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完本十周年修订版序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星之海洋》对我而言有特别的意义。在它第一次完本时,我曾写过一篇长文回顾写作的意图和许多细节。 在它完本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未能对它进行任何的修订完善,留下了很多遗憾。那几年经历的事也特别多,例如2008年经历了“5.12”大地震,之后在工作、写作和家庭方面也遇到了很多的变故和不确定因素,不知不觉蓦然回首,竟然离完本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 《星之海洋》并不完美,它源自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写在纸本上的小故事,在网络写作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大的扩展。同时,前后期不同的写作经验、手法和水平也注定了它有诸多的不平衡之处。在最初,我企图用“缺点和优点同样突出”来形容它,到了后来野心上升,企图让它成为更有价值的东西,但前期的许多薄弱环节显然成为短板。 在此次的修订中,我尽量修改了前后不平衡的问题,更正了许多明显的笔误和记忆疏漏导致的错误。以往因为实体出版而修改的倒叙式开头,也回归了最初的顺叙式,老读者也许会看得更为亲切。总之,希望能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使它变得质量更好一些,更耐看一些,合理性更强一些。 就整体而言,基本情节没有任何的改变。但因为大环境的影响,对大量借鉴、致敬类的用语、人名地名之类的,进行了较大幅度的变更,应该也不会影响到阅读体验。部分地方有所增、删、改动。在此次修订中,前前后后似乎也增加了三万余字,算上中间删减的低质量部分,增加的字数与以往台湾版的一集篇幅相差不多。我希望这些改动使得精彩的情节更加精彩,没有交待清楚的地方更加清晰,而不是相反。 《星之海洋》构思于20世纪90年代,成书于21世纪的头几年,这些年也是中国飞跃发展的一二十年时间,因此书中的许多环境描写、基础设定,与现在已经有较大的区别,新的读者也许阅读时会有一些陌生的感觉。在此次修订中,也有了一些新的内容,但整体仍然接近《钢的琴》那样的灰色时代。毕竟在星海构思之时,我从四川到南京坐火车还要50多个小时,而现在时速350km的高铁已在准备之中,变化不可谓不大。这种时代的交错感,也是本书的特色之一。 这是一次艰难的尝试,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体验。vip分成什么的,其实倒并非我的主要致力方向。当然,鼓励大家继续阅读正版,如果有朋友看得高兴了打赏什么的,我也十分乐意接受。也许那能代表对我、对这部作品和对此次修订的认可。 charlesp 二〇一六年七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恶搞篇:雷隆多黑社会活动考察报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在阅读本文前,请各位注意,本文的时间地点人物全部架空,不专门针对任何单位、部门、个人、国家。【.aiquxs.com】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千多年后的浩瀚宇宙中…… 话说人类在大时代遭到泰坦袭击后,文明一蹶不振。对此,大家都认为是天界的魔族彼时不予救援的缘故,因此对魔族切齿痛恨。为了征服天界、消灭魔族,人类悍然在幻剑修筑了瓦伦要塞,准备随时出击而打击之。 多么好的主意啊!可是,瓦伦要塞的建设可行性报告讨论用了整整五十年才得以通过,人类驻军瓦伦后,又过了十年,议会里还在讨论什么时候进军。 终于,在六十年光辉岁月过去后,人类跳出瓦伦要塞向魔族进攻了!不幸的是,敌人远比想象的强大,人类失败了。失败了就要找原因,要搞内部清洗。我们不幸的男主角黄而,就在这次后进学习班风潮中,选择了更恶劣的条件,主动要求下放的与半兽人地区接壤的边境:雷隆多县去学习锻炼…… 本来上面派人到基层锻炼,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可是黄某人所在的城市过大,单位级别过高,他个人又因为之前狗运旺盛立过几次功,成为了一个级别很高的非领导职务小科员。这样的人下放到基层后,不可能随便给个差使就打发了。于是黄某被任命为雷隆多县副县长兼公安局政委,负责特情工作。 一个大地方的小科员,跑到穷乡僻壤来当二把手,不由让一把手、地头蛇出身的雷隆多县长兼公安局局长巴瑞特特别不爽,因此想尽办法要让黄某人下课。 黄某人毕竟只是一个大城市来的大学生出身的小科员,当起领导来一不能服众,二不能开展工作,一个多月下来工作业绩非常糟糕,耳目工作毫无进展。未几,因在一次半兽人抢粮的群体事件中处置不力,黄某被剥夺级别、职务下放到特情组去当特情,也就是线人。再怎么说,黄某也是个国家公务员,正式干警,受到这样的处罚,真是够黑的了。 在雷隆多出现半兽人抢粮事件的同时,邻县的阿尔法县受到大量武装暴乱的半兽人进攻。县城被烧成一片白地,半兽人武装还占据了阿尔法县耀武扬威。原阿尔法的年轻美貌的县长陈琪同志在转进到雷隆多后,替代了黄某的位置,当上了副县长+政委。无他,因为陈政委背后有人,后台硬得很,于是她那起更大的造成了无可挽回损失的群体事件便无人过问。大家都只说着打回阿尔法去,没人追究到底阿尔法是怎么丢的。 好在黄某人并不很在意这种事,因为陈美女政委一来就揭露了他小时候当众撒尿的流氓行为,让他也再做不成正经人了,便索性跑去雷隆多黑社会瞎混。就在这个时候,黄某遇到了他一生的挚友之一,彼时为雷隆多刑警大队合同制民警的巴斯克冰。在俩人对半兽人占据地区的搜索中,屡屡立下大功。在黄某的推辞及陈政委脱离组织原则对扒鸡的渴望下,合同制民警巴斯克冰迅速飞升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此时,黄某在与刑警副大队长巴斯克冰的相互勾结下,影响迅速扩大,逐渐成为雷隆多黑社会中不可忽视的一个角色。 任何和平地方都有黑社会,包括有兵荒马乱迹象的雷隆多县也是一样。黑社会这样的组织,会对社会治安造成一定的影响,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一般以负面为多。这种组织往往会对当权者造成一定的麻烦,这是它被打击的根本因素。但同时也会给当权者带来一些额外的、正式途径得不到的好处或办到一些以往办不到的事,这就是此类组织屡禁不止的原因。雷隆多的黑社会头子是一个脚踏黑白两道、见谁吃谁的凶悍者辛巴。他的正式身份是雷隆多县公安局巡警大队长。此人不但心狠手辣、经营黑社会有方,而且御下有术,虽然屡屡扰民,但是破案率、打击半兽人群体事件成效都是最好的,因此县长巴瑞特一直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黄某伙同刑警副大队长组成了一个有向辛巴挑战资格的犯罪团伙时,他才正式为巴县长承认。此人黄某已经被彻底染黑了,他已不再是刚下雷隆多时的一个一无所知的大学生干部,而是个双手沾满了半兽人鲜血的恶徒…… 因为性格不合、感情破裂,更多的是因为势力上的根源性冲突,黄某、巴斯克冰团伙与辛巴团伙的关系极差。然而巡警大队人多势众、装备精良,巴斯克冰只掌握小半个刑警队,一时不敢正面与之交锋。黄某只是经常去辛巴非法经营的娱乐性场所“辛巴达舞厅”,在里面砸砸场子。在那里,俩人第一次见面并大打出手,最后由督察大队长杜荣带人持枪劝开了。 半兽人占据阿尔法县后一直不肯走,眼看将影响来年的税收征粮形势,对已经贫困潦倒的三星市财政简直是雪上加霜。为了解决此事,省、市两级政府领导及省厅、市局公安领导都亲临雷隆多开现场办公会议,讨论动用武警驱逐半兽人、夺回阿尔法主基地的计划。领导们虽然亲临现场,却要穷疯了的雷隆多县自己出经费,会议因此进行得额外艰难。就在会议结束的那天晚上,半兽人突击队突然再次降临,几乎伤及了领导们的寒毛。惶恐万分的领导们终于决定挪用专项扶贫经费支援收复阿尔法行动。 在这次突发事件中,陈政委不幸成为第二个替罪羊,也给整下课了。在伤心痛苦,更多的是由黄某的腐蚀下,我们的好干部陈美女同志与黄某混到了一起,参与了黄某非法经营的网吧活动。在她的个人魅力吸引下,黄某的主顾与日俱增,财源滚滚而来,影响不断扩大,甚至造成了辛巴达舞厅的收入下降。辛巴大为光火,屡屡扬言将出动巡警队收拾黄某网吧。但黄某网吧的影响力已经形成,包括巡警大队的很多干警都在上班巡逻时开溜过去打游戏上网泡mm以至于巡逻车屡屡被交警拖走,更不要说当地的普通小混混了。辛巴与黄某的正面对决,已经不可避免…… 在动用了大批坦克、大炮、装甲车、潜水员后,雷隆多武警和奥维马斯支队长率领的三星市镇暴支队终于把阿尔法的半兽人全部遣送回家。辛与黄在遣送工作中又大干了一场,彼此更加仇恨。黄因在遣送工作中大大立功,再次成为风云人物,同时被迫出血招待常来他网吧消费的众人到聚闲庄一会。在这次集体腐败中,黄某的声望再次提升,俨然已有与辛巴抗衡之势。巴县长主动与之秘密谈话,同意在他二人的争斗中中立。 然而,黄某的势力仍然无法与根深蒂固的辛巴集团相比,正面来是不可能的。可是黄某使用了非常卑鄙的手段刺杀辛巴为重伤在先,诬告其并组织其家人在后,终于使巴县长同意召唤治安大队长提都斯将其押回最高人民法院受审。在随后辛巴死党对黄某的围攻中,黄某人大发神威,变身为鬼眼狂刀,斩人无数,以血流成河奠定了其雷隆多黑社会新任教父的地位。 雷隆多黑社会的历史,又揭开了新的一页……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外传.春之灰烬 第一章 邂逅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一个闷热的午后,南山中学的物理教研室里,五七级八班的物理教师兼班主任李拙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趴在对面桌子上的一个学生。 此生可谓超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脚上穿着一双破了一半的拖鞋。大大的圆形南山中学校徽,却给他别在短裤上。 李拙压住火气,慢慢地打量着这个学生。五七级八班是个很不好管的班,其中大半原因在面前的这个学生身上。自开班以来,每学期换一个班主任,李拙已经是第四任了。交锋半个学期以来,也深感头痛。 那个学生竟首先开口了,一来便是上纲上线:“李老师,有话你就趁早说嘛,全校老师都在政治学习,你这样一个人溜岗可不好诶。” “没关系。”李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要我说是与你黄而谈话,校长都非常乐意。这是好事——你知道政治学习是怎么回事,所以如果你还是表现不好的话,每周我花半个下午来陪你都没有问题。” “诶,老李,你都二十七了,跟咱这十七岁的斗什么心眼啊,你有话就快说了吧。”名叫黄而的学生终于按耐不住了:“另外,你把电风扇转过来点行不行?我都快热死了。” “学生嘛,热点就热点了,没关系的。只要你态度好,就热不了多久。”李拙不肯答应,转开话题说:“那我们就开始吧。你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今后?”黄而反问了一句,抬眼向天想了一会,说:“老李,现在才五九年中,你就要我考虑以后的事?” “哪怕是卖海豹油、摇摆机,也是一种职业,对一个人的一生都有重大影响。”李拙不厌其烦地说:“所以,你应该尽快确立自己以后的奋斗方向,作为班主任老师的我才好对你加以正确的引导和教育。另外,要叫李老师,不能乱喊。不要以为这个学校就没人可以治得住你了——你这些违反校规的行为,终有一天会被……” “好好,李老师,你别说那么多了,仗着电风扇朝着你那边,太阳晒着我这边,你就那么悠哉悠哉地洗我耳朵,你真狠毒啊!” “学生跟老师斗,多少还是差了些年的道行,所以你最好尽量配合我,让我们的谈话尽快结束。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李老师啊,我虽然热,还是得特别申明一下,那些卖海豹油的行为可都是非法传销性质的,去年开始就遭到工商部门的严厉打击,你劝说学生去搞这种营生,可对德行有亏诶。” “黄而,你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南山上卖海豹油的那些小痞子,都是你的下线吧。【.aiquxs.com】” 黄而双眼朝天,翻起白眼来,明显不想再谈这方面的内容。李拙见状叹了口气,伸手把旁边的老式风扇稍微转了个角度,送了点凉风过去,然后问:“最近电脑学习得怎样?” “还可以吧。”黄而漫不经心地回答:“曾老师给我报了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竞赛的名,这周星期天就开赛了。他说我有希望获奖。” “不能不说,这一点出乎所有老师的意料,可能曾老师一开始也没想到会这样。黄而,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趁早为以后打算?你爸爸虽然退休了,可老资格和关系应该还是不少,给你在本地找个公务员的工作应该不难。有计算机这个一技之长,你应该能干得下去的。” “高中生去当公务员,每个月拿二百三十元工资,你就希望我过这样的日子?” “是低了点,但只要好好奋斗……”李拙说了半截,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缺乏说服力,便改口问:“那你想要怎样的工作?” “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只要动动嘴,工作自然有别人帮着干。” “黄而,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干流氓这种工作是没有前途的,哪怕是当老大。” “不,政治家也是这样。” “你,政治家?” “哈哈哈哈~~~~” 物理教研室里爆发出了剧烈的狂笑声。师徒二人相视大笑了好一阵,李拙笑声渐止,恼怒顿生,翻脸喝道:“黄而,你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老……李老师,你说的实在是太远了,起码也得让我考虑考虑啊。” “好吧,我想就一下午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正儿八经的结论也不可能。”李拙挥手道:“你走吧,但在你想好之前,每周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报道,我很乐意跟你好好谈话。” 黄而所在的学校是川北专区的一所大学校南山中学,大时代期间,联军首脑之一的司徒王攻入四川时,曾在此处设立司令部,驻扎了半个月时间,走时顺便把驻地粉刷了一下,留了些钱币物资,嘱咐地方开办一所学校。 拥有这样光辉的历史,南山师生不免得意忘形,七十年以来一直认为自己是中华西南地区唯一获此殊荣的学校,乃是王道正统。名气大了,社会上各种有权有势的便把自己的亲戚子女往学校里塞,搞得学校膨胀无比,反而失去了原来的精英色彩,近年来每每为后起的m中所追逼,颇为狼狈。这也是黄而这等人可以在南山生存至今的原因:虽然他中考成绩不恶,居于中游水准。但以他的恶劣行径,如果上的是m中,只怕不到一个学期便被扫地出门了。 m中属于近年的后起之秀。大概是来了新校长的缘故,实行铁腕管理。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般来说烧不了几个月就会无疾而终,一切照旧运行。但m中的新校长确实有胆有为,其创新管理手段深得厚黑学奥义,人称“左手持镰,右手拥你”的微笑杀人魔。在中考招生中率先发动招生战,疯狂夺取有能力的潜力学生,并大肆招收高价生填补学校财政缺口。到了第二、三学期便秘密展开肃清,把捣蛋鬼和无能者全部秘密赶出学校。虽然m中一直不肯承认此事,但这是摆在台面上的:他们学校五五年招生十八个班,五八年毕业时就只剩六个班了,非战斗减员率达到了67%,因此升学率迅速赶超南山。 南山起初狂妄自大,不把m中当回事,看到m中五八年高考的升学率后,方才惊呼感叹,准备在自己学校里也开始搞加强教学和整风运动。但关系户太多,整不整得动,什么时候能整都是个问题。也许到了黄而毕业的那一天还不会有行动,因此他并不非常把这些传闻当件事。 两个学校整得你死我活,舆论氛围静悄悄地也开始发起战斗。从老师到学生,彼此都充满了厌恶之情。但糟糕的是,五天后的五九年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竞赛川北区预赛会场设在m中。本来就牵涉竞争,加上两校的恶劣关系,南山参赛团可没少挨白眼。带队的南山唯一计算机教师曾老师连碰几个钉子后,一气之下差黄而去办那些填表贴号领鞋套的事。他可算差对了人,毕竟这个地区就那么些人,黄而在本地不大不小的也算个名人。虽然名气不见得良好,却也响亮。他去干这些事,只要等上一分钟便开始不耐烦,双眼一瞪,m中负责接待的师生的效率便快了十倍。 南山代表好容易办完了手续,进了赛场,却发现一件稀奇事:凡是南山选手的座位都被一些明显不是来参赛的m中女学生霸占着,见他们进来,全都笑得前俯后仰,唧唧喳喳地闹了起来: “看那带队的老师,怎么瘦得跟竹竿似的?” “哎哟,看到那个小胖子没有?他叫章渝,也就是八爪鱼,哈哈……” “错了,错了,我认识他,那个小胖子外号叫肥花猫来着。看,说着说着他生气了,脸都红了,真的好象猫儿哦!” 给这群猖獗的女生一嘲笑,南山代表们个个窘得满脸通红。学生看着老师,老师看着学生,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该镇守场地的m中教师却不知在哪里,缺乏应变能力的曾老师找不到谈判对象,只得从前排找个了m中的男学生问话。那个学生也不理睬,便把他晾在那里了。这一行五六个人,只得站在原地听任十五六个m中女生嘲笑。直到交完手续表的黄而赶过来,她们才纷纷惊呼了起来: “怎么这家伙会来!” “他,他也懂计算机吗?太滑稽了!” “真可怕,学校老师怎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件事?居然会遇到他,太可怕了!” “这家伙可是流氓头子啊,据说被他看一眼就会怀孕的!” 人吓人,吓死人。这群女生原地不动地爆炒了两分钟,把近三年以来关于黄而的所有谣言都温习了一遍,受到了集中打击,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黄而摇头叹息了一气,慢慢走上前去,在众女生的齐声尖叫中走到她们面前,恶狠狠地叫道: “想怀孕的就给我呆在这儿!” 于是众女生仓惶奔逃,南山选手方得准时入席。但给m中使出这种卑鄙手段一闹,除了黄而之外的众人都显得有些张皇不知所措,好半天进不了状态,挺简单的一份笔试卷子,竟然做得比平日慢了两倍不止。曾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好在他最看重的黄而没受影响,三下五除二把卷子做完了,领了牌子去机房上机考试。 这是一个奇怪的年代,计算机这种东西,数百年前就得以大规模应用,却几乎全毁在大时代的战火中。在天才数学家比尔.格兰特的探索和推广下,计算机科学才迅速从废墟中迅速复原,近年来更达到了级数增长。尽管如此,眼下的计算机科学仍是一个充满着机会和诱惑的领域,许多重大的研究成果都出自学校研究小组和个别高手。黄而对此有一种近似痴迷的喜好,在曾老师的带领下,两年来颇有建树,曾曾说他是自己见过的在此领域最有天分的少年之一,然后不无遗憾地说:以黄而目前的情况看,基础课业非常平庸兼德行口碑极差,今后考入大学在此领域继续前进的机会微乎其微,实在是太可惜了。 也就是说,这大概是黄而在毕业前,或者说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发光溢彩的机会了。 曾老师和几个学弟抽空感叹着这些,然而当事人却不会这么想。平日吊儿郎当的黄而,一旦坐到了计算机前,却会立即变得全神贯注。对他来说,预赛的这些题目相当简单,没过得半个小时就基本作完了。正长吐了口气时,旁边出现了一个女孩,半是羞涩,半是胆怯地问:“同学,能帮帮我吗?” 黄而转过脸,这才发现右边的机台上坐着一个女孩。她究竟是何时来的,黄而一点都不知道。然而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子便僵住了。 这个女孩穿着一身m中的制服,一头乌黑的直发披在肩上,雪白的肌肤竟似蕴有光芒,一时使黄而有些睁不开眼。她漆黑的眸子里却透出了一丝焦急,轻声叫唤道:“同学,能帮个忙吗?” 在这一瞬间,黄而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发生了一个很重大的变化,象是突然天降了一颗种子落在自己心头,不过半秒钟已经开始迅速地生根发芽壮大拔高。以往在学校里厮混,周围偷偷谈恋爱的见过不少。混出些浑名之后,一开始还有些小太妹前来勾搭。无论说英雄意气也好,年少不知事也罢,那时的黄而并没有认真地对待过这些,而是以一种不耐烦的态度把这些都拒绝在身外。 在看到这个女孩的眼睛之前,女孩对黄而来说只是一种很复杂且麻烦的动物。偶尔不经意的瞄上两眼,她们就会大呼小叫,有的甚至哭鼻子,一个个的都骂得很难听。黄而并不明白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女孩为什么忽然会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当作敌人,难道自己做了或企图做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么?她们又有什么值得自己窥伺的?如果说男女间性关系的事,那就更莫名其妙了。黄而小学三年级时就从家里的医疗杂志上获知了全部的理论内容,在生理卫生课上超前进度达六年之多。难道为了那种事情,女孩们就要疏远他?这更让他不能理解,很快把女孩们都列为不可理喻的动物,仅次于敌人的范畴。 女孩的呼唤把黄而从出神中唤醒。他看了看周围,凑过去一看,原来这个女孩把软盘的标签贴到了反面塞进了软驱。这种问题很简单,起因是这个女孩以前肯定从来没用过软盘,后果是这个软驱一定报废了,理论上这个女孩已经失去了继续考试的资格。但看着女孩充满期盼的目光,黄而没有把这个结论告诉她,只问了一句:“你考的是几号题?” 轻易地破解了m中网络主机的密码后,黄而从主机资料库中取得了女孩的题,传到了她的机子里。如果这时女孩开口要求一声,他一定会昏了头冒着被取消资格的危险帮她做的。可是看到女孩微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之后,他便晕头转向地走出门交卷了。出门后才想起来最后还有道大题没做。曾老师听了之后,几乎昏了过去,只能不住地祈祷预赛线不会太高,不至于把这个手下最有希望的选手刷掉,一边埋怨着:“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跑出来了?” “对啊,我是够笨的,她的名字都没问呢。”黄而自言自语地说。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外传.春之灰烬 第二章 守望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黄二,你怎么老这样。”章渝劝说道:“不就是最后一道题没做吗?我们都算过分了,你前面应该不会失分的,就算最后一道大题没作,也应该能过,准没问题!” “都说过不是为那件事了。”黄而仍然出神地看着窗外,不时哀叹两句。 “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章渝很认真地凑到面前看了他一阵,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时下春末夏初,你准是发情了。” 章渝与黄而的交情不差,属于这个学校里面对黄而不会发抖的屈指可数的数人之一。两人在高一时因同在曾老师手下学计算机而相识,虽然不同班,却比一般的同班同学更为熟悉。按照往常的惯例,黄而会一拳捣过来——当然,力道只有他平日打架时的十分之一,不然章渝会表演空中飞人。然而,这次做好了防御架势的章渝却没有遭到想象中的攻击,偷眼一瞧,黄而竟再次陷入了沉思中。这种毛病可不轻,把章渝给吓坏了。 “把你的单车借给我。”黄而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诶?” “放学后,我要到m中去看看。” “那里有人惹你了?跑那么远打架可不好啊!你在南山这边靠名气都能吓爬下一摩尔人,可那边人对你不熟,要是一拥而上……” “罗嗦,我不是去打架啦!”黄而没好气地说:“那天上机考试时遇到一个女孩,我那个……那个……” 往日口若悬河的黄而,忽然结巴了起来。“那个”了十几个回合,却说不出早就酝酿在心的大话。章渝终于看出了端倪,脸色由怀疑到怪笑:“哈哈,你……” 冬去春来…… 诶,季节有误,而且太夸张了。总之,从那天开始,章渝就不得不过着每天上学放学走五公里路回家的生活。黄而则天天骑着章渝的单车,提前一个小时上学,推迟一个小时回家,为的就是到m中路口躲着守候那天遇到的女孩。 如果让半个月之前的黄而来看待他现在的行为,准得嗤之以鼻,丢下“白痴”二字。然而此时他却什么都想不到了。每日只有早早写作业睡觉,一早起床吃饭,然后骑着单车穿越大街小巷、农田沟渠,横穿三个小镇到达m中路口,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待,然后狂奔向南山去上课。晚上放学后再依次把这道工序反向运行一次。守候了三天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然后他干了一件极蠢的事——虽然这件事比之他以后干的许多事已经不算什么——心脏狂跳之下,他提起单车,调头逃跑了。【.aiquxs.com】 “整日想的都是她。”黄而对章渝坦言了:“也不知有哪里特别好,但一想着她,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了。” 章渝问:“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了吗?” “不知道,还不知道。”黄而的笑容忽然变得弱智了起来:“只要能看见就好了。” 谁也没想到,就在他说了这席话的当晚,他就遇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当晚大雨瓢泼,狂风甚至吹倒了南山门前的一颗五十年大树。天气如此恶劣,老师们怀疑南山的破校舍说不定会出安全事故,纷纷对学生暗示可以跑路,不进行点名。于是晚自习进行了一半,全校学生便跑得差不多了。黄而自然是率先溜出校门的人之一,刚推车出校门,忽然给一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披着雨衣的章渝。连忙堆笑道:“再用几天就还你,不用那么小气么。反正今晚这么大风雨你也用不上。” “回家吧!”章渝苦口婆心地说:“我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看看这鬼天气!m中多半早就放学了,你赶过去也没人。而且路上会很危险的。” “你认为你劝得住我么?”黄而哈哈一笑,蹬车便飞驰出去了,遥遥地传来他的高声歌号:“迎着风,冒着雨,我是不畏艰险牺牲的好男儿~~~啊~~~~~~~” 后面是一句惨呼,他连人带车摔到沟里去了。章渝正想找人帮忙去救,却见他忽然又提着车跳了出来,如没事人一般骑了下去,只得耸耸肩,转身回家去了。 冒着狂风大雨,黄而穿行了三河两镇,在稀滑的田坎、咆哮的沟渠边表演了无数的高难度动作,摔了十五六跤,历经五十分钟,终于赶到了m中的路口。m中的学生正在零零星星地离去,但看模样多数都是高三的学生——这种情景很不好,意味着多数低年级的早就离开了,他多半是空跑了一趟。不过,黄而本来也没抱什么指望。一路的奔波,不过是一种痴迷的执着,并没有考虑后果。 他候了十多分钟,见不会有什么收获,正想回家时如何解释这一身的淤泥和淤青,忽然眼前一亮,他的天使出现了。 大雨是从下午忽然降临的,来得毫无征兆而持续不断。天使没有带伞,勉强举着书包遮在头顶,低头跑上几步,又被大雨浇得喘不过气来,只得皱眉躲在一边树下。校服被雨水淋得紧贴在苗条的躯体上,更显得格外动人。忽然一个惊雷滚过,天地都为之震颤,天使不由失声惊叫了出来。叫到半截,更转为了由衷的恐惧——她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满身淤泥的家伙,就像乱葬岗里跳出的僵尸! 这个推着单车的僵尸迅速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遮到她头上,用着一种不可反抗的语气说道:“同学,快离开这里。雨天可不能躲在树下。” 见到天使怀疑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不是坏人。” “哦,你是那天的那个南山同学!”天使忽然认出了他,惊讶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路过。”黄而在十几年的胡诌史中居然首次有点结巴:“快走吧,我送你一程。” 在不时落下剧雷的瓢泼大雨中,顶着狂风骑着单车,后座搭载着心爱的女孩——虽然显得狼狈,对于十七岁的黄而来说,也是有生以来最浪漫的一次了。遗憾的是,女孩紧紧地抓着后座,而不是抱着他的腰。想想看也释然了:两人毕竟是初识,好人家的女孩,没理由会那么随便吧。黄而却没发现,自己的美学首次为他人而改变了。 左手反手提着衣服给女孩遮雨,右手独力掌着车把与狂风抗衡。以黄而的超人体力,时间稍长也有些吃不消。但难得有这种与女孩共处的机会,哪怕是手要断掉,又算得什么?正生出这种豪迈念头时,女孩说话了: “到了。” 原来女孩的家在南河镇西北,离m中实在不远。抱着一丝遗憾,黄而挥了挥手,与女孩道别了。临走时几次想开口问女孩的名字,却始终说不出口。用力蹬动单车,如箭般刚刚射出,忽然身后的女孩忍不住叫道:“谢谢你!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一个好人’吧。”黄而随口胡诌了一句,见女孩露出了笑容,心里忽然一震,下面准备好的胡话再也出不了口,只得脚下加力,一溜烟地跑了。 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竞赛的预赛结果出来了,黄而非常幸运地以地区第五名的身份进入了复赛。曾老师非常高兴,给进入复赛的学生专门加班补习。然而南山的课业负担本已很重,又没有任何老师愿意给计算机这种根本与高考无关的课程让路,补习只好安排在每天早晨上课之前和晚上放学之后,各一个小时。这样一来,黄而跑去偷看女孩的计划便泡汤了。虽然他心中大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冲动,然而考虑再三,还是无法辜负在启蒙老师的重望,只得屈服了。 两周后,黄而再次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场合遇到了那个女孩。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竞赛的复赛在最近的中心城市成都举行,川北地区一共有六人通过,南山和m中各占三人。连软盘标签都贴错了方向的女孩虽然没能晋级复赛,却担任着m中代表队的后勤队员。苦候了一下午,黄而终于找到了与她接近的机会。女孩冲他神秘莫测地一笑,轻声说:“晚上我们队要出去活动,要去锦江边上看夜景呢。” 黄而心领神会,当晚溜出了驻地,一路尾随m中代表队。尾行了个把小时,终于在他们分散找小吃时找到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来到锦江边上的一个小亭子里,一边吃着小吃,一边聊天。女孩说着说着边笑了起来: “我怎么称呼你呢?‘好人’?太肉麻啦。而且那晚之后,我终于向人打听到了你的故事。我也算孤陋寡闻的书呆子了,居然一直不知道你这么有名的人。” “假的,假的,多数是人家乱说的。”黄而口中一边分辩着,一边为自己有生以来首次为自己开脱找借口的行为感到心惊。 “那么,卖海豹油,拉老鼠会?” “唉,那件事其实我是最大的受害者,相信我吧。” “可他们都说你是南山的打架大王,不会那么轻易被人骗吧?” “虚名,那都是虚名!我一向与人为善,以德服人。” “还有人说你精神有异常?” “请看我诚实善良的眼睛——有问题吗?” “还很好色,经常欺负女孩子?” “诬蔑,那是诬蔑!”黄而几乎跳了起来,可在女孩的眼神里看到笑意后,又坐住了,搔搔头说:“别笑我了。你要是相信这个,也不会跟我出来吧。” 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他,有些顽皮地说:“总觉得不太诚恳!” “我冤哪!”黄而正气凛然地表演出了贼喊捉贼的好戏。刹那间,悲伤、痛苦、冤屈、迷乱的神色一齐拥上了脸,苦苦地申辩道:“我从来不理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我。我只想你一个人相信我就好了。我绝对不是那么坏的人。就算有些坏毛病,我为了你,一定能够全部改正掉,做一个完美的好人!” “小声点,大声嚷嚷的,想把我的同学招来啊!”女孩连忙作了作嘘声,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也说得太直白了。我是你什么人啊,你为了什么要为我那么做?” 这下黄而哑口无言了。女孩看了看他的可怜模样,又觉得心里有些不忍,说:“那天暴雨里你送我,真是非常感谢。但是我不想你有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 “我们现在是压力沉重的学生,象老师们说的最老套的那种说法一样:学业为重。” “哦,这个嘛……” “我早已决定了自己的奋斗方向,一定要考大学。”女孩抬起头,坚定地说:“我家的条件不好,补习什么的想都不用去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只有一次机会。” “我明白,我也一样。”黄而苦笑道:“不过,多半是考不过就直接去干些杂工吧。” 女孩忽然说起了另外的事:“听我们队的宋老师说起,你在计算机方面是罕有的天才,他不服你们的曾老师,却很嫉妒他有你这样的学生。” 黄而有些难堪地说:“个人兴趣爱好而已,其实也并不是很努力的,更多时间去打游戏了。” “这方面,你非常优秀,但其余的方面,大家的说法都是一致的。” “不用说了,我知道。” “你是四二年生的吧?” “对,十月。” “我是九月,你还得叫我姐姐呢。” “我可真会叫啊……” “别闹了,我要说明白。”女孩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说:“对于十七岁的高中生来说,说这些实在是太世故了,但你如果知道了我的家庭状况,就不会感到惊奇了。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坚持下去,考上大学,然后筹划自己的人生。对这个目标不利的人和事,我都不会……”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过了好一会,说:“你明白吗?” “明白了。”黄而又搔了搔脑袋:“你看起来还没我大,说的事却都是些成年人世界的事了,我在这之前还没考虑过呢。” 女孩的眼睛睁大了:“第四学期快结束了,你还在毫无目标地胡混?” “哎呀,不骗你了。传销、打架、收保护费、恐吓别人,那些事我都做过。”黄而终于下定决心,毅然说:“但为了达到你的期望,我以后都不做了。明天先好好地参加考试竞赛,一定要进入决赛,那样就有高考加分了。然后我回去后就认真读书,一定可以在一年内把功课赶上来的!只要到时你肯告诉我你要考哪所学校——你愿意吗?” 听到少年笨拙的话,女孩微微地笑了,也许脸还稍稍地红了,幸亏都为夜色掩盖了过去。她突然站起身来,说:“回去吧。” 黄而终于鼓起勇气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盈,盈盈一笑的盈。” 我会努力的,为了能经常看到你的盈盈一笑。 这句话在黄而心中酝酿突走了几圈,没有说出来。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外传.春之灰烬 第三章 脆弱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南山七十年的历史上奇人无数。如果按打架肇事等暴力行为论断,黄而在其中几乎可以排得进前十。这种十年难遇的奇人居然获得了全国计算机竞赛的西部地区最好名次二等奖,实在是破天荒的奇闻。但更奇的是,他居然对班主任李拙表示要好生学习,奋斗一年上大学。这就让大家都惊奇不已。一时间,此时成为全校的热门话题之一。没办法,南山学生的生活太枯燥单调痛苦无聊了,表现出这样大的转折,不付出再次成为全校焦点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这些你们都不用担心,狗改得了吗?”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淫笑的胖子。他个子中等,体型极其臃肿,穿着一身特意改裁过的中号南山校服,仍然给他的肚皮撑得溜圆,下面的几颗扣子似乎随时处于痛苦挣扎的状态。胖胖的脑袋稍一低下便能显露出双下巴的存在,大边框的近视眼镜后的眼睛时时暴露出一种半疯狂的神色——据他本人称那是“艺术家的气质”。 “方树,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啊?”他面前的三个同学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因为黄而和我和好朋友啊,难道你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虽然从高一开始就有这种传闻了,但传闻的源头好像都是你吧?”有人质疑道:“从来就没听黄而他本人证实过。” “哈哈,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拍的照片,总是第一时间拿给他看呢。”方树摆摆手,神秘兮兮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老规矩,五块钱一张。要更刺激的得订货,一张五十。” “五块的就可以了,你这个吸血鬼。”为首的学生咬牙切齿地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钞票:“我们也只是看着玩玩,不象你……哼,方树,你也该知道规矩吧。” “当然,我的信誉一向良好,你们听说别人在我这里买照片了吗?”方树神秘地一笑:“其实这里还大有人在,起码有超过一成的人是我的顾客。还有半数是我的模特……” “你的口最好紧一点!”那学生警告了一句,带着两个同学离开时,回头又警告道:“不过方树,最近我们可觉得越来越不妥当了。你真的敢拍那种五十块一张的吗?那可是犯罪啊!你要出了事,可别把我们兜出来!” “放心,不会的,我干的是艺术创作工作。”方树咧嘴一笑,发出了喋喋的奸笑声:“而且还有我的好朋友黄而罩着我呢。” 与此同时,方树的“好朋友”黄而正在南山的男生宿舍“桃园”里同一伙人打扑克赌博。五七级的第四学期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教师正在忙于阅卷阶段,但又不能把学生放回家去,便要求他们自习,结果酿就了大规模的赌博风潮。 黄而这次期末考得马马虎虎,毕竟前面拉下的内容太多了,想抓紧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抓起来的。虽然名次有所上升,可幅度看着跟随机变化也差不多。难得中午不休息跑教室里跟尖子生一起百~万\小!说,却发现那些人看他的时间比百~万\小!说还长,个个眼神都怪异无比——兼之周围的狐朋狗友拉着“看什么书啊,考完了试正该轻松,租小说看去!”、“走,到电池厂那边打台球!”、“好久没摸了,手痒得很,赌两盘吧!”云云的一劝,立即又栽进去一起混了。环境的带动作用是非常显著的。 如果说黄而就这么简单便放弃了刚才萌生的梦想,自甘堕落,那也不尽正确。他的信念依旧强烈,但差距太大,与尖子生们实在是格格不入,相处不下去。反而是这些下层朋友的拉拢和厮混比较有吸引力。与往常不同的是,也许是真想借机读书,也许是掩耳盗铃,他跑到桃园去时,总带着一本书,然而总是一进门便把书垫在屁股底下打起牌来了。一眨眼的功夫,期末休息时间已经过了,进入正式的暑假补习阶段。黄而依旧一页书都没看,整日沉溺于赌博中。 这种事情做得说不得,特别不能搞得规模太大。然而腐朽的住校生想整日看着黄而在赌博与学习、本性与虚伪间挣扎的可笑模样,不但毫不收敛,三番五次地轮番上阵拉黄而打牌,同时自己也禁不住开始了大规模赌博。这种活动一旦发起,就难以被个别人在短期遏止住——已经脱离了一般人的掌控范围。暑假补习开始了五天,每天中午教室里的自习人口都少得可怜,大量的男走读生也给吸引到桃园去打牌了。纸里包不住火,很快有老师知道了。在私下里警告无效之后,学校领导立即知道了此事。 那些年,学校对于学生来说就是政府,就是老天爷。人权什么的,向来提都不会有人去提。这样也好,许多扯皮赖帐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对于事实明显的问题处理起来尤其地快,虽然每每有错杀忠良之嫌—— 得知此事后,南山教务主任兼副校长马大洋亲自出马,带领各年级班主任老师、保卫处全体人马和食堂员工一共四十多人,外加两条德国纯种看校大狼狗,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人缚口、狗衔枚地对桃园展开了闪击战。黄而机警得快,在他们接近宿舍的前半分钟忽然毫无理由地感觉到危险,从三层高的楼上翻窗往下跳,在空中腾挪跳跃,连蹬两处晾衣架安全降落。可惜,他的身手虽然极高明,这一招却在高一时屡屡用过,被人记住了。刚刚落地就给埋伏在一旁的几个曾被他踢过场子恨他入骨的食堂大师傅跳出来按住。他还想反抗逃跑,可紧接着又扑上来一条狗,口水都滴到了他的颈动脉上,只得立即老实了。很困难地扭头一看,率领伏击队的正是李拙。连忙挤出笑容说:“李老师,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巧啊。” “事实确凿,无需狡辩。黄而,我对你太失望了!”李拙一声大喝:“带走!” 这次大逮捕行动一共抓获赌博现行犯三百多人。其中大多数在冲锋队冲杀到面前时已经收起了现金,有些头脑灵活的把纸麻将藏起来换上扑克,迎着破门而入的冲锋队露出了怯懦的笑容,主动承认错误: “老师,是我们不对。没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想用这种妖术来推测来年高考运势如何……” 这是企图假冒推星象算命的封建残余名义以换取较轻的处罚的。 更有甚者干脆把纸麻将吃到肚子里去了,见着查抄的进来了,大模大样地硬挺着: “有什么事吗?这是学生宿舍,中午休息时间……” “少废话,你们这么团团坐着干什么?” “这是我们宿舍,坐坐不行啊?对了,我们是在开会讨论学习经验……” 这是抵死耍赖皮的,然而赖着赖着却有人反胃,吐了一地的纸麻将碎片出来…… 总之花样百出,如果要一个个的仔细分辨来源是非,那可真要让人头痛不已。但学校不是警察局,而是集警、检、法三位一体的超然存在。他们衡量赌徒的标准是:凡是那天中午在桃园滴水檐范围以内的统统算数,有杀错没放过,反正杀错的一定是极少数。 三百壮士当天中午就顶着烈日在学校大草场里浩浩荡荡地站出了一个长宽各百米的方阵罚站,个个垂头丧气地如头败的公鸡。虽然在周围看守他们的只有十来个校卫队员,连狗都回去睡觉了,可这些从精神到肉体都被彻底摧毁的家伙已经完全失去,或者从来就没具备过反抗意识,只是那么站着等待最后的审判结果而已。 理所当然的,几个长期被教师们关注的热点分子被当作典型发起人提出队伍站在了最前面。黄而更是典型中的典型,他完全可以想象,校方研究讨论了之后会以如何轻蔑的口吻和污辱性的语言来对待自己。 虽然从来就不想把那些当回事,但现在…… 万一传到了罗盈的耳中…… 说到头,还是自己不对,没有能够坚持住立场,每天都抱着“就打两把,然后百~万\小!说”的心态,一打便不可自已。 唉…… 空旷的操场上,四周的空气却如凝固了一般纹丝不动。毒辣的阳光披洒在罚站者的身上,脚下的地面也如火炉一般炽热,烘得带着湿气的热空气不断卷上众人的身体和脸庞。每次卷动都刮出不少汗水。这种体罚俗称“烤人油”,是对顽固不化学生的一种有效处置手段。即使是黄而那样体能出众的,给这样烤了一个半小时之后也摇摇欲坠,神智开始迷糊,在半睡半醒中浮游漂泊。不知何时,他忽然看到那个时时思念着的女孩罗盈出现在了这个不该出现的时刻和地点,站在操场上端的路边,冷冷地朝下看了一会。她看到了黄而,但似乎又没看到,起码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黄而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校医院的屋檐下。这次大规模烤油处分很成功,包括黄而在内的一百余人倒下了。教师和校领导对此不会有任何愧疚,反而是校医院的医生因忙不过来而横生怨言。至于处分之说,一时也无从找寻。黄而醒过来时,发现没有人招呼和看守,旁边倒了一地的同学也无人陪他一起清醒。呆坐了一会,只得独自离开。然而,刚走出校门,却忽然在前面的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此时的黄而还未完全从烤油的后遗症中摆脱出来,头脑不太清醒,几乎是反射性地叫了一声:“喂!” 前面的那个女孩转过了头,正是罗盈!她似乎欲言又止,忽然转口说了别的事: “我姨妈家在前面的电池厂,她生病住院了,我来他们家帮忙照看表妹。” “是吗?真巧啊。”黄而口齿麻木地说:“m中不用补习吗?” “要补习的,但只要努力,跟得上进度,老师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对了,你最近努力得怎么样?” “哦呵,我一直很努力。”黄而勉强编织着谎言:“今天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用功过度了。我得坐在这里歇口气,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罗盈点了点头,却显得有些客套和拘束,加快脚步又往电池厂那边走去了。黄而忽然想起一件事,奋力叫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罗盈的脚步稍微停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说:“明晚十点,电池厂市场路口见。” 黄而在校门口坐了许久,一直处于半恍惚的发呆状态。等回过神时,发现已经是繁星满天。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又是脱水,又没吃饭,一时竟然使不出力。就在这时,章渝推着单车走出了校门,见状连忙过来把他搀扶了起来,责备道:“真是的,你的身体不是壮得跟牛一样吗?还是给折腾成这鸟样。早知如此,何苦去打那些烂牌?我劝你又不听。” 黄而没接口,过了好一会,突然说:“刚才遇到罗盈了。” “刚才?什么时候?”章渝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太累了。”黄而喃喃道:“我完了。” 章渝的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低声问:“你这家伙,又那么做了?” “太累了,抱歉,我也不想的。”黄而抬起头来,说:“驮我一程如何?到戴家湾去,我请你喝冰镇扎啤。” “我们可是学生诶,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去喝酒……” “少废话,我心里难过。”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迟早一天得被你麻烦死!” 半个小时后,俩人来到了南山以西的戴家湾,在街边一家营业到很晚的小卤菜店坐下了。黄而点了一大堆,菜一上就大口大口刨了起来,吃了两份菜,稍稍恢复元气,抓起扎啤的大杯子向章渝一举:“干了!” “黄二!”章渝大喝了一声:“干嘛这样愁眉苦脸,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现在的情况,难道比当初还糟糕吗?老子今晚豁出去陪你了,但你也得有点分寸!” “知道了,比我爸还罗嗦,一口吧。”黄而颓然坐了回去,举起杯子跟章渝碰了一下,徐徐地饮下了一大口。章渝见他稍稍收敛了,才放下心来跟着吃菜喝酒。俩人喝过了三巡,话逐渐多了起来。随口骂了几句今天为虎作伥跑来抓赌的食堂师傅之后,黄而忽然问:“花猫啊,你的叔叔怎么样了?” “死了,半年前的事。到三医院去治病回家路上再次发病,掉到芙蓉溪里淹死了。”章渝看了黄而一眼,说:“你居然还记得他。” “怎么会不记得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算是我的恩人吧。” “说得也是。不过这些事也说不定的,都是缘分而已。” 说着说着,俩人都停住了筷子,开始陷入一些原本不会去刻意记忆的往事中。 那是两年之前的事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外传.春之灰烬 第四章 疯人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 坐在医院的大厅等候席上,听着身边那个中年大叔这样评价自己时,黄而实在有些想笑。倒不是说这位大叔的法眼有误,而是这个道理过于显而易见。然而大叔却忽然双眼神光大现,盯着黄而说:“你笑我什么?我有问题么,我有问题么?” 他连说了五六遍“我有问题么?”,显得气势汹汹。黄而非常疑惑,只得在摇头的同时认定他有一定的问题。大叔冷笑了一会,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没关系,因为你不了解我。但是我了解你。” “你知道我什么啊?”黄而满不在乎地问。 “有些事物,你还未来得及发现。”大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很快会为之痛苦,为之疯狂的!我可以看到你那时的扭曲面孔,真是恐怖得有趣啊,哈哈!你会明白的,只需要一点点时间。毕竟你早就在自觉不自觉地使用自身的能力了。” 那是五七年五月时分,黄而因中考体检在芙蓉镇的川北区第三医院见到了这个奇怪的大叔。大叔的说话,他很快便全部丢在脑后了。但当他明白大叔的话中含义时,却正处在一个非常奇特的时间和场合:在踏进中考考场的一瞬间,他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绷紧了多年的弦忽然断了,各种纷扰烦杂的东西都闯入了脑海。往日懵懵懂懂感觉到的一些东西,突然间全部变成了现实—— 他完全能够明白周围的人的思想! 不需要刻意努力,只需要正常的呼吸和心跳,也就是只要他这个人保持着正常的生理运作,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了解到旁边人的思维!不是文字,也不是语言,是一种最直接的东西,简而言之,信息。只要稍微集中精力,这种覆盖范围可以更远更深。 即便初中时代的黄而已经是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家伙,这种突然的发现也使他几乎难以自持。【.aiquxs.com】特别是当他发现了路过身边的一个道貌岸然的教育局考场巡视员那内心肮脏之极的念头时,当他的思维捕捉到了保卫考场的派出所长永远都不会为人所知的秘密财富后,新现的狂喜、新世界的茫然和旧价值观的崩溃交错在一起,让他在原地几乎发了一个半小时的呆。 具备这种能力的人是危险的,有被天界局拘捕的危险。但只要隐瞒得好,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地方是不可以去的…… 可是,黄而的选择却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他把注意力瞄向了前排成绩最好的一个同学。当然,黄而不是蠢蛋,他没有作出那种会被人发现作弊的通篇抄袭行为。因此,他爆出了南河一中最让人跌破眼镜的大冷门:一个从来没认真看过书的家伙,竟然考进了南山! 大家都谣传说是他父亲走的门路。实际上,每个家长都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但包括黄而父亲在内的大多数人能付出的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钱或物品,远远不够打进南山这座坚实的堡垒。黄而考进南山时是年纪一百五十名,名次算是不差的了。知道录取的消息后,他父亲特地买了一瓶酒,与儿子对饮而光,要求儿子继续争气,继续一鸣惊人。 但黄而心里想的已经不是这些了。在这个世界上,他似乎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什么秘密都逃不过他的注意,即使自己不注意,那些东西也会随时随地的进入他的脑海。起初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兴致勃勃地进行了这方面的探索和研究,取得了不少新的发现。当他发现自己可以用精神脉动惊吓猫狗时,着实兴奋了许久,但当他可以轻易操纵一些不经事的小孩去做事时,他终于隐隐地感到恐惧了。 中考之后的暑假是漫长的,但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天。进入南山时,黄而的精神力已经比起初增幅了数倍之多。虽然依靠这种东西作弊考试再容易不过,可他的心思已经几乎没放在这上面了。精神控制、思维探索,这些每天都有新进展,都有新发现的神秘领域就象黑魔法一样诱惑着他。可半个月之后,黄而开始消瘦了——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无法支撑这种过度膨胀的后果。他的意识范围已经达到了两公里方圆,在这范围内的一切信息都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脑海,完全是被动式的,不需要他主动去开启——他也无法开启,更别说关闭。 人的意识容量是有限的。当你全心全意想着今晚该去打什么游戏时,意识里忽然窜进一公里之外一个欧巴桑计算杀鸡下刀的部位这种念头是很扫兴的。至于一些野鸡旅馆里的流莺嫖客的念头,则下流得让黄而这样格调不高的人都无法快活得起来。这种东西如果时不时地出现,一定会显得非常讨厌。但对于黄而来说,问题已经严重到了比讨厌严重一万倍的程度: 他似乎成了一部中等城市电信局的中心程控交换机,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信息流进入他的脑海。虽然他很聪敏伶俐,想到了一些临时对付的办法,但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招数。可见搞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没有师父无师自通是多么危险。他的措施说起来很玄,简而言之就类似于治水方略里的开挖泄洪区。可他的意识范围却还在无休止地每日每刻不停扩大中,就好像干流的流量在不住上涨。而且流量上涨的幅度远高于他挖泄洪区的速度。此时,黄而终于明白,自己的大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彻底“轰”地一声彻底炸掉。那个原本不该运转的,一运转就疯狂加速终日不停的机器,大概离自我毁灭已经不远了。 此时回想起来,那时黄而居然还能保持基本健全的人格(虽然这种健全并不意味着高尚)可谓一种奇迹。他无时无刻不在疯狂与清醒间徘徊彷徨,可同时居然还有精力去报名参加电脑学习班,在班上认识了章渝。听说章渝家里有一部旧电脑后,黄而要求到他家去打游戏——这是超人才能做到的事,他可以忍受着南河镇几万人的精神流涌入——那简直就是一种类似黑客攻击战术中的d.o.s攻击一样的信息轰炸——跑别人家打游戏。换作我遇到他这种事,早就躲到平武的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见人,终生与熊猫为伍了。但黄而不是我,因此他有了我永远得不到的奇遇:他在章渝家里遇到了那个神神怪怪的大叔,才知道他是章渝的叔叔。 “你遇到了我,是你的造化。”大叔大大咧咧地说:“既然有缘,我就指点你一条道。” 章渝被赶出了家门。半天后,离开章家的黄而面貌上没有改观,然而已经脱胎换骨。在大叔的一些难懂的,类似狂人痴语的提点下,他终于找到了开启和关闭自己思想的钥匙,用三层精神枷锁把自己的能力牢牢封住。这种奇特的能力终于开始为他所控制。但是,告别章渝时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大为意外——此时他已经恢复平常,不再随时可以窥测别人内心,也没有那种必要。吵了几个月,总想清净些时候的。他直接问章渝:“你叔叔是干什么的?真是个有本事的家伙。” “啊,我还担心他会跟你打起来呢。”章渝困惑不解地回答:“他有神经病的,经常到三医院挂号。但家里没什么余钱给他治,一般是治几天就接回来看着。” 黄而傻了眼,然而稍稍开启了第一层封印探测了章渝的思维后,却发现他并没有说谎。呆了好一会,只得哈哈大笑道:“天才和疯子,真的只是一线之隔啊!” 可以控制这种力量的黄而开始了更进一步的不良之旅,但唯有在电脑班里的课程除外。他在那里显出不一般的认真和才华,很快与章渝结交甚密。章渝也逐渐知道了他的秘密,但忠实地替他保守住了没有外传。 俩人此时在戴家湾喝酒聊天,谈到的便是当年章渝叔叔的往事。说起他的去世,两个少年并未觉得特别悲伤,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又喝了一会,章渝才问:“罗盈究竟怎么了?” “只是一瞬间的没把握住,我感觉到了她的真实想法。”黄而长叹一息,重重地把酒杯顿在了桌子上,说:“我中午给烤油时的感觉是真的。她出现在了那里,冷冷地看了我好久,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她全都听说了,我没有认真读书,全心全意打牌,并且向她撒谎,这些她全都知道了。她的心里是又鄙薄又愤怒,可却没有当着我说出来。” “是个好女孩啊。”章渝也随着叹息了起来:“虽然没答应你什么,可人家对你还真的不错,没在校门口那么大庭广众的地方给你难看。” “但她会说的,她会责骂我的。约好了明天晚上——”黄而抬腕一看表,失笑道:“都是今天了。她会羞辱我,会把我贬得一钱不值,虽然我……虽然我本来就……” “本来就一钱不值”这样的话终于没能说得出口。酒入愁肠,年少的黄而竟然已不知觉间泪流满面。章渝连忙拍着黄而的肩膀,说:“怕什么,不怕!你真知道她会这样做?” 黄而凄然说:“那还用想吗?” 章渝说:“唉,不说那么多了,喝酒,喝酒。” “也是,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黄而转身大喊:“老板,再来两扎!”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外传.春之灰烬 第五章 爆发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俩人喝到了凌晨一点,方才歪歪倒倒地往回家的路上走。戴家湾到小浮桥之间只有一条街道,其余都是农田。田坎路不但很不好走,沿河边还尽是农民修的简陋出租屋,几乎都是出租给低档流莺使用的,不绝于耳。章渝酒也喝得多了,骑不动车,只得奋力推着上面搭载了一个醉得差不多的黄而往前行去。好容易过了那段野鸡出没的田地,来到了小浮桥头。过了桥就是南河镇,可以回家了。想着回家后父母的臭骂,章渝不禁又暗自埋怨起了瘫在后座的黄而。 正在此时,忽然桥下传来一阵恶骂声: “死胖娃,就拿这些东西来糊弄老子,还敢卖五十元一张?当老子吃素的是不是?” 一个阴柔的声音回答道:“大哥,有话好商量,别那么冲动。我老大是南山的黄而,你肯定认识他的对不对?认识就好,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可以商量?” 听到流氓谈判报出了黄而的名字,章渝不禁苦笑了两声。刚想不理此事推动单车回家,却推不动了。回头一看,黄而已经醒了过来,正单脚踩地,伸手拉着车座,示意仔细听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死胖娃,可是你保证过可以看着就兴奋起来的!” “大哥,这个也不错啊。虽然没有脸,可这才叫艺术创作,我大哥黄而就最喜欢这种调调了,改明儿我可以请他出来跟你喝茶,一起交流交流?” “狗屁!老子只要爽,要你艺术个毛!死胖娃,还阴笑阴笑的,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哎呀,大哥,别那么粗暴。反正我肉多,你打也打不痛我,免得扭了自己的手。价值五百元的也有,但实在不多,都是绝版。我从来只给黄而一个人看的,你看这……” “五百,死胖娃,你是吸血鬼啊?” “莫买,劝你莫买,划不来。”胖子的声音却充满了诱惑:“但都是找真真正正的南山小妹妹拍的哦,那个水灵灵的腿儿哦,呵呵呵呵~~~” 章渝逐渐也听出些名堂来了。明白下面的胖子就是南山中学摄影部的部长兼唯一社员方树。此人以摄影为名,一贯喜欢偷拍,而且毫不隐讳。甚至曾以“探索长焦摄影的美丽世界”为名打报告给校长要求替摄影部——也就是他本人,采购一个价值九千元的柏林光学厂造m萤石镜片的俗称黑炮的高级长焦光学防震镜头。他的理由很正当:拍学校运动会时的精彩瞬间、在一百米外给来学校讲话的高级领导拍大头照等等。但几乎人人都明白他想拍的究竟是什么。好在南山一向资金短缺,因此这个狮子大开口的要求拒绝起来毫不费力。 这个贱人也创了个记录。五七年与黄而和章渝一届进南山,却连留了两级。其实成绩并没糟糕到那种程度,留级的原因是不交卷。老师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总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说“摄影部没搞兴旺起来,舍不得毕业离校”。其实,他进摄影部一周之后,那里的社长和社员就全部退社了,让他集社长和社员于一身,而且只要他还在摄影部一天,就不会有别人敢加入。但他家似乎经济条件不错,又对这家伙毫不管束,关系又硬,因此南山校方也就姑且妄之了。两年过去,他直落到了五九级。暑假补习阶段,五九级的新生已经到校参加军训,这家伙与他们相处得似乎很愉快。难道…… 章渝刚想到此节,突然身边一阵风刮过,黄而的身影直冲向了桥下。忽然间,桥下便传来了惊呼: “黄而,是你!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哎哟!” (拳打脚踢声,惨叫声夹杂ing……) 过了两分钟,那个买照片的猥琐男已经叫喊不出了。黄而又重重地踢了两脚,转向浑身筛糠不已的方树说:“好久不见了,死肥子,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黄而大哥,嘿嘿,是好久没孝敬你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当过你大哥,收过你东西了?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不配提我的名字!”黄而的声音开始变得杀气腾腾:“你竟然敢冒着我的名义作出这种事情来?” “大哥,你不是一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方树满脸堆笑地说:“你这样的英雄好汉,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没及时孝敬你,是我的不对。这样吧,我这儿的照片你先拿去。明天我再从家里拿钱过来。大哥罩我这么久,辛苦费早就该给了,是我太肥,记忆力差了,老忘。哈哈,是我不对,不对!” “偷拍新进的小妹妹,而且以我的名义胁迫人家,要她脱衣服给你摆恶心姿势拍。作了这种事还不肯罢手,依然揪着人家辫子不放,下次还想趁机猥亵或者奸污人家吧!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清楚得很!懒得跟你说了。胖子,你不是说你这身肥膘人家打不动吗?可我看打起来一定挺爽的,天马流星拳!” “啊~~~~~~~~~~” “庐山升龙霸!” “哟~~~~~~~~~~~~” 方树的惨呼和黄而的拳头风声在桥下交织辉映,在夜深人静的小浮桥头响彻了夜空。章渝开始还听得开心,可听了十来分钟后察觉出不对来。黄而完全是在借方树泄愤,已经把那家伙打得叫唤不出声了,还在饱施老拳。明白了这点之后,章渝连忙探了身子下去,大叫道:“黄二,够了,别打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 “别管我,今天我非废了这个死胖子不可!” “黄二,你住手,不然我去报警了!” “你去吧。”黄而忽然呲牙笑了起来:“看看是你先带警察到,还是胖子的小命先呜呼掉。我现在只想要他消失,没有别的。” “你已经疯了,疯了。”章渝手足无措,又没信心下去拉住已呈疯狂状态的黄而,连忙骑车向最近的城郊乡派出所奔去。 那年代的警察很懒,治安状况却比较好,可谓奇事。警察们晚上从来不认真值班,值班都是窝在派出所里睡觉。一般的打架斗殴,找到派出所门前,他们的对待方式往往是隔着窗户喊:“你们就在这里打,谁打输了谁有理,明天再来找我们解决。”然而支着耳朵听门外的谁的惨叫声更响亮。这种传闻章渝听得多了,心里并没有一定能报到警的信心,然而却只能那么做。他的运气真好,刚奔过小浮桥,迎面遇到两个提着夜宵的警察,见他跑得飞快,神色慌张,立即大喝一声:“干什么的,站住!这单车是不是你偷的?!” 章渝大大地喘出一口气,然后憋足劲叫道:“警察叔叔,要出人命了!” 这俩城郊乡派出所的警察这次表现出了十年难遇的惊人高效率,五分钟后便骑着偏三轮摩托车,带着手枪、电棍和一条警犬冲到了小浮桥的另一侧,把还在殴打方树的黄而当场抓获。当那条德国黑背扑向黄而时,他没有反抗,只是护住了头脸,嘴唇稍微动了动。站得最近的章渝听得很清楚,他说的是: “一天功夫给狗扑了两次,这是什么鸟世道!” 黄而给抓进去后很意外地没挨警察打。因为方树的偷拍照片已经散了一地,旁边还倒着一个在小浮桥地段挺有名的作皮条生意的流氓,加上章渝和连夜赶来的南山教务主任的说明,傻子也不难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树这样的坏分子,按警察私下的话是“死一百次也不为过”,殴打方树的黄而,在警察眼中看来反而有些正义得可爱。尽管他并不想被别人特别是警察这么看待。 然而黄而没把方树打死,但打成了重伤,在医院抢救了十五个小时才脱离危险状况。警察先准备把黄而刑事拘留,然后移交刑警队,慢慢地查实处置。如果他们走了这条便捷之路,等待黄而的就是讯问、公诉、审判、坐牢。可随之黄而的父母和方树的家长都跑到城郊派出所来了,吵得天翻地覆。方树的父母很清楚,这种事一旦走上司法途径,自己儿子干的这种鸟事也绝对逃不脱惩处。万一俩人一同去劳教或者坐牢,儿子非死在黄而手上不可。于是,吵架归吵架,双方的核心目标却都是一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件事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方树和黄而都没有受到任何惩处。黄而的代价是在派出所关了三天,方树则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九月中旬才返回南山,从此对黄而是闻风而遁,那种拍照要挟人的勾当则再不敢做了。 接黄而出派出所的是章渝。他的父母知道他没事后,反而怒气暴增,不愿意再见他。章渝接了他出来,抱歉地说:“害你坐了三天牢,对不住了。” “没事,你也是为了我好。”黄而笑了笑:“在里面也想清楚了,为了那种人渣赔命,一点都划不来。我们走吧。” “罗盈不是跟你约的前天晚上见面吗?”章渝提醒道:“既然因为意外失约了,最好去道个歉说明一下,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用啦,她再也不会理我了。”黄而慢慢地抬头看着天空:“早就都结束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外传.春之灰烬 第六章 野兽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方树的事可谓南山之耻。黄而被释放后,李拙便专门找到他谈话,要求他保持沉默——即使外面的谣言已经传得风风雨雨,而且往往歪曲到了非常可笑的地步。出乎他意料的,黄而很爽快地答应了。 见黄而答应得如此爽快,李拙不禁犯起了疑,问:“真的没有问题吗?” “那些人长着嘴,要说就由他们说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李拙一急之下,竟然忘记了自己找黄而谈话的目的:“你的名声就是给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谣言传坏的吧?你本人什么都不解释,反而推波助澜地让大家相信——以往的班主任对我这样形容你,我并不相信,可这回让我见识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与大家都不同,这个你看得出来的。”黄而低头盯了一会自己的脚尖,抬起头来说:“既然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合群,与大家和睦相处,就让他们怕我好了。” 李拙无言以对,耸了耸肩,正想打发他走人,忽然又想起一事:“那么,对你今后可不利啊。你想考大学吗?风评差了,政审这一关可能要出现麻烦哪。” “不想考了。”黄而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那不是唯一的选择,虽然该选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出路后,我会来找你的。” 李拙低声发出了警告:“我可不想几年后看到你成为这里的地方一霸,然后什么时候就横死街头。做那种人总有那一天,你也不例外。” 黄而的脚步略停了一下,没有接话,径直走了。 黄而顶着走廊中同级生的异样目光离开教师办公室,走入了教室。班中的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包围着他,但那已经无所谓了。他心里想的即不是升学,也不是罗盈,而是盘算着这种已经被搞得有些一塌糊涂的人生残局该如何收拾。多年之前,他曾很迷恋象棋。棋到中盘,往往一招失手便会造成终局时的无可挽回。然而棋局可以随时推倒重来,人生却不如此。想到这里,不由更加心生沮丧,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还有可能挽回吗?” 忽然间,一阵欢呼从四周爆发,把他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抬眼一看,李拙在台上正颇为恼怒地挥着双手,叫喊道:“都是毕业年级的学生了,还象小孩子一样唧唧喳喳!学习为重!你们这是什么德行?!” 原来停电了。眼看要到晚饭时间却出了这种事,晚自习便上不成了,只有放学生回家,因此众人如此兴奋。李拙虽对大家的这副厌学嘴脸深为不满,但仍不得不屈服于老天,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收起了书本。果然,就在他走出教室的时候,学校门卫敲响了挂在老榆树上的一根铁轨,那便是南山学子们朝思暮想的放羊信号。 全校学生一涌而出,不到十分钟就跑得差不多了。章渝推着单车走出学校,却突然看到黄而的背影,连忙招呼住问:“到哪里去啊,不回家?” “准备到电池厂那边去看看,好久没去了。”黄而眯着眼说:“上次花血本请你吃饭,在派出所里又给警察敲诈了不少烟钱,再不去走走,这暑期补习就过不下去了。” “又去收钱?”章渝皱起了眉,说:“不是去年就说过不再干了吗?” “老李要我尽快决定以后的出路。”黄而转身迈步向电池厂的小路走去,说:“所以什么路都得去踩一踩,看什么最适合我啊。” 走到一半,天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然而空气仍然纹丝不动,在这种炎热天气里反而形成一种热气升腾的蒸笼效果。黄而走得热起来,敞开了衬衫,半赤着胸口冒雨前行。在那时,对于他这种年纪的小混混来说,这可是帅得顶呱呱的姿势,只是经常会被人骂流氓。正这样坦胸露怀地走上电池厂的坡时,忽然迎面走来一个打着伞的人。雨水落得愈发密了起来,黄而给淋得有些睁不开眼,竭力低头维护着自以为很帅气的形象,直到与那人擦肩而过,两人处于平行位置时,鬼使神差地扭头一看——此时那人也正扭头看来,二人的视线在一刹那又交触了,却是罗盈。她似乎想把目光移开,但挣扎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问: “到那里去干什么?” 如果没有发生现前的那么多事,黄而大可施展他的胡诌神功,直截了当说“找你”一类的废话。可此时他颇有些心灰意冷,抬眼看了一下罗盈,又转开了脸,说:“去收点欠帐。” 罗盈的笑容凝固了。如果说她刚才还竭力挤出一点笑容的话,现在连那一点点都没有了。她的嘴角微微有些上翘,然而却不是微笑,而是一丝蔑视。她想开口问“那晚你为什么没有来”,然而却总是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来,最后匆匆说了句:“我姨妈病好了,我这才回家去,走啦。” 黄而木然地点了点头,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下山的小道上,方才转过身向前走去,自言自语道:“当晚你自己都没去,又知道了一切,刚才还想问我。为什么会那样虚伪?” 他不能理解罗盈的想法,正如他从来无法理解那些见了他便大骂着色狼跑开的女孩子一样。然而,与她们不一样的罗盈变得如此陌生,却让黄而心情郁闷。他在原地呆了个把分钟,总算压抑住了心中翻腾的后悔和悲伤感觉,心想:“反正都这样了,难道能改变吗?自己做下的事,后悔也无益。继续走着瞧吧。” 黄而一边劝慰着自己,一边带着恶劣的心情来到了电池厂前。电池厂的几个小混混正在台球桌前打司诺克,他加入进去,打了三盘输了一局。几个小混混便请他吃麻辣烫——所谓“手提式火锅”的简陋街头饮食。随口吹了两句近来的街头传闻,黄而更把方树事件吹得天花乱坠,让任何人都搞不清事情的起源经过结果。正吹得热烈,忽然从山下方向横冲直撞地开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在他们面前拐了个弯朝后山飞去了,扬起不少灰尘,呛得路边的人连连咳嗽。 虽然这吉普车开得霸道,然而南山上的路只相当于乡村土路,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的。这辆车从进入电池厂面前小街道到离开,在这段三十米长的路上至少开了十秒钟以上。十秒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任何神智清醒且视觉器官没有病变的人来说——哪怕稍微有些近视都不要紧——都足可仔细看到一个事实:这辆敞蓬吉普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拼命挣扎着的、被缚着口和双手的女孩。 吉普车拐弯时,女孩的头发飘荡了起来,她的惊惶焦虑的目光偶然地与黄而碰撞了。那是罗盈,错不了的。 不可能有错的。 然而,黄而转头看别人时,却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幻觉。这条小街道上的人不少,连吃喝玩乐的加摆摊的至少有三四十人,其中还有正在别处吃饭的几个南山老师——仔细一看,角落里有个藏头缩尾的正是李拙!然而在这些人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刚才有发生那种强抢民女事件的迹象。他们在打台球的依然一丝不苟,目光没有漂移;摆摊位置差的,被那辆车溅了一身泥水的,正无声无息地擦拭着身上的泥污,似乎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看到自己手上的手提式火锅和自己的腿上都溅上了泥点,从别人的表现上绝对看不出刚才有一辆霸道的车经过,更不要说上面发生了什么胁持事件。环视了一圈,他对自己的视觉终于产生了一丝怀疑,拉住面前的一个小混混问: “看到刚才的车了?” “没,快吃东西啦。” 可是地上的盆子已经溅满了泥水,明显是装腔作势都装不下去了。黄而顿时勃然大怒,喝道:“是什么人,你们居然都这样缩头乌龟?” “黄二,别那么毛糙,你也惹不起的。”另一个小混混说:“今晚真的是没钱,不然大家再凑些钱请你到戴家湾去吃了。现在,唉!” 给他们这样一劝,黄而肝火更盛,跳起来叫道:“你们没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那辆鸟车横冲直撞地跑过来,溅了老子一身水,串串也吃不下去了。你们还是时常在这里混的,居然就这样算了,以后还混个屁混!还有后面那个女的,难道你们都没看见?那是在抢人!还不快去报警?” “黄二,坐下来坐下来,莫那么激动。最近你来这里太少了,不晓得这些。这不是第一次了。” “开游戏机店的史东娃开始不晓得厉害,第一次见到了就跑下山打电话报警,结果!警察来都没来,当时那个女娃也不晓得咋个起了,反倒是史东娃的店,第二天就给警察查封了,到现在都没开得成。后来又有这种事,我们都装作看不到了。” “这个女娃我们见过,最近一段时间在电池厂照顾亲戚。那些人前两天就骚扰过她了。” “你不晓得,车是电池厂厂长的儿子的,他正在当兵,前段时间才回来休假,还带了两个兄弟伙一同回来,都是穷凶极恶的娃。才回来就把我们老大强娃子打去住院了,现在还没回来。” “黄二,你最近硬是读书读痴了,赌钱都只在学校里头赌,啥都不晓得了哦,都变了!我们都不敢在他们面前冒皮皮,只盼到他们早点走。” 混混们压低了声音,几乎以耳语的程度对黄而七嘴八舌地讲着这些。声音虽小,却一句句地化为越来越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地砸在黄而心头。他忽然猛地站起身来,冲到一边的西瓜摊上,抄了一把一尺长的西瓜刀,环顾众人厉喝道:“老子去砍人,哪个帮我报警?” 众人纷纷转过了头,一个个噤若寒蝉。看到众人的这副模样,黄而忽然明白了一切——这里只有自己是不明白的,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今晚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早已见惯不惊了,最多发几句“老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得了”的牢骚,然后开始骂政府骂警察。忽然间,他觉得那几个缩在一边不敢应声的南山教师显得特别猥琐可怜,产生了一种冲上前去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们表态的冲动——然而此时时间紧迫,来不及搞这些花架子工程了。只得冷笑一声说:“,我可算明白这句话是什么道理了!” 黄而的身影绝尘而去后一两分钟,凝固的街道才逐渐恢复了声气。大家小声议论着“姓黄的当真不知死活”一类的话题,一边有些期待黄而头破血流,一边又有些期待这个恶棍能帮他们解决更加凶恶的厂长儿子一党。李拙心里明白得很,黄而最后那句话是冲自己说的,只得举起杯子连灌三杯,连连说:“少年血性,少年血性!不知天高地厚,也是难得。” 黄而对南山的地形很熟。抄着小路翻了几道坎,很快到了最东边的后山顶。那里面临三江汇合之处,景色优美,却荒草丛生,人迹罕至。在这样一个荒僻去处,却有人搭了个军用帐篷,里面正不断出来粗野的男人笑声和一个女孩的哭叫。帐篷前正停着那辆军用吉普。黄而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摸了摸排气管,余热未退,确认自己赶到得很及时。看了看手中的西瓜刀,黄而正在想是先喊话邀战还是闷头冲杀进去的道理时,忽然帐篷里传来一声布帛被撕裂声,紧接着罗盈冲了出来。她的裙子给撕去了大半,还有一块拖在后面,显见得是刚才被撕破的。上衣敞开了一半,又被撕破了一半,几乎是着上身突然出现在了黄而的面前。 遇到这种事,垂死挣扎大概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即使她逃出来时并无目标,又不识路,根本逃不掉,更象是里面的人故意放她跑出来玩猫捉老鼠游戏取乐的。然而她光着身子冲到冷雨霏霏的帐外,第一眼却看到了黄而时,顿时身子僵住了。 对黄而来说,罗盈看他的这一眼却更让他心碎。她的眼神在几乎绽放出欣喜的一刹那忽然变为了深深的怨恨,双手用力捂着胸前,大声叫道:“不许看!” 黄而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我什么都看不见,你还没发育呢。” 这种冷笑话对于缓和气氛没有任何作用,但黄而也没有缓和气氛的意思。他随手脱下了衣服丢给罗盈,说:“披着,下面的事交给我。” 罗盈却没有伸手去接,仍然怨恨地看着黄而。黄而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我不看你,披上。” 罗盈抱起了衣服,躲到了一边。此时帐篷门一掀,里面陆续出来了三个穿着gdi军装的人。为首一个黄而见过,正是电池厂厂长的儿子。这家伙生就一副小白脸模样,行事邪气得很,以前就听过在这边惹出男女官司的传闻,去当了两年兵后,现在胆子愈发大了,甚至敢公开抢人享乐了! “我听说过你,你叫黄而是吧?”厂长儿子的目光落到黄而手中的西瓜刀上,忽然噗哧一笑:“你以为用那东西可以做什么?快收起来吧,小家伙。” “废话少说,给个交代。”黄而昂然说:“世界在时刻变化,现在的南山已经不是你的了。踩老子的地盘得付出点代价。” “哟,年纪不大,说话蛮狠的嘛,你够!”厂长儿子不知为何突然欣赏起黄而来:“你想怎么样?你好像认识这个小妞?这样好了,就当交你一个朋友,日后彼此关照,今晚让你第一个上,怎么样?只要跟了我混,日后还有的是女人!” “你也去拿个家伙,我们来对砍。输了的听对方处置。”黄而充耳不闻地说。 厂长儿子的脸色变了,恶狠狠地朝地面吐了口痰,骂道:“不识抬举!”伸手从靴子筒里抽出一把军用匕首——那可不比黄而的西瓜刀了。虽然小得多,但实际杀伤效果有云泥之别。他反握着匕首舞了十几个刀花,忽然突步向前,向黄而递出试探性地一击。黄而狠劲发了,一声大喝,不闪不躲,迎面就是一刀反击过去。两把刀在空中撞击,发出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绽。黄而收刀退回一看,西瓜刀已崩了一个大缺口,看来确实是跟人家的正宗军用装备拼不起的。但他狠劲上来了,哪里管得了这许多,稍一喘息,又直扑向厂长儿子挥刀狂砍。厂长儿子毕竟是个花架子,在军中只学到了摆招式的皮毛,匕首格斗技术稀松平常得紧,又不如黄而般好勇斗狠。没过两个回合便给划中两刀。虽然入肉极浅,但伤口却拉得大,显得流了不少血,一下子惊慌起来,手脚更没了章法。黄而正步步紧逼,忽然斜地里挥来一刀,直冲左肋而来。他此时正挥出一刀,完全无法抵挡,只得举起左掌斜拍下去,想把偷袭者的刀拍落。一拍之下,偷袭者的攻势被扫到一边,然而他的手掌却也给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剧痛不已。这才看清楚那个偷袭的拿的是军用三棱刺刀,没办法用一般空手入白刃技术对付的。 那三人见黄而受伤,暗自里松了口气。厂长儿子给逼得几乎到了绝路,见形势回转,得意洋洋地几乎大笑了起来。然而黄而却突然再次暴起,滚地上前又划了厂长儿子一刀,然后回刀格开用刺刀家伙的一击,回手一刀砍在对手肋下,趁他吃痛时又狠狠踢了他下巴一脚,把那家伙踢得满嘴是血地滚在了一边。三个二十来岁的当兵的眼看却要给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砍翻。正在此时,最后一个npc终于不甘寂寞地出场了,举着一支枪喝道:“不许动!” 士兵呼朋引伴回家探亲,作恶多端,本来就很过分了,居然还带了枪支回来!黄而叹息着转过了身,看了一眼,认出那是正宗的福田式,绝非玩具。距离不过两米,一枪轰过来足可把自己打成两半截。厂长儿子这才又嚣张起来,跑去查看那个给黄而砍翻的偷袭npc的伤势,嘴里放的话比刚才猖獗了一百倍: “姓黄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使点蛮力砍人吗?你斗得过枪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现在就在你面前玩这个女的!”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黄而忽然完全漠视了他的存在,自顾自地对罗盈说:“他们不是我找来的。我没那么卑鄙,用这种手段来表演英雄救美。” 罗盈见到面前刀光闪耀的火拼,早就吓得脸色煞白的跪在一边,听到黄而的话,茫然地抬起头来,说:“那又怎么样?就算是那样,最后还不是一样?” 黄而苦笑着心想:“她确实已经完全对我没感觉了,也许从来就没有形成过像样的感觉。那又怎么样?反正已经够糟了。” 想到此节,微微有些黯然神伤,说:“对你来说也许一样,对我则不然。” 忽然间,罗盈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景象:持枪的npc忽然恶狠狠叫喊着“砍死你这个怪物”冲向了厂长儿子,举着劈头盖脸地向厂长儿子“砍”去。厂长儿子莫名其妙之下已经挨了十几下,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火起也再不顾同党之谊了,挥舞着匕首就在那个持枪npc身上乱扎乱捅。两人在泥水地上挣扎纠缠了片刻,眼见拿枪的npc给捅了十七八个窟窿,血流了一地,显见活不成了,忽然一声抢响,厂长儿子惨呼着倒飞了出来。也许是走火,也许是垂死反扑,持枪npc终于在最后一刻把手中的“大刀”发挥出了本来的功用。霰弹打掉了厂长儿子的半边身子,同时还打烂了给黄而砍倒在地上那个持刺刀npc的脸。血雾冲天喷出,罗盈离得不远,又整个呆住了没有闪躲,给溅得一脸一身都是血污。 不过两分钟功夫,一个月来气焰嚣张无比、四处抢劫奸污女性的这个兵痞团伙便莫名其妙地自相残杀干净了。 罗盈呆呆地看了那三具尸体好一会,目光终于缓缓地转向了黄而,说:“是你杀了他们?” 黄而正在找东西包扎手上的伤口,听到她的问话,忽然间百感陈杂。在被罗盈注视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算是吧。” “你有杀人的力量,那又怎么样呢?你持续不断地杀下去吗?”罗盈忽然身体颤抖了起来,眼里簌簌地流出了眼泪:“这就是你选择的出路?你想要但得不到的,只需要去砍杀抢夺就可以了吗?我不要蛮横暴力的你。哪怕是这样的你救了我,我仍然不喜欢。我要你学习、进大学、与我一同走进主流社会。可你总让我失望!” “我还没定志向呢。今晚只是个意外,不要担心警察的事,我们能说清楚的,全能说清楚,对以后的前程不会有影响的。”黄而口不对心地劝说着罗盈:“我打架,我不良,我蔑视权威,这些都没错。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来保护你!” 说到“保护”二字时,忽然间罗盈变得惊慌无比,叫道: “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我才想到,最后是他们互相残杀的,我想的什么你也全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 黄而的心一沉。他缓步走到罗盈面前,托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的眼神后,他无需解开精神枷锁便可得知发生了什么。罗盈远比想象中的聪明,她对自己的了解,或者从那些传闻中归纳出的自己,也许远比自己想象总的多得多。黄而忽然明白,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哪怕小节上还有出入,罗盈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忽然间已经完全明白了。 “我从来不会乱用那种力量。”黄而忽然变得口齿笨拙了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做梦也想不到会用这种力量杀人。但是,只要是为了你……” 罗盈却丝毫没有为他的话感动。她已经吓得精神紧张得接近崩溃了。她浑身哆嗦着,眼睛里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说:“你什么都别说了,你不但知道别人的所有想法,还会使用控制人心的妖术,对吗?你什么都不用说的,对吗?只需要让我相信你就可以了,让我害怕你就可以了,你想怎么样,都是你随心所欲的,对吗?” 黄而紧盯着她的眼睛,心迅速地凉了。她充满着恐惧,她对自己的所有感觉只是恐惧。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出发点是什么,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让这个女孩恐惧得几乎疯狂,不能自已。他迅速地作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对于十七岁的他来说,也许只有残忍才能使自己不再心痛: “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送你回去,不会有任何人看到你这种狼狈的模样,不会传出任何的谣言。一觉醒来之后,你再也不会记得曾经认识我这样一个人。那样,你就再不会有伤痛和恐惧了。” “即使有一天你会再记起,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也不会再是现在的我。就让现在的我随着在你心里的记忆一同死去吧。” 原来,春天燃烧之后,也是会有灰烬的。 那年的夏天对于黄而来说,就恰似那燃缺的青春一页。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一章 新生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回想起来,临近高中毕业之前的十几年间,从来没想到自己要去哪里。将来会干什么,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更是想都不曾想过。我时常想:从古到今,应该有许多具备英雄好汉潜质的人就是在这样的空想中成为了杀鸡屠狗之辈,有少许运气好的,遇到了好的老大,跟着混就混成了一代人杰,比如秦末的樊侩和元末的汤和。 我老爸是个一辈子没打过正规战争的老军人。他算是生不逢时,小时候历遍了大时代后期的穷困和动荡(因此老是给我吹他小时候吃野菜的了不起,但我一点也不认为那有一丝半点的什么了不起),等他大到可以参军战场的时候,大时代已经随着gdi(注:全体防御协会,generaldefenseinstitution)的建立而结束。只要当兵就可以混成气候的时代也随之一去不返。 gdi成立于三〇一三年,前身是在三十世纪末大时代全球战争中消灭外星入侵者的民兵军队“地球联合军”。三十世纪末期,人类遭到了最猛烈的外星军事力量入侵,掌握地球文明和先进军事力量的官方权力机构很快全面崩溃。在十五年的征战中,人民在火海中呻吟挣扎,地球总人口迅速由战前的三十亿减为三亿。以月球民兵组织起家的地球联合军在英雄司徒王的带领下,逐渐融合地面反抗势力、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从各种渠道取得前代文明成果,一步步地壮大自己的力量、打击入侵者。终于在三十世纪末将侵略者尽数消灭。 战后两年的第一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全人类只剩下三亿六千万人口,大量土地被破坏或污染,工农业几乎完全毁灭,在人类这个物种处于存亡边沿时甚至还不得不全面控制人口繁育长达十余年。缓慢地自我恢复了十余年后,正当从政界人士到普通民众都认为该让地球联合军“赏一美女,解甲归田”退出历史舞台之时,来自我们的平行世界——天界的入侵突然造成了极大规模的破坏和损失。地球联合军趁机打出“自我整顿”的旗帜,几乎保留原来的机构人员不动,把招牌换成了“全体防御协会”便赖掉了被弹劾、解散的厄运。 老实说,全面清理整顿后成立的gdi相比民兵组织出身的地球联合军正规许多,完全是官兵和草寇的区别,这也是gdi能够延续至今五十年不倒的缘故。gdi集合了全球的军队和秘密警察力量,留给地方政府的武装力量只有些治安警察。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对抗天界骚扰和入侵,到后来触角就延伸到了涉及军事和强力事业的任何一个角落。几十年过来,人们已经习惯上把gdi看作一切事情的主宰,政府只是二当家一类无足轻重的角色。 但在百废待兴的重建时代,哪怕gdi内部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建功立业的。我家老头子碌碌无为的在军队里混了三十年,然后回家养生。那些日子里虽然没正规战争可打,但是天界的破坏分子活动超级猖獗,老头子想升官想得发痴,跟着大禹去学三过家门而不顾。结婚结得晚不说,还等退出一线回家休养时才生我。这个我倒不怪他,生得再早些,也就是跟他一样整天流窜着混日子罢了。 我从小不甚学好,这跟缺乏足够的管教有关。当然,我正不需要这个,倒是颇为自得。胡混到了高一时,我迷上了电脑。据史载,这个东西在千年之前就开始大规模应用了,但是因为多次的浩劫,文明和历史都出现数百年的断层,现在生产应用的都是极其初级的,其超出二十二世纪中叶的发展历史也不可详细考证。 玩着玩着,我倒玩出了一定的水平。但环顾四周,老家的环境实在玩不出什么名堂,最多就是在新开的电脑城里帮人装机挣钱吧。那时电脑相当昂贵,装机的生意属于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连混黑道的听说了都咒骂“还是你们挣钱狠呐”。我玩电脑倒还玩出两根穷骨头来,觉得普及这个教化四方倒不错,挣那种黑心钱让人戳脊梁骨则甚是有违俺样的美学。 但除此之外,我就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了,因此即将进行高三初模拟考试,决定人生前途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火烧眉毛的感觉。这里的人都很不欢迎我,想在这里安稳度日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去参军,老头子当一辈子的卒已经衰了一辈子,我不能再跟他一样衰下去。当警察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虽然工作相对稳定,但此时刁民众多,还动耶叫嚣人权、投诉。最近的一次见警察打人好像已经是五、六年前,这几年只看到警察给围攻,有时闹大了还得靠gdi军队来救场。 但在本地,这样一个内陆的中型城镇,除了这些职业,没有其他职业是很有前途和足以果腹不愁吃穿的。看着贫民区天天找食的流氓,我深为鄙视,但却没有信心保证自己以后就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父母年纪已大,且看我极不顺眼,不可能养我多少时候,我自己也不能接受给他们养着的生活。总之,我得找个有搞头的事情做,那就必须继续上大学。不但得上大学,还得到有出路的地方去。 于是我决定了,不管怎样,我得到很远的地方去。要做些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做一个能够为正常社会接受的出人头地的人,要混出个名堂来让家乡看得起我的少数人和看不起我的绝大多数人都瞠目结舌,顶礼膜拜。出于这种庸俗虚荣的动机,我令旁人瞠目地发奋认真了一年。最后居然让我得偿所愿,考入了对我们来说简直象镀有黄金的空中楼阁一般的南国院。 这里得再插播科普一下gdi的势力范围分布。gdi成立之初就是一个管理一切的国际军事组织,组织理念是“宁要我管天下人,不让天下人管我”,从上到下的组织体系是: 第一级:gdi全球联合会 第二级:gdi东亚区分部、gdi欧洲分部、gdi中北美分部、gdi西太分部 第三级:各分部的省区级支部 第四级:各省级支部的片区级办事处 第五级:各片区级办事处的重点地区派出所 各级分支还有自己的内设部门,如天界局、军委等等,分别业务上指导下级条线部门。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前面说了,大时代结束时全人类只剩下三亿多,因为种族的关系自然较为集中地分布在了四大片区,gdi也就在四大片区相应成立了分部。随着和平日久,各地自然出现独立离心倾向,开始一个又一个地建立国家。毕竟gdi理论上只是个国际协作组织,虽然可以夺权,但没理由阻碍地方建立政权,只不过在gdi的倾轧下地方政权也只是个样子货罢了。很快,连gdi内部都开始出现划片包干,各搞一块的倾向,gdi全球联合会的权威持续五十年下降,第二级(国家级)分部通过权利斗争和文字游戏逐渐成为了权利实际承载体。第二级的名字就变成了:华夏gdi、欧联gdi、北美盟gdi、和国gdi。 但那个时代各个新成立的国家名字也经常变,gdi虽然不变,但跟着改名字换印章都是个麻烦事,倒是gdi驻地不容易变,所以又采取了以首都(驻地)取第二名称的方式来规避无谓支出。再加上华夏gdi的一些窝里斗的破事(容后再叙),第二级gdi机构普遍为人所知的名字是:北都gdi、南都gdi、新罗马gdi、大西洋城gdi、新京gdi。其实两个名字都是正式官方使用的,都可行。 我的家乡西川隶属南都gdi的管区,所以自然就选了南国院这所南都gdi直属的最高学府。在此之前,对于身为六朝古都和大时代以来首个重建城市的南都,我的一贯印象是江南水乡、美女多、好地方。我的美好人生就此揭开了第一页,以前那十八年都只算预热阶段,全都忘掉,不算。 来到南都的那天,正是秋天最热的时候。我站在船头,嗖嗖的江风刮过,却仍然扫不去烦闷之意。下了船,更觉得空气都是热得吓人。虽然人在江边,却是半点风都没有。南都是古代中国的六朝古都,因为大时代后期的权利争夺,造成了华夏独有、延续至今的两都制。华夏gdi也事实上分成两半,有一半的机构和一半的班子在这边。 这里的城市防卫远比我的家乡严格得多,街上常见地堡一类的工事,以班为单位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巡逻不息。对于我这样的外来户,不免少见多怪。到了学校门口,看到居然架着有机关枪,更是小吃了一惊。随即告诉自己:这样也好,比较安全。不然这种gdi未来之星的培养基地,万一给天界特务钻进来每天刺杀几个,那还得了?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应该的,应该的。 尽管保卫设施如此严密,开学第一天仍然给我上了深深的一课。在开学集会上,一个名叫庆田的高年级学生代表向我们训话,那家伙一脸极其嚣张的模样,胸前还有几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勋章,大概是校方指定的模范学生。他正经话说了几句发现没多少人听,下面“嗡嗡”地开小会音量逐渐上升,便说了一个群嘲新生的冷笑话,居然还觉得很有情趣。上千新生被他的羞耻play所震惊,倒是变得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不过羞耻play没有持续多久,在身边五米没有任何人存在,没有任何物体接触的情况下,庆田忽然七窍流血,就象一瘫浆糊一样倒在了台子上。下面的新生一时反应过来,沉默了好一会才渐渐出现了小规模的议论。校方却如临大敌,立即召来了机动队,把我们分散隔离开,负责甄选的机动队士兵一个个荷枪实弹、态度凶恶,推推搡搡的很不客气。这时我们才逐渐反应过来,在这样一个戒备森严的军校,一起刺杀就发生在了我们面前。 随后,小道消息满天飞,庆田的事迹迅速流传开来:他的父母都是情报员,被天界特务刺杀。因此他极其仇恨天界,是个不折不扣的极端分子。上次在南都gdi分部组织清扫活动中,枪法如神的他击毙了两个被认定为最危险天界特务的十二岁孩子,前两天才发下了勋章,还没捂热,就被自己的血淹没了。后来收尸时,因全身粉碎性骨折,据说要用铲子才能弄得起来。 事后的新生教育课上,校方进行了突击逮捕,带走了一批被认定有嫌疑的和我一样大的充满了兴奋和期待的少年人。基于上面的大清洗,训练计划被打乱了,剩下来的人进行了残酷的军训。军训时,大家基本以军训小组为单位结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伙,我与上铺的谭康和对面的郭光最谈得来,逐渐结为好友,到军训结束时,我们仨的关系已密不可分。他俩都很对我的脾气,因此三人很快的聚成了一堆。 谭康是淞沪人,出身于外交官的家庭,在那个年代算难得家境比较宽裕的官二代。他很喜欢玩,不过玩得都比较上档次,但又不爱请客,有时就难以和我与郭光共乐。因为他的关系,我和郭光也接触了很多以我们的财力和经历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比如最新式的电脑、高官的事迹等。 郭光是苏北人,家境跟我差不多,都是普通老百姓用尽全力钻进体制的典型。不过他钻进南国院后好像已经达成人生目标,并没有我那样继续、迅速往上爬,多少岁多少岁之前要混出什么级别名堂之类的崇高目标。他挂在嘴边的就是“时间宝贵,及时行乐,好日子先过”,堪称这方面我见过的头一号传奇人物,尤其是他对电子游戏的爱好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在这之前,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很爱玩的了,可是见到他我才知道什么叫高深。并不是说他的技术有多么高超,而在于他的渊博。 在大时代结束后,计算机科学以仅存的极少的资料开始发展,从军用转为民用就花了三十年。期间还为继续老老实实走二进制道路还是跨越式发展探索三进制的梦想世界严肃争论了多年的路线问题。从纯粹的计算工具到开始娱乐应用,也就是最近十年的事。 我接触这个,是从高一开始,玩单色屏幕的游戏,还有一些十六位家用游戏机,在我那边的圈子里,也算个游戏博士,可是郭光的经历我实在是自叹不如:他八岁时就傍上了一个中校的儿子当老大,玩到了当时刚开发出来的四位游戏机,也就是些打桌面弹球一类的。随后跟着该中校儿子的鞍马升级一次次地见证了这些年电脑和游戏机的发展,从四位机一直玩到了三十二位机! 有这样传奇的经历,成为奇人自然不足为怪。而且从四位机一直玩到现在,他始终保持着高昂的爱好和战斗力,从来不觉得腻……除了对游戏的无比热爱,他对把妹也有极高的热情,只是目前还没动过手。这不影响他的意淫,吹起来比真干过的还要眉飞色舞三分,只通过两个晚上的夜谈会,他的终生不可抗拒的外号已经被我和谭康定了下来:“小淫贼”。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章 渚烟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过学校附近没有电脑游戏房,学校里的机子现在也还不给我们用。【.aiquxs.com】我们军训之余,只好自己去找些乐子,想着法绕过大门的哨岗溜出去玩。在我们中最流行的是斯诺克,从打一打怡情逐渐发展到一个个的半职业赌博团伙,台球室每天提供的奖品一箱可乐反而变成了次要的。我们一伙中数郭光最厉害,曾有一杆撸到六分的记录,别的团伙自然不是对手。这样,我们每天都能抬一箱可乐回学校,甚至用可乐来浇门前的花圃。而且经济环境大大好转,衣服鞋帽都用别人的钱升级,简直是世间最乐。 那一天下午,太阳特别大。我们仨打完两盘后,坐在台球室门门口,一边吹风一边喝前两天赢来的可乐。我们这两局已抢够了分,只要轮空后的最后一局不大败,今天的那箱可乐就又是我们的。身后是冷气,身前是烈日直射,那种感觉真是无以伦比。坐了好一阵,今天来给我们捐献的呆子们才打进三个红子,而且全组得分加起来还是负的。看来一时打不完,我便伸展了一下懒腰,到一边的宁红公园去看老头儿们下棋,谭康和郭光知道我的“屁好”,也没管我。 今天太阳太大,公园的茶社里没人下棋,倒是一群孩子……唉,我才混上了大学,看他们就是孩子了。看他们的年纪应该是初中生,有男有女,在那里练舞。他们练的是时装舞,我只有看着发楞。他们由一个稍大些的孩子带领,练得很是卖力。 我看得呆了,搬了个椅子坐着看,可惜来得太迟,他们只再跳了不到一刻钟就解散了,年纪小的被太阳一晒,已有些站不稳。他们散去了,只留下了带舞的那一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宽袖丅恤,反戴一顶红鸭舌帽,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脸红红的,模样很清秀,他亦注意到我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招呼道:“嗨,”我也还招一声,问:“你们跳得不错呀,哪儿的?” 他说是少年宫舞蹈班的,为准备国庆晚会正加班练习,我们不知不觉就攀谈起来。平时我对初中生这种年纪的小鬼是不屑一顾的,但跟他却特投缘。天南海北的吹军训、吹打枪、吹庆田之死、吹清洗行动。我不知不觉便犯了保密校令,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吹得玄时,看见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颇是好看。我们很谈得来,就在茶社树荫下吹了下去,不知吹了多久,才互相通了姓名。他叫渚烟,从相貌和姓名上不能得出什么,但我直觉的认为他是和国人,因为他的汉语发音还有点怪。 我们吹得正热烈时,谭康和郭光找来了,说那边菜鸟已经把五分打飞出去了,因为负得太多,已经自动缴枪,喊我去抬可乐。他们一见渚烟也立即对他产生了好感,吹了几句,就一起到了宁红的假山上喝可乐,找小猴来给它们喝,大家一起笑。终于太阳变红了,我问渚烟:“你该回家了吧?你妈可要打你了。”渚烟站起来说:“好吧,谢谢你们陪我玩。”郭光笑道:“哥们了,说什么话。” 他这话一出,只见渚烟神情古怪,瞪眼道:“你们说我是你们的哥们?”我点点头,问:“那么感动吗?”三人一起笑。我又说:“你小点又有什么,在学校里有人要打你,就叫我们帮你。”谭康和郭光一起起哄,渚烟表情颇是奇怪地问:“那我以后我怎么找你们呢?” 我们都说他没办法找我们,只有以后周末在这条街上瞎转才能碰上,他兴致勃勃地说以后常来,好碰见我们。 这一天碰上了渚烟,结交了一个小朋友,我们仨人都十分高兴,回校时哨兵索要可乐,可我们全拿去喂猴了,身上又没带钱,求他记帐才放了我们进去。我们都约定第二天一早再去找渚烟吹牛逼,还专门把闹钟上了发条。可是好像这种专门的举动都是多余的,我们还没等到闹钟响,就给高年级的赶了起来,上街值勤去。然后……一口气上街值了半个多月,顺带着还搞了回国庆的保卫工作。当时我们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上面赏识我们这些有为青年的表示,后来才逐渐明白,只有我们这些新来的可以被傻呆呆地指使着无偿奉献。当我们明白了这些、再也使不动后,上面就会去“赏识”又一批新来的有为青年了。 因为这次意外的差事,我们大半个月没能到校外去玩,后来听说少年宫嫌宁红公园太贵,改选玄武公园练习。渚烟那样的小朋友,不太可能无事独自跑到我们学校所在的孝陵卫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说起来,我们都为失去了这样一个谈得来的小屁孩朋友痛惜不已。 我们运气不错,因为此次清洗事件,推迟了近一个半月的教学。在这期间,作为电化教学试点学校的我校采购的大批新设备已经运抵,我们兴奋之余,主动跑去搬运设备,干了不少义务苦工的活。这时的网络运用都比较低级,所谓电化教学的方式方法都还在探索之中。我们除了军体课外,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在寝室里上课。只有个别实在玩得疯的经常逃课留下不良记录的被集中在大教室里上有人看守的电化教育。 原本学校计算机中心有一个小圈子,不到二十人的样子,组成了计算机协会。开始还在校门口搭了张桌子招人,把我们骗了进去。可随后我们得知必须浪费极其宝贵的周末早晨跑到离宿舍三公里之遥的计算机中心上机之后,退出率就立即达到了100%。这大概是计算机中心建立5年来一直小规模发展的根本原因。 相比之下我们真是幸运的一代,学校全部联上了校园网,寝室里还发了台电脑。谭康从家里拿来一台笔记本自己独用,这台电脑就给我和光光轮换着用,远远好于其他寝室3、4个人轮奸一台电脑的惨状——这个词虽然不雅,但确是唯一一个能最准确形容那种情形的汉语词汇。因为那些人用电脑用得发痴(初学者大多如此缺乏节制),居然有的宿舍里出现了四个人分别按北京、夏威夷、大西洋、新罗马四个时区起居生活的极端案例。那宿舍的个人电脑给他们四个带着绕地球运转不息,当服务器使用,没多久便毛病百出,好像没到大二就不行了。 入学之前,绝大多数人都基本只看过电视。宿舍里有了电脑这么个玩意,那大家会干些什么呢?自然主要是打游戏和看电影。但很快我们发现了更好的去处:计算机中心终于废除了孤立发展的方针,向全校开放了。那里在前几年试验阶段时,就搞过bbs->社区->文字mud一类的试点,技术上都已经成熟了,可这些东西都需要人来参与,在一个十多人的圈子(一半人还经常不能来)懒散参与的情况下,那个社区自然冷清无比。计算机中心终于把这些开放了,并允许有意者使用他们的服务器开发新的功能。 这应该是南国院后来倒霉的祸根所在——领导不懂技术、崇尚技术又爱鼓励年轻人去动手,却又不知道这种玩意靠传统的管理手段是管不住的,而且一旦种下祸根,爆发的时机和规模都无法预测和控制。遗憾的是他们本人不知道,也没人提醒他们。 最早出现的祸端便是有意无意造成的bug和后门。这难免——但凡是参与开发了新的模块、社区功能的,都是些进学校之前都很有些计算机基础的高手。而在那种技术被常人看得如魔法一般的时期,高手大多有利用技术进行犯罪的潜意识心理和具体的实施行为。新功能开发出来不少,南国院计算机中心的系统功能大大增强,同时后门百出。 我一开始没有加入开发组,只是经常研究他们的东西,发现自己也能写出来,某种程度上也许能干得比他们更好。后来在一次bbs的讨论会上,我提出彻底升级社区,成为图形化社区的构想,得到了很多看热闹的和懂门道的人赞同,没多久,计算机中心的主管老师和他带的俩研究生就找到我,一起去开了个会研究这个东西。 那次升级很顺利,南国院比我家乡的学校大方多了,买设备基本都是直接签单,而我高中时曾为了买一个鼠标(产权归学校,基本上是我专用)打了半个学期的报告。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把新系统建了起来。大伙在bbs上、社区里乃至mud上一直都是蒙着眼敲字,这回全图形化了,可以看到自己到处跑路,还实现了bbs、社区和mud的三合一。说起来似乎很伟大,实际上就是以原来的系统为基础做了个网络游戏集成包。反正主管老师也玩得乐此不疲,大伙皆大欢喜。 新系统运行后,没多久就发现原有的后门问题趋于不可收拾了:原来在文字时代,大伙作弊也就是要用的时候作弊一下,不是很严重。可是到了图形化的今天,高手们不会满足于自己的id身上穿的是土布衣服,玩技术的又最爱搞不劳而获——于是后门全都体现了出来。图形社区才运行3天,已经经常可以看到穿着天神铠甲的在公共场合pk。校领导检查时就给流弹击中,秒杀了…… 于是立即召开会议,规范校园网。不外是内外夹攻:一边找人查后门补洞,另召集一些正义感比较强的当社区警察,抓了现行的予以校纪处分。这么一搞,情况是要好一些了。不幸的是,找来补洞的大侠们,又开了新的后门。这种现象估计是从古延续至今不会断绝的。 我开始还老老实实的给他们补洞,后来发现一分钱都不给我,学期评分也不加,没一点好处,才反应过来老子都算在白干,心理顿时失衡,于是也给自己留了个极其隐蔽的后门。这一手堪称我少年时期挖的乾坤第一坑,没想到之后能发挥那么大的作用。 新的社区发起了取名运动,广大社员积极参与,很快选出个“忘忧城”的名称。从此我将大量的时间花在网上,周末一般也不出去。谭康和郭光时常溜出去,却没能遇到渚烟,听说少年宫嫌宁红贵,换到玄武了。玄武公园离我们校就稍远了些,我们在这种“封闭式”教学中是不大可能去那里碰他的。可也遗憾,没留下通信地址。 六〇年下半年的大学生活之初,我和大多数人的新生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从当时的尺度看是丰富多彩大开眼界,后来想起来实在平淡无奇,单纯得令自己羡慕怀念以及追忆,追忆得心酸。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三章 东洋之花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们学校是南都gdi直属的排位第一的重点学校,学校里不仅招收华夏学生,还时不时会有外国留学生来。【.aiquxs.com】留学生来得要晚一些,因为开始要在本国进行几个月的汉语教育。六〇年十一月的某日,当听说会有和国留学生来时,我们很是期待。我很期待忍者,郭光很期待女优。这种不健康的期待通过忘忧城传开后,全校男生不知冒了多少怪念头出来。 军校有军校的好处,军服一穿上就统一得很,作为迎客,很是壮观。我们一年级的新生一大早跑去集合,在门口列队,叽叽喳喳的讨论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事实比想象平淡,这批和国留学生一共来了三十二人,没有忍者,没有女优,更没有艺妓。果然大人们说的不错: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在令人失望的留学生队伍中,好歹还有一些奖励甜点——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的漂亮女生引起了我们的高度注意,她一头漆黑披肩长发,眉目如画,按我的计分标准基本上能打到九十分。这女生的气质十分优雅,各种动作礼节都一丝不苟,任谁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是从出生开始的十几年“不差钱”生活加良好教育熏陶所致。她一出场就被自动定性为本届留学生中的校花。因为是和国来的,特定外号为东洋之花。这个外号南国院历史上独她一份。 东洋之花唯一可疑的是一直背着一个长筒。我和郭光在一个多月里一直为她背着的究竟是画具还是狙击枪争论不休,聊着聊着就跑题yy她两句,因为觉得反正跟那样的外国白富美挨不着关系,传不到她耳朵里,不yy是我们的损失。【.aiquxs.com】后来才知道那个长筒里是一柄家传太刀,她当时已经是剑道三段。如果我们初次接触的时机不是很恰当(例如在我们言语非礼她时),出现凶杀血案的可能性恐怕是大大的哟西。 注意到该异国白富美的远不止我们二人,很快就有人从政教处把人员名单找出来贴到网上了,她的名字叫内藤寒子。内藤这个姓氏在当时已经很有名了,是和国一个著名的财阀家族。那三十多人里的其他女生就非常一般了,名字起得再好听我们也没兴趣。倒是其中有几个闪耀着高富帅属性的漂亮男生,俗称花样美男简称“花美”者,被本校无良丑女们围观追逐,几年如一日锲而不舍地企图泡嫩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天天发生在我们面前,还真让人有点同情那几个花美。不过那时给我的感觉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没想到他们能与我的生活搭上关系。 十一月底的一天,北方突来寒流,大雪纷飞,老朽的学校宿舍水管纷纷冻爆。水电班的人被领导优先召唤而去,几天不见踪影,大家都只好一边咒骂一边动用拳击散打等竞赛手段决出宿舍最后一名后踢其到学校水房去打开水。我那天特衰,打游戏居然赢不了郭光也算能接受,竟然还连输谭康五局!只得灰溜溜都拎着暖瓶到开水房去打水。 水房实在不是个适合发生梦幻般初遇的地方,可惜不由得我选择。一进门居然看到内藤寒子在前面打水!虽然我产生了去找个相机给她拍照,发到忘忧城上搏几百个点赞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这样随便给人拍照的话,人家会把开水泼过来吧?那时忘忧城上红火的第一帖标题我都想好了:“活该!猥琐男偷窥东洋之花被开水直击”。啧啧,想着都觉得身上热辣辣地痛,那么危险的工作还是交给比我更猥琐更不怕死的人去干好了。 我打四瓶水比较慢,内藤打完两瓶先走了。我刚打完,忽然听到开水房门口传来嘈杂声。出去一看,一个给丑女们骚扰最厉害的和国花美在和她争辩什么。他们说的是和语,老子一句听不懂,反正声音都越来越大,气氛越来越紧张。远处都不住有人往这里看。 我本来不想趟这混水,偏偏门口就那么窄,我拎着四瓶水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啊,只好不住汉英合璧地说:“让让please。”很明显的,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仍旧在那里吵个不休。花美一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内藤的手。我正吃惊时,内藤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不过因为内藤的身材稍显小巧,花美则有一米八左右,这一耳光只扇到了下巴与脖子的交界处,二人间气氛更是紧张。我这边手都拎麻了,老大不耐烦,不住呼喝:“倒是让让啊,把我关在里面干吗?”不料该花美长得那般人高马大、人模狗样,竟然是个怂货,惹不起东洋之花却拿我出气。他立即转移斗争方向,用威胁的眼神看我,然后老大不屑道:“你又想怎样,和我单挑?” 就他这句话,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学好的,来了这么一会,就学会了“单挑”这个词,肯定是个惹事头子。不过这里算我的主场,就早来两个月,地皮也踩得熟得多。我也用藐视的眼神反看回去道:“你的忘忧城id?我们九点半在城头单挑?” 花美发了一呆,是完全没有想到我约战这个。这时内藤在旁边说了些什么听不懂的话,反正绝对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他立即不自量力的和我约战了。 新生普遍无聊,这件事在忘忧城立即热得发紫。然而该花美空有一具好皮囊和家财万贯,以前却没接触过电脑,到bbs里来单挑纯粹就是送菜上门。这时候他的身份也确定了——名叫龙二,家里相当有钱。不过他家的有钱也就能胜之不武地轰杀一下我们普通老百姓,跟内藤家那种五十年财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算是近年的新贵。据传他在和国时就对内藤有追求之意,但内藤看不上他,他还死皮赖脸地追到南都来,结果就发生了开水房那一幕。 龙二倒是好学,什么都不懂也能在别人的教导下注册了个新号摸上来,但看着那身乞丐装备,大家都给我喝倒彩,连管理员(巫师)都给我扣上欺负国际友人的帽子,明显是在记恨前几天我煽动人围攻他的事,借机给我穿小鞋。在这样拉偏架的巫师掺和之下,我被迫把选择决斗方式的权利让给了龙二,结果他选择了他最擅长的网球。 这玩意有钱人才烧得起的,南国院估计玩过的人也不超过一半。约会定下后,立即有无数熟人pm我:“你会打网球么?怎么在网球场从来没见过你啊……” 这是个问题,我的眉头揪成一团,用期待的眼神转向谭康和郭光,企图能得到精神层面的抚慰,然而…… 谭康说:“我是会打两下,基本动作和规则没问题。不过听说龙二打得很不错,他好像一进校就进了网球社,恐怕手下有两把刷子……” 郭光的回答就简单了:“不就是网球嘛!我们明天中午去学一下,晚上照赢他们!” 有时我很佩服他这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情绪,但不是现在…… 我真的希望突然发生城市暴动一类的事件征召我们去执勤,那样就可以不面对第二天的头疼事了。可惜这一天偏偏过得极其太平无事,我马上就要面对与龙二的单挑。虽然没赌钱,但是这影响也忒广了,中午在网球场时都有不少人端着饭盒来看我们练习。郭光学得快,马上开始锻炼花招,向周围男女们献宝。我只得当他不存在,努力和谭康在一边练。我只打过is,这个东西与之完全不同,如何能够速成?练了一会,我基本放弃了,对谭康说:“看来只有用田忌赛马之术,靠你了。对了,你跟他们打过没?胜率如何?”谭康苦脸道:“我跟他们和国球员打过一次,输得一塌。龙二听说比我遇到过的几个打得还好,你还是赶快练吧,一切靠自己。” 废话,他打得不好的话,选这个跟我单挑干吗?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三章 东洋之花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里并不需要过多的交代了。实力证明一切,哪怕予以再多的铺垫,也不能掩盖我们惨败的必然和事实。当天晚上,我们三人来到网球场和龙二邀集的人竞赛。从发第一球开始,失败就成了必然。比赛之前,我们开始动用田忌赛马之计,排了半天的出场顺序,可是实力最强的谭康才上去就给和国队里排名第二的那个胖子狂扁。尽管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地苦苦挣扎,但输得之快还是让我吃惊。 第二场纯属表演赛。郭光的运动神经虽然好,但天才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代替多年的练习。他输了第一局后便开始叫嚣“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顺势给场边观战的女生们抛媚眼秀花活。然而对方不跟他讲友谊,干净利落地把他砍掉了。 他们俩打完,其实我已经不用打了,反正已经输得一塌。可是龙二太嚣张了,不住在一边叽里咕噜的,我实在看不顺眼,仍硬起头皮走上去跟他作战。说是作战,不如说是送去给他屠宰。连输四局,我已经很不爽了,他还大声笑着跟一边的啦啦队致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时气昏了头,见他迟迟吹牛不肯发球,忍不住大叫起来:“你打不打啊,不打就认输!” 这话自然是过于狂妄了,全场嘘声。龙二终于好像有点恼怒,回过身来发了一个直线球,速度非常的快,而且直奔我面门而来,看着就是报私仇的。这时我也给激怒了,身子一矮,向右倒去,双手执拍向左上方猛抽过去。这一记抽中了球的中部,这个直球又加了极大的速度直线飞了回去,不过毕竟我是矮了身子接的,这球充其量也就是触网。可是球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摩擦空气产生了一生尖啸!一声轻响,球穿破了球网,直奔龙二而去。龙二这时哪里反应得过来,给球刚好打在拍子边沿上,拍子又顶到他的下巴上,人斜飞出去在在地上翻滚了五六圈,几乎有毁容的危险,给他的丑女粉丝们一拥而上送到校医院里包成粽子躺了一周。 事先说好了生死各安天命,再加上校医院是免费医疗,所以比赛出现了意外也不需要我们负责,最多去探望探望说两句好话。但就比赛而言终究是大败亏输,再赖也赖不掉。正当我们灰溜溜准备离开时,内藤寒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用还略带口音的汉语说:“不好意思,我名叫内藤寒子。今天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我惹的麻烦,辛苦大家了。你们打得很棒啊,今天才学的,确实已经很棒了。” 谭康突然抢着说:“内藤同学喜欢网球吗?我们可以多多切磋。我已经学了几年了,很喜欢,他俩才学的。” 我和郭光心里都觉得有点不对,估计是面对美女和野兽时的一种本能的竞争感,但又说不出来什么。谭康可能也发现自己有点失言了,赶忙赶忙的说:“我们为了比赛,都还没吃饭,内藤同学能否和我们一起吃个饭,聊一聊呢?” 说到这里,他的企图我们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家伙迷上了她。【.aiquxs.com】内藤没有反对,跟着我们同行。我和郭光专门拉后十米开小会,也算是留机会和空间给谭康。 郭光问我:“唉大黄,你说这东洋妹子怎么样?”我反问:“你看上她了么?”郭光吞吞吐吐道:“确实很漂亮呵,而且就在面前给哥们泡总感到怪怪的。不过我觉得好像我跟她不合适。”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心里总还是感到有些不愉快吧?”我压低声音:“人家是豪门望族出来的,我们的人生和她不一样啊,谭康还好些。我和你感觉差不多啊。” 餐桌上好说话,我们也发现了内藤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至于她这样好的女孩为何会对我们这种连追星族拉拉队都看不上的人感兴趣,主动和我们接触,实在不得而知,我们也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虽然聊得很愉快,但我和郭光都很自觉地把谭康作为了聊天的重点人物。 “今天很愉快啊。”出了餐厅,内藤回头对我说:“同族的那些女同学都挺没劲,男同学里又尽是龙二那样的。” “是吗?”我单独跟她相处,一下就拘谨了起来:“能和你一起聊天我也感到很高兴。” 内藤笑了,那笑容在夜灯的照耀下有些耀眼:“你怎么说起外交辞令来啦?” 她这一句就把我呛得说不出话来,幸而郭光上来解了我的围:“我们欢迎你来玩啊,有时间我们也可以陪你的,随时召唤就是。” 内藤又笑了,瞧瞧我又瞧瞧郭光,说:“真的吗?” 这时谭康付了帐过来了,他在一边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过来就忙说:“我们非常希望能和内藤同学交朋友——等我们收拾好寝室后,可否请您来玩呢?” “好啊。”她简短地答了一句,转身向外籍学生楼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说:“你们真的很有意思呢,有时间就来找我玩吧。” 回到宿舍后,我们就开始夜谈会。谭康承认了他不预先通告就追女的错误,许诺今后将进一步改善寝室娱乐环境作为报答。然后我们又讨论起内藤来,紧接着便跑题…… “大黄,你可曾喜欢过谁?”谭康问。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怎样的,成功吗?”郭光又问。 “fuck,要是成功了,我还在这里和你们俩在一起?”我反问道。 谭康说:“这个不一定呵,大黄。你为何就不能泡好了一个,现在已经在家里给你准备生儿子了?”郭光也兴奋道:“不一定嘛,说不定已经来了南都打工,周末等大黄去临幸……” 我翻起身就准备去拎茶几上的杯子给他们灌水。俩鸟人急忙求饶。好容易我放弃武器回去躺下了,谭康又问:“是什么样的,那种感觉?” 其实我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突然那一种感觉冲到了嘴边,不吐不快了,只好叹了口气说:“看上去很美……想的时候都很美。但一接触,发现对方根本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会感到心里如有一个不住吸扯着内脏的空洞那样难受啊。” 谭康不说话了,可是郭光偏偏还要追根问底:“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我现在根本就感受不到这样的情绪啊。”我沉默了一阵,喃喃道:“那第一个miss掉的话,可能看人的态度永远有偏差吧。我想是找不回那种感觉了……今后会认识什么人,和什么人结婚——说不定都是组织上决定了,谁知道呢……” 与龙二、寒寒相识——网球比赛——夜谈会这一系列的事都只发生在三十个小时内,对于当时已经习惯了学生的慢节奏生活的我们来说发生得实在太快了。但接下来的事来得更快:天亮后,寒寒就跑来找我们玩了。 虽然我对内藤的第一印象不太亲切,以为她是个讲究花销吃穿的富家小姐,但相处了两天便了解到她并非那样的人。她从不乱花钱和讲排场,只是家里给她带来的衣服鞋包都是高档货,就是刻意找最便宜的穿戴起来也是我们这种穷鬼全身装备价值的百倍以上,因此在别无选择下便显得似乎讲究这些。事实上,她上体育课什么的穿便服也是一样的自然,全无别的富家小姐那么罗嗦。 亲切温和的她与我们三人极为谈得来,关系进展神速,很快打成一片后,我们都给她起了“寒寒”这个呢称。并授予她了本宿舍名誉舍员的身份。只是苦了我们这楼里爱洗冷水澡的几哥们。当然,喜欢寒寒的人更多,都很欢迎她来。而且她有时还带几个女伴来,更是男生楼的救世主。没过多久,她已经成为我们的一分子。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四章 南国院事件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逍遥的日子过起来永远嫌少。十二月二十日,当我们习惯的打开电脑准备上课时,却发现课程全部中断了。屏幕上的通告写着黄色警戒状态,要求我们都待在宿舍里不要离开,将会有特别行动任务。我们新生都怀疑这是突击演习,却无法证实,只得在揣测和不安中过了一个上午。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副校长赶来发表讲话,证实了确实有特别任务。见下面议论声一片,他还特别强调了不是演习,真正是黄色警戒,然后把各系各楼的学生干部召集过去开小会。 这个样子,我们就实在没什么心情吃饭。高年纪的却劝我们多吃些,说是这样的任务他们也曾参加过,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但中间过程都很漫长,需要足够的体力支持。说完了又说,这次居然连一年级的也要动员,不知道是怎样的任务。 “南都没有城防部队了吗?为什么会动员军校生,而且听你们这样说,还时常有这样的事?”谭康问。 “很简单,因为学生更容易控制和保密。而且动员费用更低,哈哈。”我们楼长很夸张的大声笑道。 果然又与钱有关,势力的时代啊。 我按军训编队隶属三大队二中队第二小队。组合整队后,到校装备库准备领了武器上路。小队的编制是两名机枪手、一个工兵、一个火焰兵和三个狙击手。这是对付天灾的标准配置。我、谭康和郭光都是狙击手——当然,那是因为军训时这么分的,不见得我们就适合这个岗位。那次拿的装备是轻型装备,没有防弹衣等防护用具。机枪手和工兵都发了突击步枪,火焰手特别多发了一个气瓶。我们拿到的是ck-39式短管狙击步枪,枪长一点〇二米,使用普通火药子弹,有效射程七百米。这种装备是典型的对付天灾的:比较轻,容易在打击对方中自己快速移动。 手里拿着有子弹的枪并不让我们觉得更安全。相反,我们怎么都觉得比不发子弹的国庆保卫工作要危险得多。我们一、二、三大队一起行动,装甲车队经过长江大桥时,已经可以看到江浦一带的浓烟。再走十分钟路程,就可以听到细微而激烈的枪声。不一会,装甲车开到了乡村小道上,颠簸了二十多分钟停下了。 我们出来一看,在一个研究机构的大门上。这里也没什么标志,但大门居然修成了古城墙那么高,还是三面环抱的,简直是有些夸张。对面也没有什么建筑,就是一片树林。大门的每一边墙都有一百来米长,修得跟水坝似的,足有十米来宽。我们的装甲车就停在后边,前面还宽敞得很。 大队长一声哨响,拿着喇叭给大家下任务:“我们的任务是坚守这个阵地,不让敌人突围。” 这里人都没有一个,守什么?我几乎可以看到大家的头上都冒出个大大的问号出来。 当然,这个疑问并用不了多久,突然一阵狂风刮起,风里传来一阵刺骨的严寒。尽管我们穿得都足够,但心中却一下子进了一股严寒的气息。立即可以看到很多人都脸色大变。我们都瞅向队长,他喃喃道:“来了。”率先把枪架到了城门垛子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们再不知好歹,也立即是原样照办。哗哗的枪管撞击声不断,城头立即架起了四百多支枪。 突然,树林中传来一声巨大的野兽号叫。紧接着,树林深处开始出现响动,瞧着林梢的晃动情况,象是一个很巨大的东西过来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队长已经叫骂起来了:“开枪啊,还等什么!”率先开始对准那个方位狂射。各个火力组这才开始纷纷反应过来,对着尚未出现的目标射击。我们狙击手的宗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而且自己的枪射速慢,没有面积压制能力,一时便没有动手。 树林猛一晃,出现了一个五米多高,长着蛙头狮身的怪物。这怪物速度可真快,树林离我们一百米左右,它两、三秒钟就到了我们二十米前,甚至可以闻到它身上的血腥气味!这一下这边可着了慌,两个别组的火焰手跳上了城垛放火狂烧,这边所有火力都开动了向它身上招呼,打得它身上皮开肉绽的,才退了回去。它似乎就是怕火,退回了五十米开外就不再后退,只是用那脸盘大的青蛙眼睛把我们瞪着。 这样的怪物,新人看了都会心寒吧?郭光在方才怪物冲来的时候射击得快,已经得换弹夹了。边换边问队长:“队长,这怪物你们以前遇到过没有?多久能消灭?” 队长哼了一声,说:“这些行动都是机密,不允许问和回答的,你们以后要注意了。消灭它的唯一方法是机动队来,我们都只是限制它行动的而已!起码这样的火力不行。” 谭康立即问:“那机动队在哪里?” 队长没理他,又闷头射击了三个回合,边换弹夹边说:“华南区就一个机动队,你说什么时候能来?我遇到最快一次,他们当时在苏州,那是个把小时就来了。谁知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我回过头来,把空弹夹丢掉,学着队长把弹夹在头上头盔上磕了一下。他们一下都认起真来:“当真?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里??” “我那天研究他们的站点来着,他们有一个漏洞没补好。所以我看了他们的工作动态。”我一扁嘴,做出一副苦像:“他们这次去武夷山区了。” “节省子弹。”队长立即下令:“起到压制作用即可,尽量射击它的头部。”他跟着苦笑了两声,说:“好好干吧,这样的事多干几回也就熟了。不过每回也总会出现些意外,小心点吧。” 怪物在跟我们捉迷藏,在五十米外东窜西跳。它的速度实在惊人,基本只有冲锋枪、机关枪的概率射击能够击中。我们狙击手相对来说只有瞅准它暂停一下的机会射击。它时不时还发起一次突袭,冲到离我们近在咫尺的地方来。不过在这个距离,火力压制力量就太充足了,几下又能把它打回去。 这场战斗可以叙述的地方很少,我们几乎就是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射击、装弹。怪物一离远,就减少火力进行概率射击。它一逼近,就全体一起上,给予迎头重击。正当我们逐渐麻木时,发生了一起悲惨的事:在怪物的又一次逼近中,一个勇敢的老生在跳上城垛喷火抵抗,却不慎一脚踩空,落到十五米高的城下去。在空中,火焰就反燎上去,将他烧成了一团火人。刚刚落地,他便双手乱舞着,惨呼着拔掉了钢瓶塞子自爆了。这一悲剧大大刺激了我们,只可惜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眼看着大家的士气就低落了下去。 就在我们苦苦抵挡的时候,右侧的山上传来一阵树木倒下的杂音。我们三大队正守这边,大队长举起望远镜一看,立即喝道:“向后射击,火焰手蹲下,准备上刺刀!”他话音才落,一个怪物就冲天而起,从林中跃了出来。离得最近的俩中队立即出现了骚动,除了中队长外全往后跑了——这大概也是启用学生部队的必然可笑之处:士气和坚守力极差。 我突然感到大腿发软,只得半靠在墙上向怪物射击。它根本不理会我们这边的火力,径直向喷火的四中队长冲去,一爪就把他拍得倒飞了过来。谭康和郭光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后边,也不知能不能活。我瞅准了它攻击完毕稍微一顿的机会,速射了三发,其中一发打中了它的眼眶。这个部位它总算是有感觉,立即倒地抽搐不已。两个火焰手冲上去猛烧一气,它承受不了近距离的火焰直射,跳下了城墙去。这一下受创颇重,没再动了,也不知死了没有。 我们还没顾着喘气,大队长已经下了撤退命令。那边俩大队开始整队进装甲车撤离,我们在最后边,还得压制下面那个不断上窜下跳的怪物。等其他两个大队的车都开动了,我们才匆忙进入装甲车往回开。下面那个我们打了三个小时都没打死的怪物一下子没了压制,冲到铁门前,几下猛撞就撞开了,也跑上公路来追击我们! 我们一个中队三辆车,走在队伍的最后。坐在车里,都感受得到后边公路震动得厉害。四、五小队坐的三号车的四〇式机枪射击声不住传来。我们队长升起潜望镜一看,直嚷道:“咱们跑得真是时候啊,后面来了一串了!”大伙都来了个集体面如土色,各自只默默祈祷别翻车或者抛锚什么的。好在那些怪物的速度比不上全速的装甲车,而且三号车的压制射击比较有效。等我们上了过桥的大路,怪物已经不在我们的视野中了。大伙几乎连滚带爬逃到了引桥路口,结果因为过来的部队都在撤退,又都跑得快,近百辆装甲车互相堵车…… 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真是哭也不知道怎么哭了。经验比较老道的一大队自动让出了位置来,在公路上把装甲车摆成一线,车上只留机枪手,其他的都下车借车掩护准备迎击。我们这些新兵居多的大队就比较窝囊了。甚至见到不少人开始往长江走去,似乎以为可以游过五公里宽的江面逃生?一大队的大队长很有经验,他用喇叭对那些人吼了一声:“那些家伙会游泳,而且绝对比你们游得好。”那些人就全跑回来了。有些在筛糠、有些在观望,还有些躲进装甲车里等死。 要疏通交通并不难,关键是怪物没给我们甩下多远,时间不足。桥口才疏导完毕,上去没到一个大队,怪物就追上来了。远处烟尘弥漫,大地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之势。一大队的车载机枪全部开火了,但丝毫止不住怪物的来势。我们候在倒数第二上桥,等于是一大队的预备队。大伙中颇有面白唇青不住筛糠的,多数还是脸色发青地举起枪来准备第二度冲击。不到半分钟,怪物们已经冲到了一大队面前,途中只有两三个被密集的重机枪打倒。漏过了的就冲了上来猛撞到一大队装甲车上。车后的一大队预备队在缝隙里猛射,火焰兵也烧了一气,才把怪物打了回去。可是中央的两辆装甲车已经给撞歪,漏出了中间两米来宽的大口子。怪物再冲上来的话,就直接会和一大队和我们肉搏了。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几声闷响。随着一阵尖啸,怪物所在处化为一片火海。过了个把分钟,烟尘散去时,只见七、八个怪物横尸在不远处,公路给炸出了十多米宽的一个大洞。更远处十多个怪物在火堆中乱窜乱跳不已。我们这边都欢呼了起来。我们新兵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一大队的在叫:“军舰早该这么支援了,漂亮!”谭康立即反应过来,给我们解释说肯定是燕子矶海军基地的军舰开到大桥附近来支援了。死里逃生的兴奋之余,他也大吹大擂了起来,说得好像燕子矶基地是他家开的一般。 趁着军舰给我们扫尾,我们乘上装甲车狼狈逃回了学校。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六章 南国院事件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虽然受伤,但刚才的经历使我片刻不敢停留。往偏僻处逃了十来分钟,来到了学校最东的音乐厅一带。这里好像没什么人来过,空气中闻不到火药味。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不由产生了麻痹思想:以音乐厅为最终目标。在里面藏一阵就没事了吧?跟郭光和谭康约的也是在这里汇合,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我来抢占有利地形了,哈哈…… 完全麻痹的我根本就没有按规程先警戒再进入的那一套。音乐厅里漆黑一团,我根本不看情况边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不料一进门,侧面便风声突起,一刀劈了过来。我丝毫没有准备,芳纶头盔被砍得飞了出去。头盔虽然替我承受了这力道极强的一刀,但透过来的力量仍使我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只见前面座位里跳出一个女孩,手持小太刀向我冲了过来。这时无论如何也反应不及了,而且没穿防弹衣……我心中直骂:“fuck,都走到这里了。冤啊~~~” 我脑中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我立即想到了敌人的战术,旁边一个使大刀的给我第一打击,如果不成再以潜伏的给我正面第二次打击,很棒的肉搏战术啊!奇怪,我就是没有想到人生短暂什么的。眼看前面的刀光已经破袭至我胸腹间,突然侧面横过一刀来架住了。跟着传来熟悉的声音:“傻瓜!大黄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乱闯?” “寒寒,是你啊……”我一下子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了,人软倒了下来。 内藤小姐和她的两个女同学把我抬到后台去。刚才她砍我一刀力道过猛,臂上伤口又裂开了。她给我重新包扎了伤口,就坐一边照顾我。不敢开灯,只有一扇天窗透下的淡淡日光映在我们身上,带不来一点暖意。我的左臂衣服都沾满了血,伤口也很疼,可看着她双眉紧锁的样子,我想让她不那么紧张,便哀叹道: “我三百块的名牌运动服啊!” 寒寒的思绪猛被打断,愣了一下,才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问我:“你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衣服?”我叫道:“衣服才买的,可我是欠了一堆债的穷人,你说哪个值钱呢?”她忍住笑,说:“难怪大家都叫你傻瓜。”我嚷嚷道:“什么大家,就是你带头叫的。” 她笑起来的面容在淡光照映下,简直有如天使一般。我不由觉得头晕目眩,警觉再这样会产生不应有的意淫情绪,将在精神上损坏与谭康的关系,我可不能犯这种错误啊。连忙岔开问:“你刚刚用太刀劈我的?”她点点头略一侧身,露出腰侧的太刀。我忘了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大言不惭地说:“这东西没用,手枪、手雷,那才有用。而且你应对火器时,非得抢地形一刀致敌死命,没有威胁的作用。”寒寒抽出短刀来在我头上比了一记,说:“我们有把握刚好把人打倒,不致命的。”我连忙说:“要是刚好致命了呢?” 看来她是不想与我探讨她剑术深浅这一类的无聊问题了,反过来说她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aiquxs.com】只有没信心的才会坚持与无知者论战。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她问:“外面现在可是乱得厉害?我们外教楼的值勤保安都给打伤了。” “没错。”我不打算给任何人提起刚才我看到的事,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保护他人,我也很难说得清楚。 “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会向他开枪吗?”她忽然这样问。 “我竭尽所能。”我试着动了一下胳膊,现在左臂已经相当麻木了,狙击枪又相对沉重。看来是暂时丧失战斗力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那俩女生召唤内藤小姐的声音。她起身对我说:“别动,好好休息。”一边走出前台,向门口走去。我在幕布后一张望——这应该是一个无礼的举动,可我立即发觉剧场门口有一个拿着手枪的扎红头巾的人!紧接着传来了那两个女伴的惨叫,而内藤小姐没有来得及抽出刀来。她与那个拿手枪的距离10米,这已经不是冷兵器可以与火器对抗的距离了。 “举起手来。”那拿着手枪的“红巾军”用浓重的南都腔命令了一声。内藤只有举起手来,那人立即拔出她的刀扔了,顺手捏了她一把,问:“里面还有人啊?!” 她没有回答,那人便用枪顶着她,说:“向里面走!”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我还有十几发子弹,但不知外面还有多少人。最紧迫的是怎么对付这个人。激光瞄准器在跌撞中损坏了,我已经把它拆了下来。剧场里很暗,我对自己的枪法虽然有点信心,但万一打中了内藤小姐呢? 可我别无选择。只好蹲跪在幕布后,强忍着疼痛将枪架在膝盖上,用三点一线来瞄。但对手应该是三年级以上,相当老练。他躲闪的行进路线使得我投鼠忌器,那一枪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忽然我看到了一个控制台——我可以打开灯,用灯光晃了他眼睛后再射击的!于是我轻手轻脚保持着射击姿势挪到一边去,伸手拉下了开关,可是…… 舞台上的灯全亮了,把我聚在光斑里!这下是大摆了乌龙,开错了灯。大厅的灯光没开上,却把照台子上的灯开了。没什么光比这盏聚光灯更带死亡气息的,那把我全部暴露了!我不敢再想了,那家伙也被吓了一跳,都立即仓促开枪。结果他击中了我的右臂,而狙击步枪的威力太大,集中了他的右膀还把他打得倒退开几步,几乎栽倒。内藤小姐趁机躲到了黑暗中。 我们两个对面站着,我换先受伤的左臂持枪,他用左手。 “好枪法。”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被动,而且用的是手枪。三十米距离,算你打得更准,我佩服你。”我针锋相对道:“但你认为手枪打得过我的步枪吗?而且你右手擅用,左手就未必行,而我左手如何,你可以试试。” 他犹疑了,我又追加一句:“我还可以挨你三、四枪,你试试看再挨我一枪?”这句话很现实,威力差距很明显。集中他的一枪也伤他不轻,他于是没再说话就退了出去。内藤小姐这才溜了上来,说:“干嘛不缴了他的械?我们该救她俩的!”而我再也支持不住了,立即滚倒在地,说:“关上灯。” 她关上了灯,我感觉才好了些。在这血腥疯狂的时刻,似乎只有黑暗才是给予安全、保护生命的唯一可信的朋友。我低声说:“枪卡壳了,而且左手本就有伤,又怎么开枪呢?”伤口很疼,不住地淌血。我额上全是冷汗,忍住痛从腰间抽出手枪来给她:“留着防身,走吧。” 说了这话我就后悔了,如同下象棋时走了一步废棋一样沮丧。相处接近两个月,我也有些了解她了。这样的话说出去了,她怎么会走呢?而且还会大大的惹她生气。可不是,她立即眉头一皱,坐在一边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她拽过步枪,问:“怎么修这个笨家伙?” 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把枪拆开通了一下,倒没花多少时间就修好了。内藤小姐确实蛮爱面子的,不肯怎么问我。我看她连蒙带猜的野蛮拆卸我的宝贝短狙击,心中疼痛不已。好在现在还不是专属配枪,过后要上交的。要是自己的爱枪,可绝对不能给她这么折腾。 这回倒是太平,一直都再没什么人来。躲到我饿得发昏直叫唤时,她才扶着我出去。寒寒个不算矮,不过扶我还是得费上全身力气,而且另一只胳膊还拎着六公斤的短狙击,负担是很重的。刚绕过音乐厅侧面,忽然一个缠红带的人出现了!她立即把我松开,蹲下开枪。我身体失去平衡,倒向地上。就在半空中时,我看清了那人是谁,惨叫道:“不要……”但寒寒已经开枪了。 我才倒下,寒寒就倒在我身边了。她不知道狙击步枪的重量和后座力都与众不同,光参加军训时打的几枪的经验是无法运用自如的。而那个人也给吓得呆站在那儿了,头盔飞到了一边树梢上挂着,正是郭光。 郭光给吓傻了,脸色煞白,牙齿上下打战。我挣扎着坐起来嚷道:“你戴这鸟红带子干嘛,换我就肯定把你打死了知道不知道?!”郭光才回过神来,摸摸头皮,说:“不戴更危险!大黄,你不知道,这伙红头巾的蛮狠的,我缠了这东西都没人敢接近我……”他边罗嗦边走过来,见我挂了,很感兴趣地问:“要送医院吗?一顿午饭就可以了,物美价廉,服务优质。” 郭光把我送到医院时,校园里的暴乱已基本平息了,但三三两两还是有枪声传来。这大约是平时时结的仇家,趁此乱机互相猎杀。郭光和寒寒照看着我,可谭康仍是人影不见,我们提起都心中担忧。过了一会,角落里一个同班的被手榴弹炸晕的醒过来,说看见他坐上了外交部的车跑了。我和郭光先是庆幸他没事,还给寒寒祝贺一阵。等寒寒出去给我们打饭时,我们俩嘀咕起来了。 郭光说:“这个鸟人,说是去救寒寒,居然甩了我们就跑了,fuck!” 我心中也挺难受,勉强解释说:“这个说不清楚,没遇到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们见了他再说吧,别对寒寒说这些了。” 到了晚上九点,学校里又清理出一批伤员来。医院床位不够了,象我这样的“轻”伤员得立即出院。郭光和寒寒同领导争了半天,就想让我继续住院。最后我听不得领导说我装死了,自已下床说:“走吧走吧。”郭光十分不平,因为他得把我从五楼背下去。 校里乱糟糟的。我坐在电脑边,喝着寒寒煮的咖啡,与几个劫后余生的人聊天。因为受了伤,指法跟不上,聊了几句就出来了。转身对寒寒说:“还很乱,怎么办?寒寒,你们女生外四楼已经被炸平了,别担着危险走别的地方去了。俺们都还安分,你就住谭康他房间吧。”郭光附和道:“没错,寒寒,安全要紧啊。我会通宵不睡看紧这个姓黄的。”我大骂道:“是你比较危险吧?!” 当天晚上,寒寒留了下来,她就隔墙躺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这一夜非常平稳的过去了,我们都很累,没怎么说话就都睡着了。郭光每晚的例会黄色笑话不好讲,于是睡得十分不舒服,不久即鼾声大作。第二天人家来串门,看见寒寒本来想笑话我们,可是给寒寒一瞪就哑了。对她那样一个正经的女孩,我们很难讲出难听的话吧。 我本来以为这件流血事件会闹得无法收拾,也许我们这个学校会被解散。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形势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因为地处郊区,枪声被树林挡住,市区的人根本听不到。几天的报纸都未刊登有关文章或报道,新闻和通讯被严格封锁了。三天后开全校会议,校领导以几乎是恐吓的辞句威逼我们严守秘密。的确,开除学籍,定为反动分子都不是我们可承受的。 “我想捅这件事。”会后,寒寒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我不怕他们。” 以寒寒的世家出身是用不着怕他们.我也清楚她的性格,但还是力图劝阻她,说了许多她都听不进,最后我口不择言了,说:“那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们了,见不着谭康了。”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真的被我说动了,最后展颜一笑,说:“你怕见不着我吗?那就算了吧。” 我想被她误会了我有什么企图,脸上火辣辣地热。这样可不行,我立即转开了话题说:“这次流血,大概是与人性有关吧。但根源在于阻击怪物一战,还是天灾。唉,也不知何时才能不杞人忧天!” “你真认为是‘天灾’吗?”寒寒问。 “怎么,你有别的看法?”我缩了缩脖子,太冷了。 “我不知道。”她没回答我的话,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道:“下雪了,真想家啊!” 为了她这一句,我与郭光请她吃了一顿东洋料理,花光了所有的钱。饭后一同送她回宿舍后,我与郭光才愁颜相对的商量生计问题: “怎么办?”我面色凝重地问小淫贼。 “反正今天吃得够饱,咱们起码能挺两天吧。不,只要意志坚强,能挺一周!”小淫贼自信满满地说。 “啊呸!”我重重地啐道:“你可知道咱们还剩多少钱了?就算我们能天天象前些天那样吃五块钱一顿的馒头夹烤鸭,也挺不了四天!马上就期末了,你的存折上已经没钱了,我的钱还要半个月才到,你说怎么办?” “有什么?五块钱一顿馒头夹烤鸭还带了谭康的,没了他,咱们五块钱能吃两顿。”小淫贼仍然很乐观地看待这个问题。 管帐的我唯有独自面对现实,在脑中反复算着帐。就算顿顿吃素,都挺不到期末,这日子没法过了。难怪说女人是祸水,就连寒寒那样的好女孩,都害得我们沦落到饿死边缘!郭光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终于收回嬉皮笑脸的神色,严肃地问:“只有那样了吗?” “大概……只有去……卖……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卖?好啊!”郭光兴奋了起来:“又能得钱,又能爽,还有杂志看……” “等等!”我迅速止住他,问:“你想卖什么?我说的是卖血。” “还用说?卖精啊。”郭光笑嘻嘻地说。 随即,喜乐餐厅后传来了小淫贼哭天喊地的叫声:“救命哪,大黄你疯了?不许打我英俊的face!啊~~~” 我俩都已经没有明天了,动用暴力否定了小淫贼的卖精提议后,我还是与他慎重讨论了发动募捐到卖血行乞等所有赚钱行当,可又怕懒好面子不愿去干。好在用最后一点钱去买烟时,发现校内卡上已加了五百元,看来这是学校威吓后的收买。我们本已决定不战而降,见还有收买钱,立即毫无愧色地用了,省省地话还能相对充裕顿顿吃肉地过到放假。 回到宿舍时,发现多了一台电视,还全新的。谭康回来了,正在调,还带来了hvd。见我们回来,冲我们笑道:“我们可以开演唱会了,怎么样?!”我和郭光都很高兴,一下把他的临战脱逃丢到九霄云外,不再追问。 但席间我与郭光密议要拿帐单向谭康报销,却没提出来。我们两个穷鬼非常难得地打肿自己的脸充了一回胖子。 此后我们常拉寒寒来看影碟和唱歌,这一学期也很快混到了头。寒假到了,才来两个月的和国留学生全部回国休假。谭康回淞沪家里去了;郭光回了苏北老家,他竭力邀请我去,我怕长达二十多多天的假期太打扰他家也没答应;我家太远,这时飞机票又贵又非常不好买,就独自留在了学校里。 这个寒假会对我的人生方向有那么大的改变,我始料未及。如果我跟郭光去了苏北,自己的命运乃至人类历史(说得好大)会如何的改变呢?当回首往事时,发现这些细小的决定真是非常的奇妙。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七章 冰冷的繁华沙漠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南都的冬天很冷。【.aiquxs.com】虽然不比北方,但寒流直下时,毫无阻挡,立即就下雪。而且又具备了南方的潮湿,就更是阻人出行。 我呆在学校的第一周,除了吃饭,基本都没有专门为做某事下过楼。留守的发了手枪,要求半夜巡逻一次,对我也简直是折磨。不过在门卫老头的督促下,我都还是履行了职责。这么大个学校,留下来的人一幢楼也难得有一个。我们五、六个留守的也只在网上聊天或联机打游戏,基本都不怎么走动。 一个人闲在学校,也当真无聊。长时间的无事休闲,那种感觉与坐牢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我象与自己拼血一般疯狂玩电脑游戏、上网,但内心却越来越空虚。越是空虚,却越不敢离开电脑,因此进入死循环。幸好我的电脑比我还先走一步,在给我连续折腾了三十多小时后突然冒烟了。 虽然这让我好生睡了一觉,但剩下的寒假生活不可能就是睡了吃再睡再吃。我揣上从牙缝里抠出的二百块钱跑到电脑一条街去买配件,当逛到新技术展示厅时,一群二十五中的学生正在散广告。我接了广告,东张西望,忽然有人在肩上一拍,一个轻脆的声音道:“嗨!” 那时我已经与寒寒很熟。这个女孩当时总让我有些看不透,比如她为什么特别喜欢用些突然袭击的动作来考验我们的反应神经取乐,而且十次里总有四、五次是针对我的,明显比对付谭康和郭光的频率要高些。 因为她的频频袭扰,已经把我训练成了与巴甫洛夫的狗极相似的一种动物。每回我都是立即回头锁喉、扫腿,而寒寒则会灵活地闪开。可我锁住一个喉后,就想到错了——别打了保安。可腿已经出去了,把身后的人扫翻在地。好在反应够快,立即伸臂接住,怕摔坏了––––她!我定睛一看,是个初中女孩子,梳着两条长辫,再仔细一看是渚烟。这可吓了我一大跳,脱口叫道:“哇,怎么是你啊!” 周围的人见我打女孩子,都有见义勇为的动机和迹象。我怕了,连叫误会,拽着渚烟出了店。喘了口气,说:“我有一大堆话想问你,你说问哪个吧?”渚烟笑了,说:“我是女孩。你看不出来,可你们仨怎么都看不出来?” “因为你们是傻瓜三人组,”寒寒的话好象又在耳边响起。不行,这是她自己说的,不是我这么想的!我急忙回过神来,问:“你一人出来玩的?” 渚烟点点头,说:“我爸出差去了,都不陪我过春节……”边说边撅起嘴来。 我笑了起来,一拍她肩头,说:“跟我混,没错的!到我们学校吧,我那儿可以过。” 时值今日,回首往事,我都可以问心无愧的向天发誓我是当她作朋友的,可…… 回到学校,这时是假期了,门岗已经不再管人的进出,但是那个眼神还是比较怪。走在路上,又遇到网上常见的八号楼的“小孩”,他也用很藐视的眼神看我。才回到宿舍装好电脑,一登上网,就见忘忧城内寥寥的几个人都在交头接耳传言我诱拐未成年少女,有变态倾向。几个留下来的男进修生发帖子谴责,还有女进修生说想参观我。他们还认真的讨论起把我关在笼子里卖票的计划来。 我把渚烟当作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朋友就绝对不存在那方面的想法。而且我问了她年纪,她才十三岁。我坚信自己的年龄取向和心理健康都是正常的,他们居然这么造我的谣,这都是些什么鸟人啊…… 我到楼下老头那儿借了一个炒菜锅,动手作了一顿饭。啊,脸皮太厚了,说实话是我借了锅回来就去打了两人的饭。渚烟用我们买的菜和火腿肠、午餐肉做了一顿好菜,我吃得赞不绝口。饭后没事,叫了小孩和九号楼的老波来打八十分(此牌戏在不同地区名称各异,打法小有区别,著名的别名有升级、双抠等)。小孩和老波是老相识,二人打牌十分默契,杀得我们丢盔弃甲。 我们学校流行的八十分别名“跑得慢”,四十分才升一级,所以尽管丢盔弃甲,盘子上的输赢倒还不大。我们输了n盘后,他俩就再无防备,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老波边打边问渚烟话,问着问着有点象审查了,渚烟看着我笑道:“这是你们的校风吗?” 这一句就呛得那俩人说不出话来了,瞧不出这小丫头口齿还伶俐。不过她也回答了不少问题了,在这之前我一点也没问过渚烟的家世,这才知道她爸爸是gdi的高官,原来根本是同系统的。但她缄口不谈母亲,我们也就不好再问。事实上,gdi核心官员的家人是危险的,她的妈妈大概死于天灾了吧。 不料那俩人大概是给渚烟一句话呛霉了,我们开始大大转运,连洗了他们四个大光。小孩和烟波客屁滚尿流,嚣张全无,只在找原因推说状态不隹要暂停。他们带了两盘影碟来,我们把床一并,都坐在床上盖着被子里看电影。第一部看完,又急忙开局决死一战。他们仍然是一样的霉,给我们打到一百二十五分刚好过,俩人连喊遇鬼了,影碟也不拿了就抱头鼠窜。 我和渚烟收拾了桌子又开始看第二部电影《伽南十年》,主演是当红影星川口一辉和赵红美。这个美丽的虚构的故事竭力“艺术的”表达野蛮的天界移民对美丽的幻界的破坏,而gdi出于公义、竭力阻止天界人的故事,很能煽起普通公众的同仇敌忾之心。 伽南的存在目前还没有公开,这片子是gdi出资拍摄的,现在在gdi内部流通。不过gdi的成员又不太好骗,所以目前简直没见哪里在传颂之。估计将来完全占领幻界后,会拿出来向全民公映献宝……欧,错了,是献礼。 我对这种政治意味太浓的片子比较腻烦,看得挺无聊,虽然我不否认这片子的艺术性相当强。渚烟突然问我:“你不相信它吗?” “没有人能到伽南去,这电影故事里的传闻都是从天界窃取来的。我想也窃取不来那么多,绝对虚构的。这种故事,不看也罢。”我从床头摸了一根烟出来,渚烟拿打火机给我点上。我抬头望着烟一缕缕的飘向,顿了顿说:“我一直怀疑我们才是非正义的。”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校园惨案中的一幕一幕,觉得人世无常,不由伤感起来。渚烟却突然笑得缩进被里,我揪了她出来,问:“怎么啦?” “你刚刚好深沉,川口也比不上你。”渚烟笑个不住。 我不知该怎样,只得干嚎了起来:“面对你的疯狂,我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惊慌!” 忽然灯灭了,楼下老头叫嚣道:“小子,你精神好没么?早半小时熄灯快睡,半夜还轮到你巡逻呢!” 老头熄了灯也挡不住我的热情,我和渚烟缩在被窝里吹了起来。我说老头是见我借锅不还,心存报复,前几天还通宵给电呢。渚烟缠着问我的家世和往事,我边想边编边说。最后缓存欠载,只好信口胡吹,逐渐牛皮吹到破裂边缘。她问:“九寨沟好吗?我们课本上有。”我立即应道:“好!熊猫儿好多哦,一群一群的。” 我哪里去过九寨沟,熊猫倒见过,但是在动物园里。 她吹得困了,趴在我怀里就睡着了.我从来没有搂着人睡,感觉倒不错。与小孩他们打牌和看电影消耗的精力也太多,一没说话,几乎立即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片白光闪耀把我惊醒。第一反应是中了原子弹,第二反应是来电。但随即听到电动机卷胶片声,睁眼一看,小孩正拍照,烟波客在一边不怀好意的笑。对我们学校的人来说,门上那块铁简直就象个装饰品。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但突然被惊醒,十分恼怒,加上本能的保护渚烟的意愿,当即从枕下抽出手枪来,厉声喝道:“拿来!” 这种类似的事在军校里总有发生,因为军校不可能很严格的控制枪支。打死打伤人的事,也见惯不惊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开枪,但这时我的样子非常狰狞可怖,估计他们都认为我干得出来。小孩吓得脸色也变了,忙把相机给了我,与老波一起跑掉了。我才觉得似乎态度过于粗暴,可能只好在网上给他们道歉了吧!这时立拍得相机正在把照片吐出来,我看了之后觉得挺惨:小孩真会照相,只见一个女孩长发披散地趴在我怀里,因为只露了半个头,完全看不出大小和是谁。要我有女朋友,看到这片子,管我浑身是嘴也一定会吹掉。 我的所料不错。但是猜得到结局,却猜不到过程。谭康不知什么时候偷去了这张照片。一年半以后,他将照片寄给了寒寒,提醒她我黄某人绝不是个好东西。选东选西也不能选他……可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和寒寒恋爱的意愿。但过去两年以来亲如兄弟的他却下了这样的黑手整我,而且动用了这张最牵动我敏感神经的照片,怎能不让我愤怒?又岂止是一个“愤怒”可以形容??是一种被人彻底利用和出卖,同时还践踏了心中最痛的伤痕的感觉! 那是后话了。当时看到这张照片后,我虽然料想到了一些这样的可能性,却想不到那么多的细节,只是草草把照片藏到了抽屉底下。渚烟睡得死,居然都还没醒,只是不安分的翻了几回身。我便没告诉她这件鸟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七章 冰冷的繁华沙漠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吃了早饭后,我和她下起象棋来。渚烟基础算比较好,当然年纪差距较大,还是下不过我。我赢了几盘,洋洋得意,说:“看这象棋有奥妙吧,一定要相互火力支援,其实很能体现军事理论的。”渚烟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再下。” 我们下了一整天棋,最后我不能再让她子了,她提高学习得很快。终于渚烟终于走出一步死棋来,拍拍手笑道:“你还有三步。”我根本不理她的攻势,一个车下底砍士将军:“你一步都没了。” 渚烟发呆了,眼睛在棋盘和我脸上上下瞄。我呼出一口气,说:“你白砍了了我一炮两马。但我已把车顶到士位上,一将致命,我算了总会比你快。”渚烟不服气,问:“那这不成了‘杀敌八百,自损三千’,又是什么战法?” 我沉默了,又掏出烟来,她又给我点上。相处不过一天,我们已达成了相当的默契。我看着棋盘,说:“这一手是不顾一切杀帅,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军事上是有的,历史上各国都有过类似的敢死队等。而更广泛,更常见的则是特务战,就是我将来很可能会做的。” “你好象很不喜欢特务,那考这个学校干吗?”渚烟跳上床,抱起枕头问我。 “我不想在混战中死去,起码要保全自己。”我在房内踱来踱去的想着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再说也不一定非当特务不可。gdi中有很多事可干:可以当外交官和商业情报收集人员等。我不喜欢进行体力方面和技巧方面的争斗,这可做不了一等的特务。” 渚烟眨了眨眼,说:“不,我相信你,大黄哥。你一定什么都能做到的。” 长这么大以来,甚少有人安慰我,我不由觉得:如果早很多年便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妹妹该是多好一件事啊。 小孩和老波的恶作剧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我的反应过激了。我给小孩和老波道了歉,那二人也假模三刀的给我道了歉,算是合了。我们四人白天基本一起打牌,晚上基本分头上网或者一起看碟子。日子混着还不快?很快就一周过去了,春节将至。 六一年的春节,南都有两大好玩去处:展览馆有大型游园晚会,夫子庙河边则有风月大会。很明显,虽然我个人的意见是想和小孩他们一起去两千多年艳史(欧,又口误了,是历史)的秦淮河边去看看热闹,但渚烟的存在使我的良心有愧,不能带她去那样的地方啊!于是我俩选择去游园。fuck,小孩家玩的地方,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我蹬着车带着渚烟来到新街口时,天上降下大雪来。再到鼓楼就封路了,我寄了车,和渚烟一起走到展览馆去,一路上滑个不停。 这晚上的游园活动很有趣,虽然相当弱智,不过我也算拾起了失却已久的童真。渚烟在用筷子挟玻璃球活动处就得了五张奖券;而我穷极无聊,吹了三次蜡烛后,才发现有个巨弱的射击游戏!哈哈,我好歹还是个狙击手么,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打了半个晚上,把二十几张射击券尽收。最后我和渚烟每人都有三十多张奖券。大概游戏过于容易,有通货膨胀之嫌,兑奖处人满为患。我奋不顾身的挤了进去,兑了一个白狗、一条鳄鱼,都是那种毛绒绒的,可以拿来当枕头。渚烟喜欢狗,我就慷了一把慨,给了她。她忽然建议:“我们互相写字,送给对方好吗?” 小女孩就喜欢这些。我笑着照做了,只是习惯了用键盘打字,写个字简直比钟馗还要丑十二分。渚烟用她直接得的小奖品,一支唇膏,在锷鱼肚上写“赠给亲爱的大黄哥哥––––小烟”。我看了不由爆笑:我写的是“赠给可爱的小烟妹妹––––大黄”。就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同步。 那天很冷。出了展览馆,便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先还没反映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地上已积满了半尺的雪,这下神仙也没法骑车回去了。我站在那里发呆,渚烟悄无声息走到我身后台阶上,把一串钥匙在我面前晃:“去我家吧,就在附近。” 我们得了这么多奖品,兴高采烈地说笑打闹着来到一个大院前。渚烟去跟看院的哨兵说了两句,带了我进去。进入她家,目睹的gdi高官生活起居条件真的只能用“奢华”来形容,渚烟没受到影响,真是难得,我不由这样想。 我们倒好了饮料,点上了蜡烛,等到新年的到来。这些天过得太愉快了,我不由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看着渚烟可爱的笑,真觉得世间无限美好。当然,我一直又有个晦气的想法——完美的总是不长久的,那么…… 忽然我的心猛地狂震了起来,就在同时,门“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高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双目炯炯地瞪着我。不巧的是,我在网上见过他的照片,他是南都gdi政治法律委员会的第二书记渚乃群,其位置在南都gdi中排行第四,渚烟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高官!虽然他只穿着便服,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威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充满了摧毁一切的气息向我涌来,顿时使我呼吸困难。 我屏住呼吸,看到他的眼神,无由的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恐惧和想逃跑的念头。渚烟悄声说道:“我爸。”语音微微发颤。 我站起来,用力呼吸了一口气,强抑住不安的心情向他问候道:“叔叔你好。” 他没有理睬我,转脸冷冷地对渚烟说:“你总算还知道回来。也好,那我今天就饶了这小子。不然我已准备派人到南国院去抓你,另外顺便把他送进监狱。” 渚烟身子微微颤抖着,什么话也不敢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他的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我不是个可以轻易屈服的人。算被他那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也算是一种保护性的反击,我大声对他说:“渚烟是你的女儿,不是囚犯。她有权交朋友,而我,你已经把我的背景调查得很清楚,是吗?我是一个来路清白的正经学生,是真心实意和她交朋友,不是带她学坏。我做的一点也没有触犯道德、法律和校规,你凭什么逮捕我?” 渚烟的脸更加苍白了。她父亲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你有胆气!我说过今天饶了你,但以后绝不会!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来找渚烟,你就准备卷铺盖回西川老家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 我哼了一声,向门口走去,渚烟忽然站了起来,抱着鳄鱼走过来送给我,轻声说:“对不起……” “没事的。”我拍拍她肩膀,特意提高嗓门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一边走出了门。 外面风很大,雪也下得更大了。虽然如此,离开了渚烟父亲的气势重压,我却感觉轻松了很多。然而一边走,心中慢慢的积累出了一种沉重的类似屈辱的东西,渐渐加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找到了自行车,费力地蹬着,一路不停地滑。快到学校时,终于重重地摔了一跤,摔得浑身疼痛,一时竟爬不起来。