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碑》 第一章:好人没好报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是一个歪脖人。 歪脖子,就是天生颈椎畸形,导致项上一颗头颅歪扭着,不能回正。 我的一颗头颅只能向右侧四十五度的歪扭着。下巴与右边的肩膀对齐了。就这么一个固定姿势,无论我后天怎么努力,脖子始终无法左右扭动半分。症状牵扯到脸上,致使上下颚错位严重,一张嘴巴歪咬合不紧,总是止不住流出大量口水。 为了防止口水淌下来弄脏衣服,我总是手上拿着一条手绢,频繁地拭擦从嘴里流出来的口水。手绢一直都是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还有,我的肩膀一高一低,腿一长一短。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 这样的一个人,生下来就是让别人看笑话的。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因为受不了同学们的嘲笑和排挤,便辍学在家了。可一直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儿。父亲就领我去了一家石材加工坊。拜了一位姓邢的工人为师傅,当了一名学徒,跟着他学习刻碑。 刻碑,就是把一些图文镌刻在石板上。 我和邢师傅学,主要是刻两种碑。一种是墓碑。一种是纪念碑。纯手工的。工具是一把铁锤和几把大小不一的钢錾子。 学干了四年,那家石材加工坊倒闭了。几个工人散去。我只好回老家了。在村东头占了一块地,自己开了一个石材加工坊,当起了小老板。 几年下来,石材加工坊的生意只能用惨淡来形容。一年还挣不了个一千块钱。 幸亏占的自家的耕用地,不用交租金,石材加工坊才能一直拖着没有倒闭。 我的客户都是一些绝户头家的闺女。找上门,让我为她们已逝去的父母刻墓碑。 绝户头,就是没有儿子传宗接代的人家。要么是生了几个闺女,要么是生不出孩子。 在我们这片地域的乡下,有一个传统习俗:只有绝户头家的坟前才立一块墓碑。下面有后代子孙的人家根本不会往自家祖坟上栽墓碑。 绝户头人家本来就稀少。而且要等到人家两口子死完了,下面的闺女才会给他们的坟上立一块墓碑。 所以我的生意少之又少,十分可怜。天天企盼着隔壁的一对绝户头邻居赶紧死了。好让他家闺女来我这儿买一块墓碑。可人家活得好好的,偏偏就不死。 今年已经过去了半个。快进入阳历七月份了。可我一单生意都还没接着。 父亲耷拉着一张老脸,说甭干了,天天霸占着四分地,还不如撒点儿种子,好歹一年能打出来几百斤粮食。我说爹,咱还剩下一块石板呢,你等我把这最后一块石板镌刻了卖出去,咱再关闭石坊也不迟。 父亲说你啥时候能卖出去,现在是种玉米的季节,别再耽搁了咱种一拔玉米,四分地结出来的玉米咋的也能卖七八百块呢,你卖一块碑才能挣多少钱。 我说那要看把石板刻成啥碑了,刻成墓碑卖三百块,刻成纪念碑能卖五百块。 父亲说你啥时候卖出去过纪念碑,算了,甭干了,把地省下来,种玉米吧。 我问剩下的最后一块石板咋处理。 父亲说扔了它吧,别往家里搁,晦气!摊上你这个歪脖子货,不知道能不能娶上个媳妇,咱家可能也要成绝户头了!你还往家弄个碑给人下可囊!(可囊,地方土话。下可囊,就是下恶心的意思。可囊人,即恶心人的意思) 母亲说你放臭屁,就是花钱买也得给咱家大财买个媳妇,咱家才不会成绝户头。 父亲说用啥买?把你卖了吧!看能卖几毛钱一斤! 母亲气得直抹眼泪。 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听从了父亲的话,将剩下的最后一块石板扔掉了。后面可能就不会再发生啥事儿了。 可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其实这一句话说得太绝对了。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如果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听我继续往下说!) 我不舍得将那一块石板扔掉。觉得,是物,就该有所用。但这玩意儿又不能当礼物一样送给别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刻碑的工人,我的石板是用来刻碑的,尤其墓碑为主。没人会要我的石板,都嫌晦气,弄不好我还会给自己招来一顿臭骂。 知道我是怎样处理的那一块石板吗? 在我家屋后有一片老树林。在树林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坟。也不知道坟有多少个年头了。坟头坚硬光秃,低矮,只有十几公分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块较高的地面。 村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它是谁的坟。据村里的老年人讲,他们自小时候就见到了这座坟,也曾问过自家大人这土包到底是谁的坟。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大家只晓得老树林里某块地方有一座不知名的老坟。出于对已故人的尊重,也没有人对它搞破坏。它就一直保留下来了。 我想,咱不妨做一件好事。就把剩下的一块石板凿刻成一块墓碑,立在这座孤坟之前好了。立碑等同于做记号,好让很多年以后的后人知道这块地方有着一座坟,不要盲目妄乱开采。 可我不知道坟的主人叫啥名字。想了半天,就给他编造了一个名字。叫张虎栓。 于是我就镌刻了一个中间刻有“张虎栓之墓,”右下角刻有“出生年月不详,卒逝年月不详”的墓碑。因为一人搬不动它,就央求父母帮忙。三人用架子车将一块墓碑运到孤坟之前,挖个坑,栽上了。为此还被父亲骂了一顿,嫌我真鸡.巴多余,破事多。 谁知,就这么一个为孤坟立碑的作为,却找下了天大的事儿。 我让雷给劈了!才只是一个开端。 在给孤坟立好墓碑的当天晚上。本来好端端的晴天突然变化了。 天上迅速积压了厚厚的一层乌云。朝下压迫的乌云里闪电雷鸣不断,噼里啪啦的下起了豆大的暴雨。并伴随刮起一阵猛过一阵的狂风。 吓得本来正在街上乘凉拉呱的村民纷纷跑回家躲雨。 我也不例外。向右四十五度歪扭着一颗脑袋,肩膀左高右低的弯倾个身子,一瘸一瘸的,冒着骤雨奋力朝家跑去。 剧烈无比的暴风雨,巨雷一连串的炸响。搅得天地间一阵阵动摇。仿佛天要塌下来了。 还没跑到家门口,“哐”一声巨响。从天上落下来一道粗大明亮的光柱打在我身背上了。将我给打翻在地,浑身焦黑冒烟,昏死了过去。 遭了一次雷击,差一点让我死掉。休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落下了一身疤痕。一张脸没法看了,揭去烧伤形成的黑痂,一块白一块白的,跟得了白癜风一样。就连头顶上也是一片白斑,才长出了几根稀疏的头发。原来挺茂密的一头头发被雷火烧焦完了。 “咋没让雷把你给劈死呢!劈死了倒干净!”父亲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母亲说。 “能有啥后福!就他这副样子,整一个花得像鹌鹑蛋一样的丑八怪,走到哪儿不恶心人家呢!”父亲说。 村里面散播起了一则谣言。说歪脖子没事吃饱撑了瞎作,给一个不知埋着啥人的老坟头上栽了一块碑,结果引发天谴,让雷给劈了一下子,没死掉算命大。 父亲说:“大财!不知你给啥人立了一个碑!惹住老天爷了!要不咱把碑给他薅了吧!” 把碑拔了就得扔掉它,我觉得挺可惜,说:“先别拔它了!我这不是没让雷给劈死吗!让雷给劈到的人多了去!天上打雷放电是自然现象,只不过碰巧让我给撞上罢了!” 没过多久,我又迎来了一场灾祸。 这件事儿,先从有一个人找上我说起。 找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不认识,在这一片地方没见过她。她说她姓马,让我叫她马婶儿。原来她也是一个绝户头家的闺女。爹妈都死了。要在他们的坟上栽一块墓碑,打听到我是刻墓碑的,所以就找到我家了。 我说你要提前早来俩月就好了,现在我不干了。 马婶儿说:“你就给我弄一块吧!你要多少钱都行!” 在一旁的父亲说:“现在石材都涨价了,镌刻成墓碑,最少得一千块钱一块!” 马婶儿说:“一千就一千吧,抓紧给我弄一块!” 我说:“弄不来,现在没石板啦!要批发石板,最少二十块起批!我不干这行了,批那么多石板没用!” 父亲冲我呲牙咧嘴的,骂道:“你这个傻屌!咱家不是还有一块石板吗!你闭上你个鸟嘴吧!这事儿不用你吭哧!” 马婶儿交了一部分定金,留下她父母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以及卒逝日期,便离开了。 父亲说把老树林里的那座孤坟头上的墓碑拔出来,用水泥将上面的字迹抹平,再重新做一个墓碑,卖给马婶儿不就行了吗!你这个笨蛋玩意儿,真不会打算。 我说:“那不好吧!都给人家栽上了,再给人家拔出来,多不地道!” 父亲骂道:“你地道有个屁用!你又不认识他,给他立个碑干啥,他又不能给你个屁吃!你还嫌让雷劈得轻!你给他立碑,把老天爷都惹恼了!” 父亲乃一家之主,他说啥就是啥,我要是再反驳,就得挨打了。他打我一向不留余力,通常是助跑一段,身体猛地腾空起来,一脚把我踹出去几米远。然后脱下来一只鞋拎着,朝我头脸上没命地劈。哪回不让他给我打个鼻青脸肿的。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又推个架子车到树林里,将孤坟之前立得好好的墓碑刨了,放倒在架子车上,拉回家了。 没想到,给孤坟栽碑是惹着了老天,再把碑收回去,却是惹怒了坟里的那位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决不能出生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话说,我们三个人用架子车将一块墓碑从孤坟处拉回了家。用水泥掺胶水的混合物将石碑上的字迹抹平了。等到混合物晒干凝固了,用砂纸好好打磨一番。再给它翻个滚。从未刻过字的背面上开始下手凿刻。欲要将它重新镌刻成另一块墓碑。 第二天上午。正当我坐在石碑上,歪扭着一颗头,嘴里流着口水,一手拿铁锤,一手攥着钢錾子,在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往石碑上凿刻着字时,值全神贯注之际,突然发出“咣当”一声震天价的巨响。吓得我身上猛打一个激灵,工具从手里掉落下来了。 原来外面有人非常用力的踹了一脚我家的大铁门。把我家的大铁门上踹出了一个脸盆一样的大窝窝。 真叫人恼得慌。 “谁呀?”我从石碑上站起来,一边一瘸一瘸的往外走,一边大声问。 外面没有人应声。 我在大铁门后面站住了,通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看到外面有一个人正站着,倒背着一只手。却是认得他的一张皱纹爬满面如蛛网的老脸。正是我二伯。 因为我二伯有神经病。人的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很热情,一张脸慈祥地笑呵呵的。坏的时候翻脸不认人,会冲过去照准我奶奶脸上狠狠掴一巴掌。这让我有点儿害怕,不敢给他开门。他这么用力踹我家的门子,应该是犯病了。 “大财!你他妈给我开开门!大白天的上个门子搁家里弄屌吃了!”外面我二伯大声叫喊,并用力拍打了一下铁门。 “有啥事儿吗?二伯!”我隔着铁门大声问。 “你先开开门!有好事!”二伯说。 “啥好事儿?你说吧!”我说。 “你他妈个比,先给我开开门!”二伯跺脚大叫。 我可不敢给他开。为啥大白天里还上着个头门?还不是为了防止我二伯发病时闯进家来。不止我家,一个村里的家户都是这样。 “中!大财你有种!你不给我开门是吧!我今天非砍了你不可!”二伯在外面狰狞着一张汗涔涔的老脸叫嚣。我通过门上的猫眼看见他倒背着的那一只手挪出来了,吓得我心里一哆嗦,不寒而栗。因为他的手里正攥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这要是给他开开门,他还不得砍了我。 好在我二伯在门外逗留了不大一会儿,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但我忘了我家的院墙比较低矮,一个成年人翻墙进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正当我坐在石碑上专心凿刻着字时,二伯翻墙进来了。他人虽然有神经病,但身体还是很麻利的。我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从石碑上站起来一瘸一瘸的往堂屋里跑,关上门子锁住了。 堂屋的门子是两扇破旧的木门。被二伯一脚给踹开了。他手持一把菜刀将我逼到了墙角。吓得我蹲下来,双手抱住头,瑟瑟发抖,尿了一裤子,哭叫着“二伯好着嘞,甭砍我!” 二伯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手高高举起,欲将手里的菜刀劈下来,圆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骂道:“你叫我甭砍你是吧!呸!你想得美!谁让你这个混蛋不办人事儿!” “二伯,我做错啥了?咋不办人事儿了?”我哭着问。 “你把人家的碑薅了干啥?”二伯说。 “那是我栽的碑,我薅了它不中吗!”我说。 “不中!你得给人家再栽回去!不然我砍死你!”二伯大声说,扬了扬手里的菜刀。 我连忙鸡啄米般的点头,说:“我栽回去!我栽回去......只要二伯不砍我!我栽!我一定栽!” “今天你要是不给人家栽回去,今天我非砍死你不可!大财,我说到做到,你要不相信的话咱就试试看!”二伯恶狠狠地说。 他松开我的衣领,拿着一把菜刀走掉了。我长吁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软如一堆烂泥。 中午时,父母从田里回来了。得知发生了啥事后,父亲气得暴跳如雷,说:“我这个二哥神经病越来越严重了。真是不能再留着他了!再留下去,迟早会出人命的!” 母亲说:“不留着他咋弄,难不成你还要把他杀死!” 父亲说:“杀死他我还得蹲监狱呢!” “那咋办?看他把咱家的大铁门给跺的,跺出真大一个坑,让我咋收拾它啊!”母亲气得抹眼泪说。 父亲恼得咬牙切齿道:“不中!不能再放任他了!我得把腿给他打折,让他每天呆在家里不能出门!因为他,一个村里人都对咱老杨家有着不小的怨恨!” 接下来,我父亲操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筋出去了,准备一棍子把我二伯的腿打折。 可找来找去一下午,也没找到我二伯。 父亲不甘心,就发动一个村里的人找他,并向大家保证,一旦找到我二伯,就一棍子把腿给他打折,不能让他在村里到处作恶了。村里人早已对我二伯憎恨厌恶,听我父亲如此一说,很受鼓舞,都积极帮忙寻找起我二伯。 可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找到我二伯。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人们只好悻悻地作罢,各回自家了。 我问父亲:“那墓碑,给不给人家栽回去?” 父亲一瞪眼,说:“给谁栽回去?” 我说:“给那座不知埋着谁的老坟栽回去!” “你咋不把你自己栽回恁娘那个逼里去呢!”父亲骂道。 我说:“要是不栽回去,俺二伯能砍死我!” 父亲说:“你二伯都不知死哪儿去了!他咋砍你?” 我不再吭气了。且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吃罢晚饭,回屋睡觉。我怕二伯半夜里闯进来,即便在这酷热难耐的天气里,还是把门子给关上锁死了,因为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窗,我只好把窗户也关住绊上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蒸笼般的屋里,让一台搁在椅子上的电风扇往床上吹着热风。不断冒汗的身体上黏糊糊的。 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我那不见了的二伯原来就藏在我的床底下。 正当我半夜中躺在床上熟睡着的时候,我二伯从床底下钻出来,用一把锋利的菜刀将我给砍了。 他本是往死里砍我的。但没有把我给砍死。我到底是命太大。他把我砍得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右胳膊被斩断离体,半截子胳膊从床上掉落到地上。一只脚掌骨被砍得裂开了。眼睛、鼻梁、嘴巴、耳朵等都被砍住了。头盖骨也被砍得裂开一道大缝。 我在重症室里昏迷了半个多月。 在昏迷期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怪梦,还是自己的灵魂出窍了。在一片没有人,没有植物,好像也没有天也没有地的空间中,向上或向下,向四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空茫茫的,一望无际,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我自己和前方悬浮着的一扇黑色的门。 空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吹。 我凌空踏步走过去,犹豫了半天,伸手打开了那一扇黑色的门。 门外是一条路。我钻出门,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来到了一座村庄。 对于村庄,我是熟悉的。因为它是生我养我的村庄。但我对它又是陌生的。因为村庄里的建筑都很落后。最好的几间屋子是崭新的红瓦红砖房。其余的大部分都是灰瓦土坯房。村庄的街道还不是平整的水泥路,而是凸凹不平的土路。 我走入了一片树林。有一个人正在树林里牧放一群羊。我认得他,是我村的一位村民。但他现在看起来很年轻,还是个小伙子。而我记得,在现实中,他已经是个显出颓老之态的中年人。当我从他旁边走过时,他仿佛眼睛瞎了一样,对我视而不见。 在树林里的某一个地方有一座坟。坟头低矮、光秃,且给人感觉坚硬。若是不知道这儿有一座坟,还以为是一块较高的地面。 而我记得,在现实中,我为这座坟立了一块碑,却因为要卖钱,在父亲的命令下,一家三人又将碑给它拔了。 我站住了,定定地望着前方。 只见低矮的坟头上正坐着一个人。他是一个相貌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他正在看着我,一张脸上笑吟吟的,颇显和气。 我正在想,他是不是这座孤坟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离开坟头,朝我越走越近。在距离我一米远的时候站住了,伸手递过来一块圆形镜子。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我从他手里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的一张脸照起来。这我才发现,自己竟跟对方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忍不住问。 对方不回答我,而是脸上挂着微笑往后退。一直退到了低矮的坟头上,重新坐了下来。他的眼睛未改变方向,一直在盯着我看。 有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正拎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我立马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我的二伯。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伸手指着我这边,对我二伯说:“杨昆,你去砍死他!” 二伯扭过头朝我这边看过来,一脸的迷惘之色,说:“那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啊!你让我砍什么?” 原来二伯看不见我。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杨昆,你现在去砍死你的弟妹李红霞!” 我不由得一惊。李红霞正是我母亲的名字。 只见二伯面露为难之色,说:“我弟妹现在有身孕,砍死她,等于一尸两命啊!再说,你为什么要让砍死她?”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其实,我要的就是李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死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决不能出生!” “为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生?”二伯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可怜的我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那个人,他一旦出生,对于这个世界的危害,不啻一个人身上的癌症,一台电脑上导致系统崩溃的顽固病毒!”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那我这就去找俺家三弟妹,不让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她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用菜刀砍死她!”二伯表情凶狠地说。 “去吧!反正你是世人眼中的神经病,就算砍死人也不犯法!”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笑道。 二伯拎着菜刀走了。我追上去。跟在他后面。 在途中,我遇见了好几个手持农具的村里人。都认识。但他们都还很年轻。相比于现实中我所见到的他们,至少年轻了有二十岁。且穿着打扮朴素土气,是八十年代末的风格。 二伯进入了一座绕了一圈土坯墙的院子。我也跟着进去了。 院子里新盖了三间低矮的青瓦土坯房。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女正坐在堂屋门口的树荫下用针线纳着一块鞋底。院子里散养着十几只鸡。树上拴着一只老山羊。在它的肚子底下有几只羊羔子正在吃奶,不时发出几声咩咩叫。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女正是我的母亲。 她看见我二伯拎着一把锋利的菜刀闯进院里来了,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脸色有些僵住,说:“二哥,你来干啥?” “红霞,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件事儿!”手里拎着菜刀的二伯说。 “啥事儿啊?”年轻妇女问,身体开始慢慢地向后退着。 “你肚子里的孩子别生下来了!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引产吧!”手里拎着菜刀的二伯说。 “二哥,我都怀它怀了八个月了,引产掉多可惜!”年轻妇女说着,身体已经退到了堂屋里,“咣当”一声,赶紧把一对崭新的木头门子给用力关上了。 二伯赶紧冲上前,踹了一脚门子。并没有把门子给踹开。便“咔!”一菜刀用力砍在了木头门上,大声骂道:“贱逼,给我开开门!我要砍死你!你不能生孩子!” 亏得一对木头门子很厚实,从里面被插上了门闩。手持菜刀的二伯在外面连砍带跺的折腾了一阵子,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弄不开门子闯不进屋,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使劲拍打了他一下子。可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我的手即虚物穿过了他的身体。 直到晚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回到家里叩屋门,躲在屋里的年轻妇女才敢打开门,一双眼红肿着,哭哭啼啼的,把白天所发生之事告诉了男人。 我也认出来了。年轻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他现在还正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把他给气得暴跳如雷,吼道:“我真想把我二哥给杀了!” 母亲劝道:“你消消气,可不能冲动杀人。杀人犯法,要蹲监狱的!” 父亲找来我大伯,还有别的几个人,用绳子将我二伯捆绑起来了。这还不放心,又弄来粗铁链子,拴住他的脚踝和脖子,上了几把锁。往一间屋里弄了一个大石磙,推我二伯进去,把拴着他的粗铁链子锁在大石磙上,给屋关上门,又在门子上挂了一把锁。 这下,我二伯就算是李元霸再生,恐也难逃出去了。 过去了几天。 这一日中午,不知该干什么的我,正站在我家的堂屋里,看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坐在床沿上一针一线的纳千层鞋底。父亲是一名木匠,他出去做活了。 有一个陌生的人来到了我家。他将一封信交到了我母亲的手里。 只见母亲手持着一个信封诧异不已,说大兄弟,你是不是把信送错地方了,谁会给我写信呀! 那陌生人说没有送错,你不就是李红霞吗,你看信封上好端端地写着李红霞收呢。 母亲点了点头,说对,我的名字就叫李红霞,真是稀罕了,谁会写信给我呢! 陌生人不再说话,自己去桌子前倒了一碗水。端高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抹了一下嘴巴,说:“这封信你自己看就行了,看完收起来,可不要让别人看到,就连你的丈夫也不要让他看!” 母亲说我可不想有啥瞒着我丈夫,因为我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送信的人说:“你若给他看了这封信,他就铁定活不了啦!你要是不想害死他,就别让他看到这封信!” 母亲半信半疑,说:“有那么邪乎吗!” 送信的人笑了笑,说:“有没有那么邪乎,你看看我就知道啦!喏,李红霞,你现在给我看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母亲一下子变得紧张害怕起来,伸手从筐子里拿了一把剪刀,目光死死地盯住对方,不知他要干啥。 接下来,只见那送信的人走到大立柜前。 大立柜上镶着一面大镜子。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送信的人伸手摸了摸镜面,先是一只手探进去了,继而胳膊、腿、肩膀也钻进去了。 他整个人竟然钻入了镜子里。 母亲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她认为自己看花了眼,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就抬起俩手使劲揉起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揉了半天眼,眼生疼,再看立柜上的镜子时。只见镜子里已是空荡荡的,除了正常的画面啥也没有。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手上正拿着一个实实在在的信封,母亲的真的会将这一件事情当成自己产生的幻觉。 接下来,她将信封拆开了,从里面掏出一张黑白相片和一张纸。 只见黑白相片上的人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方鼻阔口,长相十分威严。看不出具体年纪。不认识他是谁。虽然只是一张相片,但上面透发着一种慑人心魄的威力。我只是往相片上瞅了一眼,却霎时感到心惊肉跳,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导致胸闷气短。我赶紧从相片上挪开了目光,胸闷感立马减轻。 纸上的内容则是:李红霞,你一定要杀死腹中胎儿,若将它生出来,日后必定会生出大灾祸,你也会不得好死,惨遭天谴! 只见母亲脸色煞白无比,捏着信纸的手颤抖不已。 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二)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发现只有一只眼珠子能看得见。在我旁边正站着一个白衣护士,她正将一只手探在我的腋窝下狠狠地拧着。疼得我慢慢张开肿胀的嘴唇,发出哦哦的低呜声。 “别怪我拧疼你,拧疼你是为了让你醒来!你已经昏迷了十七天!”白衣护士说。 我泪流不已,浑身疼痛如火烧,讲不出话来。 又过去了一个月。 我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能下床移动了。 可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因为我的一只眼睛瞎了,瞎掉的眼珠子已经从脸上剜除,留下一个凹陷的眼眶。被砍断的右胳膊虽然接上了,但胳膊上的疤痕粗大狰狞,显得一条胳膊歪拧着。胳膊灵活度大不如从前。脸上布着几道醒目的像蜈蚣一样的刀疤。 再加上天生歪脖子,一颗头颅向右四十五度歪扭着,下巴跟右肩膀对齐了。两条腿一长一短,肩膀一高一低。嘴流口水。我不仅出奇丑陋,还残疾。 这样的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神色憔悴极了的母亲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整天以泪洗面,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 父亲又苍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白了,站在那儿弯腰驼背的,双目呆滞无神,显得十分颓废。 人家养儿子是为了享福。 父母养我却是为了受罪。 可我对这一切无能为力。根本无法改变现状。我只能止不住的独眼流泪。 母亲告诉我,得知我二伯将我砍成重伤之后,我奶奶伤心欲绝,愤怒无比,半夜里趁我二伯熟睡着的时候,用一把锋利的镰刀抹开了他的脖子,给杀死了。然后自己饮农药毙命了。以一命抵一命,除掉了自己生出来的祸害。 又过了一段时间。 我回到了家。 在院子里,我看到了那一块歪倒在地上的石碑,上面已经布满了尘土,旁边搁着铁锤和钢錾子。碑面上的字还未刻完。 “那个订了墓碑的马婶儿,又往咱家来过没?”我问。 “没有!不知道她个孬逼是不是死掉了,一直都没再过来!”父亲带着怨气说。 “兴许她不要了吧!”我说。 “贱逼一个,不要还来交什么定金!”父亲骂道。 “不要骂她,咱惹不起!”在旁边的母亲说了一句,脸色十分难看。 “她算个啥屌?咱咋惹不起她了?”父亲扭头问。 “咱村西头的庙里,上个月我去烧香了,发现有一个神像比较面熟,仔细看了它一会儿,我就突然想起来了,马婶儿的脸不就是长它这个样子吗!”母亲说。 “真的假的?!”父亲瞪眼大声问。 “真的,我诓你干啥,不信你自己去庙里看看!”母亲说。 吃罢晚饭,父亲还真去村西头的庙里看了。 他绝对不该去庙里的。他这趟子一去,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庙里的遭遇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话说,吃罢晚饭后,父亲出去了。过去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回家。一看墙上挂着的钟表,都快十二点了。母亲不满,糊涂着一张脸,嘟囔开了:“这位腌臜孙,是扎哪牛逼里去了,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回家吗!” 我正在沙发上坐着,眼睛酸得有些迷糊了,说:“他不是去村西头的庙里看了吗!” “从咱家走到庙上连五分钟都使不完!他已经出去四个小时了!能一直在庙里呆着吗!”母亲说。 “呀!俺爹不会在庙里出啥事儿了吧!他骂了马婶儿。万一那个马婶儿真的是庙里的一个神灵呢!”我说。 “大财,要不你去庙里找一下你爹吧!”母亲说。 “你自己咋不去啊!知道我腿不方便!”我说。 “我不敢!我害怕得慌!”母亲的脸色已经变了。 “其实这世界上哪有鬼神!人都是自己吓自己!”我说。 “别瞎说!肯定有鬼神!你二伯照死里砍你,还不是因为咱们拔掉了给那座坟栽下的墓碑。肯定是坟里埋着的那个人的魂儿附到你二伯身上了。都说傻子缺半个魂儿,容易让鬼附身!一点儿也不假!”母亲说。 “我二伯,他生前本来就喜欢在那座老坟上坐着发呆。咱们给那座老坟栽墓碑的时候,我二伯不是在旁边围着转吗!乐得他屁颠屁颠的。后来咱们三个到那座老坟上拔墓碑的时候,正好俺二伯不在。当时他要是在坟上的话,肯定不会让咱们将墓碑拔走。他砍我,纯粹是因为气不过,跟坟里埋着的人又有啥关系!”我说。 “你还帮着那坟里的人说话,我看你就是被砍得轻!”母亲恼道。 又等了长时间。都半夜两点了。父亲还没有打外面回来。 母亲拿了一只手电筒,说:“大财,咱俩一块去庙里找下你爹吧!” 于是,我走路一瘸一瘸的跟母亲出了家门。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熄灭了,天阴着不见月亮,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季节已入冬了。一阵阵风吹着,比较寒冷。也没个虫子和鸟叫。也不闻狗吠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由母亲拿着手电筒照着,我们跟着前方的一束光芒慢慢地走着。主要是因为我行动不便,走得慢。本来正常人花五分钟就能走完的一段路,在我的一瘸一瘸之下耗掉了十几分钟才走完。 两人一言不发,在离庙门口不远处站住了。 庙里没灯。白天进庙的人稀少,更别说大晚上的了。 看着黑洞洞的庙门口,我的胆子不够用了,有点儿害怕。 母亲将手电筒的光束打过去,可光线偏斜,只照住了门口,照不到庙屋里处。因为庙门口前有一堵高墙横挡着,所以无法将手电筒的光束垂直地打进庙屋里处。只有绕过一堵高墙到庙门口才行。 “大财,我害怕!”母亲哭腔道。 “娘,我也害怕!”我也哭腔说。 “你一个大男人都不能保护恁娘!”母亲气得打了我一下子。 “你可拉倒吧,就我这残废身子,打架还打不过你呢!”我说。 “大财,你闻到一股味儿没有?”母亲问。 “我闻不到,你不知道我的鼻子被砍了吗,没以前灵了。你闻到啥味儿了?”我说。 “我闻着有一股血腥味!”母亲说。 “娘,你可别吓唬我!”我叫起来,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快进庙屋吧!可能你爹他出事了!”母亲着急的催促道。 人一急之下,胆子就大了些许。母亲不管我了,一人快步走进了庙屋,手电筒的光束一晃一摇的。随后我就听到了她尖利的惊叫声。我赶紧一瘸一瘸的冲过去,站在庙屋门口一看,只见一道光束正打在地上,照得清清楚楚的。有一个人正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可不就是我的父亲嘛! 他落得很惨。整块头皮被大面积的揭开了,露出白生生的头盖骨;上下嘴唇被切掉了,露出两排牙齿和牙龈。流出了很多血。而且他昏迷不醒,怎么喊都没反应。身体底下压着更大一片血泊,裤.裆湿漉漉的。 母亲把手电筒递给我,让我照好了。她跪下来,扒拉父亲的裤.裆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见裤.裆岔开了一个大口子,三角裤头上烂了一个大洞,一坨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从口子上还汩汩地冒着血。 “大财!你爹的鸡.巴和蛋蛋被人铰掉了!”母亲凄厉地大呼。 “咋弄啊娘?俺爹流这么多血!能流血流死不?”我吓得快哭了,手足无措。 “快去喊你大伯!让他找几个人过来把你爹抬到医院去!快去呀!晚了你爹就流血流死了!”母亲哭叫道。 我一瘸一瘸的冲出庙屋,跑去找我大伯了。 大伯带了几个村民,还让其中一人开了一辆面包车。匆忙赶至庙上。将我父亲抬上了车。母亲从地上捡起两块嘴唇,也跟着上车了。 面包车拉着他们走了。 庙前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手里正拿着手电筒。 阴沉沉的天微红。周围夜色浓黑。风不知何时停止了,静悄悄的。 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时,我不知从哪里得来了莫大的勇气,打着手电筒转身回到庙屋里去了。 这间庙屋不大,只有二十来平方。朝着门口的北墙下有一块长方形的水泥台子。在水泥台子上摆放着几尊泥塑神像。这几尊神像我都不认识。非玉皇,非佛祖,非菩萨。 我将手电筒的光束在一排神像上扫来扫去。最后将一道明亮的光束锁定在一尊女性神像上。只见它外面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里面身上穿了一套黑褂黑裤,脚上有一双蓝色的鞋子。它的色彩格外的鲜艳,像是才刚刷过漆。 它的一张粉扑扑的脸果真令我有几分熟悉。比较像前一段时间找我买墓碑的马婶儿。 很快,我察觉出了异样。别的几尊神像上面都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这尊像马婶儿的神像上面则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它的色彩鲜艳得出众,像是刚刷过一层漆。尤其是披在身上的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红得像一片血。 望着它粉扑扑的脸上的一双绿豆般大小的漆黑眼睛,我总觉得它也正在盯着我看。虽是用毛笔点上去的两颗墨点,但配合着一张粉扑扑的泥胎脸,显得十分生动、传神。一张红丹丹的小嘴似涂上了鲜血,左侧嘴角微微上抿,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嘲讽,且带有几分诡异。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我注视了它良久。 或许它只是一尊普通的泥塑像。因为它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有人格外爱护它,时常进庙将它拭擦,所以它身上才干干净净的没有灰尘。 我这个人一向不信鬼神之类的。(人类的思想和宣传的教育真是太狭隘了。他们想不出来这个世界是怎么诞生的。宇宙之大,其实藏匿着很多东西。) 到底是哪个人在这庙里伤害了我父亲? 我出了庙。回到了家。 父亲有幸保住了性命。但成了一个太监。他的嘴唇没有缝接上,成了一个“无嘴人”。裸露着两排黄牙和粉色的牙龈。为了遮丑,他往脸上戴了一只口罩。但口罩总是被口水浸湿。他说自己不想活了,可又不敢死。 母亲在家里守着两个丑八怪,时常抹眼泪。她今年才四十六岁。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这正是欲望凶猛的年纪,可自家男人没用了。再个,眼瞅别的比我大的,比我小的人,都娶上了亲。自家的儿子却连一个说媒的都没。 这天,母亲坐在院子里又在哭,说:“人家是啥命啊,我是啥命啊!我连出门的脸都没有了。村里的娘们没一个不笑话我的,没一个看得起我的!我就是在街上买黄瓜茄子她们也是笑,让我挑大个的。弄得我一点尊严都没了!你说这种日子我还活个啥劲啊!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蜷个身子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四十五度歪扭着一颗头,独眼流泪不已。 脸上戴着一只湿漉漉的口罩的父亲倚靠着门框,仰望天空,挤眼掉泪。 一家人三口都在哭泣,活得真叫人绝望。 我问父亲咋回事,怎么让人在庙里害了,咱跟别人无冤无仇的,记不起得罪过谁呀。 父亲说:“还能有谁害我呀!肯定是马婶儿惩罚我!因为我骂了她!” 原来那天晚上,父亲到村西头进了庙,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他摁着了打火机,就着一颗火苗,弯着腰观看在水泥台子上摆放着的一排泥塑神像。当他看到那个造得像马婶儿的女性神像时,不觉一呆,目光停留在了上面。 正在专心打量着它时,那尊女性神像突然小嘴动了。先是咧开嘴一笑,伴随着几声嘿嘿,露出了尖锐细小的牙齿。然后鼓腮吹出一口凉风,刮灭了我父亲手中打火机的火苗。令我父亲猝不及防,瞬即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人还没从猛然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头上便挨了狠狠一巴掌,被打得昏死过去了。 “当时我瞅得清清楚楚的,那个神像它咧嘴一笑时,露出的一排小牙,有两颗虎牙在边上!你们还记得不,那个找到咱家来买墓碑的马婶儿咧开了嘴一笑,不也是露出两颗虎牙吗!”父亲说。 “对对对!我记得!她那两颗虎牙特别突兀!看着多难看。给人的印象很深!”母亲说。 正在说着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到我家院子里了。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不陌生。她正是马婶儿。 “墓碑刻好了吗?我今天是来取的!早前家有事儿被耽搁了好一阵子!”正站在阳光下的马婶儿笑着说,嘴里露出来的两颗虎牙显得十分突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一封奇怪的信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马婶儿一来,吓得父亲退回屋里了。母亲跪倒下来给她磕头,双手合什,嘴里哭着说:“神仙饶命!神仙饶命!俺们这回没有再骂你!你要是不喜欢俺们背后说你,俺们以后一定不背后说你了!俺们一定会改的!求求你别再惩罚俺们了行不行!” 只见马婶儿一脸的惊讶和不解,瞪着一双大眼,显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她往左右看了看,见两旁无人,就指着自己说:“嫂!你......是在给我磕头吗?” 跪在地上的母亲鸡啄米般的点头,说:“我就是在给你磕头!” 马婶儿看着正坐在板凳上的我,说:“小,恁娘这是咋的了?”(小,地方叫的话。都是长辈称呼晚辈为“小”。一喊小,就显得长辈和蔼和亲,待见这个孩子。) 我说:“她把你当成庙里的神灵了!” 母亲扭头冲我喊:“大财!快点儿给神仙跪下来!好好拜一拜神仙,没准儿神仙一高兴,把你一身的毛病改掉,让你变得好看了,能娶上个媳妇呢!” 只见马婶儿“哎呀!”一声,疾走过去,将跪着的母亲扶起了,并拍了拍她膝盖上的土,说:“嫂子!你可别折我的寿了!我哪里是什么庙里的神灵!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母亲还是着急的要给对方跪下,说:“神仙你行行好!看在每年我都去庙里烧香磕头的份上,把俺家大财治一治吧!他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讨人嫌,娶不上个媳妇。你要是能让他娶上媳妇,我以后天天去庙里给你烧香磕头!”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令我心里酸楚不已。 只见马婶儿急得拍自己的大腿,说:“嫂!我真的不是神仙啊!我要真的是神仙,立马把你家的孩子给治一治。瞅你家孩子这副惨的模样,还不够让人可怜得慌呢!” 母亲显得半信半疑的,收敛了自己的哭声,抹了一把脸,将一只板凳搬过来用袖子使劲揉擦几下凳面,让马婶儿坐下。 我说:“碑还没刻好呢!” “啥时候能刻好啊?”马婶儿问。 “你再等五天吧!”我说。 “小,你这是咋弄的,才一段时间不见,你咋变成这个样儿了呢?看把小这一张脸给砍成啥样了!谁干的?”马婶儿显露出几分急切的神色关怀道。 我没有再吭声,弯下腰,把头埋得很低。 母亲哭着向她道出了其中原委。 听罢,马婶儿叹息一声,带着一脸歉意道:“说到底还是怪我呀!当初我要是不来你家买墓碑,就不会发生你家孩子被他二伯砍的事儿了!” 母亲连忙说:“不怪你!也就是将墓碑从那个坟上拔出来了。要是不给它拔出来,兴许俺家大财活不到现在,早让雷给劈死了!” 马婶儿说:“大财这孩子命苦着咧!要不这样吧!看恁家遭到这么大的不幸,我觉得心里难受。也没啥本事能帮得上大忙的,我多给你家五千块钱。让小买点儿好吃好玩的。嫂子可不要拒绝!” 说着,她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沓子红色钞票。母亲伸出手准备接。可她没有把钱递给母亲,而是走过来将一沓子钱掖在了我的手里,用一双比较慈祥和伤感的目光看着我,说:“大财,你好好活着!别想不开!” 我禁不住鼻头一酸,独眼扑簌扑簌掉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颈椎畸形,想点一下头我都做不到。 马婶儿走了,说好五天后再过来取墓碑。 我觉得她是一个大好人。 父亲拿着一把大改锥(螺丝刀)从屋里走出来了,说:“她要晚走一步,我就用个改锥扎死她!”又朝母亲骂道:“一把破改锥让你给放得,人找半天找不到。在屋里急得跟啥一样!一把破改锥你塞枕头底下干啥?” 母亲说:“你非得使一把改锥吗!屋里还有一把铁锤正在桌子上搁着呢,你要是有种,你刚才咋不拎个锤子出来呢!” 父亲说:“我没看见锤子!” 母亲说:“你别没事找事了!不管马婶儿是不是庙里的神灵,她挺好的。多给咱家了五千块钱!” 父亲使劲呸了一口,说:“给五千块钱就够了吗!五千块钱够弄啥!她把嘴片子给我割掉了,又让我变成了太监!她就是给咱家一百万我也不原谅她!反正我也不想活着了,我这就去城里买一把大号的利斧头。五天后她不是还来咱家吗!到时候我非砍死她不可!” 气得母亲跺了跺脚,说:“你砍吧!万一她真的是个神灵。你砍不死她,她反过来把你弄死!” 父亲说:“让她弄死我吧!我豁出去了!” 我语重心长的劝道:“爹!别闹了。咱好好过日子吧!只要我们努力奋斗,早晚能过上好日子。我想好了,用这五千块钱买几只羊羔子,以后我放羊!” “好好活你妈了个逼呀!放你妈了个逼的的羊!你这个腌臜孙,我看见你就够了!”父亲指着我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骂大财干啥?人家大财咋的你了?”母亲气道。 “看见他个龟孙样子我就一百个够了!你把他生下来弄吊啥了,让他专门来恶心人的!”父亲说。 “那还不是你的腌臜种吗!你嫌我生的不好,你让恁娘给你生一个好的去!”母亲骂道。 “我让恁娘给我生!我让恁娘给我生!” “你这个没鸡.巴的货!阉人!连个狗都不如!”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还粘一起打起了架。 我倾斜着肩膀,歪着个头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厮打,听着两人吼叫和咒骂,心中倍感无奈和绝望,独眼流泪不已。 父亲用改锥在母亲身上扎了几个血眼。母亲将他脸上的口罩子撕烂,用指甲在他的牙龈上挖下来了一大块肉。 这种互相伤害没有任何意义。 第二天,父亲果真去城里了,买回来了一柄大斧子。斧子沉甸甸的,差不多有二十斤。斧头非常锋利,寒气迫人。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认为他只不过是装装样子,为了给自己捞回一点儿面子。可没想到的是,四天后他真的做了。抡起一柄大斧子将马婶儿给砍了。(此事暂且按住不提,后面再表。) 这两天,我忙着镌刻石碑,由于被砍断过一次的右胳膊使不上劲,所以较之之前干活很费力。右手本来拿铁锤的,现在需要力气,我只好换左手抡铁锤了。一个没砸好,将右手给砸流血了。 好在我还算有足够的毅力,咬牙坚持下来了。说啥也得把墓碑给客户做出来,并做好它。 今日,距离上回马婶儿来家已经过去五天了。明天就是交碑的日子。说好了她会准时来的。我已经将石碑刻好了。又用湿布将它抹了几遍。马婶儿是个大好人,我想让她满意。 屋里,父母两人又吵吵起来了。 我一瘸一瘸的回到了屋,劝了劝他们,并了解到了事因。 原来,父亲在找某一件东西的时候,从老衣柜深处翻出来了一个信封。 信封已经发黄了,显然已经历年久。 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了一张信纸和一张相片。 信纸是发黄的。相片是黑白色的,也有些发黄。 只见黑白相片上的人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方鼻阔口,长相十分威严。看不出具体年纪。不认识他是谁。 纸上的内容则是:李红霞,你一定要杀死腹中胎儿,若将它生出来,日后必定会生出大灾祸,你也会不得好死,惨遭天谴! “这是咋回事啊?谁给你写的信啊?这照片上的男人又是谁呀?!”父亲气得暴跳如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爹,不就是一张信纸和一张相片吗!你没必要发这么大的急!或许是哪个人搞的恶作剧呢!”倍感奇怪之下,我还不忘安慰一下父亲。因为见他呼哧呼哧的喘息厉害,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再厥过去了。 “你懂个屁呀!你啥也不知道!别乱劝人!滚你妈了个臭.逼!”父亲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并狠狠推搡了我一下子。他大张开没有唇片的嘴巴,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呜呜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时,我还弄不懂父亲的反应为何这么大。后面等到我弄清楚了真相的时候,也几乎发狂了! 信物无署名。 证据确凿。母亲没得狡辩。只好道出了实情。 原来要追溯二十五年前。母亲在怀胎八个月时,白天只一人在家,因为父亲出去做活了。期间,有一个人进到我家里来,送到她手上一封信。 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本来正坐在床沿上纳鞋底子,只好暂且停下了手中活,手上将一件信封来回翻动,问这是谁的信,是不是送错了啊,谁会给我写信呢? 那陌生人说没有送错,你不就是李红霞吗,你看信封上好端端地写着李红霞收呢。 母亲点了点头,说对,我的名字就叫李红霞,真是稀罕了,谁会写信给我呢! 陌生人不再说话,自己去桌子前倒了一碗水。端高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抹了一下嘴巴,说:“这封信你自己看就行了,看完收起来,可不要让别人看到,就连你的丈夫也不要让他看!” 母亲说我可不想有啥瞒着我丈夫,因为我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送信的人说:“你若给他看了这封信,他就铁定活不了啦!你要是不想害死他,就别让他看到这封信!” 母亲半信半疑,说:“有那么邪乎吗!” 送信的人笑了笑,说:“有没有那么邪乎,你看看我就知道啦!喏,李红霞,你现在给我看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母亲一下子变得紧张害怕起来,伸手从筐子里拿了一把剪刀,目光死死地盯住对方,不知他要干啥。 接下来,只见那送信的人走到大立柜前。 大立柜上镶着一面大镜子。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送信的人伸手摸了摸镜面,先是一只手探进去了,继而胳膊、腿、肩膀也钻进去了。 他整个人竟然钻入了镜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母亲的选择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话说,母亲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送信的人钻入镜子里的。 她认为自己看花了眼,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就抬起俩手使劲揉起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揉了半天眼,眼生疼,再看立柜上的镜子时。只见镜子里已是空荡荡的,除了正常的画面啥也没有。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手上正拿着一个实实在在的信封,母亲的真的会将这一件事情当成自己产生的幻觉。 接下来,她将信封拆开了,从里面掏出一张黑白相片和一张纸。 只见黑白相片上的人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方鼻阔口。长相庄严,不怒自威,具有十分强大的气势。看不出具体年纪。不认识他是谁。 纸上的内容则是:李红霞,你一定要杀死腹中胎儿,若将它生出来,日后必定会生出大灾祸,你也会不得好死,惨遭天谴! 把母亲给气得不轻。哪有当娘的舍得弄死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呢!更何况女人已经怀胎八个月了,要真弄死腹中胎儿,自己也得送掉半条命,甚至跟着胎死腹中而一同命丧。那个时候医术不发达,女人要引产身上八个月的胎儿是很危险的。 “唉!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信的事儿我几乎忘干净了!要不是今天你找到这封信,我都记不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了!唉!早知道今天你会翻出来这封信,当初我就不该将它藏起来,把它烧掉了多好!”母亲说。 “扯犊子!还有人钻入镜子里!你就瞎胡编吧!你以为我傻,我会相信你说的!”父亲圆瞪着一双红溜溜的眼珠子说。 “真的!我没骗你!”母亲急道。 “这张相片上的男人是谁呀?”父亲抖了一下手里的黑白相片问。 “我真不认识他!”母亲说。 “你是不是跟他相好过?”父亲猜疑。 “没有!真没有!你可别乱想!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母亲赶紧否认。 此时,我忍不住开口道:“娘,你说的怎么是二十五年前?我今年才二十三岁呀!” 母亲看着我,哇一声哭了起来。 父亲也是痛哭不止。 “到底咋回事啊?”我提高了嗓门急问。 “大财!你咋恁笨啊!这你都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吗!我在生你头前,还怀过一个孩子!也是个男娃!它是你哥!”母亲几乎泣不成声,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记得上医院检查去了,人家大夫都说那个第一胎好着嘞!非常健康,活泼好动!要是能生下来,肯定长得特别好。长大了给他娶媳妇肯定不成问题。肯定是倒追他的姑娘一大群呢!肯定不会像大财这个鸟样子,成了咱家的大老难!看见让人头痛得慌!”父亲哭着说。 “那我哥呢?咋不把它生出来呢?”我急着说。 “问这个丧尽天良的大孬逼吧!”父亲指着母亲怒吼。本来正在地上蹲着的他突然站起来,抬腿一脚将正坐在板凳上痛哭的母亲给踹倒了。又抡起凳子用力砸她身上。见状,我赶紧冲到中间拼命挡住还要继续施暴的父亲。 “爹!别打俺娘!打人有啥用!”我气呼呼地说。 父亲咬牙切齿,抡拳朝我头上使劲砸了两下子,说:“你松开我,我要打死她!” “你要打死俺娘是吧!那你先打死我吧!”我哭着说。 父亲又抡起胳膊,拳头雨点般砸到我头上。我咬牙坚持着,紧紧搂抱住父亲不放。 过了一会儿。父亲打累了,由紧绷的身体变得松软了。他又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我渐渐松开了他,他瘫坐在了地上。 母亲的头被凳子砸流血了,歪躺在地上不起,哭得悲戚戚的。 在我一二再三的追问下,母亲才强忍着悲痛回答了我。 原来,于二十五年前,母亲在收到那一封奇怪的信,又看到了有人钻入镜子后,受到了万分的惊吓。她思想上挣扎了一番,到底不敢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怕自己遭到天谴,也不跟父亲商量一下,只是跟他谎称自己要去娘家住几天再回来。 她咬牙下狠心,自己用鞋底子把自己的脸打得青肿流血,一路哭着跑回了娘家。说不跟男人过了,他老是打我,我也不给他生孩子了,有了孩子影响我以后再嫁,我要到医院里把孩子引产掉。 当时,母亲的娘家只有姥娘一个,早就没了姥爷。一个孤苦老婆子见自家女儿挨了打,自认势单力薄,也不敢去婆家找女婿算账。既然女儿口口声声说不想跟他再过了,看她一副受到很大惊吓的样子,这当娘的既可怜又心疼的,更是气得慌,就答应了女儿,带她到医院里做了引产手术。 引产后,母亲的身体很是虚弱。就躺在床上坐月子。父亲找上门来了,要接她回家。进屋一看她肚子平了,大吃了一惊,忙问咋回事呀,孩子呢? 母亲跟姥娘俩人早就提前商量好了,不说是自己到医院引产掉了孩子,就说不小心跌了一跤,大肚子撞在地上,把孩子给磕没了。 被蒙在鼓里的姥娘还指着我父亲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孬龟孙!打了俺家姑娘,还想把俺家姑娘接走,没门!你还是滚回恁娘那个肚子里呆着去吧!” 父亲又气又痛,也觉得冤得慌,哭着说:“我啥时候打过红霞?” “你还不承认!你把俺家姑娘的脸都打烂了,流老多血!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这个孬龟孙,再打俺家姑娘,我拿刀砍了你!”姥娘还真跑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回来,冲我父亲一扬一扬的,欲将手里的菜刀砍下去。吓得我父亲往后一退一退的。 母亲脸色苍白,从床上下来,俩手扶着桌子,身体孱弱的不行,说要跟我父亲回家住。 姥娘说:“妮儿,你不是不想跟他过了吗!” 母亲说:“过吧!不跟他过跟谁过啊!” 姥娘说:“他不是老打你吗?” 母亲流着泪冲父亲说:“咱家孩子没了,我比谁都难受!回到家你打我不?” 父亲一边哭着一边诚恳地说:“红霞,我打你干啥!我不会打你的!你也不想让孩子出事的!我不打你!走,跟我回家,我给你买大鱼大肉,好好把身体养一养。等养好了咱再生一个孩子!” 于是,母亲就跟父亲回家了。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和睦。 两年后,我就出生了。一看是个歪脖子,算是畸形儿。曾带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治不好。父母的心凉透了。活得提不起劲。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可再也生不出来了。因为母亲怀孕后总是流产。去多家医院看病,都治不好。又过了几年,母亲连怀孕都不能了,到医院一检查,父亲的精.子出问题了,分泌出来的都是死精。 再后来,我父亲跟一个工人一起做活。那个工人就是我姥娘家的邻居。俩人一块儿吃菜喝酒的时候,他数落起我父亲:“你说你跟红霞两口子真能折腾事儿!那第一胎好好的孩子,到医院里引产了干啥!当初要是把它生出来,让它好好长成.人,你今天还用愁成这副龟孙样儿吗!” 父亲一愣,懵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啥引产的,谁引产第一胎了!那是红霞她自己不小心狠狠跌了一跤,肚子撞到地上了,把孩子磕死了!” “你可拉倒吧!不是磕的!是去医院里引产了!当年,还是我骑了一个三轮车把你媳妇从医院里拉回来的!你丈母娘也亲口跟我讲了,是你狠狠打了红霞,红霞跟她娘气恼不过,俩人就到医院里把孩子做掉了!”已经喝得晕乎乎的那个工人说。 气得父亲猛一拍桌子,说:“放他娘了个狗臭屁!我啥时候打过红霞。自从俺俩结婚到现在,我啥时候打过她一次!” 那一天晚上,父亲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逼问我母亲。我母亲见兜不住事实了,就只好承认自己是去医院里将孩子引产掉的,并不是绊倒磕的。问我母亲啥原因。她说那孩子不吉利,不干净,把它生下来是个大祸害,会遭天谴的。 她始终没有将那一封奇怪的信和盘出来。因为怕我父亲看了那封信会死掉。她可不想守寡。 我父亲气得发狂,目眦尽裂的咆哮,不顾一切的狠狠打了我母亲。那一次,他差一点儿将她打死。 从此以后,只要父亲稍有不顺,就暴打母亲出气。 母亲挨打挨的次数多了,变得抗揍耐打,但也学会了反抗,只要父亲一动她,她就拿把菜刀跟父亲拼命。有一次,两人对战。父亲用一把铁锨,一下子狠狠拍在母亲头上,将她拍得晕死了过去,头骨裂开了。上医院花了好多钱治疗。打那以后,两人打架的次数才减少了。 把我给气得不行,当场就哭了出来,说:“要是把俺哥生下来多好!把他生下来,这个家就有希望了!我也不用整天沉浸在压力和自责中!给他娶个媳妇,给你们生个孙子传宗接代,该有多好哇!” 我一个劲地骂娘傻。气得连连跺脚,踢飞了一只凳子。甚至对她爆了粗口:“你真是一个大傻逼!脑残货!谈为一封信,把自己的孩子做掉了!那可是怀了八个月啊!有的胎儿八个月都能生了。你自己做的孽,遭报应了吧!活该你是!你就是个二百五!” 我异常激动,哭的稀里哗啦的。 不知为何,一想起我那胎死腹中的哥哥,我心里就刀如割般的难受,心痛无比。 或许是我太在乎这个家了。太想让这个家有香火传递,好好的延续下去。而我,这辈子是娶不上媳妇了! 现在我活在这个家里,看不到一丁点儿希望。 其实,在这个时候的我哪里能想得到,(恐怕谁也想不到):我的哥哥,它到底是出生了。 母亲哭着说:“我不光是因为一封信啊!主要是因为那个送信的人钻入了咱家的镜子里,着实把我给吓到了!要不是因为他钻入镜子里,我也会把这一封信当成某个人的恶作剧!我又不是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如果有一个人说看见有人钻入镜子里了,恐怕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话。镜子毕竟只是一块玻璃电镀上了一层银漆。 只见父亲双手握着自己新买来的一柄大斧子,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大立柜上的镜子之前。注视着镜子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幅度的抡起斧子,将锋利沉重的斧头狠狠的一下子砍在了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土的镜面上。 “咔!”一声大响。迸溅出了几颗火星子。 结果是,镜面完好无损。父亲被反弹力震得后退一步,双手险些握不住斧子的把柄,“噹!”一下子让沉重的斧头砸在了地上。将水泥地面砸出了一个豁子。 “哎呀!这块镜子可真够结实的!震得我俩手麻乎乎的疼!用这么利这么沉的斧子,愣是没在它上面砍出来一个豁子!”父亲声音里充满惊讶地说。 其实仔细看,别说豁子,镜面上连一个擦划的印痕都没有留下来。 父亲又将斧头抬起来一看,只见斧头的利刃被磕得有点儿卷了。 “我就说嘛!是有人钻入这块镜子里了。你们还不信!看见没有,现在这块镜子变得邪乎着了!我早就拿个锤砸过它了,根本砸不烂它!而且每回砸过它之后,晚上还会犯头痛!”母亲说。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真有其事。父亲松开了斧子,用俩手抱住头,嘴里哎呀哎呀的叫,神情痛苦,说自己开始头痛起来了。 母亲给他找了两颗治头痛的药丸,就着开水服下了。过一会儿问他轻一点儿没。父亲摇了摇头说没有,头痛又严重了。他咬牙又呻.吟,揪头发又拍天灵盖的,还冒出了一头大汗。母亲扶着他,让他躺回床上。又端屋来一盆凉水,给他头上敷湿毛巾。 她好像忘了刚才父亲用板凳把她的头砸流血的事儿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仰躺在床上,头痛得撑不住,连连使拳头用力砸床帮子,将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喉咙里发出叽叽的尖细声,像老鼠叫。 过了一会儿,他揭起敷在脑门上的湿毛巾扔出去老远,翻个身跪着,用头狠狠的往床上磕,发出“嘭!嘭!嘭!”的闷响。扯开了嗓子大声哀嚎。渗出的大量汗水浸湿了头发,像过了一次水。只见他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紧紧挤巴着,因用力过度而导致一张脸扭曲了。 因为没有了上下嘴唇,裸露着两排牙齿和牙龈。再加上脸部的肌肉绷起来咧着一抽一抽的,他的表情狰狞得简直没法看了,像一头龇牙咧嘴的凶猛动物。显得极其痛苦。 “哎呀!头疼死我了!我的头要裂开了!妈的!我不想活了!快点一刀砍死我吧!把头给我砍下来!”父亲嘶哑着嗓子说。 在一旁的母亲手足无措,急得掉眼泪。她走出去了。拿了一只香炉回屋。香炉里插着三根香。她将一只板凳摆放在大立柜前,将香炉搁在凳子上,用打火机点燃了三根香。自己跪下来,双手合什,对着大立柜上的镜子磕头,嘴里碎碎念叨着,尽说一些求饶改过的话。 别说,这一招还真灵! 过了一会儿,父亲的头痛开始减轻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父亲说自己不再头痛了。但他精疲力竭,躺在床上睡着了。 母亲对我说:“大财!咱家镜子里真的住着一个神灵。只要咱不得罪他,好好供他拜他。说不定他会帮助咱家过上好日子!说不定会有一个瞎姑娘嫁给你,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让咱家后继有人!” 我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对面大立柜上的镜子。我距离镜子大约有三米远。目光定定地注视了镜子良久。我觉得镜子里有一个人也正在看着我。 母亲没有撤掉大立柜前的板凳和香炉。相反,她又在板凳上摆了一盘子水果和一块煮熟后抹了一层酱油的猪肉当贡品。又点了几根香插在香炉里。虔敬地跪下磕头,说一些许愿求保佑之类的话。 看来,她这是立了一个香案,要长期供拜。 见状,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母亲让我对着大立柜上的镜子跪下磕头,我执意不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镜子里的人对我是很不利的。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敌意。母亲生气了,骂了一些难听的话,将我赶出堂屋。说天不早了,让我回自己屋睡去。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老是做梦。有的人少许做梦。也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从来都不做梦的。 而我,活到现在,只做过一回梦。并且,我不太确定那一次我到底是做了一个梦,还是我的灵魂出窍周游去了。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就是被我那患有精神病的二伯砍成重伤,陷入深度昏迷,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那一次。 可今晚,我又做了人生中第二个梦。同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个梦,还是灵魂出窍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暂且当成又做了一个梦吧! 这回,我梦见在我家的堂屋里,从地下冒出了一座青石碑。石碑约有两米高,八十公分宽,二十公分厚。用力推之,丝纹不动。我在堂屋里独自守了老半天,见青石碑再毫无异样,觉得甚是无聊,便从屋中出去了。 当我从外面回到家时。见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穿了一件灰色长衫的人正背对着我。他一手拿一把铁锤,一手拿一根铁錾子,正在青石碑上哐哐当当的凿着。 而我就站在后面,于门外,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好像过于全神贯注,忙着手里的活计,并未察觉到我的到来。 时间在“哐哐当当”的脆响中过去了较长一段。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往后倒退了一步,端详起青石碑来。我也将目光投在了青石碑上。只见青石碑上被凿刻出了一行工整的字迹:姓名:杨荣。性别:男。出生于一九六五年八月十九,卒逝于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五号。注:此人得罪异物,不得好死。 我父亲的名字就叫杨荣。他今年刚好五十一岁了。 那人弯腰丢下手上的铁锤和铁錾子,转过来了身,正面对着我。 如果没有上一次我做过的第一个梦,我会觉得他陌生。 可现在,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我在上一个梦里见到时,正坐在老树林里的那一座孤坟上的年轻男子。他的相貌十分的英俊。在现实中,我很少见到,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能英俊到这个程度的美男子。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说不出来的独特,绝对的与众不同。 “怎么样?你过得好吗?”他眉头一皱,发语问了。 “你到底是谁呀?”我忍不住问。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神情间透着一股忧郁。 “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我又说了一句,不禁潸然泪下。 “今天几号了?”对方问。 “阳历十一月四号,二零一六年!”我说。 “明天是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五号,你父亲就会死的。如果你能救得了他,就算你赢!”对方说。 我不由得一惊。虽然父亲待我很不好,十分的嫌弃我。但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想失去他。我怕他出事。 “谁要杀我父亲?是你吗?”我说。 对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我不会杀死你的父亲!” “那他怎么会死那么早?”我问。 “因为他看了那一封信。送信的人不是说过了吗,那一封信只有你母亲自己能看,别的人若看了就必须得死!”对方说。 “那一封信,到底是谁写的?”我问。 “不是还有一张相片吗?是相片上的人写的!”对方回答道。 “相片上的人是谁?”我又问。 “他可是一个超级大人物。说白了,谁也惹不起他!”对方说。 “那他叫啥名字?”我问。 对方没有回答。 “不仅我父亲看过了。就连我也看过了那封信!”我说。 “别急,你也会死的!很快就会轮到你的!也是不得好死!”对方说。 我作得沉默了一会儿,说:“死吧!死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你进屋来呗,站在门外干什么?”对方说,并朝我招了一下手。 我迈步跨过一道门槛,进了屋。 他和我一起走到大立柜前。和我一起望着大立柜上的镜子。 只见镜子里并排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瞧镜子瞧得有些痴迷,忍不住叹息一声,说:“如果在现实中,我人能真的长这么好,那该有多好!” “就是长得再好又怎样?”对方咧开嘴笑了,说。 “那我就能娶上媳妇了!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说。 接下来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痴迷于镜子里的模样。 气氛在安静中过去了一会儿。 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他指着那块从地上冒出来的青石碑说:“这是接引碑!” “接引碑?什么是接引碑?”我问。 他说:“假若你醒过来之后,在现实中能找到接引碑。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我咀嚼着这句话。 只闻一阵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带起地面上一阵高频率的颤动。青石碑开始往下沉降。最终完全没于土中不见了。 “那座孤坟里到底埋的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老树林里那座孤坟的主人?为什么我给你栽下一块墓碑会遭到雷劈?”见他开始往屋外走,我连忙问出心中的三个疑问。 “你千万不要再好奇那座孤坟里埋的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天上会降雷劈你?确实是因为你给那座孤坟立碑的缘故!因为立碑是孝敬。你孝敬坟里的人,有人不愿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 我睁开眼醒了过来。见天色已经大亮。 今天,马婶儿会过来我家取墓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倒霉的马婶儿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四号。阳历。 我看着父亲,担心他明天会真的死。心中升起万千不舍和悲伤。很想好好的跟他说一说话。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我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怕一开口就遭到他的辱骂。 父亲正手执那一柄大斧子,咬牙瞠目,重复做着一个向下猛劈的动作。长时间做下来,他已经累得有些喘气,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母亲走到院门口,关上了一对大铁门,并横插了铁栓,走回来,说:“一会儿马婶儿过来了,你藏屋里去!我不叫你你就别出来!” 父亲说:“今天谁拦我也不好使!马婶儿只要敢来咱家,我非劈了她不可!” “杨荣!你到底想干啥!都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母亲生气地说。 “咋好好过日子?我都成个太监了!唇片子也没了!还活个什么劲!”父亲一下子变得很激动,高高抡起一柄大斧子,狠狠一下子劈在了平时吃饭用的木桌上。喀嚓一声。锋利沉重的斧头击穿了三四公分厚的桌面。 这可是一张用槐木做成的桌子。 槐木可是非常结实的,质地坚韧。 可见父亲这一下子用了不小的力气,加上锋利沉重的大斧子,造成的杀伤力不容小觑。这一下子要是劈在人的脑袋上,得把脑袋给人劈成两半。 父亲往上一提斧子,带着桌子一块提起来了。他冷笑一声,突然抬腿一脚,将卡在斧头上的桌子给跺下来了。 “大财,你看爹这两下子咋样啊?厉不厉害?”父亲问我。 “厉害!”我说。 “你说我能不能砍死马婶儿?”父亲又问。 “你要是砍不死她,那她就真的不是个人了!”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的大铁门被人拍响了。父亲赶紧提着斧子跑回堂屋里去了。母亲也疾走过去,要关上堂屋的门,被父亲踢了一脚。他说别关它,你关上它,一会儿我从屋里冲出去不不方便。 “你可别砍她啊!万一是个人,你砍死,得住监狱。万一是个神灵,你砍不死她,她反过来把你弄死!”母亲压着嗓子急忙又劝了一句。她匆匆的跑过去,将我家的一对大铁门给打开了。 来人果然是马婶儿。 母亲请她到院子里,将一只板凳让给她坐了,又问她喝水不,要不给你倒一碗水喝吧。 马婶儿说不喝,不用倒了嫂。 我歪扭着一颗头,一瘸一瘸的走过去,嘴流着口水说:“婶儿,碑给你刻好了,你过来看看它,看觉得满意不!” 马婶儿跟我走过去,看了看在地上歪倒着的石碑,嘴里说着:“中中中!刻得真好,小多能!”又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石碑,说:“中!这都中!这石碑摸着都不一样,属于上等的材料吧!” 其实,我一直用的都是普通的石材。 “婶儿,是你找车来拉,还是我给你送过去?”我说。 “你给我送过去吧!我再给你加一千块钱!”马婶儿说。 我赶紧说不用再加钱,上回你一下子给了五千,我能赚你很多。 可她还是从皮包里掏出一沓红色钞票,连数都不数,执意要塞给我。 我推让不过,只好接住了钱,自己查了查,竟然是四千七。赶紧择走一大部分退回去,说:“婶儿,你这给得也太多了!一块石碑卖给你一千算贵了,可你给俺了足有一万,这哪里能行呢!从来没有这样做买卖的!” 可马婶儿说什么也不肯接我退回去的钱。她不是往后退就是将我拿钱的手拨开一边,说:“小!这钱你拿着花!你家婶儿不缺钱。看见你这孩子我多心疼得慌!小!你别让了,把钱收起来,自己放着花!听话!别让了,再让婶儿就要不高兴了!” 曾经谁对我这么好过?! 我经历了太多嫌恶和排斥,哪能不知这种人情的珍贵! 感动之下,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嘴一咧一咧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唉!”马婶儿叹息了一声,神色黯然,说:“这孩子可是受了大委屈!” 母亲洗了几个苹果放一只盘子里端上来,又倒了一碗水搁桌子上,让马婶儿坐下来吃苹果喝水。 马婶儿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嚼着,说:“给小娶个媳妇吧!” 母亲愁眉苦脸道:“瞧他这个鬼样子,哪个姑娘肯嫁给他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使钱办呗,现在的人都现实,只要钱给多了,不管你长啥样,再好的姑娘也愿意嫁过来!”马婶儿说。 “那得使多少钱?咋的也不得个二三十万!”母亲一副牙疼的样子说。 马婶儿又看了我一眼,红着眼圈说:“小的婚事我包圆了!你就只管张罗吧!甭管花多少钱,我拿!” 母亲愣了半晌,也忍不住哭了,拍着大腿用力说:“大妹子,你人咋真好啊!你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好人!你就是活菩萨!是我家里的大恩人!不行,我得给你磕头!你受得起!你受得起!”说着,母亲从板凳上挪开屁股往后一退,迅速的跪倒下来,往地上用力点了两下头。 马婶儿哪里肯受,立即上前去,弯下腰要将跪在地上的母亲扶起来。 “嫂!你看你这是干啥!我啥也不图,纯粹是心疼这个孩子!看见这孩子的眼神,我心里难受得像刀子剜一样痛!我若不帮这孩子,他还有啥活头啊!你起来呀嫂!” 可母亲往下跪的劲很大,再加上她人吃得比较胖。马婶儿薅她的胳膊,一时拉不起她。 两人扯扯拉拉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那父亲从堂屋里冲出来了。瞠目切齿。显得杀气腾腾的。 他俩手握着把柄提起一柄锋利沉重的大斧子。跑到马婶儿背后站定。高高抡起大斧子,一下子重重砍在了马婶儿的头上。 马婶儿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哼,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她的头被劈开了,就像一个裂开的西瓜。大量的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子汩汩流出来。 就这样,她被我父亲砍死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我整个人完全懵掉了。久久反应不过来。父亲砍杀马婶儿的画面定格在了我的脑子里。 “你砍死她了!你砍死她了!”母亲杀猪一般的哭嚎起来。 “真的不是神灵啊!原来是个人!”父亲将染上血的大斧子丢弃一旁,神态愣怔地说。 “她就是个活菩萨!你砍死了活菩萨!你砍死了咱家的大恩人!”坐在地上的母亲几乎要疯了,圆瞪着一双眼珠子,发出一阵阵的竭力嘶吼。 “这可咋弄啊!我砍死人了!”父亲慌了说。 母亲像兔子一样从地上弹起来,疾冲过去,迅速关上了两扇铁门,并横插了铁栓。 她怕外面路过的人看到院子里的一副惨烈景象。 “别声张了!抓紧刨坑!”母亲说。 俩人各使一把铁锨。期间不敢停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掉一下午的时间,在院子一角挖了一个大深坑。将马婶儿的尸体扔进去,埋了起来。又用大量的水将院子里的血迹冲洗干净了。 我很是害怕。又是恼得慌。哭个不停。 天黑了。一家人聚在堂屋里。并关上了门。完全沦陷于紧张和压抑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很恐慌。 父亲颤抖着手抽烟,因没了嘴唇,就用牙咬住烟蒂抽,无奈牙齿之间的缝隙太大,漏风严重,根本抽不成烟。只好把烟撅了扔掉。他一副担忧受吓的样子,看起来懊悔至极。 母亲则是跪在大立柜上的镜子前,双手合什的磕头不止,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尽说一些求神灵保佑和要改过自新的话。 时间一点点地消逝着。天到了深夜。 “哎呀!这可咋弄?能不能让警察抓住?”父亲终于忍受不了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放声哭了起来。 “杨荣你这个傻种,孬龟孙,快把我气死了!本来天大的一件好事,看让你给弄得成啥了!哎呀,你就把我气死吧!”母亲撇嘴哭着说,像一只蛤蟆。气得跺脚又拍大腿的。 我也哭,痛心不已。 “不行!我得去庙里一趟!”父亲突然说。 母亲吓了一大跳,说:“你去庙里干什么?天都这么晚了!” “我去看看那个样子像马婶儿的神像还在不在!”父亲说。 “你管它在不在干啥?”母亲说。 “如果那个神像不在庙里了,说明它就是马婶儿。我没有杀错人!”父亲说。 “要是那个神像还在庙里呢?”母亲说。 “那我就把它砸烂!妈了个逼的,都是它害我走到这一步的!要不是因为它,我咋会砍杀马婶儿!”父亲十分气愤地说。 不管我和母亲怎么劝阻,父亲铁了心要去庙里看一看。而且就是现在去。过分焦虑和紧张的他等不及到天明了再去。他一定要尽快确认一下。为了壮胆,他一口气喝掉了半碗白酒,重拾起那柄大斧子。出门钻入了黑蒙蒙的夜幕中。 母亲对我说:“大财!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人!没准马婶儿真的是庙里的神灵!神灵都爱大发慈悲,救世人于大苦大难。见你可怜,就变成一个人过来帮助你了!” “她要真是庙里的神灵,还能被我爹一斧子给砍死?”我哭着说。 母亲不再吭声了,苦皱着一张脸。 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快有十分钟。父亲回到家了。他是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的,一张红通通的脸上带着兴奋之色。他关上门子,喘着气说:“庙里的那个样子像马婶儿的神像不见了!它不在庙里!那水泥台子上不是搁着一排神像吗!唯独缺少了它一个!” 母亲也有些高兴,说:“那就是你没砍错!你砍死的就是庙里的神灵!那就好了!砍死庙里的神灵不算是犯下杀人罪吧!警察应该不会抓走你的!” 这人的心只要一安就能睡下了。其实他们的心并不是多么安的。顶多半信半疑吧。其中绝不乏自己安慰自己的成分。 我离开堂屋,回到自己屋里也睡下了。 后半夜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耳朵里听见了一阵接一阵的窸窸窣窣的轻微摩擦声。判断出声音是来自于院子里。便悄悄起床,隔着窗户往外看了。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我一大跳,身子禁不住哆嗦。 只见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正立于我家的院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父亲之死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只见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正立于我家的院子里。 它的外面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里面身上穿了一套黑褂黑裤,脚上蹬着一双蓝色鞋。一张小脸粉扑扑的,唇似朱丹,两颗黑睛是用毛笔点出来的墨点。 在皎白的月光下,一尊神像显得格外的清晰。它的色彩格外的鲜艳。像是才刚涂刷了一层油漆。尤其是那红色。红艳得像一片血。 它像马婶儿。 “噌!”摩擦着地面,它自己又往前挪动了一米。看方向,它是朝着我家的堂屋去的。而我的父母就住在堂屋里。不知它要干什么。 差不多每隔一分钟,它就往前挪动一米。 堂屋的前面是几层水泥台阶。每层台阶二十公分高。当它挪到水泥台阶的边缘时。底部像是安了弹簧。突然弹起来,落到了上一层的台阶上。很快,它上完了所有的台阶。在水泥平台上擦着地面又往前挪了两米。到了堂屋门的跟前。距离堂屋门只有十几公分远了。 堂屋的两扇门正紧紧关闭着。并且从里面被插上了门闩。 上次被我那疯子二伯一脚踹烂了旧的堂屋门后。我家又换上了一对新的门。虽然也是木头的。但门板很厚重,比较结实。卖门子的说,这种门子就是让李连杰过来跺,他也给你跺不烂。 可这个时候。门子再结实也没有用。我怀疑有人从里面将门闩拔开了,并躲在门后偷偷往里拉着门子。只见门子慢慢地错开了,间隙越来越大,差不多五十公分宽的时候门子停止了。 通过两门的间隙,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摩擦着地面挪进堂屋里去了。然后,门子又慢慢地关上了。 此时,躲在东屋里隔着窗户正往外看着的我,感到害怕和紧张极了,身上一阵阵的冒冷汗,腿软得几乎挪不开。由于担心父母二人的安危,我还是壮起胆子硬着头皮从东屋里出来了。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一瘸一瘸的走到堂屋门前。用力推了推门子,却是推不开。不知道是谁从里面又插上了门闩。 于是,我就使劲拍门子。“嗵嗵......嗵!”的,将门子给拍得震天价的响。将正在里面已经睡着的父母给聒醒了。 母亲起床打开了堂屋门,站在门口,揉着惺忪的眼睛,面带愠怒地吵我:“咋了,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胡乱拍门子干啥?” 我说看见神像刚才钻堂屋里去了。 母亲被吓了一大跳,瞪圆了眼珠子说:“真的假的?门子关得好好的,从里面插上了门闩,连窗户都关严实了从里面绊上了,它又不是一只蚂蚁,咋能钻进屋里来呢!” 我说刚才门开了。 母亲说门咋会自己开。 我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是不是谁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母亲将父亲从床上叫起来,问他刚才有没有开过堂屋的门。 父亲说没有,我一直都在床上躺着,睡得好好的,也不尿憋得慌,没事儿干嘛开堂屋的门。 母亲说大财看见有一尊神像钻进咱家堂屋里了刚才。 父亲也给吓了一大跳,脸色变得难看,问我:“哪个神像啊?它是啥样儿的啊?” 我说它外面披了一件红色披风,里面身上穿了一套黑褂黑裤,脚上有一双蓝色的鞋。它的脸跟马婶儿的脸有好几分像。 母亲明显哆嗦一下子,一张脸糊涂得快要哭了,问这可咋弄啊。 父亲说抓紧找找它,找到了砸烂它个逼养的。 他又重新操起了那一柄大斧子。 母亲手里也攥了一把剪刀。 则由我守在堂屋门口,别让那尊神像通过门口跑出去了。我的手里不是正拿着一把菜刀吗。父亲说大财,你要是看见它打算溜出门口,就赶紧用菜刀使劲砍它,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砍,听见没有。 我说知道了。 父亲又冲母亲吵吵:“你拿个剪子弄屌啥了,这又不是让你扎肉人,它是一个泥胎玩意儿,凝固得硬邦邦的,你用剪子扎它好扎吗,你应该拿一把铁锤,狠狠砸它才是!” 于是母亲放下剪刀,去拎了一把铁锤。 接下来。父母二人在堂屋里搜寻。而我手持菜刀在门口守着。 找了半天。在堂屋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翻箱倒柜的,床底下也钻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弄得俩人灰头土脸的。可哪里有什么神像。根本就找不到它。 父亲说:“无用的大财,你是不是发癔症,或做了一个梦啊!堂屋里都找遍了,就差掀地皮了。哪里有神像的影子啊!”母亲也说:“大财,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别忘了你只剩下了一个眼,还不好使!” 我仅剩的一只左眼确实不好使。有飞蚊症。 飞蚊症指眼前有飘动的小黑影,小黑影像一只蚊子一样在眼前飞来飞去的。是因为眼球玻璃体病变引起的。 可我真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我敢打保票,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确实那一尊样子像马婶儿的神像钻进我家堂屋里去了。 见父母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我真的没有看花眼,神像真的钻进堂屋里去了,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儿!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自个回东屋里又睡去了。 这回,我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受到惊吓睁开了独眼。因为有人凄厉地喊叫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两声。是在大声呼喊父亲的名字。是母亲在叫。我赶紧翻身下床,一瘸一瘸的从东屋里冲出来了,到对过西屋的门前头,问母亲咋了,叫着干啥。 父亲也从堂屋里跑出来了,双手正提着一柄大斧子,皱着眉头问咋了,你穷叫唤个啥。 这个时候,天色还朦胧着微亮。凉风一阵阵的袭来。冻得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西屋的两扇门正大幅度敞开着。门口里还是一片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母亲正手指着西屋的门口,有些结巴地说:“马......马婶儿她......她就在西屋里!” 真是一句话险些把人给吓死! 吓得父亲哆哆嗦嗦的,推搡了一下母亲,骂道:“你那个破嘴可别瞎胡嗒嗒,马婶儿不是被我砍死埋起来了吗!埋那么深!她咋会在西屋里呢!你是不是在发癔症呢?” 母亲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儿绊倒,恼怒地说:“你自己进屋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父亲不敢进西屋,反而往后退了退。不知是不是由于天色的原因,他的面色看起来十分阴暗和晦涩,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不安。他说:“红霞,大清早的天还不明,你跑西屋里干啥?” 母亲说:“我这心里慌得很!总觉得咱家要发生啥不好的大事儿!再看你一脸的晦气得要死的样子,像是厄运缠身。我躺床上睡不着了。就起来给咱家的大神烧香磕头,求大神保佑咱家平平安安的。咱家供大神的案桌不是摆在西屋里吗!所以我就进去西屋了。结果一看,咱家供大神的案桌上多了一尊个子大大的神像。它那模样,可不就是马婶儿吗!” “你就直接说咱家供大神的案桌上多了一尊神像不就妥了吗!还说什么马婶儿在西屋里!吓死个人你!”父亲埋怨道。 我们三个人互相壮着胆子。三人互相挽着胳膊。母亲夹在中间。我和父亲俩男的分在两旁。我左手里拿了一把菜刀。父亲右手里提着大斧子。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三人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走进了西屋里。 在西屋的东南角有一张布满着厚厚一灰尘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本来摆放着六尊约二十公分高的神像。 这六尊神像可是大名鼎鼎的神仙。可不像村西头庙里的那几尊神像让人叫不出名。它们分别是:三清,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 而在这个时候。只见供桌上多出了一座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其高大突兀,加上色彩鲜艳之极,显得非常的扎眼。它就立在观世音菩萨的旁边。它像马婶儿。 父亲咬牙瞠目,甩开母亲的胳膊,冲上前去,俩手提着大斧子高高抡起来,准备往供桌上多出来的那一尊模样像马婶儿的神像上砸。“甭砸!”母亲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搂抱住父亲的腰,死命的将他往后拖。给往后拖了三米远。累得她气喘吁吁的。 父亲不解地恼道:“你干啥啊红霞?咋不让我砸了它呢!” 母亲喘着气说:“别砸它了,拜它吧!既然它跑到咱家供大神的案桌上,说明它想让咱们拜她了!”说着,她走上前去,对着案桌上的神像跪下了,双手合什的俯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拜它干啥!万一它害我呢!”父亲气恼又担忧地说。 “只要你诚心拜它!带着忏悔求它原谅你!它一定会原谅你的!它是神灵,才不跟你一介凡人一般见识!”母亲说。 “好吧!从今往后,我就好好拜它!希望它不与我计较,能原谅我,并帮助我们家过上好日子!”父亲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是将斧子丢弃一旁,也往前走了几步,屈膝跪倒下来,双手合什,对着案桌上的神像磕头。 若是父亲没有受到母亲的劝阻,或他根本不听她的劝阻,狠狠一斧子将神像砸碎了,他可能就不会今天死的。 悲惨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地上跪着的父亲正俯首贴地的磕头时,我注意到那尊立在案桌上的样子像马婶儿的神像的一双漆黑的小眼睛往上翻动了一下,竟是瞄了瞄我。然后它的嘴角向上挑动了一下,笑容变得十分奇怪和阴冷。瞧得我不禁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神时。它的底部像是安装了强力弹簧,突然弹跳起来老高。砸落在了我父亲的头上。 我父亲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哼,身体歪倒在地上不动了。他死了。后脑勺上的头骨被砸得碎乎乎的。摸起来,后脑勺就像碎了壳的熟鸡蛋般柔软。 而那尊样子像马婶儿的神像,在砸落到我父亲的头上时,藉着我父亲的头又往上弹跳了一下,落回到了案桌上,还是立在观世音菩萨的旁边。 它的一双漆黑的小眼睛正在看着我,一张粉扑扑的小脸上挂着一种充满讥讽,且带几分诡异的微笑。 外面的天上轰隆一声打雷。刮起大风,下起了大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世上的祸害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父亲死了。母亲像掉了魂儿般愣怔了好久。她突然哇的放声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拍打我父亲的脸。大声叫了好几遍他的名字。然而已经迟了。叫得再响还有什么用。我父亲永远也听不见了。 她一边张着嘴嚎啕大哭着,一边用一双充满无助的眼睛环视四周。好像要找一个什么东西来当依靠。这个时候,她是最需要依靠的。 可是,她又能找到什么依靠呢! 最后她将一双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说:“大财!你爹死了!咱这家以后还咋过啊?” 她人看起来显得很绝望。她人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在这个时候,谁再给她稍微增加一点儿刺激,她整个人就疯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她。 外面大雨滂沱,下得哗啦啦的作响。天上的炸雷一声接一声。狂风暴雨肆虐地吹打着窗扇和门子,发出啪啪的脆响声。风卷雨冲进来,淋湿了门口内一大片地方。也将我后背上的衣服给打湿了。大风一阵接一阵的猛吹在我身上。 我从地上捡起那柄大斧子。俩手提着它。一瘸一瘸的走过去。到了案桌的近前。我狠狠将牙齿咬得咯噔咯噔作响,将仅剩的一颗独眼瞪得浑圆。高高的抡起沉重锋利的斧头,身上有多大劲全都使出来了,照准正立在案桌上的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彩色神像上猛劈了下去。 我觉得自己这一斧子劈在一个人的身上,肯定能把头颅给他劈成两半。 可劈在这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上,我却感受到了什么叫坚硬无比。和巨大的反弹力。“噹!”一声很响的清脆音。如同砍在了厚重的铁器上。震得我俩手发麻生疼,再也拿握不住大斧子。“咣当!”一声让它掉在地上了。 而案桌上的那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彩色神像仍旧好端端的杵立在那儿。它被斧子劈中的头上连一道印痕都没有留下。而我用大斧子劈中它的那一刻,它甚至丝纹不动。一张支撑着一共七尊神像的案桌也是结实牢固的邪门,不曾摇晃一下。 “别砍它了大财!咱治不了它!惹恼了它,它再蹦起来把你砸死!”母亲哭着说。 “那咋弄?要不把它扔出去?”我说。 “你别碰它了!就让它在案桌上呆着吧!”母亲说。 我没有办法,往后退了退,盯着桌子上的神像。 神像的一双漆黑的小眼睛也正在看着我,粉扑扑的小脸上挂着一种充满嘲讽,且带好几分诡异的微笑。它一动不动的。仿佛不曾显过灵,只不过是一尊普通的泥胎塑像而已。 “不能让你爹白死!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没个主持公道的!咱家供拜多年的大神不显灵不治它。那咱就找牛逼的人治它!”母亲哭着说。 “谁是牛逼的人?”我问。 “警察!咱报警!你爹死在这儿了,警察来了总不能不管吧!”母亲说。 “对!有难找公安!让警察拿枪崩了它!”我说。 于是,母亲用手机报警了。 冒着大雨来到我家了四个警察。 他们进到西屋里,问咋回事。 母亲说:“孩子他爹让神像给砸死了!” “哪个神像啊?”警察问。 母亲指着案桌上,说:“就那个大的,彩色的!” 警察往案桌上看了看,说:“才那么高一点儿的地方,神像从上面掉下来,也砸不死人啊!” “它不是掉下来的!它是一蹦老高,蹦到孩子他爹头上了!”母亲说。 “它蹦?它咋蹦?这玩意儿是遥控玩具吗?”一个警察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伸一只手从案桌上抓住那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往上提了提,没提动它,说:“这玩意儿怪沉的!”又伸出去另一只手。他准备用俩手将神像搬起来。 “别动它!快放开!”母亲立马变了脸色,尖着嗓子叫道。 “咋了?”警察被我母亲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紧缩回去了手,扭过来头问。 “别把它惹恼了!万一你把它惹恼了。它蹦起来掉你头上,把你给砸死了都!”母亲说。 这个时候,四个警察看我母亲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他们不像是在看着一个正常人。 其中一个警察看着我,说:“你咋整成这副样子了?歪个脖子干啥?你能不能把脖子直起来,好好的看人!” 我咧嘴苦笑一下,没有说什么。 另一个警察说:“你没看出来吗!这也是个傻子!这娘俩都傻!” 母亲说:“俺俩都不傻!真的,你们别不相信我说的话!这神像它真的会蹦。它还会咧个嘴笑!它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一对虎牙!” 那个警察双手把住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将它给搬起来,左看右看,上瞧下瞧,蜷起手指敲敲它的肚子,又拍了拍它的背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泥胎,里面有点而空,但不是遥控玩具!” “不是遥控玩具,把它搁在那儿,它自己肯定不会蹦起来!”一个警察说。 “是人在胡言乱语!报案人的神智有问题!”一个警察说。 “可她丈夫确实死了!你摸摸他的后脑勺,软乎乎的。根据尸体的柔软度和弹性来判断。甚至他身上还剩有点儿余温。说明死者才刚死去不久!”一个警察说。 有一个警察又在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没有说出实话。因为知道自己说了实话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他们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看。无奈之下,我扯了一个谎:“这不是天下大雨吗,我家瓦屋漏雨,我爹爬屋顶上去盖油纸,不小心从屋顶上滑下来,跌到地上,磕住了后脑勺,磕死了!” “那你母亲呢?她人有没有精神问题?”一个警察问。 “有!她精神时好时坏!”我说。 “得了。这不是一桩杀人命案。而是一场致人死亡的意外事故!那没事儿了,这不在我们的管理范围。那我们走吧!”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警察说。 母亲哭哭啼啼的,十分无奈。 当四个警察准备从我家撤离的时候,我提出一个要求:“警察同志,能不能帮我家一个忙,把这个神像从我家带走,在过桥的时候,将它投进河里!”我指着案桌上那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彩色神像说。 “好好的东西,扔了它干啥!”一个警察说。 “俺娘脑子有问题,一直以为是神像蹦起来砸死了俺爹。这神像在我家,她一直哭闹!