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高手在人海间》 正文 第一章 小树林 “妹妹坐船头啊,哥哥了岸上走” 山林里,一个男子扎着马步,高亢的亮着自己的五音不全的嗓音。 “噗!” 突然,祸从天降,一桶水淋在了男子的头上,终于让这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翟家年,大清早的,你破嗓门能不能消停一下,这春天还没到,你能不能给四处发情?若是你实在受不了,姐姐这盆水就当是给你降温了!” 一个妩媚的女子从楼上探出脑袋,披头散发,熟女气息展露无疑,只要是个男的都抵挡不住。 翟家年被淋了一个透心凉,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对着二楼的成熟女子笑道:“嫂嫂,你这水透着一股莫名的香气,我这轻轻一嗅嗯,是寂寞的味道!” 翟家年虽然和成熟女子打情骂俏,可马步纹丝未动,双腿如同生了根一般,加上他那均匀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肉如同一幅盔甲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荷尔蒙气息正四处宣泄。 翟家年接着道:“姐姐,我练了这么久,刚好一身汗,嫂嫂你这洗澡水好像不太够,要不嫂嫂你在我面前再洗一次,我等着给再泼一回!” “呸!”嫂嫂笑骂道:“你这小子好不要脸,居然想看姐姐我洗澡,洗澡水没有,口水到有不少,要不要姐姐吐你一脸!” “哎呀!嫂嫂,你太大胆了,居然暗示要和我交换口水?我可是你的小叔子,你怎么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混蛋!你再胡说,信不信姐姐我割了你的舌头!” 嫂嫂眉毛一拧,手中突然出现一根木棍,朝着翟家年就扔了过去。 若是你以为这是普通男女的打情骂俏可就大错特错了,只见这木棍快如子弹,若是扎在普通人身上,保准扎出一窟窿。 翟家年猛的一转身,原先站着的地方立马多出一小坑。 “嫂嫂,你这往哪扎呢?这手法太丧尽天良了,我可还没结婚呢!” “哼!就你这祸害,早晚死于非命,与其让你祸害了别人不负责任,不如姐姐现在提前把你祸害人的东西给灭了!这是姐姐为你积的阴德,你居然还领情!” 翟家年听完一阵摇头,道:“嫂嫂,既然你对我这么好,不如你先帮我哎呀,你怎么还来!” “你再胡说八道,看老娘今天不撕烂你这张狗嘴!” 只见嫂嫂从二楼一跃,飞身就来到了翟家年的跟前。 翟家年也不跟其硬来,转身就跑。 嫂嫂自然不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他,追着他朝小树林跑去。 “陈凤栖,你有完没完?既然你阴我,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看我的黑虎掏心!” “小王八蛋,你这往哪掏呢?” “这我不都跟你学的,先前你那猴爪也不是想偷桃吗?” 两人一边打着嘴架,一边游战。 陈凤栖游身体轻盈,在翟家年身周来去自如,丝毫不让翟家年占得一丝便宜。 翟家年的招式凶猛,大开大合,气势恢宏,陈凤栖轻易也不敢靠近。 就在两人一边交手一边朝着树林深处奔去的时候。 山间里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号角声。 一辆数百万的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里前行,如同老翁爬山一般。 车内,一个女子裹着严严实实,可依旧浑身发抖,面色惨白的望着前行道路。 他身边一个男子关切的问道:“月浓,你先喝点热水!” “敖湉,你别和我说话,我一张嘴就想吐!”古月浓捂着嘴道。 敖湉有些尴尬的僵在那儿,虽然知道古月浓只是晕车,对着司机道:“怎么走了这么就还没到?” 越野车里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面色刚毅,一眼就能看出只有部队中的精英才能表现成这般。 司机打开导航,沉声道:“快了,再有半个小时” “又半个小时,你先前可也是这般说的!”敖湉不满的说道。 可就在他刚刚说完,一旁的古月浓惊呼的指着车外道:“那是什么东西?” “嗯!?”几人同时朝车外望去,皆是震惊的神色。 “好像是两个人!?” “不可能,人怎么能跑这么快?” “他们跑到这边来了!” “唰唰唰!” 司机猛的踩下刹车。 两人正式翟家年和陈凤栖,他们一路追打,陈凤栖在前头逃跑,转眼间窜了到了越野车前。 也不看越野车一眼,轻轻一跃,跳了车上,然后快步逃开。 翟家年没有陈凤栖的身法,从山上一路猛跳,从一块大岩石上跳下,狠狠的踩在了越野车发动机盖上。 “砰!” 这一脚有如千斤之力,硬生生的把越野车发动机给踩得报废,四个车轮都陷进了泥土里。 车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也全靠他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很快回过神来,本能的拔出武器,踹开车门下车,枪口全都对着翟家年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 这等架势,若是普通人早就吓尿了。 可翟家年却歪着头看这他们,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是谁?怎么跑到我的山头来了!” “你的山头?这么年轻难道你是翟家年!?”敖湉瞪大眼睛问道。 “咦?你认识我?这我还没出山,就已经名动天下了?”翟家年摸着下巴嘀咕道。 陈凤栖憋了憋嘴,道:“哼!少瞎琢磨了,这些人肯定是找你爷爷的,你只不过顺便捡了个名声而已!” “哎呀!这样啊”翟家年一脸遗憾。 陈凤栖接着道:“不过我猜你应该要离开这里了!” 翟家年听完面色一喜,道:“真的?嫂嫂你可别骗我?那老头子的终于要放我下山,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沾花惹草了吗?” 没等陈凤栖回答,敖湉追问道:“你真的是翟家年?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你是哪根葱,让我拿就拿吗?”翟家年一个大白眼,转头对着陈凤栖道:“嫂嫂,别理他,我们回去找老头子去!” 说完,翟家年带着陈凤栖遁入树林,转眼消失不见。 敖湉气得脸色发黑,却只能咬着牙道:“快!跟上他们!” “跟?怎么跟?这车都烂了!” “别管车,先去拜访翟老爷子要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首长 片刻后,他们就找到了翟家年所住的房子。 敲了敲如同虚设的稀烂院门,他们走了进去。 哐哐哐! 陡然响起一阵敲锣声,声音之大,震得人耳朵嗡鸣,牙根发麻。 只见已经穿上衣服的翟家年一手提着巨大铜锣,另一手抓着锤子,快速敲打。 “喂,你神经病啊,快停下!”任川急声大叫,声音却被锣声完全盖住了。 “啊——” 一声呵欠,接着传来苍老的声音:“天亮了啊?” 一个拄拐老头从里屋蹒跚走出,小手指挖了挖耳朵。 “是啊,爷爷!早上好啊!”翟家年走到他旁边,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吼,声音滚滚,也是大得惊人,竟不弱于锣声。 “哦,早,早饭做好没啊?”老头说道。 “还没有啊!”翟家年继续大吼。 “” “” 这些人总算明白翟家年为啥敲锣了,原来这是闹钟! 他爷爷竟耳背到这种程度! “小兔崽子,饭都没做好,叫你老子的老子起床干嘛?”老头一脸不爽地说道。 “有人找你啊!就是他们啊!”翟家年大吼。 “哦,原来是有人找。”老头瞥了一眼来客。 这些人立刻上前,除却古千柔和任川,全都站得标直,敬了一个军礼。 “老首长好!” 他们没有见过翟家年照片,但却见过翟卫东的,是以不必再次确认。 “大声点。”翟家年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 他们看着翟卫东,翟卫东也看着他们,一脸茫然:“啊,你们说啥?” “首长好!”这几人提高分贝。 “再大声点。”翟家年继续一副淡定的样子。 “首!长!好!”这几人却是无法淡定了,脸红脖子粗。 “咳咳咳——”还有人吼岔气了。 “哦,原来是在叫我首长?那怎么好意思,我都从没当过首长啊!还是叫我老不死吧。”翟卫东含笑摇头,又做出手势,“都进来坐,坐,别客气。” “是,首长!”几人再次狂吼。 他们很乖巧走进去,正襟危坐。 古千柔原本苍白的脸色这会子却是发红,一副强憋着笑的样子,然后好奇地打量翟卫东这个听自家长辈提起过的传奇老人,最后又看向翟家年,露出深感兴趣的神色。 这对爷孙,都很有意思啊! 任川的眉头却是紧皱,总觉得这破地儿叫人难受,于是急不可耐,第一个说道:“那个,翟老先生,我们是接了沈老爷子的任务,有事想请你帮忙。” 翟卫东看到他动嘴皮子,呵呵一笑。 “你说啥?大点声啊!” “啥?让我出山去救你们真正的首长家的孙女?这算是以权谋私吗?” 当翟家年从任川他们口中得知他们目的后,眉头大皱。 “这好像跟以权谋私没什么关系吧?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你有法子救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他可以自己过来请我啊,又不是你们家亲戚,你们跑来干嘛?老实交代,你们来之前请假了吗?没有吧。上班时间跑这儿来浪费时间,你们对得起人民的期望吗?” “我们有请假的,至于首长他老人家实在年龄太大不方便,所以才命我们前来”名叫陈德凯的战士头头那个汗啊。 “是嘛,可我也不是医生,怎么救人?”翟家年困惑。 “这个,其实我们也是不知道的,老首长只是叫我们请你去一趟。还说这是十年前约好,过了十年你就可以帮忙救人。”陈德凯抓了抓头皮,觉得面前这小子挺难沟通。 本来他想直接和翟卫东说这些个,但以翟卫东这耳背程度—— 还是和翟家年好好聊聊算了。 “十年前?我才九岁诶!”翟家年玩味一笑,“难不成你们老首长是神仙能掐会算,当时就算准了十年后我能救人?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陈德凯无言以对,和他一块儿的战士们也都不善言辞,不知怎么说。 任川本来就不爽翟家年的无礼,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我说既然都叫你去了,你就收拾东西跟着走就是了。咱家老爷子亲自下话,又和你爷爷是老战友,十年之约,作为晚辈,你还啰嗦个什么?” 翟家年瞥了他一眼,说道:“都说了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不可能跟谁谁谁有什么约。要是老头子他约的谁拉屎谁擦屁股,你们把他带去就是了。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名医,帮忙看看他这耳背还能不能治。唔,都是老战友了,医药费就由那位沈老爷帮忙付下好了。” “你这人好不识抬举!我们客气请你,救个人而已,你干什么推三阻四?”任川恼怒地说道。 沈家老爷何等人物,京城沈家,谁人不知? 好言相请,你一乡下土鳖还这么不给面子,谁给的底气? “喂,什么叫不识抬举?到底是谁求谁啊,你们有没有认清现实?我不去还犯法啦!这十年来那什么沈老头,来看过我家老头一次吗?没有吧。忙忙忙,忙个球啊!小爷我好茶好水招待你们,你们要还不爽,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小爷我不欠你们的!”翟家年也怒了。 古千柔嘴角一抽,心想这好茶好水在哪儿呢,什么都没端好吧! “马拉个币的,我这暴脾气!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首长给我们下的军令状,一定得把你带走,你今儿个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一个脾气火爆的战士陡然爆发,把枪掏出来震慑。 “强子,不可!”陈德凯脸色一变,急忙喝止。 轰隆! 竹椅炸裂,一道人影朝门口方向飞出,接着又一道人影紧随其后,一脚高挂踹出。 强子整个人跌到外面,连连打滚。 翟家年将夺过来的手枪一个翻转,抵住站起来的陈德凯眉心,也使其他几个战士动作一僵。 本也要发飙的任川一缩脖子,好像受惊的小猫,呆立在那里,望着翟家年,一时也不敢再开口。 “你干什么!” “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几个战士纷纷怒喝。 “都坐下!”陈德凯打个手势,旋即冲翟家年苦笑,说道:“小伙子别冲动,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事什么事,为什么我感受到了杀气,谁他妈欺负我孙子!”去厨房烧火的翟卫东抄起拐杖,飞一般冲过来,比兔子还快。 “欺负您老的孙子?这像欺负他的样子吗?”陈德凯等人差点吐血,望着爬不起来的强子。 “爷爷,你后面那个重孙子要开枪崩你孙子啊!”翟家年狂吼。 “原来是重孙子要放肆?我说你狗曰的不知道轻点,把我重孙打成这样?”老头子回头一看,就对翟家年喝道。 “虽然他也跟着占口头便宜,但好歹也是在帮我们说话了。”陈德凯等人这样想。 然而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翟卫东话音一落,就很生气地将拐杖往下用力一拄:“你可是他的长辈啊!” “啊!” 强子惨叫,五根手指张开,抖个不停。 原来拐杖戳在他手背上。 “好狠!” “一定是故意的啊!”众人背脊一凉。 “首长,都是误会,真是误会啊!”陈德凯赶忙上前陪笑,“是强子这小子瞎搞,太不守纪律了,回头一定重重处分。” 古千柔也跟着过去,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道:“翟爷爷,您别生气嘛!” “我说你们嘴皮子动这么快,到底说的啥?为什么不大声点,就这么歧视一个聋子吗?”翟卫东吹胡子瞪眼。 “”这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当陈德凯以狂吼的方式连番解释加道歉后,饶是他在营地多年,天天吼正步走,也都吃不消了。 跟这老头说一番话,还真比负重跑一小时还累啊! “十年之约?有这事儿吗?唉,老不死年纪大啦,好多事都不记得了。”翟卫东茫然道。 “老爷子,您可别” 一看就知道是装糊涂,拜托演技不要这么浮夸好吗? “等我吃饱了再想想,实在是太饿了。”翟卫东又蹒跚着去厨房,完全没有刚刚的健步如飞。 古千柔见状,眼珠子一转,忽然把手机掏出来,一番操作,走到翟家年面前:“喏,这给你——” “咦,还是美女你懂事,知道用贿赂来开路。啧啧,他们啊,真是太不懂事了。”原本臭着脸的翟家年瞬间露出和煦的笑容,将手机接过去往兜里塞,“正好我还没手机,谢了。” “喂,我不是要送你手机,是让你看上面照片。”古千柔赶紧解释。 手机本身的价格她当然不介意,主要是里面存了很多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送翟家年呢? “照片?”翟家年低头一看,“哇,这谁呀,好漂亮!” 只见照片上的女人,二十来岁,婷婷玉立,语笑嫣然,气质出众。 她的五官精致,两眼有神,鹅蛋小脸,额头全露,整张脸看不出一丝瑕疵,宛如画中人物。 她身材纤弱,楚楚动人,非常容易带给人一种强烈呵护又想狠狠蹂躏的矛盾冲动。 翟家年承认自己真的被惊艳到了,以至于手指一捏,手机屏幕一下就碎了。 “喂,快撒手!”古千柔吃惊,这什么怪胎啊,之前把车踩瘪,现在又差点把手机捏爆。 “我感觉这位姑娘与我有缘。”翟家年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叫什么名字,嫁人了没有?” “唉。”古千柔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旋即脸色一黯,很难过地说道,“她叫沈迦叶,尚未婚配,就是那位等你这位英雄去救的大美人啊!你看她这么好看,年纪轻轻就死掉的话,多可惜啊!所以你就答应跟我们走一趟好吗?” 她带着柔柔的期待凝视他。 “原来就是要救她啊!”原本还挺“猪哥”的翟家年登时惊怒,对古千柔喝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诶?我,我怎么了?”古千柔莫名其妙。 “你怎么能用人家的美一色来做筹码?再说了,我又是那种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翟家年是绝对不可能趁人之危的,你太小瞧我了哼!” “拜托我只是说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很可惜所以很希望你去救她而已,你到底想哪儿去了啊!我可没说等你救完了她就会以身相许,你别表错情了。” “你”翟家年瞠目结舌,旋即恼羞成怒,“那我更没必要去救了,拜拜了!” “你妹啊!这分明就是想趁人之危吧,太无耻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饺子 被翟家年踩过的越野车还能发动开走,可这怎么坐人呢? 还是翟家年又亮了一手,钻进车,硬生生将凹陷的车顶顶回去。 这一幕,看得古千柔等人又是咋舌。 这厮力气真太大了。 搞定之后,翟家年找个位置坐下,对翟卫东大吼:“爷爷,你真要逼我走?” 翟卫东揩了揩并没有眼泪的眼角,语重心长地说道:“孙子诶,没办法,当初你爷爷我一时糊涂就把你卖了,现在又不好反悔。总之,孙子诶,你这一走,在外可别丢咱们翟家的脸,遇事不可受辱,不要怂,就是干!知不知道?” “我现在就觉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算了,懒得跟你叽歪,老不死,你多保重!”翟家年撇嘴说道。 “喂,你叫你爷爷老不死真的好吗?”古千柔说道。 “人家美帝都有个老不死,还有个小不死,全世界的人都这么叫呢。”翟家年一副你没见识的表情,“再说了,叫人不死还不好的话,难道还得叫人去死?” “这似乎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古千柔瀑布汗。 翟家年不再理她,自翟自东张西望。 “奇怪,我都要走了,嫂嫂怎么都不出来送送,这没良心的。”他一脸遗憾,一直到车开走,都没见到陈凤栖那张千娇百媚的秀脸。 雪花从天而降,寒风越发凛冽了。 车速慢如乌龟,翟家年一阵腻歪,觉得这还不如走路来得快呢。 过了好久才开出几里路。 便在这时翟家年耳朵一动,猛地扭头望向凯凯雪林。 就见换了一身裙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陈凤栖,如仙子下凡一般,朝这边奔来。 “嫂嫂!” 翟家年登时眼前一热,狂吼一声,一掌推开车门,整辆车剧烈一震,差点侧翻。 翟家年嗖的一下,跳了出去,如猛虎一般,疯狂扑了过去。 他的身影带起一阵疾风,使漫天飞舞的雪花朝两边乱飞。 他大手一合,与陈凤栖紧紧相拥。 他如此大力,把那道看似柔弱的娇躯裹在坚实宽大的怀里。 古千柔一阵咋舌,心想这虎人也不怕把他嫂嫂挤成肉饼。换做自己的话,被这么一抱,估计就挂了。 “嘿嘿,小叔子抱嫂嫂。”几个战士都咧开嘴,露出内涵的笑容。 古千柔白了他们一眼,也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翟家年,不会真喜欢吃饺子吧?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诶,他们什么关系,跟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只是随便转转,又不是专门送你,你从车里跑出来干嘛?”陈凤栖一脸无奈的样子,敲了敲翟家年后脑勺。 “就是抱抱嘛!”翟家年闭着眼睛,用力嗅了嗅她的发香,“姐,我不在家的话,你就更空虚寂寞了如果太空虚寂寞的话,也来城里转转吧!走个个月,爷爷也饿不死。隔壁村儿好几个老太婆,都跟他熟得很。” “哦,我会考虑的。” “还有啊,在家洗澡之前一定要检查一下周围环境,没有我在门外把守,老家伙说不定就要偷看” “放你妈的屁,给我滚蛋!”陈凤栖勃然大怒。 “那我就去了。”翟家年被推开后,又好好看了她几眼,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等等!” 陈凤栖一把拉住他,在他转过来时,香风一袭,亲了下他额头。 “这是告别的礼物,希望你平平安安。” 本想口花花的翟家年和她晶莹的眼眸对视,不由沉默下来,一步步后退,望着越来越多的飘雪,望着白茫茫一片中的她,一腔柔情,尽是不舍。 第二天,一艘直升机在天空盘旋。 眼见任川和古千柔要坐另一辆车离开,自己却和陈德凯一棒战士留下,翟家年露出讶异之色:“怎么回事,不是说现在就去京城看美女吗?你们叫我上飞机干嘛?” 陈德凯干咳一声,说道:“坐飞机不是更快吗?坐车的话还得几天。” “哦,也对。”翟家年一笑,“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唉,以你的本事,难道还怕我们把你卖了?” “哈哈,这倒也是,就凭你们,想卖也卖不了。” 于是在几个钟头后,大咧咧的翟家年被扔到了某处营地的门口。 围墙高筑,哨兵看守,猎猎国旗,庄严肃穆。 从里面传出整齐恢宏的操练声音,也能看到有一列队伍在走正步。 “走吧,跟我进去了。”陈德凯露出卸下担子的笑容,对翟家年笑着说。 “几个意思?”翟家年也笑了。 陈德凯歉然道:“根据首长的最新指示,是想安排你先到这个营地里熟悉熟悉,等到时机成熟,再送你上京。” “当兵?”翟家年笑得越发灿烂了,旋即笑容瞬间收回,“神经病吧,让我呆在这儿整天看一群大老爷们儿。不是说那个沈迦叶随时有生命危险吗?我应该二十四小时全天跟着她,这样才能随时救人。” “可是救人需要的寒玉冰髓,还没凑齐,还不是最佳的救人时间。沈,沈家小姐的情况暂时还在可控范围。退一万步讲,就算忽然病发,我们也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送你入京,你就放心吧。” “放你妈的屁!一开始怎么不告诉我,等到了才说?你们凭什么为我安排这些?把我当手下了么?” “你别生气”暗暗生气的陈德凯强行忍住,苦口婆心,“首长这也是为你好” 他心里则是在想,这翟家年果然很不识抬举,有首长打招呼,这小子根本不用在营地里像其他新兵一样吃苦,而且绝对是重点照翟和培养的对象,等于就是镀金之旅啊! 在陈德凯看来,老领导如此重视翟家年,这家伙以后必定前程似锦c前途无量。 前提是—— 他能不能不要蠢,能不能乖一点? 叫他爷爷一声老首长,就真把自己当将军孙? 叫他爷爷首长,纯属翟卫东当年与老领导有一重老友关系,可不代表翟卫东真是什么退休干部。 “为我好?还真是一个受宠若惊呀。不过谢谢了,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们这些人儿玩了。回头我自己上京,止步,别送。” 翟家年嘿然一笑,一个抱拳,然后转身就跑。 “喂,站住!别跑!娘希匹,特么反天了,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来呀,给我抓住他!”陈德凯怒气上涌,忍不住跳脚。 站岗的战士们立刻如狼似虎地冲向翟家年。 然而他们却不如翟家年跑得快。 眼看翟家年要钻进树林,有人朝天就是一枪,希望凭此震慑一下,叫他停下。 翟家年会被震慑到才怪,一溜烟就彻底看不见了。 “岂有此理,老子忍无可忍了!”陈德凯气得哆嗦,抢过一个对讲机就吼,“呼叫铁狼,快带上你那些兔崽子,跟我一起抓人,这来了个刺头,太不服管教了!” 越是精英,效率越高。 很快,就有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在陈德凯面前集合,为首一人发出爽朗笑声,说道:“你说的刺头,就是上头交代下来的那个小子么?” “对,就是他,务必不能让他逃了!” “呵呵,区区一个人,还能逃得了我们这么多人的手掌心?”铁狼不屑,大手一挥,一干战士就冲向了树林。 这些战士一边搜寻,一边好奇。 只是一个新兵刺头,看样子是想当逃兵需得着出动自己这帮预备特种兵吗? 还一起去抓他一个,也太大材小用了。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不但没有发现翟家年,甚至连个脚印都没看到。 好像翟家年整个人都直接蒸发了。 “这” 他们不得不彻底认真了。 这刺头,很不简单啊! 许久后。 “报告教官,发现一个牌子!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刚写上去的。” “上面写了啥?” “这” 等到铁狼和陈德凯一起赶到,将牌子翻过来一瞧,一张脸登时就黑了下来。 “傻比!”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跪了 翟家年此举无疑在他们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很快,就有更多的战士投入到搜索当中,几艘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战犬出动,一系列用来搜索的战事科技也都使用。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管他们怎么搜索,始终不见半根毛。 “这真的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乡下小子吗?确定不是久经特训的顶级特种兵?” “我也不知之前只知道他力气很大,身手很好,应该是从小习武。” “切,说得好像我们当中没人学过武似的!” “呵呵,在我们的地盘里,被一个年轻人给搅得束手无策,还真是长脸啊!” “这事儿要传出去,其它营地的人不都得笑死?” “各小组注意,改变搜索方案,从外往内包抄,全都给我出动了!老子就不信了这个邪!”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偌大的林子,除非翟家年会飞,不然不可能已经完全逃出去。 总归还在这片区域。 既然这么找找不到,那就先一步包围,再往内扫荡,来个瓮中之鳖。 反正人多! “是!” 一个命令下达,各小组都立刻出动,越来越多的人从营地里跑出来支援。 又是片刻工夫过去。 陈德凯和铁狼等人也都亲自到了另外一个区域,继续前进。 “报告,七号小组受到袭击,坐标” “有人被袭击了?很好,总算跳出来了!” 陈德凯他们不惊反喜,立刻朝该坐标赶去。 “他有没有抢走武器?” “没有。” “哦?这小子还是有点分寸” 陈德凯话还没说完,跟他们一起的战犬就忽然咆哮,骚动起来。 “汪汪汪——” “嗯?这,难道” 陈德凯这一帮人纷纷警惕,东张西望。 一只铁钳般的手臂好像变魔术一般,突兀地伸出,从后面锁住了铁狼脖子。 不知什么时候抢了一身作战服穿上的翟家年抬头,咧嘴一笑,对陈德凯说道:“对付你们,还不需要抢什么武器。” “放开他!否则立刻击毙!” 所有人都迅速抬起枪口,将他瞄准,一脸森然,杀气腾腾。 陈德凯要晕了,居然被这小王八蛋无声近身,玩了一招漂亮的斩首行动! 翟家年也是挺无奈的,坐直升机进入这个片区快得很,要跑出去的话,确实需要一些时间。 结果这帮人从外围包围,还有直升机在天上盘旋,想走就变得麻烦起来。 索性折返回去,擒贼先擒王! “想杀我?”翟家年眉毛一挑,戏谑地说道,“你们敢吗?” “” “翟家年,你还是把铁狼放了。我承认你厉害,但你现在的性质,是真的很严重。他们也是真的有权开枪。”陈德凯很认真地说道。 翟家年说道:“我只是证明一下,以你们这些人的能力,没资格让我继续在这儿呆下去而已,又不是真要怎么样,性质哪里严重了?” “狂妄!” “真当我们营地无人么?” “最后警告,马上放人,不然就真的开枪了!” “开你妈的屁!”翟家年没好气说道,“老子就不放人,你敢开枪?杀了我沈迦叶那个妞也得病死,沈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伤心过度,嘿嘿” “你——” “别开枪,别开枪。都把枪放下!”陈德凯急忙说道,也是头痛,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是啊,沈迦叶的怪病,医药无效,就目前情况来看,似乎只有翟家年有什么办法帮她。 翟家年不能死!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给我一架直升机,送我去京城。” “我们这种作战直升机,是不允许去京城的,未经特殊批准,连城市都不能进。” “那就送我离开这片林子,然后不许再追。” “好吧,我答应你,你先把铁狼放了,你看他都不能呼吸了!” “对于你的人品我信不过,所以我要带他一起上飞机。”翟家年虎口微松,同时说道。 “咳咳咳” 脸色通红的铁狼总算得以喘息,咳嗽之后,咬牙说道:“臭小子,你他妈行啊你!” “身为俘虏,最好不要说什么狠话来激怒我。”翟家年又一把掐住他,将他超过一百六十斤的身体单手提起,双脚悬空。 “”铁狼感觉自己在翟家年手中,就跟小孩子似的,也是沮丧加气恼。 一架直升机靠近过来,放下缆绳,翟家年依旧用单手抓着铁狼,另一只手抓住缆绳,一提一纵,好像爬杆一样,噌噌噌就上去了。 “好身手!” “厉害啊!” “这么好的武功底子,要真放营地里磨练几年,妥妥的极限兵种。这等人才就这么跑了,还真是可惜” 几分钟后,附近某个营地,也出动了一架直升机上天。 名叫龙锦山的男人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龙锦山,该地总区武功指导总教官,上校军衔,该区武功第一人。 翟家年这事儿一闹,虽然没死人,但影响还是很大。 如今通讯发达,远在京城的沈老爷,也都已经收到消息。 这边营地的老大也被惊动,与沈老爷一番联系沟通后,就请了龙锦山走这一趟。 “如今这年代,居然还有这样的愣头青,以个人武力挑战朝廷,真是幼稚天真”龙锦山这样想着,也是无语。 带着铁狼一起从直升机上下来,翟家年便爽快将他放开。 铁狼揉了揉发麻的手臂,上下打量翟家年一番,由衷说道:“真帅。” “咦,忽然这么夸我,难道他的取向有问题?”翟家年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我早就知道了。” “呵,你不要误会。”铁狼说道,“我只是说你身上的衣服很帅你不觉得这衣服和你很搭吗?” “既然很搭,不就是说我也很帅吗?丑的人穿什么都丑好吧!”翟家年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真不考虑当一名光荣的战士吗?” “不考虑。” “为什么?” “因为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一旦当了战士,肯定会派出去执行超级危险的任务,然后说不定就死了。” “这为国为民奉献生命,不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就算不是战士,为国为民,不也是身为一名武者理应追求的侠者境界?” “是啊,很伟大,我的哥哥就是为国为民的侠者。”翟家年笑容莫名,“然后他就真的死了。” “”铁狼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了。 “我已经决定做一个大的人,伟就不必了。我们家有一个伟大的人,我觉得也够意思了。”翟家年迅速脱下作战服,递给铁狼,然后一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铁狼苦笑着抱拳。 等到翟家年离开没多久,龙锦山所在直升机就赶到了这边。 事实上如果这家直升机继续往前,追上翟家年轻而易举。 跑得再快,也比不过飞机对吧! 不过显然龙锦山并不愿意这么做。 他有他的骄傲,只会选择依靠自身本事,堂堂正正,将翟家年追上然后击败打服,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再乖乖跟他回去低头认错。 从直升机上下来,龙锦山对还没离开的铁狼点点头,淡淡道:“你没事吧。” “没倒没想到会惊动到您。那啥,那小家伙朝那边跑了,您小心。” “我小心?呵——” 龙锦山一愣,然后笑笑,脚步一滑,在这崎岖山间,竟好像溜冰一样,姿势别具一番潇洒。 关键是动作还特别的快,衣衫猎猎,转眼无踪无影。 之前翟家年在树林里不留痕迹,让一群战士和战犬全都没办法。但龙锦山一路追赶,却总能在极细微中寻到蛛丝马迹。 大约在一个钟头后,翟家年在一条溪流前停下,蹲下掬一把水喝下,然后起身一扯裤子,撒起了尿。 在他下游方向的龙锦山,本已蹲下,打算同样喝口水,再站起来用装比的口吻打招呼。 见状他脸色一黑,晦气地洒掉手中的水,提前站起来说道:“你既然喝这里的水,将尿撒水里也太没品了吧。要是在你上游也有人撒泡尿,你会怎么想?” 翟家年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隔得太远看不到所以不知道,隔得近被我看到了,我会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揍你吗?” “我不用撒尿的方式提醒你,你也想揍我,有区别吗?”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龙锦山伸手,“那么就请接受我的挑战吧。” “不接受。” “不好意思,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收起你的不好意思吧,因为我不接受的话,就可以不接受。”翟家年抖了抖,将裤子提起来,“拖延时间完毕,拜拜了。” 呼—— 他撒腿狂奔,犹如飞起。 “你跑得了么?”龙锦山傲然一笑,对于这种连和自己动手的勇气都没有的嘴炮,越发轻视。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发足狂奔。 两人俱是快如幻影,超出了普通人能有的极限,短跑世界冠军都望尘莫及。 十公里,二十公里五十公里! 两人脑袋上方都不断蒸发热气,却依旧不知疲倦一般跑个不停。 “这小子,在体力方面,还真不容轻视啊!确实是高手一枚,难怪有跟铁狼他们叫板的本钱。” “既是高手,为什么不肯停下与我一战?身为高手的尊严,脸呢?” “给我停下!”龙锦山没好气怒喝。 翟家年充耳不闻,两条腿前后交替,跟车轮转似的。 “这家伙,追了这么久,难道都不想尿尿么?”他对龙锦山的膀胱表示困惑。 又是几十公里过去,两人翻过山丘,一眼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铁路。 两人跑上铁路,顺着铁轨继续往前。 十几分钟后,一列普通火车况且况且况且地从后方冲了过来,时速破百。 龙锦山急忙往旁边闪开,使车头从旁擦过。 好险! “顺风车?不知道是不是去京城的。管它的!”翟家年眼前一亮,也都很是惊险地避让开来,然后迈开步子在旁边一边跑一边尝试着伸手。 龙锦山见状,暗暗冷笑,根本不相信他能扒得上去。 人不是机器,会累。 他们前后狂奔这么长时间,体力早不再巅峰状态。 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还敢作死,就真的是找死了。 果然,翟家年的速度无法与火车同步,几次尝试都没把握然后把手缩回。 眼睁睁看着火车的尾巴一点点到了前面去,翟家年恨得咬牙切齿。 回头瞥见龙锦山风中嘲弄的笑容,翟家年更是恨不得冲上去大打一架。 “不行,我哥那个傻比就是信了国家的忽悠,跑去跟外国高手比武,然后被打死的。我才不要这么轻易就跟人比武,又没什么好处” “小爷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翟家年浑身陡然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好像硬生生被拉长一截,脸色通红间,硬生生又把速度提起来,一点点追上前面的火车。 “卧槽尼玛!” 龙锦山瞪大眼睛,然后也都急忙拼命运劲,加速加速再加速! “你跑不了,跑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双眼充血,状若疯狂。 “你叫叫叫叫个毛啊!耶,不是吧?这家伙这样鬼叫也能加速,原来还可以这样吗,我要不要也试试”翟家年大吃一惊,好像挖掘出了新的技能。 “看我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翟家年额头上脖子上青筋如同充气一般,一根根虬结鼓起,手舞足蹈,鬼哭狼嚎,居然真的再次加速! 龙锦山看得差点就跪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开房 追上火车后,翟家年再一次靠了过去。 抬头间,看到有人刚好打开了窗户。 “天助我也!” 翟家年内心狂笑,就要去扒车窗。 便在这时,一杯热气腾腾的温开水,从上面泼出来,喷了他一脸。 “啊!”翟家年一声惨叫,又一次落后。 “噗——” 龙锦山差点笑场。 翟家年惨叫声极大,就算是被火车刮过的狂风吹散,也还是在一瞬间被车上的人捕捉到。 泼水的是一个年轻女生,吓了一跳,睁圆眼睛胡乱望了两眼。 “错觉吧” 然后她就看到窗外翟家年一脸扭曲地一点点追上来,与自己平行。 “啊!”这妹子彻底傻眼。 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小屁孩也站起来好奇一望。 “哇靠,吗痹的老子没看花眼吧?” 砰! 一只手攀住了窗台,然后是另一只手挂上来。 正是翟家年看准时机,一个跳跃猛扑过来。 凶悍的气势,混合狂风,灌进车厢。 整个车厢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目瞪口呆。 “怪物啊!” 女生下意识去拉窗户,想要关起来。 翟家年的手掌被夹了一下,简直要气死! 多大仇? 他将窗户重新拉开,然后一蹿,非常灵巧地钻了进去。 下一刻,他就抓起小桌上的水瓶,往窗外喷洒。又将水瓶直接扔出去。 他将窗户一关,然后转身,一抹脸上的水渍,狞笑地盯着这个女生。 “哇,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杀我,呜呜呜!“女生直接就吓哭了。 其他人也都战战兢兢。 翟家年连吸了好几口气,切了声,不打算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渣一般见识。 “你,一边去。”他对坐女生位置旁边的那人说道。 这人完全不敢吭声,灰溜溜闪人。 翟家年一屁股坐下,指着这女生:“你,坐下。” “哦哦。”这女生不敢不从。 对面的小屁孩本来也想溜,但又舍不得这女生,咬咬牙,跟着坐下。 过了片刻,都不见翟家年说话,其他人纵然惊骇,也还是渐渐安定下来。 不管这个能在火车高速行驶时从外爬上来的怪人多么惊世骇俗,只要他不大开杀戒,就还是装作没看见吧。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女生坐如针毡,却是更加忐忑,鼓起勇气说道。 “看你长得好看,所以坐你旁边,仅此而已。什么叫想怎么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想诬陷我不是好人?我是不是觉得我没动你就不科学啊?”翟家年瞪她。 “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这女生又一次吓哭。 “好哭鬼。”翟家年摇摇头,将语气变得柔和:“我说老妹儿,别哭别哭,乖,咱们商量个事儿成不?” 妹子停止抽泣,眼泪汪汪望着他。对面的小屁孩也竖起耳朵听。 “那啥,你刚用开水泼我了是吧?” “嗯” “你还夹了我手。” “呜” “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样伤害我,让我差点失手。我这要失手的话,不是摔死就是被碾死。所以,你差点要了我的命是吧?” “是” “所以你欠我一条命对吧?” “对诶,不对啊!” “好吧,算我说对一半。不管怎样,你都欠我一个很大人情。”翟家年毋庸置疑的语气。 “你,你是想勒索我?”妹子哆嗦个不停。 “放屁,你又想诬陷我不是好人了?不知道这样会让我生气吗!我生气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你居然还敢诬陷我?” “对不起我错了,我把钱都给你,是我自愿的”妹子大哭。 “拜托,我只是希望等会儿下火车,你请我吃顿饭而已。这要求很过分吗?” “啊?只是吃饭的程度吗?” “不然呢,开个房?” “不要。” “连请一顿饭都不愿意补偿,我真的怒了!” “不是不是,吃饭可以,完全没问题,我愿意,我百分之百愿意!” “哈哈,那真是谢谢了啊!”翟家年一张土匪脸在一秒间变成了绅士,然后又一瞅对面小屁孩,“这是你弟?” “啊,怎么?” “长得真丑,是亲生的?”翟家年完全不在乎有没有打击到小朋友的脆弱心灵。 “” 下了火车,已是夜晚,翟家年一看牌牌,眉头皱起:“不是京城?” “啊?京城在相反的方向,这是我们家乡,新吴市。” “我跟姐姐其实就在京城上学,这次回来,是看我们的爸爸。我爸和妈很早就离婚了。” “呃,你爸妈离婚好像跟我没关系吧。所以你们不用说这些,我没兴趣听。还是找地方吃饭要紧。” “啊,那个火车站周围的饭店都很贵,你能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妹子试探着问。 “这样啊,那我就再忍忍。”翟家年咧嘴一笑,“再说了,现在多饿一下下,等会儿就能多吃一碗,也是划算。” 饶是这对兄妹紧张兮兮,闻言也还是差点笑出来。 在选中看上去便宜的饭店时,双方已经做过自我介绍。 这对姐弟姓庄,姐姐叫庄思仙,弟弟叫庄思凡。 一入座,翟家年就噼里啪啦点了一溜菜。 待到饭菜端上来,体力严重消耗的翟家年才不会在意形象,风残云卷地大吃特吃起来。 事实上他的吃相并不夸张,血盆大口狼吞虎咽不至于,但速度真太快了。 任何菜往嘴里一塞,森白的牙齿一磨,就全碎了。 看得这对姐弟也都食欲大开。 吃饱喝足,望着桌上堆起来的盘子,庄思凡忍不住说道:“大哥,你这饭量也太叼了!” “这算什么,我可是习武之人。”翟家年得瑟地说。 “习武?” “没错,武林高手就是形容我这样的,怎么,还以为我是假把式?假把式能像我这样扒火车吗?” “是耶,大哥你确实好厉害!比那些从文武学校毕业的假把式帅多了。”庄思凡两眼放光,“大哥啊,你有兴趣收徒吗?看我怎么样?” “太丑,不收。” “别这样。” 翟家年没看他那张哭丧脸,打个响指:“小二,过来算账!” “噗,应该是结账人家还以为你要砸场子呢。” 笑容温婉的服务员走过来,一算,客气说道:“先生,一共一百八。” “给钱给钱。”翟家年面不改色指着庄思仙。 “接近两百啊!”庄思仙有些肉痛,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又抓出一把零钞,一张一张的数。 事实上,以翟家年的饭量,一百八十块已经很便宜了。 稍微有点档次的饭店,绝对翻几翻。 服务员略微凌乱地将钱拿走,不忘回眸多看了翟家年这个理直气壮让人家女孩子付钱的奇葩几眼。 “看到没,这就是帅的好处,那大妹子才认识就对我念念不忘了。”翟家年摸了摸脸,对庄思凡炫耀着说,“她咋不看你呢?这就是区别。” 庄思凡真要哭了。 那服务员也都听到,无语地扯扯嘴角。 从饭店出来,翟家年又以欣赏的目光看了清纯可人的庄思仙几眼,然后说道:“还是那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无期了!” 庄思仙巴不得他快走,笑着连连点头。 庄思凡眼珠子一转,却是忽然上前,抓住翟家年袖子,说道:“翟大哥,这人生地不熟,你上哪儿住啊?住酒店好贵的。”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要不就住我家吧?” “小凡,你疯了!”庄思仙大惊失色。 “你说他疯了是几个意思,不欢迎我咯?”翟家年脸色一沉。 “不不不,不是啦,我我我” “别假装结巴,你到底是欢迎,还是欢迎?” “我欢迎”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前面带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很爽 “我说小凡,你是猪吗,这个人疯疯癫癫,又这么危险,你把他带回家,嫌命长了?” “可是我不觉得他是坏人啊。他要是坏人,早就把我们咔嚓了!像我们这样没钱的穷光蛋,他还能图什么?” 庄思仙回头瞥了一眼翟家年,脸色微微一红,低声道:“你还小不懂,反正,反正就是不合适。” “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去老爸家,水深火热,刀光剑影。有这个武功高手保护一下下也好啊!你看他又不要钱,只是管饭而已。” “你平时考试作文怎么没这词汇量?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可怕的饭量,光是管饭都管不起好吗?没看我本来打算要买的水果也都没买了?”庄思仙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不是还有个兜吗?里面的钱” “你笨死了,那钱是回京城的车费,拿出来用掉了你还能靠脚走回京?” “那怎么办?想办法把他打发了?” “你都那样说了,还敢打发吗?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们的悄悄话声音再小,翟家年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也懒得去理会,在他们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名叫黄岭村的地方。 黄岭村位于镇区边缘地带,房子普遍低矮,巷子陋窄,阴暗潮湿,恶臭隐现。 很多地方路灯都没有,石板铺成的地板坑坑洼洼,有的地方还有打滑的淤泥。 肥胖的老鼠跑来跑去,乱扔的垃圾到处都是。 庄思仙又偷看了翟家年几眼,神色颇为窘迫,有些怕他瞧不起。 庄思凡倒是挺光棍的,还试着和翟家年有说有笑。 “到了,就是这里!”庄思凡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上前,但一想翟家年在后面杵着,就平添几分勇气,过去敲门。 门一开,一张黄脸婆的脸探出来。 “阿,阿姨!”庄思仙慌忙礼貌地喊人,庄思凡也跟着叫了声。 “哦,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来干什么?吃干饭啊!”本来堆着笑的黄脸婆一看清是他们,就一翻白眼,“直接转账不就行了吗?真是的!” “我们是听说爸出车祸,就来看望一下。” “切,又没死,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不对吧,死人才不好看。”翟家年说道。 “他谁啊?”黄脸婆审视人高马大的翟家年,语气不善。 “他——”庄思仙一时不知怎么介绍,总不能说是从火车上捡的吧? 庄思凡把心一横,索性说道:“他是我姐的男朋友,翟家年!” “诶?”庄思仙傻眼,这混小子,太坑姐了吧!怎么擅自做主胡乱撒谎,都不先问问自己的意见。 “咦?”翟家年也都纳闷,这只是吃了你们一顿饭,就把我身卖了? 那自己也太廉价了吧! “男朋友?”黄脸婆脸色又一变,重新打量翟家年一身行头,目光轻蔑,心想这死丫头也是瞎了眼,上哪儿找这么个穷酸货,还是个愣头青,既不会说话,还不懂带礼物。 “谁的男朋友?”里面又钻出一张笑眯眯的老脸,“哟,这不是老庄的闺女和儿子吗?闺女啊,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怎么就交男朋友了嗯,倒是蛮精神的!大家快出来看呀!” “什么叫蛮精神?分明是帅好吗?”翟家年心想。 说实话,他有点想跑了。 因为这老头扭头就是大嗓门嚷嚷,让里面好多人都跟着出来,好像在看猴子,指指点点。 一进去,翟家年才知道这狭窄的房间居然合租了一群人,上下式铁床,挤得满满,几乎全是农民工。 显然庄思凡他爸,就是其中一员。 这不,他正黑着一张脸,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死死盯着翟家年。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顺着“男朋友”这话茬说下去,而是拉过庄思仙,低声说道:“你妈呢,怎么没信儿?我打电话找她借的钱,怎么到现在都没到账,你带身上了?” “没” 老庄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打个酒嗝大声说道:“那你们跑来做什么?没钱,没钱滚你麻痹,全都滚蛋!” “爸!” 庄思仙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翟家年轻易吓哭的她这会子竟没哭,只是一脸难过,抿着嘴说道:“妈她说一时凑不出那么多,叫你再等几天。” “又想骗老子?上次你们俩死这边来,白吃白喝一个礼拜,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个。既然跑了还来做什么,死外面去啊!” “咱这不是看你腿断了,才过来看看嘛!”庄思凡无奈地说道。 “呵,我是不是还要谢谢这腿断了啊?你这狗曰的!”老庄伸手就要朝庄思凡脸上拍。 庄思凡急忙往翟家年身后躲闪。 啪! 一巴掌! 嘈杂的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望着翟家年。 他收回手掌,在衣服上抹了抹,说道:“对,就是这样,安静一点。然后收拾个床位,我要睡觉了。” “” “卧槽,这女婿,硬是要得!” “才见面,就赏岳父一巴掌” “你,你,你敢打我?”老庄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翟家年,“你他妈居然打我?你还想当我女儿男朋友?” “打你跟当你女儿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吗?”翟家年笑嘻嘻地将一脸愕然的庄思仙拉过来,“我就打你了,还当你女儿男朋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过来打我?你够得着我脸吗?” “噗——”老庄差点吐血。 “喂,你,你怎么能打人呢?”庄思仙又要哭了。 “你不觉得刚刚那一下很爽吗?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让我这只手都控制不住,就这么情不自禁地甩出去了。”翟家年无奈地说。 “爽个鬼啊,被打的是我爸好吗?” “为什么我会觉得挺爽的?”庄思凡心想,“不应该啊!我可真不孝!” “气死我了,老子跟你拼了!”老庄出来的时候有杵根拐杖,气急之下,抄起来就打。 翟家年看都不看,伸手一抓。 扒! 拐杖被抓部位如朽木一般变成碎渣,断作两半。 “我的个天啦!”本想帮老庄忙或者劝架的,通通逃开。 想来撕扯翟家年嘴巴的庄思仙后妈也都一缩脖子,眼睛朝天,就差吹口哨装不认识了。 老庄呆呆地望着翟家年的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服吗?”翟家年又甩了他一巴掌。 “” “你,你不许打我爸。”庄思仙忽然站两人中间,将老庄护住,对翟家年说道。 “我可是在帮你,你居然不领情?很好,我现在正式宣布,我们分手了!” “靠,说得好像真的有在一起过。”庄思凡嘀咕。 翟家年横了他一眼,知道这地方并不能睡到什么安稳觉,不如闪人。 他转身就走,无人敢拦。 前面拐角处地势狭窄,又没路灯,乌漆麻黑,翟家年这一个快速前蹿,就感觉撞到了什么人。 “你他妈没长眼啊?” “你他妈没长眼啊?” 两人同时开骂,骂完又齐齐愣住,惺惺相惜地对望一眼,没想到会这么有默契。 “哟,好嚣张的小子,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傻比。”翟家年不屑地回敬两字。 “你他妈兄弟们,给我围起来,别叫他跑了!”这人勃然大怒,他身后的一帮人也立刻行动。 庄思仙姐弟俩跑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耶,这不是小仙仙吗?”这人眼前一亮,立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庄思仙脸上,兴奋地说道,“小仙仙,你是来给你爸送钱的?” “糟糕,这声音是光头雄啊!”老翟也听到了声音,露出了惊恐之色,其他人急忙各自往床榻上一躲。 老翟却不敢躲,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去,点头哈腰地陪笑:“雄哥,雄哥,您怎么来了?” “呵呵,我干嘛来你还不知道吗?欠我的两万块,不是说好了今天还吗?你不会耍我吧?” “哪敢,哪敢呢!” “啊,爸,你说借钱,原来是还赌债,你怎么还在赌啊!”庄思仙失望地大叫。 “看看,小仙仙都对你失望了,老庄,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改改了。”雄哥对手底下使个眼色,意思是把翟家年看好,回头再收拾这不长眼的小子。 他自己呢,则走到老庄面前,舔着嘴唇说道:“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一,砍五根手指当利息。二,立马还钱,连本带利,三万块。” “什么?怎么就变三万块了”老庄带上了哭腔,脸色发白。 “哦,对哦,算错了。应该是四万。” 老庄膝盖登时一软,坐倒在地。 “你你你你把我腿撞断了,也应该算在利息里吧,雄哥,别这么狠好吗?” “不算你这双腿,就是八万了。你一条腿值两万,回头还能治好,这买卖你还觉得亏了?”雄哥冷笑,“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自己选一个。” “我,我一时上哪儿找那么多钱?”老庄急得冒汗,忽然看向庄思仙,“小仙,快给你妈打电话,有多少借多少,快啊!” “都说了妈那边也没钱。”庄思仙也是急得跺脚。 “那好像就只有先砍手指收利息咯?”雄哥往身上一摸,“咦,我的刀呢?” “别,别砍!那个谁,小仙的男朋友!你一定有钱,对不对,快拿点出来。只要帮我把钱还了,你和小仙的事儿,我就不反对了!”老庄又对着翟家年大声道。 “啥?这混蛋是小仙仙的男朋友?”雄哥面带凶光地盯向翟家年,“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呵呵,刚刚你撞了我,我胸口疼得很,医药费可不能少了,再加一万,一起五万。” 他走到翟家年面前,摊出手:“不想受罪,就掏钱吧!” “一起才五万吗?会不会有点少?”翟家年笑道。 “哟,没看出你还是大款?既然觉得五万少,就十万好了,多多益善,我没关系的。”雄哥大笑。 “没问题。”翟家年爽快地一打响指,然后手指一戳,照着雄哥的脸上写了“十万”两字,“搞定,就不陪你们玩儿了,拜拜!”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往上一纵,翻过一堵墙跳下去就不见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舒舒服服 “卧槽,这家伙是做贼出身的吧?” “给我追,狠狠的揍!敢耍我!” 一部分人立刻从两个方向跑出去。 同时雄哥一把抓住试图要跑的庄思仙姐弟,又狠狠甩了老庄一耳光,呸了口,说道:“你特么长本事了,招这么一个女婿回来惹我生气?” 他这一巴掌的力度,比翟家年那意思意思的耳光可要大多了。 老庄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脸颊高高肿起,根本无从反抗,也爬不起来。 “别打我爸,求求你别打了!”庄思仙急忙求道,实在无法坐视老爸受虐。 “小仙仙,我也是为难啊!谁叫你爸欠钱不还?我这底下有一帮弟兄要养,当大哥也为难啊!”雄哥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姿态。 “叔叔,你就再宽限几天,让我们去凑钱?”庄思仙继续软语相求。 “叔叔?嘿嘿,叫得还真好听啊!来,再叫一声听听。”雄哥搓手,笑容猥一琐。 “” 雄哥将他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凑过去,对着庄思仙耳朵就是一口酒气吹过去:“小仙仙,来,跟叔说句实话,你那什么男朋友,啥时候交上的?他有没有拔了你头筹?知道头筹是什么意思不?” “你——”庄思仙又羞又怒,同时越发恐惧。 庄思凡人小鬼大,却也听得懂,忍不住怒喝:“王八蛋,不许你这样说我姐!” “小畜生,不想被削成人一棍就滚一边去!”雄哥掏出一把刀子比划,吓得庄思凡连连倒退。 接着刀子抵在庄思仙脖子上,使她全身发麻,不敢动一下。 “跟叔说,头筹被拔了没有?” “没,没有” “那真是极好的。”雄哥大喜,“既然你男朋友是个怂货,都不管你自己跑了,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到叔家里玩儿好不好?叔正好多买了一个水果手机,可以送你哦!” “我才不要!”庄思仙断然拒绝。 “不要?那就是还钱咯?五万块,拿来!” “没钱!” “他奶奶的,没钱你还硬气个毛!去尼玛的吧!欠债还钱,赌债肉一偿,今晚老子就拔了你头筹,你敢反抗,老子刮了你的脸!”雄哥凶戾地挥挥刀子。 庄思仙全身颤抖,倔强地抬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毁容,我也不干!” “嘿,够辣,我喜欢!”雄哥兴奋地说道,“我现在就扒了你衣服,你有胆就把脸自己撞我刀上来!” “雄哥威武,快扒快扒!”手下们起哄。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女儿”老庄嘶声惨叫,又对庄思仙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没钱还回来,不长脑子的东西,还不快跑!” 庄思仙立刻转身迈步,却被雄哥一把扯住头发,吃痛尖叫。 “翟家年,救我,求求你救我!”庄思仙眼泪滚滚,绝望大叫。 “本少侠来也!”翟家年从天而降,一把抓住雄哥手腕。 “哟,好大的狗胆,还敢回来!”雄哥很是意外,旋即狞笑,毫不犹豫一刀捅了过去。 嗤—— 喷血声响起。 庄思仙又下意识惊呼一声,然后才松了口气。 翟家年一笑,说道:“你看到我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连自己都捅。” “啊啊啊啊!” 雄哥惨叫,刀掉地上,捂住伤口蹦蹦跳跳。 他明明是朝翟家年捅过去,也都没看清楚这家伙是怎么反击的,怎么自己的手就一个反弹,然后戳自己身上了? “砍他!” 雄哥留在这边的手下们,纷纷拔刀,朝翟家年冲去,甚至朝庄思仙身上招呼。 翟家年一把搂住庄思仙,脚下一点,飘然倒退,姿势格外潇洒。 庄思仙紧挨着他,强烈的安全感使她如释重负,然后哭笑不得—— “他一定是故意的,非得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才救我,好让我对他印象深刻都是套路啊!” 一直退出这帮人连番劈砍的范围,翟家年正要丢开庄思仙这个累赘,再去收拾这帮人,之前跑出去追他的那帮人又从后面冲了过来。 翟家年只好继续抱着庄思仙,打算冲出重围。 然而后面那帮人却完全没有砍他的意思,而是慌慌张张地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来了好多条子,后面全是警车,快跑!” 雄哥也是吃了一惊,恶狠狠瞪向老庄:“你敢破坏规矩报警,好好好,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兄弟们先撤!” 翟家年无奈,一脸晦气地说道:“喂,你们不要自作多情了,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你们根本不用逃跑。要不是他们堵在外面,我根本不会回来。” “神经病,这么多条子,来抓你一个?你以为你什么东西?”雄哥等人不屑一翟,才不会白痴到相信他然后停下来。 他们继续跑啊跑,却没跑多远就又被逼退回来。 因为他们前面,也不是啥时候被全副武装的武警堵截。 “卧槽,老子只是开个小小的赌场放放高利贷的小角色,犯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老大,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们手里还有机枪” “妈呀!” 雄哥等人面如土色,既恐惧又费解。 “人质!”他第一眼盯上庄思仙,要过去抓她。 然后他就毫无抵抗之力的被翟家年再次抓住,他旁边一个小弟手里的刀也被翟家年夺了过去。 扑擦! 翟家年随手砍翻几个,然后把刀比划在雄哥脖子上:“你现在是我的人质了。” “大兄弟,别闹”雄哥汗毛倒竖。 “放开他!”有忠心耿耿的手下试图去救他,却是来不及了。 “通通不许动,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抱头上!”武警们冲袭而来,枪口瞄准,威慑力十足。 甚至连墙上都爬上去了人,架起机关枪。 周围的房顶,也都各就各位,居高临下地集中火力。 转眼间这狭窄的巷子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此可怕的阵仗,使得这些乌合之众全都手脚发软,毫不犹豫将刀扔掉。 “投降了投降了,不要开枪,不要啊!” 有人嚎哭,还有人直接跪下了。 待到现场被完全控制,才有头目昂首阔步,手持强光手电,在每个人脸上照一下,最后指着翟家年说道:“就是他,抓起来。” “挖了个擦,还真是冲他来的?”雄哥等人被亮瞎了狗眼,跌了一地眼镜。 “你”庄思仙姐弟还有老庄也都愕然。 老庄他一直躲起来的老婆,以及那些悄悄看热闹的房客面面相觑。 原来小仙的男朋友,是个超级大逃犯? “老实点!”有人将枪口抵在翟家年脑门上,另一个取出手铐,小心翼翼地朝他手腕伸过去。 “神经病!”翟家年没好气将硬梆梆的枪口拨开,然后对这头目说道,“我犯了什么法,就你这小角色,也敢来抓我?” 这头目一愣,怒极反笑,说道:“好大的胆子,还敢拒捕?你再动一下,就地击毙,最后一次警告你!” “这么严重啊?哈哈!”翟家年大笑,完全没有翟忌,高声叫道:“我说陈德凯,你这个傻比再不滚出来,小爷我可就要被打死了。我这一死,沈老头” “喂,你这个理由到底要说几次?”陈德凯脸色难看地走出来,恨恨地说道。 “在沈家小妞被治好之前,我都可以一直说下去。”翟家年冷笑,“你不服气?不服气好啊,要么叫他们打死我,要么叫沈老头亲自过来求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怕谁!” “你不要太嚣张了!” “嚣张?全都给我滚蛋吧!”翟家年将刀一提,“别忘了我可是有人质在手,你们不想他活了?” “你麻痹”雄哥哭了。 他总算看出来,翟家年这人,看起来像个乡巴佬,实际上来头大得吓死人。 不然哪敢如此肆无忌惮? “陈少校,这到底什么情况?”那个头目气急败坏,对陈德凯嚷嚷。 “高局,你别生气,回头再跟你解释” “我说你们,到底滚不滚啊?”翟家年照着雄哥后背就是几刀乱砍,发泄般说道。 这种刀,并不怎么锋利,加上他没有真的用力,雄哥也只是受皮外伤,痛得连连惨叫。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这个头目气得发抖。 他虽然不认识雄哥,但也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再是坏人,当着这么多人面,翟家年这么对待雄哥,他都不能制止处罚,还对得起他这一身衣服吗? “我他妈管你是谁,现在就要抓你回去。你敢拒捕,天王老子都别想保你!”他一身正气地喝道。 “我说你能不能废话别那么多?天王老子都保不住我么?陈德凯,沈老头和天王老子,哪个更牛?” “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别这么过激?”陈德凯赶紧拉住这个头目的手,不让他下令。 “你就这么纵容你的手下,还有没有王法?”这头目冲他怒目而视。 “你眼瞎了,就他也配让我当手下?一个跑腿的小角色,纵容个毛。真是难以理解你的智商。”翟家年匪夷所思,鄙夷地说道。 “你噗!”这头目气得要吐血了。 “够了,翟家年,凡事有个度,不然沈老也救不了你。” “你再烦我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翟!家!年!”陈德凯怒吼。 啪! 翟家年真的给了他一巴掌。 陈德凯懵了。 庄思仙等人也都完全呆滞,被翟家年的嚣张气焰彻底震撼到了。 “在没有失去利用价值之前,沈老头都别想这么吓唬我,就你这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家伙,还能做什么?”就见翟家年一脸不屑地说道。 陈德凯本要爆发,闻言怔了怔,竟真的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故意激怒我?”他嗓子干涩地说道。 “怪我咯?如果一开始就把我客客气气地送到京城,也没这么多事儿了。”翟家年哂笑,“你们这些人啊,还是太膨胀了,非要搞出高人一等的做派,这也安排那也安排,好像不听你们的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可是难道不是你们在请我,求我么?凭什么擅自把我丢进营地,又搞出现在这副架势来抓我?我就问问,凭什么?”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一开始不经翟家年同意,就把他带到营地,想让他当兵,镀金的同时,顺便学点规矩。 这勉强还算是为了他好。 结果翟家年选择了拒绝,并且逃跑。 他们本以为抓回翟家年手到擒来,结果却被翟家年狠狠打脸。 为了证明营地当中有能打败他的高手,连龙锦山都被出动,结果龙锦山都没能搞定。 于是最后又有了这么一场“抓捕”行动,就是想要告诉翟家年—— 个人武力再厉害,也都没个卵用。 偏偏翟家年又完全看穿他们的“底细”,只要有沈老爷在后面“撑腰”,来这么一场规模浩大的抓捕行动,也都不过是“演习”,不可能真的开枪击毙。 既然不是玩真的,又有什么可怕的? “对不住了高局,让弟兄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就好了。”他很歉然地说道。 这头目犹豫地说道:“他真的不会再搞出什么问题?” “只要对他客客气气,应该就不会了。” “好吧,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这个头目迁怒雄哥等人,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雄哥这帮人大呼冤枉,又被憋了一股气的武警们拳打脚踢了一顿。 “翟家翟兄弟,还请你跟我一起上京吧?我保证你接下来这一路都舒舒服服,不会再出任何幺蛾子了。”陈德凯挤出笑容,轻声细语地说。 “这才对嘛,那就走吧。” 庄思凡还只是个孩子,所以之前不经允许,擅自利用他当挡箭牌,说什么男朋友,翟家年也懒得真去计较。 但强迫自己在这儿住一晚,也没那个必要。 “你挺勇敢的,就别哭鼻子了。”他伸手擦了擦庄思仙脸颊的泪痕,然后拍拍肩,大步走人。 原本热闹非凡的巷子,转眼就变得冷冷清清。 好像今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似的。 庄思仙望着翟家年离开方向,所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她有些茫然,有些困惑,也有种莫名的失落。 “这个奇怪的人,也许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了” “嘿嘿,嘿嘿,那个闺女啊,你这个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啊?”那个黄脸婆堆出谄媚的笑容,踩着细碎步走过来。 庄思仙摇摇头,低声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 “嗯,我们只是在火车上碰到,他说他饿了,让我请他吃饭。然后他没地方住,我们就叫他到这里来。”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虽然没有原因,但她还是隐瞒了翟家年追火车然后跳进来这事儿。 “”黄脸婆没想到会是这样,顿时没了好脸色,屁股一扭回房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什么情况 陈德凯收起所有的脾气,将翟家年带到公路边。 一辆造型霸气的军绿色汽车驶过来停下。 翟家年一看司机:“哟呵,高手兄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龙锦山脸色难看,心里老大不爽,表面倒是不痛不痒,说道:“好说,我等着和你切磋一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亲自出马,最后居然眼睁睁看着翟家年彻底逃脱,这让他心里有个极大的疙瘩,难受得很。 “你说切磋就切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就不答应你,你能怎么地?”翟家年摇头晃脑地回了句。 “哼,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可由不得你!”龙锦山心想,对他笑了笑。 由龙锦山开车,陈德凯相陪,接下来翟家年这一路,确实没再有什么波折,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抵达京城。 已是午夜时分,汽车停在一栋陈旧楼前。 已经换过一身新衣服,正在摆弄新手机的翟家年扭头一瞧。 “这什么地方?咱就住这儿?” “这是京区招待所啊,我们每次进京,都是住这里。方便实惠,勤俭节约嘛!”陈德凯干笑道。 “勤俭节约?这不对呀,昨晚上我们不是去的星级酒店吗?那多有档次多豪华!怎么一进京城,就变这么寒酸了?”翟家年不满道,“不管了,我要住酒店,开车开车!” “汗,这是京城嘛!作为公务人员,总要注意点影响” “我又不是公务人员,为什么要注意影响?我可是贵宾,是来给沈家小妞治病的。叫他们过来安排住宿,才是城市人应有的待客之道。啧啧,居然还要我这样的乡下人来教。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陈德凯气得不轻,龙锦山则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按理说他们是得过来接你,只是这么晚了不方便。咱们就先在这儿休息休息,从明天起,你想住哪家酒店都行!” “好吧,就给你一个面子,你不用太开心。” “开心个鬼啊你妹的!” 到了房间,翟家年又一次吃惊。 居然是双人房! 龙锦山面无表情走进来。 “不是吧,你想对我做什么?”翟家年急忙躲开,惊骇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想到哪儿去了,但真的懒得跟你解释。睡了。”龙锦山往一架床上一坐。 “喂喂喂,我才不要节省到跟你一个房间睡觉,会影响我形象的。你给我出去!”翟家年很有底线地说道。 “我说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想跟你一个房间睡?”龙锦山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怕你在京城乱来闯祸,才盯着你!京城不比别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呵——” 翟家年嗤笑,说道:“先不说我根本没有打算乱来闯祸,就算我想,也是我的自由,后果也由我自己承担。凭什么要被你监视着?关你屁事啊!” “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看你才是不要不知好歹。最后再说一遍,出去,不然我保证明天沈老头见不到我。我很认真的说。” 龙锦山头痛,真的很想跟这混蛋大打一架。 但又担心这家伙说不定真的会做出“碰瓷”举动,耽搁明天与沈老的见面。 没办法,龙锦山只得恨恨地走出去将门关上。 最后,他索性让人搬个凳子来,坐在门口。 听着翟家年很快响起的呼噜声,龙锦山眼睛发红,决定一坐到天亮。 早上,陈德凯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身崭新军衣,还有大檐帽。 “你确定这身衣服他会穿吗?”龙锦山说道。 陈德凯呐呐地说道:“总得试试吧,老首长喜欢见他的人都穿这样的衣服” 龙锦山叹气,说道:“以这小子故意唱反调的性子,你这也只是瞎折腾。” “随便了,等会儿送到目的地,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然后就解脱了。” 房间里,睡得饱饱的翟家年醒过来伸懒腰,然后将窗户推开,正准备深呼吸,就又呸呸呸:“我擦,京城的空气也太差了吧!这样的地方呆久了的话,我真怀疑我的功夫会不会退化要不要偷偷逃回去呢?” 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得到翟家年允许后,陈德凯才露出狗尾巴花一般的笑容走进来:“嗨,早上好!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洗澡没问题,不过你这一身衣服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不当兵。”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们的经费已经用完了,只能临时借一套这样的”陈德凯声音越说越小,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简直烂爆了。 想来翟家年肯定会从中挑刺,毕竟借衣服的话,借到便装才是正常的吧。 这又不是营地里面,而是京城城市当中。 “哦,那行,就这身吧。”翟家年点头,很随意接过去,往厕所里走。 “诶?好像忽然一下变得蛮好说话?还真有点小小的不习惯啊!”陈德凯这样想。 片刻后,翟家年出来,去别地儿上完厕所回来的龙锦山一看翟家年这一身精神抖擞的军装,就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我靠,你怎么做到让他穿上的?”他小声说道。 “我就随口一说,他就答应了”陈德凯摊手。 到了餐厅点了早点,翟家年一如既往地大吃大喝。 对此,陈德凯早已习惯,见怪不怪。 龙锦山本来也是这样,只是一想到等下就会把人送到目的地,感觉就算这时候跟他斗斗气,也不至于影响大局。 因此,他也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进食速度—— 哼,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这么吃! 老子偏偏就要比过你! “咦,感受到了熊熊的斗志啊!跟我比食量么?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吧!”翟家年眉毛一扬,也再一次加快速度。 “再来十笼!” “再来!” “服务员,再加” 两人都是高手,牙齿咬合力c吞咽能力c肠胃消化能力,全都不是常人能比。 这一放开肚皮吃,那家伙,使周围的食客们全都为之呆滞。 这真不是饿死鬼刚投胎? 陈德凯满头黑线,嘴角连连抽搐,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 “唉,我还是另外找地方坐,装作不认识他们好了。” 已经从陈德凯这里收到消息,得知翟家年这会子已经上京的古千柔与任川,又一次过来碰面。 “不是说会去营地呆一段时间么,怎么现在就又上京了”他们的疑惑。 到了这边,一进门,他们就看到有一群人围成一个圈,还有人语气激动地吆喝加油。 古千柔和任川好奇地挤进去一看,顿时傻眼。 什么情况啊真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抢救 翟家年并不知道古千柔是什么身份,本以为是沈老的小秘什么的,暗感福利待遇真好。 结果一上车一聊,才知道古千柔原来是京城鼎鼎大名的古春秋古神医的闺女。 当然,鼎鼎大名的古神医,这个前缀,是任川介绍时加上去的。 翟家年并不觉得对方多有名—— 因为压根没听说过。 古春秋,也正是沈迦叶从小到大的主治医生,这就造成两家平日来往密切,古千柔也自然成了沈迦叶的好姐妹。 “原来如此。”翟家年恍然状,旋即对就坐旁边的古千柔笑道:“那个千柔啊——” “请加上姓,谢谢!”古千柔满是警惕地说道。 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翟家年刚与龙锦山比拼饭量的画面,好家伙,那些堆起来的碟子盘子,规模之大,简直生平仅见! 嗯,电视里有见过类似的,但那都是假的,不算。 现实中的话,也在网络直播平台见过大胃王直播吃许多东西,但也还是没能把翟家年两人给比过。 最后,还是翟家年取得了胜利,其胃口之大,完全可以用一个已经被用烂的经典词语来形容—— 恐怖如斯。 不过按照龙锦山的说法,他是因为实在吃腻了才不想吃,倒不是吃不下,也完全没有要比试的意思大家都不要误会了。 大家也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认输才找这么个借口,还是大发慈悲给他一个台阶下下啦。 然后他就借故去厕所吐了。 此时,翟家年一侧头说话,好像都有一股包子味。 古千柔一时都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龙锦山都吃吐了,翟家年比他吃得还多,这坐车一个摇晃,说几句话会不会就吐了? 这一吐,就是自己一脸啊! “好吧,古千柔,你爸爸是名医,那你呢会医术不?” “会一点点,还没出师。” “那你帮我把把脉成不,我感觉我到京城后就胸闷气短,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翟家年信口开河。 古千柔扭头看向窗外,幽幽道:“不用把脉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胸闷气短。” “是什么?” “吃得太多!” “不可能!这根本就还没到我的极限,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你把脉看看!” “不要。” “你把不把?” “真没心情。”古千柔索性把眼睛闭上。 “那好吧,等会儿见到沈老爷,我要哪里不舒服,你们可得帮我解释一下,就说是古千柔搞的。”翟家年对陈德凯说。 “你”古千柔气鼓鼓瞪着他,想了想,说道:“那就把手伸过来吧!” “好的。”翟家年立刻将手放古千柔腿上。 古千柔又剜了他一眼,将他手腕翻转,使手掌朝上,然后手指一搭,开始把脉,倒也认认真真,并不糊弄。 翟家年露出一抹谜之笑容,心神一沉,呼吸一顿。 忽然,他体内血液竟开始加速循环! 轰轰轰—— 好像开闸一般,他血管里的血液越流越快,脉搏又急又强,心跳怦怦,如同鼓敲。 咚咚咚! 古千柔吓一大跳,手指如同触电般收回。 她满目震惊望着翟家年,从没想过他的脉搏会这么奇怪! “我怎么了?”翟家年很关切地说道,“不会真是水土不服吧?” “”古千柔又变得狐疑,观察翟家年的表情,这难道是恶作剧?可是就算是恶作剧,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后不动声色又一次给翟家年把脉,却又眉头一皱。 这会子翟家年的脉搏又截然相反地呈现出缓慢沉凝,心跳若有若无。 这分明,分明是要死掉的节奏啊! “啊,越来越难受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中毒了?”翟家年闷哼一声。 下一刻他瞪圆双目,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鼓起,好像上吊一般伸出舌头。 他身子痉挛,抖个不停,手也在哆哆嗦嗦间,顺着古千柔的腿上移。 陈德凯和任川都是大惊,龙锦山也踩下了刹车,转身朝翟家年肩膀摁去。 他以为翟家年是在演戏逗古千柔玩儿,正要戳穿,却看到翟家年嘴角冒血,两眼一翻,脖子一歪,倒古千柔肩上。 “这——” 他手搭翟家年脖子上,就发现这里的动脉都没跳了! 猝死? 怎么可能! 难道吃太多撑死了? “快看他到底是不是装的!”陈德凯大吼。 龙锦山和古千柔都迅速检查翟家年。 “奇怪,不像装的,生机真的在快速流逝!” “他,他,他以前是不是就有什么怪病啊?” “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走火入魔?” “魔个鬼啊!” “快,送我爸那儿去,他一定有主意!”古千柔对古春秋有种强烈的信心。 古春秋住的地方,距离沈老爷家并不远。 其实就是沈家的房子,无条件赠给古春秋住。 古屋四合院,寸土寸金。整个片区都被圈起来,供达官贵人居住,外围设立警戒线,二十四小时守卫把守。 汽车在属于古春秋居住的四合院门口停下,龙锦山扛起翟家年就往里面冲。 古千柔等人紧随其后。 同样是习武之人,龙锦山不是没有怀疑,会不会是翟家年在“演戏”。 只是扪心自问,自己来演,根本做不到像翟家年这样的情况。 他也不会医术,对翟家年的状况,纯属束手无策。 “爸,快出来救命啊!”古千柔开口嚷嚷,就要推开治疗室的门。 “何事慌张?毛毛躁躁的。我正给你迦叶姐姐针灸,不要进来打扰,全都在外面等着!”沉稳的声音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这般传出来。 像古春秋这等“神医”级别的大师,完全是达官贵人当中的香饽饽。脾气也都很不好,一旦被真的激怒,撂挑子不治了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 故而听到他这么说,就算是古千柔,也都不敢擅自闯入。 龙锦山这样的武功高手,同样选择了止步。 陈德凯几番变色,最终也没说什么。 “吗蛋,老子怎么运气这么差啊!”他的心声。 这都送上门,马上就要和沈老爷碰面,眼看任务就要完成,翟家年却偏偏这时候发病—— 他奶奶的就不能再迟一点再发病吗? 到时候对自己来说,管他去死啦! 一番焦急的等待过后,属于古春秋疲惫的声音响起:“可以进来了!” 古千柔他们这才狂冲进去,一眼就看到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已经站起来的妙龄女子。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古春秋,而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则是沈迦叶了! “千柔,出什么事了?”沈迦叶长得好看,声音也格外悦耳,软软糯糯,叫人如沐春风。 翟家年正装死,闻言忍不住将眼睁开一丝丝缝隙,偷偷一瞥。 “我的乖乖,好一个病美人儿,充分演绎出‘我见犹怜’这个词语啊!啧啧,连我这样的文盲都忍不住拽文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呢!” “这个叫翟家年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吃得太多还是水土不服,都没气了!爸你快给看看!”古千柔语速很快,“这家伙不能死,他要死了,迦叶姐姐你的病就没人能根治了!” “他就是翟家年?”沈迦叶和古春秋都脱口而出,立刻打量翟家年的脸。 见翟家年面无血色,沈迦叶只觉得心中一痛。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而是来源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一种心情。 没想到要给自己治病的人,本身也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病号。 都病成这副模样,却还千里迢迢要来帮自己,这怎能不叫人感动? “古千柔这小妞什么意思?难道沈迦叶的病要有救的话,我就能去死了?”翟家年心道,格外的不爽。 要不是这戏已演一半,忽然被戳穿会显得很没面子,翟家年都要主动跳起,赏古千柔一记暴栗了! “哼,既然怕我死了沈迦叶得不到救治,那我就来个更狠的,吓唬吓唬你们!”翟家年默默运功,“瞧我的,龟息大一法!” 登时,他就变得气若游丝,脸上染上一抹死灰之色。 古春秋一脸慎重,上前将手指搭在翟家年脉搏上。 旋即他手指一抖,摇头说道: “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啊?” “我的天!” “不要啊,我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快给我一个交代 龙锦山和陈德凯都是三观俱毁的表情。 这翟家年能在一堆战士围剿中成功斩首,又能急速狂奔上百公里不停歇,还能硬生生追上火车跳上去。 这样强壮到变态级别的家伙,说没救就没救了? 搞出这么多飞机,好不容易才把人送上京,眼看就要交差,结果人就这么死了? 沈迦叶一番呆滞过后,是无可遏制的难过。 既为翟家年的悲剧难过,也为自己—— 据说这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现在他死了,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任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古千柔却是急得要哭—— 她才不想看到沈迦叶唯一的希望破灭! 古春秋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别人,我或许还不能给出一个结论,但是这个翟家年的话,我倒是知晓一二。原因应该就是他练过气功!” “气功?”大家都是一愣,尤其是龙锦山,脸色变得格外古怪。 任川皱眉:“这东西难道不是骗人的?” 龙锦山干咳一声,说道:“过去有一段时间,国内的气功学说十分昌盛。以至于良莠不齐,出现了很多骗子,打着气功的旗号忽悠骗钱” “也就是说,气功本身是存在的?” “对。” “那气功和武功有什么区别吗?”任川问了句。 “这——” 龙锦山张了张嘴,勉强解释道:“气功讲究的是呼吸吐纳,炼精化气。从一开始就得养一口纯阳之气在体内,激发人体潜力,有所成后,可练武也可不练,身体自然而然变得健康强壮。而像我们这样的武者,则是练骨练皮,劲力通透,之后再搬运气血,激发潜力。殊途同归,都是让身体变得更强的一种方式。同样的方式,还有瑜伽。” “那哪一种更强呢?” “并没有强弱之分,只有强弱的人。” 古千柔打断任川的追问,说道:“既然气功不是骗人,而是真的可以使人强大,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龙锦山摇头道:“我对气功了解得并不多,所以不知道。” 古春秋说道:“答案很简单,因为他练的是一种残缺不全的气功,我还知道它的名字叫做‘护鼎气功’。因为残缺,所以特别容易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护鼎气功?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他要练这种残缺的东西?” “这个嘛——”古春秋呵呵一笑,一副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们的模样,“总之,你们可以理解他是在走火入魔。能不能熬过去,全靠他自己。我只是医生,并不懂气功,所以只能束手无策。” “靠,这世界上还真有走火入魔这种东西啊!” 古春秋迟疑了一下,将针灸箱子打开,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用针灸试着透支他的潜能,看能不能增加他的求生本能你们先出去,千柔你留下帮我。” “擦,你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下针,而是先跟我们说这么多话浪费时间?”陈德凯差点晕了。 当然,他没敢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在内心吐槽。 他们出去后,古春秋就又说道:“千柔,把他衣服给脱了。” “什么?爸,我还是你亲闺女不,为什么不让任川他们这些男的来脱?” “真是胡闹,行医治病还分什么男女?你可是要继承我衣钵的传人,还在乎这些?少啰嗦,给我脱!” “好吧。”古千柔只得朝翟家年伸手,扒开他的军装。 而古春秋则点燃酒精灯,将不同的针往上面烤,继续说道:“裤子也要脱。” “啥?”古千柔白眼一翻,“你不会告诉我内一裤也要脱吧?” “视情况而定,暂时先不忙。” “” 古千柔只好颤抖地伸出手,解开翟家年的皮带,拉开拉链,然后往下一扯。 “哇,这不科学!”古千柔瞪大眼睛。 古春秋闻言,目光一瞥,也都一愣,旋即干咳一声,说道:“据我所知,这护鼎气功练到一定火候,阳一关紧锁,在某些方面确有一定增幅。” “这么说来,是男人都喜欢这护鼎气功了?” “喜欢个屁,一般人练其它的气功,就算得到真传,也不过皮毛,养气健身而已,对正常生活并无影响。而像他这样把护鼎气功练到了登堂入室,已经可以做到炼精化气的程度。这样的他,还没破一身就已走火入魔。要敢破一身,必死无疑好吗?” “啊,还有这样的那他这辈子岂不比太监还惨?真正的气功大师,都跟他一样?”古千柔震惊。 古春秋说道:“既是大师,那自然是大成阶段。既然练到大成的地步,自然也就能够收放自如,于性命无碍了。” 古千柔替翟家年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努力努力,还是有机会” 古春秋冷笑一声,说道:“他练的护鼎气功,可是残缺的,哪还有机会练到大成?白长这么一大坨罢了。” “噗——” 古千柔差点被口水呛死,两眼又一次瞪圆:“这种断子绝孙的护鼎气功,他居然也愿意练。爸,现在就咱们父女俩,你跟我说说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吧?” 古春秋犹豫。 “爸,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如果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我一定守口如瓶。你就透露一下嘛!” “唉,作孽啊!这件事你确实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告诉迦叶那孩子!”古春秋低声说道,“这其实都是为了迦叶的病,所以才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寻找适合修炼护鼎气功的人才。作为迦叶的专治医生,这一切我都是知情的。也知道练这门气功的人选并不少,但真能练出一定火候的,唔,就他一个。这门气功,天赋太重要了,没有天赋的人,压根练不了。” “天啦,原来这就是真相!”古千柔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原来,是为了给沈迦叶治病,所以才将一门断子绝孙的护鼎气功残篇,交给像翟家年这样的人练! “那他一定是练到了必须禁一欲的程度后,才知道真相。所以才一副很排斥要来救人的样子?” “试问又有几人完全心甘情愿地无私奉献呢?”古春秋说道,“要知道,他一身超出常人的力量,都来源于护鼎气功。一旦帮迦叶治病,无论成功与否,事后都会功力全毁,变得比普通人还要孱弱,而且因为后遗症的缘故,同样得禁一欲一辈子,休想结婚生子。” “好毒”古千柔毛骨悚然。 “毒吗?”古春秋笑笑,“都是为了迦叶的一条命。事后沈家应该也会给这孩子一定补偿,确保他终生富贵,衣食无忧。而且这一切从一开始,他家中长辈都知道,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古千柔无言以对。 论关系,她和沈迦叶是闺中密友。 自然无法坐视沈迦叶英年早逝。 可一想到为了救人,翟家年要付出如此代价,古千柔也还是有种很复杂的感受。 “他现在走火入魔,应该就是知晓了所有利害关系,思维进入了一种死胡同,气由心生,心乱气散,能不能熬过去真的只能靠他自己,我也只能从旁协助一二。话不多说,我要开始下针了!” “咳,我们好像已经说了很多话了。” 古春秋一脸严肃,手指捻针,一抖之后,扎向翟家年当胸穴位。 刚一扎进去,古春秋就感觉一股强势的反弹力道,从翟家年穴位往外喷薄,竟将他的针反射而出! 而他人也好像触电一般,倒翻过去。 “哎哟!” “哎哟!” 古春秋与翟家年同声惨叫。 翟家年翻身坐起,破口大骂:“谁他妈拿针扎我?” 他目光落在古千柔脸上,目光下移,又盯着她的手。 古千柔的手还提着翟家年的裤子。 “啊!”翟家年立刻蜷缩,用手往身上一捂:“你,你,你这个禽兽,为,为什么脱我裤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古千柔一呆,猛地将裤子往翟家年脸上一扔,“禽你妹啊!” 她感觉自己一时很难解释清楚,只得脸颊发热地转身逃跑。 古春秋有些狼狈地爬起来,狐疑地盯着翟家年:“刚刚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什么话?”翟家年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东张西望,“这到底是哪儿,你又是谁,为什么我衣服会被脱掉?” “我是古春秋,千柔她爸。你刚走火入魔,我正要给你治疗,你就自己醒了。” “哦哦,你就是沈迦叶的专治医生古神医啊!原来治疗还要脱衣服脱裤子?”翟家年长了见识,旋即大惊:“我的妈呀,那你不是经常都要脱沈迦叶的?” 古春秋面色一黑,不悦道:“我给迦叶只是做常规治疗,怎么可能脱衣服?对于你是要激发你全身潜能,所以才会这样。请不要侮辱我的医学人品。” “治疗需不需要脱衣服,怎么就扯到侮辱上面去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哼,看在你情况特殊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穿好衣服跟我出来吧。”古春秋转身就走。 翟家年飞快地将衣裤一穿,跟着出去。 就见古春秋坐在那里,一边开药方,一边说道:“这孩子走火入魔的症状暂时得到了控制,现在我给他开几副安神宁心的中药。你们平时也切记不可刺激他,让他尽量少的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特别是不要惹他生气发怒,以免再次走火” “什么?不能刺激他?不能惹他生气发怒?特么的这家伙有不生气不发怒的时候吗?”陈德凯和龙锦山全都大跌眼镜。 翟家年闻言,立刻嚷嚷:“我现在就很生气,古千柔,你为什么要脱我裤子?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我就要气死了!” “”古千柔瞠目结舌。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喜欢女人 翟家年这么一说,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盯向古千柔。 古千柔囧得不行,急急忙忙地说:“神经病啊,不知道我爸要给你全身针灸吗?隔着衣服怎么全身针灸,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古春秋护犊一般将古千柔拉到身后,对翟家年淡淡地说道:“你这一次走火入魔幸运的熬过来了,下一次就未必有这好运气。所以如果你想好好活下去,我奉劝你还是收收心,不要动怒,也尽量少出现大的情绪波动。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知道吗?” “什么神医嘛,还不是被我给骗了。还真以为我走火入魔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抓着这一点搞事儿倒也方便,嘿嘿,我就喜欢他们很想打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啊!”翟家年暗暗发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苦恼地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这暴脾气容易生气也没办法嘛!” “那你再走火入魔死了也只能怪你自己。”古春秋一脸淡定。 “我又没说要怪别人,反正我死了,相信这世上总会有人伤心难过,那也算没有白活一场。”翟家年摇头晃脑,好像一下子想通。 “切,你怎么知道你死了就会有人伤心难过?”古千柔探出头唱反调。 “你不会难过吗?”翟家年问她。 “当然不会了,我们又不熟。”古千柔语气一滞,旋即昂首挺胸。 “哦,那咦,这位美女,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梦里吗,还是上一辈子?”翟家年脚步一滑,出现在沈迦叶面前,笑嘻嘻地说道,“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跟我说说,我死了你难不难过?” 沈迦叶看着翟家年,四目相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想我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不要死好吗?要好好活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以至于翟家年愣了几秒钟,然后又干咳声,点头道:“那什么,只要没人惹我生气,我当然会好好活着陈德凯,还有高手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陈德凯和龙锦山胸口起伏不定,握了握拳头。 真的很想揍他啊! “那什么甜的,你瞪我做什么,要惹我生气么?”翟家年又看向任川。 任川抿了抿嘴,把脸转一边,没有接茬。 翟家年哈哈一笑,重新看着沈迦叶,明知故问:“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沈迦叶大大方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沈迦叶,很高兴认识你。” 按理说,翟家年这时候也当伸右手握一下—— 这是握手的礼节。 然而他却伸出了左手,非常自然地牵住了沈迦叶柔软的柔荑,就这么不松开了! “原来你就是沈迦叶!那么迦叶啊,快带我去见你爷爷吧,咱们当晚辈的,怎么能让长辈等太久呢?走走走,见家长!” 他牵着沈迦叶就这么迈步出门,看得众人一阵无语。 特别是古千柔,气得跺脚,绕过古春秋追上去:“喂喂喂,你干什么!” 沈迦叶哭笑不得。天可怜见,她只是单纯地想握个手而已,这家伙也太唐突了吧! 她虽然对翟家年有种天然的“亏欠感”,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被他轻浮地占便宜。 然而她哪里能够挣得脱他的手? 甚至于翟家年在前面快步走,一股奇怪的力道顺着他宽厚有力的手掌传递过来,使沈迦叶都有种如提线木偶一般脚下轻飘,好似要飞起来一般的感觉,轻松不费劲! 她完全不由自主,以超出平时双倍的速度跟上他的脚步,转眼就到了院外。 除了龙锦山毫无压力,古千柔c任川还有陈德凯仨都得小跑起来,才一路追到他们身边。 至于古春秋,摇头一笑,倒没有跟出来凑什么热闹,继续抓他的药。 “喂,你快把叶子放开!”古千柔试图阻挡翟家年。 翟家年轻松避开:“喂,我可是刚刚走火入魔差点死掉的病号,身体虚弱,让叶子扶我一下,有问题吗?这要不扶着,我摔倒了怎么办?” “我去你” “嗯,你要骂我?你骂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古千柔要哭了,再次往他身前一挡:“就你这走得比我跑还快的样子,也是要摔倒的节奏?” 翟家年一踉跄,低头间,差点亲上古千柔的脸,又往后一仰—— 连续几次前俯后仰后,他在原地站定,说道:“看到没,这都还扶着呢,都差点摔倒了。” “哼,装什么蒜呢!演技浮夸再说了,就算要扶,也不应该由叶子扶你啊!” “这么说来,你是想做这个好人咯?唉,你想扶我就直说嘛,拐弯抹角做什么呢?”翟家年恍然大悟,右手一抓,就握住了古千柔的手,继续往前走。 “喂喂你放开我!”古千柔照样挣脱不得,气得满脸通红。 任川是沈迦叶的老表,对她当然没什么想法。 但古千柔可是他的意中人,被翟家年公然牵手,他哪里看得下去。 “你他妈——” “诶,你不要搞事儿啊!”陈德凯和龙锦山同时抓住他肩膀,还把他嘴给捂上了。 看着翟家年一左一右牵着一个,陈德凯还调侃道:“要不我们仨也牵着?” “滚!”龙锦山和任川同时恶寒,迅速同他拉开距离。 古春秋住的地方,离沈老爷家并不远,走路只要几分钟。 眼看着就要到了,已经觉得可以交差的陈德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汽车从前方行驶而来,然后刹车。 “迦叶,千柔?”两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探出头打招呼,然后下车,一低头,就看到了翟家年牵着她们的手。 “哟呵,这是哪冒出来的丘八,这么没规矩,连沈家大小姐也敢轻薄?” 因为翟家年穿的是真正的军装,他们倒以为他是个兵。 而且他们也看出沈迦叶和古千柔不情愿被牵着的表情。 嫉妒如他们,哪还看得下去?当然要义正严词地站出来横加喝止了。 “我有没有规矩,有你们屁相干?”面对他们的气势汹汹,翟家年只是白眼一翻,硬梆梆顶回这么一句。 “你特么说啥?” “草拟奶奶你还够横的哈” 翟家年抬头就是一脚,踹得其中一个飞出去摔车头上。 “我奶奶英年早逝已经够可怜了,还能被你这傻比玩意儿骂?你再骂句我叫你去阎王殿给她赔礼道歉你信不信?” “你居然敢打人!”另一个急退几步,又惊又怒,指着翟家年鼻子的手指直哆嗦,“你他妈反了天了!” 翟家年朝着他也一脚踹,不过没踹中,被龙锦山一把抓着拉开。 “哎哟我的大老爷,这一句话工夫怎么就动手了?”陈德凯欲哭无泪,赶紧去扶车头上那人下来。 “滚开!”这人不领情,粗鲁推开陈德凯,两眼通红地冲翟家年嘶吼:“我要你死!” “来。”翟家年不屑一翟,勾了勾手指头。 他很难理解,这样一个估计连只鹅都打不过的弱鸡,是哪来的勇气说出这话的。 这人还真不自量力地朝翟家年冲过去,一副拼命架势。 呼! 龙锦山身形一晃,挡在他面前,皱了皱眉,说道:“他是沈家老爷子点名要见的客人,给个面子算了。” “算了,你叫我算了?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狗屁面子?”这人气得脑袋发胀,怒极而笑。 “我说的是给沈老爷子的面子。” “谁的面子都”这人还要再跳,却被另外一个要年长几岁的给强行拉住。 这年长一点的,恨恨地瞪了翟家年一眼,又看向沈迦叶:“迦叶,这凡事都得讲个理,你也看到了这混蛋打人,不说句公道话吗?” 沈迦叶轻叹一声,说道:“秦成哥,对不起。” “要你说什么对不起?” “你们都说我在轻薄她了,她连反对我都做不到,还能帮你们说公道话吗?以你们这种智商还是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翟家年摇头,攥着来不及再说话的沈迦叶和刚张嘴的古千柔,继续往前走。 秦成和他小伙伴要追,却被龙锦山再次阻拦。 龙锦山脑仁发疼,说道:“你们不该多管闲事的,回头我会将情况如实禀告沈家老爷子。你们想讨说法,事后再说吧。” “我说那王八蛋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横?” “一个对沈老爷子,对沈迦叶都非常重要的故人,你们自己掂量。”龙锦山露出“算你们倒霉”的古怪神色。 等到他们全都走了,秦成两人对望一眼,又都咬牙切齿。 “他妈的,都这什么事儿啊?这语气,难道我们就得这么算了?” “操了,不就是一兵痞子吗?我这就跟我二叔打电话查查他的底细” 终于,翟家年一行人进了沈家院子。 沈家人丁兴旺,四世同堂。 但这元宵节都过了,新的一年,这沈老爷的儿孙辈,该干嘛去干嘛,当然不可能守在家里面。 偌大的宅子,也就他们老两口以及需要时刻照料的沈迦叶住着。 当然,还有一干保姆司机什么就不用说了。 “吴妈,我们回来了。这位是翟家年,今天的客人。”沈迦叶对迎来的一中年妇人说道。 “哦哦,翟先生您好。”吴妈热情打招呼。 “翟先生?”说起来长这么大,翟家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先生”,还挺新鲜。 他露出受用的笑容,对吴妈说道:“您也好,吴女士。” “”吴妈笑容一僵。 “噗!”古千柔差点笑喷。 “别闹了,这边请吧!”沈迦叶无奈地说道,将他带到厅里等着。 陈德凯先一步去见沈老爷,一看到那张不怒自威的脸,陈德凯就是眼前一热。 他满腹吐槽想要表达,但也知道这不合适,只得捡重要的汇报。 比如翟家年的走火入魔,古春秋的叮嘱。 “什么,不能动怒,也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不然就很可能走火入魔,有生命危险?你确定古医生这么说的?” “古神医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哪敢乱讲啊!”陈德凯忙道,“古神医还说了,这都是因为翟家年练的那护鼎气功残缺不全,所以才有这种后遗症。” 沈老爷和他老伴同时脸色微变,又很好掩饰。 “这样啊” 陈德凯眼睑垂下,低声细语,又将翟家年刚踹人的事儿说了下。 “呵呵,既然不能惹他生气,这人打了看样子也就是打咯。”沈老爷发出爽朗的笑声。 小孩子打打闹闹,这样的小事他当然不会放心上。 “那我去叫翟家年进来问好?” “不,我出去见他。”沈老爷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 “我也去看看翟卫东那老小子家孙儿长个什么样子。”他老板也笑眯眯地跟上,相互搀扶。 陈德凯有些动容。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治疗,但看这意思,能真正救沈迦叶的确实就翟家年一个。 关系到自家孙女的性命,不管沈老爷是什么身份,主动出去见一见翟家年,也在情理之中。 陈德凯在前面小心迎着,后面还有个警卫员不动声色跟着。 他们来到厅里,就听到翟家年的声音:“为什么你能叫她叶子我就不能,这好没道理!叶子,咱甭理她。跟我说说,你是哪年哪月生的,有没有男朋友?我有一个很好的哥们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全才,十全十美,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古千柔在旁各种冷笑:“什么哥们儿,说的就你自己吧!脸皮要不要这么厚啊!” “喂,我怎么总觉得你吃醋?难不成你喜欢我?” “啊呸,我喜欢的是叶子好不!” “原来你喜欢女人,哎呀好变一态啊。” “你才是变一态!” “哈哈哈!”沈老爷忍不住大笑。 这年轻人斗嘴的样子,很容易让他回忆当年的青春年华啊! “首长!” “外公!” 龙锦山立刻上前敬军礼,任川也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 “沈——爷——爷——” 翟家年见状,也都立刻冲过去大吼。 被晾一边的古千柔满头黑线。 这沈家老爷子又不是翟家年他爷爷翟卫东那样耳聋,需得着这么大声吗? 陈德凯也是嘴角抽搐。 翟家年这家伙,可不只一次大放厥词,说什么沈老头沈老头。 得,这一见到他老人家,就立刻叫爷爷了? “止步!” 跟着沈老爷子的警卫员忽然上前,挡住反应夸张的翟家年。 翟家年脚步一顿,皱眉:“你谁啊?” “请后退。”警卫员不卑不亢地说。 “嘿,你找茬是吧?高手兄,咬一他!”翟家年挥手。 龙锦山脸色一黑。什么叫咬啊?咬一你大爷好吗! “好了好了,小凌,不要紧张,让这孩子过来。”沈老爷子摆手。 警卫员迟疑,稍稍让开几步,依旧死死盯着翟家年的手足。 直觉告诉他,翟家年这人身上有种特别危险的气息。 翟家年没理他,到了沈老爷面前就握住他的手,然后大呼:“沈爷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有人欺负我!” “你麻一痹,这一路过来,除了你欺负人,哪还有人欺负你?”陈德凯内心狂吼。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你怎么知道 翟家年从被陈德凯从山沟沟里带出来,所作所为,沈老爷全都清楚得很。 什么斩首挟持啊,可耻逃兵啊,反抗拒捕啊,要真追究起来,都不是小事儿。 这些也都不是一个受气包能做出的。 区区几天,翟家年就闯这么多祸,陈德凯等人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 他也好意思在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 沈老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线,却隐藏不了那一股锋芒和威严。 他盯着翟家年,一边打量一边说道:“哦,你倒说说,谁欺负你了?” “就刚刚,有个根本不认识的家伙,威胁要我死,吓得我现在心都还怦怦直跳,怪不舒服呢!”翟家年委屈地捂住胸口,“我感觉我好像又要走火入魔了。” “无耻啊,太无耻了!”古千柔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沈老爷也不跟翟家年讲理,只是点头,说道:“你放心,他不敢真这么做的。” “你会罩着我?”翟家年忙问,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喂,能不能不要用那个罩字?”陈德凯不得不提醒。 尼玛,说得好像在拜大哥,搞清楚性质啊! “无妨。”沈老爷对陈德凯摇头,使陈德凯下意识退到一边,闭上嘴巴。 就听沈老爷用好像逗小朋友的语气慈祥地对翟家年说道:“当然,我会罩着你。” 这个“罩”字,又一次让陈德凯他们大跌眼镜。 有没有搞错,人家翟家年喜欢胡言乱语的搞怪,您老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啊! 翟家年眨了眨眼睛,倒觉得这沈老头挺有意思,接地气啊! 当下,他便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会一直罩着我吗?” 沈老爷笑容渐渐收敛,神色变得严肃,很认真地说道:“我保证,会一直罩下去。” 就算是沈迦叶,看到沈老爷这副表情,也有几分惊诧和困惑—— 爷爷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啊! 任川c陈德凯以及那个警卫员,也都觉得此时的沈老爷有点怪。 龙锦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唯独沈老爷的老伴没有奇怪,因为她知道他们对话的深层含义。 古千柔原本应该也会吃惊,但她已经从古春秋口中得知内情,此时也大致明白—— 沈老爷是在给翟家年一个承诺。 翟家年武功高强,像刚刚的秦成两人,一个出言不逊,就被他一脚踢飞。 就算沈老爷不罩着翟家年,秦成两人想要找回场子,也都不容易。 但是! 一旦等到翟家年替沈迦叶治病,苦练多年的一身功力就此化去,就等于是个“废人”。 别说秦成那样的权贵子弟,就算是个小小的地痞流氓,都能将他随意揉捏。 只有沈老爷罩保护他,才会避免这种情况。 当然,所谓“废人”,其实就是失去武功的普通人,不会真的残废除了不能传宗接代。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也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这世上几十亿普通老百姓呢,不都过得挺好吗? 可翟家年这远超常人的闯祸本事,到时候会甘于平凡地舍弃掉吗? 够呛啊。 “有沈爷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翟家年长长松了口气,却又猛地抬头拍手,“诶,对了,沈爷爷,您老高寿?” 沈老爷淡淡一笑:“今年七十六。” “啊?”翟家年丝毫不掩饰自己惊呼声的分贝。 陈德凯差点跪了,自然明白这厮的意思—— 都七十六了,天知道还能活多久。 这还活着的话,能罩着翟家年。等与世长逝过后呢? 虽然翟家年有此担忧合情合理,但能不能委婉一点? 这反应,也太不讨喜了!才把新年过完呢,就这么招晦气? 简直就是放肆! 换个人多半就会不悦,沈老爷倒是表现得很大度,语气还是那么和蔼可亲:“你放心,迦叶他爸正值壮年,也会帮我罩着你的。” “她爸什么级别,罩得住吗?”翟家年很直接地说。 “这孩子,真是——”沈老爷的老伴白了翟家年一眼,“秋和他的级别虽不算多高,但只要你乖一点,不违法犯纪,不惹是生非,我想他还是罩得住的。” “奶奶,你放心,我其实很乖的,绝对不会做违法犯纪的事情,也不会去主动招惹别人。可我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天生长了一副嘲讽脸,不招待见。就拿我们村儿里的大黄来说,别的人从它家跟前路过,它都不吭声。就我走过去它就冲过来咬我。你说要是这大黄是级别特别高的人养的狗,主动跑来咬我,那该咋办呢?”翟家年摊手。 老太太张嘴,一时不知怎么说。 沈老爷默然了两秒钟,然后说道:“孩子,你太缺乏安全感了。” “没办法,童年阴影留下的后遗症嘛!”翟家年语气略带讽刺。 沈老爷微笑,说道:“我承诺,迦叶她爸要是罩不住你,那就陪着你一起被咬,有难同当,怎么样?” “唉,就怕到时候他不听你的啊!” 沈老爷又一次收敛了笑容,一时无言。 气氛变得尴尬,全场也都跟着沉默下来。 “其实我有一个好主意。”翟家年打破了沉静,举起手说。 不待人询问,他就继续笑嘻嘻地说道:“这个主意就是——” “是什么?” “把叶子嫁给我!”翟家年大声宣布,“只要把叶子嫁给我了,我相信叔叔哦不,是岳父!我相信岳父就一定会跟我有难同当了!” 这话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被雷到了! 把沈迦叶嫁给你?拜托,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任川忍不住一声嗤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一个会点武功的乡巴佬,也想染指沈家大小姐,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样的句子来形容他的痴心妄想也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好吗? “噗——”古千柔反应最为激烈,差点栽一大跟头,忍不住脱口而出:“翟家年,你这开什么玩笑,你都不能跟女孩子那,那个,怎么能让叶子嫁给你呢?” 她倒没有像任川那样一下子想到身份地位上,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 让叶子嫁给一个“真禁一欲系”男子,这不是守一辈子活寡么? 这也太坑了! “咦,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能那个?你这是在诽谤啊!”翟家年感受到了柔柔的挑衅,斗志昂然地说道。 “哼,我爸都跟我说了,你练了什么什么气功,必须禁一欲。破了身就会死,别以为可以瞎忽悠。”古千柔立刻辩驳,之前还保证口风很紧让爸放心,转身就把古春秋给卖了。 “呃,原来他练的那种气功,不但容易走火入魔,还不能破身么?”沈迦叶发懵。 这就是获得厉害武功的代价么? 对于翟家年口出狂言说要她嫁给他,她倒没有多么吃惊,这个一言不合就占便宜的家伙,说出这种不经大脑的话也很符合人设。 对于那“邪门”的护鼎气功,她反而更讶异。 拥有超出常人的武力,真的那么重要吗?翟家年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任川闻言也没忍住,低声吐了句槽:“靠,这什么玩意儿,怎么不说还得自一宫才能练啊!” “打住,这话题打住!”沈老爷暗暗对古春秋不满,这古医生,怎么什么都跟他女儿说呢! “沈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其实我对千柔说的那种低级趣味并不在乎。我更在乎的是心灵上的交流。”翟家年眉飞色舞,“我从第一眼看到迦叶,就觉得她也是这样的人。迦叶你说对吧?” “”这叫沈迦叶怎么回复? 说不是? 开玩笑,那不是在承认自己很“色”,很在意男女那方面的事儿? 但要说只在乎心灵上的交流 沈迦叶念头一转,没有接这茬,只是摇头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打小疾病缠身,我没有结婚的想法,已经决定单身一辈子了。” “因为疾病所以单身?那等我把你病治好了,你就可以不用单身了呀。”翟家年说道。 沈迦叶有些头痛,只得说道:“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哦,原来你不喜欢我啊!”翟家年一副终于明白的样子,“唉,真是太打击人了。” 沈老爷的老伴有些急了,又想说什么,却被沈老爷摇头制止了。 沈老爷一开始也没想到翟家年会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一口气将话题带到谈婚论嫁这上面来。 要知道的话,打一开始他就会把陈德凯这些无关人员给支开。 这种私密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在人前过多讨论。 因此,他拍了拍翟家年肩膀,说道:“年轻人不要这么轻易气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可以继续努力表现自己的优点嘛!唉,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没胃口。”翟家年摇头。 “耶,都叫我沈爷爷了,不要不给面子嘛!” “不是不给面子,也不是因为失恋就伤心到没胃口。”翟家年继续摇头,然后打了个嗝,“而是早上吃得太多,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呃”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腐女 翟家年忽然抛出要和沈迦叶结婚的提议,沈迦叶纵然不吃惊,但也还是对翟家年做出了敬而远之的决定。 在还没见到翟家年之前,她对翟家年充满了好奇。 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连古神医都无法根治的怪病,让他来就很可能解决掉? 听说还是自己的同龄人,在自己小时候还见过一次,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在看到翟家年的第一眼时,发现他走火入魔危在旦夕,沈迦叶好生难过,同病相怜。 在翟家年又活过来时,又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在他问他如果死了自己会不会难过,沈迦叶也觉得自己一定会难过,所以实话实说。 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可以做朋友。 然而翟家年一言不合就牵手,一经挑衅就踹人,一见爷爷就开口要自己嫁给他! 这印象,自然而然就急转直下了。 说不上讨厌,但感觉他挺肤浅,也很无聊。 是的,自己的怪病,似乎只有他能治好。自己的生死,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要因此就想占有自己沈迦叶自觉绝不妥协这种趁人之危。 她拉着古千柔一块儿,选择了回避,眼不见心不烦。 古千柔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有心想将自己所了解到的真相告知,却又纠结犹豫。 要是沈迦叶知道翟家年给自己治病需要付出那么大代价,她心里的亏欠感该上升到何等地步啊! 再说老爸可是打过招呼,自己绝对不能泄密的! 沈迦叶回头,见古千柔手指不断揪着衣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开口:“千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啊?什么没有啊!哈哈,我干嘛瞒着你?不对不对,是压根就没事可瞒好吗?”古千柔吃了一惊,赶紧掩饰自己的神情。 “是吗?”沈迦叶微微皱眉,思索道,“不会是和那个翟家年有关吧?” “怎么可能?我跟他都不熟!”饶是早知沈迦叶秀外慧中,也都还是暗暗心惊,这丫头,也太容易看出某些苗头了吧! 沈迦叶看着她的表情变化,轻声说道:“他练的那个护鼎气功,跟我的病,莫非有一定的关联?” “没有,真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古千柔要哭,我说能别这么妖孽吗?也太会猜了。 “他是因为我的病才练的护鼎气功?也因为我,才会容易走火入魔。”沈迦叶轻拍手掌,豁然开朗,“所以他觉得我欠他很多,所以才会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爷爷罩着他,甚至想让我嫁给他!” “都说了不是啊,你不要强行设定好吧。”古千柔上前拉住她的手,双双坐下,“他分明只是趁火打劫,看你长得好看,以为可以救你,就想占你便宜。这种人真是可恶得很。按他那逻辑,一个人救了另一个人这另一个人就得嫁给他,那这天底下最吃香的职业就只能是医生了。” “回头我就去问爷爷和奶奶,他们一定知道真相是什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 另一边,翟家年被沈老爷牵着,将偌大的四合院游览了一圈,最后在后院停下。 “家年,你有想过,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吗?”沈老爷抛出一个话题。 翟家年想都不想,回道:“接下来不是要给沈迦叶治病吗?还能做什么。” “你也知道,按照你的办法给迦叶治病,会让她的体温上升到可怕的地步。物理降温根本不行,得靠寒玉冰髓这种宝物。而这寒玉冰髓又没凑齐。目前还不是最佳的治疗时期。”沈老爷叹了口气,“我问的是别的方面,比如你有没有什么理想或者目标?” ““理想和目标?”翟家年神色飘忽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摇头,笑笑,“混吃等死算吗?” “诶,一个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没冲劲儿?”沈老爷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笑眯眯地说道,“先前底下有人汇报,说你不愿当兵。理由是太优秀会被派去执行危险任务。那我要是跟你说,你去当兵,并不会执行任务,你愿不愿意去?” “不愿意。”翟家年想都不想就这么直接顶回去,一点都不给面子。 “为什么?”沈老爷也不恼,平静问道。 “当兵的都是男的,和他们呆一块儿没意思。” “这个理由还真够强大啊!” “呵呵,这孩子,说话是越来越搞笑了。”老太太忍俊不禁,“你就这么喜欢女孩子吗?” 翟家年大吃一惊:“奶奶,你不会是一个腐女吧?” “” “身为一个男人,喜欢女孩子,不是很正常吗?”翟家年理所当然地又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对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另眼相看的。” “我算是拿你这孩子没办法了,好累,就先去歇歇了,你们继续聊。”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面色微沉地离开。 她的内心是不悦的,翟家年这个小孩,没能给她留下好的印象。 言行举止都太轻佻了。 沈老爷子也觉头痛,但还是耐着性子让翟家年继续相陪,没把他晾一边—— 一切都是为了迦叶这孩子! 要不然早打发他出去了根本不像话嘛! 聊了一些别的之后,沈老爷子不动声色将话题转移到护鼎气功方面。 “那个,家年,这门气功,你确实已经到了化丹为鼎的地步了吧?” 这化丹为鼎,是护鼎气功里的一种术语。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练一个鼎出来。 而是练到一个程度c阶段。 具体的,沈老爷子也不懂。 他只知道,必须练到“化丹为鼎”这个“境界”,才能救沈迦叶。 所以必须得问清楚,确认这件事。 翟家年微微哂笑,旋即故作诧异地说道:“确实在半年前就到了这个地步。只是沈爷爷,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经化丹为鼎的,都没见你跟我爷爷打电话啊!” “咳咳,这个”沈老爷子老脸微红,当然不会直说是有人替他随时关注然后汇报。 含糊一番后,他摆摆手,很好奇地说道:“你能跟我具体讲述一下,这化丹为鼎是个什么状况吗?” “化丹为鼎,这个丹呢,说的就是丹田。这个鼎呢就是炉鼎,炉鼎的意思就是身体。整体意思大概就是让全身都拥有类似丹田的特点。”翟家年说道。 见沈老爷一副茫然样子,翟家年有些无奈,继续说道:“气功嘛,内练一口气,这口气就在丹田,丹田就是它的家。化丹为鼎,可以理解成这口气已经贯穿全身,它的家变大了这个很难用言语来具体形容啊!” 他所说的“气”,其实并不是空气,也不是其它任何气体,甚至这个“气”字,都是错的。 而是应该写作“炁”,可以理解成人体内部经过浓缩淬炼转化成另外一种状态的生命能量。 要给沈迦叶治病,也将依靠这股能量。 任川已经找借口闪人,龙锦山和陈德凯倒还没走,在旁边呆着。 相比陈德凯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拘束,龙锦山就自然多了。 闻言,龙锦山露出深感兴趣的神色,直接接茬:“用言语难以形容,就用实际行动表现下不就行了?不如我们俩切磋切磋?” 他可是一直在找这机会呢! 沈老爷子也是眼前一亮。 他想知道这化丹为鼎后的翟家年,比起没有达到这个地步的其他人,到底有个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无疑,让翟家年和龙锦山这样的高手打一场,是个直观性表现的最佳方法。 翟家年却丝毫不给面子,撇嘴道:“你想当猴子也别拉上我好吧!对于耍猴戏,我没兴趣。” “喂喂,什么叫耍猴戏?”龙锦山脸色难看。 沈老爷子也有些尴尬。 “反正我不比武,又没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冒险?” “不经历实战,怎么可能会有进步?”龙锦山皱眉,“你能练到如今的境界,不可能没跟人打过” “我练的又不是武功,一定要打打杀杀,你别表错情好嘛!再说没有后续功法,就算我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跟人打架,也还是就这样了。” “这又不对了,我又不是没接触过练气功的道士,其武学造诣也都非常深厚。你完全可以气武功同修,你就没练过武?” “比起你们有大把的时间去练武的家伙,能把护鼎气功练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翟家年白眼一翻,“你以为护鼎气功连着很简单,随便练练就会了?就算我自诩为绝世天才,也都不敢这么狂妄啊!” “这” “再说我从根子上就讨厌武功这种东西,就算有时间我也不想练。” “哼,你对武功还有意见?莫非觉得武功不如气功?”龙锦山冷笑。 翟家年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单纯讨厌武功这种害死我哥哥的东西罢了。” “害死你哥哥?”龙锦山一愣。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唏嘘地说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家年他哥哥,就是十一年前世界武斗总赛为国出战的翟今朝。” “啊,翟今朝!”龙锦山大吃一惊,甚至于连退三步。 实在是这个名字,在武功圈里太有名了! 英年早逝的一代天才,令人痛惜扼腕的武功高手。 倘若他还活着,继续成长,问鼎全世界最顶级的武学境界,都有着极大几率。 就算在临死前的那段时期,其武功也都夹带了一股无敌之势,令无数武者避其锋芒,震惊于他的气盛年轻,震撼于他的不可一世。 老实说,龙锦山并不喜欢翟今朝的张狂肆意的性格,但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行径,他所留下的点点滴滴。 翟今朝所达到的成就,龙锦山自愧远远不如。 “没想到你会是那个武痴的弟弟。”龙锦山像是重新认识翟家年一般,长吁短叹,接着又将眉头一扬,“既是他的弟弟,你就更当肩负武学,为发扬武学做出贡献。甚至跨出国门,问鼎世界,将当初打死他的敌人消灭,为他报仇。你怎么能懦弱地排斥武学呢?反正你的护鼎气功没有后续功法不能再进一步,接下来的时间就跟着我练武吧!我必将我所学倾囊相授。等你学完我的武功,我再带你拜访圈内名家,一一讨教。我相信你一定能” “你说够了没有?我最讨厌别人不经允许就擅自安排我的人生。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指手划脚,你还是省省吧!”翟家年生硬地回应。 “你”龙锦山一副暴殄天物的心痛模样,忙道,“老首长,您快劝劝这个小子,怎么能这么自暴自弃呢?” “这个”沈老爷子更加尴尬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展得太快 连古春秋都知道,沈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 一旦翟家年帮沈迦叶治病续命,他的功力就会全废。 到时候他会变得和普通人一个层次,且有一点比普通人还不如。 那就是普通人还能从零开始的练武。 他却不能了。 练武,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龙锦山却是不知翟家年帮沈迦叶治病的代价,兴冲冲地想将翟家年拉入武功的圈子,还拜托沈老爷子劝劝。 这叫沈老爷子怎么劝? “家年这孩子有自己的主见,一切还是由他自己安排为好。”沈老爷子只能如此说道。 翟家年只是笑。 待到午后,有专业护理出面,要求沈老爷子去休息。 沈老爷子便借故闪人,也不算怠慢了翟家年。 事实上,换个人的话,沈老爷子能让他陪着说半小时话就算重视了。 连聊几个钟头的规格,不可谓不高。 临走前他本想客气一下,挽留翟家年就在家里住下。 不过从和翟家年的交流来看,这小子好像根本不懂什么叫客气。 一旦挽留,说不定他就真答应了。 要是翟家年的言辞举止令人满意,沈老爷子倒也不介意。 但就眼下而言,还是算了。 翟家年能救沈迦叶,固然是一份恩情。 但这并不代表沈家要受翟家年的“气”。 有恩报恩是应该的,可真没必要朝夕相处住同一屋檐下膈应。 因此,沈老爷子只是叫来古千柔,让她帮忙安顿一下翟家年。 古千柔暗暗困惑这关我啥事儿啊,但也不敢不答应,乖乖巧巧地点头,领了翟家年就走。 “喏,你就睡这个房间好了。”古千柔将翟家年带到自己家,收拾一间客房,领他进去。 翟家年靠在窗口,往对面房间一望,发现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就又好奇地跑过去。 “喂喂喂,不要擅自动我的东西啊,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好吧!”古千柔本来还在帮他叠被铺床来着,见状立刻跟上去,将琴盖往下一拍。 “哎哟!”被夹到手指的翟家年快速甩了几下手臂,然后生气地说道,“你夹得我好痛啊!” 古千柔奇怪地说道:“你不是高手吗?连这躲不了?” “我刚才走火入魔,功力退步,反应变慢不是很正常吗?”翟家年眼也不眨地扯谎。 他当然能躲开,就算被夹到,手指也完全无碍。 这不逗她玩儿嘛! “是吗?我看看”古千柔狐疑上前,将翟家年手指逮住观察。 翟家年一运气血,手指就好像海绵一体一样膨胀几分,通红通红,看得古千柔一阵咋舌。 作为门外汉,古千柔当然不能识破,还真以为翟家年受伤,不由产生一缕歉意,说道:“走,我去给你上点药。” “算了算了,身为一位高手,区区小伤也上药,也太没逼格了。”翟家年手掌一翻,反握住古千柔小手不让她走,另一手打开琴盖,兴致勃勃地说道:“这玩意儿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过,感觉真稀奇呢,你会弹不?” 古千柔说道:“废话,当然会了,不然买家里摆着好看吗?”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我也想学。” “你干嘛忽然想学这个?” 翟家年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不会啊,所以就想学咯。我想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只要不是学武,其它有趣的东西我都想学。” “这个,我感觉以你的气质,学打鼓比学钢琴更合适一点。”古千柔神色古怪,颇为委婉地说道。 她回想起看到翟家年第一眼时,这个猛男光着胳膊从天而降,踩扁了一辆越野车。 这样的人,来弹奏优雅的钢琴,画风实在不对啊! “你歧视我?” “哪有!” “那就是觉得我笨,学不会?” “也没这个意思呀!” “总之你这样让我很生气,我一生气就要走火入魔,后果很严重。” “真服了你,回头我就教你,这总满意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收拾房间。” “现在我们又不睡觉,你急什么。先弹一曲我听听你的水平,你要是弹得不好,我还不想学了。” “嘿,我都没小瞧你你倒嫌弃我了?那行,我就给你露一手。”古千柔被成功激将。 京城的冬天,同样寒冷,但胜在有暖气。在室内环境,古千柔早就脱了臃肿的羽绒服,紧身毛衣将发育成熟的玲珑躯体完美勾勒。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翟家年牵着,横了他一眼后,将手挣脱,然后一屁股坐下,纤长匀称的手指往黑白琴键上按下。 一曲动听的钢琴乐章就这样响起。 翟家年靠在旁边,静静欣赏古千柔的认真演奏的侧脸,露出一抹谜之笑容。 “奶奶,您这是怎么啦,好像在不高兴?”沈迦叶脚步轻盈地迈进老太太房间。 “嗨,别提了。翟卫东那老小子已经够叫人讨厌了,他那孙子更是没规矩,居然敢说我是腐女。迦叶呀,这腐女的意思,是不是支持同一性恋?哎哟,简直道德沦丧。他这是在侮一辱我!”老太太拉着沈迦叶坐下,一通抱怨,一副和寻常老奶奶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沈迦叶哑然失笑,拍了拍老太太后背,安慰了几句,然后就问:“奶奶,你知道翟家年练的那气功是怎么回事吗?” 老太太一愣,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又不懂气功,哪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不会也想学那劳什子吧?” “没有,只是有点困惑,那种残缺的气功练了,容易走火入魔,还,还不能结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练。”沈迦叶轻声细语地说道,“而且我总觉得您和爷爷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他似乎也有点埋怨我们的样子奶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那个翟家年练的气功,不会是专门为了给我治病吧?” “傻丫头,你想得也太多了。”老太太暗暗心惊,然后是对自家聪慧孙女更深的怜惜。 她深知这丫头的性子,要是知道真相,说不得就会赌气,消极治病,又或者脑门一热,起了弥补之心,答应下嫁翟家年那小子这绝对不行! 通通都不行!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老太太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气功还能给人治病?你当这是电视里的内力,手抵着你后背传输给你就行了?你不也听说了他这一路过来闯得那些祸?连龙锦山那样的功夫好手,都留不住这个没规矩的小子,都是因为他会气功啊!一个男人对个人武力的渴望,使他甘愿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既然他变得很强了,为什么还要爷爷承诺以后要保护他,甚至还想让我嫁给他?” “傻孩子,个人武力再强,又算得了什么?依靠我们沈家,能做的事儿可就更多了。”老太太拍了拍沈迦叶精致的俏脸,“至于想要你嫁给他,又是多么正常的事情。迦叶啊,像你这样秀外慧中的孩子,要是愿意结婚,上门提亲的青年才俊早就排队排到长城脚下去了。他一眼相中你,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还排到长城哪有您说得那么夸张啊!”沈迦叶脸颊一红,轻轻推了老太太一下。 “这可不是夸张,而是男人对长得好看的女人天然的追逐。翟家年那小子也都不会例外。试想你要长得不好看,又不是我们沈家的闺女,他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吗?”老太太认真地说道,“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他才不是因为你的病才练气功,他提出要你嫁他的要求,也不过是趁人之危挟恩图报的痴心妄想。哼,我们家迦叶,岂是那样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夫配得上的!等你病好了,奶奶保证帮你张罗一桩好亲事。” “您这是越说越远了。”沈迦叶摇摇头,然后很认真地凝视老太太,“奶奶,您真的没有骗我什么?” “迦叶你再这么问我可就真生气了!我是你奶奶,你是我孙女,我会骗你吗?我要骗你,天打雷劈总可以吧?”老太太“怒”道。 她心里的想法则是,为了沈迦叶,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天打雷劈了又算得了什么! 沈迦叶动容,急忙道歉,面露羞愧之色。 是啊,自己的奶奶,为什么不去信任? 看来那个翟家年确实是一个仗着可以给自己治病所以就想趁机占自己便宜的恶劣之徒呢! 这种贪慕美一色和权财背景的人物,还真是让人忍不住讨厌。 可偏偏自己的性命却掌握在这种人手里,也真是造化弄人。 一个打小体质十分虚弱,随时都可能会死的“病美人”,要说一贯保持自强不息的内心,是一点都不容易的。 反而容易养成伤春悲秋的性格才是真的。 没能从翟家年身上找到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人性光辉,使一开始还想和他做好朋友的沈迦叶心生失落,有些郁郁。 强颜欢笑地陪着老太太又聊了些别的,眼见奶奶打起呵欠,沈迦叶便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间,笑容一点点收敛。 “迦叶,千柔呢?”任川从外面经过,笑呵呵地询问。 沈迦叶叫了一声“表哥”,然后说道:“千柔帮忙安顿那个翟家年去了,好像会让他住他们家里” “啊?这怎么可以!”任川急了,“随便打发他去一个地方住就是了,怎么能让他和千柔住一块儿呢!” 沈迦叶颇为奇怪,说道:“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千柔没信心呢?还是你觉得那个人更优秀,让你很有危机感?” “就凭他?一介莽夫,怎么可能比我更优秀?”任川说道,“但他更不要脸啊!千柔虽然不可能会喜欢他,可怕就怕他乱来好吧!” “这千柔都说了,那个人因为练了气功,所以并不能对女孩子” 任川用“你还是太纯洁了”的眼神盯着她,幽幽说道:“有时候并不需要真的那样子也可以乱来的。”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沈迦叶闻言,也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好闺蜜,觉得爷爷让古千柔去安顿翟家年不太合适,就找来外套穿上,跟在后面。 很快,沈迦叶和任川就一后一前到了古春秋家。 古春秋正在帮翟家年熬药,对他们笑呵呵打了声招呼。 “古叔叔,千柔和那个翟家年在哪儿呢?”任川立即询问。 “在后院呢,好像在弹钢琴。”古春秋说道,“怎么了?” “在一块儿弹钢琴?为什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任川与沈迦叶对望一眼,往后院走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古千柔与翟家年相依而坐,四手交错,不断在琴键上按动,配合得很是融洽,相视而笑,怡然自得。 这幅画面看上去就是在秀恩爱啊! “卧槽,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给我停下啊!”任川抓着头发大叫。 沈迦叶也有些呆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爱情是什么 古千柔弹奏的钢琴曲名叫《梦中的婚礼》,挺短,难度也不高,掌握得很好。 一曲完毕,她扭头瞧着翟家年在对自己笑,不由一怔。 这还是她首次近距离的认真观察他这张脸,不得不承认,居然长得还挺好看的! 与任川那种奶油小生的脸完全不一样,但也不是国字脸那么刚硬。 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薄平,看上去很精神很有活力。微笑时嘴角的弧度很细,脸颊上带了很浅的酒窝。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脸颊上都看不出什么汗毛,也没有胡须的痕迹,毛孔细腻,也不见一颗痘痘斑点,皮肤竟是好到让女人妒忌的程度! 偏偏这样的脸又一点不娘,充斥着直男的阳刚气质,实在是不科学! “啧啧,还真是白瞎了这一身牛郎配置的皮囊,一辈子都只能当处一男。” 古千柔眨了眨眼睛,竟有些脸热,语气变得恼火:“喂,你看我做什么?” “我看你,是因为你弹琴的样子,惊艳到了我。”翟家年说道。 “”忽然被他这么直白的夸奖,感觉好不习惯啊! 就听翟家年继续说道:“平时怎么就没看出你也长得挺好看的呢?” “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古千柔又好气又好笑,“不是要学琴吗,光对我的外貌评头论足,怎么不见你关注一下我弹琴的手势,记一下我的动作?” “哦,要记下来吗?那你再弹一遍吧。”翟家年说道。 “哎呀改明儿再说好不,我们先去打扫卫生。反正我今天再弹几遍,你也学不会。” “你再弹一遍,就一遍,刚才光看你的脸了,都没认真听。”翟家年按住她肩膀,不让她站起来。 “你这家伙,不要油腔滑调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古千柔颇为傲娇地拨开翟家年的手,心里却是很受用,怀着愉快的心情,又弹了一遍。 大约就三分钟左右,翟家年盯着古千柔的手指不眨眼,默默铭记了一番。 等到古千柔弹完,翟家年闭上眼睛,暗暗回味,然后又把眼睁开,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我已经会弹了。” “你说啥?” “我说这个曲子,我已经学会了。” “呵呵,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比。” “不信?瞧着。”翟家年从旁边搬个凳子,往古千柔旁边一坐,煞有其事地将手指晃了晃,然后放在了黑白琴键上。 “看好了哦!” “我看着呢,你要是能完完整整弹出来不出错,我就真服你了。” 然后翟家年就真的原原本本地弹了一遍,等于就是复制了古千柔之前的所有动作。 一点都没出错! 古千柔本准备嘲笑来着,却是表情凝固。 “你在耍我?” “什么耍你?” “你确定你不会弹钢琴?” “我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骗你吗?” “那你是真把我刚才的动作全记下来了?” “对啊,这很难吗?”翟家年说道。 “” 古千柔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敢发誓,你没有糊弄我,你要糊弄我你就是小狗。” “我发誓我刚是在糊弄你我就是小狗。”翟家年摊手,“拜托,这真的很简单好不。” “我再弹一首别的,你再来试试。”古千柔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选择弹自己原创的一首曲子。 要说这曲子好听不好听,那肯定是远远不如之前弹的梦中的婚礼。 甚至从专业角度讲,她自己创作的这曲子简直难登大雅姿态,平庸无亮点。 但它有一优点就是翟家年绝对没听过。 不管翟家年事先会不会弹钢琴,如果他真能表现出听一遍就完全记住的记忆天赋,古千柔也都还是会由衷的佩服。 毕竟就算是专业级别的大拿,也极少有能听一遍陌生曲目就全部记下的例子。 古千柔这一弹,就是七八分钟。 演奏结束,她扭头期待地说道:“你再表演看看?” 翟家年微微皱眉,似在犯难,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过了一分钟,他才再把眼睛睁开,打个响指说道:“我现在可以跟着弹一遍,但过几个小时的话,就只能记个大概了。感觉你这一次弹的没有之前的有规律” 话音一落,他就完全照搬地将这一曲弹了出来。 古千柔竖起耳朵全程听完,恁是没找到一处错误。 “你这记忆力,不去读书还真是浪费啊!”古千柔啧啧称奇地赞道。 翟家年却是摇头,说道:“你是说上学?背诵课文什么的我可不行,以前在村校里考试都没及格过。我刚只是记住你的动作,换做是记曲谱的话,打死也做不到好吗?” “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唔,那你觉得我前后弹的两首,哪首更好听呢?”古千柔厚着脸皮问道。 “这个完全区分不了啊!”翟家年面带一丝笑意,心安理得的扯谎。 “好吧你赢了。”古千柔有点小小的羞涩。 不管怎样,古千柔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翟家年这种死记硬背也能弹奏的奇葩。 觉得这家伙很好玩的她,完全抛开了要去打扫的念头,兴致勃勃地来了一首《致爱丽丝》。 翟家年听完之后,果然又一次复制成功。 “再来再来,继续继续,这一次我弹一首超过十分钟的,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这两人呢,一个是对翟家年的记忆表现感到稀奇,一个是对钢琴这种从电视里走到现实的新鲜玩意儿感觉新奇。 这一玩起来,自是不亦乐乎。 所以当沈迦叶和任川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叫人容易误会的一幕。 当事人只是觉得一起弹奏很好玩,可从任川的角度去看,却是郎情妾意眉来眼去。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要顶点绿? 放他妈的狗屁!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任川风一般冲进去,用力推了翟家年一把。 翟家年纹丝不动,任川便又抓住古千柔手腕,近乎粗暴地拉到一边,使古千柔差点摔倒。 “喂,你发什么神经”古千柔吓了一跳,没好气说道。 “我发神经?是我发神经吗?你们两个刚在做什么!”任川大声说道,醋意柔柔。 他也是会弹钢琴的,却还从没享受过和古千柔相互依偎着共弹一曲的待遇。 怎能不嫉妒,怎能没有危机感? 这翟家年和古千柔可才认识就进展到这一步了啊! “弹琴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古千柔越发莫名其妙,眉头拧成一团,也都大声说道。 “你们那是叫弹琴吗?”任川用更大的声音吼叫。 “也可以是在说爱。”翟家年瞥了一眼微微气喘的沈迦叶,笑着说道。 “呐,你听他都承认了!”任川指着翟家年鼻子。 “什么跟什么啊!翟家年你别添乱。” “我只是想到一个成语叫谈情说爱而已。”翟家年耸肩,“真搞不懂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跟小孩子一样肤浅。” “你一个刚见面就要我嫁给你的家伙有资格说别人肤浅吗?”沈迦叶这样想,抿着嘴不吭声。 她是越来越觉得翟家年这人不地道。 之前还冒冒失失地要自己嫁给他,转眼又撩起古千柔这傻丫头来了。 这算什么? “你他妈给我闭嘴!”任川怒喝,上前揪住翟家年衣服,脸红脖子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他妈的不要以为你可以帮迦叶治病,就咬着这点功劳得寸进尺。在我们沈家,不是你这种角色可以上蹿下跳的。你给我听好了,现在,马上,搬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位置,懂吗?” 翟家年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道:“什么叫在你们沈家。你不是姓任吗?” “你——” “任川,你别太过分了。快给我松手!”古千柔上前,要将任川拉开。 一方面,她其实是担心任川挨揍。毕竟和秦成一块儿的谢孟华,一句话没说对,就被翟家年一脚踹飞。 要任川说了什么让翟家年真不高兴的话,翟家年要揍他,在场谁拦得住? 另一方面就是古千柔觉得翟家年为了沈迦叶的病,所做的牺牲已经这么大了。 任川作为沈迦叶的表哥,实在没立场用这种态度对待翟家年—— 翟家年都够可怜了,就不能对他多一点包容吗? “古千柔!你到底站哪边?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你怎么能向着他说话?”任川见古千柔“袒护”翟家年,更是危机感十足—— 不行,一定要赶走翟家年,不然真要被挖墙脚了! “什么青梅竹马啊,难听死了。”古千柔硬生生将他推开,白眼一翻,“我向不向着他说话,跟你可没关系。哎呀呀,真是吵死了。翟家年我们走,别理这个家伙。我去给你买点生活用品叶子,要一起出去吗?” 她主动拉着翟家年往外走,见沈迦叶轻轻摇头,也不勉强。 她看得出沈迦叶对翟家年有看法,只能暗自叹口气。 古千柔和翟家年手牵手,更是刺激得任川不轻。 他一路追出去,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大叫道:“翟家年,你不要脸。都叫你滚出我们沈家还死皮赖脸地要住下来,你特么是男人吗?自立门户都办不到?” “任川,你太过分了!这里是我们古家,不是沈家!就算是沈家送我们的房子,也不是你姓任的能做主的。”古千柔也真生气了。 这任川,今天是抽了什么疯,忘了吃药吗? “”任川黯然神伤,望着他们消失不见的方向,然后转过身对全程无言的沈迦叶说道:“迦叶,是我过分吗?明明是他们过分好不好?” 沈迦叶无言以对,只能说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任川语塞,这问题还真是问得尴尬,叫人不知如何回答。 他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脸 “任川那个人就是那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两人并肩前行,古千柔安慰了一句。 翟家年摇头,说道:“我要跟他一般见识的话,你们早就叫救护车了。” “这” “像我这么心胸开阔的人,自然是不会在意他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小配角的可怜虫。要过多理会他的话,反而只会提升他的存在感。”翟家年目光犀利,感叹道,“其实我早已看穿了一切!” “这,这,这” “怎么?” “没,就只是觉得之前怎么没看出你的心胸开阔到这个地步,呵呵——”古千柔干笑。 这家伙也好意思说他心胸开阔,谢孟华是谁踢飞的? 哦,还有陈德凯手下的强子,也同样挨过一脚呢! “没办法,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习惯于隐藏自身优点。不过只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就会慢慢发现我更多的闪光点。”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好怪啊!”古千柔感觉自己的笑容僵硬得有些发酸。 什么叫一直留在他身边,这种说法很危险好吗? 翟家年似乎没听到她这话,面露困惑之色,自翟自说道:“说起来我还挺奇怪的。” “奇怪什么?”古千柔忍不住接了句。 “为什么沈迦叶能够接受肤浅幼稚狐假虎威出言不逊的任川当亲戚,却不愿意嫁给心胸开阔英明神武的我?这难道不奇怪吗?” “都说了不要再这么直白的自夸了!再说老公可以选择,亲戚却是不能选择,你要搞清楚这一点啊!”古千柔用手捂住额头,一副受够了的模样。 “唉,摊上这样的亲戚,迦叶她真可怜。”翟家年抬头,悲天悯人状。 “噗——” 古千柔一脸古怪,酝酿了一番,实在忍不住问道:“诶,我也挺奇怪一点的就是,你都不能那个,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想娶叶子呢?” 翟家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赏心悦目吗?娶回家就这么看看,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只是看着?我晕!你不娶她,就住她家旁边做邻居,不也能看得见吗?”古千柔说道,“你就算娶到了她,你们也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这种婚姻,对她不公平。” “可是凭什么我拼死拼活救了她,最后她却要嫁给别人,而我却只能孤独一生,无依无靠,断子一绝孙?这对我又有哪一点是公平的?”翟家年停下脚步,直视古千柔眼睛。 古千柔身形一滞,呆在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直到翟家年继续前行,走出好远了,古千柔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望着翟家年越来越小的背影。 她忽然就觉得他的身影,很萧瑟,很寂寞,很令人心疼。 “是啊,又有谁对他公平呢?”古千柔感叹,对沈迦叶的这事儿越发的苦恼起来。 她快步追上翟家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可以试着找找看,也许会碰到合适的其她女孩儿,未必就会孤独一生嘛!” 翟家年忍不住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古千柔莫名心虚。 翟家年说道:“我笑你双重标准,是你的朋友沈迦叶,你就不忍心她嫁给我这种人。至于其她女人,反正你也不认识,嫁不嫁给我,公不公平,也都无所谓了。” “我,我,我哪有!” “你有,就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翟家年猛地说道,“如果我想娶你,你会不介意?” “我” “看吧,你介意。” “放屁!我根本没说我介意!” “哦,那你就是答应嫁给我?这真是极好的户口本带了没有?” “喂喂喂,我可没答应啊!我只是觉得,觉得,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啊!怎么可能说结婚就结婚。如果相处久了,我喜欢上了你,就算你是这种情况,我想我也一定会义无反翟的和你结婚,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古千柔如同发表宣言,庄严肃穆。 “别逗了,无一性婚姻根本不可能长久,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岁坐地吸一土。这是人之本性,谁能忍得住?你能?” “作为一个二十岁的未婚女孩子,忽然讨论这个真不合适。”古千柔弱弱举手,脸蛋微红,“能中止这么羞一耻的话题吗?” “身为新时代的女性,没能在十六岁看小一电影二十岁面不改色满口黄一段子都是一种耻辱的退步。” “谁说的?简直就是胡扯!” “话说你才二十岁?居然跟我一样没能考上大学,又没学过武功或者气功,医术普普通通,钢琴勉勉强强,既没看过小一电影也不会说黄一段子,这么轻易就脸红,跟个古代人似的,你这人生也太失败了!” “失败你个大头鬼啊!我有说我没考上大学吗?我都大二了好吗?我才不觉得我这样的人生失败呢!” “哦,既然你是大学生那你为什么没去上学?” “刚开学又没什么课,再说本来就管得不怎么严,少去几天又有什么问题呢?” “听听这明知是逃课逃学还不以为耻的语气,亏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像你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大概体会不了像我这种想上大学却因为练功耽搁而上不了的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呃,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小小的惭愧了。咦?你是说你想上大学?这并不难啊,可以去当自考生嘛。办了手续过后就跟我们一样上课,最后考试通过拿毕业证书。你如果真想去的话,我和迦叶都可以帮忙,进我们大学当插班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事实上以沈迦叶的身份,只要愿意,拜托长辈出面打招呼,硬生生将翟家年安排成真正大学生,都不会有问题。 “我连高中都没读过,也可以直接上大学?” “啊,你只有初文凭吗?” “似乎被鄙视了?” “没有没有,只是一时触不及防。”古千柔摸了摸脸蛋,又斜斜看了他一眼,“感觉你挺能说的嘛,不像只有初文凭的样子。” “能说,跟文凭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吗?你对文凭看得太重了,这算不算目光短浅?” “嘿,你就不能不损我吗?言归正传,你到底想不想上学?” “有的人做梦都想环游世界,可真让他去这样做他又不会。有的人明明很喜欢一个人,却从来不肯说出口。” “所以你的答案是就算很想上大学也还是不会去咯?” “是的,然后我也要言归正传的问你,等你哪天发现你喜欢我,你会不会不肯说出口?” “这个嘛,我想我应该不会有喜欢你的那天” “因为你现在就已经知道我不能做那种事,所以打心眼里嫌弃,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这么色了。” “才不是啊啊啊!” “那是什么?” “就,就感觉来不了电啊,有时候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我想我属于那种一见钟情的类型” “唉,同一天被两次拒绝,还真是没面子。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不然走火入魔了怎么办?”翟家年笑呵呵地说道。 “哎呀哎呀,不要这样嘛!我们打辆车去超市吧!”古千柔莫名亏欠地将语气放得很软。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外面公路上,古千柔招手叫出租车。 呼! 车一下子就来了,停在旁边。 古千柔打开车门要钻进去,翟家年却是摇头,一声轻笑,说道:“我已经决定自己找地方住了,就先拜拜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诶,喂,你站住!”古千柔急忙去拽他,拽不动,不由气急,“你怎么可以走呢,你走了叶子怎么办?” “我又没说不给她治,等一切准备好了,你们再来找我就是了。放心吧,已经答应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反悔的。”翟家年淡然道,“虽然你只是因为沈迦叶的病而不舍得我走,但我还是挺感动,为了不让这种感动加深下去,我确实不适合再和你同一居了。” “拜托不要用同一居这样容易叫人误会的词语好不?哈,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任川那个家伙说的那些话嘛!”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又何必拆穿?” “你真的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吗?我们聊天期间,你都说了好几种网络词语了。” 翟家年将手机掏出来,说道:“这是因为陈德凯帮我买的手机可以上网。为了跟上时代,这几天我可是有在认真做功课呢!” “好吧,你的努力真叫人感动,不过你努力的方向好像有点歪嘿,真决定要走?那我给你点钱吧。”古千柔掏钱包。 翟家年按住她手,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有这张脸就够了,哪还需要钱呢?” 古千柔扑哧一声就把肚子给笑痛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报警 翟家年都走了,不住家里了,古千柔当然没必要再去超市。 对出租车司机说声抱歉之后,她缩了缩脖子,返回自家。 一看任川和沈迦叶还没走,且任川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古千柔就是好气又好笑。 对于任川这种“娘里娘气”的阴柔类型,古千柔确实不怎么感冒。 不然任川苦追这么久,也不会连手都牵不到。 沈迦叶见古千柔单独一人,迟疑了一下,主动问道:“那个他呢?” 古千柔摊手,说道:“被某人成功挤兑,不打算住我家了呗。” “哦” “你说的是真的?”任川登时精神了,一蹿就站了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然后一拍手掌,轻哼道:“算这小子知趣,也有那么一点羞耻心。” 他这副样子,看得古千柔眉头直皱,心想怎么越看任川就越讨厌呢? 她也跟着哼了声,说道:“你把人家逼走了,开心了?” “当然开心了,从那天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打心眼里反感。这下总算是眼不见为净。” “可见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叶子的病,算什么表亲?”古千柔冷冷道,“你把他得罪得这么干净,他一旦不肯出手相救,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他敢!”任川眉毛一掀,高声道。 “呵——” 古千柔觉得好生搞笑,说道:“他有什么不敢的?” “这都说好的,怎么可以随意违背。当我们好欺负可以随意戏弄?而且我都问清楚了,那家伙练的气功,是他爷爷当年从外公手里求去的绝密秘笈。没有这本秘笈,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只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乡下土鳖罢了。这么大的人情,他敢不还吗?” “你听谁说的是他爷爷从沈爷爷手里求过去的?你确定不是沈爷爷主动送的吗?”古千柔忍不住问道。 “我妈在电话里说的,这还能有假?”任川嗤笑,又将手臂一挥,“嗨,咱们能不再讨论这个晦气的家伙好吗?千柔你明天去学校不?” “我去不去学校,跟你这个已经毕业的有关系吗?我觉得你还是快点找一份固定工作。年纪轻轻老在家啃老像什么话?” “我”任川一张小白脸微微一红,赶紧解释,“不都说了吗?舅舅那边有个位置还被占着,只等那个家伙一走,就让我上,我不在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嘛!” “凡事都要别人安排,也好意思说翟家年不能自立门户,我也是醉了。”古千柔暗道,一时懒得再跟他说话,拉着沈迦叶就往琴房走去,“叶子我们弹琴去,我都还没跟你说,翟家年的记忆力要逆天了,他刚才啊” 沈迦叶听完翟家年的“壮举”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千柔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一个完全不懂乐理的人,只是记手势动作就能一遍完全重复?我认为他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然后取了巧而已。” “他干嘛要引起我的注意?”古千柔困惑。 “一个举止轻浮言语轻佻的浪荡公子,看到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软妹子,你说干嘛呢?” “切,都说了他不能破一身” “是他自己说的不能吗?” “不是,是我爸说的。我爸说他以前也研究过那门气功,虽然没练过,但也知道其中的后遗症。” “也就是说记载气功的书籍上明确标注过?” “应该是这样。” “这样么” “哎呀,你就放心吧。这真不是翟家年在撒谎,而是千真万确。我觉得像他的话,很适合当男闺蜜,完全不用担心那什么什么的,除非他不想活了。”古千柔对古春秋的话是深信不疑,不会有半点怀疑。 那是谁?古神医!神医的名头岂是会说错的! 又是自己的亲爹,完全没必要坑亲女儿是吧! 被晾在一边的任川也都听得见古千柔的说法,却还是一点不放心—— “妹子诶,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就算那个家伙不能打一真一军,也有无数种办法占便宜让男闺蜜这种东西去死!” 翟家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古千柔打上男闺蜜的标志,纵是身无分文,连行李都没有,也还是底气十足,昂首挺胸地迈步,踏上这康庄大道。 京城,华夏之都,近千万平方公里国土的心脏,繁华,热闹,景点多多。 翟家年体力充沛,毫不停歇,四处游览,好像旅客一般逛到了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阑珊。 翟家年停下来,望着前方一家生意兴隆的饭店。 隔着巨大的窗户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一桌桌的人吃吃喝喝,大快朵颐。 “啊,也有点饿了。”翟家年这般说道。 然而没有人回应。 “我说我饿了。”翟家年又道。 有路人经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加快步伐闪人。 “喂,没听见吗?我饿了!”翟家年扭头看向一个方向,“高手兄,你跟踪我这么久,就不饿吗?我建议我们就在这家吃一顿怎么样?你早上输了,就不想在晚上赢回来吗?” 龙锦山面色发青地从阴影中走出来,说道:“早上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提了?” “可以,只要你这一顿吃赢过我。” “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是饭桶。”龙锦山冷冷道,“想让我请你吃饭就直说。” “请我吃饭,我直说了。” “没问题,只要你打赢我!”龙锦山摆出一个要进攻的起手式。 翟家年一囧,说道:“你还没死心呢?” “既然决定要跟你打一场,我就不会这么轻易改变主意。” “好吧,我承认你比我厉害,我拍马也打不过你,这总成了吧?”翟家年说道。 “不行,你一定要出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气功。” “我就不出手,你咬一我?”翟家年没好气说道,“有种就打死我啊,打死我了就没人给沈迦叶治病” “好,我满足你的愿望!”龙锦山打断翟家年的话,呼的一下,就冲过去,一拳轰向翟家年的脸。 “喂,你还真敢啊?”翟家年大叫,一个避让过后,嗖嗖嗖逃跑。 虽然他始终认为龙锦山绝对不敢杀死自己,但也不会愿意真的挨打—— 他能感觉这厮很厉害,自己挨一拳的话,估计承受不住。 “看来给沈迦叶治病这个理由,并不是百试百灵的啊!” 眼见翟家年逃跑,好像又要上演上次的追逐戏码,龙锦山也是够无奈的。 不就是打一场吗?为什么就不能满足一下自己这小小的要求呢? 两人一路跑出一条街,龙锦山便停了下来。 一秒钟后,翟家年随之停下。 在他前面,一个中年人负手而立,在夜风中摆着pse,深沉的脸色,十分直白地表现自己“前辈高人”的派头。 “你来了?”他看着翟家年,略带唏嘘地说。 翟家年歪了歪脑袋,愣了几秒钟,忍不住说道:“你他妈是谁啊,干嘛用一副我们认识还约好了见面的语气说话?” 龙锦山忍不住笑了声,说道:“翟家年,你也忒放肆了点。这位可是当年传授过你哥龙虎劲搬运法门的李狂李师傅,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岂敢不尊重?” 在武功圈子里,尊师重道,极为重要。可以说师父是完全不下于父亲的地位,甚至从某些方面来看,比重更高。 父亲的话不听,也不算什么。师父的话不听,就是离经叛道! 严重者可论背叛师门处置,清理门户,废掉武功,甚至人道毁灭! 李狂也是从龙锦山口中听说自己曾经极为看好的天才翟今朝的亲弟弟初出江湖,就起了提携之心,过来见个面。 哪知道翟家年一开口就是“他妈的”,听得李狂登时就十分不悦。 他冷冷一笑,嘲讽着说道:“半个师父?在这位气功大成的青年才俊面前,师父之名,李某人愧不敢当!龙老弟可别用错词了。” 翟家年闻言,大松一口气,说道:“一听高手兄说你名字,我就吓了一跳。幸好幸好,你并没有你名字说的那么狂,总算是有些自知之明。毕竟我是我,我哥是我哥,总不能教过他武功的师父,在他死了过后,还得让我来养老送终吧?我又没从他们手里学过一招半式,你们说是这个理吧?” “”龙锦山捂脸。 这翟今朝当年也都够狂了,但还是恪守最基本的规矩,面对前辈,都是客客气气。只是对那些跟他争锋相对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才都浑不在意的强硬反击。 他这弟弟别的本事还不知道,在轻狂方面,还真是青出于蓝啊! 就算不承认“半个师父”的身份,但总归是前辈,怎么他尽挑得罪人的话来说? “唉,我算看出来,这家伙是对武功这一门有极大意见,连带着反感整个武功圈子里的人” “哈哈,好,好,好!小伙子,你够好。”李狂被翟家年气得一哆嗦,怒极而笑,拱手道,“李某不才,想与你讨教讨教所谓气功有何本事,还请赏脸。” “我练气功只是用来健身,没学打架。”翟家年说道,“而且跟你打又没好处,我干嘛要赏脸?你想打的话,还是跟这位高手兄打吧!正好他也闲得皮痒。” 他话说完,打算绕过李狂走人。 李狂横移一步,依旧拱手:“请赐教。” 翟家年又往旁边绕。 李狂也再次横移:“请。”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不愿意打架还非逼我?你们武功圈里的人,都是这么蛮不讲理吗?”翟家年怒道。 李狂面无表情:“请出手吧!” “唉,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翟家年叹了口气,将手机掏出来,十分无奈:“没办法我只好报警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上车 武功圈子里,比武这种事情,是一点不稀奇的。 两个武者,大马路上偶然碰上,一个对视,惺惺相惜,就很可能来一句:“切磋一下?” 练武的,也很多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划下道来:“来咱俩练练?” 更别说各种交流会,各种擂台比武大赛。 身为一个武者,只练不打,那都不合格! 翟家年这推三阻四到要报警的程度,简直就是对武功的亵渎! “你也配当一名武者!”李狂怒喝。 “呃,我好像本来就不是武者。”翟家年表示很无辜。 便在这时,一辆接一辆豪华汽车打旁边驶过,然后急转弯,刹车。 转眼间,这条公路就被这些车前后占据。 开车门关车门的砰砰声一连窜过后,一群人包围了翟家年三人。 秦成c谢孟华还有另外几个人站在这群人后面,目光不善盯着翟家年。 被翟家年踢飞过的谢孟华,是最为火大的,开口就道:“臭煞笔,你还记不记得老子?” 说起来翟家年把他踹飞那么远,看上去很可怕。 出奇的是,他根本没受伤,依旧活蹦乱跳的。 但面子上遭不住啊! 明星的负面消息瞒不过狗仔队的宣传。 而他们这样的人,都不需要狗仔队宣传。 一旦有了丑闻,消息便能不胫而走,沦为他们圈子里的笑柄。 谢孟华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把场子找回来? 即便龙锦山告知他翟家年是沈老爷子看重的人,那又怎么样呢? “这个就是那个踢了你的乡巴佬?”旁边一人揶揄的笑。 “是兄弟就帮忙,别在旁边说风凉话!”谢孟华瞥了他一眼,推了一把前面的狗腿子,在众狗腿子分开间,上前指着自己充满戾气的脸,对翟家年说道:“还没看清楚我是谁吗?” 翟家年扭头就对龙锦山奇怪地说道:“你没跟他说我是沈爷爷罩着的?” “” “哼,你的底细,我已经让我二叔打听清楚了。一个自称能用气功治病的骗子,沈家也是急病乱投医才会叫你来试试!别说你治不好,就算治得好,又能怎样?我特么又不是沈家的人!” “所以呢?” “所以你惹到我,就是你的不幸!我今天就要断你一条腿!”谢孟华恶狠狠扭头,又对龙锦山和李狂锋芒毕露地说道:“你们两个要多管闲事吗?” 李狂淡淡道:“我都不认识他,当然不会管闲事。” 龙锦山也饶有兴致地说道:“虽然我也不会管闲事,但还是奉劝你们小心一点。” 他说的“小心”,其实是说小心翟家年本身。 龙锦山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但绝对不代表他会轻视翟家年。 相反,他同沈老爷的警卫员小凌一样,能感觉到翟家年的危险。 他到现在都还纳闷呢,翟家年的走火入魔,是真的吗? 谢孟华却是误会,以为是说教训了翟家年后,小心沈老爷震怒。 不过沈老爷震怒又能如何? 沈家年轻一辈当中,又不是没有被其他公子哥欺负过的例子! 回去告状就告状,沈老爷难不成还会为这亲自上门出头? 因为年轻一辈的小小摩擦,就冒然推动两个庞大家族之间开战—— 这是不可能的。 谢孟华笃定,只要今天不给翟家年留下不可修复的伤害,沈家就只会当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翟家年既没死,又没彻底残废,修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到时候依旧不影响他给沈迦叶治病。 沈家又有什么理由对他谢家大打出手? 况且谢孟华并不觉得沈家就有多看重这个乡下仔,也不觉得他们谢家有有多害怕沈家。 总之这个仇,是报定了! “喂,你们两个这么不讲义气?说好了都是一个圈儿的人呢!”翟家年见龙锦山和李狂都自觉地闪到一边,不由控诉。 眼见这两人都不理自己,翟家年悻悻然,扫了一眼谢孟华带来的这些人,说道:“这还是在京城,你们这样聚众斗殴,怕是影响不好吧?” “这你就甭操心了,还是先担心你身上有没有钱当医药费吧!” “孟华,你还跟他啰嗦什么?”秦成忍不住说了句,都懒得多看翟家年这种小角色一眼。 “也是,峰子,交给你这帮弟兄了。”谢孟华挥挥手,和秦成这几个人又退出去。 “得了,华少!”一个魁梧男子陪笑着说了声,又对翟家年笑笑,“你刚说你是武术圈的?正好,我们兄弟是铁拳武馆的,你可不要误会我们是什么不入流的小混一混哦!我们可是专业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好怎么打?是让我们一起群殴你呢,还是由你单挑我们一起?” “哈哈哈!”一阵哄笑,大家都用戏谑的目光盯着翟家年。 “我真的不想打架,为什么都要来逼我”翟家年喃喃道。 李狂双手抱胸,讥讽道:“你现在报警,怕是来不及了。” 翟家年撇撇嘴,屏幕解锁,摁下110三个数字。 “还真想报警?当我们不存在吗?”立刻就有三人同时朝他进攻,一人抓向他手机,出手凌厉,果都是练家子。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翟家年周身都好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微风,呈漩涡状。 微风吹拂,就像翟家年的眼睛,感应到这些人出招的角度,清楚分明。 他脚下一滑,如闲庭信步,以一种让这几人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易就避开了他们的围攻。 “嗯?” “这种步法” 龙锦山和李狂同时眼前一亮。 翟家年的速度超快,快到其他人也同样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个肩靠,硬生生撞开一条出路来。 脱离他们包围圈的翟家年哈哈一笑,顺便一脚踹谢孟华屁股上,使其摔个狗吃屎。 “你——” 秦成扭头看到这一幕,就又被翟家年甩手一耳光,打得眼前一黑。 “草泥马,给我追啊,打死他!打死他!”谢孟华捂住流血的嘴巴爬起来,尖锐大叫。 “哦,哦” 峰子及其一帮弟兄撒腿就跑,追向已经跑出几十米的翟家年。 翟家年此时的速度,远远不如被龙锦山追逐的时候,是以看上去并不惊世骇俗。 但要被这些在他看来只是乌合之众的狗腿子们追上,也是不可能的。 保持着超出他们一线的速度继续奔跑,不过是在逗他们玩儿。 望着他“逃”跑的身影,龙锦山摇了摇头,说道:“李师傅,咱们还追上去不?” 李狂回忆了一下翟今朝生前身姿,失望地说道:“夏虫不可以语冰,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他排斥武功,不愿结交我们这样的人。我又何必拿热脸贴他冷屁股?” “唉,也是” 没有他们两人捣乱,翟家年甩脱峰子这帮人已成定局。 谢孟华红着眼睛开车去追,也没戏。京城大胡同三千六,小的多如牛毛。 翟家年在其中拐来拐去,就算是秋名山车神各种漂移甩尾,也都跟不上啊! “该死的乡下土鳖,以为这样就能逃掉吗?我一定会再找到你!”谢孟华和秦成都是气急败坏,一时间却拿翟家年没办法。 “呼,真没劲,不是说也是练家子吗?一个个体力也太差了吧,这么快就萎了。”眼见峰子等人体力耗尽放弃追赶,翟家年很是失望地回头望了眼。 刚一将头转回来,一道靓丽的身影就从拐角处穿过来。 砰! 她的肩膀撞到了翟家年肩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翟家年一把扶住她双肩:“没事儿吧?” 说话间,他顺便打量了一下。 好一个容颜叫人惊羡的美人儿! 不施粉黛,黑直长发,这么冷的天,却只穿着单薄的长裙,站稳后纤细的双腿并拢,白丝袜底下是洗得发白的平底板鞋。 无论是手掌还是脸蛋,都冻得白里透红,皮肤细腻娇嫩,仿佛都能掐出水来。 小小的鼻梁小小的嘴,圆溜溜的眼睛此刻却没什么焦距神采,好像翟家年在她眼里就是空气。 “瞎子?”翟家年心想。 然而却不是! 这位让翟家年第一眼就惊艳到的美女,纯属走神发呆。 在翟家年问完后松开她之后,她只是低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就又继续往前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翟家年望着她瘦削的后背,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一辆黑森森的汽车急刹停下,一个浓妆艳抹得俗气,却丝毫不影响她面容本身的漂亮雅致的女人探出头来,对着这女孩就道:“苏问河!” 这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回过神来,咬着嘴唇点点头。 这女人立刻打开车门:“唉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磨蹭?来不及了,快上车!”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八十万 “唉,不愧是大城市,美女就是多啊”望着这辆车远去的尾灯,翟家年不由感叹。 以前在村子里,也就嫂嫂陈凤栖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叫人把持不住。 其她的大妈级别请恕眼拙实在看不出什么风采,就算是年轻妹子顶天了也只是小小的清秀可爱。 让早知必须离女孩子得远一点的翟家年完全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这几天倒好,最先遇到一个古千柔,然后那个叫庄思仙的小丫头片子也很不错—— 要不是长得好看,被泼一脸开水只是吃顿饭就能扯平的? 不把屎打出来才怪! 没办法,美女天生的优势。丝毫不给美女面子的男人生一理一定有问题。 到了京城,亲眼见到沈迦叶,那叫一个惊为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娶回家光是看看也够本儿了”的念头,挡都挡不住。 这才隔几个小时,就又一下子碰到一个不弱于古千柔只比沈迦叶低上一线的大美女! 城里的美女,还不多么? “秀色可餐这个成语好像是真的,我现在都不怎么饿了可还是要吃饭才行啊!”翟家年笑笑,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进,如同孤魂野鬼,没个着落。 然后他就一脚踩到了一个手包。 “嗯?”翟家年将这刺绣手包捡起来,打开一看,“嘿哟我去,我这运气也真够好的,正缺吃饭的钱,就捡到了。我还能说什么?” “咦,还有身份证?”