这时我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大概是受到极不公的对待吧,想着再见不到渚烟(我虽那样说,却是坚信她父亲的势力的),更是难受,竟缩在雪中痛哭起来。 这时鼓楼传来了新年的钟声。一个美好快乐的年末与一个惨痛悲伤的新年仅仅相隔两个小时,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来得过快了。 回到宿舍后,我把鳄鱼烧了,试图避免再想起这一段悲惨的经历。但鳄鱼上的那行字却始终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第一次觉得身为一个小人物之平凡的可悲、命运的无奈。以前,我深深唾弃民生凋敝的家乡,立志要逃离那种污泥一般的无望人生,混进体制内成为干干净净的、任谁都要竖大拇指的人上俊杰。来到南都后的这一个学期,目睹城市的繁华,我几乎以为自己成功了。现在才知道,在外人看来我也许已经走上了光辉发达之路,但在体制内我仍然是臭虫蟑螂一般不起眼的存在。这座城市虽然光鲜繁华,但根本不属于仍处于社会底层的我,它不是故乡,只是一座冰冷的繁华沙漠,只有站在这座沙漠顶峰的人才有资格欣赏它的美丽和繁荣。所以我还得爬,我得努力地往上爬,一刻时间也不能耽误地爬。直到……直到渚先生不敢以那种冷冷的鄙视目光看我为止! 这种虚荣庸俗的人生目标一时还无从启动。我心情忧郁之余,整日在网上找人下象棋,得到了“象棋杀手”的称号:他们认为我杀气太重,非大师所为。其实我本来不是这样下的,但心本就不畅,跟人下慢棋,非下出神经病不可。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八章 穿小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寒假本来并不太长,主要是给大家一个回去过年的时间。没过多久,就在我渐渐摆脱了纠缠我的强烈压抑感时,郭光回来了。他出现时,一脸嘻笑,跟我拥抱了一分钟,才分食他从苏北带来的美食。三言两语间,我把连渚烟的事告诉了他。他先是不信,直到看到宿舍里渚烟留下的墨宝才确信这个离奇的故事。他一时也竟找不到话来安慰我,过了一会,突然问我:“不告诉谭康吧?” 我点点头,我们越来越猜忌谭康,难道是因为寒寒的原故?可我觉得自己并非重色轻友之徒,小淫贼也并没有对寒寒有那样的企图。正在遐想,郭光又说:“门口贴出通告了,专业甄分将在两天后进行,已经有人在排队了,你去不?” 靠,我完全忘了这茬了。这将会影响到我以后的出路,那我该如何选择呢?其实,准确的说,我并没有选择余地吧。 选择南国院,是一种偷懒的想法促使的。其根本动力在于只要混进gdi就基本能保证衣食无忧,而且说起来还是蛮威风一职业。在进来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还要另选专业的。我家老头只管钻营打点关系把我丢进gdi就完了,对专业什么的整个是漠不关心,跟他说什么也是问道于盲。好在进校后与忘忧城的老生们交往较多,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他们说过:最没用的又想挣钱的,就到南极去守雷达站;最风光的,就是作为外交代表周游各国:money很多,还是给的现钱,不是gdi军票。 这些也都是以前的老生给他们说的了,现在时代已经改变。大时代后缓慢运作的时代之轮,已经开始加速前行了。不能光听那些故老相传,还得与时俱进——我在忘忧城看了看,现在热门排行是: 一、幻界局 二、外事局 三、天界局 四、内情局 五、政经总务局 六、军委 七、太空署 目前看来,幻界局比较热闹。因为有种种内幕消息显示,这个专业方向以后将是大热,堪称升官发财的超级副本。这种天上掉下来的人家做了n年的馅饼很难抢,我也没那个兴趣。华夏gdi(包括南北分部)一共就十五个名额,华夏各级gdi院校已经有四万多人报名了。我算了一下,大约占全部学生数量的89%,果然是大热门。 我问了一下郭光的志向。他的志愿和谭康很接近,准备报外事专业。所不同的是,谭康家是政府高官,这条路算是薪火相传,有利在政界发展;郭光的志愿则是醇酒美人,当一个出入风月场的采花间谍。我很佩服他的直爽,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坦言这种不堪的理想。小淫贼的交际能力在全校已经有了相当的名气,而且英文、和文都轻松过关,看来分到这个专业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的情况就有些麻烦。按我本来的想法,弄在内情局或者军委系统也就差不多了。这俩系统的传统就是几十年基本不动,自然新陈代谢的那种。要说起什么出人头地,基本没这回事,完完全全的按资排辈。三十年后混个上校退休,跟我家老头子一个出息。可在这次遇到渚烟父亲之后,我的想法变了。既然想要快马加鞭弯道超车,时不我待地尽快往高位爬,这俩单位就不适合我了。至于太空署,瞧瞧那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景象,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愁之又愁,最后只好把希望寄托与选配专业的电脑。把自己的要求输了进去,进行自动选择录取。我的选择是比较过分的:钱多、事少、任务分重、升级快。我也知道这种要求,只有幻界局和天界局差不多能满足,不过多半选不上我。报了这种志愿的,大多都在做白日梦想幻界局招了自己,那简直就是发到了猪头柄。 这时谭康回来了,听他神秘兮兮又得意洋洋的话锋,志愿已经是内定了的,比起别的神情恍惚的一年级生来要意气风发得多。他自告奋勇给我说项,我说算了,自己还不知道适合哪个专业或者哪个单位适合我呢。之所以拒绝他的好意,也因为他跟我说话时那种凌人的盛气,象足了渚先生。我这阵心很乱,也不知自己能干什么,想碰一碰运气。看看电脑也就是我们的老天会决定我将来干什么吧。 不一会,四号楼的顽主们先后来我们室招呼了。谭康屁股没坐热,就提了一包东西说去找寒寒。他前脚才走没一分钟,寒寒不知从哪里杀过来了。她带了寿司给我们! 看着我和郭光狼吞虎咽,她忽然托腮看我,说:“怎么瘦了?杀不了了。”郭光大呼:“衣带渐宽终不悔。”我接道:“为伊消得人憔悴。”又埋头吃。 寒寒又问:“我选填了外情专业,你们呢?”郭光伸手握握,说:“多多关照。”我叹道:“我毫无专长,能干什么?特务是象棋下的好就能当的么?不过我不想外交官,我不感兴趣” 两天后的中午发了榜,郭光和谭康如愿以偿,分到了外情专业。这个专业只有外情局招,反正他们只要能毕业,就必定是外情局的人了。寒寒等留学生要服从新京gdi的统一调整,在我们的榜上看不到。而我简直是——得偿所望~~~疯了!我给分到了异界情报专业。这个专业比较杂,幻界局、天界局、内情局和太空厅都在招,能进哪里就看自己的造化。不过除了内情局相对安稳外,其他几个无一不是危险系数很高的地方。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志愿表,好像怎么都是要给踢到天界局去的样子。 我参加gdi,就是为了混个人模狗样加顺便依靠组织力量躲天灾,结果还基本算是给顶到了天界斗争的第一线,我靠!天界局确实满足我的一切需要,里面三十岁以下的少将都有三十多个,可是那些都是比较狠的人啊,得猛到有超过常人n倍的hp和运气值活下来才能得到的。 以我的军体成绩等,按理不可能分到这个可以说是gdi工作重点的地方来的,如此怪事,简直和我一直低调的做法背道而驰。我把那个通知单是看了又看,想看出点什么名堂来。实际上通知单只是一张打印纸而已,要说有什么名堂,那都是在通知单之外的。想了一会,我总算得出个结论——渚烟的父亲渚先生把我踢到了一旦有事,年伤亡率将高达30%的地方去了。 郭光看了我的通知单,也蛮担心我。问:“你早有准备了吧,可以侵入电脑改的吧?你一定能这么做而且会这么做的吧?” “那电脑是最高安全系统,只有运作时打开的,其他时候连电源都不会接通。”我故作潇洒地点上一根烟,“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得这样混下去,在这儿也指不定哪天死在天灾里。”郭光侧目看我,狐疑道:“真没什么?”我跳脚大骂道:“我已经注定要被害死了,当然什么也没有啦!” 下午去拿各专业的服装,郭光穿得西装笔挺,比同样穿着的季康帅得多了。我领到了天界局的黑色三杠银条制服,虽然穿着象黑猫警长,倒也还象样。不料走在路上见到死敌兼手下败将东洋花美龙二也是这服装,不由嘀咕一声:“晦气。” 忽然肩头被人一拍,我立即反身锁喉……这几招无效后,立即证明了来袭者是寒寒,她穿着这制服!我一时觉得世界太小太小。硬着头皮问:“你怎么回事?” 寒寒简单的回答:“组织分配。” 就这样,我们在第二学期开始时分家了。住宿区并没有重分,作息时间就很不一致了。我、寒寒和龙二此时被一种奇怪的缘分拴在了一起,分在了异界情报专业的同一班。寒寒任班长,龙二任体育委员,而我什么都不是。我与寒寒的作息时间相同,她来我们宿舍玩时就经常只是和我单独相处。 我这个人比较闷,在有别人参与的情况下,能够口若悬河地说个把小时。但与她独自相处的时间,经常是一起听音乐,个把小时都不说一句话那样的怪异情景。其实我不是不想跟她说话,只是独自相处时,没什么好话出口。更怕胡说八道之下引发她对我的兴趣,那就等于撬了谭康的墙脚,万万要不得。那时的我也很迟钝,根本不知道她其实就是单独来找我的。 异界情报专业的必学专业外语是天界语,全球只有北都外国语学院在教,所以从三年级开始,我们专业的就得到北都去。在这之前,我们这些哥们就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痛快与共,之后就得各自分飞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面临的压力越来越重。我总觉得是渚先生的因素:或许他打了招呼;或许是有人知道了他不爽我,为了给他献媚给某些人打了招呼;反正我要通过某些课业,平空就比人家的难度更高了几倍。甚至出现寒寒、龙二等比我还差点的课程,他们得了学分而我得重考。 现实就是如此:我要想通过,就绝无可能挤出时间想法找渚烟;我如不顾一切地认真努力,最好结果也是离开南都到北都外国语学院完成三四年级的课程;我要是自暴自弃,或想尽办法联系渚烟,则铁定立即因n门不及格而回老家。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象一个被自已两个子别住两脚,另一脚又是一个敌人的车,只有往前冲了。 我从来很难得努力。高三努力一年,我本来已经觉得是突破了自己的人生极限,不料现在还得比高三更加辛苦。在谭康、郭光和寒寒的监督帮助下,到了期末,总算有惊无险地擦边而过,安然过关了。 天热了,暑假到来时,我家里来信叫我回去。我留在这里也无事可作,尤其怕渚先生再喊人来找我麻烦,徒然想起伤心往事,便托谭康买了飞机票。 赴机场的路上,我才算一年内认识了南都的另一面:出了雨花台,四处都是苍黄的天地,偶尔有些破落的工厂。接近机场时,什么都没有了。大时代大战结束后,无计划的重建带来的繁荣很快象泡沫一样破碎了,人类能做的只有从点做起,发展中心城市。虽然维持了巨型中心城市和各地大城市的表面繁荣,但郊外、乡野却已无人也无钱理会,几十年前大战造成的污染也没有资源来治理。在城市里,我们过着现代化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很有希望。但只要出城十公里,就只有荒芜的大地提醒我们的生活只是虚假繁荣——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阴阳两界里。 来到了郊外的小机场,登上了安–65小飞机,在胡思乱想中飞上了蓝天。在小飞机上伸展不开,实在没事干,我就戴上耳机听随身听,听着听着我跟着唱起来:“我想飞,我以为自己在飞~~~” 旁边一伙学生模样的马上参加进来,我们一起唱下去:“我在飞,感觉非常美–––––可实际上,我是在~~~往下掉!” 我们正得意,一个大汉站起来,头一下撞到天花板上。这大汉强忍住疼痛,做出杀气腾腾状吼道:“龟儿子唱个球,也不看下在啥子地方,多不吉利!”我们都噤声,偷看时,别的十几个乘客也对我们怒目以视。确实,在航空器上唱这歌,跟在船上唱fallingdown一样,是绝对招人痛骂的。要在中世纪航海时代的远洋帆船上,给人丢下海喂鲨鱼也不奇怪吧。 大汉不会就这么算了,估计也是个小霸王一类的,骂声不绝于口。我很久没给人骂得如此狗血淋头了,忽然却把他的声音和渚先生的呵斥混在了一起,头有些发昏。神思恍惚之间,一件件烦心的事情涌上远方游子的心来,不由更是忧从心来,不可断绝。我突然想到了这样死去,似乎一了百了,省却了许多麻烦。免检书包里有一柄刺刀,假如用来刺杀这个大汉,整个飞机一定会因为惊慌乘客的闪避导致失去平衡、翻滚——最后坠毁。当我的手向包摸去时,空姐送来了饮料,前面一个彬彬有礼的先生谢道:“谢谢。” 他的彬彬有礼使我联想到了渚先生。他在面对地位相当的人时也是这样的吗?我暗暗发誓,有一天要让他亲口向我道歉。寻死之心,也就立即淡去了。 回家的休养对我非常及时和充分。我返回时,恢复了健康和开朗,渐渐忘记了渚烟和那时一直延续至今的不快。但在飞机上发下的誓却已在我心里刻下了痕迹,我绝不会改变这个誓言。换言之,我已经产生了变化,变成了我素来不欣赏的想往上爬来证明自己的人。对这样的变化我自然是深恶痛绝,不过权衡利弊,我还是接受了自己的新想法和变化。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九章 离别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第三学期时,武术与高级情报处理课程多了。我厌恶练武,这一门已是铁定了无法通过,好在可用枪弹射击成绩替代。这倒是我的兴趣所在,十发狙击步枪速射曾创造了976环的一年级生纪录,这为我扫清了一大障碍。可到了最后一周,即将考计算机技术时,才有消息传来,说我情况特殊——我当然把这特殊的原因责无旁贷地归在了渚先生头上——不予替代。要知道,天界是一个尚武的世界,那里的武士基本功夫远比我们厉害。如果武术不能达标,基本就算个废柴,没有用的。这门必过专业每年总要刷些人下来。今年本专业看来选材比较好,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不过。 我们的班长兼班花寒寒很为我着急。计算机考完后为我跑了三个下午,跑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校方的回复先是“不知道”,后是“有一个刷人的名额”。我气得几乎拎箱子离校回老家,结果第二天龙二居然上门给我报喜,说我因为计算机考试成绩突出,被列进了具有特殊专长的潜力人才库,过了!后来我才知道,为这事他没少费心,跑了很多趟腿,又动用了不少难得的关系。他做这些一是不忍看着寒寒像没头苍蝇一样为我来回跑,二是看我这一年学得太苦,觉得整我的人太不地道,起了把持正义之心。我这才认识到这个富家少爷、花花公子还有一颗仁义(此处应按东洋意思理解)之心,对于看得起的人慷慨大方、勇于出头,对于看不惯的人则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之前有了那样的不快,我与他能能因为这种事化敌为友,真是挺希奇的。 这次考试过后,我就已被编入gdi正式成员名册,剩下的只是职业培训和分配工作而已,成绩的好坏仅按照gdi晋升条例影响到排名和综合分值。也就是说,我最耽心的被开除回家已没有可能。在那天中午的酒席上,我开怀大笑,毫无保留的表现了自己的欣喜之情,与龙二、寒寒和郭光尽情玩闹着。自从一年前被渚先生羞辱以来,我从未这样春风得意的笑过。 郭光忽然问我:“大黄,寒假哪里去?我春节不回家,要跟谭康一起跑关系,不然你可以来我家玩了。” 我现在只是在穷欢喜,要说起寒假还没打算过。我与父母关系不好,彼此也缺乏沟通的诚意,来回一趟花费太大,上次暑假坐了一次飞机后他们都叫我尽量少回去。虽然一时想不到去哪里,但肯定是再不愿呆在南都挨冻了。我正在想,龙二忽然问:“到和国玩怎么样?我负责接待。内藤小姐其实早就有这个意思,不过她不好邀请男生,我好邀请啊。到了和国我们再聚到一起,好好地玩几个地方!” 我此时觉得龙二这人可交,但毕竟接触还少,微一踌躇,问:“太打扰了,怎么好意思。”寒寒刮刮脸,笑道:“你也会客气么?龙二家里人在外面赚钱,假期里才无聊呢。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就说好了!” 我们都笑起来,我说:“那么,就谢谢龙二君的盛情了。”郭光举杯道:“为大黄之和国攻略顺利,干!”我们一饮而尽。 四天后,我们专业放假了,我同龙二他们一起坐船去和国。谭康和郭光都忙考试没能到送我,海轮航行四天后,来到了位于江户湾的和国首都新京。 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五光十色的繁荣都市,其规模远超过为地形阻挡的南都。内藤家管得严,寒寒不敢停留,立即回家去了。我与龙二来到他家时,才知道什么叫孤独——他老大远回家来,却只有佣人来迎接。在这之前,我们在船上打了两天两天三夜的牌,累得快倒下了,忙洗了澡睡觉。 佣人来叫我吃饭时,我还在做梦。下去进餐中,龙二忽然说:“你一定知道,原来我追求过寒子小姐。当然,我们的第一次接触也因此而起,产生了一些误会。” 我点点头,他有些难为情地叹了一声,说:“勉强不来,有什么办法呢?可我一直认为谭康不适合她,所以对你和郭光也很反感,我认为你们是在害寒子小姐。” “我没有做什么,如果有什么误会,大概也是因为有其它原因吧。”我努力在猜他的真意所指,却毫无结论。他接续说:“我们同学了一年,我逐渐开始了解你,对你的看法也改变了,我相信你是值得寒子爱的可靠的人。” 我正在喝汤,一下呛得咳得满脸通红,问:“你可以不开这种刺激性太过的玩笑么?你瞧瞧像么?”龙二奇道:“难道不对?但我观察,她绝对是对谭康没什么兴趣的,可她还是那么接近你们……” 这时,我们的头脑中同时出现一个古怪的念头,止不住的一起趴在桌子上捶桌大笑。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说:“你该邀郭光来,他要在,一定会……”龙二也笑得老泪纵横,问:“证实一下怎么样?用电话。” 他家确实有钱,可视电话都好几部。我立即拨打郭光,很快郭光的淫笑就出现了,我与龙二已商量好了。我沉痛地说:“我们一致发现:寒寒不爱谭康。” “真的?哈哈,最好不过。”郭光笑道。 “但我发现她另有所爱,以为是大黄。”龙二也一脸正经地说。 我奋然举拳道:“你知道这有多荒谬,她不可能也不应该不告而爱的!” “哈哈,当然。”郭光淫笑了一会,突然作出一付明显的伪劣严肃嘴脸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隐瞒了,其实她喜欢我。” 真把他说的话一字不差的猜中了,我大笑道:“滚!祝你走运。”挂了电话,续吃。我与龙二交流了一番,也猜不出寒寒倒底在想什么,最后我套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龙二认为大大有理。 过了一天,我们开着车在新京各处乱转,尤其是电脑区和风月区。大开眼界之余,还学会了开车,顺手把驾照也考到了,反正全球都认。过了两天,寒寒也被家里放了出来跟我们混。我们仨一起乱逛,在各处留下了照片。凭着gdi发放的证明,我们还进入了江户湾防御阵地,参观了那里的白色巨舰和巨大的海妖导弹。导游小姐向着我们这些获准进入的人解说道:四二年八月,天界某国企图入侵,新京gdi组织强有力反击,并用海妖导弹击毙该国导致其军队溃散撤回。我们边听她的解说,边看着为打死一个天界的二流武将而动用的中程导弹,瞧瞧那长度和粗细,这玩意用常规弹头都绝对能够把南都这个繁华沙漠的“繁华”二字抹掉!当真大开眼界,啧啧赞叹。 寒假时短,玩着玩着就临近归校。离返回还有一天时,我提议再去新京国际会议中心走一遭,拍几张照片。不料那里正在开一个国际会议,我远远地看到了渚先生,他也立即认出了我。 我立即摘下墨镜走上前去,盯着他看。几个便衣和他的保镖想上来控制我,被龙二和寒寒拦住了。渚先生一挥手,他们都退下了。他伸手在我肩上一拍,数了数我肩上的星,哼了一声,说:“少尉,你很努力啊,难得你还是成功了。但记住,你始终是华夏gdi雇员,目前还是我的下属,就算你在本国gdi内转会,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控制。乖乖听话吧,为了保住你那颗星。” “你对我说这些话,真是让我感到很没水平啊。我是一个少尉候补,你现在是南都gdi政法委第一书记。而且你要知道,它会生孩子的。”我说:“一个生两个,两个生三个。然后再加一条杠,又是一条杠。啊,那时我就有三杠三星了,而您……”我数了一下,“哟,才三杠两星嘛。您年纪也不小了,再升也有限,又没仗给你打,过几年就得靠边站,让别的年轻人上来了。二线混个十几年,到退休时也许会安慰性的加上一个小星星,让你当一个‘准上将’。那时嘛……我一定会叫你把说过的话收回去的。” 他对我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而我回复的话则是不自量力的挑衅。我边跟他逼胡,边用眼角余光观察我们的敌对方。明哨暗哨的已经看到了七个。他只要一挥手的话,七支枪对我们开火,可是万万抵挡不住。但我赌他不敢:在旁人眼里,我们是充满了友爱关怀的上下级,成名人物翻脸就得考虑影响了。而我刚才的话就算在nhk电视台播出也至多上“笑林广记”节目,不会有人相信的。 渚先生很平静,但我看得出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他慢慢地低声说:“你有胆!你将来可能不是我的直属部下,也不在南都工作,我是不能直接奈你何,而你也许也真能快速升至上将——你就尽管想吧!在天界能生存下去不被发现已是成功的特工,想要立功,怕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他与我们三人握了握手后,带着保镖拂手而去。我们都面露笑容地慢慢坐下来,坐到门前喷水花池台阶上。我冲寒寒和龙二笑道:“可出了口恶气。”仰起了头。 过了一会,我们三人才低下头来,翁着鼻子互相问:“止住了吗?”确定都止住了鼻血,方才离去。渚先生真他妈不地道,那么大的人物还和我们这般无赖小草级的人物较真,用不知是内家真气还是西方魔法的方法对我们进行了报复,虽然只是震出些许鼻血小小示威而已。 在我们离开和国时,我在横滨港看到送行的人群中似乎有一个似渚烟的女孩,但发现得太晚,我拿到眼镜和望远镜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也许我的命运真会象渚先生说的那样,而与渚烟的缘份(看我用了什么词啊!)也到此为止了。 龙二和寒寒都没问我如何与渚先生结的怨,他们看来(甚至我也认为)事情已经过去,我反正再也不会犯在他手里了,没必要知道。我很欣赏他们这种不追问人家不愿意主动说的事情的性格,呵呵。 二年级下学期学的东西开始分专长而定。寒寒和龙二在武术方面的课业较多,而我则多出了网络理论,破译基础和密码学等计算机方面的专业课程。这些都是意在打下基础,培养专长,我也完成得相当不错。也许是渚先生瞧我那么嚣张,反而认为我无知者无畏难成气候,放弃了对我的制裁,这一学期是我难得过得比较轻松的一学期,只是离开南京的日子越是逼近,时时想到有些难受。 谭康与寒寒的关系就确实比较奇怪。一直以来,他好像都觉得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寒寒就那样自然地成为了他的女朋友。然而在外人看来,说她同时成了我们三人的女朋友也不奇怪。她基本没有单独来找过谭康或者跟他出去玩,都是一个人或带些女同学来找我们三人玩的。即使后来谭康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固定,说话间都自然地称寒寒为“我女朋友”乃至“我老婆”云云,她也丝毫没有表露出反对的意见,当然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如果说给谭康带来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后果,就是以为她全都默认了。 那时候风气保守,南国院这种军校管得也严,多数谈恋爱的也就局限于牵手一类,但寒寒的手不仅给谭康牵过,她还主动牵过我和郭光,只是谭康从来没注意过这一点,他始终认为他是寒寒无可争议的男友。从这种情况可以推出这样的结论:寒寒是个蛮狡猾的女人,她利用了谭康的年少冲动和恋爱白痴。可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大概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灵活的避免伤害谭康处理这种情况,以至于一直拖了下去,反正没有损失——如果换成我是她,也许也会那样做的。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尽管我对渚烟只是友情而非爱意(我不是变态,再次声明),但遭受渚先生给予的毁灭性打击后,我还是象失恋一样痛苦,并再次失去了逐爱的兴趣。每夜听郭光吹如何调戏女同学,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兴奋。 日复一日,分别的时候终于不可避免的到了。这一天我们老早包下了喜乐餐厅的一个ktv包厢,大碗喝酒。龙二说看不惯谭康,拒不参加我们这一堂,跑去找别的妹子联谊去了。 我们回忆起一起度过的两年岁月,多少微不足道的快意恩仇,不由一阵阵的哭,一阵阵的大笑。到后来,脸上和手上都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汗水。我们一首首地唱歌,最后我与郭光合唱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切终究全都会失去”时,不由男儿泪如泉涌,相拥而泣。天下之大,我们意气相投的兄弟们下次能够再满员相聚,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就算从此生离死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也是毫不奇怪的。 深夜散场,回到宿舍后,我在忘忧城公告牌处向各位大侠辞行。大家互相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手指都打麻了。我销了帐号,从此退出了忘忧城。南国院这个忘忧学园,从此便离我而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章 背叛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们专业人数众多,其中大多数都企图进幻界局。在实际分配工作之前,我们都得在北都外国语学院的gdi培训分校进行两年的进一步学习。俩学校不知搞什么名堂,把本应九月份安排在北都的强化军训放在南国院暑假后就地开始。这一个月间正是南都最热的时候,我们给烤得油脂外溢、奄奄一息,人人都减了一圈肥后才得到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大假。 两个月的假期给足足占了一半,不剩多少时间了。我匆匆赶回家去,在家里玩了一周,觉得可以走人了,这时才告诉家人我已经走上了光辉的道路,所以以后很难得回来,你们想不想都无所谓,反正我是不想的。我妈此时才觉得独子远行,身边空虚,不免热泪纵横、舍不得放不下;而我爸就厉害了,居然送我一句: “为革命嘛,就当这儿子养给全人类的!” 我顿时觉得如遭五雷轰顶——“人类的儿子”这称号可比历史上所有称号都无耻得多,吓了一大跳,匆忙抱头鼠窜到了北都。 这里该先介绍一下北都。在大时代后的重建开始时,整个成了废墟的世界主要是从目前四大国(联盟)的首都开始辐射形发展的。北都虽比南都开发得晚,至今也已经有六十年的市龄了,现在是无可争议的人类文明第一大城市。如果从空中看去,整个城市是一个巨大的乌龟形状(官方说法:橄榄球形)。以大时代广场为中心,城市南北径八十公里,东西径三十六公里,由五条大环线构成。 北都还配置了全球独一家的城市战略防御构想系统,在五环路的外围修建了永久性的防御围墙,全钢铁制成,高十米厚五米。二环路以内有一个透明的天空护罩,各种近中远程防御体系完备,理论上可以完全防备核武器来袭(虽然也不知道哪里会有用核武器袭击北都的敌人)。自三环以内,城市五光十色,非常美丽。四环和五环就主要是军事区和工业区了,主色调是钢铁灰色。我想,任何人在空中看到这人类第一大都市,都会产生战栗不已的感觉吧。 但是,这座大城市在两年内与我基本上没关系,因为我们学校在石景山区,离市区很远。虽然挂着北都的名,但地理位置简直就是个农村学校,环境可是天差地远,比在玄武湖侧的南国院荒凉十倍不止。好在来得早,早早找人把我和龙二分在一个宿舍,人比较熟,倒也稍解寂寞。 学习天界语的一共170多人,分了两个班。这里得补充交代一下天界与天界语。大时代结束后,外星入侵势力被完全扫光,安全压力迅速转向内部。gdi成立五十多年来,其工作的重心一直都是防御天界渗透入侵。天界是我们世界的平行世界,最初发现应该是二十五世纪的事。我所知的情况为; 一、这个世界的大小难以估量,因其与人间完全平行,也许有我们的世界那么大也说不定。总之,不能简单的将其认定为一个“空间稳定岛”,那里是一个庞大而相对完整的世界。量子宇宙不再是空想,而是摆在我们面前已经证实了数百年的现实,但对其的认知仍然非常有限。 二、该世界拥有文明世界,文明程度远次于人间。社会主要分为宗教界、武士和平民三部分。宗教界高层掌管天界政务,委派武士贵族镇守四方六十四郡。宗教阶层和武士阶层基本都拥有多少不同的超越凡人的神力,在他们身上,人类首次证实了魔法和修炼在某种层面上能够超越现代文明的事实。幸而,拥有神力的神将阶层人数不多,神力强大的更少,不至于对极度发达的人间界现代文明造成致命威胁。然而,天界虽然拥有人间的一切自然景观,却根本不存在高空(太空)这个概念。对于他们来说,这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们一向认为天空是灵魂憩居之所,只有人死后魂飞魄散才会到达那个地方 三、天界空中米左右有一个不确定的空间裂层,任何物体到了那里都会烟消云散、不知所踪。这一条“天空定则”后来在已查证的各平行空间均得以验证,从而证明这些世界都是没有天空的世界。为平行法则中最重要的一条:只有人间拥有完整的空间,并与真实宇宙相连。得知这个研究成果后,天界人并不吃惊,反而自豪地认为:正因为天空被压缩到了最近的距离,他们成为了天空之子,因此拥有人类无法获得的超级神力。事实上,后来人类也验证到,哪怕是人间出生的人,只要有一定资质,在天界修行取得的成果和速度都是人间的数倍。好在拥有高度现代文明的人间并不很在意这些区别。不过这一条天空定则,注定了在人类世界大行其道的空军和宇宙军,在这些世界里毫无作用。 四、大时代以来天界与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不好,相互间经常有些爆破暗杀一类的事…… 既然有天界,又有与其打交道的必要,就产生了学习天界语言的需求。不幸的是这种语言是单音节语言和象形文字,非常难学。常用字就有三千五百之多,语法接近远古汉语,但有非常理所当然地与包括汉语在内的人间任何一种语言都没有一对一的对应关系,反正几乎就相当于再学一门汉语的难度。 上第一堂课时我就被完全震住了,无论如何也听不懂而且听不进去!实在受不了便从后门溜出了课堂。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清新!当然,我立志要进入天界局工作,以便能够飞一般的爬升,但是这语言看来简直难得不可逾越!如果能够有个什么玩意把时间快进几十倍,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两年,我已经把天界语考过了多好!我躺在教学楼后的草地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心中烦闷不已。 忽然眼前暗了下来,我睁眼一看,寒寒正站在我后边,低头看我。阳光穿过她的头发和肩膀射下来,显得更加耀眼。我嘟囔着:“怎么,教授命令班长来抓我回去么?” “我也是跑出来的,听不懂。”她坐到我旁边,也躺了下来,叫唤道:“受不了啊,好不容易学了汉语,现在还要学这个,头都炸了……” 看来好学生也是一样的感觉,我幸福的笑了。就这样,我们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躺在阳光照耀的草坪上享受初秋的时光。 当天晚上,我正准备去上自习时,龙二说有事要谈。我看他一本正经,只得留了下来。他果然一本正经,还用了跪坐的方式,说:“大黄,你不要再隐瞒了。你和内藤已经开始交往了吧?” “交往?”我仔细体味了一下这俩字的含义,在汉语里好像是没什么特别特殊的含义,不过对于和国人来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忙摆手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跟她从来就没这回事也没这样的企图的。” “可我看内藤对你很有意思,今天我看到了你们一起在草地上。她真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啊……”龙二一再坚持道。 我对着明显头脑有问题的龙二伸出了中指,又伸出了向下的双手食指,表示自己的极大藐视。龙二给我弄得苦笑不已,突然问我:“你的和语学得怎么样了?” 学习和语,是我们三兄弟遇到寒寒后开始的,不过基本上流于空谈。所谓的成就,也就是学会了五十音图,还有少许的问候语。我干瞪着龙二,他忙说:“有关系的,我今天给你好好补个课。” 他给我补什么课?纯粹胡掰!他号称准备在我面前套寒寒的话,让我能听得懂关键之处,所以给我教了一晚上的“喜欢你”、“我爱大黄”一类的东西。我几乎学到发火,不过总给他花言巧语按了下来。这一晚上的晚自习也就泡汤了,我埋怨不已。龙二打哈哈道:“未必你上了还有什么作用?” 这倒是大实话,我连门还没摸到呢。 第二天课程开始后,课堂里出现了可喜可笑的情景:西方来的学员们自然学得头大如斗,我们东方学员虽然有些天然优势,却也痛苦得很。大家语言没学到几句,倒划开派系相互搞起怪来。西方的那群神秘兮兮地搞了个天界语角,用着明显假冒伪劣的他们自以为象单音节语言的口语“交谈”以打击东方学员的自信心。我们东方学员回击得简单:另开一个角,大家各自用自己的语言歪曲一下闲扯便是。那些西方学员表面上牛气冲宵,实际上不少都悄悄拿着采访机偷录我们的鬼话连篇。没过多久,我们从高年级处打听到:这种丑剧在北外天界语教室年年上演,经久不息,也是极有传统且无师自通的北外特色了。 教授教得是很卖力,可我和大多数人还是很辛苦。我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毕业了,如果这专业不能毕业的话,只能在gdi当个小职员吧。我的志向可并不是如此,因此虽然辛苦,还是勉力地听,用力地参加晚自习。 这里的日子过得艰难,大家纷纷自发形成小团体。我和龙二还有寒寒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团体。上自习是一起上的,吃饭散步也在一起。在外人看来,这样二男一女的组合,只要不是爱好双飞的变态,迟早要因分赃不均发生战争,他们倒是不知道其中一人早就战败了。 我对龙二说的话不能释怀,始终心里有个疙瘩。要说完全是对谭康的愧疚,那也说不上。所谓愧疚,一定是心里有鬼有企图才有愧疚,可我只感到一种不适应。对于女朋友,我可谓兴趣缺缺,如果寒寒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我也不一定有兴趣和她发生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何况她密切交往过的两个都是我的朋友? 好在过了一两周,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来,我渐渐将其当作龙二发神经病的一种错觉把它淡忘了。正产生这种想法时,我却收到了谭康给寒寒的信,觉得在龙二面前转交不好,便直接拿去宿舍交给她。信封里好像有什么照片,我捏来捏去也猜不到是什么内容,反而在秋风下打了几个喷嚏。 寒寒过了好一阵才从宿舍里出来,好像才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我是目不斜视,把信递给她,问:“你们现在联络不多啊?”她摇摇头说:“我没跟他联络过——可能就那么过去了吧,letitbe。” “是这样啊,也好。”我傻笑起来,心想不能再继续扯了,甭扯到我身上来,连忙告退。不料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迅急的脚步声。我急忙转过身来。寒寒这时急追上来,脸色非常难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不住喘气。我额头汗出,心想:“又犯什么事了?”可转念一想,最近没怎么逃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犯了什么大事啊! 寒寒把信递了过来,我摊手道:“这个,我看不太好吧……”她捏紧了拳头叫道:“是和你有关的,你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终于还是扯到我头上来了,我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抽出信来一看,谭康写得不多,意思是:他早已感觉寒寒好像心思不在他身上了,覆水难收,他也不作强求。但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建议她不要与我过多接触的好,大黄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我早知道我们三兄弟的关系纽带中最脆弱的就是谭康这一环,又属他和我的关系最为脆弱,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来造我的谣。要说起重色轻友,他比我们过分得多了,看到这里不由心中愤愤不平。再抽出信封中的照片来,这一看之下,我的眉头立即紧锁了。 是小孩当年照的我和渚烟的照片! 早就说过了,这照片照得很暧昧,当时我就想到如果是我未来的女友看到的话,多半话都不问就要和我白白。不过现在情况不同:我没有和寒寒恋爱的意愿,但是两年以来亲如兄弟的他却下了这样的黑手整我,而且动用了这张最牵动我敏感神经的照片,怎能不让我愤怒?又岂止是一个“愤怒”可以形容??是一种被人彻底利用和出卖,同时还践踏了心中最痛的伤痕的感觉! 寒寒仍然叮着我,不发一言。我知道她在等我解释,她宁愿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证据,而去相信自己想信任的人。可我无意再说什么了,事实上,这时我完全无话可说。我把信交还给了她,边摇头边转身回了宿舍去。 身后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再次,终于再次使一个女孩哭泣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一章 惊爆丑闻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脑子里乱得很,眼前浮现的尽是最最相得的兄弟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为何这些感情消散得如此之快,而且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我不能理解谭康的想法,也开始怀疑起自己做人是否确实仍然是失败的? 龙二找到我时,我正坐在球场看台上发呆。他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带来了一口袋啤酒,和我一起喝了起来。他一直不问我,倒使我难受起来。喝了五瓶之后,头脑也晕起来了,我终于问:“你都不问问我什么?” “有必要么?”龙二说:“不过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听。” “你一点都没醉嘛。瞧我,都开始说酒话了。”我把手中的易拉罐扔得远远的,又打开一罐。突然心中一阵无名悲凉涌起,一拳砸在座位上,吼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对谭康负什么责,如果觉得内藤不错,和她交往吧。”龙二说。 “我无意和任何异性交往,起码是目前。我以前……”我说不下去了,猛灌啤酒。 龙二也没有再问我了,反正就和我继续喝下去。俩人喝到十多瓶时,终于开始放浪形骸,高声嚎叫。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我们俩背靠背的给捆在校警备员室的中间柱子上,依旧是酒气冲宵。龙二歪着脑袋呻吟不已,口中马鹿野郎一类的话不断出来。外边房间里听见寒寒的声音在和一个男人讲话。这时脑筋完全转不过来,我直瞪着眼,十分困难的想象着寒寒到这里来干什么。 结果她是来领我们出去的。保卫科长还不住警告我们,说我俩喝醉了在校园里四处撒野,蹬翻垃圾桶若干,并吓得一个女老师逃跑时扭了脚。我们怀着浓重的酒气表示了苍白的歉意,终于给放了出去。 之后数日,寒寒都没来找过我,上课时也坐得远远的。我知道她心中在怄气,可惜我帮不了她任何的忙。如果她因这件事认为我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有错。 两天后,校办贴出通告,给我和龙二各警告一次、罚停课两周。这正合了我们的意:咱哥俩都早就不想上那装神弄鬼的天界语课了。龙二一来就加入了校足球队,正为新生赛的请假发愁,这回挨了处分却有了时间,欢喜不已;我本来早想好好的睡几天,可是又怕再和寒寒发生什么纠缠,于是翻出辅修课程表来,到gdi北京网络中心去辅修网络安全。反正这些学分是一定要拿的,趁这些天没天界语课烦心,去上了好了。 北京网络中心是北京gdi通信管理委员会下属的正式行政单位,没有专门的人来带学生。以往每年有一两个人来进修,大多都被他们自己吸收了。他们也不太重视这个,导师都是轮着任。这回轮到网络中心主任当我一个进修生的导师。他忙得很,只给我上了两堂课,就叫我跟着网络中心的打杂。来到这里可比在学校好玩得多了,而且手握全国的网络核心,简直是刚接触电脑时的梦想。 我在网络中心混着,也不回学校去,就整天住在那里兼职义务网管。那时网络普及面还相对较窄,能混进这个门槛的都不是易于之辈,可谓高手辈出,庸才难求。没两天我就找到了组织——”黑猫”论坛,一个超多超强hacker的组织,结果发现许多在公网上很有名的黑客都是gdi的高层人士。这个不难理解:一般人哪里来那么多接触网络的机会?我跟他们很快混熟了,加之本来基础不错,迅速学练会了不少东西。 眼看进修时间将结束时,华夏gdi全体代表大会在北都召开。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是讨论幻界局的配置问题。说是华夏gdi全会,实际上是把南北两个分部的话事者聚到一起来讲数,因为本国存在一个相当奇葩的一国二都局面,当今世上独一无二,勾心斗角得令外人看得笑开怀。 司徒王当年强行把南北二都及其所辖地方捏成一团,造成了一个世界上势力最大的国家。可惜,司徒老儿动手之时,南北分治形势已成,谁都不愿意丢弃手中的权力,各自都在阳奉阴违。到他一死,大家号称“亲兄弟,明算帐”,把许多东西分得清清楚楚,把所谓的中央政府和华夏gdi中央完全架空。在那之后,华夏gdi中央起的正经作用,就只剩下在国内会议上充当一张南北商议的门面,以及在国际会议上发布南北都已经商谈好的意见,甚至大部分国际性重要会议都不需要华夏gdi去参与,直接是南北二都gdi列席了事。 反映在我身上,就是这种国内南北之间人员交流,还得给转会费。华夏的天界语养成学校只有北外一所,南北二都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有一个掷骰子式的分赃办法,在北外培训的人随机分配,一半归北都一半归南都。我给随机分到了北都gdi去,已不再是南都gdi的人。北都gdi花在我身上的转会标准(官方术语叫“代培费”)大约一万多块钱,这些钱买条种猪有余,买头奶牛尚不足,但与我前前后后给南都gdi找的麻烦和从而给北都gdi带来的政治利益相比,这笔代培费实在是几十年难遇的划算支出。 这次会议上,北都方面竭力主张扩大幻界局,达到与天界局等同的地位,而南都方面则保守得多。在会议讨论中,北都gdi总长、六十三岁的张怀望元帅和南都gdi的总长、五十八岁的杜彪元帅当场几乎厮打了起来,会议乱成一团…… 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后,南都代表团迅速离开了北都,会议在一半重要人物缺席的情况下草草了结。我的进修时间也到了,需要领一个课题回去做。我还没去找网络中心主任,他已经找上门来,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说:“完成里面的内容,学分就给你。” 回到学校后,我打开信封查看。里面有一份声明,说明我的任何行动都未经批准,因此属私人行动——意思是说自己要擦干净屁股,如果犯了事没人罩我。题目是破解一个密级十五级以上的网络,获取里面十四级以上的资料。 十五级以上的网络,既是gdi中央一级的网络。那些都有硬件保护,与外网是隔离的,我怎么去破解?早知道别忙着回来,先在网络中心搞些破坏,破解了他们的网络就行了。不过我又不是那种需要动手拆墙进门的强盗,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对我智慧的侮辱。 这个题目看来实在难以完成,我将十五级网络列表出来,看着直发愁。不过看到列表的最后几行,居然看到了国防大学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中央一级的学校网络也升级到了十五级了?呵呵,这些网络虽然防护严密,但总是和gdi全球网络连在一起的,有物理联系。来试试身手吧! 国防大学的网络看来是才升级的。十五级的网络确实已经相当牢固了,但之前我和黑猫组织其他人就讨论过:gdi的密级划分严重偏低,是针对十多年前的计算机水平的。近年计算机制造水平迅速提高,现在的一般pc的性能已经相当于很多还在使用的省级gdi部门中央服务器了。相应的,破解最高密级固定长度密码所需时间已从过去的一百年下降到了五年以下。十五级网络用的密码强度是六十位的,这在十年前肯定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但现在如果集合了北都和莫斯科网络中心的大型机进行破解,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虽然还不够快,但已经有现实的可操作性了。 十五级的网络用暴力法是难以破解的,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但如果纠集足够规模的人手,肯定能大幅度减少所需时间。我在黑猫论坛将作战方案贴出请求帮助后,居然有一千四百余人愿意帮忙。事实上,讨论分布式破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是没有具体案例可以操作,也难怪大家兴致高。我们约定从晚上十一点开始,争取一个通宵出结果。 纠集了一千四百多高手的队伍是可怕的,而他们很多人估计用的还是超级计算机,进度比我想象的还快。只用了四个小时,国防大学的网络就被我们全面攻破了。这是第一次用分布式计算方式的网络攻击,用具体行动证明了其可实现性。但当我们进去一看,简直是大为失望:从里面一份管理员文档看来,国防大学才刚刚开始部署网络,根本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网络出口的十五级加密弄好了而已。大伙都很不死心,四处乱找了一下,也毫无所获。只好一批批退出了行动,下网睡觉了。 这属于典型的盘子没踩准,扑了空。再纠集这么多人,看来在短期是难以想象的。我只好记录了此次攻击的过程,看看光是攻破了,没取到什么文件能不能给我点分吧。反正最高的难度是攻破外墙,而不是在内网掳掠。 这时正是半夜,龙二给我敲键盘弄得发恶梦,在外面房间直说梦话。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手和键盘上。我点起一根烟,开始想下一步的动作。当我仰头看月时,突然想起中秋已经过了,我在网络中心泡着完全忘记了。又逢佳节,可我似乎已经无人可以思念。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一章 惊爆丑闻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猛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现。【.aiquxs.com】国防大学是北都gdi最高级别的学校,这意味着最高级别学校的网络可以达到十五级了,按照gdi平日的尿性,这肯定不是单独针对某一所学校的建设,而是一项工程,同级别的学校都应该会享受差不多的待遇——那么类推下来……我迅速查询南国院——没错,当时我在参与建设时还是十四级的,上一周也升级到十五级了! 南国院里就有很多东西可搜刮了,以我现在掌握的知识,里面任何一个部门都藏不住东西。问题是如何来破解入口处的十五级防御?我准备用一个美其名曰叫“社会工程学”的流氓手段来试图破出超级管理员密码,如果失败就睡觉——也就是用天亮前的剩余四个小时来干这个勾当! 超级管理员是一个网络的最高主管。照常理,这是一个基本都不应该拿来日常使用的特殊帐号。但南国院的几个管理员我都认识,他们大多懒惰无比,又喜欢踢人,经常用超管身份直接登录,看谁不顺眼便立即飞起一脚。这样踢人虽然爽快,但属于明显违反了密码管理规范。 我启动了当年留下的那个后门——这个后门没有别的用处,就是用来从数据库里提取社区聊天记录的。当时根本没有想过用后门来搞什么破坏,只是想用来查询一些别人的隐私而已(似乎一样的无耻)。 这个后门果然还在起作用,不一会就把忘忧城的所有聊天记录都下了下来,从中挑出了计算机中心有关人员的,一个个的来看。运气不错,才看到第三份,就看到是前任第三巫师给他女朋友的聊天记录。中间有这么一段话:“瞧你说的,我把你看得多重要,我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他女朋友我认识,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超嗲,把第三巫师降伏得俯首帖耳,堪称南国院it男之耻。所谓贱男丑女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就是说的这一对。不过那些都不要紧,以后没事干时有的是时间慢慢说他俩的闲话——要紧的是我既然知道这些,查到他女朋友的身份证号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我立即把他女朋友的生日和名字的所有组合拿来试,迅速的把这个家伙的金融卡密码试了出来。真是一个诚实小伙!他的医疗卡、餐卡什么的密码,全都是这俩东西的组合。相应的,他的社区密码要复杂一些,不过也就是颠倒了一下顺序而已。这么几个字,用暴力破解法几下就试出来了。 第三巫师已经是相当厉害的角色了,只是从这个角色入手都能取得很多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然而稍微深入一查,发现了一件做梦都要笑醒的事实——没想到这个家伙已经升为学校超级管理员了!他自己的社区文件夹里有价值的资料不少。我居然还找到了一个文件的名称是:p_w_d.t_x_t。 如此超典型的违反密码管理规范的骇人行径,尤其是那四个掩耳盗铃的下划线的存在,真是让我顶礼膜拜着惊呼赞叹不可战胜…… 打开文件一看,里面记录着他所有密码,果然是完全对得上。最下面是学校网络的超管密码,长达四十七位,用许多不规范字符构成。前面说了,破解被六十位加密的密码是很费时间的,何况这个密码本身又很长,而且不规范字符又多——如果他保管得好,那是几乎无法被攻破的。可是这样强的密码不但敌人很难攻破,自己也很难记住,于是他用计算机记了下来。最该死的是他记在了对外的忘忧城论坛系统里,而且用一个仅十位的有规律密码来保护,具体到文件干脆是明文!我觉得从保密条令来说,枪毙他也是应该的。 这次行动之后,黑猫的很多人认为我胜之不武。但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hacker,不仅要从技术上发动攻击,还应该从对方心理和使用习惯上行动。当然,那个年代的高手普遍看不起“社会工程学”这种偏门非技术勾当,不像后来的人那样无所不用其极也是重要原因。而让我遇到这个菜逼当超管,是我的超好运气,也是南国院无人的悲哀。 用这个密码进入南国院系统后,整个南国院网络对于千里之外的我,显出比当时我还在时都要开放得多的情景。事实上,不管天色是黑暗还是发亮,在没有网管发现之前,这个网络已经彻底归我控制了。我空发了一番感慨,才把校长办公室的文件系统打开看。里面有一份十四级文件,题目是《六〇年十二月本校暴乱事件之调查报告》,作者是校长助理。 这份报告看得我冷汗都出来了。尽管我一向喜欢突破一下级别限制,弄些高密级的文件来看,但十四级的东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文件不仅是密级高,更说明了一件事:当年的学校暴乱,是校方一手策划的!文件大概内容意思如下: 在我们入学典礼上的庆田被刺事件发生后,校方进行了比较周密的排查,但没有能够找出潜伏的特务,但可以肯定是有天界特务潜伏在学校。对此,南都gdi保卫总队下达了一定要根除的指令,由杜彪亲手批示了依令执行。 那次怪兽袭击事件,则完全是设在南都郊外山区的基因改造研究所出现的事故,研究用来对付天界的怪兽杀死了所有研究人员逃出。根据文件上的文字,可以判断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了。当我校的学生阻击失败后,机动队及时赶到予以消灭。 但保卫总队和校方都认为这个机会不可错过,于是幕后策划,人为形成校园内乱,引天界特务出头。所以我们的消息被封锁,所以我们听到了那么多怪异的消息,所以越来越乱却没有人来管!我们早应该知道中间有古怪的。 报告里最后总结出,发现并击毙天界特务两名。在整个过程中,逮捕犯罪人员(抢劫、枪击及其他暴力行为者)三十一人,有五十二人在实施暴力行为中丧生。彻底无关人员死亡四十五人。因校长主动对几伙可以学生未经查询即发动袭击,造成大量伤亡,此事还报到了南都gdi最高层,附件中有杜彪的批示意见:事有特殊,列为最高机密,不予处理。 看完了这些,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把龙二拖了起来,给他看了这些,也看得他脸色发白——这哪里是清洗,完全就是屠杀!我们一起来到女生宿舍外守候,把出来跑步的寒寒拉了过来。看了这个实在太骇人听闻的文件,她也再顾不得给我什么脸色了。我们三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比,最后龙二开口了:“大黄,你打算怎么办?” “在这个敏感时期,也许公布出去不是个好的想法。”寒寒说。 “怎么,你当年不是想捅的吗?”我直倒在后面床上躺下:“我明白这个时期的敏感,但我已经决心这样做了。也许会有很大的危险,你们能予以我一些帮助么?” “我当然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龙二说。 “实在不行把你送到和国大使馆去,我大伯在里面当领事。”寒寒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我面部缺乏表情地说。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二章 被告白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份作业的威力甚至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在这个南北关系最紧张的时刻,它起到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北都gdi对南都方全面开火,被无视多年的华夏gdi纪律监察委员会也再也不能装聋作哑,在北都gdi的极力主张下派驻了工作组进驻南都。而北外分校则立即把我隔离了,不让我出大门一步。我虽然不想上课,但这么干有种被软禁的感觉,气愤不已。还好老段来给我做工作,说组织是信任我爱护我,怕我在这段时间遇什么危险。 我因此给变相禁闭在宿舍里不准出去,前景似乎不妙。寒寒和龙二轮着守在我身边,怕我一个人遇到危险。他俩都是正宗家学的武术,比我有用得多。好在学校还没有关闭我的网络连接,我整天就是上网络教学,再在黑猫论坛上胡混。上面的人都对这个事情比较乐观,基本都说我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身为当事人,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关了一周后,学校解除了对我的控制措施,楼下的哨兵也撤掉了。我在网上已经看到了这个事情的处理意见:北都gdi方为主体的工作组迅速收集了大量对南都不利的证据,解除了杜彪的职务,押回北都做进一步处理。南都gdi重要部门的一把手,特别是在华夏gdi中央任职的一把手几乎一网打尽,全部押到了北都的秘密地点审察。在此次事件中,南都gdi的势力一下从华夏gdi的半数巨减到三成左右,北都gdi享有了自大时代以来最强的势力。可是对我的处置意见一直不见消息,我心里实在不安。 寒寒建议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透透气。来到食堂跟前,忽然看见告示栏里有个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贴了个绝对不该贴在这里的告示。这个告示理应是全校广播的,可是贴在这个角落,只能证明学校不想大张旗鼓。【.aiquxs.com】 是对我的处置意见:立二等功,积分加四百,军衔升中尉。另有奖金若干,用很小的字写在最下面的,叫我去领。 真是份搞怪的告示!我们一行去找到班主任段有为,他证实了此事,另外还告诉我一件让我痛悔不已的事——这回分加得很高,要不是因为喝夜啤酒加发酒疯挨处分扣了五十分,就能直接升上尉了。这样的直升飞机建校以来坐过的不超过十人。他同时还嘱咐我们就不要太高调嚣张,学校里跟南都gdi高层关系密切的人不少,不是人人都愿意看到我立功发达。总之,闷声大发财就对了。 这天我们班又转来个女转校生伊贺京。她的身份颇为特殊,公职身份是和国gdi天界局防卫本部的定向委陪生,私下里还是龙二家养的忍者家臣。我不过顺口与她调笑了两句,却引得寒寒大为发怒。她留话给龙二,要他通知我下午去射击场见她。 我听了龙二的传达,第一反应便问:“你替我去如何?” 当然不行,寒寒发怒时是比较可怕的,龙二虽然跟我很铁,也不肯替我出这个头。我饱食一顿,又好生睡了一觉,在身体重要部位装了些防御措施,确信自己抗打击能力已经够强之后才跑去射击场见寒寒。她意外地迟到了,我便抽空找来枪练了一会枪法,成绩不错。洋洋得意地取下耳罩转身清理弹夹时,才发现寒寒已经站在我面前。她眼眶红红的,直盯着我。这正是我最不擅长的场面,不由的手足无措,抓抓脑袋说了声:“对不起。” 这一句话出口,她眼中立即涌出了泪水。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慌忙掏出手绢给她擦,唯恐给别人看到了以为我是在上演抛弃怀孕女友的伦理戏桥段,那还怎么混得下去。她抽泣了一阵,低声说:“我真的很介意,可是你根本不跟我解释,什么都不跟我说。今天你遇到了别的女孩子又那么轻浮!” 我才搞清楚当日谭康给我整的台风暴雨还远没熄灭,只是潜伏至今。心中不住打鼓,口中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嘛……” 寒寒一下憋住了呼吸,突然猛地叫起来:“算了,你以前有什么事情我都不过问了,你可不可以对我真诚一点!” “我对你诚实得很,基本不打诳语的。”我分辩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一般的聊天闲谈的!”寒寒终于失态了,一头扎在我胸口,双手紧抓住我的衣服,叫道:“你一定要逼我说得那么清楚吗?我对你怎样,你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这句话让我的头脑迷茫了起来——我到底是在躲避什么?回神过来,我才发现寒寒的模样是在是楚楚可怜。她本来一直是我身边的班花和校花候补人选,不可否认是美丽动人的,更何况对我还那么好,我是否太贱了,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我那么令你讨厌吗?”寒寒在我胸口又哭了起来。 那天我即将满二十岁。在十九年之多的日子里,没有遇到过特别喜欢我的女孩。当然,与我一贯的人品有关,街坊邻居们都认为我是有人品问题的,有好女孩都是哄得离我越远越好。自从两年前与寒寒相遇,她就一直对我很好,现在想来,在三兄弟中,她确实对我有种隐讳的特别的对待。那么我还在追寻什么呢?恋爱似乎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那么…… 我抱住了寒寒,吻了她。这是我的初吻,不过比想象中的更加慌乱。虽然我理论经验极其丰富,但这时充分表现出了大菜鸟的本性,吻了没到五秒钟,自己的腿都因发抖而软得撑不住身体了。那种感觉确实是此生不曾有过,突然一种幸福的感觉进入了我的心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分开。寒寒的脸红红的,别开视线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我也做贼心虚,眼光流离不定,望着天花板说:“我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我只是觉得气氛蛮好,这个……那个……” 寒寒扑哧一声笑,又把我抱住了,将脸埋在我胸口说:“那照片不对劲吧。”我头痛不已,心想怎么这个时候还会追问这些。她突然又说:“对不起,我说了不会再问了,对不起。” “不要再吃飞醋了,我这样的会有别人抢么?”我苦笑道。 我就这样开始试探着和寒寒交往了,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准确的说,连考虑是否接受都只在几秒钟内决定。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比较正规的恋爱,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多好,可以和她发展到哪一步。谁知道呢?成长的过程中,总有这样一回吧。何况交往的对象寒寒是个好女孩呢? 唯一可惜的是,我觉得我将失去一个最好的女性朋友。虽然我是菜鸟,但我一直坚信,男女之间的友谊很脆弱,除非不发生情感的来往——只要发生了,朋友是绝对没的做的。恋人和朋友关系永不兼容。 这样意外的谈上了恋爱,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无论怎样不好意思,都得去给龙二说。伊贺京大为鼓舞雀跃,要求我请客。我虽然愚笨,却也明白在女人面前,尤其在新交的女朋友面前千万装不得穷。而且,要是真穷倒还好说,偏偏那一阵又因才升了职发了奖金比较有钱。唉,这么一折腾,看来换新电脑的时间又得延期了。 学校地处偏僻,要找出租车都得提前一小时预订。这时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要等出租车来的话,到了北都要七点过了,那就太晚了点。公共汽车更是别想,那车每个村都停,要摇两个小时才能到。正这时,我们看到一群学生簇拥着上校车。龙二拦住认识的问了一下,兴冲冲地过来说:“走,我们上车,他们去参加大学生艺术节的,要进北都。”我一听正中下怀,提议道:“那我们干脆就一起去看好了,似乎要提供晚餐?” 寒寒和伊贺京没听出我意图省钱的阴谋,觉得好玩便立即同意了。我们学校给分到的名额是三十人,加上我们四个,校车也不会显得拥挤。 学校新买的大客车马力强劲,司机开得心情愉快,简直比出租车跑得还快,没到六点就进了城。此时因为召开大学生艺术节,各个学校的专车都拥到了国防大学来,现场十来个交警忙得不亦乐乎。从车辆上便看得出来,gdi属学校是比地方大学有钱得多。 国防大学的大门装修过了,比上次我来时要美观许多。足有七八十个长腿妹子身披彩带在门口迎客,还有许多形迹可疑的多半是特工类的人物在周围闲晃,看来起码是二级警卫。 寒寒不由担心起来,问龙二:“进得去吗?看来守得挺严的。咱们没有票,带队老师又不认得。”我失笑道:“别担心,这一车人,老师可能也就认得一个小队不到。”龙二说:“看我的,我跟我哥们说说,我们走队伍前面进去。他们不会看票的,只是数人数。数到不对也轮不到咱们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二章 被告白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一切果真按我和龙二的设想进行,下了车后排了一会队,就轮到我们列队进场了。我们在队伍前列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结果走在队伍最后的俩带队老师和学生干部给数成多余人口,大大费了一番唇舌才进去。 国防大学的礼堂相当雄伟,有两千多个座位。各个学校给分了一块地皮自己坐,其实座位都多于人数。我们坐定了,还有国防大学的迎宾妹子给我们送上节目单,结果又是送到带队老师那里就不对了。老师终于忍无可忍,站在座位前列说:“看来有外面的人在我们里面,请不是北外分校学生的立即离开!” 我们在底下窃窃私语,我紧贴着寒寒耳朵说:“我想站起来对他说:‘老师,我是北外分校的!’”寒寒不知是怕痒,还是怕我真干这鸟事,狠狠揪了我一把。老师喊了一通也没人搭理,只得怏怏地坐回去。他没带学生名单,没办法点名,生恐中间混了特务,因此显得坐立不安。他在旁边操他的空心,我们只觉得国防大学场子大设备好,东看西看的羡慕不已。 国防大学对这次艺术节简直是不惜成本的大操大办,给我们外校赶来的都提供了盒饭。趁演出还有一阵,我们匆匆吃了饭,又出去闲逛了一下。没过一会,就给赶回座位上坐着,因为领导要进场了。 照例,前排坐了不少国家、地方、教育部门和gdi的领导。在南都gdi官员入场时,我看到了渚烟和她父亲。她长大了不少,已经从一个小孩长成一个少女了。我无意给我周围的朋友找麻烦,看了一下也就算了。不料几分钟后,渚烟走到我们这边来,对坐在走道边上的龙二问:“请问这是不是北外分校?”见龙二点头,她又问:“听说南国院很多学生到你们学校来,我想问……” 这实在太奇怪了,我就在旁边,她似乎没看到我?我正准备站起来,寒寒拽了一下我,低声喝问:“你干什么?!”我忙说了声:“这小姑娘我以前认识的。”起身越过龙二和伊贺京来到走道上,扯着渚烟说:“我们一边说话。”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给我拽到了安全出口处。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渚烟有点慌乱的看着我,问:“你是什么人?我要找的是南国院60级的一个学生,他姓黄。” 我更是疑云四起,问:“他叫什么名字?” 渚烟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突然笑了:“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去年暑假我头部受伤,作了一次手术,现在很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这样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很怀念的感觉。可我完全不记得他是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了。你认识我?知道他是谁吗?” 我一时无语了,开始怀疑是否是渚先生作的手脚。无论如何,对亲生女儿做这样的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摸了摸渚烟的脑袋说:“小妹妹,别开玩笑了。你什么资料都不确定,我们到哪里给你找去?你爸爸不是大官吗,要找人怎么不找他去?” 渚烟显得很失望,喃喃道:“他说那只是我的幻觉,多过几年就会好的……大叔,打扰你了。”对我鞠了一躬,飞快的跑回前排去了。 大叔? 大叔?? 大叔???!!! 我才二十岁啊!!!!!!! 心中满怀着疑团,我坐回了座位,简略对寒寒他们说:“遇到了奇怪的事,不过现在没事了。”正准备看演出,忽然看到前排渚先生转过头来向这边看。虽然我们这边是茫茫人海,但我确定他看到我了。他又会象对付渚烟一样对我做些什么变态的事吗?不过这里不是他的主场,只怕他也无力只手遮天。 虽然对我个人来说,发生了一些不甚愉快的事,但整个晚会从序幕开始,都非常的热烈,国防大学组织得确实非常好。各个代表团依次献上节目,我们就只管看和鼓掌。演出到了接近10点才结束,这一晚上过得很愉快,可是伊贺京却突然反应过来我没有请客的事实,揭露了我并要改日补上,我只有乖乖答应了。 回到学校已经晚上11点了。在外一晚上,也真是玩得累了。不料宿舍楼管理员见我进门,通知我去老段那边去,有事找。我想了半天,最近好像没犯什么事,只怕老段无事找事,去看看再说吧。 从老段那里出来,我不由得喜忧参半:学校派我出外勤。这可是个好差事,完成任务后,等级分会比照在校期间例行加分+30%,期末考试成绩也会加。而且等于停课n周,免了上天界语课炸头的感觉。我才来两个月,校方就派我干这事,看来挺看得起我。这任务成功完成的话,明年升上尉可是十拿九稳啊!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怎么喜悦了。刚刚和寒寒开始交往——想得下流的话,说不定几天后就可以上床了呢?(当然,我心里明白得很,如果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非给扇耳光不可)起码我们每一天在一起都会有新的进展,这是肯定了的。就算不想下流的事,能吻她也是很美的啊…… 我来到已经熄灯的女生宿舍下,敲管理员的窗子。老太婆非常不高兴,连串京骂不绝于口。我耐心受骂,连说好话,她也不开窗让我打电话,还威胁我说要找校卫队收拾我。没辙了,我退开几步,双手拢在嘴边大喊:“寒寒,下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大学里无论男生女生,熄灯后的那个把小时里绝大多数都不会安稳睡觉的,通常要谈论异性、吹黄色牛逼。我这一喊,居然有好几个窗户都打开了,有女人哄笑声,还有人冲我吹女流氓式的口哨。饶是我厚颜无耻,也觉得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干了错误的勾当。好在寒寒及时听到了(喊那么大声,听不到还比较难),急匆匆下楼来。管理员坚决不肯起床出来给我们开铁栅栏,我和她只好隔着栅栏说话。 “我刚接到任务,要外出一个月。这事比较急,老段估计明天才跟你说,班长。”我笑着替她弄弄蓬乱的头发。 寒寒失望的模样使我真的怦然心动。她低着头,踮着脚摇了好一阵,才说:“那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一个月而已,等你就是了。我会天天等你,盼你回来。” 她也太紧张了吧?我笑道:“你担心什么呢?” 她一把抓住我衣服,说:“我有点怕,总觉得一下子你怎么又要离开了呢?怕……会很久见不到你。” 这时好像说些多余的话太傻了,我伸手过去,隔着铁栏抱住她,十分凶狠的和她拥吻了起来,直到二人都头晕目眩,才猛地转身说:“等我回来吧!” 我们似乎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时间不长,可这才注意到已经开始下雪了,而且越下越大,地上已经覆了薄薄的一层。我一口气走出十几步,回头看见她仍立在门口,在纷飞的大雪中目送我,心里不由一暖。原来有个牵挂自己的人,感觉会是那么的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学校执行任务了。任务计划是一个月,看来回来和寒寒过第一个有恋人陪伴的平安夜不成问题,说不定还可以……不行,怎么又在想色情的事情了。意淫对身体有害,我要戒掉,我一定要戒掉……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三章 晴天霹雳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次的任务是将一批身份极高的政治重犯押送到武夷山区的监狱里去,全武装押送。对于学校里的学生来说,正是一种难度稍高的实习机会。这样的事情一般只轮到比一般人突出一些、重点培养的学生,所以看来我快速升衔是一件好事。押送的人并不多,但是要分七次反复押送,还要走支线,估计是怕人劫车。这样就更加费时费力,一个月估计不一定能弄完。任务中不许用电话,只有每小时用电台报告一次方位和平安状态,全封闭运行。 登上专列后,里面一个武警中队都归我管理。这回居然能过一把领导的瘾,简直是爽。其实事情不是太多,根据手册上的规定,每天来回巡视几次,跟武警们吹吹牛逼也就没事了,真正辛苦的是他们。这些武警大多只有十七八岁,我在他们面前还能假打一下,扮扮大哥模样。好在也算有过几次实战经验了,吹吹牛逼中没有露馅被他们鄙视。 全封闭运行的列车上吃饭是很有趣的,我这带班领导也和武警们开一样的伙食,吃一种做好的饭菜,装在一个不锈钢容器里。准备开饭时往外壳的一个孔里注入水,要不了两分钟就热得烫嘴。所以虽然一路走来全国上下都是大雪,我们的伙食倒还是热气腾腾。有趣的是吃过之后的容器,因为外壳很象菠萝,重量又轻,给我们拿来当球踢着混。 第一次运行下来,实在太劳累。我们下了车就挑路边馆子随便吃了点路摊饭,也不管他干不干净了。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三四天不出列车穿越中国大陆也受不了。休息了不到半天,我们又得赶回去进行第二次押送。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铁路押送,按理用飞机更省人力。以前听说有时gdi省钱会省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方去,这回我算是见识了。 然而,在返回的途中,我感冒了。高烧一回之后,一直低烧不退。这次运行之后,不仅我在埋怨,连被押送对象都嫌伙食条件太差,估计通过一些渠道进行了抗议。在经过济南时,给我们加上了一节餐车,总算能吃到些象话的饭菜了。同时还配上了3个小护士,免得要病一车的都病倒了顶不住。校方问了一次我能否坚持,我觉得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太可惜,不就是发烧么?反正有小护士,就说没问题。 就这么扛着继续工作,绝密列车带着我们在中国大地上南北穿行,行而往复。我的身体不适越发加重了,不过还能挺着坚持。低烧不断使我的头脑也不甚清醒,经常得擦冷水脸保持警惕。好在意外情况一直没有出现,没有遇到真正的挑战。只是小护士们一再的说我的情况比较奇怪,不象一般的发烧,应该好生检查。我嗤之以鼻。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可任务还没有结束。到我们开始第七趟任务时,已经第三十八天了。回去后寒寒会埋怨我吧?不过眼看回家在眼前,我的心情也就轻松起来。列车趁夜疾行,到了荒芜的齐鲁大地。小护士们再次要求给我详细体检,这回她们居然不自量力,要求和我下象棋赌博,我输了的话就得乖乖听她们的。这些碎丫头片子,跟我下象棋也太不知死活了吧?不过棋局一开始,我不适的感觉又加重了,头更是晕乎乎的。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下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只剩一马了,对方双车双炮还齐全。十四岁以来下棋首尝败绩,我只得乖乖地接受她们的安排,由她们抽血化验。然后在抵达徐州时将列车停了两个小时,由武警送她们带到铁路医院去化验。 我躺在床上正在皱眉忍受不适时,护士长来到了我的面前:“黄中尉,幸好你输给了我们。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南都,到时候你必须下车了,他们会找人来代替你。另外,你最好在车站去打个电话到学校说明一下。”一边把化验报告给了我。 看了诊断结果,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只得听她们安排来到车站通信室,给老段打了电话后,又给龙二打。幸好大冷天龙二没有乱跑出去飘——不过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伊贺京的声音,我不在不知道他们俩在宿舍里搞什么勾当呢!要是往日肯定要大大取笑他一通了,可今天实在没心情。龙二听出是我,高兴地直叫道:“大黄,你还不回来?差不多了吧,内藤小姐每天都问我呢,我说你回来也不会先找我啊——”他笑了一阵,突然低声神秘兮兮的问:“她说你对她说了‘等我回来’,是不是啊?” 我可没心情听他这带着腔调的话了,断然回答道:“是说过,不过现在可以加一句:‘还是不等了’给她吧。” 龙二一愣,声音变得愤怒起来:“大黄,你这是什么意思,玩弄人家感情吗?你要是哪里去采了野花不恋旧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叹气道:“你甭激动,没那回事。叫她别再想我了,也许我们以后都无缘再见了。我刚才诊断出来得了肝炎,马上要在南都下车住院。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病,现在根本就没有有效治疗方法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出院,说不定就那么死了呢?即使出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恐怕是难以和你们共同奋斗了吧?” 龙二惊呼了起来,大呼:“怎么会这样呢?!” 我垂头丧气道:“妈的,当初在南国院打预防针又没有复检,看来多半当时没有产生抗体,该重打的!你和寒寒最好去检查一下,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染上的。这个病接触传染得厉害,我们这边车上幸好都打了预防针的,还没出现症状。再见吧,兄弟。” 列车抵达南都后,他们把我送到了南京铁路医院钟山疗养院。目前肝炎只有靠西药治表,中药辅助着慢慢养。我在路上抽时间看了几本护士带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的一般都是要三到五年左右才可能出现比较好的情况,有部分可以转阴性。这对正值年少,意气风发的我简直是沉重的打击,整日都是胡思乱想。 其间龙二给我写了封信,我正心情烦躁,看都没看就撕了。等平复下来想找时,已经被垃圾工收走,再也找不回来了。初入院的头一个月,我天天生活在病痛和愤怒中。好在疗养院给我安排了一个室友,还能维持着与人类的正常交流,不至于完全走入极端。 与我同寝室的老头一副油腔滑调的嘴脸,看来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据他自称:因其在gdi工作的高干儿女双亡,南都gdi为了抚恤家属,将他按老干规格送到这里疗养。吃喝玩乐组织一条龙包完,身边又再没有其他亲属朋友,索性就混在这里常住了。老头特喜欢下象棋,但棋力相当一般,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此时心浮气燥,经常虚火乱冒,如何能够长时间集中精神认真跟他下?自打进了疗养院以来,我们房间里每天都上演着老头子一人演出的闹剧: “小黄,你来吧,你来陪我下一盘吧……求死你了,陪我下吧……” “呵呵呵呵和,哈哈哈哈呼~~~老夫果然是天下无敌,小黄小黄小黄毛而已,给老夫杀得屁滚尿流失了魂~~~” 我甩手就走…… “小黄,你别跑啊。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当真嘛。其实你很厉害,超厉害,是让着我下的……” “唔呼呼呼呼哈哈~~~~小黄你又完蛋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三章 晴天霹雳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老头连踩了我半个月,每天至少一盘,爽得整日鬼喊鬼叫。当他完成二十连斩之后,骨子里的贱种基因开始不可抑制地发作,觉得这样太没挑战性了,不再重复愚蠢的庆祝动作和语言,变得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别那么浮躁还行?看你棋力很高,可就是乱出混招。你是敷衍老夫还是怎么的?” 这家伙简直是找茬。我是同情他年老无聊,当做好事才陪他下的,他居然还嫌我水平次了不配陪他!我顿时心头火起,没好气的说:“我烦得很!你就别再烦我了。能陪你下就不错了,你再罗嗦不跟你下了。” 老头看来给我吓住了,缩到一边去躲着。我就在原地烦躁不已。过了一会,他突然小心翼翼地接近我,嬉皮笑脸地问:“你要学气功么?对你的病和心境都大有好处哦。”我大不以为然,只横了他一眼,没回答他。 谁知老头这回耐烦得很,不住跟我唠叨,说他的气功如何如何之好:能够强身健体、包治百病、增强武功。练了后拳击能够有力打枪能更准确做饭能更好味……最后还说到壮阳上来。我瞧他越说越不象话,更何况一大把年纪了,说这么久怕要脑溢血,忙止住他问:“你不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学气功太晚了些?”老头一脸不屑道:“你这是把我和那些庸师相比了。有了我这样的明师,四十岁开始也不晚!” 老头吹起牛来一点不脸红,不知哪里来的宇宙巨国级自信心,我在这点上当真敬仰无比。左右整天养病,没病都要养出毛病来,不如真给自己找些事做吧。我坚决不拜师,也不主动要求他教我。老头却越发起劲,立即便开始给我上课。 照老头的规矩,上课之前要杀只鸡、开个香坛什么的。我立即谴责了他的这些邪教行径,老头只得灰溜溜地直接开始了。他假扮严肃地说:“接下来给你传授的,虽同是练气之道,却与市井里流传的大不相同,原理都大为不同。你可明白是为什么?”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老头这下面子挣足了,洋洋得意地说:“因为我教的是绝世武功,当然与那些凡夫俗子的不一样了。” “少吹啦……”我困得打起哈欠了。 要不是我及时作出这些不给面子的行为,老头子还不知道要吹多久才说正事。他给我的恶劣表现气歪了嘴,悻悻不已地转到主题上来:“所谓气功,养气为先,功法辅助之。天下气功门类众多,说法各异。就练气本身来说,按属性可粗分为轻气、重气、圣光三大类。各人素质天赋不同,一般不可旁通多门。如果最初选择方向错了,更是事倍功半。好在老夫可以替你试出你适合的类型,那就事半功倍了。练气为基础中的基础,至于各种功法,有的是练气的,有的是使用的窍门。种类繁多,一时也说不完,反正一开始得找出你对应的属性找到相应的功法来练气筑基。嗯,说得不少了,有问题吗?” “问题很多。”我高高举起手来:“老头你把我当文盲啊。什么轻气重气,打从先秦开始就没这种说法,你少糊弄我了。还有,在你这样的‘高手’教导下,人人都可以练功吗?” 老头回答道:“不是人人都可以,这个要看天赋。但即使你是大多数根本不适合练功的人,老夫也有一些基础功夫可教给你,包你健身强体。前面一个问题,我不是要你别信那些玩艺,要相信我吗?记住,老夫才是真正世外高人。” “有你这样自称世外高人的吗?”我立即去揭他的牛皮。 “这个你不管,总之你相信我就对了。让老夫来试试看你是何种类型的……是圣光系就好了,省事了……” 他说着说着伸手到我脑袋上按摩了两下,突然我感到眼前白光一闪,顿时几乎被随之而来的剧痛震晕过去。老头子懊丧地摇摇头:“不是圣光系的。” 我简直怀疑他是在找茬,装神弄鬼地修理我。他接着又试了两次,把我整得浑身疼痛,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听他喃喃道:“什么都不是,怎么可能有这样奇怪的事?就算是不能修炼的常人,多多少少也有点反应啊,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只是把他傻看着。他仔细看了我好一阵,叹道:“只有教你那个试试看了。就算不成,筑基部分也是有好处的。奇怪,奇怪,当真奇怪。” 虽然一开始就不顺,老头却很快从打击中挣扎出来,开始传我要诀。传之前还不忘了先吹一盘:“我家气功刚柔并济、水火相成,妙用无穷。除了比较难练成外,简直是非常非常厉害……”一吹起来就没完。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小爷我根本不信这些。看你象个江湖郎中,能拿出手的也就个野鸡气功罢了。” 野鸡气功修炼的方式与我听说的一般气功修炼方法很相似,建立在冥想、调息和打坐基础上。虽然我心存怀疑,但是效果居然来得很快。练了三五天,病痛便大大减轻,几乎不用服药了,心情也大为舒畅了起来。我这才觉得老头对我好,似乎整天呵斥他比较对不起人家,什么时候跟他把拜师礼补上吧。 可是我心情一平顺,老头下棋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本来我只答应一天跟他下一盘,现在赢了他就更不肯放我走,往往每天要下十盘以上。连续一周,老头给我八十连斩,终于输服气了,居然缠着要拜我为师。我说:拜师就免了,反正你也教我气功。 这时我才想起来,根本就没问过老头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韦,疗养院里的人都叫他老韦,他认为这个称呼具有侮辱器官功能的性质,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纠正称应该叫韦老。只是在我们系统内部,“韦老”这种称呼基本上是将军以上级别的退休高官才当得起,就好像在职将军以上高官会有“阁下”这种特定称谓一样,而韦老头不过是个借子女余荫混吃混喝的破落户,谁会把他当回事,于是大家依然故我地坚持“老韦”称呼不改,全当他在放屁。韦老头也难得遇到有人肯问他大名的情形,居然兴奋起来,很是摆了几个pose,抑扬顿挫地答道:“某家姓韦大名元宝,当年可是赫赫有名……” 这样特殊的搞笑乳名,把我都快笑死了,直到他拿出身份证和入院证给我看才终于确信。韦元宝自从输服气后,教我气功越发用心,以图找回一点颜面。我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便觉得呆在这风景怡人的疗养院也没什么不好了。随着修行的加深,我的精神和身体一天天好转,甚至比以前更好,没事就和院内的老头一起打打太极拳什么的。韦元宝很欣赏我的进步,而他的象棋却毫无增长,每每给我把兵象士砍光后将死。 在我的要求下,疗养院把院长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一把,让我可以使用院长的电脑,限每天一个半小时。我和还在南都读书的好友郭光联系了一回,他当时到新郑出长差了,没时间来看我,不过告诉了我一个拨号上网的帐号。于是我用他给的帐号和院长电脑里的9600bpsmodem上网,慢虽然够慢的,不过总算是有的上。经班主任老段跟我的专业课老师联系,居然在网上还取得了三门的学分。只要剩下三门的老师开通一点,允许我用这种方式上课和考试,那我在疗养院里修完专业不成问题。 肝炎是慢性病,虽然修炼野鸡气功非常有效,却也急不出什么来。我向院方要求复检,医生都是一脸慈善地好心劝我不要心急,好生静养争取两年内好转,但绝对不肯浪费时间给一个急性肝炎才住进来两个月不到的人复查。 三门专业修完时,六三年的春节终于来临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四章 主动的殷勤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一年春节尤其的晚,除了我整天忙碌不知节气外,别的老头老太都显出急不可耐的神色来。他们大多的儿女家人都在工作,大多只有春节能把他们接回去享一回天伦之乐。眼见春节来临,陆陆续续有老头老太们兴高采烈地给儿女接走,我不由觉得孤身一人的韦元宝很可怜。只有我俩留下来与疗养院值班的几个工作人员过这个春节。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书信。我都感到了一点孤寂,想来韦元宝会更难受吧?回去和他下棋时,我故意造了个很不起眼的漏子,让他赢了一盘。老头一个月来首次开斋,高兴得手舞足蹈。 大年初一,我起了个大早练太极拳,倒是最该早起而且一贯早起的韦老头在睡懒觉。我开始尝试着在打太极拳的同时运行野鸡气功,结果很成功。本来缓慢的太极拳,居然慢慢给我打出风雷之声。我越发得意,本来一天只打三遍,这次根本就不管次数了,打算打到累为止。谁知越打精神越好,经脉中明显有气息流动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快。到第十轮最后一招时,我忍不住大喝一声,双手一推,竟然有白气从手中推出,击中院子中的鱼池,溅起水花三丈,淋了我一头一身。我惊疑不定,哪里听说有一个月练成外气的? 韦元宝教授的气功原理非常怪异,根本与我所知的不同。他是这么解释的: 轻气类:提升身法,可以让人反应敏捷、行动速度加快; 重气类:强攻击性内气,可大幅度增强人搏击的力量等; 圣光类:主要功用是强身健体,还可以治病。我怀疑最多能治个脚气鸡眼吧。 他说的这几种分类,我看简直不算气功,而是魔法。把那个轻气功换做风系魔法,概念上简直很接近。只不过他的功夫修炼过程和感觉又是纯气功类的,绝非大法师下凡偷换概念晃点我开心。 我信不过韦元宝的理论。据我所了解的一些正统气功原理,简单的说法有外气和内气之分。内气用以强身治病、健身强体;外气则直接具有攻击性。我是军人家庭出身,见过军队里修炼气功的,也就是胸口碎碎大石,劈几块转头的硬气功。民间关于这些的传言甚多,但往往荒诞不经,吹着吹着就破碎虚空升了仙,真正练成了那些的牛人从没人亲眼见过,更别说外气。我不由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 韦元宝突然在我背后说:“修炼成果很显著啊。”我猛吃了一惊,几乎掉进鱼池去。修炼气功后,我的听觉等变得灵敏得多,怎么这次他到了身边还没发现?不过顾不得这些了,我急匆匆的问:“你看见了么?居然有白气从我招式里出来!” “我看见了,你的进步很大。”韦元宝用一种慈祥得变态的声音对我说。 “不是幻觉吗?我觉得是不可能存在的事啊!”我不免有些慌乱。 “绝对不是幻觉,看你头上,还有条被你打飞出来的小鱼呢。” “居然有白气出来耶,韦老头,你不觉得我很伟大吗?”我又得意起来了。 “你还是先把这小鱼放生了吧。白气算什么,多练些时候,你想放火出来都行。”韦元宝说。 “吹牛逼……”我用藐视的眼神看他。 我回房找毛巾把身上擦干,坐到院子里准备和韦元宝下棋。他这回居然不立即就座,反而问我:“小黄啊,你以前练过武吧?” “我三项武术达标不及格。”我回答这个问题时的面容如天使一般诚实:“我是一个很文弱的人,挖煤拉车都干部动,在家乡混不下去,所以才拼命学习,努力用功,特别是在计算机方面有所特长,所以才考了出来,进入gdi也是干文职工作。” “跟老夫逼胡这些毫无意义,我只是想从你这里确认一下。”韦元宝仰头向天,对着太阳眯起眼睛。许久,才说:“我不会再问你的过去,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嘛!不过我了解了,你有非常适合我这些功夫的基础和天赋。以这里的环境来看,你进步得可谓神速。从明天起,不止气功,我还要教你一些招式。” “随便你吧,你到底下是不下?!”我厉声喝道:“再不下我可不来了啊!” “别别,就来。”韦元宝立即收回了那天下第一的派头,急忙跑回来送死来了。 韦元宝状态不错。下到第三盘时,我一不留神,居然给他扳回一盘。老头子立即得意万分、扬眉吐气,连连重摆旗子再开战局,我稍微想两步他便不住地催我下。我给他催得没好气,大叫:“韦老头,你不要赢了一盘就这么嚣张。有本事我们都十秒钟一步的下快棋!”韦元宝气焰顿挫,不敢再催。 正这时,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到我们身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包裹,北都寄来的。看看邮戳,是春节前一周寄出,可见是过节礼物,可惜邮政的效率就那样,晚了一天,已经失去一部分意义。 拆开一看,是北外的班主任段有为发来的,里面一封信上说寒寒龙二等没有感染肝炎迹象,看来我被隔离得及时,感染应与北外无关。新京gdi有事,提前考了试把他们召回去了,他们最近也很忙,所以没与我联系。信末劝我安心养病,但不能整日瞎混,闲白了少年头,gdi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罗嗦了很多。 剩下三门专业课的网络教学事情他也给我谈好了,没有问题。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天界语的问题。我在北外学了一堆课程,核心课程就是这个。这个不过,其他的都是扯淡。 我不很善于学习外语。英语马马虎虎,和语一塌糊涂。填表时遇到“除标准汉语外掌握哪种语言”一栏时,经常为了凑数把“川话”填上去,屡屡被班长寒寒打回来重填。这俩选修外语,我偷懒摸鱼也就罢了,可必修的天界语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过可毕不了业。拿结业证的话,这个大学就等于白上,学校老师经常威胁我们说,专业课不过还想得到跟天界语专业相近的待遇,只有趁早洗干净到南极去守对宇雷达站,天天与帝企鹅为伍。那里生活补助才有那么高,又不需要异界语言资质。 这个问题使所有没学上路的人痛苦挣扎,我一再想忽视这个问题,可是老段多精啊,明察秋毫地没放过这个。他把这两年的天界语相关教材、参考书、录音带什么都给我寄来了,真是用心良苦。可是我在有教授亲身传授的北外课堂上都如听天书,自学起来有任何希望吗? 正对着信愁眉苦脸时,手贱的韦老头已经把里面的包裹拆开了。还没等我,他已把天界语教材拿出来,边翻边叹气。我一把夺过来,恶形恶状地说:“看什么,这是天书,你看得懂啊?!” 我一说这话,韦元宝突然捶胸顿足大笑起来。我只好满脸错愕地把他看着,等他笑。他笑了五六分钟,都是那种几乎笑到结束了,突然又想到什么超级可笑的事情的样子又猛笑起来。正当我怀疑他突然精神分裂时,他止住了笑,正色对我说:“臭小子,总找到你有求于我的地方了。废话不多说,学这个找我,包教包会包过专业八级,包混入天界长期卧底娶妻生子不露破绽,做梦都说天界语!”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四章 主动的殷勤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听说过有些人是有教书的瘾,找一切机会当人家的老师,瞧来韦老头说不定也有这毛病。他只是gdi工作人员的家属,而且以他与gdi第一任领袖、传说中的英雄司徒王差不多的年龄,他有能力和精力学这语言时,大约在本世纪初。那时人间根本还没有研究出成型的天界语语法,按理是不可能学到的。这证明他一定是在胡扯。 但事实证明一切,他说的天界语虽然不如教授那般抑扬顿挫,但是却柔顺好听得多,极小地方的日常用语更是特别熟练。我迅速收起狂妄之心,听他念完了一段我听得最熟的课文,已经决定要虚心跟他学了。 念完后,韦元宝洋洋得意地问:“怎么样,不赖吧?” “那么,我们以后日常对话就用这个吧?好跟你用心的学。”我提议道。 “没问题。”韦元宝改用天界语对我说了,我努力回忆分辩了一下,确认是这么说的,便立即跟着学了两遍。 有些学科,看教科书和上大班课效果都不好,一对一专门教授效果不错。跟韦元宝学了三天,我就算把门入了,以前完全算是在门外闲晃。我也因此开始对韦元宝的真实身份有了一点点的怀疑。不过转念一想,我管这么多干什么呢?反正他对我只有付出,从来没要求回报。而且这样有趣的老人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韦老头说要教我武功,却迟迟不见行动。我也懒得催他,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主动求索的欲望。武力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只造成了十多年人生最大的失败而已,没有什么好追求的。和他混在一起,最先学会的就是象棋方面的天界语术语,然后慢慢的从生活上的日常口语开始。我的进步非常的快,不到一周,自己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入学时不能想象的地步。如果能够多学些字,最终考试一定能轻松过关。 生活过的紧凑,时间就过得非常快。转眼间二月便结束了。我虽然说天界语时还有点结巴,有时需要想,但口语已算基本达标了。韦老头对我的进展挺满意的,不让我再看官方教科书,把老段寄来的书全丢进了厕所里,改用天界语给我上正式课。我难得见他那么严肃,不由纳闷不已。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一些你从来不认知的历史。也许和你的价值观根本违背,你先想想看是否能接受,我再给你讲。”韦元宝严肃地说。 “来吧,我喜欢考证历史,同时绝对排斥教科书的。不过,我想是否采用我提问题的方式?这样会显得轻松一些。”我回答道。 “可以。不过,完全用天界语对话。从现在开始不许说汉语了。”韦元宝作出一副很渊博的样子。 我立即开始将自己研究大时代以来的很多疑问拎出来,一开始就向他提出gdi政教课本里关于gdi创始人的一个最最基本的问题:“司徒王是最伟大的英雄吗?” 韦元宝答出了非标准答案:“不是,他算不得英雄,顶多一个人杰。” 我非常怀疑地看着他问:“你不是因为成就不如他,羡慕他、嫉妒他,所以趁他现在死翘翘了便大肆诽谤他吧?” “你已经是两代之后的人了。大时代结束时的人口限制法案使得很多人都看不到自己的孙辈便去世了。”韦元宝摇了摇头,抬起眼来望向远处:“如果你能见到你的爷爷一辈人,他们也会这样说的,我们老辈子人可不怕他派人来堵嘴。大时代战争结束之时,司徒王在地球联合军也只是排行第五而已。他的优势在于健康和年轻,前面几个没多久便死去了,由他成为地球联合军之首,然后还有充足的时间创立gdi,把各种声名事迹流传下来嘛!你所知道的光辉战史是司徒王光复华夏大陆、强攻贝硫岛链的一系列,但为什么从来没人提月球到地球的远征登陆战、北美收复战、北非强袭战?很简单,这些战役里没有司徒王的名字,但它们的意义远远超过司徒王经手的一系列战役。” 韦元宝的答案与我所知的任何资料都不大相同。按他的说法,gdi的创始人司徒王在大时代里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司徒王可是我们每个gdi人的偶像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虽然觉得目前的资料是有破绽,也不至于那样吧?越听越不对,大叫:“老头,你说话要负责,拿出有力证据来!“ 韦元宝把我的嚣张用轻轻的蔑视眼神化解了。他示意我坐下,运了两转野鸡气功平息心情后,他才回答:“你所知的英雄只有司徒王一人,那是他掌权之后的宣传基调延续至今所致。真的大时代,不应该是那样的寂寞。司徒王的几个师弟师妹、我家家主……那个时代,当真是缤纷多彩、英雄辈出。司徒王虽有贡献,却并非宣传中的那般开天辟地,他最多只是个有坚强忍耐力的职业军人罢了。” 我心中猛地警醒了:韦元宝说了“家主”这个词,那他就不是一个关系简单的人。很明显,他是有组织有背景的,绝对不止儿女在gdi工作那么单纯。当我抬起眼睛看他时,他也正注视着我。我突然一阵心慌,低下头去,手心不由沁出汗来。 “我的事情,你早晚会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详细介绍我自己故事的时候。”韦元宝淡淡地说:“你继续提问吧。” 我整理了一下脑中混乱的思维,问道:“照你所说的,天界不象传说中那么富有攻击性。那gdi为何会产生,不正是因为天界入侵造成的吗?如果没有天界的大规模破坏,也许那一年地球联合军已经被解散了。” “你很有观察力,说到了问题的重点,可你受他们的教育太久了,思维难免禁锢,不能进一步地探索下去,其实这个答案你能想到的。”韦元宝眼中精光闪动:“地球联合军和以之为基础成立的gdi在战后长期掌握地球权力至今,已经形成一个规模极大、渗入政经两界的军人特权阶层,他们不可能自觉自愿地放弃权力。为什么时间那么巧?你应该想得到。事实上,我在这里遇到过两三个当年的老军官,他们也有这种怀疑。”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是引狼入室吗?” 韦元宝摇了摇头道:“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不是这么简单。无论是gdi或天界,都把事情的起因隐藏得很深。但此事与司徒王有关,也许你将来能知道事实的真相。” 因为大多数细节和我的所知违背,一项项的向韦元宝考证很费时间,其间他还得教我不会的天界语词汇,所以这次正式课程进行得很慢。不过我们付出了更多的时间,除了早晨练练气外,整天都在谈论这些。这次教学一共持续了半个多月,我才把大时代战争结束六十多年来的另外一个版本的历史吸收完毕。虽然将信将疑,不过韦元宝说的实在太有根据了,简直不容得我不信。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五章 被诱拐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六三年三月二十四日,南都突降暴雨冰雹。暴雨在几个小时内就造成城市大面积积水、内涝灾害。钟山疗养院虽然地势高,但因为设施陈旧,年久失修,有些房屋出现倒塌。象我这样身体比较好的病员都投入了抢险救灾当中去。一直忙到晚上十点过,疗养院突然又停电。我正大叹晦气时,韦元宝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忙得头也晕了,没好气的说:“不是叫你们都到主楼去躲着么,怎么跑出来了?” 韦元宝口唇丝毫不动,但是我却清晰地听到了他对我说:“小黄,去天界吧!” 我很怀疑地看了他半天,但是看他精神好得很,丝毫没有发神经的迹象。虽然老头的身份可疑,但我还是不觉得他有多么的了不起,八成属于江湖骗子类的。这人几个月没骗过我,说不定就是想现在晃点一回我,好拿我开心?我连忙摇头。 韦元宝作出一副苦瓜脸来,又是口唇不动地对我说话:“小子,你没有选择余地,你是个被选中的人。跟我走一趟吧,又好玩又轻松,比呆在这里修炼好得多了。” 我越听越觉得是狼外婆在骗小红帽,还是不住摇头。不过老头可能是练野鸡气功走火入魔了,根本不理我的表示。反而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虽然感受不到渚先生那般的强烈压迫,但心中的担忧却瞬间暴涨。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了一句:“你怎么神经兮兮的,是最近把《我是的书看多了吧?” 韦元宝根本不听我说话了,只见他双手一划,夜空中出现了一片星光闪耀的空间。中间银光一闪,裂开了一条半人高的口子。他猫下腰往里一钻,就只剩半个身子在真实空间中了。我极端好奇之下,完全忘了防范,走近了看他的魔术是怎么变的。可是这怎么看也不象魔术啊,他的半边身子在对我打招呼,可在星光背后的另半边就是没有了。 我突然领悟到了一些东西,冷汗顿出,头发直竖——正想跑时,给他一把抓住衣领,拖进了那个星光裂缝里!我发出了长长的惨呼,不过在疗养院的夜空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星光裂缝也紧接着合上消失了。 这个老疯子,他想干什么…… 啊~~~~~~~~~~~~~~~~ 天界局很多前辈去过天界,那些事迹都不假。虽然……基本只能当农民打探小情报,但凡是能活着回来的,都是加官进爵,富贵不可方物。谣传中有一个当了两年村长的,现在已经升到了中将的位置。但他们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以及途中的经历,那都是最高机密。别说他们本人不肯透露,他们写的报告,更是没人拿得出来的。 我以前看过一部关于天界的电影《伽南十年》,穿越异次元的过程是花花绿绿,非常漂亮和神奇的。那一段华丽场景是著名华夏黑客组织黑猫论坛里3d视觉技术研究会的一个家伙做的,效果的确不错。我问过他是否是那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导演是那么安排的。也就是说那是导演想呈现给我们看的,至于导演亲自看过没有,则既不必深究也不难想象。 那么真正的异次元穿越会是怎样的呢?其实……没什么迤逦场景可言。我可以非常明确地说,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只是一瞬间,我面前已经出现了一片漆黑的大地。满天星星非常灿烂,绝非被灯火映红的南都天空可以比拟。这一发现让我浑身如堕冰窖,一摸额头,不过几秒种的事,全是冷汗了!这里是哪里? 最起码的认识:很明显不是南都…… 我傻看着韦元宝,他也把我盯着。看了好一会,我突然明白我确实是给这死老头绑架到天界了,gdi传说中充满了敌对和杀戮的世界…… 韦元宝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可他又不是美女,而是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头,那双贼眼直看得我背上流冷汗。我也想作作浑身戒备状,不过一作就成了浑身发抖。我现在的心情,大概相当于大航海时代一个给抓的非洲黑奴发现自己已经给卖到美洲的那种感觉吧?我连忙集中精神,运了两转野鸡气功,把心情平复下来,问:“你想怎么样?” 韦元宝还是嬉皮笑脸的,搓着手说:“未经同意就把你带到这里来,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只是想带你看看天界景色……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么?” 我未等他说完,便猛地跳起来向韦元宝扑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皱眉道:“怎么动粗,老夫是这么教你的么?” 我猛甩几下却甩不掉,恨得牙痒。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你俘虏我干什么?我只是个中尉而已,虽然升得稍微快了点,可我这样的在gdi一抓能抓出成千上万来,你干吗挑上我啊……快放我回去!!!” 韦元宝作出一副懊丧状,说:“居然你会不喜欢来到天界,这里是个多好的地方啊!你就是在北外毕业成功混进天界局,这种加官进爵的天大造化还不知要多少年才轮得到你,不料你竟然毫不领情!也罢,你想回去,那当然应该满足你的愿望。可是老夫年纪大了,功力不足。这空间移动的招术,需要很多时间来恢复功力才能再发。当然,如果你能帮老夫作些事,老夫心情高兴了,恢复得可能就比较快……” 有所求总比无欲无求容易攻破,事情也容易进展。我立即明白遇到奸商级的无耻老头了,迅速沉住气道:“开价吧,你要我怎么样?” “老夫教你气功,给你治病强身不是?”韦元宝问。 “谁知你是另有企图?”我针锋相对。 “又教了你天界语,现在绝对比你上两年学还管用对不?” “那更是不安好心!!!” 争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正事,正色对我说:“这样的,有个事情需要你协助一下。准确的说,是需要一个人间界的普通人帮忙。虽然是个人都可以,不过随便找个人也显得不严肃,不好不好!这不正好,我在南都呆着无聊时遇到了你。你又会天界语,又有点功夫,又学过特务专业,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你想想,得了我那么多好处,总该回报我点点对不?同时,这次也是你开开眼的好机会。你可以充分看看天界——我知道你们那些农民间谍,他们看得到什么东西?就算这次是未授权行动,gdi不给你算数,以后你来天界时,心里也有底得多是不是?” 我仔细在他的话里挑毛病,可暂时听着都还算有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1、韦元宝是个天界特务——好像不太确切,特务不应该象他那么老和那么闲。那就算是天界人吧。 2、他的来历非常神秘,看来似乎来头不小。 3、他要一个人间的人来帮他一个忙,所以把我拐了来。 4、他既然又是给我教天界语又是气功,那这回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想了好一阵,我决定要给他出出难题,说:“老头,你还没教我武功招数。你这野鸡气功能直接用来打架么?” 韦元宝好像没想到我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下说:“其实是可以的,问题是你还太弱了。毕竟你才练了两个多月,如果没有招式配合增幅力量的话,也就能打打苍蝇吧。” 我紧追着问:“我那次的外气打出了三米多远,你马上给我些什么灵丹妙药,能增加几十年功力的那种,哪怕是地瓜——给我吃吃。那样外气就能打到一百多米了吧?要有那样的威力,我才好放心给你办事啊。” 多亏我头脑灵活,落地还钱。这样的条件,韦元宝答不答应都要头大吧?不料他对我连呸了n声,说:“亏我还看好你。小子,你怎么想这种不劳而获的主意?天界最适合练功,这是地理条件所致。司徒王的几个师弟师妹都是来天界后突飞猛进的——可是哪里也找不到你说的那种东西啊,有的话也轮不到你吃。跟你说,在这里好好完成任务,天天按时修炼。这里修炼的效果,一天抵人间三天。可惜你不能呆太久。如果你能呆个十几二十年,别说一百来米那点一个心跳的距离,打出个把几十公里也不是大问题。跟你说,我老人家当年外号可是人形自走一五二加榴炮……” “您就甭吹了——”我连忙阻止他,不然这一吹又是大半天:“这样说,那么你这野鸡气功除了基本治好了我的病外,现在对我的行动,虽然还不知是什么行动,简直没有帮助。我知道你们天界人武功厉害,你叫我怎么完成任务,怎么混?!” 韦元宝呵呵笑起来,使我觉得又中了他的圈套。他干笑了一阵,见我一点不响应他,问问“大人为何发笑?”一类的,也只有灿灿地止住。手一挥,我们面前突然人影一晃,出现一个红衣忍者模样的家伙,手中托着一个手提箱。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我用惯了的ck-39短狙击、一支ck-39专用消音器、一支上了消音器的手枪,另有上满了子弹的弹夹各两个。我吃了一惊——本以为可以敲诈到什么王者之剑一类的宝物,谁知是这些东西,简直是止不住的失望啊! 韦元宝见我一脸不爽,忙问:“怎么,不对么?你不是说过用这两种枪最熟练吗?” 我耐着性子问:“你们天界不会没些神兵利器给我用用吧?给我这些玩意干什么,难道我在人间还没用够?” 韦元宝瞠目喝道:“你怎么老在讨价还价?告诉你,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可给你。真正能增幅力量的装备,你还戴不上呢。行啦,现在天界英雄也是面临断代,落后一点的地方一般士兵用冷兵器,军官用火药枪;先进一点的地方全现代化装备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拿天神装备的,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你想想,这都什么时代了,你随身带把大剑,不是招摇么?不是招人围攻么?只身与几千支自动步枪对抗的英雄,大时代有,可现在都不在了。” 我斜眼作藐视状看他,极端怀疑地问:“难道你也不行?” 韦元宝大怒道:“什么难道?你马上给我找一个‘行’的出来,我跟你姓黄,叫黄元宝!” 怎么?我一直以为他们人人都可以只身肉搏恐龙、双手撕裂大象、发出冲击波打月球的。再说,他刚才不还在说什么人形自走加榴炮么…… 给我解释这些东西费了韦元宝很大的劲,比给我上一天课还累。盖因我受了gdi影响下的二十年教育,观念完全不对口所致。不过仔细想想,gdi给我们灌输的天界概念,基本和神话时代一般。看来神话时代都有终结的时候啊,他们现在的装备实际跟我们差不太多。 给我布置的第一个任务是在四月十五日之前进入一个叫徐州的城市,和约定的人会合。交代完这些,他好像是不胜其烦了,转身就走。我忙追上去问:“老头,你不跟我一起去么?”他故作神秘地说:“你一个人行动,我暗中保护你。” 怎么这样的台词我经常在整蛊片里听到似的? 韦元宝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把我甩在天界山野中跑路了。我才不相信他会在暗中保护我,不过他既然那么说,总比干脆利落地对我说不保护我要好些。打开手提箱的夹层一看,里面有一套衣服和一份行动说明。说明书第一页是一份天界局部地图。如果这次任务完成的话,就这份地图——如果我能有足够的嘴说清楚来源的话——坐直升飞机一口气升到校官怕也问题不大。 “也许是命吧,试试看。”我喃喃地对自己念叨着。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六章 潜入敌营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最怕的是天灾(注:这是个gdi内部的专业术语,泛指因天界入侵造成的一系列暴乱事件及其后果),现在居然自己就好端端的踩在天界的地皮上,想着真是讽刺。不要钱的早中晚餐吃多了,看来确实到了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时候。我坐了下来,运了一会气,心境逐渐平复。仔细想一想,如果不学野鸡气功,病不一定能好。运气差了,说不定就此一命呜呼,死得不明不白,那还不如就此轰轰烈烈一番。这么一想,心中雄心顿起,初到此地的慌乱渐渐远去了。 在荒野里运着野鸡气功睡了一觉后,直到太阳照到脸上,晃得实在无法忍受时我才起来。在我面前的是一片绿色的大地,远处有些许农田。天空中万里无云,那种蓝色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觉得让我头晕目眩。空气也非常清新,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美好。我想,如果他们没有强大到能够入侵人间,gdi也会杀过来占据这里吧? 向前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处断崖附近。远处是大平原,视野当中全是绿色,不像人间的城市外围全是黑黄的坑洼大地。这样的景色固然使人迷醉,但我看到了更妙的东西——大约三公里远处有一个小城镇,还有一条铁路蜿蜒而过。 回想起来,我也是真够大胆了。想想枪支带着不方便,我又缺乏独立作战能力,干脆把枪都扔到了河里,就空着手大摇大摆向城市走去。途中路过几个村镇,我还尝试着主动向人问路。根据他们的神色和应答,可见我没有露馅,这不由大大增强了我的自信心。天界城市完全不象我们多年形成观念那样的完全军管、戒备森严。虽然建筑风格什么与人间城市相差不少,但是可以看到各处都在用电、自来水等。偶尔看到些许警察,都是很正规的那种。至于军人,一个都没见着。 就这个把小时所见的天界风土人情已经令我瞠目结舌。如果不是受到gdi多年的教育,在我心中已经有天界的概念的话,我根本会怀疑是来到了人间一个从没到过的国家。这里的人们相貌与人间的几乎没有区别,而整个生活环境虽有所差异,但完全不同于我们印象中的古老野蛮状况。韦元宝给我留的箱子里有伪造的身份证和一些钱,看来足够我路上花用。我居然还在这城市里找到了模样古怪的出租车,搭上了到火车站去,沿路不停与司机吹牛。 据那个跟我吹得滔滔不绝的出租车司机说,他们这车是根据传说中的远古神将的行动工具形状改装的,所以比较怪异。他连连叹息我是乡下人不懂文明的东西,什么都不懂。听我打听徐州的情况,他一脸蔑视,说:“老乡,你要去徐州的话,没人接应你准迷路。我可教你啊,那里公用电话多得很,如果实在迷路了,可以打999报警电话——不过你可能不懂怎么报警吧,哈哈!记得向面善些的人求助帮忙,或者遇到警察最好。大城市里坏人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这不更和我们是一样的吗? 来到火车站,我更是吃了一惊——居然是电脑自动售票的,还好不要身份证什么的,给钱就出票! 这回我知道天界局为什么一向低调,韦元宝为什么称他们为农民了。看来他们的能耐也就是在偏远山区种个地,打听一下小道消息,然后以最擅长的暴力手段搞搞破坏什么的。真正的天界内情他们哪里能够了解?坐上火车,我就只管找人吹牛逼。这个叫月河的小城镇离徐州还远得很,有两天一夜的路程(一千五百公里,我在告示牌上看到的,这里用的居然都是人间公制的计量单位)。在这段路途中,我身边和对面的旅伴换了六、七个,我向他们学打扑克,不住吹牛,所幸丝毫没有露馅。还有人夸我虽然是乡下出来的,但是天界语说得好。在徐州这样的超大城市,说话带了乡下腔调不但会被人鄙视,还会被土贼们当作首选目标。 长达三十八小时的旅程中,我很少睡觉,只顾上观看路边乡野风景和城市面貌,以及与旅伴的交流上了。到达徐州时是晚上十点二十分,天色漆黑。然而走出站台,就看到了五光十色的徐州。这座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现代化程度和繁荣程度不亚于和国的新京。南都的城市面积小了些,比起国际大都市来说总是要小了一点。别的不说,光火车站,徐州站的站台数量、候车室面积以及装饰、灯具什么,都抵得上南都的一倍以上。 步出出站口,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大城市的天空总是相似,都是泛红色且没有星星闪耀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只是下一步该到哪里找联系人呢?我是不是过于聪明,没有遇到阻碍所以来得太早了? 突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名男子向我走来。而我却没有一点点的紧张感,似乎他根本就是无害的。走近了看,个头比我略矮一点,是个相貌很英俊的小伙子,岁数大约也和我差不多吧。他向我鞠了一躬,说:“远方的客人,你辛苦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界中央情报局特二科科长刘诚。” 虽然我的本能觉得他无害,但是听到这个头衔,身体立即完全崩紧了。他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反应,向后退开一步,笑道:“不需要动粗,我完全不懂武功和法术。欢迎你,有史以来最大胆的gdi间谍。韦老已经跟我们交待了你的事情,请跟我来吧。”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小轿车。样式什么虽与人间不同,但我这样的爱车族一眼就看出确属高档无疑。车里还有一两个人,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我的直觉可以肯定,那里面都是武功高强的。 刘诚微笑着很有诚意地示意我上车,而我的内心则在反复的打鼓。来到天界,进入天界大城市的核心,我已经做到了gdi四十多年不曾做到的事。眼前的人正是gdi最大对手天界中央情报局的高官,他们邀请我是什么意思?我是该负隅顽抗轰轰烈烈一把(但我确信自己绝无逃生可能),还是跟他走,去赌一下未知的命运呢? 就如是否接受第一次恋爱一样,这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要作出相对很困难的选择。终于,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跟着刘诚上了车。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六章 潜入敌营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天界局的诸多行动和资料都是绝密的,甚至黑猫这样以破解为乐的组织也不能得到什么详细的情况。【.aiquxs.com】我们所知天界局和天界相关的情况,都是官方渠道发布出来的,只要是gdi成员都知道。天界的相应情报机构就是中央情报局,其功用大约与天界局的情报系统差不多。至于天界中央情报局的特科是个怎样的单位,我就不甚了解了。 我进入轿车,发现里面有两名女子。一个身材娇小,显得活泼可爱的坐在司机座位上;另一名较高的、表情严肃的坐在车后座上。刘诚坐到了前排,刚坐定,车子就启动了。 我打定主意不乱说话,看看动静先。坐后排那个女人瞥眼打量了我一阵,开口道:“大人,你认为这个人可以做到吗?”刘诚笑道:“南云,你不必操心这些。这些是我们当领导的操心的事。” 那个叫南云的高个女人立即闭嘴了,不再说一句话,也再没有看我一眼。我觉得气氛比较尴尬,主动开口问:“你们的车不错,能告诉我用什么能源吗?一路走来,似乎没看到你们有炼油厂一类的设施。” “天界没有石油。”刘诚回过头对我说:“我们的文明在数百年前初与人间接触时远远落后,是徐无忌从人间带来了诸多技术,比如sitee的使用。虽然现在各地发展很不平衡,但我想你也看到了,徐州的文明甚至远远超过你们现在的普及水准。” “sitee?”我重复了一次。 “这是一种高阶金属元素,属于高阶放射性金属系列中的稳定岛。人间大约在24世纪开始开发使用,但是因储量稀少,后来逐渐为高聚合太阳能设备取代。天界和伽南的sitee储量则非常惊人,而且开采成本很低,成为天界文明社会的主流能源已经有一百年历史。不过,主要也是无忌军和泰严虹家在使用。”刘诚笑了笑:“你们失去的文明太多了,可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天界的先进文明要高于你们主流文明。好像大时代以来,你们都开始回头使用以石油提炼的碳氢高聚合物为主要能源吧?那个的效率比较低,污染也大。” 他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两年前我刚进南国院时,经常翻看学校图书室的旧内部科技杂志。大概在七、八年之前的老杂志上,曾经有这种元素的报道和调研文章,为该不该、如何使用它还爆发了一次极大的争论。但科技杂志上的争论仅仅停留在嘴皮子上,在看得到的地方,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实际进展。包括无线通讯都是——gdi通讯委员会以民用无线通讯可能为天界特务造成极大的便利为名,到现在还拒绝向民间通讯公司发放牌照,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有军用的无线通讯网络。这些都并不是科技上做不到的事,而是一种陈旧保守的思想阻滞着先进技术腾飞的典型例子。 我对刘诚说了些这方面的见闻,他显得很意外:“是吗?原来你们已经有这方面应用的探索了。大时代造成科技倒金字塔出现了断层,确实很麻烦。至于老旧体制阻碍新鲜事物,其实不奇怪,哪里都是一样的。无忌军建立一百多年,真正大规模全面现代化建设也就是最近七十年的事。在大时代时期,经常出现手持冷兵器的骑马山贼企图打劫磁悬浮列车的笑话。那就是当时的社会科技人文发展极度不平衡之体现。呵呵,说起来你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情景吧。我们也只能在历史资料里看到这些相差数百年文明对撞震荡时期的怪事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转眼向窗外看徐州的夜景,而这座城市让我感受到另外一种震撼。我突然觉得,如果在几百年前,人间拥有这样发达的科技、高度的文明,而现在已经完全失落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是生活在四百年之前,所在的世界有十座、二十座徐州这样的城市,一定会由衷的有一种自豪感?对比现状,的确是蛮让人灰心的。 车子在徐州这个不夜城里穿城而过,来到西边的一个小山岗上。这里似乎是高档住宅区,路边的一幢幢豪华别墅都证明了这些。这些别墅样式各异,还有一部分与人间的别墅样式很接近。刘诚他们带我来到了小山深处一幢这样的别墅,这里看来是他们的活动据点。 别墅内部的装饰与人间也很相近,让我产生一种亲切感。刘诚刚进门,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他从身上摸出个电话本大小的移动电话来,走到一边接听。说了没几句就结束了,扭头对我们说:“黄先生,很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马上出去。秋铃跟我走,南云你负责招呼客人。” 他们居然在用那么小型化的移动通讯设备了,真是让我吃惊。我跟着南云上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刘科长他用的移动通讯设备是你们专用的吗?”南云头也不回地回答:“我们是使用的民用移动通讯设备,只是要经常换频段以防止窃听。无忌军占据地区搞民用移动通信已经有六十多年历史了,泰严也搞了四十多年。其他地方就很不平均了。如果是到其他地方出远差,我们就只有携带电台,很麻烦的。” 唉,gdi为了是否发展民用移动通信,大会小会上已经吵了十多年了。技术已经从模拟网络研发到了数字通信,可都只限于军事上用,覆盖范围很低。瞧瞧人家……如果象韦元宝说的那样在这里呆十几年,而且是以城市居民的身份过着比较舒适的生活,我甚至会因不想回人间去而产生叛变的念头吧。 南云将我带到了二楼一间卧室门口,转身过来对我说:“黄先生,这是为您准备的房间。您赶路很急,想来已经很累了吧?请好好的休息,明天早晨八点我会来招呼您起床和领导见面商谈合作事宜。” 我一直觉得她太客气,客气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早有点不自在。而且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休息,这时也确实比较困了,忙说了一声:“谢谢。”开了门进去。 南云突然在后面问:“请问,您需要女人吗?如果需要可以为您安排。” 我本来已经有点迷迷糊糊,这一下又给吓醒了八分,回头道:“你们待客真是热情啊,不会是你吧?” 南云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说:“先生您说笑了,我负责您的生活起居。如果您需要,我当然可以给您安排,不过请不要提出过分的要求。” 我连忙挥手道:“你看来误会我的想法了。我不需要这些——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南云向我告辞后关了门走了,我心里还跳个不住。刚才确实是说错了话,现在我的直觉非常灵敏,明显感觉到了问她是不是陪寝小姐时她的情绪波动和绽放出来的杀气。虽然没有见识她的实力,但相信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现在他们对我客气得很,可千万不能因为乱说话遭到横祸啊~~~天界小妞嘛,意淫一下就够了,现在老子小命都难保,可没心情和体力搞这些勾当。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七章 说英雄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第二天一大早,我自己就醒了。简单洗漱后,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到了青绿的山野,心情出奇地好。我这些天的奇遇,确实比窝在老家碌碌无为的一辈子要精彩得多。一回顾往事,就产生了一种确实没有白活的感觉。 楼下草坪不远处摆着两张白色的休闲桌椅,向那边看时,我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感到了一种非常强大而令人敬仰的气息,超过我曾经遇到的任何人,无论是渚先生或者韦元宝都不可能与这股气息相比。那里坐着几个女孩子,正笑嘻嘻地与一个男子说话。但那个男子的脸被太阳伞挡住,看不到面目。 我正在看,南云来敲门了。我跟着她下楼,一直来到草坪上休闲椅处。几个女孩子自动走开了,那个男子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说:“我是天界中央情报局特二科副科长虹至枫,非常欢迎你的到来,黄先生。”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注意看了一下,他的年纪也就和我差不多大,个子高大挺拔。面貌属于那种贵族子弟的英俊,气质上倒和南云有些相似的地方。 南云给我们端来了早餐,都是牛奶面包等,和人间别无二致。我们面对面坐着,虹至枫问:“黄先生可休息得好吗?”我点点头,问:“现在我该知道要去作什么了吧?”虹至枫沉吟了一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移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按掉电话对我说:“好的,我得到了向你透露情况的授权。我们有一个特别行动,需要一个人间的男性帮助。您是我们找到的比较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要人间的人,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动手?”我追问道。 “是这样的,我会慢慢给您解释,现在时间还很充足。不过我建议先用过早餐好吗?”虹至枫彬彬有礼地对我建议道。 用过早餐后,南云又来收走了餐具。我和虹至枫坐在青天草地之中,光看风景的话,绝对已经是一流的享受。虹至枫等南云走远了,开口对我说:“你知道无忌军的由来和现状吗?” gdi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如果有人知道,那也仅限于天界局核心部分。我茫然地摇头,说:“昨天听刘科长说话间,似乎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很象人间的姓名。” 虹至枫笑了:“他本来就是人间来的。我给你简要介绍一下吧。” 虽然是简要介绍,也几乎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据虹至枫的介绍,天界本来的政治结构是,信奉女神教。代表大地的慈爱女神在天界中央大陆的天空神殿主持祭祀,由元老院主持政治。天界军事力量依照神将制度,把拥有神力的武将根据其功力和功绩分为八等。最高一等的八级神将称号为“圣将”,各代人数不等,和平年代一般为八到十人。发生战乱时,人数会因战功而增加。圣将是最尊贵的武将爵位,不世袭,一般由拥有七级神将的家族选拔出来。七级神将有六十余名,分别镇守天界六十四郡。 这样的制度一直行使了几千年,天界都一直保持着基本太平的状态。可是在六百年前,另一个不能直接通往天界的世界——灵界发现了天界的存在,就立即展开了对天界的侵攻。然而灵界并不能直接通往天界,他们便占据了幻界作为前哨基地。而幻界与天界的次元通道实在太多,简直防不胜防。特别是紧邻天空神殿的莫沼森林,简直就成了一个超级贼窝。在四百多年的过程中,天界反复受到幻界的入侵。虽然几次打退了入侵者,但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幻界其时力量非常壮大,甚至入侵人间。 当时的人间已经与天界有了交往(但我追问虹至枫那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也不知道。看来天界当权者也隐瞒了一些历史),而且人间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抵抗幻界虽然不甚顺利,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失。那个时候,一个十七岁、身有异力的少年徐无忌,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官方渠道合法的来到了天界。他的力量在天界迅速成长,两年之后就已经跻身六级神将的级别,受到天下瞩目。但最可怕的,是他用兵方面的天赋。 天界以往的战争,因为常规士兵战斗力极其低下,主要是以神将战斗为主。一般步兵、弓兵只起个辅助、围困的作用。那时的面积杀伤法术非常流行,一般士兵在神将的面积杀伤法术下只有四散奔逃的份。可以说,士兵在军队里,基本不算作人的存在。当时的一个步兵千人队,只要面对一个四级的神将就极易溃败。 因为能够取得神将资格的人不多,天界最盛时,大小神将加起来也就三千来人,在抵抗幻界入侵时战事非常不利。一方面,神将得来不易;另一方面,又必须使用宝贵的神将部队才能抵挡外敌。在几百年连绵战事中,天界神将的数量、实力都慢慢削弱了。其间没有外敌入侵时,又内乱四起,女神和元老院为首的中央根本无力调解争端。神将制度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当徐无忌这样一个客卿武将迅速达到了六级神将的水准时,天界中央也顾不得他不是天界人了,急忙予以授勋,承认其神将地位。期望借他之手驱逐幻界军,并且以他为榜样,激励并带动新一批神将的成长。 不料徐无忌完全不接受天界的传统作战方法以及神将的特殊阶级地位。他在斯兰西郡安平王手下以参将身份出仕,以五百名杂兵剿灭了一千二百余土匪。其后势力直线上升,建成了天界第一支以平民士兵为主力的军队。他认识到了传统古代战争的缺陷,从人间引进sitee开采技术,大量制造强化盔甲和武器装备一般士兵,数倍提升了其攻防能力,并且首创了天界条件下常规军力与神将化部队作战的种种战法。中后期甚至开始给普通士兵装备人间用的火药弹药步枪、大炮等装备。因为普通士兵容易招募,加上训练的时间,也远比神将培养得快。一名装备了步枪和强化盔甲的精锐士兵,其作战能力相当于一名三级神将! 但其时天界一共只有一千六百名神将,而徐无忌很快就拥有了二十万这样的部队…… 徐无忌的建军完全颠覆了天界的传统世界,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他以扫荡斯兰高地上的土匪起家,控制了西、中、东斯兰三郡后,在中斯兰郡平地筑城,采用人间的科学技术建成了中央都市徐州。随后消灭了盘踞在天空神殿附近莫沼魔森一百年的幻界军队,并进军中央大陆各郡,几乎对天空神殿形成包围之势。此时他的力量和势力已经超过了天界有史以来任何一人,元老院被迫下召,封其为圣将,统领所占据的十二个郡。并委任为天界兵马大元帅(好俗的称号),令其攻略幻界。 三年后,幻界为徐无忌的八十万大军荡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七章 说英雄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之后,徐无忌返回人间,从此再没回过天界。他在人间担任华夏东海舰队司令五年后亦神秘消失,人间天界均组织大力搜寻,却依然找不到任何音讯。七十多年前的大时代时期,人类联军总司令就是他的小儿子徐宏,而gdi创始人司徒王是他大儿子徐达的大弟子。徐达共有八名弟子,都是大时代时赫赫有名的英雄,只是gdi仅仅使司徒王的事迹得以流传罢了。 徐无忌离开天界后,其占领地区诸将均不服从天界中央指派和任命,拥兵自重,相互支援。天界中央组织了两次讨逆行动,均以惨败告终。两年后,其部将长崎千惠从人间带来徐无忌信物,联合无忌军诸将再次合并无忌军势力,形成一个以政治联系、军事联合的共和体制地区。他们从来没有声称建国,只是称自己为无忌军。 (注:虹至枫讲到这里时竟然八卦起来,说该美女部将的身份非常可疑,因为在徐无忌出走之前无忌军里根本就没这个人,这是有充分的档案可资证明的。无忌军可以改档案给她做光辉事迹宣传,但因为交恶多年,天界中央给无忌军连长以上的千百英雄们都逐一定制了小黑本,对中央的种种不敬悖逆行为都一条一条记得清清楚楚,锁在重兵把守的档案柜里,绝无任何人可篡改——可那档案柜里完全查不到关于长崎千惠的任何记载,与无忌军打过交道的人也全都不认识她,这么一个圣将级的大人物纯粹是从天而降的!因此,百年来大家都私下认定她实际上是徐的秘密情妇之一,否则不可推导这桩事的合理性。只不过该情妇嫌疑人打遍天下难寻敌手,硕大的家族势力延续至今,没人敢惹,当面自然无人敢提) 时间久了,无忌军就作为一个军事集团和政治势力的代号一直传了下来。其间有扩张,有收缩,但整体实力近一百多年来一直居于天界之首。天界的现代化就是由无忌军所在地区向外辐射化发展的,因此现在整个天界的军队都是以无忌军为样板发展,神将已经基本退出历史舞台。徐州是无忌军的中央城市,也是天界经济文化的中心。好笑的是,天界中央一直认定其为叛逆,只是再不敢去招惹之。 这段历史听得我神往不已,原来人间的英雄给了天界如此的变化。作为人间的人类,自然也是大大的脸上有光。虹至枫讲得悠然神往道:“要是我能早生百多年,见到这样的英雄多好!不过我爷爷在大时代曾与徐无忌的徒孙共同战斗,据说也是无比的英豪人物啊。” “是司徒王吗?”我总不死心,想把自己心中十几年的偶像扶正些。 “对天界来说,司徒老儿没有任何可以一提的价值。”虹至枫残酷地给出了与韦元宝完全一致的回答。见我的脸色微变,他又补充了一句:“天界中央情报局的档案我看过,几十年前的一份最高会议纪要上提到,不以司徒王为谈判对手。” 那就是根本不把gdi的创始人当盘菜了。虽然仍然有巨大的冲击力,不过已不如韦老头开始给我讲这些时那般震撼。我们都靠在座椅上,看着蓝天浮云,回想着徐无忌的无比英雄事迹。过了好一会,我才开口问:“那这次的行动是什么呢?” “刚才给你讲了这么多,是为了说明无忌军的何等强大。尽管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夸耀敌人的强大并非什么光荣之事。”虹至枫说:“他们是对人间毫无想法的,因为你们相比之下更落后。对你们有想法和具体入侵行动的,一般是一些二流的小国,并且在中央大陆之外的那些,他们受到无忌军威胁比较小,就经常到人间作些动作。老实说,中央也试图控制过这样的情况。可是一是无力控制,二是人间对我们的反渗透也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中央后来也就默许这些国家的行动了。而我们特科,主要是用来维护天界的稳定,不让格局造成大的倾斜。不幸的是,无忌军现在太强大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 “无忌军新一任家主已经就任了。按他们的惯例,将会进行新一轮的扩张行动。目前整个中央大陆他们已经占据了一半以上。只有天空神殿西的泰严能与其抗衡,其他各郡国都只有望风出降的份。最近得到了一份可靠的情报,我们发现他们得到了一件超级武器,如果这种武器被使用的话,泰严将被消灭。那么无忌军就会控制中央大陆,甚至整个天界了。”虹至枫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是要去破坏这种武器吗?”我额头见汗——这任务不简单啊。 虹至枫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远处。许久,他开口问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求一个人间的男性协助我们的工作吗?”我点点头。他叹了一口气,说:“无忌军总部不准女性进入。他们的总部在徐州江心的独立半岛上,只有一条出路。我们如果派女性人员去,太容易被发现了。而我们特二科只有我和刘诚两个男性,刘诚那家伙手无缚鸡之力,不提也罢,反正人手不足。现在时间很紧,无法随便去找人了。至于为什么要你来……无忌军核心机房的机关需要由人间血统的人才能打开,我们都无法做到。而要找一个会天界武学的凡人,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事,你正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我不由非常奇怪,问:“那无忌军不是也没有人可以打开了?” 虹至枫摇头道:“长崎千惠一辈子没结婚,可来到天界几年之后居然凭空怀孕生了个女儿。开始也没人敢问,可女儿稍微长大一点后,大家有目共睹地看着都像徐无忌啊,就有人鼓起勇气去问这女儿是不是徐无忌的血脉。” 我也八卦了起来,饶有兴味地问:“结果是不是?怎么说的?” “切,你可猜不出她对外是怎么说的!她居然说自己与无忌祖师清清白白,这个女儿是‘梦合’所致。” 我瞠目结舌道:“这种鬼话也说得出来?!!” 虹至枫耸耸肩道:“他们那种程度的大人物一本正经地说屁话时,我们这种小虾米还不是只有满怀敬仰地唯唯诺诺?这下你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传说她是秘密情妇了吧,因为只有那种可能性才稍微合理一些。总之,因为她的关系,长崎家将徐无忌的血统一直传到了每一代的无忌军家主手中。虽然血统越来越淡,不过他们研究出来一种天人逆转的功夫,运行后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把自己的血脉完全转变成与人间一致,那时他们就可以开启机关。所以单靠天界人本身的力量是无法成功的,这个秘密我们中央情报局用了二十多年时间,牺牲了十几名特勤人员才获知。” 可以想象这个莫名其妙的秘密有多么坑爹。二十多年期间,一个又一个天界中央情报局的大好男儿好容易突破重重艰辛险阻来到那个传说中的“机关”面前,却发现自己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于事无补……这种滑稽与悲壮并存的感觉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虹至枫的回答让我比较满意,起码比较合理。谜底逐渐揭开了,看来有一个艰巨的任务等着我。不过我这时已经没有初被韦元宝拐来时的恐惧不安,反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感觉。再问虹至枫细节问题时,他说只能告诉我这么多了,而且具体细节是刘诚作统一策划安排,不到最后阶段他也不清楚。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八章 非法集资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接下来的几天刘诚都没有露面,虹至枫也经常外出不见踪影。南云整天不离我左右,经常开车带我进徐州城逛街。我和她很少说话,不过买了东西后她替我签单倒是蛮爽快。闲逛了一周,徐州的美食基本扫完了一遍,也基本熟悉了几条主要街道。 四月五日傍晚,我正在草坪上散步,忽然南云来通知我,说刘诚请我们进城去。难道要开始行动了吗?我不由有些兴奋起来,不料南云看出了我的紧张,解释道:“只是请客聚会而已,科长喜欢搞这些聚会。” 无论如何,就在敌人的地皮上搞这些勾当,也太过大胆了吧? “我们的身份特殊。”南云在车上对我解释说:“必要的关系打点好之后,一般不会有危险。无忌军太庞大了,里面总能找到可以利用的势力。” 我突然回答道:“gdi更庞大。” 南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脸向着窗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不错。” 刘诚的气焰之嚣张远超过我的想象。他在徐州市中心的酒店顶楼开了个极盛的party,邀请了上百位无忌军势力范围内的政经界名流参加。他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向大众发表了一通在伽南投资sitee开发项目的一本万利鼓吹演讲后,带着那天在车上同行的另外一个mm,如穿花蜘蛛般在众多名流间穿行应酬,显得挥洒自如。 我不善于上流社会的人际交际,看到他的表现虽觉得佩服,却没有丝毫想效仿之的念头。正在彷徨间,一个绝美的苗条少女举杯来到我面前说:“请跟我来,哥哥想见你。” 遇到这样的美女,忘了问她是谁也是可以原谅的。我什么都没问便一直跟她来到天台上,看见虹至枫正端着酒杯靠在栏杆边上张望夜景。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向我介绍:“这是我妹妹阿织,从幻界安州那边捡来的。” 简单的两句话,可我听到耳中却如身中剧雷,手一颤,酒杯落了下去。可一边的阿织见机得快,伸手一招,酒杯便在触地前弹了起来,滴酒未洒。我仓惶接过酒杯,装作随意地问:“织小姐家住伽南吗?” “不,我在gdi的安州军管区长大。”阿织微笑着回答。 这样两句对答,却涉及了人间的一个重大秘密和军事意图。 以人间目前全面掌握的科技水准,完全无法解释天界等平行世界的存在。我们在这方面,使用的是硕果仅存可以解读的前代研究成果之一:平行法则。前代对于这种空间错层做过相当全面的研究,发现除人间之外,与我们平行存在着许多世界。这些异空间往往非常不稳定,因此正常的物质丢进去立即齑粉无存。但是在诸多极不稳定空间之间,有三个相对稳定的空间,即天界、幻界和灵界。 这三个世界中,天界我们了解得最多,现在也是人间的最大潜在敌对方。不管天界是否存着征服人间的想法,它起码有实施这种想法的力量,因此gdi数十年如一日地防之如防贼。灵界不能直接通往人间,因此几乎没有资料。 除此以外,就是gdi成立之时基本处于无主之地的幻界。这个世界资源丰富,但次元非常不稳定,只有很少的孤立稳定岛。现在可以了解的是,徐无忌当年灭亡幻界势力后并没有驻军。天界的其他势力占据了其中很小的一块,取名为伽南,用做流放犯人用。这个世界的十之七八,是空在那里的,而且资源超级丰富。 这样浪费好东西的行为,怎可简单用一句暴殄天物来形容?因此gdi内对幻界流口水的大有人在。但征服一个世界的巨额工程,绝非个把人的yy就可以实现,那需要gdi进行二级动员以上才可以做到。 gdi成立至今,已经成为一个体态臃肿的大怪物,无论做什么事都拖延不已。早在gdi成立之初,就有借幻界为跳板,采集资源、积累实力,纠集两界之力镇压天界的战略构想。可是,东西方gdi在这个问题上争议很大,竟然扯了几十年没扯出个结论来。当时经济条件差,缺少任何一方的支持,这件大事都做不成,便一直拖了下来。直到三〇四七年,西方两国gdi终于丢开华夏、和国动手了,他们在幻界找到了一块适合建深水军港的稳定岛,在那里建设了人间的幻界基地安州军管区。完全从零开始、白手起家建立起了城市、要塞、军港和舰队。现在舰队已经达到了大西洋舰队的规模,相当可观。 幻界的陆地非常不稳定,但平安通过海洋是很可能的。如果一切顺利,几年内便可以发动对天界殖民地伽南的进攻,统一幻界。那个时候,人间便拥有了两界的资源,做梦也会笑吧。 此事极为机密,但因时间拖得太长,现在逐渐传开了,否则幻界局怎么会那么热门?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回头一想,这也不奇怪。如果gdi真的有雄心壮志做此事,就不应该拖那么久。从gdi成立到现在,此事已经拖了五十年。就是从幻界舰队建立算起,也拖了五六年了,大家不知还在等什么。情报的泄漏是迟早之事,只是没想到由我最先得知。 虹至枫和阿织都没有再说这方面的事。其实,他们要说的,通过那两句话已经传达给了我。我极力平复下心情,走到天台边上看着如繁星闪亮的徐州市区。虹至枫突然问:“觉得这里如何?” “伟大的城市。”我由衷地感叹道:“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与自然的完美结合。人间的城市虽然也有发展到这种地步的,但那是荒漠上的明珠,只要走出花花世界的范围去看看周郊,就会万念俱灰了。” “你们太执着了,也太小心了。当然,有这种小心也是好的。”虹至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在平野里开创自己的事业,看到这地面繁星因己而生,那才是一代英豪人杰吧。” 他好像颇为感慨,但我并不明白他在感慨什么。突然想起一事,问他:“刘诚他在这里有公开身份的吗?无论怎样,召集这么多社会名流暴露自己也太大胆了吧。” “你不用担心。”阿织的悦耳声音从身后传来:“刘诚在徐州投资房地产,搞金融投资公司,可骗了不少钱。就算他当场公开身份,也不见得有人敢立即拘捕他呢。”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这样的行为与特务人员隐藏身份的一贯做法简直是背道而驰!吃了好一会惊才问:“他搞什么……金融投资公司?” 虹至枫呵呵笑了起来:“对,他私自刻了几个伽南政府的公章,搞了个‘伽南生态旅游开发集团’,又办了个‘伽南国家银行’。从这俩概念开始炒,现在已经炒出十几个公司,上百种金融产品。对了,你懂经济吗?” “不懂。”我老老实实地摇头。 “我也不懂,除了他之外,我们这些人没人懂。可他就这样做皮包公司做发达了,帐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两年下来,现在身家上千亿了,搞不懂吧?天界中央的大多数人都私下把钱交给他投资了。年回报率60%,比放高利贷来得又舒适又不费心,谁不愿意?”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这种天上落元宝的事总得有个资本吧?可听起来刘诚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啊。印象里依稀记得在某本老书里看到过一个姓庞的老兄是人类世界这方面的首开先河者,端端的堪称万古流芳,但具体名字和国籍一时想不起来了。想不起索性就不想了,我迟疑了一下才问:“那你们也托他投资了吗?” “不,没有,哥哥不干。”阿织笑了起来:“他总说,尽管刘诚是我们的同伴,可也得防着他把我们骗得血本无归情况的出现。那个人是个大骗子呢,他今天晚上大概又要圈到几十亿资金了吧。” 他真的是特工……天界的国家公务员、秘密警察头子吗?听起来好像是该被他这种身份的人扫荡的对象才对啊? 我和虹至枫兄妹在天台聊了一回天,眼看将到晚上九点,突然虹至枫把酒杯放到天台边,扬眉问道:“用的这些小餐点够不够?如果还感到饿的话,请马上再吃一点,但不要过量了。我们九点半行动。” “不是吧?”我看着自己和虹至枫身上的礼服、阿织身着的晚装,怎么也想不到此时行动。虹至枫点了点头,领我走进了顶楼的一个小房间。我们三人没等到半分钟,刘诚匆匆忙忙地赶来进来,开门见山地说:“时间紧迫,机会就在今天晚上,他们将进行武器试验。外围障碍已经扫清,他们大多数的守备主力都在这里。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就在半小时之后。” 刘诚摊开了一张无忌军总部示意图,一指正门:“无忌军的总部在斯兰河中央的无忌岛上,只有一条路通往城区,确实难以渗透。计划的第一部分:虹至枫混入总部,到达渗透极限后从正面开始佯攻,向无忌军家主官邸方向攻杀过去,造成刺杀家主的假相,吸引警戒系统的注意力,最大限度的为我们的行动争取时间。” 虹至枫点点头,我却惊得脸色发白:虽然是佯攻,但是否投入的力量过少,太容易损失?刘诚注意到了我的神色,笑道:“你不要小看了他,我在天界神将榜里最看好他。虽然几个爷爷级的还占据在圣将位置上,但他可能已经是最强的神将了吧。” 我心里虽然还有些怀疑,但紧张情绪也消去不少。刘诚接着一指总部西侧:“黄先生,请你带好通讯机,潜水到达这个位置,我会引导你一步步潜入无忌军总部内部。这里虽然路有些绕,但路上的警卫系统最薄弱。预计在三十分钟后到达核心机房外的天地闸,那时你只要将手掌贴在上面的印记上,集中精神运转天龙潜元功,大约一分钟内就可以解开这个锁。你的任务只有解锁,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需要干。解开后,你原路撤退,由虹至枫再杀到这里来取得控制装置。” “你是在拿他开玩笑吧?”我斜眼看着虹至枫,露出悲悯之色。 “放心吧。”虹至枫淡淡一笑。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你说的什么天龙什么功,是怎么回事?” 虹至枫苦笑着看着我,说:“韦老教你的就是天龙潜元功,怎么你还不知道么?” 原来野鸡气功有这么拉风的名字啊。 刘诚给了我一个护肘,说是法力放大装置,他自己制作的,还是试验品,估计可以用一次或者两次,可以把我的功力放大十倍释放出来。我奇怪他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好东西给正面攻击的虹至枫,他笑道:“给那个野蛮人的话,就算只放大一半,也没有任何材料可以顶得住那种负荷,他太强大了。” 我们匆匆准备了一下,迅速出发。南云开车把我带到了斯兰河下游,装备好潜水用具后,我潜入水中向上游两公里处的无忌岛游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十九章 听说任务很简单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无忌军的防卫系统相当先进和严密,在河道北都有声波探测系统。【.aiquxs.com】好在河水经过无忌岛后形成了一定的回流,下游噪音比较大,探测器也安装得相对较少。我依靠着手腕脚腕上的无声推进器缓慢地向着无忌岛潜去,水流逆着身体迅速流向下游,自己也越来越紧张。仪表上显示,虹至枫现在已经成功地骗过了门岗来到了无忌岛上,正在向无忌军总部移动。 我终于成功登陆在无忌岛的西侧,这时地面猛地震动了起来,正门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声和爆炸声,看来虹至枫已经动手了。耳机里传来刘诚的声音:“黄先生,动作快些。你的手腕上仪表里显示着微型地图和虹至枫的生命信息,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在他濒死之前完成这边的任务。” 这次任务真是一次我超不喜欢的典型特务作战。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把同伴放在那么危险的位置上。无论虹至枫有多么强大,一个人对抗天界最强军事力量的保卫力量都太勉强了吧?我丝毫不敢耽搁,潜行到无忌军总部外墙根一处锁着的铁门处,用便携式氧焊枪把锁焊掉潜了进去。一路上,刘诚不住提醒我在哪里躲避多少时间,躲过巡逻卫兵的视线。同时多处破坏自动警戒系统的线路,一路上虽然提心吊胆,却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基本按照刘诚的预计时间抵达了核心机房外最后一个路口。两个卫兵一分钟后就会离开到下一个地方巡逻,我有五分钟时间来打开那个天地闸。 然而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问题。刘诚告诉我,因为对无忌军建筑结构估计不足,设备配置出现了问题,现在通讯信号强度已经明显不足。我只要再向前走五米,通讯就会中断了。眼看两个卫兵即将离开,刘诚急促地给我交代了几项注意事项,说:“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完成。这件开天辟地的大事都拜托你了,黄先生,请一定尽力而为。” 他说得也太郑重了吧?我没有仔细往深里想,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仪表,看来虹至枫遇到了苦战。这三十分钟来,他的生命信息下降了68%,已经处于重伤状态。不过他的各项体能、攻击、防御指标都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强,看来他的确实实力超群。 我前方的两名卫兵交谈中止了,他们很准时的离开了天地闸。我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左手抽出消声手枪以备不测,右掌贴在天地闸中央位置一个手形的印记上。手掌刚一贴上,便感觉到一种血脉联络交流的感觉,就如一群吸血虫堆在那里吸我的血。还好刘诚曾经给我提过这种异常现象,我才静下心来潜运天龙潜元功。野鸡气功真的是妙用无穷,这一运作之下,顿时感觉手掌发热,本来手掌与天地闸血流交流的感觉只是针刺般的点点滴滴,这一下感觉流动强度顿时增大了几倍,似乎整个手掌都要融化在门里似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竭力忍受时,突然手掌一轻,门已经轻盈地收缩到了内壁中。天地闸解开,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撤离了。缓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科研人员模样的少女站在离天地闸只有三米远处,边打呵欠边往外走。她被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抬眼向这边看了过来,与我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她口中好像想喊些什么。我猛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抄过她腋下,左手抓住她手腕猛地一拽,一个侧摔把她压倒在地。用右臂压住她手臂将其控制住后,立即用手枪顶在她脑门上。心中不住叫苦——这叫我怎么办?要是这时通讯还通畅的话,刘诚一定会叫我杀掉她灭口吧?可他们已经干了很久专业特工了,我还只是个学生。要让我亲手干这种杀掉无辜者,尤其是女人的事情实在太为难了,不到自己性命交关的时候,实在下不了手。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俩卫兵又回来了!我将少女从地上揪起来,挪到门边按了一个开关,天地闸又合上了。暂时不会给人发现,可这里绝对不是个久留之地,我该如何是好? 给我扭住胳膊的少女在努力抗争着,可惜她的力量与我相比实在相差太远。我怕她叫喊,手枪又往她脑门上抵近了点,吓唬道:“别叫,叫的话一枪打死你!” 她扭过头冲我微笑一下,张口就叫!幸好我早在留意她的行动,一见她脸部有动作,立即用左腕用力封住她的嘴。她叫不出来,只得用力咬我的手腕,可把我疼得脸都要抽筋了!还好右手控制着她的胳膊,向上一抬,她吃痛之下松了口,我的左腕才得以保全。妈的,从来没和女人正儿八经的交手,一交手就吃了这么个大亏! 我挪开两步,把她压在工作台上,扭住她胳膊不放,低声喝道:“死女人,你不要命了?” 少女负痛道:“谁叫你胁持人质又不打开手枪保险的?你既然当场打不死我,我肯定要叫。” 哎呀,果然是初次正式行动,无论学校里教多少遍还是要出问题的。我正准备按她教的打开保险,不过突然又觉得这样听她指挥太不象话,只好牛逼道:“我怕走火打死了你,女人!你答应我别叫,我就放开你。” 少女答应了,我还不放心,还叫她发个誓来。她不肯发誓,可是胳膊给我操纵在手中,一施以暴力威胁,也就只好服从了。她以她母亲的名义发誓不声张,我才把她放开。她连忙退到一边去,不停揉着被我扭痛的胳膊。 我仔细打量着中央机房,这里面积不算大,大概只有一百平方不到的面积,只有寥寥的四、五台终端。作为一个计算机爱好者的臭脾气这时又冒上来,我四下打量了一通,同时留心不让那个少女离开我十步距离以便控制。现在情况有变,又没办法联系刘诚取得进一步行动办法,我只好自作主张了,问那个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脸上突然显出一种奇怪的神色,随后微笑道:“我叫五月。” “你好,五月小姐。不介意我叫你小姐吧,虽然看你穿得蛮正式的,不过好像我比你还大些。你就叫我黄大哥吧。”我耐着心绕弯晃点她。 “我好像没有叫你大哥的必要吧?”她反问道。 我撞了个钉子,不过还是耐心得很,说:“那叫我大黄也行,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好,我说一下我的来意,我是来偷东西的。” “我倒是首次见到这么坦白的小偷。”五月轻笑了起来,说:“不过你又是扭我,又用枪指着我,算是抢劫吧?” 我终于不能再保持耐心了,挥挥手说:“这个随便你——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也知道我就是来搞事的。这么样,我看你爹妈供你出来当个科研人员也不容易,我也是个文化人嘛!你合作些,甭拖延时间,我就保证不伤害你一根寒毛,拿了东西就走。” 五月呆了一下,从肩膀上捻起一根头发举在我眼前说:“可你已经……” 小妞还在拖延时间,我不由头疼不已。但时间已经再不能耽误了,我只好扮出凶恶状,说:“这么,你把你们的先进武器的控制装置给我,我立即走。” 五月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的柜子旁,输入了几个密码。柜子门打开了,里面放了五个密码箱。我几乎晕了过去——刘诚他们根本就没跟我说是什么玩艺,我还以为只有一个呢!本来计划也没安排由我来拿走装置,这下可好,是哪一个呢? “五月小姐,这个……”我只好继续把她当小红帽来骗:“可否告诉我哪个是什么东西,哪个更厉害些呢?” “这个是徐州市的自爆装置。”小妞指着最左边一个红色的箱子。我连忙摇头,杀她一个我都干不下去,何况干掉一个上千万人口的超级都市? “这个是控制整个中央大陆的巡航导弹群的控制装置。”五月指向第二个。 是不是这个呢?听起来好像这个是比较牛逼的。见我正在沉吟,她又加上一句:“可以搭载核弹头的。” 她画蛇添足的一句让我断定这肯定不是终极武器,转念一想又想起了天界没有实质性天空这桩事来,既然如此巡航导弹什么的多半是忽悠我的,除非这导弹能在几千公里的射程内贴地十米飞行,可那样的话随便用弹弓都能打下来,有个屁用。但此时时间有限,没空跟她磨牙,于是枪口一晃,叫她介绍第三个。她指向第三个黄色的箱子说:“这是海洋爆破炸弹的控制开关,可以制造五十米高的海啸淹没中央大陆沿海10%的土地和所有外岛。” 这个好像是比较牛逼的,看来无忌军虽然势力冲天,却丝毫没有放松部署这些给自己潜在敌手毁灭性打击的武器。可我看过韦元宝给的天界地图,天空神殿——泰严——无忌军一系列的地区都离海洋很远,这海啸是绝对淹不到这里来的,不会对泰严郡造成任何影响。那么这个也不是。 第四个箱子外面写着拉丁文,我瞧了两眼,认出是新罗马gdi莫斯科先进武器研究所制造的。虽然我不懂俄文,看不出来。不过既然和这些极其拉风的武器摆在一起,那一定是传说中的重力诱发弹了。我问五月:“这个东西是不是那个可以诱发地震的重力诱发弹?”五月点了点头。我暗自呸了一声,心想新罗马gdi做出这玩艺后牛逼得一塌,谁知却给天界的无忌军搞到了手。这个武器的破坏力实际上最强,如果放的位置好,刚好在断裂层上,搞不好能引发数百公里的强烈地震,甚至大陆断裂。只是实在没办法控制,属于一个纯破坏性的东西。 我和五月的眼光都投到了最后一个银色的箱子上。这箱子上印着汉字和英文的钢印,她怎么也不能鬼扯是无忌军的自主知识产权。我扬扬枪口,五月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个武器,是人间界的一颗卫星。制造时间很早,大约在二百多年前,最近因偶然的机会得到的。它能向地面发起近乎无限次数的高能激光攻击。” “那不也只能打到人间?只有人间拥有太空,而且各个平行世界永远平行,这个我知道。”我大为头痛——这个武器看来最没有用,打人间的武器跟天界有什么关系?当然可以拿来打gdi,只不过无忌军不是根本看不起gdi的破烂家当么?拿这玩意郑重其事地供着干嘛? “不,平行世界法则仅限于地面和近地轨道。这个卫星是在月球轨道上运行的,而且发射功率超强,不受平行法则约束。”五月很平静地为我解释。 “那么就是说……”我惊呆了。 “只要调整相应的参数,它可以随意攻击人间、天界、幻界甚至灵界的任意地点。这是大时代以前的黑科技,你们现在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五月指了指箱子:“所以我想你要的是它。” 原来是这样的超级兵器,我听着都觉得背上发凉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章 原来任务超困难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时不我待,我得立即作出决断。目标箱子背后还有锁锁着,看上去结实得很。刘诚让虹至枫来取,多半是用更强的暴力来夺取吧?虹至枫不知能不能活着赶到这里,我没有时间等了,举起枪对着锁一阵猛射,锁打开了。然而就在同时,四周警报大作,四壁喷出了白色的烟雾。我急忙提起箱子,一手拽了五月就冲出门外。 刚出门,就见到侧边天花板上一架自动机枪向这边转过头来。我急忙止步,把五月扑倒在地上。可自动机枪的子弹已经打穿我的右腿,钻心般的疼痛!我退回拐角,看见右腿上两个血洞,血如泉涌,不由大叫晦气,抽出绷带来紧紧包住。 整个警戒系统都被惊动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动机枪只要见到晃动的影子都会开枪乱打,那机器又认不出谁是特务谁是自己人。核心机房的气体飘了出来,闻到就是一股酸臭难当,看来还不是催眠气,根本就是毒气!大爷我今天真是倒大霉,后有毒气,前有机枪,还不能把五月小妞丢在这里被毒死或者扫死,太霉了! 我看见五月吸入了毒气不住咳嗽,忙掏出手帕给她,说:“捂住口鼻,暂时憋住气,我带你出去。”一边摸出电磁干扰手雷,往过道里一丢,拉着五月冲了过去。自动机枪给干扰了,反应迟钝了半秒。我们刚过去,哒哒哒地开始狂扫一气,好像把后面追来的卫兵击中了,听到几声惨呼。 才跑出几步,刘诚那边的通讯就恢复了。他开始指导我的行走路线,以尽量避免与自动机枪和巡逻队交锋。可是进来的时候是悄悄进来的,虹至枫在外围的强攻还没有影响里面的警戒状态,一大半的电子监控是处于闲置状态;而现在是最高警戒状态,每个路口都出现了或明或暗的监视探头和自动机枪,根本找不出什么最佳路线来。我一路拖着个大累赘行动,又白挨了两枪。一枪击中左腿,一枪擦着头皮过去,伤得不严重,但流了一头的血,把眼睛都胡住了。 好不容易溜出了无忌军总部大楼,我的体力似乎都随着创伤和鲜血流失掉了,靠在外墙上直喘气。这个时候还要我潜水两公里好像不太现实。刘诚提醒我,离我最近的卫兵只有三分钟就要赶到了。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望着漆黑的天际喘粗气。 五月一路过来磕磕碰碰,白大褂早不知扔哪里去了,脸上也尽是乌黑的污垢,看着狼狈不已。她靠在我边上喘气,好像很少作这样的剧烈运动。我嗓子干了,咳了两声才说出话来:“你受伤没有?”五月摇摇头,突然坐起来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很笨,简直不象个专业间谍的做法。” 我知道专业间谍该怎么做,可我已经没力气跟她争辩。马上会有卫兵来,我如何战斗呢?我拍拍她头,说:“你黄大哥答应了你,要保你一根头发不伤。【.aiquxs.com】” 这时说这话实在太过勉强,我咳嗽着笑了起来。 “你向我求求情,待会他们来抓你时我喊他们动手轻点。”五月居然跟我讲起条件来了。 哄小p孩吗?我用汉语对她说:“算了吧,廉者不食搓来之食。” 没想到她似乎听懂了,顿时按着肚子跪在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我只好不理她,对耳机说:“怎么办,等着被俘虏么?”刘诚的声音终于显出一点焦急了,说:“你尽量挺住多坚持一会,我已经让虹至枫向你这边来了。” 啊,虹至枫?他还没死啊。 一阵脚步声响,三个全身着重甲、手持长枪的无忌军卫兵跑了过来,用长枪指着我和五月。我早有心理准备,还不觉得什么,五月却脸色大变,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时,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高大将军走了过来,冷笑道:“小姐无恙啊。” 我也看出不对头来了,他们的重点目标不在我,而是在五月。看这样子,绝对不是来救人质,倒非常象是来做掉她的。五月咬着牙叫道:“风里君,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个人感觉:无论遇到何时何地因何原因遇到何种情景,稍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千万记住一定不要说出这种话来——说出来纯粹是引发人家的想象,让坏蛋多想想可以怎么着的。更何况此处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绝佳场所。果不其然,三个士兵都嘿嘿地淫笑了起来。那个叫风里君的将军瞟了我两眼,没有放在心上,转头对五月说:“小姐,你实在太不小心了,这个中央情报局的间谍又给了我们最好的借口。你想想,英雄好汉,皆为趁势而起。谁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现在小命危在旦夕,看那几个兵多半是要把五月先奸后杀。虽然我跟她素不相识,但却无法承受这种变态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先干掉我再对她先奸后杀呢,还是变态到要我在一边看着?我扭过头去看,只见五月气得发抖,双眼含满了泪水。 见到她以来,我还没仔细看过她的样子,仔细看看,虽然脸上被硝烟弄得挺脏的,但好像也蛮不错。如果是美女在旁边给先奸后杀,想起来就更加不能接受。我突然想到了刘诚给我的法力增幅器,如果使用一次,干掉那几个兵,再使用一次,干掉那个将军——这样最好。不过我好像想得太乐观了,哈哈。 事不宜迟,我轻轻动了一下受伤的腿,好像还能活动。这时三个兵都已经松懈下来,没有用长枪指向我们了。一个兵丢掉长枪,脱掉手套伸手过来摸五月的脸。【.aiquxs.com】我心中暗暗叫好——果然,五月一口就咬在了这个兵的虎口上!看来这个女孩力气虽然小,咬人的功夫倒挺纯熟。那个兵负痛之下,一拳砸在她眉上,她头上也立即流血了。被咬的兵骂骂咧咧地伸手去抓她的领子时,我一转刘诚给的法力增幅器,手一撑地,身子暴起,运起野鸡气功来,一拳打中这个兵的鼻梁。他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就给打飞了出去,直飞到四五米外的地上不动了。 而我身子一着地,就知道不对。腿上的伤势比想象的要重,第二下就再跳不起来了,眼看一个兵持枪向我刺来,我急忙趁着刚才一拳的功力未消,猛一运气,坐在地上击出一拳。这一拳迸出了一道白色的外气,打在那个兵的铁脸壳面具上,发出砰的一生脆响,生生的把强化盔甲面具打破了,那个兵的枪本来已刺到了我胸前,给这一拳打得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而这时另外一个兵已经举枪捅了过来,直指我的脖子。 我这时招式用老,再也闪躲不开了。突然五月扑到我身上来,这一枪刺穿了她的肩膀。她搂着我脖子的手不由猛地一紧,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口中发出了微弱的哀叫。我顺手抄起刚才甩在一边的手枪,对着这个兵就扣动扳机! 谁知无忌军士兵的强化盔甲实在太坚固,而我带的间谍用消音手枪本身威力又小,虽然打得他退了几步,被子弹击中的地方火星乱绽,却丝毫没有伤到他!一口气把子弹打完,才把他打退了五步。那个兵整理了一下盔甲,平端了枪又向我们冲来,看来这回是安心要把我们钉死成一串了! 情况危急,我再也顾不得考虑剩下的那个将军的问题,又一转法力增幅器,运起野鸡气功,全力打出一拳。