像是变异放大的虫子,徐源惊惶之下捡了片叶子抵在手上,之后用力去掸吸血吸得正欢的蚂蝗,他一用力,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蚂蝗硬生生被他捏爆半条,只不过连着头部的半条还是扎在皮肤里,不安分的往外蠕动,看着令人作呕。 孙雯雯吓得大惊失色,迫不及待地让章凌波帮她一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这作呕的吸血虫。 林简看着徐源被蚂蝗恶心地脸色发白,找了根树枝在手上打算用这个帮徐源小腿上的蚂蝗踢走,她一边尝试着用树枝勾走蚂蝗一边淡淡开口,“你心也够宽的,这么多条蚂蝗挂在你腿上吸饱血了都没察觉到,这一溜的腿毛都白长了!” “流年不利!不过你也不亏,好歹近距离欣赏了小爷的大长腿和腿毛!”徐源的确没有林简胆子大,不过口头上依旧不认怂,还有精力和林简油嘴滑舌。 他话音刚落,陈淮忽然走了过来,闲闲看了一眼徐源惨不忍睹的小腿。 “你该不会也迷恋上小爷的盛世美腿了吧?”徐源和陈淮接触不多,走到这里大家伙都差不多要了半条命,就他淡定地像是长途散步似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他这人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陈淮打量了一眼,右手拿着的塑料袋口忽然对着徐源的小腿倒了下来,随即有白色的颗粒洒在蚂蝗的区域,没多久,刚才还精神抖擞各自蠕动的蚂蝗就萎下来化作一滩黏糊糊的体液,看着同样令人反胃。 “啊啊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化。尸粉?会不会让我的皮肤过敏留下后遗症?”徐源后知后觉地弹跳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盐都没见过吗?”林简想明白用盐让蚂蝗脱水的原理,将了一句徐源。 “真的是盐吗?”徐源被蚂蝗弄得有点神经质,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几秒后好歹也是轻声和陈淮道了谢。 林简看徐源身上没多大问题了,走到边角上忙着去检查自己身上,好在小腿还有胳膊上都没发现蚂蝗的影子,她松了口气,顺便把一直紧捂着的冲锋衣拉链拉开透透气。 和前天的雪山不同,这边是热带雨林的气候,温度也不低,刚才经过最严重的蚂蝗区时,大家伙都是匆匆赶路,身上捂得密不透风,热汗一流,里面的抓绒衣格外发闷,捂得很难受。林简里面只穿了件圆领的打底衫,她把保暖用的抓绒衣脱掉,正打算把冲锋衣穿回去,她旁边的陈淮突然走了过来。 林简知道自己今天穿的这件打底衫领口有点低,正打算伸手拢下领口,下一秒她的视线里就有阴影挡了过来。 她一抬头,见着陈淮点着的打火机似乎作势往她胸口上凑过来。果然,一念之间锁骨往下的领口肌肤处明显有察觉到热源,她迅速抬手去挡,他的左手已然扣住她刚抬到半空的手腕,握着打火机的右手手背在她胸前虚虚带过,立马有打火机机身金属材质的坚硬感抵到她的肌肤上,还有点火后的余热残留在上面,林简彻底被激怒了,“松手!” 林简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粗壮滚圆的蚂蝗就势滚落下来,跌在她的运动鞋面上,林简蹬了下鞋面,而他原本扣着的左手顺势松开。 “这里暂时没地方洗澡,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用盐把它融化成体液在你身上吧?”他说完后闲闲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上,还是她的烟。 她刚在徐源身上亲眼看到用蛮力去扯,半条蚂蝗会扎在皮肤里面,要么用盐要么用火烤,其余也没别的好方法。只不过他刚才这样不打招呼,明显是故意引得她多想误会,估计是还记着前晚的账,“谢了!”林简敷衍说了一句,顺便翻了个大白眼。 “不谢!毕竟硬。不过三秒的男人没别的本事,除了热于助人。”他说完后右手的打火机往空中一抛,即便随意朝前走着,飞快下坠的打火机还是被他稳稳接了回去。 徐源又帮林简拿好餐具,见林简吃鸡蛋只吃外面的蛋白,圆溜溜的蛋黄齐整的放在餐具边上,“我最喜欢吃蛋黄,别浪费!”徐源说完后伸了筷子过来把圆溜溜的蛋黄夹到他自己的餐具里。 “嗯。”林简顾自低头喝粥,她做什么都像是在赶时间,动作利索。 徐源如愿把林简的整个蛋黄都吃下去,这才扬眉吐气地朝不远处的陈淮挑挑眉,就差用唇语说出来,“我喜欢的女人,你别打主意了!”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淡冽如风,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第9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 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 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 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 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 鼎哥已经发话, 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 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 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 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要是把他给废了,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 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 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 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 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 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 “妈的!赶了半天路, 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 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流氓!”林简脸上一烫,握紧自己手上的那条洗脸用的毛巾,咬字出声。 “擦过脚的还扔给我用,也不知道有没有香港脚,谁流氓谁还不一定,你说呢?”他说着说着就近身过来,被火烤的烟尘味扑鼻而来,带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时时刻刻扰人清明。 她皱了下眉,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怎么就发生火灾了呢?”不远处传来牟其的声音,他和另外两个老师去县里开会去了,估计是临时得到消息就匆匆包车赶了回来,刚下车就惊呼起来,“人没事吧?” “暂时没有人员死亡,不过有一个烧伤,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其中一个在前面检查火灾现场情况的消防员应道,牟其这才放心一些。 消防员他们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其中一个年轻的消防员过来问询林简和陈淮,两人简要作答,消防员记录后就先准备撤离了。 “你们队里离墨脱县的医院近吗?”林简突然开口。 “会路过医院那边。”消防员如实作答。 “可以搭下车吗?” 得到消防员的同意后,林简扛起自己的背包往消防车那边走去。宿舍估计除了她的东西没有损坏,其余人的行李都烧得七七八八了。 林简坐到消防车里后,陈淮也坐了进来,淡淡开口,“确定要去医院?她未必领情。” 林简没有回应,扭头看向窗外,被扑灭后的宿舍黑乎乎的一片狼藉,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明天来上课的学生,牟其和另外两个男老师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随着车子发动开了出去,她很快就听不到牟其的声音了。 个把小时后,消防车把林简和陈淮放在孙雯雯被送去救治的医院门口。 他们过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渐亮,章凌波和徐源还守在手术室外面。 “林简,你身上没烫到吧?我在车上了才想起来应该把你也喊上检查下的。”徐源一见面就紧张兮兮地检查林简身上有没有被烫到。 “我没事,孙雯雯怎么样了?”林简视线望向紧闭的手术室。 “现在还不知道,医生说还好送得及时,而且先前也在最关键的时刻做了心肺复苏,要不然就很难说了。对了,她怎么会在你住的房间里?”徐源想起正事无比好奇地问道。 “都怪我”旁边脸色发青的章凌波突然哽咽出声。 “凌波,什么怪你?”徐源越听越糊涂,“火灾是意外,谁都料不到,你也没必要这么内疚。”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见不得雯雯的全部心思都在陈淮身上,昨天傍晚的时候和她争了几句,我一气之下乱嚼舌根,说陈淮每天晚上都会到林简的房间里去睡觉。她居然听不出是我乱扯的气话,要不是我居心不良乱扯这些,她也不会想到要和林简换房间,也就不会烧成重伤了,是我的错”章凌波说着说着就靠在墙壁上,平时看着五大三尺的男子汉,这会痛哭流涕,没有半分平日的男子气。 “原来这样。”徐源立马明白了孙雯雯无缘无故出现在林简宿舍里的缘由,心情略为复杂,一边替林简庆幸,一边又替同学孙雯雯惋惜,两者兼有,他说了一句后就没了下文。 “都是你!要不是你,雯雯也不会运气衰成这样!”本来崩溃大哭的章凌波突然一把抓住陈淮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叫嚷起来。 陈淮任由章凌波推搡叫嚷,毫无反应。 “你干啥呢?要不是他把雯雯背出来,有你好哭的!”还是徐源看不过去,一把将章凌波推开了。 章凌波没有再说什么,抹了把泪痕后就沉默下来了。 再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有医生出来,“生命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脸颊和手臂上的烫伤比较严重,应该会留下不同程度的烧伤疤痕,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雯雯这么爱美,她肯定接受不了的。医生你再想想办法,她家里有的是钱,麻烦你用最贵的药下去,千万不能留疤。”章凌波心急如焚地央求起来。 “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这里医院的条件和设备相对都比较简陋,建议还是先及时转去拉萨那边的医院,等到伤情稳定一些了再转去东部条件更好的医院。”医生如实告知起来。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徐源点点头,之后就和医生商量转院事宜。 孙雯雯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她虚弱地看了眼站在靠墙边的林简,突然间情绪躁狂地咬牙切齿,“都是你!是你害我烧成这样的!”徐源已经上前帮着按住她,章凌波则是把移动推床往前面推去。 “你等着!我要是不来找你我不姓孙!”很难想象烫伤虚弱的孙雯雯还有精力撂狠话。 一直等着她走远了,林简下意识地伸手往口袋里去掏烟盒,只剩最后一支了。 先前给孙雯雯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她就闻到孙雯雯身上皮肉烤焦的气味,那时她全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林简也没来得及去看她身上到底哪处烧得最严重,不过从刚才她被推出来的包扎情况来看,林简就明白了。 她自己虽然没有伤人之心,但是孙雯雯引以为傲的美貌却是因她而毁。 如果昨晚不是孙雯雯心血来潮提出这么个要求,此刻从手术室里出来面目全非的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第9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第二天一早起来, 天气转晴。 徐源意气风发的过来喊林简去食堂一起吃早餐。孙雯雯看到林简后脸色立马沉下来,换了个靠边的位置。 最晚过来的是陈淮,睡意惺忪, 眸光却是毫不掩饰地看向徐源身侧的林简。徐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风了, 和陈淮对视的时候, 手一欠就去搭林简的腰间。林简走得稍快, 朝前一晃,他这手只碰到林简的外套, 就显得有点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小猥。琐, 偏偏被门口方向过来的陈淮看了个全。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徐源觉得自己眼下就深刻地体会了一把这种感受,因为陈淮居然朝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含义了然。 “林简,你坐着就行了, 我帮你盛粥。”徐源发挥失常后并不气馁, 依旧绅士地帮林简拿早餐,虽然早餐其实简单的只有稀饭和水煮鸡蛋而已。他觉得,以自己小鲜肉的颜值和来历不明的粗人陈淮相比, 自己应该还是胜券在握的。 徐源又帮林简拿好餐具,见林简吃鸡蛋只吃外面的蛋白,圆溜溜的蛋黄齐整的放在餐具边上,“我最喜欢吃蛋黄, 别浪费!”徐源说完后伸了筷子过来把圆溜溜的蛋黄夹到他自己的餐具里。 “嗯。”林简顾自低头喝粥, 她做什么都像是在赶时间, 动作利索。 徐源如愿把林简的整个蛋黄都吃下去,这才扬眉吐气地朝不远处的陈淮挑挑眉,就差用唇语说出来,“我喜欢的女人,你别打主意了!” 陈淮视若无睹。 看来自己的气场偶尔也是能派上用处的,徐源心情大好的想道,他喝了几口稀饭,突然察觉到鼻子上有湿漉漉的液体滑下来,他狐疑地抹了一把,随即见着手上沾了好多血迹,立马被吓了一大跳,“艾玛,我怎么流鼻血了?” 林简抬头看了一眼,从餐桌正中央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给徐源。 “林简,我印象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流过鼻血,该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徐源忧心忡忡。 林简见他脸色发白,难得搭理一句,“可能上火了,我有带降火药,待会回宿舍拿去泡一杯。” “嗯。”徐源点点头,话音刚落他就留意到对面的陈淮嘴角边又浮起熟悉的笑意,淡冽如风,又像是看小屁孩把戏似的犀利,一眼就能看中他人的心思。出于男人的直觉,徐源莫名开始动摇刚才分析好的胜算,“前几天刚被蚂蝗吸饱血今天又流鼻血,我现在估计是贫血了,头好晕。”徐源可怜巴巴地开口,脑袋有意无意地往隔壁的林简肩上靠去,整个人看着很虚弱,只是嘴角却朝对面的陈淮露了个蜜汁微笑,半是回应半是挑衅。 果然,下一秒陈淮就对林简闲闲开口,语调慵懒,“教他抽根烟就没事了。” “真的?”林简将信将疑,她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察觉到徐源抽风的往自己身上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也没同他计较。 地上已经扔了好几团带血的纸巾,林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迅速点好一支递给徐源,“你抽抽看。” “我这种三好学生不像你们这些步入歧途自暴自弃的社会人士,我烟酒不沾的!”徐源语气铿锵,提到‘步入歧途自暴自弃和社会人士’时,眸光一个劲地往陈淮身上飘过去。 “很简单,深吸一口就好了。”林简现场教学,“好吧,那我试试看。”徐源对林简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接了燃到一半的烟蒂过去,他重重吸了一口想要学着林简的潇洒姿势吞云吐雾,虽然是吐了大半烟雾出来,他自己却是咳得够呛。 “妈呀,呛死老子了。”徐源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原本白净的脸上都被呛得通红,他一脸哀怨地抱怨起来,顺带望向不远处的陈淮,徐源总觉得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下一秒,饶是林简也被吓了一跳,正有一条吸饱血的大蚂蝗从徐源的鼻孔里慢悠悠地钻出来,紧接着看到这个场景的孙雯雯开始尖叫,还伴随着她夸张的作呕声。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徐源感觉到有冰冰凉的东西蠕动出来,他打算用手背去抹,林简想明白陈淮的意思,左手拉住徐源的手背,忍着心理不适,右手把燃到一半的烟头放在徐源鼻翼前面去熏。 “怎么了?”