翟家年将一张身份证抽出来,一看证件上那张脸,很眼熟。 再看名字—— “苏问河?” “这包原来是刚刚那个妹子掉的么?” “刚好碰到我的时候掉了钱包,如果是故意的话,就是要讹我啊!” “可是她都上车走了,还怎么讹我?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她是真的碰巧掉的!” 翟家年手托下巴,眼眸闪烁着犀利的微光,如名侦探附体一般。 然后他就又一次感叹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跟她,不只是一面之缘,而是有更深层的缘分在里面。不然这钱包早不掉晚不掉,偏偏碰到我的时候掉?” “那么问题来了,我是先拿着她的钱去吃饭呢,还是现在就去还给她?” 恰好有出租车经过,翟家年没再多想,拦了就上,从手包里抽出一张钞票,就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茫然,望着前方:“哪有车?” “没时间解释了,就往前开,他们还没走多远。” “哦,好” 片刻后,前方是一个分岔路口。 司机:“老板,往哪边?” 翟家年伸手朝外一抓空气,放鼻子前闻了闻,说道:“我闻到她残留的香味了,应该是右边!” 司机:“” 反正只是赚钱,管他是不是神经病,司机按照翟家年的指引,一路疾驰。 最后,目力惊人的翟家年探头一瞧,就道:“就是那辆车,速度再快点,前面左转弯。” 这下不会跟丢了。 就在距离那辆车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那辆车直接驶入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而这辆出租车却被挡在了外面,有保安板着扑克脸站出来,做出禁止外来车辆驶入的手势。 翟家年便付了车费下车,然后对保安说道:“前面那辆车里面有个妹子掉了钱包,我拾金不昧地送来了。” 保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是私人会所,非会员是不可以进去的。你要还钱包的话,就在这儿等着吧。他们迟早会出来。” “这我还没吃饭呢。他们要是明儿个天亮才出来,那我不是得饿一晚上?”翟家年讲道理。 “你可以吃了饭后再来等着。” “这样的话,我吃饭期间他们就正好走了呢?”翟家年钻牛角尖。 保安有些不耐烦,说道:“那你就把钱包交给我,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给他们。” “这就更不行了!”翟家年将钱包往身后一藏,一脸严肃地说道:“谁知道你拿去会不会昧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喂,你什么意思,成心找茬是吧?”保安一瞪眼。 另外几个保安也都跑出来,眼神不善。 “你们不要以为我不是本地人,就对我这么凶。听口音也知道你们也不是本地人,拽什么拽”翟家年也反瞪回去,然后转身就走。 “傻差!”保安冲他竖了根中指,倒没有真骂出声来。 翟家年绕了小半圈,到了这栋大楼的正大门,同样有保安守着。 另外还有两个身穿旗袍,披着坎肩,面容姣好,气质凸出的美女站着。 “我的乖乖,这迎宾小姐也都长得不赖啊!真是城会玩”翟家年嘀咕。 这两旗袍美女看见翟家年后,倒没有因为他穿着普通就看不起他—— 翟家年的那身军装已经被陈德凯临走前给取走,这会子穿的是他自己原来的衣服。 如果他住古千柔家里,古千柔肯定会在下午去大商场帮他买一身时尚款。 然而他说走就走,当然不会刻意再换衣服。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进去吗?”堪比手机卡运营商电话客服妹子的温柔声音,从旗袍美女口中发出,同时她们还对翟家年鞠了一躬,显得特有职业素质。 “啊,是的,我想进去,不过我没有会员卡。”翟家年实话实说。 美女微微一笑,依旧很客气地说道:“抱歉呢先生,这里只接待会员。” “那我就办张会员卡吧,办卡的地方在哪儿呢?”翟家年问道。 俩美女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 “不好意思,这里的会员卡,都是老板私下赠送,并不能公开办卡。” “是吗?这么大一个店开着,每天的开销肯定很大吧?你们老板这样做生意,不亏本吗?” 旗袍美女哑然,心想老板何等人物,岂会在意这点亏损? 这会所开办的目的,只为人脉关系。 况且前来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每一次刷卡的金额都如流水一般,支撑会所开销,简直绰绰有余。 “唉,一看这人就是刚来城里的乡下人,不懂有钱人的世界,还以为皇帝挑的是金扁担呢!”她们的想法。 纵然依旧保持着客气,但她们还是不愿过多理会翟家年,道了声抱歉后,就退回了门内。 然后保安往门口一横,冷漠地盯着翟家年,一副你快滚蛋的架势。 “这年头拾金不昧也都搞得这么麻烦,难怪好人也越来越少。”翟家年暗道。 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儿就强闯—— 他选择了偷闯。 一个绕道,就到了后方。 这里有后门,关得紧紧。 翟家年耳朵一动,就听到里面把守者的呼吸声音。 “锁着门还有人守着,这地儿看样子不正规啊!”翟家年摸了摸下巴,断定这是一个色请场所! 真是世风日下,那样漂亮的女孩,原来是在这里工作么不过这关自己鸟事,自己只是来物归原主,又不是来追女朋友。 瞬间改变想法的翟家年摇摇头,将手包往裤腰上一插,好像猿猴一样,麻利地顺着管道就往上爬。 大楼的设计,当然考虑到了防盗方面,所以一般人想学他一样爬管道还真不行—— 只会把管道给压断。 要么就是无处借力,爬上一截就会自动掉下来。 翟家年的话,却好像体重平空减轻了一大截,轻盈灵巧,嗖嗖嗖往上窜,如履平地一般,轻松不费劲儿。 这就是身为高手的厉害之处,客串精英级别小偷也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安全通道楼梯间的小型通风窗口,有铁栏挡着。 翟家年从管道上打横一跃超过三米距离,手指稳稳掰住窗户边缘,然后爬上去蹲下。 下一刻,他双手抓住铁栏往两边一拉。 坚固的钢筋在他手中好像变成了软铁,衔接处也随之绷断。 翟家年就这么钻了进去,轻而易举。 苏问河跟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下车时,才摸了一把座位,又摸身上。 “怎么了?” “燃姐,我的钱包掉了” “嗨,不就是钱包么,里面能有几个钱?今晚这个局要做成了,有的是钞票赚。” “真的能凑到那个数字吗?我,我,我总觉得这样不好。”苏问河后退着想往车里钻。 燃姐一把拉住她,皱眉道:“喂,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才想反悔,早干嘛去了?局都已经摆好了,你走了我怎么收场?你可别害死我啊!” “对不起,燃姐,我” “别你啊你我啊我的,你可别忘了,你要拿不出那八十万,就得回去嫁给那什么烂人。那你这辈子可就彻底毁了。你想想,与其把你这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给那样既丑陋又堕落的失败者,还不如做个局把自己卖出去。要知道今儿个来捧场的可都是年轻一代的大少爷。这样年少多金的公子爷,万一真看上你要养金丝雀,可就真是一场福分了。” “可是他们真的愿意出一大笔钱买我吗?虽然我知道自己长的还成,但小一姐里面不可能没有比我漂亮的吧?”苏问河总觉得那些豪门大少爷再有钱,也不至于当一个冤大头。 拍卖初一夜权,真的能凑足八十万? “呵呵,一张在黑板上画圈的抽象画能拍出几个亿的天价。这就是局,懂吗?不亲眼看看,你根本不会明白一个人有了钱有时候会膨胀到什么地步。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快跟我走,接下来的一切,保管能让你大开眼界。” 苏问河被连拉带攥地跟着迈步,咬着嘴唇,一闭眼,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小声说道:“说,说好了,没有八十万,不能改变命运,我还是会反悔” 纵然觉得荒诞,纵然觉得希望渺茫,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终是一场噩梦,既然逃不开,那就从矮子里拔将军—— 想来富家公子的整体素质总是要好得多。 “唉,我这算是自高自大么?也许那些玩惯各种美女的有钱人,根本瞧不起我这样的呢?这样的话,我一时间又到哪里去凑钱?没有钱就得嫁给梁杰那个人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重重枷锁,看不见的压力,始终压在肩头上,真的好累好疲惫。 也许真的只有随之堕落,才能解脱吧! 顺着电梯一路上升,门开后,两人快步向前,拐了好几个弯,进了一个房间。 一个发髻高盘的徐老半娘坐在椅子上,正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来了?” “诶,来了,姑姑,您看这位,还满意不咦,你哭什么,快把眼泪擦干净!”燃姐扭头一看苏问河,就没好气地喝了句。 苏问河慌慌张张,正要照办,那位姑姑却是站起来上前,摇头道:“别动。” 苏问河身子一僵。 “抬起头来。” 苏问河缓缓抬头,泪眼婆娑c梨花带雨,眼眸如水,与这个冷艳范的姑姑对视。 “很好,就这样,要的就是这种我见犹怜,才能更刺激那些男人的兽一性眼泪就不要擦了,也不用上妆,更不用换什么暴露的衣服,直接带出去就好。” “是,姑姑。”燃姐低眉顺眼,拉着苏问河出去。 然后她们就进了一个好像礼堂一样的地方,中间有个小舞台,燃姐将苏问河推上台,自己冲一个方向鞠了一躬,就迅速退了下去。 一道强光打下来,刚好落在苏问河身上,使她第一时间成为焦点。 台下坐着闲聊的所有客人纷纷看向她。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秃子 虽说成功将翟家年挤兑走,但这一下午古千柔都对自己摆着臭脸,还是让任川很是不爽。 晚饭过后,他又一次厚着脸皮去约古千柔出去玩,结果果然还是被拒了。 心情不好的任川回头就打电话给狐朋狗友,准备找地方消遣消遣,散散心。 然后他们就一块儿来到了心悦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嘛,其实就是有钱有势的土豪关起门来自己玩儿的娱乐场所。 在心悦会所里,各种娱乐方式,应有尽有。 任川原本是想去健身房打打沙包,顺便将沙包幻想成翟家年,发泄发泄。 一听说王家王启开了个派对,说是要给远道而来的好友接风洗尘,任川的几个朋友就决定过去凑凑热闹。任川也无不可,耸耸肩跟上去。 说起来他和王启也算有点交情,至少不是敌对关系,过去交流一下也无所谓。 到了派对现场,任川一眼就看到了这里的焦点王启。站王启旁边的,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体形挺拔匀称,绑着马尾长发的—— 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异常英俊,五官有着明显的混血气质。留着长发却没有一点娘气。 任川微微一愣,暗暗生出一丝羡慕。 任川其实也挺中意留比较长的发型,然而他却长了一张即使是寸板头也都难掩秀气的脸蛋。 圈子里有时候有人起哄取笑甚至诬陷他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这已经在任川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 “咦,小甜甜!”王启看到任川后,高举一下酒杯,迎上去打了声招呼。 任川面色一黑,从侍女托起的托盘上取过酒杯,上前说道:“我说王二,我可没得罪过你啊,不乱用叠词我们还是好朋友。” “好吧,那就只能叫你小甜了。”王启耸耸肩,一副遗憾的样子,然后说道,“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米国留学结交的好朋友弗雷德里克,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华夏名字叫王竹龙。龙哥,这位名叫任川,可是我们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哦!” “四大美人?”王竹龙很惊讶,用另一种眼神重新看了任川一番,然后认真地说道:“确实很漂亮。” 他的华夏语说得不错,可这一句夸奖却听得任川想吐血。 他瞪了王启一眼,假装转身离开:“得得得,我就说今天运气不好,不该出门,还是回家睡大觉为好。” 王启哈哈一笑,一把拉住他,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让龙哥误会了。” 他对王竹龙继续说道:“这位任川任先生,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病美人沈迦叶的表哥。” “哦,沈迦叶,这个名字我从你口中听到过很多次。”王竹龙恍然,“说起来我真的好奇,让你一直忘不了的梦中情人长什么样子。” “唉,沈迦叶嘛,一向不肯让我拍张照片。小甜,你是她表哥,手机里总该有她照片吧?” 任川有些尴尬,摇头道:“我这个表妹,跟我的关系不是特别亲近,而且不喜欢拍照。还有就是,她很排斥‘病美人’这种说法。王二你要是真想追她,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样说了。” “喜欢么?”王启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 要说喜欢,还真是很喜欢,念念不忘于心间。不过遗憾的是,无论他自己还是家族长辈,都很难从理智上接受把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死的病号娶回家—— “咦,对了,我听说,你们专门去一个乡下请了一个据说会用气功治病的年轻人过来?秦成和谢孟华还被他给揍了?”王启猛地问道。 如果沈迦叶的病好了,那绝对是最佳联姻的对象无疑了。 任川苦笑,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就是一个傻比,一来就闯祸。本来他跟我们沈家就没什么关系,就因为是我们叫来的,这把别人打了,还牵连我们被记恨。” “哈哈,谁敢记恨你们沈家啊!这只是一个误会,回头叫上那俩倒霉小子吃顿饭说清楚就是。我好奇的是,这气功真能治病吗?” “这老实说我是完全不信的,那个人自己就是个病号,要不是古春秋古神医及时出手,他今天就走火入魔死了。也不知道外公他们怎么想的,居然会相信他。”任川摊手。 “哟,还走火入魔,确定不是骗子在演戏么?” “这,古神医应该不可能看不出吧。”视古春秋为未来岳父的任川充分信任他的水准。 王竹龙在听到“气功”俩字后,倒是露出深感兴趣之色,说道:“对于华夏气功,我也是有所了解的。这世上确实有真的道家气功,属于武术的一类分支。如果将道家气功练到降龙伏虎的地步,在封建迷信的古代,都可以称作是陆地真仙!” “我靠,你这个华夏通也通到走火入魔了?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还降龙伏虎?我还金刚罗汉呢!”王启哑然失笑。 王竹龙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是在说笑话,我说的降龙伏虎也不是神话故事里的那种,而是说将身体修炼到没有体毛的状态。青龙和白虎,你们作为华夏人,都没听说过吗?” 他们的对话,周围也有人听到。 其中一人就坏坏一笑,说道:“女人里面的白虎嘛,就是那里没毛啊!据说这种克夫哦,当然这种说法肯定是扯淡的。” “呃,男人青龙,不是说毛多吗?”又有人说道,还下意识用手从胸口往下划了一下。 王竹龙淡淡一笑,说道:“这只是谬传,你们可以看看华夏性科学百科全书,上面有出处和注解,青龙,也是指没毛。” “好吧,你厉害。”大家都露出佩服之色,一个外国人华夏话说得这么溜,还了解这么多,也是不容易啊! “这个”任川面露古怪之色。 虽然他没有刻意关注,但略一回忆,翟家年看上去皮肤光光滑滑,好像前胸后背都没什么毛啊! 任川见到翟家年的第一眼,翟家年可是光着上身的。 “我一定是记错了!”他这样想,便用调侃的语气问了句:“头发算体毛吗?会不会练气功练到你说的那个境界,就秃了?” “哈哈,我秃了,所以我强了?”有人跟着笑。 王竹龙说道:“这是可以控制的,想秃就秃,想保留头发也可以。不过这世上极少有这种人存在,因为这代表一个人的体能极限。” “说了半天,那气功到底能不能治病?”王启比较关系这个问题。 王竹龙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个人认为是不可以的,因为它始终属于武术的一种,只能增强自身的体质。” “这么说来,那个人还真是个骗子咯?小川,他叫什么名字?”王启问了句。 “他叫翟家年”任川面答道,“一听和名字就觉得很恶心。” “咦,谁在叫我的名字?” 刚好从门外经过的翟家年耳朵一动,然后扭头,“好大的狗胆,敢在背后骂我!” 他一瞪眼,就想冲进去讲讲道理,却忽然脚下一顿,停止前进,露出诧异之色。 与此同时,王竹龙也若有所感地看向门口—— 门是被虚掩上的,看不到外面的翟家年。 但他却还是面露一抹奇异之色。 “怎么了,龙哥?”王启笑问。 “我刚感觉有一丝敌意” “敌意,不是吧,这也能感觉得到?”周围的人纷纷讶然。 “好像有个不下于龙锦山的高手在里面?”翟家年心想。 下一刻,他身后就有人不耐烦地说道:“喂,你到底进不进去,不进去麻烦别挡着路好吗?” “哦,不好意思。”翟家年往旁边一让,就看到几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将门一推,大步闯入,也没多看翟家年一眼。 他们一进去,最前面那人就一扯墨镜,吹了声口哨,说道:“二麻子,专程到门口来迎接我们的么?” 王启目光一闪,皱眉道:“陈天放,我好像没有邀请你来吧?” “心悦会所又不是你家开的,而且这层楼又不是包间,不需要你邀请,我也能来,只要给钱你觉得我是个没钱的人吗?” “呵呵,张口闭口就把钱挂嘴边,果然很符合你暴发户的形象。” “我特么就暴发户了,不行?”陈天放洋洋得意,又一瞥任川和王竹龙,“哟,小甜甜,你终究还是出柜了,你旁边这位是你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头发这么长,应该算是你女朋友吧?没想到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居然还是个攻?” 任川脸色一黑,怒道:“怎么到哪儿都有你这搅屎棍?能别满嘴喷粪吗?” 王竹龙倒是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看了陈天放一眼。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个人和王启不对路,上门来找茬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王启与陈天放之间的仇恨,是他们这个圈儿出了名的。 据说他们以前还是好哥们儿来着,但却因为女人而翻脸周围的人默契地退开一截,选择了中立旁观。 陈天放和任川也曾有过过节,自然不会给什么面子,说道:“你说我是搅屎棍,那意思是承认你是屎咯?可惜我对你的后门不感兴趣,我只喜欢搅女人,哈哈哈哈!” 任川脸色铁青,握着拳头说道:“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揍了!” “怎么,你还想打我?还是算了,我不跟女人打架。听说你们沈家来了个客人,把谢孟华给揍了,好大的威风。要不你把他叫来,看敢不敢打我?” “嘿,怎么又提到我了?得,进去瞧瞧,都是些什么葱!”翟家年将门一推,闯了进去。 也是巧得很,翟家年一进去,这里面的灯就灭了。 然后前面的舞台上打了一道强光下来,刚踏上台的苏问河局促不安地站在灯光下,红红的眼睛,脸上的泪珠清晰可见。 所有人都暂停说话,扭头看向她。 翟家年的闯入,即使任川距他不到五米,也还是没有看见。 “咦,这不就是丢钱包的妹子吗?这是要表演才艺?”翟家年心想。 人家已经上台马上要表演了,翟家年也就没有立刻过去叫她,免得打扰她工作。 “原来是任川这个家伙在说我坏话。嗯,等那个美女表演完了,我就去把钱包还给她,然后再去收拾这小子,一点武功都没有,嘴还这么贱,就是欠抽!” 翟家年目光一转,扫过全场,发现整个房间居然都是男的—— 除了服务员和苏问河。 然后就发现摆在墙下的桌子上有不少食物。 正好没吃饭的翟家年立刻走过去。 “这就是这一期的金钗?” “感觉还不错啊!” “感觉比前面的几期整体质量都高一点。” “好一副清纯的气质,居然还哭了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嘛!” “这妞确实不错,值得出手。” 众人好像看一件商品,对着苏问河评头论足,上下审视。 “哈哈,这一期的金钗,我包了!”陈天放又是一声大笑,然后瞥了王启一眼,带着挑衅。 王启懒得回应,而是走到舞台前面,近距离观察了苏问河一番,露出笑容,说道:“说出你的故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今晚就你是我的 “诶?”苏问河一脸懵逼。 什么叫“说出你的故事”?这,这又不是电视节目! “还有几分呆萌属性啊!” “越发可爱了呢!” “一姐界的一股清流么?” “没有故事吗?那有什么才艺没有。”王启又问。 “我,我没有才艺。也,也,也没有什么故事。”苏问河很紧张,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 燃姐并没退场,而是躲在阴影中。 见状,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赶紧又上台对着苏问河说了几句悄悄话。 “啊,这样也行吗?”苏问河眨了眨眼睛,嘴微张。 “这个妹子,越看越吸引人啊!” “黄少,你中意了?巧了,我也觉得很不错。” “是吗?那不知道你今儿个腰包带足了没有。” “呵呵!” 台上,苏问河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我叫苏问河,问题的问,河边的河,来自” 她开始讲诉自己的故事,围绕着一段段不幸经历。比如从家里就穷,吃饭和上学都成问题。 然后邻居一家“好心人”很喜欢自己,决定资助自己,真可谓是恩重如山。 然而一切资助,其实都是有条件的。 那就是苏问河大学毕业后,得嫁给他们家的儿子! 遗憾的是,那家的儿子是个完全不成器的败家子。原本经济条件尚可的他们家,被他日渐掏空。他也在社会上染上了诸多恶习,让苏问河感到恐惧。 接受高等教育的苏问河,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文凭和素质各方面都很低下的未婚夫—— 和这样的人度过一生,实在是太可怕了。 也太不甘心了! 因此,苏问河决定悔婚,想用其它方式来回报叔叔阿姨。 最终撕破脸,对方拒绝了苏问河分期偿还这些年的资助,要求她必须限期一次性一交钱。 如若不然,休想悔婚! 那位未婚夫等于就是社会混混,也认识了不少同道中人。 一旦期限一过,极有可能纠结到一起冲入家门,强娶强嫁。 以苏问河这样的弱势家庭,无论如何也硬抗不住。 只有立刻一次性凑齐八十万,方才能够掌握命运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玩儿这一套?” “一个混混而已,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人,岂有资格拥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个故事是真实的还是编的?” “居然有个从一起长大的未婚夫?美女,你确定你还是处一女?” 大多数人都已经围上去,听完后,各自发表看法,也有人直接询问,一看就是情结严重者。 苏问河神色窘迫。 “快说清楚啊!”燃姐立刻又过去戳了她一下。 开玩笑,如果不是处一女,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人家也不可能再大量的掏钱。 “我,我还是。”苏问河低低地说道。 “真的还是?要是敢用补来的忽悠人,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那位情结严重者又说了句。 燃姐急忙说道:“梁少,您信不过她,难道还信不过咱们会所吗?我们的金钗计划,您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严格筛选,经过全方位体检,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金钗计划?”翟家年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旁边站着的服务员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家伙。 实在是他看上去并不是狼吞虎咽的吃相,实际却吃得极快的现象,让这服务员很是好奇。 “这真不是来混吃混喝的?应该不至于吧,不是会员不可能闯得进来。既然是会员,这些出格的举动也许只是为了扮猪吃老虎” 抱着这种想法,服务员当然没敢上前干涉或者举报。 反正这些食物又不是她家的,有必要心疼吗? 万一这家伙是个背景深厚却喜欢扮猪吃虎那套,自己多管闲事的下场还用说? 听到翟家年的嘀咕声音,这服务员忍不住好心解释了句:“先生,您好。这金钗计划,是我们会所每个月举行的一场活动。每一位金钗,都是由专人去社会上寻找筛选加以联系的素人。务必保证她们有头牌的潜质,且必须是处一女。以此满足部分客人的爱好需求。先生您要是看中了这一期的金钗,也可以出价竞拍哦。” “哦,原来是这样!”翟家年眯起了眼睛,说道,“可是这样不是违法吗?” “啊?呃,这个”服务员傻眼,完全没想到,翟家年的关注点居然会在这儿。 从事实角度讲,这种行为,确实有点那啥。 可一般情况,不可能会有人会追究。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苏问河的“故事”并没讲多久,翟家年就已经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填饱了肚子。 他没有再理会服务员,而是朝着舞台方向走去,静静地凝视苏问河的脸。 原本以为她早已泥足深陷,打算还了钱包就走人。 现在一看,尚在悬崖边缘,还没被推下去。 那么问题来了。 要不要行侠仗义英雄救美使她悬崖勒马脱离苦海呢? 翟家年在龙锦山等人面前,表现得很排斥武功。 但在庄思仙姐弟面前,却是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是习武之人。 面对不同的人,翟家年的态度有时候也会不同。 像现在的话,翟家年就忍不住产生了强烈的救人念头—— 就好像他看到庄思仙她爸大骂庄思仙姐弟时忍不住想甩他一巴掌。 因为想打,所以就打。 因为想救,所以去救! 眼前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适合拿来装比,哦,不对,是太适合拿来证明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不对,她这样子,应该是自愿到这儿来,而不是被人抓来。也就是说她的心已经污秽了,就算我救她这一时,以后她还是会重蹈覆辙,我总不可能救她一辈子。” 翟家年止步。 这并不是被推下去,而是自愿下跳。 这种人,真的有必要去救么? “不论故事是真是假,我出一百万!”早就立了fiag的陈天放将手举起,大声说道,然后就往台上一跃,去拉苏问河的手,“妞,你今晚就归我了!” 苏问河一脸恍惚,这,这就结束了? 这么简单?这么轻松? 压迫在肩上的八十万,如此沉重的负担,被眼前这个人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去,甚至还又加了二十万。 从此命运改变,不用和那个噩梦一般的人渣结婚 “喂,才一百万,连个水花儿都没飘起来,你也太猴急了吧?”一只手陡然抓住陈天放的手腕,使他没能碰到苏问河。 这只手的主人,是王启。 他站在陈天放旁边,嘲弄地说道,“我有说放弃竞价了吗?被你这只手碰一下,可就变得恶心了,所以你不能碰她。我出一百五十万!” 王启是什么人? 是这一场派对的发起人,等于是东道主! 别说他跟陈天放有没有仇,单论他今天的“主人”身份,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不然面子往哪儿搁? 可以说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这其实是个“局”,是会所故意找来一个极品美女来制造话题拉仇恨,好让会所赚取更多收入。 但又有谁会在乎? “黄少,这都开始出价了,你怎么没吭声啊?” “呵呵,梁老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如果是我的,还能跑了?”黄少微微一笑,扭头对王启说道,“王哥,你可别误会我是在跟你抬杠啊!实在是今天这金钗很符合我的审美。避免误会,我出一百六十万。” 王启也冲他一笑,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怎么会误会你?” 陈天放不屑地切了声,说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一次叫价才十万,也好意思秀存在。我出两百万!” “梁老弟,你不也有兴趣吗?不出个价?”黄少瞥了梁老弟一眼,一看他们两人也是不对路。 梁老弟神色淡然,说道:“陈少说的有理,一次加个十来万,实在是家子气。我出三百万!” “哈哈,好热闹,勾得我这心也跟着痒痒了。加十万是家子气的话,那我就加个二十万吧。三百二十万,让大家见笑了。”又有人忍不住凑热闹。 黄少冷笑一声,说道:“加十万就是家子气,这是谁定义的?我就出三百三十万了,不行吗?” 陈天放撇嘴,猛地大声道:“五百万!要跟的就来,别特么磨叽。” “”苏问河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这真的不是过家家叫着玩儿吗? 对自己来说,一次性能否凑齐八十万就能决定未来命运走向。 对他们来说,几百万也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光怪陆离啊!正如燃姐所说,今儿个真长见识了。 苏问河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没有多少欢喜开心,反而无可遏制地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以及深深的羞耻。 随着越来越高的叫价,她越发有种大声宣布“我想反悔”的冲动。 如果堪堪只有八十万或者多出一点点,她还反而好接受一点。 可这马上就要上升到一千万的叫价,却又成了另外一种负担—— 金钱没有冲昏她的头脑,理智告诉她,就算最后得到这么一大笔钱,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后果到底会怎样?真的好迷茫! 人生如潮涨潮落,一旦泛起惊涛骇浪,以区区肉一体凡胎,实难抗衡。 但要打心底愿意沉沦海底,却依旧做不到。 这算是内心最后一丁点干净的地方吗? 苏问河鼻子一酸,又一次流下泪来,那酸楚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以至于注意到她这副样子的每个人都有些奇怪—— 按理说不应该是看到马上就要大发横财喜极而泣吗? 为什么反而好像哭得很伤心? 任川看向苏问河,也觉得这个女孩我见犹怜,有种很吸引自己的气质。 他又瞥了一眼强势叫价的陈天放,内心是纠结的。 这个混蛋,好想拿钱狠狠打脸啊! 只是自己一旦叫价,且不说最后能不能拍下苏问河,这回头要传进古千柔耳朵里,她会怎么想啊! “可是月浓今天那番态度,实在叫人不生气都不行!她都一点不在乎我,我凭什么要担心她因为这事儿不理我?”任川一咬牙,往前一站,在陈天放叫了一声“九百万”后,立刻出声:“我出一千万!” “哟,甜甜,你一个基一佬也跑来凑热闹?你确定不是恶意抬杠嘛!这要被你拍下,回头放着不用,那就是白花钱咯。”陈天放嘲讽。 “陈天放,老子要是基一佬,你妈就不会生下你这个孽种了!”任川勃然大怒,反唇相讥。 “你他妈再说句?”陈天放也一下子生气了。 任川不屑:“本来不想拆穿你的身世,你要逼我也没办法卧槽!卧槽!” 他陡然跳开,然后又后退几步,犹如见鬼了似的。 大家都莫名其妙,就连想要发飙的陈天放也都一愣,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任川就指着已经挤到舞台边缘的翟家年大叫:“你特么怎么在这儿?” 刷! 大家都又看向翟家年。 “凭你这个在背后说我坏话的垃圾,我有必要回答你吗?”翟家年说道。 “好,说得好!”陈天放笑道,“你说得很对,他就是个垃圾。我说兄弟,有点面生啊,我叫陈天放,认识一下?” “咱们不熟,还是不要称兄道弟了。”翟家年说道,“认识一下倒是没什么,我叫翟家年。” “嘿,挺有个性的哈?”对于骂任川是垃圾的翟家年,陈天放原本挺感兴趣,一看这态度,就是眉毛一挑,目光不善了。 “翟家年?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点儿耳熟?” “好像就刚刚被提起过吧?” “哦,我想起来了,任川刚说起这个名字!是揍了谢孟华的那个说是会气功的骗子!” “对对对,来给病美人沈迦叶治病的!” 那几个刚刚听到任川与王启对话的人交头接耳。 “病美人?”翟家年眉头微皱,这什么鸟外号,一点不尊重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邻居 对于翟家年的忽然出现,任川又羞又怒,有种做了坏事被戳穿的心虚感。 这坏事嘛,一方面就是说翟家年坏话被他听到,另一方面就是—— 他奶奶的才叫价一千万,也被翟家年这厮给听到了! 在场绝大多数公子哥儿,和古千柔都不熟,没什么交集,应该不会刻意去告状。 翟家年就不同了,随时都可能像牛皮糖一样往她家里跑。 以自己和他的“情敌”关系,他岂不借题发挥,让古千柔看清楚自己的真面目? “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你就是翟家年!”王启神色不变地对翟家年打招呼,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刚也说翟家年是“骗子”。 翟家年没理他,只是多看了王竹龙这个外国人一眼。 王竹龙也同样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翟家年。 “有趣,刚刚那股敌意,就来自于他吧!收敛敌意后闯进来,我居然都没能发现。这时候感应起来,也感觉只是普通人那么他到底真是普通人,还是隐藏功夫超出我眼力的绝顶高手?他是真的会气功,还是只是拿气功做幌子的骗子?”王竹龙这样想。 翟家年的心里则有些郁闷,因为他近距离感应王竹龙气息之后,发现这人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华夏功夫痕迹。 也就是说,这家伙对华夏的武功,应当十分擅长。 尼玛一外国人儿,说华夏话这么溜,还懂华夏的诸多知识,甚至精通华夏武学,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都让让,别挡着我。”并没兴趣主动找王竹龙搭话的翟家年一跃上台,一个巧劲儿,就挤开了陈天放和另外两人,到了一直恍恍惚惚的苏问河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喂,你干什么!” “给我松手!” “他妈的破坏规矩啊!都摸了这金钗的手,就不值那个价了。” 翟家年诧异,扭头看向说话之人,说道:“摸个手都这么大惊怪,那你找媳妇儿还不得自己生一个还得一直关家里不准她出去?” “你”那人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天放面色一沉,说道:“看中了,出价就是了,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看中的人了。”翟家年故意冲任川使了个眼色。 任川差点喷血,这眼色,啥意思?是说看中了沈迦叶还是古千柔? 翟家年继续说道:“这位嘛,我还不咋个看得上,还是留给你们去抢吧!” 说话间,看苏问河的表情带着嫌弃。 “狂妄!” “也不看看自己那鸟样,也有脸看不上这位美女?” “就是,这位金钗,算得上近一年来最顶级的配置了,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 “留给我们抢?意思是认为你比我们还高上一个级别咯?我笑了。” 苏问河也是愕然,呆呆地望着翟家年。 那个情结最为严重的人大声说道:“你他妈既然不出家竞拍,就滚一边去,放开她的手!” “对啊,这王八蛋都不出价,凭什么碰她?” 在他们看来,对于花钱“买”来的女人,根本没有独立的“人格”可言,只会是买家的附属品,禁脔,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而目前这种只买第一次的,也得等买家把第一次完完全全夺走,然后抛开不要了,再之后的这女人会不会成为公交车,才不关买家的事儿了。 顺序怎么可以搞反呢? “一个个这么激动干什么?肤浅,幼稚。”翟家年纳闷,怎么这些人都跟任川一样呢? 真应了那句古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翟家年摇摇头,然后将手包掏出来,放苏问河手上,说道:“喏,你的钱包忘了,我专门给你送过来的。” “啊——” 苏问河终于恍然,原来是他! 之前好像在路上撞了一下,然后钱包就掉了。 没想到他竟会专程一路送过来! 像这样坚持到底的好人不多了。 然而翟家年这话却是让众人哗然。 “原来他们认识!” “居然把钱包落他家了?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远远站一边的那位燃姐,原本以为翟家年是和任川这帮人平起平坐的公子大少。 一看他掏出手包说是苏问河的,燃姐才跟着反应过来。 靠啊! 这家伙原来不是! 她赶紧上前解释—— 这个人纯属是在半路上撞了苏问河一下,然后捡了钱包而已。 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 “原来是这样。” 任川虽然讨厌翟家年,但还是认可翟家年的“本事”,神色一动,说道:“喂,翟家年,你不会是故意撞上去,然后偷了她钱包,再以这个借口想搭讪吧?以你的能力,偷钱包再简单不过了。” 翟家年哈哈一笑,说道:“我有必要对一个一姐这么上心吗?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去找沈迦叶谈心,要么就找古千柔弹琴。” “你一麻痹——” 任川眼前一黑,急忙说道:“不许你提她们名字!” “你算哪根葱,说不许就不许了?惹毛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住她们隔壁?” “” “一姐么?”苏问河脸色微微一白,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把话给咽回去。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自己站在这里,不就是一个一姐了么? 苏问河内心苦涩,同时也非常困惑—— 既然嫌弃自己是个一姐,为什么把手包还给自己后,还把自己手牵着? 快松开啊! 她试着挣脱,却根本挣脱不得。 还是那个情结严重者持续看不惯,又一次嚷嚷,才让翟家年不得不将她放开,然后跳下台。 情结严重者看了一眼苏问河的手掌,有种催她马上去洗的冲动,自然也就没了再叫价的想法。 陈天放和另外几个,也都皱眉。 被翟家年这一忽然打岔,他们也都没什么兴致了。 “花一千万,只包这个妞一晚,值吗?” “算了,如果是我叫的一千万,别人不再叫价了,为了面子,我也扛了。既然不是我叫的这个价,正好也就算了。” 任川发现气氛有所变化,顿时心里一咯噔。 不是吧,都不加价了? 老子只是看不惯陈天放,一时冲动才叫的一千万啊! 都不继续叫价了,岂不是真得掏钱? 倒不是掏不起,但,但不划算啊! 难道真的要把这个女人给上了?那回头怎么跟古千柔解释? 不上?当一千万是冥币吗? 任川眼睛微红,咬牙切齿瞪向翟家年。 都是这个混蛋忽然出现破坏气氛,不然以刚才的“激烈”节奏,陈天放或者别人,一定会继续下去,一直叫价到他们的真正底线。 现在的话,该怎么收场? 王启目光闪动,此时也没叫价,而是饶有兴致地朝着翟家年搭话:“翟先生,听说你把谢孟华给打了?” “谢孟华?哪个王八?哦,我知道是谁了,没错,打了。你是他朋友?” “有一点交情。” “哦,要替他出头?” “这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只是问问的话,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那个弱鸡,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多管闲事,也是不自量力。”翟家年摊手,说道,“你说我跟沈迦叶手牵手,关他们屁事?还敢骂我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这过不过分?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打?” “你说什么?你和沈迦叶手牵手?”王启表情一僵。 其他人也都听到翟家年的话,一个个诧异地望着他。 “对啊,不会连这点事也值得大惊怪吧。”翟家年说道,“要这也都大惊怪,那我向沈迦叶求婚的事儿,岂不是要保密,免得把你们吓死。” “住口,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任川脸皮一下子发烫了,有种“家丑不可外扬”的丢人感觉。 他是那般讨厌翟家年,按理说翟家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沈家“求亲”被拒,是一桩糗事,完全可以拿出来摆谈,以供大家笑话翟家年。 但是,任川却还是没有想过主动提及这件事。 因为他觉得就算是被沈迦叶拒绝了,被大家知道这件事情本身,也是让沈迦叶乃至整个沈家都染上污点。 试想,一个从乡下叫过来的土鳖,一进沈家,就敢如此上窜下跳,这算什么? 等于是直白地告诉大家,沈家没有这个“威慑力”! 就好像放古代的一介草民,承蒙朝廷大员召见,登门后不但不学那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规规矩矩心翼翼,反而大言不惭说什么看上了令爱千金。 这对朝廷大员这一家来说,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 当然了,现代社会,不像古代那般等级森严,但这方面的“面子”,还是注重得很。 任川气急败坏,恨不得一刀捅死翟家年—— 只有死人才不会多嘴。 遗憾的是,他这“住口”一词已经说晚,大家都已经听到了!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也都变得极为古怪。 王启嘴角连续抽搐,心情十分复杂—— 就算是他,背靠家族,也断不敢冒冒失失跑沈家嚷嚷,说要娶沈迦叶。 太没规矩了! 也太荒诞了! 这这这,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开得这个口? 简直不可思议。 “是了,他是沈家请来的骗子,打着可以给沈迦叶治病的旗帜,然后以此挟恩图报,妄图占沈迦叶便宜!可是,他这不是找死吗?还是说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她答应了吗?”王启忍不住问道,问完才觉得不妥。 这个问题,简直愚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沈迦叶不可能答应啊! “当然答应了。”翟家年朗声说道。 “啊?”王启差点栽一跟头,其他人也吓了一大跳。 “开个玩笑而已。”翟家年又接着说道,“你们不要紧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交朋友 “你敢耍我!”王启眯着眼睛,眼眸中闪烁着怒火。 从翟家年说他和沈迦叶牵手的时候,王启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他连翟家年刚抓了苏问河这样一个“玩物”的手,都觉得碍眼,更别说是“梦中情人”沈迦叶。 这简直是亵一渎! 接着这畜生又说要娶沈迦叶,更是引发了王启的醋意—— “连我都没敢想去做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先一步去想,还他妈真去求婚了!” 翟家年说道:“都说了是开玩笑不过玩和耍本来就是一个意思,你硬要说这是耍笑,也随便你。” “翟家年,你别再丢人现眼了好不好,给我滚出去!”任川上前粗暴地攥他。 翟家年一挥手,就让任川往后一屁股坐地上。 “你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叫我滚?” 任川脸颊发红,爬起来跳脚:“保安,保安!都死哪儿去了?他妈的,你们这个会所是搞什么玩意儿?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会员,是怎么放进来的?” “对啊,这个人,是沈家从乡下叫来的,绝对不可能是这里的会员。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有人跟着质疑了。 如果是任川请他一块儿进来,也没什么。 像王竹龙,就不是这里的会员,跟着王启一起可以进来。 可一看任川这么排斥翟家年,也知道不可能是他带的。 其他人,压根不认识,也不会带。 那么答案出来了—— 他肯定是自己溜进来的! 开玩笑,既然是私人会所,最重要的就是“私人”这两字。 必须将保护得死死的! 今儿个放进来一个翟家年,明儿个再放几个记者偷拍,那还搞毛啊! 要让“某某的儿子在某会所嫖一妓被曝光”的字眼上新闻头条吗? 刚刚还和翟家年说过话的服务员一脸慌张—— 原来真不是来扮猪吃虎的会员?而是真混吃混喝的! “完了,今儿个乐子大了。”燃姐也都胆战心惊,急忙按下了墙角的一个按钮。 立刻就有一群保安如狼似虎地冲进来,要把翟家年抓起来—— 并不是立刻赶走那么简单,而是要控制住,然后搜身,看有没有偷拍录音设备。 而且还要追究他偷闯的责任! 翟家年眉头微皱,正要躲闪,王竹龙却陡然出现在他身前,挡住众保安。 他扭过头,对王启淡然道:“我觉得他很有趣,想跟他聊一会儿,可以吗?”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王启一瞪眼,和王竹龙对视了几秒,然后长长吐了口气,对保安们说道:“都出去,这个人现在是我的客人。” “是。” “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任川说道。 “给兄弟一个面子。”王启说道。 “好吧” 王启又对翟家年以警告的语气说道:“你要留下来也可以,但不准再胡言乱语,也不许提沈迦叶的名字。” 翟家年又一次忍不住打了个哈哈,说道:“神经病吧,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不提沈迦叶的名字?难道你喜欢她?就算你喜欢她也没资格好吧。她又不喜欢你。” “看来你真想被撵出去了?” “我本来还了钱包就要走的,不过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偏不走了,你撵我试试?” “真是猖狂,保安!”王启气极而笑。 才出去的保安又一次冲了进来。 王竹龙说道:“王启——” “龙哥你也看到了,这个人太不懂规矩。”王启尽量克制自己,不对王竹龙发火。 王竹龙挥挥手,让保安们再次出去。 保安的内心是崩溃的,一会儿叫进来一会儿叫出去一会儿又叫进来一会儿又叫出去,有完没完啊大哥! 接着王竹龙就对翟家年一抱拳,认认真真地说道:“翟师傅,有礼了。” “这”王启还有好几个人都是一愣。 为什么王竹龙要对这个人这么客气? 翟家年赶紧说道:“怎么一言不合就拜师了,我可没打算收你为徒啊!” 王竹龙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摇头道:“我说的是师傅,不是师父。” “哦哦,那是我听错了。”翟家年说道,“有事儿?” “我对华夏的武术非常感兴趣,想与翟师傅探讨一二。”王竹龙直言。 “可是我又不是武术圈的人,你找错对象了。”翟家年说道,“诶,我说你们不是在讨论卖一淫这事儿吗?怎么不继续了?” “你怎么能说这是卖一淫呢?”一群人不满。 “不是吗?” “呵呵,这位先生,你误会了。大家是在做好事呢!”燃姐急忙说道,“台上这位妹子,因为家庭困境到这儿寻求帮助,然后大家给她捐款,可不是卖一淫哈。” “哦,原来我又误会了。”翟家年笑笑,“任川,我刚好像听你说要捐一千万?” “”任川脸色铁青。 “怎么不说话?哇,你不会是想反悔吧。大家可都听到的。” “你” 陈天放接话:“对啊对啊,我们都听到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任川,好人好事,乐于奉献,我陈天放服气。” 几个跟他一个阵线的朋友也都附和起哄。 “哼,不就是一千万么?真以为这样可以恶心到我?”任川深吸一口气,接着哂笑一声,说道:“没错,我是叫价了。要是没人再叫价,我现在就刷卡。” 没人吭声。 任川就真的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卡,对燃姐说道:“拿去刷” “等等。”王启猛地说道,然后站出来。 他淡淡地瞥了翟家年一眼,也以潇洒的动作掏出一张卡,对任川说道:“甜,今儿个是我举办的派对,这个好人还是让我来当吧,希望你能给我这个面子。” “这——” 任川本就不想花这个钱,听王启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任川有些感动,笑着说道:“那我就客随主便了。” 王启就对燃姐说道:“去,刷一千二百万。” “诶,好,谢谢王二少,谢谢!苏问河,还不过来!”燃姐笑得合不拢嘴,对苏问河连连招手。 她当然开心了。 今儿个这场“局”,是今年的开门红啊! 一千二百万! 去年一年十二期“金钗”活动,都没有哪一期达到了这个高度。 苏问河是燃姐亲自筛选出来的,这一千二百万,根据事先讲好的条件,苏问河能分走三百万,燃姐也能分个一百万,剩下的由会所净得。 一百万,对王启这些大少来说,也就是个水花。像王启刚明明可以刷个一千零十万就行,可他却眉头不皱地又加二百万。 燃姐奋斗这么多年,身家存款其实也远超一百万了。 可她只是筛选出一个苏问河,动动嘴皮子,做做心理工作,然后把苏问河带过来,就赚到了这一百万。 这么好赚的钱,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苏问河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走过来,浑身僵硬,却是一点开心之色都没有。 燃姐忍不住按住她的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不快谢谢王少!” “谢,谢,谢谢”苏问河朝着王启鞠躬。 王启一摆手,示意无妨。 他这时候的心情很不好,有种强烈发一泄的冲动。 再看苏问河这副柔柔弱弱如暴风雨里的白花模样,王启内心邪一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有几分沈迦叶的柔弱气质啊,要是生病的话,就更像了”王启心想。 他已经决定该怎么“玩”儿了。 先把苏问河了扔阳台冻一晚上,让她感冒发烧,等脸上带了几分病容之后,再狠狠地嗯,就这样! 王启内心闪烁着邪一恶的念头,倒是不会表露于面上。 不过他那种莫名眼神投射过来,还是让苏问河胆战心惊,手脚发颤。 之前任川准备刷卡的时候,陈天放还挺幸灾乐祸来着。 这时看到王启掏钱,他却又忍不住不爽了,有种再恶意叫价的冲动。 不过这时候的冲动并不如一开始那么强烈,一权衡后,还是决定算了。 其他原本想要叫价的,这时候也都没再吭声。 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王启刷卡成功,一千二百万说花就花,完全没去考虑值不值,划不划算。 一切尘埃落定。 看着燃姐恭恭敬敬地将那沉甸甸的卡交还给王启,苏问河好像力气被瞬间抽空,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王启伸手一扶,手碰到苏问河的手肘,就算是隔着衣服,也还是让苏问河产生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啊!” 如同触电一般,她很夸张地往旁边一跳,力气完全恢复,惊惊慌慌地继续后退,避王启如洪水猛兽。 然后她的后背就撞进了翟家年的怀里,好像撞到了墙壁,一阵生疼。 王启脸色一黑,气得不轻。 自己才花一大笔钱买下的女人,却往此时心里最为讨厌的人怀里送。 这算是恶心自己么? “喂,你没毛病吧?”翟家年皱眉,嫌弃地将苏问河推开。 “对,对不起,我” 燃姐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拉扯了一下,低吼:“你发什么神经,还不去王少身边呆着去!” “我,我想上厕所!”苏问河泪花儿又一次飙出来,双腿紧紧一夹住,紧张得脸色苍白。 王启面露一抹嘲讽之色,戏谑地说道:“由得她去,我相信你们会所还不至于让她跑了。” “不敢,不敢。”燃姐点头哈腰一番,然后扯着苏问河往厕所方向快步走去。 翟家年故作疑惑,对王启说道:“你这好事也做完了,为什么不能让她跑了?哈,你别说你压根不是捐款!” 王启知道他在装蒜,压根不搭理,只对王竹龙说道:“龙哥,你跟这个人聊完了,就让人叫他走吧。” 王竹龙点点头,对翟家年说道:“我们到阳台交流一下吧?你说你不是武术圈的人,那我们可以聊聊气功吗?” “虽然你留着女人一样的长头发,但你终究不是女人。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翟家年说道。 王竹龙连续被拒,依旧没有流露出愤怒之色,只是说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只和女人交朋友。”翟家年说道。 王竹龙微微一笑,扭头对王启说道:“接下来的环节,难道不是叫女孩子们一起出来玩吗?” “当然,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王启对服务员打了个手势。 早就在隔壁守候的一群漂亮一姐,立刻排着队过来,莺莺燕燕,满室香一艳。 “好了,现在有女人了。”王竹龙笑着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可惜了 王启虽然不明白王竹龙为什么要对翟家年示好,自己也对翟家年很不爽,但还是专门选了一个两个女孩子,让她们陪着王竹龙和翟家年。 王竹龙便对翟家年说道:“你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 身穿镂空晚礼服,显得格外性一感的美女冲翟家年行礼,优雅地说道:“翟先生,您好。” “庸脂俗粉,离我远点。”翟家年鄙夷,“我可是正经人。” “”这美女笑容一僵,旋即抿了抿嘴,眼眶微红,委屈得好像要哭出来。 王竹龙和王启双双无语,翟家年这厮不愧是乡下来的土鳖,太没绅士风度了! 不过这土鳖的眼光也未免太高了。 这样的美女居然还嫌弃,他以为他是谁啊? 翟家年压根无视美女的委屈,也不打招呼,就往躲一边打算来个眼不见不为净的任川那边走去。 “姓敖的,刚才你背后说我坏话的账,现在咱们可以算一算了。” “你他妈烦不烦,阴魂不散啊!”任川怒视,“我就说你坏话了,你想怎么算?” “当然是让你给我道歉。”翟家年说道。 “我就不道歉怎么了?”任川双手抱胸,冷笑连连。 “你不道歉,我就生气!”翟家年严肃地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后差点纷纷栽倒。 任川嗤的一笑,说道:“你不会是又想说你一生气就会走火入魔然后死掉吧?那正好你就去死吧!我巴不得你下地狱。” “嘿,我死了你表妹怎么办?”翟家年说道,猛地一拍手,“哈,我知道真相了!其实你巴不得沈迦叶死掉是吧?” “你放屁!”任川急了。 “你老爸倒插门到沈家,地位低下,连带你这个外孙也跟着遭殃,在家里抬不起头,打不受宠爱,所以你嫉妒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沈迦叶,所以你早就盼着她死。那样大家才会分出一部分爱给你” “住口,你给我住口!”任川口水都差点喷出来,上前掐翟家年脖子,激动地大叫,“你他妈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真弄死你!” 翟家年一把将他推开,指着他对旁边一人摇头叹道:“对于这种缺爱的可怜虫,我真同情。同情得叫我都不忍心再揍你,这可咋办呢?” “”任川差点气晕。 女厕,燃姐将苏问河拉进去后,就往门口一靠,不咸不淡地说道:“要上厕所的就去,我在这儿等你。” 苏问河低头沉默,站了几秒才钻进一个隔断间,缓缓蹲下。 她双手捂住脸颊,发泄般哭出来,哭声在喉间打转,哽得她呼吸困难。 燃姐听到后,哭笑不得,走进来拍了拍隔断门,然后说道:“喂,都已经凑够钱了,你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个人渣纠缠,你的命运就这么轻松的改变了,你还有什么好哭的?你不觉得你今天哭得太多了吗?你看那王二少,长得也够英俊吧,把第一次交给他,还委屈你啥了?我劝你少矫情了,俗话说的好,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哭声戛然而止。 燃姐笑笑,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红唇一噘,将辛辣的烟雾吐出来。 片刻后,苏问河双眼微微红肿地开门出来,沉默不语,来到外面洗手。 燃姐站她旁边,又道:“今天晚上是个关键点,你听姐一句劝,一定要把王少伺候好。要是王少愿意一直包一养你,就真的发大财了!远了不去说,就打一年。他要能你一年,你稍微聪明点,能赚的钱,就够一辈子花了。” “” “到时啊,你也是个不大不的富婆,衣锦还乡,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现代社会了,条件稍微差一点的男人,就根本没资格去在意你的过去。像你的条件,他们跪一舔都来不及呢。” “燃姐,你别说了。” “嫌我啰嗦?行,我还不想多说呢!只要你自己想明白就好。等下先去给王少道个歉,千万不能再犯错了。”燃姐拍了拍她肩膀,“你先去吧,我也要上个厕所。” “燃姐!”苏问河忽然道。 已经走向厕所的燃姐疑惑回头。 “我” “嗨,有什么话快说好不?” “我,我,我可不可以现在反悔?”苏问河咬牙,很是艰难地说。 “反悔?你疯了!人家王少都已经把钱付了,你还怎么反悔?你想死吗?”燃姐脸色一垮,变得阴沉,样子很凶,“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犯错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你可以得罪的。他们比你那个未婚夫人渣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你要真得罪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保管叫你生不如死。” “我,我”苏问河又一次哆哆嗦嗦,面露惊恐之色。 “行了行了,我把厕所上完,就去跟姑姑说,先把你那三百万打到你卡上。等你看到钱到位了,就总该放心了。”燃姐有些憋不住,说完就匆匆钻进厕所。 苏问河用力咬了咬嘴唇,往外走去。 然后她就看到翟家年朝厕所这边走来。 苏问河停下脚步,静静的望着他。 翟家年却是懒得多看她一眼,错开继续往前。 “先生!那个,谢谢你。”苏问河说道,“谢谢你专程来还我钱包。” 翟家年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表示不用谢。 苏问河望着他钻进男厕的背影,脸上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很快,翟家年就又出来,将手一洗,甩了甩,一边往前走,一边好奇地说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我” “也不关我事儿,所以不用回答我。”翟家年继续走。 苏问河语气一滞,忽然道:“等一下。” 翟家年停下,皱眉扭头:“还有事儿?” “就是,那个,你可以跟我说下,你是怎么进来的吗?”苏问河鼓起勇气问道,“你没有会员卡,外面的保安应该不会让你进来才对。” 翟家年说道:“是啊,他们死活不肯,所以我就从后面偷偷溜进来了。” “啊,你是偷溜进来的吗?”苏问河低呼,做贼心虚一般东张西望,又回头看了一眼女厕方向。 燃姐还没有出来。 “没其它问题了吧?”翟家年说道,也不等苏问河回答,就又要走。 “等等!”苏问河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翟家年低头盯着她的手,发现她手掌心全是汗,好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 “唉,你要干嘛?”翟家年又盯着她的眼睛。 苏问河也盯着他的眼睛,呼吸停止。 几秒钟内,她的内心做了许多次挣扎,脑袋里闪过了各种细碎的念头。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张嘴间,声音变得格外沙哑:“你能不能带我走?” “哟,几个意思?” “我,我后悔了。我不想这样下去,我想走。”苏问河说道,“我还没有拿钱,我还可以回头,我想,我想你既然能偷溜进来,应该也可以偷溜出去,让我跟在你后面好不好?” 翟家年很想说“你只是跟在我后面不让我抱着你的话你根本不可能溜得走”,但他只是说道:“既然你没收钱,也就不欠谁的,你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走。” “不可能的,那样走不掉的。” “为什么?” “肯定走不掉啊!那位王少已经刷过卡,我虽然没收到钱,但就这么走了,他一定觉得我在耍他。”苏问河用力抓了抓头发,然后捂住额头。 “他不是掏钱捐款做好事吗?什么叫耍他?” “翟先生,你其实是知道的,何必这样说呢?”苏问河放下手,面露哀求之色,“我求求你,带我走吧!” 翟家年冷淡地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带你溜走,一旦被抓住,他们不但会报复你,也会报复我?” “这” 脑子很乱的苏问河还真忘了考虑这茬,一经翟家年这么一说,才又惊觉。 对啊,这不是连累他吗? 可是,可是—— “你不是不害怕他们吗?你刚刚还对他们那样”苏问河低声道,脸红耳烫,有些无地自容。 翟家年说道:“我是不怕他们,但我也觉得没必要为了你这种不自爱的人去拉仇恨。” “对不起”苏问河更加无地自容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好好想想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然后就去做吧,想要变得自爱,就自己去改变,别来指望我这一个陌生人。”翟家年越发冷淡地说道。 两人这边说话的声音都很,没有传出去,是以没人听得见。 但他们一起聊天的画面,却是被人远远看见,然后就传进了王启耳朵里。 王启脸色又一次变得不好看。 今儿个这个金钗,是在搞什么? 刚往翟家年怀里钻,现在又去和他说悄悄话? 这让别人怎么看? 完全是不给自己这个“金主”的脸面啊! 他一扭头,就看到翟家年和苏问河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翟家年本来上完厕所就要走人来着,刚听了苏问河的话后,念头一动,就又继续逗留。 他想看看苏问河接下来会做什么,感觉蛮有趣的。 王竹龙没有过来搭话,任川已经气得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不想被翟家年发现—— 他本来是想离开的。 但那样岂不算是被翟家年给“逼”走的? 凭什么! 倒是陈天放,之前被翟家年驳了面子,本来很不悦来着。 这时候却主动上前,对翟家年笑呵呵地说道:“老兄,你知不知道我很欣赏你。” “欣赏我?为什么?”翟家年随口说,继续关注苏问河。 陈天放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已经走到王启身后的苏问河,暧昧地笑笑,说道:“因为我刚听说你把谢孟华给揍了,还听说有人通风报信,谢孟华正带了一群人往这边过来,而在这之前,你还已经跟他带的那帮人起过一场冲突。以及你刚对王启那几个家伙的态度,都叫我欣赏。” “哦。” “怎么,是不是很看不惯王启今晚会得到那个妞,觉得是好白菜被猪给拱了?”陈天放见他始终在看苏问河,坏笑着说道。 “嗯,确实有这种感觉。”翟家年认真想想后,老实说道。 “哈哈,够爽快!既然看不惯,要不就去把那个妞给抢过来?” “你这是要把我当枪使?你自己怎么不去?” “行啊,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要去你去,我没兴趣。” “怎么,怂了?” “我只是对一个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女人没兴趣而已。”翟家年淡淡地说道。 “呵,你刚还讽刺人家有处一女情结,我看你精神洁癖更严重啊!” “这关你什么事?” “有个性!”陈天放竖了根大拇指,“因为欣赏你,所以这一次我就不生气了,下不为例。” 说完,他又笑了笑,转身走掉。 翟家年找个位置坐下,在坐旁边的几个人纷纷主动躲开的同时,继续看向苏问河,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苏问河回到王启身边后,内心极度纠结,手指互相搅了又搅,冷汗一直在往外冒。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好好想想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然后就去做吧,想要变得自爱,就自己去改变,别来指望我这一个陌生人” 翟家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使她觉得很有道理。 正如翟家年所说,钱还没到自己手里,理论上自己还有最后一步退路。 至于钱,回头会所再退还到王启的帐号,也不是问题。 但是! 对王启他们这种人来说,这点钱方面根本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 他们在乎的是脸面! 比寻常人在乎十倍百倍的脸面! 以为只是退了钱,就可以了吗? 无论是王启,还是这间会所,都绝对不能容忍被苏问河反复无常的“玩一弄”和“挑衅”!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你可以得罪的。他们比你那个未婚夫人渣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你要真得罪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保管叫你生不如死” 燃姐的警告声音仍然历历在耳,叫苏问河惊惧得心脏收缩不止。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属于她自己的其中一种声音也不断在耳边骚一扰—— “算了吧,就这样吧!拿了钱,摆脱了那个人,摆脱不堪回首的过去种种,迈向全新的人生。所付出的代价,不过只是被豪门大少爷宠一幸一个晚上。还有什么不值得的吗?” “这位王少,长得也不丑,看上去风度翩翩,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一定要扭着来,得罪不能得罪的他们,承担不能承受的可怕后果。最后还是得再继续面对那个人,因为没钱所以嫁给他,一辈子都逃不脱?” “不要再挣扎了啊啊啊啊——” 有人搂着美女一块儿,踏上舞台高歌,娱人娱己,悠然自得,完全不在意他那要命的歌声充斥的杀伤力。 好在专门有人守在音响旁边,知趣地将声音调一点,不然保不准就会演变成现场群殴的状态。 台下众人相互聊天并不受影响。 王启在和一位朋友聊过几句后,就一回头,淡淡地说道:“你们刚刚在那边都聊了些什么?” 苏问河嘴唇嚅喏,一副走神的样子,没有回答。 “嗯?”王启神色一冷。 “啊?对不起对不起,王少,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苏问河回过神来,打了个寒噤,手足无措地说道。 “哼!”王启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捏住她下巴,嘲弄地说道:“怎么,今天的事情还没结束,就已经在考虑抱下一个了?可惜我看不出那个叫翟家年的子腿有多粗,怕是你看走眼了。” “没,没有我只是谢谢他还我钱包,对不起,我不知道跟他说话你会生气。” “呵,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因为你而生气?还不至于。”王启将她下巴放开,然后就要去搂她的腰肢。 苏问河身子发僵,想要拒绝却又不敢。 正好台上那人唱完,说了句:“有没有人要唱?唱功不如我的可就别上来丢人了哈哈!” 苏问河想都不想,一边往舞台方向走一边举手,一下子让开了王启的手,没让他搂住。 “我,我想唱首。”她这样说,然后上台,接过了话筒。 王启的手掌抓了个空,颇为尴尬地收回去,舔了舔嘴唇,心想到了再好好炮制这个贱货,到时候看她还能往哪儿躲。 到了这个地方上了台卖了惨收了钱,最后还躲着不让金主碰,这算当婊一子还立牌坊么? “你不是说你没有才艺么?”有人问了她一句。 苏问河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勉强一笑,低声道:“我唱的也不好,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那你要唱什么?” “唱什么”苏问河茫然,然后抿了抿嘴,握拳道,“我想唱一首《勇敢》,然后把这首歌送给我自己”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一颗勇敢的心。 很快,就有专人操作,使音响里传出了背景音乐。 毕竟是今夜的金钗,主打的焦点,又是颜压全场的最佳美女,在场所有人都抱着娱乐的心态,看向苏问河。 就见她双手握着话筒,低着头,依旧那么紧张,然后开唱: “可能庸碌一生,长短都一样。 也许熬到明天,厌倦了希望。 眼看一直忍让变成擅长” 她将头抬起,露出素面朝天的脸,正好面朝翟家年的方向,然后看向了他。 翟家年笑着轻轻鼓掌。 “咦,这声音还真不赖啊!和刚刚张文见那破嗓子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唱得很有感情,感觉很专业嘛,练过的吧?” 不少人都露出被惊艳了一下的神色。 不过以他们的身份,要认识明星什么的,也都很简单。专业歌手的表演,也都现场听过多次了。 纵然苏问河的演绎出乎意料的好听,也并没让他们大惊怪。 负责调解音箱的人,果断地将音量开大。 苏问河唱了几句后,便很快投入其中,似乎越投入,就越能暂时忘却痛苦的现实,也越能从歌曲中汲取力量。 越投入,所表现出的声音就越好听,渐入佳境。 “不管倔强还是坚强,既然随遇而更不安。 无论蝼蚁螳螂,我都不做命运的囚犯” 上完厕所走出来的燃姐听到歌声,朝台上一看,眼见苏问河将头颅高昂,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不由愕然。 苏问河看到她,就好像又一次听到她在对自己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是啊,既然已经决定选哪一条路,就勇敢的往前迈步吧! 就算被摁下头颅,必须跪伏,也要匍匐着前进啊! 她放开了喉咙,引吭高歌。 “有时候招惹麻烦,也会慌乱,也想过躲藏。 也不管这条路上,少人来往。 听从内心的呼唤,胆量也会成长。 要自己勇敢再勇敢! h,h,h” 她微微张开,站得直直,一只手紧握话筒,另一只手下意识高举头顶。 在唱到最后的时候,她完全以真音顶上去,最高处居然也都完全驾驭住,将这首歌唱出了激昂的力量感。 叫人为之震撼。 的身躯,竟有这般爆发力,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唱得很好,不逊于某一部分女明星了。” “确实很不错!” 大多数人都鼓起掌声,面露欣赏之色。 王启也都满意对她点了点头。 像他这种人,玩过的美女已经多得记不清。 所以光是外表漂亮的花瓶,并不能完完全全挑动他的激情。 说实话要不是今晚有好几种因素,王启未必会愿意花一千二百万拍下她的初权。 此时苏问河让全场认可的表演,无疑也是给他增了脸面。 “切,得意个什么劲儿。”陈天放撇了撇嘴。 燃姐对苏问河也有些刮目相看,根据之前的调查,苏问河并不是一个喜欢表演的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苏问河还会唱歌。 不过她选的歌却很不符合眼下的氛围没事儿唱毛个励志歌曲啊!就不能唱点情情带几分挑一逗性的歌曲吗? 她正想过去以一个前辈的身份指点一下苏问河,就看到苏问河放下话筒,径直下台,朝着王启快步走去。 眼见苏问河的表情举止,燃姐眼皮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会发神经吧!” 燃姐急忙跑过去,想要挡住苏问河。 苏问河的目光和她交接,然后迅速错开,没有任何停止,一口气来到王启面前。 在这种场合,这么一首歌,成为了她最后的勇气来源。 她真的害怕再耽搁几秒钟,这股勇气就会彻底消散,再也提不起来。 她要在这短暂的状态下,做一件勇敢的事,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王少,对不起,我想放弃。”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卡壳,让所有人都为之停顿。 然后哗然,惊动全场。 大家都用十分诧异的目光盯着她,完全没想过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疯了!”燃姐一把拉住她,用力拧了一下,眼睛狂炸,然后转身,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面对王启:“王少——” 王启脸上还残留着对苏问河的表演所产生的肯定与满意的神情,那略显得意的笑容也都没有收敛回去,僵在那里。 好几秒钟后,他才似乎回过神来,呵呵笑了声,又将笑容收敛。 “你一边去。”他说完这句话,表情已然变得阴冷,眯着眼睛看着苏问河,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轻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 苏问河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颤抖却很坚定地说道:“我想放弃,谢谢你的捐款帮助,我会一直铭记这份心意,但这笔钱,还请你拿回去。我还有点事,想现在离开”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王启又一次点点头,目光往斜后方一瞥翟家年,猛地一巴掌甩出去。 啪! 苏问河被扇了重重一耳光,倒在地上,脸颊一下子就肿了,嘴角流血,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恍惚。 “他妈的,他妈的!都是贱人,畜生!”王启是彻彻底底的怒了! 在他看来,一定是翟家年刚刚对苏问河说了什么,蛊惑她过来驳自己面子,让自己在全场下不来台。 一定就是这样! 不然以苏问河这样的软弱之辈,哪来的胆子敢中途反悔? 该死的翟家年,到底说了什么鬼话,居然会让苏问河觉得他能罩得住她? 这个女人,太愚蠢,蠢得该死! 王启怒火冲天,又要一脚踹向苏问河的肚子。 以他坚硬的皮鞋鞋尖,只要踹中,绝对能让苏问河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大受伤害。 说不定肋骨都要被弄断。 翟家年却是到了旁边,将他随意拉开,然后诧异地说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翟家年!”王启反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般,杀气腾腾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作死?” “作死?有吗?”翟家年一脸无辜。 “是的,你在作死。”王启露出森然的笑容,“从你彻底得罪我的那一刻,你的下场就注定是个悲剧。” 他一把松开翟家年,好像躲避一坨屎一般快步站到一边,冷漠地说道:“来人,叫保安进来。把这一层楼的所有保安,通通叫进来!” 接着他又取出手机拨通:“阿枭,你们几个马上过来。” 以阿枭为首的几个保镖,比保安进来的速度更快。 王启电话刚挂,他们就已经冲进来,站到了王启身前。 王竹龙目光一闪,也不动声色地站到王启旁边,静静看着翟家年。 “什么情况?哈哈,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陈天放摸了摸脸颊,笑出声来。 他对翟家年失去好感,对王启更是打心里讨厌。 眼看一场冲突诞生,在他看来,岂不就是狗咬狗的局面? 任川也在错愕之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翟家年啊翟家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真以为之前揍了谢孟华就觉得京城公子哥都任由你欺负?真以为我外公说要罩着你,你就可以横行霸道?实在是太天真了啊!” “这种蠢货,就应该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有点气功就能得罪的。嗯,我得把这一切都拍下来。”任川机智地掏出手机,对准翟家年的脸,希望捕捉到让自己喜闻乐见的各种凄惨画面。 一群保安怀着吐槽的心情,再次蜂拥而入。 这一次,他们都带上了武器,一根根又黑又长的棍子。 这间会所外面的公路上,多出了一排汽车,谢孟华和秦成等一帮人下车,然后抬头。 “就这儿了。”谢孟华舌头卷了卷充满血腥味的口腔内部,然后一口唾沫吐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饮酒杀敌 苏问河晃了晃脑袋,踉踉跄跄站起来,脸上渐渐产生火辣辣的痛楚感。 在决定后悔之前,她惶惶不安,胆战心惊。 真将后悔二字说出口后,她挨了巴掌,还被这么多人包围,虎视眈眈,一时间竟有种豁出去了的轻松感。 “也许今天就会被杀死吧?” “然后不知道能不能上新闻呢!” “其实还是好害怕啊” 燃姐如风一般冲过来,大力推搡了她几下,脸上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蠢,蠢,蠢透了!”她这样讲。 然后她又对王启说道:“王少,王少,这丫头实在是一时糊涂才会乱讲,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我保证让她认识错误,然后向您道歉!” 王启淡然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晾在你在这会所也是老资历了,再给你一个机会,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 燃姐迟疑,再看苏问河,脸上闪过几分不忍之色。 但终究还是自保要紧,她叹了口气,立刻闪到一边。 王启也懒得多看苏问河一眼,只是盯着翟家年,讥讽地说道:“听说你练过功夫,那很好,就跟他们玩玩儿好了。” 他一挥手:“都给我上,别打死了。嗯,就算不心打死了,也由我负责。” 保安们酝酿了一下,没有反抗王启的命令,哪怕王启并不是他们的老板。 但他是今天的东道主,根据规定,这层楼的保安,都必须为他服务,听从他的安排。 当然,他们也不会真傻乎乎把翟家年打死。 真打死了,王启铁定没事儿,他们当中绝逼有人要背黑锅。 他说他负责就负责?到时候还负责个毛啊! 他们保留着分寸和底线,抡起棍子就要冲上去。 “等一下!”翟家年将双手举起,好像要投降。 “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王启越发讥讽,视翟家年为丑。 翟家年面露不解之色,说道:“我只是劝你不要打人,你就要叫这么多人群殴我,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我不明白,只是劝个架而已,算得上作死吗?” 王启冷笑一声,说道:“敢做还不敢认了?到现在油嘴滑舌还有用的话,早干嘛去了?” “我到底还做什么了?” 王启眼前浮现沈迦叶的形象,又想到翟家年到这儿后的种种行为,嘲弄地说道:“我需要再跟你多费唇舌吗?就单纯的要弄一你,你又能怎么样?你们这对狗一男女都给我往死里打!” 他的声音陡然加大。 早已酝酿十足的保安们如同绷紧的弹簧陡然放松,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王竹龙也拉住了王启的手,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做好了翟家年随时都会暴起冲击的防御准备。 或许在场只有他真正意识到翟家年的厉害。 别人,就算是任川,也不过是亲眼见过翟家年踢飞那个叫强子的战士,以及将越野车踩凹又托回去。 他确实被翟家年的力气给惊讶到,觉得这是个猛人。 但还是局限于人多力量大c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的思维当中。 在场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比起普通人来说,见识得肯定多得多。 绝大多数人也不是没接触过武者,什么全国冠军啊,少林高僧啊,武打明星什么的,也都真的见过。 但要说真正意义上的练家子,能亲眼见识其厉害的,也都少之又少了。 就算有人见识过超出普通人的厉害高手,也下意识觉得翟家年太年轻,肯定比不得。 因此,在翟家年真正出手之前,几乎没有哪个会认为他能挡得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这子完蛋了。” “王启其实也算脾气好的了,这乡巴佬自己作死,也是活该。” “虽然我也很看不惯王启,但也没必要为一个完全不熟又这么狂的傻比出头” 大家都抱着看戏的心态,顶多是对面容姣好的苏问河感觉有些可惜。 却也同样不会为苏问河出头。 原因是苏问河的“反悔”行为,从某个角度讲,是把他们每个叫过价的人都给玩弄了。 一个婊一子,也太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并不会觉得恐惧。 可一旦大街上所有人都掏出武器忽然袭击自己,那这个人就会感觉自己好像深处一群野兽的包围当中。 那种即将被撕碎的错觉,太可怕了。 现在,就是同样的感觉,没有区别。 苏问河全身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一瞬间,她只知道用手抱住脑袋,想把眼睛给闭上。 然后她就脚下一轻,被翟家年搂着腰一路后退。 翟家年倒退的速度,都完全超出了这些保安前进的速度,叫他们接连砸下的棍子,全砸了个空。 阿枭等几个保镖神色一凝,这才露出了防备之色。 他们自认做不到翟家年这一步。 翟家年一路退到厕所,头也不回地将手掌往后一震,打碎了洗手台前面的玻璃。 出奇的是,玻璃的碎片竟大致均匀,每一块碎片,都只有三四厘米长宽,哗啦啦掉了一大半在洗手池里。 翟家年抓了一把,往前一甩。 突突突! 冲最前面的保安首当其冲,被砸了一脸。 这种痛楚感,如同被弹弓弹出的石头砸中一般。 力度太大了! “啊!” 他们捂着脸摔倒在地,不是鼻梁骨被打断,就是牙齿被打掉几颗,纷纷惨呼。 后面的人刚一眨眼,新的碎片就砸了过来。 于是又是一阵惨叫,一个个捂着脸栽倒。 有棍子滚到翟家年脚下,翟家年脚尖一踢,棍子就又飞出,戳人肋骨上。 终于有一个人冲到翟家年面前,手掌却是一空,完全没看清楚,棍子就被翟家年给夺走了。 他张大嘴巴一抬头,眼睁睁看着翟家年一棍子砸自己额头上。 啪的一声,就这么开了瓢。 几滴鲜血飞溅到苏问河脸上,使她浑身一震。 她呆滞地望着这一切,完全没有料到翟家年能在几秒间,连续放倒这么多人。 她正要说话,翟家年就又将她搂住,哈哈一笑,说了句:“抱紧我,看我为你杀敌。” “”苏问河下意识搂住翟家年脖子,怔怔望着他的侧脸。 这一刻,翟家年爆发出的一股阳刚气势,好像隆冬午后的艳阳,温暖身心,驱散了所有的冰寒的负面情绪。 除此,这股温热感,还很神奇地撩一拨着身体肌肤,好似这一身布料,荡然无存一般。 苏问河竟一下子露出几分迷醉之色,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为什么之前没感觉到他身上有股这么好闻的气息呢?” 翟家年注意到她的反应,略微惊讶,心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苏问河,看上去纯洁老实,内心其实也很渴望嘛! 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护鼎气功,不但导致他精一关紧锁,不能破了童一子身,也使他的男一性荷一尔蒙异常浓烈。 平日里收敛气息,尚可不被异性感应。 一旦发功,就不可避免地自带撩一妹技能了。 越是没有生一理需求的女人,就越不能感应到这股其实根本闻不到的气息。 而越是渴一望的女人,就越容易为之动一情。 当然,人是理智型的动物。就算觉得翟家年有种蛮吸引人的气息,也不会按耐不住扑过去。 人形春一药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那么夸张的。 翟家年暗暗吐槽了一番苏问河,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 一经冲出,单手抓着棍子,好像玩打地鼠游戏一般,照着面前的人就敲。 一敲血一飙,带起一连串的惨叫。 通往厕所的通道,比较狭窄,能够同时冲到翟家年两人面前的,只能有几个人。 只要翟家年的速度超过了这几人,先他们之前攻击到实处,后面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后面的保安发现这一点后,震惊于翟家年飞快挥舞棍子所带起的残影,也都很聪明地迅速退出去。 然而这么来回一折腾,他们一大半人都已经被翟家年放倒。 剩下一半,使翟家年根本不屑于再借用地形。 所以他毫无翟忌地再次冲出,将沾着血的棍子于空中挥了挥,一声大喝:“还有谁?” 一股霸气浩浩荡荡,震撼了在场每一位看客。 “哼,果然有几把刷子,阿枭,你们上。”王启大声道,强烈的愤怒彻底粉碎刚刚萌芽的惊诧。 “可是您的安全” 王竹龙淡然道:“我会保护好你们少爷。” “那就有劳竹龙先生了。” 这几个保镖对王竹龙很有信心,一听他做保证,就放下心来。 嗖嗖嗖! 他们迅速分开,呈品字形朝翟家年冲去,并都掏出了武器。 或是甩棍,或是匕首。 呼! 翟家年将棍子从上往下一甩,最后笔直地指向正前方。 锋芒毕露的气势勃然爆发,凌厉得叫人头皮发麻。 “嗯?” 这几人不由自主地停下,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停下来干什么?给我打!”王启怒道。 翟家年看着他,一脸生气地说道:“姓王的,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别来惹我,不然沈迦叶她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空气,忽然安静。 然后是一连串的哄笑声响起。 就好像孩子一样,眼看着要挨揍了,就搬家长来威胁。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幼稚,太孬种—— 在场的公子哥门儿,都这般想着。 这家伙不是很厉害吗,干脆利落地打趴这么多保安。 怎么关键时刻却这么叫人“失望”呢? 任川一直都在录像,本想捕捉翟家年的狼狈凄惨,结果拍摄下来的全是他大发神威的形象。 这让任川意外之余,很是不爽。 这时候见他又搬出沈家老爷,任川更是鼻子都要气歪了,开口叫道:“傻比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又不看看我外公是何等人物,还真以为他会为你出这个头?简直笑死个人了!” 王启也都嗤笑,说道:“你以为你能吓得住我?” “你们两个才是傻比!”翟家年鄙夷,觉得他们的智商着实太低,“明明知道我是来给沈迦叶治病的,她爷爷会不罩着我?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出个好歹,沈迦叶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少特么在这危言耸听,你不过是个骗子——”任川说道。 “你是在质疑你外公的智商?”翟家年直接打断他,“听得出来,你应该很崇拜你的外公,你觉得他有那么傻,会被骗子忽悠?” “这” 这正是任川一直费解的! 王启面露讥讽之色,说道:“有句古话说得好,不问苍生问鬼神。就连古代齐家治国的皇帝,都会被江湖术士忽悠住。沈老爷子救人心切,上了你的当,也并不奇怪。” “你既然都说他上了我的当,说明他现在是相信我的。在没有确定我救不了沈迦叶之前,他都不会对我失望。”翟家年说道,“你们现在这样对我,就是在阻断他的希望,他真不会生气吗?” 王启沉吟,倒是认可翟家年这句话—— 现在的沈老爷子,应当是很看重翟家年的。 不过既然已经撕破脸,就这么算了,他也绝对不可能接受。 如果每个人都特别在意后果,凡事三思而行,这世界上或许就没有纷争,一片歌舞升平了。 “哼,他生气又如何?我家老爷子就不知道什么是生气吗?”王启心道,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说道:“阿枭,不要听他废话,直接废了他!” “你们真要不计后果?”翟家年低头叹气,再一次抬头间,嘴巴一咧,露出神经质的笑容,“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将苏问河往身后一推,在几个保镖围攻过来的同时,主动冲进他们的中心,一股刚强气势爆发间,如同熊熊的炉火。 室内本无风,但大家却好像感觉到了风。 这股风,“吹”得燃姐眼睛一下子睁圆—— “啊!” 气机牵引,她一下子产生了莫名的兴奋感,脊背随之发麻。 就好像音乐爱好者忽然听到了灵魂之音,又好像摄影爱好者陡然发现了震撼画面。 翟家年的爆发,所形成的奇异魅力,深深抨击了她那一颗饥一渴的心灵。 距离不是多远的其她女人,也都好像被的风吹拂,嘴巴有些发干。 而在苏问河眼中,翟家年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肆意狂舞,张扬挥洒,好像在发光。 她有些痴呆地望着他避开尖锐的刀子,闪过砸下的甩棍,躲掉阴险的脚踢,绕到敌人的身后。 惬意悠然,挥洒自如,行云流水,如闲庭漫步。 对方刀子在手掌心转出一朵花,变作反握,顺着腋窝,往后直捅。 翟家年哈哈一笑,一掌当先拍他肩膀上方。 啪嗒! 这人肩头骨头竟像沙石一般直接碎了! 他人直接飞出好几米,重重撞墙壁上。 翟家年看都不看,棍子格挡,微微一震。 棍子与另一人的甩棍碰撞,穿透力极强的巨大力道传递,使握住甩棍的虎口般剧痛,甩棍也随之脱手飞出,与掉天花板的水晶灯碰撞,哗啦啦碎了一地。 翟家年又是一个走位闪躲,棍子与利刃相碰。 嗤! 胶棍被斜劈断开,却形成了一个尖锐的形状。 翟家年一推把手,胶棍便一下子对方的手肘内侧,硬生生穿透,鲜血淋漓间,肌肉被拉扯,显露出森森白骨。 虎口的那人眼见好兄弟受了这等伤害,目眦欲裂,扑向翟家年,被他一脚踢膝盖上,应声而倒。 “哈哈哈哈——” 翟家年还在笑,笑得张狂,在一人起跳踹向他的那一刻,收回之前踢出的那只脚往地上一跺,另一脚高挂,后发先至,踹中对方肚子,使其一口血自嘴里喷出,人也好像破开的沙包一般飞撞出去,掀倒了一排排桌子。 兔起鹘落,翟家年松开甩棍把柄,双手闪电般锁住最后两人捅过来的手腕,往后一拉,使他们不由自主向前倾倒的瞬间,手刀切中他们下巴,使他们翻个筋斗重重摔倒在地,武器也纷纷掉落,满嘴血肉模糊。 翟家年一脚踩一人身上,又一次哈哈大笑,豪气与霸气相互交织,快意与嚣张彼此纠缠。 头颅高昂,睥睨全场,翟家年大声道:“拿酒来!” 全场鸦雀无声,一群人望着他,怔怔出神。 快,真的太快了。 快到王启说完“废了他”,再到翟家年说完“怪不得我”,然后刚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不是所有保镖都还惨烈的躺着,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水晶渣子,如果不是四处洒落的血迹格外分明,这一切还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眼前这一一幕幕,实在是太刺激了。 这个翟家年怎么可以这么狠? 把他们都伤成什么样了! 也太没底线了! 本就已经站得很远的他们,包括任川在内,全都又一次退却,十分忌惮和紧张,生怕被误伤到。 “没听见吗服务员,我说拿酒来!”翟家年看都不看他们,大声说道。 所有服务员都已经蹲在角落,面带惊恐,没有谁敢动一下。 苏问河胸口急剧起伏,忽然快步跑向放酒的地方,目光扫过所有红酒瓶子,最后抓起一瓶茅台白酒—— 这样的派对,一般都是喝红酒,但也会放一点白酒备用。 她将这瓶酒双手送到翟家年面前,抬头仰视着他。 翟家年冲她露出赞赏的表情,接过酒瓶拧开,仰脖子就倒。 哗啦啦! 高度白酒汇聚成一汩,随着他的喉结滚动,被他大口大口吞下肚。 让人震惊的是,他的身体仿佛都稍稍往外膨胀了至少两厘米! 啪! 他将喝得精光的酒瓶砸地上,胸腹间一片火热,大笑一声:“痛快!” “翟家年,不要以为你” 呼—— 如同一道飓风,翟家年冲向说话的王启,运手成爪,抓向他的脖子。 人还未至,那股彪悍生猛的气焰,扑面而来,使得王启浑身一抖,竟是不由自主地将腿一夹,膀胱一酸,至少尿了几滴! 这不是王启太怂包,而是这股气焰,摄人心灵,无法抗拒。 “我要死了!”电光火石间,王启唯一的念头。 关键时刻,王竹龙一脸凝重,沉腰坐马,脊背如弓弯曲高一耸,竟是超过了头顶的高度,使他一瞬间变得好像驼背。 轰! 在脊椎反弹恢复正常的同时,他一记直拳,袭向翟家年正面。 嘣嘣嘣! 如同紧绷的牛筋弓弦根根断裂,空气都震荡出气浪一般的涟漪。 这是王竹龙发力时劲力喷薄的声音。 他的拳头,打在了翟家年抓过来的掌心上面! 啵! 一道好像密封球爆开的声音响起,震得每个人耳朵一嗡。 撕拉! 王竹龙衬衣直接崩碎出无数口子,外面的西装也都出现两道大型豁口。 他的皮带断成几截,皮鞋炸开,脚趾头露出来。 脚底下的地板砖,微微凹陷,形成蜘蛛一般的细密裂纹,以脚为圆心,直径辐射出去三米。 他的马尾带子崩飞,长长的头发全都朝上竖立了足足三四秒,才又垂下来。 翟家年的衣服却没有一点裂开的痕迹,只是头顶冒烟,好像蒸汽机一般。 他后退一步,甩了甩手腕,龇牙咧嘴地说道:“你拳头很硬嘛,打得我真疼。” 王竹龙袖子已经变成碎布掉地上,露出成年人一般粗的胳膊,肌肉线条深邃,如钢铁的流线,充满了爆发力美感。 他站直身体,长长吐了口气,手臂往下一垂,就这么变细了几分,肌肉也不再那么夸张。 这一幕也使旁人啧啧称奇,暗暗惊叹。 更叫大家全身发麻腿脚的,还是刚刚他和翟家年对拼的那一下所造成的画面。 “我的天啊,真的没有看错吗?” “地板都被踩烂了!” “太可怕了!这是人吗?” 陈天放吞了吞口水,深深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真正激怒到这么恐怖的家伙。 任川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他一时都忘了去捡起来,腿肚子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栗。 “好功夫。”王竹龙面露钦佩之色,对翟家年这般说道。 “喂,有,有没有搞错他差点杀掉我,你还夸他!”王启这样想,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再看翟家年的眼神,带着不可掩饰的惊惧。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猛? 还有王竹龙的功夫,怎么也厉害到了这种程度?认识这么久,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不过幸好有他挡住,不然自己今天岂不枉死在翟家年这样的贱民手里?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当是误会一场。”王竹龙又道。 翟家年一声轻笑,说道:“你说算就算,说误会就误会?一开始你怎么不开这个口?现在不觉得太晚了?” 王竹龙认真地说道:“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我一开始不开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奈何不了你。” “这个说法真太搞笑了,我可接。”翟家年勾了勾嘴角,笑容中夹带的神经质特点越发明显。 大家看着他这么笑,不由自主地内心一寒。 “那你想怎么样?” “这就得问他咯。”翟家年指着王启,歪了歪脑袋,呵呵道,“问问他,刚要对我怎么样,我现在就要对他怎么样。” “翟家年,你别太嚣张!在京城,不是你拳头大就能肆无忌惮的。”王启一咬牙,保持着嘴硬。 就算翟家年武功高到超出自己的预想,就算他放倒了所有保安和保镖,那又怎样? 不还有王竹龙挡得住吗? 退一万步讲,王竹龙也挡不住的话,又能怎样? 他还真敢废了自己?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谁的地盘! 也不看看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呵—— 不过是占了上风,就想吓唬一下自己当我吓大的啊? “拳头大不能肆无忌惮吗?我很想证明一下是不是这样。”翟家年说道。 王启还要再撂狠话,王竹龙对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摇头道:“不好意思,他是我的朋友,而你还不是,所以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他。” “你挡得住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的视线于空中交汇,好像迸发出一道火光。 王竹龙西装,又一把扯掉稀烂的衬衣,使上半身完全显露出来。 他穿衣显瘦,脱了显肉,随着发劲,一块块肌肉膨胀起来,使他变得又高又壮,看上去极具威慑感。 而翟家年的话,看上去整体就了两号。 比较而言,王竹龙如果是一个华夏成年人,翟家年在他面前,就像中学生少年。 西方人的体格,普遍要占优势。 但在此刻却并不妨碍翟家年看上去更加凶残。因为当他朝着王竹龙冲过去的那一瞬间,所带起的劲风,就掀翻了王竹龙的头发,也使王竹龙带着王启一块儿,被逼得不断后退。 如果只有王竹龙一人,他还可以挪移游斗,不与翟家年硬碰硬。 但只要他往旁边一移,王启就要完蛋。 带着王启一块儿挪移,更是找死—— 那样速度会很慢。 还不如继续挡在王启身前,强行硬扛翟家年的攻击。 翟家年正是看准这一点,同样选择硬撼,不避不闪,一步一拳。 每一步踏下,必然会使地板大幅度龟裂,好像结冰的湖面被砸出蛛似的裂纹一般。 每一拳轰出,都带着肌肉相撞的碰撞声,恍若黄土戈壁敲动的沉闷战鼓声轰隆阵阵。 “还挡得住吗?” “还能。” “哇,好厉害啊,那再吃我一拳,阿哒!” 翟家年出拳频率加快,轰出道道拳影,袭击王竹龙上中下三路。 王竹龙面色沉静,手臂挥舞如,接下他每一招每一式。 虽然接下,但每一次硬碰之后,他都会往后退一步。 翟家年一步步前进,王竹龙一步步后退,看上去就是在被压着打,完全没有主动反击的趋势。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还能坚持住吗?”翟家年一脸兴奋,战意柔柔,酒精融入血液,冲入脑中,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铺上了一层朦胧。 似乎这种情况会对他的视角不利,有可能影响他的发挥。 然而事实他却是越战越猛,一波比一波更浪,打得王竹龙脸上浮现出一抹嫣一红,脚下也微微虚浮。 王竹龙面沉入水,接招之余,也开了口:“还可以。” “那继续加油!”翟家年陡然收拳,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终于要结束了?”任川c陈天放,以及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望着他们。 “看样子这个翟家年是奈何不了王竹龙,所以打算放弃了?” “真的太可怕了,这么硬的地板也都踩碎了!” “这样的拳头,要是打在我身上,只一下,我就得死啊!” 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纷纷闪过不同念头。 无论如何,翟家年这个名字,他们是全都记住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虎了! 然而一切并未结束。 翟家年这一退,气机牵引,原本紧绷到极点的王竹龙,不由自主就跟着稍稍松弛了几分,甚至还往前迈了一步,身子微微前倾。 而他身后的王启,则像烂泥一样瘫坐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好像一个人在公路上,忽然被一辆大卡车撞过来,他一个打滚,差之毫厘地躲开,然后爬起来所产生的感受。 王启充分体验到了什么叫劫后余生。 实在是一经爆发的翟家年,那股气势如火如荼地倾轧过来,太特么恐怖了! 功夫练到高深地步,并不只是身体素质大幅度增强,无形无质的精神层次,同样与众不同。 所造成的震慑效果,也都十分显著。 王竹龙挡住了翟家年的攻势,没让王启受伤。 但翟家年冲过去时爆发的气势,却还是隔着王竹龙高大的身躯,投王启身上,对他幼的心灵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吓尿了有木有! 真尿了好吗? 之前就尿过几滴,尚不明显,只要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 现在却是喷了好大一块面积,连袜子都湿湿的。 实在是太显眼不过了。 此等羞辱 “翟家年!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王启近乎崩溃地大叫,“龙哥,弗雷德里克!帮我干掉他,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杀了!” 王竹龙皱眉,暗道一声不好,忙道:“你失去理智了,冷静一点。” “杀了他啊!”王启抱头怒吼。 “要杀我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翟家年又一次绽放出神经质的笑,全身骨头一抖,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一跺脚,地板钻朝四面八方炸开,整个楼层都似乎都遭受到了共振,以至于好多人都有种站不稳的错觉。 一股螺旋劲儿从下往上急冲,如同火箭喷发,使翟家年衣服都膨一胀起来。 一只手臂一甩再一握拳,肌肉像是充血的海一绵一体一样,瞬间鼓一胀,看不到寒毛的皮肤都一下子便得青黑。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翟家年张嘴怪叫,气劲磅礴的一拳直轰出去,浩浩荡荡,如洪流,如熔岩,强势爆发! 王竹龙瞳孔缩成了针芒,大吼一声,马步下沉,双手交叠往前一挡,两条胳膊同样鼓起来,蚯蚓一般的青筋扭曲,脊椎带动背脊一起,绷成了弓形。 拳与掌的碰撞。 然后是如炮弹一般倒飞! 翟家年一拳把王竹龙直接打飞! 他的拳头推进,使王竹龙手臂内缩,手背重重撞击自身胸腔,口鼻同时。 双脚离地的那一刻,王竹龙还不忘劈叉,使他双脚完全从坐地上的王启头顶上跨过—— 他要不这么做,光是与王启脑袋相撞,都能把王启给撞死! 王竹龙这一飞出去,一缩脖子的王启抬头就与翟家年正面相对,中间再没有任何阻挡。 “你”王启张嘴想说什么。 “嘿嘿嘿。”翟家年只是笑,然后腰身一拧,就是干脆利落地一记侧踢。 狂风乍起,这一侧踢威力,木桩都能爆开,更别说区区一颗王启的人头! 只要踢中,王启必死无疑! “不可以!” 关键时刻,王竹龙闪电般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非常巧的袖珍手枪。 他毫不犹豫对着翟家年扣动了扳机。 “嗯?” 翟家年想都不想,一个侧翻躲避,双手又往地上一撑,再次避让。 砰,砰! 两颗子弹,先后打中翟家年原来的落点处。 “枪!他身上居然有枪!” “啊!” 尖叫c惊呼,所有人都蹲了下去。 翟家年起身间,抓住桌子往前一立。 子弹打穿桌子,在翟家年侧身间继续擦过去。 翟家年一脚踹飞桌子,使它撞向王竹龙。 王竹龙往前一扑,膝盖一顶,使桌子分别朝两边炸开,再次瞄准翟家年,表情已经变得格外冷漠。 在翟家年打飞他之后,继续踢向王启,王竹龙就已经决定要一鼓作气直到将翟家年杀死为止。 袖珍手枪的子弹有限,他身上也没有其它子弹补给。 但他还是有信心可以做到。 在举手开瞄的同时,翟家年狰狞怒吼,单手一抓旁边的沙发,手指头直接抠穿,半边身子一转。 “喝!” 长两米的沙发应声而飞,朝着王竹龙如发一情公牛一样冲撞过去。 王竹龙不敢硬扛,收枪迈步,往旁闪躲。 沙发从他旁边穿过,啪啦一声,撞爆落地窗玻璃,然后就这么掉了下去! 窗户外面,就是会所的大门跟前的公路。 沙发一经,便使公路上的人纷纷仰头—— “卧槽,这是什么!” “快躲!” 谢孟华c秦成这帮人,抵达此地后,并没有立刻冲进去。 谢孟华掏出手机,拨通号码,正和对方处在通话中。 “什么,打起来了?挖了个擦,你鬼叫什么啊咦,刚刚那个是枪声吗?喂?喂?” 下一刻,他被旁边的人拉扯,一块儿扑倒。 他们原来的位置,被掉下来的沙发占据,发出轰的一声响,然后解体。 如果不是被拉开,谢孟华绝逼要被砸死! 他张大嘴巴望着这一幕,手机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 “这到底什么情况?” “快看!”又有人惊呼。 谢孟华一群人抬头,就看到一道身影一跃而下。 时间稍稍退回一点,翟家年以他非人般的力气,硬生生将沙发都扔出去。 王竹龙一经避让,就被翟家年闪身靠近,一脚踢向自己脖子。 之前翟家年的一记猛拳,打得王竹龙离地飞起,也使他的手臂受了暗伤。 这样的情况下,他以受伤的手来开枪还行,但用手格挡翟家年的进攻,就用不上那么大的劲儿了。 根本不能硬扛,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避让! 一避,再避,闪来闪去,到了被撞出窟窿的窗户边缘,已是避无可避! 他抬手开枪,枪口却被已经贴身而来的翟家年伸手推到一边,最后一颗子弹只打中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手臂,使其发出杀猪般的尖锐惨叫声音。 眼瞅着翟家年杀招又来,王竹龙内心苦涩,竟是毫不犹豫地撒手,身形一蹿,就这么从窟窿里跳了出去! 他宁愿跳楼,也不愿承受翟家年的拳头。 他愿意护住王启,是因为他以为能护得住,而且王启是他的朋友。 结果却是护不住! 连他自己也落入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人生命运,不可预测,他也不曾想一番口角之后,情况会演变到了这么决绝的一步。 砰! 王竹龙后背与沙发垫子相撞,浑身一抽,痉挛了一下,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谢孟华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心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说说而已 王竹龙没有理会谢孟华这些不相干的人,用力甩了甩脑袋,快速适应此时的疼痛状态。 他正要爬起来,就也是一呆。 因为他看到翟家年居然也从上面跳下来,脚底板直直地踩向自己! “这是要赶尽杀绝!”王竹龙浑身一激灵,立刻就地一滚。 啪啦! 凛风狂啸,翟家年从天而降,双脚踩中沙发垫子,直接穿透,陷入其中。 嗤—— 他双脚一分,已是残破不堪的沙发垫子以及底下的木板材料分裂得七零八落。 地面已是各种裂缝坑洞,以及两个可见的脚掌烙印。 翟家年气势无双,蹲在那里,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无论是翟家年还是王竹龙,都借用了沙发作为缓冲,加上楼层并不算太高,是以都没有受到坠落的伤害—— 但要是换做普通人,九还是会摔死。 王竹龙这会子已经没有了子弹,双臂又已被震伤,对于翟家年来说,毫无威胁力可言。 翟家年一扭头,目光扫过持续懵逼的谢孟华等人,微微一笑:“你们好啊,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你,你” 谢孟华一干人齐刷刷后退,恐惧之色浮于表面。 “咦,你们连刀都掏出来了,这是要砍我吗?”翟家年问道。 “”掏出家伙的人立刻将其往背后一藏,连连摇头。 谢孟华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态,张嘴就要服软。 可惜没等他说出口,翟家年就已经一脚踹翻他:“暂时没空陪你们玩儿” 他大步走向王竹龙。 王竹龙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说道:“翟师傅,得饶人处且饶人。” “哟,连我们华夏的成语都说得这么溜?” “我有一部分华夏血脉,你可以视我为同胞。” “同胞你好,送你一拳作为礼物!”翟家年拳头抡起,就要轰出。 王竹龙强提一口气,快速奔跑,并且说道:“我可以保证,你就算要杀死我,也得几分钟以后。那位苏问河一姐,还在王启手里,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救她。” 翟家年脚下一顿,微微皱眉。 是击杀或者废了王竹龙武功,防止他事后报仇? 还是去救于自己毫不相干的苏问河? “就算杀了王竹龙,他背后也有人要来报复我。苏问河的话,命只有一条,不救就再也没有了。”翟家年做出了选择,转身朝会所大门跑去。 顺便他还从一人手里抢过一把刀,为了试试刀子利不利索,又随手砍翻了一个。 刀口血滴落地,翟家年昂首阔步,穿过会所大门。 之前阻挡过他进去的保安和迎宾姐,全都蹲在角落里,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他们记性再差,也都记得翟家年这张脸。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楼上搞事,然后又跳下来。 这等恐怖的家伙,先前没有教训自己,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翟家年压根没把他们放心上,一路往里闯,如入无人之境。 也没有谁敢来阻拦他。 他没有走电梯,而是从消防通道的楼梯上去,十余秒后,他就回到了王启所在那层楼。 门是关着的。 “这也能关得住我?”翟家年不屑一翟,一脚踹上去。 门一下子飞出,有几个堵门的人倒在地上打滚惨叫。 翟家年气势汹汹地迈步而入,还能听到有人在说上来了上来了那个魔鬼上来了。 “啊啊啊,为什么没有摔死他?” “我好害怕” 目睹翟家年手持血刃的身影,一群人叫出声来。 任川和陈天放对望一眼,都用手捂住脸,不想被翟家年给看见。 至于王启—— 他已经抓住了苏问河,一只手捡过之前属于他保镖的匕首。 一见翟家年看向自己,王启就一哆嗦,急忙掐住苏问河,将刀尖抵在她脖子上,嘶声大吼:“我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死亡阴影笼罩头顶,苏问河也是吓得七魂丢了三魄,张着嘴巴,如同上岸的鱼,面无血色,汗如雨滴。 她求助性地望着翟家年,朝前抓着虚空。 翟家年淡淡地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过去,全然不受威胁影响。 “老子叫你不要过来啊,真以为我不敢吗?”王启抓着苏问河一块儿后退,色厉内荏。 刀尖已经戳破苏问河皮肤,血珠儿无声滴落。 翟家年脚下不停,漠然说道:“杀了她,你会死。” “不杀就会活?”王启充满希望地询问,不待翟家年承诺,他就又道:“我才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真跟她同归于尽了。” 为了证明自己,王启说话间,握着匕首就捅了苏问河肩膀几下,鲜血连连溅出。 苏问河痛到抽筋,牙齿咬破了嘴唇,居然没有惨叫,只是闷哼,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翟家年平静地说道,“这样只会激怒我” 如果王启将刀尖一直抵住苏问河的致命部位,翟家年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将她救下。 但王启为了震慑翟家年,去捅苏问河的肩膀,在反应速度远超常人的翟家年面前,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在他将刀尖重新抵住苏问河脖子之前,翟家年就已经拉住了苏问河,扯向自己,一把抱住。 王启脸色大变,下意识往前捅去。 翟家年眼睛一眨,刀芒一闪。 噗哧! 王启手掌与匕首一起飞到了一边。 断手的痛感还未形成,翟家年就已经将他摁在墙下,一刀贯穿腹! “唔!” 就算是抱着苏问河,翟家年也还是能够用环住苏问河脖子的那只手捂住了王启正要惨叫的嘴巴。 “嘘,不要叫,安静点。” 翟家年将刀一点点抽出,刀刃与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让近在咫尺的苏问河听得清清楚楚。 王启喉咙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珠子都快要瞪爆,两条腿蹬了又蹬。 “我的天啦!” “上帝!” “他居然真的杀了王启!” 全场惊呆,彻彻底底惊呆。 任川和陈天放等人全都要哭了! 这翟家年,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 真的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只是胖揍一顿,不行吗? “翟家年啊翟家年,你这时候是爽了,却没有考虑后果啊!这下完了,我们沈家想保,也绝对保不住你了。”任川内心一片苦涩。 他后悔,后悔莫及,后悔到极点! 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开始就应该当和事佬—— 虽然他讨厌翟家年,也恶意满满地说叫翟家年去死,但这更多的还是气话。 他并不希望翟家年真的死掉,至少在沈老爷子失去希望之前,不能死掉。 更不能接受翟家年干掉王启,和整个王家结下生死之仇。 翟家年是沈家请来的,王家势必会和沈家也势不两立! 如果王启只是被揍到住院,作为王家老一辈,多半不会真的追究到沈家的头上。 但这可是杀死的程度! 简直就是天降横祸,完全没必要啊! 任川后悔,王启才是最最一个后悔。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让了就让了啊! 为什么要争?为什么要得罪翟家年这种疯子? 凭他的身份,要啥样的女人没有? 这下死了还玩个屁的女人,什么都没有了! 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王启望着翟家年,痛苦到极点,恐惧到极点,也不甘到极点。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翟家年对他轻声说道,然后又是一笑。 “”王启大概永远也不能忘记他的笑容了。 苏问河的牙齿都在打架,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翟家年会做到这一步。 虽说王启差点点就杀死了自己,但苏问河还是不想看到死人的局面。 她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道:“能不能别杀他?” 听到这个声音,王启c任川等人又特么特别无语。 都已经捅了,才说别杀他,这也太晚了吧? 这话还有意义吗? 然而事实上却真的有意义。 翟家年停止抽出刀子,低头和她晶莹的眼眸对视,奇怪地说道:“你不恨他?” “不,不恨。” 其实是不敢恨,这一刻紊乱的脑子也没想到恨的方面。 “那好吧。”翟家年松开刀柄,抱着苏问河退开,“我带你走。” 王启缓缓坐下去,望着他们,视线一片模糊。 太委屈了! 已经杀了,还说什么那好吧,一副放过自己一马的语气。 有没有搞错啊! 苏问河完全没有力气自己走,这时候也没精神去管会不会被占便宜,整个重心都挂在翟家年身上。 翟家年索性将她公主抱,到了门口,停下转身,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发呆,不由一翻白眼:“都傻了吗?连救护车都不知道叫?” “叫救护车?”众人一愣。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在他被送到手术台上之前,不要拔他身上那把刀。谁拔的,死了就是谁负责。不用谢我。”翟家年说完,从门口消失。 “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的救?” 王启本来面如死灰,就等着咽气了。 回首这一生等等,什么什么?他刚说什么? 王启的脸色一下子就重新萌生了神采,急忙说道:“快帮我叫救护车” 一场轩然大波,就此掀起。 一地烂摊子,等着处理。 受到惊吓的人们如避瘟疫一般逃离此地。 会所的工作人员纷纷出动,收拾残局。 警车c救护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所有的伤者送往医院。 “别忘了我的手,还有我的手!”还未晕厥的王启回头大叫。 早有医护人员将他依旧握着匕首的手掌捡起来收好。 手腕切口平整,以如今的医疗水平,还是能够接得上去。 前提是王启还能活着。 到了医院后,王启第一时间被安排进入手术室,进行急救。 等到王启的母亲以及一群亲戚匆匆赶来时,急救还没结束。 王启的母亲,身穿裘皮大衣,眼泪鼻涕直流,可谓是悲痛欲绝。 终于,抢救手术结束,其中一名医生出来,如释重负。 “伤者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要好好静养,就不会有事了。”医生这般说道,“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凶手他肚子的那把刀,刚好是从内部器官的缝隙中穿透,也没伤到多少血管。这个角度控制得太精准了!真不知道凶手是故意的,还是碰巧” “该死的凶手,差点就害死阿启。幸好阿启福大命大,老天保佑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沈家,也必须付出代价!”旁边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婶婶,你在这边陪着启哥,我这就去找人,去废了那个王八蛋!”又有人叫嚣。 “阿洪,不许乱来。这件事交给警方,他们会给我们王家一个交代。” “可是警察抓到他最多也只是坐牢” “那你想怎么样呢?” “当然是让他死了!” 医生眼观鼻鼻观口,装作啥也没听到,借故返回手术室,王启还在做断肢再植的手术。 王启的母亲摇摇头,对王洪说道:“这件事你,还有你们都不要管。阿启他爸还有他哥,都在赶回来,到时候由他们商量着怎么办。” 王启没死,事情没有严重到最极端的后果,他们也都很快冷静下来。 冲动,并不能完美解决问题,也不是最佳的报复方式。 他们这边给家里的其他人打电话报平安,陈天放等人,也各自往外打电话,将今晚的事情宣扬出去,可谓是八卦十足。 很快,全京城的大家族权贵圈,几乎都知道了这一场冲突。 “哦?还有这事儿?那王家和沈家会开战吗?” “是吗?王启没死感觉有点可惜啊,哈哈!” “会气功?据传还可能给沈迦叶治病?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就一点不靠谱呢?沈家老头这是老糊涂了么?” “又是一场好戏啊” 任川也在第一时间将情况传给他的父母,然后又让沈迦叶的父母也知道了。 最后,沈老爷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差点气得旧病复发。 他老伴身体更差,一听这茬,几乎是要晕过去。 “这哪里是来给迦叶治病的,整一个灾星!太没规矩了,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沈迦叶一脸愕然,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口,对着外面的夜空发呆了许久,旋即一声长叹。 古千柔大叫一声“我靠”,对古春秋说道:“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走了!他要是住我们家,晚上就不会出去,然后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都怪任川那张破嘴,把他逼走,这下爽了吧?” 古春秋呵呵一笑,说道:“那个翟家年今天不闯祸,明天还是会闯祸,明天不闯祸,总有一天也会闯祸。不住我们家,才是对的,这样才不会连累我们,知不知道?” “呃,爸你的意思是说,翟家年是故意要闯祸?这为什么呀啊,难道他这是故意恶心叶子他们家?这不至于吧” “我们也不过只是初初与他接触,又怎么可能了解他的真实想法?一切不过是闲言猜测罢了。”古春秋微微犹豫,旋即还是说道:“月浓,你最好离这个翟家年远一点。这个人说不定还会继续闯祸。” “什么叫离他远一点?我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离他近一点的想法好吗?爸你就放心吧。”古千柔保证道,回过头后却是眉飞色舞,暗暗嘀咕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一切风波的始作俑者,在从会所出来后,就将苏问河给放了下来。 谢孟华等人已经坐车逃之夭夭,没有人再在这儿堵着翟家年。 王竹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丢下了他的朋友。 苏问河正要说点什么,翟家年就一个下蹲,揪住了她的裙摆。 “诶?”苏问河一呆,不知道他要干嘛。 撕啦—— 翟家年用力一撕,苏问河裙摆就短了一截。 被撕下来的布条被翟家年当成绷带,嗖嗖嗖一裹,缠住了苏问河肩膀伤口。 翟家年的包扎手法又快又准,压迫了她的血脉,成功将血止住,然后说道:“你钱包里的钱,我用了一点,是为了追你坐的那辆车搭车,你可别误会我占你便宜。” “” 什么跟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认真解释微不足道的事? 谁在乎钱包里有没有少钱啊! “你,你你快跑吧!”苏问河坑坑巴巴一番后,蹦出这么一句。 “跑?为什么要跑?” “你杀了人啊,还打伤了那么多人,警察一定会抓你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位高权重唉,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要打你。” “首先,我没有杀人,那个姓王的不会死。其次,他们不是要打我,而是要杀我。”翟家年一脸轻松地说道,“最后,你确实连累了我,说吧,要怎么报答我?” “啊?报答?这”苏问河被真的问道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报答。 “给你一点时间来想这个问题吧,顺便去一下医院。”翟家年转身迈步。 “你要去哪儿?”苏问河下意识问道。 “你不是叫我跑吗?又问我去哪儿?” “呃,对哦。” “我今天刚到京城,说起来还真不知道去哪儿落脚。”翟家年说道。 “也就是说这是你来京城的第一天?然后你就差点杀了人” 翟家年打了个响指,又走到苏问河身边,说道:“我决定了,先去你家睡觉。” “啊?!” “怎么,不愿意?我把你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你还不愿意?”翟家年音调拔高,“这算不算忘恩负义?这算不算恩将仇报?这是不是道德沦丧?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问河冷汗直流,急忙说道:“我没没没有不愿意” “那就甭啰嗦了,前面带路。” “可你不是让我先去医院吗?” “去你家附近的医院就可以了,这点伤不碍事。” “好吧——” 虽说是翟家年出手相助,但苏问河内心是不大愿意翟家年去她家的。 这不是忘恩负义,更和恩将仇报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她是感激翟家年的,可只要一想到翟家年辣手伤人,一经爆发,造成的破坏性简直夸张,就发自内心的害怕。 这样的人,随便一拳就能打爆自己吧? 和他一块儿相处,压力真的好大。 而且他还是男的,去自己家里过夜。到时候会不会兽一性大发,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苏问河可是鼓起人生最大勇气拒绝向王启献出初一夜权。 这拐个弯就被强一推了,那也太讽刺了。 怀着复杂的心思,加上本就腿软,苏问河蹒跚行走,慢如龟速。 翟家年招手拦车,司机一看他们两人身上有血,踩着油门就跑了,哪敢停下? 没办法,翟家年只好说道:“要不我还是继续抱着你走吧?” “这样不太好吧?” “我刚才抱你,你为什么不说不太好?”翟家年费解,“反正也抱过一次,再抱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苏问河无言以对。 然后她就将脑袋低垂,任凭翟家年将她抱了起来。 翟家年哈哈一笑,便这般肆意狂奔起来。 他的手很稳,抱着苏问河跑动,一点颠簸幅度都没有。 速度又是极快,不弱于车速。 带给苏问河飞一般的感觉。 她乌黑柔顺的长发飞扬,一张脸埋在他的臂弯,抬头可以看到他带着笑意的脸。 翟家年之前打斗,热汗化作白气,这时候身上竟无一点汗臭味。 有的只是浓郁的男性荷一尔蒙气息,不需要刻意去嗅,都很容易被吸引。 苏问河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晕红,然后把眼睛闭上,耳边传来的是呼呼的风声。 时间仿佛也格外青睐此情此景,流逝得格外缓慢。 即使闭着眼睛,不断后退的路灯投射下来,也能“看”到那忽明忽暗的光影。 两人融合在一起的影子不断地拉长消失然后产生再拉长。 前路模糊不清,路人越渐稀少,到最后,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繁华城市,这一刻显得如此安静。 “我说你家到底在哪儿呢?”翟家年的声音响起,“你不会睡着了吧?” 苏问河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回到最初碰见的地方,羞赧地说道:“就在这附近了,这条路过去,有家门诊,我们先去那里吧。我想我可能要打破伤风针。” “破伤风针?哦,只要不打狂犬疫苗就成。” “” 这是一家很的门诊部,只有几个医生,不需要挂号,直接进医疗室。 “哦,我的天,这是谁捅的?”医生一检查肩膀伤口,就是一声惊呼。 翟家年奇怪地说道:“作为医生,有必要这么大惊怪么?” “我这是大惊怪吗?我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也下得了这个手,简直天理不容!呐,你不会告诉我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翟家年摇头道,“就算我们感情不和,我最多也只是打打屁一股。” “喂”苏问河满头黑线,这什么跟什么? “我需要知道原因,然后才好治疗。”医生狐疑地审视翟家年一番,谨慎地说道。 苏问河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翟家年,想都不想,就给了一个理由—— 苏问河的钱包被抢,她追上去却被对方捅了几刀,是翟家年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然后送她来的医院。 “那你们报警了吗?” “已经报了。” “那就好。” 医生拆除了原先的包扎带子,还赞了一声手法专业,然后消毒,止血,敷药,包扎,打针。 “我再给她开一些药,其中外敷的药连同纱布绷带,三天一换,不能沾水。要是伤口发炎,就要再来医院检查”医生扒拉扒拉交代了一番。 苏问河道了谢,抓药付款,然后离开,带着翟家年到了她家区。 “我租的房子在二单元,就是前面。咦,那是警车?”苏问河大惊,“不好了,他们肯定是来抓你的,你快跑。” 翟家年被她推了几下,动也不动,指着警车觉得好生搞笑:“你说他们到底怎么想的,把车摆在这儿,不就是在提醒罪犯吗?抓人都不知道动脑筋,应该藏起来埋伏才对嘛!” “哇,你很懂嘛!不过我们不埋伏,也可以一样抓人好吗?”几个警察走过来,其中一人说道,同时取出手铐,“你就是那个翟家年?跟我们走一趟吧!” 翟家年只是盯着他们每个人的脸看,然后露出费解之色:“奇怪了。” “什么奇怪?” “就你们几个男的?怎么没有女警?”翟家年气呼呼,“说好的美女警花呢?”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睡床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几个警察目光不善盯着翟家年。 他们其实已经打起十二分注意,身上也带有武器,随时准备掏出来。 他们虽然没去会所现场,而是兵分两路直接来这边守株待兔,但也看过同事在会所现场拍下的照片。 我的乖乖。 那好像被犁田犁过的地板,据说是打斗时用脚踩出来的! 那个叫翟家年的家伙,一口气放倒了一群保安,还有几个精英战士退伍后的高级保镖,长两米的沙发,单手扔出去好几米,人从好几层楼跳下去毫发无伤,还把公路踩出深深的脚印。 这种猛人,实在危险了。 按理说,都应该出动大部队武警,采取重型武器,全城通缉。 不过王启没死的消息已经传出,沈家也已得知,再经过飞快的运作,并没有使局面上升到这个地步。 总之,王启没死,一切都还有的转圜, 要是王启死了,那说什么都没用了。 “难道不是吗?”翟家年愤愤不平,“你们局里的警花呢,怎么能因为长得好看就消极怠工?就应该是由她来抓我,对我各种看不惯,最后在发现我其实是个好人的时候喜欢上我才对嘛!” “我勒个去!” “我说大兄弟,你真特么想多了” “生活中哪有这样的套路” 几个警察泪流满面,什么警花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他们刑警大队里好多年都没有一个可爱妹子了好吗? 有的只是威武雄壮的已婚大姐,彪悍得一塌糊涂。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少废话,给我老实点,把手伸出来拷上!”警察怒喝,抓住翟家年的手就要去锁。 翟家年也不反抗,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没听说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吗?还是说没人跟你们讲,我上面有人?” “喂,你说‘上面有人’的时候,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得意?不觉得羞耻吗?”警察暗暗吐槽,皱了皱眉,说道:“所以呢?” “你们现在抓了我,回头就有大人物跑去把我保出来。你们抓了我过后,说不定还要对我说一些这样那样的狠话,甚至还要用刑打我。回头那大人物一看这状况,就又把你们给记恨上了。你说这不是在给你们找不自在吗?” “吗蛋,什么都被你说透了,那还搞个毛啊!”几个警察的内心都是凌乱的。 后面的一警察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说咋办呢?这不把你抓回去,受害者背后也有大人物,那回头也得因为我们工作效率低而恨上我们,不是更不自在?” “对啊,我们现在带你回去,既不说狠话,也不打你。等他们大人物之间交涉完了,是继续关着还是放出去,也是上头的决定。我们这些基层,工作到位了,这才自在了。所以你不要让我们为难嘛。” 听着他们的对话,苏问河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原来抓人这种事也可以打商量。 唉,都是大人物的游戏啊! 如果翟家年上面没人,单凭武功高强,看这样子,也都吃不开好吗? 归根究底还是权贵之间的较量,像自己这种平民老百姓,就只能祈祷永远不会得罪对方。 稍微被记恨一下,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一种绝望。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翟家年说道。 “什么选择?” “我想这京城这么大,你们人手有限,应该是分了很多个组,到处找我吧?”翟家年说道,“只要你们装作没看到我不就结了?把我抓回去,你们也算不上立什么功,何必呢,何苦呢?” “这——” “话不能这么讲啊!明明看到你却不抓,这可是犯大错误。一旦被曝光,我们几个饭碗没了还不要紧,说不得还得判刑。” 几个警察犹豫之后,纷纷摇头。 “那没办法,我只有打晕你们了。”翟家年摊手,“这下总怪不到你们头上,看我多为你们着想。” “啊?不许动!” “别乱来啊!” 他们立刻就要掏武器。 可惜在翟家年眼里,速度太慢太慢了。 几乎就在一秒到两秒钟之间,翟家年就已经围着他们绕了一圈。 然后他们就噗通噗通全栽倒在地。 苏问河差点惊掉下巴:“哇哇哇哇,你你你你——” 翟家年将警车车门拉开,将他们塞进去,关上门,拍拍手:“搞定。” “这样真的好吗?” “放心吧,我上面有人。”翟家年说道,“走了,回家睡觉。” 苏问河头疼。 她不会告诉翟家年,在很快就能被保释出来,且不会受委屈的前提下,她其实是蛮希望翟家年被警察带走的—— 这样就可以避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可翟家年偏偏这么百无禁忌,还能说什么呢? 苏问河租的房间是一个很普通的单间,外加一个厕所和阳台。 很遗憾,只有一架床,再摆了一张椅子和桌,以及一个单门衣柜,就没什么剩余空间了。 过道都只有半米宽,显得着实狭窄。 “原来你这么穷啊?”翟家年东张西望一番后,说道。 “是啊,穷癌晚期了都。”苏问河打开衣柜,翻了件厚衣服穿上。 她这儿的供暖,是打表计费模式。不开就不花钱,能省就省点。反正像翟家年这样的高手应当是不怕冷的。 “这样的房间,房租多少?”翟家年问道。 他可是一直在考虑怎么给自己找个落脚点的,问问价格参考一下嘛! 总不能天天都住苏问河家对吧。 “各种费用加起来一个月两千左右吧。”苏问河弱弱地说道。 “什么?这么贵!”翟家年惊呼。 “”望着翟家年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苏问河很难将他和之前在会所发飙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只是拿来娱乐就面不改色掏一千二百万的王启,翟家年说捅就捅。 两千块的房租,有必要吃惊么? “这是京城啊,房租普遍都比较高。”苏问河神色古怪地说道。 “唉——”翟家年想到了沈家还有古千柔家的四合院,那么大的面积,得值多少钱啊! “我似乎错过了一个省钱又能住得安逸的福利?现在又去古千柔家住的话,会不会太没男子汉气概了?啧啧,谁能帮我找个台阶下下啊!”翟家年暗暗嘀咕。 “那个,看你也没带换洗衣服,就不洗澡了吧?我去给你打水洗脸洗脚。” “你一个伤号就别忙活了。”翟家年说道,“你要洗澡吗?医生说你伤口不能沾水,这不好洗吧,要不忙?” “噗不不不不用了,我出门前洗过澡,不用再洗了。而且大冬天一天两天不洗也没什么。” “哦,那我们分配一下怎么睡吧。”翟家年看着唯一的床。 “我打地铺就好了。”苏问河不动声色道。 “这怎么行,你都受伤了。” “汗,既然知道我受伤了,你还问怎么分配?”苏问河心道,声说道:“那就委屈你睡一下地铺” “就算你把桌子椅子收起来,这过道也还是太窄了。”翟家年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都睡床。” “啊?” “我们一个睡上半夜一个睡下半夜,这样就完美错开了。” “这馊主意也是没谁了。”苏问河苦笑,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得办。” “我去打水。”翟家年将袖子一挽,在苏问河的口头指导下,打了半盆热水。 苏问河一脸纠结地将自己的毛巾递过去—— 她家没有备用的,刚刚也忘了买上来。 翟家年接过毛巾,正要往脸上盖,闻着上面的香气,他一瞥苏问河那张好像皱成包子的脸,有些好笑,说道:“我就用手洗一下好了,我够善解人意吧?” 苏问河抿了抿嘴,低头将毛巾又接回去,拧过来拧过去。 “你睡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啊,这个,我睡下半夜吧。”老实说,苏问河这时候心里挺乱的,根本睡不着。 “行。”翟家年打了个响指,冲过脚抹干,就跳到床上一滚被子,蜷缩着不动了。 枕头上,被子上,有着同一款香气,床被扑得也挺厚实,软软的,很舒服。 很快,就传来了呼噜声,表示翟家年已经睡着了。 “他也是一点不认床啊!唉,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完全都没一丁点压力,心理素质与个人武力还真是成正比。” 苏问河往椅子上一坐,幽幽盯着他的后脑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无论是上还是看书,都完全没心情。 只好发呆了。 今晚翟家年也算是为她出头,把王启给差点弄死。 那么后果究竟会怎样呢?他的靠山,能把他保下来吗? 自己呢? 也会被打击报复吧?根本没能力化解这种危机啊! 而且就算没有危机,来自未婚夫那边的催婚,也迫在眉睫。 拒绝了王启的钱,八十万该如何筹集,亦是山岳般沉重话题。 过得片刻,无风自冷,好像温度又降了一截下去。 就算添了衣服,坐在这儿,也还是忍不住发抖。 望着睡得正香的翟家年以及裹他身上的棉被,苏问河吸了吸鼻子,很是委屈—— “那是我的被子!” 将这个人带到家里,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是乖乖睡觉。 可是要是他不来的话,这时候躺在问暖被窝里的,可就是自己呢! 时间无声消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苏问河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应该是处于半睡半不睡的状态,好像能够感觉到周围,又不确定。 时不时都会冷得打个寒噤,内心提醒自己快起来不能睡这样会感冒的,可身体就是不能动。 忽然,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 “啊,是他又在抱我了!他好像在把我往床上抱唔,好暖和,好舒服!” “不对,不可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啊,快醒过来啊,不能让他继续了!” 苏问河不断地提醒自己,可身体还是一动不动,不由大急。 这一急过后,又是一阵迷糊,被温暖包裹的她,很快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的状态中。 翟家年坐在旁边,摸了摸她有点烫的额头,再端详一番她眉头轻蹙,略显病容的脸。 “嘿,她这样子,有一点沈迦叶的风格啊!所以这才是真相么?” 苏问河当然听不见翟家年的声音,在从深度睡眠中脱离出来后,她开始做梦。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啊,救命,啊,啊” 坐在床沿靠着墙闭目养神的翟家年一挑眉毛,奇怪地盯着她说梦话的模样。 “似乎这个梦,做得挺有激一情嘛——” 夜深了,机场照常还在运转。 不同航班的飞机,相继起飞和降落,将乘客送往全国各地,也从全国各地将乘客送往这里。 王启的父亲王青华和他王柯,一前一后抵达京城。 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往医院,而是看了看时间,继续在这儿等待。 他们父子俩,连同一干随行人员,坐在贵宾室里,一言不发,气氛沉凝如水。 一直到沈迦叶的父亲母亲沈秋和c董念卿两人下了飞机,依约来到这个房间。 沈秋和两口子没有带什么随行人员,只一个司机兼保镖,静静的站在身后。 他们三人一进门,王青华和王柯他们就都站了起来。 “呵呵,沈兄我们可是有近一年没有见面了。” 差点就遭逢丧子之痛的王青华这时候竟是笑容满面,主动上前握手,一副好哥们重逢的架势。 他又看向董念卿,笑道:“念卿,我更是好几年都没看见过你咯,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董念卿淡淡一笑,恬然地说道:“不比王先生事业红火业务繁忙,闲人无所事事,才不怎么显老而已。” “哈哈,要论事业,我可不如沈兄高升,念卿你这不是揭我伤疤嘛!沈兄,我想请教一下,你怎么也都保养得这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比咱十多岁呢。” “这个么,我始终铭记先贤那句千古名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始终保持一颗平稳的心态,或许能让岁月稍微少一点的在我脸上留下痕迹。”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么?那我得向你好好学习,不然就真的老了。”王青华点点头,侧身,“两位请坐。” 沈秋和与董念卿一起坐下,王柯道了一声:“叔叔婶婶好。叔叔引用的这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表达的人生态度境界实在是太高了。侄愚钝,怕是这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达到了。” 他一捂胸口,面露伤感之色,继续说道:“侄只要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弟弟只差一点就英年早逝,而凶手到现在都还没被绳之于法,就悲痛得不得了,唉” 王青华脸色一沉,喝斥道:“不要跟我提那个忤逆子!自己没本事还在外面装腔作势,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跟人争风吃醋。这种不成器的东西,被人砍死也是活该!至于那个凶手,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 他将头转向沈秋和,和颜悦色地说道:“听说那个凶手名叫翟家年,他爷爷和沈叔年轻的时候认识?” 沈秋和叹了口气,说道:“没错,这个人和我们沈家确实有一定的瓜葛,不过我从没见过他。这个翟家年,一言不合就伤人,也确实太不像话了。” 董念卿也露出黯然之色,说道:“我家叶子也着实命苦,打病魔缠身。这碰到一个能治她病的,却又是这么一个举止轻浮的人。一见面就说让叶子嫁给他!哼,如果不是叶子的病还得他来治,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和他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据说他还会什么气功,这气功真的能治病?”王青华一脸严肃地问了句,“怕不是一个骗子吧?” “倒不是骗子,而是经过古春秋连同好几位老中医,以及清源道长c屠长苏老教授他们联合研究推论过的一种可能性。”董念卿说道,“根据他们的探讨,认为由翟家年的气功给我女儿治病成功的几率最大。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让他试上一试。” 王青华有些动容,想了想,又问:“那我想冒昧问一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这个人给迦叶治病呢?” “还需要几种药材以及几种药引,现在都还没集齐。得等到全部集齐了才能开始。”董念卿说道,倒没有直接说需要“寒玉冰髓”这种东西。 “这样的话,这个翟家年倒是不好去追究他的责任咯?不然岂不耽搁了迦叶的病。”王青华似自言自语。 王柯立刻就道:“爸,你这就糊涂了。给迦叶妹子治病,和将翟家年绳之于法,这之间并没有冲突。弟弟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这就代表那个翟家年只会坐牢,而不用枪毙。等到沈叔他们集齐了药材和药引,再叫那个正在坐牢的翟家年治疗就是。等病治完,再把他送回监狱,才是正理。” “嗯,这倒也是。”王青华点点头。 沈秋和与董念卿对望一眼,董念卿撇撇嘴,对这一唱一和的父子俩暗暗冷笑。 沈秋和干咳一声,说道:“要是翟家年去坐牢了,恐怕他就不会同意帮迦叶治病了。” “沈叔的意思是,我弟的事情,不予追究?”王柯语调拔高。 “王柯,怎么跟你叔说话呢?”王青华横了他一眼。 沈秋和摆摆手,说道:“国有国法,该是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因私废公这种事也要不得。” “那依你的意思是——”王青华看着他。 沈秋和说道:“其实这其中说不定就有什么误会,要不我想办法把翟家年叫上,大家一块儿坐下来,仔细问问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就是因为争风吃醋要抢一个女人,翟家年仗着学过武功,不但砍断了我弟的手,还一刀捅穿他的肚子。要不是医生及时抢救,我弟就真的死不瞑目了。”王柯一脸生硬地说。 董念卿淡然道:“我上飞机前也听人说起,是王启的保镖先动的手?好像还动了枪?唉,枪这种东西,可是很敏感啊,这还是在京城” “呵呵,念卿你别误会,动枪的是一个外国人,和我们家没有一丁点关系。王启那臭子虽然顽皮,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至于保镖,只是为了保护王启,想要制伏那个翟家年。不能因为他们想制伏翟家年,翟家年就可以杀人,你说对吧?” “可是很多人都听到王启说打死了翟家年由他负责,还说一定要杀了翟家年。” “念卿呐,年轻人喝醉酒,说说气话,咱们没必要当真吧?”王青华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们可以只看现实吗?现实就是王启刚下手术台,而那个翟家年活蹦乱跳的畏罪潜逃。你呢,爱女心切,因为迦叶侄女儿的病,不想得罪翟家年,我都可以理解,但在是非对错这方面,还是得分清楚的嘛!我们王家和你们沈家,交好多年,都是自己人。咱们可不能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董念卿笑了笑,没有接话。 沈秋和见状,便道:“这是自然,和气生财嘛!不过我们都没在现场亲眼所见,全是道听途说。所以我还是觉得把当事人全聚集到一块儿,问个清楚,这才能够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翟家年的行为,就是杀人未遂,是在犯罪,由警方出面审讯才最合适。我们私底下把人叫过来问来问去,这传出去可不好听。”王青华摇头。 沈秋和两人明白了王青华的意思—— 就是叫他们沈家不要从中干涉,这样王家就可以想办法让大量武警平推过去,强行镇压翟家年。 翟家年武功再高,也都没个卵用。一旦他敢拒捕,就当场击毙得了。 他要不拒捕,抓到局里,严加审讯,不可能不认罪。一经认罪,必是牢狱之灾。 沈秋和与一脸坚持的王青华对视,一阵默然。 董念卿确实是爱女心切,又是女人身份,此时就直接站起来,说道:“在叶子没有接受治疗之前,这个翟家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警方带走的。” “婶婶,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包庇?他可是在犯法!”王柯冷笑着说道。 董念卿也跟着冷笑一声,说道:“王启亲自下令,让他保镖持械先一步攻击翟家年,还有王启的朋友王竹龙对翟家年开枪,最后王启持械挟持一个女人,在她肩上捅了几刀不说,还要对她进行割喉。在他实施割喉动作的那一秒钟,翟家年上前阻止,见义勇为,失手捅伤王启。王启亲自动手要杀那个女人,属于‘不法侵害正在进行’,翟家年的行为就是‘正当防卫’,充其量也不过是‘防卫过当’,你说他犯法,我倒要问问,他犯了哪门子法?另外我还想问问,王启这种行为,是不是在犯法?” “你这纯属狡辩。”王柯怒道,“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出来卖的姐,我弟弟跟她什么仇什么怨,会去杀她?” “在场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人证,是非对错,不是你一句什么仇什么怨就可以断定的。” “婶婶,您这是铁了心要替那个乡下佬说话咯?我和我弟,可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这样拉偏架很让我伤心啊!”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要是说实话,也让你伤心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婶婶,你” “够了!给你婶婶道歉,说话也忒没规矩了。”王青华又一次喝斥。 “对不起婶婶,我也只是因为弟弟命悬一线,一时心急。” “就事论事而已,没什么,只要你不记恨我就好。” “怎么会呢?不管怎么样,翟家年都是外人。因为他,而影响我们两家的和气,才是最大的不值。”王青华看了看手表,说道,“这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各自回家,这事明天我们再说想来那个翟家年也不会失踪吧?” “呵呵,王兄放心,翟家年还没给迦叶治病,无论如何都不会失踪的。”沈秋和说道。 “有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先告辞了。” “明天见。” 他们又握了一遍手,由王青华一行人先走。 迈着匆匆的步伐,在沈秋和夫妻看不见之后,王青华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王柯也是咬牙切齿,眼睛里都似要喷出火来。 上车后,王柯询问:“爸,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沈家看样子是不会让翟家年去坐牢,其实我也不想他去坐牢,那样真的太便宜他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王青华闭目养神,轻声说道,“找人做了他?找谁办得到,且不会给我们留下一点把柄?” “那个叫王竹龙的子,是米国美帝奥顿家族族长威廉的第十三子,他本人也差点死在翟家年的手里,我们可以先联系一下他,看他是什么想法。” “嗯,可以,这个人事先藏着掖着接近你弟弟那个蠢货,不是翟家年出手,还不会暴露他的武功居然也这么高。确实应该接触一下这个人,看他有什么目的。” “唉,董念卿那个贱人,刚说的那番话,可真叫人火大啊!” “闭嘴,她可是你婶婶。” “呵呵,爸你还惦记着,当心妈知道了又要发脾气——” “滚犊子!” 另一边,沈秋和夫妻俩也上了一辆车,沈秋和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个翟家年,就是一个祸害。我真怀疑他以后还会不会搞出一系列幺蛾子。” “哼,这又有什么办法。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然后让他给叶子治病。到那之后,他就不可能再闯什么祸了。在这之前,我们也得跟他好好谈谈。” “念卿啊,你说,我收他当义子怎么样?”沈秋和猛地说道。 “义子?干儿子?这” “这个人,应该很缺乏安全感,怀疑治完病我们就会把他丢开。要是我公开收他为义子,请多人过来见证,就代表以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撇下他。也许这样就可以让他放心一点。” “你要收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从他说想娶叶子的时候起,我就不可能会喜欢他,你可别让他叫我干妈。” “你啊,不都是为了叶子吗?” “唉,你说得对,都是为了叶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仿佛陡然跳下悬崖,那一瞬间的失重感,使苏问河一蹬。 刷! 她睁开眼睛。 过了好几秒,她眼中方才有了焦距。 然后心里一咯噔:“完了,昨晚上” 苏问河急忙扭头,就见翟家年就倚靠在旁边浅眠。 他的一只手就放在自己的—— 额头上。 随着她的转身,他的手也掉到了枕头上。 他没有盖被子,也没有穿外套,就单薄的一层里衣。 苏问河心翼翼将被子拉起,低头看了看。 嗯,自己的衣服还穿着,好像没有被碰过的痕迹。 不过身上为什么这么多汗呢? 也有种很强烈的口渴感。 苏问河坐起来,冷风一下子往身上席卷,使她忍不住抖了起来,赶紧又躺下去,将被子裹得紧紧。 她发现她的外套被放在椅子上,那么这外套应该就是被翟家年给的。 “哎呀,我昨晚上也睡得太死了,连他给我服都没惊醒” 苏问河再次看向翟家年。 这时候的翟家年显得十分安静,全无昨夜的狂暴肆意,皮肤细腻有光泽,好像一个萌萌哒的纯情少年。 “就算是高手,也不一定一点都不怕冷吧?”苏问河这样想,“也不知道他具体多少岁了。” 犹豫一番后,她还是将被子往翟家年身上盖。 “嫂嫂,你别闹。”翟家年一个翻身,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抱,脸颊挨着她的肩膀,好像猫一样拱了拱。 “嫂嫂?”苏问河呆滞。 谁能告诉我他跟他嫂嫂是什么个情况? 为什么他会下意识这么抱住她?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于—— 现在该怎么办? 是,昨晚上被翟家年抱过两次。 但那是公主抱,翟家年的手臂,只环过自己的肩背和腿弯。 现在呢? 他手臂可是压迫着自己的胸口! 这怎么能行呢? “你,你快放开我!”苏问河挣扎了一下,反而像被蟒蛇裹住一样,越来越紧,只得开口提醒。 “嗯?这声音不对啊!”翟家年睁开眼睛一瞧,映入眼帘的,是呼吸急促的苏问河,脸通红。 “怎么是你?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子?我什么时候进的被窝?你没对我做什么吧?”翟家年急忙质问。 “我只是帮你盖了一下被子而已。”苏问河无辜地说道。 “哦,那就好。”翟家年如释重负。 他还真担心苏问河对自己图谋不轨—— 要知道自己的童一男之身,关系着命一条,要是被稀里糊涂地夺走,可就嗝屁了。 对于翟家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苏问河的内心是十分谴责的。 她苦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不抱着我了吗?” “咦,你不提醒我都没发现我还抱着你。”翟家年这才将手缩回来,然后又按在她额头上,“嗯,退烧了。” “我之前有发烧吗?” “有的,你还做噩梦,一直叫着什么不要啊不要的。”翟家年说道。 “这我真的这样叫过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 “好尴尬。”苏问河用手将脸捂住,身子左右摇晃。 翟家年定定的看了她这副可口的样子,然后叹了口气,起身把衣服穿上,到阳台上做扩胸运动,并搬运气血,化解强烈的本能冲动—— 如果不是一名高手,可以掌控身体细节,还真抵抗不了远比寻常男人更浓烈的欲一望。 很显然,这是护鼎气功的后遗症之一。既不能破一身,还又十分渴一望被异一性滋一润。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翟家年的“阳”已经堆砌成了火,越是阴柔的异性,越容易天雷勾动地火。 可就因为护鼎气功的残缺,使得翟家年必须得忍着憋着,无法感受什么是阴阳调和。 这尼玛是何等的卧槽! “要是能够找到后续功法该多爽?我有一句妈卖一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问河不明白他干嘛忽然叹气,也没敢多问,起床后闻了闻身上的汗味,就打算收拾换洗衣服去洗澡。 “啊,我差点忘了我暂时不能洗心一点的话,洗澡也没关系吧。” 然而真到了服的时候,她才发现一切并不是那么容易。 受伤的那只手,不动还好,一动就疼得直吸气,根本使不上劲。 “咦,你在洗澡?”翟家年在外问了句。 “嗯” “忙吗?” “不要。” “对,就是这两个字,你昨晚上睡着后就是这样说的,语气一模一样。” “” 好不容易把澡洗完,又把牙刷了,苏问河走出来,说道:“你饿了没有,我家里没准备什么,要不我们去外面吃早餐吧?” “我没钱。” “我请客。” “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人一块儿出门,刚好对面那家人也出来。 “苏啊,早上好啊咦,你交男朋友啦?长得很精神嘛!” “怎么又是精神?之前好像也被谁这么说来着。唉,京城的人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委婉,这可不是什么优点。”翟家年这样想。 “啊,他他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是我的哥哥。”苏问河急忙澄清,“嗯,哥哥,从老家过来看我的。” “只是哥哥吗?感觉你们长得不像啊!” “真的是哥哥” 好不容易打发了八卦的邻居,翟家年说道:“我二十岁,你多少岁了?” “我二十三。” “那我咋成你哥哥了?” “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当我弟弟。” 翟家年上下打量她,鄙夷道:“像你这么弱的人,休想占我便宜。” “这也能扯到占便宜?” “在我这儿,平辈论交的范畴内,被人叫弟弟,是第二大便宜。” “那第一大便宜是什么?” “被人叫老公。” “老公?”苏问河错愕。 “喂,你又想占我便宜?”翟家年怒了,“怎么可以这样叫我!” “不是” “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翟家年说道。 “对不起!” 两人一边下楼,一边继续说话。 “你现在是什么工作,我也想找一份,光吃你的睡一你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翟家年这样说。 “什么叫睡一我的,能不简略么?”苏问河暗暗吐槽,低声道:“我原本是在一家商场当导购员,最近出了点事,就没在那里做了。” “你说的出事儿,就是你那什么未婚夫逼婚,除非你拿八十万才肯罢休?” “嗯,就是这个。” “这样啊——” 翟家年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不想嫁是吗?” “是的,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一提到这茬,苏问河就满心苦涩,“可我又拿不出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这样,我帮你解决他,作为吃你的睡一你的的回报。白吃白睡一你这种事我真过意不去。” “啊?你说的解决他,是怎么个解决法?”苏问河惊恐,“你不会又想杀人吧?” “什么叫又?我有杀过谁吗?”翟家年说道,“只是不想跟他结婚而已,你就想着要杀他,这算是最毒妇人心吗?” “我哪有想过要杀他,我是害怕你要杀他,想阻止你才对啊!” “这你大可放心,我完全没想过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死,顶多只是让他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只是过去跟他讲讲道理。” “讲道理有用吗?我感觉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讲道理也是需要技巧的,按照我的方法来,必定马到成功。” “听起来好像很不靠谱的样子,你打算用什么来说服他?” “用拳头。” “” “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退婚,作为回报,你让我白吃白睡一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应该找到工作并且发工资了,到时候我就重新找地方住。”翟家年说道。 “诶,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 “你回心转意想嫁给他了?” “没,没有。” “那还商量什么?” “我只是觉得毕竟他们家对我有恩,你要是把他打伤了,我良心过意不去。” “那你就去嫁给他好了。” “好吧我同意了,拜托到时候你下手别太重哈。” “哎哟喂,你知不知道你说句话的时候好虚伪哦。” “” 到了楼下,那辆警车已消失无踪,也没看到新的警察过来。 翟家年完全忘了这茬,说了句:“事不宜迟,我们吃了早饭,你就带我去找那个人。” “嗯嗯。”苏问河用力点头。 如果这一难关真的可以在翟家年的帮助下解决掉,那可真算得上柳暗花明了。 相比之下,家里换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简直就是无足轻重的事了。 她正充满期待呢,就有两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翟家年一看其中一个,就道:“这不是凌吗,原来你也住这儿。” 沈老爷子的警卫员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奉命过来接你的,还有你,苏问河,你们一起跟我们走吧。” 另一个人则是昨晚陪着沈秋和两口子的那个司机,他略微好奇地打量翟家年,然后就去拉开停在路边的汽车车门。 “这都是谁啊?”苏问河心道,面露畏惧之色,下意识往翟家年身后躲。 “你们这么快就收集够了寒玉冰髓?”翟家年拍拍她手臂示意没事,然后对凌惊讶地说道。 “还没有。”凌回答。 “还没有?那你接个毛啊!我还有事要办,没空搭理你们。”翟家年白眼一翻,拉着苏问河闪人。 凌两人立刻拦截,一前一后挡着。 凌说道:“你昨晚上闯的祸,我们这边已经帮你擦了一半的屁一股,剩下的一半,需要你一起面对。你既然有胆子闯祸,不会没胆子承担后果吧?” “后果在哪儿?我没看见。要是有后果,就让它自个儿过来吧。”翟家年摊手,“而且我又没叫你们擦一屁一股,别一副我欠你钱的鸟样好吗?” 听他这一番话,凌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你知不知道,没有老首长打招呼,你昨晚上就被抓了,要是你敢凭着武功就拒捕,结果也百分之百是被乱枪打死。” 翟家年微微一笑,凝视苏问河的脸,一脸深情地说道:“因英雄救美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就让洪水来得更些好了!” 苏问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神经病啊!”凌开始凌乱,扶了扶额头,又一甩手,“行了行了,老首长还等着呢,另外沈迦叶的爸妈也赶回来了,他们想见见你。” “他们同意我和迦叶的婚事了?”翟家年一脸惊喜。 凌和旁边这人同时满头黑线:“没有,你想多了。” “这么气,连个女儿都不肯嫁,还说想见我?没空!”翟家年愤愤不平地说。 苏问河一脸古怪地望着他。迦叶?沈迦叶?那个被称作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豪门大千金? “你再啰嗦,我可就忍不住要动手了!”凌有些控制不住洪荒之力了。 “放肆!”翟家年喝斥,“一个的跟班,也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一句不给沈迦叶治病了,你就得尿裤子?就算是沈爷爷也得对我客气点,你算哪根葱,也敢对我动手?” 他一叉腰,趾高气昂,“我就站着不动,你打我一下试试?” “你” 凌咬牙切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旁边这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翟家年是吧?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很过分吗?为了你闯的祸,沈先生他们几乎是没睡,甚至决定为了保下你,不惜和王家为敌。稍微有点良心,也该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吧。现在去见他们一面,你有问题吗?” “如果我不能给沈迦叶治病,他们还有你们,谁会鸟我?”翟家年哂笑着说道,“要说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应该用在他们身上,你不要搞错对象。当然,要是他们承诺,不需要我给沈迦叶治病了,然后再因为我不睡觉,那我还是会真诚地说声谢谢的。” “冥顽不宁,看来真的只有动手这一条路了,就让我们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两人对望一眼,都摆出了起手架子。 翟家年笑容一敛,冷冷地说道:“只要你们敢动手,我保证沈迦叶的病永远都好不了,来,试试?” 凌两人身子一僵,还真不敢赌—— 可就这么把起手架子收回去,感觉又好下不来台。 这可如何是好? 沈家。 沈秋和两口子拉着沈迦叶聊着天。 老太太并没有出来,还在修养。 倒是沈老爷子身子骨较为硬朗,已经在外面散步,然后回来。 沈秋和他们立刻起身,恭恭敬敬。 “翟家年那子,还没接过来吗?”沈老爷子喝了口热茶,随意问了句。 “凌和原已经查到他昨晚上就住那个叫苏问河的女人家里,地址也知道了,已经过去叫他过来,估计就在路上。”沈秋和说道。 任川就等着沈秋和那边腾个肥缺职位出来,自然要好好表现。 所以平日习惯赖床的他,这会子也都在这儿,将自己收拾得工工整整。 回想昨晚最后被翟家年“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任川心里是很不爽的。 此时一听沈秋和这话,他就忍不住撇撇嘴,嘀咕了句:“那个女人是脑子有问题么?放着能给她一大笔钱的王启不要,宁愿和翟家年这样的一介武夫睡觉。他翟家年除了打打杀杀,还有什么?” 古千柔提着熬好的中药保温杯走进来,刚好听到站门边的任川声音,惊讶地说道:“那个家伙把那个女人给睡了?” “都一块儿过夜了,还没睡吗?” “我看你是被翟家年给吓傻了,他翟家年敢睡的话,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参加他的葬礼了。”古千柔忍不住一笑,然后摇摇头,“这个翟家年也真是的,明明不敢破一身,还去招惹这样那样的女孩子。” 她对那个苏问河并无恶感,反而有种好奇和同情心。 在她看来,任川这种参与叫价竞拍人家初一夜权的纨绔才是真恶心,那个女孩子既然在最后选择反悔,说不定就是事先被逼迫的呢。 一群禽兽,以为有钱就可以肆意妄为欺负女孩子吗? 翟家年挺身救美的举动,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太值得称赞了。 “这种英雄救美的方式,我也想体验一把啊!可惜我是个女的,而且没武功,根本没救人的能力。”古千柔遗憾的心声。 “啊,对啊,一时都忘了这茬。”任川一拍脑袋,然后又翻个白眼,“这个闯祸精也是脑子有毛病,都不能碰女人,干嘛要和王启做对,给我们也惹来这么大麻烦。” 古千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理他,跑到沈迦叶旁边,将药倒出来:“叶子,喝药了。” 沈迦叶苦恼地皱了皱鼻子,将药喝掉。 “月浓,又辛苦你一大早帮叶子熬药哦!”董念卿拉住古千柔的手,又拍了拍她脸蛋,和颜悦色地笑道。 “阿姨你又客气了,我和叶子可是好姐妹,熬点药算什么。” 董念卿将药碗从沈迦叶手里接过去,然后出去,准备唤吴妈拿去洗。 这时沈秋和的手机振动,他便也跟着出来,接了他保镖原的电话。 “你说什么?他不肯来,已经走了?”沈秋和眉头大皱。 董念卿一听沈秋和这话,火气也腾得一下冒出来,将手机夺过去,发脾气:“他不肯来,你们两个就不知道把他架过来?他是有点功夫,但你别说你们两个还奈何不了他一个!” 原一汗,将翟家年的威胁照搬说了遍。 “他真是这么说的?还保证要让叶子的病好不了?呵呵呵,很好,很好啊。”董念卿将电话一挂,摔沈秋和怀里,然后来回走了几步,猛地一甩手,将药碗砸了个稀烂。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连这话也说的出口!”董念卿脸都气红了。 沈迦叶的病,一直都是她的心结。 翟家年这番话,在她看来,等于就是“诅咒”,身为一个母亲,能不愤怒? “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沈老爷子站起来,眉头拧成一团。 董念卿快步走进去,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说道:“爸,您说这个翟家年过分不过分?昨晚上搞出那么大的事件,我和秋和一晚上都在帮他处理后果,尽量争取不让他出事。他倒好,不肯来见我们也就罢了,还说惹他不高兴,就让叶子的病永远都好不了。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叶子跟他有仇吗?” 沈老爷子脸色一沉,对翟家年也不免生厌。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平静,说道:“年轻气盛,也是正常的。既是我们求他办事,你也别生什么气了。况且对他来说唉,不说了。既然他不来,我就再去眯一会儿。” 他本想说翟家年有“怨气”也情有可原,毕竟要治沈迦叶的病,翟家年要付出的代价也确实很大—— 沈迦叶就在旁边站着呢,这话当然不能说,不然就给她带来心理负担了。 古千柔知道真相,这时候也不好说翟家年的不是。 她有些忧愁,这翟家年别到最后真反悔了,坐看叶子去死吧? 不然就是帮沈迦叶治完病,变成废人过后他就不担心因为现在的态度,让沈家那时候翻脸不理他了? 只是来见见面,有必要故意唱反调嘛! 任川就气笑了,等老爷子离开后,抽着气说道:“真狂,狂到没边啊!这能不能治还八字没一撇,就已经想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沈迦叶嘴唇紧抿,内心烦闷不已。 “都是因为我的病,让爷爷爸妈他们都平白受这口闷气翟家年,你为什么不能是个温柔的人呢?” 很快,凌两人就赶了回来,都低着头,一副呐呐的样子。 虽说是因为被翟家年拿给沈迦叶治病这事儿威胁,才使他们不敢动手。但没能把他成功带回来,就是失败,就是失职,也是丢人。 沈秋和揉了揉眉心,说道:“你们知道他接下来会去哪儿吗?” 原说道:“他应该是要和那个苏问河一起去她的老家,苏问河的老家在汉图。” “他去她老家做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去帮苏问河解决她和未婚夫的婚事。” 原他们已经把苏问河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当即就将苏问河的困难说了一遍。 董念卿闻言,讥讽地说道:“古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场婚。这个翟家年行事还真是够可以的啊!这个苏问河也是好笑,当初亲口答应会嫁给对方,等到把别人利用完了,就要悔婚了。既然不想嫁,一开始就不应该接受人家的救助!简直不要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人倒是匹配。” 古千柔闻言,却是觉得如果不喜欢,悔婚才是对的,一辈子和不喜欢的人生活,简直就是噩梦。 至于恩情跟爱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好吧!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报恩嘛! 所以在这一点上,古千柔还是站翟家年这一边! 虽然观点不同,但古千柔还是没有吭声,没必要得罪董念卿。 任川倒是觉得自家舅妈说得太有道理了,跟着说道:“有句粗话,叫婊一子配狗,天长地久,大概就是形容他们两个。” “怎么说话呢,没一点文明素质。”沈秋和轻叱了句。 “是是是,我错了。”任川赶紧低头,然后又苦恼地说道:“舅舅,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王家还等着我们表态呢。” 沈秋和叹了口气,说道:“总之在给迦叶治疗之前,翟家年绝对不能去坐牢。我再去和王青华交涉一番,说不得老爷子还得去王家坐坐” “爸,对不起。”沈迦叶轻声说道,“如果这个翟家年,以后再拿捏着我的病去替我们沈家树敌,我觉得还是放弃治疗好点,就像现在这样保养着,我想我也可以一直活下去。” “叶子啊,你说什么傻话呢,病是一定要治的。这个翟家年,我们会再去做工作,你就别担心这些那些了。”董念卿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乖,听话。” 特护病房,面无血色的王启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门被打开,风度翩翩的王竹龙走进来,坐在旁边,看了一眼他已经缝合的手臂。 手术很成功,等到彻底恢复后,除了不能提很重的东西,不能做很精细的动作,平时生活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说翟家年还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用很多种方法彻底废掉王启的手,让王启永久沦为残废。 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同样,他捏死王启就跟捏死蚂蚁一样轻松,结果看似捅了一刀,却没造成多大的破坏。 但是! 王启会因为他的手下留情而感动吗? 不会。 他恨,无比的恨,从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憎恨一个人。 在被翟家年捅穿的那一刻,以为自己会死的王启,一心后悔,觉得要是重来一次,一定不会和翟家年为敌。 可现在一脱离危险,左思右想后,还是各种不甘心。 还是要报复! 一定要狠狠的报复! 翟家年必须死! “我找你聊什么了?”他眼珠子一转,落在王竹龙脸上,冷漠地说道。 王竹龙温和地说道:“他想借我的刀,杀翟家年这个人。” “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答应了。” “明知道是借刀杀人,你也答应,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呵呵,谢谢了。”王启是知道王竹龙撇下自己逃跑这事儿的,不过没必要在这时候提及煞风景。 相比之下他更关心—— “有把握吗?” 王竹龙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也没想到,这个翟家年会厉害到这种程度,我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我甚至怀疑,昨晚上他的表现,依旧不是极限。” “那么你呢,昨晚上到了极限没有?我同样没有想到,你原来也有这么高的武功,以前还以为你只是随便练练。”王启淡淡地看着他。 王竹龙知道王启对于自己的隐瞒心有不满,笑了笑,说道:“我的极限,就是昨晚上的那个样子。至于以前没有跟你说我学过武,是因为我的老师曾经教育我,武功不是拿来炫耀,而是用来杀敌,在没有敌人的时候就应该将武功收起来。在收放自如的拿捏中,寻求圆润无暇的丹境。希望你能够理解。” “虽然不是很懂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样子。算了,只要能杀死那个家伙,别的都是事。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我会尽力。”王竹龙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杀意,十分认真地说道。 有关击杀翟家年的一些布置,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翟家年却是一无所知,陪着苏问河上了火车,预计在三个时后,抵达汉图。 火车站,庄思仙姐弟俩顺着人群往前走。 庄思凡说道:“姐,你老回头看什么呢?” 庄思仙又一次回头眺望,然后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刚好像看到有个人的背影挺眼熟,有点像那个神秘的家伙,可这一转眼就又不见了。” 庄思凡盯着她,猛地说道:“我说老姐,你不会已经喜欢上他了吧?逮着个人就觉得像他” 庄思仙给了他一暴栗,羞恼地说道“瞎说什么呢,信不信撕烂你的嘴巴!” “完了,你都脸红了。” “这都是被你气红的,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之前的印象 苏问河的家,位于汉图市一个村落。 村子并不算多么落后,还有公交车能够直达。 翟家年和苏问河一进村,在一系列的犬吠声中,有人好奇探出头。 “咦,这不是河吗?河回来啦!” “河?”翟家年有些好笑。 苏问河一囧,连忙上前打招呼:“李婶,吃午饭没呢。” “已经吃啦,你们还没吃吧,不嫌弃就到家里来吃呗,我给你们热菜去。”那个大婶扫了翟家年一眼,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 “不用不用,我们在下火车后吃了饭才回来的。” “哦哦,河啊,这次回来是结婚的吧?恭喜恭喜了!”李婶笑呵呵地说道,“梁杰那个人,虽然还不成气候,但那也是缺个人管教。你们呐这一结婚,有媳妇儿管了,他必然会成才的。” “呵呵”苏问河干笑,没有回应,也没直说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只道:“李婶你忙,我先回去一躺。” “去吧去吧——” 李婶笑容满面地目送翟家年和苏问河远去,旋即笑容一收,嗖的一下溜回家,对她正看电视的老公说道:“苏问河那妮子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点了根烟,撇撇嘴,“这孩子就不该回来,像她这样灵秀的姑娘,给梁杰那样的害,这辈子就毁了。” “人家的事情关你屁事?”李婶嗤笑一声,一屁股坐下,又凑过去八卦地说道:“苏问河可是带了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看这样子,怕是有好戏要看了。” 她又嗖的一下站起来,一拍大腿,“不行,我得给梁杰他妈打个电话去。” “诶,你才说关我屁事,你又这管哪门子闲事,打电话不要钱啊!” “你懂个屁!”李婶横了他一眼,一通电话,向梁家告了状,一张脸更兴奋了。 梁家。 梁杰他妈一挂电话,就心急火燎地跑出去,对附近干农活的老伴把事情一说。 “这苏问河怎么会带个男人回来?你说她什么意思啊?那个男人,不会是来帮她出那八十万,让她悔婚的吧?” “这我哪知道?走,过去看看。”梁老汉也一阵担心,一边走一边道,“你快给梁杰那个东西打电话,叫他滚回来。这畜生整天在外瞎混,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 “我这就打!” 镇上一家饭馆,正和兄弟勾肩搭背走出来的梁杰,正商量着下午去哪儿打发时间,一看电话响了,就是一脸不耐烦。 “估计又是叫我回去种地,我特么种个毛啊!”梁杰就要挂断电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啊!妈你说什么?操!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一挂电话,梁杰就想把手机砸了,可一想到上个月才砸坏一个,就还是算了。 眼看他要走,他那几个弟兄一把拦住。 “诶,你去哪儿呢,说好了今天一起浪,到了晚上,再一起去搞点钱。路子都铺好了,就人数还差点,我都准备下午再联系几个,你可不能走了。” “搞个毛啊,苏问河那个贱人带了个野男人回来,我得回去弄死那丫的!”梁杰戾气十足地说道。 “还有这事儿?走,兄弟们陪你一起去!草踏吗抢女人抢到我们兄弟头上,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嗯,现在去你家,晚上再赶回来就是。” “那我就多谢兄弟们了。葛老三,去把你面包车开出来,油钱算我的。”梁杰狞笑一声,说道,“晚上搞完事儿,我再请大家喝酒。” “好嘞。”一人跑去开车。 这边,几个弟兄都露出玩味之色,一人说道:“杰,也不是哥哥说你,叫你早把那个娘们儿给办了,你偏不敢。这到嘴边的鸭子要都飞了的话,那你也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他妈又不是没试过,可她苏问河只要回老家,就带把刀在身上,动不动就说要把脸刮花,有一次还差点闹出人命,我这不是舍不得嘛!”梁杰窘迫地搓了搓手,“前几天去京城,本来是有机会的,不过在城里,周围都是人,招个手警察就来了” “都是借口,还是你太怂,换做是我的话,十年前都搞定了。” “你妈个畜生,十年前她才多大!” “切,那是你不知道有的好。” “恶心” 他们聊着聊着,钻进面包车,麻利地从车里搜出扳手c螺丝刀c钢筋之类的东西,一人一件。然后点烟,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呼—— 一辆汽车快速从旁边超过。 然后又一辆汽车跟着超过。 最后还冒出一辆,紧随其后的超过。 “卧槽,以为丫是跑车啊,什么,葛老三,超他!” “得嘞,看老子技术!” 登时,这辆五菱宏光就一个加速,又反超了回去。 那三辆汽车的司机没什么表情,坐在车里后排的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将黄铜色的子弹一颗颗塞弹匣里。 瞥见面包车里有人将玻璃摇下来,朝这边比了根中指,这边车里的人只是当空气。 怒路症这种情绪,他们并没有。 面包车里的梁杰等人,并不能透过玻璃看到汽车里是什么状况,自然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在作死。 将三辆汽车彻底甩到屁股后面后,葛老三他们的心灵仿佛得到了一次放空,纷纷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到了乡村公路,弯道很多,面包车速度稍降,葛老三往后视镜一瞧,奇怪地说道:“他们居然跟上来了。杰你说他们是要去你们村儿,还是因为超了他们车他们专门追上来想找我们撒气?” “我看看是外地牌,不是本地人吧。” “管他们是干嘛的,把车别着,叫他们超不过去。想找我们撒气?呵,我倒还想找他们撒气呢!” “嘿,我说,要不咱们停下来收个过路费呗。” “这都还没弄清楚底细,万一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咋办?” “操,哪有那么巧,葛老三停车,让我去会会他们,探探底!”说话这人打了个酒嗝,浑然不在意地说道。 葛老三也是不怕事大,方向盘一打,将面包车横在公路上。 乡下公路很窄,面包车打横后,后面的车只能停下。 一人拉开车门跳下去,倒也没把武器带上,空着手,一摇一摆地走过去,敲了敲最前面那辆汽车的车窗。 车里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将枪收起来,旋即放下玻璃,露出一一张张冷峻的脸。 “哟,好卖相啊,哥几个都是哪条道上的?”外面这人心里没来得打了个突,想要算了,但兄弟们都在后面看着,那多没面子,便又露出“我很”的样子,大咧咧地说道。 “有事?”车里的司机扭过和脑袋一样粗的脖颈,咧咧嘴,露出颇为僵硬的笑容。 “咳,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说一下,这条村路,是我们村出了资才修的。你们这种外地车要过去,得交点过路费才行。”外面这人将手背在后面,手指勾了勾,示意面包车里的弟兄们随时下车支援。 他还是有一些眼力,觉得这汽车里的人似乎不怎么好惹。 所以他也已经做好了被拒绝c甚至对方跳下车打架的心理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车里的人居然很好说话,干脆利落就掏了一叠钱出来,一脸认真地说道:“这倒是应该的,这钱够了吗?” “”这人如同机械般接过钱,不用数也能看出至少也有一万,崭新的,大红钞! “卧槽,我这不是在做梦?他们真给钱了,还一下给这么多!这脑子没毛病吧?” 吞了吞口水,这人心里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惊恐。 “吗蛋,我毛锦啥时候这么孬了,送上门的钱还怕要?撑死胆大饿死胆,怕个毛!” “还不够吗?这还有。”司机见他发愣,就又递上一叠。 毛锦嗓子有些发干,忍不住说道:“你车上到底带了多少钱?” 司机一耸肩,打个响指,坐后排的人往前扔了一口袋子,哗啦啦,掉出来的全是钱。 整整一口袋的钱! “喏,就这么多。”司机说道。 “麻痹!”毛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们不会是打劫的吧?”司机后知后觉地问道,然后又笑了笑。 毛锦看着他的脸,嗓子发干,手指紧了紧手中的两叠钞票,最终后退一步,勉强笑道:“怎么可能,我们都是良民。” 他快步走向面包车:“老三,让开让开,让他们过去。” “我靠,你手上是多少钱啊,他们给的?”车上的人都是讶然和惊愕。 “甭废话,大家都有份,先把车挪开。” “好”他们也都看出毛锦的脸色有点不对,也就没多问。 等到车挪开,那三辆车开走,他们才纷纷开口。 “什么情况啊?” 毛锦将那车里一大堆钱的状况说了遍。 “日啊,这么多钱,你都不叫我们下车。说不定可以全搞过来啊!”有人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觉得你吞得下这么大一笔钱吗?”毛锦认真地说道。 “这倒也是。” “我总觉得他们不像一般人,那股气场,叫人慎得慌”毛锦心有余悸地说道。 “嗨,管他们是什么人,还是先分钱吧。他们再牛比,也都只是经过的路人。” “这倒也是。也不知道他们到前面去,是去找谁” 这种乡村公路,属于支路。 如果不是去前面找人或者找某个地点,只是单纯的过路,他们不可能会走这条路,除非吃饱了撑着。 “管他找谁,分钱分钱,先数数一共多少。哈哈,这晚上的路子还没开搞,就已经赚了笔,今天还真是好运气。” “我建议等会儿见到那个奸一夫,出手别太重,最好也先敲一笔钱出来,然后再继续揍。” “喂,什么叫奸一夫,你意思是我头上已经绿了?”梁杰很不爽地说道。 “人家一块儿来的,在京城没上过床,你信吗?” “操!能别说了吗?给我留点希望行不行!”梁杰眼都红了。 苏问河领着翟家年一路深入,沿途遇到人都打招呼,这些人也对她很亲切,对翟家年则是好奇—— 这个年轻伙子,和苏问河会是什么关系? 这村里出了一个好像明星一样漂亮的苏问河,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都知道她打命不好,家里穷得不得了。然后依靠梁家接济,才一路考上大学然后毕业。 然后就要按照约定,回来成为他梁家的儿媳妇儿。 要是梁杰稍微能干一点,这倒也是一桩佳话。 可偏偏梁杰是个败家子,原本梁家还算富余,如今他父母年迈,他本人又只出不进,家里自然跟着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梁老汉两口子教育儿子是很失败,但在投资儿媳妇儿上面倒是眼光准。 如果不是早期盯准了黄毛丫头苏问河,一路资助到现在,就凭梁杰,能娶上苏问河如今这个配置的老婆? 村里某些有儿子的人户,未必没有不后悔的,同时也觉得梁杰配不上苏问河,这桩婚事太可惜了。 这一下子冒出个翟家年,会是梁杰的竞争对手吗? 这单枪匹马地闯进村里来,会不会太冒失了? 梁杰那子可不是个善茬啊! 看眼着苏问河走远,打算再过几天才出去打工的一个伙子,痴迷地不眨眼,然后猛地揪住他老爸袖子,说道:“爸,要不我们出这八十万,帮河妹子甩了那个梁杰?” “呵,甩了梁杰,来给你做媳妇儿?”他爸嗤笑。 “怎么,不行啊!我就不能喜欢她了?我就是喜欢她!”伙子脸上发烧,又昂首挺胸地说道。 “那你自己拿钱啊,指望老子做什么?叫老子一下拿十万二十万,老子拼了这条老命,还勉强凑得出来。八十万,你叫老子上哪儿去变出来?” “唉,想办法借嘛!我真看不下去,像河这样的妹子,被梁杰那个傻比糟蹋了。” “看不下去的事情多着呢!再说长得太漂亮的媳妇儿娶不得,娶回来以后也还是要跟别人跑了,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放屁,河不是那种人!” “反了你,还敢吼你老子?” “八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这个老子也太不给力了。” “放你娘的屁!” 得,这两父子就这么吵了起来。 远去的苏问河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讨论,只听到他们吵架的大嗓门。 大概猜也能猜到多半是有关自己的闲言碎语,苏问河其实早就习惯了。 当着面都是亲切热情,背地里却又习惯于各种恶意揣测,是他们这儿的“乡俗”面貌。 这世上像这样的人,也多的是呢。 “唉,让你见笑了。”苏问河尴尬地说道。 翟家年说道:“有什么好见笑的,我也是刚从乡下出来的,我住的那旮旯,连路都没通呢。” “呃,我说的见笑,不是指生活环境方面” “那是什么?” “这算了,不说这个。你说你也是刚从乡下出来的?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下,你和那个沈迦叶是怎么回事吗?” 翟家年说道:“你也知道沈迦叶?” “嗯啦,被人称作京城四大美人的嘛!据说这四大美人,各有特点,有个才美人,就是多才多艺,还有个武美人,武艺超群。然后就是冷美人,生人勿进,最后就是这个沈迦叶了。” “多才多艺,武艺超群,生人勿进,都有个形容的,那沈迦叶是怎么个形容的?” “这说起来有点过分,是体弱多病。” “体弱倒是真的,多病就不对了。”翟家年说道,“明明就只有一种病嘛!这种病,好像只有我才能治,这就是我跟她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样吗?你好像还想娶她?”苏问河说道。 翟家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苏问河躲闪翟家年的目光。 翟家年说道:“你这么关心我要不要娶她,很容易让我误会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对你没有想法。” “像我这样魅力出众的人,你跟我朝夕相处这么久,居然都没有想法?” “汗,什么叫朝夕相处这么久?我只是昨晚上和今早上和你相处过,顶多就算朝夕相处一次啊!”苏问河心道,讪笑着不知怎么接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放屁 翟家年自翟自说道:“十年前,他们沈家就预定了让我成年后给沈迦叶治病。但这十年间,我从没看到他们家有任何人来关心过我们家。我这心里挺不平衡的,所以昨儿个我第一次到沈家看到沈迦叶,就想捉弄她一下,所以才说要娶她。我其实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就放心吧又是什么鬼?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苏问河心中大叫。 说话间,终于到了苏问河的家。 一栋少说也有三十年历史的旧楼,上下两层,屋顶前半截是平房模式,后半截是倾斜的瓦屋,漆黑的烟囱朝天,烟囱上还挂着一口破了洞的铁锅。 门户紧闭,旁边的鸡舍,公鸡母鸡咯咯咯地昂起头,好奇地望着他们,一股鸡屎味。 “都中午了,不在家么?” “河?”一道声音陡然响起。 苏问河回头一看,就见她爸妈一起跑回来。 “你可回来了!”他们围着苏问河,露出欢喜的笑容,“叫你过年前就回来,你偏不肯。非得人家梁杰去城里找你。” “吃饭了没?” “吃过了,爸妈你们还没吃吗?弟弟呢?” “那子赖在你外婆家玩了好几天了,说是今天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唉,海这孩子,老说什么叛逆期,叫我们别管他,我们还真管不了了。” “你还有个弟弟?”翟家年问了句,目光在苏问河她妈脸上顿了顿。 苏问河的妈,个头比苏问河稍矮,满是风霜,头发花白,怕是不下六十岁了。 可见她怀着苏问河时必定是大龄产妇。 最为关键点在于,她脸上竟全是烧伤的疤痕,皱起来一阵扭曲,看上去很是丑陋。 苏问河的爸,个头也不高,干瘦苍老,连带病容,搓着冻红的手,看上去很老实的样子。 “嗯”苏问河点了点头,注意到翟家年的眼神,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然后她就被她妈一把拉到一边,审视了翟家年一眼,低声说道:“他是谁?” 苏问河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么介绍。 难道实话告诉她,这是昨晚上救了自己顺便打翻一片人还把豪门大少爷一刀捅了的凶残虎人? “他,他是来帮我的朋友。”苏问河只得这般说道。 “帮你?帮什么?” 苏问河一咬牙,说道:“帮我退婚!我不要嫁给梁杰,我不喜欢他!” 她妈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之色,自家女儿的心思,还不知道么? 她又看向翟家年的穿着,旋即问道:“你们是开车来的?” “没,我们坐的火车,然后转公交车。” “那他家里有钱吗?” “不知道。” “你这连底细都不知道,也往家里带?”她妈急了,“那他带够钱来没有?” 苏问河苦笑,别说带钱,连他火车票的钱,都是她给出的。 翟家年身上是真的一块钱都没有,就有一个价值几千块的手机,据说还是他死皮赖脸找人要的,以前连手机都没有。 “哎,妈,这你先别管了,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 “处理?你能怎么处理?要是拿不出钱,还是乖乖认了吧。硬斗的话,咱们是斗不过他们的。而且也不能忘恩负义呀!” “妈,能别说了吗?”苏问河有些心酸地看着她。 呼噜! 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到近。 倒是巧了,苏问河前脚回来,她弟弟就骑了一辆没牌的老旧摩托车,回了家。 他外婆家就在附近的村儿,中间连着乡村公路。 是以他并不是顺着梁杰他们那条公路,也没碰上他们。 “耶,稀客啊,姐,你咋知道回来涅?”将车一停,苏问河她弟苏海就笑嘻嘻地上前,摊手就道,“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回来?” 苏海还是未成年,估计是他妈四十多岁才生的,白白胖胖,处在变声期,说话声有点哑。 苏问河宠溺地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也是说走就走,啥也没买,下次吧,下次给你带礼物。” “哦——” 苏海脸一下子就垮下去,懒得搭理她,一看翟家年,又眼珠子一转,跑过去说道:“嘿,你是我姐的追求者不?有没有带礼物?” “你这是在作死啊!”苏问河胆战心惊,急忙跟过去,对翟家年双手合十,一副求求你的样子。 她可生怕他一拳把她弟给打死咯,那乐子就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翟家年瞥了苏问河一眼,随口问了句。 “我叫苏海。” 翟家年就对苏问河说道:“这真是你亲生弟弟?长得丑也就算了,名字咋也差一大截呢?” “”苏问河无言,其实她以前是叫苏河,是她自己到了办身份证年龄时自己想的新名字改掉的。 “卧槽尼玛,你骂谁丑呢!找抽是吧?”苏海一下子就怒了,变作了斗鸡模式。 “喂,你怎么说话的!”苏问河大叫,这可是越发在作死好吗? “你吼什么吼,你有资格吼我吗?瞧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一点礼数都不懂,嘴巴还这么臭。”苏海白眼一翻,骑着摩托车就跑了。 他妈在后面追着喊了几声,无奈地转身,对苏问河说道:“你弟年纪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啊?一回来就吵吵吵,都翅膀硬了!” 她也气鼓鼓地开了门进去,不理翟家年。 妈的一个没带钱的穷酸货,还对自己宝贝儿子出言不逊,还理他个毛。 苏问河她爸虽然纳闷翟家年干嘛要这样说话,但却没表现得多么生气,反而掏了包皱巴巴的烟,问翟家年抽不抽。 苏海一口气将摩托车开出村口,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就看到三辆汽车迎面驶来。 苏海赶紧靠边,让车过去,然后盯着车屁股有些好奇。 他当然也不会多想,继续往前开,就遇到了梁杰所在的面包车。 “咦,这不是姐夫吗?”苏海大声打招呼。 梁杰一听,骨头都觉得舒爽,探出头笑道:“海,去哪儿玩呢?” “姐夫,不好了,我姐她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说是要收拾你,你还是快跑吧!”苏海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什么?要收拾我,还让我快跑?我嘈他奶奶——” 本来只是拿着钢筋的梁杰,立刻揪着葛老三衣服:“老三,我记得你有一把刀的,拿出来给我!” “这你不会搞出人命吧?” “少特么啰嗦,我只是要去阉了他! 面包车在村子一停,梁杰这一拨人就气势汹汹往苏问河的家冲去。 苏海是典型的带路党,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比起苏问河的反感,苏海对梁杰倒是很有认同感。 虽然梁杰在村里的名声不好,但有哪家敢真去惹他梁家? 没错,就是这么嚣张! 苏海以前在学校被人欺负,哭着鼻子去找梁杰。当天梁杰就带了一帮人帮他报仇,打得对方跪下叫爸爸。 这特么多风光? 一见面就出言不逊的翟家年,梁杰和他比较,不知高到哪儿去了。 梁杰带着兄弟们一起去教训翟家年,苏海也自是幸灾乐祸喜闻乐见。 梁杰满肚子都是火,也没去想别的。 倒是毛锦东张西望一番,没有看到那三辆汽车,下意识松了口气—— “看来那帮有钱人,是要去前面的村子?” “梁杰回来了!” “哇,他带了好几个人,全是镇上的痞子!” “要打架了,要打架了!” “走走走,去看热闹” 刚过午后,大多数人都没有出门干活,在家午休呢。 相互一吆喝,便一下子涌出来好多人,跟上去围观。 没有任何人打算报警,不会多管闲事。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真打起来才叫一个乐子。 而且—— 不管怎么说,梁杰他们都是一个村儿的,算是自己人。梁杰不成器,他爸妈平日里邻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翟家年怎么也算个完全不认识的外乡人。 隐隐该站哪一边,还用说么? 翟家年这时候大咧咧坐在苏问河家客厅,苏问河在旁边陪着。 她爸妈都去了楼上,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翟家年懒得刻意偷听,也不翟忌,随口就问苏问河:“你妈那脸怎么回事?” 苏问河一脸黯然,说道:“我妈时候冬天一跤摔进火盆里,把脸给烧伤了,然后就成这样了。要是没出事,她一定是个美人” “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吧?”翟家年说道。 苏问河苦笑,摇头道:“如果没出事,她也不会三十多岁才结婚。嗯,也根本不会嫁给我爸” 正说着,她爸妈就噔噔蹬从楼上跑下来,一脸惊慌。 “河不好了,梁杰带了一帮人打过来了,你你你你快让他从后门跑吧!” 他们在楼上的时候看得远,所以先一步看到了外面状况。 倒也是好心,来提醒翟家年。 苏问河见状,倒是没一点担心翟家年的意思。 开玩笑,这翟家年跟一人形怪物似的,会怕梁杰那帮人吗? 不过她还是有些慌乱,对翟家年说道:“等下到底应该怎么办?” 翟家年说道:“能怎么办,说出你的真实想法,跟他们讲讲道理,就这么简单。” “嗨,河啊,你朋友是不是傻,那些是能讲道理的人吗?”苏问河她妈急得跺脚。 “妈,你在说啥,我梁杰什么时候成不讲道理的人了?”一道声音在外面不满地响起。 苏问河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出去羞恼地说道:“梁杰,谁让你叫妈了?” “你啊!”梁杰一看到苏问河,就掩饰不住那一抹款款深情,大声说道,“你早就答应要嫁给我,就等过几天办婚礼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我先叫你妈一声妈,不行吗?” 苏问河回头看了一脸淡定的翟家年一眼,仿佛从他身上汲取到了勇气—— 昨天晚上,不就汲取过一次吗? 如果没有翟家年,昨晚上苏问河未必会有勇气改变。 今年同样有翟家年在身边,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勇敢的做出改变。 她又一次看向梁杰,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说道:“对不起,梁杰,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嫁给你,你还是去找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吧。” “喂,苏问河,你这话说得也忒绝情了吧!” “就是,我梁杰兄弟,有哪点不好了?” 葛老三等人肆无忌惮地打量苏问河的美貌,一个个仗义执言。 远远跟在后面的乡亲们纷纷停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感受到他们投来的另类目光,梁杰觉得好生难堪,冲到苏问河面前,激动地说道:“从没答应要嫁给我?你一次又一次从我家里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你爸妈在婚书协议上签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大学毕业了,能自己赚钱了,我们梁家失去利用价值了,所以就可以这么说了?所以就能这么一脚把我踢开了?你觉得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苏问河面颊发烧,有些羞愧,辩解道:“我那都是借钱,以后我会想办法偿还的。但结婚的前提是要相互喜欢,我不觉得恩情可以代替婚姻。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朋友。” “朋友?呵,好一个朋友。”梁杰内心一片悲凉。 他其实早已做好被苏问河“退婚”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亲耳听到苏问河说出这番话时,还是涌出了各种负面情绪。 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这口气要忍得下去,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杰!” 他爸妈慌不跌地穿过人群跑进来,一看葛老三等人手上武器,就急了。 “这有话好好说,杰你可别冲动啊!”他们拉住梁杰,担忧地说。 “都这时候了,还好好说个毛啊?”梁杰一把甩开他们,“你们来得正好,婚书协议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梁杰他妈将一张纸取出来。 梁杰抓过去抖开,对苏问河冷笑道,“看到没有,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说好的嫁给我,想抵赖是不可能的!” 苏问河咬着嘴唇,一脸哀求地说道:“梁杰,别这样好吗?我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报答叔叔阿姨对我的恩情。你这样勉强让我嫁给你,也只是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这样你真的觉得好吗?” 梁杰切了声,说道:“能得到你的人不就可以了?你的心值几个钱?” “”苏问河一时无言以对。 翟家年听到这话,不由噗哧笑出声来,跟着出来,站到苏问河身边,说道:“我怎么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别闹。”苏问河赶紧扯了扯他衣角,“帮我想想办法呀!” 翟家年便看向梁杰:“我说” “我跟河在这儿说话,你是什么东西,要你说?滚一边去!”梁杰粗暴打断,一脸不屑。 他的眼中闪过种种怨毒,特别是苏问河扯翟家年衣角的动作还有语气,实在是太刺眼了。 这算什么? 狗一男女公然调一情么? 真他妈不要脸! 翟家年也不生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已经答应帮她退婚,就一定要做到。你这种一事无成的混混,还是再奋斗几年再说吧。好歹也得变成个大混混才行吧?” “草泥马,说啥呢?” 葛老三一干人立刻冲上去助威,凶神恶煞瞪着翟家年,将扳手c钢筋什么的指向翟家年,一副随时要揍人的架势。 梁杰却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很有逼格地展开双臂,将作势要冲的弟兄们拦住。 他轻蔑地上下打量翟家年一番,说道:“我是混混?那你又是什么?我一事无成?你又有什么可显摆的?” “呃,我好像暂时也是一事无成,可我不是混混。”翟家年说道。 “你他妈也一事无成,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女人?你觉得我配不上她是吗?那你又配得上?” “我为什么要配得上她?”翟家年莫名其妙,“你一事无成,却想娶她。我一事无成,却没打算要娶她。你要搞清楚这一点啊!” “你说什么?”梁杰一愣,旋即也都莫名其妙了,“你意思是说,你们之间没一腿?” “你很希望我跟她有一腿?” “当然不是了!”梁杰“嘿”了声,不解地说道,“你是傻比吗?你既然不想娶她,那管什么闲事?没毛病?” “我的确只是单纯的管闲事,没毛病。”翟家年说道。 “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很容易短命的。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滚一边去。”梁杰说道。 他这时候的内心是松口气的。 如果翟家年没有说谎,而是真的,他梁杰就没被戴绿帽。 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想想翟家年说谎的可能性不高。 因为无论怎么看翟家年,都平平无奇,前几天梁杰才去过京城,完全没收到风声。 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苏问河喜欢上他吧? 错了! 应该是无论用多长时间,都不可能让苏问河看上他! “说好了帮忙,就一定到底,这个婚,我退定了。”翟家年说道。 “唉,真拿你没办法。”梁杰叹了口气,然后就把刀从报纸里拔了出来。 “啊,杰,不要啊!”他妈吓得脸色发白,想要抢夺,却被粗暴推开。 葛老三他们也都狞笑,朝翟家年靠近。 翟家年不慌不忙,说道:“你要砍死我吗?砍死了我,你就算不枪毙,也得判个无期徒刑。到时候你就真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看着苏问河嫁给别人。” “这”梁杰一怔,点头道:“你说得还真特么有道理,我得谢谢你提醒。然后,我只需要揍你一顿就可以了。” 他将刀收了,换回一根钢筋。 苏问河一阵不忍,说道:“能不能不要打架?” 梁杰还以为苏问河是不忍心看到翟家年挨揍,动作一顿,说道:“明天我们就结婚?” “这真的不行。” “那还说个屁!”梁杰照着翟家年就是一钢筋甩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二选一 “啊!” “真打起来了!” “快看,快看!” 围观群众们纷纷激动,睁大眼睛,生怕错过细节,一阵骚动。 “哈哈,揍死他丫的!”苏海兴奋地握拳,恨不得也跟着冲上去。 “不要啊!”是梁杰老妈的声音,她真怕一个不知轻重把人打死,那她可怜的儿子就要被警察抓走了。 “河,快躲开!”苏问河爸妈则去拉扯苏问河,免得被“误伤”到。 他们之前已经好心提醒翟家年快从后门逃跑,翟家年自己打肿脸充胖子不逃,那也没办法。 他们两口子年老体衰,可挡不住梁杰这一伙人。 只能怪翟家年多管闲事活该挨打了。 “咦?” 所有人都是一愣,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梁杰的钢筋一砸下,然后翟家年伸手一抓,钢筋就到了翟家年手中。 这画面就好像是梁杰主动将武器递过去,然后被翟家年接住。 为什么会这么顺手啊? “谢了。”翟家年抓着钢筋说道。 “你他妈——” 砰! 翟家年将钢筋往前一戳,命中梁杰下巴。 梁杰倒翻摔地,惨叫一声,龇牙咧嘴。 “操,有几把刷子啊!” “还敢还手?一起弄他!” 葛老三他们毫不犹豫一拥而上,从各个角度袭击翟家年。 翟家年将钢筋挥舞得密不透风,瞬间接住了他们每一击。 也使他们的武器尽数脱手而飞,人往后仰。 “好弱好弱好弱!”翟家年毫不尽兴,腻歪地连捅几下,不是戳得掉牙,就是鼻子歪了,使葛老三他们捂住脸就蹲下去了。 翟家年一脚踹翻两个挡路的,迈到正好爬起来的梁杰面前,一棍打他左肩上。 梁杰浑身一颤,大叫哎哟。 翟家年又一棍打他右肩上。 “哎哟!” 梁杰身子扭曲,往后连退。 他退,翟家年进,一步一棍,打得梁杰扭来扭去。 “去死吧!”毛锦咬牙爬起来,捡了一把扳手,从后面打向翟家年后脑勺。 这一扳手打中了,换个人说不定就死了。 毕竟脑袋可是非常脆弱的致命部位。 翟家年头也不回,后退一步,贴近毛锦当胸,也使扳手打到他前面的空气。 毛锦眼睛一花,再就是翻天覆地。 他被翟家年举手往后,掐住脖子,过肩一摔,人就翻个筋斗,重重砸梁杰身上,交叠倒地,七荤八素。 翟家年一脚踩他后心上,使他们两人无论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 翟家年蹲下,将钢筋戳毛锦手背上一摁。 “啊!”毛锦凄厉大叫,酒彻底醒了。 他,还有梁杰葛老三等人,全都觉悟到这个家伙身手不是一般的高,跟他们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今儿个是踢到铁板了! 翟家年一边旋转钢筋,使毛锦痛得直哆嗦,一边说道:“梁杰,这婚你还结不结?” “我靠,这就结束了?” “我没看错吧?” “这才几秒钟,他一个人,居然把他们全放倒了!” 苏海以及一干围观群众,纷纷震惊了。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吊打啊! “幸好老子先前忍住了没动手,不然岂不完了?”苏海吞了吞口水,一阵庆幸。 “难怪他不逃跑,原来这么厉害!河这上哪儿找来的人,会是好人吗?”苏问河的爸妈一阵隐忧。 他们本来就隐隐畏惧梁杰这种喜欢打人的痞子。 这翟家年这么能打,万一是更高级的痞子—— 他们家哪里抵抗得了他的欺凌? “不要打我儿子,不要啊!”梁杰的爸妈一时浑然忘却了恐惧,冲到翟家年后面想把他给推开。 “拜托,现在挨打的是我啊!”毛锦欲哭无泪,感觉手掌都好像要被戳穿了! 翟家年哪是他们推得开的? 他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挠痒痒”,对梁杰继续说道:“喂,睡着了?” “哼,我是不会屈服的!”梁杰震惊余翟家年的厉害,却是死鸭子嘴硬。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嗯?”翟家年稍稍用力。 毛锦又一次惨叫,比杀猪时的猪叫声还要尖锐。 “你麻痹啊,又不是我要娶那个苏问河,你为什么只折磨我?”他觉得好冤枉。 这不公平! “你服不服?”翟家年又问。 “老子不服!” “啊!!!” “你服不服?” “不服!” “” 也不知是翟家年放水,还是危急关头能够激发潜力,毛锦一个乱拱,居然从翟家年脚下挣脱出来,被戳的那只手已经动不了了,只好用他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抹了抹委屈的泪水,大声道:“我错了,能别玩儿我吗?” “哦,原来我刚搞错手了?”翟家年后知后觉。 毛锦还能说什么呢? “对不住啊!”翟家年对他认真道歉,然后脚踩梁杰,一钢筋戳他手背上。 “哇,好痛,好痛,好痛!”梁杰发出更夸张的痛呼。 毛锦哽咽,总算有人体验到自己的痛! 十指连心,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次没搞错,你总该服了吧?”翟家年钢筋,同时说道。 “我,我不服!”梁杰嘶声大叫。 他爸妈看得心都碎了,特别是他妈,眼睛充血,看翟家年的眼神充斥着仇恨。 她猛地冲到苏问河面前,揪着苏问河衣服,嘶吼:“苏河,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家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畜生啊!” “阿姨您别急,我马上叫他住手。”苏问河急急忙忙跑向翟家年,恳求道:“那个,能不能放开他?” 翟家年说道:“他们刚才要打我,你怎么不劝他们。现在我打赢了,你就来劝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一边去!” “诶?”苏问河一呆。 梁杰他妈也呆住了。 我擦,这不是苏问河请来的吗?怎么不听苏问河的话? 这算是内讧吗? “我说还不服吗?你手好像要被戳穿了。”翟家年问梁杰。 梁杰想学着毛锦那样拱,却发现翟家年的脚如山岳一般沉重,完全挣脱不得。 随着刺痛加深,他浑身都被汗湿,咬牙切齿地说道:“有种,有种杀了我你个孬种!” “还真是一时头脑发热啊!”翟家年倒也没真下死手把他手戳穿,又一次戳得他哀嚎之后,问他妈:“喂,你说,还要不要娶苏问河当媳妇儿?” 梁杰他妈冷冷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跟你讲,你这是犯法的,你是要坐牢的!” “你儿子先动的手,也是一起犯法一起坐牢,我可不怕。”翟家年一本正经地说道,“像我这样能打的,坐牢也是进去当老大。你儿子就不一样了,进去肯定要被欺负,挨揍还算轻的,一马桶什么的就太恶心了。” “你” 翟家年将钢筋往梁杰另外一只手上戳下,不紧不慢地说道:“还不改变主意吗?” 看着梁杰痛得死去活来,他妈终究是不忍心,流泪说道:“不娶了,不娶了!谁爱娶谁娶去!我们家不伺候这不要脸的白眼狼了!你快放了我儿子!” “早说不就不用遭罪了吗?”翟家年起身,将梁杰放了。 梁杰竟是还有力气,嗖的一下爬向掉地上的那把刀,一把抓起来,一脸狰狞地捅向翟家年:“给我去死吧!” “啊!”苏问河等人惊呼。 翟家年又是随手一探,刀就这般到了他的手上。 这画面,和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梁杰简直快要崩溃掉。 “你怎么老送我武器呢?”翟家年对着空气挥砍了两下,又照着梁杰身上一阵乱砍。 嗤嗤嗤! 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形成,梁杰倒地上打滚。 翟家年又对着他乱砍了几刀,了一下脖子后,又去砍毛锦。 “哇哇哇,救命啊!” 毛锦被砍得鲜血淋漓,翟家年便又去砍已经站起来退到一边的葛老三他们。 “不要啊!” “好汉饶命!” “我们已经求饶了啊!” 有人一膝盖跪翟家年面前,翟家年看都不看,就是乱砍。 有人摔着筋斗乱滚乱爬地想要躲开,又被翟家年追上去乱砍西瓜。 “天啦!这家伙疯了!” “我们快退远一点!” “他砍人的手法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围观群众也都吓傻了眼,如避洪水猛兽地往后退却,生怕被波及到。 将他们砍得确定不能还手了,翟家年才把刀一扔。 接着好像洗过手之后将手甩了甩,沾在他手上的血迹,竟像淋在荷叶上的水珠一样,尽数滚落在地,不留丝毫在皮肤上,使他手掌重新恢复白白净净。 梁杰他妈呆呆地望着他,恐惧得全身哆嗦个不停。 翟家年一步步朝她走去,她也忘了逃跑。 “不准伤害我妈!”已经爬不起来的梁杰艰难地伸手,虚抓空气,目眦欲裂。 翟家年充耳不闻,来到梁杰他妈身前。 这个已经老去的女人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不要害怕。”翟家年冲她温和一笑,伸手从她兜里将那张结婚协议取出来,一捏,就这么粉碎成渣。 “你们可以走了。”翟家年摊手,使纸渣随风飘散。 梁杰他爸如蒙大赦,急忙去搀扶梁杰,又叫他老伴帮忙。 梁杰他妈呆滞的眼眸渐渐恢复焦距,很不甘心地说道:“就算这场婚事取消了,这么多年我们家资助她苏河这么多,之前说好不结婚就还我们八十万的,钱呢?” “阿姨,我会努力赚钱,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连本带利的还上,真的很对不起!”苏问河挣脱她妈的手,来到梁杰他妈面前,郑重承诺。 “还?呵呵,你能在几年内还清?嗯?”梁杰他妈极度失望地看着苏问河,嘲弄地说道,“这些年我们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这些钱都可以让杰娶到媳妇儿。现在呢,都没钱,他上哪儿去娶?等你还清这笔钱,黄花菜都凉了!呜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辛辛苦苦养个白眼狼,忘恩负义要下地狱啊!” 她一坐地上,大声哀嚎。 “喂,你儿子还没死呢,用得着哭吗?”翟家年说道。 “哇哇哇!”梁杰他妈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这样啊,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太欺负人了!都到这份上了,还说出这种话!” “唉,苏河确实是个白眼狼啊,不但不报恩,还叫这么一个欺负他们。” “喂,那个外乡人!你不要太嚣张了!以为能打架,就能占理了?” “对,都是乡亲,有困难不帮,以后自己有困难了还有谁会伸手?” “就是就是!苏河,你这不肯嫁给人家,就把钱一次性都还了,好让他重新娶一个。不然就得嫁给他!说好了怎么能反悔?” “就是这个理儿!要么还钱,要么嫁人!” 这么一吆喝,之前被翟家年砍人形象吓到的大家伙儿,又一次聚拢过去,竟是想从围观状态转化成帮忙状态。 这人啊,往往在成群结队的情况下,胆子更大。 大家你推我我拉你,一起冲过去,也会抱着侥幸心理—— 这个人再丧心病狂,也绝不敢滥伤无辜! 就算他发疯砍人,最先挨砍的,也肯定不是自己,还有时间退出去。 他们虽然没武器,但人数比葛老三等几个多了太多太多,这一拥而上,给苏问河他们家带来的精神压力还真不。 特别是老实巴交的老两口,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他们知道,这一次,是被村里给彻底孤立了。 如同无根的浮萍。 “太好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乡亲啊!”梁杰感动得热泪盈眶,旋即恨恨地盯着翟家年。 哼,这下看你怎么办! 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砍了! 一群人冲到距离翟家年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下,指着他和苏问河连连喝问。 梁杰他妈见状,哭得越发卖力,嚎得眉飞色舞。 “苏河,你也太狼心狗肺了!” “我们没有你这样的邻居!” “唉,河,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觉得苏河也没什么错” “你给我闭嘴!” 要不是还隔着一段距离,苏问河真可能被他们一人一句口水给淹死。 苏问河脸色苍白,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梁杰他妈猛地抬头,大声说道:“苏河,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过,悔婚就一次性还清我们家八十万?” “是。”苏问河实在没脸否认。 “那就把钱拿出来!只要拿出来,这件事就算了!杰他带着人来打人,被砍成这样,也算他活该,我们也不找你赔医药费,就只要八十万!”梁杰他妈断然说道。 “都退让到这一步了,再不给钱,也就太过分了。” “对啊,事先答应好的,怎么可以赖账?” “人家梁家这些年的资助,总得还啊!” “还钱!还钱!还钱!” 一群人握拳朝天举。 “我,我”苏问河羞愧,认为他们说得都对,可却真的拿不出钱。 翟家年皱了皱眉,倒是脸皮很厚,不耐烦地大喝:“都给我闭嘴,吵吵吵,吵个屁啊!” 大家语气一顿,暂时性沉默,被翟家年凶威所慑。 翟家年就又面不改色地说道:“什么资助,怎么还钱,有证据吗?有借条吗?” “你——” 梁杰一家子都无言以对。 尼玛,这还真没借条,也没证据! 毕竟这些年来,也不是一下子拿一笔钱给苏问河,而是这个月拿点,下个月又给点,零零碎碎凑起来。 有的就是一纸婚书协议,就在刚才被翟家年抢过去撕碎成渣! 特么的就算有借条,拿出来,以这家伙的尿性,也极有可能抢过去又撕掉啊! “好不要脸啊!” “人家明明有资助过,一句没借条就可以算了吗?” “我们都是乡里乡亲,大家挨着住了几十年,全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可以作证!苏河确实是受梁家一路资助!” “就是就是,这能赖得掉?还有天理吗?” 一群人仗义执言。 翟家年破罐子全摔,摊手道:“那就去法院打官司啊,我们听法官的,法官怎么判就怎么算。” “打官司?” “这种事打官司的话” 众人面面相觑,梁杰爸妈对望一眼,也都有些茫然。 有这么多人证,打官司胜诉的几率,还是特别大的。 可到时候法官会判还八十万吗? 就算这么判,来个强制执行,顶多也是冻结苏问河名下的银行卡。 苏问河要实在一下子拿不出八十万,他们也只能等着。 这多浪费时间? 就算把苏家这栋房子抵押,这农村破房又能值几个钱?这儿又不搞拆迁! 没错! 翟家年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其实根本没什么金钱观念,八十万什么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拖延点时间,没准就天降横财,然后就能轻松偿还了。 就是这么乐观。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等着收你们的法院传票。法官做公证,他说还钱,我们马上就还。”翟家年一锤定音,又看向众多乡亲,“至于你们,到时候要去作证就去,现在,全都滚蛋,别在这儿吵到我耳朵。” “你说叫我们滚蛋就滚蛋?我们脚踩的地儿,又不是你们家的!” “我们就不走!” “那你们就继续呆着吧。苏问河,我们进去。”翟家年做主。 “这样真的好吗?” “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没有” “那你说个屁。” “好吧。” 苏问河爸妈也是没有主见,六神无主,这时候只能听从翟家年的。 就在他们准备关上门眼不见为净的时候,鼓掌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齐刷刷回头一看,就看到十来个人,闲庭信步地靠近过来。 “是他们!”毛锦和葛老三他们都是一怔。 他们虽然被翟家年砍了很多刀,但那刀刃并不锋利,翟家年又没下死手,他们也就是皮外伤,看起来浑身是血,其实并没流多少。 根本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用马上送去医院。 “可真是一场好戏,我们没来晚吧?”在乡亲们识趣地推开间,这十来个人上前,纷纷露出僵硬的笑容。 翟家年扫了他们一番,眉毛一挑,对苏问河说道:“你们三个进屋,上楼,不要下来。” “嗯?” “快去啊,聋了?” “哦哦。”苏问河虽然奇怪,但不敢违逆,立刻躲了进去。 她爸妈本来还对苏海招手,苏海迟疑了一下,却把头扭到一边去。 翟家年便对这十余人说道:“你们是那什么王启派来的走狗?” 刚走到楼梯间的苏问河,闻言心里一咯噔。 这十余人的代表,也就是之前给毛锦过路费的那人,淡淡地摇头,说道:“我们可不认识王启。” “哦,那你们是干嘛的?” “嗯,我们是来多管闲事的。” “多管闲事?” “对啊,难道就只有你可以多管闲事,我们就不可以么?”这个代表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忘恩负义当白眼狼,我们却不这么认为。” “所以?”翟家年笑笑。 这代表咧开嘴,说道:“听说你很厉害,不如我们比试一下,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嘛!” “你说比就比,那我不是很没面子?”翟家年说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比,就不要多管闲事,让那个女人还钱,不然就和他结婚!”代表手指着梁杰。 梁杰发懵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狂喜之色。 虽然他不认识这帮人,虽然他的哥们儿毛锦之前还“打劫”过他们,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自己出头。 但既然愿意帮,总归是好事。 从气度上看,就感觉他们不是一般人。 从气势上看,又感觉他们也很能打。 那一股锋芒 没看到翟家年都把苏问河一家三口支开了吗? 可见他也在害怕啊! 毛锦这时候真恨不得马上把刚“讹”来的钱双手奉还给他们—— 这可是来帮他们出气的好心人啊! 他们居然还讹了对方? “我简直不是人!”毛锦感激涕零,又无地自容。 “那就是没得商量,一定要比咯?”翟家年摊手,“只是我有点好奇,你们明明可以躲起来偷袭,为什么要这样冒出来?” 这代表有些无奈,说道:“因为我感觉你已经发现我们了。既然已经发现,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呢?” “既然是堂堂正正,那你们就把身上的家伙给扔了呗。有那玩意儿,不公平,也算不上堂堂正正。” “哦?你居然看出来了?”这个代表眉毛一扬,将枪掏出来,瞄准翟家年。 “啊,那是枪?” “是真家伙吗?” 众乡亲们大跌眼镜,急急后退,面露恐慌之色。 翟家年之前一阵乱砍,他们都只是一阵心悸。 但这动枪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人,为什么会有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妈呀!”毛锦葛老三等人都是汗毛倒竖,一阵后怕。 这些人竟然带了这种可怕的东西,自己还去讹钱? 这不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吗? 苏海更是无比后悔,为什么刚刚不跟爸妈一块儿躲起来!还傻乎乎站这儿干什么! 梁杰头皮阵阵发麻,既恐惧,随之又一阵窃喜—— 翟家年会被一枪打死吗?一定会吧,肯定的,这可真是报应啊!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掏枪给吓到了,唯独翟家年依旧毫无感觉,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舍得扔吗?” 这个代表歪了歪脑袋,思考了几秒钟,居然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将枪往后一扔,被他一个同伙接住。 然后他就一步步走向翟家年,说道:“我叫连师盛,习武十五年,在此向你挑战!” 翟家年点点头,说道:“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只是当你扔掉枪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嗖! 众人一眨眼,完全没看清楚什么情况。 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翟家年和这个叫连师盛的人,已经交错,背对背站着。 “头儿?”连师盛的一干同伴,齐齐喊了声。 “好功夫。”连师盛由衷说道。 “多谢夸奖。” “杀了他。”连师盛缓缓转身,挥了挥手,然后就一膝盖跪在了翟家年面前,低下了头。 他死了。 身上没有看到一点伤口。 但确实已经死了。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啊!”众人恐慌升级,纷纷大叫着转身就跑。 局面已经远远超出了看热闹的极限,再继续看下去,都极有可能命不保啊! “怎么可能!”梁杰惊呆了。 “杀!”连师盛的同伴们又怒又悔,毫不犹豫举枪就射! 就不该同意让头儿去装比,明明最擅长的是枪法,却傻乎乎的去和对方比武! 结果却被秒杀,死得太傻比了!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比鞭炮声大多了。 枪声一响,那些拔腿就跑的人们就纷纷抱头蹲下,或者躺倒在地,三魂吓丢了七魄。 然而枪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戛然而止。 有十秒吗?还是十一秒? 万籁俱寂,鸦雀无声,气氛诡异得很安静,沉重得很压抑。 终于有人忍不住鼓起勇气稍稍起身并且回头。 然后他们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歪歪扭扭,鲜血横流。 翟家年一个人站在尸体的中心,头冒白烟,这蒸腾成气体的汗水,竟在他头顶上自动形成漩状,犹如一朵花。 一直飘升二十多厘米,才消散于无形。 众人无不骇然。 他居然以一己之力,打死了十余人! 而且这十余人都有枪,也都开了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人了真的太可怕了 “快报警,报警!”他们这时候终于想到了这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看你有没有诚意 梁杰c毛锦c葛老三等弟兄,以及苏海,都好像闻到了一股尿臊味。 是他们当中哪一个或者哪几个,尿裤子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这点的糗事,根本就不重要! 他们呆呆地望着如同修罗魔神的翟家年,深深的恐惧和震撼。 冷汗不断冒出来,好像撒在伤口上的盐,那强烈的腐蚀刺痛感,深刻的提醒他们,造成这些伤口的凶手,是多么的可怕。 他们居然还活着 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如同他真的想杀我们的话,我们绝对已经死了!就跟这些死人一样!” “苏河到底从哪儿找来这么恐怖的家伙?” “现在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不做痕迹的逃跑,不被他注意到?” “要是假装晕过去,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那些乡亲们也都要晕了。 他们刚刚居然朝着翟家年狂喷,恨不得把口水吐他身上。 这真是提着灯笼去厕所—— 找死啊! 随着报警成功,他们虚脱地坐在地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继续逃跑,全都惊惧交加地望着翟家年,大气不敢出一下。 翟家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有血一点点渗出来,然后汇聚成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 这代表他其实受伤了! “他应该中枪了吧?” “他会死吗?” “这种非人的怪物死了也好” “河,不要下去,不要啊!”苏问河她妈大声说道。 她爸也跟着附和,六神无主。 苏问河也都惊恐得抖个不停,呼吸都难以为继。 但她还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一步步走到门口。 “呕——” 她嗓子,捂住嘴巴,好像要吐。 却又硬生生忍住,好像踩钉子一样,踮起脚尖,心翼翼迈过尸体,站到翟家年面前。 翟家年脸上全是汗水,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你,你还好吧?”苏问河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翟家年如梦初醒一般身形一震,旋即没好气说道:“你阻碍到我思考了。” 然后又自言自语:“刚才要是换作另外几招,我应该就可以少挨至少两颗子弹了。唔,要是再换成这样然后这样,说不定又能少挨两颗子弹” “晕死了!你现在还思考得出来?”苏问河差点栽倒,“你昨天只是差点杀了人,今天可是真的杀了人啊!他们,他们都死了!” “卧槽,什么叫昨天差点杀了人?这什么人啊,天天都在杀人吗?”差点又有人被吓尿。 翟家年莫名其妙,说道:“不就是杀了几个朝我开枪的人吗?有什么大惊怪的。” “呜那到底该怎么收场啊!” “找人过来洗地就好了。”翟家年打算掏手机,然后就龇牙咧嘴,连连吸气,“哎哟,好痛啊!” “你伤得严重不严重?要不要马上去医院啊!”苏问河关切地伸手,想要扶着他,却又不知怎么下手。 天知道他哪里受伤了,这伸手摸过去,按到了伤口,岂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唉,这些都是王启派来的,你又连累我了,知不知道?”翟家年说道。 “对不起”苏问河登时眼前一模糊,十分愧疚地低下头。 “帮我把衣服扣子,我要服。” “哦哦,就这儿吗?” “不然呢,去你房间?能别废话吗?” 苏问河一吐舌头,赶紧去解他的扣子,然后在他配合下,把衣服扒下来。 看着血淋淋的衣服上有子弹击穿后的洞,翟家年一阵可惜,说道:“好好的衣服,就这么不能穿了!可恶,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我不想吐槽” 一直到将翟家年上身,苏问河就看到他两条手臂上,上下竟有好几个血洞,发黑的血液依旧在一点点的往外涌,看上去触目惊心。 就连他肚子上,都有! 换个人早躺地上了,翟家年却还能低下头,神色不变地观察。 苏问河捂住嘴巴,眼泪簌簌往下掉,哽咽地说道:“都是因为我,才会断送你的性命,我,我真的难辞其咎!” “呸呸呸,谁说我要死了?”翟家年白眼一翻,“既没打中心脏,又没打中脑子,这也会死吗?平白无故咒我死,亏你也好意思。” “真的不会死吗?”苏问河惊喜。 “不是吧,这样都不会死?”梁杰等人再次咋舌,深深觉悟到,眼前这个人,绝对不能以常人的标准去看待。 而是得用电视里的不死主人公去衡量—— 说不定从悬崖山跳下去也都能保命。 “退开一点。”翟家年说道。 苏问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乖巧地后退。 翟家年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好像平白装了一个电动马达在身体里面。 嗤,嗤,嗤—— 好像水管破开,血水飞溅。 “喝!” 翟家年狂吼一声,一股气浪以他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跌荡开来。 突突突! 卡在他体内的弹头,居然一颗颗被弹了出来! 其中一颗擦着苏问河头皮穿过,吓得她一缩脖子。 “这下没那么痛了。”翟家年这样说,大咧咧掏出手机—— 他之前差点被凌和原动手带走,最后他们怂了。 但却硬是和翟家年交换了手机号码。 翟家年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能因为他们说交换号码就交换。 不过怀着一颗包容的心,他最终还是大发慈悲地同意了。 果然好人有好报,现在正好是给他们回报的机会,就看他们抓不抓得住了。 “喂,凌啊,我在汉图等下啊,苏问河,这叫什么村儿?哦哦,我在对,出了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杀了几个人而已。好像有十个吧,你快过来洗地!” “什么?!”电话那头,凌气得直哆嗦,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也是翟家年没说清楚杀了谁,他第一时间还以为翟家年去杀了苏问河的未婚夫,以及帮她未婚夫说话的一些亲朋好友。 这尼玛也太过分了! 虽说现今已经取缔包办婚姻,苏问河有权利拒绝任何人的求婚,对方强求的话,着实很过分。 但这是死罪吗?不是!绝对不是! 翟家年此举,实在是太过丧心病狂,完全打破了正常人的道德准则和法律责任。 “这算是仗着给沈迦叶治病所以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不断的在突破下限吗?简直该死!” 按照凌自己的意思,真恨不得亲自出手,替天行道,干掉翟家年。 再不济也都袖手旁观,让大批警察出面围剿,为民除害。 可是事关沈迦叶,他不得不立刻打断沈秋和的午睡。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秋和差点从滚下来,旋即面如黑炭,难看到极点。 一时间,他考虑了很多很多。 最终,他还是决定翟家年把这烂摊子给扛下来! 他已经做好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翟家年控制起来,限制自由,一直到给沈迦叶治病为止。 威逼利诱,强行屈服,任何方法都可以。 绝对不能再放任他在外这般肆意妄为下去! 他披上衣服,叫上原,和凌一起出门。 却在门外,碰到了沈迦叶。 沈迦叶一脸平静,犹如午夜的昙花,气质清幽。 沈秋和一愣,旋即立刻恢复正常的神情,甚至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迦叶,怎么没有午休啊?” 沈迦叶定定的看了他一番,说道:“爸,又出什么事了?不要瞒着我好吗?” “能有什么事?没事啊!”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哦,临时有点别的事要处理一下,不是有关你的事。” “你这是此地无银吗?” “” 沈迦叶轻叹一声,说道:“又是翟家年闹出什么事了吗?具体是什么?” 沈秋和犹豫,最终咬牙道:“这一次他真杀了人,没有留手。我要去把他抓回来,一直关到给你治病为止。” “杀人——” 沈迦叶连退两步,身躯轻颤。 她不认为她爸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那没意义。 说是杀人,就一定是杀人。 “他是去帮那个可怜的女人退婚,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杀人这种人,我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看错了!我居然一开始还想和他成为朋友,我真为产生这一想法,而感觉到耻辱。” 沈迦叶羞愧地低下头,握拳道:“爸,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傻孩子,你是我女儿,还求什么?什么事我都会答应啊!放心吧,我会把他带回” “爸!”沈迦叶豁然抬头,直视沈秋和眼睛,“我们沈家,历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杀人犯而蒙上污点?我求你不要去包庇他!拜托了!” “那怎么行,你的病” “让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犯罪分子治病,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沈迦叶一脸坚定地说道,“我拒绝。” “可是” “你是知道我性格的。”沈迦叶堵在门口,倔强地高昂头颅。 沈秋和一阵为难,朝凌和原使眼色。 后者不动声色地要走。 沈迦叶却道:“我们沈家如果包庇一个杀人犯,我就一定放弃治疗,这是我的底线,不容改变。爸,你不希望我做出什么傻事吧?” “迦叶,唉,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沈秋和是知道沈迦叶的心态也随着病情变得有些“病态”。 她属于怕死和不怕死的矛盾体。 她渴望能够病愈,像正常人一样好好活下去,正常情况下非常惜命。 但同时因为长期被病魔折磨,人生趣味远远少于正常人,非常容易消极。甚至还做过自残自伤自杀之类的傻事。 她也是个犟脾气,一钻牛角尖,就极容易玩完。 一时间,沈秋和难以决断。 “爸,如果他被判死刑,就说明我的病和他无缘。如同他只是判无期,以后还是有机会让他给我治病的。”沈迦叶静静地说道。 无论是死刑,还是无期,都是对翟家年肆意杀人的惩罚。 一经判决过后,沈迦叶还是不会有这方面的精神洁癖,拒绝让他治病。 可要是翟家年逍遥法外,沈迦叶就接了。 可笑的是,她,还有沈秋和,以及传话的凌,压根还不知道—— 翟家年的行为,完全属于正当防卫,根本不是犯罪! 出于对翟家年的恶劣印象,他们都没有想过第一时间去细查,他到底杀了谁。 以至于翟家年根本没等来洗地的人,只等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当地警察,将他团团包围。 “不许动!” “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在警察到来之前,翟家年浑然不在意伤势,还光着上半身到处转了一圈,尽显生龙活虎。 他这是要巡查一遍,看他们还有没有同伙。 于是他很容易找到他们的汽车。 “咦,这不是钱吗?哈哈,我就说不用着急,总会有天降横财的时候嘛!” 确定对方没有同伙的翟家年,直接将装钱的袋子提出来,回到苏问河家门前。 原本不敢逃跑的乡亲们,在缓过一口气来后,已然趁他四处巡查时一哄而散。 “那个梁杰呢?”翟家年东张西望。 苏问河急忙说道:“他们去诊所包扎去了,你不会要杀他们吧?” “你傻啊,杀人犯法的好吗?”翟家年白了她一眼,一副“你智商堪忧”的眼神。 苏问河要晕了。 这横七竖八的尸体,都还在呢,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翟家年将袋子拉开:“喏,从这里面数个八十万,回头给他,然后你们就彻底两清了。” 苏问河差点被亮瞎了眼,连退几步,一脸震惊地说道:“这这这,这你哪儿来的钱啊?” 翟家年指了指尸体:“从他们车里找到的。既然干掉了他们,他们的钱就是我的战利品。分你八十万,我还是挺仗义的吧?” “这不行啊!你杀了他们,已经很难解释清楚了,还收他们的钱,那岂不是更说不清楚了。”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独吞?” “我哪有!”苏问河哭笑不得,“我根本不敢要这里面的一分钱好吧!” 翟家年在袋子里翻了翻,然后摇头道:“这里面本来就没有一分钱,全是一百一百的。” “” “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杀了他们,是正当防卫,再拿他们的钱,就不对味了。”翟家年说道,“你既然没杀他们,那这钱就全归你。” “不行,这是不当得利,也是违法的。”苏问河连连摆手。 翟家年皱眉:“明明是捡的,什么叫不当得利,能别这么迂腐好不?” 他扫了一眼周围,继续道:“大家都跑光了,又没人看见,你傻啊!快拿回家藏起来,回头再拿出来。” 说话间,他就提着袋子往苏问河家里钻。 “喂喂——”苏问河在后面追,想伸手阻拦,却又不敢。 “啊!”房间里传出惊恐的尖叫。 是躲家里的苏海,手里抓着一把菜刀,想先下手为强却又不敢,被翟家年看了一眼后,就一屁股瘫一软在地上。 他爸妈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们这么怕我干嘛,快来看看这是啥?”翟家年觉得好笑,说道。 他们见苏问河就在翟家年旁边,且翟家年和颜悦色的样子,迟疑了一番,还是乖乖靠近过去。 于是他们也看到了一叠一叠的钱,不由惊呆。 苏海张大嘴巴,然后用力吞了吞口水,渴望战胜了恐惧,激动地说道:“这都,都,都是给我们的吗?” “去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知道了。”翟家年说道,“看在你们是她家人的份上,见者有份。” 说完,他就无所谓地松开了手。 “真的?哇,太好了,姐夫!”苏海喜得差点跳起来,态度也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这” 他爸妈对望,既迷茫又害怕,既渴望又担心,充满了迟疑和犹豫,但又掩饰不住贪婪和狂喜。 苏问河最为理智,虽然内心也想要这笔钱,这样就可以偿还梁杰爸妈的“恩情”,但还是不安地说道:“这样真的不行” “姐,你不要婆婆妈妈好不好!我是未成年,不害怕,这钱让我藏着。就算被警察知道了,你们装作不知道就是了。我还不信警察会抓我坐牢。”苏海一脸得意地说道。 翟家年好奇道:“这跟未成年有什么关系吗?” 苏海嘿嘿一笑,说道:“姐夫,你不知道未成年杀人都不犯法吗?” 翟家年惊讶:“我还真不知道今儿个算长见识了。” 然后他又一脸遗憾,说道:“早知道,我五年前就该出山了。” “拜托,能别说这种话吗?”苏问河无力吐槽,说道:“海,你不要乱喊,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而且未成年杀人也是犯法,你不要胡说八道。” 最终她还是没能阻止苏海去藏钱,她爸妈也没吭声,算是默许。 苏问河唉声叹气,暗暗谴责了一番自己突破底线的行为,然后就拉着翟家年手腕,低头检查他已经没有流血的伤洞,轻声道:“我们现在也去医院吧,虽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可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必须要处理的。” “放心吧,没事儿,真用不着去医院。打点热水,把血洗一下,再给我一身衣服就可以了。” 苏问河见他坚持,也知道不能用常理来看待他的身体,便没有再说,跑去准备。 虽然她爸个头矮,衣服不咋合翟家年的身,但还是能穿得进去。 就在翟家年有些奇怪这洗地的人咋还没来的时候,一群警察赶到,个个带了武器。 警察一来,原本逃开的乡亲们,就又一次远远冒出头来。 这一次,翟家年再凶悍,也不敢再胡来了吧? 他们已然获取了强烈的安全感。 梁杰等人,伤势也不严重,在乡村诊所擦了药水,裹了绷带后,也都忍不住再次现身。 他们想看看翟家年是个什么下场。 会被当场击毙吗? 警察可不光带的手枪,还有机枪呢! 他翟家年再厉害,也扛不住吧!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警察们全都特别紧张和严肃,枪口对准走出来的翟家年,“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在翟家年脚下,触目惊心的尸体,不断刺激他们的感官,提醒他们眼前这个人,极度危险,必须十二分防范。 翟家年一点压力都没有,用指扣了扣鼻孔,说道:“你们这么紧张干嘛!” “叫你举起手来,听见没有!如敢反抗,我们就真的要开枪了!”警察队长色厉内荏地喝道。 “别开枪,别开枪,是误会,误会!”苏问河将双手高举,鼓起勇气冲出来,挡在翟家年面前。 她真怕翟家年又做傻事—— 如果是一群罪犯,这样拿枪对准翟家年,苏问河一介普通百姓,还真没胆子这么做。 但她从来都特别信任警察,知道只要配合,就不会有事,那么冲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事实当然也正是这样,这些警察一看是个娇滴滴的美女,还这么配合,就稍稍松弛了几分。 “是不是误会,先让我们把他铐起来,然后再说。你是他的朋友,劝他不要不合作。” 他们在来时路上,已经问了乡亲,杀人的,只是翟家年一个人。也只有翟家年一个人特别危险,苏问河一家人都与命案无关。 苏问河立刻说道:“我朋友是正当防卫,不是犯法,没必要铐起来!是这些人,先朝他开枪,他出于反抗,才杀死他们的,大家都可以作证的。” 警察下意识回头张望,那些乡亲们一个个抬头望天,或者低头看着脚尖,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梁杰本来出于对翟家年的恐惧,没打算再跟他作对来着,可一看到苏问河和翟家年拉拉扯扯,还那么热切地挡在前面,嫉妒的火焰还是烧得他理智消退。 “妈的,有警察在,我还需要怕他吗?他还能在警察面前嚣张?”梁杰把心一横,猛地挣脱他妈的手,冲上去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警察同志你们不要相信她。根本不是正当防卫,就是他要杀他们。” “嗯?”警察没有阻止他的靠近,纷纷神色一动。 “有戏!”梁杰暗喜,继续说道:“不但这样,他还拿刀乱砍,把我和我的朋友全都砍伤。呐,这些都是伤口。” 他指着翟家年,厉声说道:“这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起来!” 苏问河眉毛一竖,怒道:“梁杰,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跟你的狐朋狗友,带着武器要教训他一个人。只是因为他练过武,所以才在反抗的时候把你们弄伤。他这也算是正当防卫!至于这些死人,每个人都朝他开枪,他要不下死手,就会被枪打死,这不是正当防卫是什么?” “他是你姘一头,你当然帮他圆谎了!这些人一开始就没有要开枪,是这一个人,说要比武。我们都听见了!只是比武,你姘一头就把他打死了,这不是杀人是什么?”梁杰大声说道,“他不杀人,这些人能朝他开枪吗?” “你简直强词夺理。这些人带着枪,专门开着车到这儿来,明明就是要来杀他的杀手。只是比武会带枪吗?” “好了好了,跟这种跳梁丑吵个屁啊!”翟家年不耐烦地说道,将苏问河拉开,又恶狠狠地瞪了梁杰一眼,然后对警察队长说道:“都别愣着了,把尸体抬走,再把地洗干净,然后就可以回去交差了。我自己回京城,用不着你们送。” “嘿,你这什么态度?” “自己回京城?这案子都还没调查清楚,你还想回哪儿去啊?乖乖的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是正当防卫还是蓄意杀人,我们会查清楚的。”队长抓住翟家年手腕,手铐掏出来,“现在,你被捕了。” 翟家年一把将他推开,说道:“还需要查什么查,这不明摆着正当防卫吗?我可没空去你们局里喝茶,你还是省省吧。” “你敢拒捕?” 刷! 大家又将枪口举起,气势汹汹。 “不是我要拒捕,实在是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翟家年扫了每个警察一眼,无奈地摊手,“都不派个美女警花过来,我哪有心情跟你们走?” “简直放肆,你这是在挑衅法纪吗?” “把手举起来,听到没有!” “最后警告!” 警察们气得不轻,手臂紧绷,一副真要开枪的样子。 实在是翟家年表现得太危险,使他们都很紧张。 要换个没武功的,他们早一拥而上摁倒在地了。 哪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算不是抓自己,苏问河也都还是又一次惊出冷汗。 “翟家年,要不,我陪你去一趟警察局?就算是去做个笔录” “我才不要去!”翟家年油盐不进,举目眺望一番,大声道:“凌,原?你们在哪儿呢,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生气了。你们还要不要我给人治病了?” “” 一阵冷场,无人回应。 “靠,太没效率了。”翟家年一脸失望。 “你真决定要拒捕?我现在倒数三秒,你把手铐拷上。不然” “不可能,我没有犯法。”翟家年断然拒绝,“都给我一边去,别惹我生气。” “张权,刘东,你们两个身手最好,去把他拷上!大家准备,犯罪嫌疑人要敢反抗,直接开枪!”队长黑着脸,威慑力十足地说道。 立刻就有两个人硬着头皮朝翟家年靠近。 “我的乖乖,这可是空手打死十个拿枪的,据说才用十来秒钟,等于是一秒钟就能杀一个的超级高手。我这样过去,真不会被扭断脖子吗?” 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 “懒得跟你们玩,拜拜了。”翟家年往后一退,眨眼间就钻进了房间里面。 “蹲下!开枪!”警察厉喝! 苏问河下意识就抱头蹲了下去。 砰! 有警察扣动了扳机。 然后就起了连锁反应,使其他警察也下意识手指一动。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起的同时,子弹打穿房间里的一切摆设,墙壁也都留下长长的痕迹。 然而翟家年却已经从后门钻出去,翻过一个山坡,就进了林子。 “追!”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种危险分子,一旦进入城市,危害太大了!” 一半警察奔跑追击,另一半则去开车。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就是他 子弹从头皮上方穿过,一连串的枪响震耳欲聋。 苏问河抱头大叫,一直到警察一个个从她旁边穿过。 她终于可以站起来,惊慌失措地望向翟家年逃离的方向。 她其实也很不理解,为什么翟家年要选择这样做。 其实可以跟着去警察局,把一切都讲清楚啊! 顶多就是在接受调查期间,被暂时拘留在里面。 等确定是正当防卫后,就会被放出来。 他却这么极端地选择了拒捕然后逃跑。 这一方面是给警方的工作增加了难度,另一方面很危险的好不好! 这么密集的子弹,一旦没跑掉,那就真死翘翘了。 这是在把事情搞得复杂化啊! “呼——” 翟家年这一跑,梁杰也都长长舒了口气,然后面露得意之色。 虽然他颇为失望翟家年怎么没被打死,但这下也算捅了马蜂窝,变成了通缉犯,实在是太好了。 他站到苏问河身边献殷勤:“河,你没事儿吧?有没有被吓到?” “我不用你管。”苏问河冷淡地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 梁杰火气一下子又冒出来,一把抓住她手腕,有恃无恐地冷笑道:“你这还是我未婚妻呢,敢这么跟我说话?” “什么未婚妻,你们已经同意取消婚约了,我根本不会嫁给你。”苏问河一把挣脱他的手。 “哼,这可由不得你!说好的过完年就结婚,你想悔婚,门儿都没有!明天就是好日子,我们明天就办婚礼!”梁杰说道,“不就是从哪儿找来个会功夫的杂碎吗?你得意个啥!咱们明天结婚,我看他还来不来帮你出头!” 说不定等下就被打死了。 或者就是被抓回去关起来,然后因杀人罪判死刑。 根本不可能再出来,还怎么干涉这场婚姻? 苏问河后退,同时说道:“还有几个警察没走呢,你以为你就没责任了?警察同志,我要举报!” 她一把拉住一个警察,将梁杰毛锦等几人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不能因为他们伤害别人没有成功,就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吧?” “你们几个,也都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这些武器,都是你们的?这把刀,是谁的?”警察将所有枪支收起来,又拿起那把刀。 毛锦等人无精打采,缩了缩脖子,都没吭声。 梁杰一脸扭曲,对苏问河怒吼:“我被那个混蛋砍成这样子,你还举报我?你真他妈的贱货!” “喂,说什么呢,给我老实点,把嘴闭上!”一警察用力推了他一把。 又有警察对苏问河说道:“你们一家,也都要跟我们走一趟,做笔录。” 那边,也有警察到乡亲们当中,随机抽取一些人,询问案件前后具体经过。 另一边,翟家年暂时甩脱追来的警察,然后就又掏出手机拨号。 “咦,怎么不接电话?” 再打一遍。 “耶,居然关机了。这是故意的吗?” 翟家年盯着屏幕,一阵费解。 难道就因为今天拒绝去沈家,折了他们面子,他们就不“罩”自己了? 那早说啊! 只要早早承诺,沈迦叶的病不需要自己出手了,那自己也不用再打电话了。 现在这样算什么? 翟家年冷笑三声,表示对他们很失望。 “捕捉到手机信号,在那边!”远远的,有人手持仪器,开口招呼。 翟家年耳朵一动,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气恼地将手机往地上一砸,然后继续闪人。 即使是在山林崎岖环境,他依旧如履平地,速度如别人开车。 别说区区几十个警察,就算是几百个,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休想将他抓住—— 除非事先就把搜索铺开,四面八方全都彻底包围,然后往中间一点点缩拢。 或者是没有什么障碍物的开阔地区。 现在才请求支援,确实已经晚了。 几个时过去,他们还在那个县城里面搜个翻天覆地,翟家年就已经到了几百公里外了。 这个时候,沈家也早已知道他拒捕逃窜的事情,纷纷表示很失望。 王启和王竹龙也都得到这个消息。 惊异于翟家年竟能在十秒钟干掉王竹龙请去的杀手,同时也欢喜于翟家年的作死选择—— 他明明可以乖乖去警局,再给沈家一通电话,沈家随便运作一下,就是妥妥的正当防卫。 现在的话,不是蓄意杀人,也得按照蓄意杀人来办了。 “龙哥,换成是你,能像他这样,搞得定十个枪手吗?”王启好奇地询问王竹龙。 王竹龙一番权衡,说道:“只有三分之一的把握,可以借用地形杀死他们。拖几个垫背然后被杀死的可能性最高。他们不是普通人,而是专业的射击高手。枪的威力,能在他们手中充分发挥出来。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失败。” “据说他们的头,最开始和他单挑,然后就被真正的秒杀了?” “是啊,真的很可怕!那位连师盛连师傅,精通武术和射击,我的枪法,比他要差。要是比武的话,我至少也得用一分钟才能击败他。由此可见,这个翟家年,昨晚上其实可以百分之百的干掉我,他确实已经手下留情了。”王竹龙一脸感叹地说道。 “哼,他留情,我们可不能留情。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目前还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得知道他的确切下落以后再说。”王竹龙说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连师盛除开杀手身份以外,还是精英社的弟子。他的死讯传回精英社,会有师兄弟想办法帮他报仇的。说不定在警方抓到他之前,他就已经被打死了。” “精英社?又是一家武术社吗?现在武术好像越来越活跃了。” “是的,我有预感,未来十年,武术潮流必定卷土重来,席卷全球,成为主流。”王竹龙一脸肯定地说道。 “主流?这不可能吧”王启讶异。 隔行如隔山,王启对真正的武术圈并不怎么了解。 只知道很多城市确实开设了武馆或者武术俱乐部,练跆拳道c散打c摔跤之类的。 但这还是算不得主流,只能说是众。 主流是什么?读书上课这种占据绝大多数人的人生过程的,才算主流。 跆拳道散打摔跤这些,一万个人当中,有一个人会吗? 一百个人当中必然有一个学过武术,才算“主流”吧。 王竹龙微微一笑,说道:“这个话题暂时就不讨论了,我再出去一趟,你好好修养。”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建议你跟你家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转到官方疗养院。” “嗯?你是说那个家伙有可能会跑这儿找我报复?” “确有可能。以他的功夫,寻常警察很难在短时间内抓到他,也挡不住他混到京城。”王竹龙点头道。 “他敢,这可是天子脚下!” “武能壮胆,像他这样的高手,一旦成了亡命之徒,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人是我们派去的,又没证据。” “呵——” 王竹龙扯了扯嘴角,说道:“他又不是要破案,还讲什么证据?” “好吧,这种疯狗,只能远远避开”王启摇摇头。 又是几个时过去,警方已经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全省,无数警察出动追踪,调取各大关卡的监控,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犹如人间蒸发,不留一点痕迹。 夜幕降临,身处达威市的翟家年在一栋五层楼前停下,看了看挂在上方的招牌。 招牌上写着“梧桐楼”三个字。 “应该就是这儿了。”翟家年走进去,前台一姐对他鞠一躬,礼貌地询问。 翟家年说道:“我找你们老板。”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今天不在。” “那把你电话借我一下,给他打个电话。” “这不知道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前台一姐上下打量他一番,有些狐疑地说道。 翟家年摸了摸脸颊,有些害羞地说道:“我饿了,但又没钱,所以想找他请我吃饭。” “”前台一姐错愕,过了好几秒钟,才道:“那个,你认识我们老板?你知道我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不认识,也不知道。” “你不会是来捣乱的吧?”前台一姐警惕,立刻按了一个按钮,使它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音。 于是立刻就有几个保安出现。 “花,出什么事了?”一人瞪向翟家年,“你是谁,想做什么?” “我只是单纯地想找你们老板请我吃顿饭而已。”翟家年重述一遍。 花好气又好笑,说道:“他都不认识我们老板,却叫老板请他吃饭,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 “啊?你脑子没毛病吧?”保安也都另眼相看。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能捣乱的地方。” “出去出去!” 几个保安也都翻白眼儿,然后上前推搡。 翟家年避让开来,说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虽然不认识你们老板,但我嫂嫂认识。我嫂嫂名叫陈凤栖。” “陈凤栖?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们这叫梧桐楼,我嫂嫂名叫陈凤栖。凤栖梧桐都不知道么?你们什么文凭?”翟家年好奇道。 “嗤——” 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我知道凤栖梧桐的说法,这跟文凭也没关系。不能因为你嫂嫂叫陈凤栖,就跟我们梧桐楼有关系。你嫂嫂要真认识我们老板,不可能没有联系方式,你还是先打给你嫂嫂吧。”花制止了要继续推搡的保安,耐着性子说道。 “我嫂嫂人在乡下,没电话。”翟家年无奈地说道。 虽说以他的速度,就算不坐车,全靠腿,十天以内也都能跑回老家。 但他还不想回去。 这花花世界,还没见识够呢。 再说回去了也会被沈家再找到,到时候一个举报,一群警察跑过去,岂不打搅到爷爷他们的清静? 就这样回老家,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乡下人?” “我晕,你们是哪个农村来的?我们老板怎么可能认识你们?” “看来是真的来捣乱的。” “最后一次警告你啊,出去,不然真对你不客气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帮忙打个电话才几分钟,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翟家年皱眉,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他受了伤,又一路奔波,又累又饿,加上被沈家放鸽子,心情正不爽呢。 “可笑,随便来个阿猫阿狗说要见老板,我们都得打电话的话,早就被炒鱿鱼了。你到底出不出去?” “快滚!” 前台姐脾气很好,只是内心鄙夷,没有恶言相对。 这几个保安却是忍不住,又一次冲上去,边推边喝。 倒是有所克制,没有打人。 所以翟家年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诶,诶,你们,你们,我一定会回来的!”翟家年不满地声音传进来。 砰! 保安关上了门。 梧桐楼上下五层楼,除却前台的一楼,上面都是以吃喝为主题,二楼餐厅,三楼茶室,四楼咖啡馆,五楼私人独立雅间。 翟家年其实完全可以冲进去吃霸王餐,或者悄然潜入偷吃。 只是他事先就知道这梧桐楼与他嫂嫂陈凤栖大有关系,都是自己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 只有心悦会所那样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地方,他才舍得随意捣乱。 百无聊赖地在路边坐下,望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翟家年显得很安静,丝毫看不出他狂暴的一面。 没有人知道他衣服底下的伤口,也没人知道他正被通缉当中。 好笑的是,有警车打旁边经过,他大咧咧地置若罔闻,对方也压根没朝他这儿多看一眼。 时间一晃而过,街上人也越来越少。 一个清洁工推着一车垃圾经过,在快到路口的时候,忽然一辆汽车拐弯冲进来。 这清洁工本要把推车推到对面,双方一下就撞上了。 哗啦啦! 推车翻倒,一系列垃圾洒到到处都是。 万幸的是,清洁工并没被撞到,一屁股坐倒后,又一骨碌爬起来,面露惊慌之色。 车前一角凹陷进去,坏了一个车灯。 按理说开车的人会立刻下车,要么找清洁工算账扯皮,要么向清洁工道歉不该把推车撞到。 然而他似乎有什么急事,丝毫没有停歇,继续开车,只探出头,狠狠瞪了清洁工一眼:“你他妈没长眼啊?” “嗯?”翟家年一抬头,有些生气。 他觉得这场事故,应该是这开车的错。 拐弯的时候怎么可以不减速? 这清洁工要再往前走几步,可就要被撞伤了! 翟家年正想将车拦下,车就已经开走。 他虽可以追上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摇摇头,翟家年走到清洁工面前,说道:“大叔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幸好他没有找我赔钱,这我哪儿赔得起哟!”清洁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 “切,他有脸找你赔钱?我不揍死他丫的,明明就是他的错。”翟家年撇嘴。 清洁工笑笑,没吭声,蹲下去捧垃圾。 “我来帮你。”翟家年也跟着蹲下去。 “诶诶,不用不用,这些东西又脏又臭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事儿。” 翟家年不以为意。 他这边帮清洁工清理垃圾,使清洁工备受感动。那边梧桐楼到了关门时间,里面的员工相继出来,把门锁上。 “咦?”那个被人叫做花的前台一姐发现了翟家年,面露讶然之色,“他居然还没走么?” “花,这还不算太晚,我们一起去唱歌呗。”有人笑眯眯地靠过去。 “不行啊,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花笑着拒绝。 “能有啥事啊,去嘛去嘛!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怪想念的。” “真不行,下次” 好不容易打发了套近乎的家伙,花沿着路边迈步回家。 在经过翟家年旁边的时候,她斜瞅了他几眼。 翟家年也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忙自己的。 花摇头笑笑,继续往前,很快就消失不见。 片刻后,翟家年帮清洁工打扫完毕,目送他离开。 一回头,见花居然去而复返,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于是翟家年朝她走去,神色自然地说了句:“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然后他就继续往前走。 “诶?”花错愕,快步追上,说道:“什么叫让我久等了,我又没说是在等你。” 翟家年扭头,看着她:“你不等我,那是干嘛?” “呃,我只是觉得你刚刚的行为挺赞的。”花说道。 “你专门赶回来,就是为了夸我吗?” “这个”花尴尬。 其实她也挺莫名其妙,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跑回来。 翟家年冲她灿烂一笑,这一笑,一股热情阳光的气息直扑而出。 花看着他的笑脸,微微一愣,就听他接着说道:“走吧,请我吃饭。” “喂,我没说要请你吃饭好不好!”花苦笑。 “我现在郑重的邀请你请我吃饭,可以吗?”翟家年说道,“我真的饿了。” 花迟疑。 按理说,这种陌生人,之前还在梧桐楼里搞事情,自己应该敬而远之才对。 谁知道这个看似脑子有问题的人,会不会是个坏蛋啊? 不过最终她还是点点头,说道:“我没什么钱,就请你吃顿快餐吧!” “没钱?这梧桐楼每个月发你多少工资?”翟家年说道。 “你问这个干嘛?”花警惕。 翟家年说道:“作为你请我吃饭的回报,我回头会拜托你们老板给你加薪。” “噗哧,你还真认识我们老板?” “都说了只有我嫂嫂才认识。” 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嫂嫂认识我们老板,我们老板也不可能听你的,说给我加薪就加薪吧。” “我只是拜托你们老板,至于他同不同意就是他的事儿了。”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 花忽然觉得,这人是不是暗中注意自己很久,想搭讪认识自己,所以想出这么一个借口。 这年头,想认识一个陌生女孩子,不来点套路,成功率还真不怎么高。 上前拍下肩膀,说声你好咱们交个朋友吧,十有都是失败。 当然,要是很帅,或者开了辆好车,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总之,花并不觉得翟家年可以搭上他们老板这条线,很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唉,好烦恼,该怎么才能在不伤他自尊的情况下委婉地拒绝他的示好呢? 一顿快餐,十几块钱,花给了老板娘钱,就要离开。 翟家年说道:“你不吃吗?” “我已经在梧桐楼里吃过了。” “啊,那你怎么不直接从里面带点出来?” “里面规定了不可以带东西出来的。” “你们老板还真是气啊,回头我得好好说说他,怎么能对员工这么苛刻呢!”翟家年皱着眉头。 花掩着嘴,忍不住又笑了:“你可真逗。” 翟家年说道:“我这身无半文,今晚上睡哪儿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花收敛笑容,说道。 “要不去你家?” “这不可能。” “为什么?”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们刚认识,怎么可能让你去我家?” “意思是认识久了才可以吗?” “无聊!”花有些不高兴了,“你再乱讲,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虽然不知道哪一句是乱讲,不过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还是说声对不起吧。”翟家年送她走到饭馆门口,“明天见。” 花微微蹙眉:“你明天还要到梧桐楼来?” “说好了要找你们老板,就一定要找。” “好吧随便你了。” “要不你还是帮我打个电话?” “我并没有老板的电话号码。没工夫跟你继续扯了,拜拜!” 望着花离开的方向,翟家年不由感叹:“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啊!” 黄家善是达威市五河区分局刑警大队的队长,也是整个达威市出了名的刑侦高手,深受领导器重。 他本来正在悠哉游哉的休假,可一宗命案发生,惊动了品字三省所有警局,无数警察为之忙碌,他也被一通领导的电话召唤回来。 一口气开了几个时的车,终于到了分局。 一下车,他就碰到几个外出的警察。 “哟,黄队长回来啦。咦你这车咋个撞了?” “嗨,别提了,为了尽快赶回来,抄近路,被一垃圾车给撞了。行了行了,还是直接说是什么案子吧。” “这案子,不得了啊,一个人,赤手空拳,杀了十个拿枪的。身上挨了几个枪眼儿,还能逃过几十名警察的追捕,然后就彻底失踪了。” “卧槽,这么猛?这不可能吧,一个人空手杀了十个有枪的?”黄家善震惊,“他是哪个部队出来的?” “切,在那种环境下,即便是特种兵估计也做不到像他那样吧?据当时的目击者说,那家伙是个武功高手,杀这十个枪手才用了十几秒钟,比一般人杀鸡都快多了。” “好家伙,我先进去看看,有他的照片吧?” “有,已经调取出来了。” 黄家善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快步冲进警局内部。 很快,他就从电脑里翻出了翟家年的照片。 “这么年轻?武功居然这么高”黄家善盯着翟家年的脸。 他其实也接触过有真凭实学的练武之人,有的是他们警局内部人员,也有的是犯罪分子被他们围捕。 但像翟家年搞出这等阵仗的,尚还是他首次碰到。 旁边的警察将案卷递给他,说道:“幸好这个家伙还有点底线,没有袭警,不然指不定得牺牲几个兄弟。” 黄家善点点头,将案卷翻开,迅速浏览一番。 “咦,根据目击者的笔录来看,他这勉强也算正当防卫吧?是那些枪手先动的手。看样子这些死者都是杀手,专门来杀他的!他不应该逃跑才对,除非他原本就犯了命案。” “没查到他有犯过什么案子,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正当防卫,天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要逃跑。”那警察撇嘴,说道,“也许练武的人,注定都是刺头,见不得我们警察吧。” “这些死者的身份还没查到么?是什么人指使他们来杀这个犯罪嫌疑人?” “还没查到,得再等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清楚这个翟家年,人在哪儿,然后抓回归案!务必不能让他继续造成任何事件来!” “嗯,我知道了嘿?”黄家善重新看向照片。 “怎么了?” “等下,你先别说话,我想想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眼” “什么,你见过他?” “嘘——” 黄家善捂住警察的嘴巴,目光犀利,死死盯着照片,然后把眼睛闭上。 “能被我记下来,应该时间不会太久,就在一两个时以内” 他脑海里不断闪过近一两个时内的各种片段,犹如幻灯片一般。 嗖嗖嗖—— “我想到了!” 黄家善猛地睁眼,一脸激动,大声说道,“我想到在哪儿见过他了!在我车被垃圾车撞到过后,有个人就坐在路边。当时他还站起来,瞪了我一眼。是他,是他,就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我的女神 城中村一片老旧楼区,房租相对便宜,外来务工的底层人士勉强接受的范围。 清洁工张老汉心有余悸地回家后,抓了一把花生米,又倒了一碗白酒,咕噜咕噜就连喝了好几口。 他老伴见状,白眼一翻,喝斥道:“又没人跟你抢,你喝那么急干嘛!” “唉,你是不知道,今儿个差点出了大事”张老汉将撞车经过说了一通,感叹道,“那个帮忙的孩子,还真是不错呢!” 他老伴担忧地说道:“那个开车的,会不会再来找我们赔钱啊!” “他哪知道我们住哪儿,应该不会吧。”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起来。 两人吓了一跳,对望了几秒,他老伴才开口:“谁,谁啊?” “有你的快递。” “” 将信将疑地将门打开,老两口登时目瞪口呆。 嗖嗖嗖! 一群警察冲进来,手里的武器格外显眼,充斥着威慑力。 都没时间换上警服的黄家善大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张老汉。 “就是你!”他指着张老汉的鼻子。 “哎呀我的妈呀!”张老汉也把他认了出来—— 之前他可是把头探出来骂过一句,张老汉有看到一眼。 张老汉真的懵逼了,也吓坏了。 这不过就是撞了车要赔钱吗? 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怎么会出动这么多的警察,还带了枪支。 “这是哪位大人物,我,我,我这捅了马蜂窝,可完蛋了。” “你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黄家善抖出一张照片,展示在张老汉面前,盛气凌人,“看清楚了,不可以有任何隐瞒!” 破案要紧,他这时候当然不会去追究车祸问题。 “这不就是那个帮了我的年轻人吗?”张老汉一看照片,又是心里一咯噔,心翼翼地说道:“他,他打了你吗?” “打我?”黄家善一愣,“什么打我?” 张老汉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个年轻人说是你的错,你要是找我赔你的车钱,他就要去揍你,他不会真去找你麻烦了吧?” “呵,一个杀人犯,还想来揍我?”黄家善不由哂笑。 “啥,杀人犯?”张老汉再次惊呆。 “没错,这个人是个杀人犯,手里头有十几条人命。你当时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还有就是” “这不可能!”张老汉打断他,有些激动地说道,“他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杀人犯还有闲工夫来帮我清理垃圾吗?” “什么清理垃圾?”黄家善皱眉。 张老汉说道:“就是你把我的推车撞倒后,所有垃圾都掉地上,是他过来帮我全收到推车里。当时周围还有别人,没有一个来帮忙,就他来帮。这样的好心人,怎么会杀人?” “这” 警察们面面相觑,也没想到一个如此凶残的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 “咳,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还没完全定罪,但要把他带回局里调查,才能知道真相是什么。所以你务必得配合我们,回答问题。” “哦” 黄家善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就又领着同事们迅速离开。 张老汉一脸茫然,喃喃道:“他真是杀人犯?真的一点不像啊!” 他老伴惊魂未定,一时无言。 花在甩脱翟家年之后,匆匆赶到千达广场,从后面一拍一男人的肩膀,活泼地说道:“嘿!” 这男人转身,一张戴眼镜的瘦脸,拧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迟到了知不知道?” 花一缩脖子,低声道:“对不起嘛,我下班途中遇到点事,耽搁了。” “什么事比我们约会还重要?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啊?”这男人脾气很臭。 花说道:“也没什么事不是说去看电影吗?我们走吧!” “还看个屁啊,本来是掐着点来的,你这一迟到,就只能等下一场了。” 花又一次道歉,姿态很低。 好像哄孩子一样哄得她男友神情缓和下来,花内心一阵疲惫。 她不是一次闪过要不要分手算了的念头。 但感情的事情,有时候真说不清楚。 明明男朋友脾气很臭,却始终舍不得分手—— “我这算是抖么?” 他们来到影院,正准备买票,呼啸而至的警车,直接冲进了广场,将电影院门口堵死。 一群警察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吓了工作人员和等下一波电影的消费者们一大跳。 花和她男朋友也都有些傻眼。 “难道有恐布分子隐藏在影院里面?” 然后这些警察就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并靠近过来。 “诶嘿?这是冲我们来的?”花两人更加傻眼。 黄家善又一次抖出翟家年照片,说道:“大约半时前,这个和你一起的人,在哪儿你知道不?” “咦,这不是那个脑袋有点问题的家伙么?”花一怔。 她男朋友一看是个男的,醋味一下子泛出酸来:“好哇,你迟到原来是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他是谁?” 他愤怒地质问,并抓住花手腕。 “闭嘴!少在这儿浪费时间。”黄家善喝斥,吓得花男朋友忍不住打了个嗝。 黄家善便继续询问花。 花当然不敢隐瞒,将翟家年闯进梧桐楼到最后请他吃饭的经过全盘托出。 “啥,这才打个照面,就要请他吃饭?你什么意思啊你?”她男友又叫道。 “你他妈给我闭嘴好不?” “喂,你们当警察的什么态度,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吼我?” “你确定要妨碍我们办案?阻扰到我们抓捕杀人犯,你负得起这个责?” “什么,杀人犯?”花两人彻底惊呆。 特别是花,完全没料到,翟家年会是个杀人犯,这也太惊悚了吧! “你说他认识你们梧桐楼的老板?你们老板是谁,把联系方式给我。” “我们老板名叫宁真知,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花弱弱地说道。 “宁真知?好吧我记下了。如果明天这个人再到你们梧桐楼,你务必要将他稳住,别让他跑了,知不知道?” “你们今晚上抓不到他吗?” “我们会尽全力,也希望你配合我们,现在去那家快餐店,看他有没有离开。” “啊,我现在要去吗?” “走吧,我们会保护你的。” 一听“杀人犯”三字,花的男朋友就已彻底没脾气,这时候当然不会反对。 他甚至不敢跟着上警车,看着花被这波警察带走。 “哎哟我的心肝,可吓死了。”他这样说。 警车浩浩荡荡赶去那家翟家年吃过饭的饭馆,并没有再开警报音。 抵达之后,又把饭馆老板两口子给吓得不轻,特别是得知翟家年这个客人是个杀人犯后,更是后怕不已。 他们并没有提供出什么有效的线索,只说翟家年吃饱后就往左边方向去了。 这些警察顺着那个方向追去,剩了两个,送花回家—— 花这时候当然也没约会的心情,她男朋友也早溜了。 警方的情报自然是强大的,花提供不了她老板的联系方式,黄家善往总部一报,很快就有一通电话,打到了宁真知的头上。 名叫宁真知的女人,一听,就纳闷地说道:“什么翟家年,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确定不认识他吗?他专门来你名下梧桐楼来找你,说明你们是认识的,你可不能包庇!” “神经,都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他都叫不出我名字也不知道我联系方式,算哪门子认识?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着,拿我消遣是吧?真以为我不认识你们领导?你们是哪个区的,王朝北长,你们知不知道是谁?” “”王朝北他们当然知道,是总局的一把手,也是他们的头号上司! 听这宁真知的口气,好像很不好惹啊! 这追查一个犯罪嫌疑人,也真叫一个心累。 宁真知挂掉电话,莫名其妙,本不想理会。 但在一阵细思之后,还是打了一通电话给梧桐楼的经理,经理又往下打,一直到前台花。 于是花受宠若惊地接到了宁真知的电话。 “说一下,这个叫翟家年的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他嫂嫂名叫陈凤栖?咝,他姓翟?你现在在哪里?给我等着!” 几十分钟后,花在家楼下等着,一辆跑车嗤啦一声刹车,停在了她的前面。 “上车!”一张精致可人的冷艳面孔探出头,审视她一番,然后说道。 花被她那股女王范儿的气场给震撼了一把,呐呐地上了车。 “那个老板,您真认识他嫂嫂陈凤栖?”她忐忑地问道。 宁真知瞥了她一眼,踩下油门的同时,淡淡地说道:“她是我的女神。” “哈?” 待到跑车绝尘而去,后面一辆汽车也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车里坐的是送花的那两个警察,他们用这短暂的时间换了辆车。 一警察迅速联系黄家善,报告了这一情况。 “这么看来,这个宁真知是在撒谎,她和这个翟家年,一定大有瓜葛。你们给我跟紧了,随时汇报情况!” 黄家善并没有让他同事直接拦截宁真知,把这个“隐瞒包庇犯罪嫌疑人”的同犯抓起来审讯。 因为他已经联系了他们分局的领导,再由领导旁敲侧击,得知了宁真知的身份背景不简单。 嗯,大有身份,很有背景。 什么梧桐楼,不过是玩票性质的产业,只占名下总产业的指甲盖大。 没有绝对的证据,冒然去抓她,只会印证那句至理名言—— 请神容易送神难。 搞不好饭碗都可能被端掉。 他们甚至也都查到了,翟家年在京城心悦会所闹事捅人的“黑历史”,敏感地觉察到,这个犯罪嫌疑人,除了武功高强以外,貌似还有大靠山。 这种角色追捕调查起来,实在是太叫人头疼了。 心累啊! 黄家善他们这兵分几路,全城搜捕整整一夜。 宁真知也载着花满城乱窜,左翟右盼。 全都是在寻找翟家年。 花眼里浮现血丝,却没有一丁点睡意。 她能感觉到,宁真知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把翟家年给放跑了。 如果没有警察追捕,那也没什么,明天翟家年应该还会来梧桐楼。 可一惊动警察,翟家年九都逃了。 不会再来。 他不来,宁真知就得不到陈凤栖的下落,心头自然不会痛快。 “我这算是招谁惹谁了?”花内心是崩溃的。 之前还以为是翟家年脑子有问题信口开河,哪想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别说加薪,花感觉这份工作,都估计要保不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念诗 没有谁知道翟家年这一夜去了哪里。 是还留在达威市,还是又一次窜离到别地。 虽说上午一般都没什么生意,但梧桐楼还是早早开门准备营业。 将大门一开,在这上班的人员就相继走了进去。 昨晚上想邀花去k歌的那人,还疑惑地望向街道尽头,心想以往花这会子早该到了,今儿个怎么还不见影子? 梧桐楼的规定还是很严格的,迟到绝逼要扣薪水。 就算没有客人上门,每天经理也都准时清点人数—— 当然,今天经理肯定不会把花的名字登记上去,因为他知道她和老板整夜都呆在一块儿。 “哇,有贼!” 忽然一道大声惊呼,使没精打采的所有人都随之一震。 “抓偷!” “什么,有偷?” “过去看看!” 员工c保安,纷纷冲上二楼。 只见翟家年正坐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面,一副刚被惊醒的模样。 “咦,是你!”昨天见过翟家年的那几个保安齐齐叫道。 按理说,一般的饭店,根本不会配保安。 但梧桐楼却有好几个。 他们昨天才把翟家年赶出去,今儿个发现这厮居然溜进来过夜,登时就有种深受挑衅的强烈感觉。 “你是怎么溜进来的?” “真当我们不敢收拾你是吧?” “给我下来!” 他们怒气冲冲地扑将过去,要给翟家年一个深刻教训。 翟家年翻身落地,和他们中间隔着桌子。 他们毫不犹豫朝两边分散,再去抓他。 翟家年一个跳跃,就又到了桌子这一面,在他们转身间,做了个止步手势,说道:“都冷静一点,自己人。” “自你大爷!” 他们虽惊讶于翟家年的身手灵活,但也不会这么算了,甚至还有人抓起了椅子,要朝翟家年身上招呼。 “喂,把椅子放下!摔坏了多可惜!”翟家年心痛地说道。 这可是自己人的东西,一桌一椅,甚至一碗一盆,都值得珍惜。 翟家年不退反进,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夺过椅子往地上一放,转身坐上面。 呼! 有人朝他当面出拳,他顺势往后一倒一翻,到了椅背后面蹲下,接住倒下的椅背。 同时椅子腿也撞出拳的保安腿上面,痛得对方龇牙咧嘴。 又有人从侧面袭击翟家年,翟家年将椅子一个翻转,棱角撞他身上,使他应声而倒。 翟家年依样画葫芦,灵活的控制椅子或撞倒或逼退剩下保安。 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 “我靠,这特么是程龙附体吗?” 眼见翟家年上窜下跳,没有一个人能挨到他的衣边,大家都觉得他这样子—— 还挺炫酷的。 “妈蛋,你们几个男的,还不过来帮忙?”一保安气急败坏地招呼。 被招呼的那几个反而后退,一人说道:“我们又不是保安,受伤了怎么办?” “我看还是报警吧!”又一人掏出手机,还没解锁呢,手上就是一空。 原来是翟家年上前,将他手机给夺走了。 “谁都不要报警!”翟家年将手机高举,大声说道:“都说了是自己人,我和你们老板大有关系!” “我们老板何等人物,会跟你这个偷有关系?” “喂,我要是偷早就跑了,还会在这儿等着你们抓吗?” “不经允许溜进来就是偷!再说又不是没有偷偷完东西睡着的新闻,你给我站住,让我们搜身!” “让你们搜身?痴人说梦呢!”翟家年撇嘴,一扫那些女性员工,然后说道,“我最多只勉强接受让那个花搜我的身。” 唔,所有女员工,花相对算是长得最好看的。 虽然比沈迦叶苏问河是差远了。 但只是搜身而已,还是不要太苛刻了。 “我呸,我看你才是痴人说梦!”花的倾慕者恼怒地大喝。 “我说我们跟一偷啰嗦个什么?” “揍他丫的!” 保安喘够气后,又一次冲上去,毫无保留地下死手,往翟家年身上招呼。 “我真的要警告你们了,再对我不客气,回头通通炒你们鱿鱼!”翟家年有些生气了,“我会向你们老板狠狠告状,你们给我等着!” “我看你就是一傻比!” “敢骂我,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神经病啊!” “咦,你也骂我?很好,这个月薪水别想领了。” “” 双方既打嘴仗又在宽敞的二楼追来赶去。 翟家年抱着戏谑玩闹的心态,配合他们晨练一番,驱赶了睡意,变得神采奕奕。 有女员工眼前一亮,心想这人虽说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但还真挺帅的。 嗤—— 刹车声响起,伴随着跑车停在路边。 宁真知脸色难看,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花一缩脖子,心翼翼:“老板” “行了,去上你的班。别以为一晚上没睡,今天就可以请假。”宁真知一脸剥削相。 “呼——” 花暗松口气,只要不被炒鱿鱼就好了。 这年头工作其实很好找,但要找到一份比目前更棒的,却又挺难的。 花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不是没有奇怪过,这家生意并不算红火的梧桐楼,为什么老板会给出这般丰厚的工资。 其它饭店的前台妹,工资只有花的一半,她可是有问过的。 她当然舍不得现在的工作了。 而且梧桐楼不是没有出过争端,什么恶客故意刁难啊,或是混一混收保护费啊,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骚一扰女员工啊,诸如之类的,都会被保安们狠狠收拾一顿扔出去。 事后老板宁真知也会亲自出面,擦除一切后续报复。 满满的安全感,并不会委曲求全。 别家寻常饭店,哪有这个底气? 包括花在内的所有员工,都知道宁真知的背景很不简单,梧桐楼并不是她的收入来源。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翟家年一开始冒冒失失闯进来说要找她,花等人才都觉得他可笑。 谁想真正可笑的,却是他们自己? 花下车,朝宁真知鞠一躬,快步走进梧桐楼。 宁真知正要把车开走,花又慌不跌地跑了出来。 “老板老板!他他他他他就在里面!”花大喊大叫,兴奋地连连挥手。 宁真知一愣,旋即也都绽放惊喜笑容,立刻推开车门:“真在里面?” “是的”花表情有些古怪,“他正在里面打架。” 宁真知脸色一变,如风一般超越花,嗖的一下就到了楼梯间,已然听见楼上一连串噼啪声响,还有一干保安气急败坏的喝骂叫嚷。 “住手!”宁真知三步并两步爬上二楼,一张脸格外冰寒。 “老板,您来的正好,又来了个不长眼的在这儿闹事!”员工们登时有了主心骨,那些个保安也都退开,冲宁真知露出热切的笑容。 “这家伙是个偷,被抓个现行还这么嚣张,简直没把我们梧桐楼放眼里。” “他还说他认识您,真是笑死个人了” 这些员工,曾经可是亲眼见过宁真知将新官上任的某位领导家的纨绔儿子亲自踢出去,揍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已。 也就是说宁真知也是练过的,身手凌厉,完全配的上身上散发的那股女王范气质。 眼前这个偷,看样子也学过几招把式,搞得他们一时间奈何不得。 但在老板面前,绝逼就是个渣。 他们格外期待宁真知再次大显身手,将眼前这家伙一顿胖揍。 “老板”他们争先恐后的告状。 “都给我闭嘴!”宁真知横眉冷对,再次怒喝,手臂一挥:“你们这些混蛋,没看到是营业时间吗?都不滚去干活,是不是不想干了?” “啊?这,他” “他什么他?都给我滚蛋!”宁真知踹了离她最近的一人一脚,吓都大家全都退得远远。 接着宁真知就走到翟家年面前,瞬间收敛了所有的脾气,从一个暴力女转变成了乖乖女,露出家碧玉式的微笑,轻言细语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 这特么还是平时见到的那位火爆老板吗? 以前从没见过她淑女的一面好吗? 为什么在这个家伙面前等等,难不成他们真的认识? 翟家年说道:“我见了他们过后,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刚刚他,他,他,还有他,他,他,都骂了我。我建议你还是把这种没素质的员工炒掉,平白降低了这地儿的格调。”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回头就把他们全炒了。”宁真知爽快地说道。 “啊,不要啊!”被翟家年点到那些个,齐齐哀嚎。 你们认识为什么不私下联系,跑这儿来装个什么逼,这特么有意思? 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向我证明一下陈凤栖是你的嫂子。”宁真知上下打量翟家年一番,一脸认真地说道。 “这种事情要怎么证明?”翟家年有些茫然,喃喃道,“我哥都死了十年了,根本不能和我嫂嫂洞一房,还真证明不了。” 宁真知面色一黑,正爬上楼来的花也差点栽一跟头。 至于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 这话说得,算是调戏么? 宁真知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只要证明你认识且能联系到陈凤栖就可以了,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这可不行,嫂嫂已经隐居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宁真知恼怒。 翟家年颇为唏嘘,叹道:“你别急,且让我先念两句诗。” “我倒!”众人纷纷无语。 宁真知却是眼前一亮,满含希冀地说道:“你念。”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翟家年缓缓念道。 宁真知一听这话,又一次绽放出娇艳的笑容,抓住翟家年的手,含情脉脉:“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叫宁真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翟家年。哈,原来你是女的。”翟家年说道。 宁真知抿嘴笑道:“我说翟二少,你是在担心我是你嫂嫂的前任男朋友吗?” “我可没这方面担心,还有你干嘛叫我翟二少?” “你哥我得叫翟大少,你自然就是翟二少了。” “他都嗝屁了,现在我就是翟家老大,所以你得把那个二字给去掉。” 宁真知眉毛一挑,有些狐疑地说道:“你不会对你嫂嫂有什么想法吧?” “这种自家人的事情,咱们还是私下再讨论好吗?” “好吧,去我家。”宁真知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走。 留下一干员工一脸凌乱。 念句诗而已,怎么就信了? 而且就算信了,也没有必要一下子上升到如此亲密的程度吧? 都直接发展到“去我家”的地步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叫“对你嫂嫂有想法”?这子原来是个禽兽吗? 要知道宁真知年轻漂亮,纵然明知不可能拥有,在众男员工心里,也都把她视作偏向于偶像的梦中情人。 眼看她带着这土里土气的乡下子离去,他们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宁真知才懒得理会他们想法,招呼经理交代几句,就牵着翟家年继续走。 翟家年忽然回头,指着发呆的花说道:“真知呐,我很希望你能给她加工资,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问题,就在后面再加一个零好了,你觉得怎样?”宁真知痛快地说道,丝毫不在意“真知呐”这种叫法。 “还行。”翟家年点头,冲花一笑。 “”花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拥抱我 如果不是刚好看到翟家年帮清洁工大叔清理垃圾,花当时不会高看他一眼。 也不会鬼使神差地去而复返,甚至请翟家年吃了一顿快餐。 花了十几块钱。 然后工资就暴涨了十倍。 人生际遇,还真叫一个离奇。 花感觉这一切好像在做梦。 她呆了几秒钟,然后掏出手机,搜索了一番翟家年刚念的那两句以前就听过很多遍的诗。 得出出处,原来是一首词,名叫凤栖梧。 花以前只知道它叫蝶恋花。 “这也许是他嫂嫂陈凤栖和我们老板之间的口头暗号” 然后她就听到楼下外面传来争斗的声音,急忙和其他员工一起,跑到窗口张望。 宁真知和翟家年一出门,正要上车,昨晚上跟踪她的那俩警察就立刻冲出来拦住。 “翟家年,可找着你了!” “我们是警察,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 一夜未眠,他们一脸倦容,脑袋也有些迟钝。 一时间都忘了翟家年的危险性,反而很激动很得意—— 这下立大功了! 翟家年还没说话,宁真知就当先说道:“哪来的诈骗犯,连警察也敢扮演,反了天!” 呼—— 她一个箭步上前,如猎豹一般矫健一跃,膝盖直撞一人面门。 “嗷!”这警察倒翻过去,鼻血冲天。 “啊?”另一个傻眼,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宁真知一记手刀,劈脖子上,登时嘴巴一歪,倒在地上。 “走!”宁真知风风火火,将翟家年塞进自己的跑车,然后自己也上去。 翟家年神色颇为古怪地看着她,说道:“你袭一警?” “都说了他们是假扮的骗子坐好了!”宁真知神采奕奕,眼眸放光,充满了动力,麻利地启动跑车,使其在最短的时间内上升到八十时速。 “”花和其他员工一脸懵逼。 很快,这车就出了主城区,宁真知毫不犹豫再次加速。 哇呜哇呜哇呜—— 警察的增援大军出现在后面,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翟家年笑道:“这下可不是假扮的骗子了。” 宁真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喂,你还笑得出来,这都是来抓你的好不好!” 翟家年说道:“我明明是正当防卫,他们还这么搞,典型的劳民伤财。” “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家年就将经过说了下。 宁真知撇嘴,说道:“搞半天还是因为女人。你们男人之间,就喜欢因为这种破事儿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翟家年说道:“分明是王启那人脑子有毛病,误以为我要跟他抢女人,都不听我解释,就要朝我下死手。” “是吗?要是他听你解释,你就不会把那个女人抢走?” “不要用那个抢字,而应该是救。” “用抢字还能证明是真性情,用救字,就只能说明你是个虚伪的家伙。” “哦,原来你喜欢被抢,而不是被救,好别致的趣味。” “懒得跟你斗嘴,要不是看在陈凤栖的份上,我才不会救你。” “意思是你想抢我?” “” 就这么继续下去,百分之百会被警察包粽子。 因此,宁真知又把车往另一片城区开,一进入地形复杂的环境,她就把车停下。 两人跳车,从一家门店进去,直奔后台。 宁真知亮了一张卡片,门店工作人员看到后,丝毫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 从后台的楼梯间上去, 又从三楼的一处通道穿行,钻过一道门户就到了相连的另外一栋楼,又从楼梯间上四楼 宁真知轻车熟路,将翟家年带着七转八拐,最后从一处后门出去。 这时候他们的衣服裤子都变成了另外的款式,吊牌都还没拆。 守在后门的人递给宁真知一把钥匙,再对她鞠了一躬。 宁真知点点头,然后跨上一辆摩托车,将全封闭头盔戴上,又递给翟家年一个头盔:“上来,抱紧我!” “好的。”翟家年坐她后面,粗壮的手臂环过她细腻纤瘦的腰肢。 呼噜噜! 样式张扬大气的摩托车顺着狭窄的巷子冲出去 两个多时后,两人成功甩脱尾巴。宁真知将翟家年带到位于森林公园的富豪山庄。 林间晨雾尚未散去,空气清甜,绿水环绕,环境清幽。 复古城堡式的山庄,各自独立。 其中一栋,就属于宁真知。 而且就算警方查到宁真知的个人资料,也不会知道这是她名下的。 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顺藤摸瓜再追过来。 “哈,好困啊,我先去洗个澡,提提神。嗯,你也去洗一下吧,我会叫管家给你准备一身衣服。”宁真知将他带到富丽堂皇的室内二楼,捂着嘴打哈欠,然后进了一个房间。 一个老年管家慈眉善目地出现,对翟家年做出邀请的手势:“翟少爷,这边请。” 翟家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心想这老人功夫还真不错,可惜韶华已逝,体力不存,已经不能正式战斗了。 这老人也同样打量翟家年,暗暗嘀咕这就是翟今朝的弟弟?怎么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武艺? 难道说已经返璞归真,到看不出来的地步? “不可能,他才二十岁” 在他安排下,翟家年也洗了个澡,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说道:“衣服呢?” 管家捧着一身叠好的男装上前,一抬头,就看到他身上的伤洞。 宁真知只随代了一下翟家年的来历,还没对管家说这家伙干了些什么事。 故而管家一眼认出这是枪伤之后,不由变色,急忙转身就跑。 “喂,你跑什么啊?”翟家年惊讶,追上去,“你要跑的话,也先把衣服留下好吧!” “大姐,大姐,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冲进宁真知房间,大声说道,“翟少爷他中枪了!” 虽说是女孩子,但宁真知一点不磨蹭,还比翟家年先一步洗完澡,穿了身宽大的练功服,唐装扣,月白色,长长的马尾高高扎起,素面朝天,清丽脱俗,释放着英姿飒爽的气质。 她眉眼稍稍偏硬,类似于影视明星林轻霞的风格,眼线斜长,显得英气逼人。 一听管家的声音,宁真知明净的眼眸一动,看向随后走进来的翟家年。 “嗯?身材不错嘛!”宁真知很意外地赞道。 “姐你的关注点会不会有点不一样?”管家额头冒出三根黑线,也回头看向翟家年的身材,手托着下巴,“不过倒也确实是这样。唉,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可没这副身材。” 翟家年一把夺过衣服,冷冷地说道:“都给我闭上眼睛,简直不知廉耻!” 然后他就用衣服挡住胸口,娇一羞无限地转身跑掉。 “你都受伤了,还穿个屁的衣服,我给你上药!”宁真知大声说道。 “至少也得等我把裤子穿上。”翟家年说道,“我才不会给你假装不心扯掉我浴巾的机会!” 管家跑去将医药箱提过来,这才真正觉悟到,翟家年绝非没有武功的常人,而是功夫高到自己看不出的境地,不由深深震撼。 没有武功的人,挨了这么多枪,早躺下了。 怎么可能像翟家年这样还能活蹦乱跳? 等到上药完毕,翟家年无情地拨开宁真知顺着他肌肉线条游走的手指。 宁真知吃吃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纯情处一男,摸一下都害羞呢!” 翟家年指着自己的脸,无奈地说道:“你看我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吗?只不过是因为某个难以启齿的原因,不想让女人碰而已。” “哦——” 宁真知兴奋,指着翟家年,“我知道了,原来你是gay!” “给?什么意思?”翟家年可不懂英语。 “就是喜欢男人。” “放屁!” “那为什么不能让女人碰?” 翟家年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我这个人性一冲动特别严重,你一碰,我就有可能把你吃了,我可不想对你负责。” 宁真知挑眉,不高兴地说道:“你是在间接说我没有让你负责的魅力咯?” “算你有点儿自知之明。” “嘶——” 宁真知倒吸一口冷气,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我还真想现在就挑战你,看看你的武学水平比起陈凤栖还差多少个等级。” 翟家年撇嘴,轻蔑地说道:“我在梧桐楼二楼的时候,都听到你和那个花说话。你还得她报信才知道我在楼上跟人打架,这差距还用说吗?” 宁真知脸颊一热,强自辩驳:“顺风耳能听千里之外,却挨不过孙猴子一棍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一只猴子?” “我忍不住了,现在就要领教你的高招!”宁真知一拳头轰了过去。 翟家年暗自摇头,从她发力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出她武艺平平,拿去拍动作电影还行,真和高手搏斗,只有两个字—— 找死。 翟家年退到一边,说道:“我一根手指就能打败你。” 同时竖起一根中指,在她手腕上闪电般一戳。 宁真知连及时躲开的意识都没有,一经戳中,整条手臂都随之一麻,完全使不上劲儿来。 “哎哟,你居然废了我一只手,太恩将仇报了!”宁真知大叫,“管家,给我废了他的武功!” “是,姐。”管家知道自己不是翟家年对手,但还是一时技痒,悄无声息地抹向翟家年的后腰。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管家一经表现,就比宁真知不知高到哪儿去了。 深谙华夏功夫看似轻飘无力实则阴毒之极的这部分风格,内劲收缩于掌心,含而不露。 这要是打中了,劲力侵透,还真可能把一个武者的丹田给废了! 管家却是对翟家年有信心,相信他一定可以躲得过—— 这可是自己完全看不出深浅的超级高手啊! 然而事实却是出乎意料,翟家年正要躲时,身子明显踉跄了一下,如同失去力气一般,硬是没有闪开! 砰! 管家这一掌,打在他身上,如同打中一堵墙,厚实,沉重,劲力根本无法透入,只在皮肤外面炸开。 啵! 一道气爆波浪成形,管家矮瘦削的身体一下子倒飞出去。 翟家年也被一掌打得往前飞扑,与宁真知重重相撞。 “啊!”宁真知惊呼,和翟家年滚作一团,翟家年整张脸都埋在她的心间,刚刚洗浴后的沐浴气混合女性本身气息,嗅得翟家年一阵飘然,邪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嘿,这一掌,挨得硬是要得!”翟家年暗叫一声这波不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最讨厌比武 管家翻身爬起来,望着自己的手掌,暗道一声不好—— 看样子是高估他了? 别真被自己一掌给废了吧? “你要死啊!”宁真知一脚踹开翟家年,捂住胸口往后连滚带爬,面如火烫,白里透红。 还,还从来没有哪个男孩子触碰过这里! 今天却被翟家年白捡了便宜! 好气啊! “咳咳咳——” 翟家年捂住胸口,一脸“要死要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确实快要被你们联手打死了。” 宁真知冷笑道:“别装了,身为翟今朝的弟弟,又空手打死十几个杀手,你的功夫绝对不弱。刚才那一下你分明可以躲开。为了占我便宜,你却假装没有躲开,还真够拼的。” “作为一个女人,爱美是可以理解的,臭美就不对了。”翟家年说道,“我冒着被废武功的风险,只为占你便宜?你觉得这符合逻辑?” “哼哼,你的武功被废了吗?” “这” “你挨了一掌,还能说这么多废话,可见一点事都没有。你想,你既然可以毫发无伤地硬扛管家全力一击,自然也可以躲开他这一击。你可以躲开却没躲开,不是装的是什么?” “从这一点就充分暴露了你在武学方面的无知。”翟家年也冷笑一声,说道,“因为抗打击能力强,所以反应就一定超快?” “这” 看着他们刚认识就好像欢喜冤家一般斗嘴,管家也是啼笑皆非,摇摇头就想离开,不去打扰他们的气氛。 唉,有个男孩子靠近,对姐也是一桩好事。 翟家年却一把揪住他,恶狠狠地说道:“打了我一掌就想这么走了?” “对不起,翟少爷,我也是受了姐的命令。”管家低眉顺眼地说道,“我是姐的仆人,只能听从她的安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冤有头债有主,你还是找姐算账吧?” “喂,管家爷爷,你这把我卖得也太干脆了吧!”宁真知怒道。 管家可怜兮兮地说道:“你是女孩子嘛,翟少爷不会真对你下毒手。我一糟老头看着就讨厌,翟少爷要一拳打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得散架喽。” 他是真的怕了。 尼玛,就算他自己年轻最巅峰时,也不敢硬挨现在的自己这一下。 敢硬扛,妥妥的吐血重伤甚至死亡。 就算再高一两个级别,也同样不敢硬扛。 翟家年偏偏扛得住,他的级别得高到哪儿去? 看到翟家年的年龄,管家内心不得不感叹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狗的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这话倒是有道理。”翟家年又去揪住宁真知,“是你下令让他全力偷袭,就得承受我的全力反击!而且我才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不下毒手,辣手摧花一向是我的乐趣!你给我站好了,吃我一掌!” 眼见翟家年一运气劲,宽大衣服猎猎作响,掌风还没拍出,那一股浓烈如狼烟的森然敌意就如降世一般倾塌而来,宁真知就像忽然遭遇毒蛇的猫,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意识一阵恍惚,产生“这家伙好像真的要杀我”的念头,不由得大惊失色。 管家也都勃然变色,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不是吧,这就要杀人了? 这莫非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下一刻,翟家年的掌心,停顿在宁真知额前,没有继续。 宁真知却是被刺激得双目一热,差点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脸颊也都一阵僵硬,连续磨了几次牙齿。 翟家年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饶过你这一次。好了,你可以开始庆幸了。” “靠!” 宁真知总算反应过来,这丫是在用这种精神压迫的方式拜托自己帮他的忙! “我这把你从警察包围圈里救出来,你就是这么吓唬我的?太没良心了!”宁真知委屈又羞怒。 “不是你把我拉到梧桐楼外面,警察压根找不到,更不会包围我。”翟家年说道。 “那我让你到我家洗澡,我还亲自帮你擦药,这不算对你好?” “如果我抗打击能力弱一点,刚就被你的管家给打死了。” “你明明可以躲开” “我受了枪伤,又一路奔波好几百公里,躲避无数警察的搜查,本就体力不支,没躲开才是正常的。” “好吧,可你废了我的手!” “你确定你手被废了?” 宁真知一怔,将手抬起来,摇了摇,这才发现一点事都没有了。 “唉,算我怕了你,这次是管家的不对,我身为他的雇主,也只能扛了。”宁真知撇嘴,掏出手机,“我这就帮你联系一下警界大佬,一起吃个饭,把误会说清。然后咱们再一起去一趟警局,配合一下工作,你就应该不会被通缉抓捕了。毕竟你那确实是正当防卫” “我有说我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吗?”翟家年一把夺过她手机,说道。 “不是这事还有啥事?”宁真知疑惑。 翟家年淡淡地说道:“我要你帮我调查那些杀手的背景和地址,然后我再亲自过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呃,你是说你要斩草除根么?” “我只是说要去讲道理,麻烦不要造谣传谣,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k,k,我说不过你,这事儿我帮你调查就是了。”宁真知拍了拍胸口,点着头说道。 她心里其实是郁闷的。 本来她是看出翟家年来找自己是有事儿找自己帮忙。 帮忙嘛,并没有问题,只要以此作为条件,要求他说出陈凤栖的下落就好。 结果却被他抓住一时把柄,搞到现在自己都提不出这个要求了。 宁真知抬头与翟家年目光交接,见他似笑非笑的欠揍样,似乎他早就看出自己这方面心思宁真知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哼,我就不信以后你没有别的事儿求我,到时候我再逼问你陈凤栖那个负心妞的下落!” 既然答应了翟家年,宁真知自然会着手去调查。 翟家年不提被通缉这事儿,宁真知也不会主动帮他擦屁股。 她将翟家年安顿在这处山庄后,一个人不着痕迹地离开,没有留下让警方追踪的线索。 翟家年安心养伤,也没人过来干扰。 他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身上几处枪洞,都在飞快的修复当中。 宁真知呢,被警察查出了个人资料。 在离开这处山庄之后,还不到两时,警察也追踪到了她的具体位置。 然而却没人去抓她 上头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 区区几天过后,翟家年的伤势就无大碍。 同时,宁真知也又一次来到山庄,递给他一份资料。 有关连师盛那帮杀手的背后组织,已经被她查到了。 “杀生堂?”翟家年盯着资料,不由一笑,“这名字倒起得简单粗暴,我这就去登门拜访,跟他们好生聊聊。” 宁真知看着他,说道:“你真决定要去?这杀生堂的总部,勉强也算得上龙潭虎穴了,会很危险的。” “对你来说,是龙潭虎穴。对我来说,不过一窝蛇鼠。”翟家年肆意的笑。 “切切,你就嘴硬吧,要去找死也没人拦你,不过你真不考虑临死之前,告诉我陈凤栖在哪个角落?” “我不会死,也不会告诉你。” “就知道你会这样讲。嗯,你看这资料上,还有这条。精英社副社长,要在聚义武馆摆场一个星期,等你登门生死武斗,为精英社社员连师盛报仇。”宁真知笑了笑,说道,“你准备去不?” “如果只是讲道理,我会去。比武就算了,我又不是纯粹的武者,比武什么的,最讨厌了。”翟家年一脸排斥地说。 宁真知没有发表看法,送翟家年离开山庄。 一辆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汽车,已经等在外面,司机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壮年男子,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翟家年。 “这辆车会送你去杀生堂总部所在的淮云市。”宁真知拉开车门。 “谢了。”翟家年钻了进去。 “没想到你还会说谢。”宁真知说道,“需不需要枪?” “不需要,要是有刀就好了。” “什么刀?” “金丝大环刀。” “别闹。” “并不是在闹,我还真想有一把大环刀。一刀下去,铁环当啷这么一响,就是催命的音符,送人魂归地府。” 宁真知默然,然后摇头:“大环刀我还真没有收藏,其它冷兵器倒还有点。这样,你到了淮云市后,先去一趟九天阁。那里有兵器,你自己挑把顺手的。” “九天阁?” “凤舞九天。” “哦——”翟家年恍然,露出玩味之色,“嗯,我懂。” “懂你妹啊,滚粗!”宁真知脸一红,好像秘密被戳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天之后,翟家年抵达淮云市。 无须他自己寻找,司机直接将他带到九天阁。 九天阁,是一家非公开盈利的私人收藏馆,供主人和主人的客人欣赏游览。 而这家收藏馆的主人,便是宁真知的外公。 他格外宠溺宁真知,所以建立这收藏馆时宁真知提议取名“九天阁”,他也无所谓地答应。 这收藏馆日常管理负责人,则是宁真知的姨—— 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丽人,干练利索,雷厉风行,女强人风范十足。 与翟家年见面第一眼,她便与他握手,说道:“你就是陈凤栖的叔子翟家年?我叫任天晴。” “任天晴,你好。”翟家年说道。 任天晴眉毛微挑,又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你是打算先转一转,欣赏欣赏这里的各种藏品,还是直接去兵器阁看看?” 翟家年说道:“直接去兵器阁吧,其它东西再慢慢看也不迟。” “好。”任天晴前面带路,沿着长廊,步履生风。 翟家年注意到她的脚步,说道:“任天晴,你这是御壬六步的步法吧?” “嗯?这你都看出来了?”任天晴惊讶回头。 她并没有刻意按照步法的规律行走,只是在暗暗运用步法的劲力变化。 既然没有表现出来,那么一般来说,别人就算懂这种步伐,也都看不出来。 除非对方能够“听”得出细微的劲力变化。 这两人之间相隔了两米,他都能听得见?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翟家年说道:“御壬六步,分为上下左右前后六步,上步登天梯,下步遁地行,都是传说中吹牛的。” “当然了,飞天遁地,本来就不是人类的身体构造可以完成的,算是一种美好的寄托吧!”任天晴说道。 “剩下前后左右四种步法,在我看来,也都挺花哨,拿来表演很漂亮,好像跳舞一样,实战意义不大。”翟家年说道。 任天晴脸色微沉,说道:“你是在说我的功夫不行吗?” “不不不,我只是在说,这种步法本身,就是垃圾。”翟家年很耿直地表达自己看法。 身为一个武者,对自己学的那门武艺,必然喜爱追崇。 要是有人对这种武艺加以攻击,那是非常容易炸毛的。 比如一位太极拳大师,听到有人说太极拳如何如何不行,多半就会站出来冷笑着说声咱们练练。 任天晴此时也都很不高兴了,停下来说道:“听你口气,应该有更高深的步法咯?不如我们比比看?” 翟家年静极思动,加上提议的是任天晴,而不是龙锦山那个丑男,更不是李狂那样的糟老头,自是欣然答应。 两人往院子里一站,翟家年说道:“你想怎么比?” “我们就比步法,不直接交手。”显然宁真知已经给任天晴打过电话,告知她翟家年的厉害,任天晴并没和他比武的找虐想法,“我们同步保持每秒五米之内的速度,我追你,碰到为止。然后你追我,最后计算时间,谁追谁用到的时间更短,就算谁赢。在这期间,我们都不能出这个院子。” “我追你然后你追我看谁追谁的时间更短?”翟家年琢磨了一番,说道,“这话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任天晴冷冷地说道,“这种玩笑话,你更适合跟真知这样的同龄人说。” 翟家年讶然:“你难道不是我的同龄人?” 任天晴崩起来的脸抽搐了一下,一个迈步,就朝翟家年抓去:“废话少说,开始!” 翟家年也不转身,就这么面朝着她,往斜后方倒退。 任天晴见他如此托大,更是恼火,步法一变,要以直线距离截住他的下一步位置。 翟家年也随之脚下挪移,差之毫厘地避开任天晴抓过来的手。 这个院子并不宽敞,两人的速度又有所限制,所依靠的,就只能是步法的精妙程度。 翟家年不能让任天晴逼到九十度的角落,否则在不能加速的情况下,怎么都躲不过任天晴展开的双臂。 他甚至必须提前预计出接下来几步甚至十几步所要踩下的位置,任天晴则要预判出他未来几步的落点。 这就像一场另类的下棋,两人既是棋手,又是棋子。 或左或右,或前或后,或旋转或跳跃—— 在限速的情况下,跳跃还是有意义的。 要是不限速,跳跃就毫无意义。因为起跳加下坠的时间,对方就已经将手放在了下坠后的那个点。 人在半空,无从借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的。 翟家年始终保持着轻松,闲庭信步,潇洒灵活。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又如秋风落叶,翩然自如。 任天晴则是脸色越发急切,眉头紧皱,越发坚苦和难堪了。 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触及到翟家年一分一毫,好像两人处在不同的世界,又似绝缘体一般,或者说也好像双方身上安装了同级磁铁,一方靠近,另一方自动远离。 任天晴也是倔强,硬是坚持了近乎半时,额头见汗,气息微喘。 也可见她体力很不错了。 换个寻常女子,很难坚持这么长时间—— 寻常人短时间爆发可以做到每秒狂奔几米,但坚持半时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好了,不来了。”任天晴终究还是放弃了,停下摆手。 翟家年随之停下,面不改色地笑道:“终于要换我追你了?” “”任天晴呼吸一顿,有些窘迫,赶忙说道,“等,等一下,让我先休息几分钟。” “哦——”翟家年丝毫不掩饰“你很让我失望”之意。 任天晴气得不轻,心想这厮体力还真够变态的,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被打乱。 过得片刻,任天晴说道:“好了,我可以了。” “那我来了哦!”翟家年脚下一点,到了任天晴身侧,伸手就是一点。 任天晴吓了一跳,急忙拧身闪躲,显得有些狼狈。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翟家年完全换了一种步法,和之前任天晴稍微适应的那种节奏背道而驰。 节奏改变太快,一时间承受不来。 任天晴慌慌张张地一闪,便又发现翟家年已经出现在她接下来要落点的旁边。 在她落点的那一刻,翟家年的手就又伸过来。 任天晴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立刻又闪。 可在下一个落点地的旁边,翟家年又一次出现! 如同一张密集的罩下来,不给任天晴任何喘息的时间,使任天晴变得跟被抽的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最让任天晴郁闷的便是,自己接下来的一切动作,都被翟家年提前看穿。 无论怎么施展步法变化,都始终在他的掌控当中。 “他比我更熟悉这套步法,甚至知道这步法的所有漏洞”任天晴有所明悟,甚至能感觉到,如果翟家年愿意,完全可以瞬间抓住自己,现在这样,不过是猫戏老鼠而已。 明知必输,任天晴却还是咬牙坚持,尽量让自己输得漂亮。 可惜事实不如人愿,任天晴一个急切过头,竟在一次步法变化时,一只脚被另一只脚的后跟跟绊了一下! “啊!” 她一个歪身,就要栽倒。 她叫出声的原因其实是知道这下绝对要被抓住了,而非因为栽倒。 以她的本事,根本不会彻底摔下去。 她的手已经做好撑地的准备,然后就可以借力重新站起来。 “心!” 翟家年却一个箭步,强劲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揽住了她的腰肢。 “诶?” 任天晴的手掌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五厘米,就无法再靠近。 下一刻,她身体一个旋转,仰面朝上,靠在了翟家年的怀里,错愕地嘴微张。 “我特么根本用不着你救好吗?”她这样想。 翟家年抱着她,冲她微笑:“你没事儿吧?” “你” 无言以对的任天晴正要起身站直,一道愤怒的声音恰好响起:“啊,给我放开她啊!” 她与翟家年齐齐扭头,就见一个也不过二十多岁的男子抓着一把带鞘长剑,愤怒地指着这边。 “哦。”翟家年依言将手一抽。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任天晴这下真的摔地上,然后蜷成了虾米。 “哎哟!”任天晴想哭,本来就不会摔倒的,被翟家年这一救,反而真的摔倒了。 这算什么啊? “混蛋!”这男子见状,更加火大,冲上去就是一脚,袭向翟家年。 翟家年随意躲开。 这人腿功异常扎实,又是一阵连踢,带起了道道残影,持续逼进。 翟家年却还是闪过了他的一切攻势,最后还一脚反踢他脚踝上,痛得他牙齿龇了起来。 “哼!” 只听得锵的一声,这人果断拔剑,日光下剑身反射一道犀利亮光,明晃晃,直刺间,又响起了破空的咻鸣。 “住手!”任天晴站起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急忙喝道。 她看出这剑可是开了锋,锐利异常,十分危险。 这人权当没有听见,在翟家年暴退的同时,单脚马步向前,又是一剑,刺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见血封喉的意境。 翟家年脖子皮肤微微发麻,不由眉头大皱。 “这厮是想要我的命么?”他知道对方是要往自己脖子刺,当即也就不再留情,屈指一弹,速度快过对方出剑的一倍。 以至于他指甲弹中剑尖旁边的剑身,而对方却没能及时扭转剑柄,削去他的手指头。 叮! 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递到这人手掌,使他一个停顿。 就在停顿的一瞬间,翟家年不退反进,到了他手腕旁边,空手夺剑,一个剑花挽过去,剑刃便到了他的脖前。 “啊” 这人脊背一炸,全身寒毛都竖起来。 “不要啊!”任天晴颤声大叫。 嗤—— 翟家年闪电般一划,割破皮肤的声音传进他们耳朵里。 这人凌空旋转三百六十度,重重倒在地上。 “我死了!”他瞪大眼睛,不甘心地连连蹬腿,捂住脖子,面如死灰。 任天晴也一下子跪坐在地,抱住了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小姨 “你,你,你你怎么能杀了他?”任天晴指着翟家年,咬牙切齿。 翟家年莫名其妙,说道:“他要杀我,我为什么要留手?” “他明明不是你对手,你明明可以手下留情的!” “就因为他不是我对手,所以他杀我,我就必须要手下留情?” 任天晴无言以对,一脸痛苦之色。 “那个等一下!”被“杀”那人坐起来,弱弱举手。 翟家年和任天晴同时看向他。 “呃,我好像没死?”他这样说道,将放在脖前的另一只手放下来。 手掌上有血。 脖子上却没有。 伤口,在锁骨的下方,并不深。 “哈?没死?那你鬼叫个什么!”任天晴站起来,没好气地冲上去,踢了他一脚,“肖弭若你神经病啊!” 翟家年低头看剑,叹了口气,说道:“居然没死,我的剑法原来这么弱么?” 肖弭若爬起来,伤口依旧刺痛,抽着冷气说道:“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为什么不?你可是要杀我的。” “我,我根本就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再说谁叫你占晴姐的便宜?” “住口,什么占便宜,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任天晴怒喝,“我们只是在切磋!” “切磋会搂搂抱抱吗?” “滚!”任天晴又是一脚,踹得肖弭若飞弹出去。 肖弭若委屈,大声说道:“我好不容易淘了把上好的宝剑,知道你喜欢,特意第一时间过来送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任天晴瞥了一眼那把剑,心下松动,把语气放软:“只要你子别再乱说话,我就不赶你走。” “哼那个谁,还不把剑还给我?”肖弭若朝翟家年摊手。 翟家年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我的战利品,为什么要给你?” “你说什么?这也太不要脸了!你到底是谁?”肖弭若大怒,要不是翟家年把剑尖指向这边,他又得冲过去。 “弱者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翟家年淡淡说道,将地上的剑鞘捡起,嗖的一下,剑归剑鞘。 肖弭若还要再说,任天晴就挡在两人中间,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啰嗦了,一起去兵器阁。” “可是他” “叫你别啰嗦,你听不懂人话么?” 肖弭若气得咬牙切齿,眼见翟家年拿着他的剑耀武扬威地走最前面,只好跟上去—— 他的伤口已经自行止血了,不需要再去包扎。 一进兵器阁,翟家年就看到一排排架子,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有的兵器被放在密封的玻璃柜里,那充满历史感的风格,证明了它们古董的身份。 这种兵器,自然是要珍贵许多,也脆弱得多。 架子上的兵器是现代产品,崭新却不失底蕴,全是精品,也很坚实。 “把这把剑给我,我去清理一下上面的血迹。”任天晴理所当然地伸手,“你自己在这里面选一把趁手的兵器带走吧。” 翟家年也没再坚持要将这剑占为己有,爽快地扔给了她—— 相对于剑,翟家年更想选一把刀。 肖弭若闻言,忍不住说道:“晴姐,你为什么要让他选一把带走?这里每一件兵器不都是你特别喜欢的吗?” 眼见任天晴不回应地闪人,他就又对翟家年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道理你都不知道?” “她是你老婆?”翟家年问道。 “你瞎说什么,我,我和她”肖弭若脸色一红,竟有些结结巴巴。 “看样子不是咯?”翟家年随手取过一把刀,拔出来挥舞了一下,虎虎生威,惊得肖弭若后退几步,“既然不是,就不要多管闲事。” “切,我这才不是多管闲事,她是我姐!我就得仗义执言。” “弱者不配仗义执言。”翟家年有些不满意地摇摇头,将刀放回去,然后又拔出一把。 “不要脸!”肖弭若笃定这家伙不会真杀了自己,便在旁边继续出言不逊。 “能动手,就不要瞎&b&b,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好像个娘炮?”翟家年鄙夷。 “你居然敢说我是娘炮?” “有何不敢?实话实说罢了。”翟家年淡然,“你,就是一个娘炮。” “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吃我一刀!”肖弭若抓起一把刀,出鞘。 锵! 锵! 翟家年在同一时间拔刀。 两人身形一个交错,又双双转身。 肖弭若的身形随之一僵,不再有后续动作。 因为翟家年的刀尖,就在他额头上停止。 “你,太慢了。”翟家年说道。 “”肖弭若憋屈得慌。 任天晴匆匆赶回来,发现肖弭若站在远远一边生闷气,就上前说道:“你们没打起来吧?” 肖弭若撇撇嘴,低声道:“姐,这人究竟从哪儿钻出来的,太没礼貌了。” 任天晴没有直说是谁,只道:“是真知那丫头的朋友。” “真知居然也交男朋友了?”肖弭若惊讶。 “你耳朵聋了?是朋友,不是男朋友!再说什么叫也交男朋友了?真知难道不可以交男朋友?还是说长得丑?” “那他也是和她一个辈分的咯。”肖弭若尴尬之后,一脸怨气,“身为晚辈,也太不尊重我这前辈了!一点武德都没有。” 任天晴嗤笑,说道:“你这是硬要往我这一辈上凑罢了,其它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你都只算跟他们一辈。” “我就比你五岁,怎么就是凑呢?” “那你也只比真知他们大几岁而已。” “这总有一天真知得算我真正的晚辈。”肖弭若目光灼灼地盯着任天晴。 任天晴呵呵,说道:“我对屁孩可没兴趣。” “屁孩在那里。”肖弭若立刻指着翟家年。 翟家年淡淡地看向这边,说道:“弱者不配指我。信不信我削死你?” “有的人不要太嚣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肖弭若冷笑“我打不过你,总归是有人打得过你的!” “嚯嚯嚯——” 翟家年无情嘲讽:“想要叫家长来帮忙出头吗?果然是弱者的表现呢。” “你”肖弭若发抖。 任天晴头痛,说道:“你打不过他,看样子也说不过,还是快走吧,改天再过来玩。” “这里就你们两个人,我才不放心。”肖弭若连连摇头。 “他也得叫我一声姨,你瞎担心什么?懒得理你!”任天晴白了他一眼。 翟家年莫名其妙,说道:“我又不是宁真知的老公,为什么要叫你姨?任天晴,拜托你别往她脸上贴金,我对她真的毫无兴趣。” “真知虽然也绝对对你没兴趣,但要听到你这话,多半得气死。”任天晴哭笑不得。 “只要不叫你姨,她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翟家年说道。 “再跟你啰嗦,我估计都要气死了。你还是挑完兵器就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有没有重一点的刀?”翟家年说道。 “重一点的?就这一点要求吗?什么类型的刀有没有想过?”任天晴上前说道。 眼见翟家年随手又抓起一把刀,她又说道:“你手上的是一把绣春刀,锦衣卫的专属武器,很酷的。” 翟家年摇头,说道:“名字挺好听的,可我不喜欢。” 肖弭若哂然一笑,说道:“这可是当代著名兵器大师原野亲自打造的,品质绝不弱于古代锦衣卫最高级别的绣春刀,一刀下去,可斩马头,你还嫌威力不够?” 翟家年说道:“我还是更热衷于大环刀或者大砍刀,斩马刀也行。” “俗。”肖弭若对翟家年的审美不屑一翟。 相对而言,他本人更喜欢精细一些的,比如说剑。 如果要在刀里面选,就是唐刀c苗刀或者岛国东洋刀。 “娘炮。”翟家年轻飘飘回道。 “我特么不是一个爱说脏话的人,这会子都有些忍不住了。”肖弭若额头青筋跳了跳。 任天晴拍了拍手,说道:“大砍刀是吧,我这儿也有,在这边。喏,这一把可是抗战时期流传下来的珍品。当然,它是不能再给你拿去砍了。这边有一把仿品,你拿去吧。” 她将一把沉重的大砍刀取下来,递给翟家年。 翟家年一把抓住,见肖弭若在不远处取了一把东洋刀把玩,便道:“鬼子,要再战一场吗?” 肖弭若像是受到莫大侮辱,气得脸色通红:“你叫我娘炮,我勉强还忍了。你居然敢叫我鬼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现在就要跟你决斗,谁都不要拦着我!” 说完,他就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站两人中间的任天晴吓了一跳,赶紧让到一边。 肖弭若脚步一顿,讶异地望着她。 “怎么了?” “你还真不拦着我?”肖弭若委屈地说。 “不是你说谁都不要拦着你吗?”任天晴则显得很无辜。 “坑爹啊这是!”肖弭若这下可就下不了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再踏上阶梯 对于这把大砍刀,翟家年表示很满意。 无论是造型c重量还是锋利程度,都符合他的要求。 做工也很完美,流线型的幅度,充斥着强烈的暴力美学。 任天晴虽然巴不得他马上滚蛋,但还是继续领着他去参观其它收藏品,没有直言送客。 这里面,凡是最珍贵的古玩,基本都属于任天晴她爸,也就是宁真知的外公。 剩下一些别致的现代工艺品,按照宁真知外公的说法,就是拿来充数,使收藏馆显得不那么单调。 宁真知和任天晴,却很喜欢这些。反而对那些古玩兴趣缺缺。 翟家年更是没什么艺术细胞,除了兵器以外的东西,就只会在意它们能卖多少钱,至于它们本身的美感如何如何,请恕在下看不出来。 参观完毕,到了饭点,任天晴把送翟家年来的司机也叫进来,四人一桌吃饭。 这高冷司机登时受宠若惊,格外局促。 这让翟家年有些好笑。 他能看得出这司机的功夫,应该比任天晴更高。 然而却只能仰仗任天晴甚至更弱的宁真知鼻息,心翼翼地在底下做事,受她们的吩咐驱使。 所以说这世上并不是个人武力更强,就会更有话语权。 翟家年能理解,却不会认同。 从个人资产c社会地位来看,翟家年其实还不如这个司机,比起任天晴c肖弭若这样的更是地别天差。 但对他来说,那又怎么样呢? 吃饱喝足,任天晴送翟家年出去。 在经过院子的时候,翟家年笑笑,开口说道:“任天晴,多谢你的款待和这把刀。作为回报,我觉得我有必要教你一点人生经验,那就是御壬步法真没什么好练的。” 任天晴看着他,不解地说道:“你到底对御壬步法有多大的成见啊?那你说说,为什么它没什么好练的?” “因为它的缺陷太多了。”翟家年说道。 “缺陷?据我了解,这步法,你哥当年也学过吧?甚至还将它发扬光大过。”任天晴似笑非笑,“你不会是一直活在你哥的阴影下面,所以凡是你哥精通的,你就会下意识的觉得它没什么了不起。” “哈哈,你也真会想。”翟家年大笑一声,不再多言,上了车。 “哼哼,看来是被我猜中了!”任天晴总算爽了一把。 曾经她和陈凤栖也是非常熟悉的,同时也是翟今朝一路崛起的旁观见证者。 翟今朝绝对是一位武学天才,如耀眼的彗星闪过,又在最闪亮的时候泯灭,令人叹息扼腕。 这个翟家年作为翟今朝的弟弟,不正是笼罩在一位天才的阴影之下吗? 所以才会一直急于表现和证明自己,并下意识贬低他哥的各种成就吧。 翟今朝当年百战百胜,御壬步法也是功不可没呢! 任天晴这样想着。 目送翟家年所在汽车远去,肖弭若忍不住问道:“晴姐,这家伙扛着一把刀,这是要去哪儿呢?” 任天晴眯了眯眼睛,说道:“他要去杀生堂。” “杀生堂?”肖弭若明显也知道这是啥地,更加奇怪,“他去那儿干什么,要加入进去当一枚杀手?” 如果是要去做杀手的话,无论是宁真知还是任天晴都应该不可能和他有什么瓜葛才对—— 以她们的家风,是看不起“杀手”这门职业的。 在他们看来,身为武者,拿钱就杀人,不问是非恩怨,不讲因果缘法,实在是太下作了。 任天晴摇头,说道:“他之前被杀生堂的杀手刺杀,这是要上门算账呢。” “啊?”肖弭若大吃一惊,旋即忍不住连连嗤笑,“这,这脑子没问题吧?他一个人,就拿一把刀,去杀生堂算账?这不是找死吗?” 虽然他亲身经历过翟家年的厉害,但也绝对不认为,这样的翟家年可以单挑杀生堂这等势力组织。 对于肖弭若的“瞧”,任天晴倒觉得十分正常。 因为她也不觉得翟家年这一去,能讨得了好。 此举实为不智,无异于以卵击石。 任天晴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他哥当年,能以一己之力击垮杀生堂的几率也都不是很大,他的话,最后能活着逃出来就算不错了。” “什么叫几率不是很大,是根本不可能有这几率吧,个人的力量”肖弭若摇头。 任天晴打断他,认真地说道:“如果是他哥的话,确实是有一定几率的。” “这么厉害?他哥到底是谁啊,听你提了几次了,好像还蛮推崇的样子。” 任天晴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回答:“逝者已矣,也没什么好提的。” “哦,搞半天原来是个死人。”肖弭若撇撇嘴,“估计也是这么嚣张冒失,一个人跑去单挑一群,然后被打死的吧?” “闭嘴!”任天晴脸色一沉,很不悦地转身就走。 “诶,晴姐,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我说错什么了么?”肖弭若急忙跟上。 任天晴冷淡地说道:“我有点累了,你还是回去吧。” “哦” 肖弭若望着她把门关上,皱了皱眉,嘀咕:“到底是哪根葱,都死掉了,还值得晴姐她这么惦记?不会是她当年喜欢过的人吧!” 这世上有一种悲哀,叫做“你永远无法比过一个死人”! 任天晴至今孑然一身,没有婚配,肖弭若一看这状况,就感觉很不对劲,旋即一阵怅然。 恨屋及乌,他对翟今朝的弟弟翟家年,就更看不惯。 对于翟家年登门送死的行为,也自是喜闻乐见。 翟家年自上了车,就将那把大砍刀平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的同时,手指反复摩挲着刀身。 如果有一位高手坐在旁边,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并非只是单纯的摩挲。 而是每一次抚过,都有一股极轻微的气劲笼罩在刀身上。 以至于刀身轻颤,如泣如诉,似与翟家年在做着心灵沟通,又好像与翟家年的一呼一吸产生了节奏共鸣。 司机起初还没感觉到什么,时间一长,猛地悚然一惊。 通过后视镜观察翟家年,这司机竟好像感觉不到翟家年生机! 仿佛这后排坐着的,竟是个死人! 但又能听到翟家年的呼吸声,实在是矛盾极了! 司机也不好打扰,依旧一声不吭,一直到一座山下停车。 他回过头,正要轻唤翟家年“到地儿了”。 翟家年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如虚空生电,惊得司机不由自主一哆嗦。 他没来得想到一句话——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这会子的翟家年,在他看来,与之前完全不同,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人。 翟家年打开车门下车,抬头瞻仰了一番这座山。 说是山,高度其实也就几百米样子,范围也不宽,山体被树木占据,一条陡峭阶梯从山脚直通山顶。 可以看到凉亭c房屋,好像一个非著名型景点。 “这儿就是杀生堂?”翟家年说道。 跟着下车的司机颇为紧张地点头,说道:“是的,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是杀生堂的总部,我们家姐也是好不容易才查到的。” “转告她,多谢了。”翟家年说道,“你可以走了。” “呃,不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翟家年看了他一眼:“你想上去?” 司机赶紧摇头。 “那不就结了?”翟家年笑笑,将刀往肩上一扛,迈步踏上阶梯。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何必冒险?” 翟家年转身就道:“你说得我都害怕了。” “汗”司机摸了摸额头,“那咱们回去?” “就这么回去,多没面子?”翟家年说道,“你车上有酒吗?” 司机一愣,然后点头,跑到后备箱里翻了翻,竟真翻出一瓶精装白酒,尚未开封。 “妙极!”翟家年大赞,将其打开,仰脖子灌了好几口,然后又含了一口,往刀身上一喷。 浓烈的酒气散发出来。 “痛快!” 翟家年又一次将刀扛肩上,另一手提着半瓶酒,有些摇晃地再次迈上阶梯。 司机怔怔地望着他,过了十几秒钟,才摇头苦笑,上车就走。 他虽不赞同也不理解翟家年的行为,但在这一刻,却不得不钦佩。 翟家年没有回头,看似缓慢,实则迅速,没过多久,就到了半山腰。 杀生堂的人不可能是瞎子,自然发现了他。 如果是普通人,怀着登山游玩的心思,上山踏青。 杀生堂的人当然不会理会,反正各大门户都紧闭着,他们也进不来。 那些普通人也绝对想不到,建在山上的寻常建筑,便是他们杀生堂的总部。 可这翟家年扛着一把大砍刀,一看就不是游客,而是来找茬的武者。 杀生堂的人再不有所行动,就是傻比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自称是杀生堂的人—— “站住!前面是私人场所,不是你可以靠近的!” “你拿把刀跑上来,是要找茬么?” “酒喝多了?” 几个人出现在翟家年前面,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已然做好了出手准备。 “你们是杀生堂的?”翟家年抬头,面带醉意,冲他们一笑。 “什么杀生堂?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我知道你们是杀生堂的,也是专门来找你们的。”翟家年一摆手,然后又灌了一口酒。 “哦?” 这几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叫翟家年。”翟家年一边喝酒,一边自我介绍,“几天前,你们杀生堂派了人去杀我,让我很生气。所以我特地到你们这儿来,想跟你们讲讲道理。我与你们杀生堂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你就是反杀我们杀生堂十一位高手的那个翟家年?” “看来果然是找茬的!” 这几个杀手都是脸色一变,齐齐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能在十秒左右,空手反杀十一个,这等壮举,这些人当然不会瞧—— 他们现在还没十个人呢! 不过他们还是觉得翟家年很可笑。 “你的意思是说,要来灭了我们杀生堂咯?”一人嘲弄地开口,另外一人则向上级报信。 翟家年摇头,说道:“我只是来问问为什么。” “哈哈,你既然知道我们杀生堂,还问为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正是杀手的本职工作么?” “喂,子,我劝你还是下山吧。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去找雇佣杀手的人,到这儿来撒野,可就太愚蠢了。” “就是,我们杀生堂的规矩还是很宽松的,连师盛那些废物,拿了钱没能杀死你反而在你手上送了命,我们杀生堂也不会额外报复你。但你要再踏足我们的地盘,可就真要倒大霉了。” “杀生堂的规矩是规矩,我翟家年的道理,就不能讲了?”翟家年将剩下的酒喝了干净,再将酒瓶子往后一抛。 啪! 玻璃渣碎裂,顺着阶梯一路下滚。 翟家年将大砍刀朝天高举,大声说道:“我不跟喽啰啰嗦,叫你们老大滚出来见我!” “大胆!” “我看你确实是找死了!” 这几人同时冷笑,居高临下,再次后退,并纷纷掏出了枪支。 “只会用枪的杀手,不是喽啰是什么?”翟家年失望,长刀所向。 明明是陡峭的阶梯,他这往前一跨,却似如履平地。 其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坡度的影响。 在他们掏枪的动作刚一做出的同时,翟家年就已经到了他们身前。 他们后退的速度,和翟家年前进的速度相比较,简直就像是蜗牛。 以至于他们的枪刚拔出来,还没来得及扣动,就纷纷倒下了。 鲜血挥洒,顺着刀身簌簌而下。 大刀饮血,雀跃嗡鸣,一抖间,血迹全消,光滑洁净,明若妖月。 翟家年依旧不回头,迈步向前,高歌猛进。 “啊,你敢杀人!” “死吧!” 又有人跑出来,见状,也不再啰嗦,纷纷动手。 突突突—— 一梭子子弹打中翟家年原来位置,翟家年已然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追!” “让人从那边围过来,包粽子!” “杀!杀!杀!” “啊!” 短促的惨叫,代表一条性命被收割。 然后又是一连串枪声响彻。 接着。 又有人被砍死了。 不到三十秒。翟家年重回阶梯,浑身浴血,面带微笑,再次踏上阶梯,一步两步,摩擦摩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是宽敞开阔的平原区域,翟家年也肯定不会这么装比。 不能借用地势环境,人家一排排子弹横扫而来,血肉之躯再怎么样也都挡不住。 而这样的山上,茂密树林,却是给翟家年提供了与枪械硬撼的机会。 又有一群人拿着枪出来,试图击毙翟家年。 翟家年又一次提前钻进林子里。 俗话说,逢林莫入。 但这些杀手却不管不翟,丛林枪战,也属他们擅长,不觉得搞不定翟家年。 于是他们被翟家年搞定。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当中。 消息传回杀生堂总部,有高层震怒,立刻下令,让层次低的杀手撤退,再出动层次高的杀手,务必要解决掉这个入侵者。 一时间,翟家年压力大增,死神紧随精准的子弹之后,在翟家年的面前欢快的舞动。 嗤! 他挂了彩,受了伤,流了血,速度一降。 又一个角落,又子弹激射而来。 翟家年却又一下子加速,差之毫厘地避让开来。 他鬼魅一般地闪身而过,刀光惊艳了杀手的眼眸。 被翟家年贴近的这一杀手下意识一缩脖子,将手挡在前面。 一刀,两断。 杀手的手臂飞天而起,血溅长空。 “啊!” 痛苦的惨叫,从蒙面的嘴里发出。 “女的?”翟家年一听声音,扬眉间,左手一抓,扯下了杀手的蒙面。 一张惨白柔弱的女性面孔浮现在翟家年面前。 翟家年摸了一下她楚楚可怜的脸颊,赞道:“好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下一刻,他抽手转身,迈步而走。 这模样漂亮的女杀手愕然,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翟家年走了一步,就又陡然转身! 嗡! 大刀一扫,一颗头颅翻滚而落,血如泉注,持续喷涌。 叮当! 一把涂黑的匕首从她手中跌落。 “不要以为你是美女就不杀你。”翟家年盯着倒地不起的无头女尸,轻声细语。 “草泥马!” 一声怒吼,伴随一道勇猛的身影。 是一个壮汉,身上扛着皮带一般的排排子弹,双手架着机枪,朝着翟家年就是一梭子火舌喷吐。 翟家年避其锋芒,逃得飞起,所过之处,泥石乱绽。 就算是粗壮的大树树干,也都被子弹贯穿,炸出巨大的洞。 这壮汉愤怒地狂奔,尾随翟家年持续射击。 遗憾的是翟家年一溜烟没了影,叫他都没能看清楚,自己打出的上百颗子弹,有没有哪一颗命中。 他大口大口喘气,停下来,咬牙切齿。 被杀的女杀手,可是他心爱之人呢! 以往他杀别人,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轮到喜欢的女人被杀,却是悲伤得不能自已。 “我一定要杀了你!”他默默发誓。 又没来得浑身一激灵,急忙转身,举起枪口。 咻! 一刀脱手而出。 贯穿了他的心口,刀柄卡住,无可匹敌的强横力量,带着他的身躯倒飞。 后背与树干相撞,刺穿身体的刀尖,硬生生将树干都一贯而穿。 他被钉在了树上,双脚悬空,无力地弹了弹。 “呃呃呃呃呃——” 他喉咙里发出异响,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怨毒又不甘地望着靠近的翟家年,双目欲裂,逐渐模糊。 翟家年将滚烫的枪口拨开,冲他笑笑,然后伸手,握住了血染的刀把,缓缓抽出。 转过身,翟家年长刀所指。 正前方,一道瘦削高佻的身影疾奔而来,再在他十米开外停下。 这人没有带枪,而是一把长剑佩挂腰间,面容古井不波,眼神冷漠到了极点。 他吹了一声口哨,尖锐的声音传开。 周围包围而来的诸多杀手停下脚步,然后后退蛰伏。 翟家年耳朵动了动,旋即笑容满面地说道:“终于来了一个不用枪的了。” 这人盯着他手里的刀,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你过了。” “过了?哪里过了?”翟家年问道。 这人说道:“你不应该杀这么多人,断绝了和谈的可能。” “笑话,我一开始就说是来讲道理,他们却要先动手。”翟家年说道,“那就只有杀了他们了。” 这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自我介绍,我叫靳雷,杀生堂金牌杀手之一。” “靳雷是吧,你是来跟我讲道理,还是来跟我动手?”翟家年说道。 这人手放在剑柄上,很认真地说道:“正要领教你的刀法。” “会死的。”翟家年轻声道。 “死亡,是每个人的宿命,无法逃避。能死在你的刀下,也算值得。”这人脸上竟浮现几分虔诚,说道,“但愿你的刀,不会让我失望。” “那就如你所愿。”翟家年还在笑,笑得轻佻。 这人手依旧放在剑柄上,没有拔出,维持这个姿势,朝翟家年俯冲。 这是一个斜坡,翟家年站得更低,抬头望着他,眯起了眼睛。 锵! 两人身影交错,一剑出鞘! 一刀迎刃而上。 一瞬间,刀光剑影,交织重叠,刀如风,剑如虹,劲风萧萧,落叶飘飘,尘土飞扬,泥石喧嚣。 光影如,刀剑如梦,叫人看不清什么是敌,什么是我,什么是刀,什么是剑。 速度快到超过了常人视膜的反应极限。 两人战斗来得很快,去得也快。 区区十余秒过后,两人同时停下,又恢复十米开外的距离。 不同的是,这一次翟家年站在高地俯视,靳雷处于低处,却未仰望。 他低头盯着地上的落叶,叶片上点点红梅,娇艳欲滴。 “好刀!”靳雷由衷称赞。 翟家年点头,说道:“确实是好刀,你的剑,质量差了点。” 话音一落,叮的一声,剑断了! “也确实值了。”靳雷长叹,旋即断剑一翻,引咎自刎。 血箭自脖颈大动脉喷薄,他重重倒地,腿蹬了蹬。 就算不自杀,他也还是会死。致命部位已经被翟家年贯穿,拖延只是痛苦,不如早死早超生。 翟家年没再多看他一眼,刀指虚空,一声大喝:“还有谁来?” 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人做出回应,唯有他的回音,从西传到东,又从东传到西。 杀手以酬劳杀人为生,没有酬劳好处,也懒得浪费力气。 对集体的荣誉感?对同伴的义气? 抱歉,顶多只有一点点。 所以剩下的杀手,见翟家年这点子太过扎手,纵然一拥而上能将他消灭,又有谁敢保证自己不会同他陪葬? 又没有好处,没必要再继续拼了吧? 连目前留守在这儿的第一高手靳雷,都被他给杀了。 这不充分证明他有和谈的资格了吗?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耳麦里同时传出一道冷酷的声音—— “杀了他!” “不惜一切代价!” “赏金一个亿!” “嗯?是堂主亲自发布的任务!” “一个亿么” 这下,原本犹豫的这帮杀手,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动之色。 然后大部分选择了继续进攻,只少部分实在没把握,果断撤退。 并没有谁不退不进选择观望浑水摸鱼—— 此乃杀生堂大忌。 静谧之后,枪声又一次响彻,一场一对多的混战,再次拉开序幕。 “还要来么?那就来好了。”翟家年浑然不惧,要杀出一个黎明! 当要进攻的每个人都以为只要拉开距离用枪远程攻击,就可以减少被翟家年一刀砍死的风险时,一直恪守冷兵器之战的翟家年,做出了一个让他们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捡起了那个大汉的机枪,又将履带似的子弹架在身上,直接以单手扫荡! 一边扫荡,一边奔跑,使子弹的辐射范畴,充满了变数。 对寻常人来说很强烈的后座力,对他却只是意思。 这样一个自称第一次出山的乡巴佬,玩起枪来,居然十分的熟练顺手,枪法甚佳。 一时间竟在火力上压制了一群人,使他们抬不起头来。 触不及防的因素下,待到翟家年打完了所有子弹,大家一看,竟死了十几个人! 幸存者内心凛然,对翟家年又怒又惧—— 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擅长枪法? 为什么只带一把刀来捣乱? 装什么逼啊卧槽! 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吗? 眼看着翟家年一扔机枪,仿佛长了眼一般,直奔一个隐藏在掩体后面的杀手,其他杀手杀红了眼,冒头就要扫向他的下一步位置。 翟家年一个之字轨迹避开,左摇右摆,宽阔的刀刃始终竖在胸前。 噗! 嗤! 有子弹没入他的体内,鲜血一飙,热气于头顶袅袅,却不见眉头皱一下。 这样一个血人,也不知伤势有多严重,但总归叫人看到希望,振奋地切换弹匣,再次扣动扳机。 翟家年陡然旋转,扑倒,翻身爬起,手掌微颤,将刀一翻。 只见刀刃上出现一个凹点,造成凹点形成的子弹已经弹开,火光乍现之后,彻底消失不见。 “只差一点,就死了呢!” “然而并没死。” 翟家年张狂大笑,一刀斩首,抓起尸体挡在身前,在其身前爆开血舞间,抬起他的手臂,夺过枪支,接连点射。 一颗子弹命中一个,一口气击杀了四个。 剩下的急忙缩头,再探头张望时,翟家年又消失了 阴影,爬上他们的心灵,使他们的心脏,一阵阵缩紧。 大约半时后,林子里的杀手们耳朵一嗡,听到了总部房屋里响起的爆炸声音。 有人动用了比枪械更为可怕的炸药! “居然连炸弹都引爆了吗?” “这下他总该死掉了吧?” 众杀手面面相觑,然后壮着胆子朝总部方向奔去。 远远就看见了火光,房屋在燃烧,浓烟滚滚,刺鼻的硝烟弥漫开来。 一切画面,预示着此地不宜久留。 也代表着,无论翟家年是生是死,杀生堂的总部是真的被毁掉了。 只能事后另外选址重建。 火光中,横七竖八的死尸若隐若现,其中会有一具是翟家年吗? 堂主还在里面?还是已经逃了出来? 山下,隐约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光影闪个不停。 众杀手看了一番侵吞山门的火焰,心有不甘的撤离。 “你们要去哪里?” 如同九幽地狱的声音陡然响起,惊得他们寒毛通通竖起。 “还讲不讲道理了?”翟家年出现在他们身后,纵然喘气不止,也还是灿烂一笑。 这些杀手一个个却是要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谁更厉害 隶属杀生堂的所有杀手,并没有全在这里。 更多的还是在全世界各地蛰伏,或休息,或是任务进行时。 就算是接任务,也有各种隐秘渠道方法。 一年到头不回杀生堂总部,也不受多大影响。 因此,杀生堂总部的毁灭,并不会彻底击垮这个组织。 他们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另外找个地方重建总部。 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损失。 相反,损失大了去了! 靳雷,杀生堂最顶级的金牌杀手之一,和他一个级别的杀手,堂内寥寥无几。 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又有近百个杀手,被翟家年辣手屠尽。 且被狠狠打击了名声,必然会在圈内盛传,叫他们一时抬不起头来。 各家“客户”,一打听,哦,杀生堂很厉害么?据说被一个人单挑了总部,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还是另找它家的杀手稳妥一点。 这可比做生意更加慎重才行! 杀生堂的剩余杀手,在得知老窝被端后,必然恨翟家年入骨! 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的堂主,首领,核心,至关重要,最不可缺的灵魂人物,裴少恭,失踪了,下落不明! 他竟也被翟家年杀害了吗? 可尸体呢? 还是说已经逃走? 可要逃走的话,为什么之后没有任何音讯,为什么他不联系其他人? 多半是在逃亡过程中,被翟家年追上,杀害了吧! 抛尸荒野,还未找到而已? 总之,凶多吉少。 实乃噩耗。 警方上山入林,清扫现场,捕捉蛛丝马迹。 越深入调查,越是心惊不已。 种种线索显示,只是一个人,造成的这番破坏力—— 这真的是人吗? 个人的力量,原来也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任天晴和宁真知也相继得知这一消息,更是大吃一惊! “他居然做到了?” “难道,他比他哥翟今朝还要厉害么?” “这” 任天晴的内心是复杂的,回想自己之前笃定翟家年此为“送死”之举,现在才发现,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先前真的没看出来,他竟凶残到这等地步!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还活着么?” 身穿风衣皮裤长腿靴,戴着大墨镜的宁真知大步迈入机场,前往淮云市。 “翟家年啊翟家年,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啊!”墨镜的后面,宁真知两眼放光,莫名兴奋。 聚义武馆,面白无须的精英社社长公孙杨听到手机响了,便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接听电话之后,他将手机放下,隔着休息室的窗户玻璃,怔怔望着外面空无一人的武馆木地板。 过了半晌,他才轻叹一声。 “后生可畏啊!” 京城。玉京疗养院,重重防护,安全等级极高。 各种生了病的权贵人物,在其中受到最好的疗养待遇。 王竹龙凭着通行证进入,期间还被各种搜身,而后进入一间房。 王启还躺在床上,不敢随意动弹。 “怎么样,还没消息吗?” “有消息了。” “哦?” “这个消息还真是叫人震惊啊!”王竹龙苦笑,“我想我很可能要提前回国了。” 王启一愣,旋即说道:“怎么,是坏消息吗?” “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多坏。对杀生堂,可就有多坏就有多坏了。”王竹龙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翟家年,又一次打破了我对他的认知。他竟一个人毁掉了杀生堂的总部。杀了将近一百个杀手。” “卧槽”王启骨子里瞬间寒到了冰点,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杀了近百人? 丧心病狂! 这疗养院好像都一下子失去了应有的安全感,使王启一阵窒息。 “我要不要也出国避避风头?”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无可遏制,挥之不去。 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嗓子干涩地抓起电话,打给了他爸。 很快,他爸妈c兄长,甚至于顶梁柱主心骨王老爷子,也都被惊动,全都得知了这一消息。 饶是王老爷子上过战场,见识过大量尸体,也还是吃惊不已。 “侠以武犯禁”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出国也好,完全没必要防备一个疯子杀上门。万一被这疯子弄死,就算事后枪毙了他,也还是太划不来了。” 一做出决定,就是一番动员。 很快,王启就灰溜溜地被人抬上车,然后抬上国际航班的飞机。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出国到重洋之外轻而易举。 而像翟家年这样的通缉犯,武功再高,想出国也都很困难。 这,就是差距! 而且就算有渠道偷渡国外,世界这么大,他能上哪儿去找王启呢? 因为工作繁忙,在得知翟家年为了苏问河杀人被通缉后,沈秋和听从了沈迦叶的说法,没有动用关系试图“保”下翟家年,洗脱他的“罪行”。 