这一拳的外气是我打出最盛的一次,足有碗口粗,正击中那个兵的胸口盔甲,把盔甲打了个大洞。那个兵立即扑倒在地,血大量从盔甲缝隙里流了出来,看来是不能活了。 “小贼也不赖啊。”那个叫风里君的将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是我看走了眼,你居然有四级神将的水准。好吧,我们来玩玩罢。”他一手扯掉了披风,双手摆出个转轮的姿势。我一看,心灰了大半:一直在赌这个家伙不是传统武将,而是个现代将军,那样的话我只用野鸡气功说不定都还有一博的机会,何况还有刘诚这不知还能不能用的法力增强装置?现在看来一切都完了,他只要是神将,就一定比刚入门的我强得多,何况我还受了这么多伤? 如今也唯有背水一战,拼死一博了。我对风里君说:“要动手可以,等我一分钟。”这时传统神将不打落水狗的可爱之处就体现出来,他居然答应了我。当然,我看也就是猫看着老鼠跑的得意吧。 趁这机会,我把五月架到一边墙上靠着,找出绷带来给她包扎了伤口。她伤得不轻,半边身子都给鲜血染红了,气息也很微弱。我边给她包扎边低声说:“让你受伤真是对不起,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我尽力拖住他,你抽空逃跑。” 五月摇摇头,说:“风里君看来是计划好了的,我们都跑不掉。可恨,只要再有半个小时的话……”她说话牵动了伤口,疼得一皱眉,又对我说:“风里君是七级神将,你是没有机会了。想不到……会和你死在一起。你叫什么?” “活下来再给你说。”我给她包好了,拍拍她脑袋,说:“打起精神来,什么都可能发生。有机会一定要逃啊!” 那边风里君等得很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催。我悄悄按了按法力增幅器,还有点动静,看来运气不错。风里君很随意地说:“这样吧,小子,我看你也跑不动了。你在原地接我三招,如果不死,我就放了你。” 七级神将对一个不入流的说这个话,真是太不要脸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有背靠着墙,摆出了太极拳的姿势,缓慢地催运野鸡气功。风里君点点头,说:“久闻泰严的天龙潜元功内外兼修,功用无穷,看着是那么回事。小子,我真有点可惜你,你早来了二十年!”说完,手一挥,一股黑气卷着砂石如一头黑色猛兽般向我扑来。 我再不懂,看着气势也知道威力极大。一转法力增幅器,大喝一声也对着击出一拳。五月看在眼中,焦急地喊道:“不对,你该防守的!”却已来不及了,我的外气被他的黑气轻易绞成了碎片,余下的黑气重重地打在我身上。顿时我眼前一黑,给一股大力撞到墙上,几乎撞昏过去。胸口猛地涌起一股甜意,口一张,连喷出三、四口血。 这才是第一下,我感觉已经不行了。法力增幅装置已经在撞到墙上的时候撞得粉碎,再也靠不上了。五月爬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流着泪说:“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俩死在一起,来世也好相见!” 风里君发出了喋喋的冷笑声,我极力想奋起再接他一下,不过理智告诉我这样的垂死挣扎不过会使敌人更开心罢了。就这样死在天界吗?运气真背啊……五月的眼泪不住淌在我的脸上,和血混在了一起,让我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这时我想着些什么呢?按理来说,应该会想恋人吧。可是,我的脑子却出奇的清醒,完全没有想到寒寒。脑子里开始不停地回放刘诚和虹至枫跟我谈话的每个细节。 他们为何那么神秘? 为什么找个人都那么困难,匆忙得饥不择食找到我? 骗那么多钱,对于一个地位已经那么高的公务员来说,有什么好处?他有命花吗? 为什么他空对空的利用伽南概念就能骗到那么多钱? 夺取这么猛的武器,除了消除隐患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功用? 突然间,我打破了常规思维,得到了一种最意想不到的解释:我好像依稀发现了他们想干什么! 我从剧痛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仍然非常痛苦地躺在五月的怀里。风里君已经走到了我们前方,捡起一支士兵的长枪,不怀好意地上下看,好像是看到底捅哪里更使我们痛苦。可我却突然笑了,虽然已经几乎呼吸不出来,但仍然微弱地笑出了声。风里君雄躯剧震,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以为把我们的生死操在手上,却不知有人在你背后向你的脖子举起了屠刀呢。” 风里君猛一回头,后面却什么都没有。气极反笑,对我说:“这个岛上现在全是我的人,你再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你的那个同伙,无忌军特科二十六名六级神将都去对付他了,你以为他还能来救你吗?” “真的在你背后,人家说话你怎么都不听啊。”我长叹道。 风里君这回再不听我的话了,端起长枪就准备刺杀我们。突然他觉得长枪一重,回头一看,一个影子正站在他平端着的长枪另一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顺着倾斜的枪身滑下,顺手一抹,风里君的人头就轻飘飘地飞到了十米之外。 虹至枫终于来了。 我看看手上的仪表,虹至枫现在的生命指数只剩下10%了,但他居然一个回合不到,让风里君这个七级神将都来不及反应便人头落地,这样的实力真是让人战栗。 虹至枫喘了几口气,伸手在我胸口一按,一股暖气进入了我的身体,给我感觉伤势立即好了八成,精神也完全恢复了。正想道谢,虹至枫挥手道:“这个只是让你的伤势暂时按住,我们还是得及时离开这里,好生医疗才行。” 远处已经传来了喊杀声。虹至枫浑身浴血,看来也已经到了战斗的极限。要再继续和无穷无尽的增援卫兵作战是不现实的。我把五月扶起,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不过暂时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比较安全吧。” 虹至枫皱眉道:“你哪里多这么多过场,还带了个女人出来?!”我苦笑一下,说:“总有意外情况的,东西反正已经拿到了。”虹至枫看看我拿的手提箱,也没再说什么,接过手提箱迅速走进河中,潜下了水。 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虹至枫终于在水下找到了水下摩托。我背着五月走下了水,一把紧紧揽住五月,一把紧紧抓住水下摩托。虹至枫立即启动摩托,高速离开了无忌岛,一头扎进了水中。无忌军先还对着水面开了一阵枪,我们一潜下水也就没办法了,枪声渐渐稀了下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一章 站台送别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一个小时后,徐州南岸先河码头。【.aiquxs.com】 虹至枫驾驶水下摩托的功夫差得一腿,多次几乎把我们甩了下来。还好,这下都逃了出来。刘诚他们本来在北岸接应,结果虹至枫跑错了方向,他们又得走三十多公里路到这边来。虽然是四月天,晚上仍然冷得很,刚从水里出来的我们都牙齿打架不已。我发扬风格把潜水服脱了给五月披了挡风,虹至枫也实在不好意思一个人独穿着。于是五月身上堆了我们两人的衣服,我们俩都光着膀子蹲在外边发抖。 五月似乎太累了,靠着我肩膀睡着了。这时虹至枫给我输来的疗伤真气效力好像过了,我又开始痛得龇牙咧嘴。虹至枫不肯再给我输疗伤真气,说马上刘诚到了就有正规医疗了,输了的话反而耽误诊断。我看他也够戗,只是强撑着罢了,不由嘿嘿地笑起来。 “你干得不错。”虹至枫头也不回地对我说。 “承圣将夸奖,不胜荣幸。”我忍住伤痛跟他套磁。 “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虹至枫问。 “不知道,她会有她自己的生活呗。”我警觉道:“你们不会想干掉我吧?” 虹至枫笑了:“韦老很挂念你,我们会送你回去的。而且还可以送你一些战利品,让你面对gdi调查组时不至于拿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说了这话,我稍微放心一点。我已经猜出了他们马上要干什么,实在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不过,我也隐隐感到,天下形势已到了风云突变之时,就如风里君说的一样,英雄好汉皆是能够把握时机、趁势而起之人,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呢? 刘诚一行总算及时赶到了,把我和虹至枫带走急救。我对五月有些放不下心,不知该怎么安置她。可她这时精神好得多了,很有精神地无视周围荷枪实弹、眼神不善的刘诚等人,对我说没有问题,她能自己打出租车回家——事实上,这时我也不可能再为她做些什么,这让我心中愧疚不已。刘诚他们没有杀她灭口,已经算大大是给了我面子,我能做的,也只有希望这个女孩一切平安而已。临离别的时候,我又用心地看了看她,发现她具有在其他女孩身上看到的难以形容的气质。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何必想那么多呢。 他们用来给我和虹至枫疗伤的设施很有意思,是把我们放在一个浴缸一样的设备中,兑入培养液和一种红色小甲虫。这种虫以及全套医疗设备,据说也是百多年前从人间引进的,修补肉体损伤非常迅速有效。我实际用过后,不过一个晚上伤口就全愈合了,感觉确实灵验,便向他们索要了一些医学资料。他们毫不讲价,要什么给什么。只是我如果要拿去给gdi献宝的话,得先想好怎么说来源才行。 我们俩大男人,就这么并排着泡在满是红色小虫的浴缸里哼哼。如果此时有八卦杂志记者冲进来拍照,那这个变态的帽子准一辈子也摘不下来了。虹至枫听了我的担心,闷哼道:“他敢!我早防着他了,叫阿织在外面给我们守着。” 我还是担心,说:“万一你妹妹垂涎你的美色,给刘诚收买了同流合污呢?” 这句话差点把虹至枫激得跳起来跟我打架。我只得连连劝他,说要假设此时我们正被刘诚偷拍中,万一给他拍到俩裸体男人纠缠抓扯,那就彻底完蛋了,今后你这圣将也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虹至枫听了只得作罢。我们闲得无聊,便信口聊起天来。 “韦老头跟你很熟啊?”我试探性地问他。 “我死时,他给我主持的葬礼。我九岁就在户籍本上注明死亡了。”虹至枫露出了微笑。 我心中顿时充满了对给活人下葬的韦老头的鄙视,又问他:“对了,这天龙潜元功是怎么回事,是气功吗?怎么我觉得不是很象啊?” “你可以把它认做是气功,也可以不那么认为。”虹至枫答道:“我们一般称这种修炼方式得到的是‘神力’,不过也就是个概念问题。你叫它气功也没什么错,修炼方式也很象。只是,天龙潜元功是天界的最高级级武学之一,一般人只能高山仰止。你以一个常人之身修练,现在尚未知最后境界呢。” “没关系,练不练得成,我也不是很在意。” “是那样的话就好。这种功夫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会有突变。届时你如无人指导,千万要立即放弃,不可冒进。” 正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的交谈迅速转到了男人爱吹的话题上去…… 分别来得很快,他们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徐州,我则是准备一个人回月河镇等韦元宝来接应。四月七日一大早,我来到徐州车站。开往月河的火车还要等个把小时才到站,我便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打瞌睡。还没眯上一会,突然有人在背后对我说:“我可找到你了。” 这声音比较特别,再说我到天界也没接触几个人,所以立即分辨出来——居然是我认为永不再见的五月! 她怎么找到我的?她如果都能找到我的话,那么无忌军的特科…… 我双眼贼转不已,用尽了眼力和直觉去感应四周,却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五月说:“我一个人来的,没其他人。”我这才回过神来,说:“你坐我背后,别装作认识我的样子,有话背对背的说。快点!” 五月怏怏不乐地坐在了我背后一排的椅子上,说:“你怎么这么罗嗦?人家是想送送你,跟你说几句话罢了。”我板着脸说:“这是我们职业特务的行规,规矩不可废也。” 大概是我说得太正经,正经到了滑稽的地步,五月又捂着嘴笑起来。我这时正是心惊胆战,还不知能不能虎口脱险呢,哪有闲心和她调笑?如果她在我的主场,那我狠狠调戏她一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对她很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吗?” 五月想凑过头来跟我说,又给我喝回去了,只好背对着我轻声说:“你救了我的命,黄大哥,我很感激你。” “其实你不感激也可以的。”我心中叫苦,唯恐变数发生。 “说什么都无意表达我的谢意,我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你。你待会到车站储物柜五十二号去拿吧,钥匙我待会留在座位上。” “我也不是贪财之辈,不过你既然有这个心意,我就笑纳了吧。” “还有……” “喂,小妞,你多大了?” “你想问我生日吗?我就快十九岁了。” “不,我没那意思。我是说你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象小女生一样罗嗦。作为一个职业情报员,我的生命是和危险在一起的,你多跟我说一秒钟话,都要给你我多带一分危险,了解否?” “可我真的还有话要说……” “不要说了好不好?” 我们的对话频率越来越快,逐渐象是在吵架了。突然五月闭上眼、捂住耳朵,尖叫起来。这一下可把我吓破了胆,四周也有很多目光转向这里,包括车站派出所的俩警察都以狐疑的眼光看着五月。五月背后就是我,所以我也感到头皮上如挨了针刺,冷汗直流,忙悄悄背转手伸过去扯扯她衣服说:“别这样,这是掉脑袋的勾当。姑奶奶,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别把警察招来了。” “我生来就很寂寞。你说的什么父母供养我读书,如果有就好了。我的父母,十八年来我只见过两次。一直没有人是真正关心我的。只有前天遇到了你,你居然不顾自己安危地救我。”五月顿了一顿:“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小姐,那是因为感恩、感激产生的一种倾慕之情。这个黄大哥清楚得很,都是过来人了,这个得好好教教你,免得你以后又遇到这样的事给坏人骗了啊。”我耐心地教导道:“你才十八岁……” “十九。”五月立即纠正道。 “少打岔,你还没满就不算。”我回想了一下,方才把话继续下去:“……正如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哥哥比你痴长几岁,今后的江山是要交与你们承担地。俗话说得好: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我们是不会给你们的……不不不,是你们的,我们肯定有一天会给你们的……那个……未来无限。又正值成长的过程,少女容易怀春——这个哥哥都理解。不过我说,现实终究是现实,即使残酷你也得面对它。哥哥马上就上火车走人了,你难道以后还见得着我不成?算了吧,算了吧啊。” 五月轻轻哼了一声,脑袋向我脑袋凑了过来。我不住低声喝令她离远点,她也不予理会。等我冷汗冒足了,她突然用威胁语气问:“要是我现在叫起来,你不就走不成了?” 我不由大急,压住声音急急地说:“你可不能这样啊,害我一条小命对你有什么好处?” 五月的语气突然轻松俏皮起来:“无忌军安全法里没有处死间谍的内容。你大不了坐十几年牢,我天天来给你送饭,陪你聊天……” 难怪人家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她居然想到这一招上来了!我扁了嘴,欲哭无泪。五月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就这么不想留在天界啊,胆大包天的gdi间谍?” 我之前就想到她听得懂汉语,一定猜得到我的身份,被她叫破了也不太吃惊,只是苦笑道:“我只是害怕罢了。大家各有各自的生活,哪能就突然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呢?” “那就算了吧,我准备走了。不过走之前还有个条件。” “说吧,姑奶奶,什么都好说。”我手心都捏出汗来了,唯恐这瘟神不走。 “转过头来看看我。”她离开座位站起身来,向我这边转了过来。 没办法了,我只得回头看她。这一看小吃了一惊:她稍微打扮了一下,长发整齐地搭在肩上,穿着一身套裙,虽然没有戴任何饰品,却显得尊贵大方。我这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的样子,心不由猛跳了一阵。她似乎感受到了,笑了一下,问:“你动心了吗?” 开玩笑,大爷哪是那种为了女色连家都不回的人?不过这时根本惹不起她,我只得用尽了一切赞誉之辞把她的美丽恭维了一通。尽管是形势逼人所致,不过还好不算违心之言。要是实在逼我对着一只恐龙说这些话,只怕我会吐出来。 “那就再见了,黄大哥。”五月突然收敛了笑容,很正经地对我鞠了躬,转身离去。她走得好快,一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了。我自言自语道:“其实还不错,如果能留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那我是把寒寒完全忘了吗?我想起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实际上困扰我已经有一些时间了,我觉得当初答应和寒寒交往只是那么一股年轻的本能冲动和得过且过的应付罢了。现在分离这么久,我并没有特别的思念她,看来也是新鲜劲过了。而且我对五月这么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天界女孩,反而有了些许的动心,比与寒寒交往的情况要正常多了。尽管很多男女都是相处到结婚,一直到老到死也没有什么冲动的爱情,可我还是一直对“无比心动”的爱情怀有向往的。 算了,反正不能留在天界,想这些是白想,不过五月确实很美啊!看了美女,又没有给逮捕,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拿了她留下的钥匙跑触物柜去拿了她给我的东西。这时火车已经进站了,我来不及看就上了火车。 一路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起伏不定。gdi宣扬下凶险无比的天界,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突然想起五月送我的东西,我才把盒子打开看。里面是一台微型笔记本电脑,只比一般的眼镜盒大一些,样式非常漂亮。这正是我超喜欢的东西,不知五月怎么猜得到?这回在列车上也不嫌寂寞了,哈哈。 一路上我都在研究这个小电脑,基本操作方式和我常用的相差不大,只是文件系统不太一样,看来以后我还得钻研一下写个转换共享程序才行。它具备无线高速上网的特性,在高速运行的列车上也没有障碍。 忽然屏幕闪动,显示有一封email来。奇怪,谁会给我发?我连这机子的email软件是哪个还没找到呢。好在电脑是我一贯的强项,找了一通,终于找到。信是五月寄来的,上面写着“收到了吗?我们聊聊吧。” 原来她送我电脑是这个意思,我实在是服了她。我只得告诉她我基本写不来天界字,更别说用电脑键盘输入。就这么十几个字,用了足足一刻钟才找到打齐。五月的回信倒快:“上面有标准的汉字输入法,系统能自动识别汉字,我们用汉字聊天吧。” 搞了大半天,终于把机子上的聊天软件什么的都找到了,我和五月聊起天来。对于她如此熟练的使用汉字,我不由感到非常惊奇。她说这一点不奇怪,徐无忌的手书什么大多是用汉字写的,因此无忌军高层干部和一般技术人员都会汉字和汉语,几代下来已经成为传统。用汉字写成的文件,一般的别国特务看到了也只有干瞪眼罢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作用啊~~~ 这回的列车毛病多多,虽然上面连乘警都不见一个,显得非常太平,但老是遇到意外事故。一会是压死了狗,被农民拦住不让走,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赔钱走车;一会又是错车,原地等待一个多小时,可我看见这里明明是双线,错什么车啊?不过我是没胆子跑去跟人抗议,只盼早点到月河就好啦。 好在和五月聊天不已,也还有趣。我除了偶尔睡几个小时,都在和五月聊天中磨时间。这个女孩有趣得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我原话这么跟她说。她兴奋不已,说:“那你留下来陪我好了。”我忙着打哈哈,说:“喜欢你是一回事,回自己主场是另外一回事。小妞,再过几个小时到了月河,咱就白白了啊。” 本来只有三十六小时的车程,居然走了接近五十个小时才到。下了车,我忙不迭走向联络点。韦元宝没有晃点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看见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一拳。韦元宝一缩头躲过了,外气打中他身后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把树打成了两段。 韦元宝仔细看了看树的断口,点点头道:“进步得很快,是和高手交过手了吗?你从不入流已经飞跃到二级神将的水平了。” 我连声呸呸,叫道:“韦老头,来时你不告诉我这么危险。我这回遇到了个七级神将!” 韦元宝眨眨眼,说:“七级又怎么了?我当年也是——那个水平,只是天界中央不给我封罢了。” 我用了一切手势表示对他的鄙视,叫道:“没得就没得,吹什么大气。” 这时,笔记本响个不停,我打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韦元宝说:“是电话,按那个绿色的钮接听。” 居然用这些高科技设备还要让老头子来教,真是没面子。我接起来一听,是五月的声音。她问:“你到了是吗?” 我嗯了一声,说:“那就白白了,五月妹妹,其实认识你真是到天界的一大收获啊。假如我们能保持联络的话,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五月忙说:“没有问题啊,我们继续用这个聊天打电话都可以。” 我奇道:“回了人间还能用这个?别开玩笑了。” 五月支唔了一阵,说:“那我研究研究怎么建设空间转发器好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二章 暴风雨前夕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一听就觉得头大。人家比我还小,可说出来都是这么牛逼的名词了。跟她随口聊了几句,道了别就随韦元宝回了人间。一样的,只是一转眼就回到了钟山疗养院后的空地上。 “老头,我这一去十来天。你说暗中保护我,保护到哪里去了?”一回到人间,我放下了心,开始向韦元宝秋后算帐了。 “嗯,我觉得如果我俩一起失踪了,人家肯定要怀疑你和我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胡扯,我跟你有什么不正常关系!!!” “这样的,我的背景比较复杂,南都这边也有人知道我的底。所以我一边留在这里减少你的嫌疑,一边还替你筹划回来后的狡辩口径……” “怎么狡辩?”我对这个非常关心。如果狡辩成功,说不定可以飙升几级。 韦元宝这时倒磨起洋工来了,要我先跟他下两盘棋再说。这还不简单,我用了一刻钟就连砍他两盘,都是砍掉他十五颗子,围攻他的光屁股老将。韦元宝这点非常可爱,他一定要挺到最后一刻,坚决不中途认输。最后给杀得屁滚尿流,只好向我交代了说谎的诀窍。 问题的关键在于空间转移。天界局派往天界的特务,都是通过空间转移仪过去的。为了暂时打破平行时间的平行法则,需要巨大的能量和瞬间冲击力。目前为止,通行的做法是使用巨型电子加速器作为冲击源。不但要使用这样占地三平方公里的巨型设备,还得配合一定的地点才能奏效。简而言之,还要看风水。在某些平行壁垒薄弱的地方,可以事半功倍的达到效果。因此天界局通往天界的通道口是固定的,都是在目前发现的风水极好的地方。钟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钟山地下就有天界局的一个空间转移门户。 但天界局用的设备太大了,威力也大。而地气和平行壁垒的强度是经常变化的,那个设备的发射功率就很难精确测定到恰当的水平。当发射功率过大时,就有可能把附近的生物一口气丢进天界去。韦元宝说,最离谱的案例是十年前在内蒙古乌兰马场天界局通道处,那次实验不但把特工送了过去,连整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和一公里外的五百多匹马都丢到天界去了。好在北都gdi天界局总部及时发现,采用紧急措施把人救了回来。而那些马全跑光了没有收回来,害得马场主多次到北都上访。最后北都gdi不厌其烦,只得按市价赔了款了事。 三月二十四日,韦元宝拉我去天界的时候,南都gdi天界局正在钟山送一名特工过去。那一回的发射功率其实不差,算是做得很完美,但究竟怎样是完美,那是无法被证实的。当时他们在地下的基地离我那里的直线距离只有二百米,要说是给无意拉进天界,完全是说得过去的。而最近三天他们连续发射诱导炮,引导特工回来,所以我能回来也是可以解释的。 那就好,真的感谢韦老头子给我想出这么牛逼的谎言来啊。 我回来的消息不一会就传遍疗养院,南都gdi内情局也赶来调查了。我提出事情关系天界,需要召开天界情报听证会。遇到这种事情,他们的动作快得出奇,当晚就把我带走询问。 我扯了个大谎,说被吸到天界后,在月河镇附近游荡了一会,偷盗了一个医疗队的资料等等。他们将信将疑,可看看我的资料,天界语的第一次模拟考试才得了20多分,也就基本没有继续行动和被人收买的可能。于是他们只管问我各种细节,我也尽自己在月河镇的见闻回答。看来月河镇的情况他们是比较了解的,不住看见有人在点头。回答的被扯往天界的世界和回来的时间也都对得上,这个就是韦小宝教我的了。 调查组反反复复地问了无数细节,到了实在榨不出更多的鲜货之后,便叫我交这次行动的收获出来。我可不傻,因为我现在是北都gdi的,对他们来说是外人,即使老老实实地把战利品献上去,南都gdi在给我申报功劳时,也要对半砍价之后还疯狂打折。天界的所得来之不易,岂能如此浪费?俺还指望靠这些玩艺爬个一两级呢。于是私藏了一部分资料,只把那个奇特的治疗肉体创伤仪器资料交了上去,其余的等着回北都去献宝。 调查组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名就把我放回疗养院了。虽然疗养院四周出现了一些不明身份、明显是来监控我的暗哨,但只要不惹到院子里面来,也妨碍不了我什么。 韦元宝开始给我教天界文字。我现在如同天界的一个文盲,光会说不会写,那是不行的。天界文字很难学,不亚于汉语。据我看来,天界语之所以难学,完全是gdi的教材编错了。一开始根本就不该教文字,那要把人脑袋搞晕的,而该先把人马拉到天界去生活段时间学口语。这种美妙的设想等gdi荡平天界时大概可以实现,但那时又没有那么大必要去辛辛苦苦学习天界语了。根据韦老头的教学安排,我学得要比在北外时轻松许多。进步虽然不如语言快,也还是有板有眼。 跟着韦老头整日忙碌着学写字、学练气,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南都已经突进到暴热的时候。【.aiquxs.com】南都的地形非常糟糕:三面环山,北对大江。冬天冷死,夏天热死。而且基本上一年只有这么两个季节,中间变换时间不到半个月。大时代中南都没有遭到地形的毁坏和改变,所以这气候就一直延续至今。韦元宝这时才说要教我绝世武功,我顿时大为恼怒道:“凉快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天气实在太热,钟山上虽然要好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有白天躲在屋里百~万\小!说上网,早晚跟他出去在山头上练两个小时的武。韦元宝这回教我的是几招掌法,据说叫什么大手印,配合神力,威力相当大,属于单人肉搏攻击法术。我最不喜欢肉博,可韦元宝只教这个,我也只好跟着学了。 这么勉强,学起来也额外敷衍。过了一周,进展不大。韦元宝吹胡子瞪眼,说要给我强化训练防御招数“雷之封印”。我跟他胡辩一回,说这名字明明是攻击性的,怎么会是防御招数。如果不改名称我就不练。韦元宝不为我的讹诈所动,冷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橡皮弹弓和一袋玻璃子弹:“看我演示,你用这个来打我!” 韦老头不知在慌啥,家里着火了?我不知还要在这里住多久,他那么猴急着催我练这用不着的屠龙之技干什么?他走开十几米远,开始现眼(笔误,是现场表演)。这雷之封印使法简单,我学了几天,大概五秒种放得出一个。可韦老头舞动双臂,全身上下立即布满了雷光隐隐的封印幻象,大概他一秒钟放得出来五个。这分明是在讽刺我比他不如二十五倍,我再怎么也是个理科出身的大学生,算得来这个算术。一怒之下,操起弹弓向他狂射一气。 小学初中时我常用弹弓打人,虽然搁下了几年,原来的招数倒还记得。连珠弹、跳弹、反射弹、隐蔽弹等诸多花样都不余遗力地使了出来。发射速度虽然不比机关枪,比自动手枪恐怕都不惩多让。一开始,韦老头还防得从容,只见那些弹子呼啸着射到他身边周围的封印上,顿时电光四射,去势顿停,直落下地。可惜,可惜! 我的角度打得极刁,尽挑他掩护不及的封印间隙打,他不得不在全面开花部署防御之际还得全神贯注补漏洞。这雷之封印的效力时间不长,象他这般急速发出的,保持不了两秒种。韦老头身边的封印一个个的消失,他又一个个的补上免得挨我打。可他太失策了,准备了过多的子弹,多到了他累得半死不活时还没打完的地步。我瞅准他老胳膊运转不灵来不及补上的空子,朝他脑袋上连发了三弹,打得他生出一个非常好看的糖葫芦样的大包。老头顿时倒地不起,我走上前去,同情地说:“你还冒充什么七级神将,人形自走炮,连这个都抵挡不住,你能挡子弹么?” 韦元宝晕了好一会才爬起来,一句话不说地走开好几步,突然转身道:“这回该你好好练功了,别罗嗦。” “天这么闷热,何必呢,何苦呢?”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哼哼。”韦老头阴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弹弓:“现在该我了。” “不是吧?”我犹疑地看着他:“这是小p孩玩的,你一大把年纪了会不会啊?” 转瞬间,我的惨呼响彻了疗养院: “死老头子,你当年准是个超烂的小p孩!” 这次历时一周被韦老头追着射的特别训练后,我的雷之封印修炼成果远超其他招数。 五月二十日,突然有人来请韦元宝进城参加gdi老干部联欢会。他的资历显示是gdi老干部他爹,但真实身份是个天界的高手,那么是谁在替他维护现在的身份呢?我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如果不想告诉我的话,问这些干什么呢?韦元宝走了,我一个人比较无聊,打开五月送的笔记本玩游戏。机子一启动,忽然出现个提示窗口: 黄大哥,今天是我的生日哦,我今天就满十九岁啦。 原来她真是五月出生的,就这么叫五月么?我想着有点好笑,不过这时又无法跟她联系,只有空想罢了。正准备到院长室去上一会儿网,突然笔记本嘟嘟地叫了起来。这声音久违了一个多月了,我一听之下,顿时产生了一种狂喜。连忙接通了问:“喂?” 电话那头的效果好像不太好,不过听得出是五月的声音。她重复了几次,我才把话听清楚。她今天晚上开生日晚会,要我去参加。 开玩笑吧,gdi现在还监控着我呢,我怎么到天界去?再说,我现在心悸未平,可轻易再不敢提到天界的事了。毕竟这次天界之行让我感受到无论是技术还是武力,我和我背靠的组织都差得远。 五月听我不肯去,死磨硬泡,还说她好几个好姐妹都会到场,都是美女等等。我被逗得大笑,说:“消受不起。你其实都蛮合我心意了,只是你那个地方,呵呵,算了吧,不敢再去了。”她立即又跟我讲条件,包括给什么传说中的武功秘籍、金山银山什么的。瞧不出她这么风趣,居然牛逼到跟我差不多的地步,简直是无限制地开空头支票。 “我不过去,你说什么我也不过去,要么你过来吧。”我对她牛逼道。 我确实考虑不周,也是被电话里的噪音麻痹了思想,完全没考虑这电话是怎么接通的。忽然有人敲门,我把笔记本合上藏到一边,打开门一看是五月,惊得下颌几乎脱臼。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监视,急忙把她扯了进来。 我确信,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伙都会认定了这个女孩马上就要和我上演一出十八禁,都在摩拳擦掌着期待精彩肉戏的上演吧?而恰恰相反,那天下午,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她一直靠在我身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发觉好像她真有死缠我不放的想法,不住警告自己不能放松警惕。时间不断地流逝,天色逐渐黯淡到漆黑。我们的话题,亦从一般的日常聊天,不可避免地转向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上去。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这一个多月来,我都试图忘掉你,可是都失败了,我作不到。” “你可能必须作到才行。”我沉着脸道。 “你不能就来天界吗?gdi不会少了你一个就无法运作,你如果需要,可以把你的父母都接过去。” “算了吧,我没那个意愿。” “那,如果我愿意放弃天界,呆在你身边呢?” 我们的谈话到这时已经到了无法绕开话题的地步,这些都必须说清楚了。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五月,我不能否认自己对你的好感。真的,这种爱慕难以掩藏和割舍。问题是我俩之间的实际问题太多,我已经过了十五六岁那个纯生理冲动的年龄了,我要想的东西很多。到天界去,目前的我不可能。如果那样作,等于放弃了我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的东西,那么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如果你留下来,我肯定要和你结婚,这一点毋庸置疑——你有这样的念头,我也并不排斥。就算你我之间还不太了解,也可以通过时间来巩固我们的关系。问题是:你如何明确你的合法身份?我们如何合法的在一起?我——又如何来养活你?” 五月沉默了,许久才说:“生活的问题,其实不用考虑……” “可我要考虑,我是男人,我什么都要考虑。就算你有背景有实力,我也不可能用你的——那样就不是正常的关系了。我想要的是正常的、淡泊的家庭生活,而现在,你我之间无法作到这些。” “你说的那些困难,我都可以想办法。”五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感觉,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放在我身上。可你根本不需要伴侣吗?我无法想通这其中道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三章 钟山激斗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正准备对她说些绝情的话时,突然心中警讯大作!附近有很大的威胁,但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这种诡异的感觉似曾相识,竟然让我心跳不住加快了起来!五月见我脸色变差,问:“怎么了?”我挥手止住她,示意她不要开口, 我闭上眼睛,一边在空气里感受那不寻常的威胁,一边在脑子里搜索过去的记忆。突然,我明白了那是什么——那是我在六〇年南国院事件前曾经阻击过的基因改造试验品怪兽的气息! 那些怪兽是南都gdi培养,用于对付天界入侵的,轻易不可能跑得出来。而且它们的驯养基地远在江浦,怎么会出现在钟山?手边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武器,看来只有赤手空拳地作战。 好在比起当年,我现在肉搏能力提高不少了。对了,虹至枫跟我说过神将级别与普通战斗士兵的类比关系,我现在是二级神将的水平的话,大概相当于当年没有重装甲保护、装备火药枪支的我吧。原来修炼了这么久,就练成了个异界一支枪。难怪天界都放弃大规模培养神将了,造一支枪和训练一个精锐步兵可不需要这么多时间。 现在危险得很,我居然胡思乱想起来。省到这样对形势更加不利,我才扯了五月出门,悄悄地沿着墙根行动。怪物就在不远处,我得想办法干掉或者引开它,不能让它闯入疗养院造成无辜人员的伤亡。而那只怪物似乎不是当年对付的那种抓狂型的,而是受人控制的——它并没有破墙进入疗养院,只是也贴着墙根跟着我往山顶上走去。 看来是有人在操纵着它,既然这样,疗养院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我示意五月不要跟着我了,她却死拽着我不放。没办法,我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钟山山顶。这里可以俯瞰到灯火通明的南都城,风景极好。然而一头比当年看到的蛙头狮身怪物长相更恶心的怪兽已经等在了那里。它的头部四周还生出了半米多长的密密麻麻的红色肉刺,看来与刺刀一样锋利,在人身体上来一下的话,没的说,立即就是两半。 我一看这家伙,心里立即就没了底。起码面对风里君那样的七级神将,我也没产生这样心理上的畏惧感。估计见了这样的东西,腿不打闪的也没几个了。我说话也不仅有些颤抖起来,直埋怨五月:“叫你别跟来,这下我也不说保护你的话了,看来我们只有死在一块了。” 怪兽一声低吼,向我冲了过来,还差五六米远,它已腾空跃起,从上方扑了下来。这样的猛击,一般人如何能当? 我几乎产生了闭目等死的想法,忽然五月在我耳边轻声说:“不要放弃,我们不会死的,发挥你的力量来保护我吧。”同时从我腋下伸过手来,从后面把我抱得紧紧的。 眼看怪兽已经扑到了我头顶,忽然一道圆弧形的白光闪过,怪物发出一声哀号,给弹飞了十几米远,落到地上还滚出了五六米。我正迷惑间,怪物爬了起来,一抖肩膀,肩膀处的十几根红色肉刺激射而出,直奔我面门来。我想闪,可后面五月又把我抱得牢牢实实的——闪不动!其实就算没她,这么高速密集的射击,哪里又能全躲过?我正在心中怨她时,忽然前方一米处再次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圆弧,肉刺先后打在上面,立即起火燃烧,化成了灰烬。 我扭头看五月,她却看都没看我和前面的怪兽,作出一脸陶醉状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原来是她在保护我,她不是全无战斗力嘛,看来还比我厉害得多,那怎么当初会给我轻易抓住?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我运气于双手,摆出韦元宝教授的攻击招式“火之裂印”准备与怪兽对战。 打惯了游戏的各位可以想想,就算我功力再低,但怪兽对我的一切攻击都miss的情况下,战况会是怎么样的吧?依我看呢,五月纯粹是拿这家伙给我提升经验来着,她时而把防护罩减到十多厘米,让我和怪兽可以正面对决一把;真正危险到我不能抵挡时,她又把防护罩增大到一米、两米甚至十余米,把怪兽挡得连滚带爬到远处去。以她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我估计她起码是五级以上的神将,那么她与我相识的过程就更加不可思议了。好在五月随时可以给我化解掉怪物的攻击,我偶尔走神想这些问题都没什么影响。 如此“血战”二十分钟后,怪兽终于给我连续发出的三个火之裂印击中脑门正中,硬如磐石的甲壳被掀破了后,我及时催发外气,如一把长剑直贯入怪兽脑中。还没等我查看战况,五月就又加大了护罩,把怪物远远的推到了一边。它的尸身立即起火燃烧了,毒烟和毒浆四溅,如果不是五月机警的话,我又死了一回了。 “五月,你可真够大方啊。我救你一回,你这一次就救了我八十多回吧。”我抹了一把汗说。 “没关系,反正我记得你救过我就行了。” “好啦,现在怪兽也死了,你放开我好不好?这么抱着多难看,要有人看到了你还嫁得出去?” “不,我还要抱一阵,你不要乱动。” 我正在没奈何间,忽然又听到远处松林中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和外气碰撞爆发的声音。怎么今天尽遇到怪事啊?少惹事端为好,我拉着五月躲到了一边的树林中。她又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瞬间,我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明明五月就在身边,可我只要不看她,不碰她的话,亦感觉身边空无一人!天界的奇术看来确实不能小瞧了啊。 我们刚躲好两分钟,附近树林一阵杂响,从中跃出了两个人来,对峙于钟山山顶。他们的身体四周的出现了银白色的外气,连脚下都出现了银白色的光环。五月凑近我耳朵说:“很厉害哦,在这里居然能看到七级神将的对决。”我不由吓了一跳:怎么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那二人中一个矮一些的,身上的光芒随着他喘气一明一暗,而且在逐步减弱中。减到一定程度,他又猛喘几口气,光芒又复盛。不过就算我没见过,也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这时他又猛一提气,光芒大盛,做出准备最后一博的姿式。通过这个姿式,我终于认出他就是韦元宝!怎么老头子给人打成这鸟样了? 还没等他动手,对方已挥动双手,一道白光闪过,韦元宝还没出手就给打得倒飞到一边岩石上,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漫天血雾形成一道火墙,阻住了对方的攻势。他借机爬了起来,气息已乱,断断续续地怒吼道:“渚乃群,你今天也休想全身而退!” 渚乃群,不是渚烟的父亲,我一贯称呼的渚先生吗?我仔细分辨,果然那个身形非常象渚先生。他这时展现出来的逼人气势远比当年更盛,只不过我提高甚多,而且躲得远,已经不再被他压迫到呼吸困难了。韦元宝眼见已经无法支撑,而我绝对没有和渚先生一拼的实力。救他呢,还是不救? 五月突然在我手上写了五个字:“我帮你救他。” 我感激地看了看五月,但是因为不了解她的实力,担心她不能帮到韦元宝什么,反而连自己也搭上了。五月猜到我的想法,微笑着摇摇头,准备站起身来。我又给她写了几个字“不杀对方”,她点点头,走了出去。 这时渚先生已经调息完毕,双手挥动,各伸出了长达五米的光刃。他头一低,疾步向韦元宝冲了上去。这完全是骑兵式的冲击方法,而且他的速度几乎可以与那个怪兽相比!三十多米的距离转瞬就缩短了一半,他的双臂带动光刃慢慢前伸,象两条骑兵长枪般直指韦元宝的火墙而去。此时他的身形已幻化为一道银光,整个影子就如一名征战沙场的银色骑士,势头非常惊人! 银光与火光碰撞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火墙被从中撕裂,片片粉碎,向四周激射而出。渚先生身上起了火,左手光刃也消失了。他倒翻几个筋斗,疾退到二十多米外,将右手光刃架在左手上,准备再次冲击。韦元宝已经完全失去了一切防御,吐血不止,看来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当渚先生身形刚动,五月出现了。她的动作更快,根本没看见她是如何移动的,就已经站在了韦元宝和渚先生的中间。一股柔和的银光浮在她身体和头发四周,如同天降仙子一般。 作为旁观的我,自然是吃惊不已。五月的护体外气不象韦元宝和渚先生。他俩的样子都象个日光灯管——这么说真是有些不礼貌,但确实是很象的,是一种发散出来的光线。根据我的不完全理解,应该是高强度提升内气时不能控制其泄漏,自然散发出来的。不过这层外气仍然有克敌之用,应该不是无意义浪费。功力越高,散发出来的外气越强,对我这样观战的压迫也越大。而五月,似乎那种银光完全与她为一体,漂浮在她身体四周,根本让我感受不到威胁!这才是真正的强吧?! 渚先生在五月的阻挡下停住了脚步,开口问:“你是什么人?” 五月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左掌对向渚先生。她的掌心逐渐出现了一团亮白的球体,带动四周的空气都高速运转了起来。渚先生大惊道:“风之怒嚎?你是什么人?!” “你只要放过这个老人,我就让你离开。”五月对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一点和我说话时的温柔,而是充满了冷漠和威严。 “哼。”渚先生一咬牙,再次举起了光刃。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三章 钟山激斗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还在担心他要对五月突击一次的话,她能否挡得住,但我多虑了。五月根本没等他启动,就一挥手把那个光球推了过去。那个光球形成一道白光,带动了附近所有的空气向渚先生扑去,瞬间钟山顶上飞砂走石,风怒嚎了起来,就如千万头野兽一般。渚先生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光刃就给绞得粉碎,整个人给掀起了二十多米高,直落下钟山半山树林中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才想到韦元宝,跑到他身边问:“老头,你怎么样?”可是韦老头但吐血而已,言语不能。 正在此时,五月走过来说:“你们立即离开,那个人没有死,马上还会调动大面积炮火袭击这里。” 我大惊失色道:“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走吧!” 五月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会没事的,迟些时候和你联系。情况很复杂,这种时候你不要和我扯在一起了,尽快回北都去吧。” 她居然主动和我脱钩,让已经头大如斗的我觉得又是轻松,又是有些没面子。急忙下得山来,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来了一队gdi士兵组织疗养院的人转移。 扭头向山顶上看时,五月还留在哪里给我们打掩护。她这回闹得极大,不但将外气光芒催得更盛,还造出了身有六翼的形象。直到数十年后,她那二十多米高、六翼伸展、使南都夜如白昼的光之巨人形象仍被无数江湖骗子交口传颂,用以蛊惑无知小民发展邪教组织——我们做的很多事,自己往往难以想象到流传多年的影响。 转移进行得很快,只用了三分钟,老头老太就全给甩到车里往山下运了。车正开在盘山公路上,就听见江面上的军舰和南方的雨花台炮台都在对钟山山顶进行精确射击,这种射击速度不高,但打击得很准,误差不超过二十米。因为炮火非常集中,第二天gdi上山勘查时,测量出钟山被削低了五米之多。 我中途带着韦元宝溜下了车,紧急和郭光取得了联系。他这时又出差去了,不过给我提供了一个铁关系户的地址。我在那里要了一辆越野吉普车,载着韦元宝向江北逃去。渚先生给五月打得很惨,开始估计只想到要南都gdi对五月进行报复性打击,但多等些时间他反应过来韦元宝的事情、封锁全城的话麻烦就大了。 我开车经过长江大桥时,突然看到远处夜空中有一个飞动的光影,那一定是五月!她跟着我走了好一会,直到我快下桥了,才向北飞去。这一晚的见闻不免让我对天界神将制度的毁灭产生了怀疑,为什么我遇到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有如此惊人的能耐?韦元宝说的一人敌数千的神将已经不存在,但我已经看到了虹至枫和五月,都是具有如此实力的人物。就连经常在我面前做死猪模样的韦老头,发挥了全部力量后也是那么可怕!可我反复问了几次后排的韦元宝,他都没有回答。等我停下车来查看时,发现他已经断气很久了。 韦元宝毫无所求地教给我很多东西,虽然也利用了我一趟,但付出远远大于索取,堪称我这辈子遇到最可敬的老师,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他的性命。【.aiquxs.com】他的身世到底是怎样、与渚先生有什么瓜葛、渚先生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这些我都已经不可能从他这里得知了。 我停车在路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笔记本突然响了,可上面显示的号码不是五月的。我犹豫了片刻,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虹至枫。他简短地问了我韦元宝的情况,然后说五分钟后就到。 虹至枫果然很快就赶到了,他的人迅速收捡了韦元宝的尸体。我俩抄着手并排站在路边发了一会呆。我以首先给他递烟的动作打破了沉默,他摇了摇手说不要。这时我终于鼓足勇气问:“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可是心中的疑问太多了,错综复杂,一时甚至理不清究竟哪一个比较重要。我想了一会,问:“渚乃群和韦老头,甚至跟你,是什么关系?” “韦老没有告诉你吗?”虹至枫转头见我摇头,说:“他是泰严人,跟我爷爷从小一起长大,在大时代中共同披荆斩棘,曾跟司徒王和他的师弟师妹们多次以不同的排列组合方式动过手。” “喔。”我不禁赞叹了一声:“如此拉风,看来他自称的‘人形自走一五二加榴炮’不全是空穴来风的胡吹大气。还有——渚乃群的身份呢?” 虹至枫摇摇头:“那些事我虽然略有所知,但觉得还不适宜告诉你,如果该说他早就给你说了。如果有缘,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那这个问题算没问,还想问一个……你们给天界造成了多大的麻烦?”我紧追着问。 虹至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虽然仅仅只是一现即逝,却也显出他心中的志得意满之情。他脸上不动声色地说:“缺乏现代企业制度、完善金融监管制度的非对称发展的天界社会终于付出了迟早要付出的代价。刘诚大概卷走了数以千亿计的天量资产,并且还将在数年内对天界主流商业造成掠夺式贸易顺差。你别做出那种不可思议的样子,这种超级诈骗达到如此大的规模时,就不是拿口袋卷钞票了,也不是一两个人停得下来的。他之前说过,被他骗的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会主动地帮他说项,帮他用各种方式转移资产过去。我开始不信,但最近事态的确是这样发展的。这真让我感觉到,圣将的破坏力比骗子都还远远不如。不过无忌军大概不会这样简单放过我们吧,也许他们已经在准备动员攻打伽南了。” “抛却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冒着事败身死的危险去荒蛮之地开国创业,真的很过瘾吗?” “你问得太多了,已经不止一个问题。”虹至枫警告了我一句,却转过脸来微笑道:“不骗你,那才是真英雄的感觉。我们曾经想过招募你入伙,不过你大概不会答应吧。现在你面临的困难比从天界回来时只多不少,如果不想那么辛苦,加入我们如何?” “多谢了,不过……我的人生还是在这里。” 说到这里,多说无益。虹至枫跟我换过了车,我们互相简单致意后分道扬镳了,我独自迈上了回北都的路。在出发之前,因为心中颇有些不忿,便在长江大桥北桥头的大桥落成纪念碑——也就是全球游客们最喜欢涂鸦的那座标志性建筑上,用车上找到的排笔和一盒丙烯颜料涂鸦了一首反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南都, 满城尽带黄金甲。 天可怜见,我敢以人格担保当时只是发泄闷气随手胡写的,既没有往黄巢身上攀亲的龌龊念头,更没有诅咒南都和此地人民倒霉的深远意图。在纪念碑上涂鸦的人成千上万,就是捉到我也最多罚款五十,再多的一毛钱也不能认了。令我未曾料到的是:南都gdi的调查团队竟然发现了我的杰作,一丝不苟地对其进行了拓片固定,记录在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拿出来发挥作用。多年之后,这首反诗一语成谶,有心者居然还从故纸堆里刨出了拓片档案,引经据典地考证我是五六年来朝思暮想、厚积薄发、处心积虑地当还乡团报复南都。善哉善哉,也实在是把一个当年一文不名的大三学生看得太有鸿鹄之志了。只是那种事我再辩也是无用,反而成就那些历史发明家和事后诸葛亮的名声,索性闷不作声,他们说啥便是啥罢。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四章 卒业前夕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据我了解,渚先生目前已经混到了南都gdi政法委第一书记兼副总长,在南都gdi坐第二把交椅,分管天界局、幻界局和保卫工作。他受重伤入院,南都gdi不免乱成一团。按照预案,他们立即封锁港口铁路公路机场等一切交通要道,严查过往行人。不过这种巨型机构运作起来总有个反应周期,相比之下我跑得更快,直到开车到了苏北才遇到检查。虹至枫给我的假证件和民用车起了作用,没有遭到很大的刁难就放行了。 六二年十二月,我执行押送任务时,乘列车多次穿越了华夏南北大地。那时全国上下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四处都是一片白银世界,看起来圣洁而广阔。但此时却正值初夏,荒芜的大地面貌毫无遮挡地在我面前显了出来。 从苏北到鲁北,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漆黑的土地。这并非是因千百年动植物腐败而成的肥沃黑土,而是在大时代中被战火和化学品污染的大地。黑色的大地绵延千里,上面还遗留着许多方圆几百甚至上千米的弹痕,里面寥寥长着些奇形怪状的植物,使人感觉如在鬼蜮穿行。我们的天堂与地狱之隔,仅仅上百公里而已。大时代给地球、给人间带来的几乎是全毁,这几十年来的奋斗成果,仅仅是让我们在钢铁水泥构筑的城市森林中能够找到自己心灵需要的东西罢了。 看到这么多刹风景的景色,心情自然好不起来。我的心境也慢慢地从南都——天界的愉快和充满活力,逐渐转为压抑。到了接近北都时,似乎我已经完全走出了这大半年的生活,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世界。 逃回来的过程中没遇到什么麻烦,但如我所料,回北都报道后倒罗嗦得很:开始是体检,反复体检——他们绝对不相信急性肝炎可以迅速痊愈。好容易在北都肝脏病医学界泰斗们的惊呼中通过了。接下来就是继续审查。 对于这个结局我早有心理准备,反正已经给南都那边审了一回,已经培养出了一些反侦察能力。可我万没料到北都这边审得如此仔细,相比之下,南都那边的审查简直就是在走过场。他们从我高考填志愿的动机开始与我搞座谈,每天一大早就泡上茶来跟我死磨硬泡,指望从经验不足的我口中套出前后不一致来。这个过程就太烦了,一上午能讲清楚的事,他们要问一周以上…… 纪监委的这些家伙针对内部有问题人员一般不动粗,就是烦得要死。他们询问gdi组织成员又没有时间限制,想什么时候问就什么时候问,想问多久就问多久。要不是韦元宝传的野鸡气功对养气之道颇为有效,我已经按捺不住动手殴打他们数十次不等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就是反反复复地问,反反复复地答。我态度太老实,一开始就把可以交待的问题全交待了、能上交的东西都上交了,所以没办法拿出更多的供词和赃物给他们。这么周而复始地折腾——各位可知道弄了多久? 一直折腾到六三年九月,北都gdi纪监委才结束了对我的调查。在软禁我的四个月中,他们也给我消耗得疲惫不堪。回到学校,校监察处又要调查我。我已经够烦了,纯粹是给烦得心力交瘁,这一怒之下,差点当着校长和老段和他们动武。 最后校长说算了算了,依纪监委的调查结果为准。问题是结果还没出来,他们问了我四个月,材料都写了一尺来高,整理起来还是要费些功夫吧?但学校又不能就这么放我到公众场合去,怕坏事,于是又请我住外教招待所,三星级标准。但无论多么高的标准,也不过是换了个高级点的小黑屋而已。 要早知道这么烦,我还不如叛逃天界算了…… 我的大三生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逃课、任务、养病、冒险和关小黑屋中度过了,不过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好像比任何时候都多。我给纪监委软禁期间,收走了一切物品,整天只好练气为生。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什么水平,但既然认真练了四个月,如果韦元宝还在的话,也会称赞我的进步吧?在学校的软禁就好得多了,除了不准上网和看最新报纸,基本生活没受到大的影响。我就整日拿着天界语课本学文法和写字,倒也颇有收获。 六三年国庆前夕,北都gdi纪监委向华夏gdi纪监委递交了与南都gdi方的报告基本不一致的调查报告。按照对等原则,此类此等人员的处置基本由所属单位决定。北都gdi纪监委虽然残忍而长期地骚扰我,下的结论倒对我相当有力,首先否定了南都gdi关于我可能有与天界勾结嫌疑的指控,然后认定我面对困境,以大无畏精神主动开拓进取,有所作为。取得的天界地图和人情的相关资料非常重要……结论是建议按照gdi相关奖惩条令予以奖励。 我不知道南都gdi已经给我下了那么大一个绊子,看来渚先生虽然给五月打得半死,却没有给打傻,还知道干掉我除去最后的一点点小危险。不过我也算对得起他,我的供词里提到韦元宝的地方很少,凡是遭到这方面提问,都回答说是南都gdi安排的老干部。至于取证那些事,让渚先生自己去烦吧。我一点都没有提到五月,也没有提到渚先生和韦元宝的大战。这些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如果要为韦元宝报仇或者揭穿渚先生的神秘身份,也得我活下来才行。 伪装自己无害的工作作得不错,南都方面没有提出强烈的对抗意见。只是在最后决定对我的奖励等级时,北都gdi的提议是立我当典型,弄到各大院校作报告,授予北都十大杰出青年、军衔升三级。南都gdi这时来掺和了一阵,说是我连破坏都没搞就回来了,不算开天辟地的大功,升三级不合那个标准。于是我就单单升两级到少校,前面两项麻烦勾当他们都给我省了。 六三年十月,我还没满二十一岁,已经从比同龄人略高的中尉军衔一口气飙到了少校,成为了北外分校历史上第十位坐直升飞机者,而且还是最年轻的乘客。【.aiquxs.com】校长亲手给我授衔了后,说了许多勉励的话。老段看着我挺尴尬——他当上尉才一年不到,虽然行政级别比我高,是我的班主任,但只要我一毕业,师生关系不复存在,按理他见了我都得给我敬礼。这些都不重要——我满脑子直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只要出了这个门,整个世界就清净了~~~ 出了行政楼,再没有人两边夹送我了。一下子轻松自由了,又感到有点怅然若失。以小见大,可见不是我,而是人类的本性是贱的。走在深秋的校园里,凡是偷懒穿着制服的都得给我敬礼,让我又觉得自己成了一种公害。正有些做贼心虚时,与一个短发女生撞了个满怀。现在我的身体可比以前硬朗多了,几乎就是块铁板,当即把那个走路不看路的女生撞倒在地。我正想扶她,突然看到了面前看着我傻站着的龙二和伊贺京,而那个女生抬起头来时——是寒寒! 并没有肥皂剧里的那些什么大叫着拥抱的场面,毕竟我穿着中级军官的制服,干那些勾当太难看了。我们来到了餐厅里,坐下点了晚餐才开始说话。寒寒一直没有主动向我开口,我也有些心虚,以为是她女人的八婆直觉感到了我另外有女人。虽然五月不算,但我这么久没怎么想她是事实,这一点叫我撒谎可也撒不象。为了掩饰心虚,我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案,去跟龙二说话。 “一直听到谣言说你回来了,可是根本没有人证实。大黄,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龙二重重打了我一拳,结果拳头几乎打肿。 “我已经快给关疯了,夏天就回来了到现在才出来。还好没在肉体上虐待我,房间里还有空调。”我终于忍不住奇怪,问寒寒:“怎么把头发剪了,这样子不好看。” “寒寒说要一直等你。为了表示决心,把长发剪了,拒绝一切追求者呢。”伊贺京煽风点火道:“都是你不好,怎么也该先打个招呼,起码要报个平安啊。南都出事后,我们可吓坏了!寒寒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整夜祈祷你能平安。” 我一下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寒寒这时终于说了一句:“好了,大黄能平安回来,已经是上天赐我们的极大恩惠了。我……很高兴。”突然忍不住,靠在我肩膀上就哭起来。我连忙哄骗不休,龙二和伊贺京又来笑话。不一会劝住了她,我们狠狠喝了一回,好像是企图把分别的时间在这一晚上全都补回来。 如同我的感觉,回到了北都,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钟山和天界都是绿色的,那段经历在我脑海中的记忆也是充满生机的绿色,让我感到前途无限。而北都是铁灰色的,北外的生活也不外如是。我的生活回复到原本的按部就班,三点一线。 开始,寒寒以为我的天界语基本无法通过了,还准备给我开小灶,我隐藏了大部分实力后,稍微表现了一回实力的突进,使他们都惊讶不已。现在以我听来,这学校里还难得有两个跟天界人说话不露馅的,以这样的普遍水平,也就能去当当不常开口说话的农民吧。当然,我不可能一下子显露出自己的完全水平——那样的话我就又说不清了。我只好连龙二寒寒等都瞒着,伪装成一个进步很快的落后生去上课。 专业课在回来之后不久就全部通过了,只是回到黑猫论坛去时,发现自己一年不泡这些,已经大大落后于时代。搞这些给了我机会,不过不会是以后的职业。我再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弄这些,只能承认差距了。 六三年十二月,在华夏gdi十一届全会上,华夏gdi进行了换届选举。按照南北对等原则,南都gdi补回了在去年南国院事件中失去的席位,但影响和势力肯定还要多年才能补完。华夏gdi天界局的一把手,北都gdi的陈家乐元帅改任幻界局一把手,而天界局主要领导这回轮到南都方出任,结果渚乃群取得了胜利,成为了主要领导。这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我还指望着进天界局呢。本来以我这回的资历,进天界局不但毫无问题,而且一进去就会任中层职务。可现在有了渚先生这条挡道狗,难说啊难说。 转眼间到了年春,全国上下高等院校的毕业生都开始骚动不安起来。现在找个工作不易,好工作更难。对于gdi院校的学生来说,值得安慰的是无论等多久,失败多少次,最后总会有人要的,不至于流落街头。 学校最新的排名出来了,我成绩在五十多名,算上级别和事迹等综合起来就高了,在第十名的位置,按理来说好分得很,应该是各个单位都会抢着要的那种。可是我还面临一个麻烦——寒寒的问题。 从南都回来之后这大半年,我们相处得不错。感情进展以及配套的各方面关系都在有序进展中,偶尔独处时也会有拥抱接吻的情形,但也就仅限于此,没有更进一步。也许就是那么纯洁,也可能各自心中也有别样顾虑。 我总是缺了些两人独自相处的热情,但寒寒确实是个很好的伴侣型女友,什么事都为我照料得好好的,让我过的很舒心。男人大多是懒的,我正是这样一个典型。她照顾得我太仔细了,以至于我的生活已经全部在由她运作,不可缺少。一方面,我总觉得与她相处还差了些什么,或者说自己不是很有冲劲;另一方面,实在是过爽了被和国妹子伺候的日子,乐此不疲,舍不得放弃。 寒寒还向我提过一次是否该在毕业前抽时间回我西川老家看一看我父母,可我与父母素不相能,一点都不想回去。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好像跟一个和国浪人单挑过一回,当着众人之面输得屁滚尿流,引以为毕生之耻。我从来没跟他们说过我与几个和族人交友之事,假如说了,老头子非得天天打长途电话过来骂死我不可。至于给他们找个和国媳妇,呵呵,想都不要想。当然,这个问题关键在于我。如果我真的拿定了主意,老头子骂就骂吧,大不了我半夜打回去跟他拼血对骂,看谁hp更长。 因此,到底与寒寒怎么发展,成了我大四阶段一个非常重要而且重大的问题。我向龙二咨询过这个问题,他劝我不要三心二意了,寒寒很不错啦,把握住吧。他说得没错,我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可商量事情的朋友。于情于理,这样的选择是再合适不过的。 但如果顺势发展,毕业分配工作就成了问题。他们都是新京gdi派来的公派留学生,是一定要回和国工作的,不存在由北都吸收的可能性。千年前有圣人云:“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按照圣人训导,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到和国去,最后甚至改变国籍就当和国人了,这样说不定以后还混得更爽利,毕竟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一个无名丝入赘内藤财阀这种事,问一百个有九十九个也会惊呼羡慕嫉妒恨地评价道:“哪里来的这种好事?少奋斗二十年啊!”。 可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先不说其中可能性和操作程序上的问题,赘婿加倒贴这种修饰词就已经让人很不快了。不快归不快,毕竟也没更好的选择。经过了天界这趟折腾,我有点折腾不起了,随缘吧。在和国玩的那个假期感觉还不错,如果工作生活感觉不好了再回来也无妨。 春节后,幻界局到北外分校来招人,第一个点名要见我。本来这实在是非常看得起我的表示:幻界局是多牛逼的单位啊,进去就给配车,待遇是本来已经相当优厚的天界局的两倍多;今年全国才招二十个,报考的三万多人要打得头破血流才能杀到最后。可我如果同意的话,看来他们直接就要我了。 但我一向对幻界兴趣缺缺。我当时在天界时就根据种种蛛丝马迹猜想刘诚和虹至枫将会到幻界去做大动作,后来与虹至枫的再次相遇,谈话中他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他们果然没有放弃英雄立世的机会。与他们作对,且不说感情上的冲突,我根本从心底就觉得他俩是不可战胜的组合,无论人间的幻界基地有多么强的实力。但如果说出这些话,一个是会给万人文批武斗,二个是白白给自己找甩不脱的无数麻烦,算了吧! 我从幻界局招生组出来时,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在外面排队的二百多人见我摇头,都闹了起来。他们觉得少了最大竞争对手的同时,责无旁贷地把专业六级的帽子扣到了我脑袋上。龙二倒是猛夸我有情有义不为金钱名利所动,寒寒也高兴得很。他们既然这么高兴,那么即使会错了意,我也懒得纠正了。 没过多久,新京gdi召唤龙二寒寒等留学生回去面试决定出路。龙二主动揽下了给我打通关节办国际调动和归化入籍的事宜,寒寒也说会去求她的高官亲戚们,那我就不用操心了。本来我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关系,能做的也只有到和国大使馆和新京gdi驻北都办事处排几次队填填表格,远不如他们直接活动来得有效。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一卷 忘忧学园 前、后 第二十五章 旦夕祸福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三四月间,我眼看身边同学一个个都找到了工作,自己还在游手好闲,不由还是觉得心里很是不爽。寒寒偶尔有打电话过来,每次都说还在催办,叫我耐心等待。可这一等可等得我够戗,估计搞不好华夏gdi上层有卡我的黑手。那倒不一定是渚先生,他的手不见得有那么长。各国gdi都会在自己的年轻一代中甄选有前途有发展的希望之星,予以重点培养。在下区区不才,好像也已经上了六三年下半年的华夏gdi希望之星top30榜,上了榜的就会给人盯着了,放到和国肯定没一般毕业生那么简单容易,最最起码在转会费上也要狮子大开口一回。 那时我算来算去、妄自测度高层斗法,让渚先生和他的狗腿子群蒙受了许多不白躺枪,却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和国那边,准确说是内藤家未必欢迎我。从我到寒寒家玩时的平淡接待规格就可以想到,对内藤财阀而言,华夏希望之星top30算个毛,家族里这样的角色不说车载斗量,也绝对是每年量产批发不断。与可能带来许多麻烦和不确定因素的我相比,反倒是一个听话的、能够服从家族差遣(甚至是政治婚姻的安排)的寒寒可能更为重要。后来想来,龙二多半对此有所察觉,他几次给我打电话时都多多少少透露出一点揣测想法,不过他又不好明说,以至于我完全没能领会。对此浑然不觉的我就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慢慢等待,结果自然是什么也等不来。 等到了五月,不经意间竟出了一件大事:一个新京gdi的间谍在青岛盗窃北都gdi先进武器研究所资料时被捕,华和两国和gdi部门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本来这种破事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现在却不啻于灭顶之灾! 老段之前曾经问过我几次关于找工作的事,听我说在活动着去和国,也没怎么管我了。这回他跑来给我放坏消息,说华夏gdi已经暂停一切人员交流,将此事提交gdi全球联合会处理。要等处理个什么结果出来,起码是明年的事了,反正今年我肯定别想到和国去,noanydoorforme。必须得放弃一切幻想、正视惨淡的现实,赶快找工作——现在还叫“应届生”,如果闲着不干活,混到明年就叫“往届生”了,找工作的形势完全就是两回事,更加惨不忍睹。 我靠~~~那赶快去吃回头草还来得及不?我马上翻出毕业生须知手册来看,天界局最后一次招考见面会已经结束了。渚乃群当主要领导,他们果然根本都没主动召见我(当然我也够过分的,一次都没去参加过,如果参加,想必他们也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正面拒绝我)。那这回我到哪里去啊?这总得有工作吧! 老段安慰我不要着急,说把这情况已经反映到gdi教委去了,希望上面能酌情处理。我既然级别都这么高了,不可能没有事干,只不过——他惋惜地说,幻界局的机会还是太可惜了。 我这个北外的应届毕业生大热门,就这么一点一点放凉了。看来年是我流年不利的一年啊!我的事就这么搁着,等gdi教委把我和那些人家挑剩了的没人要的一起处理,贱卖到些莫名其妙的单位的莫名其妙的岗位上去。难道真还去南极对宇雷达站么?不不不,那个不需要高学历,不会的,但钱多啊。为什么,为什么?混来混去混到这个份上,真是死不瞑目! 年六月十日,gdi教委宣布了第一批未在双向交流会上找到单位的人的分配名单。幸好这回没有再折腾我,我是本校第一个被分配的。单位是北都gdi纪律监察委员会…… 我没看错吧??? 我这样一个思想邪恶放荡的人,怎么会给分到曾经狠狠修整过我的纪监委去了呢? 拿到通知,与学校中留着没人要的几个家伙对看了会,大家都互相呈现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的惨痛表情来。这种下场本来就不难想象:好工作会留到后面硬性摊派吗?我们五六个人都憋了一肚子气,跑去找老段。段有为开始以为我们要海扁他撒气,门都不敢开。我大喊了起来:“老段,滚出来,进城逛街喝酒去!” 路上老段就开始安慰我们几个,说其实他也混得不匝地。留个校两年了现在还是上尉,升级无望,学校还以事务繁忙为由不许他考研。意思就是说,天下比我们惨或者跟我们差不多不如意的人海了去了,我们一定要想得开。其实老段不用这么用力地安慰我们。到了四月份还没找到婆家的那几个、五月份才知道去和国无望的我,基本都已经料想到了现在的凄惨下场。要伤心难过、要撒野打架,也早过了时候。 我们心情都不愉快,一个个的都不顾忌形象,把学校发的无线耳机戴着就拥到北都城里游荡。这耳机本是用做考听力之用,学校的电台使用专用频率可以把听力内容传给我们。可生产厂家为了给这种功能单一的耳机增加亮点,还加上了收听fm调频和低频短距离对讲机功能。戴着这玩艺,除了不好看,走到街上还真是蛮方便,在商场里走丢了一般都找得到人,对讲机距离能管一百米呢。这个年代只有特殊行动的军事单位有专用的小范围移动电话系统,咱们学生就不那么讲究了,用这个也行。我们自己戴着不说,还逼老段也戴上。结果五、六个人戴着双耳支有天线的大耳机,象火星人一般杀到北都街上,视觉效果是非常显著的。回头率比一流的美女也不见得逊色。 晃了一下午,大伙个个筋疲力尽。我们几个心中不甚痛快还不甚觉得,老段的小腿都快走骨折了。这时不知觉竟已到了北外本部面前,老段说这里妹子好看,几乎是跪求我们几个还想胡逛的家伙就在北外门口找个地方吃晚饭。此时天气很热,我们几个逛了一下午都热得很了,就在路边找了个大排档,点了酒菜光着膀子大干起来。 这些天以来,我们虽然明知自己不太可能找到好东家,可也总还抱有一点期望。如今美梦幻想打破,一个个都大呼小叫了起来。虽然比不上六二年南国院毕业时那般情深深雨濛濛的惜别不易,惆怅沮丧却远比当时为甚。就连老段,三杯酒下肚也开始闹了起来。我等放浪形骸,就在那里边喝边闹起来。 天气热,喝冰啤酒虽然爽极,美中不足是得频频往厕所跑。大家喝了三个小时后,走起路来已经是左脚踩右脚,有两次都出现了某人嘘嘘完毕后直往对面的国防大学里钻的情景。我忍不住又要去时,老段把火星人耳机丢给我,叫我戴上免得走丢了。他当然是多虑,可是我也非常愿意制造这种轰动效果,走出去时果然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迅速转为集体哄笑。 我艰难地移动到厕所去解决了问题,费了好大的劲才歪歪斜斜地走了回来。大概是喝得太多了,浑身无力,走到一半便攀在路边一豪华小车上休息。还没歇上两口气,老段已在耳机里叫了起来:“大黄,你跑哪里去了,还找得到路不?快回来继续喝!” 我挣扎着指示麻木不仁的嘴唇发出动物般的叫声来:“我……歇口气,这里有好车。欧!”猛地打了个酒嗝后,发现面前的车还真是豪华得不一般,立即来了精神:“我靠,这么甩的车也开得出来,北都真tmd卧虎藏龙啊!” 段有为在电话那边不屑一顾地说:“大惊小怪什么,多了!牌照多少?” 我全身如乌贼状运动到车后面,边看边说:“三号‘辰’字牌照的,奇沃六〇。我靠,这车要三百四十多万吧,全世界产量才六十辆,居然给我看着了。” 耳机那边的段有为一下子兴奋起来了:“我靠,小子你运气不赖啊,看到这猛车了。他们才买的,我还没见过呢。对了,三号车是谁家的我想想看……” 他边罗嗦,我边以游泳的姿势滑过轿车全身,用每一寸肌肤仔细体验观察这车,从轮胎到引擎盖,真是一流中的一流啊!口中不住赞叹。 这时段有为终于想起来了:“对了,我这记性!三号辰字是华夏支部天界局的首长车,陈家乐元帅用的!你小子运气真好……” “陈家乐元帅,就是那个三代元老的陈氏家族?”我还在迷离着双眼,在车的上方一厘米处游来荡去。虽然看不见,但自己都知道这种形象非常恶心。假如有小报记者来拍了照,恐怕整个六〇年代里都不会有超过我的猥琐男。 老段看不到我的梦游表现,突然很热心地说:“陈老人家的小女儿是一等一的漂亮,你看见没有?那可是北都gdi网上内部投票选过的杰出美女啊。” 这车才美,人算什么?我才懒得继续跟老段胡扯,随口道:“看了,一般的很。美女还只是红粉骷髅,她不过是个骷髅恐龙罢了。” 老段在耳机里大叫起来,说我骗人,并肯定我一定没看到那小妞本人。我正满口胡柴地与他争辩,忽然面前响起一阵细微的电动机声,靓车的车窗被摇下了,露出了一个戴黑墨镜的典型保镖的脸。我呆了一呆,不由得后退两步,车上紧接着下来两个保镖和一个穿着国防大学校服的水灵妹子。哦,她大概就是老段说的陈元帅的小女儿吧,看来老段说的没错,确实是美女啊——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六八左右,身材很好,和那身制服一搭配,简直是完美的制服诱惑。脸嘛…… 我看妹子的习惯是这样的: 1、首先粗扫整体效果,如果是恐龙立即逃命; 2、通过第一关的,看身材看起,从下到上; 3、最后看脸。 眼前的妹子品质一流,每一关都让我心中啧啧称赞。看到脸时,却让我实在是傻了眼。这妹子实在是漂亮得过分了,如果说我心中的超级美女是100%的话,寒寒大约达到了90%左右,可眼前这个妹子起码是120%的水准!如此美人,此时却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杀气腾腾。难道有哪个得罪她了?我正疑惑间,只听她狠狠地瞪着我,转头向俩保镖喝道:“给我打死这臭流氓!” 俩保镖立即呈扇形一左一右地把我围住了。啊?我哪里有惹到她了????? 容不得我的问号冒出来完全,她的俩保镖就动手了。我一见他们动手,不由哑然失笑——不错,这俩人确实是高手,速度很快。如果以我四年前的专业打架身手,恐怕确实吃不了好的去,可我现在学会了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天界武学,怎么着也是个二级神将以上的水平,可以随便制造点天灾概念……你俩算个鸟!只是稍稍集中精神,他们的拳打腿扫路线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预料得到何时会接触。唉,这么打架也太简单了…… 正这么想时,我的鼻子上就狠狠地挨了一拳,打得满眼冒金星。啊?!! 原来我毕竟喝醉了,虽然我还能看透他们的攻击方向,可以很敏锐地察觉他们的攻击意向,可是自己的手脚动作已经完全麻痹了,完全不停使唤,根本抵挡不能。某个伟人曾经发现过一个真理:两个烂醉的一流高手加起来战斗力等于一头猪。那么,烂醉的我大概只相当于半条不到的猪,给狠狠屠宰也是不奇怪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用了二十秒不到,我已经给打得眩晕了。昏过去之前,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些的,居然缩在车里看老子演了半天的猥琐戏。臭婆娘,听我骂了一句就这么黑我……” 没多久,我给110警车的警笛惊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俩警察用脚尖踢我,问我怎么回事,老段那些人喝得头晕眼花地在外面闹,很快被警察一个个放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做认罪状。我把证件给他们看,说是给流氓打了。警察看到gdi的被打,先是由衷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然后才比照报纸上宣传的政府部门与gdi鱼水相得原则,深情款款地把我扶了起来靠在栏杆上歇着。幸好伤得不重,好像也没有脑震荡,专家打人果然比流氓不同啊!我在对面看热闹的人群中又看到了那个小妞,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朝我竖了一记中指,然后坐进那辆靓车走了。 算了,坐三号辰字牌照奇沃六〇车的,咱哪里惹得起动得了她。眼看其他国防大学的家伙眼神不善,似乎有等警察走后冲上来继续海扁落水火星人的迹象,我们迅速结了帐逃回了学校。 虽然被当众打脸,幸亏没怎么受伤。此事实在是很小很小,过了两天没见对方来找麻烦,我也就放下了心,没再多想。 不管怎样,就这样彻底跟学生生活告别了。我联系了郭光,他动作快,三月前就联系好了驻和国办事处的工作,又在四月就跑去实习,抢在人员交流禁止令前到了新京。现在人员交流禁止,两国gdi交流基本陷于停顿,全然无事可做。他就整天在新京闲游。他说见了寒寒和龙二一次,他们都忙得很。说起我的倒霉经历,哥俩只有深深叹息罢了。 于是,我提着包,走出北外石景山分校大门。无论如何,咱也算是离开农村进城啦。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一章 人生之不如意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如果跟我的乡亲父老说起我进了军委当军官、上了三星当宇宙守夜者,或者是周游各国的身份诡异的外交官,他们都不会吃惊。而把我现在的工作单位告诉他们的话,引起的效果是我难以想象的。 我来到了位于军委大楼侧的北都gdi政法大厦面前。纪监委是一个级别较高的小规模部门,与百万人的军委和数万人的天界局、幻界局无法相比。加上各地的派出机构,总共人数也不到五百,设在政法大厦14楼的纪监委总部里只有六十多工作人员,的确够小吧? 报道通知单上写着让我到1406号办公室找陈少将。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毕竟以前打死也想不到会来到这种部门工作。要说踏踏实实地干下去,自己都没这种信心。而且纪监委的级别高,自己一个少校在这里根本不算得什么,反而是给人呼来喝去的对象。这些在学校里与人喝闷酒时,我都打听到了。 进入1406办公室,发现陈少将非常年轻。他大约二十八九岁年纪,身材挺拔,面目英俊,戴着一付金丝眼镜,显得温文儒雅。我方坐定,他就亲切地说:“非常欢迎你的到来,黄少校。我想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田夫,六二年从天界局调来的。在这里一年多了,也算是基本摸清了情况。刚来就遇到你揭发的南国院案,可把我们忙坏了,呵呵。” 我这才想起原来我曾经给纪监委找过不少烫手山芋的差事,不过上司的亲和稍稍让我放松了一些。我们闲聊了几句,他才言归正传,说:“是这样的,我负责的这一块,工作是对内开展gdi内部高级官员的侦察工作,原来属于内情局。后来因为考虑到从属于内情部分,不好开展工作,于是划到了纪监委来。在我们内部是用数字代号称呼的,没有对外正式名称。我们的序号是一,就是北都gdi纪监委一处。你去年级别还不够,是由负责监察一般干部的二处调查,不然我们去年就会认识了。”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的工作会吸收我来干。陈田夫接着解释:“是这样的,近年来电脑开始进入办公自动化应用,已经不是抄抄写写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我们自然要跟上时代、与时俱进,吸收高精尖人才来适应新事物、新形势的发展。就连我,年纪不算大,用现在的电脑也感到吃力了,我也得好好向你学习啊!” 我连忙谦虚,心中不住叫苦——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不就是招来当打字员的吗? 如我所料,果然是把我招来打杂的。在纪监委总部干活,各个人级别都高得一腿,连个管复印机的都是中校。只有两个混得差的30多岁还是上尉,可我也不可能喊得动他们。gdi虽然实行统一军衔制,但那只在军队系统有直接意义,在此类行政系统里,都是按行政级别分高下的。我不过是个级别创记录高的科员——说到底还是个小科员,更何况是新来的。于是综合室的杂事就都堆到我头上作了:打材料、上街买胶水、爬梯子换灯泡……说起这些经历,一言难尽。上刀山下油锅的经历不是人人都有,生活的残酷往往就体现在这些无止尽地折磨人精神的方面。 打打杂就叫喊残酷,那确实有些过了,然而我的呐喊并非无理取闹。我遇到了个最恐怖的人:一处综合室主任林老太。老太太名字很好听,叫林诗仪。可我当即用尽了人肉美女扫描仪的功力力图把她的相貌还原到四十年前也看不出她拥有与这个名字相配的姿色。 她于三〇二六年参军,文化不高(虽然认得字,我却没找到她哪怕是小学毕业的证明文件)——所以级别怎么都涨不上去,现在三十九年工龄了也就只是一个上校。别看老太级别不高,资历和脾气却与其年龄和工龄成正比,不要说我们,连陈田夫遇到她都得点头哈腰主动让道。 陈田夫的背景我轻易打听到了,主要是gdi一般干部档案管理系统在我这样水平的伪高手眼前简直算不得什么。原来陈田夫是陈家乐元帅的儿子,将门虎子,难怪升得超快。虽然他没有坐直升飞机连跳几级,但一直担任主要领导实职、每年都是先进,就每次都符合两年升一级的最快升迁条件。升将军衔则一次通过毫无阻挡,这些哪里是我们可以想象的?饶是他背景强大,在高官云集的北都还是不敢放肆,为人行事非常低调,而且经常往外跑。大家都谣传他根本不打算在这里久待,只是过渡一下蹭点“多岗位历练”的经验值就要继续高升到的肥差部门去。一处山中无老虎,老猴子就当仁不让地当起大王来,林老太俨然成为事实上的第一领导。 可以想象,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林老太对我们这些年纪轻轻、大学毕业、级别直追她的小伙子的态度自然是恶劣非常。第一天下班后,有几个年纪与我稍接近的来和我拉圈子、说林老太坏话,可是我在工作前夕接过我家老头子一封信,信上告诫我在gdi工作要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千万不能在根基未牢前乱说话。虽然我一向不听老头子的话,但这句话我还是接受了,将“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做为自己初工作时的座右铭,因此怀疑他们是林老太派来套我话、陷害我的。任他们怎么说,我一个屁都不放。几次下来,我便成了他们背后说坏话的对象,在处里人际关系从零迅速笔直地降到负数。本来我和多数人年纪都相差十岁以上,没什么话可说,年纪轻些的几个又都疏远我,上班就根本没有一点乐趣。 林老太不止对我一个态度恶劣,对其他甚至四五十岁的同事一样恶劣,不过少了些讽刺我的专用词语而已,却又加上了些别的专用词语。可以这么说,整个一处,有时连纪监委的别的部门,都给她那张霰弹嘴搞得鸡犬不宁。要是哪天过了中午还没人发牢骚,就已经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陈田夫要么不在,要么听任她发飙,我们有什么办法? 纪监委级别虽然高,但是没钱。除了保持办公运作以外,一分钱多余经费都没有。外人难以想象,但实情如此:gdi和政府部门的公务员机构中,有很多根本没有办公经费,上面似乎认为只要给我们这些人开够工资就行了,可难道单位就不用电不烧油了?那些都要钱的……当我遇到几次出门还得自己花钱去加油的鸟事后,我就再不借车,直接坐公共汽车了。当然,车票也不会报销的,没钱。但至少比较便宜,慢点就慢点,没草的马儿跑不动。 不论政府(他们往往比我们还穷),就总的gdi来说,这个大系统永远处于缺钱状态,同时又超级有钱。有些地方富得流油,比如管财务、运输的机构和幻界局,天界局的饷也发足了的。其他地方就多多少少有些克扣,要自己找钱用和发。 对于纯公务的机关部门,gdi一毛钱办公经费都不发,报帐时也苛刻无比。其他机关一般有下属单位或对外办事职能,多少能搞不正之风弄一点回来。可纪监委本来是个与人为难的部门,在外根本就唬不到人,gdi内部其他部门只要没小辫子给切切实实地抓在纪监委手上,就绝对不会买帐。陈田夫偶尔出席例行政治业务学习会,但凡他有精神讲话,发言的主要内容就是叹气说没找到经费、找经费多么多么困难——所以他一天到晚在外面闲晃的理由就是在给我们找经费,那可是头等大事啊,大家没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就千万别妨碍他做这件大事了。 单位没钱,员工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林老太坏得掉渣,想出了克扣我们工资的生儿子没屁眼的恶毒主意来,她虽然已经够老了,已经完成了繁衍子孙后代的光荣使命,可也不考虑给自己的孙辈积些德。 这个方案是这样的:每个月例行把我们的工资扣去一部分,号称拿来作什么奖惩资金。然后按每月底评分决定奖励或扣钱,并信誓旦旦地承诺要把扣下来的部分全拿来发奖。可事实上,每月底由她主持的评分总是扣分比奖分多,扣分的还要继续罚款,结果除去奖励和罚款,等于在我们头上又刮了一笔走,预先扣下的那些没一次有一分钱落回了我们口袋里。纪监委搞这些污人钱财的勾当简直是让外人不可思议,但对于亲身经历这些的我等小科员来说,就是刀刀砍在血肉上,痛苦不可堪言。 我刚刚工作,见习期基本工资四百元,少校军衔补贴二百元。按林老太的标准,预先就要扣掉一百,而第一个月我就给罚掉六十元正,才领到四百四十元收入,比在学校里还穷!! 在学校时,家里要给我每月三百元生活费,再加上二百的军衔补贴和一百的校内补贴,即使不算富裕,基本手里也还宽裕。工作后,虽然gdi提供了不要房租的住房,但水电、电话、伙食费都是要钱的。我一直在用着学校时用的电脑,别说升级,现在连在家里拿个modem上网都不敢!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纪监委里见不着什么年轻些的人了,这么惨淡的条件,谁敢来啊?我要是当时答应到幻界局去,那里各种补贴多,一个月四千多总能拿到吧?情势逼人,不进则退,我开始积极想办法跳槽,哪怕不干gdi了去到民间电信企业或it公司干,穷得受不了了。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熬到了第二个月,我月底给扣的钱少了些,只扣了三十,但又统一扣了医疗保险,结果只拿到二百元现金。拿到这些钱时,我真想哭。一个月二百元,等于一天七元不到。我干过南都gdi一个措手不及,到天界取回了重要情报——就这样的功绩,现在拿这样的收入?!我电脑水平虽然没有跟着黑猫那些人与时俱进保持巅峰,但到一般it企业去,也起码有两千左右吧? 要是可以查看忠诚度的话,我看纪监委里没一个是正数的。我闷着头不开腔而已,另外些人领到钱就开始骂街了,给林老太扫了一眼,又噤若寒蝉。 生活如此不如意,我的精神也迅速地灰暗了下去。偶尔回想一下学校的风光生活、天界的奇异冒险,简直根本不能相信自己曾经那么意气风扬过。要说挫折是难免的,可我看林老太根本就是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她参加工作太早,离退休年龄还有五年。如果还在她手下干五年,我一定精神崩溃,起码会变成处里其他人那样的冷漠生活着的变态。至于什么升职晋级,想都不要去想吧。 现在工作不好找,确实不好找,我整天翻求职版,还偷偷跑去面试了两回,人家都嫌gdi雇员的关系难以迅速理顺(确实,gdi雇员想恢复民间身份非常麻烦,一切顺利也得大半年时间)不肯要。我又试探地给家里写了封信说我有志打破铁饭碗,寻找上天赋予人类最宝贵的东西——自由和理想。结果我爸迅速回信,以极端愤怒的笔触告诉我:这信把我妈气病了,好好的正式工作不要,居然想去干临时工,简直大逆不道!!!写到这里时,他确实已愤怒到极点,写字力透纸背,信纸就象给砍了n刀,多处裂缝。看来要是一意孤行,绝对在他们那里找不到援助,搞不好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夏天已经过去,眼看进入九月。我除了进入北都这个钢铁构筑的欲望之都(不,应该是神圣都市),什么都没有得到。虽然身边不再是农村,而是五光十色的大都市,但融入这五光十色的必备子弹却极度缺乏。工作就是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就算查了几个贪官,我的工作也就只是打打他们倒霉的材料,对给他们落井下石的工作予以一点点的帮助而已,没有一点成就感。 因为华和停止一切交流,连email和针对gdi、保密部门的民用信件也全部封锁了,我不能得到寒寒等人的消息。国际长途我是绝对打不起的:华夏电信从古至今是吸血鬼的代名词,我一个月的实际收入只够说五分钟,还不一定能找到寒寒。而我又不是那种浪漫到自己的生存都不顾的男人。 我在年开始的九个月中,失去了头上的光环、身边的朋友、温柔的恋人、理想的工作、舒适的环境,从坐直升飞机的青年骄子变成了湮灭于都市中的灰尘。直到年八月底,我的脑子里都只想着跳槽,把跳槽作为对象意淫不止。如果这时不是发生了别的变化使我跳出去的话,难以想象几年之后我就会沦落到何等鸟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二章 影舞者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九月评定时,我总算被加了几分,取回一点出自我及我同事身上的公共羊毛。拿到工资时,手上可支配终于较前两月多了点。因为连续两个月低水平的生活,折磨着我内心想奢侈一把的欲望已经几乎不可收拾,拿到了钱,还有四个小时下班,我已经在想着怎么花了。 北都的三环区内娱乐业发达,只要有钱,绝对是不愁自己的欲望和精力无处泼洒的。想邀集几个同学喝酒,可他们一个个混得太好,遇到我这个惨到去混纪监委的,肯定会诸多挖苦。在北都没有交到除了龙二等几个和族人外的真心朋友,是我的重大失误。 考虑再三后,我拨了网络中心一个黑猫组织熟人的电话,问他晚上有没什么安排。他倒热心得很,主动邀请我喝酒,还说带我去泡吧找一夜情。我微一错愣,他在电话那头已经大叫了起来:“大黄,你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这些东西,口头绝对不能认输。我跟他胡吹了一通,幸好平时惯了,一点没有露馅。我不满二十二岁,生理上还处于冲动的年龄,但我绝对不想随便挥霍自己。 关于这方面,我一贯是这样的看法:男女在两性这个问题上都是平等的,都应该珍惜自己。这种思想并非从我父辈处继承而来,完全是自发形成。我这样的人居然在男女方面持有这般保守的思想,少年时自然多受伙伴嘲笑,但多年来一直不改。 因此,我与寒寒也一直停留在牵牵手、偶尔接个吻的程度上。她家教保守,我又不主动,一年多什么进一步的事都没发生,在这个年代算是希奇的事了。对于这个事情,龙二曾多次调侃我们,并教唆我犯罪。他这么作不过是浪费口舌,教唆多少次就遭受多少次可耻的失败。 我不想去酒吧找那些将自己的身体当玩物的女孩。但如果和他出去瞎混,最后肯定无法随便脱身,只好编了个理由,说下次下次。这通电话虽然声音小,但打的时间比较久。林老太在不远处瞪了我大半天了——都不搬个凳子,就那么站着瞪我。见我浪费可报销的电话费,她气不打一处来,找了我一下午的麻烦。临到下班,居然还故意整我,叫我打一份两万字的材料,说是急用!靠,前面三、四个小时我闲着发呆时你干吗去了?幸好这时陈田夫打电话来,叫我开车去接他。我当然听主要领导的,立即把电脑关了便甩手跑路,直恨得林老太咬牙切齿不已。 陈田夫又是号称在外给我们找了一天的经费。看来中午喝得不少,又打了一下午麻将,手酥脚软的。他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自己干脆不开车,每次都是随便抽个人去给他开车。单位里我最好喊,他便比较习惯喊我。 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个不坏的差事: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视线和精神范围里都没有林老太的存在,整个世界都是清净的。更何况,一处的奇沃五五也是部价值四十万的好车,车况不错。我这样的爱车但没级别配车没钱买私车的,能时时过把瘾也是好事。 在巾帼饭店接了陈田夫,把他送回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我把他扶进家里,佣人来接了手。我正想走时,楼上传来一个女孩匆忙的叫喊:“司机,等等,送我一程!” 这命令式的口气让我稍稍有点不爽,不过陈田夫听到了,扭头过来问:“小黄,没别的事吧?那就送我妹一程,她和她男朋友到时代广场超越网络城。你也去玩玩好了,他们可能玩得晚,到时再麻烦你送她回来。花用了多少记得扯票,我来解决。” 领导发话,而且还可以公款腐败,我还有什么话说?可我心里总觉得哪里没对,有一个很不对劲的感觉…… 当楼上那女孩急匆匆地奔下来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两个月前在国防大学门口喊人打我的那个妹妹。真是日了狗了,我怎么完全忘了这回事——肇事之源的那辆车,辰字三号车是陈家乐元帅的座驾,能坐那辆车的小美女是陈家乐小女儿的可能性极高,推导过来自然是陈田夫的妹妹了。冤家路窄,她居然是顶头上司的妹妹,难道她会成为林老太之后我人生中的第二克星…… 在我心中百味杂陈地算计之时,陈小妹正在楼上抓着包和魔镜飞奔。她大概已经迟到了,下楼简直象在飞,急不可耐之下,居然离地面还有五级台阶时,一脚踩中了自己的裙摆,人笔直地飞了出来! 天下会有这么冒失的女孩吗? 还好我反应够快,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拉住她手腕,潜运了一股柔劲,轻轻带着她转了九十度,就把她扶正了站好。陈田夫看见了,连连鼓掌,说:“小黄,功夫不错,确实不错。”结果领导的话音未落,陈小妹已经连冲三步上去,站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怒吼道:“笑个屁啊,死青蛙,你欠揍吗?!” 居然我的年轻有为的领导在家里是这么给他的小妹呵斥的,而且给骂了连腔都不敢开,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房去了。这时她妹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到时代广场,请快一点。” 我看她根本没认出我来,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不知谁能承受?转念一想,其实她未必认不出我,只不过现在在她宝贵的大脑记忆中,我只是个无名氏,根本达不到让她用心来观察我,回忆是否曾经相识的地步。她看我的眼神,不过是看着个人肉驾驶仪罢了。 一路没什么阻碍,纪监委的车好歹也是辰字牌照,路上抢道闯红灯什么都是正当合法的,许多狗仗人势的开辰字牌照车的司机都特爱乱按开道喇叭,我就没那么神经了。凭借还不赖的驾驶技术,十二分钟就到了时代广场。我去找车位停车,陈妹妹丢下句话:“停好车到超越二楼来找我”就直接下车找她男朋友去了。她是把我当我义务保镖,我才没那么傻。停了车,跑一边快餐店叫了一份颇为奢侈的套餐吃了才慢慢过去。公款吃喝的滋味,果然跟咬牙切齿地从自己包里拿钱大不一样,一个字概括:爽。 超越网络城是北都最著名的娱乐场所之一,占地三万平方米,一共七层。要不是时代广场周围三公里内不许有七层以上建筑,我看会修出七十层来。里面有酒吧、舞厅、网络城等一系列娱乐场所,据说是军委某要员开的,所以安全得很。我来到二楼的餐厅,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陈小妹,她在角落上正和一个人模狗样的高干子弟在亲密地共进烛光晚餐。我是挺了解这些高干子弟的,他们基本都不会考虑到别人,只会使用人而已。我见这对狗男女一时还吃不完,这里又是有名的安全地带,到处都有便衣的特种部队士兵在值暗岗,用不着为他们的安全穷操心,便跑到楼上的网络城去玩了。 几个月没上网了,我上了一会解解希奇。突然总台广播,说召开本周的电子赛车大会。这是我的强项,岂有不参加之理?赛制用淘汰赛,十六人一组的,一共有八十组参赛。这个不用吃惊,超越本来就是超级网吧,三层楼都是,一共有接近两千五百多台电脑呢。 淘汰赛制来得快。虽然是采用耐力赛,一次要二十分钟,但淘汰赛第一轮只取小组第一,完了就只剩八十个;第二轮分五组取每组前三,下来还剩十五个人进入第三轮。我的战绩不错,第二轮小组第二出线,因为小组第一实在太厉害了,只要让他领先,根本就不能超过。 最后一轮,调整为二十圈,跑完要半个小时。这不仅是考究人的技术了,还要考验长时间的耐久力、注意力。不幸的是,我又给第二轮遇到的小组第一,id为ferrari的那个家伙超过去了。他开的是一辆ferrari概念车s735,绝对速度没有我开的奇沃superstar3000快,但转弯等性能比我的好。赛道比较复杂,我们只要谁犯了错误,撞了车延误时间被对方超过的话,就很难追上。 十五圈之后,我的雷达上再也看不到别的车,都给我俩超过了3/4圈以上了。我死追着ferrari的车不放,有时几乎追尾。他也狡猾得很,经常给我制造追尾的机会。凡是开过赛车游戏的都知道(我想,会开着几百万的名车在200mile时速追尾的就不提了),高速赛车中靠撞击对方车尾是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只要对方是高手,稍稍一错还能让后面的车人仰马翻。我谨慎地追击着,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米内,但无论如何都超不过去。 看来我的耐心还是很好的,观战的观众都不住大声喧哗,喊我冲上去,撞上去!我才不管那些呢,照开我的。终于二十圈跑完,ferrari保持着0.08秒的差距获得第一名。我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确实第一次遇到这样等级的高手。如果有机会多和他练练,肯定还有大的进展。和我们学校那些比赛,不过是开醉车罢了。 这时我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了,刚才开车忘乎所以,完全忘了陈小妹的事。这下想起来,怕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可是还要给前三名发奖什么的,比较罗嗦。我只好一边祈祷不出事,一边上台去领奖。顺便打算和ferrari交流交流,最好能常约出来飙。出乎我意料,ferrari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高跟好像比我还高。她比我大几岁,人很漂亮而且和善。我跟她聊了两句,已经开始发奖。 发完了奖,居然有些小p孩跑来要签名,其中有男有女,以奇装异服的非主流洗脚吹为主,基本上都是冲着ferrari来的。一阵大乱之际,我几乎给ferrari的狂热粉丝们践踏致死。好容易摆脱了人群,急忙跑到二楼去找陈小妹,结果她已经不在了。这下可麻烦,我还要送她回去,只好四处向人打听。但是超越里面象她这样的夜光美女上千,我又搞不清她叫什么名字,只好用笨办法一层一层地找上去。 到了第七层,那里是vip会所,要求一定身份才能进入。好在我从来出门带齐证件,少校在北都虽不算大,也算小有一定身份,保安把我放了进去。里面正在进行热舞大赛,激光飞射,而整个大厅只有星星点点的夜光灯,在这里想找到个人实在太难。正为难间,突然看到右边角上有人向我招手。我仔细分辨了一回,慢慢走过去,居然是刚才赛车第一的ferrari。她和几个女伴坐在一桌,让了个位子给我坐,问:“找人哪?” 我给她稍微形容了几句陈小妹的特征,她便笑起来,说:“我知道了,你在找陈田夫的妹妹嘛。她在这里,一时不会走的。来来,我这里几个姐妹正嫌寡酒无谓,跟我们一起来喝酒!” 啊?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一群女人拉住猜拳喝酒。虽然我一向不善与女性接触,但在不存在什么奇怪念头的时候,我倒也能玩得起劲。不一会,叫的三扎酒全部干光了。我正准备再去买酒,却突然发现这月的工资已经用得只剩十多元。虽然明天可以报销,但现在身上没钱了啊! 和一群女人喝酒,自己又正在牛逼哄哄的时候叫出没钱来,那简直要丢死人,一辈子再不敢来超越了。不料ferrari心思动得快,端着酒杯来敬酒,往我兜里塞了一卷钞票,轻声说:“去买酒,才不要你这小弟买单。”随后又转身对她的女伴大声叫起来:“来呀,我们喝个痛快!” 真是体贴人的大姐啊!我感激涕零,酒喝多了又感情奔放,几乎当场流泪。她推了我一把,我才忙跑去买酒。转回来时她的女伴已经走了两个,我和ferrari等剩下的几个边喝边吹,大闹了起来。工作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过自己,抬头看到天花板上转动的夜光灯,心中突然生出无限感慨来。 喝到晚上十一点过,ferrari的同伴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我俩还在对饮。我跟她说了些自己的不如意事,她只是静静地听,不时和我喝一杯。我自认是个比较坚强的人,在许多自己无法忍受压力的时候,也只是需要一个能倾听自己的人,不需要别人安慰我什么。今晚遇到了ferrari这样的,真是好运气。 酒全喝完了,我还准备去买时,ferrari说不用了,建议上去跳舞。我已经有些二晕二晕的,也不顾自己从来什么都不会跳,就跟她上去了。刚走上舞台,我几乎飞了起来,不由大吃一惊,慌忙抓住旁边把手。ferrari见我惊慌,笑着给我解释:“这里用了太空技术,重力加速度只有0.4g,稍微用些力就能漂浮着跳的,还能用脚尖跳舞哦。你不常来这些地方吧?来几次就知道了。” 音乐响起,我们在舞池中与许多男男女女舞了起来。有些貌似疯狂的,动作极其夸张,简直不象人类。我忍不住问ferrari,她说那些是吃了兴奋剂的,一般是ribbon,一种以大麻为原料制作的软性毒品。北都的核心地方有这些地方,让从未进出这些场所的我有些不敢相信。ferrari倒是看得开,说:“有需要就有这种现象嘛。” 我抛开心中无谓的正义感,在舞池中漂浮运转着自己。正在自我陶醉时,陈小妹突然出现在后边,边跳边嚷嚷:“司机,一晚上你跑哪里去了?小心我告你玩忽职守。”我心想老子又不是你的下属,要不我们拿出证件来比比谁的军衔更高些?但我还是不敢惹她,唯唯诺诺道:“其实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说出这句大话时,突然想起韦元宝,心中一阵难过。 不一会,ferrari从舞池一边转了过来,对我说了句告辞。陈小妹见了她,居然表现出很不友善的表情来。我没闲心管她们的女人官司,又不好意思当着陈小妹向ferrari要联系方式。不料她对我一笑,说:“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 一直在开车送陈小妹回家的路上,我都在想她这句话有没有什么隐含含义。想是想不出来什么,只有想着第二天找陈田夫报帐的事了。半晚上就花了我一个月的实际收入,他一定、必须、绝对要兑现承诺给我报销,否则只有晚上去摆摊开黑车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三章 五月的奇袭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第二天,我找陈田夫报帐,他倒还算爽快,大笔一挥给我签了字。但把单子拿到会计那里去时给林老太看见了,她简直如同见到大逆不道的行为一般,大闹起来。这是我这个月的保命钱,自己不争可不行,就首次摩拳擦掌地跟她争了起来。最后虽然让我得逞,但老太明显怀恨在心,不住暗示她以后要狠狠地收拾我。给她这么一闹,我心情也大不愉快,霉了一上午。 眼看上午下班时间将到,林老太居然贼心不死地又把那两万字的材料拎了出来,说什么下午一上班就马上要交华夏gdi纪监委总部审,要我立即打出来。我手脚再快,也得打三个小时以上,那中午饭就甭想吃了。小人得罪不起,更何况是这种典型倚老卖老+严重更年期晚期+职业小人的三位一体者。 我正没奈何,准备去买个盒饭边打边吃,突然陈田夫又喊我出公差,给他开车出去见客。这回林老太可不干了,准备和陈田夫雄起。可陈田夫的狡猾值绝对爆表,根本不跟林老太挑起冲突的机会,边说边撤边给我递眼神。我心领神会,边敷衍林老太边跟着他往电梯里走。等林老太反应过来时,已追之不及。电梯带着我俩往下行时,还听见头顶上林老太把电梯门擂得震天响。 原来北都gdi政法部门召开全体会议,中午在北都国际会展中心安排了一次大聚餐,按理林老太也该去参加。陈田夫怕林老太去胡言乱语扫他的面子,根本就把她瞒在一边,只自己跑来参加。他是个交际广泛的人,来参加这种会,肯定接着就又是喝酒打牌,多半还得我扛他回家。即使如此,这种差事也总比被林老太蹂躏的好。 北都gdi纪监委的几个处长坐在一桌,包括去年主持审查我的二处几个头。我每回见他们都比较尴尬,想另找个偏僻地方坐,偏偏陈田夫招呼我在他身边坐着,要我帮他喝酒,酬劳是下午不用回去上班。这样的条件自然让我无法拒绝也无意推辞。正在等北都gdi分管政法的第一书记讲话时,一个高个女子从我身后走来,向几个处长示意后坐到了我旁边。我先还没留意,不经意眼睛一瞟时,却呆住了:是ferrari! ferrari穿了一身深蓝色政法系礼服,肩膀上三杠一颗小星,是准将军衔。这可吓得我不轻,她居然是这样的身份,而且还是北都gdi纪监委的,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她? 今天她只化了淡妆,看起来与昨天晚上的夜光美女完全不一样,显得正直大方。见我直瞪着她,她侧过脸来装作不认识我,只是不经意地点头示了一下意。我也失魂落魄地对她点点头,心里只怕她是林老太一党。那昨天晚上对她说了那么多林老太的坏话,可要被枪毙一百万次了,她不会是林老太的女儿吧?不会是林老太的儿媳吧?不会是林老太的侄女吧……(此处略去嵌套延伸女性亲属关系联想一千余字) 我心怀叵测地不住对着她上看下看,想找出点与林老太一致的地方来。对面二处的主任注意到了我的失态,直盯我们几个。ferrari轻咳一声,转头对陈田夫说:“田夫,好久不见了。这个小兄弟是新人吗,给介绍一下吧。” 陈田夫呵呵笑了两声说:“你在外面逍遥久了,当然会有人不认得了。这是今年新招的大学生小黄,别看他,可跟你的事迹差不太远啊,还没毕业已经是少校了。” 我忙问:“那这位是……” 陈田夫哦了一声,说:“这是纪监委东南特别派出组的组长,东南特派专员,赵影上校。”仔细观察了一下,连连说对不起道:“原来这次补升你也调了啊,最近忙得乱七八糟没注意看文件。不错不错,现在是准将阁下了。” 北都gdi纪监委除了设在北都本部机关的处室,还有一些特别派出的机构,负责片区的纪检监察方面情报收集和初期处置。ferrari既然是特派专员,应该与陈田夫平级。但一般这种外派的级别要小一些,那就可能比陈田夫的级别稍低,又比林老太高。这些级别上的东西我一直没用心去搞懂过,想一想就头大如斗。这个昨天与我饮酒吹牛的大姐居然是将军,真是吓人啊! 我们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ferrari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相识,我也装傻充愣。两圈酒完,二处的处长就开始调侃我,说我看见美女就发呆。我连连装傻,说真的没见过如此风采的美人云云。ferrari好像很高兴,她在酒桌上也闹得起来,不住甩灌这一桌的大叔大伯们。 这些三四十岁的过气酒星实在顶不住她的猛攻,一个个溜去上厕所。回来后就装死鱼歪在一边,再不肯喝酒。陈田夫好像跟她挺熟,连连暗地里叫苦,拉着我悄悄说这女人一发酒疯就不可收拾,一定要替他顶住。结果没过四十分钟,一桌人全趴下了,我和ferrari火并了一阵,相持不下。她越发高兴了,干脆拉着我带上酒跑别的单位酒席上去挑场子去了。 三桌杀下来,我头昏眼花,ferrari也有些脚步虚浮。她把酒瓶推给我就上洗手间去了,我突然心中念头一动,跟了过去在洗手间门口候着。过了好一阵,她才跌跌撞撞地出来。我一手按在墙上把她拦下,说:“耍得我好好玩啊,准将阁下。” 要按我平时低调行事的作风,万万不敢对领导说出这样的话。可这时酒喝多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根本脑子就没想到那块去。ferrari仰仰脑袋,晃了晃,靠在墙上低声说:“你想说什么?”我呵呵笑了两声,凑到她耳边说:“把我调你那边去吧。” 听了我这话,她突然象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我给笑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谓。她拨开我的手,歪歪倒倒走到我们桌子跟前坐下,一把将正歪在座位上晕的陈田夫揪起来,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你的这个小兄弟很有意思,又能喝酒。我那边正缺这样的人,让给我,不许叽叽歪歪。”陈田夫虽然经我挡了大半火力,但这时也已醉得不能思考,连连说:“要什么你拿走就是。” 最后,北都gdi纪监委的这些大爷们都是由我和ferrari这俩喝得最多的送回去的。 第二天,我捂着宿醉的脑袋去上班。头痛之下,赶错了车,迟到了半个小时。想着林老太会怎么修理我,心里烦闷不已。谁知刚进门,看到陈田夫的办公室开着一条缝,瞥眼一看,居然ferrari在里面跟他在说些什么十万八万的事情。抬头一看,里面林老太已经面带着残酷的微笑,抄着手等我。这一劫延期三天,看来今天是万万躲不过去了。 我正准备鼓起勇气走进办公室,突然陈田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拍拍我肩膀,说:“跟我来,有话给大家宣布。”把我带进了大办公室。林老太正准备开口找我麻烦,给陈田夫一挥手止住了。他对林老太小声说了句“我先讲个事情”,然后面向大家宣布:“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东南特派组缺乏人手,经组织研究决定,小黄借调到那边去。” 林老太目瞪口呆,一个箭步冲上去质问陈田夫:“什么组织决定,我怎么不知道?!”她这可是当众不给面子,把陈田夫也惹恼了,以极轻蔑的口气说:“我想,大家还是都清楚谁是主要领导吧。组织意见就是组织意见,个别同志有意见的可以保留,可以向上反映,但这个事情,现在就这么定了。” 林老太大概是首次遭到正面反击,给打击得气喘胸闷说不出话来,背过身溜一边坐着烧心燎肺去了。我心里是乐开了花,眼前灰色的办公室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万里青绿的天界草原。陈田夫对我说了句:“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跟赵准将走。”我忙不迭跑去收拾,生怕动作慢了给林老太回过气来,万一她找出什么条例把我按在这里不得调动受她,那还不如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不一会,我就抱着装满收拾好的东西的纸箱跟着ferrari走了。她在我们面前始终一言不发,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侧脸微笑着对我说:“怎么样,给你办到了吧?前天晚上你说了后,我就有这个想法了,结果昨天你还专门跑来跟我说。” 原来她一直记挂着我的事,我不由心里一阵感动。突然想到一事,忙问:“你就昨天趁陈少将喝醉了跟他说了同意,他就肯放我?”ferrari哧地一笑,说:“你小看陈田夫了,他可不象表现出来的那么花天酒地毫无作为,心里鬼主意多着呢。他硬从我手里敲了一笔十八万的经费走,比南北之间高级专家转会费还高,你可真值钱啊。” 原来他们刚才一直是在为我讨价还价。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是给ferrari用十八万的巨额赎金赎来的,她在我心中一下从大姐直升到最高领导,连忙站端正,说:“失礼了,准将阁下。” ferrari连声呸呸,说:“不许这么叫我,我特别讨厌人家叫我的军衔啊,阁下什么的,好像贵族的称谓一样。我也不太习惯人家直接叫我名字,只有家人才那么叫我。你叫我ferrari就好啦,是在英国念书时取的洋名,现在习惯了。” ferrari说是还要到别处去办点私事,叫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跟她一起到阳泉列岛去。我答应了,正准备走到下街去赶公共汽车,她又问:“晚上有什么安排没?要不再到超越玩吧,我请客。”我脸上无光,口中连连答应,急忙溜去赶公车了。 我住在北都gdi单身干部公寓东区,离单位颇有些距离。住了好几个月了,感情实在没培养出多少来,所以即将离开也不可惜。回到公寓时,还不到上午十一点,公寓里的人大多都去上班了,静悄悄的。我正准备进公寓大门,突然看到街拐角有个长发齐肩的水灵妹子提着两大口袋朝这边走过来。她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免多看两眼,谁知第二眼看去,第三眼就放不开,几下眨眼看仔细了,眼珠都快瞪了出来,是五月!!! 我的老天,她跑这里来干什么?这是gdi的绝对主场啊!她居然在这个绝对主场,高高兴兴地对我扬起手,招手!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认识她!!! 我绝对做贼心虚地把五月带进了公寓,生怕给人看见了。她倒不管这些,只在我房间里东张西望。我咳嗽两声,问:“今天是来给我做饭吗?买了这么多菜啊。” “是的,我们一起动手弄吧。”五月居然用汉语对我说。 于是我俩一起进了厨房,边动手做饭边聊天。五月告诉我,北都gdi一直监视我到年六月初,为了不给我带来麻烦,她一直都没有跟我联系。直到最近确认监视已经取消,她才计划了这次来访。我边表示感激边问:“你怎么想到跑这里来的,有什么安排?”五月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对我说:“今天我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过一天,明天我要上战场了,无忌军攻打伽南。” 听到她以如此平淡的口气说出这么重大的事件,我几乎一刀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了下来。 我小心地绕开了军政大事方面的话题,和她聊起了一些比较轻松的事情。一起用过了午饭,我们才聊起了幻界的情况。五月说,刘诚那边的情况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看来伽南人谋取独立已久,悄无声息地积累了几十年实力了。且不说他对天界发达地区的经济造成的巨大损害,只是那颗攻击卫星就对天界造成了太大的威胁,必须达成一个协议才行。为了保证这个协议有效,无忌军全体会议决定先打一仗,用胜利来保卫和平协议的签署和实施。 “既然是打仗,也很难说就一定能取得胜利。虹崖太厉害了,我们派去与他交手的都大败而归,也许天下无人能正面挡其锋芒。”五月正说着,我插嘴问:“虹崖是who?”她哦了一声,答道:“我们一起见过面的,他还有个名字叫虹至枫。天界中央情报局的人都是户籍册上的死人,名字也全是假的。虹崖在户籍记录上,九岁就死了呢。” 我为这种无意义的神秘主义干笑了一会。正在此时,五月突然吞吞吐吐起来:“面对那样的野蛮人,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了。你也见过,无忌军第一高手风里君就给他那么一下了结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有些发笑:虹至枫的确武勇无双,居然被她和刘诚都定性为野蛮人。那么她在南都的表现呢?只手毁灭燕子矶海军基地,有史以来恐怖分子莫有能望其项背者。 这么一走神,差点有两句话没听到,回过神时方才听她说:“我觉得,如果就这样在战场上遇到不测,这辈子也太划不来了。对了,黄大哥,你既然有女朋友,那么……你们做过那种事情没有?” 我实在不明白打仗和做爱什么时候能扯上关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暴露了自己的菜鸟属性,悔恨不已。不料五月的脸更红了,好半天,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很喜欢你,那你……想和我试试看吗?” 她这个样子,这么说话,还有那红扑扑的脸,纯粹是教唆人犯罪!我无力地抗拒了一下自己的欲念,说:“我可会当真啊。” 这话一说出口,五月的脸都红透了。 我带着她来到卧室,微弱的日光透过窗帘映在我们身上,使得一切看起来都不甚真实。我轻轻吻着她,五月倒我的怀里,浑身如没有骨头般酥软,我搂着她的手也不仅轻轻颤抖了起来。虽然我已经快二十二岁了;虽然我不再象多数毛头小伙子第一次在荒郊野外打野战,而是有自己的房间;虽然我理论知识很丰富,也曾经意淫过很多次,甚至写过预案一类超级无聊的东西。但真的遇到这样的事,也只有用惊惶失措来形容。等到我回过神来,五月正在我怀中扭动着,满脸红晕,一头是汗。看到她这模样,我忍不住紧紧搂住她,不住地在她耳边说“我爱你”。五月听到后,在我怀中哭个不停。 年轻男女的精力是旺盛的,我们一直玩乐到晚上八点过,仍然不想起来。ferrari打来电话,问我还去不去玩,我扯了个谎推掉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五月更重要的呢? 这样的绝对亲密接触之后,我心中那堵厚墙已经土崩瓦解,欢呼着准备迎接五月的进入。然而这时她似乎不愿跟我谈论更远的事情,只顾着与我纵情欢乐。这让我突然有那么一种感觉——她让我爱上了她,却又拒绝我试图更深的接触?这种感觉让我心头大恨。然而温柔乡的诱惑远超过心中的嫉恨,不一会我就又迷失了。 那一晚上,好像就没有歇过。我们就是做了后聊天取乐,兴致来了又继续,要说多少次,已经无法回忆。直到最后一次,我迷迷糊糊的兴致又来了,往身边一扑,却扑了个空。身边已经没有人在了,五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 我坐起身来,开始回忆从昨日到今晨,这十几个小时如梦如幻的经历。我不象那些俗人,觉得和女孩睡过就是占了便宜。相反,我是很珍惜自己的。可为什么我和自己的女朋友寒寒都没有到这一步,甚至连亲密的抚摸都不曾有过,却与见面寥寥的五月有了这样的关系? 追寻到内心深处,我感到自己对五月并非没有感情。这种感情似乎还强得令我惊心动魄,不敢再进一步追究下去。无论如何,她的世界和我相差太远了,虽然我们有过这样的关系,但我们的世界,从此也只会永远平行着,如我们的世界一般平行,再不会融合吧。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飞往阳泉列岛的班机是下午三点,得抓紧时间。我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带上了必备的物品后到楼下餐厅吃了顿饭。ferrari已经打电话来催了,我急忙赶到机场去与她回合,踏上了前往阳泉的旅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四章 阳泉的由来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北都gdi纪监委东南特派组的本部设在东南海中的阳泉特区,这个岛群特区的前身是华夏的第一大外岛台湾。而现在那里的形势非常奇妙,是有深远的历史原因的。 大时代末期,司徒王组织亚洲部队对外星入侵者盘踞的最后地区台湾——贝硫群岛——和国一线猛攻,在台湾地区的争夺最为惨烈。在遭到巨大损失后,被迫多次动用前代文明遗留的断层重力弹这种变态的超级武器,造成西太平洋地带强烈地震和海啸。战争结束后,台湾的东南三分之一部分沉入海中,其余部分裂成三个大岛。因为司徒王当时势力强大,献媚者便建议将三岛命名为司徒岛、神威司徒岛等恶心名字。司徒王为了纪念他的功勋,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项荣誉,把三大岛和附近一些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岛都合成一个行政区,为纪念其妻子阳泉,命名为阳泉列岛。 司徒王当年分管的是亚洲部队,在登上地球联合军第一宝座时退到二线遥控指挥。直到全球分家浪潮高涨时,他才又跳到前台导演了家门口的亚洲划分。史书上对这次全球分家记录得很简略,对其中的重头戏亚洲分家几乎只字未提,只说有那么回事。可是据我从韦元宝处得来的小道消息,这段历史是很有趣的: 三〇一三年末,眼看欧洲-北非地中海沿岸地区和北美已经以城市联盟为基础形成国家体制的政治实体,亚洲政治势力也开始讨论成立亚洲联盟。然而,出现了三大问题: 第一是民族争端:亚洲的有规模、有影响力(衡量标准为人口超过五百万)的民族只剩下华、和二族。华族比和族人数多得多,但是和族的规模也不小,人口仅次于北美,经济甚至比欧洲还发达。要以华族为核心,吃掉和族的地盘建立统一联盟几乎不可能。在谈判中,和人的要价过高,甚至连对等制约都不轻易答应。北美联盟和欧洲联盟的政治人物也加入进来拉偏架,称由华族为主兼并实力相对强大的和族实在不合适云云。然而如果反过来以和族为核心管辖华族,等于蛇吞象,更是个大笑话。 第二是中心争议:亚洲的人口和城市基本集中在东部,中、西、北亚基本上是人口真空。但东亚就有三个超大城市,以哪一个为中心呢?这实际上关系到由哪一族、哪一派系掌握实权,因此在这一点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第三是华夏二都相争:在大时代战争结束时,司徒王定都于江东秣陵,沿用古名“建业”,开始修建新时代第一中心都市。然而,建业作为政治城市固然合适,但弊病也是明显的:建业地势险要,三面环山,北面大江。作为华东地区的战略要地,确实再好不过,找不到可以替代的地方。然而,险要地形和开发现代城市是矛盾的。建业的地形不适合建设超大规模城市,如果强行改变地形,又失去了其古风地貌以及险要之利。因地处南方,地下水过于发达,防御工程和地下交通网络的建设都困难重重、代价高昂。 更主要的是,与华族人口相对应,地球联合军中的华族高级军官人数极多。但正因为人数多,多到了分派系对抗的地步——他们截然分为南北两派,其中北方一系多数是最早加入地球联合军的,声音强硬不少。在大时代之前,华夏的首都天京就是地球第一大城市,他们当然梦想着在死之前重见昔日辉煌。这些战功累累的英雄们的心愿,往往与现实实际需要完全不相干,他们却坚持不已。 司徒王本身是北方人,应算北系军人的领头人,但定都建业却是他的决策,因此他这个能够下最终决定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在南北两系人马中一直保持着一种暧昧的平衡。随着南北两系军官的争吵日益升级,建业的地理局限也在开发工程中不断体现出来。三〇〇五年,司徒王终于批准在择址建设东亚第三座超级城市北都。 在建设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因为政治因素存在资源、政策的倾斜。北都建设虽晚,但因得到了很多优惠政策和重点投资,在评定城市级别时,城市规模和人口已经超过了建业。这种明显的派系斗争为后来地球联合军内华系的分裂埋下了种子。 gdi成立不久后,北都一系的北方军人开始在幕后操纵舆论,以恢复文化传统为名掀起复名运动,将北都改名为天京。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跟传统、文化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在舆论上抢夺制高点,制造一种己方正统且天下第一的声势。 天京为大时代前华夏的首都,也是当时地球上最伟大的城市。此时,虽然北都已经在很多方面超过了新京,成为世界第一大都市,但是从政治意义、城市规模等诸多方面,的确还没有复名的必要性和可信度。做为报复,建业方于半个月后将首府建业改名南都,并大肆宣扬华夏历史上南都作为古都存在的历史和重要地位。双方为城市名称争吵不休,几次会上领导干部们几乎大打出手。 和族人自然乐观其争,一个名为松井京太郎的无名汉学家(伪名)根据当时情况,详细考证历史后写出了一本小说《贰都记》,以幸灾乐祸的旁观者角度推敲历史、借古讽今,不但描述出当时争斗场面之丑恶,还声称华人之内斗乃天性,迟早为和人所代。此书出版后,因地球联合军的地位正处摇摇欲坠、自顾不暇,一时竟无人约束,结果流毒无穷。 西方极少数不怀好意的国家(不过好像就两个……)争抢出版此书以扩大自身影响、借机打击亚洲,却因译者众多,译法各不相同,以致同时有多个版本上市流行。其中一些白字先生把书名翻译成了《thenewtaleoftwocities》,更有无德盗版商不详加校正便抢先印刷出卖,少印了“new”,多加了“charlesdickens”。造成狄更斯老先生被从坟墓中揪出来充当此书作者之惨事一再发生,贻害西洋少年无数。 在争吵未定的情况下,和族势力突然宣布他们要独立成立和国,并保持现有势力范围不变,把事态搅得更加混乱不可收拾。政治家们吵得面红耳赤,也顶不上老人家出面的一句话。司徒王最后终于站了出来,一手导演了亚洲的划分。会议刚刚开始,他便不等其余人说话,立即定下四条基本原则: 保持亚洲三大中心城市、三大政治势力原有的势力范围基本不变。原有的版图为: 华南区(首府建业)除直属地之外辖中东、南亚及中南半岛; 华北区(首府北都)除直属地之外辖中亚、北亚、西亚、; 西太平洋区(首府新京)除直属地之外辖西太平洋岛屿、大洋洲、东南亚东部岛群; 北都和建业的嘴仗立即停止,分别定名为北都和南都。 老人家发话后,大家自然不敢有反对意见。会议还没开完,大家已经开始研究流传到外的这四条原则的含义。一研究之下,和族人先笑开了花:既然二京名称已定,看来大华夏地区南北分治的情景已不可避免。和国此时的实力略微超过南、北二京任何一方,这等于自动把他们的地位提升到亚洲第一、世界五分之一,可算全球并列第三的政治军事力量,简直是史无前例的高。虽然原地球联合军中和族人数量众多、地位显赫,但这种收获也远远超出他们的预计。可还没等他们乐完,会议结束后,司徒王又下了一个补充规定: gdi北都分部和南都分部签署对等条约,由双方高层交替担任gdi华夏地区分部首脑。政府划分按gdi例,由南北二部分合成华夏联盟。后来依例建国时也就定名为华夏国。不过国家这种实体至今没有多少存在感,大家都主要以gdi的控制范围为准。 如此一来,gdi华夏分部的势力就远超目前任何一个gdi机构,华夏的政治版图和影响也远远超过和国控制地区,成为全球最大的国家实体。虽然在四大强国之外,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自立小国、政治实体和基层gdi分部机构,但全球四分的局势已成:华夏、和国、北美和欧洲。其华夏夏力量最为强大,和国最弱小。虽然从全球五分之一升级到四分之一,但却一下从鸡首降级到了牛后。不幸的是,和国偏偏还与华夏比邻而居、一衣带水。这恐怕是司徒王在死前开的最大一个玩笑。后世人研究得出结论:虽然在建设和国、倾斜性投资新京、和族立国等事件上,和系高级军官的每次逼宫都使司徒王作出了妥协,但那样的不世英雄,岂是可以给人随意摆布控制的泥像木偶?和国问题,应该是他隐忍许久后精心准备的报复无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四章 阳泉的由来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在亚洲分家事件中,司徒王明显给和族人下了黑招。尽管如此,和族人还是基本达到了立国的目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司徒王在边界划分的细节上还做了一记手脚。毕竟他是个华夏人,在划分的时候,不可能做到绝对公正,多多少少会有偏袒,何况存在对和国的报复之心。他搞出来的这个阳泉列岛,就让华夏与和国扯了几十年的皮。 在大时代战前,华夏与和国的历史问题、边界问题都是清清楚楚的。本来按照原有地图划分也就罢了,互相都能服气。可是大时代战争最后攻击贝硫时,不但台湾被击沉一部分,贝硫还因强烈地震平白产生了两个面积不小的岛屿,西太平洋岛链的形势已经改变了。 司徒王占据亚洲后,依照“大伙一家人”的思路分配管辖区,更何况当时地广人稀,适合人类集中居住的重建区之间往往赤地千里渺无人烟,彼此间就分得不是很清楚。基本亚洲分为华北、华南和西太平洋三个区,由三个中心都市的政治力量管辖,他老人家安坐阳泉,将阳泉列岛据为私有。分家时,这种私有财产就算不交出来,也得明确归属,以免他老人家一命呜呼后大家抢得面红耳赤失了和气。和国gdi对此寄予厚望,没人到他面前去请示汇报,反复公关争取,最后他却把阳泉的管辖权交到南都gdi手中。 而且前面讲得还不够清楚,阳泉列岛纯粹是胡乱划的,没有任何地理和历史依据,司徒王说哪里是哪里就是,哪天想起来了上次少划了一个,马上用涂改液改改文件的末尾句号,再填上就是,也没人敢跟他斗个一二三,毕竟那时候阳泉基本上是无人区。因此阳泉有记载的区域变化(都是增加,没有减少)不下十次。最终划定的阳泉特区大到什么程度呢?西、南这些没啥争议的方向就不说了,只说说特别有争议的东北界,那里有个相当不错的岛,面积足有几百平方公里,旧名叫种子岛,跟和国四岛之一的九州岛相隔一个大隅海峡,就三十公里左右宽,随便拉门炮都能喷过去招呼招呼。不管对历史知晓度有多少,只要摊开地图一看,哪怕是华夏人都不得不由衷地赞叹:“善,都切到人家家门口了啊。” 尽管历史上多次切到四方邻居的家门口,但现在被反推到自己家门口仍然无法接受,和族人为此闹腾得厉害。而司徒王则给了一个霸气四溢的回复:“为了解放你们和国,我们华夏人为主的亚洲军队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啊,连华夏第一外岛都没了一半,补偿点也是应该的。你们如果实在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再重新考虑划界。反正阳泉列岛是不是要把九州和四国包括在内,我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想法。” 和族人无法接受司徒王这样强盗式的说法,只是他当时权势太大,几乎成为全球独裁者,和族人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怕九州和四国也给他划了过去,那样的话濑户内海都要变成公海了。等到司徒王再次退到幕后,和族人终于获得了发言权。只要开会,就必提阳泉列岛问题。但司徒王态度很强硬——那岛是以他老婆名字起的,要割一半给和族人,岂不等于把老婆送了出去?坚决不干。一直到三〇四七年司徒王去世,这个问题都始终纠缠不休。 司徒王去世后,和国gdi更加不依不饶。最后华夏gdi不厌其烦,同时内部中出了叛徒,态度出现松动妥协。所谓妥协,也绝对不可能白把经济和军事上那么重要的地皮还给和族人。当时的协议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阳泉列岛设置特别行政区,允许华、和双方经审批后的人员随意进入和在上面生活、投资、居住,一般不部署重型、攻击性和战略性武器。作为妥协的交换,和国的九州和四国也同样设置特别行政区,方式类同阳泉列岛。 因投资面过广,效果不好,经过协商一致,和国几年后取消了九州、四国特别行政区,但阳泉列岛的共用共管形式一直保留了下来。这个地区不但成为华、和两国的共管缓冲地带,而且因为其特殊地理位置和政治方式的存在,成为东西方势力暗中渗透的一个焦点。纪监委在这里设置特别派出组,是有特别用意的。 最后还得说个从龙二处听来的唯一关于阳泉争议的段子,讲的是种子岛的一件奇葩事,我到阳泉后还专门实地考证了一盘,证明龙二诚不欺吾—— 龙二说,和族人关于阳泉的怨念极深,其中种子岛自然是怨念最深之处,关于它的各种小动作从来就没断过。三〇二三年春,和国趁与南都gdi打得火热时搞了一个“大隅海峡国际马拉松赛”,打的旗号当然是强身健体、增进友谊等等等等绝对鬼畜无害人见人爱的招牌,南都gdi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下来,预想是和国人大不了在海峡两边各搞个半马,坐船传递一下就完了罢——结果和国人愣是在三十公里宽的大隅海峡上搭起了一座平均宽度5米的浮桥!他们就用这种方式,以及从此就没断过的连篇累牍的宣传报道、追思考古,来证明大隅海峡是和国人的,种子岛是和国人的。不信你看,这点距离短得才比半马多一点点,全马都跑不完! 这件事南都gd上了黑当,遭到了北都gdi的无情嘲讽和,政局上大大丢分,自然是各种不予承认和抵制。但这种冠冕堂皇的活动有了开头就很难找合适的理由结束,南都gdi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承认、不参与、不报道”的沉默封杀和暗地施压,新京gdi迫于压力只得把赛事降级为“县级地方纪念赛事”,把“国际”俩字去了,官方场合也不怎么宣传,只是九州的地方媒体报道一下。 虽然闹了乌龙吃了暗亏,但当时南北gdi其实都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觉得和国人闹腾闹腾就自然会偃旗息鼓。因为海风海浪大,只要不打桩浇筑搞成永久性建筑(那不但违反国际法,工程技术角度也有无数无法突破的困难,费用更没人承受得起),任凭你大罗金仙来修的浮桥也决计挺不过一年——不料和国人轴起来连鬼都害怕,他们年复一年地坚持把这项海上马拉松活动搞了下去,每年都要修一次临时浮桥赛道,有时天公为难还得返几次工。也就是说,在我等庶民完全无知觉地情况下,和国人已经用这种扭曲的、毫无国际影响力的马拉松赛形式宣示主权超过四十年了! 既然这项赛事在南都gdi作梗下一点影响都没有,我就从来没听过,那龙二是怎么知道这个段子的呢?很简单,他家就是给这个浮桥提供轻质钢木结构的主要供应商。货量大、供货周期紧,供货质量再差也有大海帮着漂没,每年都要固定供应新货,时不时还花样翻新追加项目预算,这样好的生意到哪里去找。因此身为资本家的龙二及其家族对这项赛事持绝对支持姿态,只要政府按时买单,恨不得能年复一年地办到天荒地老地球毁灭。由此推论,这项赛事后面的许多小动作、无数怀古追思有多少真心诚意,有几个作者没拿这些资本家的钱,当真令人生疑。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宣示主权活动又有多少意义,更显得渺茫苍白。 跑跑步也没啥不得了的,种子岛也给他们跑不回去,人类做的没意义事多了,多这一项也没啥。可在大海上跑马拉松骨子里是挺疯狂的一举动,风险其实相当大,上述评论无论如何加不上“反正死不了人”的补语。我到阳泉后打听到,这项海上马拉松赛事因为基础设施先天不足(直到此时全球都还未造过这种长度的正规跨海大桥,更别说在鸟不生蛋的大隅海峡来造,即使造起来除了每年跑一回马拉松也不会有什么鸟用),不但要跨海用浮桥搭这么长的赛道,还要兼顾美观、功能区等要求,自然会额外地增加困难。因此这条听起来很浪漫的海上马拉松赛道实际上可一点也不平安,围绕浮桥修建、赛道设置等一系列的工作,每年总要死好些人。某年甚至浮桥被暴风雨击毁,淹死和国马拉松选手若干(但和国人不承认,南都gdi当没发生过,除了当地人口耳相传外找不到任何资料证明)。据一个从浮桥搭建时就亲眼目睹经历的镇长告诉我,为这项赛事、这条赛道总死伤了上千人罢,“每年不收个两位数,老天爷不答应”,他如是说。 如此疯狂而无意义的活动居然能坚持疯狂四十年不动摇,我自此对和国人轴魂燃烧时的作死精神有了极大的景仰膜拜。寒寒这人九成七八是好的,更从不作死,但还是继承了一些和国人的轴魂精髓,时不时地展现一番,却又从不承认。每逢此时我就提醒她,大隅海峡上还在马照跑舞照跳。起初听到我这么说时,她总是怒不可遏,后来逐渐麻木不仁,再后来到欧巴桑的年纪时甚至去主持过一回这项花样作死大赛。那时的她已修炼出一身睥睨生死、无所畏惧的东洋霸者风姿,我等俗人的些许调笑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这些变化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世故和老去,但无论我们如何改变,大隅海峡的作死马拉松之旅仍在年复一年地进行着,完全不以我等的意志为转移。为此,我又可以附庸风雅地填一篇《临江仙.大隅马拉松》曰: 滚滚大隅东逝水,浪花淘尽健儿…… 算了,太缺德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五章 初来乍到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在飞机上,我的精神松弛下来,昨夜的疲惫一下袭上来,立即打起了瞌睡。可惜这觉总睡不好,连连作恶梦。飞到一半时,我再不敢睡了,却又不禁想起了五月。我感到此时很需要她,内心的空虚急需她来填补,而她又在做什么呢?是否现在已经在攻击幻界的军队中了? 大概此时我为女人所困,没注意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比较丰富。旁边座位的ferrari咳嗽一声问:“你在想什么好事,这么色迷迷的表情?”我不由大窘,连忙端起饮料来掩饰。可大姐这时追根问底起来了:“听说你有个和国女朋友,是不是?”我点点头,说:“暂停交流令后,有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ferrari笑道:“那你跟我才跟对了,阳泉不施行这些法案,你到了就可以随意和她联系了。” 我和ferrari随意聊了一阵,飞机就已经抵达了阳泉空港。我在大门口等了一会,ferrari把寄在空港停车场的车开过来了。我一看,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她开的正是她和我电子赛车大赛时用的概念跑车ferraris735!!! 这是一个纪监干部可能拥有的座骑吗? “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ferrari简单地解释道。 第二天,我来到金海湾道一百一十八号的东南特派组上班了。组里人不多,连我在内一共十二人,事情倒不少。我一来,就分到了侦查阳泉特区行政长官助理的专案组。这个组由ferrari挂帅,我负责监视其一切对外通信记录。 这种工作,技术性不算特别的强,因为除了专业训练过的有反侦察能力的少数人外,多数人能够使用的对抗技术侦察的手段是很有限的。我没来前,这工作是由ferrari亲自担当,现在她终于可以腾出些时间干领导该干的事情去了。 我就在机房打了个地铺,连续监听了那家伙半个月。【.aiquxs.com】工作虽然机械单调,但没了黎老太的清净世界已足以让我睡着了也笑。何况还能时不时上上网,也还不错。半个月后,守株待兔终于取得了成果,我监控到那家伙的一个只用过一次的手机号码向外打了一个电话,商谈跑路事宜。这时是半夜3点半,我迅速叫醒了外边备勤的两个同事,一边联系ferrari,一边打开保险柜取了枪支装甲准备堵截。 不过,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我都不好说他。你要跑路跑你的好了,干吗非要到东南特派组面前的金海湾来偷渡呢?我们连车都不必开,直接跑步了五分钟,就到了金海湾尽头。五分钟后,ferrari又带了两个人赶到。我们都把包围圈设好等了十分钟,行政长官助理才匆匆忙忙专程赶来中我们的埋伏。他的两个保镖连枪都没来得及抽出来就给我们扑上去按倒了。 成功有时简单得不可思议,我在北都gdi纪监委干了三个多月,除了打出了很多份最后命运是装在铁皮文件柜里再不会有人看的文件外,没有任何所谓成果留下。而才调来阳泉半个月,就分享了成功的快乐。这件事办得不错,东南特派组集体记二等功,这一来,把上次南都gdi给我硬砍下来的一点分加上去了,我的个人积分已经超过了中校水准线。但无论如何,我这时都还不到二十二岁,要升中校,也太勉强了。 虽然我来了这大半个月,苦干的事迹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这件事仍然引起众多非议。我自然不想太露锋芒,如果是呆在北都总部,再过两三年正常调升的时候也未必轮得到我。问题是他们的闲话听多了,心里难免还是不太高兴。这时大老板ferrari拍板了: “都不要说了,我这方面最坚持公平。人家满足了条件,为什么不往上报?我们这里出了人才,也是大家的光荣,就这么定了!” 有时,独裁者的效率比民主生活会果然高得多。ferrari决定给我报,叫我写了两份材料交了。很快,十月十五日,北都gdi发了特别授衔命令下来,我升级为中校军衔。 接到授衔命令时,我正在接寒寒打来的电话,她说准备过来看我。我心里正高兴,问:“龙二和京子来吗?”她嗯了一声,说:“他们都忙着呢,我一个人来。还是……不方便吗?” “没这回事,我挺想你的。”我催促道:“快点来吧。” 寒寒好像很高兴,又跟我说了好一阵才挂线。说起来可笑,因为我现在级别过高,反而受到限制,不能随便出国去见寒寒、龙二等人。 女朋友要来,自然得好生收拾一下。我向ferrari请了半天假,火速冲回家去搞卫生。单身懒汉住的地方,实在是够呛,方便面口袋、烟盒什么的都是乱丢一地。身上穿的衣服也必须马上洗,只有全部堆到楼下洗衣房去洗,自己光着膀子套了件制服把家里弄干净了,才拿本杂志跑洗衣房坐着去等。 谁知寒寒来得非常之快,就好像飞机是从她家起飞的一般,我还没把杂志的编辑前言看完,她就打电话来了。这回可坏了,我这样在自己公寓里穿着没人看见就罢了,要穿出去,还不如让我裸奔算了。裸奔的话,人家还多半搞不清楚我是谁,可这样光着膀子穿制服出去,人家一看gdi的仪容如此不整,一状告上去就能把我的中校告成中士。我在这里也实在不认得什么人可以帮忙,但又不可能让寒寒傻等着。情急之下,我想到了ferrari,而且有了一个很愚蠢的念头——寒寒如果是坐坐她那超级拉风的跑车,应该会很高兴吧。这是我的超级失败,我把所有人都看成跟我一样简单的爱车族了。 ferrari倒答应得很爽快,她一听就积极起来,说正闲得无聊,马上去看看我的女朋友到底如何。我算了一下,以她那s735的速度,最多十五分钟就能从单位飙到机场然后把寒寒送过来,我也没多少时间。于是我干了一件很恶搞的事情——把洗衣机里的还没洗完的衣服揪了出来穿上。虽然十月中旬的阳泉气候还很温暖,可这也冷得我连蹦带跳窜上楼去,关上门催运野鸡气功,果然这个主意有效,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冒出了不少肥皂泡泡,但我确实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了身上的穿着,准备迎接寒寒的检阅。韦元宝要知道他教的功夫给我当烘干机用,只怕更要死不瞑目。 ferrari果然在我预料的时间内抵达了。她把寒寒送了上来,我千恩万谢不已,寒寒也留她吃晚饭。她很不怀好意地看我们一阵,说:“不打扰你们了。”开了车一溜烟又跑了。 我觉得寒寒一向不是个小气的人,她家教良好,可以说一直对人都是保持着礼貌和热情的,不过她对ferrari的挽留却明显让我感到很勉强。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挽留ferrari,毕竟我和女朋友分离这么久了,有很多话要说,这又是我们交往一年多来很少的单独相处机会,外人在场自然是不合适的。我们的想法应该都很接近,可为什么她都不跟我说话呢? 寒寒进来后就到厨房去弄晚饭,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试图和她谈起一些话题,她也是爱理不理,不知在生我什么气?一直到吃完了饭,收拾完了碗筷,我们坐下喝茶,她才开始审问:“那个女的是你什么人?你跟她好熟啊。” “是我领导,比我大五岁,赵准将。”我才明白她在闹什么:“别胡思乱想啊。” 寒寒好像很不满意我的答复,一个劲的说我有问题。其实我现在没什么问题,虽然已经和五月出了一些深刻的问题,但目前和寒寒还搭不上边。我解释了半天,也不耐烦了起来。我和寒寒居然就这么发生了第一次正规交火,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俩是吵不起来的呢。 我和寒寒吵架,旁人如果拿个录音机录下来才好听。双方一激动,什么话都闹出来了。西川话、南都话、普通话、才学的一点闽南话、天界语、和国话……想要完全听懂,可能一般的外语翻译都还作不到,得特别渊博的那种才行。我们居然为了个子虚乌有的事情吵得面红耳赤,半年多来首次见面,却连和平相处都作不到。 这些琐碎的细节,过了后想回忆起来几乎不可能。我们吵的中心内容就是我是否和ferrari有不正当关系,答案是非常肯定的,可是即使这样,也扯了一晚上。寒寒来之前,我本来以为一切会顺利,我在64年的不顺会从此结束——可是完全不是这样,我们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最后夜深了,寒寒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可是双方分歧仍然没有解决,跟着吵了几句,背对背的睡了。我和她不止第一次这样一起睡觉,但这回我一点心猿意马的念头都没有,完全给她气坏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舒展筋骨时,看到寒寒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截雪白的肩膀,这才觉得有些便宜没占就等于是重大亏损。突然喇叭声响起,原来是ferrari开着她的s735停在了我的公寓楼下,正冲我招手。她看来昨天晚上是回的她父母家,从那里上班会经过我这里,有时她就会来搭我一程。 我正准备进房间赶快收拾东西上班,寒寒突然从被窝中一跃而起,连衣服都不披就往阳台上跑。我见她穿得太少,四处露风,连忙抓来一件军大衣给她披上,低声责问:“你想干什么,发神经了?” 她站在阳台上,以挑战的目光盯了ferrari好一阵,突然头也不回地问我:“你爱我吗?” 这个时候,我真希望是五月站在这里这样问我。那样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哪怕是欺骗,也会立即给予确认。可是对于寒寒,我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六章 来往旧人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没有回答寒寒的问题,只是匆忙,拿了包就下楼上班去了。ferrari好像对寒寒的挑衅没有反应,一路上倒还与我谈笑风生。我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觉得自己应该好生思考一下将来的问题了。一上午我一点工作都没作,只是在电脑面前发呆。 快到中午了,寒寒应该做好了饭在等我吧?她这一来不知道待多久,反正只要她在这里,我就应该不愁吃喝了。想到这里,觉得寒寒对我还是够好了,我是否该作出些妥协呢?正在此时,ferrari从组长办公室出来,对我低声说:“去拿枪,我在门口等你,你家出了点事。”我吃了一惊,急忙跑去枪支保管室拿了枪跟了过去。 坐是种享受,我坐公共汽车要二十分钟的路程,她五分钟就安全平稳地赶到了。因为如此,我经常得替她到交警队去交超速罚款。车才靠近我住的公寓,已经可以看到门口横七竖八地停了四辆车,看牌照是阳泉管委会的公务车。ferrari一个甩尾把车停下,我端着枪就往里面走…… 为什么是端着枪呢? 因为今天好几个同事都去出外勤,把能用的几支手枪都领走了,我拿来的是一杆福田式长管,俗名“暴力枪”的怪物…… 院子里站着几个穿黑西装、胸口别着证件的男女。他们开始还有上前阻拦我的意图,可一看我手里的家伙,立即都往远处站。一个家伙直冲我叫:“哥们,我们是南都gdi的,你们是北都gdi的。南北一家亲,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你可别开保险啊,这玩艺要是走火了可不得了!”我哼了一声,不予理睬,直接走上楼去,他们也不敢阻拦我。上楼来到自己家门口,倒是猛吃了一惊:谭康带着两个人正在我门口敲门! 大概看到我的眼神不太友善,他旁边的俩人都转身面向我,手按在怀里的枪柄上去了。我稍微一抬暴力枪的枪口,说:“想动粗是不是?来试试看,我们对标一下。这种距离我一枪打你们五个!” 谭康面如土色,连连挥手叫他的手下把枪放下,想了一下,又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我才收了枪,直瞪着他喝道:“几年不见,你搞什么名堂,一来就踩场子踩到我家来了?” 谭康一边不住看着我的枪口指向,一边取下胸口的证件给我看。原来他现在是特区管委会外事科的科长(这个单位是南都gdi特区组织的特务部门),上尉军衔。我想着自己比他高整整两级,脾气都要粗不少,很轻蔑地拍了拍自己肩膀上中校军衔上的灰尘给他看。谭康哭笑不得,说:“大黄,今天来不是跟你找茬的。私怨与公务分开啊,这个道理你懂得起。今天我可是有公务要办,你不要妨碍我。” 我正准备说“要想干什么,问过我这杆枪先!”一类的豪言壮语时,ferrari上来了。她穿的是便服,就向谭康出示了一下证件,谭康只好立即毕恭毕敬“啪”地立正给她敬了个礼。 我看他这两年军事基础技能大有长进,说:“不错啊,你看是不是给我也敬一个?”谭康心中发火,顶了我一句:“大黄,你别捣乱!”一边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来递给ferrari,说:“管委会主任林少将签署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ferrari低头把文件看了一阵,交还了谭康,然后扭头对我说:“你看来只有合作才行了,他们似乎有很确切的情报证明你的女朋友是来搞间谍活动的。” 我吃了一惊,叫道:“不可能吧,她来这里能刺探什么东西啊,未必还是要搞什么绑架暗杀的勾当?”谭康点头道:“她在和国的这半年里根本就没休息过,都在进行特殊训练。新京gdi的伏见特殊能力研究所盯上了你,让她来策反你。如果失败,就要求她绑你回去。大黄,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寒寒如果动手,你我谁是她的对手?”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来三个寒寒我也不怕。但我没有对他说这些,因为我的脑子里已经混乱不堪。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信赖,万般无奈之下,我扭头向ferrari看去。她说:“可能你感情上接受不了。不过,还是给他们开门吧,我们在场,想必他们也不至于胡来。” 我只得掏出钥匙去开门。此时钥匙似乎都有千钧之重,使得我费了半天力气才把门打开。谭康掏出对讲机说了两句,下面上来了一个女特工。谭康咳嗽一声说:“为了公正起见,我建议赵准将和我们小刘同志一起进去,好有个见证。搜查女性时,非极特殊情况男性不得介入,我们就在门口等着好了。” ferrari与那个姓刘的女特工进房间去了。门一打开,我就看见寒寒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上,脸色苍白。然而门立即带上了,我又什么都看不到。这下别无选择,只得跟谭康在门口候着。我们面对面,都有些尴尬。突然他递给我一支烟,问:“你就快生日了吧,准备怎么过?” 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本来我想寒寒如果能多待几天,可以一起跟我过生日,我还可以带她到海洋乐园等休闲地方游玩,可现在看来什么都做不到了。我烦闷地摇摇头,问:“你也快了,不回淞沪过吗?听说你在淞沪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谭康笑了笑,说:“今年事情多,回不去了,她可能要过来吧。” 我们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毕竟寒寒在我们之间已经造成了很大的裂痕,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弥补的。好一会,谭康才说:“当时确实很嫉恨你,大黄,我是说真的。”我惨笑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弹出窗外,说:“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一样。”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惨叫,好像谭康的哪个手下给我的飞烟击中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那个女特工把寒寒上了手铐押了出来。ferrari走过来,把一支封在塑料证物袋里的短左轮手枪给我看,问:“这是你的吗?” 这时我能做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帮寒寒说谎,说那枪是我的。可是他们已经掌握了有力情报,还是会把她驱逐出境的。说谎这件事还会在履历上留下污点,这样做能有什么意义? 二、确认那支枪不是我的,效果同上。但不给寒寒打掩护的话,我们已经出现了问题的关系会怎样发展呢? 我最头疼这种事情,为什么总要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很短的时间内作出会影响未来的选择?我抬头看了一眼寒寒,她脸色苍白,一言不发。我突然灰心了起来,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上演言情小说里的桥段,便生硬地回答:“不是,我没有收藏枪支。”谭康点点头,说:“那么我们就要执行公务了,两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ferrari看看我,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谭康的人把寒寒带走了,谭康拍拍我肩膀说:“是直接驱逐,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放心吧。”一边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我突然回过神来,说:“我要送送她。”ferrari立即把车子钥匙给了我,说:“你自己一个人去吧,下午不来上班也可以。” 开着s735,没花多少时间就追上了谭康等人的车队。我放慢车速,与寒寒坐的车平行行驶。她看到了我,可是立即转过头去正正地看着前方,再不看我。一直到了机场,谭康的手下把她押在候机室里坐着,我就站在她对面,可她仍然不肯抬头看我一眼。 眼看飞往新京的班机就快到时间了,我觉得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便把谭康拉到一边说:“我跟她单独说两句行不行?你们站远点围着就行了,我不会抢她走。”谭康嘿嘿笑了两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乱逞英雄的莽夫。”一挥手,他和他的手下都站得远远的。 这时不是旅游旺季,机场里人很少,附近二十多米的距离里就只有我和寒寒两人。我定了定神,对她说:“无论你有什么任务在身,我都不怪你。可你要对我说清楚,从昨天到今天,我到底哪一点得罪你了,你对我那么恶劣?” 寒寒抬起了头来,问:“你有别的女人了吧?” 我的身体一下僵硬了。我不擅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说谎,更何况自己心里有鬼呢?寒寒见我的表情不对,立即厉声叫了起来:“你生病在南都耽搁了几乎一年,我等你,一直在等你。可是我们才分开半年时间,你就等不得了吗?!” 我无言以对。如果要扯开说的话,那就非得说开始和她交往都不是真心,可究竟是否是真心、什么又是真心,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沉默了一阵,说:“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准将的关系,我再次跟你说,我们……” “就算不是她,也有别人。”寒寒断然下了结论。 女人的直觉能准到这种程度?在这样的自由心证之下,撒谎还能有什么意义?这下我就真的无话可说了。我们互相沉默了许久,谭康的人走了过来提醒我:“你的话说完了吗?我们得送她走了,飞机就要起飞了。” 寒寒被他们带上了飞机。我看了好一会,直到飞机起飞,向东北方向飞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才一个人回了家。ferrari既然说可以不去上班,那我就正好在家发呆。都不知到了多久,突然电话响起。我接起来一听,是ferrari的,她在那边问:“你不会把我的车弄丢了吧?”我才想起来,说:“在我这,开回来了。”ferrari催道:“那还等什么,现在下班了,你快给我开过来啊,难道要我走回家?” 我把车开回了单位接ferrar。大概是看我精神不好,她约我一同到她父母家吃饭,我心不在焉地答应了,直到抵达了赵府,我才醒悟过来。她父母家实在大得惊人,看来是巨富豪门一类的。我来了阳泉后一直没什么空闲时间去搜集资料,也没有问过ferrari,但光看这庭院,她家给她买个s735原型车当生日礼物,也是不难想象的。门口牌子上写着所有者姓名(这是阳泉的地方特色,和式的):赵船山。 我靠,ferrari的父亲原来是一千四百亿身家的南华船王赵船山! 赵船山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他在十五年前抓住阳泉列岛从军事对峙区转化为共同开发特区的机会,从借船倒货起家,身家以一个月翻一番的速度暴涨,仅三年就跻身世界富豪榜前50位。十多年来,实力有增无减,生意已经覆盖大半个华夏和半个地球。这个人属于典型的暴发户,民间评价也不太好。我见到他时,觉得的确是个从长相到举止都很粗俗的中年人,真不知他怎么生得出ferrari这样高智商的漂亮女儿。 ferrari一回家就换衣服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他父母两个就把我围着观赏不已。赵船山的夫人年纪跟ferrari差不多大,肯定是后来娶的,至于ferrari的母亲如何,我就不好当场询问了。 赵夫人见了我,热情无比,一个劲地探听我是ferrari的什么人,家庭情况如何。我心情很不好,可又不敢得罪这种贵夫人,何况还是领导的后妈。无奈之下潜心运转野鸡气功,一个循环而过,心情略好些时,就跟她对答一些;心情低落时,又急忙催动内气运转。韦元宝大概都不知道这气功有这么多用处的,我真是会利用材料啊。 出乎意料,赵船山对我倒客气得很。他还主动给我看手相,吹嘘他发迹之前靠这手艺捞了不少外快,非常灵验云云。他给我上看下看一通,结果皱眉不已,跑到书房查书去了。赵夫人大概觉得他很没礼貌,连忙插话:“这老头子,就是没有礼数。哎呀,让小黄你见笑了。”我正跟她客气回去,打太极云手时,ferrari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问:“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这么热闹?” ferrari换上了一身家居的休闲服,显得非常轻爽,与她平时上班的严肃认真和酒廊里的谈笑风尘模样大不相同,我不由看得发呆。好在直觉够灵敏,才一会就发觉赵夫人很不怀好意地奸笑着看我,才连忙撤退了目光,扯开话题说些家乡的风景见闻。一直到开饭,赵船山都还没过来,赵夫人亲自去叫他。我坐在下首客人的位置,有点浑身不自在,ferrari说:“轻松些吧,只要不做生意上的交涉,我爸都还算好相处。”我连忙点头道:“多谢领导费心了。”ferrari一听我叫她领导,眉头一皱问道:“你说什么,再跟我说一遍?”我急忙屈服道:“我说大姐,大姐。”她才得意洋洋地饶过了我。 赵船山给夫人揪了过来,来了先不坐到座位上,而是跑到我跟前又仔细端详了一通,又把我的左手右手都拿起来反复看了一回,惊叹道:“不——得了——哇!”正想继续发挥,ferrari一声怒喝:“爸爸,你又把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拿出来卖弄,丢死人的脸了!快给我好好吃饭!” 赵船山给女儿一喝,吓的心惊胆战,再不敢废话一句,埋头吃饭不已。赵夫人又开始主持饭局,使得气氛不至于过于僵硬。话说回来,我一直是不相信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的,虽然曾经去了天界一次,但仍然没有改变我的无神论点。因此我也根本没有在意赵船山的举动,边吃饭边运气边和赵夫人与ferrari谈笑。 用过了晚饭,我正准备告辞,赵夫人却说他们家天台风景好,一定坚持要我上去看看。陪着上到一半,她突然又说身体不适跑掉了,只让我和ferrari上去。我们来到天台上,这个地方确实好,依山望海,在夜幕中看到远处点点星光,风景果然不错。ferrari突然开口:“他们很突兀吧?” “不,还好。”我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没有带男性朋友回过家,所以他们有所误会了。”ferrari叹了口气:“我不是有意的。你好像和女朋友出了些问题,所以这个时候带你到我家,让他们对你说了一些不适当的话,是我考虑不周。” 我觉得她多心了,忙解释道:“你不必多虑,我没事。”一边又扯开话题:“这个地方不错,要是白天来看的话,风景会更好吧?”ferrari转颜笑道:“那可以啊,我们什么时候白天到这里来晒太阳吧。在这里吹吹风,晒晒太阳,会什么事也不想做呢。” 话说回来,我心中倒是产生了疑问:ferrari是三〇三七年底出生的,比我大五岁,现在即将二十七岁了,为什么她会没有男朋友呢?与她同龄的大多数女性应该都已经结婚了。所以赵船山夫妇见到我的那种反应是不难理解的,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女儿,也会为她的终身大事费很多心思吧。 不知不觉,寒寒的事带来的焦虑感消失了。我自己观察着家居服装包裹下的ferrari,她体现出来的平易亲和使我对她的领导身份产生的隔阂渐渐淡去。我和她畅谈了一阵,方才正式告辞,信步走回家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七章 午夜电话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阳泉的夜景是迷人的,我欣赏着夜景,走得很慢。回到家时,竟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上班族必须按时作息,我匆匆洗漱了一下,拿本小说坐到床上正准备翻翻时,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谁给我打电话啊?我疑惑地拿起来,喂了一声。那边传来ferrari的声音。她迟疑地问:“你……刚回来吗,这么晚给你打是不是不合适?” 我连忙说没关系,自己是因为闲走所以走得慢了。ferrari有些歉意地说她父母家离我这里还是有点远,她该想到用车送我一下的。我跟她客气了一阵,慢慢聊到今天的事情上来。 “你表现得很坚强啊。”ferrari用试探的口气问:“你的感觉怎么样?” 我的感觉?打从寒寒离开阳泉的那一刻,我对她的感情就含混了起来,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在想念她,还是在思念五月。犹豫了一会,我回答道:“我和她已经无可补救了,但这时我的心理却并不十分难受,只是感觉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难道你对她的感情仅限于此吗?” “我也不十分清楚,也许是吧。” ferrari察觉到谈论这些使我心情低落,于是灵巧地转换了话题,我们聊起了别的事情。我才知道她小时候也过惯了苦日子的,那时赵船山只是阳泉贫民区的一个头脑比较灵活的半老混混而已。她母亲死得很早,她的记忆里一直没有母亲这种角色人物,直到五年前赵船山找了现在的这个才比她大两岁的赵夫人。那时ferrari都已经二十二岁,大学即将毕业了,所以她对这个后妈也实在培养不出什么母亲的感觉来。而我呢,似乎因为双亲健全,反而不太感受得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我们又聊到彼此的学生生活,见闻经历等。ferrari是在新罗马念了信息科学的硕士才回来的,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担任驻阳泉的特派专员就再方便不过。她边工作边函授了博士学位,现在已经取得了证书。不过,她倒很爽快地承认——那是为了政治需要、事业需要,真正学东西还是要在学校学或者实际重要工作中练的。我又向她打听有没人追过她云云,ferrari先支唔了一阵,突然惊叫起来:“不得了,都一点钟了!明天我还要去北都开会,完蛋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哦,原来男女之间的非电话都可以打这么久啊,华夏电信的最爱的大客户其实是这样的千千万万男女吧…… 跟ferrari聊天很有意思:她头脑聪慧,善于从只言片语间察觉对方的意图和感情波动。如果对方是她的朋友,她总能根据实际情况,采取适当提建议,或者根本是静静倾听的方式使交谈过程很融洽。我和她这么谈过两次,每次都使心情好转了很多。她有这个本事,就是不干gdi了,去当个心理医生也是很不错的。 第二天,ferrari果然没来上班。她留了话,叫有案子在手的自己继续搞,没案子的就把堆着的材料整理出来,等她回来审批。这句话可让我们闲不下来,有案子的往外一跑,又没老板监管,爽得无以复加,而我就得慢慢地写这个把月来堆积的文字材料。这工作比抓人或监听都要劳神费力得多,偏偏为了正规化建设,还一样不能省略。写了一整天,头昏眼花地回家,才有空上上网。 好几天没上网,垃圾邮件很多,我大肆挥刀删除时,差点把郭光的一封来信删掉。他现在还在和国,原来寒寒的特殊任务就是他揭发的。所以他向我解释了一下,说明并非恶意。信末,说是和国的妹妹给他泡得差不多了,也有点腻歪,想到阳泉来换换口味,希望我能接待。哈哈,兄弟来访,这么好的事,怎能不欢迎?我立即回信叫他尽快过来,好和我一起过生日。 这天很累,我草草上了一会网,就去洗澡准备睡觉。刚刚洗到一半,电话突然又响起来。我连忙衣服也来不及穿,运起野鸡气功,浑身雾气腾腾的就跑出来接。居然又是ferrari打来的,她那边很闹,说话几乎听不清楚。才听了两句,我就明白她正在酒廊里喝酒,竟是用手机打来的。 两个月前,gdi通讯委员会终于给民用无线通信开了绿灯。在这之前有钱也买不到,阳泉这两天才开始搞基站的测试,还没开始公开放号,所以ferrari这之前也没用过手机。无线通信系统初期建设期成本高昂,从地面基地站、手持终端机到电话费无一不贵得离谱,只有师级以上领导实职的可以公费配用。我看着眼馋已久,只是我的两年工资才能买得起一部手机,也就不做他想。ferrari说到北都报到后,纪监委给她配了手机,把号码告诉了我,叫我二十三点给她打电话提醒她回宾馆,免得喝晚了。 原来是说这个事,我匆忙记下了号码。窗户没关,夜风穿堂而入刮在全身是水的我身上。虽然运着野鸡气功,也顶不住寒冷,连打两个喷嚏。ferrari带着醉意说:“好端端的打什么喷嚏啊,我在想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我连连打哈哈,说:“你一定不希望见到的。” 挂了电话,我跳着跑回浴室把澡洗完。因为怕一睡睡着了不记得给ferrari打电话,我干脆坐到床上,拿起五月送的笔记本来玩游戏。回人间以来,我始终没有找到时间可以深入研究这个东西,写数据转换程序什么的也都没动手,只是有时拿出来打打小游戏,最近几个月都没用过了。忽然间,我察觉到屏幕右上方出现了无线网络联通的标志——无忌军的无线网络难道联到人间来了?不可能吧…… 然而确实可以连接了,我输入了一个无忌军网站的网址,立即显示了出来,速度还挺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看来我得快点想法制作数据转换程序,那样的话就可以随时与这边的电脑交换东西了,多么方便啊。正在陶醉中,看到网站上的大字新闻标题《我军幻界攻势势如破竹,伽南敌寇望风披靡》,连忙仔细看下去。 