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不当穷人》 作品相关 新闻：学生留遗书“下辈子不做穷人家孩子” 以下内容转载自网络新闻： “我死后，请不要再去烦其他人了，我的死只和我个人有关……下辈子不做穷人家的孩子。”8月31日，在抽屉里留下两张字条后，安徽六安市高二学生陈伟（化名）离开租住的房子出走，没带手机和钱包，7天没有音讯。 接到孩子的父母报警后，当地派出所已对此事立案调查。9月7日下午1时，陈伟的父亲陈超告诉澎湃新闻（），他们已在合肥市肥西县找到了儿子。 “这个世界太累，而我又是个弱者” 9月7日上午，陈超告诉澎湃新闻，17岁的儿子和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住，出走当天是8月31日，也是他开学的日子。 8月30日夜里，常年在上海打工的陈超给儿子打了电话，提醒他第二天开学不要迟到，陈伟回答说是下午正式开学所以不会迟到。在父亲问到暑期作业问题时，陈伟停顿了一下，说“做完了”。 和陈伟一起租房子的学生告诉陈超，8月31日上午，他们看到陈伟在房里，中午时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当时大家以为陈伟已经去学校报到。 8月31日晚上，陈超接到儿子班主任的电话说“陈伟没有来上学”，再打电话给孩子则一直无人接听。9月1日一早，陈超夫妇从上海赶回六安。 回去后他们发现，陈伟什么都没带走，手机、钱包均留在租住的房子里。 在房间抽屉里，陈超看到了儿子留下的两张字条。 澎湃新闻从照片上看到，字条上写有：“爸，妈，没想到现在才写这东西，其实很早以前就想写了的，唉，现在匆匆忙忙地都不知道写些什么。嗯。首先，我其实已久（经）计划了很久的，只是因为很多事情才耽误这么久。第二，我死后，请不要再去烦其他人了，我的死只和我个人有关，我死后尽量保持我肾的完整，卖掉后应该值些钱……下辈子不做穷人家的孩子。” 据《新安晚报》报道，在抽屉里还有另一张字条：“亲爱的爸妈，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也实在不想多说，这个世界太累了，而我又是个弱者，我走了，不用找了，七天，就七天，我便可以脱离了。” 陈超向澎湃新闻表示，9月1日上午，他们向六安市公安局小华山派出所报警，后两张字条被警方带走。 这两张字条的照片随后通过安徽电视台经济生活频道《帮女郎帮你忙》栏目官微“帮女郎帮你忙ahtv”公开。 家长：每次只给孩子两百元，曾长时间没钱用 陈超是位于大别山区的六安市金寨县马窑村人，他和妻子常年在上海打工，儿子陈伟从小就很乖，比较内向，从初中起就离开父母回老家读书，成绩一直属于中上等。 高中起，陈伟和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在学校附近合租，但另两个同学都有母亲陪读，只有他是独自一人。对此，陈超表示他们原本准备在陈伟高二时就回去陪读，曾经问过他需不需要陪读，当时陈伟说“随便”。 “也许孩子心里对这件事是很在乎的，只是表面看不出来。”陈超说。 对于家里的经济情况，陈超表示只是普通家庭，既不富裕也谈不上穷困。在钱的方面，他表示对陈伟的确很严格。 “我们每次给他打两百块钱，让他花完了再跟我们说。”陈超说，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担心儿子乱花钱，后来他们从一起租房的学生处得知，陈伟出现过很长时间没有钱用的情况。这一点让陈超懊悔不已，“本以为他没钱了就会跟我们说的。” 事发后，陈超夫妇携亲戚好友一直在寻找儿子的踪迹。“六安市的所有公园、废弃的烂尾楼、建筑工地，还有网吧，我们都找了，因为他没有带钱，我们想他晚上可能会在这些地方露宿。”陈超说，“他跟我们要钱都不好意思，在外面会好意思和人要钱吗？” 9月4日下午，陈超在朋友圈里写道：“下雨了，孩子我不知道你是否淋雨了，只要你没有被雨淋了，告诉我们一个消息，我们可以放心，现在你妈妈已经崩溃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下一秒怎么过。” 9月7日下午1时，陈超告诉澎湃新闻，他们在合肥市肥西县找到了陈伟，孩子瘦弱憔悴。他们目前不敢询问孩子出走前后的情况，暂时还不了解这几天孩子是怎么过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作品相关 转：农村大学生贫二代毕业3成失业 位于贵州省最北部的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县，南距遵义市区180公里，北至重庆市区160公里。出道真，无论是去遵义还是重庆，100多公里的路程，平均要走5个多小时，因为这100多公里，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 道真是国家级贫困县，但是在道真，老百姓有一句俗话：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读书。读书，在道真人看来，是摆脱贫穷的最好通道。 走出大山 43岁的陈朝顺信奉的是“黄金棍下出人才”，他是道真县三江镇云峰村人，对他来说，最遗憾的事情是父亲去世早，他上学只上到初中。陈朝顺拼尽全力支持两个孩子读书。女儿陈诚3年前考上了贵州师范大学，儿子陈果今年考上了沈阳药科大学。 陈朝顺靠当地的传统项目烤烟叶来维持整个家庭的运转，好光景时，一年收入4万元。这4万元要供养母亲，保证家庭支出，支付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的生活、学习费用，基本是入不敷出。女儿现在已经有2。4万元的助学贷款需要还。 陈朝顺说话干脆，当陈果在8月22日收到老师短信，得知考上沈阳药科大学后，陈朝顺的第一感受就是：“这几年没白上。” 3年前，陈果以570分的高分考到道真中学，期末考试“只考了530分”，陈朝顺在大街上就下手打陈果。陈朝顺太清楚贫穷的滋味了，他希望孩子们能走出大山，希望“他们以后过好一点的生活”，而读书，在陈朝顺看来，是最好的一条路。 从道真县城到陈果家，车程需要1个小时，还有很长一段路没有通公交车，需要步行走山路回家。为了让陈果能专心学习，陈朝顺在县城租了一间房子，陈朝顺的母亲在出租房里照顾陈果的起居，尽管房租占用了很大一部分生活开支。 高三时，为了改善学习环境，陈朝顺又增加租房支出，换了一个条件好些的房子。一年的房租就是5000元。 云峰村书记明跃告诉记者，云峰村的人均年收入只有4500元，属于国家一级一类贫困，但是教育问题，“逢会必谈”。老百姓的共识是：“读书是一条好出路。” 在陈果就读的道真中学，今年的高考中，毕业生文化成绩一本上线324人，二本上线603人，本科上线率为60。24%，600分以上15人。 这个成绩对于当地从事教育的人来说并不意外。道真县教育局一名干部说：“这里的学生都很拼，住校的学生晚上老师都要催着放下早休息。” 阻止贫困的代际传递需要更多力量介入 陈朝顺说，如果两个孩子将来想读研究生，他一样支持他们，没有钱就去贷款。为了孩子的学习，他毫不犹豫，无怨无悔。但是，这意味着更大的经济压力，更辛苦的生活。 张平也是今年的应届高中毕业生，虽然考上大连民族大学，但是她不想去上大学，因为妈妈身患癌症，现在还在化疗中。 张平如果去读书，会给家里增添巨大的经济负担，关键是妈妈没有人照护。父亲和哥哥常年在外打工，供养她上学和母亲看病。现实的残酷，母亲的病情、亲人的思念，让她柔弱的肩膀不堪重负。 2015年年初，《人民日报》刊文指出，在中国已经发生了贫困的代际传递，产生了“贫二代”：“贫富差距已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并形成了阶层和代际转移，一些贫者正从暂时贫困走向长期贫困和跨代贫穷。如果不想办法改变这一情况，贫富差距便会趋向稳定化和制度化，成为一种很难改变的社会结构，社会阶层流动通道也将被严重堵塞。” 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委托有关单位开展的一项针对1200名接受过资助的贫困学子的调查显示，受资助学生的家庭经济情况困难，呈现“常态化贫困”趋势。从困难类型上看，父母双方均有收入来源的家庭占61。7%，其中大部分是父母双方务农（46。3%）；32。3%的家庭仅靠父母其中一方的职业收入；另有6%的子女，从父母任何一方都得不到经济支持。家庭供养率（家庭人口数与家庭劳动力数比值）高，平均值达到2。85，意味着1个劳动力要供养接近3个家庭人口。而致贫因素上，职位收入低是主要因素，家庭变故位居第二。即使父母双方都有工作，家庭的收入依然处于较低水平，成为一种“常态化贫困”。 在调研中，有学生表示：“不怕苦，不怕累，只怕没机会。”这份调研报告指出：“机会公平是最重要的公平，然而农村贫困家庭大学生最缺乏的恰恰就是机会。他们曾经将希望寄托于教育，然而现实是这条路越走越难，不少专家认为我们的教育体制已逐渐失去了承载阶层流动的职能。”中国社科院发布的《2013年应届生就业调查报告》显示，从毕业生的城乡来源角度分析，农村家庭的普通本科院校毕业生成为就业最为困难群体，失业率高达30。5%。 农村贫困大学生是“贫二代”中颇引人关注的群体。高失业率意味着大学4年的知识并未给他们带来一份体面的工作，意味着他们无颜面对父老乡亲，意味着“贫二代”中本来最有希望依靠知识改变命运的这一部分人，他们的梦想还未出发，在现实面前就已折戟。对受调查的受资助农村贫困家庭大学生而言，很多情况下上大学需要以牺牲父辈的生活为代价，背负着整个家庭甚至家族的期望，压力颇大。尽管如此，不少农村贫困家庭大学生还是通过继续求学加深专业知识的深度和广度，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 因此，相关人士呼吁，需要更多的社会力量介入，阻止贫困的代际传递。 共建社会信心 陈朝顺希望陈果毕业后能够回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工作，在他看来，养儿就是要防老。 事实上，在道真县，很多靠读书走出大山的年轻人又回来了。他们大多不会回到贫困的农村，更多的是在县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但内心充满感恩。这种回馈的心态在接受过资助的孩子身上表现尤为突出。 “国酒茅台·国之栋梁”希望工程圆梦行动大型助学公益活动是迄今为止，国内爱心助学活动中捐助金额最大、受资助人数最多、覆盖面最广的公益举措。茅台集团从2012年起，每年捐资1亿元，携手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帮助农村贫困家庭学子圆梦大学。道真县是茅台集团的对口扶贫县，今年，茅台集团资助该县300名贫困学子圆大学梦。 今年7月，北京大学公共传播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和安平公共传播公益基金为该项目作影响力评估报告，报告指出，助学行动已经帮助受资助学生在诸多方面发生改变，贫困的先赋影响已经在受资助学生身上得到有效地消弭，助推他们成功地进入大学，实现“鲤鱼跳龙门”这一关键一跳。受资助学生的信心指数的提升，将会带给学生对于学习、生活以及自己未来的强大动力。 调研的主办方同时发布《受资助贫困大学生社会发展信心指数》白皮书。根据该白皮书，社会发展信心指数，指通过诸多指标的综合测量，指向受资助大学生对自身未来发展以及社会发展的信心。指数能够揭示受资助大学生群体处于的具体生活环境和其对个人、家庭、社会和国家的发展态度和信心。 调研主办方对受资助学生的家庭情况、学业情况、心理健康、社会支持、未来发展、恋爱状况、资助效用、爱心传递等诸多方面进行测量，通过系列的加权和汇总计算，得出90后受资助贫困大学生社会发展信心指数为80。4分。 根据调研，父辈的职业分化、民族差异、生源地区别、学校所在地的不同、在东中西部地区之间的流动方式、年级的增长，都没有在学生的社会发展信心上造成明显分歧；甚至在经济状况稍好与稍差的家庭之间、在完整家庭与不完整家庭之间、在农业户籍和非农业户籍之间，受资助学生均表现出大致相同的对社会发展的正向判断和积极态度。“换言之，在社会信心这个问题上，没有哪一个子群体明显落后”。 调研的组织者认为，一方面，社会整体的快速前行和流动机会的多样化，在普遍意义上给了当代大学生更充分的社会信心；另一方面，对于贫困家庭大学生的社会资助，在相当程度上弥合了由于先赋因素带来的现实生活中的鸿沟，也极大程度地、整体性地提升了受资助学生的社会发展信心水平。 该白皮书指出，提升受资助贫困大学生的社会信心，不仅仅是依靠单一的某个主体，而是需要社会多元主体的共同参与。互联网提供了一个连接的平台，需要通过互联网实现多元主体的协同合作，打破阶层的固化，促进社会的流动，提升社会发展的信心。受资助贫困大学生不仅自身参与协同合作中，还可以带动更多社会主体的参与，促进更多社会资源的倾斜。这不仅能够提升受资助贫困大学生本身的社会信心，更能够提升社会各个阶层的社会发展信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作品相关 感谢碧夏为我投了推荐票 午觉睡醒后，发现碧夏朋友为自己投了5张推荐票。甚为感动。 由于工作忙，小文写得断断续续。 今天很是惊喜，我一定会加油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 打瓶酱油 “陆小海！你死哪去了？” 我听到了我妈的声音。正在做数学作业的我，马上停下手里的工作，就冲出来了。 我说：“妈！怎么了？” 我妈扯着嗓子说：“叫你人，也不见你人影，****妈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就知道看电视，你就不知道老子天天干家务有多累，有多辛苦啊？天天看电视，****妈，看电视不用电费啊？” 我说：“妈！我没有看电视。我在做作业！” 我妈又骂道：“****祖宗，你还骗我呢？就你那瘪样儿，你还做作业，谁不知道你就知道看电视！” 我不做声。我妈又骂道：“你娃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快点给老子打瓶酱油去！” 我说：“妈！我这作业还正写着呢！” 我妈骂道“写写写！写你妈那逼，老子不让你干活的时候，你也不说自己写作业，老子央你干点活，你又是作业，又是干啥滴，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我忙说：“妈！我不写了。我去打酱油去。” 我妈从厨房里，给我递个瓶子说：“快点去！到代销点的时候，放机灵点儿，让那个老女人给你打满，上一回儿，你妈的都没有打满，都亏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忙接过瓶子，对妈妈说：“妈，那钱呢？” 我妈又骂道：“平时买零食吃的时候，你娃子就知道钱在哪放着了，现在让你打瓶酱油，你就不知道钱在哪放了是不是？” 我说：“妈，谁买零食了？我都没有买过零食。” 我妈说：“你娃子，又想骗我，上次，你嘴里‘嘎巴’‘嘎巴’地吃的是什么？你妈的就拿着老子的血汗钱不当回事。” 我说：“妈！那是邻居阿涛买的，他让我吃了一点。” 我妈又骂道：“你娃子，别贫嘴了，钱在衣柜里面。你有给老子贫嘴的功夫，酱油都已经打回来了。” 于是我去里间的衣柜里面找钱。 衣柜是我妈嫁到我们家，我外公随过来的嫁妆。几十年的东西了，破旧不堪，打开门都能闻到木头被蛀的味道。 我拿了五块钱。又提着瓶子，从屋里走来了，准备去打酱油。 “等等”我妈尖叫着从厨房冲出来：“你娃子，先别急，让我检查检查你到底拿了多少钱？老子赚点钱可不是容易的！”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让我妈看看我手里的钱说：“妈，我只拿了五块钱！” 我妈看到我手里的五块钱，惊呼：“你娃子，果真是个败家子，柜子里面有那么多的零钱，谁让你拿五块钱了。” 我忙争辩道：“没有别的零钱啊，柜子里就有五块钱，和十块钱啊。” 我妈停顿了一下，好像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于是妥协了，并对我吼道：“你娃子，出去之后，可不能乱钱，你要敢乱买东西，你回来可约莫着你！”我妈威胁着我，然后唠唠叨叨地回厨房去了。 我转身往代销点去。 乡村的泥路总是十分不好走，不但到处都是泥，而且地上混着猪屎牛屎，还有猪尿牛尿。你要是一不小心，就中标了。反正我的裤子也是不怕脏，因为******本来就是脏的。我还记得这条裤子是我爸的好多年的裤子，后来被我老妈用缝纫机，改小一点就让我穿的。难看死了，我回到教室里面，曾被全班同学笑话过。 我妈这人其实不错，别看她平时对我挺凶的，但是到了爸面前，我妈可一点也凶不起来，对我爸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倒不是我妈有多爱我爸，只是我爸有很强的家庭暴力，一句话不对脾气，伸出手就要打人。 我爸打起人来，根本就不看对象，打我，打我姐，打我妈妈。想打谁打谁。所以我妈特别怕我爸。只要我爸一个凶恶的眼神，就足以把我妈吓得不敢出声。 我妈怕我爸，我妈很多骂我的话，都是从我爸那里学来的。我爸怎么对我妈凶，我妈就会不自觉地用同样的凶法对我和我姐姐。 但我妈也是爱我的。有一次我爸打我打得特狠，我都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我爸打断了，是我妈拼命拦下的，我妈当时被我爸挨了几脚。 我妈给我擦伤口的时候，还不住地掉眼泪。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妈虽然平时骂我骂得凶，但心底还是很爱我的。 我在去代销点的路上，还遇到了几条狗对我吼叫，吓得我撒腿就跑。 我们村的拐子看到我之后，还要欺负我一下，我看了他就退避三舍。 最后终于到了代销点。 我递上瓶子，对那个老女人说：“婶子，我要一瓶酱油。” 那老女人又戏弄我道：“你个瘪子，你妈可以真是节省噢，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打酱油，一瓶酱油都吃这么久，这样节省下去，省的钱都能给你这个瘪子盖楼房了吧？” 我不啃声，那老女人，打完酱油，跟我说：“小瘪子，一块五毛钱。” 我给她五块。 那老女人，马上嘟囔道：“你妈那个腿，你也不给我个零钱，还害得老子给你找钱。” 然后找完零钱之后，那老女人，恶狠狠地把钱扔给我。 我拣完钱，提着酱油往回走。 路上又免不了被狗和拐子欺负。 我跑回家，进了厨房，看见我妈在做饭。 我说：“妈，你要的酱油，我已经给你打回来了。” 我妈说：“你有没有让她给你打满” 我说：“打满了。” 然后，我提着酱油，让我妈看确实是已经打满了。 我妈看了一眼满瓶的酱油，终于心里的石头放下了。然后问我：“她找你给你没有？” 我说：“已经找了零钱给我了。” 我妈又问：“找了多少零钱给你？” 我说：“找了三块五？” “多少？”我妈突然发飙起来。 我说：“三块五啊？”我妈骂道：“你娃子胡说，到底多少钱一瓶酱油？” 我说：“那个老女人说一块五！” 我妈尖叫着：“胡扯!明明是一块钱一瓶，怎么会是一块五？” 我傻眼了，我妈又骂道：“是不是你妈那逼，趁老子没有看见偷偷买零食吃了。” 我一听我妈又诬陷我也生气了：“谁买零食吃了？那个老女人明明就是说是一块五一瓶！” 我妈也不甘示弱：“老子，前段时间买的，明明就是一块钱一瓶，你还哄我不成？” 我气得都快哭了：“真的是一块五一瓶，我没有乱花钱。不信你去问问那个老女人。” 我妈把手里的活往桌子在一摔说：“走！老子到要去问问，一瓶酱油到底多少钱？” 我觉得自己委屈，但也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走！咱们一块去问问” 我妈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骂道：“老子要知道，你把其它零钱花了，老子一会儿把腿给你扭了。” 我觉得自己没有做得坏事，也不怕我妈的威胁。 于是跟着我妈往外面跑，我妈一路上骂骂咧咧。路走到了一半，不走了。 我问：“妈，你怎么不走了？” 我妈说：“算了，就为这五毛钱，去找她，倒显得老子小气。” 我妈又厉声问道：“你娃子，真的没有乱花钱？” 我硬着脖子说：“我没有！” 我妈叹了一口气，又拉着我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哎，这个老女人，我老早就看她不是个东西，肯定是她看你是个小孩，所以才骗你，要是老子在场啊，那个贱人要敢乱跟我要这个价，老子不吵得她日子都过不成。” 我看我妈好像已经不怀疑是我偷花了钱，所以觉得心里特开心。于是连忙附合道我妈：“是啊是啊，那个老女人太坏了。” 我妈反倒转过身生气地对我说：“肯定，是你娃子整天傻头傻脑地跟个傻子一样，才会老是被人骗，老子早就让你放机灵点，你娃子咋就学不会，你看跟你一般大的小孩儿们，人家多机灵，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傻瓜的那个样子!” 被我妈这样一顿骂，我只能沉默。 我妈就这样一直骂着我，骂到家门口。声音老大了，回到家里之后，发现我爸已经回来了，我妈的声音顿时小了好多，又嘟囔了几句就不说了，继续做她的饭。 我看见我爸在家里，我吓得不敢啃声。连忙把剩下的零钱又放回里间的柜子里面。 我爸冷冷地看着我，我大气都不敢喘。 我爸说：“作业做好没有？”我吓了一跳，连忙说：“快做好了!” 我爸说：“赶紧做，你妈的一天到晚跟没事人一样，就知道玩。” 我想说刚才去帮我妈打酱油去了，但看到我爸这么凶，我都不敢顶嘴，就乖乖地去做作业去了。 我爸还不放过我：“听说，你娃子最近考试成绩下降了，你娃子可以小心着你，要是成绩再下降，老子巴掌扇你。” 我不敢啃声，只是低着头写作业。 此时的我希望我爸能坐下来看会儿电视，或者出去走走，别再老盯着我了。 但我爸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或者有什么火气一样，也不坐下来，也不出去，就一个劲地在家里踱着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更是大气不敢喘。 这时我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爸，顿时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低着头，挨着墙跟走。 我爸冷冷地对我妈说：“上次，你去农药店买农药，农药钱给人家没有？” 我妈也是吓一跳，整身直哆嗦，结巴道：“这……这事，我不记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 一场风波 “不记得了，给老子想！”我爸吼道。 我妈颤抖地说：“前几个月种地的时候，好像确实是从农药店买过两瓶农药。” 我爸又问：“那给人家钱没有！” 我妈结巴地说：“好像……好像没有给。” 我爸冷冷地看着我妈。 我妈说完没有给的话，就慌了，连忙辩解道：“当时实在是太忙了，你也记得的，你在地里面犁地，你叫我马上回来拿两瓶农药，家里面已经没有农药了，我只能先去农药店看看，当时身上也没有带钱。” 我爸不说话，好像也想起来了当时的事情。 然后自己闷闷地踱着步。 踱着踱着，突然不知道哪跟筯不对了，又发起飙来，嘲我妈吼道：“没有钱，你买什么****的农药，****老妈地，你这是让老子丢人的你！” 我妈不敢做声，悄悄地溜进屋里，只听见手忙脚乱地开箱子的声音。 我知道，我妈肯定是在努力找零食，去把自己欠的款给补上了。 我自己也溜进屋里。 我看我妈找零钱的时候连手都抖起来了。 我连忙帮着我妈找。我一边找，一边安慰我妈：“妈，你别难过，咱们慢慢找。” 我妈的眼眶湿湿地。然后嘴小声嘟囔着：“每次遇到事情都骂爹骂娘地，我妈早晚要被你骂死。” 最后我们终于手忙脚乱地凑够了50元的钱。 当我和我妈从屋里走出来，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爸突然一巴掌扇过来。当时把我和我妈都吓了一跳。我妈当时本能的条件反射地偏了一下头，才使自己没有被打住，然后弯着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我爸还在后面，骂骂咧咧：“你妈地天天给老子欠账，欠得让老子出去丢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货。” 我伸出头来看我妈，一路小跑地消失在转角处。看来是去还钱去了。 我同样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走到桌子旁边装作继续写作业。而实际上我心里根本没有心思写作业，我只是祈求我妈妈还钱的路上能够顺利。我担心一不小心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或者买农药那个畜生要为难我妈，那我妈回到家里说不定又要被我爸揍一顿。 每次爸妈打架的时候，作为孩子的我，内心是最受煎熬的。每次打架的时候，基本上我妈都毫无还手之力。我爸就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希望自己的家庭也能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和和睦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我觉得特别难熬。我强迫着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作业上面，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学习效率十分低下，但是此刻我只希望自己能勉强把作业完成即可。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去，我还不知道，我妈有没有回来。我爸在家里走了几圈之后，也出去了。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我妈才回来。 我是听见我妈跟邻居有说有笑回来的。 我心里非常的惊喜。我妈既然能有说有笑，说明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我等我妈回到厨房的时候，我悄悄过去问她：“妈，钱都还了吗？” 我妈说：“肯定还了，我是那种不还别人钱的人吗？都不看看我是谁，老子就是穷死饿死，也绝对不会不还别人钱。”我妈心情不错，又拉起了跟我爸一样的腔调。 我看我妈语气说得太过了，但我是心安的。可能今晚这个家是会安生一会儿的。 后来我姐姐也回来了，跟我妈唠叨了很多在学校的一些趣事。还吵着让妈跟她一起把指甲染染，我妈嗔怒道：“老子没有一百岁，还跟你们小青年一样啊？” 我爸一回来，家里的欢声笑语顿时就断了。 我姐也不敢大声说话。 我爸走到厨房，厨房气氛顿时十分压抑。只能听到柴火在锅灶里发出的“嘣嘣”的声音。 我爸问了一句：“钱还了没有？” 我妈温顺地回了一句：“已经还给他了。” 我爸就转头出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先问我和我姐作业做完了没有。 我姐说已经在学校做完了才回家。我说我刚才已经把它写完了。 我爸又问我妈：“你刚才去还钱给那个卖农药的钱的时候，他怎么说？” 我妈说：“他敢怎么说？我当时去买药的时候，就跟他说了，是先欠着，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急。” 我爸突然怒起来说：“操他娘地，今天卖农药说话，特别的不顺，口气特别的大，说什么再不还钱，就不要了，说他不在乎那几个钱。老子当时就怒了，你妈的不在乎那几个钱，老子就在乎那几个钱？老子这么多年什么大钱没有见过？这个小钱老子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我妈连忙像过去一样顺着我爸的意思说：“是啊是啊，我去的时候，还问他今天是不是还因为这事生我们家当家的气啊？这个瘪子说没有啊？谁生气了？他还不承认。” 我爸的情绪如同被添了催化剂似的，怒骂道：“******，他有脸说自己没有生气，当时是谁粗着嗓子给老子吼的。就他那逼样儿，老子当时就火了！老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子是那种欠别人钱不还的人吗？老子只是不知道这个情况而己。” 我妈接着附合道：“就是，咱是什么样儿的人，咱会赖谁的帐啊？” 我爸听着我妈附合的话，觉得比较顺耳，愤怒的面顿时转为笑意道：“那个家伙，他哪敢真的惹我，在我眼里他算老几？” 我妈忙说：“谁会把那个杂种放在眼里” 我爸脸上的笑意还停留不到一分钟，又转眼对着我妈怒道：“下次你欠人家谁钱，一定给我记住，别******到时候，让老子出去丢人。” 我妈不啃声。 我心里突然觉得这件事情终于就这么过去了，看来他们之间的火气都慢慢下去了。 我和我姐，不敢出声就一直吃着饭。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菜盆里好像有块鸡蛋，于是举起筷子就夹，谁知道，被眼尖的姐姐抢了个先，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块鸡蛋给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我郁闷地瞪了瞪她一眼，而她却小有成就地在自己碗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我当时就有点想哭，于是撇着个嘴。 我爸厉声问我：“你又怎么啦？” 我说：“我姐吃我的鸡蛋块。” “啪”！“啪”！我爸站起来，给我和我姐一人一个耳刮子，并骂道：“吃个饭，你妈的都不安生，一天到晚，争吃争喝，可饿死你们了？养不活你们俩是咋？” 我本来还没有哭出来，挨了一个耳刮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我姐比我大，忍得住打，继续低着头吃饭。 我爸对我吼道：“憋住！” 我连忙擦擦眼泪，真得给憋住了。 虽然今天挨了打，但是家里总算是没有出一场战争。 吃完晚饭，我爸还跟以前一样打开电视机看综艺节目。我爸最喜欢看******的小品，每次看到老赵那张逗逼的脸，他就笑得前附后合，跟一个孩童似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看不到爸爸的凶样儿。我多么希望我爸一直都能保持着看小品的样子。不再生气，不再动怒，不再乱打人。 我妈在厨房刷碗。这个时候，不见了我姐姐的身影。 我去厕所的时候，发现我姐一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振振有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当时就困惑了，我的妈呀，我姐这是怎么回事了不会刚才被我爸打了一耳刮子，被打傻了，心里出了什么疾病了吧？ 我有点发慌，走过去问她：“姐，你在干嘛呢？” 我姐不看我，继续走来走去：“要你管？” 我说：“你不会是刚才被打爸打傻了吧？” 我姐反唇相讥道：“你才傻了呢？” 我看她没事，心终于安下心来，又问：“那你是在干嘛呢？” 我姐转过头说：“你连这都不懂，这叫舞步！” 我更吃惊了：“这算什么舞步了别吹了，你这不是广播体操吧？” 我姐看我不相信，于是停下来教育我：“什么广播体操啊？你有见过这样做广播体操的吗？实话告诉你，这是咱学校文艺汇演里跳的舞步，音乐跟我说了，选中我去今天的文艺汇演去跳舞，不懂吧” 我看我姐一脸得意，顿时想起来，我们学校每年文艺汇演时，那些姐姐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舞台上扭呀跳啊，觉得特美。真不敢相信今天的文艺晚会，会有我姐的身影。 于是我羡慕地说：“哇，这么厉害。” 我姐也不谦虚说：“那当然，我的水平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又说：“但是你怎么跟咱爸说啊？咱爸知道了肯定又骂你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学那此歪门邪道的东西。” 我姐神秘地说：“不跟咱爸说。” 我说：“就怕咱爸知道了，你会挨揍！” 我姐有恃无恐地说：“咱爸不会知道的。”然后又严肃地问我：“你会不会跟咱爸说的？” 我老好人一个，我干嘛要当坏人啊？于是我说：“不会。” 我姐满意地笑了：“那就好，改天我们去跳皮筯也让你也跳。” 说罢，我姐又忙着复习她那舞步，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学文化课这么积极过。 ------------------ 有一天，我爸居然知道了这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 跳舞 对于我姐说自己要参加学校文艺演出的事情，我还是半信半疑。 后来我在学校的时候，确实看到我们音乐老师带了一帮女生在艺术楼进行舞蹈彩排。我还仔细找了很久，果真有一场排练中有我姐。 我心里还有些激动。当时很多的学生把彩排的教室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个头不高，所以基本看不清彩排的具体细节。当我看见我姐的时候，我还喊了一声“姐！姐！”，当时人本来就多，教室里放着超大分贝的舞蹈配乐，我姐估计也没有听见我这一声，还是忙碌且虔诚地听着音乐老师的指导。 我回到教室还大声跟我们班的同学说，我姐也参加了今年的文艺汇演，他们还不信。急得我连忙赌咒发誓。 可是有一天这事儿还是被我爸知道了。 绝不是我告的密。是我妈。 我妈也绝没有那么坏心眼。是我姐自己给我妈说的。 那天我妈在做饭，我姐一个人回来了，闷闷地。 我姐小声跟我妈说：“妈，能不能给我点钱。” 正在烧火的我妈顿时一阵紧张说；“你们学校又要钱了？” 我姐心虚地嗯了一声。我妈一脸愁容。但却机智的反问道：“那小海是不是也得交钱？要交多少？” 我姐小声说：“小海不用。” 我妈一听我不用交钱，只要我姐交钱，心里负担顿时降低一半。又问：“你们学校到底又要搞什么名堂，怎么又乱收费啊？” 我姐说：“没有乱收费，是真要钱。” 我妈又警惕地一问：“多少钱？” 我姐声音更小了，说：“不多的。” 我妈顿时就有点小生气；“不多，不多，你妈的，不多到底是多少？” 我姐轻轻地说：“二十五。” 我妈顿时跟见到洪水猛兽似的惊呼：“怎么这么多啊？” 我姐手撕着衣角，用祈求的眼神看我妈说：“妈，你就给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妈还是不依地问：“你学校要这钱，到底什么名堂啊？你要钱也先说个明白好不好？” 我姐说：“就……就……是那学杂费。” 我妈反驳道：“学杂费不是已经交了一次了吗” 我姐说：“这次的不太一样。” 我妈不信，还嘀咕一声：“能有啥不一样。” 我妈想了一会儿说：“今天晚上，你爸回来之后，我跟他说说这事儿，我们再想办法。” 我姐一听说要跟我爸讲，顿时就急得想哭了。拉着哭腔对我妈说：“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跟我爸说。” 我妈当时就起疑心了：“到底是什么事情，都不敢跟你爸说的。” 我姐真的哭起来说：“妈..你..。你要跟爸说..我爸..我爸会打死我的。” 我妈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都把问题想得更严重了。 是杀了人，偷了人家东西，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还是做了对不起父母的事情。 我妈脸都吓白了，才听我姐说起学校组织文艺汇演的事情来。 原来，音乐老师要每位参加跳舞的学生自费购一套舞蹈服装，费用是25元。 我姐抹着眼泪，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我妈终于放心下来。 我妈说：“我没有意见，但是还得跟你爸说说，你也知你爸那牛脾气，他要是知道咱娘俩不啃气，把二十多块钱给花到别的地方，他不扒了咱们的皮才怪。” 我姐还是不敢让我爸知道，哭道：“你别跟我爸说，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 我妈说没事。 我姐还是坚持地说：“你别说了。” 我妈想一下，居然生气道：“说了又怎么着，给了给，不给拉倒，他难道还吃了咱们不成？” 就这样，我妈在吃饭的时候，跟我爸说这一件事情。 当时我姐坐在饭桌旁边，把头低得老低。 还以为我爸会开明一回，谁知我爸听到之后，把饭筷都摔到桌子上，转头厉声对我姐吼道：“谁让你去跳舞的？” 我爸的动作把一家人都吓了一跳。 我姐闷在那里不敢出声。 我爸又换了种比先前更为严厉的声音吼道：“哑巴了你？谁让你去跳舞的？” 我姐又用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回应道：“音乐老师。” 我爸骂道：“你妈那个逼，别人不让去，非要你去。又要浪费老子的钱？是不是你自己要去的？” 我姐小声说：“不是。” 我爸伸出手一把把我姐碗给抢了过来：“别吃了！”然后站起来就把我姐从凳子上拖起来，然后往门外推，一边推一边威胁道：“去！现在就去跟你们音乐老师说，你不跳了，让她找别人跳。今天你要是不跟她说明白，饭都不让你吃。” 我姐被这样粗鲁一阵对待，“哇——”地一声就哭了。 我爸不依地哭道：“哭屁不哭？去跟音乐老师说，你不想跳了。” 我姐哭道说：“音乐老师下班了。” 我爸吼道：“去她家里说！” 我姐哭道：“我不敢去！” 我爸骂道：“你妈那个逼，去说都不敢，要你有什么用？” 我姐又哭道：“我不敢去，是.。。是因为是我自己报名参加的跳舞的。我的音乐老师要知道我又不愿去，会生我的气。” 我爸一听说是我姐自己报名愿意去跳舞的，我爸顿就恢复了豹子一样的本性，两眼直喷怒火，上去“啪啪啪”给我姐三个耳光：“让你去!让你去!让你去！” 我姐尖叫声，捂着脸，蹲在地上号淘大哭。 我爸还大声威胁道：“造反了你？” 我妈马上过来拦着我爸，不让他再打了。 我也被吓哭了，放下碗筷，走过来哭着对我爸说：“别打我姐了。” 我爸看我也哭了，说：“没有打你，你哭屁不哭？” 我爸这样说，我哭得更厉害了，我爸听着我们的哭声，慢慢平静下来，饭也没有吃就走了出去。 空气就是这样的僵硬了。 大家不欢而散。我自己又回去随便吃点东西。我妈也吃一点点就去刷碗了。 我姐什么也没有吃。一直在哭。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姐还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 我爸也从外面回来了。什么话也不讲，去进屋里睡了。我妈也不敢乱说话。 我看着我姐的那个样子，我有些害怕，于是我走过去对我姐说：“姐，你快回去睡吧。” 我姐说：“我不想睡，你先回去睡吧。” 我于是不回去睡了。但我睡不着。我躺在床上害怕我姐一个人在外面想不开。甚至希望刚才我爸动手打的人是我。我被我爸打了之后，就难过一下就行了。但我姐不一样，她会想得很多。 于是我又从床下溜下来，推开门，看到我姐还在院子里发呆。 于是我又过去对我姐说：“姐，你还是睡吧，你不回家里睡，我在外面睡不着。” 我姐不啃声，伸出手搂住我的头。 我又说；“姐，我们回去吧。” 我姐“唉！”长长地一声叹息。 我有些担心又问：“姐，你是怎么啦” 我姐说：“小海！我只是觉得咱们家实在是太穷了。” 我其实对穷字还根本没有概念，我觉得挺好的啊，有吃有喝，比叫化子强多了。 我说：“我们家不穷，叫化子才穷呢。” 我姐又“唉”了一声说：“我们家只是比叫化子强了一丁点而己。” 我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我姐又说：“我在想啊，咱们音乐老师，找了八个女生跳舞，人家的爸爸妈妈都能拿出钱来买衣服，为啥咱家就不能？人家那些女生都是爸妈生，咱难道就不是爸妈生的吗？” 我姐说的话，我也听不明白。我只是觉得这事情跟是不是爸妈生的有什么关系。 我说：“姐，你别想了，咱爸是怕你影响学习。” “哼！”我姐冷笑一声：“咱爸是怕花钱，咱爸没有什么本事。” 我问：“什么是本事？” 我姐说：“我们班有的女生的爸爸是卖饲料的，有的是卖苹果的。人家都能找点赚钱的门路，只有咱们家，一天到晚就知道种庄稼。人家那些能赚来钱的人就是有本事。我们班学习委员，每个月她爸给她买衣服的钱都有五十多，你看咱们家。一年才添一件衣服。就二十几块的跳舞衣服，咱爸都买不起，还来打我！” 我姐说着更觉得委屈，又想哭起来。 我怕我姐又哭起来，我说：“姐，你别哭了，咱们家以后会有钱起来的。” 我姐说：“靠什么有钱？” 我天真地说：“等我将来考上大学，当了大官家里就有钱了。” 我姐破涕为笑，摸着我的头说：“等你长大当了官，我都成老太婆了。” 我觉得我姐说得有道理。 这时我妈也出来了，我妈也跟我姐说：“小凤，回去睡吧，你放在心上，你爸那个傻子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姐好像状态好了不少，听了我妈的话，拉着我的手，往屋走。 我又回到床上睡觉，但我睡得还不是很好了，晚上还偷偷溜出来，看我姐有没有自己又跑出去了。看了没有才安心。 我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我第二天放学还问我姐，有没有跟音乐老师说自己不愿意去了。 我姐没有回答我。 下午我去艺术楼看人家彩排时，居然发现我姐还在！ 天呐，我姐真是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 二十五块钱 等她们彩排结束的时候，我在门口等着我姐。 等我姐和她的同伴们出来的时候，一把拉住她：“姐，你怎么还在跳舞？” 我姐吃惊地看着我。 吃惊的眼神仅仅维持几秒钟，然后就用力甩开我的胳膊：“你干什么啊你？” 我绝对不允许她在这里装糊涂，我说：“你忘记咱爸是怎么说的吗？” 我姐的脸马上涨红了。她的同伴也同样吃惊地看着我们姐弟两个。 我姐瞟了一眼她的同伴，然后向我怒斥道：“你快点回去。” 我说：“我不回，咱爸说没有钱给你跳舞。” 不解人意的我说这句话时，我姐急得都想发火。这时她的同伴一听到我在提钱的事情，几个居然抿起嘴吃吃地笑。 这个笑显然是被我姐注意到了，她好像受到极大羞辱一般，火冒三丈，伸出手就推我：“滚滚滚，滚回去，要你管！” 我看我姐这样不认好人心，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撇着嘴都快想哭出来。 把我推得老远，这时其中有一个女同学过来问我姐：“小凤，你爸不让你跳舞啊？” 我姐马上反驳道：“哪有的事情，你听那个小混蛋乱讲。” 那个女生说：“小孩子就是爱乱讲。” 我姐马上附合道：“是呀是呀，我这个弟弟啊，一天到晚都爱乱讲，说谎话了。大家都不听他的话。” 我看我姐这么违心的贬低我，我更觉得委屈，前几天还替她报不平的心早就碎了。 我想着不管就不管，到时候又挨爸爸揍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于是我转身也不管我姐，径直回家。 我背后又听到她们几个讨论舞步安排的事情。 后来我姐也没有从表演队里面退出来，也同时没有听她提起要舞蹈服的事情。我原以为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原以为音乐老师，已经不要求大家买衣服。 谁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 那天我在教室里，我姐的朋友张晓跑过来对我说：“陆小海，快去看看你姐吧，她生病生得很厉害，正趴在桌子上面哭着呢。” 我一听这么严重，于是“嚯”地一声就蹿了出去。 在跑向她们教室，我的脑里面还闪现了无数可怕的可能。 脑膜炎？阑尾炎？流行感冒？ 我把当时能想的病名全问候了个遍。终于冲到她们教室。 只见我姐确实趴在桌子上哭得厉害。周围好几个女同学围着她，安慰着她。 她们班主任也在。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女老师，关切地问道：“小凤，你怎么了？” 我姐趴在桌子上哭道：“我。我没事。” 班主任问道：“没事，你哭啥呢？” 我姐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我只是。只是肚子疼？” 班主任说：“肚子疼去诊所看看啊！走，我陪你去。” 班主任说着还要去扶我姐，我姐猛地挣脱道：“不要，我。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们班主任也没有往日的威严说：“你都疼成这样，你还不去诊所。” 我姐倔强地说：“我。我真的没事，你别管我。” 班主任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时候我姐身边的几个女同学发现了我在门口叫道：“小凤她弟弟来啦！” 我看到我姐哭成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半哭半问道：“姐，你怎么了？” 我姐也没有抬头看我，又对我说：“你来干什么？我没有事。” 过了一会儿，音乐老师也来了。 音乐老师过来问道：“陆小凤，你怎么了？生病了？” 一听是音乐老师来了，我姐居然哭着抬起了头道：“侯老师，我。我没有事，只是肚子疼而己。” 音乐老师说：“肚子疼啊？没有关系，你要多注意身体。” 我姐泪眼婆娑的看着音乐老师说：“谢谢，侯老师。” 音乐老师又问：“小凤，你看你肚子疼，那你还能参加明天的彩排吗？要是实在参加不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再找其它同学的。” 我姐听到这一句，大叫一声：“不叫！”然后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一边哭还一边跟音乐老师解释：“侯老师，我。我没事。我肚子也不怎么疼，我只是吃坏肚子，我休息一小会儿肯定不就疼了。侯老师，你。你不要找其它人。” 我听我姐哭的样子，好像音乐老师找了其它同学比杀了她还严重似的。 音乐老师连忙说：“好好，我不找，那你也多注意身体。” “嗯”我姐拉着长腔哭道答应道。 音乐老师看了我一眼，问我姐：“这是你弟？” “嗯——”我姐哭应道。 音乐老师认真地对我说：“小朋友，今天你姐身体不舒服，一会儿放学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姐，知道吗？你要扶着你姐，帮你姐背书包知道吗” 我懵懂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音乐老师还托着长腔夸奖我道：“咦——真是个好孩子。” 后来放学后，我真的去扶我姐。我姐甩来我的手，走得比我还利索。 我真的去帮我姐背书包，我姐死活不把书包给我。 我要了好几回，我姐冷冷地说：“背你自己的吧！” 我说：“姐，你不是肚子疼吗？” 我姐说：“你才肚子疼呢？” 我当时就晕了，难道刚才趴在桌子上哭得跟泪人的人不是我姐啊？ 我说：“那你刚才哭什么？” 我姐反问道：“哭就一定是肚子疼啊？” 我说：“是你跟老师说你肚子疼啊？” 我姐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说你是狗，你就真是狗啊？” 我当时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既没有肚子疼，那哭个屁啊。 我说：“你哭个屁啊？” 她说：“人家哭是因为心里难过，不是肚子疼？” 我说：“难过个屁啊？”屁字刚说完，我看我姐又突然满面愁容，好像真的又要哭起来。 我说：“你。你咋回事啊？” 我姐过了好久才说：“音乐老师。音乐老师她又要钱了。哎——我上哪里弄这25块钱呐？咱爸又不会给我，我又不敢偷，我真不知道从哪里弄这钱。想想我就哭了。” 我恍然大悟：“噢！你是为了钱才哭的啊！那你怎么说你肚子疼啊？” 我姐懒得理我。 我说：“我都跟你说过，你再跳，，咱爸不会放过你的。” 我姐头低得很低。 我说：“你又怎么了？” 我姐，突然抬头，恶狠狠地对我说：“没什么！” 我说：“那你头低那么低干啥？” 我姐不理我了。过了一会儿，她“唉”一声又是长长地叹气。 我转头看她，怕她又怎么不正常起来。 谁知她叹完气之后，用一种极其怨毒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要怪，就怪我自己，谁让我投胎投错地方，生在这么穷的家庭里。” 我吃惊地看着她，她这话让我极其不舒服。 我说：“姐，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 谁知我姐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你自己先回吧。” 我再一次被惊着了，我问：“那。那你不回家的啊？” 我姐突然又对我凶道：“你以为我想回那个烂家啊！” 我不敢回应，只是心里怀疑道，家里哪里烂了？ 但女孩子的脸却是说变就变。 第二天放学我姐居然可开心了。一路上居然跟同学有说有笑。把昨天的伤心的事情全忘到九霄云外了。 更让人不解的事，她见到我也不凶我了，还搂着我的脖子，跟她们班的女生说：“你看我弟，多帅的娃儿啊！” 我，受宠若惊! 我跟我的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的游戏，我姐居然满怀兴致并死皮赖脸非要参加。 我甚至极力提醒我姐，难道忘记昨天多伤心了吗？ 我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昨日今日真是判若两人。 快回到家，我偷偷问：“姐，你不去跳舞了？” 我姐反问道：“谁说我不去跳舞了？” 我又问：“音乐老师不要你花买衣服了？” 我姐说：“管你屁事！” 天呐！事情变化得太快了。 我以后每天都看到我姐去练习跳舞，再也不提花钱买衣服的事情。我也很是好奇这是咋回事呢是不是音乐自掏腰包解决了衣服经费的问题。问我姐，我姐反问道：“这怎么可能？” 我就见一****一回。 我姐有一天神秘地跟我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我说“好”。 我姐说：“我借了一个老师的钱。哈哈！” 我又问：“借哪个老师的？” 我姐说：“跟你说那么清楚干嘛？” 一个女孩借大人的钱，而且是笔数目不少的数字（当年25元已经很多了）这事情绝对没完。 （当这个秘密被泄露之后，我姐发狠地对我说：“以后再也不跟你说任何秘密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 钱钱钱 那天，我爸阴沉着脸对我姐说：“听说，你还在跳舞是不是？” 我姐默不做声。 “是不是”我爸又加重了语气。 我姐仍然默不做声，我自己就隐约觉得家庭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我爸又问：“那二十五块钱的服装费，你是咋解决的？” 我姐一头一震，最害怕的痛处终于被我爸再给一次戳中了。 “你是咋解决滴！”我爸厉声喝道。 我姐不啃声，然后把眼珠子，转向了我，怀疑地看着我。那意思是莫非我爸是从谁嘴中得到了什么风声 “哑巴了？”我爸继续质问。 我姐怨毒的眼睛开始直勾勾盯着我。意思明显是怀疑我是不是向我爸说了什么事情。 天呐，我可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对我爸说过我姐服装费的事情。 “你妈地，老子不是问你的？”我爸对我姐的忍耐似乎已经逼近极限。 我姐的怨毒也逼近了极限，我姐突然发疯似地指我鼻子，破口大骂：“陆小海！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我都懵了，我连忙对我姐辩解：“不管我的事，我可什么话都没有跟咱爸说，不管我老的事情啊！” 我姐依然对我不依不饶：“陆小海，鬼才信你。你个不要脸的混蛋！” 我急得直摇手。 我爸当时伸出巴掌就往我姐的脸上甩。我姐连忙伸手挡着。 我爸的巴掌悬在半空还骂道：“你妈那个b，还张狂得狠呢你。” 我姐闷着不啃声，仍然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爸又厉声问道：“钱从哪里来的？你他妈b今天不说个明白，老子饭都不你吃。” “钱从哪里来的？” 我姐仍然不啃声。 而我的心里防线却崩溃了，在我眼里，我爸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于是我小声说：“我姐没有偷人家钱，那钱我姐是…。。是借的。” 我原以为我这一句能帮到我姐澄清自己，谁知话刚一说出句，我姐就突然抬起头骂道：“陆小海，你个混蛋！我就知道你说话不算话。” 我们两个这样的表现，让我爸更加断定这服装费来历不明。 于是我爸更加“严刑逼供”我姐：“你钱是借谁的？说！” 我姐对我比较凶，对于我爸的逼问，仍然守口如瓶。 我爸见效果不明显，于是转头厉声问我：“小海!你说，你姐的钱是借谁的？” 我这就晕了，我又不敢肯定我爸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我爸我所知道的情况，而我爸原来什么也不知情，这不正是说明我陆小海说话不算话吗？这样犹豫着，我没有立即回答。 我爸看我也犟在哪里，不回答他的质问，火了，上来就给我两个耳刮子：“你妈那个逼，你也聋了是不是？” 我的脸顿时一阵热辣辣的剧痛。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的心灵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含着泪答道：“我姐借的一位老师的” 我姐又是一震，像是对我绝望了，瞪着我，骂道：“陆小海，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以后再相信你的话，我就不是人！” “借哪个老师的？”我爸穷追道。 我说不知道，我爸举起手又要打我。我哭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爸说：“你娃子，如果敢不说实话，老子一会儿，腿给你打断！” 我想想自己被我姐骂，又被我爸打，又不是我犯的错，现在我整得跟猪八戒照镜子似的，里外都不是人。越觉得委屈，就哭得越伤心。 我爸见对我逼问得差不多了，于是转头又问我姐：“借谁的钱？是不是你们班主任的？” 我姐不啃声，过一会儿又摇摇头，小声说：“不是。” 看来，她的心里防线也崩溃了。 我爸等了一会儿突然心里超级紧张地问了一声：“借给你钱的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一声问得太过紧张，连声腔也比往常高了几倍。 我姐也是一震，突然用惊恐的眼睛看了我爸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爸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似乎痛苦得都快变形了，咬着牙嘶声喝道：“男的还是女的？” 见我姐还不啃声，我爸急着一把抓住她，声音既可怖又痛苦地问道：“说啊！” 我从来没有听到我爸会有这样可怖的语气。 我姐显然也是被吓到了，我姐惊恐地看了一眼我爸，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道：“男…。。男老师。” 我爸惊得张开嘴巴，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顿时出现极痛苦，极失望的表情。 我爸又厉声问道：“是哪个杂种？那个杂种有没有欺负到你？” 我姐马上辩解道：“爸，你想哪去了？没有！” 我爸说：“那个杂种叫什么名字？” 我姐说：“爸，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爸说：“叫啥？” 我姐无奈地说：“就是曾固…。。曾老师……” 我爸吼道：“这个杂种，给你多少钱？” 我姐说：“就25元钱。” 我爸突然在房间用超恐怖的声音喊我妈的名字。在厨房里的我妈，一路走过来，一看情势不对马上问道：“怎么啦！” 我爸骂道：“咋你他妈那个逼，赶紧给老子取钱！” 我妈可能对当前情况还没有搞明白，又问了一句：“取钱干什么？” 我爸更凶地骂道：“问屁不屁，要你取你还不取？” 我妈一看情形不对，马上饭也不说做了，就钻里屋取钱去了。 我爸吼道：“取25块出来！” 我就听见我妈扑扑腾腾地取钱，过一会儿就拿着25元钱微颤颤地递给我爸。 我爸一把抢过钱，就往门外跑。我姐在身后喊道：“爸，你干嘛去！” 我爸不回头扯着嗓子骂道：“老子去把钱还给那个杂种！” 我姐在后面喊道：“爸！你不能去。”然后也冲了出去。 我妈看我姐也跑去了，我妈也跟着跑了过去。我也打算跟过去，谁知我妈转身对我吼道：“小海，你在家看门，不准去！” 于是我停住了要跟着去的脚步，呆在了家里。 我心乱如麻，我们一家四口，三个人都跑到曾老师家去了。依我爸的脾气还不给人吵起来。我一想到我爸要跟老师吵架，我就担扰得不行，因为我当时觉得老师个个都神圣得不得了。 我担心，我爸一不小心打了曾老师，回到学校曾老师会不会又来打我和我姐。 我又担心，我爸会不会吃亏。 我在家里坐立难安。于是跑出门外，到路边张望我爸妈有没有回来。看来好几回还是没有。 我再次从路边踱步回来时，阿桃跑过来对我说：“小海，你知道吗我刚才回来看见你爸跟咱们学校的一个老师吵起来了。” 这事我本就知道，但听他这一说，心里不由又紧了一把。 担忧这个情绪不知摧残了我幼小的心灵多少回，才终于把我爸，我妈和我姐盼回来。 我姐和我妈先回来的，我姐是一路哭着回来的。我妈搂着我姐，轻轻安慰着。 后来是我爸回到家里，我爸回到家里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不时的发呆。 我也不敢多问什么。 我姐和我妈都到厨房去了，我妈接着做饭，我姐哭哭啼啼地在帮烧火。 我害怕我我爸，于是我跑到厨房去问情况，希望能够知道，他们去曾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厨房之后，看到我姐哭着，我妈边做工，边在小声说着：“小凤啊，你以后要记住，离那些单身男老师远一点，现在这社会多复杂，谁知道那个些男老师他****到底操着啥歪心。” 我姐哭着说：“你们都把曾老师看成什么了？” 我妈说：“你们小孩，还是阅历少，你想想现在是个什么社会？哪里还有人会那么好心借钱给你，借钱给你的人，都是操着坏心眼呢，到时候你自己看管不了你自己了。” 我进了厨房问：“什么坏心眼？你们去曾老师家干什么了？” 我妈转头看到是我，就骂道：“你个瘪子来这里干什么？你问那个清楚干什么？” 我说：“我就是想问问。” 我妈又骂道：“这不是你们小娃儿该问的事儿！出去出去！” 我就悻悻地出去。 后来吃饭的时候，气氛也很压抑。 最后我爸还是出了声。 我爸对我姐说：“小凤！” 这句“小凤”让全家的神经都绷到极致。大家都停下筷子等我爸下文，是骂我妈，还是咋滴，总得有个下文才是。 但我爸却说道：“你以后需要钱，你跟家里人说。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钱给你的。” 我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全家都松口气，我爸居然破天荒地语气这么好。 但我却想着，我爸说自己砸锅卖铁把钱给姐，可是前段时间是谁把我姐推到外门，让我姐退出舞蹈队的。 但我肯定不敢说出来。只听我爸又说：“小凤你以后不要再借外人钱了，特别是男老师，这社会上的新闻我也听说过，那些坏男老师多的去了。” 我姐始终不发一声。 我爸又说：“这回25元块我们已经还那个姓曾的了，以后跟他没有关系。你以后跟音乐老师说，这舞咱也好好地跳。” 我听着顿时觉得我爸突然变开明了。 我爸又对我妈说：“改天，你带着小凤去代销点给凤买件漂亮的衣服。” 我妈忙答应。我姐却小声嘀咕道：“不用啦。”我觉得爸怎么变得这么大方啊。 我爸听我姐说不用，马上反驳道；“什么不用穿好看一点嘛，以后跳舞表演的啥的，也不能穿得太差啊。” 我姐又小声反抗道：“跳舞，我们有跳舞服的。” 我爸又反驳道：“跳舞服能天天穿身上？” 我想着我自己也没有衣服穿，于是我说：“我也要新衣服。” 我姐瞥我一眼说：“那给小海买好啦。” 我爸马上凶我一眼，骂道：“你个小瘪子，啥都你也要吃你饭吧你。” 就这样，我姐不仅能跳舞，而且还能买新衣服穿，真是赚大发了。以后我姐很少有机会买衣服，我姐的衣服都是我妈年轻时候的衣服不穿了，我妈在缝纫机上改小一点让我姐穿的。当然，我的衣服更惨，是全家人的衣服有不穿的，改小一点让我穿。 所以我羡慕我姐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 我不能惹事 文艺汇演如期进行。 先是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在舞台上，唠唠叨叨地发表演讲。 后来又是歌唱表演，小口表演，诗朗诵。他娘滴搞了好一会儿，压轴节目才开始。 在那诗朗诵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到场外的地方一群女生在换报装。那群女生中就有我姐。 五年级的语文老师还在台上高声抒情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一脚把那伙踢飞。当然这个才子颂的诗也基本没有人听懂。他节目结束的时候，台下也没有什么掌声。 他一滚，然后背景音乐马上就响起来。由于学校音响设备比较落后，那扩音器还时不时发出“嗞嗞”的噪音。 只见音乐中唱到“毛主席的光辉，嘎拉亚西诺诺，照到了雪山上，依拉强巴诺诺”。 然后一行从舞台角落徐徐入场，然后跟着音乐节拍开始翩翩起舞。我一眼就看到我姐了。 我姐她们全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衣服的袖子超长，手里还拿着大红花。然后在那里动作一致地将袖子甩来甩去。 而她们每个人的脸的脸蛋上都涂了一个红色的小圈圈。 我非常激动，自然也觉得舞蹈跳得极好。 我们低年级的同学作为观众，是坐在台下的。不是坐在台下的凳子上，而是席地而坐，坐在泥巴地上的。 我指着舞台上的我姐自豪地对我们班同学说：“你们看，中间那个就是我姐！” 我们同学的也大为吃惊，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特别是班里的女同学，连忙插话问我你姐什么时候参加的舞蹈队啊？你姐真漂亮啊之类的话。我自然心里美不胜收。 但美好的时光就是短暂的。 我在还没有享受完这段时间，那该死的音响的声音就开始“嗞嗞”的淡了下去。 随着音乐淡了下去，她们的舞步也慢了下来。然后一个个徐徐地鞠躬，然后下走下了舞台。 文艺汇演结束之后，我就在校园门口等我姐。 后来见我姐就像小鸟一样，从教室里面飞出来。一蹦一跳，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姐”我喊了一声她，她也看到我，然后伸出手拉上我就往家走。 我说：“姐，你在舞台上可真美。” 我姐的脸上自然喜不自禁。 我说：“姐，你在舞台上就不害怕啊？” 我姐说：“怕是有点怕，但是都提前排练过啊，不要紧的。” 我说：“姐，你们脸上涂那个红圈圈是做什么用的？” 我姐说：“那红色的是胭脂，老师说是代表西藏人民独有的肤色。” 我******也听不懂，但无论如何就觉得我姐就一个字——“美”！ 我姐搂着我的脖子，姐弟两的关系好得更不必说。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旁边有个人跑过来，等我完全看到时，已经被这伙撞了一个趔趄。 我一看是张阳这伙。 我说：“你干什么你？” 张阳这伙也看到了我说，但是拒不认错，还说：“老子撞到谁是谁。” 我跟我姐关系现在真好着呢，这时我姐自然不必说为我出头。我姐上去就也推了他一把说：“我们也撞到谁是谁。” 张阳这伙马上就撇嘴想哭了。我姐当时发育比较快，已经比我们这些小屁孩好了一头多。自然就把张阳给震住了。 张阳这伙欺软怕硬，看对付不了我姐，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扑上来就把我按到在地。 我自己从小发育就有点晚，个子也矮，自然是挨打受气的份。 我姐岂容这种事情在她眼皮底下发生。 她伸出手抓住张阳的衣领就把他给拎了起来，用力甩，就把那伙甩到地上了整了个狗吃屎。连鼻子都擦破了。张阳仰天就“哇”，“哇”大哭。 我姐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又恶狠狠地看了张阳一眼，对我说：“我们走。” 我们身后，张阳还在张着瓢儿一样大的嘴巴在狂哭不止。 我姐这英勇行为更让我对她崇拜不已。 这本来就是小孩放学路上常有插曲，谁打了谁很正常的事儿。就像我自己长得矮小，时常被高个子孩打，我都挨打成习惯，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麻烦就这样来了。 张阳的父母是吵着闹着到我们家的。他爸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他妈就像一下蛋的母鸡。夫妻俩搂着宝贝儿子，一唱一合来我们家出气。说什么把他儿子都打出血了，说什么出什么人命他俩也不活了。两人张牙舞爪，气势嚣张。 他妈拉着他问：“张阳！说，谁打的你？打你哪里了？”显然是向我爸示威。 张阳这伙，看看我姐，本来想说我姐打的他。但我姐用极其狠毒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就焉儿了。于是眼巴巴地看看我咬定说是我打的他。知道他这伙是害怕惹恼了我姐回头再修理他。 他妈像得到有力证据一样，跳起来向爸喊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好的不学，还学着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你看把我儿子打得，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给你没完。” 他爸指点他儿子的鼻子，对我爸说：“你看看，你儿子可真厉害啊，把我儿子鼻子都打破了，要不是看你们穷二巴即滴，我都让你儿子给我儿子喝血去！” 夫妻两完全没有把我爸和我们全家放在眼中。 这时我爸，唯唯诺诺忙对这对不好惹的夫妻说好话。 那夫妻俩不依不饶地对我爸叫道：“你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是绝不罢休，你要是还包庇你娃儿，老子就给你们斗到底。” 我的妈呀，这是逼着让爸修理我的节奏啊。 我爸打我早就是家常便饭，跟每天健身必修课似的，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果不其然，我爸转身厉声问我：“你是怎么打人家张阳的？” 我知道自己下一步肯定是挨揍，由于恐惧于是先发的哭起来，边哭边说：“是张阳先撞我的，后来他还打我，他把我按在地上。”其实我还想说是我姐打的张阳，但想想我姐怎么说也是为我出气，我不能出卖她啊。于是我就哭着说到这里。 话还没说完。张阳的父母就激动地跳起来，他妈说：“放你娘那狗屁，俺们张阳，从来不惹事，从来不打人，连老师都说我们张阳是个好孩子，你还说谎，这个娃儿，真是胆大包天啊。” 然后又转身对我爸说：“你看看你生的娃儿，半点优点都没有，打人还不承认，你看看该咋办吧。” 我爸脸一沉，拧起我的耳朵就把我往院子里扔。 我被扯到院子里面之后，感到耳朵火辣辣地。我还没有来得及用手揉耳朵，就“咚咚咚”被我爸连踹好几脚，当时就被踹倒在地。我嚎啕大哭， 我爸仍然不饶我，上去就给我几个耳刮子，边打边训道：“让你给我出去惹事，让你给我出去惹事！”我妈和我姐，还有张阳一家都看着呢。 我被打得越惨，张阳爸妈脸就越透着变态的开心。而我妈妈却哭了，我姐脸上也满是难过。 连打带踢，我都觉得自己腰都快被打断了，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我爸打死了。 我一边挨打，我一边听着我爸那句训词：“让你给我出去惹事” 就在那一次，让我一生都记得一个道理：“我不能惹事。”这个道理虽然是错误的，充满奴性的，但却影响了我一生。 我爸打了好一会儿，自己也打累了，看我脸上身上也“挂了彩儿”，才住手，奴颜婢膝地对张阳爸妈说：“这娃儿，我已经教训了他一顿。你们看，这事儿就先这样了——好不？” “哼”张阳妈妈说：“以后看好你儿子！”然后又转身对张阳他爸说：“咱们走！” 于是他们一家就离开了我们家。 我妈就飞奔着过来，拉我起来。在我身上揉来揉去。 我妈问我疼不疼。我说疼。我妈就哭起来。我马上就又说不疼了。 我姐说，明天上学要把张阳打死。 我拉着我姐说：“不要打，咱不能惹事儿，以后谁欺负我，我都不还手了。” 我姐说：“张阳爸妈真是护短。” 我不解道：“什么是护短。” 我姐愤愤地说：“就是自己儿子犯了错，还护着自己儿子。天天给自己儿子撑腰，找到别人门上为自己儿子出气。” 我突然觉得护短真好，我平时被人欺负的时候，我爸妈为什么从来不来护短一下？ 于是我问我姐：“为什么咱爸妈不护短？” 我姐不做声。 后来，我爸不在的时候，我姐跟我说：“咱们没法护短，咱们家过得穷，人们看不起咱们，咱爸妈就是护短了，别人更护短。再说咱爸脸皮薄，做不出护短的事情来。”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看来是只能怨自己命苦了。父母不能为自己护短，那自己以后更不能惹事儿了。 后来一段时间我看见张阳就躲得很远。 后来我爸也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打张阳的是我姐，不是我，但我爸并没有为我平反冤屈，只是对我说：“小海，以后你找一个比你大的男孩保护你，让他为你出头，不要让你姐为你出头，这样别人的爸妈护短时就找不到咱们头上了，你以后放机灵点行不？” 我说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 自己屎自己擦(1) 张阳他爸妈真是超级没品。居然还把状告到班主任那里去了。 那天张阳爸妈亲自护送张阳去学校，说是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再遭受不明人士无理殴打。还找到班主任，将昨天的事情添油加醋描绘一番。他们嘴里的不明人士，他娘滴难道就是我啊？ 后来班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当时张阳他爸妈也在。 班主任说：“陆小海，听说你打了张阳？” 我低头不语。因为我不能再因此惹事。 张阳妈妈指着我说：“就这个瘪三打的我儿子，宋老师，你作为班主任可不能见事不管。” 其实班主任对我印象不错，因为我成绩那时还行。 宋老师看看张阳，又看看我，然后轻声地问我：“你那么小的个头，你…你是怎么可能打得过张阳的？”班主任这话确实说在点上。张阳虽然没有我姐高，却比我高，而且平时营养也好，吃得油头满脸。我怎么都不可能是张阳的对手。 我听到班主任的这个反问，我突然有点感动。但我不能惹事，于是我结结巴巴道：“我…我…” 张阳妈妈听出了班主任语气的不对劲，对班主任说：“咦，宋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他个头小就觉得他老实。我实话告诉你，要真凭真本事打，这瘪三真不是我们张阳的对手，可是我儿子人心善，从来不动手，所以才落了下风。” 班主任说：“好好好，你们先冷静，我也没有说陆小海没错。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张阳爸爸也插嘴道：“宋老师，你这话好像是说俺们不是喽。俺们张阳可从来不做坏事，从来没有跟人打过架。” 班主任摇摇头，拿出了纪律本翻了几页之后，对两位父母说：“你们看，这是我们班这一周的纪律日记，张阳同学这周都跟同学打架三次，骂人8次。不交作业5次。课堂睡觉7次。你们怎么就说张阳同学从来不打架，从不做坏事呢？” 班主任的一席问语让我更加感动。我甚至觉得我爸要是有班主任一半的开明，我就会少挨很多打。 张阳妈妈气急败坏地吵起来：“宋老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噢？别人打了我儿子，你都不管，现在反而句句都成我儿子不是了，你是怎么当班主任的？我现在就去找校长评理去！” 班主任脸上划过一丝彻底无奈的表情。然后起身拦着张阳妈妈，和事佬般的劝道：“淡定，两位淡定，我只是例行公事了解情况，我也没有说你们儿子不委屈啊。说不定陆小海，确实打了张阳触犯了学校纪律呢。” 张阳他妈反问道：“什么是说不定，你这个瘪三自己说说自己有没有打人？” 班主任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然后温和的问我：“陆小海，你当真打了人？” 我想说没有，但我不能乱惹事，于是我低头违心地认错道：“是的，我打了人。” 班主任一脸怀疑和无奈。 张阳他爸说：“看吧，这个小混蛋自己都承认打了人，俺们可没有冤枉他。” 班主任又问：“陆小海，你知道不知道，乱打人是违反学校纪律的？” 我说：“知道。” 班主任痛心地问：“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打人？” “我…”我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阳他妈说：“宋老师，事情已经很明显，你说怎么办吧？” 班主任说：“我们学校是有严格纪律要求的，既然陆小海违反了学校纪律，那么学校不会轻饶他，我们老师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理的。” 张阳他妈说：“好，宋老师，我就等你这句话。” 第二天晨会上，教导主任用校园广播特意点名批评了我。看来班主任已经把这事告诉教导主任。 当广播道“陆小海同学有组织无纪律，丝毫不把学校纪律放在眼里，脑子里面丝毫没有半点集体观念，将小学日常行为规范抛之脑后。”等等，校园师生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很多同学在我身后吃吃地笑。还有的学生模仿着教导主任的语气“有组织无纪律，丝毫不把学校纪律放在眼里！” 我听着，感觉好难过。 正我有低头无助的回家时，我们班猛男田磊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小海，你小子出名了！” 我不做声。 田磊说：“我也知道，你那浑身都没有二两肉，怎么干得过张阳。” 田磊这两句话，我特爱听。反正又不是家长，也不是班主任，我就马上把田磊当成知心朋友把自己的委屈全给田磊说了出来。 田磊冷笑道：“我靠，张阳是摆名的欺负你啊。” 我无比委屈地说：“可不是么。” 田磊一幅自傲的样子说：“张阳这怂货，要是碰到老子，他要是敢在老子耍花样，老子不一拳头抡死他。” 我马上顺水推舟地说：“那是，张阳怎么能跟你相比。” 田磊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海啊，你以后跟着老子混，谁******以后敢动你一下，老子不灭了他才怪。” 我这一听顿时心里一热，我靠，这真是找到靠山了啊。 我马上回应道：“磊哥，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田磊威风道：“过几天，老子就让张阳好看。” 后来我就成了田磊的马仔一样的人物，跟他形影不离，上学一块，放学一块，对鞍前马后的侍奉他，连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我都是赶快做完之后，拿去让他抄。我爸不是说让我找一个能为我出头的人吗？这磊哥岂不是最佳人选么？ 后张阳看我跟磊哥混得老熟，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磊哥还多次找张阳麻烦。 那伙看到磊哥就一幅怂样。 磊哥其实对我不错。平时罩着我。自家好吃的水果也赏给我不少，像桔子、苹果、贡梨、香蕉没少让我吃。相比较来说，我以前在家根本吃不上这些东西。 我还记得以前我妈从镇上买了一些桔子，锁在柜子里面。 我说我想桔子，我妈呵斥我道：“这些桔子是去亲戚家的礼物，你还想吃？” 我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妈把桔子锁到柜子里面。 有一次，我趁我爸不注意，偷了我爸的钥匙把柜子打开，偷了一个桔子。当时我妈还是厨房做饭，我为不让他们看到我偷吃桔子，手里拿着桔子，飞奔着往外面跑，跑了很远很远，一个人悄悄地躲进了一个破旧的废屋里，才把那个桔子给吃了。 吃完桔子后，又害怕被人发现，还挖了一个坑，把桔子皮给埋起来才敢回家。可以想像我有多可怜。 后来我妈数了数桔子的数量，发现了少了一个，把我和我姐叫过来，一个一个地审问。 我一个劲否认自己吃了桔子。我妈就怀疑是我姐偷了桔子，还把我姐气哭了。 我看到我姐哭了，我心里挺愧疚的，但我不能承认是自己偷吃了桔子。一旦承认了自己“罪行”，免不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不知道为什么磊哥的桔子放在客厅里面，什么时候吃都可以，想吃几个都可以，让人羡慕不已。磊哥家的房子盖得也比我们家好，地方也比我们家大。 交了磊哥这个朋友，我一直都很庆幸。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福星。 磊哥这个人就有一个坏毛病，就是爱赌钱。 那时，村里的大人们爱赌，小孩子们就也学着赌，大人们赌几十、几百的。小孩子就赌几毛钱的。当时我村流行的赌博就是猜扑克牌。庄家是需要猜对闲家底牌才行。 我自己是不喜欢赌钱的，我自己也没有钱可以赌。 磊哥赌钱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帮他看东西。 有一次磊哥赌钱手气不好，连输好几毛。 当别人又把牌扣到桌面上让他猜时。他没有立刻猜，而是叫：“小海，过来帮个忙。” 我连忙探过身来问：“什么事。” 磊哥说：“帮哥猜猜，这张牌是什么？” 我亏欠一笑说：“磊哥，我不会猜啊。” 磊哥说：“你妈地，不会好好猜，难道还不会瞎猜啊？” 于是我就随口一说：“梅花5” 磊哥冷笑道：“你丫地，能不能不要这么离谱，让你猜，你******也别太胡说八道啊。” 我讪笑道：“磊哥，我真是猜不好。” 磊哥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老子自个猜，方块k，给老子开！” 只见对面那伙，神秘兮兮把牌揭开，磊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居然就是梅花5。 磊哥猜第二把的时候，又拉我过来说：“小海，再猜一次。” 我笑道：“我瞎碰死老鼠，懂个屁牌啊。” 磊哥说：“少他妈废话。” 我说：“红心k吧。” 磊笑道：“我靠，老子刚才都猜3次老k，这把怎么可还是老k，你******也不用这么谦虚啊。” 我说：“我说不准，你还是自己猜吧。” 磊哥骂道：“操，老子就不信邪，老子赌定他是红心9，开！” 另外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把牌一揭，磊哥傻眼了，真是红心k。 磊哥惊诧地转过头对我说：“我靠，小海，你真有两手啊。” 我哪敢当，连忙说这只是巧合。 第三把的时候，磊哥又让我先猜，我半推半就地猜是方砖a。 磊哥犹豫了一下说：“我再相信自己一次，我猜是梅花7” 第三把开了之后，果不其然，确实就是方砖a。 天呐，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准确说中每一把的底牌。 磊哥有点欣喜若狂说：“我靠，小海你******简单就是赌神啊你？” 我连忙摇手说：“不不不，这属于巧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磊哥怒道：“巧巧巧，巧你妈那个腿！哪有三把都是巧合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8 自己屎自己擦（2） 磊哥的这个反问，其实我也反驳不了。我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三次都能把别人的底牌猜得如此准确。 磊哥伸起手对我说：“小海，过来，过来。” 我过去之后，他又说：“来，你哥我现在相信你，你也帮帮哥，让哥扳回一局。” 我连忙摇头：“磊哥，这我恐怕不行。” 磊哥不容我拒绝道：“滚你妈那腿上，不行不行，你妈的是不想帮我是吗？” 我连忙说：“想帮。” 磊哥说“别******废话了，这局，你说是啥，咱就猜啥。” 然后磊哥，又招呼那三位赌友：“来来来，咱们再整一局。” 这三位赌友是见过我刚才的发挥。纷纷表示不干。 磊哥怒道：“我靠，啥意思啊？赢了钱就******不玩了是吗？有你们这样的吗？老子今天丑话说前头，谁******现在走，就******不给我面子。” 这话震住了那三位赌友。磊哥甩下一块钱说：“咱们，******这局赌大的，赌一块钱！” 三位傻眼了，磊哥不耐烦地催促道：“都他妈，楞啥呢，快点快点。” 三位赌友都极不情愿地应付着磊哥，磊哥自觉得身边有我这个“赌神”自是有恃无恐，想着今天这钱赚回来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吗？ 磊哥又成了庄家。 第一局让磊哥猜的时候，磊哥得意地对我说：“小海，是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刚才的发挥也让我有点相信自己有特异功能，于是就随口说是：“黑桃2。” 磊哥高声叫道：“黑桃的2蛋，给老子开！” 牌开了，我的头脑“嗡”了一声，一片空白。底牌是方块q。 磊哥也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大惊失色之后，就是愤怒，转头就对我骂道：“陆小海，******妈的，你******刷我是不是？” 我被这句话骂得有点意识了，连忙辩解道：“不管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磊哥还不依不饶地质问我：“说！你****，是不是有意的？”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磊哥，咱这关系，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赢啊。” 磊哥，就这样看着我，看了我一分钟，我就一直说自己百分百真心想让他赢的，不是有意的。 他也不再说话。然后愤愤地重新洗牌，而后又大声吼道：“再来一把！” 他又摔了一块钱到桌子说吼道：“这把还是赌一块！” 接下来这一把，他又吼道：“小海，过来猜牌。” 我连忙叫苦：“磊哥，这不行啊，我其害根本不会赌钱的，前几次我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你千万别信我了。” 磊哥火大的指着我的鼻子：“你******少来，你刚才害得老子输了一块钱，这次你一定要给老子补回来。”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底牌是什么啊？” 磊哥脸一黑道：“你是不是想逼我跟你翻脸？”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 磊哥说：“给老子猜！” 我只能硬着头皮，盼着自己真是赌神附体。 我说是：“梅花六。” 磊哥大声叫道：“梅花六！给老子开！”我的小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底牌开了是黑桃j。磊哥和我又一次傻眼了。 这一把让磊哥对我的特异功能彻底绝望了。 磊哥看着那牌不说话，我自个马上道歉道：“磊哥，对不起啊，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磊哥转过头吼道：“你******赔老子两块钱。” 我顿时震惊了，我靠这算哪门子的理。但那田磊根本就不给我讲理，像个疯子一样对我凶道：“赔两块钱给我！” 我万万没有想到田磊是这样一个人。于是我说：“磊哥，这事不能怪我啊，不是我要帮你猜牌的，是你让我弄，不能怪我啊。” 田磊他娘地吼道：“别说废话，老子这两块钱都是因为你才输掉的。你他妈无论如何要赔钱给我。” 我这是彻底崩溃了。我满脸愁容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但是他一脸对我的不屑和反感。 他把牌“哗啦”一声往桌子上一摔，对那三位说：“不玩了！”然后又转身对我说：“老子给你二天时间，你把欠老子的二块钱尽快还给老子，二天后我收不到钱，你******小心着你。”然后转身就气愤愤地走了，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浑身都是不安。回到家里想想自己上哪去找二块钱给田磊。 我一直觉得磊哥是我的大哥，可以保护我，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大哥居然因为这事要问我索要二块钱。 我感到特别压抑，但又想想他的好，又想他家里那么有钱，应该是说着玩的吧，可能他当时确实很生气才这样说的，说不定明天他就不生我气了，说不定明天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还会是好朋友。 可是我错了。 第二天放学田磊就把我堵在路上，对我说：“陆小海，我的二块钱呢？” 我低着头说：“我没有钱。” 田磊对我吼道：“老子管你有没有钱，这钱你欠老子的，你无论如何都得还。” 我没有想到田磊原来是认真的，他居然真的会来问我要钱，我没有想到他家里那么有钱，他还在乎我这二块钱。 我说：“磊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钱，你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田磊吼道：“你想的美，明天你再不把钱还给老子，小心老子怎么收拾你。” 田磊走后，我觉得心里特别害怕。我想把这事情告诉我姐听。 我姐肯定会帮我了出头。 但是我不能忘记上次张阳的事情，我姐正是为我出头，结果惹来张阳爸妈去我们家闹事。我不能惹事。 我回到家里，一直琢磨着怎么弄这二块钱。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骗爸妈，说学校又要交学杂费了吧。反正那时候学校老师工资低，天天逼着学生回家要学杂费。 于是我在吃饭的时候，跟我爸说：“爸，我们老师叫我们明天交二块钱的学杂费。” 只可惜，我演技实在太差，说这话的时候，底气超级不足。 像我这样老实得生蛆的小屁孩，还是平生第一次说谎。 我爸虽然一生没有什么本事儿，但辨别我这种低劣的谎言还是很拿手的。 我爸就转身问我姐：“小凤，你们老师有没有让你们交学杂费？” 我姐瞪着眼睛吃惊的回答道：“没有听说啊。” 我姐的这句让我更没有底气了。 我爸一脸愤怒地质问我道：“到底什么学杂费你姐们老师都没有说要，你们老师却要？” “就是…就是…”我就是半天，也实在想不出个学杂费的名称来。 “碰！”我爸把碗往桌子往往一挌，大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结结巴巴的改口道：“我…我…我其实只是想自己买个钢笔而己。” 我爸没好气地说：“我看你现在的笔用来也挺好的，没有笔，就看你姐那笔还有没有不用的，借给你用就行了。” 这个时候我姐不明真相地转身，找到自己的书包掏了一支笔，递到我手里说：“小海，你以后上课用这支吧。” 我叫苦不迭地拿着那支笔，想着最后一个向爸妈要钱的理由现在也没有了。 感到内心既然难过又压抑。 我想把田磊向我要钱的事情说给爸妈听，但是害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想着或许明天田磊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谁知第二天放学田磊又把我堵到路上了。 靠，现在田磊反而跟张阳混在了一起，张阳对田磊百依百顺比我前段日子还贱。 那天我跟阿桃一起回家。张阳把我堵住：“陆小海，老子那二块钱了给老子准备没有？” 我害怕地看看阿桃，他也呆若木鸡，不能过来帮我。 我说：“磊哥，我真没有钱。”我再看张阳，他脸上一脸得意。 田磊狰狞地吼道：“陆小海，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我当时就哭了：“磊哥，我真的没有钱，我问我爸妈要，他们也不给我。” “老子管你有没有钱”田磊说：“你欠老子的就得给老子。” 然后，田磊一把把我书包抢了过来。 我哭着想阻止他：“把书包还给我。” 他不理我，伸手把我《语文》课本抽出来了：“陆小海，你的《语文》书先压老子这里。” 我伸手要去抢我的《语文》课本，被田磊推了一把：“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二块钱还给我，我什么时候把课本还你。”然后他就把书包扔回给我。 我抱着书包，又找找我的书，我多希望他抢我书的是梦，不是真实发生的。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的《语文》被他抢走了，再也没有了。而我自己也没有钱换回书。我以后再也没有课本了。 于是我哭得更加伤心。 田磊走后，阿桃看我哭得伤心，就过来拉着我说：“小海，你别哭，以后我的《语文》课本和你一块看。” 这天晚上写家庭作业，我和阿桃一块看他的《语文》书。他也是在我们家写的作业。 这时我爸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头挨头地在看《语文》课本。 我爸问：“你们两个怎么看一本书？” 我屏住呼吸不敢应声。 我爸对阿桃说：“阿桃，你的《语文》书，没有带？还过来跟我们小海一起看书啊？” 这时阿桃这个二缺，仰头对爸答道：“不是的，这本书是我的书。” 我顿时一身冷汗。 我爸脸一板，怒问我：“小海，那你的《语文》课本呢？” 真是怕什么，什么来啊。我吓得魂不附体，于是小声说：“我的…我的课本忘到教室里面了。” 阿桃这货真是个二缺，就在这个时候，他娘地居然指着我说：“不对，你的课本没有忘到教室，你的是被田磊抢去了！” 我心里狠狠骂了一句：“阿桃我****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9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3) 我暗骂了阿桃一句，心理觉得可怕极了。 我低着头写作业，装作更加认真的样子。我只希望，我可以一直这样认真写作业写下去，我爸根本就没有听到阿桃刚才的放屁。 我的美梦还是被我爸粗暴问询打断：“小海，你妈的，是咋回事？这语文书到底是你的，还是阿桃的？” 我把头低得更低，小声嘟囔道：“是。是。是我。” 我还没有说把话完，阿桃伙就把我出卖了，他一把手把《语文》书给揽到自己怀里，示威似的对我嚷道：“这本书是我的，不是你的。我只是让你看而己，你的书被田磊当了。” 我爸厉声问道：“田磊，为啥把小海的书给抢了？” 阿桃说：“因为田磊说小海欠了他二块钱。” “阿桃我cao你妈1”我没有等他完全说完，就骂他道，希望他能住嘴。 就在我准备与阿桃大吵一架的时候，我爸突然地，毫无征兆的拣起桌子上的书，“啪”甩在我的脸上，我顿时觉得鼻子一酸，整个脸火辣辣滴。 然后就听到我爸发疯一样的骂道：“你个瘜子，你咋欠人家田磊二块钱的。你小小年纪就敢跟老子说瞎话，你吃豹子胆了你？” 我的心里防线又一次崩溃了，我“嗷嗷”地放声痛哭。 我这样痛哭倒不是因为我爸打得我太痛，其实我不怕痛，打得再狠我也受得了，我真正受不了的是恐惧。是因为来自我爸的深深的恐惧，我不知道我有一天，会不会被他打死。 我爸却绝不因为我放声痛哭，而对我丝毫的心软。 他在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又“啪啪”打我几个耳光，又来上在我身踹了几脚。 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那里哭。 阿桃看我被打得那么惨，发呆似的看我一会儿，然后就说：“小海，我。我先回去了。” 我也哭得没空打理他。他自己灰溜溜的跑回家去了。 我爸一边打我，一边质问我，我为什么会欠田磊二元钱。 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于是我把我自己与田磊的前前后后的因果事情全都跟我爸说了。 我不管怎么说也是受了田磊欺负，别人家的小孩受了欺负都是告诉人家爸妈，然后他们的爸妈都会找到我们家门口给人家出气，我爸说这叫护短。 我今天好了，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也该把它告诉我爸，让我爸也找到田磊家门口，也给我护短一下。 可是我错了，当我一鼻涕一把泪地把前因后果告诉我爸之后，我爸对我更严厉了。他怒骂道：“你妈的，连个这事都办不好，老子养你何用？” 我争辩说：“是那个田磊，他。他欺负我。”言外之意是请我爸为我做主。 谁知，我爸更怒了：“ri你妈的，欺负你，欺负你，你看你窝囊的样子啊？连自己的东西都保护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我惊呆了，我发现，我爸除了不停地骂我没有用，好像一点想为我主持公道的意思都没有。 就当我失望之极时，我爸又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院子外面推：“你妈的，去，去把你的给老子要回来，要是要不回来，今晚老子饭都不让你吃。” 我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我哭得更凶了：“田磊他打我，你让我去他们家要书，他会打死我的。” 我爸怒道：“他打你？你要是不把老子的书，给老子要回来，老子更打你！” 我“嗷嗷”哭着，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有份量也最想说出的话。 这句话已经藏在我的心中好久了。我对我爸说：“别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为什么人家爸妈都回去给人家做主，为什么你不能？还要我自己去。” 我爸扭着我的耳朵说：“你妈的，还想让老子给你护短啊？今天就要你给老子记住，以后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你不要指望让老子去给你擦屁股。今天你娃子，你不把课本要回来，老子就不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被我爸连推带打，弄出院子之后，在外面又哭了好一阵子。 我在我爸的严厉要求下，不得不一步步地往田磊家里走去。 路上的行人都对我投以奇怪的目光，他们不知道，我这个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会哭得这么的伤心，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 我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走到了田磊家门口。 田磊家境确实比我们家好多了，好大的宅子，里面是几套两层的小楼。 我站在他们家门口，却没有勇气进去，只能站在他们家门口，哭泣。 过了一会儿，看到田磊出现在他们家二层楼上，隔着院墙问我：“你来干啥？你钱给我弄到了吗？” 我一边哭，一边仰头对他说：“你。你快把课本，还给我，我。我爸说，你再不把课本给我，我爸。我爸他说。。他说就不让我吃饭，就。就不要我了。” 田磊笑道：“别骗我了，你爸要真知道，早就来揍我了，你把用这种下三烂的招式来骗我了，老子是好骗的吗？” 我看田磊这种在爸妈的温柔乡里长大的孩子，是永远也不会理解，像我这样孩子的悲哀的。 田磊又重新回到了房子里面。 我看要回书无望，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再一次放声哭泣。 在无助的世界里，我只能哭，哭泣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脑里仍然能想起刚才爸跟我说的话，“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或许我根本就不是。我姐才是。可是我姐也经常挨我爸打啊？我姐应该也不是亲生的，可是我跟我姐跟我爸长得很像啊。所以我们肯定是亲生的，可是亲生的，我爸为什么都不管我们，我就像一个有着爸妈的孤儿。 我知道，我爸爸只会打我们，到了村里面，也是老实得连屁都不敢放的。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啊。 我害怕我爸真的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我去哪里？我应该到别人家为人家干苦力，当下人，或许会有人收留我的。想着想着，就哭得更厉害了。 这里村里的乡亲们开始围着我看，有的人议论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有的问我吃饭没有？ 我只是在不停的哭，觉得自己身世悲惨。无人怜疼，孤苦无依。 我后来嗓子都哭哑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田磊的妈妈，从外面骑着摩托车回来。 我看到站在她们家门口，一直哭。 然后问我：“你在我们家门口，哭啥呢？” 然后我把结结巴巴，把我跟田磊那点事情都跟他妈说了。 为了博得她的同情，我还不忘强调一下：“我爸说了，如果田磊不把书还给我，我爸不要我吃饭，不要我了。”说完哭得更可怜兮兮。 她妈听到我的哭诉后，仰头喊道：“田磊，田磊，出来！” 田磊后来从房间里钻出来：“妈，你回来了。” 她妈骂道：“你有没有拿人家这个小孩的书？” 田磊硬着脖子辩解道：“他欠我二块钱没有还给我。” 他妈妈已经听了我的哭诉，反问道：“你是赌钱，输了二块，还是人家拿了你二块？” 他妈这样一质疑，田磊，一时半会居然没有答话。 他妈妈又骂道：“你呀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赌钱，快，快把这个小孩的课本还给人家，别让他在我们家门口哭了，多晦气啊。” 我心里顿时一沉，原来她是嫌我在这里给他们添晦气啊？ 田磊听了这话之后，又钻进屋里。 过一天田磊从院子里走出来，把语文课本扔给我，威胁道：“，还给你，以后你给老子小心点。” 他妈对我说：“娃儿，你赶快回去吧，别在我们家哭了，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捧着失而复得的课本，激动不得了，简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我抱着自己的课本回到家里的时候。 我爸只是淡淡得质问我：“课本要到没有？” 我说：“要到了。” 我爸说：“给老子看看。” 我把书交给我爸，我爸检查了一下，确实是我的之后，对我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天我就明白了一个真理，我欺负了别人，我爸打我，我被欺负了，我爸打我，不管如何，我爸都是打我。 他除了打我，他什么也不会。别人都是父母保护，我没有，因为我自己的屁股只能自己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0 一时冲动 至此，你一定会认为我爸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实际上他不是。 他也是爱我们，虽然他时常动人打我们，但这也只是他的一些行为习惯，并非他特别讨厌我们。他对自己的行为也有过反思。他也曾决定要给我们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他也想告别这种困顿的日子，这种动辄拿妻子和孩子撒气的活法。 导致他产生生活的反思的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我记得小时候的压岁钱，一般都是要交给爸妈的。当时邻居家的阿桃，家里七姑八姨的亲戚比较多，而且家里都比较富裕。他去一家亲戚一般都能赚百八十块的压岁钱，春节过后，一般能收入上千元，所以手枪，大炮，响炮等各玩具买了一堆。 他经常用自己买手枪，抵住我的后背，仿照着电视剧的情节，叫道：“举起手来，否则老子开枪了”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超酷。 他经常把响炮点着，然后扔在路边，听到“啪啪”的狂响，满意地大笑。 他经常买很多的水果和零食。有时候施舍地给我一丁点。 我们家的亲戚比较少，我爸说，以前我们家也有很多亲戚的，但后来都不来往了，少点亲戚，以后生死嫁娶等事情，就少点人情应酬。 我们家的亲戚不仅少得可怜，而且个个都跟我们家一样穷得可怜。过年的时候，我去赚压岁钱，亲戚给的压岁只有二块钱，也有给五毛的。春节过后，压岁钱，只赚了二十多块。 更要命的是，这二十多块的压岁钱也不属于我的。 网上不是有句话说，这世人最常见的谎言就是爸妈说我们的压岁钱帮我们保管嘛。 我爸妈是从来不说帮我们保管，他们会直接说：“压岁钱呢？拿来！” 我的手里是有过二十多块钱的人民币的，但到了初六早上，就一分不剩了。 但凡事总要有点例外的。 那年初五，阿桃找我来玩。我跟他跑到了村委的小卖部玩耍。 他买了几根甘蔗。吃得津津有味，看我可怜巴巴，也赏我吃了半根。 阿桃一边口水四溅的吃着甘蔗，一边不满的对我说：“小海，你咋不买东西吃呢？” 我可怜兮兮地说：“我没有钱。” 阿桃不理解：“你过年没有赚压岁钱？” 我说：“赚了一些。” 阿桃说：“有钱干嘛不买？” 我说：“爸妈到了明天就会要走的。” 阿桃说：“我的压岁钱，我爸妈也会要走的一部分的，但也会给我留一点的啊。” 我听后，顿时觉得阿桃的处境真的好，不公平的心境油然而生，我委屈地说：“我爸妈是全部都要走的。” “全要走啊？”阿桃不相信地看着我。 他的不相信，再次让我觉得十分委屈，因为他可能根本就没有体会父母全要走的经历。 我不满地回道：“是啊，全要走，而且还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少的，要少一毛的，我爸会把我打得很惨的。” 阿桃吃惊的听我这样说，不解地说：“你爸妈真是吝啬鬼，怪不得，你连块冰棒都买不起。” 于是我的委屈之心就更重，我甚至在心里盘算着，回头要不要跟爸妈说一下这个情况，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压岁钱花，而我的压岁钱，那么少，还一分钱都不留。 我们两个吃着甘蔗，他是大口大口地吃，而我是小口小口的品，因为得之不易，所以倍加珍惜。我们又走到路口一个买玩具的老头旁边。那老头买着各种玩具，而且有很多假面具，有的面具是兔子脸，有的是猪脸面具，有的是狗脸面具。各种各样的面具，被他挂在他的架子上面，十分惹人，远运地看着，却像一面面小红旗。 那些面具，很快就引起了我跟阿桃的注意。我们走上去，阿桃马上让那老头，摘下来狗面具下来，让他瞧瞧。 那老头慢慢地走过去，找到一撑衣杆状的棍子，把那狗脸面具撑下来，递到他手里，嘴里还说：“这小孩，真有眼光，你看我这个玩具，买的人最多了，好玩又好看，不信你戴上试试。” 阿桃接过面具，迫不及待的往脸上挂，挂到脸上之后，还扮着各种pos，让我看效果：“小海，你看好看么？” 我说：“好看。” 阿桃对那老头说：“多少钱一张啊？” 那老头一脸严肃地说：“实话跟你讲，这面具，卖给别人我可是都收一元二的，今天卖你，就算八毛了。” 阿桃惊喜道：“这么便宜！” 然后掏出一块钱给那老头，那老头笑嘻嘻地找了二毛的零钱给阿桃：“可好极了，小娃，你买我这个面具，可好玩极了，以后还想要什么玩具，尽管来我这里买” 说完之后，居然转头专门对我说：“哎，这个小娃，你喜欢啥？” 阿桃这时，一边玩他的面具，也一边问我：“对啊，小海，你喜欢哪个面具啊？” 我惭愧的笑笑：“我…。。我买不起。” 阿桃说：“你有钱的，干嘛不买？” 我说：“买了之后，我爸会打我的。” 那老头说：“咦，看你说得，你这个娃长得细皮嫩肉的，哪个爸妈不会喜欢，谁舍得打你？你尽管买，别怕。” 我老实交待道：“我要是买了，我爸不但会打我，而我还被打得很惨。” 老头说：“我不信。” 我对阿桃说：“阿桃，我们走吧。” 阿桃有所不满道：“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买，跟你这种人一起玩，真是没有意思。” 那老头也是极精明的人，看到我的脸上露有难色，忙说：“这个小娃，买不买不要紧，你可以过来看看嘛，看看也不收你钱。” 阿桃说：“我们再看一会儿吧。” 我经不住劝，于是我和他一起过去又看了一会儿。 阿桃说：“你喜欢哪个面具啊？” 我说：“都不喜欢。” 阿桃面露不高兴：“又不是让你买。” 我马上纠正道：“我是属兔的，我比较喜欢那只小白兔面具。” 那老头果真狡猾，听我这样讲，马上过去那个只小白兔面具撑了下来，送到我面前：“小娃，你喜欢这个啊戴上试试吧。” 我看着他，却并不伸手去接。 那老头笑道：“看吧你吓得，让你试试，又不收你钱。” 我心里想着，我靠，反正又不收钱，试试就试试。 于晚伸手接过来。把兔子面具也戴到我的面上。 那老头马上竖上大拇指道：“咦！好看，真是好看极了。” 我转过头，对阿桃说：“好看吗？” 阿桃笑道：“好看，确实好看。” 我们两个戴着面具又跑到老供销社的玻璃门前，在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影子。 他指着我的影子笑道：“你只是兔子” 我也笑道，指着他的影子说：“你是只小狗。” 他说：“狗比你兔子厉害。” 我说：“兔子，比你狗好看。” 说完我们两个放声大笑。 阿桃说：“喜欢你的面具吗？”我笑道：“喜欢。” 阿桃又马上问：“买不买？” 我为难地说：“我爸不让我买。” 阿桃说：“你买了，你爸也不知道。” 我说：“我爸看到我拿兔子面具回去，会打断我的腿的。” 阿桃说：“你傻啊？你非要把面具拿回家啊？你可以放到我们家啊，你想玩的时候，就到我们家拿啊？” 我想想觉得有道理，但是我又说：“可是我爸会检查我的压岁钱数量啊。要是他发现少了一毛钱，就会狠揍我的。” 阿桃说：“说你傻，你真傻啊，你就跟你爸说，你把一块钱一不小心弄丢了，不就行啊？” 我想想觉得有道理。但是心里仍不踏实，所以也没有同意。 等我们疯完，我又拿着面具，过去还给人家。 那老头笑道：“小娃买不买啊？” 我说：“不买。” 那老头说：“买吧，多好的面具啊，说实在的，你戴上这个面上，比刚才那个小娃还好看呢。买吧。” 我摆摆手，准备走。 这时，阿桃又对我说：“买吧，小海。” 我说：“不买。”阿桃说：“就买这一次，你要不买，我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我犹豫。 那老头说：“小娃，买吧，就买这一次。你买了我还赠你两块糖，不要钱的。” 我再犹豫。 我说：“我爸真的会打我的。” 阿桃说：“不是让你跟你爸说，你把钱弄丢了的，不是花掉的了。” 我说：“我爸会发现我买面具这事的。” 阿桃都无语了：“你…你这人，不是说，让你把面具放我们家吗？你爸怎么会发现啊？” 我低头不语。 那老头追问道：“小娃，到底买不买” 我心头顿时一热。心想我就买这一次，我就买这一次。就这一次。 于是我稀里糊涂地大声说了一句：“我…我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1 原罪的犯人 听到我说我要买，那老头，笑得眉毛都弯了，连忙笑眯眯地把那面具又重新给我取下来，然后又选了两颗比较块大的糖片往我这个方向递：“小娃，来来，面具在这里呢？爷爷我还给你准备了两颗糖呢。” 阿桃转头不满地问：“刚才我买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糖吃。” 那老头精明的笑道：“咦，那不一样儿。” 阿桃看着我问：“小海，买呗？” 我转过头，从衣兜里面摸了一元钱，递给那个老头，老头收了钱之后，把布具和两块糖都递到我手里，然后又弯腰在他的钱箱里面给我找了两毛的零钱给我。 我拿着，面具和糖块，立刻分一块粮给阿桃，阿桃笑道：“谢谢”然后把粮块塞到嘴里并说：“你也吃啊？” 我把另一块粮也含到嘴里面。 我心里有点发虚。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破天荒地如此大胆的花钱。但看到我自己也可以把我的东西分享给朋友，而不是天天被别人施舍，心里突然有些暖暖的感动。 阿桃戴上他的狗面具，我戴我的兔子面具，我们两个飞跑到邻村的山岗，对着枯枝遮蔽的村桩，大叫。最后又掐了一架，以证明到底是兔子厉害，还是狗狗厉害。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的心开始发毛起来。 我说：“阿桃，你说我爸会不会发现我买面具的事儿啊？” 阿桃不耐烦地说：“你这人咋这样啊？他肯定不会知道的啦。” 我说：“明天我爸就要问我要压岁钱了，我怕他看出破绽来啊。” 阿桃说：“都跟你说了，你死咬住说，你的钱是丢了不是花了，你爸是诸葛亮？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我们两个分别回家的时候，我把面具交给他说：“给，面具放到你们家，你一定要帮我好好保管。” 阿桃满不在乎地说：“那当然，你就放一百条心吧。” 我还不放心地说：“你平时不能乱戴我的兔子面具。不然我知道了，可不饶你。” 阿桃嗤之以鼻地说：“谁戴你那玩艺儿，我都不喜欢兔子。” 交待完毕，我胆颤心惊地回家。到了家里面，我偷偷把那剩下的两毛，压到我的破旧的文具盒的最底部。 这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我爸就问我要压岁钱了。 我心里就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于是我把自己的压岁钱全都拿出来交给了我爸。 我爸没收了我的压岁钱之后，一张一张地数。并详细地问我，这两块钱是谁给的。 这五毛是谁给的。当得知有的亲戚给的压岁钱比较少时，我爸常就会嘴里轻骂两句那家亲戚的吝啬，如果得知给的不少时，我爸的脸上就马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坏笑。 最后数完了，我爸突然奇怪地问道：“咦？怎么会少了一块钱呢？” 心虚的感觉马上就扑面而来。 但单纯幼小的我，马上就学会了狡辩，我甚至在想，狡辩是不是人们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我连忙结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啊，明明钱都在衣兜里面放着啊。” 我爸的面顿时一阵难看，好以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似的，无比严肃地命令我道：“赶紧给老子，好好找找。” 我明知道那一块钱是我自己花掉的，但是我还是装作着急的样子。转身到自己的衣兜里面掏了又掏，当然结局是掏到不到什么的。 我爸脸色更加难看，厉声质问道：“是不是弄丢了？” 我默认不做声。 我爸又问：“是不是？咋不说话？” 我小声说：“可。可能是弄。弄丢了吧。” 我爸上来就是“啪”一巴掌扇到我的头上：“你妈的，连个压岁钱，你都保管不了，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我忍着痛没有出声。 我爸恶恨恨的瞪着我：“给我想，到底丢哪了？” 我装作想的样子，含糊地编个理由道：“可能。可能是从姨妈家回来的路上，我到桥上歇了脚，会不会弄丢到那里，也不知道。” 我爸严厉地命令道：“现在去给老子找！” 我低着头，准备溜出门外。我爸又马上怒吼道：“给我回来。” 我又马上转回头。我爸骂道：“到了现在才知道回头找，你丢的钱，早都被人家哪个机灵的孩子拣走了，你呀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爸又骂了我几句。还告诉我妈和我姐，我把压岁钱弄丢了的事情。 我妈也回来问我：“小海，是不是你把压岁钱花了？” 我马上装作委屈的样子说：“我没有花。” 我妈为难地看着我，然后自语道：“哎，弄丢算了，反正弄丢了现在也找不回来了。” 我姐说：“小海，你是不是拿着钱去买甘蔗吃了？” 我反驳：“没有，你几时见我吃甘蔗了？” 我姐说：“我要是看见你偷偷买甘蔗，不分我一根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家又这样埋怨我一会儿，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我以为此事到此为止。 谁知几天发生的事情可谓峰回路转。 那天晚上我放学一回家，就看到我爸阴沉着脸在家里坐着。 我爸不开心，本是一件很常见的时候，不见得什么事情都跟我有关啊，就在我还想置身事外的时候。 我爸突然对我吼道：“跪下！” 我的心里一惊，天呐，咋回事买面具的事情被我爸知道了。不可能啊。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爸上来一脚就把我踹倒在地上，我顿时觉得大腿一阵剧痛，扑腾一下，就摔在正间的水泥地上。 我爸直接吼道：“给老子跪下！” 我觉得全身痛得都快要死掉了，还仍然艰难地从地爬起来，然后吃力的跧起腿，让自己跪着。由于是水泥地太硬了，当我把膝盖支到地上的时候，就很容易感到疙的难受。 我的心里也害怕到了极点。 我爸凶狠地质问我：“知道老子为什么让你跪在这儿吗？” 我当然知道，我爸肯定发现了我一块钱的事情。 于是我说：“知道。” 我爸就像一个皇帝审问罪臣一样：“说!” 我小声说：“是一块钱的事儿。” 我爸从我书包里掏出我的文具盒，厉声说：“你娃子还想骗老子，你说你的一块钱弄丢了，那你现在文具盒里怎么会多出两毛钱来？你身上的钱都是我给你的，你说，你这两毛是从哪里来的？那八毛钱，你花到哪里了？” 我的心灵防线又一次崩溃了，我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我不想再编谎言了，说谎太痛苦了。反正是我花了钱，他爱把我怎么着就怎么着了吧。 我爸听完我的陈述，愤怒到了极点：“给老子跪到这里，别动，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是个男人！” 我爸可怕的吼声，马上就把我妈和我姐引了过来。 我妈连忙问道：“咋了？咋了？” 我爸骂道：“这个小畜生骗我，他说他把一块钱弄丢了，谁知道，他居然拿来买玩具了，这个畜生，要他有什么用？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他！” 我妈马上拦住他：“你疯了你？” 我爸一把把我妈推倒到一边。转到从墙旮旯的地方找了一根又粗又硬的棍子。 我妈看事情不对，马上对我姐喊道：“小凤，赶紧去把你爷爷奶奶叫来！” 我爸马上命令道：“不准去，你要敢去叫你奶奶，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我姐居然没有理会我爸的威胁，转身就消失到外面的夜色当中。 我妈当时就哭了，拦着我爸，不让我爸过来，我爸一棍下去就打在我妈身上，棍“啪”一声就断了。 我爸说：“老子再找一根不打死你才怪。” 然后转身出去，找更顺手的打我的工具了。我妈也跟了出去。 我一个人跪在正间的水泥地上，我就像一个犯了不赦之罪的犯人，马上就要接受可怕的刑法。我的心灵害怕到了极点，不知道到头来我会不会今天就死在这里。害怕到了到动情之处，“嗷嗷”直哭，连骂人的话也不完整了。 我看着我平时温和的奶奶，今天突然变成这样。心里也特别难过。 我的泪水都流到我的嘴角了。我哭着喊：“奶奶！” 我奶奶哭着抱着我，把脸贴到我的脸上，我都能感受她哭泣时脸上的抽泣以及脸上纵横的老泪，这让我更加难过。 我奶奶又转身把我护在身后，对我爸说：“陆国庆，你娃子有本事，你要是有本事，你多赚点钱回来，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跟村里面的那个谁一样，开个养殖场赚个几十万给老子看看，你娃子行不行？你的本事都去哪了？你那本事都来用打娃子了，你打娃子打这么狠，你这么威风…你…你窝囊死了你!小海咋了？小海就是买个玩具咋了人家别人家的娃，到了过年，哪个不是买着飞机大炮玩，哪个不是吃着水果甘蔗，小海吃过啥，玩过啥？小海从小到大，跟着你们两，可是过过一天好日子？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让娃子，买个玩具，让娃子，多…多…多吃一回肉，啊——啊——啊——我的孙娃啊，啊——” 到了最后我奶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爸呆在那里。再也没有动过一下手。后来我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我姐和我妈都站在门外哭。 我奶说罢，拉着我的手要往外走：“小海！走，跟我走！去我们家。老太婆还没有死，还有你一口饭吃。” 说着就把我往外面拉。然后被我奶拉着往外走，恍惚间看到我爸，手里的铁棍，“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2 生活的转机 奶奶拉着我出了我们家的门。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奶奶一边拉着我。一边哭。 我看到的大人都是比较坚强的，我眼中的奶奶也是慈祥的大人，看到奶奶哭，总让我觉得心里非常茫然的慌乱。 我只是糊糊涂涂的觉得我自己终于躲过了一场死亡的劫难。这场劫难让我们整个家都抖了三抖。我要是早知道买个面具会造成这么大的震动，我或许当时就不会那么冲动了。但转眼又想，八毛耶，一个连元都不上的零钱，居然能让全家震动到这种程度，可见我们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 我奶奶拉着我，摸着夜路到了她们家。我奶奶把我安排到一张旧沙发上。然后转身到了里屋，给我拿出来了一袋饼干：“小海，你…你来尝尝奶奶给你吃的饼干。” 我哭着说：“奶奶，我…我不吃。” 我奶奶说：“咋不吃？这是奶奶的饼干，是前几天人家送的。你放心吃吧。” 我说：“我不敢吃。” 我奶奶说：“说些傻话，奶奶让你吃，你咋不敢吃？” 我说：“我以前偷吃亲戚送的饼干，我爸都会打我的。我爸说饼干是要存起来，来客人时，招待客人的，不给我们随便吃。” 说到这里我奶奶突然眼一红，又想哭起来，我奶奶骂道：“国庆这个娃子，真是混账之极，饼干都不给娃子吃。这个瘪子管你管这么严，小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少偷吃我煮的鸭蛋。这个瘪子真是混账之极。” 骂了一通又转身对我说：“小海不怕，奶奶让你吃，没有人敢再打你了。” 这时我爷爷也从外面回来了。 爷爷看我在，问：“小海来了？吃饭没有？” 见我没有回话，眼上有泪光，马上紧张地问：“咋了？谁欺负你了？” 我奶说：“还不是国庆那个瘪子，天天打娃子，娃子就是偷偷买个玩具，这个瘪子就说…就说要活活打死…打死娃子。”说着又要哭起来。 爷爷一听，气得额头青筋直翘：“他瘪子敢？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奶奶说：“就是刚才那一会儿。” 我爷爷又骂道“ma那个bi，混账之极。”我看着我爷爷现在生气样子，顿感到非常安全，心里又是一暖，受用不尽。 我奶奶又催我道：“小海，赶快吃饼干，今天没有人跟你抢，这袋饼干全是你的。”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干，确切讲我从小都没有吃过几次饼干。 我爷爷问：“啥玩具？值多少钱？” 我奶奶说：“值个屁，听小凤说8毛钱。” “咦！”我爷爷又骂：“8毛钱算个屁，用得着要把娃子打死，他奶奶，你去取一块钱还给国庆那个瘪子。他ma的，小海你从今天起，别回去了。就住这里，老子要看看谁他娘有胆量来动你？” 我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太感动了。于是忍不住，撇起嘴又“啊啊”哭起来。 我爷爷紧张地问：“又咋了？” 我张着满是饼干的嘴，一边哭，一边说：“爷，奶，你们…你们对我实在太好了。” 我奶奶搂着我的头说：“娃子，不哭。娃子，不哭。” 这一晚上我真的没有回去。跟我爷爷睡在一块。 第二天早上，我奶奶给我煮了很丰盛的早餐，还有鸡蛋吃。 吃完饭，我要帮我奶奶干家务，我奶奶说不要。你自己出去玩。我第一次听说不让我干家务让我出去玩的事情来。我平时在家里爸妈除了让我做作业，就是一定要安排好多活让我帮忙干。 到了下午，我姐过来我奶奶家。对我说：“小海，咱爸让你回去。” 我说：“不回。” 我这样说也有赌气的味道。以前天天受我爸的打骂，在奶奶家终于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姐说：“你回去吧，咱爸天天找咱妈的毛病，妈妈的日子好难过啊，你回去吧。你不回去，咱爸是不给让妈和我日子好过的。” 我听了，觉得道理怎么这么别扭。我姐又过去跟爷爷奶奶说让我回去。 又过一会儿，我妈也过来让我回去。我说不回。我妈妈难过的问：“你咋了？不回家了吗？不想要妈妈了吗？不要家了吗？” 我看妈妈那么难过，我就说：“我没有说不去，我一会儿再回!” 我奶奶说：“你们先回去，小海晚上再回去，跟你国庆说，让他瘪子以后可别动不动打娃子。” 妈妈和姐姐后来先回去了。 晚上我吃完饭之后，我说我要回去了。我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然后对我说：“小海，这五块钱，你拿上，你爸要是再打你，你就把这五块钱还给他。就来奶奶家，再也不回去了。” 我接过五块钱，就转身往家里走。 我一想到，回到家就会见到我爸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面阴影无数。 走到院子里就能看到家里老电灯发出的昏黄的灯光。我知道我爸肯定在里面。 厨房里面能看到煤油灯也亮着，还能听到妈妈涮锅喂猪的声音。 我是多么不想再回到这里啊。但是谁让我生在这里，生在这个破旧的家里。 我这样想着，慢慢地往家里走。 进家门的时候，我暗怕，我爸会不会又马上来打我，又让我继续跪在地上，会不会又要拿一根比上次还粗的铁棍打我。但是却没有。 我进去就看到了我爸。他一个人站在屋子里，看着屋：“吃了。” 我妈妈马上把那所谓的“罐头”拿出来。上面写着高级牛肉罐头。 我爸命令我妈：“给小海吃。” 我妈把罐头给我。我不敢接，我说：“我不吃。” 我爸说：“吃吧，这是专门给你吃的。” 我不敢吃，我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东西，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爸会把这东西让我吃。 我妈说：“小海你吃吧，你这两天受罪了。”说完语气哽咽。 我知道，爸妈是不会软话的，让我吃罐头也是让我消气不再赌气的一种方式。 我爸伸手帮我打开罐头，又递给我。 我对我妈说：“妈，你也吃。”我妈说她不吃。 我姐从我旁边过，我说：“姐你来吃罐头。”我姐也说不吃。 我又怯生生地问我爸吃不吃，我爸也说不吃。 我吃了几口，觉得没有想象那样好吃。我又吃了一点，就趁他们不注意把罐头扔了。 后来几天我爸仍然不住地发呆，我甚至在想，我爸难不成受了什么打击？比我受伤还严重？但我又不敢主动跟我爸说话。 直到有一天，我爸指着一本书的图片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看那图片上好像画了一条鱼。我说：“是条鱼？” 我爸说：“是什么鱼？”我说：“不知道。”我爸说：“那是条海豚。” “噢”我应了一声，实在没有想到我爸会无聊到考我这种低级问题的地步。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爸居然对我说：“小海，以后我戴你去看海豚好不好？” 我说：“去哪里看？”我爸说：“动物园里面有啊。想不想去看。” 我说：“动作园要钱的。”我也知道我爸是没有钱的，也不会掏钱让我们去干那种事情的。 但是我爸却出人意料地说：“小海，以后我去多赚点钱，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 我惊讶的看着我爸，我觉得他好陌生，说的话好不正常啊。 我爸问：“你不想去？” 我说：“不是，是我们没有太多钱去。” 我爸笑了说：“以后我会去赚钱的。你们放心吧。” 我立刻在头脑里想象出自己到动物园会见到各种各样只有上才能看到的动物的样子，觉得那样也是挺不错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我爸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爸对我妈说：“唉，以前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操心赚钱，害得小海和小凤日子过得苦，人家别人的小孩都有吃有喝，咱们小海和小凤天天陪着咱们受罪，唉，都是我的错，我以后要好好赚钱，好好养家。以后让小凤和小海，一年买两件衣服。” 我看我姐听着都笑了。 我妈妈也笑了，说：“真的，假的？钱能是好赚的吗？” 我爸说：“真的，我真的想明白了，以后一年也给你买两件衣服。再给你盖间好厨房。” 我妈听到这里乐得“咯——咯——咯”直笑：“真的假的？你可别净找好听的话，哄我，多少年苦日子都熬了，都怕啥呢？” 我爸一脸也笑道：“真的。” 事情也巧，第二天早上，我们家的锅里就多了很多油条和肉包馍。我爸不在家。 我问我妈：“怎么会多这么多油条和肉包馍啊？” 我妈笑着说：“这是你爸弄回来的，你爸啊，打算当好人啦了，他说他要去做生意赚钱养家了。这油条和肉包馍是他从他一个朋友那里拿回来的，专门让咱们吃的。” 我看我妈一脸幸福，我也觉得好幸福。 我虽然想不清楚，我所谓的想通了，是何道理，但隐约觉得，生活好像要有变化了。我也觉得心里充满了无限快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3 人财两空 后来我得知，我爸这个想通了，指的是准备要去做作意。 做生意要有合伙人，我爸的合伙人就是一个叫张成的人，矮矮胖胖的家伙。他是我爸以前的老相识。 没有本钱怎么办？两个各找一半的本钱吧。 我爸对我妈说，把咱家的猪卖了吧。 我妈说，等再长几个月再卖可能更合算。我爸说，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现在是要有本钱，没有本钱怎么做生意啊？赶紧抽空把猪给卖了。 过几天就看到一群收猪的人，到了我们家，先是用食物诱骗猪去吃，然后几个小伙子齐上，把猪摁倒在地，然后上绑，家里的猪发出令人厌烦的哀号。然后这群人就把猪抬进一辆卡车的车箱里面了。接下来就是收猪的老板，一张张地点钞票，然后把钱交给我爸。 我爸笑眯眯地接到钱，送走了收猪的一伙人之后，我爸对我们说：“现在本钱有了，老子可以去做生意了，你们呀，就等着以后过好日子吧。” 我跟我姐听了都很开心，好像我爸马上就要做生意发大财，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似的。 但妈妈略微有点不开心，我妈说：“这头猪可是花了我一年的心血啊，又是喂饲料，又是打预防针，可累死人了，就这样卖掉了，也不知道这一千多块钱，到底能不能翻回本啊？” 我爸板起脸道：“你这人，净是瞎操心。不是老子吹，到时候钱多的，你数都数不过来。” 我妈转忧为喜：“哎呀，要是真这样，那可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我爸拿了钱，又整了几套衣服就出发了。 我爸不在家的日子里，我觉得特放松，我每天都不用担心自己随时有被打的危险。我姐姐也跟村里的姑娘们，跳皮筋跳到很晚才回家。我妈妈也放松了不少，平时了不怎么骂我们了，还跟我们开几句玩笑，有时候想到我爸将来以赚很多钱回来，还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得到我爸的消息，我们心里有时有点小小的不舒服，我妈妈也不哼小曲了，总不时的叹气：“哎，说是去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也没消没息的，真不知道到底赚钱了没有啊？真是急死人了。” 每逢下雨打雷的晚上，我们听着窗外的雷声感到特别害怕。我们找我妈寻找安全感，后来我发现，我妈也很害怕雷声。这时我就在想，要是我爸还在家该多好，虽然我经常挨打，但至少有他在，我们不用害怕雷声，也不用害怕家里有鬼。 但是我们知道，我爸是要去赚大钱的，我爸说要将来带我们去动物园玩的。 有时候，我妈在地里面干活累，或者感到生活困难的时候就爱唠叨，有时候唠叨着，唠叨着就哭了，骂我爸是个没有良心的，自己一拍屁股出去了，就留她一个人在家了，说什么这种男人最不可靠了，自己平时太难了之类的事情。 