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浓香分外宜》 正文 第一章 清霄府 了错师弟似乎最近又看我不顺眼,每次见到我总是以鼻孔示之,末了还要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后才扬长而去,借此来表达对我的不满。 但,我甚是理解他的心情,他如此这般,缘由还要从两千多年前话起。 两千多年前的某一日,我的师傅南方南极长生大帝,旁人又尊称一声玉清真王,忽得西方菩提老祖托梦,说他偶观凡间万象,发现凡间一座大咸山内,有一相思鸟,甚有灵性,且已修行999年,历了99难,菩提老祖感其修道真心,颇为动容,是以传梦让师傅去渡他上天,收在身旁,好好历练一番,将来定大有所为。 只是不知到底是那菩提老祖活的年岁大了,口齿不清,还是师傅年岁大了,耳朵不中用了,竟将相思鸟听成香薰草,便赶忙下界去寻。 彼时我正是那大咸山唯一一颗香薰草。 只因这大咸山地理条件恶劣,虽山上多金玉,却不甚适合草木生长,便是我这唯一一颗香薰草,勉强活了百年后,也即将奄奄一息。 师傅寻到我时,我正被一悠悠兽虎视眈眈的盯着,命悬一线之际,幸得师傅搭救,将那悠悠兽趋退。 师傅心下还暗道,幸好来的及时,不然若只得我的尸体,又怎能和那菩提老祖交差? 将我带回南天清霄府后,师傅便将我用真气细心呵护起来。 虽如何打量我这颗蔫头耷脑的小草怎么都不像菩提老祖说的“甚有灵性”,况且师傅就算在我身上用上了清霄府仅存的一颗“历神丹”,也未将我炼化出人形,委实奇怪。 可即是菩提老祖亲口吩咐,定是不会错的。 师傅想,菩提老祖说我有灵性,那我自是有灵性的!! 师傅又想,肯定是自己未尽全力,才令我迟迟未得正果,心下便十分愧疚。 遂吩咐我师兄了无分别前去中央玉皇大帝c北方北极中天紫微大帝c东方东极青华大帝c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几处求取能够去除凡间浊气,提升仙气的丹药。 师兄的差事办的不错,果真厚脸皮的从各处搜刮来各式各样的丹药。 师傅又开炉炼丹,将丹药提炼出其中的精华真气,然后用此真气日日将我细心养护着,如此精心养了1000年后,这才勉强将我化成人形。 化为人形后,师傅为我赐名为了了,并随着师傅的尊号,称为南极了了。 后来我问师傅聊‘了了’二字的由来是什么?师傅捋了捋胡须后,沉吟片刻说了两个字‘好念’。 因师傅不喜人多,清霄府建府以来便只师傅一人,后一万多年前下凡游玩时,机缘巧合遇见了无师兄,见师兄骨骼清奇,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气质,便收了师兄为首徒,赐名南极了无。 一万多年来,除因有事时,才会有人来拜访,其余时刻便只剩下这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平素除了修行就是禅坐,兼或师傅会偶带着师兄去九重天上参加一些论道辨法的聚会打打牙祭外,便无其他事可做,很是无聊。 可自我化为人形后,师傅和师兄竟突然发觉,平素乏味无趣的生活里,突然有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这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便是,他二人决定,往后要拿出几百年时间将我培养成这九天之上,自开天辟地以来,九重天上最能征善战的女神仙!!! 二人想到以后能将我训练成古往开来第一女战神,很是兴奋,便决定抓紧付诸行动。 了无师兄便替我广发拜师贴,上至西方佛界,下至地府阎界,只要是有能之士,均要请来教我学法修行。 一二百年来,有能之士来了821波,又去了821波。 最后一次,普天尊王座下的雷王使者走之前斟酌片刻后,对师傅隐晦说道:“了了徒弟虽勤奋好学,但修仙练法需心智合一,方能成道。” 雷王使者看了一眼师傅铁青的脸色又赶忙补充了一句说道:“或许是我等资历太浅,教导方法有误,所以才未能将大帝之爱徒过人之处发掘出来。” 望着师傅由铁青变为黑青的脸庞,雷王使者想了想,又颤悠悠补充道:“不过在府上这几年,深觉了了徒弟做饭甚为美味,比之这九天上宴会的佳肴还过犹不及。往后大帝或者可以在这方面对,啊!!!!” 我看着雷王使者被师傅一记混天掌打出去的飘逸身姿,觉得师傅这一招使得甚是漂亮。 望着雷王使者在落入半空时寻了朵腾云狼狈逃窜不见的背影,师傅捋了捋胡子:“哼,那些半瓶子醋怎能教的了我徒弟??了了,我的好儿徒,你莫担心!!往后,师傅亲自来教,定要让他们看看我南极长生大帝的徒弟将来是怎样威震八方!!” 又是百年后,在我施法时又不小心将清霄府第86次拆为一片废墟时,师傅和蔼的将我唤跟前。 “了了,为师问你,这三百年你都学会了什么法术?”师傅刚刚为了怕我被自己的真气所伤,一直在身边护持,所以下巴上那长至胸前的白胡子现在已被我削去一半,导致师傅脸上只剩了左侧的一半胡子。 我忘着师傅那只剩下几缕拼死挣扎的白胡子苦思冥想了一下,说道“腾云之术已学三层,还有些许变化之术。 “还有呢??” “额”我费力的想了一下,说道:“没了”。 师傅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正了正身子极和蔼的说道:“这样啊,你看,了了,腾云之术呢,虽只学到三层,但却已足矣保你在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可以逃跑,护你性命安全。变化之术呢,虽精深的你还未能学会,但你学的这些已足够能让你在饥饿的时候可以变出食物和水,保你不受饥饿之苦。为师估摸着,这就够了。” 师傅说完,还瞥了旁边的师兄一眼:“了无,你说呢?” 接到师傅的眼色,了无师兄也急急在一旁点头附和道:“足够,足够”。 我想了下师傅的言论,又联想他之前所说的话,觉得甚不合逻辑,便认真问道:“可师傅您说过,要将我打造成这九天之上最能征善战的女神仙的!!何以半途而废呢?” 我又仔细想了想,遂有点伤心的顿悟:“我知道了,师傅,你是不是嫌我笨,不想教我了?可若这样,我如何能随师傅所望,成为九重天第一女战神呢?不如,不如以后就只让了无师兄教我如何?” 我琢磨着师傅必定是年岁大了,我又天资不甚聪颖,令师傅精力不济了,便甚是孝顺的提出一个建议。 师傅忘了一眼呈惊恐状的了无师兄,又望了一眼了无师兄的额头,作不忍心状:“了了,你看,你师兄自因几十年前教你习火之术而不小心被你把头发烧了后,这么多年了,虽我们想了各种办法,但你师兄再未长出过头发。若,再让你师兄教你,你或者再不小心给他脸上哪里添点疤痕” 师傅说到这里时,似极是不忍,叹了口气后,又哀哀说道:“唉,你想想,你师兄也老大不小了,万一将来看上哪个喜欢的姑娘,让别人怎瞧得上呢?” 师傅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再说,做那如此能打的女神仙有什么好,你可不知这九天之上的女神仙们均长得奇丑,生怕嫁不出去,才拼死拼活的修的一身好修为,以求谋得一个好郎君。我小徒弟长得如此,,,,额,,,如此,,,,”师傅端详着我平平无奇的脸,斟酌了片刻方费劲说道:“如此一张平易近人的脸,哪里愁什么找个如意郎君,是不是啊,了无??” “是,是,是,师傅说的极是”。师兄的神色显得极其真挚。。 听到了无师兄和师傅都这么说后,我将自己关在房里思索了两天,最后终于得出了个结论,修行术法均是长得极丑的女神仙所为,为了不让自己划分为长得极丑的女神仙一列,我便如师傅所说,修些能够自保的术法足矣。 师傅和师兄见我想通,甚为高兴。 恰巧西方发来请帖,师傅便带着我和师兄前去赴宴。偶遇菩提佛祖,聊起我时才无意发觉当初闹了一个大乌龙,竟将与修道成仙无甚渊源的我这颗香薰草和那相思鸟搞错在了一起。 师傅连忙又腾云驾雾下界将那相思鸟提了上来,因是搞了个阴差阳错的乌龙,故师傅将那相思鸟取名为了错。 距菩提老祖给师傅托梦再到师傅提了错上天,已过去了千年有余。 这千年,我在天上被师傅和师兄精心呵护,渡我成仙,又教我法术,虽过的辛苦,但也很开心。就算师傅和师兄后来发现此乃一乌龙,但对我依然如故。师傅更说因我和清霄府有缘,才有此福报。 只是有享福的,就有倒霉的。 听闻了错这千年却过的甚是辛苦,因这多出的千余年修行,吃了许多的苦头,以至师傅提他上天时,已元气消耗大半,性命堪忧。 不过,这些倒还是其次,顶多吃点丹药,补上千年也就好了。 最要命的是,因元气大耗,且无历神丹相助,导致了错在上天后化为人形时出了点小差错,虽也化成了一英俊少年郎,只是背后那对相思翅却是如何也未化去了的。 师傅想了许多法子,也没起到效果,只能对那对翅膀听之任之。 虽不碍事,但九重天的男仙们个个飘逸潇洒,是以显得背着一对翅膀的了错极其不伦不类,弄得他极其郁闷,极其哀怨。 因本着敬畏之心,了错师弟上得清霄府后自不敢把这一腔哀怨之气撒到师傅身上,但心下又甚为憋屈,想来想去,便把目标对准了我这颗因他沾了大光c飞上仙界c却又无甚灵性c还样貌凡凡c除了做饭手艺好没有其他任何优点的香薰草身上。 自然,这些形容语都是了错背地后里跟了无师兄抱怨,了无师兄又转给我听的。 我本就对了错师弟抱歉,听了这番话,更觉得了错师弟说的甚有道理,且因这天上最后一颗能去原形c化仙身的历神丹也被师傅用在我身上,我心下更是抱歉,于是平日里便总是格外照顾了错。。 偏偏这了错的翅膀不知是不是来了南天水土不服,刚来那段时间还总是掉毛,甚是惹人烦,更惹得了错天天长吁短叹,所以我便总是想着办法弥补,又因我在了错师弟眼中只有会做美食这项技能,此后我便在美食上更下功夫,隔三差五就要做些好吃的巴结一下了错。 时间久了,了错师弟总算对我态度有所缓和,兼或高兴喝酒后还会在月下飞舞着一对相思翅给我表演一套术法,身姿极为飘逸灵动,令我佩服不已,眼神中不时露出钦佩之情,间或饱含深情的在了错舞的动情时大声喊出一个“好”字! 如此几百年持之以恒的将拍马屁的行动坚持至今,才令了错师弟对我的怨气少了几分。看到了错师弟如此,我心甚慰。 但了错为何最近又对我横眉冷对呢? 其实只是因师傅前日接了中央玉皇大帝的帖子,邀他参加蟠桃宴会。 参加蟠桃宴会本是件好事,只是那玉皇大帝甚是小气,请帖中委婉的提到,因蟠桃千年成树,万年开花,一颗树上不多不少只结九颗,是以来参会的大帝c尊者所带仆从数量均有限制,给我们清霄府只有两个仆从的名额。且每人只有三个蟠桃果的定量。 师傅斟酌半天,因了无是大徒弟,自是要带的,毋庸置疑。 只在我和了错要带上谁这个问题有些犯难,按说了错经此磨难才上天成仙,来到清霄府后又从未参加过排场大的宴席,该是带他。 可了无师兄凑到师傅面前提了个醒:“师傅,你若把师妹留下,以她那做事毛手毛脚的性子,怕你我从天庭回来,这个南天界都要被她拆了,届时你我连个晚上睡觉的地都寻不到”。 师傅心头一震,当下决定要带着我去。 了错便又跟我结上仇,这几日与我打照面时均不睬我,直到我许他玉帝给的蟠桃果我一个不吃,都给他带来时他才白我一眼,从嘴里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赴宴 二日后,我和师傅以及师兄腾云驾雾离开清霄府时,了错正支棱着一对已掉毛掉的半秃的翅膀,站在清霄府后山上的章我崖上,可怜巴巴的抬头仰望着我们。 师傅见了错如此可怜模样,唯叹了口气,轻念了句:“阿弥陀佛”。 腾得半日云,从云上往脚下凡间一瞧,隐约望得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立在脚下。 了无师兄拍了拍我的头:“了了,你瞧,脚下此处便是泰山了,与泰山之顶遥相呼应的便是天庭的位置了。” 我抬头一看,果见在泰山的上方祥云中隐约可见一座座雕梁画栋的琼台玉阁,连绵千里,一望无际。 我自上得仙界后甚少出来参加参会。 师傅虽有个南极长生大帝的名号,众神之力皆出于他,却又好清净,不喜排场,清霄府除了一座有点掉漆的正殿,便只剩几个孤零零的厢房,很是简陋。 今见如此气势磅礴的宫殿,我自不免心中暗暗惊叹,这玉帝老儿,真会享受。 腾云而上,在一座最大的宫殿前落了脚,抬眼看见门牌上红底金字刻着几个大字,太微玉清宫。 我从史书上读过对天庭的介绍,识得这正是天庭的正殿。 站在殿外,丝竹琴瑟之声从殿中悠然传出,灌入耳中甚是受用。 庭院中站得许多仙风飘飘的神仙尊者,师兄跟在师傅身边已万年余,认得许多人,遂俯身在我耳边小声介绍:“那个鹤发童颜,面目慈祥的便是南极仙翁,凡间俗称寿星。那边那个,头戴赤静玉冠,衣三气丹羽飞衣的真老便是五方五老中的南方南极观音。” 我正忆起之前去往凡间游玩时,偶过凡间普陀寺时,供奉的正是这南极观音一事时,便见远处一个留着小络腮胡的男子走来。 这名男子我倒认识,正是和师傅并称为四御之一的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这位大帝,位居天的中央,协助玉皇大帝掌管天地经纬,日月星辰及四时节气等自然现象,因居紫薇星,紫微星又是位于上天的最中间,位置最高的星,故最为尊贵,是众星之主,因此天界对他极为尊崇。 又因紫薇星在星座上属帝王之所居,所以,这位紫薇大帝,在民间信仰中也占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此时这位极受天上地下,神仙百姓尊重的大帝边走边嘴里嘟噜到:“这个玉帝老儿,如此小气,改日去往我紫微殿,老子也给他定个规矩,吃酒只准吃三杯,吃菜只能夹三筷,方报今日老子心头之愤”。 虽知天族各众仙一向不拘小节,不循规蹈矩,但见这紫微大帝如此接地气,我还是有点吃惊的。 师兄见我如此,在旁安抚:“莫要惊讶,天上众神大抵皆是如此,尤其越是资历深的大神越是放荡不羁,反而是刚刚入道的小仙还端着个架子,不过也没关系,师傅说了,端个万把年的,端累了,自然也就不端了。” 觥筹交错的宴席,我和了无师兄自始都默默低头,不曾抬头睁眼看热闹的宴席一眼。 但缘故却是不同。 我低头是因正往我的乾坤袋中偷偷摸摸的装桌上果盘中摆放着的蟠桃果。我一边赞叹师傅亲手给我打造的这个乾坤袋用着甚为顺手,不仅体积小,袋子上了无师兄给我绣的香薰草也甚是好看,一边思量着要不要趁那玉帝老儿的天兵天将不注意,再为了错师弟去旁的桌子多偷几个蟠桃果,争取博得了错一笑,以尽到我拍马屁的心意。 听说这蟠桃果服用后功力大增,兴许了错吃了后,那对碍眼的相思翅也就自行消失了。 我在这苦思冥想着该如何趁身后的天兵天将不注意再去多偷几个果子时,了无师兄却在一旁面色通红,一脸囧态的只敢盯着眼前的白玉瓷盘。 虽然他那盘子里空无一物,但他还是看的很是认真,似乎如此直盯着盘子,盘子里便能开出来朵花儿似得。 其实也没什么,兴许是因这天庭上万万年都是气候宜人,无冬无夏的原因,以致天庭上不论是服侍的小仙婢还是伴舞的小仙婢均衣着单薄,酥胸半露,风景很是好看,好看的令刚刚在殿外还骂骂咧咧的紫薇大帝,此刻脸上也堆满了能夹死苍蝇的笑褶。 我戳了戳师兄,低头凑近,嘲笑他的脸色红的比这宴席的蟠桃还要粉嫩时,却听大殿厅口处却传来一阵喧哗,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陆压道君到”。 坐在我前面,位列前排几案,正划酒拳划到兴头上的师傅和东极青华大帝二人惊讶的对视一眼:“陆压道君?” 话音落,便随即慌忙起身下跪,师兄也连忙拽着我匆忙跪了下去。 我抬眼一瞧,嚯,这大厅内,上至西方来的文殊菩萨,中至玉帝,下至天兵天将,皆跪成一片,场面甚为壮观。 这陆压道君的名号,我只在古书上和与师傅偶尔的闲谈中听过,头次见真神,想必不仅是我和师兄,这大殿中跪的大半子神仙,都没见过。 要说起这陆压道君,来头可甚是不小! 话说远古宇宙诞生之初,天地混混沌沌,妖魔盛行,有一先天混元之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 这元灵无意中于西昆仑得到宇宙之初的造化神器,经过不知几世修行,元灵功德圆满,道法得成。 后创世元灵收了四个徒弟,分别是老大鸿钧老祖,老二混鲲祖师,老三女娲娘娘,以及这大殿之上的最小师弟陆压道君。 创世元灵的前三个徒弟道法得深。 老大鸿钧老祖座下三大弟子。 大弟子太上老君,曾三次下凡化身为老子为芸芸众生讲经说道,普度众生,功德无量。二弟子元始天尊,后人又称盘古,有开天辟地之功。三弟子通天教主虽后入魔派,以至于被众神摆阵诛神,却也为上天做过不少贡献,玉皇大帝手下的二十四星宿c雷公电母c普天星相几乎都是他未入魔族前调教出来的门人。 创世元灵的二弟子混鲲祖师弟子也是无数,各种形象各异的生灵都来者不拒,但最得意处是有两大弟子。 大弟子名唤接引道人,二弟子名唤准提道人。世人又分别尊称为如来佛祖和菩提老祖。 二人一手创立一门派别,名唤西方教,在西方开枝散叶,为众生说道答疑,传授解惑,极有威望。 创世元灵的三弟子女蜗娘娘生来便是人首蛇身,生性孤僻,不爱说话,却心怀对众生慈悲之心,在其师侄盘古一斧头凿出一个天地后,女蜗娘娘怜宇宙造化苍生万物之意,于是用水和泥,比着小师弟陆压道人的模样,捏出世间凡人,后天地遭遇大难,女蜗娘娘以无上道法补天,自己也身归混沌了。 这创世元灵的前三个徒弟均开宗立派,功德着实开天辟地,偏是这最小的弟子陆压道君生性胡闹打混,从无一天正经。 他乃是离火之精。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云三圣皇,中不理瑶池与天庭,不入三教内,不在极乐地,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中,还自己做了首诗,“逍遥自在任我游,自自在在散圣仙”。 天地混沌时期过去,听闻上古天尊都早已身归混沌,唯这嬉笑怒骂,无一天正经的陆压道君还尚在仙界,今日得以见其真身,我不免好奇,抬头瞧了一眼,却略有失望。 听闻世人模样均出于陆压道君,没想到这陆压道君真人却样貌凡凡,可待我仔细一瞧,却看出了门道,这陆压道君的模样竟是一直变换不停的,时而是英俊年轻的男子,时而又变化为耄耋老人,一会又是孩童模样,一会又幻化为沧桑憔悴的中年妇女!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女蜗娘娘当时造人时会仿照陆压道君的模样。 陆压道君进得大厅便招了菩提老祖,师傅,玉皇大帝等一干众神去往宴厅后面的议事厅,宴席上私乐声复起,但留下的众小仙却早已无心情吃玉帝老儿的蟠桃宴,皆窃窃私语,不知一向隐居的陆压道君此番来有何重事,想是天界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足有两个时辰后,众神才从议事厅出来,拱手拜别陆压道君后,宴席也就散了。 师傅唤了我和师兄,辞别玉皇大帝,便招了朵祥云起身回府。 路上,师兄终是忍不住:“师傅,不知那陆压道君此番来有何要事?” 师傅捋了捋将将长好的新胡须,皱了皱眉:“且是那陆压道君前几日夜观星象,却算得天界不久将遭大劫,怕是要不太平了”。 师傅沉吟片刻又复:“只是陆压道君算来算去,却算不出究竟是何大劫,又会以何种方式呈现。最令人担忧的是,偏偏陆压道君算到自己不久就会羽化,届时恐帮不了我们,此番前来便是特来提醒我们一定要小心防范。” 师兄听闻此话,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劫?能让天界遭遇大劫的能是什么事?莫不是莫不是魔族?” “不好说,那魔界两千一百年前迎来新的魔君后,虽一直有些不安分,却也与天界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如今天界和魔界也并不如上古时存在天地共主权利的利益争夺,想来应无什么大的冲突足矣让天界和魔界开战。” 师傅说完又想起一事说道:“另外,陆压道君刚刚提到了他的师傅,创世元灵。” “听说那创世元灵早已羽化了。” “不错,创世元灵已于两万年前羽化,只是羽化前托付小徒弟陆压道君一件事。说自己从前修行时,曾将自己的神灵化为七分气魄散往凡间修炼,吸收天地灵气。只是后来创世元灵想召回神灵时,却发现其中有分神灵却不知所踪,创世元灵估摸着,怕是那分元灵修炼时间久了,净生出自己的意识,不想回归了。这份神灵本就得创世元灵神力,又修出自己的意识,恐法力无边。创世元灵担忧他闯出弥天大祸,遗祸三界,是以羽化前曾一直苦苦追寻,却终未能寻见。是以,创始元灵羽化前也万千托付小徒弟务必要将这丝神灵找到,封存起来。陆压道君这万年一直在三界寻找,却也终未找到。故陆压道君估摸着,不久后的天界大劫恐与这丝神灵有关,便命众神一定要尽快将这份神灵找到。唉,只是不知那份神灵现在究竟是何面目,是人,是仙,是兽,还是其他生灵,找起来着实是件棘手的事情。”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我望着师傅紧皱的眉头,想着师傅忧心众生,此刻必定心里交集的像爬了万只蚂蚁,却又无计可施,不由令我心下极不好受! 却又想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禁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我又想了片刻,终于说道:“师傅,你莫要忧心,虽弟子帮不了什么。但弟子回去定给师傅炖些补气养神的汤药,供师傅补养。”此话一出,甚觉自己尊师重道。 “了了,你多虑了,为师并不担心,为师也活了几万年了,早已看透世事,就算天界毁灭之大劫,也非你我之力所能抵抗,既来之则安之,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缘由存在的。”说完,师傅拍了拍我的头。 “师傅,你不要安慰我了,若你真不担心,为何此时眉头紧皱?”我委实不相信的。 “呃看陆压道君的脸,时间久了,有些头晕而已。” “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魔族 没成想,这个了错对那历神丹的执念甚深,见我不肯帮他,日日在我厢房前哀嚎。 偏偏师傅这几日闭关,大师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见无人制辖,了错便更是毫无顾忌在我厢房门前耍闹,聒噪得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 在他这日第十八次在我门前凄凄惨惨的唱从凡间学来的一名曰‘瞎子戏’的小调时,我终于忍不住冲出门去,欲将了错教训一番。 院落里栽了一颗桃花树,乃我化形成人那年师兄为我载的,如今已快千年,正是枝繁叶茂c枝叶扶疏的时候,风从后面的章我崖灌进我这小院,更是吹得桃花纷纷扬扬洒下,如落了一场花瓣雨。 只煞风景的是,这场唯美的桃花雨中,只见了错正坐在树下,一人在那自斟自饮,喝的那叫一个醉眼朦胧! 一边喝,嘴里还一边哼哼唱道:“生前不曾见碗米,死后谁人来上坟?莲花落,莲花落。看看兄弟不是亲,三窝两块说不均。” 了错唱的正带劲,一瞥眼瞧见了我,立马改成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虽未看我,嘴里却愤愤说道:“这天上地下的,大大小小的,不论是飞禽还是走兽能得佛法庇佑学道修仙的,有谁比我这相思鸟更命苦?本就应该早早上天庭修得正身,谁能知道,呜~~谁知道被那一颗小小的香薰草占了便宜。让我活活在凡间多受了千年的苦不说,还毁掉了我大半修为。化身为仙时,连这对破翅膀都化不下去,惹的同族笑话。呜~~最可恶的是,那颗香薰草,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道对我心存半分愧疚之情,白白担我声师姐的名号,呜呜呜”。 那呜咽声将我吵的实在是心乱,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喝了一声:“住嘴!!!” 了错被我这吼声吓了一个激灵,遂抬起头撇着嘴极委屈的看着我。 我看着这张甚俊俏的脸,想着都说相思鸟一族在禽界长得最为灵动,果真名不虚传,这了错哪怕化为人形后也是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 况这英俊少年平素对我都是一番横眉冷对的模样,此时竟噙着一双含泪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做出一派可怜巴巴之像,直望的我心里生出几多柔软情愫,终是软下心肠问道:“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那天寓宫偷那什么历神丹?” “你是说让我带着这对翅膀去吗?”了错听完,有点儿愤懑的抖了抖背上的一对羽翼,颇有点滑稽的感觉。 “你去这三界打听打听,听说我这事迹早已都传开了!谁不知道有个相思鸟得道后化形只化了一半,早已是三界的笑谈!若是我本人去,就算不认识我,这对翅膀亮出来还有谁猜不到?怕是我还没进魔界,就被他们抓去炼成丹药了。”了错越说,口气越是愤慨 我细想了下,确实如此,了错因为这对翅膀,在天界确是小有名气。 只我未曾想到这八卦都已传遍三界了,唉,看来不论是天界的还是魔界,大家都很是喜欢议论是非啊。 了错又补充道:“再说,除了你,谁还能帮我??大师兄么?这事别说让他帮忙,怕就是让他知道一点儿,他早就得一蹦三高去找师傅告状了!我们天界这许多年来从不和魔界打交道,师傅又怎会允许我们去,所以我思来想去,唯有师姐你,能帮得了我这个忙了。” 我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了错解释的还是很能打动我的。大师兄的脾气秉性我很了解,一向最为谨慎小心,定不会让我们去冒这个险的。 “可我怎么帮呢?”一想到要去魔族,我心里不由的也有点犯怵。 了错见我有点动摇,立刻一脸贼兮兮表情的凑上来说道:“师姐勿需担心,届时我会给我那在天寓宫当总管的玩伴打个招呼,到时候让他给你在天寓宫安排个端茶扫地的活计就可。更何况,我也知道,太复杂的活计你也做不了嘛。” 了错没有理我对他翻的白眼,仍在那对我循循善诱:“师姐,你想啊,你是扫地的嘛,扫哪不行,哪脏了你也得打扫啊不是?就算是魔界平日拿来储存丹药的屋子脏了,你不也得打扫么?更何况” 了错说道这里时,用一种令我很是陌生的赞赏的目光瞧着我,阿谀的说道:“我的师姐!你!平日如此机灵!如此聪明!届时定能见机行事!估计用不了两日便可偷得那历神丹!再者说了,我也会在外面和你里应外合,定护你周全的!” “你刚才还说我太复杂的活计做不了,怎的这回又夸我机灵了!!” 了错停顿了一下,砸了砸嘴:“额是吗?我刚才有说过你太复杂的活计做不了吗?” 我懒得再和了错争辩:“可,我毕竟为仙界之人,天族气息如此明显,不会被魔族发现吗?” 听到此话,了错笑的更贼兮兮的,他朝我飞了个媚眼,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了块手帕。 那手帕里三层外三层的,像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待了错打开后,我才看见,原来里面包着一颗漆黑的丹药。 “这是何物?”我拿起丹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嗯,略微有点发腥。 “此为罗厄丹,是可以帮助你收敛身上天族气息的丹药,服下此药后,你身上的天族气息便会被遮掩的无影无踪,定不会露出破绽。你只要不在魔界的人面前施法,定不会有人发现你是天族之人。”了错胸有成竹的说道。 “哪来的?” “嘿嘿,我前日从大咸山回来后,便去了师傅的炼丹房一趟,偷拿到的”。 “好啊你,怕是你早就算准要我答应你。” 被我说中心事,了错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又不好意思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封信,示意我拆开。 我狐疑的打开信,只见信上了错歪歪扭扭的写道:“师傅,我与师姐自入清霄府数年来,得师傅教导,道法日益精进。但奈何深觉自身修为甚浅,将来若论大道不足以成。遂和师姐合计,为我二人日后修道考虑,决定去往凡间增增见识,好为识道c悟道c得道打下基石,才能以不负师傅所托,不丢师傅之盛名。切请师傅,勿念c勿念。” 了错的字迹写的甚是难看,但语句却颇为严密,我和了错平素便爱去凡间游玩,此番留下这信,师傅看了后,除了会骂我们两句不给他打招呼就走之类的,应是不会起疑。 我合上信,深觉了错行事周密,一应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更是将我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令我更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又细想了一下,反正我在清霄府的确也终日无所事事,而了错对这对相思翅的执念又如此的深,我若帮着渡了他,也算是为自己积了个大德,离着师傅经常教育我们的“济世利物”又近了一步。 更何况,前几日读那魔族的史书,令我也不由对魔族多了一丝好奇,心里也早已暗暗发痒,想亲自去拿魔族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若是机会好,能见见那威名天魔二界的‘公子邢夜’便更好了。 了错见我这样,又在旁边好一顿循循善诱,甚至连‘若我这次帮他,以后日日帮我洗脚’这种变态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见他如此真切,终是狠了狠心答应了他。 下定了决心,次日准备了一番,偷偷给师傅门前放上信后,我便和了错下了南天。 魔族处在大荒,大荒又分东c南c西c北四大荒,此番我们便是前往位于大荒最中央的魔族行宫天寓宫。 大荒离天界甚远,不知因是有求于我,还是实在不放心我腾云之术,所以这一路均是了错腾云驾雾载着我,兼或给我讲个笑话逗逗乐子,让我很是悠哉。 大约行得三四个时辰后,了错指着前方一团雾气说道,越过那个云障,便应是大荒的边界了。 越快到大荒,心里越有点慌张,越觉得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看着了错在前面驾云的背影,我左思右想,试探性的说道:“听说大荒甚大,比之天庭都要大上一倍,且为地势险峻c穷山厄水之地。你说,你我二人从未来过此处,莫说去偷历神丹了,怕是连天寓宫都找不到在何处。” 想了想,我又凑近了错说道:“不若,咱们先打道回府,从长计议?。” 了错白了我一眼,说道:“师姐无需担心,前日阶禹,哦,就是我那在天寓宫任职的玩伴,已给我回了信,说他早已安妥好了。今日便会派人来大荒入口处等着你,带你去天寓宫,师姐太多虑了!还是师姐,你害怕了??” 这小子,还会用激将法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歪心眼? 仔细琢磨了他一番话,我疑惑的问:“嗯,你那叫什么禹的玩伴,他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了错眉头一皱:“天族和魔族互不往来,我自然不能告知他你的身份,别说是你,就连我一会儿入了大荒,也要化为原形,不敢和他相认的。我只说你是我的一个朋友,因想出来历练历练,便托人将你招进天寓宫,见见世面,还有,,,厄c。。还有,,” 了错支支吾吾,必有什么隐瞒,我一脸疑问的瞪着他,了错扬了扬眉毛,又清了清嗓子:“咳,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怕你笨手笨脚,再在天寓宫闯下大祸,便撒了个小谎,说你从小天资不甚聪颖,令阶禹帮你安排点轻松的活计,就扫扫地,端茶倒水此类的活计,像那种费脑子的活最好远离。” 好啊,居然说我笨!!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了错也是不放心我,且说的甚有些道理,我也便没在生气,只是心中郁闷,没想到,我这个师姐在了错心里竟真是如此愚笨,从昨日到现在,他好像不止一次说我笨了。 又想到平时,师傅不论去到哪里都要带上我,现在想来,怕也是不放心把我一人放在清霄府吧。 我很郁闷。 还不待我郁闷完,已眨眼到了大荒入口附近,我们刚从云头上爬下来,那祥云便立马飘飘摇摇的飞远了,似乎也想抓紧离这阽危之域的魔族越远越好,生怕染上一丝魔气。 了错郑重其事的从他怀中掏出了我的乾坤袋,又郑重其事的放于我的手中,又一脸郑重其事的安慰道:“你这一入天虞宫,怕是再出来就不太方便了。不过,师姐,你万万不用担心!前两日我抽空去了趟凡间,搜得许多你爱吃的点心c蜜饯,我算着,足够你吃一段时日的。” 我掂起乾坤袋,晃了一晃,虽这乾坤袋内有乾坤,放在手里感觉不出什么重量,但这一晃我还是隐约听见里面发出沉甸甸的声音,看来确有不少好吃的。 了错又在空中一虚抓,再展开手,一颗药丸和两个坠着花里胡哨绳索的哨子正躺在他的手心。 那药丸我面熟,正是我昨日见过的可隐去天族气息的罗厄丹。 我拿过罗厄丹试量了一下,还是一梗脖子咽了下去,又咂了咂嘴,嗯,初初吃还有点苦味,药丸化倒还有点甜嗖嗖的余味。 了错又拿起哨子,将其中一个挂在我脖子上,另一个哨子又挂在他的脖子上。 “你入得大荒后,我便化为相思鸟跟着你,但我毕竟已为仙身,又没有服用罗厄丹,若进天寓宫怕是立刻会被人发现,所以天虞宫只得你自己独进,不过我也会等夜静c岗哨松懈时瞅准时机偷偷飞进去找你,毕竟我化为原身时身上的天族气息会消去许多,一般不会被人发现。另外这两个哨子叫做回音哨,是一对,可互相通信。你我一人一个,到时若你有事找我,或我有事找你,只需对着自己的那个哨子说话即可,另一方无论身在多远,讯息都可收到!你若果真有紧急的事情,便可用此和我通讯。不过,师姐,一天可只有三次的机会,你可不能图好玩,没事就拿来瞎用!”了错絮絮叨叨的,我头一次发现他原来也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不过,我入得天界以来,虽见过不少好东西,这回音哨却是第一次听说! 只见这个哨子除通体发红外,外型并无其他特殊,只材质摸起来很是奇怪,非玉非石,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况且听了错所言却是如此个稀奇玩意,我更不禁好奇:“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谁料,了错听闻此话,眼神一顿,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看了错如此为难的样子,实不像他一贯的作风,我却突然想起了错虽顶着一对经常掉毛掉的斑秃的翅膀,却生有一副好皮囊。 尤其,想哄人的时候嘴巴更是甜得不得了,说不定是勾搭上了哪个仙女,人家为了两人时常联络赠给他的,所以了错才如此一副扭捏作态。 嗯,我又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个推断貌似说的通。 唉,了错为了偷那历神丹,连与心爱人的赠情之物都拿了出来,令我更加倍感压力,我可万万不可令他失望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又用一种颇怜悯的目光打量起来了了错。 了错被我盯得发毛,使劲白了我一眼:“师姐,你乱想什么?这回音哨是我自己的东西,你脑子里这会儿乌七八糟的乱想什么呢?” 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啊,不过与了错在一起这几百年,都没见了错拿出过此物,可见是了错甚宝贝的东西! 唉,了错为了想要那历神丹,从一开始绞尽脑汁来说动我,再到罗厄丹,安排好我们的出行,连蜜饯c点心都给我背了妥妥当当,现在还准备好我们二人通讯的回音哨,一切的一切,真是煞费了苦心。 想到此处,我不由伸手拍了拍了错的肩膀:“虽刚刚我还有点打退堂鼓,但谁让我是你师姐?既已来到此地,你放心,那历神丹我定会帮你尽快偷来,好令你完完整整的化为人形。” 想着此番话定会让了错感激的痛哭流涕,果不其然,了错听完此话激动了半刻蹦了一句:“师姐,你真他奶奶个腿的够意思。” 大荒入口处立得一块石碑,上刻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大荒”,石碑后面有高耸如云的云瘴,云瘴上暗流涌动,似乎在提醒人们不要随意闯入。 我深吸了口气,背着我的乾坤袋慢步前行。虽此处没有魔族的人把守,但一过云瘴,便是入了魔族的地界,我定要完事小心,千万不可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抬腿迈入大荒的云瘴,只见面前却的确有与天族不同的另一番天地。 高山巍峨耸立c直插云霄,不时有样子各异的飞禽走兽从天边飞过,与庄严c肃穆的天界成不同的风格。 我一边逗弄着化为相思鸟原型,此刻正落在我肩膀的了错,一边四下打量,寻找着那接应我的人。 别说,了错这小子平日虽对我嚣张跋扈,甚是不敬,但真身却如此可爱,毛茸茸的小脑袋,尖尖的小喙,再加上那小爪子和那五颜六色的羽毛,摸起来可真是顺手。 嗯,我觉得这样的了错比平时得了错讨喜多了。 了错似不满我像摸宠物一般摸他,吱叫了一声,伸嘴啄了我一下。 这小子,都变成如此没有威慑力的原身还欺负我!正想趁这机会好好教育了错一番,却听身后有一柔柔的声音响起:“这位可是了了姑娘?” 我扭头一看,一个长相甚清秀的女孩子站在我身后,此刻她正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着我。 见我望着她,她又问了一句:“可是了了姑娘?” “是我,是我”。 “哦,了了姑娘,是阶禹总管派我来接你的。“原来是天虞宫的人啊。 那漂亮姑娘对我笑了一笑:“我叫卿卿,是天寓宫的杂役,请跟我走吧。” “好的,可是我们怎么走呢?此处离天虞宫多远?”我望了望周围,四处并无可代步的工具。 “很远呢,不过没关系,我们坐船走很快的。”那名唤卿卿的姑娘温柔的拉起我的手,快走了几十步,我才发现不远处有条河流,大约七八丈宽,河水流淌得很温和,也很清澈。 可是,却哪里却有什么船呢? 我正疑惑的四处打量,却只见这位卿卿姑娘面向河水,嘴里却还念念有声,像是在说一个什么咒语。 很快,本来平静的河面开始出现异样,河水不停咕嘟咕嘟的往外翻腾,动静有小便大,不一会儿,慢慢从河底冒出来一艘小船。 小船像是榆木而制,通身红色漆面,虽从河水中冒出,却并无一滴水汽,稳稳的停在河边。 卿卿先一个脚步跃上去,然后扭身将我扶上小船,待我二人站稳后,那小船便无人稳稳的开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历神丹 没成想,这个了错对那历神丹的执念甚深,见我不肯帮他,日日在我厢房前哀嚎。 偏偏师傅这几日闭关,大师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见无人制辖,了错便更是毫无顾忌在我厢房门前耍闹,聒噪得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 在他这日第十八次在我门前凄凄惨惨的唱从凡间学来的一名曰‘瞎子戏’的小调时,我终于忍不住冲出门去,欲将了错教训一番。 院落里栽了一颗桃花树,乃我化形成人那年师兄为我载的,如今已快千年,正是枝繁叶茂c枝叶扶疏的时候,风从后面的章我崖灌进我这小院,更是吹得桃花纷纷扬扬洒下,如落了一场花瓣雨。 只煞风景的是,这场唯美的桃花雨中,只见了错正坐在树下,一人在那自斟自饮,喝的那叫一个醉眼朦胧! 一边喝,嘴里还一边哼哼唱道:“生前不曾见碗米,死后谁人来上坟?莲花落,莲花落。看看兄弟不是亲,三窝两块说不均。” 了错唱的正带劲,一瞥眼瞧见了我,立马改成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虽未看我,嘴里却愤愤说道:“这天上地下的,大大小小的,不论是飞禽还是走兽能得佛法庇佑学道修仙的,有谁比我这相思鸟更命苦?本就应该早早上天庭修得正身,谁能知道,呜~~谁知道被那一颗小小的香薰草占了便宜。让我活活在凡间多受了千年的苦不说,还毁掉了我大半修为。化身为仙时,连这对破翅膀都化不下去,惹的同族笑话。呜~~最可恶的是,那颗香薰草,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道对我心存半分愧疚之情,白白担我声师姐的名号,呜呜呜”。 那呜咽声将我吵的实在是心乱,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喝了一声:“住嘴!!!” 了错被我这吼声吓了一个激灵,遂抬起头撇着嘴极委屈的看着我。 我看着这张甚俊俏的脸,想着都说相思鸟一族在禽界长得最为灵动,果真名不虚传,这了错哪怕化为人形后也是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 况这英俊少年平素对我都是一番横眉冷对的模样,此时竟噙着一双含泪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做出一派可怜巴巴之像,直望的我心里生出几多柔软情愫,终是软下心肠问道:“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那天寓宫偷那什么历神丹?” “你是说让我带着这对翅膀去吗?”了错听完,有点儿愤懑的抖了抖背上的一对羽翼,颇有点滑稽的感觉。 “你去这三界打听打听,听说我这事迹早已都传开了!谁不知道有个相思鸟得道后化形只化了一半,早已是三界的笑谈!若是我本人去,就算不认识我,这对翅膀亮出来还有谁猜不到?怕是我还没进魔界,就被他们抓去炼成丹药了。”了错越说,口气越是愤慨 我细想了下,确实如此,了错因为这对翅膀,在天界确是小有名气。 只我未曾想到这八卦都已传遍三界了,唉,看来不论是天界的还是魔界,大家都很是喜欢议论是非啊。 了错又补充道:“再说,除了你,谁还能帮我??大师兄么?这事别说让他帮忙,怕就是让他知道一点儿,他早就得一蹦三高去找师傅告状了!我们天界这许多年来从不和魔界打交道,师傅又怎会允许我们去,所以我思来想去,唯有师姐你,能帮得了我这个忙了。” 我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了错解释的还是很能打动我的。大师兄的脾气秉性我很了解,一向最为谨慎小心,定不会让我们去冒这个险的。 “可我怎么帮呢?”一想到要去魔族,我心里不由的也有点犯怵。 了错见我有点动摇,立刻一脸贼兮兮表情的凑上来说道:“师姐勿需担心,届时我会给我那在天寓宫当总管的玩伴打个招呼,到时候让他给你在天寓宫安排个端茶扫地的活计就可。更何况,我也知道,太复杂的活计你也做不了嘛。” 了错没有理我对他翻的白眼,仍在那对我循循善诱:“师姐,你想啊,你是扫地的嘛,扫哪不行,哪脏了你也得打扫啊不是?就算是魔界平日拿来储存丹药的屋子脏了,你不也得打扫么?更何况” 了错说道这里时,用一种令我很是陌生的赞赏的目光瞧着我,阿谀的说道:“我的师姐!你!平日如此机灵!如此聪明!届时定能见机行事!估计用不了两日便可偷得那历神丹!再者说了,我也会在外面和你里应外合,定护你周全的!” “你刚才还说我太复杂的活计做不了,怎的这回又夸我机灵了!!” 了错停顿了一下,砸了砸嘴:“额是吗?我刚才有说过你太复杂的活计做不了吗?” 我懒得再和了错争辩:“可,我毕竟为仙界之人,天族气息如此明显,不会被魔族发现吗?” 听到此话,了错笑的更贼兮兮的,他朝我飞了个媚眼,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了块手帕。 那手帕里三层外三层的,像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待了错打开后,我才看见,原来里面包着一颗漆黑的丹药。 “这是何物?”我拿起丹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嗯,略微有点发腥。 “此为罗厄丹,是可以帮助你收敛身上天族气息的丹药,服下此药后,你身上的天族气息便会被遮掩的无影无踪,定不会露出破绽。你只要不在魔界的人面前施法,定不会有人发现你是天族之人。”了错胸有成竹的说道。 “哪来的?” “嘿嘿,我前日从大咸山回来后,便去了师傅的炼丹房一趟,偷拿到的”。 “好啊你,怕是你早就算准要我答应你。” 被我说中心事,了错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又不好意思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封信,示意我拆开。 我狐疑的打开信,只见信上了错歪歪扭扭的写道:“师傅,我与师姐自入清霄府数年来,得师傅教导,道法日益精进。但奈何深觉自身修为甚浅,将来若论大道不足以成。遂和师姐合计,为我二人日后修道考虑,决定去往凡间增增见识,好为识道c悟道c得道打下基石,才能以不负师傅所托,不丢师傅之盛名。切请师傅,勿念c勿念。” 了错的字迹写的甚是难看,但语句却颇为严密,我和了错平素便爱去凡间游玩,此番留下这信,师傅看了后,除了会骂我们两句不给他打招呼就走之类的,应是不会起疑。 我合上信,深觉了错行事周密,一应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更是将我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令我更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又细想了一下,反正我在清霄府的确也终日无所事事,而了错对这对相思翅的执念又如此的深,我若帮着渡了他,也算是为自己积了个大德,离着师傅经常教育我们的“济世利物”又近了一步。 