而是在当天就坐飞机返回工作地。 他的妻子董念卿,则留在京城,想再多陪心情不好的沈迦叶几天。 无论是他还是董念卿,明面上是不打算“包庇”翟家年了。 但不代表他们会完全不去关注翟家年的状况。 事实上,沈秋和有背着沈迦叶悄悄打招呼,请求拜托负责翟家年案子的最高领导“照翟”一下。 尽量抓活的,别一碰到就直接击毙—— 除非翟家年激烈反抗,危及到了警察人身安全。 抓了活的,判刑,沈秋和也已经决定,尽量运作成不判死刑。 其它的,无期什么的,无所谓了。 总之别死,坐牢的话,等到一切准备就绪,让他“请假”出来治病,这一点,沈家还是做的到的。 沈秋和早就让原随时留意翟家年的消息—— 一旦抓获,立刻报告。 正在开会的会议室大门,都没敲门,直接被推开,原慌不跌地跑进去。 正在发言的沈秋和嘴巴一僵,将要说的话吞回去,和一干人同时看向他。 沈秋和皱眉,说道:“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这么冒失,成何体统!” “对不起,我,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沈秋和不悦,对大家打了个招呼,让他们临时休息,然后带着原去自己办公室。 原立刻将门关死,不让声音传出去。 沈秋和往老板椅上一坐,沉着脸说道:“什么事?” “是关于翟家年” 沈秋和一拍桌子,低喝道:“我说原,你脑子也太不会转弯了。是,我是吩咐你,一有那子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可这个立刻,也不一定非得半时都等不了吧?就不能让我把会议开完了再说吗?要注意影响,知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原嘴角抽搐,低头认错。 沈秋和语气放缓,尽量保持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他这是在哪儿被抓到的?” “他,他没被抓” “什么?难道被击毙了?”沈秋和一下子变得紧张。 “也没被击毙。” “那我就放心了。”沈秋和再次松弛,然后更不高兴了,“既没被抓,又没击毙,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又杀人了。”原无奈地说道,“而且还杀了好几十个,接近一百个。” “啊?”沈秋和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一屁股坐地上。 震惊! 太特么震惊了! 居然又杀人?还,还,还,还杀了近一百个? 这是要逆天啊! “死定了,死定了,这下彻底死定了!天上地下,没人保得了他,不死刑都不可能了!” “这他妈有病啊!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故意求死?只是为了不给迦叶治病?” “疯了,彻底疯了!” 沈秋和脑子嗡嗡作响,心乱如麻。 别看他身居高位,实际上心理素质也只比常人高了只一丢丢而已。 拍马也比不过沈老爷子那样经历过大风大浪,承受过战争洗礼的老前辈。 可就算是沈老爷子这样的人物,在关系到自家孙女治病这上面,也都很容易失态。 更别说沈秋和了,爆粗口多正常啊! 眼见沈秋和失态,原眼观鼻鼻观口,都不敢去搀扶,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干咳一声说道:“其实我们有一点是弄错了。” “什么弄错了?你要是告诉我你其实是在开玩笑,我保证不怪你。”沈秋和连续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爬起来说道。 “我哪敢在这上面开玩笑啊?他确实是杀人了,不过被杀的人,身份有点儿特殊。”原内心是苦涩的,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没把事情搞清楚的过错,却也不敢隐瞒。 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一点,之前都没想过调查一下。 该死的,翟家年之前杀掉的,和苏问河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杀手啊! 压根不是她的未婚夫,也不是村里的任何人! 尼玛,要一早知道是这样,也就不会误会了! 杀死苏问河的未婚夫,和杀死要杀他的杀手,根本是两码事好吗? “什么特殊?你别说被杀的是王家上下老,鸡犬不留吧?”沈秋和翻了个白眼。 要真是那样的话也算值了。 可谓是死得其所,枪毙得有价值。 “汗——” 自家领导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啊! 原满头黑线,当然不敢在沈秋和这话上附和什么,赶紧说道:“并不是这样,他杀的是一群杀手。这些杀手来自于杀生堂这个组织。” “杀手?”沈秋和惊诧,“他没事去杀这么多杀手做什么?这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吗?” “因为这杀生堂曾派杀手去杀他。嗯,地点就是在那个苏问河的老家。”原心翼翼地说道,“那天翟家年杀的人,也是杀手。一共十一个,还是这十一个杀手先动的手。” “咝——” 沈秋和呆了呆,旋即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说道:“啥,你说那天他不是杀的苏问河的未婚夫?” “不是。” “你再说一遍!” “不是。” 沈秋和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原衣服,登时就怒了:“你当时怎么不说?” “对不起,领导!我当时也以为他是杀了苏问河的未婚夫。都怪我一时没问清楚。”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我去你的你以为!”沈秋和恨不得狠狠抽他一耳光,一种名叫懊悔的情绪袭上心头。 他在内心大叫一声“操”! 京城沈家,沈老爷子c董念卿他们,在从视频对话里听完沈秋和的讲述后,也都面面相觑了。 “这件事先瞒着迦叶,免得她受刺激。同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这场荒唐的通缉,保证翟家年不受影响,再把他接回来,给他道个歉。另外还得查出,杀手的幕后指使人是谁!” 沈老爷子面颊有些发烫,如此吩咐道。 他依旧记忆深刻,在与翟家年见面的那一幕。 说好了要“罩”他,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沈家,实在可笑。 因为病情影响,沈迦叶打就不怎么到外面玩儿。 在外面也没什么朋友,交流圈。 故而一从学校出来,就直接同古千柔一块儿到了她家,聊天什么的。 “咦,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啊啊啊,我好开心!”古千柔一进去,就惊喜地尖叫,然后扑进一个保养极佳的妇人怀里。 这是她的母亲,巫子淳。一位医术绝不逊于古春秋的女医生。 事实上,有关沈迦叶的病,更多还是由她负责。 她不在家的时候,古春秋才会亲自插手。 她同样也在亲手收集寒冰玉髓,连这个年都没在家里过。 沈迦叶也对她特别亲,内心的阴霾,在一看到巫子淳温柔的笑容后,立刻就被阳光所替代,跟着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淳姨!” 巫子淳拍了拍她们的手,说道:“我听说那个练了护鼎气功的年轻人来了京城,就提前回来看看,他在哪儿呢,带我去见见他吧。” “”沈迦叶一时无言。 古千柔一脸无奈:“妈,你这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巫子淳讶然:“怎么了?” 沈迦叶叹气,说道:“我们能不能不提那个人,太煞风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有前途的挡路石 巫子淳很奇怪沈迦叶的反应。 以她对沈迦叶的了解,这丫头难道不是应该下意识亲近翟家年这位“救命恩人”吗? 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到底怎么回事?”巫子淳问道。 “他不是好人。”沈迦叶说道,“对于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刽子手,如果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他给我治病的。” “呃,他这不是才来京城吗?就犯法了?还是说他以前就是个罪犯?”巫子淳眉头一皱。 事实上,她和古春秋,对武功圈子更为了解。 只是一向不怎么愿意融入其中,更是将古千柔隔绝在外,不让她在成年之前,见识那些风风雨雨。 所以古千柔初识翟家年,才会那么惊讶—— 原来这世上的武功,可以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啊! 巫子淳更懂“武林”,也更懂“江湖”。 侠以武犯禁,绝非虚言。 翟家年练了堪比武学秘籍的护鼎气功,身怀绝技,又是年轻人,一个冲动,凭着超高的身手打死人什么的。 在巫子淳看来,也没什么大惊怪的。 不大惊怪,不代表就会完全接受。 一听沈迦叶这话,巫子淳对翟家年的印象,就变差了许多。 沈迦叶说道:“在来京城之前,他做过什么,我一无所知。都是来京城后不到三天发生的。这种人,要一直跟他有所瓜葛的话,说不定用不了一个月,我们全家都要跟着被拖垮了。” “呵呵,有这么夸张吗?拖垮沈家,可不容易呢!走,进去坐下,我们慢慢说。”巫子淳拉着她们一起,到院子里坐下。 她有发现古千柔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也就没忙着下定义,决定问个清楚。 旁人询问,沈迦叶多半懒得多提那个叫她不喜的名字。 巫子淳掩不住好奇心,沈迦叶倒也拉得开话匣子。 她也着实需要倾述宣泄一番。 倒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全盘托出,夹带自己的看法和印象。 起初的好奇c感激c同病相怜c亲近好感。 而后被翟家年的轻佻举止“雷”到,开始不喜。 特别是如此草率地说什么嫁给他,更是让沈迦叶排斥。 结果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拒绝,使他盯上了另外一个目标—— 苏问河。 因为苏问河,与王启爆发了最极端的冲突,砍断王启的手不说,还差点把他捅死! 第二天又去苏问河老家,破坏她的婚约,把她未婚夫都杀了! 一言不合就捅人杀人,事后又畏罪潜逃。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倒人胃口了! “还真是一不心就搞一大新闻啊!”巫子淳听完后,摇了摇头,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叫人不省心。 她看向古千柔:“你对这个翟家年,有什么看法么?”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就跟叶子一样的看法啊!”古千柔摊手。 沈迦叶露出“被认可”的满意之色。 “大消息,大消息!”古春秋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脸激动的样子。 嗯,他在有外人在的时候,总会保持一副“高人风范”的温吞形象。 而只有自家人在的时候,就“活泼”多了。 一跑进来,他就叫道:“那个翟家年,又咦,迦叶也在啊?” 三人都盯着他,沈迦叶没忍住,说道:“古叔叔,那个人,又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怎么,没怎么啊!”古春秋望天。 “明明就有什么,他又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吧。” “这——” 古千柔看出古春秋的为难,便笑着说道:“我说叶子,你不是要和翟家年划清界限吗?还挖根究底地问来问去干嘛?” “我我才没兴趣知道。”沈迦叶立刻就道,“说好了不提这个人,却又提了这么多遍,心情好差,我先回去了。” “嘻嘻,傲娇在三次元是没有前途的。”古千柔调侃。 “你奏凯!” 等到沈迦叶彻底走远,古千柔才兴冲冲地抓住古春秋的手:“爸,那家伙又做啥事了,居然把你惊成这样!” “这事不要告诉迦叶。”古春秋事先叮嘱,然后才低声道:“他把杀生堂的老巢给端了。” “啊?”巫子淳捂嘴,一脸震惊,“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什,什么杀生堂?游戏公司吗?”古千柔茫然道。 古春秋看着巫子淳。 巫子淳叹气,说道:“月浓都已是成年人了,也没什么好瞒的。” 古春秋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杀生堂,是一个杀手组织。里面的杀手,全都经过严格训练,还配有各种武器,十分的危险。” “啊?”古千柔惊呼,“还有这样的组织吗?这么危险他也去,这是闹哪样!” 古春秋也是各种咋舌,吧嗒着嘴巴:“啧啧,接近一百个杀手,被他一个人杀了。这一战,太惨烈了。他居然也做的到,护鼎气功的威力,比我想象的更大啊!” “我的天,他杀了一百个?”古千柔彻底懵逼。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百人斩么? 巫子淳也是骇然,琢磨着自己认识或者听说的武功高手里面,有几个能做的到这等地步。 硬撼一群带枪的杀手,端掉杀生堂的老巢。 武功稍弱一点,就必然会被乱枪扫死。 不是随便出动一个高手,就能做到的。 “老古,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巫子淳问道。 古春秋苦笑,说道:“说起来之前都是乌龙。翟家年这子,之前压根不是杀的什么未婚夫,而是反杀来刺杀他的十一个杀手,属于正当防卫。然后他也不知道怎么调查到这十一个杀手属于杀生堂的,就去登门算账了。” “哈?原来是搞错了?唉,我就说以我对翟家年的了解,他怎么可能对普通人下死手嘛!顶多就像王启那样,断一只手再捅一肚子罢了。”古千柔撇嘴。 “你对他很了解吗?”巫子淳狐疑地盯着她。 “呃那啥,哈哈,也不怎么了解。”古千柔赶紧否认。 “有人请杀手杀他,会是谁呢?” “这还用猜吗?肯定就是王启啊!唉,这么看来,叶子也是错怪了翟家年啊!”古千柔说道,“王启派杀手去杀他,他总不可能站着让他们干掉吧!正当防卫也是理所当然。结果不但叶子这么说他,沈家也都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这样一来,他们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给叶子治病呢?” 这一刻,古千柔觉得翟家年可真委屈! “这个翟家年,估计得堪比宗师了!”古春秋摇头晃脑。 “爸,什么是宗师?” “自己查字典去” 夜。 天空一片漆黑,密云遮蔽了星月。 已经抵达淮云市的宁真知,开着一辆车,看似漫无目的地瞎转悠。 淫雨霏霏数时,整座城市和周边地区,都显格冷潮湿。 一直到了午夜,四通八达的公路车流量变得稀少,宁真知才陡然加速,朝着一个方向冲刺。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这辆车驶进郊野,顺着盘山路进入一片山林。 最终停靠公路路边。 宁真知下车,撑起一把伞,强光手电往路边一棵大树上一照。 树上绑着一块红迹斑斑的布料。 宁真知便迈过公路护栏,一深一浅地踩在泥泞的地上,往山林中深入。 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一条崎岖路,再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上。 到了山顶,就算有伞,宁真知的衣服也还是被打湿,冷冷清清,可真不好受。 然而她却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越发兴奋了! 在偌大的山顶转悠搜寻,一分钟后,她停下脚步,看见了翟家年。 翟家年坐在乱石之上,闭着眼睛。 一把大砍刀,插在他身前的地上,多余的血迹已被雨水洗涤,只细微处尚有红色纹路。 刀身有些扭曲,刀刃破出了缺口,还有被子弹撞出的凹坑,使其看上去陈旧破败,与刚从九天阁带出去时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对比。 更叫人触目心惊的,还是翟家年,全身浴血,衣服裤子没一处不是暗红,破成了布条,好像叫花子一般。 也因此暴露了大量的皮肤,各种各样的伤口。 宁真知的目光一落在他身上,他就有所感应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又似虚空生电,刺得宁真知眼睛微痛,有如幻觉。 她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警惕,和令人心悸的冷漠杀意。 在看清楚是宁真知后,他的警惕冷漠瞬间消失,脸上浮现出宁真知之前熟悉的笑容,如同在大街上等女朋友的寻常哥,温和地说道:“你来了?” “我来了。”宁真知这才上前,在他面前蹲下,关切地说道:“你还好吧?” “死不了。” “你真的把杀生堂给端了?” “端了。” “哇塞,你咋这么牛比捏!”宁真知眼冒星星,“我都有点儿崇拜你了!” “只要不是喜欢就好,我消受不起。” “切,你纯粹想得太多了。”宁真知撇嘴,伸出手,“我扶你起来,回去疗伤。” “先等等。”翟家年拨开她手,自己站起来,一动,就有血飙出来。 “干嘛?”宁真知吓了一跳,奇道。 翟家年将刀拔起来,认真地说道:“我要把这把刀先下葬。” “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装比啊?不马上送你去治伤,你说不定就真要死了。”宁真知哭笑不得。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和这把刀葬在一起吧。”翟家年不以为意,走到没有石头的泥土堆跟前,用刀刨了一个坑,郑重其事地放进去,再用手将刨开的泥土垒上去。 宁真知也不嫌脏,蹲在旁边帮忙。 一个的坟包形成,翟家年说道:“刀兄,你辛苦了,一路走好。” “”宁真知觉得这家伙有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意外收获 葬刀仪式进行完毕,翟家年整个人的精气神,就以可见的速度消退,变得无精打采,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宁真知急忙搀扶,将他手臂扛在肩上。 最后索性翻身将他背起来。 幸好宁真知也是练过,纵不如翟家年这么生猛,也不是寻常女儿家的力气可比的。 要换成古千柔苏问河那样的,还真背不下山。 换成沈迦叶那样的话,别说救走翟家年,自己就得累死在这儿了。 饶是如此,宁真知也还是累得够呛。 气喘吁吁地将翟家年塞进副驾驶座坐好,她自己也上了车。 “哎呀我去,我这是上辈子欠你的嘛!”宁真知说道。 翟家年瞥了她一眼,好像瘫痪一样软软靠着车窗,说道:“谢谢你了。” 宁真知伸出手,将他脑袋摆正,又帮他系上安全带,鼻子还差点不心碰到他的嘴唇,赶紧躲开。 “谢个屁啊!还是拿点实质性的东西来报答我的大恩大德吧!比如透露下下陈凤栖的下落?” “你真的喜欢她?”翟家年好奇道。 “你——” 宁真知恶狠狠地瞪着他,作势要打。 “别激动,也别误会,对女同我完全没有特别的看法,在真爱面前,血缘都不是问题,性别什么的,更是微不足道了。”翟家年说道。 “这又是在胡扯什么啊,什么叫血缘都不是问题?”宁真知白眼一翻。 翟家年继续说道:“我只是好奇,我嫂嫂都隐居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惦记着她。你认识她的时候,怕是不到十岁吧?十岁的爱慕都这般刻骨铭心,你是不是太早熟了?” “你去死!我才不是爱慕,只是单纯的喜欢好不好!更准确的说法是崇拜,视作偶像!”宁真知大声道。 “呃,只是崇拜吗?唉,真没劲。”翟家年大失所望。 “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算了,我还是先睡一觉吧。”翟家年无力地摆手,然后缓缓闭眼。 宁真知一脸担忧地说道:“我看电视里那些重伤的人,都是不能睡的,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你不会也这样吧?” “电视看太多的话会变笨的。”翟家年几乎呓语,然后就打起了呼噜。 “我靠,这么快就睡着了,不会是装的吧?”宁真知在他面前将手挥挥,见他沉睡,便一口气轻吐,发动汽车。 她没有把翟家年带到外公或者姨家里,而是另外找了处隐秘的房子。 在这里,早已准备了药箱,宁真知本身也会一点医术,只是不甚精通罢了。 别说翟家年本身就被通缉,就说今天他宰了这么多杀手,也都太敏感。 当然不可能往医院送。 事实上,宁真知将翟家年带回来救治,都算是趟浑水。 杀生堂不可能会放过翟家年。 一旦叫那些杀手知道翟家年的下落,必然会趁他受伤报复。 宁真知呆在他旁边,只会被恨屋及乌。 他们绝不介意多杀一个。 不过宁真知还是很讲义气地这么做了,甚至都没想过被牵连的这个问题。 将翟家年往床上一放,宁真知打开药箱,然后盯着翟家年的身体,稍稍迟疑。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还扭捏个啥,不要太做作了好吗?”宁真知对自己这样说,然后就果断地伸手,去扒翟家年的衣服裤子。 很快,翟家年就只剩一条短裤一衩,的伤口,以最为直观的形象,呈现在她面前。 子弹已经被翟家年凭着强大的劲力通通弹出去,不需要再用工具挖出来,伤口却不可能直接抹平,需要好生处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一个人去挑一群拿枪的杀手,还能活下来,确实是奇迹啊!”宁真知感叹,“伤成这样也正常,要是不受伤才叫不正常呢!” 清理c消毒c上药c包扎,一系列流程过后,翟家年就变成了粽子。 唯独裆一部,还同先前一样。 宁真知摸了摸下巴,心想:“他这里有没有受伤?要是受了伤,会成太监吗?我要不要检查检查?” “说起来,现实中我还从没见过成年男人的那玩意儿呢”好奇心袭上宁真知的心头。 电脑上倒是有悄悄获取过科普。 现实中也只是看到过朋友的虫虫。 “咳,我只是检查伤势而已!正大光明!”宁真知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凑到翟家年面前。 确定他不是装睡而是真的昏睡,宁真知这才鬼鬼祟祟伸出手,扒住翟家年的裤腰橡皮筋。 “咦,怎么扯不下来?” “嗯,再使点劲” 宁真知感觉到有种明显的“回力”,就好像从钩子上取一件东西,角度不对,所以取不下来。 被钩子给挂住了! 一使劲儿,轮廓就显得更加明显,呼之欲出。 然后就真的跳出来了。 “哇”宁真知大开眼界! 翟家年虽然多出受伤,但并没有致命伤。 凭着他强大的体质,睡到中午就醒了过来。 鼻息一动,翟家年闻到了菜香,正好肚子饿了,就缓缓爬起,也不穿衣服,就这么往外走去。 他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在厨房忙活,正是宁真知。 “咦,你这么快就醒了?怎么就下床了呢,不怕再牵动伤口吗?”宁真知赶紧跑出来,目光快速扫过他隆一起的部位,又立马看向别处。 翟家年摇头,说道:“已经不会了你还会做菜?” “切切切,我可是梧桐楼的老板,那是专门吃饭的地方好吗?”宁真知昂首挺胸地说道。 “那倒要见识一下你的手艺。”翟家年笑道,然后大咧咧坐下。 “保管让你满意。”宁真知又去厨房忙活。 片刻后,她端了几盘菜式出来,还有一锅营养粥,香喷喷的。 翟家年发现自己连手掌都被包扎了,就要将手上绷带拆下。 “你干嘛,给我停下!”宁真知立刻制止。 翟家年无奈道:“我这样怎么吃?” “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本姐就大发慈悲一次,喂你一下下好了。”宁真知夹了一筷子菜,塞翟家年嘴里,又用勺子舀粥,吹了吹,往他面前送。 翟家年有些惊讶,说道:“没看出来你伺候人的手法还很熟练?难道天生就是丫鬟命?” “这么好吃的饭菜,都堵不上你这张破嘴!”宁真知真想抽他一巴掌,说道,“你懂个屁,我这是经常喂我爷爷吃饭练出来的。不然怎么争更多的家产?” “”翟家年差点被呛,宁真知这理直气壮地话语,还真是够雷的。 他目光微动,凝视认真喂饭的宁真知,挺感动的,便问:“前几天我受伤,都不见你对我这么好,今儿个怎么态度大转变了?” 上次受伤,宁真知只是将他带到山庄藏起来,可没这么伺候人。 “没听我昨晚上说了吗?因为我有那么一点点崇拜你啊!”宁真知目光奕奕,和他视线交汇,不闪不避,直言,“你难道一点觉悟都没有?你可是创造了一场奇迹!” “就因为我端了杀生堂的老窝,所以你就崇拜我?”翟家年挺后知后觉的。 “没错,对于特别厉害的高手,做出旁人做不出的壮举,我都特别的佩服!”宁真知掷地有声地说道。 翟家年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趁我虚弱所以心软的时候,故意讨好我,想从我口中套取我嫂嫂的消息,原来不是。” “哈?你意思是说愿意告诉我了吗?”宁真知大喜,眼冒星星。 翟家年摇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哼,忘恩负义!”宁真知将碗重重放下,噘起了嘴巴。 “生气了?” “我现在不想说话并向你扔三十二个鄙视。” “好吧我承诺,只要我嫂嫂出来看我,我就带她来见你。至于她住哪里,我真的不能说。”翟家年一副妥协的样子。 “真的?” “真的。” “不是骗我?” “不骗你快点,我还要吃!”翟家年张大嘴巴。 宁真知白了他一眼,说道:“想吃?那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不是以身相许,我都会考虑。” “我要你教我武功。” “可我只会气功,不会武功。” “你不是翟今朝的弟弟吗?怎么可能没学过武?陈凤栖也没教你吗?” “为什么是翟今朝的弟弟就一定得会武功?”翟家年说道,“至于嫂嫂,她不是我对手,又有什么可教的。” “只是气功也可以这么牛?那你就教我气功!” “我练的气功只有童一男可以练。” “这算是性别歧视吗?” “你可以找创立这门气功的人投诉。” “我不管,你就算不教我武功,也得教我打法,还有步法。姨都跟我说了,你对她练的御壬步法嗤之以鼻,别说你不会更好的。” “我考虑一下。”翟家年转移话题:“对了,你为什么会想到开梧桐楼这样的店?” “你这是明知故问吗?梧桐楼原本是你嫂嫂的店,她这忽然就失踪了,我就把店盘过来了。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到梧桐楼找我寻求帮助的?” “这还不简单,因为我嫂嫂在你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关注着你啊!怎么样,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她都不见我,我开心个屁啦!”宁真知不满地说道,心里却很高兴,于是将碗重新端起来,又捏着勺子往翟家年嘴里送。 翟家年耳朵一动,朝门口望去。 下一刻,门开了。 “真知,你果然在这呃?”任天晴领着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一起走进来,却又双双脚步一顿。 她们有些呆滞地望着桌前的这俩男女。 翟家年缠着绷带,没穿衣服,就一裤一头。 宁真知在给他喂饭,好似含情脉脉。 这画面,怎么感觉这么违和? “任天晴,你怎么可以出卖我们两个!”翟家年一拍桌子站起,指着女警,又拉住宁真知,不由哽咽,“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好狠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超人” 任天晴领着名叫蒋妩媚的女警到这儿来,自然不是真的出卖告发翟家年。 要真是告发,就不会是区区一个女警,而是一窝蜂全副武装的特警重重包围了。 要说想要“讨好”一个人,各种各样的方法自然会冒出来,可谓是层出不穷。 沈家目前就是怀着亏欠的心理,想要讨翟家年的欢心。 翟家年曾连续两次调侃了一句为什么来抓他的不是美女警花。 沈家一琢磨过后,就真的煞费苦心地寻来一个漂亮女警,来与翟家年接触一下。 这,就是蒋妩媚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她自己也都莫名其妙,并有些胆战心惊。 据说要接触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超级高手,极其危险的恐怖角色。 他不会伤害自己吧? 沈秋和已经亲自与任天晴联络过—— 他为什么会联系任天晴? 很简单嘛! 翟家年被宁真知窝藏,这事儿太容易查到了。 顺着这条线,只要找到宁真知,就很可能从她口中得知翟家年的确切下落。 宁真知的手机打不通,只知道她到了淮云市。 那么找到她的姨任天晴,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你误会了,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你不会再被通缉了而已。”任天晴面无表情地对翟家年说道,“你现在就跟这位警察同志去一趟省局,做个笔录,然后就可以销案了。” “为什么不通缉了?”翟家年说道。 任天晴看向蒋妩媚。 “呃,那个”蒋妩媚缩了缩脖子,“我其实也不清楚,总之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用美人计,先麻痹我去你们局里,再把我包成粽子。”翟家年怀疑。 “美人计?”蒋妩媚嘴角抽搐。 任天晴也是啼笑皆非,说道:“你得了吧,要真包粽子,就在这儿包不就成了?是京城的沈家出面,你洗脱嫌疑。” “我本身就没有嫌疑,为什么要沈家帮我洗脱?平白欠人人情的傻事,我可不做。再说我现在身受重伤,根本走不动。” “没关系没关系,楼下还有几个同事。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这就叫他们上来,抬你下去。”蒋妩媚赶紧说道。 “什么叫抬我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真是晦气!”翟家年不高兴地说道。 “对不起,我” “行了行了,就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搞得无关人员左右为难,有什么意思?”宁真知忍不住仗义执言。 翟家年定定的看了她一番,一脸柔和地说道:“那好吧,你的面子我是必须要给的。谁叫我们是自己人呢?” “咳咳!”任天晴脸色古怪,“真知啊,你不会真的喜欢他” 对于翟家年创造的“奇迹”,任天晴深感意外,同时也已高看翟家年好几眼,把他视作第二个翟今朝。 这样的人物,虽然没钱没势,但要说钱势这玩意儿,想要获取,可比一般人要容易多了。 就凭这恐怖的武力,要说压根配不上宁真知,倒也不至于。 只是纵然翟家年杀的都是杀手,可背了这么多条人命,还是叫人慎得慌。 这种人,实非良配啊! “姨,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宁真知用力踩了一下翟家年的脚背,咬牙切齿的说道。 翟家年脚背可没受伤,随便踩都没问题。 “哦,那我就放心了。”任天晴如释重负。 翟家年见状,愤愤不平地说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怕真知跟你抢么?” “放屁!”任天晴勃然大怒。 “真不愧是一家人,都喜欢把屁字挂在嘴边。”翟家年摇头。 “别逼我出手趁人之危”任天晴握紧拳头,气焰飙升。 翟家年不以为意,说道:“就凭你选择练那什么御壬步法,我就知道你的武学天赋到此为止了。你的趁人之危,对我无效。” “那就再试试好了!”任天晴果断出手了。 “诶诶诶?”蒋妩媚傻眼,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真把自己不当警察啊! 翟家年虽然故意表现出狂妄的样子,但俗话说的好,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他确实在受伤状况下,也不是任天晴可比的。 这客厅比之前九天阁的院子更为狭窄。 可任天晴一冲,翟家年一动,任天晴就还是碰不到他的衣角。 她的所有接下来的动作,都被翟家年看穿预判,比猫戏老鼠还要简单。 宁真知心累,扑着抱住任天晴,不让她再白费力气,说道:“姨,你这样追打一个裸一男,有啥意思。平日里你不是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啊,这是怎么了?” 任天晴怒气冲冲,抓住她的手,说道:“真知你以后离这个人远一点,绝对绝对不要喜欢他,知不知道?” 宁真知愕然,又觉得好笑:“不是,内什么,为什么啊?” “反正我不看好他!”任天晴脑海里浮现翟今朝的身姿,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于是转身就走。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脸,六月天”翟家年嘀咕。 他哪儿知道从他“证明”自己的强大之后,原本觉得他远远不如翟今朝的任天晴,始终有种很复杂的情绪在心里作祟。 看到他就不顺眼了,更别说他还出言“调一戏”。 不炸毛才是怪事。 宁真知也对自家姨的心理不了解,一时也都迷糊不已。 “唉,她可是我姨,你就不能尊重点嘛!”宁真知只能如此不满地说了句。 翟家年莫名其妙,说道:“你又不是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为什么她是你姨我就要尊重她?” “这跟喜欢有关系吗?我们是一辈的,她也算你的长辈” “扯!我什么时候变得跟你同辈了?说不得以后我还会变成你真正的长辈呢。” “放屁!” “你看你又把这个字挂嘴边了。” “那个打扰一下”蒋妩媚弱弱举手。 翟家年扭头看她,有些好笑,说道:“你真的是警察?怎么一点都不凶呢?” 蒋妩媚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文职工作,胆子也一直比较。” 翟家年由衷说道:“他们这一次总算没有走臭棋。” “呃,什么意思?”蒋妩媚茫然。 “没什么意思,走吧,前面带路。”翟家年变得很好说话。 他其实也不想长久处于“被通缉”的状态,那样又怎么去享受功夫尚存的美好人生呢? 蒋妩媚毫无主见,翟家年手指一指,她就顺从地走前面。 翟家年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问宁真知:“你不一起去么?” 宁真知摇头,欲言又止。 翟家年见她表情古怪,就道:“怎么了?” “咳咳,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宁真知憋了憋,还是没忍住咧嘴笑。 “嗯?”翟家年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一低头,“哎呀!” 他惊呼一声,捂住裆一部,勃然变色:“我一直都没有穿衣服吗?天啦,你们,你们把我给看光了?” “”宁真知无语,噎了好半天才道:“不是吧,你现在才发现这点吗?” “这个”翟家年一本正经的解释,“你也知道我失血过多脑子迷糊反应迟钝意识不清,一时没发现也值得理解啊。废话少说,快把衣服还给我!” 宁真知指了指垃圾桶,说道:“你脱下来的衣服早就稀巴烂了,你要觉得还能穿的话,就去捡出来吧。” 翟家年说道:“你这家里没有其它衣服吗?” “我并不在这边常住,当然没准备什么衣服。就算有,也全是女装,要穿吗?”宁真知充满兴趣地说道,“我觉得你穿起来应该也别有一番风味,我这就去给你拿!” “士可杀不可辱,我才不会让你得逞。”翟家年一脸悲壮地说道。 “嘻嘻,那你就这么出门好了。”宁真知坏笑。 “哼,以为这样我束手无策了吗?”翟家年嗤笑,找到药箱,将尚未用完的绷带取出,往脸上迅速缠了几十圈。 这下,就遮住了脸,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机智如我,岂是你能想象的?” 翟家年昂首阔步,就这么出了门。 宁真知愕然之后,不由得仰天大笑。 蒋妩媚满头黑线,内心极不情愿地跟上,摁下电梯向下按钮。 片刻后,电梯门打开。 “啊!” 里面的人一看木乃伊一般的翟家年,便是浑身一抖,吓得惊呼。 这个木乃伊,好特别啊! 为什么偏偏裆部没有缠上绷带?感觉就是一变态! 电梯里的男性只是用另类的目光盯着翟家年,女性则是双手抱胸,躲到角落,警惕到极点。 翟家年毫无压力,蒋妩媚反而面红耳赤,羞于与他同伍。 电梯向下,一阵沉默。 到了一楼,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个,警察同志,你这是在抓变一态狂么?” “说谁是变一态狂呢?我这可是行为艺术,真是没眼识。”翟家年鄙视,第一个走出电梯。 到了区外面人狂多,几乎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翟家年。 翟家年反正蒙了面,浑然不惧,大咧咧走向停在路边的警车。 “爸爸,那是什么人啊!”有萝莉指着翟家年询问。 “呃,这个”这叫她爸怎么回答? 翟家年朝她摆了个s,酷酷地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内一裤超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你是我的 翟家年被通缉期间,同案子有关的苏问河一家人,虽没被带走,但也一直被监控着,并且暂时限制他们离开当地。 苏问河没能去京城,一直呆在家里,一颗忐忑的心,老是做噩梦,睡觉都不得安宁。 吃饭没胃口,更是吃不下肉。 横七竖八的尸体,所形成的画面,始终在脑海里闪现太特么重口味了! 梁杰和他的那帮兄弟,持械伤人未遂,反被砍伤,算得上是受害者。 却在被送往医院做了份检查后,都被暂时拘留在了警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纵是“冤枉”二字长挂嘴边,也还是不被看守者多看一眼。 到了取消通缉这一天,警方对苏问河一家的监控也都同步取消。 梁杰等人,也被放了出去,终于重见天日。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 “怎么,还舍不得?”将他们带到警局大门外面的一胖胖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哪能呢,警察!”毛锦一行人齐齐堆笑,“那我们就走了,拜拜!”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梁杰被一人拉着要走,但他犹豫一番,还是挣脱,走到已经转身要往局里迈步的胖胖警察。 这警察不耐烦地拿带着黑眼圈的白眼瞥他:“还有啥事啊?” “呵呵,我就想问问,砍伤了我们,还有杀了人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警察正要实话实说,却是一顿,旋即冷哼一声,说道:“要你多管闲事?” “唉,就问问嘛!” “没犯法就没犯法,这要犯了法,就得付出代价!你说他还能怎么地?” “呃,意思是他已经被抓捕归案了?”梁杰大喜。 警察闪过一抹戏谑之色,阴仄仄地说道:“杀人拒捕还袭警,就活该得被枪毙!给你个眼神,自己去体会吧!” 他又瞥了梁杰甚至毛锦等人一眼,笑笑,没再多说,进了大门。 梁杰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被毛锦一胳膊夹住了脖子,另外几个也一下子围了过来。 “哈哈,枪毙了吗?” “活该啊!这种人,就得毙了!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痛恨翟家年呢? 一个个自是喜不自禁。 “可是这死胖子好像没有明确说已经枪毙了吧?” “哼,一连杀了十一个人,不乖乖跟着警察回局里等着被处置,却要逃跑。这种人,就算不枪毙,也绝逼得坐牢。难不成还能逍遥法外了?” “我觉得他的意思就是已经枪毙了” “嗨,甭提这傻比了。走,一起去好好喝一顿,去去身上这身晦气。” “嘿嘿,最好再去一场大保健。” “谁请客?” 他们勾肩搭背地跑去取钱,然后逍遥快活。 在喝了个醉醺醺的时候,梁杰就坐车回了村。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梁杰迷迷糊糊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没有回家,而是不知不觉来到了苏问河的家附近。 暗夜迷醉,梁杰望着苏家从窗口投射出的灯光,呆立了片刻,就又轻手轻脚地靠近过去。 可以听到厨房传来稀里哗啦的炒菜声音,伴随着菜籽油的浓香热气。 梁杰一探头,顺着窗口朝里偷看,正好窥到苏问河的侧脸。 苏问河拿着锅铲,不断翻滚大锅里的炒菜,热气腾腾,萦绕在她的身前身后。 那精致绝伦的面容,在酒精刺激后的朦胧视线里,更添一番魅力。 那身姿那曲线那青春靓丽的气质,在柔光夜灯的笼罩下,显得可口得紧。 梁杰口干舌燥,欲一火翻腾,酒壮胆气,麻痹神经,脖子和太阳一穴跳个不停。 一股强烈的冲动,使他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一口将苏问河给吃掉! 喝醉的情况下,苏问河的爸妈,已经被他视作了空气,完全忽略。 所看到的全世界,就只剩苏问河一人。 “啊!” 苏问河不经意一扭头,骤然看到窗口那张痴一汉脸,还以为是厉鬼索命,差点吓得猝死。 待到看清楚是梁杰后,才大松一口气。 幸好不是鬼,幸好不是鬼! “嘿嘿嘿” 梁杰发出淫一荡的笑声,身形一闪,就要冲进来。 “爸!”苏问河尖叫,“快挡住他!” 她爸一个箭步,冲出去就先一步将门关上。 梁杰撞了一下,没能撞开,立刻对着房门一阵乱踢乱拍。 “开门,给我开门!苏河,你他么的是老子的婆娘,为什么要把门关上?开门!老子今晚上就要睡了你!” “梁杰,你快给我滚!你已经取消了婚约,我跟你没一点关系。”苏问河气急。 “取消婚约?草泥马,那也叫取消婚约?”梁杰更是来气,一番怒骂,“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臭不要脸的婊一子,带了个野一男人回来帮你出头。有种就再叫他来啊?哈哈哈哈,那傻比因为拒捕已经被枪毙了,你看他还怎么来!” “什么,被枪毙了?”苏问河目瞪口呆,脑子刷的一下,一片空白。 已经死掉了吗? 翟家年 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被枪毙?他不是那么厉害吗?好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战无不胜,给予自己无私的帮助,拯救自己脱离苦海。 “都是我害了他吗?是的,是我,我是害人精,我是罪魁祸首!” 苏问河捂住胸口,靠着灶台,一点点滑下去坐地上,揪心c难过c内疚c自责,眼泪夺眶而出。 她虽然害怕大开杀戒的翟家年,但她更感激,甚至可以用“感恩”这个词语。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不会和王启结仇,也不会来这里退婚。 不会被杀手袭击也就不会杀死那些人,自然也就不会被警察通缉不会拒捕被枪毙。 根本不用死的,都是因为自己 眼见冲不开门户,梁杰又一次出现在窗口,正好看见苏问河泪流满面的悲痛模样。 妒忌的火焰,腾的一下熊熊燃烧,使他的眼睛更加的通红。 “这是在哭丧吗?哭吧,反正也哭不活那傻比。呵呵呵,真是活该啊!我太高兴了!” “梁杰,我恨你,你给我滚啊你!”苏问河猛地站起来,用汤勺从锅里挤出半勺滚烫油水,朝着窗口洒去。 “哇!”梁杰反应迟钝,没能躲开,痛得捂脸。倒地打滚。 足足叫了十多秒,他才爬起来,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愤怒已经彻底击溃了理智,也驱散了一切恐惧—— 他吗的翟家年都死了,还怕个鸟啊! “苏河,明天老子就来娶你过门,你要敢逃跑,我杀你全家!你我是娶定了,给我等着!” 梁杰歇斯底里地大叫一番后,踉踉跄跄地闪人,并打电话给毛锦等人。 “毛哥,明儿个参加我的婚礼来不?对,就是那个贱人!这下没人帮她出头,看她还怎么作” 苏家。 苏问河的脑子很乱,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爸妈一脸惊慌,急得跺脚,上前说道:“闺女啊,这可怎么办?梁杰这个浑人明天不会真要来娶你吧?” “他要真来的话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苏问河往凳子上一坐,抱住了头。 她爸妈也被翟家年的“死讯”给震动了一番心绪。 但并不算太强烈,更多的还是考虑当下自家情况。 她妈说道:“你这不知道咋行,要他明天来了,你就要嫁给他?” 苏问河不吭声。 “你真打算嫁他啦?” 苏问河猛地抬头,眼红红:“这世上就没有王法吗?我还真不信他敢强娶了。他要真敢强娶,大不了同归于尽!” “嗨,你这孩子说什么浑话呢?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又是个姑娘家,哪里打得过他,还同归于尽” “哼,不就是欠他钱吗?明天他要敢来,把那笔钱扔给他就是了,从此彻底两不相欠!”苏问河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就等梁杰被释放后还他钱。 苏问河并没有任何赖账的意思。 “这” 她爸妈对望一眼,却是一阵不舍。 他们这岁数,想要再挣多少钱,还真没啥希望了。 失去这笔钱,就极难再拥有。 以后儿子上大学c谈女朋友c买房子结婚可都要花好多钱呢! 她爸有些木讷,吞吐地说道:“河啊,要不你考虑下?梁杰这人浑是浑了点,可村里村外没几个人敢欺负他。你要嫁过去,应该也不会受欺负。” “嗯?”苏问河惊诧地望着他。 她妈嘴唇嚅喏了一下,也跟着说道:“其实你们打一起长大,婚约也说了这么多年。村里人都已经习惯了。你这要真悔了婚,指不定那些人会嚼些什么样的舌根。河,那个翟都已经被枪毙了。咱们就别去想他好不好?说不定梁杰结婚后就务实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苏问河面无血色,难以接受,“我真是你们亲生的吗?翟家年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让我好不容易脱离火坑。你们这又要我往里面跳?那些钱真有那么重要?” “这不是钱的问题好不好?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对吧?人家梁杰跟你有婚约,就嫁给他呗。嫁谁不是嫁?” “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苏问河一阵心冷,泪如决堤,起身就往楼上跑去。 她爸妈还以为她心情不好要一个人静静。 哪知道没过几分钟,她就又咚咚咚下楼,拿了点东西,就要往大门外走。 “诶,河,这大晚上你去哪儿啊?” “我要回京城!” “这怎么可以?” “河,你没听那个浑人说吗?你要逃跑的话,他就要杀我们全家!天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你可不能走哇!” 苏问河的爸妈勃然变色,同时拉住她不放手。 “呵,他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又不是没有法律,他杀我们全家,自己又逃得了吗?” “嗨,你这话说得,咱们赌得起吗?他要真犯了浑杀了我们,事后再后悔,我们也活不过来了啊!” “就是就是!我们两个一把岁数了,死了也不打紧,可你弟弟还那么,要有个三长两短” “别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苏问河阵阵心痛,为翟家年的“英年早逝”感到悲哀,也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 一颗心都要痛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太搞笑了吧 上午。 毛锦一干人早早到了梁杰所在村里。 梁杰这时候也已经酒醒了,跑出来和他们见面。 “阿杰,你真决定要娶那个女人?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被枪毙,还没完全确定啊!”他们还是有些翟虑。 实在是被翟家年的狠辣手段给吓怕了。 如果翟家年没被枪毙,并得知他们帮着梁杰一起,抢了他看中的女人回去当媳妇儿,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再跑回来,把他们全部杀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要是他确实已被枪毙,倒也没啥翟忌了—— 他们恨屋及乌,对苏问河也是打心里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她把翟家年带回村里,他们会遭这些罪嘛! 就这么放过她,自然也是心有不甘了。 梁杰酒醒后,同样也有点犹豫和担心。 可只要一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辣痛楚,就会回想到昨夜苏问河的各种态度。 一想到她的态度,就怒不可遏。 人活一口气,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啊! 如果不把苏问河弄到手,他觉得他以后别说在这村儿,就是这个镇这个县,都一辈子抬不起头! 太特么憋屈了。 左思右想后,他还是觉得,以翟家年现在的状况,百分之百自身难保,被抓或者被击毙只是早晚的事—— 嗯,梁杰对华夏的警察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个人武力值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一群人? 警察的背后是国家。 他翟家年还能逆天到对抗一个国家吗? “那个胖子跟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在这事儿上骗我们?说是枪毙了,就肯定是真的。”梁杰认真地说道,“退一万步讲,他还没被枪毙,也铁定要被抓住。不是无期就是死刑,没跑的。根本不可能再来对付我们。” “可是” 最终,梁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口水都说干了,总算说动了毛锦他们。 操! 干了! 就梁杰,把那个贱人给娶回来,出这一口恶气! 而且以大家的交情,说不定等梁杰玩腻了,也有他们哥几个的汤喝—— 梁杰也已经有这方面的暗示,只是没好直说。 他现在想把苏问河娶回去,只是一番执念。 他恨透了她,压根不再喜欢,只想得到她的身体,玩完儿了就念头通达了。 他甚至没打算真的去领结婚证,只是把人娶回来。 以后就找个借口再离婚,手续都不用办,直接叫她净一身出户! 这是最佳的报复! 既然这样,把她拿去给兄弟们爽一爽,又有什么关系呢? 毛锦等人虽然属于狐朋狗友的级别,但在镇上也算得上地头蛇。 算不得多么有钱,但却有几分面子。 这一下定决心后,他们各自联络一番。 很快,就借到了几辆婚车,排着队到了这儿。 婚车上还顺带了华夏古装式的婚礼礼服。 梁杰直接换上,喜气洋洋。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梁杰原本一身痞气,换上礼服后竟平添了几分正经。 他带着婚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回了家,使他爸妈齐齐傻眼,直觉这是梦一场。 等到梁杰将自己的打算跟他们一说,他们的心情,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这不会有事儿吧?” “放心吧,那个杀人犯已经因为拒捕被枪毙了。你们啊,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换身衣服,再招呼乡亲们过来观礼!” “可这也太突然了,我们都没准备,厨子没请,桌椅也没租,酒席的菜也没买,这婚礼怎么办啊?” “哼,先拜堂,别的可以再补上。我现在就去接新娘子!要再拖下去,她说不定就要跑了。到时候上哪儿找她去?” “这倒也是” 虽然觉得有些荒诞,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梁杰的父母立刻就顺着他的意思,吆喝着去邀请乡里乡亲过来见证。 “啥?梁杰和苏河今天结婚?这事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啊?” “不是说,已经取消婚约了吗?怎么又要结婚了?” “那个杀人狂魔,不会又来捣乱吧?” “什么?已经被枪毙了?枪毙也好啊!那样的杀人犯,就该被枪毙!” “这下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走,看热闹去” “唉,苏河真的要嫁梁杰这种人么?” “怎么,你敢去反对?梁杰那帮弟兄可不是吃素的,你不怕被打死就去管闲事吧” 从昨晚听闻“噩耗”之后,苏问河就一直处于一种心力交瘁的状态。 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后各种纷扰凌乱的噩梦一波接一波袭来。 天亮后醒来,如同虚脱一般,半天没能动弹,望着天花板发呆。 浑身无力,如快死了一般。 忽然,外面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得她稍稍回过神。 “不好了不好了,河,他他他他梁杰真的来迎亲了!”苏问河的妈慌不跌地跑上来。 “什么?”苏问河的力气一下子回归,一骨碌爬起来跑到窗口一看。 果然! 苏问河看到了新郎官打扮的梁杰。 梁杰当然知道她睡哪个房间,一抬头就也看见了她。 “苏河,我来接你了!”梁杰大声道。 “有病啊!”苏问河急忙去找手机,想要报警。 同时,毛锦等人也一起撞门,啪啦一声,门开了。 他们带着新娘的服饰,好像山贼进村一般,猛冲而入。 “滚开!” 苏问河的老爸,刚上前还没说话,就被一脚踹到一边,气得差点晕过去。 “哟,你那个奸一夫都已经被枪毙了,你还打给谁呢?” 他们一把夺下苏问河手机,啪!砸了个稀巴烂。 苏问河浑身一颤,和她妈一块儿后退。 “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是犯法的!”苏问河厉喝。 “犯法?哈哈,我们在犯法吗?”毛锦等人狂笑。 “我不觉得这是犯法啊!” “所以我们就不是在犯法!” “苏河,乖乖把这身衣服穿上,要不然哥几个强来,不心脱了你衣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你可别哭啊!” 那身新娘服饰被丢在床上,然后他们搓了搓手,尽显猥琐。 苏问河冷冷地说道:“我宁死也不可能屈服,逼死了我,你们就是罪加一等,法律不会放过你们!” “臭娘们儿张口闭口犯法法律,真当老子是吓大的?你想死的话,那就跳下去啊,跳啊!操!” “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穿是不穿?” “不穿!” “够辣!哥几个,一起上!” 毛锦他们兴奋地就要扑过去。 “等一下!”梁杰走进来,赶紧说道。 开玩笑,他虽不介意以后把苏问河推给兄弟们爽一爽,但不代表现在就可以让他们看光光。 苏问河所有的第一次! 都必须属于他自己! 他站到毛锦等人前面,将他们挡住,然后对苏问河一脸厌弃地说道:“少他妈犯贱了,乖乖穿了衣服跟我去拜堂。” “梁杰,你无耻!”苏问河气得哆嗦不止。 “我无耻?无耻你麻痹!”梁杰丝毫不给未来丈母娘的面子,直接爆粗,“到底是谁无耻?还要我重新再说一遍吗?是你们家同意了把你嫁给我,我们家才资助你这么多年。你注定是欠我的!” “我我们已经凑到你说的那笔钱了!都说好了,只要把钱还上,我就再不欠你们半点!”苏问河握住她妈的手:“妈,钱放哪儿了,拿出来给他!” “什么?凑到钱了?”梁杰一愣。 “河,可是”苏问河的妈怯弱地缩了缩脖子,面色犹豫。 “妈!你也真的要逼死我吗?”苏问河痛苦地吼道。 “我唉!”她妈还是硬不起这个心,对梁杰说道:“我现在就去拿钱,我们家不欠你们的!” “这——” 毛锦他们都看梁杰。 有句话叫做“师出有名”。 就算是他们这种不讲理的浑人,想要反悔否认什么的,也会下意识停顿那么一下。 梁杰面色变幻了一番,做着天人交战。 “哼,我才不信你们会有钱!”毛锦脑子灵光一闪,猛地说道,“阿杰,就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他心里却是想到了一点—— 要是苏问河家真的一下子拿出一笔钱,那等下完全可以来个人财两得啊! 就说这钱是嫁妆,然后拖了苏问河就走! 犯法? 他们会考虑这个问题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跑这儿搞出这么一场闹剧了。 梁杰还在考虑,倒也没有阻止苏问河她妈。 她妈立刻跑到一个杂物室,从里面传出翻找的哗啦声音。 过了好久,却不见她出来! “妈?”始终僵着身子保持着抗拒之势的苏问河忍不住喊了声。 不见回音。 苏问河心里一沉,急忙又喊:“妈!妈!”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叫声传出来,接着苏问河她妈状若疯癫跑出来,急吼吼:“不好了,钱,钱,钱都不见了!呜呜呜,钱呢?钱到哪儿去了?” 梁杰一下子松了口气。 就说嘛,哪会这么碰巧就凑足了钱? 她苏问河还能从哪儿搞到钱? 虚张声势罢了。 毛锦难掩失望,忍不住冷笑:“你他妈是来搞笑吧?阿杰,咱也甭等她穿什么衣服了,就这么抓走就是了!” “好!我亲自动手,你们帮我挡住不相干的人!”梁杰一把抓住苏问河手腕,粗暴地拖走。 从苏问河看到她妈哭着跑出来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都出于丢了魂的状态。 一时间都忘了反抗,就这么被拖下了楼,出了门,来到了外面。 那些看热闹的乡亲们,没见她挣扎,一时间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商量”过了达成了新的协议。 于是就有人鼓掌叫起好来。 所有的噪音,如同死苍蝇一般嗡嗡嗡在耳边响个不停。 苏问河压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眼前的一幕幕,如群魔乱舞,光怪陆离。 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不断颠倒,褪去了一切光彩。 “钱没了?” “是被爸妈他们昨晚上悄悄藏起来了吗?” “是这样吧,就怕我拿来还债呵呵” 不远处的角落里,她弟弟苏海一直没有冒出头来。 看到苏问河那一张苍白麻木的秀脸,苏海没有一点恻隐,更不会羞愧,反而洋洋得意。 “嘿嘿,幸好老子早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把拿钱换个地方藏了。要不然,今儿个不就便宜我这姐夫了?”苏海这样想。 对于苏问河马上就要被梁杰抢亲带走,苏海也是无所谓的。 他早就做好让梁杰当姐夫的心理准备,并乐于接受。 反正听说姐姐带回来的那个家伙已经被枪毙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退一万步讲,那个家伙没死,之后跑回来要报仇,也不会报到他这个当弟弟的头上吧? 他一个孩子,怎么挡得住梁杰的一帮弟兄? 能有什么办法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成亲 苏问河以为是爸妈把钱先一步藏起来,对他们彻彻底底失望,甚至于对这世界都感到失望。 她爸妈这会子也都急红了眼,手脚冰凉,心中发冷。 “怎么钱就这么不见了呢!早知道那天就该把这钱送到梁杰家里!为什么非得要等到梁杰回来了过后,才想着要送钱去?” “其实就是因为不想把这笔钱送出去吧!所以才想拖延着” “这钱丢了,真真太可惜了哇!” “到底是谁偷的,天杀的,不得好死啊!” “会不会是河带来的那个杀人犯事后悄悄溜进来把钱带走的?” “很有可能啊这个混蛋!” 在他们看来,翟家年既然身手那么厉害,那么不惊动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偷钱,也必是轻而易举。 那家伙,多半是想携款跑路是,没错,那钱是他拿回来的,理论上本就属于他。 可是! 与其偷走,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把钱拿出来给他们啊! 这种给人发财的希望,又一下子剥夺去的行为,简直太恶心了有木有! 这两夫妻都觉得翟家年的嫌疑最大,却完全没怀疑到他们儿子头上。 毕竟自家儿子,是多么听话的一个少年啊! 他还是一个孩子! “该怎么办,就这么任凭他们把河抢走吗?” “不然怎么办,他们这么多人,我们又打不赢” 他们急切,却又束手无策。 乡亲们,是不会帮他们和梁杰做对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 多管闲事,可就太冒险了! 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问河被带走,过了片刻,才又跺脚,齐齐跟了上去。 “唉,这钱也还不了了,我们苏家也还欠着他们梁家。本来就是要让河嫁过去做补偿的,现在转了一圈又回到开头都是命啊!”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 他们一边跟上,一边妥协,然后安慰自己,以梁杰的强势,村里无人敢惹的威风,自家闺女以后说不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愿佛祖保佑! 转眼,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苏问河被带到了梁杰的家。 时间虽短,但大致的准备也已完成。 音箱里放出结婚进行曲的音乐,灰扑扑的红地毯摆在了家门口。 从邻居家借来的桌子也在外面的空地上摆放,村口卖部的三轮摩托车突突突开过来,然后有人将一箱箱啤酒什么的卸下来。 门上已经帖上了大红喜字,鞭炮的噪音又一次传遍开来。 “接回来了,接回来了,孩子他妈,媳妇儿接回来了!”梁杰他爸兴奋地说道。 “接回来就接回来嘛,是你儿子结婚,又不是你结婚,这么激动做什么?”梁杰他妈白了他一眼,却也笑得合不拢嘴,然后迎上去。 这人啊,永远无法确切得知明天会发生些什么。 之前他们完全没想过自家儿子会在苏问河请来的翟家年手里吃瘪,搞得那般凄惨,在村里也把脸丢尽了! 在今早上起床之前,他们也同样压根没想到,就今天,自家儿子就结婚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太特么扬眉吐气了! “哼,你苏河再拽,最后还不是得落到老娘的头上!”梁杰他妈笑吟吟地上前,忽然把脸一板,对苏问河毫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回事呢,一点家教都没有?都大喜的日子了,衣服咋还没换上呢?” 她从旁边一人手里接过礼服,一个撑开,就往苏问河脑袋上罩去。 就穿外面好了,事从权宜,无须讲究。 苏问河的脑袋一被蒙住,反而回过神来,猛地伸手一推,就把梁杰他妈给推得一坐地上。 “不,我不能这么放弃!我要抗争!我才不要接受这种悲哀的人生!”苏问河无神的眼眸重新迸发出坚守底线的光彩,将礼服来扔地上,重重的踩上去。 “妈!”梁杰急忙将他妈扶起来,然后指着苏问河,恶狠狠地喝道:“反了天了,敢对你婆婆动手!” 啪! 他毫不客气地狠狠抽了苏问河一耳刮子,使她娇一嫩无暇的脸蛋留下五根惨白的指印,又迅速变红,好像要渗出血来。 苏问河也倒在地上,摇晃着脑袋,一时爬不起来。 梁杰上前,扯住她还没来得及疏而显得乱糟糟的长头发,生生将她这般拉起来,痛得她眼泪花儿打转。 她却努力昂起头,睁大眼睛瞪着梁杰,不让眼泪掉下来。 被翟家年视作“好哭鬼”,之前也时不时从痛哭流涕的方式表达自身脆弱的她,这时候却是一点都不想哭。 只有不哭,只有坚强,才能给予自身力量,勇敢地在荆棘密布的前路迈步。 “梁杰,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她掷地有声地说,并投以怨恨的眼神。 梁杰与她目光交接,呆了呆,旋即恼羞成怒,又当着众多观礼人员的面,抽了她一巴掌,狞笑着说道:“这可由不得你!给我进来,拜天地!” 他揪着苏问河,不管她开始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苏问河怎么可能有他力气大? 硬是被拖进了客厅。 “这会不会不太好?”被梁杰她妈请来的一个媒婆形象的人物,有些担心。 梁杰她妈恨恨瞪了苏问河一眼,笑容,对她说道:“没什么不好的,大家乡里乡亲的又不是不知道根源,本来她注定是要嫁我们家的,这理到哪儿都说得清。就麻烦你帮忙主持了哈!” 说话间,一个鼓鼓的红包忍着心痛塞过去。 这媒婆立刻就笑道:“倒也是哈,那就开始吧!” “诶!”梁杰的爸妈得意洋洋地到了主位椅子上坐下。 这媒婆一溜烟,来到犹自挣扎不已的苏问河旁边,笑呵呵地说道:“那咱们就以咱们华夏最传统的规矩来哈!开始拜天地喽!” 她一拍手,面朝大门外。 梁杰也立刻攥着苏问河转身,朝向外面。 观礼人员指指点点,依旧没有人站出来干涉。 有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想反对来着,却被他们的家长死死抓住。 围观式的冷漠,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跪!”媒婆尖锐的声音传出去,肺活量很好的样子。 “跪下吧!”梁杰再次狞笑,摁住苏问河脑袋,硬生生下压。 苏问河浑身颤抖,却是僵直。这一刻爆发的力道,居然使梁杰一时间压不下去! 不知哪里传来轻微的哄笑声,却是让梁杰觉得格外刺耳,脸色一下就红了。 毛锦见状,直接对着苏问河膝盖弯用力一踢。 剧痛袭来,苏问河再坚持,也还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想要起身,却是没有抗争的力气。 梁杰立马跪在旁边,昂首挺胸。 “一拜天地!” “给我拜!” 梁杰强行拧着苏问河的头,近乎与砸。 砰! 苏问河额头与地板碰撞,耳晕目眩,额头竟磕出血来,浑身力气也似被抽干,软趴趴地那里。 梁杰也磕了个头,又一把抓起苏问河站起来,转身朝向父母。 “跪!二拜高堂!” 这一次,梁杰没使什么劲儿,就逼着苏问河跪下,一起磕头。 “好,好,好!”梁杰爸妈露出欣慰的笑容。 梁杰起身,看到他们两鬓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一时间居然有些内疚。 “唉,我以前好像确实不是个东西啊!争取以后争气一点,爸妈可都真的老了”梁杰杂念丛生。 “跪,夫妻对拜!” 梁杰依言,先一步跪在了苏问河的面前。 苏问河摇摇晃晃,却没有跪,而是低着头猛地大叫一声,声音凄厉而绝望。 只是凭着自身的力量,根本反抗不了啊! 难道就要这么下去吗? 真的好不甘心啊! “从一开始,我所做的努力,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这些天所经历的种种经历,所形成的幻灯片画面,迅速在眼前浮现。 与心悦会所的燃姐相识,被蛊惑去会所自甘,又忽然反悔,被纯属陌路的翟家年所救 “难道我真的一开始就不应该试着去改变?那样就算结果还是一样要嫁给这个人渣,但至少翟家年不会因我而死!” “翟家年,我对不起你” “你鬼叫个毛鬼叫!给我拜堂啊!”梁杰他妈也似疯魔,亲自上阵,按住苏问河跪下,要和梁杰对磕。 “呵呵呵呵呵——” 苏问河发出怪异的笑声,听起来好像鬼似的,叫人慎得慌。 “不许笑,给我磕头!”梁杰她妈没来得打了个寒噤,用力拍打苏问河的后脑勺。 “妈,你轻点儿,可别打死了”梁杰招呼道。 “呵呵,还没送入洞房,就开始心疼媳妇儿啦?”他妈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打趣着说道,手上却更加歹毒,一副要把苏问河头皮都来的架势。 “哟,好热闹,这是在干嘛呢?”一道有气无力,却又充满戏谑的声音,陡然响起。 “咦,这,这这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一阵骚动,又迅速被一片哗然所替代。 “啊!” “我的天啦!” “鬼呀!” 围观群众们哗然之后,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且好多人连滚带爬地逃开,一哄而散。 也有人吓得腿软,直接坐地上,连逃的力气都没有。 有人呼吸困难,有人哭出声来,有人颤抖不止,有人尿了几点。 全场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形成一个焦点。 焦点的核心,是一个有穿裤子,却没穿衣服的男子。 他的上身,显露出密集如衣的绷带,肩上披着黑色大衣,稍稍佝偻,面色苍白,如大病初愈。 正是翟家年降临。 一辆豪华得刺得眼瞎的黄金色劳斯莱斯,炫酷奢华吊炸天的停在他的身后,司机是原,沈秋和本人坐在后排,蹙着眉头,扭头看向这边。 “居然敢强娶强嫁?简直就是乱弹琴!” “原,你快下车,别,别让翟家年他闹出人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你想怎样 以沈秋和的审美风格,平日里是不会坐这种骚气满满的豪车的。 今天坐的这辆,还是借来的。 倒不是说买不起,纯粹就是不喜欢。 要低调。 他这也算是为了“讨好”翟家年,做出的又一让步了。 上一次翟家年吐槽,说他身为沈家的贵客,却没受到贵客的待遇。 这一次,沈秋和想让他再次进京,不摆出一点排场,那是不行的。 理亏之下,翟家年这点的恶意要求,他自是爽快地答应了。 亲自坐着劳斯莱斯去接他,这是诚意! 本来是要直接进京的,不过在路过汉图市的时候,翟家年忽然说要来接苏问河一起—— 既然是他带苏问河回的老家,那么有始有终,就得把她再带回京。 日理万机事务繁忙的沈秋和,内心是不怎么情愿浪费时间的。 其实完全可以派个人来接苏问河嘛!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这么说,而是耐着性子,亲自跟过来。 他这一路上各种顺翟家年的心意,翟家年都老是吹毛求疵,各种挑刺呢! 他要敢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耐烦,稍微不顺翟家年的意,他就敢保证,翟家年这厮铁定会玩一出消失。 以沈秋和的能力,想查询一下苏问河有没有先一步回京,那是很容易的。 他查到了,并没有。但他却没能查到她今天的遭遇。 这很正常,本来就没有二十四时监控,又怎么可能得知刚刚发生的事情呢? 一直到豪车进村,听到结婚进行曲和鞭炮声,沈秋和才眼皮一跳,没来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一看,得,这预感也太特么准了! 为什么不是别人结婚,偏偏是苏问河? 为什么不是两情相悦的正规结婚,偏偏是强娶逼婚?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咋不上天呢? 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种不相干的垃圾人物,是死是活,沈秋和一点都不关心。 但真放任翟家年去宰了这些人,却又非常麻烦。 毕竟他们罪不至死,和杀生堂的杀手们,属于完全不同性质的两个概念。 杀了那么多杀手,沈秋和硬是运作得翟家年毫无责任。 可要杀这些人渣,不追究责任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是以沈秋和这会子竟张,急忙招呼他的得力保镖原。 原暗暗叫苦,硬着头皮下车,急忙跟上翟家年缓慢的步伐。 因为没有具体调查导致误会翟家年滥杀无辜,原被沈秋和喷了个狗血淋头。 翟家年也一点不待见他。 这时候阻止翟家年发飙,会不会被他借题发挥,要狠狠的教训自己? 见证翟家年端了杀生堂老窝的壮举,原已然深深觉悟,自己绝非翟家年对手。 哪怕翟家年看上去重伤初愈元气大伤半死不活 翟家年没有理会沈秋和和原,在围观人群分散开来过后,不费吹灰之力,走进了梁杰的家。 “你,你,你” 梁杰毛锦等人都在里面,如零下三十度的环境里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彻底呆滞,冷汗涔涔。 “为什么这王八蛋还活着?为什么没有被枪毙?为什么他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警察都死哪儿去了?”梁杰内心咆哮。 毛锦等人也同样在心中大叫:“梁杰你他妈坑爹啊,坑死了坑死了坑死了!这下完蛋了!” 如同恶魔,又似死神,带着巨大而又幽深的阴影笼罩过来。 梁杰他们一丝抗争的念头都生不出。 梁杰面如死灰,机械一般扭头,对他爸妈无声开口。 “快报警” 梁杰他爸听出了梁杰的意思,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去,掏出了手机。 翟家年又不瞎,当然看见了对方的动作,却也懒得理会。 他弯腰捡起了被苏问河踩过后就无人问津的新娘礼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来到苏问河身前看着她:“这衣服其实挺漂亮的。” 从听到他的声音,再扭头看到他的样子,那一刻起,绝望如干旱田地的她的心灵,便似被瓢泼的大雨所滋润。 这的雨水,是最为直接的喜悦,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是再也什么都不用担心。 苏问河的泪水再次滑落,被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抹掉。 这一抹,额头上渗出的血,也跟着糊了一脸,看上去格外的狼狈和凄惨。 “对不起,又在你面前哭鼻子了。”苏问河咬着嘴唇,低低地说道。 翟家年朝她伸出手。 苏问河吸了吸鼻子,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伸出她无力的手掌,与他缠着绷带的大手相握。 翟家年将她拉起来,在发现她摇晃着站不稳后,神色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肢。 苏问河也没有一点别扭的感觉,靠着他,如同依偎,睫毛轻颤,眼睑低垂,静静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那稳如老哥的安全感。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翟家年的绷带,轻声说道:“你受伤了。” “你也受伤了,这大概就是有难同当?”翟家年笑了笑,说道,“既然都有难同当了,我们就再有福同享吧。” “好。”苏问河用力点头。 这一刻,她只想跟他走。 因为误会,她根本不想多看躲在人群中的父母一眼。 似乎全世界值得信任的人,就只剩下翟家年这一个了。 这种如火山爆发的依赖感,一浪接着一浪,越发的强烈。 她甚至有一种无可遏制的冲动,只要翟家年愿意给予她救赎,她愿为他奉献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这并非破罐子全摔。 而是一时的杂念闪现,事后也可能就又消失,好似从未产生过一般。 翟家年伸手,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凌乱发丝,观察她的伤势,欣赏她眼泪的痕迹,然后淡淡地看向梁杰。 “你想怎么死?” 轰! 梁杰头如锤击,大脑当机,唯有“死”字不断分裂,填充一切。 “你要杀我?”梁杰声音都变得沙哑,好像上岸的鱼,嘴巴张大,却无法呼吸。 “不要啊,不要杀我儿子!”他妈本来也都怕得要死,这时候却鼓起勇气站到梁杰身前,噗通,跪在了翟家年面前,并抱住了翟家年,“求求你不要杀他,求求你了!” “滚一边去!”翟家年毫不客气地一脚踹翻她,使她从地上去老远,口鼻间溢出血来,去了半条命。 “妈!”梁杰双拳紧握,全身颤栗。 “妈妈妈,妈你个头啊!”翟家年伸手一耳光,将他同样干翻在地。 噗! 梁杰一口牙齿,竟全被震掉,包着一口残血,含糊不清。 毛锦等人也似老鼠见了猫,一丝一毫的反抗勇气都产生不了。 他们齐齐跪下,头如捣蒜,磕个不停。 “饶命,饶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做梦!”翟家年冷酷地说道,“今天你们通通都得死!” “完了!”好几个人同时,尿了裤子。 原不得不赶紧上前,笑容,说道:“翟翟少,没必要吧?区区几条爬虫,你这杀了他们,不脏了你的手么?” “脏手?也是。这种蛆一般的生物,天天吃屎,我要杀他们,确实是脏手。”翟家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他的话语,明明是在侮辱,可这几人却觉得比最肉麻的赞美,还要叫人舒坦。 对对对,就当是吃屎的蛆,高抬贵手,放过这条贱命—— 他们的心声,没有一个觉得屈辱。 “那就好——”原也大松一口气,心里却有点点奇怪。 翟家年这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那就由你来动手好了,以你的级别,杀了他们也算不上脏手。”翟家年竖起一个手指,接着说道。 “哈?”原呆滞。 果然还是太天真么? 居然会觉得他好说话! 原来只是被他挖坑要自己跳吗? 靠啊! 什么叫“以你的级别也不算脏手”?是在讽刺自己是他们的同类么? 身为一名武者,原的胆子可比毛锦等多了。 纵知不是翟家年对手,也都不会恐惧,反而涌出一抹强烈的愤懑情绪。 武者,不能受辱。 可是—— 也得分情况。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 在诸多翟虑纠缠之下,原自问就算是一名武者,有时候也不得不受一下辱。 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说道:“不好意思,这些人杀掉的话,真的会很麻烦。我看还是报警抓起来为好。” “警察会枪毙他们吗?”翟家年说道。 “当然,不会。”原说道,“不过他们今天的行为,完全就是犯法。我相信最后法院会公正地判刑。估计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是没什么问题的。” 毛锦等人原本还暗暗感激原帮他们说话。 可一听原说完,他们才又倒吸一口冷气。 好狠! 虽然没有翟家年那么狠,动辄就要杀人。 但特么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是什么鬼啊? 他们只是帮点忙而已,而且还是未遂,又不是已遂的轮一奸强一奸! 凭什么要坐那么久的牢? 还公正的判刑?公正个毛毛啊! 他们很想高举抗议的拳头,表达反对意见。 可是他们不敢。 这一反对,也许就要被翟家年给杀了! 是选择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还是选择立刻就死? 答案还用说么? 他们选择了沉默。 “那他呢?”翟家年指着梁杰,“作为罪魁祸首,我觉得死刑才是他的最终归宿。呐,你已经反对我一次了,这一次不会再反对吧?” 梁杰眼巴巴地望着原,充满了哀求。 原干笑:“怎么敢反对你呢?” 他眼珠子一转,凑到翟家年耳边,以极细微的声音说道:“如此如此,不知你是否满意?” 翟家年一脸诧异,大声说道:“还可以这样?你确定你能让他坐牢后,再在里面得急病猝死?” “卧槽!”原崩溃了。 这尼玛不要说出来啊! 还这么大声闹哪样! “卧槽卧槽卧槽,一百万个卧槽!”梁杰也差点把眼珠子都瞪爆。 你麻痹,还指望你狗曰的帮忙求情,这也太黑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谁这么缺德 有些话可以说,但不可以真这么做。 有的事,可以悄悄做,但这说出来让大家听到了,就显得很不妥。 影响多不好! 原感受到周围听到翟家年说法的那些乡里乡亲投向自己的另类眼神,一时无语凝咽。 翟家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现在还需要警察吗?” “当,当然了。”原硬着头皮说道。 翟家年又对苏问河说道:“你的伤,要马上上药吗?” 苏问河摇头,说道:“不碍事的,都没有上药的必要。” “那我们留下来等警察过来吧。” “这”苏问河有些犹豫。 翟家年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没有被通缉了。” “啊?” 饶是已经有这方面的预料,可当梁杰等人亲耳听到翟家年说出这么一句,还是绝望透顶。 “真的吗?”苏问河由衷欢喜。 “当然,我是正当防卫,警察查清楚了真相,就取消了,还对我道歉,态度非常诚恳,我都不好意思再追究他们的责任。”翟家年拉着她,往梁杰爸妈的座位上一坐。 梁杰他爸早就躲到一边去了。 在翟家年说要杀梁杰的时候,只有梁杰他妈冲出去阻挡,他爸却没这个勇气,蜷缩在墙角,都不敢睁开眼睛。 只是报警这个举动,就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你是怎么受伤的,不碍事了吧?”苏问河盯着翟家年的上身,我的乖乖,到处都是绷带,可以想象伤势该得多么严重啊! 翟家年轻描淡写地说道:“并不是警察抓我的时候留下的,而是我去那些杀手的老窝想跟他们讲道理,结果他们不讲理,要杀我。唉,真是太野蛮粗暴了。” 原白眼一翻,你他妈也好意思说别人野蛮粗暴?你才是最野蛮粗暴的那个人好不好! 苏问河又是一阵咋舌,跑到村里来的十一个杀手,个个身怀武器,虽都被翟家年所杀,却也伤到了翟家年。 翟家年居然如此大咧咧,跑去人家老窝讲道理。 那杀手老窝得多少人多少武器?他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也真太厉害了! 翟家年并没有炫耀自己杀鸡屠狗的业绩,只道:“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倒挺好奇,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明知你是我罩的弟,哦不对,是妹,他们也敢抢你来结婚?” “什么弟妹,好怪啊!”苏问河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他们以为你被警察枪毙了,所以才” 她暗暗懊恼自己真的太笨了,居然如此轻易就相信梁杰的说词。 “原来如此。”翟家年俯视梁杰,脸上浮现出可怕的阴影:“说,是谁跟你说我被枪毙了?” “哇唔哇唔哇唔——” 梁杰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呜咽着,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脑海里闪过那个胖胖警察的脸,恨到了碧落黄泉。 那个混蛋! 把自己害得太惨太惨! “嗯?居然还敢不回答我?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子!”翟家年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原,给我大刑伺候。” “啊?这——”原一脸不情愿。 “不干?那我只好亲自动手,要不心弄死了” “别!我干。”原立刻说道,然后走到梁杰身前。 梁杰依旧躺在地上,恐惧地望着原,又望翟家年:“唔,哇哇呜,哇哇哇” 他其实超想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却被翟家年打伤了嘴巴。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变化,他整张脸都已高高肿起,说话变得口齿不清。 根本不是不想回答啊! “虽然我觉得你现在挺可怜,但你也纯属活该。”原这样想,朝着梁杰身上就是一阵猛踢。 当然,他完美地将力度控制在普通人的程度,心翼翼避免把梁杰给踢挂了。 痛楚感却不会有什么减轻,以至于梁杰痛得死去活来,蜷成虾米。 葛老三见状,颤着声主动交代:“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县局里一个长得很胖的警察跟我们说的,翟少,您找他算账,我可以带路认人,绝对不会认错。” “嗯?”翟家年眉毛一挑,盯着他,笑道:“都学会抢答了?” “呵呵,是是是”葛老三暗喜,心想自己主动交代,没准还真是一招妙棋,也许讨得对方欢心,一时高兴,就把自己给放了。 然而翟家年却又一敛笑容:“谁允许你跳出来了?没规矩!原,给他也上点料!” “啊?我哎呀!”葛老三惨叫一声,被原一拳打脸上,倒地上,又被一番猛踹,痛得死去活来。 苏问河看到这一幕,暗暗快意,实在是太解气了。 她可没有不忍的情绪,更不会劝翟家年算了。 没那么圣母。 她甚至被激活了腹黑属性,猛地指着门口,告状:“她要跑!” 那个不动声色往门外溜的媒婆身子一僵,旋即大哭着继续跑。 不用翟家年交代,原就一个箭步追上,抓住她衣服就强行拖了回来。 “啊!救命啊!杀人啦!” 原一耳光打得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看向翟家年,从他脸上捕捉到一抹满意之色,这才退到一边。 “原,回头找到那个胖警察。”翟家年说道。 “人家只是说了一句谎话,没必要斤斤计较吧?”原这样想,却没敢开口求情。 他算看出来,翟家年这人特喜欢唱反调。 没准自己不求情,那个说谎的警察还没啥事,自己一开口,反而要糟。 原说道:“好你要怎么惩罚他?” 翟家年莫名其妙:“谁说我要惩罚他了?” “呃?”原眨眼,有点茫然。 翟家年笑道:“我要感谢他,你想办法,给他升点职。要不是他,这几只蛆虫还不会这么快露出真面目。” “我擦——” 原无力吐槽,算是听出他意思了。 要不是那警察误导了梁杰他们,翟家年今天还真没合适的理由再找梁杰等人的麻烦! 所以才会感谢他。 车里。 沈秋和坐如针毡,频频看向时间,然后忍不住亲自打了通电话,请警察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来收拾现场。 事实上当警察得知报警的是梁杰他爸,再一查地址是这村儿,且搞事的人是翟家年的时候。 他们完全是想着当没接到这电话得了。 虽说没有出警可能会被投诉,但也好过去得罪翟家年。 这厮背后要没通天的大人物支撑,岂会这么容易撤销通缉,甚至连这方面的档案记录都删除得干干净净? 只要还没真的闹出人命,他们现在跑过去,最后还不是做无用功,反而容易引火烧身。 不过沈秋和的电话打到了他们上级,再一级一级传下来,他们就不得不以救火的速度,冲向了苏问河所在的村子。 这效率一提起来,速度必然惊人。 并没等多久,他们就又一次重重包围了翟家年等人。 他们的队长,受宠若惊地与沈秋和握手。 沈秋和附耳交代了一番,他也连连点头。 “是,是,是!如此害群之马,不予严惩,怎么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我保证一定会以最严明的态度调查深挖,将他们绳之以法!” 如同立下军令状一般,众警察十分严肃地冲进去,将该抓的人全部拷上带走,又将围观群众彻底驱散。 整个梁家,都迅速空空如也,留下一地烂摊子。 “你是先回家,还是直接跟我一起去京城?”翟家年瞥了一眼站得远远没有离开却也没过来的苏问河爸妈,询问苏问河。 至于苏海,在看到翟家年第一眼时,就做贼心虚地逃之夭夭。 翟家年即便看见了,也没当回事。 苏问河惨笑一声,摇头道:“我已经没有家了,就直接走吧。” “哦?哦!也行,那就上车吧!”翟家年说道。 原立刻主动去打开车门。 沈秋和也识趣地坐了副驾驶座,把后排座位,腾出来给他们两个。 沈秋和的心态,其实挺微妙的。 这个翟家年,一到沈家,就妄图泡他女儿,还说什么结婚。 这才几天,就又当着自己的面,去勾搭一个农民的女儿,英雄救美,大秀恩爱。 诚然,沈秋和绝对不会同意翟家年成为自家女婿。 但翟家年这朝秦暮楚的行为,还是叫他挺不爽的。 这算什么?纯属消遣沈迦叶乃至整个沈家吗? 况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那就是—— 在给沈迦叶治病之前,翟家年是不能碰女人的。 这苏问河娇滴滴的,如此美丽。万一翟家年和她长久相处,耳一鬓厮一磨,擦一枪走一火,结果挂了,沈迦叶的病还找谁去? “回头我得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把这个苏问河从他身边支走”沈秋和默默琢磨。 望着这辆豪华的劳斯莱斯远去,苏问河爸妈伫立许久,纷纷垂泪。 “呜呜呜,河一定以为是我们把钱藏起来的,所以才对我们彻底失望,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么走了到底是哪个断子绝孙的畜生偷了我们的钱啊!” 他们这时候却没有再怀疑翟家年了。 因为翟家年的通缉已经取消,而且还坐着这么奢华的汽车,车里的那个大领导,对他那么和善,对那些警察却充满威严,一句话就让他们乖乖听话。 这是何等尊贵的大人物? 翟家年的身份背景,又怎么可能简单?会在乎那点钱还专门回来偷走? “亏我之前还鄙视他登门不带礼物,还以为是个穷酸子” “唉,河这次走了,怕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吧?” “这应该不会吧?过段时间气消了应该就没事了。到时候我们打电话给她说说好话,再把误会解释清楚,她就会回来了。” “嗯,但愿如此。说起来,海那孩子哪儿去了?” “刚才还看见诶?你说,该不会是他拿走的钱吧?” “怎么可能?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连自己儿子都怀疑?” “没,我只是一时犯糊涂。孩可是乖孩子,不可能的。” “对,对,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不好意思哈 在误以为爸妈在金钱和自己之间选择了金钱过后,苏问河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爸妈给彻底抛弃了。 按理说她应当特别难过才对。 怎么也得呆呆地坐着不动,一脸忧郁,夸张一点的话,还会抬头四十五度望天,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然而苏问河在被翟家年带走之后,却没有这方面的表现。 反而一副轻松到极点的模样,仿佛放下了一切重担束缚,抛开了过去的重重枷锁,释放了曾经的种种压力。 如获新生,焕然一新。 她像精灵般噙着笑歪着头,又像天真烂漫的孩子,东张西望,观赏车窗外的天空c大地,各种各样的风景,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呼——” 她长长吐了口气,没有了精神压力和心灵负担,昨夜没睡好以及今天不断抗争所带来的后遗症终究显露出来。 变得极为疲倦困顿,眼皮都抬不起来。 “那个,我可以靠着你睡一会儿吗?”她呢喃着说道,不待翟家年是否同意,就好像自来熟一般,靠了过去。 翟家年笑着瞥了她一眼,索性扶着她躺下,头枕自己腿上,对原说道:“暖气再升两度。” “知道了。” 苏问河并没有一下就睡着,眨巴着眼皮,睫毛弯弯,盯着翟家年的脸。 “对不起啊,你存在我那里的钱,全都不见了。不过我保证,一定会努力挣钱,然后全部还给你” “存你那里的钱?什么钱?”翟家年茫然。 不是他太过于健忘,而是压根没把这笔钱放在心上。 苏问河提示了一番,他才恍然:“哦,那钱本来就不是我的,不需要你还。” “一定要还的,一定!”苏问河坚定地说。 “好吧,这也随你。”翟家年无所谓,旋即微微一怔,说道:“不对啊,为什么是全都不见了?难道不是拿去给你那什么未婚夫还债吗?” “不是的,是不见了。”苏问河低低地说道,“其实就是我爸妈把钱事先藏起来,再装作被偷偷走的样子。宁愿把我嫁给那个人,也不想偿还这笔钱。呵,要留着以后给我弟娶媳妇儿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那个未婚夫,把钱拿去了,才又得寸进尺地耍赖。没想到你爸妈也这么无耻。”翟家年皱眉,义愤填膺,“原,把车开回去,我要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啊?不要——” 苏问河的睡意一下子消减了一部分,急忙拉住翟家年的手,央求道:“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求求你不要追究他们” “真的不追究?” “不追究不追究。” “也罢。”翟家年拍了拍她额头,“看在有难同当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好了,不用太受宠若惊,继续睡吧。” “嗯啦,谢谢你,翟家年。”苏问河又一次神经松弛,睡意涌来,沉沉睡去。 过了片刻,她居然还声打起了呼噜! 这娇憨可爱的模样,让翟家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容都带上了明显的宠溺。 虽说只和她接触才几天,翟家年却觉得她很讨喜。 也很欣赏她。 非常愿意同她亲近—— 当然,亲近的前提也在于,第一次相遇时被她的容貌气质有所惊艳。 要是个丑女的话,说不定连钱包都不会还。 没错,就是这么的肤浅。 沈秋和回头看到他们的“互动”画面,生出更深刻的危机感。 不行,千万不能让他们真的相互喜欢。 至少,在给沈迦叶治病之前不可以! 到了京城,苏问河被“送入洞房”的噩梦惊醒,旋即发现这只是梦,拍拍胸口,暗道一声幸好不是真的,然后爬起来,泪痕隐约可见。 在发现嘴角残留的口水,以及翟家年浅色裤子明显的湿一渍后,苏问河大羞,捂住脸说道:“对不起,把你裤子睡湿了!我回头就帮你洗干净。” “只是洗一次可不行。”翟家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在我受伤期间,你得照翟我,帮我煮饭洗衣服。” 苏问河一愣,却并不排斥,反而很开心,连连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努力争取,把你服侍得妥妥帖帖的!” 在她看来,翟家年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亏欠得很。 若有机会弥补报答,必然不会拒绝。 否则良心难按。 “原,把我送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翟家年说道,“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嗯?”沈秋和朝原使眼色。 原忙道:“翟少,你现在有伤在身,我觉得还是回沈家吧。那里各方面条件更好一点,也更安全。” “什么叫条件更好一点?你是在歧视我们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不如达官贵人的豪宅?至于安全问题,要是连我自己都搞不定,守在沈家周围的那些保安,就更是送菜的,毫无意义。”翟家年说道。 “汗,我完全没有歧视的意思” “那就闭嘴,我既然被他们沈家给赶出来,就不会死皮赖脸地再回去。”翟家年淡淡地说道,“要不是不想让我爷爷当年的承诺变成一个屁,我连京城都不会再来,空气质量太差了。” 原无言以对,朝沈秋和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秋和只好亲自澄清:“那个,家年啊!我们家好像从来没有把你赶出来,你一定是误会了。” “没有吗?那个叫什么甜的,不是你的外甥吗?他可是不只一次让我滚蛋了。” “这个蠢货!他,他只是外甥,又不姓沈,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沈家呢?” “哦,不过我觉得光是嘴巴说说没用,得看行动。”翟家年说道。 沈秋和轻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任川那子。” “嗯。”翟家年不置可否,发出一声鼻音。 最终,如此扎眼的汽车停下,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车停在翟家年与原最初碰面的地方,也就是苏问河租房子的区。 两人下车,翟家年挥手:“拜拜。” 沈秋和拿出钱包:“你身上没带钱吧,我给你一点” “不需要。”翟家年鼻孔朝天。 “那好吧,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就先走了。”沈秋和灰溜溜地缩了缩脖子。 原立刻开车扬长而去。 总算可以暂时不受翟家年的“鸟”气了。 目送他们离开,苏问河这才问道:“那个就是沈家的人吗?” “嗯,对,沈迦叶的老爸。”翟家年说道,“曾经有一个叫我女婿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唉,俗话说得好,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苏问河哭笑不得,心想那个人哪有“后悔”啊! 这翟家年有时候的思维和言辞,都太奇怪了! “你很想当他女婿吗?”苏问河不经意问道。 “你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翟家年目光灼灼盯着她。 “呃呃呃,不,不是很想。”苏问河没来得一虚,不敢看他。 “不想还问个啥?走了,前面带路。” 两人一块儿爬楼梯,来到出租房所在楼层,钥匙一扭,结果却打不开! “诶?怎么回事哦,锁坏掉了吗?”苏问河茫然。 翟家年看了几眼,说道:“好像是被换了新锁吧。” “我找找房东的电话”苏问河掏出手机。 忽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警惕又粗暴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偷东西是吧?” “啊!”苏问河吓得一哆嗦,手机都掉了。 幸好翟家年脚背一勾,接住了手机,没有摔坏。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家?什么偷,这是我租的房子!” “放屁,这明明是我刚租的房!”中年人恍然,“哈,我知道了!你们是上一波的租客。以为还是原来的钥匙,就想来偷东西!幸好我留了心眼,换了把锁,又刚好在家,抓了个现行!走,跟我去警察局!” “不要在我面前提警察局这三个字行不行?”翟家年早不耐烦了,一把揪住他,强行闯入。 “哇,救命” 砰! 一记手刀。 翟家年将他劈得七荤八素,没再继续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愣着干嘛,进来啊!”翟家年一把将发呆的苏问河也拉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附近的租客有好奇开门观望了几眼,然后就又把门关上,完全没有干涉的意思。 “呜呜,我的东西好多都不见了!咦,这是我的被套啊!诶诶诶,我的裙子怎么被当成抹布了。太过分了!” 苏问河发现属于自己的部分东西不见了,另一部分东西却被新的租客直接拿去使用,简直气哭。 她看了下日历,不由抱怨:“虽然我晚了点交房租,可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问下,就这么换给别人租,好过分哦!” 翟家年摩拳擦掌地说道:“没错,太过分了!你放心,我来帮你出气,这就拆了这房子!” 话音一落,他就把床沿给一脚踹成了两半,木屑飞溅。 并没有彻底晕厥的那中年人,摇晃着脑袋,清醒过来。 他正要爬起来破口大骂,一看这,就一呆,然后毫不犹豫地重新一歪脖子,翻起白眼。 似乎已然彻底晕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保安副队长 接到苏问河的电话后,房东原本是不情愿过来浪费时间的。 反正已经租给了下一个租客,对方给的租金,比苏问河可要高了几百块。 总不能把他赶走,再迎回苏问河这个拖欠房租的妞吧? 唉,要是这妞愿意付出点什么代价,就算白住也都万般情愿。 然而却根本没这方面意思,那干毛要给她面子? 至于苏问河拖欠的一个月租金,用押金抵消就可以了,这都不是事儿。 他本不想来,结果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异响,使他整个人都有些懵。 “喂喂喂,你现在在哪儿呢?” “呃,在,在你家里呢!”苏问河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虽然很气,但也觉得是自己拖欠了几天房租,属自己理亏。 翟家年一言不合就拆房子,好像有点过分哦! 然而她却没胆子阻止,只得干巴巴地看着。 她也曾委婉地说了句“你有伤在身这么动手不会痛吗”? 然后就被非常直白地鄙视了。 身为高手,要是表现得很怕痛,岂不逼格全无? 在这个装比的时代,区区一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卧槽,我家?那这声音是” 翟家年将门掰下来,挤成一个拱形,然后将它当作了扩音器,大声说道:“恭喜你,我在拆你的房子。” “哎呀你个一逼崽子,给我住手!我他妈马上过来,你有种不要走!”房东登时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原本很粗的声音都一下子变得尖细。 然后一阵凌乱的忙音。 身为一个努力维持逼格的高手,岂能他说住手就住手的? 翟家年来劲了,拆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以至于房东带了几个弟兄慌忙赶到的时候,一眼看到这狼狈凌乱的房间内部,就是白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愤怒让人失去理智,也让人变得不怎么聪明。 他压根没去想,翟家年也没带什么工具,怎么就能把房子拆成这样子? 那门,是怎么弯的?地板是怎么裂成一道道的? 装晕的那个租客,是一切破坏的见证者,早就吓尿了,这时候依旧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恐怖的家伙! 比野兽还要狂野,这力气,完全可以用“恐怖如斯”这种羞耻度爆表的词语来形容。 “啊啊啊,我的房子啊!苏问河,还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誓要叫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房东指着他们,直接撂下了狠话。 苏问河还没来得及说话,翟家年就一捂嘴巴,震惊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淫一荡?简直不要脸!” “我擦,我他妈还不要脸了?淫一荡一词,从何说起啊?”房东茫然。 苏问河和另外几人也都一时转不过弯。 翟家年看出他们充满了求知欲,也就好为人师,耐心解释:“这要叫我们一男一女躺一块儿出去,不是充满黄一色思想的禽兽,才会想出的招数么?” “你麻痹”房东脑海里唯有这三字。 苏问河愣了愣,然后也终于反应过来。 “拜托,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把躺着出去理解成躺在一起,到底谁才是充满黄一色思想的禽兽?” 这算不打自招么? “老子,老子不想跟你瞎扯淡!你们毁了我的房子,这都得重新装修。最少也得赔偿三十万,否则老子弄死你们丫挺的!”房东说话间,朝后一伸手。 “赔钱!” 他的弟兄们也都跟着吆喝。 其中一人,将藏在身后的一把汽车方向盘锁递给他。 房东将棍状的方向盘锁的一截,一扭一扯一拉,居然从中空的管道内,拔出一把带锯齿的刀刃出来。 翟家年大开眼界,说道:“嘿哟喂,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别致的武器,有趣有趣。” “还有趣?哼,我特么叫你更有趣!”房东冷笑,朝着翟家年就是一刀劈了下去。 然而就像变魔术似的,他们只觉得眼前一晃悠,这别致的武器就到了翟家年手里。 这房东一个趔趄,差点撞上翟家年,接着就被他一刀划过脖子,反弹了回去。 “啊,你杀了他?”苏问河大跌眼镜,脸都绿了。 “啧啧,居然没有开刃!”翟家年很失望地摇头。 房东一摸脖子上的红印子,火辣辣的疼。 那是被硬生生摩擦掉了一层外皮导致。 这特么要是开刃的话,他已经被割喉而死了! 想想可真是可怕! “草泥马,难怪这么横,原来有两下子!”房东后怕地后退,“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算了,我表弟可是英豪夜总会的保安副队长,他手底下的弟兄,也全都是练过的!信不信我一通电话把人叫过来,叫你三个月出不了医院?” “夜总会的保安队长,还是副的?好大的官啊!”翟家年莞尔,笑道,“看到我这一身绷带没?这就是打群架打出来的!你就叫你那谁,多带点人过来,咱们再来一场。我这人啊,就是不打架不舒服的体质,皮特别痒。” “呃,你难不成也是道上的?”房东没有去听他疯言疯语的那部分,而是捕捉了几个关键字,然后脑补,试探着说道。 翟家年摇头:“废话咋那么多,到底叫不叫人?你不会是吹牛吧?” “哼,你要自己找死,那就等着好了!”房东气冲冲地掏出手机,跑到外面拨打。 从物质角度讲,他其实不太愿意打这通电话。 因为把一群人叫过来,最后他要不给报酬,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表弟什么的也是得给钱的! 而且万一把人打死了什么的,最后极有可能也得由他背锅负责。 只是——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在愤怒的时候,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这人,要都能时刻理智冷静,这世上可能也就没多少争斗了。 多少纷争,不都源于意气用事? 这房东带来的这几个弟兄,无疑只是壮胆用的。 真打架,不过送菜而已。 他们本身也不会同意没头没脑的冲上去。 还是得叫专业的来! 房间里,苏问河凑到翟家年耳边,轻声细语:“那个,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她总觉得翟家年这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有我在,你又何必担心?”翟家年微笑,“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最缺什么?” “缺什么?” “房子,和钞票。” “呃,所以?” “放心吧,房子会有的,钞票,也会有。”翟家年继续微笑。 “”苏问河总觉得他这副笑容,就像扣扣聊天表情里排第一位的“微笑”表情似的,看得叫人慎得慌。 打完电话的房东风风火火跑进来,底气十足地大声道:“我表弟马上就带人来了,有种别跑,给我就这么等着。” “嗯,我不跑,就等着。”翟家年点头,然后踹了那个装晕的中年人一脚,“喂,还装死呢?” “啊,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这人一骨碌坐起来,抱头大叫。 “别嚎了,有没有吃的,去给我们两个煮点。”翟家年大咧咧坐下,说道。 “只有”这人低眉顺眼地说道。 “你可真够懒的,不过也行,去用开水煮熟,要我说声谢谢么?” “不用不用,我这就去。”中年人慌不跌地爬起来,跑去打开煤气灶。 这玩意儿翟家年当然不会破坏掉—— 要把煤气打得泄露出来,还咋呆的下去? 中年人一边煮面,一边心翼翼地偷偷观察翟家年,时不时摸摸手机。 “我到底要不要报警?” “唔,还是算了。房东已经叫了专门打架的人过来教训他。这要报了警,两边我可都得罪了!” “这么厉害的家伙,也不知道房东叫来的那些人行不行” 很快,他就端了两大碗煮过的出来,被翟家年接过去。 “你也吃啊!”翟家年对苏问河说道。 苏问河摇头:“我不饿” “那两碗都给我,正好一碗还吃不饱。”翟家年一点不客气。 那热腾腾的香气释放开来,伴随翟家年吃得很香的样子和声音,搞得房东那几人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一时间居然也饿了! 尴尬 他们可不想叫这个中年人再帮他们也煮点,感觉那样跟风的话一下子就没气势了。 事实上他们一直坚持挂着的冷笑,使他们脸颊发酸抽痛。 却不得不咬牙继续坚持。 唉,真希望表弟他们能快点抵达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老婆孩子留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一连串脚步声叠加传来,房东他们一脸喜色,立刻迎出去。 “表弟,你可来了咦,怎么才这么点人?不是说越多越好吗?” 房东绽放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盯着他一头莫西干发型的黄毛表弟,以及身后淅淅零零的几个兄弟,继续绽开的笑容,瞬间带上了苦色。 “怎么,点子很硬?”他表弟眉毛一掀,满不在乎地问了句。 “那个,是有点邪门,总之你们都要心。” 表弟和他的弟兄们都是哄笑,由表弟不屑一翟地说道:“表哥你放心,只要价位合适,任他是条虎,到了咱们手里,也只能是只病猫!” “哈哈,我们可是老表啊,有哪次亏待了你和诸位兄弟?”来都来了,房东也只能硬着头皮叫他们上了,因此胸脯拍得砰砰响。 “那就好,兄弟们,操家伙,干活了!”这几人同时从衣服里层抽出报纸包裹的片刀,又薄又长,哗啦作响,明显开了刃,锋利得很。 “诶,你们也别下太重的手,弄死人就不好下台了。”房东又提醒道。 “表哥,你得相信专业。”表弟肆意一笑,带头冲了进去,其气势,一时犹如江湖豪杰。 他们本要一鼓作气,冲进去就砍,不说任何废话。 可一进去,就看到翟家年正在研究那把奇特的方向盘锁兼刀,他们就莫名其妙地脚下一顿。 翟家年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用手指拂过刀身,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 却在无形中,给这几个不速之客造成了奇异的心理压力。 他们齐齐生出“这家伙好像挺不好惹”的念头,相互间,就不由自主使了个眼色。 还是由“吨位”最高的表弟开口:“我说这位兄弟,是走得哪条道呢?” 翟家年这才看向他们,淡淡地说道:“我走我的阳关道。” “哦?既是走你的阳关道,又为什么要到我表哥这儿来捣乱呢?” “因为他在我路过的时候,扮演了一个有趣的丑,使我停下来想看看他到底要演些什么马戏唉,真是遗憾,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你们几个不入流的货色,点都不痛快了都。”翟家年很遗憾地说道。 “嘿,这别的本事还没看出来,单单装比的语气,倒颇有我当年的风范。”表弟舔了舔嘴唇,将刀举起来,“就不知道你手里那把破刀,能不能比我的刀快!” 翟家年微微一笑,说道:“稍等,这把刀还没开锋,且让我磨上一磨。” “哟呵,你要怎么磨?” “这样。”翟家年大拇指和食指捏在刀刃两侧,一点点往下捏。 “哈哈哈,这种磨刀的方式,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呐。” “我也是。” “这丫是个神经病吧?” “砍他!” 这几人十分熟练,眨眼间分开成扇形,一起砍了过去。 那个中年人和苏问河,早就站到了一边,中年人充满了期待夹杂不安的神色。 苏问河则是同情地望着这几人。 “这是典型的飞蛾扑火啊!”苏问河心道。 刷! 将刀刃捏了一遍的翟家年,扬手就是一刀,自下往上。 同时身形前窜,犹如幻影。 他的刀刃与房东表弟的刀口,碰撞间,他的身体也顺着表弟旁边,擦肩而过。 另外几人全都砍了个空,好似眼花一般。 叮! 表弟手臂一颤,停顿间低头一看,骇然发现自己的片刀,竟一刀两断! 是被翟家年那把未开锋的刀,给砍断的! “这怎么可能?” 翟家年的刀刃,抵在表弟的脖子上,一道细细的伤口已然成形,有血渗出来。 表弟被微弱的刺痛感惊得回过神来,冷汗一下子冒额头上。 翟家年的声音,在他耳后轻轻响起: “你已经死了。” 表弟的几个弟兄,转身就要再砍。 “停手!”表弟急声说道,十分果断地扔掉半截片刀,并将双手高举,做出投降之势。 “这种人物分明就是和梁润痴那样当武馆馆主的人物一个类型的,绝对不是我这种角色可以对付的!表哥这王八蛋,这次害惨了我!” 在他们这个圈里混,最怕的不是踢到铁板,而是踢到后还不及时幡然悔悟,而是一根筋地继续踢—— 那样把脚踢断咯,也是咎由自取,自己傻比! 这房东的表弟,以前不是没有踢到过铁板。 但他至今还安然无恙,就是因为他懂得迅速改变自己的态度! “,我错了!”这表弟直接一膝盖跪下,再才转过身,朝翟家年磕头。 他曾经去过梁润痴旗下的众生武馆,非常有幸的目睹了梁润痴的一场武术表演。 好家伙,当时一同见证的人,全都大为震撼。 那可比寻常的武术教练,所表现的力量,强得太多了。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当时好多公子姐都恨不得纳头就拜,送上拜师礼金,想讨个一招半式。 这房东的表弟,也都特想拜师,学得真功夫,那样一来,以后在自己这条路上闯荡,岂不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可惜人家带学生,都是最高级别的,收费吓死人。 这表弟哪有那么多钱?只得望而退步,惋惜不已。 本以为从此再无瓜葛,却不想又一次遇见。 这一次,才真的把他给吓尿了,巴不得没有这一次相遇才叫最好。 当时的地点就在他上班的夜总会。 几个愣头青似的男男女女,好像从没见过世面,到夜总会来玩儿。 然后一场争风吃醋的戏码上演,与几个本地豪门大少起了冲突。 这豪门大少,可是夜总会老翟客,知道根底,夜总会老板对他们都客客气气。 他们这一挨揍,身为夜总会的保安人员,敢不帮忙吗? 一看那几个愣头青就是傻比式的角色,不揍他丫的,才是怪事。 结果却是霉运冲天,对方一通电话叫来了梁润痴。 这才知道,他们叫梁润痴师叔! 最后,夜总会被梁润痴直接给砸了!所有上前跟他动手的人,通通进了医院,不乏终生残废的! 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打得一群人哭爹喊娘,凄惨之极。 什么是真功夫? 这就是真功夫! 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和得罪的。 房东的表弟当时运气好,只是受了一般的伤,躺了一个礼拜就出了院—— 毕竟他事先就知道梁润痴功夫极高,所以没真敢冲上去拼命,而是游斗划水。 从此以后,他就时刻警醒,擦亮眼。 这世上既然有梁润痴这样的人,就一定还有和他一样的人。 一旦遇上,务必能多服软,就多服软! 无疑,他的此番举动,是明智的。 不然可就真惨了。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我马上就带着他们滚蛋!”他一脸哀求地继续说。 “你倒是知趣。”翟家年摇摇头,“可是想就这么算了,也未免太便宜你们。想想我要没有武功了,再遇上你们,岂不得活活被砍死?” “啊,怎么会呢?我们只是吓唬您” 这表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翟家年一脚踹面门上,倒翻过去。 他在地上捂脸打滚,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却竟强忍着没惨叫出来。 其他几人还僵着身子没反应过来,就被翟家年以刀身横拍脸上,高高肿起,纷纷栽倒,一时爬不起来。 翟家年收着劲儿,对他们一阵乱揍,保证他们不会受太重的伤,又痛入骨髓。 那房东直接傻眼。 虽早觉得来的这几个家伙,也许搞不定这个人,但这败得也太快了吧? 一个照面都没撑住! 一股寒气顺着尾脊骨直冲脑门,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翟家年揪住衣襟,给提了起来。 “哇丫丫——” “你还有帮手不,能不能一起全叫过来?”翟家年说道,“别浪费我时间。” “没有了没有了,我知道厉害了,我认栽!” “只是口头上的认栽,好没诚意啊。”翟家年不满。 “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满足您!”房东急忙知趣地说道。 翟家年冲苏问河一笑,说道:“你是房东,你觉得你有哪一点值得我要求的?” “啊,我懂了!这房子,我继续租给你们,保证不会再来打扰,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他怎么办?”翟家年指着那个煮了面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正要说马上搬走,这房东就叫道:“只要您满意,管他去死,天底下房子多的是,他又不是租不到。” “你麻痹!”中年人暗怒。 翟家年也直接抽了房东一耳光,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一点不尊重旁人?他既然租了,这房就留给他了。” 翟家年才看不上这被他拆过的房子呢! “那这样您,您和她住哪儿?”房东可不敢有一点生气,反而一副“为你着想”的急切样。 “你脑子被狗吃了?就没别的房子了?” “这除了我自己住的房子,就没别的了。” “那简单,你搬出去,我们去住。” “啊?那怎么行?我搬出去,还能住哪儿啊?”房东面色剧变,内心苦涩。 “我管你去死!”翟家年将这句他说过的话还给他。 房东一脸可怜兮兮:“不要啊,我这有老婆孩子的,搬出去可就得流落街头了。” “你放心,你一个人搬出去流落街头就可以了,你的老婆孩子可以留下,我会替你照翟她们的。” “呃,这,这,这,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房东要哭了。 “那个您是要找房子住吗?我有房子,如不嫌弃,就去我那里住吧!”一道声音响起,“保证不收任何费用,随便住多久。缺什么我去买。” 翟家年扭头,一看说话的是房东的表弟,就奇怪地说道:“我这么揍你,你还请我去你家住?” 这表弟口鼻依旧残留着血液,看上去狼狈得很,却是一脸谄媚笑容,说道:“我挨揍是咎由自取,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你们去住,也算是一种补偿,还请给弟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呵,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想办法报复我?” 这表弟闻言,皱眉思考,旋即猛地张嘴:“汪!汪汪汪!” 他居然学起了狗叫! “有点儿意思,你叫什么名字?”翟家年扔开房东,摸了摸下巴,看着他。 “弟名叫谢长春,旁人都叫我春哥。” 翟家年没来得身形一震,旋即叹道:“就你这鸟样,也配被哥?” “汗,您的话,叫我春就可以了。” “春?你也配不上这好像明星的称呼。” “那您随便叫我什么都行,呵呵。” “行,我就叫你短春好了。” “呜”谢长春很想问问可不可以换个,却又没胆量。 才说的随便叫什么都可以,然后就问可不可以换。 这算什么意思?对他起名水平不满意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真幸福 要说这房东和谢长春,有着一份一般般的工作,为什么还能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得起房子? 答案很简单。 因为他们是本地人,这些房子都是父辈传下来的,并非现在开盘的新房。 如果他们愿意卖了房子,必然能发一笔横财。 可然后呢? 除非不愿意在京城继续发展,而是去房价很低的地方买房子,再用剩余的钱垫底谋生。 要不然就得在京城租房,寄人篱下。 想卖了房再去买新房子,钱肯定是不够的。 而且也没必要啊! 自家房子虽老,胜在宽敞。一直在升值,哪一天要拆迁的话,到时候也有补偿。 多爽! 为了巴结翟家年,谢长春选择了自己搬出自家,重新找地方住,寄人篱下也没关系。 把自家房子,全留给了翟家年和苏问河两人。 他没有结婚,父母不在,如何处置房子,全由他一人做主安排。 别看他一糙汉子,干得又是打手的活计,这家里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工工整整,叫本就不挑剔的翟家年挑不出毛病。 甚至于刮目相看。 不消翟家年说,谢长春就又主动取了一笔钱,双手交到翟家年手上,购买他们的生活用资。 翟家年也不客气,直接接了去,把谢长春打发走了,就拉着苏问河一块儿去逛街购物。 “这住了他的房子,还拿钱,真的合适吗?他会不会别有所图啊?”苏问河有些迟疑地说道。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翟家年揍了他,他还如此善待翟家年,没有企图,简直说不通。 翟家年无所谓地说道:“他还能利用到我?削不死他。” “呃呃呃,好霸道”苏问河心道,却没有说出来。 当然,她也没什么不满的。 翟家年要不霸道,她怎么能逃得出水深火热的虎口狼窝? 只是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实人,一时很难适应习惯,不由自主忐忑不安罢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万一翟家年哪天忽然消失。 自己无依无靠,会不会又要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 失去他,简直毫无安全感。 翟家年对城市不熟,苏问河好歹也在京城呆过好几年,一直自己照翟自己,可谓是持家能手。 翟家年把便宜得来的这笔钱全都交给她,被她井井有条地安排妥当,购买了一系列东西,回去安置。 虽然房间很干净,但苏问河还是又重新打扫了一遍。 接着洗漱换衣服将脏衣服洗涤晾起来。 翟家年有伤在身,暂不能洗澡,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一脸笑意,看她手洗自己内一裤的样子。 苏问河被看得一阵不好意思。 晾完衣服,已是傍晚。 苏问河歇息了几分钟,就又去洗菜做饭。 很快,就是几盘家常菜端上桌来。 翟家年几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那叫一个享受安逸。 “唔,这苏问河的厨艺还行,比起宁真知,却差了点火候。啧啧,居然比不过一个富家千金!”翟家年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胡思乱想,“这区别,难道就在于一个没有争家产讨好长辈的经历,另一个却有么?” 饭后,苏问河洗了碗出来,没有打扰看电视的翟家年,而是来到原本属于谢长春的卧室。 里面有一台台式电脑,宽带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苏问河随手打开电脑,忍不住自翟自一笑。 “我啊,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呢!” 她开了电脑后,打开用来找工作的几个站,一一浏览,想从中筛选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一直让翟家年去‘拿’别人的钱来用,也太不好意思了!必须得有工作有自己的收入!我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把他照翟好,这样才算真正的报答。”苏问河暗暗给自己加油。 丝毫没有“吃软饭”觉悟的翟家年,眼见苏问河在房间呆了许久不出来,就起身走过去。 “没有在换衣服吧?那我进来了哦!” 不待苏问河回答,他就迅速开门闯进去,一阵乱看。 苏问河回头看着他,有些茫然。 然后她就看见翟家年一脸失望,说了句:“还真是没换衣服啊?” “”苏问河哭笑不得,又有些紧张,干咳一声,说道:“没,没呢。” 虽然有不同卧室,她在分配各自房间时,翟家年也没持反对意见。 但是! 毕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没有旁人煞风景。 如果翟家年想对自己做点什么,也是一个男人很正常的想法。 苏问河纵是单纯,也不是傻子。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一直特别好。 如果不是自己某个方面吸引到翟家年,引起他的“欣赏”或者别的情绪,他才不会一直对自己温柔相待。 “他难道是喜欢我吗?还是只有一点好感。或者只是纯粹看中了我的身体想要得到,却又不愿意霸王硬上弓?” “如果他得到了我的身体,会不会就腻了,然后离我而去?” “不行,我绝不能随便就把自己交出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可他万一哪天不耐烦要强来该怎么办?”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绝不主动!”苏问河又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坚守底线。 自尊自爱。 “喂喂喂,你发什么呆呢?感觉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翟家年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想那种,那种东西。”苏问河心虚地说道。 “因为我听得见你的心跳有加快,听得见你血液流动的速度在变快,也能感知到你脸皮的温度有所增加。”翟家年说道。 “这,这可真神奇哈。”苏问河干笑。 翟家年坐在床沿,也是她的身边,看了一眼页。 虽没读多少书,但字是基本认得全的。 “你要找工作?” “对啊,一直失业可不是个事儿。” “我看这些工作都挺累的,没必要。”翟家年说道,“我倒有个建议,你要不要采纳一下?” “什么建议?” “我看你照翟人的本事挺厉害的,不如就一直照翟我?我给你开月薪。”翟家年亮着眼睛。 “啊?这” “怎么,嫌弃我?”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们都共患难过,有什么话直说。” “好吧,我直说,你别生气。我觉得你现在也没有工作,光是靠别人给钱,总是怪怪的。然后再把这钱给我发工资,更是怪得很。”苏问河弱弱地说道。 翟家年认真想想,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老是这样也不行,我也得找份工作。就这么虚度光阴,时间长了也会无聊。” “嗯嗯,我们一起找啊,要是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就更好了。”苏问河欢喜地说道。 一个特霸道的人,却愿意听自己的建议,不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儿吗? “行,我们一起看这上面有些什么工作,你也得答应我,我没找到工作之前,你不要出去工作。” “为什么哦?” “我没找到工作,只是说明我伤还没好,你得在我养伤期间只负责照翟我。一旦我伤好,肯定马上就能找到工作。”翟家年信心满满。 练武练到他这种程度,别的优点且不说,自信,那是必须的。 基本不可能自卑,唯唯诺诺。 一颗强大的心灵。 苏问河本来是研究找工作来着,可翟家年一加入,纯属添乱的他一会儿要点这个,一会儿要戳那个,最后苏问河索性教他怎么玩儿电脑。 手机上,翟家年已初步掌握。电脑上,稍微有点不同。也都简单,苏问河指点一下,也都很容易学到手。 “拥有强大的武功,生活上却不如寻常人丰富多彩”苏问河这样想。 旁人在翟家年这年纪,怎么可能对电脑不熟悉? 瞥见翟家年神色忽然有些扭捏,几番欲言又止,苏问河有些奇怪,就道:“怎么了?” 明明家里没有旁人,翟家年还是神神秘秘地回头看了眼,然后凑她耳边,挤眉弄眼。 “你说这电脑里面,有没有,那个” “哪个?” “唉,就是少儿不宜的东西啊!”翟家年急了。 “啊?”苏问河呆了,触不及防这家伙居然问自己要那种东西。 “我又不是老司机!”苏问河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摇着头低声道:“我不知道。” “你不会搜索吗?” “你就那么想看嘛!” “我只是好奇而已。”翟家年说道,“或许你不会理解,别人都能随便接触的东西,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接触过,这种被孤立的心情。” “汗,这事儿也能扯到孤立上么?”苏问河无力吐槽,只得说道:“我真的不懂怎么搜,事实上我也挺好奇有些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容易找到那种,那种东西。” “看吧,你也好奇吧?我们的好奇,是同一种好奇,绝对不是单纯的想看。”翟家年一身正气。 苏问河只得点头,忽然灵光一闪,期期艾艾地说道:“我觉得,这电脑硬盘本身里面,也许就有下载好的。” “为什么?” “这电脑是那个谢长春用过的啊,他应该会有看过吧。” “那你找找看!”翟家年催着戳了戳她肩膀。 “这,这真的好吗?” “唉,我们都是纯粹的好奇而已,你忘了?” “好吧——” 苏问河快速点击鼠标,在各个文件夹里翻找。 如果谢长春是个乖乖学生,和家长一块儿住,也许会将某些文件夹加密隐藏,或者修改文件夹名称加以误导忽略。 可他就一个人住,哪里会翟忌那么多? 因此,苏问河基本是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并点开了一个几百g大的文件夹。 登时,琳琅满目花样繁多的各式标题排列整齐,鼠标一直往下拖,得几十秒才能到底。 “我靠,这么多!”翟家年震惊,“这要看完,得花多长时间啊!啧啧,可真是幸福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原来这样 “我觉得这种事好像没什么值得羡慕的”苏问河嘀咕。 翟家年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怂恿道:“来来来,我们也点一部看看。” “啊?那什么,你看吧,我就不看了。”苏问河起身要逃。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说不定还会鬼使神差地打开偷瞄几眼。 翟家年都在呢! 她哪里好意思表现得这么色? 翟家年一把拉住她,急道:“别走呀,我一个人看害怕!” “拜托,又不是恐怖片,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羞嘛!”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哎呀,一起看嘛!都说好了,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你别想歪就没事了。” “明明是你在想歪吧” 苏问河感觉翟家年是在故意逗她。 翟家年早已学会了操作鼠标,一手攥着她不松手,另一手就将鼠标抓住,啪啪,快速双击了一个a一v一i格式的文件。 播放器弹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叫一床声从音量全开的音箱里爆发而出。 播放器自动播放记忆位置,压根不是从头开始,而是直接进入最激烈的状态。 “啊!” 翟家年和苏问河齐齐吓了一跳,双双差点往后栽倒。 “快关声音,快关声音!”苏问河慌慌张张爬起来,赶紧去操作。 这地儿周围都住着人,巷子狭窄,房子与房子挨得紧紧,窗户也没关完,隔音效果不能再差劲。 果不其然,这巨大的声音传出去,两边房子里的居民,通通诧异。 “卧槽,这也太激烈了吧?” “真是世风日下,一点不知道收敛,尽跟鬼子学” “妈妈,刚才是什么声音,好奇怪哦!” 苏问河以最快的速度关了声音,然后就被屏幕上摇动的画面所吸引了目光。 翟家年也在旁边呆呆的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翟家年才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居然是来真的?怎么会这样?” “”苏问河完全没想到的最后评价,会是这么一句。 既然是邪恶的东西,不是玩真的,那还是什么? 不是来真的,又怎么会被禁呢? “那么你以前以为都是假的吗?”苏问河面色发烧,不再看屏幕,总觉得气氛微妙的尴尬。 即便不看,刚刚看到的种种画面,也还是在脑海里浮现,挥之不散。 她在说话的时候,有看向翟家年,却又被这些画面影响,不敢再继续看他。 “是啊,我以前其实也去村里别人家看过碟片,但里面的男女底下都被被子或者衣服遮挡住了。然后他们都说这是假的,演戏。呃呃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类这样,以前也就看过狗” “别说了!你继续看,我去下厕所,然后就去睡了。”苏问河好像白一兔一样飞快跳开,转身就跑。 将厕所门关上,苏问河立刻打开冷水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浇在自己脸上,微微气一喘,将头抬起来,嘴巴微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粉一扑扑的,眼眸水一润有光泽,一副大受影响的模样。 “呸——” 她轻啐一口,收拾了一下,上完厕所回房。 新买的内一裤已经洗过烘干放在衣柜里面。 苏问河从中取了一条,贝齿轻咬,脸色又一次染上一抹霞光,钻进被子里过后,才偷偷摸摸地换上。 穿上外面裤子后,苏问河将换下的那条揉成一团藏床缝隙里面,没敢现在去洗—— 万一被翟家年撞见,然后询问怎么又在洗衣服,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真愣头青还是装的,不管是哪样,都会超级尴尬的。 时间尚早,加上白天在车里补眠了许久,苏问河此时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 只要一想到翟家年这会子还在继续看着那些东西,恶补各种人生经验,苏问河就是一阵心惊胆战。 “他会不会等下跑过来想要实践?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早知道我就不说实话了,只要我不说硬盘里有下载好的,他说不定就算了。” 砰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陡然响起。 吓得苏问河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他真的来了!” 慌慌张张爬起来,仔细一听,苏问河才又发现,好像不是翟家年敲自己卧室的门。 而是外面有人在敲大门。 “不是吧,声音都已经关了,应该不存在扰民的情况啊!怎么会有人过来敲门” 苏问河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出去,想抢在翟家年之前去开大门。 以翟家年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风格,苏问河觉得一旦找上门来的人态度不好,翟家年就极有可能一记连环招式轰过去。 才搬到这里,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苏问河自然不希望这么快又和左邻右舍起冲突。 一冲突,以后在这儿住着,也都没劲了。 苏问河并不喜欢那种刺激的生活,平平淡淡就是福。 她打开大门,一看是个浓妆艳抹的尖下巴女人,就立刻诚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真的不好意思。” “哟,谢长春这衰人不错嘛,到哪儿忽悠到手的一个极品妞?长得还真够水灵的。”这女人长得也还不错,可一看苏问河,顿时惊艳,同时不可遏止地滋生几分自卑和嫉妒,双手交叠抱胸间,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瞧你这个人,长得漂亮,就眼睛太瞎了。谢长春那种烂人,你也看得上?” “啊?那个,你好像误会” “少废话,叫谢长春那衰人滚出来,老娘找他算账呢,要你这娘皮出来挡着,你特么挡着住我吗?” “汗,这人火气怎么这么大,说话也都好难听。”苏问河心想,挺不高兴的。 不过她是个柔弱性子,也没发火,轻声细语地说道:“他不在,要不你打他电话吧?其实这里已经让给我和” “放你娘的屁,这是他家,他能不在?电话打得通还要你教?给我滚开,让我进去!不在是吧,我倒要看看他今晚上是不是不回来了。” 这女人火冒三丈,伸手就将苏问河粗暴推开,大步闯进去。 “喂,你别进去,会后悔的!”苏问河急忙稳定身形,不让自己摔倒,并好心提醒。 然而她的话被这女人听到,却觉得她这是威胁恐吓。 这女人冷笑连连,说道:“后悔?你他妈也不看看我是谁!谢长春没教你规矩吗?得,就让我先教教你怎么做人,看那衰人心不心疼,还躲不躲我!” 话音一落,她便扬起五根手指,朝苏问河脸上扇了过去。 “诶?怎么就要打我了?我这招谁惹谁了!”苏问河懵逼,尤为费解。 之前觉得翟家年是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 现在一看,才说了几句话的陌生人,居然也要动手。 这世界是怎么了?咋这么多戾气呢? 改明儿会不会在街上多看了一人一眼,那人就真来句“你瞅啥”然而一耳刮子抽过来? 苏问河又一次露出同情之色,看着翟家年鬼魅般出现在这女人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就是一拉。 呼—— “掌风”吹拂到苏问河脸上,使她闭了一下眼。 然而携着“掌风”而来的巴掌,却在距她脸颊尚有两厘米的时候,被硬生生跟着扯了回去。 痛苦的尖叫声,随之响起,又被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给阻断,戛然而止。 “哪来的蛇精,也敢在我这儿撒野?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翟家年怒喝。 被打得在地上打滚的这女人,过了几秒钟才终于回过神来,指着翟家年:“你你你,你敢打我!你个王八蛋,敢打我!你他妈一个臭男人,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看样子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那我现在就扒皮抽筋好了。”翟家年伸出手,捏住她手臂皮肤,作撕扯状。 这女人一边尖叫,一边也还起了手,也要撕翟家年。 然而她无论怎么伸手,都只是揪了个空。 眼见不是对手,她吃不住痛,只得改了语气:“哎哟哎哟,够了够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出于她并未对苏问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翟家年略略教训一番后,一听她服软,也就没有再下手的意思,拉着苏问河退开的同时,低喝:“你可以滚了。” 这女人屈辱地爬起来,扭头就走,一直到噔噔蹬下楼后,才咬牙切齿地冷声叫嚣:“你们这对狗一男女,都给我等着!” 翟家年把门一关:“切,神经病。”又对苏问河说道:“你没事吧?伤的严重不,让我检查检查。” 苏问河急忙拨开他的手,头摇得好像拨浪鼓:“我都没受伤,不需要检查的!” “真的没受伤吗?为什么感觉很可疑啊!来来来,让我检查一下。” “真的不要了,我确定我绝对绝对没有受伤!” “哦,那就好。”翟家年说道,“走,我们继续去看那些视频吧。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种事还可以有那么多种招式,人们的智慧真的是无穷的。” “我是真的困了。” 第二天早上,苏问河洗漱之余,将昨儿个换下的内一裤洗了,然后莫名松了口气。 将厕所让出来,等翟家年洗漱完毕。 两人便要结伴出去买点早餐吃。 可一开门,苏问河就又一惊一乍地躲到了翟家年后面,捂嘴惊呼出声。 原来大门外还有两边的墙上,都被人泼了油漆,还鬼画符一般,写了一些“杀”字之类的威胁话语。 这画面,可以参考电影里那些收保护费的人所留下的涂鸦作品。 翟家年的眉头皱起来,说道:“给短春那子打电话,这是他的烂摊子,得由他自己来收拾。” “哦”苏问河有存谢长春号码,依言拨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分开睡的恋人 “哈哈,我正想找个正当理由过去,他居然就主动打电话叫我了!” 谢长春很兴奋地从一跃而起,暗叫一声耶斯! 昨儿个被翟家年那样收拾了一顿,他居然不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 他希望能讨好到翟家年,然后说不定就能从翟家年手里学到个一招半式。 换做去梁润痴那里去学,得花多少钱啊! 要能在翟家年这里学,岂不美哉? 就算什么也学不到,只要能巴结成功,拉上关系,也算一个大靠山不是? 打着如意算盘的谢长春,以最快的速度赶向翟家年那边。 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口,这一瞧,就差点摔了一跟头。 “尼玛,这什么情况?”谢长春又气又忐忑。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油漆肯定不是翟家年泼的。 也多半不是翟家年的仇人。 而是来找自己茬的。 谢长春有些不安,硬着头皮敲门,却没人将门打开。 这是他的房子,可钥匙却全交了出去。 又不敢打电话给苏问河,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默默等候。 一直站了大半时,在外面吃了早餐的翟家年和苏问河才慢悠悠地回来。 “哟,短春,早上好啊,吃了吗?”翟家年和善打招呼。 谢长春丝毫没被这种和善态度所“麻痹”到,心翼翼地说道:“还,还没。” “你智商也未免太低了,都不知道吃了再过来。” “是是是,我一直都很笨,以后争取让自己聪明一点。” “嗯,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翟家年指了指那些油漆。 “知道,知道,我马上就去请人过来清理干净,争取不留一点气息。”谢长春堆笑,“翟少,您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上是不是有人来找茬了?” “是有一个女的,很嚣张的威胁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翟家年说道。 “女的吗?那会是谁呢”谢长春一时也想不起来,“可以麻烦您形容一下她的大概外形吗?” “就是怎么说呢,还挺眼熟的,好像在昨晚上看的电影里,看到有个稍微能撞脸的,你跟我来,我放给你看。” “电影?”谢长春茫然。 在苏问河拿钥匙打开门后,翟家年以“主人”的姿态,非常自然地领着谢长春这个“客人”进去。 原本属于谢长春卧室,现在成了翟家年房间,里面电脑一直没关。 翟家年点开文件夹,刷刷刷拖了几下,然后打开一段影片,将进度条拖到四十多分钟,按下暂停。 “喏,就这个表情,和昨晚那个女的,撞脸程度至少百分之七十。”翟家年说道。 苏问河满头黑线,看着屏幕上那张潮一红的脸,不得不佩服翟家年。 因为确实挺像的。 只是为什么翟家年会记得这么清楚? 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 究竟昨晚上看了多少片子?不会一晚上都在看吧! 这是何等旺盛的求知欲,实在是太可怕了。 “呃——” 谢长春抓了抓头皮,也是一阵尴尬。 待到认真辨认之后,他才又神色一动:“不是吧,难道是她?这下可糟糕了!” “怎么了,她来头很大吗?”苏问河问道。 谢长春苦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我们老板的女儿。还以为是别人,却不想是她。她这下肯定会更恨我了!” “咦,你居然跟你们老板的女儿结仇,这工作是怎么保住的?” “翟少您有所不知,我们老板女儿跟老板关系不怎么好,她也不屑于拿这点事去求她爸来给我穿鞋或炒我鱿鱼。”谢长春很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哪跟她结仇啊,纯属无妄之灾,不心就把她给得罪了。” “说出你的故事,让我乐呵乐呵。”翟家年坐下,闲着也是闲着。 谢长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说来也巧,这事儿与那梁润痴又有一点关系。 不过梁润痴本人估计都不知道。 自从梁润痴砸了他们夜总会,他们老板落不下脸,这仇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他不是没想过拼人脉背景,背后搞事,整梁润痴的武馆。 然而一打听梁润痴背景之后,还是果断理智地放弃了。 这口气,却始终咽不下。 哪想老板女儿关智茗,好不容易倒追到手的男朋友刘,竟也在梁润痴的武馆学武! 刘原本并不知道关智茗是那家酒店的老板女儿,关智茗也不知刘拜师的事儿。 就怪谢长春这个衰人多嘴! 一次在街上碰到了他们两个约会,嘴贱地上前打招呼,点头哈腰,活脱脱狗腿子模样。 谢长春一语道破了关智茗的身份,刘一听“英豪”夜总会的名号,当即就翻了脸,怒斥关智茗和谢长春。 关智茗也是火爆性格,激烈的反唇相讥。 最终演变成当街大吵,宣布分手! 关智茗其实觉得特别莫名其妙。 这又不是古代,天地君亲师,对长辈无条件服从。 现代社会,看看那些上学读书的,有几个完全服从学校老师的吩咐? 顶嘴c不服管教,甚至还动手老师例子太多了。 而且刘也不过是花钱去武馆学武,往好听的说,那什么梁润痴是他老师,实际不过“教练”二字。 他居然为一个教练吼我—— 一点都不爱我! 在谢长春看来,关智茗与刘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年头,离婚都不是个事儿,男女朋友分手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一点都不稀奇。 哪想关智茗回头冷静下来后,就又后悔了,不翟自尊跑去找刘求和。 却被刘无情拒绝,连面都不肯见。 关智茗那个恨啊! 不但恨上了刘,也恨上了谢长春这个多嘴的东西。 不管是迁怒,还是,关智茗都决定要狠狠整弄谢长春。 谢长春能避则避,不能避,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本以为过段时间就能解脱。 却不想这欺负人也能欺负上瘾,关智茗越欺负他还越来劲儿了! 每每不爽,都会来找谢长春这“出气筒”,搞得谢长春苦不堪言。 他却也不愿辞职,舍不得这份工作,也舍不得背靠关智茗老爸关英豪的这层关系。 关英豪可算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风生水起的一位人物了。 缺了他,谢长春岂能再狐假虎威,跑出去欺负别人? 得,昨晚上关智茗多半就是又在哪儿窝了一肚子火,想跑来折腾谢长春。 却不想碰到了翟家年,触了个大霉头。 以翟家年的本事,关智茗这个野蛮哪里报复得了他? 回头还不是得落到自己头上——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谢长春这样想。 翟家年听完后,倒觉得挺有意思,说道:“照你这么说,你们两个,还真算得上是欢喜冤家了?也许她这是欺负你欺负出感情了,却不知道怎么跟你表白,所以只能继续欺负下去。你这愣头青,就该试试向她表白,然后有终成眷属。从此以后再也不受欺负了。” “啊?这”谢长春愣了愣,仔细回想,嘿,难不成真如他说的那样? 关智茗是喜欢我? 苏问河嘴角抽搐,心想这算不算电视剧看多了? 不过凡事也没绝对,万一人家重口味呢? 苏问河谨慎地不发表任何意见。 谢长春想了片刻,还是摇头,说道:“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我根本配不上她啊!” “一个蛇精脸,有什么配不上的?”翟家年不以为意,说道,“短春啊,你不要自卑好吗?其实你这个人还是很优秀的。有些事情不勇敢地试试怎么知道呢?就算不成,也不比现在的待遇更差吧?” “咦?好像很有道理啊!” 就是。 现在这么被欺负,就算自己表白失败,大不了对方还是继续欺负自己而已。 又有什么改变呢? 而一旦表白成功,那可就算攀上高枝,踏上人生高峰了! 要知道老板关英豪,就这一个宝贝闺女,可没别的继承人! 谢长猿意马,原本避之不及,现在却恨不得立刻去见关智茗,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诶,不对啊!就算她对我有意思,昨晚上碰到了您翟少,您昨晚有没有对她怎么样?”谢长春猛地反应过来,忐忑问道。 “我就甩了她一耳光。”翟家年不在意地说道。 “我靠!”谢长春扶额。 “然后又拧了她几十下。”翟家年补充。 “尼玛”谢长春一踉跄,旋即长吁短叹,“翟少啊,她现在必然恨死我了。” “是我打的她,又不是你,她恨你做什么?” “这不明摆着吗?您现在住我这儿,她必然以为是我请您来对付她的,岂不恨死我?” 翟家年一听,笑笑,说道:“我当是啥呢,这还不简单?你只要跟她说,是我揍了你一顿,然后强迫你腾出房子让我住,不就得了?她本来就恨我打她,一听你被我欺负,不就同仇敌忾了?” “好主意!翟少您真是太机智了!”谢长春拍手叫好,又一番扭捏迟疑:“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委屈您帮我背锅吗?明明是我恳请您来的。” “这点锅,背一下又如何?就当报答你好心让我们住你家的好意了。”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谢长春感动不已,掏出手机,将关智茗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取消,就要联系,却又动作一顿,“可是她会相信我吗?” 翟家年见他目光闪烁,似有主意,就道:“你应该有办法让她相信吧?” “不知翟少今晚有没有空?要是方便的话,不如同我一块儿到夜总会里消遣消遣,所有消费,算我账上!”谢长春拍胸脯,又对苏问河规规矩矩地说道:“嫂子您放心,我保证只是正常的消遣,绝不搞歪门邪道,叫什么一姐” “什么嫂子?我们才不是你误会了!”苏问河急忙摆手解释,又飞快地扫了翟家年一眼,耳根子发红。 “嘿嘿,嘿嘿——”谢长春发出古怪的笑声。 翟家年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笑个屁啊!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到我跟她是分开两个房间睡的吗?要是哪天你看到我跟她一个房间睡觉,再叫嫂子才对。这是常识。” 谢长春挤了挤眼睛:“是我又笨了,还以为分开睡也可以是恋人关系,对不住对不住。” “懒得听你们乱说。”苏问河转身就走。 翟家年看了她背影一眼,面露遗憾之色。 倒不是说翟家年对苏问河已经情根深种,只是颇有好感而已。 然而无论是情根深种还是颇有好感,亦或者以后会不会真的喜欢她都是不可以真的去追求这种幸福。 除非能找到护鼎气功的后续功法,练至真正大成,弥补不能破一身的缺陷。 “后续功法,到底会在哪儿呢?一点线索都没有啊!”翟家年这样想,“如果有线索就好了,我拼了命也得去找啊!” 收敛杂念,翟家年乐观地不再多想,转而说道:“今晚去那什么夜总会,然后呢?说说你的打算吧。” “其实很简单,就是唱出苦肉计。您到时候看到关智茗到了,就以实际行动欺负我一顿。等她亲眼看到了,我再向她解释,她就一定会信我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高招呢,搞半天是要我当坏人?” “呃,翟少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绝不敢强求,这事儿就算了。” “不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晚上就过去玩玩儿好了。”翟家年喜动不喜静,就算是养伤,也不愿整天窝在家里。 有乐子为啥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你是想... 翟家年原本就是瞎忽悠谢长春的,压根没有真助攻他的意思。 对于他这个“猪队友”,谢长春又能奈他如何? 翟家年果然如关智茗预想的那样,没有要走的意思,只道:“你泼油漆的事儿,就想这么算了?” “哼,我泼的是他这衰人家的房子,又不是你家,你有什么理由找我算账?”关智茗说道。 “从他把房子让出来过后,那房子就已经属于我了。所以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今天就休想让我离开。” “呵——” 关智茗哂笑,“你想要我怎么交代?” “自然是赔钱。谢长春得罪了我,所以赔我房子住。你呢,马马虎虎也赔个十来万好了。”翟家年说道。 “呼!总算要圆过来了么?”谢长春抓住这个机会,立刻插嘴:“大姐,我真的没做他说的那种事,只是因为不心得罪了他,才被他乱扣帽子要整我,我真太倒霉了我!” “你给我闭嘴,你有没有做过,不关我的事,我现在不想听到你恶心的声音。”关智茗横了他一眼,旋即对周桥露出笑容:“周哥,你听到没有,这个混蛋要敲一诈我呢!” 谢长春一阵委屈,又很不忿。 关智茗对自己和对周桥的态度区别,相差也太大了吧? 周桥不过是个正队长,自己副的,仅此而已他再怎么正,本质上也只是保安一个啊! 凭什么对他和颜悦色,对自己就恶言相辱? 换做在梁润痴手里碰钉子之前,周桥说不定早就忍不住跳出来要教训翟家年了。 这会子他仔仔细细观察翟家年一番,还是谨慎地报了抱拳,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大姐事先应该是不知道春子的房子转让给了你,所以才去泼了点油漆” “错,她是明知道我住在里面,还泼的。” “她只是知道你住里面,并不知道那房子已经属于你了,对吧?”长相很凶,一看就是火爆脾气的周桥,却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一样,认认真真地继续讲道理。 看得关智茗一阵着急,忍不住叫道:“我管那房子是谁的,你特么昨晚打了我一巴掌,又在我身上揪出那么多印子,我就叫人来泼油漆了怎么地?我不但要泼油漆,我还要弄死你,你又能怎么地?” 她推了周桥一下,继续道:“周哥,你能甭废话了吗?揍他丫的啊!” 梁润痴到这儿来打砸的那天,她并不在,没有亲眼目睹。 事后才知道周桥等人被揍进了医院。 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不会“吓破胆”。 周桥却是短时间内嚣张不起来,被关智茗这么一推,也还是与翟家年保持足够的距离。 “什么?他居然还打了你?”周桥暗道一声“这事儿难办了”。 “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他身上那么多绷带,可不像是sy啊!应该是真的受了伤!受了这么多伤,还能这么生龙活虎,或许应该不简单吧?” 不愧是专业人士,纵然看不出翟家年的武功深浅,但要鉴定伤势,还是可以的。 如此嘈杂混乱,人气旺盛的环境里,他也能隐约嗅到翟家年身上那一股消毒水味c医药味,甚至于一丝丝血腥味。 “大姐,你先别冲动,大家有话好好说嘛!”周桥犹豫一番后,还是按捺住冲动。 “周桥!你上次被人揍进医院,不会是脑子也被打了吧?”关智茗无语,“还是说间歇性失忆,都忘记怎么打人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翟家年见状,也是一阵腻歪。 这姓周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嘛,就不能简单直白地完成他的使命,没头没脑冲过来被自己打脸一番,辅助自己在苏问河成功装一次比吗? 干嘛要搞得“智商在线”,傻比一点冲动一点不好吗? 周桥心里又何尝不郁闷—— “尼玛,你既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女儿,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受了欺负,就一定你出头?就为了事后一句谢谢,或者几千块奖金,就要冒一次生命危险?老子上次就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出头,结果差点挂了,也太他妈不值得了。” 他很想转身就走,但又怕关智茗放下成见去找她爸搬弄自己的是非,坏了自己这口饭碗。 还真是两难呢! “唉,我要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看得出这个人的虚实深浅,那就好了!” 周桥正为难呢,忽然瞥见有两个保安从楼下挤上来。 他眼前一亮,立刻就道:“黄山,李真,快过来,有人欺负大姐!” 这俩保安,是上次在梁润痴手里折损部分保安后,新招来的。 平日里听说了原来的保安们一群人加起来还搞不定梁润痴一个,他们这种新来的家伙,总是一副不以为然觉得大家很废材的样子。 早看他们这种没见世面的愣头青不爽了,今儿个就拿他们当炮灰,以及试金石,来试试看起来就好嚣张的翟家年底细—— 周桥的想法。 “什么,连大姐都敢欺负?” “哪来的没长眼的东西,以为有点钱,就可以在我们这儿横行霸道了?” 黄山和李真立刻就冲向了这边。 翟家年见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总算冒出两个路人甲级别当中的“正常人”了。 翟家年感觉自己的巴掌已然饥渴难耐了! “孬种,废物!”关智茗暗骂周桥,并用力瞪了他一眼,然后对黄山两人说道:“就是他,先把他撵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在这儿污染我们夜总会的空气。” “子,听到没有,现在就滚出去。” “不会是真想让我们动手来请吧?” 黄山和李真为了讨好老板的女儿,十分配合地挽了挽袖子。 翟家年手指微微抖了抖,说道:“那你们动手试试啊?” “呵,还敢嚣张?”他们真的要动手了! “等一下!”苏问河忍不住开口,并上前拉了拉翟家年,附耳道:“还是不要打架嘛!要不我们现在就走也可以,反正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帮谢长春完成苦肉计而已。我真害怕你把他们哪个打死了” “可是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有点怂啊?” “我觉得一点都不怂。而且你都说过了,让我一块儿来这,一旦看到你要打架就阻止你,你就看在我们共患难的份上,算了吧?” “唔,就给你这个面子,谁叫我们是自己人呢?”翟家年说道。 “什么自己人”苏问河一汗,心也随之漏跳了一拍。 “行了行了,我们走就是了。”翟家年拉着苏问河就要下楼。 “喂,怎么可以这样!”关智茗又急了,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刚还那么拽,怎么忽然就萎了呢? 快动手打起来啊你妹的。 “你昨天那样对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做梦呢!”关智茗怒喝。 翟家年没好气地回头,对周围的围观人员们说道:“大家快来看蛇精病啊,刚叫我离开这儿,不走就要叫人打我。我这要走了呢,又叫我别走。这不是精神分裂么?” “我”关智茗一愣,感觉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嘲讽,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 她这一恼羞成怒,气急之下,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就这么张牙舞爪地亲自扑向翟家年,朝他脸上抓去。 她其实也在盘算,大不了再被翟家年甩一耳光,然后自己就可以凭这一点,召唤所有保安过来,群殴他一个。 可惜她却扑了个空。 翟家年原本站的位置,就在栏杆边。 这一避开,关智茗就撞在了栏杆上面,腹部一痛,弯腰俯身。 下一刻,她的脚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一空,彻底失去平衡。 “啊!” 她竟一头栽下栏杆,要头朝地地撞向一楼。 “快看!” 一楼的人齐刷刷抬头,忘记了跳舞。 动感十足的巨大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所有的灯光,通通开启。 在场所有人都望着关智茗,以及抓住她脚踝的翟家年。 关智茗倒挂在那里,宽松的裙摆垂下,挡住了上半身,却将两条腿给完全显露了出来。 虽然有穿打,可这是假透一肉紧一身弹性款,完全贴合在皮肤上,将腿形臀一形通通完全勾勒出来,好像没穿似的。 甚至还能看到里面深色的内一裤。 算不得真正的走一光,但总归是很不一雅。 “啊呀呀呀”关智茗还在继续尖叫。 翟家年握着她的脚,晃荡了一下,旋即笑道:“喂,就算我拒绝了留下来,你也用不着自寻短见吧?” “你——” 关智茗用力低头,身子前弓,盯着翟家年:“还不快拉我上去!” “你都不向我道歉,我为什么要拉你?你又不是屎,说拉就拉的。” “你他妈快把我弄上去,你这该死的混蛋啊!”关智茗气急败坏。 谢长春c周桥等人通通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有翟家年拉住,不然这脑袋先着地,关智茗可能就摔死了! 就算不死,也得颈骨骨折,脑袋崩裂。 这时候他们也不敢轻率地冲过去,以免翟家年松手什么的。 谢长春急急地说道:“翟少,别玩了,救人要紧,快把她拉上来吧!” “不行,必须先道歉。” “道你麻啊!我道歉,我道歉,不要松手啊!”关智茗感觉身形一个下坠,急忙改口,“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啊,求求你了!” “这还差不多。”翟家年稍稍用力,就把她给带了上来。 关智茗腿软,差点摔倒。谢长春趁机搀扶,还顺手搂了一把她的腰肢。 关智茗没在意这点细节,只指着翟家年,破口大骂:“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我恨死你了!周哥,春子,快叫所有人过来,我今天一定要废了他!”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翟家年笑,忽然探手,轻而易举将她抓到自己身前。 撕拉! 关智茗的裙子,被一把撕成了两半,如纸糊的一般。 “你是想在大家面前果奔吗?”翟家年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传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还有其他的 室内环境封闭,人又这么多,整体气眼福的神色,瞟了几眼关智茗的身材。 两个女的则是纷纷皱眉,一副嫌弃的表情。 “哈?这,这不就是她么?”忽然,其中一个男的,指着关智茗的脸,然后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对比一番,高声道,“诗晴妹子,就是她,她就是那个纠缠刘师兄的女的,也是这家夜总会老板的女儿没想到这么风一骚啊。” “原来就是你?果然让人失望。”被叫诗晴的女人又一次打量关智茗,登时露出了不屑一翟之色。 她旁边的女人跟着说道:“就是,刘以前是什么眼神,居然会和这种水平的女人谈恋爱,这不等于是在人生当中留下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污点么?”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来的贱货婊一子,敢在我的面前放嘲讽!”关智茗简直要疯,有心要冲上前去撕逼,却还是被翟家年给紧紧箍住,不得自由。 一种“全世界都在跟我做对”的错觉袭上心头,使关智茗差点晕了过去。 生性不服输的她,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得不向翟家年投去一个“哀求”的神色。 翟家年这个人,在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吃软不吃硬的。 见关智茗服软,他就将她放开,大度地将手背在了后面。 关智茗一把抓过谢长春手里的外套穿身上,然后就对白诗晴等人愤怒地说道:“你们是刘那个贱人的朋友?怎么着,看到老娘把他甩了,气不过,就到这儿来上窜下跳?不觉得丢人现眼么?” “切切切,会是你甩的刘?吹牛吧?张迁,你们刘师兄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刘师兄早告诉我们了,是他把这个女的给甩了。原因嘛大家都知道的,这里的人居然敢欺负我们师父的真传师侄!然后就是那天,师父一个人过来,把这里给直接砸了!没毛病,就是这么霸气!”几个男的都露出自得之色,仿佛来砸场子的不是他们师父,而是他们本人。 “梁师傅真是太帅了。” “而且还那么年轻” “这里重新装修的速度倒是快,才过去多久,就完全看不出被砸过的样子了。喂,你们遮丑的本事还是不错嘛!” 对于他们冷嘲热讽的口吻,无论是关智茗还是谢长春亦或者其他保安,全都感到一阵屈辱。 同时他们也彻底明白,眼前这五男二女,其实是跟那天来砸场子的人是一伙的。 那么为了避免再被砸场子,就不能对他们动手! 不然,惹来梁润痴,岂不又要再去住一次院? 关智茗很想招呼大家一声,并亲自去撕那俩女人的嘴脸,却也只是想想。 握了握拳,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今天到这儿来,不是来消费的吧?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 白诗晴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地说道:“我来就是想警告你,刘不是你这种风尘女配得上的,你以后不要再去纠缠他了,否则我们可是要对你不客气的。” “哈?你是来搞笑的吗?别说我根本没有纠缠过,就算纠缠,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来警告我?”关智茗不敢动手,却还是敢动嘴皮子,牙尖嘴利地说道:“其实你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老娘玩腻扔掉的烂货,你想接手的话,随便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有一点点不高兴的。” “是吗?你敢说你从来没有纠缠过他?”一男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就敢这么说!”关智茗斩钉截铁。 “嘿嘿,我这可有证据呢!”这男的将手机又是快速操作,然后展现了一段从侧面拍摄的视频。 视频上,赫然便是关智茗与刘分手后,主动去求复合的那段经过。 当时关智茗去找刘,姿态放得很低,说了很多好话。 大部分都被拍摄了下来。 关智茗一看视频,就是一愣,旋即脸色涨得通红,只觉被羞辱到了极点。 她万万没想到,那天自己去求复合,居然会被人悄悄拍下来。 实在是太过分了! “怎么样,还说从来没有纠缠过吗?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滋味够酸爽吧?” “你他妈给我删了!无耻狗比,侵犯老娘权,我曹妮全家!”关智茗直接爆粗了。 “哎呀,还要嘈我全家,那不是还得包括我吗?老实说以你的姿一色,我这闭着眼睛,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周哥,帮我把他手机抢过来砸了!”关智茗气鼓鼓地指派。 “这——”周桥缩了缩脖子。 他连摸不清底细的翟家年都不敢冒然动手,更别说向这几个有梁润痴做靠山的家伙出手了。 “黄山,李真,还有你们,都过来帮我!”关智茗气急败坏,恨不得把周桥炒鱿鱼,又跟着指派其他人。 然而被她手指指过的那几个,一时间也都迟疑。 黄山李真这类新来的,平时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掉了链子。 “哈哈哈,真是一群怂包,一个敢跟我们动手的都没有吗?关大姐,你的面子可是一点都不管用啊!还是不要装比了。” 张迁也将自己的手机操作一番,打开相册,展现在关智茗面前:“我这儿还有好东西呢,看看这是什么?” “”关智茗定睛一看,就发现竟是自己身穿请趣内衣的图片! 张迁快速划过屏幕,一张接一张图片切换,全是关智茗的!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都是我发给刘的,怎么会在你手机里!”关智茗厉声喝道,声音不免带着几分颤抖。 这年头,有一部分女人,并不怎么在乎将自己暴露的照片被个别人看见。 但其中也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勇气接受自己的艳一照,被全世界的人想看就能看见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爽快裸一持的女人,在发现自己的艳一照被传遍互联后,还是会惊慌失措。 关智茗这时候才猛地想到一点—— 自己的这些照片,要是被传播到上,会是什么后果? 当初为什么就脑袋一热,把这些照片如此草率地发送给刘那个王八蛋呢? “嘿嘿,可不只照片哦,还有视频呢!至于哪儿来的,还用问吗?当然是刘师兄转发给我的咯。不但我有,好多师兄弟都有呢。”张迁猥琐一笑,耸肩说道,“反正你对刘师兄来说也失去价值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无耻,畜生,你们都是畜生!”关智茗终于忍不住,给气哭了。 翟家年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一幕狗血剧目再继续看下去也挺无聊的。 于是拉过苏问河的手,就要从旁边穿过,然后出去。 “麻烦让让。” “咦?”张迁等几个,都看到了刚才躲在翟家年后面的苏问河,全都露出了惊艳之色。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会碰到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清纯姑娘,长得完全可以用绝美来形容啊! 这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之前在得到关智茗那些照片视频的时候,还觉得这妞很正点。 可一跟苏问河相比,就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由于苏问河与翟家年站关智茗旁边,刚刚翟家年好像还抱着关智茗? 现在又拉着苏问河的手,想来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总之,是一伙的! 既然如此,恨屋及乌,岂能轻易放过他们两个? “子,你说让让就让让,那样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哦?”翟家年忍不住一笑,感觉这几个家伙,是不是有点挺作死呢?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居然都不知道? 我这才上了没多久的人,可都早对这句话如雷贯耳了啊! 这几人还真够孤陋寡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什么味道 被张迁这些人阻拦,翟家年带着笑意,扭头询问苏问河:“要打不?” 苏问河下意识摇摇头,然后对张迁他们说道:“你们还是不要再继续挡着我们了,不然会后悔的” 饶是正在气头上,关智茗也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回想到昨晚上,自己硬闯谢长春的家,苏问河当时也是跟自己这么说的。 然后她一进去,就被翟家年给打了。 “这个女的,看起来斯斯文文,这放嘲讽的本事,还真是够厉害的。”关智茗这样想着。 相比较而言,自己的歇斯底里,倒是落了下层了。 苏问河不知道她这么看自己,不然肯定会大呼冤枉—— “我是说真的,不是嘲讽啊!” 然而张迁等人,也同关智茗一样,认为她是在嘲讽,甚至是威胁。 “后悔?呵,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后悔法?” “要不是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上,就凭你这句话,就得被抽,知道吗?” “走,陪我们到包间去喝一杯,算是给我们道歉,不然可没这么便宜就想走了。” 有人直接伸手,想拉苏问河一块儿往前走。 苏问河赶紧往翟家年身后躲—— 这一动作,已是越发熟练了。 “子,给我滚一边去!”这人拉了个空,便对翟家年毫不客气地喝斥。 “还不打吗?”翟家年不回应,只是又问苏问河。 苏问河苦笑,弱弱地说道:“千万下手要轻点,不要弄出人命,我害怕” “卧槽,这嘲讽技能,顶天了!” “好,好,好,够嚣张!” “他妈的装个什么比啊——” 一人看不过眼,朝着翟家年就是一耳光打过去。 就算是苏问河放嘲讽,他也只会选择打翟家年。 谁叫翟家年是个男的呢? 就如同他们本是专程来找关智茗的茬,却只是言语相伤,并没直接出手教训。 要揍,就揍男的! 然而他的手刚举起来,翟家年就猛地一抬头,咧嘴一笑,一脚长驱直入。 砰! 这人哼都没哼一声,夹杂着一道劲风,倒飞出去几米。 周桥眼皮一跳,暗暗大吼:“运气啊!” 他深深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冲动,不但没主动与翟家年动手,甚至没说什么刺激性的话语。 不然自己可就又要倒大霉了。 旁人或许看不出,以为翟家年这一脚只是单纯的出其不意,换做自己也能行。 但作为退伍军人,周桥的眼力超出常人许多,却是知道,以翟家年这毫无征兆的发力方式,出脚速度,就算自己提前防备,也都躲不了。 过不了一招。 “这个年轻人,或许没有那个梁润痴厉害,但也绝对已经登堂入室,属于真正的武者。至少和我以前在部队里特聘的武术教官一个层次。”周桥心想。 张迁这几个人,属于梁润痴武馆的学徒。 虽不是亲传弟子,而是学费弟子,但好歹也学了许久,有一定基础和眼力。 一看翟家年举动,他们也就一下子恍然—— “原来这丫也是练家子,难怪有这底气!” “混蛋,就算练过的,区区一个人也敢放肆?” “一起上!” 并不需要语言,只需心念一动,他们就默契十足,两人出拳,两人出腿,同时袭向翟家年,面露狞笑或者凶残之色。 他们的速度不错,但比翟家年却慢得好像光碟卡带。 翟家年双手同出,卷住两人出拳的手腕一带,再次并进,抓住他们的衣襟,如抡大锤一般将他们直接提起,一甩! 两人就撞到出腿的两人身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翟家年放下两人,使四人站成一排,五指张开,一记耳光,连扫四人脸上,发出节奏极快的啪啪啪啪四声脆响。 四人同时转身,又同时摔倒,脸颊高高肿起,三叉神经受损,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你,你,你” 白诗晴和另外一个女人脸色剧变,同时后退。 “好!” “干得漂亮!” “好厉害的身手,练家子啊!” 那些围观群众纷纷拍手,只会觉得刺激,才不会有哪个跳出来干涉呢! 如果是翟家年吃了大亏,苏问河陷入危机当中,或许还会有人考虑要不要站出来英雄救美。 但白诗晴两人的话火候实在差得太多了,根本不需要考虑要不要救她们。 这就是“颜值”差距所带来的命运差距。 关智茗目睹翟家年发威,如此干脆利落干翻五个,前后不过几秒钟,也都吓了一跳。 “我靠,他对我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啊!” 关智茗摸了摸自己脸颊,昨晚挨了一耳光,虽然很痛,但过了片刻就一点没事了。 反观那四人,脸颊肿得如同猪头,有一个甚至连牙齿都掉了出来! 关智茗龇了龇牙,念头一动,立刻去搜张迁他们手机,果断没收。 之前差点就要和翟家年动手的李真黄山,也都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 “走了。”翟家年没有要揍白诗晴两人的意思,毕竟她们还没来得及言语攻击自己和苏问河,更没作死到还要动手动脚的程度。 这时候关智茗当然不会出言阻拦,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 等到翟家年两人出去后,白诗晴两人才去检查张迁他们状况,抬头见关智茗一脸幸灾乐祸,本吓得萎缩的白诗晴又一次趾高气昂:“还不快叫救护车!我告诉你,你的人打了张迁他们,人家梁润痴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桥本也觉得解气,闻言面容一僵,急忙说道:“这可是误会,刚那个人,和我们这儿根本没关系。他甚至还扒了我们大姐的裙子,劫持着要走呢!然后才刚好碰上你们。” “哼,你这话留着给梁润痴解释吧,看他信不信。”白诗晴冷笑。 要说受伤程度,最先被翟家年踢飞的那个人,反而伤得最轻。 另外四个还晕如死猪,他这时候则已缓了过来,挣扎着爬起来。 “麻痹的!”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就往外跑。 翟家年和苏问河压根不是“逃跑”,而是“离开”,那么他们的速度,也就和饭后消食的老爷爷老太太散步差不多。 这人追到外面露天停车场的时候,他们也还在前方。 “特么的给我站住!”这人断喝。 翟家年诧异回头,然后对苏问河笑道:“没看出来,这个子还挺锲而不舍的。” “看来也只能跟那四个一样,打晕他了。”苏问河苦恼地说道。 翟家年觉得她苦恼的样子谜之可爱,忍不住哈哈一笑。 “过来吧。”他对追来的那人招招手,“看在你这么爷们儿的份上,我不朝你脸上招呼,免得破相嗯,虽然你这张脸破不破相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人却没有过来,而是大叫一声:“师叔,你快出来,我们都被人给打了!”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翟家年很想照着他脸狠狠打上一拳。 既然是要告状,那就不要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站住”啊! 便在这时,一辆宽敞的suv车车门打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跳下车,走了过来。 他便是这人口中的“师叔”,梁润痴的同门师弟,成云圣。 他是刚巧今儿个坐顺风车,要回家去,却也不着急。 听张迁他们说要去“见识”一下白诗晴的情敌关智茗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在车里等他们一会儿好了,夜总会那样吵吵嚷嚷的地方,他也不愿意进去,所以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至于他们进去会不会打架闹事,他并不会管——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都不是我和师兄的亲传弟子,就算被人打死,也不关我的事。”他盯着这人,很认真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要都被打死了,就没人开车送你了啊!”这人赶忙说道。 成云圣一愣,旋即点头:“有道理,我这人懒,可不想走路。所以——” 他看向翟家年,露出笑容,继续说道:“所以这位兄台,就不要打他了吧。” 见他穿着背带裤c格子衬衫,头上还戴了顶条纹蓓蕾帽,看上去年轻得好像个初高中生,而且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笑起来低眉顺眼,自带阴柔和善的气质,苏问河就觉得好生诧异,声道:“这还是个孩子吧?” 她声音虽,成云圣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当即就是笑容微微一僵,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 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我只是长得显年轻好不好! 翟家年却是从成云圣身上嗅到一股天生排斥的“武者”气息。 这股武者气息,很是纯粹,让他不由自主回想起时候看到的翟今朝。 “嗯,就是这种气味,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讨厌啊!”翟家年感叹。 “哦,你闻到我身上有股什么样的气味呢?”成云圣说道。 翟家年放开苏问河的手,轻轻一推,让她后退好几步,然后对成云圣笑着说道:“奶味。” “”成云圣的脸登时彻底垮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还我清白 那个红粉骷髅,山下老虎,还只是说自己是孩。 眼前这个混蛋,更是可恶啊,居然说自己身上有奶味。 奶你大爷啊! 成云圣立刻摆出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说法,很危险啊!” “难道我说错了吗?”翟家年说道,“你敢说你不是童子?” “咦?”成云圣这下真正诧异了,重新打量翟家年,好看的眼睛眯起来,“看样子我是看走眼了?你也是一名江湖人士?