慢慢地我们都开始有想想我爸了。想让我爸不用赚太多的钱，只要能赚回一点钱回来就行了，我们就知足了。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可是，我爸迟迟仍然没有回来，而且没有消息。 但消息有时候就是突然而至的。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脸色黑瘦的男子，到了我们家问我们：“这里是陆国庆家吗？” 我们神经就顿时一紧张，我妈“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问：“是，咋了？” 那个男人说：“你老公，出事了！” 我们听了这话，顿觉得五雷轰顶。 我妈当时就支撑不住，头一晕，瘫坐在椅子上。 我跟我姐赶紧去扶我妈，我妈的泪马上就出来了，而且哭着说：“我就知道这事不保险，我就知道这事不保险！说着说着就真出事儿了，嗷——嗷——嗷” 我姐抬头问那男子：“我爸出什么事儿了？” 那男子看我妈难过成那样，补充道：“嫂子，你也不用太难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段时间，咱们不是在一块做生意嘛，你老公开车拉货的时候，货车翻沟里了，他被压在了车底下，还好没有大障，不过他现在在医院里面等着做手术呢？你看你们家属什么时候把钱送去，那里还等着开刀呢。” 我妈听后，哭得更厉害了：“家里哪还有什么钱？钱都拿去做生意了，现在家什么钱也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那男子看这样情况就说：“哎，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事已经发生，你们就想想办法，手术费也不多，就四五千块钱的样子，你们要是拿不了出来，可以先到亲戚那里借借看，看能不能借到。” 我妈又哭道：“我就知道你干这行当不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他去了，还说什么赚大钱，赚狗屁！” 我妈这样当面骂人，那男子被整得挺没脾气的。 那男子也没有办法，又说到：“嫂子别这样，我跟成哥，已经打算给国庆垫支一千块，你看你们家属能不能凑过3千5百块就行。” 然后他又尴尬地那里站会儿，想说什么又没有什么，我妈就一直哭。那男的又说：“嫂子，情况就这个样子，国庆现在就在县人民医院手术室，到时候你去找就行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走了。 我和跟我姐安慰着我妈，我说：“我去找奶奶，跟他说。”后来我到奶奶家把这事情说了。我奶奶也哭了：“我就知道这个瘪子大本事没有，毛病一堆，还学人家发大财，ri他妈di，现在好了，整成个这玩意。” 我爷爷说：“赶紧，家里还有多少钱，全拿出来，老子再到外面去借。” 后来我姐过来跟我说，我妈已经回到外婆家酬钱了。 第二天，我爷爷奶奶，外公，姨父全都到了我们家。总算凑够了那手术钱。我们坐着班车到了县人民医院去看我爸。 当我们手术后进了病房，当我看到我爸头上，胳膊上，腿上全是绷带的时候，心里特别的难过。我们围了过去，我妈又哭了。 我爸看到我们也哭了，我从小到大，没有见过我爸哭过，我也从来没有看到我爸如何脆弱过。 我爸说：“太难了，赚钱太难了，哎，钱没有赚到，人弄成了这样了。” 我妈哭道：“不做了，咱们不做生意了，咱平时生活有吃有喝怪好，做啥狗屁生意呢。” 我爸开始诉说着自己做生意的一路有多么的不容易。 我奶眼也红红的，然后不住地骂我爸：“看看你瘪子，那本事，那么大一个人，连自己都管不住了，你看看你。” 亲戚们都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 等大家都退出病房的时候，我还问了我爸一句：“爸，那你……你还带不带我去看海豚了啊？” 我爸当时脸一横，伸起手就要来找我，然后又“啊”一声惨叫。 我爸骂道：“你个混蛋，老子都成这样了，你小子还想看海豚，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啊你？” 我当时心就落到了最低谷，我就知道，这海豚是没有戏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4 大吵一架 我爸在县医院住了几天时间。每个都打吊针。我妈还给我爸买了一些苹果。又大又红的苹果摆在桌子上面，显得特别诱人。我爸闲的时候就吃一个。当我看到我爸在吃苹果的时候，我是多么想也吃一个啊，这么大的苹果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机会吃过啊。 但我没有把这种想法告诉我妈，我妈心情不好。她说：“在这医院里住，一天几百一天几百，这不是要人命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后来我爸就出院了。回到家里养了两天。躺在床上吆五喝六的，有吃有喝，被我妈和我们姐弟俩殷勤的照顾着，我甚至都妒忌我爸真是舒服，我都愿意自己生病。 但好久不长，有天早上，我还没有吃早饭就听到屋子外面有人吵起来。 我向来对吵架的事情特别害怕。因为我们家日子过得不好，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我一听到吵架声马上就会有条件反射般的不祥预感。 然后我就听到我妈的声音，和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只听那个陌生的老太太扯着声音喊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跑到哪里都赖不掉帐的，你们那两千块钱要是不给我，我老太婆就给你们没完儿？” 我妈也粗声辩道：“谁欠你们二千块钱你说话得有证据，谁看见了，你有证人吗？你说二千，我们就得给你二千，你是谁啊你？” 那老太太高声叫道：“证人？你去问问你家国庆，有没有这回事？你去问问，国庆在不在家？你去问问。” 我妈说：“国庆身体伤着了，在屋里休息，你可别进去打搅他。” 那老太太说：“打搅他？他做的什么事情，他自己知道，想给我老太婆赖帐，门都没有？” 然后我又听，那老太婆好像变了腔调似的叫道：“陆国庆，你给我出来，缩在屋里当王八啊你？你欠俺们的两千块钱，你倒说句话了你？” 然后我就听到我爸可怕的吼声：“谁欠你两千块钱，你吵什么吵？”然后听到我爸往外面走的脚步声。我顿时感到一阵紧张，马上就从床上起来了。 那老太太说：“你欠的，就是你欠的。” 我爸说：“你说说我怎么欠你二千的？” 这时我从屋里钻出来，看到我爸的一拐一瘸地出来，满脸怒气。让我很害怕。 我又看到院子那个陌生老太太，长得又老又丑，腰还弯着。我妈妈也站旁边。 那老太太明显也注意到了我。 指着我说：“陆国庆，你当着你儿子的面，你说话可不能乱放炮，你说是你是咋欠的。刚做生意的时候，俺张成是不是借你一千，你现在倒了八辈子的霉，又出这事，俺们张成把你送到医院这来来回回的医药费又是一千，你不是欠俺们二千是咋？” 我爸听后气得脸都红了，喝道：“我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情，差一点都快死到沟里面了，这你们张成就没有责任？” 然后我爸又大喊一声：“他也有责任！他凭着良心把我送到医院，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还想要老子给他医药费，做梦！” 老太太一听急了，又骂道：“陆国庆我就知道你是个没有良心的混球，我早就知道你会不认账，把你送到医院是我们张成鬼迷心窍，干的最傻的事情，早知你现在这样，当时就该让你死到沟里才对。” 我爸说：“是啊，真让我死到沟里，你们也没有好结果。” 那老太太又说：“就算不说那医药费，当初做生意，你借俺们张成一千，这可是铁定的实事，你想要是想赖，你就不得好死！” 这样吵着，院子里面也慢慢聚来了一群邻居们。大家把我们围成一个圈。围的人也慢慢得越来越多。在精神文化不丰富的农村，邻里吵架可是不能被错过的优秀节目啊。 我听着那老太太说的样子，好像我爸真的借了人家钱似的。心里顿时就有些过意不去。 但我爸又说：“我是借了你们家一千块钱，但是我跟你们一块做生意也快半年了，赚的钱我一分钱也没有拿到，钱全让你们拿了，我就像一个打工的。现在给人在建筑工地上干活也一天几十块钱呢，我给你们打工这么久，工钱呢？那一千块钱早就抵工钱了。” 我一听我爸的这句辩解，觉得我爸说得也有道理。 这时围观的邻居们也表示我爸说得对。交头接耳地说道：“什么东西嘛，钱都给你们赚了，人家腿都弄成那样了，还来要钱。” 谁知我爸的这句辩词让那老太太瞬间陷崩溃的边沿。 那老太太当时就哭了：“天啊，天啊，这天杀的陆国庆，果真是一个欠钱不还的小人啊，真是个小人啊。” 我爸说：“我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欠你们张成家什么东西了。” 那老太太岂能甘心，一把扯着我爸的衣服叫道：“陆国庆，你个小人，你今天要是不还我们的二千块钱，我就给你没完。” 我爸生气地给推开他，吼道：“放手！放手！” 那老太婆哭道：“我不放，你要是不把钱给我，我给你没完，你要是不把钱还给我们，以后你要走路，路过我们村，我就找人打你！你要是还不给钱，我现在就回村叫人来打你！” 我听那老太太这样讲顿时就有点害怕。 “你要有种，你们打一下试试”这时响起我奶奶的声音。 听到我奶奶的声音，顿时感到无比温暖。只见我奶奶从人群中挤了来，对那老太太恶狠狠地说：“你去找啊？你去找人来打我们啊。” 那老太太被我奶奶的阵势吓了一跳。 我奶奶又说：“你也不看看今天是在谁的地盘上。今天是在我们村里，你看看周围的人，都是我们的乡亲，都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人。你要是敢叫人过来，我敢叫你们有胆来，没有命回去，你信不信？” 那老太太没有做声，周围围观的邻居们笑起来：“哪来的老太婆好牛b啊。” 我奶奶又说：“路过你们村，你们找人打我们？你们村偏僻得要死，谁去你们村啊？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一个手指头，小心你们路过我们村的时候。” 我奶奶的嘴果真凌厉，那老太太无还口之力。 我奶冲过去拉开那老太太的手并吼道：“把你手放开。” 我奶奶又说：“今天不管怎么说，是你来我们家做客，你要是在想在吃饭，那赶紧，咱们先吃饭，你要是不想在这吃饭，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那老太太说：“你儿子欠我们的钱怎么办？” 我爸马上反驳：“谁欠你们钱了？我给你干了半年的活，你们一分钱还没有给我呢。” 我奶奶又说：“现在打工可赚钱了，人家那秃老三，在外面干半年活都赚五千呢？这还是低着呢，我儿子给你们干半年活了，那个.他欠你们多少钱啊？” 那老太太，嘟嘟囔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围观的乡亲仰着脖子笑得更厉害了。 有个小伙说：“给他们干活不赚钱，还赔钱呢。” 我奶奶说：“也不问你那么多事儿了，现在也不早了，大家也别围在这里看了，该回家吃饭，回家吃饭，散了散了” 说着，做了劝人群散开的手势，于是就有不少的乡亲们开始散去。 我奶奶又换了语句，问那老太太：“老姐，你还是留我们这吃饭啊，还是回家吃饭。” 那老太太嘟囔着：“我当然是回家吃饭，谁要吃你们的饭啊？” 然后“哼”一声，气愤愤的往外走了。 等她走出我们院子，我奶奶撇撇嘴说：“就她那鸟样，她愿意在咱们家吃饭，我还不一定留她呢” 我奶奶又转身对我爸骂道：“你看看你那点出息，生意没有干成，还弄得满身是伤，还搞出个来要帐的。你是咋做生意的？” 我爸气愤的说：“我改天找张成说理去，******怎么回事啊他？” 我奶奶又问：“你做生意这半年了，你一分钱都没有赚过？” 我爸不甘的应道：“钱是赚了，但是我不管钱，张成他们管钱。” 我奶奶气愤的说：“你怎么能让他们管钱呢，你怎么一分钱也不管呢？你看看他们赚了钱，连一分钱都不分给你，现在还来要钱，你看看你都找的什么人啊？” 我爸说：“早知道他们是这种人，我才不相信他们，现在的人啊，真是心黑到了极点。什么都是想沾光，想到了牙缝里面。” 我奶奶直摇头，转身离开了我们院子，嘴里还郁闷的叹道：“你娃子啊，干什么都干不成，你娃子啊，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主儿。” 我见我奶奶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我爸还站在原地郁闷地看着远处。我妈妈也不知怎样才好。 我打破平静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我爸终于把眼睛从远处收回，转身对我骂道：“吃吃吃，你娃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想吃饭，自己去厨房盛。” 我一转身溜进厨房。看到我姐在火灶上烧火。 我说：“你怎么不回去啊？” 我姐说：“我要做饭。” 我说：“刚才咱奶奶好厉害了。” 我姐说：“听见了，咱这一家全是窝囊废，怎么着也得有个厉害的才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5 名牌西服 吃了早餐，我爸嚷着要去找张成说理去。 我妈说:“你去找他干嘛，你看张成他妈那个牛x样儿，你去找他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爸说:“我就不相信，老子跟张成这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今天一定要去找张成说理去。再说我不去他们老家，我直接去店里面找他。” 我妈默不作声。 我爸转头又对我妈说:“你给我取俩钱，我买盒烟。” 我妈说:“又要钱啊找人算帐还要钱做啥” 我爸怒道:“你妇道人家懂个屁，找他说理，至少也要让根烟吧” 我妈去取了十块钱交给我爸。 我爸说:“十块不够!” 我妈又去取，嘴里说:“唉，一天到晚都要花钱，又赚不了钱，唉，这日子没法过啊。” 我爸领了钱之后，嘴巴用毛巾一擦，出去了。 中午我放学回到家的时候，见我爸已经回来了。 我爸好像心情大好，走到门口就能听到他的笑声。 我心想不是吧，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我进门一看，我爸居然在试西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灰西服看起来挺新的，我爸把上衣已经穿上，马上就要穿裤子了。 我妈在旁边举了一把，以前我妈陪嫁时的破的不能再破的镜子给我爸看效果。 我爸一面笑眯眯地看着镜子，一面跟我妈说:“这衣服绝对的正牌，要是放在专卖店里面也绝对不是这个价。今天绝对值了。” 我妈也附合似的笑笑，但笑容很勉强。 我说了一声:“买衣服了” 我妈说:“嗯，你爸买的” 我说:“给我买了没有” 我妈说:“只给你爸买了一套西服。” 我说:“多少钱啊” 我妈说:“450” 我说:“哪来的钱” 我爸见我话这么多，有点生气:“小屁孩，问问问，哪有那么多的费话。” 我不敢再问，只是心里在想，我爸受了伤，动了手术，花了这么多钱，还有人大清早来要帐的，家里的经济已经够困难的了，我爸哪来的钱买400多块钱的衣服。天哪。 这时我听我妈问我爸:“这次你去找张成，没有碰见他妈” 我爸已经穿好裤子，紧着裤腰袋说:“没有碰见，我只看见张成跟他老婆” 我妈问:“他老婆没有说什么吧。” 我爸说:“没有。” 我妈问:“那张成说什么没有” 我爸说:“张成他娃子敢说个屁我跟他说，我跟你干活也干了半年了，这一分钱没有得到还弄成这样，你们还要问我要钱，这太不像话了。” 我妈问:“张成怎么回答” 我爸说:“张成也没有说什么，当即就给我500块，说让我先拿着，我就说过，张成不是他妈那种人，要是他是他妈那种人，老子早就跟他断交了。” 我爸系好腰带，把50块钱交给我妈说:“这是剩下的50块钱，你赶快收好。” 然后把镜子从我妈手进面抢过去，自己看来看去。笑道:“我说好，就是好，这看上去，至少也像个大老板。” 我妈转身进了内屋把50块存个地方。 我也跟着我妈进去了。 我妈脸色很苦闷，嘴里小声对我说:“你看看你那不争气的爸，人家张成刚给他500块，他这钱还没有捂热，一转身买了一套450块钱的西服，你看气人不气人。” 我也小声跟我妈讲:“我爸这西服不是名牌吗” 我妈说:“名牌个屁，是在地滩上买的，人家说是名牌，他就真当是名牌，八成又是被人家骗了。这个疯子。” 我心想，不对啊，刚才我妈还站在旁边陪着我爸笑呢。怎么一进内屋，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呢 我说:“妈，你既然已经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爸说呢” 我妈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那个二竿子脾气，我要是这样说，他不马上伸手又要打人” 想想觉得我妈说得也有道理。想想我爸伸手要打人的气势都让人害怕。 我妈一边把钱放进床头箱子里面，一边哎气:“450块钱啊，现在咱家欠人家一屁股债，有这钱去买那狗屁西服，也不操心着早点把钱给人家还上。就算拿这450块钱去街上割斤肉吃吃，也能吃很久了。唉!” 我妈又嘟囔道:“唉，咋就嫁给了这样一个傻帽呢” 我跟我妈出了内屋，看见我爸已经穿好了西服，拿着镜子，在客厅走来走去。我心里在想，我爸妈一天到晚都在田地里面干活，穿这么斯文的西服干嘛用啊 到了晚上，我姐知道这事之后。 我姐私下对我说:“咱爸就是个神经病。他有这买西服的钱，都没有说给老婆孩子买件衣穿穿。你看看咱们一家老小都穿的是什么咱妈的衣服都是他们结婚时候陪嫁来的，我的衣服都是把咱妈不穿的衣服改小了之后穿的。你的衣服呢都是我不穿的衣服改小之后穿的，你还是个男孩，一天晚到穿的男不男女不女像不像个人啊” 我又觉得我姐说得好有道理。 我姐又说:“上回买舞蹈服的时候，就是几十块钱他都拿不出来，现在好了，自己身上几百块钱都舍得花。亏我们这段时间还天天照顾他。我怎么生在这个破烂家庭里面” 我看我姐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我说:“姐别哭了啊。” 我姐说:“我不哭，我只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我只恨我自己不能早点出去赚钱。早点离开个这个家。” 我听着有点发毛，我说:“姐你可别想不开。” 我姐说:“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己。” 其实我对我爸买西服这事，也确实挺反感的。 快睡觉的时候，听到我爸破口大骂:“******，这西服里面的针钱头这么大，还卖给老子这么贵，这奸商，不得好死。” 家里谁也没有搭腔。 后来我妈又养了一头猪。我们家里又种了好几亩的、烟叶棉花和辣椒。 我们都特别累，我和我姐必须得跟一个大人一样，到田地里面干农活。 以前也干农活，只是帮爸妈干点小活，现在是干大活。 我爸给我们姐弟俩布置有农活任务，完不成任务不准吃饭。 我时常干农活干得腰疼。干完农活还得回家做作业。 后来我姐去镇上读了初中，初中是寄宿制的，一周回来一次。 我姐说这样好，也不用天看看家里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心。 我爸妈也经常让我去药店买各种膏药往身上贴，又是扭到腰了，又是冷到腿了什么的。 终于在年底把烟叶，棉花、辣椒和家猪都卖完之后，听说欠人家的钱都还得差不多了。 日子就要这样平平淡淡过去的时候，我爸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说他想当村支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6 我爸要当村长 我爸为什么突然又想当村支书呢 我觉得这可能是缘于一次村级村民会议。当时我们老师在我们放学之前，告诉我们说明天要开全体村民会议。要求所有的家长都得出席。我镇的高书记亲自参加此次会议，如果哪个同学没有把这个通知告知自己的爸妈回头看自己怎么被老师收拾! 放了学之后，我飞奔着回家，把这个重大的消息告知了我的爸妈。 我妈说:“天天都够忙了，还要开什么鸟会。”然后转头问我爸:“咱们去不去开会” 我爸没有啃声，看面色也不太愿意去。我妈说:“咱们不去了，农活那么多，少开一次会也不要紧。” 我爸恶狠狠的回道:“不去开不去开人家罚钱怎么办上回那个谁叫他开会，他不去开，结果被罚了两百，几亩地的庄稼活都白干了。” 我妈听毕，叹气道:“唉，现在当官的，事儿也多。” 第二天我爸妈是真的参加会议了。 回来之后，我爸的表现就开始有些不寻常，他不停地夸高书记口才好。 我爸在吃饭的时候跟我们说:“那高书记的口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人啊要想当官，就必须要口才好。” 我妈说:“那咱村长口才咋样” 我爸表示不屑:“村长那口才算个屁，根本都不及高书记一半。村长之所以能当上官啊，那全靠自己会溜须拍马屁。” 我妈问:“那村支记呢” 我爸说:“那村支记的口才马马虎虎，都比不上高书记。咱们村委那几个当官的，谁的口才像个样儿一个也没有!不是我自夸，他们几个的口才连我的口都比不上。” 我爸这样一夸口，惹得我妈大笑:“哟，真屈了你的本事儿。” 我爸脸色顿时一沉，说:“你不相信我我不是吹，我的口才至少也比那村长，村支书强一点。要论真本事，他们几个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只是会拍个马屁而己，不就是拍马屁了，老子也会。” 我妈没有反对，只是默默笑笑，原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场玩笑话，谁知我爸突然说了一句:“我去当村长怎么样” 我妈连忙把碗放到桌子上直摇手:“不行，不行，不行!” 我爸怒道:“啥意思，看不起我” 我妈说:“人家村长，村支书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轮得着咱做啊” 我爸说:“干的好个屁，咱们村在他们的带领下，你看乱成啥了高书记在会上都有意见，再说今年正好是村委换届，老子努力活动活动，说不定也能当个村长干干。” 我妈反对:“不行，不行，不要当村长，好好的，当个普通百姓多好，村长是好当的以前那个村长为了当村长不知道生了多少气，跟村民打了多少回仗，才当上的，咱可不行。” 我爸说:“村长是生了很多气，你看人家现在过得多好，贪污了几十万，在县城买了好几套房。生点气算啥结果好就行。” 我妈说:“不行，不行，当官的贪污，被抓住了，怎么办还是当老百姓好。” 我爸说:“你懂个屁，贪污了不要紧，只要跟上面打点好关系，就没有事儿，想发大财，胆小怕事是不行的，人活着，啥最光彩当官享福最光彩。” 我妈说:“不行不行，咱上回做生意都干成这样，当村长这事儿，更不好办。” 我爸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拍桌子对我妈吼道:“你少在我面前提上回做生意的事。上回老子是运气不好，再说我也没有做生意的手气。当官就不一样了，老子自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当官的福气的。” 我妈被我爸吼了一次，不敢再强烈反对，只是笑道:“哟，有福气好，我们巴不得你有福让我们都享享呢。” 我爸对我妈说:“你以后跟我好好准备准备，老子要去当一下村长试试。你可不要跟我托后腿。” 我妈说:“你爱当就当，我托你啥后腿” 吃完饭之后，我们去写作业，我妈去洗碗，我爸一个人在屋里发呆。发呆一会儿，就咧嘴大笑。 自语道:“做人还是要去当官的。当官了，谁敢欺负，权力大得很。” 我妈让我去厨房帮他照手电筒(她要喂猪)时，我妈还跟我埋怨道:“你爸啊，又生歪想法，当什么鸟村长，我还不知道他几斤几两牛皮都吹上天了，天天闹来闹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我说:“我爸想去当村长是好事啊，不是当官能赚很多钱吗” 我妈笑道:“能赚来钱当然是好事，我就怕他钱赚不回来，还弄出一身毛病来，最后都苦了咱们一家人。” 晚上睡觉前，我爸还笑嘻嘻的对我和我姐说:“你们现在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们没有” 我听得摸不着头脑，以为是我爸要为我出头，于是说:“有两个爱欺负我。” 谁知我爸却笑道:“等我当上了村长，我看谁还敢欺负你们两个。” 我姐则是淡淡地回答:“没人欺负我。” 我们都睡了，我爸还跟我妈聊得很晚，一直聊将来要当村长的事情，聊到开心处，还不时大笑。 时局都好像有了大的变化似的。我爸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再像以往一样，天天呆在家里。有事没有事就到村大槐树下面找村民聊天。 那聊天聊得，我妈做好饭都还不回家吃饭。 我妈埋怨过多少次。我爸则说:“你懂个屁，要当官，就要先搞好干群关系，知道吗我出去跟人聊天就是要搞干群关系，必须得有群众基础才好。” 我爸另外一个变化就是经常回到家里抱怨有几个人在人群中经常跟他抬杠(反对他的说法)。然后他就不停琢磨如何才能整治那些反对他的人。 有一次，我们在路上看到以前的村会计，我爸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小快步跑到村会计身边，双手握着会计的手，十会谦卑的跟他握手，满脸谄媚。 事后，我妈说:“会计不是个东西，咱有必要搭理他吗” 我爸说:“你懂个屁，从现在开始，咱们要跟任何一个村领导打好关系。” 有一次我院子里面玩，突然发现家里来了一堆肥头大耳的人，一个个西装破鞋，穿着也非常体面。为首的我也认识，好像是村支记。 我先是吓了一跳。内心很害怕。 我印象中，这群人到哪里都没有好事情，不是因计划生育来抓人，就是因为公粮交的晚来罚款的。 我当时第一反映就是:我爸不会犯什么事了吧天呐，我不会成为孤儿了吧 这时我就看到我爸也在这群人的后面。 我爸非常谄媚地跟这群人说着话，然后还伸着手，指着我们家门口对他们说:“走，走，走，今天就在我们家吃饭，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我们家吃。” 那群人个个笑眯眯地往我们家走。 我爸把他们迎进家里客厅之后，把家里的凳子吹了又吹，安排几位村领导落坐。 然后对我妈喊道:“你!快去杀猪头儿家里，割几斤肉回来，再去买几斤豆腐，再去杂货店买点好东西，这领导们都在这里坐着呢，你可能不能亏待了人家。” 村支书还伸手虚伪地谦虚道:“不用麻烦，随便家常菜就行。” 我爸笑道:“不能太马虎地。”然后又转身命令我道:“小海，你马上去买两瓶白酒，要贵的。让你妈给你钱。把你姐也叫回来，让她帮忙做饭。” 分好工之后，我妈，我姐和我，忙得不亦乐乎。 我爸则坐在一个张又破又矮的小凳子上跟聊导们聊着天。 饭后之后，大人们在桌子上觥筹交错，我妈和我们姐弟俩，上不了台面，只能在厨房吃。大人们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我只见村支书，拍着我爸的肩膀说:“国庆是个好村民，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我爸则是诚惶诚恐地起来给支书敬酒:“还请多多关照，多关关照”。 我记得我爸把领导都送走之后，我还跑得很快去桌子上吃领导们盘子里面剩下的鸡蛋。领导吃的菜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 我爸送走领导后，春风满脸，笑着对我们说:“这事绝以有戏，听领导们的语气，对咱印象真的还不错。” 我妈撇嘴道:“这帮人，吃美喝美了，自然会说好听话。” 我爸怒道:“你妇道人家，知道个屁。” 又过些日子，我爸又对我妈说:“快点去给我取点钱出来。我要在咱村小吃部请领导吃饭。” 我妈说:“怎么又吃饭啊前几天不是吃过了吗” 我爸说:“你妇道人家不懂就别问，不吃饭能行吗事儿都是在吃饭的时候谈的。” 我妈心忧地说:“唉，家里就那几个小钱，天天吃，谁受得了啊” 我爸怒道:“叫你取，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 我妈取了钱给我爸，我爸骑上单车就出了门。 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又跟我们说:“这次当村长，肯定是板上定钉的事儿了，正好咱们村长也不想干了，支书都支持我来干。再过几个月我也就成村长了。” 又对我妈说:“以后你就是村长夫人了。” 把我妈逗得腰都笑弯了。 我爸对我们姐弟两说:“以后你爸可是村长了，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我和姐姐听了之后也好开心。 没有多少天我爸要当村长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更要命的是，马上就有村民上门巴结我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7 打架 当邻居得知我爸要当村长的消息之后，我们家的人缘变得好起来，那些当年不屑于理我妈妈的势利女人，看到我妈那亲热得比亲姐妹还亲。 我自己上学路上，很多我叫得出称呼或叫不出称呼的人都跟我打招呼。 有一天晚上，家里来了一个叫周顺友的人。 那人长得也高大彪悍，听说是村里面有名的有手好闲之徒。 我爸对他也非常热情，两人一见如故，我爸和他在我们家客厅聊天，坐得非常近。两个人声调也非常低，窃窃私语，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 那个周顺友只声调大了一点点地对我爸说:“陆村长，从今天起，我顺友就是您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我咬谁，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以后你能干的你干，你拉不下脸的事情，我来干。” 我的神，这伙可真会拍马屁，我爸还没有完全当上村长，这伙居然厚着脸皮，陆村长长陆村长短地叫。 我爸哪受得了这种马屁。乐得眉开眼笑，连叫:“兄弟，咱们以后就是分不开的好兄弟。” 那周顺友说:“陆村长，你当我是兄弟，那是我几百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开心得很。以事后还希望你多多关照。” 我爸也笑道:“要是我当了村长，那也自然不会少了兄弟你的好处，你要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 周顺友对我爸悄悄地说:“我啊，就想让村长你将来给我找个村委通讯员的小职干干，也好沾点村长你的小光。” 我爸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当什么事儿了，没有问题。” 周顺友卑微地说:“属下先在这里谢谢村长了。” 我爸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后又招呼我妈:“快，快给我的这位兄弟炒俩小菜。” 周顺友忙说:“嫂子，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我妈就又炒了几个小菜，留这位周顺友在家吃饭。 周顺友张嘴闭嘴以村长称呼我爸，而又以属下自称。 我在想，我爸当官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属下。 眼下，我爸的村长之路可谓风生水起，村里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爸也慢慢地以村长自居。天天往村委跑。村干部有什么事情也来找我爸商议。一切就等过段时间的基层选举。过了选举的虚招，这村长之职就真的能坐实了。这也是我爸常跟我们唠叨的事情。 有一天晚上，我姐没有在(她寄宿在学校)，我在邻居阿桃家看《射雕英雄传》看到欧阳峰把黄蓉困在悬崖上那段。就听到外面一阵乱烘烘之象。 这里阿桃的妈妈就问:“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阿桃的爸爸说:“不知道，出去看看去。” 然后我跟阿桃他们开始从电视剧里的精彩情节中退下精力，然后我们都跑到外面看情况。 只见大家都一窝蜂地往村大路的方向跑。 我们都吃了一惊。 当村里一老头儿从阿桃家门口过的时候，阿桃他妈问:“高峰他爷，你们是跑着干什么啊” 那高峰他爷笑着说:“打架了，路边有人打架了，快看去看打架啊。”说着跑了过去。 然后又见一群人往大路口的方向跑去。 这时又听见不远处有人吹着口哨，叫道:“打架喽，有人打加喽，快去看热闹哟。” 经这事情闹是，大家想去看打架的心已经超过了对电视剧的热情。 阿桃关了电视说:“走，咱们也去看人打架去。” 我们飞奔着去看热闹。 农村人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比看人吵架、打架更美妙的的综艺节目，难怪鲁迅先生在自己的文章里面总是说国人爱当看客呢。 我们借着月光，一口气跑到大路口。这时大路口已经挤满了人。把打架的当事人全都围起来，围了一个圈子，外面的人根本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打架了，为什么打架了。 我看到很多村民为了看得清楚一点，居然趴到树上看人打架。有的趴到别人的房子上面看人打架。而且看得非常认真。 我们在人群中穿梭，不停地听到那些知情人的评论:“我靠，那个家伙可被人打狠了。” 还有人说:“可不是么一群人打他一个人，没有把他打死都不错的了。” 阿桃是一个比我机灵的人，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钻得游刃有余。 就在我们迫不及待想一睹打架当场的风采时。 我听到里面有人这样一句议论:“挨打那家伙还想当村长呢就他那挨抽的鸟样，我看他还能当个毛村长啊!” 这句话顿时就让我吃了一惊，跟着阿桃往前挤的步伐也慢了不少。 天啊那人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当村长不.不会是我爸吧 不可能，现在我爸可是红人谁敢动我爸一个毫毛 我跟阿桃硬往前挤的举动惹毛了许多的看客，就在这时，人群中居然有人认得出来了我。 因为突然有人低头对我笑道:“娃儿，你知道不你爸被人打了。” 这句话如五雷哄，你们几个别打了，看着人家娘俩都哭啥了，别打了。” “是啊，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别打了”“别打了。” 人群中喊停的声音也多起来。 这种感停的声音，让我觉得无比温暖，无比感动，就是福音一样。神呐，让他们别打了。 好像减停的声音真的起了作用。 那几个人的动作也小了一些。慢慢地就停了。他们有的摔摔衣袖，有的整整发型，有的把棍子扔在了地上。终于停止了施暴的动作。 当他们转身走的时候，还不忘指着我爸的头威胁道:“今天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猖狂不敢猖狂” 威胁完毕，这群狗杂种才走。 我看我爸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害怕极了，害怕我爸真的是被打死了。我跟我妈就飞奔着扑到我爸身上。 我扯着嗓子大喊:“爸，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你可不要死啊。”爸却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妈也是哭得泣不成声。 就在我万念俱灰，以为我爸真的是被打死了，我从此就是个没爹的娃时。 这时传来我爸“嘤嘤”的哭声。 我长这么大也第一次听到我爸这样哭。但能听到他哭，说明他还活着，一个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哭道:“爸，爸你原来还没有死啊，你还没死，吓死我了。” 这时我爸、我妈和我，我们三个人在那里放声痛哭。 围观的人群眼着剧情已经落幕，也慢慢地纷纷离去。 这时还有人没有完全散去。 有个老人过来对我们说:“别哭了，快送他去医院，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8 挨打的真相 我跟我妈如梦惊醒。赶快使尽全身的力气，把我爸搀扶起来。 我爸摇摇晃晃的被我们两个架起来，满脸都是血。他也完全没有了往日作父亲的威严，而是像一个小孩一样哭着鼻子。 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村委卫生所。 村委卫生所的那几个医生我也见过的。每年我们学校给学生打疫苗都是那几个人。 我们三个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往村委卫生所的方向走。 月光如水，同时还能到路两边草丛里面蛐蛐在叫。 我爸哭了一会儿，也不再哭了。我们三个人也比沉默。我自己也想了很多。 我最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爸不是准村长吗不是所有的人都开始巴结我们吗怎么突然间我爸就挨了打呢那个周顺友不是我爸的第一个属下吗怎么居然也过来打我爸。 太多的疑问了。我不知道，我作为一个不懂实事的小屁孩也不可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委。 后来我长大一些，从我爸妈的嘴中，以及从其它长辈嘴里面的旁证，才让我在脑海里慢慢还原了那晚的真相。 原来那天晚上。有一白色的面包车停到了我们家门口。车上走下来四个年轻小伙子。 他们敲响我们家的门。 我爸出来了问:“你们找谁” 为首的胖子说:“这是陆国庆家吗” 我爸忙说:“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那胖子说:“我们是镇派支所的人，你不是村委村长候选人吗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爸特乐意为这种事情效劳，于是问:“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全力配合。” 那胖子说:“听说你们村，赌博的人很多啊!就附近就有一个小赌场，是不是” 我爸肯定知道我们村的那个赌场，再加上立功心切于是马上答道:“是的，这里附近是有一个赌场。” 胖子说:“这可不行，你们村的社会风气不行。必须要好好整顿整顿，这样吧，你不是你们村的村长候选人吗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对这些不务正业的人，也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我爸有点为难:“这.这赌场里面，净是村里人的地痞流氓，不好惹啊。” 那胖子当时就甩脸色给我爸:“什么意思这点小事你都不打算配合你还想不想当村长了” 我爸那时官迷心窍，哪能听得下这话，连忙说:“谁说不配合，我完全配合你们工作。你说怎么办咱怎么办” 那胖子才算有点满意说:“镇领导都发意见了，要严肃整顿各村里面赌博横行的行为。” 我爸附合道:“那是，那是。” 胖子说:“你呢帮我们去赌场探探点，让我们了解一下当地情况，也好向领导汇报。” 我爸说:“那是一定的，到时候，咱们教育教育他们，可不是动粗哟，这个.这个不太好。” 那胖子不满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加上身边的这几个兄弟，撂不倒你们村的地痞是咋我告诉你，老子一个人能打三个你信不” 我爸敢说镇上领导派的人的不好啊，连忙说:“那是那是。” 胖子说:“少******费话，快点带路。” 其实我爸说不让动粗的话是道理的。 村里的那个赌场里面确实有几个流氓，听说确实很能打。一般人都不敢招惹。赌场后台很硬，控制也很严密。要是派出所的人跟他们起冲突，对大家都不好。 我爸这个傻缺就跟他们上了面包车。白色面包车上还印了“派出所”三个大字。这样招摇过市地去村赌场去了 赌场的人何等精明。好多年的反侦查经验了，老远都看见派出所的面包车了。 屋：“这每人一百的事情，希望大家…” 小胡子却反唇相讥道：“陆国庆，你算什么东西？你还真把自己当村长，老子凭什么要交钱给你？” 胖子怒道：“哟！很牛b啊，陆村长，你看你们村的人好像都不服你啊，你丫也别跟娘们一样，细声细语的，当村长的要有村长的样子。” 于是我爸这傻缺就真的粗着声音说：“你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跟派出所的人作为，有你娃子好受的！” 我爸这一凶，再加上派出所的人在后面撑腰，在坐的人也一个个乖乖地把钱给掏了。 胖子非常满意地把钱收了。装进自己的腰包里面。然后对我爸说道：“干得不错，咱们走！” 于是转身离去。我爸赶忙跟在后面也钻了出去。 骨头爷他们一群人在后面恨我爸恨到了牙缝里面。 派出所的人也是坏到了极点。面包车开到了大路口的地方，就对我爸说：“陆村长，我们要回去了，今天就不奉陪了。”于是就在此地把我爸放下了车。 我爸刚一下车就看到骨头老贼他们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 骨头老贼高喊一声：“逮住那小子，往死里揍！” 话声刚落，那一群人就蜂拥而至冲上来打我爸。 这就是那晚的事情真相。 可能有的细节是我听人讲的之后，自己头脑里面的主观还原，但大致的情节差不多就是这样。 从这件事情上讲，好像我爸挨打，只是一场被派出所的人惹祸后的一场意外事件。 但事情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后来听人们讲，我爸被打是被我们村当时真正的村长给摆了一道。真正的村长，本来没有打算退下村长一职的意思，他曾说自己不想干村长了，只是以退为进的招数，只是没有想到我爸真的就跃跃欲试要顶替的他的位置。他讨厌透了我爸。 村长其实是一个很有黑道势力的人物。他在搞我爸的时候，已经各各环节的人物都打好了招呼。 听说派出所的人就是那村长叫来的。就是故意给惹怒骨头爷那帮人。然后借刀杀人似的打我爸狂扁一顿。 我后来还听说周顺友就是村长派来的窝底。他其实是村长的一条狗。 我当时年纪小，其实根本不懂政治水有多深。 但我爸傻头傻脑也是不懂，所以才以希望开始，以悲剧收场。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好不容易把我爸搀扶到村卫生所。 我妈上去敲了敲门，问：“还有人值班吗？” 里面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你们是谁啊？” 我妈在外面说：“看病的！” 那男子问：“看病的，也得有个名吧？” 我妈说：“我们是陆国庆家的。” 一听说是陆国庆家的。卫生所里面的男子突然冷冷地说：“我们已经睡了，明天再说！” 卫生所的门仍然没有开。 当时我三个在外面受着凉风吹袭，又看到村卫生所都不给自己开门，那种极度的悲凉确实让人难以承受。 我爸生气地说：“老子不看医生了，走，咱们回家。” 我妈说：“不行，你看你满脸都是血。” 我爸说：“血流干死了算了。” 这时我妈说：“唉，不如我们去邻村老中医那里看看吧。”又对我说：“小海，用力扶你爸，咱们去老中医那里。” 我其实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了，但是我必须要振作精力，扶着我爸去离卫生所更远的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19 灾难又起 到邻村的老中医那里要穿过很长的一段庄稼地。路的两旁不时的浮现出很多的坟墓。有的是新坟，有的是旧坟。它们一座座地在月光中似乎时隐时现，让人感觉十分害怕。 以前我爸骑自己车，载我经过这个路段的时候，我都时常怕得趴在单车头部，惹得我爸大怒，免不得要骂我几句胆小鬼。 而这时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邻村。 月亮更加苍白，很多人都已经睡了。就是村里面的小路也没有人走动，不时听到百姓院子里面的狗叫声。 到了老中医的家里，我妈去敲了门。但我们心里都没有底，因为这么晚，会不会老中医也不开门给我们 但是过了一会儿，门还是开了。 老中医披着衣裳出来问:“你们.你们咋这么晚来这里啊” 然后他明显看到我爸对不劲，惊呼:“哟!你们这位伤得不轻啊，快快，快进来。” 然后我妈和我更加卖力把我爸搀扶进去。 老中医慌忙收拾了一张床，让我爸过去躺下。他看我爸脸上有血。 嘴里不住“啧啧”的叹息:“咋回事，伤成这样” 我爸也没有回答。我妈只轻声应道:“邻里之间吵架了。”我妈显示是没有把实情说出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老中医说:“唉，咋下手这么重。”说着马上把输液架子搬了过来。又转身到里面，配了一些药水。提着输液瓶出来，挂在架子上，把输液针插进了我爸的手腕上。然后又进医房拿了一些医水。用药绵沾了沾往我爸脸上涂。 我妈满是歉意地说:“老中医，真是麻烦你了，这个点还弄得你没法睡觉。” 老中医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年纪也大了，让我睡得早，我也睡不着。前几天还有两家人，为了点宅基地的事，打起架来，也是到我这里输水输到后半夜，唉，现在的人啊就是冲动。” 我坐在老中医的凳子上，慢慢地感到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 老中医看到了我，说:“啊，你们这么小的娃，还跟过来跟你们一块受罪” 我爸妈都无言，不知如何应答。 老中医说:“小娃，累了吧，你到屋里去，我屋里有张床，你先睡。” 我妈说:“没有关系，他不累的。” 其实是我是累的，但我妈妈可能觉得我们已经够麻烦老中医的了，再让我去睡人家的床，实在不好意思。 老中医直接走过来，把我抱起来说:“我看这娃是累了，没有关系，我屋里有两张床呢你睡一张不碍事。” 我躺在老中医的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我也不知道我爸妈睡了没有，老中医后来睡了没有。 反正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已经醒了。而且我爷爷奶奶居在也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他们两位老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反正是他们也过来了。 我奶奶眼睛红红的。我爷爷一边叹息，一边在屋子里面踱着步。 我奶奶还在床头对我爸唠叨着:“你娃子，得罪谁不好，你去得罪老骨头，老骨头是几十年的老流氓了。他跟他那一帮人，在咱村里谁敢招惹你去得罪他干啥呢” 我爸此时并不买我奶的帐，厉声说:“不用你们管。” 我出来看到我爹的气色好像好了不少。人要是好一些，这倔强的脾气马上又回来了。 我爷爷看到我说:“小海，你醒了”我点点头。 我奶奶还是继续数落着我爸:“我们不管你谁管你，你以后少出去惹事。” 我爸顶嘴道:“我惹不惹事是我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我奶奶气得快哭了:“你是谁生的怎么说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爸爸生气地说:“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我爷爷听不下去了，对我爸说:“老子还不知道你想当村长这事，都是这事惹的，能不能当官，那是命，你娃子没有这个命，以后少搞当村长的事儿，平头老百姓当的好好，想哩啥当村长” 我爸也不认输地说:“我就不相信，我斗不过他们。” 反正就是这些没有结尾的吵架，我爸现在又变成一条桀骜的狼。昨晚哭鼻子的样子，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我妈妈带早饭过来我们随便吃了一些。 吃完饭，我爷爷去付了老中医的钱，就收拾着回家了。 我自己呢是去学校了。 我走到学校里，很多学生都对我挤眉弄眼的笑。我也很清楚，他们为什么这样笑我。 连老师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放学路上，还有学生在路上议论我，大概是“你看，就是他，昨晚被打的人就是他爸。” 回到村里面，也没有人跟我打招呼了，取而代之的是，村民看到我就吃吃地笑。 很明显，我爸一夜之间失去了民心，成了全村的小丑。 我后来听人们说，骨头爷在村里扬言，要见我爸一回就打我爸一回。 但我爸也不甘心失败，回到家里没有多久，就往村委跑。但听说村委领导们全都变了脸，对我爸不冷不热的，也再也不安排事情给我爸做了。我爸回到家里也极其失落。 过段时间村委真的开展基层选举。选举的结果是原村长留任。 其实在农村要想当村长，必须后台有靠山，身边有势力，像我们这样的，一无所有之徒，只能被利用，只能被别人当猴子一样耍。 没有当个村长一事对我爸打击非常大。他也不去干活了，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发呆。 这样也好，每个人都需要点时间来清净清净。 这段时我妈妈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一个担起了所有的家务活。我放学之后也很自觉的帮我妈妈干活。屈辱和嘲笑对我们来说已经麻木了。我们所有的希望就是希望我爸能尽快振作起来。我也再也不想让我爸给我带来多好的生活了。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穷一点也没有什么。 可是我爸苦苦发呆了几天，得到的结果却不是振作。是更大的冲动。 他自己一个到了镇上花了一百块买了到一把砍刀。 砍刀绝不是菜刀，也绝不是杀猪刀。它是用来砍人的。 砍刀刀刃很长，刀头没有尖角，整个形状看起来，既霸气，又充满着杀气。 他的这个举动对我们渴望过平静生活的一家人来说，无疑又是一场灾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0 我爸要去杀人 我爸也变得越来越沉默。除了非常必要的交流，一般不跟我们讲话。 有一晚，我姐也从学校里面回到家里。她零零碎碎也听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本也想着，我爸只是一时气不过，过段时间也就好了，他天天拿着刀也不至于真的去砍人吧。 我们都害怕又不敢去跟我爸交流，我爸也不愿意与我们交流。他说话的语气总是严厉的，冷冰冰的。 这一晚，吃了晚饭，我爸又在玩刀。 这玩吧还有点特殊，他把家里的公鸡，捉住用菜刀抹了脖子，然后把血淋到刀上。 然后又把刀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又进屋里取了不知从哪里买来的香，把香点着插在了刀旁边。 而且自己缓缓地跪在桌子下面，拜了拜。 他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的诡异。我跟我姐一看不对劲。 我跟我姐说:“咱爸是怎么了怎么跟演电视一样” 我姐说:“不知道，去问问咱妈吧。” 我们去找妈，我妈在喂猪，她听了我们说了这些之后，马上停住手中的活，冲了出来。 她来到客厅，看着我爸反常的举动，顿时就扯着哭腔喊道:“国庆，你咋了你想干啥” 我爸淡淡地说了一声:“杀人!” 这句话足够的冷人寒心。我看看我姐，我姐也看看我，又看看我妈，谁也不敢相信，我爸居然嘴里冒了“杀人”两个字。 我妈的心马上就崩溃了，她嘴一裂就哭了:“你.你又发什么疯了去杀谁” 我爸重新拿起他的刀，似乎是对我们讲话，又似乎只是对刀讲话:“杀骨头老贼，杀村长，杀那天出手打过我的人，我死，也不让他们好活着。” 我妈就忙了神，冲到我爸面前，声泪俱下地对我爸说:“杀杀!你又不是没有读过书，你杀了人家，你怎么办你杀了人，你家里人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妈又指了指我和我姐:“咱们的两个小孩怎么办” 我看我妈已经极度难受，眼里的泪又刷刷到了脸上。 我害怕极了，我拉着我姐的手说:“姐，怎么办怎么办” 我姐也看呆了，无奈的说:“我哪知道怎么办这人.咋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我爸，希望我爸听了我妈的哭诉之后，能念在我们这个家，念在我和我姐的份上能有的变化。 谁知，我爸转过头来对我妈说:“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你走吧，你带着这两个孩子走吧，我这辈子没有给你们带来好日子，我对不起你，你们自己去寻找快乐的日子吧。” 我妈哭道:“谁要你的什么好日子!我只要你平平安安，这个家平平安安，行不行啊!” 我爸厉声说:“不行!” 我妈没有了办法，又哭着走到我和我姐身边，抹抹眼泪，对我们说:“你们俩快去说说你爸，你们是他亲生的，我.我是劝不住他了。” 我看看我姐，我姐站在那里，没有要表示的意思，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冲上去就对爸说:“爸，你不要这样，我怕，你不要去杀人，你不要丢下我们不管!” 我妈也走过来说:“国庆，你老婆的话，你可以不听，但你也听听你亲生儿子的话吧。” 我爸突然大怒，抓着砍刀“啪”一声用刀面甩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火柴盒都震翻到了地上:“老子现在不是你老公，也不是孩子爸，你们走!你们走。老子已经掐好了时间，再过老二十分钟，老子就要跟那种杂种同归于尽。” 我妈哭得更加厉害，我也哭得更加厉害。 我妈对我说:“快去.快去找你爷爷妈妈过来。” 我对我姐说:“走，我们去找咱爷爷奶奶。” 我姐呆呆地陪我转过身，往我奶奶家里跑去。 爷爷奶奶就像是我们家最后的救兵。以前我跪在地上，即将要被我爸打死的时候也是我姐去找的我爷爷奶奶。现在我爸要去杀人，我和我姐又要跑着去找我爷爷奶奶。 我一路上，我恐惧地问我姐:“姐，咱爸真去杀人怎么办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姐没有立即回答，当她回答我的时候，语气里好像也已经的哭了。她说:“让他去杀吧，想杀谁杀谁，生活艰难成这样，不如大家都去死了算了，都死了一了百了。” 我说:“咱们没有爸爸了，怎么办” 我姐说:“有爸爸又如何现在我们难道不够艰难吗实在不行，我去陪他们死不行吗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没有想到我姐居然这么悲观，不过人最大的不幸莫过于死，现在提心吊胆的生活，真是生不如死。 我和我姐这一路摸黑跑到了我爷爷姐姐家，把我爸要杀人的事情都说了。 我爷爷奶奶一听丢下手里的活就跟我们走了。 我奶奶说:“这个瘪子，又发疯了，又发疯了。” 我爷爷走在前头说:“他ma那个bi，这瘪子想造反了他。他当老子不敢收拾他是怎么” 爷爷奶奶一边骂一边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大声对我爷爷说:“我想起来了，我爸说二十分钟后就要去杀人，现在时间都快到了。” 这一句提醒，我爷爷奶奶二话不说，在黑夜里面跑了起来。 我们四个人摸黑跑到了我们家的院子里面。 这时正好看到我爸取起砍刀就往外跑，我妈上去死拦，我爸不管，一把手把我妈推到在地上。然后冲到了院子。 还没有出院子门，被我爷爷奶奶在外面堵个严实。 我爷爷开口就骂:“你妈的，你个畜生，你想上哪儿你想干啥。” 我爸说:“我想干啥，你们看不出来吗” 我爷爷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的汗烟斗在旁边的门板上嗑得“咚咚”响。这个动作可以让人感到我爷爷无助的愤怒和焦虑。 爷爷指着我爸的头说:“老子白养你几十年。你知不知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的事” 我爸说:“知道，我都没有打算活。” 我爷爷一听这话，抓住自己的烟斗，又发疯似的在门板“咚咚”嗑了好几声，骂道:“你个瘪子，你不想活，还有人想活呢你不想活，你老婆，你娃怎么办” 我爸叫道:“我都不要了!” 我爷爷又把自己的烟半嗑得很响，我都怀疑是不是已经嗑断了，但是没有人去管那些。 我爷爷发狂地吼道:“你个畜生，给老子跪下。” 我爸不跪，我爷爷又叫道:“把刀子给我”说着冲上去要夺我爸手里的刀。 我爸当然不让夺。我爷爷几番努力也没有成功。 这时我奶奶突然跑到院子的出口处，往地上扑通一坐，喊道:“你个畜生，你要想去杀人，你就先把我这个老婆子给杀了吧。”说完大哭不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1 让愤怒平息吧 我爸粗着声音对我奶奶喊道:“你给我让开。” 我奶奶哭着伸开两臂，说:“你来啊，你想杀人，那就先来砍我几刀吧。” 这时又有村民闻风赶来看热闹。开始过来两三个人，后来变成了四五个，再后来已经有十几个在看了。 我爸本想着不啃声去偷袭骨头老贼，现在事情却搞得这么大，这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我爸对我奶奶说:“你们别挡着我，你们看现在，搞得大家都来看笑话，你们满意了吧!” 我奶奶哭道:“你个瘪子连个命都不要了，还怕别人来看笑话不成” 我爸举着刀对着我奶奶又喊一声:“让开不让开” 我奶奶扯着嗓声说:“不让，你来砍我啊你来砍啊让所有的邻里们都看看，你是怎么来砍的亲妈的!”说毕哭得更伤心。 我爸拿着刀，气得咬着牙。但始终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我爷爷这时过来对我爸命令道:“走，给老子回去。” 我爸看着事情已经闹大，我奶奶拦着去路，邻居又围了这么多人在看笑话，也觉得骑虎难下。 于是收起刀，转身回到屋子里。嘴里还念叨道:“今天老子先饶了那些狗贼们的狗命，看老子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我爸自己走进了屋子里面。我们一家人也跟着回去了。乡亲们看着一张好戏还没有发呢到高潮就谢幕了有点意犹未尽的遗憾，于是各自散了。 回到家里，我爷爷又粗着声音跟我爸辩论。 我爸说:“他们当着我儿子的面打我，当着我老婆的面打我，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我必须要争一口，就算为了我的儿子，我的老婆，我也要争一口气。” 我爷爷说:“咱斗不过老骨头，老骨头就个不要脸的流氓，你跟流氓讲理那是讲不清的，再说咱也有不对的地方，都乡里乡亲的，是咱先带派出所的人去抄人家赌场。你说是不是。” 我爸抗辩:“他开赌场是他不对。” 我爷爷说:“他不对自有当官的来管，老百姓管他对错干什么” 这样争辩到了大半夜，我们都累了，精疲力尽。 我姐自个先进房间睡了。我还在站在我爷爷旁边，不时地发上两句言，也想在劝我爸身上出一份力。 最后我爷爷说:“小海，你去睡吧，你们小孩子要睡早点。” 我说:“我不累。” 我爷爷说:“不累也去睡!快点去。” 我就乖乖地到了屋里睡了，其实我是累的，我躺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当我睡来的时候，家里就更热闹了，我外公、外婆、姨妈家的、姑妈家、表叔家的等大部分的亲戚，一夜之间全来到了我们家。这种景像不亚于过春节。 我走到客厅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应道:“小海，你醒了。” 我外婆还把我抱到怀里，对我说:“你看看，你们闹的，你们大人闹来闹去，看把孩子遭罪的。” 后来，来的亲戚女的都去帮我妈妈做饭了，在厨房里也是就眼前这事讨论来讨论去。 男的都留在客厅做我爸的思想工作。 我爸低着头，说的话不算多。 早饭做完之后，大家围了满满一桌，边吃边劝。 饭桌上，我爸终于洗去了怒气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是我对不起你们大家。我原本只是觉得家里过得太穷了，孩子们连交学费都很困难，平时连买件衣服都不敢买，我是想当村长，想当官，想能捞就捞点钱回来，没有想到，当官这么复杂，现在官也没有当上，被吃了这么大一口怨气，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其实本质上也是想让我的老婆孩子们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妈放下碗筷说:“谁要你的人上人生活，我嫁给你十几年了，我只想平平淡淡生活，谁要你搞这么复杂” 我老公接着说:“你看看国庆，你别想那么多，老婆孩子也不是想那样，你照现在的方法办事，不但不能让老婆孩子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还会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爸低头吃了一口饭，吃着吃着眼睛就红了，说:“我.我还答应过小海，要.要带他到动物园看海豚，我.我现在真的是实现不了。” 我马上接口说:“我不去看海豚了，我不去看了，爸你别伤心，我现在会努力学习的，将来长大工作了，我再去看。” 当我楞头楞脑把这天真无邪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亲戚们都停止的碗筷。静静地看着我。 我妈妈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我爸突然瞬间捂着自己脸“呜呜”地哭起来。 这一刻，大家都很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我外婆的眼也红红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表婶说:“你们看看，我们小海真是个懂事的孩，听听人家说的话，比大人还会说。” 我表叔拍拍我爸的背说:“国庆也你也不要再难过，我们大家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咱以后生活慢慢来，你说你想带小海去动物海豚，那也不是个难事。咱们亲戚今天都在这里，也不是在这里白吃干饭，咱们每个人揍点钱出来，带小海去趟动物园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表叔说罢，摸摸自己的腰包说:“这钱我出一部分。” 我姑父、姨父都纷纷要表示说出一部分。 我外公说:“我也出。” 我爸爸连忙挥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们。” 我也连忙说:“不要看海豚了，我真的不想看他了!” 我爸说:“我们现在先不去看，等到再过几个月庄稼都收了我再去，这几个钱应该我们也拿得了来。” 我爸推辞了半天，大家也不再勉强，其实亲戚们的日子都也过得不富裕，人家家里都有好几个小孩，人家的小孩也都没有见过海豚，让人家揍钱带咱去动物园，实在不好意思。 我姨父也劝我爸道:“我说哥，以后咱日子就慢慢过，别想那么多，我们村里，还有人为了村长，打架都打死人了，现在还在监狱里在呆着呢，咱不学他们。再说小海现在学习这么好，将来肯定有出息，你就安安生生供娃子读书，要是学费凑不够，跟俺们说一声，以后小海有出自息了，咱亲戚们，不都能沾光” 我爸一个劲的点头 最后我爸也郑重表态:“我以后真的不想那么多了，也不做生意了，也不当官了，我就老老实实种地，赚钱供小海读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2 给童年画上句号 吃完早餐送走了亲戚之后，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面我爸也安分多了。 这就是我自己童年时候自己的“光辉”经历，我从小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长大的。 我也不是没有看过电视剧，在很多电视剧当中，那些男主们，很多也像我一样，出生在如此穷困的家庭当中。但是，剧中的男主们往往会有一个十慈爱的母亲，有一个人穷志不穷的朴实父亲，虽然他们日子过得穷，但是他们精神非常富有。 可是实际上，我们所过的生活，物质上巨大的匮乏，但精神却也一点不富有。我的爸爸总是那样的不着调，我的母亲也沾惹上我爸的很多缺点。我知道我这样评价他们是很不孝的事情，我也爱他们。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并不是电视剧中男主的父母那样，他们并没有英难父母那样的光环，他们只是人间很普通很渺小的凡夫俗子而己。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本相。 我爸虽然不闹了，但是还是，谁一句话不对他的脾气，他就要伸出手打人。他从来没有“打女人可耻”的概念。 他从来没有想过长期的打孩子，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仇恨的种子。有人分析希特勒的个性时，就曾提到他年幼的时候，经常受到他父亲的毒打。打得他都慢慢忘记了疼痛，最后才在他们心灵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我虽比不了希特勒，但是被打的时候，心灵极度无助感，又有谁知？ 我自己努力演绎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但是不管我做什么，在爸妈眼中我总是那么的不听他们话，总那么的拖累他们，总是那么的让他们费心。当然也许他们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们生起气来，劈头盖脸的话，从没有考虑过我听后有多伤心。 我也知道，他们也不容易，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土地，从土地里面收入来的金钱实在太少，日子过得穷，还经常被人看不起，遇点屁大一点事情就要求人，求人的时候，低三下四的，丢尽了做为人的尊严，但为了生活没有办法。所以他们对我态度横一点，差一点我应该理解。 所以爸妈可以把我当成情绪垃圾筒，所以我冒犯了别的孩子，他们的父亲会跳起来骂到我们家门口。而我被人欺负了，我爸妈却让我必须忍着。所以别人的小孩有水果吃，有肉吃，而我只能啃着白馒头，默默认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必须正确看待。 常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就是我们百事哀的家庭的本来面目。 可是我包容了这一切的同时，谁又能为我以后的日子，内向，敏感，胆小、多疑这些劣根性买单？ 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和残酷。 我们这个家，不是没有努力过。我爸也想做生意赚大钱，结果失败。我爸也想当村长，贪点钱回来改善生活，但是也失败。经过无数次的生活实践这些路都走不通。或许是我爸个人能力无法做成这些事情，所以我必须认命。我必须要发奋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找到好的工作，我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爸也慢慢地把自己的生活重点移到我的学习上来。摇身一变，成了励志老师，一天到晚指挥怎么学习。当我把成绩单交给他时，他总是在村民面前自夸自己教育方法如何、如何得当。 这就是我的童年。 时间很快，我终于读完了自己该死的小学。正式的升格为初中生。这样要给自己不幸的童年画个句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3 升初中考试 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是我小学生涯最后一考。考试的地点是我们镇的两所初中。 我们镇离我们村还有十五里的路。 往年去考试都是每个学生自己骑着自行车，天不亮就出发，然后急忙赶到点去考试。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很多学生都会迟到。其实有一年还有学生，单车骑在公路被卡车撞了的。 学校为此事非常头疼。为了统一行动保障大家的出行安全，学校特意花钱给我们请了一辆，运载我们去镇上考试。待遇好吧！ 而实际请来的车是一辆帮人运沙、运水泥的货车。校长为此花了一百块了，但却收我们每个5元的车票钱。当时我们一年级毕业有近百人。校长一次就净赚四百啊。当年的四百可一点也不少。 校长规定去镇上考试那一天，必须7点在校门口集合。 早点上六点我妈妈已经起床了，做好了早餐，又把我收拾了一下考试需要的文具。 阿桃很快也来我们家找我一起去考试。 早餐其实也很简单，面汤加馒头，面汤里面煮了个鸡蛋。我妈说你们要考试要吃个鸡蛋补补营养。 我喝着没有味道的面汤，吃着没有味道的馒头，和同样没有味道的水煮蛋。觉得早上的味口实在不是很好。于是没有吃多少就不吃了。 我妈又进屋里，给我带出来一些散钱。全是一角一分的。 我妈问我：“你去考试的时候需要多少钱吃饭？” 我说：“二元钱够了。” 我妈说：“怎么要那么多？” 我说：“听我姐说，镇上吃碗面也要二块五呢，我们穷人家不用吃面，只需要吃一块钱的油条，喝瓶汽水就饱了。” 我妈说：“去年你姐去考试我才给他一块钱。” 我说：“我姐说他去年去镇上考试，只买了一包油条吃，连水都没有喝，渴了一天才挨了过去的。” 我妈为难地取出二块钱，又取出五元的车票钱，递给了我。 这时我爸也走出来了，问我妈妈：“你给他多少钱？” 我妈似乎对我爸告状似的说：“这个瘪子都要了两块钱，加上他的车票钱，总共是7块。” 我妈还是半信半疑又转头问阿桃：“桃儿，你妈给你多少饭钱啊？” 阿桃一笑，自豪的地说：“我妈给我30块！说我考试了不能饿着。” 我妈脸色一惊，感叹道：“哇，连车票30块，那不是给你25块吃饭吗？” 阿桃反驳道：“不连车票30块，连车票35块！” 我妈脸上又顿浮现为难的忧郁之色。 我爸严肃地对我妈说：“给小海5块钱吃饭，连车票给他10块吧。” 我妈反问道：“咋给这么多？” 我爸说：“就当给这个娃子补补身体。” 我爸又转身对我讲：“老子给你的钱是少了点，但也是为了磨练你好好学习，知道不？给老子好好考。” 我“噢”地应了一声，心里突然有些开心。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拿过五块钱的大钱。而且这五块钱还是随便我吃。 我们7点到了学校门口。 开始想着自己会非常从容的，在老师和同学们友善的帮助下庄重地登上这辆考试之车，那是多么温馨的场面啊。 谁知道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这辆拉泥少的货车早就挤满了学生。这辆卡车好像比普通卡车还小了一点。虽然我们是小孩子，但近百号人物啊，还要再加上校长副样长，教导主任。这简直就是拉一群小猪啊。 老师们和司机都挤在驾驶舱里面。学生都在露天的车箱里面吵吵闹闹。 我看自己好像挤不上车了，有点难过。 这时我看到教导主任从驾驶舱里出来，对着车箱里的学生喊：“都给我，往里面挤挤，你们不挤挤叫别的同学怎么上来？” 我当时成绩还不错，教导主任看到我说：“陆小海，你怎么不上去？” 我看看了车箱，我的神啊，这还哪有地方上去啊？ 我说：“上不去了，没有地方站。” 教导主任说：“我不管你呐，你要是不上去，考试都没有得考，你升不了初中可不管我事啊？学习好咋了？学习好就不用去考试了？” 阿桃是一个比我利索的人。 我抓住我的手说：“小海，我帮你挤。” 于是他拉着我，自己先攀着车轮挤到了车箱上。就要往车箱上登的时候。 这时候，班里有几个坏学生要推他下去，并骂道：“滚下去，我们这里已经够挤了，你还要来这里，滚。” 阿桃并没有被吓倒，而是抡起拳头就照那几个同学脸上打去。 强权果真是真理，那几个学生停止了推他。他挤了进去。然后又弯起腰，趴到车箱上对我说：“小海，过来拉着我的手。我拉你上去。” 然后我也学着阿桃的样子，攀了上去，接着阿桃的手挤了进去。 我刚一上车，就听到就听到教导主任在下面叫道：“都齐了吗？” 车箱上的学生叫道：“齐了。”其实齐不齐还很难说。说不定还有学生没有来呢。 教导主任叫道：“齐了就走！” 然后钻进驾驶舱里。卡车“嗡嗡”放了几个响屁之后，就启动了 我们这一车学生，没有固定的着力点，车一开始，由于惯性就有一大片同学摔倒，摔倒的学生马上压住了另一批学生，接着就有学生哭道：“****娘的，你们挤到我了！”，车上一片混乱，鬼哭狼嚎，哭声四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4 第一次大吃 我们这一车的小屁孩子就像晃动的铁盒子里沙子，在里面被震荡得头晕脑胀，我跟阿桃本来是站在车箱边沿上的，这一晃一滴的，一转身我和他被挤进了车箱中间。 卡车转了几个圈，又爬了一个很长长的陡坡，终于出了我们的村子。 早晨的阳光，透过云彩向我们展现自己的笑脸，我透过一个个的人头，看到清晨阳光的风采，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我心里向着天空呼喊着：“世界，我来啦！我们来啦。” 这时何等的豪情？可是不等我在独自矗立，享受着自我虚幻出来的快乐。卡车又是一摇晃。 一大波的人又挤了过来，我由于想得入神，一时半刻脑子开了小车，没有很好的应对措施，这一波的人压了过来，顿时就把我窝倒在地上。我本想挣扎着起身，可是刚一挣扎又有一波人压倒过来。我被彻底压趴在车箱底下，车箱底下满是沙子，这些沙子很可能是前几天拉沙的时候留下来的，我被窝趴在地上之后满脸都蹭的是沙子，脸上又麻又痛。 车又震荡一下，又有一波压在我身上，正好压在的我头上，我顿时感到听到自己的头“咯咯”一声，并伴随着刻骨的痛。 我想坏了，这回真的压坏我了。我借着痛意“啊啊啊”放声痛哭。 我这一哭，很多人意识到刚才确实压着人了，纷纷让开一点，我才挣扎起来，阿桃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们又挤到车箱边沿，抓着车箱的边上的铁皮，以防自己又被挤到车的中央。 我想我刚才只是豪情了一吧，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了，转眼间就被压了，这真是装b会遭雷霹啊。 自那一次被压了之后，我的脸就不再对称了，直到今日，我站在镜在镜子面前，仍能微微看到两个脸蛋有一丝微微的不对称，就是那年的后果。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的中学。 镇上的中学门口打着横幅“热烈欢迎我校未来的新同学来我校参加考试。”道路两边的绿带边还插着小红旗。我们看着校园里面长长短短的教学都有三层那么高。居然就觉得十分满意。 对于我们这些看惯了砖瓦房的孩子来说，三层高的教学楼是多么现代化的建筑啊。 考试内容很简单，语文数学、社会、历史、思想品德。 考完之后，那辆破卡车又拉着我们去吃饭。镇上果真热闹无比。 同学们一窝蜂跳下车之后，掏出爸妈给的伙食费，拼命花钱。 有的吃了一碗面，有的叫了一碗饺子，有的一下车就买三块冰琪淋。有的吃牛奶雪糕吃得满嘴都是白的。 当时电视剧插的广告经常说那矿泉水，我们其实都没有见过什么是矿泉水，于是有的同就买了一瓶。花了一块5毛钱，想着应该跟饮料差不多甜甜的，没想到打开一喝原来跟井底水没有区别，于是破口大骂。阿桃则是去蛋糕店买了一块大蛋糕吃，又喝了一杯牛奶。 别说你们怎么大中午的吃什么蛋糕啊，我们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傻。 像我这样家庭贫穷的孩子，一般都是去买点油条吃。或许买方便面吃。 有的人会说怎么不去买馒头吃啊？因为当时还真没有馒头卖。 我手里只有五块钱，我去了一家壁灶特别恶心的油条店买了一份油条，因为别的店油条都要一元五，只有这家是一元。那里面滚烫着的油，都不知道滚过多少次了。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地沟油，但是谁管那么多呢。我买了一份。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油条，拿到油条无比激动，捧在手里观赏了半天才吃，我记得去年听我姐姐讲她用一元钱买了油条，我都羡慕得直流口水。现在我拿着油条，先是慢慢吃，后来吃得越来越快，转眼一分油条吃完了。我本应学我姐姐就这样挨一中午就回来了，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忍住，又去买了一份油条吃。第二份狼吞虎咽地又被我消灭了，感觉还不满足，于是没忍住又去买了一份。 这次本来是来考试的，没有想到结果却成了自己的油条盛宴。 这第三份油条吃到一半，就油腻得实在吃不下去了。 我没有想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也有我吃不下去的时候，但扔了实在浪费，于是我咬咬牙又把剩余的油条全吃到嘴里。 吃完之后觉得自己的肚皮都撑了，又觉得口渴难奈。于是又花五毛去买了袋汽水喝喝。 汽水渴下去之后出事了，汽水与胃里的油条开始在肚子里面翻腾，只一小会儿，我就感到恶心难忍，于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吐完之后又饿了，五元钱已经花去了三块五。第一次花了这么多钱，良心感到非常不安。 但转眼又想，这五元是给爸妈给我的伙食费，那还不是由着我花么？ 这样良心交织着，我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这时我看到班级一位和我同样节省的同学在吃方便面。 我问他；“方便面好吃吗？” 他说：“好吃。” 我厚着脸皮说：“能让我尝尝不？” 那位同学给我掰了一小小块给我，我吃了之后果真觉得美味无比。 啊！方便面，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我问多少钱？他说五毛一袋。 我顿时就后悔自己买油条的事情来，油条的钱都够我买六包方便面了。 于是我也想去买一袋方便面，好好尝尝这人间少有的美味。 这时，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从羊肉馆子里面出来了，喝得醉醺醺的。 教导主任扶着两位校长钻进驾驶舱。然后取出口哨，在嘴里吹了一声刺耳的声音之后，叫道：“都给我上车，谁上车上得晚，就把他留在镇上不管了。” 这句威胁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作用，大家争先恐后往车上挤，我也迅速放弃了买方便面的想法，也挤上了卡车。 司机也喝得晕乎乎，钻进车里，好像还跟校长说：“老子再喝二两一点事都没有。” 现在人们都会说喝酒不开车之类的话，那时候懂个毛啊。 车子就这样被这个酒鬼司机又开动了，以后来人的眼光看，这简直是拿百号小朋友的生命当儿戏啊。 那时就这样开着回家了。 开到家里我还惦记着自己的方便面还没有吃着呢。想着一会儿到小卖部买一袋好好品味一番。 可是刚回到家门口，就被我爸给堵住了。 我爸说：“我给你的五块钱伙食费，还剩多少？”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我当时就在想，天啊，这钱不是给我了吗？怎么还来过问？ 我扭扭扭捏捏说：“没…没有剩多少。” 我爸像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一样惊呼：“啊？你都把钱快花完了？” 我哆嗦着说：“没…没有。” 我爸说：“还剩多少？” 我低下头，很小声地说：“还剩一块五。” 我爸又厉声说：“剩的钱呢？拿出来。” 于是我又规规矩矩地把一元块五给了他，我爸数了数是一块五。又满脸怒气地问：“怎么就花了三块五，是怎么花的？” 于是我就把自己如何吃了三次油条，又渴得不得了，喝了一袋汽水的事情跟他说了。 我爸听得火冒三丈，顿时抬起手，照着我的脸就给了我两个耳刮子，边打边骂：“让你乱花钱，让你乱花钱。” 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我捂着脸哭着说：“你们当时不是说给我五块让我当伙食费的吗？” 我爸讥讽地说：“我那是考验你，你还真当是给你的钱了？真是败家子。你看看你姐，去年才花一块钱，你呢？就花这么多？老子的钱来得容易啊？” 我在想我姐去年花一块钱，那是爸妈就给了一块钱，如果多给她多半也是会多花的。想想觉得委屈无比，自己的方便面也吃不到嘴里了。 为了这事我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终于买了一袋方便面，还没有吃到嘴里梦就醒了，始终不知道方便面的真实神味。此奈人生重大的遗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5 年级第一 没有过多久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我还是考了全校第一名。 考试后半个月，班主任招集我们开小学最后一次班会，班主任也笑眯眯公布了最终的考试结果。 我们每个人领了成绩单，就回家了。 我也是心情愉快的飞回了家里。 进了家门。我爸就沉阴着脸问:“考得怎么样？” 因为他也知道这天我是去开班会顺便领成绩单去了。 我说：“还行，我还是全校第一。” 我爸伸手道：“成绩单拿来。” 我交给了爸。 我爸看着成绩单表情划过一丝开心，只是划过一丝而己，转眼间就阴沉着脸说：“为什么这次数学成绩好像比以往成绩低了一些？” 我说：“数学考卷，比往常难了一点。” 我爸厉声说：“不行，以你现在的学习现状怎么能迎接未来中学学习的考验？” 我爸的语气像一个威武的教官。 我爸接着又说：“我要求你，这个暑假不要再过了，给老子在家好好补补数学。” 我无奈的应道：“好的。” 我爸说：“大凡是能取得成功的人都是很有耐心和毅力的，老子要求你也一定要做到。” 我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爸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吊儿郎当，有点小懒的人。 只有对我发出指令的时候，我爸瞬间就转化成一个堪比军人的教官，各种励志的话，或者在电视剧中能听得到的话，都会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显得特别有份量。 实际上我在想，我爸要求我要求这么严，如果他在年轻的时候，能以同样的方式要求一下自己，他早就成为了不起的伟人了。 人性就是这样，就算自己一事无成，就算自己意志薄弱，但给别人讲起道理来，要求别人怎么怎么着时，就会瞬间把自己投影成英雄的导师角色。 我这个暑假还真是没有过。 我在家里主要干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小学的数学练习册又重新练习一遍。 第二件事情就是帮爸妈干活。 阿桃有一次找我玩的时候，居然发现我还在做过去的数学练习册，于是便非常吃惊地问我：“小海，我们不是已经小学毕业了吗？你.你打算再复读一年吗？你可是年级第一啊？” 我说：“那是我爸让我做的。” 阿桃还是很不理解的。在他的眼神里面，我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啊 当然在闲暇的时候，我也会偷偷去读我姐的书。像中学一年级的语文啊，历史啊，生物啊这些教材我都翻过好多遍了。 这个暑假我爸虽然对我没有什么好的脸色，但是一见外人，马上就向人炫耀我考了年纪第一的事情。 其实这些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 在农村的家庭里，大部分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怎么样，我爸这样地向人夸耀，也很惹人反感。 如果要是有人虚伪的报以赞叹，我爸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但回到家里，对我又转为极其严厉。 这可能就是他心目中自己最得力的教育方法。他也常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的教育方法得当。 有一天晚上，天气特别清朗。 月明星稀的，夜风阵阵。我们都吃完了饭。 我们一家人在院长里面坐着，我爸又问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小海，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天呐！初中还没有去读呢？居然开始谈论考哪所大学的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6 妄想北大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人就是这样，取得一点点成绩就会马上好高骛远。 现在只是在小学年纪考了第一，就开始想着要考什么大学了。 我当时也是年幼不懂事，以为自己考了个第一就真的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大言不渐地说：“我想考北大。”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村里的年级第一在镇上根本不算什么？镇上的第一在县里不算什么，县里的第一在市里根本不算什么。市里面的第一在省里根本不算什么。而只有省里面考到前面，才有可能考上清华北大。 而我一个区区的村里年级第一跟清华北大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 而我却傻傻地说自己要考北大。 我爸笑道：“好，你就要照着北大给老子考，等你考上了北大，就让所有的亲戚邻居们看看我儿子都能考上北大，哈哈哈哈。” 我爸严肃起来，全家都害怕，但要是真笑起来，天真得就像孩子。 我妈和我姐也都笑起来了。 我妈是一个比谦虚的人，我妈说：“哎呦，别那样说了，就害怕现在社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我爸最反感听这话了：“你就是个乌鸦嘴。就算人外有人，谁有咱小海这成绩？再说小海在我的管教之下，绝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我妈也不反驳，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在我爸放弃了经商，放弃从政之后，我的成绩就是成了全家唯一福音书了。 我爸又郑重地对我说：“从今以后我要更加严格要求你的学习，你也要争气，明白吗？” 我说：“明白。” 我爸又憧憬道：“小海，等你北大毕业之后，你就在那大城市好好找份工作。对人家领导们好一点，好让人家提拔提拔你。知道不？” 我连忙点头。 我爸又说：“到时候，你找姑娘结婚的时候，咱可不能找一个穷人家的女人，咱日子过得已经够穷了，可不能找一个比咱还穷的女人，那样会托累咱们的，你知道吗？” 我当时对男女之事还很不理解，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爸更加语重心常地对我说：“将来你结婚，一定要找一个大官的女儿，找一个有钱有势力的，就算那女的长得丑一点，你也不要嫌弃，你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就会有人帮助你，提拔你，你娃子就会一步步的高升的。” 我当时对我爸说的话还真是没有听懂。 我爸又看了看我妈，又说：“小海，等你事业有成了之后，我跟你妈也去你那里，你跟你老婆在外面赚大钱，我跟你妈呢，在家里赚点小钱，我和你妈呢，就在街边摆个小地滩，卖个凉茶，卖个烟什么的，赚个小钱我们自己花，你看咋样？” 我笑道：“好，好！” 我爸憧憬完未来的生活，眉笑眼开，我妈也听得有些醉意。只有我姐姐听了之后直叹息。 我爸于是又连忙说：“小海，你将来要是有出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姐姐啊。” 我马上说：“这哪能呢？我跟我姐关系可好了。” 我姐也马上笑道：“你个小瘜子，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爸说：“小海，你将来工作了，当大官了，一定要给你姐找个工作干干，找什么工作呢？就找那种不出什么力气，又特别能赚钱的工作，知道么？” 我说：“那是肯定的。” 我这一说，全家人都笑起来。全家人都是这样的愉快，我们这个家子，从来没有这样欢快过。 可是当是的我是没有想到大城市也这样不好混，没有想到，高官的女儿是那么的不好泡，没有想到后来的房价会这么高，这都是后话。 我爸还说：“等你北大毕业了，你就跟中央写封信。” 我说：“写信给谁啊？” 我爸说：“中央不是有一个姓陆的中央委员吗？到时候你就写信给他。你就把自己的雄心壮志写给他。” 我问：“他看我的信，不理我怎么办？” 我爸说：“怎么会呢？人家这些大人物，看了你的信就知道你是咋回事，人家一定会看在我们都姓陆的份上提拔你的，那时候你小子可真就飞黄腾达了。” 这样一说，我们全家又笑起来。 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啊。给中央委员写信，我们家的想象务确实很丰富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7 什么是乡巴佬？ 什么是乡巴佬？ 将近两个月的漫长等待，才终于开学。其实也并不是我个人有多么的爱好上学读书。 只是我很好奇到镇上的求学生活。那应该比我们乡下好多了吧。 终于苦等到秋季开学，我收拾好我妈妈事先为了缝补过的被子，步行很远的距离才到了学校。 我姐这一路上也帮我拿书。 阿桃他爸妈给他租了辆车子，把他的生活用品全都载到了学校。 当我抱着自己的被子交了学费和学杂费，并找好了自己的教室之后，我姐告诉我，你快点去宿舍找个位置，晚了就没有你的地方睡了。 于是我又背着被子往新生宿舍的方向跑。 路上经过一个花坛，花坛上蹲坐着三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他们居然嘴里叨了根烟，看着我跑过来。 于是吹着哨叫道：“乡巴佬，乡巴佬，乡巴佬！” 我看他们对我好像很热情的样子，大老远都对我打招呼，于是我连心回礼：“你们好！” 其实有一个黄毛乐得直拍大腿：“乡巴佬，你好有礼貌啊。” 我边跑边笑道：“你们也很有礼貌。” 他们三个不知何原因，顿时昂起脖子就大笑。 我也没空理他们，跑到宿舍楼上之后，确定是这个房间，并进去之后，发现宿舍里面的床铺可是有好有坏。 好的床铺既结实，护拦齐全，睡到上面很有安全感。 坏的床铺，上面根本没有木板，上下两层都没有木板，床上只有横杠。就好一座桥，没有桥面只有桥墩一样。自然是没有办法睡的。 更要命的是床根本不结实，摸上去就摇摇晃晃的。而且床的木头好像很旧，像几十年前的东西。 但还好，我来得早，就占住了一个比较好的床铺，铺好自己的被子，躺在上面竟有点陶醉感。 我到宿舍外面走走，发现外面过来一辆桑塔纳，然后车停在楼下，车上下来两个穿着体面的叔叔阿姨，还有一个男同学。 没有过多久，他们也进了宿舍来。看来也是我的同学。 我当时非常热情，他们一进来，我就给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阿姨上下打量我一番，没有理我。那叔叔和男同学也没有理我。 阿姨捏着鼻子说：“这里怎么这么大的臭味啊？” 那男同学说：“都怪你们，你们还说让我来这里住，这里是人住的吗？” 我当时就想，这里不是人住的，我怎么就住这里，难道我就不是个人么？ 那男同学又问他爸：“这里晚上有热水洗澡吗？” 他爸显然也不知道，于转头高傲地问我：“你们这里有热水洗澡么？” 我说：“没有听说。” 那男生说：“哇，晚上都没有热水洗澡，岂不是要臭死人了？” 我这时候人也特别傻缺，我想不明白，学校怎么可能会有洗澡的地方，这里又没有河，也没有坝，再说还要热水洗，热水难道不是用来冲茶喝的吗？ 于是就多嘴说了一句：“这里没有热水澡洗，我们洗澡都是在我们家旁边的河里面洗的，那里水多还凉快，就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天气再冷就洗不了了。” 我这一说，他们的脸上顿划过一阵阵冷笑，便不再理我。 我还帮他们找一个靠窗的比较合适的床铺呢。他们只管去，并不跟我说话，就算我多说两句，也没有人接腔。挺怪的。 他们安顿好之后，他们就出去了，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那位阿姨对男生说：“你可要记住，不要跟乡巴佬说话，他们这些人特别爱偷人东西。” 后来我也回到教室看书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姐在食堂打好了饭等我。 我去问了她一个问题，我说：“姐，什么是乡巴佬？”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这个词是我今天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好像是一种称呼。所以特别好奇。 我姐一听，马上拉下脸来：“你听谁说的这个词？” 我说：“没有听谁说，感觉好多人都在说。” 我姐生气地说：“那是镇上的居民，骂咱们农村来的孩子的。” 我这才大吃一惊。 原来今天我在花坛上看到那个三黄毛叫我乡巴佬原来是骂我来着。 我姐说：“有没有人这样说你啊？” 我说：”有。“ 我姐更加生气，便对我说：”以后，谁这样骂你，你不搭理他，千万别回应，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8 被褥被扔 自那天以后就认识了一个新词叫乡巴佬。 乡巴佬，无非就是在镇的有钱人，觉得农村出来的人，无论是衣着上还是谈吐上，跟他们格格不入，让人们鄙视，所以起了这个难听的外号。 我这个傻缺，刚开始的时候居然不知道这个词是褒义还是贬义。 这天晚上，我回到宿舍睡觉的时候，居然发现我的被子和生活用品全被扔在了宿舍门旁的地上。 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都不敢相信，我在想被扔在地上的，被人践踏过无数次的被褥当真是我的吗？ 可是那分明就是我妈给我准备的被子，烧成灰老子也认得出来啊。 可是问题来了，是谁？是哪个天杀的混蛋把老子的被子扔到了地上？天呐，朗朗乾坤，居然还有这样的混帐东西？ 于是我连忙把自己的被子从地上卷起来，被子上已经有很多灰了，我也不在意，又弯腰把自己的生活用品都拣了起来。 这时候，同学都在宿舍，到处一片混乱声，我抱着自己的东西，找到自己开始的占的床铺，看着床铺上居然睡着另外一个同学。 我压着自己怒火，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你好，我的被子是你扔到地上的吗？” 那个同学长得虎背熊腰的，而且还梳了个偏分头。 他眼睛都不抬地问：“哪张被子？” 我抱着我的被子给他看。 他指了指我被子上的几个补丁笑道：“是老子扔的。老子还以为谁把垃圾扔到了床上。” 我坚定地说：“那是我的被子，这个床铺是我先来先占到的。请你让开。” 那个偏分头说：“你的占的床铺？上面写着你的名啦？” 我说：“虽然没有写我的名字，可是是我先来的。” 偏分头冷笑道：“先来的又怎么着，我看你的被子补丁叠补丁，我还以为是哪个要饭的，把被子放错了地方，所以老子就在这里睡了。” 我当时就气得有点想哭了，我说：“你不要这么看不起人，你这样做，我会告诉老师听的。” 跟老师说，我是当学生这么多年，遇到不公平事情，最大的利器。 谁偏分头笑道：“去说啊，你去啊？你以为中学的老师也跟小学老师一样什么都管啊？***！” 我看他个头实在太大，我也打架打不过他，于是泪水都出来说：“你占住我的床铺，我晚上怎么办？” 偏分头指着角落里那里又破又旧的床位说：“你去睡那里啊！” 我流着泪说：“那里床铺太差了，我不想睡。” 偏分头跟他附近床铺的人都笑了，偏分头又笑道：“你个一个乡巴佬，你也想睡好床铺，滚过去睡烂床吧。你也不张狗眼看看，这边好床都我们镇上来的睡的，你tmd也想睡这里，你想多了吧？” 我急了，抓住他的胳膊说：“你不能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脚踹到了我的脸上，还骂道：“放开你的狗爪子。”，我当即被踹倒在水泥地板上。幸好有被子护着我，不然就受伤了。 我看在武力上，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哭道：“我去找班主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9 凑合着先睡 偏分头在床铺上讥笑道：“去去去，去找啊。” 我抱着自己的被子和生活用品。从宿舍楼下下来。 我看到宿舍楼上一片透明，到处充满着开学的兴奋感。而我却怅然若失，不知道自己睡哪里？也不知道班主任在哪里。 现在已经是晚自习之后的时间，班主任可能早就睡了。再说班主任刚跟我们开过一次班会，除了新选的班长外，班主任可能大部分同学的名字还不知道呢。很可能也不认得我。 我在校园里面东张西望半天，终于看到东边有个小楼上面写着职工宿舍几个大字。 于是朝那栋楼走去。看门的是一位大爷。 我过去说：“大爷，我找我们班主任。” 大爷态度还不错，问我：“你们班主任是哪一位？” 我就报了班主任的名号。 大爷又问我：“都这么晚了，你不在宿舍睡觉，你找你们班主任有什么事啊？” 我终于有了倾诉对象。于是把刚才的委屈经历就一把眼泪给大爷说了。 那大爷也是一个心软的人，听了我的诉说，对我非常同情。于是对我说：”孩子，你的东西不能带上楼去，这样吧，你把你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我自个上去找你们班主任吧，你们班主任住二楼，到二楼后，在楼梯口右边第三间。“ 大爷还帮我放好东西。我谢过大爷，于是就上了楼。 这栋我不熟悉以前也没有来过。于是上楼的时候，步子也特别谨慎。 我上到二楼，就在心里判断了一下左右方向，确实无误后，就数到第三间。 走到房门口之后，又突然不敢敲门。心里非常忐忑。这样纠结了一会儿，我才敲了敲门。 ”谁啊？“响起班主任的声音。 班主任的声音让我好有安全感。于是我说：”是我。“ 顿了一会儿，班主任才有回音，但语气却极转严厉：”你是哪一位？“ 我吓了一跳，于是答道说：”我是陆小海，你是班级的新生。“ 班主任又很严厉地说：”新生？你不在宿舍睡觉，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我有点事情要找你。“ 班主任生气地说：”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再说吧。“ 我带着哭腔说：”必须要今天就说。“ 然后我就听到”噌噌“的脚步声，然后门打开了。班主任站在门口问，满脸凶气地问：”你有什么事？“ 然后我就把自己的床铺如何被别人抢走了，自己如何没有地方睡了等等都跟班主任说了。 班主任说：”宿舍那么多床，你可以睡别的床铺啊？“ 我说：”别的床铺太烂了不能睡。“ 班主任口语有点不耐厌地说：”你是出来读书，又不是回住酒店的，还讲究什么烂不烂的，有个地方睡就行了，还想那么多？“ 我又说：”那床铺床上没有木板，只有横杠，没法睡。“ 班主任生气地说：”想办法，你们这都是中学生了，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吗？以往人家别的同学是怎么睡的？你问问去。“ 我的问题都一一被班主任挡了回来，我突然觉得哑口无言。 班主任对我说：”你回去吧你。“ 于是我只好别过班主任，往回走。刚一转身就听到班主任”砰“的关门声。 当然老师是一个非常光辉的职业，我在讲述老师的时候，也许应该把班主任塑造成非常敬业，乐于解决学生一切困难的园丁形象。我怎么可以说自己的班主任当年对自己很冷寞呢？是，我是个坏人，说完父母的坏话，说老师的坏话。大家都来骂我吧。 我反正就是这样的憋屈，当我转身下楼的时候。眼泪又一下子出来了。 我走到了一楼，大爷看到了我，于是关切的问：”小娃，怎么了？“ 我哭着说：”班主任不管我。“ 于是我又把自己的被子和东西收拾好，找我姐去。 我小时候受了委屈，一般都是求救我姐。 我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在我姐的床铺方面的位置喊了两声：”姐，姐。“ 这里听到里面有女生喊道：”小凤，楼下那个好像是弟啊。“ 过一会儿，我看我姐趴在了窗户上，拉着脸问：”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把自己的床铺被人占了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我姐说：”你怎么不去找你们老师？“ 我说：”我去找班主任了，班主任不管。“ 我姐显得也很为难：”这么晚了，我也不方便去你们男生宿舍啊？老师不管，那你..那先随意找个床铺先睡啊。“ 我也知道我姐也不会有好的办法。于是我就又告别我姐，又回到宿舍。 我刚回来宿舍，偏分头和他的伙伴就来嘲笑我：”乡巴佬，你把老师叫来了吗？在哪里，让老子看看？“ 我不理他们，走到角落的烂床旁边，挑了一个晃得还算轻的床。把被子堆在旁边。 由于床上没有木板，只有横杠。于是我就只能在地上拣一些，木棍、扫帚头，等东西放到横杠上面。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睡。 我又想到垃圾旁边有一张不知谁扔到地上的烂床垫。 于是灵机一动，飞奔着冲下去，由于怕被别人拣了个先，我跑得特别快。一口气跑到垃圾堆，找到那破床垫，我硬是扯着吃奶劲把它扯到我们宿舍，然后铺在我的床上面。 这里勉勉强强好像可以睡上面了，而我自己却来来回回累得满头大汗。 接着我把被子铺了铺就上床湊合着睡了。 躺在床上我看到不远的床铺上，好像睡着阿桃，于是过去问阿桃：”阿桃你也睡在这里啊？“ 我印象中阿桃不管穷人啊，怎么也睡烂床。 阿桃抬起头看我说：”是啊，那些好床，镇上的地痞子不让我们睡，******。“ 我看连阿桃也在睡烂床，于是心里好受一点点，想着镇上的有钱人睡好床，应该算是潜规则吧。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自己受到的只有屈辱，除非自己能用学习成绩颠覆这一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0 他是天灵会的人 在镇上读书读了一段时间，我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 虽然我姐也照顾我一些，但是我还是很容易被人欺负。 自己书桌总是无缘无故被别的同学用脚踹翻，我自己从来没有惹到过他们。 我们的碗放在食堂的碗架上面，第二天不知道谁把我们的碗扔到了地上。 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从体育室拿了四个蓝球，我们却没有机会玩，那些高个子同学总是把蓝球抢走，然后他们自己玩，我们只要稍有反抗，动辄就动手打人。只有他们玩腻了，不玩了，我们才有机会摸摸蓝球。 平时宿舍里面总是有人大喊大叫，哦对了，我们那时的宿舍绝不是六人间或十人间，是一个年级的同学全住在一个超大宿舍里面。但我们这些良民晚上多说句话，马上就有人来用脚踹我们的床。 就算平时到水池，洗把脸都有人赶我们走，我们只能在无人用公共水池的情况下才可以洗手洗脸。 总之，我生活在这个中学里面，我觉得自己就是次等人。 学校里面的所有资源必须要在这些优等人不用的情况下，或者不要的时候，我们才用。 而且还必须小心翼翼，生怕又惹上什么事了。 那些痞子学生也很团结，彼此都以兄弟相称，他们还定期聚会。我发现这里的生态规则好像跟小学有了大大的不同。小学生之间好像还是单纯不少啊。 但这管我什么事呢？我还是要好好学习。我要用自己的学习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对于别人仗势欺人也是郁闷得要死。 我姐也跟我说过：“小海，这中学里面好多的学生都是痞子，他们就是骂你几句，打你两下，咱也不要放在心上，不招惹他们。”我认同，我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阿桃跟我就不一样。为此他还吃过一回亏。 有一次体育课，我跟他在操场上玩球，那也是人家不玩了，才有我们玩的份，有一个高年级的光头学长过来，站在我们旁边，在球从空中落下来的时候，他伸手接住了。 然后我跟阿桃以为他只是想玩玩，于是站在原地，等着他投蓝，然后我们再抢球玩。 结果这个光头，接住球之后，拿着球转身走了。 阿桃当即就问：“你凭什么把球拿走了？” 那光头转头对我们说：“老子想玩玩。” 阿桃说：“要玩一起玩，不准拿走。” 那光头眉毛一横：“妈的，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当时就晕了，这跟看起看不起有关系吗？ 但是那光头就咬定说我们看不起他，他举着蓝球用摔到了阿桃脸上。不等阿桃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脚踹得阿桃四脸朝天。 然后光头还吹着哨：“不给老子面子，你们这些小b，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然就这伙就跟大尾巴羊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扶起阿桃，我自己也不清楚，这里的同学都******咋回事了，都横得要死，好像很难团结，或者人家都不屑于团结我，甚至不屑于理我们，我们就是下等的贱民。 我还安慰阿桃：“阿桃，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这里痞子学生太多。” 阿桃则是用怨毒地看着那光头离去的背景说：“我知道他，他是天灵会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1 首次看校园群架 31首次看校园群架 当阿桃说起“天灵会”的时候，我都认为是我听错了词语。于是都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多问什么。 这天晚上，宿舍楼的后园的发生了两拨学生在对持。 我也是听到别的同学在小声说：“快看，下面火拼了。” 于是我们就趴到窗户上看。只见有两拨人对垒而站。每一个拨人都有一个头目。看样子都是我们学校学生的样子。 长发的头目长得高高的瘦瘦的。短发的头目有点矮，但很壮。 长发说：“你们天灵会的人不要欺人太甚，小心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短发的说：“就不把你们鸟人放在眼里咋了？” 长发的又说：“你们别得意的太早，天灵会现在都快不行了，还牛b个毛。” 短发的是说：“行不行，揍你们没有问题，分分钟钟撂倒你们一堆。” 长发的不服道：“别说大话，一会儿放撂倒谁还不一定呢。” 这种俗套的对白，站在今天的角色来看，那真是幼稚的好笑。完全是翻版电影里的台词嘛。 可当时我哪见过这种阵势，当时就被吓坏了，我在想这两帮人他ma的都在干什么啊？ 只见这两拔人说着说着，就互殴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老子还没有看明白呢，他们就揪头发、抡拳头可干起来。 我原以为这跟我们小学时候打架没有什么区别，谁知道，不知道谁带着棍子，拿着棍子就朝着对方的头人抡去。被抡的人一声惨叫就倒到地上。 只见另一拨人拣起地上的砖头就朝人家头上拍，又是惨叫连连，我们透过窗户和路灯朦胧的光看到好像已经有人流血了。 我当时就慌了，我的妈啊，这可不是小学普通打架，这他ma的比小学打架狠多了。 当时跟我趴一起看热闹的是周韶辉(同班的)，我有点担心于是跟他说：“怎么办，他们都打架打出血了，咱们要不要告诉老师去。” 遇事跟老师说，一直都是我这样孩子的终极武器。但在中学这种武器早就不管用了。 周韶辉是个比我机灵的孩子，他笑道：“听说咱们学校打架都是常见的事，你跟谁说都没有用，老师这种时候都不敢出来。” 我担心地说：“那打死人怎么办？” 周韶辉说：“打不死的，打死自然有派出所的人管。” 我见他们越打越凶。心里非常着急。 于是我说：“怎么没有人去劝架啊？” 周韶辉笑道：“你敢去劝架？睡你觉吧。” 就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学校响起一群摩托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正在打架的这群人，突然就开始停起手了，有几个闻风而逃。 这时就响起一群大人的声音：“你们往哪里跑？都给老子站那里别动。” 然后看到一群大人，手里提着电瓶照灯，过来抓人。 有的同学身手比较敏捷的，当即就翻过旁边的学校院墙跳到外面去了。 那些受伤了同学，或者笨一点的同学全都被大人给揪住了。我们还看到校长和副校长也过来了。一路骂着他们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想造反啊等等？ 那校长也知道我们都趴在窗口上看，于是粗着声音喊道：“看什么看都睡觉去！” 于是我们这些趴在窗口上看的同学都迅速的窸窸窣窣的连忙从窗户上跳下来，马上又钻进自各自的被窝里。我也是这样钻进被窝里，想到刚才可怕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2 去拜大哥 我觉得中学里的生活实在是太乱了。经常被人欺负就算了，但时常会碰上同学之间打架的惨事。 我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忘记身边环境的恶劣。 而我的好友阿桃却不是这样，他对学校打架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我们两个一块玩的时候，他还时常跟我讲，他自己听到来的以前学校的其它人的打架史，而且讲有声有色。 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讲：“小海，你想不想不被人欺负？” 我笑道：“想啊。”我说的肯定是真心话，天天被人欺负，到那里都没有地位，这种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我以前受了什么委屈我都去找我姐姐帮忙。现在到了中学，我发现我姐姐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对于学校同学之间的打架她也没有办法，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又能怎么着？不像读小学的时候，女孩都发育得早，我姐可以说打遍年级无敌手是有可能的。现在到中学很多男生个头比我们高很多。 我确实想找一个人能保护我们不受欺负的人。 阿桃说：“我已经认识一个人可以保护我们不被欺负，以后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我真的不是很相信，我说：“谁啊？他凭什么要保护我们啊？他是你们家亲戚。” 阿桃煞有其事地说：“他比我们亲戚还有能力呢，今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他。我们一起吧。” 我看他挺神秘的。心想着他说的是哪个牛人啊？这么厉害。 晚上晚自习结束之后，阿桃过来跟我说：“小海，现在下课了，我们就去游戏厅见‘大哥’” 我想阿桃所说的‘大哥’应该那是那个可以保护我们不再受人欺负的人吧，心想着人家打算帮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去见见人家也是应该的。 于是说好，跟了阿桃去镇上的游戏厅找‘大哥’去了。 出我校园门口，外面比较黑，校园门口有几个村民开的小店，店里有吃有喝有玩的，有不少学生放学之后就在这里纵情声色。听说男女生谈恋爱的也在这里地方。 我们要到镇上的游戏厅还得穿过一段庄稼地。 我要跟阿桃走夜路，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我说：“这位‘大哥’怎么让我们去游戏厅等他啊，还让我们走这么远的夜路。” 阿桃不以为然道：“你有诚心行不？拜大哥都是讲究诚心的，我们出来的混的人讲的是义气，走个夜路算个毛。” 我听说阿桃说话的语气不对啊，什么出来混的，混什么？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陪着他走了很长一段夜路到了镇上。 镇上的夜生活比较丰富，小商店，小餐馆，小美容美发店，一排排的灯火透明。 我们终于一个黑暗的小角落，看到有一个小门。阿桃说：“到了。” 我从来没有来里这里，于是问：“这里就是游戏厅？” 阿桃说：“是啊，咱们进去吧。” 我有点退缩，这黑乎乎的小门，哪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不敢进。” 阿桃就很不爽道：“你搞什么啊？连我都不相信是吧？你还讲不讲义气啊？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吗？” 说了一堆，于是我硬着头发进去了。 进去之后我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放着很多白色的电视机，每个电视机旁边都围很多年轻人那里玩。 他们拿着游戏手柄，在那里按来按去，电视机上有几个小人跳来跳去。反正我也没有看明白。 但他们玩得特别兴奋。这时玩游戏的人，一边玩还一边发出愉悦的怪笑。 后来我才知道，这tmd根本不是电视机，是当年的286电脑，像电视机的是12寸的超屏显示器。无知真可怕啊。 那时候我还真是无知，根本不知道电脑一词。 阿桃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大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3 黄se录像碟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都是在玩游戏的同学。年龄跟我们相仿，应该都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游戏厅，旁边还有一个小隔间。门框是用塑料皮帘子隔着的。 里面好像还围了不少的人。 阿桃显然也看到了，好奇心驱使他先人一步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也没有来过这里，对这里一切也很好奇，我看阿桃走向那个隔间，于是也想去过去逛逛。 阿桃过去掀开了塑料皮帘子，然后钻了进去。我不等那帘子完全掉下来，也接住即将落下的帘子也钻了进去。 房间不大。但围了很多的年纪相仿的小屁孩。 再看他们围着一台尺寸不大的彩色电视机，电视机上面放有一台坏旧的vcd影碟机。 再看那电视画面，好像不是很清晰。只见画面上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天呐好像两人也没有穿什么衣服。 两人在一张床上，有时候男的在上面，有时候，女的在上面。具体在干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只听见那女的好像嘤嘤地哭泣着。 周围的同学们好像看得非常专心，连哈喇子都快从下巴掉下来了。 我看得非常焦虑，不清楚，这电视到底是在演什么玩意。 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色录像碟。 我第一次看到这玩意，说实在的一点也没有觉得兴奋，请不要说我装逼，我他娘滴真是没什么感觉。尽管多年之后等我读高中时，身体发育得成熟一些，有点怀念当年的这部哑剧。但那个时候，我真是无感。 我还傻傻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片啊？” 有几个被影响到了的同学显然非常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有一个黑皮肤的同学还训我：“不知道就别啃声。” 于是我就真的不啃声了。 就在我们都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听到外面又有一批人进来了。 听到一个男的高着声调叫道：“我cao，现在都玩美玩得了吧，老黑！我cao你娘，****看过瘾了吧？哥给你带来的碟看起来咋样？” 显然这个进来的大人物满嘴的粗俗。 然后大家好像对他都很尊敬。 那些看****的同学都不敢再看了。都抬起头来。 我和阿桃从那隔间钻了出来。游戏厅里的同学也不敢玩游戏了，都自动站起来，对着一个长发的高年级同学叫道：“浩南哥” “浩南哥”“浩南哥”“浩南哥”不断的有人对他行礼。 那长发看起来很大度地吆喝着：“兄弟们坐，接着玩。” 阿桃看着长发也叫：“浩南哥” 那叫“浩南哥”的也不理我们，径自走到****播放室，对那个被称为老黑的说：“老黑，看得受不了吧？今晚要不要哥给你找个妹子？” 那个刚才训我叫我别啃声的家伙，对“浩南哥”点头哈腰：“浩南哥，真太客气，不用了。” “浩南哥”伸手理理了他额头上的长发，又转过身走出来。 走到了阿桃和我面前。 我看那长发眼熟，见他头发长，人高且瘦，但肌肉好像挺结实的。 我原来以为他肯定叫什么什么浩南，后来我才知道，这伙真名叫李圆。“浩南哥”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名号。 因为他时常自比电影《古惑仔》里面的陈浩南，这时后话。我当时连《古惑仔》都没有听说过。 阿桃忙点头哈腰叫：“大哥” 那长发好像不满地纠正道：“叫浩南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4 我交不起保护费 阿桃立刻改口：“浩南哥。” 李园才满意地“嗯”一声。 阿桃又说：“浩南哥，我想跟你。” 李园又“嗯”了一声算是同意，然后又指着我说：“这个家伙呢？” 阿桃马上把我摆上台面，说：“浩南哥，这是我们兄弟。叫陆小海，我们都跟你。” 李园有点得意地说：“我们蓝兴现在人头好旺，来跟老子混的人是越来越多。相比之下天灵会算个屁。” 得意完又对老黑说：“老黑，以后阿桃就是就是你的手下了。”然后指着我说：“你，叫什么什么海来着？你算做阿桃的手下。” 我还以为李园记不住我了，于是赶忙补充道：“陆小海” 李园不耐烦地说：“啊都一样了，你跟阿桃混，听到没有。” 阿桃很恭敬地说：“听到了，浩南哥。” 我也跟着说：“听到了。” 李园又说：“给老子记住，以后每个月50块钱的保护费，要是交不齐小心你的狗腿，还有今天游戏的开销，阿桃你和你的这位跟班包了，一会儿跟老子结帐。” 我当时就不干了。 这拜大哥可以，这说两句感谢话可以，这点头哈腰，低三下四也可以，但是每个月要交50元保护费，我上哪里去找保护费给他。再说这里这么多人玩游戏凭什么要我们结帐。 就算我们刚才也偷看了一会儿h色录像碟，但这也不能让我们把钱全掏了呀。 于是我首先反抗：“浩南哥，为什么要我们结帐啊？我..我没有钱结帐。” 李园脸色顿时一变：“你ma的什么意思？老子管你有钱没有钱。” 阿桃是个机灵的人，马上对我说：“这帐的钱我先垫，你不用害怕。” 我总算是放了一条心，但是每月的保护费我也交不起啊。 于是我又说：“那每个月的50元我也交不起..” 李园脸色变得很难看，说：“交不起保护费还想来加入我们蓝兴，你他ma的，当我们蓝兴是收破烂的？” 阿桃，也过来责怪我说：“小海，你咋这样，你交不起保护费，我可以借你一点啊，咱们是兄弟嘛，讲的是义气，你怎么能这么惹浩南哥生气呢？” 我踌躇一会儿说：“就算你借了我这个月，我下个月还是交不起保护费啊，再说你让我来找大哥，也没有说让我交保护费啊？” 李园超级郁闷地说：“我a的，你这哪是带我来找大哥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阿桃马上对李园说：“浩南哥，小海是我带来的，你就给小弟一个面子放过小海吧。这小子读书读猛了，不懂事儿，你就饶他一次吧。” 李园反问道：“他读书很厉害？” 阿桃说：“是啊，他考初中的时候，还是我们年级第一名呢。” 李园顿时脸色一变，仰头想了一会儿又对我说：“好，老子今天就卖给阿桃一个面子，放你一马，你现在就给老子滚，别让老子下次看到你，滚！” 我连忙从地上趴起来，微颤颤的谢了李园。也不顾阿桃就往门外跑。也不知道这次死里逃生是不是因为自己年级第一的名头还是阿桃的面子。 总之，他们这个圈子真是凶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5 也敢在道上混？ 我滚回学校之后，再也不相信会有大哥保护自己的事情， 什么事都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我这样的穷孩子是负担不起的。 而阿桃正式加入了蓝兴会。而且在里面混得有声有色。人们两个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阿桃后来跟我讲，没有过多久，他们就又跟天灵会的人，干了一仗。结果天灵会的人不经打。 阿桃对同学样的态度也开始横起来。他在宿舍里面也开始高声讲话。他也开始学会叨着烟，跟别的班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他也经常逃课去游戏厅玩。当然他的成绩也是一落千丈。 有一天晚上，他跟我闲聊，他说：“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学习。老师讲的代数一点都听不懂，我现在头脑里只有打打杀杀，想在学校称王称霸的事情，除了打打杀杀我什么都不感兴趣。” 我还傻傻的，站在好友的角度上劝他：“打打杀杀，称王称霸有什么好？将来长大了怎么办？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好的工作怎么办？” 他一脸的不屑：“找到好工作难道就一定要通过考上大学这一条路吗？现在社会会大富大贵的路多着呢。你知道黑社会老大一天的收入是多少么？” 我摇头表示不知。 阿桃说：“那黑社会大哥，看那么多的场子，他一天的收入至少都上百万，怀里的妞也是多得数不清。这岂是读书能比的。” 阿桃当时就是迷这个。我也是傻diao，知识面还没有他宽，自然也是劝不住他。 他混蓝兴会也好，他现在态度越来越横了，由于他跟我关系不错，别的同学也顺代的对我也客气一些。 可是好景不长，悲催的事情就发生在周五的下午。 我们是不是寄宿制嘛，一周回家一次，就是周五回去。 那天下午，阿桃照例跟我一块回家。 这一路上他还是眉飞色舞地跟我讲述蓝兴和天灵的是是非非。还大讲特讲自己在蓝牙如何受浩南哥（也就是马园）的重用。憧憬自己未来的美好蓝图。 而且他还跟我讲了很多，黑社会抢地盘发大财的陈年旧事，还说了一些，黑老大对某某女孩先奸后杀，屁事没有的故事。 总之就是混黑道有理，混黑道有前途之类道理。 说着说我们行至一处小树林。路在我们眼前转个弯儿。然后我们就看到一群小伙子站在前面似乎在等人。 我们用眼睛跟他们打了个招面。他们脸上那种充满杀气的表情，瞬间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桃也是很受触动。 讲话的高音马上转变成低音，低音又转变是沉默。 是啊，这种人站在小树林里，看起来是不怀好意。但是也不一定是收拾我们的啊。 阿桃这时也不装大爷了，也装得跟孙子似的。我也是很卑微的跟他肩关肩，大气不敢出地往前走。 尽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心中的侥幸还是占着上风。我就希望着我们能平安走过去。希望这群人想收拾的不是我们。 可是怕处有鬼，痒处有虱。 我们还没有走到他们旁边，他们就把我们的路给拦了。为首的矮胖子对我说：“你们两个先别走。” 我当是就快吓晕了，我的神，这敢情是真的要揍我们两啊？ 阿桃总是比我机灵的，转身就往后面跑。 这伙哪是吃素的，一看有人想跑，三个同学就飞奔过来追。 阿桃虽然比我机灵，但也是嫩得可怜，没有跑几步就被人当场按倒在地上。然后又被从地上拽起来，扭了胳膊跟我站在一起。 矮胖子走过来蔑视地说：“就你们两个怂货也也敢在道上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6 我不是道上混的 在道上混？难不成他们也以为我也是在道上混的？我其实不是在道上混的，自从我交不起保护费被要求滚回来之后我跟这道就毛关系也没有了。 我想说，我没有在道上混，你们的恩怨跟我无关呐。 可是那个时候，我看这么多的人要揍我，我当就是怂得要命，那嘴不争气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就干等着挨揍。 阿桃还比较仗义。阿桃鼓着勇气说：“好汉作事好汉，这事跟我朋友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挨胖子上去就给阿桃一脚踹。 阿桃当时就两腿一软，仰身倒在地上。 矮胖叫道：“好汉啊？你真是好汉啊，老了今天就要看看你好汉到哪里去？” 阿桃被踹倒之后，又马上挣扎着要起来。还没有等他完全站起来，那矮胖子又上来一脚，刚刚挣扎得有点起色的阿桃又被重新踹到在地上。 矮胖子又叫道：“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是好汉还是我是好汉。” 然后又上去“啪”“啪”“啪”狠扇阿桃几记耳光。阿桃终于在被不断扇脸的过程中，英雄之气崩溃了。他也开始裂着嘴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被狂扇，那模样也可怜之极。接着矮胖的手脚，一拨人围上去拳打脚踢又把阿桃打发了一回。 阿桃都被揍成这样了，我也不能被闲着啊。 于是另外一拨人，揪住我的衣领喝道：“你们蓝兴就只有你们这种怂货吗？” 说着就要伸手来揍我。我看这么多人的拳脚就要落在我的身上。我吓得要死，在他们拳脚还没有完全落在我的身上之前，我就“嗷嗷”开始大哭起来。 那拨人狂笑：“我d什么怂货都敢收啊。” 我一听他们又提到蓝兴，我知道他们也多半把我也当成蓝兴的人了。 也许是出于保命，我拼命大声说：“我不是蓝兴的人，我不是蓝兴的人。” 那群将要揍我的人住了手。其中有一个还对着矮胖说：“豪哥，他说他不是蓝兴的人。” 那矮胖子把注意力从阿桃身上转移过来。 扭头对我说：“你他娘di，真的不是蓝兴的？” 我连忙解释道：“我真不是蓝兴的人。”为了加强真实性还要强调道：“蓝兴的浩南哥，还要我交保护费，我们家里穷，没有钱交保护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入蓝兴啊。” 矮胖子笑道:“浩南哥？浩他ma那个头，马圆这个杂zhong，还不要脸地自称陈浩南，他的水平跟老子提鞋都不配。” 我又马补充道：“这位大哥，你看我这么胆小，我也不是在道上混的料啊。我真是良民一个，你.你明鉴啊” 那矮胖子“嘿嘿嘿”的狞笑半天，又对我说：“老子这人，虽然生平砍人无数，但却对讲江湖道义，不是我们这个道上混的，也是我们将来的衣服父母，老子绝不是乱杀无辜的人。行，你要真不是蓝兴的人，就tmd给老子滚得远远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7 打断一条腿 我也是一个识相的人，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装孙子。或者装孙子早就是我的外衣了。 于是我连忙拱着手，千恩万谢道：“谢谢这位大哥，谢谢。” 于是我就滚了，其实我也没有滚多远，大概估计他们基本看不到我的身影了，我躲了起来。 我这人虽然怂了一点，但是还是讲义气的，阿桃还在他们手里，我怎么能单独离开呢。 我躲在一处即将坍塌的破房后面竖着耳朵听声音。 只听阿桃“嗷嗷”地哭得更厉害了。我大概也能猜出这群畜生又在对阿桃下毒手了。 这时我又听见“啪啪”的打人声，然后是矮胖的悚人的声音：“说，还敢在蓝兴混吗？”然后又尖厉地加了一句：“还敢在蓝兴混吗？” 然后又听见阿桃“嗷嗷”哭声。估计又在打。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矮胖子说：“给老子大声点！” 然后听到阿桃虚弱的声音答道：“我..我不敢再在蓝兴混了。” 又听到那矮胖说：“给老子一直说。” 就又听见阿桃虚弱且勇气尽失的话：“不敢再在蓝兴混了，不敢再在蓝兴混了，不敢再在蓝兴混了..。” 矮胖又说：“求老子放了你！” 阿桃又哭道：“求你放了我吧。” “嘿嘿嘿嘿“又听到一群人的狞笑。 又听那矮胖子说：“老子今天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丫的也不经打，今天也就先饶了你。” 阿桃哭道：“谢谢你们，谢谢..。” 好像阿桃还没有谢完，就又听见阿桃大声惨叫：“哎呦，啊—————” 然后就是“嗷嗷”的狂哭。