徐源有些发懵,不过看看章凌波和孙雯雯凝重又带恐惧的神色,他自嘲地问了一句,“我这症状该不会真的是白血病的先兆吧?” 不到半分钟,整条长蚂蝗就从陈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林简依样学样的用烟头烫了下蚂蝗的后半截,那蚂蝗一缩,整条翻滚下来落到地上。 “卧。槽!”亲眼看到这么大一条胖乎乎的蚂蝗从自己脸上掉下来,估计还是从鼻孔里钻出来的,当事人徐源被吓得直接弹跳起来,“这玩意儿该不会在我鼻子里呆两天了吧?差点吓死老子了!” “现在没事了。”林简说完就把烟蒂摁灭了。 亲眼目睹刚才的场景,她难得冒出了戒烟的念头。 “林简,你是不是以后看到我这张英俊迷人的脸都会想到大蚂蝗从我高挺的鼻梁里钻出来的恶心画面?”徐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近期应该会这样。”林简如实应道。 “那你近期尽量少看我,也不准偷偷想我!”徐源说完后就坐到章凌波的左侧坐下,原本偏挤的林简旁边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林简看了眼另一侧的陈淮,他正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仿佛刚才的这一幕于他是无关的。 这人 林简找不到合适的词,干脆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徐源破天荒特意和林简保持安全距离。 林简也乐得清静。 下午她看到陈淮往学校后面的山脚走去,她也跟着过去。 “找到络腮胡了吗?” “没有。”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晃悠。” “有人会找到他的。三天之内。” “这么自信?” “当然,尸体总不会走太远。” “尸体?”林简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望向陈淮。 他还是淡定地无事人一样,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往瀑布下面的小水潭里扔去,咕咚一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立马波光荡漾,打乱一片寂静。 “络腮胡明显是外行——”林简才说了半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碎石往水潭里投去。 “陈淮哥,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做地质相关的调研,你对这边挺熟悉的,我们想向你请教点常识,章凌波还在教室里等着,能不能麻烦你过去一趟?”孙雯雯今天穿了条泡泡袖的公主裙,脑袋上扎着个小丸子,看着的确是挺养眼的。 “学术的确是要好好探讨的。”林简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就往宿舍那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山峦叠嶂,山腰以上云雾缭绕,天地浩渺美景当道,言语匮乏,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周末当地的门巴族珞巴族的小学生都回家了,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林简晃荡了大半圈之后就回宿舍了。 这里晚上压根没有娱乐项目,林简准备入睡养精蓄锐。 有人敲门。 开门后,居然是孙雯雯,“我的房间朝外有蚊子,我今晚要睡你这里!”也不知道孙雯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朝林简的床位那边走去。 “本人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林简双手环在胸前,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面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果然被我猜中了!异性都睡不过来,当然没兴趣和同性睡一起了!”孙雯雯咬牙切齿地应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林简有什么深仇大恨。 “神经病!”林简看了眼孙雯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理,没功夫耗在孙雯雯身上,反正她自己的行李傍晚全都已经收拾好了,林简看都没看孙雯雯一眼,直接拎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右转,往孙雯雯的房间走去。 林简前脚刚走,砰得一下,孙雯雯就把林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林简走到孙雯雯的房间前面,拧了几下都纹丝不动,没想到孙雯雯的房间门居然是锁上的,亏得她还以为孙雯雯耍花样只是想要换房间而已。林简抽搐了下嘴角,认栽,干脆背着背包往白天去过的学校后面的山脚处走去,水潭边上有块平坦的大石块,铺上睡袋可以将就一晚。 陈淮这几天估计都没闲工夫带自己去边防站,看来自己要调整计划了。 林简过去的时候想得出神,快走近目的地时才发现大石块上面已经平躺着一个人,天地为席,看样子还挺自在的。 “卧槽,大半夜的出来吓人!”林简没好气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带睡袋过来,月黑风高的,难不成是睡前想做点什么运动助助兴?”他看到林简后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右腿屈膝,右手肘支在右腿膝盖上,脑袋斜侧,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简。 “大胡子,你不是去摆地摊卖东西的吗?怎么改去学校了?”孙雯雯不解地追问起来。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也是缘分,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不过还没定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第9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一起吃过苦,又是去同个目的地, 也是缘分, 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 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 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 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 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 不过还没定下来,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 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 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 我做东,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 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 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 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下去。换穿的衣物都洗了刚晾着,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把湿哒哒还在滴水的长发捋到前面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不过也只开了很窄的门缝而已,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色区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废话!”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下去的角度姿势来看,她腰间和后背上的瘀伤应该会更多,有点情绪也正常。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都算不上什么了。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同班同学而已。”孙雯雯全然没有刚才章凌波背她时的虚弱,语气不善地澄清起来,脸色阴沉地像是随时要和络腮胡开吵起来,旁边的章凌波脸色明显有些难堪。 好在大家伙也懒得理她的破事,毕竟每个人的体能都快接近极限,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原本是络腮胡走在最前面开道,不过一度走错路。还是后来跟上的陈淮最先找到垭口,大家伙才能顺利翻过雪山。 等到孙雯雯也爬到垭口,她突然张开双手,对着茫茫雪山大喊起来,“多雄拉山,我来啦!”孙雯雯之前看着无精打采,这一喊嗓音居然出奇的响亮,走在前头的陈淮和林简都回头朝她望过来,面色不定。 “你真厉害!都没带错路!”孙雯雯看到陈淮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飞快的下行跟上,路过陈淮的身边时,孙雯雯突然别了下脚,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往陈淮身上抓去。 彼时,陈淮正好拿下墨镜哈了口气,孙雯雯的手刚抓过来,他身子一侧,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孙雯雯居然没抓上,只不过他自己手中的墨镜没拿稳掉到雪道上,那副墨镜一口气就翻滚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一直没用上,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唇色同样发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第95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好在大家伙也懒得理她的破事, 毕竟每个人的体能都快接近极限, 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原本是络腮胡走在最前面开道, 不过一度走错路。还是后来跟上的陈淮最先找到垭口, 大家伙才能顺利翻过雪山。 等到孙雯雯也爬到垭口, 她突然张开双手,对着茫茫雪山大喊起来,“多雄拉山,我来啦!”孙雯雯之前看着无精打采, 这一喊嗓音居然出奇的响亮, 走在前头的陈淮和林简都回头朝她望过来, 面色不定。 “你真厉害!都没带错路!”孙雯雯看到陈淮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飞快的下行跟上, 路过陈淮的身边时, 孙雯雯突然别了下脚, 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往陈淮身上抓去。 彼时,陈淮正好拿下墨镜哈了口气,孙雯雯的手刚抓过来,他身子一侧,两人这么近的距离, 孙雯雯居然没抓上, 只不过他自己手中的墨镜没拿稳掉到雪道上, 那副墨镜一口气就翻滚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的墨镜掉了怎么办?”孙雯雯着急出声。 陈淮抬头望望空中的日晕, 没有做声。 林简包里还有一副多余的墨镜, 是林疆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 一直没用上,款式也老土。她思考了几秒,回想起昨天的氧气罐,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想想还是把她自己脸上的那副墨镜摘下来递给了陈淮,“你先用着吧,要不容易得雪盲症。” “不用了,你自己戴。”陈淮看了她一眼,被雪光映衬的缘故,她的脸色看着比昨天还要惨白,唇色同样发白,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体能还不赖。 “我包里还有一副。”林简看出他的心思,说时从包里翻出眼镜盒,拿了副款式老旧的墨镜出来戴上。 “谢谢。”陈淮不再推辞,戴上后就开始继续带路前行。 后面的人体力明显跟不上他,大家伙的距离开始逐渐拉开。 林简顾自行走,直到身后传来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她回身望了一眼,之后继续行走。 “喂,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借他墨镜的?”孙雯雯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林简懒得回答。 “还有昨晚你是不是主动去敲他房间门?他跟你很熟吗?深更半夜的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间门,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简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确定天黑之前可以走出这片雪山后,她才放下背包,拿出傻瓜相机对着茫茫雪景连拍了几张。 孙雯雯不屑地看了眼林简,不甘示弱的拿出自拍杆,调到美颜模式,找了n多角度,确认拍到好多张高大上的照片后才把工具全都放回包里让章凌波背上。 “这年代居然还有傻帽土到用傻瓜相机,你说雷不雷?”孙雯雯就怕林简听不到,特意调高音量和章凌波吐槽起来。 “雯雯。”章凌波喊了一句,示意孙雯雯闭嘴。 林简拍了几张照片后,正准备把这几张照片放进透明的密封袋里,身后突然有人溜雪道下来,登山杖带过她的胳膊,她一不留神,装了一沓照片的密封袋就像抛物线似的甩了出去。 “呀,对不住。”已经下去十几米的孙雯雯对着上面的林简喊了一句,虽然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她这人太自我了,我去帮你捡回来。”章凌波走在孙雯雯后面,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道歉完把身上厚沉的大背包放下,准备去捡林简的密封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捡!”林简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句,说完拿起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朝密封袋甩出去的方向走去。 等她深一步浅一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还以为我会最慢,没想到你也不快。”队伍最末尾的徐源这会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林简的位置,他准备就地休息一会。 林简已经迅速背包回去,拿起两支登山杖,看好滑雪道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孙雯雯刚准备歇一会,未料到上面突然带下来不少雪花,她一抬头就见着林简滑了下来。 重力撞击孙雯雯也直接往下滑去,她受惊之下只顾着尖叫去了,甚至连登山杖都忘记使用了。 巨大的下滑惯性,林简的右手手肘贴着滑雪道两边,企图增加点摩擦力。 然而,并没有明显奏效。 幸好隔壁凌空伸过来一支登山杖,力道又猛且准,登山杖立马入雪三尺,才险险挡住林简和孙雯雯继续下滑的冲力,随着清脆的断裂声,登山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一折为二。 不到几米开外就是悬崖边,下面则是万丈深渊,被林简滑过,旁边深及膝盖的积雪堆里现出半截简易木碑,上面寥寥数语记载着在此处葬身悬崖的游客名字和出事日期。 “疯子!你自己要寻死别拖着我!”孙雯雯刚才是真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木碑上遇难游客的名字,甚至于都忘记了哭泣,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次别惹我!”林简面无表情的爬回到隔壁的安全地带,路过陈淮身边,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心,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谢了。” 一直走到开阔平坦的草地,孙雯雯都没再招惹过她一句。 