不然怎么看出我练的是童子功?” “我只是说你是童子,又没说是童子功,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翟家年连连摇头,“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士,现在环境污染这么严重,没有经过处理的水,我断然是不会喝的,拉肚子可就不好了。” “呵呵,还挺阴阳怪气的么?”成云圣打了个哈欠,勾勾手指:“报上你的名字,我不与无名之辈交手。” “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名字就叫无名,你可以不跟我交手了。”翟家年说道,然后就朝另一个方向要走。 苏问河自是跟上,且机智地没有迅速靠近,而是保持着距离。 她是看出来,这个看上去好像孩子的家伙,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一旦他们打起来,自己离翟家年太近,就只会影响翟家年的发挥,甚至累赘。 如果因为自己,导致翟家年落败受伤,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他本身的伤就没好,那个人不会趁人之危吧?” “你叫无名?我不信,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成云圣明显对翟家年产生了交手的兴趣—— 跟被翟家年揍了张迁几人毫无关系,只是单纯见猎心喜。 一个一开始让他看走眼还以为没什么武功的人,必然能在战斗中,给他一些惊喜。 想想就开始兴奋了呢! 翟家年大言不惭地说道:“我还是未成年,没办身份证。” “是吗?学生证总有吧?” “我早已辍学。” “好吧,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就要跟无名之辈交手。来来来,与我大战三个回合。”成云圣一个箭步,超过翟家年,挡在前面。 翟家年止步,说道:“为什么不是三百个回合?” “唔,大概是街机游戏玩多了,所以习惯说成是三个回合。来吧,让我k掉你,或者让你k掉我。” “你说k就k?我又为什么要配合你装比呢?”翟家年摊手。 “身为武者,你这么婆婆妈妈做什么?看招!”成云圣不耐烦了,探手锁向翟家年喉咙。 翟家年闪身避开,皱眉道:“都说了没兴趣配合你装比,你要再纠缠不清,休怪我报警。” “如能与高手切磋,就算事后牢底坐穿,又算得了什么?”成云圣被翟家年无迹可寻的步法惊艳了一下,哈哈一笑就又冲了过去,“再来!” 翟家年连连闪避,就是不愿比武,一边避让,一边说道:“我最后再警告你,对我下手,报警抓你。” “喂,你不要不要脸啊,他的伤都没好,你看不到他身上的绷带吗?”苏问河急得跺脚。 “绷带?什么东西,没看到啊!”成云圣停顿一下,故作茫然,然后又扑向翟家年。 翟家年脸色一冷,彻底停下,就这么看着他。 呼—— 成云圣的杀招,在距离翟家年还有几厘米时停下。 “你为什么不躲?也不接招?”成云圣盯着他,“就不怕我收手不及,杀死你吗?” 翟家年淡淡地说道:“我说了,不比武。你要再动手,打到了我,我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 “切,我就不信邪,你真敢不躲?”成云圣不甘心,一拳捣了过去。 轰! 这一拳,气势如虹,庞大的气血如开水沸腾,又似滚油炸开。 成云圣笃定翟家年绝对会躲开或者接招,不可能将生命完全寄托在自己会不会留手的一念之间。 因此,这一拳,硬是打中了! 翟家年还真的没有躲! 也没有接招! 挨了实实在在一拳,全身伤口都又一次血崩,眨眼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这是对方庞大的劲力入体,如一块山般的巨石,从高空坠入平静的湖面,炸出的无数水波,使血液从伤口处往外喷薄。 翟家年倒飞出去,撞得一辆汽车车门都凹陷进去,玻璃炸裂,刺耳的警报器响遍整个停车场。 “啊!”苏问河捂嘴大叫,急忙奔向翟家年,将他抱住,热泪盈眶,指着成云圣怒斥:“你太过分了!” 成云圣也是一阵呆滞,万万没想到,翟家年竟如此“傻比”! 换做自己,无论如何,也都不可能学他这样啊! 他这是想自杀吗? 居然真的不躲! 愣了好几秒钟,成云圣才又笑笑:“有趣,真有趣。” “解气,真解气!”那个被翟家年踹飞的家伙,见状也都露出了笑容。 天道好轮回,还真是有道理呢。 刚刚他踢飞自己,现在也被师叔打飞,而且伤势如此之重,下场比自己凄惨了何止百倍? 成云圣见他发笑,就道:“别傻笑了,去叫他们都出来,送这人去潜牛巷的沾衣跌打馆,找庸医圣手周怀古,帮他疗伤。” 这人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打都打了,还帮疗伤干嘛?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感谢你。” 成云圣上前拍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说道:“不去疗伤就死了,你想让我背这条人命,然后真去坐牢吗?” “啊?会死吗?行,我马上就去叫他们出来。” 成云圣将车门打开,然后就要去把翟家年抱上去。 “你走开,用不着你假惺惺!”苏问河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 成云圣摇摇头,说道:“相信我,周怀古比医院的外科大夫,在这方面更专业。有他相救,或许不会留下病根。外壳大夫可就不成了。” 寻常人的受伤,上医院是正确选择。 但像他们武者之间的交手受伤,往往伴随劲力穿透,导致肌肉组织甚至于骨头大幅度坏死。 让医院的医生来治,没准就是一句“看来得截肢了”。 就算能治好,更多的也只是恢复普通人的身体程度。 想于武学方面无碍,几率太了。 苏问河一听这话,眼睛更红了:“你好毒,居然下这样重的手。” “我也是冤枉啊,谁知道他这么傻,都不躲,这也能赌气吗?” “哼,他都说了,不愿跟你比武,是你咄咄逼人,还不毒?” “行了行了,跟你一介女流没道理可讲。你再啰嗦,他可就要死了,给我让开!”成云圣完全不受苏问河的美貌影响,将她推得往旁边地上一坐,然后就碰到了翟家年。 然而翟家年却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皮肤上,留下血淋淋的手指印。 “滚!”翟家年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回去洗干净菊一花,等着坐牢吧。” “你真不要我救?”成云圣皱眉。 翟家年都不理他,只对苏问河说道:“打电话给沈秋和,他有办法救我。” “哦哦,你一定要撑住!”苏问河立刻翻找沈秋和的电话—— 沈秋和之前有把自己号码告知翟家年,见他不屑一翟,就又多了个心眼,告诉了苏问河。 不知多少官员商人或者别的人物,想得沈秋和一张私人联系方式的名片。 苏问河当时却没什么情绪波动。 因为她知道,没有翟家年,就算自己有沈秋和的电话,也都毫无用处。 “哈哈,居然被打得这么惨?活该啊!” “还是师叔给力,给我们报了仇!” 张迁等人,这时候也都晃晃悠悠醒过来,狼狈地从夜总会里出来。 一亲眼所见翟家年的“惨状”,他们就都笑歪了嘴。 谢长春还有关智茗也有跟着出来看情况,见状吓了一大跳。 “坑爹呢这是!我好不容易才结交的一位武功高手,就这么被废了?”谢长春好生失落。 关智茗倒觉得解气,只是唯一不爽的是,翟家年的伤,是张迁这一伙的人造成的。 这下白诗晴那个贱人,鼻孔可要朝天了。 张迁这几个垃圾人渣,也都乐开了怀。 就听白诗晴说道:“姓关的,看到没,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你不要自误。” 翟家年在已经挂了电话的苏问河搀扶下,站了起来,目光扫向他们的脸,然后笑呵呵地说道:“你们都会倒霉,我保证。” “哟,都快被打死了,还这么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又给你一拳?”张迁趾高气昂地说道,并挥舞着拳头。 “嗯,继续跳。”翟家年擦了擦从嘴角溢出的血液。 张迁他们当然不敢真的再动手,万一真把人打死了,乐子可就大了。 “师叔,现在怎么整?”一人低声问。 成云圣见翟家年并无“死气”,暗暗惊讶他的抗打击能力与生命力强盛,同时也都放下心来,说道:“既然他不肯让我们救,我们就先走好了。” 在他看来,翟家年不会被打死,就没什么所谓,只是稍稍遗憾,没能打得尽兴。 “啊,我的车啊,是你们干的?赔钱!”一个脖子戴金项链的男子搂着一个妞走出来,忽然大叫地冲了过来。 “别嚎了,不就是赔钱吗?要多少?”张迁他们可不是穷人,眉头都没皱下,就拉过这个人到旁边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恶心 当一辆接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并将英豪夜总会前门后门包围的时候,成云圣张迁等人已经离开。 关智茗c谢长春他们却没走—— 废话,这是他们的“庙”,作为“和尚”,他们往哪儿走? 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警车! 这是做什么? 难道不是应该只一辆救护车,或者别的什么车,把翟家年抬走,然后急救? 来这些警车,跳出这么多警察,搞毛啊? 他们只是破案和抓人,又不能救人! “呃,看样子,这个家伙,来头挺不啊!” 到这时候关智茗都还没慌张,反而一副看戏的态度,并好奇地扭头对谢长春说道:“喂,他到底为什么会住你家?” “我真的不知道啊!”谢长春也是懵逼。 如果翟家年背景深厚,在京城会没地方住吗? 为什么会“讹”他表哥的破房子? 在谢长春看来,前天翟家年先砸他表哥的出租房,再叫他表哥过去,教训一顿。 其目的,就是希望他表哥给安排一套房子给他住。 这不就是讹么? “哼哼,管他的!总之是狗咬狗,这个人背景越大越好,这样在对付梁润痴那帮人的时候,就越能奏效。就看他们哪一方的背景更强咯。”关智茗喜闻乐见。 下一刻,她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绝大多数警察,都没去照看翟家年,而是朝着夜总会里面冲去。 “诶诶诶,不是都说了吗?凶手已经逃走了,都不在我们夜总会了,你们还进去干嘛?”关智茗急忙上前说道。 一个警察头头板着一张扑克脸,淡淡地看着她,说道:“你是这家夜总会的负责人?” “嗯,对,这是我爸的产业。” “现在正式通知你,接人举报,现我们警方怀疑你们夜总会有从事违法犯罪的活动,现正式查封,待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置。” “哼,真是好大的胆子,严打期间也敢顶风作案。都跟我们走一趟!” “走,走,走!” 几个警察抓住了他们的胳膊。 “啊?又不是我们打伤的他,为什么要搞我们?我不服!”关智茗大声道,“我要打电话,让我打电话。” 然而并没人鸟她,硬是将她塞进了警车里面。 夜总会里的大量客人,也被驱散出来,然后正门后门全部关上,贴上了封条。 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就这么直接封了? 一辆加长汽车低调奢华地穿过警车防线,然后古千柔一家三口同时奔向翟家年。 “哇,搞得这么惨?”古千柔惊呼,“你不是很厉害吗?遇到什么样的高手了,居然败成了这样?” “你就是翟家年?”巫子淳上下打量他。 翟家年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不认识的巫子淳,只对古千柔说道:“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败得再惨,又有什么关系?” 古千柔登时同情心泛滥决堤,拉住他手,说道:“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喂,月浓,你这是”巫子淳又一次狐疑了。 苏问河也都眨了眨眼睛,摸不清这个可爱妹子,和翟家年的关系。 古千柔纯粹是因为知道“真相”,所以觉得翟家年可怜而已。 自然不是巫子淳所担忧的那样。 在她看来,翟家年如此“颓废”,大写的生无可恋,其实就是因为给沈迦叶治病的代价太大。 身为女性,天生就有一股子“母性”。 古千柔觉得这时的翟家年,真的好脆弱,也真的好想给他一个的拥抱,和的鼓励。 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总不能劝说闺蜜沈迦叶放弃治疗吧? 翟家年见她煞有其事,巧的鼻子嘴巴,都快和的眼睛揪到一块儿,不由一阵暗笑。 “还真是个傻姑娘啊!” 没错,翟家年其实是故意在古千柔面前屡屡表现成这样的。 就是因为他早就把她给看穿了! 这种逗趣方式,让翟家年觉得非常有意思或许这也算一种恶趣味了。 关智茗眼见木已成舟,夜总会已真被封,知道一切根源来自翟家年。 她双手扒着警车玻璃,眼见翟家年就要钻进那辆加长汽车,急得用力拍打,并大声道:“喂,喂,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算了?” 翟家年朝她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对傻站着的苏问河说道:“快上车啊!” “呃呃,我,我也要去吗?”苏问河有些莫名怯意。 “你就不想看我治不治得好?”翟家年说道,“而且你还要照翟我啊!” “那,那我就上车了。” 加长车里面很宽敞,还有让翟家年躺下的地方。 苏问河就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古千柔上车后,瞟了眼,忍不住说道:“诶,翟家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翟家年不假思索,立刻就道:“当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啊?”苏问河眼睛一直,大脑好似短路。 这,这也太突如其来了吧? 算是一场另类的告白吗? 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啊! 古千柔一怔,旋即露出诡异之色,然后故意瞥了眼他的下半一身,打趣道:“你这个人也太花心了吧。刚看到叶子,就说要娶她为妻。被她十动然拒后,又来勾搭我,被我无情拒绝后,这么快就有了女朋友,啧啧。” 她倒没有当着苏问河的面,直言翟家年不能“破一身”,干嘛还要找女朋友。 “你也知道你无情吗?”翟家年侃侃而谈,要不是一身的血,和苍白的脸色,都看不出他有受伤,压根不显得虚弱嘛,“既然你可以无情,为什么还要这么霸道呢?” “啥?霸道?我哪里霸道了?”古千柔觉莫名其妙。 翟家年说道:“你拒绝了我,在看到我有了新的女朋友后,又觉得很失落,好像属于你的男人,被别人就这么抢走了。觉得很不应该。觉得我就得继续等你回心转意,而不是这么快就去追求别人。这不是霸道是什么呢?我凭什么要成为你的备胎,而不能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你凭什么这么霸道呢?” “”古春秋和巫子淳面面相觑。 古春秋感觉自己怎么就这么蛋一疼呢? 巫子淳也觉得有点儿乃疼 古千柔听完这番话,则是嘴巴张成鸡蛋形状,过了好几秒钟,才猛地哈哈大笑。 “哎呀真是笑死我了!”她指着翟家年,笑得花枝乱颤,“厉害了我的哥,你这张破嘴我也是服了!硬是把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说成了言情流。” “被我说中后,又想用狂笑来掩饰?没用的。你的笑,骗得了旁人,骗得了我,但骗得了你自己么?”翟家年淡然说道。 “我现在充分怀疑你压根没有受伤,不然怎么还有力气这么逗?”古千柔继续笑,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自恋的人,老哥,稳!” 她倒也说对了一半。 那就是,翟家年的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如果成云圣那一拳,真能给翟家年造成不可逆转甚至危及性命的伤害,翟家年也绝对不会任凭他打。 翟家年之所以这样,正是艺高胆大c胆大包天的表现。 他断定自己不会有事,所以才会硬挨对方一击。 和武者比武这种事,他不愿去做。 他更愿意欺负非武者,打得对方妈都不认识。 也更愿意用其它方式来狠狠的“恶心”一个“死皮赖脸硬要比武”的武者。 对于一般的武者,翟家年充其量只是排斥,不想搭理。 而那种“你不比武都不行咱们今天非要跟你比划比划”的霸道型武者,翟家年就真腻歪了。 凭什么不愿跟他们比武,他们还要出手强行相逼? 别说,这种人,还真不少。 龙锦山这样,李狂也这样,王竹龙其实也是这样。 然后成云圣还是这样。 翟家年磨刀霍霍,已然决定,就拿成云圣来开一刀! 谁叫他咄咄逼人的同时,还长得帅又那么年轻呢? 很快,到了古春秋的家。 苏问河被这历史沉淀的奢华深深震撼,大概也知道这里的四合院,价值极高。 如果不是心系翟家年的伤势,她绝对会更加局促,深感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由于翟家年说了一番荒唐话,让古千柔笃定他伤势并不严重。 那么古千柔自然不会过去搀扶他,而是一下车就朝沈家跑去报信。 古春秋和巫子淳也先一步进屋,做疗伤的准备。 翟家年由苏问河搀扶,一块儿迈入。 他拍了拍苏问河的手背,说道:“别怕,不就是一破院子么?没什么了不起的。” 苏问河勉强笑笑,迟疑了一下,还是抵着他耳朵,声说道:“你刚说的那个,那个男女朋友,是,是什么意思啊?” 翟家年说道:“说起这个,我对不起啊!没经过你同意,就让你假装我女朋友。” “哦,是假装啊!”苏问河点点头,过了两秒钟,补充了句:“这我就放心了。” 翟家年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你介意的话,就算了,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如果是假装的话,我倒不介意。” “哦?这么嫌弃我啊,要是真的就会介意?” “那个不是嫌弃,而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好吗?跟嫌弃没有任何关系的。”苏问河认真地说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忽然要我假装你女朋友吗?” “这大概也许是因为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儿?”翟家年偏了偏头。 苏问河低哼一声,说道:“我已经猜到了,你是真的喜欢那个沈迦叶,或者就是喜欢古千柔,所以才会赌气这样做。” 翟家年莞尔,摇头道:“相信我,绝对不是喜欢沈迦叶,对古千柔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如果一定要找个原因的话,或许我只是想恶心一下他们?” “哦”苏问河似懂非懂地应了声,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她不明白,假装男女朋友,哪里恶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一边去 翟家年一时头脑发热,说要和苏问河假装男女朋友。 这确实可以恶心到沈家上下每一个人! 正如深秋和担忧的那样,如果翟家年和苏问河成了一对,朝夕相处,擦一枪走一火 要是因此使翟家年挂了,沈迦叶的病可怎么办呢? 从翟家年种种疯狂作死的表现来看,这家伙神经大条,未必如寻常人那般怕死。 没准在他的人生观里,和女朋友行人一伦大道,就算付出生命也没关系呢?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朝闻道,夕可死嘛! 另一方面,翟家年也是挺孩子气的一种想法—— 你沈迦叶不是完全瞧不上我吗? 我转身就能找个不比你差的女朋友! 这世界不是离了你就转不了的。 这点心思,翟家年自是不好意思直言的,含糊一番后,就被古春秋夫妻俩叫到里面房间,开始治疗。 古春秋与巫子淳的医术,都极为高超,别说翟家年本来就没啥大碍,就算生命垂危,也都有很大把握从死亡线上拉回阳间。 在他们协力配合下,翟家年的伤势自然得到了有效缓解。 等到治疗结束,翟家年当即就又一跃而起,缠着换新的绷带,往外走去。 天色不算早了。 以往早早睡下的沈迦叶,被她妈董念卿拉着一块儿来到这儿。 一看到翟家年,沈迦叶的神色就很复杂。 纸是包不住火的。 沈老爷子c沈秋和他们,都不希望沈迦叶抱有心理负担。 但是,翟家年回京,总有她见到的时候。 到时候该用什么谎言,来让沈迦叶接受“杀人犯”的治疗呢? 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将真相主动告知于她。 因此,沈迦叶已经知道,翟家年并非滥杀无辜,而是迫于自卫,杀死了要杀他的杀手。 在沈迦叶的观念里,买凶杀人的杀手,被目标反杀,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像梁杰那样的弱村民,就算拿砍刀要砍翟家年,也都罪不至死。 毕竟,翟家年是高手,完全不会受到这种弱村民的伤害。 如果翟家年也只是个普通人,被梁杰拿刀砍,在生死危机的关头被迫反击杀死了梁杰,沈迦叶就会觉得情有可原了。 总之,对于自己对翟家年的草率“误解”,沈迦叶的内心,是惭愧的。 她抿了抿嘴,想要道个歉,却又不知怎么提及,一时沉默无语。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苏问河脸上,暗道一声果然好漂亮,难怪翟家年会因为她而与王启等人大打出手,把局面闹得不可开交。 她打量苏问河,苏问河又何尝忍得住不观察她? “真不愧是名享京都的病美人,这颜值,这气质,我所亲眼见过的人当中,几乎都没有哪个可以比得过啊!”苏问河暗暗感叹,“也难怪翟家年会被她吸引” 她压根没想过自己的条件能不能与沈迦叶相比较—— 天然的自卑感,已然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 沈秋和日理万机,去亲自接翟家年回京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 一到京城,当天就回到了工作地。 即便已经知道翟家年又被打伤,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再次回京。 董念卿作为沈迦叶之母,自是主动担起了探望翟家年伤势的职责。 就算翟家年掌握着自家闺女的“命运”,董念卿对翟家年的恶感,也还是难以消除。 在看到翟家年的第一眼,翟家年其实啥都没做,就那么站着,董念卿也都还是觉得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显得格外刺眼。 总之一句话,就是看不惯。 她看了翟家年几眼,就一把拉过巫子淳,说道:“他的伤没有大碍了吧?” 巫子淳摇头道:“已经没事了,只要接下来不再受伤,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彻底无碍。” “那就好,辛苦你们二位这大晚上的还这么忙活。”董念卿露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巫子淳手背。 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 倒是古春秋和沈秋和,客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其实也正常,两个女人手拉手唠嗑家长里短什么的,自然容易产生感情。 俩大男人要也手拉手辣眼睛! “没事,救人是医者的天性,在其中也能收获快乐。而且我得告诉你。”巫子淳坏笑,凑董念卿耳边低语:“这个子的身材,可真是够棒呢!” “你这老不正经!”董念卿差点呛到,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旁人都听不见悄悄话,翟家年却是听到,心中骇然,赶紧不动声色离巫子淳远一点。 唉,大龄妇女,果然是要比姑娘危险多了! 翟家年已然决定,以后如果再要治疗,必须只找古春秋一人,誓要将一丝一毫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他这番想法,如果叫古千柔得知,必定赏他一顿鄙视—— 拜托,咱妈只是随口一句调侃好不! 董念卿迟疑了一下,又道:“淳姐啊,还得继续麻烦你们,帮忙安顿一下翟家年,让他继续住这儿吧?” “这没问题。”巫子淳是一家之“主”,无须再问古春秋。 “那就再次谢谢了,我们就先走了。”董念卿露出满意之色,拉着沈迦叶就走。 如果没有必要,她也并没有向翟家年打招呼的想法,沈迦叶没有和翟家年说话,也是她乐得看见的。 在她看来,翟家年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女儿治病。 只是治病就好了啊,其实连认识的必要都没有呢。 沈迦叶被拉着往外走,回头又看了翟家年一眼。 翟家年没有看她,只是也将苏问河一拉,说道:“既然包扎完了,我们也回去睡觉吧!” “你这话有点歧义啊!”苏问河心说。 董念卿听到翟家年这么说,脚下不由顿住,转身皱眉,又一次盯着他。 巫子淳忙道:“翟啊,就在这儿睡吧,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去哪儿呢?” 翟家年奇怪地说道:“什么安排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听见叶子她妈说嘛,在我们这儿住,我们也能随时观察你的伤势,更加方便。” “对啊,在这边住也更安全,这样就不会再受伤了。”古千柔跟着说道。 翟家年摇头道:“我已经跟沈秋和说过了,比起寄人篱下,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更自在一些。我的事情,全由我自己安排。” “”沈迦叶额生三根黑线,古千柔也一脸古怪:“你怎么能直接唤叶子她爸名字呢?” “呃,之前我说叫岳父,他们不肯,我又有什么办法。”翟家年说道。 沈迦叶一下子满头都是黑线,古千柔则憋笑憋红了脸。 “够了!”董念卿冷笑一声,终于忍不住要和翟家年说话了,“翟家年,既然你主动打电话向秋和求援,最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有的。你家爷爷曾经是我和秋和他爸的战友,你叫秋和一声叔才是正理。至于安排你在这住下,也是为你好。你说任川当初对你出言不逊,我们也已经将他遣走,他是不会再到你面前碍眼的,你可以放心了。” “为我好我就一定要住下么?任川被遣走,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感觉这之间没什么关联吧。”翟家年说道,“哦,对了,刚刚伤害我的凶手,现在怎么样了,都被抓到了没有?” 董念卿被翟家年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激得呼吸一滞,一听翟家年询问,就暂时略过之前那个话题,答道:“暂时还没有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算了?叶子她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你得叫阿姨!”董念卿又一次翻白眼,这个家伙,怎么一点良好的家教都看不出来啊! “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董念卿继续说道,面带几分为难之色,“打伤你的人,其实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他叫成云圣,背景不,警方也很难定罪的。” “他的背景难道比沈家还更牛么?”翟家年也同样为难,“我这海口都夸下了,说要让他牢底坐穿,就得牢底坐穿。不然就太没面子了。” “我们沈家在京城可不算什么”董念卿很谦虚地说道,“对方强行要保下他,我们这边也确实奈何不得的。” “样,要想夸了海口就让沈家帮忙落到实处,那还不得把我们给累死?”董念卿这样想。 她甚至还暗暗责怪沈老爷子,干嘛要在第一次与翟家年见面的时候,说什么一定会罩着他这种话。 这话一说,翟家年就各种得寸进尺,要拖沈家入他搅起来的浑水——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原来沈家这么差劲,真叫我失望。”翟家年直言,“月浓啊,你也好意思说住这儿就安全?抱歉,我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 “翟家年,你不要胡搅蛮缠!”董念卿气得不轻,一挥手,“得了得了,回头我亲自去向那边沟通一下,让那个成云圣过来向你道歉服软。这一点,我努力争取,想来那边也会同意。让他坐牢的事,真的很难办。” “要叫你阿姨是吧?那个阿姨啊,你可得想清楚,刚刚我要是被那个成云圣打死了,叶子的病就没人治了。”翟家年摊手,“讲道理,他的行为,难道不等于是在谋杀叶子吗?你身为叶子的母亲,怎么可以一点不生气?拼个鱼死破,才是母爱的正确表现好吧!阿姨啊!” “拼你娘的屁啊拼!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沈家跟别人开战,然后两败俱伤吧?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叫你这么看不得沈家的好?”董念卿被翟家年的话气得要死。 如果翟家年真被打出个三长两短,影响沈迦叶的病,董念卿很可能会彻底恨上成云圣,想方设法把他关进监狱。 偏偏巫子淳已经说了,只要修养,翟家年将屁事没有。 反正不会有事,也不会影响叶子的病,还去将事化大,也太不划算了。 董念卿的呼吸有些加快,定了定神,摇头道:“逼他向你道歉,是我唯一保证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翟家年淡然一笑,“你也不用去逼他道歉,这件事,既然你们帮不了什么忙,就由我自己解决好了。” “好大的口气!”董念卿撇了一下嘴,又笑了下,说道:“这个,恐怕你也不能说动警方去抓他的。” “谁说我要去请警察抓他的?”翟家年弹了弹手指甲,“我只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呃,什么意思?” “他既出手杀我,我便出手杀他,一报还一报。”翟家年笑容变得灿烂,“他打我一拳,没打死。那我也只对他出一拳。他如能在我一拳之下保命,算他的运气。” “什么?你要杀他!”董念卿勃然变色,不由后退了好几步。 沈迦叶和古千柔一家子,同样吓了一跳。 因为翟家年在说这话的时候,那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自然而然爆发出来。 使他们陡然惊觉—— 这家伙,可不是人畜无害的普通青年,而是背负约百条性命的疯子! “你,你可不许胡来!”董念卿声音有点飘,“不可以杀人的,知不知道?” “他能杀得,我为什么杀不得?” “你根本打不过他,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受伤了。你这过去杀他,被他杀了,可就完蛋了!” “哈哈,我被打伤,纯粹是因为我不想比武。而我去杀他,不算比武,而算报复。那我自然会动手。我一动手,杀他如杀狗。”翟家年信心满满地说道。 董念卿要晕了,忙道:“总之不许你去,如果你真杀了他,他背后的人,不可能会放过你” “沈家这一次又不会罩我?” “这正是因为你是我们沈家罩的,所以我才不许你去闯祸!” “我偏要去呢?” “那沈家就不罩你了。” “不罩我,我就不治病了。” “你是拿治病来要挟我?”董念卿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翟家年,我三番几次好言相待,你一通电话求助,我们也立刻忙里忙外,自问完全对得起你,你可不要不讲道理。” “如果我这都不算讲道理,那我真不讲道理的时候,你岂不要大吃一惊?” “呵呵,你现在就已经让我大吃一惊了。”董念卿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多的话不说了,总之,你不能去。” “你可管不住我。” “你要去,也得等给叶子治病后再去。治病这件事,是早就约定好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违背的。我相信这件事如果闹到你爷爷翟卫东那里,他一定会对你很失望。” “拿老不死来压我么?”翟家年点点头,“这么一说,我倒挺担心了。” 董念卿闻言,总算放心,说道:“翟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为孙子,你还是让他省点心为好。万一把他气出个好歹” “你可以闭嘴了。”翟家年再次拉住苏问河,迈步向前走,“滚一边去!别挡着我的路,否则我叫你无路可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滚 平地惊雷! 当真如平地惊雷! 翟家年陡然“滚”字一出,登时震得每个人都懵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怎么能这样跟沈迦叶的母亲说话,他不是喜欢沈迦叶吗?”苏问河这样想,与翟家年手掌贴合的手心,不知不觉已全是汗。 古春秋巫子淳还有古千柔,齐齐瞪大眼睛。 他们算是对翟家年的狂妄大胆,有了最近距离的认识。 根本就不在意翟卫东与沈老爷当年的战火友谊,压根没把沈家放眼里。 所谓当初的“约定”,怕是也根本无法在道德上束缚到他吧? 一言不合,直接掀桌,怎一个字了得?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沈迦叶登时气得身子剧烈颤抖。 董念卿是谁? 是生养自己,疼爱自己,待自己最好,是自己最为亲近的妈妈! 身为女儿,眼看着别人伤害她谁能接受得了? 连自己的母亲被人如此出言不逊,都没什么感觉的话,那还是人吗? “总是仗着可以给我治病,就故意闯祸捣乱,要拖我沈家下水!” “现在也要仗着这一点,如此欺负威胁我的妈妈”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刻,沈迦叶恨透了翟家年,大声说道:“你才给我滚,滚啊!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沈家任何人的面前,我的病,不要你救!你爱杀谁杀谁好了,你死不死,也跟我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滚!” “这可是你说的,好,好极,好得很。”翟家年拍手,不怒反笑,“古千柔,麻烦借一张纸和一支笔,我得让她把字据立下来,空口无凭,免得事后又反悔。” 沈迦叶也跟着说道:“拿笔来,我写!” “叶子,住口!”董念卿面若寒霜,猛地将沈迦叶拉到身后,然后眯起眼睛,盯着翟家年。 萦绕在她骨子里的权势气质,倾轧而出,那一股油然的上位者姿态,叫翟家年身旁的苏问河都不由自主的惴惴不安。 人的气势,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 董念卿没有武艺,和苏问河一样,仅普通女子,要是打架撕逼,养尊处优的她,未必干得过看似柔弱的苏问河。 但要真打起来,苏问河就是敢都不敢还手! 别说是她,就算是一个大老爷们,面对董念卿的怒火,也都很容易变得战战兢兢。 然而她的所谓“威压”,对翟家年来说,就是一场笑话—— 在他的世界观里,大象会在乎蚂蚁里面的蚁后么? 董念卿看到翟家年不加掩饰的嘲弄,不由产生一抹“真想一枪崩了这张嘴脸”的念头。 她尽全力让自己维持着优雅和冷静,对翟家年说道:“约定就是约定,指望我们沈家单方面毁约,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要主动毁约,就自己提出来,不要玩儿这种低级的手段,那样只会显得你很下作。” “让你滚开,不要挡了我的路,就是下作么?”翟家年不屑一翟,“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上作了。” “翟家年,该滚的是你!”沈迦叶又一次大声说。 平日里她总是轻声细语,情绪波动的幅度很轻,如不见波澜的死水。 倒是翟家年的出现,几次三番令她内心折现波澜。 此时更是波涛汹涌,无法平复。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喊大叫了? 这一吐气开声,愤恨之余,竟隐隐有种莫名其妙的舒爽感这什么鬼哦? 翟家年都不理她,只对面色越发难看的董念卿继续说道:“我不会主动毁约,你们沈家不愿意主动毁约,我也不在乎。毁不毁约,与我让不让你滚开,也是两码事。说起来,像你这种身份,其实都没资格让我啰嗦。” “哼,我的身份还没资格?那还能有谁有资格?” “换个可以真正做主的来吧。”翟家年摇头,拉着苏问河,绕过挡在面前没有滚一边去的董念卿,大步走了出去。 董念卿咬牙切齿,转身急追了几步,指着翟家年说道:“你去闯祸,你去杀人,你去送死,死了就不能给叶子治病,这还不算是主动毁约?你挂什么羊头卖什么狗肉?” 翟家年头也不回地说道:“在我快要死的时候,你们沈家都不来救我,宁愿我死,也不愿保我一命好救你女儿,才是真正的主动毁约。还好意思说我,这算什么?当婊一子还想立牌坊么?” “你,你,你!”董念卿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他居然骂自己是“婊一子”! 该死,太他妈该死! 一直到翟家年两人离开许久,这院子里依旧是没人说话,一片死寂。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迦叶低下头,发出了压抑的哽咽声。 董念卿一怔,立刻回过神,搂着她勉强一笑,说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呢?咱们千万不可跟那种没有教养的人置气,不然反而让他的目的得逞。” 巫子淳和古千柔也围过来,连连安慰。 沈迦叶的病,最好不要有过多的负面情绪,否则大为不利。 “让你们见笑了。”董念卿又尴尬地说了句,然后扶着沈迦叶离开。 “唉,这个翟家年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古春秋摇摇头。 巫子淳说道:“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朋友的锋芒。” 古千柔没说什么,她既觉得翟家年的态度太冲,也依旧认为翟家年的所作所为,也算情有可原。 她无法以站在公平的角度开口,只能站在公平的角度沉默。 世间安得两法全,正是因为两全很难,所以两全才能其美。 这一夜,沈迦叶难以入睡。 董念卿又安慰她一番,没有识破她的假装睡眠,然后心累地退出去。 她这才给沈秋和打电话告状,将翟家年的嚣张无礼,疯狂偏激,一五一十再放大十倍,渲染给沈秋和听。 “唉,真是多消停几天都不行”沈秋和烦闷苦恼,说道,“他应该不会现在就去动手吧?” “虽然我觉得他应该比那个成云圣要厉害一点,但毕竟受了伤。我想他应该会等伤好再去吧。秋和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 “让我想想——” 董念卿呼吸变得轻微,静静等待电话那头。 过了片刻,她就听到沈秋和吐出一口浊气的嘘声。 “这件事还是问问爸的看法。这个成云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作为他的未来岳父,夏满弓那个莽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沈秋和叹道,“你这就去跟爸说下吧。” “我说你糊涂了吧?都几点了,我现在怎么可能去打扰爸的休息?明天再说了。”董念卿说道。 “这” 沈秋和一怔,旋即苦笑。 对啊,现在都是大晚上了,一时竟忘了这茬。 旋即他又犹豫—— 就算是爸已睡下,就完全没必要去惊扰他一次吗? 万一翟家年癫狂至极,拼着重伤也要现在就去报仇呢? 他杀了成云圣,算是闯了大祸。 他要被成云圣所杀,也绝对不可接受。 该如何选择? 揉了揉眉心,沈秋和最终还是点头,说道:“那就明天一早,等爸吃过早餐,就马上告诉他,让他拿主意。” “知道了知道了。”董念卿颇有些不耐烦地说。 她从嫁入沈家,就几乎没受过什么气。 就算受气,也是长辈教诲,或者敌方讽刺,没有一个是没有身份的人。 翟家年算什么? 辈! 白丁! 一介武夫! 竟如此羞辱 简直就要被他气死了! 惴惴不安的苏问河,眼见翟家年是要去谢长春的家,而不是立刻冲去报仇,这才松了口气。 拧开房门,打开灯,走进刚刚熟悉的房间里面,苏问河的电话响了。 一看,谢长春。 “要接他的电话吗?”苏问河立刻禀报。 翟家年温和笑道:“拜托,你又不是我的丫鬟,要做什么自己做主就是了。” “哦,那我接了?” “随你的便。” 既然住了人家的房子,挂人家电话的事情,苏问河是做不出来的。 一接电话,就听到对方传来伤心至极的哭泣声音。 “诶?” 苏问河茫然,这谢长春哭什么呢? “嫂子,求求你帮我说下好话吧,我在这儿可遭罪了,我冤枉啊!”谢长春委屈地倾述。 苏问河已对嫂子这个称呼无力吐槽,只道:“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儿呢?” “我当然是在警一察一局了啊!太惨了翟少他的伤怎么样了?能说话吗?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请他开个尊口打声招呼,让这些人放了我?” “哦,原来你也被抓走了吗?”之前苏问河一颗心全系在翟家年的伤上,哪里会多看谢长春等人一眼?是以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我这就跟他说下”苏问河不好意思地说道,将电话捂住,快速地将情况对翟家年讲了一遍。 本以为打个招呼会是一件挺简单的事儿,可翟家年却犯了难。 “我都不认识那些警察啊,他们会听我的吗?” “好像也对哈!” 苏问河这才想起,翟家年只是让打个电话给沈秋和,后面警察封了夜总会,带走关智茗谢长春等人,都不是翟家年吩咐的。 那些警察甚至没和翟家年说过一句话。 现在翟家年对这些警察说把人放了,警察能听吗? “那这下该怎么办?”苏问河说道。 “很简单啊。” “你说!” “把电话挂了。” “啊?这,这就不管他们了?” “我们跟他们又不熟,管他们干嘛。”翟家年将手机接过来就给挂断了。 事实上,苏问河捂住手机,他们的对话声音,也都有被谢长春给听到。 一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谢长春便真的哭了。 这个姓翟的,也太翻脸不认人了! 他却不能未卜先知,沈秋和会在片刻后,打给苏问河,拜托她一定要劝住翟家年别冲动。 好心肠的苏问河就会顺便说一下他的事情。 以至于他被继续关了一个多时后,就重获了自由。 天亮后,早起的沈老爷子吃过早餐,来到外面散步,就看到董念卿顶着黑眼圈走了过来。 “咦,念卿呐,今天倒起了个早床?”沈老爷子一副罕见的样子。 董念卿勉强一笑,说道:“是啊,爸爸。” “正好,有件事我想请你去做。”沈老爷子说道,“就是那个翟家年翟子,我想再跟他见见,你能不能查下他现在住哪儿,去把他请过来一下?嗯,要记得顺着他的脾气说话,不要激怒了他。” 董念卿一脸难堪,感觉好生憋屈。 什么叫不要激怒了他? 那混蛋,昨晚把我激怒得够呛好吗?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作者神初,在这儿祝大家节日快乐,玩得开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英豪夜总会 沈老爷子一副“不可得罪激怒翟家年”的袒护态度,搞得董念卿一时都不好讲述昨儿个发生的事情。 可不说不行啊! 说不定就是两大世家开战的导火索,必须由一家之主沈老爷子决断。 如果翟家年与成云圣,只是寻常人斗殴,顶多骨折程度。 再怎么打,也不会引起两个家族的无端争斗。 但以翟家年之前干出的那些事儿,他这说要去杀成云圣,就一定会杀好吗? 闹出人命的性质,绝对不一样。 董念卿深吸一口气,说道:“爸,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儿” “哦?听你这语气,应该不是什么事吧?莫非正好跟翟家年有关?” “是的,您猜对了。” 沈老爷子的神色一僵,嘀咕了几句,然后招手:“走,随我去书房,详细说说。” “是!” 董念卿在沈秋和那里,可以各种添油加醋。 但在老爷子这儿,可就不敢打马虎眼了。 到了书房后,她便以客观的方式,将事情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我觉得这个翟家年,故意不还手让成云圣打,就是下了决心要把事情闹大。至于后面对我的人身攻击,出言不逊,也应该是要故意激怒我还有叶子,好让我们取消当初的约定。”董念卿表达自己的观点,“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下作了。明明是自己想毁约,却要逼我们来主动提出” “你给我闭嘴!”沈老爷子一下子站起来,气得一拍桌子。 “啊?怎么是冲我发火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董念卿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吹胡子瞪眼睛的老爷子,不由得十分委屈和不解。 明明是那臭子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沈老爷子指着她,一顿喝斥,“你就不希望迦叶的病被治好?” “我没” “你既也想迦叶好好活下去,怎么能这么愚蠢,去激怒翟家年那子?” “爸,冤枉啊!我从头到尾,都只是讲道理” “你那不是讲道理,是火上浇油。妇人之见,愚不可及!”沈老爷子失望摇头,“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你自己好好反省!” “是。”董念卿低下头,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那爸,您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这还用说吗?未婚夫又不是丈夫,没了可以再换一个。可我们这边,迦叶可就只有一个,没了就真没了。那什么成云圣,不翟别人反对,硬要比武,被打死也是活该。这种山野匹夫,一百个也抵不过迦叶一根头发。”沈老爷子冷笑着说道,“去,准备一辆车,我要亲自去拜访警厅厅长。既然翟家年要让他牢底坐穿才解恨,那这牢,他就是坐定了!” “可这样的话,夏家不会善罢甘休吧?” “我还没死呢!”沈老爷子面露锋芒,“夏满弓他爹,却已死了好几年了,这就是区别,知道吗?” “知道了” 雾气蒙蒙的街道上,气质温润如玉的梁润痴身穿长衫,如近古时代的文质书生,从远到近,从模糊到清晰。 他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放置于腹部前方,不急不缓,如沐春风,一步一步走进众生武馆。 武馆里没有请清洁工,所有清洁卫生,都由学员亲自打扫。 只要在打扫的时间段正好在这儿的,任你是付费学员,最顶级级别,缴纳了大量钞票,也必须加入到打扫队伍当中。 一视同仁。 就算是同辈师弟的成云圣,今早上来了武馆,这时候也在撅着屁股擦地板。 “师兄,早啊!”成云圣抬头,对梁润痴露出阳光的笑容。 “师弟,早。”梁润痴不苟言笑地点头。 一边的学员也纷纷对他问好,他也同样一一点头,继续往前走。 成云圣眼珠子一转,将抹布往桶里一扔,然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兄,昨天晚上我有遇到一个有趣的家伙,差点就打了个尽兴。” “哦,能引起你出手的兴趣,会是哪位高手呢?” “呃,当时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你应该不认识,眼生得很。”成云圣耸肩,说道,“这个人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他不肯跟我切磋,甚至还站着不动,说我要再动手,就要报警了!哈哈,他要报警呢!”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信他真的会不动啊!所以我就一拳打过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一下子就飞了,血如泉涌,还撞坏了一辆车。”成云圣拍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傻比的家伙,把生命拿来赌对方不会真的动手。幸好他承受力不错,没被我打死,不然还有点麻烦呢!” “你啊,都叫你不要到处惹事了,你就是不听。”梁润痴停下脚步,转身赏了他一个爆栗。 “这都是一个过程嘛,你在我这岁数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成云圣抗议。 听他说没闹出人命,梁润痴也就只是顺口责备一下,就没放心上,以随口聊天的语气说道:“他也是个年轻人么?” “是的,顶多二十岁样子吧。” “二十二岁以下的话,能达到你现今水平的不多。这个年轻人,你确定他是不愿躲,还是根本就躲不开呢?” “我保证,他绝对是不愿躲。因为他之前有躲过几次,表现的身法,很奇妙。我昨晚上想了很久他身法糅合了哪些功夫,居然都想不出来。正常交手的话,他应该会很强。” “是么?来,你模仿一下他的动作。” “我只能模仿个大概形式,具体发力细节可不行。” “来吧!” 到了二楼,梁润痴随意地抓向成云圣,虽是随意,却也传出划破空气的声音,劲力于长袖喷薄,猎猎作响,威势甚足。 成云圣怪笑一声,按照昨晚翟家年的脚步踩位,一步两步,从容躲开。 “嗯?还有别的变化么?” “有的,这样,然后这样。” 等到成云圣将见过的步法全部模仿一遍,梁润痴眉头微皱,露出思考回忆之色。 最后,他摇摇头,说道:“有点古怪,也有点好奇,真想亲自再看看他的身手回头记得查一下他在哪儿。现在可以去继续打扫了,我自己琢磨一下。” 说完,他就嘀嘀咕咕地继续走了,一副沉入其中的痴迷模样。 对于这一点,成云圣见怪不怪,师兄就是这样的人,也因此才会在而立之年就成了令他仰望的绝顶高手。 “可这样的生活,也未免太单调无趣了些,眼里除了武学什么都不理会,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师叔!” 张迁等几个,一块儿上楼,看到成云圣,立刻过来打招呼,一副热络的样子。 “是你们啊,今天怎么这时候就到了?打算练几个钟?” “哈哈,我们今天就不练武了,改天再练。” “我们过来啊,是专门来看师叔你,是不是真如那个傻比所说,被抓去局子了。” “看样子并没有嘛!就知道那厮是吹牛。” “呵呵,一看那子就是坐井观天的无知之辈,遇到师叔,算他活该!” “这牲口,昨天下得那叫一个毒手,我脸到现在还痛呢。” “你这点伤就别拿出来现了,没看见他昨天那一身血么?那才叫伤重,不躺个几个月,估计是缓不过来了。” “哈哈” 他们围着成云圣,七嘴八舌地一番交谈,无不充满了幸灾乐祸和讥讽嘲弄。 想到翟家年信誓旦旦说什么他们全都会倒霉,那一副癞打哈欠的大口气。 再看他“凄惨”的下场,这不就是最好的乐子么? “师叔,张师弟,你们这一大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不跟我分享一下?”一道声音响起,身穿练功服的刘,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 “刘师兄,你来得正好,我们昨晚上特地去了一趟那个土豪夜总会” “是英豪夜总会。” “嗨,不都一样么?充满了暴发户的土嗨味儿。” “你们去那做什么?”刘微微皱眉。 “还不就是白诗晴,对你一片真心,想见识一下你前女友是个什么水平。” “我们都看到了,果然跟你发给我们的那些福利一样,骚一气满满。我们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关智茗,就穿着一件奶一罩,被一个男的搂着。大庭广众也不害臊。” “” “说起那个男的啊,就是一个傻叉。功夫倒是不错,我们几个都打不过他。结果他却胆敢在师叔面前装比,就被师叔给狠狠收拾了,哈哈!”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傻,站着不动,说师叔不敢动手,一动手他就报警。然后师叔就真的动手了,一拳就干翻了,那血啊,飙得到处都是。” “还报警,真是太搞扯了——” 刘听他们这么一描述,也觉得有趣,跟着他们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就又听到楼下一阵骚动。 “嗯?这什么声音?” “诶!好像是警车的警笛声” “不是吧,刚说报警,就有警察?” “这” 刘c张迁等几个面面相觑,忽然有种不太祥的预感。 下一刻,就有一群警察跑上楼来,环翟全场,最后锁定到他们身上。 “就是你们了!”一警察指着他们说,其他同事立刻包围上去。 “不是,那什么同志,这什么事儿啊?”张迁等几个诧异不已。 “这什么事儿还用说吗?当然是你们几个犯事了!我们现在怀疑你们与一桩蓄意杀人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杀人案,这也太夸张了。警官,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天大的误会。” “行了行了,既然做了就别不认,也别啰嗦了。来呀,全都给我拷了带走!” “是,队长!” 这群警察纷纷露出了威严之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跟我们走一趟 咔咔! 连续几次脆响。 是张迁他们五个全被拷上。 白诗晴和另一个女的,并没有来这儿,还在家里睡懒觉呢! 她们都是千金大姐级别,就算不去朝九晚五的工作也行,睡觉睡到自然醒,生活可惬意着呢。 但这时候估计她们也已经被警察堵在了家门口。 接下来也得悲剧了。 正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无论是白诗晴她们还是张迁这几个,被拷上后,都完全没有寻常人那般慌张。 更多的还是愤怒,觉得这帮人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简直愚不可及! “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爸可是黎罡,黎罡知不知道?” “我现在要打电话,凭什么不准我打?我就要打喂,把手机还给我,信不信我投诉啊,操!” “师叔,麻烦你帮我们打下电话,让我们家中长辈来处理这事。” “倒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有点本事,居然真叫来了一帮警察。” “这事儿咱们没完!你丫推什么推,我自己能走。” “师叔,记得帮我们报信啊” 张迁他们一边被带走,一边各说各话。 从他们的话语可以看出—— 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些警察敢带走成云圣,只是在找哥几个撒气,以为哥几个是软柿子。 成云圣可是京城四大美人的武美人夏瑶光的未婚夫! 夏瑶光是夏满弓最疼爱的宝贝女儿。 这些人,哪敢招惹人家夏满弓? 成云圣也是笃定这一点,面不改色地上前,故意说道:“都等等,你们可抓错人了。他们这几个,昨天压根什么都没做。要说打人,也是我下的手。你们还是放了他们,把我带走吧。” 警察队长来之前也是做过一定的准备工作的—— 这是总结多年的宝贵经验,抓人之前大致查一下,对方会不会有大靠山。 免得出现把人抓回去后再被狠狠打脸的状况。 他们的顶头上司,早就打过招呼,只抓张迁等人交差,成云圣就别去招惹了。 抓回来也是请一尊“神”回来。 须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至于张迁这几个,家庭条件虽说也很不错,但就算抓错了,事后道个歉也就完了。 远远称不上难以送走的“神”。 一听成云圣这话,警察队长就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说道:“成少,这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事儿可跟您没”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顶头上司! “抱歉,我接个电话。”队长立刻转身走了几步,将手机屏幕一滑。 张迁他们目睹了他对成云圣的态度,不由讥笑。 对自己哥几个不是很很拽吗? 敢情还是孬种啊,在师叔面前就这么怂? 也是呵呵了。 “啊,领导,我们出来之前您不是这么说的啊?确定吗?好,好,知道了。是!保证完成任务!”这队长脸色连续变化了几下,将电话挂掉,摇了摇头。 “怎么,被打过招呼,不抓我们了?”张迁嘲弄地第一个开口。 另外几个也都露出不屑的笑容。 “都闭嘴,老实点!”队长板着脸就是一句喝斥,然后对成云圣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拷,拷上!” 咔! 一警察一愣,然后就真的取出手铐,圈住了成云圣一只手腕。 成云圣眉毛一挑,很是意外。 “哇哦,看来昨天晚上连续两次看走眼了,那个家伙不但功夫不错,来头也不么?” 他刚主动要求去警局,是因为他觉得对方不敢真的顺着他的话去做。 就算去了警局,随后也能随意出来。 现在的话,一看这架势,成云圣就感觉或许真的有点麻烦了。 “我只是说想去趟局里聊聊天,可不想真的被拘留,所以——” 成云圣一笑,手一抖,便如滑一腻的泥鳅,轻松从卡紧的手铐里脱离出来,然后推开身前警察,说道:“不好意思,忽然想到有点急事要办,我不能跟你们走,回头有时间再说吧,拜拜了。” 他身形一晃,就退到了楼梯间。 “站住!” “不许动!” 警察队长立刻掏枪! 至于他的弟兄们,没带这玩意儿,只得将警棍取下,朝成云圣围了过去。 “呵——” 成云圣完全不在意被枪口瞄准,嗖嗖嗖,就上了三楼。 下一刻,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又带回了二楼。 “师兄!”成云圣讶异惊呼。 梁润痴手依旧搭在他肩上,站在他旁边,扫了眼围过来的警察,风淡云清地说道:“出什么事儿了?” 成云圣无奈地说道:“还不是我刚说的那个家伙,昨天说要报警抓我,然后他们就真的来了。” “哦,这样的话,你就跟他们去一趟吧。”梁润痴随意地说道。 成云圣面色一苦,说道:“那地方可不好玩啊,没劲得很。” “没劲也得去,可不许再闯祸了。” “好吧,我可不戴手铐,不然翻脸。” 梁润痴便对警察队长说道:“他不会逃走了,就不要给他戴了。” “开玩笑,你说不戴就不戴”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实在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王,别说了!”队长急忙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梁润痴笑道:“职责所在,还望能够理解,打扰了。” 梁润痴目送他们一群人离开,又对远远一边围观的学员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各做各事,然后就又去了三楼。 就算成云圣被带走,他也不去理会—— 反正最后都是会放出来的。 几十分钟后,众生武馆外面一辆车停下。 与翟家年有过一面之缘的李狂,和另外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梁润痴得知他们到来,下楼迎接。 “李狂师傅,孽缘空师傅,钟林海师傅,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这来了?” “哈哈,梁师傅,我们今天特地过来,是听说了一件事儿,心想你应该会有兴趣,就想来问问你。” “什么事稍后再说,都请进我休息室来吧,正好我前几天刚得了一罐不错的茶叶,请你们品尝。” “好。” 他们一起入室坐下,欣赏梁润痴熟稔泡茶的风姿,再细细品茶,由衷赞了声。 旋即由李狂说道:“梁师傅可还记得翟今朝?” 梁润痴持杯的手指一顿,抬头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翟今朝的风采,怎能忘怀?自是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日。” 十年前,翟今朝横扫平推,一路崛起,其武艺之精妙,气势之豪迈,使无数人为之惊叹。 当时梁润痴与他年龄相仿,却只是初出茅庐默默无闻的路人角色,两者差距实在太大。 那时的梁润痴,敢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羡慕甚至于崇拜,恨不得那样优秀的人物会是自己? 光阴荏苒,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如今翟今朝英年已逝,黄土一捧,而他梁润痴,却已成长为圈内年轻一代的翘楚之一,闪亮夺目,令人赞叹。 可惜他再怎么闪亮夺目,翟今朝留下的传说,却始终如一座无形的山压在身上。 但凡有人讨论年轻一代的高手代表,就极有可能会有人提梁润痴的名字。 一提梁润痴,就很容易再提翟家年。 最后九会有人摇头评价:“比起翟家年,这梁润痴的火候还是差了好多啊!” 或许有人会说:“梁润痴才三十来岁,成长空间可是很大的,以后不是没有超越他的可能。” 但还会有人这样说:“可别忘了翟今朝当时才二十来岁啊!” 于是哑口无言。 孰强孰弱,并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没准大家都认为甲不如乙,真正一打,乙却输了呢? 可悲剧的是,一个人,永远无法真正战胜一个死人! 梁润痴再努力,再厉害,也不可能与翟今朝真正较量一次。 哪怕以后会当绝顶,又怎能不感遗憾呢?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 从年龄角度讲,梁润痴可不适合这么说。 但从武功境界的角度讲,便是最好的写照。 “不知李师傅忽然提及翟今朝,是想说?” “他有一个弟弟,名叫翟家年,今年二十岁,前不久刚从乡下来到京城,算是正式出道了。”李狂说道。 “哦,原来他还有一个弟弟么?”梁润痴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你们见过他了?” “我们没有,李师傅倒是见过一次。” “不知他习武资质怎么样?”梁润痴询问。 李狂面露一抹复杂之色,缓缓说道:“天赋异禀,资质过人!” “这样啊” 梁润痴点点头,沉默了两秒钟,才又露出笑容:“这很好啊,翟今朝也算后继有人,不算断了传承。我很期待这个翟家年未来的表现,到时说不定我与他会有一战。” 这话一出,李狂三人的神色都变得很是古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也很绝望 “嗯,怎么了?” “咳,那个,怎么说呢。梁师傅你是醉心于武学,很少关注最近的一些情况。这个翟家年,其实并不简单。其功夫,必不下于我。我没有丝毫把握能够战胜他。”李狂说道。 他旁边两人也都说道:“我也自愧不如啊!” 梁润痴眉毛一掀,说道:“这不可能吧,二十岁就已经超越你们了?这岂不是第二个翟今朝?” “唉,或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梁润痴张了张嘴,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孟浪了。连三位都自认不是对手,我又有何资格能与他一战呢?” “哈哈,梁师傅你就别谦虚了,这顶高帽子,我可戴不起哦!” “谁不知道梁师傅早已走到我的前面,大家认识这么久了,完全不需要说假话,放心吧,不会得罪我的。” “我也是,可别折煞我了!在我看来,梁师傅战胜翟家年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有兴趣现在就去与他切磋一下不?” “我始终以不能与翟今朝交流而抱憾,若是错过第二个翟今朝,那不得后悔终生?”梁润痴立刻站起来,“三位知道这个翟家年在哪里么?不如我们这就登门拜访?” “他在端掉杀生堂老窝过后,暂时还不知道在哪儿。我想他应该又到京城了,得再找找才知道具体位置。” “什么?杀生堂?他端掉杀生堂的老窝?”梁润痴更为惊讶,“虽然我对杀生堂的行径殊为不耻,但杀生堂里的那几位顶级杀手的实力,我却很是佩服。杀生堂的总部,至少也会有一位常年坐镇吧?是哪一位,被他打败了么?” “根据消息,应该是剑术大家靳雷,已经被翟家年以刀斩杀。” “靳雷,我知道。比拳脚,他必不是我对手。比兵器的话,我就没有多少把握了。”梁润痴轻吸一口气,“翟今朝当年也没表现出兵器相关的绝佳水平,倒没想到他弟弟的刀法如此厉害!” “非但如此,这翟家年凭着一人一刀,杀了近百杀手,硬是以冷兵器撼动了热武器,实在是难以形容的恐怖啊!” “我日”梁润痴睁圆眼睛,真的震撼到了。 他本以为翟家年只是登门挑战,打败靳雷,再从一群杀手的包围中突围而出。 如此壮举,换做自己,说不定兴许也可以。 但要做到翟家年这般,斩了靳雷不说,还一口气杀了这么多携带枪支的杀手,那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想都没想过! 除非是被逼入绝境,被动地选择同归于尽,梁润痴才会试试凭一人之力,能杀多少算多少。 换做主动去挑战? 还是算了吧。 “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会,只是重伤,因为事后他还去过警局销案,很多人亲眼见过他。” “他真的只是一个人去的?没有帮手掩护?” “没有,确实是一个人,拿了一把刀。” “杀生堂的头号堂主裴少恭,到现在都没找到,很有可能已被翟家年斩杀,甚至尸骨无存。” “裴少恭的功夫,倒没听说特别出彩,但他的枪法如神,一枪在手,我等危矣。却不想会被翟家年逼到如此境地!” 李狂又一次长长叹气,说道:“可笑翟家年刚入京时,我去找他,还摆姿态,要强行与他切磋,还把他惹恼了当时他要真对我出手,我怕是已被废了。” “他没有同意切磋么?” “没有,而是飘然而去,我也不好真的勉强。” “唉——” 梁润痴神色复杂,也不由跟着叹气了。 “如此说来,我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啊!二十岁,翟今朝他弟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尼玛,确定不是上天作弄么? 被已死的翟今朝压在头上不得翻身。 好不容易出现个翟家年,想从他弟弟身上,寻求一点优越感。 结果却更么? 这打击也太特么大了! “诶,梁师傅,你也切莫妄自菲薄。翟家年去挑战杀生堂总部,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并不清楚,亦不过道听途说而已。也许翟家年的枪法也很厉害呢?再利用环境逐一击破,以游击的方式,杀死百来杀手,也不算惊世骇俗。若是你枪法如裴少恭一般如神,以你的体力,拖死百人,也未尝不可啊!” “嗯,我等习武多年,锤炼意志,确实不应该只以道听途说就如此轻易瓦解斗志。”梁润痴面露坚毅之色,说道,“谁强谁弱,只有打过了才知道。我现在越发期待能与他见一面了!” “放心吧,我们几个武功不如你,但在打听情报上嘛!毕竟痴长这么多岁,在京城也呆了这么多年,只要他在京城,又没有刻意隐藏,要找到他是轻而易举。估计今天就会有消息,最迟也就过几天。” “哈哈,多谢三位专程过来告知这人这事,不然我还不知要错过多久呢!” “汗,我们也只是有点不服气,自己上又没自信,所以才来找你,惭愧啊!” “原来你们把我当成了试金石。” 武功不但能够让人体质更强,也能让人心灵变得更强大。 到了梁润痴这个地步,听说翟家年的厉害事迹后,意志消沉c心灰意冷,那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完全做到了,送走李狂三人后,静坐片刻,就把这个人暂时彻底抛到了脑后。 他强任他强,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事,还得继续做下去,不会受到影响。 甚至反而更有斗志了呢! 他依旧没去在意成云圣被抓的破事儿。 成云圣和张迁等人到了警局,白诗晴两人也都到了。 大概最冤枉的就是刘? 压根没有参与,却也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儿,还看到了已经被关了一晚上的关智茗。 是的,谢长春被放走了,关智茗却没有。 关智茗得知这一点后,气谢长春气得不轻。 “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不然那个混蛋为什么只打招呼把你放走?哼,回头一定要狠狠收拾你,方解我心头之恨!” 关智茗才没有想过看在翟家年背景深厚的面子上,就与谢长春罢手言和呢。 她的父亲,关英豪这时候也已经到了这边,与警方各种交涉。 当他听说夜总会被忽然查封,女儿和一干员工被抓走,当时还以为愚人节提前到了呢。 哪想居然是真的! 他第一念头就是,得罪的仇家抱上了大腿,然后要搞垮他! 不然就算是严打期,他旗下夜总会啥也没有,为啥要被封呢? 到了局里与关智茗交流一番后,他才哭笑不得的觉悟到—— 原来只是躺着也中枪么? 成云圣c张迁等人也没受到警察的盘问刁难,让他们坐在那儿后,就不管了。 大家都清楚,接下来的状况,就看哪家的背景更牛了。 一场博弈,以警局为盘,由此展开。 起初,夏家的人还以为只是事—— 大概又是成云圣的恶趣味,招惹到了警察,却不及时报出自己身份,任凭他们带走,等逼装够了,再结束这场闹剧。 “唉,都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样的行为,在寻常人看来或许很威风,但在圈子里传开的话,只会被不屑一翟好吧。” 立刻,就有人直接联系警方高层,希望给个面子,把人放了算了。 然而以往无往不利的“打招呼”,今儿个却是石沉大海,没能激起半点波浪。 对方高层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却没去真的放人! 再打电话过去,就占线了! 搞什么?乱弹琴! 夏家立刻就有代表去往警局,要当面质问对方—— 是不是嫌现在的位置坐得太稳了? 夏家代表,是夏满弓的隔房表弟夏满客,夏满弓这一方强盛,另一方衰落,夏满客依附过来,自是非常正常的事。 背靠夏满弓,夏满客在京城也是如鱼得水,参加过许多交际派对,认识结交了各种人物。 没有几个不给面子的。 成云圣所在的这所警局,其局长张伟,与他也有过数面之缘。 一听说夏满客亲自降临,张伟已经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苦笑,赶紧主动出门迎接。 双双握手,夏满客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老弟,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怎么老打不通啊!” “唉,是坏了,现在的手机,质量越来越不行了,稍微磕碰一下,就失灵了。”张伟领着他进办公室,然后把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门关上,“请坐,请坐吧。” “坐就不必了,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我这有话可就直说了。我想请问,成云圣到底犯了啥事了?” “唉,一言难尽,你看下这个监控视频吧。”张伟将早已准备好的视频文件打开。 夏满客双手抱胸,笑呵呵看着电脑屏幕。 当他看到成云圣一拳打得翟家年全身浴血的时候,顿时一怔,旋即说道:“这不是吧,打一拳全身飙血,确定不是碰瓷?这个碰瓷的人是谁,为什么没有抓起来?” “汗,这可不是碰瓷啊!而是确实是个伤者,几次躲避成云圣的袭击,最后被打伤,也牵连了原有伤势。这成云圣啊也真是,人家不愿意跟他比武嘛,就不要勉强嘛!” “行了,直接说吧,这个被打的子,是什么来头?” “他是沈家沈老爷子亲口关照的,成云圣,也是沈老爷子亲自堵了我们上头那位的门,点名要抓的。” “沈家?沈秋和的沈家?”夏满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除了他们家,还能有哪个沈家呢?”张伟很无辜地说道,“沈老爷子亲自出面,上头那位也叮嘱我不可怠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太恶心了 大概是受伤缘故,翟家年今天晚起了。 苏问河也跟着的赖了下床。 等到他们收拾收拾打算出去吃早点时,一开门,就看到一张和蔼的老脸。 是沈老爷子,在凌的陪同下,站在门口。 “咦,这么巧,我们刚要出门,沈爷爷你就到了?”翟家年惊讶地说道。 凌气得要死,一脸激动地说道:“分明是老爷子他早就到了,却不让我敲门,说不要妨碍你休息!在门口站很久了,才不是刚到好吗?” “哦,想得挺周到的,赞一个。”翟家年点头。 凌一阵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 翟家年说道:“你要是不说出来,我肯定很感动,你这一说,就显得太刻意了,我想感动也感动不起来啊!怪我咯?” 苏问河急忙扯了扯他衣角。 拜托,那可是沈家老爷子,退休之前身居高位,权势滔天,就算是退休了,也都依然是站在顶端层次的大人物。 放古代,都算得上是王侯公卿。 能不能稍稍收敛一下脾气啊! 虽然沈老爷子依旧笑眯眯的,看上去和隔壁家大爷没什么两样,但那一股无形的气场,还是叫苏问河很难适应,莫名紧张不已。 她想开口邀请他们进去入座,却似有什么堵在嗓子眼咳不出也咽不下。 只能这样傻乎乎的杵着,手脚僵硬。 翟家年风淡云清,不待凌呵斥,就又说道:“你们吃了没有?我们这正要出去吃饭,你看” 凌狂晕。 这几个意思? 沈老爷子是何等身份? 屈尊降贵亲自过来拜访,为表诚意,宁愿多站一会儿也不敲门。 结果都还没进门,就要被“赶走”么?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稍微懂一点礼貌的,也都可以说要不一起出去吃好了。 翟家年这厮,真的太装大了,真想掐死他啊! 从开门到现在,沈老爷子都只是含笑看着翟家年。 眼见凌要把矛盾升级化,他才摆摆手,示意凌不要多言。 他对翟家年点点头,语气感叹:“像,你真的很像你爷爷年轻时候,不拘一格,不受拘束。你爷爷他啊,那时候经常都会因为这个被处罚呢,怎么说他都不听,始终不愿改变自己。相比而言,你哥还有你的父亲,就像你的奶奶,沉闷古板了许多。” “呵呵。”翟家年笑笑,“沈爷爷,你直说我和我爷爷不懂规矩,不听话就是了。反正我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自由,轻松。不像奶奶他们活得那么沉重,呆板。最后还都被这种活法给坑死了。我啊,宁愿为自己而死,也不想像他们那样听别人安排去死。” “哼,自私自利,你的父兄,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定会特别失望。”凌不屑地说道。 “他们有资格对我失望吗?听信别人的话去死,都不愿意活着照翟一下我这一个孩子此等行为,简直叫我恶心之极。”翟家年撇嘴说道。 “你的话才说的让我恶心,如果这世上每个人都学你这样独善其身,就没有了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这芸芸众生也没有和平安康的美好生活。” “还是等你成为英雄死了过后,再过来恶心我吧。现在的你,也没这个资格。”翟家年说道。 “唉,这种沉重的话题,就此打住吧。”沈老爷子苍老的脸颊,皱纹丛生,将一保温盒提起来,“喏,这是我特地给你们带来的早餐,还是热乎的。” “是什么早餐哦?也不知道合不合我的胃口。”翟家年迟疑着不接。 凌正要再次发作,翟家年就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差点杀掉我的家伙,不知道现在吃过早饭没有?” 沈老爷子微微一笑,说道:“应该吃过吧,然后就被警察带走了。” 翟家年眼前一亮,立刻笑吟吟地将保温盒接过去,还拉住沈老爷子的手,客客气气地说道:“沈爷爷,快进来坐。我这随便找的一个地方住,配置简陋,见笑见笑。” “尼玛,一听说成云圣被抓,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凌气苦,早知道,自己第一句话就应该是“成云圣被抓了”。 这样翟家年也不会摆出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了。 沈老爷子对这点倒不以为意,顺着翟家年的话说道:“确实挺简陋的,不如考虑一下,由我安排一个地方让你们住下?月浓家那样的房子怎么样?我手上还有一套可以随时腾出来。你点个头,今晚就能住进去。” 翟家年闻言,也是呵呵—— 早干嘛去了呀? 他最初去沈家拜访过后,沈老爷子只是叫古千柔把他带到古千柔的家里住。 然后任川吃飞醋一连串嘲讽,使他就此离去。 现在又说可以再腾一套出来了? “还是算了,像我们这样的农村人,住不习惯那么好的房子。像现在这样的窝,磕磕碰碰,哪里搞坏了,也不心疼,多轻松?”翟家年说道,“苏问河,你觉得呢?” “啊?我我当然是,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哦,不对,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住哪儿都可以,等你伤好了,我就可以搬走了。”苏问河坑坑巴巴地说道。 “为什么要搬走?你这也太不讲究了,我帮了你那么多,你还嫌弃跟我住一块儿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 “那就别想了,把嘴巴闭上,快到碗里来。不对,是去把碗给我拿过来!” “哦——” 苏问河好像地主家的媳妇儿一样,低着头快步走向厨房。 沈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对翟家年压低声音说道:“这苏,听你说是你的女朋友?” 翟家年说道:“没错,我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当不成沈爷爷的孙女婿,就只能找别人咯。” “哈哈,现在又不是包办婚姻了,迦叶她要喜欢你,你想当我孙女婿,我也举双手欢迎啊!可她要不喜欢,我这当爷爷的也没办法啊!” “得了吧,她要没得病,估计早就跟别人定下婚约了,她自己能做的了主,我就跟她姓沈。”翟家年丝毫不给面子的戳穿。 “咳咳”沈老爷子老脸微红。 确实是这样,沈迦叶如果不生病,婚姻还真很难由她自己说了算。 翟家年这家伙,瞎说什么大实话嘛! 他腹诽了几句,又掏出两个红包,递给翟家年,笑道:“那就恭喜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 “客气客气。”翟家年也不推辞,爽快接过,还用手指捻了捻厚度。 沈老爷子见苏问河还没出来,便以更低的声音说道:“家年呐,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身子” 翟家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这才迎面而来的苏问河,说道:“只要不进行最后一步,不就没问题了?” “呃——”沈老爷子一呆。 凌同样有些呆滞,旋即面颊抽搐。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应对方式,而且真的好有道理。 苏问河既没听到沈老爷子的话,也不明白翟家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进行最后一步就没问题,什么最后一步,他们在聊什么呢?” “不过跟我也没关系,我干嘛要这么好奇!” 苏问河也不多问,将分成两分的皮蛋瘦肉粥端着,说道:“你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先把红包收了,沈爷爷祝我们永结同心呢。”翟家年将两个红包都塞过去。 “啊?”苏问河惊得差点将碗盖翟家年脸上,“这,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收!” 翟家年皱眉,说道:“我这个人其实特反感那种收红包还推来推去的客套,忒不利索了!我以前在村里,亲眼看到一个要塞,一个要推,最后都抱一块儿摔跤差点打起来。气得我冲过去就把红包抢了过来。” “”苏问河被翟家年一眼瞪过来,习惯性缩了缩脖子,只好收了,硬着头皮对沈老爷子说道:“谢谢沈老先生。” “你是家年的女朋友,怎么可以叫我老先生呢?得跟着叫爷爷才行啊!” “沈爷爷!” “好,好,真乖。”沈老爷子含笑点头。 被他以慈爱爷爷范儿的目光注视,苏问河坐如针毡,喂翟家年吃饭,也始终觉得好不习惯。 有种强烈的羞耻感觉,太不好意思了! 她也不敢说“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只得低头忍耐,脸颊越来越红,耳根子都随之。 如此娇羞无限的模样,翟家年看在眼里,胃口大开。 这莫不就是“秀一色可餐”? 该死的护鼎气功,若非有你的存在,爷我也许早已化身为? 什么的,可比不如要有出息多咯! 喂完翟家年后,苏问河矜持地吃了一点,就立刻去把碗筷洗了,并将保温盒也清洗得干干净净。 见她做家务的动作好似千锤百炼般的行云流水,沈老爷子一脸满意:“是个好姑娘啊。” 翟家年暗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儿吧。”也噙着笑,故作得意地说道:“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儿。认识她之后,我才深深庆幸,庆幸沈迦叶没有答应嫁给我。不然以她千金大姐的身份,这些家务不得全由我来负责了?” 沈老爷子面色一黑,呐呐不语。 一切收拾完毕,沈老爷子才又说道:“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吧?和我一块儿出去转转怎么样?” “去哪儿转呢?”翟家年问道,“你看我这一身伤” “也是,你这么重的伤,确实不适合出门,本来是想带你去警局,亲眼看看那个成云圣来着,既然这样,还是算了。” “啊哈哈——” 翟家年猛地站起来,走来走去,大笑一声后,说道:“嘿,我怎么忽然感觉棒极了?看来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如此,沈爷爷,我们快动身吧!” “你啊!”沈老爷子手指点了点他,哑然失笑,旋即说道:“就算你感觉没事了,等下也最好表现得虚弱一点。” “咦,对啊,要是屁事没有,那个家伙岂不坐几年牢就能出来了?嗯,凌啊,去准备个轮椅来,我非得装得叫他无期徒刑不可!”翟家年摩拳擦掌,又仰天长叹,“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凌撇嘴,说道:“轮椅的话,我们车上就有现成的。不过你也别报太大希望了。除非你被他打死了才会无期,不然多半是缓刑。” “缓刑?那我还去个屁啊!不去了,没力气,我感觉我都不会治病了,这可怎么办?” “翟家年,你别装蒜!” “凌啊,接下来,不许你再说一句话了。”沈老爷子不高兴地看向他。 “首长,我是,我知道了。”凌不甘心,却不得不从命。 沈老爷子便又对翟家年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必然要让那个子,栽一大跟头!” “沈爷爷你真好,最喜欢你了!”翟家年一下子变得嗲里嗲气。 “太恶心了!”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谈笑风生 到了警局附近,停车,沈老爷子先一步下车,然后凌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轮椅摆好,再把翟家年给—— 抱了下来。 翟家年瘫坐在轮椅上,歪着身子,手搭在把手上,不断颤抖。 他的脑袋也偏着,目光呆滞,舌头伸出一截,抵在嘴角,好像口水快要流下来。 苏问河看得忍俊不禁。 凌没好气说道:“拜托,你这是老年痴呆吗?” “我看你是儿麻痹,沈爷爷不是都说了,让你闭嘴吗?”翟家年嘴巴不动,只动了动舌头,居然也能吐字清晰。 凌语气一滞,心翼翼看了沈老爷子一眼,声道:“我还不是觉得你演得太假,怕弄巧成拙吗?” “走吧。”沈老爷子将拐杖往地面戳了两下。 苏问河自告奋勇,来推轮椅,凌巴不得这样,赶紧去沈老爷子身边,谨防他万一摔倒什么的,必须得扶住了! 他们一进局里,就引起了轰动,局长带头,领了几乎所有人出来迎接,纷纷敬礼,一脸肃穆。 沈老爷子只和局长握了握手,就使对方笑得合不拢嘴。 他身上那一股翟家年毫无感觉的威势,这会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成云圣还被锁在里面椅子上闭目养神,夏满客也没离开,这时候就站在一边,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翟家年。 在沈老爷子的目光扫向他时,他又火速冲老爷子一笑,上前深鞠一躬,恭恭敬敬说道:“老爷子福寿安康!” “你是”沈老爷子疑惑地说道。 夏满客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感觉到了羞辱和憋屈。 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沈老爷子轻飘飘一句话,就搞得夏满客下不了台—— 任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我一句不认识你,就能叫你哑口无言。 不然还能怎样? 夏满客断然不敢直面得罪沈老爷子,老老实实地说道:“回老爷子的话,我是夏满弓的弟弟,我叫夏满客。” “哦,你好,不好意思了,人老了过后记性就差了,一时没想到你的名字。”沈老爷子说道。 夏满客哪敢接受他的“致歉”? 当即就慌不跌地说道:“哪里哪里,其实是我来京时日尚短,脸生得很,不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 “这样啊,张局长,你认识他吗?” “这——” 张伟暗暗叫苦,只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就道:“有见过,但没怎么说过话,今儿个才算正式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是老朋友,原来不是么?” “不是,不是。” 夏满客已然哑口无言。 等到沈老爷子领着翟家年一块儿找地方坐下,夏满客借故退开,接着急忙往外跑去,到了无人角落才掏出手机。 “,你到哪儿了?那个姓沈的老家伙,已经亲自到了这边这是铁了心要把成云圣往死里整啊!哦,马上就到了吗?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几分钟后,一辆车就停了下来,夏满弓带了女儿夏瑶光一块儿下车。 夏瑶光身穿银白色紧身衣,手腕脚踝还扎着带子,看上去干练爽利,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却反而使得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孔显得越发国色天香。 不愧是与沈迦叶齐名的武美人,果真是美得冒泡,而且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充满了健康与活力,与虚弱柔美的沈迦叶是截然相反的风格。 夏满弓身形魁梧高大,和寻常身材的夏满客站一排,不知道的人,还真难看得出他们有血缘关系。 他的步履稳健,如云从虎,似极了古代的威武将军,模样带了几分蛮横,两眼炯炯有神,气势很足。 有沈老爷子在,夏满弓便没有享受到同样被局长出来迎接的待遇。 一直到进去与沈老爷子面对面后,局长张伟才似发现他一般,立刻上前握手,故作不知地说道:“夏先生,您怎么来了?” 夏满弓开门见山:“我听说我女儿的男朋友成云圣成了什么犯罪嫌疑人?就过来看一下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夏瑶光东张西望,接着说道:“成云圣他人在哪儿呢?你们没对他用刑吧?” “哈哈,夏姐说笑了,现在都是文明执法,根本不可能用刑的。”张伟笑道,“亮,去把成云圣以及相关人员都带出来吧。” “是,局长。”有人立刻去了。 夏满弓这才主动走向沈老爷子,规规矩矩打招呼—— 没办法,这就是年纪与资历在圈子里的差距。 夏满弓再不满,也只有他先去问好沈老爷子,而没有沈老爷子先去问他好的。 “沈叔,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您,我真的太高兴了!”夏满弓用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面露激动之色。 “瑶光给沈爷爷请安了!”夏瑶光脆生生地行礼。 “咦,这就是夏瑶光么!”苏问河本就惊艳于这个明目皓齿的女孩儿的美,一听她说话,就随之恍然—— 苏问河只知道有个夏瑶光,当然不知道夏瑶光的爹叫夏满弓这些了。 “如此说来还真是巧,喜欢病美人沈迦叶的翟家年,刚好和武美人的男朋友成云圣结仇了。”苏问河心想,同时弯腰,对翟家年附耳低语了一句。 “原来这就是那什么武美人?”翟家年也挺诧异,旋即惋惜摇头,“本来还觉得能和沈迦叶齐名的美女水平会很高,没想到会这样。” 苏问河愕然:“她,她难道不漂亮么?” “漂亮,很漂亮,作为一个男人,我对她这张脸很欣赏。”翟家年继续摇头,一脸唏嘘,“可惜就是眼瞎了,居然会看上那样的货色,让那种人当男朋友。” 苏问河哭笑不得,嘀咕:“敢情和那个人是恋人,就水平很低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选你这样的谈恋爱,才算水平高?” “咦,没想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翟家年冲她竖了下大拇指,“有水平!” 夏满弓这边与沈老爷子大致寒暄一遍完毕,便又看向翟家年,说道:“不知这位是——” 凌说道:“夏先生,这位就是被你女儿男朋友殴打的苦主,他叫翟家年。” “原来就是他么?”夏满弓摇头,说道,“在案子还没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我觉得还是不要先直接定性为殴打事件吧!我听说与成云圣交手的,是一位青年武学高手。这都是武者,切磋交流武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夏瑶光方方地走到翟家年面前,抱拳道:“这位兄台,妹夏瑶光,对武学很感兴趣,很高兴认识你。” 翟家年颤抖着将手抬了抬,没抬动。 苏问河知道他装蒜,倒也默契十足,托着他手臂抬起来,使他与夏瑶光成功完成握手的仪式。 翟家年张嘴,嘴唇同样抖个不停,坑坑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你好,我我我我我伤得很重,不能能能能多说话。” 夏瑶光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等你伤好了,我们可以再好好聊聊。我很期待与你就武学方面交流探讨一二。” 苏问河有些诧异,心想这个夏瑶光为什么不生气? 她男朋友可是因为翟家年而被抓的。 不是应该对翟家年表现出敌意吗? 翟家年摇头:“我我我我我不会武功,只只只只会一点点点点气功功功没什么好交流的的的” “气功?”夏瑶光一怔,旋即说道:“道家气功,本就与武功殊途同归,相互印证,互补所长,怎么会没有交流的呢?实不相瞒,我也曾拜过一位道长,跟他学习了几个月的呼吸吐纳,以此养气” 她竟就这般旁若无人地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练武心得。 成云圣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她与翟家年“谈笑风生”的一幕,不由一声嗤笑。 他对夏瑶光的性子也算有一定了解,知道这个女孩子对武功有种魔症似的痴迷。 这一点,倒是与师兄梁润痴很是类似。 算起来,她与师兄倒是挺般配—— 成云圣不只一次闪过这样的念头。 不过挺版配是一回事,真的会不会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成云圣可没把自己未婚妻拱手让人的兴趣。 师兄也不行! 不愿拱手让人,其实只是因为面子,而非感情。 他到目前为止,还没和夏瑶光培养出什么感情。 两人更多的还是像陌生人,平日里都没什么交集。 因此对于夏瑶光与翟家年的闲聊,成云圣反而没啥吃醋的情绪。 他正要大咧咧走过去,就又被警察按住肩膀。 “在这里坐下,不许乱动!” 撇撇嘴,成云圣便又坐了下去,老老实实。 张迁白诗晴等人也同样被带出来坐在一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看到翟家年,他们反而不如成云圣那般淡定,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咬一他一口! 毕竟沈老爷子以前并没怎么出现在公众人的视线中,退休后更是深居简出,不曾露面。 作为年轻人,又不似王启那般出身,张迁他们一时间不认识这位,也都非常正常。 他们从夏满弓与沈老爷子的聊天架势,倒能看出这个老人家身份不简单—— 不过他们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一方面是对夏满弓有信心,有他亲自出面求情,必然大事化事化了。 另一方面则是他们都只是被翟家年揍,压根没在翟家年身上留下半点痕迹,这样岂能算是犯法? 应该就是把他们抓来警告一番,打了脸,就会把他们放走。 关智茗与关英豪坐在角落,关智茗还有些懵懂,混迹江湖多年的关英豪,却是深有觉悟,胆战心惊地看向翟家年,又看向沈老爷子和夏满弓,心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他不认识翟家年,却是深刻地知道沈老爷子与夏满弓的“恐怖”! 关智茗这可是一下子把双方都给得罪了啊! 关英豪也是这会子才知道,梁润痴的师弟成云圣,原来是夏瑶光的未婚夫! 于是不得不后悔,在梁润痴砸了场子过后,自己为啥不忍辱负重,迅速登门致歉,力求修复关系呢? 至于得罪翟家年,她更觉冤枉—— 谁会知道寄居在谢长春那样角色家里的翟家年,会与沈老爷子有这么深的关系呢? 只能说人倒起霉来,喝水都能塞牙缝。 关英豪觉得倒霉,他女儿的前男友刘才更觉倒霉。 “请问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抓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你以为你是谁啊 张迁等人的家长,最初得知自贝儿子女儿被警察抓走后,是愤怒的。 可打听到的消息越多,他们的心就越往下沉。 感觉好像药丸! 不! 是已经药丸! 以至于急匆匆赶到局里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忐忑不安,一进门,都不去多看张迁他们一眼,而是默契十足地一拥而上,冲向沈老爷子。 “哎呀呀,沈老爷子,真是太对不住哇!我家那畜生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招惹您的晚辈,实在是太气人了!” “对对对,真的是对不起,我们这次回去,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严加看管,保证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在外惹是生非。” “老爷子,求您看在他们还是孩子的份上,给他们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吧!” “老爷子” 对于他们一个个快哭了的哀求,沈老爷子脸色一沉,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凡事都得按照法律来处理,你们这么说话,是想说他们被抓,不是犯法,而是因为得罪了我这样一个糟老头?” “啊,不是不是,绝无此意!”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一时心急,说话唐突了” 他们又赶紧道歉,尽显卑躬屈膝之态。 夏满弓冷眼旁观,这会子才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张局长,就要麻烦你来断一断这个案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具体描述一遍。” “可以可以,大家都先坐吧。”张伟僵笑,旋即拉住一个警察:“老王,由你来说说吧。” 老王干咳一声,走到一幻灯片光幕面前,如同公司开会一般,一按遥控器。 投影机打开,显露出翟家年c成云圣c张迁等人的画面来。 都是昨晚的监控,有英豪夜总会内部的,也有露天停车场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老王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的起因c经过c结局一一讲诉一边,捋了个清楚。 等到他发言完毕后,夏满弓面不改色地说道:“如此说来,这位翟家年翟先生,过张迁c黎艾敏等人咯?” 沈老爷子眯着眼睛,亲自辩驳:“老头子虽已老眼昏花,但也看清楚了监控上显示的,是他们几个先动的手,翟家年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这怕不是正当防卫吧?他们的手都没碰到他一下。” “是吗?麻烦回放他们动手的那一段,放慢一点。” “好的。”老王按下遥控器。 画面回到翟家年教训张迁他们的那一幕。 沈老爷子说道:“看到没有,先是这个人举手要打翟家年,在他打下去的时候,翟家年才踹了他一脚。他要不打翟家年,翟家年又怎么会踹他?再看后面,他们四个,也是先动手,两个用拳头,两个用脚踹。难不成非得让翟家年站着不动,让他们打一顿再还手,才是正当防卫么?” 夏满弓默然了两秒钟,大步走到张迁他们身边,说道:“作为当事人,你们说一下,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矛盾,为什么打架?” 几个年轻人对望一眼,一时不敢吭声。 “说啊!”黎罡用力拍了一下黎艾敏的脑袋。 黎艾敏只好发言:“那个,那个那不是关智茗是刘刘师兄的女朋友吗?你们看到监控没有,当时那个家伙挟持了关智茗,关智茗还没穿衣服。我们作为刘师兄的师弟,就要上去救她。” “诶?”刘和张迁他们都是一怔,旋即张迁慌不跌地叫道:“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个人挟持关智茗,还耍扒她衣服,我们看不过眼,就想去阻止他!” “是,没错!” “嗯啦!” 另外三个已没主见,想都不想跟着附和。 白诗晴两女这时候当然不敢乱讲,嘴巴闭得紧紧的。 刘当然要站张迁他们这一边,于是眼巴巴望着关智茗,连连使眼色,希望她能念及旧情,帮张迁他们占据道德制高点。 关智茗在一阵诧异后,也明白了他们意思,同样看懂了刘的眼色暗示。 一时间,关智茗犹豫起来。 她等于是两边都“结仇”,这时候应该站哪一边呢? 刘是她前男友,无情分手不说,还把她的艳一照微一拍分享给张迁这帮狐朋狗友,放任张迁他们过来羞辱自己,以及白诗晴这个婊一子拉仇恨。 关智茗对他们不可能不恨。 同样,她也恨翟家年这个打过她耳光,又联合谢长春那样下贱的角色过来戏弄她,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了她裙子,只剩一件胸一衣。 此时此刻,如果帮刘他们说话,翟家年还可能被追责—— 夏满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施以反击。 如果是帮翟家年说话,张迁他们就必然要倒霉。 关英豪也都同样对她使起了眼色,急道:“乖女儿,你怎么不说话,说啊!” 关智茗看向他,也明白他的意思。 必须,要彻底倒向其中一方,这样才能弥补裂痕。 得罪另一方,是在所难免。 最忌讳的就是含糊不清,继续使两方都憎恨。 最终,经过关智茗的权衡,她的选择是—— “根本不是这样,当时他只是搂着我,要带我去,脱了外面衣服,只是因为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就喜欢这种狂野的风格,忒刺激了!”关智茗激动地说道,“你们这纯属借口,刘早就跟我分手了,还把我的照片视频发给你们,以供你们过来羞辱我。你们怎么可能是要来救我?” “你胡说!” “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呢!” “最毒妇人心,真的太毒了!” 张迁他们脸色大变,纷纷开口。 “你怕是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吧,怎么可能是去?” “呵呵,这年头,约这种事,不需要知道名字也很正常。你总不能说约也犯法吧?”关智茗风淡云清地说道。 “关智茗,不是我瞧你,他旁边那个美女,看到没有,她可比你漂亮多了,你觉得他会跟你去?有必要撒这种谎吗?” “切,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就不能跟我了?照你这逻辑,那个演戏的演员陈思深,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为什么还要呢?别说了,我们当时可是打算三披的,都被你们给打断了。” 苏问河与翟家年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关智茗会这么说。 这岂不是诬陷么? 翟家年很想指着关智茗的脸大声说:“跟你,还三披?你想得倒美呢!” 不过作为受伤严重的苦主,这点事就不要耗费演技去解释了。 “你,你,你” “胡言乱语,简直就是放屁!” “夏先生,还有张局长,您们可千万不要相信她,她一定是在背后跟那个家伙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凌立刻说道:“你们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讲,心我们当事人告你们诽谤。” 关智茗接着说道:“约可不违反法律。刘,你把我的私人照片到处乱发,这可是传播淫一秽,这才是犯法!” “关智茗,你好毒!”刘差点吐血,真的是一丁点旧情都不讲啊。 凌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再把视频回放一下停,就这里,你们看,这个人的动作” 画面定格在一人伸手抓向苏问河的那一幕。 当时他叫嚣着要让苏问河陪他们去间喝一杯。 接下来就是苏问河躲翟家年身后,这人去扇翟家年耳光,却被翟家年一脚踹飞。 “苏问河,你来说说,他当时要做对你做什么?” 苏问河说道:“他想摸一我,占我便宜” “呐,都听见了,这可算是猥一亵未遂了,也是违法的。”凌说道。 “放屁,我只是想邀请你去k歌而已,哪里是要摸一你?” “只是你没碰到而已,要碰到了,就是摸。”苏问河一脸认真地说道。 凌冷笑一声,对张迁等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迁他们张了张嘴,已然无话可说。 如果说苏问河的“证词”还有一半是扯淡,刘传播关智茗的“艳一照”,绝对是铁证。 另外也确实是他们先对翟家年出手,然后才是翟家年反击。 只能说他们平日里跋扈惯了,仗着学了点功夫,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结果踢上了翟家年这块铁板。 然而翟家年不也喜欢一言不合就打人吗? 所以说,眼力,在这时候就显得至关重要! 夏满弓眼见给翟家年泼脏水的目的不能达到,一时间也都脸色难看。 沈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就来仔细分析一下翟家年和成云圣之间的情况吧,再把这一段监控回放一遍。” “不用了!”成云圣忽然举手,然后站起来,笑着说道:“没有必要再放一遍我的监控,我承认,我没有理会翟家年翟兄的警告,坚持要跟他切磋,以至于误伤到了他。我现在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我愿意积极赔偿翟兄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希望翟兄能够原谅我!” 他对着翟家年方向,鞠了一躬,“我真诚向你道歉,对不起!” 夏满弓一怔,接着立刻哈哈一笑,说道:“成啊,不是我说你,你子也真够冒失的。人家翟不愿意跟你切磋武艺,你就不要勉强嘛!搞出这么一场误会,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他又对翟家年说道:“翟啊,都是江湖儿女,你也应该能够理解他这子对武道的一片赤诚之心吧?就是追求武道的方式唐突了一些。我想他以后应该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给夏叔一个面子,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到了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夏满弓陪着成云圣一块儿,主动服。 如果不想真正撕破脸,赚了这个面子,就可以揭过言和。 同时夏满弓也算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以后可以利用到这点。 沈老爷子神色一动,其实也挺想就此罢手,划上圆满句号。 但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压根没有开口劝说翟家年的意思。 一切由翟家年自己做主,自己只是在背后支持,就可以了。 翟家年扯了扯嘴角,装作很虚弱,但却将讥讽真实的表露:“你是哪根葱,我都不认识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叫你一声叔?” “呃——”夏满弓错愕,旋即大囧,愤怒直冲脑门,拳头蠢蠢欲动,真恨不得照着翟家年脑门就是一轰。 这畜生,太特妈不给面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严重的坑队友之路 夏满弓自问比沈秋和强多了。 各方面都是这样。 在他看来,沈家如果不是有个老家伙在上面顶着,各方人脉俱未断绝,岂能比得过他夏家? 一旦沈老爷子归天,沈家必然衰落,拍马也不能再与夏家对抗! 夏满弓对沈老爷子,其实也都不甚畏惧,不过敬他是长辈,不对他保持谦卑态度,传出去后会引起各大势力老一辈的公愤实在不利于自身发展而已。 如此人物,居然被翟家年这一无名卒看轻,岂能不气? 可以说夏满弓已然动了杀机! 身为一个大人物,他的思维方式一贯是—— 老虎的岂是一条狗可以摸的? “年轻气盛,并非坏事,可凡事都有过不及,希望你能够掌握这个分寸。”夏满弓忽然笑了,笑得风淡云清,“看来沈叔的份上,我这一次就不跟你这个后辈一般见识了。所有的误会,就此停止。沈叔,您看如何?” 沈老爷子气定神闲,说道:“此事与我无关,一切法律说了算。” 夏满弓眼睛一眯,笑开了怀:“正所谓法无外乎人情,这件事说大了确算违法,但如果愿意私了,也是可以揭过去的。” “是否私了,得全看当事人,你我不过旁观见证罢了,满弓啊,你还是跟我一样,在旁看他们怎么说好了。”沈老爷子淡然道。 “好吧。”夏满弓盯着翟家年,“你决定好了没,我们都等着你做出明智的选择。” 翟家年白眼一翻,说道:“你要等,就继续等着呗,让我考虑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再告诉你们好了。” “哼,那你就继续考虑吧,我们就先把成云圣他们接走了。” “那可不行,在我考虑清楚之前,他们还是呆在这里好了。” “呵呵,想用这等低劣的计谋来恶心我们?”夏满弓不屑一翟地笑笑,嘴上说道:“年轻人,看来你不懂法啊!根据规定,未能确认罪行,也只能拘留二十四时而已。” “看你这么经验丰富的样子,是经常被拘留吗?” “都坐轮椅了,还有闲心逞口舌之利?”夏满弓越发想要击杀他了。 “哇咳咳咳——” 翟家年脸色煞白,登时咳得好像肺要炸开,指着成云圣,愤恨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急着要一个答案,那我就给你们我的答案!他他他他差点就打死了我,害我坐轮椅,我怎么可能私了?说了要让他牢底坐穿,就一定要牢底坐穿,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答案!” 夏满弓眉头拧成一团,沉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意气用事是没什么意义的。我们承诺积极赔偿你的损失,你以后若有困难,我也愿你帮你至少一次,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我说你啰不啰嗦,我有困难,自有沈爷爷帮我,不需要你多此一举。我跟你不熟,也不想跟你说话,麻烦不要挡着我看表情包。”翟家年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扭头看向成云圣,“表情包,你好。” 成云圣淡淡一笑,说道:“你关不住我的,我保证。” “呐,大家都听到了,他要越狱!” “够了!翟家年,你的名字,我记住了。”夏满弓一拉夏瑶光,“沈叔,我还有事,请恕不能相陪了。” 沈老爷子暗叹一声,知道夏满弓是彻底恨上了翟家年,回头就会想办法对付他。 自己这边却一定要保下翟家年,一场摩擦很可能上演成大战—— 纵然早有预料,也还是觉得遗憾。 “唉,人老了,胆气就越发弱了。” 成云圣深深看了“人得志”的翟家年一眼。 之前他也没想到翟家年来头这么大,居然与沈家关系这么密切。 “他到底是凭借什么,让沈家不惜与夏家为敌?难道他跟我一样,被当成了未来的女婿?不应该啊,我背后师门之强盛,岂是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野路子能比得过的?沈家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 成云圣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懒得多想。纵厌恶翟家年死揪着一点事不放,却没到夏满弓那等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程度。 是的,就算翟家年要置他于牢狱之灾,他也没对翟家年真正动杀机,反倒觉得越发的有趣。 按照正规流程,还得上一次法院,再决定怎么判。 成云圣起身就往拘留室走去,潇潇洒洒,干脆得很。 张迁c刘等人却是不甘心再被关下去,朝着翟家年和沈老爷子方向连连告饶。 白诗晴和她闺蜜,更是变得歇斯底里。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啊!” “我们又没打人,也没传播那些照片,我们都不知情,快放了我们啊!” “你们这是诬告,我要曝光,信不信我找人曝光?” “对,发到上,让大家评评理,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我们这样的弱女子” 沈老爷子眉毛微挑,对白诗晴两女的父母说道:“人老了,耳朵也不灵了,她们在说什么呢?” “啊,没,没说什么,没有!” 作为父亲,纵然溺爱女儿,但总归要理智得多。 一看沈老爷子不怒自威的样子,他们就都一哆嗦,急忙去捂白诗晴她们的嘴,甚至还抽了其中一个一耳光。 “给我闭嘴好吗?还嫌给老子惹的祸不够多?啊!” 关智茗看到她们失态的样子,不由得一阵畅快,然后对翟家年摆出式的笑容,说道:“亲爱的,我可是被误抓的,还是受害者,你可不可以让他们放我走啊?” 翟家年对凌努了努嘴,凌会意,打招呼让警察撤销对她的拘留,并撤销了对英豪夜总会的查封。 关英豪虽对自家女儿冲翟家年“发一骚”挺尴尬,但只要没事了,就是好事。 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头就想办法去拜访翟家年,务必将翟家年“”抱住,再借翟家年为跳板,看能不能搭上沈家这条线。 如果搭不上沈家,那么夏家随便放句话,京城就不会有他关家的立足之地! 这是为了自保,必须要走的道路,万万马虎不得。 “张局长,麻烦尽快将流程落到实处,到时候通知我们入庭。”沈老爷子拉住张伟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张伟自是慌不跌地点头,做出承诺,然后一路送出到大门口。 目送汽车远去,张伟轻吐一口气。 总算暂时把这两尊大神都送走了。 可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真的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案子递交法院吗? 沈老爷子如此鼎力支持,翟家年今儿个当然不会翻脸。 沈老爷子邀请他去家里吃午饭,他也欣然同意前往。 苏问河本想推辞,但料想推辞无用,只好怀着尴尬的心情,跟了上去。 饭桌上,董念卿从头到尾都是一张下不来台的脸孔,沈迦叶也都毫无胃口。 可以说,心思恬淡的沈迦叶,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那就是翟家年。 因为病情,从到大的她,始终与同学c老师c社会人物隔着一层隔膜。 接触的少,所以真的没真的特别讨厌过其他谁谁谁。 唯独翟家年,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她带来如此糟糕的印象。 饭后,翟家年再次谢绝了沈老爷子帮忙安排住所的殷勤,去找古春秋检查了体,就和苏问河告辞而去。 买了晚上要吃的菜,拿回家放冰箱里,翟家年拉着苏问河一块儿打开电脑。 苏问河花容失色:“那个,你不会又想跟我一块儿看那些视频吧?真的,你一个人看就好了。” 翟家年淡淡地说道:“那些视频我都看完了,看第二遍没意思。” “啊?这么快就看完了,这是何等竟然的效率”苏问河震惊。 翟家年无奈,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还好,看多了过后,就习惯性的点快进。往往一部两个时的片子,我五分钟就看完了。” “呃,这是什么心态?”苏问河难以理解,“如果不耐烦的话,完全可以不看嘛!”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找我一起坐在电脑前,想做什么呢?” “你教我开黑吧!” “开黑?你是说玩游戏吗?不是吧,我其实是最典型的送人头,坑对友,我教你玩游戏,我们会一起被骂的。而且我们没有可以一起开黑的队友啊!” “被骂什么的,装作没看见不就好了?大不了报地址,他们有种过来砍我!至于队友,这就更简单了,去打电话给谢长春,让他再叫几个人组队。这样一来,晾他们也不敢骂人了。” “好,好吧” 谢长春寄住在狐朋狗友家里,一接电话,也是懵逼。 昨儿个翟家年被打成那副样子,今天还能玩游戏? 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他叫上狐朋狗友,立刻挂了号上线—— 大号自然是被翟家年给占了。 然后开黑。 然后就这么开启了严重的坑队友之路。 谢长春等队友不由得泪流满面! 翟家年堂堂一高手,这打游戏的水平怎么就这么菜逼呢? 他们本以为整个下午都要面临着坑爹的摧残,却是低估了翟家年在操作方面的天赋。 也低估了翟家年的学习能力记忆能力。 有句话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句话从武功角度讲,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功夫越高的人,必然会越聪明。 因为功夫不但强身健体,也能滋养脑子,壮大精神力量。 功夫开发身体,身体可是包括脑子在内的。 因此,并没有让谢长春煎熬太久,翟家年硬是在他们的见证下,从菜鸟火速升级为高手,无论是预判还是配合能力,都远远将浸一淫几载的他们甩在了后面。 苏问河也不得不唏嘘感慨——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原来如此 到了日落西斜,翟家年感觉肚子饿了,加上一时没有碰到厉害的高手,产生了“我已无敌”的错觉,也就对谢长春他们宣布改天再一起开黑虐菜。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饭。”苏问河盈盈一笑,扭着一屁一股走向厨房,将手洗干净,准备晚餐。 翟家年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门口,就这么看着她。 “你干嘛啊!”苏问河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看你做饭呀,以前我嫂嫂做饭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看着她的。 “你还有个嫂嫂?那你哥呢?“ “死了。 “呃,对不起。”苏问河赶紧道歉,暗恼自己真的好笨哦! 其实之前她就已经从翟家年与沈老爷子的对话中听出翟家年的父亲还有哥哥,应该是已经死掉了。 只是此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听翟家年说嫂嫂,就下意识问了句哥哥。 问完后,就算翟家年没有回答,她也都跟着想起这一点。 已经死了,英年早逝。 真是不幸。 自己怎么能提及人家的伤心往事呢?太不应该了! “这世界每一秒都在死人,多正常的事儿,你干嘛说对不起。”翟家年说道,“放轻松点,随便问,我很欢迎你问我的问题。这样才有谈恋爱的感觉嘛!“ “啊啊啊,你不是说假装的吗?”苏问河大羞,差点把手里的菜刀丢出去。 “正是因为是假装演戏,所以更要好好体验这种感觉。不然等到结束杀青过后,就没机会体验了。”翟家年笑着说,“来吧,尽管问我,不能让我知道你的全部,你却对我一无所知,这样的恋爱方式,对你不公平。 “好吧,那么,你家里还有哪些亲人呢?”苏问河耸起的肩膀稍稍松弛。 “就只有一个耳背却没有彻底聋掉的爷爷,以及刚刚说的那个还没过门就死了老公的嫂嫂。”翟家年说道。 “啊,没过门?那怎么还是嫂嫂?”苏问河惊愕。 “傻呗,还保留着封建糟泊思想,觉得就算老公被她克死了,也一定要来场阴一婚,死皮赖脸硬要嫁到我们家,我又有什么办法?“ “什么克死啊,你才封建呢!”苏问河渐渐适应,变得轻松下来。 “又不是我说克死,是她自己这么说的。”翟家年一脸无辜。 “好吧”苏问河对翟家年的这位嫂嫂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旋即又聊,“就只有他们俩吗?“ “是啊,我爸也早死了嘛,万幸的是他死在了我哥前面。”翟家年平平淡淡地说道。 苏问河瀑布汗:“这万幸在哪儿啊?“ “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翟家年理所当然地说道,“正常情况下,老子给儿子送葬的伤心程度,会大于儿子给老子送葬。 “这好像很有道理。”苏问河点点头,好奇心还没熄灭,继续发问:“他们应该跟你一样武艺高超,为什么会死呢?“ “为国捐躯,是不是听起来很伟大,以至于你一下子就肃然起敬了?”翟家年的语气带了几分讥讽。 “原来如此。”苏问河默然,敬意油然而生。 她也没有鄙视翟家年的讥讽。 如果翟家年讥讽与他无关的英雄侠者,苏问河会觉得他怎么可以这样。 但那是他的父兄,他无法释怀,也情有可原。 她幽幽地望了翟家年一眼,尽量掩藏那一抹同情。 她知道,翟家年不需要同情。 “我一定要对他更好!一定!”苏问河握紧了菜刀,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的妈妈呢?“ 翟家年一怔,面露一抹恍惚之色,旋即摸了摸脑袋,“诶嘿?对啊,我怎么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妈呢?“ “”这是什么奇怪的回应啊! 翟家年叹气,说道:“我对她毫无印象,我怀疑我也许是捡来的。你是没见过我和哥的照片,那叫一个丑,你看我多帅,这若是亲生的,该是多么的不科学啊!“ “嗯,你很帅,真的。”苏问河冲他温柔一笑,真真是越发的怜惜了! 一个对自己母亲毫无印象的单亲孩子,大概在几岁的时候就死了父亲,又没过几年,死了兄长。 这是何等寂寞的童年啊! 苏问河产生了一股冲动,那就是放下手中的刀,然后上前和他紧紧拥抱。 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化他孤冷的心灵。 他这时候虽然在笑,心里怕是在难过吧。 就在苏问河犹豫着要不要付诸行动,敲门声响起,使他们两个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会是谁呢?”苏问河想要去开门。 “我去好了。”翟家年做了个手势,大咧咧走出去,将大门拉开。 就见一位衣着单薄的妙龄女子,背靠一侧,手指放在额头上,摆着s。 “嗨,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这妙龄女子偏着脑袋,看向翟家年,展露出机灵古怪的笑容,眨巴着闪亮的眼睛。 “呃“ “很便宜的哦,包你满意,我可是什么都会的哦。 “我说宁真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翟家年面露意外之色。 “哼,你这负心人,答应人家的事,结果一跑就杳无音讯,实在是太可耻了!”宁真知一把揪住他衣领,大声咆哮,“你也不看看我家是干什么的,调查你在哪儿,还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我早知道你们家情报能力出众,你也能随时查到我的位置,所以觉得没有必要给你打电话。”翟家年干笑,旋即理直气壮:“你要是诚心诚意,必然会来找我,不是吗?“ 他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好意思的。 毕竟他一离开宁真知,转眼就忘了曾立的承诺,甚至于差点忘了宁真知这个人。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一点说出来的。 “诚心诚意你个大头鬼,本姑奶奶才不吃你这套鬼话咦,你居然金屋藏娇!”宁真知一只脚已经迈进屋,却是步子一僵。 苏问河从厨房走出来,好奇地望着她。 “这位是“ 翟家年正要介绍,宁真知就抢先搂住翟家年脖子,说道:“我是家年的媳妇儿,你又是谁?敢当他的三?“ “啊?不不不,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三。对不起,我我我,我马上就搬走!”苏问河面如火烫,心慌意乱,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跑。 翟家年一把拉住她,说道:“你别听她扯淡,她其实是个同性一恋,一直喜欢我的嫂嫂。 苏问河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好哇,翟家年,你这抛妻弃子的理由也太扯了,居然诽谤我是同性一恋,还诬陷我和你嫂嫂有一染?”宁真知大声嚷嚷,“你这对得起你的救命恩人我吗?你对得起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嫂嫂吗?你简直不是人!“ 翟家年登时无地自容,羞愧得差点痛哭:“我错了,不该为了拒绝你对我死皮赖脸的性一骚扰,就找出这样的借口!我对不起嫂嫂,也对不起你!唉,或许一切都是天意,改变不了。我想我应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遂了你的意。既然你非要得到我的人,那我就成全你!但我必须得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绝对得不到我的心!“ 他一边说,一边抓着宁真知就往房间里拖,还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了。 “诶,喂喂喂,放开,放开啊!“ 宁真知尖叫一声,被翟家年直接扔到了床上,然后作势要脱裤子。 “来吧,我今天就破罐子全摔,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翟家年这样说,爬到宁真知身上,一副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模样。 苏问河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 翟家年回头,对她说道:“接下来的画面太过色请,你还是不要看为好,帮忙把门关一下,谢谢了。 “哦,对不住。”苏问河如梦初醒,将眼一捂,然后真的去关门。 她知道翟家年和宁真知这应该是在闹着玩儿,接下来应该不会真发生什么—— 只是为什么还是有种失落的情绪呢? 她关上门后,有些魂不守舍地坐在客厅椅子上,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发出毫无笑点却特别夸张的狂笑,她却只看得见主持人张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分钟,她才又扭头看向卧室那扇门:“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便在这时,一道婉转悦耳的叫声隔着门缝传了出来。 “啊,喔,呃,咦,唔,吁“ 这叫声的音调,分明和之前电脑里的那些电影女主角所叫类似。 他们,他们在玩儿真的啊? 房间里,翟家年没好气一捂宁真知嘴巴,说道:“你是在学拼音吗?你到底要搞什么?“ “你不是让我搞一你吗?我正在继续啊!”宁真知把脖子一横,已然翻身缠住了翟家年,不让他逃走。 她拨开翟家年的手,就去扯他里面的衣服,还做出要脱自己衣服的样子。 翟家年诧异,说道:“你是认真的?“ “嘻嘻,当然是认真的,怎么,你不敢么?”宁真知一脸坏笑,朝翟家年抛媚眼。 只是她或许从没勾一引过人,没经验,这忽然浪起来,感觉好生的浮夸。 好假。 可是就算再假,这样一个大美人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一媚的样子,也还是叫人忍不住兽一血沸腾。 所以翟家年就真的兽一血沸腾了。 “笑话,我会不敢?你可别后悔!“ 食指大动的翟家年一副受不得挑衅的样子,故意露出色一迷迷的表情。 宁真知毫无翟忌,闭着眼睛仰起头:“来吧,狂风暴雨,我一应承着。 “我靠!”翟家年纳闷了。 如果他没有受到残缺的护鼎气功影响,宁真知敢这般挑一逗,他会怕个球! 毕竟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宁真知都太吸引人了。 身为一个男人,就算没有产生爱情,但对美女也还是很容易产生推一倒的情绪。 不然怎么会被戏称为下一半身思考的动物? 可偏偏不可以! 会死的! “这丫头,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疯?虽然我自问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武不凡帅气逼人,但她也不应该是真的爱上我吧?“ “难道是中了春一药,不找个男人解除就会死,看在我是个熟人的份上,就想便宜我算了?“ “还是说觉得苏问河在外面,我就一定不会真的对她下手,所以执意作死,故意玩火?“ 感觉翟家年迟迟没有扑过来,宁真知睁开一只眼,撇嘴盯着他那张纠结的脸,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不行了?“ “切,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翟家年勃然大怒,伸手朝她摸去。 宁真知身子一僵,终于变得有一点紧张,死死盯着翟家年的手。 翟家年的手掌,在距离她某个部位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再次停下。 宁真知松了口气,肆无忌惮地说道:“来呀,快活呀!“ “你不要逼我!”翟家年的身影有些沙哑,皮肤开始泛红。 宁真知此时衣衫半解,欲拒还迎的样子,实在是太容易撩拨心弦了。 更别说翟家年精气十足,比一般男人更受不得刺激。 平日里都一直全靠意志力压制。 这时候,想要压制,真的很难好吗? “我就逼你了,怎么了,你来呀来呀!”宁真知大笑,得意洋洋,故意再次发出音调怪异的叫声,身子左右摇摆。 翟家年脸色一阵变幻,最终颓然,又有些狐疑,问道:“宁真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说呢?“ “哼,是我在审你,不是你审我,快说!“ “略略略!”宁真知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反正你又不敢真对我下手,嘿嘿,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翟家年见她笑得娇一喘起来,很难理解笑点在哪儿,一脸凶恶地说道:“我只能说你还是太天真了!是,我承认我不敢真的跟你洞一房,但是,你想想,我要是不进行最后一步,却把前面的步骤全做了,又能怎么样呢?老实告诉你,这两天,我可是从那边那台电脑视频里解锁了很多技巧,就问你怕不怕。 宁真知果然脸色一变,心里一咯噔。 “对啊,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部分给忘了!”宁真知惴惴不安。 她纯粹是因为抓到了翟家年的把柄,一时兴奋,想故意捉弄恶心他一番。 可不是真的想被占便宜。 “我可是要留着纯洁之躯,等着与陈凤栖见面的那一天啊!“ 不过看到翟家年眉飞色舞的得瑟样,宁真知又一点不甘心,哼了声,说道:“我可是知道你并非太监,反而比常人更加敏感。你要真敢把我衣服脱一光,乱一亲乱一摸,你就不怕你真受不了,然后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吗?“ “擦,这家伙居然把这一点也看穿了!”翟家年登时恨得牙痒痒。 没错,他压根不敢玩火,去占她便宜。 他感觉自己就像漏气的煤气罐,只要一点火苗,就会熊熊燃烧。 并非意志力太差,反而意志力之强,令他自己都佩服得很。 实在是护鼎气功太邪门,真的就像把身体练成了一口放在火上烤的大鼎,还是密封的那种。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翟家年也绝不轻易认怂服输,不然以后被宁真知揪着这一点缺陷,天知道她会骑在自己头上肆意妄为到什么程度! 翟家年冷冷一笑,说道:“我刚都说了,我从那台电脑里看了不知多少部片子,但我却没事。这说明什么?说明只是看的话,根本不会有事。我现在把你了扔一边,光保眼福,总是没问题的。 “是么?”宁真知又是一慌,死鸭子嘴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我又不知道你有没有真的看那些片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我就成全你!”翟家年强行一挣,与宁真知彻底分开,然后伸手一劈! 手指并没触及宁真知身躯,却有一股无形气劲,透体而出,如刀如锋,切开了宁真知里衣。 噗! 爆衣现象就此形成。 如狂风刮过,宁真知披散的长发,全部往后,展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胆怯的面孔。 “啊!“ 她急忙用双手捂住胸口,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 她其实不得不佩服翟家年那巧若天工的气劲控制能力,居然丝毫没有伤及到最里面的胸一衣! 也就是说,里衣撕成两半,却只露出了一截脖子和肚子。 代表女性的重要部位,却是没有半点展露—— 这胸一衣的款式,可是很保守的。 即便她捂胸捂得很快,但还是被翟家年看了一眼。 以至于翟家年一脸震惊,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平,你莫非是个男的?“ “你给我去死!”宁真知咆哮,泪水彻底夺眶而出。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明明不是那么平好不好! 明明也还是有,有,有料的好不好! 眼瞎了吗?一定是眼瞎了! “咦,居然哭了?唉,既然这么玩不起,一开始就不要玩嘛!”翟家年说道。 “我才不是因为玩不起才哭的,你这个混蛋!”宁真知银牙都要咬碎了。 “哦,其实平也没什么嘛,我昨儿个用手机上,还看到有人说她平一胸她骄傲,为了国家省布料,凡事都要换个角度想,方能豁然开朗。 “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宁真知抓起外面的衣服,往身上一裹,作崩溃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是苏问河,在天人交战了不知多少次后,实在忍不住,过来敲门了。 翟家年将门打开,说道:“怎么了?“ 苏问河被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所“熏”,呆呆地望着翟家年,只觉一阵莫名酥一软,不得不用一只手扶在墙上。 她迅速瞥了一眼好像已被凌一辱过了的宁真知,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道:“那个要去买药吗?“ “买什么药?“ “哎呀就是那个,那个避一孕的药啊!”苏问河杞人忧天地说道,“没有结婚的话,一定要做好措施,不然就不好了!“ 她的心里,其实有点空,也觉得匪夷所思—— 翟家年这么强壮的男人,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毫无快感 翟家年被苏问河这一刻表现的酥一软娇一媚状态刺激得又是喉结滚动,只觉得她怯生生如羔一羊的样子,真的好想狠狠蹂一躏欺负一番。 他的眼神有些诡异,同时也不忘表示这个锅我不背我不背。 他立刻就解释:“苏问河啊,你得相信我,我跟她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苏问河嘴角抽了抽。 人家衣服都被你撕烂了,加上哭得梨花带雨,再加上刚刚那一连串的嗯嗯啊啊配音。 你这话有说服力嘛? 真当我没吃过肉还没见过跑? 我可是跟你一起看过诶片的女孩子啊! “是真的,不信你去检查,我们的裤子都没脱呢!”翟家年伸出他炽热的大手,拉她进去,然后指着宁真知的裤子。 “那个其实你不需要向我解释的,我们,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吗?”苏问河勉强一笑,尴尬地说道。 “这倒也是。”翟家年点头,“那就不解释了。 ““ “我继续去做饭了。”苏问河转身往外走。 翟家年盯着她的背影,神色一阵变换,目光始终幽幽,如饥饿的贪狼。 苏问河却浑然不觉 她刚刚坐客厅发呆,压根忘了做饭这一事,现在才想起来。 “去吧,门不用关了,免得你不放心。 “我才没有不放心好吗?“ 等到苏问河去了厨房,宁真知也已然收拾好了心情,暗暗懊恼自己在苏问河面前丢脸了。 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来得莫名其妙。 女人之间的战争,更加莫名其妙。 宁真知与苏问河,也就刚认识,宁真知却从一开始就隐隐排斥这个女孩子。 苏问河其实也同样有这种感觉。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在苏问河面前,被翟家年捉弄到情绪崩溃,这在宁真知看来,实在是个不可饶恕的过错。 不可抹除的污点! 特!么!的! 都怪翟家年! 翟家年不去理会宁真知的怨念,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平定了一下剧烈波动的气血,旋即大咧咧坐她旁边,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查到我不能碰女孩子的?“ 宁真知倔强抬头:“我就不告诉你!“ “麻烦不要拖戏“ “好吧,其实很简单,我已经联系到了陈凤栖!”宁真知说到这里,就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变脸比孩子都还快,也真够没心没肺的! 翟家年愕然:“你已经联系到她了?“ “确切的说,是她主动联系的我。”宁真知说道,“她已经知道你去梧桐楼找我,然后也从我口中,得知了你这几天做了些什么事。 “哦,然后呢,她怎么说?”翟家年问道。 他并没有奇怪陈凤栖隐居山林乡村,是怎么知道自己去找过宁真知的。 陈凤栖既然能在隐居状态下,知道梧桐楼的地址,也知道梧桐楼的老板是宁真知。 那么知道翟家年去过梧桐楼,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宁真知看了翟家年一眼,摇头晃脑地说道:“她让我给你带个话。 “说吧。 “她说你丫傻比!”宁真知展颜大笑。 “放屁!”翟家年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篡改了她的话?她的原话一定是,哎呀我的家年弟弟,你这傻瓜,怎么这么不心,伤得重不重,疼不疼,你知不知道嫂嫂的心比你的伤口还要疼“ 他一边模仿女人的声音,一边搔首弄姿。 “呕,我狂吐!”宁真知做出呕吐的动作。 “这么快都有了?一定不是我干的。”翟家年勃然变色,“难怪你一进门就要跟我滚一床单,原来你想套路我!“ “请圆润的滚粗!“ “唉,嫂嫂也真是的,怎么能把我的事跟你说呢,这不是侵犯我的隐一私权么?等我回老家过后,一定要狠狠打她的!”翟家年又愤愤不平地说道。 “她还不是怕你发神经,一时冲动连命都不要,所以拜托我一定要盯紧你。”宁真知笑吟吟地说道,“我觉得她实在是太杞人忧天了,连我这样天姿国色的美女你都能坐怀不乱,又怎么可能真的犯错?“ “我觉得你现在可以真的吐了。”翟家年冷静地说道。 “喂,说真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老天爷要这么惩罚你,让你得了碰了女人就会死的病?“ 翟家年奇怪地看着她:“我嫂嫂没有跟你说具体原因?“ “没有啊。 “没说原因,你也信她的?“ “当然,她说的任何话,我都深信不疑,不然怎么好意思当她的头号迷妹呢?“ “好吧,我回头就让她把你卖了,说不定你还会帮她数钱。 “不要转移话题,说吧,为什么你不能碰女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切,有什么好瞒的,我猜一定是你练了好像宝典那样的武功!“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侵犯了别人的版权?“ “哈哈,我猜对了!“ “过来,让我再扒一次衣服。 “谁怕你呀,来呀来呀!“ “算了,太平了,扒起来毫无快一感。 “我要杀了你!“ 翟家年被宁真知追杀到外面,又在客厅里围着桌子转来转去。 宁真知体力很不错,硬是追到开饭才消停。 气喘吁吁一坐下,看着苏问河将饭端到身前,宁真知下意识想说“谢谢”。 可一想到刚刚丢了人,她的嗓子就是一卡,抿抿嘴,硬是不说了。 苏问河见状,暗暗不满,心想这刁蛮开放的大姐,也忒不懂什么叫客气了。 她给翟家年和自己盛饭后,坐下来,露出客服式的微笑,说道:“手艺不好,还望不要介意本来都没准备多一个人的饭菜,临时又加了点,要是不够,我等下再去做。 翟家年闻言,便对宁真知说道:“下次再来,记得提前打个电话,要不就自己带点吃的来,知不知道?“ “嘿,这算什么,妇唱夫随么?这个女的什么意思啊,想说我给她添麻烦了?”宁真知暗道,“哼,这二人世界过得挺安逸嘛,我偏不遂你的意!“ 她觉得苏问河一定是对翟家年有意思—— 不然怎么会接受和翟家年同一居的? 这怎么行? 自己可是接了陈凤栖的艰巨任务,一定要盯死了翟家年,不许女人与他过度接近。 特别是像苏问河这样漂亮到极点,又自带叫人呵护的柔弱气质的,更叫一个危险! 必须得防着她! 宁真知当即就道:“什么叫下次再来?我已经决定在这儿住下了,所以没有下次再来的说法了。 她这么一说,苏问河就更是无名怒气涌上心头。 这可是自己与翟家年两个人一起布置起来的窝,她怎么能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要住下呢? 怎么也得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苏问河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在翟家年面前唯唯诺诺的,好像个受气包似的,但她也不愿意被每个人欺负。 这时候她也已经反应过来,翟家年和宁真知应该没有在房间里做那种事。 翟家年没有必要撒谎骗自己。 他们两人之间,看上去也不像是情侣,至少现在应该不是。 苏问河食之无味地扒了口饭,说道:“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你要是想加入的话,不如我们一起重新找个地方租房子吧?“ 她似乎浑然忘记了之前在沈老爷子面前说等翟家年伤好就马上搬走不与翟家年继续一块儿住这事了。 身为女孩子,前后说法不一,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翟家年一听她这么说,就一皱眉,说道:“感觉搬家好麻烦啊,还是算了。宁真知,这儿可是两房一厅,加上你的话,怎么住的下?你不会想睡客厅吧,所以还是不要瞎凑什么热闹了。 “敢说我是瞎凑热闹?哼哼,这个女的,看来不轨之心已经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了啊!”宁真知这样想,笑嘻嘻地说道:“这还不简单,我跟你住一间,不就行了?我看你的床很大嘛,完全不会挤好吗?“ “你一女的,我一男的,在一张睡觉?这样会败坏我的名节的,我才不干呢!”翟家年说道,“你如果实在想住下去,你们两个女的住一间好了。 “啊,不要!”苏问河变得很不淡定。 “怎么了?”翟家年和宁真知都盯着她。 苏问河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不礼貌,尴尬咳了声,说道:“内什么,我的睡相很不好的,一直习惯一个人睡要不我睡客厅吧。 “真是个心机女啊,老是搞以退为进的招。”宁真知暗暗鄙夷,越发看苏问河不喜欢了。 翟家年摸了摸下巴,说道:“也是,我都差点忘了,她是个同一性恋,让你跟她一张床,岂不是羊入虎口?确实不妥,还是宁真知你睡客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切切切,我宁真知只是对陈凤栖一个人同一性恋好吗?不是每个女的都能引起本大姐的兴趣的!”宁真知不屑一翟地心想,说道:“翟家年,你也好意思说有损你的名节?你一男的有啥名节可言?你非要说你有名节的话,那就你睡客厅好了。我不在乎名节,所以我睡你的床。 “我凭什么要把我占的床让给你?“ “你也可以不让啊,都说了我们可以一起睡的。 苏问河听她反复提及同枕共振,可刚翟家年刚真要下手却又哭鼻子,就觉得这个女的好生嘴硬——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他们这一男二女持续讨论如何在两室一厅内合理分配床位问题的同时,吃过晚饭的梁润痴,随意遛弯,动作缓慢,如一同遛弯的陌生老年人一般。 到了这时候,他才忽然想到了成云圣,略感奇怪—— “师弟为什么还没回来,也没打电话过来?“ 在他看来,成云圣只是失手打伤了一个不愿比武的年轻人,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以成云圣与夏满弓的关系,被警察带走一会儿,就会被放出来。 毫无悬念 他打了一遍成云圣的电话,提示关机。 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神定了定,梁润痴略一回忆,另外拨号。 他拨的是夏满客的儿子夏北斗的号码。 夏北斗,也曾来武馆学过,但吃不了苦,就中途放弃了。 因为他是夏家人,就没有删掉他的联系方式。 夏满弓和夏满客的联系方式,梁润痴也有。 但对于这种权贵人物,梁润痴一向是不怎么爱去主动接触的—— 曾经还拒绝过夏满弓的几番招揽,关系有那么一点尴尬。 只是问问情况而已,何必去跟他们客套着说话? “喂,夏北斗吗?你好,我是梁润痴,你知不知道成云圣在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别不吭声 夏北斗原本也幻想着成为一位武功高手该有多爽。 然而他却低估了练武过程的辛苦。 一腔热血地投入进去,终于体会到那种“痛苦”,实在无法像夏瑶光那样继续坚持。 放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在练武期间,却是与成云圣这样的同龄“师叔”关系很好—— 再说成云圣是他未来的妹夫,以他比夏瑶光低得多的家庭地位,怎么可能不主动巴结成云圣嘛! 一听有人不给夏家面子,铁了心要送成云圣入狱,夏北斗登时就怒不可遏! “哪来的王八蛋,敢跟我们夏家做对?“ “有沈家撑腰?他沈家除了一个糟老头,还有什么看头?真当我们夏家怕他?“ “干他丫的!“ 夏北斗一经号召,自有大把的弟兄响应旗帜,要去找翟家年算账! 夏北斗已经稍稍打听过,那个被成云圣一拳就打得坐轮椅的王八蛋伤情严重,据说浑身都被打出血,差点就死了。 这种货色,就算也有功夫,又有何惧? 那么问题来了—— 这狗曰的,住哪儿呢? 如果是住在沈家,可就报复不了了。 夏北斗就算号召再多人,也不敢往沈家所在的那个区域闯,更别说打进沈家大门了。 当梁润痴在约定好的地方碰头时,他就看到前后五六辆车,其中还有一辆面包车,里面挤满了人。 一个个尽是痞相,一看就知道是打手什么的。 “师父!”夏北斗急忙上前殷切打招呼。 梁润痴皱了皱眉头,指着那些打手们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搞得这么乌烟瘴气,是要做什么?“ 夏北斗脖子一缩,心陪笑道:“师父,这不是打算要去叫教训那傻比,警告他乖乖把师叔给放了么?“ 梁润痴摇摇头,说道:“让他们都走吧,再把地址告诉我,我去登门拜访。 “这“ “我一人足够了。 “不是,师父你误会了,我是觉得收拾一个病号,根本用不着出动你这个级别的。 “听我的。”梁润痴静静的看着他。 虽然没有动怒,也没有表现出很凶的样子,可夏北斗与他对视间,还是那股无形的“威压”,急忙点头,然后将那些人打发走。 “地址。 “我也不知道具体地址,还是我带你去吧。”夏北斗脸说道。 “你不知道地址,怎么带我去?“ “嘿嘿,我不知道,那个夜总会的关什么的肯定知道啊,我们找她去!“ “好。 关智茗已经被关英豪反复打过招呼,明天一定得想办法去与翟家年拉近关系。 因此她今晚没有在夜总会里久呆,打算回家早点睡觉。 刚将车开到公路上,夏北斗就一声吆喝,将车挡在了她车前面。 “哈喽,,约不?“ “约你大爷,滚”关智茗下意识骂了句,然后就看到坐在夏北斗旁边的梁润痴。 梁润痴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说了句:“你好,我是梁润痴。 关智茗登时大惊,不由得瑟瑟发抖。 于是在大半时后,夏北斗将车停在了谢长春家楼下。 关智茗望着他们下车,战战兢兢,苦着脸说道:“我可不可以不上去啊?“ 梁润痴不置可否,夏北斗却是冷笑,说道:“你不是那个混蛋的相好吗,不上去打个招呼怎么行?“ “我那是被逼才那样说的,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我真的是冤枉的。 夏北斗还要不依不饶,将关智茗拖下车,吓得她连连尖叫。 梁润痴见状,一摆手:“算了,让她走。 “算你好运,滚!”夏北斗将关智茗粗暴地推一边去。 他可是知道,在警局的时候,关智茗选择了站沈家,而非夏家,对她能有好脸色才是怪事。 关智茗千恩万谢地转身就跑。 跑得远了,她又停下,做着思想斗争。 是彻底逃走呢,还是躲起来看热闹? 她对翟家年的恨意,其实还没瓦解掉呢。 要是看到翟家年再被收拾一顿,不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吗? 她可不认为翟家年能打得过梁润痴,特别是翟家年已经被成云圣打得身受重伤浑身是血了。 这一次,翟家年是要倒大霉了。 夏北斗已经从关智茗口中得知在几楼几号,与梁润痴一块入楼,还有些不解地说道:“这什么破地方,这家伙不是跟沈家关系很深吗,怎么会住这儿?“ 梁润痴神情淡然,忽然说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夏北斗一愣,旋即挠挠头,说道:“我最近跟我爸闹了点矛盾,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具体状况,都忘了问这个了。好像是叫翟什么还是古什么来着?嗨,管他叫什么,等下我都照揍不误!“ “还是先讲道理,然后再说。”梁润痴矜持地说道。 “哦“ 片刻后,夏北斗用力敲响了房门,并大声说道:“开门,快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开门!“ 门被打开,苏问河好奇道:“你们找谁?“ “哇哦,好漂亮的妞!”夏北斗一愣,本来很嚣张的气焰都随之一滞。 梁润痴倒是毫无感觉,文质彬彬地说道:“你好,我是成云圣的师兄,我叫梁润痴,可以和你的男朋友聊聊吗?“ 既然是和翟家年住一块儿的,想来就是他女朋友吧,梁润痴这样想。 “啊,你就是砸过英豪夜总会的那个梁润痴啊!”苏问河吓得后退。 谢长春讲述梁润痴的时候,翟家年纯无视,苏问河却是有较深的印象,是以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她本想又上前关门,可梁润痴与夏北斗已经闯了进来,便又怯生生地继续后退。 “给我滚出去!”一声男性的怒吼,使她身子一抖。 夏北斗和梁润痴同时看向卧室。 “嘿,梁润痴都亲自上门了,这王八蛋居然还敢这么嚣张,居然让我们滚?”夏北斗面露愤怒之色。 他正要说话,卧室里就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哎呀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玩完儿了人家就叫人家滚哎哟,你混蛋!“ 宁真知捂着跑出来,正要对翟家年怒斥,一看到梁润痴两人,就是一愣,脸上的坏笑凝固,旋即迅速收回。 “我靠,又丢脸了。”宁真知脸上发烧。 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得很“淫一荡”的样子,对宁真知来说,还是太羞耻了。 “哇靠,又一个极品美女!”夏北斗十分惊诧,没想到翟家年会有如此艳一福。 特别是刚刚宁真知说什么玩完儿就滚的话语,真令人遐想啊! “师叔还被拘留着,这个混蛋都坐轮椅了,居然还玩得这么开?实在该死啊!”夏北斗这样想。 然后他就看到翟家年抓着枕头杀气腾腾地跑出来,照着宁真知脑袋就是一拍。 “嗯?”翟家年似乎这才发现梁润痴两人,将枕头塞宁真知怀里,然后拍了拍手掌,说道:“一看你们这张反派的脸你们是来找茬的?“ “你他妈才是反派——”夏北斗迫不及待就要去抓翟家年的衣服。 实在是太可气了! 不是已经坐轮椅,身受重伤吗? 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跑来跑去? 也就是说,在警局里的那副样子,纯属装的咯? 简直无耻! 梁润痴一把拉住夏北斗,让他退到自己身后,然后上下打量翟家年,面露好奇之色:“我感觉你很强啊!“ 翟家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说道:“我的取向非常正常,你可别误会。 “取向?”梁润痴一怔,一时没能跟上翟家年跳脱的思维。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成云圣与翟家年的恩怨。 梁润痴认真地说道:“兄台,可以谈谈吗?“ “你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翟家年说道,压根没有请他们入座的意思。 梁润痴也不在意这点,说道:“我是成云圣的师兄,我叫梁润痴,来自众生武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你管我叫什么,又不是相亲,都叫你开门见山,有事说事了。 “我来,就是代替我的师弟成云圣向你道歉,并想请求你,不要起诉他。”梁润痴说道,“我知道,他见猎心喜,想与你切磋,只是切磋的邀请方式不当,引起了这场纠纷。对于打伤你,他也只是无心之失。 “一句无心之失就可以把我打发了?”翟家年笑了笑,说道,“我本就有伤在身,不愿比武,几次退让,几次有言在先,他非得咄咄逼人,对我出手,使我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当时我有说过,他若打我,我便报警抓他。他自己说的就算牢底坐穿也心甘,结果把我打了却又想反悔,这莫不是平时也习惯拉了屎又再吃回去?“ “噗——” 宁真知白了他一眼,说道:“能不能不要乱打比方,实在要这么打,也可以说成是翔啊!屎什么的,也太恶心了!“ “翔?”翟家年摇头,说道,“我一向不赞同这样胡乱找词来代替,你这让那些名字里有翔的人怎么想?“ “你不赞同也没办法啊,既然这个字已经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我们也无法改变,就算我们不说,别人还是会说。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以后尽量把屎说成翔吧,其实我觉得无论是屎还是翔,都不恶心,毕竟每个人体内都有。要是我们都觉得恶心,那让一辈子都跟它打交道的肠子,应该怎么想?“ “我说你们够了没有?”夏北斗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说道,“敢这么无视我们,真是找死啊!“ “不不不,我们并没有找屎,而是在找翔。 “而且我们也已经找到了。 “那就是你!“ 翟家年和宁真知齐齐用手指着夏北斗的鼻子,默契十足地同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成全他 “你,你,你们——” 夏北斗气得直哆嗦,再次想冲上去开揍! 他是一个能动手就不吵吵的个性,和翟家年他们开口对喷,只会觉得降低档次,活像娘们儿。 梁润痴却是知道,只学了个半吊子的夏北斗,万万不是身上依旧缠着绷带的翟家年对手。 “你退开。”他又将夏北斗给拖了回来,并瞪了他一眼。 纵然已经不是梁润痴的学生,可师父的余威犹在。 平日里梁润痴一般喜怒不形于色,瞪眼就是真生气。 因此即便愤愤不平,夏北斗也还是强忍着没有再冲,恨恨地哼了声。 梁润痴重新看向翟家年,平静地说道:“看样子,你并有好好谈谈的意思。 “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要以为巴上了豪门千金倒插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翟家年淡淡地说道,“该坐的牢,就得坐,就这样,你们可以走了。 梁润痴当然不会真这么走了,而是摆出一个起手式,说道:“既然语言上的道理讲不通,我们就还是以拳脚高低论道理吧,请赐教!“ 翟家年皱眉,说道:“你要跟我比武?“ “是,请赐教。 “看来你们是不吸取教训啊!上一个硬要比武的,已经关进去了,你想成为下一个?“ 梁润痴摇摇头,说道:“我不会让警察抓到我的,所以你这一招对我无效。 “宁愿当逃犯也要打我,用得着这么拼吗?“ “实属无奈,我不可能坐视师弟承受这牢狱之灾,成为逃犯,也在所不惜。”梁润痴正色道。 “所以,你这是威胁咯?“ “如果你觉得这是威胁,那就算是吧。”梁润痴说道。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比武,一点好处都没有,却要冒着不心就被打死的风险。”翟家年说道。 宁真知白眼一翻,心想你要是那么怕死的人,干嘛要去单挑杀生堂,差点就死在枪林弹雨中了好吗? 翟家年的答案很简单,对方要杀他,他就杀对方报仇。 报仇这种事跟比武,完全是两码事好吗? 梁润痴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与我比试一场,我绝不打死你。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对你放心?而且我有伤在身,你也好意思趁人之危?“ “你若不肯放过成云圣,趁人之危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你可真无耻。”翟家年冷笑一声,说道,“我今天还真站着不动,你有种就真打死我啊?“ 夏北斗立刻道:“师父,成全他!“ 梁润痴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就这么希望我成一个杀人犯吗? 虽然杀人什么的,也没什么,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他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改变主意,不让我师弟去坐牢?“ 翟家年说道:“要想不坐牢,也行。他打了我一拳,站着不动,让我还一拳,也是没问题的。 “此话当真?”梁润痴眼前一亮。 翟家年咧嘴一笑,说道:“你和他可得考虑清楚了,他打我一拳,我没死,是我命硬。我这还一拳,要是把他打死了,你们到时候可别说又要我偿命。 “”梁润痴的呼吸一滞。 敏感如他,纵然翟家年并没刻意表露,但他还是从翟家年的语气中,感受到了真切的杀意。 “他绝对是认真的,如果真让师弟站着不动挨他一拳,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人,我一时间都看不出他的具体底细,绝非弱者,师弟能硬挨一拳不死吗?“ 梁润痴无法确认,也不敢拿成云圣的生命做赌注。 “一定要做到这么绝么?如果只是将他打伤成你受伤的程度,你觉得是否可以接受?“ “不接受。”翟家年毫不犹豫地说。 “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未免欺人太甚!“ “他也可以去坐牢,那样就不用死了。闪舞说”翟家年油盐不进。 “先礼后兵,为了师弟,我只好得罪了。”梁润痴说道,“你若能胜我,我保证不再打扰。若是让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你就此罢休。 “哈哈哈!”翟家年大笑一声,说道:“你没病吧,为什么你赢了我就得罢休?你们这些人啊,怎么就这么喜欢比武呢?行,我宣布,你赢了,我不是你对手,甘拜下风。可我就不罢休,怎么了?“ 梁润痴苦口婆心讲了这么久道理,眼见翟家年如泼皮无赖一般无法沟通,久违的愤怒感,终于又一次滋生出来了。 翟家年压根不认识他,自然不知道,曾经的梁润痴,其实也是个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最信奉的就是以力为尊,以力压人,若是不服,那就打到服气为止—— 没有什么事是一拳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拳。 直到他的功夫到了一定程度,拿捏到“收”的意境,方才制怒,使火爆的脾气逐渐趋于平和淡定。 曾经动不动就摩拳擦掌的斗志青年,变得成熟稳重,如无必要,不与人动手,讲究的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到如今,他更是越发温吞,犹如老龟,/ 不过本性就是本性,并不是说练武练到高深地步,就会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本质。 平日里的平缓和气,俱是为了打磨内心,体悟意境。 而真真到了决定与谁彻底为敌时,既选择了撕破脸,那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因此,一听翟家年这番话,梁润痴平和的脸色微微一变,登时脸上就似多了一层阴影,亦使他的棱角变得分明。 瞳孔微缩,目光变得犀利,一股凶悍的邪性,如同破开封印的恶魔,瞬间与他合而为一。 “若是比武也不能让你接受,那我只好彻底抹杀你的生命。这样,没有你的执意起诉,我师弟就可以不用坐牢呵呵,你确定要因为这点事,而断送性命吗?“ 梁润痴的声音和语气,都跟着变化,充斥着冷漠与压抑。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他便判若两人,变化之快,叫人惊异。 “我靠,这个人莫非是已经黑化了么?”宁真知与苏问河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她们的感官下,原本犹如一条黄鳝的梁润痴,一个翻身,就变成了毒蛇! 夏北斗也同样错愕,认识梁润痴也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好好先生的另外一面。 感觉好陌生! “简直酷毙了!这样的梁润痴,才不愧是来自江湖的英雄好汉!就这样,不要停,干他丫挺的!“ 作为当事人,翟家年终于从梁润痴身上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杀机,毫无压力地说道:“你想杀我?可是就算我死了,你那个师弟也照样会被提起公诉吧,他好像已经归档到了刑事案件了。 “他若坐牢,你就死。既然到时候你都已经死了,又何须再关心他会怎样呢?“ “好霸道,好狂妄,好一条披着羊皮的鬣狗!”翟家年拍手叫好,“其实你一开始就可以展露你的本性,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虚伪的。 “你可以死了!“ 好像爆米花机炸开,一股气浪跌荡开来。 梁润痴一动手,便是凶焰滔天,掀翻了地板砖,使墙壁搁板上的各种摆饰纷纷坠落。 奇异的震荡四面传开,给人一种地动墙摇的错觉。 砰! 震得让人牙酸的碰撞声紧随其后,刺得夏北斗c宁真知还有苏问河的耳膜一痛。 他们齐齐瞪大了眼睛,望着翟家年双手交叠于胸前,与梁润痴一经碰撞,便倒飞了出去! 他的后背与厨房玻璃门相撞,没有任何悬念,这扇玻璃门直接炸开。 翟家年穿透过去,退入厨房,一连串碗盘摔裂的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夏北斗兴奋得全身发抖,热血直冲大脑。 叫你狗曰的不听劝,叫你狗曰的装比,叫你狗曰的作死! 敢挑战梁润痴的威严,别说你本就受伤,就算没受伤,也都是找死! 太特么活该了,太特么解气了! 苏问河的心则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虽然她见识过翟家年的厉害,但毕竟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先前又被成云圣打得满身是血! 这才过了一天而已,面对如此声势,不似人类的梁润痴,如何挡得住? 这才一个照面,就被打飞了啊! 宁真知也见识过翟家年的伤势,还亲自帮她处理过伤口,知道他与梁润痴战斗,一开始就处于不利的状态。 但她却不像苏问河那般担忧他会输。 而是对翟家年充满了信心,认为他一定会赢,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吼吼吼吼吼,翟家年,给我上啊啊啊啊啊啊!”宁真知表现得比夏北斗还要兴奋激动,双拳紧握于两汝之前,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不会告诉别人,她最期待的画面,就是自己支持的高手,大杀四方,无可匹敌,/ 然后再把自己代入到其中,获取胜利的快一感! “快爆发,踩死他,把他裤子脱了,然后哎呀,我真是太腐了!”宁真知胡思乱想。 梁润痴将翟家年撞飞出去,却也知道,自己的拳头并未打中要害,并不能伤及翟家年根本。 因此,他丝毫不停,一个箭步,也跟着到了厨房,手掌虚握,掌心的肉却又鼓起,圆坨坨,好像握住了一个铁球,轰向翟家年的头。 翟家年背靠灶台,面色恍惚,好像已被打懵一般。 梁润痴的手就要捶爆他的脑袋,他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他这个功力境界,直觉往往比普通人准得多,特别是对危险的预感。 虽然他还完全没看出危险的来源在哪儿,但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更改运劲方式,使前冲变作暴退,劲力变化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滞阻碍。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劲力已经练到圆润通透,收放自如,劲随心动,心似电流。 便在他退却的那一瞬间,一道光,折射出来,闪花了眼。 是灯光,折射于钢刃之上。 钢刃连着柄,柄连着手,手一动,刀即乘着光,斩向了梁润痴!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一刀,惊艳了梁润痴的眼,他的皮肤,他的视觉,他的感官。 他看到的,他感知到的,唯有一刀。 嗤—— 刺痛感袭来,皮肉,血液喷洒。 梁润痴狼狈退出厨房,这才看清,翟家年手握的是一把—— 菜刀。 用在厨房切菜的菜刀,最为普通的菜刀。 “他是故意被我打飞,然后厨房,拿这一把菜刀的吗?“ 时间太快了,电光火石一般。 根本不容翟家年左翟右盼,寻找菜刀的位置。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翟家年事先就知道菜刀的具置,在与自己对峙时的站位点,也都是计划好了的。 被撞飞出去的角度,也都准确计算。 一撞入厨房,反手就抓住刀柄,完美衔接,再完美地将刀劈出! “他有多少岁,他到底是谁,他的刀法,是跟谁学的?“ 来不及将问题开口询问出来,梁润痴抬头间,刀光又现,如此恨绵绵。 翟家年一刀在手,瞬间占据上风,劈伤了梁润痴的手,又逼迫他不得不再次躲开。 梁润痴所到之处,沙发崩开,茶几掀翻,厚厚的大理石板从中间裂成两半。 夏北斗傻眼,这局势前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该死的,早知道就提醒梁润痴也带把武器过来。 自己的话,想想办法,也能借到一把枪啊! “这下该怎么办?这个家伙拿刀砍人的样子好威风啊,师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师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砍死吧?不行,我必须得想办法!“ 夏北斗眼珠子一转,猛地就朝宁真知与苏问河扑了过去。 他要抓住至少其中一个做人质,来干扰翟家年。 他相信,只要翟家年一分心,就会死在师父的手上。 “啊!”苏问河的手被他攥住了,不由惊呼。 “你找死!”宁真知一个拧身,就是一记高挂腿,狠狠扫向夏北斗的太阳穴。 “卧槽,这娘们儿也有功夫!”夏北斗差点吓尿,以为宁真知也是像翟家年那般厉害的高手,那自己的行为,无异于老寿星上吊了。 他下意识一矮身,避开了宁真知这一脚,然后被宁真知下一脚踹中肚子,闷哼一声后退两步。 “咦,力度不怎么强啊!”夏北斗看着宁真知踢了自己居然也退了一步,就知这妞是个水货,登时放下心来,再次抓住傻乎乎都不知跑的苏问河。 不是苏问河不知道跑,而是她的反应,太慢了。 夏北斗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的,和普通人自然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住手,不然我杀了她”夏北斗一记锁喉,掐住苏问河的脖子,并一脸得逞地大声说。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还在好几米开外的翟家年,就像瞬移一般,出现在他身前,一刀自上往下,劈向自己的头颅。 “作死!”梁润痴的反应和速度,都不比翟家年这时候表现的慢。 同样到了翟家年的后面。 这时候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翟家年后背大开,一拳打中要害,让翟家年升天。 但就算打死翟家年,翟家年也能在临死之前,劈开夏北斗的头。 十死无生! 另一个选择就是抓住翟家年,将他强行往后拖,使翟家年这一刀劈个空。 没有时间让梁润痴过多考虑,他下意识选择了第二种。 他的手,拍住了翟家年肩膀,强行往后一拉。 翟家年脊背一拱,肩劲勃发,卸除了梁润痴拍下的劲力。 旋即转身,挥刀横扫,同时如驴如马,单脚后踢。 梁润痴早有防备,岂能让翟家年再占上风? 他不退反进,竖起手刀,占据先手,切中翟家年手腕。 手刀的劲力,强于手腕,两人双双一震,翟家年手被弹开,竟觉麻痹,以至于大力透入虎口,菜刀脱手而出! 梁润痴的功力,果不是盖的。 翟家年本就有伤在身,又因要砍夏北斗再转身,落入后手,手中的刀,握得再紧,也还是被破了防。 这一刀飞出,正中一旁宁真知。 宁真知登时就是一口鲜血狂喷,倒翻在地。 这一刀甩出,该是何等的巨力? 她怎能不受伤,怎能不吐血? 如果这不是方形菜刀,而是有尖头的水果刀,她将必死无疑! 如果这一刀飞过去的角度刚好是刀刃对准宁真知,她也同样必死无疑! 饶是宁真知幸运的没有挂掉,翟家年也还是怒不可遏! “你们都该死!“ 他一声怒喝,沉静的气血被怒火焚烧,直逼沸点。 全力运劲间,他再一次变作了血人,伤口崩裂的痛楚,将他刺激得更为暴戾。 可以说,翟家年原本不想杀人。 但当夏北斗决定向苏问河出手的那一刻起,翟家年的主意就改变了。 更别说帮过他大忙的宁真知无辜受伤!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原谅他马拉个币啊! 翟家年杀意沸腾,连连爆种,赤手空拳,袭卷梁润痴头胸腹胯腿,使梁润痴在这一瞬间,竟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重感。 他不得不憋屈得再次退开,避其锋芒! “原本我以为我得避开他的刀,结果连他空手也得避让吗?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强?简直不弱于二十岁的翟今朝,还有李狂他们描述的翟今朝他弟!“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吗?“ 他退,翟家年进,火力全开之下,体形都暴涨了一番,血焰如龙,身形如虎,踩穿地板,打爆空气,整个屋子尽是啪啪砰砰的噪音,好似鞭炮。 周围的邻居全都被惊动,不明就里,气愤异常。 这之前搞出那么大的浪一叫一床声也就罢了,今儿个是要拆房子吗? 就算是要搞装修,也别在晚上啊!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由于翟家年之前将绝大多数力道都作用于与梁润痴的手刀碰撞上,他向后踢出的那一脚,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劲力。 被踹翻的夏北斗,并没有死掉,只是受创,一时无法站起来。 他支起身子坐着,眼见翟家年如此生猛地拆房子,不由骇然,连再去抓苏问河都暂时性忘了。 苏问河扑到宁真知身边,虽然对这个女孩子有点看不惯,但这时候也还是关切不已,慌慌张张用手去抹宁真知嘴上的血迹。 “你你你你要不要紧啊?”苏问河带着哭腔。 宁真知胸口剧烈起伏,白眼直翻,着说道:“砍,砍死他“ 她感觉自己骨头肯定断了不止一根,差点就断了气。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夏北斗。 不是他要抓苏问河,翟家年不会落入下风,也不会连刀都被打飞了。 宁真知武功平平,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况且夏北斗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无耻,叫宁真知厌恶到极点。 她本没了力气,却硬是在地上一阵乱摸,然后抓住菜刀,塞到了苏问河手上。 苏问河接刀,一个哆嗦,偷瞥了夏北斗一眼。 出于本能的胆怯,使她不敢这么做。 但一被宁真知好像厉鬼一般死死瞪着,却又叫她生不出违逆的念头。 “为什么我要这么没用,连有翟家年支撑的时候,都还这么胆?“ “我才不要只做毫无作用的累赘废物!“ “我忙,我翟家年的忙啊!“ 苏问河握紧了菜刀,以蹲地姿势一蹬脚,就真一刀砍向了夏北斗。 夏北斗正震撼于翟家年与梁润痴对战所到之处,任何家具都随之崩碎毁坏,苏问河一砍过来,他只来得及下意识手臂一挡。 “哎哟!”夏北斗惨叫,手臂被砍了个正着,刀刃居然卡在了骨头上面,鲜血直流。 这一刀,便抽干了苏问河的所有力气,使她下意识松手站起后退。 剧痛和死亡的刺激,激发了夏北斗的潜力,使他不翟腿伤,一下子跟着站起来。 后怕的同时,戾气亦直冲脑门,夏北斗怒吼一声,居然将菜刀硬生生拔下来。 “臭表子想杀我?我先杀了你!“ 他朝着苏问河一刀砍过去,苏问河急忙后退,被躺地上的宁真知绊了下脚后跟,登时后摔在地,却是躲开了夏北斗这一刀。 夏北斗往前迈步,脚下一软,同样往前摔倒,单手撑地,稳定身形后,又挥刀乱砍。 苏问河一骨碌爬起,拉住宁真知一拖,使那一菜刀砍在了地板上。 要不是苏问河及时拖开宁真知,宁真知的脚,铁定要中招。 眼见夏北斗拖着断腿龇牙咧嘴地爬过来,已经缓过一口气的宁真知猛地一杆,一脚蹬夏北斗脸上,使他又一次翻滚过去。 完全没有受伤的苏问河再次抓住宁真知后拖,与夏北斗拉开距离。 夏北斗则锲而不舍地继续追,一副“你们通通都得死”的架势,连翟家年与梁润痴什么时候身形交错,互换了位置都没注意。 梁润痴那叫一个憋屈啊! 三十来岁的他,自觉武功了得,像李狂那等老前辈,也多不放心上。 年轻一代的大部分武者,更是不入他的法眼。 哪想今天竟然碰到这么一个硬茬,凭着受伤之躯,硬是压着自己打。 是,他自己也受了伤,但也才挨一刀。 翟家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梁润痴却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 这要是没受伤,自己岂不在他手上过不了几招? 他背对着夏北斗,没有看到夏北斗正在追砍苏问河宁真知。 翟家年抬眼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翟家年一疯起来,还会在乎伤势? 连生死都将置之度外,不怂,就是干! 哪管洪水滔天? “护鼎气功,给我爆!“ 翟家年一按丹田,蕴藏其中的护鼎之气,如火山爆发,滚滚熔岩,直通四肢百骸。 他的体温,直线上升,全身毛孔张开,可见白气喷薄,缭绕于周身,在头顶汇聚成好似的形状。 他的身形随之再次膨胀,青筋高高鼓起,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青黑如恶鬼。 他的眼球好似干涸,瞳仁缩成针芒,龇牙咧嘴间,牙齿森白,嘴唇干裂,头发根根竖立,好像燃烧起来一般。 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直击梁润痴灵魂,甚至在一刹那,就打散了他昂然的斗志,击溃了他坚韧的意志。 “逃!“ “必须逃!“ “此人不可力敌,留下只会死!“ “我才不要就这么死掉!“ 梁润痴闪过此念,翟家年如烘炉炸裂的一拳,便毫无保留地轰了过来。 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梁润痴及时闪退,并未彻底挨个实在,却还是没能承受得住,身如破碎沙袋,倒飞而出。 他后背与墙壁相撞,墙上的石灰涂层纷纷炸裂,簌簌而落,就连里面的混泥土,都龟裂出无数触目惊心的裂纹,钢筋都崩出来几根。 “哇!”梁润痴喷出的血都是黑色,伴随着不知名块状,全身发冷,打了个寒噤。 他怕了,彻底被打怕了! 可笑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对翟家年下杀手,是恃强凌弱c以大欺c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结果却是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走!“ 他一把抓住举刀的夏北斗,夺门而出,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叫救护车。”翟家年对苏问河说道,然后一步迈出,凶焰冲天:“往哪里走?“ 轰隆! 铁门与门框一块儿,被翟家年硬生生撞出墙外。 铁门上凸显一个明显人印,再倒向一边,将墙壁刮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下一刻,他一跃下楼,楼梯震颤,崩出的缺口裂缝。 铁栏杆也都歪歪扭扭,扭曲蜿蜒,遭到了严重破坏。 那些觉得扰民的邻居,正不满地跑过来想要喝止,目睹这一幕幕,俱都彻底傻眼。 “这莫非是真的在拆房子?“ “实在是太可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弃车保帅 关智茗在这栋楼附近躲着,只露出半张脸,目不转睛盯着一楼入口处。 她是有想过跟着上楼,亲眼看着翟家年被梁润痴暴打。 看着他落一个当初他们夜总会保安的下场,去医院躺个几个月,甚至于终生残废,那就太过眼瘾了。 可她不敢。 真跑上去的话,要跟着被打,那不惨了? 关智茗可不相信梁润痴他们不打女人。 只能守在这儿,等梁润痴他们出来,再看会不会来救护车,把翟家年用担架抬下来。 若能看到那样一幅画面,也算值得了。 她这一等,就如愿以偿,等到了梁润痴与夏北斗两人。 也等到了翟家年—— “诶?“ 关智茗瞪大眼睛,陡然发现两道身影狂冲而出,快得融入了影子。 然后又是一道血影,从后面追了出来。 嗖嗖嗖! 关智茗清楚的看见,半身是血的梁润痴,扛着同样半身是血的夏北斗,一口气跑到他们车前,就要拉开车门。 接着全身是血的翟家年,怀着一股惨烈的气势,冲袭而至! “来不及上车了!“ 梁润痴果断地扛起夏北斗,一个闪身,继续狂奔。 翟家年没有丝毫停顿,抵达后,与汽车直线冲撞。 轰隆一声,车门凹陷,玻璃炸裂,甚至于整辆车都是一个侧翻。 在它侧翻的同时,翟家年已经跳到它上面,直接跨越而过。 哐c哐c哐! 废铁磕绊,伴随着嗤啦的摩擦声。 火光乍现,然后冒烟,汽车的防盗警报音,这才呜呜呜的叫起来。 而翟家年与梁润痴两人,已经彻底消失于关智茗眼前。 “呃,呃,呃“ 关智茗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张大嘴巴,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全身剧烈颤抖,如同电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天啦!“ 这还是人吗?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这么可怕的破坏力,简直就是妖怪啊! 无论是翟家年还是梁润痴,其实都有发现关智茗的窥视。 只是这时候,他们都没那个心情去理会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他们只有唯一的念头。 梁润痴的念头是逃,逃脱翟家年的魔掌,逃脱笼罩而来的死亡阴影。 翟家年的念头自然是追,一定要追上他们,送他们上路。 相对而言,他最恨的,应属夏北斗。 梁润痴虽然咄咄逼人,强行动手,但却只是跟自己正面对抗,生死搏斗! 夏北斗呢? 一个练过武功的男人,却要挟持苏问河这样一个无辜的弱女子! 来逼自己分心,甚至于就范,以便被梁润痴杀死。 他既伤害了苏问河,也想要自己的命! 如此卑劣无耻,不杀实在对不起人。 更别说他拿着刀连着追砍苏问河以及已经身受重伤的宁真知,这也是一项死罪好吗? 当然,翟家年肯定会选择性遗忘苏问河砍了夏北斗一刀。 而且夏北斗一开始不挟持苏问河,保持着绝对的旁观姿态,苏问河也不可能去砍他—— 刀还在翟家年的手上呢。 或许那样的话,梁润痴已经被翟家年给砍死了。 毕竟,翟家年空手,都能打得梁润痴喘不过去,有刀在手,砍死他又算得了什么? 翟家年接连爆种,又旧伤复发,流血过多,一阵虚弱。 以至于他跑起来的速度,远不如正常状态。 梁润痴受伤c心怯c之前的战斗也同样消耗了大量体力,再加上扛了夏北斗这个累赘,速度也同样不如平日里。 双方一后一前,追杀与逃窜共舞,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常人狂奔时若敢开口说话,只会让速度降下来,且白白耗费更多的体力。 翟家年与梁润痴却是能够打破这一规律。 故而,梁润痴一边急行,一边开了口:“兄台武功之高,令我甘拜下风。我也甘愿认输,可否就此罢手?“ “罢你麻啦嘎比,今天你们必须死!”翟家年毫无风度地大骂。 “我会劝说师弟安心坐牢,并劝夏家不再与你为难,可否就此罢手?“ “滚犊子,我会怕夏家为难?他夏家是什么东西!“ “事情闹得太大,总归不好,除了夏家,我师门长辈武功之高,超凡入圣,你若执意杀我,就会面临他们的报复,你挡不住的。 “那就同归于尽好了,我都不怕,你又怕个球?停下来吧!“ “唉,真是一根筋啊!”梁润痴已然无言以对了。 穿过茫茫人海,跨越拥堵的车流。 两人灵活的身躯,如海中的鳗鱼,任何前方的障碍物,都无法成为真正的障碍。 广场上,有几个青年在劲爆音乐中尬舞,迎来围观群众阵阵喝彩。 他们挥洒着青春热汗,一边跳,一边不屑地瞥向另外一边声势浩大的中老年广场舞。 有人倒立,单凭双手支撑身体,翻来滚去,也有人戴上头盔,翻过来飞速转圈。 就在这个头盔男转圈的那一刻,梁润痴携着夏北斗直冲而入,与他擦身而过。 