那哭声恐怖极了。 我在想天呐他们到底把阿桃怎么了？但是我又不敢轻易走去。 躲在那里听矮胖子叫道：“兄弟们——撤！” 我躲在阴暗处听着阿桃的哭声心里相当难过。但又不敢出来，这样过了许久，估计他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探出头跑过来看阿桃。 跑的过程中也是胆战心惊，并随时作好，调头逃跑的心理预期。 我跑到阿桃身边，看见阿桃头发乱了，嘴角流着血，双手捂着腿。嘴张得老大，还在哭，脸上的泪都有由眼窝流到了下巴了。 我上去扶起阿桃，我说：“阿桃，你咋了？” 阿桃知道我来了，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给我说：“他.他.。他们用棍子打我的腿，我的腿..腿好痛啊。” 天呐，我不是听见矮胖子说饶过阿桃了吗？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我想帮阿桃揉揉腿，谁知我刚一碰到他的腿，他又“啊啊”叫更惨了。 嘴里还骂道：“******妈的，别碰我的腿。” 我说：“那胖子不是说饶过你了吗？怎么又打你腿啊？” 阿桃哭道：“饶是饶过了，但是..但是要打断腿是江湖规矩啊。” 天呐，江湖规矩，这是事情都完的情况下还要把别人腿打断，这算******哪门子江湖规矩啊？ 我也很难过，我说：“这规矩也太狠太残忍了吧？” 阿桃哭道：“我也打断过别人的腿..。” 我把阿桃的胳脯架到我的肩膀上，我说：“我背你回家。” 谁知阿桃大叫一声“哎呦”然后又骂我：“滚你妈的，让你别碰我，你没有听见啊。” 我马上又把他胳膊放了下来，他又说：“我现在痛得起不来，我回不了家了。” 然后又“啊啊”地大哭。 我就在那里陪着阿桃，等到他哭累了，已经习惯了那种剧痛。我才又把他架起来，扶着他往家的方向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8 截车回家 阿桃一路上哼哼唧唧的。要是一不不心被打的腿又着到了地，就又大叫一声：“啊，疼死我了” 阿桃一边走一边哭着对我说；“小海，这下我惨了，刚才他们逼我说退出蓝兴的话，他们都是用录音机录了音的，这事要让浩南哥知道，也同样会打死我的。天灵会的人以后见我也会打我的，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说：“那咱们就躲着他们，不让他们看见我们。” 阿桃哭道：“躲个屁，在镇上上学，怎么会不被碰见。” 我说：“那浩南哥大不了揍咱两下就算了，事情就应该也会过去的。” 阿桃骂道：“滚你ma那腿上去，你不知道这道上的规矩，要想退会，至少要打断一条腿。老子.。。老子另外一条腿也得打断..。”说到伤心之处，阿桃又是啊啊啊之哭。 我也深感无奈。不知道他们这个圈子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人心都这么狠这么黑。 我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加入蓝兴。不然下场也很可悲。 阿桃又哭道：“老子走不动了，这路还有这么远，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 我也只能茫然的安慰道：“快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阿桃又反叛的骂道：“快个球，我知道路的。” 我们又这样走着。说得了巧，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一辆手扶拖拉机从我们旁边开过。 我当时来了精神。马上挥着手让那辆机器停下来。 我看那拖拉机没有停的意思，我扔下阿桃跑到路中央逼停它。 那司机为怕碰到我，出人命惹上麻烦，急得连忙手捏脚踩，才终于把车停住。那司机气极败坏的骂道：“你个小瘪子，你娃子不想活了你？” 我说：“师傅，载我们两个人一程呗。” 司机挥挥手说：“不方便。”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这司机麻木不仁啊，我说：“你看我朋友都伤成这样了，你行行好吧。” 司机说：“不是老子行不行好的问题，这车你们真不能坐。” 我陆小海绝不是爱缠人的人，但我今天为了阿桃，还真跟他耗上了，我说：“怎么就不能坐了？我们就坐一程就下车，就不是要了你的车。你让我们坐吧。” 司机无奈的走下车，对我说：“你们两个兔崽子真是想坐老子的车？”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于是换个书面一点的词说：“那肯定的了。” 那司机果真被我的诚心感动了。好像妥协的意思了。我心里也是一喜。 谁那司机转身就到了他的车箱，把车箱的蓝布扯了下来。我cao，蓝布下面居然是一口棺材，是那种已经涂了黑漆的棺材。 在我们的心中棺材都象征着死人，是不好的事情。我当时就吓傻了。司机又问：“你们俩坐还是不坐？” 我问阿桃：“坐不坐？” 阿桃撇着嘴说：“不坐。” 我想想觉得还是坐的好。至少不用走路啊。于是过去对阿桃说：“要不我们就先坐吧。你的腿都快断了，你再不回去看医生，你想残废啊你？” 阿桃不出声。于我就扶着他走向那拖拉机。 我对司机说：“师傅我们坐。” 司机咧嘴一笑：“我把布铺好。” 司机把布铺好之后，我就把阿桃推上车箱。我也爬了上去。 司机把车又打着火。机器在行驶中我们总是不自觉地瞄那棺材，心想里面要睡个死人多郁闷啊。 于是我问司机：“师傅，这棺材里面，有没有睡人？” 司机笑道：“没有，这棺材不是刚订的嘛。我是负责运货。” 噢，一听说里没有装死人，我跟阿桃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39 连夜送到县城 拖拉机走到了我们村的村路口，我招呼司机停下，并告诉他这里就是我们村了。 那司机还说：“你们两怎么就下车了哟？老子还想让你们两多陪我一程，给老子壮壮胆呢。”他这样说着，但是也把车给停了下来。 我扶着阿桃哼哼唧唧地从拖拉机上下来。我谢过了那司机。 等拖拉机开走了，我们也一步一步地往村里走。 我是先把阿桃送回到他自己的家中。 当我们走到他们家院墙门口的时候，他就开始由哼哼唧唧变为哭哭啼啼，声调是越来越大，走进院子，看到他妈妈在院子里面干农活，他瞬间就张开血盆大口，哭得更加伤心。 他妈惊慌地站了起来：“咋了咋了？” 阿桃只是哭，关没有作答。他妈妈又问我，是怎么了？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些。当然其中也有美化我自己的成份，这样可以在大人面前完美免责，总不能阿桃挨打怪罪我吧？ 他妈妈知道之后，眼睛红红的，过来扶着阿桃。 又摸摸阿桃的腿问：“腿疼不疼？” “啊！”阿桃又大叫一声，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哭得更凶了了，而且还说：“断了” 他妈妈一听是断了，表情万分着急，急得原地只打转。于是进了屋里打了个电话。 阿桃的爸爸也回到家里。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怒气冲天，对我说：“小海，当时是谁打的我们家阿桃，带老子去，老子不一巴掌打死他们。” 我说：“我也不认识他们，只知道他们是镇上的小流氓。” 他爸也没有办法，后来他们又叫来一辆面包车，又说是要载阿桃到县城看看腿。 这样阿桃被扶上了面包车，连夜赶去县城去了。 我自己回到家里，也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事情给我的家里人说了。 我爸说：“就你们男孩子的屁事儿多。你看看你姐，人家女孩子们都老老实实的。” 我姐比较知情，所以说：“现在镇上的学校打架的事情多得很。” 我妈表示非常担心：“那知道办？” 我爸而是语气很严厉地跟我说：“小海，你娃子在学校里面可跟老子一点，要是老子知道你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跟着坏学生打架，回到家里，老子不给你饭吃。” 我从来都不愿意与人打架，所以对于我爸的威胁略有不满，于是低头说：“我从来不打架。” 这样说着，我爸不知道想到哪里了，突然笑道说：“阿桃这孩子不行，学习不行，跟我们小海差得远了，还跟人打架，我看他是上不了几天学就要出去打工的命喽，咱可不学他。” 我听我爸的语气里有点沾沾自喜，而感受不到对阿桃的同情，这让我有点小失望，我没有答话。 我爸又说：“阿桃他爸妈不会教育孩子，像阿桃这样的孩子要是落在老子手里教育，老子不揍他好几回了，非揍得他服服帖帖不可。” 我爸又在夸自己的教育得当了。他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所谓乡巴佬学生在镇是如何被人欺负，如何被人看不起的。阿桃也不算完全是个坏孩子，他只是想出头，想不会被人欺负而己，而这种念头我也有。只是我没有本钱来做而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0 帮人请假 一天之后，我去找阿桃。进到他们家里面之后，吓了我一跳。 阿桃一边的腿上裹着厚厚的白布。两只手边还各放一根拐杖。他躺在沙发上面，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好像已经忘记了疼痛。 我问：“阿桃，好些了吗？还疼不疼你的腿？” 阿桃满不在乎地说：“不疼了。他奶奶地，腿上裹这么多布，热死我了。还不能乱动。” 说完阿桃又对我说：“噢，对了，小海，你下周是去上不了课了。你得帮我请个假。” 我点点头说：“没有问题。” 阿桃的妈妈从厨房走过来，显然是听到了我们俩的对话，于是对我接腔道：“小海，你准备帮我们阿桃请假啊？” 我说：“是啊，阿桃说他去不了了。” 阿桃他妈“嗯”一声又问：“小海，你打算怎么帮我们阿桃向老师请假呢？” 我说：“我去跟班主任说，阿桃腿受伤了，这一周上不了课了，就行了。” 阿桃他妈又说：“那你班主任要是问，阿桃为什么腿受伤了，你怎么回答啊？” 我傻二巴即地说：“因为阿桃被人打了，然后..” 我这还没有说完呢，看阿桃他妈脸色难看，马上把后半句咽了。 阿桃他妈说：“小海，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班主任说我们阿桃是因为跟人打架，所以才腿受伤的，那样班主任该怎么看我们阿桃啊？我们阿桃也得在班主任面前留个好印象不是？” 我心想觉得有理，但又想班主任才不管那鸟事呢，在班主任眼里阿桃早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阿桃他妈又说：“小海，你听我说，你要这样跟班主任说，你就说我们阿桃啊，回到家里忙着帮爸妈干活呢，结果不小心受了伤，才上不了课的，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心里在想：“这女人，心眼可真多啊。班主任哪管你是谁啊？班主任现在还认不清我是谁呢？” 这一周去镇上上学的时候，我是一个人孤零零去的。我姐自然是跟她们同龄的女学生走的。这一周的学校生活也显得特别无趣。唯有刻苦努力的学习，才能忘掉生活的无趣。 我还是比较喜欢上生物课和历史课。只是老师讲得太一般了，个个拿着念，上课提问若遇学生答不出，就知道用朝我们头上抡。 好不容易又到周末，我又长途跋涉回到家里。去找阿桃，发现阿桃不在家里了。 出去玩了？走亲戚了？ 我到阿桃家门口还叫了几声。 阿桃他妈妈出门看到了我，好像也很不开心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对我说：“小海放学了？” 我说：“是啊。”我又问：“阿桃呢？” 阿桃他妈，表情不自然，含含糊糊地说；“阿桃.。桃儿.。他他他去玩去了。” 我进一步问：“去哪里玩了？我也去。” 他妈语气很虚，更含糊地说：“桃儿，他.他那个去那个我们的一个亲戚家玩两天。” “噢”我应了一声，心里在想，去亲戚家玩两天？周末就一天半，接着就又要上学了，他去亲戚家玩还能赶回来上课吗？ 于是我想再问一然，阿桃他妈转身进了屋里。 搞得我有点小困惑？阿桃是怎么回事了？觉得他妈没说实话，难道阿桃的腿更严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1 阿桃的辍学 我回到自己的家里，看到了我爸。 我问我爸：“你知道阿桃的腿好点了吗？” 我爸突然听到我提阿桃，瞬间春风满面。还笑眯眯地对我说：“阿桃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 我心里顿时一沉，忙问：“什么事情？”不会是腿断了，永久残废了？ 我爸笑道：“阿桃那个不争气的娃，他娘的，不读书了？” “不.”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爸重复意思地说；“不读书了，就是不上学了，就是辍学了。” 这个消息来袭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阿桃可是跟我一起读书读到现在的人啊，是我的铁杆发小啊。怎么能说不读就不读了呢？不读书有前途吗？将来怎么办？ 我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我又问：“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请假了吗？” 我爸笑得更得意：“上周我怎么说来着，我就预感到阿桃这小子，读书读不了多久，你看看，现在应验了吧，这周他就不读了。” 我实在不清楚，事情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也顺便搞不清楚，阿桃辍学的事情为什么令我爸这么严肃的人这么开心。 我又问：“那阿桃为什么不读啊？是爸妈不让读？”想想觉得可能不大。 我爸果然说：“他爸妈是一百个想上他读，是他自己不读的，他说他去上学，镇上的孩子爱打他，他不想读了，他还说上课的内容他根本听不懂。” 我的天啊？ 我又不甘的问：“那他爸妈都同意他啊？” 我爸说：“同意个屁，你去上学了，你不知道这事情。当时阿桃他爸妈也是说什么不同意他辍学，他妈哭的泪的让他去。他死活不去。阿桃他爸，气得用巴掌扇了阿桃好几个耳刮子，打得他狠极了，结果呢？结果阿桃还是不想去读了。都快把阿桃的爸妈气死了。” 我爸讲完更加得意。似乎阿桃超差劲，越烂泥扶不上墙，就越显得他自己教子有方。 我回头又一想，怪不得阿桃他妈看见我，是那种表情。但是..。 我又问我爸：“那阿桃现在去哪里了？” 阿爸“嘿嘿”笑道：“阿桃他在家啊，被他爸打，被他妈骂，他在家里是实在呆不下去了。” 我问：“那他腿不是有伤吗？” 我爸说：“听说都快好了。”我爸接着又说：“他在家不安生，于是他去他舅家去了，他舅是做玉石生意的，他说他要跟着他舅学做生意。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孙子不是个上学的料。” 我心里无比难过。我说：“我还打算帮他接着再请一周假呢？” 我爸说：“你不用跟他请假了？他以后也不再是学生了，他爸过几天要去把他的书桌和被子拉回去的。” 不再是学生？ 我咀嚼着我爸的这句话，觉得好残忍。阿桃这么小年纪就要辍学了，难道真的要像课本里讲的大山的贫困孩子吗？但他们家不穷啊。 这个周末过完之后，又是我一个人去上学。 在学校没过几天，阿桃他爸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到了我们学校，还上楼来到我们教室把阿桃的书桌连同课本一起搬走了。 这其间我还伸出头给他爸打招呼，我叫了一声“叔！” 他爸就看我一眼，“啊”一声，算是应了我。接着忙他的。 但后来又客客气气地走到我这边问我：“小海，你宿舍里哪张床是我们小海的？” 于是我陪他去宿舍指了指阿桃睡的床，他爸把阿桃床上的被子和衣服全卷卷拿走了。 路上还骂着学校住宿环境真是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2 人走茶凉 就在阿桃他爸把他学校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拉回家里的同一天晚上。班主任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教室。 而我的心情和班主任的步子一样沉重。阿桃走了，我心里也怅然若失。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望了一眼阿桃原来的位置。 我心想，我这么好的朋友都走了，班主任应该说两句吧。 果真班主任发言了。他严肃地说：“今天又有一个同学退学了。” 可不是吗？阿桃走了。班主任应该心里也不好受。 谁知班主任话峰一转，厉声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那些成绩差，又不好好学习的学生，早滚比晚滚强，你自己滚，比我让你滚强。” 天呐，班主任怎么用“滚”字来说事啊？天呐班主任到底啥心态啊？ 只听班主任又说：“这个叫什么什么桃来着的同学。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学习没见他积极过，天天打架捣乱他在行。今天幸亏他自己滚蛋，要是到后来犯子老子手里，老子让他滚蛋，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天呐，原来班主任连阿桃名字都叫不全啊，天呐原来班主任早就想让阿桃退学了，原来班主任一点留恋阿桃的意思都没有啊。这真世道人心真是让人凉透啊。 我又看班主任那张脸，仍然是霸气外透，蛮横无理的样子。 他说完高傲地往门口走，突然又转身威胁道：“我再重复一遍，哪个同学再给老子捣乱，今天这个退学的同学就是你们明日的下场！都给老子老实点儿” 说完冷酷地走了出去。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同学都低着头，而我却傻眼了。阿桃才刚走啊，这就人走茶凉了。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趣。学习，只有发奋学习才能让我忘记这些无趣。 学习好了，将来或许还能创造美好的未来。 终于期中考试的时间到了。 当时的期中考试的方法就是，让每个同学都把自己的凳子搬到操场上面。 然后自己蹲在地上，趴在自己凳子上写试卷。 语文、数学、外语、历史、地理、生物。一课又一课的。等考完试从操场上起来，腿都麻木了，眼晴都花了。 这样才熬过了这几天要命的考试任务。 回到了家里，我爸第一句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说：“考试卷子还没有改出来，成绩也没有下来。” 我爸紧跟着又问：“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觉得，我是一个不善于自夸的人，或许当一个谦虚的人更适合自己。 于是我说：“考得一般般吧，也不是太好。” 我爸的脸顿时一沉，失望无限。 过了一会儿，我爸对我说：“你娃子，如果你考不好，就早点回家帮老子种地。” 种地，我听到种地的字眼，心里顿时一乱。我不要回家种地，我要好好读书。 我爸也不再理我。 我的心里很矛盾，也很复杂。我害怕自己考不好，很害怕。 我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每逢有改好的试卷发下来，我的心理都惴惴不安。 当班长发卷子的时候叫到我的名字叫，我都吓得浑身发抖。 微颤颤地打开试卷的时候，都发现还好，基本上都是90多，80多。 但我又后来又担心起来，是不是每个同学都考了90多将近100啊那我考90多80多的是不是又要垫底了。 于是我学会了偷瞄别的人试卷。还好，70多60多甚于不及格的也挺多的。 于是心里稍稍宽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3 受宠若惊 不日，我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是我趴在桌子上埋头苦读。班主任笑眯眯地走向我。 到了我的跟前，碰了碰我的胳膊问：“你就是陆小海？” 我抬头一看是班主任，顿时全身一紧张。但班主任却笑容可掬。 我的天，这笑容可掬的当真是那个霸气外露的班主任吗？可是我横看竖看，不是班主任又会是谁？ 可是他笑嘻嘻地。笑得十分诡异，笑得万分反常，笑得我全身发毛。 我头脑马上高速运转，把我之前做过的错事全部过了一遍，并确认是不是班主任找到我什么毛病了，想制裁我还是怎么着？ 唉，像我们这样卑微的人总是这样无奈，对生活的未知总是这样的害怕。 所以我只能谨慎地点点头。 班主任好像目标已经锁定似的点头道：“噢，原来真是陆小海啊。” 天呐，这什么意思？难道当时阿桃带我去见天灵会的大哥的事情，让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现在怀疑我的身份，想让我也退学不成？天呐，我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干啊？我也没有加入天灵会啊。 我吓得一身冷汗，不知哪来的勇气，“嚯”地坐凳子上站起来，脸都憋得通红对班主任说：“班主任，你别赶我走，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还想读书。” 班主任脸色一变，道：“咦？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都快吓哭了，哭像着脸说：“我..我真的还想读书。我不想退学。” 班主任顿就背过脸去，甩给我一个超级无奈的表情：“陆小海，我只想说你的英语成绩稍微低了一点点。” 我吓坏了，原来班主任是嫌我英语成绩跟不上啊，这是摆明的要把我劝退了。 我连忙扯着哭腔说：“班主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的英语成绩一定会补上去的。我不要退学。” 班主任，再次甩给我一个超级无奈的表情，然后厉声说：“谁谁tmd说让你退学了？老子今天就是来关心关心你不行啊？老子平时还tmd没有正正经经关心过谁呢？今天tmd来关心关心你，你tmd是怎么回事啊你真是神经病！” 啊？关心我？怎么会？不可能？怎么可以？我的天呐，今天是什么日子？班主任大人怎么会想起来要关心我？ 我真tmd糊涂了。 我哑口无言，傻二巴即不知说什么，只能无辜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又问我一句：“你刚才说退学退学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说：“我不要退学，我要上学，我真的不要退.” 还没有说完班主任就打断我说：“行了行了，谁让你退学了？没事找事你？” 我又不言了。 班主任又嘀咕道：“陆小海？咦？陆小海？我对你这个名字好像还真有印象，考初中时，你是不是你们学校第一名？” 我赶快说：“是啊是啊。” 班主任这才如梦如醒：“噢，我说呢。” 我又说：“班主任，开学第一天我还找过你呢，那时候有人占我的床铺。你记得吗？” 班主任的脸色马上严肃：“不记得” 可能贵人多忘事，这个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班主任早忘了。 严肃了一会儿，班主任语气又转为温和，笑着对我说：“好好学啊。” 然后就转身出了教室。 我心里在想，班主任今天脑子没有毛病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4 真假英雄 没过几天，班长就在一个课间，跑进教室对我们说：“同学们，听说成绩排名已经出来了。” 这一爆料马上引起全班沸腾。 于是就有几个同学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啊？那第一名是谁？”“对啊，是谁这么厉害？” 是呀，在刚读初中的第一次大型考试中就能夺得班级第一名，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我也很好奇哪个是班级第一名。 只见班长卖了个关子，表示神秘。这可把大家急坏了。 有的同学说：“大班长，你再不说，下次我们可另选别人当班长喽。” 只见班长长叹一气，然后目光又环视四方。这惹得大家更着急了。 她举起右手，对着全班同学指啊指，她的手指向那里，班级同学就把目光看向哪里，指了一圈都没有指个所以然来，你看这人贱不贱？ 就在大家都急得狠不得把班长暴揍一顿，逼她说了真相时。他的手指指向了我们这边角落。 我也是伸着脖子用眼睛寻找真相呢。 只是班长手指指到我这边的时候，手指停了。 她看着我，有点不很确定的说道：“好像是..是他！” “嗯？”全班同学的目光全都“唰唰”地看到我这边。我急的连忙扭头看我身后，我身后是墙，没别人啊？ 难道说的是我 我本来是要问一句：“你说的是谁？是我吗？别开玩笑了。” 只是还没有开口，就有一高个子男生说：“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个傻小子。” 于是马上就有人附合：“是啊，你这伙看起呆头呆脑的，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是第一名。” 又有一女生说：“他看起来就像个傻子。” 我tmd的最讨厌别人说我傻。我傻你们就聪明吗？ 这时又有一个同学对班长说：“你有没有记错啊？第一名肯定是冯喜文，他的成绩可高了。” 那个冯喜文我也知道的，他每次上课回答老师问题，都很积极。课后也经常问老师问题。说他是第一名确实有可能。再加上这伙天天梳着郭富城头，看起来跟公子哥一样，说不定人家真是第一名，那我呢？我就这样乌龙了？ 这时连班长也不确定了，她说：“我也记不清楚，当时班主任不让看，我就瞄了一眼，好像有他的名字。” 这时马上有同学说：“有他名字，不说明他就是第一啊？” 班长不确定地点点头。 大家都有点失望地坐回自己的原位。 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我，也不愿意我这个傻子是第一名。我很失望，也有点郁闷，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位坐在前排的长发女生，转过头来对我欣赏地笑笑。 我看了一眼，她笑得很甜美，绝不是嘲笑，我这才安心。看来还有一个同学相信我。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个长发女生的背影，又想起刚才她那个的笑脸，唉，越想越觉得好看。笑得人心都暖洋洋的，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看来我到底是第几名，得过几天才知。 谁知第二天，班主任就进班级读了名次表， 知道班主任念名次，紧张之情自然不表。 就在我紧张得大脑都空灵时，只听班主任念道：“第一名是————陆小海。” 陆——小——海，我的天呐，真是我啊。 又听班主任念道：“第二名是————冯喜文。” 我的天呐，冯喜文原来是第二名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5 恶心的表扬 我的心里无限激动，后来班主任还念了哪些同学，我根本就无暇顾忌。 我是第一名，那我在班级里面该有多受人尊敬啊，我回到家里我爸妈该有多高兴啊。 我抬起头偷瞄了一下教室里面的同学，全都低着头听着班主任的宣讲。 那个叫冯喜文的同学，却大胆地抬起头，好像与同桌谈论着什么。他周围的同学对他都卑躬屈膝的。 我又想着，自己这第一名是不是完全没有预兆。想想觉得不是。 那次班主任来找我，不是来关心我的么？他跟我根本就不认识，刚才开学的时候，我受了欺负找他主持公道，他拽得跟大尾巴狼似的，没有把我看在眼里。这说来关心我，就真的来关心我了，是不是班主任之前就已经知道我的成绩了？所以才来装孙子跟我套近乎？ 我脑海里一片胡思乱想。终于班主任念完了班级的名次表。 再看其它同学，有的女生因为考得不理想，名次太靠后了，还趴在桌子上面小声的抽泣。 班主任威严地站在讲台上，说：“我跟你们说，你们有的同学不用考试后了，趴在桌子上面装难过了，你们考试之前都干嘛去了？平时不好好学习，临时抱佛脚，你们以为有用啊？” 听班主任语气好像丝毫没有考虑那些没考好的同学们的感受。 他又说：“你们看看人家那些考试考得好的同学们的同时表现。比如说..” 讲到这里，班主任居然把目光往我这里一瞄又说：“比如说陆小海同学，又比如说.。。” 他又把目光投向冯喜文同学，又说：“冯喜文同学，你们看人家这两位同学是怎么表现的。” 我的天呐，我居然转身一变成了全班同学的学习榜样了。 谁知班主任又说：“我在这里特别要表扬陆小海同学。” 我顿时一紧张，表扬我？表扬我什么啊？ 只听班主任说：“陆小海同学，我一开始就对他有很深刻的印象。” 天呐班主任说一开始就对我印象，但我觉得他好前是前天才确定我叫陆小海的吧。 班主任又说：“这位同学升初中的时候就是学校第一名，升初中以来依如继往，兢兢业业，发奋学习，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从来不乱讲话，一心扑在学习上面。你们几个人做得到？” 同学们全低着头，我心想坐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同学多了去了，只是他们没有考第一而己。如果考第一的不是我，角落里默默无闻也一定是贬义的了。 我不是一个会做人的人。如果换了别人听到班主任如些褒奖，必定感恩戴德，以知遇之恩视之。 而我却听得满脑子的恶心。如果我在班主任印象里面真那么好，那次我床铺被人占了，他就应该过来主持公道。可是他没有。 现在说那些动听的话有什么用？幸亏，我现在已经适应了在破烂床铺上睡觉。 班主任说了一堆恶心人的话之后，还不忘过来问我，学习上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我毕恭毕敬地答道没有。 班主任还和气地说，如果有就及时找他。 班主任过来问我的时候，同学们向我投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快把我“秒杀”了。 班主任走了之后，还有同学吃吃笑道：“我cao，乡巴佬学习还这么牛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6 表彰大会 周五的下午，全校停课，举行期中考试表彰大会。 班主任把命令一下达，全班同学都开始搬起自己的凳子，往操场上走。 出了教室，可以望见各个班级的学生都像排着长队从各自班级的教室里面出来。 大家方向都是一致的——操场。 在班长的带队下，各自班级找到自己班级在操场上的位置，然后同学们放下凳子坐定。 场面异常噪杂。大家搬着凳子，你推我抗，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高声喧话。坐定之后仍然不停调笑的同学更是不计其数。 我的心情是激动的，因为我是班级第一名，这次表彰大会，是剩不掉要表彰我的。兴奋与期待充满着我的小心脏。 当然也有同学对这种大会是排斥的。我搬着凳子了出来的时候，就有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在那里骂道：“他娘滴，又要开会，开来开去，又不是给老子发奖的，还让老子来这里凑热闹，这是人的干活么？” 操场最前面，几张破桌子一拼，再在上面盖个一张红布就算是主席台了。 旁边还放着破旧的音响设备，设备还放着刺耳的入席进行曲。 校长在主席台中央坐定，副校长点头哈腰围着校长转，教导主任则是举着话筒，“噗噗”吹气试音，然后又扯着嗓子叫：“保持安静，来的同学不要乱讲话，你们听到我说话没有，我要你们不要乱讲话。” 像这种会议都是校长先讲话，校长同志全面总结了我校教学工作的进展，肯定了工作的主要成绩之后，又谈谈次要缺点，最后勉励大家怎么怎么着。 接着是副校长发言，副校长三句离不开那句“刚才校长同志已经说过..”然后才抛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像副校长这样忠厚的长者，是绝对不会谋校长的大位的，校长大人尽可放心。 教导主任是唱黑脸的，充分肯定了大部分同学是遵守学校纪律的，与此同时狠狠痛斥了各别同学的各别恶劣行径。 最后才切入正题。正式宣读各班的第1名同学，各奖一个笔记本，并发奖状。（大家千万不要误会，千万不要以为这里的笔记本指的是手提电脑，那时的笔记本，还真tmd的就是个笔记本，写字用的。） 先从高级同学开始念起，念了一圈，才不关痛痒的念到我的名字。 教导主任可能因为嘴巴太过疲惫，还居然把我的名字读成“陆跳海”。不能说不令人失望。 好吧，跳海就跳海吧，我也不计较太多，跟着学长学姐们，大言不渐地走向主席台。 校长亲自帮我们颁奖。 校长跟各班的第一名都握了手表示祝贺。 到我的时候，校长只是指甲尖碰了我的手，就表示已经握了，把手缩了回去。可能校长也握手握累了。 我得到一个带锁的笔记本，和一张奖状。 我低头看那奖状上面写着：“陆小海同学在期中考试中，成绩优异，荣获班级第一名，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觉得挺新奇。只是不曾想到，没有多久笔记本上面的锁就被我因好奇给扣坏了，此为后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7 功与名 各班第二名是奖钢笔一支。 我见我们班的冯喜文同学也上去领奖了。他上去之时还特意甩了甩他的郭富城头。惹得前排的女生一片尖叫，长得又高又细的他，大步流星向前台走去。接过了应属于他的钢笔。 副校长是颁奖嘉宾。之后副校长还握着他的手，抖了又抖。冯喜文这伙也是极尽乖巧。副校长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我d嘚瑟个毛啊？你怎么说也是第二名，老子还是第一名呢？老子多低调啊？我又想想，冯喜文在班里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有什么牛b的啊？ 我突然无意间又想起，那天前排转身对我笑的那个长发女生。那个女生难道也会像那些弱智女生一样崇拜冯喜文么？ 于是我在学生堆里找那位女生的影子，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她。 她显然对谁得奖，谁没有得奖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独自躲在人群里看书，好像是本《青年文献》。这世上还是有有品味的女生啊。就像她。 第三名是奖了支圆柱笔。 会议到后来是教师代表发言。更令我跌眼睛的是，教师代表居然是我们班主任。 我们班主任摊开演讲稿，一字一字地读道：“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深深的懂得自己的责任所在，永远把学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坚决遵守校长、副校长等领导班子的指示.。。”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假话套话。 好不容易讲完了。 最后居然还有学生代表发表讲话。 那是二年级的一位学位讲的。 没有让我讲，也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讲，我这样的人总是这么渺小，尽管得第一名，似乎在这个世界也显得可有可无，跟打酱油似的。 那位高二的学长，长得可真是丑，又黑又瘦。可是越是长得丑得人，可能就越聪明，这可能就是上帝制造出来的准则吧。 大会议开了二个多小时，终于开完了，各班回到各自教室。 班主任又吩咐之句，就放学了。 我装了几本周末要复习的课本。又十分小心的把自己奖状和笔记本装进了自己破旧的书包里面。 我出了教室，看到我姐站在我们教室里的走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看到我姐笑眯眯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我一笑对我姐说：“姐，你们放学没有？” 我姐说：“放了。小海我刚才看到你上台领奖了。” 我心里特开心，笑道：“是的。教导主任还把我的名字读错了。” 我姐对那个好像不感兴趣，直接说：“小海，把你的奖状给姐看看。”说完，满脸期待。 我连忙从书包里抽出自己的奖状。递到到我姐的手上。 我姐接过奖状，连忙打开它，喜滋滋地看着。转身跟我一块走。 一边走，她还一边轻声的念着：“陆小海同学，在期中考试中，成绩优..”一边念，一边满足地摇着头，像读《三字经》。 这时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走过来，看她的眼神显得跟我姐很熟，她打趣地问道：“咦，小凤不错啊，在哪弄的奖状？” 我姐仰脸一看一眼那位马尾女生，显得两人认识。我姐搂着我的脖子，非常自豪地说：“是我弟的。” 那位女生羡慕嫉妒恨地赞道:“哇，你弟学习可真厉害。” 我姐更是自豪的一沓糊涂，都忘记了谦虚，笑道：“那当然。” 看着我姐开心的样子，我突然有点感动。我总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可有可无，也只有在像我姐这样的亲人面前我的成绩才显得那样重要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8 欣喜若狂 终于回到了家里。我爸在院子里面干活。抬头看到我们回到了家里。 他顿时表情非常紧张，十分严肃地问我：“考得怎么样？” 以前我爸打我打得太勤了。以至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都感到心惊肉跳。 我没有立即回答我爸的问题。 我爸没有追问，而是转头问我姐：“小凤，你考得怎么样？” 我姐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很自然地转到我的身后，低着头小声说：“不是很好。” 我爸又问：“这次又没有发奖？” 我姐又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没没有发。” 爸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手都有些发抖。又转头看着我。 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不怒而威得让我也浑身发抖。 我爸冷冷地看着我，像是在审视着犯人，终于挤出了那句：“小海，你考了第几名？” 我吓得不敢出声，下意识地抬着看我姐。心想着，我姐知道我考得怎么样，应该会跟我爸说，就不劳我讲了。 谁知我姐也没有替我说。只是低头捏我的领子。 我爸脸色顿时一片狰狞，情绪失控地骂道：“ri你妈，连你娃子也没有考好，老子真是白养你们长这么大。连个试都你们都考不好。窝囊死你们了。” 我顿时慌了神，但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着，一边看着我的奖状，一边在院子里面踱着步，一边自语：“在镇上的学校考第一名可不简单啊。要不是老子教育方法得当，谁家的孩子能有这种本事？” 我爸这样自恋了一会儿，又转头问我：“有奖品吗？” 我又掏出了那个戴锁的笔记本说：“有” 我爸笑道：“呵呵呵，好，真好。” 我把笔记本递给我爸说：“你看。” 我爸说：“不看不那个。”又瞄一眼奖状说：“我只看这个。笔记本你赶紧给老子装好，可不能弄丢了，也不要被别的同学偷了，知道不？” 我应了一声就把笔记本装好了。 我爸“呵呵呵”地看着我的奖状，又不忘批我姐两句。我姐觉得无趣就回到厨房帮我妈做饭了。 没有多久我妈从厨房出来，笑道：“小海，你考了第一？” 看来我妈也已经知道。我也很开心。 我爸神经质地拿着我的奖状到院门口看。我村的八爸正好从田地里面回来。 被我爸看到，我爸笑呵呵地对八爷说：“八叔，我儿子啊，这次在班里考了第一名。” 八爷显然对我的成绩很不敢兴趣。只是转头“噢”了一声。 我爸又说了一句：“在镇上学校第一次就考第一，不简单啊。” 那八爷又是“噢”一声。转头就走。 我爸还是意犹未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49 你可不能忘了我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对我爸：“以后你不要拿着孩子的奖状到院子外面里面给别人看。说不定别人家的孩子学习不好，不想看到咱的奖状呢。” 我爸笑呵呵道：“那有什么？咱们小海的成绩实实在在就是好。” 我妈说：“好也不能乱讲。” 我爸表示不屑地说：“不是我吹，以咱小海的成绩肯定能考清华大学。” 我爸又提到清华大学，对我的自信的程度好像我刚回家时对我忧虑的不是他似的。 我爸又对我说：“小海，你就照着清华大学给我考。我跟你讲，咱中央可是有一位跟咱们同姓的中yang委yuan，等你考上了清华大学，一定要写一份信给那个中yang委yuan，让人家觉得咱是一个可造之材。重用咱、提拔咱，好让你小子将来可以发达。” 我说：“那中yang委yuan只是跟我们同姓，又不是我们家的新戚，人家才懒得理我们。” 我爸严肃地反驳我：“那可未必，你如果是个可造之材，人家收到你的信，一定会重视你，现在的中yang委yuan那也是需要人才来辅佐他的。他们也需要你这样的可造之材。你要给老子记住。” 我也不敢反驳我爸的话。就当那是真理吧。我只是在想，我到时候就算信写给人家，不知道这信最终能落到谁手里。 我爸又开心地朝天呵呵两声，突然脸色一沉，又对我说：“小海，你将来发达可不能忘记老子啊！” 我睁眼看着我爸，不知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我就算记性再差也不能把自己父亲忘了吧。 于是我懵懂地说：“不会的。” 我爸说：“小海，你将来不管多发达，你都要记着，不是老子教育得你，不是老子辛苦养你长大，你会有发达的那一天吗？你将来发达了可一定得孝敬老子，知道不？” 我觉得我爸的话简直是废话，孝顺父母天经地义，我怎么会是一个不孝之徒？ 于是我信誓旦旦地说：“我知道的。” 我爸显然不相信我的话，瞪着威胁我道：“小海，你将来不管多发达，要不孝敬老子，老子不管你是干啥的，将来一定会到法院告你的。” 天呐，这都是哪跟哪啊？我看着我爸忧虑的面空，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我爸这话到底唱得哪一出啊？谁说将来不孝敬他老子人家了？ 于是我天真地说：“我不会的，我将来一定会孝敬你的。” 我爸这样，才又重新露出笑容。 我又对我姐说：“小凤，你可要好好学习了，你再不学习，我将来就只能供小海读大学了。你两个人，我只能供一个人读大学。老子可供不起两个一起读。你们自己可掂量着。” 我姐姐没有应声。 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威胁到我。所以我心里觉得很安全。 晚饭过后，我在写作业。我姐姐只是发呆地看着电视。 我问她：“你们没有家庭作业？” 我姐恶狠狠瞪我一眼：“写你作业吧。我反正是写不写都一样了，反正爸妈都是重男轻女的。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0 参考作业 我重新回到学校之后，，同学们对我的态度还是有变化的。 最明显的就是参考作业的问题。 我当时也是各科作业做得最快的学生之一。其它作业做得不快的同学，常常需要借其它同学的作业来参考一下，这样自己也能较快的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以前可以说没有什么同学愿意看我的作业。就算我的作业交的比较早，但作业的正确率也确实让其它同学怀疑。所以没有人看。 相反冯喜文的作业就是经常被人参考。 他的作业一旦做完后，马上就像参考答案一样的样卷，在全班传看。 不少同学还因为没有参考得了，或许参考得的晚了，而生自己同学的气。 冯喜文的权威首先就来自于他特别会炫耀，他做完作业之后，总会笑呵呵的大喊一声：“好！做完了。”然后潇洒的甩给组长。 另外，冯喜文这个人还特别爱问老师问题，放屁那点小问题他都追着老师问，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敏而好学，不耻上问。 tmd我就不一样了，我时常闷着不啃声自己学习。交作业的动作也比较低调。所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但这次大家都知道我得了全班第一之后，就有同学借我作业参考了。 “陆小海，把你的数学作业拿来让我参考参考吧。”这句话也慢慢成了班级里面的流行语。 我自然来者不拒，非常殷勤地把自己的作业递上去。所以觉得别人参考我的作业，实际上是对我褒奖。 只是有的时候，我的作业答案和冯喜文的答案不一样的时候。参考我们作业同学就分为两派了。 有的同学说“人家陆小海是第一名，肯定是陆小海写的对了。” 当然也有很多同学说：“切，那个乡巴佬，只是侥幸得第一罢了，他写的作业哪有人家冯喜文的质量高？” 每次我听到这样的话，都感到很生气。 有一天我坐在凳子上，看数学。这时有一个同学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其实并没有抬头看是谁。但就听到一个声音极柔极甜美的女声说：“把你的作业让我看看吧。” 如果是平时我定淡淡的说已经借给别的同学了，但此时的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柔美。我不由抬头一看。 天呐，是她！是她！ 不知为何，我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门上。 站在我书桌旁边的女生，身材婀娜，长发飘飘，那会说话般的眼睛，清澈得如一汪秋水。是她！ 她就是那天转过头来对笑的那个女生。 我突然说话也不利索起来，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那女生看我呆头呆脑的样子，抿嘴笑了，轻声说：“怎么啦？你不愿意让我看吗？” 怎么可能？我一千个情愿，一万个情愿。 我连忙使劲的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不不..我我愿意。” 她又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把作业给我呢？” 我一想觉得对，我应该马上把我的作业找回来，就算天王老子拿了我的作业我也坚决要回来，坚定地要交给我的女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1 吃了蜂蜜似的 我的心里突然荡漾着无比的幸福。但是我转眼又一想， 我还不知道女神叫什么名字呢？ 于是我就结结巴巴地看着女神说：“你。。你你你你” 女神又是甜美一笑，笑得连世界都变得色彩明朗。 她说：“我怎么了？你想问我什么事？” 我好恨自己怎么连个囫囵话也说不好了。 于是咬着说：“你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神“咯咯咯”笑起来，如风铃的声音动听无数倍。她甜甜说：“你要记好，我叫林红。” 我心里开始默念道“林红”“林红”“林红”“林红”“林红”。 她又说：“你的作业呢？” 我说：“我马上去帮你找。” 她笑道：“是别的同学借走了啊？没有关系，回头人家看完了，我再看吧。谢谢你噢。” 说完转身而去。如仙女一般。 天呐，就这样算完了？我刚才都说了什么玩意啊？ 等她完全坐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因刚才的紧张而全身酸痛。 我的同桌张晓还瞄我一眼说：“陆小海，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啊？” 天呐，我马上摸自己的脸，确实他niang好烫啊。我cao，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我趁别人没有注意到我，我连忙溜出教室，跑到一个水池旁边，狠狠地把脸洗了好几遍。 当我回到教室找到我的作业之后，我马上把作业交到了她的手里，她只是甜甜的说：“谢谢”足以让我陶醉许多遍。 以后我就学聪明了。当我的作业已经做完之后，我不急着借给别的同学参考。 倘惹遇到死缠着要借的，我就托词说我没有写完。自己默默地把写完的作业压在自己的下面。 静静地等着林红来借。 一般上课前三十分钟，她必定会姗姗而至。然后优雅地提出要看我作业的请求。 我就可以十分绅士的，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作业殷勤地献给她。 她第一次，当然是很吃惊的。 第一次她到我把数学、英语、语文、地理和生物的作业全都都要交给她的时候。 她先是睁大了美丽的眼睛，然后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她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英语和数学而己，没有想到你这么有心。你真是一个细心的男生。” 她的这话听得我，脸直发烧，但心里美得跟吃了蜂蜜似的。 她照单全收之后，再给我一个美丽的笑容，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我心里都有点痴了，我都想一直借作业给她看。能借作业给她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当然这些举动也引起了其它同学的不满。 当别的同学借我作业，我答复道还没有做完。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半信半疑。 后来他们都撇着嘴，怀疑地说道：“恐怕是不想给我们看吧，是想留给某些个别人看吧？” 我知道他们一语道破了我的心思，但是我理她们干嘛，我只作我自己乐意做的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2 会不会喜欢我？ 有一天，我从外面回到教室。看到我桌子上面放一块东西。 东西是用一个精美的小塑料袋装着。袋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隐约好像是块不知名的糕点。 那小塑料袋子上面还迷迷麻麻写着英语，应该也不是英语只是看起来像英语，但是单词我都不认识，而且字母上面好像还有音标，但也绝不是汉语拼音。 很显然这是一块很贵重的糕点。我还寻思着，是谁放了这个糕点到我的桌子上？是不是放错了？ 我是不能随意吃的，如果是放错了地方。我把人家的什么东西吃了或者怎么着了那岂不是闹笑话了？人家一定会说我是一个贪心爱吃的无耻之徒，这人我可丢不起。 正在我准备问一问这糕点是谁的时，我发现在糕点下面好像还有张纸条。 我顿时心里一阵狂跳，连忙展开纸条一看。上面有几行娟秀的字。上面写着：“谢谢你最近几天借作业给我看，我也知道你为了借作业给我不惜得罪别人，谢谢你，天气冷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桌子上是我放的糕点，我从家里拿来的，你尝尝吧。——林红。” 林红，落款是林红，这个糕点居然是她送给我的。她说谢谢我，还说天冷了要我自己照顾好自己。还给我糕点吃，天呐我太感动了，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得到女神这样的福利，上帝你真是待我太好了。 我立即把纸条藏到自己的桌柜里面。然后慢慢欣赏着她送给我的糕点。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么高级的玩意。我小的时候，看街上有卖那种大饼的，我想吃，但我爸不给我买。我爸说那玩意太花钱，吃那还不如回家多吃两口馒头。我是不反敢反抗的，我要缠着我爸说想吃，最后肯定会落得一顿拳脚。 我从小甚至连饼干都没有吃过。 我记得表叔来我们家窜亲戚，还真送过一盒饼干过来。 我惦记了好半天，表叔走了之后，我跟我姐就吵着要吃，但爸妈不给我们吃，爸妈说这饼干要放到柜子里面，留给来作客的亲戚家的小孩吃。 后来我跟我姐又吵着吃，我爸妈又说要把饼干留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再给我们吃。 后来过年过节了，爸妈还是不让我们吃，说要继续留着到以后我们考试考得好了，再让我们吃。 我们就等啊等啊，等到最后都忘记有饼干这样事情的时，我妈突然有一天告诉我们说，那盒饼已经长毛发臭了。 当我和我姐看着我妈把发毛发臭的饼干拿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非常的痛。 那可是我惦记了好多年想吃又吃不到的东西啊。现在放到发毛发臭都不给我们吃。 我不甘心，把那些坏掉的饼干，强吃了几口，好苦，好难吃，只能忍痛扔掉。 而眼前的这块糕点，我真的没有吃过。林红的家里一定不像我们家，她们家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我都不舍得吃，先是好好看了看，又用鼻子闻了闻，能闻到来自糕点的香味，甚至仿佛还能闻到来自林红身上的淡淡香水味。 她送我这块糕点说明了什么问题？ 她一定也知道我对她的心意。而她现在也这样地关心我，是不是也说明她对我也有意思。天呐这是真的吗？ 我觉得好幸福啊。幸福得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丰富多彩，我抬头望望窗外，甚至觉得连窗外校园里的松树也更加青翠欲滴，身姿矫健。 她会不会也喜欢我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3 秘密的心事 后来我对林红就更加殷勤了。数学作业，我都在作业本上附了好几种解题方法，以便她选择。 我还时常幻想，将来我们两个长大了，真的走到一起了，会是怎么的感觉。 我觉得这就是我属于我们两个的小秘密，永远不让别人知道。直到有一天.. 我的同桌张晓在中午问我：“小海，作业让我参考参考。” 我像往日一样，装作认真做作业的样子说：“我，还没有做完..” 张晓给我一个充满怀疑的眼神，说：“别装了，让我看看吧。我知道你已经写好了。” 我好烦他这样，于强硬的说：“说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谁装了？” 张晓听了我这话，有点气恼地说：“小海，咱两还是同桌，你都一眼不让我看？” 我想同桌又怎么了，同桌就牛叉了？于是我低头不语，懒得理他。 不曾想到，他后来居然跟了一句：“我知道你。” 我顿时狐疑，转头问他：“你知道什么？” 他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我知道，你想把作业留着给谁看。” 这句话令我的心顿时狂跳一下。他怎么会知道？ 他看我一呆，非常得意。然后用眼睛往林红那里瞄了一下：“不就是给那个妞看么？” 我也看了一眼林红，顿时惊慌无比。他，他怎么会知道？ 心事被人戳穿，内心无比尴尬。我只能连忙否认：“没有，你不要乱诬陷人。” 张晓笑道：“诬陷你？你每次都把作业藏起来，不给我们看，却最后都借给了那个妞看，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对他这么犀利的观察力感到惊骇。 张晓又说：“小海，让我看看嘛，你放心，那个妞来借的时候，我立刻还给你就是。” 我无语。 张晓恼了：“陆小海，你tmd怎么是这么死筯头的一个人啊？” 我心里愤怒无比，但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只好极不情愿地把作业掏出来给他。 并说：“我一会要，你一定得给。” 他得意地拿过我的作业，参考得认认真真。 “你的作业给我看看吧。”又是这一句熟悉的铃铛般的声音。 我抬头果然是林红。我笑着说：“你稍等。” 然后问张晓：“我作业呢？” 张晓，突然恍然大悟：“天呐，有人从我这里拿走了，我连忙去给你找。” 我这一听就怒火中烧，他说好的不借别人转眼间，就转手别人。现在林红都已经在这里向我要我作业，我怎么交待？ 我气得咬着牙对他吼道：“以后tmd别问老子借作业！” 然后我又讨好般地对林红说：“你先回去坐一会儿，我一会送到你桌子上。” 林红一笑转身离开了。 我逼着张晓赶快给老子找。 张晓起身，找了一圈，把作业给我找回来了。 有个同学还正在抄得正嗨着呢，作业被人强行拿走了，心中不满地骂道：“****，老子正在看呢。” 张晓拿过来，赌气地交给我说：“给你。知道你忙。” 赌气的话又带着三分讽刺。我才不管，拿着作业就像一条狗一样，把作业交给了林红。 她还是那样，甜美地说声谢谢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我回到座位上，张晓嘴里嗞嗞叹道：“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4 睛天霹雳 张晓这个不要脸的，说好下次不借我作业，第二天又厚着脸皮来借。 “小海，作业让同桌看看嘛。” 我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绝对无语，我不理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张晓又说：“让我看看呗，等那个小妞来借，我这回一定及时还给你，上次只是我一时疏忽，实在对不起。你就原谅我一下啦。” 我对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再不会相信了。于是冷冷地说：“不借。” 张晓厚着脸反问：“真不借？” 我说：“真不借！” 张晓冷笑道：“那你，借不借给那个..”他瞄了一眼林红接着说：“那个妞呢？” 我心里顿时一虚，没有接话。 他“嗯”一声，算是追问。 我低头说：“你管不着。” 他“哈哈”一笑说：“老子就知道，你小子重色轻友，连同桌的面子都不给。” 我心里想同桌算个屁。 他笑完，低头捅了捅我的胳膊说：“哎，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狂跳。张晓这个王八蛋都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我尴尬无比，但也要掩盖自己的尴尬，于是装糊涂地骂道：“滚你ma的腿上去，喜欢谁啊？老子能喜欢谁啊？” 张晓阴险笑道：“别装了，喜欢谁？你不就是喜欢那个林红吗？你当老子瞎了？” 当他提到林红两个字的时候。我顿时觉得连自己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林红。 我的天呐这不是我的秘密吗？怎么连张晓这个***也知道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连忙否认：“没有，我没有。” 张晓笑得更阴险了，那是一种看穿别人后的极度快感。 笑完，他低声跟我说：“没有最好！” 没有最好？什么意思？天呐这话何意？绝对话里有话。 我连忙问：“这句是什么意思？” 张晓一副很知情的样子：“有些事情不方便跟你说而己。” 我d能不能不要这样**人味口。” 张晓也小声骂道：“你tmd还说不喜欢人家。” 我大窘，但为了真相不顾不了了，又问：“你md倒是说啊。” 张晓手一伸：“作业拿来。” 我把作业从兜里一掏，扔给他。 他满意地拿过来作业，低声对我说：“林红那个妞是龙少的女朋友。” 天呐，这句话如睛天霹雳。林红跟龙少是什么关系啊？难道他们两人早已私定终身了？什么是女朋友，他们只是朋友吗？ 霹雳之后，我又抱着一分侥幸地问道：“什么是女朋友。” 张晓给我一个超级无语的表情：“我kao，你连女朋友都不知道，你真是相呆b，我跟你说，女朋友就是对象呗，就是将来的老婆呗。” 天呐，将来的老婆，我又被霹雳了一回。 我呆呆地看着黑板。心里把女朋友，对象和老婆这几个词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 张晓用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哎哎，陆小海，你怎么了？你别吓傻了啊。”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 张晓鄙视地说：“你看你那呆样儿？还说不喜欢人家。你骗鬼啊？” 我没有心情理他。心里全是悲伤。 林红已经有对象了，但她为什么还这样对我。她那天还对我笑，她还天天问我借作业，她还送一块糕点给我吃，还说天冷了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她这不是喜欢我吗？不可能，她不可能已经有对象了。 我心里难过到极点。 龙少这个混蛋，就是我们班坐在最后一排，学习烂得要死的龙云海，这个***一天到晚到头染成黄色，跟个二流子一样的人。他居然是林红的对象。不不，绝不可能。林红这么知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龙云海这个二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5 吃醋 张晓这次看完作业之后，倒是很及时地把作业还给我。 林红又来向我借作业的时候，我的态度冷淡了一点点。 林红接到我的作业，反常地问道：“你怎么啦？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我想当面问问他到底是不是龙云海女朋友，但是又克制了，只是淡淡地说：“没有。” 林红又是无比体贴地说：“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去找校医哟，可不要委屈了自己。以后要多喝水。” 说完才走。 我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但想想林红刚才那么关心我的样子，难道她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怎么会看上龙云海这个成绩差得要死的人呢？这一定是谣言。他跟龙云海绝对没有一点关系。 圣诞节那天，张晓过来跟我说：“小海告诉你一件事情。” 其实要不要因为学英语，我们还真不知道有圣诞节这个节日的。 我心想张晓又能跟我说什么破事，不是黑鸡叨了白鸡，就是白鸡叨了黑鸡，这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他知道得最多。 谁知他居然偷偷地对我说：“龙少送给林红一个圣诞贺卡。” 我顿时心头一震，我转头问：“什么是贺卡？” 张晓说：“贺卡你不知道？就是那种多层明信片，拉开之后里面有音乐，会响的那种。“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以前在商店里也见过。我心里突然感到无比的酸楚。 龙少送给林红圣诞贺卡，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看来张晓的话没有骗我。 林红真的是龙少的女朋友吗？林红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怎么会？她喜欢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我想想，又觉得林红喜欢我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转头又问：”林红接了他的贺卡了吗？“ 张晓的表情，好像我说的是废话：”肯定是接了啊，贺卡就放在林红的桌子上面啊。“ 我心冷到了极点，比圣诞节外面的天气还冷。 林红真是是喜欢龙云海，不喜欢我吗？ 我不甘心，于是又问：”龙云海这个***有什么好的？“ 张晓笑道：”人家龙少家里有钱，龙少他爸是做玉石生意的，家里有好几百万。“ 我不满道：”我爸跟我说，父母有钱不算本事，得自己有能力才行。“ 张晓冷笑：”那是因为你爸没本事，才这样说。有本事的爸妈早就为孩子安排好一些了。“ 我不甘心地说：”就算他家有钱又怎么着了？“ 张晓又说：”人家龙少长得帅，追他的女生满大街都是。“ 我转头看看龙少的座位，吃惊加不甘，说：”那个黄毛帅？他哪里帅了？他有人家刘德华帅吗？“ 张晓指了指我说：”他是没有刘德华帅，但是比你帅多了。“ 我一听他说龙云海比我帅，我气晕了，张晓修正道：”当然也比我帅。“ 我觉得说他比张晓帅，我没有意见，怎么能说他比我帅，天呐他哪里比我帅了？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路过林红的座位，她的两个同桌女生在玩她的贺卡，那贺卡一拉来就是英文的圣诞音乐。看起来很精致也很浪漫，天呐那就龙云海这个杂种送给林红的吗？ 我走过时，特意把身体侧了一下，用余光扫了一眼贺卡上的留言： 我看了最后落款，分明是歪歪扭扭写着龙云海三个字。抬头居然写的是”林妹“ 我的腿当时就一软，差点跌倒。 踉跄地走到自己的座位。看来龙杂种送林红的贺卡的事情居然也是真的，他这个杂种居然亲热地称林红为”林妹“，龙云海，我a!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6 不能输给他 看来龙云海送林红圣诞贺卡，林红接受了这事是板上定钉的了。 我也不能落后啊，我也要送林红圣诞贺卡，我绝不对输给龙云海。于是我转头出了教室门口。一路飞奔着出校门。 校门口的商店还亮着昏黄的灯光。这里面肯定有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在那里胡吃海喝，醉生梦死。 像我这样清高的人，如果不是要买作业本的话是不会来这里的，但今天我就来了。 进了商店的院子，里面有不少学生在那里一边吃凉菜，一边喝啤酒。 商店里的老板娘，衣着性感，一边上菜服务，一边跟这些毛还没有长齐的男孩们打情骂俏。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进来了。 我站在商店的柜台旁边好一会儿，老板娘才过来问我。 老板娘看到我的眼神，瞬间由刚才打情骂俏的快感，转为鄙视和嫌弃。 她冷冷地问：“同学，你来我这里想买什么？” 我直接了当地说：“圣诞贺卡。” 老板娘冷笑道：“今天不买作业本啊？改买贺卡了？想送给哪位女生啊？” 我没有回答她，她转身取了一副贺卡，放在柜台上。我看了一眼，跟龙云海送林红的差不多。 我想伸手去拿来看看。 谁老板娘当即又伸手把贺卡揽回去，说：“我们店的东西要先付款才能碰的。” 这语气是分明嫌弃我的手不干净，怕碰脏了，我又不要，她不好再卖。 于是我问：“多少钱？” 老板娘非常清晰的答道：“十块！” 什么？十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早餐在食堂喝一碗汤，吃一个馒头。花两毛；我中午喝碗面条花三毛，我晚上吃个包子，喝碗汤，花三毛。我一天生活费就8毛。一周开销，连买作业本，不超过五块。可是现在这张圣诞贺卡居然十块一张。 天呐那是我两周的生活费啊。 我惊呆了，然后很窘迫的问：“怎么这么贵？” 老板娘说：“贵？我这里的东西可是最便宜的了，你觉得贵，可能是你自己没钱罢了。” 我低着头在想我从哪里弄这十块钱出来。就我算不吃饭也弄不到了，我两周要是不吃饭，可能我这饿死了。 老板娘又问：“喂，同学，你到底买不买啊？” 我说：“我，我钱不够。” 老板娘尖刻地说：“钱不够，去问你爸你妈要啊？再不行去问别人借也行啊。” 我在想，我怎么能问爸妈要，爸妈连油盐都不敢吃，哪能给我钱买贺卡。我还是省省吧。 于是我说：“我，先不买了。” 老板娘发出“切”的一声，生气地把贺卡收好，飞快地重新抽到货架上面。 我羞愧地转身往回走。院子里面还是那些有钱的学生在那里眉飞色舞，无人注意到我这个穷鬼的寒酸。 我在想，不行，我绝不能败给龙云海。 我没有钱，但我要借钱，我向谁借？谁都不会把钱借给我，但我可以向我姐借。 第二天，我到食堂的花圃前找到我姐。 我对她说：“姐，我要钱。” 我姐问：“多少？” 我说：“十块？” 我姐吃了一惊：“你要这么多做什么？我也没有这么多的钱。” 我任性地说：“你别管，有多少给我多少。” 我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姐反问：“你先说你要钱做什么的？” 我最烦她这样问来问去的了。我不答她。 我姐猜道：“你是想买礼物送给老师对不对？” 我的天呐，谁会送给老师啊，老师算哪根葱啊？我是想送给..，我怎么能这把说给我姐听？ 我姐叹了一口气说：“小海，我也没有那么多钱，你问我要，我去问谁要？我身上的生活费，连多吃块馒头都不敢，我哪有钱给你啊？” 一听我姐这样讲，我就知道我要钱的事是没戏了。我心里充满了不满。 我姐又说：“小海，你还是别送礼物给老师，咱们的家境你也不是不知道。爸妈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本事，不像别人都有赚钱门路，他们两个只会种地啊，我们姐弟两个能勉强来读书，都已经不错了，你不要想再多，你就算不送礼物给老师，老师一时半会也不敢把学生怎么样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7 明争暗斗 我姐猜定了我是要钱，买礼物送给老师的，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是没有钱借给我的。 我是不能送贺卡给林红了，突然好羡慕龙云海，10块钱啊？我两个星期的生活费，他眼都没有眨地就买东西送给林红了，他怎么这样有钱呢？不，他爸妈怎么这样有钱呢？ 但是我不能输给他，我也要送东西给林红，他不是爸妈有钱吗？我也可以攒钱。 我思考着，以后早上我不吃早餐了，一天省两毛，十天省两块。50天省十块。 再去掉周末的时间，我相信，半学期之后，我就有钱买礼物给林红了。 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坚持了两天之后，我就觉得肚子太饿了，没有忍住又去买了个馒头吃。 半学期过后钱也没有攒到，贺卡的价佫却升为15元了。 但自这以后，我对龙云海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英语老师在课堂上让龙云海到黑板上面默写单词的时候，他默不出来。 英语老师是一个毒舌的女人，她看着龙云海窘迫的样子，批评道：“龙大公子，你一天到晚都是干嘛呢？拿着你爸妈的钱，在学校玩耍来着？天天不见你好好学习，就见你打蓝球，耍帅和追女生啦？” 话音毕，全班的同学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特别讨厌他，笑得声音也特别大。我其实觉得没有好笑。我只所以笑得声音大，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我才解气。 英语老师戏落完龙云海，又转头问下面的同学：“龙大公子，看来是没有好好学习我们英文这门课，没有意识到我们这门课的重要性。下面哪个同学能帮帮我们的龙大公子，把今天的生词默出来。” 我自然不能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于是把手伸得比姚明还高。叫道：“我，我，我！”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我，指一下我说：“you!” 我自傲地从凳子上面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黑板，操起粉笔，以极流利极潇洒的动作，很快把那几个英文单词，写得一个不剩，然后把剩下的粉笔头扔到桌子上面。以极不屑的眼神瞥了龙云海一眼，然后走下讲台。 其实是我是一个很谦卑的人，从来没有过“扔”这个东西，但今天我却把粉笔头扔到桌子上。连英文老师看到我这轻浮的动作，都皱了一下眉头。 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向他证明强者的姿态。相信他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敌意。 英文老师简单表扬了一下我默写正确之外，就让龙云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下午的体育课他就开始向我找茬。 我们在玩蓝球，他偏要挤进来玩。 旁边班级的女生都在看着我们。他在操场上耍不清的帅。 我在跳起来抢蓝球的时候，他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把蓝球率先抢到手，并且十分故意把掘起屁股，把我撞到了球蓝的钢管旁边，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而他耍帅地把蓝球投到蓝里面。然后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并对我竖了中指。 我顿时大怒，我cao你娘，会打蓝球有什么了不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8 一厢情愿 但老子也是一个不认输的人。 我整理好自己情绪，准备再战。周围围了不少的班级女生，说不定林红也在中间站着。我岂能表现得太怂。 我准备重拳出击，也表现一个给他们看看。当我看准时机像一头猛虎直扑上去，欲抢到蓝球时，却不曾想到正中龙云海的下怀。 他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在我扑上去那一刻，他突然出击，用自己的肩膀狠撞我的胸部。我顿时觉得身体失去了平衡，瞬间被撞得人仰马翻。我还不明就里呢，就觉天眩地转，自己就摔到在操场的草地上。虽然天气冷，我穿得衣服厚一些，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强烈的冲击感让我感到十分不舒服。 更大的不舒服就来自于龙云海对我的羞辱。 他把我撞翻在地上，无丝毫歉意，得意地吹着口哨，接着在操场上耍帅。过了一会儿，他还把自己的外套甩在地上。只身穿着贴身的保暖内衣。 倒在地上的我，转头望了望周围站着的女人，无一人对龙云海的野蛮行为表示愤怒。 相反很多围观的女生，向我们这边尖叫着：“龙少，你好帅哟！” 龙云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接着玩球。 一些花痴的女生，居然不约而同地在场外给龙云海加起油来：“龙云海，我爱你，龙云海加油！” 无人意识到我被他撞在地上。他就就像操场上百战百胜的英雄。 而我，我这个全班第一名，此时此刻却像一个小丑，像一个被人打败了的俘虏，倒在地上，不被人正看一眼。 我忍着身上的痛，挣扎着站起来，我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于打蓝球这类的事情，我确实不是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的对手。罢了。 我趁大家玩得火热，也趁女生在周围为龙云海爱得死去活来，我离来了操场。 当我走远之后，转身再看，我隐约发现林红也站在那群女生中间。只是在那里站着，很冷清地站着。 我心里顿时一跳。天呐，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刚才的狼狈相。唉。 我又重新逃回了教室，我有时候觉得只有教室才是我的主战场。只有在学习中我才能打回自信，才能找到自我。在社会中我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穷b。 第二天，龙云海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送了一束鲜花给林红。 那也是个中午。大家都在做作业。龙云海捧了一束鲜艳欲滴的花，给林红。那也不是玫瑰。但具体是什么花我也不知道。 他站在林红的桌子旁边，深情地对她说：“林妹，送给你。”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愤怒极了，但也无可奈何，他有钱，他可以买花，而我，穷鬼一个，没有钱，我什么也不能送给林红。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林红能拒绝龙云海的花。 但是林红却淡淡地说：“谢谢。”然后居然伸手接了花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龙云海，一脸满足。这b还厚着脸肉麻地说：“林妹，祝你永远像这花一样美丽。” 林红抬头对他笑笑说：“谢谢。” 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班级其它同学又对他说：“你快走吧，别站在这里，大家都在做作业，你站我这里多难看啊。” 龙云海笑笑转身就走了。 走就走啦，问题是龙云海在经过我的桌子边，给了我一个嘲讽的眼神。天呐，这b是在向我示威啊？ 林红周围的女生羡慕嫉妒恨要死，嘴上还感慨道：“好幸福啊！” 林红很淡定的把花放好，继续看她的《青年文摘》。 我心难过极了，难不成，他们两个还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天呐，那我呢？我就是一厢情愿的一头傻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59 成了问题 很快班级里面开始传播这样的流言，但流言的版本却出奇的一致：班里两个男都喜欢美女林红，一个是高富帅龙少，一个是学习好的陆小海。龙少哪都好，就是学习不好。陆小海就只有学习好。 我听到各种传言，心里自然不爽。这龙少这么粗鲁野蛮的人，在班级里评价这么高。 后来的日子，龙云海还时不时的到林红那边跟林红送水果、零食吃。 看来她已经做出了进攻的准备，战斗打响了，而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能做，我除了让林红抄抄我的作业外，我好像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到后来，林红连作业也不找我借了。天呐。 我到了中午写完作业，我就等啊等的，一直到等到上课钟声响起，林红居然无丝毫来我这里借作业的举动。 我有些心灰意冷，我在想这一定是龙云海在背后搞的鬼。他一定是想什么法子不让林红来借我作业。但是林红也同意吗？她同意了龙云海的要求，这是要跟我绝交吗？难道她真的只喜欢龙云海一个吗？我越想越难过。下午的课我都没有百分百注意听。 又过了几日，还是这样，林红无来我这里借作业的举动。我心想完蛋了。 有一天，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去外面参加课外活动，我还在教室。林红无意间从我身边走过。 我有一种冲动，就是想问问她最近为什么不来我这里借作业了，我都把头抬起来了，但想想又没有了勇气，又觉得人家爱借就借，不爱借我难道还要强迫人家不成？ 但林红是一个超级善解人意的人。就在我抬头那一瞬间，她也把自己的目光定位到我身上。 在我完全失去了询问她的勇气时，她却主动柔声问道：“陆小海，你有什么事吗？” 我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以极不自然的腔调问：“你，你为什么最近不来借作业了？” 她还是甜美一笑说：“以前真是谢谢你噢，不过我最近在看一本课后作业全程解析的参考书，那本书非常的全。所以.。。” “噢”我恍然大悟。原来她有一本课后作业的答案书啊，怪不得，有了标准答案自然就不用看我的参考答案喽。 但我嘴贱又问了一句：“你买的？” 她答道：“不是，是别人送我..”还没有说完，她好像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用纤细的手，马上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又尴尬的辩解道：“啊？不是，是我借别人的看的。” 我木然的呆在了那里。 有人送她的，谁送的？我头脑顿时浮现出龙云海，一定是这个老杂毛送的。 他一定不愿意让林红看我的作业，所以，所以才心生这一出卑鄙的伎俩。 林红走了之后，我又陷入了悲伤之中。龙云海家里有钱，有钱就是任性啊。可以解决问题。而我，没钱，没钱就会使很多不成问题的事，成了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0 不确定谁好 自此以后我跟林红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也没有了接触的理由了，她也不需要来参考我的作业了。 而龙云海倒是隔三叉五的到林红的桌子旁边找她。嘘寒问暖，极尽谄媚。让外人觉得他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我觉得自己完蛋了。 但我也不是一个甘心认输的人。我观察林红对龙云海的谄媚，虽然也没有拒绝，但也绝不是很热情，于是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搏上一搏。怎么个搏法呢？我决定给她写一封信。 于是我把自己的作业本撕下两页。由于撕的时候太过用力，撕下的边缘被我搞得很不平整，于是我用自己粗陋的小手，用力把不平整的地方抚平。因为太过用力，那张洁白的纸，好像还被我的小手弄得有了三分小脏。 但是虔诚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构思一会儿提笔写道：“林红你好，原谅我这么冒昧地给你写这封信，我不知道你跟龙云海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我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都想向你表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喜欢你，虽然你可能会拒绝我，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说，我心里会难受，我觉得我说了，我才算真正的男人。我觉得龙云海学习太差了，将来肯定考不上大学，他配不上你。” 我还想写：“我学习这么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我才配得上你。”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写。 我又写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千万不要走错了路。”我还在后面注上了自己的大名——陆小海。 写完之后，我内心澎湃无比，久久无法平静，终于找了一个众人都不在的场合把这封信夹到了林红的语文里面。 第二天，上语文早读的时候，我就非常关注着林红的举动，果然她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夹里有东西，于是她很谨慎的把夹的纸张取了下来。展开来看。 我看到她这样做，我的心跳得太厉害，tmd跳得根本是没有心情读语文里的唐诗啊。 我看她看了几遍，又把那两页纸放到桌子底下看。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只见她扒在桌子上，头朝下，不知道到是在看那封信，还是在睡觉。 我想这事情绝对是闹大了。 接下来的时候，我都神情恍惚，不知道这封信，会带来怎么样的地震。 果真，没多久我的数学课本里面也有一封信。但信页比我的烂作业本页面好多了，是那种纸张较厚，还带着粉红色图案为背景的专用信纸。 我的心里再次一阵狂跳。我连忙把纸拿出来读，由于太激动，连手都开始颤抖。 呼吸急促得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信上的字，依然娟秀，显然是林红的字迹。上面写道：“陆小海：谢谢你跟我说些，我现在还不确定你和龙云海倒底哪个更好，请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思考一下，你学习那么好，还是要好好学习，以前途为重。另外我跟龙云海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爸和我爸只是生意上的伙伴而己，我们以前认识。请你不要想得太多，好好照顾自己，林红！” 这封信我也是读了一遍又一遍。语文早读的45分钟，我也是正事屁都没干。 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欢喜在于林红跟姓龙的原来是不是传说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我就是放心了。 难过的是，她居然觉得不确定我跟龙云海倒底是哪个好。我的天呐，当然是我好啊，龙云海那个小混混，他除了家里有钱，喜欢耍帅，蓝球打得还行，他有什么好的？ 而林红却不确定谁好？难道她还觉得龙云海有比我强的地方？越想越难过，我本以为我绝对优于他，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不分伯仲，岂不痛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1 狭路相逢 我写信给林红的事情很快就让龙云海知道了。 那天我准备进教室，就在走廊外面，我们两个就碰上了。这伙脸色极其难看。 看到我之后，没有二话，上来就抓我。我a的他抓起我的领子我就觉得全身失去了平衡感。 他扯着我的领子就把我往外拖。我ri他娘，我想反抗，但无招架之力。就这样一边被羞辱似的提着，一边被他拖到楼梯口的转角处。此处人比较少。 当他重重地把我推过去，我差点摔倒在地上。愤怒也充斥了我的大脑。 他以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厉声问：“乡巴佬，你是不是写了封破信给林红？” 我哪吃他这一套。我说：“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他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我的天呐，这个狂傲的***，言外之意是我是赖蛤蟆喽。真是大言不渐。 于是我也装作很大气的的样子，冷笑道：“谁是赖蛤蟆还不一定呢。” 龙云海脸色难看地对我说：“陆小海，你他ma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不看看你那点出息，还想泡我林妹。你******吃熊心豹子胆了你？谁给你的自信？” 我d有趣。” 然后脸色阴沉道：“老子，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学习好有个屁用！不要说你将来未必考得上大学，就算考得上大学，将来毕业了之后，同时有个屁用。大学生早就不包分配，你学习好顶个鸟用。老实告诉你，我爸公司里就有很多大学生，我老爸天像对待狗对他们，他们照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看着龙云海，盛气凌人的样子，极为不满，反驳道：“你学习不好自然这样说喽。” 龙云海笑道：“老实告诉你，老子这辈子就没有指望通过学习改变什么，我爸公司做得全国都有分店。我爸名下已经有好几套别墅。这些东西都不是你们这些***能想像到的。”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炫富了。于是我马上拿出我爸多次教导我的话当挡箭牌，我说：“父母有钱不能算自己的真本事。” 龙云海冷笑：“那是穷鬼才说出的自我安慰的话。我告诉，你这种乡巴佬，你能给林妹什么？你什么都给不了，只有林妹跟我在一起才能幸福。说了你也不懂，你******就知道死读书，书呆子。” 我也怒了，说：“跟你在一起才幸福，你有什么好的？” 龙云海整整他的衣领说：”我有钱，我帅，你呢？“ 我最受不了说他帅了，我反驳道：”你帅个屁？“ 龙云海笑道：”不比你帅吗？“ 我不满道：”那可不一定。“ 我这话一说那龙云海又开始狂笑起来，这次笑得腰都弯了，还咳了两声，然后直起身对说：”陆小海啊陆小海，你真是傻得可爱，你连其码的自知之名都没有了。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才是个帅哥吧“ 我cao，这反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一枚小帅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2 一无是处 龙云海对我狞笑着，然后走过来。我不清楚了的意图，向后退了两步。 他走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小胳膊。然后举起来把我的手举到我面前。我想挣扎但没有他的力气大。 他说：“陆小海，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然后他鄙弃地瞄了一眼我的手说：“看看你的手，满手污渍，看看你的指甲多久没有剪了，你指甲里面黑色的灰泥不知道到有多令人恶心。” 我怒不可遏，但是也不由地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我的手确实是这样。我又下意识地看他的手。他的手果真是又白又细，指甲很短而且缝里很干净。 他摔掉我的袖子，又指着我的脚说：“看看你的脚，你穿的运动鞋，还旧还破，鞋底都断了吧？你看看你的鞋带，不是原配鞋带吧？不知是从哪里弄的细绳串起来当鞋带的吧？你看看你的袜子，一只黑的，一只红的。你是穿别人的袜子吧？” 我顺着他说的地方看去，我的鞋子确实很旧，我爸说我个子慢慢长大了，不能买鞋买的太快，于是让我先穿我妈妈下地干活时穿的运动鞋。鞋子的底早就磨破了，鞋带早就不见了，没有鞋带我只能把我妈妈织毛衣用的毛线当成鞋带穿在鞋鼻上。我没有袜子穿，一只鞋子是我爸的，一只是我妈的。我只是胡乱穿着他们不穿的东西。 我反观龙云海的脚，他穿着黑色的毛袜子，袜子外面是一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跟他相比我的脚果真是龌龊不堪。 他伸手托着我的下巴说：“看看你，你的头发两月没有洗过了吧？老子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你头发的油臭味，你tmd不怕头上生虱啊？再看你是脸，连眼窝里面的眼屎都没有舍得洗掉。你看看你的嘴巴，你tmd干情是从来不刷牙的啊？” 我本来想反抗，最厌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了。但听他说着，我想起来，自己确实好久没有洗过头了。我早上起床，觉得天气太冷了也真没有洗脸，我爸妈也一直是这样，天冷他们也不洗脸的。我长这么大也确实没有刷过牙，我爸妈刷过牙，但是刷得也不勤，我以前跟他们说我也要刷牙，他们总是我年纪小，等长大一点再刷不晚。可是从不刷牙的事情也被这个龙云海发现了。 龙云海也绝不轻易放过我。 他们提了提我的衣领子说：“看看你的衣领，满脖子都是油，你tmd是从换洗衣服啊？再看看你穿的，里面穿着破烂的黑毛衣，外面穿着红色小棉袄，在袄的外面才套了一件男人的衣服。你tmd里面怎么穿着女人衣服啊，穿就穿了，你看看你外面的外套，胸前黑乎乎，都脏成这样了，你tmd的穿上没感觉啊。” 黑色的烂毛衣是我爸的，我爸说毛衣反正是穿在里面的，烂一点不要紧。小红袄是我姐姐的，我姐穿不上了，我妈说不能浪费，所以我要穿。外面的外套是我过年我妈给我买的新衣，一直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这样外套还新一些，所以我一直穿在身上不舍得换下。没想到。 我本来是要反击龙云海的，但又想想他说的似乎也有理。所以就满怀怨恨的瞪着他，也不有多说什么。 他却绝不轻易放过我。他又指着我的裤子说：“你看看你穿的牛仔裤都已经发白了，裤子还这么长，还这么紧身，你上身穿这么胖，下身穿这个牛仔裤，你不难受啊？”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那是我多年前我表叔来我家做客，遗忘到我们家的裤子。我长大一点就穿上了。 他点评我的全身之前，冷笑道：“陆小海，你看看你那龟孙样儿？就你这要饭的造型，还觉得自己帅？我告诉你，你不但不帅，你还丑，还土，还脏！” 还丑还土还脏，这样评价，如一刀刀尖刀，刀刀扎在我的心上。 我无能为力，唯有能做的只有敌意地瞪着他。 他见我瞪他，他又说：“呵？你瞪什么瞪？我说错了吗？我们学校体材室旁边有块镜子，你不信你小子自己去照照啊？去照你这副尊守，去看看是我亏说你没有？” 听他这一说我全身有点发虚，我除了用眼睛瞪他，也找不到其它反抗的勇气。天呐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他讲了一通之后，说：“老子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你可以自己去镜子面前照，就你这***儿，你还想泡林红，我看你还是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说完转身进了教室。 我一个人楞在那里。我心想，不，我不会是那么不堪，他一定是在嫉妒我，我要去体材室的旁边的镜子里面看我自己，我要证明他说的不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3 照镜子 于是我又跌跌撞撞的去往体材室去。我穿过了校园里的一个圆形小门。到了校园后院。 再独自一个人爬上一座破旧的二层小楼，我一个人孤清的走在这里，不是为了办事，也不是为找一个清净的读书环境，而是来这里照镜子，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我来的路上，还对自己的个人形象，虚构了若干意象。头脑里面浮现的第一人形象是楚留香。他风流倜傥，侠骨柔肠。那不是正是我心中的样子吗？ 我头脑中浮现的第二个形象就郭靖，他虽然憨厚老实，但也年轻帅气，那不正是我的写照吗？ 我头脑中浮现的第三个形象就是许仙，他非常斯文，单纯善良，那不就是自己期望的样子吗？而林红就像我心中白娘子，美若天仙，心里善良。唉，想想我都有些陶醉。 我上了楼梯再一转身就要看到那张挂在墙上的全身镜了，我突然有点紧张，心跳加快。我是多么希望镜子能还原一个英俊真实的我啊，可以消失掉龙云海对我的全部贬低。我要让他知道，我也是很帅的，老子只是帅得比较低调。 我转了弯终于看到墙上那张镜子。我的心里就更加期待。 透过镜子发现楼上原来还站了一个人。这个人我真是不熟悉，不过从他的衣着看来，他又脏又丑，头发凌乱。满脸通红。双眼无神地看着我这边。 我在想我cao，我们学校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人乞丐一样的学生是从哪里来的啊？老子来照个镜子还有人跟着啊，让人多难为情啊，我又看看周围破旧的格局，心想，我的妈啊，在这里烂地方，不会冒出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学生吧，我越想越害怕。于是我板着脸连忙转头，想给那个叫化子学生一顿斥责，让他滚，别在这里吓唬人。 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咦，我身后什么也没有，没有别人。不是吧？ 我突然感到有些灵异，我又转头看镜子，那个叫化子学生还在。我又转头，发现身后仍然无人，天呐这灵异的太厉害了吧。 我有些害怕。又看镜子，想看看那个叫化子学生会不会来伤害我。 我发现镜子的学生好奇怪，我转头，镜子里的他也转头，我往前走，镜子里面的他也往前走。我摸摸鼻子，镜子里面的他也摸摸鼻子。天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镜子里面的人是我天呐怎么可能？这玩笑开大了。 我应该是和楚留香，郭靖，许仙一类的人啊？那个叫化子一样的人怎么会是我。 我心里无比恐慌起来，马上急促走向那张镜。镜子里的人也急促地走着，最后跟我汇合在一起。 我抬抬手，镜子里面的人也抬抬手，那人分明就是我。 天呐，我穿着我姐的小红袄，镜子里面的人穿小红袄，我穿着发白的牛仔裤，镜子里面也是发白牛仔裤。我穿着破运动鞋，镜子里面也是。天呐，镜子里面的人真是我。 我心乱如麻，我不停地用手捋着自己的头发，好让自己的头发不再太乱，我拼命，抚平自己的衣服，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我拼命搓弄自己的衣服，好让自己的衣服干净那么一点点。可是没有用的。 镜子里面的我，确实是又矮，又土，又丑又脏。天呐天呐，这难道就是我的本相吗？ 我就以这副熊样也想追林红吗？我还把林红比作白娘子，还自比为许仙，可是林红是足够美了？而我呢、我却这么的丑，我根本就配不上许仙的形象，我顶多像一只没有人待见蛤蟆精。 我看着镜子里丑陋的自己，心里越来越难过。越来越自卑，越来痛苦，我长这么不堪，龙云海虽然也不好看，但也真的是强我百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恍惚就想到了死。 我低头看看楼下，一楼地面上，碎石夹荒草，我突然有一种想跳下去死了算了的冲动。冲动了一会儿终于还没有跳。我怕疼。 我如行尸走肉地转身下楼。终走之前还不甘地看一眼镜子，镜子里的我还是老样儿，没有因为我的痛苦而让我美几分。 我觉得林红现在是这样高不可攀，而我自己是这么的渺小，我根本就不配喜欢他。我就像一头猪。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我就这样在校园里面木然的晃荡。 正好遇到一个水龙头，突然一个机灵，我转身跑过去，拧开水龙头就洗，我把自己脏兮兮的手洗了一遍一又遍，从里到外，从指头到指甲缝全洗得干干净净。我把还把自己脸一遍又一遍的洗，想把过去没有好好洗的脸，一下子全都补回来。一边难过，一边发泄，最后甚至把自己脸都洗痛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4 一个人的哭泣 我又看到自己的衣服好像也挺脏的，于是我用小手又接了点水，往自己的衣服上抹，希望能把衣服上脏的地方抹干净。 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抹，那衣服上的脏地方好像越来越脏了。 我就一直蘸着水往衣服上抹，抹得外套加棉袄都湿了一大截，才慢慢地使脏的地方颜色暗淡了一点。 但是我的衣服已经被我弄湿了，但我毫不在乎。在此时的我觉得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衣服湿了一点点么？ 只是越抹我的心越冷，越难过。抹着抹着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簌簌流了下来。 眼泪一流下来，我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一些。想大哭的冲动就越强烈。 最后终于憋不住了，转身坐到水池旁边，咧嘴痛哭。我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可怜。我在这个世界上像一只可有可无的小丑。 我实在想不通我怎么会长成这样？我不敢进班级里面了，我害怕我自己丑丑的形象会一遍遍地恶心到同学。我也不敢再见林红了，我没有想到林红居然能忍得住我如此丑陋的面貌。原来她只是想抄我作业，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原来她当时送我糕点只是想笼络我而己。我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傻子而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心想理我的。我这个的傻子居然还有脸写信给林红说喜欢她，我真是自不量力，我真是自讨没趣。我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我，我恨我自己。 眼泪在眼眶里翻腾的更厉害了。不知何时旁边有同学从我旁边走过。我懒得管他们。 他们都像见到怪人一眼，看着我，并对我退避三舍。 让他们退吧，让他们滚吧，别让我这个丑人吓得你们就行。 直到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过来，主动跟我说话。我现在也讨厌别人过来跟我说话，明知都不喜欢我，又装作很关心人的样子，个个都是骗子。 那学姐也不顾我难看的脸色来问了一问：“你是不是陆小凤的弟弟。” 问话的内容好像她认得我姐。我对她没好气地说：“要你管？你给我走！” 学姐看我凶的样子，无奈的耸耸肩，转身就走。 这下真的没有人理我了。 没想到过了一回儿，我姐居然来了。她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看到我坐在水池边上哭，连忙跑过来问：“小海，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现在谁都不想理，包括我姐，面对我姐的问题我好烦，于是我说：“不要你管。” 我姐吃了我闭门羹，她看着我突然有点生气道：“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今天非给他拼了不可。” 我看着我姐一副拼命的架子，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的更多。 我说：“没有人欺负我。” 我姐说：“那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哭？” 我没有答话，只是瞥了一眼我姐，唉，想想我姐长得也挺不错的。在学校女生之中也算中上等，虽然没有我们班的林红精致，但也有模有样的。 问题是我们是姐弟两个啊，为什么我姐长得挺好看，我咋长得就这么丑呢？我们姐弟两个真的是亲生的吗？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平。 我说：“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5 再也不能痴心妄想 “生自己的气？“我姐疑惑不解：“生自己的什么气啊？” 我撇着嘴说：“气我自己长得丑。” “没有啊？”我姐反驳道：“你哪里丑了？你长得很正常啊？” 我反感地说：“别在这里唬我了，我自己在体材室的镜子旁边看了。我自己长得丑。” 我姐笑了，她伸手抓住我的头，强迫我的头往上仰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的脸说：“你不丑啊？是不是快一周没有洗脸了？” 我说：“有关系吗？”我姐不答又问：“你是不是几个月没有洗过一次头了？” 我说：“没有洗过。” 我姐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帮你把头洗洗。” 我不耐烦地说：“你快回去上课吧？别管我了。” 我姐笑道：“没事，也没有什么课。我们都在自习呢。” 我姐转身走了，只留我一人在水池旁边。十分钟后，我姐提了一壶热水，拿了一个洗脸盆，一条毛巾，一袋2毛钱的小袋洗发水。她过来说：“我帮你把头洗一下吧。” 我说：“在校园里洗多难过情啊？我不洗。” 我姐说：“你还是洗洗吧，你头太脏，别人闻着不好受，你自己也自卑不是？” 于是我姐把洗脸盆放下，倒了一点热水，再接了一点自来水，搅和得差不多了，让我蹲下来。 我蹲下去，我姐先把我头发湿了湿，又涂上洗发水。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把头洗完。并用毛巾洗个半干。我姐又从口袋里取出梳子。我的头胡乱梳了几下。她说：“你看，现在不好多了吗？” 我说：“什么好多了？不还是那样，洗得我好冷啊！” 我姐笑道：“是你的样子好多了，没有那么丑了。” 我撇嘴道：“骗人！” 我姐说：“谁骗你了？不信你再去体材室那边看看。” 我姐于是把盆里面的水倒掉。收拾一下，就用一只手推着我往体材室那边跑。 我非常被动的，被她推着，走到了体材室原来放镜子的地方。我又看到了那个叫化子样儿的自己。 我姐在镜子里面，显然比我好看。 我有点难过，不愿往前走，我姐又推我：“往前走走啊。” 我又被动地往前走几步，到了镜子跟前。我再看我自己，好像没有刚才那么丑了。 我的头被我姐梳成了电视上的偏分头，脸也没有那么脏了，气色好像也好了不少。 虽然衣服不合身，但脖子以上的部分应该也还可以。 我姐很有成就感地说：“不错吧，我没有骗你吧？现在好多了吧？” 我幼稚地点点头。 我姐教育我道：“小海，你以后要勤洗脸，不要太天气冷。你不洗脸你就看起来很难看。手也要经常洗，不洗手容易生病，还有你的头发也要经常洗，不洗发头有味道。” 我说：“好，我以后会经常洗。” 我姐肯定道：“以后你要把自己洗干净了，就会看上去像个小帅哥了，不会觉自己丑了，知道吗？咱们家的人都不丑，你也不会很丑的。你放心。” 我听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我又扯扯自己的衣服说：“这衣服太烂了。” 我姐说：“咱们家里没有钱，你先穿这衣服吧，等我将来有钱了，给你买几套衣服包装包装。” 我听完心里觉得美得不得了。 我姐说：“好啦，现在还难过吗？” 我不语，不想亲口承认自己不难过。 我姐又说：“唉，你从小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外表从没有注意过，今天是咋了？突然就觉得自己丑了呢？是不是有人说你了？” 我一惊，生怕我姐怀疑我追女生的事情来，于是违心地说：“是我自己看到的，没有人说我。” 我姐说：”也好，你都这么大了，也得改变改变自己。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回教室学习吧。“ 我跟我姐转身打道回府。离开了体材室。 我一个人回到教室的时候，仍然非常的自卑，因为刚才镜子里面丑陋的自己对我的心灵太有冲击力了。当我走过林红的桌子时，我都把头低得再也不能低了。 我心里知道，我已经是配不上林红这样的女生了，我以后再也不能痴心妄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6 因为校服 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日子也会慢慢平静地过。可是不久就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有一天隔壁班级上体育课，他们班的体育老师有点变态，要求全班同学那次课必须要穿校服。 由于校服非常廉价，质量也不咋地，更重要的是款式宽大，穿上去毫无美感。 所以愿意穿校服的人少之又少，除非在特殊场合，老师强力要求下，才会有学生穿。 那一天正好我就穿了校服。 隔壁班级的同学为了应付老师，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着到处借校服穿。 在老师的淫威下，虽然不情愿，但最终有一位穿着黄色皮衣的男生过来问我：“同学你好，你能把你的校服借给我穿吗？” 我说：“借给你穿，我穿什么？” 那同学把自己的皮衣拉链一拉说：“你穿我的皮衣。” 我说：“你的皮衣太小，套不进我的袄子。” 他笑道：“你穿了我的皮衣连棉袄都不用穿，不信你试试。” 经过这番讨论，我们同意达成协议，互换衣服穿。 于是我们两个到了厕所，我脱掉自己的校服和那件红色的小棉袄。穿上了他那件黄皮衣。 我开始的时候，还对他的皮衣是否抵得了我的棉袄产生怀疑，谁知穿上之后，感觉暖洋洋地，比穿我的大笨袄还舒服还保暖。我的天呐，这有钱人穿的衣服就是牛叉。 他呢？脱掉皮衣穿上了我那件单薄的校服，居然也不觉得冷，去上体育课去了。 我穿上了他的皮衣感觉舒服得跟过年似的，回教室之前，我还洗了把脸，又洗洗手，性怕弄脏他的衣了。 顺便还蘸点水，捋捋头发。 就这样，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居然瞬间吸引到了全班同学的目光。尤其是班级女生的目光。 这种注意的目光让我有点害羞。但显然这个目光不是充满恶意的，跟以前的绝对不同。 我连走过林红的桌子的时候，我发现连她都抬起头来，多看了我几眼。 班级学习委员还小声说：“哇，陆小海，今天好帅啊。” “帅”这个字从来不应该出现在对我的评价上。可是刚才确实学习委员说我好帅。 我全身不自然地走到了座位上。连张晓也转过头来看我，说：“小海，今天气色不错，帅呆了。” 我本想装深沉，不露形色于外的，但实在忍不住开心，就裂嘴笑了。 张晓又问：“我cao，小海，你比较适应穿这个亮色的皮衣服，看起来帅气。衣服是谁的啊？” 我是一个实话实说的人，于是答道：“是隔壁班同学的，他们要上体育课。” “噢”张晓说：“怪不得，我怎么说，你怎么有钱买这么好的衣服。” 我说：“待会儿，人家上完课还要还人家的。” 张晓说：“这样啊，我说你呀，以后也可以多穿点干净衣服。别像以前一样，我作为同桌都不想说你，你装那衣服哪像学生啊？” 我的心一沉，心想，大家或许说得对，我应该改变一下以前的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7 我要新衣服！ 说来也怪，那天林红居然主动过来找我说话了。 我穿着人家的黄皮衣，坐在桌子上，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习上面。 但是我分明觉得有人走到我这边，而且我还预感到走到我桌子旁边的是林红。 但已经经过大喜大悲的我，反而不喜欢她走到我这边，反正我是这么的不堪，不也想高攀任何人。 我也不需要谁的虚情假意。于是我很拘谨地端坐着，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可是走过来的人，站在的我旁边不动了。 我仍然没敢抬头，我只能让自己努力学习。她推了推我的胳膊。 我实在无法回绝，于是抬头，那确实是林红，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迷人。 我看着她，想她应该不会因为我穿了一件还算不错的衣服，就马上对我印象改观，进而对我投怀送抱了吧？这不可能，人不可能会这么幼稚。 只见她莞尔一笑，举起一本《青年文摘》，那是本她常看的书。 她笑道：“这本书借你看两天，老师说了，提高作文水平，只阅读教材是不行的，要扩大自己的视野。” 说完放书放到我的桌子上面。 我没有答话，我只是见了她，头脑都有些短路，不知如何答话。她又是一笑，转身离开了。 张晓这个傻bi，林红刚一走，他就过来抢书：“咦？这本书我也没有看过，让我先看。” 我顿时就用了语气较重的话，斥道：“把书给我！” 我摸着那本《青年文摘》心想，我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形象的好。林红这次不是主动找我说话了吗？我们会不会还可能？但我要提升自己的品味。不能穿这样的衣服了，我要穿新衣服。 体育课一上完，人家就来要衣服了，我们又到厕所，互换了行头，我又变回了穷矮丑。 周末我回到家里，还不敢跟我爸说。只是小声跟我妈嘀咕道：“我..我没有衣服穿。” 我只说没有衣服穿，还没有完全说明意图。 我妈一听说我没有衣服穿，感到很吃惊，于是回道：“你爸的毛衣，你不是穿着吗？还有你的姐的棉袄，不是挺囫囵的吗？挺好的衣服，怎么会没有衣服穿啊？” 我低着头说：“我说的衣服，指的是新..新一点的衣服。” 我妈恍然大悟，说：“噢，你是说衣服已经脏了？没有关系，我抽空帮你洗洗啊？” 我一听，发现我妈根本没有明白我的真实意图。 于是我有点小生气地说：“不是洗不洗的事情。我是想要新衣服。” 我妈更是不可理喻地反问道：“那衣服，我帮帮洗洗也挺新的啊？洗的时候，你要是没有袄穿，你你你可以先穿我的袄啊，我不嫌冷，我跟你说啊，我那袄可好了，那是我嫁给你爸时，你外婆给我做的好袄子。” 我听着这话，突然觉得超级受不了，于是不耐厌地说：“我才不穿你的袄，我要新衣服，我不要天天穿你们的剩衣服，我要..我要新买的衣服！” 我妈呆了一下，吃惊的看着我，她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一个从来不讲究吃穿的人，居然突然站在这里跟他提新衣服的要求。 她看我一会儿，又低头做家务，嘴里念叨道：“买新衣服，买新衣服。家里没钱啊？我来这个家多少年了，连个线丝都没有添加过。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于是加重语气对我妈说：“妈，你就给我买一件吧，我都长这么大了，还天天穿你们的剩衣服，或者是改小一点的衣了，让班级同学笑话死了，你就买一件给我吧。” 我妈低头不语，过一会儿说：“我去跟你爸商量商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8 求你原谅我 我一听我妈说要跟我爸商量，我马上反对：“你千万别跟我爸说啊，妈，就算我求求你了。” 我妈说：“不跟你爸说，还怎么跟你买衣服？你是想让我单独从家里拿出来钱给你娃子买衣服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爸的臭脾气吗你个瘪子是想让你爸把我活活打死吗？” 我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我说：“算了，我还是不买了。” 本想着买衣服的想法又将泡汤。谁知我妈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算了的终结语，而是在饭后直接告诉我爸，我想要买新衣服。 我妈可能也只是随口说说，抑或是真的想帮我争取一下。但仍然让我觉得有种向我爸打小报告的嫌疑。 我爸听到十分不冷静的突然向我求证：“你娃子，你想新衣服？” 我没有作声。 我爸顿时厉声质问：“你娃子，难道没有衣服穿吗？” 我又没有作声，我知道，我爸的思维和我妈的差不多，有衣服就不用买了，不管这衣服是新的还是旧，还是他们穿剩下的。我都必须接受。 我妈搭腔道：“这娃子，是想穿新买的衣服，他长大了，不想再穿咱们穿剩的衣服。” 我爸反讽道：“长大了？你长得又多大？毛还没有长齐呢？”又说：“想买新衣服，你娃子要是有钱，你自己买去，老子哪有钱给你买新衣服？” 没钱，没钱，我一天到晚听到的就是没钱，一天到晚最顾忌的就是没有钱。龙云海家里有钱，人家可以买帅气衣服穿，林红家里有钱，天天打扮得美丽动人。那个借我校服的同学家里有钱，所以能买好看的黄皮衣穿，而我没有钱，所以只能穿爸妈和姐姐的剩衣服。 我越想有点有生气，小声嘟囔道：“为什么人家的爸妈都有钱给他们买新衣服？我们总是没有钱？” 我爸哪听得了我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我爸“啦”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那响亮的声音，把我们全家人的魂都吓没了。 他气得满脸痛红，顿时变成一头发怒的野兽，用手指着我厉声道：“你娃子，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已经被吓得魂飞到九宵云外了。自然不敢再重复一遍。 而你爸却不饶恕我，咬牙切齿地再次向我发难：“你娃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妈看情势不对，小声打圆场说：“算了，算了，别跟小娃们一般见识。” 我爸转头对我妈吼道：“你闭嘴。”然后又对我说：“你娃子，是翅膀硬了是不是？想造反了你？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人家的爸妈都有钱，人家有钱你去跟人家当干儿子去，你tmd别趴老子这里吃老子这里一口饭！你娃子给我滚啊！” 我妈吓得不轻，连忙说：“他爸，你别跟小孩们一般见识，小海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爸吼道：“是不是那个意思，老子心里有数，老子今天要不把这个混帐东西赶出去，老子都不姓陆。” 然后走过来，抓住我的衣服就把我往外面推，说：“滚啊，你不是我儿子，你滚啊，你滚出去，找有钱的人当你爸妈去！” 我吓得不行，马上就裂嘴哭了。我没有想到买新衣服都这么难，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我妈说：“他爸，你咋是这样一个神经病啊，小海哪是这个意思。” 说完我爸，又急得骂我：“你小畜生，你看把你爸气得，你还赶紧认错。” 我姐也推我的胳膊，催我赶紧向我爸认错。 我马上转身面朝我爸，跪到了地上，对我爸哭道：“爸，我错了，我再也不要买新衣服，求你原谅我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69 不会翻身 在我爸面前，我只要往地上一跪就哭得鼻涕眼泪全出来，极尽可怜之相。 嗷嗷哭了一会儿，我爸粗着声音又骂：“嫌老子没有本事是吧？嫌老子没有本事你走啊，没有人拦你啊。” 虽然这样骂着，但语气似乎缓和一点儿。 我连忙哭着说：“没有嫌，我真的没有嫌。” 我其实也有过离家出走，离开这个家的冲动，但是想想没有实行，一来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来迎对未来的不可测。二来我怕我走了，我妈妈和我姐姐太伤心。或许我爸爸也伤心。所以虽然痛苦，但仍然在这个家艰难生活着。 我爸说：“你起来。” 我哭道：“我不敢起。” 我爸似乎还是怒气未消地找个地方坐着。 我姐和我妈过来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我还哭声不止地站起来，也找个地方坐。 我妈一边心疼的安慰我，一边又骂我：“你个小憋子，要买的什么狗屁衣服啊，现在生活有吃有喝多好啊？你不想想我和你爸小时候，那时候生活在人民公社，要吃没有吃，要喝没有喝啊，那时比现在苦多了，你们虽然穿得差一点，但是要知足啊。” 我想想觉得有理，我应该学会知足，如果学不会知足，是要滋生家庭矛盾的。我爸妈虽然没有钱给我们买新衣服，但是对我们发火并以抛弃我们作威助的事情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不能做风险大的事情，我必须安分的活着，林红老子也不追了，她爱嫁给谁嫁给谁。跟我没有关系，我这种穷鬼，是万万不可能与她过交集的。她借给我的《青年文献》我也早日还给她。 想想那《青年文献》里的文章，老子就受不了。里面文章的作者，又是讲出国经历，又是讲大饭店的艳丽史，又是讲富家少女与千金的现代情感纠葛。 我承认这些故事写得确实挺唯美，我也爱看。但像这种故事跟以前那林徽因的n角恋一样，跟我们这些贫苦人家的孩子生活相去甚远。看多了只会让我们更加自渐形愧。 我这次想买新衣服都不行，更加让我坚信，我这样的穷b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改变的。除非将来我考上大学到大公司里上班，自己赚钱买衣服给自己。 谁知在我完全已经放弃了买新衣念头的时候，第二天，我妈就对我姐和我说：“走，我去给你们买件衣服穿穿，你们一人一件。” 我和我姐听到我妈这样说，相视一惊，恍惚间以为是我妈代表我爸在试探我们。 我姐反应快说：“不要。” 我也反应过来了说：“我也不要。” 想要新衣服是人的本能反应，我们张嘴说不要，完全是因为昨日我爸暴躁的表现。我们知道要新衣服的代价太大了，还不如穿旧衣服。 我妈微怒：“怎么会不要？你们不是天天吵着要新衣服吗？今天给你们买，你们怎么不要了？” 我姐说：“我爸昨天因为这事都差点跟小海闹翻了，我们才不要新衣服，我们也不要你们为难。” 我妈叹口气“唉”说：“昨天我已经你爸商理过了，想着家里再穷，也不能一直让你们穿俺们两个大人的旧衣服，你们现在都是在镇上读书的了，也不能再像小学生一样。多少得买件新衣服做个换替，一直让你们穿脏旧的破衣服，怕你们到学校被有钱人家的孩子笑话。” 我姐不认帐说：“那你去跟小海买吧，我反正不要。” 我妈急了，训斥我姐道：“你是想让家里人再生一会儿气是吗？说给你们两个都买一件，那就要买，你怎么这么大意见呢？小海还没有你这么多意见呢。别把你爸的牛脾气再惹犯了。” 我姐没有再出声。 我妈又进屋取了点钱，拿了一个菜蓝子，就催着我们两个出门。 我姐还在凳子上犹豫一会儿，我妈又骂道：“小凤，你咋回事呢？小脾气这么多呢？” 我姐才不情愿的样子，站起来，跟着我们走。 我姐跟上我们之后，问我妈：“我们两个买新服了，那妈你呢？” 我妈苦笑道：“我不用买，十几年都这样过来了，还怕个啥？” 我姐说：“妈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 我妈笑道：“等你们将来长大了，赚了钱，再给我买吧。” 我心里在暗暗的想，我将来长大了赚了钱，一定会给妈妈买漂亮衣服的。我一定不会食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0 聊胜于无 农村交通极不方便，到要镇上买新衣服需要走很远的田间小路。 我们三个人，从朝霞满天走到日上三竿。才终于到镇上。我听我妈说，今天是镇上有（赶）集。 街道两边果真都摆满了货物。 我妈说：“今天跟你们买了衣服，过年就不用怎么再买了。你们可要挑好，看喜欢哪件？” 十字路品有家商店超有前瞻性，居然卖起了年货，这时间也太早了吧。 还有几个老头，举着冰糖葫芦的竿子，到处叫卖。路旁边修车的老头，眼神总是充满凶狠之意。 我们再进街道里面走，卖衣服的也确实不少，而且女孩子的衣服尤其多。 我姐来的时候，嘴上说不买不买，但是一眼到漂亮的衣服就两眼放光，往那衣服架子上挤。 我跟我妈也跟了过去。 我姐十分大方地让售货员把某某衣服取下来她看看。 取下来之后，我姐摸了摸，又提出能否试穿。她被售货员指引着到了试衣间把衣服换了，当她穿着新衣走出来的时候，确实漂亮了不少。我都常说我姐比我长得好看。 我姐也是心满意足，然后兴冲冲地问价格，售货员说：“100” 然后就是磨价钱，磨了老半天，售货员说：“80，不能再少了。” 我姐不安地过来问我妈：“妈，80，你觉得怎么样？” 我妈先是不语，过一会儿，慢吞吞地说：“80？太太太贵了。” 我姐脸上兴奋的表情，顿时尽失。然后又悻悻的走到试衣间把衣服换了，又穿回了自己刚才的旧衣服，然后语气平淡地对我们说：“走吧。” 我们又转了几家衣服店。我姐又进去当了几回免费“模特“之后，毅然由于价格原因，被我妈一票否决了。 有一家，我姐说：“40元啊，才40啊？怎么样，妈？” 我妈歉意地笑道：“要再便宜10块多好啊？” 我姐转头问售货员：“老板，再便宜10块怎么样？我们绝对买。” 那店老板的语气总是异常的坚定：“不能再便宜了，就这个价格我们都是在赔钱。” 我姐又脱了一衣服，无奈的跟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问我妈：”怎么衣服都贵啊？多少钱的衣服才不贵呢？“ 我妈说：”唉，我只戴了50，多的钱，家里真没有的。你们姐弟两个就看着买件便宜的吧。“ 我姐的积极性显然低了不少。看到新的衣服也不去试了。 最后我妈的推动下，我姐勉强买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那种聊胜于无的表情确实让人看着不痛快。 解决我姐的衣服，接下来就是我的了。 我们找了几家卖男孩子衣服的商店。 我拣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穿上，然后站在镜子里面看。觉得很是不错。洁白的色泽，很容易把人衫托得很干练，很有神彩。我姐问我：”喜欢吗？“ 我说：”喜欢。“ 我妈马上过来反驳道：”这件衣服不行，太白了，很容易脏的，洗起麻烦得的，我平常干农活都辛苦的很，实在抽不出时间，天天给他洗衣服，要买就买那种耐穿的，十天八天不洗也看不出来脏的。“ 听到我妈的表决，我只能把这白色的外套掉下，再去寻新的目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1 便宜的事 很快我就在另外一家商店看到一件灰色的外套。 我看那衣服发灰并带着厚重感，觉得不错，那一定是我的“菜”。于是就让售货员撑了下来。 也不去试衣间了，直拉脱下旧衣，换新衣。 站到镜子前面一照，觉得还真是不错呢。这衣服虽然灰灰的，但款式挺好的，穿上显得身材挺瘦的，仿佛有点富家少爷的味道。我的天呐，我这样的穷b，能穿上这种衣服也真是美极了。 我姐问我：“怎么样？喜欢吗？” 我满意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裂嘴笑道：“喜欢。” 我们两个共同去询我妈的意见，毕竟钱在我妈身上带着呢。 我妈首先是很欣赏地注视着我的新衣，注视一会儿，神色好像一变，转而摇头说：“好是好，就是就是衣服太小了。” 我连忙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发现衣服不算小啊，挺合身的啊。 连我姐都说：“挺合身的，不算小。” 我妈说：“小海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买的衣服虽然合适，但穿不了多久，衣服就会小得穿上不了，买衣服要买那些大乎乎的衣服，虽然当时大了一点，但是穿几年，就不大了。买一件衣服肯定要是考虑能不能多穿几年，要是衣服只能穿一年那还不如不买了。” 我的天呐，我妈果真有远见，在买衣服的时候，都能成功预料到未来几年的发展情况，果真是高。 但是我实在太喜欢眼前这件衣服，有点舍不得脱。我妈说：“小海，脱掉，我们再到别家看看。” 我超级无奈的把我的灰色穿服脱掉再次换上旧装。 我心里在想，我妈妈的标准是要我的衣服，不容易脏，而且还要大。这个可不好买。 于是又走了一家，到了这一家可真的就是找到了这种衣服。 我看中了一件褐色的外套，看上去也挺大的。我叫人撑下来，让我穿上。 镜子里面，我看到这件衣服虽然大了一点，但是款式挺帅气的，在宽度上挺可合身的，很不错。 于是我对我妈妈说：“妈，这次你总合你的心意了吧。”我在想我妈妈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这个真是又耐脏，又大号的衣服啊。 我妈笑道：“这件不错”但话峰一转又说：“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于是我姐过去问老板价格，只听老板说：“80” 我妈妈吃惊得咬着牙：“这件衣服这么贵啊？” 我姐又马上问老板：“能便宜点吗？” 老板说：“60给你。” 我姐说：“再便宜一点。” 老板说：“不能再便宜了。” 我姐又跟老板磨会嘴皮，老板一幅大度的样子说：“唉，算了，俺们就赔钱卖给你们吧，50” 我妈妈还是咬着牙说：“这么贵？” 过一会儿我妈对我说：“小海，你把衣服脱了吧，咱们走。” 我姐问我妈：“不给小海买衣服了吗？” 我妈为难地答道：“我身上只有50，刚才已经给你花了30，小海的衣服只能买20以下的。” 我只好又脱掉了衣服，心想20元能买到什么样衣服啊？ 我把脱掉的衣服重新交给老板时，老板板着脸对我问：“砍价砍了半天，你们是不买啊？来消遣我来着？” 我没有说话。老板接过衣服，朝我们鄙视的撇撇嘴，这个表情让我超不舒服。 但我妈妈没有什么明显反应。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在想我妈妈的标准现在，不仅是要耐脏，要宽大，更重要的条件还得价格便宜。这好处必须占尽才出手，天呐，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2 三全齐美 我们又找了几家，实在找不出来这三全齐美的衣服来。 就算偶尔有耐脏、宽大和便宜的衣服，那也是丑得不得了，根本就是我爸那个年纪的人穿上合适。 转了大半圈，突然发现，我还是回家穿我爸的衣服得了。 失望、无奈、郁闷。 穷人的选择面总是这么窄，因为他们提出的条件总是那么现实。 把整个镇都快逛完了，也没有找到一件符合心意的衣服。 我姐说：“再往前逛就没有逛头了？还是想想随便买件什么衣服吧。” 我妈妈指了指后面一个商店的一件黑外套说：“我觉得那件衣服就不错，不知道小海看中没看中？” 我妈说的那件衣服是一件比我爷爷穿的衣服还要老式的棉木衣，看看来老气横秋不说，而且还皱巴巴的。衣服领子上还有一个标签，标签上写道：“特价处理15元。” 我姐顺着我妈指的方向看去，当时就笑了。 笑罢，问我：“小海，你喜欢那件黑色衣服吗？” “不喜欢！”我回答得如此坚决。 我妈妈感到无比为难，说：“怎么办？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看中的，衣服种类太少，小海又太挑，实在没有办法。” 听我妈妈的口语，好像是因为衣服种类少，我太挑，才造成衣服买不到的。 而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挑，我看中很多件衣服，只是我妈妈说太贵了而没有买，根本就不是我太挑剔造成的。 我们三个望着整个街道的服装店，茫然得一沓糊涂，千件衣，万件衣，居然买不到一件衣服适合我穿，适合我这种穷b穿。 我妈妈说：“唉，实在买不到的话，我们回家吧。” 我看看街道尽头好像还有人在那里摆地滩，地滩上好像也有不少衣服卖。 不忍心就这样回去，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衣服跟我有缘。