天色渐暗,大家伙走到拉格后,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废弃的客栈坐落在树林中,其实只是木板搭建的简易客栈,雪山之途凶险异常,大家伙看到眼前的简易客栈都觉得格外亲近,晚上都早早休息了。 通铺里没多久就响起络腮胡的如雷鼾声。 林简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听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外面打坐去了。 她在外面兜了一圈,发现客栈院子里不知名的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至少比蹲坐在地上要强。 林简坐在石块上,背靠大树,看着院子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溪流发呆。 “hi都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孙雯雯的声音。 没有应答。 “和你说话呢,不会这么小气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吧?”相比白天和林简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孙雯雯这会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能捏出水来。 “陈淮。”声线懒散。 人如其名,江淮泱泱,估计是要碰壁了。林简本来是靠坐在大树后面,听到声音后特意转过来,又随手在地上拔了根不知名的茅草,闲闲看戏。 手机信号在这里压根连不上网,就连月色也不赏脸,有个即兴发挥的真人秀看看,用来睡前放松也不错。 “陈淮?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孙雯雯。”果然,孙雯雯迫不及待地告知她自己的名字。 “嗯。”不置可否地一声,听着有些敷衍。 然而一头脑热的孙雯雯明显一点都没听出来,“今天在雪山上幸亏你的登山杖救了我,要不然估计我就被那个疯女人拖累摔到悬崖下面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最后一句,听着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意。 沉默。 没有理所当然地推诿或者谦虚。 “陈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估计是今天被那个女疯子推下来时磕碰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我揉下好不好?”孙雯雯说时整个人都往陈淮身上靠去,顺便想要捉住陈淮的一只手往她的腰上放去。 夜风吹过,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摇曳声。 “对了,这天珠是我在拉萨买的,而且还拿去寺庙里开过光的,你今天救我一命,这个天珠送给你吧。”孙雯雯见陈淮不动声色地避开,干脆打住刚才的动作,转而从她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东西下来,就是她昨晚吃饭时炫耀过的天珠。 “看够了吗?”慵懒地声线再度响起。 “什么看够?”孙雯雯本来正准备鼓起勇气说接下来的告白,听到陈淮突兀地开口,她一脸狐疑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这就离开。”没想到陈淮一开始就看到自己了,今晚没月亮,周遭黑漆漆的,难不成他有夜视眼?林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下既然被陈淮点名,她也只得从黑漆漆的树后面出来,一边朝屋里走去还不忘客套的说几句,“你们继续,继续哈。” “站住!”孙雯雯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求爱大戏被看了个全,气急败坏地跺脚。 “还有什么事?”林简手上还拿着那根杂草无聊的转圈圈,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凭什么偷听?” “偷听,怎么能说偷听,我只是在这里赏个月而已。”林简说完后仰头看了下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既然月亮不赏脸,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陈淮,你看她”孙雯雯被林简气得不行,苦于手上没有什么泄愤的工具,继续跺脚。 “我怎么了?哦,对了,不才正好对珠宝略有研究,你手上高价买的天珠只是高仿的工艺品,虽然抛光打磨做的不错,出厂价顶多也就是几百的样子,如果要给心上人留个纪念的信物,还不如你手上带的蜜蜡手链值钱,至少还是天然的鸡油黄。”林简认认真真地说完后才往里面走去。 “你撒谎,我这个天珠可是从高僧手里买来的,还有鉴定书,怎么可能只有几百元钱。再说,我孙雯雯怎么可能送赝品给别人?”孙雯雯原本精心准备的告白计划全都打乱,她听得脑门蹭蹭上火,苦于无处发泄,干脆一把拉住林简,看这架势林简不改口澄清就不让她回去。 “放手,我要睡觉了。”林简打了个哈欠。 “除非你向我道歉。” “我说的事实,干嘛道歉。”林简又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你污蔑我送赝品给他,我怎么可能会送赝品给他?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孙雯雯急于表露真心,被林简气得声音都发抖得厉害。 “你在灯下仔细照下表面的风化纹就可以了,真正天珠的风化纹过渡是很自然的,而你手上的是用强酸和强碱烧制出来的,上面的风化纹完全没有过渡,长期久戴,会对身体不利。”林简懒得和孙雯雯继续纠缠下去,言简意赅地告知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里面的蜡烛被点起,章凌波已经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她污蔑我买的是赝品!”孙雯雯这会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坚定,说完后就气嘟嘟地跑回到屋里去了。 “你这人不厚道。”看着负气跑开的背影,林简白了陈淮一眼。 “哪里不厚道?” “故意把我喊出来棒打鸳鸯当恶人,孙小姐会找我麻烦的。” “是吗?”陈淮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你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总不能免费观看。” “淮哥,我的腰间有点疼,可能今天滑下来摔到的缘故,你力气大,帮忙揉一下好不好?”林简突然凑到他的前面,学着孙雯雯嗲声嗲气地娇嗔了一句,不单如此,她还学着孙雯雯刚才的姿势去捉陈淮的手心。 理所当然地撞入漆黑的眸光,意义不明。 然而唯一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像刚才那样身手敏捷地避开,所以林简这一下就实实在在地抓住他的手心,男人的掌心厚沉且粗糙,指腹掌间全是老茧的糙砺感,传到她的手心,无端端地撩起一丝星火,下一秒,她已经松手,凉薄笑笑,“刚才孙妹妹都已经这么卖力表演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忒不给人家面子了,该不会是弯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反应?”啪嗒一下,他手上金属材质的打火机打开,就着那点红光,吞吐间就喷拂了满满的烟雾,正正好好对着林简的面。 他是故意的。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第96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王荣杰这一天都呆在寝室里, 反反复复地教王宁宁学几个简单的称谓。 一天下来,王宁宁没开口说几句话, 王荣杰原本嘹亮的嗓子明显暗哑许多。在这淅沥错落的雨滴声中,王荣杰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违和的温暖。 她躺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去,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 雨天最是容易让人回想旧事。 也最是容易让人消沉意志。 林简拿出手机,信号全满,电量满格。她看了一眼,又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还是徐源过来敲门。 “林简?林简?你在吗?你在的话就吱一声!林简?”徐源很有耐心的在外面出声。 林简看看天色,心里无缘无故烦闷,干脆起来, 开门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 “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真的躲在寝室里睡大觉!”徐源说到一半,忽然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打包盒给林简, “这是我特意去墨脱县里带回来的甜品和奶茶, 惊喜不惊喜, 意不意外?” 二十几岁的男孩子,个头高大,性格天生开朗,搁谁看了都讨喜。 林简在寝室里闷睡了一天都没察觉到饿,她看了眼徐源脸上被冻得发红的鼻子, 发梢上的水珠时不时的往下滴水, 林简抬手接过打包盒, 淡淡说道,“谢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这人怎么还动不动和我说谢谢,太见外了!”徐源不太满意林简的说辞。 林简打开打包盒,随手拿起甜品往嘴里塞,她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忽然抬头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徐源恬不知耻地对林简笑笑。 “徐源,你不要喜欢我。”她说完后继续低头去吃手上的甜品,他只看到她耳鬓边垂落下来的碎发,被她睡得纷乱无章,徐源心无旁骛的看着她吃东西,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重新抬头,好看的丹凤眼乌黑分明,一颦一笑间,撩人又撩心。 可是她很少会笑。 他唯一的一次见着,还是无意间看到她对着远处山谷间的彩虹眸梢上扬,整个人流光溢彩明艳不可方物,而她自己并不自知,也不理会别人的看法。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去如风。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呢。”徐源看了眼林简乱糟糟的长发,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一会的功夫,林简就吃完了徐源带过来的甜品和奶茶。她看了下渐黑的天色,从宿舍里搬了椅子出来,坐到宿舍门口的屋檐边上,对着茫茫夜色发呆。 “又不是夏天,你坐在这里正对着风口,冷不冷?”徐源不解地问道。 “不冷。”林简依旧固执的看着前方的黑夜,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徐源说完后也去他自己的寝室里拿了张椅子出来,和林简的椅子并排放好,坐在她旁边,偶尔侧头过来朝她笑笑,黑夜接纳了他的全部微笑。 “林简,你是哪里过来的?” “杭州。” “好巧啊啊啊!我就在上海,离杭州很近的,我回去后找你玩。”徐源说完后情不自禁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林简没有做声。 这样一坐就坐到晚上九点多了,夜幕更深。 徐源开始哈欠连天,已经没有精力唠嗑了。 “能不能先借我包烟,改天还你。”林简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不抽烟的。”徐源难得摇手。 “可是你买了。” “你怎么知道的?”徐源难以置信地问道,说完后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还是女士烟,他今天去墨脱县里跑了好多家店才买到的,不过牌子没得挑,他就买了那边橱窗里唯一的一包女士烟。 “谢了。”林简接过来,啪嗒一下,点了一支。苦涩的烟味传过来,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看着烟雾在脸上慢慢氤氲散开,才把心头的烦躁压下去一点。 “你省着点抽,我就买了这一包。”徐源看到林简很快就点了第二支,隐有担忧地提醒起来。 “嗯。”她难得应了一句。 “我先回去睡了。”徐源觉得以林简今晚的状态来看,两人也聊不到人生观世界观神马的进一步状态,干脆见好就收回去睡觉了。 徐源离开好一会,前面终于传来闷实的脚步声。 她接着抽到第三支时,夜色中已经传来陈淮的声音,“哪里买的?” “还以为你挂掉了。” “我说过我这人几乎不食言,借支烟压压惊。”他开口,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他也不嫌弃是秀巧的女士烟,刚叼上嘴便低头凑了过来,他比她高一个个头,脑袋难得垂下来,人蓄无害地像是浅埋在她的颈窝前,也许是仓促赶路的汗水味也许是扑面而来的风雪寒气,被烟火一烤,就成了男人身上最危险的气息。 她察觉到眼前两人略显暧昧的姿势,正打算后仰避开一点,陈淮已经就着她手上烟头的那点星火,用力一吸,他嘴上的那支就被点燃了,他这才迅速归位。 夜色中,只有两粒星火在晃动。 “晚上吃了什么?”他吞云吐雾了一小会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奶油蛋糕和奶茶。”她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提及几句今天的凶险行程,迟滞了几秒才应道。 “怪不得身上有股奶味——”他像是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语气听不出真假,“闻起来够甜。” 林简: 她忍住了奶你妹的冲动,起身,准备把椅子搬回宿舍。 “谁啊?”陈淮佯装不解,隔空问了一声。 “我,店老板。”店主应道。 “什么事?”陈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扰了清梦似的,语气明显不快。 “刚才忘记把蚊香给你们了,怕你们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过来。”店主看起来很清闲。 “这里挺冷的,应该没蚊子,用不到。”陈淮依旧没有动身去开门,说完后争分夺秒恢复吐息。刚才他从外面翻回来,时间太赶,到这会呼吸还是明显起伏着。 “你们第一次来不懂,这里温度再低还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长的包很难消肿,有些人症状厉害的还得去县里的医院挂盐水,你们还是点上蚊香保险点,省得明天起来怨我这里卫生状况差。”店主站在门外,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行。”陈淮觉得呼吸调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开门。 他把门开得很大,店主余光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随便散乱的衣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浮想联翩。床上明显侧躺着个女人,还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他又看了下陈淮身上穿着的短袖t恤,还有半角下摆没有翻出来,估计是刚才起床的时候随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回视线,递了蚊香给陈淮。 “谢了。”陈淮接过来。 “不客气。”店主应完转身,趿拉着拖鞋往回走。 “对了——”陈淮忽然喊住他。 “什么事?”店主身材微胖面色和善,听到后转身耐心问道,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老板。 “有没有烟卖?我自己的抽完了。”陈淮问他。 “大晚上的抽什么烟,还想不想睡觉了。”店主笑笑。 “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今晚状态好,少包烟太煞风景了。”陈淮倚在门框上,和店主不紧不慢地唠嗑起来。 “服了你,这里不卖烟,不过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给你拿包上来。”店主继续朝他露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内涵笑意,说完后放心的往前面走去。 没多久,店主果然亲自送了包烟过来。 陈淮还是无事闲人似的倚在门口干等着,他伸手接过来,迅速拆了包装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点上,嘴里叼着烟说道,“烟钱算在房费里明天一起给。” “一包烟就当交个朋友,免费送你的。”