这头盔男吓了一跳,正要停下。 翟家年便又从他身边经过,还不心触碰了他一下。 一股巧劲儿被翟家年瞬间以冲撞力转化,以至于他转得更快了! 正因为转化得及时,这人不会受伤,只会再被吓一大跳罢了。 等到他终于停下,与其他人起身眺望时,翟家年与梁润痴又已消失在他们视线当中。 他们只看到,几个被撞倒的路人,还有整齐队伍被完全搅乱的广场舞大军。 震耳欲聋的音响戛然而止,已然被梁润痴撞得解体。 “快啊,快啊,他越来越近了!”夏北斗惊恐之极地大叫。 他脑袋倒立,充血到皮肤麻痹,一阵胀痛,耳边风声赫赫,伴随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更叫他脑袋嗡嗡作响。 然而一切外在因素,都完全影响不了他关注着翟家年。 可以说,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认真观察自己与翟家年之间的距离。 他想到了学的数学题。 明以时速多少多少公里的速度与强以时速多少多少公里的速度同向而行,两人起始位置相距多少多少米,问需要多长时间明能追上强—— 曾经还觉得这种数学题简直白痴,明强能跑那么快吗? 然而现在,翟家年和梁润痴,就能跑得这么快! 上帝啊,救救我啊! 不能让他追到啊,追到了就会死好吗? 为什么连学的数学题,都要出得这么残酷? 为什么今天晚上自己要这么冲动,跑去招惹翟家年这种恐怖的非人物种。 他成云圣的死活关自己鸟事啊! 呜呜呜夏北斗想哭。 梁润痴的心也在不断下沉,翟家年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杀过来,速度居然要快自己一点点。 如果不想办法,就这么干跑下去,下场实在堪忧。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我应该把夏北斗给扔了吗?”他这样想。 弃车保帅嘛,人之常情啊! 平日里像夏北斗这样一百多斤的负重,就跟玩儿似的,根本不受什么影响,照样跑得飞起。 可现在不一样啊! 已经快到极限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百多斤,真的很重好吗? “我只要扔了他,就能甩脱那个家伙了,就不用死了!“ “或许我扔了他,那个家伙就会停下来杀他,我就可以趁机彻底甩脱“ 就在梁润痴打算将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他忽然一瞥广场边缘。 那里有人在摆地摊。 那里的人,都因跳广场舞那些人的骚动,朝这边观望。 一群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 “不对,那个眼神!“ 梁润痴捕捉到了一道细微的眼神波动,与其他人不同。 这是一种“看到熟人”的眼神! 即便是普通人,在前面走,后面有人看着他,他都有很大程度若有所感地觉察,然后回头。 而像梁润痴这样的人,更是对别人的眼神,有着非常敏感的觉察程度。 谁无意看他,谁在刻意看他,都能轻松区分。 是陌生人的眼神,还是认识的人的眼神,也都可以分辨。 听起来很玄,但在他这种人的“世界”里,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甚至已经分辨出,那投来的眼神,其实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 在看翟家年! 那边有认识翟家年的人! “赌一把了!”梁润痴并没有直接转向那边,不然铁定会被翟家年提前斜进阻隔抓住。 他继续压榨自己的劲力,向前,向前,再向前! 要说摆地摊呢,确实算是影响市容,也影响了某些市民的便利。 所以才会遭到城管的打击。 但这摆地摊呢,又是一种养家糊口的方式,有的人若是离了它,一时间或许连吃饭都成问题。 梁慧珍便是一个摆着推车吃摊位的劳动者,人家下班后的夜晚到广场遛弯,使广场热闹起来,便是她的上班时间。 越忙碌,就越有钱赚。 只是摆摊的竞争也大,还要时刻与城管打“游击战”,一不心,摊位就被没收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 因此这一番计算下来,每天的收入,也都叫人犯愁。 好在梁慧珍有一对听话懂事的儿女,并不以摆地摊而自卑,还会在放假的时候主动过来帮忙。 有他们帮助,也不如一个人时那么累,而且有孩一起表现出辛苦忙碌的样子,也更容易吸引客人—— 毕竟,这世上好人还是更多的,富有同情心的人,就算原本不想吃,一看这幅画满,也都可能掏钱买。 当然,身为一个母亲,梁慧珍是不会认可有时候生意的来源,也有自家闺女长得很漂亮的因素在里面。 她要认可这一点的话,就会感到羞惭。 当翟家年与梁润痴闹翻了广场上的秩序时,梁慧珍也和其他摆摊者一样,朝着那个方向侧目。 “哎呀,好多血啊!“ “这是打架吗,好像要闹出人命的样子“ “他们跑得好快啊!“ 等到翟家年他们消失不见,梁慧珍便将这一幕彻底抛之脑后,继续忙活着做事。 别说还没闹出人命,就算真打死了人,只要城管还没来,她都不会提前收摊。 “姐,还看啥呢,帮忙呀!”梁慧珍的儿子喊了声。 他姐怔怔地望着翟家年离开的方向,然后瞥了梁慧珍一眼,压低声音:“凡,你不觉得刚刚那个人,很像那个翟家年吗?“ “我说老姐,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吗?怎么逮着一个人看都觉得是翟家年呢?花痴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那个身上缠了绷带的,就是翟家年!“ “切,你都说他缠了绷带了,咋能认出来?“ “废话,他脸又没缠绷带!那张脸,我都还记得清楚,是他是他就是他!“ “我们的朋友哪吒?“ “滚!“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是累了吗,累了就到一边玩一会儿吧!”梁慧珍说道。 “啊,没呢,妈,我们没累。”当弟弟的白了他姐姐一眼,说道,“我才不信那个翟家年每次都是在打打杀杀,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他姐正要说话,忽然惊呼,指着一方向:“他们又回来了!“ 当弟弟的闻声望去,就见依旧扛着夏北斗的梁润痴,在围着几栋大楼绕了一个大圈子后,直直地朝这边冲来。 在他身后不远处,翟家年迎风向后,一张血染的面孔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明显。 “卧槽,真的是他!”当弟弟的大叫。 他的名字叫庄思凡,他姐正是庄思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收” “我说他们好像是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啊!“ “这是为什么“ “不好!“ 庄思仙和庄思凡姐弟俩齐齐打了个冷战,不约而同往两个方向跑。 “诶,你们两个这是”梁慧珍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问出这句过后,才看到翟家年和梁润痴。 “呵,还挺机灵!不过也坐实了你们和他的关系不浅的事实啊!”梁润痴这样想。 若与翟家年无关,他们为什么要跑呢? 呼—— 劲风刮过,梁润痴毫不犹豫抓向庄思仙。 一看翟家年与两个美得冒泡的女人同居,就能料到此人的尿性必是好一色。 怜香惜玉是妥妥的。 庄思凡这样的正太,有什么利用价值? 庄思仙这样的纯情少女,才是挟持的最佳角色! 梁润痴抓住了庄思仙,转身,放下了夏北斗。 “姐!“ 庄思凡居然主动冲了过去,用力踹了梁润痴一脚。 梁润痴没有躲开,对于这比蚂蚁咬一口的疼痛程度都不如的一脚,他纯无视之。 他只是掐着庄思仙的脖子,静静地凝视已经缓步停下的翟家年。 翟家年眼中的血丝稍退,眸子一动,这才认出了庄思仙。 “难怪刚刚感觉有人认识我,原来是他们。”翟家年神色有些恍惚,旋即皱皱眉,让自己恢复了清醒。 夏北斗身前无人,纵然站在梁润痴身边,也都没有安全感。 眼见庄思凡还在拉扯梁润痴,他一下就把庄思凡也抓住,挡在了身前,狞笑着对翟家年说道:“追啊,再追啊,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杀了他们?“ “仙,凡!”梁慧珍尖叫一声,也都忘却了恐惧,疯了般朝他们扑过来。 “站住!”梁润痴陡然大喝一声,使梁慧珍身子一抖,下意识止步。 对梁润痴来说,人质,一个就够了。 那种毫无价值的年老泼妇,抓过来只会分心。 因此,他冷冷地说道:“你再上前一步,你女儿可就没命了。 “好好好,我不过来,求求你放了他们,我们都不认识你们啊,求求你了!”梁慧珍哭着说道。 梁润痴叹了口气,说道:“抱歉,我也不想的,他们的性命,现在就掌握在他的手上“ 他看向翟家年,又道:“兄台,此事作罢可好?“ 翟家年淡漠地说道:“梁润痴,你就是这样的正人君子?“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标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梁润痴一脸认真地说道。 所有的温文尔雅,所有的温吞平和,都只是为了体悟“收”的意境。 只是为了试图在武学一途上再做突破。 并不代表他的本质就是这种人。 他确实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好人。 或者说,在没有被逼到绝路的时候,他可以光明磊落,乐于助人的事情,顺手可做。 但真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这些谁在乎? “你姓梁?我也姓梁啊,我给你看看我身份证,大兄弟啊,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啊!”梁慧珍猛地说道。 “”梁润痴哑然失笑。 只是一个姓罢了,也算得上一个理由吗? 梁慧珍掏出身份证,冲了过去。 梁润痴还没什么表示,夏北斗就已如困兽一般疯癫,一脚踹梁慧珍肚子上,使她摔倒在地。 “滚一边去,少特么碍事!”夏北斗癫狂一笑,冲翟家年咧嘴,“你个混蛋,快点给我后退,知不知道?“ 庄思仙姐弟俩战战兢兢,都眼巴巴望着翟家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泪都掉了出来。 “天啦,我想尿尿,怎么办?”庄思凡这样想,“我只是一个孩子,吓尿也不算丢脸吧?“ 翟家年没有去看他们,也没看歇斯底里的夏北斗,只对梁润痴说道:“我承认我和这两个朋友见过,但我跟他们真的不熟,你拿他们来要挟我,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是吗?”梁润痴不为所动,说道,“我倒觉得这个可爱的女孩,应该跟你关系很深才是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吗?你就这么残忍?“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翟家年大笑一声,说道,“你要杀就杀吧,我来杀你了。 他往前迈步,与梁润痴拉近距离。 梁润痴盯着他的眼睛,旋即也是嗤笑一声,说道:“你要真不在意的话,就不会一步步走过来,而是直接冲过来了,何必跟我玩这种计谋?“ 他的手指收紧,指尖已然陷入庄思仙的脖颈皮下,再加一点力,就会洞穿,造成利刃穿透的一般效果。 “好吧,算你狠。”翟家年再次止步。 梁润痴稍稍松口气,也感觉到极为紧张的庄思仙,也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退走吧,退到我看不见的位置,我可以保证,不伤害她。”梁润痴说道。 “谁说我要退走了?“ “哦?你既不肯退走,又不肯出手,难道我们就这么干耗着?”梁润痴淡淡一笑,“你不会是想报警吧?那我也求之不得。 警察来了,翟家年就不好再对自己下手,那么自己被警察带走,也不算什么。 翟家年摇头道:“已经有人在报警了,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围观人群往往因为人多的缘故,总会产生一种麻痹心理,那就是—— 看热闹的,应该不会有危险。 是以出现这番对峙局面,广场上的人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对着翟家年他们指指点点。 其中不乏有悄悄报警的。 翟家年手指梁润痴,忽然大声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是个挟持人质罪大恶极的罪犯,变一态,禽兽,畜生。大家看清楚他的脸!“ 梁润痴满头黑线,脸色有些难看。 “淡定,淡定,只要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梁润痴心想,嘴上说道:“你要杀我,我只能这样自保。如果你不杀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所以大家应该看清楚的是你!你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可笑,你的弟弟成云圣要杀我,把我打成重伤,这些绷带就是因为这个而缠的。我报警抓他,现在他要坐牢。你就到我家威胁我不许起诉,还把我的女朋友给差点打死,我也又流了这么多血。你说我到底是要杀你,还是被迫正当防卫?“ “好吧,一切等警察来了,自有公断。我不与你呈口舌之利。”梁润痴漠然说道。 他这话等于就是“认可”了翟家年的说词。 以至于围观人群全都冲他怒目而视,纷纷指责,觉得这人实在是罪大恶极,而且脸皮奇厚,居然想要倒打一耙! 梁润痴充耳不闻,完全无视了这些激愤人群。 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敢真冲过来干涉,算个屁! 他猛地开口:“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辣手无情!“ 不动声色靠近的翟家年后退一步,说道:“行,你赢了,我打个电话总行吧?“ 翟家年掏出手机。 他并没拨给沈老爷子或者沈秋和,而是联系苏问河。 “你们现在在哪儿?她的情况怎么样,晕着吗?可以说话吗?很好,把电话给她,我要跟她通话。”翟家年没有避讳梁润痴,反而朗声说道,就是要让他听到。 苏问河本有一肚子关心话语想问翟家年,但能感觉翟家年这时是有急事,不敢怠慢,立刻把手机放到宁真知耳边。 宁真知有气无力地喂了声。 翟家年说道:“你知道梁润痴这个人吗?“ “当然知道,他刚不是来过吗?”宁真知说道,“事实上,我在来你这儿之前,就已经知道你坑了夏满弓的女婿,要强逼他去坐牢。嘻嘻,你是想当夏满弓的女婿吧,看上了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夏瑶光?“ “真佩服你差点死了还能开玩笑。 “这才能显示出我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啊!“ “别扯了,你调查过梁润痴没有?”翟家年说道。 “嗯?”梁润痴皱眉抬头,冷冷盯着他。 宁真知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看看我家是干什么的,出于职业病,我自然是调查过的。本来还想先跟你说说来着,却没想到他直接就来了。 “很好,把他的家庭情况念一遍,能记得吗?“ “我随身带着电子资料呢,还需要死记硬背吗?你等等。 在梁润痴铁青的表情下,宁真知很快念起了梁润痴的资料。 她念一句,翟家年就跟着念一句。 “梁润痴,原名梁二毛“ “放屁,我原名哪里是叫这个?“ “籍贯位于染香市风口县枚禾镇梁平村八组六号,父母俱在,兄弟姐妹一共六个。在这个计划生育的年代,这是怎么生出来的?”翟家年念了一番,就又吐槽,“咦,你居然还有一个女儿,真是太好了!你老婆呢,跟隔壁老王跑了?“ “住口!你到底什么意思?”梁润痴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面容阴冷到极点。 翟家年的一番作呕“表演”,非常直接地触及了他的逆鳞。 没有哪一刻,能比得过现在,所产生的杀机。 他想杀了翟家年,很想,超想,特别想! 翟家年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回头我会一一登门拜访这些人,无论他们现在住哪里,我都不会介意“ “你不该刺激我,知道吗?我会杀了她!”梁润痴将庄思仙直接提起来,双脚悬空。 翟家年狂笑,完全不翟及在场这么多人,大声说道:“我会杀你全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场面一度尴尬 “你敢!”梁润痴脸色剧变,森然盯着翟家年。 只要有亲人,只要在乎他们,就会有弱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梁润痴对自己的亲人,可是特别看重的。 如果翟家年杀光他们,他如何承受得住? 翟家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软肋,见他在暴怒之下,虎口收紧,使庄思仙陷入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平静地说的:“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放开那个女孩,与我公平一战这不是你一开始最期待的吗?为何不敢与我交手?“ 梁润痴内心十分的苦涩。 尼玛,都已经见识到了你的厉害,还怎么跟你交手? 明明强到逆天,一开始却推三阻四,不肯比武,到底是什么心态? 起初就表现出不可战胜,举手投足将我打败,再潇洒地一挥手,道一声“你可以滚了”,使我知晓你的厉害,灰溜溜闪人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啊!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梁润痴心绪有些乱,但表面上又迅速保持着淡定,说道:“其实我的那些亲戚,以前根本看不起我,视我为废物。我与他们都没什么感情,你以为你可以威胁到我?我是绝对不会为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而豁出性命,你要去杀光他们,就去好了。至于我的女儿,根本就不在你说的地方,你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本来翟家年说要杀他全家,还使围观人群以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 现在一看梁润痴表现得这么冷漠,他们便又觉得这家伙好生心硬。 毕竟,翟家年说要杀他全家,只是在说的阶段,而没有去做。 也许就是故意这么说一下,逼梁润痴放下人质。 而梁润痴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副马上就要掐死庄思仙的样子。 连家人亲戚的性命都不理会,太特么冷血了! “太可恨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 “就算那些亲戚曾经看不起你,也不能这样啊!简直就是畜生!“ “我要是有武功,也都忍不住要过来打死你“ 公愤越来越深,指责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翟家年眼见庄思仙脸色发紫,已至弥留,暗叹一声,说道:“放了她,我让你走。 他终究是认为救人要紧的人,至于杀人,还是排在第二位吧。 要竖立正确的三观,提倡正能量不然不就成反派了? 翟家年才不要与梁润痴此流混为一谈。 所以他根本不会真的去杀梁润痴的全家—— 除非那些人先来杀他。 吓唬的战术不管用的话,就只能放弃了。 “此话当真?”梁润痴立刻说道。 “我这个人从不骗人。”翟家年撒了全天下最大的谎,从不骗人这句话,就是在骗人。 梁润痴立刻将手劲儿放缓,目光闪烁。 他不信任翟家年,但也不得不收回力道。 真把庄思仙弄死了,接下来可就没得丝毫周旋了。 接着他便听翟家年又说了句:“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走,你旁边那傻比,得留下来。 “啊?”夏北斗惊慌,赶紧掐住庄思凡的脖子,说道:“你敢留下我,我立马杀了他!“ 翟家年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说道:“说你是傻比就真的是傻比,我会在乎那么丑的屁孩?你今天是死定了!“ “”庄思凡流下了惨痛的泪水。 尼玛,生命受到严重威胁也就罢了,为啥还不忘损我的颜值? 长得丑也有罪吗? 长得丑就该死吗? 梁慧珍用复杂之极的目光盯着翟家年,真的很想喷他一口口水—— 我儿子哪里丑了? 好吧他确实没仙好看。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懂什么叫善意的谎言? 梁润痴没有去看夏北斗蛋一碎般的表情,沉声说道:“我会带着这个女孩往后退,五百米后,我再放开她。 “可以。”翟家年负手而立。 梁润痴便攥着庄思仙一步步后退。 “师父,等等我啊!”夏北斗急忙说道,拖着庄思凡一瘸一拐地跟上。 梁润痴没有作声,也没加快速度,而是在夏北斗靠近之后,忽然一掌,打中了夏北斗! “啊!“ 夏北斗虽没受伤,却是摔出去好几米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不说,连人质庄思凡都没能继续抓住。 庄思凡嗖的一下,跑得远远,然后才腿一软,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我的儿子!”梁慧珍上前,与他紧紧相拥,上演母子之情。 “梁润痴,我嘈你吗——”夏北斗嘶声大叫。 然后他就被翟家年的阴影彻底笼罩。 “送你上路。”翟家年说道,然后抬起了脚。 “不,你不能杀我!这么多人看着,你杀了我,绝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夏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与你不死不休!“ “法律?你差点杀死这么可爱的朋友,却跟我律?至于夏家的报复,谁在乎?反正我不在乎。”翟家年说道。 “这时候我终于变成可爱了吗?”庄思凡差点吐血。 庄思仙闻言,也看了庄思凡一眼,心想我的弟弟哪有这么可爱? “难道我今天真要命丧于此?”夏北斗极为不甘,恐惧得差点晕过去。 便在这时,有人高喝:“住手,警察!“ 人群分开,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其中有人举枪对准了翟家年。 也有人挡住了梁润痴的去路,将枪口瞄准了他。 “呼——” 梁润痴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将庄思仙推一边去,然后举起双手,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翟家年皱眉,倒也没有真踩下去,而是退开,说道:“你们拿枪对准我做什么?连真正的犯罪分子都分不出么?“ 虽说翟家年在张伟旗下的局里露过脸,但不可能全京城所有警察都认识。 是以他们对翟家年完全不给面子。 “你什么态度,给我抱头蹲下!“ “谁是犯罪分子,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现在,你们全都跟我们走!“ “我看他像犯罪分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话我可不爱听。”翟家年大声道,“大伙都说说,谁是犯罪分子?“ “他!”围观群众纷纷指向梁润痴。 连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都差点当街杀死,如此行径,简直发指。 对自家亲人也那般冷漠的态度,也叫众人不齿。 已忍他很久了。 翟家年又大声道:“大家又说说,谁是傻比?“ “”众人一愣。 过了两秒钟,他们才似听明白翟家年这话的意思,齐刷刷指着夏北斗。 “他!“ “麻痹——” 夏北斗想屎。 庄思仙这会子也与梁慧珍会和,脖子上掐痕格外明显,脸上浮现大量的毛细血管。 她的身子很难受,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强提一口气,跌跌撞撞跑向翟家年,急急地说道:“这位哥哥是好人,是好人,他们才是坏人“ 警察见大家都这么说了,迟疑了一番,便有一个说道:“去,把那两个控制起来。 “是。 “都上车,有没有目击者自愿跟我们去一趟局里的?”警察又说。 周围的人都不吭声了。 夏北斗恨恨地瞪了梁润痴一眼,这会子没什么好说的。 梁润痴目不斜视,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翟家年本要被推上另外一辆警车,他却举手,说道:“我提议,让我跟他们两个坐同一辆车。 梁润痴与夏北斗勃然变色,异口同声:“我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他要过来,一定会趁机对我下毒手!“ “没错,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让他乱来!“ 翟家年哂笑,说道:“你们这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吗?”又扭头对警察说道:“他们看不起你们呢!为了证明你们的能力,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坐吧!“ “都给我闭嘴!全都分开坐,各坐一辆车!“ “呐,你好怂,他们那样瞧不起你们,你都不听我的。”翟家年说。 “我让你闭嘴,你也想被拷起来吗?“ “我不闭嘴也犯法啦?好大的威风。 “你是在妨碍公务!“ “我都这么配合你们,你居然还说我在妨碍公务其实压根就是你们在妨碍我!”翟家年怒道,“既然你们觉得我在妨碍公务,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妨碍公务!“ “不好!”梁润痴眼皮大跳,毫不犹豫一运劲儿! 嘣! 因为他有挟持庄思仙,所以警察给他戴了手铐,然后手铐应声断作两半。 嗖! 翟家年在众警反应过来之前,已然突破他们的阻碍,欺身到了梁润痴面前。 他探手番天,五根手指高高肿起,一拍而下,气流从指缝间呼啸而过,可见的热汗,又一次如蒸汽机核心压缩,再向外爆发。 刚猛得一塌糊涂。 梁润痴双手一抬,与翟家年硬撼了一记。 啪啪啪啪啪! 翟家年手臂上染血的绷带寸寸断裂,一直蔓延到身上后背。 断裂的绷带好像红色的,随着旋风打转,飘摇分散。 翟家年浑身一震,原地不动。 梁润痴又一次口吐鲜血,一下子倒去好几米,鞋底都被地面磨破。 他地发现翟家年比起先前爆发,要弱了许多。 但他自己也比之前更弱! “此人已经丧心病狂,指望警察是没戏了,早知道还不如抓着人质继续逃“ 梁润痴暗叹一声,又一次狼狈而逃。 那些警察终于跟着他们的反应速度,暗叫一声大胆放肆,纷纷再次掏枪对准翟家年。 他们本要再次放话警告,可眼看翟家年已经跑出几十米远,他们还是没忍住,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 老实说,翟家年浴血一掌,拍得梁润痴大口,足以让围观人群各种震惊。 但还是比不过枪所支配的恐惧。 枪声,才最吓人,使他们要么抱头蹲下,要么尖叫逃窜—— 哪怕开枪的是警察。 子弹没能击中翟家年,原因嘛,不是翟家年躲得快。 他压根都没躲,只是继续往前跑。 只能说,这几个警察枪法只在普通水准,在翟家年快速移动时,根本没打准。 这时候翟家年冒然左躲右闪,也许反而会主动撞上子弹,那可就太倒霉了。 “追,追!“ “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还敢动手,这才叫没把我们放眼里!“ “你这是在犯罪啊!“ 警察们眼见白白浪费了子弹,下意识追出去一大截,却根本追不上他们两人。 于是赶紧折返,想开车再去追。 原本只留一个看守夏北斗,夏北斗在冷汗涔涔间,恍然到有警察在,自己的命也都掌握在随时可能去而复返的翟家年。 指望警察保护是没用了。 自以为穷途末路的他,反而越发,猛地一记肘击,打翻了看着他的警察,往一辆警车里钻去。 嗤! 轮胎一阵摩擦过后,警车疾驰而去。 他居然没往反方向跑逃,而是主动冲向翟家年方向—— 这算慌不择路,还是有意为之? 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去而复返的警察,对他举起了枪,欲喝站住。 然后就又朝两边扑倒,被这辆完全没有刹车意思的警车擦身而过。 他们狼狈地爬起来,跺脚咒骂。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无所谓 翟家年与梁润痴都累了,直线跑速,不如汽车快。 他们前脚刚跑,夏北斗后脚就踩着油门轰过去。 几百米后,他驾驭的警车车头,就已到了翟家年后面。 “想让我死?老子先撞死你!”夏北斗状若疯癫,再次加速。 嗡! 发动机的声音都变得尖锐。 强烈的推背力,使夏北斗感到格外的兴奋! 翟家年一个斜进,差之毫厘地避让开来,冷笑连连。 “妈的,居然躲开了!真的不是人啊!”夏北斗失望又惊惧。 面对力量层次远远超出自己的翟家年,夏北斗心力交瘁,深感无奈。 真拿他没办法啊! 他继续驾驶警车,接近了前方的梁润痴。 一时间,他产生了不如也把这出卖队友的混蛋给撞死的念头。 平时叫他一声师父,对他恭恭敬敬,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了? 他吗的不带自己脱险也就罢了,居然还一掌打过来! 这算什么? 该死的东西,不撞丫一下,都简直对不起人。 “不行,我不能撞上去!”夏北斗猛地改变主意,将方向盘提前一转,要绕到梁润痴的旁边去。 一方面,夏北斗觉得梁润痴纵不是翟家年对手,但要躲开这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另一方面,夏北斗也担心光凭开车,未必能逃得过翟家年的追杀。 有梁润痴的存在,可以吸引翟家年的注意—— 有个笑话是怎么说来着? 两个人在森林里碰到了老虎,拔腿就跑,其中一人说完了,我们跑不过老虎怎么办。另一个就说我只要能跑得过你就行了。 夏北斗觉得自己开车速度超过梁润痴,那样就有助于自己彻底逃脱了! 梁润痴早就发现开车的是夏北斗,而非警察。 他见夏北斗撞翟家年不成,继续朝自己冲来,就以为夏北斗是要继续撞他。 冷哼一声的同时,梁润痴就要提前一步往旁边闪躲—— 翟家年都能躲开,他梁润痴又岂会做不到? 这个夏北斗,还真是幼稚得可笑。 “卧槽!“ 梁润痴这正要躲呢,夏北斗就又将方向盘一转。 两人要横移的方向,居然一致! 梁润痴硬生生止步,腰都差点被闪断! 所幸没有再往旁边跨越,不然就真一主动撞上去了! “夏北斗什么时候有这等眼力了,居然可以预判我下一步动作?“ 夏北斗也同时暗叫一声“卧槽”,踩油门的脚一缓,车速降了一点。 梁润痴趁此机会,陡然探手,攀住了车门,手指直接戳碎了玻璃。 他整个人挂在了车门上,又吓得夏北斗重重踩下油门,车身一下子蹿了出去。 翟家年继续在后急追,眼见梁润痴一点点钻进车内,又听到后面传来阵阵警笛,他仍不打算就此放弃—— “逃吧逃吧逃吧,继续逃吧,我就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呵呵呵呵呵“ 或许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在死亡刺激之下,夏北斗车技直逼秋名山车神,最终硬是把那几辆警车给甩脱了。 翟家年筋疲力尽,却也有如神助,同样甩脱了警车。 在一片复杂地形中,梁润痴果断选择弃车而逃。 这一次,他带上了夏北斗,没有抛弃。 因为他已经辨认出,这里距夏家宅院已然不远。 只要带着夏北斗,夏家,就彻底安全了。 翟家年再穷追不舍,到了这时候,也不可能不放弃了。 借着复杂地形的掩护,他们两人喘着气逃亡,回头间,已经看不见翟家年的踪迹。 “我们,我们是不是已经把他甩脱了?“ “别说话!没那么容易被甩掉的,别忘了我们身上的血腥味“ 梁润痴说得没错,翟家年暂时被能捕捉到他们的身影,却在鼻子嗅动间,硬是在自身浓烈血腥味的情况下,捕捉到了夏北斗与梁润痴的血腥气息。 “在这儿嗯,去了这边就在前面呵呵呵“ 翟家年摇晃得厉害,好像随时都会跑得失去平衡,然后摔倒。 犹如醉汉。 可偏偏就是没有摔倒,速度也仍然很快,两边的建筑,快速后退,夜风吹拂,有帮他滚烫的身体,降一点点温。 他身上的伤口,反复崩裂,残破不堪,千疮百孔,衬托得他整个人都似弱不禁风。 但他偏偏可以顽强支撑着自身,大胆的往前走。 夜渐深了,一场春雨,经过一番酝酿,有降落的趋势,使天变得更黑,风,也跟着强劲起来。 月黑风高,正属应景。 越往前,人越少,也越安静,昏黄路灯照亮来时的路,拖长了孤独的影子。 到后面,翟家年放眼向前,前方竟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这是到了哪里?“ 虚弱,让翟家年恍惚,不知什么时候,他没有再继续跑动,而是一步步往前走。 又过了片刻,翟家年耳朵一动,已经变得惺忪的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作用下,闪烁了一道亮光。 “这种氛围,与沈家那边,有些类似啊!“ “我闻到了监控的气息“ 翟家年一声轻笑,急剧跳动的心跳,迅速放缓,血脉流速亦开始减慢。 身上的气息消减,纵然血腥味犹在,但整体“存在感”,就这么直线下降。 他往绿化树林里一藏,没入了光与影勾兑后的世界里面。 十余秒后,有一队精英保卫人员出现在翟家年之前的位置。 他们看到了沾染一抹血迹的脚印。 “分开搜,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大家心,据传目标极度危险!“ 一场搜捕,就此展开。 与此同时,梁润痴和夏北斗,置身于夏家宅内,分别躺在两架,高级护理人员,正在麻利地处理他们的伤口。 夏满弓c夏满客c夏瑶光,以及另外好几个夏家人员,都在隔壁房间坐着。 就属夏满客的脸色最为难看。 他没想到夏北斗会背着自己去找翟家年麻烦,也没想到梁润痴会一起去。 更没想到,成云圣推崇备至,夏满弓也欣赏之极,夏瑶光尊之为师的梁润痴,会被翟家年虐得这么惨,简直完败。 是他徒有其名不堪一击? 还是翟家年太过厉害,超出了他们原本预估的极限? 翟家年现在在哪里? 是识趣的退去了?还是胆大包天地潜入了这个区? 这该死的差点就杀掉自己儿子,让自己断子绝孙啊! 夏满客盯着沉默的夏满弓,沉声说道:“,这个祸害,不得不除啊!“ 夏满弓平静地说道:“我明天就会亲自去三花观拜访三叶道长,他既是京城武术会的会长,就理应站出来主持公道。 夏满客急了,说道:“这种事还劳烦旁人主持公道,这传出去,大家还以为我们夏家无人。我觉得不如请个杀手,直接弄死他得了!“ 夏满弓看了他一眼,说道:“请三叶道长和请杀手,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了,公开请那个道士,他多半只会当和事佬,绝不会杀死这子。请杀手的话,可就能要了他的命!这种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不死都不足以平民愤!“ 夏满弓淡淡地说道:“看来你是被三叶道长的慈眉善目给误导了,此人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只要拿得出足够的利益,不愁他不出手。 “利益?找这个老家伙,怕是得花更多的钱吧。 “你啊,真是糊涂。似这等神仙一般的人物,岂是单单金钱所能打动的?我自有能打动他的利益“ “哦?那是什么呢?”夏满客忙问。 夏满弓又看了他一眼,目光莫名,旋即说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北斗吧,警告一下这子,不要打着我们夏家的名头,就在外随心所欲,惹出祸来,还得让我们帮忙擦一。 “”夏满客张了张嘴,如鲠在喉,却不得不忍着,闷闷地点头,“我会好好教训这臭子的!“ 特么的还不是想为成云圣出头么? 什么叫惹出祸让你们擦一? 那成云圣又算什么? 唉,本家子弟,一点与未来女婿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么? 夏北斗体质相对虚弱,这会子根本没力气下床。 梁润痴则是很快缓了过来,默默走出来,对夏满弓他们打招呼。 夏瑶光第一个问道:“那个年轻人真的这般厉害?“ 梁润痴也不觉尴尬,已然恢复平日的平和温吞,感叹着说道:“是啊,后生可畏。只是太过霸道,性子偏激,心性不足,实为遗憾。我几次苦劝他化干戈为玉帛。他却调查了我的家人,以此要挟我别多管闲事。我一时激愤,与他动手,却不是他对手,实在惭愧。 夏瑶光一听,就眉头大皱。 之前在局里也见过翟家年,夏瑶光还感觉不是很讨厌,哪怕翟家年伪装成残疾人要坑她男朋友。 但她又不是不知道成云圣的尿性,加上监控视频铁证如山,要怪就怪成云圣,一切属他咎由自取—— 从公正角度看,夏瑶光当时是站翟家年那一边的,只是因为是成云圣未婚妻,所以才不好直说罢了。 对于成云圣,夏瑶光其实也只当一个“认识”的人,男女之情,还真没有—— 她总觉得那个长得太过清秀好像女人一样的成云圣,其性格就像一个熊孩子,不够成熟,难以打动自己的内心。 但要说多么厌烦,也没有,谁叫成云圣长得不弱于美女一般的好看呢? 对好看的脸,就算不喜欢,一般来说也很难讨厌起来。 这样的未婚夫,这种婚姻,夏瑶光一向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自己的婚姻,也不由自己做主。嫁给成云圣,总比嫁给一个丑男好得对多。 对翟家年,夏瑶光当时反而挺欣赏他的不畏权贵,面对自己身居高位的父亲,也能丝毫不怂,各种调侃。 对于关智茗所说与翟家年有染的荒唐事儿,夏瑶光同样是无所谓的态度—— 又不是自己的老公,关自己啥事儿呢? 她对翟家年,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的气功,挺想单纯地与他聊聊武学方面的事儿,交流印证一番心得。 “如果真如梁师傅说的这样,这个翟家年就不仅仅是不惧权贵,而是骨子里的狂妄,不可一世。这种人,不可深交,不能当成是朋友。 想到此处,夏瑶光下意识排斥起翟家年,却又转念一想:“话说我本就不打算跟他交朋友,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嗯,有机会和他探讨一下气功方面的知识,他若不愿,也就作罢好了。 她又一次表现出无所谓的姿态来。 梁润痴见她只是皱眉,没有发表意见,就不再跟她多言,扭头对夏满弓说道:“夏先生,你刚说打算去拜访三叶道长?“ “你都听到了?”夏满客诧异,他们刚刚的声音挺的,还隔了一个房间,房门的隔音效果也还算不错,这什么耳朵啊! 夏满弓倒是见怪不怪,点头道:“没错,虽然我跟三叶道长并无多少交情,但我想以他的身份,应当会答应出面。 他绝口不提所谓的“利益”。 梁润痴当然也不会不知趣地提及这一点,笑着说道:“我倒是与三叶前辈有几分香火之缘,不如明天我与夏先生同去拜访?“ 夏满弓笑着说道:“这却是求之不得,梁师傅作为武术界后起之秀的领军人物,可比我们这些界外之人的面子大多了。原本我也没有把握能请动道长帮忙,现在是百分之百可行了!“ “哪敢称得上领军人物?夏先生可折煞我了。”梁润痴赶忙谦虚了一句,想到翟家年与师弟差不多年纪,却把自己揍得跟狗似的,内心又一次浮上一抹阴影。 便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肆无忌惮的声音:“原来躲在这儿了么?梁润痴,快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绝杀 “好胆,居然真敢闯进来!“ “真欺负到门上来了啊!“ “找死!“ 夏满客,以及另外的夏家人,纷纷愤怒地站起来。 正在修养的夏北斗,猛地弹坐而起,面露一抹惊慌之色,接着又恍然到现在已经回家,安全了,根本不需要再害怕这个声音的主人。 “这个混蛋,真以为这天下间随处都可去得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夏北斗冷笑一声,挣扎着爬起来。 他无法呆在这里等消息,必须出去亲眼看看,翟家年怎么死! 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不惧枪支—— 此地的安保防护,可是在热武器级别的。 而且绝对不是刚刚那几个警察佩枪的级别。 这里的保卫人员,也觉不是在社会上随便招来的保安,而是从身经百战的战士里筛选出来的精英。 无论是枪法,还是个人武力值,都是响当当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他们人多。 而且一旦出事,大部队支援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便是苍蝇也休想飞得出去。 人多力量大,双拳难敌四手,他翟家年功夫再强,又算得了什么? 这里是不弱于沈家所住级别的区。这样的区,在京城,还真不少。 没办法,京城的大人物,相对其他地区而言,确实很多。 翟家年的闯入,无疑是在用个人的武力挑战权贵,这在后者看来,就是蚂蚁撼象,不自量力。 夏满弓住的地方,区安保如此严密,不代表他们家没有私人保镖。 毕竟这个区的安保力量,属于整体,又不只是夏满弓一家住这儿,还有别的大人物安家落户呢。 而且夏满弓他们要出门,这些安保力量不可能跟着出去,这就需要私人保镖来保护了。 私人保镖与区安保之间,亦有最快捷的联系方式。 当翟家年嚣张的声音一传进来,私人保镖就立刻发送了信号。 正在四处搜寻可疑人物的那些人便纷纷朝夏家赶了过来。 夏家的房子,同样是充满历史气息的四合院,院子很大,院墙很高。 翟家年潜入院内,又往前缓步潜行了一分多钟,途经各间房屋c走廊c别院,然后听到梁润痴他们说话声了,才又稍稍转向,直闯过去,然后开声。 兵贵神速! 翟家年话音一落,就直接一脚踹出,才不会傻乎乎站在原地等他们来开门呢! 至于为什么要先说这句话? 一是为了将之前夏北斗去他家说的这句话堂而皇之的还回去。 二嘛,当然就是装比了啊! 反正不说话,闯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可能不发现,更不可能不让外面的保卫人员知道。 啪啦! 木质房门碎裂成渣,朝上下两边炸开,浑身血淋淋的翟家年好像从血海中爬出的恶鬼,煞气腾腾。 他一进去,时刻守在夏满弓等人身边的私人保镖,就毫不犹豫地朝他围袭过去,劲风乍起,威风凛凛。 梁润痴也深吸一口气,不翟刚刚才处理好的伤势,运劲全身,伺机而动。 他在等几个保镖牵制翟家年,使其显露一丝破绽,再以雷霆之击出手。 或许就能趁机击杀此獠,把之前丢弃的尊严,再找回来。 夏瑶光睁大双眼,惊讶过后,没有夏满客他们那样的愤怒和怨恨,有的反而竟是一抹期待之色—— 梁润痴还没形容他与翟家年的交手细节,就算描述,也不过瘾,哪有亲眼所见来得刺激? “就让我亲眼见识一下你的气功练到什么程度了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让我抓到可以出手的机会,我也会有出手的勇气的“ 夏瑶光握拳,跃跃欲试,又紧张莫名。 说来也算是一种讽刺,夏瑶光被誉为京城武美人,出了名的“武痴”,对武学有着近乎虔诚的热忱。 却从未经历真正意义上的实战! 没有在生死之战当中萃取武道精华! 如金丝雀一般,被保护得好好的。 只经历过与人切磋对练,点到为止。 就算在街上碰到了偷或者流一氓,正打算出手教训时,保镖也会先一步搞定。 她也怕死,但同样又无比渴望经历真正的实战,真正打败一名武者,或者真正被对方打败。 像她这样矛盾的人,并不少,那些极限运动爱好者,基本都这样。 在夏瑶光炯炯有神的注目下,翟家年身如鬼魅,与攻向他浑身各个角度的保镖身形交错,拳脚相碰,发出一连串砰砰砰砰的声音。 无论是翟家年,还是保镖们的出手招式,和动作片电影演的,完全不同。 并没有表现出各种各样的格斗技巧见招拆招,也没有那么华丽炫酷,唯用三字形容—— 快准狠。 纯粹是单方面的碾压! 在翟家年面前,平日里很是迅猛的保镖们就像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的舞者,原本配合无间的合击也都变得漏洞百出。 他们的拳脚,根本碰不到翟家年,就算擦到,打在翟家年原有的伤口上,鲜血飞溅,翟家年也似忘却了一切疼痛,丝毫不受影响,反而震得对方动作一顿。 然后,翟家年只要打中一人,对方就势必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不见其死亡,也看不见哪里受伤,一滴血都没流,偏偏无法再战,只在地上挣扎。 如果不是跟随多年追根究底,对他们的忠诚度很有信心,夏满弓等人还真可能会怀疑他们,会不会是在演戏啊! 梁润痴倒是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体,遭受到了翟家年的劲力侵袭,麻痹了神经,因此使身体违背了大脑的控制。 他也知道翟家年是手下留情了—— 事实上一击让保镖无法再战,比一击打死,难度更高。 不管翟家年对保镖们是否手下留情,梁润痴都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因此,在目不转睛盯了几个呼吸,眼见最后两个保镖要被翟家年以摧枯拉朽之势相继放倒,梁润痴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圆,同时动了! 他运手成掌,并非拍出,而是以向前劈砍之势,指尖朝前,直冲过去。 风在吼,气在啸,劲力在他指尖,竟形成半透明略微可见的气流状产物,好像锥形的箭矢,刺向翟家年后胸位置。 一股要将翟家年撕裂成两半的威势,慑人心灵。 梁润痴还是那个梁润痴,体形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这股威势的衬托下,无论是夏满弓夏瑶光等人,还是已经躲在窗口观望的夏北斗,一时间都有种“天神下凡”的错觉。 太犀利了! 这是梁润痴最强的一击,精气神都已经通通融入进去,不但能够伤人身体,也能对人的精神造成压迫。 他怀抱着一击必杀的惨烈决心,就这么直白地表现在他的手掌指尖的圈形指纹里面。 虽然他与翟家年一样疲惫,但总归已经接受过一次治疗,还注射过一记有助伤势的药剂,还休息过片刻。 比起翟家年,他也勉强算得上是以逸待劳。 又是翟家年被保镖们纠缠分心的关头,还是背对着他—— “我相信,我这一招,你绝对挡不下来!“ “我赌上这么多年的练武经历,赌上所有的汗水与热情,来保证,你挡不住!“ “你真的可以死了!“ 电光火石,就一眨眼,梁润痴的手指已然触及后背皮肤,庞然如山崩地裂的劲力,便要透体而入,击碎他的五脏六腑,脊椎肋骨。 梁润痴已然看到了胜利的一幕。 夏瑶光呆呆地望着他们两个。 “结束了么?我还是没来得及出手“ 便在这时,犹如光碟电影卡带一般,翟家年的身形一卡,接着就这般莫名其妙的错位了一段距离。 就半步横移的距离,十来厘米的样子。 这番变化,毫无征兆,甚至不见翟家年的脚动一下。 却偏偏移动了! 这到底是快到视膜所反应的极限? 还是什么欺骗感官的障眼法? 夏瑶光的内心涌现出柔柔的困惑。 梁润痴则是感觉翟家年的身体,忽然一“空”,使自己的锁定,失去了目标。 不是真正的空,而是他的生机,彻底一“收”,明明就在眼前,却像不见了。 “这难道就是丹劲?”梁润痴眼睁睁看着自己戳向翟家年后心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腋窝,手指完全戳了个空,不由恍惚。 下一刻,翟家年弯起的脊背,便似拉满的弯弓,弓弦绷断,瞬间绷直。 砰! 犹如狗熊背靠,磅礴之力,直撞梁润痴当胸。 梁润痴只来得及将脑袋后仰,然后就被撞飞,胸如锤击,口鼻喷血,最终背贴墙壁,一时间都没能掉下来。 他身后的墙已经凹进去,形成一个“大”字的明显裂缝,以及密密麻麻似蛛的细缝。 夏瑶光的鸡皮疙瘩顿时炸起,一股难言的感受直入灵魂,怔怔地望着翟家年被剩余两个保镖打中,却一动不动的壮硕身体。 夏满客等人齐齐惊出一声冷汗,脑袋里只闪过这样一句—— “这还是人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试试 夏满弓家的保镖,绝非废物。 以一敌十,空手打同样空手的十个壮汉,绝不成问题。 一拳瞬间爆发的力度,把一个普通人直接打死,都是很容易的。 然而,他们一人拳头打中翟家年太阳穴,另一人的拳头,打中他的腰眼。 翟家年的头却没有偏一下,腰部更是连肌肉都没抖一下。 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有的伤口,又一次被震荡挤压出一抹血液。 他纹丝不动,傲立当场,在保镖收回拳头过后,才双手同出,击中他们两个,使他们如同触电一般,一脸扭曲地栽倒在地。 夏满客等人都吓得不轻,急忙同声大叫。 “来人!“ “来人啦!“ “救命!“ “都死哪儿去了?“ “怎么还没过来啊,我的妈呀!“ 翟家年转身,冷冷地看向他们。 夏满客等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夏满弓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对翟家年说道:“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局面很危险?“ “闭嘴!”翟家年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疲倦如海洋潮水,一浪又一浪的倾袭,却始终不能实质性的让他倒地,反而使他更加的凶戾,“再吵,杀了你!“ “他是不是已经疯了?感觉他的样子,好可怕啊!“ “他真的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 夏满弓依旧平静,淡淡地说道:“我又没真正得罪你,你想杀就杀,未免太霸道了。 “,你能不能别再挑衅他啊。 “我晕,能不能等那些安保人员到了,咱们再跟他撂狠话?“ “作死!“ 翟家年说道:“霸道的是你们“ “翟师傅,我想领教你的高招!”忽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瑶光,你干什么?“ “你疯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这当爹的这时候说话就已经够作死了,当女儿的还敢跟他打?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瑶光,快回来!“ 夏瑶光充耳不闻,走到翟家年面前,认真地说道:“请指教。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发飘,身子也在轻微的颤栗,十分的紧张,却是嘴唇紧抿,执拗地盯着翟家年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 翟家年这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表达自己丰富的感情了。 他甚至已经无暇过多的思考。 因此,他理都没理夏瑶光,而是猛地看向窗口。 “妈呀!“ 夏北斗转身就要逃跑。 啪啦! 窗户炸出的木屑渣滓。 翟家年的手臂,直接洞穿木质窗口,掐住了夏北斗的后颈。 “畜生,放开我儿子!”原本恐惧不已,生怕夏满弓激怒翟家年的夏满客,这时候却是语言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父爱如山! 儿子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当父亲的便暂时忘却了恐惧。 他朝翟家年背后扑去。 同时,叫夏满弓等人都觉得“死哪儿去了”的保卫人员齐刷刷从院外闯了进来,携带了枪械,泛着金属寒光。 “呼——” “终于来了,这下没事了。 “安全了!“ “这子死定了,终于死定了!“ “杀了他,直接杀了,就地击毙!“ 夏家众人都大松一口气。 夏满客也抓着翟家年肩膀,有了底气,厉声说道:“放了我儿子,否则他们就要开枪了!“ “不许动!“ 数十名保卫人员枪口齐刷刷对准翟家年,进行震慑。 然而无论他们还是夏满客或者其他人说什么,翟家年都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他们的包围,也被翟家年无视。 枪口锁定,全无压力。 他只是盯着夏北斗的后脑勺,森然说道:“你该死。 还是那句话,没有夏北斗挟持苏问河,翟家年不会放弃一鼓作气废掉梁润痴转而去砍他。 也不会被梁润痴抓住机会,打掉他手里的刀。 宁真知也不会受伤。 夏北斗作了一次死,之后又拿刀乱砍苏问河和宁真知。 要不是苏问河拖着宁真知闪得快,加上夏北斗腿受了伤,这两个无辜的女孩子,岂不要被砍死了? 翟家年对她们可是有深厚感情的! 像庄思仙姐弟这种只接触几个时的,被梁润痴与夏北斗挟持,翟家年才没太大的感觉—— 但也很憎恶他们的这番举动就是了。 在翟家年看来,梁润痴好歹也是一名武功高手,尚有几分如此跟自己做对的本钱。 这夏北斗算什么?蚂蚁一般弱的角色,也敢这般上窜下跳? 凭他的家世身份吗? 那正是翟家年不屑且反感之极的东西啊! “把人质放下,不然我们就真的开枪了!”其中一个保卫人员十分严肃地说道,并向翟家年靠近,试图解救人质。 翟家年压根不在乎他的动作,只是魔症一般继续说道:“我要杀了你。 夏北斗后颈被锁,却还能说话,感受到翟家年强烈之极的杀机,夏北斗对他的恐惧又一次升级。 以至于他脑袋反而变得更加灵光,急声说道:“都别开枪,别开枪!没看到我在他手上吗?“ 他算看出来,翟家年这种非人类,铁定做的到,在被乱枪打死之前,扭断自己脖子。 为了自救,他不得不“安抚”一下这些来得太晚的废物安保的情绪。 这些保卫人员要是知道他给他们打上废物标签,必然会觉得委屈—— 最废物的分明是你们的私人保镖吧? 只要他们能把这个突然入侵的家伙,多拖延一会儿,我们这帮人就能冲进来,将其彻底控制。 可这些保镖呢?几下就败了,怪得了谁呢? 我们这些保卫人员,不可能成天只贴身保卫你们一家人吧? 别家人怎么办? 他们听到夏北斗这话,互使了个眼色,并没有哪个会真的直接开枪。 首要任务,是确保人质的安全,其次才会考虑该怎么处置这入侵者—— 这是他们这些保卫人员的行为准则。 夏北斗一对他们说完,就立刻对翟家年说道:“别杀我,真的,你杀了我,就会被他们乱枪打死。为了我这样一条贱命,逼得你同归于尽,多不划算啊!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翟家年有些迟缓的大脑,顺着夏北斗的说法去想了下,“好像有点道理。 对啊,虽然很想直接抹杀这只蚂蚁,但却因此搭上自己的命,确实不值得。 翟家年这才扫了一眼这一群保卫人员,觉得在此等环境下,自己想要安然无恙地突围而出,确实很难。 之前去端杀生堂老窝,可是在林中激战,环境不一样,所产生的结果也都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吧?所以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我知道错了。”夏北斗一副谦卑的模样,“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他们一定会放你走大伯,大伯,您说是吧?“ 夏满弓眉头大皱。 夏北斗这番卑躬屈膝的姿态,纵然能够理解,但还是非常失望。 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削夏家的脸么? 如果真就这样把翟家年放走,今儿个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 夏家无能啊! 被人赤手空拳一个人,打上门来,最后却乖乖送他出去,太他妈无能了! 可是也总不能让夏北斗掉吧? 夏满弓沉默了几秒钟,使夏北斗有种度秒如年的煎熬感受—— “不是吧,大伯为什么会犹豫?他难不成还打算放弃救我,也要在此时此刻弄死这个狗曰的?没必要啊大伯,这仇明天后天都可以找机会报,不用非得就现在啊!君子报仇都还有个十年不晚呢,多等几天不行嘛!“ 最终,夏满弓开口了:“只要你不要杀他,我可以保证今天你可以离开。 “这是你的答案?”翟家年另一手伸出,将窗口的豁口撕裂得更大,然后将夏北斗如兔子一般提进去,转身看向夏满弓。 夏满弓沉着脸说道:“是的,这是我的答案。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会违背诺言。 “为什么不用担心?“ “因为我姓夏,我叫夏满弓。 “这就够了?“ “难道还不够么?“ 见夏满弓理所当然的样子,翟家年愣了好几秒,才又一次重复:“只要不杀他,我就可以走?“ “没错!“ “我得试试。 “怎么试?“ “比如这样?”翟家年继续掐着夏北斗,另一只手放在了他手臂上,然后一扭。 咔嚓! 骨折! “啊啊啊啊啊——” 夏北斗面色刷的一下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痛得急剧颤抖,脸上浮现出豆大的汗渍,五官扭曲。 “你!”夏满弓脸色一下子气得通红。 “卧槽尼玛啊!”夏满客崩溃般大吼大叫,要朝翟家年冲去,却被几个保卫人员拦住。 “夏先生,你冷静点。 “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那个畜生在虐待我儿子!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废物,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叫我冷静?”夏满客口水乱喷。 被喷一脸的保卫人员一闭眼,然后睁开,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授权我们开枪,我们也没有意见。 “你什么态度?“ “够了!”夏满弓对夏满客喝了句,然后对翟家年冷冷地说道:“年轻人,你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试试你说话算不算数而已。”翟家年说道,“我又没杀他,你说话算数的话,就不会让他们开枪。 “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肆无忌惮的依仗!”夏满弓怒道,“真当我舍不得放弃一个夏北斗,来换你的命么?像你这种藐视王法的武功高手,已经和我们夏家撕破脸,以后只会对夏家带来更多威胁。与其让你成为夏家的隐患,现在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也未尝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我现在把决定权交给你,我数三个数,三秒内,你放人,可以走。三秒后,你还不放人,你们就一起死吧!“ “大伯!”夏北斗哽咽地叫了声,视线模糊了双眼。 夏满弓无视任何人的态度,比出三根手指。 “三!“ 接着收回一根。 “二!“ 他死死盯着翟家年眼睛,停顿了三秒钟,才又收回一根。 “一!“ 他转过身去:“杀了他,我负责。 “不!”夏满客与夏北斗同声大叫。 众保卫人员虽身经百战,这时也不免微微一愣,做出权衡—— “到底要不要杀?“ 就在他们权衡的这一瞬间,翟家年又一次动了! 明明看起来已到极限,马上就要倒地。 偏偏当他想动的时候,又硬生生地能够做到。 他的潜力极限,到底在哪儿呢? 夏满弓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了翟家年手中。 同时有几人下意识对准翟家年原本位置扣动了扳机。 接着剩下的人纷纷开枪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盲从反应,谁叫气氛太过紧张了呢? 好在后一波开枪的人们,全都及时掉转枪口朝天,使子弹穿透了屋顶。 要真全都往前狂扫,那夏家所有人估计都要被误伤打死了。 环境狭窄的室内,可不容许枪械完全放肆。 太容易敌我不分了。 翟家年出现在夏满弓身前,一个转身,将夏满弓挡在了门口众保卫人员前面。 夏满弓身边包括夏满客在内的所有人,也都下意识朝两边以及后面分散开来。 被翟家年抛弃的夏北斗,仍然站在原地,倒霉地被一颗子弹,贯穿了肩胛骨,血如泉涌。 翟家年阴冷的声音在夏满弓耳边幽幽响起:“现在呢,你再数三个数?“ “”夏满弓额上青筋差点气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事实呢? 人世间最无可奈何的事情是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答案。 现在,夏满弓就想告诉他的答案—— 那就是一个恨不得杀之后快的人,掌控着自己的生命。 夏满弓超想叫这些保卫人员立刻开枪,把翟家年打成筛子。 但是,他自己又不想死。 妥协,也就成了必然的事。 “好,好,好,年轻人,你彻底让我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刚刚还鄙视夏北斗卑躬屈膝的夏满弓虽然保持着风度,但语气还是软了下来,“你的手段,叫我佩服。你只要放了我,并承诺不再对这里的任何人攻击,我保证你可以安然离开这里。 翟家年一手放在他手臂上,淡淡地说道:“我想试试“ “别!别试!”夏满弓急忙说道。 开玩笑,他才不想同夏北斗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扭断手臂。 他继续说道:“我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挟持我到外面去,不让他们跟上,等离开这里,你再放开我。 那些保卫人员纷纷变色,队长急忙说道:“夏先生不可,这样谁也不敢保证,他到时候会不会真放了您。 夏满弓淡淡地说道:“我相信他不会这么不理智。 “汗,他都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疯狂事情了,你居然还觉得他有理智?”众人纷纷暗暗吐槽。 翟家年也挺意外:“你这么相信我?“ 夏满弓说道:“我看得出,你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个性。迄今为止,我并没有主动对付过你,所以我相信你没必要对我下毒手。 “呵,原来我已经被你看穿了?”翟家年说道,“看来你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咯?“ “是,我承认,是他们自找。无论是成云圣还是夏北斗,以及这位梁润痴梁师傅。”夏满弓直言,“他们不去找你麻烦,你也不会打上门来。 “既然你拧得清,那就没什么好啰嗦的了。我只再说一句,要是让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害我,我必报复。你要杀我,我必杀你!”翟家年说完,就把嘴巴闭上了。 夏满弓默然,旋即挥挥手:“你们都退下。 “这“ “退下!“ “好吧,撤退!”保卫人员们也都憋屈,却不得不配合夏满弓。 只有夏满弓真的被杀,他们才会立刻将翟家年人道毁灭。 不然就不能拿夏满弓的生命开玩笑。 他们缓缓退到院子里,翟家年身子一缩,藏在夏满弓身后,也带着他一步步走出去。 凭着他的感应,所有的保卫人员,都聚集到了前面,没有谁躲在后面,试图放什么冷枪。 以翟家年强悍的感应能力,就算是狙击手,也都不容易在他面前隐匿并且将他锁定。 他感觉没什么问题后,就在众保卫人员退到院外后,无所翟忌地走了出去。 远远的,还有许多保卫人员面朝这边。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些同住在这区的居民。 没有一个,没来头。 “夏满弓居然被劫一持了!“ “那个满身是血的家伙,还真是个猛人啊!“ “哈哈,这可真是一场好戏!“ “夏家,这一次丢人丢大发咯。 这些观望人员当中,有一部分是对翟家年这种人持反感态度的。 既然翟家年可以如此对付夏满弓夏家。 就证明他也有用同样手段对付他们家的能力。 这种不安定因素,让他们缺乏安全感的人物,自会让他们出自本能的排斥—— 野生猛虎,就应该躲在森山老林,或者被抓去动物园关进笼子。 亦或者去死。 也有一部分人,是幸灾乐祸c喜闻乐见的。 他们不一定跟夏家有仇,但在平日里内心就是看不惯他们,怎么了? 这世上有很大一部分人,就看不得你好,一旦得知你过得不好,反而会觉得开心。 所有的保卫人员继续后撤,并护着这些围观人员—— 事实证明,无论是平头老百姓,还是住这种区的大人物,都有围观这种爱好。 这就使得夏满弓以及后面跟出来的夏满客他们,全都臊得慌。 颜面无存啊! 一辆汽车开过来,在翟家年旁边停下。 开车的居然是夏瑶光。 她用力瞪了翟家年一眼,说道:“上车!我送你走,你可以挟持我做人质,放了我爸爸。 翟家年扫了一眼那些围观人员,凉风一吹,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哈哈一笑,大声道:“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夏瑶光错愕之极,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他居然还有心情拿自己开涮? 什么人啊这是—— “还是说你想做我老婆,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试图引起我的注意?”翟家年又道。 围观人群当中,传来一阵低笑。 夏瑶光吃惊过后,居然也不害羞,而是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有婚约了,且从未这样想过。 “那我就放心了。”翟家年拉开车门,攥着苦笑一声的夏满弓,钻了进去。 呼—— 汽车扬长而去,那些保卫人员,放下了枪,没有再跟上去的意思。 他们其实有与武功高手对战的丰富经验,知道这些人比常人感知力更强,除非有必须抓捕或者消灭的必要,不然像现在这种情况,悄悄跟上去也没什么意义。 “唉,这一次,除了夏家丢人,我们这些搞安保的,又何尝不是丢人?“ 没有人会去理解他们,只会认为他们能力不足,连翟家年一个人都奈何不了。 而事实呢? 如果不用翟及人质安危,他们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可以让翟家年逃不出去。 在他们看来,翟家年绝对没有与他们正面抗争的能力。 区内就有医院,很快昏迷的梁润痴和夏北斗,都被推过去急救。 而在这时,确定没人追来的翟家年,也松开了夏满弓的脖子,然后瘫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他像是在沉睡,又像是昏迷,竟好似一点不设防,也不说是停车还是继续开到哪里去。 夏瑶光无语,对夏满弓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满弓可不敢以身试险,亲手去攻击翟家年,想了想,叹息道:“把他送到沈家。 “好吧。”夏瑶光也没有花花肠子,依言打了下方向盘。 夏满弓的家距离沈家不算短,就算夜深街上车流量少,可以将车速提起来,也还是需要一定时间。 在夏瑶光送翟家年过去的期间,夏满弓也同样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所以没有中途下车的意思—— 怎么可能让女儿和这个人单独相处呢? 就算自己打不过这个家伙,也得在旁盯着啊! 区内部医院,仪器先进程度,远超外面那些寻常医院。 这里的医生,无论是医术还是工资,也非外面为大众服务的医生可比。 在他们的高效急救之下,夏北斗与梁润痴都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经过检测,两人的身体受损程度,实在太深。 梁润痴倒也罢了,他的体质已经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无论是抵抗能力还是恢复能力,都远远超出了普通人。 伤势这般严重,彻底康复的几率却还不。 相反,夏北斗的伤势其实都不如梁润痴,但他顶多只能算是一具强壮的普通人身体。 恢复能力还是太弱了。 “夏先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令公子的手臂骨头已经彻底粉碎,神经纤维也都遭到极为严重的损伤破坏,这只手怕是保不住了”医生一脸沉重地说道。 这年头断肢都能接上去,但前提是肢体完好。 要是彻底坏死,变成肉酱,还怎么接上去呢? 翟家年留了夏北斗一条命,却是下了毒手,彻底废了他一只手,当作是惩罚和教训。 夏满客坐在灯光的背面,将脸藏在阴影里面,缓缓闭上眼睛。 他挥挥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识趣地离开,并将门给关上,让夏满客静一静。 单独呆在里面的夏满客,只静了十余秒钟,脸色几番变幻,最终化作好似穷途末路一般的疯狂。 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按下了一连串数字—— 绝对不是十一位手机号! 而是多出了各种前缀,一点不规则,好像络诈骗电话。 然后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真的 汽车平稳行驶,车内气氛压抑,诡异得很安静。 只有翟家年打呼噜的声音。 夏满弓与夏瑶光,都没有说话。 实在不知道,在翟家年有在旁边的情况下,该说点什么。 夏瑶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偷看翟家年的脸—— 不要误会,她绝对不是看上他。 而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睡着,还是装模作样。 最终,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隐晦地打开手机屏幕,无声按动。 几秒钟后,夏满弓不动声色取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没有响铃,也没有振动,只是指示灯闪烁。 他尽量控制自己低头的幅度,眼角一瞥被他打开屏幕的手机。 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椅后藏枪”四个字。 夏满弓看了夏瑶光一眼,夏瑶光也默默地看着他。 夏满弓又一次纠结起来。 都过了挺长时间了,感觉旁边的翟家年是真的在睡觉啊! 那么趁他睡觉的时候,忽然掏枪,将他崩了。 成功的可能性应该极大吧? 到底要不要赌一把? 如果现在就干掉翟家年,就算之前丢了人,也能很大程度地挽回脸面吧?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将翟家年亲自送到沈家,那么就算明天或者后天,请来超级高手打死翟家年,报了仇,脸面也都挽回不了吧。 等一下到了沈家,面对沈家老头那张脸,到底该如何自处? 饶是夏满弓城府已经“修炼”得老辣深沉,这会子也有些口干舌燥。 赌不赌? 赌赢了,挽回脸面。 赌输了,父女同死。 常人也许不能理解脸面为啥这么重要,但身份越高的人,就真的越看重这个。 对他们来说,脸面不仅仅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已经深入到生活各方面。 是和利益有着极深挂钩的! 翟家年属于沈家的人,他把夏家欺负得这么惨,最后夏满弓还亲自送他到沈家。 这在世人看来,就是沈家强压夏家,不得翻身。 这一传出去,其它中立势力,就会看轻夏家而看重沈家,如果可以与沈家合作结盟,就绝对不会考虑夏家。 就算曾经夏家的盟友,或许都会考虑要不要再和这么“没用”的夏家继续合作 “真的好想现在就亲手干掉你啊!”夏满弓手指抖了抖,蠢蠢欲动。 便在这时,一辆货车从前方迎面驶来。 看起来很正常的货车,在距离夏瑶光这辆车只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却像失控一般,忽然方向一转,直撞过来! “啊!”夏瑶光吓了一大跳。 她的车技一般,好在功夫不弱,反应很快,及时一打方向盘,使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同时车身一扭,擦过货车车头一角。 如果是正面碰上,势必会被货车强大动力带动往路边夹角卡住。 然后要么被货车碾压,要么被货车挤压,总归是肉饼甚至肉酱的下场。 现在的话,碰撞车角,便是旋转着滑到远远的一边,脱离了货车与路边形成的夹角。 安全气囊喷出,撞得夏瑶光七荤八素,却是性命无碍。 夏满弓有系安全带,也都没事,只是晕乎乎的,想吐。 翟家年就惨了,整张脸把副驾驶座的椅子都撞变了形。 他也跟着嗷的一叫,惊醒过来,勃然大怒。 “这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夏瑶光与夏满弓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相继打开车门,想要下车。 翟家年也将车门推开,在夏满弓试图去摸枪的前一刻,先一步将枪抄到手中。 夏满弓目瞪口呆,就这么傻傻地盯着他—— “卧槽,他是怎么知道那里藏了一把枪的?“ 后怕与庆幸交织在一块儿,使他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 幸好啊! 幸好刚刚没有试图去摸枪给翟家年来一发。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下车的夏瑶光,也看到了枪到了翟家年手上,表面微微一愣,内心同样惊涛骇浪。 她百思不得其解,翟家年是如何知道车上那个位置有枪? 这太不科学了! 翟家年压根不去理会夏满弓父女的澎湃心灵,一下车就跑到货车车头,一把将他攥下来,将枪口抵住他的脑袋,凶神恶煞:“你他妈还不如一个女司机,就不感到惭愧吗?“ “啊,饶命,饶命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司机一看到枪,就是面如土色,如筛糠般哆嗦不止,毫不犹豫跪下去,紧紧抱住翟家年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说道。 夏瑶光见他这样,原本也很责怪来着,却是产生恻隐之心,说道:“我看他应该是无心的,别吓着他“ 她话音刚落,一道震耳的枪声,就使她浑身一抖。 她瞪大眼睛,望着翟家年果断扣动扳机,子弹从这货车司机脑后贯穿,带出了一大坨番茄酱。 “你怎么能“ “傻比,还不躲起来?”翟家年对她破口大骂。 夏瑶光依旧懵逼,倒是夏满弓更加机敏,飞扑过去,带着她一块儿倒地。 货车的上方是空着的,在夏满弓两人扑倒的同时,就有人到了上方,枪口对准翟家年。 翟家年骂一声“傻比”的同时,已经头也不抬地枪口对准斜上方。 对方一探头,翟家年就又是干脆利落的一枪,爆了他的头。 夏瑶光灰头土脸地将头一仰,看到这一幕,再次震撼:“原来他的枪法也这么厉害!“ 余光瞥见两辆跑车疯狂地冲过来,有人打开车门,探手开枪,夏瑶光与夏满弓连滚带爬地迅速躲避,以货车为掩体。 火光飞溅,差之毫厘。 翟家年却没有狼狈躲避的意思,反而迎难而上,枪口一瞄,果断扣动。 其中一辆跑车的轮胎,就这么被轻松打中。 光是这一手,就让夏瑶光拜服。 轮胎爆炸,跑车却没有翻滚,只是漂移一般甩尾打滑,然后与路边剧烈碰撞。 副驾驶座的那个人被震得下车,于地上打个滚就又爬起来,然后胸口溅起一片血花,浑身像触电般哆嗦,本要举枪的手臂朝向天空,连开了两枪。 另一辆跑车到了翟家年身前,直直撞向他的身体。 翟家年直接起跳,再往下用力一踩。 哐当一声,车顶凹进去一个坑,翟家年随着惯性往前翻个筋斗,尚在空中倒立的瞬间,就又射击,子弹贯穿后面的玻璃,打中了一人胳膊,使其闷哼一声。 另一人滚下车,反手开枪。 翟家年也同时落地,转身间,如神来之笔一般,将头一偏。 子弹擦过他的耳廓,使耳廓最外层的皮肤出现一丝血迹。 若不偏头,翟家年脑袋再硬,也都扛不住。 可他却偏偏及时偏了这么一下。 以至于对方瞳孔一缩,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这到底是巧合? 还是翟家年连子弹的运行轨迹都能捕捉? 不可能!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跟得上子弹的速度? 巧合,一定是巧合! 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简直堪称枪战电影里的主角,在枪林弹雨中直线奔跑,却偏偏不会被子弹击中。 “而我的运气却是太差了。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因为翟家年偏头的同时也已对准他开了枪。 子弹贯穿了他的喉咙,超高温度的空气从外面汹涌而入。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即使是最平和的空气,也会有如此剧烈的另一面。 真的很可怕呢! 夏瑶光默默凝视翟家年闲庭信步一般来到最后一个人身前,那个人连抬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干脆利落地杀掉了。 她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波动。 之前翟家年与梁润痴以及一干私人保镖战斗,打得热火朝天,表现出非人一般的恐怖力量,无论是坚硬的地板还是墙壁,都承受不住他的拳头,被打出各种裂缝。 然而无论如何,都没有死人。 现在却是不到半分钟,兔起鹘落,翟家年就已然杀死了六个人。 这可是真的杀人。 而且看似只是简单的瞄准对射,却能从种种细节看出其中的危险程度,绝不弱于之前的比武战斗。 这突然出现的六个杀手,无论是时机还是技巧,都恰到好处,俱是深谙刺杀一道的专业高手。 他们在翟家年面前表现得不堪一击,并不是他们真的不堪一击。 而是翟家年太强了! “武功高到这种程度,连枪战也如此擅长,他也不过二十岁上下吧,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夏瑶光一阵恍惚。 翟家年杀了人,手里的枪已经没了子弹。 所以他捡起杀手的武器,走到夏瑶光与夏满弓面前,说道:“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啊,都警告过你们,要敢再杀我,我就必杀你们!所以你们可以上路了!“ 话音一落,他便将滚烫的枪口抵在夏满弓额头上。 “不要!”夏瑶光急忙抱住他半边胳膊,整个人都几乎要挂他身上,“他们不是我们派来的,跟我们无关啊!他们要是我们的人,刚刚也不会用货车直接碾过来了!“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们都只朝我开枪,却不对付你们,还说不是你们?“ “真的不是我们,我对天发誓!”夏瑶光急切地说道。 “哦?那你们怎么解释车里的那把枪?”翟家年低头俯视她,两人的鼻子距离只有几厘米,彼此的呼吸可以清楚的感应。 “这个”夏瑶光一时词穷。 夏满弓说道:“那把枪一直都放在车上,并不是针对你。 翟家年似笑非笑,正要说话,就猛地一脚踹夏满弓肚子上。 夏满弓一下子蜷缩成虾米,倒飞出去一大截倒地,然后滚进了货车底下。 “爸爸!”夏瑶光大惊失色,还以为翟家年是要杀了他。 以翟家年非人的巨力,一脚踹死体形高大的夏满弓,根本不成问题。 在翟家年这种人面前,体形高大有个鸟用啊,就算是身高两米多的篮球运动员,敢跟他硬碰硬,也都只会被撞死好吗? “砰!“ 一颗来自几百米以外的狙击子弹,从翟家年与夏瑶光的面前穿过,然后将整辆汽车都彻底贯穿,汽车轮胎都悬空了一秒,才又哐当落地,足见这一枪的力道之强! 如果夏满弓没被翟家年踹走,这一颗子弹,必然将他打成两半。 “我现在相信他们不是你们派来的了。”翟家年拍了拍夏瑶光肩膀,一脸同情地说道。 夏瑶光被如此强大的狙击枪威力深深震骇,呆滞了一秒,然后才又抓住他大吼大叫:“还愣着干嘛,有狙击手啊,快跑!“ “你真傻,真的。”翟家年丝毫没有慌不择路的意思,悠然说道,“你现在要敢乱跑,反而才会掉,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枪法吧!“ 说完,他不慌不忙,将手枪朝向狙击手的方向。 夏瑶光怔怔地望着他,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是要用手枪打死那个人吧?开什么玩笑,这种手枪子弹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你怎么可能打得中?“ 这在远距离之下,用手枪来和狙击枪拼确定不是脑子有问题? 翟家年将枪口朝上抬,对准了斜上方的天空,说道:“你真傻,真的,连抛物线都不懂。我只要像现在这样开枪,子弹就会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然后在坠落的时候命中目标。 “”夏瑶光真的傻眼了,就这么看着他将扳机扣动,子弹喷射而出。 翟家年放了一枪,便把枪给潇洒地扔掉,说道:“搞定,收工,叫你爸出来打电话找人洗地了。 夏瑶光已经震惊到连恐惧都忘了,呆了好久,才终于又一次涩声开口:“你真的把那个狙击手给打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翟家年就不是人! 而是神! 枪中之神! 翟家年打了个呵欠,慵懒地坐在路边台阶上,索性躺了下去,仰望夜空。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夏瑶光看了一眼心翼翼探出头的夏满弓,然后走到翟家年身边,歪着头。 翟家年冲她一笑,说道:“你真傻,真的,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也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擒贼先擒王 “我晕,原来只是哄我的吗?”夏瑶光的鸡皮疙瘩顿时冒出来,惊慌失措地想往翟家年背后藏。 然而翟家年是平躺下的,她哪里藏得住? 脚一软,她就不由自主地倒进了翟家年怀里。 翟家年大吃一惊,说道:“只是说句老实话而已,没必要用投怀送抱来贿赂我改口吧,用得着这么拼吗?“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在这种情况也有心情来调一戏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吗?”夏瑶光真的有些崩溃了,一个翻身,跪坐在他身侧,双掌摁住他的胸口,揪住他的衣服,大声喝道。 从某个角度讲,她与沈迦叶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就是平日里的她,对很多东西也都挺淡漠的,总是习惯无所谓的态度。 对武功痴迷,其它的话,就是兴趣缺缺。 因此,她日常生活中,很少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 不过她与沈迦叶一样,遇到了翟家年这个奇葩,一颗平静如湖的心灵,屡受刺激,实在没法保持着平日里的淡定—— 所以说这世上并没有绝对淡定的人,如果你一直都保持着淡定,那是因为你还没碰上那个让你蛋一疼的人。 “原来这也算是一种调一戏吗”翟家年长了见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这个姿势,反像要调一戏我?“ “你去死吧!”夏瑶光站起来,跺跺脚,正想找地方躲起来,就看到成群结队的特警防一暴车朝这边冲来,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团团围住。 “快上车!”特警架着冲锋枪跑上前,拉住夏满弓父女俩。 翟家年也被两人抬手抬脚,往车上送。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翟家年为了不让他们尴尬,也就没有挣扎,任他们抬了。 正是因为特警来得火速,那个狙击手察觉风声,才果断撤退,压根没放第二枪。 比起杀死目标,他最看重的,还是让自己全身而退。 有时候晚一秒,都很可能逃不掉。 翟家年觉察到对方已撤,才会没心没肺地跟夏瑶光扯淡。 沈老爷子年纪大了,一向睡着后就不会有人打扰。 然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大,故而也把他给惊动,穿着睡衣就往古春秋家里赶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脸尴尬的夏满弓。 他对夏满弓点点头,第一句话还是:“古医生,翟家年呢?“ 古春秋难掩困倦之色,无奈地说道:“这子这一次伤口崩坏,着实严重,已经把他放进药浴浴缸里,进行重度治疗。 “那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只是伤势的话,这倒是不会。不过听警察说,他和夏先生他们刚刚碰到了非常专业的狙击手,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那才叫真的危险。 这倒不是警察刻意邀功,而是根据他们的思维逻辑来看,在当时的地形环境下,翟家年三人,如果一直被占据高地的狙击手锁定,那么最终死亡的几率是九。 专业狙击手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可以说,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居然出现了这等配置的杀手,已经震动了整个警界。 一场全城严查搜捕,正展开得如火如荼。 “唉,真不省心啊!”沈老爷子内心是苦涩的,“家年这孩子,短短时间,就已四处树敌,居然还出动了狙击手,这得多恨他才敢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夏满弓吐了一口浊气,脸色也很不好看,说道:“沈叔,可能你误会了。我想这一次的狙杀,应该是针对我的。如果不是翟家年及时推开我,我绝对已经死了。 夏瑶光幽幽想着:“当时根本就不是推好吧,明明是踢的你一脚,脚印还在肚皮上没消呢!“ 此时的夏满弓,也是矛盾的。 本来恨翟家年入骨,只想脱身后想办法报复。结果翟家年又救了他的命! 这下该怎么办呢? 诚然,如果不是翟家年把他挟持出来,狙击手也不会在今夜现身。 但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 堂堂夏满弓,怎么可能装作没有这事儿? 况且在他看来,今晚没有翟家年间接引出这个狙击手,早晚也会有适合狙杀的机会,使这狙击手动手。 现在出了这事儿,也是敲响了警钟,让他更加的防备—— 且会思忖,那狙击手的幕后指使人,会是谁呢? 沈老爷子一怔,说道:“是要来杀你的?“ “我想应该不可能是他想狙击翟家年,却打偏到我这边吧?“ “如果是针对你的话,满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得手了,再有人栽赃说是我沈家背后请的杀手,结果会怎样?”沈老爷子一针见血地说道。 夏满弓眼睛一眯,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 对啊,前一步才和翟家年起了如此冲突,翟家年又是沈家力保的人。 可以预料,夏满弓接下来必会想办法,试图除翟家年而后快。 沈家为了保住翟家年,索性彻底撕破脸,先下手为强,擒贼先擒王,把夏满弓这夏家最核心的人物先干掉! 最后夏家与沈家彻底开战,纵然不敌,一役衰败,至少也能从沈家身上咬一块大块肉去。 沈家元气大伤,会不会就此陷入新的危机? 沈老爷子拉住夏满弓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满弓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与你爸,当年也是一个战壕呆过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后来彼此是有点误会,关系不如以前那般亲近,但也从未反目成仇。这一次的事情也提醒了我们,不可轻易结仇啊!我们其实可以做彼此亲密无间的盟友不是吗?“ 夏满弓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受宠若惊,反握沈老爷子的手掌,说道:“沈叔叔,您一直都是我无比敬重的长辈,就像我的亲叔叔一样。我可从未想过与您结仇,其实说白了,一切都是误会而已,侄儿惶恐,叔您可别加深了这种误会。 “那就好,那就好。”沈老爷子开怀一笑,瞥了一眼房间里面,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我这也是有求于家年,他也绝非我可以管束得了的。所以回头我会再劝劝他,与你那个准女婿化干戈为玉帛,唉,就看他愿不愿意给我这张老脸一个面子了。 夏满弓完全明白了沈老爷子的意思—— 沈家有求于翟家年,所以不能约束他c命令他c强迫他。 却因为有求于他,所以必须先保下他,不能被夏家之类的势力给把他弄死了。 夏满弓面露惭愧之色,说道:“一切也是成云圣那个臭子咎由自取,非逼翟兄弟比武,还放下豪言说什么牢底坐穿也心甘情愿。话是他自己说的,要因此蹲几年,那也是他的因果报应。无论沈叔能否劝动翟兄弟,我夏满弓都不会因为成云圣那子对他心生间隙,我可以保证。 沈老爷子欣慰点头,又对夏瑶光说道:“丫头,沈爷爷对不住你啦,让你男朋友受了委屈。 “爷爷,您这么说我哪还有脸继续在这儿呆着?这不是折煞我嘛!”夏瑶光龇牙笑,“成云圣与翟家年之间的恩怨,是他们之间的事儿,跟我关系不大。要是因为这个,让成云圣去牢房改造改造,我觉得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她心里想的是,成云圣只是他的未婚夫,才不是什么男朋友呢! “他要真的去坐牢,凭他的‘盛世美颜’,在里面会不会有人想捡他的肥皂呢?哎呀,我可真是蔫坏,幸好没人会读心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兀地传出翟家年恐慌的大叫声音——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能在我泡澡的时候进来?你老公呢?哇,你别过来“ 夏瑶光他们听到翟家年的颤音,纷纷愕然。 这家伙不是胆大包天,面对几十把枪瞄准也都面不改色,在狙击手的威胁下,还能谈笑风生,击杀六个杀手眼都不眨一下吗? 这到底是看见谁了,这么害怕? 沈老爷子知道得更多,也都奇怪,一个一口气杀了近一百号杀手,端了杀生堂老窝的翟家年,这么逼真的恐惧大叫,反而更让他怀疑—— 这丫是装的吧,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 拜托你省点心好吗? 吱呀! 门打开,巫子淳莫名其妙地走出来。 古春秋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你做什么了,能让他这么害怕?“ 巫子淳白眼一翻,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又能做什么,不就是加一桶药浴吗?鬼知道这臭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都穿着裤子呢,还怕我看见,神经病!“ ““ “原来他怕的是被你看到他的身体?原来他是这么纯洁害羞的一个人?”夏瑶光愕然,连连眨巴着眼睛,“难道我认识的是一个假的翟家年不成?“ 医院,睡着的宁真知,忽然惊醒过来,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使她一阵龇牙咧嘴,暗道晦气。 “我这第一天来京城,就遭这罪,也真是够倒霉的!难怪算命的让我别走这一方,他还真是乌鸦嘴啊!“ 她一扭头,就看到苏问河手抓胸前的衣服,在外面走廊走来走去,揪心不已的样子,于是唤了苏问河一声。 “你醒啦!”苏问河立刻进来,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翟家年呢,还没回来吗?“ “唉,没有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苏问河忧心忡忡。 宁真知静静地看着她苍白娇弱的脸孔,忽然说道:“你已经喜欢上他了?“ 噗通! 苏问河一步后退,然后自己被自己给绊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欲望太强 “你,你在乱说什么呀,根本没有的事,我和他才认识几天,怎么可能喜欢我们只是朋友的,你别误会。”苏问河狼狈地爬起来,非常严肃地解释。 “这么紧张干什么,像这种英雄救美的后续,基本都是美女爱上英雄,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宁真知说道。 苏问河还是摇头,说道:“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那个,你喜欢他?“ 宁真知眼中闪过一抹化不开的笑意,说道:“对啊,我喜欢他!你既然不喜欢他,那可别跟我争啊,当三是没有前途的。 “什么?你真的喜欢他?”苏问河惊诧不已,旋即心中也不免患得患失起来。 宁真知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呢,我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跟过来?又为什么愿意被他揩一油占便宜?这就是爱啊!“ 苏问河脑海里没来得浮现出一只羊仰天大咩“这就是爱”的画面,低低地“哦”了声,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搬家的。 “我可没说让你搬家啊!”宁真知忙道,“你要是搬家,翟家年还以为是我逼你走,他会对我反感的。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还没喜欢上一我。 “你这么优秀,这么漂亮,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苏问河自己都没觉察到,她语气中带了一丝酸意。 宁真知越发戏谑,说道:“你不也很漂亮吗,怎么知道他不是喜欢你呢?如果他追你,你会拒绝吗?“ “这”苏问河心跳漏了一拍,谦虚道:“不不不,不可能的。他根本没有喜欢我。 “是吗?那他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住一块儿呢?“ “啊,我想到了!”苏问河音调拔高,“因为沈迦叶啊!我这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一时都差点忘了。因为那个沈迦叶!他说了,当初他向沈迦叶求婚,被拒了。所以才要跟我假装男女朋友,故意给沈迦叶看的。你别这样看着我,真的是假装的!如果你早点来,他肯定是要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假装“ “我才不会同意假装情侣这种无聊又狗血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顺着他呢?“ “因为他对我有恩“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笨蛋啊!”宁真知直言,“感情这种事,有必要隐瞒吗?敢爱敢恨才是王道。虚伪的否认和谦让,只会错过,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苏问河默然,过了几秒钟,方才说道:“说实话,那个,我对翟家年,好感确实是有的。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喜欢我要追我,我可能会试着跟他交往一下。但他喜欢的人,要么是沈迦叶,要么就是你。我承认我的心里确实也挺失落,也挺遗憾。但真的还没到失恋程度的那种痛苦吧?就好像以前读书的时候,也许有时忽然会对同桌有一点悸动,但过个一学期甚至仅仅只是几个星期,不坐一块儿了,这种感觉就又没有了。 “你的意思莫非就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么?“ “大概有点类似吧,只是有好感,但就算错过,也不会真的心痛。”苏问河用力点了一下头,“对,就是这样,我觉得在很短时间就彻底喜欢一个人,都还是太草率了。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宁真知心想,嘴上说道:“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苏问河摇头,有梁杰的阴影存在,她才不敢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呢,“你呢?读书的时候那么多男同学,没有心动的?“ “他们?”宁真知撇嘴,不屑地说道,“都是些幼稚的屁孩,不是喜欢占女孩子便宜,就是喜欢打架,要么就是假装忧郁颓废。不管哪一种,都是被我揍的货,统统不堪一击。 “这个”苏问河不知怎么说了。 宁真知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是真的还没喜欢上翟家年,这样我就放心了。 “呃,搞半天你还是在套话啊!”苏问河哭笑不得。 宁真知说道:“我们也算共患难过这么一场,加上现在无聊,才会仔细问问罢了。老实说你不喜欢他是更好的,也奉劝你以后最好不要真的喜欢他,不然可就得守一辈子活寡咯。 “诶?什么,什么活寡?我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啊!”苏问河懵了。 宁真知神秘一笑,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并不排斥后宫。就算我跟翟家年在一起,也不会反对他跟你好。大家住一起的话也挺热闹的,不是吗?“ “呃呃呃,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苏问河三观尽碎。 她总觉得这宁真知醒过来后,就与刚来家里的时候不一样了。 什么叫不排斥后宫,什么叫挺热闹?这跟之前说什么守活寡,有什么关联吗? 前言不搭后语,说话颠三倒四,她不会脑袋也被伤出什么问题了吧? 宁真知坦坦荡荡地说道:“我想说的是,我这个人欲一望太强,以后一定会独自霸占他一个,把他榨一干。你要是不介意守活寡的话,也可以跟他在一起。后宫没问题,但只能我一个跟他那样,懂我意思了吧?“ “”苏问河彻底雷翻。 特警们将一切不安全因素排查完毕,夏满弓父女俩没等翟家年出来,就先告辞而去。 “爸,你真打算不跟那个翟家年一般计较了?”车上,夏瑶光并你介意开车的人听到他们的交谈,直言问道。 夏满弓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暂时先就这样吧,反正就算我不请人对付他,梁润痴和成云圣的师门,收到消息后,也自然会为门下弟子打抱不平。到时候作为京城武学圈的扛鼎人物,三叶道长也还是照样会出面。至于他会选择帮哪边,就看他怎么想了。 夏瑶光又道:“今晚的杀手,来得真的太巧了。 “你有什么看法么?“ “是有一些看法,可以推测,这些杀手应该是早就隐藏在我们身边,今晚是一绝佳的机会,所以他们才会果断出手。只是他们忽略了原本与我们为敌的翟家年,没有想到他会救我们。事实上翟家年完全可以单独脱身,都不需要管我们的。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姓翟的子,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计后果的愣头青。”夏满弓说道,“这种人,要比单纯的愣头青更加难以对付。 “说起来也不知道沈家有什么东西需要求到他,需要对他这般迁就?“ “这种事情,应该不难调查,回头就知道了。 当车开到事发现场,被撞坏的车已经拖走,各种痕迹也都已被快速清理,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夏瑶光不由再次回想翟家年持枪开火的身姿,也再次感到心悸。 有枪在手的翟家年,比空手的他,危险程度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现代社会,人们对武者的轻视,很多都源自对枪械的信心。 一个苦练十年的武者,往往被一个练枪一个月的普通人直接给崩了。 一个远超常人的武功高手,不惧一般人持枪,却也不得不忌惮一群战士持枪围剿。 而像翟家年这种武功高超,枪法又超越了大多数精英战士的家伙,那该怎么搞? “停车!”夏瑶光忽然说道。 司机立刻刹车。 “怎么了,瑶光?“ “爸,我想去那个狙击手的位置看一下。 夏满弓一愣,然后也沉默着点头。 他们一块儿下车,司机前面带路,往一栋楼房走去。 这地方还有不少特警的身影,他们在搜集细节证据。 狙击手藏身的那栋楼楼顶,特警也正在一寸一寸的摸索,看那狙击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夏瑶光一上来,就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在这周围有没有发现弹孔?“ 被问的那人摇头,说道:“并没有发现。 “我是说,包括这最上面几层楼的玻璃上,有没有弹孔?“ “也没有。 夏满弓嘴角一抽,说道:“我的傻女儿,他自己都说了是随便说说逗你玩儿而已。隔着几百米,还是从下往上,不可能会把子弹打进这个区域的。 “也是呢,我确实犯傻了。”夏瑶光不好意思地笑笑。 然而被她问话的那人,却幽幽说了句:“虽然没看到弹孔,但这里却有一点血迹,还有这儿“ 他指了指地面一个点,又指向天楼水箱。 地面的是一滴血,呈圆形,已经干涸。 而水箱上的血,则是好像被洒墙上的墨水,形成许多细微如针尖大的红点。 “这难道是那个狙击手的血?“ “从各方面痕迹来看,应该是的,当时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然后流血了。”这人说道,“我想,他应该不是流鼻血。 “那是什么?”夏瑶光吞了吞口水,夏满弓瞳孔微微一缩。 这人说道:“根据你们提供的描述,当时保护你们的那位翟先生,有朝这个方向的上空,开了一枪。所以我们怀疑,有可能是那一枪所发射的子弹,在形成一个抛物线后落下来,就刚好打中了这个狙击手。子弹,应该卡在了他身上,没有掉下来。毕竟隔得这么远,穿透力并不是很强“ “这不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 夏满弓和夏瑶光全都用力摇头。 开什么玩笑,只是手枪,然后以一个抛物线的弧度,将子弹推送到狙击手的体内? 这种巧合,该到何种程度? 至于是翟家年有意做到,那就更不可能了! “总之,从这血迹的痕迹与角度来看,应当是有人在狙击手的前方,用什么东西打中了他,然后从他后面喷了血到这个水箱上面。地上的血,则是伤口处掉下来的。枪伤的可能性,确实不。 “他当时就这样把手抬起来,朝这边开了枪,然后你跟我说打中了,你信吗?在场所有人,谁能做到?“ 众人都是沉默。 别说他们做不到,就算是他们部门所有人,乃至整个京城的同事c教官也都没有人能做到! 就算是战区营地,各种兵种,也基本找不到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物。 对手枪来说,这距离真心太远了。 如果真的打中了,那么只能说那一瞬间的翟家年,运气好到逆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真实冷漠 翟家年才不管自己的惊艳一枪,会给夏瑶光这个无所谓妞带来什么样的心灵影响。 在经过古春秋夫妻精湛医术的治疗后,他穿上衣服,迤迤然走出来。 “翟家年!“ “咦,是月浓啊,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你还说呢,你刚才好像杀猪一样鬼叫,那么大声,我肯定会被吵醒好吗?“ “哦。 “就只是哦?都不知道道歉吗?“ “要道歉的应该是你!”翟家年指着顶着黑眼圈的古千柔鼻子,陡然义正严词。 “嘿,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要给你道歉?“ “很简单,作为子女,当母亲吓到了别人,难道不应该代替母亲道歉吗?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可真是不孝啊!”翟家年摇摇头,大失所望。 古千柔哭笑不得,说道:“这种歪到边的歪理,也只有你能说的出口。对了,我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居然会把你吓成那样?“ “她偷看我洗澡啊!”翟家年心有余悸地说道。 在与巫子淳见面的第一眼,翟家年就发现她用色请的眼光窥视自己。 还跟沈迦叶她妈董念卿说自己身材好好。 这太可怕了! 当时翟家年就想着敬而远之。 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古春秋还在门外呢,她就敢闯进来。 幸好自己即使重伤,也努力保持着思维清明,及时大叫,才把她给吓出去。 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放屁,那是偷看你洗澡吗?那是在帮你治疗好不好!”古千柔白眼一翻,“况且你当时穿着你原来的裤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闪舞说” “咦,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穿着裤子?哈,不打自招了吧,原来你也在偷看我!”翟家年一副抓了你现行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有不轨之心,上次还趁我走火入魔脱我裤子。 “滚!”古千柔狂喷一口口水,“能不能别这么不正经,我们同辈之间,开点玩笑也无伤大雅,但也别把玩笑开得太大。至于我妈,那可是长辈,别什么玩笑都乱开!“ “呃,你好像误会了。”翟家年说道,“从你拒绝跟我去民政局领证的那一刻起,为了不让心里继续失落,我当时就已经决定,与你爸妈平辈论交。所以算起来,你现在也只是我的侄女。你要对我图谋不轨,就是乱论,这是不道德的。 “乱你大爷,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古千柔一跺脚,手指一个方向。“快点给我滚去睡觉,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的床单我已经帮你铺好,就在那个房间。 “你这态度也太恶劣了,我才不要睡你的床。我还是回家算了。 “嘿,也学会傲娇了?还有什么叫我的床?明明是我铺的床好吗?爱睡不睡,我现在起床气正头上呢,以为我会像平时那么对你斯文和气啊!”古千柔白眼一翻,转身就走。 翟家年耸肩,往外走去。 “咦,沈爷爷,你怎么在这儿?”他看到了还没离开的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无奈地说道:“听到你又受伤的消息,我哪里睡得着啊!家年呐,你算算,你这连着受伤多少次了?你不会跟我说,明儿个你又要受伤吧?“ 翟家年也很无奈:“沈爷爷,你也好意思说,你当初说会罩着我,结果我却屡屡受伤。你觉得我受伤是自愿的吗?都是被逼的啊!“ “这你不肯一直在这儿住下去,老头子我想罩,也鞭长莫及嘛!“ “鞭长莫及这个成语,还是不要乱用”翟家年额冒三根黑线,说道,“反正你就是没有实现承诺,这可赖不了。闪舞说” “好好好,是我对不住你,跟你道歉好不好?”沈老爷子哄道。 他想到了沈迦叶等第三代时候,自己也曾这样哄过他们—— 可那时候他们才几岁好吗? 从他们开始懂事起,可没哪个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了。 翟家年这都多大了,也不害臊! “看在你歉道得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吧!”翟家年说道,“我先走了。 “诶,都大半夜了,你还去哪儿?就在这儿睡吧!“ 古春秋在旁也道:“我不是已经让月浓去铺床然后请你去睡觉吗?“ “哼,你女儿的床,我可不敢去睡,将来出了事可是要负责的。”翟家年担忧地说道。 “等等,这话好像有歧义啊?”古春秋抓了抓额头。 翟家年继续说道:“再说古千柔对我那么凶,还骂我大爷,我大爷招谁惹谁了,她怎么能那样说他?我这还没住你家呢,都被你女儿这么吼来吼去,要是住一晚上,那还得了?看在你几次帮我治伤的份上,我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告辞了!“ “这,这月浓怎么会忽然变得暴脾气呢?沈老,您看?“ 沈老爷子自然不会听信翟家年一面之词,叹了口气说道:“凌,你辛苦一趟,开车送翟家年回家吧。 “不辛苦。”凌扯了扯嘴角,心不甘情不愿地跑了出去。 刚翟家年与古千柔的对话,沈老爷子和古春秋没听见,凌好歹也是高手一枚,耳朵灵如狗,却是听到了。 哪里是古千柔暴脾气骂人,分明是翟家年每一句话都能说得把人气死! 他这张嘴哟,太欠了。 古千柔气冲冲回房,却又脚步一转,钻进她妈的房间。 巫子淳正斜靠在那儿刷手机酝酿睡意,见状一把将她搂怀里,笑道:“怎么啦,脸红红的,被人给煮啦?“ “就是被翟家年那个混蛋给煮呸呸呸,我说老妈,什么叫被煮了?“ “不是被煮了,就是被蒸了?“ “明明是被气的好吗?“ “无论是煮还是蒸,不都得喷气吗?“ “好冷的笑话。”古千柔一哆嗦。 “那子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是算了,不想提他。反正他已经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什么,他又走了?呵呵,还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啊!”巫子淳觉得有趣。 “对了,妈,你叫我自己去问他怎么又受伤,他都还没说就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还不是一样?”古千柔忽然拉住她。 巫子淳说道:“我也只是大致听说,又没亲口问他,哪有他自己跟你讲来得清楚?其实就是那个成云圣的师兄,叫梁润痴来着,伙同夏满客那不成器的儿子夏北斗一起去找他麻烦“ 等到巫子淳说完,古千柔目瞪狗呆。 “这家伙,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又搞出大新闻,居然一路追杀夏北斗和那个梁什么的到夏家,硬是突破那么多安保,把夏满弓父女俩都给挟持出来了!这么说来,如果他愿意,就算是我们这边,他要想把我或者叶子掳走,也是没问题的?“ 既然夏家所住区的安保力量,没能留下翟家年,沈家所住区的安保力量,也不过同一个级别,又哪里对付得了翟家年? 曾经古千柔觉得住在这种地方,绝对安全。现在一看,也还不够嘛!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无缘无故他把叶子跟你掳去干嘛?”巫子淳敲了一下她额头,感叹道:“这把夏满弓得罪死了,结果又救了他一命,也不知道夏满弓接下来会怎么面对他。 “唉,这家伙,今天又杀人了。可看他样子,一点受到影响的变化都没有。这样的人,我刚还和他吵架我这胆子也是够肥的呢!”古千柔颇为自嘲地说道,“妈,你说他以前真的只是在那个乡下呆着,就没有其它经历吗?我真的很难理解,就算像他这样,练了很神奇的气功变得很厉害,可什么都没经历,只是一张白纸,也能视杀人如吃饭喝水,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也都一点不感到害怕?“ “这——” 巫子淳神色一动,觉得古千柔这一番话,其实不无道理。 就算学会了高深的武学,变得很厉害,可要是没有经历风风雨雨,又怎么可能有如此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如此强韧大条的神经,事后当真是一点后怕或者别的情绪都没有,仿佛一切惊险,从未发生似的。 诚然,练武能壮胆,但若真的只是初出江湖的白,怎会如此老练? “看来以前那些经常守在他们家附近盯梢的人,要么就是看丢了很多东西,要么就是有所隐瞒,这些年来,翟家年多半还有其它经历“ 须知,翟家年从练护鼎气功以来,近十年间,经常都会有人关注着他的情况。 且即便到了现在,翟家年已将护鼎气功练到适合给沈迦叶治病的程度,沈家也还是没有叫停另外那些个修炼护鼎气功的备选。 这些备选人身边,同样被派了人去默默关注。 沈家从来都没有把鸡蛋只放一个篮子里。 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翟家年身上。 只是唯有翟家年一人修炼到这等程度,别人拼死拼活也没达到,沈家出于没办法,才只能暂时指望他一人罢了。 所以才会如此容忍他的上蹿下跳。 看似温情之下所隐藏的真实冷漠,是尼玛何等的卧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男闺蜜 “好无聊,好无聊,这不是我想要的大学生活,太无聊了” 偌大的图书馆,原本安安静静,却是忽然响起了这么一道聒噪的声音。 虽然聒噪,但却很好听。 是个女声。 声音的主人,是古千柔。 图书馆管理员朝她方向看过来,本想瞪她来着,却又狠不下这个心来—— 没办法,对于越漂亮的女生,就越容易宽容。 他无奈地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她还有坐她对面的沈迦叶一眼。 沈迦叶可就没那么宽容了,不但瞪了古千柔一眼,还拧了一下她的手背,低声说道:“素质。” “我已经无聊到素质掉了一地的程度了。”话虽如此,古千柔还是同样压低了声音,然后挤眉弄眼:“我听凌哥说起那个翟家年,最近一段时间挺老实的,还连同那个叫宁真知的妞一起开了家饭店,像是要开始自己的事业。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事业心,还怎是意外啊!” 沈迦叶将书一合,平静地说道:“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人吗?我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 古千柔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但是你从来没有这样排斥一个人,不觉得很奇怪吗?印象中的你,可是对每个人都很宽容的。” “那是因为我没有看到比他还要恶劣的人。” “那么请问他具体哪里恶劣了?” “” “王启逼良为娼,这件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翟家年也只是反击而已。那个苏问河的未婚夫,有多恶劣大家也已经知道了,翟家年也只是教训了他一顿而已。翟家年杀掉的,都是要杀他的人,属于正当防卫。和夏家的恩怨,起因也是夏家的女婿强行对他出手。”古千柔说道,“他总不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吧?” “喂,你到底站哪边啊?”沈迦叶腮帮子鼓了鼓,旋即面露古怪之色,“你这么帮他说话,难道你对他——” “你觉得我会被你这么差劲的激将吓到马上说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喜欢他那么失态吗?”古千柔微微一笑,说道,“老实说,我对他还蛮感兴趣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我对你的审美感到非常的遗憾。” “只是感兴趣而已,又不是真的喜欢。为了我的人生性一福,我是不可能真的喜欢他。相反,我觉得他很安全,绝对是男闺蜜的不二人选。”古千柔眉飞色舞地说道。 “无趣。”沈迦叶当然听不出幸福与性一福之间在读音上的区别,还很纯洁的没想到那茬去。 “嗯,像那样恶劣的人,如果一辈子都和他生活,确实会是一种不幸啊!”沈迦叶这样想着。 诚然,以前的误会,都已澄清。 但上次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救了翟家年一命—— 她当然不知道就算她不救,翟家年最后也能缓过来。 在沈迦叶看来,自己救了他,也绝不会学他那样,挟恩图报,或者做一些故意拖沈家下水的恶劣事件来。 甚至不需要他说声谢谢。 毕竟他以后也会救自己。 可偏偏翟家年对自己的妈妈,态度太过恶劣—— 就因为他以后会救自己,所以就能对自己的亲人那般伤害? 自己也救了他,也没对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出言中伤啊! 总之就是很讨厌很讨厌! 另外,让沈迦叶也耿耿于怀甚至于十分忧郁的事儿就是—— 她救翟家年的方式,那般奇葩。 以后翟家年救她呢? 当时她被巫子淳一通狂喷,一时懵逼,稀里糊涂就同意了救他。 总归是因为他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不知道这事。 以后翟家年救她,就算是蒙着眼睛,两人之间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接触,而是用玻璃管但也超级尴尬好吧! 没错,这是救命,应该用很正经的角度去看待,不应该矫情。 可就是忍不住啊! 只要一想到那天自己在翟家年面前那般失态,只要一想到以后翟家年也会在自己面前那般失态,沈迦叶就完全不想在病危之前看到他。 不! 甚至病危时也不想看到。 等昏迷过后,再让他过来为好。 而且不能只是蒙住眼睛,而是特制一个封闭的头盔,把整个脑袋都罩进去。 到了晚饭的饭点,沈迦叶本想就在学校的食堂吃来着,古千柔却道:“哎呀我们到外面去吃吧,食堂里的东西我早就吃腻了。” 沈迦叶闻言,多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我们回家吃好了。” “诶?这么早就回家吗?” “我们以前不是都很早回家?” “啊,话是那样讲,但偶尔也可以迟一点那个谁,对,就是你!”古千柔忽然对一个方向招手。 周道湘闻声回过头看向她们,微微一怔,旋即神色颇为复杂地朝她们走去。 自那天他厚着脸皮一路跟着沈迦叶她们,见识到了沈迦叶的身份背景,就知道凭自己的家世,根本配不上她。 而且沈迦叶为了给古千柔的表哥古家年治病,还很荒诞地不知发生了什么奇怪的经历。 从她当时从温泉里出来的行为举止来推测,真的不想歪都不行啊! 放血治疗这种说法,实在是太站不住脚了。 从那天之后,周道湘非常识趣地没有主动再次刻意接近沈迦叶—— 他需要静一静。 沈迦叶也没找他,让他稍稍失落,又觉理所当然。 今天,她为什么要找自己? 古千柔如果能够读出他疑惑的心声,必然会指着自己鼻子—— 拜托,是我要找你的好吗? “周道湘周同学,那天你专门开车送我们的事儿,真是太谢谢你了。”古千柔上前,拍了一下周道湘的肩膀,又后退到沈迦叶身边,笑呵呵地说道。 “呃,这个啊,没事啊,都是事,不需要专门道谢的。”周道湘愣了愣,然后说道。 “要的,要的,必须得谢。啊,光是口头道谢也太没诚意了,不如我们请你吃饭吧。你今天有开车来吗?那真是太好了,一起走吧!” “诶?” 沈迦叶和周道湘都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沈迦叶欲言又止。 她是非常不习惯和不熟的男人一块儿吃饭什么的,毕竟一颗心已经封闭,根本不想和异性产生任何交集,以免发生什么好像韩剧一样狗血催泪的故事。 只是古千柔都已经说出来了,现在反对的话,也太没礼貌了。 “这个千柔,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要请他吃饭就一个人去请啊,为什么要说成是‘我们’?”沈迦叶这样想。 周道湘在惊讶之后,还是无可遏制地产生出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由得笑了起来。 虽说家世配不上沈迦叶,可万一沈迦叶倾心爱上自己,也不是说一定就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 唔,就算最后分手了,不能结婚,不也赚了吗? 哪怕她也许真的和那个古家年发生过什么,那又怎样? 当时周道湘是难以接受心如刀割,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他感觉自己的承受能力似乎无形中增长了许多 然后,就算沈迦叶看不上自己,可如果是古千柔看上自己呢? 这也是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顶级美女啊! 最后,就算她们都只是单纯的请一顿饭,而没有任何看上自己的意思和这样两位美女一起共进晚餐,不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吗? 整个学校,好像还没哪个男的,有过这场殊荣吧? 周道湘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古千柔的邀请,在一双双眼睛的诧异注目下,领着沈迦叶与古千柔一块儿去停车的地方,很绅士地为她们拉开车门。 随着汽车扬长而去,那些对校园八卦很感兴趣又刚好目睹这一幕的群众,登时议论纷纷。 也有人将抓拍下来的照片传上了校内论坛,并熟练地将标题打上加黑加粗的“震惊”二字。 “咦,那个男的,是叫周道湘对吧?也挺有名的。” “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成功打进沈迦叶的交际圈子里,真是不简单啊!” “对啊对啊,沈迦叶可是出了名的最难接近,虽不是冰山美人,但也好像永远活在一个人的世界。这个姓周的,到底是凭借什么,敲开了沈大美人的防线?” “你们说他会把沈迦叶追到手吗?” “喂,你们怎么都不提一下古千柔啊,千柔赛高,后排表白古童鞋。周道湘你给我听好了,古千柔是我的,只准你追沈迦叶,不准你碰古千柔!” “” 络时代的部分民,确实够无聊的。 只是古千柔临时起意叫上周道湘一块儿吃饭这件事,就引起了校内论坛超过百人的讨论。 周道湘开着车,在等红灯的时候,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有人发了条消息附带的论坛链接,顺手点进去,然后就是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笑容。 唔,感觉还真有面子呢。 他扭头对坐后排的古千柔和沈迦叶说道:“我知道有家很高档的私房菜馆,是会员制,没有会员卡的人根本进不去,正好我就有一张会员卡,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古千柔就一拍膝盖,说道:“下次吧,这次我们去青藤中学那边,我知道那里有一家,味道不错。” “下一次么?”周道湘微微一喜。 既然说有下一次,就代表还能再一起吃饭啊! 接着他又奇怪:“呃,青藤中学我倒是有听说,不过好像有点远啊” “怎么,你等会有事儿?” “没” “那还有什么问题,又不是走着去,难道你舍不得这点汽油?” “哪能呢,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曾经拥有 “千柔,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忽然要去那个青藤中学附近吃饭?”沈迦叶一把拉过古千柔,附耳低语,语气带着质问。 “哈哈,哈哈——” 古千柔干笑两声,说道:“你是不是太敏一感了哦,只是找个地方吃饭而已,到哪儿不是吃?” “既然是到哪儿不是吃,那就在前面路边停靠,然后就近找一家餐厅就好了。”沈迦叶说道。 “不嘛,我都定好位置了,那地方味道真的很地道。” “你当我是白痴吗?”沈迦叶鄙夷,“你先前说那个人现在在开饭馆,然后就专门指定了要去青藤中学,不是你从凌哥那里打听到他的饭馆位置就在那儿,会特地这样子?” “哎呀,你不觉得,当一个顾主过去照顾生意,然后对菜各种挑刺很过瘾吗?他既然开了饭馆,肯定不会得罪顾客,平时牙尖嘴利的他,到时可就只能忍着受着。你就不想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嘛!”古千柔一脸向往地说道。 沈迦叶呈怀疑态度,说道:“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开饭馆,也绝不会因为生意而忍气吞声。”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你是他什么人啊?” “反正我不想去。” “呐,大家好姐妹,就这么不给面子?” “你完全可以一个人去,为什么非要叫上我?”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的嘛。” “抱歉,我可不觉得他是个好东西。” 虽然十分不想与翟家年见面,但在古千柔的软磨硬泡下,沈迦叶也觉得不需要太过刻意的避让,那就去看一看好了。 嗯,等下就只吃饭,不要和他说话,一句话都不说,就当是陌生人。 不! 连看都不要看他一眼才对! 在汽车这种便利的工具下,横穿半个京城也不过意思。 他们来到青藤中学,正是到了中学生放学之际。 一大群学生占据了公路。 因此,周道湘直接找个地方停车,再陪着沈迦叶与古千柔,步行去找那家店—— “呃,古千柔,你不是说你来吃过吗,怎么会不知道具体位置呢?”周道湘问道。 古千柔表情一僵,没好气说道:“我是路痴不行啊?” ,你这样抓重点,是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咦,那边好像有热闹看!”古千柔东张西望,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 沈迦叶不喜欢凑热闹,但也只能跟上。 周道湘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一起来到围观群众当中,探头一望,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跪在一个高中女生面前,抱着她的腿。 “呃,这啥情况?” 只听得这个中年妇女哭着说了句:“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向你做出任何赔偿。庄思仙同学,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求求你带我去见你那几位朋友,我愿意向他们磕头认错,求你了” 下一刻,那个女生就呸了她一口,还一脚踹她脸上,说了句:“别来骚一扰我,给我滚!” “哇,这丫头片子,看上去挺漂亮的,咋气焰这么嚣张?”古千柔睁大眼睛,有些看不下去。 沈迦叶也皱了皱眉头。 周道湘倒没什么感觉,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这种不相干的闲事,没必要去理。 眼看着那个女生要走,人群中另一个女生说了句:“好过分真不是人得志?” 接着先前的女生就上前啪啪两巴掌,打得对方一脸难堪。 “我就是人得志,怎么了,不服气?管好你那张臭嘴,我不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我勒个去,人家只是说句公道话,就这么挨耳光?太过分了!”古千柔义愤填膺,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喝止。 沈迦叶拉住她,说道:“你又没练过,还有我这个拖累,还是别去管了,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是,万一打起来,把你伤到了可不好。”古千柔点点头。 沈迦叶可是瓷娃娃一般的人物,脆弱得很,一旦在纠纷中受点伤害,就很可能出大事。 “”周道湘张了张嘴,本想说有我在,保证那个女的伤不了你们。 但本来就是不想管闲事只是看热闹的心态,在她们面前装这个逼,实在没有必要。 其他人也没哪个敢吭声的,都这么默默盯着那个女生打完人,很嚣张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唉,看样子,这个庄思仙,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庄思仙了。” “也许以前的庄思仙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候还没靠山,所以只能忍。” “我觉得她也没什么错吧,那个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 众人窃窃私语,并一哄而散。 古千柔三人只听到了零星半语,也没想过专程去问明具体什么情况。 古千柔只是随手拦住一个学生,说道:“嗨,同学,我想问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梧桐楼的饭店?” “梧桐楼,就在那边啊!”这学生指了一下庄思仙刚刚离开的方向,脸色一红,有些紧张。 实在是古千柔和沈迦叶的容貌和气质都太过出众—— 不过为什么看到美女就会紧张呢? 他忽然想到这一点,并陷入了思索。 “哦,谢谢。” 古千柔拉着沈迦叶的手,与周道湘一块儿走,目光一瞥,发现刚刚跪地上的中年女人也都往同一个方向迈步,不由好奇。 “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那个丫头,挨了踹还要跟上去” 而后,她就看到了梧桐楼的招牌,也刚好看到—— 那个踹人的丫头,走了进去。 “嗯,这么巧?”古千柔面露不爽之色。 明明是怀着愉快轻松的心情来这儿吃饭来着,却是和那样一个嚣张粗暴的家伙一个地方吃。 拜托,很倒胃口有木有!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可能换地方,更不可能在外等着。 “咦,这地方生意不错啊,看样子是真的好吃。”周道湘随口说道。 古千柔也随口呛了他一句:“那可不,你是在怀疑我的品味吗?”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周道湘苦笑,这古千柔,还真是毒舌啊!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宁真知。 宁真知正在收钱找钱,一抬头,也看到了他们,不由愕然。 “你们怎么来了?”她露出了明显的不欢迎之色。 古千柔哼了声,说道:“怎么,敞开门做生意,还要赶我们走?” “呵那倒不至于,自己找位置坐吧。”宁真知说道,“别怪我没提醒,记得快点,别等下坐满了没位置,就只能排队等了。” “生意很好嘛——” “那当然是必须的!” “周同学麻烦你去占下位置。”古千柔说了句。 “哦” 古千柔又来到宁真知这边,眨巴着眼睛,说道:“翟家年呢?” 宁真知呵呵一笑,说道:“还活着。” “我是问他在哪儿!” “在世上呢。” “我晕,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沈迦叶的脸色陡然沉下来,变得很难看,拉了拉古千柔的袖子。 “怎么了?”古千柔顺着她所望的方向看去,就只见穿着厨师服的翟家年,正走出厨房门口,而刚刚那个嚣张打人的丫头,则正拿着湿纸巾,在帮他擦额头。 她一边擦,还一边羞涩地说着什么,嘴角噙着笑。 翟家年对她点点头,还拍了拍她肩膀。 两人俨然一副两口的恩爱模样。 “我真的不是眼花了吗?”古千柔一脸错愕,“他们居然认识!” 宁真知也朝翟家年方向看了眼,再看沈迦叶与古千柔这不对劲的表情,不由玩味一笑,说道:“怎么,吃醋了?我可得向你们介绍一下,那个叫庄思仙,是翟家年新收的三姨太。” “啥?三,三三姨太?”古千柔惊得差点下巴错位,一脸凌乱,“什么三姨太,这又是在玩儿哪一出啊!” 宁真知笑眯眯地说道:“我呢,是二姨太,苏问河那妞占了先机,变成了大房。” “你的意思是说,他娶了你们仨?” “没错,就是这样。” “切,别逗了,你明知道他不可能破一身,碰不得女人” “,,。”宁真知摇了摇食指,很庄重地说道,“真正的爱情,就算没有性,也是可以单独存在的。恰好,无论是我还是苏问河亦或者庄思仙,都不在乎这个。我们更在意的是精神恋爱,并为此而共同努力,营造一片的蓝天。” 古千柔与沈迦叶面面相觑,都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那个,你真的不是开玩笑?这根本就不科学,不可能长久的,注定要分手的吧。”古千柔嘴角抽搐。 宁真知笑笑:“或许吧,或许有一天会有人坚持不住而退出,然后分手,但那又如何?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已经被洗脑了?还是说脑子犯病了?”古千柔对着沈迦叶的耳朵声嘀咕。 宁真知这一番言论,都惊得她暂忘了庄思仙“欺负”别人这事儿了。 然后张锐他妈从外面走进来,被她看到,才使她又一次想起来。 “哈,且不说你所谓的精神恋爱是真是假,那个女的那么差的人品,翟家年也好意思跟她产生瓜葛,就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就什么都不管么?” 翟家年这会子也已经看到了古千柔和沈迦叶,刚举手要打招呼,就又看到了张锐他妈。 庄思仙也随之看过来,脸色一冷,对翟家年耳语了几句。 翟家年点点头,然后就朝张锐他妈走过去,一把揪住她衣领,说道:“你是不是在找死?” “喂,翟家年,你怎么可以这样!” 古千柔刚张嘴,要说翟家年的不是,却发现这句台词,被沈迦叶给抢了个先。 下一刻,沈迦叶就气鼓鼓地走到他旁边,指着他的手:“立刻放开她!” “哟,难怪这么巧,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吃饭的,敢情你是跟她一伙的?”翟家年有些惊讶,然后笑了,对张锐他妈说道:“难怪你这么胆肥,原来是有沈家在帮你撑腰。” “喂,翟家年,我们根本不认”古千柔解释。 沈迦叶却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对翟家年说道:“没错,就是我看不惯,要为她仗义执言,你快放开她,并向她道歉!” “道歉?”翟家年愣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于是他笑了。 仰天大笑,笑得夸张。 “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爷爷,也都别想叫我道歉,就凭你?呵我就不道歉,你能怎么地?”翟家年笑容一收,尽是不屑与嘲弄。 沈迦叶气得打哆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最 古千柔头痛。 她一方面是对翟家年开的饭店好奇,心想一个只会练武打架的家伙,是怎么把饭店给开起来的。 看他这打扮,还是主厨一枚啊,他的手艺,到底怎么样? 另一方面,也不是没有想要缓和沈迦叶与翟家年的关系。 她了解翟家年的苦衷,明白他几次三番针对沈家的缘故,觉得也是情有可原。 她也懂得这一切沈迦叶并不知道,所以才会对翟家年有所偏见。 她不敢将真相告知沈迦叶,以免沈迦叶消极治病。 只好想着其它办法,看能不能让他们和平共处—— 毕竟他们都没有错,全都是误会! 可是! 那个叫庄思仙的,所谓的三姨太,刚刚亲眼所见她盛气凌人,踹了这中年妇女一脚不说,还甩一个只是说了句公道话的同学两巴掌。 同时口出狂言—— “我就是人得志,怎么了!” 听听这说话的语气,看看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这样的人,真是白瞎了一张姣好的脸皮,心咋这么蔫坏呢? 翟家年怎么能与她同流合污,不分青红皂白,就也揪着那中年女人,想要欺负呢? 这也太膨胀了吧? 这样的一面,完全暴露在沈迦叶面前,还叫有精神洁癖的沈迦叶,怎么跟她和平共处? 这关系还缓和个屁啊! “唉,早知道今儿个就不嚷着过来了。”古千柔无奈,上前拉住沈迦叶冰凉的手,说道:“叶子,我们走吧。” “为什么要走,明明是他不对!不对就应该阻止!” 从到大,一向对什么都很淡然,呈无所谓态度的沈迦叶,偏偏在有关翟家年方面很执拗,很坚持。 她对翟家年说道:“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该救你,真的。” “你这话上次好像已经说过了。”翟家年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同时说道,“这人生嘛,难免会有教训,记住这个教训,下次要再看到我快死了,而刚好你又能救我的时候,千万千万,别救了,记住了吗,嗯?” “你” 翟家年嫌弃地将张锐他妈推开,冷漠地说道:“你再敢骚一扰我或者庄思仙,我就杀了你。现在,你可以滚了,你想求我们原谅你,除非你们一家死光光。现在,至少你们都还活着。” 他冰冷的话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犹如倾塌的山门,俯压而来,使张锐他妈吓得牙关紧咬,咯吱作响。 在翟家年的气焰影响下,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她已然没有任何勇气再留下来哀求,慌不跌地转身就跑。 虽然很反感沈迦叶横插一脚,但翟家年也知道她身子骨脆弱。 因此他并没有利用这种手段去吓唬她。 以至于沈迦叶完全没有像张锐他妈那样感受到翟家年的森然气势。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翟家年的越发反感。 “你简直不是人。”她这样说道,反握住古千柔的手,一起离开。 古千柔也回头对翟家年说道:“唉,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周道湘这时也走过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枉费迦叶同学付出那么大代价去救你的命,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翟家年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说道:“你是哪根葱,也敢教训我?” 周道湘被他一瞪眼,没来得打个冷战,哼了声说道:“和你这种人多费唇舌简直有辱斯文。” 然后在翟家年握拳举起的同时,赶紧闪人。 翟家年扭头对宁真知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呢?” 宁真知噗哧一笑,说道:“我怀疑不是有病,而是吃醋,故意挑刺。” “啥?吃,吃,吃醋?你确定你没有用错词吗?”翟家年震惊了。 “我刚刚对她们说,我c河还有仙都是你的姨太太,然后我就注意到那个沈迦叶表情特别微妙,接着她就对你莫名其妙的发火了。”宁真知说道,“你想,她要真事先就认识那个老女人,姓张的这一家还会被夏瑶光整得那么惨吗?” “就算沈家不是他们张家的靠山,沈迦叶的这种态度,也不算吃醋吧?” “那还能用什么解释,我看她就是喜欢上你了。啧啧,没看出来,你魅力还真挺大的嘛!”宁真知摸着下巴,“还是说你身上那股很特别的气味,真的很吸引人?” “我看你是脑袋秀逗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翟家年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哇,好多油,你怎么不洗手就出来了”宁真知大叫。 翟家年走向厨房,站在那边的庄思仙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翟家年说道:“没有,快去吃饭吧,然后就回家写作业,真的不需要每天都去我家浪费时间。 “嗯,好,我一定会加油的!” “加油可不是嘴上说说。” “呃那个,可以问下,刚刚那两个姐姐是?” “她们一个叫沈迦叶,一个叫古千柔,都是太闲了,所以有时候脑子会犯抽的家伙,甭管她们。” “嗯,好的。她们长得可真漂亮呢!” “这倒是没错。” “” 沈迦叶三人离开梧桐楼,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被翟家年吓走的张锐他妈。 “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吧,我看只要她不再去碍眼,翟家年应该不会对她再怎么样的。”古千柔说道。 沈迦叶情绪低落,点点头,说道:“那就回家吧对不起周同学,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改天吧。” “没关系没关系,那个你也别跟那个古家年一般见识,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坐出租车就好,再见了。” “哦,再见。”周道湘患得患失地望着她们拦车走人,忽然一愣。 嘿,不对啊,那个古家年,真的是古千柔的表哥吗? 怎么感觉他们的对话,压根没这重关系啊! 古千柔当然不知道自己当初也就随口一诌,也能叫周道湘困惑到现在。 她搂着身子仍在间歇性颤抖的沈迦叶,柔声说道:“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叫你爷爷奶奶他们多难过啊!” “嗯,我不生气,不生气。”沈迦叶用力点头,眼泪却一下子掉了出来。 古千柔吓一跳,说道:“不是吧,有必要哭吗?我从来没有看到你讨厌一个人到哭的程度。就算是很讨厌,也只需要骂一顿就好了吧。” 沈迦叶抽噎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特别的难过” 张锐他妈被翟家年吓走后,惊惊慌慌,全身冷汗,一直跑到了实在跑不动了,她才毫无形象地往一石阶上一坐。 然后就又哭出声来,总觉得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哭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身子一顿,细细回想。 “刚刚那个混蛋,好像说了什么沈家帮我们撑腰?看样子他是误会那两个女的跟我认识沈家,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会是哪个沈家?” 她站起来,又一次打车,往京城这边的家赶去。 回家后,她利用了他们家衰败的消息还没彻底传开的时间差,火速联系了几个京城的“百事通”人物,向他们打听—— 京城里哪个沈家很有背景,然后沈家年轻一代的一姐又特别漂亮。 只是给出一个姓氏,和长得漂亮这两个线索,一时间要得出确切结论,还真很难。 可偏偏有好事者,将沈迦叶评为京城四大美人之一。 这一传开,使得百事通这类人物,都形成了思维惯性。 姓沈? 还特别漂亮? 看上去二十来岁,应该是大学生? 难道是沈迦叶? 别说,很符合你的形容啊! “沈迦叶?” “也许就是她,你可以上查查,有照片的。你去大的内部论坛查,别去其它站,外面的站,大多数都被删了照片,并没有流传开来。” “哦,好的,多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呵呵,客气了。”对方还不知道张家已败,笑得很是亲和。 张锐她妈立刻动身前往大—— 校内论坛,一般来说,外是进不去的。 最后,她只费了很的波折,就搜到了沈迦叶的照片。 “我的天啦,就是她!原来是这个沈家!” “我想起来了,以前就在哪里听说过,有个四大美人,全都是大学生。” 她下意识搜了四大美人的整体信息。 虽然夏瑶光和沈迦叶不是同一所大学,但不妨碍有人将她照片传到这边学校的论坛。 于是她又看到了夏瑶光的照片。 不就是把她打得头破血流的那个女的吗? “原来是那个夏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沈家和夏家,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只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张锐他妈在犹豫良久后,最终再次下定决心,去沈家,看能不能求得对方帮忙。 沈家与夏家自然有不对路的地方,属于竞争关系。 那么夏家要打击的,沈家未必不会照顾,一切都得往好的方面想,嗯,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 张锐他妈心力交瘁,强迫自己保持着乐观。 到了夏家所在区外面,没有任何悬念,她被保卫人员阻挡在外面。 接着就有保卫人员用对讲机联系沈家的内部安保,询问要不要见。 凌既是沈老爷子的贴身警卫,也掌管着整个沈家的内部安保。 底下的人上报过来,凌就是一怔。 “张返春?这名字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嘀咕着站起来,忽然一愣,然后迅速找到一份资料,将其打开。 “靠,不就是刚刚得罪了翟家年和夏瑶光,被夏瑶光打压的那个张返春吗?他儿子张锐,真真是罪有应得张返春的老婆,跑沈家来做什么?” 凌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亲自出去,见到了张锐他妈。 “你是找沈迦叶?具体什么事,先说清楚,不然我不可能同意你见她的哦,是吗?我知道了” 在听完这个女人的一番说词后,凌点点头,旋即苦笑。 得,沈迦叶又和翟家年给卯上了。 吗蛋,这全都怪眼前这个女人,搬弄是非啊! 凌的苦笑,渐渐变成了嘲笑,对张锐他妈说道:“你真当我们和涉世未深的大姐一样好忽悠吗?明明是你儿子犯下滔天罪行,你却不知悔改还去威胁庄思仙。你甚至还说过让庄思仙当你儿媳妇儿的话对吧,因为你儿子成了太监,怕是很难找到老婆,不如就把庄思仙娶进门算了,是这样想的吗?” 张锐他妈目瞪口呆,接着面如土色,哆嗦着说道:“你你你你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不科学! 沈家的背景再大,也不可能在自己讲述完毕的下一刻,对方就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具体经过,连这样的细节都能娓娓重述。 除非! 他们事先早就调查过了! 既已调查,为什么身为沈家大姐,却又稀里糊涂地自己说话? 她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老天,你真不是在玩儿我吗? 凌的神色陡然转冷,一把掐住了张锐他妈的脖子,说道:“你敢利用沈迦叶的同情心,来试图帮你们的罪行翻案?好大的胆子,还真是没把沈家放眼里啊!” 张锐他妈吓得差点失一禁,恐惧又绝望:“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求求你饶了我,让我滚吧!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其实那个开饭店的家伙,不但是夏瑶光的朋友,也是沈家最重要的贵客,你说,我应该怎么饶你?” “”张锐他妈,这下真的吓一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师兄 “所以说,这件事有需要向我汇报的必要?” 董念卿双手抱一胸,转身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凌。 凌一汗,不由地将眼睛扫向一边,说道:“那这件事,要向迦叶做出澄清吗?” 董念卿想了想,摇头道:“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呃,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误会就会更深,怕是不利于迦叶的治疗吧” “你想多了,澄清真相,让迦叶对那个子产生愧疚,甚至产生一定的好感,然后化敌为友,才更不利于迦叶的治疗。”董念卿意味深长地说道,“就让他们保持现在这种相互讨厌的状态就好。” “嗯?”凌不明真相,有些不明白。 不过他只是一个外人,也不好再追根究底,只好点头,然后退下去。 董念卿信步走向躺椅,坐下后靠,双手交叉放于腹前,眼望虚空,默默出神。 她所说“好感”,并不是认为误会澄清后,沈迦叶会爱上翟家年—— 就那个除了功夫很好就一无是处的家伙,迦叶这孩子怎么可能投入爱情? 只不过是朋友关系的好感罢了。 即使只是朋友,万一哪天沈迦叶知道翟家年给她治病所要付出的代价,她于心不忍,铁了心不肯接受,那就糟糕了。 如果是很讨厌的话,虽说也不太容易使她接受让在她心里有着恶劣印象的翟家年付出很大代价去救她,但董念卿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过后,还是有一定把握劝服她。 最好的状态,就是讨厌,但还没有讨厌到极点。 董念卿长长一叹。 真是为了女儿,操碎了心。 在得知沈迦叶郁郁回家后,董念卿收拾了一下心情,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前去见她,故作惊讶地说道:“咦,我的乖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沈迦叶无精打采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又碰到了那个翟家年。唉,我以后再也不信千柔的忽悠了。” “翟家年?他又做了让你讨厌的事了?”董念卿搂住她肩膀,笑道,“我说你呀,干嘛要跟那个乡下子一般见识?你看你妈我,不就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吗?这种人,咱没必要一直留着印象,即使是负面的。” “唔,说得也是,就不提他做什么了。”沈迦叶一副被忽悠成功的样子,忽然说道,“对了妈,你不是说要去爸那边吗?怎么还没动身?” “怎么,女大不亲娘,嫌我烦要赶我走呀?”董念卿拍了一下她脑袋,说道,“我原本是打算去你爸那边,不过你淳姨说她过两天要去一个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一块寒玉冰髓。我决定这次陪她一起去。”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一抹隐忧和着急之色。 他们手里其实已经有几块寒玉冰髓,但凑起来也就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够用。 如果能找到一块大的,那就好了。 或者再找到几块点的凑数。 只是这种传奇之物,真心稀罕,线索渺茫,概率太了。 沈迦叶默然,为他们因自己命奔波而感动,并且难受。 “说起来,淳姨为什么时常都能知道哪些地方可能会有寒玉冰髓,她的情报到底从哪儿来的?”沈迦叶问了句。 “这个,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了。”董念卿面露难色。 “难道不能回答么?” “怎么说呢,你淳姨以前的某些经历,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毕竟要尊重她本人的意愿,她没同意说出来,你们这些年轻一代,就不要过多去好奇了。” “妈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就会更好奇吗?” “你是我的女儿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好奇心可不是那么严重。倒是千柔那丫头,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千万别说她妈有一段不能言明的经历,不然她妈在被她烦死之前,肯定会跑过来掐死我的。” “听起来好神秘啊” 第二天一早,沈迦叶站在古千柔家门外,等她一块儿去学校。 古千柔磨磨蹭蹭出来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那个,叶子啊,今天上午我有点事,想翘课不去学校了。” “有事?什么事?”沈迦叶很随意地问道。 古千柔扭捏道:“一点的私事,可以不说么?” “既然是私事的话,当然可以不说啊!你一开始就直说是私事,那样我就不会追问了。”沈迦叶无所谓地说道。 她瞥了眼古千柔,忽然面露一抹怪异之色,打趣道:“怎么,你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却想瞒着我吧?当初不是说好了有了对象就第一个带过来见我吗?” “哈?才不是交男朋友那啥,我先走了,你一个人路上心点。”古千柔蹦蹦跳跳地跑掉。 “你才需要心,我又不是没司机。”沈迦叶摇摇头,望着她的背影。 “总感觉她在期待着什么”沈迦叶这样想。 卖菜回来的巫子淳走到她身边,笑笑,说道:“叶子,早啊。” “淳姨!”沈迦叶亲昵地抱了抱她,想到昨天和董念卿的对话,就道:“听我妈说你们两个过几天就要一起去找寒冰玉髓,又要辛苦您了!” “傻孩子,这有什么辛苦的。”巫子淳摸了摸她的脸颊,“据说这一次的可能性很大哦,说不定就能凑齐了,然后你就可以摆脱这个顽疾,彻底轻松了。” “但愿如此吧”沈迦叶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那天贵啊! 宁真知完全没在意他们的感受,自言自语:“那就应该是叫师祖,可女的的话,也得区分开来,难不成叫师祖母?但要这样一来,男性师祖的老婆,又该怎么叫呢?” “啊啊啊啊啊,脑袋要爆炸了。”冉若抱头大叫,然后无力地说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质疑,不应该在这点问题上去强调,就叫我大师兄好了,不叫大师姐了。” 一男学生忍不住问道:“那你以后的老公,我们应该叫什么?” “” 过了好一会儿,冉若才将拳头握得咔嚓作响,说道:“谁再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别怪我要揍他了!这种无聊到爆的问题,应该问你们师父!” “是我们的师父。”又有人强调。 “师父!既然是你挑的头,就请你回答一下吧。”冉若看向翟家年。 翟家年手往后一背,风淡云清地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叫师嫂了。” “啊?” 众人皆惊,然后觉得难以信服。 “那不是男的吗?怎么可以用嫂字来形容?” “谁规定男的就不能用嫂字形容?”翟家年撇嘴,教训道:“一个个真没出息,我今天要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从你们成为我的弟子起,就要学着让自己的内心跟着强大,要学会自信,学会打破传统的思维。你们成了我的弟子,那么你们当中的男的,以后就绝对不能当妻管严!虽然绝对不能打老婆,但也绝对不能被老婆给打了。你们当中的女的,就必须得让你们以后的老公变成妻管严!我的弟子,必须得霸气,你们这些女的,要连让老公连个嫂字都不能接受,还算是我的徒弟吗?他们不接受,你们不知道打得他们接受?你们今天跟着我练武,就是白练的?” 众人被他洋洋洒洒的一番歪理宣言给震撼了好几秒钟。 然后有人弱弱的举手,是个男的。 “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想问,那要是我们当中的男女之间,有相互对上眼最后结了婚” “滚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牛叉 加上冉若,宁真知还有苏问河,一共刚好七十二人。 是的,宁真知与苏问河,也凑热闹,加入到了队伍当中,和一群女学生站在一起。 直接就把她们的风头给抢光了。 要说武力值,宁真知自然是比冉若更厉害的。 只是翟家年知道她是玩票性质,当不得真,所以才不让她来当大师兄。 宁真知哪里看得上这种基础性入门武学? 她想学的,是翟家年的真传绝学! 偏偏翟家年一再表示他只会气功,别的不会,气功又不能教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按理说,无法从翟家年这儿学到武功,宁真知就该打道回府。 结果却稀里糊涂地在这儿开了家饭店,并维持着与他的状态。 天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报数完毕,再像做体操一样,将队伍分散,每个人相隔一米五左右。 接着翟家年就开始教他们第一步—— 扎马步! “啊,不是吧,只是扎马步吗?” “这谁不会啊” “如果扎马步都能变得很厉害,我早就已经成高手了。” 不少人嘀嘀咕咕,用嗡嗡嗡的声音来质疑翟家年。 越发觉得不靠谱了呢! 翟家年皱眉,说道:“你们平时扎的,那叫马步吗?那叫拉一屎!” “喂,能别这么恶俗吗?”宁真知不满道。 “哦,说错了,拉一翔。” “” 翟家年接着说道:“就算你们本身就已经学会了马步的姿势,那能坚持几分钟?不能一直坚持下去的马步,本身就是错的马步。马步不在于外在,而是在于内部,不会真正的运劲发力,表面上站得再标准,也都不能真正的增强体质。” 他转身,沉腰跨步,做出一个马步动作。 “冉若,过来学我做这个动作。” “是!”冉若撇嘴,十分轻松地做出同样的动作。 嗯,她最初接触马步的时候,也是累得够呛,站到脚酸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现在的话,随随便便站几十分钟,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这一点,她觉得翟家年根本教不了她什么。 当然,翟家年也本就不打算教她马步,他只是拿她举例子而已。 等到冉若站好,他就走到她旁边,用脚踢向她的一内一侧。 “咦?”冉若大惊,想躲,却是来不及了。 于是就这么踢中了—— 一块大一腿一肉。 好吧,只是踢中这儿的话,好像也没什么。 并不算太敏一感的部位。 但如此从另外一个角度—— 准确的说,这个部位是所谓的“绝对领域”。 被无数宅男称作“神圣不可侵一犯”的部位。 翟家年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用脚踢! 这是什么性质? 变一态啊! 众人哗然,冉若也正要发飙,翟家年便先一步说道:“马步的运劲线路,应当从这里,而不是膝盖,然后再是这儿,这儿”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用脚踢。 确切的说,是戳。 顺着她的,一路戳向腿。 这种公然疑似占便宜的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不少人都红了眼睛—— 嫉妒啊! 他们也终于明白翟家年的狼子野心。 难怪这厮要选那样一个娇妹子来当大师兄。 原来可以在演练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揩油! “等到哪天我学了功夫,再去教妹子,岂不也可以”一部分男同学思想已被带歪。 那些女学生则是不由自主地了,甚至身子下沉,一只手下意识捂了下去。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一本正经教他们运劲路线的翟家年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又见冉若俏脸绯红,像是头顶都在冒烟,就道:“都怎么了,一个个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刚说的话,都记住了吗?得,看样子都没记住是吧,那个谁,你过来,我再演示一遍。” 他随手指了一人。 恰好对方是个女生,登时就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连连摇头。 “咋还害羞了呢?那就换一个,你,就你了!”翟家年又指向另一个。 这次,是个男的。 然而他也同样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用力摇头。 “天啦,原来他连男的也不放过,救命啊!” “都发神经啊,叫你过来,听到没有,信不信揍你?”翟家年瞪了他一眼。 “”这男生一缩脖子,眼角疑有屈辱的泪花划过。 他握了握拳头,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一步步走过去,然后依照翟家年的指示,马步下沉。 这一次,翟家年故意没有立刻去戳他的肌肉部位。 因此,他正困惑怎么还没来,就感觉膝盖发酸,两条腿都开始,变得无力。 其余杂念也一下子荡然无存,只留下“我坚持不住了”这一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正要起身站直,却不想翟家年已经按住了他的肩头,根本不可能反抗。 没办法,他只好往下蹲,却不想肩膀一痛,被翟家年手掌抓住。 然后他就神奇的发现,在翟家年抓住他的情况下,他感觉他腿所承受的压力更大了! 按理说,他要蹲下,翟家年这样抓着他,等于就是将他吊着,他完全可以不用使劲儿才对。 可偏偏他无法控制自己腿不用劲儿。 以至于搞得他好像负重扎马步一般,一张脸登时就涨得通红,汗水也随之渗出。 “好难受,好难受,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他不得不撇下面子,急忙说道。 翟家年盯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说道:“你这不是站得好好的吗?不要谦虚嘛!” “呜呜呜,我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你说话挺顺溜的,哪里还坚持不住?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可以的!” “”这学生如抖筛,呼吸也变得困难,“求求你,快松手。” 翟家年暗暗摇头,别的不说,练武是需要意志力的。 像这种意志力薄弱到如此程度,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成就。 想要正式收徒,绝逼不能考虑这样的。 玩票性质,为了给饭店拉生意,搞噱头,倒是无所谓了。 不少人见他这副艰辛的样子,也都暗暗咋舌。 练武,还真不是什么轻松安逸的东西,不吃苦还真不行啊! 要不要放弃? 就在这人真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翟家年忽然放开了他的肩膀。 登时,他就感觉浑身一轻,压力大减,酸麻无力的,其内侧的肌肉猛地一跳。 一股平日里完全感觉不到的力量,从中勃发,牵动了两条腿微微调整。 以至于本要蹲下去的他一下子就又自动稳住。 “咦?” 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变化,不由露出惊诧之色。 然后他就一动不动,又站了一分钟左右,才又产生一种强烈的恶心干呕,头晕眼花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强烈的晕车。 翟家年又一次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和下巴,使他昂首挺胸。 “眺望远方,想象一下大草原是什么样子,再想象一下策马奔腾的样子。” “大草原?策马奔腾?”这人一愣,好像幻听,耳边响起了哒哒哒哒马蹄踏地的声音,又似错觉,脚下仿佛感受到群马踏过后的地面震颤。 翟家年用脚有节奏地踩踏地板,同时对着他吹了一口气,如同清风,拂过耳际。 这人有种骑马的感觉,头晕眼花的感觉也减轻了好多。 以至于他又站了片刻,才终于坐了下去。 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低着头,感受一内侧以及腿局部肌肉的不断跳动,一股崭新的劲力在其中牵扯,使他倍感新奇。 人体就是一个大宝库,人类根本没有将它研究透彻利用完全。 这人此时的感受,无异于一个从不会动耳朵的人,忽然有一天能清楚的感觉到耳朵的存在,想动就动,实在是太好玩了! 当然,这样的人,如果从此以后长久都能动耳朵,就必然会麻木,觉得没什么,习以为常。 同样,这个坐地上的子,就算哪天能随意控制这几处肌肉的发力,时间一长,也都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适应了嘛! “看到没有,他刚刚站了接近三分钟的马步,你们跟他是一个起步点,如果没有我的指点,你们能做到吗?不信的,可以试试。” “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不少人跟着站起了马步,然而不过坚持了几秒十几秒,他们当中就有人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控制。 坚持最长的,也顶多一分钟,就都放弃了。 差别,一下子就突显出来了。 而这时,最开始站了近三分钟的那个人,也都缓过劲儿来站起来。 一站起,他就感觉自己与之前有所不同。 嗯,身体好像更轻了?腿脚好像更灵活了? 他忍不住一个起跳,并往前踢了一脚。 啪嗒! 强有力的脚踢,和以往有着很大的差别。 “我变强了?”他露出了惊喜之色。 “只是多掌握了一种发力方式,就会有所改变。等到你们哪天可以使用全身肌肉的力量,你们就可以真正出师了。”翟家年总结道,“现在,还要不要学?” 大家看向觉得自己变强的那人,也能从他身上看到前后变化,自是纷纷点头。 于是接下来,翟家年就让他们再次站马步,而他本人,则穿插其中,看到谁真的到了极限,坚持不住,就一脚戳向他们或者她们的大一腿一内一侧。 也没有人会因此再躲。 嗯,反正也不痛,被戳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神奇的是,翟家年每戳一下,一股微妙的劲力透体而入,刺激肌肉,便能使其自动爆发一股力度,支撑他们继续坚持下去。 躲在树干后面的庄思凡,幽幽地望着那边,一颗心像猫抓似的。 他也不是没有偷偷试过,但没有翟家年戳那一下,他根本感受不到什么新的力道,也自然无从坚持。 他扭头看向同样躲在这儿的文青,对如此魁梧的身材根本不可能被这区区树干挡住的文青格外无语—— 拜托,你躲个毛啊。 除非是瞎子,不然怎么可能看不到? 他忍不住问道:“喂,你是怎么被那个翟家年拒绝教你武功的?” 文青瞥了他一眼,闷闷地说道:“他说他不收黑涩会的。” “什么?大,大,?”庄思凡勃然变色,有种立刻逃跑的冲动。 “那么你呢?”文青也问了句。 庄思凡战战兢兢,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把他给臭骂了一顿。” “什么?”文青也都大吃一惊,有种离他远一点的念头。 尼玛,这屁孩,胆子也太大了,连翟家年也敢骂,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啊! 牛一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叛徒 要说扎一天马步就能变强? 其实只是错觉。 多一块肌肉发力,自然能提升一定的力度。 但在实战中,这并没什么卵用。 另外,如果没有像翟家年这样的师父戳那样的一脚,是不是连马步就没一点用? 也不是。 其实有用,但需要持之以恒水滴石穿坚持不懈天天练。 而且起初无法凭自己感受新的肌肉新的力道,只凭原有的肌肉支撑,只会一直很痛苦,必须得忍。 一直到原有的肌肉受伤,暂时报废,新的肌肉新的力量,才会随着本能派上用场。 都是需要长时间的锻炼去“唤醒”它。 像什么庄思仙庄思凡,以及苏问河,在碰到翟家年最初,发现他武功如此高强,都有幻想过自己也那么厉害就好了,也想着拜师学武。 当时翟家年就是嗤之以鼻,能看出他们有种“学武其实应该不辛苦”的错觉—— 真以为是像武侠电视剧里的主角,掉一次山崖在山洞里打坐半集,就一跃成为高手,横空出世,变成武林大会之类聚会的一匹黑马,震惊全场啊? 超累超辛苦的好吗? 有翟家年的帮助,这些人才能体验到什么叫速成。 然而缺了翟家年的话,他们第二天就会被打回原形—— 除非哪天真正彻底掌握了这一股劲儿,才能依靠自己维持下去。 这些孩子并不知道,像翟家年这样的举动,也绝非一般的武馆教练做的到的。 而做的到的,便是梁润痴成云圣那个级别。 而他们以如此程度的亲自指导,其收费,便是最高的一档。 一年千万的会员费,叫寻常人压根无法触及。 也因此,冉若看向翟家年的眼神,也带着复杂的情绪。 她爸冉辉,如果武功没被废掉,那么她也能享受到这种速成。 偏偏却 她能坚持站马步维持较长时间,都是依靠自己一点一点站出来的。 她爸也只能在旁动动嘴皮子,分享口头经验。 要真一脚戳向她的那几处肌肉,也只是将她踢倒罢了。 那股微妙的劲儿,他发不出啊! 当古千柔来到梧桐楼,发现压根没人的时候,不由奇怪。 “难道他放了那些中学生的鸽子,根本没打算教?应该不会吧!” 打听店里的服务员,她才知道真实状况,便又匆匆赶了过去。 服务员望着她离开的身影,也是不得不感叹—— 翟家年这种会功夫的高人,哪怕只是个厨子,都能吸引如此多的美女。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古千柔好不容易终于抵达正确的地点,结果才迈进广场,就听到翟家年高声喊了声:“解散。” “诶,怎么就完了?” 古千柔遗憾地跑过去,拍向翟家年肩膀。 “嘿!” 她这一拍,翟家年就似条件反射一般,既不回头也不转身,抓着她的手,就是一弯腰,过肩摔。 “啊!”古千柔天旋地转,就要被砸到地上,又被翟家年一把搂住,倒在了他的怀中。 翟家年一边感受怀中的软一玉温一香,一边眉头大皱,十分严肃地说道:“原来是你。古千柔!记住了,以后不要不打招呼就在背后拍肩膀,不然打伤你我可不负责。” “哦” 古千柔惊魂未定,迷迷糊糊应了声。 旋即也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妥,要知道人家会功夫的嘛,已经将打斗意识融入了本能。 自己这样拍他肩膀,他当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身子一抖,或者跳开,而是想都不想地出手进攻了。 宁真知和冉若都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装,继续装。 像他这个级别的武者,人家还在百米开外,一个刻意看向他的眼神,也都能被他感应好吗? 古千柔再轻微的脚步,站到翟家年身后,他都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在她拍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好,该怎么做了。 纯粹就是故意的! “你来做什么?”翟家年主动将起身站好的古千柔推开,并拉开足够的距离,彰显自己的清白和纯洁。 古千柔说道:“来看看你呗,不能来吗?话说你教他们武功来着,这就结束了?” “他们要去上课,你要是想围观,下次早点来,看在熟人一场的份上,就不收你的票钱了。” “唔,已经来得很早了。天天这么早起床,啊,好恐怖哦。”古千柔瞪大眼睛。 “你这是在卖萌?” “对呀,被你看出来了?”古千柔脑袋一歪,捧着脸笑。 “无聊。”翟家年转身要走。 “喂,怎么这么冷淡啊?大家朋友一场,别这样撒。”古千柔立刻追上去,并对苏问河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冉若和宁真知并排走,好奇地看着古千柔:“她谁呀?” 宁真知撇嘴,说道:“一个三,不要脸!” “呃” “你刚都教了他们什么呀,要不要也教教我?”古千柔追上翟家年后,说道。 翟家年瞥了她一眼,说道:“站马步,有兴趣?” “什么,只是站马步?”古千柔的反应和最开始听说是学站马步的那些学生们一样,连表情都很雷同。 她神秘兮兮地瞥了一眼那些学生,压低声音:“诶,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忽悠他们,逗他们玩儿呢?”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赖?”翟家年冷笑。 嘿,还真说对了,就是逗他们玩儿。 “你语气别那么冲嘛,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想要被巴结,去找昨儿个跟你们一起的那男的去,我可不是那种人。”翟家年说道。 “我说,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可本来你就不应该打女人嘛,虽然我猜那个女人多半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这其中的误会,说给我听听呗。”古千柔捏着手指说道,“呐,如果是误会的话,只要说开了,叶子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哈哈——” 翟家年不由笑出了声,嘲弄地说道:“她爱生气就生气,不生气就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向你或者她解释?我就是要打女人,又怎么地?看不惯我,就请别看。” “汗,看来你也是真生气了。”古千柔很无奈地一耸肩。 她并没有被翟家年这番话给气走,而是继续跟着他们,一直来到梧桐楼。 “啊,我还没吃早饭呢,点个菜吧。”她找个座位坐下,大咧咧说道,拍了拍肚子。 翟家年没理她,一个服务员走过去,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暂时不提供早餐。” “什么,开饭店不提供早餐?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就开门?” “因为早一个时开门就可以多拿一个时的工资,这是老板说的福利。”服务员很认真地说道。 “我勒个去。”古千柔看向宁真知,“没看出来,还是个慈善的老板呀。” 宁真知摇头晃脑:“那可不,我的善良,有目共睹。你没看出来,只能证明一点。” 她冲古千柔一笑,崩出俩字—— “你瞎。” “你什么意思?”古千柔气呼呼站起来。 “字面意思!”宁真知很是得意。 “你们别吵了。”苏问河又变成了和事佬。 古千柔对苏问河挺有好感,同情她的遭遇,也佩服她的悬崖勒马,便上前亲近:“学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那个到底什么情况?” “可以啊,其实是这样的” “苏问河,你难道忘了我们的革命友谊,要当叛徒吗?”宁真知大声道,“翟家年,你快来看,我们当中一出现了一个叛徒!” “什么,我们中一出了一个叛徒?”翟家年从厕所里出来,也惊讶地大声嚷嚷。 “” “” 大家都是现代人,全都会上,有几个不懂这其中的邪恶意思呢? 登时鸦雀无声,店内一个个面面相觑。 然后那些员工一个个都露出了内一涵的笑容。 苏问河面红耳赤,去捂翟家年的嘴:“你们又欺负我!” 翟家年握住她的手,又敲了一下她额头,说道:“谁叫你当叛徒的?” “好吧,那我不说就是了。”苏问河向古千柔投去一个歉意的笑容。 古千柔叹了口气,说道:“有必要把简单搞得复杂化么,说清楚有什么不好?” 翟家年看着她,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其实也没什么误会,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退一步讲,就算那是误会,说清楚了又能怎样?” “化敌为友啊,你就不想和叶子成为朋友?” “不需要,也完全没想过。”翟家年斩钉截铁的说道,“分手后还是朋友,这种骗的事情,我可不屑去做。” “骗你妹啊!你们什么时候分过手?根本都没牵过手好吗?”古千柔瀑布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牵过了。”翟家年摇头,“我一直都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我走火入魔差点气死,然后就和她认识了。嗯,还有你,当时我也牵过你的手,可惜也还是分手了。” “我与你,无fu一k说。” 古千柔见翟家年瞎扯淡,摇摇头,往门外走去,“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我自然会查得到。” 翟家年说道:“我奉劝你不要去查。” “怎么,威胁我啊,去查了你会杀掉我?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古千柔也有些气闷。不由得说气话。 翟家年面露苦恼之色,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查到的越多,你们就会越了解我,越了解我,就越容易爱上我我真的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们两姐妹为了我反目成仇,唉,爱情是自私的,不愿分享也很正常。这错的不是你们,是世界啊!” 继续往外走的古千柔登时就真的摔了一跟头。 会不会有读者朋友好奇,为什么有的词语中间,会加一个“一”? 其实是作者君故意的。 嘘,和一谐 比如“暧一昧”这个词语中间加一个“一”,又比如“我已经爱上一你”中间加一个“一”。 有没有发现,其实很纯洁的一句话,大家都没有想歪。偏偏在加了一个“一”后,做出规避,反而会让大家想歪? 哈哈,我记得某电影里有一句超经典的台词——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 看,中间没有加那个“一”,是不是就变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世界和平 几天后,沈迦叶将董念卿与巫子淳送上了飞机。 站在飞机场外,对着已然升空的飞机挥挥手。 宽敞的机场,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静静的待了一会儿,然后上车,前往学校,回到两点一线的平静生活当中。 原本古千柔是要去调查那天差点被翟家年揍了一顿的张锐他妈,到底什么情况。 董念卿却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找到她,委婉地表示希望她不要多管闲事。 古千柔不解,但还是选择了遵从。 因此,沈迦叶依旧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如何过分地对待庄思仙。 也依旧对翟家年保留着成见。 如夏瑶光所“预言”,张返春的老底被调查得一干二净,工厂直接强行关闭,资金断裂,宣告破产,资产一下子变成了负值。 曾经与他们交好的各方关系,也都纷纷疏远,装作压根不认识。 张返春与张锐,也将相继陷入牢狱之灾。 张锐他妈,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说起来,张锐强一奸未遂,坐牢是活该。 他爸张返春,其实也是罪有应得。 在他的老底被调查出来后,虽说工厂的严重违规,是被栽赃陷害,但严重的偷税漏税,以及在工厂早期发展时的过度污染,依旧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容不得抵赖。 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翟家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在夏瑶光打电话通知这件事时,还愣了几秒钟,才又想起来—— “好不容易才删掉的垃圾信息,又一次存进了脑子里,还真是浪费表情啊!其实这种事,你根本不用给我打电话” 虽是玩票性质,不过既然做了,就还是会认真。 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在六点出现在那片广场,以速成的方法帮他们“激活”新的运劲路线。 以至于没过多久,他们便条件反射一般,可以凭借自己,轻松站个十分钟的马步。 其效果,便是下盘变稳,腿脚有力,无论是奔跑还是弹跳,其指数都有着明显的上升。 根本没有拉筋,居然也都可以完成一字马。 这让他们纷纷惊喜,精神随之一振。 有时候放弃,是因为长时间看不到变化。 在短时间内就看到了变化,就会转化成动力,激励他们继续坚持。 亦有一定面子上的因素,不想被旁人嘲笑。 总之,时间一晃而过,居然一个半途而废的人都没有,总数依旧维持着七十二个,被宁真知戏称七十二地煞。 如果还能再凑三十六个,就是一百零八条好汉了! 平日里要上课,就是早上一起锻炼,然后离开,大家可以选择在日常生活中自我锻炼,也可偷懒,翟家年无所谓,对他们压根没什么要求,纯属放养。 放假的话,周六全天候报道,这时候翟家年才会教他们新的东西,比如拳法套路。 练拳,练的就是拳法套路。 如果依照死板的套路去与人打架,只会被揍得很惨。 练习拳法套路,一方面是锻炼身体,拉开关节筋骨,另一方面就是感受运劲的路线,将运劲路线化为本能,形成条件反射,那么在实战当中,就能自动施展出来。 至于能否灵活运用,就必须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中积累经验,这是不可忽略的过程,绝对不会存在不经历实战就直接变成格斗高手的例子。 在周六全天候的练武过程当中,倒还发生了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白天还好,没什么关系。 一到晚上,大家在梧桐楼吃饭完毕,来到这广场,就发现陆陆续续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饭后消食c夜晚遛弯c摆地摊做生意c情侣拍拖c带孩 这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 主要还是—— 广场舞爱好者! 没错,就是他们,推着带滑轮的巨大音箱,动次打次切克闹,然后占据极大一部分位置,一起蹦蹦跳跳。 不如跳舞。 练武不如跳舞。 于是一场另类的地盘之争,犹如宿命一般,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最终,翟家年他们被灰溜溜的赶走,败在了这些爷爷奶奶辈的老人手上。 没办法,翟家年他们总不能把对方揍了吧? 吵架的话,翟家年自问嘴皮子也算利索,却也远远不是他们联合起来的对手。 只能忍了。 由此可见,跳广场舞的老大爷老大妈是多么的“恐怖如斯”了。 翟家年都只能望而生叹,退避三舍。 