你们把神像带走,她看不见它,就不哭闹了!”我说。 “行吧!你去找个袋子装住它,我给你提走就是了!”一个长得比较面善的警察说。 我赶紧找来一个蛇皮袋,用袋子罩住案桌上的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攥住袋口边缘使劲斜着往上一拉,将神像给装进了蛇皮袋里,拧上了袋口。还不放心,就让警察再等一等。自己又找了根长绳子,绕蛇皮袋的袋口好几匝,给使劲绑结实了。 我用俩手提着袋子掂量一下它,觉得它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沉重。大概有三十斤吧。 如果这个时候的我能够预知未来之事,或时光能够重回到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让警察拎走神像的。 我这个请求,害死了他们四个。我犯下了重罪。在这一件事上,我无法饶恕自己。 警车在经过我村北边大河上的桥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掉入了大河里。被湍急的洪水给冲走了几十公里。过了一个月后,警车在东边另一个县里被打捞上来了。车身锈迹斑斑的,车门锁上了,关得严实实的,用机械别的才能将车门别开。里面有四具已成骷髅的尸骸。 工作人员还从车里拉出了一个蛇皮袋子。蛇皮袋子里装着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围观的村民见神像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却色彩格外的鲜艳,一点儿也不褪色。它身上像是才刚刷过了一层油漆一样。都觉得稀罕。 有人对它鉴别了一下,发现它竟然还是个泥胎塑像。这可有点儿神奇。一个用泥做的东西,竟然不怕水泡。都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这个却不是!就有人说这个神像上附着神灵。是一件宝物。村民就将它放在庙里供起来了。 这件案子上了新闻。我也是在翻手机察看本地新闻的时候才看到的。时间距离我父亲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惨案将我给震惊到了。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为那四个年轻警察的死,还有我父亲的死而哭。 同时,我对那一尊样子像马婶儿的神像真的是痛恨到了极点。认为它留在世上,终究是一个大祸害。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马婶儿。反正马婶儿被我父亲砍死并被埋起来后,一直到现在了,都还没有谁来过向我家索要马婶儿这个人。 凭心而说,我不希望马婶儿是那一尊跟她比较像的神像。因为马婶儿是一个好人。 也不知是咋了。最近我一直头痛发烧。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今天我头痛得实在撑不住了。身子一歪,从凳子上掉下来了。抱住一颗头躺在地上连连打滚蹬腿,哀嚎不止。觉得颅内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正在烫着我的神经。疼得我身上的汗水一阵一阵的冒出来,浸湿了头发和衣服。我还大量呕吐了。 母亲骑了一辆三轮车,拉我到医院看了。 诊断结果很恶劣:我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暂不确定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如果是恶性的肿瘤。那就是脑癌。根本没救了。我再活不过三个月。 母亲吓得哭起来,说:“俺这是造啥孽了!命咋真苦啊!死的死,病的病!都不能让俺家出一个好好的人吗,出一件好事吗!” “好事就是现在有医疗保险了,治疗脑瘤的大部分费用公家是给报销的!”医生说。 “俺家没交医保费!公家给俺报销不?”母亲哭着说。 “当然不报!你家怎么不交医保费呢?”医生皱着眉头道。 “不是为了省钱吗!”母亲哭着说。 “那你省吧!我看你现在怎么省!”医生给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母亲嘤嘤哭个不停。我也跟着独眼流泪。还要咬牙强忍着炙热无比的头痛。 医生要给我做一个开颅手术,将脑瘤取出来,并会对脑瘤进行切片检验,看它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我的下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母亲觉得开颅手术太贵。没让我做。只给我买了一些治感冒头痛的药。骑着三轮车又拉我回家了。 在家里,我头痛得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喝了治感冒的药根本不顶用。并且我浑身烧得厉害,火烫火烫的。身上一个劲地冒汗。母亲说挨我近了,都能感受到我身上腾腾的热气。她让我洗个凉水澡给身体降降温。 我说这大冷天的洗个凉水澡再给我冻着,还有我的活头吗! 母亲说那咋弄你啊! 我说给我到医院治病去吧! 母亲说光说治病,钱呢? 我说马婶儿给我的那些钱呢! 母亲说不是给你爹办丧事花完了吗! 我哭着说那咋弄,就让我这样活活头痛死吗! 母亲愁眉苦脸的,叹气不已。 遇上钱的事儿,谁也没办法。总不能去抢银行吧!借又借不到的。村里的人谁也看不起我家。 好在我的头痛是一阵一阵的。遇上不疼的时候,我就从地上站起来了,拍拍身上的灰土,擦擦脸上的眼泪,坐在一只板凳上,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唯有发愣,张个嘴流口水。我身上的高烧可是一直持续着,挨我跟挨一只火炉子一样。烧得我脑袋晕沉,感到虚弱无力,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母亲把家里最值钱的的大件:拖拉机,让人开走,给卖了。说你爹都死了,你也不会开它,我一女的也不会开,摇都摇不着它,咱家还留着它干什么。 我说没了拖拉机,到下一年收麦收玉米的时候咋弄,用啥把粮食从地里往家拉啊? 母亲说你别操那心了,你能不能活到下一年农忙的时候还不一定呢!等你死了,我就不搁这个家过了,我都往外嫁出去了。 我禁不住伤心,又哭了,说到时候咱这个家没了,不知道你能嫁个啥人家,人家会对你好不。 母亲说咱这个家迟早得没,就算你活到八十岁也白搭。因为你娶不上媳妇,没人生孩子。咱这家就是个绝户头,没下一代。 一台破的拖拉机才卖了两千块钱。而做开颅手术得两三万。 母亲气得跺脚哭叫。真是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把嗓子哭哑了,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她说咋不来个买器官的贩子,把我的肾挖去一个卖成钱多好。 她去医院卖肾,人家不要,只接受捐赠,说卖肾在咱国违法。母亲说,我把肾捐给你们医院,你们能不能免费给我儿子治病。医院说不能,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你捐肾是无偿的,是你个人自愿的,但医院看病收费是合理合法的。 母亲毫无办法了。说大财,命就这样了,咱没法折腾了,你就好好等死吧! 我独眼流泪不已。又头痛起来了。痛得身体歪倒,从板凳上掉下来,躺在地上打滚又蹬腿的,鬼哭狼叫的。 真的是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我突然感到愤怒无比,俩手紧紧攥成拳头,将牙齿咬得咯噔咯噔作响,硬是从地上站起来了。不能容忍自己再哭叫。就站在那里不动。拼了命忍耐着一阵叠加一阵的头痛。身上的肌肉起了一阵一阵的痉挛。感觉自己仅剩的一颗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裂了。 我不想再是一副衰相!给谁看?!老天会怜悯我吗?!只会让母亲看了难受无比。 母亲看着我,哭得不能自己。 我抬手擦去脸上挂着的泪水,慢慢的咧开嘴笑了起来,说:“娘,没事,我的病好了!你别哭了!” 大伯和村长来我家了。 到我家来收钱。 村里每户都要交一千块钱。 “交钱干啥?”母亲问。 “咱庙里的一个神仙不见了。但又找到它了!花钱把它请过来!可人家那边按住不放,给咱们要十万!没办法,庙是大家的,里面的神仙也是咱大家一起供的。所以,十万块钱只能让咱村里的人凑了!咱村一共八十八户人家,每家拿出一千,才八万八。还差了一万二,俺家自己拿!这还不中吗?”村长说。 “庙里的哪个神仙?”母亲问。 村长看了看大伯,说:“你知道那个神仙叫啥名不?” 大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问过多少个人了!都不知道它叫啥名!” 村长说:“听老人说,那个神仙原来是自己跑到咱村庙里的!当初谁也没请它!它的神像不知啥时候就站在庙里的水泥台上了。跟其它的神像站成一排。老人说这是天大的好事,是神仙自个显灵了,觉得咱们村的位置好,就过来占了个位,受咱们的供,保咱们村的人平安和发财!” “它咋会不见啊?跑哪儿去了?”母亲又问。 村长说:“谁知道它咋跑了!跑到一个蛇皮袋里去了。跟四个警察上了一个车。结果车掉河里,把四个警察都淹死了。车被河水冲到东边台前县了。那个神仙的神像让水泡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掉漆。台前县的一个村里的人把它给供到自家庙上了!它给咱村的马跛子拖了一个梦,说自己在哪哪了。马坡子醒来后,去按照它说的地方找去了,果然在台前县找到它了!那神仙可真灵啊!咱得把它请回来!” 我和母亲俱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很难看,说:“它可不是个好神仙!它不是跟警察上车了吗!结果让警车掉河里了。淹死了四个警察。那四个警察不是让它给害死的吗!” 大伯说:“兴许是那四个警察想把它偷走,结果让它给惩罚了!” 村长说:“无论如何!得把它给请回来!不然咱村的大伙不干!这事儿都让马跛子给嚷了个遍!” 马坡子是一个看香的。在这一片还挺有名气的。每天过来找他看香的人络绎不绝。 看香,就是点一把香。从香燃烧的痕迹来看一件事情的好坏或一个人的命运走势。其中门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懂。反正大家都相传,马跛子看香非常准。 去一个陌生人到他家里。他取一根香,让陌生人的血滴在香上,然后点燃那一根香。让陌生人对着那根香磕头,他就能通过那根香燃烧的痕迹知晓陌生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和家庭住址。 反正神乎其乎的。 村长让赶紧拿一千块钱,还等着收下一家呢! 母亲犯起了难,说:“家里没钱哪!孩子病了,得个脑瘤,都没钱治!你看俺大财都瘦成啥样了,就剩一把骨头了。身上还发着高烧。不信你摸摸他,看他身上烫手不!” 这个时候,大伯东张西望的,耳朵好像聋了一样。 “那咋弄啊?人家都拿钱了。恁家总不能不拿钱吧!”村长说。 “那没法!不请呗!请它干啥!它不是一个神仙吗!它要想回来,自己还能回不来!”母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红霞,该你拿的钱,你必须得拿!你可不能给我耍赖!村里人可都看着呢!这脸呢?还要不要啦?”村长生气地说。 母亲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哭着说:“这脸我不要啦中不!你到底还想咋?想把人逼死是不!把我的脸割下来卖给你吧,你要不要?” 村长和大伯也没辙,总不能跺给这个女人两脚吧。倒是很想!可跺下去一脚一千块钱也不够。一人耷拉着一张脸走了。 母亲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二嫁。 她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六十多岁的丧偶的老头子。 还不如说她把自己给卖了。卖了五万块钱。男方家也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母亲不能把我带过去。 我也绝对不会跟她过去男方家的。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呆在自家里。 母亲和老头子带着五万块钱到医院里给我看病。 我动了开颅手术。让医生将我颅内的瘤子取出来了。瘤子跟枣一样大。经过对瘤子切片检验。得出的结果是:恶性肿瘤。 也就是说,我得了脑癌! 脑癌就是把脑子里的瘤子割掉了,但它还会再长出来。癌细胞的顽强,人类是杀不尽的。 医生给我宣判了死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问还治不治?不治死的更快。 老头子问母亲还给大财治不治啦,你拿主意。母亲问我还治不治了。我说别治了,把钱省下来干点儿有用的。 母亲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看起来充满了绝望。老头子陪着她,在旁边叹息不已,说大财这孩子没享过啥福,年纪轻轻就要走了。 我没有哭。哭有什么用? 母亲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什么也不想吃。母亲又问我想玩什么。我说什么也不想玩。母亲问我有啥未了的心愿吗。我久未吭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仅剩的一颗独眼直直地盯着白色的屋顶。 我说:“拉我回家吧!” 于是,两人雇了一辆出租车,将我拉回了家。 母亲让老头子一个人先回去,她要留下来陪我,说要等我死后埋掉了,她才回他家。老头子答应了,说过几天他再来看看。 由于没有采取治疗。我的病情迅速恶化。一个月后,我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又在发着高烧,浑身热烫如火炭。口干舌燥得要命。就说:“娘,娘,我要喝水!” 母亲给我倒了一碗水,将我扶起来坐着,将碗端到我的嘴上,喂我喝了两口水。可刚喝下去没半分钟就吐了。母亲着急地说:“大财!大财!张开嘴,再喝两口试试!”我觉得昏天暗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困乏极了,很想睡过去,听见母亲在我耳边大声喊,就张开嘴又喝了一口水。 我又将水吐出来了。刚咽下去,水就往上返流。 母亲哭着说:“这孩子连水都不能进了,恐怕是没几天的活头了!” 我感到很不放心,说:“娘,我死了。你在别人家受到欺负咋办?” 母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说:“娘,说实话,你后不后悔没把我哥生下来?” 母亲用力点了点头,说:“大财!我后悔了!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年没把你哥生下来!我恨死我自己了!早知道老天爷让我过成这个样子,我还不如冒着遭天谴的危险把你哥生下来呢!” 不一会儿,我躺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我做了人生中第三个梦。(不知是做梦,还是灵魂出窍) 在梦中,我来到了家屋后面的老树林里,找到了那一座孤坟。 孤坟的坟头上正坐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让我哥哥出生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正在看着我。 我在距离四五米远的地方站住了,也正在看着他,说:“这回,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的神情间透着一股忧郁,眼神里也有几分焦虑,摇了摇头,说:“你还没有死!你不能死!一旦你死了,这一切都成定局,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我说:“我得了脑癌!不死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死!但在现实中,世界上还没有治好癌症的!”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要改变这个世界上的格局,不一定非要于现在改变!” 我感到奇怪,说:“不于现在改变?那于什么时候改变?将来?像我这种得了脑癌的人,在现实中,哪还有什么将来!”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大财,你恨不恨?” 我说:“恨!” “恨什么?” “恨赐予我这种命运的人!恨害死了我父亲和四个警察的神像!恨给我母亲写了那一封恐吓信的人!”我咬牙切齿地说。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你有多恨?” 我说:“真是要多恨就有多恨!最恨也莫过于此了!”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既然恨之,就该灭之!” 我说:“灭?怎么灭?先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单单一尊约五十公分高的神像,还是个泥胎的东西。我都没办法对付它!它太可怕了!”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有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它!” “谁?”我赶忙问。 “就是你的哥哥!”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我的哥哥?我没有哥哥!本来我该有一个哥哥的!可我母亲没有把它生出来。在怀它八个月的时候,将它引产掉了。只是因为她收到了那一封奇怪的恐吓信!我母亲现在后悔死了!可后悔有什么用!”我说。 “你知道那一尊砸死你父亲的神像,它是干什么的吗?”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坐在坟头上的男子说:“它就是马婶儿。是那个黑白相片上的人的部下!” 我说:“马婶儿是个好人!那尊神像太恶了!二者却是同一个!” “好都是装出来的!它在你们村里已经守了很长时间。它属于那个超级大人物的鹰犬。它十分狡诈阴险,且小气凶狠。它洞悉人情世故,善于利用人的心性。 它明知道你没有多余的石板了,却跑到你家出高价问你买一块墓碑。其目的就是诱惑你将立在这座孤坟上的墓碑拔出来。毕竟你是无偿给孤坟栽下的一块墓碑,将它拔出来改造一下卖成钱岂不是更划算。 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可你父亲不是,他贪婪自私,出尔反尔。他是个当家的,又管着你。你因害怕他而听他的话。这就导致你们上了马婶儿的当。”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我因给这座孤坟立一块墓碑,而身遭雷劈。有两点我就弄不明白。第一点:雷既然都劈中了我,为什么只把我劈成重伤,而没有把我给劈死?第二点:为什么马婶儿要诱惑我将已立于这座孤坟上的墓碑拔出来?”我说。 “一,你问那一次从天上打下来的雷为什么没有把你劈死?但我坚信,并非天上控制雷电的那位心存善念而故意降低雷电的杀伤力,饶过了你一次。我认为,劈在你身上的那道雷,已经算是天上能降下的一道最大的雷了。本来是要将你劈死的。可就是劈不死你!算他有心无力。 二,马婶儿诱惑你将已立于这座孤坟上的墓碑拔出来。是为了让你惹怒坟里所埋之人。坟里所埋之人虽然气你拔掉了他坟上的墓碑。但他主要是为了检验你一下,就让我命令你那疯子二伯用一把菜刀照死里砍你。结果,没把你砍死。 你给这座孤坟立一块墓碑。等于是对孤坟里所埋之人有了一种孝敬之意。这让老天爷看不下去了。但是,若单纯的因为你孝敬了孤坟里所埋之人。倒也不至于能让老天爷恼你恼到降雷劈你的那个程度。天上降雷劈你,是因为老天爷害怕一件事情成真!”说到这儿,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顿住了口,暂且不再说了。 “老天爷害怕一件啥事儿成真?”我急忙问。 “接引碑,你还记得吗?” “记得!” “有关于接引碑。老天爷实在是害怕你将接引碑立在孤坟前头!”对方说。 “若是我将接引碑立于孤坟前头,那会发生什么?”我又忍不住问。 “你且不要问这么多!目前你还不用知道这么多!我问你,你找到接引碑了吗?”对方皱了一下眉头,显得有些不满地说。 “还没找到!”我说。 “你根本就没有用心找它!”对方生气道。 “你让我去哪儿找?你能不能先给我一个指示!”我说。 对方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眉头皱起,颇显不满。 “算了,你就是给我指示也没有用!在现实中,我都快死了。瘦成一把干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都!还怎么去找接引碑。 再说,接引碑你应该知道它在哪儿!你直接告诉另外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接引碑在哪儿,让他去找不就行了!”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接引碑在哪儿!”沉默了半晌后,对方说。 “怎么会?在上一个梦中,在我家堂屋里,我还见你往接引碑上凿字呢!也见它自己沉入地下不见了!当时还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我说。 “你说的那一次,接引碑是因为你而出现的。 我之所以在它上面凿字,是因为想和它沟通,看它能不能跟我心灵感应,让我做了它的主人。 可我失败了,它根本不跟我沟通。它沉没于地下不见了,我完全不知道它到底去了哪里!”对方神色黯然地说。 “接引碑,它怎么会因为我出现?”我惊诧不已。 “接引碑因你而出现之后。连埋在这座孤坟里的人都很震惊。他告诉我,你极有可能就是接引碑的主人!”对方说。 我感到更加惊诧。自己咋会是接引碑的主人?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曾拥有过一块石碑叫作”接引碑”。 “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患上脑癌吗?”对方说。 “怎么一回事?”我问。 “是那个藏在镜子里的送信人。他对你的脑子动了手脚!只因为你看了那一封奇怪的信。他就必须得弄死你。才好向那个写信的超级大人物交待。他跟马婶儿一样,都是那个超级大人物的鹰犬!当然,马婶儿也正在策划着怎么害死你!”对方说。 “那个超级大人物到底是谁?他是老天爷吗?”我说。 对方摇了摇头,说:“他不是老天爷!他比老天爷还要大!但老天爷并没有放弃要弄死你!上一次降雷没劈死你。这回看你得了脑癌会不会死。若是你还死不了,老天爷还会再度出手的。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他会采取什么手段来灭杀你!” 我忍不住咧嘴苦笑了起来,说:“一个是老天爷要对付我。一个是超级大人物也不放过我。能有两个这样的敌人,再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了!我必死无疑。还能怎么逃?”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叹息一声,神情阴郁地说:“这回你得了脑癌。看你于现实中现在的一副样子,你恐怕是活不成了!再撑不过三天,你可能就真的死了!埋在这座孤坟里的人说了,如果你真的是接引碑的主人,那么一旦你死了,这一切都成定局,再也无法翻盘了!” “那咋办?”我说。 “前面我已经说过。要改变这个世界上的格局。不一定非要于现在。也不一定非要于将来!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对方说。 “另外的一种方式?什么方式?”我说。 “你不妨想一想看,看你能想出来不?”对方说。 我想了想,说:“一共有三种时间状态。过去、现在、将来。前面你排除了现在和将来。那只剩下过去了。你的意思莫非是在说,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可以从过去着手改变?”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无比。 “对!就是从过去着手改变!”对方语气肯定地说。 “为什么从过去着手改变?要改变什么?”我问。 “因为只有一个人能够对抗老天爷和那个超级大人物。那就是你的哥哥。可你的哥哥还在娘胎里时,就被你母亲给引产掉了。所以,你要做的是,回到过去,阻止你母亲将肚子里的第一胎引产,让她把你的哥哥生下来!”对方说。 “可是,我该怎么回到过去?穿越吗?说穿越,那不是在开玩笑吗!”我说。 “你的一具肉躯肯定是回不到过去的。只能让你的灵魂回到过去。 可要让灵魂回到过去,就得依靠接引碑。可现在,谁也不知道接引碑正藏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它!”对方说。 接下来,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气氛陷入了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对方说:“我想起来了一件事。那件事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恰恰这个时候,我也想起来了一件事,就说:“我也想起来了一件事!” “你想到的是什么事?由你先说!” “我记得我做的人生中第一个梦。在梦中,我回到了过去,也就是二十五年前吧!我来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这个村庄。见到村里的人,本来在现实中已经苍老的人,在我那个梦中,他们却都还很年轻。 在那个梦中。我也见到了在这个坟头坐着的你。也还记得,你站起来,从坟头上下去走了过来,递给我了一面圆镜子,让我照照自己,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我用镜子一照,发现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问你到底是谁,你也不肯说。 还有,在那个梦中。你还让我那当时才四十岁的神经病二伯拎一把菜刀去砍死我的母亲,为的是不让我母亲将肚子里已怀了八个月的孩子生下来。 在那个梦中。我回到我家,见到了我那大肚子母亲,和我父亲,他们都还很年轻。我也看见了那个给我母亲送过来一封奇怪的信,后又钻入我家镜子里的送信人!他的的确确是钻入了镜子里。 现在,我觉得,自己那不是在做梦。而是灵魂出窍,回到过去了!”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为我烧香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没错!那次正是你的灵魂出窍,回到了过去。并非做了一个梦。而我也正要告诉你,我刚想起来的一件事,就是在二十五年前的某一天,我正坐在这座坟头上观赏风景,看见你走过来了,发现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于是我就掏出一面镜子,从坟头上下来走了过去,将镜子递给你。让你照一照自己的模样!”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那就奇怪了!这前后互相矛盾啊!前面你让我那神经病二伯去砍死我的母亲,为防止她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面,也就是现在,你又让我的灵魂回到过去,阻止我的母亲引产掉她肚子里的第一胎,让她把我的哥哥生下来!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说。 对方不再说话了。他一直沉默了良久。 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一双正在看着我的漆黑且深邃无比的眼睛里,正充斥着一种别样的意味,令我捕捉到却又读不懂。 但他还是开口说话了:“你所说的前后矛盾,其实上是一个破绽!” “破绽?什么破绽?”我疑惑不已。 “当你懂得这个世界,知道了我是谁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个破绽是什么了!现在,我就是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怎么才叫懂得这个世界?”我问。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诞生的吗?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吗? 简单一些的问题:宇宙到底有多大,宇宙有没有尽头,在宇宙里还藏着什么,你知道吗? 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你能回答得出来吗?”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我摇了摇头,感到迷惘,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答案!不止我,人类中恐怕谁也不知道答案!” “说明你一点儿也不懂得这个世界。人类实在太渺小了。人类的知识范围太狭隘了!他们连自己活着到底是一种什么行为都不知道。就知道吃喝拉撒!”对方说。 我不禁苦笑了起来,说:“现在人类的花样越来越多了!人类变得越来越聪明!” (只是现在的我还真的只能算是懵懵无知。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所面对的这个正坐在坟头上,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其实上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也是唯一的一个破绽。 当我得知他是一个破绽的时候,我已经完全了解透了这个世界。是那种真正的了解。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破绽。放到后面我会揭晓他。) “上一次,你的灵魂穿越回二十五年前。肯定是接引碑的功劳!肯定是它把你引渡到了二十五年前!”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那当时我也没见它呀!当我第二回做梦,才看见它从我家堂屋里的地下冒出来了。当时你要是不跟我介绍它,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叫接引碑呢!”我说。 “唉!上一次见到接引碑,就不该我往它上面刻字,尝试着跟它沟通!结果我失败了。那时就应该让你往它上面刻字。或许你尝试着跟它沟通,一下子就能成功了!”对方显得比较懊恼地说。 他又说:“大财,这事儿勉强不得!就要看你跟接引碑的缘分如何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记住,在现实中,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活下去。千万不能死。你一旦死了,这一切都会成为定局,再也无法翻盘了!目前这种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我感到作难极了,说:“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人在得了脑癌之后,而不因脑癌而死的!你这不是在作难我吗!我怎么才能活下去?” (二) 我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独眼。自己正躺在床上。犹如快燃烧尽的残烛。生命已经走到了末尾。我用最大的努力,想翻动一下自己这已消瘦得不到四十斤,枯瘦如柴的身躯都做不到了。 床的旁边正守着我的母亲。还有隔壁村的那一个老头子。 母亲的泪好像已经流干了。她不再哭了。只是看着我,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恋恋不舍。 老头子发出一声叹息,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扭过头不忍心再看我。 “娘!我不想死!”我大张开口,鼓着全身的劲,努力发出细弱如蚊的声音。有泪水自独眼里溢出来,积在深陷的眼窝里流不出去。 母亲劝道:“大财,你不要这样!死,现在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你要看开,死其实上并没有那么的可怕!一口气咽过去,啥就不知道了!” 我流泪不已,感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短了。大张开嘴,拼尽全力吸气呼气,发出“嗬嗬嗬!”的喘息声。 “哎呀!大财要不中了!”见状,老头子急着说。 “大财!我的大财!我苦命的孩子呀!”母亲放声哭叫起来。 可过了一会儿,我的呼吸渐渐平稳了,气息又长了,竟没有死成。 母亲收了声不哭了。她起身走过去,拿了一兜东西过来。露出金黄色的崭新的丝绸布料,说:“大财,我给你买了一身寿衣,你看看好看不?” 她将寿衣从塑料兜里掏出来,铺展到我身上,又将寿帽取过来放到我的枕头上。又将一双崭新的黑色寿鞋拿出来让我看。问我:“好看不?” 我吐出俩字:“好看!” 母亲又说:“大财,我还给你买了一栋好的棺材!花了一万多给你买的。又厚又大,结实着呢,木头还防潮!你躺在里面不局促得慌,冬天冻不住,夏天热不住,下雨天水泡不住你。你躺在里面可舒服了!能让你好好的长眠于下!” 说着,她又哭了。 我让母亲帮我穿上了寿衣。又让两人将我从床上搀扶起来。让他们搀扶着我到院子里看一看棺材。 棺材上的漆是暗红色的。透发着一种比较浓郁的油漆味。棺材头上描绘着一个大大的金色福字。它果然又大又厚。我在两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到棺材跟前也就走了十几米远,我却累得大喘气不已。伸出两只干枯如鸡爪的手,在棺材上摸来摸去的。 这棺材呀,就是人最后的归宿! 老天爷好像是公平的。任你生前权贵滔天,万千繁华。还是窝囊如狗,受尽苦屈。死后都要躺进一栋棺材里,永远孤寂着。 我说:“娘!把棺材盖子打开,让我躺进去!” 母亲说:“大财,你还没死呢!躺进棺材里干什么?” 我说:“我就是想在没死之前体验一下躺棺材的滋味。否则,人死后啥也不知道了,就算躺在棺材里,也不晓得躺棺材是个啥滋味!” 于是,两个人用力将棺材盖子往边上推移了一些。可缝隙不够大,容纳不了我通过。老头子说:“红霞,这盖子太沉了,一直往边上推它,它掉地上把上面的漆磕掉就不好看了。你去找两个人过来帮忙,咱们一块把棺材盖子搬起来放到一边!” 母亲去外面叫来几个人,帮忙将沉重的棺材盖子搬开了。 又进来我家院子里一些村民,看我躺棺材。 有的人觉得我可怜,抬手抹眼泪。也有的人看起来并不怎么悲伤,窃窃私语时脸上还带笑。 我让母亲将围观的人从院子里撵走。母亲说,这都是东邻西舍的人,撵走人家不好看,就让他们搁这儿看呗,只要他们不嫌晦气的慌! 我说我都快死了,还有人笑。 母亲也是气得慌,但还是说:“你总不能不让人家笑,把人家的嘴给捂住吧!有的人就是没眼色!” 围观的人中有一个是马跛子。前面有提到过,马跛子是个看香的。而且看得特别准。神乎其乎的。 他一言不发的正在看着我,一张脸上的神色非常凝重。旁边有个人推搡了他一下,半开玩笑地说:“马跛子,你烧香能烧出来不,看大财死后下辈子投胎能投个啥人家,这辈子他受够苦难了,到了下一辈子会不会享大福!” 马跛子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下辈子的事儿我烧不出来!但我看这个大财有问题!” “他能有啥问题?”有人问。 马跛子说:“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觉得他有问题。要不,你去取大财的一滴血,浸在香上,让我给他烧烧香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马跛子说话的声音比较大,连站在六七米远的我和母亲都听见了他的话。 母亲急了,加之村上花大价钱把那个神仙请回庙里的事儿就是他鼓捣起来的,让每家每户交一千块钱。当时我家交不起。弄得母亲本来心里就对他有气。 这个时候母亲一拍大腿,竖眉瞪眼的,扯个嗓门大声说:“马跛子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俺家孩子都快死了,你还不忘埋汰俺家的孩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恁娘把你生出来是让你专门恶心人的吗!” 这马跛子还急眼了。他也是竖眉瞪眼的,上嘴唇一翻呲出一排牙齿,说:“你家孩子就是有问题!你敢不敢让我给他烧根香看看!” “烧你妈了个逼!” “你他娘的甭骂我,咱有事说事,中不?”马跛子急叫道。 “中你妈了个逼!你快滚屌走!别搁俺家呆着!你这个呲牙狗!” 在大家的一番劝说下,两人才停止争吵。两人都是气呼呼的。母亲还冲我发急:“你咋还不死叻!刚才俺俩吵架的时候你咋不知道死呢!死了多好。就说是他把你给气死的!让他赔给咱家老些钱。妈的,赔死他个呲牙狗!” 我被母亲气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险些死掉。 但马跛子还是给我烧了香。是我坚持让他烧的。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啥问题,看他能给我烧出个什么来。他取针在我的指腹上扎了一下,冒出一颗血珠。他拿着一根香,让血珠滴在香上。把香点着,插在了香炉上。并命令我对着香炉磕头。 我在两人搀扶下慢慢地屈膝跪下了,按照马坡子的要求,一连给香炉磕了九个头。累得我气喘吁吁的,冒了一大身虚汗。 一根香燃烧完了。但燃烧出来的香灰却是笔直的不歪不倒。见马跛子眉头紧拧,盯着一根香灰看了良久。他说了一句话把大伙都给吓了一大跳:“要糟糕,大财这孩子死后会诈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我咽气了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人在将死之际,还没死呢,被人说成死后会诈尸。这让我啼笑皆非。可大伙们都相信了。因为马跛子烧香很准的。到现在还没传出过他有一个失败的例子。他的话顿时引起一阵哗然,大伙们都往后退了退,离得我远了一些。他们的脸已经变了色,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和警惕性。 也难怪。诈尸就是一具死人突然蹦起来了。那得多吓人啊!本来死人自己躺在那儿不用动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诈尸属于大凶。很不吉祥。一个地方诈尸,就会影响到方圆十里的气运。会将方圆十里变成一片凶恶之地。 何谓凶恶之地。就是生活在这片地方的人,霉运连连,诸事不顺,穷困患病,灾多厄频。甚至出现家破人亡,断宗绝代。 总之,生活在凶恶之地的人根本就没有好果子吃!”马跛子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有其事,还是故意搁这儿添油加醋给弄事的。 “哎呀!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了!俺光知道诈尸很吓人,尸体一蹦一蹦的撵人。掐住人的脖子把人都给掐死了!还会往你脸上咬。瞧你说得,俺还没法躲了!除非俺到十里以外的地方买房子去!”有人拍腿急叫道。 “买房子说着玩呢!城里一套房子几十万!就算在城里住上能咋?咱这边地还种不种啦!老百姓不种地干啥!你一回来种地,不还是得沾上凶气!”有人说。 “哎呀马跛子!让你给我说得这心嘴里咕咚咕咚的!吓得我快不中了。俺家才刚添了一个小孙子,宝贝得很,可不能让他生活在凶恶之地啊!马跛子,你本事大,快点儿给俺们想个办法呀!”一胖娘们捂着胸口,一张胖脸挤到一块,哭着个腔说。 村民一阵一阵的哗然。大家都恐慌了。 母亲抓了一根挺粗的木棍子,一下子抡到马跛子的头上去了。将他的头给敲流血了。疼得他惨叫一声,手捂着头一瘸一瘸的往外跑。大伙们见马跛子跑出我家了,自己也不敢留了,一个个的都跑出我家了,都去撵马跛子去了。 我身上穿了一套子上面纹龙绣凤的金黄色寿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高高的金丝绕帽檐的寿帽。脚上还蹬着一双黑色崭新的厚底寿鞋。打扮得跟一个穿着龙袍的天子一样。由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搀扶着我。一具枯瘦如柴的身体颤颤哆哆的,气得我流泪不已,说:“我生前不讨人喜,死后也遭人厌恶!我的命咋真苦啊!” 我止不住呜咽。伤心极了。 “我都快要死了,他们也不知道可怜我!还诟病我!” 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真的诈尸。 母亲皱起眉头说:“你都快死了,还伤心个屌啥呀!你别哭啦中不中!看你呜呜哭得多烦人!你死了给你找人唱三天大戏!中不中?” 一旁的老头子也是气不过,说:“马跛子这个人的嘴太坏了!大财,你死罢要是真的诈尸了,就一蹦一蹦的跑到马跛子家去,先把马跛子给掐死!咬他!再把他的老婆孩子也都给掐死!咬他们!出了你这口恶气!” 我哭着说:“要是我死罢真的诈尸了,我谁也不掐,也不咬人家。我光一蹦一蹦的就行了!就是不知道能蹦到啥时候,能蹦到哪儿去!有没有道士来降我。道士降我的时候我会不会疼得受不了!” 母亲说:“你要是诈尸了,我就拿个手机把你录下来,将视频放到网上,一定能火!” 接下来。 母亲将早已准备好的崭新寿褥铺到棺材里的底板上,又放了一个凹形的布面上绣有“寿”字的黄色寿枕。我腿翘不了棺材侧板那么高。俩人就抬起我,将我慢慢放进了棺材里。 我躺在棺材里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死人味儿”。再听着树上有两只乌鸦呱呱的叫。不由得心情感到十分的压抑。 “死人味儿”就是我身上的腐臭味(将死之人身上都会发出一股怪怪的腐臭味儿,这种怪臭味会引来乌鸦)混合着寿衣、寿褥、和寿枕上的崭新的布料的味道,和棺材里木料的味道,还有涂刷在棺材外表上的油漆的味道也飘了进来。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比较难闻。 我仰躺在棺材里,盯着天上看了一会儿。天很大很蓝,透发着一种磅礴迫人的气势,像是低沉沉的要压下来,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它。我仅剩的一颗独眼看到了一个黑影正在眼前飞来飞去的。是飞蚊症。 飞蚊症是由于眼球玻璃体的损坏和病变引起的。 突然,一直在眼前飞来飞去的黑影停顿住了。黑影正在逐渐地放大。本来黑影跟一只蚊子一样大,却慢慢地扩展到了跟一颗枣一样大,几乎将我的整个视力给全部挡住了。我啥也看不见前方的,只能看见黑影的周围泛着一圈白光。 怎么回事?难道我仅剩的一颗独眼在这个时候也要瞎了? 不过我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都快死了。瞎就瞎了吧! 只见黑影的颜色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到最后,它不再是一块黑影。而是变成了一大块黄斑。 这块黄斑金黄金黄的,瞅着它令我感到特别舒服。本来我的头颅内一直在火烧般的生疼不已。可在看着这一大块金黄色的黄斑后,我头颅内火烧般的疼痛竟然开始正在消减着。 又过了一会儿。在黄斑上勾勒般的凸显出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块石碑的模样。黄斑又继续扩展着,石碑在我的眼前也跟着扩大。它上面刻有的字迹随着碑体扩张而显现出来了,令我瞧得清清楚楚的。 石碑上的字迹工整,内容正是:姓名:杨荣。性别:男。出生于一九六五年八月十九,卒逝于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五号。注:此人得罪异物,不得好死。 这些字我并不陌生。正是那个总是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凿下的。 这让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莫非这就是接引碑出现了? 它怎么出现在了这一大块黄斑上?我眼前的这一大块黄斑又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黄斑逐渐缩小。在黄斑上的石碑也跟着缩小。随着碑体缩小,刻在碑上的字迹缩至不见了。黄斑又变回了跟一颗枣一样大。它的颜色又发生了变化。变回了原来的黑色。 跟一棵枣一样大的黑斑又开始缩小。最后缩至成一只蚊子一样大小的黑影。黑影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的。对我的视力没有多大影响。我又能看见上面蔚蓝的天了。我的头颅内那火烧般的疼痛又开始加剧了。 疼痛感比先前更加猛烈了。 炙热无比的疼痛一阵叠加一阵的袭击着我脑部的痛神经。疼得我的头皮一抽一抽的,身上不停地冒汗,死命攥紧着拳头,大张开嘴巴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着。 因为过度用力,我整个人无比的紧绷,人不停地起着一阵阵的痉挛。瘦成鸡胸一样的胸膛上下起伏厉害。一用力吸气,腹部的肉皮就像一层薄纸一样吸附在了两排凸显的肋骨上。 此时此刻的我,真的是痛苦得生不如死。 那俯身正往棺材里看着我的老头子不住的摇头叹息,他又抬手揩了揩眼角的泪,对我母亲说:“你看把大财给疼得!快要把他给疼死了!” 母亲说:“还不如早点死了!活着受这罪干啥!” 过了半天,等到我颅腔内的痛劲下去了一些。我才喘着粗气说:“娘,把棺材盖子给我盖上吧!” 母亲不满道:“你咋恁些事儿呢!你这不是还没有死吗!盖棺材盖子干啥!也不怕把自己给闷死在里头!” 老头子也说:“大财,就算你死了,也不能立马把你放棺材里。得让你躺在床上停灵三天!” 我有气无力地说:“盖上吧!我想体验一下!” 母亲恼道:“现在只有俺两个人在这儿,你不知道俺两个老家伙搬不动这沉甸甸的棺材盖子吗!咋给你盖上?你咋真会作难人呢!” 老头子说:“唉!大财都快死了,能遂他的心愿就尽量遂他的心愿吧!咱俩搬不动,不会找别人过来帮忙搬吗!” 母亲说:“找人家谁呀!都知道他死了会诈尸!把人家都吓跑了,谁肯过来帮忙!” 老头子掏出手机要打电话。他一边拨着手机一边对母亲努了努嘴,说:“让我那俩儿子过来帮忙!红霞你别乱吭声了!咱俩得尽量遂了大财生前的心愿,要不然等他死后诈尸了,因为心里对咱俩有气,蹦过来掐死或咬死咱俩咋弄!” 母亲恼道:“他要敢给我诈尸,我一把火烧了他!” 来了两个老头子的儿子。俩人脸上戴着口罩,手上戴着头套。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帮忙将棺材盖子搬起来,放到了棺材口上。给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丝不漏。躺在棺材内的我,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过了一会儿。那种无比难受的感觉又上来了。我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短了。努力张大嘴巴,鼓着全身的劲一呼一吸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越来越响的喘息声。鸡胸一样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我不想死!我拼了命的苟延残喘。由于身上太用力,我的上半身朝上挺起来了,姿势几乎坐着。将两只手拼了命的拍打或抓挠棺材板子。 没能等到外面的人将棺材盖子掀开。我一口气没喘上来。俩腿一蹬,挺起的上半身往下一落,头砸歪了凹形寿枕。一下子背过气去了。或者应该说是咽下去气了。 咽下去气,就是死了。 我死了吗?我是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 我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这空间,好像没有天,也没有地。也没有太阳。它并不清楚,有一些混沌,看远处朦朦胧胧的。除了我自己和前方一扇黑色的门之外,在这里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一丝声音。它静悄悄的,死寂一般的安静。而我,正在空中悬浮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儿了,而是第二次。 不知为何,我正沉沦在一种巨大的悲伤里。忍不住泪流。就好像一个人永远孤寂着的那种心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擦掉脸上的眼泪,凌空踏步的走过去,伸手打开了那一扇黑色的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借尸还魂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出了那一扇黑色的门,前方是一条路。路不算太宽,也就宽三米左右。但它很长,长得望不到尽头。两旁是碧绿的麦田,一望无际的绿海荡漾。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清风送爽。这正值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春天。 感受阳光,沐浴春风。还有入眼的一片绿色。让我的心情好起了不少。 我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这条路上空荡安静,除了我以外,别的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天黑了又明,明了又黑。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期间也遇到过阴雨天。而我好像永远不知疲倦,一直在这条路上走着,从未停下来歇息过一次。 一直到麦田里的小麦都钻出了麦穗。我拐上了另外一条土路。才在路上陆续遇见别的人。可他们一个个的都对我视而不见。好像我根本不存在。看他们身上穿的服装和留的发型,土里土气的,显得他们的作风保守不张扬。 人们不是骑着一辆前面带一根梁的大自行车,就是用腿走的。这老长一路走过来,我很少看见一辆摩托,更别说汽车了。 看来,我这像是回到了八十年代(其实上时间是九十年代初)。 他们看不见我。因为我只是一个灵魂的存在。 这一天,我来到了一座村庄。我一眼就认出它来了。它正是生我养我的村庄。只不过它现在是八十年代的样子。显得十分的破旧落后。大多房子都是青瓦泥坯墙。院子大多是用成捆的玉米秸秆圈围起来的。好一点儿的院墙是用泥巴掺麦秸垒起来的。 村里的街道还是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几乎家家门口都囤积着一个麦秸垛。麦秸旧了,发黄。 我见到了村子里的人。有的人我认识,但他们现在还很年轻,是朝气蓬勃的小青年,我脑子里能浮现出他们中年颓废的样子。有一些老人我并不认识,因为在我未出生或未记事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世了。 有一个年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孩能够看得见我。只见他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一只手指着我,眼珠子瞪得老大。我认得他,名字叫刘长河。是这一片有名气的阴阳眼。他能看见鬼魂。 刘长河就是因为长了一双阴阳眼长糟了,他能看见鬼的名声传出去了,没有好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不敢啊!谁愿意跟一个能看见鬼的人呆天天住在一起,那多吓人。白天还好些,晚上跟你说这儿有一个鬼,你还不得蹦起来。 他就娶了一个傻子女人当媳妇。半夜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死掉了,脖子上被傻女人插进去了一把剪刀。 马跛子曾给刘长河烧过香,察看了一下他的命运。说他活不过四十岁。正好刘长河被傻女人用剪刀扎死的那一年,年纪才三十九岁。 刘长河这个人我并不讨厌他,相反,我一向挺感激他的。我还因为他惨死而难受过。因为他是一个比较有正义感的人。 他比我大了九岁。我因歪脖子被人看不起。小时候经常在街上被别的一群小孩子围起来欺负。刘长河每次看见就会冲过来,将一群围着我的小孩子喝斥驱散,并安慰我不要哭,劝我要变得坚强,要变得勇敢。 因为他吵了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大人不愿意。那家长就跟刘长河吵架。俩人甚至还打了起来。骂他吃饱撑了没事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堆小孩子家的在一起闹着玩,你一个一百一的大龟孙羔子没让你娘夹紧你跑出来插手干什么,欺负小孩儿子,显得你有本事嘞! 那家长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而刘长河当时还是个十几岁的青嫩小伙,俩人纠缠在一起打来打去。还是刘长河吃了严重的亏,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嘴里流血腿一瘸一瘸的。而对方的脸上只是被挠了几道子血印。 可到了下一回。刘长河看见别的小孩子又欺负我,他又跑过来管了。没有被打改。他就是那种天生有正义感又倔强的人,只要觉得自己做得对,就不会被打改的。可惜,好人没好命。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我走过去到了小男孩的跟前,他吓得往后退了退。我问:“你认不认得我?” 他摇了摇头,说:“你是个鬼,我咋会认识你!” “你咋知道我是个鬼?”我问。 “你俩脚都不挨地面。所以我就知道你是个鬼!”小男孩说。 我说:“你是不是叫长河?” 小男孩点了点头,说:“对,我的名字叫刘长河!叔叔,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用问我咋知道的。长河,你要记住,长大后别娶一个傻女人。哪怕打一辈子光棍了,也不要娶一个傻女人。你能记住吗?”我加重语气说。 “我才不会娶一个傻女人!我要娶就娶一个好看的!”小男孩露出自信的笑容。 “还有,你能用眼睛看见鬼的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了,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不要对面的人宣扬。知道吗?”我说。 “为啥不能给人家说我的眼能看见鬼!他们想看还看不见呢!这说明我的眼长得好!”小男孩说。 “你这是一双阴阳眼。阴阳眼长大了不好娶媳妇!你说你能看见鬼,女孩胆小害怕,不敢跟你在一起呆着!懂吗?”我说。 “那我就找个大胆的姑娘!”小男孩说。 “你这熊孩子咋这么犟呢!还说你长大后不好娶媳妇了!能怪人家谁!不听劝就是一个大毛病!”我生气地训斥道。 小男孩说:“现在才不说都晚了,俺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鬼!” 我说:“你以后就对人家撒谎,说自己的阴阳眼失灵了,再也看不见鬼了!” “好吧,我听你的话!”小男孩看起来很勉强地答应了。 正当我转过了身准备离开他的时候,小男孩从后面却喊住了我。 “怎么了长河?”我转回身问。 “叔叔!你长得真好看!比演乾隆那个人长得还好看!”小男孩说。 我忍不住笑了。 原来在当年,连续电视剧《戏说乾隆》在全国各地播放的正火热。大家都对由郑少秋饰演的英俊帅气,风流倜傥的乾隆很是着迷和崇拜。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我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饿了。很想吃东西。于是,我循着诱人的香气走了过去。进入到了一户人家。原来这家的人正在烧香拜佛。而我闻到的香气,是燃烧着的一把香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在我做人的时候闻着觉得十分不喜,比较呛鼻子。可这个时候我闻起来却觉得十分好闻,甚至闻它有一种进流食的感觉,很快填饱了肚子。使我觉得精神气爽,倍有力气了。 怪不得神鬼爱吃香,原来香这么好吃。比供桌上摆放着的一些苹果、猪肉、烧鸡、鸡蛋饼之类的供品的味道要好多了。 我见在这家的屋墙上正挂着一本厚厚的挂历。便走过去一看。见挂历已经撕到了一九九一年的五月十七号。 原来现在是九十年代初。距离二零一六年正好相差二十五年。也就是说,在这一年我母亲正怀着她肚子里的第一胎。也就是我的哥哥。也是在这一年,她将肚子里的第一胎给引产了。 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回自己家一趟看看。 我刚来到自己家的门口,就撞见了一对年轻夫妇。正是我的父母。只见他们两个喜笑颜开的。母亲用一手托着大肚子。父亲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纸。我凑过去一看那张纸,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单,是做了B超得出的结果。上面写了一行字:胎儿发育正常,良好。 我家对门正站着一个邻居。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不认得她。想必我还未出生或不记事的时候她已经过世了。现在她正站在自家门口,一头白发苍苍的,但精神矍铄,面上笑呵呵地问:“杨荣,你又带你媳妇去医院检查肚子去了,医生咋说的啊?” 父亲说:“大奶奶,红霞肚子里的孩子好着呐!十分的欢腾。生出来那就是个人中龙凤!” “看把你这当爹的高兴的,还人中龙凤!嗯,不孬不孬!媳妇长得漂亮,到时候给你生出的孩子也漂亮!你就可劲的美吧美吧!别忘了给红霞多吃点儿好的补补。”老太太一脸慈祥地笑着说。 “红霞,你想吃啥?我给你买去!”父亲显得对母亲宠溺地问。他现在还是一个很精神的毛头小伙子,长得英俊帅气。 年华青葱的母亲这个时候还比较娇羞,红了脸低着头说:“俺想吃青苹果和葡萄!” “吃酸的呀!好,酸儿辣女呀!哈哈,我给你买去啊红霞!除了苹果和葡萄,你还想吃啥?”父亲高兴地说。 “那就再买个烧鸡吧!” 一时气氛十分的欢乐。可谁能又想到以后呢! 我盯着母亲的大肚子,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的阻止她引产掉肚子里的胎儿。 他们是看不见我的,也听不见我说话。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他们托梦。 我伸出一只手,尝试着抓了一下我母亲的胳膊,终究是抓空了。我的手就是一道虚幻的影像,被母亲的胳膊穿过了。她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可怎么办呢?! 想了想,我离开了家门口。来到了屋后的一片老树林里。 在老树林里我找到了那一座孤坟。果然不负我期望。在孤坟的坟头上正坐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他看见了我,站起身从坟头上下来,走到我跟前,从身上掏出一面圆镜子,递给我,说:“你照照你自己,看你自己长什么样子!” 我用镜子照了一下,说:“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呀?” 对方笑而不语。退了回去,又在坟头上继续坐着。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触碰到别的物体?”我急忙问。 “你是一个灵魂。如果要触碰到人间的物体,当然借尸还魂是最好的办法!”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借尸还魂?借谁的尸体?”我说。 “你自己去找啊,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你要找到一具尸体并不难!”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附尸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借尸还魂,首先得找到一具尸体。 尸体其实上并不难找,因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着人。 我一直都想做一个好看的人。所以我想找一具比较好看的尸体附上去。 而且,死者的死期不能超过十分钟。因为尸体超过十分钟之后,里面的血液循环停止,开始发生凝固了。且身体的神经严重麻木甚至坏死了。灵魂要驱动尸体的难度就会大大的增加。 最好人一死,他的灵魂刚开身体,另外一个灵魂赶紧附到他尸体上去,期间不要超过半分钟。这样尸体活动了,也不容易被死者的亲属认为是诈尸了。还以为死者是没有死成,又缓过来了。 我在自己村里找了一遍。发现一个才三十几岁的男子因为胃癌快要死了。看他的情况应该撑不过三天了。但我见其形体枯瘦像一具骷髅。 他的俩眼窝深陷成坑,琵琶骨一览无余,屙血又吐血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一直哭个不停。我嫌他的形象实在太难看,一点儿也不想等他死后附在他身上。于是就离开了他家。 我又在附近的村里找了找。又发现了一个快要死的人。却是一个活了九十七岁的老太太。无病,属于自然老死的。但一把骨头都糟了,身上有好几处骨折根本就长不住。就算她死后我附在她身上能活动,但弄不好就是坐在轮椅上,或者拄个拐棍一瘸一瘸的走,少不得十分辛苦。于是我也放弃了她,从她家离开了。 在这一片村里再找,找不到快要死的人了。人家都活得好好的,你总不能拿个刀子把人家给杀了吧!再说,我也拿不起来刀子啊! 正当我发着愁的时候。听见了一阵羊“咩咩”的惨叫声。心想这是咋了,母羊要生羊羔子了吗。便循声走过去,在一块周围植物遮挡的比较严实的地方看见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岁的青年正弯腰站在一只成.年羊的后面。 只见他一手抓着羊的一条后腿,另外一条胳膊牢牢地圈住了羊的腰,自个的身体正在往前或后的,对着羊腚一拱一拱的。 这个小青年的裤子已经褪至脚踝。自己呼吸急促,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一双眼珠子凸瞪着。往前一怼一怼羊腚的动作越来越快。羊叫得更惨,挣也挣不脱。他人更加亢奋,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是!干啥呢这是!他咋还把羊给强办了呢! 看这个青年长得也不像啥好东西。一张瘦长的鞋拔子脸,小眼睛单眼皮,皮肤蜡黄,脸上有一些麻子。我不认得他是谁,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不知道他是哪个村的。反正他现在正作案所处的这块地方是陈家村。正在陈家村后面的一个树林子里。 陈家村跟我们的村紧挨着。陈家村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 这个家伙应该不是陈家村的人。应该是外地人蹿过来作案的。(没想到,是我判断有误,他就是陈家村的人,名字叫张俊虎。) 我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走过来了。猛然扭头一看。看见了一个长得低胖的娘们正头朝前伸着,瞪着一双大眼,弯着个腰,一点儿一点儿地挪步走过来了。 她到了一片长得茂盛的苍耳林前站住了。看到了小青年和羊的不堪一幕,惊讶得猛然张大嘴,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已经睁得挺大的一双眼珠子又瞪出来了一些,赶紧伸出俩手捂严实了自己的嘴巴。 我认得这个胖娘们。是陈家村专门压面条的。我跟母亲还去过她家压面条。不知道她的本名叫啥,就知道她的绰号叫“短炮”。因为她的身材长得又直又短,像一根粗的炮仗。说话的嗓门又特别的响。 看了一会儿,她神色慌张地撤退了。 小青年还挺有耐力的。已经十来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在羊身上完事儿。还正在兴头上。把一头可怜的羊给怼得“咩咩咩”张个长嘴惨叫。他还挺会玩花样的,又将一只褐色的纸袋子罩在了羊头上。纸袋子上印着一个女明星的头像。正是林青霞。 又过了一会儿。 突然,从四面八方蹿出来了一些村民。有的手里拿镰刀,有的手里拿锄头,有的人手里拿铁锨,也有的人手里拿一把粪叉子的。 哗一下子来了好多人。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悄悄围过来埋伏好在四周了。就等着小青年一哆嗦呢。因为身体一哆嗦,他就把证据给交到羊肚子里去了。他又没戴橡胶套子。 大伙突然一冒出来。把小青年给吓懵了。他被手执武器的村民包围在了中心。就算插翅也难逃了。过了片刻,他人才从懵中反反应过来神儿,“啊!”的大叫了一声,连忙将罩在羊头上的纸袋子摘下来,给罩到了自己的头上。真他娘的没脸见人了,弄这事儿被人给抓个正着。而且还是被这么多人给当场抓住了。 只见那绰号“短炮”的低胖娘们,手指着小青年,气得蹦着脚骂:“你是个啥龟孙啊!弄俺家的羊干啥!俺家的羊咋着你了?你憋不住咋不找恁娘去呀!” “张俊虎!瞅你办这屌事儿,叫啥事儿啊!你要想办那事儿,让恁家人给你娶个媳妇!你鼓捣一只羊干啥!把人家的羊给鼓捣死咋弄!”有人说。 “就他这吊样子,今天办这事,白搭了,甭想娶媳妇了!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呀!”有人说。 “要不是看在都是同一个村里人的面上,就把你给五花大绑了挨村游大街,最后再把你送公安局!”有人气愤地说。 小青年又羞又急,慌乱无比,就想跑。却忘了自己头上还戴着一个褐色的厚纸袋子,才两步蹿出去,就一头结实的撞在一棵树上了。受到反弹力,身子蹬蹬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叽叽哇哇惨叫着,一把将纸袋子从自个头上扯下来了。 一看他的额头上正在鼓出一个青色的大疙瘩。跟鸡蛋一样大。他也不敢摸那个疙瘩,只是张着爪子叫唤。 他又站起来跑,却忘了自己的裤子还没提上。裤子还在脚踝上挤成一堆。没跑几步让裤子给绊倒了。身子猛往前一倾,又是一头撞在一棵树上了。把额头上先冒出来的大疙瘩给磕破了,流出大量的血把一张脸给染红了。 村民一看他都这样了,还能把他咋的呢!总不能真的把自己手上的家伙往他身上招呼下去吧!他们手上的不是锄头就是粪叉子,不是粪叉子就是镰刀,不是镰刀就是铁锨,都是锋利的铁家伙,随便上去一下子就能见血。要是弄出人命就不好办了。 他只不过是弄了一只羊而已。又不是把一个大姑娘给弄了。让他们大饱眼福看了一个稀罕,说出去当个笑料也蛮不错的。 于是,村民们大多都是放低了自己手里的农具,三群两伙的嘻嘻哈哈的讨论着走开了。只有“短炮”和她的丈夫牵着自家的几只羊,耷拉着一张脸骂骂咧咧地走了。 名字叫张俊虎,乃陈家村人的小青年躺在地上,头上流着血的哭得昏天暗地,蹬腿又打滚的,使劲捶地或者从地上抓一把土扬了。 他甚至还骂起了老天爷,说:“老天爷你这个逼养的!咋安排这么多人把我给逮住了呢!也不看看我正在办啥事儿呀!我靠恁娘!以后叫我咋见人。我他妈不想活了!看你给我安排这叫啥命啊!卧槽尼玛的!你干脆将雷劈死我吧!” 天上没有降雷劈张俊虎。但他自己想不开自杀了。 怪不得我认识他。原来他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自杀了。 他回到家,将一根绳子扔到房梁上,让绳子垂下来。给绳子打了一个活扣,把自己的一颗头钻入了活扣里,用脚踢翻搁底下架着他的凳子,把自己给吊起来了。吐舌头又是蹬腿的,勒脖子勒得一双眼珠子往外突凸着。过了一会儿人就不扑腾了,没气了。 正好在他刚死掉的时候,他爹和他娘撞开门闯进来了。本来他爹他娘听说了张俊虎的事儿,跑过来是要谴责他,手上还拿着扫帚准备打他的,可进屋来一看是这个样子。吓得两人大哭小叫,扔掉了手里的扫帚。赶紧把歪倒在地上的凳子扶正,让他爹站在凳子上,将悬挂在房梁上的张俊虎给从绳子上摘下来了。 把人摘下来后,就把他平放到地上,掐人中,使劲拍脸叫名字,拽住头发用力晃头。甚至他爹还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撅他。想把他给撅醒。他娘拿了一根针,刺他的脚底板,刺他脚趾之间的软肉。可他人已经死罢了,灵魂都从身体上跑出去了。 张俊虎的灵魂正在哭泣,它看见了我,走过来对我说:“我真是一时冲动犯下了见不得人的错。我活着没脸见人了呀!我真是后悔得不行!可怜我的爹娘,虽然有俩儿子,但我大哥一点儿也不孝顺,让我嫂子给唆使得打爹骂娘的。我死了,以后谁孝敬他们二老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事不宜迟!我赶紧冲过去,在张俊虎的尸体上躺了下来。算是将自己附到了他的尸体上。张俊虎的灵魂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自个离开了。 就这样,我借尸还魂成功。也可以说,我成了重生的张俊虎。 我(张俊虎)慢慢地睁开了一双眼皮子,顿时觉得喉咙处有一阵剧烈的火辣辣的痛和痒,禁不住咳嗽起来。 我坐起来咳嗽。 咳嗽了半天才好点儿了。 张俊虎的爹和娘俱都松了一口气,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擦着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两人还朝我翻白眼。 等歇过来劲了,张俊虎的娘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大声数落:“二虎啊!瞅你办的这叫啥事儿啊!真是丢死人啦!往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想靠.逼是不是?那你给恁娘我说呀,我托人给你说个媳妇!你没事儿搞人家的羊干啥!让短炮把个好名声都给你嚷嚷出去了!以后咱这一家人还咋出去见人呀!” 张俊虎的爹比较生猛。他脱下来自个脚上的一只布鞋。狠狠一鞋底子抡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给打懵了,一张脸麻乎乎的作疼。 “你自己不会撸吗?!你自己没长着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回家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从地上站起来,感到身上软绵绵的,十分的虚弱,像是大病一场才刚痊愈一样。觉得一颗头沉甸甸的往下栽,腿脚却很轻,身体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了桌子,坐在了床沿上。 我感到口渴得慌,问有没有水,快给我端一碗水。 张俊虎的老爹提着一只破鞋走过来,用鞋子指着我,脸上呲牙咧嘴的说:“让谁给你端水?你喝尿吧!”上来又是一破鞋打在了我的脸上。这回把嘴给我打肿,打流血了。 我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吐了一口红色的唾沫,说:“这人上吊死,你又不让人死。这人没死成你又搁这儿打我!你到底想让我咋?” “你都快把我气死了!二虎呀!你让我这张老脸以后咋往外露啊!”张俊虎的爹激动地叫道,抬手往自己脸上“啪啪”一连扇了好几巴掌。把自己的脸给打上了红印子。 气得一个看着挺倔犟的老头子流泪了,撇嘴哭着说:“二虎呀!你说你今年刚好二十岁了,才虚岁。正是要好要面子的时候,等着人家给你介绍媳妇呢!可你今天办这个事儿,一个劲地往外传。让四邻八乡的都知道了,谁还敢给你介绍媳妇啊!” 我说:“那咋办?反正事儿已经发生了!” “以后你打光棍了,谁也别怨!就怨你自己!”张俊虎的老爹说。 “嗯,以后我娶不上媳妇我不怨你们!都是我的错!”我说。 气得两个老人一个劲地抹泪哭。 我干脆躺在一张一床被褥老旧发黑的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等到他们两个哭完了,从这间屋里出去了,我才活动。 这家的床上太多虱子了。不一会儿就把我身上咬得一片一片的红.肿。只好使劲的挠,将皮肤挠得红.肿渗血。痒得让人撑不住。我坐起来,一翻裤腰,只见裤腰里面的边缘上爬满了厚厚一层蠕动不已的灰色虱子。哎呀!真让人打心底里犯一阵阵的恶。 看虱子看得我头皮发麻。我赶紧把裤子脱了。随手在床上找了另外一条裤子穿上。再翻开它的裤腰一看。只见裤腰里面的边缘上还是爬满了厚厚一层蠕动不已的灰色虱子。我强忍住恶心,又找了一条裤子看了看,上面还是积满了虱子。 连被子和被褥上也是养满了灰色的虱子。 可以说,这家的床上就是一个虱子窝! 外面的天都黑了。两个人终于哭够了,一人顶着一双红肿的眼泡子从这间屋子里出去了。我又等了一会儿,翻身下了床。也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趁黑摸到了厨房。厨房里黑乎乎的没点灯,两个老人今个儿没心情做晚饭。俩人回自己屋睡去了。 我找到馍筐子。从馍筐子里拿了一个馍吃,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等到吃饱喝足了,这身上暖烘烘的,人就变得有劲了。我不再感到头重脚轻,走起路来觉得稳当了不少。我出去了这个家户,来到了村里的大街上。 本来大街上正聚集着几个妇女正在说话,一看我从家里出来了,她们赶紧散了各回各家。也难怪,连一只母羊都不放过的人,哪个女人看见了他不害怕。在世人眼中,张俊虎就属于一个变.态。 而我,就是现在的张俊虎。 我倒是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因为我没打算占用张俊虎的身体过上多长时间。只要能成功阻止了我的母亲引产肚子里的第一胎,让她把我的哥哥平安生下来。我就会弃了张俊虎的尸体而不再使用。 我打算趁天黑离开陈家村,去到我自己的村庄。去到我家一趟,看看我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陈家村在我村的西边。两个村庄被一条东西大路给连串着。两个村中间就隔了一条南北路。在南边路的旁边有一座庙。而这座庙,就是我村西头的庙。 我一路向东穿越过了陈家村。来到了我村西头的庙宇前。还真别说,现在看这座庙,是用红砖红瓦新盖起的,在我的村里算是一座最好的建筑。但在过了二十五年之后,这个庙一直没有被翻盖,那时它在我的村里算是一座最破烂的建筑。 在民间,庙屋不兴被翻盖。庙屋越旧越好。因为庙屋越旧,神仙在里面住的时间就越长,久能生情,神仙就越跟庙附近的居民亲近。当然,前提是,庙里的香火不能断。 站在庙屋前。我的心情格外的复杂。想进屋看一看马婶儿有没有在里面。却又不敢进去。万一马婶儿真的在里面,它会不会识破我?如果它识破了我,要对付我怎么办? 在庙屋前踟蹰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不冒险进庙看了。于是,我离远了庙屋,朝东向村里走去。 由于天黑了,春末的晚上还是比较寒冷。村里在街上的人没有几个。再加上街的两旁还没有安装路灯,(这个时候离村里安装路灯还早着!)所以街上漆黑一片。在比较浓郁的夜色的掩蔽下,再加上我故意驼背弯腰的,低个头走在街上。途中遇见了几个人,也没有谁认出我就是张俊虎。 当我拐进一条胡同子。来到离我家门口不远处时,看见了一个人正在我家门口前转悠着。那个走起路来时一条胳膊朝一边伸直的身影在我看起来并不陌生。正是我那神经病二伯。 他那一条伸直的胳膊上的手里正握着一把菜刀。将另一只手揣进裤子上的口袋里。 他把一条裤子往上提得老高。将裤腰拴在了离乳很近的地方。再把裤腰往上提一提就到腋窝里了,上面不用再穿褂子了。 他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很大,显得匆匆忙忙的,像一个急着要跟人家决斗的刀客。 这大晚上的,他在我家门口前瞎转悠什么!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等着要砍谁?我不由得紧张和警惕起来。生怕他将我那大肚子母亲给砍了。 我从路边上捡了一根木棍子,迎面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离他约七八米远的时候我站住了,用棍子朝前一指,大喝道:“干啥了你!拿个刀的在这儿!” 二伯站住了,慢慢地扭过来一颗头,由于夜色浓,我看不清他的一张脸上是什么表情。他慢慢地转过来身,面对着我,说:“他妈了个逼的,你是谁呀?” 我说:“你在这儿干啥呢?还拿着个刀的!” “我拿个刀在这儿干啥,关你屁事!”二伯说。 “快回家去吧你!家里你娘给你做好饭了,等着你吃饭呢!有你爱吃的炒鸡蛋!”我说。 “我刚吃罢饭,吃饱了,现在一点儿都不饿!”二伯说。 “傻子!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用个棍子打你啊!”我诈唬他。将手里的木棍一扬一扬的。 “你要打谁呀!”有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我后面冒了出来,吓了我一大跳,还没等转过身去看,我的后腰上就挨了狠狠的一脚。把我给踹得往前一扑,屈膝跪倒在地上了。这下离我二伯更近了。 我二伯手上拎着一把菜刀疾冲过来,胳膊朝后一轮,高高的扬起了手里的菜刀,准备朝我的头上砍下来。这一下子要是挨上了,恐怕我的一颗头会被他砍成两半。就算头砍不成两半,也得把我的头盖骨给砍裂了。 一时我吓得都懵了,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个时候我做啥反应都来不及了,只能头上挨上一刀。要么将头歪一下,让他这一刀砍在我的肩膀上。 我二伯的劲很大。纵然让他这一刀砍在我的肩膀上,那我的肩胛或锁骨也免不了被砍断。 总之,我要么被砍死,要么被砍成重伤,逃不掉的。 说那时迟那时快。后面踹了我一脚的那个人猛抓住一大把我的头发,向后猛的一薅,把我给薅出去了一米多远。二伯那一刀往下劈空了。 “二哥住手!你干啥了,要把人砍死吗!”是父亲的怒吼声响起来了。 我父亲杨荣是一名木匠。十三岁就开始干木工了。由于长期的使用工具,将他的手腕和胳膊煅炼的很粗壮。他的手劲很大。才能一下子将我薅出去一米多远。 原来今天他在外头做木工活,下了班才刚回到家的胡同里。看一个人挥舞着棍子要打自家的傻二哥,顿时怒不可遏,就抬腿一脚将拿棍子的人给跺出去了。 我二伯一向有些害怕我的父亲。听见我父亲一吼,吓得他往后退了退,不敢再砍人了。 我感觉我的头发被他薅掉了不少。头皮上火辣辣的疼。 “你是谁呀?跑俺家门上来干啥?”父亲一边问着,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一根手电筒开着,将一束刺眼的亮光打在了我的脸上。照得我一双眼睛挤着睁不开,习惯性的伸出俩手往前挡,说:“别照眼!别照眼!” “咦嗬!这不是老张家的二虎子吗!大晚上的你咋不搁陈家村呆着,跑到俺村里又闹到俺家门上来干啥?”父亲说。 “我从这儿路过了!看见一个傻家伙拿了一把菜刀在你家门上转悠!怕他砍住你家人了,我就吵他了。谁知道你来了也不吭一声,也不问青红皂白的,上来就狠狠跺给我一脚!”我还正在地上坐着,十分委屈地说。 “哎呀!对不起了呀二虎子!快点儿起来跟我回家检查检查身子,看把你给跺伤了没有!这个傻子是我二哥,你不认识了吗!他的脑子一会儿中一会儿不中的。经常拎着一把菜刀胡走八蹿的。”父亲一边充满歉意地说着,一边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那一脚多狠,跺得我腰疼,让我一下子跪地下,把膝盖也磕掉皮了。还有,你把我的头发也给薅走了不少!”我一边苦巴个脸抱怨不已,一边在父亲的搀扶下,将一手摸着后腰跟他进了家。 进了屋里,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一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变了,冲父亲急叫道:“你把二虎子带咱家干啥!你是不是傻了?” “咋了?人家二虎子咋的你了?咋还不能进咱家了?”父亲显得有些愣,疑惑道。 “怪不得!你上班去了你还不知道!二虎子今天把短炮家的羊给强.奸了!他是个变态!你快把他撵出去!”母亲急着说。 “娘!你别撵我啊!我是你家的大财!”我一急,脑子一热,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 “哎呀!你喊我娘!恁妈了个逼!” 父亲一拳抡我头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被识破了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年轻时的父亲身强力壮,个头还不低,长得虎背熊腰的,面阔手脚大,结实的就是一个肉墩子。而张俊虎的身体长得细瘦,溜肩马峰腰的,个头也不怎么高。 父亲这刚猛的一拳砸到我(张俊虎)的头上左侧,让我往右边一个大幅度趔趄,身体一摇一晃的,险些没绊倒,幸亏我一手扶住了墙。 给我砸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的,感觉头上有一个大疙瘩正在冒出来。 “爹!下手甭这么狠呀!”我哀叫道。 “谁是你爹?滚!”父亲骂道。他又奔出一脚,猛跺在了我的右胯骨上。将我给跺得一屁股坐地上了。从右胯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哀叫道:“你可别再把骨头给我跺折了,跺折了我都没法站起来从恁家走出去啦!” “杨荣,甭再打他了。把他从咱家撵出去就行了。让他以后甭再进咱家的门!”母亲劝道。 “娘!不是,喊错了。该叫你嫂子!嫂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啊!千万不能把它给引产掉了!”我急着说。 “你个比乌鸦嘴!”父亲脱下一只布鞋。狠狠一鞋底子扑到我脸上了。把我的嘴巴给打得今天二回出血。这回血流得更多,染红了褂子和裤子。一张嘴麻乎乎的没了知觉,一时根本说不成话了。 我心想:“得了,我还是赶紧走吧!再搁这儿呆下去,不被他打死也给打个重伤了!” 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从这间屋子里跑了出去。跑出了这家。回到了陈家村张俊虎的家。暂且住下了。 在他家有吃有喝的。也不用下地干活。因为二位老人不让我(张俊虎)从家出去。嫌出去丢人得慌。就在家窝着吧。窝到啥时候人家把你弄羊的事儿淡忘了。现在满大街都在讨论你弄人家羊的事儿,正在风头上。 就是他家是个虱子窝。虱子太咬得慌。但时间长了,让虱子给咬皮了(皮了,就是因遭受次数过多而“无所谓”了),我也就习惯了。 有一句老话不是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得慌。 他家虱子多得捉也捉不完。哪怕一次用手一捏能捏死几十个虱子。 但我也不是很乖巧的窝在家里一直不出去。 每天到了夜深人静,我都会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离开陈家村,去到我村的一条胡同里,扒上我家的墙头,屏紧呼吸,一声不发的暗中观察着院子里。 一直等到我母亲半夜里被尿憋醒了,出门到院子里撒尿。一见到她的大肚子我就放心了,便从墙头上悄悄撤下,原路返回陈家村。 “唉!”我总是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自己在二零一七年(二零一六年已过,我病到人命危浅,躺进棺材里的时候已经到了二零一七年初。说的是阳历。)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死掉?死掉后有没有诈尸?尸体到底是让人给一把火烧了,还是给埋入黄土地下了? 我的牵挂和担忧是那么的遥远和匪夷所思。若告知常人,常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就这样过去了八..九天,还算平安无事。就是张家二老没给过好脸。 这一天大早,张老头进了屋到床前,大着嗓门说:“二虎呀!别睡了,起吧!” “咋了?”我从床上坐起来问。 “走!跟我去杨岗村,让马大宝给你看香去!”张老头说。 杨岗村就是我的村。马大宝我也知道他,是马跛子的爹。也是一个看香高手,他给人家看了一辈子香,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一次。马家的看香本领好像是祖传的。外人谁也弄不懂到底怎么回事,神乎其乎的。 “好好的,去他家看香干啥?”我说。 “好个屁!你一天天的在家躺着倒跟没事人一样。你在外头都快让人给诟病死了!你瞅你弄那屌事儿。让人抓住把柄一个劲地造。他在村东头说一个芝麻,传到村西头就成了一个西瓜。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咋编造你的不?”张老头气愤无比地说。 “咋编造我的?”我问。 “南坑里有一条死狗,是个母的,说是让你给捅咕死的!王大头还准备跑咱家来打你,因为那是他家的狗!”张老头说。 “哎呀我的娘哎!会哦?我会连狗都干哦!”我啼笑皆非道。 “你看吧,以后在这一片,谁家的猪狗牛羊鸡鸭猫死了,只要是个母的,都会粘住你!”张老头说。 “你说猪牛狗也就算了。好歹还是个大个子畜生。你说鸡鸭猫,它们才那么小一点儿,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干?”我说。 “那人家不管那!不会说你用手指头捅的吗!不会说你那玩意儿细吗!反正你现在搁人家眼里就是个大变.态。二虎子,我告诉你呀,你以后上街的时候,别拿眼瞅人家的娘们。再把人家给吓着,净得罪人。你以后上街就把头低着,头越低越高,最好把你的头给我扎裤.裆里去!”张老头气急败坏地说。 “把一颗头扎裤.裆里,那出去了走在大街上,还像个人吗!那才吓人了!”我说。 “二虎呀!你他娘的就甭再气我了!我给你说,以后你别在人家门前转悠。人家男人白天都往外上班去了。晚上回来后要知道你白天在人家门前转悠,非跑咱家来打你不可!”张老头说。 “要是我扒人家的墙头呢?”我说。 张老头脸色一变,说:“你可千万别给我整那事儿啊!人家知道了能打死你!你现在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走哪儿哪儿的人都想杀了你!知道不?” 我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想着我每天半夜里都要跑去杨岗村扒墙头。万一让我那脾性火爆的爹(杨荣)给抓住,说不定真的会把我给打死。到时候还会连累我爹(杨荣)蹲监狱,挨枪子。 我现在所走的一步,可真是一着险棋! 张老头夫妇将我带到了杨岗村,马大宝家。 在马大宝家,香火缭绕,味道很大,也很呛鼻子,烧香的一间屋里朦朦胧胧的。我看见才十二三岁的马跛子正在院子里一步一步的走着煅练他的瘸腿。他抬头看我了我一眼。一双眼睛里露出精光。看着就跟别的半大孩子不大一样,他的目光犀利之余,身上又带着一种阴郁的气质。 但他并没有将我识破。低下头又接着练习自己一瘸一瘸的步伐。 马大宝看起来是一个和蔼和亲的老人家。颔下留着一把山羊须。个子不高,身体精瘦。他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朝我们打个招呼:“你们过来了?吃饭了没有?先坐下来吃个饭吧!” 张老头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宝哥,还吃啥饭呢,把我给愁得这几天屙都屙不出来了,饭到肚子里成了淤积!胃疼!” 马大宝捻着山羊须哈哈一笑,说:“莫须愁!莫须愁!没有啥事不能解决的!” 张俊虎的娘哭丧着一张脸说:“宝哥!俺家二虎子这事儿,有解没?我就怕他娶不上媳妇,打一辈子光棍!” 马大宝看了看我,并未作出异样,仍旧平和地笑着说:“这孩子还年轻着嘛!将来有无限可能!你们不要着急,先让我给他烧一根香看看他的命运走势。看他会不会打一辈子光棍!” 于是,马大宝取来一根绣花针,在我的指腹上刺了一下子。冒出一颗血珠。他拿了一根香,让血珠浸润在香上。将一根香点着了,插在了搁在供桌上的香炉上。只见这根香上离香头两公分远的地方有一道红线。不知道这道红线是干啥的,我记得普通的香上可没有。 烟雾缭绕的屋内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都在盯着香炉上那一根燃烧着的香。 当香燃烧到红线的地方时,却自己熄灭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侧目注意到马大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蓦然扭头,显得十分吃惊地看着我。但他不愧是烧了多年香的老手,啥稀奇古怪的事儿没遇到过呢,立即将自己将自己的惊给压下去了。很快又作出一副平和微笑的样子,抬起一只手不住地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 “咋回事呀,这香咋才烧到这么一点儿就自己灭掉了?”张老头问。 张俊虎的娘一张脸十分的难看,作出哭腔说:“咋回事呀?不会俺家二虎子要出啥大事吧!” 只见马大宝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说:“不说了,我就不说了!” “宝哥,你咋不说了呀?”张老头急了。 “是呀!有啥你说呗!总不能说出来还能立马死人!”张俊虎的娘也很着急。 马大宝说:“我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 “宝哥!谁不相信你谁就是个傻龟孙!不相信你我们找来让你烧香干啥?难道还消遣你不成!我才没那心情消遣你!再说,谁敢消遣你!”张老头说。 “是呀!宝哥你就说吧!你现在就是给我说天要塌下来,我也相信你!”张俊虎的娘着急的附和道。 “好吧!既然你们肯相信我,那我就不妨说了!”只见马大宝脸上的笑容隐去了,换成了一张严肃的脸,说:“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香不过红线就自己灭了。香灭,即没有命!没有命,你们知道是啥意思吗?” “没有命,就是没有活头了?你是说俺家二虎没活头了?”张俊虎的娘大惊失色,急道。 “没命,就是没寿了!”张老头说。 “对!没命就是没寿了!也就是说,你家的二虎子已经死罢了!”马大宝说着,闭上了一双眼睛。他似乎不愿意看我。 “啊?!”两个人同时失声惊叫起来。连忙扭头看着我。 看了一会儿,张老头说:“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能动能吃的!” 马大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他现在不是你家二虎子!” “不是俺家二虎子是谁呀?”张俊虎的娘叫道。 马大宝闭着眼睛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别的鬼魂上了你家二虎子的身!” “真的假的?!”张俊虎的娘叫道。 马宝子说:“你们要不相信我就算了!” “好呀!我说俺家二虎子没事搞人家的羊干啥!他打早就学会自己撸了!再憋不住,至于找人家的羊靠吗!原来是让不干净的东西给上了身!”张老头勃然大怒,作得一副目眦尽裂的样子,狠狠一个大拳头子携带着风抡过来了,正好打中了我的面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对付我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被张老头重重的一拳给打得直接睡在了地上,鼻口冒血,头晕眼花的。但一点儿不敢迟疑,赶紧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爬起来,脸上正淌着血从屋里跑了出去。将正在院子里练走路的马跛子给吓了一大跳。他问我咋了。我来不及回答他,从这个家跑了出去。 跑了一段路程,我停下来喘着粗气。还没歇上多大一会儿,就看见张老头拎着一根粗棍子追过来了。等他离我二三十米远了,我一边往后疾退,一边大声说:“爹,你可别听人家瞎胡嗒嗒!我不是你家二虎子还能是谁!” 年纪已大的张老头一路追过来,也是给累得气喘吁吁的,他放慢了脚步。一边拎着棍子往前走一边大声问我:“你真的是二虎子吗?那好,我问你,你爷爷和你奶奶叫什么名字?你要是能回答出来我就放过你!” 我根本回答不出来。只好转过身,卯足了劲撒开腿往前疯跑。 途中停停歇歇的,我跑了老远一段路,将后面的张老头给甩得不见眼了。原来是来到了镇上。 我口干舌燥的,肚子又饿。身上又没有装钱。只能捱着。 想了想,我找到了一家派出所进去。报警了。 “俺爹和俺娘不认我了。把我当成了脏东西附身!非要把我给打死不可!你看把我这嘴都给我打烂了!”我肿着一张嘴巴哭着说。 警察当场就恼了,拍桌子说:“现在都啥年代了!咋还有人迷信呢!” 我哭着说:“有人从事迷信赚钱。村里人都信他的话。就是他给俺爹娘说我让脏东西附身了,弄得俺爹和俺娘非要打死我!你们管不管?” “咋能不管呢!这不是教唆人犯罪吗!你说,谁从事迷信赚钱了?”警察问。 “杨岗村的马大宝!他给人家看香赚钱。不管他说啥村里的人都信。他说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不是我,我是让脏东西给附身了。俺爹听罢,照准我脸上给了一拳头子。你看我把这嘴和鼻子打得!”我指着自己的脸哭着说。 “你叫啥名字?”警察问。 “张俊虎!”我说。 “多大了?”警察问。 “二十岁了!”我说。 “走吧!我跟你去恁村一趟!”警察取了大盖帽戴在自己的头上。 九十年代初,国家的条件还不好。镇上的派出所里还没有给一般的民警配汽车。只给每一个民警配了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这个警察呢,就骑了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我,蹬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杨岗村。一下车他就把帽子摘了当扇子使,因为累得一头汗。歇了一会儿后。我带领着推个自行车的警察来到了马大宝家。 张家老夫妇已经不在马大宝家了。马大宝说他们回自个家去了。 警察指了指我,问马大宝:“是你给人家烧香烧出来的,说人家已经死了?” 马大宝看起来比较紧张,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说:“是我烧香烧出来的结果,怎么了警察同志?” “都啥年代了你还在这儿烧香糊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传播封建迷信?”警察声色俱厉地斥道。 马大宝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露出讪讪一笑。 “你给人家爹娘说人家已经死了,让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了身。人家的爹娘相信了你的话,不要这孩子了,非要把这孩子给活活打死!我告诉你啊!要万一真的出了啥事儿!你可就是教唆犯!知道不知道?”警察严厉地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敢了!不烧香了!再也不烧了!”马大宝点头哈腰的说,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 “你利用封建迷信这一套赚钱,坑老百姓,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了!按理说,应该把你抓起来拘留的!看你这人岁数也不小了,别天天整这一套子虚头巴脑的!咱活得正经点儿中不中!国家分给你的责任田,你好好种你的田就得了!每年及时把公粮交上去,争取做一个良好的公民!懂不懂?”警察板着一张脸孔教育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好好种地!再也不弄迷信这一套子了!警察同志,我向你保证我好好种地,把打下来的最好的粮食分挑出来,当公粮上交!为国家做贡献,争取做一个良好的公民!”马大宝说。 “嗯,这还差不多哩!”警察比较满意地笑了。他不再追究马大宝的不是了。 从马大宝家出来后。警察又跟我来到了陈家村。进到了一家院子。也就是张俊虎家。警察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张俊虎的爹娘。 一看警察来了,张俊虎的爹娘赶紧从屋子里搬出来凳子,又是端水又是拿糖的。 警察坐下来,只是喝了一碗水,没有吃糖,说:“你们二老真糊涂呀!怎么能因为封建迷信把自家的孩子照死里打呢!还要把自家的孩子给打死!哪有这样的呀!你说你们糊涂不糊涂?” 张老头说:“是马大宝烧香给烧出来的,说俺家二虎子已经死罢了,现在是别的一个鬼魂附在他身上了!他不是俺家二虎子了,俺家二虎子的身体被脏东西给占用了。被借尸还魂了!你说我能不打他吗!换成你家孩子让别的鬼魂给附身了,你急了打不打?” “胡闹!还搁这儿胡闹不啦!马大宝都让我给训过了!他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以后再也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子来欺骗老百姓了!你俩还在这儿信着他的鬼话呢!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都是假的传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哪有什么借尸还魂的!做人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知道不知道?”警察从凳子上站起来,指指点点的,语气严厉地说教了一番。 张俊虎的娘哭丧着一张脸说:“俺家二虎子要是没让别的脏东西给附身,他咋会把人家的羊给搞了呢!” “啥?他偷人家的羊了?”警察愣了一下,诧异道,并扭头打量着我。 “不是偷人家的羊了!要是偷人家的羊好了,也不至于落真臭个名声。他是把人家的羊给…”张俊虎的娘显得比较难为情,一时说不下去了。 “把人家的羊给咋了?”警察问。 张俊虎的娘扭扭捏捏的不往下说了。她可能是怕给警察说了实情,警察会对自家的孩子以强.奸罪论处。再把自家的孩子给抓起来蹲监狱。 “他把人家的羊奶给偷喝了,当场用嘴巴噙着羊咪.咪!”张老头撒了个谎说。 “唉!才多大个事儿!孩子想喝羊奶了!你们给孩子买点儿羊奶不就得了!省得他去钻羊肚子底下,用嘴噙着羊咪.咪,那姿势难受不说,还很不卫生!”警察说。 接下来。 张家夫妇向警察保证了一番,绝不再相信迷信,要相信科学。也绝不会再打我了。 天傍晚了。留警察在家吃饭,他不吃。骑上二八大杠自行车蹬着走了。 在院子里,张家夫妇看了看我,没说什么。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去了。 我在凳子上坐下来,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在院子里的我闻到了一阵阵的燃香的味道。正是从这家的堂屋里飘出来的。不是说好不再迷信了吗!这家两口子又在屋里烧香干什么。 普通人家烧香,都是为了拜神。 我觉得不安,想知道他们两口子在屋里拜什么神。 于是,我从凳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推开了正紧关着的堂屋门一看,不觉惊呆了。 原来,屋内烟雾缭绕的,他们二老正双双跪在地上磕头,拜着正搁在供桌上的一尊彩色的神像。 这尊彩色的神像我再熟悉不过了。它的外面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里面身上穿了一套子黑褂黑裤,脚上蹬着一双蓝色的鞋子。一张小脸粉扑扑的,一张红丹丹的小嘴似涂上了鲜血。它的一双绿豆般大小的漆黑眼睛是用毛笔点上去的。 这一尊神像,不正是马婶儿吗!它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反应过来神儿的我不由得身上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又关住了堂屋的门子。 这可怎么办?不知道马婶儿能不能识破我! 在院子里踟蹰了一会儿。我回到西偏房里,关上门子,插上了门闩。坐在床沿上。正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来到了这家的院子里,在大声喊着张老头的名字。我一下子就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了。正是那专门给人家看香的马大宝的声音。 隔着窗户,我看见在院子里正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的。大人正在捻着自己颔下的山羊胡须。小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身材瘦高有些驼背,但他的两只眼里透发着犀利的精光,正是马跛子。 一边应着声,张家老夫妇一边从堂屋里走出来了,朝着二人迎了过去。 听得马大宝气愤地说:“那个东西也太狡猾了!它竟然想到了报警!明知道警察绝不会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他叫警察过来给他撑腰,差点儿让警察把我这个看香的活计给撅了!” 张老头急道:“宝哥,你看这,咋弄它呀?” 马大宝说:“先甭急!我问你,我给你的神像你把它供上了吗?” 张老头说:“已经把它供上了!屋里正给它烧着香呢!它是谁呀?我咋不认识这个神仙呢!你让我把俺家的观音菩萨像挪了拜它,难道它比观音菩萨还厉害吗?” 马大宝冷哼了一声,说:“观世音菩萨虽然厉害,但它不显灵不白搭吗!” “宝哥,你说的这个神像,它还会显灵呀?”张俊虎的娘十分惊讶地说。 “废话!它要是不会显灵,我让你们把它拱上干啥!”马大宝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张老头问:“宝哥,咋的能把俺家二虎子给治好?” 马大宝说:“你再去找几个人过来帮忙。记住,要找年轻力壮的。把绳子也准备好!