不甘心的我，对我妈说：“我们再往前走走吧，逛完这条街还没有，我们再回家吧。” 我妈妈不情愿的跟着我往前走。 到街道的尽头，有一个50多岁的老妇管着一排衣服地滩货。 那老妇人头上已经几丝白发。脸很黑，个子很高，虽然年纪大，但看起来很精明能干。 那老妇人看我们走过来，拣起滩上的衣服，一边抖，一边向我们吆喝：“哎！走一走，看一看，转了一圈，这里最划算，不要几十，不要几百，只要15元，一律15元，通通15元。衣服不好不要钱。” 由于讲得太押韵，听得我们三人都笑了。 我妈妈说：“走，咱们看看去。” 我想着这15元的衣服能好到哪里去？该不会还是我爷爷奶奶那个年纪的人才穿的吧。 我们三个上去一看，发现衣服还真象模像样，款式也挺年轻，不像前面那些店里的廉价货一样老气横秋。 我妈妈拣起衣服问道：“喂，大嫂，你的衣服怎么这样便宜啊？” 那位老妇人，冷笑道：“便宜？让你们这些农村种地的乡巴佬穿，也是看得起你们了。” 咦？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不如耳？ 突然有点怒气。但我看我妈妈好像对这句难听的话，无动于衷，她说：“唉，件件15元，也挺合算的，我都想买一件穿穿了，就是不知道这衣服质量咋样？好衣服不会这么便宜。” 老妇人说：“我告诉你，我这衣服质量好的很，不瞒你说，我这里的都是旧衣服？” 旧衣服？什么是旧衣服？旧衣服也敢拿出来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3 跟毒药一样 于是我破口而出：“你为什么拿旧衣服来卖啊？” 那老妇人“哼”一声说：“旧衣服？这旧衣服也比你的新衣服还好，我告诉你，我这旧衣服可是在北京上海拣来的，那是人家城市里的有钱人，衣服多得穿不过来，人家年年都要穿新衣服，这旧衣服啊就不想穿了，就当垃圾扔了，这些衣服款式好，质量也好，比这里的新衣服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原来这样，我摸着其中一件青色的衣服，心想这件就是城里人穿的高级衣服，不知道穿过这件衣服的人是不是跟我同龄，人家家里是不是很有钱。有钱人都穿一手的好衣服，这件衣服被穿烂了，当垃圾扔掉了，也能被穷人拣回来当宝贝，真是资源再利用啊。 我对眼前的旧衣服，兴趣显然不大。 但是我妈妈就不同，她兴奋地把地上的衣服研究了个遍。都忘记是给我买衣服的，转而对中年妇女的衣服又是摸又是试的，忙得不亦乐乎。 我妈妈一边试一边对我姐说：“小凤，你看看人家的衣服多好，多囫囵，颜色好多看，你看看，我穿上多合身，唉，就是我没有钱，我要是有钱也情愿多买两件，这衣服多便宜啊。” 我姐说：“妈，那你买一件啊？先不给小海买了，你自己先买一件，回头再给小海买。” 我妈看我一眼说：“那要看小海，愿不愿意啊。” 显然我妈妈是心动了，我本来是想成全我妈妈的，但是又有点小生气。于是表情不是很开心。也没有说不愿意。 我妈妈看了看我的脸色，就把身上试人家的衣服脱下来，对我说：“还是给小海买吧，小海，你看中哪件没有？” 我说：“这件青色的挺好。” 我妈马上反对，说：“不行，这件衣服太小了，都说了，要给你买衣服，必须要大乎乎的衣服，你还在长身体，这样能多穿几年。” 我兴趣索然地说：“那你决定吧。” 我妈妈拣了一件灰黄色的大号西服，对我说：“这个就不错。” 我一看那西服实在太大了。说：“不喜欢。” 我妈不依不饶地说：“你穿上看看啊，不穿你怎么知道是好是坏？” 于是我极不情愿地接过我妈为我挑的衣服穿上去。穿上去之后就觉得极不合适。 那西服都长得够得着我的膝盖了。 我妈说：“好，这个好，大乎乎的，等你长到十八九岁还能穿呢。” 我的天呐长到十八九还能穿，难道结婚之后也能穿吗？ 那位老妇人为了自己的生意，能快速把这件衣服卖出去，也过来对我说：“好，挺好的啊。” 然后走到我身边把那西服，用力往下拽拽，本来就衣服就长得够着我膝盖了，她恨不得把我衣服再拽得够着我的小腿，并一直说“好，你看穿上多好，多合身。” 如此不合身的衣服，在她嘴里变成“多合身”不免让人觉得有反讽的效果。 我妈兴奋的问：“真的是15吗？” 老妇人说：“是15” 我看我妈妈就要掏钱付款。我大声喊了一声：“妈！” 我妈楞了一下说：“干什么？” “我..”我迟疑地说：“衣服太大了。” 我妈说：“不大啊，挺好的。”我说：“显然是大，而且衣服太难看了，我不喜欢。” 我妈妈马上一脸失望。她说：“你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 那老妇人岂能跟我们算了，连忙挽回局面道：“哪里大了？一点都不大，大乎乎的衣服，你买你赚，布料也多啊。” 我妈问我：“你是觉得大，还是样式不好看。” 我说：“不好看。”说着脱掉了那件西服。 那妇人顿时怒道：“不好看？你还想穿多好看的衣服？” 这个反问让我也很恼火，这明显有贬低我的嫌疑。 我没有啃声把衣服重新放到她的滩位上。 谁知她不罢休地又说一声：“你一个在地里干活，掏粪，养猪，出苦力的农村娃，你还想多好看的衣服！” 这句话着实惹火了我，我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看到我的眼神不善，不满的反问道：“哎呀，你看什么看，老娘亏说你了吗？” 我突然觉得怒火中烧得连指都抖起来了，我的头脑“嗡嗡”乱响。 我狠狠的抬起手，指着她说：“你，你有种再说一遍。” 她大吃一惊：“呀？还发火不是？这小乡巴佬，脾气还不小哟。” 我再忍无不忍，当时连杀她的心都有了。我上去抓住她的衣服。尖叫道：“我****祖宗。” 然后上去就要跟她拼命。 尽管我士气高昂，但是作为初一的我，却也不是50多岁老妇人的对手。 她反手抓住的手，把我的手从她衣服上掰开，然后一推就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身体失去平衡，一路向反方向后退，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上一震荡，头也磕到了水泥地上，“咚”的一声，然后头痛的厉害。 那老妇人把我推倒后还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杂种，还想动手打老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你打得了的？” 我妈和我姐马上过来扶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那老妇人又说：“实话告诉你，你不去问问，我儿子在黑白两道混得有多开，就你也不撒尿照照自己，还跟老娘动手。”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妈和我姐并没有为我报仇，只是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妈不住地拍我身上的灰尘，我姐用手不停的揉我刚才头磕到的地方。她们两个显然是不想在镇上惹麻烦。 我妈小声问：“头磕出血没有？”我姐边揉边说：“不要紧。” 我流着泪，咬着牙对那老妇人说：“我告诉你，我..”话说到一半我就又想哭了。 但是我哽咽着说：“我..我不是在地里干农活，掏粪，养猪，出苦力的农村娃。” 那老妇人欺人太甚地冷笑道：“你不是你不是才怪呢？你看看你妈妈就是个农村干活的料，才生了你这个农村干活的瘪三，你们世世代代都是农村出苦力的料，你还想骗老娘我？” 屈辱在我头上越积越多，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该死的眼泪全咽下去，然后咬牙说：“我告诉你，我学习可好了，我是我们班第一名，我将来不是种地的农村娃。” 那老妇人又冷笑道：“你说你是第一名，谁信啊？” 我最受不了别人居然敢质疑我第一名的真实性。我生气的甩开我妈妈，怒吼道：“有种你别走，我回家把奖状撕下来，拿来让你看。” 老妇人又尖酸地说：“我才不看你的奖状，谁知道奖状是谁呢？你拿别人的奖状，你说是你的，骗我老太婆，还说不定。” 我的泪一下子就流得更多了，我边哭边哑着声音说：“那个真是我的，我要骗你，不得好死。” 老妇人又笑道：“就算你在镇上考了班里第一名，那也不算什么。我外甥在县城考第一名都照样没有考上大学，想读书，将来去工作，我看你还是别想了，就算你将来能考上大学，现在的社会这么黑暗，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照样会把你的名额给挤掉的。” “给挤掉”的这三个字，如尖刀一样扎在我的心上。读书考大学，那可是我最大的精神寄托啊，现在这个老太婆嘴里就是这么的不指一提，这么的可笑。我突然心痛如绞。 眼泪就流得更多了，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哭道：“你.。。你.。。你乱说。” 老妇人鄙视的说：“你们现在是乡巴佬，一辈子都是，别以为你会跟戏上唱的那样‘从山里飞金凤凰来’省省吧你们！” 我听后更怒得想杀了她，我挣开我妈的手：“你放开我，我要跟她拼了。” 我妈抱着我，眼睛红红地说：“走，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我姐对老妇人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能积得口德，少说两句吗？” 老妇人说：“你们还怕我说吗？我的哪句话不是大实话。实话这年头难听啊。” 我哭着要上去跟她拼命，我妈抱着我不肯，我就扯着她，她也扯着我。 我姐也过来推我。就这样在我姐我我妈的双重作用下，不管我多用力想挣脱她们去跟那位老妇人拼命，都挣脱不了，被他们两架着往回走。 我走着哭着，走着哭道。 我哭着说：“她说我是农活养猪的娃。” 我妈妈说：“不要听她胡说，你将来考上大学，工作了，到时候就没有人敢说你。” 我说：“她说我考不上大学，考上了也会被有钱人挤了的。” 我妈转头问我姐：“这是真的吗，小凤？” 我姐说：“听老师说现在都不会了，你别听那个老太婆的话，镇的人都坏，镇上的都叫街痞子，男的女的都坏，你别信她。” 我又“嗷嗷”哭了几声。实在难过的走不动了。 我蹲下身来，坐到一棵枯树下来，“啊啊”哭个够。 我妈也难过极了说：“tmd哪来的贱老婆子，嘴跟毒药一样，把小海气成这样。这么毒的嘴怎么不死呢？” 我姐说：“街痞子们都这样。” 我妈妈看着哭泣的我，自责道：“唉，我还说今天跟小海买件衣服穿穿呢，谁知道衣服没有买成，把他气成这样。” 我哭了一会儿，觉得怨气消了一点。 我妈和我姐姐才扶着我往回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4 我要一刀两断 回到家里，我爸问衣服买到没有？ 我妈妈把今天的事情跟我爸说了。 我爸眉头一横，厉声问道：“那个臭老太婆是谁？哪里人？” 看那样子，好像我爸会为了我把那个老太婆吃了似的。实际上我爸虽然对我们严厉但是对于周围邻居还是很软弱的。 我妈和我姐都说不认识，只知道是镇上的。 我爸傲然道：“要是让老子下回碰到这老太婆，非把这个老太婆腿打拐。” 对于这种不能变成现实的承诺，说出来也多半是没有意义的意淫而己。 我爸又说：“咱们小海的成绩，那将来绝对是大学生的料，现在社会再黑暗，将来谁敢把我们小海的名额给挤掉，哪个背良心的人要是敢把小海的名额挤掉，我第一个不饶他，我。。我敢去北京告他去。小海，你放心学习，将来就照清华给我考。” 我知道我这人就算在外面被欺负死我爸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的，他只会在事后，讲一堆没有用的东西。 他唯一能表达权威的只有对我们自己的家人发怒。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我自己期待了半天，也没有买半件衣服。这就是命。 第二天，我姐悄悄地过来问我：“小海，你是不是跟人谈恋爱了？” 我心头一震“没有啊。” 我姐看起来很内行的样子：“说实话。” 我坚决否认：“真的没有。你凭什么胡乱说？” 我姐说：“我只是预感，我的预感力很强的，你说你一个平时不讲穿着的人，突然想买衣服，上次我还见你坐在水池旁边哭，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马上反驳：“那那那情况不一样，那是我第一次照镜子，所以才有才有。。” 我姐不信道：“你第一次照镜子？怎么可能？咱家还有半块破镜子呢，你没有照过？” 我说：“那不是全身镜。” 我姐笑道：“你没有谈恋爱最好，你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答话，不答话才能表明自己不心虚。 我姐又说：“你看咱们的家境，穷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勉强吃个饱饭而己，连稍微好一点的东西也不敢吃，咱妈十年都没有买过衣服了，还把要旧衣服改小一点让咱们穿。人家哪个家庭都像咱们这样？咱们能读书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可千万不要把心放到别的地方去啊，你只有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才行。” 我不语。心想我姐说得有理，我们家这么穷，还谈什么恋爱，追什么女生啊？ 再想想林红，突然觉得超级虚无，我真傻，真不该对她动心。动心也没有用处。我只能将来考上大学了才有出路，现在的样子，哪个女生嫁给我，嫁到我们家，都不是过着穷困的生活，被人看不起？ 我姐又说：“你现在是第一名，班级会有人对你态度好一点，你要是把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等你没有了第一名的头衔，咱又是穷成这样，那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你的。” 我姐的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林红多看我两眼，岂不也是我学习还行？我如果连学习都不好，还是这样的穷b，谁会看得起我？ 我再也不能傻了？我的成绩是不是已经被冯喜文超过了，期末我还能是第一吗？我心乱如麻。我有点惶恐，我再也不能这样了，我要跟林红一刀两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5 再见了朦胧的爱 我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把林红的《青年文摘》还给她，以保证我不欠她的。 我面无表情地把她的那本书，放到她的桌面上。 她的桌面总是那么的洁白和有序。我放上去之后，转身就走。 她看到了我，抬头叫了一声“嗳。”等我转头，她又问：“你看完了吗？” 我糊涂的点点头，就要走。她又“嗳”了一声。 我停住，她又问：“我这里还有几本文学杂志，你要看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看。 她又多此一举地问：“多看看课外书，有利于文学水平的提高。” 我只简单的说句：“不想看。”就走了。 此外我心里便只有读书了，就算林红走到我身边，放慢了脚步，我也不抬头看她一次。我走到她的旁边时，一般都强迫自己定力十足，面无表情的快步走过去。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多看她一眼，我再也不能受到她美貌的蛊惑了，因为我是穷人。 但是女人总是这么的令人费解，本来她走她的羊馆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她爱跟龙少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我也没有兴趣再去理。 但是她有一天就偏偏趁我同桌不在，坐到他的位置上，低头问我：“陆小海，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疏离我了？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我低着头看书，就没有正眼看她。只是说：“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都不理我啊？”她说，柔声柔气的，并有些许幽怨。 我都说我要抵制她的诱惑，但为什么她却要在我准备抵制她的时候，往我身边凑啊？我这么穷，这么丑，又不是个大帅哥，她这样做到有意思吗？ 我突然有点生气，也没有看她，只是说：“是你想多了。” 她又说：“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多..” 她还没有说完，我就把脸埋到里，不耐厌地说：“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别在这里影响我学习。” 我当我把这句话放出来的时候，她不说话了，虽然没有看她，但感觉她定定瞪我一会儿，然后突然又手臂把张晓的桌子“咚”拍了一下。然后“呼啦”一声站起身，转头就走。 我知道，我这话已经得罪她了，反正我已经决定跟她一刀两断了，也不在乎她有没有生气。 我也不理解这个女生怎么这样啊？一天到晚对谁的态度都暧昧不清，让人好像离也不是，近也不是。唉。 我头埋在书里，把她冷言逼走之后，恍惚间有点绝情的快感，快感还没有持续，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我头埋书里，心里也没有把书看进去。我只是想，她这样对我友善，还不是因为我是第一名？说不定下次考试我就不是了。长痛不短痛。 我偷偷的观察林红，发现她确实情绪很低落，我在想不会是因为我吧？我不能这样想，说不定人家是因为别的事情情绪低落，我一个穷b又何苦自作多情？ 次日早上，龙云海买了爱心早餐给林红的时候，吃了林红的闭门羹。 龙云海像只狗一样，讨好地把这样东西放到林红桌子上。 那天林红声音特别大，推开龙云海的东西就说：“你走啊，别天天来这里烦我！” 龙云海像奴才一样，温声细气地说：“林妹，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吗？” 林红生气地说：“好不好管你什么事情，你一天到晚送这些东西给我，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像个学生吗？” 龙云海并不生气地说：“林妹，我这不还是怕你营养不均衡啊。” 林红义正言辞地说：“请你叫我林红，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你再来，小心我告诉老师去。” 龙云海被这样一呛，确实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我也在自己座位上看到了这一幕，说实在的我没有觉得很开心。我也决不认为，林红严词拒绝龙云海就表明对我有利。爱谁谁吧，我只要努力学习。 再见了朦胧的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6 气派的小车 过几天之后，林红就没有来班级上课过。 她的座位总是空空的。空的总是这么的显眼，搞得人的心也空空的，空的那是么烦人，让人焦躁。 有一次英语老师问她同桌：“这个同学怎么没有来上课？” 她同桌女生，细声细气地说：“林红生病了，所以请假了。” 生病了？怎么会生病的？身体病了，还是心病？ 天呐，应该不是因为我，她就生病了吧？怎么可能。我这种穷b的自作多情的老毛病又犯了。人家有钱人生活内容那么丰富，人际关系那么广泛，生活质量那么高，犯不着为我这种渺小的人物气出病了。我还是不要多想了。 可是林红这一病啊，就病了一周还没有来上课。 这一周我还真是惴惴不安。我想着她都一周没有来上课了，什么病也估计应该治好吧？ 此时我倒想看看她病后，重新进教室的模样，是胖了是瘦了？有点小想念。 可是她再也没有在教室出现过。 有一天我们校里里开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很大很长。 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地方，能看到这辆气派的小车，确实是件十分新鲜的事儿。 你要说公路上那卡车啊，三轮车啊，面包车啊，还有牛车啊，倒也是有的。但像这种车几乎没有。 所以当这辆车到了我们校园里的国旗旁边的时候，引来了无数帅生的好奇的目光。 连我们数学老师都跑到栏杆旁边，趴着栏杆看人家的车。栏杆旁边围着看热闹的同学也成群成堆。 大家嘴里议论着：“哇，这是谁家的车，这么好，这家人一定有钱。” “哇，这一定是教育局的车，不管不会这么好。” “我cao，这车我在电影里看过，没有想到现实里也有人开得起。” “天呐，这不是那种叫桑塔那的车吗？” “桑塔娜算老几，这车不知比桑塔那牛b多了。” 车停到了国旗旁边。过了一会儿，车门开了。 先看到一只穿着高脚女皮靴的脚伸出来，然后是皮裤。最后是全身貂皮大衣的摩登阿姨。那阿姨还带着墨镜，脖子挂着闪闪发光的项链，手里又提着一个皮包。一看这气势都像是超极贵妇人的样子。 她那珠光宝气的模样跟这个偏僻，破旧的学校格格不如。 她一下车，车上也下来三个中年人。跟着她的后面。她转头对这三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都进到了我们这栋教学楼里。 她们一走，一群学生围着人家的车子看。 她们四个走过，两边的学生议论之声必噪杂四起。 噪杂之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好像在往我们教室传过来了。我的天，我们班的同学都突得无比兴奋说：“那位贵妇人好像是来咱们班了。” 果不其然，那位阿姨真的是大步流星地往我们这边走。 走廊上围观的同学，马上超有礼貌地给这位阿姨让道。我们都围在走廊两旁边，议论人家，羡慕人家。 她真到我们教室门，看了一眼，然后低头跟旁边的中年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低头说：“是这里。” 这位阿姨居然真的就走进我们教室了。 天呐，这是唱哪一出？。 这位阿姨四人，进了我们教室之后，我们也一窝蜂的挤了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7 瞬间的邪恶 这位阿姨，鄙弃地扫视了一眼教室的格局。然后威严地说：”哪个是阿红的座位？“ 他旁边的中年男子，转头问我班一名同学：”请问，林红在哪里坐着？“ 被问到的同学很乖巧，指了指林红的座位说：”在那里。“ 那位中年男子，卑微地在那阔阿姨面前伸伸手，指着林红的座位说：”阿红的座位在这里。“ 阔阿姨，目光转身林红的座位的方向，那目光瞬间变得有点柔和，少了刚才的霸气。 阔阿姨，注视片刻，又看了看教室四周，忧虑地说：”阿红的位置怎么这么偏？这怎么能好好学习？位置这么靠前，把孩子眼睛都弄近视了。“ 这几个人的举动，瞬间就在我们班级炸开了锅了。 同学们议论道：”噢，原来是来找林红的啊。“，“哇，林红家里可真有钱啊。”“这位阿姨是谁啊？她跟林红是什么关系啊？”“不知道啊，听说林红请假了，他们是来看的吧。” 大家议论纷纷。 我夹在人群中间，心乱如毛。天呐，这些人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现在也不是自作多情的时候，问题是林红生病的事情，说起来或许还真跟我有关系，或许她身子真的就弱，被我这冷言冷语一吓，真的就是因我生病了也说不定。 眼前她们家找这么厉害的人，会不会把我抓走啊？我越想越害怕。 只见阔阿姨，一边埋怨道林红的座位不好，一边生气地说：“我就知道把阿红放到她姥姥家不行，你们不看看这学校环境有多差，唉，都把阿红的前途给耽误了，我看啊，现在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看着放心！” 听着语气，这位阔阿姨九成是林红的母亲。 哎哟我的天呐，林红的母亲这么年轻，这么阔气啊。相比较来说我的母亲呢？我母亲自从嫁给我爸以来，十年都没有买过一件衣服，看看人家母亲，全身珠光宝气啊。 我母亲天天在田地里面，风里来雨里去，早就沧桑得跟小老太婆似的，看看人家多年轻啊。 想想就觉得自渐形秽。 但是我就是这么猥琐，当我感觉这位阔阿姨就是林红的母亲的时候，我的脑海居然瞬间，蹦出一个词——“岳母”，我的天呐，这绝不可能。她也绝不是我未来的岳母，我怎么会这么奇怪的想起这个词，邪恶了。 “让开，让开，我让你们让开。”听到后面人头攒动。 过一会儿见龙云海这个贱人，挤了进来，他的动作之猛，心情之急切，溢于言表。他把周围围观的学生都推到一边，非常粗鲁。 龙云海，凭着自己高大身材终于挤到了林红母亲的身边。然后又瞬间切换到乖巧模式，低着头有礼貌地问候道：“伯母，您好，伯母，什么风谁您吹来了？” 林红母亲看到龙云海，笑了，一笑脸上也能看出来有些许皱纹，不过依然不失端庄美丽。 林红母亲说：“小龙啊？好久不见，你还记得伯母啊？” 龙云海这个贱人，也超会矫情：“伯母，看您说的，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能忘了伯母你啊？” 我cao，听说话的样子，两人很熟啊。 我的心突然又失落了，我脑子里还邪恶的冒出“岳母”两字，而实际上，眼前的阿姨跟我八竿打不着，我连上前跟她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不像龙云海。 林母又笑道：“小龙啊，你在这个学校，有没有欺负过我们家阿红啊？” 龙云海说：“伯母，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林妹我照顾还来不及呢，哪敢欺负啊。” 林母笑道：“那就好，也不妄伯母平时疼你啊。” 说话间，听周围同学吵道：“班主任来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8 冥王星上的人 我们顺着那声音一看，终于看到了我们伟大的班主任，我们严厉苛责的班主任，我们霸气外露的班主任，正点头哈腰，正满脸堆笑，正极尽谄媚的走过来。 走到林红母亲身边，自己低姿态的弯腰，伸手要去握手。 林红的母亲并没有摘下手套，戴着手套的手只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班主任的手，班主任就无比满足的自我介绍道：“你好，你好，俺就是这里班主任。” 看来一位人民教师的权威在金钱的至上震慑下，总显得微不足道，显得苍白又渺小。 林红的母亲高贵地问道：“你就是班主任？” 班主任笑道：“是啊，是啊。” 林红母亲也自我介绍道：“班主任你好，我是林红的母亲。” 我们一听心里都直赞：“哇，真是林红的母亲。” 林红母亲又说：“我是想来看看我女儿，我知道我女儿在学校里，学习表现怎么样？” 班主任满脸的笑，但听到要打听林红的学习表现，他不免沉吟了一小会儿。林红的语文成绩和英语成绩也都还说得过去，但数学课成绩和其它成绩就一沓糊涂，她自己也经常不爱学习，一天到晚看很多厚厚的课外书籍。 要说这学习成绩，若实话实说，必然是揭人短处。 但班主任就不愧是班主任，他沉吟之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林红这们同学，在学校表现不错，我们老师都很喜欢她，尤其是她文科成绩都在班里是靠前的，我觉得这个孩有当作家的潜质，读得书，思想开阔。” 这两句的马屁把林红的母亲拍得很受用，林红母亲一听班主任这样讲，脸上洋溢着满足。 班主任又说：“哎呀，现在天气冷，在这里聊天实在不好，来来，我们去我办公室再谈，我们那里有煤灶，比较暖和。”‘ 说着伸手指着自己的办公室。林红母亲点点头，顺着班主任指的方向走去，她身后的三个男子也跟着她。 班主任像个跟班似的自己跟在屁股后面。 我们都围着看，跟着看。班主任把这四位尊贵的客人请进办公室之后，突然转身对我们发威道：“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回去，好好待着，我要再看到你们谁围到这里没事干，就让他到校门口站一天，你们信不？” 我们一看班主任发威，连忙也不顾着看热闹了。 闹哄哄地往班级教室里面挤。你推我抗，一边挤，一边议论着，一边兴奋着。五分钟之后各个同学基本上都回到自己座位上。 班主任和林红母亲到底谈了此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们觉得应该是谈论比较高级的事情，我们这些小人物是不配知道的了。 没过多久，林红终于出现了。 她穿着大红色的风衣，黑色紧身裤，脚踩皮靴，还是那样的光采照人，还是那样的迷人。 我看到她，又是小心脏一阵狂跳。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跟自己的同桌聊了几句，听不清聊的的是什么。 下午下课她和她的同桌一起出去了。我们全班的同学也到了外面走廊上玩。 我趴在栏杆上，无意间看到林红走到了她们家的私家车旁边。 她是那样的高贵，与同样的名贵的私家车是多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的同桌帮她拿着她的东西，就像她的佣人。 她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一名名门贵族的小姐。 相比较而言，我就是一无所有的穷diao，看着她，就觉得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隔得很远很远，远得看不起边界，也不清楚距离。如果我生活在地球，或许她就应该是冥王星上的人吧，怎能相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9 后知后觉 在食堂吃晚饭时候，我和我姐蹲在校园花坛旁边吃东西。 我姐说：“今天你有没有看到咱们学校里面的那辆黑色的轿车？” 我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一定是说的是林红妈妈开的那辆汽车。因为那辆汽车已经让我非常自卑了，而我姐姐却在这时又要提这辆车，这岂不是在我伤口上撒把盐？ 我没有答话。 我姐姐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马上给我解释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啊？看来你现在学习都学傻了，你是不知道，那辆车停到我们校园的国旗下面，好多人围着看呐，有的人说那辆车比桑塔娜还好呢。唉，这该是多有钱的人才开得起这样的车啊。” 我岂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不但知道此事，而且还知道开着车的人就是林红的母亲。 我姐又说：“我听人家说啊，开那车的人，是一个学生的家长，人家可是在外面做大生意的人。唉，那个学生好像还跟你们一个年级，人家这样的学生可真是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钥匙的人啊。真是羡慕。” 我只是默默啃着馒头。 我姐边吃边聊，见我木然的表现，又质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事？” 我停上啃馒头的动作，看了我姐一眼，淡淡地说：“知道一点。” 我姐又问：“你知道些什么？你说说看。” 我又看看我姐，我想说，我知道那是林红妈妈的车，我知道，那是我喜欢的女生家里的车，我知道那辆车越高贵，说明卑贱的我越跟林红不可能。但是我没有跟我姐说，这种隐秘的心思，应该石沉大海，永远不再提起。 于是我淡淡的回应：“我知道的，已经都被你说过了。” 我姐本想听点新鲜的，一听我这句，顿时觉得无比没劲。 我回到教室之后，在想我以后，要更加谨慎处事，应该更加跟林红保持距离，不能跟有任何交集，否则可被人笑话死了，人家一定会耻笑我，说我因为林红家里有钱，故意想当上门女婿的，那可丢死人了。 谁知第二天，林红桌子上面的书，全部空了。 空了？真的是空了。我抬头看看她的座位，没有书。就像一位退了学的学生的座位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更空得难受，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也不能去打听她的消息，不能让人觉得我还在惦记着林红。我丢不起这个人。 只是盼望着林红能快点重新回到教室来，我再也不惹她了，我这个讨厌鬼一定会在教室里面保持绝对透明。低调得不让人觉得我存在过。 可是林红再也没有回过教室，又过几天，班里的林云霏同学调到了林红的座位上。就像一个新的萝卜填住了她的坑。 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慢慢变得有点沉默寡言，只有晚上躺在宿舍床上的时候，听同班男生讨论，说林红退学了。我的心又是一痛。 退学了？为什么退学？因为生病？因为我这个讨厌鬼？还是因为什么？我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我只有在心里揣摩这无数的可能，但我不能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之中，因为我不想让别的同学觉得我还对林红有意思。 我只有学习，看试卷，整理笔记，来忘记生活的烦恼。 只是有一天，我找一份英语模拟试卷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中间，居然意外夹着一张白底的信纸。 我的心顿时一阵狂跳。我以闪电的速度把那张白底的信纸抽出来，然后果断压在自己的英语课本下面。 心砰砰跳得厉害，然后低头装作是在看英文的样子，然后把书翻到最后一张，看那张信纸。 信纸的质量一般，上面的字绝对是林红的款式。 那秀气的笔画，如果一条条游动的金鱼。那么充满灵气，那么让人心动。 她，还给我写信，为什么？她难道还不觉得我已经很令人讨厌了吗？ 她什么时候把信纸夹到我的中间的？是她走那天吗？我为什么不知道？我确实天生一个木讷的人。什么事都后知后觉。 我深呼一口气，心里一字一句的读着信上的内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80 收回自己的心 只见上面写着：“陆小海你好，如果我这封信冒昧了，请你原谅，在我眼里，你是一位很特别的男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对我的态度非常冷淡。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吧。噢对了，我已经转学了，我本想跟你大大方方的道个别，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对你怎么说。我家人帮我准备了省会一所中学的转学资格，我就要走了。谢谢你之前对我学习上的帮助。你很聪明，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以前途为重。愿你以后能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林红。” 我心跳着把信读完，又跳着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激动得不得了，满足得不得了。 在我眼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她居然还给我写一封信，这也是上帝对我的眷顾。我甚至都把这封信提到了知遇之恩的高度。 但是我陶醉地反复将信读了好几十遍。慢慢地居然也有点乏味来。虽然她是特意给我留了一封信，或许是说纸条。但是信里面完全都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口气讲的，看不对来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好感。也罢，人贵在知足。没有厌我千里，已经不错了。 我谨慎地把这封信收好，放到我的文具盒的最底层，还用一张盒垫子给压着，让旁边不易发觉。 我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是高不可攀，但是这封纸条日后也当作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糟糕的是，一个星期之后，龙云海也转学了。 不用问，或许他也转到跟林红那一所中学读书去了。还说不定是同一个班级。 反正对于他们这些有钱人来说，转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所有的问题，最终不过是请客送礼的问题，归到本源就是金钱的问题。不像我们这些穷人，想转学？一个随便的门槛都足以让我们望而却步。 也罢，我管那么多的事情多累啊。我现在要重拾自己的心情。好好学习。不能再把成绩落下了。 自此我也收住了心，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面。 虽然在午后的自习课时，也时常又想起林红，但是我马上就克制自己去忘了她。 日子过得也算平静。 只是有一天周末回家，我从镇上的初中回到家门口，发现家门锁着。 这并不奇怪，可能我爸妈还在田地里面耕作，没有到回家的时间。于是我等。 等着等着，我姐也回家了。她看到我问我：“爸妈都还没有回到家里？” 我说：“是的，可能还在田地里面吧。” 于是我姐和我一起等。其间随便聊了一些学校里面的趣事。我姐的话比我多一些。 聊了半天，爸妈仍然没有回到家。看看这夜色都慢慢地上来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晚？ 现在是冬天，不比以往的春种和忙夏。应该不会这么晚。 我们等得心里都有些发慌。于是结伴又去我奶奶家里坐坐。转了几条巷子，到了我奶奶家。发现我奶奶家也锁着门。不会这么巧吧？ 我们姐弟两个在院子里面，百无聊赖，又满是不安的等待。 这时路过我奶奶家的八奶，看到我们姐弟两个，叫道：“小凤，小海，你们回来了？你们快到咱村委的卫生所看看吧，你爸的腿被农具，碰到了，碰了很长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啊。” 我姐和我同时心里一惊。不安瞬间变成忧虑和恐惧。 我们两个也不敢在奶奶家院子里面多待，背着书包就往村卫生所跑。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怎么搞的，好好的还能被农具碰伤？ 我回到家里看以家门紧锁就有不祥的预感，没有想到不好的事情还真是怕出有鬼，痒处有虱。说曹操，曹操到啊。 一路上我一边飞奔一边怨天怨地，胡思乱想。终于冲到了村卫生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81 重男轻女 跑到村卫生所，卫所所的女护士还跟我们打个招呼。 我们没有心情理会，就冲进卫生所。进去之后发现，我妈我奶我爷爷都在。 我爸躺在卫生所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旁边吊着药水，胳膊上被输液管子插着。一幅病人的样子。 我听我妈说：“大夫说，幸亏没有碰得再深一点，要是再深一点碰到骨骼，那可就完了。” 我奶奶心疼地说：“看娃子腿上全是血，这口子碰得可不轻。” 医生站在输液管旁边在调着输液管的速度阀按钮，说：“没事，没事，要是有事，我都要你们往县城送了。” 我们走过去看到，我爸的腿上确实流了很多的血。虽然伤口已经被很多白布包扎过。但是仍然能看到鲜红的影子。 我爷爷来回踱着步，并生气地对我爸说：“都跟你说，让你以后干什么事都小心点，你娃子就是不听，你毛手毛脚的，你是紧张个啥。” 我爸颓废地躺在沙发上。对我爷爷的批评很是不满，时不时地回一句：“管你什么事？” 我妈妈嘟囔道：“他干啥都不行，就干个活，也能弄住腿，唉，这命实在不好。” 看到我们姐弟两个过来。我奶奶倒淡淡应了一句：“小凤，小海，你们放学了？” 我们不应。你妈妈过来，对我们说：“今晚的晚饭都要晚点吃。你们要说你们饿也不行。” 在村卫生所熬了很久。我爸的输液瓶也换了很多个，最后医生还开了点药，让我爸回去吃。 我们就扶着我爸往回走。 我爸虽然是受了重伤，但脾气却依然好不到哪里去。要是扶的时候不一小心弄疼了他，我爸照样会骂我。 晚餐也极为简单，我妈烧点饭汤，又把中午的面条热一下，就是晚餐。 我爸由于受伤了，所以受优待，是坐在那里，由我姐端饭给他吃的。 我们都极为饥饿也不去想晚餐丰盛不丰盛的事情了，都是狼吞虎咽的。 吃到一半，我爸突然对我姐说：“小凤，你还是别读书了吧。” 这句话让我们都顿时一震。 我爸又说：“你看我跟你妈妈，都累成这样了，我们是没有钱供你们两个人同时读书的，你们两个人我只能供一个，之前都是跟你们讲明白的。” 我听了我爸这样讲，心里也极不是滋味，我爸是说过我们姐弟两个只能供一个。但是也没有说现在马上就让我们姐弟两个的其中一个退学。所以日子还是能混一混的。混到不能再混的时候，再说不迟。 所以当我爸说现在就让我姐不读时，我确实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我姐闷着不啃声，看着她越来越快的喝烫速度，也猜出，她心中也是极大的不乐意。 我妈说：“唉，这读不读书的事情，也得问问小凤她自己愿不愿意。” “不愿意！”我姐突然把头从碗里抬起来，发飙道。 我爸心情不爽地朝我姐一瞪眼。我姐发飙的表情就淡了一些。 我爸严厉地说：“不愿意？你有啥不愿意的？你学习又没有人家小海好，要是供你的话，你又考不上好的大学。你说供你干啥？” 我姐反驳道：“我就是考不上大学，我也能考大专。” 我爸说：“大专现在毕业不好找工作，上也是白上。我很早就跟你们说过，老子只能供一个。” 我姐并不认帐，说：“我也是你们生的，你们就得供我读书。” 我爸怒道：“不是老子不供你读书，老子确实没有钱供你读，供一个娃读书，都不一定够，将来都要砸锅卖铁，你们两个我咋供？”我爸把他的腿伸出来，就像拿出了一张王牌，说：“你看看，你们看看，老子为了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供你们上学，老子的命都快搭上了。老子就这么大一点本事，你是想让我老子死吗？” 我姐绷着脸，表情极为难过。 我妈也过来对我姐说：“小凤啊，你看看人家别人家的闺女，哪个不是小学没有毕业，都已经不读书了，人家都去南方的工厂里面打工赚钱，补贴家里，咱们呢，咱们你还在上着学呢。” 我姐生气地对我妈产：“工厂打工，那将来会有什么出息？我才不要。” 我妈说：“咱是个女娃，咱还想要啥出息？咱不是个男娃，男娃将来还能续香火，咱想那么多干啥？” 我爸对我妈的话不耐烦地说：“不说那么多，你们两个，你是当姐的，你是老大，你就应该让你小的。你就应该不读书，去打工赚钱供你弟弟读。” 我姐说：“你们两个一天到晚就知道重男轻女。”说罢，眼眶一红，泪水汪汪，都快掉下来。 我爸说：“重男轻女咋了？咱们家的女娃读书还是读得久的了，你没有看看别人家，人家小学三年级没有毕业，都能给家里寄钱了，你呢，养你这么大，你就会吃饭。” 我姐争辩道：“我将来读书读成了之后，工作了不就可能报答你们了吗？我不是就知道吃饭。” 我爸说：“等到那个时候，老子都被你们两个累死了。” 我看我姐难过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想着我们是姐弟，我也想让她一直和我一样读书啊。 于是我心里想了一边，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于是突然想到九年义务教育的法律来。于是我对我爸讲：“爸，你不能让我姐不读书，国家九年义..” 我这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呢，我爸就打断我的话说：“你给我闭嘴，再多嘴，老子连你也不供了。” 我被这一吓，于是闭上了自己的臭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82 我就要上学 这顿饭也吃得特别紧张。 吃完饭之后，我姐也不再帮我妈妈收拾碗筷。而是怨气冲天一样在那里坐着。 场合异常尴尬。我爸的嘴风也一点也没有松，沉默一会儿，我爸指挥我去把电视打开。 我也是很不情愿地走过去，把电视打开，我爸又说：“声音开大了一点。” 电视画面是新闻联播的内容。里面放了一些，我国居民生活水平又改善了，国产生产总值又提高了之类的新闻报道。 我爸装作很关心国家大事的样子，认真地看着新闻联播。 我姐本来很生气，听着新闻联播的内容更是烦得不得了。于是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知道我姐要往哪里走。我潜意识担心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了院子里面，我问：“你上哪里去？” 我姐回头反问：“你管得着我？” 我低头说：“我只是问问而己。” 我姐说：“问问问，问个屁啊？你现在心里可美了，不让我读书了，就让你一个人读了，你可美了吧？” 我感觉自己冤枉的厉害，说：“我哪里美了？我也很想你和我一样读书啊。” 我姐不信地说：“鬼才信你说的话。我告诉你我不读书了，你就可怜了。没有我，以后你在学校里受到欺负，谁会理你？没有我，你以后就要在校园里面，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没有我，你遇到困难，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你看你傻二巴即的样儿，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她说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本就是一个生活能力不强的。对我姐的心理依赖感也较强。我也真心不想让她退学啊。 我说：“我真的也不想让你不读书啊，我也不想让你退学啊，要不我们再跟爸说说吧，让你读书，我退学好不好？” 我虽然是这样讲的，但讲到让我退学，我的心又突然不忍了一下。我其实更不想退学了，我更害怕我姐接下来会说一声“好”字。 我姐白了我一眼说：“你就别假慈悲了。我还不知道你。” 我委屈道：“我没有假慈悲。” 我姐不耐厌地说：“行行行，你回去看电视吧。我在外面吹吹风，你别跟着我。” 我听了之后，自觉地退回到屋子里面。 房间里那14呎的黑白电视，发出很重的杂音，播着很程式化新闻内容。只听里面讲“我国受教育人数已达xx万，同比增长xx百分点，又创历史新高。” 第二天，我在写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的时候，我见我姐还在那台破黑白旁边看《绝代双娇》的武侠剧。我又多嘴问道：“你们老师没有布置作业吗？” 其实多嘴，主要是想关心一下我姐，害怕她突然就想多了什么的。 我姐转到头来，生气地瞪着我，我马上住嘴。 她瞪我一会儿，接着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她自语道：“都不让我读书了，我看会电视不行吗？” 我心一沉，心想我姐真是准备不读了啊？ 周末结束，准备去上学的时候，我姐又跟正常学生一样，穿好衣服，装好，和我一起去上学。 我爸看我们出门。 于是又冷冷地来了一句：“小凤，你到学校准备准备啊。”言外之意就是准备准备，搬东西回来。 我姐没有回头答话，只是伸手推我一把，把我推得自动向前走好几步，她说：“走，快点走。” 我说：“你别推我，都把我推倒了。” 我姐不理我，自言自语道：“都是什么父母啊？我才不管呢，我就要上学，我就要上学，你们生了我，你们就得供我读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83 反常 我和我姐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面生活。吃饭，上课。 吃饭的时候，我们还是在一起吃，因为我爸妈赚我年纪小，要把生活费都放我姐那里去。 唯一异常的地方就是，我姐吃饭的时候，话越来越少，还时常发呆。 又过几日，我姐总是放学特别早。我一放学，她已经给我买好了饭等着我吃。 我问：“你们班放学好早啊。” 她总说：“是啊。” 还有一次，我们上体育课，我去帮忙搬蓝球的时候，发现我姐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面。 我的心顿时一沉。当时就想责问我姐姐。 我是最看不上，那些上课回答不上来老师问题，或者没有做完作业被老师罚站的同学。我觉得这些同学都很懒。我姐绝不应该是这类同学。 我看到之后，心里就有点来气。觉得我姐实在太不应该了。读书就要好好读。怎么可以这样。我觉得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得好好跟她谈谈这个问题。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姐仍然下课超早，把饭和馒头都已经买好了。 我走过去，生气地对我姐说：“今天上午，我看到你被老师罚到教室外面了。” 我姐的脸色顿时一黑。 我又说：“你是怎么了？没有交作业？没有回答老师问题？” 我姐的脸色更难看。 我不依不饶地问：“你说啊！” 我姐把饭碗往我这里一推，严厉道：“吃你饭吧，要你管？” 我也很不满道：“我们怎么可以不好好学习呢？你这样多让人生气。” 我姐无奈的瞥我一眼说：“学习干什么？学习有什么用？我都是一个快要辍学的人了，让我学习还有意思吗？” 我说：“在学校一天就要好好学一天。” 我姐说：“用不着你教育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辍学不辍学的问题，哪个人能像我这么命苦？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放在你身上，你也不一定就能安心学得下去！”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原来是辍学的念头影响了我姐的学习。 我姐又说：“唉，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真不如我现在就把和凳子搬回家呢。还真不去南方打工呢。” 我一听我姐在说如此丧气的话。我连忙道歉：“姐，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们再坚持一下吧。刚才是我错了，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以后再也不乱讲了。” 我姐说：“跟你没有关系。你快吃饭吧。” 我吃了，她又不吃。 我问：“你怎么不吃？”我姐说：“我实在吃不下去。” 她又抬头看着天空，脸色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姐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也绝不想让她马上退学。我只希望她能再坚持一下。 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校园里面没有我姐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后，又跑到我们两个经常吃饭的花坛边。 我发现，那里没有人。我姐不知道去哪里了？以前她总放学比我早，买好饭等我。今天不见她的影子。我们的两张塑料碗，叠在一起，放在花坛边上。但没有了她的人影。 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身上又没有钱，我吃不上饭了。不知道怎么办？ 我就站在花坛旁边等着，等了有二十多分钟，仍然不见她。 于是我就有点怨气，心想着，她到底去哪里了？不来这里也得跟我说一声啊。 就在这时，有一个高年纪的女生，走到我这边来。 我看她走过来，还以为她认错人了呢，于是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谁知她直冲我走过来，问我：“你是路小凤的弟弟？” 我看那着那些陌生的学姐的脸，点点头。 那女生拿了一沓钱，和一个文具盒说：“你姐让我把这些钱，和文具盒交给你。” 我的心顿时一沉，心想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84 只剩下我 但我还是不无担心的问：“我姐怎么了？” 那位学姐，为难地沉吟一下，然后跟我说：“跟你说了，你可别难过啊，你不能哭。” 我说：“到底怎么啦？” 那位学姐说：“你姐，她。她辍学了，她已经把书包和凳子都搬走了。” 我头脑“嗡”一下，一片空白。 只模糊听到那位学姐又说：“你姐怕你知道之后，心里难过，所以让我帮她把钱和文具盒给你。你不要哭，你现在快去打饭去吧。” 我接过钱和文具盒，我并没有去打饭，也没有谢过这位学姐，而是转头往校园外面跑去。 食堂周围有很多来来去去的学生，都被我这一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为我让路。 我冲到校园外面，看到外面的路上空空的没有人，看来我姐已经走远了。 我心里越想越难过。于是一咬牙，朝着路上跑去。我跑得很快，耳边的风呼呼直响。 穿过这条大路，再越过一条公路，再跑十多里就是我们村了。 这条路我还算熟悉，这半年来周周都走过。我飞奔在这条路上。去追我姐。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我一边跑，一边无比自责。都因为让我有学上，只能牺牲我姐上学的机会。我是个如些邪恶的人。我还错怪我姐，我还在吃饭的时候，批评她罚站的事情，我还去刺痛她心灵痛处。我真是站着说话不要腰疼。她这一星期来承受的压力有多大，而我却不能体谅。我越想越自责。难过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越是自责，腿上的力道就越大，跑得就越快。 以前走完这条大路，需要二十几分钟，而现我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尽头，穿过了公路。我接着往前跑。 前面的路仍然不见我姐的影子。不知道她已经走到了哪里了。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已经走回到家里了。我这样追着她是不是不够明智。我是不是要追到家里才追上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追上她。 追上她又怎么着了？我能把她再拉回学校吗？我能赚钱供她读书吗？我能说服我爸吗？我不能。那我追上她又能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追。 一阵狂追之后是疲惫的突然袭击。我刚才开跑的时候，是因为一鼓作气，还没有觉得太累，可是跑到后面越跑越累，腿无比酸痛，肩膀也开始痛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连最里层的衣服也被汗弄湿了。 我狂喘着气，迈起步子好像也越来越艰难起来。只剩一股要追上我姐的信念在推动着我继续跑。 我又跑了几里地，才慢慢看到远方我姐的身影。 我远远看到她还是穿着她那件花格子棉袄。身着背着书包，书包里应该放着自己的和生活用品。左手提着被子，右手提着自己的凳子。看起来东西也挺重的，自己走起来很不方便，所以走得也不是很快。 我终于看到我姐的身影了，心里顿时一阵激动，同时感到无比的心酸。脚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我快步又跑了几十步离我姐更离了一些。我就大声喊了一姐：“姐！姐！” 我姐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停下了脚步，转头往我这边看。 我看到她确实是听到了我的叫喊，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难过。又喊了一声“姐！” 喊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出来了，眼泪一旦出来，脚上力道就又弱了一些。 我姐停住了脚步，俨然已经发现了我。 我也停下来，说了一声：“姐！对不起！”对不起的话一旦出口，眼泪就如同江水一般，瞬间决堤。眼泪连同鼻涕就一下流出来了。“对不起！”我这一说，就哭得更加厉害，“嗷嗷”哭泣得不能再前进半步。 我姐站在那里喊道：“你怎么跟过来了？你不用在教室做作业了？” 我站起那里一边哭，一边吸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竟然真是辍学了。都怪我！”言毕哭得更加伤心。 我姐转身又提着东西往我这边走。我看好她跚着过来，样子很凄凉也很孤单，内里更加难过。 我姐走过来说：“你哭什么哭？跟你没有关系。” 我哭道：“有关系，我们家只能供一个，你为了让我读，只能自己辍学。” 看我哭的这么难过，我姐的眼眶也红了，她说：“真的跟你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啊，这几天我也想清楚了，如果我们两个都读书，那肯定是一个也读不成功，如果我不读了，你或许还可以读成功。咱爸妈是没有什么本事，他们也太累了。我要是不读书了，还跟可以打工，和爸妈一块赚钱供你读。” 我也知道我姐说的是实情，我也没法反驳，我只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内疚，不知道我怎么才能消失掉这种内疚，我只能用哭和脆弱来表达自己的内疚，我只想说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现况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我姐又问：“我们班的那个同学把钱给你了吗？” 我举起钱和文具盒边哭边说：“给了，钱在这里，文具盒在这里。” 我姐说：“这钱你拿好了，不要弄丢了，咱们钱不多，我们两个每顿只能吃馒头和稀饭，你现在拿着我的生活费，就去额外打点菜来吃吧，现在你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太亏了自己。” 我哭道：“我不要钱，我要你回去上学。我不要你的钱。” 我姐也哭了，她说：“不要瞎说了，我连我们班主任都说了，我已经决定不读了，你拿好钱，也拿好我的文具盒。你以前不是想要支钢笔吗？我文具盒里有一支，虽然坏了，但是蘸点墨水，还能勉强用！” 我姐放下自己的被子和凳子，过来替我打开了文具盒，她拣起那支破旧的钢笔说：“就是这支”。 我姐又说：“你拿着这些笔，好好学习吧，我去打工，等我赚了钱，再买件像样的衣服让你有个换替吧，你也不要再哭了，以后上学读书，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坚强一点，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要有男子汉的样子。” 我听她这样讲，我忍住哭泣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眼泪。 我姐抬头庄重地对我说：“我现在不读了，是想让你能读好一点，你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你如果不好好学习，也读书读不成功的话，那我可冤枉极了。” 我点着头，用嘶哑的声音说：“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我姐又说：“你不要把心放到别的地方去，尤其不能像别人一样谈恋爱，你可要记住了，我们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们只能靠读书改变命运，我们可玩不起啊。” 我心脑一瞬间又想起了林红，天呐，我怎么会对林红动心？我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们家这么穷，读书这么艰难，我居然还把心思放在林红身上，我真是该死，我真是王八蛋，我恨我自己。 我越恨我自己我的眼泪就又想往下落。 我姐又见我没答话说：“你听见没有？你要做不到，你要是也上学上不成功，你可就瞎了我们对你的付出啦。” 我又吸一口气把眼泪再压回去，我咬着牙说：“我听见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要努力学习的，我绝对不会谈恋爱，我一定把心思全放在学习。我。。”说着说着该死的眼泪又出来了。我边哭边想着我一定要把林红忘得一干而净，我回去就把她送给我的信全撕掉。撕得干干净净。永远也不要再提了。 我姐说：“怎么又哭了，以后你要坚强。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你要是做不成就算了。” 我抹着眼泪又扯着声音说：“我能，我能做到。” 我姐最后把文具盒又塞给我说：“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学校吧，你跑这么远过来干什么啊？” 说完拿起自己的被子和凳子说：“好啦，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也快回学校吧。” 我拿着钱和文具盒，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姐转头对我说：“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拿着东西往前走一段，又停止转头对我说：“快回去吧，别让老师骂你，你以后就你一个人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转头就继续往前走。 我站在那里想稳定一下情绪再走。不曾想到我姐转头看到我还站那里，怒道：“你是怎么回事啊你？” 于是我也转头往学校赶。 我姐走了，从这一刻起，我姐也不再是个学生了，我自己就肩负起改变全家人命运的担子了。 我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我自己必须要坚强。不能再软弱了。 我追出来的时候，由于跑得快，也没有觉得这一种有多远。 可是在我返回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这路啊，很远很远，远得一眼望不到边，远得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远得就像我们的命运一样。我知道，这一路真的就真的只剩下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85 二年之后 这条上学之路我一走啊，就走了差不多快三年了。 由当时还时常在我姐面前哭鼻子的自己，后来变成了一个半大男生。 我的个头也长高了，以前我还没有奶奶高，后来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奶奶长得挺矮的，矮到我好像都比她高，于是我对我奶奶说：“奶奶，你看我比你还高。” 我奶奶眯着眼笑了，说：“是啊，小海真是长大了。” 我的胡子也出来了，以前我的嘴角干干净净的，跟女生的差不多。长着长着嘴角就变得黑乎乎。我爸还时常说：“小海，你用我的剃胡刀，把你那胡子也剃剃。” 我一般都拒绝说：“不能剃，小的时候就剃，长大后胡子会更旺。” 后来喉结也出来了，摸一摸脖子，感觉有一块东西卡在上面，挺不舒服的。不过不摸也感觉不出来。 我自己也越来越沉默，话很少。有心事都藏着，不告诉别人。 我姐辍学之后，就回家帮爸妈干农活，又过一段时间就跟着村里的年轻姑娘们，去广州打工去了。 几年也没有回来过。只有在过节的时候才打电话慰问家里一声。 阿桃回过一次家，还来找我玩。 他说他已经由学徒变成师傅了，他爸爸已经决定借十几万元，帮他在城市开个店面，他准备自己也大干一番事业。 阿桃只比我大一岁，话里面全是豪气，一幅小生意人的样子。 我们其实话不算多，他除了聊他的生意外，我也插不上嘴，几年没见，感情也疏离很多。 我也没了朋友，没有情感宣泄对象。我只能每天都勤奋读书，假期里面读读外公以前收藏的《三国演义》。偶尔看看电视连续剧。跟爸妈的话也很少。 无聊的时候就写日记，写诗填词，自娱自乐。。 幸好我的成绩还算不错。在班级里面仍然能保持第一第二的样子。保持到了初三。 我们村到镇上也通了一辆旧客车。但是我爸爸说票价太贵了，我还是走路去学校比较好。 我们村其它人家的孩子，已经开始等车坐车上学读书了。 而我依旧，踩着相同的路子，迎着类似的路风，向我们那所破学校一周复一周地走去。 我也再不敢讲究吃穿，我吃的是最差的，穿得也很差，我也不再计较。我已经将自己目前的生活地位定位的很明确。 我们班的同学对我也是敬而远之，不常来打扰我。我也很不好亲近。清高得一沓糊涂。 我的近期目标很简单，就是考上县第一高中。听说录取率很低，也听说考上了一高中，已经大半个身子迈进了大学的门槛了。 我更没有谈过恋爱，不但不谈，而且对女生更是冷淡。就算偶然对身材婀娜的女生偷看几眼，也觉得是犯下了巨大的罪过，那种高度的觉悟，可堪称佛教徒。 或许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一个性冷淡的人，甚至就是一怪人。只知学习的书呆子。 虽然读书这条路走得还算顺，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短板，那就是体育。 中考，不仅要考文化课，而且要考体育，体育还占三十分。 我的体育不是一般的差，是非常差。而县一高绝对是一分压倒很多英雄好汗，而我会因为体育分数，吃亏的远不至是一分。 体育考试一般分三项，投实心球，跳远，快跑，我件件干得很差。 投实心球，总是投不远。是很近的那种。 跳远嘛，我一般动作很标准，姿态也很不错，结果只能跳一米6的样子，但听老师说要得跳2米4才行。 快跑，就更差了。每次都跑到最后一名。 体育老师都曾对我说：“路小海，体育你可要好好重视了，不要以为你成绩好，你就能考上高中，要是体育成绩你搞不上去，你就是数理化再好，也照样让你回家种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86 欠锻炼 我对中考考体育的事情也十分不满。 每个人的特点都是不一样的，你凭什么要让喜爱读书的人，体育也要好？ 只要身体健康，一天三顿饭照常吃，挺正常的一个人，凭什么不能考高中，凭什么不能读大学？ 真是奇怪到极点的问题。 寒假回到家里，我告诉我爸，我说：“我文化课的成绩，老师说考县一高中，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关键的体育成绩太差。” 我爸怒道：“体育成绩差，你好好学啊？把你那本《素质健康教育》的书给老子全背下来，老子就不信，你的体育成绩还能上不去？” 我说：“全背下来也不好使，体育考的是跑步，扔实心球和跳远。我跑不快，扔不远，跳得近。都着急坏了，也提高不了。” 我爸无奈地看我一眼说：“要你小子有什么用？你连跑个步，扔个球，你都弄不好。” 我说：“那也不是简单的活，主要看人的力气。” 我爸指着我的头说：“你小子，就是力气小，让你多吃两碗饭，你总是说你吃饱了，让你帮老子干点农活，你又说你要写作业，你天天这样，你的力气从哪里来？你这个情况完全是欠锻炼。” 我这想想，我从小到大，也没少在田地里面帮爸妈干活啊？一到了夏天，太阳火辣辣的，我还要在田地里帮除草呢。但是相对于我爸来说，我是没有他们干得多。 我爸又说：“今天要去村委，磨点面粉，我要把几袋粮食弄到车上，拉上去，现在你帮我把粮食扛到车上去，也顺便让你锻炼一下。” 我爸说的粮食是我们家的一袋袋小麦。袋子是化肥袋子。当初为了播种而买了很多化肥。化肥施到田地里面之后，剩下的袋子，我们洗干净之后，用来盛麦子了。这一袋的小麦，少说也有百十斤了吧。 我为难地对我爸说：“那一袋粮食那么重，我怎么能扛得动？” 我爸眉头一横：“老子就是说让你锻炼锻炼，你一天到晚，就只知看书。看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有力气扔人家的球？去，去帮老子把粮食扛出来。” 我爸说着，转身往屋里走，要带我去扛粮食。 我们到了放粮食的小屋里面，我爸指着旁边的几袋小麦说，就扛这几袋。 我说好的。 我爸就过来推一袋粮食出来，又伸手指挥我蹲在地上。 我蹲好之后，我爸就把那袋粮食抬起来，放到我的肩膀上。放之前还问我：“准备好了没有？” 我说：“好了” 我爸一点点地放力，放到最后，我都有种大山盖不定下周你就能扔得动人家的球了。快快再坚持一下。” 我觉得自己晕得厉害，但迫于我爸的压力，我还是跟着他去房间搬第二袋。 我爸说：“这下，老子不帮你扛到你肩膀了，你要自己把袋子扛到你肩膀上，你要自己试试。” 我为难道：“我这还真弄不了。” 我爸说：“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弄不了？你听我的。先过去用两只手抱住粮食袋子。” 我走过去，弯腰抱住粮食，我爸又说：“两只手臂用力，这个腿往下蹲一点。用力把袋子往上抬。” 我吃力的按着我爸的话做，但累得汗直往下流。双腿都微微发抖。 我好不容易把粮食抬起一点点，我爸又指挥道：“猛地往肩膀上送，猛地，要快。” 我担心道：“掉了，怎么办？” 我爸怒道：“掉不了，你尽快送。” 我看准时机，用手臂一甩，那似千斤重的粮食就甩到了我的肩膀上。天眩地转的感觉又来了。 我爸命令道：“起来！” 我着咬着牙准备，就此站起来了，但突然觉得腰一酸，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我爸说：“用力。” 我再用力，这腰越来越酸，酸着酸着，开始剧痛起来。我“啊”一声大叫，也不顾粮食不粮食，松开双手，自己赶快躺到地上。那粮食也“普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爸又怒道：“那是怎么啦？” 我捂着剧痛的腰说：“我..我扭到了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87 当个鸟挺好的 我爸不满道：“妈的，真是没用，扛袋粮食也能扭到腰，这说明你的体质已经差到了极点了，真是欠锻炼，起来起来，缓缓劲，接着来，还真不能让你天天坐在桌子旁边看书。” 我听了我爸的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试了试，我还是痛得站不起来。 我“啊““啊”又呻吟两声，我说：“不行，我痛得实在起不了了。” 我爸说：“你小子，就是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这么小苦都吃不了，用点劲站起来了。” 我又挣扎一下，“啊”我惨叫一声，觉得痛得更厉害，甚至觉得连腰都快痛断了。 我这痛来得太猛，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这虽然不是哭，但是确实已经有泪水浸滋到眼框里面。 我捂着腰就像是一个快死的人一样，躺在那里叫疼不己。 我爸这才慌了，连忙问：“怎么了？咋疼成这样？” 我说：“真是太疼了，我实在是起不了了。” 我爸也不再催我了，说：“你再躺那里休息一下，你别动啊。” 然后他转身去到别的房间，给我找了一个破单子，垫到地上，让我滚到破单子上面。他说：“你躺这里多躺一会看看。” 我勉强翻个身，滚到了破旧单子上面。如果不动，似乎痛感会减轻一点点。我滚到单子上之后，不敢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又过片刻，我爸关切并夹着些许惊恐的语气问：“咋样？” 我感觉痛感是轻了一些，于是想挣扎起来看看，谁知一挣扎疼感马上又回来了，我再次“啊”一声惨叫，又滚回到单子上面。 我爸一脸愁容，语里嘟囔道：“我的天呐，就让你扛袋粮食，就扛出这么大个毛病来，唉。” 我不想看到我爸这么难过。我说：“我没有事，你你快去磨面粉吧，我就在这里多躺一会儿，多躺一会儿就好了。” 由于农活实在也多，我爸也没有时间在我旁边一直站着，再说他一直在我旁边站也没有多大作用。 于是我爸又找了一件旧被子，放在地上，让我躺被子上。 我艰难地又挣扎到被子上面。 我爸自己把粮食袋子扛到了车子上面。并转头对我说：“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再看看你好不好点。” 我说：“好的，你快去吧。” 我爸自己拉着小车，去村委旁边磨面坊里磨面粉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地上的旧被子上，跟个残疾人似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我心想，千万别这样啊，我这体育成绩本来就差，现在又扭到了腰了，这体育成绩不就雪上加霜了吗？ 腰呀腰你快点好啊，不能这样啊，腰啊腰，你一定要为你主人争气啊，咱们可输不起啊。 我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我看窗外有几只小鸟飞过，叽叽咋咋的，甚是快活。突然觉得当个鸟挺好的，不像当人，真是太难了。 这样又过几个小时，我爸才从磨坊回来，一袋袋小麦已经变成一袋袋的面粉，连我爸身上的衣服都被惹白了。 我爸问：“好些了吗？” 我躺在被子上挣扎几下，觉得是好些了，但仍然酸痛。 我实情告之我爸，我爸又说：“能起来躺床上吗？” 我又挣扎几下，说：“应该可以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88 像个废人 我爸说：“我来扶你吧。”于是过来拉扯我。 我自我感觉也轻了一些，于是也自我挣扎着。就这样在我的挣扎下，我爸的拉扯下，我终于慢慢站了起来。 我爸说：“你去躺床上睡一觉去。”于晚就扶着我到我的破床上继续躺着。 躺在床上，我就在想，这一定是暂时的，我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我还要好好练习如何跑步，如何扔球呢。 我这样又躺了一天。我爸妈来问我好一些没有？我说：“好多了，但还很疼。” 我妈开始有点嘟囔我爸了：“他那么小个人，你让他扛那么重的粮食，你看把他累得。” 我爸郁闷加生气道：“你懂个屁，我是想让他好好锻炼锻炼。” 我妈不愿与我爸争论。趁我爸走了之后，又在嘴里嘟囔道：“锻炼锻炼，锻炼个屁，现在好了，现在锻炼成腰疼了。“ 我心想着下午都要去学校上学了，这该死的腰居然还是疼得厉害。 到了下午，我爸又问我：“能去上学吗？”我说：“不能。上学的路太远，腰疼走不了远路。” 我爸这时一脸的无奈和后悔说：“实在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明天我们去石子河的正骨医院看看吧，听电视上讲，那里很出名。” 第二天我也没有跟学校请假，直接就跟我爸一起去了县城里的石子河正骨医院，听说那里治骨折，治扭伤比较专业。我也不可能请假给老师，因为到了这个地步，村里面还继续读书的学生已经很少见了。大部分的学生在初二那年已经退学回家了。 大家都说大学毕业不包分配，读书无用。再加上自己孩子学习水平也差，所以上学的这件事情早就不是村里面一般家庭的选择。 当时也没有个电话，手机什么的，可不能一个呼叫就把请假的话说给班主任听。再说班主任管那么多的学生，有个别学生不在，他其实也不会很在意。 我这腰扭住了又要花钱，这是最让人痛心并难过的事情。 我妈妈又从家里为数不多的小钱中，挤出一点儿来，给我们当路费。我爸陪着我搭班车去县城。 我是吸了一路的汽车尾气，才来到那家医院，被医生贴了两张膏药。并给了6张，一张50元。 那昂贵的价格让我爸咬着牙。但是为了中考了，为了尽快恢复，为了更好的高中，及未来的大学梦。掏！ 医生说一个月就会好，这一个月内不能有大的活动量，跑步啊，扔球啊，跳远啊之类的活动，全部得禁止。 当我腰上贴着膏药返回学校的时候，狼狈得就像个废人。 平时下课，我不能练习体育项目，就连上体育课，我也只能在站在旁边看别人练习。 但体育老师，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平时对我们就很严厉。不允许任何学生偷懒。 他只见每次上体育课，大家都在为前途而拼得要死要活的。练得个个大汗淋漓。 只我一个人，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别人练。 他是忍不住了，走过来就是一阵讽刺：“哟嘿，路小海，你牛b啊，人家都在练习，就你一个不练，还叉腰站在这里，装大老板啊你？你是练好了？能考试了，将来考一高没有后顾之忧了？你牛b个啥啊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89 不让你扔 体育老师姓罗，于是我对他说：“罗老师，我不去练习是因为我的腰被..被扭到了。” “什么？”体育老师夸张地问道，似乎对我的话没有听清楚：“什么扭到了？” 我重复道：“我的腰扭到了。痛得练不了。” 体育老师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怒道：“尼麻地，怎么会扭到腰的？” 我懦弱地说：“是是是不小心扭到的。”我是没有把我爸抖搂出来而己。 体育老师又说：“尼麻地，扭到哪里不好，非要扭到腰，尼麻地扭到腰你以后可练习个屁，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老子也扭到过腰，老子当年几个月没有敢动弹过。尼麻地你找死啊你？” 我听到他强势的责骂更觉得无地自容，我说：“我也不想啊。” 体育老师无奈的看着我只摇头，然后又指着我的头说：“路小海，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成绩稍微好一点，就有什么了不起。” 我连忙辩解：“没有没有，我一直都知道谦虚，没有觉得自己了不.。。” 不等我说完，体育老师又骂道：“路小海，你文化课成绩好一点，体育成绩要不好，你照样完蛋。” 我连忙插话：“是是是，但是我..” 体育老师又不喘气道：“我告诉你，你文化课成绩好，那不算什么，你在我们学校文化课还算行，你要是放在整个县市，你那点成绩差得远。你能跟县城的孩子们能比吗？人家的妈爸都是城里有知识的文化人，平时成绩抓得紧，晚上还给孩子请家教。尼麻地你能跟人家比得了吗？你不去问问，城里的孩子们的父母，人家给老师塞了多少钱，让老师关照孩子，人家的那孩子们的成绩，那才叫好，你别以为在咱学校考试占个名次，就牛b开了，真是井底之蛙。” 我听着体育老师的话，顿时觉得有理。 城里的孩子确实受到的教育好。我们这里穷乡僻壤地，根本没有办法比。我们中考是要跟城里的孩子站在同一条线上比的，我确实不能因为自己在我们学校名次靠前一点就自以为是。 体育老师的话，也激起了我的危机感到斗志。 体育老师又说：“路小海，体育成绩可是站30分，你要是体育考不了，你的文化课也根本跟城里的孩子竞争不了，不是我小看你。” 我听得心里慌得很，也不管腰痛不腰痛了。我说：“罗老师，我能练，我要练。” 我说着就跑着过去想练扔球，刚跑两步，突然觉得腰又酸痛了一下。 我禁不住又“唉”一声，捂住了腰。 体育老师走过来说：“尼麻，行不行啊？不行尼麻也不要逞强。别tmd到时腰扭坏了，说是我让你弄的。” 我脚子放慢了一点，缓了一下。觉得可以了。我说：“我行，我一定行。” 体育老师，突然跑过来一伸抓住我说：“行行行了，别tmd在这逞强了，你回班里学习吧，体育课你不用上了。” 我急了说：“凭什么不让我上了。” 体育老师说：“屁麻的，别逞强扭到腰了，一会儿校长知道追究我的责任，我跟你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我不听，我非要过去扔球。 体育老师一看情况不妙，跑到我前面，把剩下的几颗实心球，全都又收到了体裁箱里。说：“尼麻，说不让扔就不让你扔，这是我的课，我说了算，你快点回班去吧。” 我的天呐，这体育老师一会催着让我练习，转眼间就不让我练习了，这变化可真快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0 但是来但是去 我站在那里有点愤怒的注视着体育老师。体育老师也不理我，自顾自己把体育器材收拾好，不让我碰到。 这样僵持一会儿，我觉得没戏，于是转身就走。 我一路上，又觉得难过极了。本来体育成绩就差，现在又扭到了腰，扭到腰就算了，就现在体育老师又偏偏不给我练习。这个还考个毛试啊。 回到教室里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又想着自己为了读书所付出的这一切，又想想我姐为了让我读书，只能放弃学业的事情，又想想我自己如果不能考上一高，就只能去读二高，三高，四高这种野鸡高中。那升学的可能性就更低了。想想前途一片黯淡，忧伤难过不己。 这时班主任从教室走过，透过窗户看到我一人，形色惨然的站在座位上，也不去练习体育考试项目。 有些好奇，他转身进了教室，看到我问：“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不去练习？” 我看到班主任，顿时觉得自己的苦水可以向人抱怨一下了。 我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恨恨地说：“体育老师不让我练。” 班主任狐疑地问道：“为什么？” 我并没有提自己腰疼的事情，只是说：“不知道为什么？” 班主任潜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想一会儿说：“我去帮你问问。” 然后就走出了教室。 放学我去吃饭的时候，就被体育老师堵住了去路。 体育老师说：“路小海，你去跟你们班主任说我不让要练球？” 我的天呐，看来班主任真的去帮我问了。 我想说，不是我去找班主任的，是班主任问我的。但是想想又觉得没有意义，于是只装作默不作声。 体育老师说：“尼麻地，这点破事都要去跟你们班主任说说，老子让你练球是为你着想，你想，你小子要是逞能把自己腰给练坏了，那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考上学考不上，那只是一件小事，你要把自己的身体逞能逞坏了，你小子也就毁了。” 我点点头。 体育老师使劲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说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尼麻的，别搞得，好像我跟你苦大仇深似的。我对你可是一点私心也没有。” 我说：“我知道，谢谢罗老师。” 体育老师很烦地对我挥挥手说：“去去去，赶快去吃你饭去，尼麻地，以后有事直接跟老子说，别动不动就找你们班主任，你也不注意点影响。” 我说好的。 于是他就放我走了。 下午班主任也找我。在走廊上，班主任说：“我问你们体育老师了，他说你腰疼，有没有这回事？” 我低头说：“有”也没有必要瞒谁。 班主任说：“你腰疼，哪个老师都不敢让你练，你腰要是练断，体育老师是得帮你掏药费的，谁敢负责？” 我承认道：“是。” 班主任说：“你现在思想压力很大？” 我说：“是，我体育成绩差，现在就腰疼，看来是考不上了。” 班主任怒道：“你娃子怎么老说丧气话。你娃子给老子好学好文化课，体育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不解道：“怎么可能？体育成绩可是占30分啊？文件上写得明明白白的，怎么能不担心呢。” 班主任傲然道：“我让你不要担心，你就不要担心，你听我的。” “可是..。”我本想说点什么。 班主任怒道：“你tmd的，怎么连老子的话都不信？” 我说：“不是，我信您，但是..” 班主任又说：“你这个怎么这么死劲儿，我说让你不要担心体育成绩，你非不信，你非要但是来但是去的。你以为老子会害了你啊？老子害你有意思吗？你要是考上一高，我们当老师也光彩，你说我害你干嘛？” 我觉得也是啊，既然这样，班主任为什么非要我不为体育成绩担心啊。难道体育以后会不考不了吗？不可能啊？ 班主任叱道：“快去学习吧，别在这里但是来但是去。去把文化课把老子学好去。” 我满脸困惑，又不敢多问，只能低头进教室继续学文化课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1 我买 回到教室后的我，还特意问问班级里消息灵通的同学，有没有听说体育不再列为中考内容的消息。 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听说，绝不可能。 那我就纳闷了，既然这样，那么班主任为什么会让我不要担心呢？ 但是我学习更加勤奋了，我在想如果体育成绩实在太差，如果我能有幸在文化课上考得好一些，也是可以缓解当时的压力的。 每当我抬头看到教室外面，大家都在热血沸腾地练习体育项目的时候，我都暗自担心。又无比怀疑。 反正心里难受得厉害。 等我身体好了一点，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再尝试着练习一下，反正腰也好了一些。 谁知我一出去练习，没多久就被班主任叫住了，他说：“陆小海，啊陆小海，你是死活不听我话是不是？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了是不是？我说不让你去管体育成绩的事情，你非不甘心是不是？” 我连忙否认，于是又被赶回了教室。 我发现班主任甚至是不想让我因体育而影响文化课的学习。这其中的奥妙我实在是没有渗透。 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向我亮出了真相。 这一天在是离体育考试只有半月的样子。 体育考试是比中考的文化课要提前的一段时间的。 等我走进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对我说：“你最近压力很大是不是？” 我说：“不算很大吧，还好。” 班主任瞥一眼别处说：“我说的是你的体育成绩，你是不是觉得压力大？” 我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 班主任又说：“你是不是想练习体育项目，我不让你去练，你很不理解。” 我也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不知道是不是体育不用考了呢？” 班主任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作梦。” 我心头一沉，天呐还是要考啊。 班主任又说：“体育是绝对不是取消考试的，取消了，那些搞体育的老师们吃什么喝什么？你都不想想这层利益关系。” 我似懂非懂。 班主任笑道：“陆小海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不让你把时间都花在体育课上，是怕你因为体育课而影响到你文化课的学习。” “噢噢”我应道，心想这个我懂。 班主任脸色一沉，又不放心地说：“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听到没有？” 我说：“是是，不跟任何人讲，我发誓。” 班主任得到我的承诺，然后一脸奸笑地说：“其实体育成绩是可以用钱买的。” 买？我的头脸顿时兴奋的放了220伏的电流。 但又想不会要花好多万吧。心情刚一兴奋又忧郁了。 班主任又说：“而且这买还不花多少钱，只要200，你买还是不买？” 我马上在头脑里把各种可能性博弈个遍。 我买要告诉我爸听，我爸又觉得我乱花钱，怎么办？他不愿怎么办？ 如果我不买我体育成绩太差怎么办？考不上怎么办？ 这200元我们家也拿得出，有了这200，我几乎的中考几乎就成功了一半了。这险冒的值。 但是我爸那一关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我不知道，我得想想。” 班主任顿时脸上流露出不开心：“想想想，你想个屁，你这个情况还有什么好想的？老实话跟你说，多少人哭着喊着想买分，都买不到呢？老子谁都没有讲，就跟你讲了，为啥，就希望你娃子能老老实实把一高给老子考下来，让老子脸上也添添彩，你娃子怎么回事啊你？” 我说：“我.。我得把这事跟我爸讲。” 班主任怒道：“买了买，不买拉倒，没有见过你这种人，可跟你说好啊，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看这情况实在不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想，我不如先把事情答应下来，然后再作我爸的思想工作，晓以利害，要是我爸还不同意，我我，我就跟他跪下了。 想想，于是我鼓气勇气对班主任说：“班主任，我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2 也掏得起 班主任颇有城府地对我一笑：“真的吗？” 我说：“真的。” 班主任又说：“我可没有逼你。” 我说：“是我自愿的。” 班主任说：“下周你把钱拿过我，我给你办。记住，这话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说：“好的”但我心里想班主任会不会收了我的黑钱，不给我办事啊。 班主任似乎也是懂人心的人，补充道：“陆小海，你这200元，我个人可是一分也没有收啊，我全都是为了你的体育成绩的。实话跟你说，不光咱们班，其它班级名次靠前的学生都是靠买分了，有的同学钱都交给他们班主任了。再说，其实往年考上一高的尖子生，基本都是靠买体育分才考上的，他们跟你一样，天天学习，体育成绩差，如果不买分，大家都完蛋。更跟你往明的说，不光我们学校连同整个县市，各个学校都有买分现象。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任何压力。” 我听了之后，想着大家都在买分，考场腐败是如此的普遍，我又何惧？于是点点头。 班主任语气越发变得语重心长：“陆小海，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对我亲儿子都没有对你好，我只不过是希望能把这次考试考好，行不行？” 我糊涂地点点头说：“行。” 班主任看事情差不多了，对我点点头说：“嗯，好了，你出去吧。” 我鞠躬说：“谢谢班主任”于是转身就出了办公室。然后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地往教室里走？ 坐到了座位上，我就在想，这就算办完体育这件事情了？唉，不知我爸会不会同意啊。 周末回到家里，就准备给我爸摊牌。我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我爸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的场景。但是我依然要向他摊牌。我只是决定换种表达方法。 我见了我爸说：“爸，我腰还疼。” 我爸的脸马上露出一丝惊惧。 我又说：“再过半个月就要体育考试了。” 我爸瞪大眼睛说：“这么快？那怎么办？” 我又说：“我体育成绩还是很差，我又练习不成，所以我怕..。” 我爸又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我沉默不语，想一会儿再亮底牌。 我爸沉吟一会儿，突然，仰头悲叹：“唉，想想我们陆家风水确实不行啊，世世代代出不了大人物，尽出没用的人物啊，想着我们小海成绩是最好的，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要败在体育成绩上啊，上苍啊，你这是要灭我们陆家啊。” 我听着我爸发出这么不着调的感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跟他僵持了。于是说：“班主任跟我说了，掏200元，可以买体育分，不用害怕体育考得差。” 我爸突然把头转身我：“买..买..买..能买多少分？” 我说：“应该是满分。” 我爸问：“多少钱？” 我说：“200” 我爸话峰一转：“你跟班主任说你准备买了？” 我的天呐这什么意思啊？我爸又不愿意掏钱？我看大吵再所难免，但我可以采用缓兵之计，我想先不过多刺激他。于是我说：“我我我跟班主任说我还没有决定。” 我爸当即气得用手推了一下我的头喝道：“你傻了？” 我愤怒地注视着我爸，想就此对他晓以利害，让他好清醒面对现实。谁知我爸下一句居然说：“你个瘜子，你应该当时就答应班主任，掏着200地买分。200元老子也掏得起。” 我爸这句话，让我把所有想晓以利害的话，全咽下去了。 我惊喜地问道：“爸，这是真的吗？你真愿意掏？” 我爸叱道：“屁话，为了你的前途，老子砸锅卖铁都愿意！” 天呐，我瞬间觉得屋外的天地都添了不少色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3 真是不懂事 我爸又说：“让你妈取200元给你带上。” 我心里很开心，但又觉得还是去学校那天再说，于是我说：“先不急。” 我爸笑道：“看来我们陆家的风水还是挺不错的嘛。说这体育分搞不定，说着说着就能买分了，咱要是买了分，小海这重点高中，可不就是百分百中了嘛。” 接下来一周，我就带着200元去找班主任。 进了他办公室，我发现他正跟另外的老师聊着什么。 他看到我，问：“你有什么事？” 我连忙急着去衣袋里掏钱。我嘴里还说：“二百，二百..。“ 班主任看到我急着掏钱的样子，冷冷地说：“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我困惑地看着班主任，让我掏钱买分的人，难道不是他啊？他装什么糊涂啊？ 我说：“有事” 班主任语气更冷：“有什么事？” 我说：“那个钱，那个..。”我本想说完，但看到班主任的脸更加难看。 我那个半天也没有说完。 班主任冷言冷语道：“那什么那，当个学生就要好好学习，一心扑在学习上，一天到晚，晃来晃去成什么体统？” 我呆住啦，天呐，班主任莫非吃了健忘药不成。 班主任又来了一句：“回教室学习去吧。” 我为难地看看他，无奈转身出去了。 我走出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还听到他对另外一个老师说：“唉，现在的学生啊，这心思都没有放在学习上，天天跑来跑去的，让人头疼啊。” 另外一个老师也笑道：“是啊，现在的学生看起来，有的傻里傻气的。好像..” 剩下的，我就听不清楚了。 我走出去之后，心想，完了，班主任不想帮我买分了，难道我哪里做错吗？ 完了，我体育分买不到了，我这完蛋了，我又得考试了。 我坐在座位，把自己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个遍，好像也没有在哪里明显得罪班主任啊？为何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在我想不明白的时候，班主任在背后戳我一下。 我一机灵，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他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我满脸困惑地走出去。 我本想听听班主任的解释，谁知，他披头盖脸地就开始骂道：“陆小海，你是个傻子啊你？刚才没有看到我办公室还有其它老师吗？你就知道提钱钱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那样影响不好？” 我呆若木鸡，看着班主任。班主任又说：“你小子，真是不懂事你，这么大人了，不懂看人脸色啊？” 我心里更是发愁，察言观色，本就不是我的长处，我这个人，到哪里都被人说傻。 班主任又狠狠批我一顿，我都只能洗耳恭听，并觉得自己真傻，头脑真笨。 班主任发完飙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钱呢？拿来了吗？” 这种话，我觉得听得懂，比什么暗语好接受多了。 我连忙伸手去掏钱，我妈妈不放心我带那么多钱，还特意做了一个布袋给我装钱，所以我掏起来很费劲。 掏了半天才把皱巴巴的钱掏出来，递给班主任。 班主任说：“怎么看你老是可怜巴巴地，嗯？” 说着他咬着牙，用两根指头把我的钱夹过来，用手抖抖，然后叠好装到自己口袋。 然后他又对我交待道：“陆小海，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讲，这钱可不是我个人收的，你给我记住。” 我努力地点点头说：“我记住了，谢谢班主任。” 班主任挥挥手说：“你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4 进城考试 我回到教室，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因为我已经交了钱。 以后的时间里，我再看到别人练习体育而我没有练习，我也丝毫不觉得有压力。 因为我已经买了体育分，就算不去练一次，我将来也会是满分的。 很快体育考试那天来到了。 为了载我们去县城考试。学校特意为我们准备了专车。 那辆专车可有得说了。透体黑乎乎的。车里面的座位全都烂了。而且座位也少，我们一个班级的同学挤上去，也只有个别同学有位置坐的，这还得特意跟班主任腾个位置坐，别的同学只能站着。 这辆专车，开过去，“嗯——”一声怪叫，后面排出的黑烟都能把人呛晕。 没有关系，有车坐就不错了，而且价格便宜。听说别的班级同学已经坐着这样的高端车去了县城。 我们全班同学挤上这辆车，顿时都能闻到彼此的人肉味。 没有关系，我依然兴高采烈的出发了。我们的目标是县城。 像我们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对县城有多向往。 这辆报废再利用车，在公路上奔驰，我们透过窗看外面一棵棵往后逃窜的树木，顿时有种解脱的快感。 专车奔跑了二个多小时，终于到来县城。我们看到了县城宽敞的道路。看到了车水马龙的集市。看到了人来人往的小道。看到了高楼林立的商铺。这一切的美景就像梦幻在我们眼中掠过。 我们全都静下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外面。县城原来这么美，这么繁华啊。 专车转了几道圈终于把我们扔在一座学校的门前。 我们纷纷下车，拼命呼吸着来自于县城的空气，尽快这空气里还有三分油臭味。但这油臭味是多么的好闻啊。 下车之后，我们终于看清眼前的这座学校，校门口上面写着“xs县体育学校。”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接头的老师，班主任迎了上去，两人相互让了一根烟抽，然后又聊了几句。 等那位接头的老师走了之后，班主任就跟我们讲：“你们都给老子听好啊，这考试的时间啊还没有到，你们就在这里等个一个多小时，不准跑远，不准闹事，不要以为现在来到了县城我就管不了你们，在县城你们谁要敢闹事，回到学校，老子照样收拾你们。” 有几位高个子同学笑了，并高声问应道：“知道了。” 班主任说：“大家都先找个地方坐坐，养精蓄锐，不要乱跑，一会儿还等着你们发挥呢。” 说着说着，班主任伸手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然后交谈几句，就自个坐上三辆车，不知去哪儿了？ 班上马上就有同学说：“老班这次又去小吃部，吃肉去了。我cao，真幸福。” 我们全班同学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我看学校门口，确实有很多水果，零食和书店。门口的路上，也不时有小车，拖拉机开过。 人力三轮车，一会儿来几辆，一会儿来几辆。挨个的问人：“坐不坐？便宜！” 除了这些人，还有几辆三轮车，是装着盗版书，卖盗版书刊的。 身为读书人，对书自然有些兴趣，说不定能看看他们卖哪里书藉呢。 等那三轮车开过来，我们发现，里面卖得书可色了。 那杂志封面上的女郎，我的天呐，身上几乎没有衣服。伤风败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5 看书 但是这些盗版书贩，除了有这么多不健康的杂志外，当然也有很多名著。 比如里面有《三国》《水浒》《西游》《红楼》四大名著。 也有《战争与和平》《复活》《洋脂球》《红与黑》《三个火枪手》等等 我们这些学生在学校里面学语文课的时候，语文老师总是说我们要多看点课外书，多读一点名著。 但是我们去哪里买名著看啊？这个地方穷得要死，没有卖书的地方。 杂货店里面偶有几本可卖，但是那都是中学生作文选啊，单元水平测试啊，学习与巩固啊等学习辅导材料。镇政府旁边有一家新华书店，那里是有书卖，但都是正版。一本书的价格是我们一个月的伙食费啊。买不起。 而这里的盗版书，也只几块钱而己。好像也可以买本看看。 于是我们激动地抄起几本名著翻起来。虽然是翻着名著，但奈何名著旁边的色qing书刊太过诱惑，总是让人不能自己。 在翻名著的同时，又不免瞄几眼不该瞄的。 我看到那车架上好像还放着几本野书，上面的书名写着《luo体接触》《没有质量的xing》《熟fu的床shang史》《潘jinlian的千古绝唱》等等。 更加上那封面，更是luo露得一沓糊涂，赤裸裸诱惑，不知道哪来的美女，都愿意不穿衣服照相，然后被放到书封面上。唉。看得人真是难受，难受得连看名著都走神了。 我也正值青春发育期，虽然自我克制要一心向学，但奈何造物主都给人这个阶段设置了性躁动期，我当时既想看色书，又得装着是在看名著。既要当婊，又要牌坊。难受得要死。 我甚至都想，使个法术把所有的人都定住，然后他们都看不见我了。我就可以把这该死的名著扔得远远得，大大方方的拣几本色书过过瘾。 像我这样的人，已经算是矜持的了。想看色书，但总还算是手里拿着名著。 我们班有的同学就牛b多了，就没有正眼看名著一眼，直接拣色书就看。 一边看还一边发出“滋滋”的烦人的赞叹，口里还不住地“我cao，我cao”的议论。 其它没得看的同学，则会在旁边放冷腔：“你们都在干嘛呢？看黄书呢？警察来了！” 那些看色书的同学则会不满地转身骂道：“滚！你想看都不让你看。” 我只能要求自己把精力都放在名著上，以此来掩盖自己龌龊的内心。 但看着看着，发现连国外的名著里面也时不时夹杂着让我脸红的描写。 我cao，我看了半本的书，这脸烫的都可以蒸鸡蛋了。 再看下去，可真真要犯罪了。 盗版书贩，把车放在我们面前。容忍着我们的翻看。嘴里还不住的推销：“小伙子，买一本呗。我的书价格很便宜的。”“买吧，买回去，不会后悔的。”“看那么久，你真的不买吗？” 不知不觉二个小时已经过，班主任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了。 他撕着嗓子说：“都给老子站好队，都快考试了，你们还不知道？快！老子看谁动作慢，一会儿直接不让他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6 再差也是满分 在班主任的命令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放下手中的娱乐活动，往班主任的方向走去，积极的几个同学已经自觉得自排队列了。 由于是在县城不是在学校，班主任的权威自然也有所下降，大家的动作比较慢。班主任不住地呵斥大家要快一点，这才慢慢把全班同学搜齐，组成一个零散的队伍。 班主任又大声说：“班长出队带队。” 我们那位对班主任言听计从的班长，就走出队列，严厉地命令道：“全体都有，预备起，齐步——走！” 然后我们就迈着零零散散的步子，往县体校走去，尽管步子十分不齐，但班长仍然非常有节奏感地叫道：“一二一，一二一。” 体校门口有很多乞讨人员，有男的也有女的。衣服又破又脏，头发零乱，满脸黑灰，看上去非常的可怜。这些乞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并不时地吃着牙笑。这群可怜的人，不知道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居然能笑得出来，笑得这么开心。 我的同情心又来了，我想起来，我的包里面还有半块馒头没有啃完，于是我取包下来，把那块没有啃完，我的口水都已经干化掉了的馒头拿出来，送给旁边的一位女乞丐，想着她一定会如获珍宝，拿着就吃。 谁知，那女乞丐漠然地看着那块馒头，没有任何要接的意思。甚至脸上有三分鄙视。 我拖累了队伍，班长不满地吼道：“陆小海，你干嘛呢？” 我连忙收了馒头往前走。班里后面几个脸皮厚的男生，无耻地诋毁我道：“陆小海，是看上那个女乞丐了。”气得我回头瞪了那几个不要脸的人两眼。 我们走进体校的操场，看到别的学校的学生正在考试。 我看到有一个外校的班级正在考四百米快跑。只见那些参加考试的男生们，跑起步来如一阵疾风，又似一头猎豹。等他们快跑到终点线的时候，他们又似一群狼一样发出：“啊——啊——啊——”“嗷嗷嗷”“哈啊啊”等声音，一幅身临战场，拼死一搏的架式。 我知道，以他们这种闯劲和速度，考上满分都有可能。 我又看到右边的场地是考扔实心球的。外校的的男生们都把t衫摔掉了，露出强健的肌肉。 他们拿起实心球，随便一扔就扔过了终点线好几米，个个都是满分啊。我在想，我的天呐，这里都是勇士啊。 我们队伍停在了跳远的地方，等着上一组同学的测试完成。 我看了，别的同学，跳2。4的，2。8米的大有人在。最差的也跳了2。2米。 我问我旁边的同学：“这些同学怎么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啊？” 那同学笑道：“他们是城里的学生，人家家里有钱，营养好。不像我们，个个营养不良，自然长得矮了。” 上一组同学跳远测试完毕，就是我们班的同学测试跳远了。 当我自己跳完，那位裁判，吃惊地望了我一眼，嘴里说了一句：“1米5！” 我这还是尽了最大的力气呢，跳完之后，又觉得腰有点不舒服了。我心想，我不能太用力，我已经买了体育分数，怎么跳都是满分，不用太用力，要保存实力才行。 扔实心球我也没有出太大的力气，只使了3分力，实心球在我的投掷下，在离出发线没有多远的地方落下了，扔完裁判说：“4分！” 到了400米快跑，我自然也是跑得最慢的了。由于慢过了头，大家都跑到了尽头，我还在跑道上跑。跑得连裁判也等着急了。跑到我旁边和我一起跑，一边跑一边呵斥道：“快点，给老子快点！” 最后得了多少分我也不得而知了。 以我这样的发挥，体育成绩绝对极惨。但是我安慰自己道，没有关系，我的体育分是买的。跑得再差也是满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7 说得体面 考完体育，归途中，大家人声鼎沸地议论着刚才体育考试的状况，考得好的沾沾自喜。考得差得垂头丧气。其中有一个同学发挥的不好。难过地对旁边的同学说：“我cao，这次真的是发挥不出来，看来是天要灭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他旁边的那位同学说：“难过个毛啊？你再发挥得不好，难道成绩还会比陆小海还差吗？” 那位同学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全车哄笑。连那位垂头丧气的同学也瞬间心情好不少。 只有我被这句嘲笑的话，搞得心情极度不爽。 确实我是一个不太会与人开玩笑的人，也许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我听着实在难受。 我确实考得很差，没有人比我更差。但是我是买了体育分数的人，不管我考多差，我都会是满分的。对于他们这句嘲笑，我很不以为然。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要点破的好，让他们嘲笑我去吧。 但是我也不时有些隐忧。所以下车的时候，我自己还偷偷告诉班主任，我说：“班主任，我这次体育考得实在太差了。” 班主任不以为意，说：“那又怎么了？” 我说：“我怕..” 班主任说：“怕个屁，你的成绩是买的，你就是考个零分都不要紧。” 我又担心地说：“可是，可是，这事情真的牢靠吗？” 班主任顿时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搞这事情，搞了多少年了？多少考上一高中的学长学姐们全都是靠我们背后操作的，不光只有你一个人。你担个毛心？你就操心好好把你的文化课给老子考一点。去去去！” 于是我就这样被班主任打发了。 我想想也是，人不应该担心太多，船到桥头必然直。既然班主任都打保票，我还担心个毛啊。 于是接下来，我按部就班的学习和考试。 考完体育就是考实验。实验分为物理实验和化学实验。不同学校交叉评阅分数。 还好，我考了满分。 我心想，体育已经是满分了，实验也是满分。就剩文化课了，文化课又是我的强项，我的天呐，这不就是说这一高中，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吗？ 想得人都美得有点想笑。老师们说考上了一高中，这人生的一条腿就已经迈进了大学门槛了，真是幸福。 几个月后，当我坐上同样破旧不堪的班车去县城考中考的时候，可以说是豪情万仗。我将我考上高中之后，一定会努力学习，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一定要造福社会，造福国家。 中考进行的也很顺利。虽然个别课目考得不是自己的最高水平，但也马马虎虎过得去。 中考后没过几天，我们就按约定到学校估分。我估完分之后，觉得这一高中绝对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我就按自己最保守的估法，也高出历年一高中分数线10分。我的天呐，考重点高中的梦想，这不就要实现了吗？ 我把这一消息告之了我爸。我爸更是乐得合不住嘴。 好事的邻居向我爸打听我的消息：“你儿子，考高中考得咋样了？” 我爸居然眉飞色舞地说：“我儿子已经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一高中。” 邻居无不难受，但却虚伪地赞道：“真厉害。” 我对我爸说：“录用通知书还没有下，你不能这么快就说我考上了吧。” 我爸不以为然道：“下不下来不都不一样，反正咱这是肯定考得上了。再说了，现在的人，人心那么坏，你要说自己考得一般般，人家说不定还笑话你，你要说就要说得体面。你个书呆子，懂个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8 极端的话 中考过后，已经没有课要上了，我只好呆在家里帮父母干农活。 我爸这两天，可开心了。见人就说我已经考上了县一高中。 有一次，我妈妈已经做好了午饭，还没有见我爸回来，我妈妈就让我去村口的大槐村下面叫我爸回家吃饭。 我答应了，走到了那棵大槐树下面。那树下面，聚了很多的村民。 在精神文化生活匮乏的农村，这棵大树下面就是村民们谈天说地，信息流动的最佳场所。 只见我爸站在人群当中，眉飞色舞。他说的话的内容却让我难为情的不得了。 只听他说：“我们家的陆小海，这次考上县城最好最好的高中，那是顺顺利利的，没有遇到一点点的困难，我跟你们说，我们家的小海，在小学的时候就次次是全班第一名。到了镇上读初中，也次次是第一名，现在考上高中，也是全县城的学子们的第一名！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树下的村民们，对于我爸这样自吹自擂的演讲，很不以为然。 有的村民自家孩子学习成绩差，早早就出门打工了。对我爸的这番话更受不了。他们都背对着我爸自言自语，十分反感。 当然也有的村民，顺着我爸的意思，夸了我爸教育有方，夸了我聪明好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反正我爸听了十受用，乐得嘴角都合不住。 我听了之后，心想我爸说话也太不靠谱了吧？就算成绩考得应该还行，在我们学校还算靠前，但又怎么敢说在全县学子里面是第一呢？那怎么可能？全县学子中，厉害的人可多了去了。我算老几？ 我走过去，对我爸说：“爸，回家吃饭了。“ 我爸满足的拍屁股说：“我先跟我儿子回家吃饭了，你们先聊。” 其中有一个好事的村民突然转头问我：“我说小海啊？我听人家说，高中录取通知书，现在还没有发下来呢，你怎么就知道自己录取了呢？” 我一怔，说不出话来，我心想说那么多谎话多累了，不如以实情相告。 待我还没有张嘴，我爸马上抢话过去说：“我们已经听了内部的小道消息，知道我们小海早就被录了，通知书是晚几天就到的。” “噢”那位村民点头应道。 我爸高傲地拉着我的手就走。 走远了一点，我爸的脸顿时一拉，说：“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想跟那个人说实话？” 我看了我爸一眼，没有啃声。我爸接着说：“你娃子，可不能跟他们讲实话，你就跟他们讲，你已经被录用了，不准你说还没有录用的话。你小子天天傻头傻脑的，你是不知道，你要说你还没有被录用，那你就早被村民们看扁，没有人会看得起你，知道吗？” 我茫然地点着头。 我爸指着我说：“你小子，以后给老子记住，你该怎么说，你要是敢说露嘴了，小心我揍你。” 我心里不是很爽，但是也没有心情违背我爸的意思。 我爸训完我，又生气地说：“那个不要脸的混蛋，还敢怀疑咱们还没有录用，将来你通知书要发下来，老子就用通知书甩在他脸上！好让他知道老子的手段。” 我听着我爸极端的话，都没有敢应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99 去看成绩 我每天都撕一页日历，盼望着时间能过快一点。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就这样又过近一个月的样子，终于到了去学校看正式成绩的时候了。 我爸说要去看成绩也要先把头发给剃了，再穿件干净衣裳，精精神神地去学校看成绩。 所以我被我爸扭着脖子扭到剃头匠那里去，把我的发头剃个净光。我又换上了一件稍微白净一点的t衫。 我爸又从柜子里面弄出一条很旧的领带，说是让我系上。 我不系，我爸怒道：“给老子系上，这是老子当年跟你妈相亲的时候带的，现在给你带，是你娃子的福气。” 我为难道：“我就去看个成绩，你说我系个领带是怎么回事啊？” 我爸不以为然道：“说那是屁话，你马上就要县重点高中的高中生了，要体体面面的，不要出去丢了脸面。” 我仍然觉得系领带很不合适，我这个人，一向不讲吃穿，平时也不修边幅，头发乱遭遭的，突然系个领带算怎么回事？但我爸执意让我系。 我只好很不情愿地把领带系上，并向学校走去。到了路上，看左右无人，就又悄悄把领带取下来，放到书包里面了。 离学校远的路，我走起来，跟平日上学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脚下的路离学校越近，我的心就越不平静起来。 特别是走到学校附近的村庄里，听到那里的村民谈论起谁谁中考考多少分之类的事情我的心就跳得更快。 不知道我考得怎么样我觉得估分应该没有问题。既然没有问题，那我还怕什么？ 我是不是榜上有名了？只是通知书还没有寄给我而己？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有点兴奋，我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反正激动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当我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的两条腿居然软得直不起来了。 我的双手扶着校门口，耐心地喘了几气，才慢慢走进校园。 进了校园，又发现一位同班同学从我旁边过，还跟我打个招呼：“陆小海，你也来了。” 我应道：“是啊”我又跟了一句：“你看成绩了吗？你考得怎么样？” 那位同学笑道：“看了，不好。” 我又害怕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的成绩吗？” 那们同学说：“我看了一眼，好像是520分吧。” 我顿时感到晴天霹雳。天呐，520分？怎么可能？绝不可能，我绝不会考这么差。我至少也在530分以上。 我的心跳再一次加剧。那同学见我脸色不对，马上又纠正道：“我也没有看清楚，我是乱说的，你别信，你还是自己去看吧。在校长办公室。” 我心跳得厉害，我我又告诉自己，不可能，他绝对是看错了，我的水平我知道，我体育满分，实验满分，文化课考得也不算太差，怎么会是520分？这绝不可能，除非见鬼了。除非改卷老师改错卷了。 我脚上顿时生力，往校上办公室冲去，但是脚又突然一酸，差点跌倒。我不管那么多，急忙往校长办公室跑走，我要证明，刚才那位同学是胡说，他根本没有看清楚，他说错了，我一定不是只考这么个分数。一定！天呐，上帝你不能这样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0 错看成了1 我跑进了校长办公室，发现里面已经有很同学在那里。 有的在看成绩单，有的在跟老师们议论着，有的女同学因为考得不理想而在失声痛哭。 我们班主任也在那里。 当我进去时，班主任显然已经看到了我，他淡淡地跟我说：“陆小海来了？” “啊”我应了一声。 我见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无一丝喜悦，于是焦急万分地问了一问：“班主任，我.。。我考得怎么样” 班主任眼神游离，“啊，那个..”他结巴了一下，又说：“你你你自己看吧。” 我的心顿时一沉，班主任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心地对我说：“陆小海，这次你又是第一名。” 他没有这样，他只说让我自己看，让我自己看的意思，自然是有难言之隐。难道，我真如那位同学所说的只考520吗？ 我焦急地凑过去看自己的成绩。大家已经把成绩单翻得乱七八糟。我简直捋顺了一下之后，翻到最前的那一页，我看到了我的名字。 我的心还没有来得及作好准备，我就看到了那行该死的分数——520，天呐，天呐，这是真的，我真的只考了520分，这不可能，这怎么会是真的？ 我顿时觉得天晕地转。 但我仍然要撑住，我要找原因，我一个体育满分，实验满分，文化课又是强项学生，怎么可能只考520分？我倒要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语文成绩？可以，过！ 数学成绩？可以，过！ 英语成绩？也可以，过！ 物理、化学生物，也行啊？怎么会这样？ 综合实验？明明写着30分的满分啊？ 但是，但是，但是，最后那一行体育，只写着一个小小的，的，的，的12分。 12分？不可能？我是买了体育分的，怎么会是12分？满分30啊？我怎么只考12分？ 班主任不是已经收了我200了吗？班主任不是说一定会把体育分给我买回来吗？怎么会是12分？ 文化课成绩和实验成绩，绝对没有问题，原来问题就是出来体育分数啊。天呐，这不是班主任说了很多次让我放心的体育分吗？ 我顿时觉得天地都塌了。 我静静地看着成绩单，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看到我在看他，他的脸色也明显不自然起来，他走过来对我说：“陆小海，你，你没事吧？” 我都已经意识不清了，只是像个僵尸一样问班主任：“班班.。。”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说：“那体体..” 班主任脸色一沉，低声对我说：“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有什么话说？我很想听听他的解释。我就像一尊行尸走肉一样，跟着班主任出去了。 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班主会停住了脚步，他唉了一口气对我说：“小海。” 小海？班主任一向都叫我陆小海的，连名带姓，今日什么风让他亲热地称我小海了？ 他说：“你听我说，你那个体育成绩出了点状况。没有帮你买成。帮你修改成绩的那位老师，看错了一位数字，把7看成了1，把你的30分加到了，加到了别的同学身上了，所以。所以。” 加错了分数，把7错看成了1？怎么会这么巧？ 我木然地接住班主任的话：“所以我的体育就只有12分了。” 班主任了叹了一口气道：“唉，是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1 瘫坐到地 对于班主任的这个答复我还是很疑惑，不甘和痛苦。 但我也无话可说。 班主任看着我，又说：“小海，跟你说实话，今年帮买体育分的学生，不只你一个，还有1班的张志勇，齐菲。3班的甘松还是那4班的那个谁。总共有7个学生。你们7个全都是学校的佼佼者啊。你们几个。。” 我没有等班主任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问：“他们另外6个体育分也加到别人身上了吗？” 班主任怔了一下，说：“他们没有。” 我说：“只有我一个加错了？” 班主任无奈的重复了一下：“是的，只有你一个。” 我又问：“他们考了多少分？” 班主任说：“我也没有记全，我只记得张志勇527，齐菲529，甘松530，剩下的我记不请了。” 我默念道：“都比我多7到10分。” 班主任承认道：“是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心慌加害怕地问了一句：“班主任今年一高中分数线是多少？他们都考上了吗？” 我希望分数线能下降一点，下降一点点也成，上帝啊给我点最后的希望吧。 但班主任沉闷而残酷地说：“今年一高中的分数线是——525分。” 525？这个分数，已经彻底将我判了死刑。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已经分不清是难受还是麻木。后来我又问了一句：“别的6位同学，他们全考上了吗？” 班主任，似乎不愿点破真相，顿了一会儿才说：“是，他们全被录了。” 我说：“如果我的体育成绩没有加到别人身上呢，我是不是要比这些录取的同学还要高10分以上？” 班主任“这.“了一下说：“是的。” 呵呵，哈哈哈哈，真的好笑。我一个可以完全站在全校学生分数最顶端的人，现在居然以5分之差落榜了，真是可笑，真是好笑。 是谁，是谁偷走了我们体育分？我不甘心，于是我问：“我想知道，我的体育分到底加到谁的头上？” 班主任说：“我跟你说了，你不能找人家算帐，那位同学也不知道实情，这错在我们操作老师身上，跟他也没有关系，他也是无辜的。” 我说：“你带我去看看是谁？” 班主任说：“你得先给我保证，你知道了不准找人家麻烦。” 我木然地说；“我保证。” 班主任说：“你过来。”我又转身跟着班主任进了校长办公室房间，班主抽到了第四页，指了指一位成绩平平的同学，说就是他。 我看到那位同学叫周冲，体育分30分。我再看准考证号，确实跟我的准考证号一模一样。我再定睛检查，倒数第3位，他的是个1，而我的是个7。天呐。果真是这样。最遗憾的是这同学只考了400多一点的分数。这大好的体育分，这决定人生命运的体育分，就算加到他的身上也如同丢进水里一般，无任何效用。 天呐，这世界真有如荒谬之事。 我看呆了，呆到最后，终于体力不支，噗通一声，瘫坐到地上。 班主任扔掉成绩单就过来扶我说：“小海，小海，你你没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2 自怨自艾 我挤了挤眼泪，希望能用眼泪来缓解一下我目前的悲伤。 但我挤了很久也没有任何眼泪出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爱哭鼻子的自己了，眼泪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能收放自如了。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班主任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看着班主任说：“我的心好痛啊。” 班主任“唉！”叹了一口气说：“你一定要坚强啊。” 我悲叹道：“我怎么会这么命苦，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正我自怨自艾的时候，一个正在看成绩的高个子女生突然转头对我说：“陆小海，都考了520多分，你还成这样，那我们考400多分的人那又该怎么样？你现在考了520分，你就算上不了一高中，你也可以读其它好一点的高中啊，你看你现在都要死要活，那我们考400多分的，连像样高中都没有得读的，是不是都应该去死啊？” 我看她眼睛红红，显然也是考得不理想，心里非常难过，又得不到发泄的地方，所以把怨气都发到我身上来了。 我刚要反驳，只听那高个女生又说：“你们学习好的，永远都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差生的悲哀，好，你现在考了520多分都半死不活，我们这些差生就更应该没有活的理由了，连饭都白吃了，好！我现在就去死！” 说着那女生真的要往外跑。 我的心顿时一痛，觉得她说得有理，又觉得每个人都不容易，她这么好的女生，去死了也可惜得很。 于是我也暂时不理自己难过不难过的事情了，伸出手作出要抓住她的动作，并痛哭地叫道：“不要！” 那个女生停住了脚步。我扯着嗓子对她说：“对，对不起！” 那女生转过头白我一眼，走了出去。 班主任也说：“对啊，小海，咱考了520多分，就算读一高中，那剩下的高中还不是任自己挑吗？何苦难过成这样。” 我对班主任说：“我要到外面走走，这里闷得慌。” 于是我挣扎着起来，要往外面走。班主任说：“我陪你。” 我摇头说：“谢谢班主任，不用了。” 班主任说：“没事，顺便我还要话跟你说。”班主任执意跟着我回来了。 班主任出来的时候，又跟我讲：“我听说，二高中也不错，每年都录不满，会从没有被一高中录取的志愿名单中挑出来一些录成二高中的。到时候我们学校老师，一定会优先推荐你的。” 我问：“班主任，二高中每年都录不满吗？” 班主任，想了一下，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说：“多，多数情况是。” 我一听，又是安慰我的话。现在一高没了，二高也未必能读。难道我要去读三高，四高五高，这等垃圾高中吗？我的人生真的是完了。 我绝望地站在校园人工湖旁边，吹了一阵子的冷风。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我信心百倍的爸爸和妈妈。但是我突然又有点想家。心越累，就越想快点回到家。 想想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说：“班主任，我想回家了。” 班主任说：“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我有二中的调剂消息，我就打电话到你们村。” 我说：“好的，谢谢班主任。”于是准备转头就走。 班主任又叫住了我，说：“等等。” 我转头，看见班主任自己从怀里掏出200元钱，说：“你那200元，我们已经帮你花了，去请老师帮你改成绩，现在事情也没有办成，我也有责任，这是我自己自掏的200元，现在还给你。希望你收下。” 我看着那200元，心如死灰，如果让我再掏200元，能买回原来的体育分，我也情愿，现在再给我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不用了，谢谢”于是转身就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3 命贱如蚁 出了校门，我重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好想家，好想立刻就能呆在家里面。 我不知道，我爸妈是否会嫌弃我，嫌弃我这个考场的失败儿。 我真的是栽倒在体育上面，我以前就对这事心有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想到去买体育分这事，别人都行，就我不行。 我体育只考12分。跟满分整整差18分。如果不是我爸出那馊主意，让我扛粮食让我扭到了腰，如果不是班主任给我打保票让我放一百条心，如果，如果。如果事情可以重来，我自己严加训练我不保证自己能体育分数考多好，但至少考17分，再提高5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我体育能再高5分，我就达到了一高的分数线，我就会被录用，我今日就不会落榜。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我腰扭到了，我买了体育分，我安心地学文化课，结果，我差了5分，落榜了。 我的结局是这么惨，惨得连我都想像不到。 罢了罢了，靠读书改变命运太难了。命运也能否定掉我读书的努力。我怕了。 我真想，就这要下去，不再读书，不再考试，不再担惊受怕，我像我爸一样没出息地当个农民，一天到晚在地里面种庄稼，我也吃多一点，让自己有点力气干农活。最后我再娶一个农村的村姑，再生个娃，像我们祖祖辈辈一样，永远生活在这贫困的土地上。再也不提改变命运多好。 想到这里我突然很解脱，又有一些不甘的心痛。 我走过了学校门前的直路，转弯到了镇上。听到远远传来一首难听的歌曲：“屎，我是一坨屎” 原来公路边有一家家电修理铺，那里放置很多废旧的录用机和扩音机。这首难听的歌是铺子里录音机发出的，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的，这么脑残，居然还有人唱自己是坨屎的，听得让我的心更烦。 只听那录音机里又唱道： 屎 我是一坨屎 命比蚁便宜 你坐奔驰我挖鼻屎 自知到死也难易 长夜、星稀夜、屎坑中过夜 问你可知道 人生短快乐更短 屎， 我们一堆屎 争取快乐时 你我既相识也就共欢 尽管一切太可悲 长路、孤单路、永不归路 问你可知道 误解多侮辱更多 低， 我在最低底 贱， 好比烂泥 你踢我一脚却骂我妈咪 烂屎不许向上移 我听着这首难听的歌，越听心越痛，突然觉得这首难听的歌，说得好像就是我自己。 听着听着泪水都有点想落下来。 