更何况,前几日读那魔族的史书,令我也不由对魔族多了一丝好奇,心里也早已暗暗发痒,想亲自去拿魔族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若是机会好,能见见那威名天魔二界的‘公子邢夜’便更好了。 了错见我这样,又在旁边好一顿循循善诱,甚至连‘若我这次帮他,以后日日帮我洗脚’这种变态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见他如此真切,终是狠了狠心答应了他。 下定了决心,次日准备了一番,偷偷给师傅门前放上信后,我便和了错下了南天。 魔族处在大荒,大荒又分东c南c西c北四大荒,此番我们便是前往位于大荒最中央的魔族行宫天寓宫。 大荒离天界甚远,不知因是有求于我,还是实在不放心我腾云之术,所以这一路均是了错腾云驾雾载着我,兼或给我讲个笑话逗逗乐子,让我很是悠哉。 大约行得三四个时辰后,了错指着前方一团雾气说道,越过那个云障,便应是大荒的边界了。 越快到大荒,心里越有点慌张,越觉得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看着了错在前面驾云的背影,我左思右想,试探性的说道:“听说大荒甚大,比之天庭都要大上一倍,且为地势险峻c穷山厄水之地。你说,你我二人从未来过此处,莫说去偷历神丹了,怕是连天寓宫都找不到在何处。” 想了想,我又凑近了错说道:“不若,咱们先打道回府,从长计议?。” 了错白了我一眼,说道:“师姐无需担心,前日阶禹,哦,就是我那在天寓宫任职的玩伴,已给我回了信,说他早已安妥好了。今日便会派人来大荒入口处等着你,带你去天寓宫,师姐太多虑了!还是师姐,你害怕了??” 这小子,还会用激将法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歪心眼? 仔细琢磨了他一番话,我疑惑的问:“嗯,你那叫什么禹的玩伴,他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了错眉头一皱:“天族和魔族互不往来,我自然不能告知他你的身份,别说是你,就连我一会儿入了大荒,也要化为原形,不敢和他相认的。我只说你是我的一个朋友,因想出来历练历练,便托人将你招进天寓宫,见见世面,还有,,,厄c。。还有,,” 了错支支吾吾,必有什么隐瞒,我一脸疑问的瞪着他,了错扬了扬眉毛,又清了清嗓子:“咳,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怕你笨手笨脚,再在天寓宫闯下大祸,便撒了个小谎,说你从小天资不甚聪颖,令阶禹帮你安排点轻松的活计,就扫扫地,端茶倒水此类的活计,像那种费脑子的活最好远离。” 好啊,居然说我笨!!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了错也是不放心我,且说的甚有些道理,我也便没在生气,只是心中郁闷,没想到,我这个师姐在了错心里竟真是如此愚笨,从昨日到现在,他好像不止一次说我笨了。 又想到平时,师傅不论去到哪里都要带上我,现在想来,怕也是不放心把我一人放在清霄府吧。 我很郁闷。 还不待我郁闷完,已眨眼到了大荒入口附近,我们刚从云头上爬下来,那祥云便立马飘飘摇摇的飞远了,似乎也想抓紧离这阽危之域的魔族越远越好,生怕染上一丝魔气。 了错郑重其事的从他怀中掏出了我的乾坤袋,又郑重其事的放于我的手中,又一脸郑重其事的安慰道:“你这一入天虞宫,怕是再出来就不太方便了。不过,师姐,你万万不用担心!前两日我抽空去了趟凡间,搜得许多你爱吃的点心c蜜饯,我算着,足够你吃一段时日的。” 我掂起乾坤袋,晃了一晃,虽这乾坤袋内有乾坤,放在手里感觉不出什么重量,但这一晃我还是隐约听见里面发出沉甸甸的声音,看来确有不少好吃的。 了错又在空中一虚抓,再展开手,一颗药丸和两个坠着花里胡哨绳索的哨子正躺在他的手心。 那药丸我面熟,正是我昨日见过的可隐去天族气息的罗厄丹。 我拿过罗厄丹试量了一下,还是一梗脖子咽了下去,又咂了咂嘴,嗯,初初吃还有点苦味,药丸化倒还有点甜嗖嗖的余味。 了错又拿起哨子,将其中一个挂在我脖子上,另一个哨子又挂在他的脖子上。 “你入得大荒后,我便化为相思鸟跟着你,但我毕竟已为仙身,又没有服用罗厄丹,若进天寓宫怕是立刻会被人发现,所以天虞宫只得你自己独进,不过我也会等夜静c岗哨松懈时瞅准时机偷偷飞进去找你,毕竟我化为原身时身上的天族气息会消去许多,一般不会被人发现。另外这两个哨子叫做回音哨,是一对,可互相通信。你我一人一个,到时若你有事找我,或我有事找你,只需对着自己的那个哨子说话即可,另一方无论身在多远,讯息都可收到!你若果真有紧急的事情,便可用此和我通讯。不过,师姐,一天可只有三次的机会,你可不能图好玩,没事就拿来瞎用!”了错絮絮叨叨的,我头一次发现他原来也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不过,我入得天界以来,虽见过不少好东西,这回音哨却是第一次听说! 只见这个哨子除通体发红外,外型并无其他特殊,只材质摸起来很是奇怪,非玉非石,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况且听了错所言却是如此个稀奇玩意,我更不禁好奇:“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谁料,了错听闻此话,眼神一顿,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看了错如此为难的样子,实不像他一贯的作风,我却突然想起了错虽顶着一对经常掉毛掉的斑秃的翅膀,却生有一副好皮囊。 尤其,想哄人的时候嘴巴更是甜得不得了,说不定是勾搭上了哪个仙女,人家为了两人时常联络赠给他的,所以了错才如此一副扭捏作态。 嗯,我又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个推断貌似说的通。 唉,了错为了偷那历神丹,连与心爱人的赠情之物都拿了出来,令我更加倍感压力,我可万万不可令他失望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又用一种颇怜悯的目光打量起来了了错。 了错被我盯得发毛,使劲白了我一眼:“师姐,你乱想什么?这回音哨是我自己的东西,你脑子里这会儿乌七八糟的乱想什么呢?” 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啊,不过与了错在一起这几百年,都没见了错拿出过此物,可见是了错甚宝贝的东西! 唉,了错为了想要那历神丹,从一开始绞尽脑汁来说动我,再到罗厄丹,安排好我们的出行,连蜜饯c点心都给我背了妥妥当当,现在还准备好我们二人通讯的回音哨,一切的一切,真是煞费了苦心。 想到此处,我不由伸手拍了拍了错的肩膀:“虽刚刚我还有点打退堂鼓,但谁让我是你师姐?既已来到此地,你放心,那历神丹我定会帮你尽快偷来,好令你完完整整的化为人形。” 想着此番话定会让了错感激的痛哭流涕,果不其然,了错听完此话激动了半刻蹦了一句:“师姐,你真他奶奶个腿的够意思。” 大荒入口处立得一块石碑,上刻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大荒”,石碑后面有高耸如云的云瘴,云瘴上暗流涌动,似乎在提醒人们不要随意闯入。 我深吸了口气,背着我的乾坤袋慢步前行。虽此处没有魔族的人把守,但一过云瘴,便是入了魔族的地界,我定要完事小心,千万不可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抬腿迈入大荒的云瘴,只见面前却的确有与天族不同的另一番天地。 高山巍峨耸立c直插云霄,不时有样子各异的飞禽走兽从天边飞过,与庄严c肃穆的天界成不同的风格。 我一边逗弄着化为相思鸟原型,此刻正落在我肩膀的了错,一边四下打量,寻找着那接应我的人。 别说,了错这小子平日虽对我嚣张跋扈,甚是不敬,但真身却如此可爱,毛茸茸的小脑袋,尖尖的小喙,再加上那小爪子和那五颜六色的羽毛,摸起来可真是顺手。 嗯,我觉得这样的了错比平时得了错讨喜多了。 了错似不满我像摸宠物一般摸他,吱叫了一声,伸嘴啄了我一下。 这小子,都变成如此没有威慑力的原身还欺负我!正想趁这机会好好教育了错一番,却听身后有一柔柔的声音响起:“这位可是了了姑娘?” 我扭头一看,一个长相甚清秀的女孩子站在我身后,此刻她正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着我。 见我望着她,她又问了一句:“可是了了姑娘?” “是我,是我”。 “哦,了了姑娘,是阶禹总管派我来接你的。“原来是天虞宫的人啊。 那漂亮姑娘对我笑了一笑:“我叫卿卿,是天寓宫的杂役,请跟我走吧。” “好的,可是我们怎么走呢?此处离天虞宫多远?”我望了望周围,四处并无可代步的工具。 “很远呢,不过没关系,我们坐船走很快的。”那名唤卿卿的姑娘温柔的拉起我的手,快走了几十步,我才发现不远处有条河流,大约七八丈宽,河水流淌得很温和,也很清澈。 可是,却哪里却有什么船呢? 我正疑惑的四处打量,却只见这位卿卿姑娘面向河水,嘴里却还念念有声,像是在说一个什么咒语。 很快,本来平静的河面开始出现异样,河水不停咕嘟咕嘟的往外翻腾,动静有小便大,不一会儿,慢慢从河底冒出来一艘小船。 小船像是榆木而制,通身红色漆面,虽从河水中冒出,却并无一滴水汽,稳稳的停在河边。 卿卿先一个脚步跃上去,然后扭身将我扶上小船,待我二人站稳后,那小船便无人稳稳的开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卿卿 一路与卿卿闲聊,知道她今年才四百多岁,父母本都是魔族人士,老来得女,对卿卿甚是疼爱,只是可惜在卿卿年幼时便都双双去世了,临终前托人将卿卿送进天虞宫,这个小人儿便一直孤身在魔族生活着。 因她年幼,又身世可怜,阶禹总管平日也只给她安排些轻松的活计。 卿卿这番身世令我我不禁想起自己。 想当年,我也是一人孤独的扎根在大咸山,但从小运气好,在大咸山那如此恶劣的地方也长了百十年,怕是同类中寿命最长的。 更别提后来有幸被师傅将我阴差阳错的带回天界,平素倍加爱护,又有大师兄平日将我当成小妹妹仔细疼爱。 虽师弟了错平日总是欺负我,但也是我的一个玩伴,比之卿卿姑娘不知幸福多少,想到此处,由此心里更对卿卿生出一丝怜爱之意。 好在卿卿姑娘虽身世如此曲折,却生的性子几多活泼,一路上给我叽叽喳喳的介绍沿路经过的风景。 “了了姑娘,我们游得这条河叫做离河,贯穿四大荒,我们沿着这条河再行驶五百里左右便可到达我们天寓宫了。” “你看,你看,那边那座山叫明星山,日月皆是从此升起,绕天一圈后,便又是回到此坐山中。” “那里,那里,叫青丘之国,里面皆是一种九尾狐兽。” “此处叫做天吴山,你可知道上古时期天吴神,就是长着八个脑袋的神仙,他羽化前便是在此生活。” 我平日在清霄府也爱看一些介绍各地风土人情的书本,此刻实地看来却更是有趣,尤其是卿卿这小姑娘,说起话来温柔可爱,特别讨人喜欢。 卿卿一偏头,却看见了落在我肩膀上的了错,歪着头仔细打量片刻说道:“这是什么鸟?” “这鸟名唤相思鸟。”这个卿卿应该不会看出了错是个神仙吧。 “哦,相思鸟啊!我只听说过,却从来没当面见过这种鸟呢,长得可真是漂亮。” 卿卿伸出手摸了摸了错的羽毛,了错扭了扭小脑袋,想躲开,却见那卿卿干脆伸手将他从我肩膀上抱了下来,放在手心上仔细摩挲起来,一边摩挲一边夸道:“好柔软的羽毛啊怎么却有点斑秃?了了,你平日没有仔细喂养他吗?” “额有的,有的。”我干笑道 “哦,那你平日去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他吗?”卿卿似乎极为喜欢了错,了错却在她手里扭来扭去,想要逃离禁锢。 “厄,,是啊,他也算是我的一个玩伴。”看着了错这么不情不愿,我深深的同情了了错一把。 “哦,那你也准备带它一起去宫里吗?”卿卿将了错捧到自己脸前,一双好看的眼睛弯着,尽是温柔的目光。 “没这个打算的,他平日飞来飞去的,自由惯了,到时候就让他待在宫外就好,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样啊,我可很喜欢它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飞禽呢。” 了了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唉,真好,虽它只是个动物,听不懂你的话,但从小陪在你身边也算是一个伙伴吧。不像我,从小孤零零的,不管是干活还是吃饭睡觉都是自己,天寓宫其他的人都嫌我年纪小,又没人教我修行法术,都看不起我,没人愿意多搭理我呢。” 我见卿卿刚刚还神采奕奕的脸上此刻涌起一丝沮丧,便趁机在她不注意时候从卿卿手上接过了了错,又安慰道:“没关系,我在清额我在家时,虽有父亲兄弟相伴,但毕竟都是男的。从小到大,很多女孩子家的话也都不方便讨论。往后你我既然都在天寓宫里,便互相照应着,也算是有个伴。” “真的?”卿卿的眉毛立刻飞扬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了了,你不知道,刚刚我和你一照面,不知为何便觉得甚是投缘,连你养的相思鸟都觉得甚是喜欢,说不定,我俩冥冥中有金兰之义呢。” 看着卿卿如此欢喜,我心里也甚是高兴。我刚刚的话语虽有安慰之嫌,却也句句为实! 从小到大,我还从未跟同性有过什么密切的交往,天族的仙女们,用了错的话说来,一个个他奶奶个腿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清高的很! 再反观卿卿,说话言辞天真烂漫,且给人极真诚的感觉,我虽长了她快一千五百多,交谈起来却并无年龄上的隔阂,此缘分实难求得。 我说完那番话后,卿卿比之刚刚与我亲近了不少,拉着我便在船头上坐了下来。 卿卿叫我除去鞋袜,将脚丫浸在离河中,凉凉的河水从脚尖划过,甚是舒畅。 了错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卿卿抓在手里,既飞不走,又不敢施展法术,甚幽怨的盯着我。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无可奈何的样子,觉得极为好玩,也就懒得管他。 卿卿一边抚摸着了错,一边又自言自语说道:“了了,你可给你的相思鸟起过名字?“ “厄,了错,就是了结错误的那个了错。” “哦?可是因为他经常犯错?”卿卿皱眉,似乎觉得此名不太好听。 “正是,唉。”我摇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道“此孽畜太过不羁,总是给我惹祸,故取此名。” 了错眨巴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白了我一眼,样子令人忍俊不禁,使我也忍不住伸出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卿卿笑了一笑,戏谑道:“既如此调皮,看来是极有灵性的,哪一天啊,说不准也修道立地成人了呢。” “说不准,呵呵,说不准。” 卿卿没看出来我似乎言不由衷,又接着说道:“不过啊,听闻相思鸟这族啊修道很是艰难。欸?你可听过那天族的一则闲谈?说是也不知道哪座山里的一个相思鸟,修道修了好些年头,总算得道成仙!后来被天族的一个大帝给收走做徒儿去了。哪知,那只相思鸟不知是道术修炼不到家还是怎的,褪去原身后,化为人形时却化不成功,独留了一对相思翅在身上化不掉,哈哈,你说了了,好不好笑?你能想象吗?了了,一个神仙顶着一对大毛翅膀,在天上飞来飞去,这场景,好不好笑??咦?了了你怎么不笑???哎呦,你这相思鸟干嘛老是啄我???好疼啊,了了,了了,它怎么飞走了?” 了错估计下了很大的力气,啄得卿卿手指都泛了白,卿卿吃痛,立刻放开了手。 “额,,,”,我忘着了错忽闪对翅膀气鼓鼓飞走的样子,虽然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个表情,但也能想到他必定是怒火中烧。 想了半天向卿卿解释道:“它饿了,觅食去了。” “哦,我说呢,不过我是不是哪里惹它不开心了?它为什么突然要啄我啊?还是,我刚才议论他的族人,所以惹他不开心了?”卿卿揉着手,委屈的说道。 我看着卿卿的手,已由泛白变成一道血印子,心下觉得甚过意不去,连忙安慰道:“不是,我刚才就跟你说过嘛,它呀,最是顽皮不过的,估计是跟你闹着玩的。” “哦,原来如此。”卿卿站起身在空中寻觅了一下了错的踪迹,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说到:“嗯,那就好。不过啊,我觉得那只天族的相思鸟应是找错靠家了,天族的神仙们不是一向自诩他们法术了得么?怎得一个相思鸟都渡不成人形。哼,若是在我们魔族,或有幸能遇上我们君上,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啊。” 说到何足挂齿一词时,卿卿双手一挥,似乎这样方能体现她嘴里的君上是多么神武。 虽不赞成她的说法,要知道,修道中最讲究“万事皆有定数,不可强加干扰”的规矩道理。 了错进得天族为一定数,被阴差阳错留在凡间多修炼千年是一定数,就连这相思翅也是他要经历的一个定数。 师傅总讲的一句话:“现在经历的事情如果是件好事,不一定会带来好结果,经历的事情若是个坏事,尽管把它当做渡劫,劫数过了,好果也就来了。” 当然这番话自无法和卿卿解释,又听到她提起魔族的邢夜,我便岔开话题道:“你们,不,我们君上有这么厉害?” 听我问得此话,卿卿微张着嘴,似我说了什么令她吃惊万分的话:“了了,这是自然的,不然,为何自君上即位以来,一向动荡的魔族这千年一直如此安稳,这四荒哪里有不唯君上马首是瞻的,就连那天族,不也得尊称君上一声公子,这可是我们魔族从来都未有过的荣光呢。” 如此一说,这邢夜的确厉害。“那,君上长什么样子啊。” “唉,我在宫里只当个打扫的杂役,根本没机会能见上君上一面。不过”卿卿似是极力回想了些什么说到:“我偶然听得阶禹总管说过,说君上是他出生以来见过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人。虽赤尾狐一族均男俊女俏,可阶禹总管却也从见过如此俊美之人呢。” 哇,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会是什么样呢?我想了想下了个结论,那必是比了错还要好看上好几倍的人。 闲谈中,已过了两三个时辰,卿卿从船头站了起来,双手搭了个棚子望向远方瞧了瞧:“哎呀,我们快到了。”五百里,如此快的速度,想必这船上也是被施了法术。 听闻快到天虞宫,我也慌忙起身,果见远处大山隐隐笼罩中,可见不见尽头的城墙,想必那城墙中所围着的便是天寓宫了。 待小船越驶越进,我看的也越来越清晰,但直到目的地和卿卿下船后,我才发现,此城墙围起来的地方极大,感觉比那玉帝老儿住的地方还要大。 因围墙挡着,也看不见里面是个情形。但我一想到我即将要踏入魔族,心里不免发起虚来。 此时却突然想起了错,我回头看了看,正想不知了错飞去哪里了,却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樟树上有叽叽喳喳的鸟声,定睛一看,不是了错又是谁? 我冲它微一点头,命它放心,便和卿卿向天寓宫的宫门口走去。 只是未料到天寓宫的门哨守卫如此严谨,严谨的让我心里揪了一揪,我从未想过,天虞宫的门哨竟是由两个五头兽来看守的! 我曾听师傅给我介绍过五头兽的故事。 五头兽,顾名思义为长着五个脑袋的禽兽,身高二丈,身长约三丈,像个麒麟,却长着五个脑袋。 五个脑袋却不是白长的,分别对应五感,听c视c闻c味c触,一个脑袋各管一摊。 听闻此兽法力通天,若想听,百十里的细微声音也可听清‘;若想看,在天上连凡间的景致均可看的一清二楚;若想闻,几十里开外的味道也可辨别;至于味觉,平日倒无什么作用,只是在作战时会吸食对方的精c灵二魄,用作自己的养料,故打仗时对方越来越弱,自己越来越强;还有触觉,听说若被五头兽管触觉的那个脑袋碰上一碰,管你千年修为也会让你灰飞烟灭。因此,上古时期谁若能驯服一头五头兽,那可是彰显自己法术高超的好见证。 只是这五头兽听闻上古时期已经灭绝,怎会出现在魔族? 它那鼻子如此灵敏,若是被他闻出我天族的气息,我的地藏王菩萨啊!该不会直接就地给我生吞活吃了吧! 我这边心里紧张的敲起了小鼓,那边卿卿却见我磨蹭不肯上前,以为我是被五头兽的模样吓到了,直说道没事没事,一手把我推到一头五头兽面前。 我看着五头兽弯下身子,兴许是看着脸生,五对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动着,极仔细打量着我。 那嘴里呼哧呼哧喘的粗气喷在我脸上,直熏得我想作呕。 不过还好,这五头兽研究我一番,并未发觉异样,遂抬起爪子示意我通过,就这么放行了! 我一边赞叹这历神丹果然功效强大,护得我一命,一边庆幸之余直拍胸口。 卿卿见我惊魂未定,以为我是被吓得,一直柔声安抚我:“莫害怕,了了,我第一次见这怪物也吓得不得了,习惯就好了。“ “我听说这五头兽于上古时期已经快绝迹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它们是上古时期仅幸存下来的两头五头兽,一直隐居在茅山中。君上偶尔出去游玩时与它们遇上,五头兽长期隐居在茅山中,见君上如此法力深厚,本想吃掉君上,汲取君上的修为,可它们怎是君上的对手!不但没汲取了君上的道法,倒反被君上收回可宫中。可收回宫中后又不知将它们安置在何处,所以君上便让它们两个来看门了。” 我听闻心中不免汗颜,如此通天法力的上古神兽若在天族怕早就好吃好喝的供奉起来了,这个魔族君上竟让它们两个来看门,此行为看来可真真是个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天寓宫 入得天寓宫内,只见望不到边的宫殿连成一片。 卿卿给我介绍,这天寓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且形态各异,无一雷同。 “别看我在天寓宫待了快一百年了,很多宫殿我却也从未到过呢。” 听得卿卿如此说,我不禁头疼,没想到天寓宫地形如此复杂。我一向就是性子糊涂的,在清霄府时,师兄就拿我打趣道,说幸好清霄府宫殿寥寥可数,不然每日光寻迷路的我就是个苦人的差事。 如今放眼望去,见这天寓宫的地势复杂,怕是找那历神丹定会费些功夫! 不过还好,若如卿卿所说,宫殿外形各有不同,最起码我应该不会迷路。不然,我肯定会直接放弃,打道回府了。 本想着问问卿卿知不知道平日有没有哪一座宫殿专门用来存放丹药之类的,但又怕第一次见面,就打听这些,让卿卿觉察出异样,便忍了下去。 卿卿从进来天寓宫便一直拉着我左转右转的,我也看的出卿卿平日在宫殿中定也是生活的小心翼翼。就连此刻拉着我也是畏首畏尾的低头前行,偶有路过的穿着华丽看便是有点身份的人,卿卿也是行礼后便低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直等到等对方走过后才敢拉着我继续前行,如此行为,弄得我也甚是紧张。 卿卿领着我七扭八拐,直转的我头晕脑胀后,才在一个宫殿前停下。 和刚刚见得那些宫殿相比,这宫殿倒并不是很大,不过红顶金瓦的,倒有股古色古香的味道。 殿门口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字,青玄殿,卿卿对我介绍道这便是那阶禹所居住的宫殿。 我和卿卿刚想迈腿进去,却被里面传出的一女子的大嗓门给吓了一挑:“老娘早就看出你对那狸猫精有意!还骗我说是你的什么远方亲戚!呸!老娘后来才想明白,你个赤尾狐往上倒八百代也跟狸猫精扯不上关系啊!好啊你!你居然如此待我!“ 说到最后,话语间已隐隐带上了哭意:“我嫁来前娘亲就对我说过,你们赤尾狐一族最爱沾花惹草,朝三暮四,我却是不信,拼死要跟了你,现在想来真是脑子被雷劈了!” 那女声刚落,一清扬的男声复又响起,语气中带着几丝焦急:“娘子莫生气,我确实与那狸猫精有点亲戚,却是祖上认得干亲,娘子你如此娇美,我眼里岂容得下其他女子?娘子若是不愿意,大不了,以后我就不理她是了。” 卿卿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总管他老婆极为多疑,经常怀疑阶禹总管和其他女子有情,隔三差五就得吵一架。那个什么狸猫精也是在天寓宫当差的,长得也有几分姿色,听说也是托阶禹总管才进了天寓宫,所以总管她老婆总是拿这个说事。如此这般情形你我二人也不好进去,先在外面等一会吧。” 我头次见夫妻吵架,觉得此事甚是新鲜,听得此话,甚为赞同,连忙点头答应。 不知是阶禹总管刚刚夸他老婆貌美起了作用,还是总管他老婆忆起了往事,声音再响起时不似刚刚那般火冒三丈,却是夹了一层冷意:“哼,你不用哄我开心。我晓得,你现在当上了天寓宫的总管,往下,管着那么多杂役c仆从,向上,伺候着君上,你便心高了,便瞧不上我了!你是忘了,当年我跟你的时候,你不也就是这天寓宫的一个小杂役!可我呢!我堂堂凤尾鱼族的长公主,身份不知比你高出多少?若不是瞧着你当年对我实心实意,我怎么会跟你!”越说到最后,那女声越是哀怨,似是带了一丝哭意。 “哎呦,我的娘子诶,你相公我怎么敢心高瞧不上你,你当年因我而与族人闹翻,与你母亲决裂,我怎会舍弃你呢?你在相公的心里最是重要了,亲亲,宝贝,心肝~~~”那阶禹倒是好性子,他娘子说话如此刻薄,仍是耐着性子哄着。想来是经常与娘子吵架,早就练出了一副刀枪不入的本领。 我虽从未经过情事,也未听见过情人间的耳语厮磨,但也觉得这阶禹总管一番话实是让人酸掉大牙,再看一旁的卿卿也是脸色微红,与我不好意思的对视了一眼。 不过看来阶禹总管他老婆很吃这一套,听到阶禹总管这番话后便没再言语,又听阶禹总管细细碎碎的说了几番话,他娘子再开口时,已是缓和了许多,戏谑的说了声:“呸,不要脸。”虽是骂人的话,却夹了丝爱侣间的打趣。 不一会儿,屋里又传出了打闹的笑声,想来是估计二人便是和好了。 正在我纳闷,怎么阶禹她老婆刚刚还愠怒十分,这一会儿如何又这么轻易的被阶禹哄好了时,却听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一男子。 一身红色及地衣袍,长发挽了个鬃盘在头顶,有几缕发丝垂在脸庞,一对丹凤眼更显妩媚,想必这就是那由赤尾狐得道成人的阶禹了。 他微蹙着眉头,显得极疲惫,似刚刚打了一场战刚刚归来的疲惫不堪的战士,看见我们,他吃了一惊,想着我们刚肯定听见他和他娘子的争吵了,脸上浮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一瞬间,又隐了下去。 卿卿双手交叉在身前,双膝微弯,伏了伏身子行了个礼,然后又拉过我,说道:“阶禹总管,这就是您命我去接的了了姑娘。” 我正想着入乡随俗,仿着卿卿的样子也行个礼,只是奈何在清霄府懒散惯了,师傅又一向不拘小节,从来不让我们遵行什么晨昏定省的礼节,所以简单的的行礼此番也架手架脚的,卿卿虽是轻轻的一拽,也差点让我栽了个跟头。 那阶禹见我笨手笨脚的,蹙了蹙眉头,嘴里轻轻嘟噜了一句:“看起来脑子的确如了错所说,是不太灵光。” 我没听清,阶禹又说道:“随我来吧。” 阶禹快步走向前,我和卿卿在身后紧紧跟着,又七拐八拐的,来到一片由小院落聚集的地方前。 阶禹扭身对我说道:“此处便是杂役仆从所居住的地方,曰大桑苑。额让我想想,还有哪出厢房闲置来着?嗯对了,随我来。” 又是七拐八拐,阶禹在一处小院落前停下:“了了,以后你便住在这里吧,这个地方虽比较偏僻,但好在清静,是个不错的地方。” 从虚掩的门缝里望去,小院里有三间小小的厢房并列坐落于苑中。 厢房朱红顶暗绿门,虽小巧却也精致。院里种着一颗大泽树,看腰身怕也几百年了,这个季节正是大泽树开花结果的时候,五颜六色的大泽花簇簇拥拥的挤在树冠上,甚是好看。 我甚是满意。 “多谢阶禹总管。”我扭身对阶禹行礼谢道,礼却行的歪七扭八。 阶禹见此,摸了摸头问道:“了了,你可有什么擅长的?我好给你安排差事?” 我擅长的,想来想去,似乎除了会做点饭也无其他的了。“会做饭算吗?” “嗯,我们这倒是有个珍馐宫,是专为杂役们做饭的,只是,那个地方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女孩子去似乎是不太方便。” 阶禹又想了想,顺便又捋了捋他那娇媚的几丝秀发,颇为难的说道:“这样吧,你先住下,熟悉下天寓宫的环境。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适合你的活计。对了,卿卿,你要多帮助下了了啊。” 交代完,阶禹怕是被卿卿听到,又将我拉到一边问了几句关于了错的事情,并且在提到了错那对翅膀时发出了很是愉悦的笑声。 “这臭小子,当年我劝他和我一起入魔族时他不同意,非要成什么仙,现在好了,哼哼,如今我们见面不甚方便。待我哪日能亲眼看看他,非要好好笑话他一番才行。” 阶禹的表情很是眉飞色舞,一扫刚才和他娘子吵架的颓废样子,另又嘱咐了我几句,千万不要在天寓宫说认识了错这个天族的人,便扭身走了。 阶禹的背影扭得很是妖娆,一看便是狐狸一脉。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着,若改日,他知道我本人便是天族来的,不知道会有多惊讶! 卿卿留下来帮我收拾着小院,小院有些破旧,想来是很久没住过人了,因卿卿一边帮我收拾,一边叽叽喳喳的跟我讲起天寓宫的规矩。 天寓宫的老大肯定就是邢夜喽。 不过听卿卿说邢夜平时很少露面,除非有极大的要事才会现身。平素都是两大长老代为管理宫中要事。 两大长老一是睿恕长老,已有2万多岁了,另一长老是青练长老,也得有个万把岁。两大长老在天寓宫甚有威严,平日代邢夜出面处理魔族各种要事。 除了这两大长老,天寓宫倒还有个很有趣的人物,且还与天族有丝关系,此人名唤息壤,我在天族时也略有耳闻。 原来这息壤本是天族位列仙班者,成年后,玉皇大帝便琢磨着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 恰巧天族本来掌管日游神一职玄昊使者,后来年岁太久,灵寿已近,便又入六道,经轮回去了。 所以这息壤便接管了日游神一职,负责白天在凡间四处巡游,监察人间善恶。 但这日游神在凡间百姓中民望却极差。 只因凡间百姓认为日游神是四处游荡的凶神,若冲犯了日游神将会招来不幸。凡间百姓出行皆遵循黄历,出门前要翻一番看看今日适宜出行才会出行,若今日黄历写着日游神出行那百姓皆会避行。 凡间ap;授时历ap;gt;就有记载,从癸巳至戊申十六日,日游神分别在房屋内的东西南北中五方,巳酉至壬辰四十四日,日游神出游,人要避忌日游神之方,如同避煞。 时间久了这息壤觉得,对比别的神仙,百姓皆是前拥后簇,日日上香磕头,到了自己这里却是避之不及,甚觉戳心,便向中央玉皇大帝辞了官,四处游玩去了。 八百年前无意中来到大荒,觉得大荒的民土风情甚合自己的心意,便在这里常驻了。 虽他是天族,与魔族应是分庭抗礼才对,但因他入魔族前曾无意中与魔族君上邢夜相识,二人却很是对脾气,便也无人敢说什么。 后来这息壤更是索性弃了仙籍,入了天寓宫。 这一事件在当时可是轰动天魔二届。 虽近万年来,魔族与天族少有纠纷,各安各的,你渡你的众生,我修我的道法,互不干扰,但天族的神仙抛去神仙名号加入魔族却是史无前例。 天族只觉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反徒,做出这等倒行逆施的孽事来,深觉天族颜面尽失。 魔族却觉这等灭他族志气,长自派威风的事情很是令人舒畅,更求越多越好才为妙。 不过,我虽是天族,却觉天下万物皆是一脉而出,无分你我,这息壤行事如此异于常人,令我深感好奇,改日一定要好好的拜访拜访才是。 闲聊过后,小院也收拾的差不多。 正是夕阳时分,阳光透过花泽树在地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点,看上去像大大小小打了玉珠落在地上,我便给此小院取了个名字叫浮玉苑。 取完后我又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此名字取得甚好,显得我甚是文雅。 卿卿又要领着我去其他各处转转。 除去杂役c佣人们住的这种挤挤巴巴挨在一起的小院落,天寓宫其他各处皆是大大小小的宫殿。 卿卿指着远处几乎看不到的一座山说道:“那叫合虚山,我们君上的宫殿天寓宫便在那里“。 我遥遥望去,虽距离甚远,看不太清,但见那宫殿在夕阳的余晖照射下熠熠发光,想也是应极为壮观华丽。 卿卿带着我在宫里转来转去,告诉我身为杂役的我们平日哪些地方能去,哪些不能去。 如此一介绍起来,我发现不能去的地方甚多,除去杂役们用膳的地方和平日等候差遣的几个小宫殿,没有什么杂役们能去的,我不禁愁苦,如此这般,怎能偷取那历神丹呢? 又听卿卿说道在天寓宫像我们这种杂役,身份最是低微,一般都是年老体弱或者道法修炼不到家,法力极弱的人才做这杂役最末流的活计。 比杂役身份高一点的叫小行者,一般都是千年以上的有正宗修炼过道法的,再往上便是大行者,通常功力极深。 “你瞧,那里。“卿卿怯怯的指着远处一列正穿着灰色铠甲,走起路来整齐划一的一列人说道:“那便是大行者了,平日在天寓宫巡逻走动的守卫都得是大行者。“ 我咂了咂舌,这天寓宫还挺级别鲜明的。 唉,我虽功力不很深厚,道法使得不很娴熟,但也好歹是天族四御之一南方南极长生大帝的二弟子啊,跑到这魔族来当一个最末流的杂役,若被师傅知道,估计得把师傅气的早羽化万年啊! 闲逛完,正值晚膳时间,卿卿又带着我去了杂役们专门用膳的地方。 虽菜色还好,但估计给杂役们做饭的大厨手艺一般,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万分令我怀念自己的手艺,正想着回去把腾出一个厢房做个厨房,以后自己起个灶,突然觉得胸前一热,细细一思量估计是了错给我的回音哨的缘故。 奈何守着卿卿,不敢拿出回音哨,想着回浮玉苑无人时再听听了错有何事情。 不过卿卿这小妮子看着瘦瘦弱弱的,食量却不小,如此难以下咽的饭也吃了个两三碗,我想着这孩子定是平日没少受苦,没吃过什么美味佳肴,才如此令人心疼,改日若我在浮玉苑自己起了厨灶,定要给她做顿好吃的。 装作若无其事的陪卿卿吃完饭,卿卿还要带我去别处转转,我只说今日赶路疲劳,想休息一番。 卿卿听闻,便陪我回到浮玉苑嘱咐了我几句“晚上不能乱跑啊,我的厢房离你不远,有事来找我”之类的话便回去了。 送走卿卿,我赶忙关上苑门,进了厢房,掩上小门才敢拿出回音哨。 回音哨在手中隐隐发热,哨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我轻轻拿手一挥,了错的声音便飘了出来:“师姐,阶禹那个臭狐狸一切可安排妥当。你现安顿在何处?晚上我偷偷进宫,咱俩碰个头。” 这个了错,胆子如此大,又没有服用罗厄丹还敢偷溜进宫!不要命了!若被那大行者抓到可如何是好。 我对着回音哨说道:“了错,你可万万不能进宫。卿卿说这天寓宫的守卫道法可不得了,你就算用相思鸟的原形进宫这身上天族的仙气恐也会被他们发现,万万使不得。” 话音从嘴里飘出,却变成淡紫色的雾气,“忽”一下,便隐入哨中不见。 等了片刻,了错又传来讯息,说是他既然敢偷进天寓宫,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令我不要担心。 想着这次来天寓宫偷取历神丹,他一应都准备的很妥当,万事也想的周到,我便也就不再阻拦。 又忆起刚刚卿卿带我熟悉天寓宫时,有颗大桑树长得极是旺盛,树身三四个人都拢不过来,高余十几丈,在这宫殿中极是醒目,了错在宫外也必定能看见。且位置很偏僻,比较安全。思来想去,我便将会面的地址定在了那里,又订了亥时三刻见面,便又将讯息传给了了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你是谁 亥时二刻,我便从院里溜了出来,凭借着白日的印象寻着那颗大桑树,倒也没费事,很快就被我寻到了。 冷清的月光透过大桑树的叶子稀稀疏疏的投在地上,风一吹,叶儿动,影儿动,我心想真像一副凄美的画卷啊最恼人的是真冷啊!! 不待片刻,有鸟鸣声低声响起,我顺着大桑树密麻的叶子看去,藏在叶子后面的不正是了错嘛。 了错见到我后,一句话也未说,直接化出人形后跳了下来,然后又一句话未说的‘嗖’的提着我飞上了树冠,这一惊一乍的,直将我吓了一大跳。 待站定后,我伸出手狠狠的拧了他一下:“可是不要命了?敢在这里施法!!!” 了错被我拧的呲牙咧嘴,一边直搓着被我捏的地方,一边吸着冷气小声的嘟囔道:“干嘛下手这么狠?我这也不是想着这里安全点吗。” 看将他捏的这么疼,我也就惺惺收手。 站在树干上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树叶挡住了视线,极是隐蔽,料想那巡逻的侍卫若不是刻意寻找,应是不会发现我二人的踪迹,我也就安心的和了错寻了枝粗壮的树干坐了下来。 了错将我喊出来也无其他要事,只是不放心我。 我便如倒豆子般的把今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给他滤了一遍,他听的也极为认真,只是在我说起卿卿时鼻子里轻不可微的“哼”了一声,估计是还在记恨白天卿卿议论他的事情。 本想好生劝劝他莫生气,卿卿为人极好,但又想起他最忌讳别人讨论他那对碍事的翅膀,话到嘴边也便咽下去了。 以后吧,若有合适的机会定要介绍他两个好好认识认识,又不禁想到,若是卿卿看见一个相思鸟在她面前变成一个天族的神仙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又与了错说起怕老婆的阶禹。 提到这怕老婆一事,了错很是嗤之以鼻:“我入天族后,阶禹才和他家娘子相识,虽我不晓得他娘子长得多花容月貌,但阶禹如此这般,却是没出息的。 说到这里,了错脸上现出一丝嚣张的气息:“改日我若娶了娘子,定不会向他那样,定要让我娘子一日三餐的伺候着我,我让她向东她不敢向西,我让她捶腿她不敢捏肩。乖乖听话才好“。 我想了想,认真说道:“嗯,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万万不能嫌弃你这对翅膀,不仅不能嫌弃碍事,还不能嫌弃掉毛“。 我摸着了错斑秃的翅膀,认真思索了下:“有点难度“。 了错闻之变了脸色,我连忙说道:“你莫担心,肯定会有哪个女子看上你的,说不定就有人喜欢你这款的。“ “南极了了,你“ “停,“见了错张牙舞爪的想向我扑来,我连忙打断他,又拿出我的乾坤袋,这才是正事。 我郑重其事的将乾坤袋放入了错的手中,又郑重其事的交代道:“反正你在外面也没事,不如去替我寻些厨具及食材,你可不知道,这里的食物可难吃极了。“ 了错接过乾坤袋,白我一眼:“就你事多。不过虽我对大荒不熟悉,但是,今日你进宫后我在天寓宫附近转了转,倒是有几个小国,我在半空中瞧着与那凡间之境倒有些相似之处,估计那里会有你需要的东西。“ 趁了错把乾坤袋装进怀里前,我又连忙从乾坤袋拿出几个他这次为我准备的百香糕,揣进怀里,了错嘴唇虽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但我也听见是说:“贪吃鬼“。 我伸出手使劲捏了他一下,他没个防备,大叫了一声:“哎呦!!“ 这一叫不要紧,紧接着便听见树下不远处有行者的声音传来:“谁??何人在那里!!!???“ 我心里一惊,从树冠透出的缝隙望去,见一队穿着灰色铠甲的行者正齐整朝这里走来,为首的领队正抬头向这里警惕的打量着。 我立刻慌乱起来,一旁的了错却并不慌不忙,只是嘴里嘟囔道:“让你掐我这么狠!!“边嘟囔边携着我飞下树冠,落在墙角的阴影里。 站定后,了错望了望快走到这处的行者对我说道:“我先走了,有事再用回音哨叫我,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担心行者发现了错,急急催道:“不用担心我,你快走吧,对了,对了,定要想着帮我寻些做饭的家什来。“ 了错却没接茬,只是变回原身后用那滴溜溜的小眼白了我一眼,就飞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看着了错安全,我也便放心了。 本想光明正大的从角落里出来跟他们打个照面,又想到如今夜色已晚,卿卿白天时说过天寓宫夜晚戒备甚严,若让他们看到我这么晚还在这里瞎逛,解释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我四下打量着,想看看有什么可藏之处。突然看见北边有道朱红色的小木门,像是通向别的宫殿的过道。 我试着用手轻轻一推,那木门竟吱呀呀的开了,我大喜,急忙钻了进去,又从里面将木门闩了上。 听见门那头的大行者似乎是在此处转了转,未发现什么,也就没了动静。我轻舒一口气,这才扭身打量起这门外的小天地。 看来看去,门后倒也无什么,还是一座座的宫殿,如笔直的侍卫般一座座立在地上。 我抬头望望夜色,这凉凉的夜色铺到身上,倒让我泛起一丝凉意。 又想起司夜之神~夜游神,听说这夜游神”是一位公正c善良之神,他巡夜时常将民间百姓的冤屈之事禀报给天界,使正义得到伸张,恶人得到惩罚,比之日游神在凡间百姓心中的形象,倒是受欢迎的多。 一路边想边慢吞吞的走着,待我回过味来才发现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 这处地方挨着宫墙,甚是偏僻,不过景色倒挺别致,夜间发光的蘪芜花连成一片,散发出柔和却又淡绿色的光。 凉风习过,蘪芜花摇来摇去,发亮的花瓣也像小灯笼一样飘来飘去,美的不像。 我本想走过去摘上几朵带回浮玉苑种起来,却听见宫墙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循声望去,竟是一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从墙头越过,而后稳稳的落在我前方,身姿潇洒飘逸,若是平日,我只怕当场就要喊出一个“好”来。 只是此刻,眼下之景,我只得在心里感叹道:哎呀,真倒霉?唉,躲了那边,怎么这里又来了一个。 眼看着这人转过头来就要发现我了,我可如何脱身是好? 等下,不对,这人从墙头越进宫里,怕也是偷偷进来的吧! 我心下一动,思量着该用什么办法脱身。 对了,平日大师兄读凡间带兵打仗那些书籍,曾夸一本书的妙计甚是好用,其中就有一计,叫做“先发制人”,岂不是正合适当下? 想了想,我清了清嗓子,极力拿出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对那侍卫说道:“你是谁?” 听闻后面有响动,那身形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却也没有我想的那般慌张,那慢悠悠的样子倒莫名其妙的让我感到一丝压力,尤其待他扭过脸来后看清他的真面目后,我更大吃一惊! 天庭时我曾见过被誉为天界最英俊的二郎显圣真君,虽也只是在三岛十洲仙翁东华大帝君为其儿子满百周岁的宴席上遥遥见过一面,但也是担得起‘玉面郎君’四个字的。 但我本就是草木而生,不懂人情,虽有幸得师傅将我炼化成人,但在男女情爱上也从未得过什么点化,因此,虽看见天庭一众女仙均有意无意的对这二郎显圣真君暗送秋波,自己也只是看着玉面郎君只觉长得甚是顺眼,并无动其他什么心思。 只是当时,我虽没动心思,倒是师傅动了心思。 师傅掂量着这二郎显圣真君虽年纪轻轻,实力却不容小窥,在天庭中又有“第一战神”的称号,斟酌片刻,师傅觉得,这二郎显圣真君勉强能配的上他二徒弟,也就是我。 只后来听说那二郎显圣真君一直有心上人,便才作罢。 但此事一直是师傅心头一大遗憾,曾闲暇时与大师兄提起:“也只有像那二郎真君那般模样的,才能配的上我们了了。”口气深以为憾。 如此看来此人这模样,若我将他带到师傅面前,不晓得师傅得多欣慰。 一瞬间思绪千回百转,回过神来时,却诡异的注意到那人紧盯着我看,似是发觉了什么奇怪的事。 他的眼神被这黑夜衬得幽冷c深邃,我被他盯得发毛,正想开口,那人却先开了口,只说了三个字:“你是谁?” 虽只三个字,但那声音飘飘渺渺传来,却让我感觉莫名的熟悉。 倒像是我们二人曾相识多年,却又分开多年后重逢,两人虽不认识对方,但又有股陌生的熟悉感。 我怔在原地,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脑子走马观花的搜索了一遍,确定从未见过此人。 如此英俊之人,若见过,那是定不会忘的 那人见我不答话,眼神微微一动,似乎也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目光也不似刚刚那般幽深,只清冷的盯着我开口道:“我在问你话。“ 这口气,好不客气!果真人不可貌相! 虽对方说话不好听,我却因心里没有底气,赶忙回答到:”我我“ 吞吐半天,才回过神来,对,了了,刚刚那招先发制人呢!!可万不能被对方的气场吓到,你可是南极长生大帝的最最宠爱的二弟子啊,莫怕!莫怕! 自我打气一番,心中已不像刚刚那般慌乱,我又募得想起一事:“我还没问你呢,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翻墙进来,你你你,有何阴谋,” 谁知,那人却对我的这番话并无所动,淡淡扫我一眼,竟一转身,想离开的样子。 奇怪!难不成是被我刚刚那番话质问住了?故而心虚? 或者这人也是像我一样,深更半夜偷溜进宫,必定也是有难言之隐?还是像我一样也是天族的人?? 不会不会,我虽服了罗厄丹,但若真是天族的人,必定还是会能隐隐感受到天族的气息的,此人身上一丝天族气息都没有,必不是我天族同类。 不过虽暂时分不清敌友,但就眼下来看,此人对我倒没什么威胁。 我心暂且放了下来。他一个拐弯,身影便消失在我眼前,看来这人对此处的地形甚是熟悉啊。