店主和气笑笑,估计平时和四面八方的游客打交道惯了似的,看着有几分江湖义气的豪爽。 “谢了。”陈淮说完后砰得一下关门,回到房间。 “没事了吧。”林简坐起来问道。 “暂时没事。”陈淮点点头,把手上的烟在床头柜上一放,火速把线衫和长裤穿回到身上,之后就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点着的那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时不时的抖下烟灰,也不落在床头柜前的烟灰缸里,任凭那烟灰随意落在地板上。 林简见他刚才赶得火烧火燎,这会却又突然来了耐心按兵不动,她开口问道,“还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刚才来检查过了,这个点他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等他回到楼下准备睡觉再说。”陈淮看了下时间,和姚喜报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等上三分钟再办事,十分钟内应该能搞定。 他坐在那里抽到烟蒂后又养精蓄锐了一小会,几分钟过去后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钟后你去隔壁敲门。”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简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这事这么棘手,兴许就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怪她自己多管闲事。 林简深吸了口气,穿上拖鞋继续开门去隔壁房间前面敲门。 “谁?”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林简的语速偏慢,声音又轻,里面的人显然没听清楚,开门声响传来,那人依旧只开了道窄窄的门缝,看到是穿着睡衣的林简后神色略有放松,不过语气明显不耐,“又怎么了?” “我家那位骂我猪脑子,刚才忘记把钱给你了。”林简递了张钱给你,余光望了下正前面开着缝口的窗门方向,还没看到陈淮的身影,她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心头却是突突狂跳,好像随时都会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 枪支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触的地方,但愿待会一切顺利。 “暧,这点钱有啥好给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话当回事了。”那个女人明显鄙夷出声。 “你拿着吧,免得他待会又怪我。”林简刻意把刚才被陈淮大力弄得红肿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经隐隐现出淤青的痕迹。 那女人接钱过去时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为外伤,自以为心头了然的问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干。这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乱掐。”林简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发抖得厉害,此刻被她努力压制着,外人听来她的声音只有细微的抖音而已,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没有找人倾诉心头苦闷似的,几句话就勾勒出了她平时悲惨压抑的生活。 “男人都没好德行。”那个女人说时又看了眼林简胳膊上的淤痕,看着的确是粗。暴。泄。欲后的痕迹,她对林简口中的遭遇显然无动于衷,不过神色间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啰嗦什么!”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呵斥声,他显然不愿意听自己的同伙和个外人无关紧要的唠嗑,只不过这人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闷实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砸下来,那女人条件反射转身想去看个究竟,林简已经自她背后骤然狂扑过去,继续闷实的一声,她直接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刚才扑的力道太猛,那个女人摔出去的时候手上一挥把靠墙边的劣质花瓶带到,立马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林简扑在她身上,那个女人奋力抗争,身体用力一顶差点把身上的林简整个人掀倒,力气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晕,居然看走眼了!林简心头一沉,这会已经没有后悔药了,她只得拼尽力气用胳膊压着那女人匍匐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第97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胸口起伏,她有点后悔刚才轻易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就是吼几下, 怎么着你了!”时间紧迫, 他强压住心头的不耐, 继续催促起来。 “那是吼吗?”林简身上的热汗继续飙了一波,她深呼吸了下, 努力摒弃杂念催眠自己这只是配合他执行任务而已, 轻咳了下嗓子, 然而出口的也只是无比小声的嗡哼, 像是不小心被蹭到的夜猫发出来的动静。 “不是让你叫给我听!”他看了眼左腕间的手表,时间紧迫,越拖延下去越有可能不可预见的意外发生。 “我叫不来!”她眼睛一闭, 赌气应道。 “那我倒数三声!” “倒数什么?”她重新睁眼。 “三二一!”他说完后大手直接搁在她手臂上,突然间用力捏了一把,林简还没看出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手臂上冷不防丁传来一阵剧痛, 是真的痛, 像是整片皮肉都要被他扭转过来,速度之快, 她毫无思想准备立马惨叫了一声, 嗓音清亮刺耳,估计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看过毛。片?有你这么个叫法吗?隔壁还以为我在强。奸你!”陈淮低声训道。 她怀疑他刚才是公仇私报,眼泪花都疼出来, 她倒吸了口冷气, “下次换我在你身上割块肉试试看。” 林简话音刚落, 隔壁房间门就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已经有耳朵在留意他们的动静了。 “给我速度点!”他凑到她耳边命令起来。 她深呼吸了下,迅速从骤疼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可是嗓眼干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调整声带。 “还在磨叽什么!带喜报出来都比你顶用!”他已经十分不耐。 “我c我真的叫不来!”她知道时间紧急,可是她之前一没经验二没练习,这种事又不是诗歌朗诵大会,抑扬顿挫的把握节奏就能掌控大半局面,而且越是着急就越是生硬造作。 “废物!你她妈的是不是女人!”他骂了一句,说完后忽然伸手直接朝她的胸脯上覆下来,林简这会里面没穿任何东西,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浑。圆握在手心,男人掌心的温度同样撩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顺着轻。薄的睡衣面料,她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应到他掌心的的老茧毛刺,林简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 这要是搁平时她准废了他! 他看出她反应剧烈,手心继续大力搓揉,果然林简就跟着发出了破。碎的。。。。 “再响点!”他在旁边命令起来。 变。态!死变。态!你大爷的!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林简在心里疯狂诅咒着,她骂了个痛快后眼睛一闭,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在的环境。他时而用力搓。揉时而缓慢逗。弄,有过刚才初次呻。吟过,她忽然间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技巧,配合他的节奏叫了起来。 陈淮见她开窍就抽手回来,转而开始去折腾大床的动静去了。 林简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公鸡啼鸣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漫长的时间,她睁开眼睛,一看到他,她就立马出戏了,“还没结束吗?”她忿然问道。 “是头一回没经验还是以前碰到的都是挺不过三分钟的?”他瞥她一眼。 她轻咬下巴,懒得和他争个口头输赢,重新闭眼酝酿感觉入戏。 就这逼人火速入戏的程度,还是面对着个最最招人烦的家伙对演高难度的激。情戏,她觉得不给她颁个影后都对不起自己。 足足折腾了半小时,听到他的提示后,林简迫不及待地弹跳下床。刚才被他这么折腾,她身上早就出了身热汗,浑身都燥热,估计怎么看怎么放。荡不堪。 他也跟着起身,看她一眼,两颊潮。红。香。汗。淋。漓,他似乎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现在去敲隔壁的门去借东西。” “借什么?” “避。孕。套。” 林简: 你大爷的,什么鬼! 她忍住了出口爆粗的冲动,随手捡了件外套想要套上,他随手拦下,右手一抬把她的头发搅得更乱,“就这样去。” 林简继续深吸口气,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才往外面走去。 敲门。 一小会后隔壁有人过来开门。 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这个点了,衣服却是穿着齐整,那女人明显警备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这边的房间里没有备用的东西卖,问下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避。孕。套带在身上?”林简说到末了微微低头,脸上愈发滚烫出汗起来。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她又在心里循环咒骂起来。 “你说谁变态?”那个女的一脸狐疑。 “哦”林简没想到自己刚才骂的酣畅不知不觉还骂出声了,“我家那位,超变态的!”她语焉不详地应道,估计自己这会的脸上应该是热气腾腾。 “看来战斗力不错,比我家男人强!正好我还有,你等着我去拿给你。”那个女的说完后趿拉着拖鞋往里面走去,不过门缝依旧保持着很窄的缝隙而已。 林简佯装忐忑观望,下一秒视线里留意到洗手间方向有个男人倚在那里,他这站立的姿势都能看出是个多年的练家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脸上杀。气隐现,而他脚边的墙沿边有支黑色的塑料尾柄,她佯装没有察觉,继续神色尴尬地杵在那里。 “给你。” “多谢了。”林简接过来道谢。 那女人看了眼她脸上明显情。欲过后才会上来的潮红,看好戏似的闷笑一声,顺手关门。 林简回到房间。 “两个人,女的二十几岁,普通主妇的样子。男的三十多岁,脸上好像有道疤,看着应该身手不错,要解决他应该有点难度。有带枪,枪。支平放在厕所外面的墙角边。电视机下面的桌上放着一包东西,右侧窗门开着。”林简言简意赅地汇报刚才从那道门缝里看到的情况。 “准确度几成?”林简的汇报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他需要知道的重点信息全都到位。 “至少九成。” “我来搞定男的,你来对付那个女的问题大不大?”他征求她的意见。 “还凑合。” “那就行。”陈淮点点头。他之前和她交过手,林简虽然没有专业练过,不过一上手她的身手比那些没有缚鸡之力的应该好许多,这也是他之前临时决定让她代替喜报的最主要原因。 他轻手轻脚的把窗门打开,探出上半身看了下,当机立断和林简分工,“你拿钱继续去隔壁敲门说是刚才忘记给钱了,开门时他们的注意力肯定都往你的门口方向看过来。我从这里爬到他们那个房间的窗门外面等着,她开门后你想办法和她多聊几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找机会从窗边跳进去先制服男的,那时肯定会发出动静,趁着那女的转身看动静你从后面制服她。” 林简走到窗边看了下外面墙壁,没有什么明显的攀援物,只有数米开外有个不到半尺的踩脚处而已,“你确定爬得过去?” 他点头,直接一步翻到窗上。 “就不怕我放你鸽子?”她见他丁点都没犹豫,忽然多问一句。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他简短应了一句就翻身出去。 陈淮打量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迅速起来往电视机方向的桌子那边走去。桌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背包,他把拉链拉开,从里面往外掏出一大包的东西。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不过职业病使然,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佛像工艺巧夺天工,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第98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林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想想还是折回几步把刚才飞甩出去的衣物捡起来,飞快的把外套披回去, 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 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 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 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 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 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 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 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 理所当然没有信号, 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 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 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 还是毫无睡意, 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 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耳边还有众人各自发出的沉睡声,那点细微的声响并不刺耳。 直觉使然,林简也保持着刚才右侧的姿势,脑袋微抬往络腮胡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月色下的络腮胡正从他的大背包里轻手轻脚的倒出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串挂饰,先前烤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串挂饰上的东西,看轮廓像是类似天珠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整个鼓囊囊的一大包都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起码安静了十几分钟,林简耳边又听到细微的声音,她的眸光重新投了过去,就见着络腮胡把刚才的东西逐一装回到包里。 络腮胡的鼾声再没响起,林简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陈淮最先去前面探路,昨天被冲下来的泥石流区域已经塑造了全新的地貌出来。