咱们先把二虎子给捆起来。捆结实他。再生一堆火。把二虎子给架到火头上烤,看能把那东西从二虎子身上烤出来不能!” “能把俺家二虎子给烤熟不能?”张俊虎的娘担忧地说。 马大宝没答理她的茬,又说:“再派人去一趟子路坟,把那个专门给人家爆玉米花的葛壮请过来,让他捎上他的大炮手摇爆米花机!” “叫他过来干啥?”张老头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请神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大晚上的找专门给人家爆玉米花的葛壮过来。再说子路坟离这儿挺远的。让葛壮捎上他的大炮手摇爆米花机。那沉甸甸的铁疙瘩玩意儿挺不方便携带。跑挺远的路子,总不能是为了大晚上的给谁爆玉米花吃吧! 总不该是马大宝想要吃爆米花。 也不知道把葛壮叫过来要干啥,马大宝并没有回答张老头的问题。 但我一听到“大炮手摇爆米花机”这个名字。心里就不免颤抖了一下。在街上每回见到有人将那铁疙瘩玩意儿放在煤火上烧着的时候,我都害怕得慌。生怕它突然崩了。它要是崩了,效果绝不亚于一颗手榴弹。 以前(灵魂未穿越到过去时)我在手机上看新闻,不少出现有关于“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惨烈事故。说的就是有人将“大炮手摇爆米花机”放在煤火上正烧着的时候,它突然发生爆炸了。不仅将爆米花的人给炸死了,还把过路的几个人给炸翻了。 通常,把那玩意儿放在煤火上摇着转动,烧了它的肚子有挺长一段时间,要将里面所装的玉米花放出来的时候,操作的人需要将它放倒,用一只脚探进焊在它上面的一个铁圈里狠狠踩住。就是要把它给踩结实了,相当于固定住它,不让它来回乱动。 然后操作的人再手拿一根铁棍子,用铁棍子别住它末端的阀门。将阀门拧松,目的是要把阀门拧下来。当正他拧着阀门的时候,“大炮手摇爆米花机”会突然发出“嘭!”一声巨响。将松动的阀门崩开了。 幸亏阀门和它的主体之间有一根很结实的铁链子连接着。要不然巨猛的热气浪将阀门(它就是一块挺厚的铁盖子)崩飞出去,相当于一块炮弹的壳子皮,打在人身,极有可能把人给打死。 也不是没发生过在它响的那一刻把铁链子给震断的,当时阀门飞冲了出去,打在了离得十几米远的一辆汽车上了,将汽车的外铁皮给冲撞出了一个掉漆的窝窝。 所以,每回当爆米花的人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拿起一根铁棍子挥一挥,或用铁棍在“大炮手摇爆米花机”上狠狠敲击一下子,嘴里大吼一声“开炮啦!”的时候,其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得慌,都是跑得远远的,用手捂严实了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巨响,令地面颤了颤,一堆熟透了的爆米花携带着一股浓烟从“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肚膛内冲出来,跑到了一条足有五六米长的安装着铁丝笼头的大粗长布袋子里。 新出来的爆米花金黄,热气腾腾的,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那是许多人童年的记忆。 到了现如今,国家已经禁止民间使用大炮手摇爆米花机了。因为它太危险,比较容易爆炸。一旦它爆炸了,那杀伤力太强,容易伤及过路的无辜。因为爆米花的人都是坐在路边上人流量大的地方摆弄它的。为了生意好。 听得马大宝又在说:“你别搁这儿哭丧着一张脸了,你快去杨岗上,把那个长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鬼魂的小孩子叫过来!” 张俊虎的娘说:“你说的是不是老刘家的孩子刘长河?才七岁的那个小孩儿?” “对!你快去把他叫过来!拿几个糖过去哄着他!”马大宝说。 “叫他来干啥?他才那么大一点儿知道弄啥!还费俺家几块糖!”张俊虎的娘说。 “叫他过来给看着鬼魂呀!看看附在二虎子身上的那东西到底是谁的鬼魂。要是生前认识的哪个人的鬼魂,咱就不能做得太绝了,问问它到底咋回事,为啥要附在二虎子身上。能把它放了就把给放了!”马大宝说。 于是,张俊虎的娘就从家里拿了几块糖,跑去杨岗村去找阴阳眼儿童去了。 马大宝喊住了已经跑到院门口外的张老头:“张狗子你过来!先别慌着去找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你得去办!” 张老头折返回来,问:“啥事儿啊?” 马大宝说:“一会儿你去叫人的时候,别忘了派一个人去一趟水牛寨,把那个姓谢的屠夫请过来,让他带上他那一套子工具,就说宝哥说的今天晚上要干一件特殊的!不是让他来杀猪的!” 张老头显得一惊,看样子他有些害怕了,说:“还找个屠夫过来干啥,要杀人吗?” 马大宝说:“不是杀人!让你去你去就得了!这不是在给恁家办事嘛!” 张老头说:“俺村不是有一个杀猪的吗!我直接把他叫过来不就行了!再跑水牛寨那么远请个屠夫不是赚费劲吗!” 马大宝说:“别的屠夫不行。必须让那个姓谢的屠夫过来!他家有一门祖传的技艺叫给活人剥皮!恁村的屠夫他会吗?” “还要给活人剥皮?给谁剥皮呀?把人给剥死咋弄!”张老头惊叫道。 马大宝说:“你先甭管那么多了!我让你弄啥你弄啥就得了!我发现你这个人办事咋真不利索呀!张狗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再管你家的事儿,我要走了呀!” “行行行!都按你说的来!你说咋的就咋的!你搁这儿等着吧!我去给你纠集人手了!”张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跑出去了。 现在,院子里就剩下马大宝父子两个人了。 我躲在西偏房里,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想等到帮忙的人过来了再跑。到那个时候人就多了,一个个的都拦着我,还要抓我、绑我的。我很难能跑得掉。 所以,我决定现在就跑。 当我来到门后面,将门上的木栓抽动,发出了动静。惊动了正站在院子里的两个人。听见马大宝说:“小,你去屋里请神!” 我刚一打开西屋的门,就看见马跛子一瘸一瘸的冲进这家的堂屋里去了。 马大宝也跑过来了,挡在门口前,手里拿了一柄桃木剑。桃木剑上粘着一张黄纸。他将桃木剑指着我,说:“那啥,你敢不敢挨上我的剑试试!当心在你身上烧一个窟窿!” 我不敢。烧不烧不说,看剑尖挺锐利的,我怕他一剑扎我身上。就不敢往前硬闯。我哭丧着一张脸说:“宝大爷,咱别折腾了行不!我好好的一个人,你老对着我算计啥!我到底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您说出来,我一定改正!” “你到底是谁!为啥要附在二虎子身上!这一点你蒙得住别人!但你蒙不住我!”马大宝说。 我还想说什么。马大宝突然挺剑往前猛的一刺。险些扎在我胸口上。吓得我往后一退,“咣当!”一下子将这间西屋的门子又给关上了,并插上了门闩。听见“嗒嗒嗒......!”的声音。马大宝正在用桃木剑在门子上连续地戳着。 “小!不要慌!一步一步的来请神!”马大宝叫道。 我跑到窗户前,侧首的通过窗户往外看堂屋那边。看见马跛子已经从堂屋里出来了。不止他自己。就连那一尊彩色的神像也已经从堂屋里出来了。神像在前面立在平地上,而马跛子在后面对着神像屈膝跪倒着。 只见马跛子每往地上俯首的磕一个头,那尊彩色的神像就往前摩擦着地面挪动一米远。它是自己挪动的,没有借助任何外力。 那尊彩色的神像一直往西南方向挪了。过一会儿我就看不见它了。因为它挪到了这间西屋的门口。 正呆在西屋内的我不由得紧张和害怕万分。这尊神像它要干什么?它要闯进这间西屋来对付我吗? 我知道它的厉害。它能弹跳起来砸死我的父亲。它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害死四个警察,让一辆警车从桥上翻到河里去。而且它异常的结实。 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可等了一会儿,它并没有撞开西屋的门闯进来。 耳中听得马跛子说:“爹,就把神请到这儿吧!还往屋里进不?” 马大宝说:“先不进屋了!就让神在这儿守着门。省得那家伙硬闯出去!有神在此,就不怕它往外硬闯了!” 马跛子说:“爹!你咋还会使一把桃木剑呢?你咋没教给我呢?” 听得马大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得意。他说:“其实上我弄这把桃木剑是吓唬那东西的!这把桃木剑在我手里使起来,跟你使一个木头棍子没啥区别!” “爹,你说漏了干啥,还不如待会儿继续用桃木剑吓唬那东西呢!”马跛子说。 “没事儿了!有此神仙把守着门口,任他阎王老子来闯,也闯不过去这一关的!”马大宝的声音里自信满满地说。 “爹,这到底是个啥神仙啊?我在家翻阅了有关与道教和佛教的书籍,都没有查到它!”马跛子说。 马大宝没有回答他。院子里静了下来。 我想通过窗户口跑出去。可这间用泥坯垒起来的西屋的窗户也太小了。而且这种老旧式的窗户是用很多木条,横横竖竖的钉起来的,成了很多小方格。小方格上有的安装了几块玻璃,而且玻璃是固定死的。剩下的方格子上面啥也没贴,都是透明的窟窿,为了通风。 如果把整个方格窗户从窗口上拆下来。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可以勉强通过窗户口钻出去的。 可时间上来不及了。再说,呆在院子里的父子俩也不会干瞪着眼看我往外钻窗口而束手不管的。 一时间,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在这间屋里找了找。 让我在床底下给找到了一把分量还挺重的砍柴刀。 再一看这把黑乎乎的砍柴刀,这边刃是磨得明亮的,还是比较锋利的。加上它又是沉甸甸的。用它使劲砍下去一刀,少不得能把一个人给砍成重伤或砍死。 被逼急了兔子还咬一口! 我决定了,自己就拎着这把砍柴刀从门口闯出去。谁敢拦我,我就砍谁!照死里的砍。砍死哪个算哪个倒霉。反正砍死人了,我也不怕被警察抓住给枪毙了,因为抓走的又不是我,而是张俊虎这具身体。大不了我再换用另外一具尸体。 这一回,我真的恼了!杀心已起! 有七八个男人来到这家的院子里。看起来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个个的看起来不仅仅是身强力壮,而且还个个的显得沉稳老练。这种年纪的人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他们不仅有一身子蛮劲,还有积累下的经验和智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捉拿我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往这家院子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村民都收到了风声,“二虎子让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看香的马大宝已经过来了,今晚他要在张狗子家捉鬼!”兴奋紧张的村民结伴弄群的,一起扎在这家院子里看热闹。 今晚是一个格外晴朗的天。天上星斗繁多。一轮饱满的圆月亮十分的皎白,似银盘。似银光洒落的月光照得天地间一片通明透彻,如同在白昼一样,让人看一切看得格外的清晰。 又过了一会儿。张俊虎的娘回来了。她带着一个六七岁龄的孩童。正是那个天生长有一双阴阳眼的刘长河。他本来能看见我的。现如今我附在了张俊虎的身上,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得见我。 马大宝让众人都往后退一退,别把院子给挤得太满实,给腾出一块地方,别阻碍我做法行不行。 由于他看香看得特别准。通过看香帮大家解决过不少麻烦。而且收费一点儿也不贵。有的人很穷苦,他就不收费了,还留人家在自个家里吃饭。所以他的人缘在这一片非常的好,威望非常的高。基本上他说啥就啥,很少有人给他打辩的。 所以他一说让众人让一让,大伙们都一起往后退,有的人甚至退到了院门口外,给他腾出了一块比较宽敞的地方。 张俊虎的娘说:“要不把无关的闲人都撵出去,将院门关上吧!”因为村里的人都笑话她家二虎搞羊的事儿,不停地嚼个舌头不知疲倦地往外宣扬,恨不得把她家二虎子搞羊的事儿让全中国人都知道。 所以张俊虎的娘现在是非常讨厌村里的人。不想让他们搁自家看稀罕。痒死他们个好奇心。 马大宝用力咳嗽了一下,故意扯个嗓子大声说,恨不得让这个村里的聋子都能听见:“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把人家关门外头干啥!不说你家凳子椅子少吧,给人坐的地方都不够!还全靠大伙身上的阳气在这儿给你壮势呢!你却还想着把大伙都给撵出去,看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娘们给能的不轻!你要把他们都撵出去,我也不搁恁家干了,散伙吧!” 这一番话又为他赢得了好人缘。大家都纷纷赞同。倒是让张俊虎的娘把一个村里的人都给得罪完了,少不得让大家不满的七嘴八舌的声讨她。把她给气得直翻白眼,但也不敢再说什么,狠狠地往肚子里咽气。 谁敢跟一村子的人吵架。一个村里少说几百口子人,多则上千人,弄不好让唾沫星子给淹了。以后出门没人搭理你。有事没人管你。够你傻脸的。 又有两个人过来了。推着一辆架子车。在架子车上放着一尊黑乎乎的大肚子铁器,正是大炮手摇爆米花机。在架子车上还有铁丝笼口的长布袋子,和半截子粗铁皮桶。这粗铁皮桶其实上是一个改造成的煤炉子。 推着架子车的人就是专门给人家爆玉米花的葛壮。名字里带壮,可他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壮。又瘦又低,弯着个腰,一张脸上的眉眼和鼻子长得有点儿像外国人。还长着一脸大卷胡须,乍一看人长得跟一只猴子一样。 “大晚上的把人叫过来真屌远的干啥呀!这里咋还围了这么多人,都等着要吃爆米花吗!看把你们给馋的!你们的玉米籽都带过来吗!先说好哇,我不崩大米。崩大米忒屌慢!”葛壮说。 马大宝说:“不是让你来崩玉米花的!谁稀罕吃你崩的玉米花!” “不崩玉米花!让我来干啥!大晚上的跑了真屌远!”葛壮不满地说。 “先甭急!让你干啥,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马大宝说。 葛壮不再说话了,他蹲地上,从别人的手里接了一根烟卷抽着。 又过了一会儿。 有一个人推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跟张老头一起进到这家院子里了。只见这个推自行车的人长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的,一张嘴巴特别大,嘴唇特别厚。晴天里却身上穿了一件那种绿色的军用大雨衣。 自行车的车把上正挂着一个包袱。能看得出来,包袱里所装的东西是有棱角的,应该是刀具之类的东西。 来人开口说话的嗓门特别洪亮:“宝哥!你让我干一件特殊的活儿,我二话不说就跟张狗子过来了!但你咋找这么多人围着我看呢!迟会儿,你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咋下得去手。一会儿那场面那血渍呼啦的!” 原来他就是水牛寨的姓谢的屠夫。相传他家有一门祖传技艺:给活人剥皮。也不知道他家的祖宗给他家传下来这样变.态的一门技艺干啥。也没听说过有啥事需要给活人剥皮的。 马大宝说:“谢兄弟,你能看我的面子过来我很高兴。你放心好了,一会儿让你干活的时候,不会让你在大众目睽之下的。肯定会给你找一个地方把你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钱呢宝哥?这一趟子干的活,能给我拿多少钱啊?”姓谢的屠夫不怎么客气。 马大宝说:“张狗子,人家问你要钱呢,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张老头苦笑道:“宝哥,你瞅你今天搁俺家搞这个阵势,弄得我这心里咕咕咚咚的,你这到底要干啥呀!连给人剥皮的人都弄过来了!” 马大宝说:“我告诉你,今天过来的每一个人,你都不能让人家白来!每个人都是要给钱的!” “每个人给多少钱啊?”张老头问。 “人家要多少,你就给多少!”马大宝说。 “这哪儿能行呢!要是他们张口要一万块呢!那我还得有呢!”张老头大叫道。他已经很不满了。瞅马大宝搁他家弄这阵势,挺吓人的。这要弄出来啥大事,他张狗子能跑得了责任吗! “他们不会乱要的。要你多少钱,都是他们应有所得!”马大宝说。 “你要多少钱啊?”张老头冲姓谢的屠夫问。 “来个整的!十块钱!”谢屠夫伸出一根手指头说。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屠夫的市场价么?俺村里的赵五子就是杀猪的。俺俩常搁一块,关系不孬,前两天他还跟我说,现在杀一头猪收两块五。杀一头超过四百斤的大猪才要三块!你这家伙一开口要十块钱,等于一下子杀了三四头猪!”张老头说。 “我这趟子过来你家,不是来杀猪的!你家有猪让我杀吗?”谢屠夫冷冷地说。 马大宝说:“张狗子,你要是不想治好你家二虎子就直说!咱们没必要为了这档子事犯了和气!谢兄弟跟我老交情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凭你,哼,你就是花一百块钱也请不过来他!” “就凭他,给一千块钱我也不干!”谢屠夫冷冷地说。 张俊虎的娘伸手捅咕了一下张老头子,说:“瞅你这个傻狗,就听宝哥的吧!宝哥咋安排都是对的!” 张老头子又冲正蹲在地上的葛壮问:“那你呢?你又要多少钱?” 葛壮站起来,说:“他来一趟子要十块,我当然也要十块!我比他轻巧吗?我拉一车东西真沉,跑真屌远的路子!” “你给人家打一炮玉米花才收一毛钱!十块钱,够你打多少炮玉米花了!”张老头气愤地说。 马大宝说:“给他十块钱一点儿也不多!今天他得舍掉一个大炮手摇爆米花机!一个大炮手摇爆米花机买着得多少钱!” “吓呀?!我得舍掉一个大炮手摇爆米花机?!宝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咋还得把它舍掉呢!你到底弄啥使了?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呀!”葛壮急着道。 “葛壮,我且问你,你这大炮手摇爆米花机,它会爆炸不会?”马大宝问。 “咋会让它爆炸呢!我照顾得很好。这上面有气压表。看着气压表呢!要是不看它的气压表,搁煤火炉子上一直烧它!它肯定会爆炸的!”葛壮说。 “那今天就让它爆炸了!那你不就得舍掉一个爆米机吗!”马大宝说。 “宝哥!你到底让我过来干啥呀?这玩意儿要是爆炸了,我还有活头吗!就算炸不死我,炸死了别人,我不也得蹲监狱呀!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这事!这玩意儿炸开了比一个手榴弹还厉害,你想一想那种画面,无数个烧红的铁片子嗖嗖的乱飞,能钻人身体里,把人的头给打破钻进脑子里。那得多吓人啊!”葛壮说。 马大宝说:“你放心好了,炸不死你的!也炸不死别人。只是用你的大炮手摇爆米花机而已。不用你摇着它在煤火炉子上烧。换成别人来摇着它在煤火炉子烧!” “让谁来摇它?摇它的人不怕被炸死吗!”葛壮问。 “你甭管了!你就开始点你的煤炉子吧!”马大宝不耐烦地说。 “舍掉一个爆米花机,只给十块钱不行!最少得三十!我吃饭的家伙没了,我还得再买一个新的!”葛壮说。 因为马大宝的要求,也为了治好自家的二虎子,花再多的钱,张老头也只好咬牙答应了。 叫的人都到齐了,该行动了。 马大宝的第一步计划是:把张俊虎的身体绑起来,架到火堆上烤,看能把我从他的身体里烤出来不。 在马大宝的命令下。众人很快抱来了一大堆干柴,堆积成了一个小山。又找了两根粗木桩子,挖俩坑在干柴堆的周边埋下了。又把谁家的铁梯子借来了一把。横着架在木桩子上,用绳子把铁梯子在木桩子上绑结实了。做成了一个用来吊人的架子。 接下来,就要捉拿一具被我占用着的张俊虎的身体了。 我站在西屋的门后面,手里正握着那一把砍柴刀。虽说准备豁出去了。但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手心冒汗厉害。为了防止一会儿挥刀的时候刀柄在手中打滑,我从床单子上撕下来一根布条缠在手上,并将砍柴刀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咣!咣……!” 外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一起正在用脚踹门子了。 门子被踹得晃得厉害。“咔嚓!”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门栓子撑不住撞击而断裂了。这间西屋的门子被人用力跺开了。 只见门前站着好几个手里正拿一把粪叉子,或拿一把铁锨,或拿一把锄头的壮年人。他们俱都阴沉着一张脸,正在虎视眈眈地瞅着我,开始将手里的农具往前一杵一杵的。 人家的武器长,我的武器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痛苦至极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俗话说:兵器一寸长一分强,兵器一寸短一分险。 要是没有那花里胡哨的诡异招式和出奇之快的速度,两个人要干仗的话,手里还是拿个长兵器比较占便宜。 但拿长兵器的使起来不怎么方便,不咋的灵活。拐个弯回个圈啥的很笨拙,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打或戳住了。 使用短兵器的,对个人条件需求要很高。你得比对方灵活,比对方移动速度快,眼要比对方瞅得准。要是一下子避过对方的长兵器冲过去粘住了他的身体,那你就能赢了,用你的短兵器在他身上猛扎两下子,或往头上猛砍几刀,就能把对方给放倒了。 所以说,手拿长短兵器的双方对峙干仗的话,会心里各有顾忌。他怕自己够不着对方。他怕对方粘住自己。 我觉得自己占用了张俊虎的这具身体,其实上也不怎么灵活,卯足劲活动起来速度也不咋的快。不敢说哪方面能超过普通人。只能说庸人一个。 可此时,我有一颗敢于拼命的心。豁出去了。再说,我(张俊虎)现在有一个充满灵异感的身份。一个被鬼给上了身的人,任哪个平常人知道了和看见了都会害怕和忌惮几分吧! 所以,当我张开嘴大喝一声,做得一脸的狰狞,用力挥舞了几下砍柴刀。让砍柴刀“噹噹……!”的撞击在他们农具的铁头上时,就能把他们几个给吓得往后退了退。 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们往前挪了挪,将手里的农具朝我一杵一杵的伸过来。我就会愤怒的大声吼,将手里的砍柴刀用力挥舞。让砍柴刀撞击他们的农具铁头,发出“噹噹……”清脆响的金属撞击声。还迸溅出火星子。 还真把他们给吓住了这一会儿的。 终于有个人憋不住了,扭头问马大宝:“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啊?被他用刀磕我的铁锨头,震得我这俩握铁锨把子的手麻乎乎的!我怎么感觉这玩意儿的力气很大呀!” 也有人说:“你看他咧嘴龇牙的,会不会扑过来咬人呢?” “二虎子不是上过一回吊吗!听张狗子说当时吊得人都没气了!会不会是让吊死鬼给附身了?”有人说。 见他们害怕,我就来劲了。把一颗头使劲往前一伸,猛一翻白眼用力一吐舌头的。顿时引起众人中一阵惊叫。大家都往后退了退。有小孩子在看的,吓得哇一声哭了,让大人给捂住了眼不让看了。 我又咧开嘴,挤着嗓子,发出“嘿嘿哈哈…!”的尖笑声。这怪调子笑声听了连我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别说别人了。 果然引得院子里的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有胆小的人干脆扭过去头不看了,从人群里挤出去回家了。 马大宝说:“他在装样子!你们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别停在门口愣着啊,快往前冲啊!用你们手里的家伙往他身上砸。一通子砸下来就把他给砸孬了!” “妈的!甭管那么多了,咱们几个怂啥怂!多少次的恶架都打过来了!冲吧!今天不收拾了这玩意儿,留在咱村里是祸害。万一把谁家的小孩儿给害了那就不好了!”在几个手持农具的壮年人里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说。 于是,几个手持农具的壮年人又开始往前挪。离得门口越来越近了。开始将手里的农具大幅度的往前杵。猛一送猛一送的。 我狰狞着一张脸,愤怒地大叫着,用力挥舞手里的大砍刀。狠狠往他们的农具铁头上敲击。但这回再也吓不退他们几个了。他们几个也来劲了。开始将手里的农具扬起来,狠狠的往我这边砸。要么砸向我的脚,要么使劲磕我手里的砍刀。 几样子农具在他们手里耍弄起来比较熟练。毕竟他们是庄稼人。种了二十几年的地,长期使用农具。农具在他们的手里,就好比一个剑客的剑,刀客的刀,厨师的勺子。使用起来非常的顺手。 我受到雨点般的攻击。被逼得连连后退。 突然我中招了。一个粪叉子扎在了我的大腿上。总共三根又细又长又尖的叉齿,一根擦着我的大腿边缘过去了。另外两根深深地扎入了我的大腿肉中。快将大腿给扎穿了。 应该是叉齿扎在了肉里面的骨头上,让骨头给挡了一下。要不然,光扎腿肉的话,尖利的叉齿能将我的大腿给完全贯穿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闪电般的由大腿上传至我的脑部神经上。顿时疼得我受不了,大张个嘴惨叫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能传到几里以外。 几乎在同时,又有一个人用铁锨狠狠铲在了我的脚踝上。能听见“嚓!”的一声。是铲在了骨头上。痛上加痛,使我又发出分贝更高的一声惨叫。 插在大腿上的粪叉子往外一抽,更疼!血迅速冒出来。 我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砰!”我的头上又挨了结实的一锄头。将头上给砸破了一个口子,顿时有大量的鲜血顺着头顶流下来,淌了我一脸。 见状,张老头赶紧蹿上来,站在我前面挡住了,将俩手用力挥舞着,气急败坏道:“别再打了!你们这是奔着把孩子给打死来的!要是把孩子打死,我还驱他娘了个鬼!” 他哭了。换谁家的孩子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被这样残忍的对待,谁不难受得慌! 张俊虎的娘坐在地上,捶地骂天的,不愿意了,哭着叫道:“你们弄啥啦!你看看你们都弄啥啦!俺就是让大宝子给俺家孩子驱个鬼!你们咋把俺家的孩子往死里整!信不信我去公安局报警抓你们!” 一听到“报警”俩字,马大宝肯定是慌了,他气得跺了跺脚,说:“我们好心好意给你家办事!你倒是想着把我们往局子里送,想让我们都蹲监狱!真他妈不识好歹!” 张老头走过去,悲切情深地说:“宝哥呀!不是俺不识好歹!你也看见了,这几个人下手够狠的。不是拿个粪叉子往俺家孩子腿上扎,就是用个铁锨往脚脖子上铲,还有使个那么沉个锄头往孩子头上敲的!这孩子又不是铜打铁造的,能经得住几下子啊! 你看看,孩子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身上流老多血,你看那脚脖子上,连白生生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给铲下来恁大一块肉!” 马大宝十分气愤,扯个嗓子大声说话,恨不得让这个村里的聋子都能听见:“张狗子!我告诉你,你要怪就怪我!我大度不跟你翻脸! 但是你要责怪这几个过来你家帮忙的邻居,那我可就不愿意你了!这几个邻居做错啥了?大晚上他们不睡觉,跑你家来冒着让你家孩子砍的危险,帮你制服你家孩子的! 你也不看看你家孩子啥样儿,让鬼给附了身。掂把砍刀胡乱八砍的。不拿个叉扎他,不用个铁锨铲他,不用个锄头砸他,你觉得中不中?总不能让他们几个空着手上去,被你家的孩子给砍死! 你家孩子的命有多值钱啊?人家的命就不值钱了? 张狗子,你再敢埋怨邻居一句试试!我就打你,你信不信?”说着,马大宝捋起了袖子,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扬起巴掌一晃一晃的。 他这番话又为他自己赢得了好人缘。他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倒是弄得张狗子家的人缘在这村子里越来越差了。 真是煽风点火又会煽情的一把好手。 在场的大伙都乱说张狗子家的不是。又纷纷夸赞马大宝这人很仗义,黑白分明,会主持公道。愈发爱戴他了。要是选个官的话,肯定能把马大宝给选上去。 当然了,马大宝在这一片的人缘越好,他家的看香生意就会越来越好。何况,他看香看得又很准,从未看走眼过一次。 张老头耷拉着一张脑袋不吭气了。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张俊虎的娘从地上站起来,取来一些棉布棉套子,走到西屋门口内,也就是正坐在地上流着血的我的旁边,蹲下来,用棉布棉套子将我的伤口捂住。 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如核桃,鼻涕积在鼻孔里一抽一抽的,说个话带着浓浓的哭腔:“二虎,你咋样了?他们给你弄成这样,你疼不疼?” 我坐在地上,背后抗着一张桌子,一边疼得咬牙呻.吟,一边流着泪说:“娘,能怪人家谁,还不是你和俺爹叫人过来弄我的!” “这不是马大宝烧香烧出来的,说你让别的鬼魂给附身了吗!要不然我跟你爹,咋会舍得找人这样弄你!”张俊虎的娘又哭了起来的说。捏个鼻子擤了一大堆鼻涕,给鼻涕甩到了门子上。 “他说啥你们都信啥,他在这一片的人心目中成神了!”我惨笑着说。 “你到底是俺家二虎子不是?”张俊虎的娘问,样子显得有些警惕。 “咋会不是呢!娘,你光信封建迷信这一套子!”我说。 “好,那我问你,娘的哪半个腚上长了一块大黑痣?黑痣有多大?黑痣上有几根毛?小时候你经常摸我腚上的黑痣玩,还数上面的几根毛。只要你现在能回答出来,我就信了你是我家二虎子。把他们都撵走,不让他们再弄你了!”张俊虎的娘说。 “娘,我记忆力不好,哪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你别作难我!”我感到无比痛苦地呻.吟着说。 “你放屁!你根本就不是我家二虎子!前一段时间俺家二虎子跟我吵架,他还说我腚上的黑痣!骂我猪皮三黑毛。我的外号就叫猪皮三黑毛。因为我这块猪皮痣上长了三根黑毛!”张俊虎的瞪圆了眼大声说。 她露出害怕的样子,站起来往后退了退,又弯下腰将一张黑黝黝的脸凑过来,“呸!”朝我脸上狠狠吐了一口痰,骂道:“你到底是哪个腌臜孙?跑到俺家二虎身上干啥?你说你跑他身上就跑他身上吧,还把他的身子带过去搞人家的羊!让俺家二虎落一个臭到八里地远的臭名!你让他以后咋娶媳妇啊!都你这个腌臜孙办的好事!” “天已经晚了!咱别再耽搁了!快点儿把他捆住!准备架到火上烤!”马大宝说。 上来几个人带着麻绳把我摁倒在地上给捆住了,绑得很结实。将我给捆成了一个粽子。我像一头要被宰杀的猪一样挣扎、哀嚎不止。身上的伤口痛得要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不普通的我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如果我能离开张俊虎的身体,我现在就会离开它的。因为我这个时候实在太痛苦了。 本来这具身体上受到的创伤够严重的了。可别人才不管你这那,口子又没在他身上。绑你的时候咋的好绑,就把你的身体咋的翻弄。 流着血的伤口被别人碰到或在地上摩擦。真的让我痛得生不如死,嚎得嗓子都哑了,摇晃着一颗头,恨不得自己赶紧昏死过去。 我躺在地上,被绳子拴的像一个粽子一样。疼得浑身抽搐,满头大汗的。嘴巴张得老大,脖子抻得老长,一颗脑袋像出了鳖壳的龟,头一样摇晃,几度把嗓子嚎断了声儿。 我这真是受到了非一般人能承受得来的折磨。按理说,早该疼得昏死过去了。撇开疼不说,身上已经流出了这么多血,也该因为失血过去而昏死过去了。 可我却偏偏意识还在清醒着。自己衡量着这时的清醒程度。觉得自己距离昏迷过去还尚早。 每个人都在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人可怜我,施救于我。看着我的一双双眼神都很冷漠。也有人扭过去头不忍心再看的。不是女人就是小一点儿的孩子。也有人看我看得自己努嘴歪头的,好像伤口流着血而痛的是他自己。 我发现,站在最前面一排的,也是在这儿年龄属最小的一个孩童,天生长有一双阴阳眼的刘长河在看着我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里噙满了泪花。他一个小小的人显得是那样的稚嫩和真诚。我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也正在看着他。希望他能救一救我。 刘长河说:“我看见叔叔正在流泪!” 说完这句话,他哭了。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稚嫩的面颊滑落下。 马大宝正在他的身边站着,闻言神色变了一下,低头看着他问:“小,你看见的是哪个叔叔在哭?是二虎子在哭吗?” 刘长河摇了摇头,目光未移的仍旧在看着我,说:“我说的不是二虎子。我看见一个住在二虎子身上的叔叔正在哭。这个叔叔我以前见过他一次!他让我长大后不要娶一个傻女人当媳妇。宝爷爷,这个叔叔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坏人,他长得比演乾隆那个人还好看。我求求你,你快把他放了吧!” 马大宝显得惊讶道:“好一双阴阳眼。你应该是看到了重影。一具身体和灵魂不符合都让你看出来了!要是后期加以培养的话,怕能成为一代天师!” 小孩子被大人一夸,要么害羞,要么来劲。刘长河明显来劲了,他俩手捉住马大宝的一只手摇晃着,仰着头看他,提高了嗓音说:“宝爷爷好着嘞,你快把这个叔叔放了吧!他看着多可怜!” 马大宝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小,你认识这个叔叔吗?你知道他叫啥名字吗?” 刘长河说:“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叫啥名字!第一次见到他,我还以为这个叔叔很厉害呢!觉得他跟乾隆一样会武功!” 马大宝蹲下来,将幼小的刘长河搂着,和蔼和亲地说:“小,爷爷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阴阳眼?” 此话一出,正在围观的众人中响起了一阵哗然。 没想到,这阴阳眼还能借来用! 刘长河显得有些害怕的样子,挣了挣被对方搂住的弱小身子,说:“你要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吗?” 马大宝说:“小,不用挖你的眼珠子!你就听宝爷爷的安排,宝爷爷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宝爷爷不会害你的!” “那你放不放这个叔叔?”刘长河问。 “那你得让我先看一看这个叔叔长得像好人不!我要借你的阴阳才能看到它啊!”马大宝说。 “中,你借吧!”幼稚的刘长河答应了。 这个时候,那一尊彩色的神像已经不在西屋门口前了。它被请到了一堵墙的墙根下。离堂屋门口足有十几米远。 马大宝带着自己的儿子马跛子走过去,两人对着那尊彩色的神像跪下磕了几个头。没见神像自己挪动。可能是碍于大众目睽之下。父子两人一起抬着一尊彩色神像回到了这家的堂屋里。 进屋之前,马大宝提前叮嘱,不让别的人进堂屋。 大家尊敬他,都很听他的话,谁也不进堂屋,都是站得离堂屋门口远远的。 过了一会儿,父子俩从堂屋里出来了。 这一回马大宝让自己的儿子马跛子留在了外面,他跟着年幼的刘长河一起进入堂屋里了。 又过了一会儿,马大宝自己出来了。将年幼的刘长河一个人独留在了堂屋内。并且,他关上了堂屋门子,又用锁将堂屋的门子给锁住了。 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老头不放心地说:“宝哥!才那么大一点儿的小孩子把他一个人锁在屋里中不中呀?别让他搁里头再出了啥事儿!万一他出了啥事,他家人不就粘住我了吗!” 马大宝搓捻着自己颔下的山羊胡子说:“不会出啥事儿的!就算出了事儿由我担着,没你啥!” 接下来,院子内陷入了一片寂静。谁也不再说话了,俱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堂屋门口,众人都免不了紧张,都觉得很刺激。这大晚上的,给弄这么一出。 天上的月亮似乎有助意,在这个时候它愈发的皎白明亮了,照得天地间一片通透和清晰,如同在白昼。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堂屋内响起了动静。有人走到屋门后正在用手拍门子。 马大宝赶紧走过去,在门前侧身俯首的站着,语气恭敬地问:“请问是哪一位?” 堂屋内竟然响起了一个女的声音:“是我!” 把正站在院子里的众人给惊得起了一片哗然。大家的样子上都显得有些惊慌。 这可真叫人稀罕了。明明没有看见有女人进去过堂屋啊!怎么在他家这间堂屋里还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堂屋里多出了一个女人? 马大宝扭头朝这边看了看,严峻着一张面孔,摆手让众人都噤声。 院子内顿时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只剩下了人们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可被捆成一个粽子,正在地上躺着的我听出来了。从堂屋内传出来的女声,我对它并不陌生。正是马婶儿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那尊正在堂屋内的彩色神像变成了一个女人(马婶儿),她要从堂屋里出来了? 只见马大宝用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还没等门子被打开,他赶紧退到一旁跪下了,并且大声说:“大家都跪下来拜神仙!会有福报!” 众人一听,又引起了一阵慌乱。因为大家都挤得严实,身体都挨得太近。一时很多人都没办法将自己的身体大幅度的弯下来跪倒。都在撅个屁股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拱别人,嘴里嚷嚷着:“都快点儿往后退退,给我腾个一个地方呀!” 很快,众人都跪倒了一大片,不少人的脸让前面那人翘腿时将脚底蹬擦到了。 “嘎吱~!”堂屋的门子被人从里面慢慢地打开了。露出来的却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一个女人。而是七岁龄的阴阳眼儿童刘长河。 当大家都有些感到失望时,看起来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开口说话了:“每一个跪拜我的人都有福!我都看见了,谁跪拜我的我都不会漏掉,我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拜观音菩萨,拜如来佛祖,拜玉皇大帝,都是白拜,还不如都来拜我呢!” 他小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让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马婶儿的声音。 众人都跪在地上,谁也不敢说话。吓得连“谢谢”俩字都崩不出去口。 正在堂屋门口旁跪着的马大宝大声说:“你们还不快点谢谢神仙!” “谢谢神仙!请神仙保佑俺家发大财,保佑俺家…”“谢谢神仙!求神仙保佑俺小俺妮都考上大学…” …没有不约而同的整齐喊声。但每一个人都在嘴里说着“谢谢神仙”并后面附缀一大串子自己的心愿。 都希望神仙能让自己的心愿得以实现。 一时间,现场一片乱哄哄的。每个人的嘴里都在不停地说着,祈告着。每个人的心愿一个接一个的倒不少,好像根本说不完似的。 正跪在堂屋门口旁的马大宝又大声喊道:“大家都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让神仙发言!让神仙发言!” 很快,在院子里跪着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又开口说话了:“以后马大宝会把我的神像放置在一间庙里,到时候大家都去给我烧香磕头。好好的拜我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地上跪着的众人又发出一片道谢声。 接下来。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要看我了。在地上跪着的人们不敢站起来,也不敢挡着我,都是用膝盖走着的挪出来了一条路。 幼小的人“刘长河”沿路走了过来,站在西屋门口外,看着正在门口内的地上躺着的我。 这是马婶儿借了儿童刘长河的阴阳眼。 我就有些纳闷了。好歹她也是一个神仙。难道她在不借阴阳眼的情况下,仅凭她自己看不见我? 说神仙看不见鬼魂,这就有些扯淡了! 难道马婶儿是假的神仙? 如果她不是神仙,那它到底属于什么之类的?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一张稚嫩的小脸耷拉着,作得比较难看,说:“附在二虎子身上,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鬼魂!你们肯定都不认识它!就连你们的祖宗肯定也都不认识它!” 马大宝挪着膝盖走过来了,问:“敢问神仙,那它是一个啥样的鬼魂?”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说:“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一个啥样的鬼魂!但看它的样子,长得太过于好看。人间生不出来这么好看的人。它应该不属于要转世投胎的鬼魂!” 马大宝问:“敢问神仙,怎么该处理它呢?” 像是思考了一会儿。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说:“不明之物,怕会扰乱天地秩序!最好灭之吧!马大宝,我问你,以你的能力你能把它消灭得掉吗?” 马大宝说:“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对付它的!反正俺家的祖上传下来了一门技艺,让我消灭掉一个普通的鬼魂没问题!”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说:“那你就试试看吧!你要真是灭不掉它,我再替你出头也不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招募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接下来,马大宝要进行现场招募了。 要招募什么样的人呢?一个甘愿贡献出自己的皮的人! 这贡献出自己的皮,指的可不是从自己头上挖下来一块头皮,或者从脚上撕下来一小块死皮。也不是从自己身上揭下来小面积的肉皮。 而是把自己全身的一层肉皮都贡献出来! 谢屠夫家有一门祖传的技艺,叫作剥活人皮。他自信可以完整的将一个人身上的肉皮剥下来。说的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上面没有破洞,中间没有断裂。 马大宝将这个要求一说出来,在场的众人都给惊得傻呆了。 把人身上的皮都给剥走。那不就是成了整个血淋淋的嫩肉人了吗!就算剥不死人,也要把人给活活疼死了。试想一下,身上没了皮,露出鲜嫩的白肉。你要是站着,就得是脚底板上的鲜肉挨触地面,若走起来,还会将鲜肉摩擦,流血不说,那得多疼。 平常我们在手指上扯下来倒死皮,有时扯过了,露出一丁点鲜肉或冒出一丝血,不触碰它,它还让人疼得慌,要是碰它,就会让人疼得受不了。更别说大面积的让身体上鲜嫩的肉瓤跟外物接触了。而且人站着,还得让脚底板上的肉瓤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试想一下,要是身上没了一层皮保护着,一个人想要在板凳上坐下来,就得用屁股上的带血的肉瓤跟凳子面接触。 如果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时间长了,带血的嫩肉和布还能粘连在一起。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将粘在屁股上的布硬扯下来,带着把屁股上的嫩肉也扯下来了一些。甚至腚瘦肉薄的人还能露出腚上的骨头。那得多让人疼! 更别提没皮的人躺在床上睡觉了! 要是人身上没了一层皮保护。将血肉模糊的,嫩肉外露的一具身子躺在床上。肉瓤和床铺的接触面积那么大。那种酸爽痛楚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绝对蜇疼蜇疼的。要是能睡着,睡过了一夜到第二天,要么是床单子粘在身上,要么浑身流黄水肌肉要化脓了。 面积那么广的创伤感染率太大。一旦浑身的创伤感染了,基本上死定了。全身得脓化烂完。 马大宝又说:“谁肯贡献出一身人皮,将是大功德一件!神仙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还会特殊照顾你。至少能让你延长十年的寿命!” 他还正在地上跪着,没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正在地上跪着没起。 因为神仙还没走。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开口说:“对!谁协助马大宝做事,贡献出自己身上的一层人皮,我会奖赏他的。往远的咱就不说了,就说近的。我承诺,谁要是今晚贡献出了自己身上的一张人皮,我让他在一个月内发一笔横财。数目:十万元!” 一听到这话,大伙们都激动了,都要按捺不住了。 试想一下,在九十年代初,一分的硬币还能花。去小卖部东西,拿了一个一毛的硬币,可供挑选的东西不少了,一个一毛的硬币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万元户”绝对是那个年代的富豪标志。 有闲人计算过一下,在八十年代末,一万元等于二零一六年的四百六十万元。 十万元?那是啥概念! 就是放到现在,开车不小心撞死一个人。好好的一条人命突然没了。国家给规定的赔偿标准才是多少钱? 在高额金钱的驱动下,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一连十几个。每个人都代表了一个家庭。 能一下子得到十万元,算是一步登天。舍得一身剐又能咋!挺划算的。 谁不想过上好日子! 当然,如果放到现在,二零一七年。对于十万块钱,很多人都不带眨眼的。别说你拿十万块钱让他褪一层皮了。你就是和他打个架,没怎么把他打伤,他只要比你先往地上一趟,大喊着头痛,让嘴里冒唾沫,再翻个白眼,或抖腿歪嘴的冒充抽搐。十万块钱还不够你赔他的。 年代不一样。如果现在给你五千万,扒掉你一层皮,有多少个人愿意干? 当然,现在的人也没以前的人勇敢了。以前老打仗。上战场冲锋陷阵,冒着枪林弹雨,拿身体当肉盾挡子弹的人很多。再说战场上还有很多炮弹飞,炸住都把人炸散了。 死了一批又上一批。 换成现在试一试。随便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他一指,就把他吓得尿裤子跪下了。 要么你闭上眼睛认真的想象一下:自己正处于炮火连天,无数子弹擦着火光横飞,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地面颤抖的战场上的情景。 是不是光想象一下,自己的一颗心都紧得慌。觉得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往那种地方去。炙热无比的子弹钻入自己身体那是啥样的痛?万一一个炮弹掉自己头上,把自己给炸得肉块横飞,或者直接给炸得啥也没了,那是一种啥样的体验? 我发现,在这个院子里,站起来奔着十万悬赏的十几个人都是老家伙。最年轻的一个看着也有六十多岁了。这些人应该经历过战争、大饥荒的磨难。能豁得出去。再说,自己活到这个岁数了,也觉得活够本了。为了自己一家年小的能过上大好日子,牺牲自己一个又有啥!还是很划算的。 这可真应了那一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过来剥我身上的皮吧!”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大,能有九十多岁,头发胡须全白完的老头颤颤巍巍的,将手拍着自己的胸膛,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别剥他的!来剥我的!他太老了,剥不到一半就把他给剥死了!我比他年轻五岁!”有另外一个老头抢着说。 “别剥他俩的!看他俩瘦得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把皮给他们剥了,没肉。直接露出骨头了。那得多寒碜!过来剥我的,我吃得胖,肉多!”又有一个人抢着说。 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抢着就吵起来了。互相骂难听的。老人的家属也站起来,跟另外一个老人的家属吵架。 都要争取这个名额!这个名额成了香饽饽! 总要选出来一个。 马大宝问一旁的谢屠夫:“谢兄弟,你看一看,这些个人,属哪一个人身上的皮质量最好?” 谢屠夫说:“当然是人越老,身上的皮越好,越有韧性!剥起来也容易!这玩意儿就跟果实一样,越是老的果实,越好揭皮!” 马大宝说:“你这意思是说,在这里,是年龄最大的老钢头身上的皮质量最好了?” “你说那个人是老钢头吗?他的年龄有多大了?”谢屠夫指着问。 马大宝说:“今年他九十七啦!老头的身体还算硬朗,一天三顿饭照吃不误,耳朵不聋,就是眼有点儿花!你看,他长得精瘦精瘦的,身上就剩一层褐色的皮包裹着了!” 谢屠夫说:“他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看他那脖子上的皮耷拉的,我倒是很想剥他。但他毕竟年纪太大了,我害怕剥着剥着把他给剥死了!那我不就成杀人犯了吗!到时候少不得让警察给抓走,蹲监狱,再给拉到大堤头吃枪子!” 马大宝说:“谢兄弟,请你放宽心!咱这儿有神仙给保佑着呢!你尽管给他好好的剥,他肯定死不了的。相反了,神仙还会给他延长十年的寿命。这家伙,可把他给得的,这回捞到大便宜了,家里一下多十万块钱不说,他再活个十年,就活成一个一百零七岁的老寿星了。家里有越老的寿星,下面的儿孙福气就越大啊!” 他说的话比较大声。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把那个马上要当主角的九十七岁的老头子给激动得差点儿蹦起来,将自己的胸膛给用力拍得砰砰响,说:“就剥我的!就剥我的!都点名要剥我的了,谁要是再跟我抢,我靠他家的闺女!” 老钢头免不了给自己惹来不少骂声。他的家属也非常激动的起了一阵哄,强烈要求谢屠夫赶紧把自家老头儿弄去活剥了。 也不知道马大宝要一张人皮干啥用。我这心里免不了忐忑的厉害,但被捆得像粽子一样在地上躺着,毫无办法。 马大宝最终选定了大钢头。就要他身上的一层皮。 临到头要上阵了,大钢头害怕了,有点儿退缩了,说:“把一层皮从我身上剥下来,要死死不了的,那不得让我受活罪嘛!那得多疼!得让我受多少天的活罪身上的伤才能好了?对了,剥的时候,给我打麻药不?” 马大宝说:“钢头大爷,咱们这儿没有麻药!” “没有麻药,又是给我生剥!那太疼了!”老头子说。 马大宝说:“我会把你弄晕过去的。你晕睡过去了,就不晓得疼了!” “咋的把我弄晕过去?不会是一棍子把我给敲晕吧!”老头子说。 马大宝说:“不用棍子敲你!” “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剥多少皮啊?说实话!”老头子急道。 “钢头大爷,说实话,把你整个都给剥了!”马大宝说。 “把脸、头、脚底板、脖子都给剥了吗?”老头子说。 “对!把头脸、脚、和脖子都给你剥了皮!”马大宝说。 老头子的神色慌张,声音颤抖地说:“那…那我的屌呢?也给剥了吗?” 众人中发出一阵哄笑。 “对!把它也给剥了!钢头大爷,我说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留个屌有啥用?”马大宝说。 众人中又发出一阵哄笑。 “我留着它用来靠恁娘的,中不中?”老头子被取笑恼了的说。 院子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马大宝身上。看他接下来会有啥反应。一个颇有威望的人让人给当众骂了娘。 只见马大宝的一张脸耷拉下来了,搓捻着自己颔下的一撮山羊胡须,只是看着老头子,没有再说什么。 老头子的家属见气氛不对头,赶紧大声斥责他:“你都活真大了,到现在咋还不会说个话呢!真是白活了!快闭上你的一张老嘴吧!别再吭气了!” 只见老头子站在那里,一副枯瘦的身体颤颤哆哆的,一双嘴唇也是哆哆嗦嗦的,睁大着一双浑浊如泥的眼珠子,想要还说什么。他却始终没有再说出来。 我忍不住骂出四个字:“残忍!变.态!” 马大宝扭头看了看我,并没有搭理我。他说了一句:“咱别再耽搁了,马上开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血尸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在张狗子家还有一间低矮的东屋。 东屋是平时用来堆放杂物和囤积粮食的仓库。现在充当了“剥皮房”。让几个人把里面给收拾了一下,摆上了几张桌子合并在一起当床。还在桌子圆周点上了一圈蜡烛用来照明,方便谢屠夫在工作的时候能看得清楚。 因为九十年代初,乡下的农村经常停电。恰逢这个时候又停电了。 在皎洁明亮的月光笼罩下的院子里。过去三四个人将已经九十七岁的老钢头放倒,给横着抬了起来。先不是将他给抬到了“剥皮房”,而是将他给抬到了一个大瓮缸旁边。 只见大瓮缸内装满了清澈澈的水。水里面正倒映着一轮似银盘般的圆月。 眼看他们几个正抬着自己,要将自己的一颗头往装满水的大瓮缸里送,吓得老钢头的身体挣了挣,急叫道:“干啥?你们要干啥?我不喝水呀!还得先喝水喝饱吗?”正好脸挨上了水面,他就张开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因为喝水喝得太急,老钢头让水给呛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大张着嘴猛的咳嗽。咳得胸腔内发出一种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声音。看起来特别的难受。 马大宝走了过去,对老钢头说:“大爷!这不是让你喝水的!当然,你要是想喝就尽管喝吧!” “到底让我干啥呀?”老钢头扭过去一张脸湿漉漉的问。 马大宝说:“是让你把头扎进水里,淹晕过去你!等你晕迷了,剥你的皮的时候,你才不知道疼啊!” “原来是用这个法子把我给弄晕过去!我问你,万一把我给淹死呢!”老钢头气急败坏地说。 马大宝说:“你放心,有神仙在这儿呢!淹不死你的!” 他一摆手。几个抬着老钢头的人将一具枯瘦苍老的身躯直往装满了水的翁缸里塞。让他半截身子都埋入了水中。 几个人紧紧搂住他的腰,用力攥住他的两个手腕,使劲摁住他的两条腿,还有一个人将自己的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跟他的头一块探入了水中。每个人都用力用得咬牙抿嘴的。 有这几个年轻力壮的庄稼汉子一起努力控制着一大把年纪的老钢头。可怜的老钢头就好比让几个铁圈子给箍起来了,一具枯瘦苍老的身躯根本挣扎不动。只能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翁缸里不断地冒着大水泡。 过了一会儿,水泡越来越小了,也越来越少了。最终一个水泡也没有了。又等了个一分钟。他们几个才将老钢头从盛满水的瓮缸里薅出来了。再一看老钢头,耷拉着的上半身湿漉漉的往下淌水,人一动不动的了。 有个人担忧地说:“这人都给淹没气了,他会不会死了呀?” 另外一个人斥道:“嘴别瞎嗒嗒,神仙搁这儿看着呢,咋会让他死了呢!” “把他送到东屋里去吧!”马大宝说。 于是,几个人就把昏死不醒的老钢头送往那一间低矮的东屋,也就是“剥皮房”里了。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圆周布满蜡烛的桌子上之后,几个人又从东屋里出来了。 接下来,该谢屠夫上场了。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走过去,从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车把上取下来了一只装有工具的包袱。 马大宝问他:“谢兄弟,这回能用多长时间将他的一身皮给褪下来?” 谢屠夫说:“大概一个时辰!” 马大宝说:“好叻,我等着你!” “宝哥!做完这一回我不再干了,挺残忍的,我这心里压力可不小!我图个啥,就图那十块钱吗?还不是看在宝哥你的面子上!”谢屠夫怏怏不乐地说。 马大宝搓捻着自己颔下的山羊胡子,只是看着对方,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点个头的。 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军用大雨衣的谢屠夫带着自己的工具包进到东屋里去了。他关上了门子。并从里面插死了门闩,不让别的人进去。 马大宝冲正在地上跪着的葛壮问:“那崩玉米花的,你把你的煤炉子点上了吗?” 葛壮说:“已经点上了,正让它闷着火呢!” 马大宝说:“你甭搁这儿跪着了,去看看它,甭让它熄灭了!” “放心吧!我照顾得好着呢!咋会让它熄灭呢!弄屌啥吃了我!”葛壮站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走过去开始检查煤炉子。 有人指着架子下的那一堆木柴,问现在点火不。 马大宝摆了摆手说:“现在先不点它!” 那人问啥时候点。 马大宝说你甭管,我让点的时候你再点,你别跟我掺话了,我正忙着呢! 他对还在地上跪着不敢起来的众人说:“大伙都站起来吧!别把腿跪坏了!” 有人说:“神仙让站不让啊?”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开口说:“你们都起来吧!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今天在这儿跪拜我的每一个人都有福!” “谢谢神仙!” “这神仙真好!” “以后我们都有福气了,一定要好好拜这位神仙!” 众人这才纷纷从地上站起来了,俱都揉着自己已跪麻木的膝盖。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又开口说:“天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人们都还想搁这儿再看稀罕。可神仙都发这样的话了,谁也不敢在院子里逗留了。纷纷离开这家院子,各回各家了。 当然,马大宝并不忘留下来了几个有用的人。 这几个人一向都很尊重马大宝。因为他看香很厉害。 一个人若看香看得准了,确实能帮人们解决掉很多麻烦。受人敬仰是正常的。很多人都不明白自己明明干得好好的,可有的事就是干不成,不晓得哪里不对了,这个时候去找看香的,让看香的给他烧一根香看看到底咋回事,然后告诉他什么原因并给他指正,他再干他的事就能干成了。 你说这帮助得多大?你能不感激给你看香的人吗? 现在他们看到马大宝的背后竟然有一个神仙作为靠山。那就更不得了了!每个人都慌着巴结马大宝。他让干啥就干啥,生怕惹他不高兴了。否则,别说得不到神仙的庇护了,还怕他唆教神仙害自家呢! 神仙要害你,让你得一个大病,或落个家破人亡的,那还不容易吗! 马大宝对自家的儿子马跛子说:“小,你领着四个人去,到咱家把那一口大箱子抬过来,去吧!” 于是,马跛子就领着四个大人离开了这家院子。 马大宝又对院子里剩下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去找个架子车,拉几车沙土过来倒院子里!” 有人问了:“宝哥!拉那么多沙土干啥用?” 马大宝说:“待会儿大钢头被剥完了皮,一具身子血淋淋的,把他往哪儿放啊?就把他放在一堆干沙土里!让他在沙土里滚去吧!” 于是这几个人也离开了这家院子。这几个人里包括了长得像猴子一样的葛壮和张狗子夫妇。他们去找架子车了,一人拿一把铁锨,要去拉沙土。 院子里这会儿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三个人。一个马大宝。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一个被捆成粽子,正在地上躺着的我。 夜深了,皎洁的月光将院子里照得一片清明,如同在白昼。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问:“马大宝,你要一张人皮干什么用?我还不知道哩!你能不能告诉我?要不是我承诺下十万元的暴利,恐怕没人愿意将自己的人皮贡献给你!” 马大宝赶忙说:“看马婶儿说的,我吃豹子胆了,咋敢不告诉马婶儿实情呢!” “那你就说一说吧!你要一张人皮干什么用?”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一张稚嫩的小脸微笑道。显然对他这种态度比较满意。 “这回马婶儿问了。我马大宝真的不敢再瞒着马婶儿! 我家不知俺家哪一代的祖宗,在很早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的地下挖出来了一个身上没有皮的血尸。一般都是让它藏在一口大箱子里的!平时不用喂它,它自己饿不死的!若是不给它穿上一件人皮,它是不肯出来见人的!”马大宝说。 “原来你要一张人皮,是要给血尸当衣裳穿!不知你要把那只血尸请出来干什么?”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问。 只见马大宝左右环顾了一下,模样显得很是警惕,压低了声音说:“这再也不敢瞒着马婶儿了!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不不!你看我这张嘴!是只给你一个神仙说。其实,就在前几天,我家那藏在大箱子里的血尸开口说话了。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它会说话! 马婶儿,你知道它说啥不?” “它说啥了?”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同样压低了声音问。 “它说:‘我到现在了,身上都还没有一个魂儿呢。你看我多可怜!这不是有一个魂儿在这附近上了别人的身正作祟吗!你想办法把那个魂儿弄到我身上来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马大宝说。 在皎白的月光下。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一张小脸上立马耷拉了下来,它厉声说:“好你个马大宝,原来你是这种打算的!你知道那个血尸是啥东西吗?我曾经在你家停留了那么久,还从来不知道你家藏着一个血尸呢!可见它的道行比我深,离它那么近,它竟然能瞒得过我!” 马大宝被吓得赶紧跪倒下来忙着磕头,嘴里连连哀叫道:“马婶儿息怒!马婶儿息怒!我错了!我错了......!”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说:“你起来吧!我又不怎么的你!” 马大宝从地上站起来了,鞠躬驼背的,耷拉着个脑袋。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说:“我倒不是怕它!来这儿的又不是我自己,我还有更厉害的帮手!你就只管做好你的!我倒要看看这个血尸它到底想要干什么!马大宝,你不用管我,你只管按照血尸的要求做好你的!” 马大宝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又等了一会儿。 马跛子一瘸一瘸的领着四个正用两根粗木杠子抬着一口大箱子的人过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老钢头之死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四个人将一口大箱子放下,累得气喘吁吁的,抬手拭擦脑门上的汗,说:“宝哥,这箱子里放的是啥东西呀?咋真沉得慌?” 马大宝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人拉着一车沙土回来了。在马大宝的指挥下,他们将沙土倒在了院子里的某个角落。 问一车沙土够不够,还用不用再过去拉一车? 马大宝说再去拉两车吧!把沙土堆摊得地方大一点,待会儿让没皮的老钢头随便在上面滚。 于是,还是那几个人,肩扛着铁锨,拉着架子车又去装沙土了。 在皎白月光笼罩着的院子里,马大宝对那四个将大箱子抬过来的人说:“兄弟们,天已晚,这边用不上你们了,不如你们先回家睡去吧!” 有人并不想走,图在这儿看个稀罕,就说:“宝哥,我们还不困,你就让我们在这儿吧!万一有个啥事,我们好给你照应!” 马大宝说:“再往下可就凶险了!我知道你们有好奇心。但好奇心害死猫!我让你们现在走,是为你们好。不然,你们有可能把命丢在这儿。想一想你们一家子老小!” 四个人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劝道:“宝哥,这么凶险就别搞它了!你何苦呢!张狗子家两口子又是不识好歹的货!” 马大宝说:“甭管我!你们快走吧!晚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有一个人还是不甘心,说:“有神仙在这儿保佑着我们,还能有啥凶险!” 一个小小的人“刘长河”说:“天快明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暂且不保佑你们了!”说罢,他移开脚步走了,回到堂屋里去了,并关上了门插上门闩。 四个人一看神仙都罢干了,吓得也不敢在这儿留了,就拿腿走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三个人。我、马大宝、马跛子。 马跛子说:“爹,既然接下来会发生凶险,你还让我呆在这儿干啥!你就不怕我遭险身死吗!” 马大宝斥道:“你是不是傻了?我把他们四个撵走,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见咱家箱子里藏着的血尸!” 马跛子说:“爹,你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把咱家箱子里的血尸放出来,吓也把他们给吓死了!我虽然看见过好几回血尸了。但现在只要一想着还要看见它,我还是觉得害怕得慌!” 马大宝斥道:“看你这点儿出息!它又不会害你!你害怕它个甚!我问你,你们在抬箱子来的路上,里面的血尸它说话了吗?” 马跛子摇了摇头,说:“它没说话!它要是说话,还不得把四个抬箱子的人给吓一大跳,给他们都吓跑了!” “嘎吱~!”堂屋的门子被打开了。七岁龄童刘长河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人显得迷迷糊糊的说:“院子里的人咋都走.光了?我要回家,瞌睡得慌!” 马大宝对马跛子说:“小,你要是不愿意呆在这儿,就领着长河回咱村吧!你要把他送到他家门上,把他给交到他家大人手里!省得他不见了他家大人再粘住咱!” 马跛子答应了。于是他就带领着迷迷糊糊的阴阳眼儿童离开了这家的院子。 现在,在皎白月光笼罩着的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马大宝两个人了。 轻风徐吹着,此夜已凉。 马大宝看着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正搁地上躺着的我,说:“你是一个魂儿,我把你从二虎子身上弄出来,让你附到血尸身上。也不知道到时候血尸是你的思维,还是它原来的思维!要是血尸是依了你的思维,你会不会记恨我,再把我给弄死?” 我说:“不会的!你不了解我这个人,我不会记仇的!” 马大宝说:“只怕马婶儿不会饶了血尸!” 我说:“甭说她饶我!就算她不找我事。我也不会饶了她!” 马大宝显然被惊到了,因为他的眉头耸着,眼珠子有些瞪,说:“你咋口出大言,还不肯饶马婶儿了?她跟你有什么仇怨?” 我免不了有些激动,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马婶儿什么时候杀死了你爹?她为什么要杀死你爹?”马大宝问。 我没有回答。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心里却突然酝酿了一个想法:如果我能提前灭掉了马婶儿,那么在将来,我父亲不是就不会被一尊彩色的神像的给砸死了吗!也能挽救了那四个年轻的警察! 这一想法,免不了让我变得更加的激动。但激动之情只是在心里澎湃,我面上做得不动声色。 那几个人又拉着一车沙土进到院子里了。将这一车沙土和上一车沙土卸在了一块儿。问够不够了。马大宝说:“再去拉一车!” 他说的话人家都很听,没有谁跟他打辩。 于是,几个人扛着铁锨,拉着架子车,又去装沙土了。 马大宝看着躺在地上的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叫啥名字?” 我说:“我叫杨大财!” “杨大财?咋会是这么俗个名字!你是诓我的吧!马婶儿说你不是一般的灵魂。不是那种用来投胎转世的灵魂!我认为你高级着呢!你咋会有这么俗气个名字!我不信,你一定是诓我的!”马大宝说。 “我真的叫杨大财!你别不相信!”我说。 “好吧!我不管你的名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打哪儿来的?”马大宝又问。 我说:“我来自于未来的二零一七年!” “你可拉倒吧!你又在诓我!你都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话!”马大宝显得有些懊恼地说。 我干脆闭嘴不再说话了。 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的大箱子里传出来一阵沙沙拉拉的摩擦声。显然,藏在箱子里的血尸正在动弹着。 马大宝赶紧走过去,在大箱子的旁边蹲下来,问:“你要出来了吗?” 摩擦声不见了。显然,藏在箱子里的血尸又恢复了静态。 第三车沙土被拉到了院子里。挨着前面已卸的两车卸在那儿了。看着一大堆沙土,马大宝说够了。就让他们用铁锨把沙土堆给摊开了,摊平摊匀的。 干完了摊沙土的活儿之后。马大宝带着几个人走过来,指着架子底下的那一堆木柴,说:“去个人把柴火点了吧!” 有一个人过去,划燃了火柴,刚把一点儿木柴点燃,马大宝跺了跺脚,说:“先别让它着了,赶紧把它熄灭了吧!” 那人诧异不已,说:“都点着了,再把它灭了干啥?” 马大宝说:“点早了!你看我免不了有点儿慌的,弄错步骤了!” 有人说:“宝哥,你慌啥呢!原来你也会慌呀!你一向给人的感觉稳稳当当的!” 马大宝作得苦笑起来,说:“今个儿熬得太晚了,心神有点儿衰,免不了出错!” 于是,过去几个人一起用脚踩,“咔吧咔吧”的,把干柴上才旺起来的火苗给踩灭了。 一直巴望着东边那一间低矮的“剥皮房”。又等上了一阵子。 给马大宝等得不耐烦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说谢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一个时辰就把老钢头给剥好了,这都过去一个半时辰了,他咋还没从屋里出来,是不是在里面遇到啥麻烦了? 有人说在外面干等着还不够急人的,去拍门子催催他。 马大宝说:还是再等一等吧,剥皮是个细法活儿,得专心一致,不能打扰他。对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干闲着,把二虎子的身体抬起来,给放到铁梯子上绑起来吧!一会儿要用火烤他! 铁梯子就是架子的横梁。两边由两根粗木桩子支撑着。架子下面就是一大堆干柴。看这干柴都是实打实的硬木头,还有这木柴的量。要是燃烧起来的话,就是烤熟一整头猪也够用了。 于是几个人将被捆成粽子一样的我从地上抬起来,并一起发力,在我身子下面还有一个人用头往上拱着,将我举高过了头顶。走过去将我给放在了横摆平放着的铁梯子上。用几根绳子将我给牢牢的捆绑在了铁梯子上。 我又像杀猪般的嚎叫不止。不仅是因为害怕一会儿被火烤。还因为身上的伤口被碰触到了。我是趴着头脸朝下的在梯子上的。脖子上正好卡着一道铁撑子。(梯子上的撑子就是一层一层的供人脚踩的横置的棍儿) 由于我跟铁梯子被绑得太结实,这一具肉躯是被绳子和铁梯子紧紧勒着和硌着的。所以我的脖子被铁撑子给卡得太紧,造成呼吸困难,血流不畅,感觉头上有一股血憋着。给憋得一双眼珠子生疼,快从眼眶里凸瞪出来了。 这一时半会儿的,让我很是难受。 我希望自己能被憋得昏厥过去。可一个人要昏厥过去哪有那么容易。再说,我又不是完全不能呼吸。多少还能吸进和呼出一丝丝的气息。捱了一会儿后,我的头脚腰开始发麻了。又过了一会儿,整个人变得麻木了。趴在梯子上动弹不得,人只能这样捱着。 随着嘎吱一声。东屋的门被打开了。穿着雨衣的谢屠夫浑身是血迹的走出来了,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他的手里正捧着一团子血淋淋的东西。正是人皮。他人显得神态疲惫。马大宝赶紧迎过去,说:谢兄弟,真是辛苦你,剥得咋样? 谢屠夫颇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让宝哥久等了!总算完整的把它剥下来了,本来给你说好一个时辰剥完老钢头的。却费掉了快两个时辰。主要是这一回我的心理压力太大,影响了操作的速度!” 马大宝奇怪道:“说实话,谢兄弟已经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了!咋的这一回心理压力超常的大呢?” 谢屠夫说:“可能是这回你仗着有神仙在场,够胆子做得太过了。把个老头给淹的一点儿气也没有了!就连他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我觉得他已经死了。万一他活不过来的,那我不等于摊上命案了吗!所以这回,我的心里压力实在大的不得了! 我就不明白了宝哥。以往你都给那几个被剥皮的人打一针管麻药的,用那种深度的全身麻醉。怎么这一回,就用水把老钢头给淹了呢!” 作得片刻的沉默后,马大宝说:“不瞒谢兄弟,是那个神仙叮嘱过我,让我当众弄死一个人,然后她再把这个人复活。是为了震慑住众人,让大家都信服,并膜拜她。确实,老钢头这一回是被淹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血尸穿皮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确认了老钢头是被水给淹死了。在场的有好几个人立马都慌了。因为他们参与了抓住老钢头不让他挣扎,并将老钢头往水缸里塞了。都属于害命凶手。要是神仙失灵了,老钢头活不过来。老钢头的家属一报案的话,他们几个都得让警察给抓走。轻则蹲十来年监狱,重则被判无期或死刑。 谢屠夫虽然未参与杀人,只是给一具尸体剥了皮,但也逃不过法律的惩戒。把尸体给剥了一层皮,也不知道法律上能判几年,也不知道这等侮辱尸体罪算多严重。以前国家还没有出现过“给尸体剥皮让警察抓住判刑”的例子。一般人,谁会没事吃饱撑的学给人剥皮! 只听得谢屠夫的声调都变了:“宝哥,你不用这样坑我吧!” “谢兄弟,说哪里话!我怎么会坑你呢!这不是有神仙在吗!神仙既然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说明她还是有把握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马大宝说。 谢屠夫声音里充满担忧地说:“万一神仙不管用呢!几千年下来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世界上哪个人死了之后还能复活的!” 立马就有人跳出来指责谢屠夫:“你敢质疑神仙,你敢说神仙不靠谱!不怕神仙怪罪你吗!”这个人就是张俊虎的娘。她显得很气愤。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好像是故意要说给自家堂屋里的那尊彩色神像听的。 谢屠夫将一张血淋淋的完整的人皮交到马大宝手上,语气含不满道:“宝哥,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剥人皮的事儿了!我老婆给我生了一个四儿,是个脑瘫货,想必我是因为给人剥皮而遭到了报应!” 马大宝赶紧脱下一件褂子,将血淋淋的人皮给用褂子裹住了。夹在腋下。又上前几步,一手拽住正在推动自行车的谢屠夫的胳膊,语气诚恳地说:“谢兄弟!你要是说你是因为剥人皮而遭到了报应。那都怪哥哥我!要不这样吧,改天你把你家的脑瘫四儿带到我这家,我求神仙治一下四儿,看能把孩子的脑瘫给治好不!” 谢屠夫叹息了一声。只见在皎白月光的笼罩下,他一个魁梧汉子的模样显得格外的黯然神伤,说:“但愿你家神仙有那么大的本事!”便甩臂挣脱了马大宝的手,推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走了。 接下来。 马大宝说:“去两个人,把那没了皮的老钢头抬出来吧!把他丢到沙堆里去!” 剩下的几个人犹犹豫豫的,说“血渍呼啦的一个没皮人,实在下不去手啊!俺也没戴一双手套子,摸着那黏糊糊的肉瓤还不够瘆人的!再说,脸上没了皮还怎么看!老钢头那么瘦,揭掉了他的一层皮,身上恐怕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吧!” 看来,还得让利益来驱动人做事! 马大宝说:“谁去抬没了皮的老钢头,后天来我家,我给他烧一个问财路的香。保他近期能发一笔不大不小的财!” 一听这话,谁也不推脱了。几个人进到了东屋。找到老钢头的衣服,用衣服裹住自己的两只手。个个咬牙抿嘴的一起将没了皮的老钢头给抬出来了。疾步走过去,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丢在了沙堆里。 几个人将手上的沾血衣服摘下来,用来盖住了老钢头的尸体。 “唉!他到底是瘦呀!没了一层皮覆盖着,他身上多处地方都露着白生生的骨头。肉瓤有白色和粉色的,贴在骨头上,黏糊糊软乎乎的!”有人说。 “你看他那张没皮的脸。鼻骨、眉骨、额头骨、颧骨、还有下巴骨和腮骨,还有肩膀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白生生的骨头。那个脖子,跟扒了皮的生鸡脖子一样,骨头一节一节的!”有人说。 “他那一对没了眼皮子的眼珠子还在眼眶里镶着,瞪得圆溜溜的,看着死不瞑目啊!”也有人说。 张老头着急的问马大宝:“老钢头啥时候能活过来呀?别再活不过来!那不等于死在俺家了吗!” 一听这话,张俊虎的娘立马冲他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说:“你这个傻狗子!敢质疑神仙!我看你不想活了吧!你不知道神仙正搁咱家堂屋呆着吗!” 马大宝说:“放心吧!大钢头一定能活过来的。等我忙完,再去禀告一下神仙。估计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大钢头就能活过来。他活过来了,少不得疼的大声叫唤!” 而后,有几个人也离开了这家院子。是马大宝让他们走的,说这里不再需要他们帮忙了,一会儿就该闹凶险了,再不抓紧走,过一会儿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把几个人给吓得一路跑着回自个家了。 马大宝将三个人留在了这家院子里。张狗子夫妇一对。专门给人家爆玉米花的,人长得像猴子的葛壮一个。 葛壮倒想赶紧走。马大宝让他将大炮爆米花机架在煤炉子上再走。这玩意儿还得往地上固定个铁架子。把大炮爆米花机拧在铁架子上,让它在铁架子上是活动的。在它的肚子下面就是煤炉子。一般没接触过的人还真不好弄。 葛壮的动作很熟练,很快就弄好了。问马大宝还要不要把带铁丝笼头的长布袋子给你摆地上固定住。 马大宝说不用了,又不是往布袋里面打玉米花的。就让张老头拿出了三十块钱交给葛壮。让他也离开了这个院子。 张老头哭丧着一张脸说:“你把人都撵走了。就剩下俺两口子。让俺俩干啥呀?” 马大宝说:“其实这儿也没有你俩啥事了,你俩回屋里睡去吧!对了,你俩是不是在堂屋里住的?” 张老头说:“是呀,俺俩一直都在堂屋里住的!” 马大宝说:“现在神仙在你家堂屋里,你俩还敢住在堂屋里,也不怕神仙恼了弄死你俩!你俩脱了衣服,身上还不得臊气哄哄的,会让神仙厌恶!” 张俊虎的娘给吓得快哭了,问:“那咋弄啊?” 马大宝说:“先别住堂屋了。先去你大儿子家凑合睡一觉去吧!等我忙完了这茬,天也白了,我再把神仙请到庙里,你们再回来住堂屋!” “不去他家蹭睡的地方!他个不孝子,他和儿媳妇俩还能把俺俩给打出来呢!得了,俺俩也不敢搁这个家呆着了,俺俩出去,随便找个麦秸垛掏个洞住里面的先!”张老头说。 于是,张狗子夫妇也离开了这个家。 马大宝走过去将院门关上,并插上了门栓。又用两根粗杠子顶住了门。自己抓住门子使劲往后拉了拉,发现根本拉不动。这才折返回来。走到了架子旁,看了看被绑在架子上的我,没有说什么。他又走到大箱子旁边。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蹲下来,将挂在箱子上的一把粗大的铁锁给拧开了。 将大锁从箱子上摘下来之前,他蜷曲手指敲了敲箱盖子,发出“砰!砰!”两个响声,压着嗓子说:“血尸,我又找人给你弄了一张人皮,你把它穿上吧!” 大箱子内无动静。 “好,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把人皮给你!”马大宝又说。他拿过来用褂子包裹着的人皮,将挂在箱子上的大铁锁摘下来,一手掀起箱盖子,将大箱子打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儿,一手将人皮通过缝儿塞进去了。 正趴在铁梯子上的我。浑身被绳子勒得(有的绳子勒住了身上的伤口)或让梯子的铁撑子给硌得又麻又痛。一颗脑袋也是昏沉沉的生疼不已。无精打采,人已接近半死不活的了。 耳中听得在那口大箱子内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摩擦声。当摩擦声停止后,在一片寂静中又过去了半分钟之后,一顶箱盖子才慢慢的被箱子里面的东西给顶开了。露出了一张苍老却又不失熟悉的脸。 这东西的一张脸,竟然和已死了的大钢头的脸长得一模一样(遭剥皮之前)。只不过它的表情做得比较阴沉和收敛。露出一双很不同于老钢头那一双浑浊如泥的眼睛的眼睛。它的一双眼睛竟如小孩子的眼睛一般样,非常的清澈水灵和黑白分明。 它的一颗头将箱盖子顶得越来越开,露出一具赤.裸又布满皱褶的身体。可见,血尸并不比老钢头高大肥胖上多少。要不然,它穿了老钢头的一身肉皮,也不至于这样撑不起来它,仍然在身上留下了很多道,层峦的皮肤皱褶。显得一身肉皮在它身上松松垮垮的。 它翘起腿,从大箱子里跨了出来。转个身,将自己的背后呈现给马大宝。原来背后的肉皮上正裂开着一道长长的大口子。从后脑勺一直裂开到尾椎骨处。露出了一片鲜红鲜红的脊背上的肉瓤。正是没皮血尸本身的肉瓤。 院子内正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正站在血尸后面的马大宝已经取出了一根大针和一段长长的粗线。充当起一个特殊的裁缝师,将皮囊上裂开的大口子开始进行缝合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月亮隐去了,天越来越发白,即将面临破晓了。 在这春末的凌晨,发生了霜降,慢慢地起了一阵浓浓的大雾。这天也春寒料峭。慢慢地刮来一阵冷空气,将趴在梯子上的我给冻得头脑清晰了一些。 马大宝的缝合工作完成了。他又从大箱子里拿出来几件衣服,让已穿了一层人皮的血尸给穿上了。 穿上普通衣服后的血尸看起来,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大钢头。要不说透,它看起来跟平常人无异。只是他一张脸上的神色比较阴沉,一双眼睛太过于鲜明。当然,他站在那儿或者走起来,气质也不同于那种因年迈而颤颤巍巍的老人,它显得稳当多了。 自从来到这家院子里,一直到现在,血尸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它跟马大宝一起走过来,看正趴在且被牢牢的绑在铁梯子上的我。我也在看着它。 看着它脸上的一双清澈水灵且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单纯善良,不藏奸恶的生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一团白光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但我马上警告自己:“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的窗户”这种鬼话还是不能相信的。 不知有多少人曾让一个“外表看起来单纯无辜,一双灵动的大眼眨巴眨巴如天上的星星,从里面透露出圣洁的光芒”的人给坑苦过。 只要是活的生物,啥样的没有!多能伪装的没有!大熊猫天天装得那么可爱,坐地上卖萌又蠢懒的,看见了让人禁不住爱心泛滥,恨不得爬过铁窗子,朝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摸一把。但你去摸一下试试,看它能不能把你给撕了! 老虎看着也挺可爱的。 只要是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生物,那看起来都是比较可爱的。 这个血尸到底是啥东西? 天明了。天地间弥漫着一场浓浓的白雾。可见度低。天气又寒又潮的。 马大宝问:“你确定是要这个人身上的灵魂吗?” 血尸点了点头,并未吭声,一直都在盯着我看。 马大宝又问:“你能看见附在他身上的灵魂吗?” 血尸还是未吭声。这回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它好像就是一个哑巴。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是认识我的。觉得它看我的目光里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情感。具体说不出来这种情感到底是啥。总觉得它像是在打量着一个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这次又重逢了的人。 甚至我还觉得,它正在收敛压抑着自己的绝大部分情感。是它不善于表达?或者它根本就不想表达出来。 当然,一个人的感觉是最容易出现错误的。 或许,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但活了半辈子的,极具城府,经验老道,眼光毒辣的马大宝也看出来了一点儿端倪。他脸上的表情有了点儿变化,卖出他这个人是感到比较意外。他开口道:“怎么了血尸?难道你认识这个灵魂?” 血尸摇了摇头,终于发出声说话,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是不是刻意模仿出来的?它的声音听起来,跟生前的老钢头的声音乃一模一样的:“我不认识它!但我从它身上嗅到了一股味道!” “味道?难道灵魂也有味道?敢问,你从这个灵魂身上嗅到了什么味道?”马大宝说。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了。当时在这个地球上还没有人类。就只有几种猴子。到处都是身体庞大的恐龙!有一天,大地突然产生了猛烈的颤抖。将一直藏匿在地表深处沉睡着的我给惊醒了!我想弄明白咋回事。就钻出地表一看。 结果,我就看见了一团无比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里好像裹着什么东西。因为光芒太刺目了,我看不清楚。但我嗅到了来自于那一团光芒里的味道。那个味道很特殊,说不上难闻也说不上好闻。很难形容的一种味道。 是我以前在地球上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一种味道。 我不知道在那一团光芒里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但我一直惦记着它的味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长得,我都快将那种味道忘记了。 直到最近,我突然又闻到了那种味道。它的味道,是熟悉的,唤醒了我的记忆。 于是,在一个深夜里,我从大箱子里跑了出来,循着那种味道一路找过去。发现味道来自于二虎子的身上。这我才知道,二虎子让别的灵魂给附身了。 没错,那种我太久之前闻到过的味道,就是这个灵魂的味道!”说着,血尸伸手指住了正趴在铁梯子上的我。 听了它的话,给我惊讶到不行。也无法区辨它所讲的话是真还是假。反正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看马大宝的样子,显然也惊讶得不轻,说:“你说的应该是白垩纪时期。那个时候地球的大陆让恐龙给统治着。 天哪,血尸,你到底存在了有多长时间了? 还有,你说在白垩纪时期你因为大地剧颤而被惊醒,从地表深处钻出来了,看到了那一团无比耀眼的白色光芒。 那时候,你看见那一团白色光芒在干啥呢?是不是太阳从天上掉落下来了?” 血尸说:“不是太阳从天上掉下来了。那一团无比耀眼的白色光芒是非常吓人的。它上面携带着无比巨大的能量,那种能量好像是无穷无尽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那个场景。只见一团白光在空中游走,速度并不是多快,它显得有点儿慢悠悠的。 但它所到之处,会引起山崩地裂,飓风海啸。可让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遭了大难。尤其是恐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全部灭绝了。弄得大陆上到处是坑,坑里灌满了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物活动,连一株绿色的植物都不见。地球上的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的。 把我给吓得又往地表更深处钻了钻,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钻出地表去看。也不知道那一团白光到最后跑哪里去了!” “哎呀!你讲的天方夜谭!听得我都有点儿脑子发懵。 要不是我的祖宗把你这个血尸从地下挖出来了。要不是我遇见了神仙。你所讲的这些,我根本都不敢相信!不过,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恐龙灭绝的事迹。 连恐龙骨头埋在地下都让现代的人挖掘出来了!很多人都费解,这曾经地球上的霸主恐龙,在白垩纪时期,到底是咋灭绝的? 有科学家说,白垩纪时期,有一颗彗星撞了地球,引起了山崩海啸。又引起了气候的恶化。才导致恐龙灭绝的! 白垩纪时期都是两亿五千万年之前的了。也不知道那些科学家到底是咋算出来的。活了还没个一百岁,连个人精都算不上,知道的东西倒可不少!”马大宝说。 血尸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这个灵魂附在我的身上?” 马大宝赶紧点了点头,说:“我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血尸说:“看在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又为了我不辞辛苦的忙碌。我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人。不妨将自己的算计告诉你。 因为我想知道这个灵魂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很好奇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当初它是被裹在一团白光里的!我断定,在这个灵魂里,肯定存有大量的记忆。我让它附在我的身上,就是为了阅读它的记忆。 一旦阅读了它的记忆。我就能了解透了这个灵魂!就知道它是咋回事了!” “原来是这样!”马大宝作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他人也显得比较兴奋地说:“等你阅读到了他的记忆,也别忘了告诉我一番!因为我也想知道,有关于它,到底是咋回事!” “嗯!”血尸点了一下头,说:“废话咱就甭说了!天不早了,你快点儿开始干你的活儿吧!把这个灵魂从二虎子身上弄到我身上来!” 接下来,马大宝弯下腰,划燃了一根火柴,将几张书本子的纸点着,当了火引子,将地上的架子下面的一堆木柴给引燃了。 黄色的火苗一窜一窜的跃动不止。很快火势就旺盛了起来。火头子开始炙烤着上方正趴在铁梯子上的我。 我感到一阵阵的热浪袭身,身上越来越热,身体上开始冒汗。 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上开始烫了起来。烫得我有些受不了的在痛着。 篝火持续的在燃烧。火势越来越大。黄色的火焰越升越高。 趴在铁梯子上的我脸上冒汗如雨,咬牙努力的挣扎被牢牢捆绑着的身子,却只能挣动一丁点儿。 身上火烧的痛十分猛烈。我感到皮肤已经被火燎出来了水泡。高温的热气通过呼吸道被吸进肚子里,烧得胸腔一阵阵的火辣辣的生疼不已。十分的难受! 我疼得忍不住大叫道:“要烤到啥时候?要把人烤到啥程度?不会是把整个人给烤熟吧!” 通过眼前被火烧热且已变形的空气,我看马大宝的一张脸上下跃动不止。 马大宝说:“啥时候把你从二虎子身上烤出来了,这火就不用再烧了!” 我急道:“我现在倒是巴不得从二虎子的身上出去!可我出不去它呀!除了用火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马大宝说:“祖上传下来的一门技艺中记载,要把一个人的灵魂从他身上赶出去,最好用大火炙烤!” 我说:“你也不怕把人家二虎子的身子给烧熟了!人家的爹娘能愿意你?” 马大宝说:“他家的二虎子早已经死了!一具尸体,往土里埋了和用火烧了,又有啥不一样的!” 我说:“你说二虎子死了就算是死了?但人家的爹娘不认为二虎子是死了啊!人家两口子找你,是为了让你救一救二虎子!你可倒好,把人家二虎子的身体给烧熟了!人家的爹娘会能愿意你?铁定不会愿意你!” “他们不愿意也没法!我今天就是要烧熟二虎子的身体!”马大宝作得赌气的说。 “那你就作吧!你把人家孩子烧熟了!你觉得人家不会报警是吧!行!你接着烧吧!干脆把二虎子的身体烧成一堆灰!”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衣服被黄色的火焰给触燃了。 衣服着起火来,冒出一阵子黑色浓烟,散发出难闻呛鼻子的味道。烟熏得我睁不开了眼睛。鼻口也被浓烟呛得出不过来气。呼吸几乎停止了。 我耳中听得马大宝正在说:“张狗子家的两口子不是多么通人性的!给他们说二虎子已经死了,这尸体理当埋了或者火葬了。他们肯定会跟我翻脸无情的。到时候,他们把我给告到公安局里,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再让法院给判个死刑。最后让我挨枪子死了。 那样我是不是太冤了?” 耳闻血尸说:“那你是咋搞的呀?一定要把人家的身体给烤熟吗?” 马大宝说:“不能烤熟它!烤熟它我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为了一个二虎子,而且是死罢了的二虎子,也忒不划算了!” 血尸说:“别忘了你主要是为了我才干的这种事!你看看,再让这火烧下去,就真的把架子上的人给烤熟了!” 耳闻马大宝叹了一声气,说:“既然用火烤的不能将它从二虎子的身上烤出来!那只能用两个狠的手段了。一个是将二虎子的身体烧成灰烬。倒是方便省事了,但张狗子夫妇肯定不饶我! 另外一个狠的手段就是用巨大的声波将灵魂从二虎子的身上震出来。那就要用到大炮手摇爆米花机,让它发生爆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不速之客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要产生巨大的声波,民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一物发生爆炸。 爆炸越大,产生的声波就越强。 马大宝说:“根据家传古书上记载。世间的灵魂只受到两种物的吸附之力和阻推之力。 能吸附住灵魂的是人的脑子。 能阻拦和推动灵魂的力量就是声波。 人死后,脑子停止活动,就失去了对灵魂的吸附之力。灵魂就会离开死者的身体。 而活着的人,如果大脑受到巨大声波的冲击,也能使灵魂离开躯体。尤其是小孩儿,脑子才刚刚形成,脑工作能力不是很强,对灵魂的吸附力也很弱。所以,如果小孩儿受到大声的惊吓,就会把它的魂儿给吓跑!” 血尸问:“你想说明什么?” 马大宝说:“二虎子因为上吊,把自己吊的时间太长了。因为他的脑子一时假死亡。脑子失去了对灵魂的吸附之力。所以他的灵魂就离开了他的身子!” “脑子假死亡,从医学上讲:就是脑子暂时休克了。 医学和神学掺合着讲:一个人若是因脑袋受伤,或者脑袋病重而发生重度昏迷的话。才属于脑子轻度休克。他的脑子对灵魂的吸附力减弱了。这时,他的灵魂如果努力挣扎一番,也极有可能挣脱他的身体,外游去了。 如果灵魂还能回到他身上的话,而恰逢他的脑袋伤好了或者脑袋病轻了,他就能醒过来。若是灵魂回不来,就算脑袋伤好了或脑袋病轻了,他也只能当个植物人,生命维持一段有限的时间。 脑子假死亡,是指一个人都断气了,也没心跳了的情况下。属于脑子中度和重度休克了。 一个人刚刚死亡,一时半会儿他的脑子还不能完全死亡。需要经历两个阶段:一、脑子假死亡;二、脑子真正死亡。 一个人断了气之后,脑子假死亡其实是可以撑个三到五分钟的。这个时候,灵魂若是没离开死者的身体,或离开了一下但于三五分钟之内又回到死者身上了。死者是有可能被别人抢救过来的。 但很多时候,一个人断了气,就没有人再对他进行抢救了。所以,世界上很少发生一个人断了气之后又活过来的。 但世界上确确实实有发生过人在断气之后又活过来的。 过了这三到五分钟的假死亡,脑子就真正死亡了。 一具脑子真正死亡的尸体,灵魂是再也附不上去的。如果灵魂非要躺在这种尸体上,和尸体重叠了,但它是带不动这一具尸体的。重叠并非那种意义上的附身!” 听得马大宝又说:“这个灵魂正是抓住了二虎子的脑子处于假死亡阶段的那几分钟。附到二虎子的身上去了。 正好在它附上去之后,张狗子夫妇对二虎子的身体所做的心跳复苏和刺激神经起了那么一点儿作用。而二虎子的脖子已经不再被绳子勒着了,他的呼吸系统又能重新产生呼吸了。 所以,二虎子并未发生脑子真正的死亡。他的一副身体也没有真正的死成。而这个灵魂就成功的占用了二虎子的身体!” 在说的过程中,马大宝一边注意着架子下的火势。不时弯腰将一根根燃烧得旺盛的木柴拿起来,丢弃到一旁。以免正趴在架子上的我真的让火给烤熟。 血尸不满道:“你跟我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啥!你快点儿干你的活儿吧!” 马大宝又是叹息了一声,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一个有孩子的父亲。能体会到孩子的重要性。 张狗子两口子虽然人刻薄尖酸了点儿。但也没做过啥大恶的事儿。他们的大儿子不孝顺,经常殴打他们。他们下面的日子就指望着二虎子活了。 罢了,我也甭嫌太麻烦了。就尽力帮一帮他们吧!毕竟他们找到我,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到了我的身上!”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血尸问。 “我打算利用巨大的声波将附在二虎子身上的灵魂赶出来。 然后,我再弄一条老狗的灵魂到二虎子身上。 好歹让二虎子在大家的眼里,他还是活着的。 我大哥家有一条老狗非常通人性!若是把它的灵魂弄到二虎子的身体上,那比乱搞人家羊的二虎子本人还懂事明理呢!”马大宝说。 “我草泥马的!你破事咋这么多!”血尸生气地骂道。它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雾已散,见太阳都出来了。它用手打了一个响指,说:“老天爷,给下场雨吧!” 这一句话还真是显灵。 天上的太阳很快隐去了。天阴了并刮风。很快一场大雨哗啦啦的下来了。 雨将架子下的一堆篝火淋灭了。趴在架子上的我被淋得浑身湿漉漉的,身上在剧烈的火辣辣的疼痛之余,总算有了一点儿舒服。 马大宝气恼道:“你让它下雨干啥!看把煤炉子都淋灭了!” 血尸说:“天明了,若不下一场大雨,人们都出来活动了。让他们看见我多不好。下一场大雨,他们缩在屋里躲雨就不会随便出来了!” 马大宝说:“这样吧!如果别人看见你了,你也莫慌莫怕…” “我慌个屌啊慌,怕个屌啊怕!我是不想找那多余的事儿!”血尸打断了他的话说。 “好好!你不慌你也不怕,中了吧!我给你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你听着! 如果别人看见你了,你就说你是老钢头! 别人问你,你不是让谢屠夫把身上的皮给剥掉了吗,你咋的身上还有一层皮呢?你就说马大宝用完我的皮囊,又给我穿上了,再让神仙指了一下,这皮囊在我身上很快长好了!”马大宝说。 “妈的!真鸡.巴事儿多的不轻!让你办个事儿,你一点儿也不利索!”血尸恼道。 马大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四周环顾了一下,说:“这样的话,我得把老钢头的没皮尸体藏起来,不能让他们看见了!” 他冒雨在这家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给他找到了一个窖洞。 在以前还贫苦时,搁北方人家,几乎每个人家的院子里都挖了一个窖洞。名儿叫红.薯窖子。专门用来储藏红.薯的。 一个红.薯窖子差不多有七八米深,圆周直径一米左右。 马大宝让血尸帮一下忙。血尸正烦着呢!才不管他的事儿。冒着大雨。他就自己从湿沙土堆里将老钢头的没皮尸体薅出来,抓着尸体的脚踝给一路拖了过去,将尸体给扔进了红.薯窖子里,再用一块沉甸甸的水泥盖子将窖洞盖上了。 血尸说:“你这样做,早晚不得东窗事发!人家的红.薯窖子人家以后都不进去了吗!” 马大宝说:“没事儿!老钢头还能活过来!” “砰!砰!……砰!”外面有人用力拍院门了。 “下这么大个雨,一大清早的,谁往这儿来呀!”马大宝嘟囔着踏泥水走过去,站在院门的后头,大声问:“谁呀?” “宝哥还在里面没走呀!俺爷爷呢?把他给剥完皮了吗?剥完皮了我把他领俺家走养着去!”外面有一个男的声音说。 “好吧!你把你爷爷领走吧!他好着呢!”说着,马大宝将门子打开了。一下子闯进来了十几个打伞或穿雨衣的男女。 有个人见马大宝头上空着正淋着大雨,赶紧把自己的伞挪过去给他挡住了雨,自己却让雨给淋到了。马大宝说你来挨我近点儿,咱俩一共用这个伞。 马大宝领着他们一众人走过来,指着正在生闷气的血尸说:“这不是恁爷爷吗!” “咦!不是把他的皮给剥了吗?这看起来咋还好好的呢?没剥他的皮吗?”有人惊讶地说。 “没剥他的皮啊?那俺家一个月还能发十万的横财不?”有人声音透露出焦急和失望地说。 马大宝说:“剥过他的皮了。