我心念一动,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跟在他后面越久,我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此人虽步伐看起来走的不慌不忙,貌似是在宫里闲逛,却总能悄无声息c神乎其神的避开巡逻的大行者,有时差一点就碰个对头,却也在下一刻与大行者岔开了道。 由此,这便更令偷偷跟在后面的我对此人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那人又消失在了前方一条蜿蜒小路,我便紧随其后。只是在这小路上走了一段儿,才发觉这条小路似乎有点儿异样!! 小路两旁密密麻麻的种着竹林,越往前走越是稠密,到最后都得扒开竹林才能走动,似乎竹林后面隐藏着什么宝物。 我费力拨开挡在脸上的竹子,一边走一边想,那个人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直到黑暗中感觉走了好久,才突觉眼前一片明朗,我一时对明亮的光线适应不过来,双手捂住眼睛好一会儿,才从指缝中发觉来到了一个由竹林包围的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方漂浮着几团白光,光感虽然柔和却将这里照的如白昼一般。 但我对此倒并不稀奇,真正令我惊讶的是空地上那个由玄铁打造的铁笼。 那铁笼高十余丈,里面关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凶兽。 此兽形似猛狮,却头上有脚,背上有翅,高两丈余,金红色的毛发熠熠发光,好生威武,此刻那猛兽正从笼子里探出头将手放在那人的手中轻轻摩挲,似乎与这人甚熟。 我看那猛兽看的入迷,竟不自觉的开口问道:”此为何兽“? 话出即后悔,哎呀!暴露自己的行踪了! 那人听见我身后的声音却并不惊讶,竟连回头望我一下都没有,极为镇定的抚摸着那头猛兽,似在玩弄一个温顺的大猫。 我皱了皱鼻子,想想也是,他法力既如此高强,刚才能轻而易举的避开大行者便是因能够听见远方的动静,那我在他后面跟着的事,怕是一开始就已经发觉,只是懒得戳穿我而已罢了。 过了好大会,他才缓缓开口:”麒麟“! 麒麟!上古四大凶兽之一! 我一直以为麒麟同五头兽一样早在这世上销声匿迹了,今日居然在此得见,不禁令我觉得甚是惊讶。 见那麒麟在那男子的手中如此乖巧,看的我极为手痒。 我竟鬼使神差的悄悄走上前去,想将手伸进笼子,亲手感觉下这上古凶兽的触感,只我手还未碰到笼子,却被一股外力狠狠弹开。 男子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想受伤,就安分点。” 那男子使得力气实在是大,我揉着被弹得发麻的手腕,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 这个男的,长得怪讨喜,脾气却不甚讨人喜欢,如此看来,了错都要比他可爱上几倍。 只是,我虽被拦住,但见那麒麟兽在那男子面前如此驯服,我心中还是不死心。 要知道,这可是早已灭迹的麒麟兽啊!!百年,不,千年万年都难得一遇啊! 我以前看藏书阁的野书,深感自己生错了时代,若我也能生在上古时代,再有幸能训得一头神兽,骑在胯下奔驰四方,笑傲三界,那是多痛快的一件事啊。 只可惜啊 今日有幸得见,就这么光干看着太可惜了。 我苦思暝想了好一阵儿,猛地想起一物。便背对着那男子,在怀里掏啊掏啊掏了半天,总算将了错给我留下的百香糕掏了出来。 趁那男子不注意,我转身的瞬间便将百香糕悄悄扔进笼中。 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那麒麟兽对着甜点小吃不敢兴趣,谁知那麒麟兽立马从那男子的手中站了起来,不待百香糕落地便已将糕点吞入口中,末了还吧唧吧唧嘴,甚是可爱。 见状,我便将怀里的百香糕都拿了出来,尽数扔进笼中,那麒麟兽倒是很给面子,三下五除二便都消灭干净了。末了还从笼中向我探出爪子,似乎还想从我这里寻摸点什么吃的。 我笑了笑,顺手摸上麒麟兽的头,别说,这鬃毛摸起来的确舒服。 我得意洋洋的冲那男子抬了抬眉,颇有点挑衅的意思。 那男子淡淡看了我一眼,不为所动,只是眼神中似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麒麟兽见我未有食物再喂于它,竟将眉头皱了起来,这一皱不要紧,脸上的褶子将眼睛都盖住来,这番模样看来,竟不像是个上古神兽,只是个个头大的宠物罢了。 我不禁被它的模样逗乐,没想到这上古凶兽竟如此讨喜,只是不知这神兽怎会关押在这里? 看那男子和这麒麟兽如此熟络,想必肯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正想着,那男子突然微一抬头,似侧耳听了一下什么,手随即在空中挥了一下。 手落之时,只见空中浮现的四团白光忽的收入那男子的手中。 我眼前随即暗了下来,这一黑不要紧,我却像骤然失明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 却在这时,听到林外有人说到:“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会不会是麒麟神兽有什么异样?“ ”怎么会,谁敢招惹它?除了君上谁能近的了它的身?“ 看来这大天寓宫的大行者也被这麒麟的模样给蒙蔽了,依我看来,这麒麟兽哪有那般凶恶嘛,我看这麒麟兽对我和这男子都很温顺的。 不过那两人话虽这么说,声音却越来越近,想必也是放心不下来所以过来看看。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可怎么脱身? ”喂!“我试着小声呼唤那个男子,却只听身边静悄悄,除了麒麟兽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再无其他动静。 难不成那个男的自己先跑了? 嗯,可能性甚大。 只听人声越来越近,我又不敢施展法力,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我伸手在黑暗里四下摸索着,不若这样,若是等会被他们抓到,我就说我是夜游症,不小心逛到这里如何?不知他们信是不信?? 呵呵,我自己都不信。 正在我脑子里已把他们抓到我后严刑拷打,我一番痛哭哀求的惨状在脑子里预习一遍的时候,突觉自己失去重心,好一会儿才由两边刮过的劲风反应过来,我貌似现在是被人提着飞在半空中!! 我惊吓之余,不禁”啊“了一声,还未出口,话音就被一双手掌遮住。 ”别出声!“ 是那个男子,他没走?还是又回来了?不管如何,他是救了我,此刻我的心里实实在在的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夜色如墨,撒在天空中,繁星坠坠,在空中似伸手就能够到,很美。 不过,比这夜色更美的却是人。如此近距离的细看这个男子,更觉面容英俊。 尤其那一双眼眸冷冷清清,无情无绪,却暗暗发着幽光,让人不自主的就陷入他的眸中着了迷。 若是,若是将这男子带入天庭,给那些女神仙们瞧瞧,二郎显圣真君怕是会被扔到一边晾着去了。 “你怎么长的如此好看”,看的入神的我,竟脱口而出。 那男子却不为所动,依旧目视前方,令我怀疑是不是因为风力太大,我那话根本未被吹进他的耳朵里。 只是过了半晌,那男子才淡淡道:“你脸皮倒厚”。 “我说错了吗?难不成你觉得你自己不好看”? 我本就是草木而生,入的天庭后,师傅和大师兄对我只是细心呵护,也从未教过我女子应有的情操,我自不懂风月,不闻情事,女子该有的矜持,更是不知所谓,只是认为他好看我就说了。 他听闻此话后也没再理我,只是过了半晌问道:”你住哪?” “你可知杂役们所住的大桑苑?” “你是杂役?” “是啊。怎的,歧视不成?”我撇了撇嘴。 那男子又没有理我,这个人,动不动就不搭理人,这个毛病可不好。 很快,我便从半空中看见了大桑苑,那男子也瞧见了,离地还有几丈远便施法将我放了下来。 “谢”我站稳后,本想对他道声谢,只一抬头,空中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这男子,好生奇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初遇息壤 估计是阶禹信了了错的话,坚定的认为我脑子不好使,所以从入天寓宫这几日来,并为给我安排过什么活计。 卿卿白天忙着差事,无暇顾我。 我闲的无事,除了在大桑苑附近瞎转,便是每日和了错通过回音哨斗嘴。只可惜回音哨每日只能用三次,每次刚和了错逗上瘾就到次数了,甚是不过瘾。 这日,我闲着无事又在天寓宫晃悠,白日天寓宫的警戒比之夜晚要松懈点,我想着寻摸寻摸能不能找到这魔族平日类似于储存丹药的地方。 好在这天寓宫甚是人道,估计也是知道这天寓宫太大,宫殿又繁多,每位入宫的新人都会佩一个寻遥铃,我将寻摇铃的终点设在了大泽院,这样若是在天寓宫里迷了路,只需摇动寻摇铃,寻摇铃便会自动为我寻到回到大泽院的住处。所以,有了它,我也便放心的在天寓宫。 天寓宫虽宫殿众多,却都不尽相同。 有的宫殿宏伟气派,不时有各式各样的人出入,有的宫殿不起眼,宫殿周围隐隐冒着玄气,令我这从天族来的感觉很不舒服,想是与我这天族的气体不合,便离那宫殿远远的。 转来转去,也没看见有哪座宫殿像是拿来专门储存丹药的,片刻,突觉眼前一片豁亮,抬眼望去,原来这天寓宫中净有一座大湖,湖面隐隐浮着雾气,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湖面。 看见这个湖,我甚高兴。 在清霄府时,每当师傅他们几个馋了时候,我便爱去章我崖崖下的姑儿湖转一圈。 传闻天下之水皆出于姑儿湖,且这姑儿湖里的鱼儿味道及其肉嫩味鲜,但也是有点来历的。 姑儿湖旁边有个洞府,名叫落伽洞,乃是慈航道人未入佛之前所住的洞府。后来慈航道人入释成佛,后人唤一声观音大士,便去西方修他的佛去了。 慈航道人去西天当他的观音大士去了,这洞府闲了下来,却是被章我崖里的一个小狐狸给霸住了。 这个小狐狸和别的小狐狸不大一样。 别的小狐狸若是得此仙洞,估计肯定是沾着这落伽洞的仙气抓紧修炼成道,落地成仙。但这个小狐狸却不爱修道,爱的是炼丹药,估计是想着自己哪天能炼个得道成仙的丹药出来,省去了修道之苦。 小狐狸炼了几万年,也没能炼出来个吃了能让他立马脱去狐狸身,立地成仙的药,但却炼出来许多药渣子,这药渣子也就被它给倒入了姑儿湖。 几万年来,这药渣子养的姑儿湖里的鲤鱼个个肥硕鲜美,甚合清霄府众人的心意,尤其是师傅,每每见我钓得鱼儿回府,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直夸这几个徒弟中属我最聪明伶俐招人爱。 可是后来,却起了点波折。 那落伽洞的小狐狸个头小,心眼也是极小的,刚开始我去姑儿湖钓鱼时它也只是在一旁偷偷盯着我,后来见我钓得次数多了,竟小气起来,霸着姑儿湖不准我在此垂钓。 我虽已成仙,却奈何法力实在是弱,这小狐狸好歹也是活了个几万年的仙狐,我竟也打不过他。 这日,我又和小狐狸打了一架,脸上被小狐狸抓了好几道印子,我一脸狼狈的回到清霄府后,碰见了大师兄。 大师兄一听此事,想起师傅极爱吃这姑儿湖的鱼,如今鱼儿钓不上来,岂不影响师傅的食欲,进而影响师傅的心情,影响师傅的心情,这可是大事,定是做徒弟的伺候不当,这可如何是好!当下即提着剑携着我去找那小狐狸算账了。 师兄不愧在师傅身边修道了那么多年,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小狐狸给制服了,严厉呵斥了一番,大意是不准欺负我这师妹,更不准霸占这姑儿湖的鱼,直让我觉得师兄真是威风凛凛。 从此后那姑儿湖的小狐狸果不再拦我钓鱼,却记起了师兄的仇,许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师兄,便用了些偷偷摸摸的小伎俩。 大师兄爱干净,日日换洗衣裳,将洗净的衣裳晾在他厢房前那颗早已枯死千年的紫藤树上。 这衣衫却从某一日总是爱不翼而飞。师兄一开始只当是风大,不定被挂到哪里去了,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后来,衣衫倒是不丢了,件件上有个被咬的窟窿,更过分的是那小狐狸不知道何时偷钻进了师兄的厢房,竟将师兄珍藏的书籍本本啃了一遍,本本上都有一个小洞洞。 犹记得,当时师兄拿着那些书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要知道,别的身外之物还好,可师兄平日对这些珍藏的书籍可是爱惜的不得了,就连我去借也是要论时辰的,时辰一到,若未归还,便立即杀到我厢房,向我索要他的宝贝书籍。 小狐狸如此放肆,直把师兄这万年来修的好心性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满心怒火的拿着那被咬坏的书籍去找那小狐狸了。 但奈何师兄本身就是宽厚老实之人,又想着好生之德,仁慈之道,看着那小狐狸修炼了几万年也实在是不容易,除了每次疾言厉色教训那小狐狸一番,竟无他法,只好平日里对自己的东西多上点心,谨防那小狐狸来捣乱罢了。 只是,厢房的锁上了一道又一道,禁锢加了一层又一层,仍是防不住那小狐狸,小狐狸和大师兄的战争一直持续到现在。 唉,站在湖边想了这许多,令我更觉思念清霄府,只觉自己对师傅他们情意深重,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徒弟c好师妹c好师姐。 落叶飘下来,落在我的头上,一片c两片c三片,咦?不对,哪里是什么落叶,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花生皮吗? 我抬头一看,却看见一张颇为英俊的脸在我头顶上盯着我。 我俩对峙了一会,我忍不住了,主要是我抬头看太累,脖子顶不住。 “花生好吃么?” 他愣了一下,从树上飞身跃下,一身银色的白袍配着飘逸的身姿衬得脸蛋更是英俊。虽不似昨晚我见的那个男子如此令人过目不忘,却独有一种温和的气质。 这张英俊的脸蛋在落到我身前后,却突的的变了颜色。他愣了愣神,拧起眉毛说了一句话:“你是天族的人?” 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隐瞒不了。 早就听说息壤使者于近万年前入道魔族,但没想到万年过去了,身上的仙气却还是如此明显,他一落地我便已探到了,想必他也是探到了我身上的仙气,才出此言。 唉,罗厄丹避得了五头兽,避得了阶禹及这天寓宫的魔族众人,却避不了与我同根的天族之人。 我愣愣不说话,他从头到尾打量我一番之后,双手抱于胸前,靠在树上悠悠闲闲的问道“你是天族的人,却穿着这魔族的衣服,探得你身上似乎还有服用罗厄丹的痕迹,如何心思混入魔族,究竟所谓何事?” 我脑子却只是想着,被这息壤发现,会不会看在曾经也是天族的份上,放我一马。 他果真没令我失望! “你若不说,我也只能把你交给这天寓宫的大行者了哦。只是不知你在天族有没有听说过这天寓宫折磨人的戏法,可是极其有趣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甚是不好。”我急的只摆手,只是如此温和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阴森森的。 见我吓得这般,他嘴角轻轻一扬:“那还不赶快交代!” 我表述能力不强,又怕讲不明白,索性便将师傅如何错提我入天庭,进而害的了错在凡间多受了千年的苦,伤了修行致使无法化去原身都跟他一股脑的说了,这息壤在一旁竟也听的津津有味,将来龙去脉讲完后天色已近黄昏。。 “原来如此,竟是为那历神丹而来。” “是了,丹药到手,我立马就回清霄府,便请息壤使者你高抬贵手吧。” 他沉吟了片刻:“我未入魔族前,曾在天庭的宴会上有幸见过南极大帝几次,那时他身边跟着一个相貌凡凡的男子,刚才听你一说,应是你师哥。”他挥手背向身后,面朝湖面,感慨万分:“一晃眼竟是快过去万年了。” 他未在说话,似是陷入了往事的追忆中,目光似有点伤感,我突然想,不知他当年弃天族入魔族,可曾后悔?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扭头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 正在这时,远处走来一列巡逻的大行者,我不由紧张起来,看了一眼息壤,若他真无心护我,只需对那群大行者点个头,使个眼色,我便小命难保矣。小命难保是其次,若此事传出去,说南极大帝的徒弟潜入天寓宫偷东西,师傅的脸面可往何处放?? 似是看出我的想法,息壤却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不说话,悠悠的盯着愈行愈近的大行者,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行者愈行愈近,不时还往我所处的地方打量,估计是看见我一个清凉宫的杂役和息壤使者站在一起甚是奇怪。我心里愈发紧张起来,只恨不得使个法术把息壤变走才好。 不过还好,我没使法术,息壤也没有告密,大行者对息壤使者行了个礼,他摆了摆手,那伙大使者就退下了。待看见大行者的身影消失不见,我这颗心才算平复下来,一看息壤,他正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我。 “多谢息壤使者,”我对息壤伏了伏身子,行了个礼,自感经这一番提心吊胆,不知要伤多少元气。 “不谢,只是这天寓宫警戒甚严,你以后要万加小心,可不能被这天寓宫的人发现”。 “是了,我必定倍加小心。”我对息壤作了作揖,息壤轻了了下头,便转身离去了。我不由轻轻感叹,这息壤虽入魔族千年,但这番身姿,还是有一番仙风道骨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入珍馐宫 一番惊险后,便想回大桑苑休息一番,路上却遇上了正寻我的卿卿,一番叽喳后,卿卿硬要拉我去用膳。虽觉膳房的饭菜甚不合我胃口,但也无法,了错还未将厨具给我送来,只能凑合着吃了。 到了膳房,时候还甚早,尚未开饭,我便和卿卿在膳房所在的珍馐宫闲逛了起来,逛得一所偏房内,听得里面有动静,从窗户处望过去,见有几个厨子打扮模样的人在里面忙碌着。 “五谷粥熬好了没?” “还没,水多了。”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在旁边说道,一脸的焦急。 “大火!大火!快点,马上要到饭点了,一会他们就来了,都是一群饿狼,看见饭没做好,再把珍馐宫给你砸了。”说话的人正是一个长相甚魁梧的男人,两道眉毛拧着,一脸凶相。他拿着锅铲在灶前忙碌着,与之外型极不相符,像这样的男人在我脑海里,应该是跨马杀敌才符合嘛。 此刻他正拿着一条金鳞赤尾的鲤鱼下锅,我定睛一细看,实在忍不住了。 “慢着!“我一边说话一边从窗前走开,迈进了灶房的门。 那大汉一愣,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我,怔了一怔,随即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他的声线粗声粗气的,倒是把身边的卿卿吓了一跳,她一向胆小,从身后悄悄的拽了拽我的衣角,想拉我出去。 我却是忍不住,我这人,别的还好,唯独对美食,是万万见不得别人糟践的。 我走到大汉前,作了作揖,说道:”这位师傅,我刚在窗前看到,你似乎是想做红烧鲤鱼。鲤鱼一向被列为“食品上味”,若是做好,便是肥嫩鲜美,肉味纯正,若是做不好,可白白糟蹋了这一条鲤鱼啊。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那大汉未说话,旁边那个贼头贼脑的小厮却急了:“你是何人,说话如此张扬,谁不知这珍馐宫内属我们大总管最是厨艺精湛,你敢质疑大总管的厨艺,是不是,,,,呃,,,,是不是”,那人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末了才憋出几个字“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嗯??”此话一出,倒是把旁边的卿卿逗得“噗哧”一笑。 被他称大总管的那个人只是瞪了那小厮一眼,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忿忿不平的退到一边去了,但仍抬头狠瞪了我一眼,像是对我极为不满。 大总管又抬头忘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厨子,虽未说话,但眼到之处,众人皆不再多事,纷纷忙活手下的活计,如此看来,这个男人在此处很有威望啊。 那大总管一手惦着那条硕大的肥鲤,一手拿着与他气场极不配套的锅铲,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听你刚才所说,你似乎懂点厨艺?” “略懂,略懂。” “哦?”他眯了眯眼睛:“既如此,便请这位姑娘施展一下厨艺可好?”话语虽是客气,但口气却带点质疑,想是看我不像是对厨灶之间懂行的人。 “甚好!甚好!”从入天寓宫里,便未动过厨具的我早就手痒难耐了。 刚想从那人手中接过锅铲,那大汉却又加了一句:“若是做的不好,被我发现你是在这里瞎捣乱,要你性命是不能,但将你交给大行者打个几十大板还是可以的。”那珍馐宫的总管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却透着一股狠劲。 卿卿闻听此言,在一旁吓得都快哭了,直拉我衣服,恨不得立马将我拖出去:“了了,咱走吧。总管,了了刚进天寓宫,很多规矩都是不懂,恳请总管开恩,饶了她这次吧。”卿卿一脸求情的样子,看样子,还要恨不得给那大总管磕两个头呢。 我一把拽过卿卿:“诶,卿卿,你怎么如此不信我呢?” 虽自己的厨艺算不上巧夺天工,但就我这些天在珍馐宫里吃的饭来说,若是与这里的厨子相比,感觉还是略胜一筹的。 我挣开卿卿的手,接过大总管手里的锅铲和鱼,看了一下,嗯,果真是条好鱼。 “此尾肥鲤甚大,怕是也得十几岁了吧。如此大的鱼,总管刚才却有两个错处,一是油放的太少,油少则鱼不入味。二是火温不够,鱼肉做出肯定肉质不够鲜美。” 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锅里又加了些油,卿卿哆嗦着在灶前帮我加了把柴。我往灶台上看了一眼,嗯,还好,佐料倒是挺齐全。 待火温上来,我抓了一把花椒c桂皮c陈皮c生姜在油里煸了一下,将佐料的香味煸入油里后,趁佐料发焦前将佐料捞出。这时再将鱼儿放入锅中,冷鱼碰到热油,刺啦声不绝于耳。 先煎一面,待这面煎至微黄,将鱼翻个,煎另一面,这时肥鲤的鲜美味已经隐约飘出来了。 煎火一定要注意火候,文火慢烧,才能入味。 我翻了一下,看见肥鲤的两面均呈金黄色,便注入清水,水不可太多,否则鱼肉的本身鲜味就跑没了,只需没过鱼身即可。又在汤内放入生姜c葱丝c盐,但是,怎么老是感觉少点什么呢? 一瞥眼,却望见了那大汉在腰中别的酒斛,我眼前一亮。“大总管,可否借美酒一用。” 他倒没犹豫,干脆了当的将酒斛从腰间摘了下来递于我。 我接过酒斛一看,心下微微一惊,这酒斛竟像是用青龙之皮所做,在天族,青龙c白虎c朱雀c玄武被称为四象,分别代表东c西c南c北四个方向上的群星,凡间也称四神c四灵,凡间占星看卦,均要请四象坐镇才可。这个大总管竟将青龙之皮做成酒斛,绝不是等闲之辈,肯定不仅仅只是个厨子那么简单!这天寓宫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待我打开盖子,一股清香的酒气更是扑鼻而来。 “真是桂酒椒浆啊!好酒!好酒!” 向鱼汤中撒入一些清酒,余光看见旁边的大汉蹙起了眉头,我笑着解释道:“莫心疼,酒可去腥,也可提味,极好!极好!” 这时鱼汤已沸腾滚开,我又将灶火减灭了些,嗯,小火焖之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了。趁这当间,我又切了一些青红椒丝和白果,又勾了一些芡,勾芡也是有点讲究的,勾芡需薄,才可明汁亮芡,让人看之食欲大开。 过了一会,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起锅,倒之勾芡,撒之配菜,一条香喷喷的红烧肥鲤便做好了。 我从肥鲤上夹了一块鱼肉,又找了一个青花瓷碟承上,递给那总管。他狐疑的看了一下我,将信将疑的夹了一块肉品尝了一下,随即,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一笑,别的我不敢说,做饭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那大总管放下碗碟,粗声粗气的问了我一句:“敢问这位姑娘,在何处当差?” “我才来天寓宫,还未安排差事” “哦?”他想了一下:“我叫仆吉,乃是这珍馐宫的总管,姑娘手艺如此精湛,既如此,可否劳烦姑娘往后在这珍馐宫当差,好指导下我这帮兔崽子的厨艺。”末了,居然还双手奉于胸前,弯腰向我行了个礼。 我吃了一惊,却见珍馐宫的伙计们,见他们总管如此这般,都赶忙跑过来,排成一列,向我行礼:“请姑娘教导一下我们吧。” 我见那贼头贼脑的小个子虽脸上还有愤愤不平之意,却也在其中,想必是看着他那总管对我都如此这般,心下再不愿意也无法了。 我本就极喜爱灶间之事,有此机会,当下便高兴的应允了,仆吉回了阶禹大总管,我便在珍馐宫留下了。 后来卿卿说,自我来到珍馐宫后,大家极其喜欢我的手艺,不仅这些杂役c仆从,连平日辟谷,不需用膳的行者们也会时不时来打打牙祭。我听了,心里极高兴,深觉被认可的满足感。 虽平日在清霄府时只做三四个人的饭,如今在这边,要做上百口子人的饭,但还好,珍馐宫仆役甚多,虽只是一伙厨子,但却个个利索能干,我也只需在旁边对他们时不时的提点一下,倒是不费什么力气。 那贼头贼脑的小个子,在我刚进珍馐宫的前几天,天天对我冷眉冷目,好像觉得我抢了他们总管的风头似得。我倒也不生气,觉得他那个样子,像极了刚上清霄府天天给我挂脸子的了错,很是亲切可爱。 后来,那小个子见我对厨灶之事果真略懂一二,也没有想抢他们总管风头的一丝妄念,便慢慢对我放下了戒心,闲暇时也来向我请教厨艺,我便倾我所能,都教予他,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这样熟络了起来,他也时不时给我讲一些他们的故事,我也才知道他们的来历。 小个子名叫行伯,四千多岁了,原身是个穷齐兽。 古书上记载:穷齐壮如虎,有翼,喜食人,食人从首始。意思是,穷齐兽的样子长得像老虎,又有翅膀,喜爱吃人,吃人的时候喜欢从人的头开始吃起。 不过行伯说他从不吃人,因不爱吃人被同族之人驱逐出族,还好被路过的仆吉救起,从此后便跟着仆吉进了天寓宫,当了仆吉的坐骑。 这仆吉的确非同凡人,原是魔族极赫赫有名的武将,当年天族和魔族开战时,他冲锋陷阵,为魔族立下了不少功劳,他那酒斛我没猜错,便是在与四象中的青龙恶战时,奋力砍下了青龙的一块尾巴而制成。 后来,天族和魔族和解,这仆吉也就闲了下来,待在天寓宫整日无所事事,清闲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仆吉却与息壤起了点争执。 仆吉和天族战了许多年,一向是痛极天族人的,虽天魔二族如今偃旗息鼓,但还是将天族视为水火不相容的仇家,如今这天寓宫竟跑来一个天族的神仙,还口口声声说要入魔族,这在对魔族忠心耿耿的仆吉看来,必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奸细是也。 但这息壤偏偏又与君上交情甚好,所以也只得隐忍不发,仆吉也只能私底下暗暗不满,面儿上也不敢太过不忿。 一日醉酒后,在天寓宫瞎溜达时,仆吉正好碰见了息壤。心内本就对息壤堆积了不少怨气,这次更是借着酒劲,一味的挑衅息壤,要和他比试比试。 那息壤不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真心,还是其他的原因,比试过程中竟连丁点儿术法也不使出,和仆吉比试时,硬生生的挨了仆吉好几剑。幸好最后被路过的睿恕长老看见,制止了耍酒疯的仆吉,才救下息壤,要不然这息壤早就魂归阴曹冥府了去轮回转世了。 仆吉酒醒后,也甚是后悔,酒醒当夜便跪在邢夜宫前请罪。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还说,愿自行散去一身修为,去大泽山看护烛阴剑,减轻罪过。 但他的主子很是任性,悠悠说道:“去大泽山么?那倒是个享清福的地方呢。不若如此,我听说以前珍馐宫的总管回家养老了,便让他接替吧。”于是这才把把仆吉给安排到珍馐宫当了这的总管。 不过这仆吉平日对手下却甚好,听闻自己老大被贬到珍馐宫来,一个个居然不嫌弃,也都跟来了。 虽,如此,但一个平日耍刀舞剑惯了的,换了家什,改成锅碗瓢盆,哪能适应,对一个打惯了架的仆吉来说,何等的憋屈c窝囊。 于是刚来珍馐宫那段日子,仆吉天天想不开,拿着个酒斛天天喝闷酒,对珍馐宫的事情的也不上心。毕竟也是曾经魔族的得力大将,就算如此,谁又敢说他半句!只是苦了大桑苑的一伙杂役们,饥一顿饱一顿。 后来,邢夜又听说了此事,召来仆吉后,躺在靠背上只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话,仆吉回来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不敢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只知道一天到晚的扎在厨房里,闷声闷气的给杂役们做饭。 听闻邢夜说的那句话是:“仆吉,你可听说,那马鹫宫也缺个总管?” 马鹫宫为何,顾名思义就是管理这魔族战马的地方。 仆吉一听,双腿一软,当下给邢夜磕头说道:“君上,我错了。” 邢夜似笑非笑的一挥手,仆吉便立马站起身逃离了合虚宫,生怕那邢夜改了主意,真让他去喂马。 听到此处,我深觉这邢夜是个有脑子的人,也够狠。 他知道这武将最爱面子,让他去当厨子比散去一身修为更是郁闷,更别说当个喂马的厨子,仆吉无法也只能踏踏实实的在珍馐宫里当差。 稳下心来,仆吉发现一个问题,虽自己每每用心做饭,但大家每每对着自己做的饭都做出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却又惧怕着仆吉从前的威名,谁也不敢提什么意见,时间长了,这仆吉也甚是内疚,虽曾苦练厨艺,奈何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后来,又发动那些忠心耿耿跟自己跑来当差的手下,想从里面培养出一个大厨,说不定哪天自己这番苦心让君上知道后,一感动又让自己回归原位了。 但奈何,这伙手下们和仆吉一样,都是打架打惯了的,哪做得了这种切菜炒菜的细活。所以,百年来,这珍馐宫便一直是这个样子,直到遇见了我,仆吉才觉的看见了曙光,每每看见我就像看见了稀世宝贝一样,直恨不得把这珍馐宫总管的差事给了我才是最可可心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误坠合虚山 入夜,子时。 天寓宫内一片寂静,平日热闹的各处宫殿此时也都暗了下来,唯我一人,巴巴的蹲在大桑树上。 了错约我今晚在此碰头,因想着此约,我也不敢睡下,生怕一睡就误了时辰。还未入子时便急急来到这里,这几日,天寓宫的巡逻的大行者少了许多,和了错碰面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至于为何大行者突然少了许多,听说是天寓宫的女魃公主来了,上上下下的人都赶着她伺候去了。 女魃公主的父君是魔族上一届的君主,她老子已于2000多年前羽化。 后来新君主邢夜接替魔族君上后,便将大荒的一个国家赐给了她。这国家位于大荒东边,唤辛世国,疆域极大,物产丰富,在大荒是数得上的,女魃去那里当个女君也算是天寓宫对前任君上遗孤的体恤。 只这女魃或许是从小在天寓宫呆惯了,时不时的就回天寓宫住上一段,尤其近百年,回来的次数尤其是多,一回天寓宫还闹得阵势极大,除了邢夜和几位有地位的使者,上上下下的人都得紧着伺候她。 天寓宫的几位长者都是老君主的部下,从小看着这个女娃娃长起来的,因着体恤孤女,况女魃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估计也就是存着想让别人晓得,就算她爹死了,这天寓宫也是有她一席之地的想法,也就由着她胡闹。 但也有那年轻气盛看不惯的,巴巴的去找邢夜告状,没料想邢夜却也是置之不理,只说了一句:“由着她去吧。” 底下的人也就只能干瞪眼,无法子了,只好暗地里祈祷盼着这位姑奶奶抓紧回她辛世国,少在这里作妖。 卿卿暗地里对我说,私底下一直暗传邢夜其实早已钟意女魃公主,才如此放纵她在天寓宫胡作非为。我觉得这个推断也极合理,又听闻这女魃公主长得极为妩媚动人,更断定了我的想法。 我正在脑子里构图着这女魃公主会是怎样的妩媚容颜,一声鸟啼耳边响起,身下的树枝往下坠了坠,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小师弟来了。 我们两个刚一碰头,了错就拽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何故?何故?师傅平日怎么教导你的,修道之人怎能对姑娘家拉拉扯扯的?” 了错对我鄙夷的一白眼:“你还算不上姑娘家。我只是怕你笨手笨脚,别像在清霄府时那样闯祸,无人护你,你再挨打。” “你多虑了,我过的可滋润了。”想着,我就把我在珍馐宫如何混的风生水起的事由都给了错讲述了一遍。 了错的表情随着我故事的情节的起伏也不时变换着,末了点了点头,得出个结论:“不错,不错,我这个师姐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将来也不愁嫁不出去,也好了却师傅一桩极大极大的心事。”说道极大极大时,了错还加重了语气。 难得了错对我有所肯定,我正待好好自喜一番,诶?细想一番,怎么琢磨着这个话不对味呢? 我正在那里将这句话琢磨来琢磨去,想着哪里不对时,了错却一把怀内掏出乾坤袋扔了过来。我轻轻接住,微微一晃,发觉里面重量很轻,并不像是装东西的样子。 ”我的厨具呢?“我不死心,又解开袋口,朝里面仔细打量着,果然,未有我想要的东西。 了错挠了挠鼻子:“这魔族果然是蛮荒之地,看起来与凡间无异,却尽是蛮夷之辈,嗜生血食生肉,咦~~~”了错似是想起什么恶心的事情,打了个激灵。 原来是如此,没有就算了,反正现在珍馐宫也足够我发挥才能。 了错又接着说道:“嗜生血食生肉还不算,你猜还有个国家是什么样子?那个国家名唤无启国,里面的人才是奇怪,自古以来便不生育。” “不生育,那长此以往,这个国家的人岂不是都要灭亡了?”不过,我脑子一转,好曾在《四荒异誌》上看到过类似的轶事。 “非也,你猜如何。这个无启国的人心脏都不会腐烂,待死后一百二十年便又可重新化成人,长此以往以来,便可生生不息了。” “如此奇特?。” “不过,”了错一边说,一边又从手里变出一个小包裹,“这个国家的人虽如此奇特,但结的果实倒是很好,我闲着没事就顺便给你带了点。”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把那个小包裹往我的怀内塞,边塞还边嘟囔:“你这怀里装了什么?怎么这么多瓶瓶罐罐?” 我和了错自小打闹惯了,也未觉此等行径有何不妥,只是在看到了错发现我怀里藏的东西时,心内掠过一丝拘束。 了错从我怀中先是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瓷瓶,狐疑的打量着,然后眼一斜,向我问道:“这是什么?” “盐。” 了错皱了皱眉,紧接着又拿出一个瓶子,没开口说话,只是晃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愈发凶恶。 “这是七香粉。”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了错又想朝我怀中伸过手来,我急忙拦住他:“不用挨个看了,都是一些做饭用的调料,都是我从膳房里趁仆吉不注意偷出来的。” 了错把那些瓶瓶罐罐重重一放,“南极了了!你偷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哎呀,你不知道。这天寓宫里有个钟璃湖,里面的鱼尾尾肉肥鲜嫩,偏生这天寓宫的人极其不识美味,立了个什么破规矩,说此湖内的鱼只能看,不能食也,你说说,了错,这不是糟践东西么?”边说,我边偷将那些瓶瓶罐罐塞进乾坤袋内。本来就是,我趁着别人不注意好不容易偷拿出来的,怎能如此就丢弃了。 “所以?“了错没注意我的小动作,只是冲着扬着眉毛,凶声凶气的追问道。 “所以,我就想,趁人不注意时去偷捕几条,再趁人不注意时在院里烤来吃,” 看着了错越发青紫的脸,我又赶忙补上一句:“我还想给你带几条呢,我想,你也定馋烤鱼了不是。在清霄府时,隔三差五我就给你们做烤鱼,虽你每每对我的烤鱼嗤之以鼻,但你每次吃的都是最多的。”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了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额头,恨铁不成钢般的叹了一声:“我的师姐耶,你知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有这个心思,能不能对那历神丹上点心思,就当全了我这个师弟的一个执念不行吗?” 见了错居然说出如此带有乞求意味的话,想必真是心里着急了。 我连忙说道:“莫急,莫急。入天寓宫的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留意着呢。对了,我今天听他们说平日这天寓宫最后面的合虚山上有座多宝塔,平日似乎戒备森严,待哪日我便借口打扫卫生,伪装成杂役,进去看看,说不定那历神丹就在里面呢。” 了错极不信任的瞧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直到我又好好的哄了他几句才作罢。 送走了错,走在打道回府的路上,估摸着也得寅时了,我却了无睡意。 脑子里想起刚才了错无可奈何的表情,觉得我这几日在历神丹上未有一点进展,却对那钟璃湖内的鱼儿上了心,如此这般,甚是不好。又突然想到,不如这会去那多宝塔瞧瞧? 细想一下,此刻正是绝好的时机,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这会估计也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候,白日在珍馐宫当差时,仆吉觉得行伯他们手脚太笨,命我日日盯着他们,一点空闲不得,何不如就趁这会去那多宝塔看看?? 打定主意,我便向合虚山出发了。一路虽偶有三三两两巡逻的大行者,不过我平日在天寓宫里转对道路也都熟了,再加上这个点估计大行者们也都有点乏了,所以都被我幸运的躲过了。 走了得半个时辰,才走到合虚山的脚下,到了合虚山也就是天寓宫的边界了,合虚山昂然矗立,将天寓宫和他背后的合虚谷划分开来。听说合虚谷一望无际,又常有恶兽出没,所以从未有人能进合虚谷。 从山脚往上看去,一弯冷月应着一座宫殿的琉璃瓦顶,我想那应该就是魔族君上邢夜的宫殿了,听说这座合虚宫便是邢夜继位后命人所盖。 上一任也就是女魃他爹的行宫在天寓宫正中间,群星拱月,极其热闹。邢夜不喜,便命人在偏僻的合虚山上建了一座宫殿,只是苦了天寓宫的众人,但凡汇报个事情,还得费时费力的爬上合虚山才得见君上一面。 因不敢从正道上去,我便在合虚山脚下转了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想赤手空拳的爬上去。 还好我在清霄府时,没事总爱爬那座章我崖去看风景,倒也不是我多爱锻炼身体,实在是我这一身登不上台面的修为,若真是靠法术飞上去忒费力气,还不如我这手脚并用来得省事。 爬山虽不费力气,却也提心吊胆,因怕人发现,我便绕到合虚山的最南面,最南面的山体紧挨合虚谷,也不知道那合虚谷有多深,万一不小心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便万加小心。 小心翼翼c费劲八叉c哼哧哼哧的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累得我出了一身的汗,正好看半山腰有块平坦的空地,我便抓紧躺下,好好歇息一番。 微风徐徐吹来,灌入耳中几声虫鸣蛙叫,好不惬意。我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想着这时候天上的二十八星宿众神不知怎样的忙活着,才能为众生布下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夜幕。 一个扭头,我却望见合虚山下的合虚谷里隐隐冒出紫光。 那紫光刚开始忽隐忽现,慢慢的便耀眼起来起来,直照的我身上都笼罩了一层淡紫色的光晕。 因控制不住好奇之心,我便小心的蹲在山崖边上,向下张望着。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这合虚谷人迹罕至,长个什奇花异草,散出的光芒倒也不稀奇,看了半晌才发现这光倒像是大师兄曾经对我说的曾经对我说的结界之光。 结界,是用法术设下的一种屏障,结界内的人感觉不到结界外的事物,结界外的人也感受不到结界内的事物,像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的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只是在这荒无人迹的合虚谷怎么会有人设结界呢? 据闻,结界之法极费法力,就连师傅南极长生大帝听说也只用过一次。还是因为曾经魔仙两族开战时,师傅带领当时同于天族作战的白狐一族被困在了当时的西荒。 魔族气势汹汹,这边天族却都是伤兵残将,师傅为了保护天族,虽然自己当时也已受了重伤,法力损了大半,但还是耗尽了当时的所有法力设下一个结界。 结界外的魔族当时虽知道师傅使的伎俩,但对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结界却无计可施,也只能干着急。 还好,在师傅用来支撑结界的法力全部耗尽前,太上老君带领众神赶了来并击退了魔族,师傅及众神才得以得救。 因此,那白狐一族对师傅极为感激,每年师傅的生辰都送来大礼不,前一段时间听说还曾想把白狐一族的大公主许配给大师兄,可惜被大师兄拒绝了。那白狐族的大公主长得甚是美丽动人,不少神仙的子弟都托人前去说媒,就连师傅的死对头上慎真人也曾为自己的儿子提过亲,不过都被大公主婉拒了。 师傅本想着,若是大师兄能与那白狐族的大公主喜得良缘,不禁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还能好好的气一气上慎真人,岂不美哉!! 谁料大师兄却不同意,平时那么听话的大师兄任师傅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师傅虽惋惜,却也无它法,只能长叹一声,骂师兄一句“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也就将此事放下了。 这时,却见那紫光范围越来越大,竟形成一个圆形,然后缓缓的向上方方向蔓延,结成了一个紫色的光罩,看来是结界快完成了。 我第一次见结界,因着稀奇看的很是投入,却突然觉得脚面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似有什么东西蠕动,借着那奇异的紫光一瞧,竟是一条胖嘟嘟的金色的蛮蛮蛇! 我平时极怕蛇,若是换成以前,碰到这种情景,早大声的叫了出来。但现下怕被别人听见,我只好紧紧的捂住嘴巴,望着那蛮蛮蛇,一动也不敢动。 我望着它,它也呆呆的望着我,估计这深更半夜碰见我也是没在它的意料中的。 和蛮蛮蛇对峙的过程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听闻蛮蛮蛇的唾液虽无毒性,却能麻痹人的神经,若被他啐一口在脸上,要昏睡大半天的。 只可惜,我记起了此事,那呆了片刻的蛮蛮蛇也想起了。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一口腥臭的液体已喷在了我的脸上。 紧接着,我便觉得头晕晕胀胀,整个四肢也像不当家似得。这时耳边突然有风呼呼刮过,虽我无法控制肉体,却也能意识到此刻我应是从崖上坠了下来,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该使个什么招法停下才好,但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不清醒,终于支撑不住,眼皮一闭,睡了过去。 最后一刻,心里只暗道:呜呼哀哉,若从这里摔倒谷底,岂不粉身碎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君上的......老相好?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有点儿回归,只是迷迷糊糊间,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 我悠悠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颗大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的照在我的脸上,令人晃目。 