得到可以继续前行的消息后,大家伙一边留意着头顶上方的滚石,一边小心翼翼地快速经过这片塌方区。 再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到达解放大桥。 途中每到一处新地标,孙雯雯就忙着各种角度摆拍自己,而林简则是习惯性地掏出傻瓜相机拍照。 一个拍自己,一个拍风景。 “女人哪,都这样,爱晒,没毛病。”徐源走到陈淮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林简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回到包里,他脸上扬起浅浅笑意,交心的和陈淮探讨起来。 既然林简不怎么搭理他,徐源觉得找个人一起聊聊林简也成。 结果,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总结,起身朝站岗的哨兵那边走去。 “难道不搭理人这种毛病也会传染?”徐源跟在后面撅撅嘴。 到了解放大桥后,哨兵例行检查证件和行李。 陈淮最先,络腮胡和林简跟后。 陈淮行李最少,一会就通过检查了。轮到络腮胡时,哨兵首先就把他带的藏刀没收了,而他还是在包里翻找边防证,“我可能路上掉了,能不能通融下?”络腮胡开始冒汗。 林简看着络腮胡在包里来回翻找,她也提前去拿边防证。奇怪的是,她把包里和冲锋衣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印象里之前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的。 她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来,多半是昨晚去换内衣逃生时丢掉的。 “不好意思,我的也丢了,能不能补办?”林简开口问道。 “那要把你们移交派出所那边处理了,要不然你们就要原路返回。”哨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长久站岗日晒的缘故,两颊有明显的高原红,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两个的边防证真的是路上丢掉了,我们还有急事,没时间去派出所,原路返回更不可能,能不能请示下你们领导。”络腮胡见林简也声称丢了边防站,神色明显镇定不少,语气坚定地要求起来。 年轻的哨兵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请示了下领导。 好在算是通融,只不过林简和络腮胡都分别被拍了张照片留档。 络腮胡把检查过的行李都往包里放,边上的陈淮突然过来找林简,“对了,还你墨镜,怕过了这座桥散伙就忘了。” 他路过络腮胡身边时作势要递墨镜给林简,一不小心把络腮胡刚准备装背包的大袋子碰倒在地,哗啦一下,那一整包的珠串全都掉落在地。 林简离的近,蹲下去打算帮着捡起一些,她伸手出去刚把脚边的几串捡起,络腮胡已经明显抵触出声,“我自己来!” “哦。”林简应声把手上的几串交回到络腮胡手中,不过是经下手而已,她却对其中一串过目不忘,表面是深褐色和乳白色的相间纹饰,还有很多明显无规律的天然碎纹在上面,却又和她以前所见的老天珠都不一样。这一颗老天珠混在那一堆五花八门的廉价赝品珠串里面,如果不是正好专业对路或者是平时就对古玩很有研究的,一般人还真不太可能会发现。 林简起身,随手接过陈淮递过来的墨镜,抬头去揣测陈淮的用意。 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多事还她东西的。 毫无意外撞入漆黑的眸光,无惊无险亦无任何起伏,仿佛刚才的意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巧合而已。 也许是她想多了。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闷痞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她耳边响起,她面前浮现出他欠削的德行,又抬头看了眼面前无事人般的陈淮,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透。 职业病使然,刚才一过眼,她就知道,这串天珠起码天价,出处未知。 林简犹豫了下要不要蹚浑水,如果放在平时,以她的好奇心肯定会刨根问底。 只是一想到他欠削的那些话,林简转念间就改了决定。 他的如意算盘,至少在她这里,他会落空的。林简想到这里,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出来晃荡,见着络腮胡扛着鼓囊囊的大背包,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王老师,他这么早去哪?”正好王荣杰从旁边经过,林简就随口问了一句,视线却是张望了一遍周遭,都没看到陈淮的身影,昨天晚上还说得冠冕堂皇,就他这德行,能把文物追回来才怪。 “他说今天先去县里探探路,小本生意想着早点回本。”王荣杰如实转述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想想还是回宿舍,走到半路才看到陈淮,一脸悠闲地从里面出来。 “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 林简见他淡定的无事人似的,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眼下她就差不多。就他这办事效率,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就当不知道这事。她不想再和他有关联,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不过心头还是莫名赌得慌。 吃过早饭,徐源他们到班级里分发带过来的学习工具,林简和陈淮也敷衍的去现场站了一会。等到徐源他们上午的活动告一段落,班级里的小朋友不约而同的唱歌致谢,音调不是很统一,普通话也不标准,可是就这么朴实的歌声,林简忽然间就被触动了。 她默默的从班级里退出来,一个人走到学校背后的山脚边,山腰上悬空挂下一条细长的瀑布,空气里依稀落下细微的水珠,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让人格外清醒。 林简拿出手机,一口气拨了倒背如流的号码,不过电话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又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一个人坐在光洁的大石头上,想起那帮在教室里唱歌的小学生,因为是循环唱的曲调,她刚才听了几遍,不知不觉中哼起了现学的曲调,“林芝有两条小路也望不到头,我站在叉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这一条,墨脱的小路”她没哼多久就记不住后面的词,干脆改用口哨去吹这首歌的调子。 她只是很想找人说说话,既然没人,那就只能哼给自己听了。 林简没吹几分钟,身后响起一模一样调子的口哨,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小姑娘,估计是十岁出头的样子,神情呆滞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林简刚才口哨吹出来的曲调。 林简刚才只是用口哨完整地吹了一遍而已,而且她用口哨吹得曲调明显跑调,这小女孩学得一模一样,就连跑调细节口哨渐弱时的分贝都一样,瞬间还原的模仿能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林简摸了下口袋,没有糖果没有玩具,只有空荡荡的裤兜。 她觉得有点抱歉,正好看到石块边有几朵艳黄色的小野花,林简伸手采过来,绕成一个小小的花环,递过去,“小妹妹,送你个花环。”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或者是看了她手上的花环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林简手上的花环,之后猛地往嘴巴里塞去。 “不能吃!”林简压根没想到会这样,急忙起来伸手去夺,后面已经传来王荣杰的声音,“宁宁,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你认识她?快叫她不要吃这个!” “宁宁,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可以吃这个。”王荣杰飞快的走到王宁宁身边,手脚麻利的把她咬了几口的花环抠出来,对林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她怎么了?”林简留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荣杰手上残缺的花环,轻声问道。 “自闭症。”王荣杰说完后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林简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有去正规专业的医院看过吗?”林简听说王荣杰在这边支教呆了好几年就挺佩服他的,看样子,他一边支教一边还带着个自闭症的妹妹呆在这里,她对面前的王荣杰刮目相看了。 “看过了,这是先天的,不好治。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的,一不小心没看住,更危险。”王荣杰苦笑了下,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削瘦的脸上放出光芒,“不过她很喜欢这里,也很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也一样。” “你平时上课去了,谁照顾她?” “我去哪都把她带着,上课也一样。她很安静的,不会影响到同学。”王荣杰腼腆笑笑。 “你父母呢?” “他们离婚了。”王荣杰的声音继续轻下去。 “哦。”林简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在他这个年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男孩子,应该是在考虑着工作晋升薪水涨幅或者是买车买房追姑娘谈恋爱,在他这里,全都没有,或者是这个念头,他压根就没替自己想过。 王荣杰和林简打了招呼后就带王宁宁回去了,王宁宁还是不知疲倦地吹着口哨,林简听着听着,抬头望望天空,湛蓝一片,是她印象里见过最蓝的天色。 学校为了欢迎徐源他们的到来,中午难得烧了一桌菜。这边物资匮乏,学校精心准备的大餐其实也不及他们平时聚会小酌的菜相。 校长这几天出差去了,全程都是副校长牟其在张罗。 “荣杰,难得吃顿好的,赶紧把宁宁也喊过来一起吃。” “不用了。”王荣杰礼貌地拒绝。 “你跟我还见外?快去把宁宁带过来。”看得出来牟其平时和王荣杰关系挺要好的,他一个劲的在催,王荣杰这才朝外面走去。 “这人就是太老实了。”牟其和陈淮解释起来。 没多久,王荣杰才把王宁宁带过来,自带碗筷,全都是艳黄色的塑料餐具,还有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第99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 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 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 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 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鼎哥已经发话,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 要是把他给废了, 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 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 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 “妈的!赶了半天路, 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 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第100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我有个老乡在学校教书,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先去找他投宿几天。”络腮胡应了一句就不说了。 “一起吃过苦, 又是去同个目的地, 也是缘分, 那我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吧。”章凌波把孙雯雯一大堆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淮哥,你接下来去哪里?”孙雯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 “巧合, 也去学校。我有朋友打算去学校后勤找个差事, 让我过去一趟给他看下具体情况再说。”陈淮神色如常。 果然有情况。 林简眸尾微微扬起, 她忽然对这颗非同寻常的老天珠感兴趣了。反正到墨脱后人生地不熟的, 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墨脱下面的边防站, 还不如先跟着他们再混几天, 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太棒了。”孙雯雯刚听到陈淮的回答就喜笑颜开起来, 旁边的章凌波嘴角抽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林简,你去哪?”剩下徐源一脸紧张地看着林简。 “巧了,同路。我打算去学校当志愿者支教, 不过还没定下来,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林简同样神色如常。在这三个小屁孩面前, 林简觉得以自己和陈淮的演技,够得上影帝影后的级别了。 “哇塞太棒了!到墨脱后,我做东, 请大家好好抽一顿!”徐源本来无比担心会在这里和林简分道扬镳,短短几天, 他甚至都还没拿到林简的手机号码,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他兴奋异常, 徐源说完后转身朝向林简,张开双臂想要给林简一个大大的拥抱。 徐源的确是激动地有点失控,他欢天喜地的朝林简张开臂膀的时候,都没留意到原本闲闲站在他旁边的陈淮突然身子一侧转了位置,伸手挡在他自己的前面,徐源兴奋地都顾不上仔细看,实实在在的往陈淮身上扑去,还好陈淮先见之明以手去挡,徐源拥抱到一半就打住了。 “本人性取向正常。”陈淮一脸无辜地开口,像是在冠冕堂皇地拒绝徐源的美意。 要是被没在现场的人听到,准以为是徐源主动想要和他搞暧昧。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美人抱,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 忒不要脸!徐源在心里奚落了陈淮一句,面上隐有尴尬地应道,“你误会了,本人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后,司机就熟门熟路地把一帮人送到他们要去的那所学校。 络腮胡投奔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叫王荣杰,戴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乍一看还挺难想象眼前以他这么孱弱的体格会跑到这里来,并且还在这边支教了好几个年头。得知地质学专业的徐源他们过来完成暑期实践的课题任务,王荣杰有些腼腆地把他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那边,他自己先回宿舍,估计是和络腮胡叙旧去了。任课老师兼副校长牟其在,带他们先去校园里转了一圈。 牟其没有特别询问林简和陈淮,两个人也乐得混在徐源他们队伍里,跟在牟其后面转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和东部地区自然是没办法比,不过他们之前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不高,所以落差也不是很大。 没逛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徐源本来还掇撺大家去县里的餐馆去吃大餐,不过大家伙都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提议改天再去。牟其做了几个家常菜,烧得不怎么样,大家伙照样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等到吃完晚饭,牟其给大家分配了下宿舍。 好在闲置的宿舍够他们住。 