用过他的皮囊之后,我又给他把皮囊穿上了!再让神仙对着他一指,他身上的皮立马就长好了!下真大个雨,快把恁爷爷领走吧,别又淋又冻的再感冒了,老人家真大一把年纪怪不容易的。你们回到家就等着发大财吧!” 于是,一众人欢天喜地的领着闷闷不乐的“老钢头”回家了。 院子里又显得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了我和马大宝。天上正下着大雨。 马大宝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等天晴了再办吧!困死我了,真想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我说:“反正你现在也干不成事,就找个地方躺着睡一会儿去呗!” 马大宝说:“不行,没人看着你,万一你跑了咋办!” 我说:“让你们给绑得这么紧,用绳子快把人给勒死了,我咋跑?” 马大宝走到了屋檐下避雨,坐在一块砖头上看着我。 我说:“其实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在二虎子身上呆着了!你们直接用根绳子套在这个身体的脖子上,把这个身子给勒断气,让它真正脑死亡。我不就可以从二虎子的身上离开了!挺简单的一件事情,让你做的周折!” 马大宝说:“其实我也想过用这个法子! 但我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让二虎子死! 毕竟咱这乡邻乡亲的。张狗子家两口子带着一个大活人找到了我,求我治好他家孩子。我总不能到最后还给人家一个死人吧! 张狗子家两口子肯定不依不饶,报警让警察把我抓走不说!传出去把我的名誉也给毁掉了!” 我说:“你不是给二虎子烧香烧出来的,他的寿命已经没了!你再让他活,他还怎么活?” “所谓寿命没了,是阎王控制的岁数,把二虎子的魂儿给按时收监,阎王只管魂儿,不管人的肉身。再找个魂儿附在二虎子的身体上,让他的身体是会活动的。在别人眼里他就是活的。在法律上他也是活的! 唉!如今这事儿弄得真够麻烦的,令我感到头痛得慌! 可我有啥办法! 我要不给血尸办,看他发急了能把我给弄死不!再把我一家子都给弄死! 啥鸡.巴祖宗!闲的没事从地下挖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干啥用?还给一代一代的给传下来了。让伺候着。成了他娘的逼传家宝了! 我一个看香的容易吗!还让神仙给刁难的!非让我当众弄死一个人。这下好了,把老钢头给当众弄死了。神仙能不能让老钢头活过来的,讲真,我这心里还真没有底!” 马大宝正抱怨着时。有个人翻墙进院里来了,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我逃脱了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因为老钢头的没皮尸体让马大宝给扔进了红.薯窖子里。而且由血尸假冒的“老钢头”也让老钢头的家属给领走了。大家都知道我在架子上被绑着。所以在这个院儿里他也没有啥可顾忌的了。就任院门敞开着,没有再去关它。 这家的大门好好的敞开着。有一个人却不通过大门进来。而是翻越过这家的墙头进到了院儿里。冒着大雨的。你说,这个人是精的还是傻的?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裤子又提得很往上。这不正是我那神经病二伯的标识吗!没错,来者就是他! 他的名字叫杨昆。 不知道下着这么大个雨,我二伯过来这家干啥。这里能有他啥事! 只见他一手拎着一把菜刀,一手正在裤子口袋里插着,在暴雨下像一只落汤鸡,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了。加之他的脸上正做着一副阴狠狠的表情。就是那种略低头,眼珠子有点儿朝上翻的样子。宛如一个有着深仇大恨,过来找人决斗的刀客。 他逼近了正坐在屋檐下避雨的马大宝。 将马大宝给吓得站起来,脸色有点儿僵,大声斥道:“傻昆,你来干什么?” “听说有人让鬼给附身了!我过来砍了他!为民除害!”我二伯说。 “不用你砍!你回去吧!”马大宝说。 “要是我非得砍呢!”我二伯说。 “你非得砍也不行!万一把人砍死了,警察抓你!”马大宝说。 我二伯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莫逗我!俺娘跟我说过,神经病人砍死别人,是不犯法的!” 马大宝诓他说:“确实有个人让鬼给附身了。但他现在没搁这儿,他走了!” “走了?他去哪儿了?”我二伯问。 “他回他家去了!他就是老钢头!你认识老钢头不?”马大宝说。 “老钢头?他的头是钢造的?那得多硬!我这把菜刀能砍动他的头吗?”我二伯说。 “怕你砍不动!所以你还是回家歇着去吧!”马大宝说。 “砍不动也得砍!他让鬼给附了身,是妖。我要除妖,为民除害!老钢头家在哪儿?”我二伯说。 “他家就在这个村里住着。在南边大坑的坑沿上有一家院子上没有垒围墙的,院子里拴着一条大狼狗大老远就会冲你汪汪叫唤。那就是他家!你可以向别人打听,问这个村里活得最老的家伙是谁。就是老钢头!”马大宝说。 “好得!我这就去砍他个钢头去!”说罢,我二伯走了。还是翻墙过去的。他好像看不见这家的大门正敞开着。 毕竟是个傻子。 正趴在架子上淋雨的我说:“马大宝,你可真阴险,坑一个傻子去砍血尸!血尸还不得把他给撕巴着吃了!” “撕巴了就撕巴了!他是个危险的傻子!村里的人都巴不得让他赶紧死了!他总是拿个菜刀在别人家门口转悠。谁看见了不害怕?大白天的还得从里头上个门子,提防着他!他让大家过得不轻松,被血尸撕了吃掉正好!”马大宝说。 我感到无话可说。但一想这样也挺好的。如果我二伯于今天被血尸给弄死了。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里,我也不会再被我二伯用一把菜刀给砍成重伤了。 这场大雨下得时候不算短。一直下到了中午才停止。 天放晴,太阳出来了。 正坐在屋檐下的马大宝,累得倚靠着墙睡着了,鼾声均匀的。 张狗子两口子回家了。 他们来到架子前,打量着我,模样显得狐疑,问:“你现在是二虎子不是?” 我说:“爹,娘,我是二虎子。我回来了!我记得我上吊了,魂儿都从身体上跑出去了。却被人招魂,魂又回到身上了。原来我没有死成!你们把我绑在这架子上干啥?下面还有火堆,是要把我给火葬了吗?那也不能把我火葬了呀!我要真死了,你们把我埋了中不?” 一听到这话。张狗子老两口子面露喜色。张老头用俩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出了声,说:“治好了!把咱家二虎子给治好了!这宝哥真是个大能人!” 张俊虎的娘也是脸上笑着,说:“人家宝哥背后有神仙支持着,干啥啥不灵啊!真是的!” 我说:“爹,娘,快点儿把我从铁梯子上解下来吧!这又硌又勒的,我身上正难受得紧!” 张狗子夫妇四只手很利索的将我从铁梯子上解绑了。又将我从架子上抬下来。把捆在身上的绳子也给解绑了。可算解放了!我内心一阵子激动。 我强忍着浑身的酸麻疼痛,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瘸的往外面跑。张狗子夫妇一边追赶着我,一边大声的问:“二虎子,你跑啥呀跑?”“二虎子,这就是咱家,你往哪儿跑?” 我一边一瘸一瘸的跑着,一边说:“别叫唤!小点儿音说话。我告诉你们,我的魂儿在离开身体之后去外面逛游去了,看见有人在那儿埋了一大罐子钱。都是一百的红票子。我知道在哪儿,现在我去刨了他,带回家来!” 说完这些话,我已经跑出了家门,来到了大街上。 “真的假的?一大罐子钱,都是一百的红票子?等一等!一百的票子是红色的吗?”张狗子伸手用力拉住了我,不让我再跑了,“二虎子,你看见的是不是有人往地下埋的冥币?” 我说:“一百的票子不是红色的,还能是啥颜色?” 张俊虎的娘说:“一百的票子,不都是青蓝色的吗!” 原来,九十年代初。我国还正在发行着第四套人民币。那个时候的百元钞的确是青蓝色的。也还没有二十元的钞票。但有那种两元的绿色钞票,一元的票是红色的。 一直到了二零零年左右,国家才发行了第五套人民币。一百元的钞票才是红色的。两元的钞票也给淘汰了。一元的票是绿色的。也才有了二十元面值的黄褐色钞票。 我用力挣脱张老头扯拉着我的手,又开始沿着大街往东边跑。两口子又撵我。我一边一瘸一瘸的跑着,并加快了速度,一边嘴上说:“你管它票子是啥颜色的!只要是钱就中呗!对了,那红色的是美元!我看见上面有英文字母!” “美元?美元在咱们这儿能花出去吗?”一边撵着我,张老头一边问。 “你懂个啥!拿着美元到银行里兑换,一美元能换八块钱人民币!”我一边伸手做出一个八的手势,一边一瘸一瘸的跑着说。 张俊虎的娘跑的累得有些喘气,说:“你不拿一把铁锨咋刨它呀?” 听这话,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张狗子老两口子也站住了。 我说:“娘,回家去拿一把铁锨,再拿一个袋子。爹,你去找一辆自行车,一会儿载着我去城里找银行,把美元给兑换了去!这回咋的也能弄它个几十万不!” “几十万?”两个人目瞪口呆了。在这“万元户”都是富豪标志的年代,几十万意味着什么? “中!你在这儿等着恁娘!我这就回家拿铁锨和布袋子去!”张俊虎的娘又急又慌地说。她立马折个方向,往着自个家跑回了。 张老头神色显得担忧地说:“那是谁往地下埋的一罐子钱?咱偷着给人家挖了好看不?” 我说:“一般老百姓谁家那么有钱!有那么多钱不敢搁家里放着,也不敢存进银行,找个野外埋起来的,不是贪官就是打劫银行的土匪埋的!你说咱该不该给他挖了?” 张老头说:“咱惹不起官和土匪呀!给人家挖了,人家找到咱家门上要灭咱咋弄?” 我又气又急道:“啥叫偷着挖?偷着就是不让他们知道是咱挖的!你绷个嘴不往外说,谁知道是咱!你快点儿去找自行车吧!别搁这儿跟我磨叽了!” 张老头说:“要是挖出来了,那也不能立马就去银行兑换呀!万一是从银行里抢出来的钱!那银行记着钱上的记号呢!咱去银行兑换它,不等于自投罗网吗!给土匪背个黑锅,有那么多钱,还不得让警察给枪毙了!” “哎呀!你鸡.巴事儿咋真多!那咱先不去银行兑换,先拿一张到城里找个地方花花看,看能把美元花出去不!你去找一辆车子去吧,中不?”我着急万分地说。 “还是先别拿出去花了!万一警察在城里贴满通缉通告,人家都知道银行被抢了呢!咱一冒头让人家给逮住举报…” “那你想咋的吧?!”我急吼道,打断他的话。 “我从家捎十块钱,再找一辆洋车,我骑车载着你,咱去城里买个铁皮箱子,把钱装到铁皮箱子里锁起来,再搁咱家院子里挖个深坑,把箱子埋进去。然后咱们先去探一探风头,再打算啥时候把钱取出来花!”张老头说。 “行!那你快去从家里拿钱,再找一辆洋车吧!我在这儿等着你!”我说。 张老头终于离开了我。 我一个人一瘸一瘸的在大街上跑着。一直向东去。离开了陈家村。来到了杨岗村。 正好碰见阴阳眼儿童刘长河正在和一群小伙伴在雨后泥泞的街上玩泥巴。 他跑到我跟前说:“叔叔,宝大爷把你给放了!” “嘘~!”我赶紧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弯下腰,将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跟他说:“你别跟人家说你能看见我在二虎子身上。要不然人家还要把我抓走绑起来。人家谁再问你从二虎子身上看到了谁的魂儿。你就说你在二虎子身上看见的是二虎子自己的魂儿。听见没有?” 刘长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叔叔,我知道该咋说了!” “记住!你长大后可千万别娶一个傻女人当媳妇呀!”我又不忘加重语气的叮嘱一句。 正巧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人推着一辆架子车从一条胡同里走出来了。 架子车上正坐着一个大肚子年轻妇女。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正是我的母亲李红霞。 而推着架子车的人正是我的父亲杨荣。 土泥地的路上刚被大雨淋过,到处都是厚厚的烂泥泥泞的,坑坑洼洼的,路很不好走。车轱辘让烂泥给糊住堵塞了。他推架子车推得比较吃力。 我生怕看见了我的杨荣还会打我。但还是决定主动向他示好。于是我就提心吊胆的一瘸一瘸的走过去,弯腰抓住架子车的车帮子,用力帮他往前推动架子车,问:“这地上泥泞乎乎的,你们要去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倒霉至极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觉得就算不挨打也得挨骂。可令我感到比较意外的是,父亲杨荣歪头冲我笑了笑,说:“二虎子,原来你让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了身,才去搞人家的羊!现在好了吧!马大宝是不是已经把你给治过来了!” 我赶紧点头说:“治过来了!治过来了!马大宝可真厉害!你们都知道我是被脏东西给害了的就好!要不然,我一个好好的正常人,怎么会去搞人家的羊呢!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才刚下过雨,还泥泞着个路的,推车子多不好推的!你们这是赶着紧呢?” 父亲杨荣说:“也没啥当紧事!就是你嫂子搁家嫌闷得慌!刚下雨空气新鲜,我推她出来转转!她说她想吃一碗酸辣的面条,嫌我做得不够好吃!让我推她到镇上进饭馆买一碗去!我说路真吊黏,离镇上那么远,让我把推你过去是说着玩呢!就推你在这附近转悠一下吧!” 我赶紧说:“既然嫂子想吃酸辣面了!你就去镇上给她买一碗呗!要是饿着了她,不等于是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父亲杨荣说:“要是好天路硬梆梆的还行!现在这地上泥泞黏糊的,让我推个架子车去,让烂泥把车轱辘都镶满了,推都快推不动它的,去镇上那么远。还不得把我给累死到半路上啊!” 我说:“我帮你推着!这不是你拿着一根棍子吗!让我用棍子帮你剜掉车轱辘上的泥巴,你推着架子车不就轻巧了吗!” 父亲杨荣说:“二虎子,这儿离镇上老远一段路呢!路上连泥带滑的,很不好走!你帮我推车子,可要想好了!” 我用力将架子车往前推得快了一些,说:“走吧!到了镇上管我一顿饭就行!” 父亲杨荣看了看我身上,紧拧着眉头说:“看你这衣服快烧没了,连裤头子都露出来了!鼓凸凸的一坨!这么大个男人了,守着你嫂子不好看!再说,你身上的伤口很严重,脸上一片的水泡!脚脖子上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你还是回家吧,甭撵着我了!若你跟着我去了,再死到半路上,你家人会粘住我的!” 我又用力往前推了一下架子车,说:“没事!走吧!到了镇上,你要是方便的话,就给我找一家诊所把我身上的伤口给包扎一下!要是不舍得花钱就算了!” 坐在架子上的大肚子母亲说:“去一趟镇上吧,我很想吃酸辣面!有二虎子帮忙给推着架子车,你还犹豫个啥!不想让我吃你就直说!我大不了今天不吃饭了!饿着吧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饿死拉倒!” 她的情绪明显不对,正在闹脾气,耷拉着一张还算俊美的脸。 女人要是为了一碗酸辣面而闹脾气,说把肚子里的孩子饿死,那就是她不懂事。 就怕她又遭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一边帮忙用力推着架子车,一边拿眼偷偷观察着她的大肚子。 有别的人出门到街上了。看见我正在帮着他们两口子推架子车。就打趣道:“哟!二虎子咋真知道卖力,看这身上都烂成啥样儿了,顾不上去看医生,还帮人家推车,图个啥呀?”那说话的声调阴阳怪气的,看人的眼神让人不舒服。 我闷着个头只管推车,一声不吭的,谁也不搭理。 父亲杨荣对付了别人几句。变得也很不高兴。但他并没有针对我多说啥。 一直向东出了村子不远。架子车在泥泞的路上越走越慢。车轱辘又让烂泥给糊满堵塞了。“先别推它了!”杨荣将架子车停了下来,递给我一根刚从树上掰下来的树枝子,让我去捅咕车轱辘上的泥。 我在车轱辘旁蹲下来,一边用树枝子剜剔着车轱辘上面的黏稠泥巴,很难清理的。一边尽量装作不刻意的样子问:“嫂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坐在架子上的大肚子母亲说:“再过四天,它就满八个月了!” 我说:“这孩子马上就要生了!你这当准妈妈的人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咋回事啊?” 父亲杨荣正抽着一根烟,说:“她还不是因为想吃镇上卖的酸辣面了。在家的时候我说不去镇上,她就生气,跟我吵架了!” 坐在架子上的大肚子母亲没好气地说:“我稀罕吃他家那一碗酸辣面呢!你知道个啥呀!” “我还有啥不知道的,你倒是说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哄你!”父亲杨荣说。 坐在架子上的大肚子母亲不再说话了。只见她的一张脸往下狠的耷拉,一双眼圈竟然逐渐红了。 这下,我意识到肯定是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却又不想让杨荣知道。 我忍不住说:“是不是已经收到了一封信?” 我一直注意着母亲的脸色。见她听完这句话后脸上刷一下子起了变化,甚至连挺着大肚子的身躯都震了震。她本来正低着头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一下子抬起了头这会儿正在瞧着我,一张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极了。 “啥信啊?”父亲杨荣将一根烟从嘴上拿下来,张开着嘴巴,有些愣怔的样子。 “二虎子!你咋知道我收到了一封信?我也没告诉过别人!”母亲声色俱厉道。她显得比较激动。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那封信,是不是你给我写的?”母亲大声质问,眼泪掉下来,显得更加激动了。 “啥信啊?红霞,你收到了一封啥信啊?”父亲走近过来问。 “信在家放着呢!走!杨荣,你跟我回家,我让你看看那一封信去!肯定是二虎子给我写的!要不然他咋知道!”母亲哭着大声说。 我说:“你别真激动!当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咱家的宝!” “咱家的宝?!二虎子,你他妈的跟谁咱家呢!”父亲瞪圆了眼睛暴喝道,将才吸掉半截的烟狠狠扔地上,又冲着坐在架子车上正哭的大肚子女人喝道:“红霞!二虎子跟你到底啥关系?他咋还写信给你?还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称为咱家的呢!你啥时候还跟他称咱家的了?” 母亲急叫道:“你快跟我回家一趟,你去看看二虎子给我写的啥信就知道了!能把人给气死!别让二虎子逃了,让他跟咱俩一起回家!” 我觉得事情不妙,自己要替人家背黑锅了。就想逃跑的。扔了剜泥用的棍子,站起来,刚迈开腿才跑了两步。我那父亲杨荣就如狼似虎的朝我猛扑过来,将我抓住了,跟逮住了一只鸡一样,三拳两脚的把我给打倒在了地上。 他咬牙怒目的,抬高脚朝着我的肚子垂直往下的狠狠一跺。将我给跺得两边的头脚猛一翘,将肚子里的苦水子都吐出来了。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捂着肚子疼得身体蜷曲成了一个虾米,嘴里喔喔的叫。 “最好把腿给打折,绝不能让他跑了!”母亲气急败坏地说。 “把腿给打打折,会不会太过分了,对一个邻村的人!”父亲喘着粗气说。 “一点儿也不过分!等你看到了他写给我的那封信,恐怕你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母亲说。 “先别打断他的腿了!找根绳子把他的俩脚给捆起来吧!把俩手也给他捆起来,让他跑不掉!”父亲杨荣说。 他将绑在架子车上的一根麻绳解下来。这根绳子的两头原本都绑在架子车上,成了一个圈套,为的是让人把圈套穿戴到肩膀上,好在拉车的时候身体能更好的用上劲。就像那用绳子拉船的纤夫。 他用麻绳将我的双手和双脚都给捆结实了。又照准我的脸上狠狠打了两拳头子。又照准天灵盖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把我给打得七荤八素的,口鼻冒血,眼冒金星的,一颗脑袋嗡嗡作响。 他让大肚子母亲从架子车上下来。把我像扔被捆住四蹄的羊一样给扔到了架子车上。让母亲自己小心翼翼的走着,他推着架子车,原地调了个头,往村里回了。 走到村口,遇见了一大群人。原来是马大宝正带着一群人在找我。看见父亲杨荣用一辆架子车把我推回来了,面上一喜,赶紧从身上掏了烟盒子,揪出一根带过滤嘴的烟递给了他,说:“荣子兄弟!这回你可给帮了大忙了!我就担心让这家伙跑掉了!” 父亲杨荣从他手里接过了烟,噙在嘴里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股子烟雾,问:“宝哥,你找他干啥?不是已经把他身上的鬼给驱走了吗!” 马大宝说:“还没把他身上的鬼给驱走呢!他身上的鬼太狡猾。趁我瞌睡的时候骗了张狗子家两口子上当,把他给放掉了,本来把他在架子上绑得好好的!” 父亲杨荣说:“宝哥!我才不管他有没有让鬼给上身!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世上有鬼这一套!我觉得他爹他娘找你给他驱鬼,目的是为了洗白他的臭名儿。他把短炮家的羊搞了,那名声臭得没法闻。说他因为被鬼上身了才搞的人家的羊,就显得好听一点儿了!” 马大宝的脸有点儿往下耷拉,说:“荣子兄弟,你不信鬼就算了。不知道这二虎子咋的惹你了,你把他给捆起来装车上的,这架势弄得,跟要把他拉走宰杀他一样!” 父亲杨荣阴沉着一张脸说:“我跟他之间有一笔账要算!我先把他拉到我家去,等算完了账我再把他拉回来送给你!” 马大宝说:“那你可得悠着点儿,别再把它给打死了。看你这身强力壮的,下手猛!” 父亲杨荣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死他的,打死他还得给他偿命,不值!” 于是,父亲将我拉到了家的院子里,不让别的一个人进家来,并关上院门插上了门闩。 门子外头正站了一群人在等着。 父亲杨荣将我从架子车卸下来。像屠夫卸四蹄被攒住的山羊一样,抓住我的手腕和脚脖子拎起来,一下子给扔出去老远,“砰!”一声重重的摔地上了。不顾我凄厉的嚎叫,又将我给拖到了堂屋里。让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也进了堂屋。他把堂屋的门子关上并插上门闩。 “红霞,信呢?拿出来让我看看!”父亲杨荣说。 母亲挺着大肚子蹒跚地走到床边,在枕头下面揭开了几层褥子,取出了一个褐色的牛皮纸信封。她走过来,将一件已拆过的信封交到了父亲的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母亲没了恐惧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这信骚不骚?骚我就不看它了,免得把我给气死!”父亲杨荣拿着信封,阴沉着一张脸说。 “骚不骚,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大肚子母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在地上躺着,身体蜷曲得像个虾米一样。感觉这事解释不清楚。 接下来,父亲杨荣打开褐色的牛皮纸信封,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张纸和一张相片。 相片是一张黑白相片。在这个时候看,它还是比较崭新的。 只见黑白相片上的人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方鼻阔口。长相庄严,不怒自威,具有十分强大的气势。看不出具体年纪。不认识他是谁。 再将此时也还比较崭新着的信纸摊开一看。 只见纸上的内容则是:李红霞,你一定要杀死腹中胎儿,若将它生出来,日后必定会生出大灾祸,你也会不得好死,惨遭天谴! 看完相片和信纸之后,父亲的眼睛瞪圆了,将牙齿咬得咯噔咯噔作响,同时两颗拳头子捏起来了,将手里的信纸和照片揉烂了或揉成一团皱巴。 他正在看着我,两颗眼睛冒出有些幽蓝的凶光。 看着他,我感到非常恐惧。 以前,从小到大,我都害怕父亲。因为他是把我从小打到大的。因为我自一出生,从来都没有带给他过好心情。带给他的每天都是糟糕透的心情。他只要一看见我就生烦。因为我是一个歪脖子货,俩腿也不一般长。 只要日子过得稍有不顺,他就会狠狠的骂我一顿,或者直接对我拳打脚踢的猛揍一顿出气。 我的整个童年都是笼罩在家暴的阴影下。我是挨打长大的。 可我至始至终都对这个经常殴打我的男人恨不起来。是真的恨不起来。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他死的时候,我难过得要死! 因为他,我跟马婶儿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因为他的死,我要弄死马婶儿的心愿从来都没有在其它的任何一件事情上表现得如此这般的强烈过。 现在,他又要打我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一个身体幼小孱弱,心灵上充满恐惧和无助的小小的歪脖子男孩已退缩至墙角里无路可逃,正在面对着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欲对他施暴的父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挨打。 随着年龄增长,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挨打是因为自己的残疾招到父亲的厌恶。可他并没有恨上父亲,而是恨上了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长成了一个歪脖子。为什么自己长得跟其他的小孩不一样。他时常躲在一个无人来凑的旮旯里,将自己给自责得泪流满面。 他一直都恨着上天,恨命运的不公。无时无刻不在恨着! 可恨有用吗? 哭有用吗? 我突然发现,也就是我的灵魂穿越过来,附在了别人的身上,我的性格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开朗。纵然现在我总是在遭受着磨难。 原来,我不做自己,无论怎样,就比较快乐一点儿。而做自己,我永远都是不快乐的。 现在,面对着父母,我又做回了原本的那个自己。 一想到这里,我就禁不住鼻头一阵阵的酸楚,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痛哭和嚎叫不一样。嚎叫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而痛苦,是因为伤心得慌。 或许是嫌拳脚打人不够狠,不够让他觉得解气。 父亲杨荣已经手上拎着一根棒槌来到我身边了。 他准备用棒槌打我。 一见我哭成了这个样子,他很是看不起,就嘲笑道:“瞅你一个大男人的,给吓成这个熊样儿!哭得比死了丈夫的娘们都欢!既然你这么怕挨打,当初为啥要给俺家写一封这样的恐吓信?是不是因为上一次你来俺家,我把你打出去,让你记仇了?” 我本来很不想承认这封信是自己写的。但转念又一想,倒不如自己承认了这封信就是自己写的。那样的话,母亲就不用再感到害怕了。她若不感到害怕得慌,自然就不会瞒着父亲私下去医院将肚子里的第一胎给引产掉了。 那我的哥哥就能被她生下来了。 一想到我的哥哥能被生下来,我就难免无比激动。 不知道我哥哥被生下来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于是,我暂且止住哭泣,说:“对!是我给恁家写的这样的一封信!那张照片是我找人要的一个黑社会老大的照片,他的样子是不是看着很有威严感!看着让人害怕!对!就是为了吓唬嫂子的。让嫂子不敢生孩子!你打我一顿不能让你白搭,我得让你们的孩子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还没落到地上,父亲就朝后抡起了胳膊,将手里的棒槌一下子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小腿上。 作为一个准父亲,谁在听到别人说要弄死自家孩子的话,谁能不气愤得慌!那得有多生气! 听见“喀嚓!”一声清脆。我的小腿骨被砸断了。疼得我立马张大嘴巴猛抽一大口冷气,随即像杀猪般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 嚎叫了老长一阵子。我的声音才逐渐减弱下来,化成痛苦的呻.吟。泪流满面地说:“爹,你这样打人家,就不怕吃官司吗!” “妈的!你又叫我爹!爹是那么好认的吗!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把个杨荣气恼道。 我说:“你下手要轻点儿!把人家的身体打残废了,法律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是打算告我是吧!要去公安局告我是吧!那你告去啊!现在就去告!去吧!”叫嚣着,父亲杨荣又是抬腿猛的一脚,狠狠跺在了我正在地面上贴着的脑袋上。 一颗脑袋差点儿没让他给跺崩了。受到挤压的疼痛,嗡嗡作响不已。耳朵让他的脚底给擦烂了皮,先是麻木一阵子,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生疼。 我说:“你别再打我了,我不会上公安局告你的!我才不会害得你让警察抓走住监狱!我错了荣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往你家写恐吓信的!嫂子,是我错了!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咋的,你就饶了我吧!让俺荣哥别再打我。再打下去就把我给打死了!” “打死你拉倒!打死你埋掉!瞅你这个吊样儿吧!”父亲杨荣骂道。 我说:“你打死我不是让你白打的。你打死我你得给我偿命!我死了没法告你,俺爹俺娘不会告你吗!让警察抓住,你得挨枪子了!到时候,你家的孩子就成了没爹的可怜娃!” 父亲又朝我的头上使劲跺了一脚。 我觉得这颗头要肿起来了。 他又蹲下来,用两根手指头像铁钳般拧住我的脸颊,用力揪着转了一个圈,疼得我张个嘴啊啊叫唤不已。 正坐在床沿上看着的大肚子母亲劝道:“算了,甭打他了!让他在咱家鬼叫狼嚎的干啥!再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吓着!把他扔出去吧!” 父亲杨荣从我脸上松开了两根手指头。 由于将我脸上烧出来的水泡给拧破了,粘到了他手指头上一块肉皮。他将肉皮搓成一个豆大的团弹飞了,说:“二虎子呀!你都二十的个人了,以后正儿八经的做人吧!别老办一些让人恶心的事儿了。否则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打一辈子的光棍!” 一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他不准备再打我了,就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自己粗肿青紫的小腿,说:“这把我的骨头给打折了,让我咋从你家走呀?” 杨荣说:“不用你走!我把你装到架子车上,给神棍马大宝送过去!他还没折腾够你!还要接着修理你!” 正坐在床沿上的大肚子母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咧个嘴说:“你看这二虎子被整成啥样了!有哪个活人跟他这样的让人给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杨荣说:“他要能办点儿好事的谁会整他!” 我说:“嫂子,这下你不再害怕了吧!知道了恐吓信是我写的!” 大肚子母亲说:“害怕倒是不再那么害怕了,但我还是害怕!不过我现在是奇怪加害怕呀!” “你还怕啥?奇怪啥?”我问。 “那个替你送信的人是谁呀?在咱们这一片也没见过他!看他长得比你阔气多了,长得不像个一般人,看你这猴儿吧嗦的样儿竟然能使唤得动他!他还钻……” 不待母亲说完,我赶紧抢过来话头说:“他是不是钻入镜子里了?” “对!他就是钻进镜子里了!钻到俺家这个大立柜上的镜子里了!这可招人稀罕了,也是让我感到最害怕的!好好的一个人,他咋会钻到镜子里面去!”一提起这事,大肚子母亲的脸上掩饰不住一些骇然之色。 只见父亲杨荣走过去,到大立柜上的镜子跟前照了照,说:“我也看不见镜子里面藏着别人啊!红霞,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产生幻觉了?还是跟在我嘴上胡扯呢!” 母亲急道:“我胡扯啥呀胡扯!我拿这种事跟你胡扯着干啥!能有啥好处吗!这事是真的有!我不认为自己是看花眼了!我这年纪轻轻的身上也没个毛病的咋会看花眼!二虎子,你找的那个过来给我送信的人到底是谁呀?” 我说:“他是变魔术的!他为了能吓唬住你,所以就在你面前变了一个钻到镜子里的魔术!我也不知道他是咋变成的!嫂子,等有空了,我把他叫过来,让他再给你变一次钻镜子的魔术!” “原来他是个魔术师呀!怪不得呢!那就没啥稀罕的了!我也不害怕了!在电视里看那魔术师把天上的飞机都给变没了!还能在天上飞,站在水面上走的,把身体切割成两半截还能活的!那钻个镜子也不算啥多厉害的!”坐在床沿上的大肚子母亲说。 “嗯!你甭害怕了!好好养你肚子里的胎儿,好好的把他生下来。这孩子长大了一定能有天大的出息!”我说。 “二虎子这话说得还像句人话!这句话说得多叫人待见!二虎子,你以后别一天天的闲的光想法咋的猥琐了!好好的做个正当人吧!慢慢的大家把你搞人家羊的事儿都忘了,你就好娶媳妇了!”坐在床沿上的大肚子母亲劝道。 “知道了嫂,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做人!你让俺荣哥待会儿别把我送给马大宝行不?送给他我就惨了!”我央求道。 “那不中!马大宝那人俺得罪不起!在这一片大家都拥护他!”母亲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炸头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不要轻易得罪一个人缘好的人,因为得罪他,容易得罪一大片。在你生活的地方,你得罪了一大片人,那就注定你的生活不怎么好过。 杨荣两口子又不傻,怎么会为了一个臭名狼藉的二虎子得罪简直可以号令一方的马大宝呢! 年轻的杨荣说自己不信世上有鬼,不迷信。 但在这个世界上,迷信的人多了。尤其是在乡村。 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给神仙烧香磕头的人有多少,你就知道迷信的力量有多大了。 也可以说,迷信就是一种信仰。世界上有信仰的人和国家何其多!因为人们都活得太迷茫了,心灵上需要一个指路灯。只有神仙才能作为人心灵上的指路灯。 迷信的人常以祈祷神仙显灵而寻求安慰。常以神灵在观察着自己而约束自己的行为。 在外国有这么一个说法:信仰有助于道德。 在外国,传播信仰文化的是神父。神父很受到一方子民的爱戴和拥护。你可以向神父忏悔和倾诉。 而会给人家看香,看香又看得很准的马大宝,在这一片地方就相当于一个神父。 再说,人家二虎子的父母都是站在马大宝这一边的。支持马大宝修理自家的二虎子。 为了二虎子得罪马大宝,连二虎子的爹娘都指责你。也太不划算了。 所以,父亲杨荣不顾我的苦苦哀求,硬是把我给装到架子车上,推着过去,打开了自家的院门。将我送给了正在门外等候着的马大宝一群人。 马大宝说:“荣子兄弟,借用一下你的架子车!看这家伙走不成了,让我们用一下你的架子车把他推到他家去!” 父亲杨荣说:“用吧!记得把车轱辘上的泥给我剜干净了!” 于是,我躺在架子车上被人推着,又回到了老地方:二虎子家的院子里。 我叫苦连连,可又有什么办法。这具身体的腿断了,走也走不成。只能躺在那儿像待宰的猪羊一样任人处置了。 “呸!妈了个逼的!你个腌臜孙!让你诓俺俩!叫俺俩把你给放了!还慌着拿铁锨去刨钱!让俺俩闹得丢人巴拉的!”张俊虎的娘狠狠地朝我的脸上吐了一大口黄色的浓痰,瞪着个眼骂道。 她这一口浓痰正好吐在了我的嘴巴上,给我的一张嘴巴糊得严严实实的。令我顿时绷紧了嘴巴不敢张开,也屏住了呼吸不敢闻它。 由于我的俩手被人背过去的给绑住了,无法用手擦掉糊在嘴上正慢慢流动着的浓痰。不得已,只好将一张脸正面往地上趴着,将嘴巴在土泥地上用力蹭来蹭去。总算将浓痰从嘴唇上蹭掉了,也给自己蹭上了一嘴泥。 我忍不住骂道:“臭老娘们子,看你恶心不恶心!” 又给自己招来了几个狠狠的大耳刮子,将一张嘴给打得又麻又木的。 马大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选了一个好地方,用脚点着地说:“过来几个人拿铁锨的,在这儿挖个坑吧!” 有人问:“挖多大个坑?挖多深啊?” 马大宝回头看了看正躺在地上的我,说:“你们看着挖吧,能把二虎子的身体给装下,让他露出来一颗脑袋就行!” 于是,就有四五个人手持铁锨的围了过去,对着地上开始挖坑。 很快,一个直接约一米,也有一米深的坑给挖好了。 马大宝让几个人抬着我过去,将我给放进了坑里。 因为我站不起来,所以在坑里呈一个坐着的姿势。马大宝看了看,不满意,说:“坑太深了,他一坐进去连一颗头都不往外露了,你们把他从坑里薅出来,再用土把坑垫一下。垫个三十公分厚,留它个七十公分深就行了!” 于是,几个人把我从坑里薅出来,又往坑里垫土。垫得差不多了,又把我放进坑里。这回马大宝看着行。就让人往坑里填土。把我给埋住了。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的。 然后,马大宝又让人在我旁边挖坑。说要挖一个面积大一些的坑。至于挖多深。他去测量了一下那尊正立在那儿的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高度,说下一个坑挖四十公分深吧,直径要大,最好能有个两米的直径。 于是,几个人操着铁锨又开始在地上挖。 又费了一番时候。一个直径两米多的,深度约四十公分的较大的坑给挖好了。问马大宝满意不。马大宝看着坑点了点头,说中。 接下来。他又让几个人将用半截铁皮桶子改造成的煤炉子搬到较大的坑里。又让人将一架大炮手摇爆米花机搬到较大的坑里摆好。让爆米花机的大肚子搁在煤炉子的火眼的正上方。开始固定。 这样一番的摆弄下来。我的一颗头离得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大肚子很近,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十公分。且两者是持平的。 我变得非常的紧张不安,问这是要干啥?是要把我的头给炸了吗? 张老头也慌了神,说宝哥,你这是要用爆米花炸掉孩子的头吗? 张俊虎的娘说把头给炸掉,俺家二虎子还有法子再活吗! 马大宝生气地说:“我要炸死你家的孩子,直接把他给炸了多省事,还让人挖两个坑干啥!” 张老头说宝哥,那你这弄得,到底是要干啥? 马大宝说:“就是让爆米花机爆炸了,轰你家二虎子的脑袋!” 吓得张老头啊了一声。 马大宝赶紧又说:“放心吧!炸不毁你家二虎子的脑袋!” “都离得这么近,还炸不毁俺家二虎子的脑袋!俺家二虎子的脑袋又不是铁打的!”张俊虎的娘急叫道。急得她说个话的时候人一蹦一蹦的。 “你急个毛啊你急!别急!你们就搁一边好好看着,过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咋的回事了!看你俩在这儿囔囔的,囔囔的我办不成事!囔囔的我头痛!你们先搁一边去吧中不中!别站这儿碍事了!”马大宝说。 接下来。 马大宝从自己带来的一口比较小的箱子里掏出了一个用钢铁打造的头颅。 钢铁头颅上还挂着一把锁。 他用一把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锁,掀开了一面铁盖子。 原来这个钢铁头颅是空心的。它是由好几块厚厚的铁盖子组合起来的。有的铁盖子是活动的可以掀开。 他举着钢铁头颅说:“把这玩意儿戴到人的头上,就是从天上劈下来一道闪电到头上,也不一定能把人的脑袋给劈着,让它给挡住了闪电。闪电能劈开这么厚的铁疙瘩吗!” 有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说:“铁传电。要是把它戴到头上让雷电给劈了,能把人给电死!雷电打在它上面还能瞬间产生高温,能把人的一颗脑袋给烧熟!” 马大宝说:“你那说的是电死!烧死!这爆米花机它爆炸的时候会有电吗?它这么厚的铁壳子,戴到头上又没让它贴着爆米花机,两个东西之间还隔着十公分宽的空气,不咋传热,又能给二虎子的脑袋屏蔽热气。” 张老头笑起来了的说:“这铁壳子皮真厚,是个好玩意儿,戴到俺家二虎子头上给保护住了头!也不怕爆米花机在他的头旁边爆炸了!” “宝哥,你这样做,是为啥呀?”有人问。 马大宝说:“是为了利用巨大的声波震二虎子的脑袋!把附在二虎子身上的灵魂给震出来!” 那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脸上神色担忧地说:“宝哥,这样做保险不?你以前这样做过吗?” 马大宝说:“我觉得它很保险!说实话,我以前还真的没有做过这个事。 这回还是头一遭! 以前碰见这档子麻烦事。我都是把被恶鬼附身的人架在火堆上烤。把那人的身体烤得热到一定程度,他身上的鬼魂就被烤出来了。 附在二虎子身上的这个灵魂用火烤的办法没用。你看把他烤得身上的皮肤都起水泡了,也没有把灵魂从他身上烤出来。 二虎子这个情况特殊。他是自己的魂儿从身上跑出去之后,身体被别的灵魂给霸占了。 而我以前遇见的鬼上身,都是受害人自己的灵魂还在身上没走,让别的鬼魂往他身子里硬挤进去,压制了受害人本身的灵魂。用火一烤受害人,就是往他身上送热量,热量就是人的阳气。受害人的阳气足了,自己的灵魂就有力量,就能把别的鬼魂给从自个身上挤出去了。 但这颗钢铁头颅你们放心好了。它是我家祖宗给我传下来的。说明我的祖宗以前曾做过像今天这般我要给二虎子做的事。 应该没出啥问题!要是出啥问题了,我祖宗还能把它传给我?” 经他这么一说,别的人都再也没有意见了。 再说,刚一开始急的是二虎子的爹娘,又不是他们。有的人巴不得有好戏看呢!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接下来。 马大宝将空壳子的钢铁头颅戴在了我的头上,关上铁盖子,再用一把锁给锁上了。 他又用铁锨往我的脖子上填了填土,尽量让土把我的脖子埋严实。又将我脖子周边的土用脚踩了踩,踩结实了土下去一些,他又用铁锨往我脖子上填土。反复几次,直到自己满意了,才放下铁锨。让别人把煤炉子点燃。 煤炉子燃烧起来后,得有一个人坐在煤炉子旁边守着。是为了让他拉动风箱,让煤炉子里的火旺盛起来。若不拉风箱的话,任凭煤炉子自己燃烧,火不旺,就是连续烧上三天也烧不爆正搁在煤炉子上方的爆米花机。 那个时候条件很落后,乡下根本没有电能吹风机啥的。 不往煤炉子里送风是不行的。 要拉动风箱,就得找一个年轻力壮的人。让他持续拉动风箱不能停止。要让煤炉子里的炭火越烧越旺,一直拉到将爆米花机烧到爆炸。 这样的话,就免不了把那个拉风箱的人给炸死。 这是一个十有八.九能让人送命的活儿。谁敢干呢? 有人敢干!不然马大宝今天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只见敢死士从人堆里走出来了。是一个身体健壮的年轻男子。他的脸上正带着一片的忧愁,人显得积郁消沉的。 “这个四军!你要送死吗?”有人急叫道。 “有啥想不开的要干这个活儿,不等于是自杀吗!” 人们议论纷纷的。 有一个老女人从人堆里钻出来,她神色慌张,跑过去拦住了年轻人。 “娘,宝叔给我烧香烧出来了,我明天就会死的。不如今天让这玩意儿把我给炸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爆炸了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自家的儿子要送死,急得老女人跟啥似的,连哭带跳的,指着对方的鼻子说:“老四,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你媳妇都还没娶上就要去寻死!你对得起恁娘我吗!” 名字叫方四军的年轻男子显得十分悲观地说:“宝叔给我烧香烧出来的。明天我就得死!宝叔给人家烧香啥时候烧错过!明天死跟今天死不都一样吗!还不如让我在临死之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啥有意义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让个炸弹给崩死吗!”老女人哭着说。 “娘,宝叔不会让我白白牺牲的!他是给钱的!我给他拉风箱,万一真的把命送了。他给咱家五百块钱!我死了又不能花钱的,那五百块钱不还都是落到你手里!”方四军说。 “我不稀罕那五百块钱,老四,咱不能去送死!我去跟马大宝说一说!”说罢,老女人转过身,蹭蹭的走到了马大宝的跟前。 她用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瞪着他,说:“大宝子,知道你烧香很厉害!我一向挺敬重你的!但你不能这样忽悠我儿子去送死吧!你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你要是忽悠别人去送死。你去找个老的,找个快病死的去忽悠。俺家老四才二十一岁,连媳妇都没娶,你让他死了不觉可惜吗!” 马大宝说:“嫂子!老的和快病死的有是有!但干不了这长时间拉风箱的活儿!我一连给你家四军烧了三根香!三根香呀!三回烧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的!你家四军真的活不过明天了!他有一场很惨的横死!” 老女人“呸!”往地上吐了一口,说:“你这个乌鸦嘴!我就当你放臭屁得了!我问你,你给俺家老四烧香烧出来没,他明天是咋的个横死?” 马大宝说:“怎么死的我不能给你说。一旦给你说了,你就该想对策应付了。万一你家老四逃过了一死。阎王爷一查是我泄露了天机。他一恼,还不得把我的命给索要了去!我可不想当谁的替死鬼!” 老女人说:“你得了吧!你经常给人家看香!把事儿给人家看透了。然后告诉人家这是咋回事,那是啥原因的,再告诉人家该咋的应付的办法!你泄露的天机还少吗!咋也没见谁把你给收拾了!” 马大宝说:“我那给别人看的都是小事。有关于生死大事,看出来了我可是不会说的!连俺老丈人去山西拉煤的时候,让我给他烧一根香问问途中会发生啥事。我给他烧出来了他在去山西的路上会让大车撞死。但当时我都不敢跟他说出实话。他就去了山西拉煤,半路上果真让一辆大卡车给撞死了!” “你真不是个东西!光顾着自己活。都不管别人的死活了!”老女人骂道。 顿时另有人严厉的指责她。说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宝哥凭啥要给别人当替死鬼,谁的命谁自己不是看得最重。 先有了一个人起头指责老女人。就有其他人跟着一起纷纷指责她的不是。 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也没有义务给别人当替死鬼。 阎王老子谁能惹得起!你破坏了他的生死法则,他能饶了你? 在大家的一片指责声中,老女人显得非常无奈和绝望,自家的儿子要死了,这乡里邻居的却没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她给马大宝跪了下来,一连朝他磕了三个头,哭着说:“我求求你了,你想法救救俺家老四!你让我咋的我都愿意!” 马大宝也是表现得一副很无奈和扼腕痛惜的样子,说:“嫂子!你让我怎么救!你以为我不心疼四军吗!四军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我平时都很待见他的! 可你让我咋救?我总不能给你说了他明天咋的个死法,然后你们想个办法对付过去了。阎王爷一查账,不对!追究咋回事。一查,是我多嘴扰乱了他的生死纲目,你觉得他能饶过我?嫂子,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啊!” 有人劝道:“人家宝哥能给你们家五百块钱就不孬了!今天死跟明天死有啥区别吗!差一天差了五百块钱!你一天工资才能挣多少!你去工地上当建筑工人,一天才一块五毛钱!首先你还得会砌砖!” 老女人哭着说:“宝哥,让我替俺家老四死中不?” 马大宝说:“你要是让我来当家!谁都不用死。可关键是我不当家呀!你替四军死了,到阎王爷那儿对不住帐!不还是白搭吗!你也是白死!” 众人一番嚷来道去的。 最后,还是方四军拉风箱。 马大宝一咬牙跺脚,大声说:“那就让四军死得再值钱一点儿!我再加五百!今天他让爆米花机炸死了,明天一早,我就去他家给他娘送一千块钱!真的,送完一千块钱,我家就只剩下五十块钱了!” 我国一九九一年的一千块钱,所起的作用绝不亚于二零一六年的十万块钱(除了买汽车以外)。 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马大宝是一个大善人。 一切都准备好了。要开始了。 往煤炉子里填足了煤炭。又在煤炉子旁边搁了一堆煤炭,以备不时之需。 一脸忧愁的方四军坐在了煤炉子的旁边,伸手试拉了几下风箱。确定风箱没有毛病,它能往煤炉里通畅的送风。 他扭头看了看身体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我。 戴在我头上的钢铁头盔上只留了两个花生米一样大的窟窿。供人的两颗眼睛的目光通过向外看。 “唉!”方四军叹了一声气。 “唉!”我也叹了一声气。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为什么要附在二虎子身上?”方四军问。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正在努力改变一些事情!”我说。 “有些事情,是根本改变不了的!”方四军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说。 “试也白搭!宝叔烧香烧得那么准,一定不会出错的!”方四军说。 “既然你都不怕死了!为什么不试着明天抗争一下!到了明天,你就躺在床上不起,哪儿也不去,就睡它个一整天的。我就不相信,你家的屋子还能突然塌了把你给砸死!”我说。 “算了!我想挣一千块钱留给俺娘花!我从小就没了爹。俺娘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如果我今天要不挣这一千块钱。到明天死了就是白死。那不就是亏大了!”方四军说。 我不再吭声了。有些人,你根本劝不了。反而,你越是劝他,他越是跟你上劲。 马大宝让众人都从这家院子里撤了。免得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爆炸了伤到谁。 “咔吧!咔吧!咔吧!咔……!”风箱后面的一块圆盖子一合一张的。随着风箱被方四军越来越快的拉动。并到一定速度上给拉匀速了。十分通畅的往煤炉子里送着风。煤炉子里的煤炭烧得红通通的,滋滋的响,火势十分旺盛。 坐这儿等死?而且还是被炸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大概是觉得无聊。方四军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大炮手摇爆米花机上的把柄,将它给摇动了起来。并说:“早知道往里面放一把玉米籽了,临死之前,我突然想吃一顿香喷喷的爆米花了!” 我说:“你去找一把玉米籽吧!先打一炮玉米花,往这窟窿眼里给我塞进来一些,我也想吃它了!” 方四军当然不会去找玉米籽。他只不过是说一说而已。 随着被煤火烧的时间越长,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大肚子开始发红了。它本来是黑漆漆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肚子红通通的。宛如一坨晶莹剔透的红色玛瑙。 方四军已经累得面上汗如雨下,一头乌黑具有弹性的头发被头上的汗水浸得湿漉漉的,汗水顺着头发嗒嗒的往下滴,如同将头过了一次水。他咬牙抿嘴的,倾斜个身子,用俩手把握住风箱上的把柄,不停地拉动着风箱。显得比较吃力。 又过了一会儿。 他见煤炉子里的煤炭不够燃烧了。就腾出一只手拿起几块煤炭填进了煤炉子里。马上又恢复用俩手把握着风箱上的把柄。十分努力的拉动着风箱。 “气压表和温度表到尽了吗?”被埋在土壤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我十分恐惧不安。看着被烧得红通通的爆米花机的大肚子,离我的一颗头只有十公分远,热浪一阵阵的袭在厚厚的头盔上。 时间长了,头盔上积攒了大量的热量,开始烫着我的一颗头,闷热得我面上汗如雨下。 咸的汗水蜇着脸上和脖腮上的灼伤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不已。再加上一具身子长时间老保持着一个姿势。并且身子被土壤挤压着。这一切,令我格外的难受。 “气压表快到头了!温度表已达经到了一千多度!我看呀,它快要爆炸了!”方四军呼吸急促地回答我。 “它一爆炸,我担心把我的一颗头连着这只头盔,给一起炸飞!我这根脖子能经得住那么大冲击力吗!万一一块烧红的铁片子钻过来,割住了我的脖子咋弄!”我万份担忧地说,几乎快要哭了。 “你的脖子不是让土给埋着吗!你尽量把你的脖子往地下缩一缩!别往上抻个脖子的。你看你这脖子都打土里露出来了!”说着,方四军伸手抓了一把土,往我的脖子上敷了敷。 “不行!我太害怕得慌!我的胆子撑不住了!我要从这个坑里爬出来,离这玩意儿远远的!”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叫道。将埋在土地下的一条腿动弹了起来,将脚蹬住坚硬的洞壁,借力将身子往上拱了拱。拱松了埋着我并被马大宝踩结实的土壤。 “你别动呀!别出来!爆米花机马上就要爆炸了。你出来半截身子它就爆炸了,把给你炸两半截!你快将身子往土里缩!缩呀!”方四军一边吃力地拉动着风箱,一边气急败坏的叫喊着。 他一手猛抓住搁在他旁边的一把铁锤子,朝我戴着铁盔的头上“砰砰当当”的用力砸起来。企图把我快从土壤里拱出来的身子给往下砸回去。 “轰!”一声巨响。 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突然发生爆炸了! 我猛觉得眼前一红,看见天地旋转着,瞬间不省人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我变成了狗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若历史的前面被改动,那么历史后面的事情就会发生变化。这种现象为:蝴蝶效应。 我是不是因为扰乱了历史,而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命! 我慢慢地睁开了一双眼睛。发现自己身上长得毛茸茸的,湿漉漉的。正有一个红色的大舌头在我身上舔来舔去。这让我倏然一惊,感到害怕,眼睛又睁大了一些。眼皮子好像被胶水粘住了,黏糊糊的,睁开它比较吃力。 只见我前面有一个巨大的怪兽之头。红色的大舌头正是从它的嘴里吐出来的。怪兽的大嘴里很难闻,热气腾腾的。吓得我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了凄厉的“汪汪汪!”尖锐的狗叫声。 我身上不止毛茸茸的,扭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屁股上还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此时,把我给吓得正将一条尾巴夹在两条后腿中间,尾梢一摇一摇的。幼小的身体浑身瑟瑟发抖,憋不住尿了。将水泥地上尿了一片水渍。 原来我变成了一只狗。而且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狗。伸出舌头在我身上舔来舔去的怪兽,正是把我生下来的大母狗。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了一只狗?”我感到非常的绝望。 可又有什么办法。生命无法选择。 我只能当狗活着。 恨就恨安排我这种命运的那个人!他一定就是老天爷。 狗的主人是一个身材佝偻,面目慈祥的老太婆。我却是认得她的。正是我做“杨大财”时的奶奶。 因为我那神经病二伯将我砍成了重伤,令她伤心欲绝,起了弑亲之心,于半夜里,趁我二伯躺在床上熟睡着的时候。她用一把锋利的镰刀一下子割断了我二伯的喉咙。待我二伯死后,她也活不下去,喝农药自尽了。 她也是一个苦命人。二十七岁那年刚生下我的父亲,我爷爷就得病死了。她一个单薄的女人独立扛起一个家庭,将三个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大。却因为落得了一个神经儿子,被村里人嫌弃。一辈子不少遭受冷落和白眼。 根据狗主人的外貌我判断,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做“杨大财”时,在二零一六年的一个春天里,奶奶到厨房做饭,不小心滑倒了,额头磕在灶台的一角上,给磕出了一个口子,到医院缝了三针。留下了一个疤拉。 现在,我变成了一只小狗,看见了她额头上的三道针脚的疤拉。一个还十分明显着的疤拉。 她将我从水泥地上拿起来,捧在手心,脸上带着笑容,嘴上啧啧地挑.逗我。 我吐了吐舌头,歪了歪脑袋,算是对她的回应。 “这小狗真可爱!”她说。过了一会儿,她将我放下了,蹒跚的走去又忙自己的活儿了。 吃了半个月的老母狗的狗奶。我能站起来跑了。在院子里颠颠晃晃的跑来跑去的。 我是一只身体纯黑的小狗。 狗主人给我起了一名字叫小黑。 母亲也是一只纯黑的狗。它的名字叫黑豆。 我们的品种是吉娃娃。 这让我恼得牙根痒痒。你让我当狗就当狗吧!能不能让我当一个大一点儿的狗。当个吉娃娃这么小的狗,干什么用?用来看家贼都不怕,一脚给踢一边子去了,或者捉走卖了。 由于个头太小,我就是看见大门好端端的敞开着,也不敢跑出去。害怕万一街上有一条大狗把我给掐死。 这吉娃娃,连个京巴子都打不过。 在乡村的街道上,到处跑着狗。 有大狼狗在外面跑着。我这吉娃娃的体积,还不够人家的一颗脑袋大。恼了一口就把我给吃了。 但我的母亲老吉娃娃是很凶猛的。它经常跑到大门口对着外面过路的人汪汪叫唤的一个劲。见人家走远了,它甚至还跑去撵人家。可人家一抬脚,就把它给吓得夹个尾巴仓惶的跑回家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长大了。体积和母亲的体积几乎相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跟着母亲,也敢跑到门口处,对着过路的人叫唤了。可没有人害怕我们。人们看见我们娘俩都觉得可笑的慌。说瞧这俩狗,个头一丁点儿,脾气倒怪火爆的,成天没事站门口瞎叫唤。 大老远的看见别的狗跑过来了。吓得我和母亲夹着尾巴赶紧跑回家,躲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身体瑟瑟发抖,很长时间不敢再往门口去。 这一天,狗主人从家里出去了。只是关上了院大门。没有锁住堂屋的门。母亲领着我走过去,将堂屋的门给扒拉开了。娘俩钻进堂屋里去。要找好吃的。 只见这家堂屋里的摆设,我还是感到比较熟悉的。因为我做“杨大财”时,去过我奶奶家的次数虽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所以对她家堂屋里的摆设挺有印象的。 我站在堂屋门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狗娘折返回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我咋了,咋还流泪了。 我突然跑起来,努力的一蹦,蹦到了一张桌子上。 又从桌子上蹦到了依靠着北墙的案桌上。 只见在案桌上,有三张遗像。 这三张遗像,有一张是杨立的。 杨立,就是我做“杨大财”时的爷爷。 另外的两张遗像,就让我异常的难受,心如刀割针扎一样的痛着。因为它们是杨荣和李红霞的遗像。 杨荣,就是我做“杨大财”时的父亲。 李红霞,就是我做“杨大财”时的母亲。 看遗像上的两人还都非常年轻,面带微笑的。 这作为遗像的两张照片也让我感到非常的熟悉。因为这两张照片,是用他们结婚证上的照片分开并各自放大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们俩死的时候,很仓促,很突然,连一张正式的遗照都没来得及拍。只好找出以前的照片充当遗照。 看着两张两人微笑着的遗像,我仰起头张开嘴闭上眼睛,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怎么会这样?!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我又变成了一只狗。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母亲到底有没有将我的哥哥生出来? 狗娘也跳上桌子,又从桌上跳上案桌,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一脸的迷惘但也显得有些悲伤。 它过去到四方桌子上,从碗里叼了一根油条给我送过来。将油条衔到我的嘴边让我吃。我完全没有心情吃。将脸扭过去。两颗狗眼流泪不已。 见我不吃,狗娘也不吃,将嘴松开让油条落到案桌上。它眼巴巴地看着我,显得比较难过。 “唉!”我张开狗嘴,竟然像人一样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黑,你到底咋了?”狗娘问。 “娘,你有前世的记忆吗?”我问。 狗娘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说:“娘,我的前世是一个人!” 狗娘显得惊讶地望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狗主人回来了。大推开堂屋的门一看,见两只狗跑到了自家的案桌上,气得拿个扫帚冲过来撵着打。 狗娘为了保护我,让我先跑下去。它故意站在案桌上没跑,让狗主人抓住脖子照准身上用扫帚用力打了两下子,疼得它发出两声惨叫。狗主人又将它拎起来扔到地上,摔得它站不稳倒地上打了个滚的又是发出一声惨叫。 狗主人还嫌不解气,又狠狠踢了它一脚。它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见我已经跑出门外了,它才一瘸一瘸的从堂屋里逃了出来。 “王八孙狗成精了!跑屋里来偷东西吃不说,还跳上案桌,蹭到死人的灵位上来干啥!不狠狠打一顿不长记性!”狗主人骂道。 有一天,院门仍然敞开着。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长满叶子的树冠在风中轻轻的摇摆着。 狗娘上厕所吃屎去了。让我也跟着去吃。我才不去。虽然用这只狗鼻子闻着屎很香。好几回闻着屎险些没能忍住,伸出舌头要舔上去了。但一想到屎这种东西很脏,里面可能藏有寄生虫。吃到肚子里能攒一肚子寄生虫。就没敢吃成,硬生生的把舌头缩回嘴里,一下狠心扭头走掉了。 狗娘从厕所里回来了。它吃饱了。满嘴的屎味。用舌头舔着粘在嘴边毛上的屎渣子,显得心满意足,对我说:“小黑,你咋不去吃呢!多好吃的东西!” 我劝道:“屎里有寄生虫,你以后别再吃了,对身体不好!” 狗娘说:“我不管,下回我还要吃,等主人拉了新鲜的。热乎乎的屎粑粑太好吃了!” 也难怪,狗改不了吃屎。 让狗戒屎,就跟让人戒荤一样难。 我张开狗嘴,又像人一样发出一声叹息,说:“娘,我想出去一趟!” 狗娘也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说:“你去吧!就在门口外转转得了,别跑太远。外面有一群可恶的大狗,别让它们把你逮住了!他们很凶残,会把你咬死的!以前你有一个哥哥,就是让它们给咬死的!” 我说:“我想去村子后面的老树林里转一转!” 狗娘说:“村子后面有一个老树林吗?你啥时候去过?我都没去过!” 我再懒得跟它废话,就说:“你自己搁家呆着吧!我一定要出去到村子后面转一趟!” 接下来。 我用很快的速度从这个家里跑出去了。 一路上还算顺利,我并没有遇见那一群大狗。来到了村子后面的老树林里。 在老树林里,我找到了那一座孤坟。 只见在孤坟上,正坐着那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这回,他身上正穿了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子,衬得他人十分的俊美和儒雅。 他正在低头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并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做狗的滋味好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张开狗嘴发出一声叹息。 “唉!你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吧?”他说,面上带着几分忧愁。 我点了点头,又汪的叫了一声。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你的灵魂穿越到过去。附在二虎子身上。打消了你母亲李红霞对于那封恐吓信的恐惧。她决定把肚子里的第一胎生出来。 可就在她临近分娩的某一天里,她早上起来去上茅房,结果从天上降下一道雷电将她给劈死了,尸体成了一具焦炭。肚子里的胎儿也跟着烧焦了。 你父亲因为看了那一封恐吓信。他人在堂屋里站着时,藏在镜子里的人突然震碎镜子,使一块长长的玻璃碎片插进了他的喉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做一个厉害的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在正常历史中,你做‘杨大财’的出生日期是一九九三年。而在你扰乱历史秩序的情况下,导致你的父母于一九九一年死亡。你想,他们提前死亡,你还怎么出生。所以,在被扰乱的历史中,就再也没有‘杨大财’这个人了。你因扰乱历史,而惹怒了天地间的大主宰,他就罚你的灵魂投胎做了一只狗。” “天地间的大主宰?是不是老天爷?”我张开了狗嘴,想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却讲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嗷嗷呕”的难听声音。 “天地间的大主宰,就是世间老百姓口中经常叫的老天爷。他的观察力非常的宏大。历史中的每一件发生,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你的灵魂附在二虎子身上,被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爆炸给炸得一颗头颅从脖子上断裂飞出去了,当场毙命。 你的灵魂自然就从二虎子的残躯上离开了。本来那具穿着人皮的血尸正趴在屋顶上窥视着你。却不想你的灵魂以极快的速度被吸入了接引碑中。 在那个时候,接引碑出现了。你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吗?”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作为一只狗的我摇了摇头。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它竟然藏匿在二虎子的眼珠子中。当二虎子的身躯被炸得身首分家,一颗头颅正旋转着在空中飞着时,他的一颗眼珠子突然脱离了头颅,自个在空中停住了。 而我当时也在现场,亲眼看见你的灵魂被那一颗停在空中的眼珠子给整个吸进去了。 从爆炸到灵魂被吸收,也就是发生在一刹那间的事情。 当血尸以一道闪电般的速度冲过去,要用自己的身体撞击你的灵魂时,却为时已晚。它只好去抓那一颗眼珠子。 可纵然血尸的速度再快。那颗眼珠子移动的速度始终比它快上了那么一点儿。在它的手指边缘游走,它不管怎么努力去抓,却偏偏抓不住那颗眼珠子。 血尸和眼珠子上升到几千米的高度耗时不超过两秒。早就远得站在地上的人们根本看不见它们。 就算人们看见血尸,就凭它那个移动的速度,人们也只是看到一道影子忽地闪过去了。还以为是自己花了一下眼,或者是天上的飞鸟投下来的影子一闪即逝,根本就不当回事。 故而,我就断定,肯定是当时接引碑就藏匿在二虎子的眼珠子中。因为它不想让血尸得到你的灵魂,所以才将你的灵魂给吸收了进去。 接引碑将你的灵魂传送到了二零一六年。 因你破坏历史秩序,有罪。天地间的大主宰为了惩罚你,就让你在二零一六年投胎做了一只狗!” 听罢。作为一只狗的我汪汪狂吠不止。其实是想说:“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改变这一切?我可不想就这样做一只狗无比憋屈地活着。我要拯救我的家人!我要我的哥哥被生下来!”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如果你想拯救你的家人。想让你的哥哥出生到这个世上。你唯有再找到接引碑,让接引碑将你的灵魂传送到过去。你必须从过去着手改变! 对了,我建议你,再次回到过去后,可以让你的灵魂着附在血尸的身上。那具血尸的身上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你着附在它的身上,若能驾驭它的身体,那你就会变得非常的厉害! 你只有变得厉害了,才能拯救你的家人!才能去改变一些事情! 你说你附在二虎子身上,再没恁窝囊的人了,顶个卵用!” 作为一只狗的我又汪汪叫唤起来。其实是想说:“我怎么才能找到接引碑?怎么才能让它将我的灵魂传送到过去?”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人好像精通狗语一样。我汪汪叫唤着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都能弄懂。 只闻他叹息了一声,一张无比英俊的面孔上又升起了几多哀愁,说:“要找接引碑,我可帮不到你。你能找到它的几率,要比我能找到它的几率大多了。我只见到过它的真面目一回。而且那一回,它还是因为你出现的。 它已经因为你而出现过好几次了。你和它之间的缘分不浅。 唉!也不知你有何德何能!接引碑竟然选中了你。 它却不选中我。 真是我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只见他的一副模样作得格外的黯然神伤,语气中透出强烈的遗憾和不满。 作为一只狗的我只是抬头望着他。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你走吧!以后看你的造化了!以后你没事少往这儿来!我已经受到了警告。让我不要多事!”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说。 作为一只狗的我又汪汪叫了几声,其实是想问:“你受到了谁的警告?” 坐在坟头上的年轻男子却不再回答我。只见他从坟头上站了起来,转过去身背对着我,突然跃起,一头钻入孤坟中不见了。 我只好折身返回,沿原路向家赶去。 刚出了老树林,来到村口时。我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凄厉狗吠声。大老远的就看见南坑沿上有一群大狗正在围着一只黑色小狗欺负。 听着叫声像我的狗娘。 纵然害怕,但我还是壮着胆子跑过去看。 果然是我的狗娘在遭受一群大狗的欺负。只见它身上已被咬伤了,流出鲜血染湿了半身黑毛。正被大狗们用鼻子拱着。它们就像在拱一只皮球,把狗娘拱得倒在地上蜷曲着个身子打滚。 狗娘一条后腿上的大腿内侧的肉被撕咬下来了一块子,血肉模糊的露出了骨头。 它朝大狗们露出乞怜泛泪的目光,张开着嘴一声接一声的哀叫不止。 看得我十分心疼又生气,顾不上害怕这些大狗了,一蹦老高,对着它们呲牙咧嘴的激烈狂吠起来。 好几只大狗放弃了狗娘。一下子冲过来将我团团围住。个个伸出硕大的狗头,朝我一番呲牙咧嘴的,喉咙里发出呜呜沉闷的低吼声。 把我给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地上,蜷曲身子夹住尾巴。瑟瑟发抖个不停,小便失禁了。 其中一个长得浑身白色斑点的大狗说:“小逼崽子!你搁这儿充当英雄救美了是吧!看见老子这张大嘴没有,一张口就把你给吃了!你敢惹你大丹爷!” 我流着眼泪哀叫道:“大丹爷,不是我英雄救美。你们咬的这只吉娃娃是我的娘!儿救娘不应该吗!” 大丹狗说:“这个村是我带头掌管的地盘!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搁这个村里瞎跑! 平时俺们去你家门口喊你娘出来玩。你娘赖在家里死活不肯出来。 你说你娘不跟我们玩就算了,它还站在家门口内骂俺们。 俺们害怕你家的主人,不敢贸然闯进你家。 我就站在门口外警告你娘,说你个小逼崽子,你现在骂得怪欢,过足了嘴瘾是吧。但你最好永远呆在家里甭出来。要是哪天让俺们看见你在街上瞎逛游,逮住你,非把你撕巴着吃了不可。 当时你娘躲在家门口内,在院子里连蹦带跳的骂俺们。真他娘的好嚣张!气得俺们真想冲进你家院子咬死它。可又怕你家主人拿个棍子打我们。 现在可好了。今天你娘是不是吃错了药,终于肯离开家门跑到远地方转悠了。结果让俺们把她给抓住了!你觉得俺们能轻易饶过她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是对不起你们这一帮子狗大爷!你们饶了我们吧!我让俺娘以后不再骂你们了!”我说。 然后我又冲在一旁正躺在地上不敢起来,又哭又哀叫的狗娘斥道:“你说你那个破嘴咋那么贱呢!人家好心好意找你玩,让你加入团伙的。你不愿意就算了吧。为啥还要骂人家?” 狗娘哭着说:“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骂人家了!再也不敢了!” 我又对大狗们说:“俺娘认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求你们给我们一次改正的机会!以后我们好好做狗,再也不骂人家了!” 大丹狗说:“瞅你们这些个吉娃娃,个头不大一丁点儿的吧!战斗力老弱了,连个猫都打不过的。嘴上还不老实,骂人骂得忒狠!让你们出来单挑,你们缩家里又不出来。俺们又不敢进去你们家。在外头听着你们不停地谩骂,能把俺们给气死!” 我说:“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大丹爷!” 大丹狗说:“好吧!今天就绕过你们一次。但是,规矩不能破。你们既然在这个村里生活,就得向我交保护费!因为我是这个村里的老大!” 我问:“怎么交保护费?” 大丹狗说:“你回家衔过来一块肉给我。看你这个头小的,我也不要求你衔过来多大一块了。你就随便衔过来一块肉,让我尝尝味儿,意思意思就得了!代表你俩归顺俺们的诚意!你先回家去衔肉吧!俺们先把你娘押在这儿!” 只是衔过来一块肉而已。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户户都放着肉。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狗娘天天龟缩在家里骂人家。它的嗓门十分的洪亮,尖锐的狗叫声具有穿透力。骂起来的一个村里的都能听见。邻居都嫌它聒噪得慌。 于是我就往家跑去。想着这回要打开冰箱,衔一块冻得硬梆梆的猪肉回来给人家赔礼,出示诚意。主要是为了把狗娘从它们的大嘴利牙下赎出来。 狗娘相当于被大狗们绑架了。弄不好就落得让它们给咬死。 可这当了狗的,又没法报警。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我回到了家。主人正在厨房里做饭。炖的是鸡肉。满院子里飘香的。 我就卧倒在门口旁候着,准备伺机而动。 主人炖好鸡肉后,盛了一碗放在灶台上。 外面响起了吆喝声,卖馍的人来了。 主人拿着一张馍票要去大街上换馍。 离开厨房之前,她不忘用一个塑料筐子盖住盛着鸡肉的碗。 见身材佝偻的她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大门。我赶紧从地上弹起来,冲进了厨房。先是跳到一个凳子上。借力又跳到了灶台上。将塑料筐子拱开了去,嘴伸进碗里咬住了一个还发烫着的大鸡腿。并强忍着牙龈上被烫出来的疼痛不松口。 心急的我直接跳下灶台,摔了一跤。爬起来疾跑着冲出了厨房。又从院子里冲出了院门。一路狂奔着去向村头的南坑。给大丹狗送鸡腿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睚眦必报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人有人道,狗亦有狗情。 大丹狗还是讲信用的。它吃了我衔来的鸡腿。就把狗娘放了。并向我们承诺,以后你们不要老在家里缩着了,家里多窄多闷,没事多出来跑跑的,只要是在这个村里,我大丹爷一定负责你们的安全。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们娘俩了,可以来找我。 其它各样品种的大狗们也纷纷表示,它们都听大丹爷的,以后见了我们娘俩也不再欺负。 感谢并告别了大狗们。我和狗娘回家了。 狗娘因为腿受伤了,走路一瘸一瘸的。我问它:“你跑出来干啥?你不是一向不远离家门的吗!” 狗娘说:“我见你自己一个跑出去了,我自己一个搁家呆着越来越感到不放心。担心你自己一个搁外面出啥事,就没能忍住跑出来找你了。谁知道刚跑到村头就让几只大狗给包围了!” 原来它出来是为了找我才让大狗们给抓住的。 对于一向不敢远离家门的狗娘来说,出一趟子远门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怕不亚于一个人去战场赴死的勇气和决心。 是什么让它变得勇敢起来?当然是母爱。 我不禁一阵感动,劝道:“娘,你以后别乱骂了!明知道自己实力弱小,咱就活得低调一点儿!” 狗娘说:“你见我总是骂它们,会是无缘无故的吗!那是因为它们以前咬死了你的哥哥!” 我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忘了吧娘!” 说完这句话我不由得一怔。 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忘了吧! 可我能忘记过去吗?我能放下过往吗? 我不能! 我一定要回到过去!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突然,身体弱小的我被人捞在了手中。 原来是一个女人。一个长相还蛮漂亮的女人。她嬉笑道:“好可爱的一个吉娃娃!我早就想要一个吉娃娃了!这下可让我给拾到了一个!嘿嘿,真好!好可爱的小狗狗!好萌!” 我赶紧在她手上挣扎起来。 把狗娘急得在地上又蹦又跳的转着圈子狂吠不已。 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散发着一种少女特有的芬芳。她是骑着一辆电动车过来的。她打开前面的铁篮子,将我放进铁篮子中合上了盖子。并用一根绳子将铁篮子和盖子和框体给结实的绑上了。 我在铁篮子里面狂吠着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拱不开铁篮子的盖子。 女人骑着电车又往前走了。狗娘在后面追赶着。 女人骑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路子。她骑车的速度并不快。狗娘在后面追赶了很长的一段路子。 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村子了。我怕狗娘回去的时候找不到家。在铁篮子里大声狂吠不止。让它不要再撵着了,回家吧! 狗娘一边张嘴吐舌头的跑着,一边也是大声狂吠着。它正在大声哭。 骑电车的女人拐了个弯,绕到了一条大马路上。在大马路边上等着大车先过去她再过。穿越马路是很危险的。在这条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是疾驰的大货车居多。狗娘跑到女人的脚旁,一口咬住了她的裤腿,用力撕晃了起来。 狗娘平时经常教育我:“小黑,千万不要咬人,你一咬人,人类会觉得你疯了,会把你活活打死的!再说,你咬了人家,人家会疼的!” 它不敢咬女人腿脚上的肉,只是咬住了它的裤腿。怎么说,狗娘也算是一只挺善良的狗。 “滚!别咬我的裤子!”女人抬起腿,狠狠一脚把它给踢到一边子去了。将体积小小的狗娘踢出去老远。一连翻了好几个滚,掉进路旁边的沟子里去了。 女人骑着电动车又往前走。正在穿越马路。 我看见狗娘从路旁边的沟子里钻出来了。浑身湿漉漉的。它又跑着撵过来了。 一辆大货车疾驰过来。开车的司机仿佛没有长眼睛,连刹停一下车都不带的,将正在穿越马路的狗娘压在了巨大的车轱辘底下。车过去了。狗娘成了一片粘在沥青掺石子的马路上的肉饼。 我怔怔地望着马路上的一片带着黑毛的肉饼,泪水模糊了一双狗眼,张开嘴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女人将我带回了家。在一只纸箱子里铺好了柔软的棉被,让我住了进去。她的家人看见了,说:“这只狗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它的一双眼睛里老是流着水?” 不管女人喂我什么,我都不吃。 一天天的,我变得越来越瘦。干枯如柴。 女人带我去宠物医院,兽医给我检查了检查,又观察了一会儿我的神情,说:“你看这只狗狗一直流眼泪,不吃不喝的,说明它抑郁了。你是不是打它了?” 女人说:“我怎么舍得打它?自从把它抱回家。我从来没有打过它一次!真的!” 兽医说:“那它是遇到啥不高兴的事儿了?我做兽医这行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悲伤的狗狗!” “我想起来了,那一天,它看见它的伙伴被一辆大卡车给碾死了!”女人说。 “怪不得!狗狗也是很重情重义的。那只被大卡车碾死的伙伴,对它来说一定很重要!唉,真是叫人伤感得慌!打狗.逼里蹦出来的大卡车司机,开个屌车快得要飞起来了,他都不知道长个眼吗!”兽医气愤地骂道。 “也不能怨大车司机!重车跑得快,不是说刹就能刹住的!猛刹车的话很危险,容易翻车。俺爸就是一个专门跑长途的大车司机!但他不是打狗.逼里蹦出来的,他的脸上也长着两只眼!”一个走了过来牵着一只白色萨摩耶的女人神情冷冷地说。 兽医深深地低下了头。他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脑袋埋进自己的裤.裆里。 女人问:“这只吉娃娃还有救吗?” 兽医抬起头,脸还红着,说:“如果这只狗狗能开心起来,肯吃东西,它当然能活下去。就怕它一直想不开,继续绝食。这就是属于心理疾病了,不好治!咱也不懂狗语,没办法跟它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女人轻轻将我抱起来,举到自己的面前,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焦虑和痛惜。她用充满真诚的声音说:“狗狗!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的伙伴!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你快开心起来吧,快吃东西吧,好不好?” 我将自己的脸别过去不看她。一双狗眼仍然在流泪不已。 狗娘已死,我做狗生无可恋。 无奈的女人将我带回家了。将我放在里面铺着柔软棉被的纸箱里。还往纸箱里放了许多肉类的食物。 我一直没有吃她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我被饿死了。 我的灵魂站在纸箱旁边,看着纸箱里弱小干枯的狗尸,泪流不已。 女人回到家,见狗死了。眼圈红了。她发出一声叹息。她将狗尸用塑料袋子包起来,出门扔进了一只垃圾桶里。 我的灵魂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炎炎烈日下暴晒着。 接引碑啊接引碑,你到底在哪里?你何时才能出现? 过去了一段时间。 我回到了狗主人,也就是“杨大财”的奶奶的家里。发现她喝农药自杀了。她最终没有好下场。上一次,她是因为二伯杨昆砍了“杨大财”而饮毒自尽。这一次,她因为跟大儿媳妇吵架,气不过,还是选择了饮毒自尽。而且,她两回死的日期是同一天。 我回到家里时,她才刚刚死。我看见了她的灵魂。她的灵魂也看见了我。 她的灵魂一边哭泣着一边朝我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住,说:“你说我咋就没有个好命!我年纪轻轻时丈夫就死了,撇下我和三个孩子。 我把三个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中间吃了多少苦头就不说了。 我的二儿子是个神经病,成天拎着一把菜刀的瞎逛游。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都二十多年了他还没有回家。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死活! 我的三儿子一家子最惨。三儿子刚娶上媳妇,她媳妇都怀孕了都快有十个月,眼看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却大晴天里的天上释放了一道闪电,把她给劈得身上焦乎乎的。尸体都没法抬起来,一抬就是粉碎!一尸两命呀! 我三儿子因为她媳妇的惨死,被气得脑子糊涂了。天天在他家的堂屋里,面对着一个立柜上的镜子,站在那儿照镜子,还对着镜子里破口大骂的,非说镜子里藏着一个人。我说镜子里是藏着一个人,那不就是你自己吗!他说镜子里还藏着别的人,有人钻进镜子里去了。我就知道他疯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有一天清早我去看我三儿子。他死在了自家的堂屋里。立柜上的镜子破碎了。有一根长长的玻璃片子扎进了他的喉咙里。那么长的一个玻璃片子把他的喉咙都扎了一个对穿。血流得很多。三儿那死得叫一个惨哪! 我就剩下了一个大儿子。我有病了,血压高犯了。让我大儿子带我去看病,就花了三十块钱买了点儿降压药。我说想吃猪蹄了。大儿子又花四十块钱给我买了几个猪蹄。回来之后,他媳妇就一个劲地骂我。愣是站在我家院子里,我躺在床上的,她骂了我整整一个晚上!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就喝农药自杀了! 你说我的命咋真苦呀!是哪个龟孙给我安排的命运呀?他是瞎的吗!我都恨死他了!我要知道他是谁,等我见了他,我非得好好痛骂他一顿不可!哪怕骂了他,他立马把我给杀死!我恨哪!我恨!!” 看着一个激动无比的灵魂,我不知该出何言安慰。 她抱怨完了。开始认真的打量我,问:“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好命!”说罢,我转过身离开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藏满了仇恨。 我恨上天。恨那个写信的大人物。恨马婶儿。恨钻入镜子里的人。 这一切,我睚眦必报! 不知何时,我走在了一条无人的路上。这条路长长的,望不到尽头。它好像没有尽头。 我不知走了有多久。终于将这条路走完了。原来它是有尽头的。 其实,只要是路,都是有尽头的。 从来都没有无尽头的路。 在这条路的尽头,前方二三十米远处,有一扇黑色的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我成了血尸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走了过去,伸手拉开了一扇黑门,看到了里面一片茫茫无际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不知道空间的面积到底有多大。我通过门口钻了进去。身后的黑门慢慢地关上了。在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风吹。 我在虚空中悬浮着静止不动。整个人沉沦于浓浓的悲伤之中。也是绝对孤独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开始移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只是往前走着,并没有刻意哪个方向。 除了走和静止,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所以就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这里没有黑白交替。 或许是走了一年那么长。或许是走了十年那么久。 反正我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 浓浓的悲伤环绕着我,好像永久不会散去。 我的孤独,好像是永恒的。 终于,我在前方又看见了一扇门。 一扇黑色的门。 这让我的心情立马有了不小的波动。就好像一个渴了很长一路子的人终于看见了一股清泉。就好像一个黑暗里呆得太久的人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 我走近过去。伸手拉开了一扇黑门。只见外面是广阔的天地。天是蓝天白云的天。地是长满绿油油的植物的地。在我的前面,有一条不怎么宽的路。路却很长。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 可只要是路,它就是有尽头的。 从来都没有无尽头的路。 我通过门口走了出去。立刻有一阵清风吹在我的身上。 很奇怪的是,风根本吹不进去黑门里面的空间。 让风吹着有一种凉爽的舒适。在我的身后,一扇黑色的门慢慢地关闭上了。 我沿着一条路正在走。走了大概有一百米之后。我停了下来。忍不住转身回首看。却不见了黑门。只有一片正常的天地间。就好像黑门根本没有出现过,而我又不知从哪里来的。 在这条路上走了不知多长时间。途中我拐了一个弯。来到了一条土路上。在土路上又走了老长一段。前面有一座村庄。 村庄静悄悄的。因为这个时候正值深夜。人们都正躺在床上熟睡着。 偶尔有几声狗叫。 我来到了一个坑边。 这个坑,是这村的南坑。 在坑的北沿上有一户人家。他家的院子是一片的通敞,周边没有打围墙。我绕坑走过去。来到了这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拴着一条狼狗。狼狗趴在地上已经睡着了。都说狗眼能看见鬼魂,狗的听觉很灵敏。可这条大狼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扑棱一下长耳朵,眼睛不睁开。说明它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在这个家里,住着村上活得年龄最大的一个人:老钢头。 其实老钢头已经死掉了。他的尸体正在张狗子家的红.薯窖子里。那是一具没皮的尸体。 “嘎吱~!”有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了。 从屋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看他的模样,正是老钢头。 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老钢头。它是血尸。 血尸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月华有些朦胧。不时有一阵阵凉凉的夜风刮过。 大狼狗还正趴在地上睡着。它好像耳朵聋了,鼻子上的嗅觉也失灵了。 其实,这不能怪它。一条狗的能力有限。它察觉不出的东西,人类更察觉不出。 “我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已经来了!正离得我不远!如果我不说我看不见你。你一定以为我正在看着你!”血尸说。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说。 血尸回答:“因为我闻到了你的味道!你的味道现在很浓。因为你离得我很近!” 我说:“那你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吗?” 血尸说:“你我之间,好像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办!” “什么事情?”我问。 血尸说:“让你着附在我的身上!” 我说:“对!这是我的目的!” 血尸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主动着附在我的身上?” 我说:“因为我想驾驭你这具身体!” 血尸说:“不可能!你根本驾驭不了它!我虽然不是一个有灵魂的物体。但我有自己的思维。经历了这么多年。我的思维早已经变得很强大!就算你附在我身上,还是由我的思维来主导我的身体!” 我说:“所以我要和你好好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血尸问。 我说:“我的灵魂附到你身上,若真的还是由你的思维主导你的身体。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大忙?” “大忙?什么大忙?你能说大忙,说明你让我帮的事,肯定对你很重要!”血尸说。 “不是很重要!”我说。又说了一句:“是无比重要!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你是在央求我吗?”血尸笑道。 “就算是吧!”我说。 “你要我帮什么忙?你倒是先说说看!我再决定帮不帮!”血尸说。 我说:“替我保护好一对人!” “哪一对人?” “杨岗村的一对年轻人。男的叫杨荣。女的叫李红霞!杨荣是一名木工。李红霞现在正怀着身孕!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尤其是女的,你一定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如果你能做到,我将对你感激不尽!”我说。 “你为什么要让我保护他们?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血尸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血尸也没有再问。只见他昂起头,下巴抬得高高的,显得非常的骄傲地说:“保护好两个人而已。完全没有问题。在这天地间,我已经没有对手了。神来杀神,佛挡杀佛!我答应你!” “谢谢你!真的!”我发出真正的感激之声。 “但我有一个条件!”血尸说。 “什么条件?”我问。 “我让你现在给我跪下!”血尸说。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弯腰屈膝的朝着血尸跪倒了下来。因为他看不见我,所以我多嘴又说了一句:“我已经给你跪下了!” 血尸哈哈大笑起来,显得猖狂得意之极。 它说:“我知道你动了,相信你已经给我跪下来了!人一旦跪下来,气场就弱了。我现在能感觉得出来,你的气场明显变弱了不少!” 接下来。 血尸似一道闪电般移动,撞击在了我的身上。 就在那一刹那间。从我的脑海里迸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喝声:“滚!”震耳发聩。 又在一刹那间。血尸和我分开了。 在有些朦胧的月华的笼罩之下,只见血尸脸上充满了惊愕,身体踉跄地往后退了退,连讲话的声调都变了:“怎…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赶紧问。 “在我和你融合的一刹那间,我看见了一座房子。在房子的门口守着一个人。那个人朝我暴喝了一声滚。随即他扑上来猛拍了一掌在我的胸膛上。我猝不及防的,身体受到一股巨大无比的震弹之力,将我给震出来了!”血尸说。 我不由得感到惊讶无比,简直不能相信。 血尸说:“是你的识海里有一座房子。不晓得在那座房子里到底藏着什么或者住着谁。那个守着房门的人非常厉害!在你的识海里,我自忖不是他的对手。但若他敢从你的识海里出来的话,我可不一定会输给他的!不知道他是谁!” 我说:“那怎么办?我还能不能附在你的身上?” 血尸歪头看着我,脸上的神色不一样,说:“你很神秘!你太神秘了!应该也很强大!如果我哪一天我想开了,想要投靠一股强大的势力,那就非你莫属了!” 我叹息一声,说:“我强大个屁!我现在觉得很无助。觉得很无能为力!我很想改变一些事情,却做不到!” 血尸看起来正在犹豫着。最终它下了决定:“让我们再试一次!如果这一次我们还是融合不成功!我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从此以后,不再想着读取你的记忆!” 我说:“万一还是不成功!你会不会帮我?” 血尸没有回答。它再次像闪电般移动。一下子撞击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回,我的脑海里不再有响声,而是静悄悄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马上发生的是:毫无征兆的,我突然昏厥过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发现天已经明了。而自己正在一张床上躺着。在床的旁边站着一堆有老或少的男女。他们都在望着我,脸上均是露出关切之色。 原来,现在的我成了老钢头。 不,确切地说,我成了血尸。 更确切一步地说:我正在主导着血尸的身体。 也就是说,前面血尸讲的话,说他的思维非常强大,绝不会让我的灵魂主导它的身体,成了吹牛逼。 “爷爷!你醒了!哎呀真好!真怕他死了,那不是等于神仙说的话不管用!神仙说要给咱爷爷十年寿命的!这距离神仙许诺才一个月不到,咱爷爷就死了,就证明神仙说话不算话,那她许诺给咱一个月之内要发十万横财的事儿也就可能泡汤了!”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高兴地说。 “爹!你是咋个回事呀?半夜里不好好的在屋子里躺着,跑院子里干啥?还晕倒在院子里了!”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对我说。 妈呀!我怎么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我编个瞎话说:“我昨天半夜里出去尿泡了。尿着尿着脑子一疼,身子一抽,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毕竟我年纪太大了,身体糟了,难免会出毛病!命不久矣!你们要有空,给我准备棺材吧!” “爹,你瞎说啥呢!人家神仙都说了,给你十年的寿命!没准昨天半夜里你的正常寿命到尽了。你现在活着的是人家神仙赠送给你的十年寿命!要不然的话,昨天半夜里你就死了,等我们今个早上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凉了硬了!”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说。 “哎呀!真的是神仙显灵了!看来咱家这个月之内要发十万大财是跑不了的!今天下午我们一大家子都集合一下。商量一下怎么将十万块钱平分了!妈呀,等分了钱,我给俺家买个彩电!”一个中年男子兴奋地说。 “等分了钱,我买个摩托!那玩意儿跑起来贼快!呼呼的带风!”有人说。 我从床上坐起来,说:“给我穿上鞋,我要出去一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找马婶儿算账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话说我从床上坐起来,伸出两条腿耷拉在床沿,说:“给我穿上鞋,我要出去一趟!” “爹,出去一趟干啥呀?”七十多岁的头发白花花的老头子一边问着,一边蹲下来给我穿好了一双人工纳的千层底布鞋。 我说:“看你这个老样子,别再叫我爹了!” “不叫你爹叫你啥?”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脸上一个错愕。 “你干脆喊我孙子吧!我叫你老爷爷!”我笑道。 顿时满堂哗然!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脸上带着愠怒和诧异说:“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还嫌我老呢,你比不我还老呀!” 我笑道:“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一个爹!也算是幸福的了!” 说完这句话,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杨荣之惨死。 人的一生,从头走到老,能一直有着爹妈陪伴该多好。有爹妈的人,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爹妈,应该是人的最牢靠的依靠。 有爹妈的人是幸福的。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显得真情真意地对我说:“爹,你比我大二十一岁!我希望您老能活到一百二十一岁,我活到一百岁!我希望我这一辈子,时时刻刻都有着爹!” 我说:“少搁这儿装了!反正你不怕你爹被人家给剥皮剥死了!”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当我屁股离开床沿站起来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了一根崭新的龙头拐杖,说:“爷爷,你不是一直想一根雕刻着龙头的拐棍吗!喏,我给你买过来了!” 我夸一句“好孙子”接过了龙头拐棍,拄着它,在一群儿孙的蜂拥下,故作脚步蹒跚的样子慢慢走出了这间低矮闷暗的土屋子。 到了院子里。只见阳光明媚,春风徐吹,周围植物簇拥,满目绿色,有鸟有蝴蝶的。令人感到豁然开朗,心情不觉大好。 我觉得自己的视力异常清晰。几百米之外的一株花朵上的花蕾让我瞧得清清楚楚的。就像搁在平时,将一朵花拿到我的面前看一样。嗅觉也异常的灵敏,能闻到各种气味,并且能清晰准确地分辨出来:哪种味道是由哪种物质上散发出来的。 当然,我的听觉也超乎的灵敏。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并且能轻易准确地分辨出什么声音来自于什么物质。 不得不说,血尸的这一具躯体,真是好东西。称作它无上至宝也不为过。 我说去一趟茅房你们还撵着干什么。儿孙们才止住脚步。问我要纸不要。我说不要。独自一个人进了茅房,摸到半截子青砖,在手里轻轻一握,半截子青砖变成了一堆碎乎乎的渣子。 我惊讶无比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忍不住赞叹道:“这也太厉害了!捏个砖头就跟以前捏豆腐一样!” 不知道这双手最大程度上能捏动什么东西。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找一块钢铁来试一试。 见茅房的泥砖缝儿里插着一根铁条,铁条上挂着一沓用来擦屁股的本子纸。我伸手将铁条从泥砖墙上拔下来,将一沓子纸捋掉,将铁条折成了一团。放在掌心用力握着。顿时一股浓烟冒了出来,带着一股子烧焦肉皮的糊味儿。 过了一会儿,我松开手掌。只见一团铁条已经变成了一块整体的铁块,烧得红溜溜的。掌心的一块肉皮给烧透了,露出血尸本身殷红如血的肌肤。