更有一头香獐子撅着个黑乎乎的鼻子在我脸上嗅来嗅去,只一见我睁眼,它似受到了惊吓一样,慌忙蹦到一边去了。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坐起身,打量起周围。 四周是陡峭的山峰,连成一片,将我所在的地方围了起来,形成一片宽阔的谷底,我想,若不出所料,此处就应是我坠落的合虚谷了。 不过,这合虚谷谷底的景色倒还真是不错,脚下野花开出一片,绵延到远方,像条多彩的绸子,不远处一条波光凌凌的小河贯穿谷中,间或还有几条小鱼蹦出河面嬉戏,鱼鳞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映出点点银光。 谷内生长出许多古树,依树身来看,少说也得上千年。几头还未成精的小兔此刻正藏在树身后面偷偷望着我这个外来之客,互相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 如此看来,比起我未成仙之前的大咸山,清霄府的章我崖,这合虚谷的景色都要更加令人动心。 只现下我还无太多心情去欣赏此等美景,我打量好周围,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应该如何出谷。 说也奇怪,明明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倒并无觉得身体有何异样。我又尝试着直起身子,果真并无不适。 这真令我万分惊讶,难不成,我的身体在我遇到危险时自我开启了保护机能?虽觉此等概率甚小,但我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一种说法能够解释过去。 我一边抖搂着腿脚,一边在四周逛了起来,只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大概在我走出去两三里的样子时,明明我看着前方空无一片,身子却猛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弹了一下,那力度极大,直弹得我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才罢。 待我定睛一看,与我身高同行的平空中竟闪出一道紫光,只转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便无影无踪。 我心内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直起身子走上前几步后,轻轻的拿手指向远处戳了一下。 果然,再次印证不详的预感,我手指戳到的地方也被弹了回来,像刚才一样,只我已有心理准备,力道也不甚大,故反弹的力度并不似刚刚那般强烈。只是,也是有如刚才相同的一道紫光,在我手指所触碰的地方忽闪一下就消失了。 我心下暗道:这紫光极其面熟啊,竟像是昨晚我在半山腰时所见谷底散发出的结界之光。 又分析了下我从半山腰掉落的位置,我心里哀叹道:南极了了,你该不会是掉进了结界之中吧。 此担忧一涌出,直吓得我七魄丢了六魄,只剩下一丝惧魄,支配着我这麻木的肉体在这结界中来回奔波,徒劳的想找到一个出口。 在这结界中来回兜了十几个圈子,被这结界上的封印的法术伤了无数次,我终于还是放弃了,并且认清了一个事实:是的,在我被蛮蛮蛇袭击昏迷后,我,的确是好死不死的c不偏不倚的c不凑不巧的掉进了这个结界中。 这个想法一在我脑海里扎根,我便带着一丝疲倦丝无奈颓废的靠在河边的一颗大柳树下,心里此刻无着无落,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谷底的那些小动物也不像刚才那般怕我了,一个个俱慢慢围上来,聚在我身边,有个松鼠甚至好奇的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见如此,我便从乾坤袋中掏出了错昨夜给我塞的瓜果,一点点喂给它们。 它们许是第一次吃谷中之外的食物,一个个倒也是吃得不亦乐乎。 “唉,如果你们能告诉,如何从这谷里出去便好了,只可惜,我却不精通兽语。”又深深叹了口气,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此结界即是有人刻意为之,那此处并不单有我一人!不过,若那人是想在此保护极重要的东西,设下结界就走了,此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枕着双臂靠在大柳树的树干上,阳光透过树叶钻了进来,有一白影在我眼前上方一晃。 我本以为,是阳光照射在树叶上反出来的,仔细一看,竟是一着白衫的人,再仔细一看,那人正斜倚在树干上好不潇洒的拿着一个白玉酒斛喝酒呢,再再仔细一看,此人不就是我天虞宫那天时,晚上偷摸溜出去会了错后无意撞见的那个极好看的男子么? 说也奇怪,我平时一向记性不好,尤其是在记人这方面。大师兄曾经说我,虽在这天界待了千年,但怕是除了师傅c师兄c了错之外的人,我估计是一个也记不清。 可是这男子,我刚才第一眼看他时,就将他认了出来。 我想必是他长得太好看的缘故。 “喂,这位兄台,你怎么在这?”我站起身,兴冲冲的朝那男子打了一声招呼,语气中颇有点‘流落他乡,却遇故交’的亲切感。 那男子听见我的喊声,倒一点也不惊奇,只是低下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又潇洒的一执壶,清酒便缓缓落入他的口中。 虽不睬我,但经历上次与他打一次交道,我对他这冷冷淡淡的性子倒也不感惊奇了。 不理我是吧,哼,有的是办法让你理我。 我走到那个男子所在的大树下,撸了撸袖子,接着麻利的,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个男子所在的枝干,蹲在了他旁边。 那个男子许是没想到我竟然爬了上来,又许是没想到我手脚竟然这么利索,嗖的一下就爬了上来,不管是什么,都把他惊了一下,然后簇起眉头,紧盯着我。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你忘了,那天晚上,你还带着我在天上飞呢?飞??”为了更加形象,我边说还边拿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岂料,那个男子眉头簇的更深,望着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竟像是在看一个白痴,我在心里咂摸了一下,心想肯定是我意会错了。 “你真不记得了?我们还一起去看麒麟兽,那麒麟” “记得。”不待我说完,那男子就出口打断了我的话。 “哦,既然你记得,那你可不可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啊?”我露出一副自诩天真烂漫的笑容,还朝那男子所在的位置靠了靠。 那男子目光飘过一丝冷意,然后扭过身去,背对着我,良久,才慢慢道:“我设的结界,你说呢?” “你设的?”初听此话,我大吃一惊,不过很快,我便平静下来,其实在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也就隐约猜到了。此处只有他我二人,不是他又是谁呢?只是见他岁数似不是很大,此等法术不像是他能为之。 随即又有很多问题一一冒出?譬如说我最关心的他为何要设这个结界,以及这个结界何时能够打开? 可还不待我开口,那个男子却主动开口问道:“为何来此?” 这句话怕是这男子自认识我后,第一次主动与我说话,只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把我给问住了。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可是该如何编个谎圆过去呢? 见我不说话,那男子微咪了下眼睛,用一种诡谲莫辨的目光盯着我:”嗯?” 微风送来他身上此刻散出的隐隐酒香,灌入鼻中,甚是受用。但此刻被他如此这般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脑子像是突然断了片刻思绪,心里不知为何竟紧张起来。 正在他好整以暇的盯着我的时候,我脑子一转,却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先等一下,我说我为何一点伤都没有,我落入谷底的时候是不是被你出手所救?” 从这里望向合虚山高入云霄,望其顶而不得,可昨晚我从合虚山半山腰落下,怎么可能毫发无损,什么危急时刻自我保护机制,这也是我那会儿实在想不通瞎编的,我自己的本事,师傅晓得,大师兄晓得,我自己,更是晓得。 那男子见我岔开话题,倒也没再追问,只是收回目光,视线不知飘渺到何处。 这样便算是默认了吗?? 说也奇怪,他不像刚刚那般盯着我,我倒也不再紧张了。只是不管如何,既是他出手相救,我怎样也是要好好答谢的。 我本想对他行个大礼,奈何树上空间太小,实在是施展不开。没有办法,我只得吭哧吭哧的爬下树,在树下对那男子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后,又吭哧吭哧爬了上来。 “多谢多谢你出手相救之恩,你你救了我两次,我我万分感谢。”来来回回的爬上爬下,累得我呼哧带喘的。 那男子倒对我这大礼不为所动,只是不知为何,瞥向我的眼神越发像是看白痴的眼神。 一定是我的错觉。 本以为那男子再不济,也会客气一句:什么修道之人皆兄弟,你客气什么之类的话时,谁知那他只缓缓扭过脸,一脸平静的对我开口道:“还不说么?!”他的口气温温和和,似是没有一点情绪,只是为何这淡如水的口气却无形中却透出一股震慑力呢?这派头,我好像只在九重天上见中央玉皇大帝使过。 我还未想起该编什么借口,眼前却突然一花,只觉一股重力将身子提起,还不待我反应过来,我便已身处在半空中,原来竟是那男子突然将我拎在半空中:“只数三下。”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一”那男子却早已自顾自的数了起来,他口气轻送,像是与你在玩躲猫猫,数到三他便要去抓你似的。 我低头望了望脚下,虽不太高,但也得三四丈有余。更要命的是,在这结界中,除非设结界本人,外人是半点法力也使不出来的,这下若是摔,可是结结实实的摔,虽是要不了我的命,摔个筋断骨折也是有极可能的。 “二”那男子声音响在我耳朵上方,平静无波的口气,在他‘三’字即出口还未出口时,我赶忙求饶道:“说,我说。” 那男子很是干脆的将我提了上来,我一站稳,随即迅速的如头无尾熊般扒住树干,生怕他又将我扔了下去。 说,该怎么说呢?难不成要说实话? 那是万万不能的! 魔族和天族虽多年停战,但也是互不来往的,若被他知道我是天族的,怕是下一秒就把我打个元神俱灭! 到底该如何说呢? 哎呀,半夜爬合虚山,到底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唬住他呢? 诶?有了。 脑中想好对策,我小心翼翼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微微扬了下眉毛,一脸似笑非笑般的表情,像是在说:可编好答案了?? 我心虚的眨了眨眼,硬起口气说道:“我说了,你可万不能对别人说。” 那男子斜倚在树干上:“。” “其实其实其实我是君上的老相好。” 果不其然,那男子听闻此言,微一皱眉,吃惊的瞥了我一下。 他也没说其他,只很快便勾唇嗤笑了一声,然后冷冷的盯着我说道:“君上的相好??”他语调放的很慢,似是信了此事,又似不信此事。 管他信不信,反正他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知道真相,我就咬死了说,看他能奈我何。 “对啊”,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又故作神秘般凑到他男子耳朵跟前轻轻说道:“此事只有我和君上二人知道,因我身份低微,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怕引起天寓宫众人的非议,对君上的名声不好。” 那男子似不习惯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只是微带厌恶般的表情往后侧了侧身子,将我二人之间距离拉大后,又似听见般什么可笑的事般,偷抬了下嘴角说道:“接着说。” 这男子,笑起来更衬得面容流光溢彩。 只不过,虽他脸上带笑,眼里偶尔撇来的余光却透着一丝凌厉,令我心里莫名有点发虚。必是我平日没说过谎的缘故,没关系的,南极了了,你编的很圆满,定不会被他识破的。 我又给自己打了打气,接着说道:“昨晚,是我和君上幽会之日,因怕别人发现,所以我便从合虚山背面爬上去,想去君上的行宫。谁料,半路碰到一条蛮蛮蛇,不小心被他所袭击,所以,便从半腰落了下来,掉入你的结界中。”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还有那日,就是一起去看麒麟兽的晚上,我本来也是和君上约好在那里幽会,谁料碰上了巡逻的大行者,为躲避大行者我便和君上走散了,还迷了路,后来便碰上了你。”我停了停,又斩钉截铁的补了一句话:“不然,大半夜的,我去那里干什么。” 说完,我望着那男子,不知他是否信了我的话,反正我自认编的很圆满,自己都快信了。 那男子听完,没再看我,只是幽幽说道:“半夜让你一个女子去爬山和他幽会,看来这君上,还挺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啊”。 “额,他是君上嘛,自然不能降尊纡贵来欸,你去哪?” 我还未说完,那男子便一个转身,从树上飘了下去,白衣配着他那一头青丝在空中舞动,从我这个角度看,美得真像是师傅厢房内那张美人图啊。 他稳稳落在地上后,就踱步向西南方走去。诶?就这么把我撂在此处了?难不成这就让我蒙混过关了? 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啊,我连忙爬下大树,急慌慌的追上他。 “喂,你先别走,你能不能把结界打开,送我出去啊。”结界即是他设,说不定他也能破。 那男子在前方慢悠悠的走着,声音从前方断断续续的飘来,“结界一封,除非封印时的法力耗尽,否则结界是打不开的。” 一听结界无法破除,我不禁有点失望,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那你封印时用了几多法力?” 此问题一出,男子倒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我,似在思索,片刻后轻飘飘的说道:“忘了。” “这怎么可能会忘,你当时使了几成法力还不晓得吗?” 那男子却不再搭理我,只是走到一个垂下来的藤蔓墙前,掀开藤蔓,迈了进去。 我望向藤蔓的顶端,是攀附在一颗极大的邬桑树上,那邬桑树腰身极粗,估计五六个人都拢不过来,可就是这么粗壮的树身,都被藤蔓缠住了,无数条藤蔓从树顶的长长的枝干上垂直落下,在我面前形成一个天然绿色的屏障。 我小心的掀开藤蔓,朝里一瞅,不禁一愣,里面竟别有洞天。 谷中的小溪从中穿过,一座小木桥连结两侧道路横亘在小溪上。阳光从藤蔓间撒下,风吹光动,斑驳的光点在水面上跳跃着,令我眼前一花,此处竟如一世外桃源般幽静! 里面居然还坐落着一间古朴的小木屋,那男子走至屋前,一推木门便迈腿走了进去。 我好奇,跃过木桥,透过窗户往里一瞧,看见人家此刻正潇洒的斜躺在木屋中间的一个藤椅上,好整以暇的准备歇息呢。 “喂,麻烦你,能不能想办法送我出去啊?”我小声的嗫喏道。 我在这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人家悠悠闲闲的准备睡觉,我直恨不得现在立即冲进去把他从藤椅上揪起来才好,但理智告诉我,还是别把他惹毛了。 “无法”。说完,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又说道:“诶,不如你在这里多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出破解之法?”还不待我答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哦,我忘了,你刚才已在此结界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圈了。”话音一落,那男子便扭过头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什么?也就是说,刚才我苏醒后,这个男子就在树上悠闲的喝着大酒看着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这也就算了,毕竟是他救的我,可他,他,他居然此刻还拿此事来讥讽我,实在是太过分。 我正想进去,那男子却好似背后长了眼一样,手一挥,只听‘咣咣’几声,那门窗瞬间便自行合上,留我在门外,任我如何使力都推不开。 定是那男子在这门窗上使了什么法术!!! 气得我直踹了门好几脚,只恨自己此刻没有法力,不然,管他什么露不露馅,我定要好好的与他斗上一斗!! 虽然,此男子看样子法力很是深厚,怕是怕是和师傅不相伯仲,又或者,我脑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看他设下结界的口气如此轻松,此男子的法力不会比师傅还高吧?? 我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此男子看起来年纪轻轻,只怕比我大不了多少,怎可能会有如此深厚的法力呢?? 不过此男子身份倒真是奇特,第一次见他时,是天寓宫大行者的打扮,如今又蹲在这结界中,必定另有来历,倘若真的出不去,和他相处必要倍加小心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烤鱼 既然无事,我便想着在这结界中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收获。 此结界的空间虽不大,倒是有座小山坡,高约4丈于,上山的道路也甚平坦。山顶有片宽阔的平地,各色的花开在脚下,倒是平日里在谷外从未见过的奇花。 一颗千年的沙棠树矗立在山顶,黄花,红果,结的很是旺盛。我还是头次见沙棠果,便随手摘了一个沙棠果,咬一口,嗯??脆脆甜甜,味道还真是不错。 我正点着脚尖费力的去够树干上一颗个头比其它都大的果子时,却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一看,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此刻正停在我身后一两米远的地方,提溜着大眼睛,歪着脑袋警惕的打量着我。 身处陌生的地方,我的警惕心也必平常加深一分。看了会儿确信它的确不是什么危险物品,我才扭身蹲下,朝它笑眯眯的挥着手:“来,过来,姐姐这有好吃的。” 那小白狐却仍蹲在原地,竟也歪着头狐疑的打量起我来啦,显然是对我戒心极大。哈哈,原来,还真不是我一人谨小慎微啊。 我轻轻地从乾坤袋中掏出食物,慢慢的放在我俩的中间。 那小白狐许是饿极了,虽仍耳朵警惕的支着,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瞅了我几眼后,慢慢的靠近食物嗅了嗅。果不然,小白狐在闻见食物的香味后,下一刻,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小白狐,看起来倒不大,像是未成年,也就个几十岁吧,虽身上脏兮兮的,但从它刚才的一举一动中,也掩盖不住它的灵气。这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得道成仙也是有可能的。 兴许我自己乃是一颗小草成仙,所以看万物都觉得能有机缘飞升仙道。 “小白狐啊,你就在这谷里住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能从哪出去啊。?”我本以为那小白狐听不懂我说的话,也只是自言自语。 谁料,那小白狐听闻此话,本来支起的双耳耷拉了下来,嘴里还发出呜咽之声。 “怎么了?” “哼~~~”,那小白狐只是嘴里哼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内像是有水波荡漾,似是有什么委屈。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晓得了,你是不是也是无意中被困在这结界里,所以也是出不去啊。”那小白狐又在我脚下磨蹭了几圈,似是默认。 怪不得这小白狐身上脏兮兮的,估计初初被困在结界中时,定是慌得不得了,寻找出路时上窜下跳的弄脏的。 望着小白狐,令我回忆起当年我在大咸山的光景。 那几十年在大咸山自己一人孤零无依不说,还总是要提防着山上对我垂涎欲滴的各路野兽们,虽也只几十年的修为,但对这凡间千辛万苦自行修炼的野兽们,也是小小的收获。 还好后来被师傅阴差阳错的带到天庭,不然,估计早落入那些小兽们的口腹了。想到这些,望着此刻可怜巴巴的小白狐,我的心里更生惺惺相惜之情。 “唉,”我摸着小白狐的耳朵,“我也同你一样,被困在此处,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不过没关系,在这结界中,咱俩权当搭个伴,也好过一人孤苦无依。” 小白狐听闻此话,竟‘嗖’的一声跳入我的怀中,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弄得我痒痒的,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对我警惕万分的样子,嘿嘿,过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 我抱着小白狐在沙棠树下坐下,心里想着,若想不出破解封印之法,只能在这结界中一直待着了。只是,卿卿若找不到我,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还有珍馐宫的众人,也定会好奇我做什么去了。 不过还好,这几日,珍馐宫众人的厨艺都提高了不少,尤其是行伯,厨艺更是在众人之上,应付珍馐宫的饭食应是绰绰有余了。 对了,还有了错 诶??了错,我突然想起来了错给我的回音哨,不知这回音哨的法力在这结界中是否受影响。 此想法,顿时令我兴奋起来,哆嗦着从衣服掏出哨子,刚放到嘴边,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此计不妥。 假如说,回音哨可用,并且我告诉了错我此刻的境况,依他的性子,定是不顾一切来营救我。 可是,此刻正躺在小木屋休息的那个男人不仅行踪诡异c法力高强,最关键的是到现在我也摸不透他的真实身份,了错若真是来了 罢了,还是待我再观察观察吧。说不定,这结界过两日便自己消失了,这个可能性也是说不准的。 如此自我安慰着,不知不觉得,我便靠在树身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与我一道醒来的是我的食欲。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才令我想起,一向以‘食为天’的我,一天都未进食了。 小白狐本也趴在我腿上睡着了,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肚子叫声吵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后,抬起水波般的大眼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后,又蹭在了我怀里。 我趁小白狐不注意,悄悄的c羞羞的看了下小白的身子,哦,原来是只小公狐啊,嗯,哪天得琢磨着给它取个名字才好。 抱起小白狐,我懒洋洋的直起身子,从山坡上向远处眺望着。 只见,小溪边,一悠悠闲闲的身影正在那里垂钓,不是那白衣男子又是谁。呦呵,他倒是怪清闲。 诶?白色的小狐狸,白衣男子,名字?有了!! “小白狐啊,姐姐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啊!以后你就叫小白好不好?”小白狐窝在我怀里,懒洋洋的哼了一声,似是同意了。 “至于那个!”我冲着山下一努嘴,“就叫他大白好了。” 想了想,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好笑,被困在这结界中的抑郁之气也减轻了不少。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抱着小白慢悠悠的朝“大白”走去,此刻的我饿的饥肠辘辘,却有现成的人在钓鱼,真是美哉啊~ 走近才发现,那男子在等鱼儿上钩的闲暇时候还在翻阅膝上摊开的一本经书,微风吹来,撩动着他额前的丝丝黑发,再配上他这一身白衣,夕阳的映照下,竟不像是魔道中人,竟像是九天之上一位清冷的神仙,一瞬间,我竟突然对他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感觉,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曾感受过。 可是,我怎么会和这种人有熟悉感呢??摇了摇头,拉回飞走的思绪,我悄悄凑近,轻声念着书上的经文,“佛告文殊师利:吾以佛眼观故,犹不尽数。此皆是地藏菩萨久远劫来,已度c当度c未度,已成就c当成就c未成就。” 见我在旁边扰他,“大白”淡淡瞥了我一眼,然后合上经书,只做没看见我。 我哪是那么容易被打击的人,更何况还对他有所求。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在读地藏经啊,怎么,想学地藏菩萨普渡众生么?” 他还是不理我。 我又锲而不舍又凑近一点说道:“不然你先普渡一下饿肚子的我和小白吧” “小白?” 我抱起小白放到他跟前,“看看,很可爱吧,我刚刚捡到的。” 他皱眉看了一下小白,在他的目光下,我明显感到小白在手里哆嗦了一下,显然是被他那冷冰冰的表情吓到了,我赶忙将小白又重新抱进怀里安抚起来。 他收回目光,慢悠悠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盯着河面淡淡道:“你倒是挺会随遇而安。” 听不出他的口气是否有讥讽意味,我便接着他的话说道:“不然怎么办?以我的法力又出不去,你也不肯帮我,我只能随遇而安喽,自己还过得开心一点。”我嘿嘿笑着,又凑近了一点。 他皱了皱眉,避开我一点,目光冷寂:“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既看出,我便正好借坡下驴,提出自己的要求:“也没什么啦!就是,等下想向你借几条鱼。” “随意。”估计是被我烦得不得了,他答应的很是痛快。 听闻此话,我便放下心来。将小白放在地上后,我便在周围寻摸起来。 先是寻摸了几根比较粗壮的枝干,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又找来一些干树枝,堆在支架底下,上边又铺了一层干树叶,这样就更容易生火了。 生火?我身上也没有带着火折子,该从哪取火呢? 学凡人未开化时,钻木取火??那我估计,我即便将我仅存的这点体力都用在此,也不会生效的,唉,此处也没有火种 正当我苦思冥想着,大白突然开口说道:“让开。” 我连忙让开,一淡蓝色的光点自大白掌心飞出,落到树叶上。 霎那,火苗便簇簇的燃了起来,我心里欣喜起来,连忙回头对他作揖谢道:“多谢多谢,等会我烤好了,咱们一起吃啊。” “不用。”这人对了,此人道法如何高深,怕是早已不需服用五谷杂粮来充饥了。 可是在天界时,每当听到类似“神仙不用吃饭”的言论时,师傅都气得不得了,用师傅的原话说:“食物乃这世间最可爱的东西,如此费劲八叉的当上神仙,再连这点享受都要剥夺,那还不如回凡间去重新投胎!就算舍弃这万年修为,能解口腹之欲也是不可惜的。”所以师傅独宠我,跟我这一手好厨艺也是有一点关系滴。 “我晓得你早已辟谷,可是,我烤的鱼可是极美味的,你不要尝尝?” “” “你确定?等下不要闻到香味就后悔哦,我可是” “你再不闭嘴,鱼儿就跑光了。” 小白也在我脚下轻轻咬了咬我的裤腿,估计也是嫌我太啰嗦,催促我赶快动手烤鱼。 “好啦,好啦,”我弯腰摸了摸小白,“知道你饿了,等下第一条就给你哦。” “大白”的鱼篓里早已有两尾鲫鱼,被我抓在手里后,它们在我手里奋力挣扎,似乎也知道一会就命不久矣了。 “鱼儿啊鱼儿,你此生倒霉脱成一条鱼,只能为人食用,等会我给你念个往生咒,愿你下辈子莫再投畜道了哦。”怕被大白发现,我躲在一边简单念了个往生咒。 将鱼儿洗净宰杀干净后,便将鱼儿放在支架上烤了起来。 小白乖乖的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盯着鱼儿,“瞧你那馋样。”我笑着拍了一下小白,又从怀中取出乾坤袋,将里面的各种调料拿出摆在地上。 香料c辣椒面c五香面c盐,还好我从珍馐宫偷拿的调料够齐全,如此,最起码我困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不会亏待了我自己的这张嘴。 大白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大阵仗,虽只悠悠瞥了我一眼,但我注意到,他在望见我这些瓶瓶罐罐时,目光有所停顿,想是对有人居然随时随地将佐料带在身上这事还是有点诧异。 我撇了撇嘴,哼,等下我的鱼烤好了,你不要求着我吃哦!! 一边转动鱼儿,一边将调料均匀的撒在鱼身上,虽然火光将我的脸映的发热,但是闻着那愈来愈浓的香味,也是值得的。 抽空又拿树枝做了两对简易的筷子,谷里生长着一颗不知名的树,叶子足有我三四个巴掌那么大。我拿小白比划了下,感觉小白躺在上边都不成问题,叶的形状是圆形且手感厚实,我摘了几片,在溪边刷洗干净,就当做盛鱼的工具吧。 没一会,鱼儿便烤好了,我拿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嘴中,嗯,外酥里嫩,鱼儿本身的肉香味配着调料的味道更令人食欲大开。 “哼~~哼~~~”,小白在我脚下转来转去,也是闻着肉香味忍不住了。 我将鱼儿放在树叶上,夹了几块大肉放在另一片叶子上,然后放在小白面前。“吃吧,吃吧。莫被烫到了。” 小白听懂我的话,虽然馋的不得了,不过也是小口小口c轻轻的撕咬着,显得样子特别温雅,若是他日脱成人形,定是一个遥扇论诗的风雅公子。 又将另外一条鱼放在烤架上,撒好调料,将树枝抽出点,好让火苗没那么大,就这样,且让文火他慢慢烤着吧。 捧着已经烤好鱼儿走到大白面前,出乎意料,他倒是对这空气中充斥着的鱼香不为所动,估计是太久不吃东西早就忘了这食物是有多馋人了吧。 “唉,要不要尝一口啊?”我托着叶子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不用。”他目视前方,对我的热情的邀请一点也不为所动。 “尝一口吧,毕竟这鱼儿是你钓上来的,里面也有你一半心血呢。” “不用。” “真的很好吃呢,你尝一下吧。” “不用。”大白轻蹙眉头,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别那么不给面子嘛,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不用。” “不用。”我和他异口同声的说出,哼,就知道你说这句话。 “。”那男子抬起头轻蹙着眉头看着我,停顿了一下后,便又扭过头去,我却瞥见他垂在身旁的手掌轻轻抬起,还不待他施法,我立马冲过去将他手掌按住,“干嘛?想施什么法术?是想把我的嘴封住?还是想用定身法把我定住?” 他本是斜靠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我是站着俯瞰着他,我一弯身按住他的手,两人的距离自然就近了,连彼此的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都能感受到。 我本就性子大咧,又不懂男女之情,在清霄府时就爱和师兄师弟玩闹,不知分寸,有时还是师傅提点才知收敛一下,所以也没感觉有何不妥。 他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甩开我的手,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寂。 我没再说话,只是站起身,笑咪咪的盯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后,见我如此坚持,似是妥协了,伸出手将我手里的鱼儿接了过去。夹起鱼肉品尝了了一块后,皱了一下眉,抬头看了一下我。 “怎样?”我卖乖的问道,“味道如何?” 他没说话,只是用鼻音发出一个“嗯”字。 “唉,我知道,你啊~虽然只说了一个简单的嗯字,但是你心里,一定对我的厨艺惊为天人是不是?是不是在心里赞我厨艺超群c手艺卓然??只是不好意思当面夸我是不是?” 我一连串的问话,大白却一眼都没再施舍给我,我揉了揉鼻子,也就没再追问。 不管怎样,这也算我们第一个良好的互动不是吗? 唉,我这人呀,最怕寂寞!! 在大咸山时,我自己一人生活了几十年,早已深深体会了何为孤独之意?如今只有我和他二人困在这谷中,依他的那种性格,我便主动点,友好点。时间久了,不信打动不了他,要不然自己一人在这谷底好生寂寥,更说不准,他一高兴,就想办法把送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他一直说无法,但依照我对他法力的了解,我觉得他兴许是懒得帮我,他心里肯定有办法。 唉,如此一想,心下宽慰不少! 又烤了几条鱼,吃的我和小白肚儿滚圆,干脆就着草地躺了下来。 大白吃完鱼后,又钓上来几条鱼,从头到尾没再理我,只把鱼篓留在原地便走开了。 我招呼着小白在河边,一人一兽手脚并用的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坑,又用叶子从河里舀来清水注入坑内,将鱼儿养了起来。如果发现不了其他的食物,这几日就要靠鱼儿充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遇险 忙活完,早已日暮,早已有一轮岑寂的月牙挂在半空中。月光轻轻撒下,给结界中的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 我缩了缩肩,一阵微微寒意袭来,这儿到了晚上还真是冷啊。 小白在我脚下不停的挠着我,求抱抱,这小家伙,一开始的高傲劲跑到哪里去了? 待我把弯身把它抱在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小白便从衣襟处钻进了我的外衣中,只留着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还故意伸出舌头朝我卖乖。 “小东西,你倒是挺会找地方。” 大白早已不见踪影,估计又是回到他的小屋去了。 哎呀,暖洋洋的小屋,舒适的躺椅,想起来就令人心向往之。不过估计他怕我扰他,早已把屋子封死了,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还好,白天的时候,虽有藤蔓遮掩,但我还是发现合虚山的脚下有几个山洞,只能在那里凑合一宿了。 凭着白日的印象,我在山脚下寻觅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一个山洞。 在山洞里架上柴火,就着白天烤鱼时还未燃尽的余火,将柴火点了起来。不一会儿,红红的火苗就映红了整个山洞,身上也不像刚才那般寒冷了。 我和衣靠在洞壁上,一阵阵倦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想着若此时身下能有个软乎乎的大床就太好了,最好是由降香黄檀制成,上面再配上织女姐姐织锦的的云雾绢缣被,唉,美哉,美哉啊~~~ 迷迷糊糊的做着美梦之际,突然感觉洞口蓦的暗了下来。我本以为是柴火燃尽,便想起身挑挑火苗,熟料,原来竟有一个黑影挡在洞口! 我刚开始脑袋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大白白天吃了我的烤鱼,良心发现,故来此来关心一下我晚上在何处歇息。可是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大白的身影哪有如此庞大,且发出的气息如此粗笨,聒噪。 我脑子突然反映过来,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这在定睛看去,洞口处竟立着一头身形庞大的大黑熊!! 那黑熊身形健硕,四肢粗壮,毛发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隐隐反光。黑熊也只是喘着粗重的声音在洞口烦躁的踱来踱去,想必应是惧怕洞里的那堆篝火! 只是,那堆篝火眼看火势越来越小,怕是即将燃尽。 那黑熊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竟然将脑袋探进洞来,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鼻子在洞内嗅来嗅去,时不时还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低吼。盯着我的圆溜溜的小眼睛更是射出绿色的精光,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来把我给吞下去才好。 小白也被黑熊发出的声响吵醒了,在怀里挣扎着,像是要冲出来。 我赶忙按住它,它这么点的个头哪里是黑熊的对手,小白挣不过我,只能露出个头,冲着大黑熊呲牙咧嘴,发出“呜呜”威胁之音。 “大黑熊啊大黑熊,我晓得你定是肚子饿了,才打起我的主意,这样吧,明日,不,以后,随时随刻,只要你饿了,我就帮你烤鱼吃行不行?或者你不爱吃烤鱼,那烤河虾,烤肉,烤什么都行啊,就是别烤我~~”我絮絮叨叨的哀求着,可那大黑熊似乎一点也没听进去,仍烦躁的在洞口踱来踱去。 就在我提心吊胆之际,那黑熊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竟伸出熊掌至洞中,一掌便将残余的篝火拍灭了,洞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我眼前一黑,什么情形也看不甚清,只感觉到小白在我怀里奋力一挣,竟从我怀中挣了出来,眼睛发出幽暗的红光,在这漆黑的洞中显得格外醒目。 “小白?”我心中很是担忧,“小白~”我边唤着小白,边手里摸索着,想将它抱回到我的怀中。 只是小白似乎慢慢的朝那黑熊走去,像是要和那黑熊拼上一拼。漆黑的环境更是只听得黑熊那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快走到我的身边。 “救命啊!”我扯起嗓子就喊,恨不得这声音冲破结界,一直传到九天之上清霄府的师傅耳朵里才好。 呜呜,若死在这里,怕是师傅一辈子也找不到我了。师傅,徒儿不孝,枉师傅这么多年在徒儿身上倾尽的心血,来生,徒儿愿投胎成师傅桌案前的烛灯,陪着师傅读经打坐,也算报答师傅一点恩德呜呜呜 还没等我忏悔完,突听洞内撕咬声传出,不时还掺杂着小白的吠叫声。原来小白和那个黑熊早已咬在了一起。 虽我看不清战况,但听小白的哀叫声也知小白必是落于下风,我心里猛地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一样,想着小白那么弱小的身躯,此时此刻不晓得是被黑熊咬到哪里了,才发出此般哀叫之声,若是有个好歹 我伸出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终于被我找到了一块大石头。 死黑熊!我南极了了给你拼了,砸不死你,也要给你砸个大疙瘩,敢欺负我家小白,我给你拼了!! 我掂起砖头慢慢的朝黑暗中那一团身影走去,看清大约那一块是黑熊后,我便举起砖头,正想狠狠朝那个庞大的黑影砸下去时,却见黑影募得轰然倒地。 我惊诧之余,洞口处却有月光铺进来。只见大白映着月光负手站在洞口,白色的长袍在夜色中被微风扬起,像是一卷精致的画轴在风中展开,而他,则像是画上那衣袂飘飘的人儿落在我面前。 大白一出现,我这被捏着的心顿时像被人松开一样,好像突然一下有了定心丸。 我来不及道谢,只是赶忙俯下身子,就着月光慌忙把小白抱起来查看。 “血??”我失声叫了起来,只见小白的后腿上被大黑熊撕咬出了一个大口子,直把整个后腿都染红了。粘稠的血液从我的指缝中滴下,滴滴落到地上,却像滴滴落到我的眼中刺痛着我。 我抱着小白,不知是急的还是心疼的,只觉得眼眶一热,大颗大颗的泪滚涌而出。 “小白,小白~~,你可千万不要有事,都是我不好,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刺眼的鲜血令我慌了神,翻来覆去只晓得抱着小白说这几句话。 小白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然后从我怀里费力的挪了挪身子,竟将那受伤的一条腿压在身下。 见此情景,我更是心酸,“你这个小傻瓜,只担心我看到你的伤口伤心,可你这样将伤口压在身下,岂不是更疼。” 我缓缓的将小白贴近我的脸庞,只怕动作重一点会让他的疼痛更重,小白柔软的毛发贴着我,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安慰我。 “你这个傻家伙,明明打不过还要跟它硬拼,只晓得要保护我,难不成自己的命就不要了吗?你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难不成就是因为我白天给你烤的那两条鱼么?”小白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似乎是看出我故意开玩笑而来安慰我。 我这一人一狐伤心时,大白却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我俩,好一会儿才出口打断我这主宠之间的苦情场面:“你再在那里碎碎念,它就真的活不了了。” “啊?”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只见大白嘴唇轻不可微的动了两下,似乎是念了一个咒语。然后然后左手微捏,从指尖弹出一个淡青色的球形光晕。那淡青色的光晕从空中缓缓划过,然后缓缓的敷在小白的伤口上。 力度虽然看着很轻,但却令小白凄厉的叫了起来,手脚还在我怀中不停挣扎着,显得极为痛苦。 我紧紧的抱住小白,本想抬头问问大白是怎么回事? 人家却好,对此景像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缓缓背过身去,留给我一个背影,对这一幕不为所动。 出口的话噎回嘴里,此情此景,除了信任他,我又能如何?? 只是看着小白那么疼痛难忍,我心如刀绞之余,也只能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它,心里暗暗祈求让小白赶快好起来。 经了半柱香的功夫后,小白的哀叫声越来越小,像是痛楚越来越轻。 在它不在嚎叫,似症状有所缓解后,我便将它缓缓的放在了地上。 小白先是趴在地上,一会儿竟慢慢支楞着前腿的站了起来,很快,后腿也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还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 我惊喜之余,想查看下它后腿的伤口时,小白竟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看样子,它似乎也是很惊奇,自己的伤口这么快就不痛了。待我再将小白哄回怀中,查看它受伤的地方时,哪里还有什么伤口??要不是后腿上那刚刚被鲜血染红的狐狸毛,我都要怀疑小白刚刚是不是受伤了!! 感激之余,我不禁有对大白的法术多了一层敬畏,能让这个去腐生肌的法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效,可见大白的法术比我白天想的还要深厚。 “多谢多谢。谢谢你出手相救,更谢谢你治好了小白。”我在他身后忙不迭的感谢着,可大白听闻此言,只是回头轻轻看了下小白,然后又抬脚走了。 只我经历了刚才的险况,怎还敢和小白独自在外面,天知道会不会又冒不出一头大黑熊,就算没有大黑熊,出点什么别的意外也是够我瞧的。 “等一下。”我抱着小白冲出洞去,几个健步追上大白,挡在他面前。 大白低头扫了我一眼,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何事?” “嗯,,你看,,外面那么危险,你能不能,让我和小白一起住在。” “不能。”我还没说完,大白极干净利落的将我拒绝,然后从侧身我面前越过,连看都看不看我一眼。 