我的天界文字学得不太好,又缺乏锻炼的机会,这电脑很小,屏幕自然就更小。总之,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最后干脆在上面加了个放大镜,把相关的新闻都看了。从新闻上看,无忌军在幻界的作战比较顺利,但是总的来说,从统计数字上来看,杀敌数量非常少,少到了与作战次数不相称的地步,根本就没有伤到伽南军队的根本。 看来看去,主力决战都还不知道是何时的事呢。这个网站有全部参战人员的名单,提供伤亡查询。看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猛烈的跳起来,怕自己的手指一动,出现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虽然我知道,只要有那个结果的话,无论我是否进行查询,那个结果已经产生了,是无可补救的。 第一次查询五月,没有取得结果,看来她确实不是一般士兵。当然,如果她那种实力的都是一般士兵,无忌军随便派一个团来,gdi就可以全体放弃抵抗就地投降了。 她的身份我一直没问,她也始终绕开那个话题。连“五月”这个名字是否是她的真名,我也根本不了解。反复查询了多次,一直查到了师团长级都没有。依她的表现来看,实力可能几乎与虹至枫差不多,她也提到过可能会与虹至枫交手。那么,难道她是圣将?我产生了一个更怪的念头——难道,她是无忌军的家主? 这个很容易办,我在网络上查询了一下无忌军的资料。果然,天界的网络基本就是无忌军的网络,资料太多了。多次筛选之后,都还剩下几千种。我见过无忌军的士兵,他们都是全身金属强化盔甲,脸上还戴着一种强化金属制作的面具,有强化防御,特别防御远程武器的作用。看来这不但是实用主义,还是他们的美学,连无忌军家主也是那样的穿着。凡是他的露面照片上面,他都是身着黄金重甲,头戴金冠、面部罩着黄金与宝石镶嵌的防护面罩。穿上这付几百斤重的巨型盔甲,别说是男是女看不出来,里面就是罩着一头猪,只要它不叫,别人也是绝对无从察觉的。 至于家主的姓名,那就更麻烦了:典型的贵族化姓名,全是天界语里最高贵的那种字眼堆积而成的,一共一百五十二个字,看得我头都要炸掉了。官方文章里进行简化时,都是称的长崎家主六世。那么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天界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把那么一长串名字单独复制下来用电脑搜索,看里面有没有“五月”这个字眼。结果出来得很快:没有。 那么,最后一种五月是无忌军家主的可能也被推翻了。她究竟是什么人呢?想了半天,毫无头绪,我突然想出一种很恶的可能来:她会不会只是无忌军总部一个稍微高级一点的将领,所以根本没上战场,所以查不到。所以,她跟我说她要上战场,根本是胡吹,目的嘛,是为了诱奸我? 好像想得太无稽了…… 长时间使用无线联网装置,我还是担心会被无线电检测组织查到。得出结论(实际上什么都没得出)后,我立即就关闭了笔记本,闭目想了一会五月的事。眼看二十三点要到了,我给ferrari打了个提醒电话。她在酒廊里好像已经有点喝多了,先听着还不耐烦,后来忽然想起来是她叫我给她打的,才短促地说了句:“知道了。”挂上了电话。 我算是吃了个没趣,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关了灯就睡觉了。这时,一天的疲倦一下子倒卷上来,立即晕胡胡地睡着了。 都不知多久,突然床头电话又响起来。我正在做恶梦,一下给打得惊惶失措,半天没反应过来。电话响了三、四下就不响了,我也只当是打错的。虽然是做恶梦中,但给打醒了依然十分之不爽。直着耳朵听了一会,只听到嗖风海海的吹着,没别的动静。正舒了口气,又准备躺下去时,电话又响了。我叹了口气,爬到床另一边去接,拿起来却没有声音,对方已经挂断了! 这一下可把我气得不轻,打开灯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谁这时给我打骚扰电话啊?我干脆坐起来,就那么等着电话。过了好一会,电话又响了,我一把抓了起来,恶狠狠地叫道:“谁!!!” 好半天,那边都没有说话。我正准备砸电话扯线时,突然传来了ferrari的声音:“是我。” 原来是她啊,我把手缩回去了,声音降了八度,问:“什么事?” “我回来一阵了。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时,酒喝得多了,很不礼貌,所以……” 我等了一阵,她没继续说下去,我便打了个呵欠,说:“没什么,我并不在意的,已经睡了好一会了。” 听到我这么说,ferrari连说“那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一边准备挂电话。我随口道:“没什么,领导嘛,你就是这时叫我下海抓人我还不一样的要去?” ferrari又不说话了。我喂了好半天,她才叹了口气,问:“你始终还是那样看待我的吗?我一直不想别人那么看我的,可他们都是如此。现在你也这样了?” 我倒不知道她这样在意这个事情,支唔道:“虽然你要大家叫你ferrari,再起码也要叫大姐、赵姐,可是你的身份毕竟在那里,大家不可能不考虑这个……”ferrari打断我的话:“我说的是你,不要岔开话题。你是怎么看我的?嫁不出去的大龄女人、靠金钱和关系飞升的准将,还是巨富赵船山的女儿?!” 我这才知道ferrari生起气来之可怕,她一串连珠炮式的提问把我简直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我连忙叫她千万不要生气,可她固执起来,非要我立即回答,不然肯定生气,而且回来要好好的收拾我。 我最怕领导收拾了——无论ferrari怎么跟我说不要记着她的领导身份,我想也不会有人能有须臾忘记的。但这话现在不敢对她说,我只好挖空心思地想了一阵,说:“我的印象里,你是个聪明的、豪爽的漂亮姐姐,如果我又一个你这样的姐姐,那我的人生就不至于象现在这么黯淡无光了。” ferrari听了,噗一声笑:“还挺会说话的啊,这回就饶了你。” 于是我们又开始神吹,一口气吹到接近四点,眼看第二天爬不起来了。ferrari叫我写个病假条,给单位打个电话撒个谎说重感冒什么的,这两天就不用去了,回来后她给我批就是,不会扣钱。看吧,和领导套近乎总能捞到一些额外的好处的。 这之后的连续几个晚上,我和她都在电话里神吹好几个钟头,渐渐似乎成为习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八章 兄弟重逢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三天后,我一觉醒来,看看日历,发现我的生日到了。虽然在家里休息了三天没去上班,但事情却没少做,又打了半宿的电话,根本把这事忘了。我忙着到超市去买了些菜,又打扫了一回房间。一切做完后,已经是中午了。正在吃午饭时,郭光打了电话过来,说马上准备坐飞机过来,要我喊上谭康一起去接他。 要喊谭康吗? 我没有车,本来象这种小事,只要跑到单位去,也能拿到公务车来私用一把。问题是我装死请了那么多天的病假,怎么跟人交代啊?人家看着我活蹦乱跳的,说起闲话来ferrari也很难就轻易抹平吧?到单位去拿公车万不可取,找出租车去嘛,兄弟自远方来,面子上又不太过得去,何况还要找谭康。那个家伙更是相当势利,看着高级别的我坐出租车,一定会嘲笑我的。别人嘲笑我就算了,他和我旧帐未了,不能让他嘲笑。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ferrari的那豪华跑车。但是她人不在,借这么高级的车,好像说不出口。考虑了一会,我还是给她打通了手机。她这时正在开会,先是声音小小地跟我说话,然后好像走到外面来了才大声了一点。我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她能否随便借我辆车,要接兄弟。ferrari一下就听出了我的意思,说:“那去拿735吧,我停在我爸爸家的。我给管家打个电话,他会把钥匙给你。” 不可能吧,这么爽快?那车可值六百八十万啊…… 我连连致谢,ferrari匆匆地说她开会正忙,等完了再详细说,我们才结束了通话。我候了个把小时,算到郭光差不多到了,出门坐了出租到赵船山府上。他家管家一看到我,就恭敬地把我引了进去,带到车库把钥匙交给了我。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开这辆车,但只要坐进去就会浑身激动不已。一路飞奔到特区管委会,门卫见了这么拉风的车,都不敢问我就放我进去了。 我和谭康会合了,一起到机场去接了郭光。他看到这么拉风的跑车,双眼直翻白。我们和他拥抱时,听见他口中喃喃地说些什么。详细问他时,他的回答果然具有小淫贼特色: “要是可以找一个的美女躺在这么拉风的车引擎盖上给xx00多好啊……” 虽然很了解他,但我和谭康还是作出了拜服不已的表情。 自从六二年分别后一直没有见面,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无论过去有多么多的不快,也可以都暂时放到一边。我们一起来到我家,他们看了看布置,都说还凑合,只是少了女人。 说着说着,就说到寒寒的事情上来,我叹气不已,说不想再提,他们也不再多说了,接着就开始张罗着吃晚饭的事情。我们三兄弟都是好吃一族,虽然都比较懒,不过材料备好了,动起手来还算快。弄到十八点过,万事俱备,我们围坐在小桌前准备一起烫火锅,各自放了一箱啤酒在背后,拿大杯对饮。 郭光在和国呆了半年,早把和族人喝酒大闹的那一套学了过来。我们几大杯酒下肚,也都是热情澎湃。我和郭光都拿起扇子跳起舞来,边跳边大闹不休。连谭康那样假正经的,也喝得满脸通红,酒话不断。他不断说些什么当年他不是存心整我,是为了寒寒好——我们和寒寒都是朋友,所以都该为她好一类的话。我头脑发热,心里却还是清楚得很。口中唯唯,说着很大气的话,心里却还是不接受的。 我们喝的时间很长,菜没吃多少,酒却喝得太多了。没多久,各人背后的箱子里都空了一大半。郭光突然大吼一声:“有酒岂能无色?大黄,我们召妓吧!”我想都不想,一挥手:“随你便!你要叫得来,我付帐就是!” 郭光跌跌撞撞地爬过来:“那你告诉我号码,我叫!你害什么臊啊,一个假字害终身,知道不?”我连连摇手说不知道,郭光抵死不信。为了这个“不知道”是“不知道号码”还是“不知道‘一个假字害终身’”这个问题,我们俩纠缠不休,扭打成一团。 呵呵,各自练了两年,都有些功夫了,简直就是在过招。乒乒乓乓地,在地板上从东滚到西,撞倒杯子、茶壶若干。不过我还是心里清楚的,万没敢使出野鸡气功来。他们两个对我太了解了,如果发现这样的力量暴涨,我可说不清楚。 眼看我们扭得不可开交,谭康突然大喊一声:“打什么,这种事情,来问我!”小淫贼立即又扑了过去,把他按倒在地板上,恶狠狠道:“快说!”谭康几乎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个的号码,可以叫来乐乐,能不能进一步,看你的本事啦。”郭光一听大乐,急忙要号码。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正在电话边上,顺手就接了起来。是ferrari打来的,她似乎很疲倦,开口就发牢骚:“政法书记简直发神经了,这时候才散会,好累啊。”我想着这种电话一打,又得几个小时,不知道我这昏脑袋能顶住不?一边回答:“那还没吃饭吗?快去吃点,不要饿着了……” 这时小淫贼从谭康那里抢到了电话号码,兴奋得高歌起来。ferrari听见了,问道:“你那里怎么那么闹啊,有客人来了吗?哦,你今天借车就是接他们吧?” 我嗯了一声,说:“我过生日,他们来跟我庆祝的,有个还专门从和国来的,很热闹啊。” ferrari呀了一声,问:“你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 我懒洋洋地回答:“几乎忘了,想起来,你又在北都开会,怎么回得来?所以,所以就……”这时一股酒劲上来,说不出话,连打了几个酒嗝。郭光爬了过来,接过电话就大声嚷嚷:“是‘午夜小猫’俱乐部吗?我们这里有三个饥渴的寂寞男人,哈哈,把最爆辣的mm派过来吧,地址是……” 那边ferrari立即把电话挂了,谭康马后炮式地提示:“那是大黄的电话,你还没拨号呢。”郭光才反应过来,重新拨号叫鸡去了。我闷着头坐到一边,心想:“坏了,她明天回来多半要收拾我。哈哈,反正是明天的事了……” 那个动作慢得要死,我们把箱子里的酒都喝光了她都还没来。照老规矩,我们打开电脑切磋了几盘格斗游戏来决定谁去买酒。不幸的是,我今天状态稍差,打醉拳居然又连输给他们两个,只好自己去买酒。喝得醉晕晕的,不敢开s735(碰坏个反光镜也要我一年的工资啊),只好自己走到800多米外的店去买。 好容易买到酒,回家来时,却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门口,俩警察正把一浓妆艳抹的妞押上车,另一个老一点的在我家门口严厉对里面训斥着什么。 等他们走了,我才进去。一见我,郭光就大嚎道:“大黄,你亏大了。这妞才跳到一半,不知那个缺德的向警察举报,来了人就把她抓走了。还好啊,咱有谭康这样的地头蛇罩着,不然连我们都要关到号子里等人来保释了。” 谭康跌跌撞撞地坐起来,慌忙摇手说:“小事一桩,有我在什么事都别怕!只是有点败兴啊,大黄今天是寿星,却没看到,咱俩好歹还看到一点,这妞确实爽的一逼啊~~~哈哈~~~”和郭光一起狼笑起来。 没鸡取乐,我们就又大喝起来。一个个的都如在云里雾里飘来荡去,乱闹不休。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突然电话又响起来。郭光爬过去接起来大叫:“是小猫俱乐部吗……”突然住嘴,把电话递给我:“你的。” 我接起来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ferrari的声音:“我很生气,你出来!”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还想问出哪里来,从哪里出去可以到北都呢。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清醒了一大半。连忙催动野鸡气功流转,头脑逐渐恢复正常了,立即开门出去。果不其然,ferrari站在我家门口瞪着我不放。我突然觉得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现在几点了啊?”ferrari说:“二十三点二十分,我是坐夜班飞机回来的。” 我傻笑着看着她,她一言不发。好半天,我喃喃道:“给抓走了。” ferrari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说:“是我举报的。” 我点点头道:“就知道是你!没吃饭吗?天这么冷进来热和热和吧,有火锅。” ferrari好像不太愿意进这种酒气冲宵还有烂醉的男人的地方,突然小淫贼奔出来趴在我肩膀上大叫:“大嫂好!我是大黄的三弟光光,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后半句都在说和语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大闹,庆祝大黄的生日吧!” 他几乎是把ferrari硬扯了进去。ferrari试图着挣扎了一下,但实在是顶不过这个醉酒痴汉。光光这时热情洋溢,主动把谭康拉去厕所用冷水冲头,把两人彻底打醒。然后我们四人围着炉子又开始吃吃喝喝。几轮酒下去,ferrari的豪气也上来了,开着s735出去又买了一大堆酒回来,和我们一起狂喝起来。 到了二十二日凌晨三时,我们这边的酒席终于结束。光光和谭康在我的地板上一横一竖地躺着,用力踩或用沾冷水的寒冰掌反复打击也打不醒了。我从ferrari来了就一直在运转野鸡气功,头脑反而清醒得多。虽然四肢麻木了,还是能一摇一摆地送她回家。呵呵,到把她送回家又返回自己的家,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我再坚持不住,一头倒在门口昏睡了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九章 霹雳光光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们都躺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aiquxs.com】谭康的传呼机上显示单位已经给他打了不下五十次传呼,看来这回要给训得满头是包,他看了面如土色,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我想ferrari肯定会包庇我的,不用着急,边把郭光踢起来和我一起收拾房间。弄得差不多了,俩人才觉得饿得发慌。这时自己弄已经来不及了,索性一起出门,在假日海滩一起吃了午饭。眼看阳泉如画一般优美的海景风光,郭光爆出一句大刹风景的话来: “大黄,这么优美浪漫的环境,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男人一起吃饭啊~~~” 废话,我还不想呢…… 吃过午饭,泡壶茶,在阳泉海滩边晒晒冬天的太阳,确实是人生的极大享受。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头天晚上聊到一半的郭光在和国混的问题。 郭光在和国的女人堆里混得不错,在华和关系恶化的时候还刺探到了不少情报。不过因为泡mm太多过滥,那边和他接触的和国男士无一不对他恨之入骨,基本路是越走越窄,最后根本混不下去了。他说最近都在华夏gdi驻和国办事处闲了半个多月,没任务给他。 上面好像想把他调回国,又不知道到底把他调到哪个地方比较合适。这样的职业泡妞专家,无论到了哪里都比较令人头疼。他现在没任务可做,拿些基本工资也就可怜得很,何况新京那边消费高得离谱。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说:“要不你来阳泉混吧,看看咱领导好相处吧?” “你领导?你领导我又不认识,什么好不好相处的?”郭光疑问道。 我才想起来,凌晨ferrari来跟我们喝酒时,都喝高了。郭光一见她就只喊嫂子,我也没做介绍就把她拉进战局喝酒了,这时只得给小淫贼补充介绍一回。小淫贼一听之下,先是眼睛瞪得溜圆,然后嘴角上扬露出我熟悉之极的淫笑:“好啊好啊,大黄你说怎么办这个事吧?” 我很想他调过来和我一起工作。按我现在的级别,如果东南特派组进一步扩大,设置内设科室的话,我很有可能出任中层职务(现在东南特派组没有正式成建制的内设科室,只有ferrari一个最高领导)。如果那样,光光就是我首先可以拉拢任用的,忠诚度和熟悉程度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以想象我们相互扶持一路高升的景象是多么美妙啊!但是怎么办调动,ferrari是否同意,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扯了一阵其他的事,郭光准备到谭康那里去混(他决定在我和谭康处一人混一天,直到想走别处或者有变故为止),就和我分手了。我也不打算这个时候还去上班,反正没人催。这几天都在家里无事忙,现在终于轻松下来了。我把s735偷偷开到单位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回家上了半天网,弄了晚饭自己吃了,平平安安地看了半晚上电视,早早的上床了。 上床躺着的时候,不过晚上九点半钟。这样平常的生活,对我来说倒还比较稀罕。我想了一阵明天回去上班时如何对不怀好意地关心我的同事扯谎的事情,慢慢也就睡着了。但睡着的过程中,我始终觉得好像差点什么东西,很不习惯的感觉…… 即使在睡梦中,这种感觉也一直存在,真是非常不爽。就象一个考试考怕了的学生,在终于得到一天安睡时,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一门记不清考不考什么时候考的功课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正当我睡得很不安稳时,床头的电话响了。我立即从梦乡里钻了出来,终于想起来:因为连续那么多天夜里打电话,头天晚上没打,所以很不习惯。拿起电话的时候,我居然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ferrari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显得心情很愉快。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已经抢先问我:“你猜今天晚上我遇到什么事?”说着忍不住就笑起来。 这种问题,一般是不需要回答的。我立即接上道:“大王为何发笑?”ferrari本来已经止住笑,听到又笑了一会。咳嗽两声,说:“你不许再逗我发笑,我给你从头讲一遍。” 原来是郭光打听到她父母家的住处,预先在门口候了半天。ferrari开车回家,见有人贼眉鼠眼地在家门口晃,速度都不敢减(咱们搞纪检的,有时也危险得很),直接甩了一个大弯就漂移进了赵府,没让郭光逮着。郭光见一计不成,就拿了个电喇叭,对着赵府作自我介绍: “赵姐,昨天没介绍我自己,现在我来补上。我叫郭光,苏北人,男,二十一岁。未婚……” 听到这里,我已经快昏了过去,只想公告天下我不认识那个叫郭光的男人。不过仔细想了想,赵船山的府邸在城郊,周围没什么人居住,基本上这种恶劣影响扩散的可能性不大,还好还好。ferrari等我平静一点了,接着讲了下去: 郭光那么干嚎了一阵,里面赵船山夫妇都以很奇特的目光盯着ferrari不放,然后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ferrari不肯明说,可我猜也猜得到:那对夫妇准是以为自己闺女突然抢起手来,过于兴奋了。他们差管家去请了郭光进来坐,并请他一起吃晚饭。 “我可以想象这顿晚餐的气氛是多么奇妙。”我插嘴道。 没错,气氛确实很奇妙。ferrari虽然久经战阵,也给小淫贼打了个措手不及,何况还有明显误解了情况的赵船山夫妇在。她本来准备就住在父母家,可是看这个情形,怕赵船山一不小心说出些安排婚期一类的混话来,所以吃完饭立即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可她还是没跑掉——车子还没发动,小淫贼也坐上来了。 我实在是服了郭光,他死缠滥打的功夫只怕也没几个人有信心与之相比。还好他算记得是为什么来的,相对比较规矩,在路上基本把自己该介绍的介绍完了,来意说清楚了。 ferrari不置可否,当场没有给他答复,结果差点给这家伙跟进家门。好在她那边公寓的保安比较警惕,早远远跟在一边,看到郭光做出了某些令人误会的动作时,立即冲上来把他抓住,打了110。警察过来把郭光带走了,现在估计还关在里面。 我无言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替郭光向ferrari道歉。ferrari说不要紧,只是一开始以为遇到痴汉,给吓得不轻。她突然又问我:“你对他想调来这事情怎么看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们谈工作上的事是否不合适?”ferrari回答道:“这不仅是工作上的事,我调你过来,也有私人方面的因素啊。你想一想,如果调一个不好相处的人来一起工作,岂不是很没意思?” “郭光为人不错,只是太过热情了些,容易一见面把人吓一跳。就我个人的想法,我是希望他能够和我们一起工作的。”我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ferrari跟着问:“说实话,你是否想他过来?他如果过来,你以后就有关系很好的下属了,如果你升职到中层的话。”我笑了笑说:“没错,我有这样的想法。我想你也能够理解,大家都希望能够向上走的。” “东南特派组很可能会进一步扩大,你也有这个机会。我会想办法试试看把他调过来的。”ferrari停了一停,突然问:“可是,你准备在这里干多久?” “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我一下子不自然了。 “我的感觉很灵敏,你喜欢平淡的生活,但是不甘于平淡。你是被硬性分配到纪监委来的,跟所学的专业并不对口。” “你也不对口啊,你还不是学信息的。”我笑了笑:“是你的特殊身份决定了你现在的工作,没有人更胜任,但我想你也不是甘心情愿在这里干一辈子吧?” “说实话,你想得不错。”ferrari突然换了一种引诱的口气:“你希望接纳郭光这个下属,而我希望你能比较长期的为我工作。我这两三年肯定要换地方的,到时候你打不打算跟我走?你我合作得很愉快,到目前为止。” 我沉默了一阵,对她说了实话:“我想去天界局。” ferrari也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她有些沮丧地说:“我不可能到天界局的。不过,我希望我还在这里的时候,能够一起共事。希望你这些时候不要提出调走的事情,我想,还有两三年的时间,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呢?” 这句话不错,人总是难以预料跨度太远之后的事的。这种要求无需考虑,我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她。默契的,作为交换,ferrari向我许诺郭光的调动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她也会想办法搞定的。 年十一月初,郭光从华夏gdi驻和国办事处情报科调回国,任职于在阳泉的北都gdi东南特派组。虽然他这个事情麻烦得很,又是跨国度,又要在北都南都gdi间转会,却办得顺风顺水得出乎意料。 据ferrari说,她本来准备到新京去见驻日办事处主任,请他腐败一回再慢慢打边鼓说这个事情,不料电话才打过去,人家就主动到阳泉来拜访,几乎作出了千恩万谢有人接手瘟神的举动,搞得她都很不好意思。 东南特派组的责任区是南都gdi的东部群岛边缘,因此编制有二十五人,但到目前一直严重缺编,基本只管得到阳泉群岛。北都那边没什么大的意见。毕竟郭光只是一个中尉,这样的调动每年都有数百起以上。 郭光正式调来阳泉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ferrari住的公寓有没有空闲单位。结果给他以极高的效率找到了一间,搬到了ferrari对面的三楼上。其用心简直如日月之昭昭,瞎子也能感受得到。我跟ferrari打电话时提醒她千万要注意——小淫贼一浪漫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那些事往往是他自己觉得浪漫无比,给人家造成的却只有无穷的哭笑不得。ferrari非常赞同我的说法,从那天开始她就不回自己公寓住了,天天往父母家跑,住在那里。都过了半个月,郭光才神秘兮兮地问我: “领导怎么都不回家呢?我天天拿望远镜看得好辛苦,她也总该给我表示表示吧?” 遇到这样的问题,唯一的对策就是不要开口,一个字都不能回答他。 纪监委有个特点:忙起来的时候,忙死、累死。一旦事情办完了,往往多日等不到下一个case,那就闲得发慌。我、郭光和ferrari走得比较近,上班时间各坐各的桌子,休息时间经常一起游玩。谭康好像很忙,经常打电话去都说没空,连他生日那天郭光想一起庆祝,他都说要去贝硫加班没能聚成。 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东南特派组这一年的工作已经全面达标,用不着再自己出去东寻西找弄case回来炮制了,大家都显得很放松,日间的谈论也大多是年终能发多少钱的问题。我和ferrari的晚间电话仍然保持着,基本每晚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是在线上度过的。我们当面的时候,总是难以很亲近的接触,但是通过电话,却可以轻易地触及对方的内心想法。这种感觉是奇妙的。 郭光有时埋怨,说我一来就遇到好事,查大案子还立了功。他就比我小三个月,可是现在肩膀上的衔小了三级。如果没什么特别突出事迹,那就意味着十二年以上的差距。我只有随便劝劝他,说机会是有的,跟大黄混没错地~~~ 可是,机会突然出现时,却几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章 初月之岚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三〇六五年的元旦平安地来到了,东南特派组全体成员到郊外观海山活动。纪监委在这方面的轻闲优势就显示了出来——根本不必考虑值班的问题。相对的,其他重要部门受值班所限,要全聚在一起还真很困难呢。 吃过午饭,其他同事都围桌坐下开打麻将。开始小淫贼还叫我给他看着,结果才看了一会,他手气太顺,连续一砍三,另外三个就都认为我在打暗号,把我赶到一边去了。本人素来不打麻将,自然难以在这种场合合群,看到ferrari也在和几个老资格点的打麻将,自己觉得实在无事可做,便独自到外边去走了一走。 所谓观海山,自然是临近大海,有可以让人观赏风景的地方。休闲庄建在半山,山顶处有一处向海突出,风景格外的好。在那里修了一座观海亭,供来往游人观赏白浪激起千堆雪的风景。这亭子也是有讲究的——司徒王在的时候修的,因此才能够在特区专款的维护下屹立五十年不倒。我基本上算个俗人,没心情欣赏这些风光,翘着腿坐在亭边,靠着柱子休息起来。坐了一会,见四下无人,便掏出笔记本研究起来。 这个地方比较偏远,ferrari的手机基本找不到信号。这个笔记本也是如此,无线联网的标志时有时无,根本无法上网。看来我的猜测不错:这笔记本是在利用刚建成不久的民用无线电信网络联网。这说明无忌军的势力已经很深地渗透到人间来,他们的人说不定都参与了无线网络设备的生产、采集或者装配。虽说规定了要害部门不得使用民用通信产品,但管理不可能绝对到位,可以想象我们的很多信息已经对无忌军大大开放了。同时他们还利用我们出钱为其建设了在人间活动的联络渠道,真是可笑啊。 我明知了这些,可又不能说。想到无忌军,就想起五月。她的上一次出现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了。逐渐的,我连她的相貌都不再记得清楚。当时的印象是那样的深刻,我对自己反复说着永远不会忘记她,但现在记忆一直在离我远去。会有一天,我连她的名字、她曾经在我生命中存在的事实也会忘却吗?想一想就觉得非常悲哀。 忽然间,笔记本的信号灯由绿色转成了蓝色,图标栏里出现了自动搜索联网装置的动画图标。我猛吃了一惊——这说明了两点事实: 一、附近有可以与之匹配的无线互联装置。 二、如果我不想办法把自动连接功能关掉的话,这个bug总有一天会害死我。 现在显然不是研究怎么关闭这个功能的时候。我曾经研究过一部分笔记本的说明文档,记得关于无线点对点连接的距离,好像写的是200米以内。这个距离上,一面是我过来的大路,那二百米内连只鸟都没有。正对面是大海,这时风浪很大,不会有人的,那就是后山的树林里了? 虽然是大白天,可那片树林都是阴森森的,光站在外面出口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我干脆闭上了眼睛,运起野鸡气功。不一会,自己的知觉似乎已经扩展了开来。虽然在树林中的感应很弱,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存在。他受了伤,气息很乱,另外还有几个没有遇到过的似有似无的气息。 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是去喊人呢,还是自己往里冲?转念一想:一年半前我就和风里君那样的七级神将交过手,现在又多练了一年多的功,我怕谁来?于是闷着头就冲进了林子。 其实我这种想法是绝对要不得的:如果我是个七级神将,面对一个估计为四级实力的对手,又存在着戏耍对方的想法,那就绝对最多只会拿出三成的力量来。不然他要拿出渚先生砍韦元宝的那种功力来,我早就给打成一陀肉糜了。这个道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但人都有那种抬高自己的想法,比如我,就一直表面上自认为我是个给七级神将扁过但没打死的超人。 林子里路很烂,东绕西绕的,二百米的直线距离不知道要多走多少路才能到。我的感觉在这里面也大幅度减弱,本来还想闭上眼纯靠感应认路,结果一试就撞了个满头灰。我只好老实下来,寻到路按着大致方向找了下去。 五分钟后,我在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她腿上中了一刀,伤势颇重。人倒在地上,几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手里还紧紧篡着一个爆破装置。这下很麻烦:明显她是个被追杀的要害人物,她的敌人还就在这附近,可我一脚踩到了这滩浑水里面,哪里是想抽身便可以说走就走的?看来她的敌人是想活捉她,但怕她引爆炸弹,因此还处于僵持状。这个样子对我和对她都很不利。 这时我万没可能再返回找人来帮忙,首先她的敌人不一定会就那么放我出去,再者东南组的人今天出来是搞活动的,没有人携带枪支。他们的身手我也见过,大多一般,闹市逮小偷都不一定能独立胜任,何况现在的对手多半是专业训练过的。 我动手在这个女子身上找了一下,证件显示她名叫杨岚,是北都gdi保卫总队的成员。这回问题就更大了,保卫总队管得很宽,甚至各个要人的保镖都是他们指定的。所以我不可能根据这个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也无法判定到底出了什么事。瞧来只有尽快让她开口说出点什么才行,可是哪里有急救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当年虹至枫给我紧急救治的那一招来,在那之后我曾经研究过,发觉原理很简单,只是根据施术人的功力深浅不同,效果和维持时间不同。虹至枫那么一下,让我从濒死状态回复到活蹦乱跳并且在剧烈运动中还维持了一个小时,是很了不起的。我的功力再低,让她清醒上个把分钟还是能作到的吧? 各位不要以为我要学虹至枫,把手掌放到人家胸口上乱摸,我不是那种人。前胸后背都能起到一样的作用,我当然选后背了。稍一运转功力,她就醒了过来,一见我就立即产生极端惊恐的反应。还好,我早用手绢把她的手连同引爆装置牢牢缠住,不至于立即发生爆炸。 “我是北都gdi纪监委东南组的人,请说明你的身份和目前的情况。”我简要地对她说。 那个女子似乎还不相信我,脸上露出遇到大灰狼的表情,我只好掏出证件给她看。她确认了后,似乎整个精神都松弛了下来,一下子又倒下了。我急忙凑上去查看,幸好她还没有再次晕过去。好一会,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陶安然叛变,现在在半岛酒店,下午就要叛逃到和国。” 这句话如同一桶冷水把我从头浇到尾,太大事件了! 陶安然是华夏gdi幻界总局的副局长,是陈家乐元帅一手提携的心腹干将,从天界局一起调到幻界局的。他的事迹在我们当中多有流传,属于典型的跟对了主子类型。最早不过是给陈家乐开车的一个司机,二十年来转干、提升……到了现在,可谓已经站在了权力的颠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简直不能相信,追问了一句:“情报是否属实?” 杨岚又昏了过去。看来我的功力与虹至枫不能相比不说,连基本的对等计算公式都套不上。还好,这两分钟的对话已经确定了事态,追杀杨岚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了。他们的气息很微弱,给这有鬼的树林一干扰,几乎无法感应得到。不过相对的,他们想隐蔽而有效的观察我的动向,肯定也很困难。我一把抄起杨岚背到背上,提气向树林出口飞奔而去。 一路跑得慌,却没有人阻拦。眼看树林出口将至,忽然四面八方无数破空声传来,有飞镖?!这样的东西,我还只在军训课上见过,从来没遇到人用过呢。背着个人,躲无可躲,我只有一横心,猛一提气,大喝一声,震出无形外气来护身。飞镖射在上面,纷纷滑走,不过有7、8枚力量大的还是突破了防御扎在我身上。入肉都很浅,可也痛得我够呛。身上挨了镖,腿上片刻都不敢停,还是继续往出口冲去。 突然落叶暴起,一个影子从地下冲出,另两道从左右方树上同时向我扑来,手上都举着刀。我情急之下,右腿一蹬,身子立即向前飞出,躲过了地下那一刀的攻击,左脚顺势倒踢到那家伙的脑袋上,借力又飞得更远。 这一招是虹至枫和我并排泡肉体愈合器那晚上,他随口跟我说起的。据说他能在一口气不放的情况下在空中飘飞二百米左右,传说中超牛逼的那些大时代英雄,有的干脆就能整个在天上飞着不下来。对于这些天位传说,我都不太相信,不过后来我随便试了一下,自己确实能够跳出个五、六米远。虽然比不上虹至枫使这招时那么有用,但在这关键时刻也救了我一命。只是那个钻地袭击我的家伙,给我那一脚说不定要蹬成植物人,我对自己运野鸡气功时的力量是有相当的认识的。 这一前突,把三人夹攻的阵势就破掉了,我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可背着一个人,速度怎么都快不起来,五米飘飞距离一到,正想落下来借力再往前飞时,后面俩从树上冲下来突击的已经杀到了。只听到脑后刀风疾响,寒气逼人,我不自觉连后脑勺头发都竖了起来。他们一个砍上,一个砍下。都给他们砍实了,我和杨岚的脑袋要和身体分家不说,身体搞不好都要给砍断成两半。 韦元宝没教过我很细致的招数,他说主要靠悟。我当时对他态度很恶劣,直接回敬他“悟你个头”这样的话。然而在这危机时刻,我心中突然一片清明,瞬间有所领悟。在身处半空的情况下,将气流都运转到右半身,立即身子腾空翻过身来。右手五指斜并,反复弹动,迅速运出了往常需要双手才能发出的“雷之封印”手印,连放了三个在身体下方防御下面来的一刀。砍我腰的那个家伙一刀砍在三个防御手印上,给手印把刀牢牢夹住,动弹不得。这时上面来的一刀已经逼近面门,没时间再放出手印了。我不假思索地将气运到右手上,五指并拢成拳用力上击,用肉体来挡刀。这一下就算挡不住,最多也就是丢手,不至于丢脑袋。 紧急时刻,求生的反应使我把手伸了出去挡刀。可眼看要砍着了,我才觉得肯定会惨不忍睹,心中有些发愁。不料这一刀砍在我手上面,火花四溅,我的手却丝毫无损,而且一点不觉得痛!对方肯定没反应过来,这一下招式用老,新力未生,整个人都落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这时才看清了他,全身黑衣忍者打扮,但眼神中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毕竟人遇到自己知识范围以外的事物,产生迷乱是难免的,就如我们万分恐惧的天界和天灾一般。 我怎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右手接着催动真气,用拇指运火之裂印,按出一道外气直射出去,把那个砍我头的忍者的刀打得片片粉碎,四面。两个倒霉蛋被扎得浑身冒血。同时怪叫一声,隐入树后消失了。我也不敢恋战,足尖一点,冲出了树林。 可出来一看,观海亭前还站着一个全身红色忍者服的矮个子忍者!真的是打算彻底消灭我吗?靠近了些定睛一看,竟然是伊贺京。她的实力我比较清楚,心里一下有了底。当然,就她对我的了解,一定是认为可以轻易把我踢下山崖丢进大海的。 我把杨岚放下来丢到一边,拍拍身上头上的灰,作出很优雅的样子对京说:“kyo,好久不见,真的很想念你们。怎么到了阳泉,都不来找我这个地主?虽然我穷,招待还是办得起的。” 京没有和我打哈哈。她看了我好一阵,问:“你是怎么出来的?无常三侍都没截住你,不太可能吧?” “他们,小菜耳~~~”我用极轻蔑的口气形容了一下,也换成正经语气对京说:“我知道你是来执行任务的,在这种时候讲客套也不合你们的规矩。这样吧,我们毕竟多年的朋友了,就比试比试,只限一招。一招下来,你胜了把人带走,我胜了你乖乖消失。” 京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大黄,你可是自找的。虽然你向我求情我也不会放水——这样吧,我会尽量轻一点的,谁叫龙二跟你那么好呢?” 我不可能对京下杀手。毕竟我们很有几年痛快与共的交情,而且她是我铁哥们的关系最密切的女人。而我又不可能随便泄露我的实力,那样就说不清了。很多麻烦是从避免一个麻烦说了一个谎开始,引起必须说无数的谎来圆最初的谎而造成的。在过去一年多的日子里,我已经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在和寒寒、龙二和京相处的日子里,我在他们面前都作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武术考核也确实多次不合格,全靠别的强项来填补。所以这时我就装模作样地摆出太极拳的姿式,对京挑衅道:“comeon,美女。” 京微微一笑,身子微一前倾,疾冲了过来,途中顺势抽出短刀向我脖子逼来。她这一招非常简单,完全靠速度致胜,是经常用来给龙二和寒寒喂招的训练用招数。那个时候,我就只有坐在一边拍手叫厉害,给他们心中鄙视我的份。 京实在是了解我得过分了,她肯定认为我见到来势这么凶猛的一招,不是立即趴下求饶就是调头跑路。可我运起野鸡气功后,目力、听力、直觉等感受能力都提高了十倍以上,她这次攻击速度还稍有保留(看来是怕真砍死了我,京还是在给我讲交情的),在我眼中看来就跟两岁小儿举着木棍一路摇过来喊杀一般。 京看我的姿势,以为我要用太极拳,可我根本就没认真练过,哪有什么实战性?眼看她刀已近身,我顺势变招,使用gdi标准擒拿套路的第二式,侧身单手抓京的手腕,一手按她肩膀,反身用后脚跟一绊,就把她按倒在地了。 我用的是巧劲,可京冲过来的力道太大,给我一按,摔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我顺势反别了她的手,把她的短刀丢得远远的。京还在挣扎反抗,我又严格按照擒拿教程,一膝跪压在她的肩胛处,这下她再也动不了了。我一口气战胜伊贺京,得意非常,用和语大叫道:“一本!” “这是意外,你放开我,我们再来一次。”京给我压得咬牙切齿,极端不服气地抗议道。 “咱说得好好的是一招啊,这一招是你赢了吗?”我又用力压压她肩膀。京痛得叫起来:“大黄你个混帐,痛死了,快放手!” “你是忍者,这么点痛都叫,你是哪门子忍者啊!”我一本正经地教训着这个往日在我面前一贯相对比较嚣张的女人。 京不停地吱哇鬼叫,反正就是在骂我欺负女人什么的,她都不提以前她是怎么三天两头敲诈我、欺负我的。我逼她承认了她的失败,说:“好,我就放了你,乖乖走开别妨碍我,黄大爷今年又发大运啦~~~” 手才松开,京就如闪电般跃出,向她的短刀扑了过去。可我立马一伸手,把她的马尾巴辫拉住,随即听见京一声惨叫,仰面朝天地又绊倒在地上。我走近了问:“疼吗?你自找的,谁叫你跟我说过你们忍者比较卑鄙不讲信誉的?我早有防备了,哈哈。” 伊贺京反复败在我手,实在是输得莫名其妙。突然树林中放出两道信号弹,她一看之下,立即伸手在身上摸出个手里剑来,向后一扎把被我抓住的马尾割断,顺手放了个烟雾弹就消失了。我连连朝树林方向挥手道:“慢走,不送了!”,然后又扛起杨岚向东南组聚会打麻将的赌窝行去。接下来的事情太大,我可不敢有丝毫耽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一章 半岛围猎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将杨岚带到观海山休闲庄东南组霸占的麻将包间,低声向ferrari汇报了此事。她一听之下,立即跳了起来,叫小淫贼把包间大门关上。三桌老麻将看到她如此大的动作,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时才有几个人注意到我给飞镖打得跟刺猬似的,作出莫名惊诧和关心细致状。 ferrari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轻咳一声,用极为郑重的语气向大家宣布:“刚才得到的情报,华夏gdi幻界总局副局长陶安然已经叛变,预计下午将逃往和国。我们必须立即行动,阻止陶的背叛对组织造成的无可弥补的损失!” 除了我,全场人都惊呆了。ferrari这时充分地显示出了她除了渊博学识之外还具备的精明干练:她根据东南组成员的情况,迅速将在场人员分成三个小组行动。 内勤等三个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留守在休闲庄内保护照看杨岚。指定内勤组长负责,十五分钟向她电话报告一次情况(为了防止有人开溜走漏消息);监视组由六个行动能力一般的组成,ferrari亲自带队,负责监视半岛酒店的所有路口和通讯情况;突击组由我负责,带小淫贼等连我内一共四人对陶安然进行抓捕。 立即行动! 纪监委抓人,从来用不着自己冲入枪林弹雨。一来,专案对象一般都位高权重,轻易不会动粗,找关系的效果比反抗的效果好得多;二来,即使遇到需要突击队的特殊情况,也可以临时从内情局无条件抽调。但东南特派组孤悬海外,在南都gdi的地盘上办公。且不说能否调得动南都gdi的内情局的问题,光因为是系统不同,就不敢冒走漏风声造成行动失败的风险,所以我们从调查到抓捕都必须靠自己。 监视组和突击组立即行动,分别乘坐单位公车向山下驶去。ferrari说要向我交代事情,叫我坐她的车,还叫郭光来开车。郭光求之不得,跑得比我还快。 车子启动了,向山下驶去。ferrari拿出后座下的备用急救箱,给我包裹着伤口。这些忍者镖入肉都不深,时间久了伤口凝固,牵扯起来还真比较疼痛。我不住哎哟哎哟,ferrari不住道歉。郭光听得鬼火乱冒,揭发道:“大姐,你别听他叫,装的!”ferrari没理会郭光,边给我包扎边叹气道:“可惜我们能行动的人实在太少了。不然你受了这样的伤,应该休息才对,怎么能让你再上前线?”我连忙带着安抚郭光性质地说:“不要紧,现在又有光光了。以前还少他的时候,我们都抓了行政长官助理,没问题的。这次如果有什么奖励,多给光光分点吧,反正我25岁前也升不上去了。” 郭光不住在前面夸奖我够义气够哥们替他说话,甚至想回头来亲我,我连蹬带踹地叫他端正坐好用心开车。回头见ferrari双眉紧缩,好像很担心这个事情,便问:“陶安然为什么会叛变?和族人收留这样一个叛徒,在gdi国际联合会上说不走吧?gdi既然已经联合了全球,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呢?” ferrari转过头来看我,说:“你大概对和国印象比较好,因为你和国朋友多。但对于我国,乃至于华夏国际联合会中的席位,和族人都一直欲取而代之。大时代最后作战时,因和国的新京得以和平解放,设施遗留完整,所以他们得到了最优先补偿和建设。没过多久,经济上已经占据全球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因为司徒王的因素,始终在军事政治上不能取得与经济相配的地位。。gdi一直是由三大国构成的三极支撑,而和国则希望成为名副其实的第四极而不是第二梯队,甚至替代华夏的地位成为亚洲极点。” “我在网上、生活中得到的消息,的确时常有这样的传闻,和国的右翼实力的确威力不小,而且在社会各界广有市场。可他们大可从别的方面入手,吸收陶安然这样的人干什么呢?”我还是不能理解。 “华夏gdi幻界总局陈家乐元帅即将组织对幻界伽南地区的初次攻略。”ferrari告诉我一个绝密消息。 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不难理解了。由华夏gdi挑起的这场入侵活动,起码目前看来简直是十拿九稳,和族人看到这种情况,自然很不高兴(就是我,站在那个立场上也未必高兴得起来)。如果陈家乐这次成功了,华夏gdi的地位将更加屹立不倒,在幻界也将分得更多的收益。 和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收买陶安然叛逃,除去陈家乐的一员心腹大将不说,他们获得了此次行动的相关资料后,难保不搞什么破坏活动来干扰陈家乐的成功。一旦陈家乐未能取得全功,和族人就有话说了。而这些国际扯皮,要通过gdi全球联合会调解,起码要一两年。在这期间,如果成功的减弱了华夏gdi的威名,对和族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我一直以为gdi已经将全球连成了一体,再不会有这种窝里反的事件,谁知这种情况千百年没有丝毫改变。转念一想,华夏gdi内部的南北之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敌人的目的既然已经明确,那接下来就是布置行动了。我们回到东南组办公室,突击组的最优先配给了武器,各自都换了便服,尽量使自己显得不显眼一点。ferrari随便去买了点快餐回来,大家几口刨了就各自抱堆开始商议行动计划。 半岛酒店位处阳泉东岛的人工填海区,风景很好。但顾名思义,是在一个狭长的半岛上,对于抓捕者来说,需要监控的范围就只有半岛与东岛的接壤处而已。ferrari划定了五个同事分两道岗负责监控各路口,她自己则换了一件高档套装准备亲自进入半岛酒店探察。我以太危险为由坚决反对,她根本不听。名义上她是负责监视,实际上她跑我们突击组客串来了。 我这边的计划就很简单:半岛酒店一共就两个出口,一个同事带微型榴弹器在半岛桥上埋伏,如果陶安然躲过我们的抓捕逃脱时,用重火力予以一举击毙;一个同事从后门进入;我和光光从前门正面突击。这倒也不是我偏心:除了我和光光,这里还没一个人是正规军校出来的,我们都算军体专家了。 陶安然估计起码有两名以上的保镖。如果杨岚清醒,就可以问到更详细的情况,可现在时间紧迫,只有摸黑前进了。东南组从来没有过这种大型的真刀真枪的抓捕行动,装备配备也就糟糕得很。手枪五支,刚好够我们突击组和ferrari各带一支。其余的暴力枪什么的吓人的成份居多,而且要是把这么醒目的家伙带到半岛酒店,估计陶安然没抓到,里面已经发生了因互相践踏导致的群死群伤事件,我们也负不起这个责,所以只好不带。防护用具更是搞笑,能穿在便服下面的马甲式防弹背心只有两件,其余的都是跟防暴警察一样的外穿式轻型防护盔甲。同理,我们这是秘密行动,也无法带这种东西。 准备妥当后,我们分头出发了。预计陶安然十四时三十分左右离开半岛酒店,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赶往抓捕。可这时我们在阳泉北岛,要到东岛去,路上就要花接近一个小时。还是为了避免太显眼,我们都开着单位的一般民用车,没敢开出来。如果开那个车,我们的时间就绰绰有余。 十四时十四分,我们终于陆续赶到了半岛酒店。监视组基本就位时,还有七分钟时间。按计划,ferrari第一个走入了酒店,我和郭光陆续进去。看着她曼妙的身影隐没在酒店大门后,我突然产生一种很不祥的感觉,非常不愉快的感觉!自从去了天界,这种感觉一向很准,看来今天会是一场恶战。我拍了一下郭光的肩膀,兄弟俩按下心头的不安,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半岛酒店。 十四时二十五分,我们来到了半岛酒店二十一楼大厅平台。凡是进入或离开二十一楼以上的,都必须经过这个地方。我们确实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希望陶安然能够罗嗦一些,多给我们一分钟时间也好。可是这个中午时分,居然有不少妹妹上顶楼游泳池去,八部电梯都占得满满当当的。等了两轮,居然都是人满。 这时陶安然很可能已经离开了房间准备往下走了,变数太大。我给郭光使了个眼色,叫他留在这里作堵截,我准备一个人上去。这时一部电梯从下面上来,里面还是拥挤得很。我再等不得了,挤了进去。电梯中间停了好几次,到达陶安然住的三十六楼时,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这样一种场面——陶安然正从c区过道走过来,而先我一步上来的ferrari比我还接近他! ferrari身着一袭黑色套装,她的风姿和容貌在稀稀拉拉的来往人群北都显得非常耀眼。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如果陶安然认识ferrari怎么办?这不是没有可能的,ferrari无论在哪里都是比较耀眼的明星。虽然她不认得陶安然,但在北都参加那么多大会小会,别人认识她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我在一瞬间确信了自己的这种感觉,足尖一点地,向他们疾冲上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陶安然手指一动,他后面的那个保镖的目光指向了ferrari,同时伸手到怀中去摸枪。来不及了,我迅速开枪,把陶安然身后的保镖打得倒飞了出去。他才掏出一半的向天上猛射一气,打得大厅中央吊灯玻璃四射飞溅。四周人听到枪声响,一片鬼哭狼嚎声,全都趴下了。我正准备再向陶安然扑去时,身后十米远处的d区出口闪出一名他的保镖来,举起微冲对我扣动了扳机。我腿上一重,才跃到半截就坠了下来。同时背上一阵剧痛,也不知中了多少枪,眼前一黑几乎晕倒了。 陶安然趁乱已越过了我倒下的地方,逃往了电梯厅。打了我n枪的那个保镖继续对着ferrari那边一阵扫射,打得她躲在柱子后出不来。直到子弹打光,才扔掉枪跟陶安然走向电梯。附近几层楼的人都趴下了,电梯来得尤其快。那个保镖一边等电梯,还一边用手枪对ferrari藏身的柱子进行压制射击,让她根本无法露头。 这时郭光听到枪声,违抗命令坐电梯上来了。那边陶安然和保镖叫的电梯才开门,他这边上来的电梯也开门了。双方都是瞬间遭遇,互相猛射一通。郭光的运气实在好得无话说:对方的好几发子弹都打在电梯门口,反弹到电梯里把镜子打得粉碎,可偏没伤着他一根毛!郭光也给打得手忙脚乱,关了电梯门。候了几秒种,才大吼一声冲出来,可对面只留下了最后一个保镖的尸体,陶安然已经逃走了。 按照我们的安排,陶安然只要走陆路,就绝对跑不掉,外面还有两道岗等着他呢。小淫贼收起枪跑过来看我的伤势,不住问我如何如何。我穿着防弹衣,但在那么近的距离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微冲密集射击了十几发子弹,伤势还是相当严重,而且右腿小腿、膝盖处还中了弹,完全无法行动了。 ferrari这时也跌跌撞撞地跑来过来查看我的情况,她和郭光都在焦急地说些什么,可是这时我耳鸣得很厉害,几乎什么都听不到。看着看着ferrari流下了眼泪,我还不知道她在难过些什么。这时郭光拿起对讲机听了听,脸色大变地对ferrari说着些什么,ferrari也一下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像行动已经失败了? 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偷袭无忌岛的案例,难道陶安然是走水路逃跑的?这边水路过去一公里就是和国经济专区,那里我们是无权随意进入搜查的。也是这个事情太急了,大家都没想到这一点。我心念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大声地叫道:“听着,我现在听不清楚你们说话。陶如果是走水路逃逸的话,郭光快上五十楼去接应bruce,他带着折叠式短狙击步枪!” ferrari立即对郭光挥了挥手,他快步乘电梯上楼去了。我稍微动了一下,腿上和背部中枪处都非常疼痛,眼前一黑又几乎晕了过去。ferrari不住流着泪对我说着“对不起”一类的话,把我的头抱在她怀中,悲泣不已。这时我的神经紧张阶段已经过去,剧痛不住袭入脑中。两三次突袭后,我也失去了意识,昏倒在ferrari怀里。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三日的清晨。病房里空寂而整洁,空气中飘着一股茉莉花香,看来这次住院终于达到规格,住中干病房了。我的右腿给包得严严实实地吊在一边,身上挂着钢背心,估计肋骨给打断了好几根。内伤也比较严重,野鸡气功都运转不动。我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按了按床头的电铃。不一会,护士和守在门口的郭光都进来了。郭光几乎不顾我的具体伤情,要冲上来拥抱我,还好护士非常凶悍,把他骂得夹着尾巴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 “那天的事怎么样了?”我很小心地用微弱的力量说话,免得牵扯到背部内伤处疼痛。 郭光神采飞扬,跟我神吹起他的优胜战绩来:那天他到五十楼时,bruce已经对上了快艇的陶安然开了十几枪,可确实是军体素质太差了——三百米距离,他连那快艇都没打着!而且你打不中就算了,不打都好些,bruce那个废柴纯粹还在浪费子弹,把弹夹都几乎打光了,只剩最后两发子弹。郭光几乎是用抢的形式把狙击枪夺了过去,第一枪就击中了运动中的陶安然的,跟着第二枪补射又把他爆了头。这两天华夏gdi网上传说这“两枪爆头手”的消息满天飞舞,说得他似乎神勇无比一样。 我知道小淫贼肯定是多有吹嘘。不过这两枪的成绩随便可查,起码这个经过和成绩不会是假的,他发挥得不错嘛! 小淫贼陪我吹了一会,好像瞌睡得很,说是守了一夜了。我叫他回去睡觉,他假打了一阵,才说ferrari就快要过来看我了,他就不打扰我了云云,作出很伟大的模样跑路了。我才休息了十多分钟,门口有人敲门,我喊了句:“请进。” 进来的居然是杨岚。她也穿着医院的病人服装,进来了便坐到门口沙发上,对我说:“中校,听说是你救了我,我是来向您致谢的。” 我死盯了她一阵,淡淡地说:“同志间的照顾,应该的。” 和杨岚的对话很没有营养,她说了些例行的客套话和安慰我好生养伤一类的鼓励话就离去了。我几乎能肯定她是无忌军的间谍,埋藏得很深的那种,不然怎么会有那种和我的笔记本匹配的通讯装置?还好,现在她并不了解我的底细,我暂时可以不惊动她,说不定还可以有别的收获呢。 不一会,ferrari来了。她已经知道了我苏醒的消息,给我带来了一大束花。她给我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我们的行动虽然成功地击毙了陶安然,阻止了他叛逃这件事本身对华夏gdi声誉造成的巨大影响。可是陶安然随身携带的绝密文件全部消失了,他的手提箱里的只是一堆废纸而已。无论是和国或者别的势力得到了这些绝密情报,对华夏gdi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个case已经移交到内情局继续侦办了,不需要我们再插手。而东南组因为这次的快速反应、灵活处置得到了嘉奖。估计功劳最大的郭光会升级了。 “可惜,因为我考虑不周而且任性地坚持自己亲自出动前线,使你受了伤。”ferrari垂着头说:“我这两天一直在责备自己,就怕你万一出个好歹就不可挽回了。” “没关系的。”我努力露出了些许笑容:“虽然一直在昏迷,也觉得很寂寞呢。今天晚上开始,我们能继续打电话聊天吗?” ferrari抬起头来,含着泪对我点了点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二章 过年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郭光因为得了表彰,忙得很——眼看过年,组织上顺手给他授了阳泉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虽然击毙陶安然这个事情不适合到大场合里作报告,免了郭光一个大麻烦,但相应的总结报告一类的文字材料是少不了的。他这回立功,东南组的老人多认为是我庇护他的结果,因此都不肯给他帮忙。结果他整天写总结、翻来覆去写报告,很少来看我。 我本来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习惯一个人独处。可是在医院里,却非常希望有人来看望我、陪伴我。可惜的是,我在东南组还是一直没交到什么知心的朋友,只有ferrari和郭光两个工作外的朋友还说得拢。同事们例行公事地来看了我一次,也就从此消失。说他们忙,我是不相信的。东南组在过春节前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任务了,现在上班只是混日子打发时间而已。 杨岚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一周后就出院了。出院时,她又向我来致谢了一次,我只好再次乔装傻逼说了些客套话。而我一直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才总算能够下床稍稍直立行走。内伤稍稍痊愈,气息可以流通后,伤势就好得快多了。 眼看伤势见好,ferrari居然带给我一个令我目瞪口呆的消息:她见杨岚颇会两下武功,而且做事精明干练,在征求了本人意见后,居然说通了北都gdi保卫总队的领导,把她也调到了东南组。我听了这个消息,心中不住叫苦,埋怨道:“大姐,这种事你好像该先跟我们商量商量。”ferrari装作一脸茫然无知状,反问:“这次好像就是因为可行动人手的缺乏,某个人重伤住院到现在吧?我添几个人有什么不对的,难道你认为她比你强所以嫉妒了?” 她一装傻,我就没话可说了。还是那句话:因为最开始我扯了个弥天大谎,造成现在我什么真话都不能说出口。幸好我已经把微型笔记本的一切自动连接功能都找出来关闭了,不然有杨岚在侧,实在危险得很。 到我伤愈出院时,正是大年三十。郭光因为姐姐结婚,回苏北老家参加去了。据说谭康在我昏迷期间来看过我一次,但之后就又不见踪影,好像他们要办的专案比较多似的。总之,三〇六五年的春节,看来是比较冷清。住院大半个月,家里灰尘满面。虽然我一向很懒,但既然已经脏到了上一会网敲个键盘都要蹭得满手灰的地步,也就无法再视若无睹。春节了,做什么安排呢?本来想过和郭光同去东南亚游玩一圈,可现在少了他,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趣。好容易将家里打扫干净,泡了杯茶正准备好生休息一下时,突然门铃响了。 会是ferrari吗?她好像说过如果有时间会来看望我的,是她吗? 我刚走到门口,已经觉察到门外的女人不是ari并不会武功,而外面的那人虽然不至于让我紧张,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武者。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杨岚。她穿着一身大衣,提着一个箱子,让我在那一瞬间产生她要搬到我这里住的错觉。 我愣了一阵,她突然展颜一笑,说:“中校,我回了一趟北都,把行李带了过来。想起来今天是大年三十,应该拜会一下救命恩人,所以直接来这里了。你的眼神怎么不大对?请千万不要误会我有什么别的意思。嗯,有些事想跟你谈一下。” 我瞅了瞅厨房里菜刀的位置,确认了自己完全有实力和地利抵抗她可能的偷袭后才把她放了进来,神思恍惚之下,门都忘了关。杨岚四处瞅瞅,说:“真是干净得过分,完全不象个男人住的地方。”我辛苦劳作了这么许久,居然得到这样的负面评价,真是郁闷不已。低头到一边给她泡了茶端过来,问:“想谈什么事?”杨岚却不答话,双眼微闭,突然全身红光突现! 妈的,真遇到天灾打到自己脑袋上来了!我连滚带爬地往厨房冲,准备去抄凶器。这时杨岚在后面叫:“中校,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在感应一下你这里有没什么监听装置,没什么恶意的。” 没恶意?天界特务潜伏gdi到了这样的位置很不容易了,没什么特殊用意会主动在我面前暴露身份?我一万个不信,还是保留着到厨房抢菜刀的姿势不动。杨岚很无奈地说:“我只是初级神将而已,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么紧张要传出去会给人笑的。”我满怀疑心地还是拿了把水果刀在手,搬个板凳坐到她五米之外,说:“现在说吧。” “你不觉得这样好笑得很吗?”杨岚问。 “一点也不,咱就这样吧。”我还是警惕地盯着她。 杨岚说的话大出我的意料。她说她是一个无忌军内部权力斗争的牺牲品,阴谋中的炮灰,所以给蹬到人间来作情报人员,希望我能够给予她庇护和一定程度的帮助。 我听得好笑,问:“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是gdi的正规中级军官,不揭发你都不错了,凭哪点还要给你打掩护?” 杨岚眼睛转了转,说:“反正我知道当初突击无忌军总部偷走卫星的人的身份和经过,我要被揭穿了一定会供出来的。”见我用吃人的目光看她,她忙补上一句:“我说真的,我不是情报员出身,根本就熬不住拷问的。” “你知道些什么?”我闷闷地找了一杆烟点上。 知道已经在精神层面上成功打击了我,杨岚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这回换成她主动,就在那里笑咪咪地看着我,说:“坐近点,这么远我说话很累。”我给急得激动起来,正站起来持刀向她走去时,突然门给推开了,ferrari的脑袋伸了进来。她一看到这种奇怪的情景,手里提的袋子摔了一地,尖叫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我连忙对ferrari解释,说是准备给杨岚削水果,可ferrari一下子就揭穿了我——住院大半个月才回来,我这样的懒鬼家里哪可能有水果?这时杨岚主动上来解围,说她带了水果回来的,所以~~~所以~~~ 事情就这么掩饰过去了。ferrari说是来邀请我这个单干户到她家去过春节的,既然杨岚也是一个人,那就一起去吧。我很狐疑地看了看杨岚,觉得她既然能主动给我解围,可能还是可以稍稍予以一点信任的。可还没等我发表意见,杨岚已经在雀跃叫好了。我很不耐烦地谴责道:“你几岁了?这么上窜下跳的。”杨岚哼了一声,说:“我二十岁,你比我大多少?只是心老了吧。”ferrari叹道:“你们还在我面前比岁数,免了吧。对了,说了半天我也口渴了,把你的水果拿给我吃点,大黄这里是吃不到这些东西的,幸亏有你啊。” 结果杨岚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口袋香蕉。我们仨的眼睛都在香蕉和水果刀上扫来扫去半天,忽然一齐大笑起来。ferrari正坐在我们中间,左瞅瞅我,右看看杨岚,忽然作出似有所悟的样子问:“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扰你们了?英雄救美女,倒真是传统的组合。” 我俩一起疯狂摇头摆尾地证明她的严重错误。杨岚率先发表意见:“大姐,我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男人,我比较喜欢有朝气有活力的。”我连连呸呸道:“我这是成熟,你懂个鸟。大姐,我是你的忠实fans,怎么会去跟这种小丫头扯到一起去?” 我俩这两句话互相把对方都得罪了,几乎隔着ferrari厮打起来。我一个不小心,给杨岚揪住耳朵,脑袋给扯到了沙发上动弹不得。在发出杀猪般的号叫的一瞬间,不知是否是错觉,我突然看到ferrari的脸有些红了。 ferrari给我带了些食品、啤酒什么的,因为刚才看到凶杀嫌疑现行,吓得全滚到楼下去了。我跑去捡了半天才全部回收回来,进门就看到她们俩聊得起劲,问:“差不多了,要过去过年的话现在动身吧。”杨岚一跃而起,说:“刚才大姐跟我说了阳泉这里的一个风俗哦,过了年我们又可以几天不上班玩玩了。”我看了看ferrari,见她笑得不健康,便不打算再问。不料杨岚主动告诉我:“这里的政府会组织二十岁以上没恋爱对象的公务员集体相亲哦,相当于到南岛的三日免费温泉旅行!”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啊,不过和上百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相亲比较古怪吧?我看了看ferrari,她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我回想了一下,说:“我们单位的单身汉有谁啊?好像都有伴了吧。我是一个……”看杨岚不住地指她自己,忙说:“你虽然是,可是我对小丫头没兴趣,还有谁……光光好像来了这里后还没交女朋友,也算。不错啊~~~” 和光光旅行是很有意思的,他善于创造活跃气氛,是相对沉默的我的有益补充。我正满意时,突然ferrari说:“还有我,从新罗马回来后都参加了三次了,显得很没魅力吧?” 领导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怎么行?我和杨岚俩马屁精连忙赶上,一阵乱拍把她捧高兴了,才一起出门。 外面风很大,风里还夹着少许的雪花下来。ferrari伸手接了一阵,却是触手即化,根本接不着,不由有点扫兴地说:“在新罗马时还看过真的下雪,回来后就再没有了,真是可惜啊。” 我想起南都北都的大雪不断,实在不觉得有哪里特别好。而杨岚则活跃非常,不住跳着蹦着唱些什么“我爱下雪”一类的弱智儿歌。我只怕人家知道我认识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ferrari却好像很喜欢她这种开朗的性格,说:“真羡慕啊,我在她这个岁数的时候整天读书,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赵船山府上的春节聚会却出奇的简单,没有邀请什么社会名流参加。总共也就是赵船山夫妇和我们三人一桌,只是个家庭聚会的形式。菜色很丰富,我在医院里憋久了,要不是顾着他们认识我而且欣赏我,早扑上去狂啃了。开饭之前,赵船山又拉着我给我看相,说我相貌不俗,有大贵之象。我实在是不信,只是跟他胡扯不休。杨岚能说会道,很得赵夫人欢心,只一会就混得很熟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过得很愉快。我想告辞时,他们全家都不放我们走,极力邀请再玩几天。尤其是赵船山发现我会下象棋,更是死也不让我出门一步。他不住海吹当年威风,说他那时在阳泉铁牛街(贫民区)也是地方一霸,ferrari的伙食都有不少是靠他下象棋打麻将等出老千赚回来的。 ferrari并不忌讳他说这些贫贱时候的事,只是听他吹得离谱了才呵斥他一回。杨岚虽自称不是职业特务,可我看她跟陌生人拉关系的本事比我这个职业特务强多了,她更是要留下来不肯走。于是我们都在这大豪宅里客房住下,一直玩到年初三都没走。 初三一大早,我觉得再这样呆下去不是办法,便一大早起床准备开溜。虽然东南组的春节大假因为地方远、工作闲兼目前又没有case,居然有十四天,可这样老住在人家家里,总感觉比较怪,打扰了人家。就算赵船山一家人并不需要为我们作什么,也起码是大大增加了他家的佣人的工作量。 就在我蹑手蹑脚准备出门时,ferrari从外面进来了。她牵着一条大狗,看来是刚遛狗回来。一见我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就诈唬我道:“想跑?小心我放狗咬你!”我急忙分辨,说是准备出去散步。ferrari仔细看了我一阵,说:“我陪你去吧,我知道个好地方。对了,今天说不定会有人找我,你反正也闲着,帮我把手机拿着” 我跟着ferrari向赵府的后山走去。她一身便装,长发飘飘,宛如仙子。而我呢,拿着她那部体积和重量都与砖头类似的手机跟着,简直象个马仔,非常破坏气氛。把这个感想对ferrari一说,她就不住鼓掌道:“我就说这机子又大又沉,拿着又不舒服又难看,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给我继续作贡献,拎着吧。” 走了好一会,走进了后山树林,里面道路崎岖,可以说根本就没有道路。ferrari毕竟路熟,比身怀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野鸡武功的我走得还平稳得多。好容易穿过树林,突然面前出现一个篮球场大的平台,下面是五十多米高的悬崖,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很大,走近悬崖时简直寸步难行。ferrari抓着我的胳膊,一起慢慢走到悬崖边上,观赏着动人海景。 “这里不比观海亭差啊!”我惊叹道。 “当初买地时我就看中了这里,可惜建好房子后就住校了,很少在家里长住。我爸也经常在外面忙,没什么机会到这里来看,不然修一条路过来就方便多了。”ferrari迎着风伸展开双臂,闭目感受了一阵,突然对我说:“这样会感觉自己在飞呢,你试试看。” 我照她说的做了做。可我毕竟不是海边生长的居民,掌握不到风的规律,生怕风向一变把自己刮到海里去,因此始终分心在脚下留了力。即便如此,我也感受到了自己在惊涛骇浪中迎风飞扬的感觉,确实很特别。 正在这时,我插在腰带上的ferrari手机突然响了,这一分心,我吓出了一头汗,瘫坐到了后面。ferrari看我出洋相,笑得前仰后合。我惊魂稍定,把手机取下来给她。她听了一会,说了几句“好吧”,挂了机,对我说:“你的兄弟回来了。这下我们就可以凑成一桌打麻将了。”我苦了脸说:“我不打。”ferrari连推带搡把我往回赶,说:“又不真赌钱,你那么小气干什么,陪我们打打吧。” 天哪,郭光又来了。这样玩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赵府啊?不过,似乎也不是坏事。这一个春节,确实过得挺愉快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三章 贺岁杯杀人事件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本来以为郭光一来,那就多半得在赵家呆到年过完甚至长假放完才能回去。不料事情的发展绝对出乎我们任何一人的预料: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整装打扮后的杨岚,结果一来就对这个我批示为模样不错但内心邪恶的碎丫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郭光浪漫起来是不分时间场合的,也不管赵船山夫妇曾经误认为他是女婿候选人这回事了,完全不顾影响地展开了攻势。只用了半个上午,赵船山夫妇对他的一点好印象完全崩毁。而杨岚虽然号称自己喜欢年轻的有朝气的,但遇到了比她还强的对手,也抵挡不住,中午饭都没吃就落荒而逃。杨岚一走,小淫贼跟着追了上去,赵家立即变得空旷起来。这时我再提出要走,就没有那么多强势的反对意见了,只不过多留了个把小时吃了顿饭就出来了。 之后连续三天,我都找不到光光,只有一个人留在家里上网什么的。一天晚上和ferrari打电话吹牛时,她说起在港口附近的“风林”酒吧曾经看到郭光和杨岚在一起喝酒,看来郭光的追求还是有点成绩的。 对于他的进展,我并不感到奇怪。光光喜欢冲着女人淫笑,可悲的是大多数女人都会认为他笑得可爱而无害,反而因此在心理上对他不设防。再加上他在不对女人真心时,非常能说会道、死缠硬泡,据说他这样蛮干的泡妞成功率都在90%以上,相当惊人。最奇怪的是,除了他本人,我还没见着跟他一样作风的人能够获得如此成功的。 可是说到光光的表现,则相当令我吃惊。ferrari说她穷极无聊,在一边偷偷坐着观察了他们很久。结果俩人就并排坐在吧台前,个把小时都没说一句话。当然,光光不说话不意味着他不采取具体的行动。据我的猜测,他既然没跟杨岚,那上下其手对杨岚进行不同程度的身体接触骚扰是免不了的。可ferrari的回答更令我吃惊: “他没有碰她一根指头——当然,不是全无动作。他的手就在杨岚头发、肩膀上空一厘米处游过来、游过去的,就跟在用气功给人家治病似的。一个多小时啊,他都没停过手,也不觉得累。” 杨岚虽然是侧向背对着郭光,但她起码是一个初级神将,与一般的女性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傻呆呆的不知道郭光在她背后搞这些动作。杨岚怎么想的,我并不关心。可郭光这样的行为,要是给南国院的狐朋狗友知道了,一个个就算戴着潜水眼镜,也会因眼睛暴突而破碎的。我很担心他这样的举动背后的含义,难道郭光动了真心了吗?对方是一个身份非常可疑的但已经可以确定为天界特务的女性,郭光能搞定她吗? 不过我好像操得心太多,ferrari都笑话我把郭光当自己的儿子了。我转念一想:郭光泡过的妞,数量上绝对是我的十倍以上,我在他面前倒是个情场菜鸟,为他担心什么,根本是操空心吧。 大年初七,一年一度的广东-阳泉足球贺岁杯赛在阳泉北岛中心体育场举办。这项赛事从阳泉特区成立的第二年举办,至今已经十五年了。广东地区是华夏的足球热土,广东联队还可以从北方抽三个外援,基本就是个国家队;而因为阳泉地区的特殊性质,阳泉联队由大陆移民、本土居民、和国侨民组成,又可以从和国抽三个外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杯赛是一种华和足球对抗赛兼体育交流盛会。因此规格是相当高的,现场一级保卫。 我在高中到大学期间,很喜欢足球。工作之后,因为忙于生计,倒有大半年没看过球了。当年我们三兄弟在南都五台山体育场为南都队加油的种种场景,现在还深记在脑海里,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那种可以恣意狂喊宣泄感情的年龄了。而郭光这时终于出现,说他已经邀请了杨岚去看,要我也同去。我觉得当灯泡绝对不是好事,正想推辞,突然ferrari打了电话来:“大黄,今天下午有事吗?” 我看看家里堆积如山的衣服和垃圾,艰难地说出一句:“没事。” “那陪我去看贺岁杯吧,阳泉地方高级领导都要参加,每年的例行公事。不过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着还是挺爱好足球的,应该不会是苦差使,怎么样?” 居然会这样再次四人同行,我哭笑不得地便说“好”边对光光点了点头。 下午两点正,ferrari开车来我家门口接了我,一起来到中心体育场。这时已经有一半的观众早早进场了,气氛很热烈。体育场门口有几十个追星族mm不顾天冷穿着相当暴露的衣服,不住跳舞并高呼她们偶像的名字。我们下了车等了没一会,郭光和杨岚就来了。他们两人都穿着便服,远看上去还真象是一对情侣。我穿着便服,ferrari因为是以高级领导身份出席,穿着深蓝色制服。她穿制服的模样非常抢眼,不远处很有些无聊男子在吹口哨,还有人偷偷举起大炮筒一般的照相机拍照。 我们来到门口时,居然遇到了久寻不到的谭康。他随口跟我们解释了一下,说去东南亚抓个人,才回来。见ferrari穿着制服驾到,他只好又毕恭毕敬地给她敬礼。我在一边拉着光光说:“瞧人家的一二一比你正规多了。” 谭康见我说他坏话,气得鼻子歪斜不已。忽然招手喊我们两个到一边去,先给我俩一人发一杆烟点上,悄声说:“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你们抓捕并击毙陶安然这个事情让和国高层都很愤怒,可能有报复行动。我们给赵准将暗下保护哨都已经一个月了,今天人多眼杂,保卫难度大,你们也得多用用心把你们领导看着才行,不要光顾着看球。” 郭光牛逼哄哄地说:“怨有头债有主,是我打死他的,怎么没见他们来杀我?” 大概是看到我和谭康的眼北都透出“你还不配”的眼神,小淫贼迅速哑巴了。 “带着家伙没有?”谭康问我们。 郭光自从打死陶安然后,东南组为了保证安全,给他配了专用防弹背心和手枪。不用按枪支管理条例定期上交,就让他天天带在身上。他揭开衣角给谭康看了看,谭康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消音器,说:“装上,球赛完了还我。这种场合不能有枪声出现。”又面向我:“大黄,你的呢?”我摊了摊手,表示是空手来的。谭康把他自己的枪抽出来交给我,说:“我守外场的,用不着这个,你可要多小心啊。” 回头和两位女士一起进场,郭光就说谭康有点神经过敏。我倒不觉得,反而帮谭康开了两句腔,说小心点没错的。一路争议到座位旁边,看到高官云集,方才住嘴。 主席台这边,阳泉地区主要领导坐在位置最好的一排,其他应邀来的各部门重要领导零零碎碎地随便坐着。如果想在一级保卫状态的体育场里用狙击枪远程刺杀某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近身攻击的话,这个地方安全保卫最是严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我一来到座位上,就感觉不对头。这种感觉伴我已久,一直都没有骗过我。 我们坐在比较靠前,位置较低的地方。座位在靠过道边上,上下两排分别两个位置,活生生把我们分开。郭光肯定是想和杨岚同坐的,结果被我以加强保卫为名扯到上面一排跟我一起坐,让ferrari和杨岚坐在下面一排。他很是不爽,跟我罗嗦了半天。 人渐渐多了起来。运动员也都开始进场练习了,郭光看到他们耍精彩球技,不住兴奋喊叫起来。他的这种情绪感染了前排俩女人,她们也跟着喊俩嗓子。如果让ferrari在别的场合这样喊叫,那是不可能的,可在这几万人的大球场,谁管这些呢?而我怎么都兴奋不起来,将感觉延伸下去,似乎可以捕捉到一个潜伏的敌人气息。杨岚感觉到了我的异常,趁郭光去买水,转过来对我说:“中校,你轻松些吧,球赛还没开始呢。” 没错,如果动手的话,应该是在球赛最热烈,大家情绪最激动、不易察觉的时候吧。 比赛开始了,广东联队开场即发动潮水般的进攻。四万观众人气鼎沸,大声呼喊起来。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我终于发觉自己的修为有限,难以准确把握那股杀气的方位。究竟他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动手?!冷汗不住地冒出来,我悄悄抽出了手枪,对郭光说:“有动静,给我准备好。”看他一脸愕然,加上一句:“不是开玩笑的。” 我和光光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守了十五分钟,也没有任何动静。他逐渐开始怀疑我的判断,伸头缩脑地看球赛情况去了。这时阳泉联队中场抢断得手,一个直传分到右边下底。右前卫九号灵活地晃过一名防守队员,传出了一个极好的弧线球,门前四名球员混战中,后方插上的阳泉联队十三号队员一脚垫射,球进了!全场了起来。 就在这时,主席台后方突然一声轻响,一个人影暴起! 这边的保镖素质比较高,一感到动静,立即齐刷刷向那边冲了上去,前排立即空了一半有余。在刚进球的狂欢时候,倒也不怎么显眼。可我感到后面根本没有人的气息,那是个障眼法!就在这一刹那,杀气从前方突起,我突然好像看到了ferrari面排座位的那个人正在反手将一把匕首隔着座位向她刺来! 我的视线完全被ferrari和座椅阻挡,按理来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至于究竟是我看见了,或者仅仅是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幻觉,那都无从考证。我隐藏了多时的内气也突然迸发,眼前看到的动作似乎一下子都慢了下来。我看到那个人微微侧过了脸,相貌似乎以前见过。我二话不说,举起枪穿过ferrari的长发,对着那个前排座椅扣动了扳机。 时间似乎又一下恢复了正常的运作,塑料座椅被子弹轻易击穿了,打中刺到一半的匕首,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撞击声,又射入了那人的体内,几乎可以看到火星和血花并飞的情景。那人的身体猛地一震,突然消失了。 就在这时,全场庆祝进球的怒吼声才从高潮慢慢低落下来。ferrari的身体僵硬了,问我:“你发现了什么?”我点点头,说:“没关系的,一切尽在掌握。”一边叫郭光守住前排的过道口,自己站起来守在ferrari身边,刚好监视住这边的过道口。 我听说过很多异术,如和国的忍术等,可以迷惑人的视线或者思维,造成施术者不存在的假相而遁形。对手的功夫还是到家的,起码我看是看不见他。可现在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他就躲在刚才他坐的位置左边五米远处,准备伺机再动或者逃跑。忍者这类特殊人员往往有制造混乱的特长,我虽然已经知道他的所在,但没有把握将他一击杀之。如果他放弃任务改为挑动球场骚乱,伤到了别的高层领导或者无辜群众的话,那我就比较失败了。跟他慢慢耗吧。 郭光警惕地守着他那边,我则显出轻松的神色,好像看着球赛的进程,实际上神智一直在探索对手的动向。他始终在原地不动,看来很能忍。不过直接被我一枪击中背部,他能挺多久呢? 这时广东联队策动了反击,表演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短传配合后,前锋十一号向阳泉联队禁区前沿弧顶处带球突去,眼看要发动远射了。我突然感到敌人的气息在快速向郭光那边移动,看来他想悄悄晃过危险性不大的郭光,再向这边刺杀过来。事不宜迟,我大喊一声:“一点方向速射五,发!” 这是军训时学来的口号,在噪音大的人群中倒传得远。这方面郭光和我配合比较默契,听到我给他下指令,立即向一点方向的地面连射击五发。敌人的人影一现,看来又给他击中了。就在这同时,广东联队11号远射成功,全场一片嘘声,又盖过了我们的这次行动。 又候了一阵,上半场比赛结束了。阳泉联队和广东联队各进一球,1:1战平。我和光光始终守在两边过道口不动。谭康等得到了消息过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是简单回答他“事态在控制中”,没一点放松对敌人的感应监视。只看到敌人躲着的那一排的座位下面逐渐聚出了一滩血,如一条小溪般一级一级流下去,最后消失在最下面一排座位下的下水道口。 一直到下半场开始,敌人都没有新的动静。下半场比赛,广东联队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攻势如潮。敌人发出的杀气也随着全场喊声的潮起潮落一次次的提起又放下。他始终找不到机会再次行刺或者逃逸。那条“血河”仍然在一点点的流淌着,守了这么久,我真是很佩服那个家伙的血量,的确是海量。 我和郭光一直守到了比赛结束,腿都站僵硬了。等全场球迷都散得差不多了,谭康才带了一队全身装甲的武警到场展开搜索。不多时,他们在一个很狭窄的地方发现了那个人,好像已经半死不活,抬上担架送到医院去了。 我还很少持续这么久集中注意力和内气,完了下来疲惫不堪。郭光提议再去喝酒庆祝死里逃生,我也推掉了,就想回家睡觉。回到家后,我几乎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可是,好觉不长。大概到了晚上八点左右,ferrari打来的电话把我惊醒了: “你吃了饭没有?” “还没,很累,不想运动了。”我疲惫不堪地回答。 “关于今天的刺客,有点情况,我马上到你这里来跟你当面说。”ferrari说完就挂了电话。 会是什么事呢?我想不到。又小憩了一阵,才懒洋洋地起来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ferrari。不一会,她就赶到了,脸色凝重地看着我。我把她请进来坐下,问:“刺客呢?” “你打死的刺客……” ferrari刚一开口,我就抢过来接着问:“死了吗?是什么时候,怎样死的?” “他给你们堵截在那里动弹不得,又先后中了三枪。伤势不重,纯粹流血过多死掉的。”ferrari说着说着,声音不断低了下来:“现在身份已经查明,他是新京gdi的特别外派人员,表面上和他们没有关系,但这边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名字叫内藤弥生……是,”她顿了一下,好像鼓了一口气才说出来:“你女朋友的亲生哥哥。”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她接下来说的话,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的灵魂一下子似乎飘出了躯壳,在离地三米高的地方俯视着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表情、该有怎样的反应。过了好一会,才发现ferrari不住地对我说:“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们还有复合的希望,我不知道该怎样补偿对你造成的伤害……” “什么都不要说了,没关系的。”我边冷漠的回答着,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在窗户玻璃的倒影上,我看到了自己冷酷无情的面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四章 南岛之行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贺岁杯事件后的一周里,我都只呆在家里。ferrari偶尔打电话来,我也因为没什么心情,跟她说不了太久。郭光忙着追杨岚,来象征性安慰了我两回,我就以其没有诚意为由把他赶跑了。 很难得这样别的事都不想的呆在家里休闲,就连上网什么的,一时也失去了兴趣。我除了安排三餐、偶尔打扫一下卫生,基本都是独自坐在窗子前发呆。这个时候,我突然发觉自己潜意识里还想挽回和寒寒的关系的,毕竟那么久的融洽相处,绝对不可能说忘就忘。至于为什么我当时会那样的表现,我也无法理解自己,也许是心中有了五月的关系? 可是,五月又在哪里呢?她的存在,远不如寒寒般现实。 也许人性本来如此,只有彻底失去后才知道得来的不易和丧失挽回机会的可悲吧? 我对内藤世家有一点了解:内藤家在大时代前本来是经营渔产生意的一个小型财团,因为大时代的冲击而破产,全家人都投入战争中去。虽然战死者甚众,但最后剩下五位英雄,都是在战场中积累下不朽战功的。他们同时具备了相当的政治和经济头脑,在大战结束后迅速渗透到和国重建工作的各个角落里,使得内藤家在五年内就迅速崛起进入和国一流财阀集团中。 因为内藤财阀崛起的特殊性,他们与政治、经济、军事界的联系都非常紧密。在现在看来,就是同时渗透到了gdi、政府和经济界中,可谓三位一体。内藤弥生出了这样的事,和国gdi在官方台面上只有吃暗亏,但内藤家私下里会怎么对待,我就无法预测了。依照寒寒那么重感情的性格,我和她估计再无重来一次的可能了。 寒寒确实挺好啊。我喝着自己冲的味道不正的咖啡时,慢慢地回忆起了她的种种好处来。这就是身为懒惰男人的犯贱。犯贱一周之后,终于到了要回去上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组里的人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评价我呢,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的说法。 在东南组上班,有一点比较麻烦,就是要反复换衣服。ferrari不要求我们穿制服,但规定上班时间都要穿着正式,也就是西装革履什么的,还得打领带。遇到要出任务时,又得手忙脚乱地换便服出去。好歹在家休息这么多天,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的。我作好接受大家批判的准备,考虑到形象整齐的话,被那些女同事批判得可能要轻点,于是六点钟就起床,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慢条斯理的把衬衣、领带、西装穿好。可是起来得太早了,一起弄完了才七点半,离上班还有个把小时。我又怕把衣服弄皱了,于是坐得笔直开始修炼野鸡气功。谁料到才开始,楼下就响起了ferraris735的喇叭声音。怪了,ferrari这么早就来接我上班啊? 走到阳台上一看,ferrari却穿着一身便服,不象是去上班的样子。她见我穿得如此正式,掏出手机给我打了电话上来:“你穿这么多干什么?”我傻问道:“今天不是假期完了,要上班吗?”ferrari笑道:“上什么上,我昨天给你发的邮件你没看吗?今天是阳泉的光棍公务员集体温泉旅行,快把衣服换了过来,免得迟到了,还要去接郭光和杨岚呢。” 我昨天晚上作了最后的怀念,没有上网。原来这个活动在我们刚上班的时候举办,真是一种福利啊!我迅速换了衣服,随ferrari同去接了郭光和杨岚,向南岛开去。 南岛温泉休闲庄搞得不错,是外来旅游者必来之处。我们车快,赶到时还早,就随意走了走。ferrari确实是常客了,光是集体相亲就来了三次,不住给我们指点景色和游乐之处。待到接近中午,人才基本到齐。阳泉特区行政长官向大家讲了个话,又臭又长不提,反正是很刹风景的。在他看来,我们不过是一群没人要的痴汉怨妇而已。好在几乎没人听他说话,都在下边开小会。他口沫横飞地讲到了午饭时间,方才罢手。大家去集体用餐去了。 这个活动既然是集体相亲,那么搭讪什么的自然是合法化的并且是受鼓励和保护的行为了,来跟ferrari和杨岚搭讪者甚众。杨岚这个长着狐狸尾巴的女人表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状,几次几乎被人给拉走。郭光义愤填膺多次,也是不堪其烦。我笑话他道:“怎么,你也去勾几个妹妹就是了,把人家看那么紧干吗?反正一上班她就坐你对面,又跑不掉。”郭光正色道:“大黄,凡事有轻重缓急。岚妹妹还没勾到手,那当然暂时放弃别的机会。”我连声呸呸道:“你不是夸耀你能够‘时分复用,多线程运作’,同时跟踪八个目标并泡三个目标的吗?”郭光面不改色道:“那是轻量级的对手,岚妹妹得多下苦功,集中火力才行。” 我似乎看到了一代的坠落…… 结果我们一伙中,倒是ferrari最先不胜其扰,提议四人一起行动。这个提案对郭光非常有利,于是他大声喊叫,都不等杨岚发表意见就通过了。郭光和杨岚走在前面,我和ferrari走在后面,一有人靠近就挥手示意他们用不着靠近了。靠这个样子,才用最短的时间穿行过充满饥渴男女的休闲庄,来到餐厅里。 我们占了一个四人的小桌子,就可以不用再和不认识的人多费口舌。饭菜什么的都相当丰富,水产居多。我们中间只有ferrari是本地居民,其余三个看到许多不认得的菜色都惊叹不已。吃了一会儿,就开始吹牛逼了。郭光几乎每句话都带上捧杨岚的语言,也不嫌肉麻。【.aiquxs.com】杨岚先还作出一付排斥表情,越听越是开心(看来这一点上天界和人间的女性没有任何区别),不住吃吃笑起来。我斥之为“淫笑”,结果受到他二人的联手攻击。哎呀,多年的兄弟突然倒戈,我是尝到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滋味了。 关于我的话题,就好扯得很。他二人开始审问我的恋爱经历,问我是不是想明年还来参加这个鬼扯的集体相亲活动。我说了些“看天气”一类的消极回答,引起他们大不满来,更加不放过我了。 “大黄,我这么说。我们三兄弟是一起认识寒寒的,谭康是第一个动手追的。你当时跟我是怎么说的?”郭光逼问道。 “说是感觉距离遥远吧,毕竟是异国人,家里还那么威风。”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所以我就说,我一直不看好你们两个。这不是马后炮啊,我一直是这么想这么说的,不信你问谭康去~~~”郭光才说到一半,杨岚插进来:“难道家庭背景和你相差太远就不行吗?爱是没有理由的,这些问题不应该成为问题。这么问你,如果让你在和国女朋友和我们赵姐中间选,你会选哪个?她们两个家世差不多的强盛啊。” ferrari好像在对笑着她说些什么:“怎么把我扯进来了,不要啊~~~”一类的话,可我只听了前半截就没注意听了,我的思路给她引导到了这个话题上来。对啊,她俩的背景几乎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外国人,一个是本国人,而我根本就没有国家民族对立思想。我会选谁呢?只一刹那,我反应到在这个场合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就是上了杨岚的当,于是立即清醒过来和ferrari一同岔开了话题。话题接着转移到郭光和杨岚的身上,杨岚就等于被三拱一,苦不堪言,连连向我和ferrari拱手苦笑道:“哥哥姐姐,我已经够烦了,求求你们就别来添乱了。”一边用力用胳膊肘顶开靠近的郭光:“你给我离开点,我呼吸都困难啦!” 天界狐狸精被人间小淫贼强烈压制,我心里真爽啊。 这种外出活动,往往转变成大规模的赌博运动。我实在是排斥这个,可是他们都威胁我,说我如果不陪他们打麻将,就立即开除我,今后两天也都不跟我行动,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混三天。我只好接受了威胁,陪他们打了一下午麻将。 一上桌子,就发觉杨岚打麻将超狠,看来在无忌军时也是数一数二的赌棍,几下把我们打得溃不成军,只有郭光还稍微好一些。我和ferrari心有灵犀地发动舆论攻势,说她爱护未过门的老公云云。杨岚开始还分辩一阵,后来发现实在说不过我们两张嘴,郭光又在一边贼兮兮乐呵呵地坐享其成,不由大怒,将火力转移到郭光身上。我和ferrari身上负担顿时减轻,开始了三人斗郭光一个地主的作战。 打到下午六点散场,郭光给打得体无完肤,向ferrari借了五次钱。折算起来,他一直到八月份都领不到一分钱工资。我好心劝他,说一定要把岚妹妹泡到手,那样出去娱乐时还可以靠她赚钱,不然这几个月只有练气功辟谷了。郭光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不已。 麻将既然已经打完,就要安排吃晚饭的事了。午饭时间ferrari已经许愿要让我们吃到阳泉海鲜特色,她就去联系用餐事宜去了。小淫贼跑去上了厕所,麻将桌前就只剩我和天界小狐狸精杨岚二人。我觉得见着她尴尬得很,说话也不是,不说话沉默着又非常难受。杨岚这时突然继续中午的话题,问起我个人感情的事情来。我很不耐烦,说:“大人的事你小孩家不懂。”她听了微微一笑道:“你心里还在牵挂着那个天界女子吗?” 这一句话简直如冷水灌顶,把我浑身浇得冰凉。我目光一横,向她看去。她似乎受不了这种压力,举起手来连连躲避,说:“中校,你对女性要温柔一些。你现在估计已经是三级神将的水准了,不要对我这个可怜的初级神将用你色眯眯的小眼睛放电好不好?” 我不理她的调侃,心里惊骇非常:五月和我的事非常秘密,除了韦元宝垂死前见过她一面,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场过,怎么她会知道?杨岚这时又开口了:“她对我说的,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我注意到杨岚已经在用天界语对我说话了,潜运功力四周扫描了一通,没有发现监听装置,便开口问道:“她还会再出现吗?” “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杨岚叹了口气:“我是她的好朋友,我的想法什么都是全为她好的。所以请你听到我说任何话都不要过于激动,对我动粗——我不是你对手,我再三声明了,你可别动手啊。” “说下去。”我简单地答道。 “你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虽然经历有些特别。但就目前看来,也只是一般人之上的水准而已。你处于不高不低的状态,没有动摇天下的实力。简而言之,你没有一点配得上她的条件。”杨岚一句话就把我全盘否定完了。 作为本人,听到这些话当然挺不是滋味。可是细细品来,也是那么回事。可是为了怎样的女子,需要有动摇天下的实力呢?我把这个疑问向她提出了。杨岚微微笑了笑:“中校,你有一点很让人喜欢,就是不爱追根问底的发掘别人的隐私。但是因为这样,你到现在都不清楚你爱的女子的身份。”我没闲心听她对我的嘲讽,挥挥手道:“她是不是叫五月?我在无忌军网站上根本查不到她的名字,是假名吗?她是贵族或者高级军官吗?” “那是她的真名,不过是乳名。她把乳名告诉了你,看来真的喜欢你啊,我也觉得很遗憾。”杨岚突然正色道:“她不是什么贵族,而是无忌军最尊贵的长崎家族继承人,和你相识的时候刚刚继承无忌军家主黄金王座。” 我有点头晕目眩不能自已,深吸一口气,问:“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她的法力非常高强,但我初见她时,她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还几乎被叛军杀死。那绝对不会是做作,她骗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处?这一点我始终没有想通,所以对她的身份也始终存在有保留的怀疑,不能透彻地推断出来。” 杨岚沉思了一阵,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干过那个任务,应该知道天地闸是要家主运天人逆转功,把自己血脉变为人间血脉才能进入的。无忌军家主传到五月已经是第六代,其中只有一代有人间配偶的加入,所以人间血脉是在不断淡化中。天人逆转功有一个最大的副作用,就是运转成功后,会有一段时间完全失去功力。人间血脉越弱,这段失去功力的时间越长。第二任家主据说只需要一刻钟就能恢复,但到了现在的六世家主,这段时间就相当的长了。本来在天地闸保护之下,也没什么问题,可你又把失去功力的她拖了出去!于是就……那么,这个……让实力极弱的你表现了一回英雄救美。”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听她这么一说,我回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脸上不禁浮出了笑容。谜团一个个的解开了,而最终的谜底是什么呢?我向杨岚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她还有可能在我面前出现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杨岚用令人非常不爽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微不足道,可她肩负天界的半壁江山。对她来说,那尊黄金王座即是荣誉,更是沉重的责任和压力。如果你身处她的位置,你也将体会到,会有那么多的事都不由得你自己作主。她甚至曾经考虑过放弃一切跟你走,但还没得到你积极的回应,长老们就发现了这件事,威胁要杀死你。” 要杀我的话,机会很多,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动作呢? 没等我提出这个疑问,杨岚接着给出了答案:“家主已经答应了他们,负起历史的责任,端坐于黄金王座横扫天下。作为交换条件,长老们放弃对你的一切处置,她也自愿放弃自己那一段记忆,专心致志于无忌军的经营攻略。” 听到这里,我的心已经不住地沉了下去。好像自己已经沉到了游泳池的深处,只听到岸上的杨岚发出了不清晰的声音:“当下次你与她重见的时候,她已不再认识你。你们注定只有成为陌生人擦肩而过的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五章 南岛之行 中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呆坐了不知多久。小淫贼已经回来了在和杨岚套近乎半天了,见我不说话正是求之不得,也没有理我。他们在一边说得热烈,我在这边充耳不闻,完全在自己的隔离世界里思考着。 如果杨岚不提这件事,也许再过几个月、一两年,我就会把五月忘掉吧? 她那么久没有再出现,我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可能。之所以心中尚有那么一线期待,也许正是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宝贵的。我是这么想的吗? 我发现了人性之最可悲之处:难以持久。感情可以淡化,仇恨可以遗忘。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永恒存在的证据。当年渚先生折辱我时,我深深地恨他,立志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爬到高位,当面羞辱回去。可是现在呢?我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屈辱和仇恨。我爬得很快,但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目标。我是在为了什么战斗? 我又是为了什么放弃了和寒寒的感情? 这些问题都难以找到一个能说服我自己的答案,我只得一个个的推到一边。知道五月的身份后,我连象当年一样豁出去搏一把的勇气都不再有。当年渚烟的事刺激了我后,我搏了一把,现在得到了远比同龄人高得多的位置。可是在地位之外其他的方面,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也不再回来,而且好像失去的更多。现在,难道我还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奋斗到“摇动天下”的地位,以救回被魔王夺取的五月吗?五月又是否真的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或者说能等到我成为那样的人的那一天呢? 我如果奋斗到那个份上,差不多退休了吧。换句粗俗的话说,要混到性无能阶段才有可能夺回我的公主,我有这个毅力这么干吗? 如果有人说我临阵退缩了,那么请换到我的位置考虑考虑? 就在这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我的思维经历了从大学以来的五年时光,算是难得的一次自我检查,深刻反省。郭光终于发现我不太对头,连连在我眼前晃手掌测试我是否死机。我这时刚好清醒过来,拨开他的手道:“我在练气功,休得打扰。”郭光迅速离开几米远道:“原来在蓄屁,太阴险了!” 我付之一笑。野鸡气功对我的心境调整作用颇大,就这一会,我似乎已经走出了原来尚有一丝幻想的世界,开始认真地考虑现实情况了。杨岚冒出一句:“你终于清醒啦?”我点点头道:“算是想通了,我们这样渺小的人类,在时代洪流中真是微不足道啊。” 郭光自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认定我是在思考些“人类为什么要吃饭”一类的空旷问题,耻笑了我一通。杨岚这时还是知道好歹的,没跟着欺哄刺激我。其实我和五月接触很少,这次的打击还远不如寒寒那次来得大,我很快就调整好的心境,和他们说笑了几句。这时ferrari过来叫我们,同去吃和国料理。 毕竟多半地方是抢人家的,因此阳泉这个地方很多风俗都与和国接近,尤其是比较有档次的休闲娱乐场所。ferrari带我们来到的地方不但是和国老板开的,里面还有很多和国游客和移民在划拳取乐。和族人在人前人后都规规矩矩的,唯独上了酒桌便完全撕毁伪装,吵闹起来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 杨岚给他们吵得直翻白眼,不住想跳起来抗议,给ferrari拉住了。她向我们这些外来人介绍:这就是风味所在,别理他们,我们吵得比他们更厉害就行了。这一点上,我和郭光还算是有经验,毕竟都曾到过和国。随着料理不断上上来,我们也开始吃喝吵闹起来。我们这一堆毕竟有三个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吵闹起来底气十足,立即在气势上压倒了那些和国鸟人。 ferrari点的东西都很好,然而我却觉得这气氛如此熟悉!在我通过了监察部的审查后,在北外分校与龙二等人一起度过的时间里,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耳边的狂呼乱叫,桌上的和式料理,莫不让我回忆起与寒寒、龙二和伊贺京四人一起潇洒痛快的往事。寒寒和五月影子和经历不断在我眼前重合再现,让我揪心的痛。杨岚装作很关心我的模样,说:“瞧你心情不好就少喝点,不喝算了。”郭光哪里理会这些,扯着我简直是往我胃里灌。ferrari喝酒之后也闹得厉害,不住灌我酒。 杨岚的话说得没错,我是心情不好。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情,这时才发现刚才的愉快感觉只不过是用一张纸糊上了心上的那个大洞,一折腾就原形毕露。再给他们提一提这方面的事情,那感觉就如冷风直从前胸透心穿出后背去。心不住地阵阵收紧,好像全身血液都在迅速流逝。一时悲恸起来,老泪纵横。妈的,喝就喝,咱不指望一醉解千愁,就喝死了拉倒也好! 我用各个击破之计分别攻击ferrari和郭光,喝了不知多久,郭光终于给放歪倒在一边不能动弹了。再转过头来攻打ferrar时,以喝酒直爽著称的她也被我灌急了,居然找借口说明天她作为领导还要开小会,为了保持形象不肯再跟我喝。这种废话在酒汉面前没有说服力,在失去战斗力的郭光、一直煽风点火的杨岚等人的煽动下,我简直象自爆兵一样冲上去和ferrari血拼。开始三杯对她两杯,到后来两杯对一杯、三杯对一杯…… 这时,眼皮、脸皮什么的都喝成木头感觉了。我晃着如石头般沉重的脑袋看到旁边已经堆了四箱喝光了的啤酒空瓶,却完全不感到吃惊什么的。到最后跟ferrari拼五对一时,店老板终于过来干涉,说他们准备打烊了,几乎是强行把我们驱赶了出来。 我是给郭光架出来的。走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趴到路边树上狂吐了一阵,颓然坐倒,起立不能。郭光和ferrari也喝得脚软了,只有杨岚还清醒。她跑到路上候了一阵,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正准备跟ferrari走先时,给郭光和杨岚一人拉住了我一胳膊。我实在反应不过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嘴里只是含混不清地说:“不怕我当电灯泡妨碍了你们?真够傻逼的。”那两个根本不答我的话,跟ferrari随便说了几句,叫出租车载着她一人走了。我还想追时,郭光说些什么“她住的高干楼晚上关得早,又要注意影响,咱们晚点都可以。”,我听着觉得好像有理,也就没再争了。 南岛这么繁荣的旅游胜地,晚上居然难找出租车。我在路边蹲了好一会,怎么都没见着车来。杨岚提议:“我们一起走回去好了,最多就半个小时。反正人多也不怕。” 于是三人同行,郭光走在最前面晃来晃去,杨岚在中间走得稳健,我在最后以僵尸步跟着走。杨岚这时开始对我发难了:“惩什么英雄,喝死了就完了吗?为了那个已经失去不可能再挽回的女子这样,你是不是男人啊?!” 听了这样挑衅的语言,我只想扑上去扁她。可是不要说身体,现在连脑子都是麻木了大半,如何能够顺畅地运动?头脑和手脚无法配合灵活,立即摔倒在地。郭光这时转了过来蹲下。沉痛地说:“大黄,你跟寒寒已经够了,别在拿这事来折磨自己了。” 啊,小淫贼会错意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完全在会错意的情况下进行。但在一个清醒的狐狸精和两个醉汉参与的情况下,居然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扯到了一起来说。这个事情上,杨岚和郭光的意见是一致的,要我赶快收拾心情,把那已经不可能的东西毫不留恋地舍弃,寻找自己新的生活。我扯着喝麻了的舌头与他们边废话边行走,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我们住的休闲庄门口。虽然已经很晚了,不过今天这样的事好像发生了不少起,保安一点都没有为难我们就放行了。我想回去睡觉,可是杨岚不肯放过我,在她的暗示和指导下郭光也不放过我。他们几乎是用绑架的形式把我扯到了人工湖边凉亭下坐着。杨岚问:“中校,这回问你的问题你可得说实话。咱现在不管你以前的那些感情纠葛了,就算一时不能忘记,慢慢的也总会淡化。可你得立足现实了,不要老想着自己在那些虚无飘渺的世界里去,你不是那世界的人。问你吧,你是不是喜欢赵姐?” 我本来基本都快坐在那里睡着了,给她这一句话激得立即醒了好几分。郭光也立即参与到逼问的行列中来,叫我立即老实交代。本来我不可能对杨岚这个狐狸精交代这些事情的,可是一是酒喝麻了,二是郭光在侧鼓推。我喃喃地说:“没错,你们猜的不错。说实话,你们劝我的那些话,我心里都明白得很,我也没有一个劲的钻牛角尖。我早就知道以前的那些感情都已经过去了,基本都不现实不可能了,我又是个现实的人,可我伤心一下不行啊?!” 郭光和杨岚见我松口,立即热情不已。能从我这样紧口的人身上挖出八卦新闻来,那简直是重大收获。俩人连忙劝慰我,说伤心总是难免的——接着说。我这时明知他俩的意图,可憋得太久了,也想倾诉一下,就一口气说了下去:“我是挺喜欢ferrari,可是顾虑一样的很多。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想法是怎样的,而现在我已经面临太多的失败了,简直没有信心在这么短时间里再接受一次被拒绝的体验。而且,你们也知道实际情况,她家里那么有钱,她比我大好几岁,官衔又高不少。我已经升得够快了,如果公开追求她,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都会说我为了升级不顾一切手段了吧!” 这些话一口气宣泄完,我终于舒服了些。因为说得过于激动,又不住落下泪来,不住的大口喘气。杨岚好像比较能体谅我的想法,没有再紧逼上来。可是这里既然有郭光存在,今晚就不可能以我们都老实回去睡觉这样的平淡方式结束。郭光开始劝诱我:“怎么会呢?大哥,我多了解你啊。大姐这样好的女子,你不追,万一有别的条件比你好得多的追,那可就悔之晚矣。你想想看,她确实已经面对年龄的逼迫了,虽然现在才刚满二十七,还不算太晚,但不太可能再等你个三、四年。你就想着等你满了二十五,够条件并且还立了足够的功升上校时,再和她交往。可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凭什么等你!你想想看,花堪折时直需折,莫待花谢空折枝啊。” 小淫贼居然把采花贼的名言拿出来劝我,不过说得还是有道理的。但我心中的疑虑还是难以打消:“差距太远了,真的太远了。当然,我承认,对她,我又主动接近,去靠近,去追赶——的想法,对寒寒什么的就没这种想法。怎么说呢?是种缘分吧,你要说寒寒哪里不好,都说不上来……”郭光打断道:“现在不准提寒寒,说大姐的事。”我一咬牙,说:“我再奋斗个一年,看如果能取得一些成绩,可以直面无愧的面对她时,一定向她提出。” 这话一说,小淫贼和杨岚都跳了起来,连连指责我开空头支票。我分辩道:“我是认真的,绝对认真——一年之后,你们作证——一年之后,就算我什么都没取得,我也会对她说出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哪怕面对她的拒绝也不怕,再等一年!”杨岚横眉竖眼地叫嚣道:“你知道在这个年纪上,一年对于女子代表着什么?你还青春年少,耗得起,人家凭哪点等你一年?” 没错,不说出口的话,她没有任何义务等我。 我还在想这个事情呢,郭光已经跳了起来:“妈的!大黄,老子算是看错了你。还当我们三兄弟的老大,扭扭捏捏的,象个娘们一样!你告诉我大姐住的地方,我去跟她说!” ferrari等少数几个高层干部是专门住在休闲庄的外宾高干招待楼12幢和13幢的。因为郭光忙着追杨岚,行李什么都是我帮ferrari带过去的,他们不知道具体地点。我哼哼邪笑道:“小淫贼,你休想坏我的事,老子就不告诉你。”郭光一跳三丈高:“大黄,你看扁我了。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法了?高干楼就住了那么几个人,我挨个敲门去问就是。”我挥挥手道:“门卫室有武警看守,不可能随便放你进去乱敲门的。”郭光浪笑道:“那还不容易?我在楼下大喊就是:ari,大黄大黄好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杨岚觉得有趣,在一边笑弯了腰。我却无心追究狐狸精的浪笑问题,因为郭光绝对干得出来这种鸟事。我斜眼看他,威胁道:“小淫贼,你要干出这种鸟事来,明天酒醒了老子跟你断绝兄弟关系!”小淫贼酒也喝多了,在我面前都能雄起:“那是明天的事了。反正今晚不把你这事搞定,老子不姓郭,跟着你姓黄,叫黄光!” “你想怎么样?”我第一次没能威胁到小淫贼,只好退而妥协。 “告诉我ferrari的门牌号,我只悄悄把她一个叫出来就是。然后我帮你说了就行了。” “去你妈的,你想胡说些什么?”我警觉道。 小淫贼接着对我连哄带诳,狐狸精杨岚也跟着凑起热闹来。最后我不厌其烦,心想只要告诉他一个不对头的地址,他过去敲了个大官的门被大骂一顿,再给武警拳脚调教一回,自然也就老实收敛了。ferrari是十三幢a座一号,我就给他反过来说。告诉郭光:“十二幢b座二号,这么晚了都睡了,你别乱闹啊。” 结果郭光一听到我报出门牌号来,立即跳跃而去。那动作之快,我作了扯住他的准备都没扯到。我一时吃惊,以为他已经有超越了我这种三级神将的实力。杨岚给我解释:“你只是喝多了而已,太多了。” “你呢?你这么热心我的事情,自己的感情有没有考虑?”我反问她。 “你兄弟不是正在追我吗?”杨岚反问。 “你有悲伤的过去,我看得出来。恐怕事情还很大,不然不可能五月都包庇不了你,致使你被变相流放到我们这里来。”我猜测道。 “猜得不错,不过请不要继续了。”杨岚冷冷地说。 狐狸精给我两句话收拾得不吭气了,我的耳根终于清净了下来。这时已经非常晚了,可能是半夜三点左右。深更半夜的和狐狸精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真是不爽,只等光光碰了鼻子回来,就回去睡觉吧。谁知怎么等都不来,过了十来分钟,我终于不耐烦起来。杨岚说了句:“我去看看。”也跟着走了。 又等了五、六分钟,连杨岚的消息也没有了。这里走到高干楼也不过就两分钟的路程,他们难道被狼叼去了?我试了一下,内气完全提不起来,看来我是练不成醉拳酒神一类的功夫。说了这么久的话,酒气泄了不少,头脑清醒了三分,我得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沿路抓着栏杆花树磨到下到高干楼的坡口时,刚好看到杨岚向这边走上来。我问她:“小淫贼呢?”杨岚支吾了一下,说:“他倒在那边呢,我们一起过去扶他吧,我一个人扶不动。” 开玩笑吧,我喝了多少酒?而且你再怎么也是个神将呢。 杨岚根本不搭理我的疑问,只在后面推着我走。我现在身体软弱,抗争不得,就算个幼儿园的也能驱赶我。给赶到坡下高干楼前,看到郭光正坐在口子上喘气。我也坐下了,问:“怎么样?你今天玩够了吧,快给我回去。我用大哥的名义下令你,给我回去!” “不,大黄。我还没喊呢,等喊了再说。”郭光显得好像醉疯了一般。 “你有没想过会造成多么糟糕的影响?”我厉声对他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敬重我这个大哥的身份,不许再闹了给我回去!” “什么!”郭光叫了起来:“你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要退缩吗?我太鄙视你了!” 我是在退缩,我确认自己是在退缩。可是这时我觉得除了退缩别无选择。我只好诳语道:“今天喝得这么醉了,说什么都是屁话,人家也不会信。明天酒醒了再说,我一定说,乌龟不说!”郭光挣开我爪子的控制,嚷道:“明天你就能不承认了,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啊!我非给你喊出来不可!给你一分钟选择,要么自己去敲她的门把她叫出来说,要么我给你喊!” “你给我清醒点!”我怒气迸发,一把揪住小淫贼领口:“这里住的全是达官贵人,你给叫出来,人家的脸往哪里搁?如果你真喜欢一个人,就要多为她考虑,而不光顾着自己要说些什么,要达到什么效果。这些要看场合的,你懂不懂?我喜欢她又怎么样?正是因为喜欢她,今天这样的情景就绝对不能对她胡说,喝醉了酒说的话还算数的?!你泡妞都泡出老茧来了还要我教你这个?” 郭光老底给我拆穿,立即惶恐地对杨岚解释道:“大黄喝醉了胡说的,他绝对在胡说,我还是处、处男。” 他这话真够搞笑的,可我这时正恼怒,一点笑不出来。正准备再教训他时,突然听到左边花树林中传出一阵强忍之下暴出的笑声。我脑子“嗡”的一炸,揉揉眼睛,看到穿着一袭白衣白裙的ferrari从里面走了出来,含着笑看着我们。我心里发出一阵悲叹: 完了,这回人丢大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六章 南岛之行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种情景颇为尴尬,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清醒了八分。虽然身体依然麻木,但脑子已基本运作正常了。ferrari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看看郭光和杨岚,不说一句话。终于,我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既然都已经为我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的我来吧,我不可能再退缩了。” 依照我的想法,他们两个应该很识相地离开,把这里的空间让给我们。可俩人死赖着不走,我只好带着ferrari走到高干楼侧的小路边上,席地坐在草坪上。她始终一言不发,一直用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面对我,即使并排而坐,也可以看到她一直是这样子。 “我本来有好多次都想说出口了,但一直说不出口,顾虑很多。”我掩饰着心中的慌乱开口了:“我怕会因此影响和你的正常关系,甚至会引起你厌恶我。” “年轻的顾虑。”ferrari笑道:“只要是正常的女性,听到有人喜欢自己,都不会不高兴吧?” 听了她的这句话,我稍微安心了些。这时我简直比在天界行动时还要紧张得多,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导致很糟糕的下场。我搔了搔脑袋,说:“今天我们都喝得太多了,我本来不想说的。现在即使说了很多,只怕你一醒来也会完全忘记。”ferrari插话道:“你尽管说,我现在清醒得很,也绝对不会忘记或者装作忘记。” 我心中斟酌了一阵,说:“我从十五岁开始,断断续续算是有几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其中与内藤的关系最为长久,可是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结束了。我这个人好像是比较失败啊,在这方面。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开口去索取时,都不能得到回应;内藤对我很认真,可我又对她认真不起来。我的感情生活永远是单方面的,而现在我也不小了,我很想真正的去爱一个人,哪怕一次都好,一分钟都好。如果能取得那个人的回应,我想,失败的经历也就会因此结束了吧。” “为这个目的找到我?”ferrari皱起眉来。 “只能说,刚好遇到了你。这是缘分吧……”我叹了口气:“那时我和内藤还没有断,可是我已经对你产生了那种感觉。她说我背叛了她,那是没错的。起码我的内心已经背叛她了。这样的男人看起来很不可靠,不知道你对我怎么看?” ferrari抬起头想了一阵,说:“我和杨岚有时谈到你,她说你有一项特点:不喜欢追问别人的过去,使得跟你相处的人感觉很轻松。你既然都没有问及我的过去,我也没有什么追究你过去行为的想法。只是,你对我是认真的吗,还只是一时冲动这么决定的?” “我考虑了好久了,只是一直不能开口说出来。我的顾虑很多,怕人家说我攀着上司的高枝向上爬,怕你会对我这样的人不屑一顾。我多次想说了,可是这些顾虑又阻止了我。”我回答道。 ferrari没有再纠缠这些问题,说:“那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开始以非常老实的态度向她交代我对她的感觉,想法什么的。ferrari都是静静地听着,基本没有打断我。当我说到“我这次比较认真,不是说说、随便玩玩就算了的。我是抱着想和你结婚的念头来向你说这些的”时,她措手不及地小声惊叫了一声,随后捂住口,低声问:“结婚吗?你可想得真周全啊,我都还从没考虑过这些呢。” “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和人恋爱、结婚吗?”我问道。 ferrari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读书读太多了,等出来的时候,同学们大多都结婚生小孩了。我还以为自己都不会有人要了哪,最多跟些中年男人相相亲吧。结婚,和你吗?”她说着说着,眼睛在我身上瞟来瞟去。我翻翻白眼,问:“怎么,不够资格吗?”ferrari连忙摇手道:“不是这个意思,你继续说。” 我跟她仔细讲了讲我是怎么喜欢她的经历。这时虽然没有完全清醒,可是舌头却灵活无比,说得ferrari一会又笑一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得这么流畅的,而且还是脱稿演讲。ferrari除了笑,没有回答我一句话。反正我安心了今天晚上讲完,讲爽,就不顾这些,一个人讲了下去。过了好一会,ferrari突然推推我肩膀,指着我们后面的空地说:“那里好像有人,是不是?” 我一回头,仔细分辨之下,好像是有两个人躺在我们后方六、七米远的草坪上。这种事自然只有郭光干得出来,不用过去辨认。这时哪来得及考虑他们,就随口说了句:“不管他,当他不存在就是了。” 我又说了好久,基本把该说的能说出的话都说完了。沉思了一阵,作出了最后的结束语:“我今天说得也差不多了,其实一开始也作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你准备如何答复我的意愿,看你了。”ferrari啊了一声,说:“你太年轻了不懂这些。这种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仔细考虑考虑,哪就能这么当场答复你,又不是市场里面讨价还价。” 我本来还以为象少年时的第一次告白一样,得到对方不假思索的强烈反应和断然拒绝呢。当然,也曾经意淫过她会接受告白,我们关系得以突进的场景。可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哪种情况都没出现,不由有少许的失望。ferrari说得也有道理,这么重要的事,立即接受或拒绝都显得过于仓促了。那么我在这之前的几次选择,是否都操之过急了呢? 我把ferrari送回了高干楼内,慢慢地走上台阶,上到我们住的高处去。郭光和杨岚都在台阶口上等我。一见我上来,郭光叫道:“大哥好样的!今天说得太好了,就是石头人也会动心的,一定能成功!”我怏怏不乐地说:“只是没有当场拒绝而已,咱们回去睡觉吧。” 这样诚恳地告白不是第一次了,反正第一次是惨重失败。所以我根本不相信凭一张嘴就能骗到女朋友这样的事情能够在我身上发生。ferrari一再地说我太过年轻,那是什么意思呢?心乱如麻之下,回去了也难以睡着,几乎到了天亮才合了一会眼。 温泉旅游的第二天上午,我一直在旅馆房间里睡觉没有出门。直到中午时间,郭光和杨岚回来时告诉我,上午高干开会决定第三天行程时,ferrari没有参加。他们打听到说是她生病了,在房间里休息。虽然她多半是在装病睡觉,可我们都还是买了些东西跑去看望。 ferrari好像就是装病,她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杂志,只是精神不太好,看不出有病的样子。我们来了后,她也只是盯着杂志,偶尔目光漂移出来,也迅速在触及我身体范围前闪回去。郭光和杨岚热情问候了她一阵后就悄悄离去了,把我一个人甩在这里。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寂静得可怕。我心中忐忑不安,坐了一阵,突然问:“躺了一上午,那还没吃早饭吧,午饭也没吃吗?”ferrari嗯了一声,我就抄起床头的电话打到旅馆服务部订了份简餐。她淡淡地说了句“谢谢”就又不言语了。 我大概可以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也许和我的心情比较接近,都是处于那种情绪很不稳定,害怕说出口的话会造成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的状态。仔细看看,她的眼圈还有些发黑,便问她:“昨天睡得不好吗?”ferrari点点头,终于转过脸来对我说:“想来想去都是你不好,我想睡得很,可是一直到现在都睡不着。” 原来是这样吗?我笑了笑,把话题扯开说了些别的事情。她似乎愿意暂时休止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听到我说别的事情,情绪一下子好了不少。过了一会,旅馆把订的餐送上来了。我端到她面前,问:“是要我喂还是你自己来,病人阁下?”ferrari恼起来,说:“我不喜欢听人家称我‘阁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连道歉,问:“你说我怎么补偿你吧?”ferrari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喂我吃饭做赔礼吧。” 是吗?我注意到她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己也笑了起来。我一边给她喂饭,一边仔细观察她。ferrari给我看得不自在,叫道:“你别动什么歪脑筋。我现在还没回复你,要是你乱来我可会打耳光的。”我顿时感觉失败,苦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ferrari说:“既然有郭光那样的兄弟,老大比较坏也是可以想象的。” 如果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话,她是不是表示喜欢我呢?我又意淫了起来,直到ferrari伸手在我眼前晃,问:“你怎么了?”才醒了过来,正视现实地把饭给她喂完了,陪着她聊了一会天。ferrari相当于从昨天早晨到现在都没睡觉,逐渐睁不开眼。先是躺了下去,最后终于睡着了。我低头看了一会她,感觉她呼吸很平稳,已经熟睡了后,才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郭光和杨岚对我进行了一次审查,问我刚才干了些什么。他们特意给我留下那么好的机会,就是要我演出霸王硬上弓的桥段。 我听了之后,连连呸呸着大叫道:“你们想看到这边小报发《禽兽军官强奸女上司》的故事,也用不着找我。咱们都是熟人了,你们怎么都想在我身上看笑话?” 郭光连连叹气,说:“昨天晚上看你们谈那么久,我就觉得你们多半当场要激情演出了,结果跑去听了一回,你又什么事没干。今天特地给你这样好一个机会,你又放弃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实在是哭笑不得,只得苦笑着问:“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下午是自由活动。郭光追着杨岚跑去游玩去了,我只是坐在房内发呆。立足现实的话,ferrari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答复我?胡思乱想了一下午,突然接到ferrari打来的电话。她说才睡醒,问我要不要同去泡温泉。 “成人温泉吗?”我开始想象听说到的男女共浴的奇特和国风俗。 “是男女分开的。”ferrari无情地打消了我的念头。 这时还早,大多数人出去游玩没有回来。我们进入温泉时,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分别在男女泉里泡。没过一会,走得只剩我们两个,中间以一道三米高的竹篱笆隔开。我在温泉里吞云吐雾,练起气功来。我们两个就隔着篱笆背靠着背,我运转气功时,完全都可以感受到ferrari近在咫尺的气息,却一直没有交谈。 过了一阵,我感觉温泉里硫磺气味太重了,已经有些头晕,边敲敲篱笆问:“我们上去了吧?不然可能要昏倒在这里面。”ferrari啊了一声,说:“我正想起来。不过我换衣服会比较慢,你在门口等我吧。” 我反正不急,回更衣室换了衣服,穿了浴衣坐在门口廊前等候。过了好一会,ferrari终于换好了浴衣出来,问:“等久了吗?”我摇摇头,随口夸了一句她的浴衣很好看(这是小淫贼临时给我补的课,当然我对其效果是很怀疑的)。ferrari有些脸红,低下头去,抱着盆跟我一同走出来。 这时已接近黄昏。阳泉的冬和国来不甚寒冷,落日风光也是一等一的好。我抱着盆与ferrari并肩往回走,突然产生一种就此走下去不分开也好的想法。再回头想想,如果昨晚我没有说那些话,也许我们可以经常如此相处,享受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既然已经走出了那一步,自然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是否有缘再享受如此的幸福时刻呢? 我把刚才产生的感情伤怀的心情给ferrari说了。她有些脸红,停下来看了我好一阵,说:“那我也该把我的选择给你说了,不能就这么拖下去。” “我自然侧耳倾听。”我虽然不能预感到即将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全身已不由自主战抖起来。 “你一只手能端起盆子吗,还是一定要用两只手?”ferrari突然问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看了看手,只用右手把盆子端住。ferrari说:“换那只手。”我不明白所以,就把盆又换到左手。ferrari又说:“闭上眼睛吧。” 这里偶尔还是有些来往的人,她不知道想干什么?我依言闭上眼睛。忽然,一只温暖纤细的手握住了我的右手,把我牵着往前走去。耳边传来了ferrari的声音: “先说在前面哦,我比你大好几岁。以后你可不要后悔。” 我睁开眼一看,她用右手端着盆,左手正握在我的右手上。突然间,我的心情无比舒畅了起来,眼前的夕阳也显得额外美丽。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自己完全没有哦做好准备。我仰头向天,感叹了好一阵,回头对ferrari说:“能陪在你身边是我终身的荣幸。” 后来给郭光讲起我这句情话时,郭光将其评为c等级。说我又不会说话,又不懂西洋礼仪,居然还在到新罗马读了六年书的ferrari面前卖弄西洋style。但不管如何,当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两人并肩沿着落日余辉照耀下的小道向前行去。 我和ferrari的事传得很快,毕竟这个活动就是集体相亲,取得了成绩就一定得拿来鼓吹证明行动的有效性。赵家千金、gdi的准将终于找到了接盘侠,这个消息的爆炸性几乎达到了登报出版的地步,幸好给赵船山的势力压住了,不至于让我们太尴尬。第三天的旅行,我和ferrari就亲密得不一般了,倒是郭光可怜兮兮地瞧着我们的模样,反复骚扰杨岚还是不能得逞。不过我和ferrari都看得出来,杨岚已经接受他了,只是还在折磨他而已。小淫贼自大二开始荼毒女生无数,应有此报,我也不帮他了。 愉快的南岛温泉旅行终于结束了。我和ferrari这样的组合,不了解的人看着可能会有点怪,多数都会认为我想靠泡女上司升级。我管不了那么多闲言碎语,自己想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要找一个与自己融洽相处的伴侣,过着自己梦想的生活方式吗?这个时候,我已经基本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想得到的幸福,唯有盼望其长久不变而已。以前的生活经历,大多会被现在和将来的幸福生活,更多的是被流逝的时间冲去,再无痕迹留于我心中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七章 生活成本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和ferrari慢慢地进展着,发展得不算很快,也不算慢,基本属于平静而顺利。郭光和杨岚始终在众人面前表演着猫和老鼠的游戏,使得平静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三〇六五年开春,华夏gdi就为了幻界战争而全力运作了起来。幻界的经营,是二十五年前由北美gdi挑起的,后来欧洲gdi加入。直到最近华夏gdi才去插了一脚,而且现在还要抢先担负起攻击的先锋,多多少少有死不要脸抢功劳的嫌疑。不过没办法,实力决定一切。华夏全球联会上占据了45%的席位,只要放在官方台面上讨论的事,总要大占便宜。 作为对美欧的补偿,华夏方向其不少军事、民用项目提供了资金和人员的支持。这些资金都是不小数目,每一笔动耶上亿。纪监委在资金交割中起监督作用,虽然多是过场,也可忙得要死。我等级别高的中级军官还知道是为什么而忙,校官以下的不允许过问,都是在瞎忙乎。小淫贼问过我两次,我故作神秘地没告诉他。如果让他知道了,那杨岚就知道了。虽然没看出杨岚有什么异动,但如果情报是从我这里泄漏出去的,我可甩不脱手。 东南组的年度首要任务是监督和国提供的军事捐款。在三月召开的gdi全会上,64年的和国间谍案、策动陶安然叛逃案及阳泉贺岁杯上不明身份日籍男子刺杀中方高级军官等重大事件都被提交审议。理所当然的,和国gdi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惨重失败。最后通过的具体条款我不太清楚,反正和国人被顺理成章地整了个灰头土脸。 仲裁结果下来后,华和双方结束了准军事戒备状态,交流全面放开了。幻界战争因属于全球参与,和族人得按其在gdi的地位交军费出来。虽然和国在gdi中席位低得可怜,但因为经济特别发达,每次遇到这种全体动员的,都得拿相当大的部分出来,对此他们颇有怨言。从出钱的角度讲,他们已经出到了接近三大国的份,因此提升其地位也是有理的。但因为第一巨头华夏绝对不允许身边出现强大力量,他们也就几十年如一日地给压制得恼火不已。 谭康开春后不久就离开了阳泉,调回了淞沪。根据gdi成立时的全球公约,凡是出现需要全国动员或全球二级动员的情况,gdi可以实施为期两年的军管,全面替代政府职能。如有必要,替代时间可适当延长(没有规定期限)。南都gdi已经着手准备实施军事管制了,成立了专门的以实施政府职能。【.aiquxs.com】 谭康他家里关系是牛逼,把他一个上尉推到了南都gdi秘书处当二秘。这个职位看起来好像不怎么,但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决策权,因为主要领导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把每件事管完的,多数得靠秘书处的几个人直接处理后再上报。而且这个岗位接触高层的机会很多,往上窜的可能非常大。 果不其然,他才去了一个多月,就补调成了少校,升任第一秘书。谭康比我还小十几天,现在二十三岁不到就窜上了这个位置,瞧来前途无量。咱虽然级别混得比他高,但手里没有实权,只是个空名。多出来的,只是每个月比他多五十元级别工资,顶个屁用。人与人比,真是没的比。 我和小淫贼说起这些,他倒不感到什么不服气的。他的理论说得好:不管是我还是谭康,谁混得好,我们三人都能跟着沾光。我不觉得谭康混上去了会对我有帮助,不过对郭光多半有好处。烦不了那么多了,手里工作还多着呢。 四月下旬的一天,我照常在北岛港口查验和国捐助的军事物资时,认出押运负责人是当年曾经调戏伊贺京未遂,反而给搞得灰头土脸的北外流氓同学结城辉。我不太喜欢他,看来他也一样。交接完手续之后,这个流氓说返回时间还早,要我请他喝咖啡。我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家伙,可是看到他肩膀上的衔还是少尉,看来一年多来不但没升,还降了级,有点同情他,便带他到港口的餐厅去坐了坐。 “你们华夏人好事都占完了,总会吃到苦头的。”结城辉一边喝着华夏人请的咖啡,一边大放厥词。 阳泉有一个习惯,就是华夏内陆侨民在面对和族人时比较强硬,那是有从大时代以来司徒王影响的残存所致。结城辉这句话说得不是地方,虽然餐厅里没几个人,但全都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就连老板都在瞄一边的酒瓶子,好像准备他惹事的话上来扁他。 这边是我的主场,我面对结城辉这种狂犬吠日不过付之予淡淡一笑。他仅仅是在国家民族感情的角度嫉妒华夏的成就,发些闷牢骚而已,那是没用的。华夏综合国力在gdi中排名第一,比第二的北美高二十三个百分点,不出什么绝对大的事件,地位是难以被稍微撼动哪怕是一点点的。和国右翼势力虽然高涨,能做的也只有在网上组织和华夏人的骂战而已,而且在黑客战中还屡屡被华夏的黑猫组织蹂躏。总之,和族人无论作出什么举动,都只被看作是嘴硬腿软者的叫嚣罢了。 结城辉看我不理会他,嘴皮翻动地把他在和国媒体上看到的对华夏分析论搬出来给我讲:“你们华夏这次动用了国家储备基金支援美欧,削弱了自己的经济实力,在泛太平洋区的经济竞赛中自然会进一步落后于和国。一旦耗资如此巨大的零号计划(幻界战争筹备工作尚未空开,只对内宣布有一项‘零号计划’)失败,你们的地位将不复。大和国的光辉将……” 他的嘴皮上下翻动,把他们网上那些炒了无数年发焦发臭的概念拿来跟我讲,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怪大家都讨厌他呢,真是个让人厌烦的家伙。我看到附近两桌水兵都对这边虎视眈眈,就知道再这样下去结城辉一定会挨打。他说的那些虽然让我感受到强烈的民族对立,心情很不愉快,但好歹今天我是请客的,看着他被打不合情理。于是我站起来,对他稍微致意了一下说:“看来你有很多闲话想找人聊,可惜我时间很宝贵。这些嘴仗,如果你打字速度够快的话,上华和国情网去讨论吧。还有,你最好随我一起离开,不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结城辉说了一半的废话被我止住,心里大不爽。我和他在餐厅门口分手了后,就准备离开港口回单位去。还没走到港口大门,就听到广播里在召唤武警:“b区发现狂热分子与我方哨兵冲突,一中队二中队立即赶去!” 后来听说,那天结城辉和一个新兵发生冲突,把那个新兵的鼻子打出了血。他付出的代价,是腰部以上很难找到一个不流血的地方,最后还给关了三十多小时才给和国领事领出去。根据gdi的内务条令,发生这种情况,结城辉估计连军官都作不成,要降成士官去了。他照这样子发展下去,我很怀疑下次相遇时见到的是下等兵甚至浪人结城辉。大家都在往高处走,他一个人往下坠,不自量力的极右派真是当不得。 回到单位,这一天我的任务完成了,随便整理整理文件就等着吃中午饭。郭光和杨岚到广东去查账(华夏南北gdi为保证面子上的公正,相互查账),大概还要几天才回来,我就只有候着ferrari。她最近忙得很,大会小会开不完,我们见面都少了很多,更别说晚上的电话联系了。关系进一步后,那些狗男女打长时间电话的勾当倒没有了,我们完全是在非常正常地交往。可谓有得有失。 等到了中午,内勤都下班了,ferrari还没有回来。他们下班时都取笑我,说我又当留守妇男。没办法,和ferrari交往前,已经做好了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们荡的心理准备,不过他们荡我能荡上两三个月不觉得累,我也蛮佩服他们的。给ferrari打手机,也是关机,看来会议开得比较长,多半就参加腐败会议餐去了。嗯,我一个人去吃饭吧,准备吃了就溜回家,下午旷工算了。 我妈有时写信给我,说要艰苦朴素,自己动手吃饭,不要老在外面吃。可对于上朝九晚五行政班的我,也就能偶尔做做晚饭,或者休息日自己动手做饭。和ferrari交往后,她有时有空也会过来帮我弄弄,虽然手艺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却也让我倍感幸福。平日里我一般都在金海湾边的一家小馆子吃中午饭,老板把我、郭光、杨岚和ferrari这四人认得太熟了,简直跟养在他家里似的。这天我还是在老时间来到了饭店,坐在平日常坐的位置,喊道:“老板,老样子。”老板乐呵呵地喊了声:“了解!”过了一会,送上了我最常吃的中份煎鱼和海味汤,送一小瓶清酒。这时店里也没别的客人,他就跟我吹了一会牛,问了问郭光等人的下落。我随口跟他吹了吹,说他们一回来肯定首先要到这里喝酒庆祝的。 用完了餐,老板说:“三十五元敬谢。”我发了一呆,伸手在包里摸了摸,问:“又涨价了?”老板呵呵一笑,说:“前两天就涨了,你女朋友付的帐,你还不知道吧。”我不由感叹道:“老板,这也太牛逼了。我们就冲你这里经济实惠,口味又好来的。结果半年不到,你这里涨了四回价了。我刚来时,这一份全部才六元五,后来到十元送菜、十八元不送菜、二十八元。现在又涨到三十五了?咱的工资可才涨了一倍不到啊,再这样下去还吃得起?”老板笑了笑道:“小黄,你这两天没进超市吧?全涨啦,普遍涨幅在三成以上,师傅的人工也要涨才行啊。你到别处看看,还有比我这里经济实惠的,我也不敢留你了。” “身上钱不够,记帐吧。”我无奈地答道。 六五年元旦开始,华夏全部公务机构都涨了工资。我的月收入,现在全部加起来涨到了一千六百元左右。但是这次普涨,是建立在国库资金大量流向美欧和幻界军备的背景上的,因此是一种虚假的繁荣。物价屡次上涨,连gdi人员都感得到压力,更不用说普通的市井百姓了。 华夏gdi对此持乐观态度,因为只要取得幻界战争的胜利,得到的收益绝对是现在付出的百倍以上,那时过着全民富裕的生活,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我对此很怀疑,因为刘诚他们到幻界建国已经接近两年了,gdi给予了他们太多的筹备时间。别人不了解他们的能力,我很了解。我不是唯英雄论者,但是无论是谁,看到刘诚、虹至枫那样的不世英豪合力行事,可能都会感到战栗无比。幻界部分的伽南国,现在究竟有多少实力?gdi没有贴切的情报,仅根据五年前的情报断定其属于蛮荒状态就予以进攻,即使伽南确实在五年前穷得没有底本,即使刘诚他们的智力和财力注入已有些来不及……可我还是总感到心里不踏实,因为我相信他们是能创造奇迹的人。 无论如何,大家都把本押到幻界身上了。幻界局的人现在领钱领到手抽筋,一个个都嚣张无比。我始终以不信任的目光对准他们,但没有说出我的顾虑。反正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吃完饭回到家里睡了一觉,我爬起来练了会野鸡气功。现在我的进展很慢,看来是遇到了突进前的障碍。好在我也不着急,反正没什么机会用到,就当是锻炼身体和头脑。修炼完毕后,ferrari打来电话,要我晚上到赵府去同吃晚饭。这个好说,除了赵船山对我不消退的热情使我稍觉不安外,到她家还是蛮有意思的,又能饱口福。 晚上到赵府吃了饭后,ferrari把我叫到她房间去,拿了一件高级礼服给我,叫我穿上试试看。我少年时放荡,现在穿西服什么的还勉强习惯,但要穿这些高档场合的正规服装,就觉得很难受了。ferrari看我穿上不住出洋相,忍不住笑,好生指导了我一番行为举止的要点。我耐心学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发问:“穿这个干什么?”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陈田夫后天要结婚啦,你是他老部下,跟我一起去参加吧。郭光要是在的话,倒能好好指导一下你,他参加这种场合多。没办法,现在只有我教你了,听话,再来一次,这么走……” 唉,真累。我想象着郭光走着优雅的步伐,转头对晚会佳丽露出淫笑的情景,不由捧腹大笑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八章 长官的婚礼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六五年五月一日,北都gdi纪监委一处主任陈田夫少将的结婚典礼在北都博林大酒店举行。因为其家族地位的特殊性,在场高官云集。虽然没什么人穿制服来,但看岁数和派头都看得出来,简直是将星会!ferrari在京里认识的人多,经常给些老太太拉住闲谈不让走。我怕一旦与ferrari的关系被公开揭露,自己会给那些老太围着当标本看,只得忍痛抛弃了女友,自己独自在周围溜达。直到仪式即将举行,我才悄悄回到ferrari旁边,和她并肩观看了一回人家的婚礼。 婚礼仪式举行得很简短,没有什么废话。因为陈家乐元帅正在忙他的零号计划,只是来露了一面就离开了,话都没讲一句,但已经引起了轰动的效果。前北都gdi一把手、现在已经退居二线的张怀望元帅亲自主婚,现场气氛热闹非常。 婚筵举办得极其铺张,规模宏大。虽然陈氏家族处于权利颠峰已经接近半个世纪,但这规模也显得太过了。陈田夫还是纪监委的部门领导呢,他的收入能办得起这样的筵席? ferrari听我说这些,暗暗揪我,警告我不许在这种场合开黄腔。我分辩说我也没那么傻,只是就事论事地观察到了这一不合理事件——这样奢侈的酒席,就算是赵船山嫁女儿出来也不一定舍得。仔细观察一回,看来只要精心准备过,婚礼上的新郎和新娘都是最神气和美貌的,我们是否很快也有这一天了呢?ferrari听到我扯到她身上来,顿时红晕上脸,不再说我了。 筵席完了后,司仪宣布晚上还要在这里举行庆祝酒会,欢迎继续赏光。陈家这回出够了本钱,瞧来光是红包钱也狠狠地赚了一笔。晚上的酒会,估计参加的人只会更多,不会减少。作为婚礼的主角,陈田夫和他一家人从敬完酒后就行踪不见,就是参加婚礼的几千宾客自己在热闹。我都想回阳泉了,可是ferrari给我算帐,说光我们俩就送了两千元的红包,等于我俩月收入的一半,何况还代组里其他人上贡了那么多,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要多吃些玩些回来。唉,扯什么谎?她就是喜欢这种热闹场合,我也拿她没办法,只有陪着她了。 可是参加晚上的酒会的话,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没处打发。陈家想得周到,已经包下了博林三层的房间,供感觉疲倦的宾客休息。因为人太多,房间还抢手得很。ferrari去问时,已经几乎快要光了。我们连连庆幸,终于又可以多占些陈家的便宜,不用自己掏腰包付高价五星级酒店房费。 我们要到的套间风景不错,著名的战略防御构想之一,抵御空降部队的北都透明天幕几乎就在眼前,看着别有风味。一进房间,我就从后面抱住ferrari,她挣扎了起来,小声叫道:“你闹什么?”我以疲惫的声音哀嚎道:“累了一中午了,你又老不陪我,补偿一下吧。”ferrari连哄带推地赶我,我偏抱着她不动,说:“补偿了才放你。”ferrari无奈地说:“你先放开我,等会陪你睡觉觉呵。快去洗澡。” 各位不要又想歪了,我们连接吻也才只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即使现在也没达到见面离别都接吻的地步,别的方面更不可能进展得如此之快。我们先后洗了澡,安安静静地并肩一起睡了次午觉。要说绝对安分,我也没那么傻,多少要占些便宜。不过ferrari看我看得很牢,只让我稍稍占了点原本尺度下的手足便宜,就再不肯让我多占一分了。左右也累得很了,疯了一阵,我也不禁沉沉睡去。 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上层社会的这些社交活动,一中午的活动竟然使我这个三级神将级别的猛男精疲力竭(专门指出,我还没干别的坏事呢)。睡了一下午,天色渐黑时,ferrari起床梳头,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把我弄起来。她终于整我整到手软,问:“你什么时候起来?酒会晚上八点正开始,要先吃些东西才参加,没时间啦。” 我朦朦胧胧地说:“你先去吧,我再睡会儿,累死了。等我醒了来找你就是。” ferrari又催了我几句,见我实在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走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安心参加酒会,这样的场合简直让我浑身不自在。听说人在初进入与自己一贯生活环境不相配的社会时,总会有这样本能性的保护行为和厌倦心理。可我觉得这种生活太麻烦太累了,别说想法适应,光是想象一下自己以后会过这样的日子,脑袋都要炸掉。我打算好生睡睡觉,如果ferrari玩得晚了,干脆就在这里过了夜,第二天再回阳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一晚上,说不定又会有好事发生呢,哈哈。她也不能老是拒我以千里之外吧~~~ 这样的得意算盘最重没有成功。失败的起因在于中午被人群拥挤得过分,没吃多少东西。又睡了一会之后,实在饥饿难忍,我只得万分不情愿地走出门下楼去吃饭。电梯降到36楼时停住,门一打开,渚先生、渚烟和他的两个保镖走了进来。这完全是一次未经计划的碰头,大家在很短的时间里都愣了一下,我和渚先生都想装作认不得对方,一时间气氛真是尴尬无比。突然渚烟拉住了我的袖子,展颜对我笑道:“大黄哥,好久不见了。还认得我吗?” 嗯,她不是给渚先生洗脑洗成脑白痴了吗,怎么又认出我来了? 我面不改色,用外交辞令跟她应付着。渚先生和他的俩保镖都在这之前跟我见过面,都是死板着脸把我看着。转眼到了二十五楼酒会场所,渚先生一行先出去,突然回头问了我句:“你不来?” 我能给南都gdi的最高级别领导问候这样的话,心都要暖化了(这是我准备好如果落在渚先生手里,给他写检讨书时的歌功颂德内容),很诚实地回答道:“我去吃个饭再来。” “这边气氛也不太适合你们。你们很久没见了,一起去玩玩吧。”渚先生很平淡地对我和渚烟说。 我给渚烟扯到了十六楼餐厅,点了很多精致点心来用。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渚烟见到我,好像很高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我按住心中的疑团,凑近了问她:“你是否真的记得我?我们三年前见过一次,那次你说脑部作了一次手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没有什么过去是能够被永远遗忘的。”渚烟说出了与其年纪很不相称的沉重的话:“而且我爸爸还舍不得下那么重的手把我变成痴呆儿。我一直记得对你的那种思念,后来慢慢的就更多。再到后来,爸爸也不再瞒我了,有时还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哼哼,这算什么?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么多年的奋斗,好像自己成了与风车搏斗的傻瓜。渚先生为什么转变了对我的态度?他转变了态度后,我又该如何?我立誓超过他,现在已经感到是个无稽的目标,而出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个目标本身又有什么意义?还好,我一直没有把渚烟当作寄托爱情的对象,不用在这方面还承受一些价值观崩坏的摧残。 我和渚烟又聊了聊别的事情,用完餐后一起来到十六楼的观光走廊上,观看着灯火通明的北都。她兴致很高地问我:“南都这两年发展得很快,也有这么漂亮哦,大黄哥想回去看看吗?”我随意干笑了几下,掏出烟来,她一伸手给我点上了,还是如当年般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其实并不爱抽烟,只是在这个时候借这个动作掩饰心中的杂乱情绪。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爸爸对你说了些关于我的什么话?” “他说你也是我们一个世界的人了,他将会以应有的法则和礼仪对待你。说实话,我并不懂他这些话的含义。难道你升官升得很快,就跟他是一路人了吗?可他平时对身边的那些年轻将军都是呼来喝去的,你好像还没那么高呢。” 渚烟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看我,眨忽眨忽眼睛。她这个动作在当年很令我喜爱,可现在她已不是四年多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十七岁的夜光美女了。虽然她年纪仍然偏小,作出这个动作来却已经让我感到不适应。我把这个感受跟她说了,她怏怏不乐地甩了下手,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喜欢我当年的那个样子。” “怎么会呢?我们认识都快是五年前的事了,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也变老了好多,时间的痕迹是任何人都无法掩饰的。”我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的样子,虽然跟当年相比,确实已经变得太多。可我的心情没有改变……”渚烟正说出这些话来,我伸手在她唇上押了一下,说:“别说这些了,说的好像当年就存心养童养媳似的。我真没那种想法,你也就是个童年的憧憬吧,别胡思乱想了。” “可我一直是这样想的。爸爸说,如果我能说得动你,他可以将你调到南都,予以重任,将你视为一家人对待。”渚烟脸上呈现出些幸福的神色来。 我见了可吓着了,连说:“你别这样,我没这心思准备呢。我要现在听了你这话就欣喜若狂,那不等于说我当年就是恋童的变态了?” “这些很重要吗?”渚烟有些气恼地问。 这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从没有把渚烟当作恋爱的对象,甚至从未放在意淫的队列里处理过。我这人恋爱不多,意淫不少。但凡欺负过我或者跟我比较接近的女人,从寒寒到杨岚,都是意淫过的,可是我从来是把渚烟的例子作为我内心尚纯洁的一种象征,怎么会想到这方面来?可我看她的意思比较坚决,看来还有死缠硬拽把我弄到南都的企图,那怎么行?没办法,只好直接对她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很真心的那种。” 接下来,渚烟的情绪就转变得令我措手不及了,她愣了一会,很快变得歇斯底里,抓起身边一切能够投掷的东西向我摔了过来,哭泣着叫我快滚。老实说,我早就想跑到个清净点的地方仔细想想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深处的含义了。可是看到她这种疯狂的模样,当然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 过不多时,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围了不少,连ferrari都出现了,只是站得远远的没有靠近。最后渚先生的保镖来把渚烟劝回去了,我出了这样大的一个洋相,没脸见人,灰溜溜地独自离开博林酒店,在大门口的喷水池处坐着抽闷烟。 坐了一阵,ferrari走出了博林酒店来找我。她静静地坐到我身边,以揶舒的口气问:“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那么幼齿的小妹妹啊?”我脑袋都要炸了,呻吟着分辩道:“以前在南都时见过,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晚上突然发神经了还是怎么的。” ferrari笑了笑说:“我知道她,渚乃群的女儿十五岁开始就在南都摇滚音乐界混出名啦,你还不知道吧。好像搞的是种‘后朋克时代’流派类的东西,那些人都很情绪化,出现这样的情形一点不奇怪的。给吓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可真把我吓得不轻。我见ferrari没有冤枉我的意思,暗暗也松了一口气。我可不希望因为已经过去很久难以扯清的胡涂帐,把现在的手中幸福也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必须把话题扯开,然后有时间了再慢慢想渚乃群那些话和态度的含义。 我把烟远远丢开,叹道:“本来还想今天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结果现在,唉!我们只好用自己的工资在北都开房间了。”ferrari悄悄揪了我两把才说:“就不想些好的!我们坐夜班飞机回去吧。” 我还真听她的话,都快二十一点了还跟她辛辛苦苦地跑去坐夜班飞机,象赶着接生一样回了阳泉。出机场关口时,已经接近二十三点了。这时的机场人丁稀少,门口广场上更是空旷无比。ferrari去开了车出来接我,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太保守或者故意装腔作势,不给你机会什么的?”我连忙否认道:“没,没。只是我自己思想肮脏,让你见笑了。” ferrari仰起脸来看了一阵星空,说:“我当然希望能够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某个人,但现在感觉还不是时候。你能够理解这样的想法吗?你会不会觉得,这个老女人都快老得没人要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的?” “你多心了。”我笑了笑。 “我想,当有一天,我们可以轻松愉快地畅谈我们的过去,不再小心遮掩的时候,我们就做到了真心相映。现在这个样子,你我之间其实都还不了解很多对方的过去。你觉得这个样子好吗?”ferrari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这些深刻的问题。 “拥有自己隐秘的不欲让人知道的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我回答道:“我们的关系在往前走,那就对了。未来会是怎样的,我也很期待看到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十九章 饮食男女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虽然在陈田夫婚礼日上遇到了奇怪的故人,听到了难以理解的言语,但对身处海外的我,影响却不甚大。回阳泉后,我在网上查了查渚烟的资料,她现在真是华夏地下摇滚乐界的一个活跃人物,在南都颇有名气。看来这些音乐偶尔听听能发泄情绪,拿来当事业干确实会搞出精神病来。 郭光和杨岚发展得比我想象得快得多。五一长假期间,他们去斯里兰卡玩了一回,回来就如胶似漆,没过两天干脆公然住到一起去了。办公室的那些家伙终于找到了另外的一对闲话对象,注意力全部从我和ferrari身上转移过去,也算是给我们减负做的一项实事。 我赞扬小淫贼动作蛮快,他倒向我诉苦,说岚妹妹用了五个月才上手,可谓一代情魔霹雳光光的单项最慢记录,简直是奇耻大辱。问题在于这个女人还蛮不把他当一回事,经常口出狂言说要找别的更有希望的男人,弄得光光巩固后方不暇,短期看来难以有开拓新战场的动作了。 我看,男女之间,纯粹就是一物降一物。我们怎么都拿光光没有办法呢? 闲暇下来,仔细回想渚烟转述的渚先生的语言,那才是使人心惊肉跳的关键。我亲眼目睹了渚先生与韦元宝的战斗,可以绝对确定他不是人类,而多半是个身份极其诡异的天界特务!这种话说出去,只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甚至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一个天界特务怎样混能混成南都gdi主要领导之一,并在担任华夏gdi分管天界工作的主要领导职务?! 这中间有太多的不合逻辑,我尚无法把所知的点滴片段合起来,找到事实的真相。他既然说我已经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个用意就太过深远了。我再怎么装傻,与韦元宝相处那么久的事他不会不知道,而且当时还派出了对付天灾的怪兽那样的秘密武器来灭我,可见在当时不确定的情况已经对我有了很大的戒心。之后遇到五月的反击,怎能随便解释为仅仅是运气不好意外遭遇了一个狠人?谁也不会相信的。现在他对我持这样的平和态度,不由让我更加困惑:渚先生对我的底细知道多少? 如果这些疑问能迅速得到解答就好了。问题是我给自己找出这些疑问后,发现没任何人可以回答我,我自己也缺乏必备条件来找出答案。向杨岚旁敲侧击地问了两次,她都表示“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差点跟她翻脸,吼出“要你这样的废柴何用”的话来。可当时郭光和ferrari都在,我只有继续装傻下去。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心事很多。这些心事都无法拿出来跟ferrari倾诉,甚至连郭光这样亲近的兄弟也不能。所幸的是,我已经习惯并善于掩藏自己的内心洪流,不让他人所知。 夏去秋来,ferrari开始跑一些调动方面的事,好像有调到华夏gdi中央工作的意图。我不爱问她这些,她也不常主动跟我讲,只是说好了到时我得乖乖地跟她走,当她的跟班幕僚,直到有调天界局系统的机会,再根据我的意思商量。【.aiquxs.com】 我常常空发感叹,说ferrari这样的奇女子,生来该是男儿,那样就可以干很大一番事业出来。她现在已经是将军级,如果能干干打仗一类的大事业,搞不好运气冲宵,给授了开幕权,什么将旗、卫队都整上,比现在当个文职将军要威风一万倍。咱们这些跟着她混的,哪怕就当当扛旗的哼哈二将,也比现在风光得多。杨岚讽刺我说,如果那样,我就没女朋友了。想想看,确实是一个矛盾。她那样强的能力,当我女朋友比较浪费,可浪费就浪费了,总归可以让我用用。 我和ferrari感情上的发展,还是只能用“顺利”这个词来形容。我们从没认真地吵过一回架,双方都有些小心翼翼地呵护对这得来不易的感情。六五年的工作本来很忙,我们闲时多聚,忙时对面不见,也是常有的事。郭光一再暗示、明示到挑唆我应该采取具体的行动,把与ferrari的关系绝对确定下来再说。可我总觉得,如果要靠肉体来联系两人的关系,也太他妈可悲了些。ferrari在这方面一点都不着急,虽然和我相处之下,总有循序渐进的进展,却从来不会迷失头脑。 从和她正式交往开始,已经大半年过去,我和她的关系完全达到了与寒寒的最终关系的程度,但是就是没有再能进一步。赵船山夫妇却已基本把我看成板上定钉的女婿,时不时都在跟我说生意和社交方面的事了。这些我最没兴趣,往往充耳不闻。 六五年十月很快就来临了。我即将满二十三岁,而ferrari还有一个月就要满二十八岁了。我们当皇帝的不急,郭光和杨岚俩倒急得满地窜,好像不看到我们在六六年元旦前结婚,就会发生无可挽回的天地崩坏一般。我心里也感到一点疑惑:ferrari到底想和我就这么交往下去,还是敷衍我?她是否有诚意认真和我相处后结婚呢? 当然,生日即将来临的时候,烦这些是空给自己找烦恼。起码我还可以很愉快地与ferrari并肩游荡在阳泉的超市里,购买菜肴和礼物,那已经是去年不曾享受到的幸福了。这么想的话,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杨岚特别喜欢吃火锅,在她的带动下,郭光居然敢声称不弄火锅他不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我知道他在诈唬我,可是既然那俩人那么想吃,就做吧。我跟ferrai买了一中午菜,号称下午出去开会,偷偷回到家中淘洗加工完毕,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泡好一壶茶,招呼ferrari道:“辛苦一下午了,来休息一会吧。等他们来了我们就开始。”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需要你帮我决定一下。”ferrari坐下后跟我说。 在我的示意下,她告诉我说,她的调动现在看来问题已经不大,一切顺利的话春节前就能走。可是现在华夏gdi纪监委交下来一个绝密case,如果予以调查的话,可能就会耽误调动时间。我不以为然地说: “那还不简单,先弄呗,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等要走了移交就行了。” “不是可以随便移交的案子,有材料举报渚乃群有勾结天界的嫌疑。”ferrari面露难色:“这样的事情,我很难相信其他的人,自己也缺乏调查此事必须的专业知识。身边的人,我想只有你能够协助,不知你的意思如何。当然,从材料本身来说,这种检举成天都有。天界局帮派林立、内斗得厉害大家都知道,何况南都gdi那边宁派和沪派的分裂都提到了台面上,很可能根本是对方的诬陷。所以并不是说我们肯定就能查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来,你的意思呢?”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起来,听到她最后分析的几句,才觉得自己应该控制住情绪。不错,这件事情多半是从诬告而起,但如果我们予以调查,不知能得到怎样的结论?我盯住ferrari的眼睛,思考了一阵,说:“没问题。好大的案子啊,不过就算遇到什么事,我也总算活足了二十三年了。” ferrari大嗔,骂我过生日的时候还在胡说八道。我道歉不已,凑近了吻她一阵,让她再说不出责难我的话来。可惜这样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还没吻够便听到光光擂门的声音。偏偏他还神经兮兮地大叫: “警察查房啦,警察查房啦。里面的人穿好裤子举起手来!” 还好,我们虽然给他破坏气氛扫了兴,还不至于狼狈到要听他的话忙着穿衣提裤的惨状。 二十三岁生日相比去年,虽然过得更加热烈,却稍显潦草和杂乱。郭光和杨岚不住拿我和ferrari打趣,我们都有点心不在焉,只是陪着干笑而已。现在和去年不同了,我现在拥有了比去年更多的、更不愿舍弃的幸福,这对我是一种沉重的压力。我和渚先生之间的恩怨,以及那些我不知晓的秘密,究竟会给我带来什么?这些都无法预知,甚至连前面的路是否平坦、是否会有危险我都无法预感,这说明什么呢? 在杨岚的管束下,郭光酒都只喝了平时一半的量,真是让我鄙视不已。他们玩到十一点钟就回去了,小淫贼自然觉得没闹够,可是给杨岚扫了一眼,立即不敢再做一声。我i送了他们后,正想送ferrari回去。她却突然问:“是否觉得有点冷清呢?你去年的生日多热闹啊!”我笑了笑,说:“小淫贼已经给废了武功,没办法啊。”ferrari把门一关,说:“我们继续吧,难得一年才一个生日呢。” 于是又接着跟ferrari喝酒。还好,我们现在已经是自己人,用不着刺刀见红地火拼了。把乱七八糟的客厅收拾干净后,俩人就躺在沙发上互相靠着,边看电视边喝红酒。喝了一会儿,电视节目都已全部结束。我见ferrari没动了,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召唤了一声。谁知她倒很清醒地转过来说:“没睡呢。”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一边放下手里的酒,一边准备去拿搭在一边的外衣。ferrari却一伸手把我拉在沙发上,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我漂亮吗?” 这时她喝多了,脸红红的,浑身透出妩媚的气息来。我仔细观察了一阵,心跳不由加快了少许,转过头说:“嗯,还可以吧。” “好像回答得很有经验啦,以前有过女孩这样问你吗?”ferrari调笑着问我。 回想起来,五月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和她相处就那么两三回,似乎问过的。寒寒确实曾在类似的场合问过类似的问题,我当时给予了一个很酷的reply。综合了几次经验,我不由为她们为何会问出这种无意义的问题感到很好奇,问ferrari:“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意吗?确实曾经听内藤问起过。” ferrari晕红着脸,眯着眼睛问我:“你怎么答复她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问候了寒寒一句她是否吃错药了。ferrari听了我这个答案,怎么都不肯相信。知道我赌咒发誓说确实如此,她才笑道:“笨蛋,女人问你这句话时,心里都很不安,希望你能抱她啦。” 还好我没笨到家,立即反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ferrari。拥抱亲吻了一阵,手伸进她怀里去居然也没有遭到阻止。