是，我确实了就是一坨屎，尽管难听，但不是吗？我没有任何用处，人家都说我学习好，可是我却考不上一所像样的高中，那些成绩没有我好的同学，人家照样顺顺利利考上高中，而我呢？我却不能，因为我是一坨屎，我命贱如蚁，别人坐奔驰，我挖鼻屎，自知到死也难易。别人读高中，我回家种地，这也是宿命，自知到死也难易。 我又想起，几年前，有一位卖旧衣服的老太婆，骂我乡巴佬，说我天生就是在家种地的庄稼娃，我还不信，我还跟她吵，我还要在她面前争口气。 现在没有必要了，不管我多努力，我确实只是个种地的命的。别人侮辱是对的，贬低我是对的，因为我在最低底，因为我烂屎不许向上移。我就是这么命贱。永远也无法改变。 离开了公路，我也慢慢听不到了这首歌，我抬头看看天空，灰矇矇的，糊涂的像我的命运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4 回到家里 夏季的天气变化得就是快，走着走着，矇矇的天空就又露出傻瓜一样的太阳，照得我满头大汗。 我走到一家小卖部的旁边，老板还问我：“小子，要不要买根冰棍，消消火啊？”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冰箱，更觉得口舌生火。但是我这个考场败将有什么资格吃冰棍。 我摇摇头说：“不要。” 那老板对我说：“小子，天这么热，你这样走下去，会中暑的。” 我也没有理会，心想中暑也好，死了才好呢。 我这样走了十几里的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渴望家的温暖又害怕面对父母，我的心异常纠结。 到了家门口，就遇到了我爸。我的心又一阵狂跳。 我爸是把家里厕所里的屎尿挑到菜地里面浇菜的。那挑扁担刚扛出来就看到了我。 我爸的脸马上化为无比期待的笑容，那笑容足矣把扁担两头的粪桶的臭味驱散得一干二净。 我爸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录知书什么时候发？” 我木然地看着我爸，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爸笑了一会儿，笑容有所收敛，问：“咋，咋了？” 我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对我爸说：“我，我落榜了。” 我爸脸上的笑容马上化得一无所有，并迅速积累了一股怒气：“那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天意。” 我爸又问：“你上次估分的时候明明说自己考得不错，考上一高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是咋了？” 我说：“我的文化课成绩是没有事情，但是，但是我的体育分只有12分。” 我爸又惊道：“体育咱不是掏了200块钱买的吗？” 我说：“是的，可是没有买到，我的体育被加到了别人身上。” 我爸问：“谁加的？” 我说：“不知道，班主任说是负责背后操作的老师加的，他我准号证上的把7看错成了1。” 我爸又问：“今天一高分数线是多少？你总共考多少？” 我说：“分数线是525，我考520。” 我爸说：“就差5分” 我点头：“是。” 我爸显然没有了担粪桶的力气，他弯腰放粪桶放到了地上。呆呆地看着我。 看着看着，他突然怒道：“肯定是你被骗了！你被人骗了，人家收了你的钱，没有帮你办事，又把你小子刷了！” 我争辩道：“不可能，班主任都已经亲眼让我看了，确实是加了另外一个同学身上。” 我爸更是怒火中烧地大喝道：“你少唬我了，你们班主任的把戏，只能骗你这样的傻子，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我看我爸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喘气都不顺了。 我有点害怕，于是对我爸说：“爸，你先别生气，人生总是有些不顺利的，我们要有良好的心态，不能...” “你给老子闭嘴”我爸突然朝我大吼起来：“你自己无能，就不要跟我说这些。” 天呐，我爸居然在这里说我无能。 我爸又吼道：“你看看你，窝囊死你了，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无能的人，连个高中你都考不上，要你有什么用？” 听到我爸连连说我无能，我的心好痛。 我爸接着吼道：“为了你这个没有本事、没有材料的无能瘪三，老子都让你姐都辍学打工了，还指望你来读成书，看来你连你姐都不如，早知你这么无能，我都该让你姐读，让你早点滚回来帮老子种地！” 我爸又提到了我姐，是的，我今日落榜，我也对不起我姐。对不起我姐辍学时对我说的话。 我的心更难过。 我爸却不理会我接着训到：“你说，你这样的无能，你对得起谁？对得起老子天天挣钱养你吗像你这样不操心的人，连让你吃饭都遭了，老子养头猪都比养你强！” 我听着我爸不堪如耳的话，心都碎了，真的是碎了，碎得如些彻底，碎得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拼揍。 不知何时，我妈也闻风赶过来了。 我妈问：“咋了？生这么大的气。” 我爸怒道：“咋了？这个不争气的畜生，他瘪子，根本没考上高中！” 没考上，三个字被我爸叫得更加大声，更加刺耳。 我妈又问：“那是咋回事？” 我爸喊道：“咋回事？无能，没有材料！” 我听着我爸这样对我的评价，我心都在滴血，一滴一滴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5 想死的心 我妈无奈地看着我说：“唉，算了，小海也大老远从学校跑回来，让他先到屋里歇歇。” 我爸说：“歇歇，歇个屁啊？没有本事考上高中，就要回来帮老子干活，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让老子干活，你自己享清福？想享福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爸骂完，把扁担往地上一扔说：“去!去把这担粪挑到菜地里面浇菜去。” 我跑了十几里的路回到家里，口里面都能冒火了，我一口水都没有喝。现在太阳又这么大，我爸让我现在就去把这担粪，挑到菜地里面去。不要说我自己挑不动，就算我挑得动，我也得歇一下脚才行啊。 我没有行动的意思。 我爸又厉声说：“尼麻地，磨叽啥呢？还不过给老子挑到菜地里面去，你以为你还是以前啊？考不上学就是要回家挑屎挑粪。” 我听着我爸不堪如耳的话，内心已是悲愤无比。想着人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挑粪累死算了。 于是我咬着牙过去，准备挑。 我妈说：“算了，算了，我来挑，别让小海挑了。” 我妈说着伸手要过来替我挑粪。 我爸突然伸手，把我妈的胳膊打掉，怒道：“管你屁事，你去做饭去！” 我妈又说：“唉，他才多大啊？那么小个人？他能挑得动吗？” 我爸怒道：“挑不动也得挑，他要是有本事考得上学，谁还让他挑，是他自找的。” 我妈说：“哎呀，小海的腰前段时间刚扭住，现在还一定好全。” 我爸怒道：“别管他，老子小时候，腰扭得比他还多呢，没有出息..” 我不等我爸说完，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我大声大断他们两个的话说：“我挑！” 由于我吼的声音太大，声音还带着可怕的嘶哑声，连我自己都恍惚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我吼完，就过去拣起扁担，把两个粪捅挑起来，往菜地走。 粪桶果然很重。挑起来之后，我觉得我的肩膀上如同挑起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 更要命的是，多走几步，那扁担把我还稚嫩的肩膀搁得生疼。疼得好像要流血了。 我身体越痛，心就越痛，心越痛，自虐的倾向就越重。 我觉得我的肩膀都已经快被磨破了，我觉得磨破好，把我磨死也行。我死了，这个世界就一了百了了。 天空上的太阳更加炽热。 我脸上的汗渍渍地往下流。我自己的心跳也极速加快。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马上就中暑死掉。反正活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累了。中暑死掉也好。 我就这样冲着这个拼劲，一直往前走，我想让我快点中暑，快点死掉离开这个世界，越难受我越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越想死，就越死不了。尽管我难受得不成人样，但仍然把这桶粪挑到了菜地里。 我把扁担往地上一扔，就倒到了菜地的地垄上，起也起不来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我只要一停下来，马上就又想起自己中考失败的事情来。我爸那“窝囊”“没有材料”“没有本事考上高中”“养头猪都比养我强”的话，就劈头盖脸往我脑子里涌进来。 我陆小海，从小到大，每一次考试都基本是第一名。我哪里窝囊？我哪里没有材料？ 我虽然体育差了一点，但是我完全可以能过训练来提高一点，只要提高一点，我就可以考上高中。 可是，是我爸自己出的馊主意，让我扭到腰的，让我没有办法接受体育训练的。 我爸才是我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的罪魁祸首，现在我爸跟没有责任一样，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来，我成了无能的代表。哪一个不无能的父亲，会自己的孩子在快考试的时候，出苦力扭到腰？ 我陆小海，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我归心似箭一样想回到家里，不过是想体会到家里的温暖，希望我的家里，能像电视剧中的穷人家一样，人穷志不穷，父慈子孝。我们家没有，我跑这么远回到家里，我连句屁安慰话没有得到。 从小到大，我生气，我爸比我更生气，我难过，我爸比我更难过。永远没有谆谆教导，永远没有语重心常，有的只是无尽的发火，无理的责骂，我受够了。 这才是我们这样穷人家真实的家庭现状。而电视剧，都tmd是骗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6 苟且偷生 我爸一天到晚把所有的希望都压我身上，说好听点叫望子成龙，说难听点，不过是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出息，都指望自己的儿子能帮自己出头。一旦儿子也不能帮自己出头，恨不得跟儿子势不两立。 还有我们班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说什么对亲儿子都没有对我好。 他这样做也不过是想提高一下班级的升学率，顺便方便他在学校里评优而己。所以他敢孤注一掷地把我的命运全压在体育成绩上，误导了我，让我完全忽视了体育训练。 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心里都只有他们自己，都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压我身上，把无私奉献的光环都罩自己头上，而一旦我不能成为他们出头或评优的工具，我就马上变得一文不值。 他们都是骗子，不折不扣骗子。 想到这里，我感觉气十不顺，我对着烈日高照的苍天大吼一声：“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喊完之后，泪马上又出来了，我好久没有哭过，看成绩的时候也没有把眼泪憋出来，现在突然间就泪如泉涌。 从田地里面干完活回家的村民，看到我坐在田地头，在痛哭，都向我投来奇怪的眼神，并对我窃窃丝语。 他们一定会讨论我是不是落榜了。 让他们讨论去吧，老子就是落榜了，怎么了？让他们都知道吧，我才不要再为我爸遮掩什么，他都是心里只他自己，他从来不管我的感受，我理他那脸面还有什么意思？ 我放情地大哭。哭完之后，就把那粪往地里随便浇了几下，就担着空桶回家了。 回到院子里面，村里的八爷看到了我，笑道：“哟，小海啊，你这么勤快？你是一个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还在家挑什么粪啊？” 我无语，也不打算回他。 问题是，我爸也站在院子里。我爸冷冷地看着我回来。听了八爷这么问我，他粗着口气说：“大学生个屁，有文化个屁，他连个高中都考不上。” 我又听到了这句伤人的话。 八爷说：“怎么会呢？通知书不是还没有下吗？” 我们都不应声了，八爷走了之后，我把桶，重重地扔在地上。 我爸看到之后，马上骂道：“屁麻地，你要把老子的桶给摔烂怎么办？你瘪子有钱给老子买新的？读书不行，贱家可有你的。” 我深一口气，觉得不知为何，我总觉我爸话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丑陋。 我忍了忍，进屋里洗手去了。 下午二点多才吃中饭，吃中午饭的时候，我爸也特不待见我。 吃饭的时候，背对着我，好像害怕我这个考场败将污没了他的眼睛似的。 我看不下去，于是自己站起来，端着碗往外面走。 我妈问：“你去哪里？” 我爸厉声说：“别管他。” 我自己到外面，坐在一棵树下面自己吃饭。 我望着这碗，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午饭，这碗谈不上营养只为糊口的午饭。心想自己吃得可真是艰难啊。我为何投胎在这种家庭，不过是为吃这碗差得不得了的饭，而必须卑躬屈膝，必须辛苦辗转，必须痛苦纠结。还天天被我爸这样看待。 我吃着吃着，又听到隔壁其它人家的欢笑声，我不知他们为何而欢笑，我只是很羡慕，其它人家过得这么开心，家里总有温暖，而我没有，我只能生活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就算头顶烈日高挂，心却寒得如同三九之天。 我真想逃离这里，但又想想，二高的消息还没有出来，说不定我没了一高，还能去读二高，我不能放弃希望，于是我只能忍着屈辱，继续在这里苟且偷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7 响亮的哄笑 有一日，我陪我妈妈在家里摘青菜，我爸早早地回来了。 他一声不吭，沉闷得不像他自己。 我妈摘了一会儿青菜，看看桌子上的破表，不到12点。于是好奇地问：“你今天回家回这么早，以前你不是要到大槐树下面聊天，聊很晚的吗？” 我爸抬头骂道：“聊聊聊，聊你麻那个逼。” 我们顿时意识到，我爸又吃了呛药了。大家都不出声。 我爸自己闷闷地生了一会儿气，又说：“老子的脸都被这个兔崽子丢尽了。” 又说我，我的天呐，我这两天，天天呆在家里帮干家务，我又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于是我问：“关我什么事了？” 我爸用手指着门外说：“你去大槐村下听听，你去听听，那村里的乡巴佬们是怎么说你的，怎么说我的，老子一生英明，都毁在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身上。” 大槐树下面？那个村民聚集闲聊的地方？聊我？tmd，不知又是哪个混蛋嚼我的舌头。 我说：“他们说什么？” 我爸白我一眼，已经没有跟我继续交谈的必要似的，说：“你自己出去听听，自己出去听听。” 我扔掉手中的菜，就走了出去。 外面亦然炎热，路上茂密的草木都被太阳晒得耷拉着脑袋。 我气乎乎地往那大槐树下面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里放屁。 还没有到地方，就听到树下有一群人，愉快的交谈着。还时发出几时欢笑声。 我又走了几步，只听有一个人说：“陆国庆这个人，说他是个大炮，他还真是个大炮。” 陆国庆是我爸的名字，那群人果真是在谈论我爸和我。 我没有立刻走到那槐树下面，而是躲在树旁边的一幢墙后面。 我又听那人说：“陆国庆，以前说大话，说他的儿子，年年都考一名，到了初中也考第一名。还说中招考试，他儿子是全县第一名，我的神，这牛皮都敢吹上天了。” 我躲在墙后，看了一眼，谈论我的是个长腿村民，我爸以前跟他还挺熟的。 他又说：“照陆国庆的说法，他儿子肯定是清华大学的料，高中录用通知书都还没有发，他都敢说他儿子已经被录取了，嗨嗨，这回咋样？我听说啊，他儿子考哩根本就不杂地，连高中的边儿都没摸着。你们说说他是不是个大炮啊。” 那长腿村民说完，马上引起一阵哄笑。 长腿村民说完，另一位村民接上了话头，接话头的，还是我们自家姓的一个熟人。又矮又肥。 矮肥说：“陆小海是我们一个家姓的人，我熟得很，那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是机灵人，他小时候，就呆头呆脑的。人家别的孩子，从小都机灵得不得了，天天上蹿下跳的，他呢？他天天就知道死读书，现在我听说都是素质教育了，死读书没用。现在可好了，他根本就考不上高中，还天天跟我们吹牛。他说他学习好的事情，说不定是他先跟他爸吹牛吹出来的。” 这一说，另一村民也接到话头说：“那可不是，他老子是个大炮，他自己至少是个小炮，大炮配小炮，他们两个是个啥？” 这时又有一村民冒出冷腔道：“要说我，一个大炮，一个小炮，二个炮，那自然是二炮了。” 这冷腔一撂，又是爆发出全场稀有的哄笑。 大家笑得是如此开心，如此发自肺腑。这些村民的孩子，自己读书不行，早就辍学了，这个村子只有我读书还可以，我爸还天天在他们面前吹牛，他们忍我爸，已经忍了好久了。 而今日，我中考落榜。他们多年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理由。各种得意洋洋，落井下石的话，都毫不留情地露了出来。 看着这群，出身贫赛，收入低微，社会位置低下的群体，没有想到他们的话也如此恶毒。 教科书里面总是是，农民伯伯是最善良，最憨厚，最纯朴的群体。我呸。 人性的恶，是从来不分阶级的。谁都一样。 我站起身来，走到了他们中间，走到这群笑得前仰后合的人中间。 他们中间的人，有的明显看到了我，马上不笑了。 紧接着，看到我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就不笑。到了最后，大家都不笑了。 我站在那里，像个示威的反抗者一样，一边想让大家笑得彻底，一边又把大家搞得笑不出来。 我看那些笑话我的人，尴尬地自己抽着烟，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看大家都不笑了，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久，于是我又转身离去， 我刚离去不过10步。不知什么原因，那群人，又突然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响亮的哄笑。 笑吧，让他们笑吧，我这一生，能让大家一乐也算我的价值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8 录取通知书 我回到家里，我不敢再出去，我爸也不敢再出去。 我们一家都把自己划地为牢地软禁在家里，只有必须要外出种田才出门。 我唯一的希望是二高。我希望二高今年招不满人，还有调剂的可能性。那样我还能退而求其次。如果读二高，就算二高的老师教学质量不及一高，那我自己也会勤奋学习，以求自变的。 所以有一天，一个背着绿包的邮寄员，踩着摩托跑到我们家院子的时候，我顿时一紧张。 天呐，这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给我发录用通知书吗？我听说录取通知书都是邮寄员邮来的。 天呐这是哪个高中？我不是落榜了吗？这会是一高吗？不可能，这会是二高吗？有可能，天呐，二高老子也愿意了，天呐，就让二高的录取通知书发到我的手上吧。 邮递员到了我们院子里面，叫道：“陆小海，是不是在这里住着？” 我靠，真是给的我。 我，我爸和我妈同时一阵紧张。我们马上从椅子上面跳起来，不约而同走出了客厅，走进了院子。看来事情好像有转机的余地啊。 我还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邮的什么啊？是录取通知书吗？” 那邮递员说：“对！是录取通知书。” 天呐，真是录取通知书。事情真是有转机啊，谢谢天，谢谢地，真是世事难测啊。 我激动之余，又问了一句：“是二高的录取通知书吗？” 那邮递员说：“我没有看，你们自己看。” 于是把那黄皮的邮件递给了我。 我跑过去，双手接住了邮件，因为我知道双手接住，代表着对人尊敬。 我爸妈也乐得裂着嘴，落榜的愁容，好不容易得到了缓解。 我连忙对邮递员大哥说：“谢谢，谢谢” “不客气”邮递员说，然后，又“哄”一声，骑着他的摩托走了。 我抑止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扯开了那黄皮的邮件。 黄皮纸被撕，录取通知书就露了出来。“录取通知书“这五个鲜红的大字，格外引人注意。 我心跳加速，展开了那折叠的录取通知书，想看看到底是哪个高中发给我的。 当我看到发给我录取通知书单位的时候，刚刚飘上天空的心，又瞬间跌到了冰窟里面。 因为那录取单位一栏里面，分明写的是：“天华职业技工学校。” 我的头脑“嗡”一声，觉得人生彻底完了。 不可能，我志愿里面没有填这个学样，这个学校怎么会给我寄通知书，而且通知书还这么正式。天华职业技工学校到底是个什么鸟单位？ 于是我继续又看了一眼，发现那录取通知书上是这样介绍这所鸟校的，说：“天华职业技工学校是一所获教育部批准的，市县共管的一所全日制中专学校。” 天呐中专？怎么可能？老子堂堂的大学生材料凭什么要去读这种垃圾大专。 我爸，我妈也明显看到我接到通知书之后，脸色不对。 于是都跑过来看我的通知书。我爸还问：“哪个高中发给你的？” 我呆呆地望着那通知书，说：“天华职业技工学校” 我爸抢过了通知书，看了一眼说：“中专？发给你瘪子的是个中专通知书，这种骗钱的学校，上了也是白上。老子还以为是哪个高中发给你的通知书。谁知道是中专。尼麻地，你又被人刷了。你麻地，你还想有什么好事？” 说完就把那录取通知书愤愤地扔在地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09 至死的绝望 我妈也大致看了一眼我的通知书，也知道个大概，对于我这种没有本事的儿子，她也无可奈何。 她说：“算了，考不上算了。在家里干啥不能吃两碗饭。” 我呆呆地望着地上被我爸扔掉的录取通知书，把天华职业技工学校的领导们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个狗屁学校也太会刷人了，害得老子还以为是二高发给我的录取通知书呢。 我发现，现在的我在高中面前真的好卑微啊，我已经不奢望一高了，连二高也对我暧昧不清，不知道愿不愿意低身下就我这样的学生。 我看着地上的通知书，难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于是我把通知书拣起来看，想，中专都给发通知书，是不是说明我现在已经是任何一个高中都不要我了，所以我只能读中专了？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我爸见我拣那通知书，还说：“别拣，把那个通知书扔掉，老子可没有钱供你去读那烧钱的骗子学校。” 我没有扔，我只是对我爸说：“我不会去读这种学校的，我只是拿着看看。” 我爸也没有再理我。 我心想，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班主任所说的二高的录取情况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听到班主任打电话给我。越想心越毛。想着与其自己在这里干等着，还不如再跑一程到学校里面，问一问班主任，情况到底如何了。 于是跟我爸和我妈说：“我要去学校。” 他们也不拦我，我爸说：“你去。去了就回，老子没钱给你在镇上吃饭。” 我妈说：“你换件干净一点的衣服。” 于是我脱下干农活的脏衣服，换件我妈前几天洗过的衣服。去了学校。 这一路漫长的路也很是难走。一路上我就在想，上天一定要保佑我啊，我路小海从小都是一个好人，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我不能有这样的命运啊。二高一定不能录满啊，就给我留一个名额吧。 我走到了学校，到了班主任办公室门口。 敲了门，他看到了我说：“陆小海，你怎么来了” 我说：“班主任，我是想来问一下，二高录取得怎么样了？你不知道有没有消息。” “噢”班主任应了一声说：“一高二高的录取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我本来是想通知你的，这两天事情太多，没有顾得上。” 我的心顿又一紧张，都录完了，那结果如何我能否被列为调剂生哟？我很关心这些问题。 但又想班主任不厚道啊，事情多没有顾得上我，那我要是不来的话，何时才知真相？看来我今天来得值啊。 我又问：“那二高录满了吗？” 班主任“唉”又是叹了口气说：“真不巧，二高往年都没有录满，都是要从一高没录的学生中选人，或者降分数，今年不巧得很，二高真的就正好录满了。” 天呐，二高录满了？真的是录满了。我天天盼的它录不满，没有想到结果还是录满了，天是真绝我的后路啊。 我恐惧的说：“那，那，那怎么办？那我就真的没有学校读了吗？” 班主任沉吟一会儿说：“唉，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作为老师，我也是希望你们成绩好的学生，都能有个良好的学校来读，但现在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一高没有录你，二高也录满了，除非你不嫌弃去读三高四高五高，或者中专之类的学校了。” 我的心已经凉到了极点。班主任说这话，分明已经是在推卸义务了，事已至此，他已经对我仁至义尽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我想说，我很介意读三高四高五高，二高已经是我妥协的底线了，我绝不去读这个垃圾高中，更不会去读那些中专。 但我完了，我没有学校去了。 班主任看到我脸色不好，于是安慰我道：“陆小海，你也不必难过，人生再奋斗也总是抗不过命运的。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改命运的事情也不只读书一条。如果实在读书不成，你可以考虑学一门一技之长了。你去读个中..。。” 我打断班主任的话说：“我是不会去中专的。” 班主任被我打断话，有点小不爽，说：“随你便。” 我马上道歉道：“对不起班主任，辛苦你了。” 班主任又叹口气说：“你要是实在不想读，你可以找人，找关系，给你再办一个学籍，你也可以办个复读手续，只要你不怕麻烦，反正教育局现在是不允许复读的，你找人找关系，这条路比较麻烦，你看你们家没有这条路子。” 我说：“没有路子，我爸妈都是很老实的农民，找不到人帮忙。” 班主任说：“那也没有办法，你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吃顿饭再走吧。” 我听班主任的语气，也只是虚虚让一下而己，我再傻也能不懂事的真在人家这里吃饭吧。 于是我谢绝了班主任的谦虚，自己转身回去了。 如果说上次看完成绩后回家是我被打击至死的话，这一次回家，我是绝望至死。 上次虽然难过，但还有二高可以幻想一下。这一次连二高也没有了。 我彻底地完蛋了。 这一路上，我走得也慢，绝望的消息还是晚点告诉爸妈吧。反正他们也不会理解我，我爸估计还会更讽刺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指望回到家里能得到家人的温暖，那是不可能的。家里人只可与我同富贵，怎能与我共患难？ 我这一路上就在想，我是不是应该问问阿桃，人家是在干什么的？我也跟人家学门手艺。 哎，想想他一定会笑话我，我读书读这么久了，最终结果还是跟他们一样，早知今日，老子就学他，早辍学，早解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0 回电话 我回到家里之后，我爸问我：“你去你们学校了？” 我点点头。我爸又问：“找你们班主任了？” 我说：“是。”我爸问：“怎么样？问出什么消息没有？” 我说：“问到了，但不是好消息，本想着二高没的录满的话可以录我的，现在二高也已经录满了，我也没有戏了。”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妈还给我留了点饭，我自个到厨房吃去了。 吃着吃着，我还是觉得不甘心。我又拿了那张录取通知书来看。 我知道，我现在是没有学校可以读了，但是这个学校怎么会发通知书给我？这个学校的领导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每个学生的情况，我不能被录取的消息，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 我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这个学校，了解一点内幕。 但我又想想，觉得这样做不是很扯吗？但转眼又想，觉得有必要。就像我上午去找班主任，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去找呢？有没有必要去找呢？后来居然能问出有价值的事情来，看来在这个点上，还是多问问比较好。 于是我吃完饭，对我妈说：“妈，你给我一点钱，我想去打个电话。” 我妈问：“打什么电话？” 我说：“打那个录取通知书上面的电话。” 我妈不解地问：“你又想读中专了？” 我说：“不是，我想问问，那个学校的工作人员，看他们是否了解当前的录取现状。” 我妈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于是转身又去把这事跟我爸说了。 我爸说：“打什么电话？再打不还是那回事！能问出什么好事来？” 我于是上去争辩道：“打还是有作用的，今天上午也怀疑自己有没有必要去问班主任，结果班主任还是知道一些消息的，我们天天坐在家里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还不如去问问相关人员有什么相关消息的好，这个时候，钱还是适当要花一点的。” 我爸白了我一眼说：“你去问。老子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来。别以后埋怨我，说我没有让你问什么消息来。” 我妈听了我爸这样拍板，才从家里取出几块钱，给我说：“你去找个地方打个电话吧。” 于是我又离开家，到了临村的一个小卖部那里打电话。 我这里人家都没有电话机，只有这个小卖部有，小卖部的电话机旁边的墙上还写着“一分钟5毛”的字样儿。 我手里攥着那通知书，打到联系电话。于是拨了电话，结果提示我说：“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你稍后再拨。” 于是我等了一会儿再拨，仍然是忙音。再拨几下，才拨通。 那头问：“你好。”是个男的。 我答道：“你好。” 那头男的马上说：“你是学生吧？” 我心想，尼麻地怎么一听就知道我是学生。 于是我说：“是。” 那男的说：“初三刚毕业” 我说：“是” 那男的马上就来劲了，在电话那头说：“同学你好，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天华技工学校，我跟你说，咱们天华技工呢是一所非常正规中专院校，咱们这个学校吧，师资力量以及学校的基础设施在同类中专院校里面绝对属于领先的。” 我cao，我没有说过要读他这个破学校，他居然在电话里，张嘴“咱们”闭嘴“咱们”，谁跟你是“咱们”啊？ 于是我说：“我没有打算读贵校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1 起色 电话那头语气好像是有点惊奇了：“你没有打算来我们学校读书？那你打电话过来的意思是？” 我听他这么问，我坚定地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发录取通知书给我。我可没有报你们学校的志愿。” 电话那头说：“同学，你可别想多，我们学校可不只给你一个人发了录取通知书，我们学校的招生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我们通过关系，给几乎每一个初中毕业生一份录取通知书的。” 我听他说的意思是每个同学都发一份通知书，我感到很震惊也很郁闷，于是说；“照这么说，你们学校是不管人家考上没有考上，不管人家报没有报你们学校，你们都发通知书吗？” 电话那头说；“是啊。唉，你也不想来我们这里读书，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讲那么多，我只想说如果你学习不好的话，你来我们学校学点一技之长，对以后就业还是有好处的，因为..。” 没有等他因为完，我就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学习不好。” 电话那头笑了，又问：“同学，你中考多少分啊？” 我冰冷的应道：“520。” 那边惊道：“这么高！差一点就考上了一高了啊。” 我心头一酸，又把自己苦水往外倒了一点，说：“要不是体育我只考12分，我早就去读一高了。” “哇”那边叹道：“厉害，那你这么高的分数，你打电话给我们学校，你的意思是想了解我们学校是吗？” 我说：“我现在没有学校读了，我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下中考录取的前沿动态，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 那边语气狡黠道：“同学，你是真想读一高是吗？” 我承认：“是啊。” 那边又说：“你就差几分就可以读，但现在却没有录你是吗？” 我说：“是啊。” 那边笑道：“同学，我们可以帮你啊。我们有门路啊。”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问：“你可不要唬我。” 那边笑道：“同学，看你说的，我们哪是那样的人啊，我们真是可以帮你，不瞒你说，我们学校跟教育局那边有关系，不就是想上一高吗？我们学校帮你跑跑关系，你绝对可以读一高。信不信由你。” 我的天呐，看来多电话多问消息，确实是有好处啊，昨天我找了班主任就得到了有价值的消息，今天我又打电话问人，居然歪打正着，居然打听到有能帮我上一高的门路。 天意啊，真是天意啊。 我激动无比，又说；“如果真能这样，可真是要谢谢你们了。” 那边笑道：“别客气，有空你们过来一趟，我们再详谈。” 我心跳加快，但又想，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要到问问，他帮我上一高，要不要钱啊。 于是我问：“那你们帮我跑关系，你们要收多少钱啊？” 电话那头笑道：“唉，小伙子，你的想法可不对哟，我们学校一向关心每一个学子，为了他们的前途我们帮点小忙，纯属尽社会义务，你别想那么复杂，我们帮你跑关系，是一分钱的劳务费都不收的。你放一百条心。” 天呐，他们居然一分钱都不收，居然还免费帮我跑关系，帮我上一高。这高尚的精神，真是中国学校界的良心啊。他们一定是被我的诚心感动了。 我说话结巴起来说，我说：“那，那，那我该去，去去哪里找你们呢？” 那边笑道：“你们来县城这边，打个三轮车，就说是来天华技工学校，三轮车师傅会载你们来的，你们来招生办找我们就行，到时候，你还找不到人，就打这个电话，就说找李老师就行。” 天呐，我今天真是遇到大大的好人了。 我在电话里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千恩万谢。然后才挂掉电话。 我心潮澎湃，我要把这个绝好的消息告诉我爸妈，我已经失望至极的生命，似乎又有点起色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2 跑关系 我回到家里。我妈问我花了多少钱？ 我说：“花了二块。”然后把剩下的钱给了我妈妈。我妈妈回头收好起来。 我爸问：“问出什么好消息没有？” 我故作平静，但仍然按捺不住喜悦地答道：“问到了，那个天华技工学校的领导说愿意帮我跑跑关系，让我去读一高。”说完还一脸兴奋。 我爸抬头瞪着我说：“真的假的？你小子可不能骗老子。” 我更兴奋，于是对我爸说：“真的，真的，他们都要我们明天去县城找他们呢，说具体的事情要面谈，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我爸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骗谁呢，人家不要钱啊？” 我说：“不要钱，他们说，他们为服务学生为己任，免除一切劳务费的。” 我爸终于笑道：“这怎么可能？” 我说：“那我们明天还是要去看看吧，多条路，多条选择，如果到时候，这事情不靠谱，我们再回来就是。反正也不损失什么东西。” 我爸半信半疑问：“明天去县城，到哪里找天华技工学校的领导？” 我答道：“那人说了，我们坐三轮车到天华技工的招生办，找李老师就行了。” 我爸一边干活，一边说：“让老子想想。” 第二天，我爸就对我说：“你去换件干净一点的衣服，我们去一下县城。” 我心情顿时心情大悦，说：“你想好了？” 我爸说：“有什么想好不想好的，你要浪费路费，老子就陪你一趟。” 我开心得都快跳了起来，然而我是一个内敛的人，开心在心里而己。 我妈妈早早给我煮了些稀粥喝。喝饱上路。 我们先走路走到乡道上，然后搭车去县城。我一路非常兴奋。虽然之前我也去过一次县城。 我爸脸上也频频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爸对我说：“到时候，见了人家领导，你可以表现好一点，让人家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人家帮你帮得值才行，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 于是我在心里捉摸着，怎么才能表现得好一点。 我在心里打了个草稿，我一定要告诉那些领导，我伟大的志向和非凡的人生报复，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帮助的不只是一个初中生，而是未来的领导者。 坐了二个小时，到了县城，下车之后，我们两个都比较迷乱。 我爸说：“走，跟着我走，这里我很熟的，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来县城，我帮你找地方。” 于是我跟着我爸转了一个圈子，仍然找不到地方。 我说：“不如我们还是找辆三轮车吧。” 我爸默认，于是我叫了一辆三轮，把我们载到了天华技工的门口。 这所学校不大，环境好像只比我们初中好了一丁点。整个样子，好像是通知书里面的样子，好像又没有纸上印的美。总之这么破的学校，居然敢说自己是正规的中专。 在门卫那里签了名，辨了一会儿方向，终于找到了招生办。 校园里一片冷清，只有招生办的门是开着的。 我们进去了之后，看到一位瘦瘦的，戴着黑边眼镜的人。那人问：“你们找谁？” 我说：“找李老师。” 那黑边眼镜，笑一下，说：“我就是。” 我说：“我就是那位想读一高的学生，我们来找你了，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 那李老师连忙站起来说：“欢迎，欢迎，这位是？” 我转头说：“这是我爸。” 我爸也笑得很灿烂，很有礼数。 李老师，指着几张破凳子说：“坐坐。” 然后起身找茶叶。我爸连忙说：“不用麻烦，我们不渴的。” 李老师，从柜子里面取出一袋没有标签的茶叶，只泡了一杯茶，推到我爸身边。好像我就不渴不用喝似的。 李老师泡完茶，就坐下来，说：“哎呀，麻烦你们走这么远的路过来啊。” 我爸说：“不麻烦不麻烦。” 李老师对我爸说：“你是个好父亲啊，我看得出来，你很关心孩子的教育和成长的问题。好父亲啊。” 我爸忙应道：“没有没有，你们也好，你们，你们是好老师。” 李老师又笑了，说：“你儿子的事哟，上次我们通过电话，我也知道几分。这个事情呢，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每年啊，一高都要那么多的学生，但未必个个都是考上的，只要咱们有门路，那学校还是照上。” 我爸也陪笑道：“是啊是啊，这，这还要麻烦老师，你，你帮我们多费费心。” 李老师说：“这个自然不在话下，对于你这个事情，我还专门研究了一下，可以说是非常上心，也非常费心。为这事，我还专门帮你们找到我们县教育局的张处长。” 我爸“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 我爸走李老师身边伸手卑微地握着李老师的手说：“真是麻烦李老师你了，李老师你真是个大好人了，我们将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的。” 我听我爸这样讲，我还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我的伟大志向和非凡的抱复抛给李老师听呢？但想想又没有勇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3 压力好大 李老师也站起来，握着我爸的手说：“老哥你客气了，你作为家长，我作为老师，都是很关心学生们的前途和发展的。” 我爸点头说：“是是是。” 李老师又指着凳子说：“你坐，你坐，坐下来，我们慢慢再聊。” 于是我爸又重新回到凳子上坐下。 我们又彼此聊了一会儿。通过这次聊天，我深深感受到李老师真是一个宅心仁厚，侠骨柔肠的好人。这样的好人，不当校长不当教育局的局长真是太亏了。李老师跟我们聊了半天，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哎，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我爸问他：“去哪里吃？” 李老师指了指外面，说:“学校外面，离这里有半里路，有一家餐厅，我们去那里吃。“ 我爸有点迟疑，我也有点迟疑，我的天呐到那餐厅里去吃，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爸说：“我们，我们早上的饭吃得比较晚，现在还不饿呢，要不就不打扰李老师您吃饭了。” 说话的意思是，让李老师自己吃，我跟我爸还是交待完事情，自己拍屁股走人的好。 李老师笑道：“嗳？这可不行。今天吃饭，我是要向你们介绍一位大人物。有了这个大人物的帮助，这同学一高的事情那才是万无一失。” 我爸问：“那太好，那大人物是谁啊？” 李老师说：“就是我们教育局的张处长啊，他可是我们县响当当的大人物。” “噢”我爸应道，本是开心的，噢完又有一丝不悦。 我作为他儿子，是了解他的心思的，我爸肯定在想，县里的大人物，那吃一顿饭得要多少钱啊？那这顿饭到底是谁掏钱啊？总不能让李老师掏钱，如果是让自己掏钱，自己身上带得钱也不多。 李老师，走在前面，我和我爸走在后面。 李老师，走了一会儿，转身过来对我爸说：“老哥，别担心，这顿饭，我请了。” 我爸眼前一亮，同时又心虚地说：“不不不，我请，我请。” 李老师伸手扶在我爸肩膀上说：“我请，我说我请那就是我请。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这个面子。” 我爸又虚伪的应道：“这，这，这实在不合适。” 李老师佯怒道：“老哥，这可是不给我面子了。” 我爸连忙说：“不敢不敢。” 李老师说：“今天这顿我请了，等小孩将来正正经经去读了一高，你再请我，请回来行不行？” 我爸听得心里美得不行，一咬牙说行！ 我心里也挺爽的，今天有免费的饿吃，还遇到李老师这么热情的人，运气可真是不错啊。 只是不知道，县城里面的高级餐厅到底是啥样想不到今天居然能有幸去城里的餐厅去饭，我可要好好长长见识。 李老师又走了几步，抽自己的小灵通拨了个号就打起来了。只听他讲道：“唉，张处啊？哎呀，上次那个事情我跟你说了，还是要麻烦你帮我多费费心啊。” 那头的声音小我也没有听清楚说什么。 李老师可是听清楚了，他又说：“今天呢，我把学生和学生家长都叫来了，咱们能不能见个面，一块详谈一下具体情况，你也要摸个底啊。” 我还是听不清楚那边声音。 但李老师，很客气地对小灵通那边说：“哎呀，谢谢张处赏脸，谢谢，我们就过来了，一会儿我们碰个头啊，哎呀，真是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说了一堆，李老师最后点头哈腰地对着小灵通道：“好好好，再见再见。”算是挂了电话。 听着他打电话，我和我爸都感到压力巨大，小灵通那头，该是怎么大来头的人啊。 我这种贱民也配跟人家人大物一块吃饭吗？压力真的好大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4 张处长 又行百米，在转角处遇到张处。 李老师赶紧跑上去，抓住张处的手就摇：“哎呀，不好意思啊张处，你日理万机，把你叫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我看到那个肥头大脸，手里提包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大人物张处了。 我爸也满脸堆笑，走上，抓住张处的手摇摇说：“领导好领导好，让领导跑出来，是在是有所打扰啊。” 那张处也是个笑面虎，见人就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客气！” 张处也看到了我，问：“这位就是那个初中生？” 我爸和李老师同时转头看我，我爸说：“是啊，这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孩子。” 张处笑道：“不错，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不错不错。” 我看那个张处长的虎背熊腰的，确实有三分领导的气派，不过，又私下觉得他这个人虽然富态，但却很俗气，有一种与领导不相称的市侩味。 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也连忙跟张处打招呼：“张处长好。” 那张处也应道：“好好好，你也好。” 李老师说：“张处，走走，我们到餐厅详谈” 张处也应道：“走走”。 于是我们一行都跟着李老师到了一家餐厅。 到了传说中的餐厅，我还真有点小失望。我心想着有张处长在，李老师应该会带我们去那种五星级大酒店一样的餐厅吃一顿。 而眼前的这个餐厅似乎跟我们镇上的小吃部也差不多。 我们走进去之后，一楼是卖快餐的，到二楼才有包箱。上了二楼，那环境也是简单得很。 但失望归失望，想想自己也没有掏钱，是李老师请吃饭的，好坏有个饭吃就不错了。 他这次请我们吃这种餐厅的饭，到以后我请回他，也不用太高档就行。 可是，张处长这么大的人物，居然也能接受这种环境的餐厅真是令人不解。但又想想这领导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我看我爸也没有什么其它想法，非常恭敬地跟着他们走。 李老师找到一个房间之后，就安排大家坐下，张处自然是坐正席。我和我爸次之，李老师坐门口。 招待完服务员之后，开始点单。菜单推给张处之后，张处点了几个菜，推给我爸，我爸不会点，连忙推给我，我也不会点，又推给李老师，如此推让几下，李老师自己点了几个菜，就完了。 过一会儿菜上来了，也是很简单的家常菜，虽然我们家几乎不吃什么菜，但这些菜在乡村婚席里，也是常见。 大家彼此谦让一下，就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李老师就开始我和我爸说：“老哥，小同学，我跟你们讲，张处长是我县教育那响当当的人物，他的人脉，他的交往圈子，都是相当的大，咱们县那有头有脸的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我们张处长不认识的。” 张处也放在碗筷，笑道：“哪里哪里，老李你过奖了。我这点小能力，全是仰仗大家的帮忙啊。” 李老师说：“喛，张处不必过谦。” 我爸迎着笑脸，也要凑过来说两句好听话的，我爸说：“张领导你好，你是领导，也是百姓父母官。” 张处笑道：“岂敢岂敢，兄弟我只管教育这一块。” 我爸说：“教育也很重要啊，你算是教育界和学生们的父母官。” 张处点头道：“那是那是，也有理。” 我爸说：“我最佩服你们当官的了，你们一心为人民服务，我们小老百姓也是感激在心里面。” 张处笑道：“是是是。” 我听着有点不爽，我爸这人就是满脑子的小官僚思想，本事现在终于见到了个芝麻大的官，就卑微成这样。说的话也莫名其妙起来，看来这种土建官僚真是不仅荼毒了官员，连我爸这种小平民也顺便被荼毒了。 我看我爸越说越得劲，越说越谄媚，好像还自以为很会处事的样子，就郁闷得要命。 只听我爸又说：“我们这小老姓，能遇上张领导你这个的好领导，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处谦虚道：“没有没有，大家彼此都荣幸。” 我爸说：“这里没有酒，按道理说我们两个得敬你。” 张处说：“没事没事，哎，不过说句话老实话，我张在教育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们都连点头称是。 他又说：“我老张也不说能力有多强，但是我敢说我认识的人不比县委任何一个领导的少。我跟你们说，********是我的老领导，县长跟我们家有亲戚关系，政法委书记跟我是很铁的兄弟。就连一高中的校长，我们当年还一块当过兵。可以说我老张，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没有在咱们县办不成的事。你们说是是？” 我们又是点头称是。谁敢呛领导的话。 张处又说：“你们一高的校长，俺们熟的很，前段时间，我们在天宇国际大酒店吃饭，我们还坐在一起聊天。我跟你说，想读一高中，其实根本就不叫个什么事，让我老张办这事，我老张分分钟钟都能把这事搞定，你们信不信。” 我和我爸连忙说：“信信。” 我爸说：“张领导，这件事情真是劳累您费心了，我们真是很感激你。” 张处对我爸笑道：“你们的这件事情，我已经从老李那里知道了，不就是这个小兄弟想读一高嘛，这简单的很。” 我爸连忙站起来说：“那太谢谢你了。” 张处说，“不用不用”，说完之后“唉”地居然叹了口气。 我爸觉得情况不对，于是问道：“张领导，你咋了？” 张处说：“唉，能读一高这事，我搞定是好搞定，只不过是，这教育局领导班子，成员还是比较复杂的，而且我本人目前也处事业上升期，所以帮人走后门上一高中的事，我个人还暂不能明打明的干。我还得走走一些人事关系才行啊。” 我爸问：“要走什么人事关系。” 张处沉吟片刻说：“这个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再说我跟一高校长虽熟，但是从校长到教育局主干领导，没有一个不贪点小便宜的，这个社会走到这一步，想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自己虽然清廉，但我要走点人事关系，难免是要有一点经费困难的。” 我爸脸色大变，又问：“那这事，能办成吗？” 张处居然不语，急得我们心发急。 张处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头问我：“小兄弟，我要你老实回答，你是真的想上一高中吗？” 我cao，这不是废话，不想上一高，我怎么会坐这里。 我说；“是。” 张处说：“你志向坚定吗？” 我说：“坚定。” 张处说：“好，就冲你这句话，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包你上一高中。” 我爸说：“张领导，问题我们今天就想要去读啊” “今年啊”张处念叨道：“今天有压力，今天风声比较紧，再加上现在正是反不正之风的关口，压力是有点大啊。” 我爸哭相着脸问：“那，你的意思是今年上不了了？” 张处说：“也不是上不了，上还是能上，只是今年需要走一点人事关系才行，不要点活动经费，确实不好办啊。” 这摆明是要钱的啊。 我爸说；“那，那，那要多少活动经费啊？” 张处说：“哎，还是别说了，作为一名干部，说这话，太歪气，太歪气了。” 我爸都快被急坏了说：“张领导，我是个急性子的人，你就行行好，说说那活动经费，到底多少才能办成事啊？” 张处抬头看着我们，然后伸出手掌说：“5千元。” 我和我爸同时吃了一惊，我爸叹道：“这么多啊？” 张处说：“老弟，这个数一点都不多了，咱们要打点多少部门？再说学生的教育问题，从来都不是小事，有的钱是省不掉的，人家说的好，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我爸显然是被5千这个数吓懵了，不做声，也不吃东西了。 我于是转头对李老师说：“李老师，我打电话跟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们一分钱的劳务费都不收吗？” 李老师笑道：“同学，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也没有收你们一分的劳务费啊？这事跟我可没有关系，张处说的是打通人事关系的经费，这跟劳务不劳务可打不上边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5 九月底凑够钱 哇李老师，说的不收劳务费，指的是自己不收费，但没有说打通人事关系不收费啊？ 看来还真没有钱办不成事情，可是这5千元上哪里找这么多的来出来啊。 张处看我们这样的表情，又说：“唉，今年事情太巧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要是你们觉得实在是有困难，你们找人办个新学籍，再复读一年，明年我老张免费给你们办这事。” 他这话说得轻巧，要读一高要花钱，要再办个新学籍复读，就不需要花钱了吗？ 这个社会，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再说再复读一年，可是浪费一年的时间啊，来年会考得如何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这事给人的感觉就是，再等一年还真不如花点血本，今年就上呢。 我爸发呆了一会儿，转头问张处：“张领导我问你，这5千块给了你，你是百分百能帮我们把这事给办了吗？” 张处说：“哎哎哎，老弟，你这话可不对啊，这5千块可不是给我的，我也是分文不收的，我主要是拿着这点经费去打点别人的。我是看在老李的份上才帮你们的。” 说的样子，好像老李是我家亲戚似的。 张处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有这点办事经费，我绝对百分百能把这事办成，我老张要是把这事办砸，我tmd就是龟孙子。” 我爸还是在犹豫。 张处又说：“这五千块啊，也是我估计的大概数，说不定到时候不够，但也说不定不用花这么多，我就想着是，你们先掏了这个数，到时候要是有节余，我老张一定一分不少地退还给你们，你们看咋样？” 说的确实很恳切让人觉得是这么个理。 我都有点心动了。 我爸还是没有啃声。 张处看了一眼我爸，叹气道：“哎，算了，老弟你们经济也不宽裕，我看这事，咱们明年再说，明年我老张一定帮你们这个忙。” 这话一说，我爸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说：“我们出这5千。” 张处指着我爸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老弟，你这个人一看就是关心孩子教育和成长的好父亲，为了孩子的未来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爸脸色不好，但却说：“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也真是劳心劳累，都快把我搞垮了。” 李老师指着菜盘说：“吃吃吃，大家不要只顾着聊天了，连菜都忘记抄了。” 于是我们又抄起筷子，把盘子剩下的菜也吃个一干二净。 饭后，李老师去结帐，张处搂着我爸的肩膀说：“老弟，以后咱们就算是自己人了，以后你们要是有个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老张，不管是教育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有麻烦找我，我解决了的，帮你们解决，解决不了的，我找人帮你们解决，总之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你们的事，就是我老张的事。” 我爸脸上又起了谄媚的笑，转头对张处说：“谢谢老领导，你这么好，你比我们孩子的干爹还好实在。” 张处笑道：“那是必须的。” 李老师结完帐归来，彼此又闲聊几句，大家约定了，我爸一定要在9月底凑够钱，把钱交给张处。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大家就相互告别。 一路上，我爸都满面愁容。跟我也没有任何的话说。 搭上了返程的班车，我们挤上去之后，我爸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看爸的架式不对啊，于是我问了他一句：“爸，这5千，是不是太贵了？” “闭嘴！”我爸突然脸色狰狞地对我吼道，我吓了一跳。我爸刚才在饭桌上的谄媚也消失无影无踪，又迅速恢复了他暴躁的本性。我吓得也不敢啃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6 借钱 回到家里，我妈问我们：“你们去县城问得怎么样了？” 我爸阴着脸，答道：“要钱！” 我妈一呆，一会儿问：“要多少钱？” 我爸说：“5千元。” 我妈说：“这么多啊。那小海，不是说不要钱的吗？” 我爸叹道：“听那个瘪子胡说，他是被人骗了，这世上哪有不交钱就能办成的事情啊。” 我妈无奈地说：“我的天啊，上哪里弄这5千块钱啊，卖两头猪都卖不到这个价钱啊。那小海的事情还办不办。” 我爸说：“我想办，这个情况还能怎么办啊？” 我听着我爸说的话，好像已经有放弃我的样子。可是在饭桌上，我爸明明说自己可以掏着5千元啊。 想想我爸肯定是反悔了，也罢，这钱实在太多，如果让家里人为我花这么多的钱，我也会心有不安的。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爸又说起这事。 我爸问我：“你说说，老子要是让你读一高了，你能不能考上北大？” 我低头不语，我爸见状又问：“那名牌大学呢？像复旦啊？南开啊？你将来能考得上吗？” 我说：“应该可以吧。” 我爸又问：“你小子有这个本事吗？” 我自负自己在学习上也是有一套的，于是我说：“有这个本事。” 我爸脸上露了一丝的笑容。他对我说：“唉，要不还是要你去读吧。我们想办法给你弄这5千块。” 我说：“怎么弄？” 我爸说：“把我们的猪卖了，把家里的土地也卖给别人，让你妈妈到你外婆家去借，我也去咱们的亲戚家里借。” 我妈听到这话，就不愿意了：“小海他外婆家比咱们这里还穷呢？他外公外婆现在人都已经老了，还一身是病，你说我到那里能借到啥钱啊？” 我爸怒道：“借不来也要给我老子想办法，他外公外婆没有，你就去你两个姐姐那里借，去他舅家里借，他们要还不借给你，你就跟他跪到地上，我就不信他们的心都是铁打的。” 我一听这话，心顿时一揪。难道借人钱，还需要我妈妈跪地求人吗？ 我妈说：“要我一个去借可不行，我去借，你也要去借。大家都借才行。” 我爸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去借，明天我们都去借钱去。” 我觉得这生活压力真大啊，难道这个家真是要为我而负债累累吗？这欠下的人情以后可怎么还啊？ 第二天，我们吃了早饭，我爸就催着我妈说：“你，你去他外公外婆那里，把你们那边的亲戚都问问，能多借就要尽量多借。” 我妈说：“我要是借不来怎么办？” 我爸怒道：“怎么会借不来，借不来就不要回来了。” 我妈妈非常难过的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我爸自己也在家里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门。家里已经空空，只剩我一人了。 我真的好担心，他们两位到外面真的能借到钱吗？我从小到大，我们家就没少借人钱，现在这个信用还剩多少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7 世间事好难 我这样浑浑噩噩，混到了中午，也看着爸妈没有回的迹象，于是我们自己煮了一点单调的面条自己吃。 吃着吃着，我爸就回来了，我看着我爸说：“我见你们没有回来，我就自己弄点面条吃了。” 我爸看我一眼说：“吃你的面条去吧。” 我谨慎地问了一句：“钱借了多少啊？” 我爸严厉地说：“没有多少。”说着取出10张百元钞，扔到了桌子上面。 我笑道：“这么多啊？” 我爸说：“多个屁！” 我马上住嘴。我爸又补充道：“为了你个龟孙子，老子不知道要吃多少窝囊气。” 我没有敢应声。我爸问：“你妈还没有回来？”我说：“没有。” 我爸嘟囔道：“真是个没有用的笨人，去借个钱都借这么久。” 说完我爸又问我：“面条煮得多不多？”我说：“多” 我爸不理我，自己往厨房走去了。 到了晚上我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似乎好像哭过。 我说：“妈，你回来了？” 我妈“嗯“了一声，但是嗯这一声，略带嘶哑，也让我听出来我妈确实好像哭过。 我爸问：“借了多少回来？” 我妈说：“没，没借多少？” 我爸怒道：“一分都没有借来？” 我妈说：“借，借了一点。”于是她从解开衣扣，从最里面的衬衫的布袋里面取出了几张百元钞。 数了数，害怕被我爸骂似的说：“只借来了1千1？” 我爸不满地说：“咋这么少？都借谁的？” 我妈说：“大姐借了500，二姐借了300，他舅借了200，他外公给，给了100。” 我爸非常郁闷地说：“都是什么亲戚啊，怎么出手这么少啊？” 我妈说：“钱不好借，大姐借钱给我，都跟大姐夫吵了一架，二姐家里不也宽裕，所以只能借300，他舅死活不借，我好说歹说也不借，后来，后来，后来我就跪到了地上。”说到此处，我妈妈眼睛一挤，泪水就下来了。我妈妈嘶哑地说道：“我跟他舅说，就看在我们姐弟一场的份上，就借点钱给我们吧，我们，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我，我都跟他们磕头了。” 我听到这里心一酸，脑海里面以上浮现出，我妈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跑在别人面前苦苦求人的画面，我鼻子一酸，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跑到我妈的身边，撇着快哭的嘴说：“妈，我对不起你，我，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妈妈也哭着说：“没，没事，只要你能去上高中就好。” 我爸问：“他外公咋也给你100呢？” 我妈流泪答道：“我跪下之后，很多人来看，他外公也知道了，就从口袋里给我取一百，我说你把这一百给了我，你们生个病咋办？他外公说没事，走一步说一步。” 我一听到此事，泪水马上就又下来了。这世间事啊，真的是好难好难啊。 我爸却没有一丝难过，厉声责问我妈道：“说让你跪，你真跪啊？你这样真是丢死人了。” 我妈哭道：“不，不，不这样，确实是借不来啊。” 我爸嘟囔道：“哎，老子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8 大好人 其实我想说，我妈借来的钱，不算少，至少也比我爸多了一百。 第二天，我爸妈又把家里的还没有完全长大的猪给卖了，卖了一千多一点，又过几日又把家里的田地租了出去，凑来凑去，才凑四千。打电话给我姐，我姐说厂里暂时还没有发工钱。 这下可急坏我们了，剩下的一千块钱到底去哪里凑啊。 我爸没有办法到了六里之外的一家砖窑厂里问，能不能借一千元给他，他可以免费干几个月的工。得到的答案是不行。 为这个事情，家里三人一直几天都闷闷不乐。 最后，我说：“要不我们再打电话问问李老师，问一下四千元行不行啊？说不定有转机呢？” 我爸说：“能问出什么好结果来？钱不到位，人家帮咱办事，也办得不省心。” 我说：“问问看嘛。” 我爸也没有选择，说：“好，那你去问问。” 于是我又让我妈取几块钱给我，我又到了临村的小卖部那边，拨过了李老师的电话。并详细说明了我眼前的困难，看四千块钱行不行？ 李老师说：“四千块钱按说也不少了，这样吧，我再打个电话问一声张处长，回头就拨这个号给你。好吧。” 我说：“好。”我们挂了电话，我付了电话费，就蹲在那个小卖部旁边等回话。 等了许久，电话响起来，我赶紧抓起来听，是李老师的电话。 李老师说：“小陆啊，你这个困难我们都已经了解了，五千块钱对于你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一下子拿出来确实有困难，不如这样，你们先把四千块钱打给我，我再帮你们垫付一千，到了秋季收庄稼的时候，你们再把这剩下的一千还我，你们看怎么样？” 我的天呐，李老师真个大好人啊，居然愿意为我垫付钱，而还是1千元，这么多。天呐能遇到李老师这样的好人，真是我前生修来福份啊。 我连忙说：“好，谢谢李老师，我永远忘不掉您的大恩大德。” 李老师笑道：“跟我不要客气嘛。这样，我读一个信用社卡号，你们把这个四千块先存到这个信用社卡上，户口是李先祖，你们要是不会存的话，你们就问信用社的工作人员，人家会教你们怎么存的。” 我连忙说：“好好好。” 李老师满意地说：“嗯，那你找支笔，记一下。” 于是我手握着电话，又问小卖部的老板要了支笔芯和张废纸，记下了李老师的信用社卡号。 通话完毕，我对李老师，千恩万谢，才挂了了电话。 并且兴奋地往家里跑，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我爸。让我爸尽快打钱过去。 回到家里，我告诉我爸妈，李老师愿意为我们垫支1千元，说要让我们先把四千块打给他，他凑够5千元之后，一并交给张处办事。 我爸妈也是兴奋异常，我爸说：“李老师，真是个好人啊，人家跟咱又不沾亲带故，能这么帮咱，真是不简单。小海，你将来考上大学了，一定不能忘记人家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这么慷慨的帮助过咱们啊。” 我下大决心地说：“好，我决不会忘记的。” 我爸说：“我现在就要骑自行车到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尽快把这四千块钱打给人家。” 于是我爸换了件干净衣裳，把家里的自行车推了出去，又把钱凑齐带身上，就骑着单车出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19 猪脑子 我爸出门之后，我和我妈在家里面，心里也是不安，一半是因为期待，一幸是因为负债的压力。 我真希望这次能够成功。真心希望付出的这么多，能有一丁点的回报。 一直等到快中午，我妈妈准备去做饭。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我：“小海，小海！” 这声音还很熟悉。在这个是非之秋，我最怕别人这样突然叫，我会心惊肉跳地害怕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我和我妈同时跑出来，我看到我们村的会计站到我们家院子里面。 怪事，会计怎么会跑到我们家来？ 我妈说：“老会计，你们做饭了没有？有啥事？” 村会计，没有说别的，只说：“我们家接到一个电话，是找小海的，让他马上去。” 我的心马上一阵狂跳，谁的电话？李老师的？还是张处的？还是一高的？还是二高的？ 我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照样不清楚。 我胆怯地问：“谁打来的啊？” 村会计说：“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人说他是你们班主任。” 班主任？啊？他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但是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是绝对有事情发生的。 于是我连忙跟着会计就往会计家里走。 我们村，装电话的人家不多，村会计家里有钱，是装电话的先进户。班主任肯定是想电话给我，又打找不到人，所以就打电话跟我们村里的会计。所幸会计家离我们家还不算太远，走了几百米，就到了他们家。我们一路小跑，所以也没有费什么功夫。会计家房子盖得有模有样比我们家美多了。 到了他们家客厅，看到电话机还躺在桌子上，是在等我去接。我想这该让班主任浪费多少电话费啊。 我一头一热，跑过去抓住电话机就问：“喂，班主任啊？” 班主任有几分不高兴地说：“不是我又能是谁？” 我说：“谢谢班主任，你打电话给我。” 班主任说：“有个屁好谢的？我问你，你现在准备读哪个高中？” “我.。。“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班主任最烦我这样了，骂道：“尼麻是哑巴了？你说啊？是不是现在没有高中读了？” 我想想，还是实话实说吧，我说：“有了。” 班主任问：“读哪个？” 我说：“一高？” 班主任语气惊诧：“真的啊？你是怎么读的？一高没有录用你啊？” 我说：“我，我，我是托人帮我找了关系让我读。” 班主任叹道：“哟，行啊，陆小海，没有想到你们家还有这层关系，那行，你有一高上也不错。我本是想告诉你一个可以读一高的机会，你现在已经可以上一高了，我也没有必要说什么了。看来你们家，亲戚也挺有本事的。” 我说：“找的人，不是我们家亲戚，我们家亲戚也没有这么有本事的。我们找的一位天华技工学校的老师帮的忙。” “天华技工？”班主任语气充满了怀疑，问：“哪个天华技工？是不是就是那个贿赂教育局领导，要给每个毕业生发一份录取通知书的中专？” 我说：“对对对，就是那个学校。” 班主任语气冷冷地说：“那是个骗子学校，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正规老师都没有的骗子学校，我早就跟别人讲，这种骗子学校千万不要读，这种学校除了骗钱，都什么教不了学生。你，你，你是怎么联系上那里的老师的？” 我听到“骗子”一词，心里顿时一沉，不安的恐惧就瞬间袭来。 于是我就把自己如何收到通知书，如何打电话找到招生办的李老师，又何找到张处长，又如何准备把5千块钱打给他们之类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跟班主任说了。 班主任几次想打断我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最后等我说完了，我只见那边“呯！“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接着就是班主任的破口大骂：“哎哟，陆小海，你tmd是头猪啊？你们都是头猪啊？你们被骗了。” 我听到这话，全身都顿时变得冰凉。怎么可能？我们被骗了？ 班主任又骂道：“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这些人跟你不沾亲不带故，他凭什么要帮你们？他们的个人信息是真是假，你们怎么知道？你们都不了解他们，你们怎么敢把几千块钱给他们，猪，你们是连基本头脑都没有的猪。” 天呐，不可能。这张处长可是教育局的人啊。 于是我不安地问：“那张处长可是教育局的人，公家人应该不是骗子吧。” 班主任又骂道：“你个傻x，那张处长叫什么名字？” 我说：“不知道，也没有敢问人家领导的名字。” 班主任再骂：“他说他是处长你就信了？老子在教育局也不是没有朋友，教育局领导老子哪个不知道，从来就没有听说有个姓张的领导，如果他姓张，很可能他根本不是教育局的人，就算是教育局的人，他也这些？尼麻滴！” 我觉得班主任说得也合情合理，甚至骂得让我觉得心头一暖，但是我还是实在不敢接受这么惨的结局。 我说：“班主任是相信你的。” 班主任又说：“老子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高出了新政策，他们要靠收择校费建新校区，，100分可以买一分，你不是差5分吗？你掏1000块就能上一高啊？你还有掏五千啊？本来是件喜事，尼麻地，没想到，你们还能摊上这事啊？” 我说：“那怎么办班主任？我爸说不定已经把钱打给人家了？” 班主任问：“你爸回来没有？” 我说：“没有？” 班主任说：“没有就赶快去追。” 我说：“怕是来不及了。” 班主任又骂：“尼麻地，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要去追回来，快去。别给老子罗嗦了。” 说完只听电话机“嘟嘟”只响，看来班主任把电话挂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0追回血汗钱 我本来还想说“班主任，那我要是去晚了，我爸已经打钱给他了怎么办？” 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说了，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我转过身来，只感到天昏地暗，花泪鸟啼。 要回钱，要回钱，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村会计问我：“小海，咋了？那个人找你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朝着他们家门口往外冲，会计又关心地问了一句：“娃，你没事吧？” 我也没回头看会计，也没有心思顾忌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我只是大声说：“操他娘的，我们一家都被人骗了。” 会计还问了一句：“倒底咋回事？” 我没有理他，就冲了出去，越想越害怕。这些钱可都是爸妈的血汗钱啊，好多钱还是借人家亲戚的钱啊。 我妈妈为了借到舅舅的钱，都给人家下跪了，这样的钱，我们怎么能被人骗去，不行，绝对不行。 我害怕得连手脚都麻木了。两只脚也越走越快，后来跑了起来，又越跑越快，最后是冲到家门口的。 我妈就站在家门口，看到我问：“小海，咋了？” 我大声说：“妈，我们被骗了，那个张处长是个骗子，他们骗了我们的钱，我，我，我要去把钱追回来。” 我妈听我这样说，也是吓懵了，她呆了一秒，然后扯住我的袖子问：“啥？你再说一遍。” 我也没有心思顾忌我妈的感受了，甩开衣袖，对我妈大喊道：“自行车呢？我要去镇上把我爸找回来。” 我妈还不依不饶地问：“你说谁是骗子？咋可能是骗子，你和你爸可都是去问过底细的人啊，怎么说是骗子就是骗子呢？” 我看我一时半会还说服不了我妈，也讲不清楚。我只大声说：“不跟你说了，我要自行车。咱们自行车了？” 我妈没有回我，反而突然“哇——”大哭起来。 我无奈地看着她说：“妈，你别哭了。” 我妈“啊啊啊”大哭，泪如雨下，边哭边含糊不清地喊道：“我的妈啊，那可是咱们要命的钱啊，是爬下跪地借人家的钱啊，咋又是骗子呢？” 我也不管我妈这样，只是大声的说：“别哭了，我要自行车，我要把钱要回来。” 我妈边哭边说：“自行车你爸，你爸，骑，骑了，你去你奶奶家，借。。。”没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更加伤心。 我心里也很是难过，觉得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崩溃感。 但是我不能这样，我要找辆自行车，我不能放弃要回来的希望。 我转身就往奶奶家跑去。 冲到奶奶家，我说：“我要自行车——” 奶奶也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过来就说：“看你瘪子跑这到快，要自行车干啥。” 我说：“我们被人骗了，我要自行车。” 我奶奶说：“被谁骗了？” 我也没有空跟我奶奶说了，冲进她们家里就推起我爷爷平时骑的车子往外走。 我奶奶说：“你个瘪子，你也不说清楚，你要干啥。” 我登上自行车就走，甩下话：“回来再说。” 乡村的路很不好走，但我又害什么，我现在连命都不在乎了。 我把车子骑得飞快。 村里那口井旁边还有很多村民在闲聊，看我飞也似的骑过来。那些本来就想看我笑话的村民狂叫起来：“****，那不是二炮吗？这伙怎么骑这么快？” 也有的村民接过话来说：“人家急着去赶集不行啊？” 又有人说：“赶集用骑这么快吗？” 他们也不顾忌我的感受，我也没有空理他们。 我飞也似的冲过去，但是却有一个好事的村民，突然顺手拣起一根两米长的玉米杆，扔在我即将冲过去的跑线上，我顿时一阵紧张，车把也歪了，脚一松，整辆自行车也失去了平衡。 “啪”一阵，我连人加车，栽倒在路下。 “哈哈哈哈——”村民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自行车也压在了我人的身上，我感到全身疼痛，更痛是我的心。 我们家都到了这般田地，我是要骑着自行车去追回家里的救命钱，你们这群畜生居然有心搞这样的恶作剧。 村民们哄笑完，也有几个有良知的过来问我：“哟，小海，没事吧？” 我忍着痛，挣扎着起来，恶毒地看着周围的人，真的想拿把刀把这群人，砍得一干而净。 那个用玉米杆撩我的那个村民，过来假装好人地说：“哟小海，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怕你小子，骑得太快，撞到别人，我也是好意啊。” 我心里在想，好个屁，我本想骂他们几句，但想想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于是忍了。 我没有说什么，忍痛又骑了上去，接着往前骑。 一路上风呼呼在我耳边吹过。两边的白杨树也快速在往后移动。 那破烂的乡村路，把老子颠簸得都快吐了。有几辆拉砖头的拖拉机都差一点把老子撞死。 骑到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已经是下午1点多。信用社里的钟表指向了1. 我冲进去之后，睁天大眼睛找我爸。我多么希望我爸根本没有把钱打给骗子。但我却知希望太渺茫了。 里面的人特别多，我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我爸的身影。 绝望开始涌进我的大脑，天呐这多半是已经打完钱回家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1 最终结果是？ 我不甘心，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真是没有。 我甚至挤到柜台前面问工作人员:“你好，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瘦瘦的，四十多岁的男的？” 那个女工作人员可能也是忙晕了，看都没有看我，恶狠狠的说:“我一天见好几百个四十多岁的男的，谁知你说的是谁？” 后面排队等候的人看到我挤这么厉害，对我也十分反感。 都瞪着我，盼着我早点问完，滚！ 我仍然不甘心，又向工作人员补了一句:“是个个子不高的男的，他是我爸，你见过么？” 那女的更烦了说:“你有完没完啊？我一天看到好多个子不高的男的，都是你爸啊？” 她这样一说，后面排队的人，很多不坏好意的“嘿嘿”笑了起来。 而我都快哭了，外人是永远也不懂自己家里的悲痛和无奈。外人有的只是冷漠和嘲笑。 我最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请问你见过么？” 那女人也被我烦崩溃了，抬头道:“见了见了，已经办完了，走了。” 天啊，上天果真不可怜我，我爸真的把钱打给骗子了，天哪。这可怎么办？ 我还不甘心问了一句:“是来办的打钱业务吗？” 那女的把手里的材料啪一声重重摔在桌子上，拉长这脸说:“是!问完没？” 她这样严厉地回答我是想让我死心，我听到后确实死心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的前途完了，我们家庭完了，我们的希望也完了。可恶的骗子为了那几个钱毁掉了别人所有。 我欲哭无泪，找到一个角落坐在那里不知下一步如何做。 我爸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了，他是不是还在作着春秋大梦？好可悲啊！ 我无神的望着门口，觉得这世界是如此没有意义。 看着看着，我就看到一个矮小，瘦俏的人走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爸。我心头一热立刻站起来，没等我开口，我爸也看到我了，他生气的问:“小海，你咋也来了？你来干啥？” 泪水瞬间填满了我的眼眶，我哭着问:“爸，你把钱打给那个人了吗？” 我爸生气的说:“要你管？老子办事你还不放心？” 我没心思管那些，明知绝望还是问了一句:“爸，你到底打了没有？” 我爸脸色很难看说:“老子本来是排在前面的，都快轮到老子了，但那个窗口不办业务了，害得老子白排队。” 我一听觉得有戏，又问:“到底打了没有？” 我爸恼怒道:“你妈的，你也不要抓老子毛病，你有时办事也是磨磨唧唧的，你当老子不知道？你吃几两豆腐，老子不知道？” 我都快崩溃了，我只问:“打了还是没打。” 我爸更怒:“你娃子今天不要跟老子横，老子是去烟叶收购站看烟叶价格了，这人太多，实在是……” 我越听越欢喜，觉得有戏，于是哀求道:“不说那些东西了，你到底打了还是没打？” 我爸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老子还没打，你能把老子咋了？” 我终于听到这个最终的答案太开心了，突然鼻子一酸，喜极而泣，蹲到地上就咧气嘴大哭起来。 周围那些排队办业务的人无不转头过来惊奇地看着我们父子俩，议论分分。 我爸过来揪住我的衣服试图把我提起来说:“尼玛，你哭啥？老子今天不吃饭也把你那钱给打上。” 我边哭边说:“不用打了，他们是骗子，不能打给他们，打给他们，钱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我爸一呆:“你说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2 失而复得 我用力止住哭泣，镇定自己的心神对我爸说：“那个老师是个骗子，那个张处长也是一个骗子，他们都是骗子，我们不能上当啊。” 我爸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不信地问道：“你娃子凭什么说人家是骗子？” 于是我把自己从班主任那里所听到的一切都讲给我爸听了。 我爸呆呆地听完我讲的一切，脸色发青，嘴唇慢慢地抖起来。 等我讲完的时候，我还不忘强调一句：“爸，你明白了吗？他们全都不是好人。” 我爸不说话。过了一会才从嘴里发出无限仇恨的话：“他妈那个老saob，老子差一点都被这群孙子给诓了，我日你们祖宗十八代的。” 我看我爸已经明白过来了，心里欢喜，于是说：“这下就好了，我们没有上当，钱还没有打过去。” 我爸转头狠狠地对我说：“都是你这个瘜子，你娃子看看你都找得什么人啊？你妈的，这不都是你娃子打电话找来的事吗？你娃子，老子跟你说，你差一点让老子好几年的血汗都打水漂了。” 我无言以对，过一会儿我说：“爸，走！我们回家” 我爸还呆立在那里，我过去拉他，他才有反应地挪了几步，跟我出了信用社的门。 路上我爸还嘟囔道：“我ri他爹啊，差一点了，就差一点啊。” 我说：“是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把钱打给人家了呢，我都急哭了，我这一路上都是飞奔着过来，我都不确定你是不是已经打钱给人家了，我都是报着最小最小的希望跑来的。” 我爸说：“幸亏，你娃子来了，你娃子要是晚来一会儿，咱们一家子几年都翻不了身。你娃子的前途也都毁了。” 我连忙点头说：“是啊” 我们各自跨了单车，我爸突然裂嘴笑了，连叹道：“天意啊，这真是天意，天意让那群王八羔子骗不了老子，嘿嘿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我对我爸这么快的情绪转折也大感惊奇，不安地说：“我们快点回去吧，妈还在家里担心呢。” 我爸问道：“你那时候说啥？200元可以买一分啊？那个一高？” 我连忙应道：“是啊，是啊。” 我爸笑道：“那咱出几百就能上高中了？” 我说：“是啊是啊” 我爸突然春风满脸，又重复那句：“真是人算不如算啊，嘿嘿，老子的娃，现在也能上高中，老子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老子就要看看，哪个龟孙子敢再说咱们没有学上了。” 我们这样聊着，不觉就回到了家里。 火辣的太阳已经有点偏西了，大概已是下午二点左右了。 回到家里看能听到我妈坐在院子的柴棚下面呜呜小哭的声音。这么热的天气，原来她还在这里哭啊？ 中暑了怎么办？我感到万分担心。 而我爸听到哭声，反而乐了，笑道：“你妈这个傻女子，肯定是以为咱把钱打过去了。” 到了家里，我爸春风满脸，笑容都合不住。 按常规说，看到这个场景，我妈应当料到我们还没有把钱打给人家，至少没有发生坏事。 可是我妈看到我们回来仍然极度紧张地跑过来问：“小海，你可追上你爸了？你们可把钱打给人家了？” 我爸不正面解释，反而说：“是啊是啊，全打了！” 我妈突然情绪极度崩溃，泪水一下子决堤了，裂嘴便哭：“呜呜呜呜”哭得头都一点一点。 我好反感我爸这样。 我连忙过去对我妈说：“妈，别哭了，钱没有打给人家，没有打啊，我爸胡说的。” 我爸脸色一变，鄙弃地说：“咦，看你那小样儿啊，人家跟你跟啥你都信，骗你呢，钱没有打，老子办事你们还不知道。老子也不是什么傻子。”说完又笑。 我妈拭干眼泪，不敢相信地哭着问：“真哩？” 我爸笑道：“那还不是真的？进屋让你看看，老子一分钱都没有少你。” 我们三人小快步走进屋里，我爸把那几千元拿出来，炫了一下。全家人开心得不得了，似乎这钱是别的地方赚来的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3去高中报名 欢喜之余，我爸说：“如果是按200元一分的话，咱这四千元是绰绰有余啊，明天我们就去县城报名去。” 第二天，我们一家又是起个大早，吃完早餐之后，我爸对我说：“小海，去穿个干净衣裳，咱们进城去。”我爸自己也挑了一件相对体面的衣服穿上。我爸还特意把胡子又剃短了一些，用井水把头发弄湿，撇到一边去。 我妈问：“那把头发弄湿干啥？” 我爸一边弄一边说：“这会进城，咱们可是光明正大，要弄体面一点免得让城里人笑话。” 我爸弄着头发又说：“人家城里有钱人啊，人家都是弄‘啫喱水’喷头上，那头发都固定住了，永远都乱不了。” 我妈笑道：“没听说过。”我爸转身问我：“小海，你知道啥是啫喱水吗？” 我也摇头说：“不知道。” 我爸笑道：“就知道你个书呆子，啥也不知道。” 这样打扮完美之后，我爸又取出年轻时候自己提的包，就出发了，这样一看，我爸还确实有点乡村干部的感觉。 但是太阳一晒，头上的水干了，头发又乱了，再加通往县城的班车实在太脏了，很快我俩穿着干净衣服又变成脏衣服了。再加上这一路的灰尘和烟尘，等我们父子两个到了县城之后，我的天啊，又变得跟庄稼汉一般的样子了。 我们出了汽车站，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把我们拉到一高中门口，这样可以省得自己找不到路。 到了县城我爸爸反应就没有那么敏锐了，目光非常涣散，人也变得很迟钝。看到高楼和雕像，不住地拉着我说：“咦，你看看人家的楼多高！那像雕得多好。” 到了高中门口。我爸又说：“哇，你看人家那高中，那才是真的高中，真是气派，真是正规。” 门口有很多卖盗版书的小贩。也有很多家长和学生围在那里。 我和我爸就准备往大门里进。 凶神恶煞的门卫过来，一手拦住我们问道：“你们俩，想干啥？” 我爸说：“咋不让进？” 门卫说：“你们没有看这是学校啊？闲杂人都给我离远点。” 我爸急了说：“我们是来报名的，不是说200元可以来学校买一分吗？我们就是来买分的？” 门卫冷笑道：“你们也能来买分？你考多少分？” 我连忙把分数给保安报了，保安惊道：“我靠，还不低啊。” 我爸立刻说：“你看，俺们是正规的吧，俺们能进了吧。” 保安脸色一变，指着我说：“你可以进！“又指着我爸说：”你不能进！“ 我爸不满道：”咦，我是他爹，我来陪他报名，我为啥不能进？“ 保安蔑视道：”他是学生，你不是学生，你说你是他爹，你咋证明你他爹呢？“ 我爸有点愤怒，说：”他是我生的娃，我不是他爹，谁是他爹？“ 保安说：”反正不让你进，就是不让你进！“ 我爸怒道：”还王法没有王法，我找你们领导去！“ 保安笑道：”你去找啊！“ 就在僵持之时，旁边卖报纸的小贩说：”我说，你们俩，你们去给保安买盒烟，别啥都没有带，出门让人笑话。“ 我爸恍然大悟，对我说：”你等着老子。“自己转身跑去买烟。看着我爸身影，突然觉得好心酸啊。 过一会儿，我爸带了一盒红旗渠香烟过来，撕开标签，送到保安的手里，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说：”同志，行个方便。“ 保安冷笑一下，接过红旗渠，抽出一根叨在嘴里，把剩余的一盒揣到兜里。手一挥对我们说：”进去吧！“ 我们如临大赦，赶紧走进校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4 掏钱买分 我跟我爸又行几十米，被高中里面气派的建筑震惊了。在一堵墙上看到”新生通道“的指示牌。 按指示，我们到了一个大厅里面，里面来的人特别多。大厅外面还停好多辆小车。 我爸说：”咦，你看那些小车，那都是城里有钱人开的，或者人家是当官的，或者人家是做生意的。都是有钱人，钱都花不完。“ 夏日天气非常燥热，人又多，大厅里到处弥漫着人肉味。有一个歪嘴的老师过来，手里拿着喇叭叫道：”都给我排队，不排队不准报名！三分钟之内我看谁还不给我排队，我都就让谁滚出去！“ 这样吼了好几遍，大家才慢慢地不约而同排了一列歪歪扭扭的小队来。 坐在桌子上收钱的是个老头，做起事了不紧不慢。我们从上午排到到中午12点多才排到我们。交了钱领了《入学通知书》就出来了。 我打开那《入学通知书》上面写着：”陆小海同学，你已经被我校同意录取，请你于9月2号准时来我校报到，如逾期不报到者，我校有权取消你的入学资格。“ 陆小海这三个字是那个收钱的老头写的，后面全是打印的。 我又看那上面又写着，入学须自带的生活用品有“被褥两套，床板一张，床垫一张，蚊帐和洗刷用品自备......“下面是高中学校的印章。 我还想继续读读，这时把我爸一把抢了过去。 我爸满面笑容地说：”哈哈哈哈，有了这个，谁敢再说俺们没有学上？“ 我爸又仔细把文字读了几遍，对我说：”小海，这学校老子可是帮你搞定了，你给老子好好读书，将来争取考个清华大学出来。“ 我笑道：”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我爸说：”你娃子现在都不自信，不考清华，北大也能凑合啊。“ 说罢我爸把通知书塞到我书包里说：”你娃子给我看好，这通知书，弄丢了可没有第二份。“ 我爸心情大好，还带我去路边的小摊位，吃了碗面条。回家的路上也是又唱又笑，憧憬着未来生活，好不快活。 回到家里把详情都给我妈说，我妈也是开心得很。我妈说：“小海，你去菜园子把那韭菜割了，咱们晚上炒个菜。“我说好。 去往菜地的路上，都觉得生活愉快地想腾云飞起来。 我走过门口那条水泥桥的时候，一群比我大的孩子们迎面走过来。 我们都是一个村里的都认识，可是他们看到我之后，恶狠狠地对我说：“好狗不挡路。” 这话明显骂我是狗，挡他们的路了。我顿时有些愤怒。 他们也不管，直冲过来，把我弄个趔趄。他们边走过去边骂：“挡路的不是好狗。” 看着他们嚣张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有学校读了这件事情，乡亲还并不知道。他们还沉浸在我们没有书读，可以笑话我，可以作践我的快乐当中。 很快我的推测得到了验证。 我走过村里大槐树下的时候。在那里乘凉的乡亲看到我又是一阵爆笑。 我知道他们笑什么，我懒得理他们。 等我快走过去的时候，好事的人又问道：“娃，别走啊，说说你考上哪个学校了？” 另外一个好事的人讽刺道：“是考上清华了还是北大了？” 又有人说：“你懂个diao毛，现在是考高中，不是考大学。” 那个被反驳的人又说：“我听说人家这个娃，学习好，高中都不用上，直接都能上大学了。” 他说的明显是反话，马上惹得众人又哄笑起来。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往菜地走去。家里的菜园没有什么好东西，就种了点韭菜，还经常被乡亲们偷割。我妈没有办法，只得用酸枣刺把韭菜围住。所以我割韭菜特别辛苦。 割完回家的时候，为了不碰到再那群坏人，我特意绕到另外的小路回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5 篾匠活 回到家里没过多久，我们族里的八爷来了。 我妈在院子里面洗衣服，八爷到了院子里就指着我妈对我说：“小海啊小海，叫你娃子别读书了，你不听，你看看你把你妈累得啊，都累成啥了？” 我妈放下衣服说：“八叔，你来了。”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出来说：“八爷你来了。” 八爷“哦”一声算是应了我，我说：“八爷，你上屋。” 我八爷进到屋里又发飙道：“你ma的，我老早都说了，咱这祖上世世代代都没有出过读书人，你们不听，你们非要读书，现在好了，书没有读，整里全村人都笑话咱们，让八爷我的脸上都没有一点光彩。” 八爷的腔调很高，显然是吵醒了在里间睡觉的我爸，过一会我爸也走出来，对八爷说：“八叔你来了。” 八爷又“哦”一声。 我爸说：“小海，去跟你八爷倒茶。” 八爷说：“我不渴，不想喝。” 我爸说：”还是喝两口“ 于是我起身去倒茶。 八爷说：”不倒不倒，说不喝就不喝，你们那茶叶，我也楞不中。不想喝“ 我爸坐下之后，八爷又开始说：”国庆啊国庆，我老早就说，让你们找个啥活不好？你们非要想读书，不是我笑话你们，你们也不是那读书的人。二十年前，我说不上你读书了，你还不信我，后来呢？你不还是读不下去，最后还要下地干活。现在呢，小海长大了，你还要让他走你的老路。我跟你说，这路你们走不通。“ 这三二句话把我爸老底都揭了，我爸不太开心，问道：”八叔，你今天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八爷说：”我有啥事情？我还能有啥事情？我一天到晚，都在为你们这事操心。“ 我听着八爷好像很关心我们似的，连忙说：”谢谢八爷关心。“ 八爷”唉！“叹了口气，又说：”为了你们这事，我是跑东跑西，跑南跑北，我这样跑来跑去不就是看在咱们有一个老祖宗的份上吗？“ 我爸又问：”八叔，你说到底有啥事？“ 八爷，一脸严肃地说：”是这样，我认识一个老篾匠，我是趴下跪地问人家收不收徒弟，人家本来是不收的，后来我好说歹说，人家总算愿意收徒弟，小海改天跟我去见见人家，学门篾匠活，将来到哪里都饿不死，你去了之后，人家是管吃管住，就是没有工钱。早点跟你们说清楚。“ 噢，原来八爷今天来，是给我介绍工作来了？ 我爸的脸色极为难看，连陪笑的笑容都没有了。 我爸抬头问我：”小海，你想不想去？“ 我连忙摇头说：”不想去。“ 八爷怒道：”那是咋了？“ 我心想，我还要读书考大学呢，谁跟你去学篾匠活啊？ 我爸说：”小海，他不想去。“ 八爷粗口道：”你ma那个b，别傻了，你们以为这个活是好找的？是老子趴下跪地求人求来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呐，别傻了吧。“ 我爸说：”娃子不想去，对这个不感兴趣。“ 八爷，青筯直硬地问道：”小海，你对这不感兴趣，那你对啥感兴趣？“ 我说：”我就喜欢上学。“ 八爷，伸手指着我说：”不是八爷小看你，你对上学感兴趣有啥用？你连个高中都考不上你还有啥脸说想上学。不是没有给你这个上学的机会，是你自己不中，是你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那怪人家谁？“ 八爷这句顿时有点激怒了我。 我爸说：”八叔，你说这事，我们真没有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 八爷也怒了，嚯地站起身来，生气地指着我们两个说：”你们父子两啊，都是一个球样，没有本事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觉得自己有本事，你们还想考大学去城里当城里人？我呸！“ 八爷弯着腰狠狠地在我家堂屋吐了口吐沫，看着他如此羞辱我们的样子，我愤怒至极。 谁知八爷不知收敛又骂道：”就你那个水平，不是说你们，你们去跟人家城里人提鞋，都没有人要你们，老子跟你们找活干，那是看得起你们，那是因为我们是一个老祖宗，要不是这个老子才不管你们是死还是活，你们一家子别给你们脸，你们不要脸！“ 我听到这话那血液直往头上涌。 我一咬牙就把堂屋的桌子噗通一声掀翻在地上，桌子上的杯子乒乒乓乓，都碎到了地上。 我粗着一百分的嗓子，指着八爷说：”老东西，你给我滚！“ 我妈听着声音不对，马上停下手中的活，跑过来问：”那是咋了？那是咋了？“ 我又指着那老东西说：”滚！“ 我爸说：”小海，你那个瘜子，那是你八爷哩！你咋说话的？“ 八爷也指着我说：”行，你娃子行，老子现在就走，老子倒要看看你娃子能有多大本事，我看你娃子将来喝西北风吧你。“ 八爷转头就走，我妈还上去说：”八叔，咋走了呢？再坐一会呗“ 八爷说：”坐你ma那个b“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6 去上学 把八爷赶走了之后，我妈说：”小海，你是咋了？你八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今天咋惹了他？“ 我感到极其的委屈甚至屈辱，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坐到椅子上，用蒙着脸”嗷嗷“痛哭起来。 我妈还是不知情地问道：”到底是咋了？“ 我爸说：”去去去，去洗你的衣服去！“ 我妈一脸困惑地出去接着洗衣服去了。我爸坐在我旁边一语也没有说。 手里拿着蝇子拍，一遍遍”啪啪“地拍蝇子。 我哭了一会儿，感觉好受一些了，把从脸上取下来，擦擦眼泪。 我爸，见我好点了，就对我说：”小海，这不算什么？人要想成事，那就是必须能得承担屈辱，人家说评书的人曾经说过，当年韩信可是能受得了别人胯下之辱，所以才能当上大元帅，你今天受的这点屈辱只算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到高中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上清华大学，当上********，到那时候，你再回来看看，哪个人敢小瞧你？“ 我爸说得也有理，我只是在想，当我当上********的时候八爷估计都死好几十年了吧。我爸既然懂这么深刻的道理，那为什么自己年轻的时候会一事无成呢？ 剩下的日子，我就天天数着指头过日子，盼着时间能快点，再快点。 我妈妈为了让我到城里读书，不被人笑话，破天荒的给我买了一件20元的t-shirt。 我爸为了给我准备床板，那是下了大功夫，他仔细研究了入学通知书里床板的规格要求，用铅笔在木头上描了又描，用木据帮我据了一张床板，还反复用刀修正了好多遍。 床垫是我爷爷准备的，他从山上割了很多毛草，把毛草晒干，然后再二毛草织了张厚厚的床垫给我。 看着大家这么为我忙碌，我真是万分感动。 临近开学的时候，居然收到我姐给家里打的一笔钱。似乎一切都准备停当。 开学那天，我爸和我抗着床板和床垫去打班车。 我爸已经把东西搬到班车停靠的地方了。我则是抗着比较轻的床板在后面。 路上，乡亲看到我在开学的时间，搬着床板往班车的地方走，他们感到很震惊。 几个乡亲纷纷走过来，我知道他们经常嘲笑我，我都懒得理他们。 但他们却不放过我，他们过去堵住我的去路。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他们中有人问道：”小海，你上哪里去？“ 我抱着床板说：”上学“ 他们又有人赶紧问：”上什么学？“ 我说：”高中“ 听到”高中“两个字，他们明显紧张了不少。其中有一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你不是没有考上吗？“ 我说：”不用你们操心“ 又有人问：”你到底上的哪个高中？四高？三高？五高？七高？“ 我淡淡地说：”一高！“ 他们显然又被惊到了，其中有一个面色狰狞的对的吼道：”你都没有考上，人家都没有要你，你去上的什么学？谁让你去上的学？“ 我都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我说：”你们让开，我要走了。“ 他们不让，其中有一个说：”这条路，难道是你家开的？你能走，俺们就不能走？凭什么俺们要让你？“ 我生气地抱着床板，眼睛看着别处。 其中有一个乡亲，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说：”噢，我知道，你肯定是给人家领导送黑钱，人家才让你们去上学的，你们这是贪污受贿。“ 我对这群人简直是无语了。 这伙一说，就有其它乡亲们跟着说：”去城里告他们这些不要脸的混蛋！“ ”就是，去告他去，都没有学上了，还能去上学！死不要脸“ 我愤怒极了，越是愤怒，我就越是蔑视这些人，于是我咬着牙，抬头傲然道：”去告啊，你们有种去告啊！“ 这群人被我这气场给震住了。他们纷纷停止了议论。 我趁机又严厉地喝道：”给我让开！“ 我靠，我这样一喝，这群人居然真的木呆呆地给我让了一条路出来，我抱着床板，头也不回地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7 入学 我把床板搬到班车的停靠站，我爸对我这么磨叽的办事风格很不满意：“咋回事，那么久才过来？” 我说：“没事，天热，我走的慢。”我是不想把村里那几个围堵我的人说出来，免得我爸一生气又会生出事端来。 我和我爸又一次坐着班车进城了。到了一高的校园里面，里面的校道里人来人往，车水马路。旁边的花坛里堆满了新生的行李。我们也是找一个空地把自己的被子、床板和床垫放好，然后让爸看着，我去交学费。交完学费拿着收据交给宿管科找宿舍住。 我和我爸总算把自己的行李找到了地方放了。 我对我爸说：“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我爸走了之后，我又拿着收据的副联，找班级。看了分班详表之后，我确定了自己的班级，找到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把收据副联交到班主任那里。 班主任是一个50岁的老男人。坐在讲台，专门收票据。 班级里已经有几个学生和学生家长在。 几个衣着很体面的学生家长跟班主任有说有笑的交流。穿黑色连衣裙的家长对那班主任说：“有空到我们家吃哈密瓜，都是我们从新疆拿回来的，味道很正宗。” 班主任笑道：“好说好说。” 等他们走的时候，我见班主任在那画名册上用红笔给某个学生名字下面用红线标注。 当然也有衣着寒酸的学生家长，见了班主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傻呵呵地递上收据。 班主任只有接过收据，在画名册后面打个勾而己。没有划红线。 我走班主任旁边递过收据，说：“班主任您好，这是我的收据，我的学费全交齐了，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我tmd还以为自己说得不错呢？ 谁知班主任接过收据，只是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而己。然后画名册里，我名字后也被他打个勾，也没有红线标注。 我失望地走了。 回到宿舍里，我发现宿舍里面已经来了二个室友。 我连忙跟他们两个打招呼，其中有一个对我爱理不理。另一个说话还很热情。 铺床铺的时候，我本想跟那个热情的同学再聊两句，联络一下感情。谁知那个同学转头问我：“请问你是正规考来这里的吗？” 我惊诧地看着他问：“什么算作正规考来的？” 那同学说：“就是没有花钱，直接被学校录来的。” “我，我，我，”我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反问道：“那，你们，你们都是吗？” 那个同学指了指旁边不爱理人的同学，又指了指自己，坚定地说：“是的。” 那语气分明是将人分类：正规考来的同学是上流同学，而我们这种是垃圾一般。 那位同学又强硬地问了一句：“你也是吗？” 我怯生生的应道：“我，我，我，是的。” 那位同学又问：“那你身上带的是《入学通知书呢》还是《录取通知书》？” 我说：“有区别吗？” 那们同学说：“当然有，《入学通知书》是发给花了钱的学生的，《录取通知书》是发给正规考上的学生的。你的是什么？” 我又心虚的要死，但死要面子的我，应是结巴着说：“是，是，是录取的。” 那位同学又问：”能让我看看吗？“ 我对这个同学节节攻势感到压力巨大，我身上带的确实是《入学通知书》我又怎么能拿出来给他看。于是我反问道：”你这么讲究这个，有意义吗？“ 那位同学说：”当然有意义，我想确定自己的同学。“ 我就不懂了，于是我问：”咱们不是一个班的吗？本来就是同学啊。“ 那位同学冷笑道：”我说的同学跟你说的不是一概念，我说是可以志同道合的人。“ 我说：”录取通知书就能分辩出志同道合吗？“ 那位同学说：”是的，我爸说过，人都是由环境造就的，我们这些正规录取的同学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不能跟那些花钱的垃圾混成一团。“ 我听他这样讲，压力更大，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 于是我说：”那你能不能把你的通知书，先给我看呢？“ 那位同学干脆地从包里取出一张硬硬的纸递给我说：”这是我的。“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的错误。但自己还是硬着头发接到他的通知书。 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是那张纸的标题。那通知书的制作显然精美很多。这时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心里奔过，学校啊学校，老子都掏了钱的，原来只买了你们的入学通知书啊。跟人家这录取通知书比比，我们的通知书，只是一张薄薄的破纸啊。 我又看到上面写着：陆枫同学，恭喜您已经被我校录取......后面的内容我都不忍读下去，就还给人家了。 陆枫又对我说：”伍迪同学也是正规录来的，他的录取通知书我已经看过了，你的呢？“ 我又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我的忘记带了。“ 那个叫伍迪的突然对陆枫发话了：”别跟他废话！“ 陆枫一笑，转身不再理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8 斗狠 后来宿舍又陆续来了几个，他们相互交谈着，而我自己却不敢跟他们聊天，又害怕提及是不是正规录取进来的事情。 到了晚上，我发觉自己并没有买洗衣粉，于是准备下楼买洗衣粉。 当我楼梯下到第二楼的时候，我就突然气氛有点诡异。只听到同学们脚步声，却没有听到有人大声讲话。 我转身下一楼的时候，看到二楼的厕所里面站了一群的人，个头都高高的，有的头发染成了黄色，有的打着耳环，都是高年纪的男同学。更要命的是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钢管。一幅残暴斗狠的形象呼之欲出。其实一个平头的男生问大家：“小b，tmd的还没有过来？今天打不死他才怪。” 我哪见过这以场景，就多看了两眼，旁边一个抽烟的男生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我马上转头溜下了楼梯。 到了一楼我开始各种脑补，我的天呐，这是学校黑社会打斗的真实版啊，就在学生宿舍都敢这么干，真是无法无天。想到这里我的手都开始有点抖了。 到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处，我拣一袋最便宜的洗衣粉买了。提着洗衣粉就回宿舍。 路上碰到一个2货，留着女生一般的长头发，还穿着红色的衬衫，边走嘴还唱着：“十年之后，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像陌生人左右......” 这个2货走路不快，更要命的是，走在路中间，一会往左走一会往右走，搞得我只能跟在他的屁股后来走。 只是这个2货走到2楼的时候，突然不唱了。这时听到那群等人的男生厉声叫道：“过来！” 我和这个2货同样被吓了一跳。我心想坏了，这是在说我吗？ 这时我看到那个2货，呆呆地走了过去。几男生过来把他围住然后就往卫生间里推。 那个2货当场就吓呆了，挣扎着不要往厕所里去。谁知二拳难敌四手，一群人过来把往厕所里推。 有的一边推，还一边用脚狠踹他。 那个同学无助大哭道：“哥，我错了，我错了，哥，原谅我这回。” 其实有一个男生高叫：“a的，连老子你的女人你都敢碰，你活得不耐厌了吧。” 那个同学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理她了。” 另外一个男的抡起钢管就往他身打，骂道：“a的，还想有下次？” 就在这个男生快被完全推进厕所的时候，他突然扭头看到我呆呆地站在楼梯口，似乎看到一线希望似的对我大叫：“兄弟！兄弟！快！快帮我叫老师，快啊，求求你了兄弟。” 然后他就被那群男生完推进了厕所，被推进厕所之后，他被这群男生按倒在地上，然后这群男生一个个抡起手里的钢管往他手上砸。 这个2货男生嘴“啊！”“啊！”“啊！”“啊！”“啊！”“打死人了““啊！”“啊！”一声声地惨叫。 这声场面太血腥。我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全身发抖。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男生意识我的存在，转身过来用钢管把厕所的墙打的“叭叭”只响。然后对我说：“看什么看，看你妈的b！” 我这才意识到我居然站这里站了这么久了。 于是我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就往楼上跑，虽然觉得腿软得不得了，但是仍然尽量快地跑，害怕过一会儿他们连我也一块收拾似的。 到了四楼，我脑子里满脑子都是那个男生的惨叫，还有他转头对我说，让我去找老师的话。 我到底要不要去帮他？ 打他的男生太凶残了，但他也太可怜了，我心里十分矛盾。 我又害怕这群男生把他打死了怎么办？想了想，我还是偷偷地从另外一个楼梯下去。慢慢地溜到宿舍门口的宿管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两位大叔在看电视，好像电视里放的还是苏有朋版的《倚天屠龙记》。 两位大叔看到我溜进来，不满地问：“干嘛呢？你哪个班的学生？” 我跑到他们身边，悄悄地说：“有学生打架了？” 其实一个胖大叔说：“又打架了？这群学生真是不像话。” 说完两人接着看《倚天屠龙记》。我说：“一群学生打一个人，再不过去，那个学生怕是都被打死了。” 那两位大叔一听我这样说，好像重视了一点。于是关了电视说要跟我走一趟。 我连忙说：“我不敢去，他们要知道是我来报信的，也回来打我的。” 于是两位大叔自己拿了电筒和传呼机出了宿管室的门。 他们按我说的方向走到了二楼。我突然在想，他们两个大叔会不会说是我来报的信，出卖我啊？ 于是我也不敢上楼，躲在一楼的洗水间，装着洗手的样子，听上面的动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29 很常见 我在一楼水池边聚精会神地倾听上面的声音。 一胖一瘦两位宿管大叔到了二楼之后说：“哎啊，又打起来了。” 然后听到上面还是很嘈杂，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 两位大叔其中一位说：“我说，你们别再打，再打就把这个学生打死了。” 这时我听到其中一个男生高着声音说：“不管你们的事情，滚下去，给我滚下去。” 我听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天啊，那可是宿管大叔啊，那也算是老师啊，当学生的居然让宿管老师滚下去，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想着宿管大叔一定会火冒三丈，从而正义地制止这场争斗。 谁知两位大叔闷在那里，半天没有吱声。过了好一回，大叔“呵呵呵”先是客气地笑，然后才说：“哎，咱们出气嘛，也出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就行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又有一个男生对宿管大叔发飚道：“闭上你们的臭嘴，没有你们的事儿。” 我的天呐，这气焰也是嚣张得可以啊。那两位大叔cao他酿的，还是超级没有脾气。又不吱声。 我站在一楼，感觉这宿管大叔啊，说是上去制止学生打架，还不如说是上去看架的吧。这窝囊的可以啊。 又过一会儿，其中一位大叔说：“哎，我说小青年们，咱不能这样啊，这真是把人打出个三长两短的，这事情不好办，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又有学生喝道：“一边去，一边去！” 大叔又说：“哎，别生气嘛，跟你们商量商量，就算是帮老家伙我一个忙，你们看成吗？万一出啥事，俺们的工作也不好做啊。” 听到两位大叔在旁边近乎哀求的劝说，这群学生慢慢地停住了手里的活儿。 其中有一个学生说：“我cao，今天先便宜了这个狗贼。” 然后又听到一个学生高叫道：“狗杂种，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贱了？”哇这明显是让被打的学生表态啊。也不知被打的学生表了没有表。就又听到有学生吼道：“大声点，老子听不到。” 然后我听到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道：“不，不敢贱了.......” 我的天呐，可想而知这个2货被人打得有多惨。 “兄弟们辛苦了，今晚洗脚城，我请客。走！”然后这群学生开始往楼下走。 我cao，我就在一楼装着洗手的样子，哪敢跟他们打照面，于是我忙低着头装着专心扣指甲的样子，头都没有敢抬起。只听见身后一群豺狼一样的学生过去，吹着口哨，牛b的不得了。 然后听到宿舍大门的铁门被他们“哐”一声踹开，大模大样的去了。 我感觉他们全走了，才敢抬起头来。 这时我听到宿管大叔在那里问那个被打的同学：“娃儿，还起得来不？” 我走到楼上一看，我的天呐，那个2货被人打得满脸是血啊，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还发抖。 大叔拉着他起来，问：“娃儿，还行不行啊你？” 那个2货，哭着说：“没，我没事。”一看也是那种没骨气没种的人。 瘦一点的大叔说：“娃儿，去校医那里包扎一下吧，看你脸上的血流的啊，你们家是哪里？” 那个可怜虫也不答，只顾在那里哭。 宿管大叔看到我了，说：“你过来帮忙，把他弄到校医那里看看。” 我呆呆地过去，扶了一下他，我们四个人往宿舍门口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那个可怜虫突然对我发飚说：“放开我，不用你管，滚球过去！” 我松开了手，看着他一摇一摆地出了大门口，消失在黑夜里。 宿管大叔说：“走，回去了，这事儿啊，经常发生，一学期打架打好几十场，俺们都见多了。” 宿管大叔进他们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也跟进去，我问：“大叔，为什么你们不去管管这些打架的学生们呢？为什么你对他们的语气那么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0 是个好娃 胖大叔白了我一眼，说：“你牛b，你去训他们去。” 一句话把塞得无话可说，其实我也不牛b，因为刚才我也是躲在一楼不敢放个屁。 胖大叔指指凳子说：“娃儿，你坐。” 我不坐，还站着，胖大叔说：“你坐吧，你新来的吧？” 我说：“是啊，刚来的。” 胖大叔说：“你小子是不懂情况，不知天高地厚。坐坐坐” 我看那瘦大叔又把电视打开了，倚天屠龙记没了，现在电视里是广告。我也就坐了。 胖大叔说：“年轻人，不是俺们看着这些年轻人干混帐事，不敢管，那根本就是没法管，我跟你说，这群学生大部分学生根本不是学校住，有几个学生俺们是认识的。你看，有一个是县林业局局长的儿子，一个呢是县人事处处长的儿子，还有一个是教育局的。还有其它几个孩子，他爸妈要不就是做矿生意，要不就是贩卖玉货的，要不就是搞地毯贸易的，可以说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主。你说俺咋管？” 我这心里一想，顿觉得学校里的同学背景原来这么深啊？原来这么牛b的人都跟自己一个学校的啊。 于是我问：“他们也都是一高的学生？” 胖大叔说：“基本都是的。” 我又问：“他们都是正规考上一高来的？他们成绩咋样？” 胖大叔冷笑：“正规个屁，他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正规考上来的，他们啊，那根本就不考，给咱一高的校长，一个电话或者一顿饭就进来的。人跟人那是不一样的。这叫人比人气死人。” 我心想，我tmd也不是正经考来的，但他们来上一高的方法如此简单也出我的意料。 胖大叔又说：“你以为俺们容易啊，俺哥两就是一个月800块钱的活，俺们哥两也是农村的，找人介绍才找了这个活，俺们上头也是没有人，出个啥事，俺们只能自己顶着，俺们敢把人家哪个孩子咋地？人家县领导的孩子跟他爸说一声，说让我们滚蛋，我们就得滚蛋，你以为俺们很牛b啊？” 我听着也觉得有理，只是第一次听这么沉重的问题，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胖大叔指着我说：“娃，我看你也是一个老实人，叔今天就告诉你一句，你以后也少掺和人家那些帮派的事儿，叔看你也不像是家里有钱的人，你也掺和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觉得委屈啊，我这么热心肠，总不能落这样的评价啊，于是我说：“那我刚才要不是来给你们说，那个同学不就被打死了吗？” 胖大叔说：“哎，哪有你想那么严重，他们那群人下手也是有分寸地，再说被打那个学生就是好人？好个屁！老子一看就知道也不是那种好东西。” 我一脸失望，似乎刚才自己路见不平，偷偷相助的行为是没有丝毫意义似的。 胖大叔似乎看透了我的意思，于是安慰道：“不过你也是个好娃，真的，我在这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的娃，”然后转头对瘦大叔说：“兄弟，我说这个娃，其实是个好娃，你说不是不是。” 那瘦大叔，眼睛盯着电视机里的广告美女，随口应道：“嗯嗯嗯，这个娃不错，我早就看出来这娃是个好娃。” 胖大叔见安慰我完毕说：“娃，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辞别他们转身上楼，到了四楼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1 排座位 我因到了自己宿舍，发现同学们都在聊天，似乎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新朋友，而我自己呢？这时不敢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因为我不是正规录来的，我害怕别人再问起这个问题，于是我独自一个人做自己的事情，然后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睡去。 第二天，突然来了一个穿白衬衫的同学过来对我说：“大家都听好了，今天晚上开班会，同时班主任要给我们排座位！” 旁边的室友问：“你是谁？为什么你来通知我们？” 那位穿白衬衫的同学，抬头傲然道：“我，是你们的班长！” 另一室友问道：“什么时候选的班长” 那位穿白衬衫的同学说：“我这个班长是班主任定的，不需要选。你们爱信不信。”说完转身离去。 这一天我把校园角角落落全逛了一遍，算是熟悉一下未来的学习场地。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 到了晚上开班会，由于是自己读高中第一次班会，所以自己内心还是紧张的。 然而到了开班会时间，班主任在班会里是这样说的: “同学们，我们新的班集体今天成立了，我深知你们能来我们一高中读书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因为我们一高中的分数线是非常高的，能考来一高中读书，那么你必须要刻苦努力才行，你的成绩必须是非常优异，对于奋发图强考来我们学校的同学，我想说，祝贺你们。你们已经大半个脚跨进了大学的门槛了，你们的前途是美好的。“ 我听着这话，都觉得这话似乎不是说给我听的似的，是说给那些正规考进来的同学听的。我本来也是可以正规考进来的，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却要以一个花钱买进来的学生身份就读，真是可悲。 班主任讲完这些话，前面不少同学已经在那里鼓掌了，我有理由相信，鼓掌的那几个同学可能就是正规考来的。 班主任又说：“我也知道，你们这群人中，有不少不是考进我们一高来的，我知道你是靠什么进来的。”班主任冷笑一声道：“靠人民币呗！”说完班里又爆发一阵哄笑。 我听了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了，我是多么优异的学生啊，我只是因为当年天意弄人，才不得不花钱进来，我心里够难过了，为什么还要天天听到这些？ 班主任又说：“你们的父母可以掏钱给你们创造这个来读一高的条件，但是将来效果能不能如愿，这个就不好说了。但我也希望你们能老老实实，遵守我校的纪律，谁要是敢掏乱，影响人家那些学习程度好的同学正常学习，我丑话说前头，不管你们父母是怎么让你进来的，我都有能力让你们给我滚出去！” 听着班主任这样讲，我心都痛了，原来无论是教师还是同学，大家都这么看重正规考进来的和非正规考进来的，原来班主任这么看不起，我们花钱进来的学生。我总要有一天让你们看看，正规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水平不知道比你们高到哪里去了，只有虎落平阳而己。你们别得意太早了。 班主任接着叫道：“冯雪毅同学在哪里？” ”到！“前面有一位同学应声站了起来。我们抬头一看，正是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 班主任说：”冯雪毅同学是我们班的班长，大家认识一下。“ 冯雪毅转身面向同学们，然后鞠了一躬。我们同是一样的年龄，但他的行为举止真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难道这就是老师们眼中的优秀生吗？ 班主任高声强调道：”我现在正式任命冯雪毅同学为我班班长，我班的班务工作全权委托给冯雪毅同学，将来班委的产生也将由冯雪毅同学负责完成，冯雪毅同学你有信心完成这个工作吗？“ 那个冯雪毅腰挺得笔直，大声道：”报告班主任，我一定会出色完成任务，不辜负班主任的重托。“ 班主任和蔼一笑说：”好，相信你，接下来我们排座位，请全体同学离开教室。“ 我看到班主任的和蔼笑容，觉得特羡慕，这样的笑容是绝对不属于我们这样学生的。 全班同学陆续离开教室。到了走廊外面，那个冯雪毅同学站在门口高声叫道：”站两列，都给我站两列。快，动作要快“俨然一幅指挥者的样子，我cao，这么快就真把自己定位成班长了。 但群众都是盲目的，真的就纷纷排了两队。完毕后班长走到班主任面前说：”已经集成完毕。“ 班主任很满意道：”好，我现在念名字，念一个进一个。“ ”冯雪毅““刘芳““伍迪””张海路“”陆枫“...... 伍迪和陆枫我是有印象的，那是正规录来的，想必是成绩最好的吧，自然先进来了。 班主任念了一会儿二十多个学生都已经进来了，我心想着说该念我的名字了吧。可是迟迟听不到我的名字。 我就站在外面，等啊等，等啊等，已经进去三十来人了。 我又等啊等，等啊等，已经进去四十来人了。 我又等啊等，已经进去五十来人了。 我心想不对啊，我成绩好像没有那么差啊？怎么可能还不叫我？ 等到最后外面还剩二三十人，教室里的好座位早被人占得干净。我的天呐，我读书这么久，何曾受过这种糟贱的境况？ 这二三十人当中我总该排在前面了吧？ 谁知班主任一声令下：”你们外面的这些，我也不叫你们了，你们自己进来挑吧，我看也没有什么好挑的了。“听那语气，班主任完全把我们当成破铜烂铁，坐哪里都无谓了。 班主任说完，外面的同学像一窝蜂一样涌进教室，那些同学一个个人高马大，看样子都是不学无术的主，肯定都是花钱买进来的。 可怜的是我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跟人挤，不一会儿，大家都找到了一个自己的座位，而我最后一个进教室，进了教室举目四望，教室满当当的，最后我找到了教室最后一个座位：那是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我走进去之前还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希望能奇迹发生，班主任能体谅一下我，别让我坐这里。我从小到大也算是被老师宠爱的学生啊！ 谁知就在我跟班主任目光相遇的那一刻，班主任厉声喝道：”还不赶快就坐，磨蹭啥什么？再磨蹭让你滚出去！“ 我被这一呵斥就只好溜溜地溜到了那个最差的座位坐了。 我心里想，孙子们，老子总有一天让你们明白，老子绝非凡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1同桌 晚上回到宿舍，洗洗刷刷就睡了，躺在床上就听到很多同学高声谈论着今晚的排座位问题，还有冯雪毅的问题。 只听其中有一位室友问：“我cao，那冯雪毅算老几啊？班主任凭什么不经过我们同意就把班长给他做？” 又听另一位室友说：“你懂个球，我听说冯雪毅他爸是副厅级干部，家里可有权势了，人家在开学之前就请班主任吃饭了，还请班主任在洗浴城洗好几个晚上呢？那班长的位置早就内定好了。我还听说啊，冯雪毅他爸是想让他将来接自己的班，现在就要当班长，好锻炼自己的领导才能。” 另一室友不服道：“我靠，这么黑暗啊！” 懂内幕的室友说：“你丫才知道社会黑暗啊，社会比你想象的黑暗多了。” 我听着他们的讨论，脑海内又浮现出冯雪毅那张高傲和神气的脸来，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贵族少年吗？ 另一室友又说：“怪不得啊，这班主任也太黑心了吧。我说我成绩有那么差吗？排座位都排到最后面了，这咋整着呢？” 那个好似很懂内幕的室友又说：“你又懵b了吧？我告诉你，就前面几个成绩是好的，后面的同学啊，都是给班主任送过礼物的，送过礼给班主任的班主任都是会特别留心，排座位那肯定是照着好的座位给排啊，我们这些没有送礼的，老爸老妈也不牛b的，还是慢慢忍着吧。” 我听着他们这样讲，我又想起来，前天交学费的时候，我发现班主任在有的同学名字下面划了红线，有的没有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区别对待吗？那时我记得很清楚，我的名字下面什么也没有画，所以没有人关照我，所以我被排在最后面，选了最差的座位给我坐。 想想觉得高中这水也太深了，比我们初中复杂多了，这里的人与人都讲权势和金钱，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在这里混，以后怕是要艰难多了。 黑夜里觉得自己特渺少和无助，就这样慢慢地睡了。 高中的食堂伙食不错，顿顿都有几个小菜吃，开销也大，不过我不敢乱花钱，只能多吃便宜的饭，尽量少吃菜。 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周围的同学素质太低了，天天吵闹，说话声音也大。好烦。 我还有点小近视，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根本就看不清楚黑板上写着什么。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我更看不清楚，我坐的是角落，晚上黑板特别容易反射电管的光，我就只能猜黑板上写的什么了。 这些东西都是小事情，最让我头疼的是，我被迫有了一个极品的同桌。 这伙是个胖子，眼睛极小，平时特看不起我。我刚坐到那里的时候，本来还想处处同学关系，见他也热情给他打招呼，谁知他不鸟我。 不鸟我就算了，但却老在背后，讽刺我。他老骂我“****” 他还给旁边的同学说：“我靠，我旁边的这个***啊，一天以晚，装着学习的样子，哄谁啊他？” 他还对别的同学说我：“那个***，一看就是个智商不高的家伙，这种头脑简单的傻**，是怎么来一高的都是个迷。”他那言外之意是，我肯定是靠不正当手段来读一高的。他说话都不避我的，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这都没什么，他还有更难听的话：“这个***，脏死了脏，他的衣服都没有洗干净，我怎么就跟这****成同桌，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这伙为了表达对我个人的反感，他把自己的桌子拉开了一点，以不挨着我的桌子。