我又缩手握住铁块,除了觉得比较烫之外,并不觉得疼痛。并又多运了一分力气到手掌上。 很快,铁块化成了红色的铁水从指缝中溢流出来了,滴落在地上小草的叶子上,将叶子给烧得滋滋响,变焦了。 我不禁欣喜若狂。心想:“如今有了这等高强本事,还怕救不了自己的爹娘吗!” 接下来,我又想试一试自己移动的速度。 于是,我将拐棍依墙放下。憋了一口气。倾尽全力忽然移动出去。人像一道闪电般,途中还拐了一个弯的,一下子从茅房里冲到了院子里,并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避过了正在院子里站着的一群儿孙们。直接冲到了大坑东沿上的一棵大树下才停止下来。 这不到一秒的时间。我已经蹿出了一百多米远。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这个世界上最快物质移动的速度:光速。 我弯着个腰,故作脚步蹒跚地慢慢走动着,耗掉了足有五分钟才走到了这家的院子里。正在院子里站着的一群儿孙们俱都惊讶地望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怪物一样。 愣过神来,一群男女议论纷纷的。 “爹!刚才你不是去茅房了吗!咋从外面回家了!你咋的跑外面去了?啥时候跑外面的?”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对我问。 “是啊爷爷!你不是在茅房里呆着吗!也没看见你从里面出来过呀!你咋的一下子变到外边去了?”一个中年女子满脸疑惑地说。 “是不是我们看花眼了?”有人说。 “一个人看花眼也就算了!不可能这么多人一齐看花眼!”有人说。 “这可真邪门了!到底咋回事呀?” 一群儿女都想不通。 肯定是因为我刚才移动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我从他们身边绕过去的时候,他们可能只是看到了一道影子忽地闪过去了,并没有当回事。 也有可能,因为我移动的速度太过快,就算经过了他们的眼睛,但导致他们的眼睛回馈给大脑的印象信息已经不能算是一道影子了,而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子极轻微的明暗了一下。那才不当一回事呢! 我说:“刚才是神仙施法,把我挪到了外面去!就是那个给了我十年寿命的神仙。她跟我说了,让我给自己改个名。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字了。因为阎王爷会查账的。毕竟我额外多出了十年的寿命。到时候阎王爷查账查出来了,一看我连个名字都不改,多余的活得堂而皇之的。会觉得咱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会跟咱较真的!” “原来那个神仙还认识阎王爷!那可真不得了呀!”有人忍不住的惊叹。 “不知那神仙跟阎王爷比较起来,谁更厉害!”有人说。 “就算那个神仙比阎王爷厉害,但阎王爷也不是随便能惹的。因为阎王爷背后有玉皇大帝给他撑腰! 电视上不是演了吗。因为孙悟空的寿命到了。孙悟空的魂儿被黑白无常拘去阴曹地府,把孙悟空惹恼了,他跑去阎王殿,将阎王爷的生死薄给修改的乱七八糟的。阎王爷打不过孙悟空,但他不是去了天庭找玉皇大帝告状了吗! 玉皇大帝手下有许多厉害的神仙,十万天将天兵。连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都会过去给他帮忙。谁能惹得起他!”有人分析道。 “爷爷,那你抓紧改个名字吧!我们再找人,把你身份证和户口薄上的名字也给改了!”一个中年男子着急的说。 “爹,想好了没?你要改个啥名字?”七十多岁的老头子问。 我说:“既然改名字,咱就改得彻底一些。新名字不能再随原来的姓了!要改也得改个吉利的名字。那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就叫杨大财好了!” “杨大财…杨大财这个名字好!养大财!养着咱爷爷,不就是等于养着一笔大财吗!要是没有咱爷爷让人家扒掉一层皮的,咱家能发十万元的横财吗!”有人说。 “说得有道理!那就让他叫杨大财吧!” 我正将那一只融化过铁的手藏在背后,因为手掌心的肉皮烧没了一块子,生怕因裸露在外的血尸的肌肤让他们瞧出端倪。说:“谁家有手套子去给我拿过来一只。我的右手心老出汗,拄着滑溜溜的龙头拐杖,生怕手打滑了,一个不小心栽倒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得住栽一下子吗!栽断了骨头长都长不住了,只能瘫痪在床上了!我还有十年的寿命呢!我要瘫痪在床上,你们还不得照顾我十年!” “行啦爹!不就是一只手套子吗!你啰唆那么多话干啥!我给你拿去就是。用毛线织的手套,冬天戴的。只要你戴上不嫌手闷热得慌!”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说。于是他回自己的家给我取手套子去了。 手套子拿过来之后,我给自己的右手戴上了,说:“你们都扎一堆干啥!我没事了,你们该忙忙你们的去吧!甭管我了,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甭搁这儿杵着了,都散了吧!” 于是,一群儿女儿孙们都散了。各回各家。 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到茅房里取回龙头拐棍。拄着拐棍从家里出去了。 我弯着个腰,蹒跚着脚步,慢吞吞的在村里的街道上走着。少不得有人见了我跟我打招呼。他们站得远远的,看我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毕竟人人都知道,老钢头是一个被淹死过的人,在神仙的鼓捣下又活过来了。 死而复生,让一个鲐背之年(鲐背,指的活到九十岁以上)的老人显得既神秘又可怕。 我颤颤巍巍的走着村大街,一直向东去。 有人问我去哪里。 我回答:“去一趟杨岗村!” 那人就说去杨岗村看恁闺女吗! 原来老钢头有一个闺女嫁到了杨岗村。 费掉一个时辰有余。我总算颤颤巍巍的走出了陈家寨。来到了杨岗村。 见有人进杨岗村的庙里磕头。我站在庙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远离了这座庙。没有进去它,并非我胆子小不敢进。而是觉得现在人多眼杂的,我不好施展。我暗自决定了,要修理马婶儿,就选在三更半夜的,趁没人的时候再进这座庙。 我在经过给人看香的马大宝家门口时。张狗子两口子正在他家又哭又叫的闹腾。问马宝子要个说法。因为在马宝子的安排下,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的爆炸,将二虎子的身体给炸得身首分家了。 我颤颤巍巍的走进了马大宝家的院子里。看见了马大宝。只见他头发和胡须凌乱,一脸的憔悴神色,一双眼珠子红溜溜的,大声说:“你们到底想咋的吧?” 张狗子说:“我让你把俺家二虎子治活!” 马大宝说:“炸得他一颗头都从脖子上掉下来了,你就是让天上掉下来个大罗金仙,也没办法将他治活!恁这不是作难我吗!” 张俊虎的娘哭着说:“杀人凶手马大宝!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皇帝投胎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听到要把自己告到公安局,吓得马大宝面如土色,惶恐的不得了,讲话的调子都颤了:“别…别啊,嫂子,有啥事咱们好好商量。你让警察把我抓走干什么!要是警察把我抓走了你家二虎子能活过来的,那就让警察把我抓走吧! 可警察把我抓走了,你家二虎子也活不过来了呀!咱白白让警察捡个漏干什么!你说吧,要什么赔偿?只要我马大宝能做到的,就一定给你做到!” 张狗子两口子互相对望了一眼。 “你拿主意!”张狗子说。 “唉!人死不能复生!把他抓走枪毙了!也只能让警察立个功!对咱家能有啥好处?还不如让他活着赔偿咱!”张俊虎的娘说。 “咋的赔偿咱?”张狗子问。 想了想,只见张俊虎的娘一双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呼吸也变得有点儿急促,竖起了一根手指,说:“让他赔咱一百万!” 此话一出。不仅马大宝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张狗子也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下子蹦起来的说:“你撅个腚眼子胡乱放屁!一百万?谁家能拿出一百万?” “是呀嫂子!你就是让我把咱一个乡里的钱搜刮干净,可能也凑不够一百万啊!你这不是等于跟我要天上的星星,让我帮你摘天上的月亮吗!”马大宝哭了的说。 “我看哪!宝哥家能拿出来多少钱,就让他拿出来多少钱吧!他又不是有心害死咱家二虎子的!他这是没算计好,出了意外事故!宝哥,你家现在有多少钱?”张狗子说。 “今天早上,方四军的娘跑到俺家给要走了一千块钱!不是把方四军也给炸死了吗!现在家里只剩下五十块钱了!”马大宝哭丧着一张脸说。 张俊虎的娘猛使劲推搡了张狗子一下。将他给推到一边子去了。身子一个趔趄的让一个树根疙瘩给绊住了脚,扑腾一下子睡地上了。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自己一脸的茫然,看着张俊虎的娘,突然跳脚吼道:“你妈个老母逼,你推我干啥?” 张俊虎的娘说:“你懂个狗.屌啊你!你咋知道马大宝弄不来一百万!” “这不是知不知道的事儿!你叫谁也弄不来一百万呀!咱们一个乡里才有几个万元户!能拿出一百万的叫百万富翁!你在全中国才能找出几个百万富翁!”张狗子说。 据闲人计算。在我国的八十年代末,一万元人民币相当于二零一六年的四百六十万人民币。按照这样的计算,那一九九一年的一百万元人民币等于二零一六年的多少钱?简直令人想都不敢想! 不得不佩服张俊虎的娘,因为她不仅敢想一百万,还敢张嘴要一百万。 “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呀你!”张狗子红着一张脸恼道。 张俊虎的娘说:“你别忘了!马大宝背后有一个神仙给他撑着腰!多少钱神仙弄不来?别说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一个亿的。神仙都不带眨眼的也能给你弄来!” “对呀!宝哥!你背后有个神仙给你撑着腰呢!你去求神仙,让神仙给俺家弄一百万!这应该不是个难事吧!”听了自家老婆的话,犹如一语点醒梦中人。张狗子的脑袋瓜子立马开窍了,变得激动又大声地说。 马大宝的一张脸跟苦瓜一样,说:“我拜的又不是财神爷!我还真不知道那个神仙能不能弄到一百万!这一百万也忒多了!你们都不能少要点儿吗!给恁家弄五万怎么样?” “你砍价还怪厉害的!一下子从一百万砍到五万!我告诉你,不行!必须要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你要是让那神仙弄不来一百万!那好,我去公安局告你。我要告你,就告你炸死了俩人!不仅炸死了俺家二虎子,还把人家方四军给炸死了! 要是炸死一个判不了你死刑。那就按炸死两个说!炸死两个要是再判不了你死刑,那法律就真的不叫法律了!”张俊虎的娘气呼呼地说。 马大宝说:“好吧好吧!你让我去求一求神仙,看她能往你家弄一百万不!” “啥时候能给个回复?”张俊虎的娘问。 马大宝说:“明天早上你再来俺家一趟吧!看到时候能给你个回复不!” 张狗子两口子这才从马大宝家撤走了。 围观的人纷纷惊叹,羡慕,也有鄙夷的。 惊叹的人说一百万是天文数字。羡慕别人家马上就有一百万。对此感到鄙夷的人说娘那逼,他家二虎子值个鸡.巴毛的一百万!我看连一万都不值! 只见马大宝面如死灰,双眼无神,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发着愣。 人们渐渐走.光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马大宝两个人。 马大宝叹息了一声,说:“血尸啊血尸,你看这事儿弄得!你让我可咋收场!” 我说:“你去找你的神仙,给张狗子家求一百万的大财不就行了!” 马大宝说:“那也得看神仙愿不愿意给弄来!我可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让神仙答应!一百万的数目太大了。就算神仙愿意给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能力!” 我讥讽道:“要是连一百万都弄不过来,还叫什么神仙!要她干什么用?你可以让她去吃屎了!” 马大宝说:“你可别亵渎神仙了,让她听到了要修理你!” 我狠狠“呸!”了一口,骂道:“看她那个王八孙脸!你让她过来修理我!看到底是谁修理谁!你就是借给她十个胆,看她敢不敢来找我!” 马大宝急道:“中啦,你别骂了!我已经够头痛得慌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我说:“你家的神仙不是能说让人家老钢头复活吗?老钢头在哪儿呢?她把人家老钢头给复活的呢?净吹牛逼了她!” 马大宝问:“你不好好在老钢头家呆着,今天跑过来找我干啥?” 我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只不过是从你家门口过,见你家有人闹腾,就进来你家看热闹了!我今天来这个村是为了看我闺女!好了,我现在要走了!”说罢,拄着拐棍的我颤颤巍巍的调转个身,开始往门口走着。 “你等一等!先别走着!”马大宝说。 “咋了?”我扭过来头问。 马大宝说:“要不,你趁今天半夜里,去把张狗子家两口子给吃了吧!万一我求不应神仙,他俩报警了怎么办。我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一旦让警察给逮了的,肯定会枪毙我的!” 我说:“你身上背负的可不止两条人命,而是三条人命。还有老钢头呢!” 马大宝问:“你到底吃不吃张狗子家两口子?” 我摇了摇头,说:“不吃!我没有吃人的习惯!” 马大宝说:“你别装了!老杨家的二傻子不见了。下大雨的时候,他拎着一把菜刀去找你了!要砍你。肯定是被你给吃掉了!” 我不再说话,扭回头,又开始朝着门口走。 “真不知道我那祖宗为什么要把你从地下挖出来!衔屌魔一个!(衔屌魔,地方骂语,也就是说一个人闲的没事干,弯腰低头的衔自己的屌玩。形容一个人不干正经事!) 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瞎鼓捣。我要不瞎鼓捣,也不至于让爆米花机把二虎子跟方四军给炸死!我找人剥了老钢头是因为啥?还不是为了给你弄一张皮让你穿!结果可倒好,现在你不管我的事儿了!”马大宝在后面无比气愤道。 我置若罔闻,拄着拐棍弯着个腰,颤颤巍巍的走出了马大宝家的院门口,来到了这个村的大街上。 我又沿着大街往东走。拐入了一条胡同里。看见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李红霞)正坐在自家门口,和对面的邻居拉家常。 对面的邻居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婆,和一个正在纳着鞋底子胖娘们。 见我进了胡同。她们三个人一起扭着头朝这边看我。 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在她们中间站住了。我正在歪头盯着李红霞的大肚子。她让我盯得害羞了,红着一张脸斥道:“看啥看!没见过女人怀孕啊!” 我笑起来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婆从凳子上站起来,绕到我前面看着我,并用手指着我,瞪大着一双眼说:“这不是陈家寨的老钢头吗!听说你让人给剥皮了。还把你摁到水缸里淹死了。但马大宝叫一个神仙把你给复活了!” 我点了点头,说:“对!老钢头就是我!” “哎哟!那可不得了啊!你是死罢后又活过来了!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人死后都发生了啥?”老太婆说着,搬了一张凳子让我坐下来。 我将凳子挪了挪,挨近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坐下了。她却脸上带着嫌弃又害怕的样子,将自个屁股下的凳子搬起来往边上挪了去,离我有两米开外之远。 我说:“我死后,魂儿离开身体,在俺村里转悠,也来到了你们村里转悠。你们可知道,我在你们村里发现了啥?” “你搁俺村里发现了啥?”三人俱是瞪大着一双眼看着我。由老太婆发问。 我说:“我看见了一个身穿金黄龙袍头戴金色皇冠的人,就在你们家的这条胡同里,在她家的门口正站着!”说着,我朝左边一指李红霞家的门口。 “啊?!”李红霞失声叫起来,赶忙问:“那不是个皇帝的魂儿站在俺家门口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呀!他就是个皇帝呢!我走过去问他,你是谁呀?在这儿站着干什么。他说我是大清朝的雍正皇帝胤禛,赶过来要在这家投胎!” “雍正皇帝?!那不是乾隆他爹吗!”老太婆叫道。 “可不就是嘛!他要在这家投胎。这家的女人是谁呀?这家几个女的?哪个女人怀孕了?”我说。 “是她!她家就她一个女的!她怀孕了!都满八个月了!雍正皇帝要搁肚子上投胎!那她到底能生出个啥样的孩子来呀?”胖娘们指着李红霞,作得比较激动地说。 我扭头盯着李红霞的大肚子,咂了咂舌的说:“真龙天子要往你肚子里投胎,那你生下的孩子可不得了呀!将来他要做大官!弄不好,他有雍正的命,再一次坐镇江山,统领天下的!” 只见李红霞的脸又涨红了,但这回是激动的,说:“别说让他当个皇帝了,就是让他当个县长也中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我的办法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别看在电视上见到多大的官都不惊讶。在现实中,只要一说县长要来。就得抓紧扫大街。恨不得把大街给舔过来一遍。弄得好像县长从车上下来,脚上不能沾土,沾土等于沾上剧毒,会中毒身亡的。 县长到哪儿,哪儿就忙着遮丑。 人们看县长都是蜂拥着去的。就跟见到大明星或梦中人一样。看见县长本尊的时候,会觉得如梦似幻,感觉好不现实。心想这么大的人物,怎么就让我给见上了。要是县长能给你说一句话,能把你给幸福个半死,激动到晕眩。说不定当天晚上做梦就梦见县长了。 在普通老百姓,尤其是乡下老百姓的心目中,县长是一个很大的官。 要是生一个孩子能当了县长,那可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一家伙,生个孩子有可能当统治一个国家的官。跟县长比起来。县长算个屌毛。你说这当娘的李红霞能不激动吗! 只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就跟在看和摸着一件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她抬起头,只见她两眼放光,脸皮红彩,显得十分兴奋和幸福地说:“我打早就觉得俺这孩子跟别人的孩子不一样!” 这也难怪。有谁在怀孕的时候不是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牛逼着了! “它怎么不一样了?”我问。 李红霞说:“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 我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如果遇见左边有车,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朝右边捅咕捅咕我的肚子。那意思好像是让我往右边挪。 要是遇见右边有车,它就会用脚朝左边蹬一蹬我的肚子。那意思好像是让我朝左边躲路。 自从我怀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管我到哪里去,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有哪只狗朝我叫唤的。 以前我没怀着孩子的时候,到不太熟的谁家里去,那家的狗就咬我咬得一个劲啊! 你说这,这稀罕不稀罕?” 我附和道:“确实挺稀罕的!你肚子里的胎儿古灵精怪。把它生下来后,肯定不一般!但是…”我将脸上作得一片忧愁,又说:“我不愿意跟你说出来,说出来怕你不相信我,还吵我骂我!” “啥呀?你说出来呗!没事,我不骂你也不吵你!”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说。 我故意装作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欲言又止。还摇头叹气的。 “到底咋的了?你倒是快说呀!你瞅你这样子,看把你给愁得!”面目慈祥的老太婆说。 “是啊!你就说吧!我敢跟你保证红霞不吵你。她的脾气好着呢!你这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她要是敢吵你,我吵她!”胖娘们用针撩了撩头,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笑着说。 “是啊!你就说吧!别墨迹!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事!”李红霞显得挺不高兴地说。 我说:“还是那个有关于身穿龙袍的雍正皇帝的鬼魂儿。我见他泪流满面,感到不解,就问他要投胎做人了,应当是一件好事。你哭啥呢?你们猜那雍正皇帝说了啥?” “这我们咋的能猜着!那个皇帝的鬼魂儿到底说啥了?”老太婆问。 我说:“他说自己哭,是因为太气得慌。我问你气啥。他说自己已经投了不下十八次胎。可每次钻入孕妇的肚子里后,才让孕妇把一颗头给生出来的,天上就降下了一道雷电将孕妇连着才钻出来半截的胎儿给劈死了。回回都是劈得焦糊糊的,尸体都不能抬,一抬就碎了!一尸两命啊!” “啊?!你个逼嘴!瞎胡嗒嗒啥! 你个老不死的!咋没让恁娘再把你装回去呢! 恁娘把你生下来干啥?让你出来专门恶心人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嘴有毒,会喷屎!你说个话,比恁娘那个老腚眼子放个屁都臭! 卧槽恁妈了个逼的!你快滚屌走吧!别搁这儿恶心人了!老屌,老腚眼子货!快扎回恁娘那个老松逼里去吧! 再让人把恁娘那个老松逼给拿针缝住!别再把你给漏出来了!也别让它透气,再拿502胶抹上!把你闷死在恁娘那个老松皮肚子里!”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气得脸都白了,破口大骂出一大串子,唾沫星子乱迸的。 难听的没法让人听。 我作得一边苦笑一边摇头。 胖娘们举着一根挂着线的针说:“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老的份上,我用针线把你的嘴给缝上!说个话比吃屎的狗放个屁都要臭!” 面目慈祥的老太婆也不再慈祥了,她瞪着眼呲着牙说:“你说你再过三年都活到一百岁了。说个话咋恁歹毒!人家跟你有啥仇有啥冤!你这样诅咒人家母子的! 恁家闺女也是嫁到这个村里的。人家见了恁家的闺女都亲热的喊大娘。哪儿得罪你了?就算得罪你了,你也不能这样啊!你一个当长辈的。 人都是越活越精的,你是越活越傻了!成了百岁老傻屌一个!快滚屌走吧!甭搁这儿恶心人了!”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随便你们!谁他妈说的假话,谁就是狗.草出来的!谁他妈说假话,谁天打五雷轰,一窝子儿孙全死光!死后埋地下,尸体上钻满白蚁,让穿山甲给刨着吃了!”我指天指地的,激动无比地说。 三个老少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的。 谁会没事的过来嚼一番舌头让人骂,然后自己又骂自己的! 说不定是真有其事! 于是,李红霞语气放缓了不少的说老人家,我不该骂你的。或许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就是真的!我是怕你出事,所以才过来找你的跟你说的。你说我一大把年纪了,弯着个腰拄个拐棍的,身体抖抖晃晃的,走这么远的路过来找你,半路上歇了好几回,必须得歇,不歇走不动了。 我容易不我!让你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一辈子挨别人的骂,还没你一个人骂得多!俺娘都死了五十多年了,让你一个逼一个逼的给骂惨了!” 老太婆说:“红霞!老钢头说的没准是真的!他可是经过神仙点化,死而复生的人。直觉应该比咱们都准都灵。他是觉得你有危险了,才特意过来找你的!有些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李红霞给吓得脸色苍白,哭了的说:“那可咋弄啊!要是天上降雷电劈咱,咱平凡的人有法子躲吗!” 我说:“那雍正的鬼魂儿还跟我说了。要是他投的胎能平安生下来,能顺利长大成.人。那可就是一个很了不得,震惊全世界的超级大人物! 但是,越好的东西越是很难得到的!老天爷是为了增加难度才施降雷电劈产妇的。 就看哪个产妇有本事能把雍正鬼魂投胎的胎儿好好的生下来,抚养成.人了。” 李红霞哭着说:“一个孕妇,挺个大肚子的,行动很不方便,连个十岁的小孩子都打不过的。能有啥本事啊!这可是天上降雷电,你就是让演少林寺的李连杰来了,他那么厉害那么麻利的,也招架不住天上的雷电劈啊!照样儿给劈成一具黑焦尸!” 我说:“你为啥让李连杰来而不让李小龙来?李小龙不比李连杰厉害吗!” 李红霞说:“李小龙不是已经死罢了吗!就算他活着来了又有啥用!他也挡不住天上的雷电啊!” 我说:“咱有办法的,甭急!我要是没有办法,我来跟你说这个干啥!还不如不让你知道。不知道了还能不害怕的活上俩月!” 李红霞眼泪掉个不停,低头看着并用手轻轻摸自己的大肚子。 我说:“我已经给你想好了一个办法。你好好听我说啊! 咱们就这样做:在地下五十米深处挖一个洞房。用水泥和钢筋把洞房给浇封起来。要浇成老厚老厚的一层。也给你弄上通风设施,不会把你闷死里头的。 建好之后,你住进地下的水泥洞房去!到时候,天上打雷放闪电的,咱就不怕了。他总不能往地下劈出一个五十米深的大坑,再把老厚老厚的水泥洞房给劈烂吧!” 李红霞作得一副愁眉苦脸的说:“老人家,你说的法子中是中!但那咱得花多少钱呀!有那么多钱吗?” 我笑了笑,说:“恁家是没有钱,但是我有钱呀!我出钱,你让你老公安排,找人干活!” 面目慈善的老太婆说:“对!老钢头有钱!他忒有钱了!他让马大宝找人剥了身上的一层皮。马大宝家的神仙许诺给他,让他家在一个月之内发一笔十万元的横财!有了十万块钱,啥干不成啊!盖一栋大楼都不是问题!” “老人家,你为啥要帮我?花那么多钱搞那么大动静的!”李红霞面带疑惑的问。 我说:“当然了,我也不是白帮你的。毕竟这个活儿可是要花老些钱的!我是有所图的。就是到时候,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让他好好的长大后,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别忘了提携俺家的子孙后代!” 李红霞说:“肯定不会忘了你家的恩情啊!若你能帮得了我,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他长大后要是真能成大器的话!我让他把您下面的子孙一个个的都安排好,不让他们当农民种地了,一个个的给他们官当! 您老人家尽管放心好了,这一点我会好好教育他的!受恩不报那就是畜生!” “嗯!那咱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把钱给恁家送过来。咱们开始动工。越快越好。晚上你丈夫下班回家了,你好好跟他商量一下!” 说完,我从凳子上站起来,谢绝挽留。弯着个腰拄着个拐杖,颤颤巍巍地从这条胡同子里离开了。 太阳已经落山。暮色开始降临。天开始暗着。 我拐个弯进了马大宝家,站在院子里大声嚷道:“大宝子,出来!” 马大宝从屋里出来了,身上带着一股子香烟味儿。 我说又搁屋里烧香拜神了? 马大宝说是呀!我这不是正在跟神仙商量着,要给张狗子家弄一百万吗! 我问咋样?神仙答应了没? 马大宝哭了,说神仙对我真好!我才一说她立马答应了。她准备今天晚上去银行里偷一百万回来,送到张狗子家去! 我说俺家那十万块钱呢?啥时候让俺家发? 马大宝一愣,说啥恁家? “就是神仙提前说好的要让大钢头家发的那十万横财!”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镜中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做人要言而有信。人无信不立。 做神仙更得言而有信。因为神仙得具备至高无上的威望和信誉。让自己在人们的心中,纵然做不到有求必应吧,但一定要是无所不能的。愿意帮,什么忙都能帮上。不愿意帮那就另当其说了。 马大宝奇怪地说:“你又不是老钢头,你着急该人家发的那十万横财干什么?” 我说:“我现在就是老钢头!他的一家儿孙子女正在孝顺着我。我总得给他们主持一个公道。明明说好的要给他们家发十万横财。总不能跑空了吧!难不成神仙说个话跟放屁一样!” 马大宝皱起眉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老爱埋汰神仙!也不知道神仙咋的惹你了!人家说不给老钢头家弄那十万块钱了吗?说好的一个月之内让他家发!这不是连半个月都还没过去吗!你急啥呀你!” 我说:“现在家里有病人!等着钱救急呢!你催一催你家的神仙!让她快点儿!办个事咋真不利索呢!摸腚擦眼的!” 马大宝说:“你甭急!一会儿我帮你催催俺家的神仙!” 我说:“为啥一定要给张狗子家弄到一百万!你让神仙直接灭掉他家两口子不就得了!” 马大宝赶紧摆手摇头的,说:“不行!现在不能弄死张狗子家两口子!如果他们两口子死了,臭的可不止一块地。要是死法正常,比如被人捅肚抹脖,或者吃个饭毒死了,大家会猜是我干的。要是死法怪异,比如人自己上吊了,或者身上本无伤没毛病的突然间暴毙了,大家都会猜是我唆使神仙干的。 神仙说了。张家两口子一死,把她的名誉就给毁掉了。成了神仙不助人反而伤人了! 而且,神仙这回要让大家都看到,弄来一百万那么多钱,对她神仙来说并非难事。让老百姓知道一下神仙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好让他们生出更多的崇拜敬畏之心,殷勤的给她烧香跪拜的!” 我说:“好吧!那就让她说过的话一一实现!别整成吹牛逼了就行!我先回去了!” 马大宝说:“要是神仙把老钢头复活了,我看你这个冒牌货怎么在老钢头家继续呆下去!” 我冷哼一声,说:“先让她把老钢头复活了再说吧!再不复活,老钢头的尸体就要臭了生蛆!” 接下来。 我颤颤巍巍的离开了马大宝的家。回到了老钢头的家。进了低矮闷暗的泥土屋子,坐在床沿上。正在想事。 我在想:今晚半夜里,我还是别进庙杀马婶儿了。先让她帮助老钢头家发出来十万横财。然后我利用那十万块钱,去给我的母亲李红霞建造地下洞房。完事后,再去杀马婶儿也不迟!反正总是要灭杀她的。 我又在想: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还得去一趟我的老家(即李红霞和杨荣的家),把藏在他家镜子里的那个送信的家伙给消灭掉。 不知不觉的,时间已到了深夜时分。 我从屋里出去,站在院子里四周环视了一遍。只有夜风吹和虫鸣声。见无其他人。我憋一口气,腿上发力,一溜烟窜远了。 我来到了杨岗村。钻入一条胡同里。站在一家门口上,用力拍打门子。 “谁呀?”有个人打着一只手电筒从屋里到院子里了,站在门后头大声问。 “杨荣是吧!你把门打开。是我,陈家寨的老钢头!”我说。 “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你还敢来呀!妖言惑众的,把我媳妇吓得一直哭!还非让我建造什么地宫!你他奶奶的半夜里又来俺家干啥?是不是想看看我在不在家。要是我不在家,你还打算半夜里非礼我媳妇了?”门里头传来杨荣十分气愤的声音。 “你看你这个后生!说的是哪里话!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我身体都糟了,我还能硬得起来吗!怎么非礼你家媳妇?”站在门外头的我说。 “硬不起来你可以摸,可以亲啊!你的手和嘴又没坏!”杨荣说。 “你可拉倒吧!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快开一下门,我跟你家有事!”我说。 除了抽动门闩发出的响动,随着又是嘎吱一声,门子被打开了。 “啥事儿?你就搁这儿说吧!”杨荣站在门口中央,堵住正要往里进的我。 “快去你家堂屋里!”我说。 “去我家堂屋里干啥?看我媳妇光个身子吗?”杨荣没好气地说。他将手电筒的光束打在我的脸上,照住了我的眼睛。 奇怪的是,让一束这么强亮的光束照着我的眼。我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刺目。目光竟然透过光束瞧得前面杨荣的一张脸清清楚楚的。要换成一般的人,肯定是被这一束强光给照得睁不开眼。 “咦?看你这一双眼睛,不像是老人的眼睛啊!怎么一点儿也不浑浊,很黑白分明,鲜光亮亮的一双眼珠子!”杨荣说。 我抬起戴着手套子的右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说:“你家镜子里钻进去了一个人!那个人想害你们!你说这事大不大?” “怎么你也知道有人钻入俺家镜子里的事儿?俺媳妇给你说过有关于有人往俺家送了一封恐吓信的事儿了?”杨荣说。 “她没跟我说起过关于有人往你家送信的事儿。不信你问她去!”我说。 “她没跟你说,你咋知道?”杨荣说。 我又扯个谎言:“是把我复活的那个神仙告诉我的,说你家镜子里钻入了一个人,要害死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杨荣说:“你可拉倒吧!关于那件恐吓信,俺们已经知道咋回事了!是二虎子那个龟孙干的好事!那送信的人是个魔术师。他为了吓唬住俺媳妇,就当着她的面变了一个活人钻镜子的魔术!” 我讲话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那可不是魔术!是真的有人钻入了你家的镜子里!魔术师要变活人钻镜子的魔术,那镜子是他自己提供的,也不能让人乱摸翻看的,是他的道具!找的人又摸又看的,那是他的托儿。 你家立柜上的镜子你自己不知道咋回事吗!你觉得那个镜子能成为一个魔术师的道具吗!” 看样子杨荣思考了一下,说:“会不会是他趁俺家没人的时候,翻墙钻屋里,把俺家大立柜上的镜子给调换过了?” 我说:“那走吧!我跟你去堂屋里检查一下你家立柜上的镜子!看它到底是不是一个道具!” 杨荣说:“人家在变过魔术之后,肯定还会趁俺家没人的时候,再番偷偷的钻进俺家屋子里把镜子调换过来的!现在俺家立柜上的镜子肯定不是道具了!” 我又气又急的,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个人咋真会跟我打囔囔!在这儿给我对嘴磨牙的。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就算没有啥事儿,来到你家门口了。进你家堂屋里坐一坐都不中吗!” “啪!”杨荣狠狠一把拍在了我的手上。我的手丝纹不动。将他的手磕开了去。他吃痛叫唤了一声,并捂住了自己的手,瞪眼急吼:“你别指着我!老东西,骨头还怪硬的!” 我仍然用手指着他,加重语气说:“你到底让不让我进你家堂屋?” “就是不让你进!你能把我咋的?”杨荣攥着两颗拳头,腰弯了一些,一颗头往前伸过来,抿嘴呲牙的。 我往后退了退,抡起手里的拐杖砸他头上了。 把额头给他砸流血了。 他用手捂了捂额头,又放下手,用手电筒照着看手上的血。 就在这个时候,李红霞挺着大肚子走过来了。 她冲我厉声斥道:“老人家,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你打人干什么!” 我说:“这家伙真能给我磨叽!真急人!” 杨荣怒吼一声,冲过来呼呼朝我抡了两拳。 可在我的眼睛里,他的行为都是慢动作。就跟平常人的眼里一个人的动作至少放慢了一百倍。 我稍微一扭头侧肩的,向后挪一个步子,躲开了他的拳头。 李红霞喝道:“甭打了!杨荣,你停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杨荣停止了动作,呼哧呼哧的喘粗气,真是又气又急的,自己年轻力壮,跟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打架还没占到一点儿便宜就不让再打了。反而自己的头上已经被对方敲了一棍子流血了。他问:“红霞,你有啥事呀?” 李红霞说:“刚才我搁堂屋门口都听见你俩说的话了!杨荣!咱们都还活着,却跟这个老人家不一样。咱们还没有经历过死。而这个老人家,死和活都经历了。他肯定比咱们懂得多。人家半夜里不睡觉的来到咱家,也是为了咱家好。 有个事儿,我跟你说一说吧! 我这段时间不是挺着越来越大个肚子吗! 自从我收到那封恐吓信之后。每当我挺着大肚子站在大立柜跟前照镜子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就折腾的特别厉害。连蹬带捶的,比我呆在其它地方动起来明显要激烈的多。 就跟你抓住一条猫的一根腿把它提空起来,它拼命挣扎一样。胎儿在我的肚子里扑腾得我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很厉害,让我的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几乎喘不过来气,十分的难受。站也快站不住了。 我怕摔倒磕住了大肚子,赶紧走过去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就好转过来了。肚子里的胎儿不再那么厉害的扑腾了。 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只要我站在大立柜跟前照镜子,肚子里的胎儿就马上变得特别厉害的折腾。只要我一远离镜子,它就很快消停下来了。 所以杨荣,我怀疑咱家大立柜上的镜子里真的钻入了啥东西!老人家过来帮咱对付镜子里的东西,是好事。你却不让人家进屋,还要打人家!哪有你这样的!” 听罢后,杨荣作得沉默了片刻,半信半疑地说:“红霞,你总不能跟我扯谎吧!” 母亲生气地说:“谁跟你扯谎,谁娘家人死光光!” 杨荣说:“那好吧!就让他进咱家堂屋看一看吧!” 接下来。 我弯着个腰拄着个拐杖,颤颤巍巍的进了他家的院子,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他们两口子在我后面跟着。 今夜月黯星稀,阴凉的夜风一阵阵的刮着,呼呼的,似乎更加猛烈了。 突然,我再也听不见虫子鸣叫了。在这一片地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脚迈过门槛的一踏进这家的堂屋,我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遇到怪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在堂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他拥有十分强大的气场。 气场这东西,就跟磁场差不多。分强弱。也分吸力和排斥力。是一个人体内能量的扩展波。一个人体内所蕴含的能量越多,那他散布出来的气场就越强。 至于气场的吸力和排斥力,是根据一个人的善恶来转换的。一个人对你有善,他的气场就是吸力。若是对你有恶,那他的气场就是排斥力。 其实气场并没有以上说的这么简单。它是很复杂的东西。就跟一个人一样,看起来是简单的一个人,只是一具肉身。可他拥有复杂的情绪:喜哀怒乐。 可以说,人们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收获到感觉,其实上就是他的气场。 譬如你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恼怒,喜感,活泼,消极,兴奋,害怕,忧郁等。 当然,有的人可以将自身的气场收敛起来。那就是自控力很强的人。 进了这家的堂屋之后,我所感受到的气场既强大又寒冷。虽然我看不见那个人,但我知道,他正在目光阴冷地看着我。 我弯着个腰拄着个拐棍,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一间大立柜前。正看着镶在大立柜上的一面镜子。 从镜子里,我只看到了三个人:我,杨荣和李红霞。他们二人正站在我的身后。 我说:“你们两个躲远一些!最好离开这间屋子!” 李红霞的脸色已经变了,显得惶急不安,说:“我不行了,我肚子里的胎儿折腾的厉害!我要出去!” 说罢,她转过身,疾步从这间屋里走出去了。 杨荣说:“我家屋里得留一个人!万一你是个小偷,把我家的钱偷走呢!” 我说:“你家的钱在哪儿放着?” 杨荣朝前一指,说:“钱就在这个立柜里!要不我拿了钱后再从这间屋子里出去!”说着,他往前走,伸出一只手要打开大立柜上的门。 “危险!”我喝道。 杨荣站住了,一只手放在立柜门的把柄上,回头问我:“那我要不要打开立柜?会不会有个人正在立柜里藏着!” “快往后退!”我急忙喝道。因为感受到藏在镜子里的人移动了。 杨荣并没有往后退,而是拉开了立柜上的门。 也就是在一刹那间。立柜上的镜子突然爆炸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块长长的镜子碎片飞过去,扎进了杨荣的脖子上。划开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将他的脖子扎了一个对穿。当我想起要伸手去抓那一块玻璃碎片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是用手捏住了已经扎进杨荣脖子内的玻璃片子的边缘。 也就在镜子爆碎的那一瞬间。有一道影子从镜子里钻出来了。一溜烟的通过窗户跑掉了。 就在杨荣脖子上的血冒出来,他的身体开始往下歪倒着的时候,我瞬即运用全力。人似一道闪电般从窗户通过,去追赶那一道影子了。 可追赶了差不多有半分钟,他的气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这让我一下子愣在当地,不知道该从何处追。 到处又找了找。费掉了四五个小时。我在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却找不到那个人。 他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我的心情十分沮丧,又很悲痛。 天已经明了。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我回到了我的老家(即杨荣和李红霞的家)。 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很多人。他们都是被李红霞的哭叫声吸引过来的。 人们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纷纷朝两旁避让,给我让出了一条狭窄的路。 我弯个腰拄着拐杖,怀着悲愤沉重的心情,沿路走到了堂屋门口。看见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正坐在布满玻璃碎渣的地上,在杨荣的尸体旁边,正嚎啕大哭着。她挨着地面的屁股和腿上,沾满了从杨荣脖子上流出来的鲜血。 鲜血在地上积成了暗红色的一滩。血液正在凝固着。从杨荣的脖子上玻璃插进去的地方,玻璃和肌肤的交汇处还正在丝丝缓缓的往外溢流着少量的鲜血。 堂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别人挤到门口站住了,不敢进来。 我走了过去,离得正坐地上哭的李红霞近了一些。想要开口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哭得令我心碎! 直到过去了大概有十分钟之久,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我才开口道:“甭哭了,再把身体给哭坏了!毕竟你身上还怀着身孕。肚子里的孩子都满八个月了。你小心一点儿自己的肚子,别再磕着碰着了!” 李红霞抬起头,迷蒙着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眼睛看着我说:“你干啥去了?为啥我进了屋子,只看见杨荣一个人在屋里,咋没看见你呢?” 我说:“我扒着窗户出去了!” “你扒窗户出去干啥?咋不走屋门呢?”李红霞问。 我说:“因为我看见有个人从镜子里钻出来,通过窗户跑了,所以我就扒着窗户出去,去追赶他了!” 李红霞问:“那你追到他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扒个窗户出去就已经达到身体上的极限了。从窗户上落下去后,把我给累得快喘不过来气。追了个几百米就再也走不成了,就坐下来歇息。 把身体歇息过来后,我就直接去镇上报警了。来回一趟走到了天明。 咱再等上一会儿吧,警察该来了!” 李红霞从地上站起来,挺着大肚子走过去,望着墙上被撞烂的木头窗子。说:“这窗户上面可是安装了几根钢筋的!你看把钢筋都撞断了。你说那个从镜子里钻出来的人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我说:“能钻入镜子里的他能是个普通的人吗!只能说他是个妖怪!” 李红霞哭着说:“这可咋办!杨荣死了。让我一个人咋过活!难道就这样让杨荣白白死了吗!” 我说:“不是报警了吗!看警察能抓住妖怪不能!” 李红霞哭着说:“警察咋能抓住妖怪?警察也是普通人,只能抓个老百姓。要抓妖怪,就得找神仙。不行!我得去庙里烧香磕头,马大宝不是把他家的神仙挪到俺村西头的庙里了吗!我求神仙帮助把妖怪替我抓住!” 我不由得脸色一变,赶紧说:“你可千万不能去到庙里找那个神仙!” 李红霞问:“为啥?” 我说:“那个神仙可不是啥好东西!神仙都是人们叫的。谁知道她到底是个啥鸡.巴玩意儿!” 李红霞脸上有了诧异之色,说:“你怎么说那个神仙不好!你让人把头摁到水缸里淹死了,不还是她把你给复活的吗!她还答应帮你家发十万元的横财!” 我立马意识到自己说漏马脚了。 就在这个时候,挤在屋外面的人群起了一阵骚动。 原来真的是警察赶过来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警察将挤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们都赶出去了。并在这家的院门口前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把我留在了这个家里。因为李红霞跟警察说,杨荣在死的时候我正在案发现场。 有法医鉴定了死者的死因。说是让利器给划伤了脖颈上的大动脉,也划破了脖子上的气管。大量出血和血灌入气管中导致了死者的死亡。 接下来就该找出凶手了。 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警察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镜子突然爆炸了,崩飞起一块玻璃片子,一下子扎进了死者的脖子里!” 警察说:“镜子它怎么会自己爆炸?” 我说:“因为钻入镜子里去了一个人!是他将镜子弄爆炸的!” 警察冷笑了起来,说:“老钢头,你都这么大的一把年纪了,你还说这种荒谬至极的话,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你钻入镜子一个让我们看看!” 我说:“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事实上确实如此!” “咔嚓!”一双明晃晃的手铐被戴在了我的俩手腕上。 原来警察在扎死杨荣的玻璃片子上找到了我的指纹。他们认为是我用玻璃片子扎死了杨荣。 留在玻璃片子上的指纹算是铁证了。这下,我就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给自己辩解不清了。 我就是杀死杨荣的凶犯。 警察不会看在你年龄很大的份上而不抓你。 我说:“你们看杨荣家的窗户上的钢筋,好几根手指粗细的钢筋,都被撞断了!那是普通的凡人能够做到的吗!” “那你说说,那几根钢筋是咋断的?”警察问我。 我说:“是从镜子里钻出来的那个人撞断的!他不是人,他是妖怪呀!” 警察又冷笑了起来,说:“你想用这点儿小伎俩来误导人民警察!你当人民警察都是弱智的吗!我告诉你,人类有一百种法子将才那么粗一点儿的钢筋弄断! 杨荣家窗户上的那几根钢筋,就算不是你弄断的,也是你找人给弄断的!为了误导迷惑我们! 可对不起了老人家,您这种伎俩太低级。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的!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怪!” 我感到十分的无奈。忍不住叹息又摇头的,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 警察说:“你现在是杀人凶手。犯的是故意杀人罪!看在你的年纪这么大了。就算法院不判定立马枪毙你!也会给你判个无期徒刑。让你住监狱住到死。你说你今年都九十七岁了,还能活个几岁! 你到底为了啥要杀人?” 我说不出来为啥要杀人。因为我根本没有杀人。 接下来。 我住在了看守所里。跟另外一个年纪也是很大了的犯人。我们两个共住一间牢房。一般都是十几个犯人才共住一间牢房的。两人一间。这算是看在我们年龄很大的份上给予我们特殊的照顾了。 一间牢房。两个老态龙钟的犯人。两张床。每个人在属于自己的床沿上坐着。两人住的是对过。中间隔了一条两米宽的路。 我正在看着对面的老犯人。 他也正在看着我。 两人在沉默中互相打量了一会儿。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的。 是他先开口说话了:“你多大了?” 我说:“我九十七了!你呢?” 他松皮耷拉着的脸上笑了笑,说:“你绝对不止九十七岁了!你连九百九七十岁都不止!” 我蓦然一惊,立马坐直了身子,问:“你到底是哪个?” 对方笑道:“我说我是张三丰,你相信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上天梯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 众周所知,张三丰是一个元明之际的道士。开创了武当派。发明了太极拳。 但关于他到底出生何年,到底活了多少岁,就比较模糊了,多人说法不一。 有人说他出生于1333年。也有人说他出生于1248年。有人说他活了一百三十岁。也有人说张三丰根本就没有死。 他主张“福自我求,命自我造!” 这句话听起来,是含有何等的霸气和洒脱!好像一个人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命运。 就是不知道张三丰到底有没有做到。 前人是留给后人评价的。 能被后人记住和评价的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张三丰这个名字。无论时隔多久。听起来总是如雷贯耳。 三代表阳,是乾卦,丰则是三中间被一竖打断了,乾卦变成了坤卦,代表阴,因此‘三丰’代表乾坤合一、阴阳变化。 张三丰。传说其丰姿魁伟,大耳圆目,须髯如戟。无论寒暑,只一衲一蓑,一餐能食升斗,或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事能前知。游止无恒。居宝鸡金台观时,曾死而复活,道徒称其为“阳神出游”。入明,自称“大元遗老”。时隐时现,行踪莫测。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朝廷觅之不得。永乐年间,成祖遣使屡访皆不遇。天顺三年(1459年)诏封通微显化真人。 张三丰最近一次现身记载是在清朝道光年间和吕洞宾出现在峨眉山,指导一个叫李涵虚的道士修炼。后来李涵虚道长创立了西派修道理论。 清代大儒朱仕丰评价张三丰说,古今练道者无数,而得天地之造化者,张三丰也。 (二) 眼前这个家伙,是个老犯人,脸上长了半圈络腮胡子,面颊松弛得厉害,一双眼珠子浑浊如黄泥。一看就会让人觉得他活不长时间了。精神状态差得有点儿离谱。除了病入膏盲之人之外,我生平所见到的活人,还数眼前这个人的精神状态给人的感觉最差。 他一说自己是张三丰,着实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 就算张三丰活着,年龄虽然极大了,但也不至于是这个衰样子吧!他要是还活着,毕竟也是个夺得天地之造化的人。 两人对面而坐。中间隔了两米远。我正在看着他。他也正在看着我。他的一双黄眼珠子如两片混沌之地,模糊不清。我看它们看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忍不住想流泪。便眨了眨眼皮子,说:“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 “是吗?我哪里奇怪了?”对方脸皮松垮的一张脸上又笑了笑,说。 我说:“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儿气场!莫非你正在收敛着自身的气场?将自身的气场给完全收敛起来了?” 对方说:“我没有收敛自身的气场。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收敛!可能是我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气场吧!气场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只要是个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儿气场!就算死人,身上也蕴含着腐化的能量,多少也有点儿气场的!若非无物,但凡身上有分子正在运动的东西,都是蕴含能量的,都是有气场的!” 对方说:“可我真的没有收敛自身的气场!谁收敛了谁是王八孙!”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问你说自己是张三丰,有几个人相信? 只见对方摇了摇头,带出一些失望的样子,说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都认为我是一个疯子,是在胡言乱语! 我说要是你真的是一个疯子,那疯子犯了罪,不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啊!在咱们国家,不是说精神病患者杀人无罪吗! 对方说我没有精神病鉴定书!再说,我只是向别人说我是张三丰。别的行为没啥不正常的! 我问你是因为犯了啥事进来的? 只见对方低下头作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因为我打死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孕妇!” 一听这话,让我瞬间憎恶起这个人。 “你打死人家干什么?打死孕妇,那可是一尸两命!”我强忍着怒气说。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生。一旦出生了,那就是一个为祸世界的大恶人!”对方说。 “你怎么知道?”我说。 对方说:“我有一种未卜先知的本领。是我卜算出来的!” 我不禁怒道:“每个人都有出生的权力!你凭什么不让人家出生?卜算是一个笑话!” 对方说:“我卜算一向很准!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我张三丰乃正义的化身,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自然会阻止一些大恶人降生于世!否则,这个世界会彻底乱套,会陷入大混乱。 给你举个例子。阿道夫·希特勒就算一个我口中所谓的大恶人。他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给世界造成了什么? 他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犯下种种罪行。迫.害和屠杀了六百万犹太人。 战争造成世界上哀鸿遍野,满目苍夷,民不聊生。 你说,这种战争头目该不该让他出生? 你希不希望有下一个大恶人降生于世?” 让他把我怼得没啥话说了。原来是这种大恶人。人人痛恨无比,得而诛之。那还真不该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对方感慨道:“本着大善之举,却因触犯了法律,所以我沦落为一个令世人唾弃的囚犯!不过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什么名誉和下场,我已不爱计较!善我自知,无愧于心!” 我说:“若不是我经历了一番离奇曲折的事儿。不信世上有鬼神。我还真和其他人一样把你看成一个神经病,一点儿也不会相信你就是张三丰的! 可现在,我还真有点儿相信你就是张三丰了。毕竟一开始,你就戳破了我不正常的身份!” 对方睁大一双混沌如泥水的眼睛又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说:“我还真瞧不出你到底有多少年岁了!但你身上所蕴含的能量,却是我见过所有之物中最强的!不知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不跟他回答我到底是什么来头。因为我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血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知道对方是正在说血尸。 我说:“如果你真的是张三丰,那你应该见过和懂得很多东西!” 对方谦虚笑道:“不敢说懂得很多。但的确比一般人要见过和懂得多。也可以不客气地说,我各方面略懂一二!” 我说:“那你知不知道有人能钻入镜子中?” 一个人能钻入镜子中多稀罕。本以为对方会惊讶一下子的。可他听了后却显得波澜不惊,说:“的确有人能钻入镜子中。那算不得啥稀奇的!”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又问:“那他到底是咋钻入镜子里的?” 对方说:“利用细微入空!” “利用细微入空?是什么意思?”我问。 “这么跟你讲,镜子也是一种物质。只要是物质,都是由无数个分子组成的。分子又是无数个原子组成的。而分子之间有空隙。如果一个人能将自己无限缩小。当他将自己缩小到一定程度,能将自己的身体容纳进分子之间的空隙中。那他岂不是就能钻入镜子中了!”对方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觉得他说的是个道理。然后我又问:“那一个人怎么才能将自己无限缩小呢?” 对方说:“一个人要将自己缩小是很难做到的。普通人的肉身是根本无法完整缩小的。除非你把自己的身体切割成一块一块的。 但人体内有一个丹田。丹田是人力量的中心,也是一个小世界。在那小世界里其实还住着一个小人。就是道家所讲的元婴。如果你能让元婴出窍,它可以无限缩小。 其实无限缩小只不过是一个概念。真正上来讲,根本没有无限。一切都是有限的。只不过元婴能缩小至一定程度,比原子核还要小。连原子之间的空隙它都能钻进去,更别说分子之间的空隙了。” 我大感好奇,问“怎么才能将元婴从丹田内让它出窍?” 对方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曾经试了无数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一方的元素可以养育丹田内的元婴。 在没有元素可进食的情况下,一个人丹田内的元婴是活不过二十五年的。所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其实很倒霉。基本上都是在他们二十五岁左右的时候,他们身体里的丹田内的元婴就饿死了。 只要体内的元婴一死,他们的身体就会开始走向衰老和败坏。 要想培育壮大元婴,就得找到一个有供它可进食的元素的地方。 当元婴生长成熟了,你才能把它从自己的丹田内叫出来! 其实元婴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我说:“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供元婴进食的元素?那到哪儿去找那种元素呢?” 对方说:“那种元素在天上!那地方很高很远。我说的天上,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处。它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你得突破这个世界,才能到天上去。 在那里,可供元婴进食的元素量很多,种类很丰富。只要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体内的元婴都可以健康茁壮的成长。所以,他们都获得了长生不老。拥有久到可以令人忽略时间的寿命。” 我问:“怎么才能到天上去?你去到过天上吗?” 对方反问我:“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诗歌作品叫作上天梯歌?”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有听说过。以前我也不怎么研究张三丰。只是经常在小说和电视里看见他。他可是一个很厉害的武林高手。把太极拳都耍出了太极图!” 对方说:“你可以去查一查正史书籍,是可以查到我所做的上天梯歌的作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上天梯歌吗?”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发现了上天梯。在一时的兴高采烈之下就做出了一首上天梯歌!可世人愚钝啊,一直以为我的上天梯歌只是一种修辞夸张派的精神诗歌!”对方说。 “上天梯?!”我感到十分震惊,张大了口,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天梯吗?” “嗯,有,上天梯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的,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当然,这个也是靠运气和缘分的。没运气,和上天梯没缘分的就算了!”对方说。 我说:“上天梯是通往天上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卜算胎儿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废话!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通往天上的。它是直接通往天上的!”对方说。 “那它有多长?”我问。 “它很长很长,长得你记不住!”对方说。 “怎么会记不住?长度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就算亿亿也只是一串不太长的数字,我还是能记住!”我说。 对方说:“因为我爬上天梯,不知爬了多少天,途中停停歇歇,有时爬得快有时爬得慢,来回一趟花掉了八十年。我累都快累死了,哪还有心情记住它的长度。记也不好记!所以我就干脆说它的长度长得叫人记不住。” 我惊讶又好奇道:“你去了一趟天上?天上是什么样子的?” 对方说:“到了天上看起来,环境的样子跟咱们这个世界差不多。 但人家那儿没有老人,都是看着风华正茂,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就我自己是一个老家伙!人家看我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把我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再说,我留在天上也没啥用。 因为我是九十六岁那年发现天梯。等到百岁之后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充沛到一定程度,够用了,才蹬上天梯的。 爬到天上又费时七十年。我都快二百岁了,肚子里丹田内的元婴早他妈饿死了。我就是到了天上又有啥用,又不能培育元婴。纯粹当个怪物让人家观赏。 所以,我在天上呆了没几天,就灰溜溜的通过上天梯下去了。往下下的时候比较快,只花掉了十年!” 我又问:“你是怎么发现上天梯的?上天梯在哪里?” 只见对方瞪大着一双浑浊如黄泥的眼睛,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直到我从天上顺着上天梯下来,才知道上天梯是一个私人物件。 因为我顺着上天梯下到地面上的时候,正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面上笑吟吟地望着我。 我感到不对劲。就问他是谁? 他问我天上好玩不好玩。 我说不好玩,人家都是年轻的,就我一个老家伙,站在他们当中显得太磕碜。 他说天上也有老人,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我说天上的人也会老吗? 他说每个人都会老,只是看老得快慢而已。天上的人活个几千年尚算年轻。但他们也会逐渐老去。根本没有不会老的人。 我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他说你用了我的上天梯。我本来是要收回去的,可听到有人在上天梯上爬动的动静。于是我就站在这儿等。一直等了整整七十五年才等到你回来。现在你用完上天梯了,该把它还给我了吧! 我不由得惊讶,说原来这上天梯还有主人,我还以为它是天然之物呢!不对,或许它就是天然之物。你也才只是发现了它。还没有我发现它发现得早。你是跟我故意冒充它的主人吧! 只见那人并不恼,只是脸上又笑了笑,说如果你能把上天梯收起来,那这上天梯就是你的。 这不是令我作难吗!我根本没有办法将上天梯收起来。于是我说:我是收不起来它,但你能把它收起来吗?你要是能把它收起来,我就相信它是属于你的物件。 只见那人面上又是微微一笑,显得很随意的一招手。那老长老长的一个上天梯突然缩小了何止一亿倍。就变成了一把木梳一样的大小物品。被他握在手中。说了一句这下你该相信这是我的东西了吧! 当他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赶忙喊住了他。说你到底是谁呀,能不能报个名字让我知晓一下。 他说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张三丰,是人间的一位千古奇人。 我忍不住苦笑起来,也感到很遗憾,说羞煞君宝了,跟你比较起来。你好比就是天,而我渺小如一只蚂蚁。你把上天梯收走了,是不是以后不准备再将它呈现出来了? 他说怎么?你还要再借用上天梯吗? 我说:我用不用倒不要紧,我怕在人间还会出现比我更厉害,比我更有天赋的奇人,这上天梯恐怕是通向天上的唯一途径。要是你把这唯一的通天途径给取缔了。后来出现的奇人就没法上天了。或许他上到天上后会有一番大作为。那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那人说:张三丰,你也算是一个心忧天下心系天下的人。好吧,就冲你有这一份好心。以后你若需要上天梯,或有别人需要,你就亲自或让他来到这个点上找我借吧!我一定会答应将上天梯再次借给所需之人的。 说罢,他随手一扬,一块红布朝我飞了过来。我伸手抓住红布,在上面一看,却是一组经纬数据。 顿时我明白了。只要能找到红布上的经纬数据所指的地点,就能找到上天梯的主人!” 说到这儿,对方顿住了口。 我问:“那后来呢?你有没有根据红布上的经纬数据去找到那个位置?” 对方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一直都保存着那块红布。那样的大人物,岂可随意扰乱。或许,他只给我了一次找他的机会。我可不会在没有什么大价值的情况下浪费了唯一的一次找他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说:“嗯,不随便打扰人家也算是一种美德!再说你到天上也没啥用!利用上天梯去一趟天上还蛮费劲费时的!” 对方皱起眉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他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潜伏在人间? 当我见到他时,他脸上虽然挂着笑,但他的一双眼睛里却透露出深沉的寂寥和悲郁。 难不成,他是从什么地方遭到了什么大事故,才沦落至人间,是来避难的?” 我摇了摇头说:“这事儿谁又知道呢!咱也不了解他!对了,你收藏的那块红布呢?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它?” “你看它干什么?”对方又朝我瞪大了一双浑浊如黄泥的眼珠子。 我也不掩藏着,此时开门见山道:“真的,我想去找他借用一下上天梯!” “你要去天上?” “嗯!” “去天上干什么?”对方问。 我说:“去天上培养一下我体内的元婴。好让我的元婴出窍,让它钻入镜子里办一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得出来对方显得踟蹰不定。 对方朝我慢慢伸出了一只手,说:“冒昧,我能不能触碰一下你的身体?” 我问:“你触碰我的身体干什么?” 对方说:“让我探一探你的体内还有没有元婴!要是你的体内没有了元婴,你费时费力的上了天,不是赚个枉费吗!” 我说:“你碰吧!我也不知道元婴是个啥东西!不知道自己的体内到底有没有它!” 对方的表情做得有几分诧异,说:“你这么厉害,还没有走上修炼之道吗?怎么连元婴是啥都还不知道呢!”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 对方从自己的床上下来,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将一只手贴放在我的小肚子上。开始用手掌心感受我体内的丹田。 只见他皱起眉,眼珠朝上翻的看了看我的脸,说:“你这皮囊之下的红色躯体好奇怪!” 让他给揭穿了!我一急之下。伸手去推他摁在我肚子上的那只手。却是丝纹推不动。他的一只手好像扎根生在了我的肚子上。 想不到对方的力气竟这么大! 情急之下,我将两只手一齐出动,开始朝他身上攻击。一上来,我就用上了身上的一大部分力气。 可正蹲在地上,矮了我半截子的对方朝上伸出一只手。在我的两只手腕之间搅来缠去的。看似动作简单,速度也不快。却牢牢地粘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令我一时无法挣脱。 原来他用一只手对我耍起了太极拳。 我又用脚踢他。可他弯曲着身子左扭右晃的,立于地面上的脚尖如镶了钢珠的陀螺尖一样的,在地面上灵活的转来转去。 好似我的每一脚要怎么踢都被他提前算计中了。无论我踢脚的速度有多么快都踢不中他。 我一时毫无办法,只好暂停住了手脚。任由他将一只手掌摁着我的小肚子。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 见他闭眼了。我又出动手脚。可无论速度怎样快,手脚如何的诡异变换、出招,还是连一下子都击不中他。他的动作永远比我快上一拍,而且知道该往哪儿躲。 我只好又消停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远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这下,我真的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张三丰。 对方睁开了眼,将手掌从我的小肚子上抽离了。并身体往后退了退,坐回了自己的床沿上。 他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这张皮囊下的红色躯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具红色的躯体内连一个丹田都没有,何来元婴!你就是到了天上也没有用!所以我不能给你那一块红布。你不要再妄想见到上天梯了!” 我讶然不已,说:“它身上怎么会没有丹田?没有丹田它这么大的力气从何来?” 对方说:“但在它的小肚子内,本该是丹田的位置上有一个空洞。它身上源源不断的能量就来自于那个空洞里! 奇怪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一具红色躯体。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怪不得我参不透它的年岁!” 我说:“它的年岁!就是说三亿岁,恐怕也是说少了!” 对方用一双混沌如泥的眼睛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你好像不是这具红色躯体的主人!” 我说:“你看得太准了。我的确不是它的主人。我只不过是将灵魂附在了这具红色躯体上!” 对方说了一声:“嗯!” 接下来。 我将自己的全部遭遇完完本本的向对方讲述了一遍。 因为我相信张三丰是一个大好人。想让他帮助我。 “原来如此!”对方听罢后,说了一句。 他看着我,不再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不怎么明显,显得比较平淡。 我说:“我们一起从牢房里逃出去,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张三丰问。 我说:“你不是会卜算之术吗!既然你能卜算出一个孕妇肚子内的胎儿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那你去跟我找一下我的母亲李红霞,卜算一下她肚子里的胎儿。看她肚子内的胎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有超级大人物不肯让它降生于世!” 张三丰说:“不知道你母亲还有没有存放着那一封恐吓信。我想看一下那个大人物的照片。看我到底认识不认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三丰死了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父亲死了。只留下母亲一个。母亲虽然有着身孕。但怀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哥哥。就算她能平安顺利的生下我的哥哥。但后面就没有办法再生出作为“杨大财”的我了。 我真的很希望一家人:我,父母,哥哥,一起团聚。 少一个也不行! 如果历史正常,杨大财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死了没有?死后到底会不会诈尸? 我的牵挂的确有点儿多。或许我应该学会放下。 所以当对方问我叫什么名字,当我回答出“杨大财”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中未免透着伤感。 张三丰说:“但是咱们先提前讲好,要是你母亲李红霞肚子内的胎儿将来是一个大恶人。那我是不会让你母亲生出来它的!” 我变得更加伤感,点了点头说:“如果她肚子里的胎儿真的是一个大恶人的胚胎,那我会放弃救他的!” 接下来,张三丰死了。 他死了,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因为没有人相信他是张三丰。他过于衰老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快要死了。现在他死了,人们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奇怪。 虽然我相信他是张三丰。但我也不怀疑他的死。 因为他是真的死了。他的身体完全没有了呼吸,也完全没有了心跳。 又过一会儿,他的尸体逐渐发凉变僵。 看守所的四个监护人员打开这间牢房的门进来了。他们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具十分衰老的尸体。 有个人说:“我就说嘛,这家伙进了看守所之后活不过一个月。当时看他的样子,老得就跟快死了一样。果然他没有撑过十天,死在了这里!” “他是怎么死的?” “肯定是老死的!这个家伙看起来太老了!老得让人看着难受!”有人说。 有个人说:“这家伙是个孤寡老人,没有家属。他死了,尸体还得让咱们看守所处理!” “怎么处理?找个地方埋了吗?”我问。 “不埋!用咱们公家处理尸体的方式,将他的尸体实行火葬!”一个看守所的监护人员回答我。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说:“火葬?那岂不是把个尸体给烧成一堆灰了!” “就是烧成灰!把他的骨灰装进一只罐子里!” “把尸体烧了多可惜!”我说。 “一具尸体有啥可惜的!它又不会复活!”一个看守所的监护人员说。 “如果是张三丰死了,他是有可能复活的!”我说。 “你相信他是张三丰?哈哈!他给那么多人说自己是张三丰。谁也不相信他的话。莫非你相信了?”一个看守所的监护人员看着我说,脸上带着一种嘲讽。 “万一他真的是张三丰呢?”我说。 “就算他真的是张三丰,也得把他的尸体给烧了!”一个看守所的监护人员说。 有个人看着我说:“看你这副样子,也是老得差不多了,快要死了。说不定过几天又该来收你的尸体了!” 我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再吭声。 四个人将张三丰的尸体抬出去了。 凌晨时分。我将牢房的墙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跑出去了。人迅疾若一道闪电般到了杨岗村。 我站在杨岗村的村口,看见了一个挎篮子的大肚子女人。 她已经来到了庙门口,马上就要进庙了。 我认得她,正是我的母亲李红霞。 她要进庙里烧香磕头。也许是为了求神仙抓住并灭掉害死他丈夫的妖怪。也许是为了求神仙保佑她肚子里的胎儿平安出生。也许她两样都会求。 但我知道,住在这座庙里的马婶儿只会害死她,而绝不会帮她的。因为马婶儿跟那镜中人,还有写恐吓信并附一张照片的大人物乃一丘之貉。 于是我急忙挥手大声喊:“娘!不是,红霞!不要进庙!” 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站在了门口,扭过来头看我,睁着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眼,说:“你第一声喊的啥?娘?你喊谁娘呢?” 我一边走过去一边解释道:“我是想喊娘哎!娘哎娘哎!这不是代表我很吃惊的一个词儿吗!” “你吃惊什么?”李红霞问。 我说:“我这不是被警察抓走了,正在监狱里住着吗!本来正躺在牢房里的床上呢!谁知道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然到了杨岗村的村口。所以就把我给惊讶得叫唤出了声!” “对呀!这是咋回事呢!你不是让警察给逮进去了吗!应该在牢房里呆着才是,咋的一下跑到这儿来了?”李红霞一脸奇怪地说。 我说:“不瞒你说,我正在牢房里的床上躺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让我老钢头复活的神仙。 你知道那个神仙跟我说啥不?” “说啥?”李红霞问。 “神仙跟我说,有人要害杨岗村的孕妇李红霞。 我说谁要害她,害人家干啥? 神仙说那人不让李红霞肚子里的胎儿出生,到时候会从天上降下雷电劈死李红霞和她肚子里的胎儿,弄得一尸两命啊!那个藏在镜子里的人,本来是要用玻璃片子扎透李红霞的大肚子的,却意外让杨荣当了替死鬼。 我问到底是谁要害李红霞啊?为啥不让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神仙不说是谁要害你,她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能出生下来,那可是十分不得了的人物,可能是招天上嫉妒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天妒英才嘛! 神仙告诉我:老钢头,我给你延续十年寿命,你都不能趁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做一件大好事,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有意义起来吗! 我说做啥大好事? 神仙说:我把你从监狱里挪出去,你去想办法救李红霞母子,若救成了就是大功德一件。对了,你别忘了告诉那孕妇,让她不要进庙里拜我了。我这是冒着风险偷偷暗助她的。看她母子俩可怜。她若明目张胆的进庙拜我,会连累到我的!毕竟那要制她母子俩的大人物来头可不小,很厉害的。 结果做完梦我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不在看守所里了,竟然在杨岗村的村口上站着!正好看见你挎个篮子正要往庙里进,我这才急忙喊住了你!” 讲到这儿我顿住了口。看着李红霞表态。 只见李红霞一脸惊讶地说:“既然神仙都不让我拜她了,那我还进庙拜她干什么?那不是找着害她嘛!不等于把好神仙给暴露了吗!人家好心好意的偷偷的帮助咱的!” 我说是呀!所以你别进庙了。抓紧回家去吧! “那你呢?干啥去?虽说是神仙把你从监狱里挪出来了!但警察一看你不在监狱里了。会不会再跑过来抓你呀?”李红霞显得比较担忧地说。 我说:“肯定会抓我的!警察又不信鬼神!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对了,警察要是找到你问起你,你可别说你今天见过我!” 就在这个时候,从庙里传出来了一声咳嗽。 “庙里有人?”李红霞又往前走一步,弯腰将一颗头探进庙里看了看。庙小,里面一览无余。“没有人呀!是谁在咳嗽呢?”李红霞将头缩回来,脸上带着诧异和害怕的说。 我较快的钻进庙里,将李红霞挡在了身后,看着靠北墙而垒的泥坯平台上的一尊色彩鲜艳的塑像。 只见它外面披着一件血红色的大披风,里面身上穿了一套黑褂黑裤,脚蹬一双天蓝色的鞋子,小脸上粉扑扑的,唇红如丹,两颗绿豆大的漆黑眼睛是用毛笔沾了黑墨点出来的。它一张小嘴的嘴角微微上抿,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仿佛正在对庸俗的世人讥嘲。 没错,它正是马婶儿的神像。 此时,我全身一绷紧,高度戒备着,说:“你快走吧!是神仙咳嗽的。她不满意你在庙门口站着,你离她太近了!” “好好好!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敢往这个庙里来了!”正挎着个篮子的李红霞一边神态慌张地说着,一边急急忙忙的拖着个大肚子蹭蹭蹂蹂的走远了去。 “你不要太慌忙!走慢一点儿没事儿。千万别绊倒了磕住自己的大肚子!路上一定要小心点儿!”我大声叮嘱道。 接下来。 我一个人站在庙里。正望着前面泥坯平台上的一尊色彩鲜艳之极的塑像。 塑像也正在望着我。 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过去了大概十分钟。 它没有任何变化。它看起来好像只是一尊纯粹的塑像。 我沉声警告道:“马婶儿!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你敢动一下李红霞,我一定会将你击碎的!” 神像好像只是一尊神像,它没有任何反应。 庙里只有我一个人沉声讲话:“你回去告诉那个自恋得还在恐吓信上附带一张照片的大人物,他若再敢毁掉我哥哥的出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找上门去灭杀他的!” 只见搁置在泥坯平台上的彩色神像仍旧一动不动,用一双漆黑圆小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它红丹丹的一张似涂了鲜血的小嘴上的嘴角似乎往上抿得厉害了一些,带着一种更加似笑非笑的神情。 它脸上的嘲讽感似乎更足了。 我往后一步一步的倒着,退出了这间庙屋。回到了南坑沿上老钢头的家。钻进了一间低矮昏暗的用掺了麦秸的泥巴糊垒起来的土屋子。坐在了床沿上,开始动脑子想着事情。 我觉得自己应该再换一张皮。因为警察肯定是要抓成功逃出监狱的“老钢头”。而我现在就是老钢头。 我不能再继续当着警察眼中的杀人凶犯老钢头了。 要换一身皮,我还得去找马大宝。让他去找谢屠夫,让谢屠夫再剥另人一层皮。 关于那十万横财,不知神仙什么时候才能让老钢头家发了。我要用那十万块钱,去为我的母亲李红霞建造地下最少五十米深处的钢筋混凝土洞房。 实在不行,我自己去银行偷抢很多钱回来。 还有这个张三丰,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死掉了? 假若神仙真的能让那没了皮已经死了的老钢头复活,说明神仙(马婶儿)是真的拥有非常厉害的本领!那我那已经死去了的父亲,不晓得能不能让她给复活。 因为只有我父亲活着,和我的母亲,俩个人都好好的活着。最少要活到一九九三年,才能生出来杨大财。 因为我作为杨大财。是出生于一九九三年的。 正在我动脑思考着诸多事情的时候,这间土屋的门子被人推开了。 来人却是专门给人家看香的马大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貔貅送财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马大宝推开门见到我被吓了一跳,说:“你不是正在住监狱吗?咋的跑出来了?” 我说:“我要从监狱里跑出来是一件难事吗?我在世时还没有人类。现在小小的人类猖狂了,要把我给围困起来。真是跟闹笑话一样!” 马大宝说:“你最好不要跟政府对抗。我怕到时候他们用大炮轰你。用原子弹炸你。怕到时候你撑不住!” 我说:“我身上这张皮不能再用了!你再给我换一张皮吧!” 马大宝说:“你说得倒轻巧!谢屠夫不再剥人的皮了!再说,还有谁的皮让剥!我劝你,还是把这张皮脱了,藏到箱子里去吧!要不你还钻地下去吧!” 我威胁道:“如果你不再给我弄一张别人的皮过来,我就去公安局揭发你,说你安排的人将老钢头摁在水缸里淹死了!把老钢头的没皮尸体扔到张狗子家的红.薯窖子里了!让警察把你抓起来。就是不枪毙你也得让你把牢底坐穿!” 只见马大宝笑了笑,一脸的不以为意。 接下来。他告诉了我两件事情。 第一件,神仙将老钢头复活了。他现在正生活在张狗子家的红.薯窖子里,虽然身上没了皮,一身的血肉模糊的,到处露着骨头,但神仙弄坏了他的痛神经,现在他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为了让他身上的伤口长得快,马大宝将神仙吃过的香所剩香灰带过去了一大兜子,让老钢头将香灰敷在自己身上,效果堪比小说里的金创药。很快让老钢头的身上长满了一层血痂。阻断了伤口感染的可能性。 第二件事,马大宝这趟子来到老钢头的家,目的是为了给他家送十万块钱。以兑现神仙对老钢头家的承诺。 只见马大宝身上正带着一个包袱。他感慨道:“神仙真是一诺千金,无比的守信用!若这样的神仙都不拜的话,还要当傻子的去拜谁?” 说着,他将包袱从身上摘下来,从里面倒出了一堆崭新的钞票到床上。 都是成捆的青蓝色的一百元的钞票。还散发着一种制作材料的“崭新的钱味儿”。 我忍不住说:“大宝子,看到这么多钱,你都不心动吗?没想过自己把它们贪污了吗!” 马大宝叹息了一声,苦笑道:“说实话,我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钱。说不眼红那是假的!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值千金!更何况是神仙信任我,让我把这么多钱给老钢头家送过来。我怎么敢贪污,怎么会辜负神仙对我的一番信任呢!” 我说:“你这么卖力的干活,这么听话。后面神仙还会有更大的利益要给你!” 马大宝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说:“但愿如此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等呗!不是说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吗!” 我冷哼一声,又说:“你想要利益的话赶紧向你家神仙要。怕她的命不够长。等她完蛋了,你就没机会要了。让你落个白等!” 马大宝脸上带着恼怒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咋那么爱腌臜神仙呢!人家神仙咋的你了!你这个血尸,按理说就是个妖怪。可人家神仙大慈大悲的,不忍心收拾你。你不感激不说吧,还老是在背地里骂人家!” “啊呸!我去他娘了个大包子!你让她过来收拾我!让她别跟我客气!也得看她到底有没有收拾我的能耐呢!”我说。 “中啦!不爱听你搁这儿瞎吹!要没啥事我先走了!你自己个注意点儿,别让警察给逮住了!就算让警察逮住了把你,你也不要造反!现在国家贮藏的化学武器非常厉害。你就是再牛逼,也得把你给整没了。 要是警察抓住你了,你就老老实实的服刑,挨上一枪子,装个死得了。 挨上一枪子,应该崩不死你吧!”马大宝说。 我问:“那人家张狗子家的那一百万呢!神仙给人家弄过来了吧?别再弄不过来,说出去的话成吹牛逼了!” 马大宝说:“弄过来是弄过来了!但一百万太多,不好带。神仙让我去告诉村民。告诉的人越多越好。让大家都去张狗子家看好戏!” “什么好戏?”我不禁好奇。 马大宝说:“在张狗子家冒出了一个土包。神仙交代我。让我安排张狗子家两口子当着大家的面,用铁锨把那个土包挖开!就有好戏看了!” “啥好戏啊?土包里藏有啥?”我问。 “貔貅送财!”马大宝只是又说了四个字。然后从老钢头家离开了。 “貔貅送财?”我咀嚼着这四个字。心想: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貔貅这个物种? 传说中,貔貅是一种只吃东西但不拉屎的凶兽。因为它身上没有长着肛.门。它属于瑞兽。是一种商家酷爱的吉祥物。在进门的柜台上摆上一台铜铸貔貅,象喻着这家公司只进不出。只进财不漏财的好意。 待马大宝一走。我赶紧将床上的十万块钱收起来藏好。是翻出了一条棉裤,系住两个裤脚,成了一个棉袋子,把十万块钱塞进去了。丢在床底下。 过了一会儿,有好几个警察找上门来了。在警察身后撵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我有点儿慌。赶紧从床底下拉出装钱的棉裤。往肩上一搭。一溜烟过去将这间屋子的北墙撞了一个大窟窿。正好站到了后面邻居家的茅房里。 有一个女的正蹲在坑上露着白腚屙屎。突然墙体塌了,碎泥块子掉落了她一身。钻过来一个背着一条棉裤的老头子站在了她的身后。我甚至看见了她白生生的屁股上还正挂着一根屎条子。她扭过来头看着我,一脸的错愕和茫然。还没等她来得及叫唤,我又一溜烟的不不见了。 等到天黑了。警察们已经离开了这个村子。我才从一口废弃的水井里钻了出来。来到了李红霞的家。 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请我进了堂屋。 原来在堂屋里的那座大立柜已经不见了。没有了大立柜,整个堂屋里显得比较空荡。 我在一条板凳上坐下来,问大立柜呢? 李红霞红着眼圈说:“让人把它劈了,给杨荣过丧事的时候,当木柴烧锅用了!留着它让人害怕又气的!” 我说:“是把杨荣的尸体给埋地下了吧,而不是用火烧了吧!” 李红霞说:“没烧!咱老百姓不兴火葬,都是送地里埋了!” “唉!现在距离杨荣死那天已经过去四天了。恐怕他的尸体在棺材里已经开始腐烂了!”我说。 李红霞不再说什么。低头啜泣着。 我劝道:“别再哭了,免得哭坏身子,别忘了你还有身孕呢!” 李红霞哭着说:“我是遭了什么孽了,命运咋这个惨法!现在我还恼住雍正皇帝往我身上投胎了。我宁愿生下一个普通的孩子。跟我丈夫。我们三个一块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 我禁不住内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说:“你只要一个孩子吗?就不要第二个孩子了吗?” 李红霞哀叹一声,脸上流着泪说:“我丈夫都死了。我跟谁生二胎去!反正我是不会改嫁的!我怕我改嫁过去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时候在那家里受委屈!给孩子找个后爹,不等于是让孩子过去他家受罪吗!” 我说:“我有了一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讲?” “啥主意?”李红霞问。 我说:“我老钢头不是让人把头摁在水缸里淹死了吗!是那个神仙将我复活了过来。要不,我去求一求那个神仙,让她把你家杨荣也给复活!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一个死人活过来了继续跟你生活!” 只见李红霞面上带出惊喜,说:“我不介意!真的,我才不介意!只要杨荣能够活过来!哪怕他是一个僵尸呢!哪怕是诈尸呢!我也不介意!真的!老人家你快去替我求神仙吧!我求求你了!”说着,她屁股离开凳子,往前俯身屈膝的,竟跪下来了求我。 我哪里敢受母亲之跪。赶紧上前扶起她,用呵斥的口吻说:“你可别乱跪!万一在地上磕住了大肚子咋弄!快起来!” “要是能让杨荣活过来,你和神仙让我咋的都行!”李红霞激动得脸都红了的说。 “看你说的哪里话!我还能把你咋的?我可是一个正经老人!你可别想歪点子!”我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 就这样,李红霞看到了希望。我下定决心要将她的希望给点燃。也为了父母重合,能在一九九三年将我(杨大财)生下来。 带上我的哥哥。一家四口能够团聚。成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这个愿望在我心中比天还要大!它强烈无比! 你可以说我太执着! 是的,我放不下! 我多希望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和和睦睦,相亲相爱,融洽无间。 接下来。我将肩上搭着的棉裤取下来,将里面的十万块钱让李红霞看了看,并交付给她。叮嘱她好好保存着这十万块钱,可别弄丢了。 我说:“从明天开始就请人在院子里往地下挖坑吧!最少要挖五十米深。 钱你尽管用。不够了跟我说! 我们一定要赶在你生产之前将地下洞房建造好!一定要用上钢筋混凝土。钢筋就买最粗的。洞房的混凝土墙壁至少要两米厚。 你现在怀孕了八个月。按照正常的时间算,怀胎满了十月就生子。你还有两个月的孕期。我们最好在一个月之内建造好地下洞房,让你离分娩时间提前一个月住进去!” 李红霞不住的点着头答应了。我一下子给了她十万块钱,把她给感动又激动的咬牙撇嘴的强忍着又想哭出来的冲动。她紧紧抓着装有钱的棉裤的双手都是颤抖的。泪珠子簌簌的从红肿如核桃的眼睛上往下掉。 毕竟十万块钱在九十年代初绝对算得上十分大的巨款。 我又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住着不安全。明天你把你娘家人叫过来跟你一起住吧!” 李红霞又点头答应了。 又接下来。我离开了李红霞的家。趁着还算比较浓郁的夜色来到了这个杨岗村西头的庙屋里。 庙屋里情悄悄的,黑乎乎的。 方圆十里之内的各种虫鸣声和鸟叫声突然停止了。 这一片地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我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马婶儿,如果你能将杨荣复活,我便饶过你!否则,我现在一拳击烂你的神像。你出个声儿,到底答应不答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换了一张人皮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庙屋内,黑暗中,我正站在泥坯平台的跟前。 等候良久,并没有回音。 当我高高的举起手掌,准备朝一尊彩色的神像上拍下去的时候。彩色神像的小嘴巴开口动了一下:“好!” 我一惊,忙问:“你答应了?” “是!” “你要是将我的父亲杨荣复活!以后不要再害我的家人。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我说。 “你的父亲是杨荣?莫非,是你这个灵魂即将往孕妇李红霞的肚子内投胎?”彩色神像动着小嘴道。 “对!是我要往她的肚子里投胎!”我明知道她说的是我的哥哥。但还是将这个误会应承了下来。 “马大宝告诉我说,血尸要拥有你这个灵魂,是为了读取你的记忆,探索你的神秘来历!没想到适得其反!原来是你占据了血尸的躯体!”彩色神像道。 我闷哼了一声。 “就算我这关给你过了!但我的上级也不会饶了你!”彩色神像道。 “一码归一码!你上级找我的麻烦,我不会算到你头上!只要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不跟你发难!”我说。 “唉!”彩色神像叹息了一声,动着小嘴说:“我也搞不明白我的上级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一个普通的孕妇生子!一个普通的孕妇生出来的孩子,它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的上级到底是谁?”我问。 “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无论是谁,都惹不起他的!”彩色神像说。 我冷哼一声,说:“既然他有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会害怕一个普通的妇女(李红霞)生下自己的孩子呢?” 彩色神像不再说话了。它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婶儿!你一定要将杨荣复活!” “嗯!” 我慢慢的从庙屋里退了出去。 在暗黑夜色的蒙蔽下,我来到了一片田地里。 田地里的麦子已长高。麦穗已出了。一阵阵的夜风刮得平整的麦田起了一阵一阵的波浪。空气中弥漫着绿麦散发出来的香气。 在田地里有几座坟。 其中一座坟是我父亲杨荣的坟。 当我看见他的坟时,不由得惊讶了。 因为他的坟已经被刨开了。搁置在坟坑里的棺材已不见了盖子。 棺肚内空荡荡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吃惊之余。我忍不住感叹道:“这马婶儿也真是厉害!说让他复活,他立马就复活了!速度可真够快的!办事效率极高!赶明儿我去庙里给她烧一根香,以表达敬谢之意!” 因为觉得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所以我又回到了老钢头的家。钻入了一间低矮昏暗的土屋子里。在床上躺下来,闭上眼睛,打算歇息一下。 凌晨,天空才刚麻麻亮时。这间土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打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却又是专门给人家看香的马大宝。 他看见我说:“我就知道你还会回到这儿藏着!” 我说:“你怎么来了?” 马大宝说:“我专门来找你的,有事!” “啥事?”我问。 “好事!我又给你弄了一张新的人皮!你把老钢头的人皮脱了,穿上那一张人皮,你就不再是老钢头了!警察就不会再抓你了!”马大宝说。 我说:“人家谢屠夫不是不再剥人皮了吗!那一张新的人皮你是打哪儿弄来的?” 马大宝说:“毕竟我跟谢屠夫关系铁。他经不住我的劝!就答应我再剥一张人皮。但不剥活着的人。只剥死人身上的皮!是那种大家都知道他已经死了的人。但死者不能是我们害死的!不能跟老钢头一样,是我找了几个人把他的头摁进水缸里淹死的!” 我不由的感激,说:“大宝子,没想到你对我挺好的!” 马大宝笑了笑,说:“我还真怕如果不顺着你这个血尸的意愿来,再把你给惹恼了,你会咬死我的一家人!所以我觉得,还是尽量满足你的心愿好了!” 我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咬死你的一家人的!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马大宝看起来也有几分感动,他又笑了笑,说:“你啥时候想去换皮,就去我家吧!我建议你越快换上越好。不仅能避免警察抓你。还有,这真正的老钢头跟我吵闹着要从张狗子家的红.薯窖子里出来,要回家。 我要是再不把他从红.薯窖子里弄出去,他就准备扯个嗓子大声嚎叫。要是惊动了张狗子家两口子。再把你给暴露了就不好了!” 我说:“还等什么等?现在我就去你家换皮!” 于是,我往身上蒙了一条床单子,直腰挺胸的走,跟马大宝离开了老钢头的家。趁着凌晨街上人少,往他家赶去了。 一路上,马大宝跟我说:“这回给你弄的一张人皮,是个年轻人的皮!你穿上它后就变成个年轻人了!那年轻人生前娶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媳妇。你要是那方面的兴致来了,可以半夜里去找他媳妇,玩他的媳妇!” 我觉得脸发烧,说:“咱怎么能干那种缺德事!再说,见死去的丈夫突然半夜里的回家了,还不得把她给吓死!” 马大宝说:“他媳妇是长得真好看!我都眼馋了好久!有时候我看见她,见她正在看我。觉得她相中我了。正好她死了丈夫,我看能不能把她给挂上!让她给我当情人也好!” 我劝道:“你可别想歪点子!你烧了半辈子香。在这一片地方也算是个有名望的人了。可不能因为风流帐而毁了自己的名誉啊!” 马大宝嘿嘿笑起来,显得十分猥琐。 话说间。两个人来到了马大宝的家。他给我腾出了一间屋子。将一团血淋淋的人皮交给我。让我自己去屋子里换。 抱着一团散发着血腥气的人皮进到屋子里,我关好了门子。将一团人皮搁在桌子上。脱下身上的衣服,将两手反扭到背后,撕开了正用线缝着的老钢头的人皮,跟脱连体衣一样将它脱了下来。然后换穿上马大宝新给我弄来的人皮。 新弄来的人皮尺寸过于肥大。我穿它在身上显得皱皱巴巴的。所以心里不是满意的。 “你穿好了吗?”马大宝正站在屋外等着,大声问。 “穿好了!”我不高兴地说。 “咋样啊?”马大宝问。 “号大!穿到身上皱皱巴巴的!”我说。 “那没事!我给你修剪一下就中了!”马大宝说。 过了一会儿。马大宝推门进来了。他正搂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放着一把剪刀和针线。 他用剪刀将我已穿在身上的人皮陆陆续续的,在各个地方铰掉了一些。将人皮在我身上扯紧了。顿时少去了很多皱褶。 马大宝问现在你还觉得它皱巴吗? 我摸着肚皮和胳膊上,还有脖子和脸上,觉得平坦光滑。十分高兴地说不皱巴了!这正好! “正好是吧!正好那我就开始缝它了!” 又忙乎了一阵子。马大宝将人皮在我身上缝好了。他端着盛有剪刀和针线的箩筐出去了。说要洗一下手。因为手上沾满了死人血。血已变得很黏,已经发臭了。 我穿上衣服,迫不及待的要找一面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啥样子。 马大宝家还有一个大闺女。刚过了十八年龄。已经跟人家订好婚了,马上要出嫁。马大宝说在她的闺房里搁置着一个大立柜,大立柜上有一面大镜子,一照把人的整个身子都照住了。