林简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脱鞋。走了这么多天,又是经常走水毁路,脚底上早已经泡的发白,夹杂几个被磨破的血泡,只不过腿都快废掉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这点血泡都察觉不到疼了。 林简换上拖鞋,从背包里掏出汗馊味的衣物拿去浴室里洗了起来。和前几天的风餐露宿,此时有个落脚的宿舍已经很奢侈了。 她洗好衣服后就开始洗澡,脱下衣物后,才察觉到腰间大腿上有好多处淤青,手指带过还隐有痛觉,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陈淮加上来的体重撞击导致的,否则光以她自己的身架和体重,不会有这么多处外伤。 洗了个澡,林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把刚换下来的衣物也迅速漂洗了挂在浴室里,弄好这些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熟悉且欠削的声线。 “睡了!”林简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倒胃口。 “有事。”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和你有关的事情。” “那也等到明天再说!” “有人等不了!” “谁等不了?” “开门了就告诉你。”陈淮今晚的耐心出奇的好。 林简被他扰地不胜其烦,懒得再和陈淮长聊?ァ;淮┑囊挛锒枷戳烁樟雷牛屯房戳讼伦约旱乃拢咽者栈乖诘嗡某し6鄣角懊胬矗晾磐闲タ牛还仓豢撕苷拿欧於眩涣巢辉玫匚实溃暗降资裁词拢俊?br /> 她一开门,陈淮就已经伸手去推,她察觉到他的用意顺手就想把门给关上,力气方面,和他去争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陈淮轻松推门而入,顺便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林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淮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闲适地往宿舍里唯一的木凳走去。 “刚才你说谁等不了?” “我。”陈淮不客气地落座。 “我现在没兴趣听这事了,我要睡觉了,请回吧。”林简说完后往床沿边走去,和他尽可能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今天捡起的那把手链里是不是有一串正品,橄榄形,上下是乳白色的垂叶纹,中间的褐色区域是波折纹。”他在和她求证。 “我捡的时候是随手捞的,不记得有没有你提到的这个东西。更何况,我一抓一大把,又没单独拎出来看过,哪里知道正品赝品。”林简推得一干二净。 “隔空看看都能断定天珠真假,对你的专业能力,本人很有信心。”陈淮不紧不慢地地提醒起来。 “那你是抬举我了,本人其实时常判断失误。没别的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没被调包的话,这是刚从日喀则墓地里盗出来的文物,价值无法估量。但是对方反侦查意识很高,有存在故意使计调包的可能性。为免浪费更多的人力,我需要核实下事实。”明明是求她帮忙,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林简一上手就觉着那颗天珠和平时的老天珠有些不同,不过压根没有想过会是极其珍贵的出土文物,前阵子她刚从媒体上看到日喀则那边考古有新突破,那会还想着那边条件简陋会不会容易被不法分子得手,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只是,眼前在问的是陈淮,他一出口她就想削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她说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一回和他聊得神清气爽。 他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她赌他这会应该挺想知道答案的。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匣埃 ?br /> “还惦记着昨天被我压的事情?”他目光如炬,望向她淤青的膝盖。以他那会摔?サ慕嵌茸耸评纯矗浜秃蟊成系酿錾擞Ω没岣啵械闱樾饕舱!?br /> “压你妹!” “我说过了本人没有妹妹。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公平起见,让你压回去,正压反压侧压,随你便。”他说完后闲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任凭她处置的德行。 “操!”林简觉得和这个男人已经无法用正常语言交流。 “昨天就提醒过你,女孩子动不动提‘操’字,听着不体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操’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自在地纠正林简的说辞。 林简听得窝火,搁在他前面的小腿突然弓起往他的裤裆位置踢去,她气恼之下都没顾虑到万一踢中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踢出去时又快且狠,就等着他惨叫求饶。 未料到他身体不可思议地飞快一侧,轻轻松松避过,还有心思和她扯蛋,“虽然是硬不过三秒的大爷,总归是聊胜于无,不知道哪里碍着你了要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林简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牙尖嘴利的了,和陈淮一比,她觉得自己这张嘴?悴簧鲜裁戳恕?br /> “大爷,络腮胡手上拿的是真品,你早点去把他缉拿归案,少在我这里耗功夫了!” “早说不就完了。”他等得就是林简的这一句,说完后应景地吹了个口哨,“谢了。”这是他头一回和她道谢,四目相对,林简察觉到他的眸光里难得夹带着一丝狐疑的茫然,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去踢他身体后仰长发都荡到后肩上去了,胸前的睡衣已然湿透大片,毫无保留的现出她真实罩杯的曲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香。艳。勾。引画面。 “虽然不了解这玩意怎么做到和我兄弟一样能伸能缩,不过我收回昨晚的话,你的胸不平也不辣眼睛,相反,还挺养眼的。”他又看了一眼,颇有深意地改口。 “拿条毛巾过来。”陈淮吩咐林简。 林简起来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出来,那女人本来还想着和陈淮继续谈条件,看到林简手上的毛巾后立马反应过来,她正准备高声尖叫,陈淮已经拿起毛巾三两下就塞到那女人的嘴里了,那女人依旧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而且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不安分的声响,陈淮直接半蹲?ビ沂盅锲穑宰拍侨说暮蟛本鄙吓ィ迫缋校挚烨液荩侨酥苯尤砻嗝嗟鼗韫ィ耸绷旨蛘迷诒呱希籽劭醋懦禄刺鸬恼菩拇纾旨蚰醯煤竽陨追17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第101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解开,布袋子里装着一大堆的迷你工艺品, 各种造型千奇百怪。 林简身体已经略有不适, 不过职业病使然, 看到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被好奇心驱使着,她还是起身近前看了一眼。这一大堆仿制的赝品里面夹杂着两件古文物,其中一件是铜器的释迦牟尼佛坐像, 佛像工艺巧夺天工, 上面还镶着几十颗的绿松石,虽然已经脱落大半,还是可见这座佛像的稀罕之处。 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藏。传法器,估计就是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嘎巴拉碗,法器本身用得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碗底为黄金材质,面上刻着藏。文和火焰花纹,周边镶嵌着最上好的绿松石和蜜蜡。林简对藏。传佛教的法器释义了解不多, 可是光凭这精湛讲究的工艺以及外观的刻文,估摸着是清朝时期的文物,她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都是无价之宝, 也不知道这么珍稀的文物到底是怎么流转到这些非法贩子的手上。 这些珍稀文物都是不可再生的, 流失一件就少一件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经常被非法分子远低于市价流转到国外市场, 用不上几年就会在国外市场上炒到无法估量的天价, 而这些文物的回归之路就是漫漫无期了, 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得见流落在外的文物归程回国。 无论是之前络腮胡手上的出土天珠还是面前的这两样,看他们的行程路线,如果络腮胡没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是要经过眼前这个客栈的。 西藏,边界,印。度这样得天独厚的路线,一旦被非法人员加以利用安排接应,是很容易避过漫长的边界线走私到国外的。林简看着面前这尊略显小巧的佛坐像和嘎巴拉碗若有所思。 陈淮检查妥当后从这一大堆东西里面单拿了这两样在手上,又从地上捡了把钥匙拿着。 林简还没回过神来,陈淮碰了下她的胳膊知会她出门,离开前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轻手轻脚关门,之后火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轻声关门后把他自己手上的两样文物在靠墙边放下。 “怎么了?”林简见他脸色沉肃,估计是还有什么要紧事。 “刚才打斗动静应该被店主听到了,他已经起来从楼梯走上来了。”陈淮的听力显然要比她敏锐许多,他说时环视房间,迅速思考着万全之策。 “难道老板和他们是一路的?”林简想起投宿时老板打量的神情,还有没多久前特意送蚊香过来的插曲,她之前只当店老板开得黑店不是善茬,没想到和这两个文物贩子也是一丘之貉,林简原本没想明白的地方都逐渐清晰起来。 “嗯。店老板是这边最大文物贩子包鼎认的义弟,表面经营不起眼的小客栈,实际负责下面所有分支的联络流转,同时给这伙人过路落脚做掩护,包鼎负责买卖交易,而他才是掌控文物运输流转的实际指挥人。”陈淮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张开臂膀,作势要将她抱起来。 “腿。分开!”他沉声应道。 “干什么?”林简直觉没什么好事,明显不快地皱了下眉梢。 “盘在我腰上。”他说完一把就将她悬空抱起,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还有一只手强行把她双腿分开往他自己腰间盘去。 “你大爷的又耍什么幺蛾子!”她努力憋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声音虽然压在嗓眼里,明显抵触得厉害,“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玩这套了!” “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虽然能听到声响,但是区分不出是哪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必须要让他以为是我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一男一女三更半夜弄出大声响,除了上。床的合理解释,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的在切磋比试身手吧?” 林简紧咬下巴,没有出声应答。 “现在搞清楚状况了吧!”他咄咄逼人,要她立马答复。 她脑袋一侧,摆明了不配合的架势。 他看出她的抵触。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她长篇累牍说个轻重缓急前因后果,一只手腾回来无意识地紧扣在她下巴上,他提醒她摆正立场。 她的下颚立马有股痛觉传来,林简一直压着的火气蹭得冒上来了,她脑袋使劲一侧要从他掌心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有完没完!你抓你的文物贩我走我的阳关道!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 “你觉得他会放走知情者吗?”他咬牙反问了一句,“像刚才那样再配合一次,要不然就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在她耳边警告出声。 “你怂什么!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搞不定他!”林简想起刚才他利索拿下那两个人的场景,气势汹汹问道。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靠身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搞定他!”他在她耳边暗沉出声,嗓音冷冽,离得这样近,男人的吐息大半都钻进她的耳窝处,她气得胸前大起大伏着,后悔自己一步错搭上他的贼。船。 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直接抱起林简往背后墙上撞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林简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也只是发出点嘶嘶的声响。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一门之隔,两人又都是早就了然的侧耳去听,外面的细微动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熟悉的器械校对声,略有差池,外面上膛的子弹就会破门而入。 林简不像他擅长交战体力耐力全都在线,经历这几次的惊心动魄就够她心悸发昏的了,她不知不觉中又滩出一身冷汗。 他腾出一只手继续捏了下她的下巴,示意她赶紧弄出点暧昧的动静打消店主的疑心,她紧张过度下压根没有反应。 他被毫无反应的林简堵得深吸了口气,那只手突然抽回,直接从她的睡裙下面钻上去,隔着她的内裤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酸麻的诡异痛觉传来,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尽可能发出浮夸地呻。吟声。他继续抱着她往后面撞去,一边闷声唆。使,“爽就喊出来!老子就爱听你叫!” “还不消停点,刚才把桌角都撞坏了!不知道明天店主要讹我们多少钱!”箭在弦上,她这会别无选择,林简勉强咽下那口闷气,气喘吁吁地应道。 “这点小钱有什么好计较的,店主人看着不错肯定不会讹多少钱的。家里和爸妈一起住,都不敢整出什么花头。大老远跑到外面就是图个刺激,要不然我脑袋抽风了答应陪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陈淮闷笑了下,全然没有刚才和她对峙剑拔弩张时的冷峻,他抱着她有规律的顶。去,继续惹出引人联想的动静。 林简看了下房门靠墙处放的花瓶,居然和隔壁房间的一样,估计是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既然已经在演戏了,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她闷哼出声,继续没好气的抱怨起来,“刚才花瓶都被你撞到打碎了,待会小心点别踩到脚。”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没有挪动,像是在判断一门之隔里面动静的虚实。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嫌累,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她又喘息着问了一句。 “还在假期,明天又不上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给我专心点!” “你到底还要折腾多久,我困死了!” “难得状态好!老子今晚要爽个够!”他得意闷笑。 “平时动不动秒。射,靠着壮。阳。药抖威风,小心精。尽。人亡!以后都硬不起来!”林简意有所指地骂他,是真骂,近乎咬牙切齿。 “老子就愿意为你精。尽。人。亡!”