这样默不作声地抱着她占了一阵便宜后,她突然在我怀中战抖了起来,低声说:“我今晚不想回去了。” 类似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上演了好多次了,每次都是给她推开啊,找借口什么的。这回她表现出待宰羔羊的模样来,倒让我很有些不适应。于是我边回忆当年是怎么和五月做的(可是几乎完全想不起来细节了),一边动手调戏她。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我听人说过“酒能乱性”什么的,啊呜~~~我乱性来啦~~~ ferrari这时情绪挺高,很配合我。我边哼着狼嚎,一边已经快把她上衣脱完了。她还抱着一个靠垫不肯让我看,简直是苍白的反抗。我扑上去抢夺那个挡视线的东西,几经争夺终于得手。ferrari给我压在身下,只得用手顶住我脑袋说:“不准往下面看。”我继续狼嚎了两句,突然说出一句大刹风景的话来:“这时候瞧我象不象个可靠的男人?” 这不是没来由的话,而是我们关系摩擦的核心问题,只是我拿到这个时候来讲不免太不是时候。这也属于酒后乱性的一种表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和ferrar认识一年多,正式交往也大半年了。我们相处一直很融洽,只是在深入接触了后,有两方面有比较严重的不谐调:一个是过去的问题,一个是年龄的问题。 我的过去,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考虑过坦白告诉任何人。这里面有私人感情的因素、政治因素和要吃官司杀头的因素等等。因为我在这方面很不积极,ferrari也没有怎么详细告诉我她的过去。这个其实我不太在乎,只要她不曾过就行(这她倒郑重向我保证过)。不过ferrari始终有个心愿,就是作为夫妻相处的两人,要心心相印地了解对方的每一点过去。这个比较麻烦,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有完全信赖某个人的一天。好在这方面只是的差异,没有深入影响我们平时的相处。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比较突出的问题了。ferrari显得很年轻,一般人看着她,最多说她二十五、六岁,可她今年马上就要满二十八了。我在和她交往之前,考虑过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却完全没想过会有那么多实际性的问题。这些问题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她嫌自己比我老太多了,有时就敏感得过分;另外一类,她心情不好时,又会说我太小了。幼稚啊、不可靠啊,缺乏男人味道啊一类的比较伤我情绪的排比句都堆到我身上来,偏偏我还不能生气。 如果我交往的对象是一个只比自己大个把岁,思想情绪甚至还不如我,只是在装老的姑娘,那我还可以撑起门面来提前成熟,最多辛苦一些。可是ferrari是比我成熟得多,聪明得多又能干得多,那些话也都没说错我。简而言之,说起年龄的问题,我们之间就有很多不爽的事发生了。如今晚一般的准场面大半年来在我俩之间也曾发生过几次,都是我提出要求时,她说我“不象个可靠的男人”而拒绝了。今天晚上我会有这样的恶劣表现,很难说不是长期以来的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这又正是年轻男人不成熟的表现。 总之,是我衰。我说了这句话,然后就跟她小吵了一架。ferrari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骂了我几句莫名其妙。她看来今天是准备把自己作生日礼物献给我,专门买了件我曾赞扬过的月白色蓝花睡衣,只是气氛全给我搞砸了。过了一会,我也觉得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向她赔礼道歉。她颇冷淡地接受了,只是自己独自在里面卧室睡觉,不许我靠近。我学狼外婆唱了一阵悲歌,见她除了摔出来两个枕头砸在我脸上外,没有任何积极的回应,只得闷闷不乐地自己独自睡到沙发上。 到了半夜,我突然惊醒,见ferrari蹲在沙发面前看着我。我斜眼看看她手上没拿什么凶器,松了口气,问:“怎么了?”ferrari恨恨地揪了一把我的鼻子说:“我其实今天想和你试试看第一次的感觉,都是你不好!”我连连赔不是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现在也不晚,才四点钟,上来继续吧。”ferrari摇摇头道:“算啦,没心情了,等下次气氛好时再说吧。干脆我生日的时候吧。”我心里叹了几句倒霉,脸上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悦,说:“我完全看你的意思啦,还有几个小时天亮,我们一起睡吧。”ferrari嗯了一声,抱了被子过来和我在沙发上挤着,只是手牵手的、很纯洁的睡到了天亮。 我满二十三岁的第一天,就和ferrari一起离开阳泉搞绝密case去了。目标是曾不遗余力整过我、现在似乎又很看得起我的南华夏gdi第一人渚乃群先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二十章 天府之颠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因为渚烟是个地道的南都小姑娘,我一直以为渚先生家在南都或者江浙一带,都上飞机了才知道渚先生是发迹于西川,我们要到他最先成名的地方调查。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回乡了。 在飞机上,我才急急忙忙地把渚先生的生平事迹资料翻了翻,权当补课。他的来历什么都没问题的——当然,就是一头猪,坐稳了十多年高级领导位置也能把自己的劣迹记录打扫干净了。资料上显示:他发迹在西川,当时在川北gdi行署干出不少成绩,在天界局系统里调上去的。至于川北行署,那是十多年前的部门,现在早已撤销。但提起行署这种名字,我倒觉得耳熟得很,再看看资料——难怪耳熟,原本就在我家部队大院对面,是一个外表破烂的小衙门。里面居然曾经出过这样的大人物,说不定当年他还踩过我丢在道上的老鼠夹子呢。 因为这个关系,我们的工作就立即等同为回乡省亲。我从六二年南国院毕业到现在,快三年没回过家了。要说混,算是混得有点人样,可又没达到衣锦还乡的地步。我家老头子混了一辈子也就个上校,这回他总该有点正眼瞧我了吧?可我从梦想中回过神来,仔细看看我身边的ferrari,又开始犯愁:我要就这么带跟她回家,我妈还不得声张得全区人民都知道她儿子大黄泡了个将军+千亿富豪继承人回家?她只管热闹她的,我还丢不起这人那!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在飞机上发了一个多小时的愁。ferrari什么都没想,一直睡到快降落才问我:“你打算怎么把我介绍给你家父母?这个任务反正迟上一年两年查估计都是一个结果,我们去了肯定要先拜访他们。”我愁眉苦脸道:“你昨天就该跟我说说,是要到我家来查案,要见我父母什么的,好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啊。我真怕他们,不骗你。”ferrari见我这如此低调,不由好奇起来:“你父母很凶恶啊?那暂时不说我俩的关系,我给你扎起。” 她说什么烂西川话啊,空惹我发笑罢了。 我父母警觉性都高得很,为了在我们到家之前不出现街坊邻居夹道检阅的惨状,带姑娘回家这样的基本事实绝对不敢提前跟他们说。下了飞机,我拿着硬币在公用电话前想台词都想了一刻钟。这个电话,自然也成为我有生以来打得最难忘和难受的一个。经过谨慎的遣辞造句,我这么给我妈说的:“我有公务在身,顺便回家看看。我的直属领导、年轻有为的赵将军将与我一同来,所以这个接待……”没等我说完,在分机上监听的我爸就乐得叫嚷起来,说要召集战友欢迎将军,准备买大火炮来放二十一响。我连连警告老头子不许胡来,人家是大地方来的客人,受不了这些陋习,简单准备就好,就好。 终于晃过了最大的问题,没有泄漏出带女友回家的计划。ferrari给我装神弄鬼的举动也搞得没信心起来,问我:“要不咱们先住gdi招待所,明天再去看他们?”我哀叹道:“早不跟我商量,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们来了,要不去的话,他肯定要打110在全城把我搜出来不可。”回头见ferrari露出担心的神色,边随便劝了她一句:“问题不大,只是我家人喜欢夸张,包括我在内。不过我还算已经进化出来了的,你遇到他们不要吓着就好。” 既然我爸妈要准备,那我们一大早上门也就没什么意思。不但没意思,给与他们一样喜欢大惊小怪的邻居看到我带漂亮姑娘上门,肯定还会多生事端。既然还有一个白天没事干,我们干脆到西川档案馆调了些材料出来,到蓉城天府酒店十八楼坐着边慢慢喝茶边看。干纪监委这行,遇到查这些大案子,眼睛都要看起泡来。我最腻烦这个,看一会、走一会神。ferrari见我磨皮擦痒的定不下来,没好气道:“又不看材料,还有将近十个小时你准备干什么?” 我凑近她耳朵道:“我建议,可以在这里公费开个房,我们睡睡午觉如何?” 估计是因为语气不太正经,几乎被ferrari一杯茶泼了过来。我连忙闪开,说:“我是行动见长,这方面确实不行。要不你先看着,我去透个气先?”ferrari头都不回,挥挥手叫我快点滚蛋不要烦她。 我到总服务台买了包烟,来到天府酒店楼顶平台上坐下慢慢抽。蓉城难得有这样晴朗的天气,脑袋上风动云行,风景是一流的好看。俯视天府酒店下面,就差得多了。蓉城开发得晚,虽然在华夏西部算是第一重镇,但规模什么远不能跟南北二京相比,整个就差一个数量级,城市面貌也是如此。看到远处一环路以外,就完全是黑乎呼的贫民区了,反差比北都大得多。 看着这些,心情实在好不起来。正在这时,天台入口处进来了几个黑衣人,清一色的保镖打扮。我看了他们几眼,觉得要在这个蓉城最高的地方干掉我的话,轰动效应远高于实际效果,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样?紧接着,渚烟也走了上来。她今天不再是半年前那疯狂的晚会公主模样,而是穿了一身很正式的套装,看起来象是拜会某个重要人物的穿着。什么都合适,就是她模样还太小了,整个小了一号。我看见她这样子,立即想起两个很不堪的字来:幼齿。 渚烟挥回收,几个保镖陆续下去了,天台上又只剩我们俩人。她迎风走了过来,站到天台边我的身旁,看了看下面的风景,问:“这就是你的故乡吗?说实话,看起来比较糟糕嘛。” “我家不在蓉城,在川北区。那里还没设置城市区划呢,你肯定更看不得那里了。【.aiquxs.com】”我随口回答道。 “是吗?真想去看看。还记得以前你说过要带我去看,还有熊猫……”渚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你这些事情记得很清楚啊。”我轻笑了一下:“骗你的,哪来的熊猫,山里才有。” 我们四目相视,都露出些无奈的苦笑来。过了好一会,渚烟才说:“先说正事,再聊我们自己的事。我前几天就来了,参加西部少年扶贫计划,作形象大使……” 我打断她的话问:“你,形象大使?你不会教唆人家小孩去吸毒吧?” 渚烟有些气恼地说:“我不常吸毒,你少拿那种眼光看我。” 我撇过头去,说:“不可思议啊,我知道你们搞摇滚的大多都沾这个,没想到你还承认得这么爽快。” 听到我的语气很排斥吸毒,渚烟立即转变话风道:“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一定戒毒。小烟很乖很听话的哦。” 我连连挥手斥道:“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我比你大两个代沟了,骗我这些!你的圈子里尽是那些狐朋狗党,戒得掉个屁。你抽什么,ribbon?” 渚烟点点头。我好言劝道:“少来点,我看过抽这东西的,少抽些问题不大,整天抽还是要死人的。” 不知不觉把话题扯远了,但气氛已经缓和了下来。渚烟指着天台末端的“天府酒店”巨大金子招牌,问我:“我们上那里去说话怎么样?”我看了看高度,心里有点发虚,暗提起野鸡气功来,运转一周,凝聚了一部分在脚上,慢慢走了上去。还好,效果比我想象的好,走得很稳。渚烟拉着我的腰带扣,一起走到了“店”字上面坐着。风很大,时时好像要把人吹跑,这种岌岌可危的感觉还蛮刺激的。 渚烟兴奋得大呼小叫了起来,我为之变色道:“你又瞌药了?在这么高的地方可别乱动啊!” 她摇摇头说:“已经又两天没吃过了,只是人家现在兴奋嘛。你看,地下的人和车就象蚂蚁一样。我们就象高坐天堂的天使,俯瞰着人间一样。” “小心摔下去,成堕落天使。”我立即破坏了她的憧憬。 渚烟终于说正事了,她刚接到渚先生的通知,说我到这边查案子来了,要她转告我一些话。由此可见,所谓绝密case,对于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完全是放屁。只希望他还能给点面子,不要随便当街杀人吧。我叹了口气,问:“他要你转告什么?”渚烟掏出一个超小的只有ferrari那个砖头机三分之一大的手机,打了电话出去,说了两句后把机子递给我:“你跟他说吧,这是你们的秘密。” “你好,渚书记。”我称呼着他的官名(他现在的头衔从高到低依次是:华夏gdi天界总局第一书记、南都gdi总长兼任南都gdi政法第一书记)。 “小黄,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你是见习少尉。不到五年时间,你窜到了中校的高位,颇让我有些意外。现在华夏gdi的明日之星排名,你大约在三十位以内的样子,很了不起。”渚乃群一上来先给我戴了顶高帽子。 “你过奖了。相比之下,你的仕途虽然青云直上,一帆风顺,可还是个中将吧。和平时期,上将很难提拔的,不知您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当当上将,或者企图一下元帅的宝座呢?”我用辛辣的口气反讽道。 “呵呵。”渚先生的语气里透不出被我刺激的样子:“我们这里就不说那么多了,有机会其实我们可以当面好好谈谈,我对你的经历很有兴趣。在你身上,依稀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你我都是一样的可悲之人。” “你想说什么?”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无需告诉你太多的事实,只想告诉你一点:你最好不要锋芒太露。你如果试图挖出一些不该去挖掘的东西的话,必须了解到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过去。” 我沉默了,渚先生知道些什么?过了一会,渚先生又开口说:“我一直在观察着你。你放心,我暂时无意对你不利。看着年轻人的成长,也是一种乐趣。你此行不会有什么合法的收获,如果你们想采用非法的手段诬陷我的话,我的反击将是你们无法承受的。” “我明白。”我简略地回答:“一切都将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进行,我们不会有伪造材料和刑讯逼供证人的行为,这点你放心。” “跟高级知识分子说话是比较省力。”渚先生的声音突然变轻了:“小黄,在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也会有所收获。我相信你将会有利用法律手段掩护自己的后路的时候,毕竟,我们的经历是那么相像。” “我可以理解为,您是要求我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先吗?” “哈哈,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小黄。” 他挂掉了电话,我木然地把手机换给了渚烟,心中彭湃不已。渚先生一句话都没有明说,但我听得懂他的意思。他已经在法律上消除了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只怕我们制造证据来诬蔑他。无论如何,对高级领导来说,给立专案隔离审查上个把月都会造成政治上的极大损失,而此时我只要不顾后果乱来的话,是有这个权力这样做的。所以他威胁我,要求我用合乎法律的手段来调查他——那他是不怕的。更深层次的意思,他似乎已经承认了他与天界的密切关系,而且知道我也有类似的经历。这些秘密就只有留待以后再发掘,暂时只有这样妥协了。 “你们说好了吗?”渚烟问我。 “嗯,你爸爸多牛逼啊,我能不听他的?”我摸出一支烟来,渚烟又给我点上了。深吸一口,转头问:“你知道你的身世秘密不?” “爸爸说过,那是个秘密,我不能问也不能说。所以他那么严禁我与外界人交往,可他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外人了。你已经有了和我们类似的秘密,是什么?”渚烟反问我。 “你小孩家,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我摸摸她的脑袋,用苍老的语气说。 渚烟很不喜欢我这样把她当小孩对待,发了一阵嗲。很久没和正宗的南都女孩接触了,我还觉得有点怀念起来。聊了一会,她突然问:“你知道我是女孩子之后,有没有对我一见钟情过?” “不可能。”我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你那时那么小。就是现在说这些,我也显得太老牛吃嫩草了。在我们之间,我根本就没考虑过男女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的女朋友也比你大这么多啊,年龄会是问题吗?而且我们这样的年龄差距,看起来才比较正常吧?”渚烟嘟着嘴不住呕气。 我苦笑了两声,说:“我们有一段很独特的感情,难以说明到底算是什么。在这以前,我也回顾过。发觉我们的交往虽然因你父亲的干预而中断,留下了很不愉快的回忆。但如果不是他的阻挠,也许我们很快就变成记不得对方的普通朋友了。你如果说对我有爱慕啊,什么的,多半是从那时开始积累的。少年男女的感情那么不稳定和善忘,如果不是他的阻挠,如何能在你的记忆中维持至今?” “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她软弱地问。 “我想,你还是看远一点比较好。我不适合你,也对你无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站了起来,伸手给她:“走,我们下去吧。” 渚烟很懊恼地看着我,说:“你不属于任何人的世界,现在也不过是竭力想加入你女上司的那个世界而已!只是不喜欢我爸爸吗?如果那样,我和他断绝来往呢?” “不要说出那么无情的话,你爸爸永远是最喜爱你、对你最重要的人。”我把食指在嘴唇上比了比,把她拉下了那个随时可以制造空中飞人事件的地方。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吃午饭了,便挥挥手道:“就这样吧,你爸爸要你办的事已经完成了。我们可能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时候,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呢。” 听到我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渚烟流下了眼泪。可我的心就真如铁石一般,因为恐惧她会对我的幸福造成破坏,而根本不过问就往天台外走了。后面传来渚烟的叫声:“你会后悔这样对待我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等后悔的时候再说吧。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转身下楼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二十一章 降临之剑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和ferrari吃过了午饭,没有休息便动身往川北专区去。 大时代时西川解放得很早,但随即被作为资源基地搜刮得一穷二白,最后搞开发的时候也没占到便宜。整个西川地区一直到三〇〇九年才批下了两个建制城市:蓉城和渝州,一直延续至今也没有增加城市区划。蓉城市区以北五十公里外,一直到西川边界,就是所谓的川北专区。整个近千公里的地区没有城市规划和编制,基本是根据驻军和居民情况自发形成了一个个市镇群。我家离蓉城一百三十公里,不算太远。可是路实在太烂,坐汽车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到。可把不经常在内陆行走的ferrari颠得够戗。 终于到达我家门口,我却愣在门前不敢敲门。ferrari等得不耐烦,帮我按了一下门铃,顿时我的冷汗暴出。哗地一声,铁门上的小窗开了,露出我家老头子那张不受我欢迎的脸的一部分。他三年多没见过我了,可根本当我不存在一样,眼睛只在我身边空间里找。找了一阵毫无所获后问:“将军同志呢?” 我只得灰溜溜地闪开,露出身后的ferrari,说:“这是赵将军……” 门里立即传来了激烈的开锁声音,我爸和我妈几乎是冲出来瞧希奇的。在他们印象中,将军就该是面貌威武、面色威严的那种,与我们这种知识分子it精英模样的人毫无关系。他们观察了一阵ferrari,再看我的眼神已经象是长了牙。ferrari瞧瞧我,苦笑一下,把证件递了过去说:“叔叔,夸张了一些,不过基本属实的。” 验证身份无误后,我爸妈的态度就转变得让我汗颜无地。他们对待ferrari热情得比我想象的还要过分三倍,唯一好的是没叫亲戚邻居来看,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们对待我一如我对待他们般恶劣,但看到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顿时把对我的嫉恨丢到一边,仔细观摩起ferrari来。我妈不住问她情况,问:“今年有25了吧?看着好像要成熟些。”我清清嗓子,说:“妈,不满25连上校都升不上去的,人家现在是准将啦。”于是我妈又立即猜她是26岁,总之贴着我的年龄往上小幅度攀升。了解到实际情况后,她不免露出一些小小失望的神色,嘟囔道:“那你们还玩什么,早点结婚吧。” 有问都不问就这么说话的吗?!如果ferrari根本和我就没这方面的关系,那不是要笑死人?我正想争辩两句,我爸插进来说:“将军同志……呃,不介意我叫你小赵吧?我的眼睛贼,你们就不要假装了。既然我们老的都在,就表个态:我们对你们的事完全赞同,早点定个时间办了吧。” 我和ferrari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俩老的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说话啊。在他们的连蒙带推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招了。这一招,我父母的脸都要笑烂了。我妈立即把ferrari拉到里面去,给她送什么传家宝。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我爸,问:“怎么都瞒不过你们?”我爸得意洋洋地藐视了我一把,说:“别看你军衔升得快,这方面,你还差老子几十年道行!”我只得唯唯诺诺一阵。老头子意淫了一阵,志得意满地问:“你也不小啦,对方年纪又大那么多,该早点考虑结婚的事了。你不会还记得以前高中那个吧?”我呸了一阵,说:“少提那个,不然我要翻脸。” 老头子正准备和我就翻脸是不是大逆不道的代名词问题激战一通时,ferrari跟我妈出来了。我妈果然把那个传家的玉镯子给了她,满脸堆笑的,看来对她满意得很。我们明明是来工作的,居然变成了跑来见公婆,真是让人想不到。 ferrari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好得很,吃饭时礼仪什么都周到得很。没过一会,他们俩老的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不住说着我的往日丑事开涮我。我越听越不对头,急忙刹住车,说我们还要工作,不能太晚了,要回gdi招待所去住。这才抓着ferrari逃出了家门。 我们并肩走在街道上,ferrari没见过西川的风土人情,不住东张西望。我随口问她:“怎么样,受得了那俩老的吗?”ferrari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道:“与郭光相比不相上下,类型不同,还挺得住。”我伸手把她手牵住,把她拉停下来问:“那他们的提议你怎么看?我们是否可以讨论一下结婚的话题了?” ferrari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冲我笑了一阵,问:“你是想骗我上床才这么说的吧?肯定是昨天没有得手,现在还在图谋不轨。”我一本正经地说:“上床是上床的事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要单独另外考虑——你没想过?”ferrari伸手止住我继续说话的意图,说:“这个case干完,我们再讨论这个事情。” 没办法,她决定的事,那是无法更改的,由她吧。 渚乃群在川北行署很活跃。根据记载,他曾经有连续14个月奋战在外的记录。当时,西川地区被天界三流小国未央郡列为攻略重点。这个小国在天界实在算不得什么,根据我得到的地图上的记载,只是远在天界大陆东南岛屿上的一个未开化之地,连镇守者也只是一个五级神将家族而已。然而这个国家对人间土地的执着却让人汗颜不已,在二十多年前曾连续发动一系列阴谋爆破、刺杀等渗透活动,在持续近十年的时间里对西川地区的稳定造成极大威胁。 渚乃群的实际贡献,就是在未央郡破坏活动的最后四年中,连续破获多起案件,最后还组织行动击毙一名较高级的天界特务。因为未央的破坏从那次之后迅速停止,所以应该是把人家的一类干掉了,等效于灭族吧。 他的光辉事迹,一页页的看,非要看到生白内障的时候才能完。我和ferrari花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来跳着看材料,果然没看出任何问题。如果不是对他有成见在先,估计还能看出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采访当年旧人,问材料。因为川北行署已经撤销,原来人员大多退休或转业到川内各地,这个工作简直劳师费力无比。在我爸的关怀照顾下,我开后门在部队里借到了一辆老式越野吉普车,自己当司机,载着ferrari川南川北的跑。反正她能干,就留着到了地方问材料吧,我专心开车就是。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我和ferrari的足迹踏遍了西川的万水千山。访问当年旧人的工作进展不甚顺利,基本是毫无收获。倒不是渚乃群用钱或者什么封住了人家的口——只要在这种单位工作过的人就知道,凡是那些三十年工龄以上、从大时代干起的老革命,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绝对不会被他们认定的首长之外的人威吓或收买。如果遇到跟渚乃群不合的,搞不好编着说都要说出很多东西来。 问题在于,当年和他一起工作过的人,多数都已经死了,而且看起来并非是非正常死亡。与天界神将斗争的一线秘密警察,身体的负荷远超常人,衰老得也尤其的快。我和ferrari在梓县找到一个比渚乃群大三岁的旧日同事时,他已经老得不成人形,而且极度老年痴呆,见了我们连正常的生物反应都没有了。那次访问对我们心情影响颇大,ferrari也有了一点泄气的感觉。调查已经进行了接近两个月,眼看六六年元旦将至。看来最终我们只有两手空空的回北都交差了。 最后一个访问对象在川西北的藏区居住,联系非常不便。基本上,如果打电话去了解到他的情况,跟我们自己开车去所花的时间都差不多。我很有点犹豫,问ferrari还去不去。藏区往往百里无人,高寒缺氧,对在海岛上成长的ferrari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她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去。我们在蓉城稍事补充了一下物品,又开往了川西藏区高原地带。 三〇六五年十月五日,gdi南极雷达站发生一件奇事。这时正是南极的春季,却突然毫无来由的来了一场暴风雪。暴风雪后,雷达站的十六组大型阵列雷达遭到严重损坏。gdi虽然组织了抢修,但南极地区天气多变,而且很多雷达整个被摧毁,得从大陆运送新的过来重新安装,大大影响了gdi全球电波监测系统和月球轨道监测工作。当然,并没有人非常在意此事。分析报告也仅仅认为是一次偶然的灾难事故而已,连基本的危机预测都没有作出。 十一月十日,陈家乐元帅在幻界的安宁军港为远征军饯行。gdi第一远征部队开始展开对幻界另一侧的天界殖民地(准确说,这个定义已经不准确,那里已经脱离天界独立了)伽南展开侵略。 幻界是目前发现的平行世界中最奇怪的一个,处于极不稳定状态。在那里的天空中充满了电磁风暴,根本无法进行长距离电波通信。地震和异常地理活动频繁,gdi殖民地外的荒区地图,平均半年就变更一次,每次都是面目全非。往往只用得了一夜,高山就变成平湖,沧海变桑田。除了已探明的寥寥几个稳定岛陆地之外,道路和空中航道都无法稳定保障,因此常规的空军、陆军远程进攻都不可取。 gdi经营幻界殖民地十多年后,终于发现在幻界的海洋上,这种次元不稳定造成的异常变化稍微要轻一点。同时,巨大军舰的抗自然灾害生存能力要比装甲车辆等强得多,于是决定了采用远洋海军搭载陆战部队进行作战。 这样的恶劣世界,偏偏拥有海量的sitee储存量。最近几年,我在gdi内部科学报上看到不少关于应用sitee资源的调研文章。奇怪的是,这样好的东西,居然还有庞大的反对声音。按理来说,从获得sitee的应用方案开始,gdi至少已经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来实施抢矿的计划。可是他们吵嘴就吵了接近十年,就连建立幻界殖民地的意义都争论到三年之前。现在一切都好说了:为了军事上的价值、资源上的价值。直到现在,人间都没有征服天界的力量。因此占据幻界不是为了扩展地盘,而是为了增强实力最后征服天界,这是很明显的事。可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要扯十年都扯不清呢?咱是无法作出合理解释的,就连争吵十年不休,脑溢血多人次的争辩双方,又是否能够明确自己的立场? 幻界第一远征军的行动为绝密。因为天气不好预测,连日期都是那边临时提前十天才决定的,我们这边根本没人知道。gdi幻界海军的巨舰往伽南海域开去的时候,我正在和ferrari一起看渚乃群的材料。这次行动筹备已久,投入极其巨大,根据掌握的情报,也是势在必得,不容有失。舰队在海洋上航行了接近一个月,遭遇多起自然灾害,损失了一部分补给船只后,于十二月七日抵达了伽南海域,和伽南军队接触了。 可笑的是,这是gdi和天界的正规军队第一次交锋,却都不是在自己的土地上。战斗的模式则大出我方所有将领的意外。在事先进行的演习上,gdi幻界军最恐惧的是遭到对方神将部队的上舰突袭,因此在这方面下了苦功。不但建造了多层封闭的装甲闸门、人人配备防弹衣、肉搏战武器等,还配备了一部分gdi搜集培养出来的身有异力的特工(寒寒供职的和国鸟羽研究所好像就是干这个勾当的)保卫各部队领导。 可是,战斗一开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伽南军队没有一个将领扑到第一线来,全窝在掩体里。而战斗的模式,变成了完全的现代化陆海军作战!因为对作战模式的错误估计,gdi幻界军的军舰是以装载陆战部队为主,主战武器携带得很少。多多少少,从先期作战准备工作上来说是完全失败了。 咱们gdi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实力说明一切,也证明一切。无论如何,伽南国才成立两年。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从不睡觉,在军队的数量和武器的质量上也还是远落后于gdi幻界军。作战中,他们唯一占据优势的是一种远程陆基大炮,可以在一百公里外造成杀伤,八十公里内较精确地命中目标。这个距离要比gdi任何军舰的舰炮都来得远,而因为电磁干扰,gdi又无法出动飞机和巡航导弹予以攻击,只得冒着极大的危险出动陆军。伽南的那个炮兵阵地就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杀得可谓是血流成河。 当gdi陆战部队血战到那个阵地面前时,发现眼前居然是一座坚实的城堡。虽然城墙已经给炮战的流弹打了不少缺口,但对缺乏重武器的步兵来说,也是噩梦般的防御工事了。指望七十五公里外的军舰集群给予炮火支援吗?只怕还没打掉城墙,自己这边先被误杀到全军覆没了。陆战中,对方的神将部队终于出现,配合机械化部队,打得我方陆战队苦不堪言。里面据说出现了几个‘千人斩’类的突击高手,估计虹至枫也在里面吧。 gdi对这场战争的记载不很详细,谁都不愿意给自己揭伤疤,这种心情从古延续至今。我对这次作战的了解,多是之后从经历者的口述和回忆录上得来的,因此也就很片面而粗略。作战进行了接近十天后,gdi损失了占总兵力一半、数量高达七万五千人的陆战部队都没能拿下的伽南那个炮兵要塞,倒是在炮战中被我方干掉了,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当时的炮战进行之激烈,据说已经到了有些两栖登陆舰都开到近海,由上面搭载的高性能坦克开到甲板上一起开火的地步。 这时己方的军舰损失已经过半,从军事学角度上来说,已经算处于崩溃边缘。唯一支持着大家不倒的,是一个信念——大家都认为伽南人只有这些抵抗力量,前面是毫不设防的伽南本土了。 十二月十八日凌晨,北美gdi纳什太空监测中心的一名值班员突然发现一个异常情况:月球轨道上,纳什中心负责监控的空域出现了一个迅速变轨移动的物体。从移动姿态来看,绝对不会是太空垃圾的异常漂浮。他虽然及时把这个情况报了上去,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值班主任只是说了句“我明天回来再说。”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度假地回来。 当他们组织例行查询时,惊讶地发现,那是本来应该在南极监测站监控范围内的chn2800号废弃卫星。在三十年前,gdi太空总署组织月球轨道物体普查时,就检测到了这颗似乎已经废弃的大时代以前发射的卫星。因为一直没什么动静和信号收发,很快也就被人当做前代留下的诸多太空垃圾之一遗忘了。可是这颗在gdi的视野里沉睡了三十年、在宇宙空间里静候了二百多年的卫星竟然变规了,到底是谁操纵它变轨的?它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纳什中心的主任额头冒出了冷汗,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他。当他紧急向gdi太空署汇报时,异变发生了。 这个时候,在地球的另外一面,我刚和ferrari跑完康区。最后一个证人已经访问完毕了,结论是毫无收获,对渚乃群的调查失败了。不知为何,我算是松了口气。ferrari也没有想象中的失望,好像也是累坏了,反而觉得早点解脱会比较好吧? 只是藏区遇到的那几个gdi干部实在比较讨厌,缠着ferrari敬酒,而且往来动作中拉拉扯扯的很不检点。要不是ferrari沉得住气要我不要妄动,我早想打那几个色狼了。那几个色狼还诚恳邀请我们再住几天,ferrari坚决不肯,和我离开了。不过,因为离开的不是时候,离蓉城还有五个小时车程,已经黑到不能行车的地步,只得中途在荒郊露宿。 “案子搞完了,准备怎么样。那边调动已经谈好了吧?”我难得问她的前途问题。 “嗯,差不多了。到时候要乖乖跟我走啊。”ferrari发了发呆,再次问我:“真的不能再开了吗,司机先生?” 开玩笑,这路多危险啊?小姐,你是开惯了s735跑高速的,换你根本都开不了知道不? 我再次教训了她一顿后,ferrari露出很难受的样子对我说:“可离开蓉城后我都一周没洗过澡了,很难受啦。你给我想想办法。” 我装傻道:“早在康区过夜不就是了?那里不是有澡堂吗。” ferrari嗔道:“你装傻啊!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万一出事怎么办?你忍心你老婆春光大泄啊!” 听了她发嗲,我突然心中感到无比甜蜜起来,一拍胸脯道:“放心吧,我给你搞定它!”一边下车,拿起后车座上的大铁皮桶,倒了些燃料做了个简易炉灶,烧起水来。ferrari笑起来。说:“嗯,能擦擦也好,谢谢你啦。” 我啊呜了两声,说:“你的生日不知不觉就过了呢,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ferrari轻哼道:“还没一年就忍不住啦?” 我反唇相讥道:“你给我找个象我这般规矩忍得住的出来?” ferrari不说话了,我也没打算就这种嘴战取得什么成果,转过身起专心致志地烧水。过了一会,ferrari开口道:“我有些过去的事,趁着我们还没有关系,一定要给你讲,不然怕会后悔。” “我在听。”我盯着火苗,心想:难道她要向我招认以前有男朋友、上过床、打过胎等堕落事迹?我是否会在意呢?肯定会在意的,不过还是听吧。 “你对女性同性恋怎么看?就是网络中盛传的gl。”ferrari突然问我。 不会吧?我露出惊讶绝伦的眼神看她。她连连挥手道:“你先说说看法,不是那么简单的答案,你这时候就拿这种眼神看我啦?”我才定下心来,说:“嗯,觉得总比男同性恋要容易接受一点,不过还是不习惯。你不会是……” “我在新罗马读书的那个学院,是这方面的重灾区。”ferrari用眼神止住我的疑问,向我解释道:“我呢,那时读书去了,没怎么用心玩,不然也可能会成为那种人吧。不过我都感觉到对自己还是有影响——有些好奇,而且对男性形成了厌恶心理。这种心理很难纠正哦。” “你到底跟人搞过这些没有?”我很好奇地采访这种实际性问题去了。 ferrari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算吧,只是有次在澡堂里被人摸过,我都尖叫了出来。” 我们都大笑了起来。我仔细看着火光浮动下ferrari的脸,问:“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呢?” “我都说了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啊。毕业后三、四年间,我都对男性没什么感觉。就连刚遇到你,我也只把你当作一个路人甲而已。”ferrari停了一会,一口气说了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耍赖皮,可是我现在都还没做好准备。就算想一想,都会觉得很恐怖。我知道这种年纪了,还提出这种要求很不合理,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待我,耐心的等我。我一定会尽快调整好心态,和你……” 我止住了ferrari的话,冲她笑了笑:“我不是那么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觉得还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等到结婚之后,甚至结婚后,我们还可以慢慢的等待你习惯了为止。我可不希望和你做那些本来很愉快的事的时候,你却感到很不舒服和压抑。” ferrari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回答解除了她心中一个很大的困扰。她有些抱歉的看着我,问:“你是不是已经等了太久了?”我摇摇头。她向我眨眨眼,说:“那你来帮我擦背,让你过过眼瘾吧。” 那不是纯折腾我吗?不过…… 这样的好事,没有理由拒绝吧? 水已经烧热了,我把毛巾打湿,问:“好了没有?” ferrari窝在车后座上,解开了衣服,用挑逗的声音说:“好了,来过瘾吧……” 我大怒道:“你简直没诚意,不许用这样的声音!”一边快步走过去,准备好生欣赏一回。 正在这时,天边突然一亮。那种亮度,似乎远超过一个太阳的程度。我们都惊疑地朝月亮望去。只见月亮旁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极亮的点。因为亮度太高,显得流光四射,竟掩过了月色的光辉!突然那个点亮度更盛,笔直地射出一道长长的光芒,划破天际,直冲地面而来。到达一多半的位置,已经把大气烧成了赤红,形成了一种通红的烙铁伸入了冰水中的景象。最奇怪的是,这道光,直稍微进了大气层不到一半的位置,末端就平空消失了。旁边红雾依然缭绕,白光依然直连到月球之侧,然而这把月之魔剑的末端——却不见了! 我和ferrari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自觉地伸手揽住了对方。我迅速明白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突然迸出一种感想来:天下动荡的时刻到了。我还能苟且安然于眼前的幸福,和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起生活吗? “不知那是什么,但我心里很不安。”ferrari喃喃地对我说。 “不管那些,我们回去后就结婚吧。”我没头没脑地回答。 ferrari没有再说话,但把头埋到了我胸前。我知道她已经同意了。可是,时代的巨轮既然已经急速转动起来,我们这些企图攀附其上安逸度日的,是否又能如愿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二十二章 末位淘汰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chn2800号卫星对地作出攻击姿态后,gdi全球联合会和太空总署立即乱成一团。当他们正在开会决议是否派出太空搜索部队找到并控制该卫星时,chn2800忽然以极高的速度变轨到了近地轨道。在它接近大气层外沿时,亚平宁半岛上的先锋号太空防御系统突然失去控制,连续发射出五枚“疾风”式空天导弹,把chn2800所在空域的几个可疑目标全数击毁。也就是说,此事已经毁尸灭迹,再也无可追查。gdi也失去了找回并控制chn2800这件大杀器的机会。 这次事件远超过gdi紧急事态应变程序的范围,在没有预案可依照的情况下,各国在没有得到gdi全球联合会授权之前就开始各自行动,四处查破,却毫无收获。三天后,gdi全球联合会终于得出决议,组成联合调查组,分赴幻界、南极、北美和欧洲展开调查。 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侧,幻界远征军全军覆没。 出征舰队用去了幻界海军三分之二的力量,具体编制和损失仍在保密中,不可具体得知。在十日炮战和登陆作战中损失过半的军队遭到来自chn2800的太空打击后,随着最强大的由两艘航空母舰、四艘微型战列舰组成的a舰艇集团全军覆没,军心迅速崩溃瓦解。伽南军队的神将敢死队趁机冲上残舰突击,造成了我方将领极大的损失。最后脱离战场得以返回基地的,只有巡洋舰两艘、登陆舰五艘。出征的海军陆战部队十五万人,损失十二万六千人。 这一战下来,gdi幻界部队的海军算是彻底残废了。虽然陆军依然强大,但在幻界无常的地理情况下,根本不具备远程出击的能力。眼前看来,只有再潜心发展,争取累积实力,十几个月后能再有军事行动就不错了。 这些情况分了秘密等级,分别向不同级别的人员传达。在ferrari身边,自然听到了许多我不可能听到的消息。这次军事行动遭到了非常惨重的失败,虽然与美欧监管太空设施不严有关,但华夏方作为出击的主要力量,只怕是难辞其咎。传闻中,陈家乐已经被解除职务押回北都审查,不知是真是假。 北都gdi纪监委则给我们发来通知,要求我们无论查到了什么情况,都要迅速回到北都整理资料,开一个听证会。这意味着对南都gdi的进攻,在这个敏感的场合不太可能是北都gdi的本意,说不定是全球联合会开始收拾华夏方的举措,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呢? 回到北都后,ferrari参加到听证会筹备小组中紧张工作去了。我级别不够,可以破格列席旁听,但是不能参与整理资料。当然,我本来也没有为这鸟事忙乎的意思。本来还想跟ferrari去转转,看买买结婚戒指什么的,可她又封闭工作去了,只剩我一人。在宾馆里闲坐着,看了好几天的电视,突然有人打电话来喊我去纪监委一处开会,有要事传达。 这就奇怪了,我早已转到东南组了,关一处什么事?东南组虽然级别比一处稍低,但属于独立单位,要开会也是到阳泉去开啊!我的疑问被人家迅速否定了,还很不客气地对我说:“叫你来就来,不来后果自负!” 唉,我就怕这样的威胁口气。反正我人就在北都,虽然再次看到林老太那脸是很晦气的事,但也没办法,去开会吧。 在宾馆里窝着就不知天下事,来到街头,总感到一股阴风惨雾,不知所以然。路边匆匆走过的gdi年轻官员的脸上,都是一脸晦气,活象组织赖掉了大家的年终奖一般。就要过春节了,却遇到了如此的惨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也不禁心里不安起来。 会议开得死气沉沉,林老太满怀豪情地念了一通文件,又发表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的个人总结发言,搞得众人都头痛欲裂。这次是gdi全球联合会下发了一个重要文件(六六年一号文件),粗略通报了一下幻界战争失利情况,要求各单位个人都发奋努力,知耻而后勇……行动起来,提高效率,量化考核……优胜劣汰、末位淘汰…… 末位淘汰??? 林老太关于这个问题就说了一个小时整,相对来说口号还喊少了些。事情是这样的:根据各国初查的结果,本次美欧出现监管失灵问题,起因是遭到了伽南或天界间谍的大规模渗透所致,天灾防御工作搞了那么多年,年年搞月月搞天天搞还出了这样的大纰漏,简直不可原谅。【.aiquxs.com】而陈家乐组织的本次军事行动筹备了接近一年,临战遇到了根本预料之外的问题,也同样说明了工作中存在大量玩忽职守的问题云云…… 为了发扬优点、克服不足,聪明的最高领导层特别制定了全球范围gdi单位大整改方案,进行全员考核、民主评议。简而言之:优的没好处,差的挨整。本行动美其名曰“分离培训”,在各省级单位驻地开办六六干校,把各单位“分离”出来的“后进”分子一股脑丢进去修理。 当然,话不是这么说,反而大加吹嘘,简直好像把进六六干校说成骑马带大红花一般无上光荣的接受人民再教育的超级好事。至于会不会有头脑简单到主动请缨去参加六六干校的,咱就不清楚了。反正北都gdi纪监委一处的这二十来个老少爷们娘们好像都是颇为狡猾之辈,看看眼神就知道大家完全领会了六六年一号文件的精神。这种跳火坑的事,看来在场的人都不会愿意。这个不要紧,gdi全球联合会早就考虑到了高智商干部大范围存在的现实,还加了一条附则:分离培训名额占各单位人数5-10%,最少不得低于一人。 这就等于是强行抓壮丁了,只要是有编制的独立单位,就算只是一个三人的特派小组,都得给上面交一个人去挨整。想出这种恶毒主意的家伙,生几十代孙子都注定会与拥有屁眼一类比较重要的人体器官无缘。但那几十代人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在场的这二十多人里,就要最少揪出一个人去挨整,下六六干校! 我突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我来开会了。不会吧,我都走了一年多了,还想到把这种鸟事摊到我头上来啊!忍着等林老太把话说完了,陈田夫开始叫内勤发表格,让大家民主评议,选差生时,我终于跳起来说:“领导,我不合适吧?我在这里也没干多久就转到东南组去了,对大家都还不太熟,这选谁去六六干校啊?再说,我参加这类评议也该在东南组参加吧?” 陈田夫好像对我的发难早有准备,只淡淡说了句:“没办法啊,你是借调过去的,一直还没办正式调动手续,全部组织关系和档案都还挂在一处呢。这次评议,你只好在这里参加了。这类情况也不止你一个人,已经有地方请示了上级政工部门,答复是这次是普遍整改,天南海北都要覆盖到,不讲任何特殊,借调人员都回原单位考评,这个问题不必继续讨论,没有争议。至于你如果觉得不好投某人的话,可以不填嘛!” 那人家如果填我怎么办? 漫不经意间中了这一记暴击,我这才反应过来:糟糕,真的是没办调动啊! 我真的一直没办调动,认真讲来的确是借调。但为什么比我后去东南组的郭光却很快办了调动呢?那是因为他原来的工作单位和工作地点跟东南组差了十万八千里,必须得履行相应的手续才好名正言顺地到阳泉上班。而我的情况则很不一样,东南组是北都gdi纪监委的一个派出机构,跟一处是兄弟单位,我从一处转到东南组,绝大多数组织关系都用不着转。 打个简单点的比方吧,都不说跨地区的问题了,仅以同一个县城为例,如果某人要从劳动局转到交通局上班,那当然要好好地办一番调动,把所有人事组织关系全部理清楚;但如果是在警察局的两个派出所间工作调动,那绝大多数正规手续都是没必要走的,反正工资人事关系什么的都是同一个妈。再加上ferrari跟我有约在先,要我很快跟她一起调离到外系统,那就更没必要在很短时间内办两次调动手续了。当时就偷了那么一点懒,结果给自己留了如此大的一个坑,现在不得不往里面跳! 我目瞪口呆地坚持到这次走过场结束,反正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比较诡异。这回不祥的预感非常强烈,不知在上层酝酿过程中是否我会再次秘密挨整。再说,以我在一处工作那几个月超级糟糕的人际关系,民主评议中只怕是众矢之的,老子这回恐怕在劫难逃! 开完了会,一处好像就把我利用完毕,连续一周也没有再传唤我。我在宾馆里坐卧不安,经常在北都各处流窜打听小道消息。除了听到陈家乐的女儿海扁趁人之危调戏她的gdi全球联合会主席约翰亚当斯的孙子小约翰亚当斯一类的花边新闻外,没有得到任何有利于我或对我不利的消息。 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的恐惧才是最深的恐惧。六六干校似乎已经在对我招手了,我可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虽说chn2800事件和我大有关系,要查实了就不止进六六干校了,多半直接游街示众后枪毙,可现在既然瞒得好好的,凭什么去挨整啊?! 想和ferrari商量此事,可她那边又在封闭环境里保密工作,手机一直没开,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她。我逛了两天也没了精神,呆坐在宾馆里发呆,心慌无比。这时接到陈田夫的电话,要我到他家去见他。会无好会,多半是鸿门宴,不过我也不怕这个公子哥跟我肉搏下狠招。要给我下六六干校通知书的话,我躲哪里都能下达到。正视现实后,我就跑他家去找他了。 陈小妹不识时务地打了约翰亚当斯主席孙子小约翰亚当斯的事好像不假,他家门口还站着俩佩戴着gdi全球联合会标志的老外宪兵,看来是在监视居住中。我跟这俩犯嫌无比的老外罗嗦了很久,方才说动他们放我进去。陈田夫很热情地迎了我进门,说:“看看,现在我都出不了门,没办法,只好劳动你亲自跑一趟了。哈哈,呵呵。” 他越是热情和发笑,我身上越是发冷。我们来到客厅沙发上坐定,陈田夫高喊一声:“小妹,请帮我们泡杯红茶来。”一边苦笑着对我解释:“宪兵不允许我家有闲杂人等出入,把佣人都赶走了。现在只我们兄妹和家母在,礼数怠慢了可请勿怪啊。” 他对我客气得奇怪。虽然他一向是个笑脸佛,但据ferrari跟我的形容以及我个人的看法,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无能官宦子弟,而是颇有心计之徒。这次分离培训投票打了我个措手不及,现在又邀请我上门,很显然的居心不良。我直瞪着他,好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终于他给我看得不自在了,低下眼神去避开我的眼光,说:“这样的,上周的分离培训,组织上基本决定了人选是你……” “凭什么!”我一跳三尺闹了起来。陈田夫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连忙挥手道:“小黄,你不要激动,这分离培训也不是坏事。组织专门给你提供了这样一次机会,或者说是机遇,让你可以学习更多的业务知识,并对自己以往的言行举止有所反思,长远来说对你自己是大有裨益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二十二章 末位淘汰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愤怒无比,他还对我说这些?眼看我的眼中冒出了愤怒之火,陈田夫知趣地闭上了嘴。【.aiquxs.com】我恶狠狠地说:“领导,这时候你对我说这些是不是把我的智商看得太低了?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可我家就是军队出身的,这种鸟事耳喧目染的多了,我还能不清楚这类整风运动?根本是把人往死里整,就算那一年的干校平安熬出来了,政治上受的影响也是绝对难以磨灭,等于这辈子人就废了!你说是不是?你敢不敢否认这一点?!” 陈田夫沉默了,把一边的烟盒拿来,给我递了一支,相互点上。两人相对闷头抽了一阵烟,他才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就不跟聪明人说废话了。主要是班子里有人对你意见很大,民主评议中你又一个人得了十八票,绝对的群众性意见,这个我也很不好操作了……” 他说的大概不假,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我现在可以闹,可是要真进了六六干校,还有我闹腾的地方吗?现在又没有ferrari可以商量。如果要躲过这场灾祸,唯一的干净办法就是离开gdi,不再做公务人员。可是我已经混到了无法轻易舍弃现有的一切的地步,难道我能够舍弃现在的身份地位工作,跑去依靠ferrari吗? 不是说没办法依靠她,我相信她也靠得住。可是一来男人的面子绝对不允许我这样做,二来可能会对ferrari造成很大的影响。她的仕途是前途无限,如果我废掉了还把她拖下水,那我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根本只是个渣滓、有毒物质的存在。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深吸一口气,问陈田夫。 “办法不是没有。正因为现在有条路,所以才找你来。否则为什么叫你到家里来,而不是在办公室说这个事?多多少少,结个善缘的意思。”陈田夫眼睛往楼上方向抬了抬,低声问:“我小妹的事你知道了不?” 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家父在幻界战争中负主要责任,现在都还在接受调查,原来的亲友关系简直是顷刻间烟消云散,没人庇护了。至于我,这次也看开了,没了爹在后面撑着,我这所谓明日之星就是个屁。” 我挺不合时宜地劝解了一句:“领导您过谦了。” 陈田夫不以为意,继续说:“这次事情本来是小约翰亚当斯横行无忌、落井下石、胡作非为,可是家妹和她的朋友下手太重,把人家打成了重伤,够得上刑事立案了。你也知道,咱gdi人员看似威风八面,但坐不得牢啊!只要判了实刑,哪怕只是一两年,这身皮就得脱掉,这辈子没资格在gdi或政府谋口饭吃。现在父亲又这个样子了,难道让她到社会上去混?” 我默默地点头。现在社会上好工作难找,对有犯罪记录的人也十分歧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拼死拼活地从家乡考出来往gdi里混。上下阶层的分别就是那样明显,一旦沉沦就难以挣扎。陈小妹有老父亲和哥哥罩着的时候自然睥睨天下无所畏惧,真让她一个人凭本事在社会上混,指不定能混成啥样。再加上她那天然招蜂引蝶的属性,以及陈老元帅这么多年来的各路仇家有心算计,这条路绝对是危险莫测的,走不得。 我纯粹多余地支了一招:“伤情鉴定关要把住啊,有的事情,两可之间。” “左手断了两指,有一根还被酒瓶子砸过了,接都接不起来。是谁砸的?问起来都没人承认。”陈田夫苦笑道:“伤情鉴定已经做了第二次,怎么都赖不掉的。她倒讲义气,冲出来把事情全部扛了下来,再加上她是第一个动手的,反正她这回是脱不了干系啦。我也尽力疏通过了,他们许诺的最轻处罚就是免于刑事处罚,但要进六六干校,我也不想她遭到这样的待遇啊。” 不经意间,我居然介入了近期北都的第一大八卦事件中。不过我还是迅速熄灭了自己的八卦之魂,把话题扭转了回来:“真是感到遗憾。不过这件事跟我……” 陈田夫说:“这么一来,你俩就有类似的遭遇了。平心而论,我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是朋友的立场,对家妹是兄长的立场,都不希望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情。现在找到了一条替代道路,看你是否感兴趣。” 他的话虽然还有可疑之处,但我觉得似乎他已经有点解决的办法,便请他继续说下去。陈田夫说:“每三年,gdi太空署会向三星派遣一次下放支援干部团,今年刚好是第十四批。这种下放工作是特许保护的,带有赦免性质。如果参与的话,就可以免掉六六干校这一趟折腾,而且原单位也不受分离名额减少的影响,不会有什么人作梗。三星又属于特殊地区,酬劳和基本分都加得很多。如果走那么一趟,三年下来,你就是一件功劳不立,按那比地面高三倍的基本分,也能升级到上校了。要是有所建树,说不定能升将军级,那时你可就是阁下了。怎么样,听到人称呼你黄阁下要比黄中校来得过瘾吧?我已经说服家妹加入了,不知你是否有兴趣?你可以自己也去查一查,这个是公开的,只是一直都没什么人感兴趣,所以不怎么为人所知。你对在一处参加考评这件事肯定有意见,我给你介绍这条路,一是表个态:这种结果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更没有整你的意思,那十八票里没我投的。二是你如果接受了,说不定能在适当时候照顾照顾我妹妹。她从小娇生惯养,莽撞得很,没了父兄照拂,身边总得有个关系近点的人照应照应才能让人稍微放心。最起码,她要闯祸时你能劝劝,或者给我透个风,让我去劝她吧。这是身为哥哥此时能为妹妹做的仅有的事了,真是狼狈啊!”说到这里,他的眼圈甚至有些红了,鼻子还抽动了两下。 陈田夫说这些的时候蛮象个奸商,但又说得有理有礼有节,公事私谊亲情什么都顾周全了,说服力很强。他说得我颇有些心动,虽然觉得会与ferrari分别很久,可心中又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过是三年而已”,几乎都要蠢蠢欲动地答应了。考虑了一,说:“那我回头考虑一下,答复阁下吧。” 陈田夫连连点头,说:“想通了找我就是,这几天我会一直在家。这就要走了吗?家妹还没把茶泡来呢,真是失礼。我催一下,喝了茶再走不迟,呵呵。” 我摇了摇手,说:“你妹妹的茶,我看轻易是喝不到,我还是先回去吧。” 回到宾馆后,我考虑了很久。直到天色漆黑,才走到阳台上去透气。这时已经下了很久的雪,我在房间里浑然不知。纷飞的大雪把世界笼罩成一片雪白,四周似乎变成了白银构成的世界。我仰头看天,在那无尽的宇宙深处,有着gdi的宇宙防御基地——三星防线。我如果选择了去那里,就可以躲开这场无谓的政治浩劫,可是却不得不与即将结婚的女友分离。英雄气短还是儿女情长,在此时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我不能靠感情吃饭,而且我始终认为稳定的感情是得建立在稳定的事业基础和社会地位上的。如果我突然间一无所有或者屈辱地进入六六干校挨整,ferrari是否能对我保持那样的感情,我不敢确定。我能够确定的是:什么样的收入决定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地位决定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爱情。如果我失去了事业,自己必然首先失去爱她的勇气。 那就没什么好选的了,我迅速来到陈田夫家。他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份文书,只需要签个名就可以了。至于工作,他说到时候会给我指派。不过其中有一个查案的工作,需要有案侦经验的人员参与,我多半会分管那项工作。 分管?面对我的疑问,他耐心地向我解释——因为这种下放支援团的条件太苦,根本就没有高级别的干部参与,目前我在里面算是级别最高的了。去了肯定会当某方面甚至全局的最高领导。我听了这样的事,甚至屁颠屁颠的乐了一阵。 当日是三〇六六年一月十一日,三星支援团的集合日期是十四日,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一边往宾馆走,一边想着怎么通知ferrari,好在临走前能见她一面。谁知回到宾馆时,看到ferrari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停车场了,她已经回来了吗?我快步上楼去,刚刚打开门,ferrari从门后跃出来,紧紧抱住我,问:“两周没见了,想不想我?” 我觉得应该严肃点跟她说这个事情,于是轻轻把她推开,关上门,尽量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她叙述了这两周发生的怪事件。ferrari听得脸色惨白,惊叫道:“你为什么要上三星?那可是我们所知宇宙的尽头,根本就是流放啊!就算是六六干校,也有个探望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早点出来和我相聚,你就不为我想想吗?!” 我突然火大了起来,叫嚷道:“你就不为我想想?!要进了六六干校,我不给整死也要整衰。你试试看整天对着一个未老先衰、前途尽毁的年轻老头过一辈子?!” ferrari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流下泪来。我觉得话说重了,只好试图去好言劝她。ferrari挣扎了好几回,最后还是给我搂在怀里。一搂住她,她全身都软了,口里只是喃喃地说:“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我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搂着她。都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肚饿了才问:“我们叫点吃的吧?”ferrari点了点头。我打了电话叫完餐,她突然问:“你爱我吗?” “爱,我非常爱你。”我迅速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接着补充道:“我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加长久稳固的相处,选择和你离别的。你应该能够体会我同样悲伤无奈的心情。” “你选择得太快了,我在整理资料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的。虽然没考虑到你参与一处考评的事情,但想到即使阳泉那边大家对你意见大,出现了意外情况,最多你不干gdi了就是。在我爸爸的财团里谋个事情做,以你的能力,迟早也能有所成就的。”ferrari垂着头,双手拢着头发,摇晃着脑袋叫道:“我实在没想到你这么快,这么快作出了这样的选择。也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 ferrari已满二十八岁了,六九年我回来的时候,她即将迈入三十二岁的年龄。在我们还处于二十多岁的阶段时,实在是不能想象没有爱人陪伴着成为三十岁阶层人的情景。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同样觉得无奈。用过了餐,我们随便聊着,不知觉已经很晚了。ferrari突然说:“我今天晚上不回房间了,就在这里……可以吗?” 她是想证明些什么,或者给我些留念呢?我一边冷静的分析着,一边已经不自觉作出了欢迎的姿态。要不是遇到这样的鸟事,只怕直到结婚ferrari也难得这样主动一回。她去洗澡了,我脑中却胡思乱想不已,居然又作出一件很刹风景的事来:径直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问:“你不是说还不习惯吗?就这么会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过了好一会,ferrari才回答:“我不能再等了,就算不习惯,我也得强迫自己去习惯才行,我不能什么都不作,之后再后悔莫及。” 她愿意为我作出这样的牺牲吗?那我是否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坚持离开她,流放到三星,是太过自私了?我不由有些反悔了起来,然而那种铁文件签署了后,至死方休,绝对没有反悔的余地。还有三天,我就要长时间离开她了。这时我才体会到她听到我的选择时的心情,不由心情沉重起来。 ferrari洗完澡出来,见我还蹲在门口,惊叫道:“你变态啊?偷看我洗澡!”我才回过神来申辩一通。听了我的解释,ferrari悠悠地叹了口气,说:“你的选择,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是我的选择?我们好好珍惜这三天时间吧。” 这时,我真感到我的女友是世间最温柔美丽的女性。离开她会是那样的不舍!在没离开之前,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了…… 三〇六六年一月十四日,我离开了北都,前往华夏gdi太空厅训练中心准备上三星。对我来说,离开熟悉的世界、离开地球,不过就是离开ferrari而已。现在世界上唯独这一个人使我依依不舍、牵肠挂肚。我们过了三天完全如夫妻一般的生活,那是永生难忘的。即使我此行一去不回,成为宇宙中漂浮的孤魂野鬼,也算是有过活得顺心惬意的时候了。 不行,不能这么乌鸦嘴。虽说是流放,我也变相升级,当领导了呢。全新的生活等待着我,希望明天会是新的一天——我只有这样希望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一章 宿命的重逢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先说一下对太空系统的认识吧。隔行如隔山,找工作最绝望时也没考虑过太空署,所以知道的实在不多不详。 根据我从物理、历史等教科书以及平日吹牛逼得来的见闻(这些东西都大多有自相矛盾之处,可见历史教科书总是不可信的):人类跨上太空,是20世纪中后期的事。这个定义,基本和公元前8xx年发生第一次起义一般,只是一个标志性的代名词,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大时代造成文明全毁,但历史不是那么容易毁掉的。历史如果出现了大段的空白,往往是人为掩盖的结果。总之,历史书上讲授的太空历史,从二十世纪就一口气跳到了三十世纪末的大时代。书上记载:大时代末期,地球联合军发现了明显是数百年前文明建立的三星基地,予以占领。三星从此成为人类世界的宇宙边缘关口。 宇宙无边无际,又何来关口之说?这又扯到了物理书上来。相比历史教科书,物理教科书显得要可信不少。上面记载的是:传说(这种字眼出现在严谨的物理教科书中,实在是要人吐血)二十二世纪末,前代文明实现了宇宙航行的要诀:正相航法。 所谓正相航法,就是傻大三粗地去创造超光速。前代物理在理论上早已多次预测了超光速航行可能出现的超空间航法,在那时的实践中被确定了。然而因为正相航法的代价高昂,并未实现广泛应用。 然后,据说——在二十六世纪,发明了反相航法。反相航法的特点,就是不用白白耗费动力去创造极难突破的超光速运动,在相对较低的速度情况下就可以将航空器跳入超空间航行。 超空间的定义,物理书上讲得晦涩不清。比较出名的是宇宙空间壁垒法则,这个法则后来还推广出了应用于天界等平行世界的平行法则。这个法则非常繁琐和晦涩,依照我的平民化理解,超空间航行基本就如通瞬间移动一般,是从一个宇宙空域跳跃到另外一个宇宙空域的过程。 基本可以想象成这样:拿学生放学回家为例,假设这个倒霉的学生刚好住在学校后院背后的墙后。直线距离十米,走大门绕路等需要三百米——原本的航行假如是规规矩矩走大门、绕墙走三百米回家,那超空间航法就等于敲开墙直接回家。这么比喻实在不太恰当,要给严谨的物理学家看到了准集体气死,但在现实生活中,这么理解倒是最为合适。因此我的叙述都以这种不准确的解释为基础。 对于超空间航法来说,创造跳跃通道并非是想怎么创造就能怎么创造的。准确的说,能够创造航道入口的位置,以及跳跃到达的最终目标地,总是存在着对应关系。这个其实不难理解。就如那个学校而言,你可以在任何一处比较适合敲坏围墙的地方下手,到达的地方自然也不一样。 在发现反相航法后,人类的太空就变得不平静了。想想看,虽然我们可以确认,在我们的传统科技可以直接探索到的范围内,并不存在任何文明。因为早在数百年前,探索范围已经足够宽广,基本上可以确认在几百光年的地方都不存在文明。即使出现了落后到需要慢慢以亚光速航行过来的敌意文明,从我们发现他们到他们抵达地球也有几百年的缓冲时间。只要他们不是强大我们百倍,我们总有办法抵挡。实在抵挡不住,几百年也足够我们发现新的地方跑路。现在的问题在于,反相航法证明了超空间航法的存在。既然我们都拥有这种科技,难保别的文明就没有。如果他们有,那就用不着从几百光年外的探测边缘慢慢摇过来了。说不定哪天就从接近地球的跳跃出口钻出几百万敌军来,那…… 前代文明应该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有了三星基地。前代应该是将超时空航法列为军事专用,民间完全没有此类技术和相关资料。因为大时代时期的地球联合军完全是民兵组织,正规军事力量早已给宇宙入侵者毁灭,所以前代文明的资料都不可考。 大时代末期,地球联合军通过研究从宇宙入侵者处得到的部分超时空航法资料,对地球附近展开了调查和搜索。值得欣慰的是,足以威胁地球安全的附近空域里(这个标准各时期都在改变,现在的标准是十五光年),只有月球背面有一个超时空航法入口。这个入口通往九十五光年外的一个无名小星系,那里有另外一个超时空航法入口。这个入口对应的出口甚多,可谓人类宇宙的出口。但因为两个入口之间空域狭窄,陨石群甚多,简直是一个防守的妙地。地球联合军在这个绝好的关口发现了前代留下的三颗人造防御用小行星,于是继承了下来,在上面建立了防御部队,还很难得的于三〇四五年挤出预算在那里部署了一支机动巡逻舰队。 以上就是我所知的全部。虽然大时代是因遭到宇宙入侵而起,但地球联合军结束战争,光复家园后,对宇宙很不感冒。建立gdi后,虽然名称叫作全球防御组织,但忽视太空的情况完全没有改变,反而一致将防御天界作为首要任务来抓。瞎子也看得出来,太空署在我们选专业、找工作时的排行非常靠后。 出现这种情形也不难理解,毕竟我们遭受外星入侵才过去半个世纪多一点。以宇宙的时间和空间尺度,如果百年以内又遭到入侵,那简直是霉得不可思议。相对来说,天界的威胁倒是近在眼前而且时时发生。 跟商业公司一样,gdi的工作同样是要讲业绩看成效的,太空航行、补给都是资金的无底洞,gdi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如果把gdi比喻成是一家超级房地产公司,那么天界局、幻界局这些就是它的赚钱主业,相当于大规模商业广场、豪华酒店或商品住宅项目;太空署就跟售房部开的班车一样,为了撑个门面不得不开,但纯粹是个赔钱货,能有多受重视? 太空署搞了几十年,能拿出来吹的业绩不如天界局一两年的事迹多,自然在gdi里抬不起头来。只要不发生意外,在三星的工作也就是值勤守候,在宇宙的边缘为醉生梦死的地球守夜罢了。 不过转到太空署工作会有一项好处:那里的科技水平是最高的。据说gdi为了防止天界窃取并利用我方科技,制定了一个三〇一条款,还设置了一个级别很高的管委会来履行管理职能,人为限制了研发出来的科技在地面上军用和民用的时间。但这个条款的运用只在地球表面比较严格,在太空中就放松得很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其实太空中依然有极多的限制,只是我那级别接触不到)毕竟宇宙航行、边缘防御基地都需要高等级的技术。听说那边还在使用部分前代的高性能军用计算机、通讯设备,其科技水准远高于我们现在所能达到的水平。就算是一般应用的自产电脑设备,也都比地球上来得先进得多。作为一个电脑爱好者(没办法,以前还能自吹高手,现在就只能当个爱好者了),也算是到了福地。 华夏gdi太空署培训中心设在河西走廊戈壁滩里,荒凉无比。我还是第一次来大西北,本身又是习惯了青山绿水的南方人,在飞机上看到席面百里无树的景象,便开始烦闷不堪。 我第一个来到了培训中心。虽说通知上写得很严重,说是十四号中午之前不到要怎样怎样,可看来除了我,根本就没谁把这回事当真,连接待人员都懒懒散散,我方才知道上了当。早知如此,我多留几个小时,也可以多与ferrari过几个小时非法的新婚生活。既然来了,想走是不可能的。随便用过午饭后,我便开始翻本次下放干部团的人员资料看。 让我恨恨不止的是,因为其中有部分外国人的加入,名单完全是按照gdi通用罗马字命名法列出的。里面华夏人的姓名倒是易看,就是汉语拼音,起码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少数几个美欧式的名字也看得懂。最让人头疼的是,可能是因为去年在gdi上和国被整的余波影响,这次和族人尤其多,几乎占了总共三十人的一半。他们的罗马字姓名就纯粹是折腾人,反正我基本上看不懂。名字后面还有军衔标志,gdi全球采用同一标准,倒是清晰易看。因为这种任务条件比较艰难,都只派二十五岁以下年轻干部,我的级别果然最高。另外有两个少校,一个是名字稀奇古怪几乎拼不出来的和国男性,另外一个好像就是陈田夫的妹妹,名字拼做chenqi。怎么写我倒不关心,开心的是,认识她三年半,甚至给她当过司机保镖,可我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背后叫她陈小妹。这回终于知道她名字了。 到了下午,零零星星来了几个参团人员。我不认得他们,他们倒都认得我肩膀上的军衔,一下都与我拉开距离,跑一边去开小会。我这才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给人孤立的痛苦,只好坐在机场边上边看飞机边抽闷烟。抽到了第十五根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肩膀。 以前我是给寒寒训练成自动反击机器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野鸡气功又多有控制情绪作用。背后的人在走近我之前我已经感受到,但因为觉得熟悉,也就任他接近。回头一看,居然是龙二和伊贺京! 这一下可让我喜出望外,大叫一声跳起来,和龙二紧紧拥抱。不过这个动作好像太大了些,以致引起伊贺京误以为我要非礼她,两个筋斗翻到了五六米外,让我空尴尬不已。和龙二亲热够了,方才放开,问:“你们怎么来了?” 龙二哭丧着脸说:“你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也亏你没到和国来。去年gdi全球联合会决议制裁和国后,咱们干什么大多都是错的。京又最倒霉,现在都给降职到少尉了(我想到了比她还倒霉的结城辉)。我还好,‘只’降了一级,现在是中尉。六六干校,我们这边分的比例干脆是10-20%,所以……” 我顿时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作为从华夏回国的留学生,承受一肚子鸟气的老同事们的怒火实在顺理成章。 我随便跟他们说了说我这两年的经历,说起寒寒,龙二也是唏嘘不已。伊贺京明显还记恨我去年扁她的事,不住插嘴说我不对。我只有板了脸,教训她说男人说话时女人不许插嘴。这句话由龙二教训她时,她表现得乖得很,总是立即闭嘴,有时还会道歉。可是华夏男人教训过去,她反而更加猖狂。没法子,我们太熟了,由她猖狂吧。 我们一起来到机场的咖啡厅闲聊。龙二说寒寒在那边过得也不顺利。工作上不顺利,本来业绩突出,可在阳泉被捕驱逐那件事给仕途留下了很不光辉的一笔,怎么努力都难以获得相应的提升,现在是因为参加下放团才补调了上尉。她家里给她联系了多次相亲,可都没什么成效。 说起这些,我总感到内心有愧。现在回想起来,在那一两年里,我根本是利用了寒寒对我的关怀照顾,实际上没有对她付出相应的感情。如果我能够有所回应的话,估计我们的生活都不会如现在这样。 我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因为这次的意外下放,不知能否保持。而寒寒得不到幸福的话,我会一直于心不安的。扯远了想,如果我们保持着恋人关系,这次下放,相当于两人相互依存着在宇宙尽头度三年的蜜月,那还真是浪漫得不一般。 “内藤小姐也参这个团,她还没来吗?”伊贺京突然问。 我靠,要是我能看懂那份和国人员名单,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虽然我一时感情伤怀,回忆起寒寒的种种好和我对她的种种不好来,可是一听到她也要参加,立即想到很有可能会与她一起共事,冷汗还是直冒了出来。凡是背着温良贤淑没有毛病可挑的老婆出去飘导致离婚最后又在艰难困苦非常的环境里遇到前妻的无德男人,应该都能体会我这时的心情。 然而根本不等我有所准备,咖啡厅的入口处就出现了寒寒的身影。龙二和伊贺京背对着门口,还没看见她,可我与她四目相对,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我的手指、嘴唇都不禁战抖了起来,心里更是慌乱无比。她犹豫了一下,向这边走了过来。我也起身迎立,稍微对她弯了弯腰表示敬意。龙二和伊贺京才注意到,侧过身对寒寒招呼了一下,然后就专心致志地看我们俩的好戏。 “你瘦了。”我很艰难地开口对她说。 “你也一样。”寒寒展颜笑道:“照顾你的事,你现在的女朋友确实不如我干得好。” 龙二和伊贺京在一边不识好歹地狼笑了起来,我颇为尴尬,低下了头,想了好一会,说:“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才好。” 寒寒仔细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想继续好好相处的话,微笑就可以了。” 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大约就是如此。虽然是被流放(正规名义好像是下放),但我们北外四人终于重逢了。我毕竟先来,地皮已经踩熟,就带领他们去休息地。 从机场咖啡厅出来,要经过机场二楼闸口下楼,出机场大楼才能到招待所去。我们刚走到机场二楼的楼梯处,突然看到闸口处又出来了一批参加干部团的人。这一批人很多,携带的行李又多,加上接待人员,一时把狭小的机场二楼通道挤得满满的。我无意跟他们抢道,便与龙二寒寒等侧身在一边让他们过去。正在此时,我在人头攒动之间看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那是陈田夫的妹妹,本来她在几次北都gdi网上非法选美北都得过冠军,更何况身穿着特种部队独有的紧身制服,全身曲线玲珑,正是招蜂引蝶的绝好对象。只是肩膀上那少校军衔把旁边的狂蜂浪蝶都震开,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之。 我们的视线刚好相对,可她立即露出了非常厌恶的神色,撇过了头。我一时觉得受到打击,转头问龙二:“我今天是否英俊不再?”龙二立即溜须拍马献媚道:“您的英俊与日月同在,只是眼神好像比较猥琐,人家讨厌你也是应当的。” 三〇六六年一月十四日傍晚,我与南国院-北外的三个和国同学,以及陈琪之间,发生了这样一幕宿命的重逢。当时如果知道这一幕意义如此重大,真该好生合影留念才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二章 扶摇上星空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人员到齐后,已经是十四日傍晚十九时许。华夏gdi太空署第二书记赵明雷召集我们开了个会,传达gdi太空总署文件。本次干部团人数比较多,破例按三颗行星分三组编制,加入行星管理层充实干部力量。我、陈琪和那个和国少校永尾直树分别任三组的组长,组下人员都已经给我们划好了。 三颗人造行星分别名为阿尔法、亚当斯和雷隆多。太空署领导宣称因雷隆多行星有一个案子要查,而因为三星队伍建设不足,军法处到现在都没建起来,所以由查案高手黄中校去暂时进行先期处置(我听到这样的赞誉,简直哭笑不得)。陈琪这次来就是因为翻船在老小约翰亚当斯手中,对亚当斯这个名称非常憎恶,领导们早已很知趣地把她安到了阿尔法星。最后由永尾直树继承了和族人自去年以来无发言权的现实,整个听人摆布,职守亚当斯行星。这么一来,我跟陈琪就根本不在一个地方,陈田夫打的让我照应她的主意也就基本落了空。 赵明雷讲了一堆空话,给我们三人发下了组员名单,就宣布其他人可以下去休息了,单把我等三个组长留下继续开会。他算是发言完毕,叫太空署三星处处长王定通给我们介绍情况。 经老王介绍,情况确实比较复杂。因为太空里是没分家的,不按地面上的国界划分,难得可贵的体现了当年gdi全球联合会整合全球的意图。整个月球部队、三星基地和三星舰队,都是由gdi全球联合会太空总署直接管辖。各国的太空署相应机构起支援作用,并没有管辖权。也就是说,只要一离开地球圈,我们就不受哪国的gdi管辖了,直接受gdi全球联合会的指挥。当然,这个指挥权实际上是太空总署的实际履行。全球联合会的老爷爷们才没那么多水磨功夫管你宇宙边缘的事。 三星那边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目前三星领导干部严重缺编,阿尔法星总督已经病死在任上三年了,位置还空着。亚当斯只有一个营的驻军,根本还没有形成正式防御基地。真正的防御主力是阿尔法、雷隆多两星驻军和在三星空域巡逻的三星舰队。三星虽然显得很重要,但因为离地球实在太远,相当受忽视。一个行星总督,居然只是个副师级,下属部队编制也只有半个师。雷隆多的军队稍多,有七千五百人,阿尔法只有四千不到。亚当斯嘛,就指望永尾直树先生多多操心,苦心经营了。反正级别在,有钱有人加上面批准的时候总是可以搭起台子来的。 这话说出来,我看见永尾直树露出了苦心经营者应有的苦笑。 三星舰队的级别相比三星高一些,估计是因为花了gdi不少钱的缘故。编制是中级行星舰队,副军级。具体武装力量配置没告诉我们,但看六万五千的士兵人数,应该不少。三星舰队司令目前是由日籍荷兰裔人奥维马斯(overmax)中将担任,他已经到任五年,因此习惯上称其为“奥维马斯舰队”的还更多一些。 三星舰队的级别仍然偏低,起码与其统率的军队数量、规模和其重要性不成比例。看来三星系统虽然直接受gdi最高中央统管,却在政治待遇上没有沾到任何好处。我想起陈田夫对我说的屁话,不由觉得大大上当。管你基本分有多少,守在那个最高副师级的行星上能升到哪里去?不过要能混够足够的积分,回到地面上还是很有机会提升的。 老实说,除了要去破一个毫无头绪的案子外,我分到的地方还算个福地。军队在三星中最多,势力在三星中最大。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行星上是有第一领导的,我是没福气一去就当雷隆多总督了。永尾直树到亚当斯去当总督,实际上也就是当个营长,管四百来人,没什么好吹的。陈琪毕竟家族背景在那里,年纪轻轻就当行星总督兼半个师的半师长了。哈哈,她那样的美女当总督的话,阿尔法星的招兵工作(如果有这样的安排的话)一定会很顺利吧。 情况交代完毕后,就要我们表决心。我等三人各怀鬼胎,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应付过去。我单独留下接受了查案任务后,拎着名册来到招待所,开始给我自己这一堆人点名。这时才发现干部团人员情况非常复杂,雷隆多组的人员配置如下: 组长: 黄大爷本人是也(男,二十四岁,中校,专业:异界情报); 组员: 内藤寒子(女,二十四岁,上尉,专业:异界情报); 松田静(女,十七岁,少尉,专业:生物学) 白阳(男,二十三岁,少尉,专业:武术,据说是中古时期延续至今的少林寺传人……) 罗扬(男,二十三岁,中尉,专业:地理勘测) 高天(男,二十五岁,上尉,专业:宇航) 白灵(女,二十三岁,中尉,是高天的妻子,专业:宇航) 真宫寺司(男,上尉,二十五岁,专业:传染病学) 御道洋子(女,中尉,二十岁,专业:语言学) 杜暮(男,上尉,二十五岁,专业:灵魂学!) 有学生物的、研究语言的已经让我很吃惊了,甚至还有装神弄鬼的神学家。gdi这样配置干部团,不知是何含义?!咱虽然作为一团之长,却对实际情况一无所知。如何按得住这些看起来已经很鸟的鸟人?既然我还要以上下级的关系与寒寒长久相处,肯定会很尴尬。 在ferrari手下混的时候,我经常心怀大志,想当领导管人,然后平步青云的高升。可是现在刚刚坐上这个不太高的正规领导位置,便发现不对头:自己的组员一个比一个鸟,除了一个松田静那个和国幼齿(她比渚烟还小,所以我就私下这么称呼她了)对我比较热情外,包括寒寒在内的其他人莫不对我是爱理不理。【.aiquxs.com】 我能理解寒寒的心情,毕竟她当了我两年的班长,一时可能无法习惯除了升级快一无是处的我来当她的上司。看来当领导不仅要有能力,还得有魅力和魄力。一个要吸引人,另外还要能镇得住人。吸引人这一点,我看自己实在是难以办到。组员中又没什么熟人,跟寒寒的关系又非常的奇妙(我都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确实不好办啊。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分组在培训中心进行太空适应训练。项目有超重、失重、太空行走、密封衣训练课程、学校驾驶飞行器等。这些东西要学会学精,估计要一年半的时间,可培训时间只有半个月。对于我和寒寒这种有军体训练经验的,很多项目都殊为不易,更何况很多人看起来根本就是文职人员,从没经过军体培训。培训中自然是花样百出,令人捧腹。 每天早上六点,我们三个领导还要率先起床,吹哨子喊组员起来绕机场跑六公里。这绝对是让人痛恨的角色,我当年在军训时就深有体会。果然,没干得两天,就感觉组员与自己的对立情绪更加高涨。 我也想跟其他组长交流交流带兵心得。但问永尾直树时,他只会结结巴巴地说:“it’sok。”我看跟这个不会说汉语的和族人无法进一步交流,只有罢了。他那一组情况比较好,和族人占多数,而且基本互相都认识。永尾直树这个人又属于老好先生一类,军体素质又不行,拉练到后半截都等于是手下的龙二在拖着他走,相对来说和手下组员关系还不错。 陈琪那边嘛,有她这个整天穿紧身衣的美女带头,好像精神都不错。别说阿尔法组员,就是我的组员和我本人在训练中近距离遇到她,都会出现类似打了兴奋剂的效果呢。我见她对我从来没好脸色的样子,丝毫根本不念黄大爷曾给她鞍前马后伺候的旧情,于是也同样摆出冷艳高贵的姿态,不跟她做任何接触。 这种训练没搞几天,一个个都整焉了下去。轮到下午上理论课时,好像只有我与龙二、寒寒的精神稍微好一些,连伊贺京都跟其他人一般趴在桌子上流口水睡觉,使我非常怀疑她的忍者资格不是靠考而是靠行贿得来的。不过说实话,就算如我一般非常难得的认真上课,详细笔记和观摩教官的实际操作,要在半个月时间里要学完这些课程,也是完全不可能地。 这样的情况从开始延续到最后,到了考核的时候,自然便是水分百出。好在三星上有地球生命维持系统,就算完全没培训过应该也死不了人。最后考核飞行器驾驶时,干脆就只让我们在电脑模拟仪上操纵,没让飞真货。也有傻大粗主动请缨想飞飞真家伙,上面说“没那么多经费让你们糟蹋”就给打回来了。 可即使是模拟器考试,干部团也轻轻松松全军覆没,连机械载具经验相当丰富的陈琪都没考过,下来后气得连蹬带踹地虐待模拟器。教官还安慰我们说:“你们都是干部,这种事其实也用不着你们来做”,一边给我们人人打了八十分。我看着这种考试的水分如此充盈,不由开始由衷地祈祷自己今后生死一线挣扎时千万以后别遇到这里考出来的的驾驶员。 半个月中,我们基本都是按行星组分组活动。因为日程安排得很紧,我与龙二都没说上几次话。转眼就到了要上路的时候,另外两个组的一大半人我都还不认识。我们分批乘坐小型太空梭先来到月球,计划先适应两天,再转机往三星去。 月球基地对gdi的象征意义远大于现实意义。大时代中,地球联合军取得胜利是在地面上取得的,太空中始终没有出现过任何像样的会战,因此太空部队被忽视也是正常的。何况作为防御基地来说,月球处在三星与地球之间,并没有直接抵御的职能,只是作一个后勤补给基地而已。目前月球上只建了两个正式基地,一号基地面向地球,二号在面向跳跃入口的月球背面。亚当斯组先出发,到二号基地整休去了。我带的雷隆多组来到一号基地整休,因此连当面跟龙二道声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太空署发下的离地后行为守则足有一寸厚,规定得详详细细密密麻麻。我没仔细研究过,看来其他人更是看都没看过一眼。起码的一条“不许随便活动”都没人遵守。一下月球一号基地空港,进了保压壳保护的基地里,我的组员就跑了个精光,没一个人跟我请假或者打声招呼。我本来还对寒寒抱一点指望,谁知只一回头的功夫,她也跟几个和国妹子跑没影了。当领导当成我这样,真是够霉。听说不少大学当班长也是如此,是一种被人利用来利用去却还感觉没办好事的角色。不过我的班长是寒寒,她靠魅力和能力在学校里通行无阻,让我几乎忘了这一点。 于是我只好单独行动,随便参观、休息了一会,已经到了北都时间的晚上。我站在基地最高层的观景台上,通过透明的顶棚和保压壳看到遥远的地球,心中突然生出无限感慨来。 观景台上提供了高倍望远镜,可以用来稍稍看看地球的细节。反正黑,完全看不到什么细节。只有北半球有三个明显的灯火通明的城市群落,看位置应该是北都、南都和新京。其余地方都只有星星点点的微光,微不足道。 ferrari现在会在哪里?是在那处代表北都的亮点,还是在东海中的那处微光呢?半个月培训期间,每天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基本是日程完毕,精力耗尽,立即睡着。这时难得闲暇片刻,我立即急迫地想念起她来。然而这种思念又与在地面上的大不相同——在这里,我深深感到那里的遥不可及,产生了一种已经到了不能与她接触的平行世界的感觉。 要是我会写诗就好了——我突然冒出这样荒诞不经的想法。 就在这个我正想独处着感情伤怀的时刻,突然有人按亮了观景台的大灯。我正想发飙,回头却看到是陈琪,已经冒到了齿边的脏话只得又吞了回去。她径直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座位上,仰头看了一会,突然问:“你是在牵挂着某人?” 我从没想到她会主动跟我说话,当然也从来没做过跟她对话的思想准备。稍微愣了一下,略略点了点头,说:“如果没有一号文件,不用来这里的话,我也许现在已经结婚了。” 陈琪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的神色:“我的手下间流传着很多关于你的传闻。中校,那些可都不见得好听呀。” 所谓的传闻,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大约就是当陈世美抛弃初恋情人啦,贪图富贵追求自己的巨富之家出身的上级啦。不过这些话由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无论如何自己都有些不自在。我垂下头笑了笑,说:“有那么多嘴,要说还能不由得他们说吗?少校,你对我又是如何看的呢?” 陈琪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别的我懒得听,就我个人的看法。你如果是出于名利追求她,我自然鄙视你。要真是出自于个人感情的考虑去选择赵影,你的眼光就实在太烂。总之,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你就是个烂人。” 按照言情小说、武侠小说等多种公式化剧情,这时我与陈琪之间可以展开迅速而凶猛的爱情、械斗、sm等,然而现实往往平淡得令人失望。我听她这句话很不客气,就不想再理她,心想这女人空有一付天使面容魔鬼身材,却有毒蛇的口舌,招惹不得。 陈琪看我不再说话,也不肯再多为我开一次口,但又一直坐在那里不走,以至于我觉得她是想以刻薄言语把我赶跑后,好一个人欣赏宇宙风光。如果好好的跟我说,没有问题,我也无意在她面前碍眼。问题是她不但不跟我明说,还出言不逊来刺激我,那可没那么简单了。我和她就坐在那里不说话,干耗了很久。直到一个通讯员来找我们参加月球总督召开的晚会,才结束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场面。 晚会过后,我就再没见到陈琪。随即我的组员之间发生矛盾,白阳和真宫寺大干了一架,我又忙着去劝架,自己反而挨了不少拳头。劝架啦、做我最不愿作的思想工作啦费了很多时间,不但第一天没干成什么事,第二天也几乎全耗在了里面。值得欣慰的是,看他们打架的和看热闹的都那么生龙活虎,应该很适应这里的太空生活,看来不会有我担心的意外减员啦。 地球历三〇六六年二月一日,雷隆多组离开月球一号基地,乘坐“平安”号十二座小型通讯舰前往雷隆多。此时的我们,仅仅充满着初别家园的淡淡忧愁和来到太空的强烈新奇感,完全不知道自己将会在星空中充当怎样的角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三章 十年,十年!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三星分别监控着两个超时空跳跃口之间的三条安全航道,但雷隆多一侧的航道最干净,利于通行。因此gdi最先投入力量建设雷隆多,其后才轮到阿尔法行星。亚当斯因为对着跳跃口的角度最好,所以安置了行星要塞炮等军事设施,但其他建设就一直没搞。 后来建成三星舰队,有限的资金馍馍给摊成了春卷皮,三星上自然再难得到更多的追加投资。雷隆多吸收了最长时间的建设资金,规模最大,因此,雷隆多实际是三星的中心。从资料上都可以看得到,居民人口、军队数量都远超过另外两个之和。 这样规模的行星,居然会不派仪仗队和居民来欢迎母星来的干部,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来接机的只是一个雷隆多总督府副官,少校军衔。他向我敬礼时,我终于感受到自己确实已经是领导了,虽然排场实在是小了点。 我们同坐一辆车向雷隆多总督府去。少校随意向我介绍着道路两边的军用设施,我都没什么心思听。这里虽然号称人类宇宙的要塞群中心行星,两边建筑、地上街道却相当差劲,我看比我老家那连城市建制都没有的川北专区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不要说与南北两都相比。我问了问他,对方的回答与我在gdi里最常听到的答案是完全一致的: “没钱。” 听到这个就已经够了,那个口多的少校还絮絮叨叨跟我说了不少,比如三星费用占gdi预算的不合比例啦,他们与地面军人的收入差距啦,等等。我给他罗嗦得头疼,随口问:“你们的头怎么不来?” 少校的回答非常直接,直接得出乎我的意料:“你应该知道,中校,你的到来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以往三星干部团基本都没有校官级别的干部加入。来到三星后,就将在保留原籍的基础上编入军籍,上面安排你接管情报处——这当然意味着权利的分散。” 我想在没人指使的情况下,他未必敢对我说这些话。【.aiquxs.com】当然,这其中有一项让正规军人气愤不已的规定,就是gdi内部军衔统一制度。天界局、幻界局、纪监委、军委、太空署这些地方的环境各异,工作性质天差地远,但实行的却是统一衔职。如此一来,就必然出现某些部门(例如幻界局、天界局)特别好混资历,混一年抵憋屈部门(纪监委)五年的情形,坊间俗称为练级副本者也。 如果头脑灵光,后台强大,能够收放自如地在各个副本间腾挪跌宕,就不需要做出多大的贡献和成绩,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合情合理合法地迅速晋升,陈田夫那样东窜西窜一路升职的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为了蹭相应的资历,他绝对不会去纪监委染一水。想想看,在非军职机关轻松混到高位,再跑到军队系统里按等同级别任实职,确实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这种好事当然仅仅针对本人成立,正规军人看到这种事和这种人,只会有强烈的对立情绪而已。 他的话让我立即陷入了沉思。我一向不太善于处人际关系,在以往的生活中,虽然多泡在小圈子中,自己却总不是圈子的首脑。也许现在已经到了建立属于自己的“圈子”的时候了,我不能靠gdi里的工作关系维系自己的下属,在起步阶段更多的需要私人交情来策动。那又有谁可以成为忠实可靠的下属呢? 不一会,我来到了雷隆多总督府。总督巴瑞特面子很大,我远道而来,他也不出来接一下。见到他的模样,更是让我心生失望,产生一种永远和他处不好关系的感觉。他约莫三十六七岁,个头高大、皮肤黝黑、须发浓厚,是个典型的张飞式武官。他也正如他的形象代表的性格一般,明显表现出瞧不起我的神色,口中也只是很冷淡的自责了两句,说什么公事繁忙未能出迎云云。这种硬汉式的人物说起官话来,要比陈田夫那样的老油子说话让人难受得多。陈田夫那样的官场老手,就算你明知他没有诚意,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听着舒心。老巴说这些,感觉是鸭子硬上架,让观众都感到难受。 我也不怕他,虽然他比我大一轮有余,现在也不过是个中校。军衔级别相同就不用怕他什么。因此我和他互相虚伪了一通,了解到对方都是软硬不吃的难缠家伙后就告别了。 巴瑞特明显在抗拒我带来的小组加入雷隆多军管集团。既然上面已经定了我当雷隆多情报局局长,他干脆把情报局全部人手二十三名全部调跑了,让连我在内的十名主星下派干部来干这个工作。对抗行为如此明显,竟使我无言以对。本想下派来的这些鸟人都会分到雷隆多各个角落去,几个月也难得见一次面,谁料到现在居然要长期相处! 我看到老巴的人事安排,唯一能做的只有仰头向天,对着漫漫长空叹息一阵,然后干手里的工作去了。包括找住处,安顿行李、登记人口、医疗等等手续,忙了一整天。还好,忙到一半,寒寒终于过来帮忙了,让我减轻不少负担。一切弄完,她还夸了我一句:“瞧不出你还蛮能做事的嘛,看来以前都是把你养懒了,没看出你这方面的才能。” 如果说打杂都算才能的话,我情愿作无能之辈。 雷隆多给我们提供的是集体宿舍,条件还算好的了。我和白阳、四眼罗扬分到一间、真宫寺司和杜暮一间,住单身男军官8号楼;寒寒、松田静和御道洋子住到10号楼单身女军官宿舍;高天夫妇专门分到了一间大一点的套间。分完了赃,我就回宿舍整理行装。正在劳作,罗扬突然冒到我面前,很不好意地笑着问:“头,听说你的女朋友是你的老板是吗?” 这种八卦消息也传到我的组里来了,我不由一怔。就在此时,白阳走了进来,我趁机向他打招呼道:“你好。”躲过了尴尬气氛。白阳身材高大、浑身是肉,名字却软得很,看见罗扬在一边笑,以为是在嘲笑他,忙说:“叫我大胖得了,我的师兄弟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收拾好了床铺,我们开始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总的感觉呢,他们都因为我的存在提不起兴致来吹牛。罗扬的面相看起来就是个狂的模样,果然不出我所料,八卦资料收集得尤其之多。别说我们组里的人他了解得清清楚楚,连伊贺京的胸围他都打听得到,令我非常佩服。 吹了一阵,天色已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我们居住在雷隆多主基地,这里有一半是居民、生活区,基本跟川北区的小镇卖鬼饮食的地方一般热闹。我们正在吃烧烤,见到真宫寺司走过。他十足的花花公子打扮,只是才与大胖打过架,眼圈尚乌。见了我们自然没有好脸色,哼了一声就走了。我见其派头比我遇到的所有校级军官都大,不禁愕然,心想:“你拽什么拽?”一边回头问两人:“那鸟人什么来头?” “和国真宫寺财团的二少爷,早稻田医学院传染系的高材生。成绩优秀,私生活放荡。”罗扬立即脱口而出。 我高中时玩过不少和国出产的h游戏,里面大多有一个令人讨厌的富家少爷角色。真宫寺司正是这样一个100%适格者,这一次后,我见了他就讨厌。很明显,他对我也持有相同的感受。 罗扬这家伙确实适合作地质勘探,把陌生人的底细了解得如此清楚。带着这种本事去探矿的话,地下别说是矿产资源,就算是地下三尺的头发都跑不掉。 继续逛了一阵,来到雷隆多西区的娱乐一条街。军队云集之处,或明或暗的性服务行业自古不可或缺。街道风气乌烟瘴气,十家倒有九家是洗头房。其余偶尔看见些许赌馆什么的,门口都有宪兵把守,基本只见无业游民在那里晃悠。我不由好奇起来:这样的边疆行星,哪里来的这么多居民?而且看他们的形容相貌,完全不象是这几年过来的,倒象出生以来就在这里。问罗扬这个问题,他说没打听到,而且凡是问到这个问题,这里的人都是绝口不答。 一路上路过勾栏院落都闭眼念佛的大胖突然开口说:“居然还有算命的。”我抬头一看,面前一个彩票机旁边真有个门面非常狭小的算命馆,要不注意查看,肯定就忽略过去了。这次来的时候觉得前途无量,现在觉得不可预测,无论是真是假多知道一些也好,便想进去算算。他们对我这样一个受gdi教育十几年的大学生还信这个嗤之以鼻,都不肯陪我进去,我只得一个人走进去看。 这个算命馆非常狭小,我看简直算不得房子,应该算个过道。左右间隔只有一米左右,如果是大胖进来,说不定得侧着走。只有中间墙壁上有一盏微弱的壁灯,光线非常差。卜者坐在最里面一张很小的台子后面,全身笼罩在厚重的袍子里,脸上蒙着厚厚的布,装模作样地抱着个水晶球。这样的造型,我只在漫画里见过,还颇为新奇地多瞧了几眼。卜者的眼睛非常清澈美丽,应该是个形态优雅的女性。 我抽出一张三星军票,压在水晶球下面,很随便地说:“帮我看看吧。” 她默不作声地看了我好一会,又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过了好一会,她徐徐开口,果然是极其轻柔的女性声音。但说出来的话却令我惊讶不已: “你是个虚伪的人。” 估计没有人听到这种评价会高兴得起来,何况是一个只看了自己几眼的神婆说出来的。我立即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讲?” 神婆抬起眼来仔细盯着我,说:“你的虚伪面具都将脱落,过去的你会死灰复燃。一旦他复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会失去。” 我靠,花钱来算命,却被咒了一通。虽然我一向不信这个,也给她咒得心烦意乱,急忙拂袖而起,丢下一句:“真是莫名其妙。”一边逃出了算命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三章 十年,十年!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雷隆多情报局的事多如牛毛,我们新来的人又不知道如何操作,只得又请原来的人办移交和教学。一连忙了一周多,才把工作生活基本安定下来,走上正轨。我正准备开始动手搞我的专门任务,查上面交下来的那个案子,总督府秘书又通知我准备一下,马上要开个三星联络会议。我急忙又开始搜集整理情报局的数据,开始死记硬背一些关键数据资料,以免出丑。 二月十三日,例行的三星联络会议在雷隆多总督府召开。奥维马斯中将亲临,巴瑞特终于收起狂气,接待得还算礼数周到。坐定了开会,让我作会议记录。我最烦搞这些勾当,正想抗议,巴瑞特说:“马上召开的是秘密会议,校级以下军官得全部退场。黄中校,你是雷隆多这边在座有资格参加会议人员里唯一的正牌大学生,不会连这个工作都推脱吧?” 我顿时在心里用南都话大骂了起来:“大学生唉是罪名啊?!” 可看到奥维马斯和几个准将、上校高高在上,我也没办法把这句牢骚说得出口,只得规规矩矩把打字终端拖到自己面前来。 一开始,先由奥维马斯舰队副司令张宁准将发言。他通报了一下一个月前与异种生物接触的情况:六六年一月十一日,亚当斯采矿船y-4407号在通过第二跳跃口,到远端宇宙采集矿产时,遭到不明武装力量袭击坠毁。经查,排除了宇宙海盗作案的可能。一月二十六日三时正,y-5540号采矿船在返回途中被一架异种生物驾驶的宇宙间战斗机追击。一直追到距亚当斯三千公里处,被奥维马斯舰队空天飞行三大队一中队巡逻机包围。战斗进行了十五分钟,一中队损失两架幽灵战斗机后将敌机击毁,残骸已运回月球基地检验。 巴瑞特之前明显知道此事,不像我听到这个报告后目瞪口呆。他见我形象不佳,低声对我说了句:“当时有情况通报,只说有这个事,不太详细。前任情报局长知道此事,因为不准确就没给你移交。”我不由愤愤不平,心想:“这时候找借口,妈的。” 张宁发言完毕,换巴瑞特来说雷隆多情况。他介绍了一下备战情况,说地面防御工事早就比较坚固了,这是gdi苦心经营几十年的结果。只要亚当斯那边的行星要塞炮能提供足够的支援,应该敌人不可能聚集足够的力量突破防线。唯一可虑的就是亚当斯与雷隆多的要塞炮射击死角部分,要增加防御的话,没钱没资源。根据张宁的报告,亚当斯的采矿工作看来一时无法恢复,那么三星这边的唯一财路都没有了,资金就更加紧张,这是矛盾的焦点。另外,如果敌人进攻阿尔法,不知那边准备如何。 “我们打算过几天再到阿尔法看看。”奥维马斯终于开口了:“情况不容乐观,但目前也看不出敌人的实力有强大到让我们无法抵挡的趋势。我们这边也有麻烦,造舰工厂自我上任以来就没见点过火,向太空总署要钱不给,要资源也不给,买我们这边的sitee还压价。这边采矿成本是高,但总算是有。他们在幻界闹了那么久,采到多少没有?哼!” 奥中将是和籍荷兰人,难得的是汉语倒说得非常流利。的他这充满不满情绪的发言一出,会议桌上立即议论纷纷。巴瑞特立即发问:“中将,难道三星舰队现在力量不足?” 奥维马斯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连连摇头,说:“行星舰队的配置,要兼顾三颗行星,还有一颗是毫无自卫武装的,你说够不够?现在麻烦的是,有三成的旧舰已经出现严重的破损,需要急修。月球基地说没钱,要我们送到主星去修。太空总署又说要进行生化检验,要六个星期后才能进入主星,那修复的事提都不提。我们去年、前年有两艘朱利安级巡洋舰不是就这么丢到工厂去了?听说现在整个都锈了,螺钉还没给我们上一颗!” 奥中将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点起烟来不说话了。战术参谋长郭英雄中校开始发言,报告奥维马斯舰队备战工作。这个人蛮有意思,名字非常大气,身材却矮小,生着一张娃娃脸。模样貌不惊人,发言却是铿锵有力。他报告了一下奥舰队现在的人员整训、装备配置情况,看来确实如奥中将所说般很不容乐观。三星舰队建立时是按行星舰队配置的,但之后一直没有添加和大修过舰船,现在可用舰只只有原来的一半左右。最后总结是:一旦发生较大规模接触作战,奥舰队只可能确保亚当斯要塞炮的安全,阿尔法和雷隆多要靠我们自己防守。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多能分一个飞行大队驻守在我们两个行星上稍作支援。 郭英雄报告完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巴瑞特才说:“中将,我们这些人说话,上面根本不会听。这向上打招呼的事,只有靠你多说说了。” 奥维马斯叹息不已,说:“太空总署的传真员现在看到我发的传真都躲着走,你以为我没少说?”叹了一阵气,敲了敲桌子,说:“安静一下,太空总署转下来的一个绝密文件,给在座诸位传达一下。刚才的会议内容,都可以传达到下面去,只要在遣词用句上注意一下,不要造成夸大和恐慌就行了。下面的是绝密内容,不可传达,泄露者按军法从事。黄中校,下面的内容不用记录,你也停一停,光听就可以了。” 中将原来知道我姓黄啊,我简直受宠若惊,停下来侧耳倾听。中将打开一个文件袋,抽出一张暗红色的文件来,念道:“gdi全球联合会决议:目下三星有事,所守人员不可或缺。我方将予以力所能及之支持,同时决定,原有之五年保密令延长至十年……” 中将念得慢,几乎一句一段,可能是因为认汉字比较吃力的缘故。我正想问人什么是“五年保密令”,中将已念出了下面的内容: “三星系统所有人员,包括月球基地所有干部、工人、军官、士兵、居民等,在入三星之日起十年内不得返回主星,三星土生居民则继续按土生法规定执行。” 在座的人,除我之外应该都知道什么是“五年保密令”,听到了并没有太吃惊的神色,只是有个把人出现了埋怨的嘀咕。我惊得面无人色——这是什么意思,老子来得走不得了吗? 我还在吃惊时,会议已经结束了。奥维马斯舰队一行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我、巴瑞特等几个雷隆多校官。我抬起头来盯着巴瑞特,因为心情激动,全身战抖不已,过了好一阵才鼓足勇气问:“怎么回事?” 他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我,说:“原来执行的是五年保密令,你们干部团的人在三年期满后,会接到再服役两年的通知。现在,就会是反复下达两年留任令,直到十年期满才可能得到返回权。或者,死亡的那一天。” 我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我要在这天杀的小行星上呆十年?别开玩笑了吧!且不说战火已经烧到身边,随时有丢掉小命的危险——ferrari怎么办?我要回去的时候,她都要38岁了!就连雷隆多组里最年幼的松田静也会成为27岁的大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反正肯定是失魂落魄了很久。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罗扬他们正在谈论异种入侵的事。他们似乎还觉得是比较有趣的一件事,谈论得兴高采烈。 现在我终于明白,身处高位的难处。我追寻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些自己一直追寻的地位和知道秘密的权力,可是现在却发现:原来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四章 遭遇战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联席会议的内容传达后,雷隆多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慌的情绪。毕竟只有一架入侵飞机,不能说明什么。最多可以说明大家当永远无事可做的宇宙守夜人的生活结束了,手里的枪迟早要派上些用处。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宇宙间空战,和我们的生活距离尚远。 会议一结束,我就回到情报局把工作划分清楚,让各人给我签责任书,顺便过了过领导瘾。工作划完后,理论上我只需监工就可以了。腾出时间后,便准备开始查上面交办的案子。 上面交办的案子很古怪,查一宗毒品案。这种毒品叫“tearsofangel”,其类型和常见的ribbon类兴奋剂截然不同,药性强得多。据调查这个案子的警方测试,一只用做注射试验的猴子,注射三毫升此种毒品后,迅速转入狂暴状况,竟然击弯了拇指粗的铁栏杆,这只有强壮的成年猩猩有可能做到。这种毒品还非常怪异,不具备生理成瘾性,但会在心理上对注射者产生极大的影响,使其产生拥有巨大力量的幻觉(现实?),也可算是一种精神类药品。毒性极大,每注射一次,就会对人体健康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以每次注射五毫升计算,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注射二十针后将非常凄惨的死掉。 目前市面上流行的是稀释多次后的此毒品注射针管,流行后造成了很多暴力事件,引起警方注意。他们查了半年,发现和gdi有关,只好将此案移交了过来。gdi粗略查了一下,唯一的收获是发现其中一批货好像是从雷隆多过来的。我的任务就是查明此案的来龙去脉,得出结论,予以第一时间处置后给上面写报告。 我从来没查过这样的案子,我干过的,也就是查查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还都只是充当跑龙套的角色。临时抱佛脚的在专网上找了找缉毒刑警的心得体会报告看了看,就开始着手调查。本来我想带白阳去查,可是他诸多推辞,说他干不来这个勾当。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我只好又去找寒寒。她好歹还学过刑侦学,虽然没操作过具体案例,但总比别人可靠得多。 我没注意选择找她的时机。那天正好是三星会议的第二天,西洋节日情人节。组里那群女人包括寒寒看我的眼神都非常古怪,其实我哪里有心情搞这些调调? 接下来半个月,我带着寒寒满雷隆多转,到处走访调查。这次调查跟在西川查渚乃群的情非常相似,从经过到结果都是一样的失败。经常遇到这样的情景: 黄:“你听说过‘天使之泪’这东西吗?” 民(兵):“我不告诉你。” 寒寒:“那就是知道喽?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么看着我干吗——不许打人知道不?你们无权侵犯我的人权,再动手动脚的我可要投诉啦。” 黄:“妈个蛋的,你不知道就直说,瞎掺和什么?” 我从开始到最后,问了近百人,全是类似此种的扯皮捣蛋回答,我难道能一个个都揪回去讯问不成?偶尔弄两个回局里讯问,都没能取得任何成果。雷隆多人对我的调查都显出极不配合的态度,工作进度一直停顿不前。 寒寒首次搞这样的工作,为没有收效丧气不已。我倒无所谓,反正查不出来也不关我的事,最多是报告难写些,检讨几句自己能力不足。左右要在这里呆十年,我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写,想必他们也不可能因为我能力不足就大发慈悲地把我调回去。 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我们相互间都绕开敏感话题不谈,距离也就保持在不远不近之间。寒寒也许有什么话一直想对我说,但最终都没有开口,我也不愿意首先开口去打破这方面的缄默。工作上的事又太不顺利,两人之间似乎逐渐无话可说。 二月即将结束,这个案子看来只有就此搁置了。这一天,我们找了两个“证人”回去问了一天材料,结果发现再次遇到了纯粹以晃点我们取乐的土流氓。将这俩人交给白阳收拾后,我回到审讯室,看到精神萎靡的寒寒,努力振奋起自己的精神说:“走吧,都很晚了。还没吃饭呢,我请你。” 雷隆多中心本来很有点没落阶层的低俗热闹,可半个月前宣布了与异种文明接触的消息后,巴瑞特便制定了宵禁令,晚上八点之后不许平民和士兵在街头出没。宵禁一开,鬼饮食和洗头房生意立即一落千丈,民间咒骂之声不绝。这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我们不可能找到平民开的烧烤摊一类的便宜东西果腹,只得跑去镇中心一家颇为讲究的咖啡馆坐。那家咖啡馆的消费层次较高,主要针对军官,因此可以顶风作案,无视宵禁令继续营业下去。半个月来,我和寒寒没少给这家敲竹杠,偶尔谈起,都一致怀疑巴瑞特是这家的幕后黑心老板。 三星距离其星系中心的核心恒星都非常遥远,光照几乎无法覆盖,日夜完全靠模拟系统制造出来,以配合人类的生物时钟。我们来到咖啡馆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空气中漂浮着厚重的雾气,还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水点打在玻璃上,更加增添了一些阴风凄雨的破败景象。办案经费是上面直接拨下来的,还剩得极多,不愁买不起单。我便叫寒寒点菜,自己拿了份报纸随意看看标题新闻。 主星上的六六干校现在正办得如火如荼。头版上的消息有接近一半是在鼓吹六六干校的成绩和事迹。根据我从前在我家老头子那里听到的传闻以及从小在军队大院里混得来的经验,这种事情吹得越是这么厉害,其实际效果和作用就越是可疑。这次“内部整顿”,完全等于是给了各部门领导一个清除异己的最好机会,最终达到的也多半是这种实际效果。看看他们做牛做马着“学习、改造”的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选择放逐到这里,究竟是成功呢,还是失败? 报纸另外一半的内容,就是鼓吹幻界攻势。gdi已经完全放开了对幻界的消息封锁,找来许多吹鼓手鼓吹幻界战争的前景和正义性。反正世事无端就是吹,吹的人多了,看起来似乎还真的有理。我随便翻动着,也懒得看具体内容。他们反正也不会提两个月前的大败,只是说遇到了少许挫折——管他的呢,那些离我们都太远。离我们最近的现实威胁,是星空中不知名的异种入侵。 我正埋头看报,寒寒突然喃喃道:“上野的樱花快开了吧。”我才把头从报间探出来,只见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若有所思。她是想对我说什么吗?我沉住气不开口。她突然转过头,问我:“还记得一起在新京的日子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她正在沉溺于不可重来的过去,所以且必然伤感。而我想的全是将被幽禁在这个人类宇宙尽头的漫漫十年该如何熬过去。我很想告诉她真相,然后告诉她不必再对过去看得那样重。人的眼睛如果老看着过去,将来就会变得更加沉重到不堪重负。 可我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把这个信息透露给她,自己藏在心里毕竟太过痛苦,而说出来的话,岂不又白白增加一个痛苦之人?寒寒却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跟她划清界限,不理睬她了,不由黯然道:“都在这么遥远的地方了,你还担心什么人会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吗?又开始疏远我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装得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是这样的,我这样一个少年得志的家伙,人前人后的总得扮得低调一些。” 本来以为这种胡话可以把寒寒逗乐,谁知效果恰得其反。寒寒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坏,将脑袋转向窗外,对着玻璃上我的倒影说:“低调是吗?可别人都说你很无情,冷漠得不近方物。” 我没有面对她的怨言,自顾自的说:“女人们在一起扯的女人闲话,当然没有好事。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会听信别人的那种话,你也在改变嘛,往好的方面说,这也是一种无奈的成长。马上就快九点了,咱们快把东西吃了,坐一坐就回去吧。明天我带班,还要一早起来巡视呢。” 一种不自然的空气在我们之间蔓延,我也无意主动改善这种状况。快速消灭了晚餐后,我就呆坐在一边,候着寒寒。眼看九点的钟声将要敲响,几个披着雨衣的军官推开咖啡馆的大门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巴瑞特。店里坐着的寥寥几个军官和士兵,除我之外都站起来向他敬礼。我只对他略略点了点头就罢了。反正他不喜欢我,我也同样不喜欢他,用不着讲什么虚假客套。我们的见面总是如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四章 遭遇战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天轮到巴瑞特带班,估计他是带人巡视完了,过来坐坐的。【.aiquxs.com】寒寒知道我特别跟巴瑞特处不来,立即加快了速度把晚餐吃完,喝了几口茶,便轻声对我说:“我们走吧。” 我随意把眼睛转向窗外,正准备起身时,突然全身都僵住了:是我的错觉吗?我看到了七个非常类似以前看过的近古电影里异种的、高达2米左右的东西向我们这边袭来,速度极快!它们的外形非常象站立的蝗虫,全身披戴着反射着光泽的盔甲,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双手臂上都有类似镰刀一样的武器,路灯的光芒反射在刃口上,闪闪发光,如同挥舞着死神之镰的亡灵一般令人战栗不已。 我的目光刚捕捉到他们时,大约还在一百多米外。可他们跑得跟军用越野吉普一样快,仅仅三、四秒钟已经接近镇中心地带了。全赖黑炭头搞的宵禁,把全镇弄得漆黑一片,就这个咖啡馆灯火通明光芒四射,异种战士不冲到这里来才见鬼了! 四周的警卫也发现了它们的行踪,一边高声发出警报,一边火速向它们开火射击。可毕竟是突如其来的袭击,准备不足,几乎都没作出像样的抵抗就给它们冲到了面前。领头一个全身散发蓝光的异种战士大镰一凿,镇中心花园处站岗的那个卫兵就立即被刺穿了,被洞穿的身体还在它手臂挣扎蠕动不已。后面的黄色异种战士迅速跟了上来,扑向各个角落的卫兵。只听惨叫声连连,不过一分钟时间,门外的卫兵已经死伤殆尽。 这哪里是属于人类的战斗?我看在眼里,立即联想到了屠宰场杀猪的情形。我已经很久没有面临真正的战阵了,而且以往都是与人类交手——即使是拥有异常能力的人类,好歹也是人类形状。这回首次见到异种生物的面目和威力,立即惊吓得手足酥软。我突然意识到,人类最恐惧的并非是力量,而是自己不知底细的力量。如果拿出我的最佳状态,说不定还跟这些家伙有的一拼,但惊惶之余,我一口气都提不起来,心一急还差点走火入魔,反而更加慌乱了起来。 另外一边的巴瑞特一伙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推倒了几张桌子作为掩体,都掏出了武器准备迎战。毕竟是职业军人,他们显得要比我从容不少,只是脸上也难免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我很少有带枪的习惯,何况这回是出来吃晚饭的。在身上摸了好几下,找不到一个凑手的家伙。正愈发慌乱时,寒寒解下武装带给了我,自己则解下随身的太刀来握着,但手臂却轻轻地抖动着,显然心中惊惶不已。用这种原始冷兵器跟如此威猛的异种对决,未免太过儿戏,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做进一步准备。 远处传来了机枪哒哒的射击声,可能援兵不久便会到来。但镇中心广场这一带的警卫已经被这七个异种消灭光了,而它们只有一个被击中多次,好像受了点伤,行动稍微迟缓些。我刚刚把手枪子弹上膛,一个黄色异种战士已经撞破玻璃门冲了进来。厅内诸军官众枪其射,把他打得不住摇晃着后退,身上光芒迅速减退。射击了两个轮次,便把它打得千疮百孔倒在门口。第二个冲进来的异种趁这第一个倒霉鬼挨枪之际,已经冲近了巴瑞特一伙,一拳把侧面射击的一个中尉打得飞撞到天花板上,落下来时压烂了一张桌子,也不知能够存活。巴瑞特这家伙居然查岗还携带着福田暴力枪,趁它攻击完毕转身不及时,近距离一枪轰到那家伙脑袋上,立即把那家伙打得光芒全失。他身边的军官还有携带微冲的,两梭子扫去,第二个也倒下了。 十五秒钟内消灭了敌方两个战士,证明了他们虽然牛逼,也不是不可战胜。【.aiquxs.com】我刚刚略微放心,准备向巴瑞特靠拢好集中火力时,忽然身边地动山摇似的一震,有异种撞破墙壁进来了!我本来离门口颇远,这一下它们绕开大门进来,我反而成了第一线的阻击力量!本能的反应是想跑,但双腿就如灌了铅一般僵硬沉重,挪动不得!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异种战士向我挥动了手中的大镰,它身上散发出的腥风血气直呛得我呼吸不能。刚刚产生闭目等死的想法时,忽然后领一紧,身子被寒寒拖开了一米远,那个战士的大镰擦着我的腿凿到了地板上。同时耳边枪弹不断呼啸着掠过,都击中在这个异种战士身上。这种程度的射击仅仅使它身上光芒略减,多数子弹并没有击穿它的身体就滑到后方去了。寒寒还在扯着我向后退,而这个异种战士把我们邻桌的一个军官一镰凿穿了后,又挥镰向我刺来。它速度实在太快,我们退避不及,寒寒只得一咬牙冲了上去,挥刀格挡。砰的一声脆响,火星四射之下,寒寒的刀给凿成了两段。她给震倒在地上,而异种战士又一镰向她凿去! 我的双腿不住战抖,可是现状已经不容我多想。此时这个异种战士距离寒寒一米、距离我两米,就步兵战斗理论来说,属于零距离接触。所幸,此时我的手没有发抖,相反因为多年的经验使然,迅速而准确地对准它的脸部开了三枪。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它的眼睛,直穿到后脑,激起一道白烟后穿脑而出,最后打在后面的时钟上,把钟面打得粉碎! 被击中眼睛的异种战士身上的光芒立即完全消退,口中发出恐怖的号叫,双镰在空中漫无目标的挥舞了两下,突然身子一歪,向前扑倒下去。以这个趋势,立即就得把寒寒钉死在地上!我根本来不及想便飞身扑上去,压在寒寒身上,正准备自己强行受这一下时,我们后面的两个卫兵用冲锋枪一阵扫射,又把它打得仰面朝天向后倒下,方才把我俩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干掉了三个异种战士,也不过是一分钟左右的功夫。然而外面剩下的四个已经聚到一起,向这里冲过来了。其中一个绿色的小个子异种,身上光芒的厚度更是别的异种战士的一倍多,这种家伙哪个惹得起?!咖啡馆的外墙早已四分五裂无险可守,巴瑞特一群好像也往后面跑了,只有傻子还守在这里充硬汉。我连滚带爬地跳起来,把寒寒拽了往后面退。巴瑞特那伙猪狗不如的家伙,从后门跑了,居然还放倒了一个柜子挡住门,咱跑不掉了…… 这时情况紧急,身后厅里正传来激战枪声和士兵的惨叫声,没功夫找别的门路。我和寒寒跑到厨房里,却发现冰箱、食品柜里都躲满了刚才一直没看到过的诸多厨师、waiter等人员,连只脚都插不进去。只因为稍微犹豫了一下,没及时给他们把门关好,里面几乎飞出菜刀火钳等厨房武器来招呼我们。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时我已经给彻底吓醒了,身手比原来还要灵活得多,立即跳到配菜桌上,取下通气口的金属罩,一个猛子钻了上去,回身又拉了寒寒上来,顺手又把通气罩盖好。 通气道里油腻不堪,又非常狭小,我俩紧靠在一起向下张望。大厅里炒豆般的枪声很快稀疏下来,不到两分钟就完全停止了。这种现象说明,敌我双方只可能有一方幸存,另一方全灭。双方同归于尽的可能性虽然存在,但实在太小。 这种极不正常的寂静简直要让人发疯,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感到寒寒越来越紧张(我是从最紧张逐渐到不紧张,她倒相反),她的身体也轻微战抖起来。等了十几秒,寒寒低声问我:“下去看看?”我摇摇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急什么?危险得很。”结果她把脸一板,说:“这里太脏,而且我们这么挤在一起多不成体统。” 我侧耳听了一下,完全听不到动静,心中稍安。正准备说两句好话谢谢她救命之恩,突然下方吱呀一声响,一个人从大冰箱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忽然间,他象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物一般,失声惨呼起来,迅速缩身回去猛地把冰箱门关上。这时,厨房外才突然传来了非常厚重的异种呼吸声,两个异种冲进来对着冰箱狂凿了十几镰,直到冰箱变成一堆塑料与血肉的混合物体。它们又如法炮制,把几个食品柜中的牛肉和人体一起剁成了无法分辨的碎片方才离开厨房。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一手紧握着寒寒的手,一手死死捂住她的嘴,用怀抱和双腿把她颤抖的身躯死死扣住,免得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叫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我俩大气都不敢出,顺着通风道慢慢爬——准确说简直象是在滑——一直爬到了隔壁一家因宵禁停止营业的啤酒屋,直到看到那四个异种的身影远去,方才神经放松,瘫软在地。雷隆多中心这下热闹了起来,不住有架着机关枪的武装吉普车飞驰而过。救援队赶到得已经算是极快了,但现场收容到的幸存者也只我们两人而已。随着增援兵力不断到来,我们四周出现了十架以上mk-3机器人警戒,这边的危险算是彻底消除了。 我和寒寒并排坐在啤酒屋房檐下,身上披着救援队发的毛毯。虽然狼狈不已,却在彼此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真诚笑容。我俩几乎同时向对方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因为过于同步,愕然了一下,一起捧腹笑了起来。我才注意到寒寒手上在流血,是在跟那个异种拼刀时虎口给震裂了,忙扯来绷带给她包扎。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过不多时,极度惊恐导致的精力极度损耗发作了,我俩都靠在墙壁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五章 众矢之的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也许是当惯了小兵,没有适应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的角色,我根本没意识到这个时候我还该做些什么。但是,我不记得并不意味着没有别人帮我记着。才开始作一个恶梦,我就被曾到机场接待我的那个少校副官找到并吵醒。他告诉我说:巴瑞特一行在撤离途中受到异种拦截,在现场发现了被击毁的车辆和两具尸体,巴瑞特总督失踪。在这种情况下,按照行政级别和军衔级别,我自动成为雷隆多第一首长,得立即负责主持大局,处理此起突发事件。 我睡得懵懵懂懂,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想了好一会,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官腔:“立即报告现在情况。” “第一步兵营已经自动动员,北部军事管制区无异常。南部军官宿舍区发现敌人活动,正在组织搜索和抵抗……敌人数量、意图不明!”副官仓促地报告道。 妈的,这报告什么详细数据都没有,顶个屁用。我一时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是军旅出身的干部,大都是从班长、连长那么一级级升上来的,就绝对不会象我这在外系统坐直升飞机升到这个位置的假军人一般没有头绪。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考虑过在这样的场合下接替巴瑞特的位置。虽然上过的大学南国院属于军校,但是培养方向却偏向于专才而非军事素质,所以这方面我简直陌生得很。陈琪虽然一到阿尔法就当了代理总督,可一来,她本来是国防大学毕业的,属于军队系统,对这些要熟悉些;二来,辅佐她的现成班子都是健全的,她只用听听人家意见然后作决定就是了,而我呢?不但自己拿不出主意,也找不到个可以商量的人。 稍一迟疑,连那个副官都跑不见了。我只好蹲点在雷隆多指挥中心等情况,并向奥维马斯舰队派往阿尔法的飞行中队发去求援电。那边回应得很快,说会立即赶过来。不过随后又接到雷隆多飞行中队的报告,说空中并没有发现什么敌情,其实可以不必喊那边过来支援的。我心中没底,只叫他们加大巡逻力度,不要放松警惕。 夜间接了几次情况报告,看来情况并不太严重,这件事很可能仅仅是一起突袭性质的骚扰而已。在这一夜的时间里,我什么都没干,也干不了什么事,只能坐在指挥中心里发呆。异种的活动区域不可确定,我无意去冒险。它们的来意和规模也不甚明了,在这之前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值得欣慰的是,如果真是毁灭性的大规模袭击,之前应该会得到雷达预警的。既然什么警告都没有,多半只是一次骚扰活动,我也希望事实只是如此。现在叫我来指挥全部军队抵抗外侵,那实在太儿戏了,我可做不来。 黎明时分,阿尔法飞行中队的援兵出现在了雷达屏幕上。我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指挥中心接到了阿尔法的急电:遭遇外敌大规模入侵,紧急召唤亚当斯要塞炮和奥维马斯舰队支援! 天哪,阿尔法飞行中队可给我调到这里来啦,那儿不就没有空军支援了吗?敌人会不会立即又增兵进攻雷隆多?不仅我这么想,连下面的军官都鼓噪了起来。我正在总督席上六神无主,突然有人报:“巴瑞特中校到。” 他没有死?那就好,这回有人收拾残局了,我正拿这个烂摊子没辙呢。巴瑞特一直冷笑着走进来,头上缠了一圈绷带,不过看来受伤不重。他站在我面前,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哈哈大笑道:“黄中校,也许我的出现让你有些失望?当最高长官是否很过瘾哪?” 这死黑炭头以为他的位置香得很,好像我整天瞅着想往上坐一样。别说平时我就没怎么把这位置看得上眼,在这乱七八糟的时候我更对它没有兴趣。我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说:“你来坐,你来坐,我正坐得不舒服。”巴瑞特嘿嘿一笑,毫不谦让地坐了过来,抬头对我说:“好像你的手下被攻击了,去看看吧。” 竟有此事,我都不知道?我连忙跑到另外一个房间找收集情报的人员询问。他们才说“刚收到”消息——军官住宿区8号楼,也就是我们雷隆多情报局一行人的驻地遭到了敌人袭击,有人员伤亡。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嗡”地一声都快炸了。不管怎样,这几个人的安危我是要负责的,那是自己的管片啊!连忙跑到医院去看。 医院里躺了不少伤员。因为突如其来,床位不够,走廊里都充满着鬼哭狼嚎。我先没敢进去,找到值班医生查了一下记录。情报局的一伙人受了重创,五人受伤入院,高天和杜暮受袭死亡。我先到白阳和罗扬住的病房看了看,他们没受什么重伤,只是需要留院观察。我坐了一会,说了几句象征性的安慰语言就告辞了,到另外一个病房看松田静等人。 值得庆幸的是,受伤的几个伤势都不严重,还蛮有精神的在吹牛逼。可是我一进来,他们全都立即停止了交谈。包括寒寒在内的每个人眼睛都直盯着我不放。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一边,想着该说些什么。最后决定先安抚烈士遗属,对白灵说:“高天同志的死,非常可惜。我非常遗憾……” 曾几何时,我也开始充当起以前我最厌恶的口是心非作政工工作的领导角色来了。我不适合干这个——因为说这些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时明显缺乏诚意。说这种话的反效果也是非常显著的:白灵一听我这话,猛地抬起头来,厉声问道:“少在那里放屁!你真的关心过他,关心过我们吗?” 我发了一呆,正揣测着她的真实用意,真宫寺司跳了起来,叫嚷道:“姓黄的,事发后你根本没有履行你的职责,而是一直呆在巡逻区里接受保护,你这个没种的家伙!这件事你想甩都甩不掉的,谁叫你又是我们这边干部组的长官?你一定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 怎么开始围攻我了?我心中产生了一丝畏缩,向寒寒看了过去。她嘴唇一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为我分辩,而是低下了头。我本来想争辩两句,见她那样子,自己也沉默了。真宫寺和白灵两个对我意见尤其大,变本加厉地谩骂我不休。没骂到两句,便开始夹杂人身攻击,比如我是个靠吃软饭才爬上去的懦夫等。我一直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们骂了一刻钟有余,直到护士进来干涉才作罢。洋子突然开口,说:“都发泄完了吧?光这么吵着也不是回事,看咱们黄组长有什么解释的,也让他说说吧。” 可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立即站起来出门,下到楼梯中间,掏出支烟来点上,靠着墙慢慢地冒闷烟。寒寒跟了上来,遥遥站在楼梯口上面,欲说还休地重复了几次想开口的动作,都没有说出话来。我挥挥手道:“别说了,他们也没说错我。要不是赵影喜欢我,我哪来什么立功升职的机会?” 寒寒脸色很不好看,迟疑着说:“可是,问题不在于这个。大家好像觉得你太势利了,实际上都不关心大家,只是在作表面的应酬。” 我苦笑了一阵,说:“我听说很多大学的班长都是如此,号召人干事时,永远只有自己上。到了出了什么事需要人干活或者顶缸时,大家才会想到他。你看我是否是如此?” 寒寒对我的看法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回去。我不打算再跟他们罗嗦下去了,径自回了宿舍。 巴瑞特一归位,立即把我排挤开。我也没想过跟他争什么,只是随便看了看战况资料。根据这几个小时传来的消息,阿尔法那边情况非常严重。敌人佯攻雷隆多作为策应,把实际主力一口气投到了阿尔法上。虽然阿尔法的空防系统对敌人造成了很大的杀伤,但仍然抵挡不住四百多架敌人战斗机的集群进攻,于中午十一时三十分彻底陷落了,陈琪等人下落不明。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眼前都黑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上千个异种战士在我们头顶上挥舞着巨镰搞砍头比赛的情景。消息传开后,下级军官和民众中更是立即产生了炸窝的效果,骚乱了开来。 这个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一个绝对的强者,而不是数据堆砌的可能性。巴瑞特的存在意义正在于此,他只发表了一个电视讲话就成功镇压住了雷隆多人的恐慌情绪,基本把事态平息了下来。可能敌人攻击完阿尔法后,受创也很严重,而且有亚当斯要塞炮威胁着,无法进一步增派多少兵力上去,也无力再对雷隆多发动一次突击。因此,三星的防御体系暂时还没有崩溃。他们强者还在继续编织着强者的神话,我则受到几乎所有人的冷落和谩骂,心情孤寂不已。早知道混领导会混到这么惨的份上,我还不如就窝在阳泉的高级别小科员算了。 身处异乡、诸事不顺加众叛亲离,我的心情颓丧之极。开始还有兴趣看看战报,过得几天,几乎就是整天在宿舍里发呆,与很多胆小怕事的雷隆多人一般坐卧不安、日夜失眠。原来遇到这种心绪不宁的情况,我都是靠修炼野鸡气功来收敛心情,也一直颇有成效。但最近几个月以来,我发现随着功力的提升,不但其平定心绪的效果越来越差,反而还时时会刺激情绪更加错乱,也许是我练得太快,时时处于走火入魔的门槛上吧?虽然如此,我还是试了一下,果然搞得自己情绪更加不安,于是只得放弃用这个万金油功夫来平复自己心灵的企图。 情况很乱,忧心重重,又睡不好觉,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挺不住。我也随平民百姓的潮流,跑去药店买了些安眠镇静类药物吃。本来以为吃了就可以好生睡觉,结果又导致连做了几十个小时的恶梦,一个接一个,挣扎不出。 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突然看到ferrari走进我的宿舍,坐到我身边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真是不幸。”她停了一下,又说:“看来你单飞得还是太早了些,也许我当时应该坚持别的主张,不放你走的。” 我搞不清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这是在致疑我的能力和办事的实际效果。我心中怒气顿生,大声吼道:“我受不了你的保护了,我也是男人!自己来闯,哪怕头破血流,也好歹是自己经历过了!难道我真的能在你的将旗光辉下躲一辈子?就这样,都有很多人说我是靠吃软饭起家的,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 “你开始讨厌我了,我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的。”ferrari流泪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那两个人都是你举止无当害死的,你又知不知道?” ferrari怎么会这样说我呢?我心中一怀疑,突然头脑一阵剧痛,醒了过来。张皇四顾,哪里又有ferrari的影子?这几天我老是这样半梦半醒,以至于究竟什么时候是真正的清醒我都不能随便下结论了。过了好一阵,我才确认自己已经清醒,仔细回想自己的梦境幻觉——为什么我会那样想?难道我的心中实在有愧,认为自己对那二人的死确实是有责任吗? 雷隆多上的安眠药成分与地面上明显不同,根据其产生的效果,我看完全达到了禁药的范畴,属于本应被严格控制的精神类药品。我又晕了一会,痛下决心,把所有药物都丢进了马桶,准备再去医院看看我的手下。匆匆套了件衣服冲出门去,才走到墙根,脑中一痛,心口一阵恶心,呕吐了起来。等我吐得头晕眼花抬起头来时,发现面前站着几个穿着gdi全球联合会制服的宪兵。为首一个手中拿着逮捕令和手铐,对我说了一些含混不清的话。我没用心听他在说什么,见上面贴的我的照片丝毫不差,便伸出手让他把我铐上带走了。我到纪监委工作一年多,也这样铐了不少大官小虾,这回轮到了自己头上,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怎么这么说自己啊! 我给铐出去时,正遇到寒寒迎面过来。她提着一个食盒,好像正准备给我送饭过来。见我如此遭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稍稍停了一下,对她说:“看来此趟是凶多吉少,给你个总结性发言吧:我觉得蛮对不起你的。” 寒寒跟带队的宪兵争吵了两句后,给他们架到了一边,无奈地看着我被押上车去。我在车上看到离我越来越远的寒寒的身影,突然心中烦躁不已。好像一种很重要的、不愿意舍弃的东西已经无可奈何的势必将离我远去了一样,而我又不能明确地判别那是什么。老实说,这时我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安静下来,让脑子可以稍微空闲一点,只要不再胡思乱想就好了。对自己将会遭到怎样的处置和对待,并没有任何的考虑和担心。 后来,据我调查——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原来雷隆多上流行以精神类药品作为治疗头痛、失眠等症状的特效药。换言之,我吃错了药,以至于一口气吃了一个星期的药性很强的抑郁类精神药品。这样大剂量的药品,足以把一个狂暴型精神病人变得安分守己。因此,之后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因吃错了药而起。如果没发生过这种乌龙事,就不会有以后的那么多麻烦。但等我得知了这些时,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苦笑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六章 重生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给关押在军法拘留所里。军医给我体检了一下,惊呼不已,说简直没见过我这样把抑郁剂当饭吃的个案。我这时头脑麻木,只是人模狗样的看着他不吭气。后来又来了几个护士,给我注射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各种针剂若干,看来是准备用抗抑郁剂把我调整回来。光这一条,就证明他们根本没安好心给我治病,而是纯粹拿我开涮,把我当小白鼠——有这样治疗的吗?发明这种疗法的医生,麻烦你先喝盐酸,再饮烧碱试试看? 于是乎,我的体内就同时有好几种的抑郁剂和抗抑郁剂(兴奋剂)存在并对抗着。这些药物有的效果来得快,有的来得慢;有的长效、有的短效。所以我的精神状态也就变换得极快,经常十来分钟就变换了表里山河。巴瑞特来看了我一次,一看见我这废柴瘾君子模样,丢下一句话:“这人已经无用了。”调头就走。实际上这时我正好清醒得很,把他这句话牢牢记住,准备什么时候跟他理论理论。 待体内翻江倒海的药劲渐渐消失时,我在拘留所里已经呆了两天。头脑虽然清醒了不少,但精神却给这几种性质截然相反的药物整得委靡不堪。给我指派的军法律师来见我,他说这回gdi全球联合会组织了三星败仗的特别调查组,对我控以玩忽职守和临阵脱逃的罪名。我虽然精神萎靡,一听到如此不合理的事情也立即打起了一点精神,因为这两条罪名实在太不合理,跟我没什么关系,要告我吃禁药还差不多。 我把特别调查组的名单拿过来翻,居然组长是北都gdi纪监委抽来的陈田夫!看到这个名字,我突然心里一亮,似乎掌握到了某个以前曾经忽略的东西,只是某些关键之处还是想不通——为何是他来对我发动进攻?我本来以为是巴瑞特向我发难呢。 律师建议我提出抗诉,那样的话,他们如果想开特别法庭审判我,光程序上就要浪费四十天以上,可以最大限度的争取时间来做些手脚。可他对着一个精神状态还很不正常的人说这些话,完全是白费。【.aiquxs.com】我连连挥手,说:“我全认罪,让他们快点来审我。”律师先还不厌其烦教了我一阵,后来见我面目狰狞,象是马上要啃他的样子,才夹起公文包飞也似的跑了。 律师走了后,军法拘留所里又只剩我一个人。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看看自己如果真的给枪毙,到底冤是不冤?回想起来,自从来了雷隆多,特别是得知十年禁令后,我的表现真的可以说差得很,整日在胡思乱想,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星球上。既然我不能离开这里,那样不切实际的空想就是对自身的不负责。这些可以解释我的手下们和我关系为什么那么僵——我确实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在敷衍他们而已。但这回被控,跟这些事又毫无关系,反而象是陈田夫故意修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跟他处得还算不错,哪里惹到他了? 这个问题死活想不通。我从点滴小事开始想起,实在想不到有哪里在何时做过任何对不起陈田夫的事。偶有亏空他的经费去唱卡拉ok,他倒是主谋;至于他的宝贝妹妹,我连根指头都没动过人家。真是个无头公案!好在我已经认罪,那么审判很快就可以进行,我大可当面问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很久都没有这样舒适的感觉了——各位倒不要认为我心理变态到已经要给人定罪了还觉得舒服——上了三星之后,我就一直困扰于十年禁令,心情郁闷不已;前次的异种突击作战后,又忧心于战事,难以有丝毫时间得意释怀。而现在,这些责任都离我而去。 无论怎样,异种生物哪怕马上要毁灭地球也好,都已与我无干;十年的禁令也与法庭相比算不得什么了;我突然感受到极度放松的心情,几乎快活得想跳起来。告诫自己可能是兴奋剂余波未平的反应后,勉强压抑下了心情。 此时我精神焕发,总想找些事来做。那么左右无事,我就又来练野鸡气功吧。【.aiquxs.com】这回没有抱任何目的来练,纯属练着打发时间。以往出现过的精神恍惚、心情烦躁等现象,一样一样的出来,我也不以为意,继续练了下去。大不了就是走火入魔……反正给枪毙了还不是一回事。不知不觉间,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清醒了过来。体内天龙潜元功的气流比以前成倍的增强了,正在全身经脉中不住快速运转着。这种气流原来是一种清凉祥和的气息,现在却如怒涛江河,在我体内如火龙般穿行。虽然并不感到什么痛楚,心里却为之强大的力量所震惊。很明显,在我身上起了一种变化,以至于功力突破了一个阶段,又向上猛升了不少,这就是虹至枫说过的突变吗?这种突进的力量几乎已经超越了我的控制能力,使我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慢慢将气息归入丹田后,我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的洗脸台前,对着镜子看。镜子里我的模样并没有改变,然而我心中却热血,一种长久以来不曾有过的冲动正猛烈冲击着我的心头。 我喃喃地对着镜子里的我问出一句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你是要回来了吗?” 天才亮,守卫来提我,说有人探望。我慢条斯理来到会客室,却发现是寒寒。她的面色神情显得很奇怪,又有些生气的模样,才拿起电话就冲我叫:“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毫不申辩就认罪了,等人家来修理你?” 我半吊着电话,反着白眼看着她,说:“你很烦哪,这不关你的事。” 寒寒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这样地对她说这种鸟话,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她才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错,要求我重复,于是我又原话给她重复了一次。这回寒寒再不能欺骗自己了,气得连说了几句“你……”就说不下去了。 我看她这样窘困,反而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寒寒猛捶隔在我们之间的厚玻璃时,我才慢慢停止嘲笑她。寒寒用非常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上下仔细扫描了一通,问:“你不会是哪个人叫来冒充大黄的吧?我认识的大黄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认为我——不,称呼‘他’好了——是个怎样的人呢?”我笑问她。 寒寒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虽然是个挺复杂的人,可也算个好人吧。相处那么久,我觉得大黄完全是个按照gdi道德准则在要求着自己、约束着自己的欲念的人。在和人相处时总能很正经的交流,而不象你这样纯粹在拿人开心!” “说完了?”我问她。 寒寒又仔细想了一阵,说:“好像形容得不够全面,不过大致差不多了。我了解的大黄是可以揣测的,而且他的动机很明显,就是要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幸福。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会牺牲很多自己本来可以得到的……”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挥手止住她,又将手指反过来指向自己:“现在你看到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下流、无耻、毫无责任心、没有抗争能力、没一刻正经……” “是这样的!”寒寒气冲冲地对我叫着:“你还想怎么表演?快收场了,好好想想办法!” “你哪里又认识真正的我呢?”我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手指,说:“你只不过是被我欺骗的众多可怜虫之一罢了。” 这句话过于深奥,寒寒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她的眼神不住在虚空和我的身体上浮动,过了好一会,才说:“看不出来你又有哪点神秘了。” 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守卫进来催促。寒寒竭力想再从我嘴里套出些什么,但我再不肯说一个字。她只得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我在军法拘留所里发我的神经时,外面的形式已有了很大的变化。 阿尔法行星的败军兵分两路向雷隆多和亚当斯撤退时,向亚当斯撤退的一队遭到了敌人二百余战斗机的包围。亚当斯总督永尾直树不敢负历史责任,直接把要塞炮指挥权移交给了奥维马斯特使。经奥维马斯授权,亚当斯要塞炮终于射出大时代以来的第一弹,将阿尔法—亚当斯之间空域的敌我双方舰船全部击毁。 从军事角度上来说,当然应该这么做,而且很值得。那一组阿尔法败军不超过五百人,且基本失去武装,敌人的力量倒是非常强大。但这又不是做买卖,不能简单的计算得失。好歹那些人也是自己的战友,奥中将还真毫不犹豫,下得了黑招!大家得知这消息后,都对奥维马斯中将的心黑程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另外一组的运气好得多,敌人没有能力组织全面封锁,给他们冲了出来,基本平安抵达雷隆多。陈琪就在这一组里,安然无恙地逃到了雷隆多。照理来说,这时被关在拘留所里的应该是败军之将陈琪妹妹,而不应该是我,可世事总是难遂人愿。陈琪不但没有遭到追查,还直接取代了我的雷隆多情报局长位置。 寒寒一大早在我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如果换了我是她,就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丢到一边自生自灭算了。可是寒寒是个多么认真的好人哪,她非要想办法救我不可。雷隆多上她也没什么熟人,那几个干部团的巴不得我早点死,不说风凉话都算好的了,更帮不上什么忙。她病急乱投医,居然候在总督府前,等陈琪跟巴瑞特交完了手续出来时,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了一回,求她帮忙。 我有时真的佩服寒寒的执着,她简直执着到了不看具体情况的地步。现在我等于是替陈琪顶了罪名,难道陈琪还能将她自己丢进监狱,把我置换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寒寒几乎不可能有得到支援的可能,被整的可能实在不小。当然,寒寒一点都不笨,她完全看得到这些可能性,只是执着到了不考虑自己可能遭受波及的程度。 我经常说,世事难以预料——果然如此。按照任何正常人的推理,陈琪遇到这种与虎谋皮的要求,选择不外两个:把寒寒乱棒打走、或者干脆把她也丢进来跟我作伴。可是陈琪没有这样做,而是把她带到了情报局会议室去谈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六章 重生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会议室里已经有一个青年男子等候。【.aiquxs.com】陈琪示意寒寒坐下,向她介绍道:“这位是西城秀树先生,我在阿尔法上遇到的心理学专家。他对于研究黄而的案例提供了不少帮助。” “黄而?心理学?案例???”寒寒的脑袋上冒了无数问号出来。 “难道你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吗?”陈琪反问道。 寒寒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姓名,只是自上大学以来,除了极个别官方场合,根本就没人那么称呼过我。因此,听到那个名字,难以第一时间和一个被称作大黄的人联系起来,也是人类的正常反应。 陈琪找出了一份卷宗,边翻边对寒寒说:“黄而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注意到他后,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发现这个人简直不简单哪。” 寒寒奇道:“你……在这之前就调查他?这个人有什么可查的?” 陈琪淡淡地答道:“请不要误会。这其中牵扯到一些我的家事,所以我就顺便找人查了一下。你曾是他的女友,但你对他的了解,不一定有我多。” 寒寒不吱声了,十分诚恳地看着陈琪。陈琪扬扬手里的材料,说:“我给你大致介绍一下黄而这个人的底细。这些你都不知道,只管听就是了,不要大惊小怪。” 寒寒答应了后,陈琪开始给她讲解材料的内容:“黄而这个人,在高二之前,完全是个惹事生非的土霸王,以肇事打架为乐。曾被记过四次,记大过一次。要不是他的父亲说项,早给开除了无数回。可这个家伙运气太好了,高一时他迷上了电脑,而且在高二时获得了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竞赛二等奖。靠这个,一笔勾销了所有污点,高考加五十分进了南国院。” 她念完这一段,看看寒寒的眼睛已经大了不少,知道取得了应有的效果,不禁有些得意,接着说:“他从小不但勤于斗殴,还有一种专长。档案里没有记载,估计是他父亲找关系去掉了,根据我找人实地调查他的旧同学,有好几个人都反映说:黄而应该拥有某种精神力量,或者说具备催眠术、精神控制一类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是被gdi严格控制起来的。结果他家又四处活动,使他成为一个表面和档案上看起来完全正常的人。” “可是,我们相处那么久,为什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寒寒不服气地反驳道:“要说一个人能伪装成这样,我都不能相信了。大黄给人的感觉是个很单纯简单的人,心无城府。” “我不是说你眼光差,内藤上尉。”陈琪把材料推到一边,说:“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请专家来解释一下。西城先生对我的研究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我们请他来分析一下吧。” 西城先向寒寒致意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然后才开始发表他的高见:“我想,可以这样来分析这个特殊的案例。首先,他并非一个正常人,所以我们无法用分析正常人的方法来对待他。根据我对这种案例的研究,黄而很可能是一个精神分裂者,具有多重人格……” 听到这里,寒寒就受不了了。正准备跟他雄起,陈琪喝道:“上尉,请听他说下去!”她只得又坐了回去。西城接着说:“这个人的特殊性在于,他的精神力强大到了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催眠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完整的、符合社会规范的人格出来。不了解精神控制理论的人,也许会觉得他这个人转了性,浪子回头。但是,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里有人能象他那样彻头彻底的转变?因此,我认为,内藤上尉所认识的黄而,不过是他强制制造出来的一个虚像人格,是他希望自己成为的一种人,而他本身并非就是那样的存在。” “你……能说得简单点吗?我头晕。”寒寒捂着脑袋说。 “人们在对过去的生活极度失望时,往往都会产生抹去过去的所有印记,完全重新来过的想法,然而可以这样做的万中无一。”西城耐心地解释道:“他也许因为某个对他来说相当重大的因素影响,决心消除过去自己的存在,让自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你有没有感觉到,他的行事方针,简直与gdi道德条例没有两样?这个人在遇到上级的不合理压迫时,总是选择了回避的态度,成为了gdi最需要的没有性格、只忠实执行指示的螺丝钉式角色。” “天哪!”寒寒长叹一声:“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些,难道人类的伪装力真能有那么高强?” “不是伪装,我再说一次。”西城认真地说:“是另一个照他的意愿生成的他自己。他几乎已经成功了,成功地隐瞒为人不齿的过去,已经成为了本来不属于他的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大学以来的他,和高中之前的他,除了相貌相同,身体相同,性格、处事方法等没有一处相同,完全是两个人。” 跟心理学专家谈论这些东西,要不了多久就会让正常人发疯。寒寒已经快抓狂了,突然反应过来,问:“那他现在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西城摊摊手道:“我就是来研究他的,总要见了面再说吧。不过根据你说的情况,我怀疑是因为上了三星后,整个环境的急剧恶化,使他的虚像人格难以在这里生存。作为生存的本能,他的原本人格开始苏醒。还有,听说他又使用了不少精神类药品?那可是一大外界刺激诱因……我想,只有见了他,才能进一步下结论。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于是,陈琪带着装神弄鬼的心理学家西城秀树和已经被晃点得头晕眼花的寒寒来探视我了。一上午就有两趟访客,我真是觉得烦躁,可是又不容得我选择。陈琪翘着腿坐在会客室一边的沙发上,等寒寒和西城跟我交涉。她本来就有嚣张过头的嫌疑,在身陷囹圄的我面前自然显得更加高傲。我心里骂了她两句,拿起电话问寒寒:“怎么回事?” “陈琪少校过来接管了我们情报局。”寒寒向我介绍了一下情况,说:“我跟陈少校说了一下你的事情,她说有办法可以救你,但要先跟你谈谈,所以……” 我听到这里就不愿意再听下去了,翘起脚道:“切,浪费我的时间。谁指望这个小姑娘来给我做什么了?”这句话声音大,从电话里传出去,连坐在一边装清高的陈琪都听到了,转脸向我瞪来。我毫不畏惧地迎面瞪去,心想:“你能怎么样?” “黄二,好戏该收场了吧。”陈琪冷冷地对我说。 她这话一出口,我立即收敛了嬉皮笑脸的面容,站了起来,趴在玻璃隔墙上瞪着她看。陈琪直盯着我说:“黄而,我注意你好久了。不过你不要太得意,那是因为赵影的缘故,我很好奇她看上的男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专门调查了你一回。” “你们兄妹都有毛病。”我嘀咕道。 陈琪充耳不闻,完全当我在放屁,自顾自的说她的:“我把你的过去完全查清楚了,发现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哪。听到‘黄二’这个只有高中之前的人对你的称呼,你该知道现在你的老底已经完全给我揭露出来了。就算没有这次的军法审判,要是你的这份精神材料往正规处理渠道一提交,他们也会很好奇的把你送到研究所去吧。” “您打听得真清楚。”我扮成一头可怜小绵羊对她说:“连我表里不一这样的小秘密都给您发掘出来了,厉害厉害!” 西城插了进来,举起一个十字架项链,对我说:“中校,请往我这里看。你现在很舒服,慢慢的有些想睡着的感觉了,睡吧~~~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吧~~~” “可我没什么想说的。”我昏昏沉沉地说。 “你是否会催眠术一类的精神控制技能?”西城一边继续他的催眠手势,一边发问。 “是的,我很擅长这个。从小就会了,别人都把我当怪物。” “你是否将自己催眠?为了什么?” “原来的我只能当土匪流氓,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还想跻身高位阶层。”我说着说着,嘴角露出了笑容,猛地睁开眼,猛地向西城的眼睛还瞪回去,同时大喝道: “所以我就把自己催眠了!” 西城正在全神贯注地催眠我,万没想到突然遭到我的反击,闷哼一声就仰面朝天倒了下去。我连连冲陈琪挥手,说:“你找这种才从学校混出来的,只能给人治失眠的菜鸟来对付我,别开玩笑了。快把他送医院吧,迟了可救不回来了。”陈琪气得满脸通红,按了按电铃,召唤卫兵来一起把西城架了出去。 这时,寒寒就象在看耶稣一样趴在探视窗前歪着脑袋看我,笑道:“居然是这么回事,大黄,我这才发现你这么有意思,居然充满着不解之迷。”我随意笑了笑,对她晃动指头作催眠状:“你是个舞女,你的家在吉原……”寒寒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要跑。我哈哈大笑道:“开玩笑的。” 陈琪找人把西城送医院后又回来了。她正准备对我说什么,我又掏出个钥匙串对她晃了一晃,说:“想不想睡一觉?非常舒服,而且可以缓解精神压力哦。” 陈琪立即别开了头去,喝道:“邪魔外道,少在我面前装疯!” 我呵呵笑道:“玩玩你而已,我才没兴趣催眠你这样无趣的人。” 陈琪打断了我的发挥,说:“黄而,你要发疯,我可不管。只是我确实对你这种情况很好奇,你现在已经恢复成你真正的自我了吗?高中之前的真实的你已经复活了?” “问那么多干吗?”我很不客气地对她说。 “主要是关系到一点私事。”陈琪很暧昧地笑道:“如果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设法救你避开此次的指控。我哥那一套,我清楚得很。”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一边怀疑着她的真实用心,一边回答道:“我只是拥有这种能力,而对其实质没有什么研究,所以也不能很明确的告诉你整个事情的发展。就连我自己,也很难确认哪一个自己是真实的自己。古精神理论学说所说的本我、自我、超我,就已经足够复杂,我想跟你这样的门外人是解释不清的。过去的我确实已经从炼狱里复活,其势不可阻挡。” 陈琪很感兴趣的看着我,回头对寒寒说:“你先回去,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你最好让她在场比较好。”我劝说道:“你能对付得了我吗?” “试试看吧。”陈琪露出邪恶的笑容看着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七章 顽抗到底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就那么和陈琪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过了一会,她终于被我的顽抗精神击退,转而寻找别的目标,转身对寒寒说:“上尉,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行离开。” 我不想寒寒离开,好有个见证在场看到陈琪给我戏弄的模样。可她实在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上级下令,立即不假思索地执行之,离开了拘留所。陈琪的曲线救国战略胜利,得意洋洋地拖了椅子过来,翘着腿坐在我对面,露出一脸做作的清纯笑容地看着我。我心中不住咒骂,可又不得不敷衍她,只得开口道:“看什么,没见过人格分裂的人啊?”陈琪点点头道:“对,是没见过。” 于是我们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我又无意改善这种状况。在这样一个封闭幽静的环境中,我居然能跟一个超级美女面对面坐着无话可说,绝对属于超人的范畴。陈琪可能从来没遇到我这样对她不甚理睬的人,先是故作清高地等我开口,可是等了半天,我就是死不开口。她又变换姿势、做出一些暗示性的挑逗动作——我相信,这只是她对付男人的一种本能,也许她本人并不明确这些动作的具体含义,只知道效果比较好。可是无论她做什么,我都只用一种呆滞的目光把她看着。各位可以做一个实验,这种眼光不但能把人看得很不自在,多看上十几分钟绝对能把人瞪得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合理,进而生活不能自理。 陈琪毕竟太过年轻,她年纪比我还小一点,对付我这样的善于心理对战的人更是差了太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上的。我当年曾经有个记录,打遍中学无敌手——当我与人对视时,无论多久,都是对方先受不了大笑起来。这种小孩玩的花样,其实颇为考验心志。事隔多年,我现在看陈琪的目光就更加深邃而迷茫,威力远胜当初。她终于给我看得受不了了,转过头去,轻喘了两口气,主动开口问道:“你知道这次查你的案子,是由谁发起的吗?” 她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明显只是想套我的话,好把谈话继续下去。我本来无意配合她,可是这个问题我又比较难以回避,只好一边学她把腿翘了起来,一边懒懒散散地说:“不就是你哥呗。有话快说,我很忙。” 在拘留所里说这种大话,实在不太合适,我似乎听到了旁边录像监控室里值班妹妹的笑声。陈琪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勉强压住,正色道:“你这人哪……算了,不说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什么攻击你?前不久,就在他结婚之前,还经常说起你是‘福将’,很有前途,值得栽培呢。” 原来陈田夫是真的看得起我,并非完全假装。我不想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嘴里随口应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反正这一年多工作都比较忙,到处乱窜的,我正好借坐牢之机好生休息一下,多读点书,增强自身理论修养素质。” 陈琪在桌子下面的拳头都捏紧了。她以为我看不到,实际上我这时正边跟她说话,边运转野鸡气功,理论上,只要我有那么无聊,就连她的血液流动速度我都能感受得到。我倒想看看,她能忍我到多久?陈琪的粉拳捏了又捏,看来给我气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说:“他准备把你的罪名顶为临敌叛变,最高刑罚可以执行死刑。” 我听了后,心里一沉:陈田夫下到了如此重的黑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恐惧,面色也不禁变了一变。她见我老实了,展颜笑道:“原来你还是怕死啊。” “是绞刑吗?”我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她。 “哦,这个没研究过。不过,gdi习惯上对中级以上军官执行不流血死刑,可以选择绞刑、注射和毒气室。”陈琪惊奇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吗?” 我凑近了我俩之间的隔离玻璃,对她露出了猥亵的笑容:“你玩过sm没有?用绳索绞紧对方的脖子,造成窒息的过程中,会使对方得到极大的生死之间的快感。你如果没有玩过,日后一定要试试看。恩,期待哇,只怕我到时会爽死啊~~~” 根据我的观察,陈琪应该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能是家里管得比较严。当初我给她当保镖时,看到她与男朋友虽然打得火热,好像也只停留在言语上,行动上颇为拘束,分寸极严。我对她说这样的话,纯粹等于找死。她给我气服气了,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无奈地看着我说:“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臭流氓。” 好久没女孩子这么骂我了,听到了居然产生一种怀念往事的感觉,我不由悠然神往。陈琪见我走神,连忙喊了我几声,才把我从追忆逝水流年里拉了回来。她气鼓鼓地说:“你简直顽劣得不可救药,怎么混进gdi的?你根本应该去当职业流氓。”