你进去照吧,俺妮她现在没搁家。 于是,我进了他家闺女的屋。慢慢地走近了一座大立柜,照上了立柜上的一面大镜子。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因为镜子里的人很熟悉! 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完全可以说,他算是我最熟悉的人之一。 因为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杨荣的样子。 没错,就是年轻时代的杨荣! 杨荣就是我作为杨大财时的父亲。李红霞的老公。 这个马大宝,办的叫啥事儿? 我顿时火冒三丈,上去一脚把镜子给踹烂了。 听到屋内发出一声巨大的“哗啦!”响动。马大宝和他的儿子马跛子,还有他的老婆。三个人都闯进这间闺房里来看了。 见我将大立柜上的镜子踹烂了,马大宝生气地说:“咋了?你发的啥急?我好心好意的为你干这干那,你跺毁我家镜子!血尸,你到底想咋的?” 我强压住怒气说:“大宝子,是你把杨荣的坟给刨了?” 马大宝说:“不止我自己,还有谢屠夫,又叫了别的外地人一起把他的坟给刨了。撬开了棺材盖子,把他的尸体搁在棺材盖子上,抬着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还不是为了剥他身上的一层皮供你穿!咋了?有啥不妥?” 我问:“你们在剥杨荣身上的皮时,他动了没有?” 马大宝说:“他都死了,一个死人咋会动!都死了好几天了。尸体都发着臭!” 我又努力的往下压了压怒气,问:“那你们在剥过他的皮之后,杨荣的没皮尸体呢?你们把它弄到哪儿去了?” 马大宝说:“动了人家的尸骨已属于大不敬!剥完人家的皮,肯定是要把人家的没皮尸体给送回坟地上,重新装进了棺材里。给棺材盖好盖子再用钉子钉上,把棺材重新给他埋起来了。将坟包重新给他竖起来了。” 我说:“你选谁的不好,为啥偏偏就选了杨荣的!” 马大宝说:“杨荣不是才刚刚死的吗!尸体才刚刚发胖,还没有开始烂皮。剥了他的皮能用!要不然你让我剥谁的?” 我说:“你也不怕人家李红霞知道了骂死你!” 马大宝说:“不是没让她知道吗!就算她知道了,她一个孤寡女人挺个大肚子的又能把我咋的!杨荣活着时就是个二杆子(愣头青的意思),我不敢招惹她。现在杨荣死了,我还会怕她吗!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你相中人家了?那你去找她啊!让她嫁给你。她还年轻着,死了丈夫,肯定要改嫁的!去吧,你去追她,让她嫁给你吧!”马大宝的老婆生气地大声说。 “你给我滚一边子去!看你这个黄皮子黄眼珠子样儿!猴腰狗头的!长得跟个老黄鼠狼一样!”马大宝神情嫌弃地斥骂道。 “马大宝,你给我牛逼啥?不就是有两个神仙给你撑腰吗!你干那丑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你让咱家闺女陪一个住在镜子里的神仙睡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头戴面罩的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听这话我惊讶了。 让自家的闺女陪住在镜子里的神仙睡觉? 不知睡了马大宝女儿的那个神仙,是不是害死我父亲杨荣的凶手! 一听家里的丑事被抖出来了。马大宝顷刻间炸毛了。一蹦老高,伸手照准自家老婆的脸上狠狠捉一下子。把一张黄皮脸给她拧了一个青肿。说:“你个腚眼子胡乱放屁!我啥时候让咱家闺女陪神仙睡觉了!咱家的镜子里啥时候住着神仙了!” 马大宝的老婆捂着自个的脸哭了,扯个嗓子叫得跟喇叭一样响:“装,你还他妈装!我再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吧!你不就是想让咱家闺女给你生一个神仙的种,当你外孙儿吗!看把那个神仙给能耐的!把咱家闺女的逼都靠烂了! 她逼里天天流出老多黄澄澄的脓水子!臭得没法让人闻! 上回我用个碗给她接住了,看她能流多少黄脓水子!妈呀,恁大一个搪瓷碗,让她给流了半碗!” 气得马大宝浑身打哆嗦,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模样恨恨地说:“你这个不要脸不要腚不知道害臊的破娘们子!你个破腚眼子就给我瞎胡嗒嗒吧!把我的名誉给毁了,再没人来咱家看香!我看用啥挣钱!到时候咱一家人,天天喝他娘的西北风吧!” 马大宝的老婆这才不吭声了。但还在呜呜嘤嘤的哭着。一张肤色发黄的脸上带着怨恨的神情。用一双黄澄澄的眼珠子斜楞着瞅马大宝。 我作得阴阳怪气道:“可以呀大宝子!我还不知道你在镜子里养着一个神仙呢!” “啥叫我养的神仙!我只配给人家当龟孙子!他非要住在镜子里我也拦不住他!也不知道他咋钻入镜子里的!”马大宝苦笑着说。 “杨荣家的镜子里钻入了一个人。将镜子弄爆炸了。使镜子碎片扎死了杨荣!那凶手跟你家的神仙,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问。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你以为这镜子是谁想钻就能钻进去的!肯定只有他自己才能钻进去!”马大宝说。 “你为啥让你闺女陪他睡?神仙和人是同一个种类吗?在一起发生关系了能有个好?”我说。 “能有啥好!逼都烂得跟烂白菜帮子一样!用手指往里面一扣,能扣出一坨子烂泥!臭得能把人熏死!”马大宝的老婆又开口说。 气得马大宝龇牙咧嘴的,攥个拳头蹦了蹦,冲她急吼:“你这个腚眼子能不能不放屁了!闭上你的肛吧中不中!” 马大宝的老婆黄澄澄的眼珠子一转,说要不,告诉你一个好事吧! 马大宝问啥好事? “咱闺女怀孕了!没准怀的就是神仙的种呢!这下如你的意了吧!”马大宝的老婆说。 “真的假的?”马大宝一脸的不敢相信。他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真的!她今天一从床上起来,连饭都不顾得吃。蹬个洋车子去城里,上医院检查身体去了!”马大宝的老婆说。 “她亲口说她怀孕了?”马大宝说。 “她说自己三个月不来月经了!我看她的肚子也有点儿大起来了!吃个饭吃不下去,老呕吐的,觉得恶心。你说,这不是怀孕了又是啥!”马大宝的老婆说。 “要真怀孕了那还麻烦呢!让她婆子家的人知道了能愿意吗!”马大宝神色担忧地说。 “就是不怀孕,她嫁过去了,她婆子家的人可能也会不要她的!她一脱裤子,那臭味跑得满屋子都是,熏不死人,也能把人家给熏晕熏吐!”马大宝的老婆说。 马大宝脸上掩饰不住兴奋,说:“要是咱家闺女真的能怀上神仙的种,那她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了!到时候生个神仙儿子,还不是想要啥就有啥!我就成了神仙的外公!” 正说话间。有一个女的推着一辆自行车进到了这家院子里。是个看着年纪约二十岁左右的少女。 正是马大宝的闺女。她的身上果然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就跟死老鼠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人倒是长得挺秀气,皮肤白皙,个头不低,身材苗条的。 她在院子里将自行车支好,进了这间闺房。 只见她正耷拉着一张脸,从衣服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扔到地上,说:“爹,这下你高兴了!我怀孕了!你要是不相信,就看这诊断单子!” 马大宝将地上的纸捡起来看了一下,显得十分高兴地说:“是真的怀孕了!” 又看了看单子,他的脸色有些阴下来了,说:”妮,医生咋说的,关于你这肚子里的胎儿?这单子上面咋还写一句着胎儿问题不明呢!” 少女脸上冷冷地说:“医生说胎儿好像不正常,做个B超拍出的片子,看着胎儿的嘴上长出了一圈胡子!” “啊?才刚孕育出来的胎儿咋会长胡子?”马大宝一副傻脸的样子。 “那我咋知道啊!反正我只跟那个神仙干过那种事!跟别的人我可没胡乱来过!”少女尤显气愤地说。 “咱闺女可别再生个泥鳅出来!泥鳅不是有一嘴胡子吗!”马大宝的老婆一副急得快要哭的样子。 “会哦!要生也得生出一个龙!你做B超拍出的片子呢?让我看看!”马大宝说。 “医生把我的片子留在那儿了。说找几个专家再对着片子研究一下。医生让我过一个月再去医院检查一遍!看我怀的到底是不是一个畸形胎儿!”少女红了眼圈的说。 “要是医生说的是畸形胎儿,那咱也不能把肚子里的胎儿给打掉!怀神仙的种长出的胎儿,跟怀一般人的种长出的胎儿能一样吗!”马大宝说。 “爹,你光想着让我给神仙生孩子!我婆家人知道了能愿意吗?我马上就要跟人家结婚了!你不是把俺俩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一吗!”少女说。 “这婚咱先不结了!你就在家好好安胎!先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再说!”马大宝说。 我离开了马大宝的家。 白天我不敢出来见人。就找个旮旯里躲起来。 等到天黑了我才出来活动。 觉得总这样不是个法子。我得大大方方的面对这一村子里的人。就想着让马大宝在村里开个大会。告诉大家神仙把杨荣复活了。然后我走出来亮亮相。让大家误以为我真的是死而复生的杨荣。 一个人死而复活的事儿,只要一跟神仙扯上关系,大家都觉得没有啥了。 已经半夜时分了。 我来到了李红霞的家门口。用力拍了拍大门。 过了一会儿。门子被打开了。露出正挺个大肚子的李红霞。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手电筒。将一束强光打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惊呼出声。光束一晃,“啪嗒!”她手里的手电筒掉地上了。 “杨荣!你……你复活了?”李红霞的声音颤抖着说。 “是呀!我让神仙给复活了!”我模仿着杨荣的声音说。 用这血尸的嗓子发音很是轻巧,想模仿出谁的声音比较容易。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手电筒,再次将一束强光打在我的脸上,观察了一会儿,说:“我咋感觉得你有点儿不一样?这个头也低了一点儿!”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红霞也没有再说什么。她一边啜泣着一边让我进了院子。又跟我一块儿进了堂屋。 堂屋里多了一个身体精瘦的老女人。是李红霞的娘。她过来陪刚刚丧偶的女儿一起住了。 “荣子真的让神仙给复活了!真好!真好!”老太婆看着我,喜极而泣。 三个人都在板凳上坐下。 我说:“红霞!这次要好好感谢老钢头!还是他求神仙把我复活的!” 李红霞说:“我知道!老钢头还给咱家送来了十万块钱!他是个大好人!将来咱家的孩子有大出息了,可别忘了帮一下他下面的子孙!” 我说:“让你用十万块钱建造地下洞房的。你呢?今天找工人了没有?看咱家的院子里的地面上还平坦着,没挖它呢还!” 李红霞说:“今天我去俺娘家把咱娘接过来了!还不得空找工人呢!” 我不满道:“你要抓紧!快点儿把地下洞房造出来,好让你住进去!说不定哪天天上突然降雷电了,就把你给劈成一具焦炭了!现在,我也相信了咱家的孩子是有人不让它出生!因为咱家的孩子不平凡!招神人嫉妒了!” 李红霞说:“反正你也活过来了!你干木工活认识的工人多。从明天开始你负责建造地下洞房的事儿吧!我一个女人家的懂个啥,让人家给坑了也不知道!” 我说:“我白天还不能抛头露面的,免得大家看见我被吓着。毕竟我是一个死人活过来了,多惊悚的事儿!” 李红霞说:“那咋弄?你白天老藏着,晚上出来活动的。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我说:“我去让马大宝召集一下村民。让他给大家开个会。说是神仙把杨荣给复活了。这样一来,大家看见我都会觉得没啥可大惊小怪的了!” 李红霞说:“也是,那就这么办吧!对了,你今晚住家里不?” 我说:“不住了!我现在就去找马大宝!让他明天一早就召集众人。好让我快点儿于白天里抛头露面的而不惊吓着人家!” 李红霞想了想,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你往头上戴个面罩子不就行了!我抓紧给你做个面罩子。就我和咱娘知道你是杨荣!别人看见了知道你是谁呀!要是谁问起来的话,我就说你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问你脸上为啥戴个面罩子,我说你脸上被烧伤了留有疤痕,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你的脸!” 我说:“那找工人呢?关于建筑活,你一个女人啥也不懂。我不得露面吗!这我头上戴个面罩子的去找工人,人家看咱跟看怪物一样,会跟咱干活吗?” 李红霞说:“让你家大哥给咱找工人。他不是在工地上干着活吗!认识的工人多!咱们把工资开高一点儿,工人就来咱们家干活了!” 我说:“那也行,你先做个面罩子吧!明天我戴上面罩子,你跟我在村里走一圈。让村里人先是看个稀罕,然后问你咋回事。你就说我是你远房表弟,过来给你家干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推开堂屋的门进来了。只见他的头上正戴着一只黑色的面罩子,把个头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两颗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认出照片上的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这真够突然的。 三个人本来在堂屋里坐着正谈话间。正说到往头上戴个面罩子的事儿。堂屋的门却被人一下子给推开了。打外面走进了一个头上正戴着一个黑色布罩子的人。把我们三个给吓了一大跳。 母女俩被吓得叫出声,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往里躲了躲。 我赶紧挺身迎过去,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只见黑布罩子将他的一颗头颅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上面留了两个窟窿眼,露出了他的两只眼睛。 见他的一双眼睛混沌如泥水。还是很好辨认的。令我感到挺熟悉的。忍不住脱口而叫出:“张三丰!” 来人将自己头上的黑布罩子摘下来了,露出了一张脸皮松弛厉害,长着半圈络腮胡子的脸。他脸上正挂着笑。 果然是张三丰。 我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三丰说:“在法律上我已经死了。其实上我还活着!” 我说:“原来你诈死!可人家把你的身体抬着去火葬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张三丰说:“他们确实把我的身体送到了火葬场,将我的一具身子浇上油,送进高温火化炉里关上门烧。我就在炉子里面活动,顺着排烟用的烟筒爬出去了!” 我说:“这可倒好!人家觉得烧得差不多了。打开火化炉的门一看,见里面没有烧剩下的骨灰!” 张三丰说:“我又没有一个家属。外人谁在乎我一个孤老头子有没有落下骨灰!没有骨灰还省得他们装罐子了!” 我说:“反正你就是打死警察。警察也不会相信一个死老头子在高温火化炉里活过来了,然后通过烟筒逃出去了!” 张三丰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十分得意。 “张三丰?是那个会耍太极,救过张无忌,还教过张无忌武功的那个武当派的掌门人张三丰吗?”李红霞的娘睁圆了一双眼珠子的看着来人,一脸稀罕的说。 “会哦!肯定不是那个张三丰!要是那个张三丰还活着,那得活了多少年了!”李红霞说。 张三丰乐呵呵地说:“张无忌是假的。他是金庸杜撰出来的人物。而我是真的,历史上真的有!” 我说:“这家伙疯疯癫癫的。爱胡言乱语!你们不要介意!他只是和张三丰重名了!” “杨荣,这个老人到底是谁呀?半夜里的头上蒙个面罩子的闯进咱家。把人吓得够呛!一看就不是个啥正经人!”李红霞不满道。 我又扯个谎言:“我学木工时不是拜了个师傅吗!师傅姓张。这个老人就是我师傅的爹。他老自称张三丰。他近几年脑子有问题。其实他的名字叫张三毛。 他这当个蒙面人跑咱家来吓唬咱,那咱还能把他咋的?总不能打出去他吧!你跟咱娘先搁屋里坐着,我把他领走,把他送回我师傅家去!” 我和张三丰出了堂屋。又出了这家院子。两人找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是村外的麦田里。 站在麦田里让刮得挺有劲的夜风给吹着。吹得一片头发向后倒趴,耳旁呼呼的。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凉爽。 “怎么样?你卜算她肚子里的胎儿了吗?”我问。 “卜算过了!”张三丰说。 “怎么样她肚子里的胎儿?是个好的还是坏的?”我迫不及待的问。 “是好还是坏......?怎么说呢!啥才是好的,啥才是坏的?有时候好和坏比较难区分!”张三丰说。 “你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我着急的说。 “李红霞肚子里的这个胎儿!将来能彻底改变这个世界!说他能翻天覆地也绝不为过!”张三丰说。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又立刻补充道:“他能从根本上,从本质上改变这个世界!” “他到底能把这个世界改变成什么样子?”我问。 “这个很复杂!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好呢!这样跟你说吧!他能将这个世界改变成:人能看见三处自己!”张三丰说。 “人能看见三处自己?啥意思?”我感到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一个人能看见过去、现在、未来的自己!而目前的这个世界,人生活着的时候,只能看见现在的自己。我这里说的看见,是指亲眼看见!”张三丰说。 “啊?一个人能看见过去、现在、未来的自己?按你这意思说,人能看见三个自己?”我说。 “对!” “天哪!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简直想象不出来!”我十分惊讶道。 “我也还从没去过一个那样特别的世界!倒是让人心中有了期盼!”张三丰感慨道。 “那样的一个世界,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问。 “到底是好还是坏,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不敢确定。不过,我分析了一下,觉得那样的一个世界是美好的!”张三丰说。 “它怎么个美好?”我问。 张三丰说:“试想,一个人站在一道时间线上的某个点上。向前望,能看见未来的自己。向后看,能看见过去的自己。 有了过去和未来的对比,是不是更有利于他怎么做好现在的自己?他是不是感悟出来的东西更多?” 我比较高兴地说:“听你这意思,你认为我母亲李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是可以生下来的!” “绝对值得把他生下来!如果生不下来他,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遗憾!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张三丰语气斩钉截铁道。 “可是,有个超级大人物会阻止我的母亲生下我的哥哥!”我瞬间变得难掩悲愤的说。 在月光朦胧的夜色下,比较大的夜风在呼呼地吹着。吹得张三丰的衣服、胡须和头发齐动不止。只见他一脸的肃穆之情。说:“那就让我去会一会那个超级大人物!” “你这是要保护我的母亲吗?”我说。 “对!我一定要保护你的母亲李红霞。 我一定要让她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出来! 所以,你不要太过于担心。目前有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张三丰说。 我顿时满腔血热沸腾,用力说出一个字:“好!” 接下来。 我和张三丰回到了李红霞的家。 天幕已开始发白。凉风嗖嗖地刮着。 李红霞熬夜给我赶制出了一个大红色的布罩子。然后我戴它在头上试了一试。刚好通过布罩子上的俩窟窿露出了两颗眼睛。 她说再在布罩的口上缝上一根松紧带,让你带它时松紧带绷在脖子上,不容易掉下来,才算是完全把它做好了。 我嫌大红色的戴在头上显得太扎眼。想和张三丰的一样,要个黑色的。 李红霞说大红色的看着喜庆,你才刚刚死而复活,身上还带着一股霉臭,就应该戴喜庆的红色东西驱赶一下晦气。 我问她:“你收到的那一封恐吓信还有没有放着?你没有把它扔掉吧!” 李红霞说:“你要吗?我打算今天烧掉它!” 我说:“要!你把它给我吧!我带上恐吓信去公安局报警试一试。看公安局会不会因为这样的一封恐吓信而派几个警察到咱家保护着咱们!或者把那个写信的家伙揪出来!” 李红霞说:“不是二虎子给咱们写的恐吓信吗!他自己都承认过了。现在,他人已经死罢了,还怎么把他揪出来!” 我说:“咱们不跟警察说这封恐吓信是二虎子写的。让他们自己去调查。再派几个人保护着咱们。一直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为止!” 于是,李红霞从一个大箱子下面将一封恐吓信取了出来。并把它交给了我。 而我,将一封信交给了张三丰。 张三丰从信封里掏出那一张黑白相片只看了一眼,脸色唰的变了。说:“怎么会是他?” “你认识他?他到底是谁呀?”我立马变得兴奋和紧张起来。 “我不认识他!但我以前见过他的塑像!”张三丰说。 “他有塑像?在哪儿见到的?”我问。 “在天上!我在天上时,曾进去了几户人家。发现每户人家里都供奉着一个塑像。那塑像造得栩栩如生,还是彩色的,跟这照片上的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当时我好奇,就问他们,你们拜的这是谁呀?我在其它地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神仙的塑像呢? 你猜他们是怎么回答我的?”讲到这儿,张三丰卖了一个关子。 “他们怎么回答你的?”我着急的问。 “他们说,他们拜的是空间之神!”张三丰说。 “什么是空间之神?”我问。 “空间之神,就是创造出空间的人! 空间你懂吗?我们现在都是生活在空间的! 妈的!我还以为这空间是白给的呢!原来空间是有人创造出来的! 可又有谁能告诉我,这空间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在空间没有被创造出来之前,他又生存在哪儿?”张三丰显得有些激动又苦笑着说。 “啊?一个能创造出空间的人!那他得有多厉害呀?咱们凭啥跟人家斗?能斗得过他吗?”我感到惊讶极了。也感到十分的绝望。 创造出空间,简直令人无法想象。不!是根本令人无法想象。 无论你怎么想,都想象不出来空间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 接下来。张三丰沉默了。 我也跟着沉默了。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过去了良久。 阴暗暗的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一阵阵的凉风嗖嗖地刮着。 正站在院子里的我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湿润了。 张三丰说话了:“我觉得贵为空间之神,是不会干这种阻止人家生孩子的低劣之事的!多半有可能是哪个卑鄙的家伙用了他的照片,专门吓唬插手干预你母亲生子这件事的十分有能耐的高人的!” “万一真的是空间之神阻止我母亲生孩子呢!”我无比担忧道。 “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他帮忙!”张三丰说。 “找谁?”我问。 “上天梯的主人!”张三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地上鼓包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的头上戴上了一个大红色的布罩子。将一颗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能从布罩子前面的俩窟窿里露出两颗眼睛。 李红霞说光看你这两只眼的话,总觉得你不是杨荣。 我没有说什么。 张三丰突然不见了。也就是我扭头看向别处的一个功夫他不见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然后,李红霞带着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别人问这是谁呀,咋用红布蒙个头呢!李红霞说这是俺家的一个远房表弟,过来俺家帮忙干活的,脸上让开水给烫烂了,留下一脸的疤痕,挺吓人的。他不好意思让人家看他的脸。 别人说现在又不是农忙的时候,你把你家表弟叫过来干啥活呢。李红霞说要在俺家院子里挖一个很深的洞,在洞里浇筑一间水泥屋子。要往水泥里插满最粗的钢筋。水泥屋子的墙壁最少要有两米厚。 一传十。十传百的。不仅这个村里的人,连外村的人都知道了。闲言风语闹得沸沸扬扬的。 “天上要降闪电劈李红霞。不让她生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将来就是个很了不得的大人物,甚至能当一个国家的一把手。这不是招天上嫉妒了吗!所以天上才会降雷电劈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稀罕了!世界上那么多人当一个国家的一把手,也没见让天上的雷电给劈住啊!” “说不定他家的孩子将来当的官比现在的任何官都要大!是要统治全世界的!比成吉思汗还要牛逼!” “那个藏在她家镜子里,突然让镜子爆炸,使玻璃片子扎死杨荣的人,他本来是要让玻璃片子扎透李红霞的大肚子的!他也是个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天上要降下雷电劈她,从天上下来的神仙也要治她!她的处境太危险了。她能躲得过去吗!” “所以,为了防止遭到天上的雷电劈,李红霞家要在院子里挖个最少五十米深的洞。要在深洞里用钢筋水泥浇筑一间屋子。钢筋用的是最粗的钢筋。水泥用的是最贵的水泥。 水泥屋子的墙壁最少要有两米厚!天哪,两米厚的水泥墙到底是啥样的啊?我都还没见过呢!那它得多结实呀!” “造那?那得花多少钱才够造那?她家打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钱?” “用的是老钢头家的钱。神仙不是让老钢头家发十万横财吗!哎哟我的妈呀,他家真的发了十万横财!是马大宝给我说的。他说神仙把那十万块钱交给了他。他亲自把那十万块钱送到老钢头家了! 不过,老钢头把那十万块钱全部都给李红霞了!这是李红霞亲口给我说的。她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咱俩关系好。我只告诉你了,你可别往外说呀!不知道的还以为老钢头和李红霞俩人咋的了呢!哈哈!” “你说,平白无故的,老钢头为啥会给李红霞十万块钱?” “哎呀!别说了,再说下去就难听了!你心里知道就中了!有一次半夜里,我还看见老钢头钻进李红霞家去了!李红霞身上只穿了一个小三角裤头给他开的门。哎哟我的娘哎!不能再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就难听了!咱心里知道就中了!哈哈!” 老钢头家的人不愿意了! 一群老少的男女。都是老钢头的后代子孙。还有一些老钢头的亲戚。他们一起出发,路上见人就说老钢头和李红霞。浩浩荡荡的从陈家寨杀过来了。来到杨岗村的某一条胡同里,把李红霞家的大门给堵了。让李红霞把那老钢头所给的十万块钱还回来。 得到手的钱,李红霞哪能轻易还回去。再说,这十万块钱是有大用处的。 她一看有不少人闯进了自家的院子里,顿时觉得不对劲。赶紧把堂屋的门子关上并插上了门闩。把三个人给关在了堂屋里。让一群人在外面的院子里叫叫囔囔的。还有人用力拍门子或者踹门子的。 正呆在堂屋内的三个人分别是:我,李红霞,李红霞的娘。 三个人正每人的屁股下坐着一只低矮的板凳。把俩手放在膝盖上。一个劲的将裤腿往上拉,露出小腿。 见来的人多,屋外面热热闹闹的,把李红霞的娘给吓得哭哭啼啼的。她总是拍自己的大腿。急着说:“妮,把钱还给人家吧!万一他们把门子给撞开了,一班子人闯进来打你,把你给打伤打残,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咋弄!万一再把你给打死呢!” 李红霞气得又哭又骂的:“这个王八孙胖英子!都不能跟她说一件事!这边你给她说了,那边她就给你传出去了!人家老钢头给我十万块钱的事儿,我只偷偷给她一个人说过!当时我交代了她好几遍,让她千万给我保密,别往外传。 肯定是她给我往外传出去了。让老钢头的那些儿孙闺女啥的听到了。都来咱家向我要钱了!” 我忍不住埋怨道:“谁让你给胖英子说老钢头送你十万块钱的事儿了!你要不给她说,她不知道的,咋能把这事儿给你传出去!” “红霞!你也是个衔屌魔。啥事儿都要给胖英子说上一遍。 你不知道她家挨着老钢头的闺女家吗! 胖英子那个嘴你也是相信它能闭住!她自己的亲爹趁自家儿子不在家,光个腚当着儿媳妇的面站在屋门口揪着个屌撒尿也是她给往外传出去的!弄得人家都看不起她爹!”李红霞的娘也是埋怨。 “这可咋弄啊?那十万块钱到底还不还给他们啊?看他们来这么多人要的!谁能挡得住!”李红霞哭着说,非常的着急。 “砰!砰!……砰!”的。 堂屋的门子让几个人轮番的跺。给跺得两个门扇子大幅度的摇晃,跟门框子之间松散得厉害。快从门框子上掉下来了。 眼看堂屋的门子就要被外面的人给跺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重大的消息传过来了:老钢头被警察给抓住了! 咋回事呢? 原来今天马大宝叫过去了几个人,让老钢头先用绳子把自己捆住。几个人站在窖洞沿上,一起抓住那根绳子用劲,将老钢头从张狗子家的红.薯窖子里给薅出来了。 几个人刚走出了张狗子的大门口,就碰见几个警察正在街上找人。看见一个浑身结满血痂的家伙没穿衣服的,觉得挺稀罕的,几个警察就围过来了,问这是谁呀?身上的一层皮让人扒走了吗? 吓得马大宝几个人腿软,谁也不敢撒谎的,都用手指着一个浑身结满血痂的人说:“他就是老钢头!褪掉了一层皮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老钢头还不知道哪儿的事儿。自己的手脚就被两把明晃晃的手铐给铐上了。让几个警察给带走了。他可能还以为自己让人剥皮也是违法的。 一个老钢头的家属气得破口大骂道:“妈勒个臭.逼的他!让抓走活该!谁也不用去替他求情。让他死在监狱里吧!把他枪毙了才好呢!不要脸的一个老家伙,都一百岁了,还拿着十万块钱送寡妇!把脑子活到屁股里了!” 马大宝也来到了这家院子里站着,他扯个嗓门大声说:“这可不能怪俺家的神仙啊!不是她没有让恁家发十万元的横财。是恁家老头子背着你们把十万块钱送给人家寡妇了!让你们这些后代落不到钱着急得慌!谁敢偷着骂神仙,嘴会烂掉的!” 堂屋内,李红霞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副幡然醒悟而振作的样子,说:“看我蠢的,咋能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啥事儿啊?”我问。 “你可千万别说自己是杨荣!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复活了!算了,你还是藏到床底下去吧!这会儿不用你露面!你快去钻床底下吧!”李红霞说。 我只好走过去,将身子趴低下来的在地上,爬着钻进了床底下。 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站在门后头,理直气壮地大声吼道:“别他妈的再跺门子了!谁再跺门子谁全家死光光! 你们说,老钢头给我送十万块钱咋了? 他把我丈夫杀死了! 我丈夫年纪轻轻的就让他给杀死了!他赔偿我家十万块钱咋了? 你们要是不服气!咱们把这事带到公安局里说去。看谁有理! 你们敢不敢?” 门外面的一个人大声说:“一条人命能值十万块钱吗!顶多一万块钱就够了!你退回来九万吧!” “放你妈的屁!俺家杨荣是个大男人,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出头,身强力壮的,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那一条大好人命还不值十万块钱吗! 人家二虎子一条命还值一百万呢! 恁家九十七岁的糟老头子让人剥掉一层皮还值十万块钱呢! 在你们眼里,俺家杨荣的命就那么贱,就那么不值钱吗!我呸!你们都是一群猪狗! 快从我家滚出去!再不走,我报警抓你们!一群不要脸的猪狗!”李红霞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破口骂道,迸溅着唾沫星子。 “你他妈个逼!不要脸的骚.货!别光搁里面瞎叫唤! 有种你把门开开!敢不敢给我出来! 看我一脚不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跺下来! 今天我豁出去了,哪怕让我住监狱了,我也要收拾了你这个贱,逼!都他妈滚开,谁他妈也别拉着我!再拉我试试,给我松手!”门外一个狂暴的家伙是个男的。他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来个助跑的十分用力将脚踹向门子。 让他把个堂屋的门子给踹得“咣咣当当!”的作响。门子摇晃的厉害。眼看门扇子要从门框子上脱落下来。 一旦厚重的门扇子歪倒,容易砸到正站在门后头的孕妇李红霞。 吓得李红霞用手捂着大肚子,往后退了退,一脸的惶急和无奈。 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床底下钻出来。走到门后,抽去门闩,打开了两扇门。 看见那狂暴的男子作得一副咧嘴呲牙,圆瞪着一双眼珠子正在发狠的模样。我气不打一处来。他还一脚往我身上踹过来了。我伸手一捞,牢牢地捉住了他的脚踝,比较用力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咔嚓!”一声。把小腿给他打断了。不是骨头折了。而是小腿从中间直接断开,成了两半截。一截带脚的断腿正被我拿在手里。 突然我身子一高,在我脚下的一方土鼓起了一个大包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时间上的异常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随着我的身体突然一高,脚下的一方土鼓起了一个大包,并伴有一阵剧烈的震晃。我顿时感到晕头转向,精神上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 然后我定神一看。自己的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带脚的断腿。现场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那狂暴男子也没有倒下。 而我脚下的土地上也并没有鼓出土包。 好像是我刚才产生了一场幻觉。 就在这个时候,那狂暴男子刚好抬起一只脚朝我身上踹了过来,我习惯性的伸手一捞,捉住了他的脚踝。另一手早已握成拳,准备朝他的小腿上砸下去。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间。我的身子一高,脚下的一方土鼓起了一个大包。同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仁者无敌,莫伤他人。否则把你送回去!” 我不由得一愣。一手松开了男子的脚踝。被他一脚踹在了我的肚皮上。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当他的脚挨上我的肚皮时,我条件反射的往前拱了一下肚子。 对方登时却被弹飞了出去。一个人飞得比屋子还高。当他从天空上掉落下来时,下面的众人一哄而散,谁也不伸手接他。让他自由落地,仰躺在地上了。 能听见一声比较响的“嘭!”他的后脑勺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子。疼得他面部扭曲,咬牙咧嘴的发出叽叽的怪叫,将俩只手紧紧抱住了一颗头,身子在地上蜷曲成了一个虾米。 “小心点儿!这个人会气功!能把人给震出去!”有人叫道。 “快往后退!这个人太厉害了!没看见他一发功,在脚底下的土地上都拔起了一个包吗!”有人说。 吓得一群人大声喧哗着不停地往后退。有几个人不忘将正躺在地上叫唤的那个人抬起来。往后撤。我向前一步步的走过去。将他们逼得离开了这个院子。 我关上院门,并插上了门闩。急忙走到堂屋门口,观看地面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土包。 只见它的大小跟一座普通的坟包相当。 好端端的,怎么会从地上冒出一个土包? 不知这土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它鼓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一阵剧烈的震颤呢! 挺个大肚子的李红霞从堂屋里走出来了,瞅着地上的土包,问这是啥。我没有回答。她又说你从哪儿练的气功,啥时候练成的,怎么发功的时候脚底下还能鼓起一个大土包。 我说不是我发功把它发出来的,是它自己从地下鼓起来的,不知道它里面到底藏了一个啥玩意儿。咱家里的铁锨呢?拿出来让我用一用。 李红霞的娘说:“让我给你找铁锨去!红霞,你腆个大肚子的不方便,快回屋里去吧!万一从地下钻出来个怪兽呢!” 吓得李红霞脸色一变,用俩手捂住自己的大肚子,不敢再搁院子里停留片刻。赶紧回到堂屋里并把门子给关上了。 还没等到李红霞的娘把铁锨给我拿过来,地上的土包自己慢慢瘪下去了一些。我担心土包里面的东西会跑掉。赶紧一脚将土包给踢开了。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了。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邃不见底的洞。 只见洞口的直径约有一米。深就不知道它有多深了。 李红霞的娘把铁锨拿过来了。我说不用了,土包里的东西已经跑了。 老女人往洞里看了看,说:“这是啥东西打出来的一个洞啊?这么深。不知道洞下面够到水了没!这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有一个人扒着墙头从外面翻到院子里了。是张三丰。他走过来,朝洞里看了看,说了一句:“貔貅洞!” 我讶然不已,说:“世上真的有貔貅?” 张三丰说:“世上当然有一头貔貅。不过它在地下隐藏得很深!一般不轻易出来。只要它一出来,就能喝光地下的水。你看这个洞这么深,它的直径跟一般吃水井的直径差不多,却在洞里看不见水源。 若不信,你去压一下你家的压水井。看它还出不出水了!” 于是,我走过去,又提又压的使用了一番压水井。 平时往上一提一压的,压水井就出水了。可在这个时候,它已经干枯了,从它里面怎么也压不出来水。 我说:“奇怪!奇怪!真奇怪!” 张三丰问:“怎么奇怪了?” 我说:“刚才一个男的跺我。我一下子捉住了他的脚踝。一拳将他的小腿打断成两半截了。我手里正拿着他的一截断腿。可突然我的脚下有一方土鼓起来了,并伴随着一阵高频率的颤动。震得我浑身麻乎乎的,晕头转向,神识不清。 等我定神下来一看,发现我手里根本没有拿着人家的断腿。而那个人才刚刚抬起脚,朝我肚子上踹过来了。 给我的感觉是时间倒回去了一点儿! 见对方的脚朝我肚子上踹过来了,我伸手捉住了他的脚踝,抡起拳准备往他的小腿上砸。可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警告我:仁者无敌,莫伤他人,否则把你送回去。 令我迟疑了一下,就放下了拳头,没有砸断那男子的小腿!” 张三丰紧拧着眉头说:“确实,时间刚才倒回去了一点儿。在那一会儿,我本来正往前走着,却突然身不由己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脑子里起了一阵痛。 我立即意识到不妙,有人要破坏我的记忆。 我赶紧将灵魂脱离了身体,藏到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金瓮内。 过了一会儿,我的灵魂才敢从小金瓮里出来,重回到了身体上,将时间出现异常的记忆保留了下来。 没想到,你也把这种记忆保留了下来!要么,那人根本无法绞杀你的记忆!要么,他不想绞杀你的记忆!” 我感到吃惊不已,问:“谁能把时间倒回去一点儿呢?” 张三丰在我身周转着圈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肯定是藏在你脑海里发出警告之音的那个人将时间倒回去了一点儿。 而且,我觉得他将时间倒回去一点儿,是救了你一次!” “怎么说是他救了我?”我问。 张三丰说:“貔貅从谁脚底下的土地里钻出来,就是一定要把谁吃了!它的动作疾若闪电,移动速度快无伦比。它要吃谁,谁也挡不住。 要不是时间倒回去一点儿,你现在可能已经被貔貅给吃掉了! 而且我还认为,在你脑海里出现的那个陌生的声音,不仅仅是为了警告你,也是为了警告了藏匿在地下的貔貅!它才不敢轻举妄动,逃走了。” 正值说话间。这家院子的院门又被人拍响了。 我和张三丰一起走过去。由我将院门打开了。 进来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你俩一人头上戴着个布罩子干啥?一红一黑的!看这身材也不是小孩子了!闹哪样?”两个警察打量着我们,目光警惕。其中一个警察神色严肃地说。 “脸上被烧住了,留了一脸疤痕,不好意思见人!”我说。 “我的脸上也是被烧住了!也留下了一脸疤痕,我也不好意思见人!”张三丰说。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你都不能编一个跟我不一样的谎言。 “蒙着个脸,不会是两个土匪吧!大白天的跑寡妇家里来打劫了?”另一个警察说。 “你俩把头上的布罩子摘下来!”警察命令道。 就在这个时候,堂屋的门被打开,挺个大肚子的李红霞从屋里走了出来。说:“警察同志!这俩人不是土匪。其中一个是我的远房表弟。他的脸是真的被火烧住过,留下一脸的疤拉,挺吓人的。你让他摘了布罩子还不如打死他。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傻老头子!” 警察问:“你是这家的女主人李红霞吗?” 李红霞点了点头,说:“我是!” 警察说:“我们过来找你。是为了把你家杨荣的户口销掉!你家的户口薄呢,拿出来,让我们把它给你改一下!” “销俺家杨荣的户口干啥?是不是还得把属于他的二亩地也给去掉?”李红霞的脸耷拉下来了。 警察说:“你家杨荣死了!不得把他的户口给销了吗!” “俺家杨荣没死!”李红霞说。 “你胡说什么!最近发生了一件凶杀案。你家杨荣被一个叫老钢头的老人用个玻璃片子给扎穿了脖子,死掉了!连杀人凶手都被我们抓住了!”警察生气地说。 “俺家杨荣真没死!我诓你干啥!你把眼睁好了啊!我让你看看俺家杨荣到底死了没!”李红霞一边说着,一边拖个大肚子的走过来,一把将我的头上的大红色布罩子给扯掉了。 我气道:“娘,你干啥!谈为二亩地,能打多少粮食?你至于把我曝光不!” 两个警察看着我,目光中透着奇怪。有一个胖点儿的警察说:“这是你家儿子吧!我听见他喊你娘!” 李红霞十分生气地说:“你看我这样子,能生出来他这么大的儿子吗!我有那么老吗!” 另一个警察说:“还真别说,这个家伙长得跟死去的杨荣一模一样!我见过死者的样子!” “会不会他俩是双胞胎?”胖点儿的警察说。 “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咱们去调查一下!今天咱先别销杨荣的户口了。咱弄清楚了再来!省得有人不服气,不配合咱的工作。咱能把她咋的,总不能打给她一顿吧!她挺个大肚子的,一打就是一尸两命。咱是警察,又不是流氓!”另一个警察说。 于是,两个警察离开了这个家。 我说:“这可咋弄?警察要调查我了!我总得有一个身份吧!” 李红霞说:“让他们调查去呗!反正你已经活过来了!怕啥?他们还能再把你打死?没了户口你那二亩地也没了!” 我心里直发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过了一会儿。专门给人家看香的马大宝进来这个家了。他是为了召集众人的。让我们都过去陈家寨,到张狗子家去看好戏。能召集过去的人越多越好。是为了让大家一起见证神仙(马婶儿)的本领和魅力。 好戏就是貔貅送财。 在张狗子家的院子里鼓出了一个大土包。说里面藏着貔貅和一百万现金。到下午三点二十八分,是个吉时。张狗子家两口子要当着众人的面,挖开土包,取出一百万。 周围的村民都沸腾了。纷纷赶往陈家寨。 只见张三丰摩拳擦掌的,人显得比较兴奋,说:“我要把貔貅抓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抓捕貔貅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问抓貔貅干啥。 张三丰说把它抓了剥皮。用它的皮做了衣裳,让孕妇李红霞穿在身上,就不怕遭雷电劈了。它的皮极能隔热,又是出奇好的绝缘体。 我一听顿时来劲。说那必须把它抓住。 于是,两人来到了陈家寨。进去了张狗子家。 在张狗子家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很多人。大家都正围着一块地方。 一块面积约二十平方左右的地方。地方的四周被用两米高的铁栏栅包围了一圈。 只见在那块地方上正鼓凸着一个土包。它的大小跟一个普通的坟包相当。 张狗子夫妇俩,每人身上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脖子上挂着用大红布做成的花圈。一人手里拿了一把在白色把柄上安装着崭新铁锨头的铁锨。两口子看起来非常的高兴,都是笑得合拢不住嘴。 毕竟是一百万元。在八十年代末,算天文数字。 放到二零一六年。其价值等于四五个亿。一个令人感到十分梦幻的数字。 只见围观的那么多观众却鲜有人笑。有那么几个脸上正挂笑的人却是皮笑肉不笑。每个人的眼睛都很炽热,散发着有些幽蓝的光芒。 我倒感觉有一群狼正在包围着张狗子夫妇。 见马大宝正在堂屋门口站着,用手搓捻着自己颔下的一撮山羊胡子。我从人群中挤过去。说警察正在调查我的身份,这可咋弄啊? 马大宝说:“你就说自己是杨荣!看你头上戴这个红布罩子,装扮得跟个劫匪一样,不嫌闷得慌吗,一会儿我先向大家宣布一下神仙把杨荣复活了。你就把你头上的布罩子摘下来吧,走出去让大家看看你。 你现在先进屋去吧!等我喊你的时候你再出来亮个相!” 于是,我打开门进了堂屋。又关上了门。自己就躲在门后头。 很快,马大宝扯个嗓子大声说:“大家都静一静!都安静一下啊!我有一件事跟大家宣布!” 因为太过于羡慕和嫉妒张狗子夫妇。大家都变得不怎么爱说话,情绪比较低落。经过马大宝这么一嚷。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马大宝大声说:“神仙爱护这几个村的村民。尤其是年轻人。活得好好的,突然遭害死了。怎能不让心痛,不让人觉得可惜呢! 杨岗村最近不是刚死了一个年轻男子杨荣吗!丢下了那还拖着大肚子的妻子。他妻子整天以泪洗面。孩子一出生就得没爹。多可怜哪! 神仙于心不忍。所以,她就把杨荣给复活了!” 立马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少骚动。大家变得议论纷纷的。 有人说:“神仙咋这么好呢!不是给人发大钱,就是让死人复活!” “上哪儿找真好的神仙去啊!以后我得勤去庙里给神仙烧香磕头。万一以后俺家里出了啥事,神仙能给俺帮上大忙!”有人说。 也有人说:“看这个神仙多厉害!总是显灵。比那些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啥的整天坐在那儿只知道吃香不知道管事的神仙强多了。强一百倍,强一万倍!以后我别的啥神仙都不拜了,我就只拜这个神仙! 今儿回家我就把那三个专吃干饭的家伙的塑像给砸了!” “这个真的是好神仙!让咱们遇到,是咱们天大的福气!以后多给她烧香,多给她磕头!” 人们都是对神仙(马婶儿)发出由衷的赞美。对神仙(马婶儿)充满了无限的敬仰。 马大宝又大声说:“口说无凭!直接上干货!大家都睁大眼看好了啊!现在,有请复活的杨荣登场!” 堂屋的门被打开了。已摘掉头上的布罩子的我从屋里走出来。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众多目光的洗礼。 引得众人惊呼。 毕竟是死人复活回来。 前几天,大家可都是亲眼看见死了的杨荣被装入棺材,棺材被埋葬在了黄土中。可他现在复活了,回来了。这对人的心理造成强烈的冲击。大家都是觉得有点儿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死而复生,这事儿搁在以前,人们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有了神仙,让一个死人复活跟玩儿一样。 这样一来。大家都变得不怎么怕死了。死了后,自己的家属会去庙里跪求神仙,让神仙把自己复活。 看这神仙很讲守信用。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甚至我听见有人在说:“要不让我也死上一回,尝尝死的滋味。等我死了之后,你们去庙中烧香磕头,求让神仙把我复活!” “你可别胡乱来呀!没事找事!万一把神仙惹恼了,不给你复活。你不就白死了!”有人劝道。 老钢头的家属激动地大声说:“妈的,杨荣都复活了,俺家老头子还在监狱里让关着呢!不行,我们去找警察!让警察把俺家老头子放出来!” 马上有几个人就离开了张狗子家,是老钢头的儿孙。他们赶着去公安局,要让警察翻案,把他家老钢头无罪释放。 谁也不知道人民警察会怎么处理这种发生了“受害人死了几天后又复活了”的案子。 接下来。 大家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正呆在铁栏栅的围圈内,脸上笑得像两个痴呆儿一样的张狗子夫妇身上。 也难怪!如果你马上就要拥有四五个亿的财产了,你会不会笑得像个痴呆儿一样? 有人问:“现在几点了?” 有人回答:“三点了!” “三点二十八分就是挖土包的吉时!快了!” 马大宝手上拎着一圈绳子。绳子上挂着八个钥匙。他让众人避开了一条道。然后他沿道走过去,用八个钥匙打开了挂在铁栏栅上的八个大铁锁。打开了一扇能活动的铁栏栅,自己进去了。 他不让别的人进铁栏栅圈内。有人想跟着挤进去。被马大宝声色俱厉地喝斥了。 因为马大宝背后有神仙撑腰。别人被他当众大声喝斥了,他也只会低个头不敢犟嘴。犟嘴吧,犟不好,一家人都让神仙给灭了。 神仙杀了人,找谁说理去? 马大宝走过去,站在了张狗子夫妇的旁边,板着一张脸,大声问:“你家二虎子死得值不值?” “值!太值了!就是再死十个二虎子也值!”张狗子高兴地说。 “待会儿俺领了一百万。先给宝哥弄五万。然后再花几万给神仙盖一座大庙!”张俊虎的娘高兴地说。 马大宝继续板着一张脸,说:“神仙说了,如果你们不要这一百万,她可以给你们延长三十年的寿命。能让你们再生一个孩子。那孩子会长得跟二虎子一模一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张狗子夫妇俩人的脸色都变了。老女人赶紧摆了摆手,说:“俺不要孩子啦!俺就要一百万!再要个二虎子弄啥使他!让他再搞人家的羊吗!让他把祖宗十八代的人都丢完了!” 众人发起了一阵哄笑。 时间到了三点二十八分。吉时。 马大宝神情严肃地大喊一声:“开挖!” 张狗子夫妇激动得握着铁锨把子的俩手颤抖的明显。 他们将铁锨头扎在土包上,用一只脚往下蹬铁锨头,腿也是颤抖的明显。挖了几下,两人才进入正常状态了。 俩人干了半辈子庄稼,用铁锨挖土还是比较利索的。 在众人的平息凝视下。十几分钟过去了。 张狗子夫妇红通通的脸上流着汗,终于将一个土包子挖开了。 露出了一只有着一身墨绿色疙瘩皮的四肢动物。动物的一颗头还在土里扎着。好像它羞于见人。 它的体积就跟一条大狼狗的体积差不多。 在动物的旁边,有一只大麻袋。能看得出来,大麻袋里正装着半袋子东西。应该全部都是成捆的百元钞票。 因为我拥有了血尸的身体。现在我鼻子上的嗅觉异常灵敏。大老远的就闻见了从那麻袋里散发出来的制作材料的“新鲜的钱味儿”。确定了麻袋里面装着一大堆崭新的钞票无疑。 可奇怪的是,我却从那一头四肢动物身上闻不到任何气息。 它好像是无味的。 正常的动物怎么可能是无味的! 只见张狗子夫妇神情紧张,动作小心翼翼的将一只装有一堆东西的大麻袋拉到了一旁。 因为马大宝提前有交代过他俩,要是挖出来的钱用袋子装着,就必须得将袋子打开让大家都看一看里面的钱。 所以张狗子干脆将麻袋口一连向下挽了好几圈,让众人都能看见麻袋里所装之物。 一看之下眼珠子立马瞪直了。 现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直了。只见从麻袋里露出了厚厚一堆崭新的青蓝色百元钞票。 这种感觉真是梦幻!不真实!可它又是真实的。 不偏不倚的。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往张狗子家的院子里跑进来了几个警察。 又打人群里冒出了几个便衣警察。 尤其是几个便衣警察的手里还拿着黑黝黝的枪。看来他们早已准备好了。 “趴下!都趴下!枪不长眼啊!崩住谁算谁倒霉!” 吓得众人赶紧都趴倒在地上了。一下子趴倒了一大片。都把俩手放在头上,谁也不敢动弹的。 张狗子夫妇彻底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警察敏捷的翻越过两米高的铁栏栅,如狼似虎的冲过去,不仅将张狗子两口子绊倒摁在地上了,也将傻了脸的马大宝给放倒摁住了。给每人的手脚都拷上了明晃晃的手铐。 在我国一九九一年,某地区一桩银行失窃百万元的特大案子就这样告破了。一共抓住了三个犯人:马大宝,张狗子夫妇。 这三个犯人无论怎样给自己解释,都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们只能把牢底给坐穿。 要怪,都怪他们弄得太招摇了。制造闲言风语的往外传播。别忘了,警察也是长着耳朵的。 而那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把一颗头扎进土里的四肢动物:貔貅。让警察看见了它。也不知道这是个啥动物,以前没见过这种玩意儿,肯定当它是一头稀有动物呢!难不成它真的是一头传说中的貔貅? 反正看见它了,多招人稀罕,警察肯定是不会放过它的。抓住它肯定能给国家的珍稀动物名单上再添一个名额。也算是又立了一个大功。 这一下子立了两个大功。这几个警察想不升官都难了。 于是,有一个警察从后面不怕死的抓住了四肢动物的一条一动不动的,像一条粗圆的绿蛇一样,上面带着绿色鬃毛的尾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挖坟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话说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颗头在土地里扎着的四肢动物被一个警察从后面抓住了尾巴。难免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刺激。 大家都知道,四条腿的动物都烦人家抓它的尾巴。 你去抓猫的尾巴试试,看它挠你不挠。你去抓狗的尾巴试试,看它咬不咬你。我曾见过一个顽皮的孩子从后面抓住了一头大黄牛的尾巴,晃着玩。让大黄牛用后腿一脚给蹬飞了。肋骨都断了。差一点儿没把那个孩子给踢死。 只见四肢动物开始有所动了。它动起来很慢。是它的那一颗头开始从土地里一点儿一点儿的拔出来了。 不知道会露出个啥样子呢! 那个抓着它尾巴的警察松开了手。几个警察弓着腰往后退了退,都用自己手里的枪指着四肢动物。 终于。它把自己的一颗头从土地里拔出来了。 我看到了它的一双眼睛。大小如两个瓶盖。明晃晃的。犹如两个电量饱满,正放着光的手电筒。纵然是在晴日的照耀下,它的两颗眼睛也是明晃晃的闪人的很。 它的一张嘴长得跟牛的嘴一样,方正宽厚。但两片厚嘴唇的唇色却殷红如血。十分醒目。在颔下长满了大一把浓密的绿色长胡须。 它的耳朵短小直立着。跟豹子的耳朵一样。 它的鼻子跟其它的动物一样,也是一大块黑肉头上有两只窟窿眼。 除了两片血红色的嘴唇,和一双明晃晃的发着白光的眼睛,它的整个全身都是墨绿色的。除了一颗头上长着浓密的毛发和一条尾巴上长着一撮绿色的鬃毛之外,它浑身的皮都是那种布满了枣一样大小的绿疙瘩的厚皮。 给人感觉它的一身绿疙瘩皮既厚实又具有韧性。看着跟鳄鱼皮有几分相似。 总之,这是一头看起来充满危险和凶猛气息的动物。 现在,它正在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了。个头约有一米高,身长约有一米八。正在用一双明晃晃的眼睛看着我。本来它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可它突然将身子抖动了一下子。泥土顿时脱落纷飞。它的身上变得干干净净的,似一尘不染。 这时,有一个人往我身上蹭了蹭。我扭头一看,是张三丰。 他压低着声调说它正在看着你,要往你身上扑了! 我不由得一惊,忙说它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扑?住在我脑海里的那个人不是已经警告过它了吗! 张三丰说:好歹它也是一头神兽。骄傲的很。可能是因为被人警告过了,后面越想越不忿。所以就想着报复你了!住在你脑海里的人只有在发出声音时才有震慑力呀!现在貔貅听不见他的声音,就不再觉得那么害怕了! 我全身紧绷起来,说那就让它朝我身上扑过来吧!反正我正想着捉住它。省得我去追它了! 张三丰说:你到底行不行呀?貔貅可厉害着呢!你别看它个子不大。但它的力量无穷无尽。打一个千米深的洞只消一眨眼的功夫。喝光地下的水只用一口。它跑起来的速度能追得上闪电!它一爪子能凿穿二十公分厚的钢板! 我埋怨道:你别吓唬我了!看它的样子,本来觉得它没有那么厉害。让你一说,我有点儿害怕了! 张三丰露出一脸轻蔑的表情,说你怕个鸟!这儿不是还有我吗! 接下来。 貔貅移动了。 它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我也就看到它化成一道绿光蹿出去了。 自从拥有了血尸的身体,在我眼中,所有的速度都算不上多快。 举个例子:一辆嗡嗡响得聒耳朵的摩托车载着一个头发向后趴倒着的骑手,在路上疾驰着呜一下子过去了,刮起一阵旋风,惹得站在路边上的人们破口大骂,说骑真快个屌车,慌着漱.屌去了,也不怕撞住了搁街上玩的小孩子。万一撞墙上,把个骑摩托的腌臜孙都撞死了。 摩托车跑得太快了。他们骂的声音骑摩托的人听不见。要不然,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民哪敢骂骑摩托的人让他听见。在八十年代末,能骑上一辆摩托的人也算是挺牛逼的人物了。不好惹。 可在我的眼中,那一辆摩托,却慢得像一只蜗牛一样在爬动。 可现在,一头墨绿色的貔貅在我的眼中却像一道绿光一样蹿出去了。它得是多快的速度?在正常人的眼中,貔貅这一动,被传到大脑中的印象信息又是什么样的? 下一秒。不!还没到下一秒。一头异常凶猛的貔貅已经扑在我的身上了。它的力气果然出奇的大。将早已全神戒备着,浑身已充满力量的我撞得连连往后退。 它的两只前爪像两把大铁钳子一样紧紧抓住了我的两边肩膀。两只后爪牢牢地蹬在了我的肚子上。 就在它张开血盆大口要朝我的脸上咬过来的一瞬间。张三丰从后面拽住它的尾巴,抬腿用脚尖往它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下子。 貔貅吃痛叫唤了一声。叫声异常尖锐响亮,聒得我的耳膜发颤生疼。 它一叫,在我身上扒扣着的四只爪子就缩紧。将血尸的这具坚硬无比的身躯给抓烂了四块地方。 疼得我也忍不住张个嘴嚎叫起来,眼泪瞬间流出来。 在朦胧的泪光中。我看见张三丰的身手运用起快无伦比的速度,有两道身影在左边和右边的空中留下来了。他本人又移到我的头顶上。看起来好像有三个张三丰。 他左右的两道身影分别伸手捏住了貔貅的前爪后腿。 而他正在我头顶上的本人却是抡起一颗拳头狠狠砸向了貔貅的头部。 其实张三丰的这三个动作是依次有序的做下来的。只不过他动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将两道身影留在了虚空中,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是分化成了三个,正在一起完成着三个动作。误以为他会分身术。 “咔嚓!”“咔嚓!”“砰!”三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就这样。 遇到张三丰,貔貅的下场是这样的:前爪后腿被捏骨折了。头上的骨头也被打碎了。 它不知是昏迷了还是死了。从我身上掉下来了。 张三丰看起来不再是三个张三丰了,而是又变成了一个。他将一头貔貅扛在肩上,身形一溜烟的远去了。 不知他要去哪里。我想他应该是回我家去了。 这一切只不过是发生在三秒之内。 几个拿枪的警察还正在那儿愣怔着。又过了两秒他们才愣过神来。 “咦?那头动物呢?它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本来我正观察着它!它突然就不见了。变没了” “它应该真的是一头神兽,是传说中的貔貅。会一下子变没的” “闭嘴!不要胡说八道!咱们是警察。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兽” “队长,那咱们刚才看见的算咋回事” “你甭管咋回事了!你就当它没发生!把嘴巴绷严了,别乱说。走,我们提着犯人回去” 当警察们押着三个哭哭啼啼的犯人和带着半麻袋子钱离开之后。在这个院子里,抱头趴在地上的众人才敢纷纷站起来了。 除了张狗子家的大儿子一家和一些过来道贺并打算分享一些财产的亲戚们耷拉着个脸不吭,甚至有的人哭了。其他的人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交谈愉快。 “我就说过的,看张狗子长得那屌样儿,猥儿八琐的,哪有福气能压得住一百万大财!能让一百万把他给压死准头!” “哎哟我的妈呀!张狗子家要是真得到了一百万,我这一辈子铁定过不好了!天天光眼气张狗子就够我受得了!” “就他家二虎子的那一条贱命哪里值一百万!他也真敢要!这下可好了。自己没命降住那一百万!往后活得连个狗都不如了!” “他俩以为神仙好宰呢!遭报应了吧!” 人哪,都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活得好。 你过得穷了,可在你旁边有一个比你过得还穷的人。你啃个硬馒头。别人啃个发霉的馒头。那你就能安然的过下去。 你突然一下子有了一百万。可邻居突然一下子有了一千万。你肯定开心不起来,会很恼怒的慌。觉得还不如两家子一分钱都没有。 我宁愿和你一起做个穷光蛋。你比我富有我难受。 “你们说,马大宝让警察抓走了。还能出来吗?他可是有神仙撑腰的!” “出来个屁呀!不是枪毙就是无期徒刑。人家警察谁会相信有神仙?他出不来了!” “要是神仙治警察呢?” “警察背后有国家撑腰。国家藏的那些武器发达的很。你就是让孙悟空过来了,用那些武器,也能把孙悟空给打死。就是打不死它也能打跑它!原子弹知道不?扔一个原子弹,一座城市没了!” “真的?马大宝出不来了?那我给你们说一件事吧!其实马大宝让他家的闺女陪一个男神仙睡觉。男神仙还把他家闺女搞怀孕了!”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呀?” “真的!马大宝两口子吵架的时候,我听见他媳妇搁他家里嚷嚷的多响!我隔着一道墙听见了。说他家的闺女的逼都让神仙靠烂了!从逼里一挖,能挖出一坨泥!” 我回到了家。却不见张三丰。 这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 不会是他自己想独吞了猎物吧! 但我马上就想开了。貔貅是他抓住的。而且他抓貔貅时还救了我一命。不仅该他自己得到貔貅,而我还不能有怨言。我还得感激他。 人都是有私心的。 我闷闷不乐的。 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问我你咋把头上的布罩子给摘掉了?不怕吓着别人? 我说不怕了。他们都知道杨荣复活了! 李红霞说既然你都复活了!那你去地里把你的坟给挖了,给平了它去吧!一个大活人还留着一个坟干啥!我刚才去地里看过了,见你的坟还好好的矗在那儿呢! 我心情不由得忐忑起来,心想我父亲杨荣要是真的让神仙给复活了,但他被困在坟里头的棺材内出不来,那不还是白搭吗!万一给闷死饿死里头呢! 于是我说给我找一把铁锨,我现在去挖了它! 李红霞说吃过饭再去吧!今个儿天都黑了,要不明天一早再去! “不!我现在就去!事不宜迟,活人留个坟的不好,霉气!” 当我拿着一把铁锨刚走出家门口,早已守在门旁的两个人凑了过来。说:“我们跟你一起去挖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高度紧张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原来从门口外的两旁凑过来的两个人是便衣警察。 他们认为杨荣已经死了。可又看见了一个和杨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以为有两个人是双胞胎。可做了一番调查之后。发现没有人和杨荣是双胞胎兄弟。 他家是弟兄三个。挨号排列,每两个人之间都相差了好几岁。 已百分之百的确认,杨荣的娘就生了三个孩子。她并没有多生一个而送给了别人。而且她大义凛然的指天发过誓了。如果自己多生了一个孩子而送给了别人家养。那自己就是一个狗蹦出来的杂碎。(我们这儿的土话把俩狗交.媾叫作蹦狗子) 这就让人迷糊了。到底咋回事? 在法律上杨荣已经死了。是要销掉他的户口的。 可这世界上又冒出来了一个跟杨荣长得一模一样的活人。不知道他是啥身份。可李红霞说他是自己的丈夫杨荣。不让销掉他的户口。她说杨荣没死。 去找街坊邻居打听。都说杨荣让神仙复活了。 人民公干一向杜绝迷信。 可警察毕竟也是人。碰到这种用科学思想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事儿,也只能选择偏向迷信了。 但他们毕竟是警察,不能明着迷信。所以就派了两个穿便衣的警察过来了。到天黑了,蹲在杨荣的家门口,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怀疑杨荣复活了。 他们要看看杨荣到底是不是复活了! 必须把这事弄清楚。不仅关于销户口的事儿。还有个就是因为老钢头的家属跑到公安局闹去了。 要是这个杨荣真的复活了,还真得给人家老钢头翻案。把人老钢头再换个罪定。肯定不能再给人家个故意杀人罪了。 可以给他定一个故意杀人未遂罪! 所以两个便衣警察听见我说要去挖杨荣的坟,他们也非要撵着去。 只见两张脸做得很严肃。 我心虚得慌。说不挖了,让它搁那儿去吧,土包子一个它又能咋的。 “你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走!”一个警察命令道。 “你再去找两个铁锨,我们帮着你挖!”另一个警察从我手里将一把铁锨夺了过去,说。 不得已。我只好又找来了两把铁锨。一人扛着一把铁锨。三人去往地里了。 到了麦田里。两个警察用铁锨将已长高出穗的麦植砸歪了一片。说嫌它们碍事。我一向心疼庄稼,说:“麦能有多碍事?又不是恁家种的麦,恁砸了不心疼。我心疼。因为这是俺家种的麦!恁吃麦的时候咋不嫌碍事!” “砸你家几棵麦又咋了!别废话,抓紧挖!” 于是,就着皎洁的月光,冒着刮得挺有劲的夜风。三个人对着一座坟开始挖了起来。 费掉了一个时辰。一座土坟终于被挖开了。露出了棺材。 我们又接着往下挖了挖。露出了棺材的一大部分。 用铁锨一别棺材盖子。竟然是松动的。打过的钉被薅了去。没有再次打钉。钉眼里塞满了土。 “这棺材被人打开过了!连楔在上面的钉都被人拔掉了!”一个警察说。他看了看我,眼神含有几分警惕和畏惧。 “不会真的是死者杨荣复活了吧!”月光下,另一个警察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他也看了看我。 我低下了头,没有吭声。你就是让我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打开棺材盖子看一看。看里面到底有人没!先别忙着在这儿吓唬自己!” 接下来。 三个人一起将棺材盖子给掀开了。 一看之下,我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棺材内空荡荡的,除了一些陪葬的衣物和被褥,还有几只装了鸡蛋煎饼的瓷碗之外,哪里有什么尸体! 杨荣的尸体呢?! 尸体不见了! 难不成我的父亲杨荣真的复活了?让神仙(马婶儿)给复活了? 如果他真的被复活了,那么他人呢?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不回家? “大哥,这到底算不算他复活了呀?”一个警察一边看我,一边急着说。他显得比较害怕。 毕竟是跟一个死而复活的人大晚上的搁郊外的麦田里,而且还是田里的一块坟地上呆在一起,这天上的月亮惨白,夜风凉习习的,而作为复活者的我正阴沉着一张脸。换成谁谁的心里能不毛得慌! “先撤吧!回去跟领导商量一下!”另一个警察说。 于是,两个警察离开了。走得匆匆忙忙的,头也不回。 我回到了家。 挺个大肚子的李红霞问我把坟平了吗。 我说铲平了。 她说棺材呢?还把棺材刨出来卖了它不? 我说死人用过的二手棺材,你就是白送,人家谁肯要。 她把床抻好了,床上放着两个枕头,说睡觉吧,咱俩好长时间不热乎了,今天晚上咱俩热乎热乎。 我问她:啥叫热乎。 “你说啥叫热乎,这就叫热乎!”说着,李红霞猛一伸手的抓住了我的下面。 这一下子抓得可真准,把根儿捞在手里了。 吓得我赶紧一巴掌打开了她的手,身体往后退。 一急之下没控制好力道,这一下子把手给她打骨折了。疼得她张个嘴大声嚎,浑身颤抖起来。 让我很是自责又生气,说你都真大个肚子了,还怎么跟男人热乎?也不怕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捅掉! 李红霞举着肿得如馒头一样的右手,一边哭一边说你不会不插进去那么狠,多在腚沟子里摩擦会儿吗! 毕竟我当她是母亲。这话不堪入目。我说今晚我不在家住,我还要出去办事! “你要办啥事呀?”李红霞问。 我说:“你先睡吧!我在咱家院子里量一量,看在哪儿挖个洞最好!不能再耽搁了。明天必须找工人来动工!再耽搁下去,万一哪一天天上的闪电降下来了,你连躲都没地方躲!” 李红霞哭着说:“那我这只手咋弄?刚才你拍它的时候,喀嚓一声,它的骨头折了!你说你的劲咋真大!” 接下来。 我出了屋,关上门。来到了院子里。 地上那个被貔貅钻出来的深洞,已经用一块厚木板子盖上了。 我蹲下来,将厚木板子掀开,看着一口直径一米左右黑乎乎的深洞。心想,这不是一个现成的洞吗!明天来了工人,让他们沿着这个洞往下向四周挖开。不是比较省事吗!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了大伯(杨荣的大哥)家。 大伯的名字叫杨发。 杨发问我:“三弟,你这活过来之后,觉得身体咋样?有啥不舒服没?” 我说:“能有啥不舒服,感觉跟平时一样。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对了大哥,你去给我找一些工人吧!找那些年轻力壮的。我要在俺家的院子里挖一个大深坑!” “大深坑?能有多深?不会是真的跟外面的那些传言中一样,要挖它个五十米深吧!”杨发说。 我说:“最少得五十米深!洞底要有个二十平方宽敞!要用水泥和钢筋在洞底浇筑一间墙壁最少两米厚的屋子。钢筋要用最粗的!” 杨发作得一副牙疼的样子说:“费恁大劲,费那么多钱,弄个屌那干啥!到时候,你们一家子还要长期搁里面住着它吗!” 我说:“大哥,这个工程承包给你了” 杨发赶紧摆手摇头的,说:“你别把它承包给我!光挖个五十米深的坑,那得啥时候才能挖成它!得找挖掘机过来。你说你在洞底下浇筑个屋子吧,还得要两米厚的墙体!这个工程难度实在太大了。我给你干不成它!” 我说:“你就干吧!干成了十万块钱我全部给你!一个月之内给我干成它!你觉得中不中?不中我去找别人了!” “中中中吧!我干它吧!十万块钱能干下来!有了钱啥都好使!”杨发说。 我说:“我回家一趟,先给你拿过来两万!你用完再给我要” “中中中!你快回家拿钱去吧!咱们抓紧干!得在弟媳生产之前把它给建好!越快越好,说不定天上啥时候降雷电呢!”杨发说。 于是,我回家取了两万块钱过来,交给了杨发。他看起来很激动和高兴。接钱的两只手都是颤抖的。高兴得脸都红了。 对于一个在工地上干活儿的人来说,能当上包工头,对他的人生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 尤其是在八十年和九十年代的阶段。国家正在开始着力发展建筑行业。当包工头是很赚钱的。那个时候建筑工人的工资低。从上面接活的价格高。当包工头的利润空间很大。 不像在二零一零年之后,从上面接的活价格低,建筑工人的工资高。接个工程活当包工头,一个照顾不好就干赔了。把自己干成个筛子,满身都是窟窿。 我带着杨发到我家院子里看了看,指着堂屋门口前的深洞,说:“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洞吗!就沿着这个洞往下朝四周扩展开的挖吧!” 杨发说:“这挨着屋子这么近,咋挖啊!万一把屋子挖塌咋弄?再说,用人挖你就是挖半年也挖不到五十米深。咱得叫过来几辆大型挖掘机!让挖掘机挖那要快得多!你家这院子太小,家外面的胡同子又窄又深,挖掘机过不来! 这样吧!别搁家建它了!去庄稼地里建吧!庄稼地里宽敞,建起来方便又快的。你不是急着赶时间吗!” 我说:“搁庄稼地里,公家让咱随便建吗?用批手续吗?” 杨发说:“咋不让建啊?随便你建,没人管啊!多着人在自家田地里占庄子盖屋子的,有谁出来管呀?批啥屌手续呀?不用!” 我说:“中,那就去俺家田地里建吧!” 于是,杨发从城里叫来了几辆挖掘机,和一群工人。也买来了水泥和钢筋。一场建筑工程在我家的田地里开始进行了。它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它深。干建筑活,往地下越深越难干。 好在有几辆大型挖掘机。它们的大脚上穿着厚厚的一节一节的铁履带,轰隆隆的滚动着,抓地能力很强,尤其是在比较黏软的土地上。往土坑里再深的地方也能去。 就这样。这一项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有关于工程的一切比较顺利。 可我的心一天比一天的抽紧了。每天守在挺着大肚子的李红霞身边寸步不离。全身绷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要天上的天气一出现变化,就能引起我的高度戒备和紧张。还有,我把家里的镜子全部都扔出去了,连一块巴掌大的小圆镜都不让在家里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安置孕妇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用了一个月零七天。地下洞房建造完成了。 在这段时间内,我一直企盼着我的父亲杨荣回家。 哪怕他的出现,会让我这个假的杨荣露馅。 我希望他能平安无恙。 可他始终没有回家。 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杨发说:“三弟,活给你干完了。你把剩下的钱给结算了吧,工人们都等着用工资呢!” 我问:“通风设施弄好了吗?” 杨发说:“别说通风设施,连排水设施都给你弄好了!自家的亲弟弟,我还能坑你吗!我比你想得还要周到!” 我问:“还差你多少钱?” 杨发说:“四万八!” 我让李红霞拿出四万八给他。 可她只拿出了四万七。说大哥,先差着你一千,钱花了点儿,现在给你凑不够四万八了,等有钱了再还你。 杨发没有说什么。但他的一张脸耷拉得没法看了。 接下来。 我决定将挺个大肚子的李红霞送往地下洞房。 她嫌地下洞房才刚建好,里面潮湿,想先让它风干几天再住进去。 我非常生气地说:“你别恁些事儿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天上的雷电就掉你头上了!花十万块钱给你折腾出来的避难窝,你却连个潮湿都忍受不了!恼了跺给你一脚!” 要到地下五十米深处的混凝土房子里,就得踩着洞内的长长的楼梯往下走。 我扶着拖个大肚子的李红霞,两个人在不算宽的楼梯道上走着。越往下走越黑。一直走了超过半个时辰。才到了洞底。进了一间充满潮湿水泥味儿的屋子。 这间混凝土屋子的墙壁真的做到了有两米厚。 在墙壁里布列着直径达到四公分的粗钢筋。 我伸手在还湿着的屋墙棱角上捏了一下子。一下子捏下来了一大块。混凝土疙瘩在我的手里软得跟豆腐一样。 虽然混凝土疙瘩里掺了不少石子。 这让我感到不放心。但也不能把它定义为豆腐渣工程。因为我连钢铁都能轻易捏动。还能把钢铁块儿握在手掌心化成一滩红水子。 再好的混凝土再结实,它也不可能有钢铁结实。 这里太深,太黑了,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我们又忘了带手电筒。 在洞外时,于太阳光下,血尸的眼睛能自己储存一些光。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在这间混凝土屋子里看着还是比较清楚的。 倒是李红霞,在这间屋子里跟一个瞎子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她抱怨道:“怎么连个灯泡都不安?这里怎么住人?” “咦?这儿咋会有两个光点?看着像俩发光的小球!”正说着,李红霞的两根手指头慢慢的朝我的两颗眼睛上戳过来了。 我赶紧闭上了眼皮子,将头一歪。 “咦?俩光点又不见了!我的妈呀,不会是一双鬼眼吧!这里不会有鬼吧!在地下挖这么深!有多少坟在咱们头上呢!肯定是往这里进来了一只鬼!我都感到有一股凉风在吹我了!”李红霞语气惊慌地说。 我说:“凉风是打外面灌进来的风!在这儿埋了一根管子通着外面呢!要不然能把人闷死!” 李红霞说:“咱回去吧!搁这儿干站着干啥?” 我说:“你不能回去!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儿住着!一直到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为止!” 李红霞急道:“这儿黑咕隆咚的,没个床没个凳子的,你让我咋住它?你让我先回家一趟,带上东西再过来!” 我说:“不行!外面危险!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回家拿东西去!再把恁娘接过来,让她陪着你!对了,我再去找一趟电工,让他把电线给咱们扯到这里来,安个灯泡!” 李红霞急得发出了哭腔:“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啊?那不得把我给吓死啊?你刚才没有看见这里有一双鬼眼吗!这里有鬼呀!” 我说一会儿咱俩一块回去!你在这儿先等我一分钟,我到屋外头撒个尿! “搁屋里头尿吧!” “不行,尿臊气了!” 我将两个手掌立在脸的两旁,挡住了两只眼,睁开了眼皮子,疾步走出混凝土屋子。站在门外将一扇厚重的铁门子慢慢的关上了。并将一把大铁锁挂在了门鼻上和门框鼻上对照的两个窟窿眼里。 我这是把铁门子从屋外头给锁住了。将李红霞锁在了这间混凝土屋子里。 这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不能再让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她已经怀孕了九个半月。按照怀胎十月而生子。还差半个月她就要生产了。她现在很危险。天上的雷电随时都有可能劈到她的头上。 有多少灾祸是在人的一个不经意间而发生的。 我一个人没有了顾忌。一瞬间将自己倾斜着移出了五十米垂直深的隧洞。 原来李红霞的娘正在洞口守着。见我一下子从洞里冒出来了,老眼昏花的没看清楚是我,还以为是个妖怪打洞里钻出来了,吓的嗷了一声,仰头昏厥过去了。本来正坐在一只板凳上的干瘦身躯歪倒在了地上。 我从地上将个干瘦的老女人抱起来,又是一溜烟的蹿下去,瞬间到了洞底。打开混凝土屋子上的铁门,走了进去。 李红霞问你尿完了吗? 我说:“尿完了!我刚才在屋外头发现了一个怪东西!” “啥怪东西?”李红霞语气中透着害怕的问。 “是恁娘!她从上面下来了。但昏迷过去了。可能是下来的时候这洞里面太黑了,她啥也看不见,脚下一个没踩好楼梯摔倒了,咕噜着从楼梯上滚下来,给磕晕了!”我说。 “你妈比!傻哦!咋说咱娘是个怪东西!恁娘才不是个东西!你直接说发现了个人得了!还怪东西。恁娘才不是个东西!恁娘是个母狗!”李红霞骂道。 在无比的漆黑的黑暗中,她作为一个瞎子的摸过来了。摸住了自己的娘。又摸住了娘的脸。用手指甲掐她的人中。狠狠掐了两下子给她掐过来了。老女人睁开了眼,马上叫唤了起来,说:“我咋看不见一下啊!我这是在哪儿呀?是我的眼瞎了吗?” 李红霞说:“娘!别慌!你在洞底下的水泥屋子里呢!咱家花十万块钱建造的一个小地宫!可别再把你给吓死在这儿了!娘!你别害怕!” 老女人叫得更响了:“哎呀!在洞里呀!那真要把我给吓死在这儿了!洞里有个妖怪!我看见他了。他跟个老鼠屎一样打洞里猛地窜出来了!” “老鼠屎?老鼠屎还会猛地窜吗?你见过老鼠咋的屙屎的?”李红霞说。 “哎呀!我说的不是那个老鼠屎!我说的是那个老鼠屎!小炮。小孩子经常点的小炮。一点着它,它就嗖一下子窜了!我是让妖怪给吓晕的!”老女人说。 “杨荣!你听见咱娘说的没?咱们赶紧从这里出去吧!真深个洞里有妖怪又有鬼的!”李红霞着急的说。 在漆黑无比的黑暗中。我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外。伸手拉住厚重的铁门子,慢慢地将它给关上了。并在门子上挂上了一把大铁锁。 如果我不打开铁门。她们娘俩要从这里逃出去,根本不能。 我出了深洞。找到了电工。问他能不能往洞里扯一根电线,好让我在洞里安个灯泡照明。 电工说扯一根不行,得扯两根,一根地线一根零线,安上电灯泡它才能发光。 我说那你就往洞里扯两根吧! 电工说中是中,但不能给你白扯。 我说抓紧扯,甭管花多少钱,一天能扯好不能? 电工说用不着一天,一下午就扯好了,到晚上你就开灯泡吧! 因为农村老是停电。我又去买了几包蜡烛。 我把床、凳、桌等一些生活用品,从家里搬到了洞底的混凝土屋子里。 一切都弄妥当了。李红霞和她娘两个人才安心的在洞底的混凝土屋子里住下了。 时间正在一天天的过去。 期间有刮风下雨,天上电闪雷鸣的。 我紧张的不得了。 “还剩七天、六天、五天…”我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算计着距离李红霞怀胎怀满十个月还剩下多少天。 每少一天,我的一颗心就要抽紧一些,我承受的压力就要大上一分。 到了仅剩三天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自己站在外面守着一个洞口哭了。我抬头望了望天,突然伸直胳膊指住了它,哭着说:“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轰!”一声,晴朗的天空上突然打了一个响雷。 下一秒,张三丰出现了。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件满是枣一样大小的绿色疙瘩的皮制衣服。也只见他正阴沉着一张脸,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走到我的跟前,将衣服递给我,说不要哭!有我在!快去把这一件用貔貅皮做的衣服送给你母亲,让她赶紧穿上它! 我内心中对张三丰十分感激。但大恩不必言谢。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从他手里接过衣服。拿着衣服进了隧洞,去混凝土屋子里找孕妇李红霞了。 我不得不感谢张三丰的细心。因为他把一张貔貅皮制作成了一件能严实包裹住大肚子的孕妇装。而且这孕妇装上还戴着一个帽子,帽子能把头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可能是貔貅皮不够用了,他并没有制作一双貔貅皮鞋子。 但他将貔貅皮裤子的裤腿底下缝住了,没有给脚留出口。这下,李红霞穿上貔貅皮裤子之后,就不用再穿鞋了。 穿好了貔貅皮衣裳后,李红霞还是感到害怕得慌,吓得流泪不止,一双眼睛已哭得红肿,把脸都哭皴了,说:“天上到底会不会将雷电劈我啊?我到底能不能过去这一关呐?” 我安慰道:“没事儿的娘!咱们往地下藏得这么深。当初挖成了这个洞,又在洞壁上横向挖了老深。这间混凝土屋子是建在洞壁深处的,上面是五十米厚的土层,再加两米厚的混凝土屋顶。 那得多大的雷电才能劈开这五十二米厚度的土层和混凝土屋顶!” “娘?你怎么喊我娘?不该杨荣喊我娘啊!”李红霞说。 说露馅了,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不知道你不是杨荣!也知道给我送钱的不是老钢头!他俩都是由你扮成的!你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李红霞说。 “我…我是…” 我再也禁不住潸然泪落,哽噎得说不成话。 “轰!”外面的天上又打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反地球引力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这两天天上干打雷不下雨。 张三丰一直在洞口旁边盘膝坐着,白天不吃不喝,晚上也不睡觉的。有时候会闭目调息。有时候会将一双混沌如泥水的眼睛圆瞪得格外的炯炯有神,发出黄色的光芒,正在抬头望着天。好像他从天上看到了什么。 因为知道张三丰有提前预知事物的能力,所以我就问他:“我母亲什么时候生?” “今天生!”张三丰闭目吐出了三个字。却是一脸的隐晦潸然。 “你为什么看起来很悲观?到底会发生什么?难道我母亲生孩子会失败吗?”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忍不住着急地说。 张三丰没有再说话。他在那儿盘膝而坐着一动不动。闭着双目。一张老脸松皮耷拉着,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看上去,他整个人身上充满了一种隐晦和沉寂的气质。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虽然给我的感觉极不好。可让我对此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 就好像一个活人面对着一个死人。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但他对死人感到害怕。 如果说死人代表了死亡。而人类对死亡感到恐惧。 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张三丰代表了什么。我看他的时间越久,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敬畏感就越重。 我不禁肃穆起来。我不敢再打扰他。于是我自行离开了。 孕妇今天要生产。最好今天就给她找一个接生婆。 为了让母亲生孩子,我多大的本钱都下了。这临到最后了,我总不能吝啬的要省下找一个接生婆的钱吧。 找一个接生婆才能花多少钱?一元钱加一碗煮熟的红皮鸡蛋。就是她的酬劳。 我一打听才知道。在这一片地方最具名气的接生婆名字叫李梦舒。 李梦舒,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带点儿梦幻和性感。 可当我找到李梦舒的时候,就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就好比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的名字不应该叫轩辕狗蛋一样的道理。 因为李梦舒就是马大宝的老婆。 我一进她的家门,她就取来一只凳子让我坐了。 因为马大宝被抓进了监狱。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了。才过了一个月,李梦舒像是苍老了十来岁。 有人说她在家整天以泪洗面。 看着她一副憔悴黄瘦的样子,我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出了一句:“我过来请你给李红霞接生!她马上就要生产了!” “中!”她说了一个字。 “你收拾一下东西!快点儿过去!地点在李红霞家的田地里,在那儿挖了一个大深洞,洞底下建造了一间混凝土屋子。李红霞就在那间混凝土屋子里住着! 算了,你别一个人过去了,还是我带你过去吧!”我说。 “中!”她又说了一个字。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她的一双眼珠子黄澄澄的,头发和脸皮也是黄的,让人看了觉得枯涩。 她又说了一句:“你先在院子里坐着等我,我去屋里收拾一下东西!” 我说好。 枯瘦如柴的李梦舒刚进堂屋。就有一个少女从一间东屋里出来了。她人皮肤白皙,身材欣长,气质干净,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就跟死老鼠发出来的臭味一样。 她的肚子有点儿隆起了。一看就知道是怀孕了。 我忍不住问:你又去医院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你肚子里的胎儿? 少女神情冷冷地说:医生说我怀的是一个畸形胎儿,建议我抓紧将胎儿流产! 我又问:畸形?怎么个畸形? 少女说:医生说我怀的胎儿像一条大鱼,它不仅长了一嘴胡子,它的背后还长有两个翅膀! “你怀了一条长翅膀的鱼?”我惊讶道。 “不是长翅膀的鱼,是胎儿看着像那种形状!”少女口气不满地说。 我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少女说:我听医生的话,打算过几天把肚子里的胎儿做个流产!反正我爹住监狱了,他再也管不着我了! “万一你怀的是那个住在镜子里的神仙的种呢?”我说。 “本来就是他的种。我只跟他一个人发生过那种关系。但那个神仙他不见了。他已经快有两个月不在我家出现了。或许他只是玩一玩,根本没把我当成一回事!现在他已经把我给忘了!”少女黯然神伤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又说了一句。 接下来。 我和拎了一只包袱的李梦舒一起离开了马大宝的家。来到了位于我家田地里的洞口旁。发现张三丰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正在看着我,让我留下来。 我只好从洞口旁的一只木箱子里取了一根手电筒,递给李梦舒。让她用手电筒打着照明,让她自己一个人先下洞去了。 “怎么了?”我问。 张三丰说我有一样子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我问。 张三丰从自个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红布,将红布递向我,说我把它给你了,你要好好的保存! 当我从他手里接过一块看起来普通无奇的红布时,拿布的一只手却突然往下落了一下子。 我条件反射的往胳膊上运过去一部分力气,才将一块红布托起来了。没想到它是极其沉重的。 所幸我依仗着血尸的身子。但拿着它若不刻意运力的话,就会觉得比较吃力。少说它的重量也有一万斤。 我将红布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有一组金光闪闪的经纬数据。 “是上天梯的主人送给你的一块红布,这一组经纬数据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具体.位置。你为什么把它交给我?”我说。 张三丰没有再说话。他的一张脸上潸然和阴晦之色凝重。 “这一次对抗天上,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见他这副颓废之极,好像不战已败的衰相,我对他失去了信心,未免心焦如焚。 张三丰还是不再说话,他又闭上了自己双目。又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我看着他,觉得从他身上透发出来的那一股子隐晦和沉寂的气质较之先前更为凝重了。 我瞬间对他感到无比的敬畏。但还是忍不住说:“我遇见一个女的,她肚子里怀上了一个神仙的种。胎儿竟然是一条长有翅膀的鱼的形状!” “什么?!”张三丰一下子睁开了眼皮子,一双混沌如泥水的眼珠子圆瞪得炯炯发亮。 他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怎么了?你知道她怀的是啥东西?”我问。 张三丰说:“那女的怀的胎儿不会是鲲鹏吧!” “鲲鹏?!”我不禁惊呼而出。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张三丰说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找遍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鲲鹏!你说那女的怀的是神仙的种,莫非那个神仙就是一头鲲鹏? 我说那个神仙是住在镜子里的。我怀疑他就是将镜子弄爆炸,让玻璃片子扎死我父亲杨荣的凶手! 张三丰说:“咱不怕他!就算他真的是一头鲲鹏!还挺刺激的。我倒要会一会它!看能不能把它降服了,当成我的坐骑!” 我忍不住说:“你到底是有多厉害才敢张这么大一口气!” “说实话,我曾经历了无数场战斗。我的战绩是百分之百的赢。从未败过一场!甚至在天上的时候,我和天上的几个人也打了一场架。我一对七,把他们全部打败了!你说,我是有多厉害?”张三丰神情傲然道。 看他的样子,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相信了他的话。 再说,我曾看见过他打貔貅。确实厉害无比。 “我给你证明一下吧!你把那块红布往我脸上扔!”张三丰说。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一块红布,说:“它可是极其沉重,怕至少有上万斤,我把它扔你脸上,怕把你的脸给砸坏了” 张三丰冷笑了一声,说:“没事儿,你尽管把它朝我的脸上扔过来!快点儿的!” 于是,我比较用力的将手里的一块红布往张三丰的脸上抛了过去。 眼看红布快砸到了他的脸上。却见他张嘴朝红布吹了一口气。 红布顿时如化成一道红色的光芒远去,一眨眼间消失无踪了。 “它不见了!”我说。 “没事儿!看我的!”说罢,张三丰裹嘴瘪腮的又是吸了一口气。 远处一道红光闪电般疾飞过来了,扑到了张三丰的脸上,正是那块红布。他将红布从自己的脸上揭下来,又将红布递给我,神色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厉害不?” “厉害!真的太厉害了!”我发出由衷的赞叹。心里不禁一阵高兴,重新对他燃起了信心。 就在这个时候,“轰!”一声巨响。阴暗暗的天上炸起了一道响雷。 这回不再是干打雷不下雨了。 天上很快下起了骤急的暴雨。下得哗哗的作响。 大雨下得端的瓢泼倾盆之势。 “哈哈!该来的终于来了!”本来正在地上盘膝而坐着的张三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抬头仰望着苍天,发出震耳欲聋的豪迈之音。 我们两个人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满脸的雨水如小溪在脸上湍急流淌。 “轰!”天上又是一道更响的炸雷。并伴随着无数道蓝色的闪电。 无数道蓝色的闪电在灰蒙蒙的天空上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蓝色电网。 闪电密密麻麻的,不断呈现着。覆盖完了整个天空。 张三丰大声喝道:“看我的!” 只见他移步将身体摆开成一个打太极的姿势。双臂大幅度的扩展,一只手掌在头顶右边举高,一只手掌在左股下方放低。两只手慢慢走圆形划动。仿佛正在抱着一只大球在转动。当划到半圈的时候,一张黑白色八卦太极图在他的两掌之间出现了。 接着,他将两掌之间的距离逐渐缩近。看起来好像是将一张本来面积挺大的黑白色八卦太极图给压缩成小号版的了。 其实,黑白色的八卦太极图并没有被张三丰压缩成小号版的。 而是被他给压得八卦太极图的平面出现了弯曲,形成一个球体形状的八卦太极图了。 也就是一副三维立体的黑白色八卦太极图。 我甚至怀疑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带有黑白色八卦太极图案的球体。意思是它乃一颗实物。 “向右转!”张三丰暴喝一声。 “反地球引力!” 只见他两掌之间本来静止着的球体突然向右边转动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与天斗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 反地球引力? 开什么玩笑! 吹牛逼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吹的。 你耍太极耍出一个八卦太极图就想反作用地球的万有引力? 其实这样说,就浅俗了。就显得一个人什么也不懂了。 千万不要小看八卦太极图! 它是中国上古历史中最复杂最有内涵的一张图。 它也是中国、以及全世界的全历史中最神秘、最复杂、最博大精深的一张图。 自古以来,研究八卦太极图的历史考古学者(中、外)无数。 却至今无人能真正以及完整的参透一张八卦太极图。 但无一例外的是,凡是研究八卦太极图够能力入门者(此图的复杂让很多人连门都入不了),都会觉得八卦太极图中的涵义深之又深,广之又广。简直是各种关系递增演变,层出不穷,无限繁衍。 能在八卦太极图中挖掘出的每一道知识都很惊人。 令自认为智慧高出别人一等的那些个学者们,不得不对太极八卦图产生出至高无上的膜拜和敬畏。但凡能从八卦太极图中再进一步的研究出一丁点儿皮毛,就会令他们觉得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甚至可以说,八卦太极图的复杂,并不亚于一个宇宙的复杂。 据史书记载,庄周(也就是周公解梦的那个周公)算得上对八卦太极图研究最为精深的一个人。但他对外表示(应该不是谦虚的)自己对八卦太极图的研究也只能算九牛一毛,所参悟出来的东西,连八卦太极图中真正所含精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并对此讳莫如深。 那么,八卦太极图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它是由伏羲创造出来的。 (二) 真不知张三丰到底为何物! 我甚至怀疑他不是张三丰!而是某个神仙。他只是用上了张三丰的名号当幌子而已! 在人世间,怎么可能生产出这样的一个人物! “向右转!反地球引力!” 随着他瞠目暴喝。只见他两掌之间的带着黑白色八卦太极图的一颗球体本来是静止的,突然它向右转动起来。并伴随着发出轰轰隆隆的巨大响声。 震得正站在旁边的我浑身发麻且生疼不已。只好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离得正在耍球的张三丰越来越远了。 可不管我离得多远。我的身上仍旧被震得麻乎乎的酸疼不已。 好似一颗神秘球体转动时带出来的震波已经覆盖到了这个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上。将空间中每一立方的空气都给带得剧烈颤动起来。 只见天空中的雨,一滴一滴的发生了炸开,形成了无数朵水花。看起来十分的壮观好看。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景象。就是天空中的雨往下降落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那么多的雨好像受到了一种阻滞之力。而绝不是因为天上的气候变得柔和了一些。 恰恰相反。只见天上的气候变得更加恶劣了。 天从灰蒙蒙的颜色,变成了漆黑无比。天穹宛如一个巨大无比且深邃不见底的黑洞。天上的雷声更加急促和响亮。雷不再是一声接一声的炸响了。而是成片的轰隆隆的炸响。 一秒钟能发出至少十道雷声。似乎誓要炸破这个漆黑的苍穹。 张三丰两掌之间的神秘球体转动时带出来的震波,和从天上传来的密集响亮的炸雷声,震得整个“天地间”(即天、地、和天地之间的空间)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加之狂风怒号。犹如十万厉鬼在受困挣扎的吼叫。犹如嗓门奇大的不明生物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大地上的植物被纷纷带根拔起,让风刮到了空中胡乱飞舞着。我眼所见之处的房屋纷纷倒塌了。建筑垃圾也被狂风送到了天空,汇聚成一团一团的黑乌乌的形体,不停地翻滚飞舞着。 也不知道原来住在房屋里的人们咋样了。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他们肯定是当了这一场张三丰与天斗的牺牲品。免不了被倒塌的房屋砸成肉酱了。肉酱又被大量的雨水冲散,或者,肉酱混合着建筑垃圾被飓风刮到了天空中。 没办法。大佬之间的争斗,总免不了要陪葬上大量的小虾米。 只见天上的蓝色闪电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无边无际的蓝色电网。 巨大的蓝色电网一闪一闪的。闪动的频率极高。一秒钟能闪现出几十次。光芒却只能照明天地间如同白昼,可怎么也照不透电网上方的漆黑苍穹。 漆黑苍穹的深处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东西。 这些天上的闪电和响雷,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发出来的。 不会凭空产生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的。肯定是来自于什么东西身上。 只见天空中的雨往下降落得越来越慢了。慢得像蜗牛在爬。 风将雨刮得倾斜。但风越来越小了。在天空中诸如建筑垃圾和绿色植物的漂浮物开始降落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风完全静止了。 在这个空间内静悄悄的无一丝风。 可天上的降水量并没减少。因为随着空中的雨滴往下降落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从高天上压迫过来新的一.轮.大量的雨滴的体积,明显要比下方的雨滴的体积大上了很多。 下方的雨滴,就如葡萄籽一样的大小。 而上方的雨滴,体积就跟土豆一样大。 高度不同的空中的雨滴相差太明显了。越是往上的空中的雨滴体积就越大。 我正在抬头看着天上。能在天上的极高处看见体积如脸盆一样大小的雨滴。 (免不了有人说:我靠,脸盆一样大的雨滴?这还能叫雨滴吗?应该叫水包了!) 只是这些雨滴往下降落得很慢。它们已经慢到了什么程度呢?可以这样讲: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先有一滴雨掉落在了我的鼻尖上,要等上十秒左右,才会有第二滴雨掉落到我的鼻尖上。 