我们两个的桌子中间隔了很宽的缝。 这伙在外面坐着，我呢在里面坐着，我从外面回到教室的座位上，还得从他身后过，他不让我过。他会把背紧紧贴着墙，让我白白在外面等着。 我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从我们两个人的桌子之间的宽缝里挤进我的位置。可以说我是受尽屈辱。 这伙根本就不学习，一天到晚看乱七八糟的书，他书桌时常放的书有什么《女鬼与书生的香艳情史》《法制小故事之强奸之迷》还有什么《白话金瓶梅》。一本一本的，每一本的封面上都印一个半裸的女郎照片。他上课爱睡觉，睡着了还轻声打呼噜，真是极品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2 撩骚 这劳资也都忍了，更让人恶心的是这个胖子还超级色。 胖子的左边坐着一个女生，他跟这个女生隔着过道。我kao，他一天到晚，扭头看人家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头发长，人也长得漂亮，衣着也有些暴露。又白又嫩的大腿很是撩人，更要命的是她经常穿高跟鞋，那“咔咔咔”的鞋跟声真是隔很远都能听见。 那个女生很好动，一会儿出去喝口水，一会又去厕所，一会儿又跑到前面看课程表，在那过道上来来回回的晃。 每晃一次，胖子就眯着那小眼看人家。有一次胖子憋不住了，在那个女生从过道上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胖子对那女生笑道：“嗨，美女！” 那女子转头白他一眼问：“干嘛？” 这个胖子死不要脸，没话找话地说：“叫你一声，不行啊？” 那女生翘着嘴巴说：“不行！” 那死胖子又说：“叫你一声，能少块肉啊？” 那女生反唇相讥道：“你妈少块肉！” 死胖子也不恼，不要脸地说：“美女，你的腿真白。” 那女生笑道：“白白？哪里白了？你是没有见过女生腿啊？”说完还有意把腿伸了一下。 死胖子笑得****说：“见是见过，只没有见你这么白的。” 那女生嗔骂道：“死色狼。” 死胖子又说：“美女，我请你吃饭你去不去啊？” 那女生反问道：“你请我吃饭，我就要去啊？” 胖子又说：“去嘛，吃完饭，我请你去看电影。” 那女生又反问：“你要请我看电影我就要去啊？” 胖子说：“去嘛，我请你看《星语心愿》好好看了。” 那女生说：“不跟色狼一起看爱情片。” 胖子又说：“那爱情动作片呢？“ 那女生张大眼睛问：”爱情还有动作片啊？到底是动作片还是爱情片？“ 这时胖子必定会笑得前俯后合，觉得自己幽默极了。 tmd，他们一天到晚就是聊些这些内容，不也在乎是不是在教室，也不顾忌周围其它同学。 时间久了我觉得那个女生也是个人渣，刚开始觉得她长得真让人温暖。 现在呢？我发现她这个人，只要胖子去撩她，她肯定会跟胖子叨，胖子说一句，她也说一句，表面上看起来很生气，对胖子很不耐烦，实际上还享受着呢。 tmd我一天到晚就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面。 每当他们两撩骚的时候，我就用一支手撑起头，尽量减少他们对我的负面干扰。 这时胖子就不满了，又会在那里指鹿为马地骂道：”有些人啊，一天到晚装着学习的样子，装个屁啊装，谁不到道他也是个学下去的二货。狗吃麦子还想装羊啊？“ 对于他的这种侮辱我都不回应，我只有好好学习，总有一天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3医生 可能我不在适应食堂里面的饭菜。吃了几天之后就口腔溃疡的厉害。疼痛难忍。 本来不想花钱的去看的，但托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去校医那里看。 周六下午没有课，我到了校医门口那里发现校医室的门居然是锁着的，郁闷异常，嘴巴有疼得要死，于是不得不出校门外学校附近的诊所解决问题。出了校门口往右大概100米的地方有一个规模大一点的诊所。诊所有两层楼，里面很多个护士。我进去了之后，排队，排到我之后，医生问：“咋了？” 我说：“口腔溃疡了。” 医生拿了个手电筒，命令道：“抬头，张嘴，啊——” 我照做，医生用手电筒照了我嘴巴照了一会儿，马上撇撇嘴道：“哇，这么严重？多久了？” 我说：“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医生说：“现在才过来看啊，你不痛吗？” 我说：“痛，非常痛，请医生你给我抓点药吧。” 医生冷笑道：“吃药哪能行啊？这个已经非常非常严重了，再发展下去你话都讲不出来了。” 我听他说再发展下去话都讲不出了，急了，忙说：“那怎么办？” 医生说：“你这个必须输液，不然好不了。” 我有些为难地问：“那输液多少钱啊？会不会太贵。” 那医生神气地说：“我告诉你，我们这个诊所是县城收费最实惠的诊所，绝不会多收你一份钱的。” 我问：“多少钱啊？” 医生说：“你这个至少得输14块钱的水。” 我大吃一惊：“啊？这么多啊？” 医生怒道：“这还多啊？你去别的地方随便问问都不是这个价，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可以去别家问问，你走吧。不过，你这个口腔溃疡可是非常严重了，病情可耽误不得。” 我这个高一学生，哪是这个些奸商的对手，听他这样说我就服软了，14就14吧。看来我剩下的日子得更省着花才行了。 医生龙飞凤舞地开了单，我就拿着去交钱，然后就有一个护士过来给我输液。 由于诊所人满为患，我没有地方坐，只能挨着医生，在旁边的沙发坐了。 下一个是个女生。 医生满面笑容，并且十分关切地问：“小妹妹，咋了？” 那女生声调很小，轻声说：“下面不怎么怎么了？有点痒。” 医生故意抬高声音道：“哪里？” 那女生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说：“就那里。” 医生似乎会意道：“多久了。” 那女生结结巴巴地说：“大概一个月了吧。” 医生又问：“一个月了才来啊？” 那女生不答，红色微红。 医生又说：“下面有没有红肿的样子？” 那女生摇头说：“没有”过一会儿，又说：“好像有一点。” 医生放下手里的笔说：“你这个情况就不好说了，建议你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那女生说：“大医院会不会很贵啊” 医生说：“贵那是肯定贵了，大医院自然是要比我们这个诊所贵上十倍八倍的。” 那女生表情十分忧虑道：“那咋办？医生你帮我想想办法。” 医生笑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消炎药吃吃，你观察一段时间怎么样？” 那女生似非懂地说：“好” 医生又在那里胡写一通之后，说：“拿着这个去交钱吧。” 下一个也是一个女生，但有一个男生陪同，医生问：“咋了？” 女生低头不好意思回答，男生倒大声对医生说：“来打胎！” 我听到之后，顿时一楞，他说什么来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4 打胎 医生倒是十分淡定地问：“怎么了？意外怀孕了？”只见那个女生很害羞地点点头。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我，就有点不淡定了，我看年那女生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啊，那男生也不比我大多少，他们，他们居然搞怀孕了，我的天呐。 医生说：“你们是想做无痛的，还是有痛的？” 男生问：“无痛的多少钱？有痛的多少钱？” 医生说：“无痛是600，有痛的400。” 男生一怔，不说话，转头看着那女生。那女生也看了一眼男生，又问医生：“哪个对身体伤害最小。？” 医生说：“那还用问，肯定是无痛的伤害小。” 女生转头问男生：“咱们钱够吗？” 男生小声说：“不行，我再去借。” 那女生转头对医生说：“那要有痛的吧。” 我的天呐，医生明明说的是无痛的对人身体伤害比较小，而她却选择有痛的，是因为学生穷吗，钱少吗？我听着她们的话，自己心都痛了。 医生又飞快地开完了单，然后对他们说：“去交钱，交完钱到二楼等我。” 女生紧紧拉着男生的手，问：“你还爱我么？” 男生说：“爱，我们赶快去吧。” 等他们过去之后，我发现整个诊所的人似乎都在看着他们两个。特别是诊所里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叔，看得更专心。 等医生处理完几个病患之后，就对旁边的护士说，我到上面手术室，有人来，你让他们等着。护士应了。医生就转身上楼上去了。 扫地大叔，撇撇嘴，摇摇头，然后找个破凳子坐了。 他见我在看着他，他转而对我说：“一天都好几个啊？” 我问：“什么好几个？” 扫地大叔说：“一天好几个来打胎的。年纪这么小，都把身子都打坏了。” 我也觉得很不理解，于是说：”这些同学咋回事？这么小都怀孕了？“ 扫地大叔说：”你们这个高中生不是喜欢乱搞嘛，乱搞来，乱搞去，不就是怀上了吗？我们当年小时候，谁敢这么乱来，你们现在啊，那女生看到男生长得帅一点呀，身子骨都软了，人家想怎么搞都让人家搞。“ 我说：”那这不伤身体吗？会不会导致以后生不了小孩啊？“ 扫地大叔说：”肯定会了，打多了，以后就生不了娃了。“ 我又问：”那生不了娃，以后哪个男人愿意娶啊？“ 大叔笑道：”没有本事的男人争着取，家里穷的的男人连老婆都娶不上都不论这个的。“ 听他这样讲，我心里在想，我将来一定不要娶这样的女生为妻。 扫地大叔问我：“小娃，你家里有钱吗？你爸妈是干啥的？” 我摇头说：“没钱，都是种地的。” “哈哈”扫地大叔得意地笑了：“小娃，你这个情况说不定将来就得娶这样的女的，娶这样打过胎的女人不算，说不定人家要还给你们一堆彩礼才肯嫁你呢。” 说得我有些生气，我心想老子现在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之后，我才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正想反驳的时间，我看到另一个女生，从楼上慢慢悠悠的下来，扶着墙走路，走得很慢很慢，还时不时地捂着小肚子，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扫地大叔和我都看得特别认真，等那个女生慢悠悠地走出诊所之后，大叔转头裂嘴对我笑道：“小娃，看到没有？那个也是来打胎的，那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可能是男的不要她了吧。” 我的心又是一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5 诗 我输完液回到宿舍深感这个世界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世道黑得让人看不到五个手指。 这里的人只看重金钱和权势，这里的人既势利又好色，这里的学生银乱不堪，我怎么会来这里，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可是我回得去吗？我回不去，因为我家里的乡亲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这么不完美？ 我站在宿舍的窗户旁望着县城里一排排的房屋，觉得这个繁华的小城真是深不可测啊。 感叹间看到窗户旁边贴着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着什么。我撕下来一看。 哇，字写得不错啊，不会是哪个老师留下来的吧。我再仔细看那文字，居然是首诗，还是现代诗。 只见那诗是这样写的： 风车开始舞动， 天地开始抖动， 我独坐窗台， 只听见， 尘封的往事呜鸣在不远处 后面是一个长长的括折号，括折号后面注着两个字：安喜！ 我反复读这这几句诗，感觉似乎有点那个什么意思，更重要的是那字写得相当漂亮，遒劲有力，如同数十年苦练一般，看得我有些神往。不仅在想是哪位高人在窗边贴这玩意，难道是在点化失落无助的我吗？ 我正看着呢？这时一位室友走了进来，嘴里提着一个富光保温怀，在不紧不慢的轻呷着香茶。 一边呷啊，还一边看着我。 这位室友我平时没有怎么跟他聊过天，他衣着老气，留着寸发，眼眶上带着很大很厚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民国时候的穷教书的。 我转头问他：“这张纸是谁留在这里的？” 那个***室友，不立刻回答我，反而又呷了一口他的香茶，随口说了一句：“远在天际处，近落花身影”我d古代人一样？ 我看着他，特别害怕他又来问我是不是正规录取来的事情来，于是只能主动出击地问他：“安喜，你，你是正规录取来的吗？”问完我还特别害怕，害怕这个室友说是，然后再也不理我了。 安喜抬头笑眯眯地说：“不是，我是掏钱买来的。” 我都不敢相信听到的。他说不是，说是掏钱买来的，说得如此坦然，如此轻松，难道就不害怕被人瞧不起吗？ 安喜又说：“我成绩比较差，本来是要读中专的，我妈非要花钱让我来读高中，唉，我跟你们这样正规录取来的学生不一样啊，此学生非彼学生也！” 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然后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说：“我，也是花钱买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6 朋友 安喜说：“小海兄，看起来像成绩很好的学生啊。” 于是我唠唠叨叨，把当初是怎么考体育的，成绩是怎么搞错的，又是怎么到高中的。我把自己压抑这么久的话全都给安喜吐了。 安喜听着，点评，点评完之后，他就开始跟我大谈特谈文学起来。做为回报，也认真地听着他高深的理论，找到听众的他讲得越来越起劲，不觉得天色都暗了。 安喜问：”小海兄，你吃饭没有？“ 我说：”没有。“ 安喜说：”走，我请你！“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是aa制吧。“ 安喜说：”这次我请你，下次再aa。“ 去食堂的路上，他又是眉飞色舞跟我讲一堆文学评论。 到了食堂他点了一堆的肉菜吃，轮到我，叫了份饭，并且只点了个青菜。安喜问：”完了？“ 我说：”完了？“ 安喜说：”你点那不行，怎么能只吃青菜呢？“我说够了够了，这肉菜价格太贵了。 安喜说：”价格你不用操心，我请客“然后指着打饭的服务员说：”阿姨，这顿我请客，我朋友点啥都行。“ 我听着安喜把我当朋友也万分感动，但是还不敢点，安喜怒了说：”我帮你点！“ 于是安喜自己帮我点了内个肉菜，我都不好意思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安喜和我端着饭盒到了桌子上之后说：”小海兄现在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这么吃啊，现在我们要补充维生素，还要补充钙，还要补充很多复杂的有机物，你这样吃不行的？你爸妈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我心想不能说得太少了，于是我说：“五十多吧。” 安喜大惊说：“才五十啊？五十怎么吃饭啊？我爸妈都给我500多块呢？” 我听了之后感到更加自卑，心想着，人家咋这样有钱啊？ 于是我问：“你爸妈做什么的？” 安喜说：“我妈做生意的，我爸呢？在县委上班。” 我心想怪不得有钱，我爸妈呢？只会在家种地，没钱。 安喜说：“这样吧，我以后每个月补贴你十块钱。” 我连忙站起来说：“不行不行，我不要你的钱，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都没有办法成朋友了。” 安喜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就说：“那，那，那算了，不过你也得多注意身体啊。” 我说好，但心里想，我爸妈平时都没有肉吃，不是我一个人没肉吃。 吃完晚饭，到了宿舍，我们又是聊得痛快。 到了晚上，宿舍突然来了一群学生，他们个个嘴里叼着烟，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我心想这，这是谁啊？不会是学生干部来检查宿舍吧？看这些人打扮得跟社会流氓似的，也不像是学生干部啊。 我问安喜：“这群人是干嘛的？” 安喜说他也不知道。 这群人中有一个戴金链子的学生嚷道：”你们宿舍人都来齐了没有？“ 有个宿友回道：”齐了，你们来干嘛的？“ 那个金链子说：”干嘛？来收保费不知道啊？你们一个人2元。快！“ 这个时候，有个室友说：”你们是哪个团的？“ 金链子说：”兄弟是蓝鹰社的，你们没有听过？快快，2元不算多，2元不算贵，谁tmd不给老子面子呢，就别怪老子手下的小弟们心狠手狠啊，快快，一会到还要别的地方收呢？“ 我心里只叫苦，我的天呐，我都没有钱，我还要给2块钱他们？ 我见别的室友慢慢地掏了2元钱给他们，伍迪、陆枫这些尖子生也掏了，安喜呢，从包里拿了2元给了这群学生。 轮到了我，那个金链子骂道:“tmd，给我老子爽利一点。“ 我生气地说：”凭什么我要给你们2元？我又不用你们保护。“ 金链子瞪了我一眼说：”哎呀，不给老子面子，是不是？“说完对着身后的学生说：”弟兄们，把他给我拉出来。“说完，门口那群学生就像一群疯狗一样冲过来，伸手就要把我往外面拽。我心想着，这下惨了，难道会被打打成跟上次那个学生那样，恐惧极了。 这时安喜连忙站起来，一把护住我说：”大哥，各位大哥，他的保护费，我出，我出！“ 安喜这样一说，这些学生停住了手，这时安喜又拿出2块说：”给，这是他的，不欠你们的，多多关照。“ 这群人接了2块，交到金链子里。金链子说：”行，兄弟们，走！去下一个宿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7 换座位 第二日中午放学的时候，安喜过来问我：“小海兄，怎么没有见你？你在哪里坐着？” 我苦笑道：“我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 安喜坐的位置我也注意到了，是在第四排的中间位置，那确定不远不近，不左不右，是个学习的风水宝地。 安喜十分不解地问：“咦，听你说的样子，你成绩应该还算不错，为什么坐那么靠后？” 我和他一样很不解，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排座位的时候班主任一直不叫我的名字，剩最后二三十人的时候，班主任说让我们一起进来，后来我抢不过人家，所以就只能选最差的座位坐了。” 安喜皱着眉头说：“怎么会这样？” 他又看着我，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人看着就是一个文若书生，让你跟二三十个人抢座位，你肯定抢不过人家。” 我也同意他的看法，说：“是这样喽，所以结果就这样了。” 安喜婉惜地叹了口气说：“你坐那么偏的位置，怎么学习啊？你就没有找找班主任，想想办法？” 我无奈地说：“班主任，看起来好凶啊，我推测就算找他也没有用处。” 安喜想了一会儿说：“你爸妈有没有找过你们班主任？” 我说：“没有。” 安喜说：“哎，其实我成绩不咋地，是我爸妈找过班主任，班主任当时说承诺会在排座位上给我优先考虑的。看来找班主任还是有好处的。你们怎么不找？” 我低头道：“我爸妈没有钱，我也没有钱，不知道找班主任送什么？” 就这样彼此感叹了一会儿。 谁知安喜这人太仗义了，吃完中餐回到教室的时候，他突然跑到我的座位上说：“小海兄，我换换坐。” 我对这种突出其来的施舍感到十分不安，我说：“不，不，不，这个座位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问题的，我在这里照样可以学习的，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不安。” 安喜说：“我想跟你换座位，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个座位好，我可以在这里研究文学，不用被老师发现。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觉得他说的理由未必成立，我觉得自己不能因此事连累到安喜，于是坚决不换。 安喜又说：“这样吧，我们先换着坐，换一天，今天我想针对鲁迅的诗歌，写写笔记，这里比较安静。” 我觉得他还是在施舍我，于是我说：“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这种纯文学的事，还是考上大学再搞吧。” 安喜脸一沉，怒道：“小海，今天你要把我当朋友，我们现在就换座位，你要不把我当朋友，我现在就走！” 我哪受得了他这种态度，我从小就是一个很懦弱的人，一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容易被态度强势的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于是我只好站了起来。安喜说：“拿上你的，出来啊！” 于是我拿着我的，站出了我的位置。 安喜这时强势的挤到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指着他的位置方向说：“去啊！” 于是我满怀歉意的抱着自己的来到了他的位置上就坐。 我走到他的座位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像见到外星人一般看着我。 我低着头，就像一个犯错的罪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8 不欢迎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安喜的位置上。我看左边的女同桌，冷冷的盯着我，右手不停在转她的圆珠笔。 我看右边的男同学把自己的”啪”摔在桌子以粗陋的动作表达着对我的不欢迎。我看前面的同学转过头来，对我翻翻眼，我又听到我后面的同学把他的凳子拉的”咯咯”直响。 我就像一个极不遭人待见的入侵者，来到这群同学中间。我小心地摊开课本，在一个陌生的位置开始做自己的作业。 虽然这里的同学看起来不是很友好，但我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块学习的风水宝地。 那黑板离自己是不远不近，上面的字，我全都都能看清。老师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就像在我身边面对面授课一样。教室两边的窗户都把光线射到我的桌子上面，看书的时候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容易眼困。周围的同学也基本上是在学习，没有吃喝玩乐，打情骂俏的行为。 但这个位置是安喜的，我坐得很不安心，晚上放学的时候我还是多次要求把位置再换回来，被他拒绝了。 我也曾歉意在地看自己原来的位置，我惊奇地发现安喜在我原来的位置上坐的舒舒服服的，跟周围同学们的关系也处得迫颇为融洽。连胖子这么恶心人的家伙，都跟安喜有说有笑的。 于是慢慢地我也有些心安理得起来。 只是没有过多久，我就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发现我的桌面上无缘无故多出两块香皂来。我的天啊，这是啥意思啊？难道说是看我家里比较穷，所以有人大发善心，要送块香皂给我用不成？还是谁的香皂放到我桌子上忘记拿走了？ 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又发现我的桌子上又多出几颗樟脑丸来，樟脑丸是用不来驱虫和除味的，这应该不是有人看我穷要送给我用的吧。 又过一段时间我发现右边男同桌总是在他的位置上喷空气清新剂，那清爽的味道甚至有些刺鼻。 我这人脾气也马虎，他喷就喷吧，我学我的习就是，可是又过一段时间我发现那个男同桌居然当着我面，往我桌子上面扔樟脑丸。我装作没有看见。这时我看到我左边的女同学居然隔着我，隔空对那男同桌笑道:”我也受不了了，我这也有樟脑丸，你也帮我扔点行不？”说完她从桌兜掏出一大把樟脑丸隔着我递给那男同桌。 男同桌接过后，冷笑一声，过不了多久，只听”砰”一声，又一颗樟脑丸落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大吃一惊，任凭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我来坐这里大家是看不惯但也不用这样盛气凌人吧，这太侮辱人了。 我转头看着右边的男同桌，他手里又捏一颗樟脑丸，看来是在伺机再扔的架势。 我生气的看着他，而他却漫不经心地瞄着我，似乎这样对我是完全正常的，没有任何可以良心谴责的地方一样。 我强压着怒火说:”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尊重人？” 那个男同桌，脑一沉变得十分狰狞，他咬着齿对我说:”不是我们不尊重你，是你自己不尊重自己！”他说话的声音极大，简直是在吼。周围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我们两个。 他们看那男同学的眼神满是肯定的眼神，而看我则是鄙弃和嘲笑。 我心理在想天呐，真是人心不古，大家心里连基本的正义都没有了。我坐这里是安喜让我坐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坐的，我咋就自己不尊重自己了？我也没有影响到谁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39 自我嫌弃 我带着十万分的愤怒和百万份委屈对男同桌说:”坐在这里也并非我所愿，如果你们都不欢迎我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搬走！” 那个男同桌冷笑道:”你坐哪里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懒得答理你搬不搬走，我说的你自己不尊重你自己可指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难道他们不是一直看不惯我跟安喜换位置吗？ 于是我问:”不是这个，那又是指的什么？” 那个男生，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不——洗——澡” 我听到这个答案惊呆了，我不洗澡？他们怎么知道我不洗澡？洗不洗澡是我的个人隐私，管他们什么事？对了我多久没洗了？我也不记得了。 正在我正消化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男同桌又说:”就是因为你不洗澡，你身上散发的臭味都快把我们熏晕了，你知不知道！” 我再次惊呆了，我不洗澡，我身上有臭味，原不来大家都这么讨厌我都是因为我身上有臭味，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闻不到我身上的臭味？难道我已经适应了？原来都怪我，原来理亏的是我。 听到他这么说我难过的嘴唇都在发抖。 我真的好想找个人问问，这个同桌说的是不是实情，我真是就那么不堪么？ 我左边的女同桌对那男同桌说:”别答理他，他自己觉得不洗澡好，谁也管不着，反而我过两天就让班主任给我调座位” 听她的说法，那男同桌的话她也完全认同。 此时我理屈词穷，无脸地坐在位置上，感到羞愧极了，感到自卑极了。恨不得自己能找到地缝钻进去。 这时突然我的桌面上被人扔了一张纸条，纸条虽是折着的，但封面上写着”写给新搬过来的同学。 显然是给我的，我打开一看，里面这样写着:”同学你好，我坐你偏后的位置，刚才的一幕我也看到了，我不赞成他们对你的态度，但是现在天热，请多注意个人卫生，勤洗澡，祝好！” 我环顾四周仍不能确定是谁给我的，但这个同学显然很有教养，我是又感激又惭愧。盼着快点下课。 下课后，我飞奔着往外面跑，害怕自己身上的臭味再熏到同学半份，我从来没有这么自我嫌弃过我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0 洗澡 我飞奔着往宿舍的位置跑，半路碰到了安喜，我一把拉住安喜问:”安喜，我身体是不是有味道？” 安喜一怔问:”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无比悲愤地问:”有，还没有？” 安喜点点头中肯地说:”有！” 我彻底绝望了我甚至有些生安喜的气，我大声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安喜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人说你了？” 我生气地说:”如果你早告诉我，我身上有味道，我就不至于今天受到这么大的屈辱！” 安喜说:”我认为这个其实不重要！” 可我不容别人质疑地大声说:”可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说完我转头就跑，我飞奔到宿舍，开了宿舍的门，从自己的床底下拿出自己的洗脸盆，在水龙头上接了满满一盆的水，就端到厕所。 我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隐约间，我也确实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我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讨厌自己。 于是我狠狠地从盆里撩起一串水到身上就狂洗，把自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洗了个遍。都把自己的皮肤都搓疼红了，把自己的骨头都搓痛了，都把自己每个腋下都快抓破了。我还没停手还一遍遍地把水往自己身上浇。 我一边洗一边痛苦的思考，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要勤洗澡？ 因为没有人愿意答理我，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为什么我爸妈不从小教我让我勤洗澡？因为我爸妈自己也不洗澡，我爷爷奶奶，亲戚邻居都是这么来的。 为什么我们不洗澡大家都不觉得彼此有味道，因为我们在一起都习惯了，天呐。 除非河水涨水的时候我们会下河洗澡，下河洗澡完全是为了玩水，为了快乐，根本没有把它上升为生活必须的。 而现在县城，大家现在觉得洗澡是生活必须行为。不洗就会觉得有味道就会被周围人看不起。 这是谁之过，这是城乡差别之过，这是我们农村人生活落后造成的，我不要落后，我讨厌落后，我要洗澡，我以后永远都要洗澡我绝不能输给城里的任何人，我以后再也不能让自己身上再有味道，永远！ 一边洗着，一边想着一边恨着，一边发誓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1 澡堂 我也不记得到底洗了多久，反正我只知道我在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浇水，直到自己手软脚麻，精疲力尽为止。我把自己的衣服和洗脸盆拿回到宿舍。换上了新衣服。然后往教室走去。 到了教室，我如同重获新生，我现在也是洗过澡的人了，我现在身上应该没有味道了吧。 当我走到自己位置的时候，周围两个同桌都轻轻一笑，对我这么刻意地回宿舍洗澡也是惊奇，同时也深感他们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达到了目的。 我左边的女同桌，也不再像以往一样，靠近我这边的胳膊也放下来了，不再总是支起来撑着她的头。 我突然想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但是自卑心做怪，我忍了忍什么也没有说。只能低头学习。 第二天的晚上，我也坚持洗澡。感觉大家对我的感觉了也有所改观。 只是慢慢地天气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很快到了晚上，凉风侵袭，再让我自己脱光衣服洗澡，实是在不合适，弄不好会感冒的。 我问安喜：“安喜，天气凉了，洗澡怎么办？我晚上再洗会感冒的。” 安喜说：“去澡堂洗啊。” 我问：“澡堂在哪里？” 安喜笑道：“你以前从来没有去过澡堂吗？” 我说：“没有。我是农村的，家里没有澡堂。” 安喜说：“没有关系，我带你去澡堂。” 又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安喜说：“小海兄，我带你去澡堂。” 我很开心地说：“好啊好啊。” 安喜说：“你自己带上你的毛巾和香皂。” 于是我赶紧把东西找齐，就跟着安喜去澡堂去。 路上安喜说：“这次我带你去，你要记得这路怎么走，如果你以后需要洗澡，你就自己去了。” 我点头道：“好的。” 出了学校门口往右走2里地的样子，我们就看到一个栋房子上面写着”兴隆澡间”这名字起的明显是希望自己生意兴隆的意思。 安喜说:”到了，这里就是澡堂，”这时几个头发湿露露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她们衣着清凉，还转过头来看我们两个两眼，我突然觉得她们长得真美。 进到里之后，安喜径直走到柜台那里，对一个矮个女的说:”洗澡，我们两个人！” 那女的说:”你和谁？” 我连忙靠近柜台说:”我我，和我！”很害怕她没有看到我似的。 那女的说:”一个人二块，你们两人总共要四块” 我大吃一惊:”洗澡还要收钱啊？” 那女的眉头一皱，像遇到外星人似的说:”这个人咋回事？你难道没有洗过澡么？” 安喜连忙掏钱，还说:”对不起，对不起，他新来的不懂，你别介意啊！” 那女的不依不挠地说:”老娘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种极品的人，不要钱？让你们免费来洗啊？水电费谁出？当老娘这里是慈善所啊，什么都免费，老娘喝西北风啊？” 安喜掏四块递了过去，我连忙也掏出二块，递过去说:”我有钱，我有钱，我不要你帮我掏。” 安喜一边把那四块钱递到老板娘手里，一边挡回我的二块钱，坚决地说:”这次我请，下次就要你自己来了。” 老板娘还不忘嘲笑我道:”你有钱？你有什么钱？这年头别乱说自己有钱，老娘娘见过有钱人” 我跟安喜交了钱之后就往里面走，左入口是男澡间，右入口是女澡间。 安喜对我说:”看清楚男女，下次来别走错。”我说好的。 进了男澡间就看到墙贴着标语:”禁止性病和艾滋病患者入内”，”禁止一切卖银漂厂的行为。” 到了暖气室感觉空气燥热，一群群的男的赤身裸体在换衣服，或在到处走动，让人觉得似乎来到时了动物世界。 安喜到了一排柜子旁边，对我说:”我们把衣服放到里面，把钥匙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拿着香皂和毛巾就可以去洗澡了。” 我照着安喜的样子做，都脱了干净，把钥匙戴在手腕上面，拿着东西，进去澡房。 澡房左边是个大水池，右边是一排排的花洒。 安喜说:”你想泡澡就可以去里面泡，你要是不想泡就去花洒那直接洗吧。” 我说:”你咋洗，我就咋洗” 安喜笑道:”好吧，先泡澡去” 说着，他就走到水池边，然后慢慢跳进去。 于是我也走过去，我站在水池旁边，看着一池水，我很快想起来小时候我们下河洗澡的样子来。记得我和阿桃最喜欢站在河岸上的石头上，然后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无数浪花，好不痛快。 想到这一点，我有点童心大作，于是 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池。 天呐，天呐，天呐！我cao，我cao! 好热!好深，烫死老子了，啊啊啊！ 我禁不住在水池挣扎起来，拼命往岸上挣扎。水这么热，这么深，这是要我小命啊。 这一连的动作自然是激起无数的浪花，滚烫的热水溅了水池里泡澡的其它人们一脸。 泡澡的这群人也开始叫起来，接着就开始对我骂道:”******的，你这是要死啊你！” 有几个男的站起来就要打我。安喜看情况不妙赶紧游过来，挡在我的面前说:”对不起，对不起，他新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那群男的才勉强没有对我动手。但嘴里不住地骂道:”******的，会不会泡澡啊，你这个乡巴佬，你到底从哪个大山窝来的？” 安喜赶紧把我拉走，接到水池另外一头。 安喜说:”小海，澡堂的水是很热的，你不能噗通一声下来，那样会烫坏你的，你要慢慢下水，你要先适应这水里的温度，你有没有发现，你下水久一点，感觉水没有那么烫了？” 是啊，确实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烫了于是我点点头. 我在内心想，为什么我总是啥也干不好，连个澡都能洗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一天到晚都是一幅一事无成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烦。 过了一会，安喜说:”泡得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冲冲吧。 我们两个出了水池，到了花洒下面，我也模仿着安喜的样子，笨拙地打开了花洒开关，安喜一边往自己身上涂香皂一边说:”洗完就可以去穿衣服了，这下你应该会来澡堂洗澡了吧，” 我点了点头。 我也在身上涂了香皂，搓完全身冲洗掉，当花洒的水流，流便我全身的时候，我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经过这么多的曲折，今天也学会了去澡堂洗澡，我终于慢慢有点融入城市的感觉了。 只是每次洗澡要二块，我以后生活必须要更省都行，不然没钱洗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2 名次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高中已经一个月了，学校组织了升高中以来首次大型考试——月考，我也是紧张面对。这一个月来我是受尽屈辱，大家都不怎么看得起我，我要重拾自己的尊严与自信，我就必须要用成绩来洗涮一切。我记得自己刚上初中的时候也是很多人看不起我，后来我考了全班第一名之后，大家都对我刮目相看，而现在，我同样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实力。 紧张考完试后，只有一周的时间成绩就下来了。现实是很残酷的，我遭遇到了空前的失败，我没有考得班级第一名，连第二名都不是，我仅仅考了第五名而己。 挫败感一下子就袭来了，天呐，我这么聪明的人，我在初中可是次次第一第二的人，到了高中只考了第五名，全校有多少个班级？全国又有多少个班级？我只考第五名，那放眼全国那不就是排到后面了吗？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已经不太可能考上清华北大。 我真有点想哭。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排在我前面的几个同学的名字，第一名鲁菲菲，第二名伍迪，原来这个高傲的家伙还真有水平啊。第三名是赖文豪，第四名是蒋丽丽第五名才是我。 虽然我感到好难过，好失望，可是在班主任念到陆小海的名字的时候，还是突然顿了一下。 班级里的其它同学也面面相觑，纷纷议论”谁是陆小海？” 就连班主任也忍不住好奇，停止了念下去的欲望，轻声问:”陆小海是谁？” 这时我超低调，超无辜地站起来说:”我” 班主任就用眼睛翻一下我，应了一声:”哦”然后按按手，表示我可以坐下了，我又超级低调的坐下了，而我们两边的同桌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我，那吃惊眼神，分明在说：“哇靠，这个不洗澡的家伙居然是班级第五名，这天理跑哪去了？”其它座位上的同学也有转到我这边看我的。 我们全班差不多80名学生，虽然第五位不是很理想，但或许在其它同学眼中已经很厉害了吧。 班主任读到的第六名居然才是，那个看起来很高端的陆枫同学。当我得知他没有我名次高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字——爽。 我靠，就这个名次，一下子就改观了大家对我看法，我再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右边的男同桌，居然主动把自己凳子往里移移，给我让出空间让我通过。原来世人对强者的尊重总是表现得如此直白。 回到宿舍就更了不得了。那个陆枫主动跟我打招呼，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只能虚虚地点点头，不经意间跟伍迪目光相遇，他居然还对笑笑，我靠。宿舍里其它同学都骤然对我客气起来。 陆枫还对我说：“小海，说实话，以前还怀疑过你是不是正规录用来的，现在我终于确定了，你也是正规录来的。” 我心想我tmd真是花钱来的，但死要面子的我，选择不说，不置可否。你们爱怎么猜都行。 我心想，老子这次发挥得不是很好，以后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我的水平可不止第五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3 期中 经过长达两三个小时的班车的颠簸，我回到了家里。 经历过县城的繁华，回到自己的村里，看着自己破败的家，深感落差极大。 吃了几顿食堂里大米盒饭，回到家里再吃母亲煮的青菜面条饭，多少有点郁闷。 我妈妈说要给我改善生活，就是在饭里面多炒个豆角吃吃，我说不用了，因为食堂的菜最差的也比我们家的豆角好吃。 出门为学生，归家做农民。我到了家里马上就开始帮爸妈干农活和家务。 我爸问我：“读高中这么长时候了，考试没有啊？” 我说：“考了？是月考。” 我爸问：“考得怎么样啊？有没有把第一名给老子拿回来？” 我停上手中的活，说：“没有。” 我爸眼睛对我一瞪，怒道：“尼麻的，你是咋考的？” 我很歉意地说：“县城人才太多了，实在是没有初中的时候容易啊。” 我爸说：“你娃子，考了第几名？就算县城人才多，那第二名有没有给老子考到手？” 我一楞，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爸急了说：”你娃子是不是成绩已经差了最末位几名了？ri你ma，如果你实在是读不下去，早点给老子滚回来干农活。“ 我说：”我只考了第五名。“ 我爸一脸的不开心，他自己想了一会儿，问我：”第五名，那你能考清华北大？“ 我惭愧地说：”不能。“ 我爸生气地扔下手里的活说：”那老子供你读书，还有什么用？“ 吃饭的时候，我妈也问我成绩了，我爸生气地说：”这个瘜子只给老子考了第五名。“ 我妈开心地说：”第五名也行啊，第五名也不错。“ 我爸怒道：”你懂个屁。“ 我爸唉声叹气一会儿，又问我：”清华北大，你娃子是不有指望了，那复旦南开，你娃能考上吗？“ 我其实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考上，但想着总该给爸妈一点信心吧，我说：”我肯定能。“ 我为了肯定自己，我还说：”这次是我没有发挥好，我对县城学生们的底摸得不够清，到了期中考试，我一定会考到班级最前列的。“ 我爸说：”去把第一名给老子考回来再说。“ 回到学校之后，我觉得一定要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我比以前更刻苦了。每天就连去食堂吃饭，我都是一路小跑去的。平时只学习，从来没有玩过。每天晚上自修结束，我还拿本书在路灯下背英语单词，那刻苦的程度，惊天地，泣鬼神，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月，到了期中考试，我磨拳擦掌，一定要雪耻。 天气一天天地变冷了，我为了让自己头脑更清醒，我仍然时常用冷水洗自己的脸，好刺激自己的面部神经，我不能懈怠，我必须要一往无前。 期中考试比月考更严格，我自认为自己发挥得非常稳定。我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比月考的时候升级了很多。这次如果就算考上了第一名，至少也会名次有个大的飞跃吧。 可是tmd我又错了，两周之后，期中成绩也出来了，我，tmd，又又又又又又考了第五名。 当班长把名次表拿进教室的时候，我第一个冲上去要看，我太想证明我自己的努力了，当我看到名单上自己还是第五名的时候，我傻眼了，天呐，这天理何在啊？这怎么可能啊？老子可是超级努力，怎么能这样 当班主任在教室里当众宣读名次的时候，我失望的趴在桌子上，都没有力气起来，深感眼前的现实真是不科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4 表彰大会 这次考试，鲁菲菲还是稳居第一，看来这个神秘的同学是可以轻易摔我好几条街啊。陆枫和赖文豪互换名次，蒋丽丽退出前五名，那个牛b哄哄的班长竟然跑进了第四名。原来我这么拼命只是勉强保住了原有的名次而己。 期中考试总结及表彰大会很快就举行了。场地就是我校体育看台。 高中的条件确实是比初中好的多，各种多媒体设备齐上阵。校长在大会上讲这次表彰大会既有精神奖励又有物质奖励。精神奖励是每班前十名的同学发奖状。全年级前十名的每人200奖学金，前30名每人100，前50名每人50元。我当时考全年级32名，所以算三等奖，奖50还发笔记本（不是电脑）。让我们上台领奖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激动，我和其它的同学都踏在红地毯上，往主席台走。看着这么多的同学看着自己领奖还是有些自豪感的。 我记得主席台有个老师，冲我们这边大声喊叫着什么，声音太吵，听得不清楚。同学们似乎都没有在意，抬头继续走，我也照着他们样子，抬头走过去，走着走着那个喊叫的老师就朝我跑过来。 我tmd还没有搞清楚咋回事呢，就听到主席台上的扩音喇叭没音了。 教导主任还在上面，用清声音”喂”，”喂”喂好几腔，对话筒突然没音感到非常郁闷。 台下的同学们也议论纷纷。 这时那个喊叫的老师跑到我身边，脸色极为难看，那老师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喊着叫你不要踩住扩音器的线，说着说着你就踩上了，你不看路啊你？” 我这低头一看还真是踩到了线了。我的天呐，难道这扩音器没音，原来是我弄的啊。 我连忙羞愧的移开脚步。 教导主任，很不爽地在主席对那个教师训道:”老高，怎么办事的？” 那个被称为老高的老师慌忙应道:”马上好，马上好！” 然后弯腰开始抖那根线，还别说，他一这么抖来抖去的，一会那边话筒又有声了。 老高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对我说:”人家那么多学生都没有踩到线，就你踩住，你都不看路了你？就你这样还上台领奖呢？高分低能吧你？” 我心里也很郁闷，为什么别的同学走路都能避开那条线，就我踩住，不知道人家咋就这么聪明，这么懂眼色，而自己老是像个白痴。 这样一耽搁，教导主任把奖品都发的差不多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只听教导主任，举着一张奖状问:”陆小海来了没有？哪个是陆小海？陆小海跑哪去了？人呐？有没有帮陆小海领的？” 我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我是陆小海。”台下爆发一阵笑声。 教导主任生气地对我说:”就你磨叽！不想要奖学金了是不是？” 我愁着脸说:”想要，” 教导主任把奖状和奖品递给我，还从一沓钱中，抽出一张五十给我。 我拿着这些东西灰溜溜地跑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5 炫耀 周末回家的时间到了，我带着奖状、奖品和奖金回家。 由于害怕把奖状折得太狠，弄烂了，所以我只是把它对折，然后拿在手里，去坐班车回家。 路上很多同学看到我手里的那张纸，都心知肚明地明白那是奖状，无不投来羡慕的眼光，有的还渍渍赞叹。而我自己却忧心重重。我不知道我爸得知我又考的是第五名，心里会怎么想？ 为什么在外面得到别人的认可这么容易，可是回到家里得到爸妈的认可却是这么的困难。 班车又是一路颠簸把我送回到村门口。回到家里，我爸在家里坐着，看到我手里拿着东西，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看着那奖状说：“是奖状！” 我爸马上面色变得十分欢喜说：“你把第一名，给老子考回来了？” 我低头说：“没有，还是，还是第五名“ 爸的脸马上就又转阴了，说：”怎么还是第五名？你娃子这一个多月以来，根本就没有学习？“ 我心想，我哪是没有学习，我已经很刻苦了，不是我没有学习，是大家都很努力，我也没有办法。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于是我选择沉默。 我爸看了一眼说：”唉，老子这么辛苦供你读书，指望你娃子读高中成绩能好一点，考个好大学给老子长长脸，你娃子，考来考去还是那个水平。供你有啥用啊？“ 我自觉得惭愧得很，低头不语。 我爸过了一会儿说：“给，那个，你的奖状让老子看看。” 我连忙把奖状递给我爸，我爸一把接过奖状，拿在手里看。 可能是高中发的奖状装裱得太好了吧，我爸拿到手里也先是沉着脸看了一会儿，然后也有些满意。 看着看着，他念出声来：“陆小海同学，恭喜您荣获我校一七班第五名，特发此状，以资鼓励。”念着念着嘴里也裂开轻笑了。 我妈从外面回来，看到我们两个，她问：“咋了？这是？这是小海发的奖？” 我爸马上收起笑容说：“他这个瘜子给老子考得不咋地，又tmd考了第五名，这个奖也只是第五名的奖而己。” 我妈笑道：“第五名也好啊，能在县城读书还发个奖状也不简单啊。” 我爸又抬头骂道：“你懂个屁！” 我妈这下嘴里却嘟囔道：“娃考发了这么大一个奖，你还不满意，你当年上学能有小海好？” 我爸见我妈说，他们还以为咱们在县城读书读得不咋地呢？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咱的实力，他们还说不定会笑话咱们，老子要看看，谁以后敢笑话咱。” 我爸一天到晚就是这个狗屁不通的理论。反正他老觉得别人会笑话我们，我们必须得长脸，必须要有面子。 我过完周末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对我爸说：“我身上已经有50了，你们就不用给我生活费了。” 我爸却态度坚决地说：“那钱你是挣的，跟俺们无关，你的生活俺们还是要给你的。” 这时我倒觉得我爸在这个问题上好像还是挺开明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6 请教 回到学校之后，很快就开始新的排座位行动。 由于名次的优势，我这次完全可以大模大样，大大方方地找个位置坐，于是我毫不客气地选择了第三排中间的位置。 成绩好的同学也都最先被班主任叫回到班级，各个挑个风水宝地坐了。 这次我特意注意一下最牛b最神秘的鲁菲菲同学。她是最先进教室的的女生。所以特别好识别。 但见这个女生也特别的特殊，中间靠前的位置，人家放着不坐，偏偏选择了第一排最靠窗的偏位置坐了。 我转头看一下这个高人，我的天呐，她头发微卷，个子不高，带着圆圆框的红边眼镜。 我看她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本在看，身体测着，那书的书名我看的清楚——《幻城》。书封面还有几行小字根，仔细看去是:郭敬明著。 我心想这个女生一天到晚痴迷读闲书啊。 第二天，我又关注这个女生，我发现她除了爱看《幻城》还爱看《青年文摘》一看都成几节课的看啊。都感觉这人都没有正经学过习啊。 平时自修课，下课铃还没有响，她自己就跑了。早自习呢，这个女生来得很晚，大家都最到齐了，她才来，来了之后呢？不是马上坐下来学习，而是拿着自己杯子四处借水喝，这喝完总该坐那读书了吧，她又开始一边又边的擦她的桌子和凳子，擦个没完没了。擦完可准备读书了吧，我靠，这个女生又开始趴在桌子上补觉起来，放学的铃声响起前20分，她才起来，翻书来看，她只是看而己，老子读书声音大的都把嗓子读哑了，而人家喉咙里就没有发出过声。 我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有看出来她有哪个地方像成绩好的人啊。 她到底能有什么水平，能保持两次都是全班第一呢？ 有一天我遇到一道数学题死活做不出来。我问身边的其它同学都做不出来，这时候，我转头看到鲁菲菲还座位上歪头看《青年文摘》。 我心想这伙不是很牛b吗？今天我就想试一试，你到底有多牛b。 不平气的冲动让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径直走到鲁菲菲的桌子前面，鼓足勇气说:”鲁菲菲你好，久仰你的大名，我今天有道题实在做不出来，请问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鲁菲菲抬头看我一眼，她那红色圆框眼镜很显眼。 她手一伸说:”拿来！” 我表现得很谦卑地递上自己的参考书。心想你答应的这么爽快，到底能不能解出来啊你？ 她把我的书压在她的《青看文摘》上面，用她的手指指着那道题，从第一个字指到最后一字。边指边读。 读完之后，她说:”这题很简单，你这样解——” 然后她就开始大讲特讲她的解题思路，她说话语速极快。有好几点我都没有吸明白。 不一会她就把自己的思路吐完了，然后她问我:”这下你可终于明白了吧？” 我tmd根本没听清楚，于是我说 :”我，我还是不大明白，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快啊？” 鲁菲菲又抬头看我一眼说:”你这人咋就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到底想让本小姐讲多少遍啊？本小姐的时间也很宝贵的好不好？” 我心想，我有那么笨吗？老子也是班级第五耶，跟你只差三个同学，说话不要太夸张好吗？ 鲁菲菲指着我，本来还想说什么，后来又没说，她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然后指着我的座位，对我说:”那个谁，你先回你座位上去，我把解题步骤写到纸上给你看。” 于是我就照她的话，回到自己座位上，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鲁菲菲就腾腾腾在跑到我的位置上来，”啪！”一声把一张纸拍到我的桌子上面，转身就走了。 我拿起她的纸看，她的字是很明显的行书，写得很好看，她的字和安喜的的一样，都是人不老字老，她的数学公式却写得极为工整。 我从头看到尾有几处不太明白，于是又研究了很多边，才慢慢理解她的思路，等我完全搞懂此题都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天呐，这些我光是看懂就要半个小时，而鲁菲菲用笔写出答案却不超过十分钟，这效率比我高得太多啊。原来她看起来漫不经心，学习一点都不刻苦，原来数学题她全会做，真是恐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7 背书 次日上语文课，语文老师对我们说：“这古文都让你们背一早上了，你们都会背了吗？” 下面“嘘”声一边，然后不约同地答道：“不会背！” 语文老师不满地问：“还不会背？你们早读都在干嘛呢？” 有的同学答道：“都在读古文呢？只是太难了。” 语文老师眉头一竖，质问道：“太难？我不是已经在课堂上把每一句的意思都解释给你们听了吗，甚至把每一个倒装句都给你们说清了啊？为什么还说难？” 又有同学说：“这古文读起来太拗口了。背起来就更吃力了。” 语文老师，板着脸，非常不满地问道：“难道，我们这么大的一个班级就没有一个同学能把咱们刚学的那篇古文背诵出来吗？有谁能背？” 语文老师说的这篇古文就是《烛之武退秦师》我觉得我自己是能背的，但是我背得不够通顺，结结巴巴的应该能结巴出来，但是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背的话，结结巴巴岂不惹人笑话？ 所以我没有敢说我会背，其余的同学也没有人出声。 语文老师怒了，骂道：“你们这届学生是我见过的最差的，一个人才都没有？” 我们都默不作声，语文老师说完把目光投向了鲁菲菲，然后问：“鲁菲菲，你能背不？” 我的天呐，这个鲁菲菲，语文老师是不知道啊，她早读来得晚，走得早，来了之后都没有正经读过书，问她会不会背这古文这不是闹着玩的吗？还不如让我站起来结结巴巴背背，或许还能证明有人能背。 可这时，鲁菲菲抬头看了一眼老师说：“应该还行。” 我kao，这伙行不行啊，别先说大话啊？ 语文老师说：“那你起来背一下给大家听听吧。” 只见她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放就站了起来。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只听她背道：“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这时语文老师点头，脸上微露笑意，下面的同学开始叹道：”哇，真的能背耶。“我也感到很惊奇，心想，她会背开头，难道中间就不会有打顿和错露的地方吗？ 又听她背道：”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 语文老师很满意地笑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让你们好好学习，你们就是不听话，你们看看人家鲁菲菲同学，人家背多熟，你们都给我好好学着先”这时下面不少同学开始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赞道：“niub!” 鲁菲菲显然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开始背快起来，只听她开始跟相声演员讲贯口一样，嘴巴犹如在绕口令般背道：“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语文老师这个老古董听着鲁菲菲背书，如同在听着快板一样，一脸陶醉的样子。 下面的同学炸开了锅了，大家听着听着就开始情不自禁鼓掌起来，由个别同学在那里“啪啪啪 ”后面一群同学在“啪啪啪”再后来全班同学都开始“啪啪啪”的鼓掌起来，如排山倒海。 鲁菲菲显然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满脸笑容且嘴背的更快，如同珠落玉盘一般，又听她背道：“子犯请击之公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 她背完之后自个“咯咯”地满怀少女心的笑了几声，自己坐了，班级里面仍然在为她鼓掌，经久不息。 我也在鼓掌，我不但在鼓掌，而且在心里想，我的天呐，这样的人简直堪称神人啊，她真的没有怎么在读书啊，她能背得这么流利，我的能力果然能甩我们几百条街啊。这样的人是我万万所比不上的。 她背完之后，语文老师对我们说：“你们大家都听到了，人家鲁菲菲为什么就能背得了，你们为什么就背不了？你们要学习人家鲁菲菲同学刻苦学习的精神，不要给自己懒惰找理由。” 我听着语文老师站在道义制高点上如此胡说八道，都有点坐不住了，我想，鲁菲菲这本事跟刻苦不刻苦毛的关系都没有。 隐约间我觉得可能只有像鲁菲菲这样的人才能背上清华北大，或者清华北大都是为这种学生准备的吧，而我自己不管多努力都是差得太远。而鲁菲菲在我们全年级也只是第三名而己，那第一名和第二名呢？又该有多niub？ 谁说人的智力其实都差不多，谁来解释鲁菲菲的这个现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8 常乐颂 我注意到安喜二次排座位还是选择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 我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为什么排座位的时候，我没有听到有念安喜的名字？ 难道是因为我关注鲁菲菲关注得比较厉害，而忽略掉了安喜？这完全有可能，后来进来的同学太多了，我连安喜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太清楚。 上次我经过安喜的位置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研究周作人的著作，而且研究得很认真。 于是我好奇心出来了，我很想知道安喜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面倒底是个什么水平？ 于是我找到了班长冯雪毅，问他要班级名次表。值得一提的是冯雪毅知道我是班级第五名，所以对的态度客气多了，我要看名次表，他很爽快地从桌兜里面找出来递给我。 于是我拿着班级的名次表，从第一名鲁菲菲开始看起来，然后看到最后一名同学，咦？我怎么没有发现有任何一条安喜的记录，这倒怪了？难道安喜不是我们班的同学？ 不可能啊，我又看了一眼安喜的位置，他可不就在位置上坐着吗？ 于是我连叹道：“怪事，怪事！” 班长问道：“什么怪事？你怎么了？” 我说：“为什么我们班的名次表里面，唯独没有安喜的名字？” 班长说：“拿来我看。” 我交给班长，班长也把名次表看了一遍，又问：”什么安喜？这个人是咱们的同学吗？“ 我说：”是啊“，然后我还指着安喜的位置说：”你看，就是那个同学啊，他不是在那里坐着吗？为什么名次表里没有他？他不会是旁听生吧？“ 班长转头看了一眼安喜，冷笑道：”什么旁听生？我们这里可没有旁听生，那个人我认识，他可不叫安喜。“ ”不叫安喜？“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他叫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叫安喜啊。 班长说：”你是不是听他自己说自己叫安喜的？“ 我说：”是啊。“ 班长不屑地说：”你别听那个酸腐的家伙胡扯八道，他其实叫常乐颂。“ 啊？我没有听清楚，于是问：”常什么颂啊？哪个常哪个颂？“ 班长指到名次表倒数第十名的位置，给我看，并说：”你看，就是这个人，平常的常，快乐的乐，歌颂的颂。这人成绩很差的。“ 我长吐一口气，噢，原来安喜这个混帐居然骗我，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气死我了。 回到宿舍，我就扯住他问：”安喜，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是叫安喜还是叫常乐颂？你这个骗子！“ 安喜狡黠一笑说：”哈哈，你终于知道了。“ 我用手指着他说：”亏咱们关系还这么好，你连名字都不说实话啊！“ 安喜哈哈仰头大笑说：”安喜乃吾笔名耳，常乐颂乃吾学名耳！“ 我郁闷地说：”不管你笔名也好，学名也好，你不跟我说实话，不把我当兄弟。“ 安喜又是大笑，然后用胳膊攀着我的肩膀说：”我把你当兄弟，才让你叫我的笔名的，真的，别人都让不让他们知道我的笔名，只让你知道的。“ 我想想，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无可奈何，常乐颂就常乐颂吧。 安喜见我不太开心，于是拿了本书对我说：”兄弟，给你看看这个。“ 我拿过来一看，是本杂志，上面写着《青少年文萃》，我问：”看这个干嘛？“ 安喜说：”兄弟你翻到56页。就知道了。“ 我于是翻到56页，看到了一篇文章，不禁读着标题道：”《盛夏晚荷》“ 安喜又说：”看作者。“ 我又读到“作者：安喜”然后惊得张大嘴巴：“我的天呐，这是你写的？” 安喜点点头说：“是的，终于出版了。” 我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厉害啊，你的文章居然都发表了。” 说完，我连忙低头读那篇文章，哇文笔真厚重啊，然后安喜却说：“哎，编辑给我的稿子删得太多了，早知道他给我的稿子改动这么大就不投他的杂志了。” 我说：“你就知足了吧，你能把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已经很了不起了。” 到了下午，我准备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陆枫，陆枫叫住我：”小海！“ 我问他：”咋了？“ 陆枫过来对我说：”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今晚的青果沙龙。“ 我都晕了，于是后知知觉地问：”什么龙啊？“ 陆枫重复道：”今晚的青果沙龙！咱校很多精英都参加。“ 我还是不清楚地问：”什么沙什么龙？“ 陆枫解释道：”沙子的沙，龙就是天龙的龙。这相当于一个论坛。“ 我tmd就更不懂了，我问：”沙子里面的龙？这是个什么东西？还是个论坛。“ 陆枫笑道：”沙龙是音译过来的，原指法国上层人物住宅中的豪华会客厅。从17世纪起，巴黎的名人常把客厅变成著名的社交场所，这里是我们高中生的一个活动，这个活动是我县副县长的公子发起的，有我县远辉集团赞助，邀请你一起参来，你一定要来。“ 我的天呐，听着好高端了，于是我说：”来，来，我一定去，那我能不能再找个人跟我一起啊。“ 陆枫说：”当然可以，但你要保证这个人很优秀。“ 我说：“是的，是的。”心里想，安喜的文章都发表了，他绝对优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49 好心坏事 陆枫给我交待道：“时间就是今晚8点，地点就是我县的逸豪大酒店，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去的话，你就叫辆三轮车吧，或者你路上问人也行。到时候我们几个在酒店门口等你，跟你集合。” 我连忙都答应了。 陆枫交待完就走了，我一转身就去找安喜。哈哈，我要让安喜跟我一块去。 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安喜带着我的，现在呢，有人邀请我去参加活动，我也要带安喜，我也要当回小主角。想到这里我有些莫名的兴奋。 我找到安喜的时候，我对他说：“今晚有个活动，想让你我一起去。” 安喜问：“什么活动？” 我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什么沙龙，在我们县的逸豪大酒店，晚上8点。” 安喜笑道：“这么高端啊？还学习欧洲贵族的社交方式了。” 我说：“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个聚会活动吧，你去不去。” 安喜问道：“谁邀请你去的？” 我想说是陆枫要求的，但转眼一想，陆枫这人跟安喜几乎都没有说过话，于是改口说：“反正有人让人去的，还让我再找个人一起，你去不去？” 安喜说：“我考虑一下。” 我郁闷地说：“考虑个毛啊，让你去，你不去，可是不给我面子。” 安喜笑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吧。” 到了晚上六点多左右吧，我问安喜：“你知道逸豪怎么走吗？” 安喜笑道：“当然，我带路。” 我说好，反正有人带路，那就不用叫三轮车了，省了两块钱也不错。 到了晚上，县城街道两边的商铺都亮灯了，那些娱乐场所的霓虹灯亮得更加娇艳，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我跟安喜有说有笑地往逸豪大酒店走。 大酒店有十多层高，外面装修的也很是大气，到了大酒店的门口，我对安喜说：“有几个同学在门口等着咱们呢。” 安喜问：“谁啊？” 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酒店的大门，是个圆圈门，还转来转去的。我对安喜说：“那个门咋回啊？咋还转来转去的，怎么进去啊？打到人怎么办？” 安喜笑道：“那是旋转门，酒店的门都是这样的，你慢慢进去，不会打到你的。” 我说：“你走前面，我跟着你在后面走。” 然后安喜就走在前面，我躲在他的后面，他进了旋转门，我也赶忙进去，两个人挤到一个三角槽里，十分不舒服，我超级郁闷，这世上还能有这种不人性化的设计。 安喜则对我说：“你别进来这么急啊，你要等下一个门过来，你到下一槽里才好啊。” 说着，我们两个就被转到了酒店的大堂里面。我的天呐，这酒店大堂装修得可真好啊，通体都是金黄色，屋：“你好，你好。” 我也连忙谦卑地回礼道：“你们也好，你们也好。” 我转头一看，发现这群人光顾着理我了，把安喜晾在了一边，安喜非常沉默地站在那里。 我立刻觉得失礼，然后转身拉着安喜的胳膊，对他们说:”我也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喜，咱们班的大才子！” 伍迪此时发话道:”他不是常乐颂吗？” 我说:”啊对，他的笔名叫安喜，我叫惯了他的笔名了” 安喜也冲大伙笑笑，本来想说点什么的，这时班长，冯雪毅突然说:”可是我们并没有邀请常乐颂啊！” 我顿时一楞，再看安喜，他也一怔，脸色有点难看。 于是我对陆枫说:”啊？陆枫你不是说，我可以带人一起来的啊！” 陆枫反驳:”我说让你带的人，必须是优秀的，没有让你带别人！” 我再看安喜，安喜脸色更难看。 我心里不由有些担心，于是我对他们说:”安喜，不，常乐颂他也很优秀啊，我跟你们讲啊，他的文章都发表了，都变成铅字了，发表在《青少年文萃》上面，我亲眼看到的。” 冯雪毅冷笑道:”我们所说的优秀指的是文化课成绩！” 我顿时感到无比尴尬。 这时安喜对我说:”我要走了！” 我一把抓住他说:”你不能走！” 我转身对他们说:”安喜很聪明的，他只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文学上面了而己” 冯雪毅纠正道:”他叫常乐颂！” 这时那个叫廖莹莹的漂亮女生过来问安喜:”常乐颂同学，请问，你在你们班排名第几？请你在整个年纪又排名第几？” 安喜脸色铁青，像是受到巨大侮辱似的对我说:”我走了！” 我又拉着他说:”先别走！” 安喜用力甩开我的胳膊:”放开我！” 说完扭头就走，我心想坏了，今天好心办坏事了，这下安喜恼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把我当朋友了。 于是我下意识跟着他后面，只见他气冲冲地进了旋转门，我也随后进去。 出了门之后，他一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我冲上去对安喜说:”安喜，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安喜拉开出租车的门，看着我，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相信你，你不用自责，你赶快进去吧” 我心想安喜都走了，我还哪有脸再进去，于是我说:”你都走了，我也不去，我才不稀罕这个狗屁沙龙。” 安喜说:”不行，你要去，这个沙龙或许对你这样的有很大帮助，你不要在意我了，我真的没有事。” 说完安喜还勉强给我挤出一个笑脸，并重复道:”我真的没事，你快进去吧。” 我问:”那我进去了，你以后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安喜坚定地说:”当然，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这时出租车司机对着我们说:”哎，哎，你们俩到底走不走啊？” 安喜弯腰坐进车里，他拉下车窗又重复道:”你进去吧，我真的没事” 出租车很快开动了，一转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0 沙龙 我看安喜已经走了，于是我也转身进了那道旋转门。 大堂里面的他们几位已经走到柜台的地方，我快步赶上他们。 陆枫见我跟来说:”你回来了？” 我”嗯”一下点点头。陆枫走慢一些等着我，他说:”回来就好，我们还以为你会和那个人一起走了呢。我们现在去二楼的大厅去。” 我们到了柜台向右，就一块上了楼梯，班长也转身对我说:”我们这次沙龙邀请的都是我们这个年级的精英，精英就要有精英的样子，不能像有的人一样，一言不合就要离开。” 我心想精个毛英了，不就是分数高一点嘛，都把自己抬高的不知姓什么名什么了。再说刚才安喜走，还不是你们这群人的态度差。 到了二楼大厅，这里既像一个大餐厅，又像个会议室，前面有个主席台，旁边还有块幕布，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每一个摆设着的家俱都很高贵。 大厅里面已经有很多同学。不少男同学还穿着黑色的西服打着领带，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一样。而女生很多都穿着长裙子很贵气。 我刚才看到赖文豪的时候，发现他西装革履，我还觉得好奇怪原来，在大厅里面这么穿的同学一点也不少。 我们班的其它同学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穿得颇为体面，而只有自己特别土气。特别是我妈给我买的黄色迷彩球鞋，在这里显得特别不协调。当我们穿过镜子的时候，我总忍不住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也没有梳顺，土二巴即地，让我更加自卑。 大家到了大厅里各自找自己认识的同学聊去了。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各种水果，不知道能不能吃，我看周围没有同学吃，我也不敢吃。 这里我似乎跟谁都不熟。跟****一样站在墙旁边，怕别人看到我。 陆枫是个爱交往的家伙，跟周围的同学打了一圈的招呼，最后他看到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于是过来问我:”你怎么老是一个人傻站着？” 我说:”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 陆枫:”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来参加这个沙龙啊，来就是要多认识人，将来会对人生有很大帮助的。” 我无言以对。 陆枫又说:”你要主动跟人搭讪啊，不要老是站着嘛。” 我要跟人搭讪，可是人家都看起来那也么光鲜，我这么土鳖，我哪好意思？ 于是我说:”哎，我真不该来这里。” 陆枫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你们都是城里人。我是农村的。” 陆枫说:”英雄不问出处，我们从来没有介意过，你能考第五名，说明你也有实力。” 我说:”那我如果没有考得第五名呢？” 陆枫说:”历史没有如果，成绩说明一切。” 我说:”应试不能代表人生全部吧。” 陆枫严肃地说:”应试就代表人生全问，至少代表了绝大部分。应试本身就是对人智力，耐心，恒心，意志力的综合考验。” 我觉得陆枫说的也有理。 陆枫又说:”人是环境的产物，除了智力和意志力外，环境也很重要，所以跟什么样的人交往也很重要。还有，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天到晚跟常乐颂这种人混在一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1 分歧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一天晚到跟常乐颂混在一起，在我刚来到县城跟傻bi一样，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安喜不厌其烦的帮助我的。于是我说：“安喜咋了？我觉得他这样人挺好啊。” 陆枫又纠正我道：“他叫常乐颂。” 我说：“常乐颂又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优点，我觉得他很好啊。” 陆枫冷笑道：“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而己。” 这句我坚决不同意，我说：“安喜，不，常乐颂，他不是不学无术啊？他很有才，他的文章都发表了，他是一个文学很好，有写作特长的人。” 陆枫不屑地说：“写作特长？你以为他是韩寒第二吗？没有学习，他将来一文不值。” 我对陆枫这么贬低安喜很是不满，我说：“他能写，将来靠写作赚稿费，怎么就一文不值了？为什么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只有学习才是牛的呢？” 陆枫一本正经道：“实话告诉你，学习就是很牛很重要，你以为安喜就不想把学习搞好吗？他也想，他搞好不了，他没有这个能力，文学只是他逃避生活的一种方式。” 我无奈地说：“就算他逃避，但他有选择他生活方式的权利了，我怎么就不能跟他做朋友？” 陆枫又说起他那句话：“人是环境的产物！”我都听崩溃了，他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这种不思上进，逃避现实的人混在一起，你的精英意识早晚会消磨殆尽的。你必须和同样是精英的我们在一起。” 我对这个精英很不认同，我说：“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自封精英，不就是名次靠前一点。我们将来考上大学，各奔东西，谁还认得了谁？” 陆枫坚定地说：“对，我们将来毕业，谁也不认得谁，但是我们精英的交往方式，却对我们有长远的好处。就像你陆小海，你将来大学毕业，你也得跟精英交往，不然成绩再好也会被淘汰。” 我对些根本就不认同，我最讨厌这种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牵强附会地把淘汰啊之类的词拿出来。 我说：“我怎么会被淘汰，将来毕业之后，我学到了一技之长，我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淘什么汰？” 陆枫又冷笑道：“你真是鼠目寸光，我爸说过，决定人未来发展的是人际交往能力不是你说的一技之长，学习成绩重要是因为他是敲门砖，但是门敲开之后，你就必须要有精英意识。当年刘邦和朱元璋，要不是跟地主精英结合他们又怎么能夺得天下！如果你一味地抱着你的小农意识，你永远都不会有大的出息的。” 我小农意识？我听着这话，窝了一肚子火，于是说：“好，我小农意识，你精英意识，我这个小农真是攀不起你们这群精英。安喜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我才不会离开他的。” 陆枫撇撇嘴说：“哼，真搞笑，你一句一个安喜，还意淫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他连真名都懒得跟你说，你还当他是你最好朋友，我看你是一厢情愿吧！” 这话更激怒了我，我大叫对他吼道：“对，我一厢情愿，行了吧！要你管！” 陆枫显然也恼了，他鄙弃的看着我说：“我才懒得管你，既然你不是我们这群的人，你可以自便了！”说完愤然地转身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2 交流 陆枫转身离去之后，一转眼就去跟别的什么精英打招呼去了。 我是本是陆枫介绍过来的，现在也跟他闹翻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但如果我因此而离开这里，这不显得我太在意陆枫了？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人？我班级第五名，年级32名，我有资格留在这里，我不需要在意任何人。 我看着这群跟我同龄的年轻人，一个个衣冠楚楚，满嘴的精英意识，将来他们长大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肯定和现在的当官的人，和经商的人一样，贪wu腐bai，guang商勾结，ya迫老百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精英，老百姓就是草根。 陆枫张嘴闭嘴他爸说过，看来他爸这个有权有势的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让自己的孩子将来学习强强联合，与强者结盟，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我们的父母还教育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gong产zhu义接班人的时候，然而这些贵族子弟的父母早就教会了自己的孩子们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这时我看到一位穿着粉红冬裙的女生过来，径直走到主席台，拿直话筒对大家说：“各位同学们，各位同学们，大家请安静，首先，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空来参加我们这个沙龙，谢谢大家，我是来自一九班的罗玉英同学，这个沙龙由我主持，本次沙龙我们邀请到了高一新生各班级的精英，我们还有幸邀请到了我校的副校长潘副校长和本次沙龙的发起人，我们的林学长，现在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请我们的林副校长讲话。” 这时掌声雷动，我也跟着象征性鼓了一下。一个头发有点秃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主席台，那个女生把话筒交给了副校长，副校长接过了话筒说：“同学们，大家晚上好，首先我非常荣幸能接受到来自青果沙龙活动组的热切邀请，我来到这里，看到你们一张张充满青春的脸庞，我感慨万千，我仿佛就像回到了自己高中时代一样。。。。。。” 现在的领导发言都是这样，空话套话连篇，而且说得好像很亲民似的。 副校长又说：“我完全相信，在座的各位，将来一定会是社会的栋梁，有人说，成绩不说能明一切，成绩只能代表应试能力。我认为这个论调已经过时了。自从我们国家提倡素质教育以后，我们的考试内容，绝不是可以通过死记硬背就能解决的，我们的考试内容无不反映着学生个体在解决问题时的思维过程和情感过程，这都是一个人综合能力反应。大家今天能考得这么好的成绩，我完全相信，在座的各位，无论是在智力上还是在意志力上，都是我校的强者。希望我们大家，努力奋发将来都考上好的大学，为我校争光，为国家和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谢谢！” “啪啪啪”下面一片掌声。 副校把话筒交给那个女生，那个女生也说：“谢谢副校的精彩发言，谢谢。正如我们副校长所说的，学习成绩是考量一个人综合能力的重要指标，有人会说，学习不是人生全部，可是如果我们连这个人生部分都搞不好？那还能搞好什么呢？” 大家掌声低了一些，只听那个女生又说：“现在我们有请我们这次活动的发起人，我们的林学长” 这时大家掌声又起，一个高高的，梳着偏分头，戴着眼镜的高年级男生走上了主席台。 这个女生又说：“哇，我们的学长真是位超级大帅哥啊，大家说，我们的学长帅不帅？” 然后她又把话筒对准观众，这时下面的女生尖叫道：“帅！” 这个林学长，笑笑，又用右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说：“哇，今天来的学弟学妹可真多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已经是高三的学长了，已经高了大家整整两届了，我们这个沙龙自从举办起来，可以说是群英聚会，收获丰厚，我们大家济济一堂，共享资源，交换心得，是我校难得的一次交流盛会，我衷心的希望我们大家能敞开心扉，多交朋友，相互激励，开创美好明天。” 下面掌声又起，那女生说：“哇，听说我们的帅学长已经打算考北大，不知真假，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 那位林学长又说：“这个北大，还是蛮有压力的，北大是我的最高理想，我也着准备，如果不能上北大的话，我也会选择浙大啊什么的。” 那女生又说：“浙大也不错，我们的学长真是我们的学习榜样。” 林学长又说：“加油，大家都加油。” 说完就往下面走。 那位女生又说：“好，感谢我们的林学长的鼓励，下面到了自由交流的时候，现在想上来交流的同学都可以上来，有没有同学愿意上来交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3 发言 这时一个女生举手了，女主持人说：“好，这位美女。” 这位举手的女生缓缓走向了主席台，接过话筒说：“各们同学大家好，我相信来到我们这个活动现场的同学都是精英，我认为作为精英，必须要用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谓精英就必须要有常人所没有的意志力和耐心。。。。。。” 她说了好多，我在下面听着听着也就没有那么专心了。只听她唠唠叨叨把自己的精英见解讲完之后，主持人问：“美女，讲得很好，你能不能就学习方法上，给大家分享一些自己的独门秘诀？” 这位女生又说：“我的个人秘诀是：一定要快，学习要快，生活要快，你只有快人一步，你才能可能站得人生制高点......”等等说了很多。 这个女生讲完下去之后，又有几个人上台发表自己心得的，有的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我们有毅力，肯吃苦，将来社会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还有人说：“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只要努力拼搏还是能单枪匹马，杀出一路血路的。” 还有一个同学上去这样分享经验他说：“我身边很多同学都是垃圾，他们有的不爱学习，有的就算学了也学不会，这些人天天无所事事，有手好闲，他们都是我们前进的拌脚石，我们必须要绕过他们，超越他们，我建议所有成绩好的同学，坐要坐在一起，玩要玩在一起，只有大家志同道合，团结一心，才能排除掉那些学习差的同学对我们的负面干扰。” tmd我越听越反感，我们从小学习的道理是：人与人都是平等的，然而，今天这次沙龙我听到的都是自封精英的言论。我再也不能无视这些现象了，我也要发言，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 当我心里冒出自己也要发言的念头的时候，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跳得我的手都开始抖起来了。 但我又是一个谦虚的人，我不能抢着上去发言，于是我一边激动得全身发抖，一边在等待时机。 终于到了一个发言间歇间，主持人还在问：“还有哪位同学想发言” 我突然高举着手，大叫：“我！” 由于我太过激动，所以大叫的声音过大，都吓了大家一跳，所有的同学都纷纷转过头来看我。 我心跳得更加剧烈，连腿都抖起来了。 那位女主持人也看到了我，于是说：“好的，那就请这位男生上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抑制自己的腿不能发抖，长吸一口气，在大家的注视下，往主席台走去。同学们纷纷给我让了一条路。 我大步走到主席台，站在主席台上，看到一群同学注视着我，我突然感到屋顶的灯太亮，亮得我有点发晕。 但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耸，我一定要讲。 那女生把话筒递过给。 我接过话筒，手抖得厉害。我试着说声：“大家好。” 声音发颤，主持人笑道：“这位男生有点紧张哈。” 说完，台下涌起一片哄笑。 我又长吸一口气，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于是我在大家笑完之后说：“各位同学们，之所以参加这次青果沙龙，本意是想交更多朋友，学更多东西。”我又深吸一口气，然后话锋一转“但是！” 我继续说：“但是，当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听到的，看到的，跟我原先想的真是不一样。在座的各位，都自封自己为精英。” 这时开始有同学在那里议论了，我也听不到他们议论什么，我接着说：“但是，我想说，我们不过是这两次考试，分数高一点，我们没有资格自封自己为精英。在这里我感受不到大家彼此友爱的气氛，在这里我只能感受到大家，自私、自傲，自以为是的丑陋姿态！” 这时议论的同学更多了，我也不管了，我接着说：“这里很多同学，都自以为自己是精英，口口声声说要与其它同学划分界限，但我要说，人与人都是平等的，我们绝不能因为自己分数高一点，就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人不管能力有多高，如果没有了平等意识，总是自视清高，这样的人无论何时都是让人恶心的。我们现在读书的时候，就自觉高人一等，那我们将来毕业呢？自视精英的我们，又如何能做一个关心底层百姓疾苦的人呢？所以我对那些自认为自己是精英的人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愤慨！” 说到这里，台下有几个同学为我鼓掌起来，鼓掌的人绝对不多，但有了几个，我就觉得是对我的巨大鼓励。这让我兴致更加高昂！ 我讲了一会儿，反正觉得自然起来。 我又说：“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叫常乐颂，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也邀请他一起跟我来这里，但是到了门口就被一群精英给拒之门外了，我想，我的这位朋友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我从来没有把他看做低我一等，但是在很多所谓的精英面前，就是因为人家成绩没有他好，就把人家看做低自己一等，这种行为真是让人无法接受，我认为这个沙龙里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进行交流。” 说到这里我突然激动起来，头上的血直往头顶涌。于是我大声说：“我觉得这个沙龙已经不再适合，我也拒绝留在这个沙龙，谢谢大家的，再见！” 说完之后，我把话筒往主席台上一放，转眼就走。 台下的同学瞠目结舌，我就在大家奇怪的眼神中，大步往门口走，从来没有的英雄感，从来没有的畅快感，在我的血液里面肆意流淌。我不在意大家怎么看，我不在意那些精英还把不把我当成自己人，我通通不在意，管他niang的，老子不跟你们玩了，老子走了。 我推开大厅的玻璃门，一转身往楼梯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4 归来 推门离去的时候，我仿佛听到里面议论纷纷，我也似乎听到有人叫的名字，但那也又如何，我走了。 我下楼梯的时候，我能听到自己每一步的脚步声，都如同踏在我的心脏上一样。 直到我出了逸豪大酒店之后，感觉才好一些，感觉眼前才真实一些。我要去找安喜，我要告诉他，我tmd也不跟他们玩了，我回来了，在我心中安喜是绝对的好朋友好兄弟，我没有背叛他。 此时大概已经快晚9点了，远处的广场上，很多人在那里跳舞，推着三轮车卖红薯的小贩来来去去，我大步向前，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我走一遍，所以凭着印象我也能回到学校。 到了宿舍楼的时候，我的心脏跳动得也快起来了，我跑进宿舍之后，看到安喜坐在床上看他的小说，于是大喊一声：“安喜，我回来了！” 安喜有些诧异地看着我，问：“你们的活动，这快么就结束了？” 我开心地说：“没有，我是自己回来的，我tmd也不跟他们玩了？” 安喜一脸严肃地问：“你自己回来了？你为什么自己回来。” “哈哈”我兴奋地说：“我已经看透他们了，他们都是一群虚伪的家伙，我觉得跟他们在一起多一分钟都是煎熬，我回来了，我觉得我们在一起聊天才是最开心的。” 安喜皱着眉头说：“你这么早回来，难道是因为我吗？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真的没事，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说：“没有哟，是我自己觉得他们很虚伪的，我自己走的。” 安喜忧虑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这个平台或许对你是有用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走了呢？” 我无所谓地说：“能有什么用处？他们这些人都把自己当成精英，贬低别人，我最讨厌他们这样的人，我走之前把大声训斥了他们一顿？” 安喜又惊道：“训斥他们？你是怎训的他们？” 于是我把自己如何上去演讲，演讲的时候说了什么，都跟安喜讲了。希望安喜能认同我。 谁知安喜听我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唉，你的观点也对，但是那个场合那么多人，说不定还有学校领导也在，你说那些东西真的合适吗？你就不怕以后被人说三道四吗？” 听安喜这么一说，我兴奋的心顿时冷却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发虚。我的天呐，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到底走了没有走啊？他会不会也看到我在那里发言啊？还有那个副县长的公子，到底走了没有走啊？他会不会回家跟他爸说，有我这号人物，在主席台上大发厥词啊？想想，我这心里还真有些发毛。 于是我说：“那怎么办？我当时比较激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安喜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说了也说了，也回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是有些不安，如果你这样做是因为我的话，我真是不想让你因为我，而错过自己的发展平台。”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样，你千万不要这样想。” 安喜说：“算了，算了，我们这边也要组织一个活动团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问：“什么团队。” 安喜说：“我跟几朋友，在我们高一的学生里面，筹备了一个诗社，暂取名叫‘卧龙诗社’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想了一会儿说：“有是有，就是我自己文学水平比较低，再者，我也担心会不会影响学习啊？” 安喜笑道：“没有关系的，你可以试着往诗社投稿，如果没有时间，可以不参加诗社的活动就行了，只写写文字。” 我又问：“那？要不要交钱啊？” 安喜说：“要交会费，主要用于打印文稿和相关活动费用，不过如果你是投稿的话，应该不用交会费，不过我可得交，我是主要活动成员。怎么样？写写吧？我负责你给你推荐稿。” 我笑道：“我的水平不行。” 安喜也笑道：“写写看嘛，行了行，不行也没有人用杀砍咱脖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5 写诗 我问：“你写了吗？” 安喜说：“写了”于是他起身，从他们床头拿了几张纸，递给我，说：“这是我的诗稿，你看看，帮我润色一下。” 我笑道：“润个屁，谁的文学水平能有你高？” 安喜也笑了说：“没有那么夸张。” 我接过稿子一看，觉得安喜的诗写得很好，字也很好。诗很深奥，我有些读不懂，觉得这水平才是诗人的水平啊。 我说：“看你的诗，我好有压力，觉得自己写不出来。” 安喜笑道：“没有关系，试试看，就当学习之外的娱乐了。” 过了几日之后，安喜又问我：“写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写。” 安喜说：“你抓紧，我们正在征稿呢？就在这几天写两首吧。” 我说：“好，我试试吧。” 周六下午没有课，于是我正式找点时间，摊开纸准备写两首。其实我自己也曾是个文艺青年，只是长期的自卑心，把自己都隐藏掉了。今日坐在自己课桌上，提笔写文，倒觉得突然心中多了几分神圣。 我看窗外天气阴暗，很多同学因为没有课都逃离了教室，留在教室的同学寥寥无几，如同弃儿。此时教室很安静，让人很有感觉。 于是我随手写道： 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 展开你的扉页， 颤抖的心早已将纸张穿透 推敲着你的字与字，行与行 找寻着关于福音的讯息渺渺 时而满怀希望的窃喜 时而尽是绝望的痛悼 请不要将我拋弃 你要知道 我的心里还留着一个梦 梦里也是繁花妖娆 突然觉得自己也感性起来，短短的几行字，每写一字都心潮澎湃，写完之后，自己的心也如同历经了几个世纪一般，最后我在想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想来想去就起名叫《福音的传说》吧。 我又读了几遍，修改了几个错别字，于是又是第二首。 第二首有现成的，我以前在雨天写过的，写在语文课本背面，于是拿来抄道： 秋风细雨湿冷天 草木半枯河两岸 溪水细流萧萧村 轻雾弥漫淡淡烟 凄清季节神自伤 破旧雨伞心黯然 独自漂流已百里 却无知音显孤单 当我抄完这首的时候，恰好，学校的广播里放了一首很老很忧伤的歌。 只听歌这样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这歌声与自己写诗的心境相合起来，突然感到文艺感爆棚。 伤感了一会儿，想想这诗起什么名字好呢？ 想想就取名叫《小河秋雨》吧，晚上回宿舍就交给了安喜。 安喜接过，看了一遍笑道：“写的也可以啊。我明天就帮你送到总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6 录用 又过几日，安喜跑到我的座位旁边坐了，嘴里小声唱道:“四千岁，你莫要羞愧难当，请听山人我给你细说端详，山人我自有妙计，定，叫那姜维自来降。”我说:“你唱玩意呢，咋今天这么开心啊？” 安喜“嘿嘿嘿”一阵奸笑，然后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薄册子说:“给你看这个！” 我接过来看，只见那封面上面写着《卧龙诗社文集第1期》。 我心头顿时一阵惊喜，问道:“这就是你们诗社的刊物啊？” 安喜点头道:“是也!” 我问:“哪我，我，不我们的，文章都录了吗？” 安喜道:“录也，录也，都录也!你自己看。” 我心里顿时一阵狂跳，迫不及待地打开册子，册子的纸张很薄，字也不算清晰，但是已经够用了。 安喜又说:“现代诗请看13页，古体诗请阅25页，ok” 我心里更是激动，马上快速翻到13页里看到单薄的书页上印着一首诗，名字叫《福音的传说》，作者:陆小海。我又读了几句，啊！果然是我的。我又快速翻到第25页，果真又看到《小河秋雨》我的诗啊，我的文字也能变成铅字，真是，真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了。虽然比不上安喜那种在正规刊物上发表，但是够了。 我喜悦了几秒之后，有点怀疑地问:“不会是，只要投，都录吧？” 安喜说:“原则上，只要写的别太差都会录的。” 听他这么说，喜悦感顿时减半。但又想想也没什么。 我笑着对他说：“那也没有什么，我也觉得挺好的，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文字看成铅字的。” 安喜说：“现在文字变成铅字可容易多了，现在都是电脑打印的，只要有台电脑，有台电打印，那不是很容易的事么？” 啊？电脑？打印机？好高端的东西啊，我以前学历史的时候，我们老师说到了21世纪之后，电脑会普及的，只是我现在还对它很陌生。 想想觉得既然这么容易，这两篇诗被录用，tmd简直太没有价值含量嘛。 于是我叹口气道：“唉，没有想到，自己写的诗也是这么一般，要不是诗社录用的标准比较宽的话，说不定早就被退稿了呢？” 安喜严肃地说：“嗯，有可能。” 我听后又有三分失望。不过安喜话逢一转说：“不过你的诗，应该还可以，而且啊，嘿嘿嘿......” 我听到有人赞我，马上兴趣来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安喜偷偷把头附到我这边，很神秘地说：“而且啊，你的诗还得到一位女性的读者的喜爱，哈哈哈哈！” 见他笑得前附后合，我在想他八成又在戏弄我，于是我说：“胡扯啥玩意啊。” 安喜笑毕，态度转为相对正经一点说：“我可没有胡说，真的有位女生，特别喜欢你的诗，还说是你的粉丝呢？还打听你呢” 我问：“什么是粉丝？食堂的粉条？”安喜说：“什么粉条啊？粉丝就是英文fans的音译啊，可不是电风扇的意思啊，就是超级喜欢你的读者的意思，懂了吧！” 我窃喜道：“真的假的。” 安喜说：“真的，这个女生可喜欢你的诗了，说喜欢你的诗里孤独的感觉。” 我又重复道：“真的假的？” 安喜大怒：“我kao，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告诉你这个女生是一十六班的叫盖媛媛。她也是我们诗社的成员，她还问我，你的情况呢？问你是哪个班的，问你家里哪里的？问你学习好不好？还，还，还，哈哈哈哈。” 我见他又笑，说：“又笑啥玩意呢？你丫没事别戏弄我啊。” 安喜说：“她还问你长得帅不帅！” 我听安喜这样说，不管真假，我感到兴奋的血液直往头顶涌，心如小鹿乱跳，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烧，我说；“你胡扯什么？你就说我学习差，人丑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要说。” 安喜觉得超级有趣，又是“嘿嘿嘿”笑道：“no，no，no，我可不会这样说别人，我说陆小海，跟我是一个班级的，学习可好了，是我们班的第五名，期中考试还拿了全校三等奖，人帅呆了。” 我听安喜这样说，我更是兴奋，感觉自己兴奋的手脚都抖了，但是我怎么能表现出来呢？我是不会对哪个女生动心的，再说安喜在这里胡扯，谁又知道真实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我一脸不信的样子，安喜见了又说：“那女生听我这么说，超级崇拜你呢，说啥进候见见你呢！” 我一听，觉得这态势不对，于是我强忍住兴奋，严肃地对安喜说：“我们现在正是学习的阶段，我可不想早恋。” 安喜，撇撇嘴说：“你看你那样儿了？人家就说想见见你，就早恋了？人家就想跟你恋了？你这人，咋这样呢？” 我顿时觉得自己失言，我是怎么回事啊？哎。 安喜说：“好了，这本册子先让你看两天，回头给我啊，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起身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我连忙打开那本册子，册子背面有诗社人所有名单，我很快看到安喜的名字，于是我开始找来找去，我找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是找得很快，很快就把目光定位到盖媛媛的名字，我心跳又加快了，就是这个女生喜欢我的诗啊？这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 天呐我都在想什么啊？一天到晚不操心学习，真是不应该。 于是我把数学练习册翻开准备再做两道习题的时候，我突然在想，那么盖媛媛，既然也是诗社的人，她应该也会投稿到诗社吧？她会写什么样的诗呢？册子里面应该有吧。 不行，我还是专心写数学练习册吧，好好学习是正道。 不，我还是看一眼吧，就看一眼，诗又不长，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 不行，还是好好做题吧。 哎，还是看一眼吧，就看一眼。 于是我又鬼使神差地打开那本小册子。我看着目录，浏览着，发现33页里面有一首诗的作者就是盖媛媛。我手一抖，唰一下就快迅翻到了这一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7 扫地 翻到33页之后，我看到标题是这样的《唐多令，望江亭》，作者：盖媛媛，我的天呐，这个女生居然还会填词啊？ 我再仔细读去，只见词是这样写的： 风过烟云楼， 雨打鹦鹉洲， 雾蒙蒙， 江水东流。 红颜漂泊薄命惨， 半生孤， 一叶舟。 草木满是愁， 雨中尽低头， 这光景， 欲说还休。 盼君望君君不知， 空留妾， 情难收。 我读了一遍，又读一遍，试图找出词毛病来，试图找到证据证明，她写的词没有我的诗好。可是找来找去，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文章写得比我好。这该是一个多么冰雪聪明，诗意画意的女生啊。 这样的女生会欣赏我写的诗吗？为什么她写的比我的还要好？是不是人总是觉得别人的作品是最好的？ 她会对我有意思吗？怎么可能？这样的女生得有多大才气的男生才配得上啊？ 如果她要真对某个男生有意思？哪个男生能拒绝得了呢？ “盼君望君君不知，空留妾，情难收。”这个君又指是谁呢？是她的男朋友吗？她难道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不可能吧，我们才高一耶。会不会是人自恋之作呢？自恋就是自己跟自己恋，就算没有恋人，也会在自己作品里虚拟一个恋人出来。 这个君，会不会指的是我啊？别搞笑了行不？人家写这首词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我好不？就现在也不算认识我好不？我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啊就像我自己在写那两首诗的时候，我也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盖媛媛这号人存在。这个女生又会长得什么样子呢？真是个神秘的问题。 “空留妾”古人都是有三发四妾的，一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自称妾，她该有多喜欢这个男人才行啊？像我这种被践踏的男人，会有女生心甘情愿对我自称妾吗？这可是个太奢侈的假想。 我胡思乱想一会儿，就把这本册子，收起来了，继续做数学练习题，虽然做的过程也不够专心，但我也是极力克制自己别胡思乱想。 见到盖媛媛本人也是偶然的事情。 那天打扫卫生轮到我们小组了，我只扫靠窗那一竖排，我埋头扫地，从头扫到尾，当我扫到安喜的座位上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座位旁边站着一个女生，两人好像正在较对什么名单。 我就抬头看了一眼，安喜就发觉我的存在了，抬头对我说：“小海，你等一下哈，我们马上就较对好了，马上就撤走。” 说话间，这个女生也转头看了我一眼，柳叶眉，苹果脸，个子不高，留着齐耳的民国女生头型。真是长相甜美啊，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女生不会就是盖媛媛吧。 我听到安喜这样对我说，我站在那里只是点点头，等着他们。 他们很快校对完了，准备撤离的时候，安喜对我说：“小海，你知不知道，这个美女是谁吗？” 我头脑里面一直在闪“盖媛媛”，“盖媛媛”。 但是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于是我结巴地说：“不，不知道。” 安喜伸手掌指指那个女生，对我说：“这个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盖媛媛小才女。” 果真是盖媛媛，不过安喜说她是盖媛媛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心还是跳了一下。 盖媛媛看着我弯起眉毛，对我笑了，说：“幸会。” 我心又跳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你好，你，你好，我叫，叫，叫，陆。” “你叫陆小海。”盖媛媛微笑地补充道，算是给我的结巴做个收尾，她又说“我知道你的。” 我手心微微冒汗，说：“是，是，是。” 盖媛媛又笑道：“我读过你写的诗。” 我一听她说她读过的诗，顿时想起安喜说她欣赏我的诗来着。 于是我连忙说：“谢谢，谢谢。” 盖媛媛“咯咯咯”弯腰直笑道：“你可真有意思，我只是说读过你的诗，你就谢我，你谢我什么？” 我大窘，是啊，她只说读过我的诗而己，我tmd怎么就说谢字来了，真是笨得可以。 经她这样一笑，我脸微微有些发烧。 安喜说：“好了，小海，你可以扫这边了，我和这位盖媛媛同学去一下诗社，交一下材料，这下咱们也都算认识了哈。” 盖媛媛对安喜说道：“你的这位朋友可真是有意思，改天再找他好聊聊。” 安喜说道：“没问题，改天我做东，我们聚聚也行。” 他们起身要走，我木纳地站在原地。 这时盖媛媛转身对我嫣然一笑，使我顿时一楞，她甜甜地说：“我们改天再见。” 我连忙说：“再，再，再见。” 她转头和安喜一块出了教室。 我低头开始扫地，扫得我头好胀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8 诗社晚会 打扫完卫生之后，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又鬼使神差地把那诗集小册子拿出来，翻到盖媛媛的那页词，把她写的词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写得好，她甜美的形象竟然在我头脑里越来越清晰起来。 晚上在宿舍床上躺着的时候，安喜问我：“明天晚上，诗社篝火晚会，你去吗？” 我心里一阵激动，诗社的活动也蛮多的啊，于是我说：“我，我，我去合适吗？” 安喜说：“合适啊？你还在诗社投过稿呢怎么不合适。再说，去了认识更多的朋友，对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有好处。” 我说：“那，我，我去吧。”我心里在想盖媛媛会不会也去啊。 安喜说：“好的，晚会的地点呢？比较简陋，就在我们学校的塑胶操场啊。” 我心想晚会去了总会要有什么节目，自己如果去了，总不能表现得太寒酸，于是问：“晚会一般都要干什么啊？” 安喜说：“我们诗社的晚会，一般都是诵诗，如果你想当众朗读诗的话，可以准备一下。” 我又问：“那你朗读吗” 安喜说：“目前有这个打算。” 于是我在头脑里面想象这个篝火晚会是个什么样子？这火咋点啊？这塑胶操场不宜点火啊，发生火灾什么的可严重了。 真的到了那天晚上，我才明白，这个篝火晚会丫的根本就没有火啊。 安喜是重要的活动成员，我跟他一块去的时候，还顺便帮诗社做了点苦力。原来我们几个是抱了一个高高的灯架子，把一盏白织灯挂在灯架子上面。那个电瓶还是我们几个抬来的呢。剩下的还包括一个带话筒的扩音喇叭。 把电灯打亮之后，我们这些人就围着电灯泡一屁股坐在操场上面，这就是篝火晚会。 晚会的主持人也是一位美女学生，她站在人群中间，声情并茂的主持整个活动，看着她说得这么好，神态这么老炼，心想，这也是一种能力啊。 来的人也挺多的，里三层外三层，还差不多能围成个圈圈。看来高中时代很多同学都是文艺青年啊。 美女主持人，介绍了这次晚会的主办方，以及活动的目的之后，就开始宣布诗朗诵正式开始。自己抛砖引玉诵的是《致橡树》。 主持人旁边还有一个头发颇长的学生，身上背着一把吉它，当美女主持人，开始诵读之前，吉它的弦声先响起，文艺的气氛十足。 这位美女先是深情地闭上眼睛，适应了吉它的旋律之后，读道： 我， 如果爱你—— 绝不像， 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和安喜在下面听着，觉得读得真好，让自己全身的文艺细胞都在舒展。 安喜听得比我认真，只见他双目微闭，头往旁边侧着，听得十分投入。 周围同学都变得很安静，操场里只能听到吉它的声音和那位女生的诵读声。 只听那位女生后来念道：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听着她的诵读，似乎是在听着一位女性对爱情伟大的宣言。多美的爱情啊，谁人不希望将来自己也有一份这样可以坚守的感情。 又听她把声调调高了，她念道： 这 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 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 你坚持的位置， 你脚下的土——地。 诵读完毕，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所有人都在鼓掌，安喜也是鼓得特别投入。我也伸手使劲鼓起掌来。 只是我在暼安喜一眼的同时，我发现安喜旁边多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也举着她的小手在鼓掌。 我跟这个女生隔着安喜，我瞬间就心跳了一下，这个女生是谁？ 大家鼓完掌之后，慢慢安静下来，这位女生转头跟安喜交谈，安喜也吃惊不小：“哎哟，你也过来了。”看来安喜刚才在认真听诗，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女生。 这个女生说：“干嘛，听美女念诗，都听得这么入神啊？” 安喜笑道：“确实，确实，这诗确实读得好。” 我转头看他们两个，那个女生很自然地转身也看了我一眼，我们目光相对，我看明白了这个女生正是盖媛媛。盖媛媛也看到了我，叫了我的名字：“陆小海。”我心又一跳下，回应道：“你好。”盖媛媛说：“我们又见面了。”我机械地说：“是啊，是啊。”盖媛媛又说：“喜欢这个晚会吗？”我说：“喜欢”。 这时有一个男生自告奋勇上去诵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读得没有那个女生好。 这时我见安喜掏出口袋里的稿子，有好几页呢。 我说：“安喜，你准备上去读这首诗吗？” 安喜坚定的说：“是的。” 盖媛媛问：“什么诗啊？” 安喜，借着不算透亮的灯光，盯着稿子说：“普希金的诗。”头也没有抬，似乎在酝酿感觉。 盖媛媛又问：“你读的诗挺长啊？” 安喜不答，仍然盯着那稿子。 盖媛媛又说：“普希金的诗，我们可没有学过。” 安喜仍然不答，还在酝酿感觉。 盖媛媛觉得没趣，然后看我一眼，我也看她一眼，她抿嘴对我笑笑。 《再别康桥》被念完了之后，掌声显然没有那么热烈了。主持人问：“还有哪位才子？” 安喜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们一跳，他把手举得老高，喊道：“我！” 女主持人说：“有请，我们的常乐颂同学”，安喜霸气地往人群中间挤。 安喜一走，我和盖媛媛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起，盖媛媛转过头来对我笑笑说：“这人可真投入。” 我也对她笑笑。 安喜被请到人群中间之后，他摊开了自己的稿子，他的声音极高，只听他近乎咆哮地念道：“再见吧——自由奔放的大——海！”不知为何，当他极富煽情的念了第一句之后，下面居然有人笑场。连盖媛媛也笑得捂了嘴。 又听安喜念道： 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 翻滚着蔚蓝色的波浪， 和闪耀着娇美的容光。 好像是朋友忧郁的怨诉， 好像是他在临别时的呼唤， 我最后一次在倾听 你悲哀的喧响，你召唤的喧响。 我觉得安喜念得还是蛮好的，只是这首诗太奔放了，吉它配不好适当的旋律，所以感觉背影音乐和诗不算很搭配，不过不影响安喜的激情发挥。 但要命的不是这个，是好像这首诗很长，很长，我以为这诗嘛一般一会就念完了，谁知道，安喜念了十多分钟还在念。 场下的观众开始有些疲劳起来，有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盖媛媛这时问我：“陆小海，你也准备去诵读吗？” 我看了她一眼说：“我？我看看情况吧，你呢？你准备了吗？” 盖媛媛，皱眉道：“准备是准备了，但就害怕我念的不好，大家不喜欢。” 我头上一震，马上转头对她说：“不会的，不会的，你不管念什么，我，不我们都会喜欢的。” 盖媛媛抿嘴一笑说：“你喜欢，还是你们喜欢？”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都喜欢。” 盖媛媛说：“哎，我本来想读致橡树的，现在已经被人读过了，现在呢，真不知道读什么好。” 说完她转头看着我，我最怕女生看我了，我连忙转移目光，转而盯着地面看。 盖媛媛又问：“你喜欢什么诗？帮帮我出个主意。” 我说：“我研究得没有你们深。” 盖媛媛笑道：“别谦虚，你的诗我可看过了，说吧，你喜欢什么诗，我上去读给你听。” 我的心一跳，是读给我听啊？我不敢回答，只是说：“你，你读什么都好吧。” 盖媛媛又问：“你觉得席幕容的诗怎么样？” 席幕容？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但对这个诗人研究不多了啊，但我又岂能在面前说自己不懂？于是我应付道：“挺不错的。” 席幕容会心一笑：“我一会儿读这首诗怎么样？”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安喜就终于读完了。下面掌声响起来，我做为安喜的朋友自然不能不捧场，我伸头鼓掌鼓得很热烈，尽管这首诗我也不是很懂。没有来得及正面回答盖媛媛，只是冲他傻笑。 她也笑笑，也开始鼓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59 福音第七章 安喜从圈子中心回到我们旁边的时候，满脸通红，呼吸也很不均匀，手也微微发抖，可见刚才当众的诵读已经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 他没有站在我和盖媛媛的中间，而是挨着我坐了。我右边还是靠着盖媛媛。 安喜又在整理刚才他的稿子，看了看，把稿子叠好，往口袋里装。 我转头对安喜说：“诗得诵的不错。很有激情。” 安喜一脸严肃地说：“没有。” 我说：“你不要谦虚，真的不错。” 安喜一脸不认同地说：“不错什么啊？你没有听下面还有人笑吗？” 我哑口无言，心想，下面有同学笑只是因为大家对这么有激情的诵读一时没有心里准备罢了。但我没有说出来。 又过一会儿，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同学过来我们这边，对安喜和盖媛媛说：“安喜，媛媛，有点事要麻烦你们，你们过来一下。” 人家叫的是安喜和盖媛媛没有我的份，所以坐在中间的我，只有干看的份，这个同学我真的不认识，可能是他们诗社的活动成员之一吧，也可能是什么干部，也有可能。 安喜听到了后，起身来，准备跟着这个同学走。 盖媛媛，还坐在地上，用央求的眼神看着这位同学说：“哎呀，我今天感觉好累啊，不想动了，你让安喜跟你一块去算了。” 那位同学看盖媛媛这种态度，于是说：“好吧”然后转头对安喜说：“咱们走吧。” 安喜点点头，两个人弯着腰溜出了人群。 诵读还在进行，又有几个同学上去诵读，有的诗我听过，有的我没有听过。 我问盖媛媛：“他们两个去干嘛去了？” 盖媛媛说：“还不是诗社那点小事。” “噢”我应道。 盖媛媛说：“我准备去上面诵诗了。” 我关切地问：“你不是说累了吗？” 盖媛媛说：“哎呀，我主要不想去干那些杂活了。怎么样？我上去诵诗，读得不好，你可不要笑话我。” 我连忙说：“怎么会，你读的诗一定很好。” 前面的一个男同学读完，就在主持人准备安排下一位同学的时候，盖媛媛，举手并走入人群中央。 主持人说：“哇，欢迎我们诗社的小才女，盖媛媛同学。媛媛，你准备诵读什么诗啊？” 主持人把话筒移向盖媛媛，盖媛媛说：“我准备诵读的是，席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 主持人笑道：“哇，好深情的诗，大家掌声有请。” 吉它的声音还有先响，盖媛媛玲珑的身姿在夜晚的灯光下更显迷人。 只听盖媛媛读道： 如何 让你遇见我 在我 最美丽的时刻 通过话筒，感觉盖媛媛的声音是如此的甜美和富有磁性。我觉得此时的她就是最美丽的。 又听她念道：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旁边的吉它的曲调也越发的哀婉和伤感，周围的同学都静极了。盖媛媛不愧是个才女，读起诗来这么有感觉，她在自己的《望江亭》里能把词写得这么伤感，同样她读得诗也这么伤感。让人如何不心生怜爱之意。 她又读到：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她读到的“无视”两个字，读得好生无奈和痛苦，让在场人的心似乎都痛了一下。 她又读道：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朋友啊，这三个字，盖媛媛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等她读完凋零的心时，她的心凋零不凋零不清楚，反正听众的心恐怕早就痛的凋零了。 掌声响起来，我也是鼓得很起劲，当盖媛媛回到我这边的时候，我说：“你读得太好了，太深情了。” 盖媛媛害羞一笑说：“哪有啊？别取笑了。” 我说：“真的。” 盖媛媛转头看着我说：“我不信，我读得很差的，你唬我。” 我做出发誓的样子说：“我没有骗你，你真的读得很好，我发誓。” 盖媛媛笑道：“你不用发誓，你也上去给我读一首，我就相信你。” 我一鼓勇气说：“好。” 我就开始快速地想，我上去应该读哪首诗比较好呢？我读名人名家的，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读哪个好，再说能读的，好听的诗，已经被同学读得差不多了啊。我读自己的诗吧。自己的诗哪有人家的诗好，就算盖媛媛写的“盼君望君，君不知，独留妾，情难收。”都比我的强。看样子，她对我挺不错的，她的君会不会指我啊？现在我还想这个问题？真蠢。 我还是读自己的诗吧。我就读我的《福音的传说》 可是《福音的传说》写得太中规中矩了，现在的诗如果不跟男女****关联一点，谁会认为它好呢？我得有所改动，我要怎么改？我要含蓄一点。 盖媛说：“你在想什么呢？准备好了吗？” 我连忙点点头说：“嗯”。 到了下一个同学的时候，我很积极的站起来，说自己要读。 被请上人群中间的时候，主持人问我：“想读什么哪首诗呢？” 我说：“我读的诗是我自己写的。” 主持人说：“哇，这么有才，诗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福音，不，《福音第七章》” 我站在灯光下面，试图寻找下面盖媛媛的影子，但我发现，我一旦站上来之后，就觉得下面一片漆黑，灯光之外的人脸全都看不清楚了。 吉它的伴奏响起来，我心情有些激动，所以语音也有点颤抖。我语速很慢，我试图与吉它舒缓的弦律保持一致。 我读道： 我 谨慎的 打开你的——扉页 颤抖的——心 穿透每一页纸张 我 推敲着里面的每一句 试图 找出福音的——蛛，丝，马，迹 时而迷惑 时而窃喜 怀着美好的梦 到现实中去承受——痛苦 主持笑了，带头鼓掌，下面掌声也响起来了，显然不够热烈，但我有心里准备，我读的是自己的诗，跟那些名家比，显然差远了。 但当我走到下面回到盖媛媛坐的位置时，我转头看她，她的表情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我连忙问：“你怎么了？” 盖媛媛咬咬嘴唇说：“难过。” 我关切地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刚才的诗。” 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犯错了一样，说：“对不起，我刚才是胡乱读的，怎么了？哪句你觉得不好？” 她摇摇头说：“不，我觉得很好，只是太伤感，我都为你难过。” “噢”我松了一口气。我说：“唉，这个嘛，都是源于现实，高于现实的，我们又怎能太较真。” 她点点头说：“你读的诗是改写了你的《福音的传说》” 我说：“是的。” 她说：“改得好，改得更有味道，只是.......” 我说：“只是什么？” 她微微说：“你的《福音的传说》像自叙身世，而你的《福音第七章》倒像，像，咯咯，”她笑两声说：“像，像首情——诗。” 我被一语说破，一脸尴尬：“哪有啊？” 她又问：“你为什么要把标题改成《福音第七章》？” “我，”我支支吾吾道：“我也说不清，一种感觉吧，第七章听起来比较神秘。” 她马上补充道：“就像周杰伦的歌《夜的第七章》” 我对她这敏锐的感知能力感到震惊，连忙赞同道：“对对对。你说得很对。” 她马上一改伤感的面空，开心地笑了。 这个时候，有个嘻皮笑脸的同学走上了人群中间，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 只听这上男生笑嘻嘻地对大家说：“各位才子们，各位佳人们，小弟站到上面来呢？不是来读诗的，小弟来这里是干嘛的呢？” 场下有同学开始起哄道：“来撒尿的。” 场下顿进一片哄笑。 那个男生骂道：“滚！低俗！我呢，是来讲个笑话给大轻松轻松的。” 只听那个男生讲道：“有一次呢？我跑去上厕所，我呀，往那茅坑一蹲，就发现厕所门上写了一行字，我这仔细一看啊，写着‘请往左看’，哟，我就顺着这字的指引往左边的墙上看，左边的墙上也写着一行字，我一看，写着‘请往右看’，哟，我就又顺着指引往右看，右边的墙上也写着一行字，我一看，写着‘请往后看’，我就着急啊，于是我转过屁股往后面看，咦，后面也写着一行字，我仔细看啊，写着‘请往上看’我就纳闷了，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呢？于是我好奇地往上看，我看到上面天花板也写一行字，写着什么字呢？我仔细一看，写着‘上厕所不要东张西望’” 这个笑话一讲，全场笑翻，连盖媛媛都笑得捂着脸，前仰后合。 我也笑了。盖媛媛连说：“这伙真滑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0 散步 “嗯“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又同时转头看新上去诵读的同学。不知怎的，自从自己也上读过之后，再去听别的同学诵读就觉得特别没有意思。看着他们一个个往上走，念完之后又下来，觉得特乏味。 盖媛媛显然也有这个感觉，她转头对我说：“哎，觉得好没意思啊，你觉得他们读得好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你读得有感情。” 盖媛媛苦笑一声，说：“不想在这里呆了，要不，我们走吧。” 走？噢，对，走吧，反正来这里也挺长时间的，是时候回教室复习功课了。 于是我爽快地说：“好，我们走吧。” 她起身，我跟在她后面，也弯着腰逃离了人群。 我们走在红色的跑道上，我在想，我应该怎么绅士地跟她道别呢？祝她晚安还是说让她回教室好好学习？还是怎么说？到了操场的出口。 我准备扭头对她说再见时，她这时也扭过头来，没等我开口，她先说：“我们，走走吧！” 走？走走？什么是走走吧？ 说完，她转身继续行走在红色跑道上，并转头看我，那眼神好像在问，你愣着干嘛 我马上意识到，她这个走走吧的意思是让我和她一起在操场上走走，原来不让我们各自回各自的教室啊。反应过来的我，马上走过去，跟她同步。 为了避开诗社的活动现场，我们走着走着，到了蓝球场那边。天空没有几颗星星，夜色很安静，偶尔也能感受到几丝凉风。 盖媛媛走着问我：“小海，你是什么时候对文学感兴趣的。” 她开始称呼我为小海，连姓也没了，我激动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喜欢过文学。” 盖媛媛笑道：“没有喜欢过文学都能写诗，那要是喜欢的话，那不成大文学家了吗？” 我说：“我真的没特别喜欢的样子，我只是觉得生活太孤单了，太苦燥了，想找个发泄的渠道而己。” 盖媛媛转头看我，问：“太孤单？没有人陪你玩吗？” 我摇头说：“没有，同龄小伙伴都辍学去南方打工了。” 盖媛媛关切地问：“你爸妈也不跟你玩吗？” 我说：“他们，他们比较严厉，我一句话说错，他们就会骂我，我跟爸妈说话不多。” 盖媛媛问：“那你平时在都做什么呢？” 我说：“读书，学习而己。” 盖媛媛感叹道：“噢，怪不得你学习那么好，原来是心无旁骛。” 我摇头说：“不，算不上好，比我学习好的人多了去了。” 盖媛媛说：“不，在我眼里，你学习已经够好了，我要有你一半学习好就好了。” 我问：“那你在班里排多少名。” 盖媛媛转头嗔怪道：“你想出我丑啊？” 我忙否定：“没有，没有啊，我只是随便一问而己。” 盖媛媛说：“我是在班级排名很靠后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连忙摇头加摇手说：“没有，没有，我绝不是这种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盖媛媛说：“那就好，告诉你，我也特想学习好，我爸妈对我的期望也大，可是我对学习就是不感兴趣，语文还好，我最讨厌数学物理和化学，英语也讨厌。唉，什么时候学习不考这些课目就好了。所以我发誓将来一定要找个学习好的男朋友教教我，不然我可就完蛋了。” 我听了之后觉得好笑，于是说：“高中可不能早恋的，找什么男朋友。” 盖媛媛翘起嘴说：“我逗你玩的，你也信啊？” 