被他不怀好意的闷笑一带,她再忿然的骂声都变成了两口子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他手一抬,轻轻松松接住,瞥了她一眼,“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用不着激动。”陈淮说完后把那片卫生棉搁在石块上的碗口旁边,大步走了出去。 林简脸上一烫,深呼吸了下不至于气急败坏。 等他走远一些,她视线范围里也没看到姚喜报的身影,这才飞快的拿回卫生棉走到侧边角落检查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大姨妈居然没来 林简走回到刚才的石块旁边,晚上跟着他一路狂奔,她也出了不少的汗,其实早已经口渴得厉害,只不过刚才以为是经期提前才不想喝生水,免得意外腹痛拖后腿。 林简拿起小钢碗,一口气就喝到底。她放下碗,舌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轻微咸涩的味道传来。林简脑海里回想起那会趴在石碓后面空气里传来隐有咸腥的气味,又看看见底的小钢碗,胃里莫名作呕翻涌得厉害。 前面传来脚步声,林简头一抬,就看到姚喜报走了过来,“下午逃的时候太匆忙了,我的锅没带上,烧不了东西,你先吃口饼干将就下。”他边说边递了压缩饼干过来。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林简觉得两眼都快饿得发黑了。 “喜报,这里的水怎么喝起来有点咸味?”她接过压缩饼干,狐疑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这边的水是天湖里渗下来的分支,口感应该是甘甜的。”姚喜报明显愕然。 妈的!林简脸色一沉,胃里更加作呕。她刚听完直接往远处火堆边上的陈淮大步走去,彼时陈淮正席地而坐。林简刚走近就爆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小碎石,迎着火焰都可以看到空气里瞬间扬起的尘灰。 ?6裁捶瑁 彼溲劭此薅谥浴?br /> “死变。态!你刚才给我喝的冷水里面掺了什么鬼玩意!”林简怒目瞪他,气结得快要喷火。 “变。态?”他很有雅兴地重复一遍,薄唇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说辞相当新鲜出奇。 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林简微咬下唇,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折身回来刚喝水的喜报朝这边喊了一声,“陈队,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点盐?ィ抗植坏酶詹帕旨蚝臀宜邓绕鹄捶11獭!?br /> 柴火燃得更旺,陈淮并没有作答。 “林简,你放心喝好了,出汗出多了补充点盐水是有必要的。”姚喜报又对着林简喊了一声。 林简: 她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可耻。毕竟下午某人就在她旁边解放过性。欲,这种活。色。生。香的感知和平时隔着屏幕看到的动。作。爱情片完全两样,直到这会了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兴风作浪的碎片,一不留神就惹得她想歪了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第102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鼎哥这几次的交易没一次顺的,大早上的小高又给条子抓进去了, 还好小高够机灵能说会道, 警方做了下笔录就把他放出来,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鼎哥最近心情很不好, 你们几个都给我学机灵点, 免得没事找事遭罪受。”公鸭嗓叮嘱起来。 “嗯。”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林简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温泉边上打住交谈起来, 她这会已经憋的快不行了,这几个明显不是走正道的,自己又在边上误听了他们的内部消息,要是弄出动静后果难料。 她继续硬着头皮憋气。 “最近这么多次的交易打岔都是同个条子捣的鬼, 鼎哥已经发话, 谁要是把这条子拿下直接犒赏三百万。”公鸭嗓继续开口。 “三百万?那不得发了?鼎哥开价也太高了吧。”年轻人惊呼起来。 林简觉得肺都快要憋炸了, 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一点, 幸好白雾缭绕还能遮挡一些。 她刚换了口气,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她立马尽量小心地潜回温泉下面。 “你懂屁!那条子在, 鼎哥这么多年在边界埋的交易线眼看着是要全都作废了, 要是把他给废了, 鼎哥倒手一笔交易就能赚回来。要不是为了这操蛋,咱几个也用不着来回跑溶洞!鼎哥料事如神,上午刚通知大家伙按这个路线去截他, 消息准没错!咱几个正好在附近动身最早肯定能最早追上他!待会追上了, 哥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干了这一票咱平分赏金,就用不着再在这个鬼地方瞎混了!”公鸭嗓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他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温泉水面荡起水纹。 公鸭嗓直接趴在温泉边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起身,“妈的!赶了半天路,差点渴死老子!” 公鸭嗓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林简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等到公鸭嗓起身,她立马钻出脑袋换气,只不过这次实在憋不住,动作略急,钻出水面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 隔着那点氤氲朦胧的水雾,林简看到公鸭嗓转身,迅速趴下来似乎要瞧个究竟。 她大脑空白一片,想着估计是避不开了,不过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泉下面躲去。 “怎么了?”身后继续有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新的脚步声近至耳边。 林简刚才潜下去,手上一不留神,袜子没拿住,自然往上浮,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袜子快要浮到水面,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 “前面有动静!咱们赶紧追!要不然待会被别的分队先追上得手,这三百万就没咱的事了!”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喊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公鸭嗓警觉起来。 “这边多温泉,泉水本来就会冒泡,有东西浮上来也正常,咱们赶紧追吧,正好咱们今天家伙齐全,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发财机会错过就不值当了。”年轻人继续提醒了下,公鸭嗓才起身,脚步声渐远。 林简不敢冒然钻出水面,足足又憋了十几秒,她正准备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面换气,脚步声又重新折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年轻人显然不解,语气已经隐有埋怨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公鸭嗓再次看了下没有异样的温泉,说完后才急冲冲地往前面赶去。 这次脚步声渐远后,林简猛地从温泉水面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等她呼吸缓回来才发现刚才憋气憋得晕乎乎,钻出来的时候手上本来攥着的衣物全都漂出去了,林简费力的去打捞自己的东西。 她才捞到一半,耳边又传来脚步声。 今天看来是衰到家了! 有过之前的经验,林简手忙脚乱的把漂在水面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往水下钻回去。 “别躲了!赶紧给我出来!”上面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简怀疑自己在水下没听清楚,又担心还是刚才那伙人使的诈,她依旧在水下苦苦硬撑着。 “听不懂人话吗!赶紧给我出来!”话音刚落,水面立马被搅起水花。 林简确定是陈淮的声音,这才猛地钻了出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无比错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空解释,赶紧跟我走!”陈淮说时伸手过来,林简鲜少见着他这样肃然唬人的样子,莫名被影响地心事重重起来,右手一抬搭在他的掌心,陈淮一用力,她就从温泉里露出一截。 晕! 林简才起身一点就意识到被他一吓,居然都忘记没穿衣服,下一秒她已经松手退回原位,水面被她翻搅弄出大片水花。 “我穿下衣服就好!”林简说了一句后扎回到水下去捞自己的衣物。 “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后立马走!”他说完转身在一米开外等着她。 林简慌慌张张的从水下捞起自己的衣物赤足踏回到外面的泥地上。 “还有三十秒!给我速度点!”他听到她从水里钻出来的哗啦声响,语气明显不耐,“鞋子换好了吗?” 林简刚穿好裤子,被他这么一吼,她又手忙脚乱的去穿鞋子,袜子都忘记去穿。 “就好了!”林简火急火燎的应了一句,之后直接套了件打底衫,她才套到一半,陈淮已经转身,随着拉链的声响传来,他已经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林简身上一披,林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粗暴换上外套。 “我的衣服!”林简看了下地上还没来得及穿完的衣服喊了一声。 他弯身,飞快捞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几件衣服打了个结拎在手上,还有一只手则是拉着林简直接跑了出去。 被他这样用劲拉着,林简被迫和他保持差不多的脚力速度。陈淮拉着林简一直狂奔了好几公里,这才拉着林简避到其中一处乱石堆后。 等到他松手,林简看到刚才被他紧拽的腕间已经通红一片,上面还有明显的手印在。刚才一口气狂奔几公里,这会停下来,嗓眼灼痛如荼。 她艰难吞咽了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在后知后觉的散热起来。 “喜报”她还没说完,陈淮突然抬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被他这么大力一压,林简整个人都被迫匍匐在乱石堆后面的浅坑里,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贴在地上,林简大半个身子匍匐在他的胳膊上,至少和咯人的砂砾隔开一点距离。 林简反应过来,立马打住不说了。 果然,外侧的大路上赶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明晃晃的带着自制手。枪,看起来军。火应该挺足的。 他们急冲冲地往前面赶路,没跑多久,前面又折回来一个人,手上扛着把自动步。枪。 “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公鸭嗓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第二拨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藏袍,不解地问道。 “没事。”公鸭嗓欲言又止。 “小毛他们呢?” “追人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追?” “我回来看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公鸭嗓掏心窝的语气。 “切,同伙又不值钱!鼎哥的赏金只买一个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藏袍男子说完后就带着他自己的两个同伙往前面追去。 “傻。逼!”公鸭嗓看着藏袍男子跑远点了才骂了一句,之后继续往刚才温泉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这边的山都是荒漠地带光秃秃的,压根没有植被可以藏身,刚才林简和陈淮匍匐躲在那处乱石堆的后面,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留意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见着两队人马都走远了点,林简迫不及待想要起身,她刚刚挪动了下,陈淮已经冷冽出声,“想活命的话就别起来当枪靶子。” 她撅撅嘴,吃力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喜报呢?他是不是为了帮我引开前面的那拨人跑去别的地方了?” “还不算太蠢!” “我们得赶紧去找喜报,万一”林简心事重重。 “没有万一!”他像是很反感林简提到的这个词,没好气地开口,“就一顿饭的功夫,要不是你擅作主张往回跑,喜报也用不着单独去引开他们。” “这几拨人又不是我招来的!我没找你算账要求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林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本来就因为喜报生死未知而自责,眼下气得想立刻动身找去向不明的姚喜报。她刚起身,陈淮耳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多人脚步声,直接一把就将她拽回来。 刚才匍匐趴太久了,刚起来身上都还酸麻着,林简没站稳被他这么用力一拽,整个人踉跄地往沙石地面摔去,她视线里带到地面上奇形怪状的锋利石块,都已经预测到自己摔得破相的下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跌到男人厚沉的胸膛。就这分秒之间,他居然神速挪位过来当了林简的人肉垫子。 四目相对,偏偏还是女。上。男。下的尴尬姿势,林简抬头想要微微调整下目前的姿势,他没被压住的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林简刚才就领教过他的手劲,眼下他这么用力压制下来,她的脑袋直接往他脸上贴去,幸好他自己脑袋一侧,林简原本抬起的脑袋就往他的脖颈上靠去。 刚才在风中狂奔了几公里,她的头发风干了大半,发梢上还是略有潮意,凌乱撒在他的颈窝上,她呼吸时稍有喷拂,凌乱洒在他颈窝间的乱发也跟着细微挪动,在他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麻痒。 林简刚才火烧火燎的都没戴bra,里面只穿了件湿漉漉的打底衫,外面虽然还披了件他的外套,眼前她这样正压下来,胸口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也不可能弹跳起来,林简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回来,掌心向下,费力的垫在自己的胸部和他的胸膛之间。 陈淮冷眼警告林简,刚才实实在在撞到的柔软触感和她掌心里手汗氤氲出来的热意相交融,加之她的发梢还不安分的在他脖颈间来回拂动,每一下,都像是要钻到他的毛孔里面去,这种滋味,简直要人命。 下一秒,原本不安分挪动的林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自己下面抵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她甚至连那玩意昂。然复苏的原始过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陈队,水在烧了。”姚喜报喊了一声。 “去舀点溪水过来。” “干什么?”姚喜报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 “哦!”姚喜报乖乖应了一声,没多久他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着哐当声响在边上响起,估计是个铝制品的小铁盒之类的放下,陈淮原本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心跟着抽走。 