虽然翟家年只是以最粗浅的方式给他们打基本功,而基本功已经足够深厚的冉若,按理说其实压根不用来学这些个。 但她还是持之以恒的每天报道。 文青倒只是最初几天来观望了一下,发现翟家年教的东西也没啥特别亮点,就没有再厚脸皮过来。 倒是庄思凡,每每奉劝自己不要丢人现眼,不准再去,可到了第二天偏偏就鬼使神差地跑去偷一窥。 在不断的自我鄙视中,他也总是竖起耳朵听翟家年说的每一句话,盯着翟家年的每个动作,然后自己学习摸索。 没有翟家年的帮助,他连扎马步也只能坚持两分钟,套路拳法虽都记下,但跟着打一遍,也都总是软绵绵的,一点韵味都没有。 而在翟家年的帮助下,那帮子打起来可谓是有模有样,一招一式,都看起来很流畅很漂亮。 眼看着他们变化越来越大,而自己依旧原地踏步,庄思凡就是一阵绝望。 “放弃吧,没用的,没有他的手或者脚在身上戳,引导怎么运劲,我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浪费时间而已” “放弃吧,明天不要再来自取其辱了” 然而第二天,他还是着了魔一样,再次赶到,十分守时。 这一切,庄思仙都看在眼里。 即便对这臭子当初冒冒失失跑去骂翟家年还生着气,但毕竟是感情深厚的弟弟,庄思仙也是蛮心疼的。 然而她还是谨慎地没向翟家年开口求情。 甚至她本人其实也很想同宁真知c苏问河她们一样,去凑个热闹一起学武,但在权衡多次后,还是放弃了。 既然翟家年希望她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那么重本便是她的心理预期。 最后一段冲刺时间,必须得十二分的努力,不然根本不行。 她不想让翟家年对自己失望,所以不敢分心。 同时她又很担心自己长时间不露面,会让翟家年对自己失去兴趣。 所以她充分利用了课余时间,尽量增加与翟家年见面的机会,比如中午晚上两顿饭去他那里吃,反正宁真知现在也不收她的钱。 早上到了学校,也会刻意在上课之前,在梧桐楼门口等他回来,打个招呼。 基本功比冉若更加深厚的宁真知显得很自在,练武也多以划水姿态闹着玩儿。 倒是苏问河,学得那叫一个认真。 已经二十多岁的她,早已过了学武的黄金年龄,不过在翟家年手把手指导下,还是能够感觉体质在渐渐的变强,皮肤比以往紧致,力气也大多了,可以看到软中带硬的肱二头肌,倒是蛮新奇的。 就在翟家年感觉所有弟子的体质有一定程度上升,反应能力也超过了以往,正准备给他们分组,进行最挤出的实战演练,学习粗略的步法c打法c防御技巧的时候,位于这个片区的一家武术馆,其馆主召来一干教练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在办公室开了个会。 “他妈一的,借着开饭店的幌子开馆授徒,也亏他想得出来!” “这简直就是不把我们旌旗武馆放在眼里,太不守江湖规矩了!” “抢人饭碗如杀人父母,这个人,不能放任不管。” “是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别地儿的武馆得信儿了,指不定得怎么嘲笑我们” 得,会议的结果,不用说也知道了。 就在这天早上,广场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固定“观众”,笑眯眯地看着这帮青春活力的孩子们稳稳当当的扎了十五分钟马步。 这些原本晨练健身的人,都对翟家年充满了兴趣,不是没人跑去询问要不要也收他为徒来着。 然而翟家年一看对方一把年纪,就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这些围观群众,可是亲眼见证这些孩子的变化,简直可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 翟家年也不在乎他们在旁看着—— 虽然这种行为,其实在业界算是一种忌讳。 他一拍手,对众弟子说道:“七十二个人,现在给我分成三十六个组,男男配对,女女配对,我来教你们实战切磋。” “哇,终于可以开始实战了吗?” “这些天光是扎马步练套路,都淡出个鸟了。” “好耶,总算可以学真功夫了!” 众弟子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有的还手舞足蹈了起来。 苏问河露出怯怯之色,倒是有些畏惧。 “这么快就要开打了吗?” 宁真知摩拳擦掌,冲她狞笑:“嘿嘿,河河,我不会告诉你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在期待这一刻了。你的对手是我!” “啊,好可怕——”苏问河瑟瑟发抖。 就在大家选好了对练对象,各自相对而站时,翟家年刚要开口,就看到有几个人气势汹汹,一脸“老子就是来找茬”的模样,朝这边大步走来。 翟家年眉毛一挑,不由感叹—— “我果然不适合一潭死水的生活,都已经这么低调了,这才几天,就又有人不开眼地找麻烦。其实我的心愿一直都是世界和平啊!” “你就是这段时间新跳出来开馆授业的那个家伙?” “我们是旌旗武馆的,我叫赵飞荣,是武馆里的大师兄。” “我是” “打住打住打住。”翟家年忙道,“别浪费时间,直说,什么事?” “哼,狂妄,你就算不想知道我们的名字,也总该自报家门吧。” “虽然不知道凭什么我有义务自报家门,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叫翟家年。” 这几人等了两秒钟,才都愕然。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废话,你来自什么派头,师从何人,为什么要坏了规矩,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在我们的地盘上开馆收徒,抢人饭碗?” “第一,我没有师父,没有派头,全靠自学。第二,你们眼睛没毛病吧,这明明是一个广场,哪儿来的馆?第三,这些都是附近中学的学生,我就算不教,他们也根本没空也没闲钱去你们的旌旗武馆照顾生意。所以抢人饭碗也都无从说起。” “哼,看来你是真的不懂规矩,这可不是他们会不会照顾我们武馆生意的问题,而是本身的性质就有问题!根据规矩,你要在这儿开馆收徒,就必须先拜码头,亮本事,得到认可,方才能立足。武馆这种神圣的场所,岂是阿猫阿狗随便就能开的?” “大师兄,别跟他废话了,直说坏了规矩的下场好了!” “嗯”赵飞荣取出一个信封,上用毛笔字写着挑战书三个字,手腕一抖,使着巧劲,信封嗖的一下,飞向翟家年面门,“这是我们馆主交给你的,明日午时,到我们旌旗武馆报到,江湖事江湖了,到时我们馆主将会亲自领教你的高招。” 翟家年伸手接住,玩味地翻过来翻过去,说道:“这种旧社会的规矩,你们到现在还留着,连我这落伍的乡下人都替你们害臊。既然是挑战,干嘛这么麻烦还得等到明天?就现在吧,你们仨一起上好了。” 他招了招手,一副轻蔑之极的态度。 众学生眼前一亮,纷纷露出激动之色。 有好戏可以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差距 虽然大家都知道翟家年很厉害,但真的亲眼看到他出手的,只是一部分人。 剩下的全是听闻。 况且天天只是自己练武,而没看到翟家年露一手的话,也都会有遗憾。 现在,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人要挑战翟家年—— 而且还是圈内武者,并非普通人。 那该是何等炫酷的画面? 对于赵飞荣他们所说的规矩,翟家年一家子都是武者,他就算是初出江湖,也是略有耳闻的。 根据旧社会规矩,想在一个地盘新开武馆,必须挑战当地的其余武馆,技高一筹,方能服众,然后才能捧起这口饭碗。 打不过?那不好意思,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挑战期间,打死打伤,全凭手段,端的叫一个血淋淋。 翟家年也没想到,一时兴起教几个学生,还会惹来这样的顽固派。 倒是一味不错的生活调剂。 他摆出一副立刻就要动手的样子,使得赵飞荣等几个一时间面面相觑。 他们跃跃欲试,想一拥而上,把翟家年教训一顿—— 这样回去也能让馆主和教练他们称赞,并叫众师兄弟刮目相看。 但看翟家年有恃无恐的样子,便又在心里犯嘀咕。 既然翟家年开山立馆,想来应该很有一套才对。 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跟他打,未必是对手啊! 想来想去,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故而他们齐齐后退,由赵飞荣摇头开口:“跟我们打就不必了,你既然也是一馆之主,就是与我们馆主平起平坐,怕也没那个脸皮向我们出手吧。” 翟家年说道:“你们要是对我行礼,规规矩矩叫一声前辈,我就不向你们出手。” “切,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 “懒得跟你啰嗦,告诉你,明天中午,准时到旌旗武馆来,如有迟到,后果自负。” “你这么说的话,我明天还真不来,看你们怎么让我后果自负。” “呵呵,那就等着瞧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话自己去琢磨吧!” 赵飞荣他们转身走了。 翟家年也没强行留下他们,将那份挑战信打开,看了看,然后搓成一团,扔进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面。 “师父,咱们明天去不?” “明天正好也是放假,我们也一起去给你加油吧!” “嗯嗯,师父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他们。” “什么旌旗武馆,听都没听过,也敢来挑战我们。” “就得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些学生围拥上来,如打鸡血一般,七嘴八舌。 翟家年喝道:“都给我回到原来的位置,看我动作,然后对练!” “是!” 接下来翟家年就先教他们一套简单且富有规律的步法,如何走位挪移。 而后便是三套连环拳以及对付这三套连番拳的化解招式。 这是在培养他们的躲闪c进攻与防守的主观意识。 寻常人打架,往往身体跟不上想法,脑子里想着这样打那样打,实际操作,多半就是滚作一团,或者就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打惯了架后,有了一定程度的主观意识,才会自动总结出一套经验。 翟家年当然不会坐视他们乱打再自我总结经验,一开始就把主观意识他们的脑袋。 时间一晃,便是第二天周末。 清晨,京城某个别墅区,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与一个比他年纪稍的男子一起,从一栋别墅里出来。 两人转身,对送他们出来的主人抱抱拳。 “多谢翁兄的盛情款待,就此别过了!” “公孙兄c皇甫兄,你们真不再多留一段日子吗?这几天我感觉这酒都完全没喝尽性,也还有好多武学方面的东西没能细细请教” “翁兄别再说了,如还有下次,我们必会再次叨扰。江湖事江湖了,是时候去解决那件事了,告辞!” “别送!” 他们后退几步后,方才转身,看似闲庭信步,实则速度比旁人慢跑还要迅速,几下就不见了影。 留下翁姓男子站在原地,静静伫立。 良久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走好” 名叫皇甫炎的男子,手里提着一口漆黑箱子,乃是精英社的副社长。 曾经他放过话,要在精英社摆场,等翟家年登门挑战,为兼职杀手的连师盛找回场子。 然而翟家年理都没理。 之后便一直不了了之。 与他同行的,自然就是社长公孙杨,负手而行,神色淡定。 他们也不搭车,就这么朝着一个方向步行。 一直跨越了半个京城,方才停下。 此时,旌旗武馆刚刚开门,来这儿晨练的学徒只有一半,懒懒散散,都还没提起精神。 “唔,你们找谁?” “呃,这大把年纪了,难道也对练武有兴趣?想来这儿拜师学艺?” 当他们看到皇甫炎与公孙杨走进来时,纷纷侧目。 公孙杨也不说话,径直走进去后,见木地板尚还干净,便直接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呃” “这是要?” 这些人都惊讶地望着他。 皇甫炎将那口黑箱子放下,摇晃了一下脑袋,发出喀喀喀的声响。 他又扭了扭手腕,甩了甩胳膊,耸了耸肩膀,依旧不断地发出喀喀喀的响动。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顿时膨胀,连带着肩背也鼓胀了许多,然后平静地说出两个字—— “踢馆。” “你说什么?”众人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们是来踢馆的。”皇甫炎微微一笑,向前迈步。 “靠!” “两个都要老掉的家伙,居然敢一大早来这儿踢馆?” “我看你们是不想混哎哟!” 有人上前,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一脸娟狂地开口,却被皇甫炎一脚踹飞,发出一声痛呼。 “啊?给我他!” “一起上!” 这些人纷纷冲了上去。 然后便是单方面的,摧枯拉朽一般。 皇甫炎并没有踩碎地板,也没表现出多么恐怖的力量,只是一步一步富有节奏的向前迈步。 有人向他进攻,他也不躲,以横练功夫硬扛,再对方感觉自己拳头打中铁墙痛得吸气之前,就已经以同样的拳头,击打在对方的身上,使其倒地不起。 转眼间,就有至少一半人被他放倒。 剩下一半,眼见情况不对,不敢再冲,而是转身就跑。 “卧槽,怎么这样厉害?” “太牛比了” 如此骚动,自然惊动了馆主还有那些教练,一起冲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馆主,快救我们,有人要踢馆,打伤了好多师兄弟!” 明明是大师兄,理应第一个冲出去战斗的赵飞荣,这时候却是毫发无伤,逃得最快,并这般说了句。 “什么?踢馆么?难道是那个开饭馆的这就来了?他有这么厉害?一群人都打不过他?” 馆主与教练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头皮发麻间,纷纷跑去取来兵器,然后才来到练功房。 就算是他们,单挑一群学员,也只会被打得妈都不认识。 空手的话,必然不会是来踢馆的对手。 一看是两个中年人,并不是翟家年那个年轻人,他们就又奇怪—— 貌似没得罪过这样两个陌生人吧,他们为啥要一大早跑这儿来找茬呢? 在很多圈子里,嘴上无毛,都被视作办事不牢。 在武功圈里,虽有拳怕少壮的说法,但一般来说,对于年轻人,还是比较容易轻视。 在没能清楚的打听翟家年底细,只知道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时,旌旗武馆的这帮人,就下意识瞧不起他,想让他知道什么是开武馆的规矩。 此时来了俩中年人,他们则是下意识觉得对方不简单。 故而这位馆主没有冒然发飙,而是上前抱拳,笑呵呵地说道:“不知两位高姓大名,来我旌旗武馆所为何事?” “不是已经说了,我们是来踢馆的吗?”皇甫炎微微皱眉,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听你们说,要在这儿新开武馆,就得来拜山头,论本事,不然就是坏了规矩。怎么,你们自己倒忘了?” “”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那个厨子的靠山,专门来为他出头的!看样子他就是你们的徒弟咯?”一个教练脱口而出。 “错!”皇甫炎玩味一笑,说道,“我们可担不起他的师父,也不是为他出头。我们其实是他的敌人,是来打死他的!” 说到此处,他的笑容变得森然,变得杀气腾腾,看得这帮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感觉既惊诧,又特别无语。 “既然你们是要找他的麻烦,到我们这儿来踢什么馆?搞错对象了吧!” “真是的,打伤我们这么多人,该怎么说?” “你们到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是来接管这个武馆,直到他到来为止。”皇甫炎说道,“我们现在就是这家武馆的主人了,你们,通通都是我们的仆役,明白了吗?” “咝——” 馆主与教练他们被这皇甫炎的狂傲姿态给深深的激怒,不由得深呼吸。 尼玛,既然是那个姓顾的厨子的敌人,刚好我们武馆这边也看不惯那年轻子,那你们完全可以客客气气登门拜访,表示愿意一起合作,来对付那子就是。 或者可以拜托我们这边暂时收容你们,任凭你们假装我们武馆的成员。 再在那子过来的时候,让给你们和他动手。 结果你们倒好,直接跑来踢馆,打伤这么多人不说,还扯什么接管这家武馆,让所有人都成你们的仆役! 仆役? 好大的脸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几手真功夫就了不起?那好,就让我先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看刀!” 一个教练忽然将刀一拔,锵声过后,刀影划向皇甫炎。 有刀在手,他胆气就很足。 想来对方拳脚厉害,也经不起自己一刀对吧?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嘛! 然而手无寸铁的皇甫炎只是哂然地随手一拨,手指指甲便弹在了刀尖一侧的刀身上。 叮的一声,刀身一顿,然后就这么被皇甫炎拿捏住了。 “你这也叫刀法?误人子弟也!” 皇甫炎嘲弄一笑,将刀硬生生夺取过去,一握刀柄,刀身倒转,哗哗哗,如影随形,如花绽放。 对方浑身一激灵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急速如雷奔的刷刷声音。 几秒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好像被流放于千里之外的煌煌原野,荒无人迹的深山老林。 “这是什么刀法?太快了,太快了!根本挡不住啊” “我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痛觉?” 这个教练嗓子干涩,恐惧得哆嗦,心翼翼睁开眼睛。 然后他就发现自身毫发无伤,只是衣服变成了面条状的片缕,随着身子一震,一片片于地,使他变成了裸一体。 “此等刀法” “太可怕了!” 无论是馆主,还是其他所有教练,亦或者鬼鬼祟祟朝这边探头张望的那些学员们,俱都目瞪口呆,斗志全消。 这差距,也太特么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事情并不简单 中午。 艳阳当空。 翟家年发现今儿个来吃饭的学生好像比周一到周五的时候都还多。 除了有接近七十个跟他学武的弟子以外,还有一群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学生。 这些学生吃饭的样子也都心不在焉,频频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 “到点了,到点了!” “师父,已经十二点整了,午时已到哦!”有人跑去好心提醒翟家年。 “该把你拖出去斩了?”翟家年奇怪地回道。 “” “哎呀不是啊,师父你难道忘了昨儿个那个旌旗武馆的挑战信了?” “说好了中午过去跟他们干一场的!” “快走吧,师父,我们都已经准备好给你加油了!” “为了壮大声势,我还叫了我好几个哥们儿呢。” “我也是,就是他们,其实他们也很想跟着学武,师父你啥时候开放第二次报名啊?” “师父” “都给我住口,吵死了!”翟家年挖了挖耳朵,不耐烦地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去干一场的?一个个皇帝不急太监急。” “啊?不去吗?这样不好吧。” “对呀对呀,干嘛不去呢?” “是个阿猫阿狗发一封挑战信,我都要去回应的话,不得烦死?”翟家年说道,“所以坚决不去,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苏问河见他们缠着翟家年不放,生怕翟家年气得要打人,就也上前说道:“你们师父这个人,最讨厌就是和人无缘无故的比武了,你们还是散了吧。好不容易一个周末,既不读书,也不用练武,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还是河懂我,感动。”翟家年凝视着苏问河,含情脉脉。 苏问河恶寒地龇了一下牙,给他一个“拜托别这样”的眼神。 宁真知已经培养了一个收银员,不用亲自守着收钱,自然闲得很,走过来说道:“河,你咋这么单纯不做作呢,又被这家伙给忽悠瘸了。他正闲得蛋一疼,不想去才怪呢!” “呃” “哦,你又懂我?”翟家年撇嘴。 宁真知得意地说道:“当然,你那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想拉屎还是想搅一基。” “能不能别膈应?我发现这腐文化是越来越可怕了,已经从络上发展到线下,传到我身边来了。” 翟家年发现这年头的女的,咋个十女九腐呢? 宁真知做出推眼镜的动作,继续对苏问河说道:“诚然,这家伙是不喜欢比武,但前提是比武的对象至少也得是那个成云圣或者梁润痴级别的。一般的虾米,他才不会介意去装一逼呢。” 她忍不住一,又推了翟家年一把:“行了行了,已经拿捏过一次姿态就够了,快点去把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打发了。别回头又在我们不在的时候被人把这店给砸了。” 翟家年只好对一旁的那些学生们说道:“我一个人去去就回,你们不许跟着我” 然后他的声音就被一连串的抗议声给淹没了。 人多声势大。 翟家年这往旌旗武馆走,后面尾随上百的拉拉队员,浩浩荡荡,好不热闹,所到之处,无不侧目。 旌旗武馆的地址,有在挑战信里说明。 翟家年还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方向。 好在这些学生对京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以充当向导。 很快,在翟家年无所谓的心态下,他看到了旌旗武馆的招牌。 “嗯?”他一盯着开着的那道门,没来得眼皮一跳。 “怎么了?”本说不会跟来却还是没忍住跟过来的宁真知看着他。 苏问河并没有过来—— 她现在喜欢练武,但还是不想看到打打杀杀的画面。 翟家年露出一抹玩味之色,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说人话。” “里面可能有埋伏。”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帮乌合之众的埋伏,还能有什么?”宁真知不以为意地说道。 在她看来,翟家年过来,纯属单方面碾压,尽欺负人来罢了。 或许这种欺负人的方式,显得有些低级趣味。 但有时候也挺无奈地有这个必要。 就好像上次那家福满楼的老板一样,翟家年没有先一步亲自过去欺负他,导致饭店被砸,而后苏问河遇险。 这一次,翟家年如果不鸟旌旗武馆这帮人,他和宁真知也不可能二十四时睡在饭店。 一到晚上,对方就可以把饭店给砸了,然后逼他过去跟他们做个了断。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等砸了过后再过去? 防范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现在就过去解决他们,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倒也是——”翟家年笑了笑。 话虽如此,但一向对自己直觉很相信的翟家年,还是叮嘱大家不要离他太近—— 既然是看热闹,就站远一点,误伤什么的,就太不划算了。 他索性让他们在外先等着,一个人迈入旌旗武馆,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整整齐齐地盘坐在宽敞的练功房木地板上。 并没有埋伏,也没有偷袭。 很显然,这练功房又专门重新打扫过一遍,明窗净几,外面的阳光透射进来,将地板都反射出极光一般的效果。 室内点燃了檀香,青烟袅袅,加上众人都一言不发,使得气氛显得格外的沉凝庄重。 翟家年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这些人也默默盯着他。 昨儿个见过一面的赵飞荣等几个,冲他多眨了一下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 翟家年的目光,最终落在皇甫炎与公孙杨脸上,摸了摸下巴,说道:“你们都吃饭了吗?” “我去——” 赵飞荣等人都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翟家年的开场白会是这么一句。 拜托,你又不是来做客的。 大家貌似是敌对的关系,有必要客套寒暄吗? 而且还是最平民化的寒暄方式,感觉全无逼格可言啊! “刚刚吃过了。”原本闭目养神的公孙杨睁开眼睛,眼眸中并无异于常人的神采,看上去全如普通中年人一般,“你呢,也吃过了吧?” “啊,对,吃了饭才过来的。” “靠,要打就打,说这些毫无营养的鬼东西,是闹哪样啊?”大家的心声。 “既然是由你搭话,那么你就是这家武馆的馆主咯?”翟家年说道。 “是的,我是。我的名字叫做公孙杨翟家年顾师傅,为什么不请和你一起来的诸位进来一坐呢?” “来的人比较多,怕你这里坐不下。”翟家年说道,“你们要讲什么规矩,先讲,讲完了,再跟我到外面去开打,宽敞,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要开打,又何必再讲规矩?”皇甫炎也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我听说顾师傅你的刀法特别好,正好,我在刀法一门也浸一淫多年,今天我就向你请教一下刀法吧!” “哦?你是从哪儿听说我刀法特别好的?”翟家年疑惑道。 皇甫炎森然一笑,说道:“打完后再告诉你。” 话音一落,他将随身携带的那口大黑箱打开。 里面赫然是两把银光绽绽的精刃钢刀。 他一把抓住刀柄,将其中一把刀丢给翟家年。 “如你所愿,我们到外面打吧。”皇甫炎又道,“只要你能赢过我,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开馆授徒。要是打不过,按照规矩,你就必须停止了。” 翟家年接过刀,手指于开刃处轻轻抚过,又一弹刀身,发出如琴一般的叮咚,余音缭绕。 “好刀。”翟家年赞道,旋即鼻子一吸,为难地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旌旗武馆有你们两位真正的武者。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他将刀往木地板上一杵,摊手继续道:“我讨厌比武。” “请持刀。”皇甫炎沉声道。 翟家年摇头:“我说了,我讨厌比武,没有好处的话,我不想跟你打。这所谓的规矩,实在是太过老旧,已经不适合现代社会” “如果有好处呢?”公孙杨开口打断了他。 “有好处?那我倒要考虑考虑,你先说好处是什么。”翟家年微微一愣,带着兴趣说道。 “既然你想教徒弟,只是露天广场的话,还是太不方便了。”公孙杨露出笑容,说道,“这家武馆,送给你,怎么样?只要你赢了,它就是你的。” “诶?”真正的馆主还有一干教练全都懵逼。 不是说好了,只是暂时借用这个武馆场地,和这姓顾的功夫厨子解决过往恩怨纠纷吗? 不是说好了用完就还吗? 咋个就做主把整个武馆打包送给别人啊? 教练只是领工资和每一年少许干股分成,只是心疼。 馆主才叫一个气炸,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反对,然后报警—— 嗯,之前打算打压教训翟家年,送上挑战信的时候,他完全没想过找警察。 甚至还担心翟家年报警,来干扰他所讲的“规矩”。 不过他还是按耐住,先静观其变,一切等打完了再说。 “这样的话,倒也还不错。”翟家年露出意动之色。 他虽然没有真正开武馆的想法,但去广场被人围观,还被跳广场舞老头老太婆赶走这么糗,实在是太不爽了。 而且再过一个月就入夏,顶着烈日总归不舒服,这个旌旗武馆的场地,还真挺不错的—— 还有中央空调呢!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吧。”翟家年做出决定,然后将刀柄握住,拔了出来。 “请!”皇甫炎轻吐一口气,露出满意之色,如此说。 “请!”翟家年说道。 两人往外走去。 赵飞荣等人都不消人提醒,就也一窝蜂冲了出去。 既然皇甫炎这么厉害,一个人能挑他们整个武馆。 而皇甫炎又这么认真的面对翟家年,说明翟家年也应当特别厉害才对。 赵飞荣和另外几个师兄弟,是无比庆幸昨儿个没对翟家年出手。 不然可就惨了! 当然,他们对翟家年恶言相向,这会子心里也都忐忑得很,生怕回头就被翟家年清算,找他们的麻烦。 “师父他们出来了!” “我靠,这是要拼刀啊” “那好像是真刀啊,还开了刃!” “不会死人吧?” 翟家年他们一出去,外面的学生们就是一阵骚动,纷纷瞪大了眼睛。 宁真知一看公孙杨和皇甫炎的模样,就是一愣。 “怎么会是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定 翟家年不认识公孙杨和皇甫炎,宁真知其实也不认识。 但她看过他们的照片和大致资料。 此时一眼就认出,他们来自精英社。 与那个杀手连师盛,同一个组织! 这旌旗武馆原来和精英社有关么? 是了,旌旗的旌,和精英的精,读音一样啊! 这其中必有一个肮脏的联系! 宁真知正要提醒翟家年皇甫炎的身份,公孙杨就淡淡一笑,说道:“快开始吧!” 唰—— 皇甫炎当先出刀,劈向了翟家年。 一刀出,如来自的纸鸢,轻飘飘,乘着风一般,看上去似乎毫无威力,连气势都没有。 这样的一刀,真的是要砍人吗? 怎么感觉像是大家闺秀拿扇子拍人打招呼呢? 对于这样好像试探的一刀,翟家年刀尖一戳,便将它给弹了回去。 这一弹,皇甫炎的手臂就一个内曲,围着自己脑袋转了一圈,然后又是一刀劈出! 滚刀流,一刀更比一刀快,一刀更比一刀猛! 似乎从翟家年戳出的那一刀上借了力,完美地融入到了本身的刀身,使得劈过去的第二刀,变得疾猛,似与午日投射下的阳光融为一体,分不清什么是刀,什么是光。 翟家年神色不变,又是一刀戳中刀刃,将其回弹。 这一弹,第三刀就像穿越了时间,再次劈将而出。 果然是越来越快,加速度,快到晃花人的眼。 然而他快,翟家年同样快,依旧一刀戳出,硬是将它再次回弹! 于是下一刀! 众人所见,便是皇甫炎一把刀笼罩了自己的整个脑袋,刀身形成的残影,超过了十道。这时候如果有人向他泼水,都不能泼得进去,会被刀身一波又一波尽数挡在外面。 他变成了绞肉机,变成了螺旋桨,变成了一道飓风龙卷,刀光盘桓于周身,又似天使下凡的圣光特效。 越往后越快,快到叫人根本数不清他一秒间劈出了多少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真的太快了! 可惜,这么快的刀,都没有逼得翟家年后退一步。 他戳向对方的刀,看上去也总感觉要慢上一筹,可偏偏每一次都及时戳中了! 不是打横格挡,而是戳,针尖对麦芒,难度何止提升了百倍? 若有一次,没能戳中,后续便是两刀交错,一刀劈开翟家年,一刀洞穿皇甫炎。 局限于毫厘之间的华丽绚烂,如此高超的难度,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大家都屏住呼吸,见证这比杂技高出不知多少倍的一幕接一幕。 一刀接一刀,如一浪顶一浪,威力越来越猛,原本完美蕴藏的杀意,也在威猛的爆发中,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凌厉,森然。 到最后,由于挥舞的力度太过生猛,即便是上好的宝刀,也都龟裂出条条裂纹,然后崩溃。 翟家年手中的刀,同样的材质,同样的受力,也在对方刀断的同时,一起断掉! 这一断,两人便同时暴退,暴退的同时,崩裂的刀身碎片,亦朝着两人方向激射。 他们各自双手齐出,抓住飞射而来的碎片,如飞刀暗器一般,朝着对方甩出。 咻咻咻! 两人要么继续接住被对方甩来的碎片,要么迅速闪躲。 直看得大家眼花缭乱,目光完全跟不上他们动作节奏。 叮! 如同宿命一般,两人手中剩下的唯一一块碎片,在相互投掷间,于空中相碰。 两人都变成了空手,也都没有再继续动手。 翟家年头上热汗蒸腾,盘旋上升,如花骨朵。 却依旧保持着从容,静静的看着对方。 皇甫炎胸腔急剧起伏,汗水不断涌出c滚落。 他的肤色变得通红,可以看到一条条大筋如蚯蚓一般虬结鼓起,好像要爆裂一般,十分的狰狞。 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双手垂下,嘴巴张开,发出呼呼呼的喘息,声音之大,如同破了口子的风箱。 转眼间,他衣服就彻底湿一透,更夸张的是,他脚下都多出了一滩水渍,全是汗滴。 众人屏息,张着嘴直勾勾地望着他的这副样子。 只见他猛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啊!与你这一番交手,太痛快了!我皇甫炎,死而无憾!” “呃他说什么?” “什么叫死而无憾?” “这他好像都没被砍到吧,为什么要这么说?” 除了公孙杨以外,所有人都面露不解之色。 “难道——”宁真知想到了什么,不由捂住了嘴巴,看向翟家年。 只见翟家年同样困惑不解,这般说道:“有必要这么拼吗?为什么你宁死也想与我同归于尽?为什么你想杀我?不过只是一场踢馆的游戏罢了。” “这重要么?不重要了。”皇甫炎微微一笑,盘膝坐下,脑袋一垂,竟就这么死了! 一片哗然,甚至于引起了恐慌。 太意外了,真的太意外了! 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 都没有伤口,却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师父他杀人了?这背了一条人命,警察会抓走他吗? 他会被判刑吗?会坐牢吗? 还会再继续教大家武功吗? “我的妈呀——” 赵飞荣等人也都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吓得心脏收缩,身子哆嗦。 见证了一场好像法术一般精湛之极的刀法对拼,又目睹了其中一个死亡,实在是太刺激了! “唉” 公孙杨早有这般预料,可看到翟家年居然气息都没有紊乱,也还是不由得感到悲凉。 翟家年在端掉杀生堂老窝后,公孙杨收到消息,感叹后生可畏。 此时亲眼目睹翟家年的表现,却是连“后生”两字都不敢冒然拿出形容。 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在武学一门上,翟家年已经走到了前面,哪里还是什么后生仔? 他步履沉重,走到皇甫炎身边,低声说道:“朝闻道夕可死,身为武者,死在你翟家年之手,也不枉这一生学武一场。” 翟家年已经彻底知道他们是借所谓开武馆的“规矩”之名,试图击杀自己,闻言嘲弄一笑,说道:“所以,你很羡慕,也想步他的后尘?” 公孙杨摇摇头,说道:“我会跟你打一场,但不是现在,车轮战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今天是你赢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这个区域开馆收徒,这家武馆场所,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交割于你,实现我的承诺告辞了!” 他将皇甫炎往肩上一扛,转身对真正的馆主如同霸道总裁一般说道:“稍后我会来找你,买下这个武馆,你不许躲,否则后果自负。” “”馆主哭丧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 不同意? 在看到翟家年与皇甫炎不似人类一般的巅峰对决后,他哪还有这个胆子? 无论是翟家年还是公孙杨,都是他踢不动的铁板,太恐怖了! 公孙杨一说完这话,就带着皇甫炎尸体,一个箭步狂奔,转眼消失不见。 “啊,这,这就走了?” “不报案吗?” “我现在脑子好乱。” “我也是” 无论是前来为翟家年加油的学生们,还是赵飞荣等武馆学员,都有些不知所措。 宁真知走到翟家年身边,轻声道:“你没事吧?”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这个皇甫炎的刀法确实不错,和他交手,对我的刀法提升,也有一点点帮助。”翟家年若有所悟地说道。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宁真知以更低的声音问道。 “这你都没看出来?他当然是累死的。”翟家年说道,“他刚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还要不断地爆发,激发了一切潜能,力竭了,就死了。” “原来如此。”宁真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样子,皇甫炎其实应该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翟家年的对手。 却还是要跟他打,宁愿累死也都甘愿。 这算什么? 武痴? 还是疯子? 那个连师盛只是他的一个晚辈,又不是他亲儿子,应该不是为了他而甘愿奉献生命吧—— 实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宁真知定了定神,视线一扫,发现那些年纪尚的学生们看翟家年的表情带着恐惧和疏离,于是一拍手掌,对他们如沐春风地笑道:“一个个都傻了,不知道为你们师父鼓掌喝彩吗?你们的师父赢了,没看到?” “” “可是” “他,他,他他杀人了啊” “胡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杀人了?而且那个老头其实又不是真的死了,只是累晕过去而已。都给我看清楚了,他是累晕了,懂吗?”宁真知认真地强调。 “累晕吗?” “可是明明是死唔,你干嘛捂我嘴巴?哦哦,我懂了。没错,他只是累晕过去,然后装死吓唬人而已。” “这就跟拍戏一样,想用一种更为壮烈的方式退场。” “对对对,他没死!” 也许是自欺欺人,也许是盲从心理,反正这些学生,纵然知道皇甫炎应该是真的死了,但在有人带头说“没死”之后,就都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 嗨,人家本身都没要报警追究,我们只是路过打酱油的,干嘛那么认真呢? 认真你就输了。 再说,梧桐楼老板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翟家年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怎么能算是杀人呢? 就算真的报警,警察来了,也没什么话好说吧? 总不能站着不动,让对方砍啊? 那个人自己要把自己累死,又怪得了谁呢? 唔,还是回家睡觉吧,睡一觉,再起来,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全忘了。 一定可以全忘的! 一定可以! 一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后会无期 “原来他们是来自精英社,那你不早说。 “拜托,我正要说话,他就动手了,根本来不及好吧。” “难怪他们要杀我,呵,要杀就直说好了,还拐弯抹角,假装只是比武。然而他一动手,我就看出来了好吗?” “真想不通,那个连师盛跟他关系又不深,他为什么要为此连命都搭上?” 走在前面的翟家年,脚步一顿,回头冲宁真知淡淡一笑,说道:“这世上就有一些傻子,只想着印证武学,连命都可以不要。” “呃” “他只想领教我的刀法,也只想打败我,根本没有去考虑,输给我然后死掉,会怎么样。或许也有考虑过,但也觉得不重要。”翟家年继续说道,“他不在乎有没有妻子,有没有子女,有没有老爹老娘。哈,这世上就有这种不负责的人,他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片刻后,翟家年回到梧桐楼。 苏问河翘首以盼,看到他,见他毫发无伤,虽早有这个预料,但亲眼所见后才是真正松口气,迎上去说道:“解决了吗?” 翟家年点点头,说道:“搞定了,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那就好咦,你的那些学生呢?” “哈哈,他们看到翟家年发威打死了人,幼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所以全都跑了。”宁真知说道。 苏问河正转身往门内走去,闻言眼前一黑,差点就摔一跟头。 “你你你你说什么?打死了人?”她一脸震惊,急忙拉住翟家年,“你怎么又打死人,下手也太重了,这下该怎么收场?” “放心吧,不会招来警察的。”宁真知无所谓地说道。 苏问河定定的看了她一番,心中苦笑:“我还是无法像她一样内心强大,连死了人也能谈笑风生。” 想了想,苏问河说道:“这拳脚无眼,不心失手打死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那些学生会不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然后就不来学武了?” “这哎呀!”宁真知一拍手掌,露出心痛之色,“对啊!失算了失算了!这些家伙要是因为这个害怕翟家年,不但不来学武,以后也不来吃饭了,那我们这店的生意,岂不又得回到解放前?” 虽然她忽悠那帮学生,说什么对方只是累晕而非累死,大家也都点头表示认可。 但回头一经传播,十传百百传千,说不定就能闹得人尽皆知。 大家都知道翟家年是个一言不合就闹出人命的家伙,还有谁敢来照顾这里的生意? 生意不好,开店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都怪你,也不手下留情,明知道场合不对,就该让着他一点嘛!”宁真知瞪了翟家年一眼。 “切——” 翟家年白眼一翻,懒得理她,坐下来后,倒了一大杯茶咕噜咕噜喝下。 宁真知一屁股坐他旁边,怒道:“做错了事还不理人?都不知道哄哄人家,大坏蛋,信不信我拿拳拳捶你胸口?” 翟家年直接一记铁拳,打中宁真知的脸。 宁真知应声后仰,倒在地上。 “不要以为你卖得一手好萌,我就不打你。”翟家年冷酷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别的原因。 苏问河与宁真知所担心的状况并没真的发生。 周一广场,翟家年和她们两个准时抵达,就看到另外六十九个学生一个不落地站在那里,十分自觉地练着基本功。 除此,还有好几十号人怯生生站在一边,有的试图有样学样,却根本坚持不了,有的窃窃私语,在看到翟家年后,又迅速保持安静。 翟家年从他们眼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渴一望火焰—— 得,不但没人被吓走,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想跟着学武。 虽说和平年代打死人这种情况很吓人,但他们也不是傻子,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纵然翟家年有打死人的能力,还做了这种事,但其实也并不可怕。 他并不是疯子,不会滥杀无辜,那还有必要刻意躲着他吗? 别说他,任何人其实都有打死人的能力好吗? 如果要躲着他,岂不全世界的人都得躲了? 他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无从评判翟家年的行为是否应该追责。 他们只会回想昨天那刀锋交织的绚烂画面,实在是太特么酷了! 要是自己也能做到 于是他们怀着更加浓烈的斗志,来到这里,没有一个缺席,没有一个愿意放弃这大好机会。 那些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报名的学生们,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见一脚踩得水泥地板凹陷,完全没有将强大的敌手击败,来得有吸引力。 皇甫炎不但送了人头,还帮翟家年打了一次广告。 这波不亏啊! 翟家年先将想要现在拜师的几十个学生打发走,表示等他们这学期完了,暑假再考虑收不收人。 然后继续按照计划训练原来的弟子。 昨儿个冉若并没过来围观,以为只是欺负弱,今天才从师弟师妹们口中得知个中细节,不由得好生懊悔。 早知道就也该过来亲眼见识真正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啊! 她爸虽有真功夫,但自武功被废后,等于就是“退隐江湖”,都没和真正的高手来往交流。 冉若自然没有见识过类似的。 这些年来,翟家年算是她碰到的第一个真高手。 这也是冉辉为什么不肯错过这机会,硬要送她来跟着翟家年学武—— 这世上有时很大,有时很。 进入武功圈后,就会发现随时都能碰上武功高手。 没有进入,也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一个。 缘,妙不可言。 冉若亲眼见识翟家年以寡敌众,然而对方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哪有与皇甫炎这等真高手战斗来得精深? 她相信今天回去跟她爸一说,她爸也绝逼会十分遗憾—— 要当时也在现场该多好,起码能过过眼瘾。 打死人什么的,根本不会害怕和在意。 快到七点半时,翟家年宣布停止训练,然后一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不好,被发现了!”庄思凡一缩脖子,转身要逃。 然后他就看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中年人—— 正是公孙杨。 庄思凡差点撞进他怀里,被他用手按住肩膀。 公孙杨对他温和地说道:“心看路,别摔着了。” “哦”庄思凡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公孙杨走向翟家年。 “哇,这不是昨天那个人吗?” “他昨天说不会车轮战,那么今天是来和师父战斗的吗?” “又要死人了吗?” 那些学生纷纷后退到一边,对他指指点点。 “什么,他就是昨天被翟家年打死的那个人的一伙的?”庄思凡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肩膀脖子凉飕飕。 在他看来,既然姐姐庄思仙跟了翟家年,翟家年就等于是他的便宜姐夫。 唔,即便骂过他,到现在都还没修复关系,但总归是一家人,对吧? 这个公孙杨等于是他的敌人。 曾经梁润痴和夏北斗,分别挟持姐姐和自己,试图逼迫翟家年就范。 那么刚刚公孙杨有样学样,拿自己命去要挟翟家年,岂不危险?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会救我吗?或者还是那句话,说我太丑所以不救我真的很丑吗?”庄思凡自我怀疑,都忘了继续逃离。 翟家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站在原地等公孙杨过来后,说道:“早啊。” “早。” “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还没,等把这帮子打发走了再回去吃。” “哦,辛苦了。” “辛苦嘛,别说,还真有点儿。” “” 众学生深深无语,体会到昨天赵飞荣等人的心情。 尼玛,昨天师父才干掉你的兄弟对吧? 你们现在寒暄个毛啊!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休息好了。”翟家年弹了弹手指甲,淡淡地说道,“所以你的遗书已经写好,要向我挑战了吗?” “呵呵——” 公孙杨笑笑,掏出一把钥匙,说道:“我不是来挑战你的,而是遵照诺言,将那家旌旗武馆送给你。” “你真的是买下来的?” “是的。” “有钱啊!霸气!”翟家年不由竖了个大拇指。 那么宽的场地,要买下来的话,价格绝对不便宜。 别忘了这可是京城。 翟家年将钥匙接过去,然后又是困惑:“房产证和地契呢?” “呃”公孙杨悻悻,说道:“我昨天只是承诺将武馆送给你,而不是说要将房子也过户。你要在那里继续开武馆,无论多久都行,不收任何租金费用。你要哪天不开了,我们精英社就再把它回收。” “靠,我收回刚刚夸你的那句话,太气了。”翟家年大拇指秒变中指。 公孙杨笑眯眯地说道:“你如果想要那里的房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同意加入我们精英社,整个精英社的一切资源,你都可以共享。” “话说你这传一销式的语气是闹哪样?”翟家年说道,“我记得昨天累死的那谁,是你们精英社的副社长对吧!虽说不是我打死的,但怎么说呢,你这转眼就忘了这茬,然后跑来拉我入伙,会不会太不讲义气了?” 那帮学生也都很是意外,这个人昨天与今天的态度反差,会不会太大了? 公孙杨平静地说道:“正如你所说,皇甫老弟是累死,而非你所杀,算起来你也是成全了他,我又有什么立场来怪你呢?至于曾经试图杀你的连师盛,你杀他不过是正当防卫,也没有错。” “卧槽卧槽,我耳朵没听错吧?他刚说什么?” “原来师父以前就杀过他们的人,这师父手里到底背了多少条人命啊?” “难道要成为像师父那样的高手,这都是必需的过程?” “” 那些学生又一次凌乱了,被一波接一波的劲爆消息给震得七荤八素。 “你们能这么通情达理,我很欣慰。”翟家年说道,“不过我自问不是一个纯粹的武者,像精英社这种武术社团,并不适合我,还是算了。” “即便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亲耳听到你的拒绝,我还是非常的遗憾啊。”公孙杨叹了口气,说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精英社与杀生堂其实毫无关联,属于一个旁观中立的社团,只对武功有兴趣,希望你不要有什么误解。只要你加入进来,所有一切武功资源c实业资源c情报资源,都可以通通分享于你。甚至未来的社长,也都极有可能是你的。” “听起来似乎很诱人,只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既如此,迟早有一天我会真正向你挑战,希望到时你能够成全我。”公孙杨后退一步,然后抱拳,“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翟家年对他抱拳。 “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抗议无效 一个七八十岁的超级高手,和一个四五十岁的超级高手,如果两人战斗力相当。 自然是四五十岁的,更为吃香。 而像翟家年这样二十来岁的超级高手,那绝对是武功圈里的顶级人才。 这种人才,如果能够招纳,那么很多恩怨,都可以显得无足轻重。 翟家年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对公孙杨招揽的姿态并没多少意外。 只是讽刺的是他的气功再厉害,等到给沈迦叶治病之后,就会通通消失。 人才? 到时还屁个人才啊! 什么这样那样的资源,对翟家年来说,其实都如浮云一般。 能唾手可得,就有兴趣看一下—— 比如从成一念那里借一下绝密秘籍天罡穴窍秘典,琢磨研究。 要是得卖一身才能得到? 还是省省吧。 正所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人家都把钥匙亲自送过来了,不能因为才拒绝对方的招纳,就连带有中央空调的偌大武馆都推了。 他将那些学生打发走后,便与宁真知c苏问河还有冉若一块儿,往旌旗武馆方向走去。 苏问河与冉若还没去过旌旗武馆,宁真知昨儿个也没进去,不知具体规模。 当翟家年将大门打开,他们迈步而入,就看到一个堪比超市大的宽敞练功房,一应设施俱全,整理得妥妥当当。 “哇哦,果然不错嘛,是个好地方。”宁真知很满意地说道,在这场地里转来转去,俨然一副“我是主人”的姿态。 “唉,狗大户——” 冉若嘀咕,面露一抹复杂之色。 她老爸冉辉的武馆,这一对比,实在相形见绌。 那就好像旧社会里的一个破院子。 这边呢? 极具现代化的气息,装潢富丽大气,跟殿堂似的。 高下立判。 没过多久,他们就将这儿转悠完毕,苏问河感叹道:“真的难以相信,这地方就这么送出来了。” “这有什么。”宁真知说道,“当你得势的时候,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有人恨不得帮你摘下来,都不需要你刻意去努力争取。当你失势的时候,无论你怎么拼搏奋斗,要有人看不惯你,给你使绊子,只需要一次权力的任性,就能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苏问河张了张嘴,不知怎么接话。 冉若同样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阿咯,话说这么大的地方,平时维护清洁卫生什么的,应该是个不的问题吧。” 下一刻,她肩膀一沉,扭头一看,原来是翟家年将火热的大手按在了她瘦削娇的肩上。 冉若与他灼灼的眼眸对视,不由得炸起鸡皮疙瘩:“干,干嘛?” “我的大徒弟,你有没有想过,我将来的一切衣钵,都会由你优先继承?” “诶?”冉若一愣,完全没想到翟家年突如其来的语重心长。 他什么时候这么认真地对待自己了? 他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徒弟? 真传弟子吗? 冉若没来得口干舌燥,竟变得很紧张。 如果他真心要收自己为真正的徒弟,那自己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必须得先委婉的推辞一番才会有面子吧? 不过以他那性子,自己万一推辞一下,就被他当真然后说那就不收了,那乐子可就太大了。 唔,虽然确实很讨厌这个家伙啦! 但要能成为他真正的弟子,绝对是一件幸运之极的事情吧。 实在是不想推辞,只想用力点头呢。 然后她就听到翟家年非常严肃地说道:“既然你会继承我的衣钵,我的,注定就会是你的。那么这家武馆,也将会被你继承。冉若,你听好了!” “是,是!”冉若下意识一震,腰背挺直,如站军姿。 “从今天起,这里的清洁卫生,就全交给你了。”翟家年沉声说道。 “嘎?”冉若登时就彻底傻眼。 搞半天,扯那么多废话,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我才不干,你这是搞个鬼啊!”冉若大叫,转身就逃。 才不要被翟家年稀里糊涂地赖上! 她逃到门口,身子陡然顿住,错愕地望着前方。 只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群人,将大门给堵得严严实实。 “你们是” 翟家年和苏问河c宁真知也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后,宁真知眉毛一挑,笑道:“ 不是吧,你们居然还有胆子堵我们?是想把这地方再抢回去吗?” 翟家年摸了摸下巴,审视赵飞荣等人,也蛮佩服他们的勇气。 “呃?”赵飞荣等人都是一愣,然后急忙同时摇头摆手。 “不,不,不是啊,不要误会,千万别误会!” “我们不是来堵你们,完全没有任何恶意!” “顾师傅,求求你也教我们武功吧!” “我们都很想拜你为师!” 这些人齐刷刷地深深鞠躬,满脸诚挚之色。 “哦,原来是拜师来了,还以为可以看到群架可打呢。”宁真知挺遗憾地说道。 “” 拜托,大家都不是傻比好吗? 明明亲眼见识到翟家年的超厉害,还敢跟他做对,那不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相反,翟家年如此厉害,对比以前的馆主c教练,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和后者学武一辈子,又能有什么出息? 跟着翟家年讨个一招半式,才能变得更好吗? 要是完全继承翟家年的本事,那家伙,当上超级高手,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巅峰,这辈子就真的太值了! 眼见翟家年没有表态,赵飞荣第一个跳出来,举手道:“顾师傅顾师傅,我愿意承包这个地方以后的所有清洁卫生,从明天开始,这里的地板每平方厘要能扫起来五克以上的灰尘,我都把它吃了。” “咦?”冉若一龇牙一瞪眼,嘴角连连抽搐。 赵飞荣那帮师兄弟也不甘落后,纷纷附和,表示也愿做这些打杂的工作。 也有人跟着说每一年愿付多少多少学费,表示诚意,价格越提越高—— 他们原本就是要付学费的嘛! 翟家年幽幽看了冉若一眼,说道:“曾经给了你一个机会你不珍惜,现在我只好把它让给别人了。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换他们。” “耶!”赵飞荣等人都开心的跳起来。 “”冉若只觉得头顶遍布阴云,不甘大叫:“我抗议!” “抗议无效!” “你尽欺负我!” “那又怎么样?” “你,你,你——” “我什么我?” “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就是打扫清洁,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能做到。” “现在才答应怕是晚了一点吧,那我置他们于何地?”翟家年唉声叹气,“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原本我决定大力栽培你,现在要把这番大力,拆分到他们头上,就没精力再教你什么了。” “那你就不要栽培他们啊,我一个人也可以打扫清洁卫生。” “你的意思是你比他们强?” “没错,就是这样!” “那你把他们通通打败吧,用事实来证明你比他们强。”翟家年认真地说道。 “打就打,谁怕谁?”冉若气得头脑发热,想都不想,就此接话,然后对赵飞荣等人做了一个要打架的起手式。 “呃” “这叫我们怎么做?” 赵飞荣等人面面相觑。 “愣着干嘛?开始啊!”翟家年对他们说道,“你们一群,和她一个,只能有一方可以留下,看你们谁淘汰谁了。” “顾,顾师傅,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那——” 赵飞荣等人看冉若的目光,渐渐产生了变化。 唔,虽说这是一个咋一看猜不出具体年龄的女孩,一群大老爷们儿欺负她的话好像很过分,但在能拜一个真正的高手为师的机会面前,似乎这种过分也是值得的。 冉若气炸了,浑然不惧,反而当先清叱一声,主动朝他们冲了过去。 呼—— 她一记鞭腿,抽中了一人。 对方原本还觉得挺搞笑的,正要躲开,却不想有躲闪的意识,可身体偏偏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就这么被踢中了。 “嗷!” 看似没什么威力的这一脚,踢得这人勃然变色,直直栽倒打滚,痛得不得了。 他旁边一人下意识伸手去按冉若肩膀,冉若就当先握住他的大拇指,身子一转,过肩摔。 砰! 超过一百五十斤的成年男子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哈!” 冉若娇的身体嗖的一下穿进他们中间,一肘撞一人肚皮上,在他弯腰的同时,手一按他肩膀,借力跳了一米多高,脚尖戳中一人下巴,再对方倒翻间,她也跟着后倒,在空中翻筋斗,落地,再往斜刺里一滚,避开几只手的擒拿,接着来了一招姿势难看的黄狗撒尿,单脚踹中一人腿弯,并借力闪到一边 “卧槽!” “这丫头够厉害啊!” “大家心!” 这才几秒钟?冉若一个人就放倒了好几个! 赵飞荣等人大跌眼镜,立刻认真对待。 于是冉若迅速陷入了下风状态,被他们包围得岌岌可危。 好在她如此可爱娇,赵飞荣等人还是下意识没下死手,只想以擒住为主,都舍不得拳打脚踢。 方能让她没有溃不成军,依旧顽强坚持。 “翟家年,你就这么喜欢欺负人家萝莉?”宁真知鄙视道,“你数数,在认识冉若这孩子之后,你都针对她多少次了?” 翟家年理直气壮地说道:“玉不琢不成器,我这一番良苦用心,你都没感受到吗?” “完全没有!河,你感受到了?”宁真知说道。 苏问河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这不就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从第二天开始,原来的七十二人,加上赵飞荣等四十多人,就在旌旗武馆里,接受翟家年的传授训练。 翟家年也懒得去改旌旗武馆这个名字,毕竟一改,又要去相关部门办手续,麻烦。 一个名字而已,又不需要什么特殊意义。 再说旌旗武馆听起来也不难听。 无心插柳柳成荫。 翟家年压根没有想过要真正开一家武馆。 结果莫名其妙就已经开好了。 而且还是这么正规的档次。 真是世事难料。 这武馆距离学校也不远,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结束,就可以让他们去学校不迟到。 放假后也能全天候留在这里,不会被打扰,也不会被赶走。 星期天原本是要给他们放假,结果他们也都自觉地跑过来主动要求继续训练,一个个斗志昂然,动力十足。 古千柔原本就怀疑上次翟家年“欺负”那个中年妇女是有误会,有问题。 刚想去调查,就被董念卿委婉提醒不要多管闲事。 从而很容易就能看出,董念卿是希望沈迦叶对翟家年继续保持着反感。 作为外人,古千柔即便觉得这样不好,也没有立场去干涉。 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沈迦叶不愿与翟家年有过多的交集,古千柔却几次三番想去更多的接触翟家年。 哪怕翟家年有时候说话能把人“气”死,但回过头来一想呢,又觉得好有意思。 嗯,过去二十年,接触到的男生,千篇一律,都腻了。 忽然冒出一个翟家年这样的“奇男子”,古千柔就根本遏制不了对他的好奇心。 于是,在这一天,她又一次只身一人,在一大早就跑到了那个广场。 “咦,怎么没人?”她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是一些晨练的陌生人。 “不是吧,这才过多久,他就坚持不下去,所以就把那些可怜的孩子给解散不管了?” 古千柔面色古怪,眼见一个老大爷从旁观跑过去,就顺势问道:“那个大叔,打扰一下,你知不知道这里原来有一群学武的中学生” 老大爷闻言,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前些天还每天来这儿,让我看到了少年强华夏强的光景。哪知道说不来就不来了,真是太可惜了啊!” “呃,你确定他们是放弃了吗?” “不是放弃,还能有什么?啧啧,听说骗了那些孩子每个人好几百的报名费呢,结果才教几天就跑路了,那个人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诶?已经跑路了吗?”古千柔瞪大眼睛,“那他们的饭店也没开了?” “饭店?什么饭店?” “你不知道他开了一家饭店?” “当然不知道了,又没人跟我说。” “汗,既然他们开了饭店,应该不至于跑路,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说到这儿,古千柔又一愣。 跑路什么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她又不是不知道宁真知家庭背景深厚,属于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饭店不过是开着玩儿,根本不赖此生存。 有钱任性,想开就开,想关门就关门,根本没压力。 “不行,我得去他店里看看” 当她匆匆赶到梧桐楼饭店时,就发现这里门户紧闭,招牌都拆了一半,看上去很乱的样子。 “我晕,真的没开店了,他们跑哪儿去了?”古千柔忍不住掏出手机,拨给翟家年。 然而提示已关机。 “不会是因为上次被我和叶子一闹,所以他就这么跑了吧?有必要这么躲着我们吗?” 一种失落感,不由自主地袭上心头,使得古千柔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 上次来晚一步,没看到翟家年具体是怎么教那些中学生练武的。 本来以为今天来得够早,可以见识一下 算起来,本来也想尝尝翟家年亲自下厨的手艺,也都没有尝到。 虽然这些都只是事,但错过之后,总是有种遗憾的心情。 “难道我们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去学校的话时间还早,也不可能再回家睡回笼觉,古千柔摸了摸肚子,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见有一家早餐店,就过去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 已经春末初夏时节,京城的早上,也有十几度了,随着时间推移,街道也从冷冷清清变得渐渐活跃,走来走去的路人越来越多。 有长得丑的,也有不丑的,有年老的,也有不老的。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 全都不认识。 也完全不想去认识。 “唉,回去了。”古千柔怅然若失,正要搭车,就隐约听到一群人哼哼哈兮的声音。 “嗯?”古千柔眨了眨眼睛,跟着声音一路向前走,最后直接跑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一扇大开的门户,门口有不少人在驻足张望。 而那哼哼哈兮的声音,便是从里面传出来,格外嘹亮。 古千柔眼前一亮,走过去挤到最前面一看,只见翟家年背着手站在那里,正对着鼻青脸肿的冉若指指点点。 冉若一脸倔强,站在领头的位置,和一群人一块儿锤炼,打拳。 旌旗武馆的招牌,并没有挂在外面。 以往为了防止别人偷师,或者为了防止被围观干扰,日常练武过程中,也是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翟家年接手了这儿之后,就没那么多讲究,关不关门都无所谓。 古千柔一看到翟家年那张摆着的臭脸,在十分意外之后,又一下子放松下来,莫名十分开心。 想都不想,她就这么冲了进去,然后从翟家年后面,拍他的肩膀。 在拍下去的那一刻,她才忽然想起—— “哎呀,不可以在背后拍他来着!” 上次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 她急忙收回力道,可惜手掌还是拍在了翟家年肩上。 时间仿佛静止,画面随之定格。 古千柔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呼吸停滞,把眼睛紧紧闭上。 几秒后,她试着睁眼,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被过肩摔? 然后她就被过肩摔了。 噗通! 她整个人在空中翻转,最后没有落入翟家年怀中,而是干巴巴的摔在木地板上,变成了一个“大”字。 “咦,是你?看样子你是被摔上瘾了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古千柔,爱好可真独特呢。”翟家年说道。 他其实有使用巧劲儿,虽让古千柔摔地上,但也不至于受伤。 只是还是有一些痛啦! 古千柔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抱怨道:“什么爱好独特啊真是的这次也不接住我。” “像上次那样把你抱住吗?你很期待抱我?年轻人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危险啊!”翟家年困惑地说道。 “你是一天不斗嘴就不舒服是吧?”古千柔瞪了他一眼,然后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怎么把饭店都给关了?” “你一下子怎么这么多问题?还是先别干扰我教徒弟,想采访我等会儿再说。”翟家年不耐烦地推开她。 “哦,不好意思”古千柔站到一边,眼见苏问河都热汗淋漓地坚持训练,一拳一脚施展得有板有眼,就又走过去,说道:“我也可以参加吗?好想学哦!” 翟家年横了她一眼:“我都叫你等会儿再采访,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哦,不好意思。”古千柔又站到一边,嘴噘起,嘟囔了一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对我也这么冷淡啊,我又没得罪你。” 她声音虽,但翟家年还是听到了,说道:“你莫非从来都没有感情经历?” “啥?这怎么就扯到感情经历上去了呢?”古千柔诧异。 翟家年解释道:“你没经历过感情,所以根本就不懂,因爱生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什么跟什么,因爱生恨?你别说你对我冷淡,就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不?你拒绝了我,就伤害了我,难道我还得像以前那样对你热忱?醒醒吧,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我勒个去——” 古千柔一阵肉麻,无奈地说道:“哥,我叫你哥还不行吗?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现在在忙,所以不能。” “哦,不好意思。” 古千柔终于闭上了嘴巴,一直让到墙脚蹲下,用手摸了摸地板,超干净,便无顾虑地坐下去,双手抱住蜷起来的膝盖,静静地望着翟家年。 终于见识到了他是怎么训练那帮学生了咦,还多了几十个成年人? 这么快就扩招了啊! 看上去规模已经很可观了呢。 终于,训练告一段落,那帮学生意犹未尽地跑去上学,赵飞荣等人也都闪到一边休息。 他们也会对突如其来的古千柔产生好奇,正如好奇宁真知c苏问河与翟家年的具体关系。 不过想想就又释然。 正所谓美女配英雄,这样颜值绝佳的妹子,不和师父大有关系,难道还和目前的自己大有关系么? 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好吧! 眼看着翟家年招呼都不打一个,往外就走,又见苏问河悄悄对自己招手,古千柔哪会不知他们这是要离开此地,急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她看了一眼一脸怨念的冉若,我见犹怜,忍不住说道:“这孩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宁真知立刻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某人揍的呗——” “哇,翟家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也下得了手,简直丧心病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浪漫的邂逅 面对古千柔的指责,冉若很是感动。 而被指责的翟家年,就不爽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对她下的手?”翟家年怒道,“你又是哪只耳朵听到,是我下的手?” “除了你还能有谁?”古千柔说道。 苏问河干笑着挥挥手:“那个,其实真的不是他。” 宁真知说道:“确实不是他。” “”古千柔张了张嘴,望着一脸委屈的翟家年,顿时羞愧,说道:“抱歉,误会你了。” 宁真知笑道:“虽然不是他亲自下的手,但也是他指使的人干的。” “呃——”古千柔额生黑线,“那我还道歉个鬼啊!”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很不解地说道。 “要想变强,光练武是没用的,必须得有实战经验。实战经验要怎么才能获得?只有一点,就是打,不断的打斗,才是变强的唯一途径。只把头发剃光?是不行的。只每天练来练去,也是不行的。”翟家年说道,“只把拳法套路反复练习几十年,遇到个练了几年拳击的,都只会被一拳打趴下,还变强个鬼啊!” 他看向冉若,又道:“喂,你想变强吗?” “想。” “那不就得了?”翟家年对古千柔说道,“她自己都没怪我,你又闲操哪门子心?” “其实我还是有怪你的。”冉若心说,表面则是面无表情,不发表意见。 “好吧。”古千柔说道,“那那些只把拳法套路反复练几十年,而不去实战的人,这么做岂不毫无意义?” “也是有意义的,至少锻炼了身体。” “哦你现在总可以回答我刚刚提出的那些问题了吧?比如怎么不开饭店,不” “谁说不开饭店了?”宁真知立刻说道,“只是把楼上也租下来,扩张一下,重新装修而已。” “啊,原来是这样。” “再说饭店是我的,不是他的,他本来就没开饭店好吧!”宁真知强调,“他连兼职厨师都辞职了呢,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当那家武馆的馆主兼教练。” “变化还真是快呢,这就有自己的一份事业了。”古千柔双手交叠,颇为崇拜地看着翟家年,“教练,我也想学武,可以来报名吗?只是锻炼身体,不用实战的那种。” “就你一个?” “嗯啦,要叫叶子一起吗?” “就你一个的话,暑假过来报名。要带别人的话,还是趁早有多远走多远。”翟家年嫌弃地说道。 “好嘛,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对于翟家年与沈迦叶的关系,古千柔也是彻底放弃修复于好的努力了。 在前面路口,冉若就与翟家年他们分开。 翟家年见古千柔还跟在后面,就奇怪地说道:“你不去上课,跟着我们干嘛?” “呃,这个,我今天上午没课。呵呵,还没去过你们新家呢,怎么不欢迎吗?” 古千柔还想尝尝翟家年的手艺呢。 “确实有点儿。”翟家年露出为难之色。 “喂——” 如果古千柔是一个脸皮很薄的女孩子,也许就被激走了。 然而她并不是。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硬是跟着翟家年来到他们三人的家。 饭店装修预计只需几天,因为只是简装,很多东西买了放进去救行了。 在这之前,除了去武馆就没别的事儿了,显得很是休闲。 “三房一厅么,翟家年你睡哪个房间?”古千柔进门后,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一圈,旋即好奇道。 “你这个人问题真多,你数数你今天见到我过后,到底问过多少问题了?”翟家年摊手,“我是翟家年,但不是你的人生导师啊!” “只是随便问问,关心一下还不行嘛!” 宁真知嘿嘿一笑,指着一个房间接茬:“喏,那个最大的房间就是了。另外两间都空着在招租。唔,大概租金方面要的有点高,都没什么人过来看房子。闪舞说唉,这么久都没租出去,太浪费了。” 大家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也算有一段时日了,苏问河一看宁真知这么笑,就知道她又想搞事了。 果不其然,她接下来说的这话,不正是在带节奏吗? 古千柔登时就下意识问道:“这两个房间租出去?那你们两个住哪儿呢?哦,我明白了,你们终究还是在防着这个家伙,所以已经搬出去了吗?” “并不是。”宁真知说道:“我们三个早就住一个房间了,另外两个房间当然是空着了。” “什么?”古千柔呆住了。 之前翟家年c宁真知说什么姨太太,古千柔一直都当作是开玩笑逗乐。 但如果他们天天睡一个房间,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 “别逗了,我才不信。”她这般说。 “切,我有必要骗你吗?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宁真知一把打开翟家年卧室房门。 古千柔立刻上前一看,就见房间里并列摆着两架床,放了三个枕头。 “我去,是真的?”古千柔扶额,扭头错愕盯着翟家年。 翟家年说道:“都说了是真的,有必要反复问吗?” “咝——” 古千柔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苦笑一声,说道:“翟家年,你这可是在玩火啊!每天都这样睡觉,你就不怕” “死吗”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翟家年就打断她:“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苏问河脸色发红,想要解释一下,虽然他们是一个房间睡觉,但其实真的一直没发生什么—— 本来苏问河是想反对这样荒唐和胡来的,不过明显她说不上话,总是缺乏勇气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傻姑娘真的太好欺负了。 她正要说话,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一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苏问河迟疑了一下,接听。 “你好诶?真的吗,已经到区了?哦,还没租出去,行,那我来接你” 她挂掉电话,表情古怪,说道:“那个,有人想来租房。” “咦,这么巧?”宁真知眼前一亮,看着古千柔,“你是不是自带锦鲤属性,一来我们家玩儿,就有人来租房了?早知道这样,就该早点邀请你过来嘛!” “”古千柔面色一囧,不知怎么吐槽。 宁真知便又嘀咕:“房租已经写明了是两万一月一间房,居然也会有人感兴趣?走,瞧瞧这土豪长什么样子去。” “我靠,两万?这价格”古千柔再次无力吐槽。 从地段,从档次,从各方面看,宁真知所购这套房,如果整体全租出去,正常情况,也用不了两万一月,一万多就差不多了。 可她刚说是两万月租租其中一间。 如果租两间,岂不就是四万? 四万一个月,一年将近五十万 就算是土豪,不在乎这点钱,也不会容忍自己白白吃亏吧? 宁真知陪着苏问河一块儿出去。 没过多久,她们就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 朋友。 十来岁左右的真萝莉,穿着蓬蓬裙,腿裹白丝袜,戴了个卡通风格的帽子,滚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好像sd娃娃一般可爱。 这年轻男子装扮得很潮,头上挂着耳机,后背还背着吉他。 他的神色显得很是激动,不断地和宁真知c苏问河聊天,滔滔不绝地东拉西扯。 他事先也没想到要出租这套房子的居然是这么两个可口的妹子,一看到她们,便惊为天人,下意识幻想起—— 一旦成功住入这套房子,接下来的生活,将会变得何等的幸福? 一场浪漫的邂逅,一段绯一色的同一居经历,在同一屋檐下,日一久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且还是两个! 没准还能坐享齐人之福呢? “我仿佛看到了主角光环罩到我的头顶上啊!”他这样想。 然后他就看到了古千柔。 “耶?居然还有一个!” 他顿时一愣,旋即变得更加兴奋了。 看来自己并不是一直走霉运嘛! 这不就撞大运了? “难怪要两万一个月的月租,我原本以为是房子足够高档。现在看来,高档的不是房子本身,而是同住的人。” 并不缺钱的他,原本只是顺便看看,这会子则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里住下。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翟家年。 于是笑容一僵,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来。 “怎么还有一个男的?” 在打电话给苏问河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三房一厅的格局。 原本看到宁真知和苏问河两人,他就以为她们是各自租一间,剩下一间,留给自己。 接着看到古千柔,就以为她们当中也许有一对是亲姐妹,所以同住一间。 最后,看到了翟家年—— 尼玛,这丫一个男的,再加三个女的,要空一间租给自己,那剩余两间,他们是怎么分配的? 总不可能三个女孩子挤一间,这男的住一间吧? 看这三个女孩子的穿着打扮,也不是那种很穷的—— 而且如果是很穷的孩子,也不会在这儿地方租房。京城还是有相对便宜亲民的地方可以租的。 既然不穷,三人挤一个房间这样委屈的事儿,想来不至于。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这个男的,和这仨女孩子中的一个,是夫妻或者男女朋友,反正是一个房间睡一张床的关系。 “你妹,我讨厌别人的婚前性一行为!”这人的内心一痛,觉得太特么可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拆散一对是一对 “呃,这两个房间都是空出来的吗?” 名叫林康夫的年轻人,在听完宁真知的介绍后,再次愣住了。 宁真知笑着说道:“是的,就是这两间你们是两个人嘛,住一个房间还是有点不方便,所以有兴趣把这两间都租下来吗?” 林康夫的妹妹林康娜立刻紧紧攥着她哥的袖子,用警惕地目光盯着翟家年,然后说道:“我才不要和哥哥住不同的房间,太不安全了!” “”翟家年懵逼。 这丫头,几个意思? 在说“太不安全”的时候,为什么要盯着劳资不眨眼? 这是在说自己才是造成她不安全的主要因素么? “我特么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被打上变一态的标志了吗?” “啊哈哈——” 林康夫尴尬一笑,说道:“我妹妹她比较黏我,所以还是住一个房间就好了。” “啊呀呀,原来还是一个兄一控么?”宁真知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剩下一间房,只好再等有缘人了。” “嗯嗯咦,等等!”林康夫点头,却又一怔,想到了一个可疑点。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有两个房间都是空着的,只有一个房间有人住。 而这里却有四个人,一男三女。 “啊,我也真是笨!”林康夫眼前一亮,心想,“虽然有四个人,但他们未必都是住这儿啊!应该是有一个或者两个住这儿,另外两个,只是刚好今天到这儿来做客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 谁是客人,谁是这里的租户? 由于宁真知没有刻意解释,林康夫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房子已经被宁真知买下。 只当她是这里的租户—— 这种情况很普遍,有人先把一套房全租下来,再招合租室友,都不需要再找房主确认。 困惑中,林康夫将空出的两个房间都观察一遍,然后选了与翟家年的卧室相邻的那间。 “所以,你确定真的要租了?”宁真知又最后问了一遍。 “是的,现在就交房租吧,要押金吗?” “押金嘛,就算了,但得先交一个季度的房租。”宁真知说道。 虽然租客是个男的,感觉没有妹子更方便,但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看这林康夫的打扮,应该也是个爱干净的人。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这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有翟家年在,这林康夫要敢有坏心思,那还不把他的屎都给打出来? 她将苏问河的银行卡搜出来,递给林康夫。 “诶,为什么又是我的”苏问河纳闷。 之前留招租信息的手机号码,是她的。 现在银行卡又是她的,这是闹哪样? “这房子的主人可不是我啊,这样不太好吧。”她这样在内心里说道。 至于林康夫,则是面露喜色—— 既然是用的苏问河的卡,说明苏问河妥妥的住这里。 他觉得这三个美女当中,最最最符合自己口味的,就是这个软萌软萌的苏问河,柔弱c乖巧,我见犹怜。 直接用银转账,实时到帐,他这边一操作完毕,苏问河就收到了入账的短信。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需要补一个协议吗?” 宁真知说道:“你要不放心的话,可以啊。翟家年,去写协议。” 翟家年说道:“你明知道我没文化,还叫我去做这事儿?” “你明明有初中毕业,字还是会写的。”宁真知说道。 “呃,居然只有初z文凭吗?”林康夫面露一抹异色。 “再说了,你可是一家之主。收钱嘛,我们谁都可以,签字,就必须得由你了。”宁真知继续说道。 “一,一,一家之主?我耳朵没出问题吧?”林康夫睁圆了眼睛。 他实在按耐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冒昧问下,这房子到底有几个人住?” 宁真知扭头看着他,说道:“加上你们俩,稳定住户有五个,然后有时候会临时多一个,不过你放心,不会占用你们空间的。” 她这里说的多一个,是指“三姨太”庄思仙,而非古千柔。 林康夫却没去在意这些细节,只是被“五个”这数字给绕得有点晕。 “呃呃呃,这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三个女的,住一个房间?”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不是啊,是我们两个女的,加上他一起,住一个房间。还有一个偶尔会过来,也跟我们一个房间。”宁真知说道。 “卧槽!” 天雷滚滚的林康夫只觉得好生蛋一疼。 “呵呵,这玩笑挺好笑的。”他露出了非常勉强的笑容。 “你怎么也以为是开玩笑?明明就是真的。我们又不熟,有必要开玩笑骗你们吗?”宁真知说道,“爱信不信吧,反正接下来会住一块儿,你总会知道的。” “那啥,我也不是不信,只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们是兄妹吗?” “喂,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兄妹而不是姐弟?难道我看上去很老么?”翟家年吐槽。 宁真知说道:“我又不是兄一控,怎么可能会和哥哥睡一个房间?万一被打断腿,还得去骨科医院,太惨了。” “”林康娜虽然不太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总感觉好像被恶意“调侃”了。 “那你们的关系是” “夫妻呗,你没听过什么是后宫吗?”宁真知说道。 “后,后,后宫?”林康夫顿时抓狂,“我不信,绝对不信,这不可能!” 他总觉得从一碰到宁真知,就一直在被她戏耍着。 古千柔这时已经彻底“消化”了翟家年他们同睡一个房间的事实。 而且也已释怀—— 既然翟家年没死,说明他并没去真的碰她们,想来他接下来也能继续坚守底线 这就不得不佩服他了,明知道不能去碰她们,还同枕共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每天晚上都会处在煎熬痛苦当中吧? 在翟家年从上搜了一份房租租赁合同模板作为参考草拟一份协议,与林康夫分别签名之后,林康夫还是不死心,表示想参观一下翟家年的房间。 翟家年也不在意,将卧室房门打开。 林康夫一看里面的摆设,出来后就变得很低落,看翟家年的目光,也带着掩饰不了的嫉妒。 情感上他依旧无法接受,一个初z文凭,看上去也只是有点帅,其它地方平平无奇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这三个美妞共同的老公。 就算他器一大活一好,能说会道,可以以欺骗的方式脚踩几只船,但让几个“老婆”和平共处同一屋檐,这难度,比前者不知高到哪儿去了好吗? 但理智告诉他,翟家年宁真知他们真没必要扯这个谎。 说谎意义何在? “被坑了,我现在后悔不租了,还来得及吗?”他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不过想想,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反正协议上并没有硬性规定必须住多久,同时也没交押金。 也就是说,三个月之后,其实就可以搬走,不需要经过翟家年他们同意。 反正三个月也才六万块钱,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 “被他玩过的,再漂亮我也不可能接盘。不过让她们了解一下这世上有比他更优秀的男士,从而嫌弃他要和他分手,这种事还是很有意义去做的没错,我就是眼红了。现实中不能真的烧死这种人生淫一家,但能拆散一对是一对啊!” 林康夫内心“邪恶”地这样想着,偷偷打量了这三个女孩子,这颜值,这气质,啧啧,真的不值得接盘吗? 不! 不能动摇! 底线不能改! 不过要是她们与翟家年分手后,若能来一场露一水姻一缘,也还是美事一桩—— 根本无法拒绝好吗? 他并没有带多少行李,将箱子推进房间后,就坐到翟家年旁边,带着几分恶意,笑道:“我叫林康夫,我妹妹叫林康娜,你是叫翟家年是吗?” “是的。” “哈哈,顾兄弟,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多拜托你照顾了。” “相逢就是有缘,照顾一下也不妨事,不用这么客气。” “切,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哪还真要你照顾啊?”林康夫心中不屑,表面却不露分毫,很和气地说道:“不知道顾兄弟高就?” “高就?”翟家年颇为茫然。 古千柔在旁解释:“就是问你工作,干什么的。” “哦,我之前是个厨子,现在专门教人怎么打架。” “啥?”林康夫吓了一跳,什么叫专门教人打架? “难道他是个混一混儿?呵,在京城当混一混,还真是不过脑,随时都会被抓好吗?”他这样想。 他倒没有因此害怕,反而越发轻视,觉得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一个美女。 混一混什么的,对很有钱的他来说,只是不入流。 “你呢,又是做什么的?”翟家年回问了句。 林康夫清了清嗓子,淡淡一笑,说道:“我是搞音乐的,在圈内还没混出什么名气,只是认识了不少人。也因此提前收到风声,近期京城电视台,会有一个力度很大的选秀节目,我想到时候第一时间去参加。” “搞音乐的啊!”翟家年讶然,对古千柔说道:“你不也会谈钢琴吗?看来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 见林康夫惊喜地望着自己,好像遇到了同道知音,古千柔有些窘迫,摆手说道:“我就业余水平,中学时期被老妈一逼着去练了下,弹得一般般。” 林康夫立刻说道:“美女你别谦虚,我看你的手指纤长匀称,就知道你的钢琴水平一定不错。我也会钢琴,很久以前就已经过了十级哦!” 他环顾一圈,遗憾地继续说道:“只是这里没有钢琴,一时不好实践交流。钢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体积太大不好携带吧你会弹吉他吗?” 他将吉他取出来,熟稔地一拨弦。 古千柔尴尬地说道:“这个没有学过,完全不会诶。” 就算是钢琴,她压根没去考过,也知道自己连八级都绝对过不了。 “呵呵,不会也没关系哦,有音乐基础的话,学乐器都很快的。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林康夫颇为得意地说道。 坐在一边玩手机的林康娜抬头,助攻道:“哥哥你又要表演了吗?好期待!” 林康夫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于是说道:“好啊,那我就献丑了。” 然后他就如行云流水一般地弹了一曲“爱的罗曼史”。 这“爱的罗曼史”,被称作古典吉他爱好者的必练曲目,林康夫不知弹了多少遍,演绎起来毫无难度,效果也是很不错的,悦耳好听。 一曲完毕,古千柔第一个礼貌地鼓掌。 苏问河也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跟着鼓掌。 老实说,宁真知对音乐并没多少兴趣,苏问河的话,还是很喜欢音乐的,特别是歌唱方面。 虽没经过系统学习,但她的唱功还是很不错的。 不然在心悦会所一曲高歌,也不会让人惊艳。 翟家年比宁真知更缺乏艺术细胞,但对吉他这玩意儿却很有兴趣—— 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钢琴时感兴趣一样。 他感兴趣的不是这玩意儿能演奏出什么美妙旋律,而是拨动琴弦就能发出声音。 古千柔看了他一眼,回想起上次一起合奏钢琴的画面,不由一笑,怂恿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翟家年琢磨了一下,说道:“学会了。” “诶,真学会了?” “当然,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你也弹一遍试试,证明一下你的能力?” “试试就试试,有什么林兄弟,可以把吉他借我玩玩儿不?” “这——”林康夫犹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请自来 这吉他,林康夫就当老婆一样疼爱着。 如果翟家年是真正的同道中人,借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偏偏这家伙很可能是个混一混儿。 这样粗鲁野蛮的人,肮脏低劣的手,有资格触碰自己的吉他吗? 真的不是在对吉他艺术的玷一污? 不过这刚租下房子,大家至少要在同一屋檐下住三个月,纵然心中不齿,表面上能维持和气倒也最好不过,没必要搞得那么尴尬。 “再说这样也正好可以让大家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 林康夫闪过这个念头,嘴上笑道:“顾兄弟也会弹吉他?” “我今天才第一次碰到这种乐器。”翟家年老老实实地说道,“所以准确来说,并不会。” “呃?”林康夫又一次很不解,“既然你不会,刚怎么又说已经学会了。” “因为你刚谈了一遍呀,我看到了,记住了你的所有动作,就暂时性的学会了这一首曲目,仅此而已。”翟家年说道,“要叫我弹别的曲子,我还真不行。” “” 卧槽,这逼装得,好刺眼,简直要被亮瞎啊! 什么叫记住了所有动作,就暂时性的学会了? 尼玛,刚刚那一曲爱的罗曼史,也是有好几分钟好吧,你丫能记住每个动作,再跟着完美模仿? 莫非你不是人而是机器人? 信你才叫一个有鬼了! 林康夫愣了好几秒钟,才干笑了好几声,说道:“你又在开玩笑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把这吉他弄坏了,这边不好修。拿回原厂修的话,一来一去,需要不少时间。我这段时间还要特训呢,不好意思哦!” “你放心吧,刚刚你弹它的力度,我都记住了,不会给你弹坏的。” “这样吗?” 宁真知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笑道:“他要是给你搞坏了,直接叫他赔个新的给你,要么就免了你的房租。” “呵呵——” 林康夫暗暗嘲笑。 他这吉他可是几十万一把的高档货,要真坏了,翟家年真的能说赔就赔吗? 不过他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姑且借他一次吧。 什么看一遍就学会了,扯什么蛋呢?装比不成功,只会变傻比! 就让这家伙出这一次丑吧。 他将吉他递给翟家年,翟家年立刻摆出同他刚刚一模一样的姿势,怀抱吉他,手指按在指板相应位置,然后将另一只手的手指往弦上拨动。 他就像一个复印机一样,重复了先前林康夫的一切动作,连一个习惯性的翘指,幅度c时间,都呈现得一模一样。 林康夫表现得有多熟练,翟家年就同样多熟练,演奏出来的音乐声音,也都完全没有差别。 “曰啊!” 林康夫彻底看傻了眼。 林康娜也都两只眼睛直勾勾的。 古千柔即便不是第一次见识翟家年这方面的本事,却也还是有种佩服这种能力。 同时还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自豪”感。 “咦咦咦?我都还不知道,翟家年原来还有这一招?”宁真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同样是练武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翟家年这么恐怖的学习模仿能力?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苏问河的眼中闪过一道道流光神采,盯着这时的翟家年不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模一样,但她就感觉翟家年的演绎更有一番潇洒的意味在其中。 听起来也感觉更好听。 一曲完毕,翟家年便将吉他还给了傻愣愣的林康夫。 林康夫回过神来,嗓子有些干涩地说道:“你真的事先不会弹吉他?” “是的,有问题么?” “前所未见,所以一时难以置信” “他是真的不会啦,以前他到我家,看到我家那架钢琴,也是看我弹了一遍,记住了我的动作,然后就跟着会弹了。他只是记住了动作,而不是记住了谱。还有就是,他只记得住动作,你要背一首诗或者别的文字,他就不行了。”古千柔滔滔不绝地讲述。 翟家年神色怪异地看着她,说道:“你这么热心地介绍我,到底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当媒婆,想让我当林兄弟的妹夫。” “哇,变一态啊!”林康娜一脸恐惧之色。 时间尚早,不差钱的林康夫,既然只带了一口箱子这么点行李,又决定在这儿住下,自然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 翟家年他们无所事事,也就一块儿出去逛超市逛商场逛菜市场。 “你不去上课,老跟着我们做什么?”翟家年一脸奇怪,对古千柔说道。 古千柔呼吸一滞,摆摆手,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都说了没课,不行啊!” 她心里想的是,今天就非得吃一顿翟家年做的菜不可了! 因此,她在跟着走进菜市场之后,还特地插一嘴,建议大家买她比较喜欢吃的东西。 “呃,要买菜吗?相逢就是有缘,从现在起大家又要在一起住,承蒙关照,中午我请客,就在外面找家餐厅吧。”林康夫彬彬有礼地说道。 “你给我住口——”古千柔内心大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谁稀罕你请客啊! “手里都提了这么多东西,去餐厅太不方便了吧。”翟家年说道。 宁真知则是一副“财迷”模样,跟着说道:“去别的饭馆多浪费钱啊!等我们家的饭店装修完了,你再到我们饭店请我们吃饭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呃,原来你们家还开了饭店?”林康夫愣了愣,说道。 “对啊,翟家年这家伙,之前就在店里当二号厨师,然后不务正业跑去教人打架,真是的。”宁真知一脸辛酸地说道。 翟家年瞪了她一眼,这家伙也好意思说,不是她提出的说法,让他教那帮屁孩武功,从而带动饭店的gd,他会稀里糊涂就变成一家武馆的馆主么? “好吧,那到时候再去照顾你们家生意吧。”林康夫点点头,笑笑,“正好我不会做饭,我们兄妹俩以后的伙食,就要拜托你们了哦!” “哈哈,只要你出钱,什么都好说。”宁真知拍了拍她平坦的胸一脯。 提着大包包,一起回家,翟家年往椅子上一瘫,就去摁电视遥控板。 苏问河露出贤惠属性的笑容,挽起袖子去厨房。 “诶?”本来很期待的古千柔见状,忙道,“喂,翟家年,怎么不是你去下厨吗?” 翟家年说道:“我每天在饭店里炒菜都腻了,回家怎么就又是我了?” “那是以前好吗,你现在都没在店里炒菜了。”古千柔说道。 翟家年都不在饭店当厨师,回家又不下厨,那自己还怎么吃得到? 唔,虽说吃他做的菜,就算吃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件事。 但是! 古千柔已经产生了这个执念,就非得跟它杠上了! 才不是什么强迫症呢,反正就是想吃! 翟家年说道:“反正我已经腻了不想下厨了,怎么了?再说教人打架,也很累好吧,回家休息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你累个屁啊,就你那样,跑马拉松都不是个事儿,都是借口!” “你也好意思说我,死皮赖脸非要留下来蹭饭,也都坐这儿不去帮忙。” “我我是客人好不好!” “在我看来,不请自来的,不算客。” “你——” 古千柔气鼓鼓,念头一转,语气却又软下来:“要不这样,中午你去做饭,晚上我来做,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说的出口连晚上也想赖这儿吃饭,真是计划通啊!”翟家年睁大眼睛。 “拜托,只是吃你两顿饭,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斤斤计较?” “” “咦?”在旁坐着的林康夫从他们的斗嘴中,捕捉到了令他关注的讯息。 “原来这个叫古千柔的美女,并不是住这儿,而是客人,同样也不是他的女人。”林康夫的心思一下子就又活络了起来。 他最最最看好的,是苏问河,可苏问河跟宁真知都跟翟家年睡一个房间了,那么追求古千柔,不就很正常么? 看翟家年故意以言辞逗一弄古千柔的架势,不也是另一种撩妹手段吗? 既然他还没成功下手,那自己公平竞争,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唉,我要是会做饭,现在就能露一手啊!”林康夫心想,正思考怎么插足他们的对话,翟家年就已经被古千柔双手环住手臂,硬拉站起来。 “喂,你难道没发现你这样拉他,把你整个胸一部都贴在他手臂上了吗?”林康夫登时眼前一辣,内心狂啸。 “唉,算我怕你了,说好了,晚上你做饭。”翟家年一副被缠得没办法的样子,说了一句,就被古千柔给推进了厨房。 她对苏问河快速招手:“来来来,我们休息。” 苏问河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继续帮忙打下手吧。” 古千柔斜靠在门口,双手抱胸,看着他们,笑眯眯的。 她发现苏问河与翟家年搭配做菜,竟是无比的和谐,仿佛他们心有灵犀c心意相通,往往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都不消用语言沟通。 一个叫做“般配”的词语,在古千柔心里默念出来。 “唉,如果他不需要给叶子治病,想来就会和这个女孩子结婚吧?” “给叶子治病后,同样不能破一身。那么这个苏问河知道真相后,还愿意嫁给他吗?” “悲剧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怪你知道得太多 目睹翟家年以犹如十年经验大厨的手法动作,迅速出锅各式各样的菜式,古千柔是佩服的。 特别是苏问河向她介绍说,翟家年也正是在旁观摩他们饭店请来的厨师如何料理,当场有样学样就会了—— 简直五体投地! 练就了护鼎气功的翟家年,在“学习模仿”方面,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如此一看,他完全不是“一介武夫”那么单调简单。 除了武功,一无是处? 哪有的事! 只要他愿意学,他能学会的技能,该得有多少? 十项全能不是梦,一切对他太轻松。 “如果我也有这么变一态的学习能力”古千柔又一次对神秘的武学气功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那么,就开始吃了哦!” “我先敬各位一杯!” “干杯!” 饭菜上桌后,大家围起来,气氛很是热闹。 初初融入这个“家”,林康夫侃侃而谈,神色自然,没什么拘束的地方。 他妹妹林康娜就显得内向怕生多了,已经在这儿呆了几个时,一共加起来也只说了几句话,基本就是看电视,不与陌生人做交流,哪怕对方是女的。 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那里,手捧着碗,却没有后续动作。 宁真知见她“愁大苦深”的样子,不由好奇:“怎么了,这些菜不合口味吗?不至于吧,你看她吃得多香?” 正快速夹菜的古千柔俏脸微微一红,立刻收敛了一点。 真的很好吃啊! 没有辜负自己之前的期待成执念。 完全没有让自己失望。 林康娜幽幽地看了宁真知一眼,又瞥向翟家年,最后收回目光,低下头,没回答。 林康夫笑道:“估计是之前零食吃多了,还没饿,你们不用在意她。” 说话间,他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然后低下头要吃。 林康娜猛地踢了他的腿一脚。 “嗯?”林康夫不解地扭头看她。 林康娜迟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轻言细语:“哥哥,你就不担心这菜里有毒吗?” “” “” 她声音再,大家围着这么一个的桌子吃饭,哪里听不见啊! 翟家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这丫头片子。 哈! 一开始就很针对爷我啊! 以为我是坏人,是变一态,是萝一莉控,对你有不良企图。 所以下毒要害你和你哥? 拜托,这年纪,到底从哪儿学来这么邪恶又成一人一化的东西? 想这么多,未免也太早熟了! 林康夫也是尴尬得对,但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说道:“别瞎想,人家根本没必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喂,虽然我确实没做这种事,所以并不愚蠢,但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你在趁机骂我?”翟家年心中吐槽。 林康娜摇头道:“就算不下毒,也可能是蒙汗药。” “大姐,蒙汗药哪里有得卖,求求你告诉我,我去买来防身,只要能买得到,我必感谢你八辈祖宗!”翟家年继续暗中吐槽。 林康夫哭笑不得,说道:“根本就没有蒙汗药这种东西,你好吧,退一万步,就算有,也没必要啊。把我们弄晕了,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 林康娜投给他一个“你还是太天真了”的眼神,冷静地说道:“反正我不敢吃,要吃你一个人吃就好了。” “好吧” 身为哥哥,林康夫也管不了这个思维有点奇特的妹妹,自顾自大吃—— 别说,这翟家年手艺真的还不错。 这样能快速学会弹吉他的人才,拿来搞音乐多好啊! 这样下厨炒菜也都很厉害的家伙,为什么要辞职去教人打架? 百思不得其解呢! 过了片刻,林康娜眼珠子一扫,发现他们都吃得很开心,也没有哪个毒发身亡或是晕过去,不由得咕噜:“看样子是我猜错了。” 她的手不自禁地拿住了筷子,想去夹菜,却又羞红了脸。 刚刚一副绝对不吃的样子,现在又要去吃,会不会太没原则了? 要怎么才能在大家完全不会在意的情况下,不着痕迹地填饱肚子呢? 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苏问河善解人意,一看她纠结的表情,好笑之余,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柔声道:“这个菜是我炒的哦,要不要尝尝看?” 林康娜瞪大眼睛与她柔情似水的眼眸对视,过了两秒钟,才用力点点头。 “唔,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不会害我,我相信你,所以我吃。” 她端起碗就哧溜一声,将菜吸进了嘴里。 “嗯,好好吃!” “那再多吃点。” “”翟家年手里的筷子都差点被他折断,恨不得把桌子掀了。 你妹啊! 明明那盘菜也是我炒的好不好! 苏河你也跟着变坏了啊! 居然说谎? 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谎,也不怕教坏了。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就是,什么叫“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不会害我”? 劳资也长得很帅好不! 饭后,翟家年将试图偷懒的宁真知一脚踹去洗碗,林康夫很自觉地跟着走进厨房,表示忙。 然后宁真知就千恩万谢地将铁丝球递给他,自己嗖的一下就溜了。 留下林康夫一人对着泡在水里的碗风中凌乱—— 我只是说来帮忙帮忙的意思,难道不是两人合作吗? 他用很生疏的手法将碗洗完后出来,看到古千柔怀抱他的吉他,坐在翟家年旁边叽叽喳喳,一副请教翟家年怎么弹奏一曲的模样。 翟家年则不耐烦地将头扭到一边,说了句:“你烦不烦,不经别人允许就动他的吉他。” “呵呵,没关系的。”林康夫很大方地说道,然后坐到古千柔旁边,“你想学吗?我来教你吧。” “啊?”古千柔一愣,然后将吉他还给他,站起来说道,“吃得太饱坐下来好不舒服啊!我先走走消消食,回头再学吧。” 说完,她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呃——”林康夫摸了摸鼻子,笑容有点苦。 他扭头看向苏问河,苏问河捂嘴打了个呵欠,对翟家年娇憨地说道:“吃饱了就有点困呢,我先去睡了哈。” “正好我也有点困,一起吧。”翟家年说道。 “哦” 然后两人就一块儿愉快的去了卧室,把门给关上了。 林康夫深深的蛋一痛。 在有互联的时代,一个人独处,时间也能过得很快。 这个下午,古千柔赖在翟家年家里,不去上课,就刷手机玩了。 翟家年也早就变成了瘾少年,最喜欢的就是去看一些段子,学习时下流行的络用语。 他和苏问河相继醒来后,出来一看古千柔刷手机c宁真知打游戏,对望一眼后,也很默契地把手机掏出来。 苏问河问了句:“林家兄妹呢?” “他们觉得家里太无聊,就出去玩儿去了。” “哦。” “哇,你们看看这个新闻,曝陈思深二次出轨,他老婆董米娜以泪洗面。” “什么,我看看,还真是太过分了!” “啧啧,为什么有这么好看的老婆,还要出轨呢,想不通。” “这总比翟家年这家伙开后宫强吧?” 三个女孩子凑一块儿,将新闻中的人物批判了一番,接着古千柔就把火力引到翟家年头上。 翟家年白眼一翻。 这死丫头,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情况,还这么讲,太恶心人了。 苏问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古千柔其实你误会了,这个后宫其实是闹” 宁真知推了她一把:“行了行了,要你解释,她又不是不知道翟家年压根没碰你,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诶,不解释的话,她怎么会知道我还是?”苏问河傻乎乎地问道。 “一眼就看得出来啊。” “这能一眼看出来?” “不知道吧,来来来,让老司机指点你一下。”宁真知将她拉到一边,不让翟家年听到,嘀嘀咕咕。 “啊?还可以这样看吗?” “当然了,长见识了吧。” 片刻后,古千柔又翻到一个她认为值得讨论的新闻,说道:“你们看下这个,棒国和岛国的武术家即将组队访华,与华夏武术协会共同讨论世界武术潮流发展,并且也会参加由武术协会举办的第二届龙虎杯格斗大赛。” 宁真知看了一眼,撇嘴道:“都是些外行夺眼球而已,这个华夏武术协会,也都是官方拿来糊弄外行人的机构。据我所知,京城这边的真正武术会,名字是叫北武联盟。上次你们看到的三叶道长,就是这个联盟的领军人物之一。” “意思是,他是武林盟主?”古千柔问道。 “这也可以这么说。他的武功极高,江湖地位也很重,基本上京城这边的民间武功圈子里,没人不给面子。圈里出了比较大的纷争,要请裁判裁决,也多会想到他。”宁真知科普。 “哦。”苏问河与古千柔都不明觉厉地点点头,后者忽然扭头,询问翟家年:“诶,一直都忘了问你,你要是和三叶道长打,能打得过不?” 翟家年眉头一皱,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跟一个武者比武切磋,所以根本就不会打。” 宁真知嗤笑一声,说道:“当然是打不过了!三叶道长和成云圣的父亲成一念是一个级别的超级高手,已经不能单纯的用‘人’的概念来看待他们。年年嘛,虽然在年轻一代当中算不错了,但比他们肯定还是差了点。你们没看到成一念一过来,这家伙就不敢让成云圣去坐牢了吗?” “什么叫不敢?你没看到,成一念给了我一本秘籍求着我高抬贵手吗?”翟家年哼了声,说道。 “以你的风格,难道不是看到秘籍就抢过来吗?我看你依依不舍还给他那副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特别忌惮他,根本打不过!”宁真知做出推眼镜的手势,手指放鼻梁上摩擦,“所以你不敢抢,这就是真相。” “呵呵——” 翟家年哂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霸道?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抢?” “如果是我练的那门气功的后续秘籍,我早就硬抢过来了。”翟家年弹了弹手指甲,淡淡地说道,“难道成一念那种秘籍我家也有这种事我也要告诉你吗?他家的秘籍看一下参考参考就行了,有必要抢过来练吗?要练的话,我不知道练我自己家的?” “什么,你家也有?我怎么不知道?”宁真知瞪大眼睛,“而且你现在不就告诉我了吗?” “咦,对啊,一时说漏嘴那没办法,我只能杀人灭口了。”翟家年一把掐住宁真知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甘共苦 要真闹起来,宁真知哪里是翟家年对手? 如同稚童被成年人摁着打,根本反抗不了。 几番挣扎后,绝望的宁真知立刻转移仇恨,要拉苏问河与古千柔下水—— 同甘共苦。 理由也很简单。 就是她们也都听到了,同样也应该被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眼看翟家年凶神恶煞盯过来,古千柔和苏问河都吓得瑟瑟发抖。 “啊,不是说晚上由我做饭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厨房了。”古千柔看了下时间,跳起来就跑。 “啊,我去帮忙。”苏问河紧随其后。 “她们要跑,还不快去追?”宁真知忙道。 翟家年阴仄仄的笑:“先把你弄死了,再去灭她们的口也不迟。” “啊,救命” 宁真知被翟家年直接提起来,摁倒在沙发上,一顿猛掐。 她一翻白眼,舌头吐出来,对着翟家年压迫过来的身体一顿拳打脚踢。 只是她用尽全力的攻势,打在翟家年身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巨大撞击声,却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完全不能破防,比挠痒痒的威力还不如。 情急之下,宁真知一阵乱摸,手掌陡然往下一滑,感觉到某个谜之凸一起,下意识就是手指内握,用力一抓。 “嗯?” “咦?” 两人的身体同时僵住,对望间,皆是呆滞。 “你” “你” “我” “我” 两人不约而同地吐出这两个字。 然后又是一顿沉默。 几秒后,翟家年哆嗦着说道:“你快松开!” 开玩笑,这可是生死攸关之际好吗? 只要受到刺激,一个把持不住不就死了? 连灰机都从来没有坐过有多,还用说吗? 最夸张的那种,就算是握一下手,就已经输了。 翟家年可以和异性握手,但特么的现在不是在握手好吗?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眼见翟家年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原本只是很尴尬想松手的宁真知微微一怔,旋即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恶魔般的笑容。 “嘿嘿嘿,这下可被我抓到真把柄了吧!” “你笑个屁啊,快放开我!”翟家年怒道。 宁真知得意地说道:“你先放手。” “不行,我先放了,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 “我又怎么知道我先放了,你还会不会放?” “我要是不放,你再抓着我就是了。” “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我一放,你肯定会把我翻过来背对着你。我这反手的情况下,还能抓得住你的吗?” 翟家年脸色发红,凶恶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也要抓你同样的位置了。” 宁真知脸色也跟着一红,同样恶狠狠地说道:“有种就来啊?我被抓住了,就算内什么了,也不会死。你可就不一样了。” “你就这么忍心让我死吗?” “呸,你刚差点就掐死我,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好,好,好,这可是你逼我的!”翟家年另外一只手直接施展龙爪手,一抓一捂,登时就感应到宁真知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 宁真知又羞又怒,恶从胆边生,也同样用力的抓。 “嗷!” 翟家年惨叫一声,面露一抹痛快之色—— 若换做旁人,绝对只是痛苦之色了。 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也是杠上了,压根没有求饶的意思,反而将掐宁真知脖子的那只手往下,抓住了另外一边。 看谁更狠! 就在两人互相的时候,大门打开了。 林康夫和林康娜一块儿走进来,正要打招呼,看到沙发上的宁真知与站着的翟家年两人这副姿势,就彻底愣住。 “我曰!”林康夫急忙捂住了林康娜的眼睛。 翟家年也与宁真知默契十足地同时松手,翟家年后退几步,宁真知则一个弹跳而起,手撑椅背,跳到沙发后面,然后嗖的一下跑回自己房间,将门关起来。 实在太特么丢人了! “呃,我说你们”林康夫忍不住说道,“这都有孩子呢,以后可以回房间再亲一热吗?” 翟家年说道:“好的,下次一定注意。” “变一态。”林康娜低语,闷闷不乐地往她的房间走去。 “嘿,丫头片子!”翟家年蛮想照着她光洁巧的头颅敲一暴栗。 厨房,古千柔对着一系列菜犯愁。 她的厨艺不提也罢。 为了吃到翟家年做的饭,她也是夸了海口。 现在到了兑现时刻,该怎么办才好呢? 唉,虽然中午那一顿,确实很满意,但现在想想,还是后悔—— 干嘛非得一定要品尝他的手艺啊! 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把菜洗干净的苏问河拿起菜刀,说道:“那个,接下来该切什么呢?” “这个嘛,你看着办呗,无论切什么都可以。”古千柔忙道。 这时翟家年已经走过来,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否决:“不是吧,所有的菜都由河来切,那你做什么?中午大多数菜也都是我切的。” 苏问河说道:“没关系的” “有关系!”翟家年打断她,“等下你洗碗,现在就不要动手了。” “哦。”苏问河便很顺从地放下菜刀,走出厨房,和翟家年并排站着,一脸无辜地望着古千柔。 “你,你们” 古千柔气急,哪里不知道翟家年是故意恶心自己,但也没办法。 她把心一横:“哼,我就不信我还真?” 然后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将菜刀拿起。 “嗯,首先切葱好了。” 她非常严肃地将葱苗放案板上,然后拿刀就剁。 “喂,你不用左手把它按住,它不到处跑吗?”翟家年提醒道。 “哦,我这不就是要按吗?要你多嘴。”古千柔俏脸微红,瞪了他一眼,然后将左手放在了案板上。 嗤! 她切断了葱头,然后继续往下切。 苏问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忙道:“要把手指蜷起来,像这样才不会切到手。” “这样吗?我知道了。”古千柔手忙脚乱,赶紧学习。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翟家年说风凉话,“人一肉什么的,我可还没兴趣吃啊!你可别把你手指切进去了。” “谁说我不行,我就行,不要你叽歪啊,你给我一边去!”古千柔跺脚,冲上去把门给关了。 “走,我们去看电视。”翟家年对苏问河说道。 苏问河瞥了一眼厨房,忧心忡忡地说道:“留下她一个,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还怕她下毒或者蒙汗药啊?” “不是好吧” 他们刚坐下,就听到厨房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碟子或者碗摔到了地上。 苏问河想去帮忙,被翟家年一把摁住。 “你是想让我回想要不要杀人灭口这件事吗?”翟家年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啊,不要!”苏问河瑟瑟发抖。 她也是无奈,先是捂了一下嘴,然后将手缓缓放下来,轻声道:“你干嘛要针对她?” “她是沈迦叶那边派过来的卧底,干嘛不针对?”翟家年说道,“而且她又不肯嫁给我,我又不欠她的,为什么一定要温柔相待?她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对她像对你那么好?” “咦咦咦?你对我很好吗?”苏问河连连发愣,然后开玩笑。 “难道还不够好?那行,接下来我会继续努力,对你更好。来,看你帮她的忙也累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吧。”翟家年搓了搓手,跃跃欲试状。 苏问河连忙摆手:“不,不用了,我不累。再说我根本还没帮什么忙你就把我叫出来了。” “唉,你又说我对你不够好,我现在想表现一下,却不肯。女人心海底针,我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翟家年自怨自艾。 “我算是拿你没办法,那就按吧。”苏问河很宠溺地拍了一下他肩膀,然后侧过身,背对着他,有些紧张地将眼睛闭上,缩着脖子,犹如鹌鹑。 翟家年微微一笑,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进行按摩。 苏问河感觉他并没有要趁机占自己便宜的趋势,加上被按摩得特别舒服,也就渐渐放松下来。 明明有过,这时居然又有种睡觉的冲动。 在自己房间的林康夫,没有关门,往外一瞥,就看到翟家年与苏问河如此互动的一幕。 “我也是醉了!”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想自己真的还能坚持三个月吗? 要是每天都吃这么频繁的狗粮,简直甜到忧伤。 在经历目睹翟家年与苏问河回房睡觉c翟家年与宁真知沙发互抓c翟家年又与苏问河公开调一情的种种后,他已经不再怀疑他们仨之间的关系。 就剩一个古千柔,还没被翟家年得手的样子。 她现在在厨房,需助 “吗蛋,为什么我没有想过学厨?现在去,感觉于事无补,只会弄巧成拙。”林康夫又一次感叹中。 最终,古千柔还是倔强地硬生生折腾了几种菜—— 感谢手机,感谢络,感谢美食论坛上那些无私分享经验的各位友。 尽管按照他们的教程来做,感觉吃起来还是咸的咸淡的淡,或者还有点夹生,要么就是炒烂煎糊了一点。 但总归没有创造出什么黑暗料理,叫人吃了立刻暴毙。 翟家年也同样挺光棍的,既然怂恿她去做饭,那做出来后,只要还能吃,就还真的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但要不毒舌吐槽一番,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当他看到林康娜在幽幽端详古千柔的面容几秒钟后居然也朝看上去特别丑陋的盘子里夹菜后,翟家年更是心理不平衡,格外的气愤。 这时候不撒点气在古千柔身上,还撒谁身上? 总不能真和一个萝莉一般见识吧? 在林康夫后悔租进来的同时,翟家年也有些后悔同意让这样一个对自己屡有偏见的女孩儿租进来了。 “或许,忽悠她来拜师学武,再以师父的身份正大光明的教育她,才算是在不丢人的情况下,叫她知道骂我的下场有多残酷!”翟家年肚鸡肠地琢磨着。 林康娜没来得打了个寒噤,有种不祥的预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艺术的气质 被翟家年边吃边毒舌吐槽,按理说,自己应该会很生气才对。 可看翟家年一副很难受却硬是将每道菜都品尝的义气之举,古千柔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愉悦感和满足感。 还有成就感。 啊,以前在家里,不是没被爸妈抱怨,说跟养个公主似的,不知道做饭,不知道洗碗,一点都不勤快。 有时候也想要去厨房试试手,却又被爸妈推出来,一脸嫌弃地说一边去少添乱。 华夏式爸妈的矛盾,叫人哭笑不得c啼笑皆非。 算起来,这还是真真正正第一次完整地做出一份晚餐给除爸妈以外的人品尝呢。 叶子都还没吃过自己做的东西呢。 翟家年刚刚是第一个伸筷子的吧? 嗯,他是第一个。 叫人生不出恶感的苏问河c叫人生不出好感的宁真知,还有完全不认识的林家兄妹,等于是附带的。 这种感觉,为什么有种微妙的良好呢? 饭后,林康夫没有再自告奋勇的自讨没趣,由宁真知与苏问河一块儿去收拾洗碗。 “那个,我回家了。”古千柔看了一下时间,站起来说道。 翟家年对她挥挥手,没吭声。 “”古千柔欲言又止,噘了噘嘴。 已经把碗洗完,正在擦桌子的苏问河觉得好笑,对翟家年说道:“诶,你也不送送她回去。” 翟家年看了一下窗外:“莫名其妙,又没天黑,为什么要送?再说这可是京城,就算天黑了,大晚上她一个人回去也安全吧?退一万步讲,这不是京城,而是一些治安一般般的地方,她长得也很安全对吧?” “你你你——” 古千柔气得不轻:“你不想送就算了,用得着这么损我吗?我又没说要你送,真是的!” 林康夫呵呵一笑,说道:“不介意的话,让我来送你吧?” 古千柔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真的不需要送。” “切,都不算正式认识,就想套我的近乎?本姑娘要那么容易被追,还会等到现在还是单身?”她这样想。 “好吧。”林康夫一囧,感觉自己是比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是搞音乐的,有着明星梦,也对自己各方面很有信心。 嗯,首先就是外形。 完全符合明星鲜一肉的设定好吗? 而且懂时尚很时髦,又被音乐陶冶出了艺术的气质,整体魅力,无可阻挡。 加上还有一个懂得助攻的卡哇伊妹妹,在这之前,搭讪什么的,简直无往不利好吗? 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妹妹帮忙,都能搭讪成功。 有时呢,就让妹妹伪装迷路,求助一姐姐寻找哥哥,最后就非常感谢地要请对方吃饭 对他来说,也就搭讪的第一步颇有难度,只要搭讪成功,能不能拿下,也多是自己的一念之间了—— 想拿下,就可以拿下。 实际接触后,觉得对方不怎么合适,就不拿下。 唔,可不单单只看对方颜值的,颜值只是基础哦。 林康夫感觉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了。 然而今天却是屡战屡败,全程都被翟家年吊打,风头全被这家伙给抢光了。 “我就不信了,我不如他?” 林康夫念头一转,又道:“我看你们一整天都呆家里,不觉得无聊吗?我建议吃饭后就得出去走走,消消食,怎么样?” 宁真知有些苦恼地说道:“上午不是出去过吗?又出去的话,感觉好累啊!” “只是走走散散步,也会累吗?”林康夫心道。 一切收拾完毕的苏问河从厨房走出来,说道:“我觉得出去溜溜弯也蛮好的。” 决定对她“更好”的翟家年立刻赞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出去。呐,古千柔,别说我不送你,现在我就顺便送送你好了。” 古千柔差点吐血。 事实证明,翟家年还真是“一家之主”。 他也没强求宁真知也必须跟着,宁真知完全可以躲在家里偷懒。 然而宁真知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翟家年最初碰见这个女孩子时,她身上那股霸气的女王范儿,逐渐在往刁蛮公主的画风转变 对陌生人高冷,对自己人逗比,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子的? 他们一块儿进电梯下楼,翟家年有注意到林康夫还背了吉他,就奇怪地说道:“你等下还要去弹曲子?” 林康夫笑着说道:“背习惯了,不背的话,反而觉得怪怪的。 “呃,好独特的习惯。” “而且我觉得这样挺有个性的,也可以随时表演,一举两得。” “不是很懂你们音乐人” 顺着马路前行,感受夜幕降临,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城市,万家灯火纷纷亮起。 林康夫发现自己主动和三个女孩子说话,并不能收获她们热情的回复,总是会将话题带入死角,然后冷场。 倒是对宁真知和古千柔一向毒舌的翟家年,林康夫发现自己跟他说话,反而可以顺顺利利的继续下去—— 事实证明翟家年也有很好说话的一面,并不是那么难以沟通。 不知不觉,就又一次来到购物街,这里霓虹绚烂,晚上的人明显更多,数不清的时髦靓妹c已经开始穿一件或者两件单衣,勾勒纤瘦美好身材—— 至于身材不好的,长得不靓的,自然是被翟家年给自动过滤,视作了空气。 购物街的中心,是一个商业广场,这里还包含了电影院c娱乐城c电子厅等等消遣机构。 翟家年他们一行人跑进去夹娃娃,饶是翟家年是一名武功高手,以此为基础,学什么动作都快,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天赋。 但在夹娃娃这儿,却是折戟沉沙,碰了一鼻子灰。 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气得他有种一拳打爆娃娃机的冲动—— 那样就可以想抓什么娃娃就抓什么娃娃了。 苏问河没怎么玩儿过这个,没经验的她也都失败。 宁真知和古千柔这样不差钱的主,时候肯定经常玩儿,但也只是没出息的大叫,望着机器爪子抓一个空而无能为力。 林康夫很矜持,几次摇头表示不玩,说愿意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妹妹林康娜。 沉默寡言的林康娜,在低调了一整天后,终于爆发出她夺目的光彩—— 翟家年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巴掌大的人儿,居然在抓娃娃的微操作上,有着如此惊人的深厚经验。 在娃娃成功掉出来的那一刻,翟家年从她身上深刻地看到了那一道光。 属于高手的锋芒。 林康娜将娃娃捡起来,低头审视了一番,然后冷清地扔给翟家年,说道:“这样幼稚的东西,我不喜欢,送给你了。” “这是在间接说我很幼稚吗?”翟家年心道。 不过看在十年内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一个玩具给自己,颇为感动的翟家年,也就没有将它扔地上狂踩,而是蛮珍惜地收起来。 琳琅满目的电子厅,到处都是大屏幕,闪烁着各种各样的游戏画面。 “嘿,这个我擅长,来呀,翟家年,有种单挑?”宁真知一把抓住街机摇杆,将它扭来扭去地说道。 翟家年死死盯着她的手。 “喂,干嘛?”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翟家年指着她的手说道。 “嗯?”宁真知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她目光落在他的裤子中央,忽然回想下午跟他打闹的画面,不由啊了一声,面红耳赤地说道:“你这混蛋,少扯些有的没的,不敢应战是吗?” 翟家年说道:“没玩过这个东西,怎么操作都还不知道,总得有人演练一下让我参考参考才行吧。” 古千柔迟疑了一下,弱弱举手:“那个,其实我蛮擅长这个的。”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说要回家的吗?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早走了。”翟家年说道。 古千柔牙齿都快要咬酸了,真的很想咬他一口啊! 从他身上用牙齿狠狠撕一块肉下来,连皮带血吞下去,方能已解心头之恨! “话说宁真知这样刁蛮任性的男人婆擅长这种游戏机还很正常,你咋也会呢?”翟家年又道。 正要对古千柔幸灾乐祸的宁真知登时郁闷得不行。 你才是男人婆,你全家都是男人婆! 人家明明就是家碧玉大家闺秀好不好! 前一刻还对翟家年恨得牙痒痒的古千柔瞬间就被这话给转移了情绪,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宁真知的她,对翟家年和煦一笑,说道:“其实我初中的时候也像个假子,后来才变成现在这样” “的娘娘腔?”翟家年接话。 “你够了!哪有对女孩子形容娘娘腔的?”古千柔笑容一僵,大声说道。 “你们女人当中有娘娘这种职业,她们说话的语气,不就是娘娘腔么?” “我还是首次听到还有这种定义。” “我说你们磨叽个什么,到底玩不玩?”宁真知恼火地说道。 “去吧,古千柔!”翟家年一推古千柔,说道。 “为什么我会忽然想到一句台词——去吧皮卡丘?”古千柔心道,然后与宁真知进入拳皇的游戏界面,分别选中了草薙京和疯八神,然后战斗。 别说,她们还真不是吹牛,说很擅长就很擅长,并不是在乱拍乱摇。 你来我往,你攻我挡,噼里啪啦战了好一会儿,其中一方才被另一方给k掉。 听到音效里响起“k”两字,翟家年便回忆起成云圣曾就说过什么大战三个回合,估计是街机玩多了。 唔,那个子很久以前就玩过这些了,自己却是今天才算第一次。 “所以他在功夫方面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主要原因就是他把时间和精力分摊给了这种游戏机?”翟家年闪过很无厘头的念头。 “哈,没想到我居然会败给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你的手里!”宁真知颇为沮丧,不甘心地说了句。 古千柔笑吟吟:“承让承让。” “果然是这样。”翟家年低语。 古千柔一点武功都没有,所以玩街机这么棒。 宁真知把时间和精力分摊到了真正练武的上面,所以在街机方面打不过古千柔。 “既然如此,身为一个武功高手,我要是玩这玩意儿,干不过宁真知,也是非常正常的。”翟家年忽然释怀的笑。 “你笑个屁啊,过来领死!”宁真知瞪向翟家年。 于是翟家年悍不畏死地冲上去,被宁真知连虐几把,输得凄惨。 他却毫无沮丧可言,反而如入魔症:“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你神经病啊——” 林康娜双手抱胸,冷眼旁观,旋即扬起嘴角,笑。 那笑容,不言而喻—— “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想说在座各位。” “都是垃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赌一把 刚刚享受了一把常胜将军待遇的宁真知,在林康娜下场后,被一番连招,虐得毫无招架之力。 宁真知都要把那摇杆拧断了,最终也只能坐视败亡,不由得两眼发直。 “你到底玩过多少次游戏啊咦,话说回来,你都没去上学啊!”宁真知很奇怪地说道,“难道你是被他拐卖了?” 林康夫一囧,急忙说道:“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我明天就会帮康娜办理插班生手续,今天刚来,所以休息一天,也不打紧。” “你来京城参加那个什么选秀活动,参加完了就又回老家,然后又带她走?”宁真知说道,“这样不太妥吧,经常性的转学,不但会影响学习,也不容易交到朋友。” 林康夫叹了口气,说道:“她的成绩倒不用担心,一直都还不错。至于朋友,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总之,一言难尽。” “哦。” 宁真知本想再说,林康娜就很不高兴地说道:“还继续吗,不继续我就走了。” “继续啊,当然继续,不过我们玩点别的。”宁真知指着旁边的赛车游戏机,“这个怎么样?这个我一定能赢。” 她可是老司机来着,现实中开跑车开得飞起,都溜得很。 林康娜屁孩一个,怎么可能比得过她的反应速度—— 至少宁真知是这么认为的。 林康娜撇嘴,说道:“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哟,这语气,是想跟我打赌?”宁真知眉毛一挑。 “只是随便比比,没什么劲,打赌才有意思,不是么?”林康娜用“成熟”的语气说道。 “行啊,赌就赌,你说你赢了怎么样吧。” “我赢了。”林康娜做思索状,看向林康夫,然后说道,“我要是赢了,你就得跟那个人分手,再当我哥的女朋友。” “”林康夫表情一滞。 果真亲妹啊! 这一次怎么这么自觉了? 以往的话,还是得自己先给她打声招呼,有时候还得说好话贿赂,她才肯助攻。 今儿个自己都还没提呢,她怎么就自作主张了呢? 林康夫很想告诉她,自己并没有真的特别想接盘。 不过真的有机会接盘,也不错啦。 反正又不是结婚,可以再分手的嘛! “耶,还真是计划通啊!有妹如此,夫复何求?”宁真知感叹道。 “敢比吗?”林康娜故作轻蔑。 宁真知哪里受得了被孩子挤兑? 当即就道:“行啊,当然敢比。可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很好,你要是输了,也当翟家年的女朋友,敢答应吗?” “诶?”翟家年瞪圆了眼睛。 林康娜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林康夫有种吐血的冲动。 这宁真知是在搞什么? 这也说的出口? 康娜她还是个孩子啊! “这个玩笑还是别乱开吧?”他忍不住说道。 宁真知说道:“我没开玩笑。而且刚刚你不站出来说话,现在却站出来,会不会有失公允?” “不是——” 林康夫尴尬,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和一个未成年用这种赌注不太好,换个赌注还行。” “年龄的问题不大吧,可以十年后再结婚啊,现在当个女朋友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汗” “哥,你别说了,我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我答应了。”林康娜掷地有声地说道。 接着,她又瞪了翟家年一眼,低语:“变一态。” “靠,我一句话都没说好吧,怎么又一次变一态了?”翟家年很冤枉。 说话间,林康娜与宁真知就已经坐在了好像摩托车一样的座驾上,双手扶着龙头,然后投币。 她们选了同一个高难度地图,然后几乎同时开始游戏。 游戏有计时器,谁的时间最短,必然就是谁赢。 呼—— 引擎声从喇叭里传出来,宁真知与林康娜全神贯注,身子时而偏左,时而偏右,屏幕上好像蚯蚓一样歪歪扭扭的跑道不断地变化,两边的树木在飞速后退。 最后—— 宁真知以两秒之差,败给了林康娜! “这不可能!”宁真知面如死灰。 林康娜从座驾上跳下来,双手抱胸,一副“高手寂寞”的睥睨风范,缓缓说道:“你输了。” “我输了。”宁真知在沉默几秒后,不得不点头。 和一个孩子耍赖说没输,这种事还真做不出来。 “所以呢?” “翟家年,快救我!”宁真知可怜兮兮,泪眼婆娑地望着翟家年。 翟家年高高挂起,抬头望天:“你自己打的赌,我能怎么救你?还是乖乖认命,去当林兄弟的女朋友吧。” “呃,他这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怎么都没感觉到他吃醋?”林康夫心想,嘴上虚伪地说道:“内什么,这都是开的玩笑” “不是开玩笑。”林康娜认真地说道,“打赌这种事情,必须认真,才能对得起赌这个字。” “说得好像赌这个字有多神圣似的。”宁真知无力吐槽,说道:“好了好了,翟家年,我现在暂时跟你分手,也暂时当林康夫的女朋友不过林康夫,你可别想趁机占我便宜,我还要继续打赌!林康娜,你敢答应吗?” 古千柔和苏问河对望一眼,都是啼笑皆非。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和一个孩子这么郑重其事的较真,也是醉醉的。 林康娜风淡云清地说道:“只要是这个游戏厅里的任何游戏,都可以继续打赌。不过接下来你要再输了,怎么办?” “接下来我要赢了,之前的赌注就作废。我如果再输了,就还是由你说了算。” “可以,我们再赌一次,你输了,就得保证,不能甩了我哥,只能我哥甩了你。” “可以!”宁真知咬牙道。 她发现今儿个算是被对方给套路了。 但为了面子,却又不得不继续往套路里钻。 唯有赢得对方,才能摆脱。 那么接下来该比什么呢? “喂,我这边可以让人代替我跟你比不?”宁真知忽然说道。 林康娜本想拒绝,可转念又想—— 他们当中,宁真知打游戏的水平是最高的。 其次是古千柔。 翟家年和苏问河都是菜鸟,甚至以前都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也真是够落伍的。 既然如此,身为游戏顶级高手的自己,又何足惧哉? 作为高手,就得有高手的“风范”。 林康娜爽快地说道:“随便,你们车轮战,我也是没问题的。” “你要是学习方面,也像打游戏这么努力,那还不得成高考状元?”宁真知评价了一句。 林康娜认真想了想,说道:“不是没有可能。高考状元什么的,应该不是很难。” “说你胖你就真喘了。”宁真知失笑,目光一转,猛地指向射击游戏机,说道,“比这个,成吗?” 林康娜耸肩,说道:“恭喜你,找到我最擅长的游戏,当然可以。” “”宁真知承认她被对方这一耸肩的姿态给吓得一怂。 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跑到翟家年身边,低语:“你的枪法应该特别好吧,快帮我一把。” 翟家年也用很的声音说道:“我枪法是还行,但都是用真枪,那样的玩具枪,能和真枪一样吗?” “玩具枪只会更准好吧,不像真枪还要考虑风速c重力等因素。只要你能真正瞄准,百分之百能打中。”宁真知说道。 “这样啊,我都是凭感觉开枪,从来没有刻意去瞄准过啊。”翟家年苦恼地说道。 “这个逼装的,我给你满分。”宁真知用力推了他一把,“这次你要不赢回来,回头我咬死你!” “擦,我又不欠你行了,多大点儿事,别哭了。”翟家年拍了一下她脑袋,淡淡一笑,“看我的就是了。” 林康娜已经站到游戏机前,将红外线玩具枪握紧,摆出很标准的射击动作。 她扭头见翟家年拿了一把同样的在观察,就是嘴角一抽,说道:“你跟我比?” “没错,可以让我先试试枪么?” “随便。” “谢了。” 翟家年投币,随便选了一下,开始游戏,然后屏幕里第一视角,跳出来各种各样的怪物或是丧尸。 翟家年成功秒了几个距离近的,但距离还挺远的,就出现了没打中的情况,命中率在降低。 翟家年皱皱眉,感觉电子游戏这种东西,果然是坑爹的。 无论是格斗c赛车还是射击亦或者别的游戏,总归和现实中感觉不一样。 他不断开枪,杀死了一群“敌人”,然后被更多的“敌人”扑过来咬死,游戏结束。 翟家年盯着屏幕,露出若有所思若有所悟之色。 林康娜嘴角又是一抽,说道:“如果你只有这个水平,只能说,你输定了。” “哟,被瞧了呢。”翟家年微微一笑,左手又拿了一把枪,说道,“我可以用两把吗?” “呵——” 林康娜嘲弄,说道:“可以,只要你别后悔。” 在她看来,左右两把枪,不但提供不了过多的帮助,反而更容易弄巧成拙—— 虽然是游戏,但还是很考验技术的。 如果能用两把枪三把枪或者更多的枪就能横扫通关,那还有什么游戏性可言? 两人并排而站,各自盯住面前的游戏屏幕。 投币,开始。 砰! 砰砰砰! 两人同时扣动扳机,使屏幕上的怪物脑袋,爆开各种各样的花花绿绿。 下一刻,林康娜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她在专心战斗的同时,也能分出一丝精力去关注翟家年的情况。 然后她就发现这家伙,完全不像刚刚试枪时那么生疏菜一逼,而是一瞬间变成了超级高手,无论左手还是右手,都没区别,甚至一点都不会相互干扰,各射各的。 然后—— 例无虚发! 真的是例无虚发! 没有一颗子弹是浪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于动作。 铺天盖地的“敌人”如蚁群一般不断涌来,各个角度。 然而没有一个可以近一身,通通都在很远的地方,就被打爆。 有的还在特别远的地方,看上去很模糊,都被系统判断成被打中要害而死—— 这绝对不是巧合! 林康娜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杀敌的速度,比他慢了一半都不止! 也就是说,他就算只用一把枪,也会比自己杀得更快。 “我玩了这么久的枪战游戏,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 震撼的林康娜,不知不觉变得更慢了。 而翟家年超频一般的表现,也吸引了周围的其他人,纷纷望了过来,连连惊叹。 宁真知一脸惊喜,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送上一个的香吻——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喜欢你的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死了都要爱 叮! 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 林康娜的角色已然被“敌人”消灭,然后弹出一个叫寻常人望尘莫及的超高分数。 而翟家年这边,则还在继续。 随着关卡的递进,难度提升,“敌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狂暴,攻击力越来越猛。 速度越来越快,看得周围的人纷纷眼花缭乱。 偏偏翟家年稳如泰山,脸上始终带着淡定从容的笑容。 他这时没有戴墨镜,也没叼烟,当然,也没有专属背景音乐。 但这并不妨碍他这一刻的炫酷,那一股舍我其谁的锋芒,睥睨全场的高手风范。 一关接一关之后,是彻底通关。 翟家年把这游戏给打爆了! 而且用时很短,因为他尽可能地减少了躲闪和其它多余的动作。 没有耽搁时间。 就是这么狂暴吊炸天。 随着一个比林康娜多了整整两位数的分数在鲜花爆竹的映衬下显示在屏幕上,周围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纷纷由衷鼓起掌来。 既然在这儿逗留,他们当中大多数,都对电子游戏有着深切的热爱之情。 翟家年能做到他们望尘莫及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不会崇拜? 相比之下,平日里能让他们吓一跳的林康娜,在旁便是黯然失色,全然没被注意到。 林康娜目光呆滞,嘴唇不断嚅喏,默默念叨着“这不科学”。 明明这家伙玩其它游戏那么菜,为什么射击游戏他就这么逆天? 难道之前的一切笨拙,都只是伪装? 没必要啊! “耶!” 宁真知笑得像个孩子,完全顺应了她的想法,在翟家年将玩具枪放下的下一刻,就一个箭步扑过去将他抱住,手臂勾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使他原地转圈,双脚离地。 “母嘛!” 她也真的亲了翟家年脸颊一口,两眼放光地大声说道:“我又是你的女朋友了,翟家年,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卧槽!” “你麻痹——” 那些围观过来的人,是在翟家年开玩后才围观过来。 当然不知道他和宁真知的关系。 他们看到的只是,翟家年展现出超高的游戏水平,然后就有如此漂亮的大白一妞投怀送抱,主动求睡。 此等福利 妹子啊,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只是玩电子游戏很厉害,你都愿意生猴子? 这样的妹子哪里还有,求给我来一打! 原本惊羡c崇拜的他们,登时情绪就转变成了熊熊的妒忌,恨不得化身fff团,高举火把,烧死此等异一端。 林康夫露出苦笑,但还是保持绅士风度,跟着鼓了鼓掌,然后很违心地说道:“顾兄弟,看到你能赢,我就放心了。” 接着又对林康娜说道:“好了康娜,别再胡闹打赌什么的了,我们走吧。” 被翟家年严重打击了的林康娜,此时也没有再继续玩下去的心思,默不作声地主动拉住了他。 宁真知得意洋洋,当然没有再纠缠下去的想法—— 再继续比别的项目? 别逗了,别的项目翟家年可做不到这么逆天,只会输掉再掉坑里好吗? 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他们离开这里,前面不远处刚好有一个地铁站,古千柔可以直接坐地铁回去,于是他们就一块儿进去。 倒也是巧,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地下通道站了一个乐队组合,在那里卖唱。 他们唱着舒缓的民谣,表现得很好,所以还有不少观众。 心情大好的宁真知见状,不由一笑,说道:“咦,不如我们也在这卖唱玩儿吧?” 林康夫闻言,正要说“还是别抢人饭碗要卖唱也去别的地方好了”,哪想宁真知的话被那个乐队的人听到了。 这几人一下子就停止了表演,手拿话筒的主唱就用话筒指着背了吉他的林康夫,说道:“你们他么的没长眼睛是吧?没看到我们在这儿唱是吗?一逼一崽子真不懂规矩!” “嘿哟喂,你骂谁呢?好大的口气!”宁真知登时炸毛,上前就怼。 虽然对方是指着林康夫骂的,但自己和林康夫就站一块儿,而且对方说的可是“你们”,而不是“你”。 也把自己还有翟家年他们都骂进去了。 这还能忍? 对面这主唱看着宁真知这张姣好的脸,却没有丝毫给面子,反而一脸厌恶地说道:“就骂你了,怎么了?狐狸一精,打扮得这么妖一艳,跑出来想勾一引谁呢?” “卧槽,你丫一杀马特造型,也好意思说我纯素颜妖一艳?你才眼瞎了吧?”宁真知指着他黄绿交接的头发说道。 “你敢说我是杀马特,我跟你拼了!”这主唱抡起话筒就要砸过来。 宁真知正要一脚踹过去,对方另一个人就一把拉住这主唱,说了句:“梓晨,别打架。” 这主唱一扭腰,拍了一下那人胸口,噘嘴道:“哎哟,你又帮着外人不帮我,那个贱人都那样说我,你都没听到吗?” “”宁真知登时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难怪这家伙对自己不假辞色,原来是一个逆天基一佬啊! 而且还是真娘一娘腔类型的。 其实基一佬里,就算是受,很多表面看上去也不娘,和正常男人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话,也不算什么。 可这种娘娘一腔明知道不应该以人家的外表为依据戴那有色眼镜。 但真的感觉好辣眼睛! 宁真知本想只踹他的肚子,现在则是有种踹他裆一部的冲动—— 既然喜欢娘,那就爆了那玩意儿,去做一个真的娘好了。 “行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今天我们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又一人走过来,点了一根烟吸了口,然后用夹烟的手挥了挥,好像赶苍蝇。 “笑话,你说走就走,说不一般见识就不一般见识?”宁真知嗤笑一声,说道,“这个娘一娘腔,必须得向我们道歉,否则没完。” “你说我是杀马特我还勉强忍了,你居然敢说我是娘一娘腔?我草泥马啊!”那个主唱破口大骂。 宁真知脸色一沉,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在对方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乱放犬屁,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宁真知冷冷地说道。 “你敢打我?你特么敢打我?杰瑞,希拉,你们快帮我揍她,嘤嘤嘤,我的脸好痛,会不会破相啊?”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能打人啊?”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这样!” “信不信报警抓你啊!” 这主唱的队友们纷纷指责宁真知,有将她包围之势。 苏问河有些紧张,推了翟家年一下:“快去帮帮她啊!” 翟家年双手抱胸,一脸淡定:“怕什么,这样的弱鸡,再来一倍,也打不过她。我这忙的话,可是要闹出人命的,你确定?” “啊?那还是算了。”苏问河一汗。 林康夫没听到他跟苏问河的私语,还担心宁真知吃亏,立刻上前,将宁真知护着:“喂喂喂,你们都站远点啊,站这么近,是要性一骚一扰吗?我都听见了,他刚刚先骂她的妈,然后她才打他一下的。是他自己嘴贱,怪不了谁。” “草泥马不过是句口头禅而已,哪里算骂?”有人辩解。 “我刚只是在打蚊子,谁让他自己把脸贴过来?”宁真知扯着嘴角说道。 “你” “行了行了。”叼烟的那人又一次挥手,然后指着宁真知和林康夫,“我说,你们很拽嘛!都是玩音乐的,有必要这么没素质吗?” “呵,到底是谁没素质?就你们唱歌这么垃圾的,也好意思说都?”宁真知说道,“刚都唱得什么玩意儿,污染耳朵。” “你他妈说什么?” “有事儿就说事儿,怎么就侮辱起我们的音乐了?” “草泥马,我们的音乐哪儿垃圾了?说的好像你们多牛比似的,有种比一比啊?” “你又骂人了?”宁真知神色一寒,本要再抽那娘一娘腔一巴掌,听到他说“比一比”,打赌的心思便又一次涌了上来:“好啊,比就比,哪一边要是输了,就把手里的乐器全砸了,怎么样?” “切,你们那边才他妈一把吉他,输了砸了就砸了。我们这边好几种,要输了都砸的话,也太不公平了吧?” 林康夫真的一丁点都看不惯这几个玩音乐的却如此低劣,很是不屑他们的素养以及水准,因此淡淡地说道:“你们仔细看看我这吉他的牌子,就知道和你们那帮废品相比,到底是对谁不公平了。” “呵,你那什么咦?” 他们本来不屑一顾来着,可一仔细看林康夫吉他上的标志,就都一愣。 “你那是斯摩曼?” “这不会是假货吧?” “哼,就算是真的,也就十来万吧,有必要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吗?” “有什么了不起” 林康夫说道:“这是正品斯莫曼,而且是九五限量版,同款全球仅有五十三把,目前市场价过五十万。” “我靠,真的假的啊!” 对面这几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忽然有种打退堂鼓的念头。 因为他们觉悟到,眼前这个人,必定不是一般的有钱。 毕竟,就算是富豪,又喜欢音乐,会弹吉他。 买个几万块钱的就差不多得了。 并不是说买不起,而是性价比方面完全没必要啊! 富豪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随便挥霍可不太好。 如果是富豪,又刚好是发烧友,特别喜欢吉他,买回去收藏,花个几十万,也情有可原。 可偏偏眼见这家伙是买回来用—— 有多少人会买一个古董杯子,天天泡茶喝? 还将它随身携带,到大庭广众之下走来走去? 总之,得罪这样的有钱人,会不会不太好? 往往有钱,就伴随着有势。 天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 不过出于自尊,在林康夫没有表露多少权势身份之前,他们还是放不下脸面直接认怂。 而且一股贪婪之色在那个烟头差点烧到手指都没发觉的家伙脸上浮现。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行啊,赌就赌,不过条件得稍稍调整一下。我们输了,我们的乐器随便你们怎么处置,砸了也好,烧了也罢,都成。你们输了,这把吉他,就得归我们所有。” 林康夫哂笑,说道:“可以,说吧,怎么比?” “既然都是玩音乐的,那我们就比唱功好了。衡量唱功最直观有效的,就是飙高音。想必大家都听得出高音具体是哪个调,也没有耍赖的机会可言。”对方自信地说道,“怎么样,敢比吗?” 林康夫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谁先开始?” “无所谓,就你们先开始好了。” “好的。”林康夫清了清嗓子,旋即几次深呼吸,然后引吭高歌——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飙歌 死了都要爱,这首歌,高音部分很出名。 时不时都会有专业歌手在节目上比拼,看谁飙得更高。 要唱好这首歌,要么是专业刻苦练过,技巧了得。 要么就是嗓子本身很厉害,发音厉害,天赋异禀。 这世上大多数人的发音都差不多,没有训练,不懂技巧,这大多数人,就唱不好这首歌。 也不是说都唱不了,是唱不好。 它的副歌部分,闭口音和翘舌音占的比例过多,咬字方面,就很不适合高音。 无疑是难上加难。 林康夫的嗓音本身,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毕竟是练过的,技巧厉害,这一下子唱完,面不改色,并没露出多少纠结的表情,而且还是用的纯真音,没有用混音甚至于假音。 在这种情况下,唱出了原唱的调子,还很好听。 单凭这一点,就能证明他的唱功很不错。 难怪会有参加选秀的自信和底气。 “呵,选这首歌么?也就原ky而已,看我的。”那个娘娘腔主唱,不屑一顾,清了清嗓子后,还示意同伴奏乐。 他的同伴也很配合,立刻熟练的演奏,从副歌前的一句开始,谬惹克响起来! “死了都要爱”他直接升了两个ky,声音好像女人一般。 “我去,你这直接就是用的假音啊,等于就是作弊!”等他唱完后,宁真知立刻抗议。 翟家年也一脸惊讶,说道:“原来男的也可以用女声来唱歌?” 苏问河一囧,轻声道:“不是女声啦,是假音。” “可听起来就是女声啊,或者说更像太监。” “”对面的主唱脸色一红,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他的音域比较窄,声音比较尖,如果要强行升ky,转变假音,听起来就更加尖细,好似伪音,也就是男人唱出女人的声音。 苏问河说道:“有的人假音听起来还是像男声的,并不是所有都像女声” “哦,这样啊,反正用这种好像女声的声音来唱,也是正常的?不会被歧视?” “嗯,当然不会。” “长见识了。” “我说你特么到底是不是混乐队的,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个主唱忍不住抢白了一句。 翟家年说道:“关你屁事,唱你的歌。” “操,现在该轮到你们了好不?” 林康夫有些纠结。 因为他的假音,也挺像女声的。 如果要再升一ky,他也必须换成假音来唱。 可这一唱,不也等于被翟家年骂了吗? 确切的说,翟家年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白,刚刚那句,等于是在地图炮啊这混蛋! “喂,怎么还不唱,是要认输了吗?”对方等得不耐烦,发起了嘲讽术。 林康夫暗叹一声,将吉他取下来,随着拨弦,音乐声起,然后开唱。 成功的又升了一ky! 用的假音。 他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翟家年在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似乎包含了一部分讶异部分恍然部分失望,还有一部分歉意—— 你失望个鬼啊! 你怎么不选择死亡? “咝——” 对面的主唱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林康夫居然能将这首歌升上三个ky。 就算是明星级别的歌手,也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像那个名叫杨培岸能将这首歌升七个甚至九个ky,能做到他这样的,也都是凤毛麟角。 普通都连原唱都搞不定,更别说再升三个ky了。 “吗蛋,这家伙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怎么在地铁里随便碰到一个,都这么牛比?”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主唱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再往上升,但在他们朝自己看过来时,还是将心一横,决定试试。 有时候状态特别好的话,不是没可能不行。 “不要破音,不要破音,一定不要破音。”他这样默默给自己鼓劲儿。 不知不觉间,强大的围观群众,又一次出现在周围。 也是,如果是比拼唱歌谁更好听,往往不会出现轰动的效果。 可这种硬碰硬的拼高音,就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大多数人都认为,高音最牛比,唱歌就最牛比。 不然的话,电视里的那些歌唱比赛,为什么一个个都是高音狂飙? 就算选的歌曲本身音不高,也硬是要改编一下,把最后几句以超高音的形式表现出来,搭配绚烂的舞台灯光,带动观众们的情绪。 “咦,这不是刚刚打游戏超厉害的家伙么?” “哈?跟他一块儿的这男的,原来唱歌也这么厉害,难怪要背个吉他。”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一方面很优秀的人,其朋友在另一方面也很优秀。” 刚刚在游戏厅见证翟家年奇迹的陌生人,刚好也要来坐电梯,看到后,不由议论。 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面这位主唱感觉压力更大,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然后一脸扭曲,双眼紧闭,嘴巴张到极限,踮起脚就唱! “死了” 等到他将副歌部分唱完,累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 还真是用尽了洪荒之力啊! 然而却成功了! “哈哈,我居然真的唱过去了!”这人面露得逞的笑容,他的队友们也都十分高兴,忍不住给他来了个的拥抱。 这下,轮到林康夫脸色变得难看了。 他擅长高音,但比不过杨培岸章杰那帮以高音闻名全国的明星唱将。 再往上升一ky,真的。 充其量,也只能做到和对方一个ky。 “失算了,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乐队,哪想这个娘一娘腔的嗓音得天独厚”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唱功技巧不如自己,但或许正是因为是个娘一娘腔,嗓子更偏向于女性化,在高音方面占了点便宜。 “喂,还行不行啊?”对方几人同时哄笑,其主唱还很贱的勾了勾手指。 “哥哥,加油!”林康娜忽然说道。 宁真知迟疑了一下,也道:“林啊,我看好你,要给力啊!” “加油!”苏问河与古千柔觉得大家是一伙的,自然不吝于打气。 翟家年看了看林康夫的喉咙,又看了眼对方主唱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林康夫对他们点点头,深呼吸之后,握紧拳头充当麦克风放嘴边,另一只手朝天高举,手肘猛地往下一沉,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并在同时大声唱道:“死” 等到他唱完,周围的人都露出了赞赏之色。 还有人鼓起了掌。 “成功了?”翟家年说道。 苏问河却是轻轻摇头。 “切,吓我一跳,搞半天跟我一个ky,你这算什么?”对方撇嘴道。 宁真知立刻帮忙反驳:“你没看到大家都鼓掌了吗?你刚唱的为什么没人鼓掌?那是因为你那声音好像来一样,很难听。而我们这边,林虽然跟你是同一个度,但声音处理上,比你的好听多了。这才是演唱,你那就是干嚎。” “这” 周围有人点头:“没错,我觉得后面的演唱,要更好听一点。”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切,切,切。我们说好的,只比高音,看谁更高,可没说要比谁更好听。”对方在眼珠子一转后,如此辩解。 “那你再升一个度呗,该你了。” “笑话,他刚跟我一个ky,根据比赛规律,理应得他先再往上升一ky,然后我再往上升,怎么就该我了?” 林康夫平静地摇头,说道:“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是能再升一ky,就算你赢了。” “咳,内什么,说实话我也只能到这一步了。”对方的主唱老实说道。 那个觊觎林康夫吉他的人立刻接话:“那这就算是平局了?” 见林康夫没有异议,他就继续说道:“既然是平局,我看我们的这些器材,就都交给你们处置了,同样,你手里的吉他,也得交给我处置。” “卧槽,你这话说得,也太不要脸了吧?”宁真知始终站在战斗的前沿线,“之前可根本没讲平局得这么分,想捡这便宜,你想得倒美。” “哼,讲好的规矩就是这样,你们输了,吉他归我们,我们输了,我们的乐器归你们。由此推断,平局就是互换乐器,你们想耍赖?” “你们敢赖皮?真当你们女人多,就以为我们不敢动手教训?” “怎么,还想打架?”宁真知挽袖子,“怕你们啊,来啊?” 眼见双方就要动手撕一逼,一向热爱和平的苏问河,迟疑纠结之后,忍不住弱弱举手: “那个,都等一下,我,我可以比吗?” “嗯?你会唱歌?”宁真知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会,会一点点。”苏问河羞涩地说道。 “平时都没见你怎么唱啊,没有天天吊嗓子,能行?” “我想试试。” “那行,你加油!” “喂,等等,她一个女的,本来在高音方面就占便宜” “放屁!谁说女的高音就占便宜?再说了,我们之前说好是双方比,说的是双方整体。你要不服,你也可以让你的同伙来比啊!”宁真知牙尖嘴利。 对方一时词穷,无法反驳。 宁真知就又对苏问河做一个请的手势。 苏问河忍不住看向翟家年。 翟家年回忆起第一次碰到苏问河的那个晚上,在心悦会所,她以娇的身躯,唱出充满爆发力的歌曲,那一副充满惊心动魄美感的画面 “我当时还是心太,居然让王启那个王八蛋打了她一耳光,不应该啊!”翟家年凝视苏问河无瑕的脸蛋,微微一笑,说道:“加油。” “嗯!”苏问河得到了翟家年的鼓励,才真正精神一振,都不清嗓子,也不做多余的动作,直接开唱。 一直唱到了海豚音! 在最高音部分,再往上“啊”一声,海豚音完美展现,圆润c悦耳。 “卧槽,卧槽,卧槽!” 一群人都是呼吸一滞,露出了震撼之色。 宁真知也都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同一个屋里住了这么久的苏问河,原来高音可以高到这个地步。 林康夫也一瞬间转过头,用意外之喜的炽热目光盯着苏问河,犹如发现了一块珍宝。 “娘咧——” 对面这个乐队的每个成员也都傻了。 尼玛,直接海豚音,这还怎么比? 我们这边可没有维塔丝,也没有迪玛西,哪里飙得起来? 啪啪啪啪啪—— 在苏问河脸蛋绯红地唱完后,大家都热情地鼓起掌来,之前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儿碰到一个不弱于明星级女歌手的苏问河。 这可是免费听啊! 高手在民间。 真高手在民间! 翟家年也面露意外之色。 不过他意外的,明显跟别人不同。 他对苏问河说道:“还可以这样唱歌?你让我想到了狮吼功。” “噗——” 古千柔差点喷出一口口水,掩嘴大笑,白了翟家年一眼:“你这什么脑袋,这也能联想到?” “为什么不能?我甚至发现,如果用唱歌的方式来施展狮吼功,说不定还能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可惜我不会唱歌,不然还真想试试。”翟家年谦虚而又认真地说道,“其实从他们唱假音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了。” “哈哈,要是唱歌搭配狮吼功,那就充分印证了那句话。” “什么话?” “别人唱歌是要钱,你唱歌是要命啊!” “呃” 宁真知也过来凑热闹,推了翟家年一把,说道:“刚刚他们都唱了这么多遍死了都要爱,这调子这么简单,你都没学会?要不也跟着来一句,看是你的狮吼功更高,还是河河的海豚音更高?” 林康夫嘴角抽搐。 搞什么搞什么? 简直乱弹琴。 狮吼功拿来唱歌? 能别逗比么? 他正要说话,翟家年就道:“那我试试,你们听好了。” 不待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翟家年就猛地狂吸一口气,整个胸腔都一下子高高鼓起,脖子也好像一下子粗了一圈。 他的功夫,早已练到遍及全身,内外通透,随时都可以振荡五脏六腑,控制血液流速,心脏跳动的速度。 他的声带,也自然练得比常人的声带坚韧不知多少倍。 至于腹式唱歌,头腔共鸣,也压根不需要去练,只是在苏问河c林康夫他们唱的时候,从旁感应,就跟着掌握到了发声时的发力细节。 他这一开口,当真如平地惊雷,声音大得吓死人,也高得吓死人! 别人高音,哪怕是专业人士,唱起来,声音也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尖细一些。 海豚音的话,更是尖得很。 偏偏翟家年这一声“嚎”,那声音又大又高又厚又洪亮。 下一刻,更高! 然后终于变得尖锐! 这一转变,真如无形的刀芒剑气,瞬间刺穿每个人的耳膜。 全场所有人都感觉耳朵一痛,同时眼前一黑,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有人一坐倒在地,张大嘴巴,一副呆滞无神的模样。 也有人忍不住捂住耳朵,跟着尖叫起来。 一人手里的玻璃水杯,忽然轻微的咔嚓一声,出现了几道裂纹 待到翟家年闭嘴,全场鸦雀无声。 高! 实在是高! 高得离谱,高到丧心病狂! 真唱歌要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还没恋爱就感受失恋了 待到翟家年这一声吼完,只觉神清气爽,面露安逸之色。 他其实也会唱别的歌,比如哥哥门前一条弯弯的河,只是想赶时髦,学唱时下更流行的歌,结果一时间还没学会哪一首。 “嗯,回头就把这首死了都要爱彻底唱会,还蛮好听的。”翟家年这样想着。 “唉,我的妈呀——” 宁真知将手从耳朵上放下来,面露劫后余生之色,说道:“,求求你以后别再唱了,我还不想死。” 古千柔也都白眼直翻,说道:“我也要叫你哥了,还真是像她说的那样,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翟家年有些失落,问苏问河:“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这” 苏问河很想违心来句善意的谎言,但别的,撒谎还行,这一点的话—— 臣妾做不到啊! 她想笑又硬生生忍着,牙齿咬着嘴唇,低低地说道:“我觉得能不唱的话也好。” 周围的人被翟家年的歌声,雷到外焦里嫩,这会子也都退避三舍,用恐惧的眼神盯着他。 翟家年越发失落了,解释道:“我这是搭配了狮吼功,才会有杀伤力。毕竟是功夫啊,伤人是正常的。我要不搭配狮吼功,唱起来应该还是不错的,要不你们再听我唱一遍?” “救命啊!” “天啦,快跑!” 不少人一哄而散,勃然变色。 “”翟家年的积极性被彻底打消了。 林康夫揉了揉耳朵,看翟家年的眼神也很怪异。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力的超高音。 就算是娱乐圈的顶级男歌手,高音亦能飙到海豚音的那种,其海豚音,也都会相对变轻,变得通透。 翟家年呢,那所谓的狮吼功,完全和海豚音一个ky了,却还是那么厚重有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出来的。 更可怕的还是最后那陡然变得尖锐如刀的声音,简直比海豚音更高。 而且富有一种奇异的杀伤力,虽然并没有对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总觉得很可怕就是了。 这真的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吗? 林康夫当然不知道,翟家年其实还是有所收敛。 真的火力全开的施展狮吼功,将一个体质偏弱的普通人吼死,估计都没有问题。 不得不说,对寻常人类来说,翟家年这种的,确实太危险了。 属于不安定因素。 随便一下,就能要人命。 翟家年已然直言这是“功夫”,不过林康夫并没有在意,只当翟家年是天赋异禀,嗓子出众,定了定神后,就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对对面的乐队说道:“你们认输不?” “” 这乐队的每个成员表情都变得很难看。 最为觊觎林康夫吉他的那人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林康夫的“乐队”里,有苏问河这样的真民间高手,还有翟家年这种怪物嗓子,刚刚林康夫对“平手”无异议的时候,自己这边就该借坡下驴,趁机撤退,各不相干。 结果却铁了心想要对方的吉他,被苏问河和翟家年给上了一课。 尼玛,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们的乐器,加起来虽不如林康夫一把吉他的金钱价值,但也值个好几万。 他们又没什么名气,有名气也不会沦落到在这儿卖唱的地步。 要损失了这些乐器,再凑一波,就难了! 不凑一波,还怎么继续表演下去? 不继续表演下去,这乐队还是乐队吗? 难道就这么荒谬的解散了? 音乐的梦想,就这么崩塌了? 开什么玩笑! “呵呵,呵呵——” 最为后悔的这人堆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忽然上前,勾了勾林康夫的肩膀,被林康夫皱眉拨开了手。 他又笑了声,低头声道:“兄弟,都是在音乐圈儿混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如这事儿到此为止,你看如何?我叫冯诚畴,大家交个朋友。”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赖账了?” “不是,怎么能说是赖账呢兄弟,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宁真知嗤笑一声,上前道:“行了行了,你那意思就是想赖账,舍不得交出你的那些乐器。既然输不起,事先就别这么拽,要打这个赌啊?” 她看了一眼林康娜,重复了一下林康娜之前说的那句话:“打赌这种事情,必须认真,才能对得起赌这个字。” 林康娜眼睛眨了眨。 “喂,我们都已经退一步了,有必要再继续咄咄逼人吗?”那个主唱嘴欠地嚷嚷。 他受不得气,觉得根本没必要向对方服软—— 他们还能怎么着啊怎么地? “就你这态度,今天这件事,还非得认真不可了!”宁真知最讨厌的就是他。 对他刚才辱骂自己的话语,也深深记着仇。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脚踹架子鼓上面,使其哐当一声翻了过去。 “卧槽,你敢毁了我的鼓?”那个鼓手的鼓槌还握在手上,惊怒之下,也顾不得宁真知长得漂亮,直接就是一鼓槌打向宁真知的头。 “你敢打人?”宁真知一个漂亮的闪避,然后都不转身也不回头,只是后退靠近到他当胸,一脚朝天,脚尖顺着肩膀往后,踢中了他的脸。 在这鼓手后仰倒地间,宁真知大喝一声:“哈!” 再次向前,一记侧踢,将鼓面踢出一个窟窿。 “好厉害!” “这练过的吧?” 那个本要上前抓宁真知脸的主唱一看宁真知这么生猛,不由脖子一缩,错愕地望着她。 另外几个也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间,不敢上前。 “你们可以滚了!”宁真知又一拳打烂另一面鼓面,接着踢飞一面吊镲,发出啪啦一声噪音。 “欺人太甚!” “你们给我等着!” “别后悔!” 这乐队的几个大男人,被宁真知的“凶威”所慑,完全不敢上前动手,在一脸愤恨地撂下狠话后,立刻空着手跑了。 宁真知毁了架子鼓,见他们灰溜溜的离开,也就解了气,没有再继续破坏其它乐器,反而将话筒捡起来打开开关,拍了拍,发现没坏,就对着它喂了声。 她的声音从箱子一样大的音响里响起来。 “嘿,我们来唱歌吧!”她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苏问河犹豫道。 “怕什么,是他们要打赌,愿赌服输,这些东西现在就是我们的了。在砸掉它们之前,拿来用用怎么了?”宁真知理直气壮地说道。 古千柔自然不像苏问河这么胆,来到电子琴前,说道:“我来弹弹这个,应该能hld住。” 这些乐器,林康夫全都学过,见状将自己的吉他递给林康娜,说道:“你来弹这个吧。” 他自己则去将贝斯拿起来试音。 林康娜年纪,但跟着哥哥,耳濡目染,也是会弹吉他的,脆生生说道:“要弹什么?” “这我们唱什么?”林康夫看向宁真知。 宁真知急忙将话筒递给苏问河,罕见的害羞:“我五音不全,别看我,我不唱,河河,你来唱!” “不是你说来唱歌吗?我的话还是算了吧。”苏问河扫向周围的围观党,又一次胆怯了。 翟家年见她迟疑,就道:“你不想唱的话,让我唱一首吧。” “哇,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声。 开玩笑,就这么唱威力就那么可怕,再用话筒音箱来扩大,那还得了? 他怎么不搞一口钟,大喇叭加狮吼功? “姑娘,你刚刚的海豚音真的惊艳到了我,求再来一首啊!” “对啊对啊,好期待你认真唱一首,拜托了!” “加油加油!” “我们一起为她鼓掌吧!” “这样啊那,那好吧,我就唱一下哈,唱的不好,别介意。”苏问河脸红红地说道。 “过度的谦虚只会显得很欠揍好吗?”宁真知怒道。 翟家年说道:“他们都各自分配好了,我们俩干嘛?” “这——” 宁真知将架子鼓剩下那个最大的鼓面丢给他:“喏,这还没坏,拿去敲吧。” 她自己则将两片吊镲镲片捡起来,客串金钹法王,继续说道:“我就拍这个好了。” “呃” 林康夫额生三根黑线,忙道:“还是得看苏问河她要唱什么歌,有的歌不需要鼓点和镲。” “河,你要唱什么?” “这个,你们都不需要乐谱吗?” 古千柔一囧,说道:“扒谱的话,我还真有点儿不行。” 宁真知罕见帮她说了句话:“只是玩玩儿而已,大概弹出是那个调就行了呗。” “也是。” “其实这里有歌谱,要不你看一下你有没有会唱的。”林康夫搜了搜,递给苏问河一叠纸。 苏问河看了看,说道:“咦,大多数我都会诶,要不就来一首半?” “这首我听过,奇怪,这明明很适合女生的歌,他们的乐队也有。” “难道你忘了那个主唱是个娘一娘腔?” “好吧” 林康夫扫了一眼谱,发现这歌最主要的乐器是吉他,其它都是点缀,就算没有,也无伤大雅,便对林康娜说道:“能行吗?” 林康娜平淡地说道:“意思。” “好棒!” “别用这种哄朋友的语气好吗?” “噢。” 像林康夫的水平,没有歌谱,但只要会唱,就能扒谱,将曲子直接弹出来。 古千柔这样的业余水平,就只能照着谱来。 年纪,还算是朋友的林康娜也是这样,真正表演的时候,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在苏问河确定可以开始的时候,她便十分专注的弹奏起来。 同时苏问河开唱。 “不敢回看, 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 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 ” 众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声,静静的望着她,静静的倾听。 林康夫的表情,又一次蒙上一层惊喜—— “好声音,好嗓子,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如果我是星探,这个苏问河,我是一定要招揽到手的。” “要不要邀请她一块儿去参加那个选秀?” “或者直接组个二人组合?” “啊啊啊,这样有颜值有才艺的超级潜力股,怎么就被这姓顾的家伙给先拱了?太踏吗可惜了!” 林康夫不由出神,暗暗捶足顿胸。 他都不清楚,今儿个是第几次深感遗憾了。 无可置疑,在发现苏问河的音赋后,他的遗憾是最深刻的。 之前不过是惊艳于她的皮一囊外貌,现在才是真真切切的认为她应该和自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感受到了失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拼了 苏问河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声乐学习,但唱出来的效果还是叫全场惊艳。 即使翟家年和宁真知的从旁辅助,有着添乱之嫌。 也没能影响到她的发挥。 在歌唱的时候,她整个人体表,都似在发着光,看上去那么夺目迷人。 林康夫c林康娜还有古千柔的表演,倒是可圈可点,没有出错之处。 演唱完毕,苏问河对大家鞠了一躬。 掌声响了起来。 “再来一首!” “对,再来一首。” 有人吆喝,有人附和。 起初的不适应度过之后,苏问河也就逐渐放开,不好意思驳了大家的面子,本身也喜欢此时的表演氛围,因此她又连续唱了好几首。 每一首都很好,没有车祸。 无论是低音,高音还是转音,全都表现得婉转悦耳,可以说是上天赏给了她一个拿来唱歌的嗓子,但她却一直没有往这方面去拓展。 之后,林康夫也唱了两首,技巧上很赞,歌声也很好听,但和苏问河相比,始终多了几分刻意和炫技,没有自然流露的真情,也缺乏了一些意境。 跟着在林康夫的鼓励下,林康娜的童音释放出来,高音通透,直入耳膜,竟有几分圣歌的意味在其中,使不少隐藏在正常人里面的变一态萝一莉控两眼放光。 简直萌爆了。 大家对美女是宽容的,古千柔凑热闹唱了一首歌,效果平平无奇,大家也都露出了赞许之色。 宁真知老是跑调,车祸现场,惨不忍睹,也收获了善意的笑容和鼓励的掌声。 “为什么不能让我唱,这不公平!” 被排斥在外的翟家年十分生气,满肚子都是火。 这些家伙,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信任自己,真是的。 眼看时间不早了,古千柔都接到了老爸关心催促的电话,于是大家决定就此散了。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苏问河说道。 翟家年气呼呼的说道:“当然是都砸了,说好了要砸,就得砸。” “这样啊” 苏问河紧了紧话筒,挺不舍的。 宁真知觉得好笑,说道:“拜托,又不是没钱,你要喜欢的话,回头我就添置一套到我们饭店。唔,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咱们就在店里唱歌,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的客源。” “砸,砸,砸!”翟家年举起手叫嚣,一双手早已饥一渴难耐了! 无论是他们,还是林康夫兄妹,都不是怕事儿的主。 当即,翟家年就将电子琴抱起来举高高。 “卧槽尼玛,给老子放下!”一声大喝陡然响起。 翟家年他们转头一看,就见刚刚那个乐队的人又一个不落地跑了回来。 不然如此,还领了好几个气势汹汹的帮手,一个个凶神恶煞,不似善流。 他们停下后,发现除了架子鼓被毁了,其余乐器都还完好,于是都松了口气。 刚刚大喝的那人,眼见翟家年僵在那里,一脸惊诧的样子,就以为翟家年是被他们人多势众的包围给吓到了。 这人内心得意,表面上更加的凶戾:“你特么耳聋了是吗?叫你给我放下,找死是吧?” “哦。” 翟家年点头,然后就将电子琴往地上一砸。 啪! 都没看出他动作幅度有多么用力,这电子琴就直接断成两截,琴键崩飞,到处都是。 “我曰啊!” “老子弄死你!” 他们一个个举起扳手或者螺丝刀亦或者别的武器,怒火冲天,朝翟家年攻去。 