我说：“没有没有，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盖媛媛说：“小海，我觉得你的《小海秋雨》写得也蛮好的。” 我说：“不好不好，没有你的写得好。” 盖媛媛哼一声，说：“你又没有看过我的诗，你怎么知道我写得怎么样？” 我肯定地说：“我看过，你写得很好。” 盖媛媛马上转过身，自己倒着走，问：“那你说说看，我写的是古体诗还是现代诗。” 我被问迷糊了，我说：“你写的，难道不是一首词吗？” 盖媛媛表现得超级惊喜地说：“啊？你真的看过的作品，哎呀，真是太开心了，咯咯咯，我还以为你没有看过我的作品，所以我才故意用诗来试探你呢？” 我一听，一头冷汗，心想幸亏我是真看过啊。否则怎么能通过这个试探啊，这女生心可真细。 盖媛媛又忙说：“说说看，你说我的词里写了什么？” 我一听，觉得这个我完全可以回答，于是我说：“写得是《唐多令，望江亭》，大概讲你站在江边小亭上的景象，还有你的心理感受吧。” 盖媛媛又问：“那你说，我哪句话写得比较好？” 我想了一下，答道：“应该是，盼君望君君不知，空留妾，情难收吧。” “哈哈”她开心地跳起来，像一只活泼的小蝴蝶，说：“原来你真是读过我的词，我真是太开心了。” 我也笑着说：“我没有骗你吧？” 盖媛媛开心没有到10秒，语锋一转说：“你该不会把我们诗社诗集里面的诗全背下来了吧？” 我否定地说：“没有，那里快有一百首诗了，我哪有那个记性，我哪有那个时间啊？” 她又问：“那你到底能背诗集里面的几首啊？” 我说：“除了我的你的，我都不会背啊。” 我说的实的可是实情，没有谎话，可是说完之后，盖媛媛突然用手指着我，恍然大悟地问：“噢，你原来早早地就在关注我啊？说，你为什么要偷偷关注我？” 我感到顿时一惊！我的天呐，怎么话能说到我偷偷关注她身上啊 于是我本能地否认：“没有啊。” 她不依不饶地说：“还说没有，我们诗社诗集里有那么多诗，你为什么都不会背，却单单对我的词倒背如流？” 我一怔，哑口无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1 晚安 晚安 她看到我窘迫的样子，超级开心，就像获得了胜利的战士一样，一跳一跳地说：“好了，看在你这么关注我的份上，本小姐就先饶过你了。” 我听完之后更加窘迫，本来想辩解一下，可是怎么着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 她又转头问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连忙说：“没有啊。我们不是在说着嘛。” 她突然眉头一皱说：“哼，都是我在说，你为什么不寻找话题呢？” 是啊，她说得有理，我确实不善言词，可是我又该说些什么呢？这可真是难为我了。 于是我嘴里念叨道：“我，我找，我找什么话题呢” 她歪着头望着我说：“对啊，你找什么话题呢？” 我就使劲想话题，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我心慌了。只见她又要张嘴说我什么了。 于是我情急之下，突然蹦出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的天呐，蹦出这样一句也出我自己意料之外。 盖媛媛也很吃惊，转而有几分害羞地问：“你，你干嘛要问人家这个问题。” 言外之意，好像是在问，我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害怕她有男朋友似的。我最怕人家这么想我了。 于是我急着辩解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词里有一句，盼君望君君不知，所以我，我以为你有男朋友了，所以才说那个君字。” 她低着头应道：“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我肯定地说：“对啊，对啊。” 她接着幽幽地说：“告诉你哟，我确实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在初中就谈了，他对我可好了。” 我听她说她有男朋友，初中就谈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脚底升出一股凉气，凉气直逼全身，直冲我的大脑，我手脚都凉完了。 这时她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心想，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跟我在这里闲逛什么啊，我们还是回教室好好学习吧。 她看着我，突然“咯咯咯”笑起来，笑得毫无征兆，她说：“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骗你的！那个君说的是我未来的男朋友。” 听她说是骗我的，我全身的凉气瞬间又没有了，浑身全是解脱的温暖。我挤出一丝笑容说：“没有。” 我为了转移自己的窘态，问她：“你是正规录用来的吗？” 她笑道：“当然不是，我爸掏了七千块的择校费，才来的。你呢？你肯定是录来的吧？” 我本想说不是，可是在女生面前强大的自尊又阻止了我。于是我含糊地点了点头。 她说：“我就知道，你们学习好的都是考进来的。” 我又说：“七千块，这么多啊？” 她说：“这还算多啊？我同桌是花了一万的择校费才来的。” 一万啊，这么多钱啊。当初我爸为了凑够五千块钱，跪地求人都求不来这个数，居然有人花一万让自己孩子来一高中读书，真是有钱啊。 我说：“你们家真有钱啊。” 她仰头看着天空说：“我们家不算有钱，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 我接着问：“你爸是做什么的？” 她说：“我爸啊，他是开服装店的，整个地级市的各个县城都有分店。” 我低声说：“那是挺有钱的。”想想人家这么有钱，我的心里又凉了几分。甚至觉得盖媛媛有点高不可攀了。 她又转头问我：“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一怔，又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我说：“我爸妈只农民，我，我们很穷，没有钱。” 我以为我晒了自己老底，盖媛媛一定会小瞧我的。谁知她甜甜一笑说：“我不在乎的。” 我不知道她的不在乎是啥意思，但又听她说：“你知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吗？” 我说：“听说一点。” 她津津有味地说：“当年司马相如家里也很穷，但他很有才气，所以跟卓文君依然走到了一起，男人穷不要紧，只要有才华，有志气，穷只不过是暂时的事情。我相信你。” 我似懂非懂地说：“谢谢。” 她又说：“小海同学，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你说。” 她说：“有机会给你带我去看你们家的小河，我觉得很美。” 我点点头。 她又说：“有机会我也带你去湖南看那座小亭。” 我也点点头，心想，我哪有路费？ 就这样，我们断断续续聊了一晚上。 夜色有些深了，晚自习的结束钟声也响起来了，我问：“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她“嗯”点点头。 我说：“我们回教室吧。”她说：“不了，我直接去宿舍的。” 看来我们要分别了，于是我说：“那我们改天再聊，我回一下教室。” 她嗔怒道：“回教室有那么重要吗？” 我看着她，心想我又要怎么着才行啊？她说：“做为一个男士护送女生回宿舍才是绅士要做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于是我说：“走，我送你去。” 到了这个点，从教室回宿舍的同学，去外面潇洒的同学都很多，来来往往，人潮涌动，我陪着盖媛媛走在校园里，恍惚间感觉自己真的像有了女朋友似的。 也有的同学转头来看我们两个，我心里觉得挺奇怪的。到了宿舍门，我说：“再见。” 她转头对我说：“晚安，小海。”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说过晚安这种洋气的话，只有在电视里看过，于是我结巴地说：“晚，晚安，盖媛媛。” 她又怒道：“以后不要叫我姓。叫我媛媛。” 我结巴地说：“晚晚安，媛，媛” “嗯”她点头，说：“晚安”然后转头回到她宿舍。 盖媛媛回去了之后，很多女生从我身边过，有的还看我两眼，我吓得飞奔着冲回了自己的教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2 洗发水 又过若干天，我在食堂埋头吃饭的时候，我隐约间感觉有人坐到了我的对面了。 我并没有抬头，而是接着低头吃自己的饭。只不过我感觉那个坐我对面的同学，似乎挺文静的，并没有像我一样大口吃东西，似乎在静静地看着我这边。 好奇心压倒理智，于是我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对面，就一眼，足以让我心头一震。 “盖，盖，盖......”我结巴着还没有把话说完，那个留着齐耳学生头的盖媛媛，笑得眼睛迷成了两轮月亮。她歪着头对我说：“看到我吃惊吧？”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会？” 她说：“我怎么会也来食堂吃饭啊？”我说：“是啊。” 她收起笑容说：“干嘛我不能来这里吃饭啊？这食堂是你家开的？为你专人服务啊？” 我摇头说：“不，不是这样意思，你来这里吃饭挺好的。” 她又笑道：“以前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吃饭呢？我去外面的私人饭堂吃饭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心想私人饭堂那得多高级，于是我问：“那外面的饭堂是不是很贵啊？” 盖媛媛摇头说：“不贵，比学校里面的食堂便宜多了，只是你没有习惯去而己。” 原来这样，我点了点头。 盖媛媛又问我：“你总是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啊？” 我说：“是啊？” 盖媛媛又问：“没人有陪你啊？” 我说：“是啊。”我本来还想说，我一个人吃饭，吃得快，可以省出时间早点回教室学习呢？ 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盖媛媛突然冒出一句：“以后，我陪你吃饭好不好？” “这个.......”我在犹豫着两个人吃饭，那我寒酸的生活方式不就让人看到了吗？还有，这样的话就公特别浪费时间，还不如......我边想边看盖媛媛，只看一眼她的眼神，我就不忍心将否定的话说出口，于是我说：“好，好的。” 她还是有所不满地说：“哼，本小姐陪你吃饭，你好像还不情不愿的样子？你可真过份噢。” 我连忙否认：“没有啊，我很开心啊。” 这顿时吃得确实是啰啰嗦嗦的。害得我去了教室交作业都不是第一个交的。 第二顿，我刚到宿舍就看到盖媛媛在那里等着了，我过去，她跳起来说：“你终于来了。” 在女生面前，我尽量不要表现得太寒酸，我和她一菜的时候，为了体面一些，也咬咬牙点了一些鸡蛋啊什么的。但仍然被她说了：“你怎么不吃肉啊？” 我装作很理直吃壮地说：“这样饮食才最科学啊？” 她对我白白眼说：“科你个头。” 她点的菜比较多，点了四份菜。坐下来之后，她就把排骨啊，红烧肉往我盆子里面扔。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吃。” 她说：“我不爱吃。” 我问：“不爱吃，你还点？” 她“哼”道：“你管我啊？我就爱点不爱吃的菜，然后不吃，怎么着？” 我说：“我只是觉得好浪费钱啊？” 她笑道：“浪费的是我爸的钱，不是我的钱，我现在还没有赚钱能力，你不要害怕。” 我觉得有些好笑，我说：“你爸的钱也是钱啊？浪费终归不好。” 她说：“那你帮我吃啊，吃到你肚子里面也不浪费啊。” 人家的爸妈的钱，让我吃肉，我总觉得过意不过，我说：“这个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怎么好意思......” 盖媛媛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我吃那么多的肉做什么？人家又不爱运动，肉吃多了，全长身上了。再吃，就会吃成一个大肥婆，到时候路也走不动了，也嫁不出去了？那时该怎么办？” 我听着觉得好笑，于是笑出声来。 盖媛媛这时命令道：“别笑，快帮本小姐吃，这是任务！” 盖媛媛的嘴太能说了，我真是服了她。 吃着吃着，盖媛媛又盯着我的头看起来。 我问：“你看什么呢？我的头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有戴帽子。” 她歪着头，边思考边问：“你的发型是什么发型啊？是碎发吗？” 我也不懂什么是碎发，于是我说：“我不知道，我记得是小平头然后长长变成这样的。” 她说：“你还理小平头啊？以后别理小平头，不适合你，你以后就理碎发头。这样比较帅，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头，心想，我们村的五毛钱理发店，好像只会理小平头啊。 她又问我：“你平时用什么洗发水，洗的头？” 我说：“我，我，我从来没有用过洗发水。” 她很吃惊的样子，问我：“没有用过洗发水？那你怎么洗头的，用清水浇头啊？能洗得干净啊？” 我也很吃惊，我从小到大都是用洗衣粉洗的头啊，我妈妈还经常用更便宜更廉价的洋碱洗的头呢。 于是说：“我平时洗头用的是洗衣粉。” “啊？”她再次惊得合不住嘴：“你怎么能用洗衣粉洗头啊？洗衣粉里你知道是有什么成份吗？里面有生石灰啊！用洗衣粉洗头，会烧坏你的头皮的，会让你的发质变黄的。” 我也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可是我一直在用洗衣粉洗头啊？我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发质啊头皮啊这些问题的。 她伸手撩了一下我的头发说：“你看你的头发还是这么黑的，可能你是天生发质好的人，不过这么好的头发遇到你这样不懂爱惜的主人，也是亏死了。” 我说：“不要紧的，我也用过洗发水，五毛一小袋的那种。” 盖媛媛坚决地说：“那种不好，那种多数都是假货，你要买那种瓶装的才好。” 我心想瓶装的都要十几块，我哪里那么多钱。 她又想一回说：“改天我帮你买一瓶，哈哈哈。” 我坚决说：“不行，我不能让你给我买。” 她也没有反对。 她当面是没有反对，但她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 第二天，她就跑到我们教室里，把大大一瓶润发一百年的洗发水放到我的桌面上。 当时班级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她跑过来，把那洗发水放到我桌子上面，还对我说：“给!这瓶洗发水够你用很长时间了，你以后千万不许再用洗衣粉洗头了。” 我推开那瓶洗发水说：“不要，你自己拿回去用吧。” 谁知道她说：“这瓶洗发水，是我用过的。”然后她摇了摇，对我说：“你看，这瓶都没有满，我用过了的。我只是觉得这瓶跟我的发质不适合，我买错了的，我本来是想扔掉的，想想扔了不如让你用一下吧，你就试着用一下吧。”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道德压力减轻了一点。 我还是轻微反抗道：“这个我不能要，你先问问你们宿舍有没有同学要。” 她“哼”一声说：“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瓶洗发水，反正我不要这瓶了，你不要我现在就把它扔到垃圾桶里算了。” 说着她捧着那瓶就要往外走，我心想这么好的东西，哪能说扔就扔，于是连忙说：“那我要，我要。” 她连忙停住脚步，转身对我笑道：“对了，对了，这就对了。你慢慢用哈，记住！以后不准你再用洗衣粉洗头。”她把洗发水放到我的桌面之后说：“我走了哈。拜拜。”说完一跳一跳地出了我们教室。 她走了之后，我旁边有个男生对着我的方向竖着大拇指说：“牛x，真是牛x，真是好命，能让女生倒贴，我cao，牛x到极点了。” 后来我把那瓶洗发水带回了宿舍，一想到它是盖媛媛用过的，心里就没有那么沉重了。但是我不会用，洗发水的盖子死活打不开，急得我满头大汗，最后我用一个小铁片撬开了，但我发现那封口都是新的，根本不是那种用过的，我知道，盖媛媛又骗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3 餐厅 第二天盖媛媛又对我说：“小海，我们去外面的食堂吃吧。” 我想着自己也没有去外面吃过，如果外面的食堂了不是很贵的话，去看看也挺不错的。于是同意了。 我第一次离开校园到外面吃饭。外面的小饭馆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学校周围很多，都是来赚学生钱的。 我们选定了一家，进去了。里面跟学校食堂差不多，也是可以点几个菜，然后找个座位来吃。 只不过有大尺寸的彩色电视机看。当时电视机上播出的是最火热的电视剧《金粉世家》。 我们点完菜坐下来的时候，我发觉我们班的几个同学也在这里吃。 我对他们不熟，只是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而己。我对自己不熟的同学也不主动打招呼的。 然而他们对我很熟，可能是因为我的名次比较靠近吧。我和盖媛媛面对面坐下时。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对于我能来外面吃饭，而且还跟一个漂亮的女生一块来，他们可能很好奇，也很不适应。 我们吃了两口就听到那几个男生在小声议论我：“我kao，那个不是我们班的陆小海吗？” “可不是吗？” “我kao，陆小海都谈恋爱了，这世界真疯狂。” “我kao，人家怎么不能谈恋爱？” “那伙不是天天很寒酸的样子吗？kao，还真有女人喜欢啊？” “我擦，人家学习好，现在女生哪个不喜欢学习好的。” 我听他们议论我，心时不是滋味，停下了筷子。 盖媛媛意识到我的动作异常，于是转头对那个几同学说：“吃你们的饭吧？有什么好议论别人的？” 语气很是生气和严厉。 我们班那几个男生说：“哇塞，还是个母老虎啊，这么牛x” 盖媛媛骂道：“你妈是个母老虎。” 那几个男生笑道：“我妈可贤惠了，不像有的母老虎。” 我这时把碗往桌子上面一搁，冲着我们班的同学吼道：“你们给我闭嘴！” 这时有个男生说：“怎么着了？这么牛b？” 另外的男生说：“唉，算了，人家学习好的跟那个啥似的，人家不跟人家一般见识，走走走。” 说完，这几个男生把碗往桌子上面一放都准备走了。 等他们出去之后，盖媛媛和我又重新坐下来了。盖媛媛还愤愤不平地说：“我最讨厌那些背里议论别人的人，你说是吧。”我微微地点点头。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盖媛媛又说：“我们换一下饭馆吃吧。” 我说好的。 她混得比我熟，引着我到了一家装修很好的餐馆。她说：“就这家了。” 我立即缩身子说：“这，这，这家可能太贵了吧。” 她说：“不贵的，一样的，这顿我请你。” 我摇头说：“不要了，我们还是到别家吃吧。” 她一把拉着我的胳膊，我通过衣服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她小手的力量。我心跳加快。 转头看她，她祈求似的对我说：“就进去吃一次，我保证，只一次，下次我们去哪里吃都行。” 我也不忍心拒绝她，我只是说：“太贵了。” 她说：“我请。” 我说：“你请也太贵了。” 她说：“下次你请回我就行了，在别的餐馆。” 我犹豫间，她又拉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说：“求你了。” 就为这点事情还要求我，我哪受得起，于是我妥协道：“好吧。” 她听我退让了，马上开心地跳起来，顺势两条胳膊都搂着我右手，然后拖着我，往那家餐馆走。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那间餐馆装修得比我想像的还要了。 地面都铺着大理石瓷砖，屋顶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灯，桌面干净整洁，里面还放各式各异的室内花草。里面的服务员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门口还有鱼箱，里面各式彩色的鱼在游弋。 我们刚进门，那里的服务员都主动地弯腰叫道：“欢迎光临”吓我一跳。 我与盖媛媛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只听到餐厅里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一沓厚厚的菜单，菜单上面的纸张似乎嵌着什么金属。 我在想，我的天呐，这顿饭得花多少钱啊？ 穿白色制服的小姐把菜单放到我的眼前，可能是考虑到我是男的吧。 我看了一眼，觉得眼花缭乱。于是马上把菜单推给盖媛媛，盖媛媛很老练地拿起了菜单。翻了两页，还很老道地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特色菜啊？” 服务员弯腰站在旁边说：“我们这边的特色菜都有，红烧猴头蘑，白扒松茸蘑，酱排骨，雪衣里脊球，滑炝里脊丝，不知道您喜欢哪一款？” 我坐在旁边都听晕了，这都tmd是什么玩意，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什么没有像青菜啊，萝卜啊，番茄啊之类好听好记的菜呢？ 盖媛媛问我道：“小海，你喜欢哪个菜” 我都懵逼了，我说：“我喜欢家常的。” 盖媛媛又问服务员：“你们这里有家常菜吗？” 服务员弯腰帮翻了几页菜单说：“这几样是家常菜。” 盖媛媛说：“小海，你来看看。” 我心想你饶了我吧，我用近乎求饶的语气说：“你，自己点吧，我不会点，你点什么我都爱吃。” 于是盖媛媛点了三个菜，就合了菜单，让服务员去准备了。 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我听餐厅的背景音乐很好听。是一个女声唱的，声音很舒缓，很幽伤。 只那音乐唱道： 心痛的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地看着你却无能为力 任人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对盖媛媛说：“这是哪里的音乐，真好听。” 盖媛媛说：“你也觉得好听啊？我还以为你天天只知道学习，连歌都不会听呢？” 我说：“怎么会？” 盖媛媛说：“这首歌叫《星语心愿》，张柏芝唱的，是电影里的主题歌呢。” “噢”我点头道。 盖媛媛这时跟着这首歌也小声哼唱起来：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你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盖媛媛的歌声也甚是优美，听着她在我对面小声唱，我的心都融化了。 我转头看周围，发现这里人不多，来这里吃饭的无疑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男的必穿得帅气，女的必打扮得美艳。我看那个冬天还穿着短裙丝袜的女人，靠在一个西装的男人身上，两人十分亲密。 我又看看盖媛媛，心想，在外人看来，我和盖媛媛也应该是对情侣吧。只是我穿得太过寒酸了，给盖媛媛丢面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4 早恋 过了不久，服务员拿来两套餐具，都是用塑料薄膜包着的。盖媛媛取了其中一套，把薄膜撕开，用桌子上泡好的茶水把餐具洗了洗。 我问：“用这么好的茶洗碗太浪费了吧？” 她笑笑说：“没有关系的。”然后伸手把那另一套餐具也拉到自己身边说：：“我帮你清洗吧。” 然后也帮我撕开了薄膜把餐具洗了再推回到我的旁边。 三个菜很快上来了，我们提起筷子吃着，我转头看窗外，窗外人来人往的在夜幕下穿梭，他们多数只是在廉价的地滩或餐馆觅食。而此刻的我们却坐在精装修的豪华饭店里面。想想就觉得有些优越感。有钱的感觉真是好。 我看对面的盖媛媛吃得非常文雅，我心想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有钱了，就娶了盖媛媛，天天跟她一起来这种地方吃饭，那人生该有多幸福啊。 盖媛媛抬头看我，问道：“想什么呢？” 我只是说：“我觉得环境真好。” 我们吃饭就一起回到了学校，当年晚上，我就开始用盖媛媛给我的润发一百年洗头。 想想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洗衣粉洗头，今天居然用上了洗发水洗头，挺激动的。 在厕所边的水池，我学着别人的模样，把头发弄湿，挤了些洗发水往头在摸，这一摸一揉，感觉就是舒服，用洗衣粉洗头时，觉得头皮被蜇的火辣辣的，而用洗发水呢感觉头部凉凉的，软软的，挺好的。 就在我洗完头准备走的时候，碰到了安喜。 安喜看着我，惊喜地问道：“哟？你用上了洗发水了？” 我说：“是啊。” 安喜又问：“你自己买的？” 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是别的事情我还可以扯个谎说，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我总不是厚着逼脸说是自己买的吧？ 安喜又说：“我看你这么节省，所以好奇问一下而己，买瓶洗发水也挺好的，你以前那样洗头确实不好只不过你买的太大瓶了。哈哈哈。” 我低头说：“这瓶是人家的。” 安喜马上问：“谁的？” 我不好意思说，于是糊糊涂涂地说：“反正是别人的。” 说完就收拾好东西，回到了宿舍。 安喜也进到了宿舍看到我坐在床边，就对我说：“这瓶洗发水是盖媛媛的是吗？” 我一楞，没有想一安喜居然猜这么准。 安喜说完，坏笑起来：“噢，原来你们两个趁我不注意，走得这么近啊？” 我难为情地说：“没有啊，哪里近了？” 安喜笑得用手捂着嘴道：“哎哎，你们两个可是通过我认识的，如果你们两那个啥了，可不要把我这个媒人忘了哈。” 我佯怒道：“你胡说什么？” 安喜又笑着摇摇头说：“别隐瞒了，我已经有所耳闻，我听说你们两个现在连吃饭都是在一起吃？” 我知道肯定是哪个舌头长的人在背后议论我了，但是我和盖媛媛经常在校园出现，应该很多人都看见过吧。不用传也会有人知道。 我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安喜也没有再多问，而是拍着我肩膀说：“兄弟，好好对人家盖媛媛啊，至少不能伤害这个女孩。” 我心想，谁伤害人家？我吗？我多老实的人啊？怎么会伤害人。 第二天中午盖媛媛跑到我同桌的位置上坐。我同桌是走读生，所以回教室回得晚。 她刚来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上次来我们教室非要给我一瓶洗发水。这次又不知道来干嘛呢。 于是我问她：“怎么来我们教室了？” 她把自己的数学课书和作业本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对我说：“哎呀，这数学作业，人家不会做的，难死了，你会做吗帮帮我啦了。” 我问：“你们班讲到哪里了？” 她指着其中一页说：“你看讲这里了，越来越难了，真是气死人了。” 我问：“你不会问你们班的其它同学吗？” 盖媛媛说：“问？问人家谁啊？我跟你说，我身边的同学学生成绩还不如我呢？问他们等于白问。”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问，你们班学习好的？” 盖媛媛说：“人家学习好的，都不理我们的，人家都怕我们影响了人家学习，所以我才找你嘛。你看这几道题你会吗？”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她们班的讲课进度比我们班稍慢，这些作业我早就做过。于是我就耐心地给她讲这道题该怎么解。 盖媛媛我讲得云里零里，还问了我几句，我发现她连基本的概念、定理都没有掌握，解题思路更是一团糟。讲什么她都不懂。讲到最后，我也郁闷了。 最后盖媛媛又说：“哎呀，你讲的这些东西，人家都听不懂了，你把你的作来拿来让我看看。” 于是我走到课代表那里把数学作业要了回来，拿来给盖媛媛看。 盖媛媛看了一会儿，说：“哎，本小姐还是不懂。”于是照着我的作业，抄起来了。 如果是别人我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是盖媛媛啊，我连忙批评道：“你不能照抄的。你必须要自己先理解，会了之后再自己独立完成。” 她很为难地停下了笔“噢”应了一声，她说：“我可不可以把你的作业拿回教室，上课之前送回来给你？” 我点点头。她如获值宝地把我的数学作业连同自己的课本一起拿走了。 后来几天盖媛媛几乎每天都来借我的数学作业参考，上课前送过来。 吃饭的时候，她还超级开心地对我说：“小海，你知道吗，我们班的女生超级崇拜你呢？她们的数学作业都是参考你的。哈哈哈，要是没有你的数学作业，我们都要被数学老师骂呢。哈哈太有趣了，她们还说改天让你去我们班，要认认你人呢。” 我也是一个有虚荣心的人，听她这样讲也挺开心的。我数学作业一般都先不交，等着盖媛媛来取。 周六的一天下午，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我们班的第一名鲁菲菲从外面进来。 这个倒也不算个新闻，问题是她还挽着一个男生的手臂。 跟她一起进教室的男生个子很高，长得超帅，留着偏分头。鲁菲菲就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依偎着那个男生。把那个男生拉到她位置上，嗲声嗲气跟那个男生亲密得不得了。 我的天呐，这可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同学啊，她也早恋了吗？ 于是我转头问我的同桌：“嗳，鲁菲菲搂着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同桌抬头看了一眼说：“人家男朋友呗，这么明显还用问？” 鲁菲菲也有男朋友啊？我还以为只是学习差的学生才早恋呢。于是我又问：“她学习那么好，还早恋？” 同桌冷笑道：“早恋的人多的去了，学习越好的人越早恋呢？你不是也早恋了吗？” 我支支吾吾道：“谁早恋，我可没有？” 我那同桌对我也不老感兴趣，反而说：“人家鲁菲菲的男朋友可有来头了。” 我连忙问：“什么来头？” 同桌说：“我听说啊，人家男朋友是我们市一中的学生，市一中，你知道吗？比咱们这县一中不知道牛x多少了。” “噢”我应道。心想着，鲁菲菲这么聪明，找的男朋友自然也聪明极了，两个人都这么聪明，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啊。真是让人羡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5 白色衣服 有一天，盖媛媛突然问我：“你有没有白色衣服？” “啊？”我感到很突然，于是问：“干嘛？” 盖媛媛说：“有还是没有？”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一件白色的衣服。我同族的叔叔在外收垃圾，他有一次在一所城市的垃圾站拣到一件白色的西服，样式挺不错的，没有舍得扔，于是拿回家自己穿，可是叔叔是个胖子，穿上很不合适，最后把这衣服送给我爸了，我爸比较瘦，为这事，我爸还请我叔叔抽了两盒烟呢。 我爸也穿了一段时间，又觉得款式太年轻了，自己也老了不适合穿，后来又让我穿。 我嫌它的颜色太白了，不好洗。于是拿到学校之后，一直放在宿舍柜子里面没有怎么穿。 所以我肯定的对盖媛媛说：“我有。” 盖媛媛不相信地问：“真的啊？你别骗我啊？” 我确定地说：“真的。” 盖媛媛又问：“那怎么没有见你穿过？” 我说：“颜色比较白，不好洗。我比较懒。” 盖媛媛很期待地问：“你什么时候穿出来让我看看。” 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于是问：“干嘛非要我穿白色衣服？” 盖媛媛说：“别问那么多了，穿出来让我看看嘛。” 我答应了。 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特意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西服。只有上身衣哟，不是全套的。 我拿出来的时候，发现有老鼠在上面撒过尿，于是弄很多洗衣粉才把那个尿点洗掉呢。 我走到盖媛媛身边对她说：“你看，我已经穿上了，你觉得怎么样？” 盖媛媛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说：“请问这位帅哥，你找谁？” 我笑道：“帅什么帅啊？就找你呢。” 盖媛媛斜着身子，又看了看我，竖着大拇指说：“嗯，就一字：帅。帅呆了。” 我说：“帅啥啊？咱平常人没什么帅的，谁有人家刘德华帅啊？” 盖媛媛挽起我的胳膊说：“刘德华帅，那是人家明星的帅，你的帅呢，是正常人的帅法，刘德华是水中月镜中花，你呢，看得见，摸得着。嘻嘻。” 我这个人老谦虚了，连忙说：“没有没有。” 盖媛媛说：“这么好的衣服，你为啥以前不穿给我看。” 我说：“跟你说了，太白容易脏。” 盖媛媛又歪头打量着我，说：“嗯？帅是帅了，就是有个不足。” 我问：“什么不足？” 盖媛媛说：“就是你穿得太厚了，你是不是穿袄了？” 我点头：“是啊。” 盖媛媛指着我的衣服说：“那你能不能去厕所，把你的袄脱掉，里面只穿毛衣给我看看啊？” 我缩起肩膀说：“我冷啊？这样穿。” “哼”盖媛媛翘起小嘴说：“你就不能为了我冷一下自己吗？” 我一楞，忙说：“可以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盖媛媛命令道：“去厕所，把你的袄脱下来。” 于是我就跑去厕所，把袄脱掉了，里面只穿毛衣，然后把那西服穿在外面。穿上之后，我都感觉自己单薄了不少。 出了厕所，不知是真的，还是心理作用，真的有点冷。 我夹着自己的袄，走到盖媛媛身边。 盖媛媛满面春风，看着我说：“帅，这下真帅，还没有了臃肿，你这样穿，还真是好看呢。” 我夸张地用嘴向手哈着热气，穿作超级冷的样子说：“大小姐，你这次可满意了吧？你到底想干嘛？想让我穿这件衣服，在校园做时装表演啊？” 盖媛媛笑眯眯地摇摇头说：“唉，没有想到，小海你不但学习好，人也好看，绝对带得出去。” 我说：“带了去干嘛” 盖媛媛说：“放心吧，不会带出去卖了你的，我生日就要到了，我要你去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就穿这件衣服。” “啊？”我吃惊道。 盖媛媛拉着脸说：“怎么？你不愿去啊？” 我说：“不是，这衣服这么薄，我穿一会儿还行，穿一晚上会感冒的。” 盖媛媛笑道：“没事，你感冒了，我去医院陪你。” 我又说：“那个，感冒是小事，主要是这衣服不耐脏，要是穿脏了，不好洗啊。” 盖媛媛笑道：“没事，你要穿脏了，本小姐给你洗。” 我说：“那？那你生日，我送你点啥好呢？” 盖媛媛说：“全凭你心意，你人来就好了。” 我说：“好吧。” 盖媛媛突然非常认真的指着我的鼻子说：“陆小海，你给我听着，后来就是我生日，后天晚上，第一你必须要来，第二，你必须要穿上这件白色的衣服而且不能穿袄。就这两点，如果到时候你做不到的话，本小姐一辈子不原谅你。” “哇？”我说：“干嘛这么认真？” “哼”盖媛媛说：“我说到做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6 让你知道我爱你 第二天，我跟盖媛媛只见了一面，她说：“小海，这两天你自己去吃饭吧，我就不陪你了，我要跟我的姐妹们筹备生日party。地点找好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于是我就一个人去食堂，吃完饭之后，我顺便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张生日贺卡，决定送给盖媛媛。那张生日贺卡虽然普通，但打开之后有音乐呢？售价二元，这也算是我买过的奢侈品了。 盖媛媛生日那天傍晚，我发现自己桌子上扔了一张纸条，我翻开看，上面写着：“小海，我们在一网情深k吧，蓝海洋包厢，你没事就过来吧——媛媛” 我看完之后有点激动，我这可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陪女生过生日啊。 我把纸条放进桌兜之后，就飞奔回宿舍，我特意把那件白色的西服拿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下衣服上有没有脏的地方。穿之前还特意去洗了个头。用的自然是盖媛媛送给我的润发一百年。 我把袄甩掉，把西装穿上，还借了个梳子给自己梳了个偏分头，我之前从不这样梳头的。 搞好之后，我还跑到厕所的自来水龙头那边，那边有块很破的镜子，我上下打量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居然越看越顺眼，心里想着tmd自己原来长得也不错吧。 只可惜自己出身这么贫穷，空有这幅臭皮囊又如何？还不是经常被人作践。 于是我咬咬牙，回宿舍，取了那张生日贺卡就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一网情深k吧，我是知道的，虽然没有去过。但我很清楚它就在我们学校没有多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自恋还是怎么着，我怎么觉得自己走在校园的路上，居然好几个女生都转过头来看我。 我的天呐，什么时候变得回头率这么高了。 我到了k吧，发现里面装修得也很好，到外都是金壁辉煌的景象。 大厅的柜台那边围了很多的俊男靓女。很多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柜台边上有一张宽大的幕布，里面用类似电影机一样东西放着电影，不，不是电影，放的是歌曲。用时髦的话说，叫做mv。 就在我东张西望，眼光暸乱的时候，这时来了一个身穿制服的男的。 我顿时吓得不敢抬头，那个制服男走过来问我：“请问你找谁？” 我低头说：“我找，我找的人你不认识。” 制服男说：“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说吧。” 我说：“我找盖媛媛” 制服男冷冷地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请你出去吧。” 我心想，怎么可能，明明是盖媛媛留纸条说是在这里的啊。 制服男见我没有走，又问：“来这里的人都唱歌的？你来做什么？******的吗？” 我说：“不不不，我来，我来是赴约的。” 制服男冷笑：“赴约？你也来赴约？好好，你说说看你约的哪个房间？” 我说：“蓝海洋。” 制服男又上下又打量我一边，说：“跟我来吧。”于是转身带路。我跟着他上了二楼。 这歌吧，路径很深，在走廊上随处可以听到有人鬼哭狼嚎地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 又走一段，我就听里面有首歌我有点熟悉，只听唱道：“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怪自己没有勇气”。 我的天呐这首歌不是《星语心愿》吗？我再听那声音，我的天呐，那不是盖媛媛的声音吗？ 制服男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门是关着的。门头上写着蓝海洋三个字。 制服男手一指说：“就是这里”，然后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显然《星语心愿》这首歌就是来自这个房间。 我看这里的服务生都看不起我，我突然自卑起来，自卑得不敢进门。 我在门外，听到一个女生叫道：“媛媛唱得好不好？” 其它女生叫道：“好！” 那个女生又叫：“媛媛棒不棒？” 其他女生又叫：“棒！” 我站在门外，觉得盖媛媛人缘这么好，人这么聪明，家里又这么有钱，我这样被人作贱惯了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呢？ 媛媛一定是搞错了，她一定是糊涂了才会喜欢上我，如果哪天她清醒了，会不会讨厌我这样的人呢？ 哎，我还是走吧，来赴的什么约啊？我这样的人，谁看到都会讨厌的。 我想到这里转头有种想逃离的冲动。但我突然又想来，盖媛媛说过，第一要让我一定到场，第二要我穿白色的衣服，如果两样缺一样，她说她一辈不原谅我，不行我不能走。 这时我又听到盖媛媛唱道：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听着盖媛媛这样唱，突然我也觉得自己的心非常的痛，媛媛你真的这样爱我吗？我也爱你，可是我觉得配不上你怎么办？我永远都无法克服自己的自卑之心。我就像一个一生下来就被印了金印的犯人一样，永远也洗涮不掉自卑的痕迹。 又听盖媛媛唱道：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心想，不行，我不能这样，我必须要坚强起来，我在盖媛媛面前，必须要坚强的像个男人。她一定要我来，说明她心里也有我，我不能这样懦弱。再说，她说了，我穿上白色的衣服很帅，我还怕什么？ 她不是还说她们班的女生很崇拜我吗？我怕什么？我不能再怕了。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大方地对她们说：“嗨。” 可是就在我伸手准备推门那一瞬间又没了勇气。 我又听盖媛媛唱道：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我心里想，我也需要一个坚强的理由，可是谁能给我呢？我为什么不能坚强下来。我真是没用。 算了，算了，我还是等盖媛媛把这首歌唱完再进去吧。这样比较好。 又听盖媛媛唱道：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终于唱完了，我要进去了，我再也不能犹豫了，伸手就去推那扇门，谁知门还有点重，我使出五成的力气，才能把门推开。 谁知盖媛媛并没有把歌唱完，因为她在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后面自己又补了一句：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此时我已经把门完全打开了。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一群女生围着盖媛媛，盖媛媛里面拿着话筒。 她唱到最最后一句：“让你知道我——爱——你。”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也就在盖媛媛真正意义的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包房所有的女生把所有的目光都齐涮涮地转向了我。 盖媛媛的最后那句“让你知道我爱你”的歌词还回荡在我的耳边，而此时的我，突然出现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显得十分突兀，也把我搞得十分尴尬，于是我望了一圈周围所有的人，然后不好意思地对盖媛媛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盖媛媛拿着话筒，也是定定地看着我，看着看着，她甜甜地笑了，对着话筒说：“不，你来得刚刚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7 party 一个长发的女生搂起盖媛媛看着我说：“哇，媛媛你的白马王子来了耶。” “喔！”也有其它女生尖叫起来。 盖媛媛对她们说：“哎呀，讨厌了，不要取笑人家。” 我是一个很腼腆的人，看到这么女生我一个男的真的不好意思进。 盖媛媛起身过来说：“进来嘛，站在门口楞啥呢？” 于是我迈起步子走了进去。盖媛媛过来一把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包间的沙发上，说：“坐啊。” 我坐在沙发大致看了一眼周围，包间前面一个大头彩电。至少有29吋了吧？包间屋：“能唱。” 盖媛媛点了一下那首《约定》说：“好吧，唱来听听。” 约定是一首女性唱的歌，作为男生呢，唱女生的歌，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但想想我会唱的歌确实不多，就将就着唱一下。 音乐前奏开始之后，屏幕就显示半动画半现实的画片，等开始唱的那条格结束之后，我拿着话筒开始将就地唱道：“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头那。。。。。。” 我唱得很不好，字咬得也不准，因为歌词没有记牢，看着屏幕的歌词来唱，有种现学现卖的感觉。 但这就足够了，我至少能唱得下来。 但是唱了开头，盖媛媛马上扭头对我说：“先停一下。” 我一楞，停住了歌声，盖媛媛起身另外找了一支话筒，对我说：“我，我陪你一起唱。” “哇”其它女生尖叫道：“媛媛，你好会玩哟。” 盖媛媛笑道：“不管你什么事哈，不要羡慕嫉妒恨哈”然后她又转身那个长发女生说：“丽丽姐，帮我们切一下歌。” 盖媛媛又对我说：“你唱一句，我唱一句，不要唱反了。”我点点头。 那个叫丽丽的长发女生拿了遥控器，按了一下，《约定》这首歌就又重新开始了。 同样等那三条杠结束时，我唱道：“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盖媛媛举起话筒唱道：“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我唱：“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盖媛媛唱：“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当她唱到这首的时候，声音微微发颤，声音中也透着些许的害羞的味道。 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看着歌词里分明有着婚礼的字眼，自己的心马上就跳了一下，我快速扫射一下周围的女生，想着自己在这种场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跟盖媛媛唱这么露骨的情歌，真是有点难为情。 可是听着盖媛媛甜美的声音和认真的表情，我又突然好想真的有一场属于我们婚礼，那该有多好，多梦幻。 我也继续往下唱。她也继续往下唱。 这时身边的一个女生叫道：“哇，好浪漫啊。有男朋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哇，这不就是两个人相处的至理名言吗？我和盖媛媛能走到这一步吗？能这样相互透明地相敬如宾吗？ 当我们唱完这首歌，我再看看她，她也看着我，我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超级爱她了，爱她爱到了骨头里面了。 那个长发女生尖叫道：“喔，好深情啊，吻一个吧。” 其它女生也叫道：“对啊，吻一个呗。” 盖媛媛骂道：“滚，谁都像你们一样啊？小海可老实了。” 说完害羞的看了我一眼，我对她也笑笑。盖媛媛说：“我们吃蛋糕吧。” “蛋糕来了”扎马尾女人端起了蛋糕到了我们面前。马尾辫的女生说：“媛媛，你看，我已经帮你弄好了，今天你16了，上面插了16根蜡烛了，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盖媛媛说。马尾辫女生又说：“这个公主帽子是你的，今天你啊是我们的公主。” 盖媛媛说：“谢谢”然后那马尾辫女生把那个红纸做的帽子交到我手里。我一楞心想交给我干嘛？ 马尾辫女生说：“帅哥，这个帽子可不是给你戴的哟，你今天可不是我们的公主，你：“第一，本小姐越来越美，第二，老师以后不准骂我。第三，额？不告诉你们。” 其中一个高个女生说：“媛媛不说，我们也知道，肯定是要跟这个帅哥白头到老了。” “就是”其它女生也附合道。 盖媛媛说：“哪有啊？吃蛋糕喽。”于是操刀就要切。 我也被分到一块，我吃了一口，真是好吃，好甜，好香，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我看到最后她们将没有吃完的蛋糕相互往脸上摸，心里顿时一酸，我的天呐，这该多浪费钱啊。 后来我们又喝了点啤酒，几个爱唱的女生开始霸占着话筒一首又一首的唱。 到了大概十点左右的样子，我们才结束。我帮她们拿东西。在回学校的路上，盖媛媛偷偷过来对我说：“小海，谢谢你，今天能来，我今天很开心。”我说没关系。 盖媛媛又说：“谢谢你的礼物。”我说：“对不起，我没有经验，否则我买贵一点的东西？” 盖媛媛笑道：“你还想有什么经验啊？你送的不管贵还是不贵，我都觉得是最好的。” 我点点头。 盖媛媛又说：“小海，你知道我许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吗？” 我问：“是什么？” 盖媛媛说：“哼，你不关心这个。” 我说：“没有啊，我关心啊，我很关心，是什么？” 盖媛媛说：“哪天你能逗我笑的话，我就告诉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8 我喜欢你 盖媛媛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我去食堂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她。 上午没有碰到，下午，我故意拖延时间，在食堂东张西望，结果仍然没有等到她。 次日我在食堂又没有碰到她，于是我自己主动到外面的食堂吃饭，依然没有找到她。 我吃完饭之后，还在站在马路上，一边又一边地排查过往的行人，特别是年轻的女同学，看看能不能偶遇到她，但是没有。越是看到不到她，我内心越是着急，我头海就越是容易浮现她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独自去了某个餐厅不告诉我？这不可能吧？ 难道她最近不想陪我吃饭了？难道她的那些姐妹们在生日party上对我的印象不好，让盖媛媛不要理我？ 难道盖媛媛已经幡然醒悟过来，不愿意理我这样的人了吗？难道她已经变心了吗？难道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我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是想快点见到她。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本想跑到她们班里面找她，可是我没有勇气这样做。我装作路过她们班的样子，只是匆匆从窗户边瞥一眼而己，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回到教室开始魂不守舍。我满脑子都是盖媛媛，我开始超级想她。她在哪里？连上课的时候我都屡屡走神，这在我整个学习生涯中都是极为少见。 我失魂落魄，我心里难受，我若有所思，我又不知所措。我睁眼闭眼似乎在寻找盖媛媛的影子。 这样又过两天，有一次当我刚从在教室的座位上时，我突然发现桌面有一张被折叠过的纸。我再低头一研究，那纸上还秀气的写着一行小字“小海启”。 我的心跳突然就由80跳到180。我几乎是用颤抖和不顾一切的方式抢起桌面上的那张纸，然后打开它。 我想这一定是盖媛媛留给我的，她怎么了？她在哪里？这几天她为什么不见我？我有太多疑问了。 当我快速打开这张纸的时候，我发现这张纸里面实际只是写了短短一句而己：“小海，我病了，在惠仁医院二楼——媛媛”。 我把眼睛睁得老大，反复读了几遍，嘴里念叨道，她病了，在惠仁医院二楼，原来是她病了，所以她才没有找我，她是怎么病的？她为什么会病的？老天，你在搞什么啊 她病了，我要去看她，我现在就要去，我必须去。我马上去。 我把纸条胡乱揣到衣服袋子里面，就冲出了教室。我是一路飞奔。跑出了校门口。 我看到马路旁边的水果滩，马上刹住脚步，我是不是应该买点水果给她？ 于是我到了一个水果滩，第一次买了几个苹果，打包好拿着往惠仁医院跑，那个医院离我们学校也近。 我没有二话，进了医院之后就往二楼跑，到了二楼在护士站那边问，盖媛媛在哪个病房？ 值班的护士，翻了翻册子说：“五号” 我一转身，又提着水果去找病房，很快找到了。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个，发现盖媛媛的旁边还坐了两个女生。 那两个女生显然也看到了我，她们看到我之后，转头对盖媛媛说：“你男朋友来了。” 盖媛媛看到我来了，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走上去说：“媛媛你生病了？” 盖媛媛点点头。我又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盖媛媛抬头看着我说：“我怕你太担心。” 这时这两个女生对盖媛媛说：“我们先走了，有事再联系。”盖媛媛点点头。 那两个女生还转头给我道别：“我们走了哈。”我连忙转身对她们说：“好好，好走。” 她们两个转身推门出去了。 她们一走，我对盖媛媛说：“媛媛你是什么时候生的病？生的什么病？好点了没有？” 盖媛媛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跟我开玩笑道：“你刚才看到么？她们都当你是我男朋友哩。” 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说:“媛媛我们不说那个，你怎么了生的什么病？” 盖媛缓仍然没有回答我，而是又问道：“那你说，你是我男朋友么？” “我......”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我是喜欢她，但是中学生不能早恋啊，我该不该承认呢？我承认了不就说明我在早恋么？我可是个好学生啊。 盖媛媛看着我，见我不能回答，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我渴了，你能用这个杯子给我倒杯水吗？”她指了指桌子边的杯子。我把水果放到地上，拿了那只杯子，去热水壶那边倒水。 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地棒着那杯水，往她床上走。 我害怕水洒出来烫到她，我又担心水太热。于是走得慢，嘴微微吹着。 当我抬头准备把水递给她时，我突然发现她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眼里泪光闪闪。 我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快喝水吧。” 盖媛媛并没有去接水，而是看着我问：“你喜欢我吗？” 我一怔，对于这个答案我措手不及。她又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天呐，我要承认我喜欢她吗？我要早恋了吗？我要变成坏学生了吗？我该怎么办？ 盖媛媛又高声质问道：“说啊！” 我在极其矛盾和纠结中点了点头。 谁知盖媛媛并不满意，而是放高声音问道：“点头算什么意思？我今天要让你亲口说出来。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来这里看我？你不说出来，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我满脸通红，我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我陆小海是懦夫吗？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陆小海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喜欢一个女生我都不敢认了吗？去他niang的好学生，去他niang的不能早恋。老子不在乎了。 于是转头大声对她说：“说就说！”我咬着牙，红着脸说：“我，我，我，我喜欢你。我，我是你男朋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69 梦而己 盖媛媛扑哧一声笑了，她低头红着脸说：“谁要你当我男朋友，人家还没有同意呢。” 我一怔，心想怎么这么麻烦？你这个态度难道还是不想让我做你男朋友吗？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充满疑问地问：“那，那你同意吗？” 盖媛媛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说：“你来抱我一下，我或许会告诉你。” 抱？我的天呐，对，要抱，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这个时候，我做为一个男的绝对不能太怂。 于是我慢慢地走到盖媛媛身边，想伸出手臂来，但是心跳得厉害，又有些不敢，我从小到大可是没有抱过女孩子啊。 盖媛媛幽怨地看着我说：“你，你怎么跟个死人一样啊？” 我一心一沉，想着不好，她一定又怪我太被动了，于是我心一横，伸直手臂搂住了她，然后自己也坐到了病床上。 她的身子真软，虽然隔着厚衣服，但我仍然似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 她转头对我笑道：“能抱自然一点吗？跟个机器人似的。” 我马上领悟，于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自然一点，盖媛媛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几缕头发碰到我的脸上，我的脸感到痒痒的，很舒服，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我虽然心跳得快，但感觉抱着一个女生，真是舒服，真是幸福极了。 我问：“媛媛，你到底生的什么病？” 盖媛媛说：“生的相思病。” 我心想这种病，只在电视剧里听人说过，现实中真有这种病吗？ 于是我问：“真的假的？” 盖媛媛说：“你看我像骗你的吗？”她伸出手，拉上我的手，她的手真软真纤细，触感真好。她的手是热的，而我的手有点点冷，我潜意识收缩手。 我说：“我的手冷，会冰到你的。” 她把我的手抓得很紧说：“没事，我不怕冷。” 我看看病房周围，又问：“相思病用得着住院吗？” 她说：“当然用了，人家除了相思病，还有点感冒了。” “噢”我应道。 这日我们粘在一起，难舍难分，我全身的血液流得很快，每个毛细血管都像被火烧过一样，全身既兴奋又幸福。我心想，我有女朋友了，我恋爱了。 有一天晚上，我做梦，不知怎地，就梦到了自己又回到了初中。 初中的校门口烂了很多，我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冷冷静静，没有看到学生走动也没有看到有老师出现。 校园里面的松树还是原来的松树，学校里面的花坛还是原来的花坛。 只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很是诡异。 于是我就走啊走，把当年的走过的路又重新走一边，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哭，我这仔细一听，还是一个女生在哭。 于是我顺着哭声寻找过去，走了一段之后，发现国旗台上坐了一个女生，在掩面而泣，这个女生头发很长，盖住脸了看不清楚。我心想总算找到一个人影了。 于是我走了过去，站在那个哭泣的女生旁边。我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哭？” 那个女生哭着说：“因为你抛弃了我。” 我大吃一惊，不由胆寒，问道：“我没有啊？你是谁？凭什么说我抛弃你？我认识你吗？” 那个女生说：“我是林红。” “林......”我又一次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个女生微微抬起头了，她理了理长头，她那脸庞也清晰想来，我仔细看了看，那就不是林红吗？还是那么漂亮。天呐，她不是调到外地读书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红哭着问：“你忘记我了吗？” 我连忙说：“没有啊？我怎么敢把你忘了？” 林红冷笑道：“你不是已经跟别人谈恋爱了吗？” 我怔，不知如何作答。 林红叹了口气说：“算了，我知道你们这些男生都是始乱终弃，朝三暮四的，我也不会对你报希望的。” 我说：“我没有啊，我不是那种人啊。” 林红站起来转身就走，我本想追上去多辩解两句，可是我脚怎么也迈不开，转眼间，嘴也说不出话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红一点点地离我远去。 我的泪马上流出来了，我用力把脚一蹬，醒了，发现自己原来还在床，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0 走神 梦醒之后，我就重新整理了一下关于林红的记忆。 初中那会儿我还很小，那时的感觉比较幼稚，再说林红现在已经在外地，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说不定人家早就早恋了，人家长那么漂亮，家境那么好，再说，我们当时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我只是对她比较有好感而己。 林红啊林红，我找女朋友但愿不会伤害到你，如果伤害到真不对起啊。 我胡思乱想着，久久没有入眠。 自此以后每次放学，盖媛媛都会跑到我们教室后门口等我，我出了教室门口就能看到她，第一次我不适应还问她：“你咋跑到我们教室门口了？” 盖媛媛嘟着嘴说：“来找我男朋友不行啊？” 我说：“这，让同学们看到多不好啊。” 她“哼”一声说：“人家想早一点看到你嘛。” 走在校园里面她多数都是挽着我的手，头靠着我的胳膊。 有一次走着走着，迎面碰到了我们班主任，我吓得浑身一哆嗦。 班主任也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马上充满失望和厌恶，白我一眼就走了，我也没有敢给他老人家打招呼，他也不想理我。 跟班主任擦肩而过之后，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心想，这下完蛋了，连班主任都知道我早恋了，他这么严厉的人会怎么看我？ 然而盖媛媛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还在津津有味地跟我讲着她们宿舍女生那些盘根错节的琐事。而我的心却在翻江倒海。 我上课的时候，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听着听着，就又想起盖媛媛可爱的模样。想起跟她在一起时各琐碎的小事。有时想都想出神了。 “陆小海”，“陆小海” 同桌用手敲敲我的桌面，抬头对着讲台说：“物理老师叫你呢。” “啊？”我吃了一惊。我连忙抬头看讲台。 只见物理老师满脸怒气地看着我说：“陆小海，我叫你两次你都没有听见是吧？” 我连忙站起来，双腿伸得太快把还凳子蹬得“咯”一声。我说：“没有，老师我听见了。” 物理老师看了一眼说：“好，那你说说刚才这道题应该怎么解？” “我？这道题？”我连忙使劲翻，翻了半天没有找到，我连忙转头看同桌的物理书，看到同桌的书是翻在137页，我也赶紧翻到这一页。 物理老师发话了：“陆小海，你是根本就不知道我讲到哪道题了是吗？” 我连忙狡辩道：“不，不，不，我知道，老师你讲的是第四题。” “啪”物理老师十分生气地把黑板擦摔到桌子上说：“胡说八道，我明明讲的是第三题。” “哈哈哈哈”全班一片哄笑。 我站在那里万分尴尬，我明明看到同桌是把手放在第四题的位置啊？为什么偏偏讲的是第三题。真是见鬼。 物理老师冷冷地对我说：“你不好好听讲，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木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物理老师又说：“我听说你期中考试还是班级前几名，现在咋了？骄傲了？自满了？我观察你好几回了，上课的时候，目光呆滞，想入非非，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了你？” “我，我......”我想说两句，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这次后面有个男同学突然冒了句冷腔：“他，谈恋爱了！” 这句冷腔冒出来之后，全班又开始“哈哈哈哈哈”的哄笑。我听着大家的哄笑声，大家的议论声，站在座位上的自己心里真不是嗞味。我可是个好学生啊，只有老师表扬的份，怎么今天被揪出来让人奚落了？ 物理老师把手往下按一按说：“安静，安静” 然后哄笑声和议论声慢慢小了一点。物理老师又说：“看你半生不熟的样子，还学人家谈恋爱，我看早晚会把你成绩拖垮。尼ma的，不拿自己前途当回事。” 说完物理老师白我一眼道：“坐下吧，坐下吧，你自己不把自己前途当回事，我理你做什么？” 我听了之后，心虚得厉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有气无力地坐回了自己位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1 成绩滑落 没有多久我自己做了一套英语的单元测试题，阅读理解都错了一半。题做得还慢，错误率还极高。 等英文老师在课堂讲解那套习题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最近学到的英文生词我几乎都没有记牢。天呐我是越来越懒，越来越不像话。 也不光是英语，我觉得数学也越来越吃力起来，数学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我竟然看了半天找不出解题思路来。都快到上课时间了，我才勉强把题做完。 但不幸的是，作业发下来之后我整整错了两道题。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之前的数学作业，老师基本都是批着:对勾，对勾，对勾，对勾，对勾，“优”的。 现在错了两道，最后的评语只是一个非常潦草的“中”字。 盖媛媛有一次跑到我们班来借我的数学作业，我用手臂捂着作业，无奈地对她说：“我，我也没有做完。” 盖媛媛吃惊万分地说：“怎么可能？你学习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写完。” 我咬咬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盖媛媛只能满怀失望地回到自己教室。 我也曾怀疑是不是数学越来越难了，不只我一个人做得慢？但是我去数学课代表那里问过，鲁菲菲，冯雪毅，伍迪，陆枫他们作业还是交得超级快啊。天呐这不是数学作业的问题，那是我的问题啊。 过了几天，数学老师让我们做了一次数学单元试题测试。我在考场上使劲浑身解数，累得满头大汗，考试结果出来了之后，我只考了92分。满分150分啊。我平时都130左右的啊。差一点也考120啊。 数学课代表把试卷发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拿着试卷手都抖起来了。 我心里想，完了，我再也不是一个学习好的同学了，我已经成了一名学习很一般的学生了。 但我心里还是存有一丁点的侥幸，我希望大家考得都不好。那样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数学老师当天上课的时候，就公布了所有同学的测试成绩。 数学老师当时是这样说的：“各位同学们，这次测试试卷，总体上难度不大。” 我心里想：“这还叫难度不大？是真的吗？” 数学老师又说：“多数同学成绩都不错，考出了应有的水平。但是，也有个别同学，那水平掉得不是一星半点，那是崩塌式的滑倒。” 我的心一沉，心想那是我说吗？ 数学老师接着说：“现在我把这次考试的成绩，从高分到低分都给大家读一读，让你们也知道彼此的分数在哪个程序段，也让那些不思进取，成绩直线滑落的同学好好反思反思。” 数学老师展开成绩单，念道：“鲁菲菲，146；”全班同学“哇”感叹了一声。 “伍迪，135”全班同学又“哇”. “冯雪毅，132”“陆枫：130，赖文豪，125，蒋丽丽，122” 没有我的名字，没有我的名字，数学老师后来念了一堆110，100分的，90多分比我高的也很多。 而我始终没有听到我的名字，连我的同桌，都很吃惊的瞄我一眼，心想，这伙咋考这么差啊？ 我坐在座位上心焦如焚。念了很多，才最终念到我的名次，我的成绩已经沦为班级中下了。我完蛋了。 数学老师把最后不及格的同学也念完了之后，放下名次表，在讲台上厉声说：“刚才，我已经把成绩念给你们听了，你们也应该知道了自己当前的数学程度，我想说的是，有个别同学考得真是惨不忍睹，这个同学你自己也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有的同学不要以为自己在月考和期中考试中，在班级名次里比较靠前，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你要知道你那水平还差得远得很呢！天天不学好，非要学人家谈恋爱，哼？毛都没有长齐你谈得什么恋爱？早晚有一点，把你拖得全身没有皮。” 我听着数学老师这样讲，我心如刀割。如果数学老师只说有同学成绩退步了，那也不至于真的是说我，可是他要说月考和期中成绩名次靠前，又说谈恋爱，那他指的就是一定是我无疑了。连数学老师也知道我谈恋爱了。他的语气充满了鄙视和嘲笑，而我心乱如麻。 之后的时间，连同桌对我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这势利的家伙，这么快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可能真的觉得我的成绩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2 给我站住 盖媛媛还是一无所知，她还在我们课间活动的时间，跑到我们教室了，坐到了我的同桌的位置上，掏了一把棕色的坚果放在我的桌子上说：“给你点好东西。” 我转头看了一眼那棕色的，类似于大蒜瓣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盖媛媛笑嘻嘻地说：“这是板栗，不是我们这里产的，这板栗是从南方那边运来的，可好吃了，已经炒过了。你尝尝看。” 于是她还拨开一个给我吃。她把拨开的板栗放到我的嘴边，我本想伸嘴尝尝的。这时就听到背后有同学小声议论道：“ma的，真恶心，又来我们班了。” “就是，天天在教室秀恩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是教室啊？不是自家卧室，秀恩爱回家秀去。” 这议论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听上去似乎是说给我们听的，而且有不俱我们听到的意味。 我顿时没有了尝的冲动，我反而板起脸空，对盖媛媛说：“媛媛，你快回去吧。” 盖媛媛十分不解地问：“干嘛？你不喜欢吃啊？” 我皱着眉头说：“不是想不想吃的问题，我们不要在教室吃东西，这样不好。” 盖媛媛“哼”了一声说：“人家为了送板栗给你吃，可费力了，现在倒好，拿来给你吃，你还不乐意，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也不想辩解什么，只是重复道：“你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 “噢”盖媛媛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我又说：“回去吧。”她才怏怏不快去起了身，转身离开了我们的教室。 我细想想天天跟盖媛媛在一起吃饭也挺浪费时间的。吃饭的时候，她讲的话特别多，天南地北的聊，我们去得最早，走得最晚，吃完饭还要到学校的小树林边转两圈，太浪费时间了。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第二次去吃食堂吃饭，吃完之后，我不等她发话，就直接说：“媛媛，我要回教室学习了。” 盖媛媛十分吃惊地抬头看着我问：“怎么这样早？” 我说：“已经不早了，我的成绩已经落下很多了，我必须要抓紧时间，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了。” 盖媛媛不以为然道：“哎呀，你们这些学习好的，实在太较真了，学习也要懂得劳逸结合啊，不能这样天天拼命的。” 我想想自己的成绩都落成什么样子了？还妄谈什么劳逸结合。 于是我强硬地对她说：“我要回教室了。” 她不解且无奈地应道：“哦” 我也不等她同意，自己起身就走。我走路速度也加快了很多，我都希望自己能尽早回到教室，尽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好让自己能省出更多时间来学习。 可是当我离开食堂，穿过走廊，准备一转身去教室的时候，发现班主任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我的全身为之颤抖。我缩着肩膀，弯着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想从班主任身边溜走。心里默念着：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但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当我就要从班主任身边逃离时，听到班主任大喊一声：“给我站住。” 我全身一颤，心想我的天呐，那是在叫我吗？是让我站住吗？我本能地想回头，但想想又觉得让我站住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再说也不一定是让我站住是吧，说不定在说其它同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我没有站住，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走。 谁知，刚又走两步，就听到班主任在后面吼道：“陆小海，你耳朵聋了？” 我心里想，完了，真是在叫我。真是让我站住啊。于是我站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3 狗血喷头 我转头看班主任，班主任恶狠狠地看着我，对我说：“给老子进办公室来。” 我的心一沉，心想完了，这下麻烦搞大了。 班主任自己先进的办公室，而我自己就像一个待审的犯人，没有任何可选余地跟着班主任也进了他办公室。 我进去之后，就站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则坐在他的办公桌边，翻开教材备起课来。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这下我心有些发慌，心想，我的天呐，班主任让我进来，却不抬头看我一眼，把我凉在这里，到底是啥意思呢？我谈恋爱，我学习退步，我在教室秀恩爱，这些罪名，到底有多大呢？ 班主任是不是想把我开除掉，让我现在就搬桌子和凳子走人呢？天呐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如果真是要开除我，那哪个高中还愿意收我吗？那我的前途我的一生不就完了吗？ 天呐原来问题这么严重啊，早知这样，这恋爱我就不谈了。我感到万分恐惧，又不知所措，只能站在那里不住地扣着自己衣服的扣子。 过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了，结结巴巴问道：“班，班，班主......”话还没有说出来。班主任抬头凶狠地看我一眼，然后厉声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心里知道肯定是我跟盖媛媛的事，但是我还是嘴硬道：“不，不，不知，道。” 班主任眼一瞪，生气地把书往办公桌上“啪”一甩吼道：“给老子想！” 我被那“啪”一声吓得一哆嗦。心想装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还是招了吧，可是从哪里招起呢？ 于是我唯唯诺诺地说：“因，因，因为我成绩退步了。” 班主任又抬起头来，厉声说：“就这些？” 我心想不行啊，不招完是不行的。于是我又小声说：“我，我，我还，还早，早恋.......” 班主任突然伸出胳膊，用手指着我的头说：“你也知道自己早恋？” 我一震，看着班主任那如枪筒的手指，我害怕得厉害。牙齿格格直响，全身发抖。 班主任从椅子上站起来，踱了几步，踱到了我的身边了，对我说：“陆小海啊，陆小海，你去县城西关和北关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怕过谁？老子理过谁？老子当班主任这么多年，治理班级都是无为而治，从来没有找过谁谈过什么话，那些想让我关照自家孩子的家长，给老子送礼物，给老子讲好听话，老子都不一定搭理他们的孩子，你知道吗？” 我唯唯诺诺地点头说：“是，是，是。” 班主任又说：“那是我因为老子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值得老子去搭理的，你要知道今天老子把你叫到办公室里面，完全那是看得起你，像你这样家境贫寒的人，我一般理都不理，那些送我价值过万礼品的学生我还没有搭理呢。所以我今天批评你几句，那也是给你城门大的脸面，你知道吗？你要知好歹。” 我连忙点头说：“是是是。” 班主任指着我的头说：“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那个样子，就你那水平还想谈恋爱？你家里有钱还是怎么着？你看那些学习好的，哪个敢谈恋爱？哪个不是把学习当成生命一样重视，你看看那些谈恋爱，哪个不是家里有钱，不值望学习改变命运的？人家那些谈恋爱的学生，人家就算考不上大学，人家高中毕业之后，回家帮父母做个生意，人家照样有钱，你行不行？你们家行不行？你也衡量衡量你自己，还学人家早恋，你是头脑发晕了吧？” 我头点了点，觉得班主任说得有理。 班主任又接着说：“你看老子说得有理没理，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低头说：“务农。” “是吧。”班主任说：“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你考不上大学，将来毕业之后你能干啥？做生意你们家又没有资金，又没有人脉你做什么生意？你就只能和你爸妈一样，世世代代都在庄稼地里面讨生活，这是好玩的事情吗？你自己还是个学习程度不错的学生，你要是发挥好一点，将来考个重点大学，我看没有问题，但你要是因为恋爱而把前途放这上面，你说你对得起谁？你也长么大的人了，也吃了这十几年的粮食，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还要让老子给你讲吗？” 我沉默，越发觉得班主任说得对，盖媛媛家是做生意的，她就算考不上大学，将来她也会跟着爸妈去卖东西，而我父母是种地的，我考不上大学，我就只能回家种地，那是多可怕的景象啊，我死也不愿回家种地。可是盖媛媛这么喜欢我，我能辜负她吗？ 于是我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说：“但那女生，她她她，我不能那个.......” 我虽然结结巴巴，词不达意。班主任却很会意地说：“女生对你好，你不好意思拒绝，你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就谈上了是吗？” 我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那我该.......” 我本来还想问我该怎么办呢？班主任突然恶狠狠的吼了一句：“鬼扯！” 我吓得又一哆嗦。 班主任说：“说这话都是鬼扯，现在是读书阶段，哪个学生不喜欢学生好的，不崇拜学习好的？你学习程度好一些，人家女生就看得起你，喜欢你。等你学习差了，人家才懒得理你。上学的时候拼的是学习成绩，你们出了社会拼得是金钱，你不好好学习，毕业之后又没有赚钱能力，谁理你？你看看咱们班那些名次靠前的哪个谈恋爱？开玩笑吧你？” 我心想不对啊，前段时间我还看到鲁菲菲带男朋友来教室呢。 于是我小声说：“那个鲁菲菲好像，也早，早恋呢。” 班主任突然厉声对我吼道：“你能跟鲁菲菲比得着？鲁菲菲半个小拇指都强你十倍，你能跟她比？人家就算天天玩，人家照样年年第一次，你行不行？你想跟鲁菲菲比，你先去测测自己智商过关不过关？开玩笑你？要比？去跟和你水平差不多的人去比。鲁菲菲谈男朋友，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子比你还清楚，我都懒得管，人家就算再谈，人家将来还是考名牌大家的料，你行不行？你才谈几天，你的成绩都落成什么样了？你还敢拿鲁菲菲说事？你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我低头，觉得班主任说得有理，鲁菲菲确定强我十倍都不止。我确定无法与她相比。 班主任说：“等到期末考试就知道了，你成绩下来了，也就没有人喜欢你了，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今天要说的话，我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回去，思考思考。” 我点头对班主任说：“谢谢班主任。” 班主任说：“去吧去吧，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就闹心。” 于是我点点头，就灰溜溜地离开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4 玩笑 离开班主任的办公室之后，我思绪万千，下一次的期末考试，我真的会一败涂地吗？那个时候，盖媛媛真的会看清我的真面目，然后觉得我不过尔尔，再也不理我了吗？我的前途真的就要在这里被毁掉了吗？ 找不到答案。 跟盖媛媛一块吃饭的时候，我问她，我说：“媛媛，我问你，如果我有一天学习不好了，你还喜欢我吗？” 盖媛媛吃惊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笑了一声说：“怎么可能？” 我很严肃地问她：“我说的是真的？” 盖媛媛笑着说：“你学习这么好，怎么会变得不好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相信你。” 我无奈的低下头，过一会儿又抬头说：“媛媛，我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我真的学习差得一沓糊涂，你还会看上我吗？” 盖媛媛裂嘴一笑，调皮地说：“如果啊？你要是学习不好，我就马上去找一个学习比你好的男朋友来。”说完自己还“咯咯咯”笑起来。 而我的心却顿时一沉，脸马上就拉下来了。 盖媛媛见我面色有变，马上止住笑容说：“你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己，你不至于这么不经玩笑吧？” 我觉得我失态了，连忙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真的会找别人作男朋友吗？” 盖媛媛摇摇头说：“不会的，我胡说的，你就算学习不好，你这么聪明，你也会做生意啊什么的，找以别的赚钱门路的。” 我疑惑地看她一眼，又问：“假如我学习也不好了，也不会赚钱？什么都不会，到那时，你又会怎样？” 盖媛媛也很疑惑地看着我说：“那？那怎么可能？你要是学习不好，又不会赚钱，将来你怎么养我？” “怎么养我”这四字，如同当头棒喝，让我头脑一震。是啊，我这种无能的人又如何养得了媛媛？ 于是我放下筷子到饭盘，说：“我不吃了，我要回教室学习了。” 盖媛媛说：“你怎么了？你还没有吃完呢？” 我说：“我真的不吃了，我今天不饿，我要回教室了。” 盖媛媛站起来说：“对不起，是我哪里说错了？惹你不开心了？” 我摇摇手说：“没事，真的没有关系，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早点回教室学习而己。” 盖媛媛伸出手喊道：“哎哎哎，你不能回这么早啊，哪有吃几口就回教室的，哎，你你......” 我也不理她的再三劝说，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我走在回教室路上，突然觉得自己特孤独特悲情。我本一无所有，我唯一有的，让人欣慰的是学习成绩，现在成绩也没了，我的一切都将要失去了。 我还能找回原来的自己吗？ 我狼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自己的课本就看，看着看着就又走神了，我耳朵里不停回放着，盖媛媛的那句话“要是你学习不好，我就马上去找一个学习比你好的男朋友来。” 这句话每在我耳边回播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我明明知道她这句不过是无心的玩笑而己，可是我忍不住去想它。或许玩笑中也有真实的成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5 落差 转眼又到了回家的时间了。 盖媛媛跑到我这边问我：“小海，我朋友有车接送，要不要也载你一程？” 我一想到小车是多么高端的产物，于是就说：“不用了，你们自己坐吧。” 盖媛媛坚持道：“没关系的，我跟我朋友关系很好的，也不麻烦。送你一程没事的。” 我顿时心里就有些不爽，我说：“我真的不坐，我们学校离班车的停靠站也挺近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盖媛媛有点难过的说：“你真的不坐啊？” 我态度很坚决地说：“不坐。” 盖媛媛说：“那，那我走了啊。” 我说：“好的，你走吧。” 盖媛媛说：“那下周见。” 我努力地微笑一下，点了点头说：“好，下周见。” 盖媛媛走了之后，我自己背着自己的行李往班车停靠站走去。 周五的下午街道上车辆很多，校口那里卖盗版书的小贩们在积极地向放学的学生推销自己的盗版书。 那卖水果的小贩们也忙得不亦乐乎，就想在学生离校的时间，再赚一笔。 那些推三轮的男人们，眼巴巴地看着过往的学生，就盼有学生能坐一坐自己的破三轮，好赚几块钱。 我穿过这群乱七八糟的人，穿过繁华热闹的街道走到了停靠站。 很快我坐了一辆班车。班车上挤上来的都是学生。你推我，我推你。 我还没有座位，还是站着，手扶着班车的横梁，以免自己摔倒。 我透过窗外看到那些卖水果，卖大饼的小贩们还不死心地向车内的学生推销自己的零食。我又看到附近有几栋很精致的别墅，应该是县城有钱人买的吧。 班车的司机十分粗俗，动不动就把生殖器的名称挂在嘴上。负责收钱的老板娘也很粗俗，动不动就骂人。 这里就是我们穷人的生活，是我们穷人的交通方式。而盖媛媛是坐小车回家的，不需要跟这些低俗的人混在一起，不需要闻我们这车上的人肉味，也不需要像我一样，连个座位都没有，只有站着，双手扶着横梁。我们和盖媛媛其实都不是一类人。 班车开动了，班车经过县人民医院，经过县政府大楼，经过县人民法院，经过县税务局，经过联通分公司。每个单位的楼都盖得富丽堂拍，高贵大气。连县城最大的超市都盖得超级霸气。 班车又走数里，慢慢出了城区，接下来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以及庄稼地之间镶嵌着的村庄。偶尔有个乡镇什么的，也是破旧不堪。 最后回到我们村的时候，我看着我们村，破破烂烂的景象，真是心凉如冰。盖媛媛家应该比我们好多了，好们家生意做那么大，应该是住在城市里面吧。哎，我又怎么能配得上她？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家门口也一片漆黑，只有里间的煤油灯发着微弱的火。 我回去看看厨房，没有人，锅头也是冷的。 我到了正房，也不没人。我到了卧室。里面又脏又乱。十几年前的桌子上放着煤油灯，还发着昏黄的灯。我爸躺在床上，我妈坐在床边。 他们她我进来，都看了我一眼，我妈愁苦脸，露出了一丁点的笑容，说：“小海，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6 受伤 “嗯“我点点头，然后问：“饭做好了吗？” 我妈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我爸一眼，低下了头。 我爸板着脸骂道：“吃吃吃，ri尼ma，养你这么大，你就知道个吃？” 我看爸妈心情都不好，所以我问我妈说：“我爸咋了？” 我妈深深叹了口气说：“哎，你爸干活扭到了腰，现在躺在床上起不了了。” 我看我爸躺在那里一脸痛苦的样子，自己心里也难过起来。我去学校这段时间他们原来过得这么惨啊？ “唉——”“唉——”我爸呻吟了几声说：“都是为了你这个瘪子，都是为了让你这个瘪子读书，现在都快把老子的命给搭进去了，也不知道你娃子能读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的心顿时一揪，又想自己早恋导致成绩退步的事情来，不由感到有些心虚。 我爸又说：“你娃子你要读书读不成功，你娃子要是将来不孝顺老子，你看看你对得起老子不对得起？” 我低头无言。 我妈说：“小海都回来了，我先去做晚饭。” 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卧室里只剩下我和我爸。 我爸又问我：“尼麻的，成绩有没有提高啊？期末考试能不能再上升几个名次啊？” 我想想自己成绩不要下降得太厉害就已经不错啊，何谈提高？何谈上升几个名次，但我没有说。我只含糊的点点头。 觉得跟我爸坐在一个房间，很尴尬。于是我说：“我去厨房跟我妈帮忙吧。” 说完我也转身出了卧室走到了厨房。 我妈已经在锅里添好了水，在烧火了。 锅口里的火，照亮了我妈的脸，我看到我妈的脸很不正常，好像一边发红，一边没有发红，我问我妈：“妈，你的脸怎么了？” 我妈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那张发红的脸说：“没，没啥。” 凭借我在这个家庭生活了十几年的经验，我能断定这是什么原因。 于是我小心地问：“我爸，又打你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哎，你爸那牛脾气，他要是心情不好，肯定非要找个人来出出气不可。” 我顿时有点生气，非要找个人来出出气？外面的人他爸敢找吗？不敢，谁都惹不起，只能找我妈出气。 我都十六了，我爸还是动不动就要打老婆，打老婆成了自己刷威风的手段，这样的男人真是无恨之极。 晚餐也是简单之极，喝面汤，吃馒头，连个半根菜也没有。跟学校食堂的伙食相比真是天地之别。 我爸妈各自拨了个大蒜瓣，啃着馒头吃起来，吃了两口就喝了两口没有任何味道的面汤。我也是。 吃完之后没有多久，就看到村会计的老婆来到了我们家。 我妈看到后，问道：“婶子，你吃饭没有？有啥事？” 会计的老婆应道：“我吃了，你们赶快，你家闺女打电话回来了，你们快去接。” 会计的老婆看到我也在家说：“小海放学了？你姐打电话回来了，你们快去。” 我们连声道谢，会计的老婆说：“你们快点，我先回去了。” 我妈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跑到卧室把这事跟我爸说了，我爸说：“你快去接电话。” 我进卧室说：“我也去。” 我爸说：“那你们快点去，老子腰疼去不了。” 于是我和我妈妈就一路小跑，跑到了村会计家里。 村会计家里好像又装修了一遍，到处都贴着瓷砖，家里还通了自来水。听说村会计贪污了村里很多钱，不知真假。 我和我妈跑到村会计的屋里时，那电话还放在旁边，没有挂呢。 我妈飞奔过去，抢过电话，学着电视上人们的样子说：“喂” 这时我就听到电话的外声很大，我能听到我姐叫了一声：“妈，是我小凤。” 我妈马上哽咽道：“小凤啊，你，你，你过得咋样啊？” 说完之后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听我姐那头说：“过得，也是一般化。” 我妈说：“你在外面，要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了。” 我姐说：“妈，你哭个啥呢？不要哭了吧。我在外面好好的，过两年赚点钱就回去。” 然后我妈就问了我爸妈的身体，跟我妈唠叨了一会儿。 我姐又问：“我爸在身边吗？” 我妈看了我一眼说：“你爸不在，小海在。” 我姐马上说：“你让你小海接电话，我跟他聊两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7 我要分手 我妈拭了拭眼睛，然后就把电话交到我手里。 我接过神圣的电话，放在耳边，对着话筒说：“姐，我是小海。” 我姐听到我的声音，很兴奋地说：“啊，小海啊，你的声音都变了，我记得不是这个声音啊？” 我觉得有些好笑说：“没有什么变化吧，都是这个声音。” 我姐坚持说：“有变化，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的声音，现在声音粗得跟个大人似的。” 我心想我自己都长这么大了，都读高中了，能不变吗？ 我问：“姐，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姐那头沉默了数秒说：“哎，也不算好，打工妹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我咬咬嘴唇也不知说什么，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于是我尽力找点话题问：“姐，你们，你们工资高吗？” 我姐说：“不高，一个月几百块而己。也有一千多一个月的，但是那忙的时候，公司里接到大单了，会让我们没日没夜的加班，每天睡觉时间都不超过5个小时，干活干得人都快累垮了，才有一个月一千的收入。” 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不是说外面打工赚钱容易吗？于是我又说：“那，我咋听说，村里打工的人说外面赚得多呢？” 我姐说：“唉，他们赚得也不多，都是说个冠冕堂皇的话而己，要是说自己赚得少，回到家里，脸都没有地方搁。” 我又问：“那你们那里平时治安好吗？” 我姐说：“不好，这里混黑社会的人很多，晚上经常都有人打打杀杀，都没有人管，到夜上我们都不出去，有一对打工夫妻，他们在外面租房子住，晚上都有黑社会来收保护费，把他们门都砸破了，把他们打了一顿抢走了三千块，可吓死人了。” 我又问：“那工厂里面安全吧？” 我姐说：“工厂里面也不安全，前段时间老板说要给我们一个人买一份人身保险的，现在也不说买了，要我们自己掏钱买，老板都是没有良心的，心黑极了。在这里上班也没有个安全保护措施，没人把我们当人看，就是把我们当奴隶一样的使唤。前个月，马路对面的工厂着火了，我的天啊，半天消防员才来，十几个打工妹都被烧死在工厂。” 我问：“那烧死这么多人，打工妹的家人不管吗？” 我姐说：“管，那打工妹的家人来了几百人呢，围着工厂说要告他们，工厂老板一个人只陪2万。他们家人都不同意，工厂老板就派了一群黑社会的人，拿着铁棍和刀，见人就打，见人就砍，把那几百号人打得浑身是血，最后2万块都拿不到手。” 我听我姐这样讲，震惊不己，我说：“那就没有王法了吗？” 我听我姐笑道：“小海啊小海，你还年轻得很啊？啥是王法？有钱才是王法啊？” 我感到心里压抑得厉害。又想找别的话题叉开。 我在想找什么话题呢？我妈不是常唠叨，不能让我姐随便在外面谈恋爱，要嫁人就要嫁家旁边的人。不能嫁得太远。 于是我说：“姐，那个，那个，咱妈说你不能在外面谈恋爱。” 说完之后还觉得自己有点突兀。 我姐说：“我不会的，这边跟我们一块打工的男的，也都是没有文化，没本事的人，我才不会理他们的。我们这边有个女的，特别傻，被男的甜言蜜语骗住了，跟人家谈恋爱了，最后都怀孕了，连打孩子的钱都没有，最后孩子都死到肚子里面都不知道，可惨了。” 我的天呐，原来在外面打工的人，处境这么悲惨啊。 于是我说：“那咱可小心点。” 我姐说：“你放心吧，小海，你最近咋样？有没有好好学习啊？” 我想着自己最近谈恋爱，谈得学习退步这么多，心里发虚，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自己好好学了。 我姐又说：“小海，你可要好好学习，你要知道，没有文化，没文凭在外面多可怜，没有人把你当人看，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有了知识和文化，那个时间你就好受得多，不像俺们这样，活得得古代奴隶没区别。” 我想想自己在学校的表现就感到十分羞愧，我这个样子，能上大学吗？我成绩退步得这么厉害，还能找回自己吗？ 我只是使劲点头说：“我，我会尽力的。” 我姐说：“你不是尽力，你是一定要，咱们家里你就是希望，你要是不能出人头地，咱们家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你明白吗？” 我突然有点想哭，我说：“明白？” 我姐又问：“你有没有在学校谈恋爱？” 我一楞，我该怎么回答？我确实谈了，而且把我的学习程度害成了这样，我真是傻到了极点，可是我能跟我姐说吗？她远在外面，她要知道我干这事，她该多伤心，于是我咬着牙，十分违心地说：“没有。” 我姐像是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对了，小海，你可千万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谈恋爱，你要看看咱的家庭是什么家庭？咱能像人家一样吗？咱们家只有好好学习才有出路。谈恋爱是百分百会影响学习的，” 我的心痛起来，是啊，谈恋爱是百分百影响学习的，我现在的学习都已经退步得惨不忍睹了，就是因为谈恋爱。我真是该死。 我姐又说：“小海，咱要明白咱去学校是为的啥？咱不能和别人一样天天玩啊，咱要学到文化，要考上大学，这才是咱的目的啊。我当年之所以选择不再读书，就是想让你能多读两天，就像想让咱家里至少能出一个读书人啊。” 我听到这里，顿时想起那年我姐退学回家的事来，我记得那年当我得知我姐已经退学的消息后，我是一路飞奔，追上我姐的。 当我追上我姐的时候，我见她一个人穿着棉袄，手里包着凳子和。那么孤独，那么可怜。她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啊。 她当时也跟我说，让我千万不要谈恋爱，要我认真学习，可是我转眼就把当年承诺忘了，我居然谈了恋爱，我居然把学习弄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混蛋到了极点。 我姐在话筒那边说：“小海？小海？你还在电话旁边听吗？” 我连忙说：“我在，我听着呢？你说。” 我姐说：“你不要觉得我唠叨，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跟咱爸妈说话，我都是说一切都好，我只有跟你说，我才把真实情况说给你听，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你要学习承担一切。你不要谈恋爱，我也不会谈恋爱，我在这里赚钱，给你当做生活费。” 我说：“姐，你也别太累着，生活费爸妈会赚。” 我姐说：“咱爸咱妈那水平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能赚什么钱？他们两个啥也不会，赚一点钱，不是扭到腰，都是伤到手。人窝囊的让人没法说，我们家是一口永远也填不满的穷坑！你将来还要读大学，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咱爸妈能给什么？咱爸脾气还差，动不动就打咱妈，咱妈这辈子跟着咱爸，都已经够苦了，还天天挨打，真是可怜啊。” 我姐说的句句是实情，家里已经艰难成这样，我这个大男人又能怎么着呢？ 我姐又说：“小海，我以后结婚，找的男的就算再老，再丑我也不在意，只要他愿意多给咱们家彩礼，只要能让你把读书读完......就算我这辈子毁了我也甘愿。” 我突然鼻子一酸，眼睛马上湿了眼眶，我扯着嘶哑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的我姐吼道：“姐！别说了！” 说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搁下电话，就转头冲出了村会计的家门。 刚出了门，眼泪就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双腿无力地瘫倒在墙边嚎啕大哭。 泪水源源不止地从眼眶里往外冒，我试图控制自己的哭声，可是怎么努力也没有用。悲伤从天而降，将我彻底淹没。 我好恨。 我恨我自己， 我恨我自己不用心。我恨我自己谈恋爱，我恨我自己连学习都搞不好。 我恨我自己让家人失望。 我无耻，我不要脸，我是一个混蛋。 我要分手，我要跟盖媛媛分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8 无回头路 我痛哭一会儿之后，慢慢觉得好受一些。 这时我妈妈也出来了，跑到我身边，问：“小海，你咋了？打电话打得好好地，怎么跑出来了？” 我摇头轻声说：“没事。” 我妈妈说：“是你姐说啥话，惹你不开心了？” 我说：“没有” 我妈妈说：“我刚才都骂你姐了，她也说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让你难过的事了。” 我突然觉得特心烦，不耐厌地说：“真的没有，我说多少遍了？” 说完我自己站起来，往家里走。我妈跟在后面。 这一夜，天冷极了。我躺在放满粮食的杂物间的单人床上，感觉被子都不够暖。我转头看看窗外，冬夜的天真黑真蓝，让人捉磨不透。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在想我该怎么跟盖媛媛提分手的事情。 其实我周末这两天都在不停思考这个问题。 我在头脑里摸拟了我无数个分手的场景。但是我觉得都行不通。 我本打算和和气气地跟她讲明原因，大家和平分手。可是我以盖媛媛的性格进行推演，她绝对不会当真，她肯定会嘻皮笑脸听听就过去了。 我打算严肃的跟她谈分手，她肯定会大哭，我肯定会心软，到时候肯定又分不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软弱，我这次一定是要跟她分手。为了我的前途，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的亲人，我必须狠下心来，我没有退路。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分手。 可是我能做到吗？如果盖媛媛把我分手的提议当成儿戏怎么办？那我就更加认真更加严肃地跟她讲。如果盖媛媛大哭怎么办？那我就任她哭，我也不能心软，如果盖媛媛大闹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心软，就算她闹翻天我也不会理她。如果盖媛媛天天到教室堵我怎么办？我也不理她，她做得过分，我就把她告到老师那里，告到教务处那里。 我一想到这里心就痛得厉害，我是多么地爱她啊，我怎么能做到任她哭，任她闹，还要把她告到教务处？我怎么可以？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必须跟她分手。我不能心软。我在跟分手的过程中，只要体现出一丝的心软，我就完了，我的心就会崩溃，她也会敏锐捕捉到，那时分手就会成为毫无意义的闹剧。 不行，我必须严肃，我必须心硬如铁，就算天崩地裂，我也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柔情。就这么定了。我们是分手得毫无退路的。 周日下午，天也非常的冷，还阴阴的。 我准备出发去学校了，我在等班车的过程中，还反复摸拟分手的场景，以免自己到时候一不小心又心软。 等我坐上班车的时候，天阴更厉害了。我放好自己的行李，觉得自己冷得浑身发颤。我在想这么冷的天气，是不是先不要跟盖媛媛提分手的事情了。但理智马上否决了我这个想法，不论天气如何，不论境况如何，必须马上分手。 班车快要进县城的时，天开始飘起雪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雪粒如盐巴一样从天下晒下来。车又走几里，好像地面都微微发白了。 天呐下雪了，我还要不要跟盖媛媛谈分手，好像老天爷都不愿意我们分手似的。 不行，就算下雪也要分手，射出的箭绝无回头的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79 见面 到了学校门口，遍地都已经是银白色了。我缩着脖子，左手拿书包：“小海，这两天我好想你。” 分手！现在就是分手的时间，快去跟她分手啊，我心里呐喊着。 我轻轻地推了一下她，说：“别，别这样。” 我没有推开她，她反正抱得更紧了说：“我不要，我就要抱着你。” 我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不要这样。” 她还是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说：“没事，我不怕。” 我要此时对她说分手吗？我要怎么开始？ 就在我酝酿的时候，她把头埋得更深，喃喃地对我说：“小海，你知道吗？我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姑姑了，我爸特别凶，我自然不敢跟我爸说，但我打小跟我姑姑特亲，我已经把这事跟她说了” 我听她这样讲，心里一沉，天呐，她居然把我们的事情跟家人说了，可是我仍然要跟她分手。这两天她是怎么过的？怀着少女心事，想着我们的幸福未来？而这两天我又是怎么过的？我是满脑子盘算着要跟她分手的事，真是天大的讽刺，生活真是残酷极了。 她又害羞地说：“你知道我姑姑是怎么说我们的吗？” 这要放在以往，我肯定会接下话题问道“她怎么说？” 可是我没有这样说。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心里只在想，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分手。 盖媛媛又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我姑姑是怎么说的？” 我仍然没有答话。 她竟然感受不到异常还接着说：“哼，先不告诉你，气气你。” 我觉得我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我就要向她投降了，分手就在现在，必须马上。 想到这里，我使劲用力推开她，她被我这一推开动作吓了一跳，她抬头望着我说：“小海，你怎么了？” 我冷冷地对她说：“媛媛，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0 分手 我看了看周围有同学从食堂门口进进出出。于是我转身来到了食堂后院的停车棚里。 一会儿盖媛媛也跟着过来了。现在下着大雪，停车棚里没有什么人。正是我们说话的好地方。 雪不再是一粒粒的下了，而是变成一片片，羽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地上，墙上，层顶全都白了。 盖媛媛的脸被冻的微红，嘴里的热气一股又一股。 她害怕地看着我问：“小海，你叫我到这里来，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我冷冰冰地看着她，鼓足勇气对她说：“媛媛，我们分手吧。” 盖媛媛听到我这样一句，顿时吃惊得张开嘴巴。眼睛睁得很大。 她皱着眉头说：“小海，你没事吧？你怎么没有来由的说这样一句话。” 我板着脸说：“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她看着我，眉皱得更厉害说：“我，我，我哪里做错了吗？你怎么了？” 我恶狠狠地说：“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我们现在就分手。” 盖媛媛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说：“小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对，我改行不行？” 我绝对不能心软，我必须分手，于是我咬着牙一把推开了她抓着我的手。我说：“别碰我，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们分手了。” 盖媛媛被我推开之后，眼泪马上就流出来了，她哭着说：“你怎么了？上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跟我说这话，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我本来想说我没有喜欢别人，但想想觉得不说了，我说：“随便你怎么想。” 盖媛媛又哭道：“你，你不是那种人，你到底是中什么邪了嘛？” 我说：“我没有中邪，我考虑了很久，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结束了。” 盖媛媛又想来抓我胳膊，被我用手格开了。她又哭着问：“为什么？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啊？” 我看着她，咬着牙说：“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在一起，对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盖媛媛抹着眼泪说：“谁，谁说我不是一个世界，你跟我现在不都生活在一个世界嘛？你胡说什么啊？” 我决绝地说：“我说的世界跟你说的不一样，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是穷人的世界，我爷爷是穷人，我爸是穷人，我也是穷人，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盖媛媛哭着，听我这么讲，还干笑一声说：“呵呵，呜呜呜，我还以为什么呢？我从来不介意。我真的没有介意过。你相信我。” 这时我扯着嗓子说：“可是我介意，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决定了。” 盖媛媛哭道：“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都能在一起，董永和七仙女也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们贫富就不能在一起？” 我粗着声音说：“那是骗人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不————”盖媛媛说：“不是，不是骗人的，你学习这么好，穷点有什么关系，你将来有本事了还能娶我啊？” 我冷笑一声说：“学习好？我跟你谈恋受这段时间，学习一落千丈，我早就不是学习好的人了。我也考不上大学了，我也找不到好工作了，我也养不了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盖媛媛哭道：“怎么会这样？那，那就算你学习不好，你能干点别的啊？你总能养我啊？” 我说：“我干什么？你学习就算不好，你将来毕业之后，可以跟你着爸妈做点生意，你们还是有钱人，可是我呢？我如果没有了学习，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我只能跟我爸妈一样世世代代在田地里面干活，一天到晚，累死苦死在田地里面还赚不了几个钱，我拿什么养你？” 盖媛媛又哭道：“我不介意，我愿意跟你吃苦。” 我厉声说：“可是我介意，我不愿意。我们分手，你走你的路，我学我的习，我们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你走吧。” 盖媛媛哭得更厉害了，哭喊道：“不要！” 我对她吼道：“走啊！我们没有可能了。你在我身边，还影响我学习，你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我。我家里还有体弱多病的爸妈，还有为我打工赚生活费的姐姐，我怎么能天天陪你谈恋受，陪你玩？我怎么对得起家人，我玩不起，我必须要好学习。” 盖媛媛哭得更凶，说：“我可以不影响你啊，你学你的，我不影响你啊。” 我说：“怎么可能不影响，我们每天吃饭吃多久？我们每天散步散多久？哪样不浪费时间？” 盖媛媛哭道：“我以后不影响你了，你吃完饭你自己走，我不敢拦你了。” 说完自己哭没有力气站了，蹲在了雪地上。 我突然心一痛，心一痛就开始变软。我都在做什么啊？我怎么能把她逼成这样，我多想抱着她，跟她说没事的，都一切都没事的。 可是我不能，我今天是要跟她分手的，就算天崩地裂，我也一定要跟她分手。我不能心软。 于是我说：“不行，我们分手吧，多说都无益的。你多保重，我走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不管盖媛媛在那里哭还是闹。 就在我一转身准备去的时候，盖媛媛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拉着我哭道：“你不能走。” 我伸出手，努力去掰开她的手，我说：“没用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完这话，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的心何堂不痛？ 她站在那里哭哭啼啼地，她突然说：“那，那你不能再抱我一下啊？” 我看着她，她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她让我抱她一下，既然都要分手，抱一下又何妨？就算留个纪念吧？ 她看着我，眼神是那么的可怜。 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地上，似乎听到雪花落地的嗦嗦声。伤感极了。 她微微向我走了半步，我也有抱她一下的冲动。 可是理智突然跳了出来告诉我————不行。 这一抱绝对会毁掉我分手的决心，不能抱，就这样了，分手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都过去了，不要抱了，马上走。 我瞬间想抱她的冲动被寒雪冰释干净。 我看着她冷冷地答道：“不能，你自己保重。” 她一楞，绝没有想到我会说这话。她哭道：“为什么你这么绝情，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了。 我说：“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我突然觉得自己转身这一瞬间，时空一下子变慢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一点点地把头转了过去，一点点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腿，大踏步地向前迈去，还能看到眼前一片片的雪花，慢慢地，慢慢地落了下来，落上我的身上，落在我的头上，我落在大地上，一点点冰冻我的心，我还能感觉到我的心一点点的碎了，碎得是那样彻底，泪水一点点的模糊了我的双眼，可是我不让任何人看到。 我甚至还可以用余光看到盖媛媛的表情一点点的崩溃，眼泪一点点地决堤。然后她一点点又蹲到地上。然后放声大哭。 而我也不再管她了，我大步往前走了。我就像自己抽离了自己，自己已经没有灵魂了似的。如同一具丧尸行走在大雪弥漫的校园。我们终于分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1 纸条 “咳，咳，咳，”我似乎听到盖媛媛哭着哭着，咳起来。 她每咳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我的腿就发软一次。可是我不能回头。 当我绕过一颗松村的时候，突然脚底一滑，瞬就飞起来。然后重重地跌落在雪在上。 “哎呀”屁股先着地，我觉得自己盆骨都要被跌碎，手也磨破了。胳膊也快断了。 痛死我了，幸亏没有人看到我，我努力地挣扎着，想挣扎起来，可是身上痛得厉害，再加上心也痛，心也累。我挣扎一会儿，就放弃挣扎了。 我自暴自弃地躺在雪地上，仰头望着天空，那一片片的雪花从天下飞下来，落在了我的身上，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能感到凉凉的，然后一点点的化掉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已经惨到了这种地步，不是吗？老天还放不过我，还要用让我摔倒的方式来羞辱我，让我狼狈到这种地步。 好，很好，既然老天想让我难堪，那老天的目的达到了，我倒在地上，起不了来，我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天空。老天爷在天上看到我这晦气样子，是不是特开心啊？是不是特满足啊。 我听不到盖媛媛的咳咳声了，她还在咳嗽吗？她会不会咳出血来。她会不会有事。我难受了。 我脑子里面浮现出盖媛媛咳咳咳的幻象，在幻象里她咳得满雪地的鲜血。 我心如刀割，可是我能回头吗？我不能。不管我多难受，我都必须要绝情。因为我已经跟她分手了。 就在这时，校园广播响了，嘶哑的广播试音声响几秒，就开始播了一首歌。巧的是播的这首恰好又是张柏芝的那首《星语心愿》 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在这痛苦分手的时刻，突然又听到这首歌，心里更加难过。 只听那广播又唱道：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听着听着，我鼻子一酸，眼泪又刷刷地流了出来。流了我一脸。 我的眉头和头发上已经全是雪片了。热泪洗掉了落在眼角的几朵雪。 不知过了多久，《星语心愿》已经播完了，校园广播又播了一首王菲的歌，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一步步地向宿舍走去。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准备把所有的不快都忘掉。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首先要适应的一个现实是我已经没了盖媛媛，没了女朋友，我现在是单身一人。我分手了，我可以努力拼博了，我要把自己落下的重新补回来。 于是我飞奔着去教室，忍着心痛，努力让自己安心学习。 这一日心绪还算稳定，到了下午，竟然没有那么难过了。学得安心起来，状态还算不错。 只不过第二日，我发现我的桌面上又一张新的纸条。封面上有三个字体很幼稚的字。应该不是盖媛媛写的。但上面明显写着“小海启”。 玩什么把戏？我跟盖媛媛分手了，这不是盖媛媛写的，这是谁？还有谁会找我？ 我伸手拣起那张纸条，展开后看见里面是一行同样字体幼稚的字，写道：“小海你好，你女朋友病了，媛媛现在在医院，惠仁医院二楼，3号房，速度过来。” 我的心顿时一痛，不是说要忘掉她吗？可是看到她病了的消息之后我心里特别难过，她怎么样？她会不会有危险，这些念头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底。 我顿时毫无学习的心思。这纸条显然是盖媛媛的同学写的，她的这位同学肯定还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真的好想冲进惠仁医院去，看看盖媛媛到底有没有事情。我不想让她生病，我宁愿生病的是我自己。我宁愿生活中有什么苦难都让我陆小海一人承担。 可是我能去吗？ 我上次就是因为去了惠仁医院才确定了我们的男女朋友的，我去了之后，我一定又会心软的，我们又会复合的，那分手的任务又完不成了。 我不能去，算了，长痛不如短痛。但愿盖媛媛能够早日康复，我就不去看她了，老天爷，你发发慈悲，要为难只为难我陆小海一人就够了。 我这样想着我还是没有心思学习，课本我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心想不行，我已经动心了，我必须要更加铁石心肠才行。我这样动心，我是没有办法好好学习的，那么分手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吗了？ 我必须心狠起来，我不能做一个心底柔弱的人。我要狠，我要狠。 想到这些，我咬着牙，把那张留给我的纸条，用手撕成一条条的，然后再撕成一片片的，一边撕一边咬着牙自言自语道：“你生不生病，与我何干？”说完这话，顿时感到自己早已肝肠寸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2 绝交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可是我做不到，闭上眼也能想起盖媛媛的脸来。 于是我学着和尚的模样，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想用佛家的力量让我放下****。又过了数十分钟，终于好受一些。 我接着强迫自己努力去学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次日我从宿舍出来的时候，被安喜堵在了门口。 我抬头看安喜满脸怒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转身就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床铺旁边，安喜走过来问道：“你跟盖媛媛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个事情堵我。于是我看着窗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安喜冷笑道：“分手了？说得好轻巧，分手了就可以不负责任，分手了就可以不管别人死活，分手了就可以对盖媛媛不管不问了？” 我转身看着安喜说：“这是我们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不用你管。” 安喜用手指着我说：“陆小海，盖媛媛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别忘了，你们当时还是因为我而认识的，怎么说不管我的事，你知道不知道，盖媛媛已经在医院高烧三天？你知道吗？！” 最后那句“你知道吗！”声音极其严厉。 我的心又痛了，许是因为被安喜的声音震住，但更多的是因为盖媛媛，高烧三天了？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她受凉了吗？还是受伤了？我的罪过真的就这么大吗？ 安喜接着说：“这几天来，你去有去看过她一次吗？” 没有，我没有去看过盖媛媛，我收到过纸条，知道她病了，但是我还是坚持不理，因为我不想再影响我学习了。 但我没有说出来。 安喜又说：“我听说有人给送给纸条，你应该知道盖媛媛生病了，亏她还天天在病床上等你，你tmd还懂不懂基本的做人道理，你tmd良心被狗吃了？” 我听他说盖媛媛天天在病床上等我，我的心又是一酸。 不行，我快要向现实投降了，我快不行了。 不，我必须坚强，我不能心软，我对谁都不能心软。 于是我说：“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安喜说：“分手了咋了？分手了就不是朋友了？分手了就不能去看别人一眼了？分手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心想，我要是去了，见了盖媛媛我一定会崩溃的，我一定会发疯的，我不能去，我必须心狠。 对安喜也一样，安喜也是文艺青年，文艺青年在乎的只是情感，他们从来不考虑现实，而我这样的人是会考虑现实的。 既然安喜不理解我，那我也没有必要让他理解，就让他当我是个坏人吧。 于是我咬牙对安喜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生不生病，与我何干？” 安喜，吃惊地看着，像看着外星人似的，他轻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为了让安喜也死心，于是咬牙重复道：“我说，她生不生病与我何干？” 安喜突然挥起手臂，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呢？突然就感到眼前一黑，一记重拳狠狠的落在我的脸上。毫无准备的我，头一晕噗通一声倒在床铺上。我的半边脸很快疼得都快麻木了。 窝草，安喜tmd居然敢打我。 安喜用手指着我的头说：“我tmd的真是看走了眼，交了你这个儿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不该把你介绍给盖媛媛认识，我是罪人！” 我的脸痛得厉害，但是再痛哪有心痛得厉害。 我忍着剧痛，捂着半边脸说：“随你怎么想。” 安喜厉声，说：“以后，以后，别再指望我会搭理你。” 说话的语气，分明是要跟我绝交。 于是仰头对他吼道：“好，好！说得好！不要搭理我，最后都别理我！” 安喜看我一眼，嘴里说：“神经病。” 说完转身离开了宿舍。 我嘴里嘟囔着：“对，我神经病，你们都是正常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3 孤单 我来到高中以来，与我最亲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安喜，一个是盖媛媛。安喜是第一个接纳我的朋友，无论我身上是多么的土气，也不管我是不是经常洗澡，他都接纳了我，当我是朋友，而且还教会了我很多的生活技能。 盖媛媛是我的女朋友，在我最自卑的时候，在我穷成这样的时候，居然有女孩子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女朋友，给了我心灵上巨大的慰藉。 可是现在，这两个我都失去了。我与盖媛媛分手了，我与安喜绝交了。而我与伍迪和陆枫这些自认为高贵的人又混不到一起。所以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知心朋友，我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 从此以后，我早上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到教室学习，放学后一个人去吃饭，吃完饭也一个人回教室。体育课上，我一个人领个蓝球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自己玩。我不愿意跟别人在一起，也没有同学愿意与我在一起。我变得越来越孤独，周围的同学也越来越觉得我是个怪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盖媛媛的消息了，不知道她出院没有出院，也不知道她现在精神状态好不好？她到底有没有走出心理阴影，忘掉我这个大坏蛋。她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安喜真的一句话也不再跟我讲，虽然我们的床铺离得很近，但是他帮完自己的事情就出宿舍了，跟我零交流。我也没有脸再跟他说话，我们这两个亲密的朋友，现在已经是形同陌路。 我早上很早就起床，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补习过去被自己落下的英语单词，晚上很晚我还没有回到宿舍，而是站在宿管大叔房间的窗外，拿着数学课本研究着数学题的解法。 我不知道自己的学习水平到底下降了多少了，我只知道，自己尽可能的弥补。 这个过程也不全是没有人理我。 有一次课外活动，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就站在我座位的不远处，破天荒地主动找我说话，她说：“陆小海，大家都在外面玩呢？你呢？怎么一个人？你不是跟那个常乐颂关系挺好的吗？怎么不见你找他玩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只看一眼而己，我就接着低头读书。 学生委员又问我说：“咦，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还是没有啃声。 学生委员又贱贱地问：“咦你这人这么怪，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嘛，她怎么也不来找你玩了？