只见天空中,聚集着大量的晶莹剔透的大体积雨滴。在闪电的照耀下,发出熠熠灿烂的蓝色光芒,宛如一颗一颗的蓝色宝石。 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悬挂着无数颗闪耀光芒的且体积大小不一的璀璨的蓝宝石。试想一下,这种景象是何等的壮观瑰丽,奇异绚烂。 可惜,这里正是在干仗。而不是让你来欣赏风景的。 我也根本没有心情欣赏任何风景。但看到这样的景观,给我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令我叹为观止。 终于,天空中的大量雨滴的状态呈静止了。一动不动的在空中悬浮着,只有在闪电的照耀下发出熠熠绚烂的蓝色光芒。 只见张三丰仍旧在原地立着马步,双掌正在环抱着一颗带有黑白色八卦太极图案,正在向右转动着的神秘球体。 他扭头看了看我,脸上带着笑说:“现在我的乾坤球已经平衡掉了地球引力。接下来,我们要往天上反击了!” 为了试一试张三丰话的真假。为了看一看这个地球上的引力还管不管用。我张嘴“噗!”的朝空中吐了一口痰。只见一口痰在空中只是横向移出了老长一段距离后,却没有掉落下来,而是静止悬浮在了空中。 张三丰冷笑一声,骂道:“你这个狗犊子竟然敢怀疑我的能力!早知道我不帮你了!” 我赶紧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看地球的万有引力被乾坤球平衡掉了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尼玛的!看你这个屌样儿,气喽我不帮你了!”张三丰又骂道。 我只能赔笑。 接下来。 在张三丰不知动用了什么力量的催动下,一颗上面带有黑白色八卦太极图案的球体(乾坤球)转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些。同时,它发出的轰隆隆的响声更大了。带出来的震波更加强劲了。震得我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乱颤,颅腔内的脑子晃荡,令我立马有了一种头痛恶心的感觉。再也忍不住张开嘴呕吐出了一滩气味难闻的秽物。 只见悬浮在天空中的那些体积大小不一的雨滴纷纷爆碎。大量的雨水又汇聚在了一起。竟在天空中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湖泊。 汩汩流动不止,波澜壮观的汪洋湖泊成了隔阻在天和地之间的一道平铺着的水幕。在天上闪电的照耀下,水幕显得异常的瑰丽壮观,绚烂梦幻。 如果不是张三丰正在鼓捣,在地球上永远也不可能看见这么一番诡异反常的景象。 慢慢的,在大地上积攒了大量的雨水开始掺和着一些泥土和其它物往上升起来了。 时间过去了较长的一段。 只见大面积的浑浊泥水在离地面三尺高的空中也形成了一片水层深厚,波涛涌动不止,面积无边无际的汪洋湖泊。 甚至,我在水质浑浊的泥黄色湖泊的水面上看见了许多来回游动的体积大小不一的鱼!它们露头而游,还时不时的跳跃出水面,却不掉下来,又落回了泥黄色的湖泊里。 “我的天,怎么这水里还游着这么多鱼?”我已经平直身子的仰躺在了地上,以免让水给淹着,正望着上方距离我只有三尺远的汪洋湖泊,忍不住惊呼道。 张三丰的上半身正浸泡在浑浊的水里,只露出了驻扎在地上的两条腿。他不怕水淹。 因为水质太过于浑浊。我看不见他那正浸泡在水里上半身和脸。但我听见他的声音通过水层传了过来:“这些鱼都是生活在大海或江河里的鱼。地球上的大海和江河也都已离开了地面,正在往空中上升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奇怪的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水质浑浊的黄色湖泊持续上升。 张三丰的上半身露出来了。 一颗带有八卦太极图案的乾坤球还正在快速的向右转动着。 中间隔着两层水层深厚的湖泊,我还是能听见从天上传过来的打雷声。但雷声比之前小了许多。听力差一些的人可能就听不到它了。我也隐隐约约的看见浑浊水层上方的光线一明一暗,一闪一闪的。光线很是模糊,正是从天上不断释放出来的闪电。 而挨近地上的空间,也就是大地和浑浊水层之间,是完全漆黑的一片。换成一般人的眼睛,肯定啥也看不见了。 不知道张三丰到底要搞什么。 又过去了一段较长的时间。 水质浑浊的黄色湖泊已经上升得很高,很遥远了。 我一直正平躺在地上,睁眼看着天上。在精神上丝毫不敢松懈。一直担心着天上的湖泊会突然往下回落。再往地上砸下来。 万一天上的湖泊掉下来。那造成的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的海啸能比拟的。这么多量的水,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绝对能砸毁大地上的一切。 逐渐的。天上的黄色湖泊不再颜色那么深黄了。它的浑浊度降低了不少。甚至显得有点儿透明了。 原来从地上升起的浑浊水层和从天上降下来的纯净雨水接触并混合在了一起。互相中和了两水的纯净度。 天上的亮光透过水层折射下来。使天地间变明了不少。 由于天空中的水层不停地动晃。通过水层折射下来的光线也不住的摇晃。使天地间变得如梦似幻。 只见天空中的水层里正游弋着许多体积大小不一,种类繁多的鱼。 透过水层,我看见天上的无数道蓝色闪电正交错密布成一张无边无际的巨大光网。 张三丰说:“我们先防御一下。如果这一回能防御得住。咱就没有必要再进攻天上了!打仗要有个适度,只要对方认输了就行,不能穷追不舍的猛打。咱又不是为了要占领人家的地盘!咱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母亲能够平安顺利的生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问:“怎么防御?天上已经向咱们认输了吗?” 张三丰说:“你开什么玩笑!天上只是打个雷放个闪电而已。还没有正式向咱们发动攻击呢!我现在防御一下。至于能不能防御得住对方后面的正式攻击。我这心里还真的没有底!” 我做的愁眉苦脸,说:“你这么厉害!如果连你都斗不过天上。那在这下面,就真的没有谁可以跟天上抗衡了!如果这一次你失败了,那我就没啥好抱怨的了。我只有认命了!” 张三丰说:“甭管那么多了,尽力而为吧!” 接下来。 不知张三丰是如何做到的。不知他到底是借用了什么力量。或者是他凭自己感悟而修炼出来的,并积蓄起来的一种神秘力量。 只见他腾出一只手,用一根手指头,在乾坤球上的两处点击了两下。只见乾坤球上有一个“巽”字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很快。我感受到了这个空间的气候正在极速发生着变化。空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了。 随着寒冷加剧,我被冻得浑身哆嗦起来。 要知道,我现在正使用着血尸的身子。一般的寒冷可冻不着我。 从天上透过空中水层折射下来的光线摇晃的幅度逐渐变小了,最后光线呈静止不动了。 我抬头看着天上。 只见天上的水层已经凝冻住了。被冻在冰层里面的鱼静止不动。 这可真是冰封万里长空。 一块巨大的冰阻挡在了天与地之间。 白色的覆盖着雪花的冰。冰的面积无边无际。冰的厚度不知有多厚。 在下面我被冻得浑身打颤。冻得我快撑不住了,只好蹲下来将身体缩成一团,用胳膊紧抱着双腿。 “看你那个傻样儿!它又能有多冷?”张三丰神情轻蔑的冲我嘲讽道。 冻得我张嘴说话都不利索了,从嘴里冒着白气:“也就是我还能捱着这么冷的天气,换成一般人早被冻死了,冻成冰棍了!” 张三丰说:“我现在已经将万米高的天空给冰封住了!冰层至少有千米之厚,坚硬无比!你就是来一头火麒麟站到冰层上,也得立马给冻僵了冻死了。 这就是我做的防御。 你现在快去洞底下找你母亲。再过半个时辰她就要生产了!” 我十分担心地说:“这么寒冷的天气,不知道把我的母亲给冻死没有!”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哪能让她冻死呢!不信,你看这儿!”说着,张三丰伸手一指乾坤球上的某一处。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它上面有一点针眼大小的黄色光点。 “这是啥?”我问。 “这是你母亲的所在位置。温暖如火烧!”张三丰说。 “温暖如火烧?你可别再把她给烧熟了!”我说。 “你奶奶了个比!你当老子是吃屎长大的?”张三丰说。 我埋怨道:“你这一弄,弄得场面可不小,但不知害死了多少地球上的老百姓呢!” “你奶奶了个比!你是不是眼瞎?”张三丰骂道。 然后,他指着正在转动不止的乾坤球,说:“你好好看一看,这里面装的是啥?” 我将脸凑近过去,鼻子尖快触到乾坤球的表面了,用力凝聚着眼神,盯了挺大一会儿的才能看清楚,它的表面上其实有很多小细孔。通过小细孔,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乾坤球的内部有无数颗比芝麻的个头还要小数十倍,就跟一粒苍蝇屎一样大的黑点。 “它里面装的黑点是啥?”我问。 “黑点是人头!这颗乾坤球里面装着这个世界上的十几亿人口!我这回折腾,可是连一个无辜的人都没有伤害到!”张三丰说。 “你是怎么把这么多人口给转移到乾坤球内的?”我感到无比的惊讶,忍不住好奇问。 “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是离开了吗! 其实,我去找了一个人。说我将要与天斗,少不得翻天覆地。问他该怎么安置这地球上的众多人口。 他让我不要担心。他有办法。 原来他有一台奇怪的机器。 机器有一个箱子。箱子上连接着一个显示器。显示器就跟一台电视机一样。插上电,它上面会显示出来清晰会动的画面。 机器上还有两个东西:一个叫键盘,一个叫鼠标。 我问他,这机器叫啥名字。 他说,这台机器就是电脑。 我说稀罕了这玩意儿,看着它还挺高级的。 他说:我就利用这台电脑将地球上的人口转移到一个地方。你选一个地方用来搁置人口吧! 我说:你就把人口转移到我的乾坤球内吧! 他说好。就在那个箱子上摁下了一个按钮。将电脑给启动开了。 我说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乾坤球? 他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这电脑里啥都有,包括你的乾坤球。 我就感到奇怪了。心想你也没有见过我的乾坤球。 只见他用手来回挪动鼠标。在显示器上有一个小箭头正在来回的移动。 只见在屏幕上,他先是打开了一个下面标记着“张三丰”的黄色文件夹。里面竟然记载着有关于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乾坤球的图案也在里面。 他用鼠标的小箭头又点击了一下乾坤球的图案。图案一下子被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乾坤球竟是个三维立体的动画,正在轰隆隆的旋转不止。 他问我:是不是把地球上的人口转移到这个乾坤球内? 我说是,怎么转? 只见他在电脑上又打开了一个下面标记着地球的黄色文件夹。里面记载着有关于地球的一切。包括地球的图案也在里面。他将鼠标的小箭头点击了一下地球的图案。 图案一下子被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地球也是个三维立体的动画,正在悄声无息的缓慢旋转不止。 他将地球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头顶上悬浮着“王小东”仨字的人。用一个框子将那人圈住,出现了一串子菜单。他从菜单上找出一个写着“发往张三丰的乾坤球”的长方块,将小箭头点击了一下它。头顶上悬浮着“王小东”的人立即不见了。 他说一个叫王小东的人已经去到了你的乾坤球内。 我半信半疑的祭出乾坤球,察看了一下它的内部。 它的里面果然多出了一个叫王小东的人。” “就这样!地球上的人类,是被那个人利用他的电脑转移到这个乾坤球内的!”张三丰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一番话,让我受到了强烈无比的震撼。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也不知他话的真假。 “那个人是谁?”我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虽然他愿意跟我做朋友。却从来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并且他的脸上永远蒙着一块黑布,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长啥样子。我只记得他的一双眼睛的样子!”张三丰说。 还差三个人没有被转移到乾坤球内。 她们三个正在地下五十米深的洞底下的混凝土屋子里呆着。 差的三个人是:李红霞,接生婆,李红霞的娘。 “既然你让他把别人都移到乾坤球内了。为啥不把我那肚子里正怀着孩子的母亲也给移到乾坤球内呢?” 张三丰说:“其实我也这么想过,让他也将你怀孕的母亲转移到乾坤球内。让她在乾坤球内生产。 可是,我提前卜了好几卦。 得到了两个不同的结果:一,你母亲到了我的乾坤球内,生不出来孩子。她肚子内的胎儿变成了一个死胎!二,你母亲到了我的乾坤球内,生下了孩子,却生出了一个普通无奇的孩子。” “啊?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非凡的灵魂不肯往我的乾坤球内去。它若不投在你母亲肚子内的胎儿身上,你母亲就生不出来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奇人!”张三丰说。 “那个非凡的灵魂还挺矫情的。它到底是哪个灵魂?”我不满道。 张三丰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带出几分失望,说:“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哪个灵魂!就在昨天,我还忙着在地球上各处地方寻找那个非凡的灵魂。可一直找不到它! 甚至,我怀疑……”说到这儿,张三丰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怀疑什么?”我问。 “我怀疑那个非凡的灵魂就是你!正寄住在血尸身上的你!你不就是一个十分非凡,让人摸不透来历的灵魂吗!”张三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修改公告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第五十九章的内容后半部分作了修改。改动不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伏笔。请大家不嫌麻烦的再阅读一遍第五十九章:奇怪的人。已经订阅过的,再读一遍不要钱的。 感谢理解和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投胎的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第五十九章的内容后半部分作了修改。改动不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伏笔。请大家不嫌麻烦的再阅读一遍第五十九章,标题已改为:奇怪的人。已经订阅过的,再读一遍不要钱的。 感谢理解和支持!」 听了张三丰的话,我不由得愣住了。 然后,我摇了摇头的苦笑道:“你说的那个非凡的灵魂,怎么可能是我?绝对不可能是我!如果真的是我,那被我母亲生出来的杨大财岂不就是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奇人了?” 张三丰说:“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正在改变着世界吗!” 一听这话,我不由得又愣住了。 张三丰说:“你快下洞去找你的母亲!” 于是,我离开洞口,下到了洞底。 洞底果然暖和和的。跟外面的极度寒冷截然不同。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变得无比紧张起来。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多出来的一份紧张。并非来自于天上的压力而造成的。 我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子,走进了一间里面正亮着黄色灯泡的混凝土屋子里。见到大肚子的李红霞正躺在床上表情痛苦的呻.吟着。她已是满脸的汗水。身子上的裤子已经被脱了下来,露出两条白花花的细长腿。 原来她的肚子正在疼着。 因为她马上就要生产了。 拥有一个比较梦幻和性感的名字,本人却长得让男人提不起一丁点儿兴趣的干瘦黄皮女人。接生婆李梦舒,她掰开了李红霞的两条腿看了看,说:“逼还没张开,再等一等!” 她要来了一只盆子,将盆子放在李红霞大开叉着的两条腿中间。说等一会儿生的时候会打逼里流出很多血,我用个盆子把血接住,咱做几碗毛血旺吃吧! “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做毛血旺吃!”她说。 “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我看着她做得一副神情严肃的样子,忍不住问。 “当然是开玩笑的!”李梦舒突然裂开嘴唇笑了起来。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笑得声音嘎嘎响亮。身体乱颤的。 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正在笑。 她神经质一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的!” “没事,放松一下气氛!”李梦舒脸上的笑容很快不见了,一张干巴发黄的脸又紧绷了起来。却马上又忍不住“噗嗤!”一声。她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她的喉咙里还是不断地发出“吭!吭!吭......”的声音,憋得身体一抖一抖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脚把她给踹出去。 可她是接生婆。现在的情况正面临着孕妇马上分娩。还真不能把她给踹出去。 我只能忍耐着,神情冷冷地看着她。 李红霞的娘说:“甭怪她!她只是想把孕妇逗笑。孕妇一笑,肚子上就有劲了。好生!” 这我才将冰冷的目光从李梦舒的身上撤回,扭头看向正在床上躺着的大肚子李红霞。 她并没有笑出来,脸上流着泪,表情痛苦的呻.吟着,已满头大汗的,呼吸有点儿急促的说:“怎么我的肚子越来越疼了?好像有人用刀子正在我的肚子里搅动一样!” 李梦舒又掰开了李红霞的俩腿往中间看了看,脸上开始出现了担忧的神色,说:“这有点儿不正常啊!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在胎儿往外钻开始撑逼的时候才开始疼的!她的逼到现在还没张开,肚子里的胎儿还没开始往外钻!咋能疼成这个样子呢?婶儿,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哦!” 李红霞的娘看起来神色比较慌,说:“这是咋回事呀?红霞的逼啥时候才能张开?” 李梦舒摇了摇头,说:“孕妇的逼张开没个准时候。有的人觉得自己要生了,那逼立马就张开了。也有的人觉得自己要生了,等了两天,那逼还没张开呢!” 李红霞的娘冲正躺在床上的大肚子女儿说:“红霞,你倒是使劲张逼呀!快点儿把它张开不就得了!” “咋张它啊?我不会张!”李红霞说。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脸上汗水涔涔的。 李红霞的娘说:“你就把它想象成自己下面的一张嘴。就像平时张嘴一样把它张开。能有多难个事儿呀,看把你给笨的!人家王老太,都能用逼咬住裤子!” “你让我想象一下试试!”李红霞喘息着说。 “杨大财你快出来呀!”一声充满着急的大吼清晰的在我的耳边突然炸开了。它像雷一样响。聒得我的耳膜嗡嗡的酥痒不已。 原来是张三丰正在外面喊我。 我赶紧出了洞。正站在洞口旁。抬头看了看天。只见阻挡在天和地之间的那一块巨大的冰层已经裂开了一道显著的缝隙。 可张三丰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呼叫我的。 因为往这儿来了一个人。张三丰正指着那个人让我看。 只见来人身材瘦高,身上穿了一件全黑的长袍,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留着披肩的整齐的中分长发。 “因为他点名要见你。所以我才喊你出来!”张三丰说。 “他是谁?”我问。 “他就是那个利用电脑将地球上的人类全部转移到我的乾坤球内的人!”张三丰说。 那人正站得三十米远处。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两个人互相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之后。他向前伸出了一只手摆了摆,说:“你过来?” 我慢慢地走过去,在距离他只有三四米远的时候站住了,问:“你找我干什么?” “我要让你看一看我的模样!”他说。 “让我看你的模样干什么?”我问。 “看你能不能认出来我!”他说。 接下来。来人将蒙在自己脸上的一块黑布揭开了。露出了一张精致得犹如用刀子雕刻出来的,棱角分明,具有立体感的瘦削脸庞。 可这张脸给我的感觉是陌生的。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到过这么一张脸。 “你能不能认得出来我?”对方问。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你!” “不认得就算了!”对方显得有些失望。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 对方没有回答我。他绕过我走了过去。 只见他走近了张三丰,问:“你有没有给自己卜上一卦?” “卜过了!”张三丰的脸上露出苦笑。 “什么结果?”那人问。 “今天是我的死期!”张三丰的脸上笑得更苦了。 “为什么今天会是你的死期?”那个人又问。 张三丰苦笑道:“因为我参与了这一件保护孕妇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事情!” “保护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吗?”那个人说。 “若那个孩子能平安的被她生下来,他将是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奇人。因为我很期待被他改造后的全新世界,所以觉得能让他平安出生是一件很具有意义的事情!”张三丰说。 “可你会死的。会失败的。”那个人说。 “其实我卜了三个卦!只有一个卦显示今天是我的死期。另外两个卦,却无显示! 无显示的卦,我从来没有卜出来过。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让我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如果我努力拼搏一把,或许能赢!”张三丰说。 “只要你不怕死,那就放手一搏吧!其实我并不支持你这样做。但我觉得自己劝不动你!你意已决!”那人说。 “反正我已经活够了!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张三丰说。 他显得比较豪迈。却更多的透出一股子悲壮的气息。 “你知道我今天到这儿来,主要是为什么吗?”那人说。 “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你今天到这儿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专程来问杨大财一个比较无聊的问题的吧?”张三丰说。 那人说:“那个问题一点儿也不无聊。为了问他认不认得我,我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揭下来了让他看到了我的脸!” “你这张脸长得也没啥毛病!算好看的。为啥要用布捂着它不给别人看?”张三丰说。 “因为我不想将自己真正的一张脸给一个人看到!”那人说。 “不想给谁看到?”张三丰问。 那人说:“空间之神!” “你能瞒得住他吗?他还不是想看到谁就能看到谁。现在你的脸露出来了,不是已经让他看见了吗!”张三丰说。 那人脸上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说:“你以为你看到了我真正的一张脸?” 张三丰神情错愕了一下,说:“难道这张脸,不是你真正的脸?” 那人说:“不是!”他抬手又在自己的脸上揭掉了一层皮。却露出了一张又蒙着一层黑皮的脸。只露出了两颗眼珠子。 张三丰苦笑了起来。 我忍不住说:“怪不得我不认识你。你弄了一张假脸,不肯把真面目出示给我看!” 那人说:“我刚才让你看到的那一张脸,是二桃的脸!我想试探你一下,看你认不认识二桃!” “二桃?二桃又是谁?”我问。 “只要这天是白的,黑夜还会降临。二桃迟早会来找你的!如果他觉得你是一个有用的人!”那人说。 “二桃?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咋地啊!俗气得要命。跟二蛋这个名字差不多。纯粹是因为一个人是个男的,下面长了两颗蛋才起出来的一个名字。我感觉他就是一个二货!”张三丰嘲笑道。 “呵呵......”那人冷笑了起来,说:“他可一点儿也不二,他比任何人都精明。他比任何人都厉害!他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我?我呸!看他那个屌脸!你让他给我出来!试一下,看谁捏死谁!”张三丰气得骂道。 “你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那人说。 张三丰黑着一张脸不再说话了。 “我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往一个大肚子女人身上投胎的!”那人说。 “原来是你?!”张三丰惊叫。 我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眨眼间,那个人消失不见了。 “轰!”从天上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 阻挡在天和地之间的巨大冰块破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生下了孩子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天空中的巨大冰层坍塌了。 无数的体积大小不一的冰块从万米高空中开始往下降落。 地球好像又恢复了万有引力。 “放肆!”张三丰口中暴喝一声。 只见正在快速转动着的乾坤球戛然停止了。轰隆隆的声音也消失了。原本由它转动时带出来的震波也没有了。 “向右转!反地球引力!” 随着张三丰的怒吼。腿上马步一扎。他将两只手掌分别放在乾坤球的上下方。又做着一个虚抱着乾坤球的姿势。 只见乾坤球又开始向右转动了起来。但它转动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不少。所发出的轰隆之鸣也降低了一大半。这回它带出来的震波似有若无。 天空中的冰块继续往下降落着。 冰块的数量之多,铺天盖地。 大的冰块完全可以称之为冰山。小的也跟脸盆一样大。 我能听见无数道冰块破空之音,交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之音。 “咋弄?咋弄?这么多冰掉下来了!让这么多冰砸下来,还不得把地洞给砸塌!我母亲可是正在地洞里生着孩子呢!”我急叫道。 “滚一边子去!别搁这儿叫唤,影响我心神!”张三丰骂道。 只见他不断地抖晃着两只手掌,咬牙凸目的,正在极力催动着乾坤球。 乾坤球转动的速度加快了。轰隆之鸣变得响亮起来。它带出来的震波明显了。 我又抬头看向天上,见到天空中无数冰块往下降落的速度放慢了下来。冰块划空之音也减轻了。 “让球转得再快点儿!让它把地球的万有引力平衡掉,天上的冰块就掉不下来了!”我催促道。 “滚!还用你教!绷住腚眼子少放屁!”张三丰骂道。 只见他两只手掌抖晃得厉害,跟羊癫疯犯了一样。头脸上已冒出汗水。我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我说你咋还带着一副快撑不住的样子? “要完犊子了!天上有人正在往下施加压力!我托不住这些冰块了!”张三丰脸上的汗水流进了一只眼睛里,蛰得他频繁地眨动着一只眼的眼皮子,像跟我做鬼脸一样的着急的说。 “那咋弄?你总不能让这么多冰块子砸下来吧!这是有多少冰块子啊?” “地球上的百分之九十的水都上去了。就连北极和南极的冰山都融化成水后上了天空又结成冰块子了!现在它们全部要砸下来了!”张三丰说。 “那咋弄?瞅你弄这一档子恶心人了!不是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埋怨道。 “恁妈了个逼!我想让它掉下来吗!我现在不当家了! 这人心有余力不足的,比谁都急得慌,你都不能体谅一下! 你能,你自己弄吧!我不管了! 投胎的那王八孙腌臜我。你也腌臜我!看我再管你们的屌事儿了!”张三丰气极骂道。 只见他收了马步。双掌从乾坤球的上下位置撤回了。 乾坤球立马停止了。 天空中的无数体积大小不一的冰块往下降落的速度骤增。 冰块很快到达了头顶上方几百米远的高处。 寒气迫人! “唉!”张三丰发出一声叹息。他又伸出去一只手,手腕一抖,在乾坤球上拍了一下子。 只见乾坤球绽放开了。变回一张平面的八卦太极图。 八卦太极图迅速扩展变大。往天上飞了去。它一边往上飞着,一边持续成倍增大着。 终于,它的面积变得无边无际。铺展在空中,遮挡住了往下掉落的冰块。 那么多冰块的分量太沉重了,压得一张巨大的八卦图出现了凹形。从下面往上看,它是一个凸出的伞状。(打开后倒放的伞) 只见八卦图上面有一个很大的“离”字正在散发着熠熠的红光。 正在下方的大地上站着的我,很快感受到了极高的温度。如置身于火炉中被烧烤着一样。 我说怎么这么热? 张三丰说你要是能从天上看,就能看到八卦太极图上正冒着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正在烧化那些冰块。火会将冰块全部烧成了气体! 我说你真的很厉害! “我厉害个蛋。不是让这个说我能被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给捏死的。就是让那个说我办了一档子恶心人的事儿!”张三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起来,就说:乾坤球没了,它变成了一张八卦图,那原来住在乾坤球内的人都去哪儿了? 张三丰说:你什么都不懂,人们都住在八卦太极图的坤宫内!乾为天,坤为地。而火是从离宫里发出来的。 我问:这张太极八卦图你是自己炼制出来的吗? 张三丰说:它不是我炼出来的!它本乃伏羲之物。是伏羲亲手绘画出来的原始太极八卦图。我有缘见到伏羲。他赏识我。就把它送给我了! “伏羲还在吗?”我忍不住好奇问。 “伏羲永远都在!”张三丰说。 “他现在又在哪里?”我问。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你在大街上看见了一个断了脚或少了胳膊的乞丐,他就是伏羲!有时候,你正坐在一个地方发呆,而在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站着,他有可能就是伏羲! 现在的伏羲,到处游历,他正在寻求空间之门!”张三丰说。 “空间之门是什么?”我问。 “一切都在空间之内。当你打开空间之门走出去,你就到了空间之外。谁也不知道空间之外到底是什么!”张三丰说。 “空间到底有多大?”我问。 “谁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呢!但不管它有多大。它也是有尽头的! 根本没有真正无限无尽的东西!”张三丰说。 “数字可以无限无尽的写!”我说。 张三丰说:“你这就是犟了!别整那些虚的。我指的是真实存在的物质。” 只见天上的八卦太极图不再是呈现出一幅凹形了。它已经完全平直了。上面一个很大的“离”仍旧在散发着熠熠夺目的红光。 张三丰说了一句:烧得差不多了! 他一挥手。正飘在天空中的太极八卦图掉落下来了。掉在他手上的时候,已如一块手帕一样的大小了。跟变魔术一样,它钻入了他的手掌心不见了。 只见天空中空荡荡的一片纯净的透明,什么也没有了。 天上也安静了。不再打雷,也不再释放闪电了。 可天上仍旧黑漆漆的。没有月亮和星星,也不出现太阳。 我忍不住说:“是天上撤兵了,而我们赢了吗?” 张三丰也正在抬头望着天上,说:“不可能让你赢得这么轻松的!这安静的诡异,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这样,接下来会有越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我说:“先不管它了!我去洞底看看我母亲把孩子生出来了没有!人家投胎的都过去好大一会儿了!” 张三丰说:“李红霞生孩子的时辰已过了,洞底下若不出意外,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强压着激动进了地洞。 站在门口,推开一扇厚重的铁门,我看见了混凝土屋子内的一切。不由得大愣住了。 只见一个大盆子里,有一个小婴儿正躺在鲜红的血液里。血液的量不算多,刚刚覆盖住了盆底。 小婴儿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目,一张脸青紫。 肚子已瘪了的李红霞正躺在床上抹眼泪。 李红霞的娘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怎么回事?它咋不动?”我由于过度紧张不安,说话的嘴有点儿结巴。 “唉!”负责接生的李梦舒叹息了一声,说:“她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死婴!” “怎么会是死的?”我问。 “是被人给掐死了!”李梦舒说。 “被人掐死了?是被谁掐死的?”我问。 李梦舒的脸上还带着害怕之色,说:“正当红霞把孩子生出一颗头时,闯进屋来了一个脸上蒙着一层黑皮只露出两只眼的瘦高个子。 婶儿(红霞的娘)赶紧上前伸开俩胳膊挡住了他,斥骂他这龟孙怎么没个眼色,女人正生孩子呢你跑进来干啥,是不是想看女人的逼?回家看你妈的去。 那瘦高个子的人伸一只手照婶儿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把婶儿拍得连嗷都没嗷一声的晕死了过去。 吓得我蹲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恐怕他再照我头上拍一下。 那人走过来,蹲在我的旁边,问我:这个婴儿长得好不好? 我说:它才刚露出个头,我也不知道它好不好。 只见那人伸一只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婴儿沾满血湿漉漉的小脑袋,说:往你身上投胎的那个灵魂它不会来了,我来是为了结束你幼小的性命。 我一惊。因为害怕他拍我的头,也不敢阻拦他啊! 他用手掐住了小婴儿的脖子,一直把它捏得没气了才松开手。然后他站起来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无比的伤心和气愤。 可又能做什么,为时已晚。 我出了地下隧洞。 天上仍旧安静如死寂。 天地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吹。 我正在看着张三丰。 张三丰也正在看着我。 他看起来显得那样的紧张不安。 “怎么样?她生下来了吗?” “它死了!被人掐死了!” “啊?被谁掐死了?”张三丰大惊失色,忙问。 “被你那个朋友,一个能利用电脑将地球上的人类全部转移到乾坤球内的人!是他掐死了刚刚被李红霞生出一颗脑袋的婴儿!”我说。 “不会吧!他去洞底,不是赶着投胎去了吗!”张三丰说,一脸的不敢相信。 “呵呵......!”我冷笑了起来。 除了冷笑之外,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冷笑之后,我突然感到无尽的空虚和惆怅。 “轰!”天上又打雷了。 “张三丰!受死吧!”一道充满无比苍凉和穿透力的声音从天上响起。 “妈的!谁在叫嚣!”张三丰朝天上怒喝道,气得须发皆立。 “你枉为道中人,却助逆!” “轰!”一声无比响的巨响在天上炸开了。 漆黑的苍穹从中间一分为二的裂开,从缝隙中露出了璀璨无比的白色天光。 有一只巨大无比的手通过缝隙向下探了出来。 这只手实在太大太大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的大。也就是一瞬间,这只手上的小臂还没有从天上的缝隙中露出来完,手已经探到了地上,像捏蚂蚁一样用两根头捏住了张三丰。 张三丰痛苦的叫出声,张口喷出了几口鲜血。 “啊!”我出奇愤怒的发出一声大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棺材里的我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 就像我们平时用两根手指头捏住一只蚂蚁,习惯性的将它给搓捻成粉碎一样。张三丰被从天而降的一只超大的手给捏爆了,又给搓捻成了一片肉末。 很快,我看见了张三丰的灵魂正在空中飘飘摇摇的,犹如一片随风摇摆的叶子。 我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希望他的灵魂能奋起一击。就算它无法跟天上抗衡,自己逃跑了也好。 我对张三丰已经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愫。是那种割舍不下的亲情。也是最珍贵的友谊。 他是一个很有趣的长辈。也是一个很有趣的朋友。 我很想保住他。可又无能为力。 忽然。从天上垂直射下来一道大瓮缸粗细的血红色光柱,将张三丰的灵魂给完全笼罩住了。 由于闪亮的血红色光柱太过于璀璨。照得我的一双眼睛几乎睁不开。所以我根本无法看清楚红色光柱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光柱挨触到大地上,也就是停留了两三秒左右,便缩退回至天上消失不见了。 只见空中张三丰灵魂曾经停留过的地方空荡荡的,纯净透明,什么也没有了。 我心如刀割般的难受。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此恨绵绵只怕永无期。 只要我不死,誓要和你斗到底! 一只大得无法形容的手正在我的旁边停留着。它上面的最短的一根纹线都要比我的身体大上几十倍。 它是麦色的。跟普通人手的肤色一样。它上面的毛孔犹如一个个的土坑,汗毛犹如一棵棵的黑树。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手。也不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到底有多大。 但我一定要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因为仇人的名字,你需要记住。 我不能让张三丰白白的死掉。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只要我还能活下去。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我,还有没有往后下去的活路。 “你是不是很愤慨?”从天上又传来了那一道无比苍凉的声音。 “是!”我哭着吐出一个字。 “没办法,这就是天意!”无比苍凉的声音说。 “是谁在掌控着天意?”我问。 “我!”无比苍凉的声音说。 “你是谁?”我问。 “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老天爷,我叫昊天!”无比苍凉的声音说。 “昊天是吧,你给我记着。我睚眦必报。如果今天你弄不死我,他日有一天我必定会加倍的还给你!”我哭着说。 天上沉默了。 时间在空间死一般的寂静中过去了一会儿。 那道无比苍凉的声音说:“或许你能做到!” 我不由得一愣。 “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你真是太神秘了!”无比苍凉的声音说。 我抬头仰望着天上。从那道充满璀璨白光的缝隙中,除了有半截子连接着大手的麦色小臂探出来,里面白茫茫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回去吧!我会扶正历史的!下面有些乱,我要清除一下妖魔鬼怪,荡涤一下这个空间,还你们一片平凡的世界!”自天上传下来的从中透着无尽苍凉的声音说。 “你说,你找人建造这个五十米深的地洞又有什么用?”只见大手动了。它伸出一根小指插进了用以我母亲(李红霞)藏身的地洞里。就像普通人用一根手指头扣一个虫洞一样,将大面积的土层抠下来了一大块子。露出了洞底的混凝土房子。 它又用两根手指头捏住混凝土房子,将里面的人倒出来。“砰!”一声。将混凝土屋子给捏了个粉碎。 接下来。 我被大手上的两根手指头捏住了。就像一个普通人用两根手指头捏住了一只蚂蚁一样。 血尸的身体被大手像捏一块橡胶一样的给捏扁了。 「注意:关于杨大财的神经病二伯(杨昆),他在下雨天不是拎着一把菜刀去找并要砍由血尸冒充的老钢头了吗! 只是马大宝嘴上说过杨家二傻子(杨昆)肯定是让血尸给吃了。但口说无凭。马大宝又没有亲眼看见。他只是用一种自我肯定的态度去揣测一件事的。 那杨昆到底有没有让血尸给吃掉呢? 其实冤枉了血尸。它并没有吃掉杨昆。 杨昆并没有死,他只是失踪了。 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失踪,乃常见之事,并无啥稀罕的! 期间,杨大财的灵魂投胎做了一只吉娃娃狗。失踪在外的杨昆一直没有回家。 那么这一回,老天爷(昊天)声称要扶正历史。那失踪了的傻子杨昆会不会回到自己的家呢?」 (二) 我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 没错,是只有一只眼。因为我的另一只眼已经瞎掉了。一只眼眶里连眼球都没有了。 身置之处是一片漆黑的黑暗。伴有木头的气味儿。 我发现自己正歪拧着个脖子躺在一块狭窄的木板上。周围立起来的也是木板子。伸手一碰,原来上方也是有一块木板子在挡着。 也就是说,我整个人正在被四块木板包围着。 我正躺在一个大木质盒子里。 而这个大木质盒子,是棺材。 棺材盖子被钉得死死的,我伸手使劲推它也推不动。我的身躯枯瘦如柴,使也使不上多大的劲。 周围一片死寂无声。 这并不难判断得出来。正呆在棺材内的我,已经被埋入了地下。 因为人只有在死后才进坟入地的。 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又复活过来了? 还是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死成。只是昏迷如死。却被他们误当成真的死了,就将我入殓,并埋了。 在棺材里手推脚蹬的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累得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感觉弄开棺材无望。 若从棺材里出不去,那我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闷死在里头。 我的脑子又开始生疼了起来。火烧火烧的疼。仿佛颅腔内被置放了一颗不断发热,温度持续升高没个限度的内核。烧得我浑身都发烫起来。口干舌燥的,喉咙里火辣辣的干涩的疼,感到渴得要命。 是啊!我身上还患着脑瘤病。 是恶性的脑瘤。即脑癌。 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 当我十分难受的正躺在棺材里辗转反侧时,感到身子下方的被褥里有一个硬物正在硌着腰部。想看看它是啥。于是我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将一只手探进被褥里。结果让我给拿出来了一部手机。 是我“生前”用的手机。肯定是母亲将它当成了我的陪葬物。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试着开启了一下手机。 竟然把手机给打开了。它还有一半的电量。 不仅有电量。它还有信号。 这让我感到惊喜不已。赶紧在手机上摁出了一串子号码拨了过去。这个电话是打给母亲李红霞的。 “嘟———!”电话打通了,响了一阵子,那边却没有人接。 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于是我放弃了要跟母亲通话的目的。 我换了一个三位号打。是110。 电话打通了并有人接了。 “你好,这里是公安局!” “警察同志,快来救我!”我急道。 “你怎么了?” “我被埋到地下了!”我说。 “怎么会被埋到地下?发生什么了?” “因为我死了,他们把我埋到坟里了!”我说。 “你都死了,怎么还能打电话?坟里怎么有手机?你是不是秦始皇?”那边的口气带着戏谑道。 我生气地说:“都啥时候还开玩笑!我是被他们误认为死了。其实上我没死。这棺材里有个手机是我以前用的。俺娘把它当成了我的陪葬物。我醒过来后,试着一开手机,发现手机还有电!”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过去挖你?” “那不把我挖出来咋弄啊!总不能让我饿死在或者闷死在这棺材里头吧!”我说。 “那你知道自己被埋在了哪个坟里了吗?坟的具体.位置知道吗?”那边问。 我说:“你去巴州县胡状乡杨岗村找李红霞,她是俺娘!她肯定知道我被埋在哪儿!你们要快点儿,我现在觉得气短胸闷,缺氧了,这棺材里的氧气不够用了!” “好!我们会尽快出警的。你要保持平静,慢慢的呼吸。不要急躁的大吼小叫,免得浪费氧气!”说罢,那边挂断了电话。 这样,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就安心的等待着救援。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母亲给我打过来了电话。我赶紧接了。 “喂,你是谁呀?咋用俺大财的手机号打过来了?”那边响起了母亲急切的声音。 “娘,我就是大财!你弄啥吃了!这我还没死呢!你咋把我给埋起来了!”我十分恼火道。 “哎呀!闹鬼了!”那边母亲惊叫道。她立马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我电话?这个傻逼!”我气得骂道。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又响了。 一看,还是母亲打过来的。 我又接了。 “大财!你真的活了?”那边母亲问。 “废话。我不活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我说。 “可当时你都没气了,咋叫你也叫不醒,你死得透透的,这咋的又活过来了呢!”母亲说。 “我那是昏迷过去了,昏得深。不叫死!”我说。 “昏迷了不是该有气吗!可你连气都没有了。身体也凉了硬了呀!”母亲说。 “那我咋知道咋回事!反正我就是活过来了!你不得找人把我给挖出来吗?”我说。 “难道马跛子烧香烧对了!你......你这是诈尸了呀!”那边母亲的声音颤抖地说。 “诈啥屌尸啊!甭废话了,你快点儿找人把我挖出来吧!我搁坟里头闷得慌!”我说。 “我找人家谁呀?人家谁敢挖你!都认为你诈尸了呢!”母亲说。 “那咋弄?你打算让我搁坟里头闷死或者饿死?”我十分生气地说。 “大财,你就搁坟里头呆着吧!万一过一会儿你又死了呢!一回的死不成,两回的还死不成吗!别再把你挖出来了,你又死罢了,而且是真的死了。那我们不是白费劲瞎忙一通吗! 再说,咱们这儿有个习俗,若是死人打坟上回来了,就得把它抓住一通猛打乱砸,然后用火把他焚烧了!”那边母亲说。 “我就问你,你挖不挖我?”我怒声道。 “我不敢挖呀!” 把我给气得七窍生烟的。从耳朵上拿开手机,将脸正对着手中的手机大声嘶吼道:“那算了!我不用你挖我!以后我没你这个当娘的!死逼!绝交吧!断亲了!”立马狠狠的把电话给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我的哥哥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常听到人们议论警察这不好,那不好的。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警察还真不行。 至少警察不跟你迷信。 他们找到了我的母亲,问我的坟在哪儿。 一见来了警察,母亲的胆子壮了不少。 她把警察带领到了我的坟上。 而警察打电话叫了一辆挖掘机过来。对我的坟进行了开挖。 我躺在棺材里能听见挖掘机的响动。 没过上多大一会儿。挖掘机就将我的坟给挖开了。 我在棺材里听见了挖掘机的铲斗碰到棺材板子上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发出“咔嚓!咔嚓......”的裂木之音。棺材盖子被外面的几个人用撬杠给别开了。 我看到几个穿制服的人,和一群村民正站在坑沿上看我。我躺在棺材里看着天上。感到天好蓝,云好白,天空很辽阔,天很遥远。 “活了,活了,杨大财真的活了!” “他这算不算诈尸?” “他这应该不是诈尸。诈尸都是尸体一下子弹起来了,两条胳膊往前平伸着,只会往上直直的蹦着走,腿不会打弯。而且六亲不认,只晓得咬人喝血的。你看这杨大财,他还知道用手机报警,还知道给他娘打个电话的。 他还知道哭呢。你看,他的腿也会打弯的!” 我正穿着一身黄色的寿衣。从棺材里坐起身,俩手扶着棺材帮子(棺材帮子就是棺材两侧的立板),故意将两条腿盘着,生怕大家不知道我的腿会打弯,再把我给误当成了僵尸。 一个女警察问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哭着说:“我多头疼得慌!” 她问旁边的人:“这个人得了啥病?” “脑瘤!恶性的。没法治了!” “你得了脑瘤,当然是会头痛的!我们只负责救你,不负责给你看病呀!”女警察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有哭着。头痛得满头大汗,只能咬牙忍受着。头感到有点儿眩晕。且眩晕加剧。若不是我正努力的将俩手扶住棺材帮子,怕上半身会歪倒。 “你能站起来不?”一个警察又问我。 我十分努力的站起来了。两条细腿却抖晃如筛糠。都这还是正用俩手使劲抓着棺材帮子呢! 要是不用俩手抓着棺材帮子,我肯定是站不起来的。 见我这个样子,警察扭头对我母亲说:“你还是去找个车子把他拉走吧!看他这副样子,跟才刚生出来的羊羔子一样,站都站不成,你让他怎么走路!” 于是,母亲回家了一趟,拉了一辆架子车过来。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走罢了。就剩很多村民站正站在坟坑边上对我围观。 母亲说:“能不能过来个人,跟我一起把俺家大财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到架子车上!” 现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的忙。都嫌死后又活过来的我霉气得慌。 甚至有人说:“红霞,你别把他往咱村里拉!打坟上回到家里的死人,要搁以前,按照老规矩,应该把他打得不会动了,再焚烧了他!” 母亲说:“不让我把他拉到家,那让我把他拉到哪儿去呀?” “你愿意把他拉到哪儿就把他拉到哪儿去!反正你就不能把他拉到咱村里!真够晦气的!”有人说。 众人纷纷嚷嚷起来。 最后大家意见一致:红霞,你要是非把他拉回家不可,是,谁也不能咋的你,但你不能从俺家门上过。 我家住在村中间。四面八方都是人家。要是不从人家门上过,那只能从天上飞着回家了。 给母亲气得坐地上哭起来,说:“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人,你们一个个的咋都这样啊!还给不给俺一条活路!” 因为站着身体支撑不住了,已经坐回棺材里的我大声说:“我是死过了!按理说,死人不该复活的!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复活的?” “说一说!你是咋的复活的?”有人冲我问。 我扯谎道:“是一个神仙把我复活的!” 众人立马哄笑了起来。 有一个人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你这是在胡扯蛋!想拿神仙吓唬我们是吧!” 也有人立马说:“你个嘴可别瞎说,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但依我看,神仙肯定是不会管他的!就他这个屌样儿,神仙管他干啥!他有啥用?” “要我说,人死后有魂儿。魂儿就是鬼!但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神仙的!神仙都是假的传说!太夸张了!”有人说。 我说:“怎么没有神仙!以前陈家寨的老钢头让水淹死后,不就是让神仙给复活了吗!” “老钢头?你说的是那个活到九十七岁,因为杀死了一个人而住进了监狱,最后死在监狱里的陈二钢?”一个年纪大的老者说。 “对,就是他!”我说。 “你放屁!那是我二姥爷!他啥时候让水淹死了?他啥时候让神仙给复活了?我咋不知道呢!你做梦了吧!”年纪大的老者说。 我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突然想起来应该问一问的。于是我又开口,问老钢头杀死了谁。 可年纪大的老者却没有回答我。 有人给母亲提了一个建议:“红霞,大财虽说死而复生了。但你看他这副衰弱的样子,瘦骨嶙峋的。 再说,脑癌根本没得治,他怕是活不了几天。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让他在家再住上几天而得罪了整个村里的大伙! 不如这样吧!你拉着他去城里。找一间宾馆住下来。住上几天,等大财死了。你再把他拉回来埋了。要不直接拉他去城里的火葬场,把他的尸体给火化了!” 母亲说:“住宾馆人家又不是让白住的,俺还得花钱呢!” 那人说:“你看你!住几天宾馆才能花多少钱?你不会别找恁好的宾馆啊!你找一个差一点儿的宾馆!一天才三十块钱!” 母亲说:“好吧!只能拉他去住宾馆了!这家伙身上臭乎乎的,把他往家里弄,我还嫌他把家弄脏了呢!” 我耷拉着一张脸不吭声。心中充满了悲哀。 接下来。 母亲一个人站在坟坑的坑沿上,弯腰撅腚的,两只手上不忘带上一双手套的,让我伸出一只手给她抓住。她用力将干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我从棺材里拉了上来。然后用一条破床单子再将我的身体一裹,给抱到了架子车上。 她用架子车推着我。用力将车子推出田地里,来到一条柏油路上,开始往城里赶去。 我躺在架子车上,歪拧着个脖子,面朝天的望着蓝天白云。 天空真的很辽阔。天真的很大。天真的很遥远。 “娘,我爹呢?”我问。 “傻孩子,你怎么了?一次死而复生,咋还忘记了一些东西呢!你爹已经死了!”母亲一边推着架子车,一边语气中蕴含着伤心的说。 “他是怎么死的?”我又问。 “也是得病死的!你爷俩一样,都是得了脑癌!他是前年死的!今年又轮到你死了。我看脑癌这病会遗传!”母亲说。 “那我右边的这只眼睛呢?它是怎么瞎的? 我身上这些刀疤,又是谁给砍的? 还有我身上这些烧伤的疤痕,又是怎么来的?”我一连串的发问。 “你的眼,是让你二伯用根筷子给你捅瞎的。他把筷子的一头削尖了,用力扎进你的眼眶里,将筷子尖扎进你的眼珠子里了。他往外抽筷子的时候,还把你的一颗眼珠子都给带出来了。 你身上这些刀疤,也是你二伯用菜刀给你砍的。 你二伯有精神病。 为了除掉你那精神病二伯,你奶奶在半夜里趁他睡得死死的时候,用一把镰刀将他的脖子给割开了。 你二伯死后。你奶奶喝农药自杀了。唉! 你身上这些烧伤的疤痕,是让闪电给烧的。 去年,天上下雨打雷时,你躲在了一棵大树下,正好一道闪电劈在了那棵大树上,把那棵大树从中间劈成两半了,带着把你也给劈着了。 当时你身上被闪电烧得全部黑焦了,冒着烟,没一块好地方。把你送到医院里时,医生都说你身上的肉都熟了,肯定活不成了。 没想到,你命硬。活了下来。 都说一个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可你让闪电给劈成那个样子,肉都烧熟了,还不死的都活下来了,却也没见你有啥后福。还没等过上一整年,你就得了脑癌!”母亲说着时,已经带出了哭腔。 “娘,我今年多大了?”我又问。 “你这傻苦孩子!咋的把自己的年龄都忘了!你是一九九一年出生的。到今年,二十六岁了。人家二十六岁都生俩孩子了。 你呢,娶不上媳妇不说,才活到二十六就他妈的完蛋了!我这才算是白养了你!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了很多,这辈子你是来找我讨债的!”母亲一边往前推着架子车,一边哭着说。 “命是天给的!就是这命!你又有啥办法!”我无比生气道。 “你到底干啥了?老天爷咋就看你不顺眼呢!给人家的是好命。就给你个孬命!生下来就是个歪脖子货,身上就那两条腿,你还给我长了一个长一个短的!”母亲说。 我又问:“娘,你在生我之前,有没有怀过其它的孩子?” “你......你这个孩子呀!我看是真的傻掉了。连你哥哥都不记得了!我肯定是先生的你哥哥,然后再生下的你呀! 你说你,死了就死了,活过来后咋光记住我自己了。 要是你把我也给忘了,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晓得打110。自个啥也不知道的闷死在棺材里多好!再跑出来一趟子干啥!过不了几天还得死。再把你重埋二回的,我还不够麻烦的呢!”母亲絮絮叨叨的说。 可正躺在架子车上的我已经变得异常激动起来,干瘦成一具骷髅的身上顿时来了力气,蹭一下子的坐了起来,转身看着母亲,说:“你.....你说啥?你把我哥哥生出来了?他......他呢?他有没有活着现在?” “他活着呢!跟你一样,他也是来祸害我的!是一个四五百斤的大胖子。老大一堆肥肉天天粘卧在床上,站也站不起来的!挪也挪不动。就知道张嘴吃。我天天给他端屎端尿的!”母亲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怪异的我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个重四五百斤的人,整天粘卧在床上,除了吃喝,就是屙屎尿泡。而且吃得多,屙得多。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在他身上也不成立了。 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 有些事情很奇怪。 譬如:一个看起来长得越不像有钱的人,尖嘴猴腮,个低细腰的。可他偏偏最有钱(参照马云)。 一个腆着大肚子,额宽脸方的人长得气派,头剪得一丝不苟,穿得有质感和干净,很像一个大老板。可他偏偏是一个跑黑车的司机。 与人处世,你最好相信一句话:一个看起来最无用的人,他可能是最有用的。只不过他的用处你看不见罢了。 母亲说你哥哥在家呢!要把他从家里弄出来,只能把屋子拆了,再找个吊车过来把他吊出来! 我说那你拉我回家吧! 母亲说咋的把你拉回家?谁也不让咱打他家门上过!飞咱又不会飞,钻地咱又不会钻地的! 我说报警!让警察把咱送回家去!我就不信他们还敢阻拦警察! 母亲说别动不动就报警的!得罪完一个村子里的人,能对咱有啥好处?你就在宾馆里住几天吧!等你死了我再回家!” 我说万一我死不了呢! 母亲说会哦!你咋的可能死不了!你得的可是脑癌!脑癌根本没得治! 我不再说什么。在架子车上又重新躺了下来。 母亲推着架子车,一直往前走着。 好在柏油马路平坦紧实,这天气又是春风送爽。而压在架子车上的我重量只有三四十斤。她推着架子车推得并不辛苦。 我望着蓝天白云。觉得天空很辽阔。天好大。天很遥远。 赶了老长一段路子。母亲感到累了。就把架子车停放在路边上。她自己坐在路旁边上的一个画着红白线的石柱子上歇息。 她看起来很憔悴,疲劳之态明显。头发白完了一半。像六十多岁的年纪。 “娘,你今年多大了?”我忍不住问。 “四十七了!我十九岁就生下了你哥。到二十一岁生下了你!”母亲说。 我禁不住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楚。有一滴眼泪从一只眼睛里流了出来。 母亲说:“看人家那孩子。一个个的生龙活虎。往家里弄一辆汽车。在城里买一套房子的。娶媳妇又生孩子的。再看看你俩,纯粹是来恶心我的!” 我忍不住说:“你别急,早晚会让你享上大福的!” “我靠恁娘!你看看你这个屌形!马上都要死了,还搁这儿给我吹牛逼!甭恶心我了!”母亲气得骂道。 我说:“娘!我有职业吗” 母亲说:“有!你是一个刻碑人。刻的碑卖不出去。指着你挣钱,能饿死一家人!” 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刻碑人! 或许应该说:原来我仍旧是一个刻碑人。 我不由得想到了接引碑。 接引碑在哪里? 这个世上,到底存不存在接引碑? 歇息够了。母亲又用架子车推着我往城里赶。 一直耗到天黑。我们才来到了繁华的城里。 我说渴死了,买瓶水吧。 母亲不仅买了一瓶水还买了一个烧饼给我。 喝掉了半瓶水,才吃了几口烧饼。一股强劲的反胃之力促使我张开嘴,呕一声的将肚子里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 秽物的臭味异常的大,熏得正搁旁边吃夜宵和卖饭的人纷纷扭头侧目的朝这边看我们。灯光下,人人脸上带着嫌恶之色。甚至有人挥手骂道:“快他娘的滚,臭死了!这饭还让不让人吃!” 我正在架子车上坐着,流着眼泪将手里的烧饼和矿泉水递过去,说娘,给你吧,我吃不下去! 母亲将才咬了几小口的烧饼和还剩下大半瓶子的矿泉水扔进了垃圾桶里,说你真腌臜,吃剩下的东西让我吃,你还怪孝顺了,我靠恁娘! 我笑着说:“你别骂了,骂的都是你自己!” “我靠我自己还不行吗!”母亲哭着说。 “你哭啥?”我说。 “我恼得慌!” “你恼啥?” “我啥都恼!” 一个老女人,脸上流着泪,写满了无奈,充满了绝望。 除了用一句“我靠恁娘”来发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这生活,还是要过下去。 贫穷的人会越过越穷,因为没钱办事。事办不好,生活就好不了。 越有钱的人会越过越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事办好了,生活就好了。 瘦骨如柴的我坐在破旧简陋的架子车上,看着来来往往灯光闪亮车身洁净的汽车。看着坐在路边强光下喝酒吃肉的人们。再抬头看看这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心说:这真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这个世界真的需要发生改变! 变得每一个人都能过好。 而不是一部分人用血汗供养着另一部分人。 这个肮脏浮华的世界,全都由金钱和权力在主导。 一个老实人勤勤恳恳的干活,不抵小人谄媚一笑。 到处都是奴。 毫无正义可言。 “娘,别哭了!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被改变的!”我说。 “谁来改变它?”母亲说。 “我说我哥能改变这个世界,你相信吗?”我说。 “别逗了!”母亲笑得非常枯涩。 “娘,我要改变这个世界!”在架子车上,我重新仰躺下来,望着星辰稀疏的夜空说。 “别吹牛逼了,让我恶心!”母亲骂道。 接下来。 她用一辆架子车推着我,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破的小旅馆。它挂在墙壁上的灯箱都是歪斜的,有的字亮有的字不亮。 天开始起夜风了。刮得人有点儿冷。 母亲问:“多少钱一晚上?” 旅馆老板问:“开几间房?” 母亲说:“就开一间!” “那就来个一间两床的房间吧,看架子车上拉的那个人年轻,是你儿子吧!”旅馆老板说。 “嗯!他是我二儿子。一间两床的房间多少钱一晚上?”母亲问。 “四十!” “那一间一个床的有没有?” “有!三十五!” “便宜点儿吧!我们要住好几天。十五一晚上行不行?”母亲说。 “没可能!给你按三十一晚吧!不能再低了!”旅馆老板说。 母亲要了一间房。 她将用床单裹着的我抱上了二楼。进了一间狭窄破旧的屋子。将我放在了一张不算宽的床上。 我说:“娘,你咋不开一个一间两床的房间?你让我睡在这个床上,那你睡在哪儿啊?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咱俩总不能挤在同一个床上吧!” 母亲说:“大财!你自己先在这儿住着吧!我得赶回家去,你哥还在家饿着呢!” 我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路那么远!” 母亲说:“我一个老女人怕什么!碰上抢劫的。要钱没有。谁劫色尽管来!老娘一年多没让人干过了,正憋得快撑不住了!就算来十个土匪一块上,我也能吃得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母亲给我留下了一百块钱,离开了。 我将身上的黄色寿衣脱下来,掖藏在了床头柜里。怕别人看见我穿了一身寿衣住人家的屋子,被吓着,再让旅馆老板把我给轰出去。 接下来。 我一直躺在床上。等了三天。 母亲没有回来。 我不吃不喝的,竟也没有被饿死。 甚至我连一泡尿都尿不出来。 只是我的一颗头,它无时无刻不在疼着。火烧火烧的疼。颅腔内好像被安置了一颗不断发热,且温度上升没个限度的内核。烧得我浑身如火一般的烫。口干舌燥无比。喉咙里仿佛已经彻底干涸没有水分了。火辣辣的干疼。稍微咽动一下都疼得受不了。 在这三天里,我要么是昏沉沉的睡着了。要么就是人醒着的时候正在咬牙忍受着剧烈的头痛。 终于,一扇门子被推开。往这间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是旅馆的老板。 他实在不放心,就进来看看。 看着正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我,他神色担忧地说: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怕他撵我出去,努力的大声叫道: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快死了!我正活得好好的!你会说个话不?我看我瘦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本来就这么瘦。一直都这么瘦! “唉!”旅馆的老板叹息了一声,说:“孩子,你别硬装了!你这都瘦得脱形了,成一具骷髅了。换谁都能看得出来,你快死了!” “你想把我撵出去?钱不是给过你了吗!钱不够了是吧,我这儿还有一百块钱,你拿走!” 我慢慢地伸动着一只干枯如鸡爪的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那一张折叠着的红色的百元钞票。用力捏着它,颤抖着手递了过去。 看得旅馆老板落泪了,他没有伸手接钱,说:你放心,我不会撵你的!如果你妈妈不回来了,你就算死在这张床上,我给你收尸! 钱,从我的手中掉了下去。 我哭着说:“好人,谢了!” 第五天了。 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我觉得她不会再来了。 她是让我一个人在这儿等死。 死后,我怕是不能被埋进故乡了。因为没有人来接我的尸骨。 我的等待,是没有意义的。 可我还是在等。 不是再等母亲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 或许,是等死吧! 要不然呢,除了等死之外,我还能干什么? 第八天。 第十天。 第二十天。 一个月过去了。 我仍旧在这张床上躺着,竟还没有死。 旅馆老板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只好选择了报警。 一扇破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警察和一个旅馆老板。 三个人站在床的旁边,正在俯视着正躺在床上的我。 奄奄一息的我,瞪着一只眼睛,也正在看着他们。 “这哪里是一个人?这不是一具骷髅吗!”一个警察说。 “可不是嘛!他自己在这儿躺了一个月了都。不吃不喝的。竟然还没有死呢!眼看着快要死掉了,可他偏偏就是死不了!这让我越来越感到害怕了。不正常这!我让你们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一个啥玩意儿?”旅馆老板抱怨道。 “谁把他送到这儿来的?他的家人呢?”警察说。 “是一个老女人把他送过来的!那个女的应该是他妈妈!还用说吗!肯定是他妈妈把孩子抛弃了!那女的看起来也是老苦的,这都啥年代了她还推个架子车的,真不容易呀!可能是真的没奈了。我不怪她!”旅馆老板说。 “你知不知道你家在哪儿?”警察冲躺在床上的我大声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哥哥的话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慢慢地张开嘴,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却无力搅动舌头。说不成话了。 一个警察说:“没准今天就死了!” “要是死不成呢!”旅馆老板说。 “那你说咋的弄?他就是不死你又有啥办法?你总不能把他给掐死吧!”警察没好气地说。 旅馆老板低下头不再吭声了。他正在生闷气。 “对了,你是咋回事?给客人开.房间,怎么不用身份证登记?这要是有身份证,他家还能跑得了吗!”警察板着脸孔说。 “啊,我忘了!”旅馆老板的神色有些慌。 “这事能给忘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警察说。 “唉!有的人,你给他要身份证他说没带。我让他说身份证号码,他说没记住。你让我咋弄?总不能来了客人让我给撵走吧!这年头做生意的很不容易!”旅馆老板哭丧着一张脸说。 “啥也别说了。罚你一千块钱!”警察声色俱厉的说。 “啊,一下子罚那么多!少罚点儿呗!”旅馆老板说。 “我要是把你交上去,按照正规程序走,你这家旅馆得关门。看这屋子破得成啥了,电线老得没色了。存在安全隐患。还胡搭乱建的。上面的人一看,立马给你拆了。罚你一千算多吗?良心价了!你给不给?”警察说。 旅馆老板只好乖乖的交了一千块钱的罚款。 他噔噔地跑上了二楼,来到我的房间里,冲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大声喊:“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你他妈的要是再不死,我就把你扔出去了!妈的!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那一百块钱呢?给我!” 我没力气动弹。连一只手也抬不起来了。 他把我的身体推过去拉过来的,在床上找到了那一百块钱。 有一滴眼泪从我的一只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有脸还跟我哭了!我找谁哭去!一下子让人罚没了一千!”旅馆老板气恼道。 他噔噔的下楼去了。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能干什么。 好像,我只有等死。 又是三天过去了。 我还是没有死成。 旅馆老板正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一张脸快愁哭了。 “唉!总不能真的把你扔出去吧!那样太没人性了。算了算了!反正你不用吃也不用喝。就占一个房间。对我的生意影响不大。你就在这儿躺着吧!爱躺多久躺多久,随便你!”说完,旅馆老板退出屋子,关上门子。 又听得“咔嚓!”一声。外面的他,把这间屋的门子给锁住了。 时间正在一天天的过去。 不知道这时间到底有多长。它有没有尽头?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躺在床上的我,还是有意识的,并没有死掉。 “吧嗒!”门外面的锁被人打开了。 门子被人推开了。 夹杂着一股寒冷的风。有两个人进来了。 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 女人是老女人。男人是老男人。 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旅馆老板。 他们两个站在床前,正在俯视着我。 我瞪着一只眼睛,也正在看着他们。 “这都冬天了!他还没死呢!”母亲说。 “是呀!你把他送过来的时候,是春末!”旅馆老板说。 “他好像死不了的!”母亲说。 “他是真的死不了!”旅馆老板说。 “那这到底是咋的回事?”母亲问。 旅馆老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咋回事!对了,你怎么舍得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孩子了呢!” 母亲说:“我以为他早已经死了!可就在昨天。我在家喂养的那个大儿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你要知道,他自一生下来就被医生诊断为脑瘫。活了二十八年。张开嘴就是吃。我从来没有听见他说过一句话。 可就在昨天,我正在喂着他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吗?” “什么话?”只见旅馆老板瞪大了一双眼睛,带着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他说,‘把我弟接回家吧,他一个人在外面很苦。’ 一听这话,真把我给惊着了。 我还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说个话呢! 接下来我问他话,他却不再搭理我了。 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我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这不是今天一大早的,我就赶到你这儿来看了吗! 没想到俺家大财真的没死! 老板,你真是大好人。 让他天天住在你这儿,你还管他吃喝的,照顾他!真的谢谢你!”母亲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哎呀!你不用谢我!我只是让他住在这儿了。没管他的吃喝。自打他住进来那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吃过东西!”旅馆老板说。 “老板,你别跟我开玩笑!不吃东西不得饿死了吗!”母亲说。 “我真不诓你!他真的一直不吃东西!连一口水都不曾喝。”旅馆老板说。 “我的天哪!这样都不死!那他不成怪物了吗!”母亲的表情十分惊讶的说。 “谁说不是个怪物呢!我建议你把他送到医院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看到底是咋的回事!”旅馆老板说。 “去医院看过。他得了脑癌!”母亲说。 “啊,脑癌?一个人得了脑癌,又不吃不喝的饿上了小半年,却不会死!你说,这孩子到底是一个啥人呀? 这样吧,你把他送到人体科学院,让那些专门研究人体的科学家把他给研究研究吧!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发现长生不死的秘密,而造福人类呢! 到时候大家都不用死了,一直活着,那该多好!”旅馆老板掩饰不住激动地说。 “送到人体科学院?人家给钱不?”母亲说。 “总不能白让他研究吧!多少得给点儿吧!”旅馆的老板说。 “那中!你帮我联系一下人体科学院的人吧!问一问他们,把一个这样的人送过去让他们研究。能给多少钱!”母亲说。 “那中!你让我在网上查一查人体科学院的联系方式!”旅馆的老板说。 一听到自己要被送给人家做研究用了。而不是母亲接我回家。我感到十分伤心。却身体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来的。还正无比的头痛着。 又有一滴眼泪从我的一只眼睛里流出来了。 母亲说你哭啥?说不定人家科学家把你一顿研究,再把你的脑癌给治好了! 接下来 旅馆老板还真的联系上了人体科学院的人。 那边也给了回复:如果真的有一个如你所说的人,你把他送过来给我们研究的话,我院愿意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一听到这个数字,母亲的眼睛都瞪直了。 “五十万你可别一个人独吞啊!你得分给我一点儿!”旅馆老板赶紧说。 “不会亏待你的!我给你弄一千”母亲说。 “一千?!”旅馆老板像驴一样叫了起来,“你也真能好意思说出口!我给你联系了一个纯利五十万的项目,你就只给我一千块钱!真够抠门的!” 且不说两个人怎么讨价还价。 还真从人体科学院里来了一辆比较高档的房车。有人与母亲洽商好,并让母亲签了合同,在合同书上摁了红手印。好像也签了什么保密协议。之后,就有几个人把我抬到车上,给拉走了。 到了人体科学院。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我的胃。发现我的胃里只有一泡浑浊发臭的黄色液体。 有人从我的胃里将黄色液体抽取出来一些,拿着它先去做研究了。 第二步。是因为听了我母亲说我患有脑癌。他们把我放到一张滑轮床上,给推到了核磁共振室。 给我的脑部做核磁共振成像了。 我的脑部片子很快做出来了。 最具权威的一个科学家拿着片子一看,说:“这好像不是普通的脑瘤!你们仔细看它上面的条纹,从尖端处开始一圈一圈的往上扩大。属于长得有规律。现在它是一个海螺状!” 他马上下达了一个命令:对我的脑部制作一个时间长达一周的核磁共振成像观察视频。 在这里,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被放置在一间装修豪华上档次的充满科技感的面积很大的观察室里。头部被送进了核磁共振机器的机舱内。 在我的周围,每时每刻都有四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观察和保护着我。 他们不给我吃也不给我喝。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带有怀疑之色。并交头接耳的议论。说不相信我这样的形似骷髅的奄奄一息的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还能撑住一两天。没准儿今天晚上人就死了。 到了第三天。正躺在床上的我还活着。看护着我的四个工作人员(一共八个人黑白倒班,每次来四个人)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惊讶。还是会交头接耳的议论。说这个人真稀奇,眼瞅着他快要断气了,连续三天不吃不喝的,换一个健康的正常人也饿晕了,他却还清醒着,一颗眼珠子骨碌的在动。 到了第七天。八个人正站成一圈的看护着我。每个人的神色都很严肃。谁也不再说话了。但谁的眼神里都掩饰不住惊惧。 我的头部已经被他们从核磁共振机器的机舱内抽出来了。因为对我的脑部所进行的核磁共振成像观察已完毕。 又是当着我的面。大家都聚集在这间宽敞的观察室里,在一种紧张严肃的气氛中,个个屏息凝神的正在观看墙上正在播放的一段视频。 是对我的脑部用核磁共振成像观察时间长达一周的视频。 “大伙把眼睛睁大都给我看好了!我现在加快视频的播放速度!”最具权威的那个科学家手里正拿着一个遥控器说。 只见他摁了摁遥控器上的某个按钮。只见墙上的视频顿时快速的播放起来:长在我脑子上的那个海螺状瘤子,它竟然是个活物。它就像一个真正的海螺一样,从海螺壳里钻出来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咔!”视频上的画面被定格住了。 “把这个画面放到最大!”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命令道。 “教授,遥控板在你手里拿着的!”有人提醒道。 “哦!看把我给紧张和激动的都忘了!”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尴尬的笑了笑。他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很多汗。 只见他不停地摁着手里遥控器上的按钮,不断的将屏幕上被定格住的视频画面放大着。 画面被放到了最大。 只见那个从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一颗脑袋,竟然是一个人的笑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奇怪的肉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笑脸很模糊,看不清楚它的具体容貌。 所有的人都在愣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观察室内的气氛是紧张和压抑的。 还是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先开口发言了:“你们都别沉默着,说一说对此物的看法!” “教授,是不是异形侵入了他的脑部?”有个人说。 “不能排出你说的可能性!”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再没有人发表其它的意见了。 因为大家一致认为是异形侵入了我的脑部。 异形,就是从异地来的奇形怪状的寄生物。 异地,指的是地球以外的地方。即外星球。 “想不到在电影里演的片段,真的在现实中发生了!”有个人感慨道。 “教授,怎么办?要不要将这个异形给处理了?”有人说。 “怎么处理?难道把这个作为寄生体的家伙杀死,将他带着异形一块儿焚烧了?”有人说。 “我觉得不用杀死寄生体。杀人是犯法的!把他脑子里的那个海螺状瘤子摘取下来,将它置放于微波炉里,用高温杀死它!”有人说。 等到其他的人都不再说话了。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才说:“我们没必要想着一定要将它灭杀才行!不妨换一个角度来对待事物。就任由它生长。而我们一直观察着它。看最后它到底能长成一个啥样子!” “啊?!”有人惊呼起来,说:“教授,万一异形长大以后变得超级强大呢!到最后,别再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让异形把地球给占领了。那样的话,咱们人体科学院的人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电影里演的东西都夸张!不要迷信电影里的东西!也不怕大家笑话你!” “教授,怎么任由异形生长?要把寄生体给关押在实验室吗?”有人说。 “对!就将他关押在咱们保安系统最高级的那间实验室里!千万不能让这个家伙跑出去了!万一是个巨大的祸害,让他危害到社会就不好了!”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接下来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将自己的眼珠子对着墙壁上的一件仪器进行了扫描。只见一扇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地开启了。 然后,我躺在一张滑轮床上被送入了一间四面都是至少二十公分厚的透明玻璃,里面四处安装着监控摄像头的面积宽阔的实验室里。 其他的人都退出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实验室里。 厚重的金属门关上了。 实验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没有一丁点儿食物供我吃喝。 正躺在床上的我气息若有若无。甚至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睁着一只快转不动的眼珠子看着上面安装了很多小灯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我的一颗脑袋成了一个火炉子。 颅腔内的海螺状瘤子不断释放出高热的能量,烧得我一具干瘦如柴的身躯滚烫滚烫的。 现在,我已经不再那么明显的感觉到头痛了。只是感到一颗脑袋很热。热烘烘的头皮冒出大量的汗水。使得长时间不洗的头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热乎的气味儿。 就跟把一只鸡扔进滚烫的开水里让它褪鸡毛的时候发出来的味道差不多。 又过去了不知多少天。 实验室的门又开启了。 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带着四个工作人员一起进来了。 他们站在床前,看着我。 我睁着一只眼睛,也正在看着他们。 “他的头发掉光了,成了一个秃子!”有个人说。 “奇怪!他的脑袋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它还有点儿肉乎!”有个人说,并伸出一根手指头摁了摁我的脑袋,又加了一句:“还挺有弹性的!” “用皮尺量一量他的脑袋周围!”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有人拿出来了一卷软皮尺,圈住我的头,给量了一下。 “九十五公分的周围!这么大一个脑袋,都撵上一个大冬瓜了。正常人的脑袋周围才五十公分左右!”工作人员说。 “刚把他弄到这儿时,他的脑袋周围是多少?”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问。 “是四十六公分!”有人回答。 “这才短短的两个月,他的一颗脑袋长大了不止一半!可光长脑袋不长身子!现在他看起来,跟一根棒棒糖一样!”有个人说。 “真是奇怪呀!他不吃不喝的,用啥长成了这么大一个脑袋?” “难不成他这颗脑袋就跟女人的肚子一样,怀孕了?”有人说。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问:“记得从他的胃里抽出来了一管浑浊的黄色液体。不是让人送到化验部给化验去了吗!这都两个月了,结果出来了没呢?”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化验报告早就出来了。教授您不是一直在忙吗!我只好等您问起这个事儿了!” “化验报告怎么说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问。 工作人员说:“报告上说黄色液体为不明之物。它里面所含的物质不知是什么,跟世界上目前所有的物质都划不上等号!” “什么?!竟还有这等怪事!”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十分惊讶。 随后,他又下达了一个命令:把实验体再送去做一个全身的核磁共振成像。尤其要对他的脑部和胃部进行仔细的观察。 片子很快做出来了。 我胃里所含的黄色积液的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而我脑袋里长出来的那个海螺状瘤子体积也增大了。它是随着我的一颗脑袋长大而增大的。它和我脑袋的大小比例未改变。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吃不喝的!胃里的黄色积液怎么不减反增了?一颗头也越长越大了! 还有,这黄色的胃积液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具权威的科学家终于因想不通问题而恼火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没有人能想得通。 “做视频!快点儿再给他的脑袋做一段时间长达一周的核磁共振成像观察视频!”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十分烦躁的又下达了一个命令。 于是,我又被送进了核磁共振室。将我的头部又给传入了核磁共振机器的机舱内。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视频做好了。 大家又聚集在十分宽敞的观察室内。没有人讲话。一个个的都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墙上的大屏幕中正在播放的一段视频。 “咔!”视频的某个画面又被定格住了。 画面不断的被放大。一直被放到了最大。 只见画面上有一个人的笑脸。它正是从生长在我脑部中的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 较之上一次。这一回它显示的比较清楚了。 确实是一张人的脸。鼻子、嘴巴、耳朵、眼睛。人脸上应有的,它上面也有。甚至还能看得出来,它还长着一双眉毛。 它正在微笑着。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不知道异形的这一张脸,跟寄生体原本的一张脸长得一样不?” 有人说:“明显不一样!” “不能妄下断论!寄生体的脸被烧毁过,上面还有几道很深的刀疤!他这算是毁容了。不能算他真正的容貌!”有人说。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派人去他家,把他没毁容之前的照片找过来一张。跟异形的脸对照一下。看看到底一样不一样!” 于是,有人赶往我家取照片去了。 有人问:“教授,要是寄生体的脸跟异形的脸长得一模一样的话,那咱们怎么办呀?”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没有回答。他正阴沉着一张脸沉默着。 两个小时后。我的照片被人带过来了。他不仅带来了我的一张照片,还从我家带回来了一包烹制好的肉。 “你这个傻逼!你只要把照片带回来就行了!还从人家家里捎过来一包肉干啥?一个月给你发两万块钱的工资,还不够你天天买肉吃的吗!你真他妈拉低了人体科学院的档次!是不是想让我开除你?”最具权威的科学家破口大骂道。多日积攒的郁闷之火一股脑的发泄在了充当了一次快递员的员工身上。 那个手上正拎着一包肉的员工显得很委屈,说:“这肉又不是让我吃的!是杨大财他娘非要让我把它捎过来不可。说是让杨大财吃的。她说杨大财吃别的东西都吐了,只要吃了这包肉就不会再吐了!”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我也没打算让杨大财吃东西。让他一直饿着吧!看他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个员工愁眉苦脸的说:“恐怕不行的!” “为啥不行?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最具权威的科学家瞪起一双眼,又恼了。 那个员工说:“我答应了杨大财的娘,保证让杨大财把这包肉给吃了。她不放心,还让我把杨大财吃肉的一幕给录下来。再将视频发送到她的手机上。她看了杨大财吃肉的视频才放心。否则的话,不给杨大财吃东西。她会起诉我们的。” “他妈的!还敢起诉咱们人体研究院?操他娘的!让她起诉去!看她能起诉出个啥卵子!”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非常生气地骂道。 “教授!咱们跟她签好的合同上明写着,实验体的家属方有权要求我院方喂实验体吃东西,并且我院方向实验体的家属方提供出喂实验体吃东西的证据。如不履行,合同终止无效!”有人在旁边提醒道。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变得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那咱就喂他吃东西!为了验证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咱们先喂他吃地球上普通的食物。看他的身体到底接不接纳地球上的食物。 对了,把这一包肉取出来一点儿,送到化验部给化验下,看看这到底是啥肉!” 立马有人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接下来。 有人把切成块的火龙果用个叉子叉着往我的嘴里送。 我努力的张合嘴巴,将火龙果嚼碎了,又使劲给咽掉了肚子里。 好久不吃东西了。我觉得这东西好吃,清爽可口。就想多吃点儿它。 一连吃了有十几块。突然,一股强劲的反胃之力促使我忍不住张开嘴,将吃进肚子里的食物混合着黄水子一块吐了出来。秽物糊满了我的半张脸,臭味异常的大。熏得喂我和围观我的工作人员紧皱起眉头,捂住鼻口往后退出了老远。 “他吃不下去一般的食物!” “教授,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它竟然是人肉!”有人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走过来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哥哥发飙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俗话说,人肉不能尝,一尝想吃娘。 世人又有几人吃过人肉? 可没人提前告诉我那一包肉是人肉。剜下来一口放进了我的嘴里。我感到十分的香甜,细腻软嫩的,入口即化。 可以说,我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肉。也不知道是啥肉。光觉得好吃,就慢慢咀嚼着它咽到了肚子里。 越吃越想吃它。 一包一斤重的肉让我给吃完了。 奇迹发生了,这回我竟然没有呕吐。距离我吃完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吃完之后,我觉得身上一股子清凉,正在抵消着脑部中的恶瘤给我的身上带来的燥热。让我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身上正在回力。 经过拿我未毁容之前的照片和自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那张笑脸(还是比较模糊的,毕竟是放到最大之后的图)对比了一番。他们一致认为长得不一样。两者的脸型都不怎么像。 再接下来。人体科学院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到底是任由我(指我本身和脑部里的海螺状瘤子)自由生长呢? 还是将我的头颅打开,将海螺状瘤子取出来后再对之更进一步(譬如分析细胞)的研究呢? 一队高层的人关在一间办公室里商讨了很久。 最后,还是由那个最具权力的人拍案决定:“妈的!就让他自由生长!看他到最后能长成一个啥卵子出来! 就算他长成了一个飞天入地的妖怪,就凭咱国家这么多超发达的武器,还怕对付不了他? 其实用不上多大的武器。只要给我一挺机关枪,我就能‘嘟嘟嘟……’的扫了它!把他给打成一个筛子!” 那我就自由生长着! 如果一个人能不断的长身体。听着像一件好事。谁不想有一个高挑出众的身材。可长过头就不好了。 男的最好不要超过一米九。女的最好不要超过一米七五。 作为一个男的。我的身高连一米七都没达到。要不是脖子不歪,兴许能凑个一米七。 现在,我正不断的长着身子。听着像一件好事。要是身体能长个一米八三(本人最钟意的身高)就最好了。 可是,我只长头不长身子。 只长头不长身子,换谁谁能受得了。 再这样长下去,恐怕我真的有一米八三了。光一颗头就有四十公分长。 妈的,这样的话我还能站得起来吗?这一根歪脖子能支撑得住这么大的一颗脑袋吗? 我感到很绝望。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整天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就算能起来了又能咋的?脑袋该长它还是长。跟你躺下和站起来是没有关系的。 它就一直长你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不让它再长,把一颗头从身上割了去吧! 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只好又给我换了一张更为宽大的床。这已经是第四张床了。 因为原先的床已经快搁不下我了。我的一颗脑袋长得又长又粗,已经超出床边了。有人用尺子测量了一下它的直径,不觉惊叫出声:“艾玛!它的直径达到一米二了!” 再测量一下长度,工作人员又是发出了惊呼:“长两米一!” 也就是说,光我的一颗头就长两米一。这要是算上我头部以下的身板,如果能站起来的话,肯定是世界第一高人。 我能申请到两个吉尼斯记录:一,世界上身体最高的人。二,世界上脑袋最大的人。 人体科学院的人感到很是发愁。 因为找不到更大号的核磁共振机器了。目前的科学院里已拥有的最大号的核磁共振机器,已经往它的机舱里塞不下我的大脑袋了。 谁没事闲的的会造出恁大一个核磁共振机器。 让厂家给定做一个更大号的机器吧,厂方报价一亿美元。因为一台核磁共振机器的结构很复杂。包含了上千种零件。要把它做成一个更大号的。每一个零件都得扩大。等于再开发出一条生产线了。投入成本很高的。 母亲来人体科学院了。要见一见我。看我怎么样了。 当她看见正躺在巨大床上的我的一刹那,被吓得呆住了。 过了好久她才愣过神来,说这……这个是我家达财吗 「其实,我的名字叫杨达财,因为上面有一个哥哥,不能按‘大’起名了。可在我原本的记忆中我叫杨大财。因为在我原本的记忆中我上面没有哥哥。」 “就是他!不是他还能是谁!” 母亲说他的脑袋怎么长得这么大? “谁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你说他不吃不喝的,一颗头一直在不停的长!”陪伴着她的工作人员说。 母亲问那现在呢?他的头还接不接着长啦? “长啊!到现在它还接着长呢!一直都在长呢!” 母亲说光长头不长身子,对吧? “对!光长头!身子一点儿也不长。你看他的身子,还是瘦得像一具骷髅!” “那他的头到底能长多大啊?”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照目前这种诡异反常,违反物种定律的形势来看,谁也不敢断定你家杨达财的脑袋到底能长多大!” “那咋弄?”母亲急了。 “不咋弄!让它自己长呗!能长多大长多大呗!”工作人员说。 “看你们咋把俺家孩子治的!给治成一个大头怪物了!现在俺家有钱了。我还寻思着等你们把俺家孩子的脑癌治好了,托人给他说一个媳妇呢!连媒人我都找好了。 你看你们把俺家孩子给弄成了这个屌样儿,你就是花出去一千万,人家女的也不敢嫁给他呀!”母亲埋怨道。 “婶子!你可不能怨我们啊!我们可没有治他!是他自己长的!”工作人员说。 “你们给他吃啥药了?”母亲瞪个眼问。 “啥药也没给他吃!” “那你们说这事儿咋的弄?”母亲说。 “婶子你说吧,想咋的弄?”工作人员说。 “我想把俺家的孩子领回家!”母亲说。 “别啊婶子!你领回家一个这玩意儿干什么!还是让他留在这儿观察吧!这你领回家了,他没法下地没法干活的。你家还得破费再买个大床!何必那么麻烦呢!”工作人员劝道。 “咱们的合同上是不是写着:合同有效期七个月?”母亲说。 “对!” “现在都过去八个月了!”母亲说。 “我们可以再延续一份新合同。并且再给你五十万!”工作人员说。 “真不是钱的事儿!”母亲做的一副为难的样子。 “婶子,那到底是怎么了?”工作人员问。 “唉!”母亲叹息了一声,看着比较犹豫的样子。但她还是说了:“昨天夜里,我家大儿子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他说啥不?” “说啥了?” “他说,‘再不接我弟回家,他就永远站不起来了!’”母亲说。 “婶子,你看他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可能站得起来!这么大个头,不得几百斤重!没可能了!”工作人员说。 “我家大儿子的话。我不能不听!我现在觉得他可神了!”母亲说。 “他怎么个神了?” 接下来,母亲讲述了一件事。 原来就在昨天中午,她看见有一只苍蝇正围绕着我哥哥飞。她就操起蝇子拍,正准备将那只苍蝇从他身边撵到别的地方拍死它。却无意中看见我哥哥朝那只蝇子眨了一下眼睛。那只本来正飞得好好的苍蝇突然自己掉落了。 把母亲给惊着了。她走过去,蹲下来看那只掉在地上的苍蝇。并用蝇子拍轻轻的拨弄了拨弄它,发现它已经死了。 “一个人眨了一下眼睛,就让一只正飞着的苍蝇死掉了。不是用眼皮子夹死它的!你说稀奇不稀奇!”母亲说。 “说不定那只苍蝇有心脏病!正好你大儿子眨眼睛的时候,它犯心脏病死了!”工作人员说。 不管怎么样。母亲执意要把我拉回家。 人体科学院的高层都出动了,苦苦劝了她一番,并把价格给她提高到了一百万。 “一百万?!”母亲心动了。 她把我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躺在巨大的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我,一只眼睛里流下了一滴泪。 接下来。 人体科学院大胆的向国家申请高额经费。并把有关于我的材料交上去了。 这样子一弄,还真让人体科学院拿到了十几亿元的经费。并且有关于研究我的项目,成为了国家一级保密的机密事件。 有了足够的钱。人体科学院就让外国的厂家定做了一个超大号的核磁共振机器。单一个机舱的直径就达到了三米。 这回可真是下血本了! 话说回来。我母亲的银行卡上多了一百万。喜滋滋的回家了。可当天大晚上的,她又从家返回来了,找到了人体科学院的负责人,附加了一个条件:必须同意她每天过来喂我一顿肉。否则,就是给一千万她也不干了,一定要把我拉回家。 负责人说:“给实验体每天喂一顿肉,又是你家大儿子出的点子?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母亲说:“你别管我家大儿子是干什么的。今天我带了一百万回去,没把他弟弟带回去。他跟我发飙了!” “怎么跟你发飙了?”负责人问。 “我到我大儿子的屋里。正高兴的跟他炫耀着我又弄到手里了一百万。说准备到城里买一套房子。 他又眨了一下眼,屋顶上的灯泡崩了,热乎乎的碎玻璃渣子掉了我一头。有的掉进我的衣领里了,把我的脖子给烫出了好几个水泡!烫得我一蹦一蹦的。 我大儿子说:娘,既然你选择了一百万,那就每天给我弟弟喂一顿肉吧!若你不答应,我要让你的眼珠子跟灯泡一样爆裂。 把我给吓得也顾不上吃晚饭了。赶紧包了一辆车赶过来找你们了!”母亲说。并扯开衣领子让对方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烫出来的水泡。 负责人说:“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上一回你让我院的人从你家带回来的一包肉,是人肉。 实验体只有吃了人肉才不会发生呕吐!” 母亲见兜不住了,就说:“可不正是人肉嘛!但我没有杀人!我是从我大儿子身上割下来的肉!他非让我割的!” 