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当流氓,想做一个社会承认的有地位的人,所以催眠了自己,混进了gdi。”我作出佛祖拈花微笑的面容和手势来,说:“不想跟我这样的人交谈,就省点力气。” 好像到目前位置,陈琪跟我谈话的内容都是暗示着她可以帮我。而我这样对待她,岂能用一个不识好歹来形容。她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去喘气,然后又听到了她踢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她发泄完毕,又走了进来,用葱葱玉指直指着我说:“姓黄的,闭嘴,现在听我说。我哥是为了赵影跟你翻脸的。他在结婚的时候才知道你们俩的事,受到的打击不小。当初赵影学成回国,第一个遇到我哥。他对她是一见钟情,竟然对她明明白白地说要一辈子守护她。那可是我哥耶,他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我听到都觉得可怕!可是……你猜赵影怎么说?” 我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眼看着她,用力地把脑袋左摇右摇。陈琪接着说:“她居然说我哥太年轻,不稳重!你知道我哥条件多好,成群的女孩子排队来追都不要的,可赵影……” 我一边用力捂着嘴,一边空出只手来指我,又指陈琪,又伸大拇指……可是当初学哑语过于敷衍,怎么都表达不出“可我比你哥还小得多”的意思来。陈琪给我的表演气得发抖,叫道:“你开口说话啦,演什么戏!” 她叫我开口,我就偏不开口。不但不开口,还抽出手绢来把嘴堵住,作被绑人质状在椅子上挣扎扭动。陈琪见我表演得愈发起劲,不由气急败坏,连连重敲桌子道:“你少跟我装怪。我跟你说,这回我救定你了,你就是想死都别想死掉!” 我连忙停止当人质,把手绢扯出来丢到一边,发出清亮的婴儿叫声道:“不嘛,我要死嘛。” 终于我得逞了,陈琪看来已经给气疯了,伸手到腰间去抽枪。我见势不妙,立即一个侧滚躲到桌子底下,她在上面连开六枪,把隔离用玻璃打得粉碎,玻璃渣到处乱飞。我心中大叫不妙,万万没想到陈琪居然会粗俗到动武的地步,心想:“点火容易,灭火难,苦也。” 这时陈琪终于停下来,喘息着用力踹了踹桌子底,叫道:“你给我出来!” “我才不出来!”我大声叫道:“你哥要告死我,你要打死我。左右是死,我躲在这里饿死算了。” 陈琪又喘了一阵气,终于按下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说:“我不打你,快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叫嚣起来。 陈琪肯定已经给我气糊涂了。我看她纯属冲动性选手,完全没继承到她父亲深谋远虑的优点。她居然把枪丢了进来,说:“你看,我现在没武器了,能出来了吧?” 我伸手捡过来一掂,就知道膛里还有一发子弹,便站起来举枪瞄准她。陈琪冷笑起来,冲我扬扬手中的弹夹,说:“白痴,子弹打光了。”我极端鄙视地看着她,把膛里的子弹下了下来给她看了一下,又装了进去,凶相毕露地举枪对准她。 陈琪脸色发白,皱起眉头闭上眼睛等死。这就是军事素质不过硬,或者说手枪类武器用得太少,缺乏经验的体现。作为军械爱好者,我完全有理由鄙视没搞清楚自己手中武器状况的她。可她这样子非常漂亮,我看了一两眼,居然不知觉看走了神。干脆把枪丢到一边,顺手把旁边墙上的监视探头扯了出来,凑近了对准陈琪拍摄。那边监控室应该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状况,不过卫兵赶来还要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先拍个过瘾再说。 陈琪的模样相当有趣,可能在想象着我开枪爆她头的样子,一阵阵地显出忍痛状。我半天没对她做什么,又没说话,她不由觉得奇怪,问:“你想怎么样?”我干脆地回答:“你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结果,陈琪睁眼看到了经常看到的场景——一个猥琐男拿着相机(摄像机)极端猥琐地拍她。这种事她遇到得极多,每次都让她怒火万丈(相对来说,ferrari对偷拍她的人很宽容,基本当人家不存在),会作出很恶劣的回应。她立即抄起我丢在一边的手枪,用枪托狠狠地冲我脑袋凿了两三下,把我打倒在地。气呼呼地骂了两句变态,转身大踏步离去。我突然叫道:“。” 她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冷冷地问:“你有什么话想说?” 我摸摸脑袋,还好没给她打出血,只是疼痛不堪,打出了两个包。一边揉着伤处,一边问:“你的干部团怎么样?我们应该对手下的伤亡负责吧?” 陈琪沉默了一会,说:“他们全部殉难了,只有我和一部分阿尔法的军官逃了出来。” “我死了两个手下就要坐牢,而你手下死光,却还可以接收我的位置,这太不公平了吧?”我问道。 陈琪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语气也恢复到了最初的冰冷。她静静地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广义的公平需要极端的强权来保证。只有实力才能证明一切,才能拥有发言权,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后面有我哥、我父亲。你之前什么都没有,但现在后面有我。你可以放心,虽然你对我如此无礼,我还是可以保证你不会有事。只是,到时你得听我任意差遣。” “我拭目以待,真想看看你的能量如何。”我呵呵笑道。 军法拘留所的会见室灾难引发了一连串的线路故障。这时兵荒马乱,一下午都找不到电工来修。所长想到了我,亲自登监拜访我请求援助。我只是给禁闭,没有双规,军衔还保留着,比他级别高得多,所以他还很客气,许诺修好了加餐换被褥,把我当太爷供着。 我从晚饭后开始动手,直到凌晨一点才把电路全部修好。他们为了让我修东西,把钥匙都给了我,我就跑监控室去看今天录的相。监控室的设备不赖,拍摄效果很好。陈琪给我拍得风姿绰越,美轮美奂(这好像是形容非人类物体的),我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便把比较突出的几个镜头定格下来,用照片纸打印出来收藏着。 图像处理很费时间,我太久没搞了,研究又花了不少时间。一切弄完时,都快天亮了,我才回到监房睡觉。谁知真是麻烦,一大早又来了访客!我焉答答地走出去,闭眼坐在窗前,脑袋倒在桌子上呻吟道:“nd…”却听见寒寒担心的声音:“你不要紧吧。” 她怎么又来了,也不嫌烦,我还要睡觉啊!我努力睁开眼一看,居然郭光也在,他愤怒地叫道:“他们拷打你了?你马上去告他们!” 我努力“hi”了一声,又闭上眼说:“没这回事,很久没碰电脑了。昨晚给他们修机房,顺手玩了个通宵,才睡。你们下午来好不好……” 好像听到了两个人的脑袋撞到玻璃窗上的声音? 过了片刻,才听到小淫贼问:“我听寒寒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认我们这些老朋友不?” 我呻吟道:“放心,我没忘记你们。你们都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也许现在会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了。”寒寒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先不说这个吧。” 小淫贼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在那边装模作样。我仍是闭着眼问:“杨岚那些人都好不好?” 小淫贼说:“都好——啊,现在不谈这个。我是ferrari特派来的钦差,协助你打这场官司。她告诉了我很多诀窍,我们现在就开始研究一下情况,估计问题不大。” 我哼道:“要你帮我打官司,只怕你在听证会上淫笑起来,我们可怎么收场?” 寒寒也呀了一声,说:“是啊,那样可不太好。” 小淫贼赌咒道:“不会。”我说:“不信。”他又赌咒道:“就不会。”我又回敬道:“就不信。”鸡生蛋、蛋生鸡了n个来回,寒寒把我们劝开了,说:“快想办法,别胡闹了。” 郭光第一次感觉到我胡闹起来比他威力还强,整了整衣冠,准备全力作战,说:“他们告你两项罪名,其中临阵脱逃是死罪。你的手下伤亡的那些事,其实问题不大。你是否有临阵脱逃?这才是关键。” 我急忙点头说:“有,确实有,真的有!” 寒寒的额头再一次撞到了玻璃上,边揉边叫道:“那是撤退,哪里是脱逃啊?” 我质问道:“那大家说我什么都没干就跑路时,你怎么不替我帮个腔?” 寒寒连连跺脚道:“你真是的,不要闹了!对大家说不清楚,他们情绪都激动得很,说了也不信。” 我重重哼道:“那你对陈田夫又说得清楚?他根本就是来打击报复我的,你以为他是来秉公执法啊?” 说着说着,倒好像我跟寒寒在吵架。寒寒稍微缓和了一下对话节奏,说:“我们都很清楚,你当时开了枪的。你开枪救了我,形势不对时才撤退的。巴瑞特他们撤得比我们还快。” 我反驳道:“只开了一枪。” 小淫贼兴奋起来,叫道:“一枪也行,一枪也算!这是量变到质变的区别啊!发了,发了。” 我睁开眼,双眼翻白冲他白了n眼,说:“枪是寒寒的,我根本就没带枪。就算找到子弹,编号查出来都是她的。”寒寒忙说:“没关系,枪上会有指纹……” “枪丢在了厨房里,异种进来突击时给踩烂了,我可不相信还验得出指纹来。就算研得出来,他也可以设法使那个结果改变。”我悠然叹息道:“你知道我在这儿整天没事想些什么?我第一次遇到这种给逼得山穷水尽没有后路的情况,站在陈田夫的角度来看,那就太爽了!我简直没有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可能。” 寒寒急得流泪了,边抹泪水边叫:“你太过分了,大家这样诚心帮你,可你却只为着自己心里不愉快,执意不关心自己的事,一心想死了算了。你要出了事,我们都是你的朋友,谁会开心?你父母以你为荣,你现在要令他们蒙羞吗?!” 她以为扯到父母,我就会心软,那可是不了解我的血亲关系才会这么干的。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他们从来没想到过我能活过十七岁,那时每天上学我妈都要祷祝菩萨,祈求不要有人半路来砍我。现在再想也没有用了,也许我们只有相信陈琪的‘实力理论’,看看她能怎么救我吧。当然,我可不认为她能够做到。” 看到寒寒和郭光都傻了眼呆若木鸡地看着我,我突然站起来,扒下眼皮,拉开嘴巴扮大魔王,发出一阵地狱火式的狼笑后,用魔鬼语气吼道:“哈,哈,哈,谁能救黄而?不可能,没有任何可能!” 结果,我害他们的脑袋又撞了一次玻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八章 斗地主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与陈琪火爆见面之后的几天,我在拘留所里呆得倒不寂寞。寒寒和小淫贼钻了专属法律顾问可随意探望的空子,几乎整天呆在会面室里陪我。寒寒天天送饭来,使我的伙食比初上雷隆多的半个多月大有改善。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虽然住在拘留所监房里没什么光彩,但伙食开得不错,气色也就好了不少。 他们给我带来了最新的情报信息。经过雷隆多军情处(就是巴瑞特把原来情报局那一伙人全调开后,在他管的军队里成立的一个部门,完全是用来架空我们的)调查,当日来突击雷隆多的异种,和袭击阿尔法的是同一种族,也就是1月与我方发生交战的异种空军种族,基本可以认定为同一股军事力量。 gdi太空总署已经派了特别调查组上雷隆多来,现在对该异种族命名为ad3066.a.storm。太空总署给人取名字非常恶趣味,几十年难得用一回,偏偏最近几年这种命名法则还广泛给反病毒公司借鉴来给病毒命名,弄得人家种族名字看起来象电脑病毒不说,还非常难写难念。民间自发性称呼众多,也许最终会形成个比较固定的俗称。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调查发现,当日突击雷隆多的“ad3066.a.storm”战士,兵分两路分别攻击雷隆多中心和军官宿舍,加起来一共只有十七个。才十七个,就把雷隆多整得天翻地覆,这是什么事啊…… “他们袭击的时间、场合都很好。攻击雷隆多中心地带,而且在一次袭击中就使雷隆多指挥系统陷于瘫痪,攻击军官宿舍更造成了高级军官的伤亡,很高明的突击战术。”我沉吟着分析着:“他们的隐蔽侦察和运载工作做得很好,今后这方面得加强防御才行。” “我的哥,你先考虑好你自己的事吧。”郭光没好气地对我说。 边疆有事,许多本应慢慢来的事情就刻不容缓地办了。三月十五日,针对我的特别听证会在雷隆多第一法院举行。名义上是听证会,实际上等同于审判,只待定了我的罪,顺手把名称改成特别法庭就完了。这种n多人跑来看一个或者很少数几个人的热闹,并随时准备着看定罪后现场执行的情景,我一概称之为斗地主。没想到少年时看此类热闹和组织斗别人多了,这回第一次斗到自己头上,就直接关系到脑袋的问题,真是天理恢恢,报应不爽。 控方由远道而来的gdi全球联合会调查组担当,辩方是这边的雷隆多情报局,由陈琪当第一辩手,简称大辩。有趣的是:她似乎确实克陈田夫,那混蛋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来时,一看见她妹站在辩方席上,眼珠子简直都快瞪了出来,神情慌乱不已,气焰顿挫,使我心甚快。 陈田夫似乎给他妹妹不合时宜的出现打得方寸大乱,连主持法官宣布听证会开始都没听见。会议冷场了十几秒钟,他才在旁人的提醒下慌慌张张地反应过来,开始念手中的稿子。这家伙脱稿演讲很有一套,现在居然要边抹汗边念稿,难道他真那么怕他妹妹? 他只管在那里念,我只管坐在听证席上东张西望。郭光审过我的代理律师给我准备的抗辩稿后,就把那个家伙赶跑了,他自己来取而代之。寒寒非常不放心他的情绪化表现,坐在一边监视。他们从一早上来拘留所接我开始就穷紧张不已,到现在更是紧张到了神经质,反而作为当事人的我本人最轻松。 陈田夫为了整我,已经准备了很有些时候。虽然他妹的出现影响了他的临场发挥,可他的稿子也准备得够份量了,念起来如千钧大石,点点击中要害。我开始还耐心听了一阵,回头看看寒寒和郭光都面如土色的坐在那里发傻,心知他的攻击相当猛烈,让这两个都失去了大半的信心。 形势对我很不利,陈田夫用极多的文字修饰着叙述了调查报告后,做最后结论及处理意见,建议乱世用重典,定我临敌叛变罪名,处死刑,以起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辐射效应。我听了这些,并没有很激烈的反应,而是奇怪地看着他,心想:“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如此不顾一切的下这种毒手,嫉妒的力量真是可怕啊……他怕是从来没经受过想要的东西得不到还给别人拿去的挫折吧?居然如此的恨我!”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在拘留所的几天,我要么练练野鸡气功,要么就是寒寒和郭光跑来陪我说话,脑子不得空闲,想不到深远的地方去。在听证会上,虽然陈田夫就在旁边念对我的必杀催命稿,可我的心却空闲了下来,开始联想到更多的东西。比如: 为什么ferrari不告诉我陈田夫曾经追过她这件事? 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个问题。在地面上的时候,我的感情全部沉浸在与她的相处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太不合常理的事情。以她的身世、背景、知识、容貌,居然会没有人追求,说起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可是我那时就呆呆的相信了,或者说,说服自己相信了。如果ferrari告诉我,曾经的竞争对手是陈田夫的话,以当时的我,说不定会立即失去信心。 我忽然感到悲哀,这说明ferrari在比我向她表白更早的时候,已经开始留意我在她身边的存在。她之所以不对我说这些,当然是为了让保持我能够继续与她相处并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她的设想很周到,我最终向她表白了。然而,这时在离她九十五光年的宇宙角落,我已经变得不再是从前的我,也终于能够冷静地审视当时的情况。 她完全看透了我,了解那时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可她还是爱上了我,爱上了一个不可靠的、易于在权力压迫下动摇的男人。 但对于我来说,她对我的看法和做法,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陈田夫还在一边叽叽喳喳。这时他已经发言了接近半个小时,情绪趋于稳定,口齿开始凌厉了起来。说完了建议,还准备说个人对我的看法,假打一下很可惜一个有为青年的堕落云云。寒寒和郭光听得都快哭了,好像我的脖子上已经套上了绞索,陈田夫一说完就会立即抽板凳似的。 但我的思绪现在完全不在庭上,而是在九十五光年外的主星,过去一两年的幸福时光。回忆如同天边白云,晴空万里,瞬息又变幻莫测。我心中惆怅不已,竟然旁若无人地感叹了起来: “原来你是那么不放心我。” 要是我很小声的自言自语,估计大家都会忽略过去。问题是我抒这个情的时候,面部表情忧郁不堪,声音又中气十足,都把陈田夫的发言镇了下去。满庭观战人士为之侧目,随即议论纷纷,本来严肃的听证会气氛顿时混乱不堪。主持法官黑着脸举起法锤来敲了两下,大声道:“r!”又转脸对我说:“黄中校,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谨守法庭纪律,不要吵闹。” 本来这个法官镇不住我,可我看庭上那么多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把我看着,非常不自在。而且刚才这话充满了婉约派风格,雷隆多日报的俩记者都在写八卦稿件了,看我的眼神更加猥琐不堪。为了避风头,我只得依言闭嘴,不再喧哗。陈田夫给我打了这个岔,底气不足,可能觉得前面说的已经够份量了,就草草结束了发言,轮到我们这边提抗辩辞。 我们这边的首席律师霹雳光光已经给陈田夫的气势完全压倒了,就连监军寒寒也露出了畏难的面色。大家东张西望,都没谁主动上去说话。陈琪没想到她这个大辩会直接上场,也稍稍有些慌乱,整理了一阵手中的稿件(他兄妹俩一个德行),走上前台进行宣誓程序。我看到陈琪一本正经的模样,立即心生戏弄之意,叫道:“你就少形式主义好不好?你哥已经浪费了够多的时间,你就省省吧。大官都在这里,万一‘ad3066.a.storm’的突击队又来了,只需七八个就足够把这大厅里的人一网打尽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可是主持法官非常不满意,脸黑到了他们法学界的著名前辈包公的程度,举起他的小锤狂敲一阵,又警告我道:“不许你再做出任何发言,黄中校。” 然而此时他还想封我的口,为时已晚。我的舆论攻势已经奏效,这边看热闹的大多数人都深知ad3066.a.storm突击队的厉害,大官小官无不面露恐惧神色。法庭上手机、传呼机、对讲机声音立即此起彼伏,观看斗地主好戏的人群一群一群的散去。上至法官、下至陈家兄妹、寒寒郭光等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没到五分钟,法庭里无关人等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法官、陈田夫一行控方和我们这边几个人。陈田夫的几个助手都产生了拉肚子的想法,给他严厉的目光瞪得钉死在椅子上干磨屁股。小淫贼最是好事,一看我发挥了如此威力,不住在后面给我竖大拇指。 陈琪准备的发言稿真的不怎么样。她是国防大学出来的,居然跑去跟人家在法律文本上的临阵脱逃定义处扯皮,争取在那里扯出些什么名堂来。如果不是她前几天跑来跟我见面说了那些话,我简直会怀疑她是跟他哥串通好了一气陷害我死得更快。 我早研究过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我是否曾经抵抗。可是抵抗的物证已经不在了,在场的人死得七七八八,除了寒寒就是巴瑞特的人。寒寒跟我的关系实在是太特殊了,又是前恋人又是下属,没有资格出庭作证。那在这个问题上扯下去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法官听完了陈琪的抗辩,对她说:“你可有什么证据支持你的推断吗?” 全场剩下的几个人都把陈琪看着,她微微一笑,说:“现在请我的证人,雷隆多总督巴瑞特出庭。他当时在场组织抵抗,而且一向与黄中校不睦。他的证词应该很有说服力。” 她居然请动了巴瑞特?这个我万万没有想到,回头看寒寒和郭光,俩人也露出了愕然随即欣喜的表情。这个黑炭头一向跟我关系紧张,本来以为他会是这次对我攻击的主力,没想到最后还得他来救我! 巴瑞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站到证人席上宣誓后呈上证词。陈琪跟他早串通好了的,俩人一问一答,就象茶馆里说评书的。也亏这样,巴瑞特才说出了那天的事实。如果让他主动替我开脱,对他对我都是一件残忍的事。结果,他证明了我曾开枪阻击ad3066.a.storm突击队,战绩突出,用小手枪都打死了一个ad3066.a.storm步兵,保护了内藤上尉的安全。 替我说完好话,巴瑞特立即离开了。陈琪来做总结性发言,说我因经验欠缺,工作中确有疏忽。对于前任非军职干部,恐怕也是难免的。但因为对突击队确有抵抗的事实,临阵脱逃罪名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立。我级别和巴瑞特是相同的,现在也不说谁先跑路的问题,只要抵抗过了,谁跑、何时跑都只是撤退。最后建议调查组根据情况,根据gdi有关条款,对我进行行政处分,免除刑事处罚。 陈田夫在一边直翻白眼。事到如今,他怎么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来修整我了。他的几个助手查了一通相关法律条款,对他耳语了一阵,他才很不心甘地站起来说:“按照gdi战时条例,黄而的表现实有欠缺。建议通报上级主管部门,处以降级四阶、观察六个月的处分。雷隆多情报局长的职务已经由特别会议决议免除,现在也不予恢复。从现在开始,六个月内,黄少尉,你就勤恳、老实的工作吧。” 这是最重的一种处罚,而且六个月后能否恢复阶级,还是继续延长观察时间,还得由调查组(也就是他)说了算。陈田夫整我已经整到了不留余地的地步了——当然,就算现在想留余地,也已经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东西。他说完后,铁青着脸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空唏嘘了一阵,直到陈琪对我喂了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她。 “这时你应该做什么?还记得前几天说过的话吗?”陈琪又用那种虚伪的清纯笑容看着我。 我竭力想扮作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她什么的样子,可陈琪跟着说了一句:“出来混的,还想赖帐啊!”我就立即恢复了记忆。家乡经常有混混故作老成地说“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其实那些袍哥老大哪里没有拉稀摆带的时候,只是遇到像这样没办法拉稀摆带的情形,不如好好地装上一逼,显得自己江湖光棍,损了里子起码把面子补够,好歹搏个美名。这叫两害相权取其有逼格者,古人诚不我欺也。 不就是答应听她差遣吗?我一个立正,对她敬礼道:“雷隆多情报局少尉黄而向长官报道!今后有无论是城管还是拆迁,任何赴汤蹈火的任务都在所不辞,请长官随意差遣!” 陈琪点点头,很满意地笑了笑,说:“赴汤蹈火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为领导服好务,让领导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更加高尚更有价值的事业,这是你这样卑贱之辈的最大用处。记住,你现在不仅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男仆。以后公事当然不能含糊,每天还要给我打水买饭、洗衣刷碗,协助我整理内务——你那么看我干什么,听到工作繁重就想赖帐啊?” 陈琪这口气我曾经非常熟悉,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老子遇到女流氓了,她打一开始就准备拿我当奴隶使唤。联系到她当初与ferrari见面时的恶劣态度,可见她是故意找到我,想要以降服我、奴役我来满足其某种变态心理。 郭光和寒寒也看出不对来,在一边眨巴眼睛。寒寒迟疑道:“少校,你现在虽然没有勤务,但完全可以向巴瑞特要一个来的。或者我也可以试试看……” “上尉,你不要说了,我就要他。”陈琪挥挥手阻住寒寒说话,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看我。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不能赖帐。戚大帅尤能为他人门下一走狗,我又如何不能?”我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阵,忽然脸色一变,笑嘻嘻地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对陈琪说:“没问题!小主,以后我就是你的狗了,你叫我咬谁我就咬谁。” 旁边正在收拾文书准备离开的法官听到我们这边讲数,正支着耳朵窃听,一听到我说这话,立即一头栽倒。其实我不觉得刚才这话的刺激性有多强啊?陈琪则为我迅速的无耻化转变感动了,很温柔地笑着说:“是吗?叫两声听听。” 那还不简单?我立即学哈巴狗,清脆地“汪,汪”了两声。 旁边观战的寒寒和少许我的同僚,如松田静、洋子等,好像见到了瘟神一样,立即撒腿就跑。法官早匍匐前进着遁出了法庭,场子里只剩下我、陈琪和脸色发白的郭光。我又转向郭光,学狼狗怒吼道:“汪汪,汪汪!!!” 郭光终于精神崩溃,连腿都站不稳了,沿路抓着桌子沿连滚带爬地飞逃开,口中一边骂着:“黄而你个呆逼,我他妈还是你三弟的。你别跟人说我认得你!” 当我保持着狼狗的眼神转向陈琪时,发现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她已经给我吓得大口喘气了。我又学沙皮狗的低吼声,可是这些好像已经无法取悦她。她反而退后了两步,问:“你想干什么,又发神经啦?” “没有。”我正色道:“小主,我只是认真地表现自己是您的一条忠犬而已。” 扯下了烂摊子无法收拾的陈琪选择了逃避,立即掉头就走。我一路穷追不舍,不住叫道:“小主,可别丢下你的狗!”终于追到街上人多之处,看热闹的太多,陈琪走投无路。有不知真相的还劝她:“少校,随便遗弃动物犯法的。”一边又问我:“狗呢?” “就是我。”我大叫起来:“汪,汪!” 街上人群立即如风卷残云,瞬间移动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和脸上阴晴不定的陈琪。我想,她的肺一定已经给我气炸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九章 步行者 1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第二天,整个雷隆多的人都得知了新上任的情报局长陈琪少校养了条会说人话的高达一米七有余的狗的消息。因我有意无意放出了少量前后矛盾的内幕,造成了多种版本的传说。这些传说往往互相矛盾,造成了重重迷雾,以至于没人能得出与真相相符的结论。这些谣言中,最让大家愿意相信的是我已经和陈琪勾搭上了,正在玩sm游戏。 陈琪这个高干子弟跟一个月前的我一样不深入基层,无法了解到我给她造成了多坏的影响。而情报局的那些同僚只顾着看热闹,没一个人去给她说,对此一无所知的她走在街上,看到大家诡异的目光,虽然格外的觉得不自在,却完全不明就里。 我们情报局一行人去参见巴瑞特的路上,路人不住对我们指指点点。我为我放谣言的本事多年不用没有退化感到洋洋得意,陈琪的脸色则难看之极。 寒寒悄悄把我扯到一边,问:“你得狂犬病啦?”这种问题我早有准备,摇摇头否认了。她轻呼道:“那你扮狗干嘛,还让所有人都知道,还放各种版本的谣言出来?” 我很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你们和国以前一著名人物藤吉郎还当猴子呢。” 寒寒听我扯到和国先祖去了,立即止住了话题,说:“算了,别太过分啊。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们以前的关系,昨晚问了我一晚上关于你的事。” 想知道我的事,直接来问我不就得了?可见我不当领导了,他们终于对我有了兴趣,可还保持着原来对我的不冷不热的态度。我一时也无意主动去跟他们套近乎,那好像我一下台就只有跟他们混了似的,我一个人也能过。 陈琪跟巴瑞特相处得就比我好得多,可能因为二人原来都是平级的行星总督,接触起来相见恨晚,很快找到共同语言。当然更大的可能是陈琪出身高贵,幻界战争的调查处置又一时半会没出结论,陈家乐元帅既然还没给一棍子打死,弄不好现在正是触底反弹求抄底的千古良机,黑炭头不得不让着她供着她,并且企图抱她的大腿借个势寻求更大的发展。不行,陈琪小主的是我的,别人不许抱,黑炭头尤其不许。谁敢抱我就咬,咬死为止。 陈琪跟黑炭头谈了一次就撤销了那个职能重复的军情处,把那些人都拉了回来,重组雷隆多情报局。遗憾的是,这个情报局里好像没我的位置,我跑去两天,只是干坐办公室发呆,然后下班给陈琪打水买饭、早晨拿电喇叭在楼下喊她起床。这种工作,似乎不需要黄大爷这样的天才来做。 在办公室里自称天才并且整天在人家面前闲晃着发牢骚的人,必然受到厌烦和排斥。我跟他们关系本来就非常一般,就跟同宿舍的高阳和罗扬稍熟一些,因为跟他们稍熟,我骚扰到他们的时间也最多,因此也很快就给赶了出来。如此大的一幢情报局大楼,却没有我的安身之处,我只有蹲在走廊上发呆。 正无聊间,走廊尽头的陈琪办公室门打开了。陈琪探了半边身子出来,招呼我道:“黄而,你进来。” 难道是我放谣言的事给她察觉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呱呱叫着蛙跳过去。陈琪脸上本来还戴着一贯的虚伪清纯笑容面具,一看之下,立即怒吼道:“给我老实点站起来,用双腿双脚直立行走过来!” 我走进局长办公室,她在后面把门关上了。我心念一动,吹了声口哨,然后学了两声哈士奇狼嚎。陈琪随手抓起旁边的一卷文书在我脑袋上一敲,喝道:“蹲下!”我便立即乖乖地蹲在了门口。陈琪对我的顺从感到很满意,走过去坐回她的位子上,问:“你在干什么?不干活也别捣乱,都在投诉你,知不知道?” “报告小主,找不到事干。”我老实交代了目前的困境。 陈琪很容易发怒,我这么一句话就又把她惹到了。她怒道:“怎么会没事干?!都在忙着调查异种入侵的情报,就你一个人闲着!你如果嫌找不到事做,我给你找一个。明天开始第二步兵营要到亚穆林区探索异种行踪,你作为情报局官员加入到步兵队里,顺便收集情报吧。你别跟我说你不会,你什么都会,只是在跟我捣蛋!” 美女发火,我还能说什么?连忙退让不及道:“小主表激动,我去我去。不过,那就有些天不能来给你打水买饭了。”陈琪很不耐烦地说:“少找借口,没你我也能过。” 她这话真象个怨妇的口气,我突然有些好笑。陈琪看我脸色似笑非笑,也醒悟到自己在不合适的对象面前说错了话,脸先是一红,又提了一口气准备发飙。我一运野鸡气功,全身感官高速探测下,就知道她准备伸手去捞茶缸丢过来,正在思考该照实挨了还是躲开时,突然不远处空中传来一声爆炸,随即听到了飞机坠落的尖啸——撞地后的剧烈爆炸声~~~ 我正在发楞,陈琪已经从柜子里拿了摄像机照相机挂在我脖子上,说:“快走,现在就我们有空,先去看看再说。” 我们动作算相当快,开上到二区的路上时,应变部队才启动,跟在我们车后面一字长蛇地往出事地点奔去。飞奔了半小时,远远望见二区边界小山后的浓烟,公路边界已经聚集了不少附近第二步兵营的兵士在设卡盘查,奥维马斯舰队的雷隆多飞行中队也在空中盘旋飞行。 一个个头不高,略有些胖的上士把我们的车拦下检查。我边给他看证件,边问他怎么回事。他随口答道:“摔了架飞机,别的还不知道。”我哦了一声,正准备开车,陈琪看前面第二步兵营到处设卡,十步一哨,这么折腾下去得个把小时才能到现场,便探头出去对胖子招招手,把他叫到后面去问:“前面的岗哨你都熟吧?我们赶时间到现场,你带我们过去怎么样?” 胖子愣了一下,我在反光镜里看到了他脸色的显著变化——开始,他显出了为难的神色,好像作出准备拒绝的反应;可当他仔细注视了陈琪后,嘴角立即向上一抬,露出了遇到美女应有的兴奋神色,口中忙不迭答应道:“好的好的,没有问题。”连忙绕过来准备上车。 这个胖子也不是好东西,揩油的意图赤裸裸的可昭日月,直接就想到后排去跟陈琪坐在一起。可手还没挨到车门,陈琪就一指前面,他只得乖乖地跑副驾驶来陪我坐着。有了第二步兵营的自己人带路,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后面的快速反应部队则因为刚成立不久的缘故,跟第二步兵营手续交接上出了问题,几十辆车形成的一字长蛇给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堵在那里,进退不得。 我这时才觉得陈琪真是个有用之才,她确实善于利用自己的本钱,还吃不了一点亏。胖子坐在前排,眼睛是向上翻着从观后镜里在看她的。这样色急,没见过美女啊?我心中暗笑,问他:“唉,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胖子看美女看得出神,直到陈琪看他发呆,笑了起来才反应过来。他见我肩膀上顶着个少尉衔,对他倒挺客气,心里高兴,大声对我说:“我名叫巴斯克冰,二十一岁。”一边偷瞅了后边一下,加了一句:“未婚。” 妈的,胖子太幽默了,老子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悬崖下去。这时陈琪在那里扮淑女,面上不露声色,如冰雕美人。巴斯克冰看得如醉如痴不已。 五分钟后,我们赶到了出事现场。飞行大队的一架幽灵战斗机坠毁在地,着陆姿势很糟糕,完全是头朝下栽下来的,结果机身断成两截,头部还栽了半截在地里。第二步兵营的特务连和督导队守在那里,巴斯克冰也跟他们不熟,打不上交道。陈琪打开车门下去,走过去跟那边的长官交涉。她就喜欢穿紧身衣,显示她的绝好身材,结果一走过去,全场士兵都在对她行注目礼。 我正耐心候着,巴斯克冰跟我套近乎来了。他颇为崇拜地问:“哥们,我看你瞧她的眼神简直都不在乎,你跟她很熟了?” 好像还不太熟……我算了一下,回答道:“我跟她算是认识了一个月不到吧。这种女人有什么看头?徒有脸蛋身材,脾气坏得很。”巴斯克冰一听,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地说:“要我也能象你一般跟她相处到腻味的程度,这辈子也不冤了。” 胖子也太崇拜陈琪了,这样可不好。我正准备拿些大道理来教育胖子,以免他因这个妖女误入歧途影响前程,谁知他冒出一句让我倾倒的话来:“我靠,肯定有36d吧?” 太好了,居然遇到了同好。这胖子虽然年纪小,程度倒不亚于小淫贼,可惜业务知识还差了不少。我一撇嘴,很不屑地说:“你什么眼神啊?跟你说,b杯以上,d杯未满,不信去找个激光测距仪来,上微分方程,测算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尽管我说的这些高科技术语对胖子来说高深莫测了一些,但这个测量胸围的问题使我俩一下子聊得投机起来,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只是在一开始的问题上,我们双方都坚持自己的立场,对数据无法取得统一。胖子很猥琐地建议我去固定一个证据来判定我们的谁是谁非——也就是要我去偷陈琪的内衣。对我来说,这个工作再容易不过,因为我每天都要给她去做勤务,可是我不愿意做这样没品的事,立即予以严词拒绝。 胖子跟我一样是个反革命口淫犯,只是用力怂恿我去犯罪,可他自己也不愿意冒这个被打成变态内衣贼永世不得翻身的险。不过,他对我目前干的的陈琪专属勤务兵工作实在是羡慕无比。我们正吹得欢畅,陈琪突然出现在车窗外,问:“你们聊什么呢?”我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生恐陈琪得知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会激动到立即掏枪出来犯下杀人罪行。 幸好看她脸色不象是听到了什么,我才暗暗叫声侥幸(本大爷要是因为这样猥琐的原因被枪杀在这天杀的地方,也太没天理了),支吾道:“嗯嗯,我跟他问问这边的美食,呵呵,呼呼。”巴斯克冰反应极快,满脸赔笑地说:“我家家传的扒鸡很好吃,山东德州风味的,少校你要尝尝看吗?” 好像把她骗过去了,陈琪没有继续问下去,说:“以后再说吧,你们都过来,一起看看。你叫巴斯克冰是吧,会不会用摄像机?”巴斯克冰摇摇头道:“我没用过,照相机倒会。”陈琪立即下令道:“黄而,你把摄像机扛着,巴斯克冰把照相机拿着过来,好像有值得注意的东西。” 坠毁现场一片狼藉,飞机零件摔得到处都是,方圆三百米内全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抗着摄像机跟着陈琪拍,巴斯克冰给陈琪踢到另外一边去分头照相。没过一会,他在那边叫了起来。我们跟去一看,看到一截断裂的机翼下嵌了一大块从未见过的似金属外壳的东西。那东西足有个桌子那么大,飞机翅膀撞上了这东西,不坠毁才有鬼。问题是: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我突然觉得这玩意的光泽好像在哪里见过,掏出手绢把上面的黑灰擦去,下面露出的金属表面,竟然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陈琪左看右看了一阵不得要领,问:“你们有谁见过这样的东西没有,总不会是哪家的高压锅飞上天把飞机撞下来的吧?”巴斯克冰摇摇头,我又凝神看了一会,迟疑地说:“总感觉象是异种散发出来的光泽,也许是他们的东西?” 陈琪不太相信我的话,但这种话总有其可能性,她差了我们分三头寻找。过了一刻种,快速反应部队终于赶来了,扑灭了燃烧着的机身大火后,我们在机尾处找到了那片金属外壳的另外一部分,还有里面的从未见过的机械传动装置,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们勘查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收工。巴斯克冰回他自己营地去了,我跟他相见恨晚,简直差点挥泪相别。直到看不见他了,陈琪才问:“你们俩大男人有什么好吹的,那么火热?” 我心想:“如果你知道我们是在说你,就不会这么愉快了。”口里牛逼道:“这是男人间的知己友谊,小主您是不能懂的。” 这一下午的收获,是证明了敌人有飞行器潜伏在雷隆多的上空,至于是做什么用的,还要等军事科研所做出鉴定结论。开车回到中心区,陈琪对我说:“你就不用送我回去了,自己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到第二步兵营去报道。” 我这才想起这件事来,说不定还可以跟巴斯克冰分到一起,那就有的吹了。正开门下车,陈琪又把我叫住了。她叫住我又不说话,让我好生不耐烦。就在我即将转头就走的临界点时,她突然说:“要是遇到作战,不要冲在前面,你不是步兵,用不着以身犯险。” “就这个?”我颇为失望地问。 “怎么,你想我对你说些什么?”陈琪换上了一种嘲讽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她已经想到了不好的方面,本来有心跟她斗一斗嘴,忽然又觉得没劲,算了吧!转身往回走时,陈琪突然说:“不要磨蹭,任务完成了就快点回来。我这边的勤务都等着你来做呢。” 如果是巴斯克冰听到这句话,说不定会兴奋得跳。可是我已经有点了解她了——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一点别的含义,偏偏能让绝大多数自作多情的男人失魂落魄,这就是美女对社会的危害性所在。我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第二步兵营报道。我不是下派到这里来参加战斗,而是做为特殊人员进行调查工作的,因此也就没给我安排什么职务。营长跟我寒暄了几句,说给我安排一个班同行,专门护送我。我心念一转,说出了巴斯克冰的名字。 营长脸色一变,问:“你想跟他一起吗?”我奇道:“有什么不对?”营长苦笑了一下,说:“也好,也好。你到巴斯克冰的班上去吧,不过……得仔细小心安全,他们班火力极强,如果出现战斗,很可能会出现误伤。” 这个我才不怕,于是欣然答应了。 第二步兵营本次出动了两个连,以班为单位,分五十个小队对亚穆林区进行分区搜索。亚穆林区正在行星上中心区的对面,处于亚当斯要塞炮的射击死角,而且探空雷达设置得比较稀少。敌人如果渗透进来,很可能是从这里进来的,说不定还会有残余分子。 巴斯克冰是二连一排四班的班长。他们这一排是二连中的重武器排,属于陆战中拿来对付敌方步兵战车的战斗单位。我跑去见他时,他们正在收拾装备。巴斯克冰全身装备后后,看起来有够吓人的。右臂上装着支杆大枪,左手上是喷火器,身上还穿着耐压宇宙作战服,背上是氧气发生装置和油气瓶,整个人都给埋在了各种重型装备里面,只剩个脸露在透明耐压面罩后,仰着脸冲我笑了笑。我点了点头致意,问:“有给我的装备吗?” 还好来得早,在装备库里又拿了一套。我穿上了那套二十公斤重的耐压宇宙作战服,已经很不习惯了,走路都有点把握不住平衡。可他们实在牛逼,不但走起路来举重若轻,还能继续往作战服的缝隙里插装甲板! 以巴斯克冰那种插法,我估计他身上的衣服就有一百多斤重,何况还有武器什么的?我插了两块,就实在行动困难了,巴斯克冰笑道:“哥们,别勉强自己了,咱雷隆多军里搞的大比武,也就我一个能把装甲板装完。我班上的其他人最多也就能装个三、四块把要害部分保护住就不错了。” 那就不算我没用,只能说他天生神力。我随便插上两块装甲板,跳了跳,觉得基本还能挺住,便跑一边去拿武器。巴斯克冰唏嘘不已,说没见过刚从主星来的未经训练的穿上这种衣服还能动的,果然他看中的哥们不同凡响。 我选了一支短狙击,又带上了几个手榴弹,估计身上已经有六十多斤重了,再装的话自己难以正常行动,便结束了装备工作,加入小队。巴斯克冰对我说:“你这防御比我们哪一个都差,如果真的遇到战斗,你靠后打冷枪就行了。”我答应了,他转身对其他人喊道:“行动!” 我们一行人,穿着最重型的步兵装备,走起路来都铿锵作响,让我想起了当年见过的重装甲无忌军士兵——当然,与他们相比,我们穿的又轻多了。走到车库,开了步兵班用中型吉普车出来,挤着进去,向亚穆林区开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十章 步行者 2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亚穆林区非常荒凉,到处是环形山,好像挨过很多陨石。我们的搜索工作呢,说起来枯燥得很,其实没有什么精彩的可以吹嘘。许多地方吉普车根本开不过去,得自己甩腿走路。雷隆多中心区附近的生命维持系统运作在最大出力状态,情况与主星相同,但背面的亚穆林区就差了很多。空气明显比中心区稀薄不少,而且重力也要小一些。也幸亏这样,不然穿着那么重的防护服,怎么走得动路? 搜索工作进行到第四天,我们来到一处环形山交错的地带。这里的地形,简直就象上帝用对着地面开了一枪似的,方圆五公里内,密布着大小不等的二十多个环形山,中间根本就没有路,得靠自己踩出一条路来。巴斯克冰分了两个人守车,其余人分成三组,分头搜索。他跟我一组,搜那个最大的环形山。我们闲吹着牛逼,慢慢向山上爬去。 巴斯克冰一点也没以权谋私,他选的这个片区是最大的。这个环形山直径足有两公里多,面积绝对超过其他组的片区。我俩艰难地挥着军用镐开路,一点一点地走,直到下午时分才爬了二百多米高,山顶仍是遥不可及。 巴斯克冰劝我不要着急,当散步——他计划用一周时间来完成这次探索。其他人的片区虽然没这么大的山,但是上山下山的穷折腾,也不会见得就比我们轻松到哪里去的。 我们终于爬上了一小块稍微平整的地方,准备休息一阵,吃个午饭。我把背着的电台放下来,准备跟雷隆多情报局那边联系一下。巴斯克冰忙着清理出地方来,然后在四周步下了感应雷场,作为基本防卫。我觉得他实在太过敏感了,讥笑了他两句,谁知他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军事行动,开不得玩笑的。哥们,小心一万次,只要保住安全,也不算多。” 我们意见虽然不一,却也没争吵起来,只是各做各的事。烂电台实在太糟糕,调了半天才跟雷隆多情报局联上。那边正好是寒寒值班,她问候了我两句,告诉我一个比较惊人的消息:经科研所研究,那天我们发现的那个无名飞行机械应该是异种生物的微型隐形侦察器,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还在我们头顶上飞。难怪当时他们的突击队来的时间和地点那么的准确和高效,他们根本就把我们的一举一动掌握得清清楚楚! “有什么办法破除他们的隐形吗?”我边朝头顶天空乱瞅,边问寒寒。 “现在正在研究中,他们的隐形技术和我们正在研究的完全不一致,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成果。阵列雷达倒是有作用,但你知道那玩意寿命短成本高,没可能整天开启。”寒寒没有给我满意的答复。 知道了有看不见的眼睛存在,我们不免疑神疑鬼。本来我对巴斯克冰一本正经的按步兵条令搞防御陷阱持讥笑态度,现在也收回了狂妄之心,开始主动帮忙,自己更是随时运着野鸡气功,看是否能感应到敌人的存在。这种心血来潮的谨慎没能得到任何的效果,我们四周除了山就还是山,一连数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上,我们终于爬到了近两千米高的山顶,回首身后,下方我们走过的山道显得渺小无比。身前是黑漆漆的环形山盆地,光是目测的话,倒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巴斯克冰往头套上热成像仪,四处搜寻。我跟他搜了好一会,终于觉得不耐烦,问:“要搜到什么时候?” “这要看仪器的有效测量范围了。”巴斯克冰苦笑道。 “有多远?”我问道。 “五十米。你别一句句问了,我全告诉你。有效测量范围五十米,测一次需要一分钟。”巴斯克冰哀求道。 我沉吟不语,开始算帐。这个山口的直径就算是两公里,那周长就有六点三公里左右。巴斯克冰测一次,加上到下一个五十米的步行时间,起码要五分钟。五十米的有效范围,要测接近一百三十次,也就是接近十一个小时,那还只能把山口以下五十米测完。这叫什么事啊!我把这个帐算给巴斯克冰,问:“干嘛不出动先进仪器和飞机来探测?”巴斯克冰苦笑不已,说:“因为动用我们的费用便宜。” 又是这样庸俗的理由! 忽然我心中一凛,似有所觉。巴斯克冰看我脸色变了,七道:“出什么事了?”我挥挥手,示意他一起隐藏起来。 没过一会,我们身前环形山盆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暗蓝色的影子。因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人类。巴斯克冰用热成像仪看了半天,因为超出了有效范围太多,始终看不真切。 他贼心不死的又看了好一会,问我:“你说它是否知道我们在这里了?”我摇摇头,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废话:“不知道。” “要不,我俩拼拼吧?弄好了可就立大功啦。”巴斯克冰热心了起来,指手画脚地给我讲解他的预备战术:“我绕到那边去,然后你用狙击先远距离杀伤。等它冲过来了,一到一百五十米内,我就从侧面开火。我还不信,有什么生物能从我的二膛炮下捡回命来。”边说边扬了扬右臂上的大枪。 我觉得谨慎一点要好些,毕竟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如果下面生物的战斗力比坦克还厉害,我们上前挑衅不等于找死?挥挥手否定了巴斯克冰的计划,说:“哥们,你知道它是什么属性吗?万一它是远距离攻击兵种,而且比我的狙击射程还远怎么办?我们还是呼叫支援吧。” 巴斯克冰好像挺不甘心,跃跃欲试地想干一场。可他没经历过中心区广场突袭战,那次异种突击队的疾风暴雨式突击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全力施展野鸡气功,也无法正面与七、八个他们的突击者抗击,除非有五月那样的高手在背后给我放防护魔法。好久没有想起五月了,这一回从异种的突击联想到了钟山上的联手抗敌。那些确实曾经发生过的事,现在想起来却宛如梦幻一般,使我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们,你边发望天呆边淫笑着什么?快联系总部呼叫支援啊。”巴斯克冰在旁边催促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世界中。 联系总部的工作并不顺利,烂电台的质量问题就不说了,一直调到让我怀疑自己的人品问题时才弄好,联上后,值班的洋子又给了我不好的消息:因为连续作战中受到不小损失的缘故,奥维马斯舰队驻雷隆多飞行中队正在分批撤离中,他们对雷隆多的义务尽足了,现在已经可以不听这边的号令。 如果说一级一级请示上去,等陈琪找巴瑞特,然后假设巴瑞特毫不捣鬼大公无私地立即再联系奥维马斯舰队联络处,然后联络处在等奥中将睡醒了慢慢请示这些事情……一直到飞机从奥维马斯舰队的太空停机坪里飞过来,只怕我和巴斯克冰的胡子都长出一寸长了。 洋子跟我说这些,其实很显然是透露了她懒得替我联系的意图。我好言相求,又恶语相向,再予以虚言恫吓,她也丝毫不动摇。巴斯克冰在一边不住提醒我小声点,免得声音太大了透过头盔传出来给底下的敌人听见了冲锋过来,咱俩连阵势都会来不及摆。 洋子这个死婆娘实在太坏了。我正准备再奋力与之斗嘴时,听到她们那边声音嘈杂,过了一会,传来了松田静的声音,原来她们交班了,也难怪洋子刁难我。松田幼齿妹妹对我的态度一向不错,我跟她说了两句她就连连说“马上去办”。唯一的不便是她不会说汉语,我的和语又只会说“我爱大黄”一类的专用的但是在这里绝对拿不出来用的个别语句,只得用英语跟她交流。 我俩的英语都贫乏得很,偏偏只能用这个交流——这个苦咱也不多说了。就在我耐心几乎崩溃,准备不顾她的面子喊她叫寒寒或陈琪来时,她终于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喘着气放松下来时,见巴斯克冰用运动表在一边给我打表:为了联系一架飞机来轰炸这个不知名的异种,我一共用电台联系了四十分钟。我摇摇头,说:“妈的,回去我们就把洋子那个野物拉出来打一顿吧?”巴斯克冰假意正义了一回,才说:“还不如拉出来喝酒,划拳逼她脱衣服比较好。”我深以为然,跟他讨论此计划的具体实施步骤起来。 一直过了半个小时,电台才有了回音,这回是陈琪亲自呼过来的。她清咳了两声,喊道:“黄而黄而,二号呼叫。” 我们在雷隆多上的领导干部按级别论资排辈,巴瑞特是一号,我以前是二号首长。现在位置给陈琪占了,她就成了二号。我朝巴斯克冰挤眉弄眼一通,答道:“我是长江三号,长江三号。长江二号,长江二号,请讲。” 入南国院的第一天,教官就教育我们:最重要的是懂规矩。细分下来,到后来的通讯课上,教官又教育我们说:在公用通讯网,尤其是群呼式对讲机/电台系统中,绝对不能胡说八道,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这条规矩在gdi各级领导的重视和常抓不懈下,成为大家的一种本能,无论私下有什么恩怨,公开通讯北都是一本正经的。可我明显是拿陈琪开心,这种无视领导不给面子的行为自然让她非常不爽。 陈琪沉默了好一会(估计在通讯室里踢桌子),回答道:“雷隆多飞行中队最后一个巡组答应在返航之前给我们再执行一次任务,预计十五分钟后他们到达。” “非常感谢。”我忽然改变口吻,一本正经地说。 又过了好一会,陈琪才用很低微的声音慢慢地说:“别客气。” 通话结束了,我收回电台时,发现巴斯克冰露出艳羡不已的神色,便提醒他说:“你别以为这女人多好,刚才说不客气时,准恨得咬牙。”巴斯克冰不信我对他心中女神的污蔑,辩道:“你怎么知道?你又不在她身边。” 我笑了笑,说:“可我真的觉得,我猜得出那个暴力女的一举一动呢。” 等了一刻钟,两架幽灵战斗机真的如期而至。他们降低了速度,在这个环形山周围盘旋了起来,同时启动仪器扫描盆地内部。突然我感觉到敌人在移动,忙拍了拍巴斯克冰。他连忙趴到找好的隐蔽位置,用热成像仪观察到了清晰图象后,立即开始连续拍照。敌人在迅速上移中,开始是一个,后来一共冒了四个出来,陆续爬到了环形山顶端。我们躲在乱石后面,用望远镜可以直接观察到它们的形状。 “是上次的突击队吗?”巴斯克冰悄悄问我。 明显不是,外观形状与上次的突击队有很大的差异。这次发现的异种生物,看起来颇象一种2米多高的、长了双腿的四爪蜘蛛,模样非常古怪。我把电台的频率调到奥维马斯空军统一频率上,开始监听他们的公开对话。听得正是时候,长机正在对僚机下令:“你呆在这个空域掩护我,一有不对立即用地狱火导弹掩杀。我俯冲过去探探他们的情况。” “yessir!”僚机边回答边升到了较高的位置。长机朝回飞出了三公里左右,转身爬高,一个俯冲向这四个“蜘蛛”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三公里的距离,低速飞行的战斗机也就只用不到半分钟时间。当长机飞到距我们大约一千五百米(这个距离我很有把握,因为狙击步枪的极限射程一般就是这么远,我眼测过多次了)时,四个“蜘蛛”的头顶突然一起射出了一种白色的光球,向长机迎面打去。我们眼都没来得及眨,长机已中了好几下,冒出了浓烟,掠过环形山笔直向后冲去。四个“蜘蛛”在长机飞越的过程中还不住射击,长机的烟火越冒越浓,终于在接近飞出我们视线时爆炸了。 我靠,这么牛逼啊!超猛的防空部队,估计拿来打人也一样的狠吧,幸好我们没去招惹之!剩下的僚机在电台里发出了焦急的呼叫,但看来长机机长在第一时间中弹时已经遭到不测,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僚机驾驶员一咬牙,怒吼道:“老子跟你们这些的拼了!”一个低头俯冲了下来,同时射出四枚导弹。“蜘蛛”们开始密集射击,阻拦导弹,我和巴斯克冰则忙不迭往下撤飘,以免殃及池鱼。僚机在上面窜过来、窜过去,不住用电磁炮攻击地面。上面震得厉害,石块尘土大块大块的垮塌下来。要不是我和巴斯克冰互相伸与援手,不知给震得滚下山多少回了。 僚机的疯狗式进攻一共维持了大约五分钟,我们听到他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有一个,的!”,然后又听到了飞机调头俯冲过来的声音。不过这次颇为不顺,还没冲近,就听到一阵巨响,好像是给击中了。指挥中心也终于发话,说他的飞机状况已经接近坠毁,燃料也不足了,命令他立即撤离。 随着轰鸣声和黑烟远去,这次小规模战斗结束了。我们的援兵一死一伤,虽然干掉了三个敌军,但自己也吃了大亏。不一会,陈琪又在电台里呼叫我,说剩下的异种已挨了僚机不少攻击,应该已经重伤,要我们召集人马,就地消灭之。 这简直是地道的官僚作风,难道我们比战斗机还厉害?我都顾不得审一审自己语言缓冲区里的内容了,脱口而出道:“美人儿,你不是开我的玩笑吧?你把我当成跟风车搏斗的骑士啦。” “你严肃一点,这是公用频道!”陈琪恼羞成怒道。 我正准备加大在语言上非礼她的力度时,巴斯克冰来打圆场了。他接过频道说:“少校,这实在不太容易。我们班这里只有我和黄二这俩人,其他人就是得到通知,起码也要三天才能赶来。而且,我们是受巴瑞特总督节制的。”言下之意是陈琪无权调动他们战斗。 胖子好心办不成好事,在这种情绪化严重而且已经多次被我惹恼的女人面前只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陈琪的语气尖锐了起来:“你可以不去,这个事我会跟总督商量,看到时你去不去——可我总管得着黄而,你不去,他一个人去。” 她真的希望我早日回去替她大水买饭吗?听了她的话,我不由怀疑是否因自己的勤务工作没作好,以至于给赐予穿小鞋的待遇。巴斯克冰在陈琪面前败下阵来,撇嘴道:“是挺凶的,我有点理解你了,哥们。”我苦笑了一阵,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切回频道,回复道:“明白了,看黄大爷怎么去修理那个打飞机的坏蛋吧!” 巴斯克冰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双臂上的装备,笑道:“哥们,不为美人儿的命令,咱为了你也得冲啊!” 我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酸,冲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在这种生死之际,能有朋友陪伴左右,平空里增加了不少勇气。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吧……还是我又把这成语的意思理解歪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十一章 步行者 3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跟巴斯克冰商议了一阵,仍然无法拿出更好的作战计划:短狙击的有效射程不到一千米,那个四爪蜘蛛的射程看来足有一千五百米以上,这个仗怎么想都难打得很。【.aiquxs.com】如果是在平地上,我们除了拼血简直就没有别的解决方案。在这荒芜的环形山上,唯有利用有利地形才有一拼之力。我俩的武器长短结合,本来是相当好的组合,可偏偏遇到了这样超远距离攻击的敌人,很难想出什么完美的战术。 巴斯克冰身上携带的装备应该是雷隆多步兵中最多的。他的火焰枪在这次战斗中派不上用场,右手装备的二膛炮是三星太空武器研究所的试验品,因为一般人都不愿意随时携带这样重的家伙,到现在为止只有他一个人参加了测试。这种武器威力很大,实际相当于一门单兵加农炮+榴弹发射器+转轮机关枪的组合。因炮膛和机关枪实际上是分开的,因此叫二膛炮。我研究了一下炮身上的说明文字,吹得是比较凶狠,只是对异种的实际战斗效果还不得而知。 我灵机一动,对巴斯克冰说:“我有个计划,绝对比你的好。” 巴斯克冰眨巴眨巴眼睛,没有问我的计划,眼睛转到我从背包里取出的行军铲上,迟疑着问:“你不会想用冷兵器跟它拼吧?” “那当然不会,我又没疯。” “不跟他拼……你拿铲子出来干什么?” “很明显,准备刨坑埋了你。”我微笑着向他举起了铲子。 二十分钟后,我爬上了环形山顶。剩下的那个四爪蜘蛛果然被打得很狼狈:金色的身体上全是被导弹炸出的黑烟,身体几处破损处流出了蓝色的体液。它一直在原地不动,身体微微颤动着,随着身体的起伏,身上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加强着,看来正在在进行着自我恢复。我连藏都不藏一下,直接站起来,双手架起狙击枪,扳下了扳机。 我凝聚了野鸡气功才射出这一弹的,虽然对枪弹威力毫无帮助,却能慢慢地看清楚子弹射过去的过程。子弹打到它眼睛旁边的甲壳上,竟然弹射到了一边,可见其防御力多么强!挨了这一弹后,四爪蜘蛛身上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不少。如果我能很无赖地找来五月站在我后面给我放防御魔法,然后用步枪慢慢地射它,估计也就用个四、五发子弹就能有效果了。可它反应相当快,已经转过身来,立即向我这边射出了一炮。幸而我早有准备,一路打下了桩,留了保险绳。一个倒翻,伸手抓住保险绳溜了下去。那发白色光球擦着我的双脚飞了过去,真把我吓出一身汗来。 上面地动山摇,四爪蜘蛛朝这边追过来了。它的速度不如上次见过的异种突击部队,大约只比我稍快。理论上,我还能跑出一段才给它追上。只是这环形山的地形太差,不利跑路。我用了五分钟才跑下去不到一百米,而听到四爪蜘蛛的脚步已经快追到了这边山顶上。这个距离,中间又毫无阻挡,我完全是在给它当靶子打。 跑也没用,我就不跑了,趴下来架起狙击枪。一待四爪蜘蛛冒头,立即朝它脚下开枪。先前预埋在那里的蜘蛛雷诱发器被击中,地里埋的三个蜘蛛雷立即从浮尘里冒了出来,东张西望一回,一起向诊测到的最近非友军生命体跑去。连续三声轰响,环形山上浮尘四溅。四爪蜘蛛给炸得翻滚下来,直朝我这边而来!这种情况倒是我没想过的,怔了一下才慌忙开枪。四爪蜘蛛身体很重,一路碾下来,直到我身前三十米比较平坦的地方,又挨了我两抢减速,方才停了下来。它身上已经光芒全失,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眨了眨眼,把枪丢在一边,双手合十,口中念叨:“死了死了已经死了……” 以前有过很多人说我是乌鸦嘴,我倒真希望此时这乌鸦嘴灵验,能够把它说死。可这种缺乏科学依据的传说失效了,四爪蜘蛛身子一动,准备爬起来。我和他只有三十米不到,跟这个可以打飞机的家伙直接拼血吗?慌忙去捡回枪想再射击时,谁知刚才飞溅下来的石土却卡住了枪口,急切间清除不掉,一开枪准先炸膛。【.aiquxs.com】眼看四爪蜘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却变得手无寸铁,只得尴尬地举起双手来,也不知道它是否看得懂这个投降手势。心中不住咒骂:“妈个逼的,信错人了,胖子跟小淫贼一般,果然也是个靠不住的。” 我今天运气真的不顺,想好的计划没一个能按我的设想运作的。本来以为那三颗蜘蛛雷已经可以要它的命,谁知它的hp那么长啊!四爪蜘蛛非我族类,果然不理会我们的国际法和军事公约,对作出明显投降动作的畏服人员仍然转过了它肩膀上的发射管,看来要朝我开火了。只是不知道它那白色光球打身上,是冷还是热?我面临如此生死存亡的边际,居然胡思乱想了起来。正在此时,四爪蜘蛛背后突然尘土暴起,我埋在那里的巴斯克冰终于跳出来了。 我立即趴下,紧接着,巴斯克冰的转轮机枪子弹划出千万道火光从头顶上掠过。四爪蜘蛛想转过身对付偷袭者,但那转轮机枪的威力太强,距离又太近,把它打得连连挣扎战抖,无力自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顷刻间,它浑身就给巴斯克冰打成了筛子,透出他那边地狱烈焰一般的枪火。不到十秒钟,四爪蜘蛛倒下了,流了一地的蓝色体液。 小心观察了一会之后,巴斯克冰慢慢接近过去,先丢了一颗手雷补炸了一下,见它毫无反应,才接近到二十米处,点燃火焰枪又狂喷一阵。直到把四爪蜘蛛烧成灰烬,我俩才一起嘘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这样的行为等同于刑法上的侮辱尸体罪,不过咱们都太心虚了,也不能怪咱哪。 巴斯克冰收了枪,掀起防护面罩,掏出根烟在火焰枪上点了抽上,对我呵呵笑道:“黄二,你的办法不错。虽然把咱埋得灰头土脸,可总算在近距离发挥了战斗力。”我也拖着枪走了过去,向他要了根烟点上了。 俩人背靠背的坐了一会,总算惊魂略定,我才回手一拳捣在他肩膀上,骂道:“胖子,你玩我啊,到那么关键的时候才跳出来?”巴斯克冰大叫道:“妈的,黄二你站着说话也不嫌腰疼。这个死蜘蛛至少有六百斤重,直从我脑袋上滚了过去,我就跟被压路机压过似的,能爬出来就不错啦!” 是这样啊!我放眼看去,四爪蜘蛛滚过来的一路,浮尘果然给压得严严实实,也亏巴斯克冰力大无穷,还能挣扎出来!这种妙计,还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实际战斗中,果然是九死一生。 战斗结束,我们就得开始商量怎么分赃。我扮出蔑视功利的pose,挥挥手,要把功劳全让给巴斯克冰。他倒认真起来,怎么也不肯接受,说要如实写报告,平分此功。我跟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解释,说自己现在正处于被整期间,要这些小功劳也无济于事,方才强塞给了他。胖子好像觉得很不好意思,说:“这样吧,回去请你到我家吃扒鸡如何?”我连连称好,说这样的东西比功劳实在。 这边扫荡完毕,我们就得往回走了。上山很麻烦,下山更是怕摔跤,困难重重。又用了四天时间,方才回到班组集结地,会合了其他人。我和巴斯克冰在路上早想好了吹嘘的语言,在车上跟他们狂吹不已。可还没等到我们吹够吹爽,车载电台就接到二连连长的紧急召唤电令,要求所有单位向亚穆林区二十二号地区前去支援,在那里的平原上发现敌军! 这种情况,该叫空军来援,问题是雷隆多现在已经没有了空军。主基地的援军也难以即使来到,只有我们这点薄弱兵力去补漏洞了。情况紧急,也来不及考虑燃料的问题了,开足了马力就往规定集结地移动。其他几个没跟异种交战过的兵还不怎么的,只是有少许紧张。我和巴斯克冰直犯愁,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是哪些品种的,无从做什么准备。 第二连的连长在这次事件中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们发现了敌人行踪后,纯粹是为了抢功,不顾力量对比首先惊动了对方,挑起了战斗。战斗开始后,发现不敌,又不设法突围,而是据险死守,陆续召唤来己方同伴。然而第二连负责的区域实在太大,各班分散得太遥远,无法在同一时间到达,犯了陆续投入兵力的大忌。我们还没抵达,已经得到了二、三、五排全军覆没的消息。从对敌人的形容中可以得知,他们遇到了上次袭击中心区异种突击队,简直无法抵挡。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四排一班和一排五班的两辆吉普,勉强编了队向二十二号地区赶。我们的路途最远,赶到得也最晚。到的时候,战场上到处都是损毁的吉普车,有少许才被击毁不久的还冒着浓烟。十二毫米厚的钢板装甲,竟然被随意凿穿,敌人的肉搏战攻击力简直是匪夷所思。幸存的一点士兵和连长都被困在一座乱石山上,下面有十多个异种突击队员围着。它们一见我们来,立即冲上来攻击。车载机枪射击不到那么多目标,才打翻了一个,就给他们把冲在最前面的四排一班战车掀翻了。两个异种跳上去,两下就把车子凿穿,电台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一班五排的吉普立即转向就跑,四个异种士兵追上去了,他们四个轮子竟然甩不下后面两条腿跑路的,给人家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看着也很玄。 巴斯克冰在一瞬间作出了决定,命令车上只留两人游击,其余人全部下车分散火力对付敌人。这种战术乍听之下等于送死,实际上却非常管用。敌人的攻击力太猛,速度又快,你再多的人集中在一辆车上,也难以起到好的效果,反而会拖慢这种轻型车的速度,根本甩不开敌人。这个班的火力相当猛,在近战中不见得会吃亏。我们分成三个组边打边向乱石山靠近,有两个异种突击队员冲向我们时,都被巴斯克冰用转轮机枪打死了。可是那东西也实在太费子弹,恐怕坚持不了太久。我基本派不上用场,因为对方跑得太快了,狙击枪根本连瞄的机会都没有。 十分钟后,我和巴斯克冰坚持到了乱石山处。一排五班的战车则没跑掉,被围住击毁了。四班的吉普少了我们这些很重的家伙,跑得飞快,已经没影了,另外四个下车来的不见了,估计已经被杀。我们爬上山去,只见二连连长面如土色地坐在哪里发呆。巴斯克冰问了他好几句话都得不到回答,旁边的勤务兵答道:“刚才战斗后,连长好像已经有些疯疯傻傻的……可能吓坏了。” 妈的,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人赶来,就是来救这个疯子的吗?巴斯克冰首先发作,狠踹了连长一脚,把他踹得滚到一边,可也没有反应,看来确实已经疯掉了。情况严重,这里只剩五个人,还有一个勤务兵和一个医疗兵是派不上用场的。如何处置?让当官的决定吧。 我打开电台,联系到了雷隆多指挥中心,报告了一下现场情况。事有不巧,本日的带班领导是陈琪,她的应变处理能力一直深为我怀疑。她皱眉听了一阵,说:“那这样吧,黄而,你临时负责一下。第一步兵营已经派人增援来了,估计三天后能到。” 这不可能。我们什么都没有,食水、弹药、药品全丢在吉普上了,下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异种,如何坚持那么久?就算这些都具备,就靠我们现在这么点人力,也很难说就守得住。我立即自称是情报官员,只管收集情报和客串作战,不管指挥。陈琪想了想,觉得我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角色,说:“那就让巴斯克冰代理二连连长吧,你们率领全连努力作战,坚持到援兵到来。” 于是乎,巴斯克冰荣升为只有五个兵的最小连代理连长。我戏言要他请客,遭到他连声呸呸。这种心情我理解——现在这个连还没原来他的班人多呢。发了一阵牢骚后,他召集幸存的七个人(原连长已经被我们排除在人类范畴之外了)开会,研究作战方针。医生和勤务兵就不指望了,俩人也闭口不说一句话,我建议等天黑之后,由我游击狙击,尽最大努力杀伤敌人。敌人忍耐到了极限,拼了命朝这上面冲时,就要靠他们六人想办法抵抗了。 “恐怕也只有这样。”巴斯克冰黑了脸说:“咱不能坐以待毙,第一营靠不住。他们营长一向有残忍好杀之名,又贪功。搞不好会干掉我们独占功劳,我们行动一旦成功,得立即呈报,并且分头溜走。” “不是这样吧?”我不可置信地问他。 在场的其他人的眼神都证明了起码这个传闻很有市场,那么我们面临的还不仅仅是凶恶的敌人,还有己方捅来的刀子了。 我们收集最后一点给养,弄了顿饭吃。巴斯克冰把这里的一挺机枪的子弹卸了下来,装满了他的二膛炮。不过就算装满,也只能在理论上持续射击一分半钟。其他几个人在山道口子上架起机枪,并且把自己身上装满了装甲板,因为太过沉重,只有坐在地上。一切弄完了后,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异种发动了一次冲锋,给打了回去。 我把防护服脱了,以换取最大的移动能力。这个山头不太大,我只有悄悄潜到半山腰上发动狙击。一切准备停当,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巴斯克冰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哥们,真是对不起你,把你扯进这件事,冒这么大风险。你又不是步兵,却要跟我们一起遭罪。” 我笑了笑,说:“现在,我把你那句话还给你。不说别的了,你在这里,就为了你,咱也得拼了命上啊,好兄弟!” 巴斯克冰听了我这句话,居然没能控制住情绪,一下子流下泪来,慌忙掀开面罩擦拭,一边呜咽着对我说:“哥们,你这任务危险,万一对方有四爪蜘蛛,那简直是九死一生,千万要小心啊。咱这回帮不了你什么了。” “不要泄气!”我转过身,大声对在场的几个人大喊道:“我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中世纪的士兵有一句口号:上帝保佑步兵。我是东方人,你们看来也没老外,估计都不信这个。咱们改个字,叫‘天佑步兵’吧。上天会保佑我们成功的!我们一起来喊,跟我来!” 听到我的话,他们肃穆的表情都慢慢解冻了,跟着我一起大喊起来:“天佑步兵,我们必胜!” 然后大家士气+50,各自精神百倍地上自己岗位坚守去了。巴斯克冰颇为感动地把我拉到一边,说:“你真不愧是文化人啊,一下就解决了士气的问题——这个在这种时候非常重要。对了,你又没正式搞过这种军队政治工作,怎么会这一手的?” 我偷偷瞄了一眼,没人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悄悄地附耳对他说:“我初中的时候就搞过传销、卖假首饰、丢包诈骗什么的。煽动几个人,不过小菜耳。”说完就动身离开了,留下巴斯克冰苦笑不已的站在原地发呆。 趁着黑,我慢慢攀到乱石山的半山腰,取得了一个最佳的射角。不过因为我没有携带工具挖坑隐蔽,对方如果有远程攻击部队,我也是对方的一个极佳射击标靶。这时我发现一个很可爱的现象:异种不适合夜战,他们身上发出的光芒,纯粹是把自己暴露给对方当靶子打。我虽然没携带夜视仪,也可以轻易找到目标射击。 然而这样的打靶任务同样危险得很,因为根据目测对方光芒的形状大小,我断定其中有两三个四爪蜘蛛。跟那个家伙对射,我可没有信心。因此我打上一两枪,就立即换地方,免得四爪蜘蛛海扁我。成效不错,游击了个把小时,打死了两个,其他全部受伤,身上光芒都暗了一大半下去。这也有坏处——我就看不清楚了,连放了几下都脱靶。这时它们终于不能忍受再挨我的黑枪,一股脑向山上冲了上来。 异种的身体很重,在平地上很占便宜,可以轻易撞翻我们的轻型吉普。可到了要往山上爬的时候,这就变成了巨大的劣势:又费体力,速度又慢得出奇。他们这时还有九个突击队员、两个四爪蜘蛛,在平地上随便踩翻数量三倍于我们步兵都没有问题,可因为这烂山的缘故,却迟迟不敢冲锋。我这一个小时的偷袭骚扰可把他们打气愤了,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连四爪蜘蛛都挤上了狭窄的山道。上面的几支机枪对他们冒头就打,我又在旁边抽冷子丢手榴弹,打得颇为热闹。一连攻了三个回合后,一个四爪蜘蛛给巴斯克冰发射的一枚曲射榴弹炸死,把后面三个突击队一起撞下了山,大概摔成重伤或者当场已经摔死了。不管死没死,我都给补了两枪。 正在庆幸时,意外发生:防守的第一机枪突然卡弹了,给异种突击队冲上了顶部平台,我连连射击都来不及。正在此时,听到巴斯克冰一声大喝:“都让开!”突然崖口上爆出了一团熊熊大火,巴斯克冰用火焰枪把挤上来的异种突击队都烧死在崖口上了。也是那里过于狭窄,不然它们一起冲了上来,包围了剩下的几个,我们就再无回天之力。 战斗于当夜二十一时三十分结束,我方无一伤亡,敌方全灭。那几个连部的兵和医疗兵谢过了我们,匆匆走二十三区路朝兵站去了,以避第一步兵营之祸。我用电台向指挥中心报告了战况,那边回复我们说,第一步兵营还是坚持要来打扫现场,清扫遗漏敌军。 “他们真的会作出攻击己方以抢功的无信之事吗?”我关上了电台,问巴斯克冰。 “听说的,大概会吧。”巴斯克冰整理了一下剩下的装备,把自己的武器尽量装满,说:“我们走吧,还要走二百公里才能到接应地点,我们得比第一步兵营快才行。” 妈的,什么事啊! 我们一边咒骂着,一边撤离了现场,走二十五区的路返回兵站。战斗已经结束,我们居然还要躲避自己一方的军队,连夜跑路,真是没有天理。我们都丢弃了装甲板和防护服,喘着气在氧气稀薄的荒芜土地上步行,一边随意吹着牛逼。在问及巴斯克冰的老家时,他告诉了我一些令人惊异不已的事。 巴斯克冰说:“我就是雷隆多的土生居民,祖籍听说在华夏山东,但我从来没去过。” 我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雷隆多的土生居民?这个问题我疑惑过一段时间,可没人回答我。什么时候开始移民过来的?” “你不知道不奇怪,这本来就是个禁忌的话题,如果咱俩不是这么好的哥们,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巴斯克冰叹气道:“我们早在gdi来接手三星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这个不奇怪,因为三星本来就是前代文明的产物,而不是gdi创立的。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gdi历史课本上从来没提过说接手三星时,上面有土生居民的存在。而且如果gdi接手时这上面都有人类,大时代的外星入侵者是怎么侵入地球的? 我把这个疑问提给了巴斯克冰,他沉默了一阵,说:“你总会知道的,我也用不着瞒你。gdi刚到这里时,对我们还很好,直到他们发现了那个秘密。” “秘密?”我重复了一次, “大时代的初期,阿尔法遭到攻击后,三星的居民就都逃到雷隆多上,自己炸毁了亚当斯和雷隆多的防御设施,藏身在行星地下。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他们就把要塞让给了侵略者,自己用积储的物资躲在地下几十年,安然无恙地躲过了大时代的战火。我们的爷爷一辈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背叛了主星。” 我停了下来,疑惑了半天,看他不象说笑,说:“我怎么都无法理解此事。” “我也一样。”巴斯克冰说:“但他们确实那样做了。gdi知道此事后,制定了极为苛刻的《三星土生法》,禁止我们的人口增长和随意迁移。这些都是祖宗造下的罪孽,可我们到现在还在赎罪。我也想过,也许gdi的那些老爷们,全都不记得这回事了,只是法律仍然在被忠实的运作着,我们的情况得不到任何改善。雷隆多的土生居民,完全是被人类遗弃在宇宙边缘的罪民,我真希望能有一天可以自由的回到主星,或者到别的地方。在这里我都快憋死了。” 巴斯克冰没有看到更深层次的原因,而我略有所知。我沉默了下来,一边随他前进,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gdi虽然接手了三星,却一直没有给予过应有的重视。先人在这里的努力和开创,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即使我们在这里已经开始作战、抛洒热血,九十五光年外的主星也只会觉得我们在做应当做的事而已。就算战况进行得更加激烈,他们也不会多给予什么物质和精神支持。 不止土生居民,包括三星以及三星上的全部军民,都是被母星和人类遗弃的人。我们的命运,只有孤独的在这个宇宙尽头漂泊着。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内心悲观失望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十二章 巴斯克冰的图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和巴斯克冰千辛万苦地百里裸奔到兵站,给接送车辆送回中心区后,便分手各自回家。【.aiquxs.com】我也懒得去陈琪那里报道了。在这次行动中她对我实在太坏,我没理由觉也不睡就这么巴巴的跑去伺候她。一连睡了两天,寒寒跑来给我送吃的,才让我恢复精力回情报局去上班。屁股还没坐热,陈琪又打电话过来,要我过去见她。 我摇了过去,死样活气的坐在她对面。陈琪对我摆出了一副市侩的笑容,虚伪地抚慰道:“你这次干得不错,还那么大方地把功劳都让给人家了,让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对了,军部那边对巴斯克冰的提升有些看法,给我说说你的意见吧。” 陈琪是这里的二号首长,在这种事情上有一定的发言权。我本来不想搭理她,可考虑到巴斯克冰的前程,便回答道:“报告小主,这人有相当的步兵作战理论和思想,作战勇猛,当二连连长不成问题。” 陈琪摇了摇头,示意我把门关上。我去关上了门,她才说:“巴瑞特提议直接提升他到第二步兵营副营长。第一步兵营和军部那边都强烈反对,好像跟军队里土生军人和主星来军人的势力斗争有关,他们正在等我发话。你说,我该支持哪边呢?” 我懒洋洋地说:“小主,你召我来如果不是存心跟我捣蛋的话,就支持巴斯克冰吧。他说过要请我们吃扒鸡,其他人许给你什么好处没有?” 没想到陈琪也是贪吃之人,我一提到这种传说中的美味,她便双眼发光,只是还迟疑道:“这一口气升三级,士官升到军官,你觉得是否太不合理?反对意见会比较强吧。” 我见巴斯克冰的升职有望,便不遗余力地游说道:“那有什么?那天在战场上,二连全部指挥员都歇菜了,你火线提拔他任代理连长,这种事在战场上平常得很。他成功完成了任务,功勋卓著,从连级升副营——你这么说就合理了。” 陈琪听罢,点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办。扒鸡的事就由你去落实,如果他敢赖帐,我就收拾你。” 就这样,巴斯克冰的前途就毫不严肃地被传说中的扒鸡决定了。三天后,巴瑞特发出总督令,破例越级提升巴斯克冰为副营长。旁人不知道他火线升级代理连长的典故,还以为他是从步兵班长一口气到副营,这种事在三星近五十年历史上还不曾有过,不免议论纷纷。 因此,可怜的幸运儿巴斯克冰给整天困在各种应酬和英模报告会里,无法脱身来看我。陈琪每日都要拎我去问扒鸡的下落,让我不厌其烦。我先是用尽了拖延时间的办法,后来看到胖子的扒鸡迟迟不能到位,便准备动用冷硬横推的作风来对付陈琪。可惜这种招数用错了对象,我给她做勤务的时间和劳动量立即随我的态度恶化而迅速飙升。 我们这一战后,小道消息到处乱飞。可喜的是,负责破译异种语言文字的洋子终于有所进展,破译出该异种族自称为“费里亚”(feeria),这个名称将成为与太空署制定的官方命名一同使用的正式名称。雷隆多的士兵也给目前见过的两种费里亚兵种取了绰号:突击队被叫作“龙骨兵”,那个防空的就简单了,估计就是以我和巴斯克冰的最初命名为基础的,并迅速得以普及:“四爪蜘蛛”。 到了四月中旬,我已经几乎忘却了巴斯克冰以及扒鸡的存在。一天,陈琪到总督府去开三星联络会议,我给情报局的几个闲女人请过去讲述战斗经历。估计是寒寒为了改善我与同事间关系搞的小动作,除了寒寒和松田静显得比较感兴趣外,其他几个还对我爱理不理。我也不管她们听是不听,鼓足了腮帮子就开始吹。因为对胖子背信弃义的仇恨,我大肆诬蔑他的功绩,随意篡改事实,把巴斯克冰被压在土中改为他给异种的一泡大便埋住云云,也不管异种是否有大便这样的排泄物存在。 寒寒见我越吹越离谱,连连皱眉,不住给我打眼色,我也不理会。因为八卦得太曲折动人,连埋头工作的洋子都听得感兴趣了,转过身道:“黄而,瞧不出你挺能吹的嘛。”我打了个哈哈道:“也不行,黄大爷能干的地方多了,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她们笑成一堆,对我指指点点,我也不以为意。 突然,我的后脑勺给颗小石子击中,连忙回头一看——巴斯克冰正冷笑着在窗外看我。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问:“来很久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胖子笑咪咪地骂道:“你个老色狼,在女人堆里就完全忘了警戒周围了,老子都站你后面十分钟了!” 我大惊道:“那你不是听到了很多我自吹自擂的话?真是不好意思……” 胖子一口打断了我的假打:“我还听见你诬蔑我来着,为了在女人面前发骚就这么说我,你真是个败类!!!” 我正假意尴尬间,身后的女人们一起起哄,跟窗外的巴斯克冰一起把我定性成最恶劣的社会人渣,判浸猪笼之刑。吹牛逼归吹牛逼,洋子居然还真跑厕所去找箩筐准备来罩我。我慌忙逃窜出女人的包围,跑到外面去见巴斯克冰。 一走到僻静处,我就重重打了他一拳道:“妈的,我都以为你升了副营,忘了原来的兄弟呢。”巴斯克冰吱牙咧嘴道:“黄二,你的手太黑了,我记得你。妈的,升了官后天天应酬,每顿酒席都给杀成重伤,怎么来见你啊?!” 我们走到情报局院子中间的花台处,一起坐在花丛中抽烟晒太阳。过了好半天,巴斯克冰突然对我说:“黄二,咱们认识虽然不久,你可是我难得遇到的意气相投的哥们。这两天我有些心神不宁,寻思着有些心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新任的上尉军衔巴副营长,肩膀上的杠才贴上没冷、屁股还没把位子坐热,又有什么心事了?”我懒洋洋地问。 巴斯克冰警觉起来,问:“你这口气……不是在嫉妒我吧?” 我听了后连声呸了回去:“放狗屁!老子中校都当腻了现在专门换个少尉来玩玩,要嫉妒你!” 巴斯克冰如释重负地说:“我就有点担心,虽然你还在观察期间,也升不动——但总让我有点心中不安。那功劳毕竟是我们两个挣的,后来的阻击战,就你一个的名字没报上去,别的连医疗兵也好歹升了一级两级的。” “别绕弯子啦,有什么心事快说吧,天气这么好,你再废话我就要睡着了。”我连连打呵欠道。 巴斯克冰一本正经地坐得端端正正,说:“是这个样子,我都参军四年了,一直在苦熬。这没办法,因为土生法等一系列明里暗里的法案和人事操作限制,我们土生军人很难升。巴瑞特总督那样的除外,他运气好,而且是政治需要。本来我都没想过服役期间能升成军官,一直只想着好好表现,挣些钱,转业下来开个店。混到四十多岁解禁了,能移民回主星去生活。哪怕一直给派出所监视着,也比在这里好。” 我默不作声听着,他继续说道:“黄二,你绝对是我的贵人。遇到你的第一次,就见到了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美女……”我插嘴道:“其实一般般,你见识少了。”巴斯克冰一拍大腿道:“三星上没什么素质高的,所以我想移民哪!”我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第二次见面,我们成为战友,结果就立了大功,一口气连升三级!” 我鼓鼓掌道:“这个确实牛逼,我坐过的直升飞机都没哪次有你这回飞得高。” 他紧接着说:“于是我就开始有一些想法了。” “篡巴瑞特的位?”我贼眉鼠眼地问。 “没没没,没这想法。巴哥太牛逼了,等我到他这岁数,他老了时再考虑不迟。”巴斯克冰连连摇头,说:“黄二,我觉得我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谈恋爱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想了好一阵,说:“你……是不是该把这俩事件的次序颠倒过来?” 巴斯克冰说:“为了结婚谈恋爱,我的意思是这个。” “挺好啊,这种事情自然得很,你不用向我来请示啊。”我茫然道。 “我是觉得,我不如你脸皮那么厚,可以整天追在女人屁股后面,所以想向你寻求支援……” “放屁,我何时整天追在女人屁股后面了?!” “你还狡辩,刚才我就看见你陷在女人堆里嘻嘻哈哈的!” “那不是一回事!咦?你不是连主动接近女人都不敢吧?” 我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巴斯克冰挺为难地点了点头,说:“哥们,这事情你一定得帮我安排。再不恋爱结婚,老了可怎么办啊?” 我先还以为他是胡扯搞笑来着,可仔细观察他,居然表情认真得很。他才二十一岁就怕老了找不到女人了,那我干脆直接躺进棺材算了。我把这个想法跟他一说,他直叫起来:“黄二,你跟我又不一样啊。你完全是不需要女人的。” 一听他这话,我恼怒起来,喝道:“悟空,你又放屁了。难道我需要的是男人?” 巴斯克冰分辩道:“你随手一勾,就能招来女人,随便一走,就能走到女人堆里。上班和女人吹牛逼,下了班还去给女人端茶送水——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努力去寻找女人,你的机会多得让所有雷隆多男人眼红。” 胖子绝对误解了我的处境,这也没办法,不同世界的人总是难以认识到对方世界的阴暗面,所以从古到今有外国的月亮比家里圆的说法。按我看,他根本是因为到了发情的时候,而且因为升官导致饱暖思,想女人走火入魔发了疯,现在已经到了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的地步。没办法,他又不是我儿子,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我点了点头说:“那好,你的忙我一定帮。说吧,要我给你写情书还是送花还是打人家的玻璃?”见胖子连连摇头,迟疑道:“你不是要我去扮采花贼让你表演英雄救美吧?你扛着二膛炮和火焰枪冲上来,咱还有命吗?太重色轻友啦!” “我想向你们局长求婚。”巴斯克冰单刀直入地说。 “不行。”我不假思索地断然回答。过了两秒钟,受不了巴斯克冰的眼睛直盯盯的盯着我,便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说:“不可能。” “所以我来找你啊,你不是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吗?”巴斯克冰满脸堆笑。 “拜托,这样的事,你去找耶稣吧。”我站起来就想走。胖子一把按住我肩膀道:“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胖子太执着了,我张口结舌地找不到话好说。作了半天手势,困难地向他说:“你才二十一,人家比你大几岁,官位什么都比你高,家里比你有钱有权有势的多——你不怕别人笑话?” 巴斯克冰直盯着我,问:“黄二,你当时追你的女朋友的时候,想过这些吗?真爱是不为这些障碍阻拦的!” 我才想起原来自己屁股上的还没擦干净。无论如何,我也没有理由用以上的理由来说服他。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保持着对ferrari的爱慕感觉,只是已经不再相信现在自己与她可以象从前那样相处和维持那样的关系。每当想起这些问题时,我都头大如斗,因此索性不想,没想到现在给胖子提起了。巴斯克冰见我脸色不好,缓和了语气问:“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就是……有些着急了,太想你帮我这个忙了……” “不要说了。”我摇了摇手,坐了回去,慢慢地说:“话都说得没错,我也没有理由用那些东西来劝你。只是,我觉得你们不合适——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任何偏见在里面。你要我帮忙,我帮就是了,绝对全心全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我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要知道,恋爱并非就意味着成功。初次接触之前的妄想,确实美丽无比,但实际情况往往难遂人愿。不瞒你,我就有过惨痛的经历。就算是对方同意交往了,那也仅仅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黄二,这些话我听你的就是。”巴斯克冰憨直地笑起来:“反正你肯帮忙就行了,成不成功,那都是老天爷的事,跟咱哥俩无关!” 抱着这种升z字旗的态度来追女孩,好像一开始就犯了原则性错误…… 巴斯克冰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把陈琪拉出来看个电影或者逛个街,就算是完成了追求的程序,然后就可以单膝跪地献订婚戒指了。找恋爱参谋,最佳人选是郭光,我其实属于外表放荡理论雄厚实际经验极其欠缺的。但即使是我这样欠缺的人,都毫不迟疑地立即枪决了他的计划。我把那张纸撕得粉碎丢了,干脆利落地说:“行不通。” “那你给我出谋划策吧,恋爱参谋。”巴斯克冰赔笑道。 他才升职,已经养成了靠别人出主意的恶习,官僚作风真是害人。我仔细想了一下,说:“这么着,陈琪一直叨念着吃你许下的扒鸡呢。你请我们到你家去吃饭,我们一起吹吹牛,喝喝酒。酒能乱性,一喝就乱。要是她还不乱,我就帮你灌翻她,然后你趁醉上……” 巴斯克冰挥手止住我的yy,沉吟道:“请吃饭,也不错。只是到我家太不象话了,你也看过土生居民区,都是什么鸟样,我还得攒些时候的钱才能给家里搬房子呢。这样吧,我舅舅开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里面的扒鸡可是特色菜,非常有名,我请她到那里吃怎么样?” “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我不以为意地问。 “叫恺撒皇宫,就在总督府对面。” 妈哟,那可是雷隆多上最高档的餐厅了,起码也相当于地面上的三星级以上。因为条件所限,有些方面还无法与四星相比,居然是胖子的舅舅开的?胖子肯定了这一点,说要不是他舅舅喜欢他,向巴瑞特走了关系,当年不一定能当兵——也就没有今天了。 “有这样的富亲戚,也不至于住土生居民区啊。”我发闷牢骚说:“你家要是住在好一点的地方,带到你家去效果更好。” “没办法,土生法严格得很。这方面禁止得相当严厉,就连我舅舅,在捐了爵士头衔之前也是住那里的。”巴斯克冰又冥想了一回,精神振奋,说:“那就这个周末吧,最近没有军事行动,异种好像暂时也没有动静,正是泡妞好时节啊!你一定要帮我把陈美女请到,有问题吗?” “有一个。”我可怜巴巴地瞅着他焦急渴望的眼睛,哀求道:“那么好的地方,咱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上一次。一定要带上我这个灯泡去吃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三卷 星之弃族 第十三章 天使、盛宴、眼泪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胖子就担心我不肯帮他请陈琪,或者请得不专心人家不来。【.aiquxs.com】实际上这个担心大可不必,他自己来说都可以。陈琪垂涎他说过的名吃已久,根本不存在拒绝的可能。他的过场多得很,还要写请帖,又不放心我的文学水平,还专门跑回营部去找文书官来写。 这一天陈琪开会开得很晚,下班时都没有回局里。我到食堂给她打好了饭菜、打满了开水,等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回来。给她挂了外套,正想开溜时,她把我喊住了:“别跑,给我捏捏脚。这些天不知怎么不得劲,总感觉下肢酸痛!”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酸痛。原理很简单,因为雷隆多的生命维持系统多少与地球不可能完全一样,不同时间不同地区的重力g值偏差得厉害。在这些地方开始走路都得小心,否则摔跤是常有的事。g值不正常,血脉运动自然不畅,肢体就会感到不适。对付这种不适的办法很简单:每个月像我和胖子一样去执行一次穿着几十斤重的装甲跋涉几百公里的任务,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陈琪是坐办公室当领导的,劳心者治人之余,就得遭受点白领才有的太空病痛。 我假扮正经道:“启禀小主,男女授受不亲,我倒无所谓,别人看到了恐怕对你影响不好。”陈琪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哼道:“快点,罗嗦什么?满口太监腔调,倒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根本就没把你当过男人。” 听到这种针对自己的话从一个美女口中传出,估计任何男人都会郁闷不已。不过it’sok,在这里我不算男人,所以不会郁闷。我去盛了一满桶热水,帮她把脚泡了一会,用毛巾擦干净包好,然后自己搬了个凳,坐到下首给她捏脚。 以往只是端洗脚水,今天第一次做到如此程度的全套羞耻play,自己还能相当地若无其事,面色都不红一下,我在内心深处委实把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宝贵节操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说实话,陈琪的脚蛮好看的,雪白粉嫩的捏着手感也不错,我可千万别捏上瘾了以后每天不捏睡不着啊!捏着捏着,她竟然似乎睡过去了,喉咙却发出了一种特殊的、低低的呼噜声。我不由大为疑惑地问:“如此呼噜,小主你可是属猪?” “你才属猪,你全家都属猪!”陈琪眼睛都不睁开地唾弃道:“没听过猫咪打呼噜么?” “哦,没养过,倒是听说过,好像这是很满意的意思啊,小主?” “知道就好,继续继续,别停!” 我这才想起陈田夫家养着一只灰白相间的肥猫,陈琪的扭曲性格难道是跟那只猫学的?算了,大不了以后再加个猫奴、铲屎官的头衔,比男仆也没降等到哪里去,还是把胖子的事汇报了先:“我终于把巴斯克冰扣下,勒索到了扒鸡。” 此时猫属性上身的陈琪一听顿时精神振奋,睁开眼东张西望:“在哪里呢?你没偷吃吧?” 我这才把巴斯克冰准备好的精美请帖给她,陈琪瞪大眼看了一回,轻笑了一声道:“还不错,这胖子挺孝顺的,请我上那么高档的地方,也难为他了。【.aiquxs.com】才升的上尉也没多少钱吧……哎哟哟,手轻点!请就请吧,他也该好好请一下,我可不会心疼。” 我正在为巴斯克冰的生活费担忧,陈琪又把帖子弹射给我:“你看看,他这口气这么恭敬,是种正式场合的邀请啊。真是麻烦,我最不喜欢参加这种宴请了。不过,看在他这么有诚意,食堂饭菜又那么难吃的份上,就答应了他吧。” 我这才看了看巴斯克冰的请帖。这个鸟人找的文书写的语气恭敬无比,完全是公务应酬的那种词句。早知道达成这样的效果,还不如让我来写。陈琪掌握了明日的美食安排,迅速又陷入迷糊境界,吩咐道:“行了,这件事我记下了,你到时候也提醒下我记得换衣服。现在别谈这些俗务了,舒服舒服,你继续按不要停,按到我睡着才准走。” 我只得在脑海里想象自己是在给一只漂亮的猫咪挠下巴,兢兢业业地给她又按了十多分钟,待她的猫呼噜声变成真正的轻微鼾声,又给她盖了床薄被才走。这小娘们,既要享受足底马杀鸡,又在沙发缝里藏着一把手枪,这是在考验我呢勾引我呢还是准备诱杀我呢?只是设这种局之前应该把枪油擦干净,撒那么点花露水可遮不掉气味。黄大爷作为陈琪小主的第一走狗,鼻子是足够灵光的,决计不会犯自寻死路的过错。哼哼,奸计未惩,失望吧?失落吧?开始怀疑人生了吧? 周末晚上,巴斯克冰开车来找我。他本事倒不小,找到一辆还算不赖的名车,自己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正经得可笑。我们同去接陈琪,她穿着一身雪白的晚礼服,套着一件披肩,乍一出现时把我俩都看傻了。我还算很快反应了过来,捅醒了巴斯克冰,一同来到恺撒皇宫酒店。 我们三人坐定,气氛稍有些尴尬。要是换个地方,就这么干坐着不喝茶,我都能吹出不少花样来,可在这种场合简直就是煞风景,做不得。相亲不象相亲、约会不象约会——这就是我的第一反应。巴斯克冰直紧张不已,手指得在桌子下捏得嘎崩直响。,果不知道他的来意,准会误会他存心抢亲。陈琪突然微笑了一下,说:“巴斯克上尉,你表现得很好,取得了卓越的战功。对你的推荐本来是上级的本分,可是你执意如此,我也难却如此盛情,让你破费了。” “哪里,哪里。多蒙……蒙少校仗义执言。不止我,土生军人一系都对您感激不尽。”巴斯克冰战战兢兢地说。 “您多虑了。”陈琪露出了样板式的笑容。 我看势头不太对,这完全变成了上下级勾兑关系的场合了,连忙插话道:“胖子,我们先上酒来狂饮大战三百回合吧,陈琪凶得很,你不要小看了女人。”巴斯克冰连连点头,说:“我该先敬少校的,应该的……” “黄而,不得无礼。”陈琪冷漠地对我呵斥了一句,展颜对巴斯克冰致歉道:“让您见笑了,本来这个场合不该让这个不知礼数之人参加……不过相信您也不会在意我的属下如此失礼的举动。他的阶级虽然‘曾经’很高,但现在还处于军法约束阶段,不可对长官如此无礼相向。本官约束手下不力,向你赔个不是了。” 我和巴斯克冰全都傻眼了。陈琪完全在用上等应酬场合专用的外交辞令——不过这个也不能怨她,胖子送去的那种辞令请帖本来就意味着本次宴请是这样的场合。巴斯克冰是从普通士兵开始干起,刚才升到军官的,礼节什么的想都不用去想。我在学校时虽然曾经进行过这方面培训,因为嫌虚伪罗嗦,学得很不专心,结果后来出席此类场合时,全靠ferrari在一边带着,自己也尽量不说话,免得出丑。给陈琪这样一长串话镇了,完全说不出什么反驳语言来。巴斯克冰干笑两声,说:“黄而是下官的好友,说话不免随便,这个也不怨他。下官……这个文化水平不高,举止言语不免粗陋,也望长官莫要责怪。”陈琪淡淡一笑道:“您说笑了。” 这时各式菜色已经陆续上了上来,waiter给我们倒上了红酒。陈琪姿态风雅,谈吐间用词尤其讲究,不少语句虽然是用汉语说出,在我俩耳中听来却如外语一般。我俩冷汗直下,均生跑路之意。我随口吃了几口扒鸡,用白话赞了几句,又给她训斥一通。受不了了,站了起来说:“下官告辞片刻,更衣去者。”陈琪听我半近古半远古半现在正式场合专用语的说话,皱起了眉,问:“什么更衣?请你说明白些,少尉。”我几乎要窒息了,向她靠近了一步,低声但又用到刚好能让巴斯克冰也听到的声音说:“尿尿者也。” 我是被陈琪的文雅骂声轰出来的,慌不择路逃出门时,还感觉到她的字字珠玑在身后敲打我的心肝脾肺肾。上了厕所,也不忙着进去,就在外面点了支烟抽着。我这回穷极无聊,运起野鸡气功来抽烟,力求达到让这支劣质香烟一直烧到过滤嘴都烟灰不落。这样无聊的奇事,让旁边伺候着的waiter看得啧啧称奇。我愈发得意,摇头晃脑,那烟灰也始终在上面保持不落。眼看将要烧到过滤嘴,巴斯克冰脸色惨白地走了出来,靠在我身边的栏杆上,冒出一句:“怎么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主星上的女孩都跟她一样吗?” 给他一打岔,我一分神,口一松,烟灰落地摔成n瓣。我无限怜惜地看了烟灰一阵,说:“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主星上好女人多得很。就是咱局里的,我也能给你介绍俩稍微正常点的。”巴斯克冰也点了支烟抽上,边摇晃手中的烟边发牢骚:“怎么是这样啊,消受不起。你帮我陪她,我先闪了回家睡觉去。”我冷笑不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来了就别想溜!这事情因你而起,少把擦屁股的勾当甩给我干。走,咱哥俩一起再进去给她洗刷吧。” 其实这一顿宴会,除了没达到巴斯克冰的期望外,还挺值得回忆。陈琪这身打扮,是我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一次。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是个爱穿紧身衣的名门辣妹,根本不知道她还有如此高贵典雅的一面!瞧不出这人也同我一样,有着多副面具呢,只是心机方面差得远了。 巴斯克冰的图谋遭到挫折,人也就萎靡了不少,只是赔着小心跟陈琪闲聊喝酒。我一个人喝喝闲酒,偶尔跟巴斯克冰干上一两杯,闲的无聊就开始欣赏陈琪,也蛮养眼的,哈哈。 餐宴结束后,巴斯克冰仓惶告辞。他的这一次努力可谓是尚未开始便已放弃,可见泡妞和打仗完全是两条战线,经验值不可自由兑换。别说让他继续追陈琪,我看只怕他对主星女性的恐惧都要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了。还好他年轻,多熬些时间再搞这些也不迟。我本来想立即开溜,陈琪却不放我走,说要上天台看看风景,要我在旁边伺候着。 老实说,雷隆多没啥风景可言。当年我在天府大厦顶上看蓉城,起码还有个一环可看,眯上眼也能看到个花花世界。可雷隆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一看的东西,视线只要超出了恺撒皇宫酒店的滴水檐,就是对自己心情的一种摧残。恺撒皇宫酒店的墙壁内外,就相当于主星与雷隆多的大环境区别,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陈琪在天台边看了一阵,叹息着转过身来,对我举起了酒杯。我站得远远的回应了一下,抿了一口,问:“心情怎样?” “不好。”陈琪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想念家乡了是吗?北都是个美丽的城市,毕竟是现今人类文明之都。”我自嘲地晃了晃杯子:“可是那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也许也有你。” “我会想办法回去的!”陈琪大声地说。 我不说话了,低下头饮酒。陈琪慢慢走了过来,举起杯子在我杯上碰了一下,问:“我真想知道,此时此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回答她这种挑衅的问题。饮尽了杯中酒,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说:“如果你想哭,我可以暂时离开,等你心情痛快了再说。”陈琪闻言,立即换上一种凶巴巴的面容,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微微一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看着她一时惊惶无措的眼睛,温柔地说:“哭吧,可怜的孩子……” 陈琪的心灵防线迅速崩溃了,靠在我肩膀上痛哭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特别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是我们这里的下放干部中除我之外唯一知道十年禁令的人。即使她的哥哥、她的家庭或许有办法将她提前调回去,那毕竟是个不可知的未来。现实环境的恶劣、条件的艰苦、人际情况的糟糕,对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来说,都是太过沉重的负担。哪怕是我,也深深感到负担这个秘密的痛苦。在金壁辉煌的恺撒皇宫,触景生情想起北都的繁荣,顿生思乡之情,恐怕正常人都在所难免。 陈琪哭了好一阵子,哭声逐渐减弱,渐渐转为呜咽。又过了一会,她突然昂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耸耸肩,说:“小事一桩,不必谢我!只是让你不再那么辛苦地坚持着心防,可以好好完全放松地哭上一回罢了。这是种很好的精神疗法,我又没向你收钱……” 话还没说完,陈琪已经扇了我一个清脆的嘴巴,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靠,虽然打得不算疼,还香喷喷的,只是这样对待好心帮她发泄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觉得好心没好报,郁闷了一晚上,打算再也不理陈琪。当然那个可能有点难,从此彻底赖掉的可能性比较渺茫,还是先从比较容易的做起——我决定以后尽量对她的指令冷硬横推,起码从今天开始不再叫她“小主”了。 谁知周一上班时,陈琪对我的态度仍然是一贯的冷漠和颐指气使,下了班后照例又把我当猫奴使唤,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接触,甚至那顿大餐都不存在似的。她这样的态度,不免让我怀疑起来,甚至想找巴斯克冰求证那顿饭是否存在,可他又不肯提那件事,说起来就扯到天气啦、士兵训练上。那天的宴会就我们三人参加,他俩都不承认有这回事存在,我的记忆就成了少数派报告,不可采信——那看来就是我发了神经、癔想出来的。对于具备精神异力的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记得扒鸡的味道。 可是,陈琪那时的慌乱无助的眼神,真是让人回味不已,那也是幻觉吗?假定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那就让我感觉到:如果我用心去接触她,也许会发现她与我所想的完全不同。只是,我暂时没这个兴趣罢了。 三〇六六年四月二十日,gdi全球联合会在三星系统、太空总署的游说和催逼下,半推半就地通过了三星系统改革方案一号草案。这个草案允许奥维马斯舰队提升规模,升级到传说中的(司徒王制定的从未在现实中产生过的编制)行星攻击舰队,即舰队规模达到足以围困或攻打一颗有人中等规模行星的程度。具体经费一分钱不给,要奥维马斯自己去找。奥上将为此连续数月跑遍地球,尤其在和国的财团企业中游说坑蒙拐骗拿,也远未找到足够升级自己舰队的资金。三星的行星系统则完全不动,要二号草案才可以讨论这个问题。二号草案嘛,就要我们夺回阿尔法才有讨论的可能了。 洋子还在孜孜不倦地破译费里亚人的文字,已经取得了相当的进展。我们现在对他们所知甚少,许多应对方案也难以制定,需要得到进一步的信息才能有所动作。目前的工作就是加紧军备、准备阿尔法夺还作战。太空总署因战事需要,补发了拖欠一年的行星军费,一时雷隆多上扩军备战,热闹不已。 这时,我二十四岁,毫无作为;陈琪二十三岁,实际上也是毫无作为;巴斯克冰二十一岁,成为正在成长中的希望之星;其他的人,还没有进入星空战场。 gdi还在一边倾其所有于幻界扩展实力,一边拿些残羹剩饭敷衍对付不住伸手要钱的三星系统。 大家都还不知道,星空中的点点战火,将会怎样影响我的命运、她的命运、大家全部人的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一章 突击前夜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那次离奇的、不能验证是否存在的宴会过后,生活保持着一惯的平淡。我的女同事们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兴趣,可一看我仍然卑躬屈膝地服侍陈琪,又愈发鄙视我。虽然鄙视,可也逐渐与我话多了起来。这种情况自然引起男同事的不满,他们跟我的关系始终保持在零点左右的水准上。好在我一点不在乎这些,因为我对他们同样没有什么兴趣。 可我对费里亚人很有兴趣,于是经常跑到军营里找人吹牛逼了解情况。他们都以为我是负责片区调查的,实际上这完全是我的自发行为,个人兴趣罢了。光是从闲聊中得到的情况,就已经相当惊人了。 根据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总结,费里亚士兵的身体结构应该完全不同于地球的有机生物。他们身体表面都有很厚的能量防御盾,也就是肉眼可见的体外光芒。这种能量盾的损失会随时间推移而自动补充,光凭这一点优势,他们一个兵在理论上就可以当我们的n个来用(n目前至少大于3)。龙骨兵的肉搏能力非常惊人,如果没能在远距离作战中击毙而让它靠近,就意味着屠杀的开始。这些我也曾亲身经历过,知道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基层士兵和低级军官有个好处,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甚少有高级军官瞻前怕后出言谨慎的毛病。与他们相处,我感觉颇为舒心。 四月底,三星系统召集了所有上尉级别以上军官参加星际作战短期培训班,目标是在未来规模更大的战斗中,高级指挥官能够在现有水准上有大的提升,实际上能让大家开开眼,以后遇到问题时能知道有些什么办法可用都不错了,不能指望这么简单的培训班就能训出精英。我虽然给贬到了少尉,可他们还是把我算上了,拉去培训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的教学手段简直就象在填鸭,课程排得密密麻麻,一天连晚讲座在内上十二节课。奥维马斯和张宁亲自来教授星际空战战术要点,也不管我们听不听得进去或者有没有必要给我们讲这些。中将同志教的是绝对正攻法,类似中世纪骑士团的那种集群作战、正面进攻。这种战法堂堂正正,打起来也漂亮,可是前提是拥有绝对强大的物资保障。我边听他讲,边想着三星预算在gdi总预算里连年下降的百分比,心中大不以为然。 陈琪居然还客串了一回教官,讲了一堂地面特种作战的战术特点课。我一向把她看做一个名贵花瓶,谁知她讲起少量优质兵力防御和突击作战理论还真有一套,不愧是国防大学的高材生,肩膀上的少校军衔看来也不纯是走裙带路线和钢铁背景来的。因为讲得精彩,而且跟我等行星驻守部队实际结合得紧密,我听得特别认真,不住地认真记录。以至于她怀疑我以做笔记的姿态画她的裸体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盗铃势突击检查了我的笔记本,结果发现字迹工整,条理分明,重点突出(后面两条其实都是对她自己的抬高和肯定),惊恐得下巴几乎脱臼。我这么给面子,她不免芳心大悦,当众表扬我说:浪子回头,实在不易,看来在她陈局长无微不至不厌其烦的亲切关怀下,黄流氓有弃恶从善的趋势。【.aiquxs.com】 我难得当一回好学生,居然给她这么损我,心里稍有不平衡。不过没有当众跟她斗嘴,反而一本正经地向她询问了几个关于幻界第一次作战中特种部队的使用问题。陈琪被我的精准捧哏伺候得骨子也酥了,聚精会神地拆起了她老爹的台,点评道:特种部队不该那么用——那次作战最适合用正攻法,用大批量军队淹没过去,可偏偏考虑对方神将部队的因素过多,使用了多达二百支特种作战部队合成为两个特种作战师。这样做的效果已经被战场实际证明了是相当糟糕的。打硬仗的正规陆军派得不够,特种部队互相之间又缺乏合作默契,不能在局部地区以少打多,跟对方有神将参与的特种部队根本没得拼。 我们的讨论很热烈,又讨论的是在地面上根本提都不敢提的幻界大败仗,因此不一会就围了一帮人参与进来一同讨论这个话题,连新人之星巴斯克冰都来插了两句自己的见解。奥维马斯路过听到了,下了一个结论: “幻界的大败,根本原因是幻界局的那些家伙对自己太过自信,又完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造成的。这是gdi多年的风气所致,不光是陈老帅,谁去作总司令都是一样的结果。老总就只是抓总的,战役组织的每个环节、战斗细节的方方面面都在一错再错,安能不败?” 我们聚在一起揭以幻界局为首的地面gdi的伤疤,本来是非常犯禁的事,因此大家虽然众说纷纭,还都不敢说得太过。中将同志一来就从gdi的传承根源开始否定,这话太猛了,我们都不敢附和他,只是陪着干笑了一阵。 培训班结业式上,张宁宣布:太空总署已经下令组织阿尔法夺回作战。然而,到底对方还有多少兵种、每个兵种的威力究竟如何,都不得而知。但凡有头脑的军事家,都不可能在不知对方根底又对己方力量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出击。我们无法根据龙骨兵砍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来验证其实际威力,具体量化的数据必然要交给情报局来搜集。 对于出击前的情报搜集工作,奥维马斯中将有一句名言说得好:“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就端上枪往前冲,这种烂事,只有幻界局的白痴们作得出来。我们动作不要大,事前工作做得细致一些,慢慢搞,摸清楚了再说。”话的确是好话,而且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只是又被好事之徒改编后用于风月场所,那就不是奥中将可以管束到的地方了。 陈琪自从三月份接替我的位置上任以来,除了开会还没干过什么大事。这回培训班结束后,奥维马斯可能觉得她课讲得好、有前途,专门指定她负责对费里亚战斗兵种具体数据的搜集工作。委实说奥维马斯的这个指令有点越权,因为理论上三星舰队管不到三个行星,四方是基本对等关系。当然,在三星这个烂摊子里,不管分得多细,大家本质上都同陷在泥潭中的可怜虫,只有陷得深和浅的区别,所以扯那么多也没用。行军打仗的事,基本上奥维马斯和巴瑞特两个身份高资历老的说了没人反对就等于默认通过了,要什么文件命令之后给你补发一个就是,要什么章有什么章。陈琪这所谓的雷隆多二把手在他们面前依然是个跑腿的,少校也得跑腿,我还以中校身份当过打字记录员呢。 陈琪接受了这个重任,回了情报局后便开始冥思苦想具体实施步骤。她想得那么认真,本来有良心的怜香惜玉者都不该再说什么坏话,可惜我不具备以上任何一种美德,反而在她闭门研究战略的时候趁机拉几个女人旷工打牌。她们向我询问陈琪可能采取的动作的时候,我就胡乱造谣。 陈琪研究得真仔细,一连两天都没出办公室。下班也很晚,我给她打好晚饭都等不到她回家就饿得受不了回去了,以至于担心起来她是否用功过分会脱发。我为她穷操心了一阵,晚上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准备睡懒觉旷工,结果给寒寒打电话叫去开会,真是晦气! 与我的精神萎靡、众同僚的惴惴不安对比强烈的是陈琪那意气飞扬的脸。她的准备可谓周到无比,行动地图都画了好几张,贴满了一个黑板。我睡眠不足,根本听不进去她叽叽喳喳的讲些什么,就发挥计算机高手的种族技能,走最短路线,拉着椅子强行挤到寒寒身边,直接打听概括浓缩版:“她在讲什么呢?” 寒寒侧眼偷瞧了一下,见陈琪没往我们这边看,才低声快速地告诉我:“她给我们分工准备研究费里亚各兵种的属性。”我反射性地说:“好提议!不过不知她准备怎么研究,是发给函过去叫费里亚研究了送报告过来还是命他们送几个实验样本给我们用?” 寒寒突然迅速地转过了脸,坐得端端正正的。她这动作我也很熟悉——在学校时,每当我上课与她偷聊天时出现这种动作,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一颗带着教授的愤怒哀怨与仇恨的目标方向是我的首级的粉笔。条件反射实在要不得,我立即作出了挡子弹的动作,却在同事们的哄笑中想起来这不是课堂,陈琪也不是教授,她手中并没有粉笔一类的远程攻击武器,不由胆气顿涨。 陈琪觉得我开小会不给她面子,保持着僵硬的面部表情,只有嘴唇微微颤抖,大概不住在暗暗诅咒我。她死死地盯了我足有半分钟,方才转脸面向黑板,用光线教鞭指着地图接着说:“……我们的优势就是对阿尔法非常熟悉,那里毕竟是我们原来占据的地方。我计划成立专门的抓捕小组,潜入阿尔法抓俘虏回来研究。大家有什么意见的,尽管提。” 她不明白这些人的厉害,竟敢提出这样异想天开的计划。我可清楚得很,马上预料到大家会是什么反应。果然,她这话一出口,底下立即一片哗然。六六一号文件以及之后的六六干校虽然本质上是整人运动,给各级领导提供了一个清除异己的机会,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给挑出来的大多也确实是刺头,起码是不会对领导惟命是从的那种。 我没干几天局长,就已经深知这些家伙干活不出力,造反倒起劲得很。陈琪的优点也不过就是肤白貌美身材好,外加一个元帅老爹,其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震服宵小的过人之处。她的这些个人素质固然可以赏心悦目,但光给看不给摸,提出的行动方案却九死一生,谁有信心和决心就为了她那么一点个人魅力,连命都不要了跑去费里亚的主场抓人? 我们这边下放干部团的理所当然地闹成一团,连原情报局的一堆雷隆多军官也发出了不满的起哄牢骚声。陈琪给吵得脸色都变了,连连挥手要大家哑巴下来,想了好一阵,才开口说:“你们综合一下意见,一个个的说。一哄而上,我听得清楚谁的?” 所谓反对意见简单得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没人愿意参与这种危险的抓捕小组。至于抓回来之后怎么研究,那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还得建立在抓捕小组成功的把研究对象抓回来的基础上,是可以拖的。他们不愿意出主意,挑刺倒积极得很,一个个都在踊跃举手发言。 这些人可谓虚伪矣,怕死就怕死,我就一点不觉得怕死丢人,更不觉得把怕死的情绪表达出来是一种羞耻play。可他们偏不提生死问题,而是针对陈琪划的圈圈框框等战术细节问题来鸡蛋里面挑骨头。陈琪再怎么也是国防大学特种作战专业四年念出来的本科大学生。姑且不论实战她是否在行,就这图上作业的理论,目前绝对是煊赫三星无敌手。这些人不攻击她的弱点,倒围歼她的强项,不由使她又是头晕、又是困惑。 这些人争论得激动起来,都涌到前面去插嘴,就象一只苍蝇——no,是一堆苍蝇围在陈琪周围“嗡~~~嗡”。她毕竟还年轻单纯,沉不住气,给人家几句话问火了便摩拳擦掌地跟人家争辩起战术理论问题来。其实她是过份认真了,大学生又怎样,你长着有十几张嘴吗?没那么多嘴,就必然吵不过人家,这不是什么是非对错的技术问题,而是口径导向的路线问题。要解决这种尴尬场景,有一个最有效办法:对这些人许诺,无论出现怎样的情况都不会让他们进抓捕小组。这话只要一出口,骚乱必定在十秒钟内自动平息。可陈琪看不透这些,我一边在心里嘲笑她,一边往会议桌上一趴,开始补起瞌睡来。 我这一觉睡得正安稳,却突然被一阵狂乱的拍击面前桌子的震动惊醒。抬头一看,陈琪已经处于抓狂状态了,一边拍着我的桌子,一边厉声喝道:“你们都怕死不去是吗?我亲自做给你们看,看看我这方案到底行不行得通!” 我不由困惑起来:她终于觉察到了大伙都不予配合的现实了,还要顶风作案。这女人身材比较好,是否正印证了胸大无脑这句话?就她一个人,能办成什么事啊,别开玩笑了。 不知服从长官为何事物的情报局诸君仍然在吵闹不休,我半支起身子,瞧着陈琪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不料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抓狂,却还深谙柿子要捡软的捏的道理,避开雷隆多军官那一堆人的锋芒,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们干部团的说:“白阳和黄而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执行任务。” ,又是我!我向白阳转过脸去,看到了一张同样躺着中枪后面无人色的脸。就算少林功夫再了得,大胖的铁布衫练得多么牛逼——对方可是连装甲吉普都能击穿的角色啊。用血肉之躯,这么点人深入敌后,想一想也要头皮发麻。 大胖被硬性指派入送死小组后,心情非常低落,抓着我去买了些鬼饮食回去喝闷酒。他心情很差,又不吃饭光喝酒,不一会就醉倒了。我拖着酒瓶,坐在窗口抽了一阵烟,决心去看看陈琪。她难道就那么勇猛,一点都不怕已经被雷隆多士兵渲染成魔鬼的费里亚士兵了吗? 作为男仆、猫奴、专用脚部spa师,我自然有陈琪住处的大门钥匙,好方便给她打饭什么的,所以巴斯克冰曾要求我干的偷窃她内衣这一事对我来说确实再容易不过——话扯远了。我没敲门就开了门进去,她正在卧室里面的浴室洗澡,只听见水声,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反正我对这里也熟了,便在客厅里游走,穷极无聊地四处观察。突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小瓶药,拿起来一看,竟是我曾经用过的抑郁剂。雷隆多的药店真是黑店,就不知道进些正常的安眠药什么的。我顺手把药全部倒到厨房的下水道里,放水冲走了。这时,陈琪打开卧室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你来干什么?没我许可就开门进来,你活腻了?” 她穿着一套很薄的黑色紧身衣,又表现出了卖弄身材的效果,于是我按常例对她行注目礼,以满足其可怜的虚荣心。谁知她突然看见了我手上的药瓶,脸色大变叫道:“你干什么?!”我皱眉道:“这玩艺吃不得,你来之前我吃了一周这种东西。” 我这话纯粹是为了她好,谁知却突然引爆了她心中的一团火,她立即拿我开刀做矛盾爆发对象,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贴近了我的脸,恶狠狠地说:“臭流氓,谁要你管!” 我突然觉得好笑得很,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陈琪绕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喝道:“说,你笑些什么?不说清楚不许走!” 这时我的标准回答应该是“不走就不走,那我住下好了”,可我突然不想这么说。人如果总是依着规矩说出千篇一律的话,那实在无趣得很。我干笑了两声,仰起头来说:“人生难逢知己,尤其是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所以我发出了一些喜悦的笑容,再自然不过,非常自然。” “谁是你的知己?”陈琪非常鄙夷地看着我,看起来只差说出“你也配”了。 我怕她被刺激了对我动手动脚,借故先走开两步,才回头看着她说:“我现在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你我都是一样的人,都试图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坚守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个人生活下去。可惜,你跟我不一样,大概作不到吧。” 陈琪很快冷静了下来,不假思索地对我的抒情作出了焚琴煮鹤式的回答: “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二章 简单任务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闭着眼,默默背诵着韦元宝教的手印口诀,脑中开始想象与费里亚龙骨兵战斗的情景。慢慢的,眼前的真实世界不复存在,自己的所在变幻到了雷隆多背面亚穆林区的荒芜战场。现场情况是:一个全身光芒强盛的费里亚龙骨兵正在对面二十米处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在自己脑子里创造出来的,可我还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远在我的记忆清晰之前,我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当时我总处在自己的虚幻世界里,那里的感觉非常愉快,以至于不想回到真实的世界中。为了这个,我父母焦虑万分,把我送到了专治自闭症的专家那里。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多少时间,我父母也从来不愿意提起当时的事情。偶有涉及,总是肝火很旺地对我发飙说:臭小子,生你出来我俩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是的,我可以很轻易地为自己创造自己想要的世界。只是从我真正理解了自己的能力那一刻开始,就打心眼里不愿意使用那样的能力。然而,即使是最小心谨慎地生活,偶尔疏忽间露出的一些与众不同,都会让接触到的人惊恐万分。如果可以没有这样的能力,即使只是在川北区的小市场里作一个鱼贩,恐怕都会比现在幸福得多吧。 一边在虚幻的世界里与敌对阵,一边还可以胡思乱想,这就是我的超人之处。龙骨兵已经冲了上来,大镰闪着光芒向我刮来。无缘地,我心生了一种恐惧,向后退出一步才开始施展大手印应对。然而龙骨兵得势不饶人,随即左镰从下方挑上来,扫开了我的防御手印,右镰势如破竹地直突而入,正中我的心窝。 我可以看到自己被刺穿在它的长镰上,一脸死不瞑目地看着龙骨兵的怪脸…… 妈的,不行,得重来。我稍微定了定神,重新开始了在虚空世界里的对战训练。如果不是第二天可能就要面临这样的情况,我才不愿意使用这种力量,让自己处于这个无比真实的虚无世界中。这样的好处是:我完全不必借助电脑模拟设备,光自己坐在一个地方发呆yy就可以起到实战的效果。但战绩很差,连战了五场,因为面对费里亚士兵,提不起勇气来,发挥不出实力,都是没抵挡上两招给穿膛破肚而死,实在是太郁闷了。我在虚空中看了一阵自己面目全非的尸体,叹了口气,开始收神回到现实中。 现实情况是:我给陈琪赶了出来,外面又在搞例行的人工降雨,暂时无处可去,就坐在她家门前的楼梯口上。我回复过精神,正准备掏手绢擦汗,身后的门打开了。陈琪疾步走出来,差点撞到我,惊呼一声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跳大神。”我如实交代了,耸耸肩问:“这时候你出来干什么?” 原来是我跟大胖吃鬼饮食太晚,没给陈琪打晚饭。她空等了我不少时间,结果给我两手空空的上门还气了一回,现在是准备出去吃晚饭。我稍微表示了一下反省,说:“我请你吃,不过恺撒皇宫的请不起,就鬼饮食吧。” 鬼饮食一条街的老板们都已认熟了我,可从没人见过陈琪,有几个还顺便猜测了一把她是否是我新勾引的马子。要是往日给陈琪听到他们说的这些小话,肯定没完,但她今晚也显得心事重重,全然没有听到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我随便点了两碟卤味、一大份北方水饺,又要了些清酒。等到都点完了,才很没有诚意地向陈琪请示:“明天要行动,现在喝酒当否?”难得陈琪也有好说话的时候,她随意地说:“反正到阿尔法的路程要十五个小时以上,喝点低度的也无所谓。”我顿时起了向她告密大胖烂醉的事实以测试她的忍耐程度的想法,不过为了保证往后晚间的安眠,还是尽力按下了这股冲动。 我吃喝了一下午,这时还不饿,随便吃了几口卤味,便放下筷子开始饮酒。雷隆多的夜空里没有月亮,无法使人诗兴大发,缺乏将酒对月,哀嚎几声的道具,我也难以发疯。好在身边尚有美女相伴,此情此景还不算过于凄凉。陈琪吃像文雅,效率却奇高,不一会已将点的东西扫光,也开始喝起闲酒来。我与她随意聊了几句,觉得无力将如此无趣的对话继续下去,便住了嘴喝酒。陈琪见我不说话,问我:“你怎么哑巴了?上班时间我看你整日往内藤、松田那边跑,废话多得很哪,随便说说话吧,这会闷得很。” 可我无意跟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罗嗦。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答案却象是写在了脸上,陈琪露出了悻悻不已的神色,转过头去,说:“你既然不识货,欣赏不来正宗天下第一美女,那你这时又想谁陪在你身边,象我这样坐在你旁边陪你喝酒?” 陈琪自视极高,这个我是清楚的,但她也不至于当着人面就大吹大擂自己是哪里的第一美女。可见酒精害人,多少都能乱性。我轻轻一笑,说:“天下第一美女坐在身边,我哪敢另有所图?” 这话严重的言不由衷,可陈琪听得高兴起来了,不但重新转过脸来,还往我这边坐了点,问:“其实你骗我的是不是?这时,你大概想要那个很差劲的女人ferrari陪在你身边吧。” “话说的不错,可你加那么多诽谤性的修饰词干什么?”我忍耐住即将发作的脾气,试图从学术角度上改变她的发言。 “那女人是很烂,我看你也可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陈琪突然兴高采烈了起来,拿过杯子连倒满三杯:“你一口气把这些喝了,我告诉你许多故事。” 她的话太过了,突破了我的忍受极限,我被激怒了。突然间,我收回了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神色,用极为凌厉的眼神向陈琪瞪去。她自从上次结结实实地吃了我一次催眠之后就一直对我保持着高度警惕,一看不对,立即举臂挡住眼睛跳了起来。因为来得太突然,把几个酒杯都掀倒了。我看得好笑,心中郁闷去了大半,摇摇手说:“祸不及家人。奴役我是之前的约定,但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陈琪闷哼了一声道:“你想骗我拿开手好吃你的催眠吗?我可没那么笨。” 我听了她这话,奸笑一阵道:“管你挡不挡住视线,也挡不住我的精神攻势,要不要试试看?”陈琪迟疑了一下,说:“不要太恐怖的话,也可以试试看。你准备让我感觉到什么?”我立即张牙舞爪地念咒道:“你是个妓女,你的家在吉原……”这一招虚言恫吓对女性非常管用,她立即作出防卫动作,泼了一杯酒到我脸上。 陈琪大概怕我借机发飙,真让她堕入虚空世界当个万人骑,很殷勤地掏出手绢来让我擦。这种踢上一脚摸上两下还问人家疼不疼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要不是她眉目如画,有如天工雕物,我肯定已经不分男女地冲上去把她打成熊猫眼了。擦了好半天,总算稍微收拾狼狈,我决心说些正事,便问她:“计划是什么,该给我说说了吧?”陈琪一听谈到了工作上的事,立即又假打了起来,说:“你一个少尉,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我心中连呸她陈家祖宗到了陈后主,一边假意领受了她的教诲,又说:“怎么去,总可以透露少许吧。”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能不能打?只靠白阳一个人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 其实我们再怎么能打,跟龙骨兵都没得一拼,那根本就是不同生物的种群差异,就如再凶猛的狗也打不过犀牛。我干笑着摇了摇头。陈琪面露忧色,说:“希望途中不要出什么意外吧。” “脑壳有包。”我用川话嘟囔了一声,却给陈琪听到了。她很暧昧地眨眨眼,问我:“你有什么意见,贱狗?” “途中?虽然那边的空间跳跃门已经被奥维马斯舰队封锁了,可阿尔法上还至少有一百架以上的费里亚飞机,我们怎么接近阿尔法?”我忍不住问。 陈琪露出“一付你的问题早在本小姐算中”的表情,使我非常不爽。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奥中将拨下了隐形登陆机的样品给我们,电磁隐形时间可以长达一百五十分钟。你说够不够用了呢(ni)?” 她的眼神太怪了,就象看一条无知的狗。对此我倒不怎么在乎,她也就能在我面前发发飙而已,就当为后世积德做好事。而且我心中不休止地骂她小,也算扯平了。 两个人相互对对方的名誉权心怀不轨,其间气氛立即变得怪异起来。我随便喝了几杯,便接口要回去早点准备行装并休息跑路回去了,把陈琪丢在那里买单。回到宿舍,酒劲上头却仅仅才高五斗,少了三斗——因此吟不出半句诗。作诗不成,意淫倒是我的强项,便开始意淫着陈琪付不出帐给人逼着饭债肉偿的情景。正想到得意之处,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远离人间的花花世界,在这里当了半年和尚了。所谓意淫,全然是心魔作祟,于是又把白阳的法华经拎出来念了一阵,念得白阳恶梦连绵、梦话不断,全是牛头马面你们那里跑一类的豪言壮语。只是不知道他真遇到牛头马面甚至小鬼时有没有这么牛逼。 第二天凌晨,我们来到军用空港准备出发。这次行动上面给我们特别关照,发下了还在试验阶段的许多装备。正因为样品总是稀少的缘故,连个替换的都没有,更别说再拉几个雷隆多步兵跟我们同行了。我最感兴趣的是那套鬼魂式特种作战服,以sitee聚合物制成,搭载电磁隐形发生器,正儿八经能实现光学隐形,步兵穿上后可谓神出鬼没。 很早以前我就在黑猫技术论坛上看到过这东西的传说,据说是为了对付天界开发的。谁知这种隐形技术就能让咱们自己看不见,天界的随便一个有灵力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当年看来纯属一个掩耳盗铃式技术,于是中止了研发。最近在对阿尔法火力侦察中,科研单位空投了几个废弃多年的样品假体过去,结果费里亚对开了隐形的假体毫无反应,从而试出这中隐形技术对费里亚有效,才又开始加班加点的研究。 这套作战服有伸缩性,非常紧身,我身材适中,穿着都有些费劲。好不容易穿好了,白阳才穿到小腿——没办法,他身体比我粗两倍有余。一时无聊,我便坐在一边开始遐想可以用来干什么坏事。一瞬间就想到了可以用于浴室偷窥及制造最强电车痴汉,简直威力超群啊。好在这衣服的尺寸是为我们定制的,大一号就穿不了,不然我有了这种既有利作战又有利作淫贼的变态装备,巴斯克冰准会跑来一借不还。 这时陈琪在外面喊。我出去一看,她把头发盘了起来,戴上了头套,紧身衣效果与往常一般的耀眼。她把装备袋里的其他配件都往储存柜里塞,好像不打算带上。我没见过这些,便一一的虚心请教:“这个象是望远镜的前半截的红色玩艺干吗用的?” 陈琪头也不回地说:“空间跳跃引导装置,加装在g式眼镜上的,这次用不着。” 我又埋头在包里找了一阵,问:“怎么没枪?我们总不可能就这样空着手上阵吧。” 陈琪苦笑了一下,说:“还没研制成功,这次没法带了,好在也用不着。据说在研制配套的专用emp枪,对生物杀伤力比较低,但是可以重创电子机械。” 我一听连远程打击武器都没有,更加犯愁,说:“那我回局里一趟,拿两支长枪过来。” 陈琪脸色一沉道:“怎么,想溜?!” 我给她猜疑得没奈何,摊手道:“你那么说就算了,或者你出个证明,我们在机场守军处借两支防身也好。” 我好像太婆婆妈妈了,陈琪露出了厌烦的神色,说:“算了,反正也用不着。我们根本不会有战斗的机会出现,只是个特别绑架任务罢了,你太过神经过敏了,哪里象个男人?一边坐着看鬼魂作战服说明书去!” 这女人明明是故意跟我为难,我虽然稍微罗嗦了点,但提出的意见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可她已经堵上了我的嘴,我只好听她的话坐一边看说明书。鬼魂作战服的隐形功能确实妙趣无穷,而且比去修炼当忍者一类会障眼法的轻松容易得多(同时我想到了忍术那些小法术的障眼法并非真正隐形,在与异种生物的战场上多半没用)。但这些电磁隐形技术的共同特点都是非常耗电,一旦运作起来,峰值功率很高,远超过电源的输出功率。小腿和腰带上挂接的三块微型燃料电池虽然电量充足,但功率不够,得靠储备的电能供应隐形等任务的需要。储备电能很少,以电量计上的读数看,极限只到一百五十点,只要开启隐形,就每秒钟耗一点。一旦电量低于二十五点就无法维持隐形状态,得让燃料电池自动充电才行。这个算术题好算,也就是说满能量状态能持续隐形两分钟多一点。恩,我立即觉得这样隐形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效果。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登上隐形登陆机起飞了。隐形登陆机的工作原理与g式作战服非常相似,虽然电能储量大,但隐形花费的功率更大,因此也无法长期隐形,只有接近阿尔法引力圈了才舍得开启隐形。电磁隐形开动之后,不但目测无法看到,连一般的中低功率雷达都根本发现不了,安全系数应该是比较高的。 我们都不会开飞行器,或者说,虽然都拿到了驾驶执照,但都没有牛逼到认为自己的驾驶技术可以对自己的性命负责。奥维马斯特派了两个战斗机飞行员来给我们驾驶,我们三个在后面的舱室休息。这种小型登陆机有寻常的一个中学教室那么大,除驾驶舱外,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乘员舱、后方有一个很小的救生舱,中间的过道很狭窄。上了登陆机,陈琪就开始给我们讲解她的战术计划: “这个地方是阿尔法中心区,估计敌军主力都在那里。我们不能在那里与他们纠缠,那是攻坚阶段步兵的工作。”陈琪蹲在甲板上,指着摊在地上的地图对我们讲解:“你们看,阿尔法与雷隆多的地形非常接近,面对远端跳跃门的一侧荒无人烟,而且地形很差。这个位置,36区有一个观测中心,根据上次奥维马斯舰队的火力侦察,他们在这里设有一个防空阵地。这个观测站离中心区很远,覆盖的区域又大。它们如果出来巡逻,人数一定很少,说不定会出现单兵巡逻的情况。我们埋伏在这座桥附近,一旦发现敌人,立即进行抓捕。” 虽然曾经给情报局诸君们大肆诽谤过,但这计划好像确实不错。抓捕必须的电磁剥离弹、强力麻醉剂等也都准备好了,活捉一个龙骨兵应在情理之中。离进入阿尔法空域的时间还早,我们分头回舱室休息。她是领导,又是千金小姐,一个人独霸一间,让我和白阳去挤。大不爽之下,我又在心里骂了她n次小。 大胖体积太大,我跟他在那么一张行军床上实在无法躺下,只好都盘膝打坐。大胖打坐还要念金刚经,所谓假和尚念经包含祸心,大约就是如此。从拘留所里放出来后,我从未有过如此多的闲暇时光,便开始补野鸡气功的功课。运转了两回,感觉到我的功力已经远胜当年。究竟达到了什么级别,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没法参加什么神将级别等级考试。可是虽然功力已经提升到当年不能想象的地步,却总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一定是某种关键还没有掌握吧?当年韦老头给我讲到高深之处,我都懒得听,现在才有少许后悔。 整个飞行途中,我把时间都花在了练功上。这种行为虽然跟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差不多,却总比完全不抱要好些,而且多少能有点收效。麻烦的是,现在野鸡气功已经完全没有静心涤念的功效,练的周期多了,反而精神变得狂燥了起来。进入阿尔法引力圈后,我停下练功,开始慢慢压抑心情。陈琪和白阳见我脸色非常怪异,都不敢惹我。我们下了飞机后,一直到进入埋伏地点,我才慢慢把心情平复下来。 我们来到预定的埋伏地,一处干涸的河道桥下。大胖和我一起用行军铲刨了个坑,都蹲在里面开始守株待兔。可惜坑挖得太小,如果陈琪加入,我们只要动一动就将构成对她的;就算只有我和大胖在里面,也会挤得难受。于是这个由大胖出了70%的劳力挖的坑就给他一人用了,我和陈琪都爬到接近公路的地方去候着,轮流用潜望镜向上观察。 这么候了个把小时,我实在闲得无聊,取出g式眼镜戴上试用。这东西除了有光学+数字变焦望远功能外,还可以协助装备电子射击协助系统的枪支进行模糊瞄准,对枪法差的人很有用处,我感觉是没什么用啦。翻过来仔细查看,发现靠近额头的地方还有两个点触式接头,一时猜不出干什么用的,便问陈琪:“这是什么?” 陈琪回过头来看了看,说:“这是接g式魔眼的,图纸上的产品,预留了设计接口,现在样品都还没出来。”陈琪见我一脸茫然,向眼睛作了个切割的手势:“把你的狗眼挖出来,换装一对电子眼。可以透视一米厚的水泥,无遮挡视距长达七公里左右,光学变焦可达的无失真视距也能达到六百五十米。” “我靠。”我禁不住捂住眼睛:“上头还是别突发奇想号召我们装这种天眼比较好。” 我正准备继续翻别的装备,突然陈琪的身影消失了。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有目标接近,快下去抄家伙上来!”我连忙也打开隐形开关,自己投在地面上的影子顿时消失了。爬上坡到公路边上,远远看到个影子,不甚真切。戴上g式眼镜一看,六百米外走来两个龙骨兵!我们预计是抓一个,来的人力也不足,这可怎么办? 陈琪见我没有动静,轻声喝道:“你愣着干什么?快去!” “是两个,怎么办?我们连常规武器都没带,无法放倒两个的。”我还是一动不动。 “两个都要。”陈琪坚定地说。 这时,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两个龙骨兵的模样。一个是普通的小兵,另外一个非常象那次突击咖啡馆的龙骨兵中的带头英雄,是个小个子的绿色龙骨兵。它身上的绿色光芒明显比另外一个小兵要厚重许多,这家伙惹得起吗?在陈琪的连声催促下,我下去扛了电磁剥离炮上来,瞄准了它们,可实在没把握对开炮后的情况负责,手指按在发射键上就按不下去。 陈琪默数到了一百米距离,下令道:“发射。” “喂,麻醉剂只带了两升。我听他们扫荡亚穆林残余敌人的士兵说过实战效果,好像就能麻翻一个,两个恐怕不够啊!”我再次苦口婆心地提醒陈琪。 “少废话。”陈琪轻蔑地说:“这是命令,贱狗,听主人的话!” 妈的,我无话可说,只得重新调了一下射击参数,按动了发射钮。这门炮其实就是一般的单兵无后坐力炮,搭载了特别的电磁剥离剂弹头。一道白烟从路边我们藏身的地方直窜向桥头,在两个龙骨兵面前爆炸了。一片白雾卷过,两个龙骨兵身上的能量护盾立即被完全剥离,光芒全失。陈琪早把麻醉弹配好了,立即配以两个点射。那两个龙骨兵遭到突然袭击,连反抗的动作都没作出,就中了麻醉弹,原地挣扎摇晃了一阵后倒下了。 这任务进行得非常顺利,远不象我乌鸦嘴预言的那么艰难困苦。陈琪关掉了隐形,向他们走去查看战果。我也现出原形,招呼大胖上来扛肉票。可还是放心不下,追上陈琪说:“你怎么想的?还是应该小心为上。两升的剂量想麻倒两个龙骨兵真的不够,我听那些士兵谈论的多了,他们上次突然遭遇了龙骨兵后,弹药不足,用麻醉弹打过的。我算了一下比例,这回的剂量恐怕药力持续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我们连阿尔法的引力范围都还没飞出去它们就醒了,更别说这绿色的还格外厉害!” 陈琪站住了,转身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给我住口。我只相信数据,不相信你去侃大山得到的小道消息。你可知道这麻醉剂多么厉害?只要半升,连大象都能毒死!我已经特别加了量了,你是不是想试试看威力?只怕要不了半试管就把你麻成个终生白痴!” 我摩拳擦掌地准备跟她大闹一场,这时大胖上来打圆场道:“两位,两位!你们都是领导干部,顾点脸面不要吵了。现在身处险地,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陈琪向登陆机发出了接应信号,得到了接应点的坐标。那里离我们不算太远,但时间有限,再吵下去就来不及了。大胖一把将那个绿色的龙骨兵扛了起来,转身向接应点走去。我和陈琪互相吹胡子瞪眼地合作抬起另外一个龙骨兵追赶他。可是大胖干这种重体力活比我们效率高得多,没到两分钟将我们拉下很远。我这边又处于不平衡状态——陈琪已经算是竭尽全力,可也只付出了20%的劳力,这个龙骨兵基本算我一个人在抬。我一时发怒,把陈琪赶到一边空手走路,自己独自奋力拖着龙骨兵追赶大胖。白阳见我与他竞赛,竟然高兴得哼起“大姑娘钻进了青纱帐”这种小调来。 不一会,我们找到了接应的登陆机,这个任务似乎就这么顺利完成了。把装备和龙骨兵都拖上登陆机后,陈琪挑衅地对我说:“我说过,这是个简单任务,不是吗?” “全是您高瞻远瞩,部署得好。”我屈辱地答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三章 简单任务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登陆机起飞后,我自觉闭上了乌鸦嘴,不再作那俩龙骨兵会醒来的预言了。这么小的空间,别说我们没有武器,就算带了武器,也跟直接肉搏没有两样。我可不希望死在半空中,上不沾天下不接地,那简直是最窝囊的结局。虽然我的推测结论没有改变,我也只有接受现实,祈祷最好一切就如陈琪设想的那样进行。 刚才说过,乘员舱室很小。来阿尔法的旅程中,陈琪利用职权独自霸占了一间。但现在情况不同,让她一个人看守龙骨兵显然不现实。我们的体积比从大到小依次为:陈琪(中-)、我(中+)、白阳(巨++)。那个普通龙骨兵个子稍大,绿色的稍小。分房看守就那么几种排列组合方式: 一、陈琪&白阳(这样的话,一个龙骨兵都放不进去,得让我跟俩龙骨兵挤另一间,别说我不干,陈琪也不会愿意跟大胖去挤) 二、我&白阳(陈琪一人看守两个龙骨兵?枪毙) 三、我&陈琪+普通龙骨兵,大胖+绿色小龙骨兵 很明显,只有方案三可行。要是别的任务,我说不定还要狼嚎几声,增加陈琪的心理压力,可现在情况紧急,浪费不得半点时间,分出组合后就各自进房间看守了。我把龙骨兵推在一边,自己坐到另外一边的地板上,跟龙骨兵抵足而坐,把床让给陈琪好让她可以躺着休息。她对我如此绅士风度感到吃惊,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坐在角落上准备打坐,但尚未凝聚精神,突然嗅到一缕来自陈琪的芳香,一时遐思如天马行空,瞬间传阅两个传送门和九十五光年的空间回到地球上,想起跟ferrari共处的时光来。说起来不好意思,我为了跟ferrari相处,竭力扮得老成持重,但自己确实只有这么大年纪,直到现在还不满二十四岁。与女孩上床的个案虽然以我的年纪来说已算不少,但总次数和时间确太少。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我居然想起这些荒诞不经的念头来。想着想着,往侧向墙壁睡着的陈琪背影看了看,突然心中一荡,产生了一种偷吻她一下的想法。 不行不行,最近心魔太盛!我甩了甩头,竭力稳下心思来,闭上眼默诵起经文来。这时,最好的消磨时光转移注意的方法就是将自己丢入虚拟空间,完全能在精神上无比真实的yy一把,而且yy对手是谁都可以,也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后果让人家对我动刀动枪。这种勾当我也试过——只是醒来后心里会更不好受,所以很少这么干。更何况现在龙骨兵就在旁边,指不定出什么事。到时不能及时醒来就坏了,所以我只有保持清醒。既要清醒,又要坐怀不乱,难度稍稍有点高。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陈琪说了一声:“你过一个小时叫我,我们轮流看守,换着休息。” 她非常难得用不带鄙视倾向的口气跟我说话,而且这么温柔。我不由听得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好的,谢谢。” 于是又无话,陈琪好像真的睡着了。因为她刚才对我说了句相对温柔的话,我胡思乱想得更加厉害了。我知道这样不好,也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毫无地位,而且地面上还有自己思念的人。但是就是心浮气燥地难以平静。玩遍了从憋气到数手表秒针等一系列中学时上课消磨时间的方法,方才凑够了一个小时,把陈琪喊了起来。自己躺到她刚才躺着的地方,闻到香气更浓,心里就更是遐想联翩。如果这个女人其丑无比,那就完全没这些问题了,因为她一向对我很差。可是就是因为她太过漂亮,吸引着我作为男性的本能——我不由为天下男性悲哀起来。 如此胡思乱想,第一个轮休期间我几乎没睡着。这时,登陆机已经离开了阿尔法的引力范围,关闭了隐形系统,开始以巡航速度返回雷隆多。陈琪上床去睡觉,我不敢老看着她的背影,因为虽然行动上暂时还控制得住自己,但是怕从思想上犯下严重错误。yy这种暴龙女,一定会遭天谴的。 这么小的舱室,除了陈琪就是龙骨兵,我只好一动不动地把龙骨兵看着。到看得眼皮都酸痛的时候,第三个小时终于结束,又该叫醒陈琪了。我边叫她边突发奇想,说:“我们该带付特制的大手铐来,把它们铐起来再带。” 陈琪还有点没睡醒,边打呵欠边嘟囔道:“别当事后诸葛亮了,快去睡吧。” 这一次因为看龙骨兵看得太累,我的精神很快放松了,迅速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一种精神的扰动,而且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精神类型。这种感觉难以言明,我立即集中精神跟踪了起来。不错,绝对不是人类的精神波动,这间舱室极小的空间里,开始出现了除我和陈琪之外的第三方精神存在! 不会是鬼魂,我也不相信鬼魂,那是什么就很明显了。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面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准备应付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一面准备慢慢坐起来。正在这时,那个龙骨兵突然动了一下,大镰压到了已经有些在打瞌睡的陈琪腿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顿时跳了起来,连跳带爬地冲上床来躲在我背后,双手紧抓着我的肩膀。我回头看看,她嘴唇都吓白了,从紧贴在我背上的胸脯处传来了急促的心跳。 我很想往后挤一挤,可现在不是占便宜的时候。我把g式手套戴上,慢慢下床,走到龙骨兵跟前,翻开它的眼皮看了看。虽然我并不怎么熟悉医学,但精神学科方面却很有些无事自通。它的眼球颜色开始慢慢恢复,而且逐渐出现了随机的转动,我感应到的精神波动也越来越强——我回过身,对陈琪摇了摇头道:“他肯定会在着陆前醒过来的。” 陈琪呆了一下,突然跳起来冲向门口。我也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侧舱室的大胖。 我来到对面舱室时,只见大胖满身之血地在地上抽搐,身子一隐一现,看来隐形装置都给打坏了。我冲到他面前查看了一下伤势,见他胸口有一条很长的伤口,但不算太深,便问:“可挺得住吗?”大胖咬住牙奋力点头,又喘了几口气才说出话来:“我有护体神功,伤不至死。你快去帮陈琪,那个绿的跑到驾驶舱去了!” 就如同在为大胖的话作注解,机身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我一头撞到了门上,几乎撞晕,跌跌撞撞地爬到驾驶舱,只见门口就有飞溅出的鲜血!往里一张望,两个飞行员都给砍得支离破碎,绿色龙骨兵正疯狂地挥镰剁着仪器。我套上g式眼镜,只见陈琪隐了形跪在一边角落处,手中拿着一支马枪(我们当年军训时初次见到magnum54式海军左轮,都为其威力和巨大的造型震惊。听教官说能轻易打死发狂的马,我们就给其取名为马枪)对准了绿色龙骨兵,但好像犹豫不决,一会举起,又一会放下。我走过去一把夺过马枪,正准备对绿色龙骨兵开枪,她伸手抓住了枪管,按了下来。我瞪着她,说:“让开。” “要活的。”陈琪反瞪着我。 “你不要命了?他把操作系统破坏了,我们怎么回去?!”我向陈琪挥了挥拳头威吓道。 她犹豫了一下,说:“手动操作系统没那么容易破坏,我们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你还能隐形多久?!”我硬顶了回去:“贪图一时之功,就不顾别人的死活了!你不把我当人,可大胖的命是你的吗?!” 陈琪语塞了。我伸手推开她,走近过去,用枪几乎抵着绿色龙骨兵的后背开了一枪。这枪威力太大,子弹射出后,我的手臂给震得高高抬起。一股蓝色的浆液随着子弹从绿色龙骨兵胸口突出,把驾驶台打了一个深深陷入的坑。绿色龙骨兵发出了刺耳的惨呼,双镰在空中乱舞了一阵,突地倒下了。我松了一口气,关闭了隐形,走过去问陈琪:“你开还是我开?” 好像对于开飞机陈琪比我更有把握。她显出了身形,急忙坐到驾驶台前调整起来。自动驾驶仪已经给破坏了,她手忙脚乱地切换到手动驾驶,调整了好一会,终于将航向定到了正确的位置。我看着她调整到良性循环,心口块颗大石落下。正准备脱下头套擦一把汗,突然身后发凉,全身汗毛倒竖,这种感觉并不陌生,那是极其危险的预兆!我本能地身子向右一侧,身后绿色龙骨兵的大镰擦着肩膀划了过去,直冲前方毫无反应的陈琪而去。这时我正在半空,失去重心,无论如何都不及相救。情急之下,运足气到足尖上,一脚把陈琪坐的驾驶台椅子下端的钢结构踢断了。她仰面摔倒下去,那一镰正从她鼻尖上方划过,把飘在半空不及下落的头发齐刷刷地削去一大片。 我俩好歹都是正规军事化院校出来的,动作不慢。刚一落地,都立即开了隐形,翻滚到一边朝外爬。我一边爬,一边心里大肆诅咒陈琪跟我抬杠,不带常规武器来。这绿色龙骨兵零距离挨了一发马枪的高爆弹,只怕连半条命都不剩。恐怕只要有支微冲,就能轻松干掉它了。我悄声问她:“马枪呢?” 陈琪向绿色龙骨兵指了指,只见它正把马枪踩在脚下。我只得叫了声苦!陈琪悄声说:“靠近逃生舱的墙壁上有支消防斧,去拿。”我哼哼了两声,说:“我脚断了,你去。”陈琪回头一看被踢成两断的座椅钢柱,小小惊呼了一句道:“真的是你干的啊?!” 敌人就在面前发飙,我们倒趴在地上闲聊了起来。突然那个绿色龙骨兵一阵晃动,又摔倒在甲板上,原来只是垂死挣扎啊!我冲上去又聚足功力踢了它一脚,把它直踢得滚到了一边角落上,还是毫无反应,看来终于死了!我抹了把汗,示意陈琪快回去操作。她见我突然具备了黄金右脚,不免大惊小怪,边操作边说:“黄而,你的脚有点厉害啊。光凭这个,也能进华科院了。”我洋洋得意道:“我从小就觉得科学家很牛逼了,怎么,脚劲厉害也能进去研究什么啊?”陈琪边笑边说:“是被研究啦,白痴。” 她的椅子已经给我踢断了,只好站着操作。我又跑她后边去看她操作,实为可以顺便闻闻香气,变相的偷香窃玉。就凭这种表现,便可证明我的意淫症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陈琪调整了一下,完成了全部变向程序。登陆机这时完全脱离了阿尔法的敌军控制空域,来自费里亚空军的威胁可能已经不存在。我跟着她罚站,突然有些明白了小淫贼当年调戏杨岚的动作——那种试图接触而始终不接触的动作的真实用意。虽然无法简要地说清楚,但我几乎可以理解到他的想法,并且产生了一种效仿之的想法。 不过,陈琪要知道我那么干,一定会把我打得满脸花…… 陈琪的身影慢慢的在舷窗玻璃上倒映了出来。她的隐形时间已经到了,电量残余不足以维持。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电量计,也只有三十点,马上再过几秒钟就无法隐形了,好在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刚产生了这种念头,身后一个绿色的影子蹦了起来,直向这边冲来……我靠,原来是在装死啊!它大大摊开了双臂,双镰如风急速刮了过来!! 实在没有心理准备,要想作出什么最佳反应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这时仅仅转过身来,跟陈琪背靠着背,毫无后退的回旋余地。现在我能作的不外乎两个选择: 一、我还在隐形状态,它没看到我,这一下是朝着陈琪来的。我大可就地一滚,爬到一边去抄马枪来反击——但陈琪肯定要给劈成两半。 二、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时间来计较成败得失,更多的是本能性的反应。我一边咬牙,一边已奋力举起双臂,手指连续弹动,瞬间按出四个雷之封印作防御。但我深知这玩艺根本挡不住的。心中焦虑之下,突然感到手臂上感觉与以前不同。定睛一看,双臂竟发出了灿烂的金色光芒!它双镰轻易突破了雷之封印,结结实实地砍在了我的双臂上,居然火星四溅,我的胳膊却丝毫无损,甚至不觉得痛! 虽然毫发无伤地挡住了龙骨兵的攻击,但它的力量太大了,把我冲得向后一退,把陈琪挤得趴在了驾驶台上。我知道她一向看不起我,而且认为我不是好东西,同时非常清楚她这时第一反应是什么——一定是以为我在企图非礼她。她大叫着“色狼”转过身来,结果看到我给压得摇摇欲坠,绿色龙骨兵的face离她不过半米远,这才发出了真正恐惧的尖叫,几乎把我耳膜震破。这种声波武器威力不差,但对目前形势没有什么帮助。我一边奋力向前推动手臂,一边收腹挺腰,竭力让出些空间来让她溜了出来。我不知道这突然发飙的自己无法随意控制的外气能维持多久,一旦外气突然消失,我肯定是连胳膊带身子给剁成两半。 我们僵持的时间不长,可我感觉度秒如年。陈琪跑去捡马枪,因为手抖得太厉害,居然子弹落了一地,手忙脚乱地捡了一两颗,上子弹也磕磕绊绊地上不上去。我一边奋力抵抗着面前的强大压力,一边侧脸看她的愚笨动作,不由悲从心来,不可断绝。 我的电量储存也不够了,慢慢现出了身影。这时大胖挣扎着撞进驾驶舱来,手里拖着消防斧。可他实在太过逞强,一进来体力衰竭,倒在地上。不但没起到支援的作用,反而增加了一个活靶。绿色龙骨兵攻我不下,立即转身向大胖挥镰劈了过去。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可这时不知怎么突然爆发了一股蛮力。大喝一声向前扑去,双臂锁住绿色龙骨兵的大镰,一伸腿把它绊倒,再猛喝一声,身体里突然又涌出了一股神力,就那么锁着它的手镰将它拖出了驾驶舱。陈琪见机快,迅速冲上来侧身跳到我前面,把逃生舱打开。我强行按住拼命挣扎的绿色龙骨兵,把它拖到逃生舱门口,连推带踹地将它踢了进去。陈琪手指飞动,锁上了三层密封锁。这回它就算再厉害三倍也出不来了。 干完了这些,陈琪突然用一种看耶稣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时才感觉到心跳太快,起码已经到二百多了,非常不舒服。一边按着胸口,一边慢慢躺倒在甲板上伸平了手脚休息。用天旋地转已经不能形容我这时的感觉,那一阵阵的星星从眼前飞过,简直让我感觉自己已不在人世。这么神游太空了好一会,突然肋上挨了一脚。我本能反应以为绿色龙骨兵又comeback了,一边心里叫苦“还有完没完”,一边仍非常敏捷地滚到一边,顺手开了隐形。抬头一看,却见陈琪怒气冲冲地站在对面。她已经取掉了g式眼镜,看不见我,伸手大概指着我的方向骂道:“贱狗,你给我现身!你怎么敢干那种事,你负得起责吗?!” 我懂她的意思,在去大胖舱室查看情况之前,我把另外一个普通龙骨兵用火之裂印打死了,只是想不到她这时就跑来找我的麻烦。关掉隐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身子挺得直直地,挑起眉毛已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对她说:“是我杀的,怎么着,你枪毙我?” 我从来没有如此在陈琪面前拽过。自从我卑贱地认同了赌约的结果,答应当她的dog之后,最多不过跟她耍几句贫嘴。陈琪一时不能接受我这样的态度,但看了我刚才的超人表现,心里又没底,退开一步才压住火气和音量说:“我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抓住它们。你杀了那个小兵,万一我们不小心把绿色的又杀了,就没有活体标本了,我们这一趟不等于白跑?” 我浑身疲倦,实在无法跟她辩下去,何况这个女人一向不讲道理。伸了个懒腰,又躺到了甲板上,直勾勾地瞪着陈琪说:“我懒得跟你讲那么多,你枪毙我好了,也好再不用做你的狗。做你的狗太辛苦了,你不但对别人很差,对狗都一点也不好,简直没人性。” 这时我一点也不怕她一怒之下开枪打死我。刚才和龙骨兵的紧身肉搏,让我还没有从生死之间的状态错乱中走出来,甚至想让她打我一枪来证实起码现在我还是活着的。可我立即为我说的话后悔了:那么坚强的陈琪居然软弱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泣,眼睛还一边死瞪着我,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恨意。 争吵没有继续下去。陈琪短暂地抽泣了两分钟就回到驾驶舱去开飞机。大胖自己找了些绷带药品包扎了,回他的房间打坐疗伤。我全身脱力,回了房间一躺下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结结实实,直到回到雷隆多,一群微型特种工作机器人冲上来架那个绿色龙骨兵走时,我才被它的哀嚎吵醒。大胖给送进了医院,现场的医疗队给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屁事没有,就把我丢在了那里。这时心里有些不好受,想找陈琪来说些什么,又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是一向没人理会的,就连寒寒也迫于舆论压力不怎么来看我。我深知自己的处境恶劣,也就没期望有谁会来关怀我。叹了几口气,摇回宿舍睡觉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四章 风云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大胖在情报局这个圈子里是比较受欢迎的,大约是因为他经常无怨无悔地替所有人打开水的缘故。我才回到宿舍睡觉,他们就都熙熙攘攘地涌去看望他,转眼间人去楼空。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精力渐渐恢复。虽然还在睡梦中,经历许多不可思议的幻境,但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正在考虑要不要痛苦地睁开眼醒来,或是继续睡下去时,眼前景色突然一变,我已经身处一个奇峰怪石林立的山峰之上。一个全身白色纱衣的蒙面女子正背对着我。她感知到我来了,身子略略侧过一些来,开口用纯正的天界语对我说:“你终于来到这里了。” 她的话中似乎有多层含义,可我这时不想往深层次去想。别人的梦境世界,我参观过很多次,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闯入我的梦境的人。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象幻觉,她竟然能进入我的梦中,改变我的梦幻世界,精神控制的能力明显比我强得多。 大概是我老半天不说话,她主动开口了:“你压抑自己得很厉害,这是何苦呢?”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我不觉得啊。” “为什么要去压抑自己,磨光自己的棱角呢?你这样太辛苦了。”她的话如天使耳语般在我耳边轻响着。我不禁有些头脑昏沉,说:“我已经不能作一个大家都喜爱的人,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大家不讨厌我吧……” “可是效果如何呢?”天使的话语急促地逼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效果一点都不好,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给排斥在外的。我回想了一下,突然间脑中如电闪火耀,突然清明——我几乎都给她控制了精神!猛一摇头集中了精神,朗声道:“我无意迎合什么人,也许开始还有那样的想法,但你说过后,我也觉得那样的想法很可笑。只是,不知道率性而为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都不知道,我会知道吗?”天使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双眼直盯着我说:“你做得很好,希望将来能做得更好。给你一些奖励吧。” 她黑亮的眼睛直盯着我,里面似乎有着什么异样的波动,我不由自主地全神贯注抵抗起来。她察觉到了这一点,轻声道:“放松吧,我对你毫无恶意,你会受益匪浅的……” 一股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随着她的话涌了过来。我先还尝试着抵抗了一下,随即发现远远不是对手。不到两秒钟,自己全部精神已经耗费在了抗拒冲击上,不由头痛欲裂。对方的压力还在迅速以级数上升中。眼看如果强力抵抗,搞不好会被击溃精神,变成个痴呆儿,我索性放弃了抵抗,睁开眼正视她的双眸。那股强烈的精神力量透过我们的目光连接直进入我的脑中,感觉如江河奔流,贯脑而出。不一会,我再顶不住这种强大力量的波动,失去了意识。朦胧间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在怒涛浪尖的小舟上,随着一股股的波浪冲击奔流起伏。 过了不知多久,我突然恢复了意识,猛地坐起身来。面前没有什么奇峰怪石,也没有表里山河,只是我住的军官集体宿舍而已。宿舍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存在。要是往日起床时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不免又要对镜自怜、风花雪月一番,但现在没那个闲心了。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在没什么异状,可刚才的梦境那么清楚,完全不象是个人的幻觉,真是搞不清楚了。 天色已晚,我的肚子也很饿,这时只有去吃鬼饮食。谁知走在路上,随时随处有人见到我时立即面露恐惧之色,一群晚回家的雷隆多中学小太妹还兴奋不已地对我挤眉弄眼一番。来到鬼饮食滩上,坐我附近的人顿时都移动到了远处,我身边二十米内好像喷过了杀虫剂,没有一只会动的生物,就连狗都不过来。 草草吃完了东西,在街上随便走了走,那些洗头房居然望风披靡,在我走近五十米范围时就一个个忙不迭地关门歇业了。这些不正常的举动都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怎么都想不到跟我会有什么关系。对鬼饮食来说,我是个从不赖帐的好顾客;对洗头房来说,我又既未光顾过也没搅合过她们的生意,只可能作为一个潜在顾客发展,没理由专门针对我采取关门放狗的举措。我一边死活想不通,一边看着这条街上的灯光随着我的移动依次熄灭,就如我身上有抽取能源的装置偷了他们的电一般。在整个漆黑的一条街上,只有一个小门面还亮着灯。那是上次去过一次的算命馆,既然只有这里开着灯,我就冒着再次被诅咒的危险进去了。 神婆还是那样的装束,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她对我的到来丝毫不以为意,就好像已经算定了我将会在这个时候来临。我刚坐下,她便对我说:“欢迎光临,复活的人。” “你算得蛮准。”我点了点头:“这回,算算我的感情生活,或者说,桃花运如何?” 神婆看了我几眼,埋头对着水晶球看了起来。她观摩了好一阵,说:“你的私生活非常丰富多彩。” 睡了一整天,连条来看我的狗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也可以列入“丰富多彩”?不过这个神婆的嘴实在灵验,上次的事情,任何职业骗子也蒙不出那样的断言,难道她真会预测未来不成?我不置可否,放下一张军票就离开了。 在外面继续转了转,正准备回去再睡觉时,突然寒寒从一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直冲到我面前,急促地说:“快,快!找你可真不容易。”我不由愕然,以为出了什么事,她是来给我送鸡毛信的。联系到刚才遇到的诡异现象,难道中科院真要拉我去研究不成?这种事寒寒也帮不了我了,只有给她带来麻烦而已,我连忙推开一步说:“寒寒,你千万别冲动。是组织上要拿我去做生体解剖吗?”她喘着气摇摇头。我心中一宽,说:“那你急什么,就算是陈琪要枪毙我,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恩怨,又有上下级之分,说不清楚。你好好的别卷进来。” 寒寒给我一段话抢白得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跑得急,喘息得很厉害。突然又啼笑皆非,差点笑岔气去,连忙蹲下了不住咳嗽。我用力对着她高低起伏的胸脯行注目礼,一边问:“是否需要我给你纯问候性地做做心肺复苏,顺顺气儿?”寒寒对我这样的职业流氓举动已经逐渐习惯了,脸都不红一下,摇了摇手,说:“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请你去打扑克。” 这样的话与我的预想相差太远,让我大惊不已,却没有半点欢喜。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的事往往都不是好事,我立即不假思索地说:“不去!你们那些女人没一个不鄙视我。”寒寒抓着我的衣服站了起来,说:“这回不会了,大家通过这次的事件终于认识到了你善良的本质。知道你那么舍生忘死的救了白阳,还义正严辞地驳斥陈琪的官僚作风的事迹,都在不住为你叫好呢。这回我再对她们说你好,她们也终于能听得进去了。”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之所以救大胖和呵斥陈琪,绝对不是为了让众人认同我。在我看来,有没有人认同,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是一个理工科出身的人的弊病:把是非因果关系看得太简单。这样的欢迎,感觉象是搓来之食(黄二当年改编语:某人见一丐,伸手于胯间搓泥丸若干,昂首语丐曰:‘搓,来食!’),或者是当小孩时给硬灌鱼肝油,都是很好的但偏偏自己就不喜欢的事物。 看着寒寒那么兴奋,我又觉得不好直接拒绝,以免扫她的兴,一边继续抽身向宿舍走,一边找借口道:“算了,不去了,太晚了。”突然松田静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抱住我胳膊,以万分崇拜的语气对我说了一大堆话。我连忙招呼寒寒道:“翻译官的,动嘴。”寒寒笑道:“她说你实在太酷了,简直不枉费一开始她就看好你是个可靠的男人,跟我们去吧!”最后这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她加上的,说完她也学着松田小妹妹抱住我另外一胳膊,俩人象绑肉票一般把我往她们宿舍那边拖。我这时大大感受到了人民英雄的气概以及被追星族围攻的烦恼,左右两胳膊又结结实实地挨在她俩的胸脯上,高低落差明显,不由想入非非,脑中升出无数微分方程不住计算和反复验算。一时不查,就这么失魂落魄地给她们拖走了。 来到女军官宿舍,她们对我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寒寒和松田静本来对我不坏,现在更热情得过分,白灵好像也完全从死了老公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起码不再认为我跟那件事有关。我们四个围在一起打八十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洋子坐在窗台上,戴着耳机静静地百~万\小!说,我怕冷落了她,招呼道:“洋子,来一起打吧。”她摇了摇头,说:“基础破译结束了,我正在加班加点的学费里亚语言呢,你们自己玩吧。” “哟,高人哪。”我不由肃然起敬。 这时,松田静和寒寒叽里咕噜地说起话来,不出牌了。我和白灵完全搞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不由目瞪口呆。等了一会,她们说得愈发热烈,我们这边受不了了,敲桌子道:“讲基本道德,说通用语言。”寒寒连忙道歉,说:“她很想知道你的手、你的身体是什么做成的。