这个人,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说他是好人吧,可又对人如此冷漠,说他是坏人,可刚刚也是他救下了我和小白。 不管了,反正我和小白今天晚上是一定要跟着他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脑袋转了转,想起师傅曾经叮嘱我的话。 虽说师傅曾教导过我要知礼节,守规矩的话,可师傅还曾叮嘱过我,若是生死关头,什么繁文礼节,规矩教化,都是狗屁!若真是到了危险关头,打不过就跑,实在跑不掉就是跪下求人家饶命也是可以的,万不可想着面子二字而丢了性命!! 嗯!师傅说的话我一向记得很清楚!!并且要唯师命是尊!! 主意即定,我便先放下小白,然后又紧赶几步,撵上了大白,站在了他面前。 还没等大白反应过来,我突然张开双手将他紧紧抱住,其实主要是为了怕他对我下咒语,先下手为强的将他两个手箍住,然后就开始了我动情的表演。 “大哥!求求你了,你不看着我,就看着小白,不看着小白,就看着白天你吃的那条烤鱼面子上,你也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在结界的这几日,你就收留了我们吧,出去后我当牛做马的报答您还不成吗??”我连哭带哀求,顺带偷偷抬眼瞥一眼大白,可人家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微蹙的眉头显示出他有一丝不耐烦。 “行行好吧,这样吧,等我从结界出去,我定让君上重重的封赏你c提拔你如何?依我和君上的关系,你还不相信我吗??”啊,我感觉我编瞎话的功力与日俱增啊!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张口就出。嗯,很好的发扬了我师傅传授的“小命至上”的风格。 正当我边死死的抱着他,边苦思冥想着还能说些何话才能打动大白的时候,大白开口了:“起开。”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大白一把将我从他身上重重推开,然后低下头蹙眉看着我。嗯?怎么觉得大白的表情怪怪的,嫌弃中还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般? 不过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那奇怪的表情就隐去了,大白又换上了那副波澜不惊的鬼样子。 “总是一副石头脸,估计是觉得自己这样帅的不得了。”自然,这只是我自己在心里暗暗想的。 大白又挂着那副石头脸朝前走去,唉,我刚刚说了那许多,难不成他就如此不为所动吗?正当我考虑还能说些什么话好打动他时,轻飘飘的两个字从前方传来:“跟上。” 虽只两个字,却美如天籁。 我激动的赶紧揽起小白跟上,生怕他反悔似得紧紧的贴在他后面。 走进小木屋,我才发现,原来这木屋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隔间内除一暗红色的案几和一张小木床外便别无其他了。 大白扬起下巴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在此住下。 隔间空间不大,但经历刚才的险况,这个隔间在我看来实在是太安全c太温暖了。 “小白,你喜不喜欢这里啊。”小白没接我的话,只是从我怀里蹦到床褥上,打了一个滚,看起来很惬意的样子。 “小东西,”我连忙将小白抱起来。“等会我给你洗洗干净,再上床哦。” 我歪着头向隔间外望去,大白正斜倚在藤椅上翻看一本古书,神情清冷,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知道你听烦了,可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哦。”不知为何,突然与他单独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居然生出一丝拘束,只得装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怀里的小白。 大白听闻此话,扭头看了一下我,然后又看了看小白,被他突然一看,小白在我怀里哆嗦了一下,然后将头埋了起来,不肯与他直视。 这个小白,刚才和大黑熊打架时,气势如此强大,怎的看见这长得如此英俊的大白倒如此害怕呢。 “我讨厌被吵。” “啊?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我马上接话说道:“哦,你放心,我不会吵到你的。还有小白,它也会很乖的。”我将小白抱起一脸卖乖的说道。 “嗯。”大白听闻此言,只淡淡应了一声,又不理我了。 知道他怕吵,我便蹑手蹑脚的拎着小白出来小木屋,走到小溪边,给小白将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一人一狐又屏息静气的回到小屋里,直到走回我俩的隔间,关上门才敢出一口气。 躺在床上,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浑身酸疼,这一夜,可真是折腾的我又惊又累。 想着这一天发生的这些事,件件都是我从未经过的,心里不仅涌上一丝彷徨。 扭身望向小白时,它早已在我怀里沉沉睡去,罢了,不多想了。 只是进入梦乡前,我仍想着小白伤口虽已愈合,可今日也定伤了元气,明日定要给小白寻摸点好东西,好好的补一补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醉酒(二) 酒过三巡,自觉与大白亲近了一些,我摸着膝上已经快睡着的小白开口问道:“结界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开,你可有数?” 他轻轻放下手中执着的暗褐色的酒杯,定睛看着我说道:“那么想出去?” 大白墨绿色的衣角在暗夜中轻轻飞卷,与脸侧垂下的青丝相呼应。暗夜将他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那似被酒意轻微熏染的双眸中仿佛比平日多了一丝风情,与这夜幕融为一体,令我心中不由一动,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脱口而出:“你长的真好看。”话出即后悔,我脸皮好像越来越厚了。 听得我夸他,大白微微皱眉,盯了我半晌,缓缓开口:“你喝多了。” “我才没有。”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现下特别的清醒。 除了脑袋有点晕沉沉的,心里还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好想笑啊,不还想唱歌,还不对,唱歌似乎也不足以能表达出我内心高兴的样子,嗯我要,我要吟诗。 我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子,小碎步踉跄着走到河边,小白从我膝上掉下,此刻也醒盹了,在我脚下跟着,担忧的哼哼了两声。 “别怕,别怕,小白,姐姐给你诵首诗好不好,我以前看过凡间的一本诗集,里面有首诗深得我意。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我敲着自己的脑袋,却实是想不起来,想问问大白,一扭头,却看见大白好整以暇的坐在石桌前,正在那自顾自的饮酒,根本不往我这里瞧一眼。 我摆了摆手,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呃,想起来了。 “我我本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刚开始,还是轻声细语,越吟到最后,一股豪迈之情越是涌上心头,似我就是那诗中的疏淡狂放的山水郎。 “好诗!好诗!”我傻傻的笑着,感觉心中有说不出的受用,怪不得师傅c师兄他们都爱饮酒,这酒的确是个好东西,让人好像不用使用法术就能飞在半空似得。 自顾自的傻笑着,脚下却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了,感觉身子失去重心,向后倒去。本以为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却落到一半时停了下来,我抬起醉眼朦胧的眼睛,大白那俊俏的面庞映入眼中,原是他接住了我。 微风载着他脸庞垂下的发丝拂过我脸庞,挠的我脸痒痒的。 望着他的双眸,我感觉自己好像醉的更厉害了。 两人停顿了片刻,我眨巴了眨巴眼睛,说了一句:“你动作真快。” 大白一扬眉,然后潇洒的一收手,咚,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呦,真疼!”我摸着头。 这一摔,摔得本就晕乎乎的我脑袋更不甚清明,索性,就在地上躺一会儿吧。 空中漫天星斗,像是一块精致的黑绸缎上洒满了碎金,勾月一枚,清冷的挂在半空中。 “小白,来。”我招呼着小白。 小白朝我颠颠的跑来,在我脸上舔着。 我将它拥入怀中,“小白,姐姐教你认星星哦。你瞧见那颗东南方的极亮的星星没,此星啊,叫阳门星。中间那三颗拼在一起像扁担的星星叫做河鼓三星,喂,小白我在教你呢,你做什么光盯着我看。你再看那颗,叫翼宿星,月下老儿就住在那里哦。小白,你有没有钟意的小母狐,我可以帮你去求求姻缘哦,哎呦臭小白,你做什么咬我?” 我脑袋晕晕的揉着被小白咬痛的地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眼皮一阖,睡了过去。 凉风习习中,男子身着墨绿色长袍,皱眉望了望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女子,便转身走开了,似乎是想任由那女子就在此处睡去。 踱了几步,不知为何又将脚步停下,他站在原地似是思量着什么。 片刻后,终是不耐烦的捏指念了个口诀,口诀一出,那女子的身体忽然飘到半空,似是有人托着一样,飘飘荡荡的跟在男子身后。后面还有一个小白狐,显得极不放心,在后面也寸步不离的跟着。 来到住处,将女子安顿好之后,男子本想转身离去,却无意中扫了女子一眼后,又顿住了脚步。 和她共处这些日子,好像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看她嗯相貌平平。 他虽也不过2000来岁,但也见过不少姿色各异的女子。 有号称九重天最冰清玉洁的九天玄女,也有像那女魃一样妖冶魅惑的,更有许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个个是肌映流霞,媚眼流转。 可,他却从来都看不上眼。 息壤笑他不解风情,又戏谑或许是造物主造他的时候少搭了一根情弦,他对这些也从不在意。 他天生不喜女色,又或者换种说法,是他从来没有将这众女子放在眼里。 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他心里却平白无故的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 他说不出这是种怎样的情愫,更不懂这丝情愫从何而来。 记得初见她,清凉的夜色中,望她第一眼时他便心头一震,那感觉来的蹊跷又奇怪,似是朦胧中觉得她极眼熟,自己似与她相识许久。 他很是奇怪,当下便问道:“你是谁?”。 不过很快他便抑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克制力极强,从来不喜于色,不怒于形。 只是心下奇怪,为何自己如此失控。 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或许是自己刚刚从凡间回来,喝了凡间酿的二两“醉逍遥”,头脑不甚清明罢了,毕竟,女人二字,对他来说,是最懒得浪费精力去关注的事情。 后来若不是在结界中碰见她,他可能也就将此事淡忘了。 那天,他接住从半空中落下的她,望着怀中昏睡的她,或许自己都未察觉,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波动。 他喜静,在天寓宫时,侍从若不小心弄出个什么声响,他无需多言,淡淡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都吓得恨不得自行打个魂飞魄散。 可这些日子,有她整日在耳边叽叽喳喳,蹦来蹦去,不得安生一会儿,他竟也习惯了。 不,应该说,他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享受。 他有时想想,也觉得甚是纳闷。 昨晚,她怕他施法,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早已察觉出她身上的天族气息。 呵,是服用了罗厄丹么??骗骗别人还行,可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呢?可是,为何自己,却偏偏丝毫未有所动呢? 他想了想,兴许自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来魔族做什么,毕竟这在魔界的千年,也过得很是无聊。 床上的熟睡的女子身形动了一动,随即翻了个身。那床身本就窄小,这一翻身,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掉下来。 男子眉头一皱,只轻轻一动,便在女子落地之前托住了她。 男子低头望着怀中的女子,只见她被酒意晕染的面颊微红,单薄的嘴唇微微翁动,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男子心头微微一动,竟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暖意。 他抬起未托着女子的那只手,像是要缕一缕女子面颊旁凌乱的发丝。只是还不待他把手落到女子脸上,那只一直跟随在女子身旁的小白狐突然在旁边低低吠叫了一声。 叫声很快把男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惊诧于刚才自己的举动,很快,眼底那抹本就不易发现的暖意迅速褪去,又恢复了往常那清冷的模样。 男子微微眯眼,将女子又扶回床上。 还未等放稳,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小白狐立马跳到女子的身上,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此刻露出戒备之意,似是担心男子对女子做什么不轨之意。 男子冷笑了一下,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因刚才扶着女子而微微弄皱的衣袖,淡淡说道:“你多虑了,我还看不上她。” 只是下一刻,男子眼风一扫,突然望见地上躺着一个乾坤袋,应是刚刚从那女子怀中所掉出。 那乾坤袋看上去平平无奇,只那隐隐发出的气息,男子一拿在手中便发现此物非魔族所物。 男子抬起嘴角,轻笑了下,自己还曾暗自度量过,或许这女子乃天族派来的奸细,只若真是奸细,这伪装做得未免也太差劲了。 男子漫不经心的翻看到乾坤袋的正面时,眼神一怔。 其实正面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在袋子左下角有一株由翠绿色的丝线所缝制的小草。 若是旁人望见此草,估计也就会一看了之,但不知为何,这草落在男子眼中,竟从他心里搅起天翻地覆的波浪,似是自己与这草有什么冥冥中的不可切断的联系。 男子眸子微微一暗,将那乾坤袋放入自己怀中,丝毫不管这东西是否为自己所有,好像只要自己喜欢拿走它便是天经地义之事。 若此行为由他人做出,必会落个什么行鸡鸣狗盗的骂名,但由这男子做出,竟令人觉得极为正常,无任何不妥之处。 只是那小白狐似不同意,见那男子要将那乾坤袋取走,显得极为不满。 它径直跳到男子身旁,竟伸嘴咬住男子垂下的衣角,不准让男子离去。 男子也不着急,只眼神微咪,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下一刻,那小白狐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推出去一般,重重的搡到墙角。 小白狐嚎叫着,似乎是还想冲过来,却无奈像是被困在墙角一般,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了,你想必也已察觉出我是谁,也定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之功。” 小白狐听得此言,却并不气馁,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男子,眼神中那倔强的目光,倒令男子有点刮目相看。 “你倒真是有点灵性,怪不得她会这么喜欢你。”话必,小白狐面前那看不见的禁锢也消失了。 小狐狸抖了抖身子,却也没再冲过来,虽眼神中充满着不甘之意,但似乎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男子的对手,做什么也不过只是徒劳之功而已。 “你这畜生倒还算识相。”男子撂下一句话便转身出了屋子。 白狐见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刚刚剑拔弩张的架势似才放松下来,它扭头望着女子熟睡的脸庞,眼神中刚刚的凶恶之意尽数散去,小白狐蹦上床后伸出脑袋爱怜的蹭了蹭女子,伸了个懒腰,偎依在女子旁,蜷缩着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醉酒(一) 这几日,我很好的将随遇而安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没事儿就去山上转转,一来是为了欣赏欣赏风景,二来是寻觅点人参c灵芝之类的药材给小白补补身子。 在我锲而不舍的寻觅下,总算被我寻到了几颗。本用来做汤让小白喝下对身体最是大补,只可惜小白不爱吃这味儿,没办法我只好将药材偷偷剁碎。 那想要我性命的黑熊早已被我五马分尸,甚至还有一部分被我腌渍起来,以留备用。剩下的,我便没事儿就烤来几块。虽肉质粗糙,但配上佐料,还是可以能勉强入口的。 小白的药材便时被我偷偷掺在烤肉里,因故意将佐料放得多谢,故药材味也被被遮了过去,这才哄的小白吃下。 除了收拾这些,剩下的时间便是在这结界中瞎转,又或者实在是烦得无聊了,便去叨扰叨扰大白,看他钓钓鱼啊c读读经啊,再甚试图和大白交交心c聊聊天啊,大白初初还有些厌烦,时间长了,虽还是不理我,但已经学会无视我了,只要不是很聒噪,也就由我去了。 夕食,睡懒觉的我睁开眼,看见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晒过来,微风拂过,拨动得树叶沙沙作响。 小白在我怀里翻了个滚,嘴里哼哼了两声,像是在说梦话,我突然生出一股这里的生活其实很是惬意的舒适感。只是,若是朋友们都在身边就好了,天天守着那个石头脸,太无趣了。 说到石头脸,我起身出屋,走过小桥,穿过藤蔓墙,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诶?他的身影一向爱出现在河边,这次却没有他发现钓鱼的身影。 为了开阔视野,我又爬到树头,居高临下的寻了一遍,却哪哪也没有看见。 我正纳闷之际,突然看见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在合虚谷西北方的山脚闪现,因旁边有灌木丛所挡,所以很快便一闪而过了。 但因清晨我曾见大白穿过这件衣服,所以我当下便确定那身影乃是大白。 只是,他去那里做什么呢?我好奇心起,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下大树跟上。 拐过山脚,扒在灌木丛后面躲着,我发现前方的大白此刻正对着山的一角站着,嘴里还轻轻瓮动着,随着咒语念完,紧接着,他面前的山壁突然发光,随后轻轻移动,竟是露出了一个洞口!!! 这里居然藏着一个洞口?? 是什么?还这么隐秘?难道会是出去结界的出口吗?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我内心涌出,我按捺住狂喜的心情,偷偷跟在大白身后也悄悄的走进了里面。 进去山洞后,我才发现洞内别有天地,内里竟隐着好几小个洞口。 我站在洞口思量着,不知刚才大白进的是哪个?算了,不管他了,随便找一个吧。 扭身拐进右手边的第一个洞口,谁料进去后的第一眼就令我大失所望,哪里是我奢望的出口,只有满墙的书籍,墙壁被人凿成一个个小洞,正好是一本书的高度,形成天然的书架,我抬头望去,这藏书密密麻麻,估摸着得有两人高。 我不死心,又扭身钻进另一个洞口,居然还是书,我无聊的走了出来:“这个大白,没事儿藏这么多经书作甚。” 下一个洞口倒不是经书了,是酒!墙壁上琳琅满目的陈列着形状各异的酒斛,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直熏得我倒退两步。 “你在找什么?”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却令我吓了一跳。 我扭身,看见大白正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手里持着一本经书,好整以暇的望着我:“这里可没有结界的出口。” 我连忙堆起笑容说道:“我自然知道,不过你在这里藏这么多经书和酒做什么?还准备一辈子不出去吗?” “倒也可以。”大白悠闲的踱步越过我身边,迈进第一个藏书的洞口。 “这些东西你是什么时候运进来的?还是说,你以前就在这里待过,所以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嗯。”他的声音从洞内传出,因着洞口的回声嗡嗡作响,传入耳中竟让我觉得好听极了。 我倚在洞口,看见他正从墙上拿过一本书放在手中翻阅着,像是一个隐居在三界之外的神秘人,对他身份的好奇之心又起,我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头也没抬的说道:“躲人。” “躲谁?”我脱口而出,随即感觉到有丝冒失了。 果然,他抬起头,如月般清冷的眼眸淡淡瞥了我一眼,随即合书便准备离开。 我心中涌起一个想法,大白很有可能并不是魔族的大行者,那日他虽穿着大行者的服饰,可并不代表他一定就是魔族的人啊! 而且那晚他也是像我一样一直在躲避魔族的巡夜,若真是魔族之人,他有什么要躲避的理由呢?另外他身上也并没有魔族的气息,不过他身上的气息也并不是天族的啊,真是让人好奇。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如此神神秘秘。”闻得此言,他转过身来,不开口,只一味悠悠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刚想说点什么,他居然向我迈了两步! 我心里一哆嗦,这家伙,不会是想对我动粗吧。 他离我越来越近,很快两人之间只余大约一尺之距。 不知为何,我突然又有了那一晚住进小木屋时,因感觉与大白一起居住在狭小的空间内,而生出的局促之情。 我这正局促着呢,还没缓过来,只听面前的大白徐徐的吐出几个字:“不告诉你。” 言罢挑了挑眉,就想扭身离去。 我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喂,我们不是朋友吗?难道朋友” “不是。”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正想又开口询问的时候,突听外面传来小白的哀叫声,叫声哀戚委屈,估摸是醒来寻不到我着急了。 “这才是你的朋友。”是我的错觉吗?我居然从石头脸上看出一丝戏谑。这家伙!!! 小白估摸是寻着我的味道找到了这里,只是站在洞口前,不敢进来,眼神怪怪的盯着我拽着大白衣袖的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白早已扑了过来,我慌忙撒开拽着大白袖子的手接住了小白。小白在我怀里呜呜的哼着,显得很是委屈的样子。 大白低头看了看它,更是惹得小白直往我怀里钻,大白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一个健步迈出了洞外。 怜惜的摸着小白,我突然想到一个提议。 “喂。“我叫住已走远的大白。 他停下脚步,并未扭身,只给了我一个清寂的侧脸。 我小跑到大白面前笑眯眯的说道:“你这里藏着这么多的美酒,不见天日,实在可惜。不若你出酒,我做几个小菜,咱俩同饮一番可好?” 大白低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迈步向前。 正当我以为没戏的时候,前方悠悠扬扬的飘来了一个字:“嗯。” 这便是应允了么?? 望着大白远去的背影,我高兴极了,举起小白越过头顶转着圈圈,直把小白转的晕了才停下来。小白在我怀里窝着,不满的哼哼了几声,似乎是纳闷我怎么那么开心。 “小白啊,你哪知道,我是多想喝酒啊。以前在清霄府时,师傅从不允许我沾酒,说什么女孩子家不能喝酒,还说我不喝酒还总是闯祸,喝了酒估计要把九重天都得戳个窟窿。我以前读古书时曾读过纯阳子做得一首诗,里面有一句是这么写的‘三尺焦铜为活计,一壶美酒是生涯’,这是何等的快意人生,我早就想尝尝了,你懂什么?”说着我在小白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白举起毛茸茸的爪子捂了捂脑袋,然后从掌缝里露出细长的凤眼偷偷看着我,可爱极了。 我亲了亲它的额头,就将他揣在怀里带着他上山去采摘一些今天晚上菜肴所需要的配菜去了。 其实这两日,刚开始因着没有厨具,做饭很是为难。后来,在我的聪明才智下,自创了锅铲一套。其实说是自创,东西也很是简陋。 那日,在河边,我刚巧看见一块青石,可能是之前青石所在地方的特殊,不断有溪水滴落到石头上,时间一长,石头中间都已凹进去了,且周围石壁薄而坚硬,形成一个天然的石锅。 我便将它挖出,又拿砖头做了一个简易的灶台。至于铲子嘛,随便找个木棍洗漱干净就是,就这样,形成了一套简易的厨具。 不过虽简易,但拿来做菜熬汤极合手,我甚满意。 稍微有点不满意的就是在我吭吭哧哧的做着这一切时,大白就只会坐在离我远远的地方,不是翻阅经书,就是闭眼歇息,一点也不记得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对了,怜香惜玉,不懂怜香惜玉,就是这样。 不过后来我一想,若说所怜的香或者惜的玉,应像卿卿那样较弱可人,又或者是从未见过面但盛传长得千娇百媚的女魃那样才担得上,想到这,我也就释怀了。 风清月皎,蛙叫蝉鸣,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上,摆着几样小菜,酥炸鲜菇,凉拌马齿苋,烤鱼,我又用石锅炖了锅鲜鱼汤,没有盛汤的家什,我便直接将石锅端上了桌。 扑鼻的鲜香味袭来,令人食指大动。 我招呼着大白坐下,他皱了皱眉,思量片刻,终还是像我一样席地而坐。 因从未喝过酒,我也不晓得什么酒好喝,便从大白的山洞里随意搬了几坛,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兴冲冲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酒盅,是我今天无意在山洞中发现的。 我在几坛酒上打量了片刻,随即便想随手拿一坛。刚想拿起,被横出的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打断,我疑惑的望向大白,他只淡淡的说了句:“可曾饮过?” 我摇了摇头。 听闻此话,他起身离去,片刻,手里携着一瘦长白玉瓶而归。隔空抛给给我,淡淡说道:“清酒,不烈。” 接住玉瓶,我心里划过一丝暖意。这大白,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有的时候还是有点会关心人的。 拔开酒塞,一股淡淡的酒味袭来,还参杂着一丝清甜。 我伸出舌头蘸了蘸,淡淡的,像白水一样,我又饮了一小口,嗯~~柔和的液体滑过舌尖,润润入喉,自有一股果香中带着一丝甘醇的味道慢慢渗入五脏六肺。 嗯~~~不错不错,甚合我意。 砸吧着嘴,我又饮了一大口。 “酒劲虽不大,但也不可多饮。” 我抬头,大白正夹着石桌上的小菜放入口中,根本没有向我这里正眼看一下,若不是此处只有我们二人,我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对我说的话了。 刚想说点什么时,大白却先开口:“手艺不错。” 虽只有一句,且只有四个字,但飘入我耳中却让我受用无比,还有点些许的小欣喜。 “喂,这是你第一次夸我耶。”其实何止是第一次夸我,与他相识这几日,他主动与我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啊,今天居然能主动夸我,实是难得。 我将面前的酒杯斟满,端起后,兴冲冲的对大白说“为了庆祝这一时刻,咱俩干一个。” 大白缓缓执起面前的酒杯,隔着石桌朝我微微拱了拱手,随后在袖袍的遮挡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啧啧,喝个酒也如此优雅,我可学不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乾坤袋(一) 自上清霄府以来,我很少做过梦,更别说关于大咸山的梦境。 可昨晚,在梦里,我又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大咸山。 彼时,我还是未被师傅带上天庭c得师傅点化的香薰草。 一人,哦,不,一草形单影只的生活在大咸山内。 是夜,白日出没的野兽都已安睡,提心吊胆了一天的心总算得以片刻放送。 我舒展腰肢,疲惫的从原身内走出来,但因修行不够,也只是化为淡淡人影在外面待上片刻,若时候过长便会心神受损,就算不被那些盯着我修行的野兽吃掉也会命不久矣。 香薰草与别草不同,天生仙体,只是虽有仙体,但却因体质天生寒弱,无法自行修行,是以自我保护力极低,是很多野兽垂涎的目标。 只有我还算幸运,因长在一块孔雀石的下面,地处隐蔽,不易被发现,才活了几十年。 不幸,昨日被一兔精发现,咬了我一口,令我元气大伤。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那兔精本可一口将我吞下,只是不知为何,在我已看见它那血盆大口时,兔精却突然哀嚎了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伤到,我一晃神,那兔精便早已不见踪影。 我本以为是有人对我施以援手,却见周围荒无一人。 大咸山地质恶劣,难存树木,若真有人根本无法藏身,我想,也许是那兔精刚刚成精,还未修炼过深,是以对我这仙体难以吸收,才得以让我侥幸逃过一劫。 我坐在孔雀石上,查看白日的被兔精咬伤的胳膊,那兔精的牙齿应是有毒性,只见那伤口处已隐隐发黑,若真找不到解药,怕是毒性会越侵越深。 唉,只可惜,这贫瘠的大咸山内哪有什么可解毒性的药草呢? 我扶着头,只觉得精气神大不如从前,才出来一会儿便甚是疲惫,看来毒性已悄然在我体内发作了。 我实在支撑不住,便又回到了原身,希望若能但多修养修养,兴许能把毒性自行化解。 只是梦中的梦中,似是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盯着我,那眼神清冷,令人觉得不寒而栗,我本想睁眼瞧瞧是谁,但因实在是太疲惫了,便又沉沉的睡去。 待我再从梦中醒来时,却觉身轻体健,毫无不适,那伤口处也早已结痂,明显好转的迹象,我心下大惊,这香薰草不愧是天生仙体,果真能遇险化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再从梦中醒来时,只觉头脑昏昏,硬撑着做起来,感觉到浑身乏力。 想着昨晚做的梦,心里有点纳闷,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才将前尘往事勾起吧。 一旁的小白被我惊醒,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后,蹭到我怀里。 我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小白,昨晚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回来的?” 小白在我怀里哼哼了了几声,随即抬头赐予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眼神,我还是第一次在小白的脸上见过。 “怎么了?干嘛?我昨天出糗了吗?”谁料小白根本就不理我,直接潇洒的跳下床,溜达到屋外去了。 这个小白,才几日,便越来越喜欢给我脸子看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长得这么可爱的份上,饶过你了。 我拖拉着脚步走出屋外,从小溪边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嗯,凉凉的溪水拍打在脸上很是舒服,也让头晕脑胀的我感觉到一丝舒适,思绪好像也慢慢清晰了起来,昨夜的情景似乎也回想起了一点。 我记得好像大白不让我喝那么多,可我觉得那酒入口清甜甘醇,口感甚好,所以从未碰过酒的我将那壶酒都一饮而尽了。 然后然后,微有醉意的我激情豪迈的吟了一首诗,依稀记得那首诗是我从凡间的一本诗集所阅,因喜欢词中的不拘礼数,豪放不羁的意境,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 只不过,看在大白和小白眼里,只当我是发酒疯吧,怪不得,刚刚,小白看向我的眼神如此不屑。 哎呀隐约感觉到有一丝尴尬 不过,还好,我一向自持脸皮厚,出这点丑算什么?不算什么的。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情大好,心情一好肠胃也好了,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吧。 掀开藤蔓,走出外面,才发现已近晌午。 阳光柔和的铺在结界中,空中间或飘来一缕不知名的檀香,令我身心极其舒畅。 不过,我的好心情在下一刻就被破坏了!! 因为我看见,在不远处一颗千年的古杉树下面,有几头小野猪正在那里围着一堆东西打量。 我怎么越看越是感觉那堆东西如此眼熟呢? 在瞥见里面一个青色的东西时,一种不详感涌上了我的心头,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慢慢的凑近,想一探究竟。 地上杂七杂八的散落着各式东西,有我用来做饭的调料瓶,还有我自小把玩的各种小玩意,以及我那淡青色的织锦面料的亵衣。 我慌忙掏向衣襟内兜,果不其然,乾坤袋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我自己反应过来,身子早已冲到了那大榆树下。那几头小野猪正在悠闲闲的吃着地上散落的点心,见我如此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个个都受惊了一般四下散开。 可是刚巧,其中一头棕色的小野猪在逃跑时正好将我那衣服的一角挂在了耳朵上。 小野猪估计也是感觉到不对劲,跑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想将那衣服从耳朵上弄下来。谁料,那小野猪许是方向感不强,那衣服非但没有弄下来,还在耳朵上打了个结。 我在不远处看着真是又气又急,本想跑上去助它一臂之力,谁料头顶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声。 这声嗤笑声声音虽不大,但却令我从后背直升起一股热气,这股热气由我背脊直冲上头,涌到我的脸颊,令我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羞愤之意。 这里只有我和大白二人,这声嗤笑声不用说,定是他了。 我虽脸皮极厚,但被他看见这幅场景,尤其那属于女人私密的闺中之物,我那仅有不多的小女子的羞涩之意也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 我慢慢抬起头,向树上看去。 果不其然,那斜倚在大树上的悠哉悠哉看热闹的不是大白又是谁? 阳光被稀疏的树叶筛成淡青色斑驳影子,跳跃在他那被淡紫色的丝巾皖起的冠发上,一身楝色的长衫更是衬得他风姿绰约。居然被他看见我的亵衣,真是羞死了! 但很快,我刚刚的羞愤之意在望见他手中把玩的物件时消失不见,我的乾坤袋,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大白的手中,似乎是在告诉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但最最可气的是,那罪魁祸首此刻居然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样子的看着我,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歉疚之情,这更是气得我咬牙切齿。 “你就不想解释些什么?”我尽量强压怒火,平心静气的问道。 “你是说这个?”大白扬了扬手中的乾坤袋,又把目光投向树下那一堆狼藉:“还是说那个。” “我都想听听。” “好啊。”大白站了起来,从树上行云流水般的飘了下来,落在我面前,脸上居然露出一副心情很舒畅的样子,真是难得啊。 “这个乾坤袋怎么回事?”我暗暗的咬着牙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温和。 “捡的。” “那那我那堆东西呢?” “我扔的。”他风轻云淡的回应了两句,却令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接什么为好。 “你你你,这个乾坤袋明明是我的,你捡的??你从哪捡的,你这个小偷。”我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可随即便有点后悔,万一这话他不受听,打我可怎么办? “哦。”我的担心是多虑的,大白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似乎就准备着这么应下了小偷的称谓,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套路?? “你别走,”我拽住了他的胳膊,“把我乾坤袋还给我!” 这可是师傅亲手给我做的,上面的香薰草是我那从未做过女工的大师兄一针一针给我绣上的,虽针脚拙劣,可意义非凡,我可宝贝的紧!怎可拱手让给他人! “不给。”大白回答的很是干脆,还直接将乾坤袋大剌剌的塞进了他的怀中。 “凭什么?” “我喜欢。” 看看吧,看看吧,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我可真是闻所未闻。 可是偏偏我对这人还丝毫没有办法,我怒目以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你脸皮可真是厚。”??诶?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细想一下好像是大白以前讽刺我的。 此言一出,大白转过身,清冷眼眸中射出丝丝幽暗寒光, “小偷c脸皮厚,你今日骂我骂得可真是过瘾。”他不急不躁的慢慢说道。 只是虽语气不轻不重,不知怎的却令我身上慢慢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谁叫你强拿别人东西还不还。”话虽这么说,可我明显感觉我的气势弱了下来,真是没用啊,南极了了。 大白悠悠的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乾坤袋,目光落在袋子上面的绣花:“此为何物?” “香薰草啊,你没见过?” 大白摇了摇头,神情中添了一丝疑虑,难得有能在某方面强过于他,我心里添了一丝自得。 “此草只在凡间偶生,虽天生仙体,但自我保护力极低,是以很难存活。你没见过呢,也不足为奇,只是以后要多读点书才是。” “香薰草。”大白轻声低喃了一声,根本无视我话语中的讽刺之意。 他的神情中似在深深的考量c思索。奇怪,这平平无奇的香薰草何以引得这一向目无一切的大白如此在意? “何以绣得此草在乾坤袋上?”大白盯着那图案,轻轻说到。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的原身就是此物。当然,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只是看着好看,胡乱绣之。” “胡乱绣之?”大白朝我投来一丝狐疑的目光。 “嗯。” “哦。”大白应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即是随意绣之,看来此物对你也不是很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乾坤袋(二) “你什么意思?”大白这话,我怎么感觉好像要掉入某个陷阱似得? “没什么意思,即不重要,那还是送给我吧。”还没等我出口阻止,大白已将乾坤袋放入掌心,下一刻,我便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乾坤袋被一股蓝光所罩,蓝光一瞬既散,我的乾坤袋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大白,竟然将我的乾坤袋用法术收了起来,这叫我从何处去找??? “你,你你刚刚明明说我告诉你那草为何物,你就还给我的。”我此刻着急的恨不得扑到大白身上,把我的乾坤袋扒拉出来。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大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斩钉截铁的写了两个字“无赖”。 “你,你说话不算数!你太过分了。你这个死大白,我跟你拼了。”我气从心起,挥起胳膊就向大白挥去,结果,毫无悬念的,还未等我挨到他的衣角,我的胳膊就在半空中被定住了。 这个大白,就仗着自己会法术,恃强凌弱,师傅啊!!师兄师弟!!谁能来替我报仇啊。 “那个畜生,你唤它小白,现在又唤我大白”大白在我身边不紧不慢的踱着脚步,说话也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蹦出,但却令我心里一凉。 坏了,刚才一激动,竟不小心把他的外号喊出来了,今天我可真是要倒霉了!! “这是不是说明?你把我和那个畜生相提并论了呢?”大白停在我面前,一对俊目淡淡的盯着我。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呵,不是,你想多了,其实呢,我是觉得,呃咱们两个本身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所以,这样叫你,比较亲切,对,亲切,拉近距离嘛。” “哦,这样?”他挑了挑眉。 “是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哦”大白意味深长的拉着长音,就在我以为他信了的时候,人家直接一个扭身就走了。 “喂你干嘛去?” 从从容容的声音从前方飘来:“我得考虑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为何我听着他的声音中有一丝戏谑???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还不待我出口抗拒,他的话语又从前方随着微风飘来,“禁锢半个时辰就能自动解开,另外,我饿了,”已走至藤蔓墙的大白的停下脚步,扭过头从容不迫的盯着我说道:“你昨晚拌的那个野菜还算颇具风味,等会再做一次吧。” 是我看错了吗?他居然嘴角噙着一丝笑容,虽只一瞬间,但却真真实实的落入我的眼中。 错愕中,他已掀开藤蔓,迈步进去,潇洒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回过神来,有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有没有?????有没有????? 气死我了,真的是气得我的修行都要毁掉一大半!!!! 可偏偏,明明是如此被他压榨,却没得半点法子,只能在这里像个木头一样干受着,哎呦,我的胳膊啊,我的腰,酸意蔓延至全身,更令我对大白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层。 