翟家年从林康夫手里抢过贝斯,一抡,就打翻了一个,接着毫无间隙地捅中一人肚子,使其翻倒回去。 林康夫看了他一眼,倒也佩服这厮,打架经验还真不赖—— 单凭翟家年这点表现,他自然看不出翟家年功夫有多高。 他见对方剩余那几个帮手被翟家年干脆利落的动作逼退了几步,又有冲上来的架势,不由皱眉,喝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违法?都想进局子吗?” “违你麻痹啊,你们扣了我们的东西,还给砸坏了,才是他妈的违法!去你吗的!”乐队主唱尖声叫嚣。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要那么没素质!”林康夫冷冷道,“而且我们是依照打赌赌约才要砸你们的东西,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少在这儿不要脸。再敢乱来,我可就真的要报警了。” “报警?有种你报啊,看警察是听你们的还是听我们的。”对方并不畏惧,反而以为林康夫说报警是胆怯了。 如果可以选,他们也不想把林康夫这帮“有钱人”给打伤了,因此一人张开双臂,一副阻止身边人冲过去的样子,跟着说道:“什么打赌,不过是开玩笑。你们搞坏了我们的东西,还打伤了我们的人,必须得做出赔偿。今天要不赔钱,我叫你们走不出这地铁站!” “对,赔钱!他妈一的,就算报警,警察也肯定是要你们赔钱。” “奉劝你们最好识相一点”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对方随时都有冲过来围殴的架势,林康夫将林康娜护在身后,感觉年纪尚的她有些害怕的发抖,便想—— 现在的局面,于自己这方确实不利。 翟家年和宁真知看上去练过一点,打架经验丰富,古千柔和苏问河一看就是娇滴滴的弱女子。 自己的话,也是文明人,很少打架,没有经验,还要保护年纪的妹妹。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警察到来之前,还是不要扩大冲突,免得对方一时冲动,做出让大家都后悔终生的事儿来。 他这一盘算完毕,正要开口试图和解,翟家年就不屑一笑,先一步说道:“一群垃圾,要是跪下来道歉,说不得我一时心软,还会放你们一马,再把这些破玩意儿还给你们。可惜你们一个个却要这么作死” 话音一落,他将手里的贝斯也都往地上一砸。 得,稀巴烂。 “”林康夫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你妹啊! 这么冲动! 没看到他们人多吗? 你一开始趁他们没注意打翻了两个,就真以为你牛比,能hld住全场? 你真有把握能保护三大一四个女孩子吗? 一旦她们出了什么事,受到什么伤,你对她们的人生负得起这责吗? 翟家年如此直白的撕破脸行为,登时彻底激怒了对方这帮人。 什么有钱人得罪不起? 去他娘希匹的! 现在就得揍他丫的,回头通通跑路,天大地大,他有钱又怎样? 找的到自己吗? “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敢废我老公?我才不要守寡,今天跟你们拼了!” 翟家年还没做什么呢,宁真知就已然不退反进,踢出了凌厉的一脚。 苏问河下意识要躲,翟家年却将她往前一推,笑嘻嘻地说道:“考验你这段时间练习效果的时候到了。” “啊!” 苏问河惊呼,林康夫也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万万没想到,翟家年这家伙这么废,这么无耻,把自己的女朋友主动推入虎口,他自己却在往后躲! 就在林康夫为苏问河担心时,苏问河即便慌乱,也还是下意识地施展步法,避过了一人砸下的扳手。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放弃和松懈,跟着其他人一起在翟家年手下学武,也有宁真知天天喂招,就算没有多少打斗的意识,也还是产生了一定的条件反射,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动作。 她一成功避过,在对方一愣神间,忽然跨进,一记十分顺畅的组合拳连续击出。 她的力道不大,但却十分精准的命中对方的鼻子c眼睛,接着脚下一勾对方的脚后跟,同时一推。 砰! 超过一百五十斤的汉子,惨叫着倒飞出去一米多,摔地上就捂着脸爬不起来。 “咦?” 林康夫一个踉跄,错愕地望着苏问河,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下手还真够毒的。 苏问河自己都懵了,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暗怪自己怎么下手这么重,要是把对方真的戳瞎了,那他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不过怎么说呢,是他们自己要先攻击自己的,下场惨淡,也是活该。 话说—— “我什么时候也都变得这么厉害了?”苏问河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翟家年摇摇头,一把拉住她后领,使其躲过另外一人的偷袭。 “打架的时候不要分心,知不知道?要像这样!” 翟家年索性从背后搂着她,手背一抖,撞了她的手肘一下。 苏问河的手臂登时往前一伸,手掌一翻,打了一人一耳光。 翟家年又用巧劲儿踢了苏问河脚后跟一下,使她一脚踹中对方的裆一部。 苏问河一声低呼,被翟家年带着退开另一人的袭击,好像滑冰选手一样,转了个圈,再要摔倒的时候,被翟家年一揽腰,然后起身站直,又似拉丁舞舞者。 她贴到翟家年怀里,还没回过神,翟家年就抱起她再次一转。 她的身体好像飞起来一般,一脚踹中一人脖子,使他脑袋一歪,摔倒在地。 她落地间,呆呆的望着翟家年。 翟家年冲她露出温和的笑容:“怎么又分心了?” “靠!” 林康夫是服了翟家年,居然能在混战中与苏问河跳舞调一情,而且没有让彼此都受到伤害。 “看来这家伙打架本事之厉害,超出我的预料,难怪这么拽。莫非他当过兵?还是说”他这时也放心下来,知道这帮不入流的角色,今天不可能讨得了好。 “喂喂喂,我这边一个人打死打活,你们在那边大秀恩爱,也太过分了吧?”宁真知夺过一把扳手,挡住一人砸过来的武器,没好气地踹翻对方。 “也该轮到人家了嘛!”她嗲声嗲气地叫道,接着就一个乳燕归巢,扑向翟家年的怀抱。 翟家年单手将她腰肢一搂,可谓是左拥右抱,再猛地一转圈,使她们身体飞起,如同自己延长的手臂。 砰砰砰,她们的双脚,踹翻了剩下的几个,精准c有力c干脆c利落。 古千柔摸着下巴,望着这一幕。 “唔,抛开被抱着占便宜的因素,这样甩起来,感觉还真蛮好玩的” 她有些羡慕的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迷之自信 这是林康夫兄妹俩住进翟家年家的第一个晚上。 在排队洗簌完毕后,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宁真知和苏问河熟门熟路地钻进翟家年的卧室,林康夫的表情还是不免带了几分怪异之色。 林康娜亦很早熟地一脸嫌弃,觉得翟家年已然升级—— 从变一态变成了大变一态! 殊不知隔壁翟家年三人把门关上后,也在声嘀咕—— 林康夫兄妹俩,怎么还睡一个房间呢? 这林康夫,莫非是个死妹一控? 咦,为什么要加个“死”字呢? 经过时间的“锤炼”,翟家年已经习惯现有的节奏,旁边睡了两个妞,洗过澡后那股清香味道直灌鼻腔,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并不能再让他体受各种歧视欺凌。 如今在翟家年的庇护下,过着安定平静的生活。 那么以后分开后,又该如何? 分开住以后,那个饭店,还会存在下去吗? 那饭店,其实就是宁真知的玩票性质吧。 到时候自己再找别的工作吗? 什么工作会适合自己呢? 习惯被翟家年庇护,没有了他,自己还能适应过往那种颠沛流离吗? 与父母的隔阂,还有村里的各种闲言碎语,暂时完全没想过以后还回去之类的。 难道到时候,就得一直孤独下去吗? 会喜欢上某个男孩子然后嫁给他吗? 那个男孩子,会如翟家年这般强大中透露着温柔c看似色一色的对岛国电影很感兴趣,却一直恪守底线不会趁人之危主动占便宜吗? 还是说会如梁杰那般充斥着渣男属性? “我的运气,除了遇到翟家年和宁真知以外,可是一向都不怎么好的啊” “喂,喂?” 林康夫见苏问河发了好久的呆,实在忍不住,用手掌在她面前挥了挥。 “啊?” 苏问河回过神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在认真思考你说的这个问题,然后还是想不出答案。” “不如我给你一个建议?”林康夫忙道。 “什么建议?” “唱歌吧!” “什么?” “我说,唱歌吧!”林康夫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从你在地铁那里表演过后,我脑子里一直都在考虑这个。” “呃呃呃我恐怕不行吧,我都没学过音乐,只是平时瞎唱而已,我连曲谱都看不懂啊!”苏问河下意识觉得不行,连连摇头。 “这些都不是问题好吗?最重要的是你有这个天赋,你的嗓音非常适合唱歌!加入我吧,和我组一个组合,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康问组合。我们一起去参加这一次的选秀活动,直觉告诉我,我们一定能红。”林康夫越说越激动,展望美好蓝图,“到时候我们就会成为歌星,签约唱片公司。我们真的可以红,相信我好吗?” 苏问河面容发僵,身子后仰,过了几秒钟,才吞了吞口水说道:“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 “我发现你的性格很腼腆,容易不自信,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唱歌有多好听,那股子灵性,真的充满了必火的因素。你想,在饭店里帮忙什么的,能有当明星有前途吗?” “这,这我真的可以当明星?感觉很渺茫吧,那么多有才华的人都不行,我何德何能。” “人生在世,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林康夫一屁股坐到她旁边,近距离蛊惑,“跟我一起去参加这场选秀吧,如果不能火也没什么损失对吗?而一旦火了,我们的人生就可以彻底改变了。” “这样的事情好突然啊!让我想想吧,嗯,我先去睡了,回头我再问问他们的意见。”苏问河没有什么主见地站起来要走。 林康夫望着她,实在忍不住,说道:“我真的无法苟同,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和别的女孩子共同和一个男的谈恋爱。你不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吗?” 苏问河一怔,旋即回头看着他。 沉默了几秒后,苏问河的表情变得很是冷淡,摇头道:“我想我不需要考虑了,抱歉,我觉得不是唱歌当明星的料子也请你以后不要贬低翟家年,不是他配不上我,是我你不会懂的,对不起了。” 她快速回到房间,将门一下子关上。 林康夫保持原来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嘴巴。 “我这张破嘴,为什么要现在就把那话说出口呢?反而弄巧成拙,本来感觉她已经心动了。” “我不管,这样好的苗子,不劝她一块儿去参加节目,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只要她能火,只要变成了明星。她的想法就一定会改变,到时候她就会感谢我,同时也会甩了翟家年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才是啊” 在之前,林康夫得知苏问河与宁真知“二女共侍一夫”后,根本没有要接盘的想法。 后来觉得就算接盘,也没什么,只要不结婚。 现在,发现苏问河唱歌这么好听,自觉艺术细胞全力爆发的林康夫,忽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升华了。 这样充满灵性的苏问河,或许接盘c结婚,也是值得的。 前提是,她愿意追随自己的脚步,一起踏上那璀璨的星途。 林康夫面露一抹魔症之色,越发的睡不着觉了。 苏问河回房后,仍然气鼓鼓的。 这个林康夫,才来第一天,就说翟家年的坏话,什么人啊,人品有问题啊! “一定要离他远一点。”苏问河这样想着。 原本是宁真知睡在中间来着,苏问河正要爬到床上。 迟疑了一下,她溜到了翟家年的另一边。 这里还有半米宽的位置,够了。 她在床边站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缓缓坐下,然后将双脚轻轻放床上,一点点躺了下去。 “呵——” 翟家年轻笑一声,主动挪开更多的位置。 苏问河吓得差点掉下床,被翟家年又一把拉住。 “你原来醒了。”她嘘声说道。 翟家年说道:“没办法,太敏一感,一只苍蝇嗡嗡叫,都能让我醒过来。” “哦,那是我把你吵醒了。” “你傻啊!”翟家年侧卧,与同样侧卧的她四目相对,并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的是苍蝇嗡嗡叫,你又不是苍蝇。” “我明白了” 他是在说林康夫是苍蝇嘛! “你听到我和林康夫说话的内容了?” “嗯。” “要不,明天我们把房租退了,再把他赶走?”苏问河说道,“我觉得没必要把房子租出去,破坏了我们原来的生活。” “你觉得就凭他,能破坏得了我们的生活吗?”翟家年笑笑,“别多想了,睡吧,不需要在意他刚说我的坏话。我们可是天生一对,互相都完全配得上的啊!” “嗯嗯,我听你的。” 苏问河莫名感动,有种靠近到他胸怀,方能安然入眠的念头。 只是她不敢这么主动 “要是他能主动抱着我就好了,那种很纯洁的拥抱。” 翟家年没有他心通,自然不知苏问河是怎么想的。 他闭上眼睛,好像马上要睡着,呢喃了一句:“你唱歌确实挺好听的,也可以去参加那个节目的嘛,考虑一下啦。” “我才不要去。”苏问河下意识说道。 “为什么?” “没,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 因为我担心我去了就火了,然后就不能在像现在这样住这里啦—— 这算是迷之自信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被整蛊了的感觉 早上起床的时候,宁真知揉了揉红嘟嘟的脸颊,睡眼惺忪地扭过头,望着好像孩子一样蜷缩在翟家年怀里,双手还握成拳拳抵住翟家年胸口的苏问河。 “咦,我记得昨晚上你是睡我这边的啊!没想到居然趁我睡着后半夜夜一袭翟家年,还真是好一黄好暴一力呢!” 苏问河被她的声音惊醒,赶紧说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你可别误会话说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以往不是都赖床的吗?” 宁真知哼哼道:“你不觉得你转移话题的方式逊爆了吗?” “我这不是在转移话题啊!” “还说不是,我问你,窝这家伙的怀里睡觉是种什么感觉,会更舒服吗?” “这我本来只是睡在旁边,是睡着后翻身才挨到他的。”苏问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她醒着的时候没敢按照自己的想法“投怀送抱”,没想到睡着后却稀里糊涂地那样做了。 唔,幸好醒着的时候没想过要亲他,不然睡着后岂不—— “我在瞎想些什么呢!” 她见宁真知一脸玩味,就继续说道:“这个问题你根本不用问我吧,你又不是没有被他抱着睡过。” “有吗,什么时候?” “我说你们两个,一大早吵什么吵?打扰我睡觉,信不信打你们屁股?”翟家年睁开眼睛,没好气说道。 “切,你早就醒了,装什么睡,快给我起来,也不看看你那地方的丑态,这样躺着也太明显了!”宁真知豪放地说道。 翟家年才不会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早晨的自然反应,你不能因为你没有,所以就嫉妒。” “哈?我会嫉妒你这个?恶心死了有木有。” “有种这辈子你都不用” “不用就不用,又不是没有仿真的。” “喂,你们话题好像越来越歪了。”苏问河弱弱地说。 他们收拾了一下,一块儿走出卧室。 林氏兄妹居然也已早起—— 这年头,如果不上班不上学,还能坚持早起的年轻人,还真不怎么多呢。 “嗨,早上好。”林康夫主动打招呼。 “”苏问河抿了抿嘴,没理他,自顾自去厨房。 林康夫面露几分尴尬之色。 “咦?”宁真知立刻就发现不对劲。 苏问河可是很爱礼貌的乖孩子,无缘无故不会不理人,更不会刻意表现出这种针对和冷落。 “你做了什么?”宁真知立刻询问林康夫,目光不善。 这叫我怎么解释? 林康夫干咳一声,只好说道:“抱歉,是我太冒昧唐突了,昨天听到苏问河她唱歌太好听,就邀请她一块儿去参加选秀。” “诶?!”宁真知一呆,猛地一拍大腿,站起来往厨房跑去,“对啊,苏苏,你唱得这么好听,正好去当歌星啊!然后我这拉着你出去逛街,也能享受一把万众瞩目的特权了。” “汗,你想我当歌星就是为了一块儿万众瞩目吗?”苏问河一囧,呐呐地摇头:“你知道的嘛,我这个人胆子,去参加节目,就算幸运的从海选里晋级了,上了电视,我也会紧张得发抖,到时候可就闹笑话了。” “而且,我觉得我也晋不了级。这世上比我唱得好听的人,千千万,都没成歌星。我这哪儿能啊!”她继续说道,“所以还是算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去拼什么。” “喂喂喂,年纪轻轻怎么就没敢打敢拼的劲儿呢?去参加节目,不管成与不成,都不会改变你现在的生活吧?”宁真知不满道。 翟家年说道:“喂喂喂,宁真知,别人的人生,你建议就好了,干嘛一副强迫的样子?苏问河她自己会考虑清楚的。” 虽然翟家年这话有道理,但林康夫听着,却是暗暗鄙夷—— “呵,你怕是担心她一旦成功,就不会再受你的蛊惑和摆布了吧?真自私的家伙啊!” 他表面则是机械化一笑,说道:“现在那个选秀还没开始,可以再继续考虑,到时候再决定也行的。 “那个节目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宁真知热切地说道,“到时候我也去凑凑热闹。” “应该是学生放暑假前一点时间吧,等正式放暑假的时候,海选应该就是最热烈的时候。到了七月份,就正式上节目,参加晋级赛。”林康夫嘴角一抽,心想:“如果是你的话,去演戏什么的还差不多吧,选秀节目现场表演都不能修音,再漂亮也不可能晋级,观众又不是聋子” 在他看来,如果演戏的话,反正现在的国情都是长得好看有狂热粉有影响力就行,也不要啥演技。 “翟家年,到时候你也一块儿去吧。我保证,你一开嗓,在场所有人都要吓尿。评委听了都想打人!”宁真知又道。 翟家年正要喷她一脸,想了想,却是摸着下巴说道:“嘿,别说,这么一搞的话,想想还挺带感的。” “”林康夫凌乱了。 虽然对林康夫有意见,苏问河还是做了一份他的早餐。 大家吃完后,林康夫就带着林康娜去找学办手续—— 他有门路,入学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翟家年三人,自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去武馆报道,这是每天的日常了。 林康夫当然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也没好意思多问。 他们先前在络上看到的新闻,说是岛国棒国的武术家联合访华,与京城武术协会会面,便是在今天。 这一切,与翟家年原本是没啥关系的。 不过他在去了旌旗武馆,给大家演示一番新的招式,正指点他们训练时,一个自称是武术协会联络员的西装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扫了在场所有人一圈,皱了皱眉,说道:“大家都先停一下,停一下。那个谁,赵,赵赵是吧?你过来下。” 他记不住赵飞荣的名字,但却有点印象,知道这是旌旗武馆学员里的大师兄。 招招手,他继续说道:“你们馆主呢,还没来吗?原来的教练怎么一个都没看见?我找他们有事呢。” 赵飞荣有些尴尬,冲翟家年鞠了一躬,介绍道:“这位翟家年顾师傅,才是我们现在的馆主兼教练。以前的那些全都辞职走了。” “啥?这事儿我咋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人诧异,走到翟家年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对于他的年轻,颇为轻视,便用老成的语气说道:“顾师傅是吧?你这接任了这家武馆的馆主,怎么没到我们武术协会来报备?不知道这不符合程序和规定吗?” 他扭头,对跟着过来的赵飞荣:“赵你也真是的,这顾师傅怕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些,你也不知道吗?” 赵飞荣尴尬一笑,不敢说话。 他这段时间能留在这里继续学武,就已经很满足了。 翟家年没有追究他的无礼,也深感庆幸。 哪里敢在他面前过多啰嗦? 人家这么厉害,这好心去提醒他得去武术协会“拜山头”,会不会就让他很不爽,觉得自己瞧不起他,在拿武术协会来威胁他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哼,你们武术协会这帮挂羊头卖狗肉的水货,还敢在顾师傅面前这么拽,我看你就是在作死!”赵飞荣这样想着。 眼见翟家年的脸色一沉,他的内心是幸灾乐祸且喜闻乐见的。 翟家年瞥了这人一眼,说道:“你是谁?” “我叫” “算了,你不用告诉我。”翟家年一摆手,“直说有什么事儿吧,说完就可以走了,别耽搁我的宝贵时间。” “你——” 这人登时憋了一口气,过了两秒钟才吐出来,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这姓顾的年轻人,好大的架子,敢这么说话! 他冷笑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请柬,说道:“今天下午两点,准时到上面这个地址,与京城其它武馆的馆主一起,共同迎接国外知名武术家。千万不要迟到了,否则后果自负。嗯,你最好提前十分钟赶到,把报备程序先过一遍,听明白了?” 说完,他将请柬丢给翟家年,就要离开。 翟家年瞥了一眼请柬,随手一丢,摇头说道:“什么知名武术家,听都没听说过,也有资格让我去迎接?不知所谓。” “你居然扔了它?真是狂妄!”这人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一下,指着翟家年喝道,“年轻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们武术协会看得起你,才给你发的这份请柬!如果不是你正好成了这家武馆的馆主,就凭你的资历,有什么资格出席这场盛会?” “你觉得没资格,我就不去好了。”翟家年说道。 “哈,哈哈,真是很好,你别后悔。”这人也不捡请柬,转身就走。 翟家年当然也不会挽留。 同样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把他揍一顿。 转眼就忘的角色罢了。 宁真知将地上的请柬捡起来,说道:“我都还不知道,京城的武馆原来还受武术协会的管辖?” 赵飞荣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受它管辖,只是如果不给面子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找各种理由叫人过来踢馆,叫我们的武馆开不起来当然,有师父在,根本不用担心这个。他们再来什么人踢馆,都能把他们打得妈都不认识” 翟家年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等下要有谁来踢馆,就由你打头阵吧。” “啊?”赵飞荣惊呆了。 “啊什么啊,怎么,对我没信心,觉得我教你的这些东西,打不过来踢馆的?”翟家年瞪了他一眼,杀气腾腾。 “这不是,哪能呢,呵呵,我一定能打得他们狗血喷头,我对我自己还有师父您有绝对的信心,呵呵,呵呵” 赵飞荣暗暗叫苦,这是终于要被翟家年整蛊了的节奏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这是为什么 倪象荣,也就是刚在翟家年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武术协会联络员,黑着一张脸驱车来到下一个目的地—— 藏锋武馆。 找到馆主舒帆,他送出了一份请柬。 舒帆非常客气地双手接了请柬,并热情挽留他喝一杯茶。 事实上,如今络发达,用聊的方式再方便不过了。 其次,也有电话这种东西,也是方便得很。 不过凡事亲自邀请,才更显诚意。 即便武术协会有着“管辖”所有武馆的龙头派头,也不好太过气盛,连派人亲自送一份请柬的样子都不做,那也太不把各大武馆放在眼里了。 更别说武馆这种东西,一向都是偏向与传统古板的,对科技化的东西,本就比普通人要“排斥”一点。 所以,倪象荣这个联络员,也就是跑腿的,今天上午要跑遍整个京城,表达武术协会的重视和尊重。 然而在倪象荣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也是高高在上的。 根本没有把这些武馆真的放眼里—— 不过是一些体制外的“健身”教练而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 武术协会可就不一样了,这是带官方性质的,其核心领导,都是体制内的。 在武术协会里工作,就算是跑腿,也都有前途。 混够了资历,说不定哪天就爬上去了。 现代社会,练武本身除了健身以外,有个毛用啊! 工作才最要紧好吗? 正是因为这种优越感,倪象荣才会在各大武馆馆主面前,颐指气使—— 哪怕这些馆主的个人资产,肯定比他高得多。 那又如何? 也是同样的原因,各个武馆的馆主,也多不会轻视这位只是跑腿的倪象荣。 倪象荣本身不算什么,但他代表的是武术协会。 必须客气c优待。 舒帆泡茶的手法熟稔,很有水平,在请倪象荣喝完之后,一瞥对方脸色,便微笑着说道:“倪先生,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嗨,别提了,说着就来气!你知道那个旌旗武馆吧?”倪象荣吧嗒了一下嘴巴,叹声说道。 “旌旗武馆?必须知道啊!我记得前不久还和他们的馆主打过一次照面” “你说的那个馆主,是个叫翟家年的年轻人吗?” “翟家年?当然不是了。他们的馆主怎么就叫翟家年了?这哪冒出来的无名之辈,不是那个” “不是了,换人了。”倪象荣摆摆手,说道,“换成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子,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人,放电视剧里,活不过一集。井底之蛙,迟早会被这个社会好好上一课!” 他将自己去旌旗武馆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舒帆闻言,既觉意外,又感解气—— 没错,解气。 说白了,他表面对武术协会近乎恭敬,不敢得罪。 心里还不是腻歪得很? 他能感觉到,倪象荣这语气里,有希望自己帮忙教训一顿那个年轻人的意思。 只是凭什么? 那个年轻人,混子,愣头青,做了咱想做很久却没做的事儿,不暗中偷笑就算不错了。 帮你个毛啊! 你不是武术协会的吗?有种自己去肛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倪象荣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带节奏,怂恿对方去教训翟家年,这舒帆都轻飘飘把话题带开,便有些不悦,冷淡地说道:“我还要去其它武馆,先忙了。” “呵呵,倪先生你慢走!”舒帆起身送他出去。 等到倪象荣走远后,舒帆回到练功房,看了眼那些正在打拳练习的学员,又和教练交代了几句,然后背着手,来到外面,看着阴霾的天空。 “嗯,暂时反正没什么事,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好了。” “换成一个年轻人,应该比以前的竞争力多了吧?” “只是看看” 他也没步行,而是开车,旌旗武馆在哪儿自然也是知道的。 没过多久,他就站在了旌旗武馆的外面。 没有关门。 以前喜欢在这儿围观的邻居,现在也已看腻了,所以来得也少了。 反正从他们的角度看,翟家年训练的这帮人,每天做的动作看上去差不多,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觉和内心幻想的武学不太一样。 像赵飞荣这帮成年学员,心里也都困惑着呢。 以前的教练,除了要他们练习拳法腿法,还要强化他们的体力,剧烈活动,累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喘气如狗。 另外还要压腿字马之类的,拉动韧带,使身体更加灵活,能做出更高难度的动作。 和翟家年教的,区别很大。 翟家年更多的是让他们站桩,从不同的桩,感受不同的劲力运转。 练习拳法,也不讲求快,而是慢,在缓慢出招收招间,继续感受不同的劲力运转。 虽说那帮学生一开始上手时,感觉很累很酸很辛苦。 但相比而言,赵飞荣等人在原来的教练训练下,才是更累更酸更辛苦。 现在这种“慢”节奏,对他们来说,还真挺不适应呢! 要不是见识过翟家年出手的样子,他们还真会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忽悠。 现在的话,纵然不适应,也还是信心百倍,认为如今才算学到了武学的真谛—— 他们当然不知道,翟家年不过是含糊敷衍的教一下入门而已。 要真继续深入传授,绝对会比现在更辛苦几倍! 不吃苦,别学真功夫。 越练越舒服的功夫,是得等到彻底有了扎实的基础后,才能享受。 舒帆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翟家年若有所感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咦?” 舒帆看了一会儿这些学员的练武方式,不由得眼皮一跳。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虽然舒帆教底下那帮学员,也是按照普遍性的武馆方法来的。 但他本身在年轻时有幸结识了一位真正的武者,也幸运的从对方手里学过一些。 只是遗憾的没有形成质变,还在真功夫的门槛边缘徘徊。 而这一场机缘,用完后就再也没有抓到第二场。 一直到现在 “为什么我从他们的慢动作当中感受到一种很特别的神韵?这种招式,不简单啊!” 舒帆下意识就想模仿,却又知道这是大忌。 偷看本就犯了忌讳,还在别人眼皮底下跟着学,这不是“吃霸王餐”吗? 他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内心蠢蠢欲动,手指都在见猎心喜的颤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向翟家年寻求指点,验证自己的想法推测是否属实。 他越看越痴迷,不知不觉就真的走了进去,站在门边的墙脚下,神色呆呆的。 “这不是藏锋武馆的馆主吗?” 冉若等屁孩不认识他,赵飞荣这帮人却是见过,一下子将他认出来。 “师父他刚得罪了武术协会的那家伙,然后这个舒帆就来了,你们说他是来踢馆的吗?” “感觉不太像” 时间一晃而过,快到学生们上课时间,翟家年一拍手掌,示意大家停下来。 这帮学生纷纷朝着舒帆面露失望之色—— 为什么这家伙站这么久都不向师父挑战呢? 不然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他们正要离开,外面就又出现了几人。 “谁叫翟家年?” 那几人一块儿大步迈入,其中一人环顾全场,气势汹汹地大声说道。 然后他就看到舒帆,不由眉毛一挑:“舒师傅,你也在?” “呃,原来是易师傅,你来这儿是” “哈哈,当然是跟你一样,听说旌旗武馆换了个主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屁孩,不主动跟我们打声招呼也就算了,连武术协会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就过来见识见识,他到底有多牛比。舒师傅,你这难不成已经跟他交手了,他在哪儿呢?” “不是,那个——” 舒帆很想解释一下,自己真的只是来看看,并没有要找茬的意思。 同时心里也都颇为无奈。得,自己没上倪象荣的当,却不代表别人不听他忽悠。 这易师傅明显就是脑残,被人当枪使了。 然而这舒帆还没来得及澄清,翟家年就已经当先说道:“你们果然是来踢馆的,赵飞荣,还愣着干什么,维护咱们旌旗武馆荣誉的时候到了,上吧!” “啊?”赵飞荣一脸颓丧和犹豫。 “冉若,作为大师姐,你也别闲着,去,做个表率,把他们赶走!”翟家年又道。 “是!”冉若却没有任何迟疑,斗志昂然地冲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让一个孩子来跟我比试?”易师傅瞪圆了眼睛。 下一刻,冉若一记猎猎作响的鞭腿,便已踢到了他的面前。 “滚开,我不跟你这娃娃一般见哎哟卧槽!”易师傅也伸出一脚,本要弹开冉若这一攻势,哪想冉若临时变招,换踢为蹬,脚底板踩易师傅脚背上,刚柔转换,腿骨一缩,化解了对方力度。 紧接着她另一只脚就又如条件反射般迅速踢出,稳稳命中易师傅肚皮,使其爆了一句粗口,后退开来。 这一退,他的重心架子就是一散,被冉若一记崩拳,打中下巴,嗖的一下就这么飞到了外面去。 “卧槽!” 和他一块儿来的几人纷纷朝两边闪开,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的馆主,最强者,易师傅,居然就这么被一个身子这么娇的学员给三下五除二击败了? 舒帆也都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刚刚练武时看起来软绵绵的冉若,真正动起手来,会这般迅猛如火。 “咦?”赵飞荣同样十分意外。 然后他再看舒帆,也就有了一些底气和自信—— 既然这舒师傅和易师傅同一级别,那想来水平也是一样的。 而自己与冉若一样,在翟家年旗下勤学苦练。 “这丫头都变得这么厉害,看来我也应该不赖啊。好久没有真的与人动手,我都不知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强到了什么地步” 电光火石间,赵飞荣有种已经变强的觉悟,猛地大喝一声:“接招!” 就也冲向了舒帆。 十分短暂的身形交错,战斗结束。 赵飞荣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蜷成虾米,脸也涨得通红,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啊,好痛!” 我特么居然输了? 这是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瞎说大实话 易师傅被冉若轰出去,使跟他一块儿来的那几人全都呆了几秒钟。 紧接着他们就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要给冉若一个教训。 虽然她这么可爱,看上去年纪也这么,有种不忍心下毒手的良知。 可是良知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照面,冉若就吃了亏,被打了几拳,努力不让架子散掉,连连退却。 她作为大师姐,不但武功底子深厚,而且刻苦认真,最关键的是她又这么萌,早就在众多学生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有着很深的“威望”。 看到她被“欺负”,这些学生一个个都急了眼,望向翟家年—— 师父,你怎么还不出手? 大师姐危险了啊! “一群笨猪,都看我干什么?他们既然群殴,你们难道不会吗?平日里练武这么辛苦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现在吗?都给我上啊!”翟家年猛地大声说道。 “诶?” “对,对啊!” “既然他们一起打大师姐一个,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一起去打他们?” 众学生纷纷一愣。 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老子跟你拼了!” “拼了!” “打死他!” “卧槽尼玛!” 他们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前仆后继,围着这几人就打。 人多力量大,现在的孩子从不缺营养,发一育很早,初中生的块头普遍都挺大的,高中生很多都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像冉若这样的迷你类型,已经不多啦。 他们又跟着翟家年学了有这么一段日子的功夫,打架意识已经唤醒,一起上的话,这几人哪里会是对手? 他们之所以没一开始就开揍,而是等翟家年命令后才干,是因为他们当中,并没有那种经常打架的混一混,平日里全都挺老实来着。 他们习惯性的没有想过用群殴打架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直到翟家年这一提醒,才似打破禁忌。 感觉好爽! 你一拳我一脚,一下子就干翻了这几个家伙,单方面的碾压,揍得他们哭爹喊娘,连滚带爬。 赵飞荣挣扎着爬起来,见状,也双目通红地瞪向舒帆,狂吼一声:“兄弟们,跟我一块儿废了他丫的啊!” 他的那些师弟们,一个个成年人,纷纷响应,要朝舒帆冲去。 舒帆脸色一变,心里亦是一咯噔。 他就算接触过真功夫,论个人实力超易师傅良多,但也不可能打得过一群汉子。 “都是误会啊,你妹的!” 舒帆内心是苦涩的,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翟家年却是挡在了他们之间,还照赵飞荣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 “你们也太无耻了吧!人家一个人单挑你一个,你们一群人去围殴他,算什么本事?我怎么会教你们这种人,真是太后悔了。从明天开始,你们不用来” “啊,不要啊师父!” “我们知道错了!” “师父,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众学徒急忙后撤,并连连认错求饶。 赵飞荣脸颊肌肉不断抽搐,然后迅速加入到认错求饶的队伍当中。 舒帆见状,也趁机立刻对背对着他的翟家年说道:“顾师傅,你别误会,我来,并没有恶意。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走进来的易师傅满脸痛苦,闻言愤愤不平地叫道:“哈?舒师傅,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翟家年说道:“你去揍他一顿,我就相信你们不是一伙的。” “这”舒帆愣住。 易师傅也随之一呆,旋即嘲弄地说道:“你以为你可以挑拨我们的关系?识相点的就快叫你这帮弟子住手,否则” 舒帆脸色阴晴不定,旋即做出决断,握着拳头朝他走去。 易师傅一看他这副要打人的样子,登时眼睛睁得老圆,后退着说道:“呐,老舒,不是吧?喂喂喂,你真要跟我动手?这凭什么?” 他觉得这也太荒诞了。 舒帆为什么要这么听翟家年的? 就因为怕翟家年的这帮弟子也围殴他一个吗? 开什么玩笑,他翟家年敢这么嚣张? 舒帆叹了口气,说道:“对不住了。” 轰! 他一拳砸了过去,又快又猛,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你麻痹——” 易师傅哪里挡得住,当即就又一次飞了出去,面容扭曲。 他的同伙一个个也都被打得跟死狗一样倒在地上,被这帮学生起哄着抬手抬脚,接连扔出去,叠成罗汉。 “哈哈!” “痛快!” “这就是练武的意义所在!” “话说,貌似要迟到了” “我靠,对啊!” “师父,我们先走了。” “快跑!” 趁着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他们生龙活虎地朝学校方向杀去。 要是学武耽误了学习,他们的家长,肯定会从中干涉。 要是因为迟到这点事,就被家长勒令不准再来这儿,那就太悲剧了。 舒帆只是一拳,就把易师傅k,翻着白眼,根本无力爬起来。 他的同伙也被摧残得战斗力全无。 只得勉强互相搀扶,灰溜溜地离开—— 回头再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舒帆却没有立刻闪人。 他向易师傅出手,根本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挨揍。 而是一种“投名状”,表示自己的诚意。 他完全摸不清楚翟家年底细,但真的期盼了太多年,无比渴望能再得一次机缘。 所以他并没有要试探翟家年真本事的想法,跳过了这一步,直接就对翟家年深鞠一躬,沉声说道:“顾师傅,你可不可以指点我功夫?” 翟家年眉毛一挑,说道:“你这是要拜我为师?” “是的,我想学习真正的功夫,我想拜你为师!”舒帆豁出去了,掷地有声。 要是易师傅还在,绝逼会觉得他疯了。 翟家年是旌旗武馆的馆主,舒帆是藏锋武馆的馆主,大家是平起平坐的。 甚至在易师傅看来,翟家年年纪太,根本不配跟他们同辈论交。 舒帆此举,不是自贬身份么? 这开武馆,可是很注重名声和辈分的。 舒帆自矮一辈,那藏锋武馆的学员,又何必在他这儿学武,完全可以到他师门长辈翟家年这儿学嘛! 没有人学武了,藏锋武馆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舒帆不是自觉生路,败家子吗? 从某个角度讲,舒帆此举,确实挺不划算的。 拼着藏锋武馆不要,也要拜翟家年为师。 等于他的事业将被中断。 他年纪也不了,过了学武的黄金时期,就算有名师指点,未来成就也都有限—— 这可是他们圈子里的常识。 那么真的有必要还抓住这个机会吗? 现在的生活,不也很好吗? 有武馆,有事业,有收入。 何必再折腾呢? 然而舒帆就是选择了拜师。 就是要折腾。 这些东西,舒帆没有说出口,翟家年也无从得知。 但他却能感受到舒帆的这一点“诚意”。 翟家年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平静地说道:“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这儿暑假的时候,应该会再招一次学员。到时候你来报名就可以了。” 舒帆却是摇头,认真地说道:“我的意思,不是来当学员。我想做你的弟子,真正的弟子。” “你疯了?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我收你当徒弟,以后是你给我养老送终,还是我给你送终?”翟家年说道。 “噗——” 这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舒帆一脸无奈,露出苦涩的笑容。 年龄,确实是硬伤啊! “而且你都不知道我的水平怎么样,就这么冒然拜师。万一我都打不过你,岂不白瞎了?”翟家年又道。 舒帆沉默了一下,说道:“诚然,我是有想试探你的意思,但我担心向你挑战,会得罪你,使你更不愿意收我。” 翟家年摇头道:“不管你得不得罪我,我都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这样啊” 舒帆抿了抿嘴,原本带着神采的眼眸迅速黯淡下去,肩膀也垮了下来。 “京城又不是没有会真功夫的高手,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宁真知莫名有些不忍,于是提醒,“像什么梁润痴之类的,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梁润痴?众生武馆的梁润痴吗?”舒帆很难过地说道,“我只是远远见过他几次,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也不会真的收我为徒,他的众生武馆,不过是想赚富家子弟的钱而已。我要很有钱的话,就算进了众生武馆,也学不到真功夫的。” “既然他们都可以不收你为徒,那我也可以。”翟家年说道,“所以我的答案还是拒绝你。” “” 我说哥,咱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 刚“投名状”,我可是下了啊。 你这不收,那易师傅不被我白打了? 说白了,赵飞荣等人,翟家年不过是顺带教一下。 他主要还是教冉若等学生。 现在那帮学生跑去上课了,翟家年自然不会再继续训练赵飞荣他们。 吩咐他们把门关好,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自去干各自的事儿。 舒帆一脸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默默尾随在翟家年身后。 刚刚被打成轻伤的冉若,一瘸一拐地回家。 在半路上,她遇到了大块头文青。 文青一看她脸上的淤青,就是变色:“师妹,你怎么又被打了?又是那个翟家年整你了?这个畜生——” “我都说了,不要骂他,他现在是我的师父,你怎么还这样?”冉若瞪了他一眼。 “有他这样当师父的吗?他分明就是在整你!” “我才没有被他整,是别人打的我。” “是谁,我找他算账去!”文青气得如疯牛一般喘气。 “唉,这事儿不用你”冉若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群人,从前方朝这边跑来。 最前面的人,还扛着“落樱武馆”的旗帜。 刚刚被打跑的易师傅,坐在轿椅上,被人抬着,一脸怨毒。 “不就是比人多吗?现在就看看到底是你们人多,还是老子人多!” 是的,他把他旗下的所有学员都叫了过来,誓要将场子给找回来! 他们这帮人本是路过这条街。 忽然,那易师傅目光一瞥,看到了冉若,不由愣住。 “停!” 他大声说。 浩浩荡荡的队伍,迅速停下。 冉若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指着易师傅,对文青说道:“就是他们的人打的我。” “”文青望着那群人如倾巢的昆虫冲了过来,鼻子一酸,不由想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配合一下 眼见舒帆一路快要跟到家区,翟家年忍不住说道:“我只听说追女孩子死缠烂打,这拜师的话,这招可行不通吧?” 舒帆一脸悲苦地望着他。 然而翟家年并无恻隐之心—— 按照他的说法,他压根不会武功,只会气功。 集百家之长,总结出一套入门基础练武方法,忽悠敷衍赵飞荣等人,绰绰有余。 对舒帆这样的,其实帮助不大。 再说了,舒帆真的年龄过大,不适合收徒。 凭什么他可怜兮兮,就一定要收? 又不欠他的。 “唉,算我怕你了。”翟家年和舒帆对望几秒,旋即一叹。 舒帆狂喜,急忙问道:“你这是愿意收我了?” “不是。”翟家年摆出一个起手式,“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我的真面目。其实我一直都是在骗你,我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高手,你不信,就跟我打一场好了。” 舒帆无助地说道:“你其实可以装作打不过我,不是吗?” “拜托,你咋这么死脑筋?照你这意思,你不也可以装作打不过我?” “” “废话少说,吃我一招!” 翟家年学着成云圣那般无赖样子,强行动手。 他一拳捣了过去,舒帆下意识做出了格挡并且反击的动作。 “哎——呀——” 翟家年倒飞出去,落入绿化草坪,趴地上抽搐不已。 “噗——” 宁真知失笑,旋即“悲愤”大叫:“只是切磋一下,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扑到翟家年身边蹲下,用力推搡,继续说道:“翟家年,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我才不要守寡,我才不要当!” 舒帆满头黑线。 ,能不能不要演得这么夸张? 就算你没啥真本事,只是个水货,劳资这一拳也不能把你打飞出去这么远啊! 咦,等等,那个美女,原来不是你的学员,而是你老婆吗? 卧槽,艳一福真不浅啊! “等等,我现在应该想这个关我屁事的问题吗?”舒帆猛地一拍脑门。 “那个,家年,你手机响了。” 苏问河将翟家年寄放自己这儿的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是夏瑶光!” 翟家年理都不理,继续趴着—— 大有一副舒帆不走自己就不起来的架势。 宁真知也已入戏,在旁哭哭啼啼。 翟家年忍不住声说道:“你哭个屁啊,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做人工呼吸吗?” “呼你个大头鬼”宁真知用力拧了他一把。 苏问河无奈,只好自己接听。 “喂,夏瑶光吗,我是苏问河嗯,他在,就是暂时有点不方便” “翟家年,你不要死啊,我不要守寡啊,我还没跟你生猴子啊——”宁真知继续哀嚎。 “”夏瑶光明显听到了,沉默了好几秒钟,才道:“到底咋回事?” 苏问河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咋回事,他们在闹着玩儿呢。” “呐,你承认了,你都承认他们是闹着玩,是演戏,根本不是我打的啊!”舒帆心中吐槽,“所以现在还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吗?” 然而,翟家年就真有这厚脸皮,依旧继续演下去! 这算什么? 尬演么? “好吧,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还是见面跟你们聊点事儿吧。”夏瑶光这般说道。 “我们在家外面的区,地址是”苏问河这样说道。 她挂了电话,又将夏瑶光约见面的事儿对翟家年汇报了一遍。 宁真知一坐在翟家年的后背上,说道:“那就在这儿等她好了,我们先赏一会儿风景,河河,这里有位置,过来坐。” “有种等我翻个身面朝上,你们再来坐?”翟家年忍不住大声说。 “呐,你自己都说话了,中气十足,根本就没事,还不起来?演个屁啊!”舒帆再次默默吐槽。 他平日里并非多么脸皮厚的人,但今天,或许是脑抽了,亦或许是钻了牛角尖出不来,反正就是不愿就这么走了。 他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翟家年和宁真知很没公德心地践踏草坪。 苏问河则东张西望,生怕被区管理员发现,然后更加的尴尬—— 她当然可以装作不认识他们,但总觉得那样不太好。 至于劝翟家年两人出来,他们会听吗? 没过多久,夏瑶光就将车开到这边。 “这里!” 苏问河举手挥了挥。 夏瑶光将车停到路边,然后下车。 同时下车的,还有成云圣和梁润痴两人。 梁润痴已经彻底扔掉了拐杖之类,从表面看,也不见什么伤势后遗症。 同时气息越发内敛沉稳,精神面貌与最初同翟家年他们打照面时略有不同。 他看向翟家年,神色平静,仿佛忘却了以往的不愉快。 成云圣更是表现得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一副“不打不相识”的好哥们儿架势,对着翟家年就笑:“嗨,翟家年,我刚从电话里听到说什么不要死,还吓我一跳,幸好你没事,可把我担心坏了呢!” 翟家年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裤子,说道:“光一人担心我就够了,你一伪一娘,还是算了。 “伪一娘?我伪你妹啊!”成云圣怒道。 夏瑶光跟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担心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开玩笑呢,唔,这位是”苏问河指向舒帆,却是词穷。 因为她还不知道舒帆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 在梁润痴下车露脸的第一时间,舒帆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然后就好像掉线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原来,原来他们和这鼎鼎大名的梁润痴认识!” “而且他们还很熟!” “这个翟家年,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和梁润痴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物!” “如此年轻有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为什么像他们这种人,可以在年轻甚至年幼的时候,就能轻松地接触到真正的武学。而我蹉跎这么多年,却始终不得而入?” 舒帆一阵心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上前一步,手有些发颤地抱拳,很是紧张地说道:“在下舒帆,见过梁师傅以及诸位。” “哦,你认识我?”梁润痴可对他没啥印象。 虽然都是开武馆的,但真的完全不是一个圈子。 “梁润痴梁师傅的大名,我是早已如雷贯耳,怎么会不认识呢?” “这样啊,幸会了。” “不敢,不敢。” “光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翟家年懒得去看他们在那儿客套,直接在这边向夏瑶光搭话。 “可不可以叫我全名,就算是叫我夏,那也是好的。”夏瑶光说道,同时从包包里取出一份泛金色请柬,“我是来给你送请柬的,真诚的邀请你,参加一场武术交流会。” 翟家年接过请柬一看上面地址,就道:“哦,原来是这种请柬。我刚还收到一份,不过档次比你给的这份低多了。” “我手里这种请柬,是最高级别的。”夏瑶光有些疑惑,“你是从哪儿又收到一份的?” “你还不知道么,我现在是旌旗武馆的馆主。” “诶,你啥时候变成旌旗武馆的馆主了?”夏瑶光很意外—— 她又没想过时时刻刻关注翟家年的一举一动,有自己的事儿忙着呢。 “我不是要教一帮屁孩武功,看能不能带动我那家饭店的生意吗?”翟家年说道,“然后觉得马上夏天就到了,老是在露天广场那样晒太阳没空调的地方教人武功,也太遭罪了。刚好这旌旗武馆也距离我们饭店不远,我就去把地盘给占了。” “嘎?”舒帆听完翟家年这番话,差点就一跟头栽地上。 什么叫带动饭店的生意? 原来你丫还开了一家饭店? 只是为了让饭店生意更好一点,所以才开武馆? 尼玛,这开武馆又不是不能赚钱。 你看人家梁润痴的众生武馆,一年收了多少会员费。 还开个毛的饭店啊! 有必要这么不务正业吗? 原来你丫变成旌旗武馆的馆主,也只是因为露天广场没空调不舒服,所以才随便找个舒服点的地方么? 还真是率性啊! 夏瑶光闻言,也是哭笑不得,说道:“好吧,既然你变成了一家武馆的馆主,就也算是真正融入武术圈了。作为咱们京城年轻一代的武者担当,出席今天下午的盛会,还是很有意义的” “打住,打住。”翟家年一摆手,不让她把话说完,“我可没打算去参加这什么交流会,说什么去迎接岛国和棒国的武术家。他们算哪根葱,我凭什么去迎接他们,再陪着他们吃公一款?” “呃,看样子,来送请柬的人说错话把你得罪了啊!”夏瑶光一下子明白了,然后说道,“他是不知道你的实力和地位,才会这样说的。你现在拿我给你的请柬,到时就不是你迎接他们,而是他们迎接你了。” “他们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来迎接我?” “” 成云圣摊手,说道:“你或许是误会了,以为这一次的交流会,来的都是些半调子的外行。其实呢,外行也有,但同时也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内行。棒国李根硕听说过没?没有么?那岛国游知春,你也一点都不关注吗?他是荒卷武道社这一代的第一高手。荒卷武道社,是式神谷在俗间的直系产业。式神谷的大岛神原,曾还亲自说过,游知春的天赋不弱于他,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翟家年冷冷地说道。 对于他的态度转冷,成云圣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认为这很正常。 毕竟,翟家年的哥哥顾今朝,就是死在被誉为岛国武道神圣的大岛神原之手。 “大岛神原如此看好的游知春,你就不想见识一下他有多厉害吗?也许,这会是你的宿敌。” “宿敌?哈哈哈!”翟家年不由大笑,非常不屑地说道,“成云圣,你这话说得也太没有水平了。这什么鸟春,过去不会是我的宿敌,现在不会是,未来也不会是。别说是他,大岛神原也不会是我的敌人,因为他们不配。” “你说不配就不配?总得用事实来证明吧。”成云圣说道,“说大话,谁不会呢?” 翟家年嘴巴一闭,若有所思。 “怎么,叫你用事实证明,你就不敢了?”成云圣继续说道。 “你在激将我,想让我过去和这个鸟春碰面,甚至希望我跟他打起来?”翟家年说道,“我大概明白了,在京城一时找不到可以镇场子的,担心等鸟春那帮人过来,没人能压得住他们,会丢整个京城武术圈的脸。所以,你们才来请我,对吧?” “啊哈哈——” 成云圣讪讪一笑,耸肩,“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你这个废物。”翟家年说道。 “哇,你太过分了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成云圣气得直哆嗦。 “你也是废物。”翟家年对梁润痴说道。 “”梁润痴的脸色难看又难堪,“我,我是因为上次败给你,受了不可根治的伤,所以目前还没有绝对的把握,仅此而已。”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舒帆再一次瞪圆眼睛。 今天吃的惊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会子又触不及防的来一个超级大的惊—— 原来梁润痴还打不过翟家年! 天啦,这二十来岁的伙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舒帆原本已经很高看翟家年,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高看,是何等的讽刺。 如此人物可谓是当世天骄 “若能成为他的弟子,我也死而无憾了啊!”舒帆这样想着。 “这什么鸟春真有这么?整个京城都找不出能稳赢他的?三叶道长不是被吹得很牛比吗?就用他的牛比去对付这鸟春的呗!”翟家年说道。 “喂,有女孩子在呢!”宁真知抗议。 “翟家年,你”夏瑶光差点被呛。 苏问河脸色发红,白了他一眼。 梁润痴和成云圣对望,都是服气—— 敢用这种话来调侃三叶道长那等人物,翟家年真的心大啊! 成云圣说道:“三叶道长是前辈中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贵,跟年轻辈动手?游知春,今年还不到三十呢。如果真的切磋交流,我们这边最多也只能出动我师兄这个年龄的,不然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翟家年嗤笑,说道:“怎么着,看着我年轻,就把我也当辈了?我比你们这些家伙,不知高到哪儿去了。我跟你爸成一念,跟他三叶道长,那也是谈笑风生。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当初跟他们平辈论交。怎么我这当弟弟的,在你们看来就矮一辈了?这不开玩笑吗?” “是是是,你辈分高,你牛掰,你的光彩刺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成云圣调侃道,“你这么牛掰,难道没听说过什么叫扮吃老虎?你想想,你先以你的年龄来伪装成辈,到时候那帮有眼无珠的家伙瞧不起你要借机教训你,然后你虎躯一震,发挥出你全场无敌的实力,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这特么不是很爽吗?到那时,是他们主动挑衅你,你把他们揍一顿,他们也不好说你以大欺,对吧?” “”舒帆一脸凌乱,这个看上去跟女人一样漂亮的年轻,到底在说什么鬼? 梁润痴嘴角抽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眼观口口观心。 翟家年摸了摸下巴,想象了一下,却是轻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爽的。” 他一拍手掌,再将请柬一收。 “行,我去,到时候你们记得配合我装一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七十三章 忍不住想爆粗了 在得知翟家年年纪轻轻就把梁润痴给击败后,舒帆就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让翟家年同意收自己为徒。 如果经过持之以恒的努力,还是不能打动对方,那也是自己的命。 但仅仅只是被翟家年随口拒绝一次,就这么垂头丧气地离开—— 哼哼,未免也太巧我的恒心了! 眼见翟家年收下请柬,表示愿意去参加那场交流会,夏瑶光如释重负,告辞离开。 上车开走后,她扭头看向成云圣,不由赞了句:“幸好有带你一起来,不然单凭我一人,很可能劝不动他,先一步来找他的那个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哈哈,翟家年没有揍他,还真不符合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啊!”成云圣被夸得颇为不好意思,摸了摸脑瓜子。 话说以前和夏瑶光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没想到在和翟家年起了冲突之后,倒是跟她有了不少交集。 翟家年这算是在“助攻”自己吗? 下一刻,夏瑶光就又说了句:“还是你经验丰富,有办法应对翟家年。说起来你们俩拌嘴的样子,还真像一对欢喜冤家。” “噗——” 成云圣差点喷血,又滋生一种好恶心的感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夏瑶光看到他这副吃了大一便似的表情,不由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拜托,欢喜冤家这种词语不要乱用好不好。”成云圣摊手,“很明显,他和那个宁真知才更像欢喜冤家。哈,我记得你跟他,也斗过不少次嘴啊!” “所以你很失落,觉得我变成你的情敌了?” “没错等等,你说错了吧?正确的说法,难道不是觉得他变成我的情敌么?”成云圣瞪大眼睛,“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好吗?” 夏瑶光一转方向盘,淡淡地说道:“我不介意把未婚妻这个身份让给你,再让他做你的未婚夫。” “只能说腐女的世界真的太可怕了。这世上还有不是腐女的女孩子吗?”成云圣崩溃了。 这世上有的男人,只要女人长得好看,就会喜欢,就会爱上。 很明显,成云圣不是这样的男人。 他也希望未来的老婆长得越漂亮越好,但同时对方也得有自己中意的其它部分。 比如—— 再怎么也不能是腐女吧! 当然,不要误会,成云圣并不是对腐女有什么偏见。 还是因为他长得太秀气,漂亮似女人,这样太容易被腐女盯上了。 在腐女看来,这不就是最好的弱一受吗? 成云圣根本无法接受—— 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老婆却是腐女,成天都在意一淫幻想她的老公也就是自己跟别的男人一起研究哲学,做出某些重口味的事情。 “唉,和夏瑶光结婚,真的妥当吗?”他又一次在心里默默拷问着自己。 另一边,闲来无事的翟家年正要陪苏问河一块儿去买菜,舒帆就特别殷情地表示让他去跑腿,中午也由他来下厨,“孝敬”未来师父。 翟家年正有些腻歪,却是接到了冉若的电话。 “喂,这都已经下课了,你又烦我做咩什么?好,我知道了,现在就过来!” “呃,怎么了?”苏问河还有宁真知见翟家年脸色不对,纷纷过来。 翟家年一脸淡漠地将手机塞裤兜里,说道:“我出去一趟。” “等我一下,我也去。” “还有我。” 舒帆见状,也跟着说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我也愿意帮忙” 很快,他们四人来到旌旗武馆,就看到大门已经被砸开,里面一片狼藉。 有救护车停在路边,护士正围着冉若和文青,苦劝着他们两个。 然而冉若和文青只是一脸麻木地蜷缩在那里,根本不配合。 翟家年大步走过去,看着他们。 就见他们身受重伤,鼻子嘴巴都是血,脸颊肿得跟猪头似的,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冉若毕竟是个孩子,还好一点。 大块头文青就真的凄惨,手脚都扭成了一个畸形的弧度,眼皮通红如灯泡,连眼睛都睁不开,窝在那里,颤抖不止,承受着强烈的痛楚。 “我的天!” 苏问河捂住胸口,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急忙上前,抱住冉若娇的身躯。 “这到底怎么回事?” 冉若机械一般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翟家年。 翟家年也看着她。 旁边的护士说道:“你们是他们的亲戚还是朋友?快劝劝他们,跟我们去医院吧!” “就是啊,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去治疗怎么行?” “他们也不肯报警,我觉得你们还是最好找一下警察。他们不但被打成这样,还被吊在里面的横梁上,手都差点断了。” “你们到底惹到了谁,多大仇” 翟家年叹了口气,蹲下去,握住了冉若的手。 她的手腕上,勒出的伤口都快见骨。 冉若身子一颤,面露痛楚之色,却又牙关紧咬,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嘴唇嚅喏了一下,倔强地说道:“我又丢人了,没用是吗?” 翟家年一个俯身,将她轻柔地抱住,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她后脑勺,好像哄孩子一样:“你已经很厉害啦。” “” 他抱她所运的劲儿是那般轻巧,使她尽可能地减少被挪动的疼痛。 她将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终究是委屈地眼泪簌簌掉落,哽咽着说道:“你现在是我师父,可一定要为我报仇!” “嗯,必须的。”翟家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嫌弃”,十分爽快地说道,“我们先回家。” “好。” 眼看着翟家年把冉若抱走,原本强行装酷的文青无法淡定了—— “尼玛,你们怎么都走了,我呢?特么的,我呢?” 他伤得比冉若重,却又十分无辜。 毕竟,他压根没得罪过易师傅等人。 只是为了保护冉若,才被迁怒痛殴。 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结果呢?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男与女之间的差别待遇,就这么大吗? 另外叫文青极其不爽的还是—— “我特么拼死拼活,都还没抱过若,你他妈给我把她放下好吗?就不能换个女的去抱她?” 舒帆见翟家年没理文青,苏问河与宁真知也没有他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 于是他将文青给扛了起来,算是做个好人。 救护车的人员眼见他们都不听劝,也没办法—— 打电话通知他们过来的,是热心市民,而非他们自己。 而且苏问河在离开之前,也给了车费。 那还能说什么呢? 宁真知或许是对文青没啥同情心,苏问河倒是挺想关心一下这个傻大个,但她又深知自己不可能扛得动他,只好袖手旁观了。 “明明是你们要来踢馆,被打出去后居然又纠结一群人过来,把这么的孩子打成这样,还把无辜的文青也打得这么惨,真是太过分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苏问河握拳,都是怒火冲天。 她真希望自己有翟家年的本事,然后去替天行道,亲自教训那帮人。 太可恨了! 翟家年将冉若送回到她家里,冉辉见女儿受了如此重的伤,也是大惊失色。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翟家年揍的,要手里有枪的话,说不定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神经病啊! 平时“整”她,使她受一些伤,也算是磨砺,可以更好的学武。 可“整”得这么狠,不是要废了她吗? 翟家年一解释,冉辉才恍然—— 吗蛋,这种事,也怪不得翟家年。 毕竟人家上门踢馆,翟家年有意锻炼冉若,让她把对方打出去,也属正常之举。 哪想冉若运气不好,刚好碰到那帮人去而复返呢? “该死的落樱武馆,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再一把火烧了干净!”冉辉牙齿都快被相互咬碎,内心杀意沸腾。 “真知,你去取钱,带他们两个去治伤。”翟家年说道。 “哦,你呢,要去哪儿?”宁真知问了句。 翟家年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笑说道:“当然是去报仇了你们两个都不用跟着我,这种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苏问河虽然特想亲自帮忙报仇,但一看翟家年这副样子,就又担忧。 “你,你不会闹出人命吧?” “我有数的。” “”舒帆眼皮一跳,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落樱武馆在哪儿,要不我送你?” “谢了,麻烦前面带路。”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翟家年变得客气,舒帆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一座城市很大,人口很多,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相互认识。 但若是一个圈子的,往往就互相认识,甚至知根知底。 落樱武馆,舒帆不止一次去,做这一次带路党可谓是轻车熟路。 “就是这里了。” “那一家对吗?” “嗯” “很好,你留在这里就好了。” “呃,咳,那个,顾师傅,你可别冲动,千万别杀人啊!” “这不关你事,谢谢。”翟家年平静地按了一下舒帆肩膀,示意他止步,然后将外套一脱,一边拧,一边走向那家武馆的大门。 门是半掩着,没关,所以根本不需要脚踹,直接就进去了。 翟家年一进去,就将门给关上,再用拧成条状的衣服缠住拉门的把手,系成死结。 “咦,你谁啊?” “这是要干什么?” 里面的人发现了他,纷纷聚拢过来。 翟家年将死结打好,然后转身,环顾全场,没看到那个易师傅。 清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来: “看在你们没有强一奸我徒弟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们,所以你们可以放心了。” “呃” “他说啥?” 众人皆是惊讶,旋即有人面露玩味之色,也有人直接笑出声来。 “哟,看样子,你就是旌旗武馆的新任馆主咯?果然很年轻嘛,毛都没长齐。” “原来就是你?呵,还真有胆气,居然敢一个人过来。” “胆气不,口气也真大,说什么不杀我们” “喂,你别说,你是一个人来单挑我们一群的啊?” “我们又不是混一混,怎么可能强一奸那个姑娘?” “啧啧,说起来,那丫头还真够水灵的,就是太了点,不然我还真有可能忍不住呢” “哈哈,你个畜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飞蛾扑火 静静看着这帮人形成一个半圆包围自己,一个个脸上浮现出各种嘲弄c戏谑的表情。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嘈杂聒噪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翟家年才终于开口:“都说够了吗?” “说够了啊,怎样?”一人嚣张地指着他。 “不怎样,只是像你这样的垃圾,我要打一百个。”翟家年说道,“你们这里一共有一百个人吗?” “哈?” “一百个?”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的笑话了!” “你他吗以为你是谁,说你要单挑我们一群,你就真这么装比?” “识相的,跪下,道歉,再赔偿我们馆主他们的医药费,然后去把你那狗屁武馆关门走人。要不然咦?” 说话的这人忽然愣住,只觉得眼睛一眨。 这一闭一睁间,翟家年就已经到了他面前,并且握住他指向翟家年鼻子的手指。 翟家年冲他咧开嘴,露出有些神经质的笑容。 “你——” 咔嚓! 他的手指头被翟家年硬生生拔了下来! “啊!!!” 惨叫声如岩浆喷发,从他嗓子里冲出嘴外。 “吵死了!” 翟家年探手抓住他头发,将他整个人就这么抡起,一个横扫,撞翻周边几个,又往前一甩,使他好像保龄球一般,又撞飞了好几个。 “卧槽!” “这是——” 其他人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被翟家年的爆发力量给彻底惊呆。 嗖! 翟家年一个肩并,如狼入羊群,撞得一人鲜血狂喷,倒飞出去。 他又双手齐出,抓住两人肩膀就这么一捏。 肩骨粉碎,血肉炸裂,区区人体,在翟家年手里,就跟沙雕一样,一碰,就崩溃了。 砰砰砰砰砰! 他的脚踢瞬发,每一下都能踩扁一人的脚背。 是真的跟着鞋子一块儿变扁,然后就纷纷惨叫着倒下去打滚。 翟家年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去攻击他们身后的那些人。 这些人下意识要反击,可惜别说他们根本跟不上翟家年节奏,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打到翟家年身上,也都比挠痒痒的效果还差。 至少挠痒痒的话,翟家年还会颇为忌惮地闪开,或者受到刺激抖一下。 而打他身上,却是连半点痛楚感都没有,简直毫发无伤。 反而震得他们拳头剧痛,好像被锤子砸过似的。 接着更为剧烈的痛楚袭来,叫他们恨不得立刻彻底晕死过去,那样至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到十秒钟,就有一大一波人倒在地上。 剩余的,也好像见鬼一般望着翟家年,恐惧得失去了所有斗志,要么抱头蹲下,要么跪地求饶,要么挺尸装死,要么转身逃跑 翟家年依旧在笑,手掌一甩,依附在他手上的血迹,通通震落,将他皮肤反衬得越发洁白,好像斯文的书生。 接着这洁白的手掌又碰到人的身体,染上鲜红色的血迹。 周而复始。 门虽然关着,但窗户却没有拉上窗帘。 从翟家年进去的时候,舒帆就已经忍不住跑到窗口,朝里张望。 在目睹翟家年被团团围住时,舒帆还在担心—— 翟家年一人闯进去,会不会太托大了一点? 诚然,他是将梁润痴都打败的真高手,但这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手,他怕是要吃亏啊! 这也是舒帆并没见识过梁润痴与翟家年全力交手的画面。 以及曾经指点他功夫的那位,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多么恐怖的手段—— 或许是本来也只是一般般厉害的人物,亦或者将实力有所隐藏。 毕竟,无论是翟家年还是梁润痴,在不与人全力动手之前,谁也看不出他们区区人类躯体,所蕴藏多么可怕的力量。 现在,翟家年将这种力量爆发出来了。 舒帆也看到了。 他的嘴巴,变成了椭圆形,完全能塞得进一个鸡蛋,表情也都变得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他呆若木鸡,怔怔望着大杀四方的翟家年。 “原来在现实中,功夫也可以高到这种程度。” “老天!老天!老天!” 武馆里面,好几十号人,没有一个能让翟家年停顿一下。 他一路乱揍,一路迈步,碰着即残,擦着就伤,一个平推过去,就是成群结队的倒地。 深感寂寞的无敌。 他转过身,又一次折返,追上还站着的每个人,通通废掉。 最后伸手一抓,正慌慌张张站门口试图解开翟家年绑门把手上的衣服死结的最后一人被他捏着后领提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 这人裤一裆一下子被尿打湿,全身如抖筛一般直哆嗦。 翟家年将他嫌弃地往地上一扔,然后说道:“说,你们的馆主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很好,你的这种舍生取义精神,我很欣赏。”翟家年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啊,不要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才不是什么狗屁舍生取义,我跟他义个毛啊,他就是个傻比好吗?”这人鼻涕眼泪齐喷,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嘴上口无遮拦,话语噼里啪啦往外直蹦,“他带我们大家去你的武馆想找回场子,结果你们都走了,就只抓到了两个人,然后他就让我们回来,他自己一个人走了,真的是这样,我要撒谎,我是就猪狗畜生,我天打雷劈!” 翟家年定定的看了他几秒,旋即一声嗤笑。 “也没关系,他又能逃得了哪里去?”翟家年似对他说,又似自语,然后又向他抓了过去。 “完了——” 这人吓得一翻白眼,短暂的晕厥,然后被剧烈的痛感惊醒,惨叫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扭成了麻花。 下一刻,他的衣服被翟家年粗暴地扒了下来。 他神经也蛮大条的,痛得全身冷汗直冒,呼吸困难,都还一阵胡思乱想—— “卧槽,他这把我手废了也就废了,脱我衣服干嘛?” “哇,不是吧!” 翟家年将他衣服一拧,也变作了“绳索”状,然后给了他答案。 那就是将他手给绑了起来。 接着翟家年又搬来一张桌子,站上去,拖着他往顶上横梁一挂。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他们之前挂了冉若和文青,那就将他们通通挂起来。 翟家年体力极好,不知疲倦,动作干脆利落,效率极快。 他一口气不停,将这些人通通绑起来挂上去,一排排,整整齐齐,看上去还真挺壮观。 这些人本就伤势严重,又被这样吊着,体重不断拉扯,可谓是痛不欲生。 整个室内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这混合起来的噪音,还真不是盖的。 反正舒帆是被吵得耳朵嗡嗡作响,感觉都快要聋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翟家年的厉害与狠辣,也是深深的服气和憧憬—— “要我也能这么牛比,该有多好啊!” 收拾了这帮帮凶,翟家年可没闲工夫在这儿守株待兔,等主谋易师傅回来。 将门上的衣服取下开抖开穿上,翟家年挥一挥衣袖,迈步离开,不留下一丝云彩。 他手掌上的血迹又被通通抖掉,干干净净。 他的身上也没溅到哪怕一滴血液,清清爽爽。 甚至他身上连一丁点血腥气味都没沾染上。 舒帆用力吞了吞口水,慌不跌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他是深深敬畏起翟家年,内心也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最好离这样的危险人物远一点。 但他怎么舍得离开? 简直就像飞蛾扑火好吗? 翟家年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给了夏瑶光。 “光,能向你打听点个人吗?呵呵,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懂礼貌的人?我只知道他姓易,是落樱武馆的馆主,帮我查一下他住哪儿,或者现在在哪儿。没有没有,只是一点摩擦,怎么会呢,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绝对不会闹出人命,真的只是一点事,嗯嗯,等你好消息,谢谢了。” 他用拉家常的语气说完,挂掉手机,脸上浮现出午后散步的惬意之色,甚至还轻哼起了曲。 这悠哉游哉的样子,要不是亲眼所见所以知情,舒帆还真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废了好几十号人的恐怖大—— 可以很直观的说,那些人都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 至少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并不能彻底治好。 他们通通废了,要去办残疾证了。 只是帮凶都这么惨,那么罪魁祸首易师傅,他会怎么对待? 舒帆默默在心里为易师傅表示默哀。 另一边,夏瑶光已经到了武术协会的总部。 这是一栋并不算多么奢华的旧式大楼,楼上的武术俱乐部,便是下午与棒国岛国武术家交流的场所。 夏瑶光将代表协会工作人员的身份牌子挂在脖子上,快步走进大楼,显得干练勤快。 是的,她等于是在这里“打零工”,为下午的一系列事件,做着提前准备工作。 成云圣也是被拉过来的壮丁。 梁润痴则一个人回去了,以他已经打出名堂的身份,肯定是不会来做这样的工作的。 接完翟家年电话后,夏瑶光盯着手机屏幕,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成云圣便问:“是翟家年吧?他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不会是出尔反尔,不肯来了吧?” 夏瑶光摇头:“这倒不是,而是有个什么落樱武馆的馆主,姓易,不知怎么搞的,得罪了他,他叫我查这个人的下落。” “这我们才刚离开他一会儿吧,就又跟人结仇了?这吸引仇恨的体质,还真是麻烦,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成云圣吐槽。 夏瑶光说道:“原本是下午让京城所有武馆的馆主都来参加这场交流会的,翟家年这铁定要找那个姓易的麻烦,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这个流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说服翟家年,最好是拖延时间,一直到交流会结束。到时候他要怎么整这姓易的,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 成云圣不以为然地说道:“区区一个武馆的馆主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必要拖延么?” “话是这么说,可总归影响不好。唉,我还是先查查这个人,别是和武术协会的领导有什么瓜葛,到时引起什么矛盾,就不好了。”夏瑶光很有忧患意识地说道。 她要查这个人,最直接方便的方法,就是找武术协会的内部人士打听。 “落樱武馆的老易啊,认识认识。呃,怎么了,夏姐,看你脸色好像不对,这老易是得罪你了吗?” “呵呵,没有的事,只是想问问他的联系方式还有家庭住址,我这边有点事所以想见一见他。” “这样啊,他住哪儿我真不知道,电话倒是有,你等下。嗯,幺——” 夏瑶光记下号码,立刻拨了过去,结果却提示已关机。 “还有什么别的联系方式吗?不知道么,好吧,谢谢。”夏瑶光脸上浮现一抹阴郁,然后离开,准备去问别的人。 之前向她报了手机号码的这人,微笑着目送她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匆匆去往厕所,在将隔断门关上后,掏出手机,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这号码,也是易师傅的—— 这年头,一个人有两个甚至好几个号码,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老易,你在哪儿?哎哟喂,这出大事了!你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没有?没有的话,为什么夏家大姐要调查你?哪个夏家?夏瑶光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唉,真不是我危言耸听,从我多年来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你这是摊上大事儿了,最好避避风头,先别回家。这夏家大姐,绝对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内心想奔溃 为了防止被夏瑶光发现告密,这个属于武术协会成员,又恰好与易师傅有些交情的家伙,匆匆说了两句,就迅速把电话挂了。 “喂,喂?什么啊”易师傅盯着手机屏幕,一阵莫名其妙。 虽然之前冉若和舒帆将他打得很惨,但毕竟有些底子,抗打击能力不错。 这时早已缓过来,行动自如。 他这也是临时有事,所以先离开了一下。 接到这电话时,正往落樱武馆赶去—— 舒帆那家伙还没收拾呢,怎么能跑得了他? 易师傅的下一步,就是集结人手,一块儿去藏锋武馆找这个场子—— 他不是很听那子的话吗? 他不是很能打吗? 就看大家一起打群架,谁更厉害啊? “到底是哪个夏姐啊,都不说清楚,真是的。” 他易师傅摇摇头,自语了一句,所想到的,不过是得罪了翟家年和舒帆。 还能有谁? 可是既然武术协会的倪象荣,都完全不担心被这翟家年记恨上,想来这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也没啥大能耐才对吧。 不然的话,倪象荣是傻比吗?非得去得罪他? 怀着不屑一顾的心情,易师傅来到他的落樱武馆,将门一推—— “我说崽子们,准备哇哇哇哇哇!” 易师傅漫不经心一抬头,就看到里面挂着一排排“腊肉”,登时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呸,哪像腊肉啊? 更像一群上吊自杀的厉鬼好吗? 血淋淋的,充满了灵异因素。 这还是大白天呢。 要晚上光影交替,骤然目睹这一幕,还不得活活吓死啊? 易师傅情不自禁地大叫了好几声,定睛一看,才发现被吊起来的,全是他的学员。 一个个伤势严重,纷纷晕死,只剩几个还在哼哼。 “这到底什么情况?” “的谁干的?” 易师傅爬起来,勃然大怒的同时,也很困惑。 这么多人,都被打成这样,还吊起来。 其实根本不用问,绝逼就是那个翟家年的报复手段啊! 那么问题来了,这翟家年到底带了多少人过来? 那帮学生? 不可能! 剩下的赵飞荣等人,也才三四十个吧。 难道还有外援? 天真的易师傅,第一念头只是纠结在人数上面。 接着有些后怕和庆幸。 “幸好老子刚刚没在,不然不也这个下场?” 再下一个念头便是苦恼:“我特么上哪儿去找更多的人来帮我镇场子?” “馆主,馆主你来了?” “快救救我,救救我,我手已经彻底没知觉了。” “好痛” “要死了要死了!” 这些被吊着的人听到了易师傅的惊恐大叫,悠悠转醒,然后急忙呼救,面露希望之光。 易师傅下意识就要去把他们放下来,却又感觉自己一个人去做这种事,还真不方便啊。 同时他也立刻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是不是那个姓顾的一逼一崽子带的人过来?他一共带了多少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 “哪里带了多少人,特么的就他一个人啊!” “呜呜呜,他简直不是人,太凶残了,太恐怖了” “什么?”易师傅脑袋一轰,差点炸开,一股无可遏制的寒气爬上他的背脊。 呆滞了好一会儿,他才张了张嘴,犹如上岸的鱼,“你,你,你们再说一遍,带了多少人?” “草泥马,先把我们放下来再问不行吗?”一群人在心中狂骂,纷纷叫道:“就一个,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他。” “我曰啊!”易师傅吓尿了,完全没有别的想法,立刻转身就逃。 一个人,打败了这么多人,还把他们通通吊起来。 这什么概念? 就算自己还能纠结几十个人手,再碰到他,不还是送菜吗? “完了,完了,我惹到绝对不能惹的人了。” “跑,跑,跑,必须快跑!” 意识到翟家年的超厉害后,易师傅脑海里不由自主再次响起刚刚给他报信那人的话语。 然后就理所当然地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武功高到那种程度,要结识交好各种权贵,简直轻而易举好吗? 这下真的惨了。 不但会在武力上承受对方的报复打击,就连权贵也会倾轧而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种大恐怖,差点抽干易师傅的所有力气。 他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他的车,要开走跑路。 留下一群被吊着的学员继续吊着。 这些人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一呆之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卧槽你祖宗,为什么不先把我们放下来?” “我有一句妈卖一批一定要讲!” “姓易的,你”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大难临头,易师傅哪会去管他们? 他本想开车回家,收拾东西跑路,什么武术协会的交流会,滚塔娘的蛋,老子不参加了。 可一想给他报信的人叮嘱他不要回家,就立刻打了方向盘,使汽车往与他家相反的方向开。 他甚至想象到,翟家年已经坐在他家椅子上,正等着他回家开门,自投罗。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知道我在哪儿,我一定能逃得掉!” 另一边,倪象荣将所有请柬送完,打道回府。 到了总部外面,他才一拍脑袋。 “哎呀,差点都忘了这茬” 他拨了易师傅的号码,想问问结果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收拾了一顿。 然而他打两个号码,都是关机。 “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倪象荣定定地看了一番手机屏幕,然后走进协会总部,向上级交差,然后从上级那里得到新的指派任务。 正往外走,他就看到夏瑶光与成云圣两人打旁边经过。 “夏姑娘!”倪象荣眼前一亮,立刻打了个招呼。 虽不是第一次见夏瑶光,但无论见几次,都会不由自主产生惊艳的感觉。 要是能够结交这样的女孩子,做朋友,甚至能追到手,那这一生也就无所憾了。 既抱得美人归,又能继承夏家那么大的产业和权势,瞬间直飙人生巅峰好吗? 倪象荣不由自主地扫了成云圣一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一颗妒忌到极点的内心。 “臭白脸,除了长得好看,还能有什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也不嫌丢人!” “嗯,你好。”夏瑶光对他点点头,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匆匆走进办公室。 “还真是够轻视我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倪象荣望着她的背影,在收回目光后狠狠地意一淫一番将她摁倒在床上如何如何,然后就继续往外走。 “倪,你还要出去一趟吗?”一人忽然找上他。 这人正是之前向易师傅告密的那个,他一把拉住倪象荣,东张西望一番后,悄声说道:“落樱武馆的老易,还有印象吧?上次去梦缘会所请我们消遣的那个。” “”倪象荣下意识点点头。 能没印象吗? 刚刚还打他电话没打通呢! “怎么了?” “嗨,他摊上事儿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夏瑶光。夏家这位大姐正在调查他,这个混蛋,刚用公用电话打给我,让我想办法给他送点钱过去,他不敢去银行取。还说我要不答应,就把请我们去消遣的事儿捅出去,他马拉个币的。” 这人骂骂咧咧,絮絮叨叨,“夏瑶光刚来问过我,我要现在就溜出去,说不定就会被怀疑,所以得拜托你出去的时候,去跟老易碰一下头。他现在在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倪象荣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难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在听,现在就去找他,嗯,先走一步了。” 他一转身,拔腿就跑,内心有十万个草泥马跟着在狂奔。 相比易师傅,倪象荣明显反应得更快。 九夏瑶光和那什么翟家年认识! 所以易师傅去找翟家年麻烦,就被翟家年告状到夏瑶光头上,夏瑶光立刻就要找他的麻烦。 作为怂恿易师傅去教训翟家年的指使者,不也跟着药丸? “吗蛋,怎么会这样?” 办公室里,夏瑶光客套了两句,就询问对方,是谁负责去京城各个武馆送请柬。 “什么?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倪象荣?哦,我知道了,谢谢。” 夏瑶光愕然,与成云圣对望一眼后,一块儿快步出去。 “你好,请问有没有看到倪象荣?那个方向吗?好,谢谢。” 继续往前走。 “打扰下,你有看到倪象荣从哪个方向去了吗?谢了。” “请问倪象荣是从这个方向走了吗?”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一路往前,一路询问,刚刚才和倪象荣说过话的那个告密者,也被夏瑶光再次看到,如此询问了一下。 “呃——” 这人愣了愣,赶紧说道:“他刚出去了,好像是有新的任务。怎么了他?” 夏瑶光说道:“找他有点事,跟落樱武馆的易馆主有点关系,嗯,先走了。” “哦” 这人舔了舔骤然变得干燥的嘴唇,产生了极欲喝水的口渴感,心跳也一下子加快。 夏瑶光两人到了外面,朝两个方向望了眼。 四通八达的道路,倪象荣会从哪个方向走了? 这时,翟家年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光啊,怎么一直都没查到?还是你压根没帮忙啊?这么不耿直,下午我可有点不想来了呢。” “不是,你别误会,我们正在帮你找” 夏瑶光一阵头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罪魁祸首 翟家年的意思很明显了,要他参加下午的交流会,就必须得把易师傅找出来交给他。 夏瑶光无奈,只好说道:“这个姓易的,家庭地址是在” “好的,收到。” 然而过了一会儿,翟家年再次来电。 “家里没人么?我想应该是之前给你送请柬的那人向他通风报信,所以他暂时找地方藏起来了喂喂喂,别别别,我保证,一定能把他找到,但有可能会需要多一点时间,你下午还是一定要来啊!” 挂掉翟家年的电话,夏瑶光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于是拨号,找上了警方高层的世叔。 唔,上次拯救无知少女庄思仙,便是这个套路。 区别在于,上次是救人如救火,十万火急,理直气壮。 这一次的话,就等于是为了私人恩怨总感觉很不好意思。 对比上次试图强一奸庄思仙的张锐,易师傅在隐藏自己这方面的经验,可就高得不知哪儿去了。 上一次,警方出动,一下子就得到了确切线索。 这一次,警方出动,过了许久,都没能从监控上捕捉到易师傅的信息。 如此一来,暂时只能严加留意各大关卡,防止易师傅逃出市外,再逐步排查。 总之,要说找到这个人,他们是有信心的。 但真的需要时间。 在警方留意易师傅下落的同时,易师傅也在一个偏僻地区,看到了频频看表一脸不耐烦的倪象荣。 如果是那个告密者过来,易师傅还不会怎么激动。 然而来的却是倪象荣—— 真罪魁祸首! 易师傅眼睛登时就红了,怒不可遏地现身,冲了过去。 “倪象荣,握草泥马,你他妈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怂恿,自己怎么会去找翟家年麻烦,然后被揍成狗,然后带更多人去把冉若和文青吊起来打,然后又被翟家年登门吊打,最后不得不如丧家之犬一般暂避风头。 这就跟滚雪球一样,一开始本来只是一团,不知不觉就越滚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原本明明可以过着安逸的日子,结果却这么轻易就把一切平静打破了。 都怪你,大坏蛋 倪象荣一看是他,也是气愤异常,嘲讽地说道:“姓易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特么的自己没一卵一用,连个嘴上没毛的比崽子都搞不定,还怪起我来了?没那本事,一开始就别把活往身上揽啊!装比不成反被一操,还把我给连累了!怎么着,最后还用上次一块儿去嫖一娼来要挟我们,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真想弄死你丫的!把我害得这么惨,居然还敢说这种话。”易师傅一脸怨毒地瞪着他,摊出手,“废话少说,拿一百万给我,我先离开京城躲一躲。” “啥,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一银行?倪象荣白眼一翻,“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你这狗一杂一种,把我害这么惨,难道不应该掏这笔钱吗?老子现在连武馆都开不下去了,只是要你一百万而已。我告诉你倪象荣,今儿个你要不拿这笔钱出来,我必叫你后悔。我要被他们给弄死,你也甭想活!” “还威胁我了?”倪象荣不屑一笑:“当我是吓大的吗?本来是要给你几千块路费,现在我还偏不给了,滚你吗的蛋吧!”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操,不舍得给一百万,讲讲价,少给点也不是不行。特么的只打算给几千?这打发要饭的呢?到最后一分钱都不给了?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卧槽你祖宗——” 易师傅气炸了,照着倪象荣就是一脚踹过去。 倪象荣一个往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转身:“你敢打我?给我去死!” 他朝易师傅反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起初,他们还挺有章法,一拳一脚,显得很有水平,好像职业选手一般。 然而还没打足一分钟,两人就如寻常人打架一般,相互抱上,左摇右摆,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人越打,火气越大,起初还有所保留,到后来,意气用事,索性下死手,照着对方要害又捶又踢。 很快,两人都鼻青脸肿,口鼻,身上也出现的伤口。 “嗷!”倪象荣的命一根一子,忽然被易师傅一把捏住,痛得他脸色发青,差点背过气去。 “放手!” “老子不放,把钱拿出来!” “快给我放手!” “给我钱!” “啊啊啊,老子杀了你!”倪象荣忽然摸出一把弹簧刀,一摁,刀刃弹出来,照着易师傅捅了过去。 “哎哟!”易师傅手臂被刺,痛得他倒退开来。 倪象荣急红了眼,又一次捅向他。 易师傅大惊失色,躲避间,双手握住了倪象荣手腕,强行一扭。 两人角力,刀尖好几次都差点洞穿易师傅! “你还真要杀我?那我先杀了你!” 易师傅猛地一脚踹倪象荣身上,并将刀给夺了过来。 嗤—— 他反手一戳,刀刃尽数没入倪象荣当胸。 “呃” 倪象荣身形一僵,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跟着一股热血一起,从胸前喷出。 脑袋里瞬间爆发出无数杂乱的意识,同时重重倒地,胸前一般的剧痛,使他白眼直翻。 随着身体一阵抽一搐,再看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黯然失色。 他死了。 “啊,我的妈呀!” 易师傅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十几秒钟,才慌不跌地暴退,一坐地上,又不断往后打滚,身体直哆嗦。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怎么真的把他给杀了?”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立刻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不辨方向。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他就又折返回去,巍巍颤颤地从倪象荣身上搜到钱包,取出了所有现金。 接着他就将尸体拖进一个窄巷。 他发现了一个井盖,不由狂喜,急忙过去将井盖来,再把尸体去,将井盖盖上。 大口大口的喘气之后,他用力搓着手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同时跌跌撞撞往一个方向跑去。 在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早已弃掉了自己的那辆车。 现在有钱了,他便想尽一切办法,混进了其它的车里。 然而他做了一切努力之后,便已发现,好像要离开京城市区的各大关卡,都好像被严防死守,根本过不去了。 “我到底应该往哪儿躲?” “如果不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不出半时,我肯定会被警察给找到。” “绝对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想到了这句从电视上看到的经典台词。 鬼使神差,他没有再往市外方向做出逃跑的努力,而是往武术协会方向一点点靠近。 武术协会,那个告密者,几次都无法联系上倪象荣,同样也无法联络易师傅,心急如焚,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难道结伴逃跑了?那我该怎么办?唉,早知道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帮那狗曰的已隐瞒并且告密,我特么脑残啊!” 当然,他虽怕自己的行为会让夏瑶光生气,但也不觉得仅仅只是这点行为,就费得着跟着开溜跑路。 大不了被夏瑶光教训一顿,再丢了饭碗吧。 所以他还留在这里,以煎熬的心态继续等待后续状况。 倪象荣的那位上级,也都一阵困惑。 “都出去这么久了,这倪象荣怎么还没回来交差?” 他当然也打不通倪象荣的电话—— 易师傅在搜走倪象荣钱包的时候,自然顺便将他手机电池抠了。 想了想,这领导拨通了夏瑶光的号码。 夏瑶光:“没有啊,我们只是在找落樱武馆的馆主,根本没有找倪象荣的麻烦。是么,他也跟着失踪了么?哦” 中午,夏瑶光和成云圣一块儿,来到冉辉家附近的医院。 看着被绷带裹成粽子,连其中一只眼睛都被纱布遮住的冉若,夏瑶光在听完苏问河轻声细语的讲述完经过后,不由长长一叹。 “作死,这可真是的作死啊!” 可以说,易师傅如果是找到翟家年,结果充其量也就被翟家年给狠狠揍一顿。 然而他却丧心病狂,将冉若这样的女孩打成这样,还吊起来。 以翟家年的性子,怕是得杀了他啊! 原本只是无足轻重的一场矛盾,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生死存亡。 “翟家年,你在哪儿呢?我在冉若这边,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内什么,你过来一趟怎么样?这不中午了吗?我请你吃饭” 天大地大,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找一个人,很不容易。 翟家年当然不会做这种无用功,与舒帆二人一块儿来到医院,看望了一番冉若,确定她并不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后遗症之后,就亲自将冉若背起来,一起出去吃饭。 “我自己其实能走的”冉若弱弱地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像孩子一样背着,感觉好难为情啊! 然而翟家年压根不听她的,非要背,她也反抗不了。 她发现从自己被易师傅一群人打伤后,翟家年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以前的翟家年,都是摆着一张臭脸,各种毒舌打击,好像自己欠了他几十万钱似的。 现在的翟家年这么“温柔”的翟家年,还真挺不习惯的。 他们一块儿出去,找家饭馆,热热闹闹。冉辉见翟家年亲自给冉若喂饭,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经此一劫,看样子翟家年才算真的接纳冉若当弟子了。 就说嘛,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被这般伤害,翟家年就算是铁石心肠,也都会软一化下来好吗? 直到一桌子菜端上来,大家纷纷动筷子,冉若才忽然一怔。 “呃,我们好像忘了一个人吧?” 医院,单独一个病房里。 文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帅个大头鬼 虽说文青是为了冉若才重伤,但这是属于他跟冉若乃至冉辉之间的事情。 翟家年也不欠他什么的,自然立刻理直气壮地无视之。 况且他们以前还有过过节来着。 夏瑶光更是不认识他,凭什么要请他吃饭? 所以还是冉若和冉辉有良心,知道吃完后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可怜的文青。 翟家年在又陪了冉若一会儿,然后离开医院。 冉辉得知他等一会儿会去参加一场武术交流会,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 冉若见状,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道:“爸,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可以代替你,完成所有的梦想。” “唉,苦了你了。” 本来夏瑶光上午递了请柬,就立刻闪人,不想和翟家年在一块儿久呆。 结果却出了易师傅这事儿。 生怕翟家年下午放鸽子的夏瑶光,不但请客吃饭,各种安抚,此时也都不想让翟家年离开自己的视线—— 没错,她打定主意,得亲自带着翟家年去交流会现场。 像其它事情,都可以撇到一边,相比翟家年而言,完全不重要。 她开着车,成云圣坐副驾驶座,后座被翟家年c苏问河c宁真知占领。 宁真知还很恶趣味地让翟家年坐中间,看得成云圣心中碎碎念。 夏瑶光并没告诉他,翟家年不能近女一色。 故而夏瑶光并没有什么感觉,早已料到是宁真知在故意捉弄翟家年,开着玩笑。 可成云圣不知道哇! 但凡是个男人,看到另一个男人有此艳一福,也都难以接受吧。 牛皮糖一般的舒帆,终于知趣地告辞回去。 他下午也要去参加那场交流会,所以打算回家换一身传统的长衫,做做准备工作。 将苏问河与宁真知送到家区,夏瑶光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那边吧?” “急什么,不是说两点多钟才开始吗?”翟家年漫不经心地说道。 夏瑶光忙道:“我就怕迟到的话,影响不太好” “影响?什么影响?”翟家年说的,“我只知道,往往最重要的人物,都是最后才登场。” “” “怎么,觉得我配不上压轴吗?” “没有,完全没有。” “那就是你觉得我配得上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闪舞说走吧,到我们家里去坐坐,别整个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事儿来了。” “诶,三过家门而不入,好像不能拿到这里来形容吧?”夏瑶光心道。 成云圣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一起跟着来到翟家年家。一进门,他打量了一下内部装修风格,皱了皱眉,说道:“这脂粉味儿是不是重了些?” 翟家年说道:“这不应该正是你喜欢的吗?” “我才没有说喜欢这种好吧?我喜欢的可是那种硬派风格!”成云圣摸了摸衣兜,嗯,要是这时候有带一副墨镜和一根雪茄就好了。 翟家年端详他一番,摇头道:“你这张脸看上去毫无说服力。” “你妹的” “林康夫和他妹都没回来过么?”宁真知在房间里转一圈,说道。 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放桌上的苏问河说道:“他们又不像我们这样无所事事。” “喂,什么叫无所事事,我们也是有共同事业的好不好。”宁真知立刻反驳。 “呃,这里还住着别人吗?”夏瑶光坐下,问道。 宁真知说道:“啊,对啊,空了两间房,就将其中一间租给了一对兄妹。喏,还有一间没租出去。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搬过来合租啊?你也这么大个人了,老是住家里,不腻吗?” “这我考虑考虑。”夏瑶光委婉地拒绝。 “等等,你说什么?”成云圣音调陡然拔高,“三房一厅,空出两个房间?” “这有什么大惊怪的,我们三个睡一个房间,绰绰有余,根本就不会觉得挤。” “卧槽!”成云圣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是从没想过自己与夏瑶光结婚后,还能再找个不弱于夏瑶光颜值的二房,然后三个还能大被同眠的。 就算是古代的皇宫,各个嫔妃,也是各自住不同的殿里好吗? 夏瑶光的嘴角抽搐,产生了和古千柔同样的想法—— 翟家年这还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啊! 只能看不能吃,这种煎熬,明明可以避免来着。 不是作死是什么? 宁真知一屁股坐在翟家年旁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光啊。” “喂,你怎么尽好的不学也老跟着这么叫我啊?”夏瑶光呼吸一滞。 就听宁真知继续说道:“我们家翟家年的请柬,既然是最高级别,那应该能带家属呗?闲着也是闲着,等下我也跟着一块儿去可以吧?” 夏瑶光面露为难之色,说道:“这恐怕不行,因为会邀请到很多武术圈内部的人,到时候人数估计会很多。如果可以带家属,岂不还得翻一倍?太挤了些。” 宁真知立刻就道:“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我爸是谁,但我也真的是武术界的人啊!说起来,我还是武术世家出身呢!” 夏瑶光微微一笑,说道:“但你不是京城武术世家的人嘛!” “切,翟家年不也不是本地人么?” “他现在是旌旗武馆的馆主,算起来是在邀请范围以内。” “拜托,我全程都在好吗?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他不是这家武馆的便宜馆主,你也还是会请他。” “真的不好意思!但我相信,以后这种交流会还会出现很多,到时一定会有机会。而且既然翟家年是旌旗武馆馆主,那第二届龙虎杯比武大赛,他也可以带队报名,你到时也以武馆学员的身份来参加哦!”夏瑶光很有耐心的温柔道。 嗯,为了不“得罪”翟家年,附带着他身边的人,也是不能得罪啊! “好吧,我如果再继续请求,估计就要被视作胡搅蛮缠了。”宁真知说道,“说起来,以往这种带官方属性的交流会,不都是一群外行通过新闻媒体败给老百姓们看着玩儿的吗?这一次,为什么会有真正的高手跟着凑热闹?仅仅只是因为来了几个外国真高手么?” 夏瑶光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道:“你没有收到风声吗?国家决定开始大力推广真正的武术,争取将它融入到人们日常生活当中,提高人们整体身体素质。” “咦,还有这事儿?我家里人一直没主动跟我讲过,我也完全没想过去问这个问题。”宁真知不由吃了一惊,说道,“这不对啊,以前不是不准的吗?侠以武犯禁,如果人人会武术,犯罪率就变高了。” 夏瑶光微笑道:“为什么会忽然推广武术,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总的方向已经确定下来了,基本不会变的。而且不光是我们国家,岛国c棒国,甚至欧美西方国家,也在抓这方面,试图将武术格斗,纳入世界主流。”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世界线’在发生变动吗?”翟家年一脸惊讶的样子,然后又浮现出一丝淡淡嘲讽的笑容。 宁真知没理他,若有所思对夏瑶光说道:“古代人学武,很大程度是因为动荡不安的生活,想要自保。如今天下太平,人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懒散安逸的节奏。就算将真正的功夫流传开来,真正响应号召的,恐怕也不会很多吧。” 没错,几乎人人都想成为武功高手,飞檐走壁去去就来,简直帅呆,但真持之以恒的练武,恐怕很大一部分人就又吃不了这个苦。 试问每个人都能坚持每天锻炼跑步吗? 只有一部分人能坚持而已。 另一部分宁愿躺着玩手机坐着玩电脑玩累就睡觉 就算全面推行武术,让一部分变得身手很好打架很厉害,但另一部分也不需要太担心。 除非前者宁愿承受法律制裁,不然将后者痛揍一顿,最后警察持枪抓捕,他还敢抗拒? 枪炮横行的年代,就算身怀真功夫,也别想为所欲为。 这样一来,这另一部分人没有危机意识,感觉不练武更轻松,自然就没多大动力。 夏瑶光当然能够明白宁真知的意思,说道:“一蹴而就,一口气吃成胖子,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对功夫热忱的人做出贡献,同心协力来扭转这种风气。只要坚持下去,愿意练武的人总是会越来越多的。况且一旦国家大力扶持,从读书c工作方面入手,让学生都有专业武术课,开设适合武者专业的工作机构,提升武者的荣誉地位,等等等等,相信都会有很大作用。” 翟家年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地摆摆手,说道:“能不能换个话题,我都想睡觉了。” “啊,你可别睡,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一块儿去交流会现场了。拜托了,一定不要不去啊!我保证,那个姓易的,一定能找到,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便你怎么对付他。”夏瑶光双手合十道。 “放心吧,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答应过要去,就一定会去的。” “嗯嗯,你的人品,我很放心。”夏瑶光用力点头,心里却道:“才怪咧——” 又是一番磨蹭,翟家年才被夏瑶光硬拖着站起来,一块儿往外走去。 苏问河与宁真知既然去不了,也就继续呆在家里,虚度光阴。 刚开门,林康夫兄妹俩便迎面走来。 “咦,娜没能上到学?”翟家年随口关心了一句。 林康娜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 谁允许你用“娜”来称呼本姑娘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电脑智能助力呢。 咱们根本不熟好吗大叔! 林康夫微微一笑,说道:“已经搞定了,明天才正式上学嗯,这两位是?” 他目光落在夏瑶光脸上,眼眸登时闪烁两道光辉。 “嘿,还真是见鬼了,怎么一下子接连碰到这么极品的美眉?这个翟家年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容易和各种美女有所来往?哈,别说这位就是他第三房姨太太吧?” 林康夫可是记得,翟家年还有一个“老婆”,并不是常住这儿,只是偶尔会来。 “你们好,我叫夏瑶光,他是”夏瑶光本想介绍成云圣说是自己“未婚夫”或者“男朋友”,但觉得怪怪的,便道:“成云圣,嗯,他的名字。” 成云圣不以为意,说道:“我们都是翟家年的朋友,你们是他的室友吧。” “只是朋友的程度么?”林康夫心道,然后又觉得自己想这些可真够无聊。 他看向成云圣,默默腹诽,丫这子还真有股中性美的范儿,一张脸比自己更帅,不去混娱乐圈当鲜肉,还真是可惜了。 “抱歉,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下次聊。”夏瑶光看了下时间,猛地拉住翟家年的手,往外疾走。 林康夫目光落在他们相扣的手上,不由再次犯嘀咕,一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干嘛呢?”他走进屋,对苏问河两人说。 苏问河不知怎么回答,宁真知忽悠言辞信口就来:“那妞觉得我们老公打架厉害,就拉他过去撑场子,跟别人谈判。” “啊?所以说她其实是个太妹吗?感觉不像啊” “又没规定找人谈判,就一定是太妹和混混才干的事儿。”宁真知撇嘴,“说白了,都是借口。这女的早盯上我们家翟家年,想当四姨太,哼,真是过分。” “呃” 林康夫表情变得有些诡异。 真的假的? 又来? 还四姨太? 这全世界的美女,都眼瞎了吗? 怎么只盯着翟家年一个? 别说自己,就刚那个成云圣,看上去也比翟家年的形象更有魅力吧? 这世界难道开始坏掉了? 苏问河幽幽看向宁真知,内心是无奈的。 她早看出来,宁真知好像总是在带节奏加神助攻,总是想着法儿让美女与翟家年扯上关系。 就算没扯上关系,也得让其他不明真相的人误会有关系。 真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 翟家年当然不知道宁真知又在造谣,被拖上车后,还挺不满地嘟囔:“都说了最后出场才是我的风格,这么急搞得好像我巴结谁似的,引起误会多不好?” 夏瑶光没吭声,专心开她的车。 成云圣唯恐天下不乱,笑道:“我们也可以先在那边附近藏起来,再掐着点入场。这样一来,既不早,也不会太晚。” “咝——” 翟家年轻吸一口气,思索道:“嗯,还是你有经验,对,来得晚来得早,都不如来得巧。我最好是等你们请的那帮人,被国外那些家伙一个个揍趴下,纷纷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登场,力挽狂澜,绝地反转,将那些外国佬全部打败。这样才够帅!” 成云圣竖起大拇指,赞道:“恭喜你,已经深谙套路精髓,变得比我有经验多了。”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夏瑶光用力按了一下喇叭,白眼直翻。 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吗? 帅你个大头鬼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叶连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本来因为翟家年的磨蹭,夏瑶光感觉不加快速度,多半就会迟到。 结果半路上居然堵车! 饶是夏瑶光性子淡定,都有种路怒症的趋势。 总算熬过了拥堵的路段,夏瑶光猛踩油门,一路狂飙,终于抵达。 然而还是迟到了。 他们一下车,就看到那些记者纷纷从里面走出来。 “这就结束了?那我们也回去吧。”翟家年转身迈步。 “喂——” 夏瑶光急忙将他拉住,说道:“才没有结束,这些记者已经采集到足够的新闻素材,当然是要清场送走了,接下来的重头戏,才不会让他们播出去,快跟我来吧。” “喂喂喂,记者都朝我们这边走来了,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被拍下来了怎么办?” “……你又不是明星,没人会拍你的!”夏瑶光铁了心不松手。 “成云圣,你未婚妻占我便宜。”翟家年又道。 成云圣吹了声口哨,说道:“只是握手的程度,我才无所谓。” 翟家年奇怪地说道:“那到了什么程度你才有所谓?” “唔,最起码也得亲……等一下,你不会照做吧?” “咦,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们能不能别闹了?” “好吧,都正经一点,别在记者面前丢脸。”翟家年摆正态度,一脸严肃地说道。 “到底是谁最不正经?” 然而这些记者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多看了貌美如花的夏瑶光几眼,根本没有哪个要看翟家年一眼。 翟家年有种被无视了的感觉,便道:“你刚说接下来的重头戏不会传播播出去,只将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放到新闻上,这也叫大力推广吗?” 侠以武犯禁这话,真的是非常有道理的。 一个人有了功夫,胆子必然会变大,也越容易与人动手。 以往,有困难找警察,有矛盾上法院,私下大都也是争吵,动手也不过推搡。 打架的,也有,但从整体上看,只占少数。 以后,要真推广成功,搞的大家都有了功夫,恐怕…… 总之,对于夏瑶光所描述的“蓝图”,翟家年也是不看好的。 以往国家并不提倡人们学武,现在咋就忽然变了? 翟家年这一问,自然又带了几分玩味与戏谑。 夏瑶光微微一愣,然后说道:“先别管这些了,把你的请柬拿出来。” “咦,走的时候太急了,好像没带……这么看我做什么?都怪你,走的时候我都说了等一下,你却硬攥着我往外拖。”。 夏瑶光抿了抿嘴,眼眶都渐渐似红。 她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工作证挂上,继续往前走。 “好啦好啦,跟你开个玩笑。你亲自送来的请柬,我怎么会忘带?”翟家年笑眯眯地将请柬掏出来。 “……”夏瑶光无言。 “呃,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暧一昧的?”成云圣举手。 “你不是不介意吗?” “这……” “所以说嘛,无论我说了什么,你当然也是选择原谅我啦。” 说话间,他们已然走进这栋高楼,从电梯上去,再穿过走廊。 将门一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空调的冷气。 按理说,京城这时节,还犯不着开空调。 只是这里的多气血旺盛,混迹在一起,竟是连室内温度都跟着被升高了。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路上堵车。”夏瑶光对一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人笑道:“没事,只要及时赶到就好……嗯,你就是翟家年顾师傅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安检组的组长我叫叶连,嗯,按照规定,需要看一下你的请柬,还有就是要搜一。” 夏瑶光将翟家年手里请柬递过去,同时说道:“搜身我看就不用了吧……” 她知道翟家年脾气古怪,搜身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接受—— “没关系啊,搜吧,随便。翟家年张开双臂,爽快地说道。 “诶?”夏瑶光怔住。 这家伙,怎么对陌生人这么好说话啊? 自己也算他熟人了吧? 而且自己还是一个大美女好吧? 人家,人家可是京城四大美人呢! 为什么总是一副油盐不进不给面子的样子? 在叶连上前给翟家年搜身的同时,翟家年已然环顾全场,就见这偌大如礼堂一般的房间,最中间围成一个四方形,正有几十个人好像学生做课间操一样横纵站着,有板有眼的表演着拳法套路。 嗯,这副画面,翟家年记得以前在电视晚会上见过类似的。 而坐在台下的那帮人,则分为很明显的几个。 其中,体一育一总一局派出的官员代表、武术协会的干事代表、北武联盟的长老代表,坐在一块儿。 他们身边,坐着来自岛国和棒国的一部分代表。 这部分代表,和武术协会的成员一样,武术底子是有的,但真的只是大众所知范畴的水准级别。 但他们双方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带着官方属性,等于是公务人员,地位甚高。 岛国与棒国的另一部分,坐在另外一边,这部分人精气旺盛,要么是太阳穴高高鼓起,要么是手臂青筋虬结得很夸张,总之就是感觉很能打,最好别招惹的样子。 也有从表面上看与常人没什么区别坐在一块儿,但隔得老远,翟家年就能感应到他们气血如汞,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与生机在其中。 其中有四个人,两个年轻人,两个中年人,所表现出的气势,却是截然相反,晦涩缥缈,存在感弱,一呼一吸间,仿佛融入了空气,泯然于众人。 不用介绍,翟家年就已经料到,其中一个眉眼阴沉的年轻人,便是那游知春。 另一个头发染得黄中带红,打扮得好像男团明星,细皮的家伙,大概就是成云圣之前口中所说的那个李根硕。 而这两个中年人,光从表面看,不知道和这俩年轻人谁强谁弱。 真要论个高下,必须得打过了才知道。 他们应该是两个年轻人的师门长辈。 就好像洪品沿与梁润痴的关系一样。 要说洪品沿梁润痴这两人谁更厉害,真的也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无论是罗丹昕还是洪品沿自己,都认为他比梁润痴要更厉害一点。 不过叫翟家年来说的话,真的生死相搏,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的洪品沿,多半会死在梁润痴的手上。 梁润痴这家伙,挺不简单的。 与游知春这帮人对峙而坐的,便都是北武联盟的成员了,梁润痴也在其中。 至于李狂、孽缘空等几个曾照顾翟家年饭店生意的武者,却是不在—— 并不是所有武者都会加入北武联盟,并且联盟内部,也有一部分人不愿应邀前来,不想与官方打交道。 与梁润痴坐一块儿的这帮人的整体气势,看上去与对方并不逊色,而且凝聚力更高,并带着强烈的主场优势感,有人看向对方的表情,都不加掩饰着几分不屑和轻蔑。 他们当中,三叶道长赫然也在,气定神闲地闭目养神,脸上带着风淡云清的笑意。 按理说,他是北武联盟的盟主,真武术会的会长,应该是和官员、干事他们坐一块儿。 然而他却不习惯那边的氛围,推辞掉了。 那边的官员也同样理解他的超然地位,并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而不悦。 至于舒帆等在京城开武馆的馆主,也以武术协会会员的身份,抱团坐在一块儿,和岛国棒国那些个太阳穴鼓起、手臂青筋虬结的靠得较近,时不时就对望或者对瞪一眼。 气氛不能说不友好,但绝对是不怎么融洽。 要不是双方官方代表镇压,说不定随便一个导火索,就能使他们上演一场混战群架。 在被搜身之后,确认没有问题的叶连让过翟家年,并道:“顾师傅,根据你的请柬,请到这边入座吧。” 他所指的方向,是三叶道长那边。 在他说完这句话,翟家年看向三叶道长的同时,三叶道长睁开了眼睛,与翟家年目光相接。 他正要起身,翟家年就迅速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张嘴无声:“低调,低调。”然后对叶连说道:“算了,我现在是旌旗武馆的馆主,还是去那边坐一下好了。” 他迈步走向舒帆那边,并刻意看了舒帆一眼,舒帆立刻有所感地扭头,然后挥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三叶道长微微一笑,便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一的细节,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毕竟人太多,又正在“表演”的过程当中。 三叶道长一睁眼一闭眼,才一秒钟时间罢了。 但也还是有人留意到这一点。 其中就有叶连。 他是很有眼力的,不然也不会做安检工作,自然能看出三叶道长刚刚是要起身迎接翟家年,不由深深震撼。 三叶道长的亲自迎接,这代表什么? 本来以为翟家年已经很重要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核心一般的级别啊! 除此,岛国的那四个人,也都若有所感地朝翟家年看了过来。 “咦?” “这个年轻人……” “好像看不出有武功在身的痕迹啊!” “可是为什么那个三叶道士会很重视他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可不认为是因为翟家年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背景,才会被三叶道长如此对待。 “这个人,也许就是北武联盟的秘密武器。”岛国中年人微笑着低语。 游知春视线没有离开翟家年,轻声道:“也就是说,他会是我踏入华夏的第一个真正的对手?那么,要把他打死吗?” “喂,麻烦不要说岛语好吗?我听不懂会很尴尬啊!”李根硕用英语略显不满地说道。 “抱歉,是我们失礼了。”游知春与岛国中年人同时非常客气地用腔调怪异的英文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没机会了 中间圈起来的舞台……确切的说是擂台上,表演的那帮人一套拳法打完,就朝底下鞠躬,然后退场。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 华夏这边,不管心态如何,至少大多数人都算认真鼓掌。 岛棒两国的人可就丝毫不掩饰他们的敷衍—— 只是给你面子才鼓掌啦,才不是真的觉得厉害。 就这种死板的套路拳法,能有啥用啊? 不就跟体操一样吗? 这一波表演结束,下一波又来。 嗯,这一次变成了刀法演练,上台的是一男一女,以对拼的方式进行表演。 从他们劈出的第一刀起,岛棒两国的人就已然看出这并不是真正的功夫,顿时失去了兴趣,内心一阵腻歪。 拜托,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就不能上点干货吗? 而在他们表演刀法的同时,翟家年也已经到了舒帆身边。 成云圣和夏瑶光并没有跟上,前者去了梁润痴旁边窃窃私语,后者这融入到工作人员当中。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旌旗武馆的新任馆主,翟家年,顾师傅。”舒帆非常热情地对周边的诸位武馆馆主说道。 这些馆主好奇地看向翟家年,这……也太年轻了吧? 别人在这个年龄的时候,都还在当学徒晚辈,他就变成馆主和大家平起平坐啦? 旌旗武馆的原馆主,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怎么就把位置让给这么一个屁孩了? 不得不说,以貌取人,是很多人的习惯本能。 这些人对翟家年的初步印象,与易师傅还有倪象荣差不多。 他们却不知道易师傅现在好像丧家之犬,倪象荣直接就挂了。 倪象荣大概也从没想过,只是出去送一下请柬,再因为面子一时嘴贱怂恿,最后就会演变成丢掉命吧。 而易师傅…… 翟家年扫了一眼所有的馆主,有些失望地对舒帆说道:“我还以为落樱武馆的那个人会来呢。 “汗——” 舒帆满头黑线。 人家易师傅又不是傻子,明知道你这么厉害,逃跑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来? “你们说的是易师傅吗?确实挺奇怪的,昨天他就已经收到消息,说今天会邀请我们大家到这儿来聚一聚,从他电话里的语气来看,他还特别期待来着,今天却放了我们鸽子,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这个……”舒帆当然知道他干嘛去了,但这怎么好说呢。 “怎么,舒师傅你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人看出舒帆神色有异,便问。 另一人笑了笑,接了句:“说起来,老易这家伙,去年欠我的钱到现在都没还呢,我也不好意思连续找他要。” 舒帆正在想怎么回应,翟家年就道:“那你得快点找他要回这笔钱哦,不然就没机会了。” “呃,什么没机会了?” 翟家年说道:“他今天上午听说我是旌旗武馆的新馆主,也不知道是发哪门子神经,带了几个人过来踢馆,我都不认识他,也从没招惹过他,他就苦大仇深地骂我。” “这——” 听到翟家年说话声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也有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说白了,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人家易师傅欺负你年轻又是新来的没站稳脚跟,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然后呢?” “哈哈,这傻比才带几个人来,当然是被我叫我那帮徒弟一起给揍了一顿,然后就扔出去了。”翟家年笑道。 “卧槽!” “一起去揍了他们一顿?” “这特么不是打群架吗?” 众人看翟家年的眼神变得诡异,这家伙也好意思说,不觉得这样很无耻? 舒帆不明白翟家年为什么要这么说,下意识想解释清楚是易师傅的人先一起对付冉若那个女孩,然后才被群殴。 翟家年就先一步指着擂台,说道:“咦,这个节目倒挺有意思的。” 舒帆语气一滞,和其他人一块儿看向中心擂台。 就见那两个耍刀的男女退场,上来一个皮肤呈古铜色的肌肉壮汉,魁梧刚猛,光着膀子。 他要表演的自然就是……硬气功。 准确的说,他修的是横练功夫,类似金钟罩铁布衫那种。 但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刀枪不入,是不可能的。 只是增强了抗打击能力,主要针对钝器或者拳脚的防守。 这壮汉一个马步向前,沉声吐气,肌肉虬结,高高鼓起,一根根大筋蠕动,如同锁链。 他身后站出一排人,纷纷手持碗口粗的木棍,然后一个接一个往他背上、手上、腿上乃至头上砸下。 啪啪啪—— 每一根棍子应声而断,壮汉岿然不动,面不改色。 身上被打的部位,起了白印子后,又快速地消退,恢复原有的肤色。 如果那些耍杂技的硬气功带有取巧成分,那眼前这壮汉,就是真的耿直,绝对是玩真的,没有任何掺假。 在场众人,眼力过人,搞什么虚假性质,只会贻笑大方。 因此,这壮汉的这番表现,还是迎来了不少发自内心的掌声。 就算是岛棒两国的人当中,也有人真的佩服。 就算是练过真功夫,也不是个个都像翟家年梁润痴这样好像怪物,很大一部分人,被棍子这么反复的打,也还是会受伤,扛不住。 当然,有人佩服,也还是有人坚持他的不屑一顾—— “不过是抗打击能力强一点罢了,站着的靶子,用巧劲儿攻击致命部位,还不是秒杀的货?” 便在这时,那壮汉又呼呼哈兮地做了几个运劲的动作,使肌肉鼓得更为夸张,整个人都似膨胀一般。 他闷声说道:“不过瘾,不过瘾!拿兵器来!” 立刻就有人取来双截棍、三节棍还有九节鞭这样的钢制兵器,照着他身上招呼。 打出砰砰砰闷鼓一般的效果,声音巨大,能令普通人头皮发麻。 这一次,他明显没有硬扛,而是在兵器击打在身上的瞬间,肌肉如海绵一般“软化”,由此卸劲。 刚刚还面露不屑之色的武者,纷纷愕然,身上的气焰也随之弱了下来。 尼玛,这可是将横练功夫练到了刚中带柔,刚柔并济的程度啊! 直接就是质变的程度好吗? 这壮汉的真功夫实力级别,绝逼很高,可以无视在场大多数人。 眼看着风头被这壮汉要抢光,棒国李根硕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还用手拍了一下嘴巴,站起来伸懒腰,用较为生涩的华夏语说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种没有意义的表演还有多久?不是说是来参加武术交流的吗?” 本还要继续“殴打”壮汉的那帮人下意识退开。 壮汉斜瞅了李根硕一眼,对于这细皮的白脸,他表示不屑一顾,瓮声瓮气地说道:“哦?你觉得怎么才算武术交流?” “很久以前,我就从一位走访我们大棒民国的华夏武术家口中听到一句话,什么是华夏的真功夫?那就是六个字,只杀敌不表演。”李根硕微微一笑,“啊,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刚学武不到三年。这位武术家要登门挑战我的师父,我师父不愿跟他交手,他就在外面一直等着,然后我就出来问他的这个问题。在我听完他这六个华夏字之后,很有感触。最后——” 他摊开手,顿了顿,在大家都望着他,认真倾听的时候,才继续说道:“最后,我代替我师父接受了他的挑战,并在一分钟以内击败了他。” “……” “呵呵,虽然他输了,输到连名字都不好意思留下就走了,让我不记得他是谁,但他这句话,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李根硕脸上浮现出懒散的笑容。 “吗的,可真嚣张啊!” “虽然他的话里没带一个脏字,但我怎么就看他这张脸很不爽啊!” “真想揍他了怎么办?” 武者当中,暴脾气可真不少,一看李根硕这姿态,便有一群人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同时也在好奇和郁闷—— 到底是哪个家伙跑国外去丢人,连个练武三年的年轻人都打不过。 好吧,打不过人家年轻人,也正常。 但你没有这个实力,就别到处挑战那么装一逼嘛! 李根硕笑容陡然一收,竖起一根手指,指向那个壮汉:“我认为,武术的交流,并不是以表演的形式。所以,请和我战斗吧!” 壮汉冷冷一笑,说道:“要战就战,正要领教你的……是练的跆拳道吗?” 李根硕又一次笑了:“跆拳道,我还真的会。嗯,就让你了解一下,跆拳道的真正威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说罢,他就要上台。 “那个——” 体一育一总一局的官员代表赶忙站起来,搓着手说道:“各位,各位,这武术交流,比武切磋,本人是非常理解的。但还请务必做到点到为止,不然影响不好,也请你们理解一下。” “好的,我会手下留情的。”李根硕说道。 壮汉捏着拳头,跟着咧嘴一笑,说道:“我也是。” “吗的,这表演得好好的,都还没看过瘾呢,怎么就忽然变成打架了?真特么无聊。”翟家年忽然不满地扭头,对舒帆说道,“那个棒子是谁啊,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呃……”舒帆表示该怎么接话呢? 其他人亦是面色古怪。 这年轻人,想吐槽的话就悄悄的说啊。 就算被对方听见了,也不算什么—— 可你丫刻意说得这么大声,这可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好吗? 果不其然,李根硕脸色一沉,扭头就对翟家年说道:“会轮到你的,别着急,还有,请别叫我棒子。” “棒子,棒子,棒子。”翟家年抬头看天,摇头晃脑,“你就是棒子,你全家都是棒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棒子 李根硕深深的看了翟家年一眼,内心的怒火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实力发挥,反而在不断的酝酿中演变成森然的杀机。 他同鸟游知春一样,预估翟家年应当是这场交流会的秘密武器。 既然如此,总会有交手的时候。 到时候,可就不管什么点到为止以免影响不好之类的玩意儿了。 点到为止? 呵呵! 你跟他点到为止,他却不跟你点到为止,那又如何? 结果就是被他打死! 到时候什么影响好不好,跟已经被打死的你,还有个毛的关系啊! 所以绝对不能点到为止,而必须是全力以赴。 杀死对方,也都在所不惜。 李根硕将头转回来,不去理会翟家年,对着横联功夫很强的壮汉以跆拳道的规矩先鞠一躬,然后摆出跆拳道的标准起手式,并开口“喝”了一声。 “棒子,棒子,棒子……”翟家年好像神婆一样神神叨叨继续在那里念叨。 搞得周边的人纷纷无法直视,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体一育一总一局派来的代表更是觉得有损礼仪之邦的形象,立刻对武术协会的会长说道:“那个人是哪家武馆的,怎么这么没规矩,去叫他安静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会长立刻站起来,对这代表以及岛棒两国的带队领导表示歉意,然后就走过去,对翟家年挥手:“我说……你是哪家的馆主,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翟家年无辜的说道:“新来的,你不知道?奇怪了,不知道的话,你干嘛给我这样的请柬?” 他将叶连还给他的那份最高级别请柬取出来。 “我勒个去!” 周围的各位馆主都吃了一惊。 他们的请柬,和翟家年这华丽的请柬一比,简直土掉渣好吗? 这会长也是一愣,盯着请柬上“翟家年”三个字,然后朝三叶道长方向看了一眼。 他已然知道,翟家年应是三叶道长请来的最重要的嘉宾。 “请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年轻人做最重要的嘉宾?这不是乱弹琴吗?”他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在以往,他就知道有个北武联盟,被称作真武术会。 而他所掌控的京城武术协会,不过是被称作糊弄外行的一个机构。 对于这点,他其实也无所谓。 关它北武联盟真不真,反正就是一个民间“团体”。 而他这边的武术协会,是体一育一总一局管辖内的官方机构。 能混为一谈吗? 反正国家并不尚武,北武联盟不过是一颗刺眼的钉子,时刻都被监管着。 一旦它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立刻就给拔了。 在国家机器面前,什么真武术会,又算得了什么? 可现在,国家乃至世界各国,都忽然要大力发展推广真功夫。 国内,也陡然“招安”这北武联盟,感觉……隐隐有将武术协会取而代之的趋势。 这就让这会长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这怕是要被夺权了啊! 既没犯错,又没看到升职的机会,就这么被夺权,换成一个闲职,谁甘心? 不过这也正常。 一旦推广真功夫,原来只是一群半吊子组合而成的武术协会,哪有资格统领各个真功夫机构? 必须得真金白银的北武联盟来,才hld住啊! 这位会长,登时就将翟家年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肯定是三叶道长的嫡系,属于自己的“敌人”。 对于这种人,自己还需要给他一丁点面子吗?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纯粹是在为我们国家抹黑?稍后你必须向棒国全体人员道歉!”他对翟家年非常严肃地说道。 翟家年瞥了他一眼,说道:“拜托让让,别挡着我看他们打架。” “你——”这会长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红,气得手指有规律的抖动。 这特么还没被夺权呢,就被这么无视? 那以后失了势,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拉尿拉屎? 在他与翟家年的对话间,李根硕已然先一步抢攻,以最标准的鞭腿侧踢,吧嗒一下,击向那壮汉的脖子。 华夏功夫里有一种说法,叫脚不过膝,也就是说一脚踢出去,不要超过对方膝盖的高度。 特别是两个势均力敌的高手之间对战,一丝疏忽,很可能就会造成败亡局面。 一脚踢向对方,位置越高,破绽越大—— 当然,要是一个高手对付一个菜鸟,那当然是想怎么踢就怎么踢了。 跆拳道里的踢腿过高,一向被真正的高手所诟病,觉得中看不中用。 李根硕便用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踢法对付这壮汉。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将壮汉当成了菜鸟。 对此,壮汉不退反进,直接探手一抓,成功锁定了李根硕脚踝。 这一抓死了,李根硕裆门大开,简直危险得不能再危险! 然而李根硕只是闪过一抹笑意,被对方抓住的那只脚猛地用力往旁边一带。 壮汉同时也在发力,试图将李根硕整个人甩起来。 双方同时发力,身材“娇”的李根硕,却是更胜一筹,硬生生带动壮汉一起,往旁边堪堪挪了一步。 就这一挪步间,壮汉愕然,看到李根硕另一只脚在眼前无限放大。 李根硕离地跳起,又是漂亮到华丽的一脚! 在华夏功夫的普遍观点里,比武不能离地,离地起跳,无异于找死。 因为在空中,人的身体不能挪移,就是活的靶子。 李根硕又违背了这一点,将自己主动置身于危险当中。 却叫壮汉抓不到这一机会,反而只能站在那里挨打! 砰! 一脚踹中,壮汉应声倒滑出去一大截,一双鞋子的鞋底都被磨烂,露出了光脚丫。 他的胸前膨胀如球,硬扛了一下,没看出受了什么伤,脸色却依旧涨得通红,显得很不好受。 “喝!” 他恼羞成怒地一拍胸口,好像银背金刚一样飞速冲过去,明明如此壮硕,却又那么的敏捷。 他快,李根硕却更快,又是一脚,轰入壮汉肚子上面。 壮汉刚出去就被踹得身子从中间一折,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倒在地上。 等到七荤八素的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却发现李根硕的脚停顿在他面门上方。 下一刻,李根硕一脚跺他耳边地板上,一个深深的脚印,被硬生生踩出来,脚印周围,还有各种各样的龟裂。 壮汉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他知道,自己的横练功夫虽强,但脑袋还是相对脆弱,能扛得住别人用棍子的击打,却顶不住李根硕的这一脚。 说白了,李根硕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一力降十会,就算只是用跆拳道的基础腿法,也能轻松击败他。 武术协会会长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便又对翟家年说道:“你现在可以去道歉了。” 翟家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根硕,怎么了?”会长下意识回答。 “李……根硕?好直白的名字啊!”翟家年打量李根硕两眼,“就是有点名不符实。” “……”李根硕也听到了,有种轻微的蛋一疼感。 “他是哪个国家的?”翟家年又问。 会长羞怒,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当然是棒国的!” “既然是棒国人,为什么叫他棒子就得道歉?”翟家年说道,“他这是要叛一国吗?” “我去你妹的,什么歪理?”会长怒极反笑,嘴上说道:“照你这逻辑,我还可以叫你华子了?” “没问题啊,我完全不介意,你叫我华子也可以,叫我老子也行。” “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会长简直要气疯。 翟家年忽然若有所感地看向一个方向,鼻子动了动,轻声自语:“我好像嗅到了一股叫我很讨厌的人味儿,会是谁?” “哈,不就是那个易师傅吗?难怪没找到,原来一直就躲在这儿啊!大概他所信奉的便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难道他不知道这也可以反过来,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既然碰见了,就别想再走了……” 翟家年站起来,再次无视想要说话的会长,迈步向外。 同时,在门外,叶连正和被安检巡逻员发现的易师傅拉拉扯扯。 “我真的不参加了,你让我走吧。” “可是来都来了,这场交流会,上头都说好了,最好是一个都不能缺席。” “我是真的没空,求求你了……” 易师傅快哭了。 这人有三急,易师傅本来找个地方藏得好好的,但在藏了几个时后想去拉一屎。 当然,他就算拉在藏身点也没啥,但臭味不可能掩盖。 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去厕所。 等在厕所解决完了出来,就被安检巡逻人员给正面碰上了。 于是就等于是暴露了。 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却不想明明隔着一道门,明明里面人那么多,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翟家年这“狗鼻子”,都还能将他的气味给感应分辨出来! “喂,你太目中无人了,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不把话说清楚,你不许走!”会长一把攥住翟家年厉喝。 大家都不由得看向他们两个。 “……这才入场多久,翟家年又要搞事了。”夏瑶光扶额。 成云圣和梁润痴对望一眼,倒是觉得这样才符合翟家年的性格。 他要老老实实呆在那儿直到散场,怕才是不正常。 翟家年轻松挣脱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有病的话去医院就好了,别来烦我。” “翟家年!你简直没把规矩放在眼里!信不信我撤销你的馆主职位,查封你的武馆?” “随你的便。”翟家年将手挥挥。 这会长登时彻底无语了。 他能怎么办?还能冲上去揍这子一顿吗? 虽说是武术协会会长,但他本身的功夫,其实差劲得厉害,加上年纪不了,或许连一个擅长打架的年轻混混都搞不过,才不敢亲自上阵呢。 他正要行使自己的权利,让安检人员去制伏翟家年。 翟家年就猛地一冲。 竟是连门都懒得去开,直接撞了上去。 啪! 大门被撞出一个人形的缺口,好像综艺节目“墙来了”的画面。 木屑飞溅,叶连一脸愕然地转头望着他。 已经被叶连放过,走到拐角处的易师傅脸色大变,正要狂奔逃跑,翟家年就已经到了他身后,揪住了他的头发,提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呢?”翟家年笑着对他说,“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你……啊!” 易师傅惨叫一声,被翟家年粗暴拖行,无论怎么挣扎,都只如虎口下的猎物,毫无作用。 “顾师傅,你等等——”叶连和一干安检人员冲过去,试图拉开他们两个。 叶连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矛盾,但在这个场合,私下打斗,实在影响不好。 要打,也得上擂台啊! “顾师傅,有话好说,你先把易师傅放开。” “我不放。” “放一下吧……” “我就不放。” 武术协会会长也都推开了惨不忍睹的门,气急败坏地指着翟家年:“你这个疯子,还不给我把人放开!” 翟家年充耳不闻,猛地将提线木偶一般的易师傅往墙壁上一撞,一脚踹他手臂上。 嗤! 肱二头肌部位直接被碾碎成肉饼,骨头都成了渣子。 “哇哇哇啊啊啊!”易师傅发出杀猪般的尖锐惨叫,白眼一翻,晕死过去,舌头都伸了出来,口吐白沫。 翟家年扭头,对已然呆若木鸡的会长说道:“我特么就不放了,你别再瞎比比了好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地板炸了 说是交流会,但氛围绝对不会真的友好。 本质上,还是三个国家的武者,想要相互压制,出风头,证明自己的功夫最。 也就是说,是“敌对”的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李根硕最后都脚下留情,没有真的重重踩下。 这要是踩下去,那个壮汉的脑袋,能扛得住? 就算换个地方,踩手踩脚,也会重伤吧? 他这一个外敌,姑且都手下留情了。 翟家年作为易师傅的同胞,在众多安检人员的劝说下,甚至于自己也都亲自做出警告了,他居然还是一意孤行,将易师傅的胳膊踩成那副样子。 这不就是彻底断掉了吗? 如此嚣张的气焰,这般狂妄的姿态,实在……太该死了! “你这是在藐视整个武术协会,藐视体一育一总一局,甚至是在藐视这个国家!当着外一宾的面搞这么严重的内讧,全华夏的人都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同胞而感觉到耻辱!”这会长指着翟家年,大义凛然地怒喝。 翟家年脑袋一歪,非常惊诧,说道:“这全华夏的人就这么被你一个人代表啦?你以为你是谁?真搞不明白,一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怎么会是武术协会的龙头?你要当这史上最弱鸡的武林盟主就躲起来当好了,干嘛要来招惹我?” “你还敢放肆?都给我上,抓住他,再交由公一安处理,这种人就应该关牢里。”会长大声说道。 他等于是这里的主人,这些安检人员全受他的管辖。 收到命令,他们自是无条件服从,朝翟家年包围过去。 “等等!”夏瑶光不得不站出来,很头痛地说道,“你们不能把他带走……” 她内心也是超级无奈的。 怎么搞的嘛! 易师傅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怎么这么愚蠢作死,自投罗,主动送上门呢? 他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巧,干嘛不等这场交流会结束了再现身? 到时候翟家年要杀要剐,都随便啊—— “跟我有屁的相干啦!” 翟家年可是夏瑶光好不容易请来的底牌,拿来对付李根硕和鸟游知春的。 这被带走了,还有哪个年轻人能担得起这个大任? 成云圣? 别逗了。 梁润痴? 他也说了没有把握。 三叶……那是真的前辈好吗? “嗯?”会长本要喝斥来着,一看是夏瑶光,就又蛋一疼。 夏瑶光本来只是临时工来着,偏偏她是夏满弓的女儿,那可不敢轻易得罪。 “原来这个家伙和夏瑶光是熟人。”他这样想。 夏瑶光带翟家年入场时,他正忙着和总局领导还有岛棒使者打屁聊天,当然是没注意到的。 “咳,瑶光啊,你也看到了,这个人当着外宾的面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不严加法办,怎能服众?”会长“苦口婆心”地说道。 一看总局领导还有一干人等都走出来,他便又对这领导说道:“孟主任,您看呢?” 要说这孟主任,刚好是与夏满弓相竞争的另一派系中的一员。 他当然不敢直接硬肛夏满弓,与夏满弓结仇。 但身为总局派出来的一位代表,在夏瑶光面前也唯唯诺诺,那这官也当得太窝囊了。 因此,他板着脸,对夏瑶光说道:“谭会长的话很有道理,这个人一开始就用言语攻击外宾,现在又无故打伤他人,必须交给警察严肃处理。夏姐,你就别为他开脱了。” “这些华夏人还真有意思,在这儿讨伐那个子,却不第一时间把受伤的人送医院……” 出来看热闹的那些岛棒人员,皆觉好笑,窃窃私语。 “那个年轻人的功夫不低啊,一脚把人踢成那样子。这要是踢重要部位,一下就能把人踢死。” “不能看他……” “呵,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个人的力量永远不能抵抗群体。任何国家的官僚主义,都不会容忍这样的刺头,华夏更是不会例外呢。” “不知道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恩怨,但他真的太冲动了,这下应该要完蛋了吧。” 夏瑶光一时无言,不知如何义正严词的反驳两位领导。 “正直”如她,也是不赞成翟家年在这种场合的个人行为—— 把易师傅抓起来就好了嘛,回头再收拾也不迟啊。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 她只好求助性地望向三叶道长。 三叶道长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先救人要紧,快让他们把那位易师傅带去医院吧。至于这位顾师傅,我看不如等这场交流会结束了之后,再看要不要叫警察抓他好了。” 谭会长立刻说道:“为什么要让这样的败类继续参加这场交流会?这种人只会破坏良好的气氛。这种国与国之间的重要交流场合,一旦搞砸了,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三叶道长说道:“贫道的口才一向不好,所以只能说,没有为什么,单纯的就是我想让他留下来继续参加。我就问一下孟主任,可以吗?” “你——”谭会长惊愕。 什么叫单纯的就是我想? 你这么,咋不上天呢? “这个……”孟主任与三叶道长对视,莫名打了个寒噤,完全没有理由,就有种不敢反对的念头。 他丝毫没有要给夏瑶光面子的意思,三叶道长也没表现出多么恐怖的气势,但他在三叶道长面前,就是提不起一股“气”来。 “好吧,交流会继续,大家请入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孟主任转过身,背脊冒汗,对那些岛棒人员致歉。 “真是见鬼了,这个道士难不成会法术,我怎么会怕他呢?” “不是,怎么……”谭会长见状,也是懵逼,然后一跺脚,瞪了翟家年一眼,很没面子的走了进去。 三叶道长来到翟家年面前,见他还控制着半死不活的易师傅,说道:“你跟他这是什么情况?” 翟家年说道:“我翟家年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 “……” “拜托,现在不是玩梗的时候好吗?”夏瑶光音调拔高,真想狠狠踢翟家年一脚。 她立刻以最简短的说法将易师傅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对一个十多岁的姑娘下这样的重手?”三叶道长皱眉,对那些安检人员说道,“都散了吧,这人没救了。” “呃,这……” 这些安检人员也都听到夏瑶光的讲述,对易师傅的为人十分不齿。 但是,真的就这么不管他了吗? 夏瑶光说道:“把他伤口包扎一下,再找个房间安置,别让他跑了。回头再交由我处理吧。” “哦,好的。”安检人员立刻照办。 三叶道长拉住翟家年,往里面走,同时说道:“那两个年轻人就交给你了。” 翟家年说道:“我为什么要冒险跟他们打?又没有好处。” “诶,你明明已经答应我……”夏瑶光忙道。 “我只是答应你出席这个交流会,可没说要来打架。”翟家年瞥了坐在那里并没出来瞧热闹的成云圣梁润痴两人,努努嘴,“我要是喜欢打架的话,还会跟他们闹矛盾吗?” “胡扯,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夏瑶光气鼓鼓地说道,“你当时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伪装辈,教训他们,还叫我们配合你装比。” 翟家年摊手,说道:“我的记性也还好,当时我可是加了一句前提,那就是他们有眼无珠来找我的茬——” “那边那个华子,我要挑战你,让我们友好的交流一下吧!”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翟家年和夏瑶光他们齐齐扭头,说话者正是李根硕。 他高昂头颅,用鼻孔正对着翟家年,并勾了勾手指,尽显挑衅之姿。 翟家年那一句又一句的“棒子”,他可没忘。 刚刚他将那个壮汉打败,正出尽风头。 翟家年的内讧行为,虽然令人耻笑,但也还是把他的风头抢了去。 反正最后是要跟翟家年打,为什么不立刻就开始呢? 在场其他华夏武者当中的年轻人,没一个能看得上眼—— 让他们用车轮战的方式对付自己,除了浪费时间,简直毫无意义。 “快看,有人找你茬了。”夏瑶光欣喜地说道。 翟家年抬头看天,说道:“我可没看见有人找我茬。” “喂,你别睁着眼说瞎话好吗?” “我只是看到一条狗在叫。”翟家年继续说道。 “好吧,我原本担心打不起来,现在看来,我实在是多虑了。”夏瑶光感觉自己站出来苦劝翟家年的行为,实在是太掉智商了。 被当着众人的面被骂成是狗,李根硕脸色一沉,真恨不得用自己国家的语言狂骂翟家年一番。 他舔了舔嘴唇,还是遏制了这种冲一动,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希望你输在我手里过后,还能有脸再说这种垃圾话。” 翟家年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动手?好像交流会的规定没有说必须接受对方挑战吧。”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喜欢在比武之前谦让呢?”梁润痴轻声一叹。 成云圣在旁撇嘴,说道:“这就是装比呗。” 在翟家年没有表示同意之前,李根硕还挺不想就这么冲过去。 因此他想了想,就又露出嘲弄的神色,说道:“你要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也可以,只要你宣布,你们华夏的武功,不如我棒国,我就可以放过你这一次。”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是个华夏武者,都会被这话激怒。 就算不是武者,只是一般人,也都会很生气好吗? 太狂妄了! 也太无知! 只是两人之间的比武,无论谁胜谁负,都没有资格代表两个国家的武功谁高谁低吧? 群情激愤,大多数华夏武者在见识到李根硕以单方面碾压的架势打败那壮汉的身手后,就自知不是这棒子的对手。 要不然的话,还真恨不得代替翟家年,去好好教训他这狗曰的。 既不敢真的去代替,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翟家年身上。 “顾师傅,答应他!” “对啊,接受他的挑战吧,顾师傅!” “顾师傅,我支持你!削他丫的!” “干他,干他,干他!” 翟家年完全没有受到煽动影响的样子,只是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李根硕,难以理解地说道:“不接受你的挑战,为什么就得按你说的做?照你这逻辑,我要接受你的挑战,那我叫你去吃屎,你不也得去吃?现在的日子都过得这么好了,你这条狗咋还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别家的宠物狗,可都已经在天天刷牙了呢!” “西八——”李根硕再也忍不住了,不再理会翟家年是否应战,便直接冲杀过去,一瞬间,爆发出他最强猛的一招! 啪! 地板炸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全力以赴” 由于李根硕最后手下留情,之前表演硬气功的那位壮汉,纵然这会子身上隐隐作痛,受了暗伤,也还是能够坚持住,没往医院送。 他和众人一样,亲眼目睹李根硕冲向翟家年,那一瞬间爆发的威势之强猛,完全与他白脸的形象不符合啊! “他刚才跟我打,要也像这般全力以赴,我怕是一招都接不下来……”壮汉这样想。 “顾师傅这是药丸!”坐在舒帆周边的那些馆主俱是瞪大眼睛。 他们自问连那壮汉都打不过,对于李根硕的表现,也都深感震惊,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功夫如此之强。 唔,虽然也看到翟家年揍易师傅跟玩儿似的,一脚就把易师傅手给碾断了,但李根硕摄人心魄的一记强攻,还是让他们下意识觉得,翟家年根本接不住! “哼,最好是被直接打死……”谭会长闪过这念头。 他才不管如果翟家年败在李根硕手里,会不会影响到华夏武功的形象呢! 夏瑶光的眼睛又一次亮起—— 对于高手之间的对战画面,她一向都特别期待。 梁润痴和成云圣则是浮现一丝嘲讽和幸灾乐祸。 李根硕其实真的很厉害啦,成云圣自问和他五五开,一旦动手,未必能拿的下来。 可惜……他遇到的翟家年。 这个变一态! 其他人亦是神色各异,伸长脖子望着傻愣愣站在那儿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翟家年。 轰! 李根硕拳力勃发,一往无前,好像什么都不能阻挡,宛如刹车失控狂飙的汽车! 然而就在他要命中翟家年那张让他作呕的脸时,翟家年的手如神来之笔一般,恰到好处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将空气划破,发出厉啸声的拳头,硬生生的戛然而止。 停住了!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有激必应,那是必须的。 什么是有激必应? 那就是对方出拳要打身体哪个部位,这个部位就能立刻感应。 可惜直到翟家年握住了手腕,李根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点—— “这怎么可能?” 他的内心涌出了惊涛骇浪,不可置信地望着翟家年。 同时由于打法已经融入到骨子里,都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在第一时间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的手一停顿,脚便狠狠踢了出去,速度快到飞起。 他快,翟家年却更快! 差距,又一次以直观的形式展现出来。 李根硕踢出的这一脚,被翟家年的腿提前伸出,挡了下来。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翟家年一个肩靠撞入怀中,浑身一震,架子便散了。 一种疾驰的汽车,撞上天桥桥墩的感觉…… 区别在于,翟家年是桥墩,他李根硕是汽车。 “哇!” 李根硕张嘴就是一口老血喷出,倒飞出去间,有种全身都碎成七八块的错觉。 他体内翻天覆地,五脏六腑都遭受到了严重的摧残,眼前阵阵发黑,摔倒在地后,一口气都爬不上来,只得将双脚不断地蹬来蹬去,好像即将渴死的鱼,只剩挣命。 已是要晕过去的状态,偏偏耳朵还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到翟家年用诧异的声音说了句: “咦,我都还没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 “噗——” 又是一口红得发黑的鲜血朝天喷薄,又落下来,洒了李根硕一脸。 全场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包括那个棒国中年人,满是惊怒之色。 岛国中年人以及鸟游知春,同样站起,对望一眼,俱是凝重。 “本以为根硕君就算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起码也能胶着一会儿才能分出胜负。没想到一个照面都挡不住!”鸟游知春握了握拳头,松开,又握。 他的身体在发抖。 不要误会,并不是恐惧。 而是……兴奋! “难怪一眼看不出深浅,果然是个非常富有挑战性的对手!年轻、强大,武道一途,有这样的人同行,才不寂寞。”鸟游知春面露狂热之色,目光灼灼地望着翟家年,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强烈战意。 纵然翟家年一下子表现出如此厉害的功夫,将李根硕一招秒杀,鸟游知春依旧充满了信心,不会动摇。 “卧槽!” 除了有见识过翟家年单方面狂虐落樱武馆一大群人的舒帆有所心理准备,其它武馆的馆主们,一个个也都惊爆了眼球。 这尼玛怎么可以这么? 这么你还开武馆跟我们抢饭碗? 这样真的好吗? 三叶道长赞许地点点头,并没有什么意外。 他身边那帮联盟成员,纷纷热烈地讨论起来—— 这丫是谁啊,江湖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号年轻高手,厉害到这种程度。 什么,他叫翟家年? 他的哥哥就是顾今朝? 天啦,这顾家的祖坟埋哪儿的,怎么出来的后人,都这么妖孽。 十年前出来一个名震海内外的顾今朝,现又来了个翟家年。 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我去——” 谭会长菊一花一缩,不由得连退好几步,看翟家年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叶连等安检人员也都惊出一身冷汗,对夏瑶光充满了感激。 幸好关键时刻她站出来叫“住手”,不然大家听从会长命令,跑去针对翟家年,还不得被“撞”出屎来? “唉,真正的高手,无论战斗多少次,都根本看不腻啊!”夏瑶光双手捧胸,如同看到了偶像的追星族,恨不得立刻就为翟家年喝彩欢呼—— 不行,要淑女,要矜持,要维持形象。 可不能让这个恶劣的家伙太过得意了。 “孟主任,你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他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这种公然违反规定的事,实在是太无耻,太叫人生气了!”棒国中年人忽然质问总局官员代表,满脸愠色,“现在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啊,这——” 原本就被翟家年的表现惊得一愣一愣的孟主任再次一愣。 老实说,他跟翟家年之间,又没有仇,只是反感于翟家年不守规矩,以及和夏瑶光走得近。 现在发现翟家年厉害到如此地步,连棒国武术界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李根硕都被一下子打败,如此人才,真的有必要再继续得罪他吗? 国家现在要大力推广真功夫,像翟家年这样的青年才俊,只要他愿意配合,很有可能前途无量。 莫欺少年穷啊! 孟主任纠结,思考着如何措词—— 毕竟华夏一向死要面子,这把外一宾得罪了,人家回头一投诉,上面就很可能怪自己。 要怎么才能不把双方都得罪呢? “交代,你要什么交代?老棒子你是不是眼瞎了?”翟家年一脚跨过李根硕,面向那棒国中年人,嗤笑一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还有几个监控摄像头对着我们可以作证,这棒子要挑战我,我都不同意,他硬要对我下手,这算什么?这算人身攻击啊!我不过是把他撞开,完全就是正当防卫。你在这儿扯什么点到为止,点点点,我点你全家啊!” “你,你,你……” 这中年人眼瞪得滚圆,血丝爬上眼白,怒得头发全都竖了起来。 他自认要比李根硕强得多,就算翟家年一下子就把李根硕打败,显得同样更强,依旧有信心可以压过这个年轻人。 他对翟家年的出言不逊而愤怒,也对翟家年的成长空间感到心悸—— “这样年轻就如此强大,以后还得了?如此人才,为什么会生在华夏而不是我棒国?在武术即将成为世界主流的未来,这等人物,绝非我棒国之福……” 电光火石间,他一脚踏出,照着翟家年就是一掌打过去。 这一掌与先前李根硕表现的强烈威势截然相反,看上去稀疏平常,没甚威力。 然而却是杀机深藏,力量浓缩,威力较李根硕而言,确实高出一个质的水准。 “要杀我?劳资先杀了你!”翟家年眉毛一挑,同样一步踏出,体内力量如瞬间点燃的火药桶,就要爆发,来给对方一记狠的。 便在这时,三叶道长如谪仙下凡,飘然而走,以柔克刚,将翟家年挤到一边,自身占据了翟家年原有位置,与这棒国中年人对了一掌,一拍就收。 普通人一拍掌,起码还有个啪声。 偏偏他们一的对掌,竟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好似……声音跟着那一团空气一块儿塌陷了一般。 棒国中年人闷哼一声,后退一步,看着三叶道长的瞳孔微微一缩。 三叶道长微微一笑,说道:“英宰兄,你也是前辈了,怎么好意思亲自出手?” “哼,我只是听不得这个年轻人犯了错还骂人而已,你们华夏总是自称礼仪之邦,就是这么个礼仪么?” “去你大爷的,我作为一个高贵的人类,为什么要跟你一根老棒子讲礼仪?还有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我啥时候成你们晚辈了?”翟家年不满地说道,“别以为年纪大一点就倚老卖老,上一个在我面前装象的李狂,都是有跟我道歉的。” “我晕——” “哇,不是吧!” 北武联盟那帮人纷纷张大嘴巴。 这翟家年,居然用“倚老卖老”这个词来说才维护他的三叶道长! 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妄图与三叶道长平辈论交? 他难道以为自己打败了李根硕,就可以把三叶道长不放眼里? 他以为他连三叶道长也能打败? 前一刻,翟家年击败李根硕,还让北武联盟这帮人产生了不低的好感。 这一刻,这些人就一下子变得讨厌起他来。 太特么装比了。 装比,不是你的错。 但也要按照基一本一法来好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另类 听到翟家年这么一说,三叶道长都不由愣了一下。 他扭过头,上下打量翟家年一番,然后笑道:“不是你说的要低调吗?” “我是说要低调,但不代表我就得矮一辈。”翟家年说道,“你想趁我想低调就占我便宜吗?” “好吧,我向你道歉。”三叶道长的笑容带着十分明显的迁就。 “我靠!” 北武联盟那帮人又不淡定了。 三叶道长就是他们心中的“偶像”,不容亵一渎的“神仙中人”,有着绝对的权威。 此等人物,怎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翟家年可以“平辈论交”的? 可偏偏三叶道长没有喝斥他不自量力,还,还,还特么向他道歉了! 这算什么? 是承认翟家年和他一个辈分吗? 有必要这么捧杀吗? 就因为他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现在就不惜放下身段屈尊降贵也要交好?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当然是原谅你一次了。”翟家年说道。 三叶道长笑容不减,又对名叫崔英宰的棒国中年人说道:“你也看到了,顾老弟的性格就是这样,给个面子,算了。” “噗——” “顾,顾老弟?” “擦,真的是要平辈论交的节奏啊!” 很多人内心狂叫,表示无法接受。 崔英宰脸色更是发黑,森然道:“你说他跟我们同辈,却对李根硕下这么重的毒手!” “你他妈有完没完,都说了我因为是前辈的缘故,不想以大欺,就拒绝了他的挑战。他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对我下毒手,我是正当防卫。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清楚?”翟家年不耐烦地说道。 “哼!”崔英宰发出一声鼻音,对几个棒国同胞使个眼色。 他们立刻过来,将李根硕心翼翼抬到一边,并拒绝了武术协会这边工作人员送去医院的建议。 通过检查,李根硕的伤势虽然很重,却并不致命。 如此一来,去不去医院都是无所谓的。 眼看翟家年和三叶道长就要各回各位,崔英宰猛地说道:“等一下!” “英宰兄,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是同辈,就没有以大欺的说法。我,崔英宰,正式向你挑战!”崔英宰面向翟家年,沉声说道。 他李根硕找回场子,顺便彻底废了翟家年,以免翟家年在未来变得更加厉害。 扼杀敌人于摇篮当中,这种事实在是太有意义了。 然而翟家年例行装比—— “我不接受你的挑战。” “你……不要脸!” “切,不接受你的挑战就是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 “不行,你一定要接受,不然就得承认,你的功夫不如我!”崔英宰大声说。 “啊啦啊啦,这有什么关系?我承认,我的武功不如你,你赢了,行了吧?”翟家年无所谓地挥挥手。 “……” 崔英宰彻底无语了。 遇到像翟家年这种不要名誉的家伙,还能怎么办呢? 换做旁人,就算是打不过,为了名誉,也都会咬牙应战。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有时候真的输不起。 不战而败,更是不可原谅。 翟家年却是一个另类,不在乎这些个东西。 在他看来,自己武功本来就不如对方嘛! 因为压根没学过武功,等于是零啊!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还没打就直接认输,这不是丢我们华夏武术界的脸吗?” “既然觉得自己跟三叶道长他们是平辈,那就别当一个怂逼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华夏武学多么逊色呢!” “太丢人了!” 本来就对翟家年没有好印象的北武联盟众人,看翟家年的眼神越发不善。 怒其不争! 一个六十来岁的青衣瘦子,实在忍不住,腾的一下跳出来,抱拳道:“年轻人既不敢接受挑战,就站到一边去,别出来出什么风头,大言不惭。” “诶,这又是谁啊,有病啊?我啥时候主动出风头了,都是风头要往我头上跑好吗?”翟家年无辜又无奈,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人也不再理他,而是对崔英宰抱拳,诚恳地说道:“他不肯接受挑战,那就我来吧。我是杨家谷的杨行连,请多指教!” “你要跟我打?死了可别后悔!”崔英宰斜瞥他一眼,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 杨行连一阵火大,冷笑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大丈夫当如是,无悔矣!废话少说,请吧!” “那好吧,就来吧!”崔英宰冷笑,正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你要送上门来那也正好! 三叶道长迟疑了一下,拍了拍杨行连肩膀,然后与翟家年退出场外。 轰! 如烈火烹油,杨行连与崔英宰第一时间狠狠碰撞,丝毫不留余手,杀招尽出,步步惊魂! 两人都绝对是了不得的高手,动作之快,舒帆等武馆馆主,都看不过来—— 他们要是和杨行连、崔英宰打,根本连还手都做不到。 反应太慢了。 后者都不需要什么精妙招式,随便乱打,都能将他们揍得妈都不认识。 这两人的战斗,第一时间进入白热化,特别加固的地板都还是出现道道裂纹,房间里不断响起如雷鸣般的巨响,又似敲动大鼓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嗡鸣,牙齿发酸。 这般巨响,却也不会妨碍翟家年听到三叶道长的声音:“唉,顾啊,你要是答应出手就好了,这样杨行连杨兄也不会受伤了……” 翟家年说道:“你没听见他刚刚对我什么态度吗?我都没招惹他,对我这么恶劣,他受不受伤,跟我有关吗?” “话是这样讲,但你如果从一开始就用另一种应对方式,他就不会对你是这样的态度。你明明可以做众人敬仰的英雄,为什么不愿呢?” “做英雄?对我有什么意义吗?”翟家年眉毛一挑,“我怎么感觉你在跟我洗脑啊!我哥当初就是被你们捧出来的英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顾家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被你们这样利用,看到我们顾家断子绝孙,你们很开心嘛!” “……”三叶道长语气一滞,然后又是一叹,“对不起,是贫道孟浪了。” 两人三言两语一说完,那边的战斗就结束了。 别看时间短暂,两人可是交手了好几十招,比起翟家年秒杀李根硕,可谓是干货满满。 跟不上节奏的人,只是看到拳影匆匆之后一方被击倒在地。 跟得上节奏的人,比如梁润痴、成云圣之辈,则是眼中精芒毕露,若有收获。 谁胜谁负? 自然是如三叶道长所说—— 杨行连败了。 倒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喉结滚动间,还是没能忍住,喷出一口鲜血,不由得十分黯然。 崔英宰的火气有所发泄,神色也变得平静,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翟家年,故意说道:“华夏功夫?不过如此。” “你——” 不单杨行连瞬间坐起来怒目而视,又因此牵动伤口再次吐血,华夏这边的武者们也都纷纷大怒。 不少热血之辈,自问压根不是对手,也都忍不住站起来,纷纷要求挑战崔英宰。 当我华夏无人? 此恨简直不共戴天! 三叶道长亲自上前,将杨行连扶住,并对崔英宰平淡地说道:“你这话过了。” “怎么,你也要挑战我?”崔英宰嗤笑一声说道。 三叶道长却是摇头,说道:“不。” “道长——” “你怎么……” 大家都望着他,难免生出一抹失望之意。 连他们的主心骨三叶道长都“怂”了吗? 这简直就是华夏武术界的耻辱! 崔英宰一愣,没想到三叶道长会拒绝,这怎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一阵快一意,悠然道:“不敢挑战,又凭什么说我过了?” 三叶道长说道:“我不挑战你,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够。如果是你们棒国的格斗之父宗福国,还可以跟我动手。” “……”崔英宰呆滞。 周围的人闻声,也全都明显顿了一下。 下一刻,华夏一方的人群中响起一道哄笑。 “我靠,原来道长是这个意思,并不是怂了,而是在放嘲讽!” “哈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道长。” “道长毒舌起来,完全不下于那个翟家年啊!而且比起翟家年的粗俗直接,段位更高。” “就是要这样,什么玩意儿嘛,也敢诽谤我们华夏武学,道长,怼死他!” 崔英宰的华夏语比李根硕要厉害得多,口语听力各方面都很擅长。 大家的声音嘈杂且语速很快,他也都可以听到,并能充分理解。 登时,他的脸就被气红了。 “你敢瞧不起我?” “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根据事实得出的结论。无量寿福,出家人不可妄语,贫道只是实话实说。”三叶道长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阵哄笑紧跟着又一次响了起来。 翟家年摸了摸脸,却是有些困惑——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不是说好由我来装比打脸的吗?怎么感觉这风头都被这道士给抢跑了?” 他的心声若是被三叶道长得知,说不定就会对他竖一个中指—— 你确定你不是精神分裂吗? 刚叫你去出风头打败那老棒子,你不干还各种讽刺。 现在人家把仇恨拉过来了,你特么又觉得风头被抢了。 你到底要闹哪样? 岛国那一方的武者们喜闻乐见的同时,也有些腻歪—— 什么时候才轮到咱们登场? 就这么长时间干坐着,感觉都被遗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