那么硬?龙骨兵连装甲吉普都能剁成两半,却砍不断你的手。”我晒笑了一下,说:“是作为一个生物学家的问题,还是作为一般朋友的问题?”寒寒根本都不传译,直接替她回答道:“肯定是作为一般人,作为朋友的问题啦,我们都很想知道。” 我瞪起眼来,四顾了一回,打哈哈道:“女孩子们当然觉得是越硬越好啦。”这句话回答得无头无尾,寒寒又跟我熟,不由惊奇地上前边捏我胳膊边说:“哪有你那么硬的?”我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恨恨地叫道:“你坏死了!”我得意起来,作沧海一声笑。这回轮到松田静一个人听不懂我们的交谈了,连忙抓着寒寒的手要她翻译。寒寒一脸尴尬地看着我,觉得这些话翻译给小妹妹听会污染了她纯洁幼小的心灵。我沉思了一下(主要是筹备字词),眨了眨眼,非常和颜悦色地说: “justtalking。” 她们都有些傻眼了。就连寒寒,也万没料到我会在她们面前如此放肆。过了好一回,白灵才说:“黄而,再这样只有赶你出去了。”我故作潇洒状,摇头摆尾一番作不屑状。寒寒死死盯着我看了一阵,问:“你真的是黄而吗,还是他的什么同胞兄弟?我发现虽然曾经跟你那么熟,却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让她们用看耶稣的眼神看着我。这时一边听耳机学外语的洋子插话了:“黄而,你别整天围着老板转了好吗?我们实在看不下去。想骂你无耻吧,可你都自认是她的狗了,我们还能怎么说你。” “那是你们不了解我,我也同样不了解她的缘故。距离产生隔膜。”我随口敷衍着,甩出了一个连对,催白灵:“快下分。” “你玩什么深沉,说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白灵白了我一眼,丢了四十分下来,气得寒寒和松田静吱哇乱叫。在一片喧闹中,我突然陷入了沉思中。想起来有些可笑呢,他们完全是针对领导层的,谁当领导谁就该被咒。我现在成一般平民百姓了,又作出了些惊人事迹,现在就成他们的“自己人”了,这样的逻辑我可不能接受,然而又不能跟他们对立。还有更多的事与内幕,我无法对他们说明,他们因此觉得我神秘兮兮,对我造成很多误解——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我挺得住。可陈琪呢?她现在多半很寂寞吧。 我们打了一夜的牌,快天亮时,我才在寒寒的床上躺了一会。中午醒来,宿舍里只有洋子在。我随口问:“其他的人呢?” “打饭去了,为你准备了一份的,你就躺着吧。”洋子边说边转过身来:“黄而,你不觉得这个星球上有些寂寞无聊吗?” “怎么,你想勾引我?我很容易被勾引的。”我露出天使的笑容给她看。 “你快趁早别自作多情了。”洋子叹气道:“我们的一致意见,希望你能与内藤重修旧好。” 这些女人真的很罗嗦,找寻八卦新闻居然张罗到本大爷头上来了。我懒洋洋地笑道:“是吗?就算我与她都没什么意见,也得看她受不受得了我。” “没错,这对内藤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你这流氓指不定哪天就被gdi扫地出门了呢。”洋子转过身去不理我了。 作为一种习惯,我这时突然觉得该给陈琪去打饭了。不过目前形势不妙,贸然前去说不定会给飞剑取了首级,还是小心为好。大不了她扣我的工资——在三星工作不发地面通用货币,只给军票。除了在雷隆多上消费,我也没觉得那些报酬有什么紧要。 “听说你以前曾经是一个很酷的男人。”洋子的突然插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未必现在不酷?”我纠正着她的语法错误。 “拜托,拜托。”洋子唉声叹气地说:“你整天腻在老板身边,只是一条公狗而已。” “那也是一条很酷的公狗啊。”我仰天长笑起来。笑得正嚣张时,突然看到一边的电视画面,顿时止住了笑声,一骨碌坐了起来,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昨天那些看我的怪异眼神是怎么回事:雷隆多电视台对我们的行动做了个专题,本意用以鼓舞士气。不知雷隆多军方文宣部门是何想法,居然把登陆艇内的监控录像一点没删改就给了他们播放。也就是说,我拿肉胳膊跟对方的势可斩金断玉的大镰对抗的情形给不知多少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这回连耍赖的余地都没有了。我愁眉苦脸地看着电视,又看见洋子对着我不怀好意地笑。老子这回莫名其妙地出名了,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按照gdi以前处理类似事态的惯例,我这样的情况出现后,啥也别说了,直接丢到天界局特别审讯科去研究审问。妈的,掩盖了那么久,最终还是露馅了吗? “别担心,黄超人。”洋子冷笑着:“这里不是地球,情况不象你想象得那么坏。” 几个打饭的女人给我带回了相当丰盛的菜肴和许多小道消息。据说雷隆多总督府今天早上召集了高级军官观看登陆机突发事件录像并开会,我的处置方案这时应该已经下来了。她们越说,我越是发愁,唉声叹气不已。寒寒悄悄把我拉到走廊尽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能悄悄地给我一个人解释一下吗?我肯定不给其他人说。” 我苦笑着看着她说:“我要能说得清楚,我跟你姓内藤,叫内藤黄二郎好了。” 寒寒知趣地不再询问,连跟我说了几句加油打气的话,可我想着会被拉去解剖研究,怎么都加不起油来。寒寒看我沮丧得很,说:“不用那么担心啦,你看,要是要对你做什么,早就有士兵对你采取监控措施了,现在哪里有人?” 话音未落,楼前传来了装甲吉普刹车的声音,那就是说至少来了一个班的步兵。我垂头丧气地冲她摇了摇头,说:“这么着,你给我当个人质如何?”寒寒也没主意了,说:“你还在胡说,你就是挟持了我,又能逃到哪里去?”我精神一振,说:“我挟持了你,跑路到亚穆林区躲着,等费里亚人把人类灭完了,咱们做新世代的亚当夏娃,当人类的又一代始祖,多牛逼。” 正在不看形势地随口yy,楼下的兵已经上来了。这回居然是巴斯克冰带队,我一看到他就完全放弃了抵抗的想法,等他来抓我吧!不料他完全上楼来,居然没带什么武器,而是兴高采烈地冲上来给我一拳道:“黄二,你真行啊!巴哥号召全军向你学习呢。” …… 这是怎么回事啊…… 据巴斯克冰带来的权威消息,会上确实有人提出了天界局的侦缉异界入侵特别条例,提议把我送回主星去切割研究。不料巴瑞特的态度很坚决: “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超级典型鼓舞士气,谁敢给我捣乱?” 黑炭头已经跟奥维马斯谈妥了才开这个会,因此那个提议割我的家伙碰一鼻子灰是必然的。巴瑞特准备以这次事件为契机,大肆开展宣传运动以根除士兵内心深处对费里亚的恐惧——大家看看那个姓黄的不是个废柴吗?连他都能跟龙骨兵对打,你们这些优秀的小伙子只要用心训练,肯定也可以! 宣传基调就是如此,虽然对我的名誉有进一步的损害,反正插不进任何个人意见,我也顾不得了,不宰割我就好,万幸万幸。 黑炭头总督宣布了这个决定后,还是有人贼心不死,建议仔细看看我用的是什么招术——如果查明是已知的天界特务曾用过的招术,那么黄而这个人就绝对有问题。一时可用之,无用则须立杀之。于是他们又仔仔细细地把录像慢放了两遍,发现我用的全是gdi标准散打招式,又名军体拳或第二套武术广播体操者也。这时所有持整我意见的人都闭嘴了,军队文宣部门的人倒是兴高采烈——那些入门级的散打招术就能对付龙骨兵,足以证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只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没有什么奇迹是不能人造的……等等。 听了巴斯克冰给我讲的这些,我只得出一个结论:将来军队里那些被骗去整天残酷操练的小伙子们一定会没日没夜的问候我几十代祖宗。这种恶戏因我而起,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在这之后,军营里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笑话: 士兵:教官,这一招“翻臂擒拿”真的可以用在龙骨兵身上吗? 教官:怎么不可能?你看黄而当时不就是这么一伸一抓,龙骨兵就给他丢进逃生舱了吗? 士兵:可是手臂这么一伸,就会给龙骨兵砍断的! 教官:那是你没练好,所以要训练。来,把这块铅块绑在胳膊上打1000个直拳…… 士兵(可怜巴巴地):黄而当年是这么练的吗? 教官:放心,你这么练出来肯定比他厉害。 …… 这些笑话的版本众多,听得我毛骨悚然,生恐随时会有给练疯了的小兵冲过来与我同归于尽,谱写一曲壮烈的新时代小兵传奇。 不过在当时,那些离我还远,暂时可以不考虑。事实是:我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风云人物,周围人对我的态度也大多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世界如此快速地发生了变化,真是始料不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五章 下海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难得很融洽地与女同事们吃完饭后,我去医院看了看白阳。大胖对我连声感谢不迭,就连一向鄙视我、对抗我的真宫寺也没办法再对我恶言恶语,只是还在罗里八嗦地告诫我不要巴结陈琪过了火——难看。我懒得理他,装作没听见。 活体标本和死体标本现在都有了,研究工作便立即开始。目前遇到的主要敌人兵种是龙骨兵,一时也没空研究别的,就这个吧!他们用核酸扫描仪鉴定了龙骨兵的身体构成,发现仍是有机生物,理论上可以复制,于是便一边不惜重金地复制新的标本来玩弄,一边把那个被玩坏了的绿龙骨兵解剖了。这工作完全不关我的事,除了太空署派来的专家外,情报局里只抽了真宫寺和松田静去,其他人一时都无事可做。 也有些专家预约了我,要我参与搏斗实验,看龙骨兵的实际破坏力到底有多强。这事情虽然麻烦,但我现在已经不再恐惧它们了——毕竟实战中已经证明了真正的实力对比,而且在yy空间的实战中,也已验证出自己一对一应该是干得过它们的——只要手臂的防御不消失的话。正式实验还早,再说到时还要给我装备超强防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琪多日没有召见我,搞得我也弄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万一贸然跑去,她一见我又哭鼻子,那就实在太麻烦了,惹不起就不去找她吧。那么我干什么呢?又不想去跟那些极端女人们打牌吹牛,可自己整天无聊也不是办法啊。 正在此时,巴斯克冰突然打电话来请我喝酒。我俩鬼混得多了,地方都不用说,直接就在鬼饮食处碰头。他满面春风,说运气好得无以复加——马上可以到主星去了。一问之下,原来最近gdi发动了向贫苦地区学校捐助物资活动(这类活动基本隔三岔五就有)。三星系统没钱,但旧电脑、电器等物资相对充足,便腾出一批准备捐赠过去,由巴斯克冰负责运送。他的志愿就是早日可以到主星上一游乃至定居。定居虽然还遥遥无期,但现在确实可以回去一趟了。 三星军管法制定得非常严厉,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只有一年一次的与主星亲友书信往来的权利。其余时间凡是有这类信息交换行为的均属非法,处罚得非常严厉。当时小淫贼来给我当法律顾问时,都时时刻刻有人在侧监视,电话交谈也有录音。总之无法在法定时间之外与那里联系。因此我也不谈什么让他给ferrari等带信的话了,只为他祝贺了一阵。巴斯克冰兴奋起来,与我划拳猜酒都嫌不过瘾,居然还要赌二十一点。大约这家伙当了副营之后,待遇比以前成级数增长,钱烧得心慌花不出去了。我心中阴笑不已。 与我这样的昔日南山有名的“黄三光”赌博,实在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行为。更何况他这时又是酒醉、又是高兴,下注完全不看形势。不到半个小时,巴斯克冰这两个月的工资奖金已经全到了我这边。他想学小淫贼那样的透支未来工资与我赌博,给我严辞拒绝了,说不相信他的信誉。我们就“信誉”和“”的问题争论了至少半个小时,巴斯克冰看我坚决不收空头之票,联想到我初中时便当搞传销的老千,肯定从我这里骗不到什么,不由懊丧起来。他想了一会,突然精神一振,说:“黄二,你不是特喜欢电脑吗?上雷隆多这么久了也没怎么玩过,很不爽吧?” 废话,雷隆多上的电脑不受特别三〇一法案限制,比主星上高级得多。但是没有一个民用电脑市场,只有些小偷小摸的军官士兵偶尔偷些零件整机在黑市上卖,贵得离谱。虽然性能是主星上一般pc的五至六倍,价格也大约是这么多倍,我可买不起。情报局给我管时,比较忙没时间玩,后来陈琪来了又坚决禁止任何人用仅有的几台电脑搞工作之外的事,我懒得看着她的恶劣嘴脸去抢用那种搓来之食——因此,我这样一个伪电脑高手确实已经大约半年没用过电脑了,不知还打得动字不?我正在沉吟,巴斯克冰凑过来悄悄说:“我手里有三十多台,一台算一万五千元跟你赌如何?” 胖子开的价不错,黑市上大约要卖到两万五到三万一台,他大概是想小小孝敬我两台玩玩?这么算来,他手里的那些机机就要折合五十万来跟我赌,明显是想用赌本压死我。可我哪里会怕这个?最近太无聊,要是有台电脑玩玩也不错。虽然这里的电脑大多没有3d加速卡,但cpu性能实在太强了,我曾经试过,运行地面上流行的游戏没有一点问题。呵呵~~~胖子自己找难看,不要怨我狠哪! 我不清楚二十一点的官方赌法是怎样的,玩过的几个电脑游戏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我们自己定的规则是那种每把固定注,还带五龙(摸五张都不爆,比任何点数都大,赔三倍)的那种。旁人看到我们不怕宪兵队捣乱,公然赌钱,钦佩之余,也有几个小流氓加进来赌。可我们赌得太大,而且手气又好,不到十分钟,那些家伙都输得精光,起立到一边看我和巴斯克冰对飙了。 开始跟胖子对赌时,打的是最大十块钱一把。现在我赢到了他两个月的全部收入+旁边流氓的钱,加上自己的本钱,大约有三千多,胖子那边的本钱有四十五万……继续打十块,打到我退休也赢不了他。为了节省时间,提高输赢效率,我提议打最大二百元一把。巴斯克冰拿着公家物资不当钱,志得意满地同意了。因为旁边都是流氓,直接说出我们在赌什么恐怕走漏消息会有人举报到检察院去,就喊伙计拿了一百块钱到旁边银行里换了一万张一分钱纸币当筹码,私下约定一张抵五十元来打。把这些一捆一捆的小纸币分了堆在两边,简直跟小山一样,这样开赌,颇能找到一些赌王的感觉,呵呵。 我平时赌博,多少要出千。出千分为多种层次,常见的是用熟练手法换牌、藏牌。这些物理技能,我掌握得一般,曾遇到过几个比我还牛逼的,因此不算我的必杀招数(至于记忆牌型什么的,那是老千的基本技能,提都不要提)。我的厉害在于除这些物理技能之外,还能通过精神波动感受对方的心理波动,预测到对方牌型好不好——这是小伎俩,我只要愿意做,甚至可以侵入对方的意识看到他是什么牌!以前曾经试过,百试不爽,大概只有那次梦境里遇到的那个白衣天使是无法用这种手法对付的,但具有那样强大到狂暴的精神力量的人,哪里又会来跟我赌钱?我既然同时具备物理和精神两种出千手段,一般人哪里是我的对手?侵入对方精神看牌那种事又累又太麻烦,我一般用得极少,但我既然能很简单地非常确定对手摸牌后的心理状态,大胜也就在情理之中。当年在南山一带,我赌得当地地痞见了我都要掩面而走,实在风光无限。 跟巴斯克冰赌博,我并不想出千骗他的钱。但是今天手气实在太好,我既没有换牌,也没有集中精神去感受他的精神状态,便轻而易举地把他的俩月收入赢过来了。只是胖子不知进退,以电脑为诱饵想赌回他的工资,那也太把我看扁了。我准备先认真不作弊地跟他赌两回,如果形势不好就立即出千,反正一定要赢台电脑回去打游戏才肯罢手。 赌博这种事,除了基本技能和判断之外,运气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晚上我的运气是有生以来最好的一次。我俩都边赌边喝酒,头脑都有些虚浮了。开始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开始出千,可打了几把后便发现根本不需要——手气太顺了。二十一点来得快,除了摸五龙,基本没太多悬念。总的来说,我跟巴斯克冰的输赢回合比例大概达到了7:1,而且经常出现这样的局: 【黄二坐庄】巴斯克冰两张二十一(一个十以上的花牌+a,为五龙之下的最大组合)、黄二两张二十一,黄二庄家大牌获胜; 【黄二坐庄】黄二两张牌十五点不要了,巴斯克冰两张十五点,再摸一张二十二点爆牌,黄二获胜; 【巴斯克冰坐庄】巴斯克冰两张二十一,黄二两张十六,连摸三条a五龙成功获胜…… 因为基本是我在赢,这个庄坐上去就很少下来。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顺,比如巴斯克冰两张二十一那回,一般情况下,直接摆牌认输赔两倍就完了,可我硬要冒着爆牌赔三倍的危险再摸三张,结果五龙成功,硬把他打了下来。这种战例实在少见,旁边观战的都看得惊呼不已。巴斯克冰给赌得发火,问我有没有出千。我给他问得冒火,喊道:“赤膊上阵,看谁敢说老子出千!” 于是我们俩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赌了起来。巴斯克冰的运气一点没有好转,还是那样糟糕。他为冤枉了我感到抱歉,心虚之下乱了阵脚,该跟的不跟,该放的乱跟,更是输得找不到南北。我们一直赌到半夜一点种,旁边围观的地痞都回去睡觉了才结束。一算帐,巴斯克冰一共输给我五千张一分钱纸币,折合三星军票二十五万,也就是说他输给了我16.6666666台电脑。清点完毕,我得意洋洋地看着给打懵了头屁滚尿流不住眨眼的巴斯克冰,威逼道:“电脑的拿来。” “黄二,咱哥们……” “少废话,我要电脑。” 巴斯克冰这下酒也给我吓醒了,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价值二十五万的公家设备给他一晚上就输出去了,象他这样没强势背景的小军官给人举报了准要把牢底坐穿。他跟我赔了半天笑,最后忍痛说:“这样吧,我看你没电脑也是不好过,你拿一台去吧,我想办法给你担着。” “放狗屁,我赢了你十七台!” “谁说的,明明是16.6台!”巴斯克冰发出了无力的抗议。 “那你少给我个显示器就是了,反正别想耍赖。”我斜眼看着他,发出了阵阵奸笑。 巴斯克冰都快疯了,只差要给我跪下了,反正来来去去就说他当个军官不容易,我别害他身败名裂血本无归啊~~~云云。我笑了一阵,说:“笨!少几台电脑罢了,怎么会有那么大事。” 胖子看大道理说不通我,便问:“黄二,你别是跟我为难啊!你要那么多电脑去干嘛?自己用,一台就够了,最多两台吧。你要十七台去干什么啊?”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说:“我自有用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五章 下海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胖子一筹莫展的样子蛮可怜的。我逐渐开始有点同情他了,劝慰他说“放心给我吧,不会有事的”。胖子泪眼旺旺地骂道:“少了一多半,你以为教育部的人是瞎子啊,看不出来?给纪检调查起来,我只好又回去做小兵了,连班长都没的做。” “不,真落实政策的话,直接剥夺军籍坐牢,哪里还会让你继续逍遥下去。”我哈哈大笑道。 巴斯克冰一听之下,更没主意了。我悠悠道:“可是我有办法,让你可以得到那边很好的招待,成功完成这次差事,而且我们还能留下很多机子自己使用。” “你行吗?”巴斯克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破口大骂道:“靠!你以为我是干嘛的?我来这里之前可是纪监委的,查过那么多起贪腐案子,未必不知道其中漏洞和操作方法?” 其间操作,作为一个新入官场、接触面仅仅是雷隆多军队阶层的巴斯克冰来说,确实不可想象。但我已经深谙其中秘诀。我告诉他说:这种支援贫困地区教育事业的活动时时在搞,全球都在搞,而且每次活动中,单位里捐出来的东西都不少,价值也不菲。然而——需要这些援助的学校和学生们,却基本上得不到这些东西。我就读的南山中学是川北地区的一所大学校,招生覆盖范围很宽阔,其中很多地方陷于赤贫。学校的师资力量总体来说还不错,只是资金得不到保证,设备什么的都很陈旧简陋,而且缺口还很大。早在二十年前,南山中学就已经给列为了gdi支援教育事业的重点支援对象,然而我基本就没见到学校里添过什么东西。 巴斯克冰见我开始正经说话,终于松了口气。听我说了这些,不由奇道:“为什么?” “全给上面扣了。”我耸了耸肩:“援助物资从教育部开始一级一级往下发,每经一道手,就给负责官员克扣一些。越高级的、越好的东西就越难到下面来。即使最后剩得一些还能到最终目标地,也陈旧破烂不堪使用,用不了多久就坏了。上面机关里人多,那么多只手都在学校之前排着对把物资领走了,物资哪里到得了学生手里。”见巴斯克冰还在将信将疑,补了一句:“我妈是老教师,消息绝对可靠。” “你是说,这其中有漏洞可以利用?”巴斯克冰的脑筋转过弯来了。 我的方法很简单:把那些机子,抽个五、六台拿到黑市去卖了,可得军票十五万左右。三星上矿石制品便宜得很,巴斯克冰拿这些钱去买些白金耳环、黄金纸镇什么的,夹在最后剩的几台机子里带出去(反正检查哨就是雷隆多的士兵,他通过还有什么问题),送到教育部时给部长、司长们请回客、分一分金银首饰工艺品,那么一切都完结了,他们准还特感谢他带来了比电脑有价值的东西。金银制品不用送完,可以到地面上的黑市里去卖成现金,买些好东西回来。 “这可是犯法啊。”巴斯克冰冷汗直冒。 “傻冒,你老老实实地把这些机子拿去给了他们,还不一样给他们分了?不如我们自己得点好处。”我教训道。 “可是黄二,你说得都没错,大概照你说的做,也没什么问题。可我有个疑问啊。”巴斯克冰终于忍不住了:“你要那么多电脑干什么?” “开——网——吧~~~~”我打了个响指道。 巴斯克冰的脸上没有出现我预想的恍然大悟状,而是一脸迷茫。过了好半天,他低声问:“什么叫网吧呀?” …… “唉,黄二你别晕倒啊,要睡回去睡……” 胖子两天后就要出发,时间不多。我第二天跑到他那里弄了两台电脑到我的宿舍里,用半天时间连上网、装了民用os,装了一堆软件,然后又悄悄在情报局信息科那里偷拉了根网线过来。一切弄完,已过了午饭时间。我这才把巴斯克冰召唤过来,教他怎么打游戏、上网…… 我在南山的后几年,教了不少人走上这条道路,多数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成绩直线下降。他们的家长大多恨我入骨,全部归罪于我而不是昂贵得令人恨不起来的电脑。巴斯克冰如果早几年遇到我教他这个,多半连兵都不想当了。他玩得痴迷无比,非要我动用暴力才能把他拖下来教别的花样。一直玩到了过了晚饭时间,巴斯克冰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恋恋不舍地下了机,说:“原来这些铁疙瘩这么好玩哪。黄二,你怎么想得出来这么好的主意,开这种场子?” “不能说我主意好,只是这里没有而已。”我更正道。 “那不要紧,我能预见到这样的地方会多么受欢迎了。”巴斯克冰突然正色道:“黄二,这是一个机会,你可以靠这个来增强自己的影响力,这些游戏和上网绝对比什么政治学习要吸引人得多,你可以把自己影响力施加到里面去。” “我还没想篡巴瑞特的位哪。”我不以为然地说。 “相信我。这里是一个势利的世界,你只有绝对强大和拥有影响力,你才能在这里自由发挥,并且步步高升。”巴斯克冰坚持道:“无论你是否想要对以后的未来负起责任,扩大影响力都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一定要把网吧办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你能制造奇迹!” 我笑了笑,也许他说得没错。反正他已经同意了这样做了。我的构想最初虽然只是为了打发无聊,但今后可能会为我带来什么好处也说不定。我给巴斯克冰仔细教授了倒买倒卖、送礼行贿的要诀,他学得认真无比。第二天就卖了六台电脑,给了我十七台,最后踏上运送之路时,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珠宝工艺品的手提箱,旁边车里三十多个箱子倒有三分之二是空的。我给了他小淫贼的联系方式,叫他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立即联系小淫贼,总有办法化险为夷。我们搞纪监的平日见得多了,反侦察技能用在这样的低价值标的上,传出去都嫌丢人。 巴斯克冰走后,我找了一处靠近鬼饮食的破产商店,动用不正当竞价手段(也就是威吓了几句,让对方不敢喊高价)租下了那里二百平方米的场地。雇了几个懂电的土生居民帮我装修走线,只用了一周时间就把那里布置完毕。我又用赢巴斯克冰的钱请情报局信息科的几个雷隆多旧军官吃了顿大餐,买通了他们的视而不见后,从那里把三星军网拉到了网吧。 三星军网上聚集了不少常上网的高级军官、家属,也有一些娱乐类站点,能给我的顾客们除了游戏外提供些别的消遣。一切搞定后,我根本不去工商所登记就悍然举行了网吧开业仪式。工商所一直到下午才来了俩人找我的麻烦,看到现场云集的的第二步兵营捧场士兵,根本不敢进来。张望了个把小时不见他们离开,只有极不甘心地回去了。 我头两天免费招待第二步兵营有假的士兵,生意爆满。寒寒、白灵那些人都在旁边看热闹、说风凉话,除了说我这样做影响不好外,还赌咒说只要一收钱,生意肯定立即萧条。她们这些人太小看了游戏控制人精神的力量,我可清楚得很,哈哈。果然,第三天虽然开始收钱,门前却仍然如车水马龙,一天下来收入一千四百多元,把寒寒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镇住了这些八婆后,我慷慨地邀请她们轮流来给我看店,收入绝对比太空署发的几百元行星补贴高得多,足可多买些喜欢的东西,巴斯克冰回来时带的好东西也可以考虑优先打折卖给她们。她立即答应了,连大胖、洋子那些人都想加进来,我来者不拒,全部签了非法劳动合同当我的网吧员工。 就这样,我当上了网吧老板。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是我高中时可以想象得到的?可见人生的最大魅力在于不可预知——我歪躺在网吧大门口的转椅上,想着这些关于人生的深刻问题,不由悠然神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六章 旧日重现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正在网吧门口研究哲学,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了一个现在我不愿意看到的美女:陈琪来了。她穿着一身制服,面目严肃,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进了网吧。正在玩游戏的各士兵看到了她,都陆续站起来敬礼,结果飞车大奖赛的赛车全撞成了一堆——美女的破坏性再次得以体现。大家表面给雷隆多第二长官敬礼,心里都在痛恨她来搞破坏,眼睛都齐刷刷转过来看我。这时必须拿出当老板的气概来了,我保持歪躺的姿式不动,扬首对陈琪说:“现在是下班时间,别穿着制服到处跑。特别是钻到这里来,会打扰到别人休闲娱乐。” 算起来,我都有十来天没见到陈琪了,一开口是这样的鸟话,换了谁也不会高兴。她一下子从面无表情转变到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叫道:“你根本没有请示我就开了这个店,眼里还有没有我?长这么大,规矩都不懂了?!你给我说清楚!!!” 我一脸傻样的倒在椅子上看她发飙,网吧里面的二十多个小兵都转过身来看好戏。我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她,陈琪一扬下巴:“怎么,你没话说了吗?看你怎么给我解释这一切!” 我霍地站了起来,对里面的人边挥手边大声吆喝:“喂,兄弟们,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老板不让我作生意,没办法,各位走先,今天的算我请兄弟们的,以后有可能再说吧!” 我的表现好像一条忠犬般听话,对那些顾客又显得很仗义、很会作生意,陈琪的脸色顿时由暴雨转向多云。然而,我非常清楚不让这些才找到精神寄托的人爽下去的后果,心里偷乐无比。果然,话说了有半分钟,里面没一个动的,倒有几个转过身去继续打游戏了。陈琪皱皱眉,正想对我说什么,突然里面一个人跳了起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爆起:“死婆娘,啥子意思哦!” 里面所有人不满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加之对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甚至还小的女人大官的阶级仇恨,立即揭竿而起,群情鼓噪。【.aiquxs.com】当兵的生活本来枯燥,现在又时时面临生死,一找到机会叫骂起来非常有辱斯文,平均一秒钟就要在语言上奸污陈琪十几次。陈琪自从上次的抓捕任务准备动员会之后,也已深知她这样没带过兵的年轻大官在这里基层官兵心目中的实际地位。一下子有二十多人对她大声叫嚷,不由把她吓得脸色苍白。我连忙跳起来对缩在收银台下躲陈琪的寒寒低声吩咐:“你看着。”一边推着陈琪远远逃遁。 中心区的土生居民区鬼饮食一条街是我比较活跃的地方,而陈琪明显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我掌住她开来的野战吉普方向盘,问:“哪里去?”她微一思索,说:“上次被费里亚破坏的咖啡馆修复了,去那里吧。” 我很久没到那边去了,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不一会到了那里,看见原地果然已建起一座崭新的建筑,比原来的神气许多,可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多么正确的理论。走进咖啡馆,只见桌椅门窗都擦拭得晶莹透亮,几乎一尘不染,让我这样心中存有俗念的人都不舍得坐下去。 陈琪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估计她认为这地方如此干净是理所应当。我坐在椅子上,颇为新奇地上看下看、东张西望。一个很年轻的女侍应生来招呼我们,陈琪随意点了东西,等女侍应一离开,便低声喝道:“黄而,转过来看着我!” “我转过来了,今天你特别漂亮,行了吧?”我以明显敷衍的态度应付她。 陈琪咬牙切齿地压住了性子,轻声对我说:“黄而,你老不过来接受批评教育,我可得主动上门找你说说上次行动的事。你临战自行其是,在未获我批准的情况下擅杀了另一个龙骨兵,几乎使我们的行动无功而返、那两个不幸飞行员的牺牲毫无意义,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 我听得不耐烦起来,掏出烟来点上,暗运气息把烟气都向她那边逼。陈琪那边是上风口,她怎么也搞不清楚这烟怎么会逆天而行,给我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又开口说:“本来总督和奥维马斯对你这次的表现很赏识,几次提议给你上表请功,起码要提前撤除对你的降级处分。可是我把这些按下了。” 说到这里,她的眉毛扬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露出了一脸狡猾的残酷笑容,似乎在等待我的发作。可是我瞧都没瞧她一眼,只是安静地抽着自己的烟。陈琪讨了个没趣,又自言自语地说:“你就算出大力生擒了绿色龙骨兵,但也不能补回你这次抗命独行的过失。军人以服从为天命,你违背了根本原则,即使取得了结果也不能被承认——你可有什么说的吗?或者,现在正恨我的很?” “美人儿,你把我看简单了。这些事本来就是你们说了算,我从来就没期待过你可能会奖励我什么。”我肆无忌惮地把一股烟向陈琪吹去,让她皱眉咳嗽不已。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我心情不由奇好,面上却不作声色地狂做深沉道:“十年的战火时光可磨去所有的雄心壮志,使一切的荣誉都变得毫无意义,更会夺去所有人永不再来的青春。” 我从来没有跟陈琪谈过这方面的问题,然而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个秘密,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永远忽略在这个问题上的接触。她一听到我这席话,脸上的诡笑逐渐消失,慢慢转变为忧伤的神色。她就那样如石雕美人般僵着一动也不动,我们之间再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只有侍应生送上咖啡时,我帮她谢了一声。也许过了五分钟,甚至十分钟——她才扬起头来,那种透露出她复杂心情的神色慢慢地被掩埋在平静冷漠的面具下。直到她的神色稳定下来,她才低下头看了看表,说:“我去医院看一下白阳,一个小时后回来。我们的谈话没有结束,你不许走。” 我斜着眼藐视她,嘟囔道:“偏要走,你咬我啊?” 这种心情不好的女人实在惹不起。她微微一笑,把烟从我嘴边拿开,放在一边。趁我发楞时,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锁住我的手腕,左手把我脑袋重重按在桌子上,右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铐砸住我的手腕,反手一扭把另一头铐在了椅子扶手上。三秒之内,一切做完,她微笑着把烟塞回我嘴中,扬长而去。 虽然我一向藐视陈琪,可特种专业出身的她,这几招还用得不错,基本可以打九十分吧。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夸奖她的时候——我给反铐在椅子上,十足象一头缚而待杀的猪,对我个人的形象工程造成极大的威胁。还好陈琪铐得隐蔽,手铐给我搭在后面的外套盖住,一般人看不见。即使是这样给铐在原地,我也不肯老实呆着。手给铐住了,打不出响指,便舌头弹动发出个弹音,招呼侍应生过来。那个可爱的侍应生好像故意跟我捣蛋,招呼了半天都不动弹,我只得拼命地连续弹舌发出一系列让人筋酥骨软的音波“delelelelelledelellelelyi~~~~ya~~~~”引起她的注意。虽然这时候店里没有人,可她终于受不了这种噪音了,疾步走了过来,用压抑着的平静语气问:“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我露出了我自以为最可爱的笑容,对她说:“这个,在我的口袋里有个东西,麻烦你帮我拿出来好吗?” 突然间,可爱女侍应的脸上浮起了一阵红晕,随之显出一种压抑着的怒气。她低声说:“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这样。” 我说错了什么吗?转念一想,哦,她肯定是把我当成了蓄意调戏她的猪哥,要求她伸手到裤子口袋里间接性打飞机。这种人不是没有,可是我穿着如此正式、表现如此优雅,为何她还会反射性地想到这些方面呢?我眨了眨眼,说:“在我后面椅子上的上衣口袋里,帮我拿一下。对,是个眼镜,帮我戴上吧。” 侍应生取出我的眼镜来,立即目瞪口呆,给我连声催促着才给我戴上。这是昨天我在鬼饮食街的地摊上买来的咸蛋超人眼镜,戴上显得非常突兀和有个性,最妙的是戴着舒适又遮光,可以用来大白天睡觉。当然,除了我,恐怕没别人敢象我这样在公众场合戴着玩。头天晚上与人争斗飞车大赛,两点钟才睡,这时不由得困意上袭,我就翘着椅子边摇边养神。 我玩得正开心,突然那个侍应生又过来了。她站在我面前好一会,我丝毫没有收敛,继续摇我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生,请不要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的。” “可这里没得其他客人哪。”起一口西川土话回复她。 对她这样可爱的女孩,本来我一般不至于如此恶劣。只是这时我心情比较复杂,又不愿意背着椅子到处跑,无聊之下,只好拿她来开涮。看不出来,面孔这么可爱的女孩动起手来却干净利落,她一掌把我的椅子按住了,说:“请不要破坏这里的气氛。” 我最怕遇到一本正经的女人,除此之外,就算陈琪那样的人形暴龙我也不怕。我听她口气严肃,只得泱泱地坐正不再摇晃。她又把我的咸蛋超人眼镜取下来放在一边,一阵阳光直射到我眼睛上,一时睁不开眼。我眯着眼说:“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当赔罪。陪我坐坐吧。” “你又来了,黄而先生。”女侍应生立即转身欲走。我心中大奇:这个把月从来没见过她——雷隆多是个小地方,一般人看着总有点眼熟,那她肯定是才来不久,怎么就认识我了?我张口叫住她:“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侍应生微微停了一下,又向柜台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说:“黄而先生,这里没人不认识你,最近你的知名度还进一步提高了。刚来的时候听他们叫你‘黄狗’,现在都改口叫‘老板’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六章 旧日重现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她在柜台前面忙了一会,转到后面去了,咖啡馆里就我一个人。我对着她的背影给了句评价:“真是个不懂得尊重客人的店员。”忽然见到窗外出现了罗扬贼兮兮的脸。他看到我,连忙钻进来坐在对面,说:“黄二,你没看见好戏,陈琪在医院里给我们一伙荡惨了,哈哈,真好看啊!” 罗扬好像也是南都那边的人,只是很少跟我提起这方面的事。他说的“荡”,也就是西川俗话的“洗”、正宗国语的“贬”、“讥刺”一个意思。我知道大家一哄而上荡陈琪时,他肯定没胆子参与偷偷跑了出来,可还带着照相机干什么?这厮最爱拍穿帮透光照片,而且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会无目的地白跑。我白了他一眼问:“到这里来干什么?肯定不是来找我通报这个消息。说,又要拍谁的穿帮照?”罗扬贱笑道:“听说这里新招了个可爱的侍应生。对了,她是你的学妹呢,我打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我不太相信世界会如此之小,更何况宇宙另一边的家乡的人怎么会巴巴地跑到这个边缘星球来? “是真的,来来,我给你翻翻。”罗扬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说:“我把这些情报打听得清楚得很。两个月前,你家乡的南方化工总厂破产,造成很多人失业,你知道那个地方吧?”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我高中的不少同学家都是那个厂的。那厂是我们当地最大的一个厂,职工有一万五千人之众。这一破产,我们当地恐怕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家庭都会鬼哭狼嚎了。罗扬继续说:“最近三星准备反攻阿尔法,忙着扩军和招募服务业人员。给的条件虽然不算很高,可你知道,总比一无所有好。【.aiquxs.com】而且以前雷隆多在那边就有个招兵点,这里的主星士兵里华夏兵、西川兵的数量相当多,主要在第一步兵营和十三机械化营。南方化工总厂破产后,有很多人都参军到这里,还有的全家一起过来,丈夫儿子当兵,老婆女儿在这边打工的。这个侍应就是这种情况,她叫……” 接下去的话我都没注意听了。我一直以为这里与主星已经没有任何联系,谁知那边的一点一滴变动仍然会引起这里的环境人员剧烈变化。回想起来,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得到家乡的消息了?我心中的惆怅刚刚开始酝酿,罗扬却不识时务地凑上来说:“对她有意思吧?这样吧,我拍到了照片,优惠点一百元一张卖给你吧,老板。” 我给予的回答是在桌子下扬起一脚,把他扫了出去,破口大骂道:“变态狂,去死吧!”罗扬见我嚷得大声,慌慌张张捡起相机,飞也似地跑了。 我给这死变态搅得心情起伏,正想休息一下时,又进来了三个兵。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一进门就向我这里走过来。我立即想到是否是哪个家伙看我不顺眼,让陈琪铐住我然后找人来做掉我。不过也没那么简单,大不了我把手铐挣断就是。正全身戒备,却见那仨兵满脸堆笑,脱帽鞠躬道:“黄而长官,您大概不记得我们了,我们都是您的学弟啊。” 死变态才给我说这里有我的学友,就有人跑来认亲来了,效率真高啊!我上下打量,问:“西川的?”他们见我不象传说中那么,连忙兴奋地点头。其中一个换西川话说:“我们几个都是六二年南山毕业的,高一时就目睹了学长你的威风。就是在这里,你也是威名远扬耶。” 我想他们肯定是把“臭”字改成了“威”。但是送上来的马屁,岂有不接收之理?自从没当情报局长以来,好几个月都没笑纳过这样的马屁了,找回原来的感觉挺爽。不过他们肯定是有求而来,我心里很清楚。果然,他们马上问到网吧的事。反正那里面设备都不是我的,连电都是偷的,我便非常慷他人之慨地答应他们随时打七折招待,还夸下海口说:“凡是老乡,只要给我打个招呼,都没得说的。”他们兴奋不已,欢天喜地的要拉我去啤酒馆喝酒。我全神贯注地藏着手铐,打哈哈道:“我在等人呢,下次吧。或者下次在网吧我们打了游戏后出去喝个痛快,对了,这里的侍应生也是我们那里的?” “对啊对啊,她是我们同级的,五九七班的。” 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当年曾经暴打他们五九级一个类似罗扬那样酷爱拍隐私照片的死胖子的故事,终于有了点印象。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想不起侍应小姐是谁叫什么名字,问他们,也都瞠目结舌。没办法,我们中学管得紧,大家少有流窜到别班的机会,多有yy了三年到毕业都不知道对方姓名的案例发生。 这几个家伙挺兴奋,唧唧喳喳的象群麻雀。据他们说,这里确实有不少西川兵,尤其是第一步兵营,总数大约在六百至八百间,几乎与来自北美的士兵数量持平。我原来一直不知道,除了我只常在土生士兵居多的第二步兵营混之外,前阵时间名声太臭恐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开网吧的效果好像远超过的我预计,臭名几乎保持着原数值迅速转化为威名,他们都说今天是试探性质的,见学长如此直爽,肯定过两天多数人都会来向我报道的,还建议我把网吧规模扩大点。说着说着,因为毕竟差了两级,存在代沟,我又专心隐藏手铐,谈话逐渐稀少下来。他们知趣地离开了。 想不到在这里勾起了回忆。我静静地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个侍应生走回了前台,我也没跟她套近乎。可惜今天注定多事,难得让我安静地享受一下浮生悠闲之乐——巴瑞特一行人又进来了。他们一群人在靠门的位置坐下,离我比较远。我跟他向来水火不容,纯属相性冲突,无可弥补,这种情况不因他作证救我一命而得以任何方面任何程度的改变。这时是下班时间,他穿着一身便装,也免了我想办法解除手铐给他敬礼之苦。我正盼着他早点滚蛋,他却主动走了过来,说:“黄而,你现在混得不错啊。” 黑炭头居高临下地对被铐在椅子上的我说这些话,让我觉得是在故意荡我。我象背书一般念道:“那都是在太空总署领导的正确指令下,巴总督无微不至的关怀下,陈局长的具体指挥下,更重要的是在六六一号文件精神的鼓舞下,下官才取得了一点微薄成绩。那都是芥末之光,不足一提,及不上诸位领导深思熟虑的万分之一。” 黑炭头给我反荡了,一点都不害臊,反而坐了下来,嘿嘿笑道:“黄而,你挺能说的嘛,有当大官的素质。我瞧你这些天当老板当得愉快,雷隆多的士兵们好像什么政治学习都不爱了,只想着谈论你和你的网吧。” “怎么,您要查抄我的非法经营之罪么?”我反咬一口。 “那是工商部门的事,与我无关。”巴瑞特一口气推了个干净,也就是说将来我那场子无论是否被砸是被谁砸都不关他的事。他接着说:“黄而,你的眼睛真让人欣赏。” “……”我身上爆出一阵寒意。 “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野蛮的力量,也许还更要强大。大概只有用狮子或者什么来形容。”巴瑞特终于把话说完,让我长嘘出一口气:差点以为发现了隐藏的bl了。我不客气的回应道:“别人都说我眼神狼得很,那应该是狼才对。你确认自己没看错吗?” 巴瑞特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转开话题说:“黄而,你把这里当成你当年的南山了吗?这里很多人认得你,你的影响也逐渐象当年一样扩大。你想做什么?早知会有这样的后果,我也许会制止在西川招那一批兵和服务业人员。” “南山这些年都把我当成浪子回头的典型宣传,每次庆典必提我名字,而且上大学那几年我确实表现不错。”我根本不看巴瑞特,对着空气说:“可不是我改变了这个世界,而是我一觉醒来,周围的世界突然急速变化,变得越来越象南山了。怎么,你认为我会取得当年在那里一样的影响,对你的位置有所威胁吗?你多虑了,当年我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一个小流氓而已,不成气候的。” 巴瑞特无意再跟我谈下去了,他站了起来,低声说:“雷隆多是个讲究实力的世界,这里没有地面上那些虚伪的繁文缛节。你现在正有最好的时机和人气,也许会有不错的发展。我会注意着你,黄而。这里发展地下团体是不被禁止的,除非组织武力暴乱组织。你好自为之吧,不过,你面前的障碍也不少,呵呵……” 他一路笑着走了,我头疼欲裂地瘫在椅子上。就这么一会时间,遇到这么多的神经质,换了谁也受不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七章 冰与火的初次相逢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陈琪把我铐在咖啡馆里,自称一个小时回来见我。当然,但凡是头脑清醒的男子,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想要如她一般年轻美貌的女孩守时是不太可能的,对这种xx宝贝级别的人来说,迟到的时间长短象征着身份的高低。这些我都懂,但是自己遇到时,仍是怒不可遏。因为这不仅是个把小时的问题——她把我都铐到天黑了还不回来放我。本来我大可震断手铐,一走了之,可又给那几个小学弟害了:到咖啡馆来向我问候的同乡来了一批又一批,让我连抽个空扛着椅子去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我把肚子饥饿和膀胱胀裂之苦都算在了陈琪头上,因此更加愤恨不已。 当接待到最后一批同乡时,我意外地从他们口中得知陈琪的踪迹,说是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跑到树林小山上去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完全忘记了来释放我这回事。我不由心中恼怒,待他们一离开,稍运转一下气息,悄无声息地自手腕处迸发出一寸厚的外气来,将手铐震成了两三段碎片。晚饭都来不及吃,匆匆结了下午的咖啡帐便出门去找她。 在雷隆多说起树林,不用特指什么,反正就那一片,大约一两公里方圆的人工景观。除此之外,再无分号。这里没有什么奇峰怪石,也没有蜿蜒小径,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所在。她独自一个坐在最高顶的一块岩石上,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神情落寞而委顿。不要说罗扬预告在前,便是不认识她的,也会明白她满怀委屈。 我深知那些主星干部团的同事们都比较,尤其是泼妇白灵和那个无行浪人真宫寺,简直是不知尊敬长官为何物的野物。他们大约天生反骨增生,以对抗上级和官府为己任,无论上级对或错都要本能性的对抗,更何况陈琪这回报告上写得牛逼,实际行动中却表现拙劣?她估计给那些人围攻惨了吧。我想想这些天没尽好一条好狗的责任,便主动走上去准备做出气筒:“什么事不高兴?” 我走得无声无息,这一开口吓了她一跳。她先准备摸手枪,看到是我,立即转过身去骂道:“不要你管,快滚!” 正合我意,我管她去死!立马扭头撒丫子便开路。这下她却急了,立即叫道:“回来!谁让你真走了?”说到后半句,声音呜咽,几乎快哭了出来。 这些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选个稍干净的石头坐下,跟她一样抬头望天。雷隆多的星空中看不到任何东西,观者的心灵亦因此找不到任何依靠。许多时候,我们会因种种原因脆弱,这时哪怕是一颗流星、半弧残月也能证明自己心灵的存在,然而雷隆多是如此冷酷无情的宇宙尽头,根本找不到一点寄托心灵的事物。孤独自伤之人来到这里,唯有更加心伤神碎罢了。我可以排除自己的寂寞忧伤,用厚重的障蔽保护自己的心不受孤独侵袭,然而陈琪不可能做得到。每当想到这些时,我都有些同情她。 过了好半天,陈琪问:“你初次知道十年禁令时,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跟你差不多吧,现在没什么了。”我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十年后,我们中有几许人仍能健在。可以活着回去?现在不挺好的嘛。须知,人生苦短,去日苦多;有如白驹过隙,转瞬不再——这样吧,我给你讲个‘饿狼、毒蛇、老鼠和蜜糖’的故事吧。” 陈琪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说:“老土,我听过了。” 妈的,传统泡妞必杀寓言过期,可见信息社会对文化色狼的杀伤力有极大的遏制。以我脸皮之厚,都忍不住红了几秒钟。好在陈琪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她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过了一会,她问了我一个私人问题:“你不想那个女人吗?赵影。” 我苦笑道:“光想有什么用?她绝对不会喜欢现在的我,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与ferrari相处日子的那些片段就象南华大仙在我眼前拉动电影胶片一般一阵阵地在眼前掠过,多么美好和值得留恋的日子!即使那是虚伪的我取得的幸福幻象,也让人追忆起来惆怅不已。神婆说得不错,那些都无可挽留地离我远去了。令常人敬仰的社会地位、美丽聪敏的未婚妻、富裕舒适的两人世界……都不可再得。即使天上落下个金元宝,让我回到了主星,我又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这一切、索取这一切?不过,一无所有的不止我一个人,这个事实让我心里稍微好过了点。突然间,我心中憋闷不已,站起来朝天空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妻子、房子、票子、孩子!” 喊完了,颓然坐倒,陈琪看得开心,笑了起来。我没好气地提示道:“你也喊一喊,心情会愉快得多,专家提示你哦。”没想到陈琪也发疯了,她立即跳起来喊:“我要回去,我要见爸爸妈妈!我要那几个柜子的名牌衣服!我要终日参加上流宴会……” “喂喂喂。”我连忙招呼住了她:“你可不可以喊叫一些有深度的东西?” “我就是那么庸俗、轻浮、虚荣、物质,你管我?!”陈琪撇嘴道:“又不是喊给你听,我就是想要回那些东西、那种生活。” 突然间,我明白了许多:这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想要的东西,至于永恒和幸福,对她们来说都过于遥远,甚至不明白其中含义。也许因为我的女友比我大五岁的缘故,这方面我的想法一直都在向三十岁左右的人靠拢。仔细想想,这样做不但缺乏朝气,更人为地跳过了最宝贵的五年青春年华,太过不值。想着想着,我的念头开始近似于反叛,反叛在我心目中一直至高无上的ferrari:以我的年龄和生活经历,提前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与成熟的她相处是否过于勉强,是否使自己失去了许多本应得到的东西? 真的,许多东西是不能深入去想的。在想这些的过程中,我的心始终忐忑不安。一方面,觉得想一想也无妨;另一方面又不断告诫自己:光想一想已经是对她的严重不忠,会犯实际性的错误。可是,即使对她不忠,她又在哪里?她在宇宙另一头的主星,无论是安慰或责备我,都显得遥不可及。 换句话说,我非常渴求见她,然而这不现实。按正常情况,还有九年多的时间,我才能刑满释放。想着这些,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正这时,陈琪的召唤把我拉回现实来:“喂,喂,我们去喝酒吧。” 依我的习惯,想要到鬼饮食一条街去喝酒吃烧烤。可陈琪天生的反感那些地方,她以做东为诱饵,把我骗到第一步兵营外的一家稍微有点规模的舞厅“辛巴达”去。别看外观不怎么样,里面的热舞场地居然有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跟当年北都“超越”娱乐城的那个一样,是低重力舞场。我们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要了些三明治和啤酒,就着黯淡的舞厅灯光四处看。这里蛮热闹,只是里面的人大多五大三粗、面貌凶悍,估计是第一步兵营的。虽然喧闹,各个角落却自然成为独立的世界,就算以中等声音吵架别人也听不见:这里bgm声音太大了,通信都得靠吼。 随便吃了些东西垫底后,我跟陈琪对饮了起来。两听酒下肚,陈琪迅速忘却了被下属围攻之耻辱,快活了起来,笑个不住。她笑起来美则美矣,就是我不习惯,生怕她笑着笑着捅我一刀。然而,今天晚上好像是特例,她似乎把我当成了知交朋友,说笑起来显得非常自然惬意。我随口小心奉陪着说笑话,她听了笑得欢畅不已(黄二心中鄙视道:淫笑!),突然一顿杯子说:“谢谢你这样陪我,我心里舒服多了。只是想起十年,还是很不爽。”我点了点头说:“不爽是正常的,象我这样麻木的就属于哀到心死,已经无救了。” “那你给我想个主意,怎么能够幸福愉快地消磨这么长的时光?”陈琪满脸堆笑地问我。 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我想都没想地回答:“好好学习,勤奋工作,驱逐异种,保卫地球。”她气得在桌子下踩了我一脚,欣赏着我痛苦地变了形的本来英俊得震撼宇宙而现在惨不忍睹的face说:“别喊口号了,这是下班休息时间,说正点的。” “你去钓个凯子,甜蜜蜜地过二人世界啊。”我忍着痛一边回答她,一边吐了n个烟圈出来。 “咦,是这样吗?”陈琪趴在桌子上怀疑地看我:“你是这样做的吗?” “管好你自己吧。”我简直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 这时,陈琪对我说了一句“我想……”什么的话,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暴音乐盖过去了。我向dj台望去,一个小个子正在那里打鼓,又一场热舞开始了。陈琪见我丝毫没有反应,没有重复她的话,而是站了起来说:“我们去跳吧。” 接下来的事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舞厅本来就是个人多复杂的地方,何况这里兵痞子那么多。陈琪长得漂亮本来就是她的错,而且还喝多了酒,跳舞的时候,跟一个兵痞子把的妹妹碰撞了两回后,俩女人就奋不顾身地抓扯了起来。这一场小小的摩擦引起了四周窥伺她美貌的恶兵的注意,一起围了上来,转变为一场20:2的群殴。 开始陈琪跳得很凶,对她的对手又打又踢,幸好我死命拉着,不然说不定已经用啤酒瓶打破了对方的头,造成了人命案。可对方的人围上来后,她就万万不是对手了。我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先用酒瓶子、后抄烟灰缸,拉着陈琪满场游走跟那二十人对射,把舞厅打得一片狼藉。我方火力点毕竟少了对方90%,我又专心替陈琪挡架对方暴雨一般飞来的椅子、茶壶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由手忙脚乱,自己中弹无数。 这时候我多么怀念五月那样的面积性防御法术!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抱着韦元宝的大腿不放逼他教我——然而现在都来不及了。我把陈琪安顿在角落上,用两张桌子挡住了对方的直射攻击,自己直窜上dj台去抄上面的话筒支架。那东西有一点五米长,我只要拿到一支舞动起来,就是一个极好的盾牌,对方的远程攻击对我再不会有效果,我还可以把他们打得哭爹叫娘。 计算得都很完美:那些人杀到陈琪那里大约要十秒,我抢武器只用三秒,时间绝对够了。可是刚窜上台,突然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不是那么简单!眼前只是那个打鼓的小个子而已,那么……果不其然,他突然从调音台下抽出一把砍刀来,一刀直劈向我的右肋!说时迟那时快,要是我事先没有心理准备,把他当然完全无关的路人甲,毫无防备的直冲支架而去的话,必然给这迅疾狠辣的一刀砍成重伤。然而就在那〇点五秒间,我已迅速提起精神注意他的举动,刚见他手臂向一边摸去,便伸出右臂护住右肋方向,同时手指微动,布下了六个雷之封印作防御。这一招对力大无穷的龙骨兵不太管用,对他的效果还凑合。那一刀突破封印砍到我手臂上时,已经几乎没有了力道。 小个子估计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怪事,抽刀再砍时,已经给我抢了先机。我左手飞夺了话筒支架,顺手反磕向小个子。他勉力举刀一架,几乎给我把刀扫飞。见势不妙,立即向后退去。另外一边的五六个暴兵已向陈琪藏身处呐喊冲去。我飞身窜上前去,左手在身后连环布置雷之封印防守,右手舞动支架把他们一个个都扫飞出去。跑在最前头的一个兵已经踢开了桌子,刚抓住陈琪头发把她拖出来,给我一支架刺中屁股,前面又给陈琪一记撩阴腿击中dd,翻着白眼滚到一边去了。那边的见我神勇,不敢再靠近来肉搏,远远丢过来的瓶子又给我轻易格挡开。陈琪看得高兴,躲在我身后给我加油呐喊。我哭笑不得叹道:“你别闹了,他们要是拿枪来,咱们怎么办?” 我的乌鸦嘴一向灵验无比,话音未落,传来一声枪响。顶棚被子弹击中,落下了无数灰尘。要论现在的场面,也算颇为宏大的黑帮械斗现场,只差了身后的教堂背景和四下翻飞的白鸽。场内的人都没带防毒面具,给这积累多年的灰尘呛得睁眼不能、咳嗽不已,械斗顿时停止。好不容易睁开眼时,只见宪兵队的杜荣上尉带着一小队人站在中间隔开了我们双方。杜荣跟小个子说了两句,带着他到我们这边来,对陈琪敬了个礼说:“首长,这都是误会一场,呵呵,哈哈。大家不打不相识,呵呵,哈哈。你们还没见过吧。” 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在这种场合相见都嫌不合时宜。杜荣可不管这些,他是来和稀泥的,又不是给我们引见的。他指着小个子说:“这是第一步兵营的营长,辛巴同志。他可是我们雷隆多的军体全能选手啊,武学高手,高手……”(说到这里,小个子不由狠狠瞪了我一阵)“……这是我们雷隆多的二号首长,情报局陈琪局长,还有黄少尉。大家都是自己人,见个面说清楚就没事了,对不对?” 我和小个子辛巴都很地歪着脑袋瞪着对方不说话,眼北都透出了万分不服气准备继续大干一场的神色。杜荣看着紧张不已,生怕我们真不给面子继续打起来,他又不可能下令部下对我们发射橡皮子弹。这时,虽然挨了一瓶子,额头有些流血却仍然风情万种的陈琪解围了:“呵呵,都是误会,误会。久闻辛营长大名,最近好像一直在地面上征兵?所以无从得见。今日一见,果然英豪盖人。不但身手敏捷,鼓也打得好。改日可否请到敝处一会?” 辛巴既然能在这里当雷隆多第一主战部队的第一步兵营营长,毕竟不是只会胡乱打架的野蛮人。他迅速按下了怒气,很随便地说:“承蒙陈局长看得起,日后当有再聚的机会。下官今日不查,几乎让宵小冒犯尊驾,回去后自当严加约束。” 既然这么说,这件事当然就这么算了。杜荣松了口气,陪着我们一起出去。然而我与辛巴仍然狠狠地对视不已,大约是天生的对头见面,不死不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热切期望战斗、屠杀的神色,给我感觉如同一头饿狼般狡诈凶狠,看来雷隆多对他和他的第一步兵营的谣传不是空穴来风。不知巴瑞特是否觉得我也是这样的人呢?直觉告诉我:我与他之间将会有很多事发生,这不过是开始的见面仪式而已。 杜荣一行的车队把我们护送出第一步兵营的地盘后,告辞收队了。我开着吉普送陈琪回到她的住所面前,放下她正准备回去时,她突然在台阶上回过身来,问:“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有。”我茫然地摇头。 她低下了头,突然又抬起来东张西望,视线始终不向我这边来。过了好一阵,她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想,如果在这里找一个伴的话,是你也可以。” 这句话毕竟来得太过突然,我不由怔住了。我转头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这是晃点我的语言,或是真心流露。可是她始终不向我这边看,无从以这种方式得知。一时间,我起了动用精神力量窥伺其内心,观察她是否言不由衷的想法,但很快放弃了。多年前我就发誓不随意使用精神力量,更何况用在这种我知道了之后可能会逃避的场合?我摇了摇头,试图冷静下来,分析出以下可能: 一、陈琪没开玩笑,我现在如果答应的话,立即可以随她上楼去和她睡觉; 二、她是玩我的,那就不用说了。 我宁愿相信后者,因为目前我还不能对第一种可能性负责。于是,我轻声说了句:“早点睡。”开车逃走了。 回宿舍的途中,我放慢了车速想这个问题。如果我与陈琪的年龄都大十岁,在我三十四、她三十三的年龄上,也许可以很轻易地对这种似是而非的邀请作出反应。无论怎样,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和麻烦。那个时候,人往往已经经历了足够的事情,只需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即可。然而,这时我们都还年轻,都还负担着寻找自己幸福的责任,轻率地作出选择是不可能的,想必陈琪也只是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而已。 分析来分析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出我的魅力吸引她这么说的结论。我叹着气回了宿舍,不顾身上的淤伤血污,倒头便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八章 故乡鸿雁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打架之后的第二天,我没有见到陈琪。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头一天的事既没有人证明、也没有人否认,就那么消失于空气中。我抛却杂念,蹲到网吧里做生意。松田静那边的解剖工作好像告一段落,她也跑来帮忙了。有了她和寒寒,生意实在好得让我心烦让别人眼红。作资本家剥削别人的感觉挺不错,我只用搬个藤椅坐在门口吹风百~万\小!说,或者偶尔上去跟人家切两把就行了。听到他们恭恭敬敬地喊我“老板”,感觉比原来行政上下级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喊法要好受多了。 到中午饭时间,网吧里面还是人满为患,我又负责起倒买倒卖盒饭的生意来,另外又赚一笔。把里面的上帝们伺候好了之后,已经一点过了才轮到我们吃饭,可见发财必然付出代价。我通过寒寒传译问她:“解剖工作的结果如何?” “差不多了,基本可以断定是批量制造出来的有自动学习功能的生化武器。真宫寺那边的研究麻烦多了,可能还要很久。”松田静很恭敬地回答。 “别那么客气,咱平级的。”我在肩膀上比划了一道杠的标志。松田静听了寒寒的传译,忙不迭地说些大概是不敢不敢的话。我奇怪她怎么那么客气,寒寒解释道:“人家很崇拜你啊,大英雄。” 我想,十年后的二十七岁松田静想到现在她的表现,一定会觉得这样的盲目崇拜很可笑吧。 “明天会有家乡来信,我帮你拿好吗?”寒寒突然问我。 三星上禁止与主星直接通信,尤其民间通信,基本被完全阻断。主星来的士兵军官包括我们干部团的,都只有一年一次与那边通信的机会,稍稍慰籍些许思乡之情。虽然那些内容都要被拆开严格审查甚至删改过,也总比完全没有的好。我早知道这一天快到了,可又打心眼里不愿意那么快到来——到来之后,就要再等一年才会有下一次通信了。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用和语说了句:“拜托了。”松田静突然发觉我会说两句和语,大惊小怪起来,叽叽喳喳了一通,我只有干瞪眼看着她。 提起了这件事后,我心情就不太愉快,在门外藤椅上躺着发了一天的呆。晚上寒寒和松田静回去后,我接掌门面,跟留下来包夜的家伙们血战到半夜,方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松田静来接了班,她没有吵醒我。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寒寒给我拿了信来。如我所料,没有我父母的来信(混这里毕竟不怎么理想,他们估计懒得理我),只有小淫贼和ferrari的来信各一,都是立体摄像光碟。我找了个没人用的机子,先把小淫贼的来信光碟放了进去。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想象看到小淫贼那样焦虑、狰狞的面目。他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经常语无伦次。总长十五分钟的信中,他大概地说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他和杨岚到西川调查一宗案子时,在蓉城金蓉大酒店舞厅里与一伙流氓发生了械斗冲突。按照小淫贼和杨岚的身手,不可能一开始就吃亏,即使对方人多,他们跑也跑得掉。谁知他们刚刚跑出门,身后一个矮子取出了便携式格林机枪对他们扫射,打死无关人员四人,杨岚重伤(他说到这里时,哭得不成人形,说杨岚的后腰部几乎都给全部打烂了),现在还在蓉城特种医疗设备研究所里接受我带来的那种肉体严重损伤康复设备的治疗。【.aiquxs.com】小淫贼因为随时穿防弹衣,只是擦破些皮,但是因为有平民受伤,给随即赶来的蓉城警察和gdi监察部门抓起来审查了十多天,最后给ferrari保出来的。 他居然会如此倒霉,的确大大有损他无敌幸运小淫贼的声誉。我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倒蛮佩服他和杨岚表面上看起来完全属于狗男女的组合居然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小淫贼这辈子怕是玩到尽头啦。 我为其不幸默哀时,小淫贼的脸突然凑近了镜头,怒吼道:“大黄,你是我大哥,我指望你给我报仇了!我这边没找到绝对可信的情报,但是有消息说那些人是三星系统的。我知道那系统人数很多,但你一定要给我留意调查,擒获凶手。我郭光不报此仇,势不为人!这案子也是今年华夏gdi内情局的一号大案,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对了,我作了个全息照片,你看。” 小淫贼的绘画功夫不行,我确信他画出来的绝对与凶手面貌有很大差异。可是,那双眼睛却非常传神而熟悉,饿狼一般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辛巴身上,他前一阵都在地面上征兵,有作案时间。但是,如此简单的破获一号案,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何况全息照片上的人除了眼睛没一点象辛巴。要无缘无故地将雷隆多第一主战军队的首长捉到主星去审判,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凶犯的特征,取出了郭光的光碟,放入了ferrari的。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可谓朝思暮想的女友面容。我的心情激荡不已,颤抖着手点了根烟,凑近了静静的看着。这一段应该是在初闻我在雷隆多上出事时拍摄的,衣服穿得比较厚。她面对镜头,调整了一会姿态,开口说:“你现在好吗?收到这信时,又过了几个月了,真不知道这些时间里,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些天,我都在为你担心不已,但你一定会没事的。至于官职的升降,本属很平常之事,你不必过于在意。” 她停顿了一会,抬起眼来说:“最近我才知道了十年禁令。虽然三星系统封闭的滴水不漏,但这件事上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事先有所准备,应该可以提前得到消息阻止你的前去,但现在一切已晚。你唯一的一次青春岁月因我的疏忽而耗费在荒芜的宇宙边缘,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示我心中的歉意和悔恨……” “关你什么事?是我自找的。”我喷出几个烟圈,仰首苦笑起来。 他那边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会有什么应对,说:“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责怪我,而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但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你根本不会面对那样的选择,我想,你迟早会知道那些事情。对你隐瞒这些,是我的不对。”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去,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我对着屏幕无言,她也没有说话,我和她之间出现了难有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她抬起头来说:“我最近想了很多。即使十年后你能从三星上回来,我也未必有信心再面对你。那时我已年近不惑,光想一想都恐怖不已。所以我想……我没办法继续等你了,可能很快就会结婚吧。你在那边也一定很寂寞……”她的声音呜咽了,眼中似乎渗出了点点泪光:“你一定要找到自己心的归宿,找一个好的伴侣。十年后,一定要带她来见我。就算不能相见,知道你能够幸福,我也知足了。” 后面出现了短暂的无信号片断,但是时间还早,后面应该还有很多内容。我抬头向着天花板,用尽全力盯着天花板。悲哀的感觉从身体的四处慢慢流淌出来,逐渐势不可挡奔涌至心头,直冲脑海。我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流出眼泪来,但是视线仍然逐渐模糊了下去。她说得很现实,那正是我不愿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我们之间本已有了五年之长的时间壁垒,更何况现在又加宽了两倍。就算我还维持着当时虚伪的自己不变,十年后如何相聚的问题都无法想象。心中仔细回味着她说的话里每一个字,每过去一个字,心里就好像被锋利的剪刀刺进了一层。网吧里还有别人,我不能惊动他们。飞快地举起袖子拭了一下眼睛后,我又低下头来看着屏幕。 画面变了,好像是最近补拍的,衣服都要薄很多了。ferrari一脸疑问地开口问:“你到底是怎么了?郭光回来告诉我发生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我所认识的善良、诚实、随和的你,都只不过是虚幻一场?虽然……陈家的人给我传来了你的资料副本,可我还是难以置信。这些姑且不说,后来又听说了你和陈琪之间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现在我已经无法预料你的内心想法。但是我要劝你:如果这么做只是为了接近她、伤害她以报复陈田夫,请你住手。陈琪是一个好女孩,虽然有着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固有的骄傲和古怪,但本心确实不坏。她跟哥哥的关系不好,她哥碍于血缘关系、家庭压力才不断的保她,他自己都对我说过许多时候很讨厌她。如果你这样不择手段的伤害她,对陈田夫其实并不会造成什么切肤之痛,但我却会深深地恨你。” 我不想听她说这些。看看后面也就一分钟不到的内容,没什么必要再听下去了,便伸手强行退出了光碟,双掌一合拍成了碎片,丢到了烟灰缸里。静坐着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后,疯狂地投身进飞车大赛里去。 网吧的生意越来越好,逐渐许多新人都来了。甚至那天晚上跟我打过架的几个第一步兵营的士兵都来了,我没计较那天的事情,照常接待。不到一周,我估算起来大概已经有二、三百同乡来跟我打过招呼了,逐渐心生扩大规模的想法。 寒寒连续在局里值了一周的班,好生休息了一回,才回到网吧了顶替松田静。我与她在门口吃晚饭时,讨论起扩大经营的问题。她没有问资金的事情,倒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样恐怕会跟地方势力产生冲突吧?” “什么意思?”我挺佩服她预先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这里已经成为雷隆多的又一文化娱乐中心了,逐渐会有自己的社团文化产生。而且拉来了太多本来属于别的势力的人,恐怕时间长了人家会起坏心吧。”寒寒提醒道。 她说得没错,可我仰天大笑道:“我怕谁来?!” 寒寒很明显对我的爆发性自信不当回事,没说几句就转移了话题。我们一不小心说到年度通信的事,她突然来了精神:“对了,你的女朋友给你来信怎么说?我看到还有光光的信呢,给我说说吧,如果可以的话。” 我苦笑着看了她一眼,说:“光光还好,运气好。只是他女朋友跟人打架打掉了半条命。我老婆嘛,把我蹬了。” 寒寒连忙向我道歉,说不该问这些,我挥挥手说算了,随口问:“你呢?”寒寒笑了笑,说:“来这里之前,家里曾给我介绍过一个不错的人。他这次也给我来了信,还可以吧。他约我回去后结婚,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我的心突然抽紧了,充满了一种非常失望的感觉。我竭力不让这种感觉从脸上表现出来,晃了晃脑袋说:“这里呢?你这么出色,也会有人给你写情书吧?”寒寒轻笑了一声说:“你少来这些。不过,你那个兄弟倒给我写了一回情书。那个小兄弟,我也给他写信玩吧。这么近还用写信,他不是一般的腼腆哪。” 靠,巴斯克冰也来凑热闹啊。我心中失望之余,突然发现原来寒寒在我心中始终占有一席之地。我始终奢望着她可以始终等我,在我受伤流血的时候可以永远欢迎我的回归,可这样的非分之想确实太过分,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要求她这样做。现在可好,这时我终于知道她也已拥有独立于我的、自己的人生。也许我只有孤寂一人这样过下去了。发了一会呆,我腾地站了起来,向网吧里几个熟识的学弟叫道:“走不走?我请客喝酒!” 我们喝了一晚上,醉得找不到方向。我严重违反酒后开车禁令,送他们一个个回家后,自己回去的路上给夜风吹多了,不住地打喷嚏,明白自己要感冒了。正在此时,眼前一黑,吉普撞到了电线杆上,我的身子直飞了出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邻床就是大胖。我头痛欲裂,努力振奋精神问:“我怎么了?”大胖把宪兵队开的罚款通知和修车帐单拿过来,然后又拿个镜子给我看:“你醉酒撞车没怎么受伤,只是烧得象个关公一样。” 果然,我烧得满脸通红。自从韦元宝教我野鸡气功以来,我身体健壮无比。即使醉酒风寒,也从来没有认真地病过一回。这些应该都是伤心之下,风邪入体所致。回想一下,都是自找的。我哪里还有资格去寻找什么幸福,那些好的女孩本来就不属于我这样的人。那样瞻前顾后、痴心妄想也不会得到什么东西,我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还好,现在当了老板,社会地位稍有提高。不仅学弟学妹们多有探望,情报局那些人也都来看望了我,感觉挺好。寒寒和松田静两人交替着看护我和守网吧,做到护理开张两不误。既然住院这么爽,我也就趁机多休息休息,懒得出院了,一口气住了半个月院。陈琪来看我那天,我已经完全痊愈,只是在装病。戴着圣诞老人式病号帽、含着体温计式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陈局长你来欲何为啊?” 我和陈琪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基本没有什么拖泥带水。我们之间发生的许多事,要么如古文石碑般永存不朽,要么发生后就立即不存在,绝对的干净利落。她上次对我说的那句奇怪的话,事后我俩都完全不提起,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时大胖已经出院,这个干部病房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倒可以作个倾心之谈,可惜两人都没这个意愿。陈琪笑了笑道:“黄老板,你的声望如日中天,这么赖在医院里怎么可以,我是来劝你出山的。” “终于想你的贱狗啦?”我咯吱咯吱地咬着温度计,盯着陈琪惊奇的眼睛,从嘴里拽出半截:“要吃不?” 她迅速拒绝了这种恶心食物,捏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她才说:“算了吧,你我之间正常一点相处好不好?不要互相折腾了吧。” 我真想提醒她这一切不正常的关系都是因她而起的,不过这个女人善于使用她的美貌耍赖皮,我说了也是白说。与她斗争几个月,有些疲倦了,现在当老板,那个人形犬的称号也不利于我的形象,这么算了最好。我默默点了点头。她见我没有继续捣蛋,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道:“这样就好。你别装病了,快点出院跟我走,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哎哟,我肚子疼……”我缩进了被窝号叫起来。 陈琪好容易把我揪出了医院拖回情报局,叫我自己到内勤那里领装备。我跑去一看,居然是那套全配的g式作战服,心中纳闷不已。待陈琪换好了衣服出来,连忙采访道:“这是去干什么?” “攻打阿尔法。”陈琪盯着我:“吃惊吗?” “确实挺吃惊的。”我搔了搔脑袋:“雷隆多的兵还没死光啊,怎么都轮到我们这种超昂贵装备的人上战场了?” 随即召开的会议解答了我的疑问:经过近四个月的周密筹划,奥维马斯舰队和雷隆多军队已经基本准备就绪,阿尔法夺回作战计划已经讨论到第三稿。现在有一些核心问题需要上面点头才能解决,尤其突出的是编制问题。奥维马斯舰队已经扩了编,但没有相应的陆战力量;雷隆多只有半个师(两个独立团)的编制,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调集和招募,现在总兵力已经达到二万三千多人,是原来的三倍。因为缺乏机械化部队装备,主要增加到步兵中,造成步兵部队的人数达到原来的五倍以上。这个时候,编制没有解决就造成了一个营长管到了正规一个团的兵力这种不合理现象。为了有效调度,雷隆多内部在班以下还设了“小班”这样的作战单位,相当于班(同理,班相当于原来的排,连相当于营)。但级别不够,无论如何运作起来怪异无比,各级军官少拿钱多干事也多有不满情绪。为了最后审核一回作战计划,同时现场办公解决这些实际问题,gdi太空总署的元老们亲临雷隆多召开战前部署会议。巴瑞特等军方准备好了材料和糖衣炮弹准备向那些老头们要编制,而情报局的任务是配合警卫部门一起作好保卫工作。 六六年六月十日,老将们的座机陆续地抵达雷隆多空港。战火即将再度燃起,费里亚突击之后的几个月悠闲时光从此一去不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九章 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此次会议级别是gdi控制三星以来,三星前沿举行的最高一次。具体表现在巴瑞特那样的猛男只轮到在门口边上放一把椅子,他的助手都没资格列席;牛人奥维马斯中将和他的几个幕僚级别与巴瑞特相同,但因为直属于太空总署而不是太空总署的内设机构三星分局,所以在名义上稍微高一点点,荣幸地获得了坐最下首的权利。陈琪这样的区区小行星二号首长就跟那两人更没的比了,只有沦落到跟我们一起放哨的份上。她自称不在乎这些,说不想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在一群老头子色迷迷的目光下咳嗽,我就姑且相信她一回吧。 正式的保卫力量很神气,为了这次大会,专门赶制了崭新的制服。三星系统除了高级军官定期发新制服之外,下级军、士官和普通士兵制服讲究反复使用,退伍士兵的制服上交后打几个补丁,最多染染色又重新发到新兵手中,以至于不少运气不好轮到翻新过多次制服的穿得跟叫化子一般。以上都是废话——总之我们很难得地在雷隆多看到了穿新军服的人,方才发现三星系统的军服还是蛮好看的。 除了那些穿着光鲜、手持仪仗队步枪的明岗外,就是我们这一队放暗哨的。为了准备这次会议,核心目的是为了从那些老头手中挖出些米米出来,雷隆多方可预支了不少血本出来。这次给我和陈琪的g式作战服修复之后,升级了电能储备模块,能够提供持续隐形三十分钟的电力。警卫连划来了六个配备了g式装备的,与我们一起担当隐形暗哨,分四组轮流值班守候。 别看黑炭头、奥中将在我们面前牛气冲天,流传下无数的牛魔王传说,可是在那些老头子面前连气都出不顺。会议开得很平静,或者说死气沉沉。老头子们根本不关心你怎么打,或者是你的机构怎么运作的问题,他们只需要看到星图上的阿尔法插上我方军旗。每当巴瑞特提到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就是:“交给你酌情处理。”反正编制是不能给的。奥维马斯提到money时,他们的回答就是:“我们在政策上可以优先给予考虑。”这句话的等效句是宁死不给钱,自己去找。一连开了一周的会,三星前线的代表没有从他们身上挖到一毫克油,自己赔的本却与日俱增。巴瑞特一咬牙(据我们臆测),邀请那些老头到恺撒皇宫酒店的湖上游玩,大概准备在四下无他的情况下动用银弹攻势。 会议已经结束,这边几乎没从元老那里多捞到一分钱,只是元老们还没有最后放话,还存在理论上的最后机会。这时最焦虑不安的是巴瑞特和奥维马斯那伙人,我们隐形保镖只管坐在湖边吹风就行了。连日来在上空盘旋值勤的侦察机明显减少了,到了晚上九点过,最后一架完成了盘旋侦察后,调头飞走,再没有回来。我轮到守这晚上的全勤,第二天送那些老爷们走就可以休息了。 我绕着人工湖例行巡逻了一圈,一切都平静如常。老头子们现在正在享受糖衣炮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么充沛的体力?这几个晚上,空中飞过的侦察机尾部焰火给我们带来些许乐趣,现在看不见了顿时觉得非常无聊。【.aiquxs.com】我坐到湖边一块石头边上,正准备抽支烟,忽然一个人走到身边靠着坐了下来。我把g式眼镜放下来一看,是一脸倦容的陈琪。她头天值了个整夜班,这时应该要下去休息了。连续值守二十四个小时,谁都会很困倦。她伸手过来说:“给我根烟。”我惊奇不已地问:“你会抽啊?”她已经很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少罗嗦。” 她纯粹在糟蹋我的好烟,点上了之后只是含着看烟头燃烧的红点而已,根本没往里吸。穿着g式作战服抽烟,各位可以想象一下这个情景有多么怪异:寂静的虚空中,一根尾部过滤嘴少了一多半的香烟肚子翘在空中燃烧,吸烟的人却不见踪影。然而这种情景我已经见过不少次了,我们隐蔽岗哨的这些家伙除了我之外都爱这么干,有的边走边抽,就跟抽烟的夜鬼在游动一般,如果给小朋友们看见了说不定会吓出屎尿乃至人命。这样干实属掩耳盗铃,我看不惯,伸手过去按陈琪腰间的隐形开关,一边说:“现出形来抽吧,还要吸进去才算真抽。”陈琪一掌打开我的禄山之爪,斥道:“你太无聊了是不是?多管闲事。” 我保持着想摸她的隐形开关的动作,陈琪也做出防守姿态,两人对峙了分把钟,终于我觉得无趣主动放弃了。陈琪取下了头戴话筒和g式眼镜,未经我许可便舒舒服服地靠到我肩膀上半躺着了。我丝毫不以美女投怀送抱为乐,只是觉得受到了物理压迫,连连催促她坐起来。这女人向来习惯利用男人,估计从没见过我这样软硬不吃的。严辞威逼和软语相求均告无效(我还是不停地耸着肩膀想把她晃开)后,扯开话题分散我的注意力:“上次主星来信如何?” 我没有任何理由跟她谈论这些,但是这时却无意拒绝。这些事没什么精彩,不用说得雷隆多人都知道,我也把头戴话筒取了下来,继续耸肩道:“我孤身一人了,完全是意料中事。” “你何至于那么悲观。”陈琪又用力按了一把我的肩膀。 “你呢?家里给你什么好消息没有?”我终于放弃了想把她甩开的抵抗想法。不料陈琪的身子却颤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她顺手把香烟丢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他们叫我做好在这里长期工作的准备,地面上压力很大。说如果在三星系统里调还是可以的,但也不能越过月球门。那算是什么调动?我现在就在这里,原地转个圈吗?” 说完这些,她心中压抑的悲苦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不由声音呜咽。她的眼睛里多半已经充盈着泪水了,只是转过了身不欲让我看见。我一时也无言以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到她虽然阶级比我高、官比我大,但混得跟我差不多惨,甚至更加孤单可怜,不由心生怜悯之意。过了好一阵,陈琪慢慢止住情绪的波动,突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下我不能理解她和她所代表的女人了——何以情绪变化如此之大?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这个问题确实困惑热心于精神领域的我,于是我虚心地向我的研究样本陈琪提出了上面的问题。她轻笑一声,躺了回来,又靠到我肩膀上。我正准备再抖她下去,她威胁道“想听就别动”,才老实了。她变换了几个姿式,直到靠得舒服了,才回答道:“我觉得你很奇怪。人们对你的看法一致地恶劣,可是你对我却比较不同。” “你不要这样想,鉴于本人的魅力值较高,你这样想是会出问题地。”我信口胡扯道。 陈琪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尽管我们从一相遇就不喜欢对方,却可以并只能找到对方这样的人来建立信任关系,可以诉说一些与别人无法交流的东西。更奇怪的是,你这样恶劣的人,居然会产生同情心。可惜西城被你废掉了,不然我还真想借助他好好研究研究你呢。” “你这样有好奇心,应该去当警察或心理医生,当兵浪费了。” “别扯开,你说说对我对你的看法有什么看法?” “小姐,你这话嵌套太多,难以解析为正则表达式……” “少来!” 一阵沉默之后,我终于选择了开口:“你的发现不无道理,我们之间确实可以交流一些外人无法参与的东西,尽管这不见得是好事。至于同情心嘛,著名思想家孟德斯鸠说过:‘再凶猛的野兽,也有一丝怜悯。我丝毫无怜悯,所以不是野兽’。以此为论据可推得:大家都认为我是野物,野生动物再狠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心,因此我有同情心是很正常地。” 陈琪捂住嘴,侧开脸去不敢看我,肩头止不住剧烈地抖动起来。我愕然地看着她,直到她忍不住泄气,哈哈大笑起来。她开心得过分,以至于笑得喘不过气来,引发了剧烈的咳嗽。我看得担心起来,准备去找水和氧气瓶给她预备着。刚准备动身,她摇了摇手道:“我没事。”又止不住笑了一会,憋足了气对我说:“莎士比亚,不是孟德斯鸠。” “口误,口误。”我毫不脸红地回答道。 “我突然觉得如果作为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会很快乐。”陈琪突发奇想道:“我们做朋友好不好?要做那种坚实的盟友,非一般的泛泛之交。” 在上三星之前,她的追随者一向不少。根据我一贯的印象,这种女人是男人的天敌,利用男人是她们的本能。至于什么友谊,怕她根本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但这个时候凉风习习,又难逢能够拿着一百五十元一夜的巨额补助在这美湖边守夜,不吹牛打屁实在对不起如此良辰美景,我便随口问她坚实盟友的定义。她见我难得没有搞怪,顿时精神焕发,详加解释道:“我从小就幻想过那样一种关系:超越一般的交际往来,或是青梅竹马的友谊。它发生于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这两个人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伟大友谊后,彼此心意相通,相互弥补心灵之缺……” 我越听越晕,抗议道:“你可不可以说得简单明了一点,让我这样愚鲁之徒也可以听得明白?”陈琪连忙说“没问题”,眼睛转了转,想了片刻说:“一个人呢,除了天生交际狂,一生会交往不少人,有同性有异性。排除之外,真心交往的人绝对不会很多,愿意为之两肋插刀、舍生忘死的更少,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在伟大友谊的二者之间,不分彼此、不分生死——我想要的就是那样的。” 虽然她已经尽量说得简单了,可我还是听得头晕,并且产生了一个念头:这女人回主星不成,发神经了。然而她片刻不由得我想便追问道:“我们来试试看怎么样?”我半是发晕、半是心怀不轨地点了点头。她兴奋不已,握住我的手说:“黄而,我们立即开始这段惊世骇俗的伟大友谊吧!” 忽然,一阵难以名状的难受感觉直升心头,难道和她化干戈为玉帛是上了大当?然而我习惯性地抬头看天时,却发现高空处金光一闪,一个黑黝黝的柱状物落了下来。不及我等回过神来,这个东西已落至地表,直插入人工湖内,腾地顶端蓝光大现,好像奥运会的大火把给人乾坤挪移到了这里一般。有警惕性过高到神经质的对火把开了两枪,立即遭到上级的痛骂。可是我发现了更加怪异的事: 在湖边、墙角守候的五个隐形暗哨,全部显形了! 刚才跟陈琪吹了半天,完全象是在跟空气说话。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聊了一大堆荒诞不经的、大白天互相看着对方定然说不出口的话题,这就跟在网上与看不见的人聊天时胡说八道能力会暴增一百倍是一个道理。可是现在我和她肩并着肩,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发着耀眼蓝光的身影,怎么不隐形了?我们互相瞪着,开始以为是隐形装置坏了,同时伸手去拨动自己腰间的隐形开关。可是很明显,关闭隐形后,看到的身影颜色比较正常;打开后就是发蓝的,而且很亮。这意味着:我们的隐形被人家破解了! 天哪,这也就是说…… 一声巨响宣布了费里亚第二次突击的开始。五个四爪蜘蛛从假山附近的树林里冒了出来,向大门处的一挺重机枪开火了。重机枪手仅仅还击了五秒钟,就给连人带枪座一起掀上了天。湖边凉亭顶上的一个隐蔽机枪手立即对它们猛烈开火,打倒了最前头的一个,正转向扫射第二个时,给它们又把凉亭炸飞了。虽然它们一出现就狠狠地威风了一把,但在那次环形山遭遇战后,雷隆多方已多次检讨过对已知费里亚兵种的战斗方法,发现这家伙的光子炮虽然威力比较大,但是射速较慢,防御力比起龙骨兵来说也高不到哪里去,属防空兵种,大概跟个会走路的高射炮差不多。 高射炮就算会走路,也万万不是群起攻击的普通步兵的对手。枪声就是命令,大楼里待命的一个警卫排(注:现在的雷隆多,一个排可当原来的一个连人数,足有一百多人)大半都涌了出来,抢占有利地形射击。四爪蜘蛛数量有限,虽然把大楼的二楼打破了一个大口子,却在一分钟内接连给打趴下两个。剩下两个身受重伤,摇摇摆摆地向它们出来的树丛里逃去。 顷刻间,我目睹了文件上吹嘘已久的雷隆多军力之跳跃性飞升。果然,在大力宣传鼓动之下,士兵们不再惧怕费里亚,通过这一小交火更验证了敌人是纸老虎,大伙立即雄心万丈、士气高涨。他们的排长大呼一声:“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上啊!”便马上有三十多人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急速向四爪蜘蛛逃跑方向追击而去,大楼里隐藏的士兵也开始陆续往外冲。我们这边的隐形保卫都受了他的蛊惑,纷纷追击上去。我给他喊得心潮澎湃,也跳起来准备去追杀四爪蜘蛛。陈琪一把拽住我,叫道:“别冲动,恐怕有陷阱。”我大呼道:“怕个球,让我杀人去!”陈琪愈发努力地拽住我,叫道:“你少给我逞能,给我留着保护我。” 最近我在精神实验中对龙骨兵一对一对战中保持全胜,正想测试一回打四爪蜘蛛效果怎样,却给这个赖皮女人拉着不能亲临战阵去冲杀一回。正烦恼间,突然远处飞来四个奇形怪状的飞船,分两路分别向警卫大楼和假山处飞去。离我们较近的两艘飞船离地大约一百米,丝毫不停顿和下降高度便在警卫大楼顶上丢下了一大堆东西。这些东西极重,一落到楼顶就立即砸穿了建筑,随即建筑里穿来了剧烈的枪声和惨呼声。我急忙戴上耳机,通讯回路里传来了地狱一般的声音:枪声、哭声、刀刃切割肉体声、士兵绝望的大叫“龙骨兵,龙骨兵!!!” 前面假山那边也传来了激烈的枪声。虽然与龙骨兵在开阔地战斗是一场灾难,但他们的遭遇总比背后受袭的楼中警卫好得多吧。我定神在耳机里听着他们哭喊中的信息,楼中残余警卫叫喊中大略透露出遭到十余名龙骨兵的袭击,树林那边大约有二十多个龙骨兵。这次突击规模和密集程度远超上次,虽然做好了迎击准备,但因为最后一天的交接问题,这时已经完全不能指望空军的支持。我急忙推了一把陈琪:“快联系mk-3来,这里万万挡不住!” 陈琪有点吓傻了,给我连推了两把才反应过来。她立即呼叫第一机械化营的mk-3前来增援,然而是否来得及尚是未知之数。我在耳机里听得头晕,一把扯开,恨恨地骂道:“哪个神经病排的班,不让mk-3进驻进来?”陈琪呼叫部队之余侧脸说:“那些大佬们不喜欢机器人,更不喜欢带枪的机器人。”我惊呼道:“理由不可能这么庸俗吧!”陈琪点点头道:“就是这么庸俗的理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九章 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此时度秒如年,我打着表看陈琪呼叫援军,一边四下张望。我们现在隐形反而跟灯泡一样亮,索性关闭了目标还小些。刚给陈琪关掉隐形,她完成了呼叫工作,一时无事、四下里又惨呼不断,不由稍微有些慌神,连声问我:“怎么办、怎么办?” 她善于理论上的特种作战,然而临敌经验和镇定程度还是不及我。此时扯这些毫无意义,我权衡了一下,断然献策:“呼叫火焰兵四下放火,叫贴身警卫们把大佬护送到湖心那个游船上。他们没来飞机,我们只要消灭了那些蜘蛛就不惧了!”陈琪连连点头道:“还是你镇静。你去负责西区解救,我到东区去,五分钟后在游船上见。” 雷隆多的步兵是好样的,虽然经历了开始的狂燥和遇伏后的短暂惊慌,但他们迅速镇定下来投入实战。警卫大楼里留守的兵虽然少,而且一开始给龙骨兵从天而降杀死了不少。但接着战况就陷入胶着中,他们利用楼道地形,几乎是一米一米地后退着顽强抵抗着龙骨兵的袭击。我跑向西区解救大佬们时,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中一个小班长的声音: “第四小班还有几个活着?立即回答!” 不一会,他得知还有四个人时,咬牙切齿地怒吼道:“现在楼里只有咱们四个兄弟了,对方大概还有七、八个,可不能放他们出去从后方攻击弟兄们。我是401,命令大家跟他们拼了!” 枪声之间,传来了四个人一致的声音:“401,下命令吧!” “407,下去把大楼出口炸掉。向我靠拢,行进间换刺刀!我用火焰枪守第一关,你们接着准备肉搏。407,我们完了后,你立即引爆这里的n4弹!” 一种激奋的感觉已充满我的全身:这证明我并非为了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作战,后面还有人毫不吝惜地为我们的任务牺牲生命。来到西区,与老头子们的保镖接应上后,我便带队向游船方向去。刚起步,警卫大楼处传来一声巨响,大楼整个淹没在巨大爆炸的火光与烟尘中。地面给这样巨大的爆炸震动得抖动起来,两个老头子被晃得摔倒在地,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咒骂。一时间,我突然有种想换上刺刀帮龙骨兵捅死他们的冲动。 警卫大楼的战斗已告结束,那里的龙骨兵和警卫士兵一个都没能活着出来。外面的战斗烈度已经明显减轻,普通步兵在开阔地上确实不是有数量规模的龙骨兵的对手。大约只还剩二十多人分散了在各个角落朝龙骨兵打黑枪,加上大将们的亲随卫兵,还是给龙骨兵造成不小的损伤。外面的龙骨兵大约还有二十来个,在最后一个四爪蜘蛛的掩护下四下里清扫残余的保卫力量。 我赶到湖边时,陈琪已经带了东区的老将们来到游船码头上,正组织他们上船。我把带的几个欠扁老头交给她安排,自己跑到前面去捡了一个死亡士兵的突击步枪,转成点射模式,速射了两发把四爪蜘蛛打趴下了。它身边的龙骨兵立即向我这边冲杀过来,我丢了枪调头就跑。虽然我自信肉搏必胜,可他们一来三个,一点都不费厄泼赖,我也顾不得逞能了。陈琪见它们追我甚急,抡臂扔了个手雷过来。她的手艺不错,在我和追兵都高速运动中还准确预测了正确落点,把追得最近的一个炸得翻了个筋斗,后面黑枪又开始集中射击这几个冲得靠前的,这三个才调头逃了回去。 我跑回游船码头,却不由一怔:恺撒皇宫的人工湖很大、很深,只要躲在船上,在敌人没有远程攻击武器的情况下再安全不过。可是这些老头子和他们的小秘们挤上去后,船已经严重超员,只有一个恰能容身的位置了,真是多一只脚都插不进去——我不由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中古照片上,蛮荒地区人民扒火车的情况,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也! 照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妖娆秘书们绝对不应享有优先避难权。只要把她们赶下来,在场的军官和一小半卫兵都可以上去避难。可是陈琪说破了嘴,那些老头子们也只当听不懂她说话,见她准备动手扯一个秘书下来,居然还颤抖着老胳膊准备掏枪出来射她。我一掌推开了那老逼养的,见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对陈琪说:“你上去,你轻。”一边把她推了上去。老头子们挤得哎哟连天,却还不忘记发动船只离岸,找得手忙脚乱。我叫那些卫兵自己找路逃跑抵抗,我一个人守码头。他们齐刷刷地给我敬了个礼,边打黑枪边撤走了。 四下里都燃起了大火,恺撒皇宫这次损失不小,也不知有没人赔。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趁黑跑到刚才激战过的地方去,抓紧时间在死人身上捡了些装备就往回跑。这时龙骨兵也基本给打散了,一个散兵跑昏了头,正跑到码头口子上来,瞧见了游船,摆出了一个极酷的pos、倒提着大镰慢慢走上前去。因那船才发动起来,尚未离岸,直惊吓得上面的女秘书们齐声尖叫起来、老将们也恐惧起来,开始用各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呼小叫,简直是群魔乱舞。我趁这个龙骨兵专心摆酷,悄无声息地窜到它身后,猛地一脚踹去,这个笨家伙作出了一个卡通片上随处可见的高难度动作——身体在水面上几乎停顿了一下,双爪狂舞了一阵,然而近三百斤的体重岂是这样挣扎可以抵消的?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随着被醍醐灌顶的老将们的怒骂,历史上第一个被人类踢下水淹死的龙骨兵之不名誉称号落到了它的脑袋上。我侧身做了个侧踹的pose,在小秘们尖叫连连声中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可惜pose摆了五秒钟就无法继续下去了。剩余的十多个龙骨兵已经发现了码头的重要人物,开始向这边集结。逃走的卫兵们尝试着向这边佯攻了几次想引他们走,但没有什么效果。两个龙骨兵守住要道,他们也无法回来支援。最先攻过来的四个龙骨兵冲杀了半夜,虽然自己身上也弹痕累累、光芒黯淡,可见我只一个人守在码头口子上,不待后援便冲了上来。我待它们冲到二十米处才把藏在身后的火焰枪提了出来——这算是目前我方近距离对龙骨兵的最大杀伤武器,它们杀了一晚上也深知其厉害了,一看见顿时减速准备后遁。可是四个三百斤重的大胖子在狭窄的码头小道上挤作一堆以四十公里的时速奔跑是什么概念,哪里刹得住车?我见它们惊惶减速,悠然掏出一支烟来在火焰枪火苗上点燃了,含到嘴中。 第一缕青烟冒起时,它们跌跌撞撞地冲到我面前五米处方才猛然站住,争先恐后地转身欲跑。我深吸一口烟,挺起火焰枪按下开关猛喷过去。它们在狭窄的小道上无处可躲,给烧得吱哇乱叫、全身冒火。最前面一个当即给烧死,化成一滩蓝色体液。后面三个在火中跳跃推挤了片刻,全栽进水里去了。这些家伙比我们身形大不了多少,却有三百多斤重。别说给烧得半死,就是丝毫无损,下了水也休想冒头。我算了算,自己已当之无愧地成了单位时间消灭龙骨兵最多的人类英雄,可是远处又有八个龙骨兵向这边逼来,算上阻挡援兵的两个,老子的情况大大不妙。据我对英雄一词的理解:英雄如果还没出名就阵亡,就不再是英雄,而是傻逼。 那八个龙骨兵见我手持利器,不敢贸然冲来,聚在一起商议了起来。如果它们的智力不比猪差,准会派能量盾最完整的冲锋。它们中还有三个光芒极盛,几乎没有受伤,对付我这一杆火焰枪估计不成问题,伤脑筋呀~~~我心中不住叫苦。 还好,身后守着的游船已经发动了起来,慢慢离开了码头。保护任务已经完成,大不了我跳湖跑路就是了,送不了命。我正在打跑路的心思,突然一个人跳到我身边——陈琪带着一支样子酷似上百个吹箭筒捆在一起的古怪大枪从船上跳下来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咬牙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拼的,这是考验伟大友谊的时候了。黄而,咱们齐心协力拼了吧!” 我一边给气瓶加压,一边小声问:“别喊那些伟大口号了,咱心里清楚。干嘛来帮我的忙?生死之间还假打就太无救了。” 陈琪呸了一声道:“那些死棺材瓤子!一个个半截入土了,而且在这种时候还有人摸我!” 我急切地问:“那我上去吧?我不怕摸。” 陈琪顿时柳眉倒竖,凶凶地盯着我。我开怀大笑道:“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哈哈。” 龙骨兵们果然采纳了我所想的战术,派了那三个光芒四射的猛冲过来。他们是打定了主意拼着被我烧成重伤,用冲力也要把我和陈琪撞死。在这种简单的场合,能采取的战术和对策都是非常简单和别无选择的。我不等他们冲近就放火猛烧,十余米长的火焰席卷了它们全身,将他们身上的金色光芒迅速烧褪去,还有十米距离时,可以看到它们的身体都给烧得发红了!可它们真是忍者无敌,愣是顶着烈火脚步不停地继续猛冲来,势头丝毫不减! 在这个距离,就算有突击步枪在手也已无法抵挡它们的猛冲之势。我丢了火焰枪准备拉着陈琪准备跳水。这一跳颇有讲究:首先、不叫逃跑或撤飘,叫转进;其次、这种行为古已有之,南宋灭亡时的厓山海战,忠臣陆秀夫就是拉着小皇帝一起这么跳的。但是他们是打输了跳海寻死,我等是打赢了跳湖求生,本质上大有不同。这时我脑子转得极快,一瞬间便不合时宜地联想到陆秀夫的名字跟陈琪她哥陈田夫颇为相似;籍贯是苏北,又与小淫贼相同。我总会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走神,去想一些虽然严肃但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考虑的问题,可见我确实有毛病。 就在我已经放弃了抵抗想法的时候,陈琪突然开火了。那支外形类似集束吹箭筒的大枪发出了极其巨大嘈杂的声音,几乎震得我魂飞魄散,顿时明白那就是传说中的单兵用金属风暴炮。她把炮架在膝盖上射击,方才打了一秒钟便给震得摔倒在地,枪口抬起乱射,几乎替龙骨兵完成灭掉这些老头的任务。我急忙替她压住了枪口,只见千万道金属弹雨幕天席地地向龙骨兵泼去。不但三个忍者无敌的龙骨兵给打得千疮百孔、顷刻间四分五裂,连后面跟进的也立即给扫翻了两个,其余的屁滚尿流地四散开来,生恐给这猛枪瞄到。 “酷耶,哪里搞来的?”我张大了口,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战果。 “子弹都打光了,酷什么酷。”陈琪也欣喜不已地瞧着堪称绞肉机的码头小道,掩口偷笑道:“快想想怎么逃跑吧。” 看着给战火映红的湖面和她占了少许黑烟的俏丽面容,我突然有些感动: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是非常非常的可爱,竟使我已古波不惊的心灵起了一丝微澜。但此时已经不用再担心了逃生的问题了——远处一个火堆被强行推开,露出了一队mk-3的身影。我俩都欢呼了起来,见面前龙骨兵已跑得不见踪影,都跑上前面岸边去看。 正规mk-3一成组出现,已经被打得七零八碎的龙骨兵就再无抵抗之力。眼看它们给追得走投无路,我不由长吁出一口气来,擦了擦面上的汗水和烟尘。忽然间,心头又猛地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卧倒下去。眼前白光一闪,一发四爪蜘蛛的光子炮射到了我身边,大蓬泥土翻卷上来,几乎把我活埋掉。我千辛万苦地爬出来一看,原来是给我干掉的那个四爪蜘蛛没死彻底,爬起来给了我一黑炮。不过我已经没有报复的机会了,两个mk-3如抢功一般把它打成了碎片。可陈琪呢?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我身边笑得那么动人,难道这么就死了?!喂喂,这可是犯规,黄大爷没批准不准擅自去死! 我顾不得头晕,勉强站起来四下查看了一回,没有发现血迹和人体碎片,活不见人总比死掉见尸来的好。周围二三十米里遍寻不着,估计给爆炸气流掀飞到水里去了。我只得跑回码头,对船上大声叫喊着问:“在哪儿?” 情况既定,那些大佬们就更加对我爱理不理。大概在他们看来,上将中将们对一个少尉说个“哼”字都会浪费宝贵的元气。虽然他们都不是华夏人,可我不信没人懂汉语。那些小秘们虽然有对我抛秋波的,却没有给我答案的。我喃喃咒骂者这些老狗男女,把g式眼镜一戴,猛吸了口气跳下了水。 这时天正黑,戴上g式眼镜在水下还是什么都看不见。陈琪到底有没有在水里、在水里的哪个地方都完全不可知。我发了疯地四下里潜去乱摸,心中却老是想起幼时家乡里在水中溺死的那些不幸同学。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我的心越来越凉,虽然理智告诉我,以目前的状况,陈琪已经基本不可能在活着的时候被我找到并救回,可心里却一遍遍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美好的笑容怎么可能只见到一次?!” 忽然间,天上打出了一个照明弹,水中能见度顿长。我突然看到了离我很近的那个费里亚抛下来的反隐形火把上有一个影子!游过去一看,陈琪刚好给上面的一个突起挂住了腰带,口中只有一点小小的气泡冒出,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我急忙把她解了下来,拖着头发拽出了水面。 我的老天,我下水不过两分钟的事,船上的老将小秘们已经跑得一个不剩,院子里全是mk-3。这些家伙对付龙骨兵还可以,现在却帮不上任何忙。我没心思想别的,把陈琪倒扛起来压在膝盖上按水。虽然水按出来不少,可她已经完全没了呼吸,脸色铁青、瞳孔放大,跟个女鬼一般——我没污蔑她,要死的人都不会漂亮到哪里去的。我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救不行啦。”猛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对她的口中灌了下去。 我大学里学这些救护知识时大不用心,当时的借口是说:我遇到什么情况都有寒寒救,所以不用学——现在可好,轮到我救人,真是学到用时方恨少。虽然我肺活量不错,连做了三五分钟的人工呼吸保障了陈琪的氧气供应,让她的心跳不至于停止、脸色也渐渐红润,但却一直没能让她恢复自主呼吸。究其原因,大约因为我用力方法不对、角度也大成问题,不但效率极其低下,连自己的头都弄得缺氧发晕。头晕归头晕,因为怕陈琪死掉,还是不顾一切地给她送气。正在昏昏沉沉之间,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医护兵跑来的脚步声……我心中顿时一宽,心想:“连我也救吧。” 头一昏,顿时晕倒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章 爱或只是交易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从眩晕中醒来时,视野里除了亮得发白的医院天花板外,还有一个老大不耐烦的护士。四下扫视一番,果然遇到这种情景,医院便生意火爆无比。我本来以为靠我的级别(少尉也不小了,比士兵高得多,军官又没几个亲临战场),随便整个干部套间住住,装装病能赖在医院住个把星期。谁知那些老将们跑得比我快,早已把、高干中干病房全部占满。那些高档间占不到,普通病房里躺满了哎哟连天的受伤士兵,我又不好意思去抢他们的位置。这时候医院每个做事的人都忙得很,护士问我分房问题时,我只稍一犹豫,她就把氧气包塞在我手里,喊我坐在走廊长椅上自救。 我战斗了大半夜,却是毫发无伤,只是因为长时间低效率作人工呼吸导致自己脑部缺氧,吸吸氧自然就没事了。虽然是如此单纯的事,我也不肯认真地去作,而是憋足了劲作出流眼泪打哈欠的瘾君子模样,然后边吸边作出爽极的表情和一些节奏单调的呻吟。平民患者固然敬我为鬼神而远之,连那些伤势轻微给安置在走廊的伤兵都坐得离我能多远就多远。 不多时,我把一袋氧吸完,立即神清气爽,脑子也渐渐恢复正常运转。刚才进入战斗后,我虽然摆了不少pos,脑子却始终在高速紧张运转中,此时终于开始觉得疲惫。然而,我还没动身回家睡觉,医院门口传来了传令兵的呼号:巴瑞特总督驾到。 我不喜欢黑炭头,他对我也持有同样的感情。与在辛巴身上感觉到的那种天生死对头感觉不同的是:我明白他是个有能之人,他也知道我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然而我们之间就是无法产生那种英雄惺惺相惜,反而从头到脚充满了格格不入。总之听说他来了,我浑身不爽。 巴瑞特来了之后,自然是先去探望那些根本没有受伤却死赖在干部病房的大佬们。他的卫兵把医院大门把住,让人进出不得,真是犯嫌。我占不到高干病房,心情正不好,只想回去睡一觉,却给拦在大门口。拦我的俩兵还是网吧的常客,我先假扮和气说了两句,他们只对我摇头。我一急,横眉竖眼地准备跟他们雄起,俩卫兵立即软了下来,边给我递烟赔笑边解释说巴瑞特来时专门嘱咐了不许放我走,说还有事找我。我明白跟他们为难也没什么用,只得在门口长椅上坐下闷闷地抽烟。 抽到第五根烟时,巴瑞特一行终于出现在了医院大堂里。他的副官大声招呼四周人安静,说总督有事宣布。清了场之后,巴瑞特走到我身前,扮出一脸非常欣赏的表情,朗声宣布:“黄少尉在此次突发事件中头脑冷静、处置得当。亲临战场第一线,杀死杀伤敌军多人,战功显著。雷隆多军府决定立即授予之一级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和奖章!” 他话音一顿,四周人都如发了疯一般狂热地鼓起掌来,倒弄得我有少许慌乱。巴瑞特给我挂奖章时,我才渐渐平复心情,低声问:“这个战斗英雄有什么用?”巴瑞特没想到我有此一问,斜眼看看周围的人,低声对我说:“虽然不能让你升级或复职,在雷隆多上总还有些用处,可以当特权用上个把次。”我心中翻腾不已,盯着他问:“辛巴那样的人就是给这种特权惯出来的吧?” 巴瑞特呵呵笑了几声,压低声音道:“雷隆多不需要谦谦君子,需要的是绝对强者。黄而,你正在我们曾经走过的路上大步迈进。”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对我说:“继续努力,继续努力!” 军队里的军功章和记功等特殊荣誉,都可以拿来使用,换成相应的某些东西,比如涨工资、提前晋升和分房优惠等。当然,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拿它来做等价交换,有些特例——这世上总有些头脑生锈的老古董认为荣誉胜于一切,甚至把军功章收藏了一辈子也不愿意拿出来用。他们只是没想通一点:不管你拿不拿出来用,那军功和荣誉都是你的,不同的只是它还是否具备被使用的潜质。这些事情外人不太清楚,军人家庭出生的我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还故意问一回巴瑞特。 幼年时就听军区大院里的周老头讲过,使用荣誉也是门学问。用得好了,事半功倍;用得不当,万事皆休。这种可以使用的荣誉就好比能使恋爱必胜的一个法宝,但如何使用和何时使用还是取决于人。第一个找到的不见得最好,但是总想着后面的会更好而丢弃前面遇到的多半什么都搞不着。不过,谁都不可能想到我将何时以何种方式使用这种荣誉。 我从小淫贼那里学到了一句名言“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花谢空折枝”,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一句打跑得快时常说的“好日子先过”。既然手里有了这种可以挥霍的奇货,难道留着养老吗?当下我觉也不睡了,直接跑到雷隆多指挥中心去,要求与巴斯克冰通话。巴斯克冰的任务即将完成,现在人在北都。这种不同宇宙空间的星际通信需要动用反相转发器,代价高昂,按三星信息控管条例,无公务类重大事项是不能随意建立联系的。指挥中心的人耐心细致地对新战斗英雄讲述了这个规矩,可我把军功章往他们桌子上一拍:“用这个可以吧?!” 从来没人这么使用过性命换来的特权,指挥中心的人不由非常为难。在我的催促下,他们只得直接请示到了巴瑞特那里去。黑炭头忙了一晚上了,刚才稍微安定下来就遇到这么滑稽的事,他不敢相信别人的传言,直接叫我跟他讲电话:“黄而,你是认真的吗?” 我懒得跟他详细讲,直接回答:“没错,我要使用这个权利。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黄而,我为你好劝告一句: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虽然这项特权只在雷隆多范围有效,对你的复职什么没有直接帮助,但过不多久重分房子、定特殊地区补助时,都有用处的。”巴瑞特难得耐心地对我解释着。 我对他的劝告不管不顾,径直还价道:“只是打个电话而已,用不完吧?” “……”巴瑞特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那随便你吧。” 我花销掉了军功章,拨动了巴斯克冰那边的电话。星际通话的效果简直不敢恭维,即使疯狂压缩以减少转发器的负载,延迟都长达十秒钟以上。他正睡得不知所以,露出一脸白痴笑容。过了十多秒终于听到我简要说的情况后,立即大声骂我呆逼,并用与巴瑞特相同的理由说明我这个电话打得多么不划算。我根本不听完便迅速插话问道:“你那里弄到了多少钱?” “问这个干嘛?”巴斯克冰一听我在被监听并自动存档三年的星际电话里说这些投机倒把的事,一下子警觉起来了。 “都借给我用。” “这没问题,可……” “明天你就到二环西路中段电脑一条街,帮我买些电脑过来。” “黄二,你毛病啦,欺负我不懂是不?主星上电脑比雷隆多的差多了,买这里的干嘛?”巴斯克冰抗议道。 “没时间解释了,他们只给了我三分钟的时间。”我极力控制着时间:“你打个电话给郭光,把我找你办的事情给他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会给你一份配置单的。照那个配置单去买,能买多少台就买多少台,搭在你的军用专机上运回来。” 巴斯克冰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我要干什么了,掩耳盗铃地劝说道:“黄二,这种事违反三星交流法第二十二条……” 时间到了,通话被自动切断。三星交流法二十二条是禁止利用公务之便行走私之实,胖子很明白我要干什么,只是他已经上了我的贼船,说这些只是假打而已,我相信他必定会犯法来帮我——这个人讲义气到了不讲原则的程度,不过我喜欢,哈哈。 据我的测算,就算巴斯克冰不会讨价还价,三星上的珠宝类工艺品贩卖到主星黑市上的获利也起码在五倍左右,那他的十五万启动资金到那边一翻,除去请客送礼能剩七十万以上。主星电脑虽然性能远比这边的低,但主流软件游戏包括网络的要求都是针对那边情况制定的,雷隆多这边的高性能机实际上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在那边买五千元一台的普通机型,除去必备的网络设备花销也起码能买一百二十台以上,得把他的军用专机装得满满的。他这一趟走私回来,咱网吧的规模就能扩大八倍。这些纯数字的东西算起来很爽,直兴奋得我夜不能寐。 因为睡得晚,没睡得多久便给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强睁着睡眼往外一瞧,是在列队欢送那些大佬。戴上g式眼镜用望远功能一望,远处还在搭台庆贺成功击退再次突袭的敌人。我立即联想到自己披红挂彩戴大红花一脸幸福的傻样听着黑炭头亲切训话的惨状,顿时吓醒了。战斗英雄好做,拎出来示众万难承受。往下一张望,已经有几个嘻嘻哈哈的兵往我这边走来,还举着“一级战斗英雄”的横幅,不用说是给我准备的。靠~~~ 这时候,组织为我们发的百万级的装备多么管用啊。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只穿着内裤便跳下床,十万火急地把g式作战服穿上。刚刚穿好,那些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就在他们扭开门的瞬间,我打开了隐形。他们进来看不见我,莫名其妙地找了一回,又跑去问军官宿舍门卫。我趁他们出门,跟着溜了出去。 这时,整个雷隆多中心区都在为这两件事情忙个不休。我本打算到那个叫周倩的学妹工作的豪华咖啡馆去坐半天,等风头过去。但是,我不可能隐着形去开车,四下里人多,跑动不起来,走路的话走到一半就会显形了。回头一看宿舍背后的树林,我决定上山打游击去者,转身走了进去。不一会,来到树林最高处。此处离中心已远,中间有树林间隔,几乎听不到那些噪音。我心满意足地找了块干净的大石躺上去,脱了g式作战服做枕头垫着继续睡觉。 在相对幽静、空气清新的地方睡了半天,一直到下午三点来钟我才彻底清醒,感到饥饿非常。头脑仍有些初醒时的混乱,可已经再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来抽烟。然而今天注定得不到清净,一支烟没抽完,便感觉有人走近。不一会,陈琪从树林中走了过来,开口便是:“闲人,在上面干嘛呢?” 此时,我上身赤膊、斜着眼抽着几乎已到过滤嘴的烟,还被烟气呛得一只眼半闭着,正是形象最最恶劣之时。可我对这些不管不顾,招手道:“来来来,此处算是雷隆多稍有雅致之地,过来同乐。” 陈琪走上来到我的身边坐下,冲我晃了晃右手两根手指。我想起她开始学抽烟,虽然不甚情愿还是伸手去包里摸。不料这两天消耗甚大,浑然不知我现在嘴里叼的一支已经是海底捞月,包中空无一物。 陈琪露出了最常见的鄙视模样,说:“抽我的吧。”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未拆封的烟来,与我分而叼之。我边给她点火边说:“完全不带性别歧视的说,其实我觉得女性抽烟一点都不好。”陈琪摇了摇头说:“明明就是性别歧视。” 我无意以小人之身与排名更靠前的女子争辩,撇过脸去不再说话。陈琪突然有些没话找话地问:“你说这里风雅,风雅在哪里?”我站起身来,双臂伸开、迎风而立。闭眼冥想了一阵,回头道:“此时此景,直让人生出欲离尘世而去,寻求宇宙终极秘密的想法。你冥想一下‘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那样宏大与脱俗并举的场景,会在悟道之路上大有进展。” “闭嘴!你明明是个超俗的土流氓,跟我讲什么谈经论道,真是太滑稽了!”陈琪突然没头没脑地发起火来。我不知惹了她哪一点,僵着身子做我心飞翔状不敢动弹,生怕她又看出我哪里不对来了。经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沉默,她突然怒气冲冲地把烟丢到了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才不抽呢。”正欲开口继续说什么,我插话道:“美女……” “什么事?!”她象吃了火药般地回复道。 “这样乱丢烟头,会引起森林火灾的。就算不会火灾,烫到蚂蚁蚯蚓也不好呀……”我边调侃她边暗暗运气做好猛跃开远遁的准备。 陈琪给我呛得说不出话来,但却奇迹般地没有发火,而是掏出手枪对着那边开了一枪,把最后一点星星之火打熄了。一见她伸手去掏枪,我就把心提在嗓子眼,眼睛直盯着她的手,直到她把手枪收回枪套我才解除了个人一级防卫警戒。她突然低声说:“你很烦哪。”我见她刀枪入库,脾气顿长,反驳道:“是你自己心烦吧,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去。” “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她冲我吼了起来。 我不知其怒之所为何事,只有用一种呆滞的目光瞧着她。她撇过脸去,不经意地问:“昨天是你救的我吗?” “nonono,别人救的。”我跟她b胡了起来:“那么多老将军见你落水,不顾自己生死安危,个个摩拳擦掌、自告奋勇地救你。如此情景,生动地向我们证实了‘人间自有真情在’、‘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永垂不朽。” 我每次乱用典故时,陈琪要么笑得象个花痴、要么勃然大怒,可这回她显得很沉稳:“是吗?快告诉我,是谁救的,我好去感谢人家。” 这下考住我了。这次来参加会议的老将们没有华夏人,其姓名我很不熟悉。其中有几个和族人的名字我稍微还有些印象,只是无法把发音与汉字联系到一起。寒寒等人虽然曾多次给我补课,但不认真就是不认真,没取得什么成果。我张大了口,眼睛瞟到陈琪狐疑的目光,只好心一横,信口胡扯道: “猿飞日月。” 陈琪一听见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皱眉道:“这人是……” 好像蒙错了名字,陈琪了解得比较清楚,看来名单里没这人。我又试探道:“那么,雾隐雷藏?” “什么?!”陈琪似乎猜到上了我的当,开始出现柳眉倒竖的发怒征兆。 “那么就是岛津利久……土方岁三……绯村剑心……”我看着陈琪的翻脸征兆越来越明显,口中的胡话不由有些发乱,冒出了句:“总该蒙中个把才对啊……”然而陈琪已经识破我的诡计,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顿时作出面部严重扭曲但惨呼不能状,不敢言语了。陈琪气冲冲地盯了我好一阵,突然垂下头去,低声问:“是你吧?” “没错。”我见她的模样有些奇怪,立即又胡扯道:“你放心,我是纪监委出身,深知‘拒腐蚀,永不沾’之重要性和必要性。我先找来胶布贴在你嘴唇上才给你做人工呼吸的,保管没有任何直接接触。” 陈琪一句话都不说。 …… 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 我开始有些慌神了,不知她想拿我怎样,只得抓耳挠腮地“呵呵,哈哈”了一阵,说:“美女哪,现场只有mk-3,没别人。你放心,只要我不说,世上就没别人知道。” 她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我突然反应到刚才说错话了。这样的话,简直是诱惑她开枪干掉我。目前我与她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按她拔枪0.5秒、击发0.2秒、子弹初速30000公分/秒计算,我在0.7+0.00000033333秒就会被击中。以我的身手,在她拔枪之前足可远遁到安全区域。可是,因为我很不自量力地去心算10的负7次方无限循环小数的乘除法,不但算得头晕,而且等我算出结果时,已经过了计算结果的十倍以上时间,也就是说陈琪足够在这段我发望天呆的时间里对我开、收、拔、再开十枪以上。如果她不是那么无聊,只拔一次枪就连续开枪,足够在子弹无限的情况下射出四十发以上子弹。 算出这个结果时,又过了身中十枪以上的时间,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心。幸好陈琪没有产生杀机,她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出神。我奋力把继续计算的念头赶出脑海,专心致志地关注着她的行动。突然,她象是在对自己说话一般开口了:“吻我的感觉好吗?” “……”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章 爱或只是交易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忽然间,她转过身来,双手轻轻环搂住我的腰,俏脸径直向我面部靠来。我立即向后仰开0.5厘米,心中有些发慌:“干嘛?” 她的脸首次离我这样的近,双目带着一点迷茫、又有一点仇恨地盯着我。我苦着脸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很不舒服,冒了一句:“你的贼眼真可恶,一直盯着人家。” “不想看的话,可以离远点……”我正继续发扁(此处按西川发音读‘bia’音)言时,她双目突然闭上,双唇贴到了我的嘴唇上!我目瞪口呆之下,反射性地配合了她的动作,与她亲密拥吻了起来。过了两秒钟,我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或未婚妻,关系还一向比较恶劣,做这种事情会遭天打五雷地毯式追击轰炸的——便立即伸手去推她。可是…… 记不起是哪位大师的原话了,反正幼时看的一些中古时期小说上有这么一句:在这种情景下,你这一推必然会推中不应该接触的部位……我一感受到手中柔软,立即反省到又犯了错误。正准备其他方式摆脱目前困境,突然间,陈琪的眼角迅速流淌下了晶莹的眼泪。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搂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亲吻的动作也更加主动猛烈,可是,流淌的眼泪却也随之由小溪成大河,几乎连成一条线从下巴直滴到地上。我心中突然恼怒起来,一把将她推开,站起来大声嚷道:“不喜欢又何苦如此,有人逼你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吗?!大爷我才不希罕!!!” 陈琪瘫坐在原地,低头用力抽泣了起来。我瞧得不耐烦,甩手就走。没走出几步,她在后面呜咽着喊道:“站住!” 我心情恶劣得很,恶形恶状地吼道:“干嘛?!” 陈琪又抽泣了一会,在我的不耐烦到达极限时才说:“你一直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现在这么凶暴?” “这才是你想知道和认识的真正的我,不要对我抱什么幻想。”我冷冰冰地丢下了一句,大步下山去了。 才下山回宿舍换了衣服,便给寻找我的人找到。我成功地躲掉了披红挂彩给人耍猴戏的任务,现在遇到的是永远躲不掉的庆功酒宴。寻我的人把我带到恺撒皇宫,那里的休养别墅群给战斗破坏殆尽,保安大楼也整个完蛋,幸而主楼不失,酒席大厅和豪华房间都尚健在。到达那里时还很早,大家都分散了娱乐。我此时再不是无人理会的小角色,没闲到半分钟,酒店的大老板、巴斯克冰的舅舅巴斯克桂就迎了上来,热情邀请我去vip厅赌博。 vip厅里全是雷隆多上的重量级人物。虽然不见巴瑞特,但是校官以上一个不少,辛巴一类的重权尉官也都在。我没跟辛巴朝相,怕心情不好之下跟他打起来,跑到边上跟杜荣等几个宪兵队的一起打老虎机。vip果然与众不同,不到一刻钟便把我口袋里的钱洗得干干净净。我闷闷不乐地下来,巴斯克桂却主动上前来招呼,怎么都不肯赚我的钱,还叫来伙计又给我上了价值四千元的分让我继续赌博。 我虽然跻身校官之列已久,上三星之前却一直没有掌过实权。直到现在,才享受到做官和当成名人物的好处。一时赌得兴起,眼花耳热之际顿时把心中不快忘得一干二净。赌博了个把小时,尽赚两千余,巴斯克桂喊人连刚才送的分一起折成钱给了我,眨眼间我包里就无端生出十个月的工资。眼下我只是个少尉,虽然成了战斗英雄,也不值他如此破费。这摆明了是在我复职之前便来拉关系,为未来投资。虽然明知道这是变相贿赂,可我还是当仁不让地收了。 恺撒皇宫里举行庆功宴参加者主要是雷隆多中级以上的军官,还有少许地方上的实力人物。这一次,似乎有不少人对我的前程颇为看好,走马灯似的转过来给我敬酒。我坐在原地,身都起不得便几乎给这些职业灌水手杀成重伤。可惜巴斯克冰尚未赶回,不然还可帮我挡一挡酒。酒过三巡,我熟识的第一步兵营的两个连长拥着辛巴来敬我。这鸟人傲慢无比,对我举一举酒杯,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我脸上堆笑、心中恶骂,敷衍了事地把他应付了。辛巴喝了酒,立即调头就走,他手下俩连长有些过意不去,围着我多吹了几句才走。 不知过了多久,酒宴终于结束。我头晕目眩,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正欲出门,见辛巴走时向我这边诡异地瞧了一眼,心中又怀疑他会设埋伏砍我。此时酒足饭饱,头脑眩晕,实在不想跟这种烂人横生枝节,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正在大堂里摇晃间,巴斯克桂又笑嘻嘻地上前招呼道:“小黄,我侄子阿冰冰儿跟你挺好,我待他就如亲子一般——这么称呼你不算无礼吧?” 我连忙摇头道:“你多虑了,多虑了。咦,什么阿冰冰儿~~~”(特地带上尾音) 巴斯克桂大笑起来,神秘兮兮地附我耳边说:“甭看他现在都是大小伙子了,官也升得蛮快,可在我们这些长辈眼里看来还不是个孩子?家里都这么叫他的。” 我和他心照不宣地为巴斯克冰的可爱乳名大笑了一阵,他突然低声道:“小黄,不想回去么?我这里可以为你安排些节目。” 我打了个酒嗝,张望一下四周无人注意,低声问:“此处有妓女否?” 巴斯克桂发出了理解的淫笑,神秘兮兮地说:“这里的可不一般,跟那条花街上的不是一个档次上啊。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不耐烦起来,伸手去掏钱包,口中嘟囔道:“你给我安排一个。今天赢你这里些钱全部拿去,给我开个最好的豪华套间,找个高档货来。所谓钱如流水过,片纸不沾身。留着这些东西作什么?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巴斯克桂连称我少年英雄,正当风流之时,这么想再正确不过。不过他还是把我的money拒绝了,说知我大名已久,今天才初次结识,哪能赚我的钱云云。他叫来领班说了几句,对我说:“小黄,马上我跟总督还有个牌局,就不能再招呼你了。都吩咐好了,你好好玩个痛快吧。” 商人就是商人,我不发迹之时,哪怕巴斯克冰和我一起来这里也不见他来招呼一句?不过,那不能说他的眼光和哲学产生了变化,而是我自身发生了变化,现在我已经是个值得收买和下注的人了。这一天的经历使我深刻地体会了这一点。 来到楼上豪华套间里,我进浴室洗了个澡,在淋浴中运转气息,慢慢地把酒精大半逼了出来。此时心中突然寂寞空虚无比,不断回想起ferrari与我共处那几天的时时抵死缠绵。生死一线的战斗最使人产生冲动疯狂的念头,最近我好几次想到花街去逛逛了。马上会有雷隆多的绝顶货色来伺候我,虽然地方小,但看恺撒皇宫的规模,应该还是不错吧。可是……除了那些上的欢愉,我又能得到什么? 叫鸡之前,想这些深刻的东西太刹风景。万一想得走火入魔,过会儿人来了却行事不顺,传出去不要笑死人?我迅速止住了这些念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舒舒服服的倒在沙发上慢慢品味起来。 然而过了许久,高级妓女却久等不来,我突然狐疑了起来。我这人别的方面放荡不羁,两性上倒挺管得住自己,总是yy的多,动手的少。虽然近几个月时不时想着去嫖院,可就是只想不做。今天遇到这种免费招待高级鸡的机会,居然还产生了后悔之意。这些是我个人的人品问题,难以根除。从外部环境来说,好像我也没什么找鸡的运。上次生日招待谭康和小淫贼,找了个鸡来,可我居然只看到警察对其采取强制措施! 正在疑神疑鬼,突然门锁转了一下,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我一下色心顿起,淫笑者站起身迎上去,口中呵呵道:“美人儿,你可来了……” 一句话未说完,看到门开门关,却没半个人进来。我的话只出了半截便冻结在嘴边,傻看着门口,怎么看都没有开过的迹象。揉了揉眼睛,难道是眼花了不成?虽然喝高了,可我先前已经运气基本都把酒精逼出来了,难道功力运得不够,脑子短路了? 正在此时,一个纤细苗条但玲珑有致的身体贴到了我的背后,一双无形的手臂环抱住了我的腰间。无知之人遇到这种女鬼上身的情景,搞不好要吓得黄白尽出,可我嗅到了那熟悉的香气,心中不由一荡。身后那人抱了我一会,开始凑上来亲吻我的脖根。我可有大半年没经历这些刺激事了,顿时热血上脑,冲动得几乎不可自控。我竭力按耐住情绪,尽量用淡漠的口气说:“妖女,显形吧。” “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陈琪的悦耳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她的双手则不安分地往我浴衣里钻,开始抚摸我的胸膛。 “你先停一停,我得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老这么骚扰我让我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拒绝了你会让你很没面子吧?”我威胁道。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保持着抱着我的动作没动,轻轻地说:“你说。” 我皱眉以忍受腰斩之痛的定力来控制着自己,迅速地问:“这就是你的伟大友谊吗?” “这是附加的,有什么不好?”她又吻了一下我的耳垂:“你有这样的需要,我也同样有。我觉得你不算糟糕,难道你认为我差劲到让你提不起兴趣?” “妖女,定身,问完之前不许再骚扰我。”我猛喘着气,脸都憋红了。想了一会才问:“你的未婚夫呢?” 陈琪的身子稍微有点僵硬,但很快就回答:“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昨天等于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今天我在医院里醒来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突然觉得非常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你这人虽然讨厌,可对我还不错。你救了我多少回,自己记得吗?” “我不记这些无谓的事情,都是发自本能,并非为了讨你欢心才去救你的。”我更正道。 “这些从一开始我就全都明白。” 我们双方都沉默了一会,一时不知下面该从何说起。过了一会,她用行动打破了沉默,又开始骚扰我了。我强忍着这种幸福的骚扰,脑中天人交战不已:我该背叛ferrari吗?不背叛又如何,叛了又如何?我接近陈琪这么久,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就没想过是为了这样的结局?现在都这样了,想这些唧唧歪歪的事是不是太虚伪了? 身后的她不安分地扭了扭,我的后背顿时感受到了汹涌澎湃的挤压,几乎鼻血顿出。实在忍不住了,用力转过身来用力把她抱住,按动她腰间的开关使她慢慢显出形来。她红晕上脸,眉眼中娇羞无限,再没有下午时看到的伤心欲绝状,瞧着已经完全动情了。我用自己的最后一丝清醒克制着自己,警告道:“我得再次警告你,不要对我抱什么幻想。这只是一种特殊的交易而已,我们各自从对方那里取得想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爱上你,你也千万不要爱我,敢说个‘爱’字出口我立即撒腿就走。” 在这种场合面对陈琪这样的美人还能说出如此刹风景的话来,除了我之外恐怕无第二人能做到。可陈琪只是吃吃笑着并不在意,她埋首在我胸前腻了一会,突然抬头问:“交易也罢,一夜情也罢,哪怕是长期非法同居——我都无所谓,出来混就要玩得起。” 这句话我爱听,立即赞同:“对,就是要玩得起才出来混!” 陈琪眼珠一转,说:“我肯定玩得起,但万一是你爱上了我呢?” “哈,哈,哈!”我大笑三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不想为此时的选择做什么解释。在这个荒凉静寂而微机四伏的宇宙尽头,每个空虚人的心都渴盼着得到他人的安慰。然而在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谁又有时间去等待爱情的突然降临?我们所能做的,大约也只能找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发生这样的关系,指望通过身体的接触稍微弥补一些自己心灵空缺的部分。 我并不相信这种选择可以补完自己的所需,更不知道陈琪能够给予我多少——也许我们走到一起,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临时起意而已。好在,看来她对这种关系也不甚认真,应该也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长期保持这种关系的打算。因此我想:这件事和以后也许会维持一段时间的这种关系,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更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吧。 应该是这样,应该不会的。 夜半时分,积蓄了许久的激情随着气温的降低消退无踪,陈琪昏沉沉地睡着了。我却毫无睡意,爬起床来穿了浴衣站在窗前,点起一支烟,轻轻将落地窗推开了一线。雷隆多中心区今夜轮到人造风雨气候,一阵阵凉风从窗缝间猛冲进来,刮得我的头发一阵阵上飘起来。 我心不在焉地吸着烟,心中感到一种更加莫名形状的空虚:只是这样而已吗?虽然这种事本身会给人带来极大的欢愉,但完结之后还是独自一人的感觉真不好受。幸而这次找的是陈琪,而不是毫无关系的妓女。看在我们还有正待发展的伟大友谊的份上,她估计不会介意我过去抱着她睡一会。可是,抱着的女人不是自己的真心伴侣,跟抱被子枕头也没有根本性的区别吧。 也许我是想得太多了,自寻烦恼。我抽完了一根烟,正准备回去上床睡觉。突然,门口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都四点多钟了,有谁会这时候来找我?我闭住呼吸、不动声色,想让门口的知难而退。谁知敲门声愈发猛烈了,隐隐听到外面在叫:“黄二,开门!黄二,开门!” 妈的,谁会在这时候来捣乱,难道是治安队来抓嫖?我走到里间去看,陈琪已经给惊醒了,抓着被子遮住身体悄声问:“怎么回事?”我摇摇手,她会意不说话,缩下身子抓起被子蒙住了头。我走到外面厅里去,坐在沙发上等外面又敲了分把钟,才扮出懵懂的声音问:“谁呀?” “我呀,黄二,开门!”外面知道我还活着在里面,敲门更急了。 我不吭声,等他又喊了好几声,方才有点听出来是巴斯克冰的声音。他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到,可是深更半夜地来砸我的门干什么?我才把门打开一线,他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我几乎以为他是得到了消息来捉奸的,正想追击上去封锁里间入口,结果他一转身在大厅里沙发上坐下了,刚坐下便立即叫道:“黄二,你怎么这么慢,还有心思玩女人哪?出大事了!” 胖子虽然有时容易犯过分紧张的毛病,可我看他一脸超级认真的气急败坏状,立即明白确实出了他也搞不定的事,忙问:“怎么了?” “奶奶的。刚到港口,新成立的军法处的提都斯军法官带了雷隆多宪兵队的把我的专机扣下了,说收到举报我在搞走私,要马上查专机货舱。我怎么说都说不通,他们几乎都要强行动手了。这不,我叫押舱的士兵子弹上膛跟他们僵持着,立即跑来找你了。” 妈的,居然出了这种事,超级麻烦。我无端地立即联想到了辛巴,谁知是不是他搞的鬼,反正我是那么认为了。此时时间紧迫,不宜深究源头,我立即将衣帽架上的衣服取下来三两下穿上,跟着巴斯克冰奔了出去。 我们驾车飞奔在通往空港的路上,天上电闪雷鸣,尽管是人造气候,也颇有些大难临头的气氛。突然,巴斯克冰低声问:“是她?” 我猛地踩下了刹车,车子在充满雨水的公路上几乎横滑开去,挣扎着扭动了几下停在了路边。我转过头看着巴斯克冰,他低声说:“我看见客厅里丢着两付g式眼镜。” “胖子,这……”我简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巴斯克冰却挥挥手打断了:“算了,黄二。难道咱哥俩还计较这些?何况我跟她根本开都没有开始,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明天你陪我喝回酒,立即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我的心情颇为复杂地问。 “操,你快开车啊。要晚了给提都斯查出咱们的私货那就真有大祸事了!”巴斯克冰大吼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一章 去也匆匆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雷隆多上没有正常的气候。这样的小行星,本来根本不配拥有独立的大气层和气候系统。全靠地下的巨大行星生命维持系统按照一定的规则运作着,给我们提供类似地面的气候和生活环境,尽管这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而且经常会事与愿违地造成一些困扰。 空港处灯火通明,十几束探照灯聚光在降落不久的军用专机前。三星军法官提都斯上尉正密切地雷隆多宪兵队长杜荣交涉,希望得到他的协助。专机的几个门口处都露出了发亮的枪口,跟随巴斯克冰来往主星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有野战经验的士兵。他们都是从血海中滚杀出来的亡命之徒,根本不拿军法处或宪兵队当回事。巴斯克冰交代了他们上膛守卫,他们还颇有些期待真的大干一场呢。 我把车停在空港外,远远看着那边的情况,问巴斯克冰有无便宜解决办法。巴斯克冰张望到宪兵队还没开始强攻,稍稍松了口气道:“有就好了,我也不会半夜把你从女人边上拽出来。你也应该有所耳闻:这个提都斯著了名的死硬,软硬不吃,三星系统里提起来莫不头疼。” 我顿时想起了前些天听到过的一个传奇:“是他啊!” 三星系统主要分为两层四块:奥维马斯舰队、雷隆多、阿尔法和亚当斯。其中奥维马斯舰队直属太空总署,三个行星从属总署的内设机构三星分局。其中级别复杂,难以一时说清。大略的比方一下:假如说太空总署是国家教育部,奥维马斯舰队就像是部属重点大学,三个行星就是北都市(省级)教育局管辖的一般本科学校(级别上虽然如此,但亚当斯上面的人只够得上一个中学,阿尔法还失陷了)。四个学校级别略有差别,但都挨得很近,对外招生也好上街搞爱国卫生运动也罢都有经常性的联动和互动。这么比喻有一定的恰当之处——因为在没有扩军之前,奥维马斯舰队或雷隆多上的人数跟个繁华城市的一般大学差不太多。 在这种地方呆了一段时间后,你就会发现无论是去看电影、打麻将、吃小吃甚至去上厕所,遇到的人都很熟悉或者似曾相识。如果外面来了一个间谍,除非他永远隐形,不然只要在我们这种半封闭社会里一出现,就会给立即查获。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中,极偏僻的小城里很少发生案件,就是这样的道理。虽然雷隆多与奥维马斯舰队交流不多,大家彼此在自己的圈子里生活,但是跟比邻的大学完全类似——如果隔壁家出了某些牛气冲宵的鸟人,其事迹还是会迅速在周围广为传开。 提都斯恰好就是这样一个牛人。他是一个有罗马血统的华夏人,而且不像我们这种俗人一样一早钻进gdi养成学校混日子,十七八岁就把以后的工作和人生定下来。人家是法学界神级学霸,从小到大走的都是社会名校,根本不依赖gdi就可以在社会上寻找金领生活的! 上述是说着玩的,事实上提都斯是属于读法律读傻了的那种人。而且折腾劲极大,正义感爆棚,在北美的斯坦福法学院期间就惹了不少纠纷,眼看快毕业了,而且几乎内定了一个相当牛逼的跨国公司走非诉律师这条金光大道,结果在校内法学辩论会上惹出事来。 大家都知道,大学的辩论会属于消磨嘴皮子的玩意,根本就没有正义可言,辩论之前是抽签决定自己所持立场的,特别考验转瞬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提都斯在那场辩论赛上充当二辩,结果抽到一个不满意的立场。他竟然阻止了本方一辩的发言,慷慨激昂地讲了一番自己的道理,把反方能说的话全部说完了。 他自己狠狠地爽了一把,把风头出尽了,结果拉满了大便的屁股还得别人给他擦。那场全北美现场电视转播的辩论赛被他搅合得正方未战先败,反方尴尬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四辩女选手直接给气得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学校在大金主面前大大地丢脸,校董会集体决议开除这厮,被校长挡住了。校长认为以学术之争开除学籍,反而长了他的脸,以后这类疯狗会层出不穷,争先恐后地学这招来求廷杖的,斯坦福从此将进入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因此校方不但不能惩处他,还要高高地抬举他,显得俺们千年名校有气度,敢于担当,勇于推出英才能人。 于是斯坦福用直送通道把他推荐给了gdi全球联合会!千年名校,校长手书专门推荐,gdi不要这个人就是与全地球法学界为敌! gdi全球联合会虽然式微,可里面的人却不是傻的,更不止一个人看过那场辩论赛单口相声直播,培训机构也在上岗培训期间就发现了提都斯的“轴王”面目。政治部再指令基层分部搞了几天外调,哪里还不清楚这货的底细。组织上经过慎重研究,考虑到斯坦福校长推荐的良苦用心,站在为全球人民分忧解难的高度,没有擅自把他蹬出gdi去继续祸乱人间,而是把他分到了太空总署,下派命令上还专门指明了要派到月球门以外,顺便让他享受一下那个“十年”待遇。姜还是老的辣,gdi全球联合会这一脚便把他踢出了地球——这一点民间法律业界可万万做不到。 于是提都斯就被派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当人人讨厌连狗见了都要躲开的光杆军法官。他实在是威名远播,大家纷纷找出各种理由不同意接待其落地办公。提都斯一气之下告状到太空总署,由总署和稀泥说通了奥维马斯,把军法处行署搬到了奥维马斯舰队的驻地太空十字架上。 军法处的成立如此多灾多难,按说他老实低调一点,慢慢混也就得了。谁知提都斯真是个疯狗级人物,两个月间就向太空总署提交了五十多份检控奥维马斯舰队和雷隆多方走私、贪污、渎职的案卷,就连亚当斯那样一个聚闲庄,都给他参了几本消极办事有意不作为的罪状。虽然凭他一个小小上尉、光杆处长之能,无法撼动任何高级军官的位置,可这位见谁咬谁的疯狗之大名也因此迅速传开,大家闻其名皆如遇瘟神。 妈妈的,今天这个瘟神居然跳到老子头上来动土。杜荣这家伙典型的两面三刀,虽然不见得心甘情愿地听他吩咐,可万一倒戈一击,那我和阿冰冰儿就麻烦大了。事已至此,无可回避。我边想鬼主意边下车向那边走去,巴斯克冰也跳了下来在后面跟着给我打伞。刚刚走近,提都斯警觉地猛转过身,低沉地吼道:“什么人?!” 杜荣见了我,立即满脸堆笑,对提都斯解释道:“哦,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这位是主星来的下派干部,情报局的黄而……少尉。二位都从主星来这里不久,可以好好亲近亲近……” 他的废话还没说完,被提都斯一句断喝打断:“深更半夜,身着便服进入军事禁区。一个少尉,后面有上尉给其打伞。此等违纪逾级之事,此事一了我即将立案查处!” 我正准备给他派烟,一听这话手也停住了,回头看看巴斯克冰,他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的。” 妈的,军法处本来就是个讨嫌的单位,这个家伙更讨嫌十万倍以上。我耐着性子开口说了两句好话,给提都斯一句话呛了回来:“你一个少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见识了他的死硬态度,立即对此事能在小范围协商解决不抱希望。杜荣手下的那些宪兵在这里罚站已久,个个露出了不耐烦神色。 我见此情景,大声说:“我们在这里争吵也无济于事,看来还是要请总督来一趟才行。”杜荣苦笑着低声对我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给总督打了请示电话,他叫我这边全权处理,有什么拿不下来的天亮了再说,可……我也不好办那。” “行星总督,哪能那么懒?”我正色对提都斯说:“这种懈怠表现,你不向上参奏吗?”提都斯哼了一声道:“不用你提醒,我已经给他记了一帐了。” 还是他猛。我眨了眨眼,走一边从巴斯克冰手下士兵处要了支冲锋枪,边卸减音装置边往回走。提都斯和杜荣都紧盯着我,那些宪兵也有意无意地把枪口转向了我。我呵呵一笑道:“各位,总督不是喊不来吗?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召唤术。不是西方魔法,也不是东方仙道之术。咱马上要开始发动这种太古魔道的召唤术了,各位站远一点~~~再远一点!” 等他们都站开,我抬起枪口对着中心区的大概位置扣下了扳机。这种冲锋枪只要把减音器卸掉,噪音超过一百〇五分贝,适合在嘈杂舞厅里示威镇压之用,我多年之前参与值勤时就见识过了。很快,一梭子打完了,我换上弹夹又开始射击。不一会,雷隆多中心区响起了防空警报的轰鸣声,我身前也丢了五六个打完的弹夹。把自己的弹夹打完后,我又把宪兵队的弹夹一个个要了过来发飙。他们人多,还没把他们的打完便听到远处传来了车辆快速接近的声音。巴瑞特带着镇暴队来了。杜荣和那些宪兵都装作一脸茫然,只等着看巴瑞特会怎么收拾我。 黑炭头的火气如同被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性生活一般强盛,他恶狠狠地闯过来,看到我手上的枪口还在冒烟,便大吼道:“是你搞的?!” “只是请总督来裁决一下这个事怎么处理为好,三星军法官的闲事管得太宽了也不好啊。”我无视他的怒气,立即开始挑拨离间。 黑炭头不吃这一套,他目前的状态明显愤恨我搅他美梦或性生活更胜于提都斯杀到他的地盘办案一事。他死盯着我,嘴角肌肉不住抽动着:“怎么,黄而,你还指望我给你提供庇护吗?” 我不慌不忙道:“你才说的那军功有用,现在就不认帐了?” “黄而,这些东西事在人为。你惹得我不高兴,今天我就不罩你又如何?”巴瑞特终于露出了老流氓的真面目。旁边的提都斯见我们内部狗咬狗,垂头冷笑不已,宪兵队那些墙头草也把枪口转向了专机,等待巴瑞特发令后抢表现。 我笑了一下,猛地抬起双眼直视着巴瑞特的眼睛。 他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我能明白。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过这种能力,我都有少许不适的感觉。一瞬间,我和巴瑞特变换到了一处深谷幽林。四周别无他物,只有两张并排的沙发。我坐得倨傲无比,高翘着二郎腿对他说:“请坐。” 巴瑞特明显还处于瞬间的精神转移带来的恍惚状态,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他惊疑地转身看着四周,大叫道:“这是哪里?!” 我轻笑了一下道:“这是一个理想之园,藏东高原的森林就有这样的景色,果然不错吧?作为土生居民出身的军人,你大概很少有机会到主星去,更别说去这些地方了。难得来到,好好看看景色吧。虽然都是假的,但给你的感受绝对与真实无异。话说庄周梦蝶的典故,说明我们都处于一个永远不醒的大梦中。既然现在如此真实,你就当是真的好了。” 巴瑞特毕竟当官已久,能够快速稳定下情绪来,他没有理会这些,径直问:“其他人呢?” “这一切非常真实,但同时又全是虚幻。你我二人在另外一个梦中,正在空港的空地上面对面交谈。总督,精神世界的时间是无限的。我们就算在这里打一架甚至住一辈子,那边的时间也不会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俗话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我开始神吹了起来。 “够了!”巴瑞特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东拉西扯:“你是在恐吓我,会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你以为我会屈服于这种雕虫小技的恐吓威胁吗?你太小看我了!”我微微一笑,回答道:“总督,你太小看了我的力量和人品。首先,我有绝对足够的力量让你经历更加美好或者不愉快的体验,至于让你在这里穷尽一生,只是屈指之劳。不过我不会这么做,我之所以带你到这个理想之园来,只是为了和你单独讲几句犯禁的话。这些话当然不能被军法官听到,甚至宪兵和巴斯克冰也不能。” “说。”巴瑞特低沉着声音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一章 去也匆匆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见震慑他的效果已经达到,不由十分满意,朗声道:“总督,我不知道你和中将是怎么想的,但是引狼入室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说什么?”巴瑞特的语音没有透出丝毫的动摇,但是眼神却犀利地盯着我。 “老将们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坏了,因此最后的条款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变化。他们给出了更多的钱。”我叹气道:“可是总督,这样是没有用的。太空总署是财政单列单位,你们向总署施加再大的压力,哪怕直接把龙骨兵丢到总署大楼去,也不能解决问题。这回他们的让步,恐怕就得使一系列探空卫星、空间实验的经费被砍掉了。如果gdi不增加对太空总署的总投入,三星无论如何也要不到充足的资金。” 巴瑞特沉吟道:“你对这个问题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的研究,跟大多数只看着眼前的人不同。我们也知道问题的根源,但目前只有伸手向总署要。gdi全球联合会中,太空总署的声音本来就很小,我们的要求更不可能传达到那里还引起什么重视。但是,黄而……”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你开始说的那些话,只怕是有什么误解和成见在里面吧。” “这里就我们俩,没第三人知道,你就痛痛快快地招了吧。”我嗤笑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巴瑞特沉声道。 “特级保卫为何会在会议结束、没有得到满意答复时提前分步撤销?我想提都斯已经在着手调查并且控诉此事了,你不着急吗?”我冷笑着问。 “黄而,会咬人的狗不是象他那样的。整天吠叫,只会让人产生排斥反感,不会认真对待他的报告。提都斯不可能在任内取得任何进展,你看着好了。至于此事,他更无权插嘴。” “那么,如果你本人都承认了呢?” “你?!”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提醒你,说不定你会立即当场承认此事并畏罪自杀呢。”我说出这些话时,嘴角上翘,露出了一种可怕的笑容。 “你想要怎样?”巴瑞特立即转移了话题。 “放心,总督……”我在这别无他人的地方还作出掩耳盗铃的行为,凑到他耳朵上低声说了起来。 事隔多年后,我再次出山的第一次恐吓成功了。现在想来,这种特殊技能就得用在这种场面上。当小流氓抢人几元钱就可能坐牢,而当这种超级流氓会混得青云直上。相比之下,小流氓的犯罪成本实在太高,而收益率实在太低了。在别人眼中看来,巴瑞特训斥了我一句后,瞬间转变了态度,转过身对杜荣说:“你的人,收队。巴斯克上尉,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 宪兵队半夜罚站,等这句话早等得不耐烦了。杜荣一声令下,立即向后转撤退。提都斯脸色大变,冲上前叫道:“总督,你不能什么事都包。这种走私现行你也要包庇的话,我会向上面提出严正申诉!” 巴瑞特转过身戴上帽子,看都不看他地说:“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这是三星,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的,劝你省些力气吧。卫兵,送提都斯上尉上路。” 还好黑炭头说的不是黑话,并没有送提都斯去吃馄饨或者板刀面,而是直接派兵把万般无奈的提都斯架走上了太空梭,直接押送到大十字架。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种无可奈何的愤恨,但无法予以任何同情。不久之前,我何尝不是他那样的人?身处此地,就得适应这里、融入这里。指望用地面上的正义来衡量和主宰这个宇宙尽头,只是不自量力而已。何况你老兄连地面上都混不下去…… 这时雨已经下得小些了,巴斯克冰的那些手下忙碌着搬运货物下机。我递给他一支烟,俩人靠到一边抽了一会,他问道:“总督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魅力值高。”巴斯克冰没有防备,一听之下给烟呛得满地找牙,连连挥手道:“快滚快滚,这里没你的事了,明天我交接完了手续找你。” “你急着赶我走干嘛?”我反问他。 “去陪她吧,女人需要人陪的。”巴斯克冰不无心酸地冒出这一句来。 扯到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有点尴尬。张皇胡扯了几句,还是独自离开了空港返回恺撒皇宫。正值深夜,回去时我轻手轻脚没吵醒陈琪便躺下睡了。 过了许久,我突然被一种异样感觉惊醒。睁眼一看,陈琪正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看我。她昨天穿的g式作战服已经不见了,而是穿着一身便服,可见是回去换了衣服才来的。我居然睡的这么死,万一给她害了可真死得不明不白。她虽然看着我,眼神却很迷茫,我大睁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她也没有反应。最后我忍不住坐起来了,她才恍然反应过来:“你醒了?” “嗯。你怎么不叫我?我睡得太死了,呵呵,哈哈。”我没话找话地干笑了一阵:“你睡得好吗?” “睡得还可以吧,只是醒来时感觉不好。”陈琪幽怨地看着我的face,叹息道:“这种事,任何女孩都会充满憧憬和幻想的,我也不例外。我一直想着,将会是跟一个英俊、阳光、温柔善良,简直全身发光如同天使一般的王子发生这些第一次,然后,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这些服务反馈直接关系本人的能力问题,而且是男人的根本问题。我急切地问:“我做得比王子差吗?”陈琪摇了摇头,突然脸一红道:“我没比过,怎么知道?还可以吧。”我顿时心宽,自信再起,凑过去想拉她过来。她遮遮挡挡地不让我碰,我只好放弃骚扰行动。突然陈琪开口道:“你知道早上我醒来看到你时想到了什么吗?我的白马王子,怎么突然变成了个猪肉王子了?!” 妈的,侮辱我的形象万万不可饶恕,我跳起来就捉她。从里间追到外间终于将其擒获,按在桌子上逼她把形容词添砖加瓦成“风度翩翩、独一无二的猪肉王子”才肯作罢。此时身体紧密接触,我不由兴致又起,凑到她耳边说:“时间还早,我们再战两合怎样?”陈琪大叫着“不好!”用力挣扎扭动不已。只是给大爷揪住了,只要gdi的擒拿术本身没有错,她绝对挣扎不开。眼看我伸手去解她衣服,她慌忙叫道:“现在还不行,还疼!都是你不好,现在还欺负我……”说着说着,言语呜咽起来。 我明知她擅长作戏,也因理亏在先而心生愧疚,只得把她放开了。她整顿好衣服,揉了揉手臂说:“反正都这样了,以后只要相处得好有很多机会,你不要心急。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该回去上班了。” “哎哟,我头昏,准是昨晚吹风感冒了……”我作势又往回躺。 每次这种装腔作势,最后的结果都是给陈琪用暴力破解法揪耳朵出门。我走在路上揉着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有些被虐待狂。把这个结论给她一说,她噗哧笑出声来:“我早就觉得你是了。改天我们玩sm,你叫我女王大人吧……”边说边笑得喘气。我听到期待已久的sm立即走神,全然不觉她要求我扮演什么角色。 所谓上班,对于我这样的新科战斗英雄(有证有章,十足真金),不过是说评书。那几个好事的旧军官搭了两张桌子,让我穿上g式作战服坐得高高的开讲。我敲诈了他们两顿鸡腿后,便开始添油加醋地狂吹起来。正吹到“黄二见那龙骨兵、倒拖大镰、面露凶光,一步~~~一步向老将们狞笑着走~~~去……”一段时,松田静找来了两个婚礼用的花炮给我放了一下,天上彩花纷扬,正应足了天花乱坠一词。 我水都不喝一口,用了一个小时把当时二十分钟不到的情景渲染得浓墨重彩、江山多娇,自己都觉得口才出众。可寒寒却担忧地问了一句:“救得再好,总是保卫环节出了问题。没人愿意被惊吓后拯救,都讲究太平无事,这……”我打断道:“你是说老将们虽然给了这边更多的米米,但是回头就要收拾这回保卫不力的罪名吗?”下面议论纷纷,都说按三星的惯例,不收拾才匪夷所思。我大笑道:“收拾来收拾去,也不过是找替罪羊而已。我又不象上次一样当着官给人丢去顶缸,要收拾的话,总有别人顶着,关我鸟事啊。”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露出后面陈琪那冰霜外露的脸。她大不耐烦地冲大家嚷嚷:“都挤在这里干什么,不用上班了?去忙自己该忙的去!”大家方才一哄而散。寒寒见气氛有异,脚步放慢想看看情况,陈琪又专门对她吼了句:“你没事做了?”寒寒方才一溜烟跑得没影。我坐在两米高处,俯瞰着陈琪的白皙脖根,心中yy不已。她一来就把人全赶跑了,难道是攻心,想在这里跟我来个officedoing?正在胡想,陈琪喝道:“下来!跟我一起到总督府去一趟。” 这两天与黑炭头见面次数如尿频,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路上陈琪的表现非常冷淡,我找她说话,她根本不搭理,据我预计,肯定是出了什么坏事,难道是巴瑞特又反悔了要查我走私的事,陈琪负连带责任?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无法理解为何她看我的眼神如同我欠了她十万块钱逾期十年以上不还一般。 来到总督府见了巴瑞特,果然气氛异常。他连客套话都没有多说,直接推给陈琪一份红皮卷宗。陈琪看了卷宗,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从肩膀上扯下少校军衔丢到桌上,转身便走了。我正想追出去,巴瑞特在身后说:“黄而,你看一下这个。” “不看,级别不够。”我提醒道。 “跟你有关,看一下吧。”巴瑞特示意我坐下。 我只得转过身来坐下。一边看文件,巴瑞特一边说:“这次的保卫行动,上面非常不满意。警卫处处长和情报局局长暂时停职反省。据惯例,估计要降级处理。不是象你这样的降级观察,而是直接降级……上面非常看好你这次的表现,看了你的资料后,直接向我吩咐说希望恢复你原来的阶级和职务,取代陈少校。你有这个信心吗?”他拿起陈琪的军衔:“上次处分的事不用担心,总署有办法将其取消。只要你有信心,你会提早不经审查和刁难就得回属于你的东西。” 我完全不加考虑地回答道:“这里是个麻烦地带,意想不到的事层出不穷。下次出了事,又找我来顶缸吗?太麻烦了,升升降降的纯折腾人。我不接受,让别人来吧。”说完便戴上帽子走了出去。 走出总督府,我的心情颇为复杂。很早之前,我就希望陈琪这样嚣张的高干子女能受到一些打击,挫挫气焰。此次不但成功打击了其气焰,只要我愿意还可以复职。我想这个时候只要后悔走回去的话,大不了被巴瑞特多讽刺两句,还是可以复职的。可这其中总有种不舒服的东西象根刺一样梗在心头,使我不能作出这样的选择。 为今之计,先找到陈琪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吧。她把车开走了,我只得走回局里。过了好半天回到局中,看见大家都在议论什么,便凑上前问。或曰:“陈局长气冲冲地回来后坐了一会办公室,现在钻到更衣室里了,接近十分钟了都没出来,也没动静。” 情报局里有一个中型更衣室,主要用于大家换军便服,一向没什么男女之分。我走进去找了一回,发现陈琪坐在角落里她的衣柜前。走近一瞧,她的头靠在衣柜上,脸埋在头发下不住地抽泣。这件事里,她完全受的是无妄之灾。差点丢了小命不说,现在还被停职审查,是挺可怜。我走过去将手搭在她双肩上,说:“别难过了,想开点。” 她停止了抽泣,低声说:“手拿开。” “为什么?你想得太多了,这样不好……”我强行把她拉了起来。她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大叫道:“我不要你假惺惺地!”猛地把我一推,转身就跑了出去。我预先缺乏心理准备,居然被她推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时没有想通。 这个女人虽然找我来发展伟大友谊和友谊之外的关系,却对我极度缺乏信任,枉自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舍命救她!这些事不想则罢,一想之下,我自己都想不通了。过了好半天,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找来帽子戴上,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哼,随你怎么想好了。” 说完这句阿q语言,心情稍缓。我趁新局长尚未产生无人可打我的考勤之机,早退回网吧打理生意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二章 来来往往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在网吧里跟人打了一会游戏,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也许又要制造雨天了。顾客们接二连三地离开了,今天轮值的大胖也要回去收衣服。我送他到店门口,却看到一个人蜷缩着蹲在店门口。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只听大胖叫道:“这不是内藤小姐吗,出什么事了?”我急忙上前搀扶她,问:“不舒服吗?” 她没有回答,一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神情委顿。我见情况有异,抬头对大胖说:“把她留给我吧,你回去就是。今晚上也不作生意了,没关系的。”大胖又用看色狼的眼神威慑了我一阵,边走边回头,嘴里还嘟嘟囔囔些不知什么东西。我扁着嘴傻看了一阵他的背影,心想:“多管闲事。” 等大胖消失在视线中,我伸手去扶寒寒:“进去休息吧。”她却闪开了。我今天尽遇到这些事,陈琪还罢了,寒寒跟我是怎样的关系?不由瞪眼道:“干嘛,怕我啊?” 寒寒首次露出了软弱无比的模样,她又呆了好一阵,摇了摇头:“我还没吃午饭呢,弄点给我好吗?” 这时已经快接近晚饭时间了,不知她今天在干些什么,难道给人骗财又骗色不成?可她又不是小女孩了。我见这事有些麻烦,风雨又开始大了起来,便将她迎进来后关了店门,到后面的厨房做饭。正在淘米时,巴斯克冰的手下送电脑过来,说巴副营长又失陷在接风酒宴中了。我充分理解他的难处,只是那些兵看到我身穿餐裙的造型,不住私下议论。我懒得理他们,边做饭边跟他们吹几句。一切准备好,只等炖菜时,那些家伙把活干完离开了。 这时空闲了下来,我不免有些想没事找事。正这时,寒寒从里面的小休息间走出来,拿着睡衣走进后面的狭小浴室洗澡。她好像真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看起来随时都是眼泪几欲夺眶而出的样子。我简直想动用精神力量去探查一下出了什么事,不过想了想这样对寒寒很不尊重,而且她认为合适的话也一定会对我说的,于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顺手打开电视看起雷隆多电视台放的弱智儿童看的动画片。 不一会,寒寒从浴室里出来了。她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都不管便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小沙发上。我连忙跳起来找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一边象个碎嘴老太一样数落她这样不注意会感冒云云。自大学毕业以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样休闲的装扮了。尤其还露出如此的软弱情绪,简直与她一向的角色定位不同。我边给她吹头发边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如果寒寒在很早前就能在我面前露出这样需要人保护的模样,我说不定会真心爱上她呢? “你刚才没用g式眼镜偷看我洗澡吧?”寒寒忽然没头没脑地发问。 “咱们熟归熟,你这样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啊。”我的手停了下来。今天老是遇到不识好歹的女人,真是让人心情不愉快。陈琪本来就是那样,气也是白气,怎么好脾气的、总是为我着想的寒寒也这样? “对不起。”寒寒简短地道了句歉。 令人难堪的沉默突然出现在我们之间。我等到时间好了,到厨房把饭菜都端了过来,然后盛饭。奇怪的事,我作这些事时,寒寒居然一动都不动,也不来帮忙。对于向来多礼的她,这实在是够奇怪的。