林简莫名舒了口气,琢磨着待会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还没想好,额上就重新覆下来冰凉的毛巾触感,从她的额头轻滑到脸颊处,顺带着连脖颈上也轻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点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温润嗓。 可惜,陈淮还没走,擦拭一会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拧干,如是往复。 他的毛巾哪里来的? 会不会还是自己擦脚的那条? 林简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开始抗拒起来。 装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陈淮这样的前装睡,尤其煎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第103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你要是觉得亏了, 本人也不反对礼尚往来。”他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滚!”被他这么一折腾,林简觉得自己又出了身热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等到陈淮走后, 她又走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时用吹风机把头发还有弄湿的睡衣都吹干了才躺下去睡觉。 结果, 被他这么一搅和, 她又没了一点睡意,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林简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出来晃荡, 见着络腮胡扛着鼓囊囊的大背包, 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王老师,他这么早去哪?”正好王荣杰从旁边经过, 林简就随口问了一句,视线却是张望了一遍周遭,都没看到陈淮的身影,昨天晚上还说得冠冕堂皇, 就他这德行,能把文物追回来才怪。 “他说今天先去县里探探路,小本生意想着早点回本。”王荣杰如实转述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想想还是回宿舍,走到半路才看到陈淮, 一脸悠闲地从里面出来。 “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 林简见他淡定的无事人似的, 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眼下她就差不多。就他这办事效率,多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就当不知道这事。她不想再和他有关联,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只不过心头还是莫名赌得慌。 吃过早饭,徐源他们到班级里分发带过来的学习工具,林简和陈淮也敷衍的去现场站了一会。等到徐源他们上午的告一段落,班级里的小朋友不约而同的唱歌致谢,音调不是很统一,普通话也不标准,可是就这么朴实的歌声,林简忽然间就被触动了。 她默默的从班级里退出来,一个人走到学校背后的山脚边,山腰上悬空挂下一条细长的瀑布,空气里依稀落下细微的水珠,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让人格外清醒。 林简拿出,一口气拨了倒背如流的号码,不过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又把放回到口袋里,一个人坐在光洁的大石头上,想起那帮在教室里唱歌的小学生,因为是循环唱的曲调,她刚才听了几遍,不知不觉中哼起了现学的曲调,“林芝有两条小路也望不到头,我站在叉路口伫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这一条,墨脱的小路”她没哼多久就记不住后面的词,干脆改用口哨去吹这首歌的调子。 她只是很想找人说说话,既然没人,那就只能哼给自己听了。 林简没吹几分钟,身后响起一模一样调子的口哨,她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小姑娘,估计是十岁出头的样子,神情呆滞脸色略显苍白,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林简刚才口哨吹出来的曲调。 林简刚才只是用口哨完整地吹了一遍而已,而且她用口哨吹得曲调明显跑调,这小女孩学得一模一样,就连跑调细节口哨渐弱时的分贝都一样,瞬间还原的模仿能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林简摸了下口袋,没有糖果没有玩具,只有空荡荡的裤兜。 她觉得有点抱歉,正好看到石块边有几朵艳的小野花,林简伸手采过来,绕成一个小小的花环,递过去,“小,送你个花环。”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或者是看了她手上的花环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林简手上的花环,之后猛地往嘴巴里塞去。 “不能吃!”林简压根没想到会这样,急忙起来伸手去夺,后面已经传来王荣杰的声音,“宁宁,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你认识她?快叫她不要吃这个!” “宁宁,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可以吃这个。”王荣杰飞快的走到王宁宁身边,手脚麻利的把她咬了几口的花环抠出来,对林简道歉起来,“对不起,我刚才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她怎么了?”林简留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荣杰手上残缺的花环,轻声问道。 “自闭症。”王荣杰说完后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女孩的脑袋,林简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 “有去正规专业的医院看过吗?”林简听说王荣杰在这边支教呆了好几年就挺佩服他的,看样子,他一边支教一边还带着个自闭症的呆在这里,她对面前的王荣杰刮目相看了。 “看过了,这是先天的,不好治。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的,一不小心没看住,更危险。”王荣杰苦笑了下,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削瘦的脸上放出光芒,“不过她很喜欢这里,也很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也一样。” “你平时上课去了,谁照顾她?” “我去哪都把她带着,上课也一样。她很安静的,不会影响到同学。”王荣杰腼腆笑笑。 “你父母呢?” “他们离婚了。”王荣杰的声音继续轻下去。 “哦。”林简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在他这个年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男孩子,应该是在考虑着工作晋升薪水涨幅或者是买车买房追姑娘谈恋爱,在他这里,全都没有,或者是这个念头,他压根就没替自己想过。 王荣杰和林简打了招呼后就带王宁宁回去了,王宁宁还是不知疲倦地吹着口哨,林简听着听着,抬头望望天空,湛蓝一片,是她印象里见过最蓝的天色。 学校为了欢迎徐源他们的到来,中午难得烧了一桌菜。这边物资匮乏,学校精心准备的大餐其实也不及他们平时聚会小酌的菜相。 校长这几天出差去了,全程都是副校长牟其在张罗。 “荣杰,难得吃顿好的,赶紧把宁宁也喊过来一起吃。” “不用了。”王荣杰礼貌地拒绝。 “你跟我还见外?快去把宁宁带过来。”看得出来牟其平时和王荣杰关系挺要好的,他一个劲的在催,王荣杰这才朝外面走去。 “这人就是太老实了。”牟其和陈淮解释起来。 没多久,王荣杰才把王宁宁带过来,自带碗筷,全都是艳的塑料餐具,还有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宁宁最乖了。”牟其细声细语的说完后先给王宁宁碗里夹了半碗的肉和菜。 “好漂亮的小。”孙雯雯感慨了一句。 只不过紧接着看到王宁宁突然伸手去抓碗里的菜就往嘴里塞,孙雯雯错愕地张大嘴巴,义正言辞的出声,“王老师,你也不教教她,多大的人了!” “孩子还小。”王荣杰脸色有点涨红,轻声说道。 “你这个教育方式就不对了,要是你一直这样的观念下去,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用筷子的!”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她刚说完,原本安静吃饭的王宁宁突然抓起她餐具旁边的小黄鸭扔到正中央的大汤碗里。 “啊!我就这个菜能吃几口,现在全毁了!太不卫生了!”孙雯雯不满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嘴巴嘟的老高。 “真是对不起。”王荣杰赶紧用筷子把小黄鸭从汤里捞出来,脸上涨的通红。 “没事,我们平时地沟油吃惯了,在这边吃不到地沟油都不适应呢,小黄鸭肯定是知道我们的心思开个玩笑。”徐源看得出来王宁宁常的小孩子不一样,只是咧嘴笑笑,说完后夹起一块肉欢快的吃起来。 他这么一说,王荣杰明显自在了一点。 “多吃点!”牟其见王荣杰不怎么夹菜,隔三差五的给他夹菜。 王宁宁则是坐在旁边特制的小餐椅上用手抓着吃。 一小会后,王宁宁突然起来,往孙雯雯的位置走去。 孙雯雯下意识地往隔壁的章凌波身上躲去,王宁宁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头去亲她手腕上的蜜蜡。 “你是不是有病啊!”孙雯雯粗鲁的伸手去推王宁宁,她却还是像入了魔怔似的,抱着孙雯雯的那只手腕继续去蹭那串蜜蜡。 孙雯雯抬手就往王宁宁脸上扇去,林简刚才看到王宁宁走过去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孙雯雯扇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抬手去挡,林简这会还撸着袖子,手臂上啪嗒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宁,怎么又淘气了。”王荣杰见状也早已小跑过来,用力把王宁宁拉开来,没想到小家伙蛮劲大的很,王荣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宁宁从孙雯雯身边拉开,小家伙也不说话,发出类似兽鸣的狂躁声响。 她在呐喊什么倾诉什么,无人能懂。 一帮人都被弄得惊惶,就连牟其也不例外,看样子他也鲜少遇到王宁宁像眼前这样撒野的时候。 林简越过一桌人的惊慌失措,看了眼对面的陈淮。 他还坐在位置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向王荣杰,漆黑的眸光理智得不可思议。冷血如他,或许根本就没看到王宁宁的存在。 “宁宁,我们回房间好不好?”王荣杰拿起小黄鸭,使出浑身解数才把王宁宁拉走。 “恶心死了!”孙雯雯看到自己戴蜜蜡的手腕上淌了一片的口水渍,她晦气的发了句牢骚,正打算起来去洗手,旁边的林简抬手就对着她的胳膊扇了一巴掌,声音清亮地不比刚才轻。 “你有毛病吧?”孙雯雯暴跳如雷要和林简动手,她旁边的章凌波已经拉住她。 “我这人从来不吃冤枉亏,现在扯平了。”林简走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大口吃饭起来。 “小孩子不懂事,荣杰一个人带孩子有不周全的地方,你们别介意哈。”牟其忙着打圆场,尴尬笑笑。 “没事,吃饭。”只有徐源积极响应号召。 吃完饭,林简看到徐淮往宿舍后面走去,她也疾步跟上。 “王荣杰不会有问题,我觉得你不要把精力花在他身上。” “原因。” “因为自闭症喜欢这里,就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呆上好几年,这样尽职的哥哥,不会有精力去参与其他的事情。” “难说。” “我可以替他作保。” “你拿什么替他作保?” “拿我的命。”林简不假思索地开口。 她鲜少会管闲事,这是第一次。 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去裤兜里拿,是姚喜报打过来的。 “怎么样了?” “淮队,我把人给跟丢了,都怪我,你这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姚喜报在那头自怨自艾起来。 “跟丢前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里?”陈淮思路清晰地追问起来。 “他两个小时前抄小路走到布达切波雪山那边,途中发生过雪崩,一转眼我就没看到他了。” “你先原路返回在山脚下等我,不要贸然行动,我现在就过来。”陈淮说完后就挂了。 “络腮胡跟丢了?”林简虽然没听到那边的内容,听他说的几句就猜到大半了。 陈淮没有否认。 “现在出发去那边,难道你想晚上进山?” “下午四点左右就能到。” “你既然怀疑这里的人,不怕自己前脚一走,后脚这里就有新情况了。”她语气里隐有鄙夷。 “因为你还在这里,如果有情况你会如实和我反馈的。”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队员,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吧。”林简耸耸肩,一脸不屑地应道。 “因为这里只有我能带你去边界的边防站。”啪嗒一下,他掏出烟来点上,重重吸了一口。 林简猝不及防地愣在那里。 陈淮缓缓吐出烟雾,之后把那支点着的烟打横一转递过来,“最后一支。” 林简看神经病患者似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却是笃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你本来就欠我半包烟!”她没犹豫,娴熟地接过来重重吸了一口,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通体舒泰,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牌子,有机会她得留意下他这烟从哪里弄过来的。 她吞云吐雾了一小会,一支烟很快就燃到烟蒂,他忽然近前一步,往她耳边凑过来,立马有温热的吐息喷拂过来,在她颈窝的敏感区域四处流窜,还有不知名的热意顺着领口的缝隙处一路下行。 她显然反感身体的真实反应,嫌弃地避开,耳边已经传来他厚沉的嗓音,“记住,抽了我的烟,就是我的人了。” 一语双关的警告,却被他说得痞味十足。 最晚过来的是陈淮,睡意惺忪,眸光却是毫不掩饰地看向徐源身侧的林简。徐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风了,和陈淮对视的时候,手一欠就去搭林简的腰间。林简走得稍快,朝前一晃,他这手只碰到林简的外套,就显得有点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小猥。琐,偏偏被门口方向过来的陈淮看了个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第104章 晋江自动防盗设置了v章购买比例大于30才能看最新章  车子正好开到相对开阔点的地方, 公路里侧靠左是个破落的小商店, 小商店过去有个简陋的洗手间, 有个藏族妇人站在洗手间前面等着收钱。 “要上厕所的买水的都赶紧去。”司机停好车子后冲大家喊了一声, 随着车门打开, 前几排的人陆续下车。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 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 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 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 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 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 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 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 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 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 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 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