不过,还好,我还不算孤独,那几个小野猪见我此状,居然一个个都大着胆的又回来了,所以,很好,我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那里悠哉悠哉的享受着我的点心,更别提里面还有个穿着我亵衣的野猪。 “小白!!小白,你在哪???”我凄惨的叫着。 这个小白,一大早就不见踪影,若是小白在这里,虽说打不过大白,咬他一口也是好的。 对,咬他,我在脑海里幻想着我此刻一口口的啃咬着大白,头一口就要先把他那总是云淡风轻的一对眼睛咬下来,对,没错,就是这样 我闭着眼睛过瘾的想着大白被我欺压的哀哀直叫的场景,似乎心情舒畅了一点。 待我睁开眼睛,发现小白正蹲在我面前,一脸错愕的盯着我,估计是被我脸上扭曲的表情给吓到了。 “小白,你可来了,我可被人欺负了。”我像见到亲人般诉起苦来,丝毫不管小白其实只是个小狐狸而已。 小白凑近我,在我身上嗅了一嗅,好像是在担心我又没有受伤。 “没关系的小白,我没事,就是暂时被禁锢了。” 小白在我腿上搭起双腿,抬高嘴巴想舔舔我,似乎是想安慰我。 “没关系,小白,不用担心的,我好的很。”还是我的小白最会温柔疼人。 小白见我无恙,似是放下心来。紧接着它又走近那群野猪,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看样子是想把我的东西夺回来。 那些野猪数量上占着优势,身形上也比小白庞大,自是不把小白放在眼里。 小白见此,眼露凶光,猛地吠叫着冲上去咬住了其中一头野猪的脖子,那野猪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四个猪蹄拼命的挣扎着,只可惜小白咬的正中要害,那小野猪还不待反应过来,已四脚朝天,命丧黄泉了。 其他野猪见状,眼神中露出惧意,一个个的扭着屁股“突突”的跑开了。 只不过,小白拦在了其中一头小野猪面前,没错,就是那头顶着我衣服的野猪。 小白眼神冷漠的盯着它,那小野猪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挺着个胖肚子瑟瑟发抖。 小白凑上去,用嘴将我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叼了下来,那小野猪估计以为小白要咬它,还未等小白冲到面前时,已吓得瘫软在地上。后来又见小白似乎只取衣服,无伤他性命之意,慌忙站起来,迈着小粗腿‘吧哒吧哒’的跑开了。 小白叼着我的衣服,细心的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我心内既感动又自豪,我的小白真是能干。“小白,你可真厉害。” 小白摇了摇尾巴,又躺在地上惬意打了个滚,对我的夸奖显得极为受用。我被它逗得咯咯直笑,唉,还好,在这结界中有小白一直陪着我,若不然,只有那石头脸,日子可就难挨了。 半个时辰后,自觉身上慢慢放松了下来,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果是禁锢解除了。 本想禁锢解除了,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找大白算账,可是自我掂量了一下,唉还是算了吧。 不仅不能报被禁之仇,我现在还得非常自觉的去给人家去山上采摘野菜c做饭,打又打不过,只可委屈求全了 为何感觉和大白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久了,他越来越爱欺负人了。要照如此这般发展下去,不知道后面有什么苦头要吃唉,不知这结界何时才能解开啊?? 摸了摸颈上的回音哨,还好这个没被大白看见,否则依他爱抢东西还不讲理的性子,难说回音哨会不会被他抢走。 前日我实在好奇,试了一下回音哨,但却发现这回音哨被这结界法力所挡,无法发挥其作用。 算起来,在这结界中算也待了十几日,了错在外面不知道该怎么着急。他性子鲁莽,又爱冲动,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一边摘着野草,一边想着此烦心事,只觉心里越来越急。 都怪大白,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困在这结界中,想着想着,越来越气,直把脚下的野菜当作大白,狠狠的揉虐了起来,越采越是带劲。 待我再看向篮子时,早已摘了慢慢一筐,吃上几顿也吃不完。 慢悠悠的走下山,夕阳的余晖早已铺满整个结界,连小白身上都似罩了一层粉红色的轻纱般。 微风似葱葱玉指拨动了河水,似平镜的河面荡起了几丝回波,如丝弦之声般柔柔的蔓延开来,如此美景,令人陶醉,当然,如果身边没有煞风景的大白就好了。 晚饭赶在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前出锅,香喷喷的烤野猪腿,清爽的小菜,又做了一个鲜菇汤,虽菜肴不多,但一天未吃饭的我早已食指大动。 不过秉着饭桌礼仪,我还是耐心的等着大白坐下才肯开动。 小白将大白从屋里引了出来,强取豪夺我东西又害的我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悠悠的走至石头前坐下,一脸平静,脸上丝毫没有露出愧疚之情。 大白打量了下饭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的油滋滋冒着光的野猪腿:“看上去不错。” 他的口气怡然自得,令我听在耳朵里更是不受听。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白日积攒的怨气又复心头,恨不得他此刻筷子上夹得那块肉被我掺上了毒药才好,说不定他死了,这结界就自行消失了,我也能出去了。 想到此处,我心头一惊,自上清霄府得师傅教导要修善身,又以每日翻阅经书,皆得教化,是以要有善心才为大道,与人交善才不致于迷失心性,也不枉白担了个神仙的名号。何以与这大白相处这段时日情绪如此易怒? 想到此处,心内不免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可望见大白仍旧一副云淡风轻,不免令人气愤,只得低下头心里默诵《阿吒婆呴鬼神大将上佛陀罗尼经》中的“灭诸恶毒离诸苦恼。王难贼难怨憎之难”,以求消灭心里的不善念想。 我正心内默念,头顶又悠悠传来一句:“你晓不晓得一件事?” “什么?” 大白又夹了一口青菜放入口中,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结界啊有个毛病,若是这设立结界之人死去,这结界非但不会消失,反而这结界上附的法力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什么意思?” 他夹起了一块茶树菇,“所以呢,你定要细心挑选食材,要不然,毒死了我,你怕是一辈子要困在这里了。” 我打了个嗝,堆起笑容:“不会的,不会的,咱么是好朋友嘛,我怎么会起如此恶毒之心。” “嗯。”他似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望着大白,心里敲起了小鼓。 这家伙,怎么像是看透我心思的样子?听说上古有种心法叫做窥心术,不过那个法术早在上古时期,随着一帮老神仙的羽化失传许久了,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晓得啊。 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大白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淡蓝色的手帕擦了擦嘴,似解我我心中疑惑般说道:”你那眼神恶狠狠的,只恨不得将我打个魂飞魄散,任谁也能看出来。“ ”有吗?“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只得讪讪的冲他笑了笑,装作低下头拨弄着眼前的饭菜。 待大白心满意足的吃饱转身离去好久,我才回过神来一个问题,明明是那家伙错在先,我还辛辛苦苦为他做饭,怎么到头来好像犯错的人成了我似得。 这个问题让我越想越是郁闷,郁闷之下,我和小白把桌上剩的那烤野猪肉全都风卷残云般消灭了。 “呃。”我打了个饱嗝,烤肉真好吃啊,莫名其妙的心下也舒畅多了“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偷窥?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醉酒导致白天起的太晚的缘故,本已上床休息的我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 小白也被我折腾的无法安心入睡,干脆直接耍赖般躺在了我的脸上,似乎是让我别乱动。 我从脸上将小白拽下来本想好好教训它一番,它却只是瞪着一对大眼睛含波带水的看着我,直看的我把它箍在怀中揉捏了好一会儿,谁叫它这么小就会放电。 一番打闹后,我的睡意更无。便穿上鞋走出隔间,想去木屋外欣赏下夜色,小白也利落的跳下床,扭着屁股跟在我身后。 走出隔间,却见外屋只留一个空荡荡的藤椅,并无大白。 深更半夜的,这家伙跑哪去了?是不是又去他那山洞看书饮酒去了? 好奇心作祟,我跟小白来到大白藏经书和美酒的山洞,却见那几个洞中均未见大白身影。 莫非不在这里? 正和小白想转身离去,去别处寻寻看时,我却听到山洞深处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这山洞里有好几个岔道,我怕迷路,本不想进去。这会儿估计因为太过无聊,便循着水声,摸索着走进了其中的一条岔道。 越往里走越是感觉到阵阵暖意袭来,待走到尽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竟藏着一个天然的温泉。 温泉的氤氲热气似为这小山洞蒙上了一层薄纱,令人无法真真切切的看清洞内的情形。 但虽如此,在那朦朦胧胧的薄烟的掩盖下,我还是一眼瞥见了,此刻正靠在温泉石壁上闭目养神的大白。 他的头发不似白日般束在头顶,而是披散在肩背上。 一缕潮湿的发丝贴在他的脸庞,勾勒出他的脸型。尤其那一对眉眼,在雾气的笼罩下,比平时显得更加立体,恍神间竟令我产生错觉,仿佛眼前并不是真人,竟像是一个精致的蜡人。 虽平时日日与大白相处,早已晓得他长得甚是好看,可在此下,此情此景中,这略带魅惑的场景还是令我不由喉头一紧,随即心里扑通了起来。 罪过,罪过 虽说食色性也,但我作为一个修炼了千年的神仙如此乱了方寸还是极不合适的。 我慌忙躲在一块大石后,心里又默诵了一遍《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才觉安稳下来。 自知偷窥人不好,更况呼男子洗浴之事。 我本准备携小白偷偷溜走,一扭身却发现藏身的大石旁搭着大白的衣袍,虽他衣服一向好看,但吸引我的却他衣襟中露出的一物。 不是其它,正乃我的乾坤袋是也!! 乍然见此物,我心里又激动起来。 我偷偷又瞥了一眼大白,他依然禁闭双眼,估计被这温泉蒸浴的早已睡着了。 天时地利,这时候真是个好时机啊。此时不偷?更待何时? 打定主意,我向小白“嘘”了一声,小白明白我的意思,乖乖的在一旁卧下,不出一点动静。 我又瞥了一眼大白,在确定安全后,便蹑手蹑脚的向他衣服的方向走去,其实也就几步远,偏偏走得我提心吊胆。 大白的衣物散发出一股隐隐的清新味,应为紫檀香,这家伙,看起来还挺讲究的嘛。 我轻轻的将乾坤袋从他衣襟内抽出,禁不住内心激荡。 我的乾坤袋啊!!虽与你仅分别一日,但却深牵我心啊!! 乾坤袋到手,我深知不可多逗留。正当我准备将乾坤袋塞入衣袖中然后偷偷溜走时,乾坤袋却突然从我手中挣扎起来。 我没防备,竟一下子脱了手。 乾坤袋晃悠悠的飘到了半空中,还不待我伸手去够,乾坤袋已慢悠悠向我后方飘去,然后,安静的落到了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中。 我的视线由那只手掌一点点的向上移动,不出所料的撞进了一双清冷的眼睛中。 “呵,呵呵。”我谄笑着,令自己脸上尽量浮现点笑容。 刚刚望去,明明已沉睡的大白,此刻正一手撑在石壁上,一手把玩着手中的乾坤袋。虽是目无表情的看着我,却令我身上起了一层细碎的鸡皮疙瘩。 “你,偷东西?”清冷的男声回荡在山洞中,传来隐隐的回声。 “我,,,我,,,没有!”我挺起胸膛说道,我自己的东西,何来为偷!!! “哦。”他气定神闲的换了个姿势,“那你在此处,便是偷窥我洗澡了?” 听闻此言,我的脸蹭一下红了,细琢磨了一下,也是,此情此景下似乎的确有点大白说的那个意思。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只是碰巧路过。又看见你衣服,所以我才哪知道被你发现我,我,,我,,”胡言乱语的狡辩了几句,自己都觉得毫无力度可言,到最后,我索性豁出去了:“对啊,我就是来偷,不对,不对,我是来拿回我的乾坤袋的。” “哦。”大白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又慢条斯理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你,抓紧把我的乾坤袋还给我!!”豁出去了,反正都处在这种境地了。 “不还。”大白从嘴里很是干脆的蹦出两个,随即又不再说话,似是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样子。 “你!!” 虽不是头次见他无赖的模样,但我还是成功被激怒了,如此无耻!!!我今天一定得把我的乾坤袋要回来才行! 虽大白此刻是露出水面大半个上身,但此刻面对他,我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之心,恶狠狠的盯着他,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这时,我眼睛一撇,突然看见挂在一旁的大白的衣袍,一计猛地涌上心头! 我在心里快速的掂量了一下,虽女孩子用这计不太体面,但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了。 说做便做,我一把掳过大白挂在石头上的衣物,紧紧的抱在怀中:“我告诉你,你今天若不把乾坤袋还给我,那你就别想穿衣服了!!”我就不信他还好意思光着身子出去不成?? 我说的斩钉截铁,大白慵懒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我怀中紧紧护着的衣物,下一刻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斩钉截铁般说道,可是他的口气,似是根本不惧怕我的威胁。 我又认真的考虑了下兴许大白就是脸皮厚,敢当着我的面也裸着出来的可能性,可我活了这快两千年,从未见过这种不知廉耻之人。 不会的,不会的!!我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大白双手撑开,仰靠在石壁上,双眼微咪:“你该不会是故意用这招,好为了光明正大的看我的身体吧。” “你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说出这话而怎么能丝毫不觉害臊。”我双脸涨红,嘟着嘴极力辩解着。“不跟你多废话,你就说还还是不还。” 不知为何,听闻此言,大白倒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起来,直看的我心里发毛,那本来气势汹汹盯着大白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别处,这是怎么了?被他这样盯着,越来越热了。 半晌,大白开了口:“不还。” 话刚出口,他本来半仰靠在石壁上的姿势随即坐了起来,不对,我怎么看着他的样子,净像是要从水里站起来,他此刻,可是裸着的啊。 “你要干嘛?”我惊讶的喊道,可大白根本就不搭理我,也不准备回我的话,只是上半身已快全部露出水面。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急急的闭上眼睛,然后认输似的将衣物往身前一递:“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耳旁似乎传来他轻不可微的笑声,手上一轻,他将衣物拿了去。 我慌忙转过身,摸索着石壁踉跄着走到洞口,然后抱起小白后急不可耐的的冲了出去。 直到冲出山洞,触得夜色中微凉的空气,心里才稍稍有点平静。 我双手捂着我通红的脸,心里想到:完了完了,南极了了。你打又打不过他,比厚脸皮也比不过,看来只要与他在这结界中,你是注定要受他欺负的了。 是不是上天看着我以前在清霄府活的太过滋润,才会安排这么一个极品大怪胎来磨练我? 师傅以前总说我虽修炼成仙,但其实自身心智还未真正开化,总该经历一番磨练才是。该不会我经此劫后,就能真正开化了吧。 我及其郁闷的想着,深深的觉得这短短十几日过得极其窝心。 更悲催的,自那以后,我发现,那大白使唤我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使唤的越发娴熟起来,明摆着知道我对他毫无反击之力。 另外,我十分怀疑大白以前在家就是个公子哥,仆从成群,不然何以使唤人使唤的如此顺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你果然是要非礼我 是夜,子时。小白已在我身旁呼呼大睡。 我轻抚着小白,心里纳闷的想着,何以一个狐狸打鼾打的如此至响??吵得我虽已困倦十分却奈何睡不安稳。 轻轻为小白捏好被角,我便穿好鞋轻手轻脚的下床了。出来隔间,屋内并不见大白,走出木屋,向四处打量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他该不会是又去那山洞里洗澡去了吧??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涌出那日大白那一幅“春意盎然的湿身图”,令我深觉若自己生个男儿身,岂不是也是一个登徒浪子? “在找我?”冷不丁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循声望去,原来大白此刻正高居屋顶呢。 “半夜三更偷偷溜出来,怎么?你该不会是又想去偷看我洗澡吧。”大白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揶揄。 “你想太多了!”为掩饰心思,我撅着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正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词能反击时,一向不爱笑的大白竟突然笑了一下。 那笑意,自嘴角蔓延至眼角,好像令整个夜色都亮起来,似乎连天上挂的那半弯残月的清辉都遮了过去。 我不由愣了。 认识他这么久,却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真心的笑容。 “你笑的真好看。”我喃喃说道,随即便在心里暗暗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一碰见他就爱说傻话呢? “你夸人的句子也真词穷。”他笑意敛去,又恢复了一副石头脸,但却不似往日般那般令人难以靠近。 不,应该说,和大白相处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并不如初识时那般疏远了。 只是下一秒,我突的飘到半空中,还不待反应过来,我已坐在了大白身旁。 “吓我一跳。”我轻抚着胸口说道。 大白见我慌手慌脚的样子,嘴角又似有若无的扯了一下。 这是又笑了么?这家伙,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到了屋顶,才瞥见旁边散落着几个白瓷酒瓶,哦,怪不得他今天举动有点反常,怕是早已喝多了吧! 就像我那天晚上一样,喝多了看什么都很顺眼。唉,我刚才还自作多情以为是我们两个之间距离拉近了。 正想着,一个东西落入怀中。 我拿起一看,原来是我的乾坤袋! 我吃惊的额望向大白,他却像是什么事没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喝着酒。 这家伙居然主动还给我了,看来他今天心情果然很好!! 我欣喜若狂的拿起乾坤袋左翻右看,失而复得的喜悦感涌上心头,之前对大白的怨恨早已跑到十三重天之上了。 因怕大白反悔,我连忙将乾坤袋仔细的收入我的衣襟中,想了想,不放心,又放入了我贴身的衣襟中。这样,万一一会儿他酒意大发,反悔跟我要回去的话,我就不信他好意思能去我怀里抢。 不过,连着前几日他洗澡那事仔细一想,此人脸皮之厚度已达到一定地步,若真想把乾坤袋反悔要回去,什么事情也是能做出来的,想到此,我双手紧紧抱怀,将我的乾坤袋护得紧紧地。 只是大白虽并未瞧我,却将我这一番小动作悉数收入眼底。 他向嘴中注入一口清酒:“既已还你,便放心。”我听闻此话,心里才算安稳了下来。 我心情大好,越发看着大白顺眼起来。 顺眼了呢,就不免想谈谈心。 “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想还给我了。”我拾起屋顶的落叶,在手心里把玩。 只是等了很久,大白也并未回话。好像我的话直接从他耳边拐了个弯擦过,未进他脑子一般。 就当我以为他又在发怪脾气,不愿理我时,大白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做过梦?” 做梦??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刚才的问话一点对不上嘛!看来大白今日果真是喝多了。 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一个喝多的人太过见识了。 可还未等我开口回答,大白却又自顾自的开了口:“梦见你去了一个地方。这地方,你从未来过,可却那么熟悉。似乎是对你很重要的地方。” 他的眼神幽暗,被酒意蒙上了一层轻雾,明明是在我身边,我却突然觉得他像是离我很远的样子。 只是他的语气虽漫不经心,却夹杂着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疑惑之调,似乎这梦对他产生过很大的困扰一般,这想法,居然令我对大白涌上了一丝莫名的心疼。 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斟酌一下,慢慢开口劝慰道:“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梦吗,本就无迹可寻。又或者那地方兴许是你小时候去过,却又不记得,在梦里潜意识中又回想起来了。” 大白单手撑头,略显烦躁的晃了晃头,一向见惯了他对任何事都仿佛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见他这样,我还是有点吃惊的。 我起身蹲在他身旁安慰道:“算了,不要想了,若是不重要的事想它也无用,若是重要的事日后定会想起来的。你这样伤神,即无用,对身体又有坏处,实不是聪明之举。不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一笑,也就忘了这些烦心事了。” 我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自认为这些话既贴心又暖心。 听闻此言,大白低头看向了我,眼神闪烁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堆起笑容,充满诚挚的盯着他,就在我以为他是被我温暖的话语所感动,下一句会说出一些什么,“你人真好,我之前不该那样作弄你”这样忏悔的话时,大白却极其干脆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离近了看,你果真长得很是难看。” 这话说的我一个措手不及,待我反应过来,已是万丈怒火。 我刚刚居然还心疼他,我看出来了,我脑子真是有点问题。 我“蹭”的站了起来,考量着下一步是该将大白一脚踢下去,还是掐着他的脖子问他有没有良心时,却忘了我怕此时是蹲在屋脊上,又加之情绪不稳,带的重心不稳,直感觉到脚底发滑,不受控制的向后趔趄了几步,然后身子直直向后跌去。 惊慌失措中,大白反应灵敏的拽住了我在空中乱舞的手,向他的方向一用力,将我拉了过去。待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趴在大白怀里,将他压在身下了。 夜色中,我的发丝零落的落在他的脸上,随后垂下去,与他的发丝落在了一起,分不清哪丝是他的发,哪丝是我的。 夜风灌入藤蔓墙内的小天地,我和他的头发似是有意识般的摇曳了起来,远看上去像是情人般纠缠在了一起,现出了一副旖旎动人的画面。 更要命的是,这样望着大白,闻着他身上散出清冽酒香,更令我眩晕,尤其是他那坚毅的薄唇,竟令我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你再不起来,我会以为你是想非礼我。”大白薄唇一动一翁,竟令我看的发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今天晚上又没喝酒,怎么倒像比他还醉呢? 我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刚撑起胳膊,手下一滑,却又重重的压在了大白的身上,不这回是他的唇上? 唇上????我瞪大了双眼,脑子又陷入一片空白。空白后,脑子便‘哄’得一声,像是有个天雷在脑海中炸开。 闭上眼睛稳定了下情绪后,我睁开双眼,竭力的想从震惊的思绪中抽出一丝理智来理一下身处的状况。在内心默默的确认了几次唇下的触感后,我终于接受道,我,此时此刻,的的确确是亲上了大白! 大白倒是不同,只是眸子中一开始涌过了一丝诧异后,便很快隐了下去,眼神中恢复了如常的浪静风恬。 我小心翼翼的将双唇他嘴上挪开,大白又悠悠的来了一句:“你果真是想非礼我。” 听闻此话,我又急又恼,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一个翻身后,果不其然,我掉下了屋顶。 还好,屋顶不是很高,地面不是很硬,我摔得不是很疼 我顾不上摔得厉害不厉害,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手脚并用的朝屋里‘哧溜’爬了进去。 待进得隔间,又“哧溜”钻进被窝,蒙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人虽逃离那个尴尬的境地,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却像走马观花似的不同在脑海里重复,我的心里此刻像被火烧火燎一般烤的炙热,直带的整个脸也热了起来。 “呼。”我从被窝里将头伸出来,大口喘着气,只觉得自己快要将自己闷死了。 不行,不可如此没有定力,对了,大师兄曾教导过我若心烦气躁时,可念清心咒,可清心定神,去烦止恶。 我坐起身,做打坐式并嘴里默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照见五蕴皆空,度,度”哎呀,平时背的那么顺的,怎么此时却背诵的如此磕磕绊绊,看来我的心此刻真是乱了,连清心咒都无法消灭平复心绪了。 索性干脆不念了,我抱膝坐在床上,小白早被我折腾的醒了,蹲在我面前,一脸探究的看着我。 “小白啊,我可真是丢死人了啊,可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说他会怎么想我啊。啊~~~~真是丢死人了。”小白歪了歪脑袋,似是听不懂我在讲什么。 “算了,算了,你也就是个狐狸,跟你讲你也听不哎呦,你干嘛咬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又惹到了小白,它张嘴就是气呼呼的咬了我一口,然后又扭着屁股自顾自的躺在被窝里背对着我不理我了。 怎么?是不是我刚才那番话伤了小白的自尊心了? 我苦笑了下,伸出手指头去戳了戳小白胖乎乎的屁股,嗯,手感不错,比之初见小白时,小白已被我养的长了许多膘。 小白扭了扭屁股,根本没有打算理我的意思,我便也没再打扰它,不一会儿被窝里传来呼呼的打鼾声。 伴着小白的打鼾声,我又陷入了沉思,脑子里走马灯般,不停过着这些日子与大白相处的情景,每每想到最后,也就是刚刚与大白在屋顶上发生的一幕,必要蒙被羞之好一会儿,如此重复几遍,我总算在天将明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结界消除 迷迷糊糊中,听得敲门声响起,可我昨夜睡得实在是太晚,睡衣朦胧中还以为是在清霄府大师兄又早早来喊我去早修。 “好师兄,你就让我多歇息一会儿吧。”我嘟囔着,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可那敲门声仍旧锲而不舍,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门上,弄得我心烦至极。 我不耐烦的从床上‘咕咚’坐起来,正想对门外的师兄吼上一句,待看见周围的摆设才猛然清醒过来,哪里是什么清霄府,我此刻还是在合虚谷底的结界中呢。 那门外敲门的是昨夜被我不小心亲上的大白!!! 昨夜之事,‘刷刷’涌上心头,我的瞌睡虫立马被赶得远远的。 在结界中这许多日子,他从未主动来敲过我的门,可经历昨夜那一事,我又怎么好意思去见他呢? 一想到这里,昨晚那唇下的触感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啊~~好尴尬,好尴尬啊!! 我干脆又蒙头倒下,将自己藏在被窝里,只当作没有听见。 逃避!!!逃避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此刻也别无他法了。 “蹬,蹬”叩门声不紧不慢的响着! 没听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在被窝里又琢磨了下,大白此刻喊我估计也没有其他事,肯定是差使我去给他做饭。 想来他如此将昨夜之事不放在心上的缘故,一是因为他脸皮极其之厚,二是依他的风度和做派,平日和其他女子这种事估计也早习以为常了。 但可我不一样,虽九重天上一向风气开化,可我从未经过男女之事,躲一躲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此自我安慰着,更是令我对门外的敲门声置若罔闻了。 叩门声又响了几声,便停了下来,本以为是大白放弃了的时候,突听他在门口似自言自语道:“果真睡的很沉,想来是看不到这结界封印解除之景象了。” 他语调很轻,却刚好能令我听见。 大白话音未落,我已从床上‘腾’的跳了下来,连鞋都未来得及穿,披头散发般的似利箭般“嗖”一下似冲到门前,打开门一个箭步蹦到大白面前,更是全然顾不上刚刚还十分困扰我的昨日屋顶一事,只一味拽着大白袖子兴奋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结界封印真的快解除了吗?” 大白眯了眯眼睛:“你不是睡得很沉?” “诶?你说神奇不神奇,我一听到你说结界封印解除,我“蹭”的就醒了呢。”我眨巴着眼睛看向大白,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大白径直抬脚向门外走去,一脸不想搭理我的表情很是明显。 “唉,等等我。”我慌忙跑进隔间穿上鞋子,顺便一把把还在熟睡的小白捞起,追在大白身后。 从藤蔓墙内出来,才发现外面早已变了天。 本来透明的结界发出隐隐紫光,和那日我还未掉入合虚谷底前,在半山腰瞧见的的紫光一样。 紫光愈来愈浓,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将结界内的万物都罩上了一层紫纱。 “好漂亮啊。”我望着漫天紫光轻轻惊呼道。 身旁的大白却似司空见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 我偷偷望了一眼大白,紫色的结界映衬下,带出了他眉眼中的一丝妖冶,衬得他脸部轮廓更是柔和。 若从结界出去,自此一别,不晓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了。 想到此,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像以前在章我崖上吃了一颗不太熟的酸李子一样,虽酸意也不是很浓,但那股感觉一直从嘴里蔓延至心里,让人心里很是不受用。 大白似察觉到我在注意他,将头扭了过来,我心下一慌,连忙避开他的目光,似是掩饰般,指向半空中说道:“你看,结界破了。” 那结界在正上方处裂开了一道缝隙,随后裂缝向流水般蔓延至整个结界。 紧接着,结界内轻轻震动了起来,连脚下的大地都能感觉到在微微颤抖,一些胆小的小动物吓得在结界内窜来窜去,寻找避难的地方。 小白也被这一状况吓到,在我怀里局促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我虽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想着身旁有大白,有什么状况应该都是他能解决的,也就安定了下来。 不一会儿,空中传来“咔嚓,咔嚓”似水晶体破裂的清脆声响,然后结界似大厦倾颓般轰然倒塌,结界体从半空纷纷落下,还未触及地面便已在空中消散不见。 周围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刚刚被吓到的小动物们一个个探出脑袋打量着周围,似在确认安全。 我有些不是很放心,跑到远处,在之前受阻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去触碰了一下,果然不再有任何阻力,结界解除了! 我望向远处的大白,高兴的喊道:“结界果然消失了呢,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大白没有接话,目光像是也在打量我这处。只是离得远,令我也看不清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确定结界封印消除后,首要的任务就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也就几件衣服,做饭用的家伙式罢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我犯了难待我兴冲冲的收拾完那些做饭用的瓶瓶罐罐时,一扭头,才发现蹲在不远处眼巴巴的看着我的小白。 他那一向似有水流般的大眼睛此时光彩有些黯淡,若仔细寻觅,还能望见一丝伤心和恐惧。 我走过去蹲在小白面前,摸着它的头柔声问道:“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一向和我亲昵的小白听闻此话没有回应,只是扭过身向远处走了几步,然后又蹲了下来,留给我一个孤独的背影。 我心里泛起疼惜的涟漪,其实,我又何尝舍得和小白分开呢?与它相处时日虽不多,但它可爱c俏皮的样子早已深深映在了我的心中,我早已将它视为一个可交心说话的知己,而不是一个宠物。 “要不小白,你如果舍得这里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我只是试探着问一下,毕竟我不知道小白到底舍不舍得此处。 只是话音还未落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早已撞进了我的怀中,直撞的我重心不稳,坐在地上。 小白似是高兴坏了,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停的在我脸上舔来舔去,直舔得我脸上都是口水,然后,一个扭身,蹭的钻进了我怀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刚刚那一脸沮丧的表情一扫而空,狡黠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我! 诶???这家伙何以变脸变得这么快??我怎么觉得刚才这家伙是在故意给我演苦肉戏呢??? 哎呀算了,我的宠物嘛,自然是要聪明点,会耍心机一点的。 只是我略带费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白,你若是照着这个形势胖下去,我可真真是抱不动你了。” 小白微闭双眼,作充耳不闻状。 待我收拾完东西,来到山脚下,才发现大白早已负手站立,似是等候多时。 虽心内不舍,但安慰着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还是冲着大白拱手作揖:“就此别过,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话出口就后悔,依大白的性子,他又会把我的话曲解成我厚颜无耻的还想再见他吧。 不过还好大白没有故意嘲讽,但也并没有接我的下茬,只是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怎么,你想自己从这里爬上去吗?” 我一愣,心里的确是如此打算的,结界已破,势必要从此处爬上山顶,我不知大白底细,自是从这就跟他分开的好,免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最主要的事,昨夜那一幕,他兴许不在意,我却一时半会儿的还是有点放不开。 见我点头,大白淡淡应了一声:“也好,你慢慢爬,想必你今天晚上“他停顿了一下,沉吟片刻后,极其真挚的说道:”明天早上前,你定会爬到山顶的。“ 听他如此戏谑,刚刚酝酿的不舍之情也去了大半。 “都要分开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好印象吗??还有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吗?”毕竟也是我第一个亲过的男人,往后漫漫岁月里,当我也成了一个老掉牙的神仙时,忆起往日年少时光,回想起这个小插曲时,总得知道这个人姓甚名甚吧。 大白斜身看了我一眼,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不急。”他口气轻缓,我却不知为何,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不待我想问明白,大白突然又冒出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本就迷糊,在结界待得这十几日,只知大约住了多久,若真是精确到哪日,我还真不清楚,便向大白问道:”什么日子?“ ”七月十五。” 今天是七月十五?鬼节吗?鬼门大开,恶鬼出行的日子? 可是今日便是鬼节,那又如何,大白干嘛突然告诉我这个? 大白见我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又似好心的提醒道:“你知道这合虚谷的南面方向是什么吗?”还不待我回答,他自言自语,似是心情极好的说道:“是酆都,今晚鬼门大开,也好,想必你晚上爬山也不寂寞了。” 酆都???不就是鬼都??? 他还未说完,我已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算了,不然我俩还是结伴而行吧。” 大白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看着我。 “我是怕你自己孤独!”我极真诚的说道。 “”大白扬了扬眉,似想说些什么。 “我脸皮还真厚,是不是想说这个?”不待他说,我早已将他的想说未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又想了一下:“被你骂脸皮厚骂久了,我怎么现在听这话倒觉得像是你在夸我?” 大白眯了眯眼睛,又皱眉看了看我怀中的小白:“你要带着这只畜生?” 小白在我怀里哆嗦了一下,我边伸手揉揉小白的软毛,边为小白正名道:“它不是畜生,是我的朋友。” 大白扭过头,似是懒得理我,半晌后又将手伸过来:“走吧。” 望着大白那白净修长的手指,我竟生出一丝扭捏。随即觉得自己此番作态实在是小女子做派,不太符合我一贯的作风,随即大大方方的攥住了他的手。昨日之事既他不提,我也便装作从未发生过就好了。反正思来想去,我也不算吃亏 和大白相处这么久,我脸皮果真是厚了一层 “好啊~~” 谁料到我刚刚将手放在大白手中,好字才刚出口,就已被大白提着‘嗖’的飞到了半空中,吓得我那叫一个花容失色!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适应了好大会,我才拍着胸口安稳下来,斜眼恶狠狠的的瞪了大白一眼,却瞥见他的嘴角藏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很肯定,他是故意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捉弄我,若不是怕他把我从半空中扔下去,我恨不得现在就狠狠的咬上他一口。 我低头望望脚下,虽这十几日是因为无法还被困在这里的,不过这里的一水一树都深得我意,如此一离去,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舍。 嘴里不由默喃出声:“也不知以后还有无机会再回来了。” 本专心御风飞翔的大白听闻此言,淡淡的撇了我一眼:“你还有点舍不得?” “自然。”我心情略失落,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事:“诶?你就这么来了,你那些经书和美酒怎么办?” “设了屏障。” “哦。”想了想,我又试探的说道:“看来这里是你经常来的地方喽,你到底为何要躲在这里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白扭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别急。”又是这两个字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隐约可见合虚山顶,我心里不由庆幸还好有大白相助,若不然靠我自己,就算用上法力也得八九个时辰。 对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提醒大白:“白日怕合虚山上大行者众多,等下快到山顶的时候,你我二人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待半夜警戒松懈的时候我们再出来。”若是贸然出现在山顶,跟那些侍卫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可大白似乎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根本就不睬我。直到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嗯”字。 虽然我总觉得哪里隐隐不对,但因担心等会到了山顶如何躲避大行者而太过紧张,我也就顾不得考虑了。 眼看快到山顶,合虚宫已映入眼帘,我轻轻拽了下大白大袖子,暗示他在宫殿后面降落下来。“那边那边,藏在那里他们定发现不了。” 只是接下来,发生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大白听了我的话后,毫无犹豫的c不带一点刹车的c身姿极其飘逸的携着我落在了合虚宫的正前方。 他猛不丁的出现,将宫殿两旁守卫的大行者吓了一跳,更是将我吓了一跳。 我看着四周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和大白的大行者,心下暗想:大白是不是又犯神经病了?还是他自认法力高,所以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那些大行者也只是呆愣着看着我和大白,竟没有一个人冲上来。 不是吓傻了吧,还是这合虚宫的行者本身就素质太低,平时看着如此森严戒备实则外强内干???竟被我和大白这么突然出现给吓傻了?? 只不过,接下来,更是意料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四周的行者齐刷刷的跪在了我的面前,一个个神情严肃:“参见君上。” 我果然没猜错,这些行者的确是被吓傻了,竟然把我认成了魔族的君上邢夜,不如趁他们这会儿脑子不清楚抓紧溜走。 诶???不对!!! 突然,一个大胆但貌似是事实的想法涌上心头。 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缓缓转身,只见大白正在我身后负手而立,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你是邢夜?” 