电视上的弱智动画结束了,开始播报新闻。现在的头条新闻自然是阿尔法战役的备战情况,电视里很多网吧熟客傻模傻样地写血书请战,在领导的训话下露出智力低下的笑容。之后报道的是黄而网吧给军队人民带来了许多弊利,准备做一个特别节目来讨论。最后才说起已经过去两天的费里亚入侵,大肆宣扬了一阵战功并预报说要采访本次战斗英雄黄而少尉。 这些尽管与我们都有些关系,可心中有事的我俩都置若罔闻。房间里除了新闻播报声和吃饭声外再无别的声音。闷头吃饭的滋味不好受,我终于有些忍不住想开口问了。这时电视上却闪过一条字幕:“今天上午,雷隆多总督巴瑞特中校宣布任命书,解除原情报局长陈琪少校局长职务,任命内藤寒子上尉任情报局长。” 我瞪着眼扭过头去看寒寒,发现她也抬起眼睛向我这边看来,便开口问:“美女,当了官不请客就算了,怎么还要我下厨?” “你好像特别喜欢捉弄当了官的人。”寒寒反唇相讥道:“是不是还要当我的狗?” 她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我没有跟她犟下去,挥了挥手道:“怎么会,我们太熟。陈琪那些破事你也当真,我是跟她闹着玩的。你没看我跟她走在一起时她多难过?再说,我跟你已经够熟了,再近些人家可要说我专泡女长官了。” 寒寒没有笑,直盯着我问:“你不是这样吗?” 我没有看她,把脸侧到了一边说:“你这样说,多少有些伤我的自尊。但这有什么,谁叫我们熟呢?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不要脸。” “你这样回答,真是让我失望。巴瑞特要我接任时,我还以为你会立即象对陈琪那样来对我贴身紧逼。”寒寒抬起头靠在沙发上,轻声说:“她罢官后,你这一天都没去找她吧?” “奸夫也有冷却期嘛。”我决定岔开话题:“干嘛那么没精神?” 寒寒突然坐正了,眼睛直盯着我:“作为我们的第一任局长,你应该很清楚原因。我看到了许多原来没有资格看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十年’的军律。” 原来只是这个!我仰起头,轻轻地不出声“哈,哈”了两声,用类似呻吟的声音说:“坚强些,象你一向那样的坚强就没事了。十年征战几人回,考虑那么多有必要吗?” “你说得轻松,可是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寒寒的声音激动了起来:“知道这样一个对其他人会造成巨大伤害的秘密太难过了。我出来见到松田的时候都不敢直眼面对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点起了一根烟,透过升起的轻烟看了看寒寒。她难得如此失态,脸涨得通红。这种事真的那么难想通吗?突然她又开口了:“现在我知道你刚来这里时的表现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这种事,如果你早对我说,也许我能与你一起分担。” “如果是你先知道,你会对我说吗?”我反问道。 寒寒不说话了。我坐在那里直到把一根烟抽完,按熄了烟头说:“最初知道这件事时,也许会感觉到无比失望和孤独,但总会过去的。既然知道了此事,我就劝你早做打算,在这里找个固定的凯子。又可以倾诉心中不安,又可以解决欲求不满,两全之策。” 说到后面两句时,我发现寒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与她的关系实在不一般,从大学时说话就比较随便,刚才的话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当下里理直气壮地反盯回去。她突然叹了口气,把脸别到一边:“黄而君,这种话不应该由我来说的,但我不想再和你这样绕弯子下去。我不知道你跟陈琪到底在干些什么,也不想理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们之间毫无感情可言,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寒寒接着说:“我想,你们分手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我……想恢复我们大学时的关系,这应该是最理性和最有感情基础的选择。” 她的话一点没错,可我并不为之所动。我沉吟道:“不会伤害她?也许是这样的。但是寒寒,你根本不了解现在的我,也不了解陈琪。相比之下,我和她之间倒还更了解对方一些呢。” “你为何会如此干脆地拒绝我呢?我想你起码会考虑片刻的。”寒寒垂下了头:“我已经全无魅力了吗,或者是从来就不曾有过?” “我不是常叫你美女吗?那可是肺腑之言。”我面不改色地收拾起了碗筷:“好好睡一觉,别烦自己了。我跟你讲实话:因为你对我非常特别,所以我不打算祸害你。要是别的女孩这样找上门来,我几句好话哄上床睡几次一脚蹬了,谁又能奈我何?” 我边说着边端着碗筷来到厨房里。寒寒跟了过来靠在门上,垂头丧气地说:“是的,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似乎每天都在变化。然而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对郭光……对你过去的朋友表现出来的仍然是纯善的一面,为什么你不肯稍微停一停,让我跟上你的节奏,让我们重新再来?” “你现在是在说气话,你需要的不是我这样的人。你只是不甘心而已,这样的心情我也曾有。算了吧,睡个觉又是晴朗的明天。”我嘴里不停,手中忙着洗碗刷筷。突然寒寒又问:“十年之后,如果你活着,我死了,你能不能永远记得我?” “ofcouse。”我已经心烦了起来,心想:“真罗嗦。没办法,寒寒再好,也是女人嘛。” “那么四十年后,你又能记得我什么?”寒寒紧接着追问道。 “也许……大概……记得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吧。”我边想边回答:“还有初吻,大概就这些吧。” “我不要你用这样漠不关心的语气对我说话!”寒寒大声叫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她居然已经泪流满面,不由手足无措道:“怎么又生气了,你看,说老实话也不对。果然女人还是喜欢被骗是吗……” “你不懂女人的心,一点都不懂。我和你相处那么久,你也完全不了解我的想法!”寒寒用力扶着门口,大声喘息着叫道:“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象着了魔。她们都劝我说你这样的没有任何优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哪怕你背叛我,哪怕弥生因你而死,我还是忘不了你!”她突然猛扑到我怀中大哭起来,双手用力抓住我肩膀,用力之大,十指在我肌肉里深深陷了下去。我大为吃痛,嚷嚷道:“放手,放手。你惹急了我,连你也一样扁,哎哟!!” 寒寒手劲一点都不松,牢牢地把我按在墙上,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心意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如果你只是希望我主动,能更加主动,主动到没有尊严,那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接受我!”说着松开手解开了衣服,身上只穿着内衣紧紧抱住我:“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说吧。只要你说,我一定会照作的……” 这些话与她严肃正直的一贯人品实在太过背道而驰,以至于她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我理解她的矛盾心理,但我不需要这样的牺牲。她抱我抱得太紧,我挣扎了几回没有作用,低声说了几句“放开”她也不听,当下心一横运起气来,突然间外气一张,寒寒惊叫一声,给震开了几步。我快步上前扶住她,双目凝神向她眼中看去。 这还是我首次对她使用这种功夫,她惊恐地作出了本能的反抗动作,但不到两秒就软了下去。我将她抱回里间放到床上盖上毯子,轻声说了句:“好好睡。”正欲转身离去,她在后面软弱地说:“留下陪陪我吧。” “你睡一会,我不到哪里去。把那些机子装好了就过来陪你。”我冲她微笑了一下:“你的压力太大了,现在感到很困倦。睡吧,只要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二章 来来往往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说得简单,可胖子太会做生意了,他居然几手倒卖弄来了一百五十台电脑和全部相关网络设备,看来他们家族都有做奸商的潜质。我就一个人,虽然体力旺盛,但毕竟少生了几只手。把那一百五十台机子全部弄出来摆放好、装网络设备和调好系统做克隆,全部整好后,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我溜回后面去紧挨着寒寒躺下,动作已经够轻,可还是把她吵醒了。她转过脸来看我,眼睛在从窗口射入的路灯光下闪着泪光:“失态了,好丢人。” “算了吧,我们之间没有这些词汇。”我浑身腰酸背痛,翻过来趴着:“来,给我捶捶。”她依言坐了起来给我按摩肩膀背部。自从大四后半她回和国后,我已经几年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不由幸福得呻吟起来,随口感叹道:“寒寒,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她苦笑了一声道:“怎么,你又后悔了吗?”我干笑了几声道:“我哪里配得上你。” 按了好一会,我喊她休息了。我俩并排着躺着,一时都睡不着。她忽然转过来问:“大黄,我始终还是想不通,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叹息道:“这种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你我的热情似乎总差了一个节拍,不能跟上对方的节奏。上次出车祸之前,我其实挺想向你要求重来的。可是阴差阳错的……还是没说出口啊。” 我们就象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谈论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说着说着,真的觉得造化弄人。我们俩在一起固然非常不容易,但造成我们分开的种种事由看起来更是非常无稽。我们就是在这许多不可思议中走到一起,又因为种种枝末细节而一次次失之交臂。 年轻的时候我们并不懂爱,知道珍惜时却已经物是人非。寒寒之前说想要重新开始,但是以现在的我和她,如何能再从忘忧学园时刻的状况一切重来?人生是一张白纸,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被慢慢涂上痕迹,甚至满篇漆黑,绝非可以格式化处理的电脑存储器,什么时候都可以忽视过去的痕迹重新开始新的篇章。这些无须说明,以我们的智力都能明白。追忆惋惜之下,好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寒寒问:“大黄,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你这么用力扩展生意,真的想在这里做流氓头子了?” “不好么?”我笑了笑。 “有什么不好,我做你的第一打手。”她笑道:“可不许让别人抢了我的位置哦,预定好了的。” “拜托你有点追求好不好,做流氓团伙的打手有什么搞头?你不如期望我当上传说中的幕府将军,开幕设帐,由你来当我的第一副将。那多神气啊。”我随意吹嘘着。 “也好啊,反正你干什么,我都帮你。只是你现在想做什么呢?” 我双眼用力盯了一会天花板,缓缓地说:“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自从陈琪帮我脱罪,我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明确目标,现在都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迷茫!这么说可能准确点。我已经不再是大学时那种四平八稳的人,我感觉到自己血液里的冲动和野心,可是又没有机会去一飞冲天。现在的我,仍然时时为大学那几年的经历和角色所困,不能随心所欲。我总有种感觉,自己的命运好像已经与宇宙、与星空联系到了一起。但就在这个星星都没有的鬼地方混下去吗?我又不想。” 一口气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完,胸口轻松了不少。寒寒一直没说话,我翻过身去看,却已经睡着了。我耸耸肩,也翻过身睡了。 一大早,寒寒就起床去上班了。现在她是领导,可迟到不得。我装机装得几乎没睡觉,困倒在被窝里向她请了假。一头睡到十点半,想到午饭后还要开门营业就实在睡不着了,只得头昏眼花地起床。我不顾眼圈发黑,穿着睡裤、光着上身爬起来找茶缸漱口。一边刷得满嘴泡,一边去开门。不料卷帘门一拉起,迎面看到陈琪站在十公分之外!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惊得我几乎把刷牙水吞了下去。一时口吐白沫、鼻孔冒泡,创下本人形象恶劣之最。定睛一看,陈琪今天大大换了装扮:她把头发挑染了几缕,穿了件紧身的无袖棉背心,完全的都市辣妹打扮,再无一点gdi女军官的模样,想不到这样更漂亮许多。她见我一付二师兄范,噗地笑出了声。我连忙抽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干咳一声道:“昨天整容了吗,靓女? 按我的预案,这时陈琪就应该开始跟我抬杠了,然后五分钟左右开始第一次发飙。谁知这百试不爽的预案今天失效,她反而挺开心的,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太阳再次从西边出来了,最近我身边的女人都有些神经质,陈琪又想做什么? 懒得跟她说那么多,我打了个哈欠窜回床上继续睡觉去了。耳中听到大门关闭声,正想着陈琪已经给我气走了时,突然被子给揭开,她满脸堆笑地赔笑道:“不好意思,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当时以为……是我小心眼,是我不好,我有错。我改,我改。” 陈琪的字典里居然有这些词语,真让我莫名惊诧。我眼也不睁地问:“怎么,我要接了这局长的位子就大逆不道了?你就不理我了?”陈琪一把抱住我胳膊,发嗲道:“过去的算了,好不好嘛……喵(niao)~” 靠,这样无底线卖萌可是严重犯规,也不看你多少岁了!我给她嗲得浑身骨头酥麻,这下再也睡不着。努力坐起身来,拢了拢头发,故作威严道:“妖女,你大清早的跑来媚惑我,有何企图?”陈琪摇头道:“现在不早了,我可是六点过就跑到这附近溜达来着,谁知你睡那么久。” 这一下把我吓醒了三分,支吾道:“你看见内藤了?” 陈琪点头道:“是啊。昨天晚上你们一起睡觉啊?” 我心中叫苦,表面不动声色道:“没错,就这里可睡,难道我去睡电脑桌?我跟她睡的历史可久了,大学睡,毕业了睡,流放路上还是一起睡,你有什么意见?” 不料这么说了,陈琪还是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你少刺激我,我就是不生气。内藤要跟你发生了些什么的话,出门的时候还敢看我不成?你为了我不要复职的机会,这职位级别说不定混到回主星你也混不回来的,可见……你其实挺喜欢我吧?” “我发觉你挺能自作多情的,以前都这样吗?”我反问道。 陈琪不理会我的反击,直接追问道:“是有一点吧?” 她想干什么。想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吗?我突然起了争胜之心,将她上下打量一回才说:“可能是有点喜欢吧,你呢?”陈琪听到满意的答案,笑逐颜开道:“我昨天晚上想你,一晚上都睡不安稳。这不,一早就跑来了。” 我立即心中大叫:“不妙,大大不妙。”连忙插话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什么?” 陈琪点头道:“互相不许爱上对方,不然散伙。”她眼珠一转,说:“我不爱上你就行啦,但确实开始喜欢你了。你总不能不让别人喜欢你吧。我们的伟大友谊正可以体现在这些方面,有无限的空间可以进一步发展。” 我给她一阵抢白整得翻白眼,只得笑骂道:“妖女,小疯子,你想怎样?” “这样的。”陈琪这时活力无限,连忙解释道:“我们之间的伟大友谊当然只有我俩自己清楚,别人肯定看上去会觉得莫名其妙。再说,你现在要混老大,肯定需要个能撑你面子的女人,我还不错吧?在别人面前,我们互相称呼对方是男女朋友怎么样?你别担心,一点也不会影响伟大友谊的本质。” 我瞧了她半天,心里打了好一阵算盘,点头道:“你也算带得出去。” 听了我的回答,她显得非常高兴。这时我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发现虽然惹她生气挺有趣的,却及不上哄她开心看到她的笑容时的愉快。陈琪这时象吃了ribbon一样兴奋莫名,主动献媚道:“黄二你简直是心胸开阔,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我突然有了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奸笑道:“昨晚上没睡好是吗?来陪我睡。” 这也算考验一下她。谁知陈琪只是脸红了一下,却丝毫没有犹豫。她迅速转过身脱了外衣钻进被窝。才钻进来就叫了起来:“你这被子多久没洗了?等会我给你洗。” 这个时候再废话就是傻逼了,幸好我并不傻。小休息室里立即响起了狼嚎声、嬉闹声…… 疯狂了许久之后,我疲累地坐了起来,点起一支烟出神。突然陈琪从被窝里伸出手捏了我的鼻子一下,很活泼地问:“你在想什么呢?” “啥也没想,出神呗。我常这样,跟我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怎么有些无精打采?”陈琪冒出头来靠在我肩膀上,突然问:“我跟你前面几个女人相比如何?” 我边吐烟圈边回答:“这是个人隐私,我不想外泄。” “说说吧。你可以当我是你从街上拣回来的,不是会跟你计较过去反复扯皮的一般女友。”她愈发来了精神。 “怎么说呢?第一个都快记不得经过了,甚至有或是没有我都经常怀疑。”我低头叹息了一阵,仰视着天花板说:“其他的也没几次,毕竟时间有限。你嘛,比较特别。我真的觉得当时说你的话一点没错,你这个人给不同的人展现出截然相反的两面。以前,你一直以你的背影面对我和我们周围的人。现在你终于肯转过身来了吗?” “无论怎样,我发觉这里只有你对我好。”陈琪轻咬着我的肩头说:“哪怕是别有用心,也只有你一个对我如此。我也没有功夫去判别真假,就算是疯狂一场好了。我会好好对你的,把以前的补回来。” 躺着又吹了一会牛逼,陈琪起床下厨去给我做饭,号称要献出拿手活给我好好补补。我开始担心她做的东西会使我中毒,可是观察了一会,发现她刀法凌厉,显然是厨艺好手,不由惊诧道:“你挺能做嘛,你哥不是常常大有口福?” “我才不做给死青蛙吃。”陈琪头都不回地回答:“那个家伙讨厌得很。他想干什么,我就让他干不成;他想要什么,我就跟他抢。” “真是铁血无情的兄妹关系。”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随即好奇道:“那你哥当时想追赵影。你……你也去泡她?” “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这些。”陈琪边回答边有意无意地抓起菜刀耍起了旋风刀法。我立即不敢再罗嗦了,改口问:“那你撤职的事怎么办?” “你应该也看得很清楚了。我们这样的外人,唯一的作用是出了纰漏时给推上去顶罪。拖上几个月,会有机会复职,我家的关系还是挺硬的。可我不想再当局长了,没意思,太累。” “只怕这种事不由得你我。”我苦笑道。 陈琪来了后,因寒寒高升而缺乏的网吧人手再次补足。因为网吧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十倍,主顾规模也迅速扩展壮大。因为我们经常在人前人后制造视觉污染,整个雷隆多都很快知道陈琪成为了我名正言顺的马子。那些我认识的学弟进了门就先一个“大嫂”称呼过去,她却从来不害臊,总是得意洋洋地接受。她算是本网吧的最大亮点,我看许多人是为了看她而跑来或者延长上机时间的。这很容易看出来,只要分别看看陈琪、松田静和大胖值班时的帐本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区别。 跟陈琪开始密切而正常的接触后,我逐渐深入了解到了她的另外一面。她其实是个爱玩爱闹,同时擅长煽动男人帮她打架的天才。不到半个月时间,我又因她之故在辛巴那里砸了两回场子,因为辛巴不在,对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她的青春朝气大大影响了我,使我逐渐变得更加放肆飞扬。说不定她这样的才适合我,才适合我现在的年龄?可我不能考虑这个问题,只当和她在玩一个不知何时结束的游戏的话,我们彼此都会轻松愉快,何必去自寻烦恼? 关于我们的传闻很多,目击证人更是多如牛毛。陈田夫就算是听不到小道消息的聋子(而且我可以证明他不是),也无法避免在互联网与三星内参上看到我们的消息,他会如何地暴跳如雷呢? 我真是非常期待看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三章 阿尔法夺回战役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三〇六六年七月七日,阿尔法夺回作战拉开了序幕。【.aiquxs.com】几个月来,对阿尔法方面的情报侦察已经相当详细。据情报推算,那里残余的费里亚军事力量不很强。他们在上次阿尔法袭击战的最后追击逃逸的阿尔法军时,给亚当斯要塞炮干掉了他们二百多架战斗机,只剩下不超过一百二十架,因此丧失了宇宙战优势。奥维马斯舰队从那时开始便寸步不离地封锁天顶门,费里亚连一个援军都增派不过来。我们这边军力暴涨、他们那边按兵不动,此消彼长之下,军事实力上已经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奥维马斯舰队真够寒酸的。因为派出了大半军力封锁天顶门,还要留两成驻守他们的太空大十字驻地,能拨出来打阿尔法作战的只有十五艘护卫舰和三艘搭载了二百八十架幽灵战斗机的空天母舰。按情报局对费里亚飞机作战性能的评估,太空战的军力明显没有占绝对优势。奥维马斯亲带舰队主力在天顶布防,由副司令张宁准将部署、战术参谋长郭英雄具体指挥第一阶段的太空作战。 第一阶段作战中,雷隆多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看转播。我在情报局里牵了根视频线过来,率先违法搞起了网上直播。此时网吧的主要客源、雷隆多的士兵们都给禁锢在营房里不许随便外出,可以坐一百多人的网吧里随时只有二、三十个雷隆多当地的小p孩连线打游戏。我不去局里,让陈琪给我把茶沏好,时常坐在电脑面前观摩。 谁知郭英雄非常对不起观众,他的战法相当稳健而保守,深得奥维马斯正攻法的精要,但这么玩就打得太慢,不但雷隆多上的士兵们等得怨声载道,连固守天顶不能回基地休息的奥维马斯都不耐烦了起来。一时间,一周才在阿尔法轴心线上前进了五千公里的郭英雄被众人在他的名字上冠了“蜗牛”、“瓢虫”等一系列不雅称号。 我本来准备整天看转播,谁知他指挥的飞船比我发飙骑自行车的速度都快不了多少,便顿时失去了兴趣。我还好,想不看就不看。那些坐办公室的和营房里的士兵可苦了,只有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看他一步三摇、平均十八个小时打一次接触战,开两炮就没影了。他要再这样打下去,雷隆多士兵中迟早会爆发痔疮瘟疫。 七月十六日凌晨,打了一天游戏的我正在蒙头大睡,突然网吧里的电话不识时务地大响了起来。这些天生意清淡,我索性关了包夜生意以换个安稳觉睡,不料好梦终是难圆。我最恨睡觉时给打扰,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暴躁发飙。陈琪见我烦躁,一溜烟跑去接了电话。我正想数数绵羊好继续睡觉,她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边冲边叫:“黄二,快起来。老郭真动手了,好像还挺壮观!” “去吃大便吧,英雄!”我的神经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想到再也睡不着,不由痛苦地大声咒骂起了郭英雄。好容易骂够了,冲到电脑面前去坐好,偷窥起了舰队的文本信息交换器。 星际作战的信息量大,用传统的模拟语音方式很容易被干扰,而且信息效率低。现在广泛使用的方式是通过无线数字通信网,将作战计划等文本化传输。为此,不但指挥员的专用键盘上有大量专用术语键以便迅速发出指令,参谋官们还都必须练到打字速度每分钟二百字以上,真一打起来,可苦了他们的手。如果传说中的数字神经系统研究出来,这些在战火中飞舞的手就可以得以解脱了。 一个小时后,破解的文本交流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 屏幕上的郭英雄舰队还在以蜗牛速度爬,只是保持着每分钟一架的频率从空母上起飞幽灵战机去袭击阿尔法本土。我都想骂人了,可是想想他那么远,骂了也是白骂,于是拿陈琪开刀:“你哪里听来的不实消息?我要收拾你。手铐呢?” 陈琪连忙赔笑道:“我手腕疼,这两天甭玩那些变态的好不好?你一整天都没好好休息,今天算了吧。” 我奸笑道:“今天正好试试看在网吧这种平日人头攒动的地方玩玩,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过来。” 陈琪叫了一声便跳起来逃跑,我在后面穷追不舍。转了好几个圈子终于将她捉住,按在一边。我正准备逞手足之欲,她却惊叫一声道:“快看,有动静了!” 郭英雄简直是故意跟我捣蛋,扰我睡觉在先,破坏老子干好事在后。他派去的幽灵战机被打得很惨,只有七、八架身受重伤的被费里亚空军赶过来。这一批的追军声势颇大,在漆黑的宇宙空中看到了一大片费里亚飞机的蓝色光芒。半分钟后,电视下的解说画面打出了统计数据:费里亚机八十二架,我方幽灵机十四架。本来幽灵机就不是费里亚战斗机的对手,怎么数量一下子又少了这么多?我和陈琪不禁大叫起来,同时听到远处军营和生活区里叫喊怒骂声响成一片。 郭英雄可是大时代以来第一个在电视实况转播下指挥实际战斗的将领,如果他乱来,那根本不存在上司能否包庇的问题,光观众的骂声也能逼得他现场直播切腹自尽还决计找不到帮他砍头的介错。 我们看电视转播的闹得不可开交,然而在阿尔法轨道上的空天母舰中发生着更有趣的事。屏幕上截获他们的交谈记录终于有了内容: jn:“司令,命令攻击吧,我保证大获全胜!” hero:“戴少校,你只有五艘护卫舰。本次任务是护卫本队……” jn:“啊~~~~~~大事不好,指挥舱中弹起火……” 的对话随即中断了。 不一会,hero(很明显就是郭英雄)向全队其他舰只群发了一条消息: “这个作弊成性、专门抢功的家伙,他这是第十几次这样做了?” 下面迅速有多人回答:“戴江南少校已经是第十五次在任务中遇险而擅自行动了。奇怪的是,他的指挥舱被失火、陨石撞击等灾害袭击了那么多次,可他居然毫发无伤……” “指令全军行动!”郭英雄果断下达了指令。他这种奥中将的好学生,按理说不应该有多余的举措,可他随即群发了一句牢骚话: “这个独断专行的家伙坏我大事!” 郭英雄的指令尚未传达到全军,戴江南已经带领本应佯作溃退的本队五艘护卫舰直冲向十点方向敌军,如同圆筒形的本阵突出的一个尖角向敌军阵角扑去。郭英雄后续的部队虽然及时出发一同进攻,毕竟慢了一拍,给戴江南队首先进入有效射击距离。五艘护卫舰同时打开了炮门,向敌方射出了满天花雨一般的导弹。这些导弹由一个长条形的导弹发射架上笔直射出,在空中突然变速转向飞向敌军阵中,带出的尾烟和火光就如同一把把巨大的梳子,在敌军阵中炸开了无数排火链。费里亚左侧机群虽然尽力闪避,然而其机动性远非导弹可比,接连被击中,那一带空域接连不断地冒出了爆炸的火光。另外两部分机群正向戴江南队逼去时,突然在极近的距离处飞出了暴雨一般的饱和导弹攻击,费里亚阵顿时被火光覆盖了。 “我靠,咱们的幽灵机已经配备隐形了啊!”我看着电视屏幕上突然暴涨的我方战斗机数量,不由大叫了起来。 这里需要提到的是:费里亚战斗机远比奥维马斯舰队的标准配置幽灵战斗机乃至人类世界的任何一种空天战斗机都庞大,体长大约在三十米左右,是我方战斗机的二倍多,即使与郭英雄率领的八十米长的柳原级护卫舰相比,也不见得渺小。他们的这种飞行器与其说是战斗机,不如说是小型战舰。虽然速度、反应远不如幽灵机,但相应的火力、装甲也强悍许多。即使一开始遭到戴江南的突击和近距离的隐形幽灵机袭击而遭受了损失,却丝毫没有出现混乱的情景,立即边退边反击。 不到一刻钟,频频被幽灵机零距离袭扰的费里亚阵只剩下五十六架,都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一个密集的圆筒阵,使得隐形的幽灵机无法轻易钻入其阵中零距离开火。同时后退着用正面最厚重的装甲抵抗护卫舰群一波波的导弹攻击,伺机作出零星的反击。 虽然幽灵机和护卫舰群死死咬住了对方,但因费里亚战斗机的强大装甲和弹幕防御,接下来的追击战里损失并不大。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费里亚方还剩下四十五架战斗机,郭英雄方倒有四艘护卫舰被打成重伤退出了战斗,脆弱的幽灵机则损失颇众。 最活跃的仍然是戴江南队,他统率舰队的能力在这一次小规模作战中已经凸现了出来。他率领着直属的五艘护卫舰发动最高的机动力,反复绕到各个角落对费里亚机群发动打击,虽然在打击敌人的同时自己也有损失,但却做到了无一重伤,全员坚持作战。这个家伙统率舰队的能力确实超群,刚一开战,我用来监视他那一舰文字通讯的电脑屏幕就被迅速而残忍地疯狂刷屏。他几乎能同时向四艘下属舰传达发布绝对有前瞻性的指令,迅速取得了极大的成果。当然,他的成果是建立在对指挥官战略意图的无视冒进上的,估计很少会有人欣赏这样的“奇才”吧。 我看着他那一队表现突出,马上在网上用舷号搜到了他的资料观察起来。陈琪扭头看到他的照片,学小女生尖叫了起来:“欧~~~美男子~~~”我立即诽谤道:“有鹰勾鼻!”陈琪哈哈轻笑了两声说:“你嫉妒人家了是不是?那才是有西方味道的,最吃香了。” 大概是这两天我对她比较好,这女人耍长了?我心中暗自恼怒,不温不火地问:“你说过会死心塌地跟我混,搞半天遇到了英俊男人还是会色迷迷啊?” “凡是女人都是这样作的吧,何况偶的男人只是个猪肉王子?”陈琪调笑道。 我正想收拾她,战况发生了变化,只得作罢。费里亚战斗机已经退回了阿尔法行星空域,它们在地面上建设的防空设施已经开始向郭英雄队发动攻击。在防空武器的掩护下,它们顺利地迅速返回到地面得以补充。同时因为地面防空武器的大型雷达的作用,幽灵机的隐形效果全部褪去了。郭英雄舰队已经没有了致胜的决定性法宝。 在简短补充后,费里亚战斗机群又陆续从地面上起飞升空。它们逐步汇集到一起重整队形,看来即将向郭英雄舰队发动反击。郭英雄舰队现在停留在阿尔法防空武器的射程极限处,离费里亚机群火力射程只需要二十分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郭英雄必须作出决断,是继续作战还是退却。 “都有道理。退却的话,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郭英雄舰队本次已经取得了歼灭对方全部空军三分之一强的战果,我方已经完全可以在舰队掩护下强行登陆。”陈琪一评点起军事行动,立即一本正经了起来。 我露出了浅笑,轻轻摇了摇头道:“是我的话,会继续冲的。” “为什么?”陈琪眨着眼睛问我。 “因为……”我扭头看着旁边电脑上戴江南的头像:“这个人会这么做的,而郭英雄哪怕战略手段再高,具体的作战还得依靠他这个绝对主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目前的状况下,郭英雄不可能舍得放弃他。” 我的话音未落,郭英雄舰队便一边后退一边进行了队形整编,残存的十一艘护卫舰在前摆出了一个剪刀状的w阵。早已返回空天母舰补充的幽灵战斗机陆续飞出了排列在阵中空缺处,象一个等待费里亚人落下来的密集针毡。这种防守反击阵形,对付实力相当的对手当然合适。可是奥维马斯也教过我们:在三星系统目前的状况下,舰只严重不足,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阵形设置。这反映在只要有一、两艘战舰被击落,就会影响到阵形配置(没办法,数量太少)。而费里亚空军正以阵地战和超强攻击力见长——刚才我清晰地看到了一个追拍的特写:三架幽灵机围攻一架受伤的费里亚机,却被他的拼命反击击落了一架。我方的导弹击中对方,对方不过是在烟火中震荡一阵,而我方幽灵机只要中弹就立即崩毁,甚至护卫舰也顶不了几下费里亚战斗机的直接命中攻击。 费里亚机群五十架逼近了,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家当。忽然间,郭英雄舰队分开成两队,戴江南队升至天顶,其他的原地不动,以幽灵机五架一队出动冲上前去迎战费里亚机的前锋,郭英雄率领的护卫舰在后以舰炮和导弹掩护。在漆黑的宇宙中,想看清楚渺小的战斗机战斗几乎不可能,只能看到偶尔掠过的战机尾焰和两军阵间爆出的阵阵火球。进入到这种阵地战后,火力和装甲落后的我方明显落了下风。虽然幽灵机速度快、反应灵活,但火力也较弱,即使数量占优,场面上仍然节节败退。 作战中的幽灵机数量在迅速减少中,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减少到一百二十架。按照幽灵机对费里亚战斗机3:1的安全比例,现在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边缘,而费里亚战斗机还有三十九架,完全还有反制我方的力量。郭英雄那边的护卫舰陆续出现了严重受损和弹药不足的状况,火力明显弱了下来。可戴江南根本不掩护本队,只是不住变换他手下五舰的队形,反复在费里亚战斗机阵外扫略,稍微取得了战斗成果,敌军主力有贴近趋势,他们便调头窜回天顶。奇怪的是,虽然郭英雄那边苦苦支撑、戴江南游而不击,他们之间却完全没有主舰之间的信息交流。屏幕上显示的全是各直属舰与郭英雄之间的战斗指令 看着糟糕的战况,我不由叹了一句:“郭英雄已经死死把对方拖住了,可戴江南想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在等待时机。”一直盯着屏幕不放的陈琪冒了一句。 这是在说废话,可光看着点点火光和不断减少的我方幽灵机数字也很无趣,于是我接着问:“他在等待什么时机?” “突击,或者逃跑。” 就在我俩相互说着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时,戴江南队出动了。他们以四艘护卫舰发射弹幕掩护,由戴江南的主舰向费里亚机群的中心突击而去。雷达屏幕上的那个位置密密麻麻的全是费里亚的飞机影子,他们五艘舰刚一突入,身影就立即被淹没了。虽然外围的一些费里亚飞机还在与幽灵机缠斗、伺机对郭英雄本队发动袭击,但主力已经全部转向飞向戴江南队的方向,似乎那个地方确实有最最重要的东西? 忽然间,星空中白光一闪,钻进了费里亚集群中央的戴江南施放了反隐形粒子弹。雷达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架个头非常大,比柳原级护卫舰还要稍大些的费里亚飞机。这架飞机的形状很象大气层战斗中使用的雷达预警机,头顶上有一个很大的圆盘,难道那就是对方的指挥机?看着其余费里亚战斗机不顾自身受到攻击、仓惶向那边追击去的情景,看来戴江南是找对了敌人的要害。 然而,费里亚飞机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它们的绝大多数刚刚强行转过身来,戴江南队攻击的终点就接连爆出了一阵阵火光,那个巨大的雷达目标消失了。不过半分钟,他们全队快速从火光的另一侧突出,虽然状态显示均有受伤,但仍然可以战斗。这时戴江南队正面对费里亚战斗机主力的侧翼,他们在刚才的炮战中一直积蓄的火力全部向那里发射了出去,顿时太空再次燃烧了起来!郭英雄本队及剩余的幽灵机趁机全力正攻上去。剩下的三十架费里亚飞机显然失去了统一调度指挥,遭到队形严整的我军两队一夹击,顿时土崩瓦解,数量急剧减少。十分钟后,只有两、三架逃入了防空炮火保护圈,其余的要么被消灭,要么被打散在太空中逃逸。郭英雄队就地分散进行索敌。 看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看单纯索敌的必要,雷隆多电视台随即也解除了转播。我抬起头看钟,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但刚才一阵看得相当兴奋,一时毫无睡意。陈琪跑去给我沏了茶过来,见我呆看着屏幕上戴江南的照片,便问:“开始注意这个人了吗?”我点了点头道:“这种战法未曾听奥中将讲过,简直难以想象是他们舰队的人。”陈琪笑了笑道:“其实这种战法不奇怪,相当于古代战阵的狙击主将。他先不断进行小规模火力试探,等待本队与那边死耗,宁愿付出极大的代价死拼……在确定对方指挥官所在后,及时发动局部优势、快速兵力予以点打击,破坏对方整体指挥系统,战术安排和统率部队上确实很有一套。” “可开始的那种不听指挥官安排冒进、疾风式的作风也让我印象深刻。”我又看了看他的资料和照片,断言道:“这家伙的才能是全面化的,起码在战术制定和临敌作战上是如此。大部队的指挥,当然还言之过早。不过,总觉得他不会是个受中将喜欢的人。郭英雄那样稳扎稳打的才算吧。其实,如果将对方引入腹地,然后用幽灵机给予己方无损失的打击,战绩上看起来可能更好看得多。” “但是不会造成决战。”陈琪肯定地说:“如果遇到那样的情况,对方肯定会立即收缩阵形撤退。装甲那么厚的敌机,我们即使把他们再引诱得远离阿尔法一些,也不可能取得全歼对方的战果。” 我们一本正经地讨论了一会战术,突然觉得好笑。都快早晨了,光吹这些不相干的牛逼还不睡觉干什么?急忙放弃了这个话题跑回去睡觉了。 七月十六日,阿尔法空战阶段结束。费里亚空军基本为我方扫平,雷隆多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准备进行登陆作战。同日,太空总署通令嘉奖本次行动最高指挥官张宁少将与实战部队司令郭英雄。至于本次行动中大出风头的戴江南,奥中将为其不服将令、擅自行动的表现大为光火,派出宪兵队把他押回大十字驻地直接丢给提都斯和张宁洗耳朵去了。正式处理名称是:隔离学习两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四章 阿尔法夺回战役 中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七月十九日,雷隆多方的登陆部队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打仗是士兵们的事,可是巴瑞特还要求各单位都开全体会议传达什么文件精神,简直是恶意扰民。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进过情报局的大门了,进去后感觉挺新鲜的。那些雷隆多旧军官见我和陈琪形状亲密地穿着情侣衫走进来,不住地咬耳朵。 主持会议的寒寒见我如此不顾社会影响,也不由得一呆,把我招到面前低声吩咐:“正式会议,你就是不穿制服来,也该正经一点。”我威胁道:“这个月你都没来给我看店,分红一定得扣。”寒寒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众人,低声赔笑道:“算了吧老板,放过我吧。当这破官应酬多,我又不象你当时那么一毛不拔,急需钱用……” gdi非军事机关开会的惯例是迟到半小时,军队部门则一向准时。情报局作为二者兼有之的单位,不多不少地拖延了二十分钟终于凑齐人马开会。寒寒这人爽快,不象我和陈琪当官时经常打官腔拖延开会时间折磨下面的人。她一开始就说开个短会,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然后向在座各位传达了太空总署刚刚下达的文件。 文件的核心内容是gdi全球联合会将在阿尔法作战后不久召开特别战情研究会议,主要议题是幻界战争和三星防御战线。目前看来虽然夺回阿尔法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地面上有许多无知、迷茫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这边,大环境不妙。为了在战情研究会议上取得主动,以争取在同时举行的下年度全球gdi财政预算分配上取得有利地位,不但要打赢,还要打好看。 “何谓好看?”我举起手发问。 “从数据报表上看,应该就是少死人吧。”寒寒抬起头来回答:“象前天的空战,虽然取得了全歼敌军的战果,但己方机师损失过大,奥维马斯舰队那边报上去的立功都给打回来了。地面上看报表的那些官僚和习惯用骇人听闻的新闻鼓动人民的记者可不管在军事意义上你打得好不好。他们鼓吹的是‘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就这些。” 听了寒寒的解释,我们下边互相开起小会来。又要攻占阿尔法,又要少死人最好不死人,这种两难的事怎么尽丢到三星系统头上来?寒寒在上面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先静一静。总督要求情报局出人在阿尔法轨道上近距离观测战况,谁愿意去?” 不知为什么,大家的目光全转向了我。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有那么英俊吗?”我硬着头皮问。 “我也觉得你去比较合适。”寒寒在上面笑眯眯地说。下面纷纷附和,就连陈琪也趁我不注意在后面偷举手。我及时用眼神镇压了她,回头反抗道:“为什么?” 他们给我总结了很多,比如跑得快、hp长等,总之认定我是时代超人,你不去谁去等等…… 七月二十日,奥维马斯舰队的大批登陆机来到雷隆多迎接地面部队。他们已经把阿尔法空域扫荡干净,在阿尔法轨道上的一艘空天母舰上建立了前线指挥部,张宁和巴瑞特亲自坐镇。寒寒坐镇在情报分析中心,忙碌得不可开交。她确实很能干,虽然接这个位置时间不长,已经干得很好了。我被抓壮丁抓到这里,非常不满。轮到我值班监测战况以外的其他,就是站在走廊舷窗处发呆。 有回寒寒看我无聊得很,主动来问我:“你怎么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翻了翻白眼道:“我想跟新马子夜夜春宵,结果给你拉到这里来当和尚,如何happy得起来?” 从那以后,寒寒也把我丢下不管了。 太空总署传达的作战精神给登陆部队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按照预计,雷隆多出动一万名步兵和相应机械部队,估计损失一至两千人将阿尔法攻下。如果遭到强力工事抵抗,这个数字还得相应增加。如果这些人还攻不下来,雷隆多上还有一万预备队,即使伤亡数量达到六千至八千也是可以承受的,起码在军事角度上来说确实如此。然而,地面上的舆论把这边盯得很死,前两天一艘侦察飞船被击落,损失三名飞行员就给炒得沸沸扬扬,似乎死了这三个人就起码该拉个少校中校级别的当马谡来斩了以定民心。 照这个情况来看,预先制定的作战计划必须改变。如果不改变,照那个计划取得最佳效果(死伤一千人),估计那边的口水能穿越时空九十五光年把雷隆多从行星轨道上击坠。 二十二日,张宁和巴瑞特召集中层以上军官开战前讨论会,抓我去做会议记录,因此我也有幸可以旁听一把。张宁介绍了一下主星那边的舆论情况、太空总署的最新指示后,下面的人都议论了起来。尤其是几个立功心切的步兵营军官,差点当场破口大骂。辛巴的话相当毒辣: “打仗不死人怎么打?除非是用机关枪围剿大刀队这样的屠杀!敌人的作战能力还比我们强,我们只有用人数优势围攻。死掉的多数是无能之辈,活着也只有浪费粮食。为了这些人的性命而付出更大的代价,上面的人疯了吧?” “辛,你注意些个人言辞。”巴瑞特提醒了他一句,辛巴才悻悻地回位置坐着了。巴瑞特转面向雷隆多机械化营营长许浩然:“得靠你的部队打头阵了,有信心吗?” 许浩然是最近扩军的最大赢家。人家得到的是士兵和武器,得费心费时地操练,而他直接得到了一千多mk-3,机械化部队扩大了三倍。可他还是一脸苦相,慢慢抬起头来说:“总督,mk-3不是这么用的。我们必须使用步兵作先驱,以防止敌人冲到mk-3面前,还缺少重火力的自行火炮!柳原重工说没收到钱,造好的一百辆火炮硬不交过来,我都为这事跑了一个月了。如果有那些重火力支援,或者能得到空中支援,我会比较有信心。” “你很明白,那些是不可能有的。”巴瑞特打断了他的话。 不错,奥维马斯舰队的主力是护卫舰和巡洋舰,而且全部是空优配置,没有配置有效对地火力,甚至改装的可能性都不大,指望他们对地面发动进攻是不可能的。幽灵机的防御很弱,根本不是阿尔法地面防空火力的对手,更不用提。 我很早前就注意到这种非常奇怪的不平衡,据问过的几个军官得到的比较一致的看法,这应该是gdi初成立三星舰队时就想好的,避免舰队坐大后威慑三星、甚至叛乱后反戈攻向主星。事隔数十年,想找当年出这个的家伙扯皮已经毫无意义,即使我们现在要求给奥维马斯舰队装备更好更大的舰只、尽量改装对地武器,也不可能赶在这次作战时就完成。 “总督,这个本赔不起啊!”许浩然腾地站了起来,几乎声泪俱下地诉说道:“一部mk-3的价格是一百三十万,我手下管着接近二十亿的这种机械武器。可是这种武器的缺点也非常明显,不适合分散作战和城市巷战,只适合在开阔地集群打打小规模战斗。其实根本不该用来作为陆地主战武器,而应该作为陆战部队的防空用辅助部队。用它们作主力来打这次登陆战,恐怕我们会把得来不易的装备损失殆尽啊!总督,你一定要想清楚!你就算损失掉雷隆多所有的步兵,也只用拿出十亿作赔偿金……” 他后两句说得太不象话了,所有步兵系的军官都大声怒骂起来:“麻痹的,步兵就不是人啊!”巴瑞特挥手止住了他们的叫喊,对许浩然说:“主星能接受我们损失掉你的部队、损失二十亿,但不能接受死亡两万人,用十亿去赔抚恤金。你做好准备吧,今天就到这里。” 二十三日,许浩然带领他的心肝宝贝一千六百架mk-3战斗用机器人分批登陆阿尔法,分出五百架前往阿尔法各战略要地清扫驻扎的零星费里亚士兵后,集合了一千一百架mk-3对费里亚主力把守的阿尔法中心区发动进攻。 敌人的防御比想象的更为顽强,在各个战略要地的费里亚守军处还发现了一种新兵种:大约十五米长的一种金甲大蠕虫形状的机械战车。这种金甲战车可以在一千四百米外发射变轨炮弹发动超远距离攻击,而且炮弹爆炸的余波可以溅射到二十米开外。凡是遇到这种有金甲战车把守的要塞,mk-3队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有很多还没冲到可以开火的距离就给金甲战车打断了腿,歪倒在地上被突击出来的龙骨兵破坏掉。 即使是只有龙骨兵防守的要塞,mk-3的进攻也不顺利。我在监视屏幕上看到快捷的龙骨兵以速度和地形摆脱三个mk-3的包围并绕到它们身后一一将其击毁的情景,实在说不出话来。不到三天,许浩然派到外线的五百个mk-3几乎全军覆没,可还有两、三个小型据点没拿下来。这时不可能再从主前线抽兵员下去,巴瑞特被迫派上辛巴的第一步兵营去扫荡那几个据点。 我们这些分析情报的看到这样的实力对比,实在对己方兵器之弱感到惊讶。二十七日中午我轮到值班,翻阅了一下交班记录,发现许浩然的mk-3主力部队只剩下八百架了,才刚刚攻到中心区的外围大街。在这种巷战中,mk-3被龙骨兵克制得死死的,简直寸步难行。许浩然平均一天打二十个电话来求张宁出空军支援,并向巴瑞特请求步兵援兵,可是他俩都怕损失太大不好向上面交代,宁死不为所动。我看着监视镜头中mk-3糟糕的表现,不由呜呼道:“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岂有不败者乎?” 突然门口处传来了一句“你诈唬什么呢?”。我扭头一看,寒寒、巴瑞特和张宁几个正好进来,便假模三刀地站起来敬礼。张宁追问我:“你对mk-3作战记录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这两天看到mk-3糟糕战绩后,军中骂声甚众,然而往往只是骂,骂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浩然白白损失那么多宝贝家当还挨骂,可见命令他打头阵时他的激烈反应是有预见性的。我随口答道:“象许浩然说的那样,mk-3确实只是一种陆军用辅助性兵器。只是因为防御力稍高、在两次抵抗突袭中对付龙骨兵起到了一定作用,其作用被过高评估了……”这时转眼过去看到巴瑞特的脸色越来越差,可还是说了下去:“这种东西不能作为主战武器用,必须有针对性地开发新型主战武器。” “说说你的想法,这种有效的新型武器的规格?”巴瑞特沉声问道。 他既然问我,我就开始鼓足腮帮子狂吹了:“恩,高度二十米左右,全身装备矢量喷射发动机。绝对速度上要超过费里亚飞机,可以略低于幽灵机,但空中转身闪避的灵活性要远高于现有任何武器。载人或无人操作,可以海陆空太空四栖作战。装备二二〇口径主炮和多列装八〇口径快速炮,主炮火力可以做到直接命中情况下一炮干掉柳原级护卫舰。装甲参照五五式自行火炮,采用复合流式反应装甲。也就是个能到处飞的坦克。全重一百四十吨以下,能够搭载于重型运输机或大型星际舰上。” 他们三人给我吹得头晕眼花,只差头顶上冒出不住转圈的小鸡。张宁闷声道:“真要有你想要的这种东西,星际作战方法都要改变了。不过你真不错啊,虽然传闻你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看来对军事还是很熟悉的嘛。” 寒寒连忙帮腔道:“黄而在学校时就是军事爱好者,挺喜欢研究枪炮什么的。” 那俩人正欲作出恍然大悟状,我回答道:“也不算原创,这在二十世纪的科幻作品中就出现了,叫mobilesuit。”见他们几个都茫然不知的样子,便补充道:“就是机动战士钢弹,出了一大堆系列作品的。” 可他们还是没听过。大概觉得在我面前表露出太多无知,张宁和巴瑞特接连假装咳嗽,准备离开。我又补上一句:“前年我看内部刊物上报道,和国的本田重工已经在秘密研发这类型武器了,规格跟我刚才说的几乎一样,你们几位可以多多留意一下。” “以三星系统目前的经济状况,可能我们下一辈的人才有可能来用这些了吧。”张宁苦笑一声,带头离开了监控中心。 许浩然的进攻受到了很大阻碍,龙骨兵躲藏在废弃楼宇中、下水道井盖下等种种不可思议的角落,等他们走过时便发动突袭。几乎达到了每前进一米都会有一架mk-3倒下的程度,损失非常大。在攻到离原阿尔法总督府四条街的地方,他的mk-3部队只剩下四百架左右,同时因为受损。机械故障等原因,战斗力已大不如前。 于是他拨通了第一百〇一个电话找巴瑞特要救兵。老许在电话里几乎是带着哭腔跪求巴瑞特:“总督,虽然mk-3不会因士气而瓦解,可是本队的远程指挥员已经坚持不住,快精神崩溃了呀。而且,你不能不给我们留一点火种呀,谁知道这次战斗之后还会不会遇到反大规模空袭的时候?你的手中只有mk-3这样一支部队可以应付的!” 接完他的电话,巴瑞特就在作战前指里沉思。他考虑了很久,问寒寒:“现在伤亡情况如何?”寒寒立即报告道:“机械化部队损失一千二百二十架mk-3及十五名作战指挥员,第一步兵营损失六十七人。到目前为止,阿尔法外围已扫荡完毕,消灭敌军单位共二百〇三个。第一步兵营应可在五日内集结并赶到中心区作战地带。” “还需要五天吗?”巴瑞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缓缓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总督,现在情况应早作打算。”寒寒进言道:“要么完全撤出机械化部队,以免损失进一步扩大;要么立即增发援军,速战速决,总之不能再拖下去了。” “内藤上尉。作为一员幕僚,你的思路很清晰,但你也应知道我完全清楚这些。赢是肯定会赢的,关键是怎么赢。这场仗的政治因素远大于军事因素,现在我所顾虑的不是应如何作战,而是应如何应付主星那边的责难。”巴瑞特继续把玩着他的戒指,一边开口道:“第一步兵营的损失已经偏重了。第二步兵营没有得到全训,就这样贸然投入战斗,恐怕……” 突然间,门口卫兵传来了一阵“干什么?”类的喧哗怒骂,随即几个粗壮的身影推开卫兵的阻拦冲进了前指。闯进来的是第二步兵营的营长赵雄和副营长巴斯克冰,他们都全身披挂,看起来象只豪猪一般。俩人急匆匆地冲到巴瑞特面前,赵雄叫道:“总督,下命令吧。咱营里的没一个是孬种!怎么,你就看中了辛巴那个恶棍和他的手下吗?” 巴瑞特毫不为其所激,不咸不淡地答道:“你们营大多数人都是雷隆多本地人,巴斯克家更与我有姻亲关系。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厚此薄彼。但是,在一向的军事比武上,第二步兵营的战斗力确实次于第一步兵营,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几个月征兵之后,我也看过了你们的训练。辛虽然有几个月都在外,他的新兵还是比你们的做得好。不让你们上,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也要为我想一想,地面上的大佬们不会容许看到大规模死伤的情况出现。” 巴斯克冰气呼呼地质问道:“总督,我承认我们的新兵是还没训好。可谁叫你把训练经费都拨到辛巴那边去了,我们只有半训……”赵雄见他开始扯其他的皮,连忙叫他说正题的。巴斯克冰嘟囔了两句,叫道:“可我们这次带到前线的都是老兵,都是经历过战斗的精兵。投入战场的话,辛巴能做到的,我们一定能做到。总督,下命令吧!” “费里亚还有多少守军?”巴瑞特转脸向寒寒询问。 “大概四百左右的龙骨兵,地面防空装置和金甲战车数量不好估计。”寒寒立即答道。 巴瑞特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猛地睁开眼,盯着巴斯克冰道:“这样吧,你带上你的直属二连过去。你的二连全是老兵,又是重火力配置,四百多人应该也能有所作为,去支援许浩然吧。记住,一旦伤亡超过一百五十人,立即撤回!” 第二步兵营重火力连的投入暂时让许浩然缓了口气。在巴斯克冰率领的强力步兵的支援配合下,mk-3队稍微扳回了劣势,一米一米地缓慢向阿尔法中心区靠近。然而敌人的抵抗仍然非常顽强,时常出现龙骨兵突袭到步兵阵中与扛着消防斧的重装步兵肉搏的情景出现。 二十个小时过去了,巴斯克冰损失了七十八人,而许浩然的mk-3已经陷入崩溃边缘,完好能战斗的只剩下一百八十架了。他们虽然成功地攻到了费里亚军的最后据点、原阿尔法总督府前,但总督府内防御设置相当齐全,没有远程重炮支援的部队难以前进一步。巴斯克冰和许浩然在那里开了个小会,决定原地驻扎休息五个小时再作进攻打算。 此时,前指已经连续运转了三十二个小时,备勤人员都严重超时间工作,个个疲惫不堪。我在中间轮着休息了一会,这时候便让我单独值三个小时,好让其他人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巴斯克冰那边也休息完毕投入再次进攻后再全员上岗。我提出抗议说万一遇到紧急军情才去叫他们,耽误了时间可太要不得了。结果巴瑞特直接把公章将令都丢给我说: “反正你也当过中级军官,知道该怎么做。遇到有事,边处置边报告就是。” 于是,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监控中心跑去休息了。我拿了本坐在监控台边上打发时间,期望三个小时快点过去好轮到我睡觉。我算起来也有四十个小时没连续好生休息过了,困倦不堪,只想洗个舒舒服服的澡,由陈琪给我按摩着边享受边睡着。想到陈琪,便抓起军用电话接通雷隆多指挥中心,一级一级转到网吧里面去跟她打电话玩。可惜陈琪这女人当面见着挺有趣,电话里交流却一点都不可爱。我边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吹牛逼,盼着时间快点流逝。 可惜,可惜,我的愿望总是难以实现。值守到两小时二十分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跟陈琪说了后,她非常肯定地确认我是因值班时间过长产生了恐惧感,并引用了一些精神病学名词。可是我很清楚这种感觉,一向非常准确。抬起头来看着监控墙上巴斯克冰与许浩然营地的各处情况,又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很平静…… 忽然间,夜色里出现了几个蓝色的矮小身影。巴斯克冰营地的一个哨兵发现了这个情况,一边高声叫喊一边开枪射击。虽然当即打倒了一个,另外几个却已站定了位置,双手举到空中晃动起来。不到一秒种,巴斯克冰营地上空出现了密集的闪电链,几个靠边的帐篷里发出了惨烈的呼号,随即蓬布上出现了喷射状的血雾。甚至停放在一边被波及到的几个mk-3都立即冒出了火球浓烟,不一会就发生了爆炸。一个蓝影对十几个刚刚从营房里冲到前面的步兵又招了招手,他们上空立即出现了闪电链网,顿时现场血肉横飞。我目瞪口呆,抓起电话呼通巴斯克冰:“情况怎么样?快回答!” 巴斯克冰那边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奶奶的,中了偷袭!情况不妙,我得亲自上了。等会跟你通话!” 他才挂掉电话,我就在屏幕上看到了他的身影。这家伙浑身重装备,比其他人整个厚上一圈。他出来后立即组织士兵反击,迅速镇压下了士兵的慌乱情绪。那几个蓝影转身退却,但是速度太慢,只跑掉了一个,其余几个都给当场击毙了。 整个战斗只延续了五分钟,我看得额头全是冷汗,呼叫道:“胖子,报一报损失!”过了好半天,他才回答:“死亡二十一人,重伤三十三人。mk-3损失五架。”我沉声道:“胖子,已经快到总督给你定的减员极限了,总督府院子里的防御设施还一点没动,你是否考虑撤回来?” “靠,黄二,是你在这里也不会撤的!”巴斯克冰狂叫道:“我的连没一个会往后撤,战友们的仇也只有靠我们自己的手来报!” “我会向总督报告,强令你回来的。你的损失已经够大了,该等待第一步兵营来攻坚。”我竭力劝说道。 “黄二,你是不是我朋友?”巴斯克冰反问道。 “废话,难道你想抵赖?” “那你就少废话,看咱怎么建功吧!” 可是我很清楚,巴斯克冰那里情况很糟。他既然一意孤行,我也无法等在轨道上光看着。至于下去休息,想都不用想了。这时被我丢在一边的陈琪的电话叫喊了起来,我接起来喂了一声,说:“先这样吧,我下去支援胖子去了。” “喂!”陈琪尖叫了一声,差点把我耳膜震破:“你把我的电话丢在一边唧唧歪歪了半天,现在抓起来就跟我说你要去送死,你心里有没有我?” 时间紧迫,这女人还在纠缠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实在让我头疼。我只得一边按警铃召唤其他人来,一边费唇舌跟她解释:“乌鸦嘴,怎么说我去送死?大爷我是去建功去者。胖子要没我帮忙,最后非得我出钱给他买棺材不可!” 我觉得自己说得振振有辞,可是电话那边的陈琪声音已经颤抖了:“我很害怕。这不是一般的迎击战斗,这是正规的城市战争。总督府那里我很清楚,绝对易守难攻。我真害怕,真害怕你就这么去了不回来!” 我给她咒得有点心烦,发狠道:“乌鸦嘴女人,你还能说些吉利的啊?” “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给我报平安,会一直等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的呼吸短暂的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难以启齿地说:“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约定的事吗?你好像走得太远了。” “我不管!你马上就要到生死边缘去了,都由不得我说两句话吗?!”陈琪在那边怒吼了起来。 发怒的女人惹不得,更何况是陈琪这样的。我只得费了两分钟说完了肚子中所有的甜言蜜语把她哄了下去。这时寒寒和几个困倦不堪的值班员已经来了,我向她简要说明了情况,说:“我回卧室去拿自己装备,好下去帮胖子。”说完了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寒寒一把将我扯住:“你胡扯些什么?下面是步兵的工作,你就给我呆在这里。” 我死盯着寒寒的眼睛说:“我不能让胖子死在那里。” 她毫不退让的回敬道:“难道我能让你死在那里?!” 我稍一翻白眼,朗声道:“阿尔法正是我黄大爷成名立万之处,英雄埋骨于此自然再好不过。可我暂时没这个打算,我还有几十年的人生没有经历,如何会死在这里?看我的吧!” 言毕,推开寒寒扬长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五章 阿尔法夺回战役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四个小时后,我抵达了阿尔法总督府前线。巴斯克冰见我来支援,也不多说什么客气的话,噼里啪啦的对我交代战况:“我们拼完了mk-3把院子里的费里亚自动防御炮干掉了,其间打退了龙骨兵的三次突击。现在我的人还有二百二十个有完全战斗力的,里面情况不清楚,应该还有六十个以上的龙骨兵。” 我盘算了一下实力对比,说:“光是二百二拼六十的话问题还不太大,反正你这连的火力和装甲都很强,应该有的一拼。可是里面还有多少战车,多少那种放电的家伙?这必须要落实了才行。我马上穿g式作战服进去侦察一次。” “危险得很哪,这些自动防御炮都能反隐形的,谁知大楼里面还有没有?”巴斯克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少废话,我来了不干这些只有我能干的工作干什么?”我探头看了一下院子里没有敌军,便打开背包把g式附件一件件往身上装。装着装着突然心里奇怪,抬头问巴斯克冰:“许浩然把他的家当看得比地球还重要,你怎么说动他把那些东西往这火坑里塞的?” “许营长已经壮烈殉难了。”巴斯克冰一脸悲悯地回答。 “是你干的吧?”我低声问。 巴斯克冰倒抽口冷气,盯了我好一会才说:“靠,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的小秘密,尽在大爷眼中。那人虽然讨厌,也罪不致死吧?”我斜着眼问他。 “黄二,当有个人掌握着上百个铁疙瘩,却死捂着不放,只让你的手下以血肉之躯往火坑里跳时,你能怎么做?”巴斯克冰反问道。 “把他先踢进去。”我穿戴完毕,在巴斯克冰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没做错,注意保密就行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他这种败光了家当的守财奴作为功臣战死其实也蛮好。” 我隐形潜入总督府院内开始侦察。院子里有许多被摧毁的费里亚自动防御炮和mk-3的残骸,远处还有些许被砍得支离破碎的重装步兵尸体。在我赶来的这段时间里,这里不知经历了多么惨烈的争夺?总督府建筑外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玻璃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在残破的窗口后面,不知隐藏着多少杀机。我戴上g式眼镜,看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许多未被引发的地雷,连蹦带跳地绕了过去进入总督府。 颇为讽刺的是,费里亚人似乎对人类的建筑不是很感兴趣。他们虽然占领总督府作为大本营,却基本保留了里面的设施。我一走进去,便看到正面的一幅巨大的油画,上面是一袭白色长裙的陈琪正在逗弄肥猫的模样,也不知是哪个御用画家给她画的,我这样的外行看上去都觉得不错。在总督府大厅里挂这种东西,陈琪的脸皮还真厚啊。我正在欣赏,突然一阵地皮震动传来,我急忙躲到柱子后的阴影里,顺手关了隐形好充电。这次侦察不知道要进行多久,我得尽量依靠个人隐蔽措施,而不能随时开隐形。 一队巡逻队走了过去,有八个龙骨兵,好几个身上还沾满了人类的鲜血。我皱了皱眉,用g式眼镜给他们作了标识,然后悄悄从柱子后溜出来,运起内气增加感官能力悄悄地向别处摸去。一路东躲西藏,堪称半专业忍者,途中几次遇到躲不过去的情景才开隐形暂避,要是我的行动给人用摄像机一路追拍下来,准能用于特种部队专业教学课中。 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一楼搜完,确定了四十二个龙骨兵。即使是竭力省着用隐形,这时也只剩下十二分钟的电量。我也不可能老窝在哪里一口气充个把小时的电充满了才上去——那样的话,外面的巴斯克冰要等疯掉,准会中途冲进来给我报仇了。十二分钟……也许可以把二楼搜一遍?我大无畏地(不过好像又听人说过:无知者无畏……)走上了上二楼的旋转楼梯。 刚走上旋转楼梯的一半,就看到上面平台处守候着的三个四爪蜘蛛。他们悄无声息地蹲在栏杆后,只露出了一点头部和光子炮管。我鼠步蛇形地绕过他们,在二楼搜索起来。他们的主力都在一楼,二楼一个龙骨兵都没有,只是几个面对总督府大门的房间里有些四爪蜘蛛。眼看时间已经不多,我不可能再这样搜索三楼,该是下撤的时候了。可是,这时候我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陈琪。 我既然来到了这里,该去看看她的卧室吧?不然过会打起来,说不定整个总督府都会毁于战火之中。当日阿尔法被袭时她跑得急,那个女人又有些莽撞,好像有些重要东西没拿,我干脆去看看好了。 这种时候我产生了干这些闲事的念头,实在是有病。可不知为什么,我义无返顾地走上了三楼。她曾对我说过些这里的情况,如果没记错的话,卧室在她的办公室对面。我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她的卧室,打开门进去。好几个月没人收拾,里面的家具什么都蒙上了一层灰。我关了门,随手关闭了隐形,在她的房间里浏览起来。 梳妆台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拿起来看,是陈琪和当年见过的那个高干子弟的合影。俩人神色亲密就罢了,大爷也没空吃这些飞醋,可是看他们的装扮,这明显是一组结婚照里的一张,看来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翻过来看,照片背面的时间是三〇六五年九月十九日,是个特别选定的日子。但是这种寓意久远的日子又有什么用呢?一年不到,照片里的女人就投入了其他男人-也就是我-的怀抱。 我今天是怎么了?尽产生这些奇怪的念头。我耸耸肩,把照片放回原处,在房间里的别处找了起来。没用多少时间,在墙角找到一个隐藏的保险柜。戴上g式眼镜看了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便从身上工具包里找到试着开锁。楼里有很多敌人,楼外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可我在干什么?我正走神想这个问题时,保险柜发出一声轻响被打开了。里面有一些三星军票,大约四五十万,我揣了。还有一个小首饰盒,打开一看,是一个做工精美的白金钻石项链,下面的坠子是一个小相片盒。虽然明知结果,我还是手贱打开来看,果然是那个男人的照片。我呸了两声,产生了想踩掉这个坠子的想法。不过仔细一看,这做工实在好得不一般,绝非常见的珠宝,应该很值钱的。我跟钱作对干什么?顺手揣到了身上。 其他就没什么值得搜的东西了。我在陈琪的床上伸开身子躺了两分钟,感觉体力渐复便准备离开。谁知刚打开门,在五米不到的距离处看到了一个正朝这边走来的蓝影!我的心猛一跳,想起他看不见我,也没什么。可是他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叫声,同时举起手来。妈的,老子给那个高干子弟的照片弄昏了头,出来时忘了开隐形! 这时候开隐形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蓝影的闪电一发出来,可以覆盖十五米方圆的距离,我绝对跑不掉。所谓电光火石,都不能形容我当时反应之快。我也不管行不行得通,一面运气内息使自己反应加快,一面迅速聚集精神向蓝影发动了精神攻击! 我的赌博成功了。这个蓝影明显是费里亚的真实生命体,他也有思维、感觉和有缺陷的精神波动。我迅速找到了他的精神脉络,用自己的精神力侵蚀其中,使他举到一半的手立即僵在了半空,无法再继续干下去。只用了一瞬间,我就读清了他的表面思维,知道他是依靠将精神力转化为物质能量来进行攻击的。既然如此,这家伙的精神力也不弱。我虽然控制住了他,却无法迅速将他的精神催垮或者把他催眠。楼下已经传来了急迫的脚步声,看来是龙骨兵听到声音跑来支援了! 难道本大爷就因为这样一个绝不该有的错误命丧此处? 我全力控制着蓝影的精神,以至于我自己也在现实与精神世界的两界漂浮。现实世界中,我的耳朵可以听到龙骨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流逝得飞快;精神世界中,我的精神死死定住了蓝影的精神,二者的侵蚀抗击不知交手了多少个回合!突然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当日看到的那个白衣天使的影子。虽然只是一晃,但我的脑中顿时多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我突然明白了,那是她给我意识中种下的烙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起作用了。时不我待,我立即开放精神,接受了那块烙印上包含的东西。在精神世界里接受这些,用不了弹指一挥的n分之一的时间,可我顿时学到了这一招“心灵复制”的精神招数,立即把它用到蓝影的身上。蓝影感觉到我的攻击加强,更加拼死守住自己心神。我猛力发动精神攻击,一波比一波更强,一波比一波更长!耳中听到的龙骨兵脚步声已经到了二楼上三楼的台阶处,无论这个方法是成是败,一切只在五秒内完成! 五个龙骨兵冲上了三楼台阶。与之同时,蓝影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我冲他们微笑了一下,慢慢举起双手招了几下,脑中稍聚精神发动了刚才从蓝影的意识中夺来的闪电链法术。台阶处立即出现了一片电网,几个龙骨兵给电得鬼哭狼嚎,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当即化成了一摊蓝色体液。后面的两个给电得摔下台阶,一直滚到了二楼去。最后的两个虽然没给电着,却大喊一声,调头就往后逃窜。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看到一个人类使出了他们最恐惧的族中蓝影法师使用的法术,能坚持住的恐怕不多。其实他们完全有机会干掉我,只需要一口气冲过来就行了。我刚才与蓝影拼精神力对战,精神力已经损耗大半,而且这个法术才学到,用得不熟,发挥不出其应有的威力来。战胜他们的不是我和这个法术,而是他们的恐惧。 行迹已露,我不可能按原路退出。一脚踢破了玻璃,我纵身便从三楼上跳下。下落过程中用足尖在墙壁上撑了两回,化下坠之力为前冲之力,去势迅猛地从草皮上滑过三十多米,一直飘到门口落地,后面传来了无数地雷给我踏爆的爆炸声,只是来不及炸到我。 “靠,黄二,这里又没摄像机给你拍专题,你摆pose不用这么夸张吧。”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巴斯克冰眼睛张得大大的问候我道。 敌情已经侦察完毕,我作了报告后,巴斯克冰让我在一边休息片刻,他自己跑旁边集合各级军官商定战术。这时我的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连续五十个小时没好好休息的困倦顿时袭来,靠在一边的弹药箱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耳中听到山崩地裂的爆炸声,顿时吓醒过来,一骨碌跳起身。巴斯克冰已经带人发动进攻了,怎么不叫上我?他们前排的人推着几个塔盾慢慢向前,后面的做好用重火力打击突击出来的龙骨兵的准备。不一会冲出来两、三个龙骨兵,都才冲到半路上就给打死了。二楼的四爪蜘蛛发动了攻击,把中间一个塔盾手连人带盾打飞。巴斯克冰立即用二膛炮反击。距离不过五十米,二膛炮几乎百发百中,没用几个回合就把隐藏的四爪蜘蛛全部干掉了。巴斯克冰大吼一声:“兄弟们,上啊!”率先冲进了大楼。 他们全是重装步兵,装备完毕后一个人有常人两个半粗。百来人把院子里挤得满满的,我一时插不进去队,只得回到外面去找了件防弹衣穿上,又捡了柄良好的消防斧准备进去跟龙骨兵肉搏。等我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团。龙骨兵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无论是火焰枪或是二膛炮都只开得了两枪或者根本一弹未发就派不上用场。重装步兵们用自己的强力装甲和消防斧奋力抵挡龙骨兵的进攻,然后两、三个一伙地包围龙骨兵一齐砍。我想巴斯克冰那样的狂战士问题不大,便去支援人少的群体,几斧头砍翻了围攻的龙骨兵便立即离开去支援别的。眼前的世界只有在空中划出弧线、带着风声、带来死亡的龙骨兵大镰和步兵消防斧,四周除了战友就是敌人!我也迅速陷入了恶战的狂热中,逐渐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发现、奔跑和挥动斧头杀戮!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发现四周再也找不到敌人。大家都象没头苍蝇一样,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处乱窜寻找下一个屠杀的目标。可是,再也找不到了。突然间我恢复了神智,用力叫了出来:“我们胜利了!”可是因为心情激动,居然声音非常之小,周围的人都没听见。我奋力叫喊了三次,方才叫喊出声来。步兵们听到我的叫声,开始一个个的恢复神智,脸上的神情从麻木到愕然,从愕然到喜极而泣。只听四处都是叮叮当当的斧头落地声,不知是谁带头,大家拥到了一起,互相用力拥抱起来,似乎要用最猛烈的拥抱向别人、向自己证实大家还活着! 兴奋了好一阵,我终于从大家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放眼四周,战况可谓惨烈。冲进来二百二十人,现在大约只还剩一百人不到。找了好一会,才在走廊边上找到巴斯克冰。他身上多处受伤,虽然不致命,却也得立即送医才行。我喝住还在狂喜庆功中的步兵,让他们过来抬毛重二百五(斤)的巴斯克副营长。正走到一楼大厅,突然看到辛巴和他二十多个手下在门口站着,手中平端着冲锋枪和火焰枪,见着我们却不低下枪口,我身后的步兵们顿时骚动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辛?”我学着巴瑞特的口气对他说话。 “黄二,你应该知道我的风评。我那么多战功,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得来的。”辛巴阴笑着回答:“你们各位奋不顾身,与敌人同归于尽,还靠了我们第一步兵营来完成你们未竞的事业,消灭残余的敌人,就这么简单。” 身后的步兵们虽然大声叫骂起来,可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大家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且已经丢弃了所有武器,即使辛巴那边的人没有携带重装备便轻装赶来,对我们这一群也是纯粹的屠杀。巴斯克冰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死盯着辛巴,大声叫骂道:“你这个养的,有种跟老子单挑决胜负!”辛巴轻轻一笑,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很会打仗和打架,但也从不放过可以捡便宜的机会。这种机会你让我跟你单挑,凭什么?小的们,准备上!” 他身后的人都拥到前面来,纷纷打开了保险。时间紧急,此事已无法善罢。我全身的血都往上涌,猛地运气精神力来对身后的步兵们发动了集体催眠。幸好,他们已经疲惫之极,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就全倒下了。但即使如此,同时催眠尽百人也创造了我的记录,我一阵头昏眼花,几乎跌倒。辛巴怔了一下,随即发出了大笑:“你们俩在一起给我灭掉,简直再好不过。本来想着你们那么多人还得费些功夫,谁知这么不抵事,我们用刺刀也把你们捅死!” “黄二,怎么回事?”给我拼命支撑住身体的巴斯克冰低声问我。 我的脑子一阵阵地刺痛,这次精神力用过头了,显然是油尽灯枯的前兆,可我别无选择。我努力牵动嘴角微笑了一下,说:“你想看马上发生的情景吗?建议你不要看。” “你动手吧,我看着。”胖子沉声道。 我松开了巴斯克冰,举起手在空中招动,脑中聚集精神力发动那一招精神风暴。凝聚精神力的同时,脑中感觉到一阵阵被吸干了似的抽动痛感。但我还是做到了,在辛巴身前出现了一片十米见方的闪电网,那些家伙发出阵阵惨呼,一个个地爆裂了,血肉溅了辛巴一脸,把他糊成了个血人。我心中暗暗叫苦,就差那么一点力量没跟上,不然就可以把他也罩在电网里面干掉。可我必须作出大度的样子,慢慢放下手臂,冲他扬了扬眉道:“你还不快滚?” “不可能,不可能!”辛巴浑身如筛糠一样抖动:“我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他主动这样,实在求之不得。我勉力凝聚起最后一点力量,柔声道:“没错,你太疲惫了。现在陷入了一个恶梦当中。你只需要离开这里,立即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辛巴的彪悍神情逐渐消失了,他已经陷入了催眠状态中,转过身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我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顿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耳中似乎听到了巴斯克冰焦急的呼喊:“黄二,黄二……”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六章 群英会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让我气愤不已的是:在我昏迷期间,他们居然马不停蹄地把我送回了雷隆多住院。【.aiquxs.com】丢进医院查不出问题,又立即叫我滚蛋回家自己休养。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陈琪的宿舍里。她虽然已经不当局长了,房子还没退,在我们之中住得相对奢侈。 陈琪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腰边哼歌边弄饭菜,生熟材料堆积如山,大概是预谋将我养成与猪肉王子这个称号匹配的动物。我一发现这个阴谋立即跳起来准备溜走,结果给她手持菜刀拦了下来。这时的陈琪英姿飒爽、单手叉腰,手持明晃晃的菜刀,瞠目大喝:“你给我往哪里跑?!” “你冷静些。”我连忙解释:“打得那么辛苦才胜利,总该过去拍个全体照什么的。我要去扛你总督府上那支大旗,好生留个纪念。” 陈琪劈头盖脸地吼了回来:“赶着去投胎啊,你看看今天几号了?” 我才起床,眼神昏花。跑到墙边用了半天力方才恢复视力,仔细一看,居然已经八月三日了。陈琪在后面不住数落:“你都昏迷了六天了,一起来就乱跳乱闹什么?快回去躺好,看我给你做拿手好菜补一补。雷隆多主力部队都撤回来了,你还照什么相啊。” 我立即瘫倒在床上,哎哟连天地呻唤“妈妈的,白打了~~~”一类的失败者挽歌。过了一会,陈琪弄好了饭菜便过来哄我,并告诉我不用如此难受,反正我的表现出众,起码再得个战斗英雄。我更加烦恼起来,说战斗英雄的本本三元钱一个到处都买得到不希罕,我只要照片。陈琪见屡劝我不听,板起脸来训斥道:“战斗英雄,你怎么把阿尔法总督府金库的四十五万军票捞过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很可笑的猫咪睡衣,便知道陈琪肯定趁给我换衣服把我全身搜了个遍。做那种英雄创举之际,行顺手牵羊之实,实在是天大的丑闻,传出去的话就没的混了。我立即老实了下来,作出很无辜的模样向陈琪卖萌。陈琪冷笑了一会,见把我吓老实了,突然展颜一笑:“你那么紧张干嘛?拿去用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是阿尔法总督,只当没这回事好了。” 我刚松了口气,她突然坐上床来靠在我身边,低声说:“多谢你,那么危险的时候还替我把项链拿回来。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我最珍贵的宝物。如果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损坏或丢失了,我会无法原谅自己的。来,亲一个奖励。” 妈妈的,我藏得那么隐蔽的最后一点财宝也给缴获了。她高兴得很,可我却很有点不高兴,见她凑过来亲吻,还不自觉躲开了。陈琪愣了一下,突然笑眯了眼:“你吃醋了吗?太可爱了。” 我向来不接受人家用这个词形容我,因此还是气鼓鼓地瞪眼坐在床上。突然陈琪把胸前挂着的坠子打开,送到我眼前看。她居然把她和那个男人的合影拿掉了,换上了我俩的。这样的举动不管是出于何等用意,当时却使我立即感动了起来。 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她却不肯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嘻笑着乱动一气,还拈了才做的炸肉卷喂我吃。突然间,我再次觉得能一直有这样一个青春美丽、活泼可爱的伴也不错。这些念头自然又是对ferrari的背叛,可是我已经从根本问题上背叛了她,也不在乎在思想上再叛一回了。 这次阿尔法夺回战役的战果是令人鼓舞的。虽然机械化营全部完蛋,损失惨重,但毕竟加上损失最惨的第二步兵营二连也没死多少人。巴斯克冰因为不听话,给口头训诫一次,同时因战功卓著,整天给人押着写材料准备交上面,看能否再次争取到特别提升。我再次得了一个战斗英雄奖章……唉,真是无意插柳偏偏插出了一片树林哪。 我刚刚恢复健康回到网吧看店,便发现已经爆满了。哼哼,干脆再把才捞来的几十万三星军票拿给胖子,喊他借机去主星一趟再走私一回更加扩大网吧规模吧。见我进来,网吧里的兄弟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叫:“黄哥好!”我见自己威望史无前例地高,心里高兴,顺口开下支票道:“过两天我请客,兄弟们都来吧!”全场更是欢声雷动。 仗打完了,扫尾的事倒麻烦得很。我连续几天给拎去情报局开会、听洋子做的对费里亚监听及语言破解第一份报告,还要准备一份一万五千字的检查为我当时擅自脱离监控岗位并持枪威胁一名飞行员送我去阿尔法阵地的行为作出触及灵魂深处的诚恳检讨。我跟寒寒谈条件,想用战斗英雄勋章抵了检讨。她坚决不干,告诉我说这个检讨是张宁和巴瑞特一起交待在她身上,一定要落实在我脑壳上勒索出这一万五千字好看我的笑话。张宁的原话是“英雄应该表彰,违纪理应检讨”,大概是为当日在我面前露出无知而故意给我穿小鞋。 把这些麻烦事都搞完,我才空闲下来安排聚会的事。虽然盗窃了阿尔法金库几十万,也不敢随便上恺撒皇宫。如果招待几百人去了那种地方,只怕第二天提都斯就会来闻风赶来查我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之罪。这俩月赚了不少军票(想不赚都难,从一开始就做的是没本钱买卖,完全没有成本负担),包个中等酒楼还是可以的。 八月十二日,我在雷隆多中心区边缘靠近小山的地方包了一家名为“聚贤庄”的酒楼一整天的生意,招待经常来我这里混的熟人。一大早,巴斯克冰首先带了不少第二步兵营的家伙来,随即我的同乡、学弟妹们也三五成群的来了。大家来得早,离中午还很有段时间,便心照不宣地把麻将、牌九、扑克等摆上聚众豪赌了起来。 我与巴斯克冰、杜荣和寒寒几个坐一桌斗地主,把陈琪丢在外面招呼人。她颇善于应付这种场合,简直如穿花蜘蛛一般在门口、场中飞来飞去,应酬自如。不一会,她过来给我打小报告,说听到辛巴在第一步兵营里严禁上网,对些痴迷不悔派予以残酷刑罚,还放言说迟早踩平我地盘的传闻。巴斯克冰听到了,喷了口烟,半闭着眼睛骂道:“给他两个胆!真打起架来谁怕谁?!”杜荣在旁边连忙劝解说只是些小人传说,不足为信,万事和气生财云云。 我早就料想到今天这样的超大聚会场面,一定会出现大规模赌博。虽然我并不怕谁,但也事先把杜荣请了来一起赌博,免得真有人乱捅篓子得费神收拾。谁知杜荣和他的宪兵队虽然都来了并且赌得兴高采烈,却还是不得清净。眼看人来得差不多有四、五百人了,气氛热烈,却有一队兵跑进来站桩,更有个尉官跑进来扯足了嗓门嚷嚷: “总督到!” 死黑炭头,居然在这时候来找我麻烦。我心头火起,嚷道:“我开我的同乡好友会,关他屁事?不见不见,小陈你快去把他给我打发走。” 虽然我叫喊得牛逼,但那句话没有任何可操作性,最终还是得我上。巴瑞特今天轻装而来,见了我就说:“黄而,你挺有影响的嘛。在雷隆多上搞这种大型社团活动,你得告知我一声才行。对了,有些事要找你们一谈。” “来都来了,同用个便饭吧。”我没精打采地回答道。 “好说好说。”巴瑞特出其不意地答应了,却转头边看边问:“此处有没有雅间?有特别事项要跟你和陈琪说。” 不一会,我们三人在二楼的一处雅间单独开小会。巴瑞特说:“这样的,gdi特别战情研究会议将在半个月后召开。三星系统得派一个特别专员去向大会作战况以及敌情分析报告。地面上的意见……最近黄而比较活跃,有不少高位大佬都想见一见他,给我们这边的意思是希望他去。同时,也有某些别的关系……陈琪也可以去,不过你们二者只能有一个去,看你们的意思如何?” 虽然早知有这个会议,但这条消息也把我俩都打懵了。我俩面面相觑,都有一种恍如梦幻、极其不真实的感觉。过了好一会,陈琪突然问:“我们一同去可以吗?黄而可以作亲历者报告,我作成文报告应该比他更好些。” 巴瑞特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这样太危险了些,不能这么做。按上面的安排,你们两个是默认的三星首长顺位继承者,这个地位并没有因你们的阶级升降而改变。如果我或永尾直树有事,空缺的行星总督得从你们中间产生。星际旅途难保平安,万一有意外,将会打乱三星的军政形势。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就去一个吧。” 他说的话使我非常意外,发问道:“我现在给降成少尉,她给免职了,还有这样的事?” 巴瑞特露出了沉稳的笑容:“主星来的本来就要多占些便宜,更何况你们来时已经那么高的级别,自然是钦定的空降部队了。这些不奇怪,你们也不必担心本土军人的反感什么的。三星五十年来就我一个本土行星长官,如果交由本土人接替才不正常。你们的级别足够的高,其余的人起码还要五年以上才可能具备这样的资格,因此目前你们是不可替代的。所谓升升降降的打击起伏,只会更快地使你们适应这个位置。黄而现在比刚来时不已经成熟得多了吗?” 我会回头看了看同样处于恍如梦幻中的陈琪,说:“那我们考虑考虑吧。” “小陈,我和黄而还单独有话说。”巴瑞特故作和蔼地对陈琪下了逐客令。边说边给我发了杆雪茄,我俩一人一支叼上,小会客室里顿时烟雾缭绕。陈琪想不知趣也不行,只得灰溜溜地下去招呼人。听到陈琪的脚步声已经下了楼,黑炭头方才开口: “黄而,你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了,有什么打算?” “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普通下级军官而已,有什么远志可言?”我毫无诚意地打了个哈哈。 “辛对你很不满,或者用刻骨仇恨来形容也不为过。你对他的态度也相当的差……对你们的关系,我一向是关注的。” “如果我们的关系如我与巴斯克冰一般好,恐怕你会睡不着觉了吧?”我反唇相讥道。 “黄而,你认为你现在的势力与辛相比如何?” “总督,我再三地申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下级军官,没有也将不会有什么私人势力。你对我的这些担心,也许在我还当情报局长时是有意义的,现在是空操心吧?” “是吗?”黑炭头连中我冷硬横推四招禁咒,居然还稳得住,不咸不淡地说:“反正我把招呼打在前面:雷隆多自有自己的民间私法。在这种天涯海角的偏僻地方,很多时候,这些私法比公法具备更强的约束力和影响。只要在私法的约束范围内,不造成大的社会动荡或军事形势的剧烈改变,你与辛的私人纠纷,我不管。” “鹬蚌相争,无论是谁剩下来,你都是有利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六章 群英会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巴瑞特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对我这以句仅仅干笑了一声。【.aiquxs.com】他这席话自然是一种在我与辛巴之间两不得罪的中立投注。辛巴虽然能够替他做很多以他的身份无法做到的事、给他带来很大的社会利益,同时还是军事上的头号好手。然而那个饿狼一般的家伙委实太难控制,巴瑞特应该也一直在等待可以取代他的人出现。区区不才,似乎已经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第一适格者。现在回想起来,巴瑞特和巴斯克桂对我态度的前后对比何其明显!还是那句话:其实他们并没有改变,变的是我。我已经成为了有资格进入他们的圈子、值得使总督头痛心烦的人了。 然而我心里很清楚:虽然最近屡屡到辛巴那里砸场,可那是我的个人行为,不等于我的势力就已经飞升到了可以随意践踏辛巴那伙人的地步。我现在的影响范围仅仅达到第二步兵营里巴斯克冰所带的一部分人,而第一步兵营里的同乡子弟,虽然感情上倾向我,实际行动上向我靠拢,恐怕短时间内还不可想象。真的拉出人来对砍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辛巴带着几百手下追砍小弟死绝、身中千刀、万里裸奔的我和巴斯克冰。巴瑞特的这些话也等于是一次警告,警告我不要在势力未稳前妄动,惹火了辛巴,造成什么合乎民间私法的报复行为——他也不会管的。 接下来都比较顺利。有黑炭头坐镇,哪怕是提都斯来抓赌我也不怕。老乡会开得非常热闹,而第二步兵营那些老兵油子说起当时在阿尔法砍杀龙骨兵的情状,更把我和巴斯克冰吹到了天上,听得那些没上战场的小同乡和学弟妹们崇拜不已。网吧文化、英雄传说的影响已经慢慢见效,我看成立一个帮派大概都不成问题。我的学弟妹的表现让我吃惊,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校霸会受到这样的欢迎。这大概与此地的地理条件、军事形势都有关吧。作为主星的防线,最怕的就是出现高位者无能服众、号令不一、束手无策的情况(费里亚第一次突袭中,我的表现正是那样)。强力的巴瑞特和走偏门的我受欢迎,在这里是可以理解的。 搞了一天老乡会,饭没怎么吃好,烟酒打牌可真是伤筋动骨n败俱伤的交际活动。我骨头都累酥了,召唤陈琪来给我按,她也呻吟说没力气,居然拒绝服务。我俩边呻吟边随口讨论了几句由谁去作报告的事,迅速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早上醒来时都头疼不已。这时发现陈琪虽然躺得笔直,双眼却保持着睁得大大的状态一直盯着天花板,而且五分钟都不眨一下。我疑神疑鬼,以为她被张飞附身,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不眨眼,于是又伸手去摸她心跳。结果她噗嗤一声笑,一巴掌把我的禄山之爪拍了回来,这才闭上眼说:“烦死了,我在想事情。” 她既然这么认真地对待此事,那我也严肃一点好了。我穿好衣服下床,搬个椅子坐在她面前说:“想着该让谁去报告是吧?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多顾虑,这个选择应该很好决定才对。哦,你的未婚夫还在主星上,担心这个是不是?” 陈琪没有否认,语气平淡得就象在说别人的事:“是我同学,高中一直到大学的同学,他爸爸跟我爸爸又是老战友。”说着说着,她又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那件事被发配到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开始谈及婚嫁了。说起感情,毕竟那么多年……我想要比对你还多些。” “嗯哼。”我发出鼻音警告她。 “你又来了,只是说感情,又没说爱情。你这人怎么那么过敏啊!”陈琪不满意地埋怨了两句,接着说:“我要是回去,说不定就留在那里不回来了。你心里清楚得很,只要回了主星,找借口想办法留下不走绝非不可能,起码比留在这里毫无办法的可能性要大多了。宇宙航行哪来那么多危险?巴瑞特说得好听……不是说他说的那些是骗人的,有那种可能。但他肯定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不让我们一起走的。” “我们一起走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最多是能一起回主星而已,弄不好一起回去反而成陌生人了。”我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问:“你的意思是:你回去后,多半会去找老情人,旧情复发不可收拾于是一去不回?” “我觉得那样很对不起你,所以……”陈琪支支吾吾地说:“也许我能不去找他。但如果他找过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对他说出拒绝的话。”说完这些,她好像很泄气,完全瘫在了床上。 “这样啊。你……那个……你~~~怎么说……爱他吗?”我的话也支吾起来,不知为什么问了她这种私人问题。 陈琪边看着我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想……应该……是……吧。”语气躲闪,好像怕我听到了不高兴。 “那你回去吧。既然你回去那么有意义,可以成就一段被割断的爱情,可以让被大棒打开的鸳鸯重聚。”我伸了个拦腰,平静得面无表情地说:“咱俩的伟大友谊就这么算了,也不合适。记住,小孩生下来,我可要当干爹。如果你男人同意的话。” “有种。”陈琪象看耶稣一样看着我:“你真不是一般的有种。”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夸我,但也再不想多说些什么,从床头柜上拿了小墨镜戴上独自出了门。一路闲游无事,逡巡至咖啡馆处。周倩见我进门,冲我笑了一下说:“黑咖啡是吗?就来。” 她这几个月来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了,现在已经基本跟正常的熟人差不多,说不定还有些崇拜我这隐形的川帮老大,可见混黑社会也不是全无前途。我坐在窗边,戴着墨镜四处搜寻女人大腿。没过多久,几个客人离去,咖啡馆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主顾。我没喝咖啡,只是漫无目的的东张西望,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周倩见我磨皮擦养的甚不安分,便问道:“学长,有事心烦吗?” “啊,有一点。”我正想找个人说话解闷,便问她:“如果我回了主星而且一去不回,你们会不会因少了我这个人感到不适?或者更快活些?” 周倩大概没想到我问这样的问题。她回身又洗了一阵盘子,头也不回地回答:“肯定会觉得孤单啊。学长在这里可是个明星人物一样的存在,大家经常聊着你的事迹,时间就那么过去了。如果没有你,肯定会很无聊吧。而且因为学长你的关系,现在都没有人敢欺负我们西川一带来的人了,如果学长走了,情况可就不妙了。” “是啊,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走,我开玩笑的。”我叹了一句,双手抱到脑后,喃喃道:“随她去吧,又不是再找不到马子。女人而已嘛。” 话虽这样说,而且之前还跟陈琪订过n种条约,m种口头约定……但想着她就要从我身边离开,离开这天杀的小行星回主星去结婚生子,还是很不爽。我将这种不爽归结为普遍在人类中存在的不患贫而患不均的历史劣根性,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揭露教育。然而这种觉悟低下的不爽还是挥之不去,我干脆跑到靶场去打枪发泄。穷极无聊之际,我找来一箱子弹摆在旁边用手枪打二十五米胸环,一下午打了三千多发子弹,把管靶场的妹妹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还枪时,她不住问我是否战斗英雄都是这么练出来的。我毫不留情地告诉她:这样只能练出肩周炎。 出门时,天色已晚。我正好在路上遇到寒寒,她很热情地招呼我:“大黄,跟我回去吃伙食吧。你昨天那招待热闹是热闹,却不见得有我们自己弄的好吃。静亲手作的鱼片,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其实陈琪的手艺相当不错,远胜于她们这些来了这里才开始正式自力更生的女人。但我此时不想见她。我对自己的解释是很高尚的:怕影响她作出事关终身幸福的不理智抉择,其实我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想那么多才有病。 到情报局几个女人那里吃了闲饭,她们赖着让我洗碗还不肯放我走,要我陪她们——打扑克。这些女人打起牌来又慢又闹又耍赖皮,我从来不想跟她们打。可她们坚持不已,还以白灵为核心一个个作戏向我挑衅。我没了主意,只得把钱包摸出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来真的好了,打麻将吧,一二四八,八十封顶!” 一说真正赌钱,女人们都安静了。她们面面相觑,肯定是不愿意输钱。寒寒最先找了借口:“我还有公事要办。”急忙溜掉了。我扯直了嗓门喊:“洋子,来赌钱!” 洋子当真加入了,那几个也老大不情愿地参与了赌博。没找到麻将,便赌二十一点。这些女人虽然参赌时唧唧歪歪,赌了两把后却兴致勃发,玩命地往最大的压。我钱包里反正只有这个月的工资,输了也不打紧,懒得作弊。可是手气如同那天干巴斯克冰一样牛逼无比,没到两个小时,她们几乎都给我洗光了身上的子弹。我面前军票堆积如山,赢得红光满面,得意洋洋地叫嚣道:“没钱也行。赌债肉偿,脱衣服抵债!” “去死吧!”三个女人一起骂了回来。我见连不会说汉语的松田静都跟着她俩一起骂出这句来,吃了一惊,不由气势顿挫。 此时如有小淫贼搭档,多半能激得她们脱衣服。然而我单独面对集群的女人时,羞耻度总是提前爆表,一个人自然万万作不到。我看她们输得如此凄惨,搞不好明天到食堂打饭都成问题,渐生恻隐之心,故意摸爆了几个五龙赔些回去。谁知钱来得快去得更快,等我想到还要保本时,时运已如瀑布飞流直下,烂到了费尽心力动用精神力出老千都弥补不回的地步。洋子一个人控制着发牌,我又换不了牌,于是就一直输了下去。赌到凌晨四点过,松田静赢得最多,白灵和洋子也多少赢了些,把我榨干了。我把钱包摸出来抠了半天,抖出一个硬币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押一块。” “怎么不押五毛了?输了这把还可以硬挺一把呀。”白灵调戏我道。 “输光了可要自觉脱啊。”洋子也来讥讽我。 “#¥……×)#”松田静兴奋地说着我听不懂的和国话。 可见女子与小人是同类项,孔老夫子在远古就发现这条真理了。我一边为他老人家的远见卓识心向往之,一边摸牌……哈哈,这次不错,一开始连摸两条a,非常不错。这回难道运转?继续摸下去,居然一口气摸了四条a,最后一张已经不需要摸了。我兴奋无比,把牌一摆,大呼道:“五龙!三倍三倍地giveme,……不许耍赖!!!” 突然门被“咣”地一声踢开了。我们眨着发红的眼睛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治安队制服的上尉带队冲了进来。糟糕,这个人我不认识,而且看起来还严肃得很。他让我们报了名字和阶级,一看官阶都比自己小,便理直气壮地把我们四个全都抓了起来丢进看守所。最让人气愤的是:他没收了我们一桌赌资,还不开票,多半要给他贪污。黄老板身家丰厚不在乎这点小钱,那三个靠工资吃饭的女人抓着看守所的铁栏杆哭天喊地,上演了半晚的《铁窗泪》&《窦娥冤》liveshow,弄得我天蒙蒙亮时才抓紧时间睡了一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七章 就要离别的时候我并不想走 上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上大学之后,我给暴力机关逮起来的次数不多,偶尔遇到这种事,反正都是寒寒把我领出去,这次也不例外。她一上班便来保我们,那时我们已经给关了五个小时,几个女人哭喊得都无力了,蜷在角落里打瞌睡。我总算睡了一阵,精神稍好些,便支着耳朵听寒寒与看守所的人交涉。原来因为我们摸五龙过于兴奋,吵了周围邻居一夜,给治安队打电话诬告我们聚赌兼群宿。寒寒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我们保出去,路上埋怨个不停。我懒得听,就对瞌睡迷兮、走着僵尸步的三个女人叫了声:“摸牌!”她们顿时兴奋起来,全都睁开眼张惶四顾地问:“该我了?”寒寒见她的同乡舍友给我拉下水堕落成这付鸟样,气得说不出话来。 给寒寒拉着教训了好一顿,我才头脑昏沉地摇回网吧去睡觉。网吧里的人看见我,招呼道:“老板,一大早到哪里去了?来连飞车大奖赛吧!”我连连摇手道:“不行了,在治安队给吊了一宿。”也不理会大家惊奇的目光,挣扎着到后面睡了。实在太困,外面网吧里飞车声、语聊声嘈杂无比,我都能在一分钟内睡着。大概补了两个小时的觉,精神稍好,便给外面的游戏声吵醒了。我提着床头柜上的茶壶摇到门口我的藤椅上躺下边喝茶边晒太阳,问门口等着上机的人:“我马子呢?”众人皆曰:“找你去了。” 我还等她给我做饭呢,她跑哪里去找我!生活不规律的代价真是惨重,我饿得难受,只得搜了个罐头出来打开慢慢吃。等着上机的家伙们围着我聊天,不一会我便吹出了被抓进治安队的经过。这些日子以来频繁讲评书,添油加醋的本事已经练得浑如自然,收发自如。听者如醉如痴,我这个说书者看着人来人往,心中不住冷笑,料想治安队的名声必在三日内被我的流言重重败坏。 我跟一波波的等候者吹到下午两点过,陈琪终于回来了。她一出现就横眉竖眼地站在街角,不肯走过来,叉着腰叫道:“黄而,过来!” 啥事啊,叫得惊天动地的。这女人这些日子在我面前扮得如小绵羊一样,但是刁蛮本性怎么可能改变?准是谁又惹了她了,心情不好就在我面前发飙。我懒洋洋地走过去问:“嘛事啊?” 陈琪一脸凶恶地作出审问我的架式:“你是不是跟那几个和国女人赌钱去了,还脱衣服抵债?” 这个世界的谣言传得真快,连我没说出来的都传出来了。可我完全不想分辩——说那么多干嘛?我连忙点头不迭,好像生怕她不能理解我点头的含义,专门加上两句:“有,确实有。” 陈琪顿时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地吼了起来:“我还没走你就去找别的女人鬼混,什么意思?!” 街头街尾的老头大婶们都转过头来看言情肥皂剧liveshow。我给他们看得鬼火乱冒,硬顶道:“这样的,你且息怒。反正没多久你就走了,我得提早做打算,勾新马子来平稳过渡啊。” 陈琪的眼睛越瞪越大,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不行。”我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欲望之门一旦打开就不能收拾。我可是个健康无比的正常男人,自然也在平均水准以上,绝对忍受不了你离开后的空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相互理解才对。” 陈琪瞪大了眼看我,眼睛里透出愤怒和仇恨,咬牙切齿地问:“你再说一遍——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昂起头傲然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不会有心的交流,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是你的非分之想太多了。” 陈琪抬起眼来看了我好几次,又几次低头下去。她的拳头也是这样捏紧了又放开,重复数次。僵持了个把分钟,她终于发飙了,红着眼冲进网吧去,把里面她的东西草草收拾了一下,提了就往回走。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站在网吧门口看着她干这些,既不干涉也不阻拦。终于等她走得没影,我才发现网吧里的、街头巷尾的都看着我窃窃私语,不由勃然大怒,吼道:“看什么看,低头把自己鸡鸡看好!” 此时没注意控制自己情绪,也许吼叫时带了些内力,也许还带了点精神催眠力出来……不但网吧里人人噤若寒蝉,连在街边上隐蔽着专管罚随地吐痰的老太婆都作出了同样的动作。我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上来一阵悲苦莫名,发足便往山上狂奔而去。 在山上吹了两个小时的风,心情渐渐平复。这回陈琪并没有到这里来找我,可见已经恨我入骨。不过,既然迟早要离别而永不相见,恨或不恨都是一回事,说不定对她的将来还更好。想通了这一节,我心情渐佳,准备下山去找巴斯克冰喝酒。谁知这家伙请了一大帮人到我的网吧里搞电子赛车,一时走不开,叫我一个人先去。 可以畅快喝酒的场所,雷隆多上不太多,这句话居然形成了不健康的回环,想着都觉得别扭。不幸的是,跟陈琪混的时间不长,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辛巴的那个场子。那里又可以跳舞,又可以喝酒。除了是他开的之外,实在是个好去处。但看场子的都认熟了我,要看到我准闹起来。要是往日,我也不怕他们闹,反而有兴致主动跟他们闹上一时半会的。可今天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喝,要给那些马仔盯着,还有什么意思?这难不倒我。我回宿舍穿了g式作战服,悄悄来到辛巴达舞厅后门。趁没人注意,隐了形潜了进去,挑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了,哑着声音叫了几扎酒慢慢喝。 喝了个把小时,过了晚饭时间,舞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面前的瓶子逐渐都空了。这时招待才换了班,新招待走过来问还要不要时,我突然发现是周倩,忙强打精神问:“你也在这里打工啊,有没人欺负你?”周倩点了点头说:“现在有学长撑腰,没什么人敢欺负我们了,我就趁机多兼了个职。” 我没跟她吹上几句,突然看到入口处辛巴带着一帮人朝我这边走来。这时不宜与他朝相,我便向周倩做了做掩护的手势,趁角落里光线极暗没人注意又隐了身。周倩没料到出现这种情况,行为稍有些慌张,给辛巴看到了,反而带人走上前来。左右呵斥道:“笨手笨脚的,干嘛呢?”辛巴挥手止住手下的叫嚣,冲周倩吹了声色狼口哨,侧脸问:“就是她?” “没错,她是黄而的学妹,算他们一帮的。”一个手下回话道。 辛巴瞪了一下眼,回身一脚便把那个家伙踢得滚到了一边去。旁边的跟上去把那家伙狂踩了一顿,边踩边骂:“傻逼,谁叫你在老大面前提那浑球名字的?” 他们一伙就当着众人把个说错了话的家伙揍得象头老猪一样丢了出去,别的人都视而不见,似乎根本没有这回事,也许是见多了。我蹲在角落里注意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见周倩肩头轻轻发颤,知道她心里害怕,便伸手握住她两根手指捏了捏,以示鼓励。她也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指回应,稍微镇定了些。辛巴一直看完手下把那家伙打成猪头,方才转过身来瞧着周倩:“小妞,你以为这个地方的工是那么好作的吗?今天大爷高兴,就在这里给大爷吹吧。” 我用g式眼镜在黑暗的舞厅里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周倩的脸一下就红了。也许为辛巴的粗言感到羞恼,或者更多的是气愤。她尽力平静地说:“老板,你是在开玩笑吧。这里是公众场所,请不要这样,我还要去工作……” 可她身形刚动,就给辛巴和手下团团围住不能动弹。辛巴嘿嘿笑着说:“小妞,大爷是赏识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真以为你是天仙,你以为那个黄某人会跑来救你了?!告诉你,今儿晚上你不让大爷爽,大爷就只好让兄弟们一起爽啦。”说到这里,周围的手下们都一起哄笑起来。 周倩已经束手无策了,她不住向角落里我藏身的位置慢慢退来,希望我能够出面。可我心里突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便又捏了捏她的手,没有吱声。辛巴只在那里嘿嘿笑,增加她的心理压力。突然他的一个手下叫道:“小妞,我说你识相点。前几个月咱们在蓉城金蓉酒店遇到那么两个不识好歹的,老大几枪就把那女的打成了马蜂窝,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突然感到一股血气突然冲到头顶,浑身象火烧一样难受。是这样吗?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就是他!辛巴还在阴笑着劝诱周倩:“小妞,你还不从了吗?你知道违抗大爷的下场了,还不自觉点?不用害羞,有谁敢往这边看的,大爷立即挖了他的眼珠子!除非~~~小妞你喜欢被看着弄,哈哈哈哈……” 我站起身来,扶住了战抖得厉害的周倩的身子,将她推到了身后。辛巴注意到了这种异常的物理运动,正睁大了眼仔细看时,我抄起旁边的瓶子,猛地敲到了他的太阳穴上。瓶子顿时粉碎四溅,射得周围他的小弟们都哀嚎成一片。待他们睁开眼时,我已经现了形,抄起两个瓶又接连轰在他头上,辛巴叫都没叫出一声便晕死过去了。那些小弟们终于反应过来,正想一拥而上冲上来时,给我一瓶子甩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大吼道:“谁敢跟我玩?玩死他的!” 辛巴和最凶悍的小弟不到一合就给打倒,其余的立即乱成一团。只敢在外围看着,再不敢上前,连周倩跑了他们也不敢动一动去拦截。我把面前的瓶子全部砸光了,一时找不到武器,便把俩家伙拎起来拳打脚踢。整个舞厅的音乐也停了,全部人就傻站在那里呆看着我打。足足打了半个小时,我终于感到有点疲倦,一脚把两个猪头都踢开,喝道:“抬走!” 此时我杀气腾腾,浑身溅血,辛巴的小弟们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直到我离开了才一拥而上去抢救他们的老大。我走得象一辆坦克一样,虎虎生风。走到半路给风一吹,状态渐渐恢复正常,才感到手脚疼痛。上大学以来,从来没这样坦率地打过人,可见任何技术久不练习都会生疏的。跑到寒寒那里找她包扎,她边给我上药边埋怨我。我本不想提这事,结果她问了两句,又闻到我一身酒味,立即猜出来了,不由担心道:“虽然我想得到你跟他迟早会干起来,但没想到这么早。他们一定会报复,得早作打算。” “今天不为别的,只是为小淫贼和他老婆报仇。”我甩了甩肿起来的手,感觉好了些,便向寒寒伸出了手:“把你的刀给我,大概会按这里的规矩大大火拼一场。” 寒寒很担心我,但此时也无法做更多的事。她最爱的太刀在上次费里亚突击时被打断了,家里又给她寄了一组过来。寒寒趁机给我补课,一一介绍忍刀、肋差到太刀的特点和长处,听得我头晕目眩。反正我又不会使,听那么多有什么用?突然看到墙边上供着的最长一柄,刀身大约有一米六长,直立起来连柄在内比我本人还高。居然有这么希奇的玩艺,我立即扛了就往外走。寒寒哭笑不得地说:“你用不来的话,用小太刀或者太刀就行了,扛野太刀干什么啊?” 但是她没想到这种刀给我拿在手上的具体用处,就是拿来吓人。 出了她们宿舍没多久,路边就开始出现零零星星的黑影,慢慢对我形成一个包围圈。雷隆多的默认地方私法约定:打架斗殴只要不动枪,什么都好说;只要超越了冷兵器时代,就会引来军队的武力镇压。所以他们大多拿的是铁棒、西瓜刀和铁链等“要你命3000”的组成部分,与我的武器在长度上就差了两个档次。 我大摇大摆地扛着刀走路,一直走了两公里都没人敢上前阻我。终于包围我的人达到一百之众时,他们凑足了足够的勇气发动了攻击。我左手拿刀鞘当铁棒打人,偶尔当盾牌抵挡一下;右手单手平举着野太刀专捅来者的肩膀和大腿。边走边打,一路撩翻了二、三十人后,我的右手逐渐麻痹了——妈的,摆pose单手举这么重的长家伙,不麻才怪。这时来到了中心区咖啡馆前广场处,围攻我的人有增无减。一不留神,还给个傻逼在肩膀上划了一刀。虽然基本没划进去,却终于见血,让那些家伙士气倍增。我不由有些发愁:再这么乒乒乓乓地打到第二步兵营去,还有好长的路,不一定能平安过去;如果放电网……这里又不是战场,我怎么收拾上百具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正在犯愁,突然角落里冲来了一堆人,为首的叫喊着:“学长,我们来支援你啦!”这一伙大概有三十来人,都是辛巴掌管的第一步兵营里我的同乡和学弟们。他们大约是听到辛巴的手下协商计划专门赶来的,准备周详,都穿了防弹衣。辛巴的手下怕砍死了我影响到他们,没敢叫上正式步兵来砍杀我,喊的都是些雷隆多的当地土流氓。这些家伙欺善怕恶惯了,给这些砍不坏的正规士兵一冲击,顿时七零八落。我这边压力减轻,改为双手持刀,冲进他们群中刀扫鞘砸,没几个回合便把为首的两个砍倒。 那些流氓们见我这边的帮手气势汹汹,我扛着那柄一人高的大刀的模样又相当恐怖——不知道谁首先喊了一句“鬼啊!”,现场顿时弥散出一股绝望式的恐怖气氛,感染到了除我之外的每一人,连帮我砍人的学弟妹们砍杀北都战抖得牙齿“格格”直响。不过那些流氓更不经事,没两分钟,全都跑得一干二净了。我作势追砍了两回,摆了几个pose。虽然自己相当满意,只可惜没人给我照相留念。倒是期间陆续赶来的几个学妹看得兴奋,不住尖叫起来。我志得意满,回身道:“感谢大家解围,我黄二今生都不会忘记大家为我作的一切。走吧,请大家吃火锅去!” 大家正在轰然叫好,突然宪兵队一口气开了两辆装甲车和八辆偏三轮来把我们团团围住,上面还都架着机关枪。杜荣对我喊话: “黄而,你过来一下,总督要见你。” 我的小弟们都大声鼓噪起来,声势不小,颇有些自以为刀枪不入的义和团对八国联军机关枪队冲锋前的豪壮。然而指望他们那几件防弹衣去跟车载机枪对拼是不现实的。我想了一下,如果按照当日的私下协定,巴瑞特不能拿我怎样;就算他耍赖皮不认帐,我也可以先答应着好拖延时间,等巴斯克冰带着有重武器装备的小弟来援时再大闹总督府闯出来造反。无论怎样,在这里就地反抗是最差的选择。想通此节,当即朗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走!”坐上杜荣的车跟宪兵队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四卷 天上人间 第十七章 就要离别的时候我并不想走 下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的小弟们都大声鼓噪起来,声势不小,颇有些自以为刀枪不入的义和团对八国联军机关枪队冲锋前的豪壮。然而指望他们那几件防弹衣去跟车载机枪对拼是不现实的。我想了一下,如果按照当日的私下协定,巴瑞特不能拿我怎样;就算他耍赖皮不认帐,我也可以先答应着好拖延时间,等巴斯克冰带着有重武器装备的小弟来援时再大闹总督府闯出来造反。无论怎样,在这里就地反抗是最差的选择。想通此节,当即朗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走!”坐上杜荣的车跟宪兵队走了。 不一会,我来到了总督府。如我所料,巴瑞特并没打算镇压我。他先叫军医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口,方才慢步踱进来,开口就是:“黄而,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但是,用这样一种类似刺杀的手段夺取雷隆多地下势力的王座,不见得大家都会服你吧?” 我没跟他扯这方面的事,而是一本正经的恶人先告状道:“我要求立即逮捕辛巴。他涉嫌今年早期在蓉城的一宗谋杀,当时共有四人被他杀死。此案目前为华夏gdi内情局年度第一案。总督,你最好立即与这人划清界限。这种特级案子你包不住的,也没有任何必要为他冒险。” “是吗?”巴瑞特明显愣了一下,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神智,语气已经不再坚决:“可没有必要把他打成重伤吧,他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他本身是一个极端的危险分子,相信总督也很清楚。所以我使用了危险的办法对付他。”我据理力争道。 巴瑞特不动声色地看了我好一会,眼神里透露出他心情的起伏波动。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黄而,我不跟你废话,这件事就如你所坚持吧。我会通知提都斯将辛巴押回去审查。但是,我不希望你在他离开后的权利真空时期建立更加严密的黑社会组织。” “总督,你误解我了。我怎么会搞黑社会呢?”我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是个有文化的人,只会用仁义和道德去感化他们。权势名声类物于我就如那浮云……” 巴瑞特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再谈这种屁话。他突然问:“你们俩最终决定谁去做报告?我得写申请文书,时间不等人,立即决定吧。” 我正想问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决定此事时,陈琪打开门进来了。她穿着制服,面无表情,一切都象她刚从阿尔法来这里时一般,使我更加坚定了认为她要回去结婚生子的想法。我们俩眼对眼地僵持了好一会,巴瑞特说:“你们商量一下给我答案吧。”很识相地离开了。 我的拳头现在肿得发亮,肩膀估计也红肿了,这就是未经大脑便去乱打架的代价。虽然辛巴一方的损失远比我惨重——且不说他给我打胖了许多,好不容易有正经事做的提都斯一来,他那一伙人定会给抓的鸡犬不留,搞不好连老母干儿辈都要给株连进去。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大对手,我倒有些兔死狐悲式的感情伤怀,脑子里回想着与辛巴斗争的风光岁月,眼睛则象瞻仰古迹一样看着拳头发呆。 突然间,陈琪开口了:“你被抓的经过,我又听到了好几个版本,跟我第一次听到的和你认可的大有出入。” “本来就有出入。”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拳头。 “没有吊起来放狗咬吧?”她凑近了些问。 我斜眼藐视她道:“我造谣中伤治安队的。这么夸张的语言你也信?” “也没有脱衣服?” “谁告诉你我们脱了?疯婆娘。”我不屑地用鼻子哼道。 “干嘛不跟我讲?” “凭什么怀疑我?!” 我们的脾气真的很相似,犟得象斗牛场上针锋相对的两头牛。我完全不打算妥协,或者温和下来逗她开心。好不容易调整得心如铁石,为何要破坏目前已经上了轨道的形势?可是,已经开始用背影对待我的陈琪转过了身,看来又把我当自己人了。她垂下头委屈地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不瞎猜了,可你应该对我作出些解释,不应该那样伤我心的。”见我巍然不动,柔声道:“我明天就搬回去,今晚在我那里过吧。” 我克制着心中一丝一丝上窜的悲伤情绪,冷言冷语地回答:“搬来搬去的干嘛,作无用功。反正要回去,直接回家了就是呗。” “我不回去。”陈琪抬起头来轻声说:“我留下,你去。” “干嘛,你脑子秀逗啦?”我瞪大眼看着她:“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不回去,在这里养老等死啊?” “十年也不会很老啊,那时候我们不过三十四、五岁,正是混成老操哥操姐的时候……” “少废话!说出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心情激动起来,手指也不仅微微颤抖了。 “我想了很久,觉得你的影子实在挥之不去。再说,已经跟你混这么久了,人家也不见得会要我,要了也不见得幸福……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哪怕你唧唧歪歪的臭规矩很多,和你在一起也很快乐。哪怕看不到将来,有这种快乐也足够了,我……不想去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不要光想着自己的事。”我警告道:“我去了可不回来了啊,我也有本事留下的。【.aiquxs.com】” “这件事是一个考验,对你我来说都是如此。我逃避了这种可能性,但希望你能去接受这种考验,然后如我所愿。”她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胸脯不住起伏着:“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我们可以谈一些更长远的未来了,是吗?” 我觉得这种情况委实不可思议,抽了根烟出来点上,冒了几口闷烟才说:“好吧,我去。希望会有大家都满意的结果,但我现在不可能承诺任何东西。” “嗯。”陈琪点点头同意了,眼中似乎渐渐渗出泪光。我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指头,说:“晚上到你那里‘相逢’(此处按阳泉当地土话读作‘咻度’)。”她噗哧一声笑了,泪花随即滚滚而下。我连忙给她收拾干净,叫了巴瑞特进来说了。 走出总督府的时候,我简直吓了一跳:我的学弟妹们、巴斯克冰带队的第二步兵营人众等等我的势力影响范围的家伙,足有一千多人聚集在总督府前广场上。他们见我平安无恙地出来,都大声喝起彩来。我首次感受到为人支持的喜悦,大声喊了几句“同志们辛苦了”问候他们。众人欢声雷动,逐渐散去了。巴斯克冰带的人多,没上前跟我讲话,对我竖了竖大拇指也带人走了。不到十分钟,总督府前如同没发生过这回事一般。晚风席席吹过,让人精神倍爽。陈琪突然提议:“我们走回去吧。” 我们慢慢在空无一人的雷隆多街道上走着。只恨野太刀又长又重,吓人的时候已过,现在麻烦得很,又舍不得丢弃。我把刀鞘架在脖子后,双臂架刀身上吊儿郎当地行路。陈琪因此找不到拉扯的附件,只好独自老实走路,一路上大不高兴。走着走着说:“回去要去见我哥,还有我爸爸妈妈他们。” “靠,坐三号辰字牌照的。惹不起。”我哼哼道。 “你还记恨着两年那回事啊!”陈琪站住了,连连跺脚。 “你也一直记得那件事?”我大为意外地回头看着她:“嘿你个小娘皮挺能装的,我以为你没认出我呢!” 我们面对面地板着脸看着对方,忽然一起笑了出来。我叹气道:“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不要说两年,就是半年之前,又有谁会想象现在我们是这样的关系。世事变幻无常,原非我辈可以料及。” 陈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这件事。她又接着说:“我爸爸妈妈其实都很和气,青蛙在他们面前也不敢拿你怎样的。你去见一见他们吧,他们肯定也想知道我的消息。” “他们大概不会认可我这样一个赤手空拳背后无人的小子,拜访归拜访,这种看法只怕在我有实力前都不会改变。”我接连叹息了几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可知道你是在玩火?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现在没有办法说出接受的话。我在主星有很多好朋友,还有未婚妻在。他们不会放我回来的。” “你想要走的话,谁也拦不住。”陈琪茫然地笑了笑,突然伸手到脖子后取下了坠子,交在我手上:“你拿着它,等回来再还给我。带着它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要想到我,想到你在这里的朋友和小弟们,那样就不会一去不返。” “太霸道了,哪那么多时间想?最多一周想一次吧,还得看我有空没空。”我把坠子戴上了,感觉到珍宝的重量和价值,不由精神一振。回头见陈琪嘟着嘴老大不高兴的模样,知道她肯定觉得把贵重之物交给了骗徒,边诓道:“别哭丧着脸,多笑笑。你笑起来很漂亮……对,就是这样。我常想着你笑的模样,回来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她还是低着头生闷气。我有些不忍,说:“好好好,每天都想你。吃每顿饭前都想一次,绝食也想。” 她终于露出了我最希望看到的灿烂笑容,几乎使我迷醉了。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鬼饮食一条街口。她突然说:“你不是说那家算命馆准得很吗?去算算吧。” “我讨厌装神弄鬼的人和事。”我坚决不去。 结果她把我丢下,自己钻了进去。不一会,她脚步轻快地飞了出来,说:“你会回来的。” 里面那个神婆算得虽准,但却激起了我捣乱之心——我还没最后决定呢,也许回到主星都无法决定,她却都替我算好了? 那我不回来好了。 虽说还有半个月时间,但是处理起杂事来,却片刻不得清闲。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网吧的财务、资本算好了,全部移交给寒寒代管。她开始不愿意接,要我给陈琪。我说不放心陈琪,只放心她,她方才接了。然后就是跟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打招呼。直到走之前才空闲下来,单约了陈琪和巴斯克冰出来饮酒。辛巴达舞厅已经给提都斯查封了,我们只好到鬼饮食街上喝街酒。酒到三巡,巴斯克冰向我敬酒道:“黄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提都斯时他怎么说的吗?” “好像是不分阶级什么的吧。”我想不起原话了。 “黄二,虽然现在咱们肩膀上顶的东西,俺比你多两个花,但俺从一开始就服你,从心里认你为大哥……” “别说了别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我拍了拍他:“我也始终当你为最好的兄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胖子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毕竟他是唯一的看过我模仿费里亚蓝影法师放电网的人。究竟我是人或是怪物,在他心中肯定是个很大的疑问。但他最终也没在陈琪前说出这些来,只是最后举杯说:“黄二,俺不要求你一定回来,但要你一直记得俺。如果你会回来,俺以后就跟你混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上面已经决定恢复你的阶级,我今天打听到的。” “阶级什么的,管。但我会记住你的话。”我朗声大笑起来。 第二天,给我送行者甚多。提都斯跟我同机押送辛巴到主星受审,见了我也不打招呼,估计还在记恨当日遭我拉拢巴瑞特轰走之事。辛巴住了半个月的院,依然肿着猪头给包裹得象木乃伊,巴斯克冰和我看见了都直吹口哨调戏他。 巴瑞特果真当场把中校军衔还给了我,说是经上面决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于是我就又成了雷隆多上级别最高的非领导职务军官。这句话非常耳熟,我总觉得跟很早之前一次某些人有组织有预谋地整我的行为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这回打着领带穿着崭新的三星军礼服,胸口还吊着绶带和战斗英雄勋章,似乎是一生中最帅气最牛逼的一次。大伙把我送到接送机前,巴瑞特给我敬了个礼,我一丝不苟地给他回敬了一个,都没再向对方说些什么。 “喂,难得黄而今天这么帅,大家来一张合影如何?”罗扬举着相机叫道。 于是,全部来送行的人,甚至包括巴瑞特都进来合了张影。合完了影,我正想上机,陈琪又把我叫住,紧紧拽住我胳膊合了好几张。机上的人等了我半天,均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别的机组成员看我军衔高,不敢说什么,可提都斯却善于不识时务地放炮。我还没坐定,他便冷言冷语地讽刺道:“黄大情圣,你耽误大家了。” 我有意弹了弹肩膀军衔上的灰,扬眉道:“怎么,提都斯上尉,你有什么意见吗?欢迎监督,欢迎投诉,如果可以向你自己投的话,嗯?” 我和提都斯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由接送机带上了轨道上的护卫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将很快回到主星。虽然在这之前万难料到,然而此时我的心里却并不很激动,似乎那个天杀的小行星上有什么东西牢牢地羁绊住了我。也许是引力的缘故——等我回到了主星的引力圈,这种羁绊应该就不会再存在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五卷 徘徊 第一章 落寞重逢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三星的引力场都不很大,对护卫舰的影响甚微。这艘柳原级护卫舰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服役的老货,却养护得很好,充分显示了其高速机动的特色。在小行星带里穿行许久后,我终于合上眼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突然感到了一种令自己浑身异常不适的感觉。 正在疑惑间,提都斯对我举了举杯:“喝一点吧,会好受一点。你在三星太久了,已经不太适应这里的纯自然的、无所不在的重力了。” 我扭头向窗外看去,护卫舰正在地球和月球中间的一个太空十字架港湾上装载大气层装甲。奇怪的是,一般情况下装上一层就够了,怎么那些太空作业机器人似乎已经在装第三层了?就在我这个疑问冒出的同时,前舱门被推开了,身材高瘦、鼻有鹰钩的舰长走了进来,居然是我曾经目睹其奇迹作战的戴江南。 他一个少校来送我和提都斯到地面,除了对我二人的重视之外,恐怕还有奥中将对其继续穿小鞋的意图。好在他似乎并不很在意,端着杯中的红酒向我们举了一下:“两位,马上要返回主星了,我们先预祝旅途愉快,享受风一般的快感吧。” 我实在搞不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提都斯也是一头雾水。戴江南风度翩翩地给我们敬了酒,闲谈了两句就回前面指挥舱去了。不一会,护卫舰装载大气层装甲完毕,开始出发。我这才搞清楚了戴江南的话中含义: 何为快感?他下降的速度是正常速度的三倍以上!! 我的老天,在宇宙空间中,即便是试验正相航法,只要选中了空旷的空域,都不是什么危险的事,而且航行一向很平稳。可是戴江南这个疯子居然跑到大气层里发飙! 护卫舰的舰身猛烈地震动着,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外层的大气层装甲已经给烧得赤红,正一点一点地汽化着。我和提都斯都给这种极速风流的快感恐吓得面无人色,相互埋怨是对方行为不端惹得戴江南发了疯。不过提都斯才给戴江南洗过半个月的耳朵,因此他的嫌疑无可推脱。我一路上把他的耳朵洗得发肿,他也没心思用力反驳。俩人只眼睁睁地看着大气层装甲一层一层地烧毁脱落。 还好,到了离地一万二千米处,戴疯子终于减了速。此时大气层装甲已经只剩最后一层的最后两厘米左右了。再这样烧下去,估计半分钟之后护卫舰就得烧断成两截。戴江南如果这时出现,估计得给我们生吃了,他便很自觉地藏在指挥舱不过来。我们都不敢与这个疯子多作纠缠,只想着落地算了。 护卫舰降落在太空基地时,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乌云黑压压地盖满了天空,停机坪上风力极强,卷着大蓬大蓬的雨水横扫而来。我刚一出舱门,便看到郭光和杨岚并肩站在停机坪上等候,虽然打着伞,却抵挡不住横飞的雨水,俩人都是一付落汤鸡模样。我看看他们,看看基地远处的高山,再看看广无边际的墨色天空,又伸手去试了一下豆大的雨点,终于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主星。此时距我离开此地其实只有大半年功夫,但在印象里感觉几乎已经过了一个人世轮回。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风度翩翩地下了护卫舰,走上前去对杨岚说:“疯丫头,我把辛巴抓到了,算给你的一个大礼吧。” 郭光还是保持着全身戒备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没再做狗了?” “狗也有翻身当主人的一天。”我笑了笑:“现在去哪儿?” 小淫贼确实对我热心,我在雷隆多上还没动身时,他就已经制作了一份十分详细的行程安排表,单位精确到小时。一共只有十天的假期,要办的事却非常非常多,所以安排得相当紧凑。郭光躲到候机大楼里,从公事包里找出日程表给我一项一项地讲解了一通:“马上回阳泉,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是大会,作报告和开会要一天。完了后的几天可以去见见熟人,西川南都都可以去。最后回阳泉体检。” “我相信你们给我安排的医生会检出一二三四种不适合返回三星的疾病吧?” “哈哈,这个你就甭管了。总不成你还想着回去吧,听我安排就是。走!” 我就当木偶,任他们二人操纵着拖过来拖过去签手续。期间还有件有趣的事,就是辛巴见到明明已经应该给他打烂了的杨岚,吓得又死了一分。杨岚啧啧赞叹道:“真可怜,谁把你又打成了这样子的?我真想以身相许。”她说出最后一句时,一向潇洒的小淫贼居然露出了紧张戒备神色,死盯着提都斯和那几个宪兵,可见他确实已经给这个狐狸精废掉了。我在一边鼓眼狂笑了起来,小淫贼方才猛地惊道:“又是你?!” 郭光当然不知道我过去的详细经历,那些扁人的功夫基本有一半来自天赋。何况后来又学到了天界武学,打一个辛巴自然只是举手之劳。他一向以为我只是个会下象棋和打黑枪的it精英类人物而已。 我们在机场餐厅喝了杯咖啡,专机就准备好了。我们三人登机往阳泉去,路上不住聊着天。大半年的分别让我们有太多的话想说,简直想突破人类语言交流带宽极限,在个把分钟内说完…… “局势紧张吗?”我想知道近一年来的变化。 “一般吧,还是比较轻松。反正三星那边扛得住。”郭光一脸轻松地说:“你不也很轻松吗?还开了网吧呢,真的兵荒马乱谁去你那里啊?” 可我觉得gdi内部的形势似乎不容乐观,紧追着说:“形势恐怕没有那么乐观,事情也远未结束。虽然目前还是很轻松的,但我有极坏的预感:如果不对三星加大投入,以目前的军备是守不住的。” “你不会想回去吧?ferrari可交待过了,宁可打残你也不放你回去。”小淫贼开玩笑说。 可我看到杨岚的脸色很郑重,我们这些身份诡异、脚踩两界的人,的确比许多人都看得长远。不过,不需要一回来就谈这些严肃的事吧。我笑了笑,说:“她见了我会很失望吧。” 杨岚突然用天界语对我说: “你打算让她失望吗?” “喂,喂,说什么哪?”小淫贼立即支起了耳朵监听。 “真是个爱找人麻烦的丫头,小淫贼你该多调教调教她了。”我随意下了个评语。 “一定,一定。回去就办。”小淫贼满脸堆笑道。 没多久,专机在我们的牛皮还没吹够吹爽时便在阳泉国际机场落地了。出港验证时,看着熟悉的机场,不由又是百感交集。好在因为是gdi高官的缘故(哈,我现在也是了),验证很快便通过。走出通道,只见东南组的全部前同僚都来迎接了,中间簇拥着ferrari。她见到了我,眼中不由渗出了点点泪光,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不过很快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向我展颜一笑。我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把大家都扫描了一遍,问:“怎么都穿便服?穿着制服来合个影多神气啊,跟太空上的来客,足可放在家里传至子孙。” “形势不好,邪教组织兴盛,军官聚集有遭到袭击的危险。”郭光简要地为我解释道。 真是怪了,gdi就算把精力全放在了幻界上,连个把邪教都镇压不下来也太丢脸了。我懒得理会这个,与ferrari并肩往空港外走,一边问:“姐,好久不见,嫁人没?” 这句话似乎没什么只得挑剔的地方,可往往用这样的口气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ferrari先是低头不答,我扭头往身后一看,个个的面容都非常诡异。这时才听到ferrari低声说:“后天结婚。”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强笑着同她一起上了车。郭光作司机开她的ari还未走近,我便主动拉开车门让她坐前排,笑道:“领导坐前面。”自己与杨岚坐在后排。我的心里堵得慌,如果与她坐在一起不知会说出些什么,我才不想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软弱,哪怕是郭光和杨岚也不行。 虽然这一年中,在与陈琪的斗争和鬼混中苦乐搀杂,乐趣无穷,但回到主星上,刚一感受到主星的重力牵引后,我便发现自己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往ferrari身上飘去,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令我心乱不已。原来我仍然是那般的在意她! 我的心压抑无比,可我的脸上笑得很灿烂,不住与杨岚讲着笑话。杨岚开始还板着脸,后来终于被我逗笑了,突然又用天界语说: “猪头,你把我扯进来干什么?那个人等着你跟她说话,你跑来惹我有病啊?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哪?” “心碎了。”我答道。 “不要开秘密小会。”ferrari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就是。大黄,你太过分了。”郭光也凑热闹说。 我几乎把“是你老婆先开口说黑话的”这一句叫了出来。 我们一行来到酒店,ferrari为首的东南组众人给我搞了个接风宴。我心情不太好,以明天还要做正式报告为名推掉了不少酒,随便应付了一会便匆匆回了酒店房间。现在简直是诸事不顺。千辛万苦提前回来,ferrari却还是要嫁人了,不再属于我就罢了,连再次尝试的可能也不复存在,实在令人沮丧。 明天的报告是我第一次作正式报告,将会面对几千名有身份有地位的将军元老,最次都是我这种等级的人,便不能胡说八道,搞不好怯场的话就丢人了。我越想越烦,一会想工作的事,一会又想ferrari的事。我突然觉得,如果与她不再可能有什么,那我呆在主星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主星比雷隆多大得多,但空气却使我觉得窒息,不如身处雷隆多时随时有呼风唤雨的感觉。干脆,明天开完会就立刻走,回雷隆多去逍遥吧。虽然那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安宁,但总是属于我的安宁,比在这里无所事事、万事不顺心要好得多。 正在烦恼时,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没说话,里面却传出了ferrari的声音:“怎么样,好点了没有?你刚才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闷哼了一声,说:“听到你的声音,心里就舒服了些。” ferrari笑道:“你现在说这些油腔滑调的话,真比原来熟练多了。有些不习惯呢。” 我有些不想说话,便一直沉默着。这在打电话时是一种很让双方尴尬的场面。过了好一会,ferrari清了清喉咙打破了沉默,问:“明天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 我叹道:“以前没搞过,心慌着呢。真的,很烦躁,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太激动了吧,心情总是平静不下来。” 忽然门锁把手一转,门被打开了,ferrari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我看到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继续沉默着不说话。她慢慢挪到我面前,举起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过了半晌才问: “为什么瘦了,不是嘱咐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整天想着害人,脑力活。”我回答道。 “你出事时,陈琪托她的家人把你的研究报告寄给了我。当时看了后确实很震惊。”ferrari沉稳地说着:“你的情况,一般真的很少见到。你的第二性格,根本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以为是你本来的性格。” “是的。其实你们都不了解我,甚至我自己也是那样。”我垂着头说:“我自己就象一条怒涛间的小舟。本来终于把自己系到了平静港湾的一边,但是这条绳索被人解开了。如今我在河的两岸间徘徊,究竟自己何去何从,想要到哪一边、应该到哪一边,自己也不明了。但可以明确的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拴在港湾里的自己。以往对你的深情厚意、山盟海誓,因此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过去。很……很对不起。” “我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掉。”ferrari说:“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也许现在的你也会爱上我,对不对?” “这不是我的问题,问题在于你。”我说了那么多话,身体早已没了力气,靠到墙上说:“我失去了那种安稳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怎样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可能你刚才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或该去寻求什么。” ferrari的语气软化了下来:“好,那先不说我们的事。陈琪呢?” “我想她只是为了在战乱动荡的日子里找些恋爱的感受吧,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在主星上,大家过着轻松无忧的生活。而在三星上,再轻闲也有种朝不保夕的压迫感。”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从脖子上取下陈琪的坠子:“帮我保管吧,这东西让我感到受到逼迫。”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在孤独危险的环境呆得太久,你精神容易紧张是正常的。”ferrari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我点点头,正视着她的脸,有了种吻下去的想法,而她此时又闭上了眼睛…… 可我只匆匆地吻了一下,便把她推开了。ferrari有些惊惶失措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回答:“你心里在想着别人。” “我心里只是想着你。”她认真地说。 “你想的是他。”我对着落地玻璃墙,落寞地看着自己的倒影,沮丧地把额头靠了上去:“你先回去吧,我静一静会好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五卷 徘徊 第二章 舌战群雄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ferrari走后,我在窗前出神了一会方才返回卧室。看到床边的电脑,我才想起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在主星的网上游荡过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样了?还好,在雷隆多上也经常上三星网,不至于忘记了怎么操作。随便看了看,网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关于新兴邪教的。进入自己电子邮箱一看,一年没有处理,已经给垃圾邮件撑得几欲爆裂,只得一封封地删除。 删到最后几封信,突然发现了一封非垃圾邮件。这邮件委实诡异,发送地址一看就明显知道是假的。我好奇心起,查看了一下邮件头部信息,发现这是封由动态ip建立的临时自建邮件服务器发来的,根本查不到源头。看了半天看不出明堂,我才想起来应该看一看里面的内容。打开一看,迎面就是一张渚烟的照片。我皱了皱眉,拖动屏幕往下面一看,是一张x光照片,旁边的标注上写着渚烟的名字,是六一年的老片子了。 有什么异常吗?我仔细看着x光片的内容,逐渐发觉有些不对。渚烟的肋骨数量是否少了些?我没学过医,但伸手在自己身上一摸,是整整十二对。渚烟只有十对?再往下一看,是一封医学文件,说明渚烟在六二年三月时做了一次美容科手术,取掉了两对。上面有她本人的签名,说明是为了跳舞穿高腰衣而专门手术去除的。没错,是有人这样做过,这样做了后中空装可以穿得很高,但我总觉得此事违背伦常,不是很喜欢。 然而,这封信上的资料明确地证明了渚烟早在做这次手术之前已经少了一对肋骨。那么,这次手术和相应的文件都是打的补丁。我心中疑云顿起:渚先生的来历我到现在也不甚明了,可以确定的是他多半与天界有关。可是我在那次天界之行中取得过一些医学资料,得知在身体的物理结构上,天界的普通人种与人间完全无异。只有神将级的人脑部有一处异常发达,与常人稍有区别,但绝不至于在肋骨数量上有这种差异。那么……假定渚先生甚至不是天界之人的话…… 资料还是太少,无法取得进一步的可靠推论。我只得放弃了继续猜想下去的想法,只是有些奇怪: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取得了渚烟的原始资料,又寄给我?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刘诚或虹至枫,他们应该会直接来找我或留下联系方式,不至于这样躲躲藏藏。想了一会没有结论,又上了一会网便睡了。 我之所以能回主星作报告,同时享受一次可能的耍赖皮不回三星的机会,是因为前几次战场上的卓越表现引起了诸位大佬们的兴趣。大佬们兴致一起,便会不顾及别人感受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这次的要求就是要我穿着g式作战服作报告,展现三星军人风采。我觉得穿崭新的三星军制服远远要比神秘兮兮的g式制服好,可这种抗议根本无法提交上去。第二天一早,我穿好了g式制服,由杨岚接到了阳泉国际会议中心。她级别不够,送我到门口就不能再进去了。我方才接受了武器检查进门,一个中校走过来说:“黄而中校,请你到江南厅去一下。” 很明显又是渚先生找我麻烦,我做好了对骂的心理准备走到江南厅去。走到门口,我为了突出个人特色,专门把g式眼镜戴上,自己的眼睛就好像两支马枪,人人见了都露出厌恶之色。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旁若无人地走到最里面的首长休息室,渚先生果然在那里等我。我觉得只要向大会一揭露他少两对肋骨,他必然立即整歇,因此一点都不怕他,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距上一次见面不过一年多时间,渚先生却显得苍老了许多,居然鬓边露出了不少白发。据说南都gdi中宁沪两派斗得你死我活,估计他是给折腾得够呛。他见了我,咳嗽一声道:“黄而,你在那边的作为很引人注目,不枉许多人很早就看好你。” “哦,会议就要开始了,直奔主题好吗?”我边说边悄悄打开了透视选项观察他。 “呵,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素质和经历的小伙子,如果走我们老人当年一般走过的弯路实在可惜,所以想劝告你两句。潇洒人生是一回事,如你这那般毫无长远考虑和节制地抛出和抛弃感情是要遭报应的。象阿烟那样痴心的女孩不多,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我是为了保护她,甚至你,才与她断绝往来的。事隔多年,你这样反复也让我很困扰啊。”我边应付他,一边暗自调好了透视图像数渚先生的肋骨。一数之下,不由小吃一惊——事情与我想象得不一样,他是和常人完全一样的。难道渚烟只是变异而已?怎么样的变异会变成那样? 渚先生的话把我从小小出神中扯了回来:“你们的事没有完,远没有结束。我看得出来,你对阿烟是有很特殊的情意,起码抱有很深的歉意。” “是吗?”我干笑了两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却屡屡有人说已经把我一眼就看穿了心肝脾肺肾。此时铃声响起,该进场了。渚先生颤巍巍地想站起来,却好像有些有心无力。他当年是何等的猛将兄啊。从我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也就是六年不到的时间,就在一年之前,他也没有显得这样苍老。搞天界工作秘密警察出身的人都会如此下场吗?我不由产生些同情心,问:“身体不好?”他勉强抬起头笑了笑,说:“帮我喊一下警卫员好不好?” 当我搀扶着渚先生进场时,嘈杂的会场里南都gdi这一侧竟在十秒钟内鸦雀无声。受他们影响,其他单位的各区也开始全神贯注看着传说中相当不合的我俩,噪音迅速低落下去,充分达到了以德服人、震动会场的目的。我很自豪地坐回座位时,ferrari问: “你向他提亲吗?那么亲热。” 原来去搀扶一个老男人也会让女人吃醋。我懒得解释,露出迷人的笑容对周围偷窥我的女官员们致意,她们立即全都别开了头。ferrari见我如此肆无忌惮,不由悠悠地长叹了一息。 特别战情研究会议准时召开。三星在gdi内从来是小辈中的小辈,我得先听许多别人的报告才轮到发言。最先通报的是幻界战况,罗列了一大堆数据说明整军备战情况的丰硕成果,伽南草寇只需我军探照灯一指便会立即弹指间灰飞烟灭云云。gdi幻界军准备发动一次海陆军联合作战,将伽南军引至某一个稳定岛上发动决战。只待大会决议批准此战略,便可立即着手实施。幻界军派来的说客搞不好大学里就是演讲社的,吹得天花乱坠、口抹横飞。最后还来深情展望一回:“试看两个月后的今天,幻界便是我人间的掌中之物。迷幻之地将遍布我军军旗。以双界之力对付天界,天界岂有不灭乎?” 这个人吹得太厉害,弄得我都不想过会轮到自己发言时再多作废话了。瞧瞧各位大佬们热切谈论的情景,便知道他们已经早就全都集体中毒,这个人不过更加煽动了他们的老将雄心而已。 这个吹鼓专家的一席发言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听得我热血却又不以为然,看着周围被他煽动的众人直感到人类情绪的可笑。接下来的发言者是gdi全球联合会装备总局的副局长,他的发言内容是《六七年度gdi财政预算案报告》。 靠,我还没发言,他已经做好了报告要发出了。太空总署和三星系统还有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多的好处吗?也就是说,上面根本就没把我们的战斗和胜利当成回什么事。没有实力的人固然可悲和处处受到欺凌,太空总署和三星系统这种被长期忽视的戍边者也只能接受同样的命运。我心里一烦,简直想跳起来就走。ferrari把我叫住了,说:“你要就这么走了,惹恼了那些人,恐怕还得扣。”我想想他们那些可怜的经费实在是再也克扣不起,只得忍住了继续听。 如我所料,本年度的财政预算在上年度的大幅上涨后又超了17%。在三星系统的经费总数没有变,在整个预算盘子扩大的情况下,所占份额便从上年度的5.85%下降到了5%。我无端的感觉非常气愤。 接下来是宣传局等发了几个关于发动群众、宣传gdi先进事迹对gdi形象工程贡献等等的报告,听得在座众人都打瞌睡。好在此时已经到了午间,吃饭万万耽误不得,他们就无法多把废话拖延一分钟。开了一上午会,我只对这些犯嫌的人的发言次序和时间安排比较满意。 休会之后,我们在燕山厅吃一顿所谓的工作餐。老实说,我参加过的盛大宴会也不少了,可是见到这种操办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我们这一桌就六个人,一上来的第一道菜就是五只并头摆成舞蹈状的北都烤鸭!接着上的酒也是最贵的那种,而且一来就是一人一瓶!这个样子下午还开什么会啊?!不一会,名菜如流水般端了上来。不一会,我们一桌上了八个大菜、十个拼盘。我看只要在座诸君不是饭桶,这些菜能带回去跟家人吃一周的。 我有些食不下咽,只是勉强吃了些便吃不下了,以下午要做报告为名推了喝酒,告辞到一边坐着休息。忽然有人坐到我身边,亲切地问候:“怎么,有什么麻烦吗,或是菜色不合口味?” 我一转头,见是陈田夫。大概是我眼中露出了“关你屁事”的神色,他补充介绍道:“我被临时调入这次会议的会务组,这些菜式是我布置的,所以问问。” “不,很好。”我正伸手去摸烟,他递来一根。我点上吸了一口,叹道:“我在雷隆多时与基层官兵打交道比较多,那里的环境真是太差了,一两句形容不出来,形容出来了你们在这里的也难以想象。我觉得在这里大吃大喝,很对不起在前方的兄弟们。” “是这样吗?”陈田夫微一沉吟,问:“你们军官呢?” “你妹一级的还好,有小灶供应。尉官以下的和士兵一起吃大灶,都很恼火的。”我猛吸了一口烟,转脸对郑重地他说:“想办法把她调回来吧,那里不是她能呆的。” 陈田夫苦笑一声道:“办法是想了,能想的都想了。家父的事现在都没完,能出的力实在有限。好容易有了机会,她却让给了你。” 我们都沉默了。过了一会,我开口道:“她要我向你和你父母问好,有机会我上门拜访吧。” 陈田夫点了点头,问:“他们也想见见你,不过你准备回去吗?” 我摇头道:“不想,可又有些矛盾。今天的感受不好,我觉得自己已经不习惯留在这里。” 陈田夫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无人,露出了无奈的苦笑:“这也并非我的本意,但从今年初开始,所有会议、接待标准都直线提高了……” “我知道,这是整一个社会的惯性,个人基本是无力在内部做什么改变的。你能够觉得这样不合适已经很不错了。”我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大家都认为幻界战争会在短期内取得巨大的收益,家父在被审查过程里就遇到持有这种狂热思想的人讯问,搞得哭笑不得。他们认为那里只手可摧,而家父犯下了可笑的错误,没能夺取那块文化、武力都远次于我们的富饶之地。唉,没的说。” “果然还沉醉在淘金时代的狂热中吗?” “是的,我受家父的影响,持有谨慎的乐观。但几乎所有人都那么认为,所有内部文章上都讲述着一个观点:令我们纸醉金迷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你……认为呢?” “他们将无所作为。”我按灭了烟头,很有把握地说:“他们已经在第一次战役中壮大起来了,绝非内斗不已、盲目乐观的我方可征服。然而我担心的不在于此,幻界的失败无伤大雅,但三星绝不容再有失。” “看来你很在意那边的事,那么就期待你下午的发言了。”陈田夫环视了一圈周围胡吃海喝的人:“似乎应该节俭一下……不管你的预言是否正确,现在实在太奢侈了,是在提前花占领伽南后的战利品。” 我们俩就象完全不记得相互之间的许多不堪入目的往事一般拉着家常。突然ferrari走了过来,似乎很无意地笑着招呼了陈田夫一句,问:“哟,你们俩说什么呢?” “黄而在向我说我妹的事。”陈田夫一脸亲切地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正代表父母邀请他抽时间来北都一聚。” ferrari回过头来,眼睛直盯在我脸上。可我什么都不想辨白,只是默不作声。她也许不会被陈奸臣的话蒙住,但多半是被我的沉默是金态度所困惑了。她的眼中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淡淡地说:“是吗?那就恭喜你多了一个有本事的妹夫了。” ferrari也无法理解我,我想自己是无可理喻的。 下午的会议因为很多人喝过了量需要休息,开始得比较晚。我上台作报告时,看到底下到处是东倒西歪的、磕瓜子吹牛打毛线的……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摊开演讲稿正在筹备,耳边吵得太厉害,实在静不下心来。心一横,合上稿子,把话筒一关,运足了内气大喝道:“肃静!” 我可没练过狮子吼,但从现场效果来看,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是没错的,何况我还会些精神控制。这一吼之下,会场立即鸦雀无声,许多睡得鼾声大起的都跳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东张西望。我把演示全息cd放入演示器,回身讲了起来:“据太空总署三星分局情报部门研究,外来入侵敌军种族名为费里亚,为帝制国家。目前资料不甚全面,现在报告一下对其语言研究及通讯监听的情况。目前我们的敌人是费里亚的一个远方大将,因采矿与我方接触后,主动发动了进攻……” 我把洋子的研究报告念了一回,下面那些才被我镇了一把的家伙又露出了不耐烦之色,不少人还打起哈欠和酒嗝来。洋子的报告本来就只是个语言和情报分析方面的报告,缺乏热点……也就是抓住观众的内容,总体比较平淡。我念到末尾,下面已经有人递条子上来: “麻烦快一点,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仗不用说那么详细。” 这简直是不给面子,让我的心中“腾”地跳起了好大一团火。我按住怒气念完洋子的报告,然后在全息屏上打开龙骨兵的三维图形。这图是按原始大小比例制作的,显得杀气腾腾,台下顿时传来一片“嗡”的惊呼声。我朗声道:“各位,对于外太空的入侵威胁,我想自己比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更深的感受。你们的脑子里只想着占领伽南后的富裕生活,但有没有人想过费里亚闯入主星后的情况?有——还是没有?!” 下面回复我的是一片乱葬岗般地沉寂。我走到展示台的龙骨兵全息模型前,指着它说:“这是1:1的实例。大家可以看到它的外形是多么惊人。它爆发力相当强,双镰全力出击时,一般的防弹衣完全不能抵挡,必须加装沉重的装甲板才能防止一击秒杀的情况。一般的轻型装甲车也难以抵挡其连续攻击。不考虑阵形和掩护因素,它与mk-3的一对一对决中,甚至能够以一打三。这些都是我们雷隆多情报局联同专家组做过专项测试和实战分析的。” 台下出现了今天会议以来第一次超过三分钟的静寂无声。 我开始慢慢演示其他的模型,一边继续讲述着:“各位,这只是敌人最原始,也是数量最多的兵种。到目前为止,他们与我们的情况很相似:空战兵力不足,靠陆战兵力弥补。陆战部队中,其他的兵种,我基本都亲自见过,有蜘蛛形防空兵、运载飞船、金甲战车等。空军有大型战斗机和隐形指挥舰等。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自身装甲非常厚,而且具备我们一直没有取得进展的能量盾装甲学。我们目前的研究成果只是使用高能量场减少冲击……” 下面有人迅速递了个条子上来:“不要乱说,能量盾装甲学正在研究中,还没有发表。你不能随意对我们的研究提出没有根据的指责。乱说话是要负责任地!” “我来回复一下这个条子。”我念了一下条子上的内容,回击道:“虽然没有正式发表,但在战火面前,我无意与你们扯这些知识产权保护的陈辞滥调。明跟你们说了吧,我一直在黑猫论坛占据一定的位置……”(台下又出现一阵骚动)“……昨天回来后,我还特地再次复核了你们的资料。你们的研究在这一年中毫无寸进,对我军未来五年内的装备都不会有直接的贡献。好,不说那么多了,我来说说费里亚人与生俱来的能量盾装甲学。他们能够在能量盾没有消耗光之前做到自身毫发无伤,这就是他们敢于频频动用十几人、百来人的小分队对我方重兵把守区域突击的原因。因为在近距离突击战中他们根本对我们无所畏惧。” 还好,我的表演(哦,是演讲)好像比较有特色,台下接二连三地递了条子上来。我拿着一个就开念:“情直接讲消灭这些虫子的有效方法。”念完这条子,我挑了挑眉毛。正色道:“它们不是虫子,而是具有高度文明的智慧生物。甚至……比我们目前的文明程度稍高。” 这一句话可炸了马蜂窝,全场立即哗然。立即又有条子递了上来:“难道没有有效反击的办法吗?” “请不要妄言反击,我们目前的守卫兵力尚嫌不足。”我放出了收复阿尔法的数据:“它们在阿尔法的驻军不多,不超过五百个龙骨兵和三十个金甲战车,四爪蜘蛛也很少。但我们损失了mk-3队全部共一千六百架,步兵……”想起巴瑞特奥中将专门嘱咐我一定要瞒报损失,便随口道:“……一百六十人。损失相当重。就现在看来,装备了隐形技术的幽灵战斗机在防御时、小规模战斗中尚有可为,但不可能作为主力。三星舰队的现役舰艇,强战列舰很少,巡洋舰严重短缺,主力是轻型的柳原级护卫舰。那种舰在真正的太空战里只应该作为辅助舰使用!” 台下的总装备局的家伙们摩拳擦掌地争先给我写条子,恨不能与我单挑。可我还是说了下去:“我是个军事科技爱好者,因此相信自己掌握的军事装备知识是有一定基础的。据我分析,在太空作战中,我们应该立即装备还在图纸阶段的hentai级星空巨舰。这种舰的技术问题和配套设施研发都已解决,现在只是因为各方面势力不合以及资金的问题停留在图纸上。我对这种堡垒级的巨舰很有信心……” 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内藤财团的小开给我递了个条子上来,我看了后才更正道:“对不起,刚才说快了,错了个词。这种巨舰是hyundai级,不是hentai,对不起。”一边扭头对那伙怒不可遏的内藤财团代表说:“谁叫你们莫名其妙用韩语作名称的?反正这里听得懂和语的人不多,也没什么,没什么。” 可是此时台下已经笑成了一团,内藤财团的那些家伙恨得几乎想把我嚼了。我完全无视这种状况,继续了自己的演讲:“这种h级巨舰的火力、防御和远程打击能力都非常强,足以给现在的舰队带来脱胎换骨的军力提升。据我分析,如果能够保证达到五十艘以上的随时出动数,应该能够稳守三星门;如果装备二百艘以上,也许能够伺机反击;有了一千艘,我们才可以往费里亚的地方试探性进军。” 我似乎天生有让任何严肃场合大乱的本事,下面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接下来一个条子是总装备局的:“请注意预算案,不要天方夜谭。”我念了条子,把演示材料都收拾到一边,伸展开双臂半伏在演讲台上说: “各位,我一向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因为我总说一些令人反感的话。以下的话仅代表我的个人观点,有什么问题我负责,与太空总署和三星分局无关。” 我故意停住了话,全场都寂静了下来,好像都在等待着我说出惊天动地的话。我不负众望地开炮了: “请立即解散幻界局,全军退出幻界,把能用的家当全装备到三星和三星舰队上。我们在幻界一个子也捞不到的,保卫家园远远比开疆拓土重要!” 会场了,达到了本日的激情交叉点。许多人怒气冲冲地大喊大叫了起来,锤桌子砸板凳声不绝于耳。主持人不住擦着汗请我下台道:“黄而中校,发言时间到了。”我大踏步下台去,双目炯炯地左右横扫。所经之处、目光扫及之处均迅速消声。直到我坐了回去,会场才又恢复了大菜场的喧哗,主持人磨破了嘴皮在上面劝众人保持会场安静,忙得不亦乐乎。 坐回座位上,突然发现ferrari用一种很暧昧的眼光看着我,便问:“what?” ferrari说:“虽然搞得一团糟,但确实很有气势哦。” “算了吧,你明天就结婚了,别再与我横生枝节。”我把头偏到一边。 “虽然给我的观察时间不多,可我还是觉得你不错。虽然不象以前那样使我觉得信任,或者说,可以测度。”ferrari盯着我说:“我觉得努力去习惯现在的你也蛮有趣的。” “谢谢,嫁人后就不必多费这方面的心了。”我淡淡地回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订版第五卷 徘徊 第三章 大黄的婚礼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在特别战情会上开了一炮后,会议一直开得不太稳当,台下的嘘声一直比台上的声音还高。会议就在喧闹中草草收场了。这时已经下午五点了,会议又招待参加者吃顿“工作餐”。我这时已经非常出名了,除了许多想借咀嚼我开吃人之戒的愤青愤老甚至愤小p孩之外,还有许多不怀好意的单方面含情脉脉的女官眼神往我身上发动刷新率颇高的视觉骚扰。如果留下来参加,必然热闹无比,被杀翻在酒席上也是肯定了的。不过郭光给我安排的日程表非常紧凑,可没那么多时间搞这些勾当。我得追星逐月地回家过夜,然后开始用两天时间给家乡附近的弟兄家人送平安口信或带去慰问品,忙得很呢。 我饭都来不及吃,紧赶慢赶地搭上了阳泉飞往蓉城的晚班飞机。走得过于匆忙,在飞机上才开始整理明后两天要去的人家的名单和地址,直到降落才搞出个头绪来。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步出机场,我父母却没有按约定来接我。这下坏了,我摸摸身上,小淫贼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就是没给我钱,难道要我走一百三十公里回家不成? 正在东张西望时,一辆火红的s735从远处疾驰而来。我看着那个红点由远而近,心脏突然猛烈而不受自己控制地乱跳了起来。不到五秒钟,这辆名车在我面前猛地一个侧转刹住,离我身体只有一支烟的距离。我对这种危险而夸张的停车方式早已习以为常,但是——我已经跑得够快了,为什么ferrari和她的车会比我早到蓉城呢? ferrari看透了我的疑惑,趴在方向盘上扭头对我说:“我带着车坐军机过来的,比你早到二十分钟。” 我的心跳得愈发不受控制,强忍着情绪波动,伸手撑在车顶上俯下身问:“不结婚了?” “计划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她含着笑说:“我特地跑过来嫁给你。不能再把你放跑了。” 我似乎哭泣了?没有。我的眼泪从眼睛的背后流出,在体内奔流之下,一直冲向胸口,在心脏周围聚集成了一个奇迹之海,汹涌澎湃的海浪不断冲击着我封锁内心的最后一道闸门。我闭了闭眼,忍耐住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狠狠搂在怀中的渴望,强逼着自己从嘴里说出了很煞风景的话: “现在已经与以前不同了。” “不同就不同。”ferrari明快地回答:“世界和你我都在改变。” “确实已经不同了,你不要打哈哈,我是认真的!”我冲她大吼了起来:“我在那边的生活很糜烂,没有道德约束,不受法律震慑。开黑店、搞走私、拉帮结伙搞黑社会……” “这些地面上的许多官员做得比你还要过分。”ferrari打断了我的话:“你虽然那么做了,但你的道德观念还认为那些是错的……你觉得矛盾是吗?” 她很能窥视人的内心,这种能力甚至超过不动用精神探测的我。心思被她猜到,我迅速止住了那方面的话题,转而说更残酷的话:“私生活的问题呢?我不相信你会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你我在一起只有三天,可我与陈琪足足过了两个多月!她实在太热情了,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什么花样都玩,什么地方都试过……” 我说得越来越放肆,可自己的心上却如放置了一支末端系在我嘴唇上的锯子,越说越是心痛如绞。瞥眼在反光镜上一看,自己的脸色铁青得吓人,我是在为了什么如此折磨自己和自己深爱的人?渐渐的,我已经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嘴机械地运动着,不断吐出刺伤ferrari,同时深深刺伤我自己的话。ferrari静静地听着,脸色变得很凝重,但是却没有发怒或是受伤的表现。过了好久,我终于说完了,她就那么静静地把我盯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心里很慌。说了那么多非常过分的话,就是为了刺激她,使她离开自己。但是又非常害怕她就此离去,使得我俩之间再无挽回余地。我与寒寒就是在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事件中一点一点走远,最后甚至在自己的强力意愿下不再复合的,与她也会重复这样的事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了,怎么现在会这样?!这还是在三星上意气飞扬、目空一切的我吗? 我正在心慌意乱时,ferrari抬起了眼睛,柔声道:“说这些,自己也很不好过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嗯”了一声。 “你是个不爱追寻别人过去的人,我的过去你就从来没有问过。”ferrari说:“虽然你不愿意主动追寻别人的过去,但却非常在意自己的作为。那些都是另一个你在另一个世界的作为,你不用耿耿于怀。我只愿知道,现在的你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答案是肯定的,我激荡而恐惧的心渐渐平静,点了点头。ferrari冲我微笑了一下,说:“老公,现在该干些什么?” 我弯下腰打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中。过了好一回,实在太过激动,又将她举起来旋了三圈。ferrari没想到我这么疯,见周围已有人围观,不住小声催我放她下来。我这时才不管那么多,只顾着继续抱着她飞旋。她见我不放,轻呼道:“快快快,治安队来了!” 这招很有效,才不久之前给治安队抓了一次,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听就发抖。可放下她转身一看,却是我父母在那里非常慈祥地笑。 俩老的这大晚上的发了疯,说我们俩千辛万苦到了一起,时间珍贵,把我们丢在车后座甜蜜蜜。我爸亲自驾驶s735,我妈坐前排!大概因为现在和ferrari是一家人了,不怕碰坏了漆陪修车费。我是挺担心二十年前开惯了野战吉普的我爸能否把这种超人气跑车顺利开回家啦,不过看来他倒是信心十足。 他们这么安排也好,我和ferrari手牵手地坐在后排,当真感到了世间最最甜蜜的感觉。眼看我爸七拐八饶地把车开到了路口检查站处,前面有些路政检查的,我怕他们找我爸驾照过期二十年的麻烦,心中微微有些不安。ferrari捏了捏我的手,轻声道:“不要担心。到了现在,耽误片刻也没什么。一切都在按规划进行,我们……”我心里不由激动,接过话说:“会永远在一起。”她点点头,突然红晕上脸,靠在了我肩膀上。让我爸妈看得赞叹不已。 还好,那些检查的只是看着我爸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开如此名车,发了一阵希奇感叹。我把证件递给他们看了后,轻轻松松便放了我们的行。可惜老头子已经老了,[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