你们分手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接着低头看书。 学生委员跑到我跟前说：“咋了？不跟我说话？看不起我？” 我微微抬头，轻声说：“没有，我看书呢。” 学生委员白我一眼走了。 我又是低着头，我不说话是为了守住自己学习的元气。我要守着元气，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面。 圣诞节很快到来了，这个洋人的节日，在中国学生间受到广泛的欢迎。可能是受到英文教材的影响吧，学生们在这一天的前夜见面都叫道：“merrychristmas”洋气十足。 圣诞节的前夜，校园里面也是冷极了。校门口的无良商贩们，把苹果用花花绿绿纸纸包裹一下高价在那里叫买。很多学生情侣都买，买苹果过平安夜，苹通平，整起了通假字的游戏。真算是中西合壁。 还有些时髦的男生女生头上戴起了红色的喇叭帽，说那是圣诞老人的帽子。 同学之间也以互赠礼物为乐。那晚我没少帮别人传纸条。 看着大家过得这么开心，我突然有些伤感。如果我跟盖媛媛没有分手，这个圣诞夜我又将如何过呢？ 她肯定也会给我一个大大的苹果的。我们或许到外面吃点别的，然后在校园里面散散步步。 可是现在我们分手了，只剩下我一人孤单地坐在位置上，以努力学习为己任了。 我在学习的时候，也时常又脑海里浮现盖媛媛的影子。只要一想到她我就会心痛。心痛的时候，我就会用手捂着心口，闭眼十分钟，过去这十分钟之后就会好受一些。 我也在学着过一个人的生活。学会适应孤单的日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4 期末成绩 又过半月的样子，学校进行了期末考试，这次自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 自己成绩到底降了多少？自己能不能在短时间期补回落下的功课，就要看这次期末考试的结果了。 考完后的一周，成绩已经出来了。成绩通知书也放到了班主任的办公桌上了。成绩好的同学每一人一张奖状。班主任通知我们去他办公室领。 我们家离学校比较远，等我到学校的时候，学校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的心跳得特别厉害，我害怕自己考得特别不好。我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都有点不敢进去。在他的门口徘徊了很久。 当我伸出头，往办公室里瞄一眼时，看到班主任坐在办公桌旁边抽烟。桌子上面搁很多东西。 当我又伸出头想再多瞄一眼时候，里面响起班主任沉闷的声音：“那是谁在门外？要进来快点！” 我吓得也不敢再瞄了，而是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对着班主任说：“报告。” 班主任头都没有抬，说：“进来。” 我进去之后站在班主任的前面。班主任躺在凳子上面吸烟，显得很悠闲。时不时有白烟从他鼻空里面冒出来。 我看到他的办公桌上一边放着通知书，一边放着奖状，奖状的颜色是黄色的，所以看起来非常显眼。 而桌子上面的另一头，我也看得清楚，那上放的是人参、茶叶、阿胶、蜂蜜等等。很显然这都是学生或学生家长送的。 我这个穷学生什么也没有带给班主任。所以班主任对我这样的人也是爱理不理的。 我站在那里小声叫一声：“班，班主任，我，我来，领通知书。” 班主任又吐了一个烟圈，然后直起身来，拿过那一沓通知书，翻了几张找到我的，抽了出来。 班主任并没有立即交到我手上，而是自己低头看起来了。 看着班主任在看我的通知书，我的心都提到了嗓门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歪了一下头说：“你，可退步不少哇。” 我心头一震，顿时感到手脚都有点麻了，退步不少是多少？难道我已经退出前十名了吗？ 我看班主任又说：“还天天谈恋爱，你看看成绩都成什么样了？” 我心头更紧，心想坏了，退出前二十名了。 班主任说：“你这样不务正业，你对得起你父母吗？” 我惊呆了，惨了，退出前三十名了。 班主任看完，把我的那张通知书甩在桌子上，说：“自己去拿去看看，自己拿去看看。” 我看班主任这态度心凉到了极点了，天呐，难道成绩已经溜到班级倒数了吗？ 我伸出发抖的双手，到办公桌边拣起那张通知书。 我放到我的眼前，都不敢睁眼去看。我先闭上眼睛，然后才睁开眼睛，先不敢看排名，直接看各科成绩，我看了一下，是考得不高，但也不至少惨不忍睹吧？ 最后把我目光定到了最后班级排名，排名的那格上写着第八名。 天呐，我已经降为第八名了。还好，还好，没有降到班级倒数。 班主任却厉声问道：“成绩看完没有？” 我小声说：“看完了。” 班主任问：“说说考了第几名？” 我小说答：“第，第，第八名。” 班主任说：“好不好？” 我心想还算不错吧，没有我想的那么惨。 但我怎么能这样答呢，于是我渐愧地低下头说：“不好。” 班主任说：“你看你那数学、英文还有物理化，全面退步。要不是你的语文、政治、地理和历史在那里撑着，你连第八名都保不住。” 我连忙点头称是。 班主任说：“回去吧，回去反思反思。” 啊？就这样让我回去了？我看了看班主会桌子上面的奖状。 班主任也看看了那沓奖状说：“这奖状就没有你的份了，虽然说前十名发奖状，但是你退步这么大，我要给你个教训。你走吧。” 我无奈答应了，点头哈腰地离开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出门之后暗自叫苦，天呐如何给爸妈交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5 难交待 我坐着班车回到家里之后，我爸马上过来问我：“考得咋样？” 我不敢正面回答。 我爸又问：“名次有没有上升啊？考了第几名奖状在哪里让我看看。”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犹豫很久，才慢慢地说：“名次下降了，考了第，第八名，这次，没有发奖。” 我爸脸上的表情，马上由期待的喜悦转为愤怒，我爸出口骂道：“ri尼马，你是咋给老子考的？” 我低头无言，我知道我自己谈恋爱影响到了学习。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我在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拼命地补自己落下的功课，现在能考第八名，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不发奖状那是班主任的问题，其实罚不罚我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已经知错了。 可是这些是无法让爸妈知道的。我只能用无言来对付。 我爸厉声说：“通知书拿来给老子看。” 我从包里掏出通知书，递到我爸的面前。我爸接过通知书研究了半天，说；“考得也不算老差啊？怎么会是第八名。” 我表示无辜说；“可能别的同学分数都比较高吧。”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ri尼玛，这两天咱们家族有点喜事，老子还值望你发个奖回来给老子长长脸，你娃子最后连个奖都混不回来，真是窝囊死你了。” 说完把通知书递给我说：“你娃子收好。” 我收好通知书之后，我爸坐在了凳子上面，想了一会儿说：“第八名，你娃子的学习水平，现在已经算是不怎么样的了吧？你以后还能考个屁大学？” 我心想，我这次是谈恋爱才影响到成绩的，明年一定会更加努力把名次重新扶正回来。 可是我爸还是唉声叹气，说：“你玛的，要是上不成学，早点回来帮老子种庄稼。” 我还是没有答话。 我爸又想一会，又说：“唉，早知道你现在上学也不怎么样，就不花钱让你娃子读书了，让你去学个木匠，蔑匠什么的也是个正经活。养你娃子真是白养啊。” 我看我爸坐在那里满脸悲伤的样子，我要是再不发话，我爸肯定就想得更加悲观了。 我说：“爸，这次是我没有发挥好，我保证明年我一定会非常努力，把名次给考上去的，你不用那么悲观，别什么事都往最坏处想。” 我爸怒道：“不是老子往坏处想，现实就摆在眼前，你就不行。你就不是那学习的料。” 我越听越不是滋味，怎么又扯上我就不行的这事了，这不是将人彻底否定吗？这也太片面了吧。我知道自己读书的时候谈恋爱是不对的，我现在不是已经分手了嘛？我努力一下，还会跑到前五名的。我爸这人真是不可理瑜。 我爸还有更不理喻的，他又说：“早知道你娃子水平这么差，当初就该让你早点滚回来种地，让你姐读书都比你强。” 我听我爸要再说下去，必定要把我贬得一无是处了。 这时院子里响了一个老太婆的声音：“庆，庆!” 我听声音是我五奶的声音。我和我爸走出了门外。 五奶迷着满是皱纹的眼睛，看着我，说：“小海，你回来了。” 我应道：“是啊，五奶。” 五奶问：“小海，期末考试考得咋样？发奖了没有？” 我本想说，考得有点不好。这次没有发奖，下次我一定会把奖状拿回来。 谁知我还没有说出口，我爸马上接住话说：“小海这瘪子，考得还不错，发奖是肯定的，小海他期期都发奖，从来没有落过。” 我顿时一惊，对我爸这说慌不打草稿的人也是服了。 五奶说：“这么厉害，小海有前途，将来考大学没事。” 我爸笑道：“那不好说，考上考不上，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五奶说：“小海看起来就像有福人，一定是文曲星下凡，能考上。” 我爸笑得嘴合不住说：“但愿是啊。” 五奶说：“庆，小海小姑这喜事，你咋还不过来帮忙呢。让小海他妈也过来。这人手都不够呢。你们快点啊，就差你们了。我再去找找别人啊。” “我小姑”这个其实指的是五奶家的小女儿，她和我五爷老来得一女，如今要出嫁了。所以才说是我小姑。原来她到我们家是找我爸妈去当帮手的。 我爸应道：“好，好，五妈，你好走，我一会就去啊。” 五奶迈着她的小腿出了我家院子。 我看了我爸一眼，对我爸张嘴都是假话有所不满。我爸则转头厉声对我说：“你看看，亲戚邻居都要问你发奖没有？你娃子啊，你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刚才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你肯定要还跟你五奶说你没有发奖，你是个傻子啊你？你要把没有发奖的事说出去，你让老子的脸以后往哪里搁？尼玛的，一天到晚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也不给老子好好挣口气。” 骂我了几句，让我本想对我爸的不满也没有表达机会了。 我爸进屋换了件衣服，临出门前还对我说：“你娃子给我记住了，谁问你发奖没有，你就说你发了，你要敢给老子说错，看老子回头不收拾你。” 威胁了这一句，我爸就出门去，往我五奶家的方向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6 有钱人 我爸晚上回来问我:“小海，明天上午你小姑的酒席你去不去？“ 我说：“不去。” 我爸说：“你不去，那你在家做什么？” 我说：“在家看书？” 我爸翻了我一眼说：“我看你娃子的成绩也不咋样？还看书，再看都看傻了。到时候我跟你妈都不在家里，你一个在家你吃什么喝什么？” 我说：“自己会做饭。” 我爸说：“你也去吧，你娃子去了可以多见见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跟书呆子有什么区别，我看你娃子都看傻了，学懵了。” 我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到了次日中午，五爷家嫁女的喜酒正如火似荼地开展。五爷家不大的院子里排满了宽桌子和长凳子。还有的桌子还没有摆下的，就只好排在五爷家院门外。 厨房的门口放了很多的碗。我妈妈和其它同族请来的妇女们都在那里帮他们洗碗。 我们村有一个王厨子，最会做菜了，听说去厨师学校学过半年，不知真假。只见王厨子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又是切菜，又是下锅，旁边还有一个生火的煤炉。 虽然是冬天，天气比较冷，可是王厨子肩膀上搭条毛巾，在燥热的厨房里时不时地用毛巾擦汗。他扯着嘶哑的声音指挥旁边来帮忙的妇女们给他烧火，把洗好的盘子放到他的身边。 王厨子也是一个鼻涕多的人。他在做菜的时候，也时不时会忙里偷闲，伸出右手捏住鼻子，捏一手鼻涕下来，然后随便冲冲水，就继续做菜。 外面来的亲戚朋友也挺多，五爷在那里迎客，不管亲或不亲来了就是客。 院门口还有一张小桌子，是记帐的。我们村里的老会计也被请来，坐在桌子旁边。 来一个客人不能在这里白吃饭啊，要给红包的，比较吝啬的会给20，一般的人会给50，关系好一点的人会给100，200，500.那像闺女这样的直系亲属就得跟1000元，既然给了上百上千的红包，也不能默默无闻不是？于是一般上红包之前要先点一串鞭炮放放。鞭炮响过之后一般都是大礼的。 五爷这人，表面上谁来都是客，而实际上非常在意帐上的红包记录，趁没有人来的时候，时不时地问会计要帐本研究一番。 其实给1000红包的都不算啥。有一个有钱的主给了5000元红包。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我跟我爸坐在门口旁边的桌子上，跟身边的人闲聊，别人一般都聊点庄稼上的事情，做生意的聊着生意上的事情。我爸一般比较喜欢在那里吹我的学习成绩。 尽管在家里面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但到了外面，总是跟人吹我在学校如何成绩好，如何厉害，老师如何喜欢。其实没有多少人喜欢听，都是客气地笑笑而己。而我爸却每每乐不此疲。 就在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时候，这时一辆锃亮，锃亮的红色桑塔纳缓缓地开到了五爷的家门。 那车相当的豪气，在阳光下面闪闪发光，两头都尖的造型表明这辆车里坐的是高雅的有钱人，绝不像面包车那样恶俗，也不像吉普车那些粗陋。 车还没有停下，小车的喇叭“滴滴滴”地响个不停，将所有聊天人的兴致都打断了。 这时桌子上有人叫道：“我的妈来，来小轿车了。快看。” 这里大家都停住了手中的活。男人们也不聊天了，站起身来看院外的小车。女人们也不洗碗了，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看小车。 小孩子们也不闹了，都跑到院外面看人家的高端玩意儿。 小车刚停下就一会儿，那小车周围是围满了吃瓜看热闹的群众。 小车的门很快就开了，围观的群众马上让开一片空间给人下车。对强者的尊重是我们老百姓一贯的原则。 车下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提红色皮包，一身褐色的毛泥大衣。接着又下来一对男女，男的穿着一衣黑色的皮衣，梳着干净的偏分头，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现在冬天却穿着裙子。人家说那叫冬裙，反正农村这么穿挺奇怪的，女的假眼睫毛很长，嘴也涂得很红，头发染成黄色。反正是气派得不得了。 还从后备箱取出2000响的鞭炮。 别的鞭炮响起来都是“啪啪啪”而这2000响的鞭炮就是不一样，被点燃之后那是“咚咚咚啪啪咚咚咚啪啪咚咚咚咚啪啪啪啪啪啪”.那声音震耳欲聋。 小孩听了都远离，大人听了也连忙捂住耳朵。 那鞭炮放了十分钟才放完，放完之后，院子外面灰尘一片，连几里外的人都能闻到炮火味了。 我五爷迎了上去，对那中年妇女说：“翠霞你们终于来了。” 叫翠霞的中年女的说：“爹，俺们来了。” 那们叫翠霞的中年妇女其实是我五爷的大女儿。我小时候是知道的，后来接触很少而己。 五爷又对那两个年轻的男女说：“章军，麦玲你们都来了，快上屋。” 说着伸手指着院子。 那两个年轻男女的也应了，和五爷一块进了院子。 那个叫章军的应该就是翠霞姑姑的儿子，那个叫麦玲的应该是儿媳了。看来已经混成有钱人了。 到了院子后，他们一行径直走到收帐的桌子旁边。掏出了整整50张红色人民币。 哇，把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个个都竖起大拇指：“真有钱，真厉害。” 五爷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这生意做得可真划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7 闲话 有一个有钱的女儿确实好啊。当父母的脸上确实有光，看着五爷把她的大女儿及家人请回屋里坐，如同待见一位重要贵宾，桌子上，厨房里那里谈天说地的人们，全都把话题转到这位有钱的姑姑身上。 我们这个桌子上也不例外。 桌子上有人问道：“哇，翠霞是发大财了，现在看起来是人模人样了。” 另外又有人说：“你不懂别乱说，她发什么财啊？” 又有人挑事说：“你懂内幕啊？” 那个说翠霞姑姑“发什么财”的说：“当然懂了，她们一家别看阔气，那可是发的亲家翁的财。” 其它人都被撩起了兴趣：“怎么说。” 知情的那人说：“她儿子娶了个有钱的老婆呗，说那个亲家可大有来头，人家是我们县有名的玉货老板，专门做玉货的生意。生意开得可大了。全国都有分店，还跟外国人做生意呢。” 其它人又问：“我的天，这么有钱，这么好的事，咱咋没有碰上呢？” 那知情人说：“没碰到，那是因为你没有生个好儿子。你们没有看人家翠霞的儿子，人家长得多帅气了，最会勾引女孩子了，你们没有看，把玉货生意老板的女儿都勾上了。” 有人问：“这么有造化？那翠霞她们一家以前是干啥的？好事咋都轮她们家身上了？” 那个知情人说：“干啥？跟咱们一球样，都是田地里种地的，翠霞以前也是节省得很，穿得也是朴素的很，你看人家现在，穿得那是有模有样。跟有钱人一样。这都是沾了儿子的光，儿子就是沾了老婆的光，说到底都是沾了他们亲家的光。这叫娶个富老婆，造福一家人啊。” 众人又问：“这好事咋就遇到他们家了，咱也想娶个有钱老婆，咋就娶不到呢？” 知情人说：“你们懂个屁，娶有钱老婆那得首先能碰到有钱老婆才行，咱们天天在庄稼地里，能遇到什么有钱人？人家翠霞的儿子那是读高中的时候，自己谈恋爱，谈个有钱的老婆的。” 众人又问：“自己谈的？那人家家里那么有钱，能愿意吗？” 知情人又说：“你们是不知道，人家那个女孩应是喜欢上翠霞的儿子了，死活要跟他结婚，当初她爸也是不愿意，但是翠霞的儿子人家有魅力，后来两个就同居了，娃都怀上来，最后不愿也不行嘛。” 众人附合道：“这么有本事。” 知情人说：“那不是。最后他老丈人，给了他五十万的本金让他去学做生意，五十万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旁边有人问道：“这么多钱，那他们不是读高中吗？咋不读书了。” 知情人无语地看着发言的这个人，说：“你真是猪脑子，人家这么有钱还读个什么书啊，人家有了五十万，做啥生意不好？人家老丈人给的五十万，让他做生意，开始做的不好，还赔钱，后来人家教他，教着教着就会做生意了，现在不就赚了嘛。滋滋滋，哎！人跟人不一样嘛，命好没有办法。” 桌子上的众人都叹道：“噢！唉！就是啊，人跟人不一样，咱们劳累一辈子都是没有这个命啊。” 我爸听了之后转头对我说：“听到没有，你娃子也跟着学学。” 我爸这话搞得我超级没有脾气。却让桌子上的人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 当时就有人叫道：“对，小海，你也学学，你现在不是也读着高中。你也找个有钱的老婆刷刷，说不定将来你老丈人也给你五十万。” 我爸笑道：“学个屁，他娃子不是这块料。” 也有人说：“听说小海，学习好，学习好还是考大学比较好。” 这时又有人不赞同了说：“考大学还要花钱，哪有人家翠霞的儿子这种的，一分钱不花，还进钱。这才叫做高。再说现在大学都不包分配了，大学毕业不一定找到什么工作呢。” 我爸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8 酒席 到了差不多中午1点才终于上菜，由于这桌子上的男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还有像我这样还读书的人，所以大家也不怎么喝酒。临桌坐了一桌的年轻人，五五六六的划起拳来。 不喝酒的桌子难免就是聊。开始慢慢由地讲翠霞姑姑儿子的事情，到转到历史上的事来。 这所谓历史上的事，实际上就是大家看电视、看电影和听戏听来的。 比如就有人说：“男人啊，要是娶个有本事的老婆，那就是厉害，有没有听那戏里唱，前朝有一个陈世美，进京赶考，考上了头名状元，最后还娶了公主当上了附马爷，那才风光。” 这时又有人说：“去他娘的，那不是个坏人嘛。” 讲陈世美的人说：“坏人？你要是陈世美，你也会这么做，还有啊。《女附马》的戏，你可看过？那里有个女的叫冯素贞，她为了救他男人，女扮男装进京考试，居然考状元，也不是娶了公主嘛，成了女附马，哎，可惜她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啊，那还是享不尽的富贵。真可惜啊。” 这时其它人附合道：“是啊，是啊，所以说娶老婆可是门大学问啊，这娶得好，男的以后生活都不用愁了。” 我坐在桌子上听着这些长辈们在那里胡言乱语，漫不经心地抄一筷菜往嘴里送。 我心想着，这讲例子都算什么事啊？陈世美这么坏的人也能成人榜样？这女附马本来就是误会也能当成论据？ 我爸这时看到我在夹菜吃，骂了我一声：“ri尼玛的，就知道个吃，你也听听人家是咋说的，也跟着学学。” 这时桌上的人打趣道：“对对，小海不是也在读书嘛，你瞅瞅你们班有没有那些有钱的女同学，有权的女同学也行，好好找找，将来要是找个这种女同学当女朋友，你娃子这辈子就可大发了，你爸你妈也能跟着你沾光，连俺们这些乡亲们脸上也有光采，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高深的问题。 我爸说：“这个瘪子，见了人半天都崩不出个屁来，让他去找个有钱的老婆，我看是有困难。” 桌子上的人说：“这不行啊？这得改改，这要想整个有钱的老婆，那得嘴甜，见了人之后要八面玲珑，那才中。” 我爸又推了我一把说：“你娃子给老子好好听听，也改改你的毛病，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都看傻了你知道不？” 我极其不满，但碍于这么多人也没有表现出，只是点点头。 饭吃到两点的时候，已经是吃得差不多了。其间翠婷小姑也过来敬过酒。 到了此刻已是杯盘儿狼藉。有的客人都开始动身回去了。五爷也站在院子里面一一欢送。 最引瞩目的也是那个有钱的翠霞姑姑。 她们一行要说走，我五爷赶紧往屋里走，我五奶抓着闺女的手，死活不让走，要让多住两天。、 翠霞姑姑说：“家里还有生意，得走，不走不行。” 翠霞出了门之后，走在院子里，院子其它桌子上的人都站起来了，争着跟翠霞姑姑打招呼，翠霞姑姑人也比较好说话，谁跟他打招呼她都应，于是人们争着以打招呼给翠霞姑姑为荣。那风头早就盖过了今日的主角——自己的小妹。 当翠霞姑姑走到我们这个桌子上的时候，我爸一巴掌打在我的后脑勺上，差点没有把我打出脑震荡来，我爸训道：“ri尼玛，你见到你姑姑还不快打招呼。” 我被打懵了，连忙说：“姑姑好，姑姑慢走。” 翠霞见我点头说：“这个还是个学生吧。” 我说：“姑姑，我还读高一。” 翠霞姑姑转头对他儿子说：“章军，这个弟弟，比你小几岁哈。” 那个章军说：“是啊，是啊。” 我爸此时又踹了我一脚，不等我疼得摸屁股，我爸又训道：“看见你表哥也不打招呼。” 我连忙对章军说：“表哥好”我又看看他身边那个花枝招展的老婆，心里不想让我爸再骂我，于是也一并连他老婆也问好了，我又对着他老婆说：“表嫂好。” 章军说：“你也好。”他老婆只是看着我们笑笑而己。 我们桌子上那个揭翠霞姑姑内幕的人站起来了说：“翠霞啊，咋这么快就要走呢？再坐一会儿呗。” 翠霞姑姑说：“不坐了，这路比较远，再说家里面还有很多事，生意上事也多，走不开。” 那人又说：“那你，你要是回去了，让章军和他老婆在这里多玩两天不中？” 其实问这话都属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问，人家城里好好，留在这个破农村有什么好玩的？ 翠霞姑姑说：“不玩了，生意上的事，还要他们去处理呢。” 我爸把我推到章军身边说：“你个瘪子，多跟你表哥学学，多跟人家学学。” 我看了一眼章军，感到无比尴尬，我还要违心地说：“表哥，以后多向你学习。” 章军，无奈地笑了说：“跟我学什么？” 我心里也在想跟你学什么？学如何泡个有钱的老婆吗？真是搞笑。 这客套完，翠霞姑姑就走出了院子。 我爸见我还呆立在原地，又骂道：“让你去跟你表哥学学，你楞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指着门口说：“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我爸又骂道：“走了你娃子不会出去赶啊？没有开车就不算走，你娃子不会去送送啊？真是个笨蛋。” 我被我爸搞得超级没有脾气，只能硬着头皮，也出了院门外。 我爸在整个过程中连个屁话都不会说一个，要非要逼着我当一个外交家，服了。 我到了院外面，很多人跟翠霞姑姑套近乎。我都插不上话，就算能插得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89 两手准备 周围的人正跟翠霞姑姑说着话，章军和他老婆已经坐上车了。 章军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对着翠霞姑姑叫道：“妈！走了，再不走就晚了。” 这时翠霞姑姑不再跟人们热聊了，而是对他们说：“不说了，我们走了，咱们改天再聊。” 说着转身也坐到小车的后座了。在车门还没有关紧那一瞬间，无数讨好的乡亲们对着车门喊：“慢走啊。，路上小心点。” 我为了完成我爸的任务，也跟着大伙喊着：“姑姑慢走，路上小心。” 千万别以为我这话有多恰当，有多懂事，当时喊的人那么多，绝不会有人能听到且分辩出我的声音的。 后车门关紧了，小车开动了，先后退几圈，然后一转方向盘，然后就把车头调到另外一头了，然后车子先慢后快，最后绝尘而去。 人们站在后面，看着人家的洋车，议论纷纷。有的说：“这车不便宜啊。”有的说：“没有十几万绝对拿不下来。”有的人说：“他娘的，老子下煤窑，下一辈子也买不起。” 我爸也从院子里面走出来，我连忙装作向翠霞姑姑的小车方向张望的样子。 我爸走到我的身边说：“小海，你娃子看见没有，人家这才叫做光彩，这才叫作气派，你娃子也跟着学学，以后这就是你的榜样。” 我点点头。我在想如果我将来考上了重点大学，找到500强企业的工作，我也会开上这种小车，比他的还要气派百倍。 只是我没有说出来而己。 晚上回到家里，我爸饶有兴趣地找我聊天起来。 家里的小黑白，我爸都没有看的兴趣了，原来他特别喜欢这个点看《每周综艺》频道的关于冯巩和牛群的相声。 我爸去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转而坐到我身边来问我：“你们班到底有几个学生？” 我看着我爸，说：“快八十了。” 我爸说：“这么多。” 我笑道：“是很多，整个教室都坐满了，连墙角都坐的是学生。” 我爸“噢”一声点点头又问：“那你们班是男生多还是女生多。” 我想了一会儿答道：“女生多了一丁点。” “噢”我爸又应了一声，又问：“那你们班的同学他爸妈都是干啥的？” 我说：“干得很多啊，有做生意的，有在农村包林厂的，有养猪的，还有当官的。” 我爸捕捉到“当官的”这个有用的信息之后，马上又问：“那些同学的爸妈都是当的什么官。” 我随口答道：“有的是当普通办事员的，有的官大一些，听说有一个同学的爸是林业局局长，还有一个同学她爸是县人事局局长。” 我爸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兴奋，又问：“那林业局局长的孩子是个男生还是个女生？” 我说：“男生啊。那家伙天天不好好学习，跟着一批小混混不知道在干嘛......” 我爸听着我说是男生，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望，对我后面对局长儿子表现的论述就直接忽略了。 还没有等我把林业局局长的儿子的光浑事迹完整向我爸讲述完。我爸就打断了我的话，又问：“那人事局局长的孩子是个男生还是女生。” 我脑子里又马上切换到那个人事局局长的孩子了，那是个子高挑，人长得精瘦的女生。 于是我说：“她是个女的。” 我爸似乎马上得到了自己想到的信息似的，叹道：“啊？是个女生啊？” 我答道：“是啊，怎么了？” 我爸哈哈哈开始笑起来，笑得我都不知所措，笑完我爸说：“小海啊，你要是能找这人事局局长的女儿当女朋友，你娃子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我爸今天这么有空找我聊天，原来是套我这些话啊？ 我脸海又重温了一下人事局局长的女儿的形象，顿感不可能。那女孩叫戴世玲，长得比我还高，额头很宽，嘴里一天到晚含着棒棒糖，特别迷恋周杰伦，既学习不好，也不懂诗词，这绝不可能。 于是我说：“这怎么可能？” 我爸此时突然变得非常深沉地，充满长者之风地，语重心常地对我说:“小海啊，你娃子这次期末考试连个奖状都没有发，你考大学这事，我看也不一定牢靠啊。你或许觉得你还能再考好，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县城读书，那里地方大了，人才多了，咱也不一定是个人才啊。人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一个地方，你说是不是？如果咱们把希望都放在你的学习上，那要是你将来学习真不中，要是考上不上大学，那你不就全完了吗？” 我想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我本想再跟我爸辩两句，谁知我爸不给机会，用更高的声调把我想发言的冲动给压了下去，我爸说：“你听我说！” 我只好咽下想说话的冲动，听我爸讲，我爸又说：“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你既要努力学习，将来争取考大学，你又要做好一旦考不上大学咋办的准备。你要考上了好，要是考不上，你怎么办？你就要像今天人家翠霞儿子那样，找个有钱人的女孩子才是出路啊。” 喔，我爸原来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忘不掉翠霞一家的风采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0 你要气死老子？ 官和商 我说：“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还是不要谈恋爱的好。” 我爸不以为然道：“说那影响学习干啥？要是真能谈成，那比上学还来钱快呢。” 我看我爸那急切的眼神，我没有想到我爸原来不反对我高中早恋啊？那我还跟盖媛媛分的什么手？ 难道我错了吗？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太冲动，应该继续跟盖媛媛谈下去她爸不是很有钱吗？不是做衣服生意的吗？我是不是应该跟她结婚，然后也赚他爸一笔，以后我也做生意？ 天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当初怎么就这么冲动。可是吃女人的软饭，这饭真的是好吃的么？ 我爸又问：“那个人事局局长的女儿，你看她对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我的天呐，我爸今天真是疯了。于是我说：“没有。” 我爸又问：“你怎么知道没有？有时候，女孩子就算对咱有意思，也不一定会说出来。你都没有仔细观察观察？” 我说：“观了？真的对我没有意思？” 我爸突然有点生气骂道：“ri尼玛，你都不会动点心思让她对咱有点意思？” 我无奈地看我爸一眼说：“我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我爸说：“你是没有动心思，你动了心思，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你的。” 好好好，我不想跟我爸争这个了，我只想跟他说说盖媛媛这事，虽然我们分手了，但也曾经是男女朋友啊，这种可能性比那个戴世玲高多了。 于是我说：“爸，那人事局的女儿，真对我没有意思，不过有个女孩对我还可以。” 我爸非常警觉地问：“那个女孩的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说：“她，她们家是做生意的。” 我爸居然不屑一顾地说：“做生意的不行。” 不会吧？我爸不就是羡慕翠霞姑姑娶了个做生意的儿媳吗？怎么不行？是不是嫌人家生意做得不够大？ 于是我连忙补充道:“爸你听我说，这个女生家的生意做得还挺大，各个县城都有分店，是卖衣服的。” 我爸板着脸说：“你别跟我说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卖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卖衣服能赚几个钱？” 天呐，我爸说这些真是不脸红，人家盖媛媛家里卖衣服，人家多有钱啊，盖媛媛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我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我爸居然有脸说人家能赚几个钱。 我不敢当脸说破我爸，但我反驳道：“她家里很有钱，不比翠霞姑姑那个亲家差啊。” 我爸冷冷地说：“我这辈子就看不上那些做生意的人。” 这我就更不理解了，当时在酒桌上，我爸不是让我跟人家表哥学学嘛，不是表现得很向往人家的生活的样子吗，怎么就说起看不上做生意的人的事情了？ 于是我说：“你不是想让我学得跟翠霞姑姑的儿子那样嘛？” 我爸严肃地说：“我什么时候想让你学得跟他一样？我们要玩就玩大的？做生意算什么我们要找亲家就要找那些比做生意的还要气派的亲家，什么样的人比做生意还要气派，肯定是当官的啊？” 我的天呐，我爸真是心比天高啊。 我爸像是对我下达命令似的说：“你过了年，去学校就去把人事局局长的女儿给老子追到手。” 我一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我说：“做生意的挺好的，那么有钱，你怎么看不起做生意的？” 我爸笑道：“小海呀小海，你娃子还是嫩得很啊。你是不懂得，做生意的人在当官的人面前那就是个奴才。别看他们赚两小钱，当官的说让他们倾家荡产就让他们倾家荡产，说让他们家破人亡就让他们家破人亡，做生意不保险啊。你别看翠霞他们今天赚两钱，这么显摆，要是惹上当官的，说让他完蛋，他们就全完蛋，你说当官的厉害还是做生意的厉害” 我看我爸一幅神秘的样子，似乎很懂社会内幕似的。 我爸又说：“今天翠霞她们，我觉得不算什么？咱们将来要比他们还要好。她们不就是做点生意嘛，你要是跟人事局局长的女儿好上了？咱将来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说：“人事局官有那么大吗？” 我爸又笑：“人事局官可大极了，人事，你知道什么是人事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我爸说：“人事人事，就是让谁当官，不让谁当官，都得听我安排，这就叫人事。人家她爸才能决定谁当官，谁不当官，你说人家官大不大？”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 我又问：“那，那当官的工资低，哪有做生意的有钱啊。” 我爸用手指着我，表示很无语地说：“你懂个屁啊，当官咋会没有钱？当官的那钱是多得没有地方花啊，你不要啃声都有人找你送钱，你还怕没有钱花。” 我说：“那不是贪污腐败嘛。” 我爸怒道：“尼玛的，当官谁不贪污，不贪咋活呢？” 我赌气地说：“我要当官，我不贪，我只会做清官。” 我爸突然站起来对我骂道：“ri尼玛，老子白养了你，你这个傻子，你是要气死老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1 局长女儿 我沉默不语，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老师不是要让我们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吗？ 为什么我爸却要让去当一个贪官？还且还要求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爸看我不说话又说：“你个傻子，你想啊？周围都是贪官，就你一个人不贪，你想，你以后还怎么混下去？你一个人不贪你这叫不合群，周围当官的人都会讨厌你，到时候，你不贪将来也有人找你事，说你贪，说不定还早点让你垮台呢？”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算是听了我爸的话，省得他再说让我恶心的话。 我爸发最后总结性发言：“行了，总而言之，你给老子记住，开学之后，把那个人事处局长的女儿，给老子追到手。这也算你的一个任务，以后咱们家喝稀的还是吃稠的，就指望你这个瘪子了。” 寒假的时间总是很短的，总共也只有两周的样子，一晃眼就又到了开学的时间。 这个寒假我也想了很多事，想得最多的也是盖媛媛，如要她爸爸是人事局局长多好，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再次去追她了，那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为什么她爸不是，而只是一个卖衣服的生意人？ 哎，我爸的眼光这么高，是不会看上做生意的人的。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人永远都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只能服从命运的选择。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追上了人事局局长的女儿戴世玲，那我将来做了大官，发了大财，是不是可以和戴世玲离婚啊？那我不就可以再次找盖媛媛了吗？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到了那个时候，盖媛媛是不是早就已经跟别人结婚了？说不定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那时我们还有可能走到一起吗？ 这段时间我还在脑海里编造了多个未来的场景，并暗自感动。 春节过后的第八天，就是到了我们开学的时间，我整理好自己新学期需要的物品就准备坐班车去学校。 我爸还在我身后面，嘱托我道：“小海，ni玛的，不要忘了你的任务。” 我听着我爸的嘱托，觉得身上如同压了万斤巨担似的。我模糊的点点头。 到了学校，我就在想如何追到戴世玲。 我坐在教室里，下意识地转头到戴世玲的位置上看，我想先适应一下这张让人讨厌的脸。因为不管她多么令不不喜欢，但是她是未来的任务啊。 说来也奇怪，我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戴世玲出现。她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空的。 我的天呐，这个家伙是不读书了？还是转学了？这下好了，我终于有理由跟我爸交差了，我就说我的这个同学恰好不读书了，我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追她了。 正在我有几分心安理得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早上那个戴世玲居然来了。 我坐在位置上偷瞄她两眼，她好像换了个发型，好像把额头的头发烫成微卷的了，但这个发型显然不适合她，让她看起来更庸俗，让不惹人喜欢。 她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小录音机。那是校园风靡一时的“随身听”，白色的耳机一头插在那随身听上，另一头的两个分叉分别插在她的耳朵里，连走路都在听着音乐。另一支手又在吃着阿尔贝斯棒棒糖。 漫不经意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早上一页书都没有翻，净在那里坐着发呆，听歌。 我的天呐，我未来要追的女孩就是这种伙色吗？有个当官的爸也真是牛x，没品味成这样，还会有人追，我也是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2 首次主动 我坐在那里仔仔细细思量，这样一个女生，她既不喜欢文学，又不爱与人交流，还看起这么低俗，要怎么才能引起她的兴趣，跟她交上朋友呢？这个真是困难极了。 我想了一会儿，突然有了注意。这学习差的学生，最讨厌的不就是数学作业和英文作业吗？那我把作业做好主动让她抄，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吗？我总要想办法接近她才行，这个办法好像很管用。 想到之后，我就要准备施行，这两天的新课我都听得很专心，课下也努力温习功课。数学作业，做起来毫无压力。 当我做完之后，就思量着怎么才能把它拿给戴世玲抄。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她，她坐在那里好像在看一本叫做《人之初》的杂志。总之封面上的那个模特衣着特别暴露。 她看得很专心，都没有发觉在我瞄她。 我本想做点不经意的偶遇，好让我跟她搭上话，可是，这个比较困难，这个女生一直在看那本杂志，没完没子了。头也不抬一下，我特么的怎么跟她交流啊？ 我沉思片刻，心想，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啊？我这样坐在这里想来想去，还不如鼓足勇气去试一试呢？ 我应该拿出当时跟盖媛媛表白的勇气来。人家女孩子，总需要男生先主动嘛。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下定决心的样子。拿起数学作业，就径直走到戴世玲的桌子旁边。 她还在那里读那本杂志。我又深吸一口气，心也跳得快起来。我特么的根本不是喜欢她，我这是因为人与人之间，主动一方的所常用的紧张感。 我嘴里弱弱地说：“你，你，你好，你，你你在，在在看杂，杂志啊？” 特么的，我这样一说，害得周围在学习的同学都转头看我了，麻的，我尴尬得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戴世玲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她微微把那杂志放低了一点，把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露出来，看了我一眼问：“你有什么事？” 我特么的尴尬得要死，但又想想想，我陆小海，什么尴尬事没有经历过，什么屈辱没有受过？这点尴尬算个毛，于是我又鼓着勇气说：“你，你，你作业，都，都，都做完了吗？” 戴世玲眼睛上翻，对我冷笑道：“你是学习委员，今天轮到你检查我作业？” 我看她显然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于是我马上辩解道：“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是，是，是，是是是关心一下而己。” 说完这句话我特么的，脸都胀红了。 戴世玲超级无语地看看教室的天花板，接着看杂志，顺口对我说：“没做。” 我特么地就等着她这句了，于是我双手呈上自己的数学作业，对她说：“我，我，我这里的数学作业已经做完了，你你你要不要拿去参考一下啊？” 戴世铃被我反常的举动彻底雷住了，从来都是学习差的，求着学习好的，要作业看。哪有我这样，主动上去请别人抄我作业的，这事情确实雷人。 但你以为我想啊？都是我爸出的馊主意，天天把我逼得，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都不能。还得站在别人的座位边上出这么大的丑。想想也是郁闷。 戴世玲扭头看我一眼，突然笑了，笑完之后，她说：“谢谢，我用不着。” 我的天呐，她居然说自己用不着？难道她会做那些数学题？这不科学啊？她这成绩根本不可能会的，她虽然天天看杂志，看闲书，但她绝对没有鲁菲菲的天赋啊？她怎么可能会？ 于是我吃惊地问：“为什么？” 她只淡淡地说：“不为什么。” 我心乱如麻，我在想，她是不是嫌我的作业不够好，正确率不高啊？ 于是我马上对她说：“我保证我这数学做业，绝对是正确率很高，绝对没有错，你放心。” 她又放下杂志，对说：“我没说你的正确率不高啊？我的意思是我有答案抄，不用抄你的。”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她有答案抄？难道有同学比我还积极地把作业拿给她抄了？这个人是谁？ 于是我又问：“你，你哪个来的答案抄？” 她把杂志摔到桌子上说：“我真服了你了。”然后开始伸手在她乱糟糟的桌面找东西。边找边对我说：“今天姐就给你看点干货。” 我听她自称自己为“姐”我就郁闷了。这时她抽了一门书，放在我的面前，说：“看吧，你的答案，再标准能有我的这个本标准？” 我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那很厚，上面写着书名《教材课后答案全程解析》，上面还写着广告词“你会的它会，你不会的它也会，大题有答案，小题也有答案” 戴世玲用讥讽的语气说：“怎么样？没有见过吧？” 我又是问：“这样的书只有数学一本吗？” 戴世玲说：“怎么可能？”于是又去找书，找了一会儿又抽出几本，扔在我面前，她一一介绍道：“这是英语，这是化学，这是物理，这是地理，这是政治。看到了吧？有这些书，谁还要看你的作业啊？” 我点头称是，确实强大。我认输，我还是走吧。 于是我转头准备走，戴世玲说：“哎，等下次月考，你让姐看看你的试卷，那不错，平时，姐才懒得看。” 于是我又问：“你这书，在哪买的？” 戴世玲笑道：“这书可不是你想买就买得到的，这是我叔叔在郑州书店买给我的，每本都要60多块呢？全是正版的，不是每个人都能买的起的。” 我听了之后，觉得有理。于是惭愧地往自己座位上走。 这时周围有个同学对我喊道：“给我看啊，给我看啊？她不看我看。” 我也懒得理这个同学，我有气无力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心想，我爸交待的事，根本不靠谱啊。人家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3 三分球 没有写作业这件事情做为搭讪的理由，我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搭讪的理由了。 我去借作业给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这已经让我无比尴尬了，还要我怎么做？ 我也曾想过无法个方法，后来又被自己的意志否定了。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不引人尴尬的机会去靠近戴世玲。 我这样思考了两天也没有思考出个结果来。慢慢的我都觉得我都快把这事情给忘了呢。 直到有一天，上体育课，体育老师跟我们讲20分钟投篮球的基本要领之后，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 那些比较喜欢打篮球的同学抢了一个篮球，占了一块球场地，就在那里自己分成两队打起比赛来。 而我们这些不爱运动的同学，在爱篮球上还处于菜鸟水平，于是拿了几个破球，找个篮球架随便乱投，也不讲究个章法，更不会计较谁投几个。 我也在那里抢个球，胡乱往球篮里投，靠这个来消磨掉这节体育课的时间。在百无聊赖中我看到了戴世玲。 她一个人拿着一个篮球，在一个偏僻的没人玩的球架上，自己投来投去。没有玩伴。 我脑海灵光一闪，这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她现在没有人跟她一块打球，我过去跟她搭搭讪如何？ 但是也不行啊。这体育课这么多人，如果我往她那里凑，必定会被班级其它同学所看见，那样别的同学肯定觉得我动机有问题，他们会怎么看我呢？他们肯定会觉得我在追戴世玲。那可丢死人了。 但是那又如何，机会总是这么的少，我如果不抓住的话，那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那爸交待给我的任务就永远也别想完成了。 再说我本来就在追戴世玲，别人就算说我，也没有冤枉我吧？只不过他们知道我曾经和盖媛媛谈过一次恋爱，我移情别恋的这么明显，别人会怎么看我？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爸给的任务我要完成，我不要再当穷人，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家里人的命运也要靠我改变。我怎么能因个人好恶和脸面，而不顾大局呢？ 我这样胡乱地想着，有几次篮球落到我的面前，我都没有来得及抢，我心神不定，我恍恍惚惚。我必须要做出行动。 于是我鼓足勇气，离开了我们班男生这个群体，朝戴世玲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我都十分尴尬，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超级无聊。或许戴世玲压根就不想看到我。我特么还这么厚脸皮。 可是这是我的历史使命啊，人都是有使命的，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 使命感让我来到戴世玲的面前，当她玩的那个篮球从球架上，落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到我来的方向，于是我顺势接过篮球。 举手便投，我本想也来一个完美的投球姿态，刷帅一般，只可惜，篮球真非我所长，感觉自己的投球动作特别笨拙，而且最后还没有投中。 篮球被我扔到了另一头了，戴世玲一伸手，把篮球就长到她手上似的，稳稳的没有掉下去的意思。 她一只手举着那只篮球，一只手叉着腰，歪着头看着我。 此刻我特么很尴尬。 她不再发球，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对我说：“干嘛？想跟姐一块玩球啊？”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也害怕回答她问题，只能傻笑着点点头。 她手一翻把篮球扣在地上，篮球很快从地上弹起来，她很自然地用手把球再压下去，球又弹起，她又压。 这样运球，运了一会儿，说：“想跟姐一块玩，至少让姐看看你的实力，过来！” 说着她自己又运着球，跑到球架正对着的白色圆圈的位置，说：“你，过来，站这里来。” 然后我就一路小跑，也跑到她站的位置。她把篮球扔给我，我接住之后，她说：“你站到这个圆圈里面来，给姐投个三分球，给姐看看。” 我拿着篮球站到了她所说的圆圈里面。我抬头看对面的球篮。我的天内，这，这，这，距离也太远了吧？这也能投得进去？ 于是我为难地对戴世玲说：“这，这太远了吧？这个怎么好投？” 她站在那里讥讽道：“你没有投过三分球啊？” 我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投过这么远的，我可以投近的。” 这时戴世玲，转身对着那群在打比赛的男生喊道：“磊子，磊子！过来一下。” 那个叫“磊子”的同学，停止了篮球的争抢，转头应道：“干嘛。” 戴世玲说：“过来一下。” 磊子显然对打断他打比赛不满，说：“我忙着呢。” 戴世玲有点怒了，扯道嗓子骂道：“姐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哆嗦什么？一分钟内再不过来，姐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个叫“磊子”的同学，竟然真的扔下了队友，跑到我们这边来。 戴世玲对我命令道：“把球给我。” 于是我把球抛给了她，她伸手接住，然后又拋给磊子，并对磊子说：“你来给这个人示范一下什么叫三分球。” 戴世玲称呼我，没有用“他”，也没有用陆小海，更没有用这位同学这些比较客气的称呼，而只用了“这个人”，这让我突然特别不舒服。 磊子接过球，说：“怎么示范。” 戴世玲指着我说：“你，出圈子来。” 我木呆呆地走出圆圈之后，磊子拿着篮球走进了那个圆圈。 这伙个子高大，他把篮球举过头：“我，我，我刚才投进了，我刚才真是投进了，我真的没有骗你，”然后双激动地指着磊子说：“不，不，不信你问他。” 戴世玲没有说话，只是咬咬牙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说：“好，姐知道，不过呢？姐今天累了，不想玩球了，改天再说喽，”然后又对磊子说：“磊子你陪他刷刷吧。” 说完自己又抽出自己的小灵通，按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我转头看看磊子，磊子对我冷笑一下，也不再理我，转身又跑到了那群打比赛的同学堆里了，还高叫道：“老子来了，老子又回来了，特么的，打到几比几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戴世玲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心想，这，这个家伙好像看不出对我有半分好感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4 世界的认知 后来的几天我仍然不遗余力地寻找接近戴世玲的方法。但是都找不到。 戴世玲对我这个人压根就不感兴趣，这让我无比苦恼。当初我跟盖媛媛在一起时候，看着她一天到晚粘着我，缠着我，我自己觉得自己魅力还是挺大的，怎么对于戴世玲这个女的来说我怎么就变得一点魅力也没有了呢？ 我想不清楚。 又过两日之后，这开学的第一周就算结束了，学校也要放元宵假了。 我又坐着班车回到家里，回到家里看到我爸，我爸特别关切地问：“人事局局长的女儿追得怎么样了？” 我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我爸这么热切的期盼，我自己觉得对不起自己。我特么的根本不会追女孩啊。 我爸又问：“现在能看出来对你有点意思没有？” 我放下书包，说：“没有。” 我爸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问：“你个瘪子到底努力没有？有没有把老子的话放在心上？” 我说：“我有啊。但是。” 我爸说：“但是啥？” 我无奈地说：“但是人家戴世玲根本就不喜欢我啊。” 我爸怒道：“你娃子都不会动动脑子让她喜欢啊？人长脑子是要想事情的。你到底动脑子还是没有动？” 我说：“这不是动不动脑子的事情，人家根本就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啊。” 我爸不相信道：“不喜欢你这类型是啥意思？那她喜欢什么类型？” 我说：“人家喜欢帅帅的男生。” 我爸反驳道：“那你玛的，你不会把自己也整帅点？” 我说：“我连件像样的衣服的都没有，外面套着校服。里面穿的袄子还是我姐的旧袄，我这种形象怎么帅得起来？” 我爸不说话了，他可能觉得我此刻的话也有理，过了一会儿我爸说：“给你妈三十块钱，让她去村委的代销点，给你买衣服。老子就不信，上上下下都给你娃子买一件，看你娃子到时候还会有什么话说？” 我一听到说让我妈花三十块钱给我买衣服，我就不乐意了。又听爸说这三十块钱还要上上下下买一件，就更郁闷了。现在物价飞涨，早就不是前几年的物价了，三十块钱能买个啥？连个上衣都买不到，我妈去了之后肯定又会给我买那些减价处理的烂衣服，还便宜质量还差，穿不了几天就离线那种。到了学校净被人笑话。 这说得好听一点，还是给我买的新衣服。于是我坚决地说：“我不要。” 我爸说：“为啥不要。” 我说：“我不缺衣服穿。” 我爸说：“你追在人家人事局局长的女儿，也不能穿得太寒碜。” 我望着我爸，心里想，我要是穿了30元两件的衣服，就会显得更寒碜。 但我说了又如何？除了挨一顿骂，还能有什么结果？于是我选择不说。 我爸又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他说：“你追人事局的闺女，你要多主动，没有什么事，就要多找人家聊聊天，多说好听话，多夸夸人家，逗人家开心。嘴巴要放甜。有什么好吃的也给人家吃一点，不能自己一个人贪吃。” 我在想，我爸说这些不能说不对，但与现实相差实在太远。人家压根就不想理我，我怎么找人家聊天？什么逗人家开心，什么嘴巴放甜，这些东西都不具有可操作性。人家家境那么好，还吃你的东西？咱有什么东西好吃的？ 这时我爸又说：“前几天呢？你妈用开水煮了点花生，我看味道挺好的，你拿去给那个人事局闺女也吃点吧。”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爸，又想，人家人事局局长的家庭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平时不知道收了多少贵重礼品和土特产，难道要会吃咱家的水煮花生吗？但看着我爸认真的表情，我又深感无奈。 我爸又说：“我也知道让你去干这事，你也不容易，你娃子从小都比较胆小怕事，从小都不爱多说话，让你去追大官的女儿，你也有点压力。但是这可是事关你人生前途的大事，你要是干成了，你这辈子可就飞黄腾达了，你娃子不但自己可以吃香里，喝辣的，连俺们都能跟着粘光呢。你将来要是能干什么官，你还能跟你姐介绍个工作，你看你姐在外面打工多辛苦，不都是为了你嘛。” 我又想起年前我姐给我打的电话，想起打工妹被火烧的事情，心头顿时一酸。虽然我爸交待的我事情，我心里很抵制，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我家太穷了，我需要改变这个家啊。如果真能追得上戴世玲，如果真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受点苦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我见人家追女孩，都是给女生送这送那的，我现在追戴世玲，又怎么能像盖媛媛一样，什么都要女生掏钱吧？可是我们家又没有钱，这空手套白狼的事可怎么做啊？ 于是我跟我爸说：“爸，追女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追女生要花很多钱的，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爸突然怒道：“胡扯八道！” 我一惊，抬头看他，我爸生气地说：“你玛的，你想胡乱花钱，还想借这个事情找理由呢？” 我哪里想胡乱花钱，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胡乱花过钱，于是我辩解道：“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爸不给我辩解机会打断我说：“说个屁，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到了县城看人家花花绿绿的世界，自己也心痒了是不是？老子跟你说，追女孩根本不用花多少钱。追女孩关键是要有诚心，有爱心，道德高尚。只要你这个人好，那些有钱家的闺女争着喜欢。我跟你说，有些有本事的人家，就喜欢招老实本份的男孩当女婿呢。因为老实人，靠得住，不会乱来。人们都喜欢呢？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看那电视上演的‘七仙女和董永’，董永穷不穷？董永有钱没钱？人家比咱们还穷哩，人家不还娶了像七仙女这样的老婆吗？那七仙女还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呢？所以呢，这人呐，不一定说没钱就娶不到好老婆，关键是看你这个人好不好，诚实不诚实。别以老子不知道，老子比谁都懂哩。” 我呆呆地望着大放厥词的父亲，我真是晕得要死。七仙女和董永？这件的故事不还是穷人自己编作来自己yy的假故事吗？这也能有说服力？老实本份有钱人的女儿就喜欢？天呐，有钱人的头脑都有毛病啊？人家不用跟自己同阶层的人联姻了？人家都需要招穷人当女婿？我突然觉得我爸跟这个世界脱节的太过严重，现在的他还在沉浸戏剧和民间传说的世界，无法清醒。 但我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就是我的父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管你愿还是不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5 说教 其实乡村的元宵节也没有什么好过的。在外面做生意的人是有点小钱，可是他们大多正月初六就离开家乡了。农村里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和没有能力出去谋生的人。 到了晚上了，放烟花的人很少，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炮响。倒是五里外的一个村落，那里的人似乎有钱一些，接连放了几筒烟花，惹得我们一家人都跑到外面。 五里外的烟花能有什么好看的呢？站在我们家院子里不过是感觉天边冒几个泡泡而己。 回到家里百无聊赖的我们只能看会小黑白电视，我们县城的电台，正好在重播经典剧《新白娘子传奇》于是我们都开始坐下来看起来。 我妈妈可能是白开干活太累了，坐在椅子上居然都睡着了，全然不在乎电视机响亮的外音。 我和我爸倒是没有睡着，在随随便便地看着。 我爸看着看着，还不忘结合电视剧的案例给我进行洗脑。 在演到许仙前十世还是一个牧童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一条白蛇，白蛇变成一个小姑娘说以后会报答他的。 我爸马上转过头来，对我说：“小海，你娃子看看，我早就说过，这女孩们就喜欢那老实人，你娃子还不信，你看看这个许仙小时候多老实啊，这后来不遇上了白蛇了嘛？你还怕咱穷，穷根本就不是问题，关键是心灵要美。做一个高尚的人。你看看老子说得对不对？” 当又演到白素贞遇到了小青，然后她们两人又在断桥碰到了许山的情节。 我爸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小海，你看看，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人跟人呐，那缘分真是说不清楚，你该跟谁有缘，不管是有钱还是没有钱，你们都会走到一起，关键是你要大胆地给老子试。说不定你跟那个人事局的闺女就是有缘分的，要是有缘份，你们到哪都走不脱，都是要走到一起的。”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戴世玲个人形像来，我的天呐，她能跟白素贞相提并论？真是搞笑？ 于是我说：“我跟那个女生没有什么缘分的。” 我爸听我这么说，顿时怒斥道：“胡说！你怎么就跟她没有缘分了？没有缘分你们能分到一个班？你们高中有多少学生，为什么偏偏你跟她就能分到一个班？这不叫缘分这叫什么？” 我无语，不想跟我爸辩解。于是继续看电视。 又看到白素贞和许仙在西湖边的种种偶遇，后来许仙又傻二巴即地跑到白府提亲的情节。 我爸又笑眯眯的转头跟我说：“小海，你看到没有，这追女孩不但是要下苦功夫，而且还要经得起人家女孩子考验呢？你看电视上，这许仙跑到白蛇家里，明明白蛇愿意，还要让小青出来说不愿意。这就是考验这男孩子到底是真心不是真心，你也多学学。你追那个人事局的闺女，人家也不是一下子就答应咱的，咱要经得住考察。有的时候，就算人家心里也喜欢咱，但为了考验咱，也会装做不喜欢咱，咱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灰心丧气。咱要接着追。” 我听到后，微微的头头点，不是因为我同意我爸的说话，而是我实在不想跟他争论什么。 我挺讨厌，一边看电视，我爸还一边给我进行洗脑的工作。这还让不让人安心看个电视剧了？这么美好的爱情片都要把被我爸的解释充淡的索然无味了。 然而我爸却越讲越起劲起来，他又说：“你娃子，还是太年轻，人生经验浅，还得老子好好教教你，不教你，你娃子啥也不会整。” 我心里在想，谁要你教？你讲的那些东西早就过时几百年了？ 我爸又拿自己现身说法起来，我爸说：“跟你说说也没事，我跟你妈当年啊，那也是老子先主动的，你妈那时还不好意思，不是老子天天主动找她，能成今天我们的好事吗？” 刚提到我妈，我妈真的就从椅子上醒过来了。 我妈马上转问我们：“我怎么了？你们说我什么了？” 我爸的脸一沉，顿时生气地对我妈呵斥道：“要睡，回里屋睡去！在椅子上睡什么睡，把椅子都睡坏了！” 我妈抹了抹脸说：“我，我不嗑睡，我要看电视。电视演到哪里了？” 我爸又训斥道：“看什么看？只见你睡觉，没有见你看几眼电视的，去睡觉，去去去！” 我妈被我爸这样一训，不得不起身到里屋睡了。 我爸又转头继续对我教育道：“女人的心一般都比较软，只要你下功夫，没有追不到的。当时我去找你妈，你外公还不愿意，他还嫌咱们家穷，我当时就绝食给你妈看，你妈当时就心软了。你看到没有？这追女孩子，你必须要像我这样才行。” 我看看我爸那张大言不渐的脸，我心想，我妈跟了你大半辈子，是怎么在汗水和泪水里度着日子的。你做为男的，你不出去赚钱，一天到晚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生活上有一点点不顺心，你都要出手打人，你还有脸在这里夸自己当年的英勇？我妈妈当年是多么眼瞎才嫁给你这样的渣男。就连她刚才在椅子睡一下而己这种小事都能成为你对她训斥来训斥去的理由。还有脸在这里教育我，真是可笑至极。 但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当面说给我爸听呢？我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己。 我爸越说越起劲，还跟我说些什么，我突然站起来对我爸说：“我困了，我要睡了。” 我爸脸色一变，训斥道：“刚才还不困，现在就困了？你娃子是听不进去老子的话，是不是？” 于是我装做委屈的样子说：“没有，我，我，我是真困了。这两天都特别累。” 我爸又骂道：“尼玛那戈壁，老子就知道你听不进老子的话，不听老子话，你娃子早晚要吃亏。” 我为了不让我爸起疑心，我装得很认真地说：“我真是困了”，于是我还打了两个哈欠，说：“我真困，我想睡觉了。” 我爸无奈地骂道：“睡睡睡，那你去睡你觉吧。” 我“哦”一声，如遇大赦，溜回另外一间房子睡了。 我爸自己一个人无趣地又看了一回，自己也关了电视，自己也回里间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6 水煮花生 第二天，我妈妈说要带我去村口代销点买两件总共30元的衣服。被我拒绝了。 主要是因为我妈妈当时比较忙，所以这样一耽搁也就没有再提这事。 在家里混了一日然后就又要去学校了。临走的时候，我妈妈给我拿了一张蛇皮袋子。 这蛇皮袋子以前是用来装猪饲料的。现在用来装水煮花生。看着那有点发黑的蛇皮袋子，人怎么会想到里面会装食物？ 水煮花生的水还没有晒干，所以把花生装进里面之后，整个袋子里面粘乎乎的。 我妈妈把这袋水煮花生交到我手里，并对我说：“小海，不是说让你拿这些花生去给人家人事局的闺女吃吗？你可要把这袋花生拿好，不要弄丢了，你要是想吃，你也可以吃一点，但你不能吃得太多，你要是全吃完了，就没有了那人事局闺女的口粮了，那样的话，可难看极了。” 我接过这发黑的袋子，问我妈：“妈，这袋子咋发黑呢？这干净吗？” 我妈指着那袋子，十分肯定地说：“干净，干净，你不要看这袋子表面上有点黑，这里可干净了，我都洗了两遍了。干净得很，你放心拿去吧。” 我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子，身上背着书包，怎么感觉不像是去上学的，倒像准备外出讨饭似的。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们自己当美食也就罢了，还要像模像样的送给人家当官的女儿，这真是搞笑。 可是面对这么偏执的爸妈，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他们觉得好，我就先拿着吧，到时候送不送我再做决定。 我走出院子的时候，爸爸也跟出来，向我喊道：“小海，你娃子给我记住，这东西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人家那个闺女吃的，你要是一个人偷吃了，你可小心着你。要是不够的话，下次回来，我让你妈再给你煮。” 我看着我爸妈真还把这个当宝贝了，觉得超级辛酸和无奈。我也不说什么，自顾去上学去了。 我坐上了班车，把那袋水煮花生提在手里，车上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都投以好奇的眼神。我就装作没有看见。反正我这样的人，活在世界都是怪胎。 班车走了十里路的样子，车上基本上坐满了人。这时候我看到车上有一个特别活泼，年龄大概只有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在车上窜来窜去，这里瞅瞅，那里瞧瞧。 我坐在车上，本来是没有人搭理我的，这个小孩居然溜到我的身边，仰着天真无邪的脸看着我，指着我的蛇皮袋子问：“大哥哥，你的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丫？” 我看了一眼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说：“装的是花生。” 那个小女孩裂嘴笑道：“哇，原来是花生啊？原来你也爱吃花生啊。” “嗯”我微微点点头。 那小女孩又说：“能让看看是什么花生吗？” 于是我低头解开袋子的绳子，把手伸进袋子，抓了一把，拿出来给她看，我说：“就是这花生，水煮过的。” 那小女孩看着那花生又问：“能给我吃点吗？” 我看这小女孩这么可爱，我怎么能拒绝呢？于是我把那把花生递到她面前说：“你拿去吃吧。” “谢谢”那小女孩笑道，伸手要接，这时车在突然有人叫道：“张晓娜，你干什么呢？” 我顺着声音看去，有一个中年妇女在不远的位置上粗声叫道。 那个小女孩一听有人叫她，于是转头对那中年妇女说：“妈妈，我要，吃花生。” “不准吃”，那中年妇女叫道。 “为什么不准吃”那小女孩问。 那中年妇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来一把把那小女孩抱在怀里，又坐回了原位。 小女孩还嘟囔着说：“为什么不准我吃花生？” 那中年妇女说：“不准吃就是不准吃，你没有看他的袋子多脏啊，那里面的花生多脏啊，这么恶心你也吃得进去？吃了那花生小心你拉肚子，拉肚子可厉害了，天天肚子疼，饭都吃不下，还要天天上厕所呢？还要去医院打针。” 那小女孩被妈妈这样一吓唬，于是说：“原来这么脏啊？那我不吃了。” 那中年妇女说：“乖，晓娜是个爱干净的好宝宝，不吃脏东西。” 那小女孩也天真地看着她妈妈重复道：“不吃脏东西。” 我又把那把没有送出的花生丢回了袋子里面。水煮花生的水在袋子里面越聚越多，居然慢慢的，袋子底部有水渗出来了，一滴滴慢慢地滴到了车板上。恶心极了。 我心想，这袋连小孩子都嫌弃的东西，我爸妈居然让我拿去送给人事局局长的女儿吃，真滑天下之大极。 我越想越郁闷，又行几里地，我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把车窗打开，然后把我妈给我的那袋水煮花生从车窗上抛了出去。 “哗——”一声，那袋子洒了公路边满是花生。我重坐回自己的位置。觉得终于解脱了不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7 棒棒糖 我扔完花生重新坐回位置上时，不由有些担心和害怕。 这要是在家里，我妈要看到我如此糟蹋粮食，一定会心疼地不得了。一定会劈头盖脸的骂我：“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为了煮这么点花生，忙了一上午，老子容易吗” 想到这些我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希望自己不要再试图还原我妈骂的我现场。 但我控制不住，我想我妈还会这样说：“你个瘪子，这些花生都是老子一个一个慢慢挑出来了，都是好花生啊，这花生还是老子一颗颗从田地里面收成来了，你以为容易啊，为了收成这点花生，老子累得都不成人形了，你特么的还不珍惜老子的东西，人家的孩子越长越聪明，你怎么越长越差劲呢？你气死老子了。” 如果是我爸看到我把这些花生扔了，他一定会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他一定会伸手来打我，并且野蛮地命令我把所有的花生全部拣起来。 我越想越烦，但看看车上的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我就心安了一些。在外面真好，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爸妈都看不到了，总少了不少的烦恼。 现在是没有花生了，那我找什么接近戴世玲我又开始了这个最原始的问题。 我看看窗外，没有答案，我瞅瞅车人的众人也找不到合适的灵感。 我已经两次强行的接触戴世玲，她两次都给我摆个臭脸，显然是不喜欢我，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那我该用哪种方式开始我的第三次接触呢？想想觉得还是盖媛媛好，盖媛媛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我不主动接触她，她也会想办法来找我。可是戴世玲呢，压根没有主动想理我的意思。 我该怎么办？ 以前我看《三国演义》的时候，那里面不是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找到弱点就可以控制一个人。 可是戴世玲的弱点是什么呢？不知道。我对她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她喜欢吃棒棒糖，她嘴里时常叼着棒棒糖，就像烟鬼天天叼着烟头似的。 对啊，既然她喜欢吃棒棒呢，我为什么不从棒棒糖如手呢？ 怎么入手？要我买棒棒糖给她吃吗？棒棒糖多少钱一个？我从来没有买过。 我从来没有买过小吃，我吃的糖多数是都参加喜酒的时，吃人家的免费喜糖，我还记得我很小时候，在家里的地板上拣到过一分钱，当时我比较激动，那是我手里第一次拿着钱。于是我跟我姐姐商量着，去代销点买个糖吃，到了代销点，代销点的售货员说一分钱买不到一块糖，现在一块糖涨价到一分五了，我当时就快哭了。 后来售货员看我们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就卖了一块糖给我，我和我姐开心极了，最后我姐用牙咬开那块糖，我和她分吃了。那时吃得好开心了。 可是回到家里之后被我爸知道了，我爸问我哪来的钱买的糖，我说是地上拣的，我爸听了不信，非说是是从家里偷的，还骂我是一个家贼，当着全家的面，把我痛打了一顿。 多少年都过去了，我没有买过零食，也不知道棒棒糖什么价格，只有等到到学校之后，我去校门口的商店问问了。 但我又想，买棒棒糖给戴世玲这个方案行得通吗？我买给她，她不吃怎么办？或者她嫌弃，不要怎么办？那时候我该怎么收场？ 如果她不要，我肯定会觉得丢脸得要死，站在那里退也不得，进也不得。 但又想想，自己的脸从来就没有值钱过，如果她不要，我就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座位得了。 这个方案显然是不完美的，可是我能想到更好的吗？ 我又看窗外，想了一会仍然想不到更好的方案。 班车很快就到了县城，我下车之后步行至学校。 到了校门口，我自己往商店走去，进去之后，我看到收钱的柜台旁边挂着一串串的棒棒糖。 我过去看，只见那包装袋上歪歪扭扭写着“阿尔卑斯”几个字。 那售货员看着我问：“同学你好，想要点什么？” 我指着那棒棒糖问：“多少钱一个” “五毛一个”售货员说。 我吃惊地看着那售货员，结结巴巴地问：“多，多，多少？” 那售货员对我这么吃惊的样子也很不解，她说：“五毛。” 我指着棒棒糖说：“怎么可能？这么贵？” 那售货员说：“不贵了，棒棒糖都是这么卖的，我这里的东西都是面向学生的，价格最便宜，你到别的地方买比这个价还贵呢？好多同学都在我这里买的。” 我顿时觉得买棒棒糖给戴世玲的方案是行不通的。这糖比金子还贵啊。 售货员看我犹豫于是问：“你买不买？要几个？” 我说：“让我想想。” 于是我自己又走出到商店的门口，想了想，我发现我就算否定了这个方案，但我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接近戴世玲的方法啊。要不就咬咬牙买了算了。 但是五毛一个了。我一顿饭才花一块钱，两根棒棒糖就值了我一顿饭钱，真是让人心疼啊。 可是那又如何我大不了不吃那顿饭。 是的，我可以不吃那顿饭，少吃一顿饭，又死不了人。 我一咬牙，又转身进了商店，售货员说：“你又回来了要还是不要？” 我说：“要。” 售货员说:“几个？” 我想了想说：“两个。” 售货员说着，把手伸向那串棒棒糖准备撕下两个给我。正准备撕的时候，她突然又问我：“你买棒棒糖，当真是自己吃的吗？我看你不像是那种爱吃棒棒的学生啊。” 我低头说：“不是我吃的。” 那售货员又问：“那你是？送人？” 我看她把我看得透透的，于是点头说：“嗯” 售货员笑道：“送女生？” 我越发觉得售货员把我看透了，但又想承认了也好，说不定还能在她嘴里得到半点，关于送这个的效果评价呢？ 于是我又点点头说“嗯” 那售货员大笑，说；“送两个哪够啊？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只送人家两个棒棒糖，人家肯定嫌少不愿意要呢？” 我想想也是哟。谁送棒棒糖，只送两个的。 于是我问：“那送几个合适啊？” 售货员，伸直两个手掌，说：“至少十个。”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十个啊我头脑开始自动计算，一个五毛，十个五块，我一天顶多花两块五毛饭钱，也就是说我两天不吃不喝，才能买十个棒棒糖。 于是我为难地说：“十个？那能不能便宜一点。” 售货员摇摇头说：“不能。十个就五块，没得少的。” 我说：“太贵了。” 那售货员说：“嫌贵，那你就要两个吧，不过能送得出，还是送不出就难说了，你送不出别怪我啊，我们这个店的东西，只要卖出去可是不退货的，你要是送不出去，我可不退啊。” 被她这么一吓，我心一横，想着十个就十个吧。我豁出去了。 于是我说：“那我要十个吧。” 售货员于是撕了十个棒棒糖，并对我说：“五块。” 我可怜巴巴地掏出了五块钱给她。她接过钱之后说：“要不要个盒子包装一下，送人嘛，总得体面一些。” 我面露难色的问：“盒子多少钱？” 她笑道：“看把你吓得，盒子是免费的。” 我说：“好，那你帮我包装一下吧。”于是见那售货员，从柜台底下掏了个纸盒子，然后把那十个棒棒糖都装进了那盒子里面了。最后交给了我。 我拿着那盒棒棒糖，心里想，我花了五块钱，可一定得起到作用才行啊。 但我心里又没有底。于是我不安地问那售货员：“请问，我买了十个，女生一般都会收的，是吗？” 售货员说：“那要看人喽。” 我突然又不安起来，我说：“这么说，也有可能不收啊？” 售货员做出一个超级无语的表情，然后对我说：“收的，收的，是女生都一定会收的，如果你要是送我，我特么的绝对收，放心吧，走吧，走吧。” 这样，我才满意地转身离开了那家商店。 我偷偷地把那盒糖，装进书包里，带回到教室，又放进教室桌兜里，伺机寻找机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8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在一个人少的午后，戴世玲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边吮棒棒糖，一边看杂书。 我看她周围都没有同学来，座位都是空着的。于是我觉得机会来了。我从桌兜里面掏出那盒的棒棒糖。捧在手里，走到她的位置边。 我看她看杂志看的很专心，嘴里还不时发出“嗦嗦嗦”的吮吸声，她此时看的杂志还是《人之初》，我瞄了一眼杂志里面的内容，其中有一篇文章竟然是《夫妻xing生活中必知十大问题》，惊得我顿时一楞。 楞完之后，该做的事还得做啊。于是我小声叫了一声“戴，戴世玲。” 戴世玲听到我的声音，顿时停住了那“嗦嗦”的吸吮声，她头没有抬，只是眼睛往上翻了翻，就看到我坐在她的面前。她又把眼皮拉下，接着看杂志，嘴里却说：“你，又怎么啦？” 这个“又”字用得不同寻常，她问我又怎么啦，说明她对我是有印象的。但同时对我的再三出现，也有那么一点不耐厌。 我又小声说：“你，你在看书啊？” 她仍然没有抬头，只是“嗯——”一声，嗯得非常高贵。 我心想该拿出自己的礼物了，但又害怕她不收，自己尴尬，于是心里还是很踌躇。我极其艰难地把那盒棒棒糖呈上。我说：“我知道你，你，你爱吃棒棒糖，所以我，我买了一些送给你，请你收，收，收下。” 她听我这么一说，就停下看杂志的动作，转而抬头看着我。 我看她这么直接地抬头看我，我心跳得有些厉害，她的眼光太过犀利和刺眼，似乎多看我一会都能将我杀死。 我知道我已经把自己的脸皮扔在别人脚底下，任人踩踏。会不会丢脸，就要看她剩下几秒的反应。 她如果说不要，我只能像只丧家狗一样，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谁知道她看了一会儿我，就把杂志一合，伸手对我说：“拿来！” 我的天呐，这么说，她是愿意接收啊。 于是我有些惊喜，我连忙把那盒棒棒糖伸到她的手边。她果断地接过那个盒子，然后拿着那盒棒棒糖“啪”扔在她桌子上。 然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接着翻开杂志来看。 我的天呐，这就是算送出去了？怎么送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好吧，既然她都收了，我还能做什么？总站在她旁边也不是个办法，难不成还要她表扬我两句？我看可能性不大。于是我就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我转身往前走了两三步的样子，我听到戴世玲在后面突然厉声说：“站住！” 我全身一震，立刻就站住了，然后转头着她，看她有什么指示。我看她抬头看着我，又对我说：“回来！” 让我回来？干什么？难道要表扬我？于是我又像条狗一样走到她的旁边。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空座位，居高临下地对我说：“坐！” 我糊里糊涂地就听了她的命令，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我还想问她，到底有什么指示呢？谁知她先开口，霸气十足地问：“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199 拍马屁 我又是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要我说，我喜欢你所以对你好。我特么的还真说不出来。 她看我的眼神，说不上是犀利还是冷酷，然后她又问：“是不是喜欢姐？” 我看着她，心里对自己叫喊着：说是啊，说是啊，这个时候，认什么怂啊？ 可是我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僵了几秒，勉强让自己的头微微点了点，只是微微而己，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点了没有点。 戴世玲却很会意，她歪着头说：“姐可是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怎么？突然又喜欢姐了？” 我使尽全身力气，结结巴巴地说：“分，分，分手了。” 戴世玲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说：“噢？原来是分手了，好可惜啊？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姐了？” 我又点点头。 戴世玲又“懊”一声，装作恍惚大悟的样子，然后突然说：“你特么的太朝三暮四，移情别恋得也太快了吧？” 这话问得我哑口无言，我心想，这不都是爸**的。我也不想啊。 戴世玲见我不答，又问：“说！喜欢姐哪里？” 喜欢她哪里？我真不知道喜欢她哪里？要不是她是人事局局长的千金，谁特么愿意喜欢她。 我边想边答，嘴里就说：“我，我，我，我......”很不利索。 戴世玲的脸一拉，怒道：“喜欢姐哪？你都不知道。” 我急了，心想，不行，我必须说得她的优点，但我跟她不熟啊，再说她哪有什么有优点啊。 但我还得说啊，不说她都要生气了，于是连忙说：“你，你，你善良。” 她一听，顿时冷笑道：“善良？你听谁说过，姐善良过？” 我心想坏了，马屁拍到马蹄上了。于是我连忙又改口道：“不，不，不，你还很聪明。” 她又冷笑道：“聪明？姐要是聪明，早靠全班第一了，能轮得上你们？” 我心想又坏了，又没有说对地方。又是我又忙改口道：“不，不，不，你很有气质。” 这时戴世玲突然“哈哈哈”大笑，说：“这话，姐还算爱听，姐是怎么有气质法？” 我说：“你，你，你看起来，高贵、大气、豪爽。” “哎呦”戴世玲叫道：“还豪爽呢？姐哪里豪爽了？你是变着法子骂姐啊你？” 我心想坏了，又夸错了。我忙说：“不，不，不是，是爽快。” 她突然变得不耐厌起来，对我说：“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姐以后有事就知会你一声。” 我连忙说：“好，好，好。” 她又低头看杂志了，不再理我了，我这才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我心想，哎今天总算说有进展。 东西是送出去了，但是多花的五块钱缺口怎么补，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我决定两天不吃饭。因为我在报纸上看过一则报道，说人不吃饭一周就会死，我只不过是不吃饭两天而己，应该死不了。 于是第两天，我就决定不到食堂了。早自习的放学钟声响了之后，全班同学都开始收拾东西离开教室，走读的同学回家吃早餐，寄宿的同学奔向食堂。满满的教室座位，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 宁静的校园也顿时热闹起来了，一列列的队伍从各各教室的前后门，涌了出来，很快充满了整个校园。 而我自己却坐在位置没有起来，因为我必须饿两天，把棒棒糖的钱的缺口补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200 饥饿 说来也怪平时也没有觉得有多饿，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产生了强烈的饥饿感。 同学们都出去了，很多同学应该已经到了食堂吧，食堂早上一般有什么菜呢？一般炒个南瓜，再炒个青菜，再炒点茄子什么的。大锅里面还有米粥喝。 想到这些，我的口水居然都想流出来，肚子也咕咕的叫起来，我突然觉得就算让我去喝口粥也好啊。 但我马上又制止了自己的这种想法，我不能跟自己找借口，这五块的缺口我是无论如何要补上的。如果我去喝了粥，我就又想吃馒头，吃了馒头，又想吃菜，那可控制不住。不行，我必须要忍住。 饥饿很快都从教室的四面八方涌进我的头脑，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尽量不要再想跟食物有关的东西，同时我又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好安慰肚子不要再叫得那么厉害。 我使劲地把精力往英语课本上引，使自己只想着学习，不想着与吃有关的东西。 就这样我死死的撑了一个小时，到了上午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到了教室，我自己才感到好受一些。 可是到了十一点，就不行了。我感到自己头好像有点晕晕的。浑身没有精神，上课的注意力也不集中起来，但是我是个意志坚强的孩子，我一次又一次地强迫自己认真听讲。 最可怜的是，到了中午十二点，学校又放学了，同学们又一哄而散，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去食堂吃。而我又是一个人落在教室里，活活的挨饿。我甚至后悔买棒棒糖给戴世玲了，这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中午食堂会做什么饭呢不行，我不能想，但是我头脑里却忍不住浮现出，大米干饭，青菜，炒萝卜这样的东西来，难受极了。我又捂着肚子死撑，还做完了自己的作业，撑了两小时，才撑到下午上课。 到了下午自己更没有精神了，下午的体育课我都没有敢过多的活动，我知道我一旦像同学们去运动，我就要消耗体能。我更不敢找戴世玲玩球了。 更难过的是，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居然还不能去吃饭，我还得熬。 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从桌兜里面掏出饭碗来，请同学给我倒点水喝，我就喝着白开水，自己安慰着自己。可是我去了两趟厕所之后，又是饿得要命。 到了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我看到宿舍门口有人卖鸡蛋煎饼，我顿时感到太想吃了。让我吃一口也行啊。 但我不能，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开了先例这两天不吃饭的决定就决堤了。人一定要有毅力，一定。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饿啊。 好不容易睡着了，谁知到了半夜，我竟然腿抽筯起来，疼得我从床上跳起来。 听人家说，腿抽筯是因为缺钙，要补营养，可是我连饭都没有得吃啊。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好竟然没有那么饿了。但手脚没有一点力气，连抓东西，好像像都抓不稳。 到了教室也全身无力，跑完操进教室时，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栽到教室门口。 早餐又没有吃，我居然也不觉得饿，只是没有一点力气，我只能扒在桌子上。 我心想，如果是以前我跟安喜关系还好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是我没了朋友，没人会在乎我的死活。 我又想如果我跟盖媛媛没有分手的话，她要知道我还没有吃饭，她一定会买很多吃的给我。她看到我饿的样子，一定会心痛的落泪的。 可是现在我没有了女朋友，谁管我的死活？ 到了上午，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注意力了，我昏昏沉沉，似听非听。 到了中午，我已经快梦游太虚了。 我心里在想，快了，再过了下午，我就基本熬过这可怕的两天了。 我又想，爸，妈，你们看看，你们的儿子，为了完成你的们的愿望，我现在是多么的惨，我已经快要死了，你们终于开心了，你们终于满意了？谁来帮我？谁来管我？ 想到这里突然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201 反胃 我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一天剩下的时间的。 我只记得我晚上睡不着觉，偶尔睡着了，也会腿抽筯抽醒的。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知道我已经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我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的往教室里走，到了出早操的时间，我也不敢去跑步了。大家都到了操场我却没有去。班长问过我，我只说自己身体很不舒服，去不了了。 我自己在教室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可能死掉。我想想还是去食堂吧，这个点只有五点半的样子，食堂不知道有没有吃的，如果有的话，我好坏吃点东西，也许会好一些。 我这样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食堂，食堂的几个摊位，但都刚刚生火。我扶着食堂的墙，走了一圈。没看到一家有卖东西吃的。于是又满怀失望地回到教室，我必须要等。 同学们上完早操之后，大家就开始了早读，我依然没有心情读书。我只盼着能快点放学，我要去吃饭救命，我要再不吃饭，就完蛋了。 早自习的放学钟声刚响，我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了，这在之前是绝对没有的情况。 我拿着碗摇摇晃晃地往教室外面走。走着走着，突然感到有些耳鸣。很快我身后有大批的同学也跟着出来了。 我虽走得早一些，但我步子很慢，后面的学生大潮很快淹没了我。 我走着走着，就感到天眩地转，转呀转，突然眼前黑了一下，我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想挣扎着起来，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躺在地上看到很多同学从我身边走过。看到地上的我，他们都投以奇异的眼光。还没有人扶我起来，都只是匆匆地离开了。一拨又一拨的学生流都是这样。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学生去告诉保安，很快有学校保安过来了，一个年轻大的保安大叔走到我身边，说：“这孩子是是生病了，赶紧把他抬到校医室去。” 保安大叔说着，又招呼几个路过的男同学帮忙。有两个男同学过来，一人架住我的一条胳膊，把我从地上架起来，往那校医室里去。 保安说：“这孩子病得不轻啊，不输点水，是不行的啊。”我这一听觉得不对劲，他们把我送到校医室是要把我当成个病人对待啊。那岂不还要花钱？不行，如果还要花钱的话，那我饿两天补的缺口，不就又填不上了嘛。 想到这里我急了，我努力挣开他们的搀扶，我说：“我不要去校医室，你们放开我，我没有事。我只是饿，我不要去校医室，我要去食堂。” 被我这一挣，搀扶我的两个同学松了手。我摇摇晃晃地往食堂走。 那保安大叔说：“孩子，你，你不去校医那里能行吗？” 我转身摆摆手说：“能行，真的没事。”说完又往食堂走。 我心想，校医室卖的药比外面的诊所还贵，谁敢去校医室啊？ 到了食堂看到那些热腾腾的饭，我如同遇到救星。我赶紧走到常去的那家窗口，打了一碗粥，买了两个馒头。 当我坐下来，准备享用时，突然觉得一点味口都没有。 于是我勉强喝了两口粥，不知怎的，觉得这粥有点苦。我又咬了两口馒头，觉得馒头也发苦。 我心想坏了，我已经饿得连味觉系统都紊乱了。但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真实的情况，我其实很饿，我必须吃。 于是我也不管自己主观上想不想吃了，就连喝了好几口粥，连吃好几口馒头。想这两天缺的食物都尽量补充到肚子里面。 可是我越吃越反胃，吃到最后，居然平生出一阵阵恶心感。 我又吃几口，突然感到恶心越来越强，吃到胃里面的食物，一下子就从食道里重新涌出来了。 我连忙站起身来，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自己肚子里面已经吃下的食物，就从嘴巴和鼻子里面一并窜了出来。 强烈的冲击感，让我连连咳嗽，食道呛得生疼，连鼻腔里面都呛得发麻。鼻涕和眼泪都一并地涌了出来。 难受极了，比死还难受。我咳了几声，实在忍不住悲伤，就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203 保安室电话 食堂的保洁大妈走到我旁边问我：“孩子？你怎么了？” 我擦了擦眼泪说：“我，我很饿，可是我却吃不下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保洁大妈问：“你很饿？你几天没有吃饭了？” 我说：“两天。” 保洁大妈惊奇道：“两天了？你为啥没吃饭。” 我也不想把自己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再说给别人听，只是说：“反正没有吃。现在终于吃了点，又吐得厉害。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保洁大妈说：“孩子，你要是两天没有吃饭了，你就不要再吃馒头了，你的胃伤着了，不能消化太硬的东西，你要只喝点稀的才行，等你的胃啊，好一点之后，你再慢慢添点硬的。” 我听了之后觉得十分有理。于是谢了保洁大妈。我回到自己刚才吃饭的桌子上。自己那碗剩粥还在。 于是我把馒头收了起来，坐下身来，只喝那粥。馒头我也不敢扔，我等到了中午饿的时候再吃。 这就结束了我的早餐。到了中午，我也只是敢喝点汤而己，喝了几口觉得没有恶心感，似乎还能再吃点东西，于是我又打了份饭，慢慢吃也吃得下了。 我吃了东西，感觉身上有力量多了，心里面也没有那么慌了。到了晚上，我吃得多了一些，感觉也没事。 第二天，我的头就没有那么晕了，身体也慢慢正常起来。 只是上午的时候，班主任走进了教室，突然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班主任站在我的座位前面，我就顿时紧张，这啥意思？难道我两天没有吃饭的事，被班主任知道了？ 难道我昨天没有出操的事情，班主任想批评我？ 难道班主任看出了我想追戴世玲的苗头，想劝我迷途知返？ 我一边紧张，一边思索着他跑到我这里的特殊含义。谁知道，班主任到我的这里，只说了一句：“你现在去一趟保安室，听保安室的人说，保安室有你的电话。” 我听到这样一说，我顿时惊呆了，保安室有我电话？我跟学校保安室的人不沾带故啊？怎么可能？ 我又开始推测各种可能性，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保安室会有我电话的缘由。莫不是想要开除我吧？太可怕了。 于是我马上问班主任：“保安室怎么有我电话？他，他，他们找我干啥呢？” 班主任说：“我也不知道，叫你去，你就去。快去。” 我只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跟着班主任出了教室。班主任又朝他的办公室走去，而我一转身下了楼梯，往保安室的方向去了。 这一路我心里也颇不平静。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跑到我的头上。 到了保安室，我看到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我进去谦卑地问：“你好，请问这里有我电话。” 旁边那个中年男子说：“是。” 然后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说：“你快去接。” 我看那电话还搁在桌子上，好像没有挂断，我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居然不敢去接。 但我又不能不去接，就算有坏事也是躲不过的。我慢慢走到那张桌子面前，伸手拿了那个电话筒，放在耳朵边。 我轻声问了一声：“喂，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于是我又问一声：“喂，请问你是哪位？” 那边突然传来粗口的骂人音：“ri尼玛，我是谁我是你爸！” 我这一听，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正是我爸的声音嘛，我爸怎么会打电话到保安室的？这，这怎么可能啊？难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我问：“爸，你怎么打电话到保安室来了？” 我爸那头说：“老子咋就不能打了？老子跑到村会计家里，就是要给你打电话。ri尼玛，老子就是不知道咋给你打过去。所以就打到你们学校保安室了。” 我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学校保安室电话的？” 我爸说：“咋知道？老子又不是个傻子，老子比你聪明多了，你们上学期不是发了本《校园安全教育读本》，老子就是看里面有你们学校保卫科的电话，老子就是照着这个电话打给你的。你妈特别傻，啥也不懂，她还说，这电话打不到你那里，我就是不相信，我说一定能。你们看看，我说多对，能打到你们学校，就一定能找到你。” 我一听我爸这样讲，我瞬间头都大了一半。 我马上在头脑里面还原事情的原貌。肯定是我爸打电话到保安室，保安室的人又找到我们班主任，我们班主任又跑到教室里面找我。天啊，这可真够麻烦的。问题是我爸这么麻烦找到我到底所谓何事啊？难道家里真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于是我带着恐惧和急切的心情问：“爸，那你打电话到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我爸又骂道：“ri尼玛，还能为啥事？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瘪子。” 为我？我又问：“为我什么呢？” 我爸叹了一口说：“哎，老子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也细想了，既然让你去追那个人事局局长的闺女，也不能让你手头太紧张了，这样的话也伤咱的面子。老子脸上也没有光彩。” 我头脑顿时更大了，原来我爸这样费时的打电话给我，居然还是为了追戴世玲这回事了。 我爸又说：“咱农村的老俗语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既然想追人家闺女，想发这个财，那就必须得下点血本，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们，所以我准备托人送你50块钱，随便你花，也算是你追人家闺女的活动费用，老子没有啥要求，就希望你啊，能把钱花到点子了，花得值，花得能逗人家闺女开心，那老子就没说了。” 听到这里，我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我刚刚饿了两天才把那5块钱的缺口给填上，现在终于渡过难关，而我爸居然说要给我50元，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我前两天有必要这么虐待自己么？ 我爸又说：“你个瘜子老是说你没钱，你没法追人家闺女，现在老子给了你钱，看你还有啥话说？你要是不把那闺女给老子追回来，你看你对得起老子不对得起。” 我感到压力重重而至，我爸给50元，是个好事，但是戴世玲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要追到她，谈何容易？再说50元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算笔大钱了，但对于戴世玲这样的富家女而言，不过是一顿饭钱而己。难道这就要我完成追上她的历史重任？ 我爸见我不啃声，他又问：“你个瘜子为啥不说话？老子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我“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着。 我爸又说：“你不要以为我在逼你，你也不要把这事当成负担，我跟你说，咱们的家境穷的很，我和你妈也不能给你创造啥条件，将来连给你盖新房娶媳妇的钱都拿不出来。你凡事都要靠自己。人家说得好，靠天靠地都不算英雄，只有靠自己才算英雄好汉。你要是追上了人家人事局的闺女，你将来要是做了大官，享荣华富贵的是你自己，这可都是你自己的事啊！你可要想清楚！将来你要是当了大官，发了大财，连俺们都能粘光。我跟你妈可是受了一辈子的穷，你难道都不想孝敬孝敬俺们？”听我爸说到这里我心里不是滋味。 我爸又说：“我跟你说，我呀，跟你妈都商量好了，要是你将来当了人家人事局局长的女婿，将来当官不是稳当当的事嘛，你要是当官了，我跟你妈啊，就跟着你们住，在城里面啊，也不说找个多好的话，去当个门卫给人家看个门也行啊，活也轻，人也闲。俺们也没有别的愿望，就希望你们当官的在那大酒店，大宾馆，那夜总会吃完山珍海味之后，吃不完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和你妈，让他们两去帮你们清清底，吃你们吃剩下的也好啊，老子这辈子还没有吃过那山珍海味呢。嗨嗨嗨嗨嗨”我爸说完就大笑起来。 我听着我爸笑声和他如痴如醉的描述，顿时感到心寒极了。我现在能不能追上戴世玲还难说着呢，我爸居然都把未来生活都想到头了，这让我怎么办？我要完不成任务怎么办？越想压力越大啊。 我爸说：“你娃子，跟我记住知道不知道，过两天，咱们村有个人要进城，我就托人家把50块给你，你可要拿好，不要弄丢了。” 我“嗯”一声。 我爸又再三嘱托之后，才挂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之后，抬起头来看到那两个保安用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嘴角还挂着冷笑。 我本想快点逃跑，谁知其中有一个保安戏谑地问道：“小娃，你爸让你追哪个局长的女儿啊？说说呗，我特么的也想当有钱人的女婿呢。” 我一听就知道，这伙在试图恶心我，于是我不答，飞快地逃离了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204 使唤 没过多久。 有一天我坐在教室的座位上，就听从教室外面刚进来的同学，对我说：“陆小海，外面有个人找你。” 我心里不由一动，心想：“莫不是我的50元已经到了？” 于是我连忙站起来，跑到教室外面。 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走廊上。这个男的头发很乱，胡子邋遢，一看就是在建筑工地上干活的。这人我也认识，是我们村里面的，只是我小时候跟他说话不多。 那个男的迷茫地望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 我想我爸所说的，来送钱给我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于是我慢慢走到他身边。我只所以慢慢走，是因为如果一旦不是他，或许我认错人了，总还有回旋余地，不至于太尴尬。 那人见我这样靠近了他，他向我这边走两步问：“娃，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陆小海的。” 我一听，那就十分确认这人肯定是送钱给我的。 我说：“我就是陆小海。” 那人眼一瞪，惊奇地说：“哇，你娃子就是陆小海啊？” 我点点头，那人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说：“咦，你娃子长变样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ri尼玛，你娃现在也长成大人了。” 我笑笑说：“哪有？” 他这时弯腰解开他的棉衣扣子，然后把黑乎乎的手伸进袄里面掏来掏去，最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50元钱，递到我的手里。他说：“娃，这是你爸让我给你的。你可要拿好。” 我看那钱被他弄得很皱很脏，有些郁闷，但想想毕竟是钱啊。于是我伸手接了，心想着，我一会去食堂吃饭，就把这钱给换开了。 那人见我接过了钱，于是又弯腰把自己的衣服扣重新扣好。他很郑重地指着我说：“娃，你可看好了，我可是把这钱，一分不少地给你了。你也接了是不是？” 我说：“是。” 那人说：“你也说是了，你回到家里，你爸要问起你，你可要实话实说，说我已经把钱给你了，你可不能赖帐，说谎话。” 我摇头说：“不会的。” 那人又说：“你收了这个钱，你要是弄丢了，你可不能怪我，你也不能说我没有把钱给你。” 我对这个人这么哆嗦的说话风格，感到不可思议。于是我说：“不会的，我怎么可能那样混帐。” 那人不以为然地说：“咦，那可不说定，现在这社会上的谁也说不好。再加上你爸这人，小心的很，对我还不放心，把钱给我的之后，还说让我务必交给你，说让你亲自收到钱才行，咦，说那话，好像我会贪污了这50块钱一样，我是那种人吗？我在工地上干活干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贪污过谁一分钱，你回去可要给你爸说明白，我可是没有贪污你们家的钱的，你的50块钱，我可是给你了，你要是说我没有给，你可就是坏了良心。” 我看着他满脸沧桑的脸，心想这人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就是心太小了，于是我对他说：“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那么坏的。钱我已经收到，我会回去跟我爸说我收到的，谢谢你哈。” 那人听我这样说，心里安定一些，于是转身要去，临走前还要回头跟我说一下：“你说话要算话啊。” 我说：“算话，一定算。” 那人才满意地背上自己的袋子，往楼梯的方向去了。 我回到教室，就在想，我现在有了钱，那就等于有了活动资金啊，那追戴世玲的重大任务，该扎实的开展了。 我已经给她买了棒棒糖，我总不能再买一次吧？那多重复啊？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好。 我走到戴世玲旁边的时候，我还看了她一眼，心想着要不要问问她除了爱吃棒棒糖，还喜欢吃什么。 就在我瞄她一眼的时候，她突然眼皮一抬，与我四目相对，我顿时心跳加速，连想问她什么问题也给忘了。算了还是不要问了，明天想好再说，正在我准备灰溜溜逃回自己座位的时候，戴世玲突然拖着长腔叫道：“陆——小——海。” 这三个字叫得很清楚，于是我马上刹住步，转身又走到她身边。 戴世玲高冷地问：“这两天，你都忙啥呢？” 我心想这两天我除了饿得要死外，我啥也没有忙。但我只说：“没有忙什么？” 戴世玲说：“姐本来是有事想找你的，你丫一天到晚好像比姐还忙，搞得姐都不好意思找你了。” 我一听，心想这岂不是错过很多机会？但又想前几天我饿得都快没命了，有机会也把握不住了，现在我已经好些了，不知能不能补救过来。 于是我问：“那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有空啊。” 戴世玲白了我一眼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我说：“那，那挺遗憾的。” 戴世玲又抬头说：“遗憾个屁啊，姐还有事要使唤你。” 我一听到“使唤”两字虽有些不爽，但觉得又有机会不禁有些窃喜。 我问：“啥事？” 戴世玲指着教室门口说：“去，去校门口的报刊亭给姐买份报纸去。” 说完掏了一元钱丢了桌子边说：“钱在这里放，你拿着。” 我心想这表现机会这么难得，哪能收她钱啊。于是我说：“这钱，我不能收，我自己给你买一份报纸就行了。” 戴世玲冷笑一声，然后真的就把那一元钱收起来，然后对我说：“行啊，那你去呗。姐还等着看呢。” 我说：“好，我马上就去。” 说完，我又重新出了教室门。 我想着戴世玲终于有记着我了，对我有印象了，这表明追她就实现了一大步啊，那说不定未来真有希望呢？说不定我将来真能当上官员女婿呢，想到这里我也有些开心，腿上生风，跑得也快。 快到了校门口，我看到报刊亭周围都挂着本周最近的新闻报纸。 我是第一次买报纸，于是比较有新奇感，我站在那里慢慢地看各种报纸，我想我一定要买一份最好看，最吸引人的报纸给戴世玲。 最后我发现最惹人眼球的报纸叫《参考消息》。我拿过来一看啊，那上面有文章标题为“萨达姆在两伊战争中差点害死布什老爸，布什发誓报复”，我再看发现下面又有篇文章，标题为“萨达姆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旦遭受美国入侵，联军将葬身沙海”，我再看又有一篇文章是“台du分子串行北美，遭遇前所未有的冷遇”又看一篇叫“rb右yi势力抬头，亚太难再太平”. 我的天呐，这爆料也太凶猛了吧？于是拿着报子，如饥似渴地读起来，一边读一边深叹这世界之大，国际之复杂完全出乎我意料，读完之后，对美国的ba权主义恨之入骨，对伊拉克的处境深表同情。又读到台du问题，对这个台du小傻x，生了一肚子气。不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我还拿着那份报纸在研究。 报刊亭的大妈生气了，跑到我的身边骂道：“你到底买不买啊？买了快点买，不买给我滚，拿着老娘的报纸看开了你？看报纸不用钱啊？” 我脸皮也薄，听她这样一骂，顿感耳朵火辣辣，于是我说：“我买。” “一块。”那大妈撕着嗓子说。 我连忙掏了一元钱给她。拿着那份报纸就走了。 路上我还想美国和伊拉克事，恨不得自己变成国际战士去跟美国人拼命去。 我心想这么好看的报纸，戴世玲肯定满意，她要满意，那对我的好感度不就上升了吗？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我抱着那沓报纸到了教室，送到了戴世玲桌子上。 戴世玲抬头看我，说：“怎么买这么久啊？” 她接过我的报纸在眼前就晃了一眼，脸顿时拉得很长。然后“呼啦”一声把那份报纸扔在了地上。 我顿时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 戴世玲看着我那张惊呆的脸，指着我说：“姐让你给我买份报纸，你给姐买的什么东西？” 我看着地上的那份《参考消息》无辜得要死，我说：“这，这难道不是报纸吗？” 戴世玲超级无语地说：“你觉得一个女生会看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吗？” 我就更不理解，这多好的报纸啊？怎么就乌七八糟了？ 我问：“那你要看什么报纸？” 戴世玲说：“不要给姐买军事纸，姐最讨厌的就是了军事，姐要看的是文艺周刊，文艺你懂吗？姐最近想关注一下梁永琪，姐还想知道周董女友到底是谁？就这点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姐？还要给姐买这种东西？早知你这办事能力，不不如姐自己动身呢？以后姐哪还用理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205 苦力 我这一听，心想这不好，这是借机不想再理我的节奏啊。 于是我说：“我，我，我再给你给买。” 戴世玲不耐厌地说：“不用了，姐哪敢再劳驾你啊？” 我一听心里更慌了，这父母给给的使命难道就要泡汤？不行，不就是份报纸嘛，我现在就再去买一份。 于是我说：“没事，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你等我一下。” 说完我飞奔着又出了门。刚才出门买报纸，那是脚上生风，这一次简直是腾云驾雾啊。 我到了报刊亭那里，又快速找到了一份《文艺周刊》。我看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文艺周刊”四个字，我再翻了几页，确实在讲一些明星啊？体育啊之类的事情，我确定无疑了，快速付了钱。心里害怕戴世玲等得太久，又会生气。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当我再次站到戴世玲的面前时，满脸是汗，并且上气不接下气。 我把那份文艺周刊放到她的桌子说：“《文艺周刊》买来回来了，你看看合格不合格。” 戴世玲看我那狼狈样，不禁大笑，并说：“哇塞，你跑得挺快的嘛，长跑运动员我看也没你快。” 对于这样的话，我只能笑笑。 戴世玲漫不经意地拣起桌子上的报纸，翻了翻说：“咦，这期没有梁永琪的。” 她表情严肃，十分不悦，于是我又小心问了一句：“要不我再去买一份。” 她把报纸往桌子上面一放，抬头训道：“买买买，下一期的还没有发行，你去哪买？你去报纸加工厂买啊？真是个笨蛋。” 说得我哑口无言。 她又翻了翻了，了无生趣地扔到了桌子一边，对我说：“好了，你去吧，姐以后有事再召唤你啊。” “噢”我应了一声，往座位上走。等我快走到位置上时，我却听到周围有同学小声议论道：“我cao，戴世玲又养了条狗。” 我的心顿时震了一下，但我不愿表现出来，快速坐回了原位。 心里却不能平静。我现在可不就跟条狗一样，至少跟奴才一样，小心侍候着她，侍候的好，她给个笑脸，侍候得不好，她马上就给脸色，特么的。“又”字，这难道说像我一样对她的男生也很多？ 想想这个事，我心里真是不爽，要不是我爸妈给我这么大的压力，要不是他们把未来美好生活都想好了，我用得着受这么大的委屈啊？ 又过两天，戴世玲嘴里“嗦嗦”吸着棒棒糖，走到我同桌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转头一看，是她，马上紧张地对她笑笑说：“你来了。” 她把棒棒糖咬了咬，说：“你知道姐今天吃的糖是哪来的吗？” 我说：“不知道。” 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没有患老年痴呆症吧？这么快就忘了，这糖还是你送的。” 我马上就想起来了，为了送她这东西，害得我两天都没有饭吃。 但是我却虚伪地说：“一点小意思，还提它做什么。” 戴世玲把那棒棒糖从嘴里取出来，放在眼前看啊看，看了一会儿说：“你送我的棒棒糖呢，说实话，这味儿不是我喜欢的，你肯定是没有挑好。” 我一听又紧张了，我的天呐，害得我两天没吃饭，买的糖还居然不是她喜欢的味儿。我这牺牲也太大了。 她又说：“唉，不过啊，我还是吃了，主要还是给你赏个面子，姐要是不吃，那你的脸往哪搁啊。你说是不是啊？” 我cao，这还算给我面子啊？但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有追她的历史使命，我还得点头哈腰地说：“是是。” 戴世玲这时又把棒棒糖含到嘴里了。她说：“既然姐这么给你脸面，你以后是不是要对姐更上心啊？” 我的天呐，我还能怎么说，我只得说：“是是是。” 她又说：“姐还有个事要麻烦你，你愿不愿意啊？” 我说：“愿意愿意。” 她冷笑一声说：“答应这么干脆，不怕后悔啊？” 我想，我到了该表忠心的时候了，于是我说：“不后悔，为你办事，我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戴世玲仰头“哈哈”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要给姐耍赖啊。” 我说：“说话算话。” 戴世玲说：“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呢，在外面租房子住，现在呢，她又找了一家更好的房子住，于是想搬家，可是东西实在太多，少个苦力来帮她搬东西，我呀，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我看她转头看着我。虽然她嘴里说缺个苦力，让我不爽，我怎么说也是个优秀的学生啊，难道是天才干苦力的吗？但是我想我也不用这么在意这些细节吧，再说了，她既然愿意让我帮忙，说明她心里还会想着我的，虽然让我去干重活。但至少也是对我的考验不是？我当然要经得住考验才行。 于是我说：“我去。” “好！”她说：“就等你这句话，明天晚上，我们就去。” 到了次日晚上，晚饭结束之后，我刚回到教室，戴世玲来了，她说：“走呗。” 我说：“现在啊？” 她说：“当然，不现在？那什么时候？” 我看看黑板和讲台说：“要不要跟老师请个假啊？” 戴世玲鄙视地说：“请个屁假？不请假会死啊？” 我说：“老师会不会骂我们？” 戴世玲说：“你真哆嗦，你去了去，不去姐自己去，么的，比女人还女人啊你？姐逃课那么多次，老师能把我咋地？” 比女人还女人这话让我心头一震，去，不能让她看扁了我。我一个男生，我怕什么啊。 她走前面，我跟后面，到了校门口，她一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我看着那辆出租车，顿时感到自己又要有五块钱漂水里了。不觉间手脚都麻了三分。 “上车啊。”戴世玲在车上喊。 我小声说：“这很贵吧。” 戴世玲把头靠到了后面说：“姐掏钱！” 我这才勉强上了车。 出租车，转了几个圈，到了一个民居小楼停下了。我和戴世玲下了车，她付了钱，我们上了楼。 到了五楼，戴世玲敲了门，开门的是女生生得很美，门打开那一瞬间，也让我感到无比惊艳。 那女生长发披肩，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嘴唇涂得很红，眼睛很大。 戴世玲一进去就跟那女生说：“妮子，苦力我已经给你找来了啊，姐对你咋样？” 那女生指着我说：“就，就是他啊？” 戴世玲一屁股坐到那房间里面一沙发上说：“对，就是他。” 那女生客气对我笑笑说：“你好。”我回道：“你好。” 那女生居然问我：“请问，你作工，一小时要多少钱？” 正当我想着她这话是啥意思时，戴世玲说：“妮子，不要钱，这个是免费苦力。” 那女生不敢相信地说：“啊？免费的啊？有这好事？我，我这东西有点多啊。” 戴世玲笑道：“没事，都让他搬，他什么都干，你就别担心了。” 那女生问我：“你真的能搬吗？” 我想，这时候我怂个毛啊，在爸妈交给我的历史使命面前，这点困难算个屁。于是我肯定地说：“能搬。” 那个女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说：“我，我们一块帮你吧？” 我kao，明明我来帮她的，她居然说一块来帮我。 谁知戴世玲却来了一句：“不用，让他一个人搬。别看他单薄，能干活着呢。” 那女生走到戴世玲旁边也坐到少发上，坐态也很迷人，一举一动都很妩媚，她说：“玲玲，你咋请来的这个男生？” 戴世玲说：“姐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追姐的男人啊，都有几个加强连，姐叫个男人来搬东西，哪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吗？” 我听着戴世玲的说法，好像她经历的男人挺多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戴世玲看了我一眼说：“楞着干嘛，还不干活？” 那语气跟使唤下人似的。 我说：“搬到哪里？” 戴世玲说：“你先把书啊，衣物啊扛下去，我跟妮子呢，在前在带路，你走一回就知道了。” 我说好：“好”。 然后那个女生就站起来告诉我哪些要搬，让我抱了一堆书，书上面还放有生活用品。她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着。 那个女生还算客气，再三要帮我搬点。都被戴世玲挡住了。 下完楼梯，我们到了旁边另一处民宅，进去之后上了二楼，开门之后发现是两室一厅。在这里把和杂物放下了。 戴世玲转头问我：“记住路线了吗？” 我说：“记住了。” 戴世玲说：“一会儿门先不关，你要慢慢搬啊。” 我说好。 戴世玲指指外面说：“走，我们再回去一趟，你要记清路线。” 又回到了旧的房间，戴世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那女生说：“妮子，坐坐，这东西你不用操心，让他来搬。咱们坐这里聊天。” 那女生也坐下去，说：“怎么好意思？” 戴世玲说：“怎么不好意思？他这人就是爱干活。” 我心想，特么的谁天生爱干活啊？我自虐啊？这不是为了追你，没有办法。 戴世玲又指挥道：“你干活时候可要小心啊，东西弄坏了，可让你赔啊。” 我抱了被子，朝那原来路线送到新的住处。 我抱了衣物，朝那原来路线送到新的住处。 我抱了锅碗瓢勺，朝那原来路线送到新的住处。 这一路，黑灯瞎火的，好在东西还不是很重，来回还算顺利。 可是到了搬桌子的时候，可就要命了，桌子有点重，我为了把桌子举起来，我只好把先用自己的脖子：“哎呀，他累坏了，咱们帮帮他吧。” 戴世玲一把拉住她说：“不用，他喜欢干苦力活，他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不然要他何用？” 戴世玲说完又转头训斥道：“你这个人咋回事？每一层你都要停一下啊？你这要搬到什么时候啊？怪不得你干活，干这么慢。快走。” 我使劲喘完这口气，马上又要抱起沙发往下走。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难以言表。 又走到下一层时，我想坚持不停下来休息，可是说来也一衰，胳膊一软沙发把的手挤到墙上了，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到了下一层的时候，我“咚”一声，又把沙发放下了。然后使劲捂着手，大口喘气。 我的天呐，我的手到底受伤没有啊？ 这时戴世玲她们也停下来，戴世玲又来了一句：“怎么又停了，有你这样干活的吗？” 我顿时心来气，心想我特么的手都快被挤断了，你们都不能等一会儿么？ 于是我说：“我，我的手被挤了一下。” 那个女生听我这么说，尖叫道：“天呐，你的手被夹了？” 戴世玲却又训斥道：“让你搬个沙发，你连手都能挤到，你是怎么干活的？要是让你去盖房子，你这样，岂不是要把人家的楼弄塌？真是笨蛋。” 我听她这么训斥，顿时火冒三丈，劳资今天晚上给你们干了一晚上的活，连口水都没有渴过，你们特么的有这么对人的吗？ 我一咬牙，抬起沙发，真想把沙发掀到她们身上，砸死她们两个贱货，尤其要砸死戴世玲。 但冲动和愤怒只是一瞬间的，我马上就冷静下来，我爸妈让我追她，我不能坏了大局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必须要忍。 还好光线不好，她们应该看不到，我刚才一瞬间的恶意举动。 于是我又忍痛把沙发再次抬起来，往前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卷 206 转变 新 最后我好不容易才把沙发抬到新的住处。此时已经是手麻、脚麻加腰疼。 谁知，没有一个歇息的空当，戴世玲又像个大老板一样指挥道：“放这，放这。” 然后我还得按着她的意思，跟一个长工似的，把沙发摆到她满意的地方。 接下来，我又帮那个女生摆了摆她的东西，等到一切都已经搞定。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问那个女生：“请问，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吗？” 那个女生客气地说：“没有了，谢谢你，辛苦你了。” 我看了看戴世玲说：“那，是不是该走了？” 我只所以没有说谁该走了，只因为我不确定戴世玲要不要走，如果她要走的话，她肯定要坐出租车，说不定我还能再搭个顺风车，我特么的累了一晚上了，搭个顺风车应该不算过份吧。 谁知戴世玲眼皮一抬说：“那你走呗。” 啊？让我一个人走啊？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问，于是她说：“今晚，我就睡我朋友这里，你自个回去吧。” 那个女人倒站起来说；“歇息一会再走吧，忙了好半天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歇一会呢，这时戴世玲又说：“你快回去吧，你们宿舍管理员不查房啊？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呆在我们两个女生房间，算怎么一回事？你好意思啊？” 这句话，顿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还真是不走不行。 但是我的心是郁闷的。我特么干了一晚的苦力活啊。我特么的连嘴水也没有喝啊。我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我虽郁闷，但又奈何？ 于是我说；“那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那个女生还说：“那，再见啊，谢谢你。” 戴世玲连个屁都没有放。我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戴世玲却说：“把门关上。” 戴世玲是有钱人，出门是一定要坐出租车的，而是我穷人，没有钱坐出租车，也不舍得坐，所以我回校只能步行。 我虽然对这里不熟，但也凭着刚才来这里的模糊记忆，找到了巷子的出口。 走在返校的公路上，看着行人稀少，路灯昏黄，心里特别难过。 我爸是让我来追戴世玲，但是自从我接触戴世玲以来，她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什么借作业给人家抄，什么送礼物给人家，什么买报纸给人家，什么给人家当苦力，其实人家根本没有把我放眼里。 就拿刚才来说，我一个人搬东西，她们两个跟没事人一样在聊天。我累了还不能喘口气，手被挤到了，她连个关心的话也没有，还训斥我。这种情况还有个毛意思？ 人家这有钱人，站在食物链的：“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