大白轻笑了一声,话语似清幽之泉从口中流泻而出:“我不是你的老相好么?怎么?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我似被雷击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扯动嘴角苦笑了一声。 大白眯了眯眼:“抓起来。”一声令下,跪拜四周的行者一拥而上将我抓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掌 公子邢夜 合虚宫用来羁押犯人的浮罗殿内,大殿清冷,窗外冷月疏桐,唯有几个巡逻的行者在窗外走来走去,我扒着浮雕的窗棂可怜兮兮的求助道:“各位大哥,给点吃的吧,我已经一日未进米水了。” 行者们却似置若罔闻般,连朝我这里瞥一眼都没有,毫无怜香惜玉之风度,一个个像极了他们的主子。 小白在我脚下烦躁的蹭来蹭去,似也是被饿极了一般。我将小白揽入怀中,手指在它身上轻轻摩挲着。 一想到白天的那一幕,身上就如同起了鸡皮疙瘩般惊惧。谁能想到大白就是公子邢夜!! 虽我在谷底时便早觉他非一般人等,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如此深藏不漏!现在想想,在谷底时,我还对邢夜说我是他的老相好怪不得邢夜总是说我脸皮极厚,原来是意有所指。 我从怀中掏出回音哨,其实结界初破之时,我已感觉到怀中的回音哨隐隐发热,应是法力破除,挡在结界外的讯息才被回音哨接收到。 到现在,回音哨放在手心已经烫如山芋般,似是提醒我那传讯的一方此刻的心情。 躲在行者不易察觉的地方,我手一挥,回音哨中传出的讯息一个个缓缓贯入耳中。 “师姐,昨日的烤鱼一说你可当真,不若今晚你就给我送来可好?我还在老地方等你。”这应该是和了错分开的第二天,可怜的了错还巴巴的等着烤鱼,我那时早已坠入合虚谷的结界中。 “师姐,你为何不给我回话?”了错沉吟片刻:“你是不是觉得我饭量太大,不想分与我?”又沉吟片刻:“我这次少吃一点就是了。”一句话如此三停两停的才发过来,不由令我感叹了错对烤鱼的执着程度。 “师姐,为何还不回我?是出了什么事吗?若今夜亥时前,你不回我,那我就去找你了。”了错的语气掺杂着一丝焦急。 “师姐,为何还不回我?是出了什么事吗?若今夜亥时前,你不回我,那我就去找你了。”了错的语气掺杂着一丝焦急。再后几条,无非也就是了错寻问我到底在哪里。 他也曾偷偷潜入大泽苑,无意中听见众人都在纷纷议论我失踪,卿卿更是哭的昏天暗地,珍馐宫的众位也都扼腕长叹,说我人缘极好,厨艺又好,如此失踪实在是令珍馐宫失了一员大将。 但令人奇怪的有一件事,算来我在合虚谷待了少说也有十几日,了错的讯息只传了几天就停止,这却又是为何?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不详的预感,我失踪这些日子,了错必定心急如焚般的在天寓宫内搜寻,该不会是被天寓宫的行者发现给抓起来了吧。 越想心下越是不安,觉得此种可能性极大。 我思量片刻,挪到窗边,从窗棂中伸出手拽了拽外面伫立的一个行者:“这位大哥,费心向您打听点事。” 那行者目视前方,像是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入耳,我不死心,依然追问道:“侍卫大哥,这十几日,您有没有听说过这天寓宫抓了什么人啊?” “你。”行者总算是将头扭了过来,皱着眉看着我。 “除了我之外呢?有没有抓到一个长着翅膀的人,或者,是一只鸟?一只相思鸟?你知道相思鸟长什么样子吗?就是羽毛颜色很好看的那种”行者静静听我说了几句,懒得理我,随即一挥手,我眼前一暗,原来是那行者在外面将窗户关上了。 我抓了抓头发,站起身烦躁的在空荡的大殿里走来走去,想必了错找不见我的这些日子心里也必是如此焦急。 来回走了得有上百圈,只闻“吱呀”一声,殿门被缓缓推开,一戎甲行者似雕塑般伫立在门口:“君上有令,传你问话。” 邢夜找我?不会是现在就要给我算账了吧。 我一向听闻魔族折磨人的刑法最是花样繁多,我这次身陷囹圄,怕是在劫难逃了。 “小白,若我今天晚上回不来的话,你便自己想办法从后面的窗户偷偷跑出去,回合虚谷知道吗?”我背对着行者蹲下身,悄悄的在小白的耳朵旁嘱咐道。 小白紧紧的叼住我的手指,似是不放心我去。 行者不耐烦的在后面催促着我,我一狠心,从小白口中抽出手指,扬长而去,只是在关门的时候趁那行者不注意,偷偷将殿门虚掩了一道小缝,想必他们对小白的戒备之心不会很高,希望小白能把握时机偷跑出去才好。 出来关押的地方,几个行者便立马前前后后将我围了起来,颇有众星捧月般的架势。 一行人簇拥着,或者说羁押着朝邢夜所在的宫殿走去。倒也不远,不过百步的距离就到了,大殿门口正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写三个大字水光殿。 刚走到水光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你可真会算日子,她刚走你就回来了。” 咦?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过似得。 我正纳闷,那声音复有响起:“也是,她那辛世国离酆都如此之近,每年这时候就不太太平,你是算准了她得赶回去才回来的吧。”这时,我才将说话之人听辨出来,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息壤是也。 我心里涌起一丝希望,之前偶有听闻这息壤与邢夜的关系极好,两人极投脾气,如今这番情景,息壤会不会看在我与他同宗同族的份上,替我向邢夜求求情呢? 随即又觉得此想法的希望渺茫,息壤已入魔族上千年,就算是为了避嫌,他也定不会替我说话,不落井下石就已然很好了。 想到此,不由长叹一声,谁料,叹息之声还未落地,就听大殿内传来邢夜的声音:“谁在外面?”关着殿门他都能听见? 行者们打开门,将我推搡了进去。大殿里有三个人,邢夜,息壤还有立在邢夜身后的一个小仆从。 大殿正中央,缠黑玛瑙所制的宝座上,邢夜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袍,黑发用金丝发带束起,正微靠在扶手上,见我进来,表情虽无所动,却带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第一次见到以魔族君上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大白,还令我有点不太适应,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和邢夜套套关系,且要套的圆滑自然些。 想了半天,蹦出一句:“离那么远你都能听见我的声音,你耳朵真尖。”话必觉得似乎少点什么,马屁拍得少些火候,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跟狗耳朵似得。” 话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可已覆水难收,现下我就算将自己扇出原形怕是也无济于事了。 正暗自懊恼,突听旁边传来一声轻不可微的笑声,我向笑声扫去,不是息壤又是哪位? 身着一身青色长衫的息壤单手托腮靠在面前的长条几案上,待我扭头后看清我的面容时,他略一吃惊:“是你?”随即又扭头望向邢夜,一脸玩味的表情:“这便是你说的那个与你在合虚谷底独处了十几日且脸皮极厚的人?” 脸皮极厚??看来我是离不开这称号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称呼对于我实是实至名归。 “你们认识?”邢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音如深夜凉水。 息壤对上方微微额首:“之前在钟漓湖时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虽已察觉她为天族之人,但道法不深,想是搅不出什么大风大浪,出于好奇,便未管她。” 好一个息壤,简单两句话就把自己和我的关系择得一干二净,若他现在说自己不知我乃天族人士,邢夜必不会信的,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自己说出,别人倒拿他没法子了。 不过,我忘了,他面对的可是邢夜啊。他不算计别人就很好了,又怎么会让别人算计于他! “哦,”邢夜点了点头,似是不经意般对旁边站立的那个仆从说道:“佩尽,欺瞒君上,知罪不报是需受什么责罚来着?” 那仆从眉清目秀,看着像是万把的岁数,听邢夜问话,思量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回君上,据诸罪之刑史书记载,若犯欺瞒君上之罪,需受拔舌之刑,且需连受七七四十九年才算。” 见息壤惊恐的脸上带出一丝疑惑,那叫佩尽的小仆从极善解人意的解释道:“所谓拔舌之刑,乃是在每日清晨寅时执行,需先将受罪者四肢绑在受刑柱上固定好,然后将其舌头活生生的连根拔出,这还不算完,待到每日黄昏时,第一抹余晖照在受罪者身上时,受罪者的舌头又会再次长出,听闻舌头新长出的滋味比之拔舌的痛感有增无减,更是折磨人。如此每日循环,直到受够49年为止。”佩尽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心满意足的退到邢夜身后。 一旁的息壤已是有点坐立不安,张了张嘴,想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又合上了。 邢夜似乎很是满意佩尽的解释,斜斜靠在座位上,嘴唇轻轻瓮动了几下:”如此,那可真是委屈息壤使者了。“ 与息壤离得有三尺距离远的我,在此刻也能感觉到息壤忽的打了个冷战,他脸色一变:“邢夜啊,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心内暗呼,息壤好大胆子,居然直呼邢夜的名讳。 一旁的佩尽在旁唯恐天下不乱般的轻声提醒道:“直呼君上名讳,罪加一等。君上,您看要不要把七七四十九改成九九八十一。” “佩尽!!”息壤站起身,一脸阴森森的表情:“好啊,你现在给我落井下石了,前一段时间鬼族来朝拜,你看上鬼族一个女护卫而求之不得时还是我给你出的主意将那女护卫拿下的呢,现下却丝毫不念恩情了?” 那佩尽听闻此话,脸色变了变。 “你不是平素一向标榜自己是最忠诚的,怎么你主子丢了这些日子,你倒还有心情谈儿女私情?”息壤一番话轻飘飘的说出,佩尽脸色已变青白。 他偷偷望了眼旁边的邢夜,见邢夜一副云淡风轻看好戏的表情后轻叹了口气,但随即又跟息壤争辩道:“息壤使者,那几日明明是你劝慰我说这世上无人能伤害君上,要我不用过于担心,现下你又这样污蔑我?“ 听闻二人如此对话,我心下暗思,与邢夜相处这些日子,已觉邢夜是我所阅人中最为腹黑的,没想到这息壤也毫不逊色。 息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邢夜正了正身子,微微倾向一旁的佩尽,单手捂嘴,做出一副似乎窃窃私语的样子,声音却不大不小的刚好传到息壤耳朵:”他如此喜欢爆你隐私,看来你判他拔舌之刑是正确的。“ 佩尽得了护持,底气便立刻足起来。他瞪了一眼息壤后又向邢夜问道:”君上,那你看哪日开始执邢合适呢?” “嗯,”邢夜扫了一眼下方,“明日吧,省的息壤使者日日惦记着,寝食难安的。” “遵命!”佩尽站直身子,幸灾乐祸的脸上似乎浮现着几个字:“让你出卖我!” 被主仆二人在那如此算计,息壤此刻已沉不住气:“邢夜~~看在咱俩平时的交情上,你也不可如此对我啊。”乞声凄厉,令人不忍耳闻。 邢夜把玩着手上的碧玺扳指,不为所动。过了好久,才略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殿下眼巴巴看着他的息壤,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息壤,我记得你那里有一颗南海遗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麒麟兽 与邢夜这些日子虽不算多,但我极其敏感的察觉到邢夜心里此刻又是在浮现什么阴谋。 息壤听闻邢夜谈及南海遗珠,先是一愣,随后警觉的问道:“你想干嘛?”这警惕万分的口气和反应看来平时没少中过邢夜的套路。 “今天刚回来时,听佩尽说麒麟兽最近胃口不太好。”邢夜慢条斯理的说道,似乎还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麒麟兽?就是初见邢夜那晚时见过的那只神兽?他现在突然说这个干嘛?息壤却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吗?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邢夜没再说话,一旁的佩尽接到:“君上,我曾听说,那南海遗珠具有增气补血的功效,亦能开胃祛积食。” 话音刚落,息壤惊讶的瞪了瞪眼睛,随即痛心疾首,一脸不敢置信:“邢夜,你居然想拿这三届唯一的南海遗珠去给那个畜生开胃?你你你居然如此心病狂!!” 一直漫不经心的邢夜此刻眼神中突然射出一丝利光:“息壤,你今日骂我可骂得真是过瘾啊。” 息壤肩膀抖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语过分,随即露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邢夜,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不若这样,你看看,你有没有别的喜欢的,就是别打这南海遗珠的主意啊~~这可是我的心头至宝啊。” 心头至宝!!我心里暗呼一声,息壤这话可不该说,依我对邢夜的了解,息壤越是对这南海遗珠露出一脸不忍割舍的表情,越是让邢夜更加感兴趣。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腹黑c不讲道理c爱拿人取乐,简短来说,就是两个字‘变态’! 果不其然,邢夜听闻息壤的请求后,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我数三下,你自己考虑,一” “邢夜!”息壤焦急的口气令我万分同情他。 “二” “换一个,换一个别的东西好不好?“息壤似乎已经快哭出来了, ”三,佩尽,将息壤,”邢夜话还未说完,息壤这边已无可奈何的妥协了:“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拿便是了。”那万分无奈的口气真是令人闻者伤心啊。 息壤扭身,推门而出了,望着息壤远去的背影,我万分同情 “看戏看够了?”邢夜清冷的嗓音在殿内回荡,想着刚才佩尽所说的拔舌之刑,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息壤只是隐瞒不报就如此罪行,我一个天族的偷偷混入魔族,不知更会受些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本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道在现下这个境地该说些什么来保护自己。 “呵呵。看够了,看够了。”我极力扯出一丝笑意。 邢夜一副慵懒的样子,慢悠悠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是现在交代?还是一会儿用了刑再交代?”他口气平和,若只听语气,还真当他是在心平气和的和我商量什么事情呢。 我望向一旁的佩尽,此刻又摆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似乎是在考虑到底应该套些什么刑罚在我身上。 见识道刚才那一幕,我早无负隅顽抗的心劲,干脆老老实实的在邢夜的注视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从头诉来。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无非就是我为了偷历神丹而偷偷混入魔族,只是我一向嘴拙舌笨,将这一番缘故从头到尾直说到掉入合虚谷,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说的我是口干舌燥。 邢夜听完我这一番讲述倒是显得很淡定,只是在听闻我的原身是香薰草后神色似有微动,低声说了一句“怪不得你的乾坤袋上绣着一株香薰草,原是如此。”说完神情陷入沉思,联想到以前他初见乾坤袋上绣着的香薰草时便神色大动,极不像平日闲云野鹤的模样。 我虽好奇他为何对这香薰草一物如此感兴趣,但此刻此景,也只能隐忍不问。 但一旁的佩尽却早已瞠目结舌:“你为了你的师弟只身潜入魔族,实乃勇气可嘉。” 那佩尽本还想夸我点什么,一旁的邢夜眼风一扫,佩尽顿时察觉出自己话说错了,再看向我时已换了一番语调:“你个天族居然敢偷偷潜入我魔族中来,罪不容诛!我想想应受火刑!且无刑期,届时给你随意施个咒,困住你的魂魄,便能让你魂魄永生不散。只要你有存有一丝魂魄,便要永生永世的受着这火噬之痛。” 这个佩尽,长得一副眉清目朗,人畜无害的脸,说出来的话偏生如此令人心生颤栗。 邢夜听闻佩尽的一番话语,微咪了咪眼睛,似乎不置可否的表情,更令我心里哆嗦了起来。 息壤可以拿南海遗珠去求的免去刑罚,而我呢?我浑身上下有什么可以去换的。 更何况,刚才分明是邢夜本就想对那息壤网开一面,故意拿息壤打趣罢了,可是我呢,我除了与他在合虚谷同住了十几日的情分,又有什么能令他放我一马的呢。是每天为他做饭的恩情,还是不小心误亲了他的事情? 越想越是心乱如麻,更觉得邢夜这人喜怒无常,还记得昨晚在合虚谷的房顶上,他还向我倾吐他梦境一事的烦恼,虽也是酒后淡淡提了一两句,但这也算是朋友之间的交心嘛,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如此翻脸不认人,此时此刻看不出一点念旧情的样子。 脑子里正想着,殿门外却传来了行者的声音:“君上,有事禀报。” 邢夜挥了挥手,佩尽得令:“进来吧。” 殿门打开,一行者走了进来,衣衫不整,半边衣袍已发黑,透出一股焦味,似乎是刚被什么东西烧了一般。 那行者急匆匆进得殿来,向邢夜行礼跪下禀报道:“君上,麒麟兽又发脾气了。” 邢夜蹙了蹙眉,那行者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下邢夜的脸色又接着说道:“不知是否与这十几日未见君上有关,麒麟兽最近情绪一直不稳,前几日更是食欲不振。今日,饲官拿了它平日最爱吃的肉肴喂它,谁知那麒麟兽不知怎么突然耍起脾气,将那饲官的一条胳膊咬了下来。还大发雷霆,想从笼子中冲出来,属下带了两队行者赶过去才将麒麟兽制服,行者们也大都被麒麟兽喷出的火焰所伤。饶是如此,那麒麟兽还在笼中狂躁不止,属下道法有限,怕是那笼子困不住麒麟兽多久,还请君上出马。”那行者急匆匆说来,想必麒麟兽那边的情景此刻必然是一团糟糕。 我心下暗想,那麒麟兽乃上古野兽,道法卓然,自非一般行者所能降服。也就邢夜这怪物,拿着上古神兽当宠物养,只是那晚见麒麟兽时,我并没有觉得这个家伙有这么恐怖啊?真是奇怪! 邢夜想来也是很在意麒麟兽,听行者说完,缓缓起身:“去看看。” 我在一旁不由暗舒一口气,估计他们这一去就暂且先不管我了,哪怕就给我这一晚的时间,我也定能想办法偷跑出去。 我低头,心里算盘打的正响,从我跟前走过的邢夜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斜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把她带上。” 我还没分清什么状况,已有几个行者将我拥了上来,像刚才压着我进水光殿一样压着我跟在邢夜后面。 还未走近关押麒麟兽的场地,就已听得竹林中传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似乎是在告知众人此刻麒麟兽心情很是不好。 拨开竹林一行人进去,只见关押麒麟兽的场地上,几个行者正一边躲避着麒麟兽喷出的火焰,一边对关押麒麟兽的铁笼施法封印,只是麒麟兽法力太大,铁笼看起来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麒麟兽就要从里面冲出来。 说话不及,麒麟兽大吼一声,那铁笼果然“嘭”的一声四散开来,崩开的铁笼碎片重重的砸在周围的侍卫身上,行者个个口喷鲜血,看来是受了内伤,场面甚是惨烈。 麒麟兽冲破禁笼,更是怒目圆睁,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带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砸到地上。 众人惊慌,皆不知所措之时,只见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邢夜轻轻捏起手指,嘴里轻不可微的动了一动,一个淡蓝色的球体便从邢夜指中飞出,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麒麟兽的额头中间。 说也神奇,那麒麟兽刚刚还喧哗咆哮,但那淡蓝色球体一碰到它的额头,它却突然安静下来,身上耸立的毛发也慢慢的塌服了下去,身上戾气慢慢散去。 麒麟兽摇了摇脑袋,眼睛骨溜溜的在眼眶里转着,终于寻觅一番后将目光落在了邢夜身上。麒麟兽似是看到亲人般,一改刚才凶悍的模样,快步跑到邢夜身前,用额头摩挲着邢夜的下巴,嘴里还发出委屈的哼哼声,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白平日给我撒娇的情景。 邢夜伸手摸了摸麒麟兽的额头:“怎么又乱发脾气?”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一丝温柔,认识他这么久,好像头次见大白这么温柔的说话,虽说是对一头畜生。 麒麟兽像是知道做错事了一般,用爪子挠了挠头后趴在地上打起滚来,嗯,果然动物耍赖起来都是一样,小白做错事被逮到后也是这样的耍赖皮。 邢夜淡淡一笑,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抬头寻觅了一番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过来。” 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虽明知邢夜此刻喊我必无好事,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听他的招呼。 我上次虽见过麒麟兽,但是却是在笼子里,这次如此近距离的一看,才发现麒麟兽身形魁梧,哪怕是像现在这样趴着也比我要高出一头。 麒麟兽见我靠近,突然站了起来,吓得周围的众人纷纷后退。 我抬头望着身形庞大的麒麟兽,心里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刚刚他们说麒麟兽胃口不好,邢夜又如此疼爱麒麟兽,此刻还把我押到这里,不会是不会是拿我这多年修炼的仙体来给他的麒麟兽补身子吧,难道我的下场要和息壤的南海遗珠一样?俱是麒麟兽的腹中之餐? 麒麟兽低头在我身上来回嗅了嗅,我屏气凝神,心想此刻如果装死,这胃口不好的麒麟兽会不会就此放过我一马。 但我想错了,麒麟兽看来不是很挑食!我眼睁睁的看着头上的麒麟兽张着血盆大口就冲我的头咬下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可怜的了错 我紧紧闭上眼睛,心道:师傅啊!!你的徒儿只能下世再来报答你的恩情了!!只是不知道这被野兽生嚼活咬得会是多痛的死法! 诶不对不是咬,是舔这麒麟兽居然亲昵的舔起了我的脸。只是这麒麟兽的舌头上像是有倒刺一般,舔得我脸蛋生疼。 “好了,好了,不要舔了,你怎么跟小白一样。”我推开麒麟兽的头,拿袖子擦了擦脸,“你再舔啊,我身上就满是你的口水了。” 麒麟兽听我抱怨,果真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躺在我的旁边。只 听旁边众人间传来议论声,“这女的是谁?这麒麟兽怎么会听命于她?”“是啊,麒麟兽一向只听君上的话,从未见过麒麟兽如此对别人臣服。” 听闻周围众人的话,我也不禁好奇,这麒麟兽若果真如他们所言,为何又对我如此特殊? 我看向一旁的邢夜,邢夜淡淡注视着麒麟兽,轻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贪吃。” 我恍然大悟,麒麟兽对我有如此好感莫非是因为初见面时的那几块百香糕?如此看来,这麒麟兽也不是很难安抚嘛。 邢夜看了佩尽一眼,那佩尽心领神会,随即命令周围的侍卫退下,场中只余邢夜c我c佩尽三人。 邢夜摸了摸麒麟兽的头,慢慢说道:“你脾气如此不好,难得有一个合你脾气的。”紧接着眼风一扫,落在我的身上:“以后,这麒麟兽的饮食起居便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转过弯来,一旁的佩尽却赶忙催促道:“算你走运,还不谢君上不杀之恩?”我才将将反应过来。 所以说,我不用受火刑?逃过一劫喽? 我心内大喜,本想上前拽住邢夜的袖子感激一番,却又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合虚谷的结界中,面前的是魔族的君上公子邢夜,不是那个在结界内和我月下对饮的大白,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也不由的有些奇怪,好像自从与这邢夜接触以来,一向大大咧咧的我也情绪敏感起来。 “怎么,你不同意?”邢夜见我不说话,误以为我对这安排不太满意。 “没有,没有,没有,很是满意。”想必我脸上此刻堆起的笑褶都快把眼睛盖住了 邢夜点了点头,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似得眯了眯眼睛,紧接着手在我身前一挥,像是施了一个什么术法。 我慌忙后退一步:“你在做什么?” 邢夜伸回手,又走到刚才被麒麟兽破坏的笼子旁边,看样子是想将那笼子重新归置起来,一副根本没打算搭理我的表情,倒是旁边的佩尽尽职的替他主子解释道:“你以后难免要在天寓宫长期走动,你虽服用了罗厄丹,但若有朝一日被睿恕长老或青练长老碰上,难免不会露馅。若真到那时,啧啧你这天族之人怕是死得很惨!”原来如此。 听闻解释,我才了然于心,看来这邢夜还挺替我考虑的。 很快,邢夜便早已将刚刚四分五裂的笼子归置原样,麒麟兽也收起刚刚的狂躁脾气,乖乖的自己回到了笼子里。 邢夜回过头,瞥了我一眼,又嘱咐了一句:“若想活命,你身份的事就闷在肚子里。”我慌忙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邢夜又将佩尽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什么后,便扬长而去了。 邢夜走后,佩尽来到我的身边,从头到脚狐疑的打量着我。 “你果真是天族的人?”我点了点头。 “你果真是来偷历神丹的?”我点了点头 “你果真之前跟君上在结界中单独相处了十几日?” 我点了点头。佩尽看了看我,思量片刻:“与君上独处十几日的女人你怕是头一个,诶?你莫不是故意打着这个旗号来接近君上的吧,”还不待我解释,他极笃定的说道:“接近君上的女人中,你虽姿色是最普通的,手段却是最有创意的。” 这话说的,果真像极了他主子,嘴毒!腹黑! 我平复了下心绪:“这位仁兄,虽说我知道你家君上风流倜傥,但请你也不要太往你家主子脸上贴金了,接近他?我还不至于自虐到这个程度。” 那个邢夜脾气古怪又傲慢,还总是爱捉弄人,我怎么会如此自讨苦吃? 佩尽还是撇了撇嘴,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然后拨开竹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催促我道:“赶紧跟上。” 佩尽带我去的不是别地,正是我十多天没回去的大桑苑。 先去的大桑苑旁边的青玄殿,见得阶禹。 阶禹一见我下巴都要掉了,“你你这么多天跑去哪里了?这些日子你不在,你知不知道大家的伙食是如何的悲凉?”阶禹凄惨惨的说道。 头一次听到有人用悲凉来形容伙食,令我不禁好奇,仆吉和行伯这些日子究竟做出什么‘美食’以至于落得个如此评价。 不过,我这失踪十几日,突然回来不应该关心一下我吗:“阶禹总管,我觉得你该先关心一下我的人身安全。” 阶禹回了回神,似乎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你怎么样?到底去哪了?” 兴许是为了表达对我的关切之情,阶禹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看看我哪里有没有受伤。 阶禹手还在我肩头未放下,便听见屋外有女声传来,清脆动人却隐隐带着杀气:“哟,家里这是来客人了么?” 我回头望去,只见珠光翠影中,一女子扭动着腰肢,婀娜的走了进来。 那女子一进来,先是对佩尽优雅的行了行礼,然后走到阶禹旁边,揽上阶禹的胳膊,笑里藏刀般的说道:“这位姑娘是谁?” 我虽愚钝,但也反应过来,想必这便是我第一日进天寓宫时和阶禹在屋里吵闹的那女子,阶禹总管的老婆,凤尾鱼一族的长公主,如此看来,长相果真花容月貌,不过的确是极爱吃醋。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阶禹此刻却紧张起来,‘倏地’将手从我肩上拿下来,然后满脸堆笑的对他娘子讨好似的说道:“只是大桑园的一个杂役,前几日失踪了,我当时不是跟娘子说过此事?“ 阶禹老婆听闻此言,面目温柔了许多:“哦,便是她呀,诶,姑娘,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可叫大家好找。” 我还未开口解释,一般的佩尽倒抢先替我答道:“她不小心掉到合虚谷了,幸得今早君上从北荒回来,从谷底路过,才将她救了上来。” 佩尽似乎是想掩饰我和邢夜独处十几日的事实,想是为了保护邢夜的名声。 我也不想多惹麻烦,便没做声当作默认了。 “哦。今日我听杂役们说道,君上失踪多日,今早才得回宫,但却带了一个姑娘回来,怕就是你吧。嗨,我还以为君上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想结秦晋之好,看来是误会了。”那阶禹娘子没了刚才见我的酸醋劲,却是一脸惋惜的表情。 “君上一向独来独往c潇洒肆意惯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妄自非议了。”阶禹二人听闻佩尽所言,皆点头称是。 佩尽又告知阶禹以后只让我做饲官,无需再做其他的活计,便离去了。 佩尽走后,阶禹的娘子满面担忧的绕着我走了几圈:“那麒麟兽性子暴戾乖张,发起脾气来,就是一队大行者们也降服不了它,这姑娘家小身子骨又怎能抵抗得了??佩尽不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吗?怎么这事却没考虑周全。” “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佩尽能在君上身边侍候,自是万事考虑周全之辈,如此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阶禹又转身冲我说道:“如此这般,你以后就不要做别的活计了,唉,只是委屈了大桑苑的众人,从前吃惯了行伯他们做的饭,也就罢了。可后来又来了你,将众人的食欲调教了出来,如今又要回到从前,实是可怜!!” “没关系,若平时饲养麒麟兽之余,空闲的时候我再去珍馐宫帮忙便是了。”我本就爱热闹,珍馐宫的人性子也都很是好爽,很对我的脾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阶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双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对了,你快去看一下卿卿,你失踪的这十几日,可把她担心坏了,日夜为你忧心,憔悴极了。” 听得阶禹这么说,我慌忙向他夫妻二人行了个礼,出来青玄殿,便向卿卿的厢房跑去。 卿卿的厢房离我不远,名叫花梓苑。 我一迈进屋子就看见正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卿卿。她听见动静,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朝门口望了一眼,待看见是我时,本就大大的双眼瞪得更是滚圆,随后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早已扑向我的怀里,边哭边说:“你这个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来个杳无音讯,我都快把天寓宫翻了一个遍,哪里都找不到你。就差去凄儿湖捞你了。怕你是不是失足落水了。呜呜” 卿卿哭诉完,尤嫌不足以宣泄心中情绪,直接双手在我身上一顿乱锤,差点没让我吐出一口老血。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事发太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有多急,有多急?我今天非得好好的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别看卿卿个子较小,手劲儿倒是挺大,打的我抱头鼠窜。 可是在我不小心扫到卿卿房间中的一物时,我便也顾不得和卿卿解释了,只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东西面前,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也明白了,为什么了错与我联系那几日便突然没有音讯了。 我所看的东西正是摆在桌上的一个鎏金鸟笼,里面被关着的那蔫头蔫脑的鸟儿不正是我的小师弟,了错吗? 我不敢置信的伸手碰了碰了错,只是手指还未碰到了错,就被鸟笼的笼架灼伤了一下,难不成这鸟笼 我还未想明白,卿卿凑过头来,一脸邀功的表情:“怎么样,这是你之前养的那只鸟吧,前几日我去浮玉苑想看看你会不会回来时,碰巧看见它在你屋里,就将它捉了来。要不然,天寓宫不允许外面牲畜进来,若被侍卫们逮到,不晓得它会多惨。我怕它再不听话跑出去,就特地去找仆吉总管要了一个鸟笼来。那仆吉还舍不得给我,说这鸟笼叫什么锁仙笼,是他以前打仗时,专门用来关押天族的坐骑的,我好说歹说才从他那借来的呢。不过,你这鸟儿可真怪,从关进这笼子就不吃不喝,我和它说话也不睬我,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你而忧思过重,我看他蔫头蔫脑的样子,像是要生病似得。” 卿卿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的冷汗却流了下来。何止生病?若我今日不回来,了错再在此锁仙笼关上十天半月,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坦白 因我不敢碰触那锁仙笼,就哄着卿卿将了错放了出来。 卿卿一将了错递到我手里,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如此憔悴无神,还是我那桀骜不驯的小师弟吗? 我小心翼翼将了错放在屋里的床榻上,了错可怜兮兮的哀嚎了一声后,就现出人形。 一袭红衣的了错面容憔悴,身上遍布着细细碎碎的伤痕,应是被那锁仙笼的法术所伤。 了错看着我,张了张口,呜咽着喊了一声:“师姐~~” 他本就眉清目秀,是个俊人,现下这般,更是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令人心疼。 卿卿在一旁早已被吓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颤巍巍的抬起手指了指了错,又指了指我:“这这这他他她你你你” 我怕她喊叫,慌忙上前将她的手按下:“别慌,我慢慢给你解释。” 虽佩尽之前嘱咐过我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份,但卿卿于我非旁人所比,心里斟酌了半晌,还是张口一五一十的向卿卿讲清了来由:“卿卿,这是我的师弟,南极了错。我我也并不是什么魔族之人,我之前一直告诉你我叫了了,其实我的全名是是南极了了,我们两个都是是南极长生大帝座下的弟子。” 卿卿似是被冻住了般,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只呆呆看着我。 “师姐,这丫头是不是被吓傻了。”了错在一旁忿忿的说道,“吓傻最好,活该,让她拿锁仙笼关我。” “她也不是故意的嘛,她又不知道你是天族之人,还觉得这样做是保护你呢。你也是,怎么被抓住了呢?” 了错虚弱的趴在床上:“我那几日总是联系不到你,心下着急,就想夜晚偷偷潜入你的房间找你,谁料刚刚到屋子,这丫头就进来了,我怕魔族的人发现我的气息,所以不敢施法反抗,就这么被抓住了。” 了错又怨恨的瞪了一眼卿卿:“谁晓得她那么变态,还找个锁仙笼关我,弄得我在里面坐不敢坐,站不敢站,睡不敢睡的,可真是折磨死了。” 听闻了错受了这么大的折磨,我上前细细查看了一下了错的伤势,还好,虽遍体鳞伤,看着有些吓人,但都是不伤筋动骨的皮肉之伤,多休息两日应该就没事了。 我正看着了错的伤口,一旁呆滞的卿卿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你!” 她激动的拿手指了指了错的翅膀,“你就是那个飞升天族,却又因法力不足,化为人形时留了对翅膀的相思鸟??” 我看着趴着的了错的脸部扭曲了一下,便慌忙上去制止住了不知道还想说些什么的卿卿:“好了,卿卿,不说这个了。” 我执着卿卿的双手,极真挚的说道:“不好意思,卿卿,骗了你,你不会因我是天族的人就不再理财我了吧。”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隐隐担心的,毕竟天族和魔族一直处在势不两立的地步。 卿卿嘟了嘟嘴,又抬眼仔细看了看我,又低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撅着嘴巴说道:“算啦,原谅你!谁叫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抱着卿卿,开心的蹦了起来:“真好,卿卿,谢谢你,谢谢你能接受我!” 卿卿撇了撇嘴,将我从她的身上拽下来,又皱了皱眉疑惑问道:“诶?了了,那你来魔族到底是做什么?” 我又费劲口舌将我来魔族的缘由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卿卿,顺便将这些时日失踪的缘由也讲了出来。 当卿卿和了错听到和我独处十几日的大白是邢夜时,俱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了错甚至还想从床榻上挪动着下来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邢夜没有对我施以刑罚,只是命我以后尽责尽职的饲养麒麟兽,看来我还算命大。”我苦笑了一下。 “那以后你难道便要一直留在天寓宫养那头畜生了么?”了错一脸担忧:“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出来这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师傅和大师兄便该着急了。” “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了,那邢夜将我的法术已给封印了,我是离不开这天寓宫了,回清霄府的事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吧,只是万万不能让师傅和大师兄知道我被困在魔族,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看着了错依旧很担心,我又宽慰道:“没事,那邢夜喜怒无常,说不定几日便将我放了,或者到时候我们又能寻到别的法子逃出去也未不可知。倒是你,虽伤势未伤五脏,但也是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的。” 我话刚说完,旁边的卿卿就一脸内疚的说道:“不如就让了错留在我这里吧,我厢房本就偏僻,从未有外人来过,最是安全不过了,也权当我戴罪立功了,毕竟了错的伤势是因我造成的。“ 卿卿话还未说完,了错在一旁大叫:“我不同意!师姐,这万万不可行!谁知道这丫头又会不会对我施以什么毒手?难说!难说的很。” “不会的,不会的,我是真心的。”卿卿边说边急急向前走了几步,谁料绊倒了旁边的桌子腿,整个人直直向了错伤痕累累的背上扑去,我想拦住也已经晚了,只得不忍的紧紧闭上眼睛,心里为了错叹息一声。 了错怔了一怔,随即凄厉的‘哎呦’起来。 卿卿本就吓了一跳,又听见了错的哀叫声更是慌张起来,双手使劲,站了起来。 只是,卿卿太过紧张,双手杵在的地方正是了错的伤口,令了错更加疼痛难忍,脸上豆大的汗珠随即滚了下来。 “啊!师姐我说了吧,她她不安好心,你快带带我走,师姐!”了错疼得直不起身,更连话都说不利落,只能趴在床上可怜巴巴的向我祈求。 可是现下这个场景 “我能带你去哪?邢夜已知道我是天族人,这时候,我那里你是去不得的。只有卿卿这里最是安全的。听话啊。”我像哄孩子般的哄着了错。 旁边的卿卿也赶忙不住嘴的向了错道起谦来,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了错见我心意已决,别无他法了,只能气哼哼的将脸扭向里侧,不理卿卿。 看着他二人如此情形,我不禁觉得好笑,脑子里却突然想起那日在合虚谷,我也是如此不小心般扑到了邢夜的怀里,还误打误撞的亲上了他,场面很是尴尬。心里蓦地的涌起一丝失落,想着不知出了合虚谷的结界,还能不能像在结界里那样,时时见得大白,哦,不,不是大白,他此刻是魔族的君上,公子邢夜了啊 任凭了错如何的不情愿,终究还是留在了卿卿的花籽苑。为了安抚他,我许他,每日都会前去探望,他才作罢。 回到浮玉苑,已是露重时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倒头呼呼大睡去了。许是累了,一夜好梦。 早上突然醒来时,才想起今天要去做新的差事,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抓紧赶去麒麟苑。 刚一走到苑口,便看见门口立着一人,着银灰色衣袍,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准备处罚我受火刑的佩尽。 他在门口直挺挺的立着,手中拿着一物,虽是白日,但在朝阳的映射下,那物体仍熠熠发光,令人不能直视。 我似乎猜到了此为何物。 “这是南海沧珠?” 佩尽点了点头,回味了一些什么,随即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昨晚息壤使者送去此物时的表情,啧啧,你没见,实在是令人过瘾。”说着表情又一变,满是愤恨:“让他昨天在君上面前告我的状,哼。” “挺大的人了,怎的如此小心眼。”我从佩尽手中拿过沧珠,挖苦了他一句。 别说,不愧是南海沧珠,个头足有我两个拳头那么大,拿在手里还挺沉。 “小心眼的人还要给你一样东西,你猜猜?”佩尽突然凑近,一脸的神秘兮兮。 我转了转念:“什么东西?” “你猜猜。” “不猜,猜不到。” “怪不得君上说你是极无趣的一个人。”佩尽挠了挠头,然后从鼓囔囔的怀中掏出一个东西。 此东西非彼东西,竟然是小白!我以为它昨晚会偷跑回合虚谷的,怎的在佩尽这里? 我将沧珠扔放地上,欣喜若狂的接过小白。只是为何小白紧闭双眼,任我怎么推搡也不醒,难不成是。 “没死,没死,活的好好的呢。“佩尽见我怒目瞪他,慌忙解释道:”它昨夜实在是太闹腾了,听看守的侍卫说,足足闹腾了一晚上,怕是想要见你。我今天想将它捉来给你,又怕伤了它,所以才给它施了一个昏睡咒,放心吧,不出两个时辰绝对能醒过来。”听佩尽如此解释,我才放下心来,也不由涌出一丝愧疚。 “谢谢你啊,我刚刚还如此冤枉你。” “你客气了,以后若有何事尽管找我帮忙。”佩尽拍了拍胸脯,我在感激之余不由疑惑,这佩尽,明知我是天族的人,为何对我如此照顾? 佩尽看出我的疑惑,又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看你一小女子敢只身闯魔族,佩服你有胆识罢了。”说罢,对我抛了个媚眼,唱着曲悠哉悠哉的走了。 想着那个媚眼,我不由打了个激灵。 我又回到浮玉苑,将小白抱回屋子,放到床榻上。 看着它紧闭的双眼,我不由浮现出小白昨日在我被侍卫押走后在屋子里是怎样焦急的抓耳挠腮,我明明嘱咐它趁侍卫们不在意偷偷溜走,可这个小东西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小白身上的被褥掖得更紧了一些。 小白睡着的功夫,我想先去珍馐宫一趟,一是跟大家伙见个面,二是给那麒麟兽做些吃的,对,不用别的做,就拿息壤这颗南海沧珠来做,摸着手里的这颗名贵沧珠,想到一会儿就要变成麒麟兽的口中之物,我不由感到一阵遗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奇怪,明明长得也不好看 刚走进珍馐宫的大门,众人就将我团团围住,想是昨天阶禹已将我调岗换工之事告知众人,所以大家并不惊讶我的出现,但还是七嘴八舌的关心着这些日子的境况,将我吵得头都晕了。 “好了好了,闲暇时再问了了吧,还不快去做活。”说话的是从远处走过来的仆吉,后面还跟着笑吟吟的行伯。 仆吉瞪了我一眼我,板了板脸:“怎么如此顽皮掉到那合虚谷底去了,昨日是鬼节,倒算你命大,若君上昨日没搭救你,晚上那些孤魂野鬼怕就将你噬血啃骨了。” 我吐了吐舌头:“往后我会多加注意的,仆吉总管。”仆吉又细问了我几句,听说我要抓紧给麒麟兽做饭,便让我去忙活了。 倒是行伯,十几日不见估计甚是想念我,一直跟着我进了膳房,在旁边不停絮絮叨叨。 “你说你,怎么能掉到那合虚谷去了,你没事半夜三更的跑哪里去做什么?” “听说合虚山后面有种叫布息的花,特别漂亮,我没见过,所以好奇想去看看。”我边瞎扯,边研究把这沧珠做成什么美肴才能哄着麒麟兽吃下去。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沧珠捣碎掺进面里,然后做成甜点。捡起一个铁锤冲着那世间独一无二的沧珠比划了比划,终于还是没舍得下得去手。 “你来。”我把锤子递给了行伯。行伯倒是干脆,掂起锤子直接一锤子下去,将那沧珠砸了个四分五裂,嘴里还接着刚才的话题:“下次你可不能单独出去了啊,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喊上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将珍珠碎片拢了起来,放在一铁锅里,然后拿了一个铁杵将那碎片捣碎,倒是不费劲,一会儿就捣成了粉末。 珍馐宫里有许多各样的果子,我便做了很多样式的点心,有甜枣奶包c栗粉糕c糯米凉糕,五花八门,想着那挑嘴的麒麟兽总能有一样对心思的吧。 做完糕点已近中午,想着时间有点晚了,我便抓紧往麒麟苑赶去。 刚走进麒麟苑,就见苑门口有几个小行者在那里翘首企足。众人一看见我,眼前俱一亮,紧走几步将我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小行者我见过,正是昨日在水光殿时向邢夜报告麒麟兽发脾气的那个:“了了姑娘,你可来了,我们大家伙在这等了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儿,没事儿,不晚不晚。往后这麒麟兽就麻烦姑娘您了。”那小行者急匆匆说着,然后递给我一本册子。“这上面,是麒麟兽的平日饲养需要注意的地方。请姑娘收好。” 我刚接过来,想问的再详细一点时,就见那几个人对我简单行了个礼就如鸟兽散般纷纷离开了,像是扔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 虽如此,但我还是看见他们脸上露出了喜于言表的样子。我看了看不远处关在笼子里的麒麟兽,摇了摇头:“瞧瞧你。”麒麟兽哼哼了一声,像是觉得我冤枉他了。 出乎我所料,我做的甜点麒麟兽一口一个的都吞掉了,待吃饱喝足后,麒麟兽很是惬意的躺了下来,晒着午后的太阳。 我拿起旁边的梳子帮它梳着毛发:“都说你挑食,我看,你倒是很好伺候的嘛。你若以后喜欢吃,我便多做一些给你吃,如何?”麒麟兽舔了舔我的手,好像很满意。 “诶,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兴致勃勃的问道:“你到底是公还是母啊,嗯我看你脾气那么暴躁,肯定是公的,对不对。”麒麟兽听闻,轻轻合嘴,咬了我手一下,嘴里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生我的气了。 “怎么?原来你竟是个姑娘?那你那么凶以后可怎么找婆家?”这话是学的大师兄,原话是,了了那么难看,怎么找婆家?了了那么笨,怎么找婆家等等云云种种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口,麒麟兽竟不好意思的拿手捂住了脸,完全是一副小女儿姿态。 “你都不愁,它还用愁吗?”邢夜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见到邢夜,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邢夜没接我的话,径直走到麒麟兽的笼子前,麒麟兽将头靠在笼子边,想去讨邢夜的抚摸。 看着邢夜轻轻的摸着麒麟兽的样子,与平日对我讥讽嘲笑的样子大相径庭,倒令我生出一丝感触:“你倒是很疼爱这头麒麟兽。” 邢夜的身形顿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道:“它和我有点像。” “哪里像?脾气么?”话出口便有点后悔失言,果然,邢夜嘴角扯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靠近我说道:“我从未亲眼目睹过拔舌之刑,听说场面是很好看的,只可惜息壤那一档子免了,怎么?你想替他满足我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想你身为魔族君上,身份如此高贵,自然是要有点脾气的,或者,这不应该叫脾气,叫个性???”我瞪着眼睛及真挚的等着邢夜,同时心里也暗觉自己拍马屁的功力又加深了一层。 邢夜听闻此言,貌似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当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邢夜突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令我措手不及的话:“我有点饿了,天黑前做点饭肴送到我的寝宫去。” 我抬头看了太阳,早已日薄西山,而且邢夜早已将我的法力给封了,若我步行而去,到合虚山少说也得半个时辰的时间,这还不算再爬上合虚山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我怎么做到?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自然,这等抱怨的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 可估计邢夜早以看出我心中所想,早已拂衣而去了,末了还留下一句话:“若晚了时辰,你知道后果。”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在结界受他欺负还不够,回到天虞宫还如此不依不饶,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任凭我咬牙切齿也好,是心里颠来倒去将邢夜骂了一千零八遍也好,到最后却也别无他法。 我只能愤愤不满的对着麒麟兽抱怨道:“你说,你家主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是不是欺负人?嗯?麒麟兽,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人?!!” 可谁知麒麟兽只是毫不关心的瞅了我一眼,然后在笼子里来回踱了几圈,我以为它下一步是有什么动作时,人家紧接着找了一个柔软的地方,直接惬意的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根本无视于我,将我晾于一旁,好啊,真乃有其主必有其兽!! 臭家伙,不是刚才吃我做的糕点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了。 没时间跟麒麟兽扯皮,我一路小跑赶到了珍馐宫,因时间紧迫,便没做很复杂的菜肴。只是做了一个竹笋豆腐羹,一个花菇鸭掌,然后马不停蹄的提着食盒一路向合虚宫狂奔而去。 待我气喘吁吁的来到邢夜就寝的凤寰宫宫门前,天边的长庚星刚刚露头,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好,还好,时间刚刚好! 凤寰殿在水光殿的东面,大概不到半里的距离,倒是不远。只是与华丽肃穆的水光殿一比显得清静了许多。 我迈上台阶,只见殿门紧阖,门口也并无行者把守,想是邢夜喜爱清静的缘故。 “你倒来得挺准时。”慵懒的声音从上方飘来,悠悠扬扬。可我抬头只看见雕梁画栋的游廊,并无半分人影。 我又下了台阶,往后退了几步,果真看见邢夜正坐在凤寰殿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那么喜欢爬屋顶啊?”是不是当头的都喜欢爬到高处,睥睨四方才能显出自己的优越感来? 邢夜却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盯得我心里隐隐发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邢夜仍不接话,只是眼神似有点迷离,我目光一转,看见了他执在手中的酒斛,难不成是喝醉了? 若是如此,那可不妙!现在的邢夜对于我来说,平日清醒的时候就是个危险的存在,此时喝醉,更不知会拿我怎么样,算了,我还是走为上策吧。 “我先走了啊。”将食盒放在地下,不待邢夜应允,我就转身大步流星向外跑去。 诶?怎么越跑,脚下越飘了呢?低头一看,我早已腾在了半空中。紧接着身子稳稳后退,然后径直落到了邢夜的身旁。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说道。 邢夜还是没说话,只是渗人的直勾勾的望着我,我从未见过邢夜这般,不由感到毛骨悚然,深知连胳膊上的汗毛感觉都齐刷刷的竖了起来。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功夫,邢夜才缓缓扭过头去,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奇怪,明明长得如此难看。” 虽我不懂他那奇怪二字从何而发,但后一句说我难看我是听懂了的。 枉我辛辛苦苦的给他做好饭菜不辞辛苦的再送来,当然,虽说是在被他威胁的情况下心不甘情不愿所为,但没有功劳也是有一丝丝苦劳的吧!居然如此说我,哼!!果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既我如此难看,想必若留在此地必定有碍你的食欲,那我就告退了,麻烦您把我送下去吧。”若不是此刻法力被封!!若不是这屋顶离地面足有几十丈高!!我早就自己跳下去了也不求他。 只可惜,我这话那邢夜像是没有听见似得,只自顾自的打开食盒看了看,嘴角微微一扯,似乎是还挺满意这菜色。 “喂,邢夜,我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啊!抓紧送我下去啊!” 邢夜还是不睬我,伸手一翻,变出了一张红色小桌。又将饭菜c餐具不慌不忙的摆好后,方才抬头看了一眼早已在一旁气急败坏的我:“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被邢夜说的一蒙。 “为什么要送你下去?”还不待我辩解,邢夜又很淡定的c娓娓道来的解释道:“我让你上来是我的本意,所以便是我将你弄了上来。可你想下去你是你的本意,那自然是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为何求我?” “你你”虽觉这邢夜这番话是说的既没有道理且极站不住脚的,但我张了张嘴,却一句完整的话也反驳不出来,倒是生出了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很是难受。 站在那里气呼呼的停了半晌,慢慢的也就释怀了,邢夜那人,胡说八道的本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若真和他争就起来只有我吃亏,没有我沾光的!! 算了算了,我一屁股也在屋顶上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心里有挂念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叆叇夜幕将整个天寓宫罩了起来,各处大大小小的宫殿c厢房c院落都点亮了烛灯,倒和天上的繁星密布相呼应起来,怪不得邢夜喜欢在房顶上看风景,景色果然别有韵味。 “在看什么?”邢夜音凉如水。 “在找大桑苑啊!”我翘首往大桑苑的方向寻着,奈何这天寓宫实在太大了,大桑苑据此太远,周围又有高高低低的宫殿挡着,所以我直把脖子伸酸了也没看到大桑苑的一角半落。 “你平时在天界时都做些什么?”不知是我今天晚上的手艺不错,令邢夜很是满意,还是酒意驱使,邢夜这会对我说话和颜悦色了许多。 难得他这幅样子,我也便向他说了说我在清霄府的日子:“我呢,平时除了与师傅和师兄出去参加些宴会,或者去凡间游玩一番外,其余日子便都是在清霄府里待着了。不过呢,日子过得倒也不无趣。我们清霄府后面有个悬崖,叫章我崖,崖下还有个湖,叫姑儿湖。我没事就去章我崖和姑儿湖寻一些野菜野果,给师傅他们做些野味吃。” 说到这我不由心生叹息:“唉,我这次出来这么久,不知师傅他们平日饭食如何打发。”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这许多,惹得邢夜向我这边瞥了一眼,自觉心情有些沉闷,我便换了个话题:“诶?你白日说你和麒麟兽很像,这话从何而来?” 邢夜斜靠在屋脊上,左手执壶,目光清冷,半晌才说了几个字:“独来独往。” 独来独往四个字营造的好像应是一番孤寂c萧条的景象,但用在邢夜身上,却莫名其妙的违和,丝毫不觉凄凉之意,或许独来独往这四个字都应是睥睨万物的君王应有的秉性吧。 “不过我也有点好奇”邢夜把玩着手中的酒斛,语气悠远的如一丝清冷的月光。 “好奇什么?”他这样的人,还会有好奇的事情么? 邢夜向口中倒了口酒,悠悠说道:“像你这般,心里有挂念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夜风微凉,皎皎明月投了一抹倒影映在桌上的酒杯中,一并出现的还有邢夜沉静的面容,令我心中莫名一动,虽这种异样的情愫每每面对邢夜时都会出现,尤其近来频率越来越频繁,使我隐约觉得这种感觉似乎是不该存在的,不应存在的。 我收回心绪,随意接了一句:“那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任何人吗?” “没有。”良久,邢夜才淡淡开口。 觉出他口齿中似乎有点醉意,我扭头望他,却发现邢夜也正在瞧着我。他皱眉在我脸上打量着,清冷的目光中似乎飘出一丝暖意:“或许,有一点。” “什么?你说什么?”凉风灌入合虚山后面的山谷中,如哨声般隐隐作响,恰好掩去了邢夜低沉的声音。 邢夜收回目光,遂变回了之前的高冷模样,然后起身说道:“送你回去。” 我慌忙站起,心里暗道:这人,翻脸比了错翻经书还快。 没有如来时如此费力,邢夜携着我飞在空中,也就顷刻功夫,就落在了浮玉苑门口,“还是有法力好啊,就是快!”我不由赞叹道。 邢夜却没理我,刚一落在浮玉苑的门口,眉头就皱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道。 邢夜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奇怪,你身上气息已被我封了,我却怎么还是能在此处闻到天族的气息呢?“ 他眯了眯眼:“南极了了,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邢夜话语一落,我便心内一惊,坏了!怎么忘了了错此刻在卿卿的厢房住着呢,依邢夜的道行,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呢? 邢夜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一副“看你如何来编”的促狭表情。 罢了,罢了,自认在邢夜面前,扯个什么慌也是瞒不过去的,我干脆脖子一横,索性实话实说了,只是说话前还是要先拍拍邢夜的马屁,最好哄的他开心点才最是为好:“哇!邢夜,你可真厉害!!离这么远都能被你发现,真是令人佩服啊!” 邢夜看着我一脸虚伪的阿谀奉承,扬了扬眉毛:“说重点。” 我低头,揉了揉鼻子,一五一十的说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讲过我师弟的故事嘛,就是因为他我才来魔族偷历神丹的。自我入族后,我二人一直有保持联系,但只前些日子我们掉入结界后,他便一直联系不到我了。他心下着急,就化为原形晚上偷偷飞入我的厢房来寻我,谁知道好巧不巧被我大桑居的一个朋友误打误撞的用锁仙笼关了起来。他被锁仙笼所伤,病情虽不严重,但行动也颇为不便。我不放心他在外面,便将他偷偷藏在大桑苑了,想着让他养养身子。” “哦,”邢夜淡淡应了一句:“我竟不知我这天寓宫倒成了你们天族想来就来c想偷就偷,顺便”邢夜低头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还养养身子的地方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的使劲摆手:“我知道,我们这么做的确不妥,但也是无计之计,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了。” 好不容易放过了我,这万一再把了错扯进来怎么办?? 邢夜没有说话,只是神色突然变得怪怪的,低头瞥了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我刚才太心急,竟极亲密的抓住了邢夜的手,我像触电般立马撒开,只觉脑子“轰得”一声,立马面红耳热。 二人相对无话。 半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声嗫嚅道。 唉,平时跟师兄和了错在一起,经常勾肩搭背,师傅虽有时看不过去,也会多加提点,但我性子一向是什么都混不吝的,怎么在邢夜这里却觉自己越来越耍起小女子那番作态了。 我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邢夜,想着他会不会又借题发挥取笑我一些脸皮厚c占他便宜之类的话。可是奇怪,邢夜这回倒没借此拿我取乐,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一见我望他,那一抹笑容立刻隐了下去,令我十分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我的错觉。 两个人默默无言立了良久,邢夜似是为打破这尴尬的场面,清了清嗓子:“咳,你们二人如此费劲心思,就只是为了那历神丹?” “自然,不然我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的混进天寓宫?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搓了搓衣袖,心里闪过一丝哀怨。 “今天这个下场?哦?看来你是对你现在的境况甚为不满了?” “怎么会?我满意得不得了!!”我皮笑肉不笑道。 难怪嘛,堂堂南极长生大帝最宠爱的徒弟,如今落了个法力被封c受人挟持的地步,怎能令我不满意呢?我满意极了!!!! 邢夜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看出我明明心里满腹怨言,脸上还非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是看着可怜还是同情心大发,他缓缓道:“一颗历神丹而已,改日我给你带来便是。” 邢夜此话一出,直接将我击蒙在了原地,万分不敢置信! 我愣了片刻,才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邢夜勾了勾嘴角,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后扬长而去,半晌只从远处飘飘扬扬的传来了两个字:“当真!!” 直望着邢夜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好大一会儿,我仍是呆呆的立在原地。这欣喜,来得太突然了!!令我一时很不容易接受!!本想此刻抓紧跑去花泽苑告诉了错,又算着此刻已过戌时,实在太晚,遂决定还是明天一早去告诉了错,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晚上搂着小白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心里暗想,其实邢夜这个人,有时候性情还算挺好的嘛。 次日清晨,我给麒麟兽喂好食,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前往花泽苑寻了错。 卿卿去当差了,给了错不知从哪搬来一张竹椅,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了错正悠哉悠哉的趴在椅子上晒太阳呢。 我凑近一看,不由感概卿卿考虑的很是周到, 此刻,了错正惬意的趴在竹椅上,伸手便能触及的旁边石桌上放着一应俱全的东西,有蜜饯点心c瓜果热茶,吼,看这架势,这是拿了错当祖宗给供起来了。 了错听见动静,费力的扭了扭头,看见是我,堆起笑容打了个招呼:“好啊,师姐。” “你是养病呢?还是来颐养天年呢?”我伸手将了错脸上沾的瓜子皮拿了下来。 “有人伺候着,何乐而不为?”了错一脸的得瑟。 我伸手给了他一个脑瓜蹦:“卿卿觉得她伤了你,心里很是愧疚,所以才如此精心伺候你。不过我告诉你啊,卿卿可是个很老实的姑娘,你少给我借此因由欺负她,抓紧养病,养好了抓紧给我滚蛋!!” 了错被我弹得呲牙咧嘴,伸手揉了揉脑袋,作出一脸委屈状:“师姐,你这话太没良心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得这一身伤?” 我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了错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都是我的错。呐,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带药来了嘛。” 我从怀中掏出一瓶白玉瓷瓶,这是我今日早上才从仆吉那讨来的。 听仆吉介绍这瓶药还是有点来头的,说是东荒向北二百里,有一山名唤剡山,里面有一种蛇,状如彘而人面,黄身而赤尾,都叫它为食虫蛇,此药膏便是将食虫蛇的尸首晒干后碾成粉末而成,用于外伤效果奇佳。 当年,天魔大战,仆夷作为魔族大将,南征北战,少不得受伤,所以,他对此类药物甚是精通。今天早上我刚刚一跟他说想要些用于外伤的敷药,他便很是痛快的拿了一瓶此药膏给我。 我将了错的外衣掀开,只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较浅的伤口虽已结痂,但一些较深的伤口还是露着鲜肉,令人目不忍视。 我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错的伤口上,想来是有些疼痛的,了错在身下“嘶嘶”抽着冷气,这小子一向爱面子,不肯示弱于人,想来这药膏是极疼得,才令他如此这般忍不住。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装作漠不经心的对了错说道:“有件喜事你要不要听一下。” 了错额头已渗出隐隐汗水,但仍咬紧牙关,强壮好汉的‘嗯’了一声。 我尽量将手下的动作放轻,一字一句的说到:“邢,夜,答,应,给,我,历,神,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出尔反尔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了错便已激动的抬起了身子,可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随即大叫了一声,又老实的趴了回去。 我心疼的埋怨道:“你瞧你,干嘛动作那么大,这都快结痂的地方都裂开了。” 了错却仍旧在疼痛中抽出一丝理智,紧抓住我的手,喜不自胜的问道:“师姐,你说的,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错听闻我如此肯定,脸上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果真如此,真是太好了。哎呦也不枉我白受这顿皮肉之苦。” 看到了错那乐不可支的样子,我也被带的高兴起来,我伸手点了一下了错的脑袋。“行了,行了,别乐了,你瞧你那张嘴,都快咧到九重天去了。” “嘿嘿,这般看来,这魔族君上人还是很好的嘛。诶,师姐,那你干嘛之前说他脾气很是古怪?”想了想,了错又皱着眉头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狐疑的说道:”师姐,你该不会是为了我”说到一半,了错随即重重的摇了摇头:“以你的姿色,怕那邢夜也断断看不上的。” 见了错如此打我打趣,我索性将药膏从瓶中倒出,狠狠的涂在了错的背上,药膏药性本就大,我又下手如此之重,直疼得竹椅上的了错吱哇乱叫, 看了错如此痛苦,我方觉得出了口气:“让你再胡沁!”我将药瓶盖好,往旁边的石桌上重重一放。 “好师姐,我错了,我错了,疼死了,火辣辣的疼。”了错在一旁哀哀的叫着:“好师姐,你别再那杵着,倒是给我吹一吹呀,这回是真疼了哎呦,你下手可真是狠。” 我白了了错一眼,本不想管他,但他本就是我师弟,更兼之此刻他一副做小伏低状,衬得那本就花容月貌的脸庞更显楚楚可怜,终还是令我动了恻隐之。 我无奈的弯下腰,轻轻吹着了错的伤口。了错本就赤裸上身,我又做出如此亲密之状,虽这幅场景若落在旁人眼中怕是不太合乎礼仪的,但我自小和了错一处打闹惯了,心里根本没有这层顾虑。 “师姐,你小心点,可不能将唾沫落在我的伤口上啊。” “知道了,”我没好气的应到,却眼风一扫,瞥见院门口有一青色人影。 我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邢夜。 邢夜今日着一青色长衫,腰间竖着一条同色系的浅绿色祥云宽边锦带,头发用一竹簪束起,更显得身姿利落c挺拔。 邢夜手中拿着巴掌大的一个红色漆木木盒,看来像是药盒,我转了转脑筋,想是里面装着的必定是那历神丹了。 可是这家伙此刻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门口,也不说话,也不进来,只一味盯着我和了错,神色似有异样。 我连忙将趴着的了错使劲拽了起来给邢夜行礼:“了错,这位便是魔族君上公子邢夜了。人家今日赐你历神丹来,你可要多多的感谢人家才是。” 了错因为疼痛,又敷了伤药,站起来后神色很是狰狞,但还是强忍着伤痛弯腰准备给邢夜行个礼。只是了错的身子还没弯到一半,那邢夜就极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走了。 只留下了在原地错愕的了错和我。 我见状不好,赶忙出来苑门,叫住了邢夜。 我小步跑到邢夜面前,还未近身,便察觉出邢夜这会儿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我小心的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冰凉,目视前方,似乎根本没有低头准备理睬我的模样。 我细想了一下,是不是刚才有什么事情惹得邢夜不高兴了?难不成是刚才议论邢夜被他听见了?可我认真搜寻了一下,似乎也并没有说邢夜的坏话啊?那他为何作出这番模样来?? 罢了,这家伙脾气一向阴晴不定,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还是不要妄自揣测的为好。 只是我没说话,一旁的邢夜倒是开了口:“原来,这天族的风气竟已开化到了这种地步。”邢夜的语调中未带出一丝情绪,内容更是说的我不明就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道 邢夜淡淡看了我一眼,直接迈步想走开。 “你别走啊。”我连忙将他拦下。任他发脾气也好,耍性子也好,最重要的东西还没给我呢。“你那个历神丹还没给我呢?”我指了指邢夜手中的木盒。 邢夜听我要那历神丹,垂眼定定的瞧了我良久,他眼神悠悠,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正当我又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邢夜拿着木盒的手一动,我心下一喜,以为他是要递给我,慌忙伸手去接,只手指头尚未挨到那木盒,却见那木盒倏的变成了透明状,待我再眨一眨眼,那木盒就不见了。 这一状况弄得我措手不及,我使劲眨了眨眼,没错,那木盒的确是凭空消失了,不消多说,定是那邢夜给收起来了。 “你,,”我质问声刚出口,邢夜就盯着我蹦了一句让我始料不及的话:“什么历神丹??” 我愣了一愣,“你昨日说要给我的历神丹啊!”这家伙又是玩的哪一出?? 邢夜目光远视,淡淡然道:“我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这是摆明了要耍赖的架势吗?这人,说起谎话面容镇定,若不是我昨夜面对面和他讲的这些话,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自己记错了。 被戏弄的感觉从心底滋生,令我怒火中烧,不由竭力分辨到:“邢夜!!明明是你昨晚答应我的,怎么如此戏弄人呢?” 邢夜扬了扬眉毛:“是吗?” “好。好。”我努力平复心绪,据此看来,邢夜此人脸皮厚度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实令我叹为观止。 淡定,淡定。 此刻是万万不能和邢夜争辩的,我深知自不是他的对手,若强行争辩只会让我更加吃亏。 我平复了下心情,费力的冲着邢夜挤出了一个笑脸:“没事,昨天记不清了没关系,你就把你刚刚手里拿着那个木盒给我就可以了,好吗?”我故意加重了刚刚二字。 邢夜低头打量了下我很是真挚的样子,然后缓缓蹦出两个字:“不好。” 说完,就极飘逸的一个起身,腾在了半空中,一个眼神都没有舍给我,就消失了。 这叫什么档子事????!!!!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半空,将我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在心中骂了一遍。 但如此又怎样?根本解不了我这一腔愤懑之气呢!! 气呼呼的回到花泽苑苑,了错正斜靠在竹椅上,见我回来,一脸欣喜:“师姐,如何?” 我扯出一个苦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了错解释。 了错见我此样,上下打量我了一番,目光落在我空空的手上后,似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一对俊美的大眼立刻涌上失望之意,目光闪闪,竟令我想起小白有时挨训,躺在我怀中委屈的模样。 此刻,这幅样子出现在了错的脸上,实在是令人不忍视之,我思来想去,斟酌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了错啊,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了错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那邢夜是不是又反悔了。” 我苦笑了一下,在脑子里搜寻着,能有什么话语安慰一下了错。 突然,苑门被人重重推开,卿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快,了错,你快走,快离开这儿!!” “怎么了?”了错和我同时问道。 卿卿捋了捋因跑得太急而蓬乱的头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刚刚,刚刚我在打扫如训宫的时候,听见负责天寓宫巡逻事宜的纵观大行者说道,君上刚刚不知为何,突然下了一道命令,说要加强天寓宫的戒备巡逻,尤其是大桑居,更要一间一间,细细的搜索,定不可被外族的人混进来!!我看那纵观此刻正安排人挨屋排查呢,很快就到我们这里了,了错到时候肯定会被他们查出来,若是那样”卿卿说到最后,声音已颤巍巍的:“若是那样,了错定是性命难保了。” 不消多说,此事一定是邢夜为之。 邢夜!!这家伙到底又抽了哪门子疯??这命令,摆明了是冲着了错来的啊!!! 反复无常!!! 阴晴不定!!! 言而无信!!! 出尔反尔!!! 还有什么词??还有什么词能让我骂他的??? 我和卿卿手忙脚乱的帮了错收拾了一些食物和药膏,一边收拾一边嘱咐道:“快走吧,你定要飞得远远的,若真戒备如此森严,怕是你在天寓宫附近待着都不安全,最好是出了大荒,听到没有??” 了错点了点头,似想嘱咐我些什么,却哪有那闲工夫,被我催着抓紧背上行囊,便化为相思鸟原形向空中飞去了,想是伤势的缘故,飞起来斜斜歪歪的。好一会儿才消失在视线中。 直到看不见了错的形迹,我才算放下心来,刚刚喘口气,就听见外面大行者搜查苑落的声音传来,一会儿,就有一队大行者走了进来,果真一间间细细的搜查了起来。 我被邢夜早已掩去了身上的天族气息,自是无碍,那队侍卫在花泽苑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发现便走了。 大行者刚一推门出去,一旁卿卿就紧紧抓着我的手,面色关切的问道:“了了,你说了错身受重伤,又离了这大桑苑,如何能好好养伤呢???他能去哪??又能吃些什么??又能睡在在哪里??“ 卿卿越说越是忧心,直抽泣了起来:“呜呜都是我的缘故!都是我的缘故!!若当初不是我伤他,他也不会这样。” 我望着卿卿哭得抽抽搭搭的样子,慌忙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三个师兄弟中,数他性子最为灵活,就算到了如今,他也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他必会好好照料自己的。更何况,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真是没有地方可去,难道清霄府他还回不去吗??你自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我将卿卿脸上的泪水拭去:“再说了,这又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可万万不要如此自责。” 卿卿听了我的话,虽点了点头,却仍是望着了错远去的地方不住垂泪。 了错因是被卿卿拿来的锁仙笼所伤,一直对卿卿心有怨言,平日对卿卿更是脸色不好,喝来呼去,一点儿都不友好。可卿卿仍是细心照料c饮食起居无不上心,就连如今他远走,卿卿也如此挂心,令我不由暗叹,卿卿实是个善心的姑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凤凰兽 了错离开一日后,方从回音哨传来讯息说,已离了大荒,因实在想不到有别的什么去处,便先隐在了清霄府章我崖下的一个洞里疗伤,我将此讯息告诉了一直挂念着了错的卿卿,她才放下心来。 自那日与邢夜不欢而散后,我已几日未见得他,我心下暗暗想着不见也好,倘若见了,还不是给自己添堵。 这日天气好,晌午的阳光晒得麒麟兽身上远远看去毛发泛光,很是水灵,摸上去也是暖洋洋的。 我靠在笼子边,拿着木篦子细细的给麒麟兽篦着毛发,力度轻柔,想是让麒麟兽很是受用,时不时从鼻子中发出哼哼声。 一人一兽正享受着恬静的时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想着能来此处的,必是邢夜了。 我慌忙扭过头去,一看来者,哪是什么邢夜,乃息壤是也。 心里划出一丝失落,却又让我觉得好生奇怪,明明想起邢夜时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方能解气,为何我心里又如此期盼他的出现呢? 息壤内穿一身墨红色锦缎衣袍,外罩一淡红色缕空开身长衫,手中持一象牙玉扇,从远处踱步而来,竟带出一丝妖冶。 他走至我跟前,嘴角噙笑:“怎么,看见我像是很失望的样子?” “哪有,您怎么来这里了?”虽说息壤在天虞宫并没有担什么差事,是以他一向很是清闲,但也很少见息壤在天寓宫闲逛。所以,今天见他来麒麟苑,我也有点好奇。 息壤笑了一下,轻轻摇着手中玉扇,复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那南海沧珠就这么被邢夜给喂了麒麟兽,我好歹也得过来听个响儿不是?” 听息壤如此戏谑,我也说道:“托您的福,您瞧,这麒麟兽是不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息壤听闻此言,嘴角抽了一抽。 我二人一对视,他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遂叹了口气:“罢,罢,这麒麟兽乃是上古神兽,天上地下怕也就这么一头,我这沧珠喂了它倒也不算是很冤。” 我曾听闻卿卿说到息壤,称是最谦谦君子的。虽他原非魔族之人,但因着君上的缘故,谁也不曾敢小觑了他,更难得是他也从不拿架,和下面的杂役c婢女也能相谈甚来,今天经此事一看,果是一和气之人一点也不似某人!! 我本无聊,正好碰上息壤,二人便闲聊了起来。 他本就是天族之人,我二人倒也有些话题可聊,偏生他也喜欢看些上古时候的杂书,说到一些闲趣杂文时,更是投机。 正聊到他还是日游神时,去到凡间的一些所见所闻时,我突然看见一小杂役急匆匆跑进竹林。那小杂役我看着面熟,细想了一下是在珍馐宫当差的。 小杂役进来,先是给息壤行了个礼,息壤命他起来后,方急急的跟我说道:“了了姑娘,不知现下可否方便?若是方便的话,行伯托我烦您去珍馐宫帮帮忙呢。” 听那小杂役如此说来,我连忙答允,只是不免好奇:“珍馐宫出了什么事?怎的如此忙起来了?” 那小杂役擦了擦头上的涔涔汗水,叹气说道:“嗨,还不是那女魃公主闹得。那女魃公主前几日进宫来了,还带了两头不知从归何处寻来的异兽,一头曰鹿蜀,一头曰凤凰,倒是稀奇的很。只是有一点不好,那凤凰兽胃口实在太刁,自寻来后,便对呈上的饭食一概不闻不嗅的,好几日不曾进一点食物。女魃公主为此可没少发脾气。君上便将此差事交给了仆吉总管,说若今日酉时前还未能哄得凤凰进食,就要将仆吉总管逐出天寓宫呢。” 听那杂役提及邢夜,我心内不禁一动,随即想通了一件事情,怪不得邢夜这几日不来,连麒麟兽都不曾来瞧一眼,想是身边有佳人相伴,故而被绊住了脚啊。哼!!!!! 诶??!!我心内疑惑,为何要“哼”这一声?而且“哼”的很是没来由且不合乎情理的! 我心下正纳闷,准备从头缕一缕这“哼”字究竟从何而来,却听旁边息壤在一旁似自言自语问道:“哦?邢夜何时把那女魃公主的话如此放在心上了?” 那杂役谄笑了笑,接道:“女魃公主自幼与君上青梅竹马之情,自是想公主之所想了。” 息壤听闻此话,淡笑了一下,也不置可否。 我此刻却在脑中暗暗勾勒出了一副画面———凤寰殿内,一缕清辉柔柔的从启着的窗棂中照了进来,依附在了白玉铺就的地面上。 殿内焚着檀香,袅袅烟雾缭绕升腾,更给殿内熏上了一层旖旎的情调。 大殿中间,一男一女二人相对而望,只那女子早已梨花带雨:“君上,凤凰神兽已几日水米不进,这可如此是好啊??呜呜??” 那男子负手而立,此刻见女子如此伤心,眉头不禁簇了起来,抬手放在女子的肩膀上说:“莫担心,这种小事就交由我吧。” 那女子趁势靠在了男子的怀中,一副娇柔媚人作态。 此景更是看得男子顿生怜惜之情,不由抬手轻轻拭去女子泪水:“莫哭了,哭得我心都痛了。” 女子两颊飞起一团红霞,破涕为笑道:“君上,不要拿女魃开玩笑。” 男子又轻轻在女子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令那女子更是不好意思,直在男子身上锤了两记粉锤:“您可真是坏透了。” 男子勾起嘴唇,轻轻一笑,仍是留恋般的打量着怀中的佳人,看得女子更是双颊绯红,眼梢眉角处溢出妩媚风情。 此情此景真可谓浓情蜜语,如胶似漆啊。 “你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一旁的息壤拍了我一下,将我神游之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杂役所言,越发觉得事情真相必是如此。邢夜几日未曾照面,定是正和那女魃“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想到此处,不觉心内一团无名热火升起,烧的我是口干舌燥,又觉这团热火生得蹊跷,和刚刚那个“哼”一样生的很是令我想不通道理。 那小杂役见我迟迟不动身,便在一旁好言催促道:“了了姑娘,我们快走吧。仆吉总管常在我们面前夸您厨艺高超,心灵聪慧,说本来想着您来珍馐宫便能替他解掉一大半忧烦,谁承想又将您调了出来。只是此刻紧急关头,还得请您出马才是,咱们快走吧,再晚怕是时辰就误了。” “就走,就走。”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息壤作了个揖:“今日聊得不过瘾,改日再细聊。” “正是,你快走吧。”息壤折起手中的折扇,往手心轻轻一放,冲我回了个礼。 到了珍馐宫的门口时,只见行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直到抬头看见我时,才露出一个笑容,大声道:“了了,你可算是来了。” 行伯迎上前,还不待我说句话,直接伸手将我拽进了屋里,没等我站稳,便扯开嗓子喊道:“总管呢?总管呢?” 屋内站着七八个杂役,但却鸦雀无声,个个面露惧意,听闻行伯问话,一个大胆的指了指屋顶。 顺着他指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屋顶的横梁上,仆吉正醉醺醺的半躺在那里,手里还握着那个白虎酒斛,见我进来,也未说话,只是如牛饮般将酒斛内的酒尽数倒入口中,然后将酒斛往下面一扔,嚷道:“给我满上!!” 底下人个个早已心惊胆跳,还有不唯命是从的,赶忙捡起酒斛,便想斟满。 我却将酒斛从那人手中接了过来:“仆吉总管,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虽未曾当面见过,但我也能想出您当年驰骋战场时是何等的英姿飒爽,怎么现如今被这一点小事就给难住了?” 仆吉没有接话,想是还在气头上。 一旁的行伯却委屈替他主子的嘟囔道:“想当年总管征战沙场几千年,如今倒成了个做饭的疱子。成了疱子也就算了,现下还得给那头破鸟做饭,它却还挑三拣四的。老子还是头异兽呢,哪里像那只破鸟这么多事了。哼,惹急了,老子直接把它偷来下锅炖了,权当给老子补补元气了。”行伯边说着边配合着手里的动作,看样子真是把他气坏了。 “好了,你家主子正在气头上,你不说劝慰着点,倒火上浇油起来。” 行伯被我一说,擦了擦鼻子,住了抱怨,只是又催促道:“了了,你厨艺最好,快点帮我们出出主意吧。这都到晌午了,君上说了若酉时前那破鸟还不进食,就要将”行伯说到这里,眼睛偷偷瞄了仆吉一眼,没敢将下面的话说出。 “我知道,你别着急,你先给我说说这几日你都给那凤凰兽都喂了些什么?” 行伯便将他这几日所做的菜品一一报了上来:“焖煮尾,栗子烧肉,香芋五花肉,菊花鸭肫”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些菜名很是耳熟?”我细想了一下:“行伯,这不都是你平日爱吃的?” “是啊。我想着我虽与它品类不同,但好歹也都算是兽类一族,那在食物上,想必也是有些相同的,况且”行伯咽了咽口水:“这些菜肴都是上等菜肴,虽我手艺并不如你,但比之以前也进益了许多,何故让那凤凰兽如此嫌弃?” “你这可就错了不是,你爱吃的它未必爱吃。我记得,我以前读过一本书,名曰《上古神迹》,里面似乎说道凤凰一族,最喜吃鱼,非鱼不食的,不若,我们做条鱼试试?” 行伯听闻此言,细想了下又说道:“可说是呢,因我小时被鱼刺伤到,所以尤其烦吃鱼。但谁知道那头凤凰就不会喜欢呢?我们不若就此一试?” 说做就做,我和行伯便忙活了起来,其他杂役均在一旁帮我们打起了下手。 因不知那凤凰到底喜欢什么口味,我便做了几种口味各异的,有红烧鱼块,五香熏鱼,香辣鲢鱼,糖醋鲤鱼,一群人好一阵忙活,等忙活完,太阳已西下,已可见一丝橘红色的光晕笼罩在地面上。 算着快到时辰,我便抓紧和仆吉c行伯端着菜肴去到那关押这凤凰兽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