负责人说:“你可别再把他给割死了!” 母亲说你放心,他身上的肉多着呢!他是个四五百斤重的大胖子! 负责人说:“那你就喂他吧!兴许喂实验体吃肉,他的脑袋能长得更快一些呢!让他的脑袋使劲长吧。看看它到底能长到多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笑脸的魅力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有了钱,母亲干脆买了一辆电动轿车。就是那种不用上牌照的,也不需要驾驶证的老年代步车。 她每天都会开着电动轿车来到人体科学院给我送肉。 我每天吃一顿肉。 一顿肉的份量为一斤。 肉质细腻软嫩,香甜可口。我吃进肚子里再也不会吐。 越吃,越想吃它。 吃下去肉之后,我的身上就开始回力。也开始奇迹般的长身子了。 因为有了一台超大号的核磁共振机器。人体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又将我的大脑袋传送入了直径宽达三米的机舱内。 对我的脑部又做了一个核磁共振成像观察视频。跟之前一样,为期长达一周。 接下来。 他们又聚集在了一间面积广阔的观察室内。又在看墙上播放的视频。 当从那个海螺状脑瘤里钻出来那一张笑脸的时候。“咔!”一声。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又将视频的画面给定格住了。 视频画面不断的被放大。但这一回,他并没有将它放到最大。 因为已经不需要将它放到最大了。图片放得越大,就降低了像素的密度。会导致图片模糊。 这一回,一张笑脸被人们看得格外的清晰。 又对被定格住的视频画面进行了还真处理。使它变成了一张彩色的普通照片。让本为磁共振图像的笑脸成为了一张有肉皮的真人面孔。 顿时有个女人忍不住发生惊叹:这张脸长得可真好看!笑得好迷人! 没有任何人鄙视她在这种时候发出花痴行为。因为大家都被惊艳到了。这一张笑脸确实是一张无比好看的脸。 好像在人间,是生不出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的。 它是一张男人的脸。但长得比任何女人的脸都要精致,都要好看。 人类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往往会引发他的痴迷。 越是美丽。痴迷的程度就越深。 这一张笑脸。彻底刷新了一次人类对人脸的认知。 原来一张人脸还可以更加更加……更加的好看。 竟然能好看到这种程度。 看着这一张笑脸,令人如梦似幻。 它,令人感到一切光影如梦。 无论男女,都抵抗不了由它散发出来的魅力。 它好像有一种不正常的妖异魅力,最大程度上开掘了人类对美丽事物的痴恋之念。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大家都深深的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对这么一张笑脸的欣赏。醉心不已。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或许是天意吧! 只有天意的安排,才能产生这种巧合。 天意,顾名思义,就是:上天的意思。 难道是这张笑脸引起了上天的注意?! 突然断电了。 整个偌大的人体科学院全部都断电了。 这一断电,观察室内的灯,墙壁上的屏幕,刷一下全都黑了。 人们这才从深深的痴迷中陡然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断电了?” “奇怪,我在人体科学院工作了超过十年,除了周末的时候正常维修,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在上班期间突然断电!这是头一次!” “快去找电工!看这是咋回事!让他立马把电送上!”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明显急躁的大声说。 问了电工。电工也不知道咋的回事。总电闸它自己突然跳闸了。将总电闸再推上去。又开始往人体科学院里送电了。 在这儿拿着高工资的一群资深的老电工,窜上窜下像猴子一样的忙碌了一阵子,却找不出电器和电路上出啥故障了。 除了我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正常。 可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件不正常的事儿。 有关于那张笑脸的全部资料都消失不见了。 不管是保存在电脑里的虚拟文件。还是放在档案室里打印出来的实体文件。 只要是关于笑脸的文件,统统都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也不知道有关于笑脸的资料到底去哪里了。 人体科学院陷入了阴天雾霾中。 每个人的心头上像是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是不舒服和压抑的。 尤其是保管资料的工作人员和一群老电工更是惶惶不安,生怕自己担上失职的重大责任。 在这里上班的可都是国家的正式工。 这年头,能当上国家的正式工可真不容易。都是挤破了脑袋的往里面硬挤。一旦被开除了,等于是丢了金饭碗。 一旦成了国家的正式工,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起码吃喝住顾住了。到老了还能拿退休金。 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红着国家正式工的岗位。 听人说,现在一下子拿出五十万还买不到一个在县医院当小会计的活儿。那小会计就是在柜台上卖药品的。因为人多可以替换着来,一周只上三天半的班。一个月的工资却是好几千,到年底还有两三万的年终奖。 而且买单位盖的房子要低出市场价很多。(我认识一个,当时周边四千多的房价,他一千一的低价买的他单位小区的房子。) 国家正式工的岗位现在有一种世袭的现象。就是:爹妈在单位里干得差不多了,要退休了,那不是就能空出一个缺位吗,爹妈会把这个缺位安排给自己下面的子女来坐。外人要想钻进去,就是削尖了脑袋也不行。 国家单位的围墙,对于外人来说,那是高得没个顶,根本是密不透风。 要是没有背景,没有硬关系,你就是学习再好,除非创业当老板,也只能打一辈子外围的工了。 到老了没有退休工资。还得自己想办法生存。 现在国家的政策好了。在农村,只要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有补贴。一个月70元。 钱不多,总比没有强。 可换新电表了。 电表走得更快了。 闲话少叙。回到正题上来。 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怕什么?没了资料咱再造!实验体不是还没跑掉吗! 于是,又有工作人员推着一张巨大的床。 在巨大的床上正躺着脑袋巨大的我。 去往一间新改造好的,门口很大的核磁共振室了。 他们又把我的大脑袋传送入核磁共振机器的直径宽达三米的机舱内了。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这一台十分高级的核磁共振机器对我的脑袋扫描不出影像了。 难道是机器坏了? 才刚买的它没多少天啊!花了八个亿呢! “妈的!是不是让外国的厂家给坑了?”气得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骂道。 把我的大脑袋从机舱内抽出来。 检查了一下。核磁共振机器并没有出现任何毛病啊!给别人使用好好的。 一给我的大脑袋使用,它就失灵了! 咋回事? 难道是我的脑袋长得太大了? 可就是因为我的脑袋长得太大了,所以才花大价钱买回来了这么一个超大号的玩意儿。 对我的大脑袋没有用,等于花八亿元从外国买来了一个废物。 气得人体科学院的高层肝儿疼。 这研究我的事儿已经上报给国家了。国家正密切的关注着这一个项目呢!给你投入了那么多资金。你要是弄不成事儿。国家一旦怪罪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轻则一个人体科学院没了,重则判你一个套取国家巨额资金的罪,把你关进大牢里。 花八亿元从外国买来了一件没用的玩意儿。拆下来卖废铁还卖不到一万块钱。这就叫办不成事儿。 “快给厂家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过来看看这王八孙造出来的机器到底咋回事!”人体科学院的高层气急败坏的下达了一个命令。 很快,厂家的人坐飞机来了。 是一个外国人。 他检查了一番核磁共振机器,说它没有出问题!它是正常的! “正常个屁!它怎么照不出像了?” “它不可能照不出来像!它能照出来非常清晰的MRL(磁共振)图像!它可是很高级的!”外国人说。 “照大东西,它照不出来像!光照小东西能照出来!但我们花费昂贵的价格把它买过来,就是为了让它照大东西的!”人体科学院的专门负责维修机器的一个技术员说。 外国人问你们要用它照什么大东西? “呃……这个,大象!”技术员很机智的撒了一个谎。 肯定不能把我给抖出去。关于对我的研究,属于国家一级保密的事件。要是让外国人知道了我国人体科学院藏有这么一个稀罕的大头怪物,那还不得满世界喧嚷。最后让联合国出面,把我给弄到了美国去研究,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国人非常自信地说你们弄过来一头大象,只要能把大象塞进机舱内,我就能用这台核磁共振机器给你们扫描出大象身体内部的MRL图像! 于是人体科学院真的弄来了一头象。 是一头半大的象。给它身上注射大量的麻醉剂使它晕过去了。将它的腿贴紧肚皮的捆起来。送入了核磁共振机器那直径达到三米的机舱内。 结果呢,按照正常的操作,核磁共振机器给半大象的身体内部扫描出了十分清晰的影像。 证明了这一台核磁共振机器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它是完好的。 那就是我的大脑袋有问题。 接下来。 工作人员不辞辛苦的又试了上百次。不断的将我的一颗巨大脑袋传送入核磁共振机器的机舱内。一看扫描不出影像,再把我的大脑袋从机舱内抽出来,重启一下核磁共振机器,然后又一次将我的大脑袋传送入机舱内,一看还是扫描不出影像。 到了最后,他们不得不无比沮丧的承认。再也无法给我的大脑袋做出核磁共振成像了。 也就是说,他们再也无法观察到正在我的脑部里生长着的那个海螺状瘤子了。 他们再也看不到从那个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那一张异常好看的笑脸了。 上面国家机密档案室不断的催促,让人体科学院再送上去一份关于那张笑脸的资料。因为之前送过去的那一份有关于笑脸的资料在国家机密档案室里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人体科学院又急又无奈,只好想尽办法一拖再拖的。 “教授!要不,我们干脆给实验体的大脑袋动手术,把他的脑袋给割开。把那个海螺状的大瘤子摘取下来。不就行了吗!”有人提议道。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阴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说:“先让实验体的脑袋自由生长。看它到底能长多大!等它停止生长了,再把它割开也不迟! 对待一件事物,一定要耐心的等到它成熟了,你才能从它身上得到最完整的成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超级巨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一颗脑袋越长越慢了。但我的一具身子越长越快了。 母亲每日不间断的送一斤肉给我吃。 我个人感觉。这种肉我是永远吃不腻的。也不管它是啥肉。肉被送到嘴边,我张口就吃。每次吃完肉都是意犹未尽。还想再吃。 躺在巨大的床上身体一动不动的我,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肉送到我的嘴边。 一年零两个月过去了。 我的一颗脑袋终于停止了生长。而我的身躯已经长得奇大无比。它是有多大呢?有两个工作人员扯着尺子专门给我测量了一下。肩宽两米四。不算头的躯干长四米三。臂周围一米六。大腿周围三米一。 一颗头的直径为一米七,长度两米九。 这么一个庞然巨物,躺在一张巨大无比的铁制床上。给过来参观之人造成的视觉冲击是强烈无比的。 我醒着时呼吸的声音犹如一台正在工作的风箱发出来的噪音。我睡着时发出的鼾声响如闷雷。 期间我不屙屎的也不尿泡。成了只进不出。 也就是从半年前开始,母亲给我加大了用以进食的肉量。每天给我送过来两斤肉。 一天两斤肉我嫌不够吃。总是抱怨母亲不给我多送一点儿。 母亲说:“你知足吧!你以为这肉是猪肉牛肉?想给你弄多少就能给你弄多少吗!” 我问:“到底是啥肉?” 母亲却又不回答,只是说:“甭管啥肉了,你只管吃吧!” 如果我知道自己每天吃的肉,是从我哥哥身上割下来的人肉,我指定是不吃它的。无论他的肉再好吃,我的肚子再饿。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吃它。 当时我光想了,现在母亲变得有钱了,每天给我买两斤好肉送过来,也没啥稀罕的。 我还以为自己一直吃的肉是鲍鱼。因为我曾从书上看到过,说鲍鱼又香又甜,肉质细腻软嫩,入口即化。 鲍鱼贵呀!但再贵,也抵不住我母亲已有了一百五十万。 要是一个人有了一百五十万却还吃不起鲍鱼(每天两斤),那这鲍鱼就真的不是人吃的玩意儿了。 对于我的成长。人体科学院是非常高兴的。 如此一个庞然巨大的人,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这就跟家里藏着一件独一无二的宝贝一样。 要是让它出来亮亮相,绝对能震惊全世界。 当然,对于我,人体科学院向外是保密的。那些过来参观我的人人数寥寥无几,都是国家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们见到了我之后,不仅感到无比的震惊,还十分的满意。就跟亲眼见到了一头活恐龙一样。 物以稀贵。 濒临灭绝的动物尚能被国家耗费巨资和大量人力保护起来。更别说一个身高七米二体重几千斤的超大巨人了。 所以,我为人体科学院拉来了更多的经费。 而人体科学院利用庞大的经费为我打造了一个面积几万平尺的体育场。 因为有一个身份大得能吓死人的国家大人物在参观了我之后,给人体科学院下达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命令:就是训练我站起来,让我学会走路。 这个命令让人体科学院的人倍感压力。但也很兴奋。要是真的能完成他的命令。说不定还有什么更大的奖励呢!像他那种人,动辄开口就是几十亿。甚至上百亿。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一长串数字。 要让一个身高七米二,体重达几千斤的人站起来。可谓一项艰巨的任务。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我站起来过。而我由小走向大的,由极瘦走向极肥的成长,是以一个仰躺的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过渡而完成的。 他们甚至没有见过我翻动一下子身子。也怀疑我具有翻动身子的能力。 自从住进院到现在,在技能上我唯一的进步就是:嘴能说成话了。 这一天。十几个人围绕着我站在了床边。 有个人大声问我:“你能站起来吗?” 我动嘴说出三个字:“不知道!”声音如雷。 “你的手能抬起来吗?”他又问。 我一下子将一只巨大的手抬起来了。并不感到怎么吃力。又慢慢的将它放下了。 “那你的腿能抬起来吗?”他又问。 我试着抬动了一下巨大的粗腿。也抬起来了。但开始感到吃力了。 “不错啊!你应该能站起来!你现在尝试着站起来,看能不能做到呢!”那个人高兴地说。 于是,我用两只大手摁在铁床上,奋力挺起上半身。只觉得腰酸的要命。只将上半身挺起了一个四十五度。便再也挺不上去了。不管怎么咬牙用力,使得额头上冒出汗,肥厚的腮帮子一颤一颤的。 最终,我已仰起几十公分高的一颗巨头“砰!”一下子重重的砸在铁床上了。宽大厚重的上半身又躺回铁床上去了。导致巨大的铁床嘎吱嘎吱的摇晃不已。 累得我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发出的声音犹如一个工作急促的风箱发出来的噪音。 “哎呀!不行,我起不来!腰酸无力!”我沮丧道。 “不要气馁!对你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往后只要加强锻炼,能吃苦耐劳,早晚有一天你一定会站起来的!加油!”那个人说。并握拳头朝我晃了晃。 我说让我站起来干啥?长这么大的个子走出去,站在街上跟两层楼一样高。不得把人家给吓坏呀! “你现在是中国的国宝!等你站起来能走了。就把你打上中国的标签。把你展览出去,震惊全世界!”有个人说。 “那,给我发工资不发?”我问。 “发!肯定给你发!而且给你发的工资还不能少了!”那个人说。 “具体能发多少工资?”我问。 “给你发,一个月还能少得了二十万吗!你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超级巨人!你看人家姚名长了一个两米二六,不就是成了中国的国宝吗!”那个人说。 “人家姚名会打篮球!要不,等我站起来会跑了,也让我学打篮球吧!让我为国家队争光!”我说。 围观着我的大伙儿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你可拉倒吧!在球场上,让你一脚踩死一个。球框子还没有你的裤腰高呢!三个姚名摞起来还没你高。谁会跟你打!”那个人说。 “唉!”我发出了一声浑厚且悠长的叹息。 有几个资深的骨科医学家借用好几种精密高级的仪器,对我身上的粗大骨骼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说:“他的骨骼出奇的硬。也很粗。按理说,他的骨骼能承受的住他自身的重量。 所以说,他站起来不是个问题。 尤其是他的一双巨大脚骨,十分的坚硬和宽厚,能使他站得比较稳!” 还有几个器官专家,对我身上的各个器官进行了检查。说我身上的每个器官都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我算一个健康的人。只不过体积庞大罢了。 就这样,人体科学院的人对我站起来怀有比较大的希望。 不免有人问:“教授,咱们原先不是打算好的,等他的一颗脑袋停止了生长,要把他的脑袋割开,将里面的那个海螺状的瘤子摘取出来吗?现在他的脑袋长到这么大不再长了,咱们怎么还不动手?还训练他站起来,让他学走,让他学跑。 万一他真的会跑了,跑出人体科学院怎么办?他那么大,到时候谁能挡得住他!” 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暂且先不弄这个事儿了!上面那么大个领导的话咱要听。要不然,忤逆了他,咱这科学院还开不开了?你他妈是不是傻?国家放着那么多武器干啥用?要军队是干啥吃的?还能让他给跑了?” 母亲又来给我送肉了。 二斤肉,我几口吃完了。 “娘,你以后能不能多送点儿肉过来?一天就吃这么点儿,自打我的身体长大了,从来都没有吃饱过一次!”我抱怨道。 “你哥哥说了,为了能让你站起来,从明天开始加大你的食量!一天给你送五斤肉!到时候肉里有骨头,你可别嫌弃!”母亲红着眼圈说。 她竟然哭了。 我奇怪道:“你怎么还哭了?是不是这肉买着贵,让你花钱心疼了?”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她哭着走了。 我发现人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怪异。 我开始感到不对劲了,问:“我到底吃的是啥肉啊?” 没有人回答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天吃上了五斤肉。有时候,肉里会含有骨头。我舍不得吐,就嘎嘣嘎嘣的将骨头嚼碎咽肚子里了。 吃得肉多了。我的体力日渐增加。 这一天,我咬紧牙关猛的一使劲,竟然将宽大厚重的上半身挺起了一个九十度。从铁床上坐起来了。带得巨大沉重的厚铁板床嘎吱嘎吱的摇晃不已。 厚铁板床有八根直径二十公分粗的铁柱子支撑着。 “啪啪…!”的一阵脆亮的响声。 围观着我的众人纷纷鼓掌不已。他们十分的激动。鼓掌很用力。 身体庞大无比的我坐在铁床上,头顶摩擦住了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小灯泡炙热,烫得我硕大的光头有点儿痛。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雄浑的粗气,歪拧着一颗巨大的脑袋,慢慢的转动着上半身不住的看一看周围。自个觉得很有成就感。 等把气喘匀了。我声音如雷道:“这屋子太低了,换个屋顶高的地方,要不找个露天的地方,让我站起来!” “好!马上给你安排!”有人兴奋的大呼道。 接下来。 巨大的我正躺在一张巨大的铁床上。铁床的铁柱子上被安装上了滑轮。由一辆牵引车拉着巨大的铁床。出了观察室。来到了一个面积广阔的露天体育场。 “嘿!”随着一声吆喝。我咬紧牙关猛的一用力,又从铁床上坐了起来。将两条巨大的粗腿从铁床上慢慢挪下去。让两只巨大如小船的脚掌踩在了草坪地上。开始用力的尝试着站起。 可一连试了很多下。都失败了。我真的倾尽全力了。累得气喘吁吁,身上大汗淋漓的。 “这…这怎么还站不起来呢!”我着急道。 一个骨科的专家说:“你身体上面的重量实在太沉重了。你膝盖关节上的软骨缺乏锻炼,根本带不起来膝盖以上的身体重量!” “那怎么办?”我问。 骨科的专家说:“先找个吊车把你吊起来,让你双腿伸直了站在地上,你手扶着支撑物慢慢的屈膝走动,先锻炼一下你的膝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有鲲鹏的地方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有钱好办事。 而且能把事儿办得比较洋气。 也不知道是谁想了一个点子,人体科学院的领导觉得行,就让办了。 花了好几万块给我量身定做了一身大号的超人衣服。就是把一件红色的三角裤头子穿到秋裤外面的那种衣服。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红领巾。和一件超大号的蓝色披风。 人体科学院一副誓要将“超人”这个名号从美国夺回来;要在超人身上打上中国标签的劲头子。 到时候让美国看看,你们的超人是假的,是虚构的卡通人物。而我们这个超人是货真价实,有血有肉的。他的块头巨大无比。 绝对能扬名国际。 让几个人摆弄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超人服在我身上穿得差不多了。 注意,是穿得差不多了。意思是并没有完全给穿好。还差一个世界上最大的腚没有用世界上最大的裤子给兜住。 因为我站不起来。这个腚离不开铁床。腚压铁床压得密不透风,谁也搬不动我的腚。怎么能把裤子给我穿到腚上? 暂时只好用披风把我的腚盖住了。 有一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工作人员说幸亏他不会拉屎。万一拉屎,那麻烦就大了!到时候糊一腚的屎,还得找个吊车过来把他吊起来才能清理他的腚。 我动嘴声音如雷的问啥时候找个吊车过来把我吊起来,让我站直了煅炼行走呢? 工作人员说你先别急,现在正给你制作着安全带,搭建着很大的双杠! 我说费那么多事,不少花钱! 工作人员说在你身上投资是值得的。反正花的是公家的钱,公家有的是钱,随便花。 我冷笑一声,说不少有人趁机往里面捞油水吧!我这是给你们制造了一个捞大钱的机会。 工作人员笑而不语。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停止了生长。 母亲每天给我送过来的五斤肉。里面含有的骨头越来越多了。 我虽然不舍得吐骨头,都是嘎嘣嘎嘣的嚼碎咽肚子里去了。但骨头毕竟是骨头,它根本没有肉好吃。 惹得我十分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娘,现在随便咬下去一口肉就能让骨头硌住牙!你就不能挑那些不带骨头的肉吗!是不是带骨头的肉买着便宜?你不肯为我花那么多钱了?要不是因为我,你能得到一百五十万?” 母亲怒道:“你这个大怪物胃口真刁钻!别的食物不能吃,只能吃你哥哥的……指定让买的肉! 这种肉卖的越来越少。有钱也不好买到它。 现在你能吃上肉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过几天,你连带骨头的肉都没得吃了!” 我忍不住问:“娘,你给我吃的到底是啥肉?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 看你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肯定是伤心的大哭过了! 到底发生了啥?你能不能告诉我?!”说着,我暴躁的吼起来了。 吼声如巨雷。震得一座十几层的高楼嗡嗡震颤不已。将外面的很多工作人员吸引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的面带惊慌的看着我。 母亲又哭了,说你别吼!再把楼给震塌了砸着你! “你到底给我吃的是啥肉?”我又用力的吼了一句。 吼声震得天花板上的几根镀金条脱落下来了。正好砸在了母亲的头上。她因吃痛叫唤几声。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的脑袋里响起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你吃的是杨大发的肉!” “你是谁呀?”我吃惊,赶紧问。 “我就是那个从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人!”脑袋里的声音说。 “啊?!”我失声惊叫了起来,立马用两只蒲扇大手捧住了自己巨大的脑袋,“你……你怎么还会说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把你给吓得!我不会害你的!休要惊慌!”脑袋里的声音说。 我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是谁呀?” 脑袋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再回答了。 “达财,你在跟谁说话呢?”母亲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那许多个工作人员也都纷纷围聚过来。每个人都在用一种充满奇怪和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马上有个人猜出来了:“你刚才是不是在跟你脑袋里的那个从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笑脸说话?” 我立马否认道:“不是!” “那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 所有的人都在目光紧紧的盯着我。 我没有再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找教授!我要告诉他,实验体脑袋里的那个笑脸还会说话!”有个人非常激动的大叫。飞奔着跑出去了。 我问母亲:“杨大发是谁?” 母亲错愕了一下,说:“杨大发就是你的哥哥啊!” “啊?!”我又失声惊叫了起来,“我……我吃的是人肉?一直吃的是我哥哥的肉?” “你咋知道的?”母亲变了脸色的叫道,“是谁告诉你的?” “你们都知道了,我每天吃的肉是我哥哥的人肉!就瞒着我一个人!对吧?!”我十分激动的大声吼。 吼声如巨雷。震得整栋楼宇一颤一颤的。 跟我呆在同一间屋子内的工作人员有人甚至将俩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都被我的声音聒得面孔狰狞。给震得原本粘在天花板上的更多的镀金条纷纷掉落下来了。 母亲哭着说:“达财!你是哥哥不让我跟你说的!他说你要是知道了自己吃的是他的肉,你指定是不会再吃它的!” “天哪!我真是个畜生!竟然吃我哥哥的肉!”我嚎啕大哭起来。十分的伤心。 算一算,这一年多下来,我吃了多少斤肉。全部都是从我哥哥的身上割下来的。 我痛哭了很长时间。 等到不哭了。母亲还守在我的床边没有走。 我问她:“我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母亲哭哭啼啼不已,说:“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两条腿都剁完了。明天就要剁自己的胳膊了!” 闻言,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张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圆,做得一副非常吃惊的模样。 我大惊道:“那可千万不能再让他剁自己了!他也不怕把自己给剁死了!” 母亲说:“你哥说了,他生下来,把自己养肥,就是为了让你吃他的!” “怎么会!我哥哥生下来,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我说。 母亲一个劲的哭不停。 我说从明天开始,不要再给我送肉了。你就是给我送来了我也不会再吃它的。 母亲说:“你不吃你哥哥的肉,那你吃啥?” “啥都能吃!就是不能再吃我哥哥的肉!”我愤慨无比道。 “其它的东西,你能吃得下去吗?”母亲说。 “吃不下去也得吃!要是真的别的东西什么都吃不下去。那我宁愿自己饿着!”我说。 母亲答应了我明天不再过来给我送肉。 她哭着走了。 我让工作人员给我买来了几碗鲍鱼肉。 将一碗鲍鱼肉倒进嘴里。我觉得它的味道跟我之前吃过的人肉相比差远了。但我没有说什么,嚼了嚼鲍鱼肉咽进肚子里去了。 我一连吃掉了三大碗。 当我准备吃第四碗的时候。一股十分强劲的反逆之力从我的胃囊底部涌上来,迫使我忍不住张开大嘴,“呼!”一下子的,将肚子里的鲍鱼肉混合着大量的黄色液体喷射出来。弄脏了刚穿上的崭新的超人服。 秽物异常难闻。很大的臭味将围观着我的众人熏得远离了。 “哎呀!这超人服买着好几万块钱呢!怎么就给喷上了这么腌臜的东西!”有一个人惋惜的叫道。 “你别叫唤了,他正恼得慌呢!气喽给你一拳头子,能把你给砸扁!”有人警告道。 身材巨大的我正在巨大的铁床上坐着,歪拧着一颗巨大的脑袋,正耷拉着一张巨大的脸,正值懊恼之际。 “再去给我买其它的东西!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全都给我买过来一份。我还就不信邪了,没有一样东西是我吃了之后不吐的!” 于是,多个工作人员去了外面。给我买回来了各种各样的食物。蔬菜、水果、肉类、饮料。甚至连酒和调料也给我买过来了。竟还有两桶黄澄澄的油。一桶是大豆油,一桶是花生油。 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市场上能买到的,他们全都给我买过来了一份。 我不禁很是感动。忍不住垂泪了。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他们让我吃。 我就一样一样的试着吃。不管好不好吃。只求吃进肚子里之后,不要再吐出来。 可我不管吃哪一样东西。到肚子里停留不超过五分钟之久,就忍不住反胃之力吐出来了。 试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 望着前面一只大塑料盆子里盛着一片狼藉浑浊的五颜六色的呕吐之物。再闻着室内弥漫着的浓烈恶臭。我感到十分的绝望。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摆在我前面的好像只有两条路:要么吃我哥哥的肉。要么什么东西也不吃,饿着。 跟我呆在同一间室内的所有工作人员脸上都戴上了一只厚厚的棉布口罩子。因为嫌室内的气味难闻。 他们正在看着我。还是被呕吐之物的臭味给熏得皱起眉头。 我看着他们,突发奇想。忍不住动着一张大嘴说不吃我的哥哥,要不我换吃别的人肉!看能不能吃得下去。 一听这话。吓得他们瞪大眼睛发出一阵惊呼。并纷纷的往后退。 有的人自认为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从腰上抽出一根电棍拧了一下它的开关。电棍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青色光芒。 有的人胆子小,干脆夺门而逃了。 都是害怕我这只巨大的怪物突然兽性大发的扑过来。一手捞住一个人往嘴里一塞的。咔嚓一下子给咬断了。 也难怪,我的一张嘴大得跟洗脸盆子一样。 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来了。身边有几个拿枪的人正保护着他。他们离得我五六米远站定了。几个保镖迅速摆好标准的射击姿势,每个人手托着一把手枪正指着我。 科学家冲我大声喝斥道:你想要干什么?要吃人吗? 我说我不会吃活人的!能不能弄点儿死人肉让我试吃一下,看我还吐不吐? “去哪儿给弄死人肉?谁家死了人会卖了死人的肉!”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袋里的那个人的声音又说话了:“鲲鹏肉可供你食用!” “鲲鹏?去哪里抓鲲鹏?”我问。 “在大西洋的百慕大三角有一头幼年鲲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巨大的错误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大西洋的百慕大三角!”我顿时记住了这个名字。刚开始,我只知道它是一个地理名字。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可怕。 马上,在我脑袋里的那个人的声音又继续说:“若能吃到鲲鹏肉,你的身体会更进一步的发生奇异的变化!” “什么变化?”我立即问。 我的脑袋内寂静无声了。没有人再回答。 “杨达财,你在跟谁说话?”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冲我大声喝问。 在他的一双给人感觉炙热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之色。 “没有跟谁说话!”我否认。 “会哦!我刚才都听见你说话了!”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大声说。 “是吗?我刚才说啥了?”我只好充傻装楞。 “我没听清你说啥。反正我听见你说话的声音了! 我问你! 你是不是跟你脑袋里的那个从海螺状瘤子里钻出来的那一张笑脸说话了?”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问。 “没有!”我否认。 “哼!你别想骗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一切摸个明白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冷笑道。 他看我的一双眼神正在发着狠。 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追求真理的执著和狂热。 这不免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害怕。 生怕他会将我的头颅打开,而为了摘取那一坨海螺状的脑瘤。 第二天。母亲又来了。 她的手里正拎着一个四方盒。 以往,她给我送的肉都是装在这个四方盒内。 巨大的我正坐在巨大的铁床上。耷拉着一张巨大的脸,用一只巨大的眼正在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一张不再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悲痛。 她说达财,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说不吃就不吃!再吃就把我哥哥吃没了!娘,你用脑子想一想,这是个办法吗?你是不是傻呀?”我痛心疾首地说。 母亲说:“我昨天回到家,跟你哥哥说过了。说你知道了自己吃的是他的肉。说啥也不再吃了。让我从明天开始不要再送肉了。 你哥哥呢,他听罢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我弟知道了他吃的是我的肉。那我们也没什么好瞒着他了。早先怕他发现自己吃的是人肉,我将我的一双脚掌剁下来之后藏起来了,没让你送出去。为了不浪费,那明天你把我的一对脚掌从冰箱里取出来,好好的炖一顿。给我弟再送过去吧。权当是他吃我肉的最后一餐! 所以,达财。为了不浪费你哥哥的一双脚掌。我只好把它们给你炖熟了。又给你送了过来。 他现在连双腿都没有了。这对脚掌也没办法再接回去。如果你不吃,把它们扔掉岂不是太可惜了!” “唉!”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心中格外的难受,说那好吧!扔了也是浪费,还不如让我吃了!我哥哥的肉可是最珍贵的! 于是,母亲将四方盒子打开了。顿时有一股诱人的香气散发了出来。 只见在四方盒子里那一对已经被煮熟的脚掌,还仍旧保持着脚掌的模样。十根脚趾头保持得根根完整。 甚至脚趾头上面的大小指甲都还在。 从我的一只体积如成.人的拳头一样大的眼睛忍不住流出来了一颗枣一样大的泪珠。 泪珠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一颗大钻石。 母亲递给我了一双对他们来说很大,跟一对擀面杖一样,但对我来说大小正常的筷子。 我用蒲扇大手接住了筷子。用筷子夹住了四方盒子里的一只脚掌。闭上仅剩的一只独眼,张开了大嘴。 停顿了一会儿。我慢慢的抬起拿着筷子的那只手,将一只脚掌送进了自己的大嘴里。 它很香甜。细腻软嫩。又不失一分韧性。它里面含有骨头。是一大块完整的足骨。我将骨头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哥哥的脚掌确实很美味。可我的心里很苦。 我又吃掉了另一只脚掌。 口留余香。意犹未足。我还想再吃它。 可我绝对不会再吃这种肉了。 突然,我扔掉了筷子。伸手抓住了四方盒子。将它攥在巨大的掌中握碎成了一片碎木屑。 “娘,以后你不用再来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说。 母亲走了。 到了下一天,她果真没有来。 到了第三天,她也没有来。 一周过去了。她没有再来送肉。 而我空着肚子饿了一周。 我感到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变得虚弱无力。 终于,在这一天,巨大的我躺回了巨大的铁床上。再也不能将长长一截宽厚沉重的硕大上半身挺起一个九十度而坐起来了。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带领着一帮子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分散站在巨大铁床的周围。都看着正搁铁床上仰躺着一动不动的我。 “教授,他不吃东西,饿得没劲了,已经坐不起来了!再这样下去,他还怎么能站得起来!”有一个人神色担忧地说。 “我知道!今天我过来,就是为了给他送肉吃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敢问教授,给他送的是什么肉?”有人壮胆问。 “人肉!” 众人惊呼。 “教授,从哪里弄来的人肉?”又有人大胆的问。 “在医院里买了一个孕妇刚打下来的死婴。放锅里炖了一锅肉汤! 怎么样?你觉得香吗?要不要尝一口?”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耷拉着一张老脸,神情冷冷地说。 没人敢尝。 都觉得膈应。 我也觉得膈应。 可我有啥办法。 就跟一个病人一样,明知药苦,却还要张口吃它。不吃会病死的。 我若再不吃东西,就算饿不死。可这巨大的身体难免要饿出毛病。 我不想再搁铁床上继续躺下去。 我想站起来! 我想奔跑! 我想去大西洋的百慕大三角捉鲲鹏吃! 我想要再看一看,吃了鲲鹏肉之后,我的身体会更进一步的发生什么变异。 是否身上会长出一双巨大的翅膀,让我变成一个巨大的飞人? 所以,当两个工作人员站在铁床的边缘上,用四只手拿住一只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婴肉汤的大勺子,将大勺子递到我的嘴旁时,我配合的张开了一口大嘴,让他们将大勺子里的婴肉汤倒进了我的嘴里。 不得不承认。婴肉汤的味道还是挺鲜美可口的。婴儿肉的肉质细腻柔软,且比较韧滑爽口。它的小骨头一点儿也不硬,嚼起来嘎嘣嘎嘣的生脆。 不得不佩服,做婴肉汤的厨师火候掌握得真好。做到了肉嫩骨脆。 一盆婴肉汤被我食完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在站成一圈的大伙儿密切紧张的注视下,巨大的我并没有再发生呕吐。 “妈呀!成功了!这家伙只能吃进去人肉!” 对于人体科学院来说,真是一半喜一半忧 喜的是终于找对了我能吃的东西。忧的是人肉不好弄 虽然地球上人类的数量最多。可偏偏人是最不能随便屠宰的动物。 你敢杀一个人,就得用自己的命偿还。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只有一条命可以偿还 所以,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法了或者不是那种穷凶极恶,谁也不敢杀人。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医院找孕妇打胎打下来的死婴。 一天给我炖一锅婴肉汤。 它到底跟我哥哥的肉没法比。 吃了婴肉汤,没过上几天,我就开始屙屎尿泡了 我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坐在铁床上屙。屙了一泡屎。却不见屎的踪影。因为屎正在我的深腚沟子里被夹着。 我的巨腚可是跟肩膀一样宽。宽达两米四。它的厚度一米三 别人看不见,甚至连屎的味道都闻不着。可我难受得慌。 谁的腚沟子夹着东西能舒服得了?何况是一泡又湿又黏带骨头渣子的稠屎。 别人也没法给我清理。因为搬不动我的腚。 就这样。一天一泡屎的积攒。 终于有一天,足够多的屎从我的腚沟子里溢出来了 因为是吃肉酿出来的屎。屎的味道异常恶臭。 有人说比老虎拉出来的屎还臭。臭得让人受不了。 但是没有办法。职务内的事必须要做。工作人员还是脸上带着几层厚厚的棉布口罩子将从我的腚沟子里溢出来的黏屎给清理了。 以后每天清理一次。直到我能站起来且能蹲下来的屙屎。 终于。我的安全带做好了。双杠也搭建好了 接下来。躺在巨大铁床的我被牵引车拉到了露天的体育场。 找来了一辆大型吊车。 几个工作人员给我身上穿好了超大号的安全带 安全带上有一个粗大的铁环。 让停好支稳的吊车伸长起重臂。让起重臂上耷拉着的一个大钩子降落下来。勾住了穿在我身上的安全带上的铁环。 吊车就开始往上升起它那长长的起重臂。慢慢的把身体高达七米二,体重达到八千斤的我给吊动了。 让我慢慢的从铁床上站了起来。露出了沾满屎的巨大光腚。 而我身上正在穿着超大号的超人服。 裤子的裤腰正绷在大腿上。 当我的身体刚被吊车吊起,腿未站直。还正弯腰撅腚的站着时。我嫌丢人得慌,就迫不及待的用俩蒲扇大手抓住巨大无比的裤腰。准备要把裤子提上去盖住巨腚的时候。 有个人大声喊:“慢!先别急着提上裤子!把腚给你洗洗呀,看你腚上糊满了屎,把裤子都弄脏了!” 我只好等着他们把巨腚给我洗干净了。 立马有一辆消防车过来。扯了一根大粗水管子。对着我的大腚上就是一顿大压力的放水。 冲力很大的水柱把我的腚给冲干净了。大量的水也把巨大的裤子给我弄湿完了。 我往上提起湿漉漉的大裤子,用它盖住了光腚。这才心里舒坦了不少。 吊车把我庞大的身躯吊得越来越高。终于让我的两条巨大的粗腿站直了。 个头比一辆不算起重臂的吊车还要高出很多。 七米二的高度。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巨大的我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很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吊车继续把我往上吊着。吊得我的巨大如两只小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这大型吊车的起重臂伸出了有五十米长。把我吊得脚离开地面二十几米高。 然后吊车的起重臂平移了一段距离。才开始慢慢的将我放下了。将我放在了一对巨大很长的双杠的中间。 让我用两只蒲扇大手紧紧的抓住粗大的双杠而站立在了地面上。 孰知,他们训练我是在犯着一个巨大的错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颤抖的大楼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有人将吊车上的大粗铁钩子从安全带上的粗大铁环上摘下来了。 而我,也从身上将安全带脱下来了。 我手扶着粗大的双杠开始慢慢的行走。 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 我将双手慢慢的松开了双杠。自己也能站稳了。 于是,我开始不再手扶双杠的,自己慢慢的移腿行走。 一天、两天……时光穿梭,大半年过去了。 我已经健步如飞。奔跑如风了。 这天,我突然纵身一跃。竟隔着四米高的双杠跳过去了。 正在围观着我,并且全副武装的人们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 我一时兴起,跑到一辆无人的大型吊车旁边,展开一对巨大的双臂,用两只蒲扇大手一手一边的抓住大型吊车坚硬的钢铁之躯。随着大喝一声一用力,竟然将一辆重达二三十吨的大型吊车给搬起来了。 围观的众人又是扯开嗓子用力发出充满吃惊和恐惧的尖叫声。 但我还是感到不满足。因为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还没有用完。 于是,我将大型吊车持续往上搬起。竟然将它缓缓升高过头顶。给它高高的举起来了。 这我才感到身上有点儿累。 高举着大型吊车坚持了有个三四分钟。我想把它放下来。但为了给人体科学院的人一种“巨大如斯的我脾气很狂暴,一点儿也不好惹!我很危险!”的感觉。我便一咬牙,奋力挥动巨大的双臂,将一台大型吊车从十几米的高空中给扔出去了老远。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 泥草飞溅。地面猛烈的颤了颤。 青色草坪地上被大型吊车硬生生的给砸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偌大一辆吊车倾斜着镶在土地上了。它避免不了严重的损坏。 “保安队!保安队!快持枪械!快持枪械!将实验体包围住!他发狂了!”正坐在一辆高大的丰田越野车上,从窗户里探出一颗脑袋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正在一脸着急的对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一只白色的扩音喇叭大喊。 顿时从远处的几辆大巴车上涌出许多穿保安制服,个个手持着挺大一把枪的军人。 足有三百多个。 他们敏捷迅速的跑过来,干练有序的分散开,离得身为中心的我二十米远,将我给团团的包围住了。 每个人都单膝跪下来,将枪瞄准了我。 这挺大的一把枪。是普通的冲锋枪。 我有注意到,在周围的楼顶上还散布着几个狙击手。 吓得巨大的我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立马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了。 “蹲下!”保安头子大声喝。 我立马将庞大的身躯蹲了下来。 “把双手放头上!”保安头子又大喝。 我立马将蒲扇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巨大的后脑勺上。 “教授,他老实了!” 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这才从越野车上跳下来,让几个手持短枪的人绕圈保护着他。手持冲锋枪的军人让出了一个豁口。 他们几个通过豁口走过来,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站定了。 “你摔吊车干啥?”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冲我大声斥问。 “我就是想试一试自己到底有多厉害!”我动着大嘴声音如雷的说。 “你是不是下马威给我们看的? 二百万的大吊车才刚买过来半年。当初买它干啥用的? 还不是专门用它为了把你吊起来的! 没有它哪有你的今天!让你一下子给摔报废了! 这可是公家的财物!”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十分气愤地说。 “对不起!我错了!”我说。 “你说你逞啥能? 你就是再厉害,你能挨得住一枪吗? 没有对付你的把握,根本就不会让你活着。 国家想要弄死你,分分秒秒的事儿。这三百根冲锋枪算个屌毛! 往膀子上架一个火箭炮,一摁开关,一下子把你给轰没了! 你狂暴给我们看,你以为谁会害怕你? 看你这个屌脸,气喽我扇给你一个耳光!”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我没有再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后还牛逼了?我问你!”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不牛逼了!”我说。 “别搁这儿蹲着了。回仓库里呆着去吧!再敢给我牛逼!看我不崩给你一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说。 于是我站起来,慢慢的走入了一间新搭建的十几米高的彩钢房内。在一张巨大的铁床上躺了下来。作得闷闷不乐的。 到了晌午的时候,有十几个工作人员推着几辆载物车,给我送餐。 现在我的食量增大了。一天一顿一锅的婴肉汤不够吃。饿得慌。要求一天吃三顿。每一顿五锅婴肉汤。 也就是说,我每天要吃掉十五个死婴。 人体科学院跟好几家医院暗中签过了保密协议。每天都会搜集一些孕妇刚打下来的新鲜死婴送过来。 孕妇没有将死婴卖给医院。她们在医院内做打胎手术还是花了钱的。 但医院将死婴卖给人体科学院的价格却不菲。 真是两头赚的大好买卖。 关于我。其实每天吃死婴,我的心里有负罪感。 可不吃又有啥法子。不吃饿得慌。一饿身上就没力气了。 不只别人把我当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就连我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怪物。 其实我很自卑。这种自卑是与生俱来的。 成了巨人之后。我的自卑不减反增。 我跟别人不一样。 其实,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人。能娶一个媳妇。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乐乐融洽。能过上三点一线的上班生活。再交几个朋友。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可平凡的生活离得我那么遥远。 离得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将通向何方。 在端着一只大盆子喝着婴肉汤时。我忍不住流泪了。 枣一样大的泪珠掉在盆子内的汤里。溅起了一朵浪花。 “大个子,你哭什么呢?谁也没怎么着你!” “唉!”我发出一声雄浑且悠长的叹息,动着大嘴说: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你不愁吃喝,不愁居住。什么活也不用干。饭都是我们给你送过来的。也不用你刷锅!你这日子过得可比谁都安逸!” 我说就是因为没事儿干,闲得慌。所以烦。 “你甭急!早晚用得上你!其实吧,我听说了一件事。还挺吓人的!听别人说,人体科学院的领导打算派你过去!”一个工作人员开始做得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 我好奇的问:出啥事儿了? 他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在我国赵州市。有一栋三十多层的办公大楼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颤晃。 据在办公楼里面工作的人们说。它每天都会出现三次颤晃。 早上八点一次。中午十二点一次。晚上六点一次。 它颤晃的幅度相当大。 坐在办公楼里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咕咚咕咚的震感。会震得楼里的桌子一晃一晃的。 还以为是发生了地震,吓得大家都跑出去了。 后来才知道不是地震。就以为有大型器械正在地下室工作而引发的楼体共振。 可查明了,地下室内根本就没有大型器械在工作。 办公大楼的颤晃没有停止。每天都会发生。 物业的人在每一层楼里都检查了。发现有的房间正在大搞装修,工人用电锤往墙上打眼,就会引发墙体的震颤。 但电锤带来的震颤是很小的。最多影响到上下三层。远不足导致整栋大楼都发生猛烈地颤晃。 也亏得办公楼是框架结构。它非常的结实牢固。要是换成砖混楼,每天都这么大幅度的颤晃的话,估计早就发生墙体裂缝了。 办公大楼每次发生的剧烈颤晃,能维持个四五分钟。在这四五分钟期间,楼里的桌子和柜子啥的,会咣咣的来回晃动。人在楼里站稳都困难,走路也走不成。还会发生头晕恶心,呕吐。 越来越多的人害怕办公楼哪天会颤晃出事。吓得不敢在里面呆了。宁愿旷工或辞职也不去办公楼里上班了。 挣钱固然重要,但没有保命要紧。 那么大一栋楼,万一晃着晃着塌了,那得砸死多少人! 所以,越来越多的公司从这栋办公楼里撤离了。哪怕房东不退房租。 办公楼的每天三顿颤晃,也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注意。 当地政府派人将这栋办公楼给封了。要求查明了是怎么回事,解除了它的震颤之后,安全达标了。才能让它开门。 可政府只管封楼。它不管给你调查。 毕竟一栋办公楼而已,虽然在老百姓眼里它宏伟气派,很贵,得到了它就跟做梦似的,意味着要发一辈子的财了。可在市政府的眼里,它连省长的一个屁都不如。 没办法。 办公楼的所有房东集资请来了几个地勘专家。让他们查一查楼底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楼底下压着一座火山。是火山快要爆发了吧! 地勘专家还没有开始干活,就说楼底是不可能有火山的。 房东问楼底下可能有啥?为啥会引起这么大一个楼发生厉害的颤晃? 地勘专家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说要等到在地下勘察过了才知道原因。 于是,几个人来到办公楼的地下室,挑了一块比较安全的地方。开始用他们的工具在地下打眼。 打了一个直径为一米的大圆眼。每天打五米深。 连续往下打了一个月。一百五十米深的大眼。打空了。还以为把地球的地层给打穿了。但地球的地层不可只有一百五十米厚。 于是,几个地勘专家钻进大眼里下去看了看。周围都是泥土。通着大眼在地下深处发现了一个十分宽阔的洞穴。 洞穴的面积有个百儿八十的平方。但不知它到底有多深。 洞穴延伸入了地下水层。 几个地勘专家穿上潜水服,身上还挂着氧气瓶,头上戴着一个大玻璃罩子。胆大不怕死的潜入了地下水层。 可他们在地下水层里找来找去了一大阵子。并没有发现啥特别的东西。 但这地下水层很深。不知有多深。他们的潜水装备承压有限,只能潜下去四五十米深。 就在几个地勘专家已经从水层里钻出来。正望着水面感到失望的时候。突然,地下发生了十分剧烈的颤晃。从水层里咕咚咕咚的冒出大量的气泡。 “哗啦!”一声巨响,水波大作,从水层里探出来了一只巨大的人手,抓住了其中一个勘探专家。就跟一个大人用手抓住了一只麻雀一样。把受害者给拿进了深水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吃活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因为现在科技发达了。是一个网络时代。人们都爱整个纪录片啥的,放在网上博眼球,为自己提高人气。还显得洋气。 地勘专家也不例外。 当他们在地下深处发现了那个巨大的洞穴时,就已经激动了。赶紧在洞穴的墙壁上用无线可充电的电钻打了几个眼。把摄像机给安装上去了。让摄像机拍摄着他们工作时的画面。 万一水底下真的有一个啥稀罕东西钻出水面露脸了,让摄像机给拍到了。把记录片拿给电视台看。 电视台肯定会花大价钱把记录片买下来。到时候又能赚一笔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从水底下钻出来了一只巨大的人手。稀罕是稀罕得紧。但快把他们几个给吓死了。 所以,当那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一个人,并将他拿进水里的那一幕,让摄像机给拍摄了进去。 一共下去了五个地勘专家。 被大手拿走了一个。 当剩下的四个人从巨大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时,才晓得大叫着撤!撤!撤! 有一个人不忘将摄像机从墙壁上卸下来。 四个人都挂上可伸缩的钢丝绳。摁了一下一块塑料板上写着“上升”俩字的按钮。 上面的电动马达就开始换个方向转动。将钢丝绳卷在一根粗的铁轴上。顺着大眼往下垂着的钢丝绳越收越短。带着四个人朝上升起。速度还挺快的。 他们死里逃生了之后。先是痛哭了一阵子阵亡的伙伴。然后带上记录着那只巨大人手的记录片开始四处活动了。 成功的把记录片卖了一个天价。四个人将天价平分下来。也都是发了一笔大财。 他们把记录片卖给谁了呢? 卖给了国家最大电视台的一个科技猎奇频道办。 并且,他们四个跟科技猎奇频道办签过了一个保密协议。让他们不要把有关于大手的事情往外传。 科技猎奇频道办拿到记录着那只巨大的人手的记录片之后。并没有急着在电视台上播放。而是将记录片交到了一个大人物手里。 这个大人物就是电视台的台长。 他看了记录片里的巨大人手,真的是被吓到了。一点儿也不敢怠慢。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找到了国家猎奇探究所。 国家猎奇研究所又是干什么的?相信很少有人听说过它。 这么说吧。寻找外星人和龙。寻找世界上的特异功能人士。去埃及金字塔以身试险法老的诅咒。到百慕大三角找水中怪兽等。凡是光怪陆离,不在人们知识接受范围的。啥奇怪就找啥。对于越是反科学的事物越要去研究。哪怕是传说也要寻找。就是国家猎奇研究所干的活儿。 国家猎奇研究所的某个负责挑选资料的人看了记录片里的那只巨大的人手。也是很吃惊。 他紧张激动万分。赶紧携带着记录片找到了所长。 所长看了记录片。高兴毁了。说开所开了这么多年,老是干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了,国家领导人说养着咱们跟养着一帮饭桶一样。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干货。 这个所长呢,在百分之百的确定了记录片是真的拍摄,非造假的,无误之后。就带着记录片找到了一个北京的大干部。找他弄啥了?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他看看记录片里的巨大人手。二是找他申请巨额经费了。 恰恰这个大干部曾进入过人体科学院参观了我。 所以,当他看见记录片里的那只巨大的人手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惊讶比其他看过纪录片的人要轻了一些。但他还是很惊讶。 因为记录片里的那只巨大的人手实在太大了。它捉住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成.年人。就跟一个普通的大人用手捉住了一只麻雀一样。 拐过来说。办公大楼的房东们找到了那四个已经不再干活,而是正在豪华的大酒店里吃喝玩乐的地勘专家。问他们大楼颤晃是怎么回事,大楼的地下到底埋着什么东西。 这四个醉生梦死,精神已颓废的地勘专家因为和最大中央电视台的科技猎奇频道办签过了保密协议。所以,他们四个不告诉那些着急的房东们实情。 只是说楼底下的地壳内温度很高。说明地壳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地壳容易发生快速释放能量。(地壳快速释放能量时,会造成振动。)属于地震易发区。让他们抓紧把办公大楼拆了,免得地震来了,楼倒砸住人。 房东们信以为真了。愁得要死。但他们不会拆楼。 因为拆楼还得花钱。地震造成的楼塌,砸死人,属于自然灾害。不算楼房所有人的责任。 于是,有的房东开始贴广告转卖办公室。 也有的房东忙着给自家的办公室购买房屋保险。 说回那个北京的大干部。 他带着有关于那只巨大的人手的记录片,找到了人体科学院的院长。 院长看了记录片后,不免大惊。他叫来了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让他也看了记录片。 “怎么这么大一只手?还是人的手!”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惊叫道。 院长说:“你看这只手,跟杨达财的手比较起来,哪个大?”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这只手大!杨达财的手捂不严实一个人。 你看这只手,它抓住一个大人。就跟一个普通大人的手抓住了一只小麻雀一样!” 院长说:“你看杨达财那么厉害!把一辆大型吊车都举高过头顶,扔出去老远!你说,让杨达财去对付这只大手的主人,如何?”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愣住了。说:“何必让杨达财去呢!咱们国家军队精良,武器发达。随便去一个队。不就能把这只大手的主人给捉拿住了吗! 万一杨达财去了,他折损了怎么办? 就算两个大家伙打成平手。也是个两败俱伤。万一少条胳膊断个腿的。那咱这国宝就不完美了! 把这个更大的家伙抓住。那咱国就有两个国宝了! 让他俩每个都保持得身体完整的,不好吗?” 院长沉吟了一声,说:“让杨达财过去战那个大手的主人,是李老的意思!” 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又愣住了。他没话说了。 李老就是那个北京的大干部。 民间流传着一句话: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钱少。 这个李老伸出一只手掌,就算遮不住整个北京城,但也能遮住它半个了。 所以,他的话,又有几个人敢违背? 这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嘴巴绷不严。给自己的亲信说了这个事。他的亲信的嘴巴更绷不住。又把关于巨大人手的事儿到处传播。 到现在,弄得一个人体科学院的人都知道了。 而我,算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但我对此事半信半疑的。 “大个子,你现在用你的大手握一下我的身体试试。看我的身体跟你的大手比例如何!”那个多嘴告诉我巨大人手之事的专门过来送饭的工作人员说。 我说你不怕我把你给握死吗! 他说不怕!你虽然长得很大。但看你的模样,长得并不凶恶!倒是一只大眼里充满了忧郁! 我苦笑了一下,说好吧!便伸出一只蒲扇大手,将他的身体给慢慢的握住了。 根据实际测量。我的一只手宽七十公分。长一米一。手横着能将一个身材不是很胖的成.年人的腰握一圈。但一个成.年人正常身高一米七左右。超过我手掌的宽度太多。 所以,我用自己的蒲扇大手握着一个成.年人。就跟一个一般人用一手握住一支长形的五百毫升水杯一样。 而一只麻雀。还不及一个正常大人的巴掌一半大。 况且,那只从地下水层里探出来的巨大人手捉住的那个地勘专家身高一米八以上,是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它把他拿在手中。就跟一个大人用手拿住了一只麻雀一样。这种比例有点儿吓人了。 “大个子,你的手根本没有那只大手大!你还不能完全的把我拿在手里!”被我握住的工作人员说。 我慢慢的松开了他。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巨大的铁床上。 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却还是感到寂寞。 我又在想那个从深水层里钻出来的巨大的人手。 在想象那只人手的主人到底有多大! 自己若是过去跟他战斗。到底谁会赢? 他会不会把我杀死? … 到了第二天。 人体科学院的院长和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过来找我。 每个人让一圈拿枪的人保护着。站得离我远远的。 (每九个人站成一圈,拿枪的人个个长得健壮精悍。) 我正在巨大的铁床坐着,耷拉着一张巨大的脸,用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 正站在一个人圈中心的院长问:“杨达财,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我说:“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 “怎么了?”院长问。 “死婴肉我吃腻了!铁床硌得慌!”我说。 院长说不吃死婴肉你还能吃什么?嫌铁床硌得慌好解决,再给你往床上铺海绵,多铺褥子! 我说我想吃活人的肉! 院长说活人的肉?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谁愿意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你吃?你这是在作难我! 我说我不管!你得给我弄来活人肉吃!我就要吃活人肉!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吃死婴肉了。 看样子做得沉思了一会儿。院长说:“如果我能让你吃到活人肉,你能不能乖乖的听我的话?” “能!”我立马回复了一个字。 院长说好!我就让你吃三天活人肉!到了第四天,你跟我出去。我让你跟另外一个人打架。你干不干? 我却变得犹豫了。说吃活人肉是故意刁难他。因为我不想去跟那个巨大人手的主人打架。 说实话,我感到害怕,不敢去。 我就是想用“若吃不到活人肉,我就不去跟人家打架!”来刁难他的。 没想到,他比较爽快的答应了我。 “对方是个啥人?”我问。 院长说他也是一个大个子。他的个子可能比你的个子还要大!但他未必有你的力气大!你属于神力无穷!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给我吃的是不是活人的肉。到时候你让人做好肉汤给我送过来了。或许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肉! 院长说:“明天,我会安排人在这间仓库里架上一口大锅。烧锅煮水。再找个拿刀的屠夫过来。让他一片一片的从活人身上割肉扔锅里煮。会让你亲眼看着的!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割活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有魅力。 但有时候会让你头痛。 人体科学院的院长。他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虽然是我提出的要求。但我很不喜欢。 吃活人肉,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果然到了第二天。 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又来到了这间仓库。 他好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拉来了一卡车已劈好的木柴。也拉来了一口大铁锅。 还带过来了一个屠夫。 还不知道要割谁身上的肉。 将木柴在地上卸下来了一堆从卡车上。在木柴上方支起了那口大锅。又往锅里倒了半锅水。点燃了木柴。开始烧着半锅水。 现场的气氛是安静的。 除了木柴燃烧时发出爆裂的声音。和锅里热水滚动的声音。谁也不说一句话。 该干活的干活。不干活的人站着。 而我正坐在一张巨大的铁床上。 现场还有一辆集装箱车。它的门并没有被打开。在它的门上正挂着一把粗大的铁锁。 锁是锁着的。 锅里的水已沸腾了。就等着用它煮东西了。 院长问:“吃不吃辣?” “越辣越好!”我说。 于是,有人提着一只装得饱满的蛇皮袋过来。往大锅里倒了大半袋子红红的辣椒。 红辣椒在沸水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覆盖完了整个水面。 我用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看着大锅里。 红辣椒随着咕咕咚咚的沸水翻滚不止。 有一股辣椒的味道从锅里飘了出来。 “上人!”院长下了一声命令。 立马有两个人走到集装箱车的后面。 打开了门上挂着的一把大铁锁。将集装箱的门给打开了。 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头上正蒙着一只黑袋子的人。 他们将头戴黑袋子的人架着走到大铁锅的旁边。大喝一声“跪好!” 头戴黑袋子的人也不违抗。连吭一声都没有的跪下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看不见他的面目。但能看见他的身上长得挺肥壮。 现在他的身上只穿了一条青色的三角裤头。 他的皮肤是黄色的。 “刮吧!把他的肉刮下来扔锅里煮!一片一片的刮匀它!”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说。 头戴黑袋子的人仿佛耳朵听不见。 要是听见了这话,是针对自己的。谁能不害怕? 可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此时也没有人摁着他。如果他听见了院长的话,却不晓得站起来逃跑。也没有抗议一句的。那他就是一个傻子。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傻子? 我忍不住动嘴声音如雷的说:“不会是弄过来了一个傻子让我吃他的肉吧!” “他不是傻子!他是一个正常的人!”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说。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让别人刮他身上的肉?”我说。 “这是一个死刑犯!明天就要把他注射死了! 人为了求生,什么都愿意干。 从他身上割下二十斤肉。就免了他的死刑。将他改为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你觉得这样划不划算? 反正死刑犯觉得很划算!”正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说。 我说:“这样不好吧!死刑犯罪大该死!不能因为他舍得自己的二十斤肉,就把他给免死了!” “这叫废物利用!”院长说。 “那这个,在法律上允许吗?”我说。 院长笑了。他不再说什么。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只管吃你的人肉得了!别恁些事!”有一个人冲我厉声喝道。 我也不再说什么。 这个屠夫身上有着一种迫人的杀气。一双眼睛不大。却白多黑少。透着一股狠劲。 他往身上穿了一件棕色的皮围裙。手里拿了一把狭长弯曲的利刀。显得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一把捉住了犯人的一条胳膊。刷的一下子。用刀将他大臂上的肉削下来了一块。 只见犯人的大臂上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 因为刀子削过肉的速度很快。他大臂上的伤口先是发白了一秒,然后才快速的冒出血。 他大臂上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啊!啊!疼!疼!疼死我了!”犯人凄厉的大呼起来。身子发抖。跪也跪不住了。歪倒在了地上。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受伤的大臂上方徘徊着,想用手捂住大臂上的创口,却又不敢捂它。 毕竟大臂上少了一大块肉,多了一个坑。若用手捂上去,就触摸到大臂的骨头和创口上的肉瓤了。那样更疼。而且心里更瘆得慌。 人身上受了掉肉的伤,谁敢自己伸手去摸从伤口里露出来的白色骨头?心里光瘆就能把人给瘆死了。 残忍的屠夫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他一张冰冷的脸上毫无变化。从一双小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狠劲。 在现场的一张桌子上早就摆好了一台电子秤。 只见屠夫走过去,将一块犯人的沾血的肉扔在电子秤上。 称了一下。一块肉才重四两。连半斤都不到。 “第一块肉,四两!”屠夫大声叫道。 马上有个人用笔在本子上记下了。 “割一刀子才四两?我的妈呀!这割二十斤肉,我身上得挨多少刀子啊!”疼得正躺在地上叫唤着的犯人加大了声音分贝的哭叫道。 他的头上还正罩着一只黑袋子。突然他一伸手将头上的黑袋子扯了下来。泪流满面的张大着一张嘴哭喊道:“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明天给我打针把我打死吧!这太受罪了!” 暂时没有人搭理他。 我说怎么不知道给人家打麻药! “打过麻药的肉,你吃吗?”院长问。 我说不吃。 在这间仓库里。不仅有一个屠夫。还有一个厨师。 这个厨师看起来也不像个好惹的人。他一直都在阴沉着自己的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了他的钱不还。 “先把这四两肉给他煮了,让他尝一下看好吃不!”院长说。 “好的!” 那个厨师走了过去。从电子秤上拿起了那块沾血的肉。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把带窟窿眼的勺子。是漏勺。 他将犯人的肉搁在漏勺里。走到里面正装着沸水的大锅边上。伸出盛有生肉的漏勺。放入锅内的沸水里煮了起来。 煮了有个五六分钟。他将漏勺从锅里离开。将一块已煮熟的肉倒在了一只盆子里。 “你尝尝它吧!看味道咋样!”厨师仰起头冲我大声说。 正坐在巨大铁床上的我,伸过去一条很粗的长臂。从摆在三米开外的那张大桌子上端起了那只盛肉的盆子。张开大嘴,将盆子里的肉倒进了嘴里。咀嚼着肉品尝了起来。 相比于婴儿肉的嫩滑细软。这个犯人的肉略硬。粗糙。但比较有韧性。吃在嘴里,多了一分嚼头。 好比鸡。嫩鸡有嫩鸡的好吃。老母鸡有老母鸡的好吃。嫩鸡的肉鲜,软,易嚼烂。老母鸡的肉有韧性不宜嚼烂,但它更有嚼头,更香。 要打分的话,还是犯人的肉分高一点儿。 “怎么样?它好吃吗?”厨师问。 “挺好吃的!”我说。 正躺在地上,血流一地,已哭得奄奄一息的犯人听见我这句话,立马激动了。他又痛哭哀嚎起来。说:“你别说我的肉好吃!我的肉不好吃!没别人的肉好吃!你吃别人吧!对了,我有糖尿病,还有乙肝!有肺结核!” 他挺起身,冲我跪着,不停地朝我磕头。痛哭流涕的。尽说一些求饶的话。 我动嘴声音如雷的问:“你是犯了什么罪而被判死刑的?” 犯人说:“不敢瞒着巨灵神!我……我那一天喝醉了,脑子不清楚,起了色心,强.奸并杀死了一个女人!被抓起来给判的死刑!我现在后悔死了!我真的后悔死了!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害死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他奸.杀的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有一个人愤慨地说。 我一听,心中本来对他存有的一点儿恻隐之心荡然无存了,怒骂道:“畜生!该你落个千刀万剐的,扔进油锅炸你的!从你身上割下来二十斤肉一点儿也不过分! 把他身上的肉割下来给我煮了! 抓紧! 我饿得慌! 他的肉好吃!我要多吃点儿!二十斤不够!” “从每个犯人身上只割二十斤肉! 你甭急。下面还有十几个犯人呢! 他们每个人所犯的罪都足以让你愤怒! 都是死刑犯,他们犯的罪还能小了?”正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说。 地上的死刑犯又跪不住了。又歪倒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叫。 屠夫手拿着一把狭长弯曲的利刀又过去了。 犯人从地上站起来跑了几步。却被跑得更快的屠夫追上。朝他的背上砍了一刀。他脚往前一伸,将犯人给绊倒了。转个身骑到犯人的身上,用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将他的脚筋给挑断了。动作十分干练。 一看他就是个老手。绝不是第一次挑人家的脚筋了。 犯人痛苦的叫唤。但又挣脱不开屠夫的压制。 屠夫说:“你要是老实点儿,你让我割你身上哪儿的肉,我就割哪儿的肉。你要是不给我老实的。我专找身上最疼的地方下手。比如你大腿内侧的肉。腋窝里的肉。脚底板的肉。脸上的肉。还有你的屌也给你割下来!” 既然逃避不过去,那就尽量的让自己好受点儿吧!要珍惜仅剩的一点儿选择。 于是,死刑犯选择了老实。那他又能往下选了。 他选择让屠夫割掉自己屁股上的肉。 这屠夫好了还不止一点儿。他又更好了一点儿。用比较温和的口气问痛哭流涕的犯人:“大哥,你告诉我,屁股上的肉让我割掉多少?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你让我割下来一斤,我绝对不会给你割成二斤!” 死刑犯说:“尽量把屁股上的肉割走一些。反正要从我的身上总共割掉二十斤肉的。在屁股上割得多了。在其它地方就割得少了!” “好的!” 屠夫从犯人身上挪了下来。不再压制着他。 犯人果然老实了。自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屠夫将他的青色三角裤头子从屁股上脱下来。嫌碍事。干脆用刀子把三角裤头子给他割断了,从他身上扯离。将三角裤头子扔出去老远。 “张.开腿好割!”屠夫拍了拍犯人的光腚说。 犯人听话的将自己的两条腿大幅度的张开了。 只见屠夫将明晃晃的十分锋利的长刀置于犯人的股沟下方,大腿根的中间。正在比划着要怎么割最好。 明晃晃的冰凉的刀子每碰上犯人的大腿内侧上一下。犯人大腿上的肉就突突的抽动。吓得他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危险的活儿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因为人的屁股上肉多,形成下垂。就在大腿根上留下了一道褶皱。 屠夫的刀子就从犯人大腿根上的褶皱上开始割了。先用刀尖一下子捅进去很深。再将刀子大幅度的一旋。 就像切豆腐一样。将犯人的臀肉给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动刀子的速度很快。又是“唰!”“唰!”的在犯人的腚上弄了两刀。 把犯人的一个腚锤子从身上割下来了。割得很深。露出了白色的股骨。犯人痛叫不已。 在腚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创口,迅速有血冒了出来。 “给他止一下血!别再让他流血流死了!”屠夫说。他的手上正托着一块海碗大的沾血的腚锤子。 马上有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带着医药箱过去。从箱子里拿出碘酒、止血药粉、和纱布之类的。 其中一个人将一瓶子碘酒晃荡了晃荡。拧开盖子。准备往犯人碗口大的创口上倒。 吓得疼到脸色已发白的犯人大叫道:“别倒酒了!蜇得慌!直接上药粉吧!” “往口子上倒酒是为你好!给你的口子消毒呢!”那个拿着一瓶碘酒的人说。 “我不用消毒!”犯人大叫。 “好,你趴好别动!我直接给你上药粉!”那个拿着一瓶碘酒的人说。 犯人趴好了。咬牙忍痛的一动不动。 他受骗了。 那个人还是往他屁股上碗口大的创口上倒下了碘酒。是把瓶子垂直的往下倒的。 只见碘酒把创口上的血冲跑了。又露出了更多的白色股骨。 疼得犯人身上的潜力爆发了。瞬间变得力大无穷,触电般从地上弹起来。往前面的空地上疯跑了一段。 “砰!”有人放了一枪。 吓得犯人腿一软。一个趔趄的扑倒在地上了。他在地上趴着痛哭不已。说太他妈受罪了,快一枪崩了我吧。 手上正托着一块腚锤子肉的屠夫走过去。在一张大桌上有一台电子秤。 “嘭!”他将腚锤子肉扔到了电子秤上。 “五斤半!他的一个腚锤子重五斤半!”屠夫大声说。 马上有人用笔在本子上记下来了。 一个腚锤子五斤半。一个人有两个腚锤子。 两个腚锤子就是十一斤。 十一斤加上之前的四两大臂上的肉。 这样一算。还得从犯人身上的其它地方再找八斤六两肉。 “把大腿和小腿上的肉都刮下来,应该够八斤六两了!”屠夫大声说。 犯人哭得快断气了。 阴沉着一张脸的厨师把腚锤子肉扔进热水沸腾的大锅里煮了煮。捞出来让我吃了。 我吃着腚锤子肉觉得油腻。就跟吃猪的肥肉一样。一嘴咬下去,软黏糊糊的。让人直犯恶心。 正仰头看着我的厨师见我脸上皱起了眉头,就大声说:“不好吃吗?” 我说不好吃,腻得慌。 “那你还吃不吃屁股上的肉?”厨师问。 我说不吃了!换其它地方的肉吧!找那种带肉丝的肉! 本来哭得久了哭声不怎么大了的犯人听到这话,哭声又响亮了起来。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根腿已被鲜血染红了。而且不断有血从伤口里涌出来,还在顺着他的一根腿往下流。 他一瘸一瘸的走过去,对着正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跪下了,哭着说:“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 我宁愿明天被注射死!也不受这活罪了!屁股上的肉他不吃。专搁我身上找带肉丝的肉! 不行!我受不了!能把我活活疼死的!” 带肉丝的肉就是肌肉。 人身上肌肉多的地方,就是胳膊和腿上,还有胸脯上。 正站在人圈中心的院长说:“怎么的都比死强!这样吧!也别一块块的从你身上割肉了。 直接砍吧! 砍断你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除掉骨头,怎么也得有十五斤肉吧! 已经从你身上割下来了五斤四两肉。还差十四斤六两。 我看这样行!” 跪在地上的犯人哭着说我不想再折腾了,我想明天打针死。 院长说:“打针死,你也会很难受的。 要不,在打针的时候为什么要把犯人固定在床上? 就是怕你难受的时候乱扑腾。 到时候,你会难受得浑身起痉挛,身子使劲一抽一抽的。一对眼球会在短时间内扩大1.5倍。一颗心脏能在一瞬间扩大3.2倍。 比用电电着你还难受一百倍!” “啊?!”犯人受到惊吓。 院长说:“把你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砍了,你就成了残疾人了。 可你后面还有15年的徒刑呀。 你想一想。你一个残疾人住在监狱里。身体不方便。还不是能够获到特殊的照顾! 要么给你装假肢。要么用个轮椅推着你。 其实,残疾越严重,住监狱越有好处! 如果你瘫痪在床上了,那才好呢! 天天有人在床边伺候你,给你端屎端尿,喂你吃饭的。 比你瘫痪在家由你亲人照顾着还要周到! 再说,医药费也不用你出!” 一番话,说得本来已经绝望了的死刑犯眼睛发亮了。 他明显心动了。 他说:“十五年后我从监狱里出去就已经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真是的,一死百了。 注射死不知有多难受呢! 还不如在监狱里躺在床上让人照顾我十五年。出去后再躺到我家的床上,让我的儿孙接着照顾我。 这样一算。我这后半辈子啥也不用干。光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着就行了! 妈的!要弄就弄个大的!砍什么一条手和一条胳膊!要砍就砍掉我的两条腿和一条左胳膊。 只给我留一条右胳膊,让我还能打飞机就行了!” 就这样。一个死刑犯。他把自己以后的人生给规划好了。相比于明天被注射死。还是蛮不错的。 接下来。 屠夫不再用刀子了。他用上了一把大斧子。 用一张大桌子当成了案板。 死刑犯趴在案板上。四肢张开着。呈一个大字形。 屠夫问先砍什么? “先砍腿吧!能一下子砍下来不?”犯人说。 “你大腿太粗了。一下子砍不断!先砍胳膊吧!保证一斧子下去,把你的胳膊给砍断了!” “行!那就先砍胳膊吧!给我嘴里塞一块毛巾让我咬住!你们要准备好止血啊!别砍完了不管我的事。让我流血流死了!” 只见屠夫双手攥着斧子的把柄。 往后一抡,让斧头跑到自己的身后了,贴着自己的臀。 他往后退了退。又是往前将斧子一抡。斧头跑到自己的前面去了。 只见沉重锋利的大斧头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挨住犯人的左胳膊根时停住了。 原来这是在比划呢! 一连比划了好几回。才给自己选了一个最恰当的用来站的位置。 随着一声“嘿!”的大喝。屠夫抡圆了斧子。瞪大眼睛的用尽了全力。“嘭(咔)!”重重的一斧子砍在了犯人的左臂上。 一下子把左臂里的骨头给他砍断了。但具有韧性的肉皮没有断完。还有几根更具韧性的筋也没有被砍断。 这就是断了骨头,肉皮和筋还连着呢。 把犯人给疼得仰头嗷了一大声。登时昏厥过去了。 昏厥了好。 但他马上又醒了。是疼醒的。 因为屠夫拿住犯人那根血淋淋的左臂,一连拧转了好几个圈。将还连接着部分的肉皮拧成了一根绳子。筋扭成了麻花状变得更细了。然后猛使劲的向外一拽,硬生生的将一条左臂从犯人身上扯下来了。 把犯人疼得从昏迷中又醒过来了。醒过来又能咋的。只能痛哭哀叫。 “给!拿去煮了它吧!”屠夫将一条左臂递给了厨师,说。 厨师阴沉着一张脸将一条左臂扔进了开水锅里。 接下来。 屠夫也不用斧子了。他用上了一把电锯。 躺在大桌子上的犯人奄奄一息的。正有两个人忙着给他的左肩上止血。 又过来几个人到桌子边上帮忙。 用两个强壮的人蹲在桌子上使劲的摁住了犯人的上半身,摁的死死的,不让犯人能挣动。 又有两个人拽直了犯人的两条腿。也是用上了全力的拽着。不能让他的两条腿缩回去。 且让他的两条腿紧紧的合并着。 屠夫呢,打算使用电锯一块儿将犯人的两条腿给齐根锯下来。并用笔在他的两条大腿上画了一道直线。 待会儿让锯片沿着一道直线横切过去。 犯人的一颗头在桌子上被人摁着不能动。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划拉了一道子。 就问画啥了? 有人说画了一根水平线。待会儿沿着水平线割腿,锯片不会跑偏。 犯人说我咋觉得把水平线画到我的屌上面了? 那正摁着他的人又往他的下.身看了看,说确实是把线画到了你的屌上面。 犯人急叫道:那切我的双腿的时候,不是带着把我的屌给切下来了吗! 嗡一声。 “嗡嗡嗡……!”的。 电锯被发动起来了。 犯人叫也没用。身体挣又挣不动。 “嗤——!”鲜血乱溅的。急剧转动的锯片割上了犯人的腿。不仅迸血。连肉沫子也打出来了。 场面十分血腥。 不少人看得呲牙咧嘴的。 “嗤——!”的声音突然变响了。是锯片割到肉里的骨头了。 当割完一条腿的时候。屠夫很有职业道德的大叫起来:“快把人家屌往上掀起来。不掀起来就割住它了!” 有人伸过来一只手。把屌给他往上拽着了。 “嗤——!” 电锯横着过去了。 把犯人的两条腿齐根的锯下来了。 犯人早疼得昏死过去了。他的上半身被放到一个担架上。让救护人员抬去装车上。让车拉往医院急救去了。 阴沉着一张脸的厨师将两根人腿剁成四截(每一根从膝处砍断),扔进了锅里的沸水中。 煮熟了捞上来装盆子里。让我吃。 我一手端着盆子,一手拿起一截带脚的人腿,放到嘴上,像啃鸡爪子一样啃着它。 “怎么样?好吃吗?”厨师仰头看着我,大声问。 我说味道可以。 “那以后就专门给你弄活人的腿和胳膊煮!” 国家的死刑犯不缺。 他们都愿意舍掉自己的胳膊和腿,当一个残疾人,换取明天的注射死取消。改成有期徒刑十五年。 好死不如赖活。 就是卸胳膊卸腿的时候很煎熬。痛不欲生的。因为不允许打麻药。因为我不吃打了麻药的肉。 就这样。我一连吃了三天的活人的腿和胳膊。 肯定不会让我白吃的。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今天。一辆很大的集装箱车开过来了在仓库门口停下。 因为要把我拉到赵州市。让我去对付一个身体可能比我还要大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他是鲲鹏?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正躺在巨大的铁床上,压根不想起来。 进来了一屋子人。有三十多个人端着枪。将大铁床给包围了。纷纷用枪口对准了我。 这回,院长带过来了一个人。名字叫周一堂。 他被上级派过来。是专门负责带领这一帮子拿枪的军人的。 大家都叫他周上校。 他的长相很冷酷。比较帅。给人感觉不苟言笑。身材比例也很不错。有一米八五的样子。宽肩窄腰的。胸膛厚实。穿着迷彩服,紧束腰的。风格干练。 看着也是个能种。 比较装。 一看见我,他脸上的冷酷再也兜不住了。惊讶的叫唤起来:“怎么还有这么大一个人!” “再大又有什么用。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握!”正躺在巨大铁床上的我,精神不免有些颓废的感慨道。 软绵绵的声音响如雷。 周一堂的脸色又变了变,说他讲话的声音好大,聒耳朵! 院长说周上校,你看他赖在床上不想起。听说你本事大。就看你能不能将他从床上叫起来了。 周一堂说:“不能硬来! 你尊重人家。人家就尊重你! 不要把他当成异类。把他当成朋友好了。 让他心甘情愿的给咱帮忙。 你用武力强迫人家给你帮忙。就算人家答应给你帮忙。也是心有不甘,不会尽全力帮你的!” 一番话,顿时让我对这个周一堂有了些许好感。 对!我这个人虽然很大。但我也很简单。只要你诚心把我当成朋友。我也把你当成朋友。 “都把枪撤了! 现在你们三十八个兵都归我管!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用枪指人。 军人带武器没有错。但我们还是主张以德服人! 吓唬出来的顺从,永远都不可靠!”周一堂说。 正在包围着我的人纷纷将自己手里的枪撤下了。 “把枪上了保险,出去在外面等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周一堂说。 一阵哗啦的。每个军人都给自己的枪上了保险。他们排列有序的从这间仓库里出去了。 除了我住在这间仓库里之外。在这间仓库里,还剩下十一个人。 除了一个是周一堂。剩下的就是被九个拿枪的人包围着的院长。 包围着他的九个人都是背朝里面朝外的。时时刻刻观察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在最好程度上保护着不知有多怕死的院长。 周一堂说院长,没必要搞成这个阵势。显得对巨人很不尊重。 院长说就怕这个大家伙突然发起了狂。 周一堂说院长,麻烦你跟你的人先出去。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间仓库内跟巨人谈判。 于是,院长带着由九个拿枪人组成的保护圈从这间大仓库里撤出去了。 在这间大仓库里只剩下了我和周一堂两个人。 独自面对着我。他并非一点儿也不胆怯。从他的眼睛里透出了紧张之色。 但从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流露出真诚。 他正在看着我。 我已挺起巨大的身。正在铁床上坐着。也正在用一只巨大的眼睛看着他。 “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周一堂问。 “杨达财!” “我叫周一堂。很高兴在今天认识到了你这么一位异常伟岸的巨人。对了,你有家吗?”周一堂说。 “有!但它是一个我回不去的家!”我不免有些伤感地说。 “你家是哪里的?”周一堂问。 “巴州县胡状乡杨岗村!” “哦!真巧!我姥姥家也是巴州县胡状乡的。她的村叫陈家寨。正挨着你们的杨岗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的姥姥!”周一堂说。 “陈家寨的人我也认识一些。你的姥姥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叫李梦舒!是一个接生婆!”周一堂说。 “啊?”我不由得惊讶了一声。又问:“那你母亲呢?她叫什么名字?” “我妈妈的名字叫马小萌!”周一堂说。 我不禁愣住了。 李梦舒是马大宝的老婆。 而马小萌是马大宝的女儿。 而在我固有的记忆中。马小萌的肚子里怀上了一个神仙的种。她肚子里的胎儿是一个长有翅膀的鱼的形状。 记得张三丰曾经说过。马小萌的肚子里怀的可能是一头鲲鹏。 而眼前的这个周一堂,却又是马小萌的儿子。 “你今年多大了?”我忍不住问。 “我出生于一九九二年元月!今年是二零一八年。现在是四月份。刚好,我的周岁是二十九岁!”周一堂说。 我想起来。马小萌怀孕的时候正值一九九一年的春天。按照春天里的三月份开始怀孕计起,到了下一年的元月。刚好完成十月怀胎。到了她该分娩产子的时候了。 若按照我的记忆,而张三丰又猜对了的话。那此时正立于我眼前的周一堂,就是鲲鹏。 可他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人。 “怎么了大个子?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周一堂说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他显得比较害怕。 我赶紧咧开大嘴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没事。又问他那你的父亲呢?他叫什么名字? “我的爸爸?我只知道他姓周!有关于他的其它,我一概不知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面! 我母亲也很少跟我提起过他!也不爱让我问她有关于父亲之事!”周一堂说。 此时,他一张脸上的神情正做得比较黯然。 我用一只巨大的眼睛观察着他。觉得他不是在撒谎。觉得这是一个真情流露的人。 “你的外公马大宝呢?他怎么样?”我又问。 “他早就被警察抓起来了。一直住监狱,住到死!”周一堂说。 “他犯了什么罪?”我问。 “听我妈说,他参与了一桩盗窃银行的大案!”周一堂说。 “你舅舅马跛子,是专门给人家看香的。对吧?”我说。 “对!虽然我作为一名军人不能迷信。但我舅舅烧香烧得很准。我不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周一堂说。 接下来。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周一堂请我去赵州市。说是以朋友的名义的邀请我的。 他说我们两个现在是朋友。 都拿“朋友”这俩字说事儿了。如果我不吃这一套。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再说,他非常有可能先礼后兵。 很有礼貌的请你请不动。那就会用枪逼着你去了。 我害怕别人用枪指着我。尤其有很多人一起用枪瞄准着我。 于是我就答应了去赵州市。 出了仓库的大门。我弯腰钻入了巨大的集装箱内。 集装箱的高度有限。呆在里面我根本没法站。只能坐着或躺着。未免感到憋屈得慌。饿了就吃一只大箱子里装着的已煮熟的人腿和人胳膊。 行走了三天三夜。车还没有停。因为还没有到达赵州市。 缩在集装箱里的我正努力憋着一泡屎尿。 实在快憋不住了。我“咚!”的一拳砸在了集装箱的铁皮包围上。给它砸出了一个大凹坑。发出震天价的一声巨响。让载着巨大集装箱正在疾跑着的大卡车也晃了晃,险些歪倒。 “吱——!”急剧的摩擦尖锐声。大卡车仓促的刹停了。 很快,集装箱的门被人打开了。 原来车队正在高速公路上停着。 几个穿迷彩服的军人站在外面,守着集装箱的门口,俱是满目怒火的看着我。 我露出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抱歉各位,我快憋不住屎尿了。 有个人大声说哪怕你屙裤子上,也不能用那么大的力气拍箱子啊!这箱子是固定在卡车上的。你使劲拍它,带得卡车左右摇晃,差一点儿没让它翻车。 我委屈的说我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拍了它一下。我要是用力的话,还不得把这铁皮箱子给你们拍出一个大窟窿。 周一堂也从一辆丰田越野车上下来了。声色俱厉的喝斥那几个军人:“都怪你们!拉着人家跑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把车停一下问人家憋得慌不!你们尿瓶子里屙塑料袋里,通过窗户往外一扔倒轻松了!就觉得车不用停。” 高速上的车一辆接一辆的驰过。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只要我一露面,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会吓到人。现在一人一手机。用手机把我拍下来,再传到网上。事儿就大了。 对于我,国家要求围绕着我工作的人员严格保密。 谁若敢泄露了秘密,会让他负相应的法律责任的。 所以我还不能从集装箱里钻出来。 可一个人屎尿的问题总不能不解决。 我马上就憋不住了。憋得我皱眉呲牙的。 周一堂说你就屙裤子里吧!到地方了再找人给你做一条大裤子。 我说:“不行!屎很臭。难道让屎伴我在集装箱里臭一路子吗!再说一泡黏糊糊的屎留在裤.裆里,会粘得满腚都是。使人难受!尤其是坐下来,免不了要挤屎!” 接下来。 为了让我方便。 周一堂命令其他的人在远处放置了警示三角架。 让人在高速公路上快速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这种特大号的帐篷,是军队野外露营时用的。一个帐篷里能住上三十个人。供军人打游击或野外训练的时候专用。 这是一条三跑道的公路。每一条跑道宽四米。不算应急道。 巨大的帐篷占住了应急道和两条跑道。 在这条高速公路上只给别人剩下了最西边的一条跑道。 因为一看是军队的。就是交警来了也不敢管。 所以别的开车司机打这儿经过的时候。见有军人端着枪。给吓得更是不敢多管闲事。 纵然只剩下一条跑道。但谁也不敢停车落窗的说一句不满的话。 这条公路上的车流量本来就比较大。 原来的三条跑道被帐篷占住了两条。只剩下了一条跑道。降低了通畅度。 没过上多大一会儿,就开始造成车辆拥堵。车到了这儿就慢了下来。排着队,一辆一辆的过。 而巨大敞篷的出口跟集装箱的门口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 所以,当巨大的我从集装箱下来走到帐篷内的时候,没有过路的外人看见我。 他们都不知道巨大的帐篷内正在发生着什么。 普通的过路人谁也不会想到。在巨大的帐篷内。有一个身高七米二,肩宽两米四,重达八千斤的超级巨人正蹲在地上屙屎尿泡。 大家都知道:高速公路上是车祸易发区。 每个人都会心存侥幸的认为自己跟车祸是绝缘的。可当它出现的时候,绝对会让人猝不及防的。 车祸往往是突发而至的。 接下来。 有一桩重大的车祸发生在了我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枪顶脑门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大家都知道。那些跑高速的重型卡车为了多挣钱,就得多拉货。喜欢超载。拉它个八十吨。甚至上百吨的重卡比比皆是。 卡车司机熬夜跑长途容易产生疲劳。反应迟钝。 重卡的刹车距也很远。在高速公路上觉得一路通畅,限速一百二十码,它就给你个一百一十九码的疯跑。往往发现前方突然多出了障碍物时,司机慌忙踩刹车的,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条高速公路上。今天就跑着一辆重达一百五十吨的重型卡车。 它属于牵引车拉挂车。(就是前面一个车头,后面挂上斗子,可参考拖拉机,但拖拉机太小了。)而且一头三挂。 车头很高大。一看就知道上面安装了一个超有劲的大机器。 每一辆挂车都很长,且宽。 每一辆挂车上都装满了钢筋。 钢筋在挂车上堆得如一座小山。 车头上有两个司机。替换着开。也不知道熬了几晚上了。今天两个人都特别的困乏。精神难集中。有好几次开着车开着车司机打瞌睡了。幸亏身上猛的打一个激灵的醒过来了。有好几回险些出事。 但又有谁知道,车祸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呢! 因为经常跑。司机本来对这条高速公路已算较熟的了。 知道哪儿该拐弯。弯度有多大。 所以跑起来的时候比较放心。限速一百二十码,就踩油门子,将车跑到了一百一十九码。为了节省时间。 油很贵。 正手捧着方向盘开车的司机犯困又打盹了。猛一个栽头的,脸磕到方向盘上去了。瞬间打了一个激灵醒过来了。抬头望前方一看,顿时惊得大叫:“我靠!怎么冒出来了一个大棚子!军车!军车呀!有枪!有枪!啊~~~~啊妈呀!” 他将脚用力的猛踩刹车。一脚给踩到底了。 顿时发出“吱——!”刺耳的刹车片的摩擦声。给轮毂上擦出火星子。轮胎擦着粗糙的沥青地面冒出浓浓的黑烟。 但无济于事。为时已晚。 车重,跑得又快。它造出来的惯性太大,短距内根本就刹不住它。 司机看见公路西侧唯一剩下的通着的一条跑道上,正有着长长的一溜子小轿车在排着队。 他甚至看见了一辆价值几百万的宾利轿车。当下立断:绝不能往右边跑道上去撞,轿车里都人,一溜子碾压过去,不知要压死多少人呢! 再一看左边。占了三条道(两条跑道和一条应急道)的巨大帐篷。着实令司机无比恼火。都是让它害的。 光见帐篷的周边上有几个端着枪的军人正在守着。但不知道帐篷里装的是啥东西。 能让军人端枪守着,想必帐篷里装的是十分贵重的物资。 但物资毕竟是物资。它再贵重也没有人重要。 不是有一句话叫作:生命是最宝贵的吗! 于是,司机就决定将刹不住的重卡撞到左边的帐篷里的“物资”上。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就没有想到:万一在帐篷里有一位军司令之类的大人物呢! 他一个劲的摁车喇叭。让前面的人抓紧闪开。 重卡的气喇叭可是非常响亮的。又是一连串的急促的不停地摁。把前面的人都聒到了。引起了前面人的警觉。 不少人赶紧从自己的轿车上冲下来,要么隔着栏杆跳出去。要么躲到路西边去了。 “咣!噹!”疾驰的重卡如洪荒猛兽一样的冲过去了。撞开或挤压扁了三四辆轿车。狠狠的一下子撞在了巨大的帐篷上。 而在巨大的帐篷内。身材巨大的我正蹲在地上用力的屙屎尿泡。其它的完全啥也不知道。 可以说我是很无辜的。 就冷不丁的被一辆冲进帐篷内的大卡车给撞飞了。露着大光腚。 粗大的屎条子也飞在空中。“啪!”一下子的甩到了车玻璃上。跟碗口一样粗的屎条子。 这一撞,我造成的阻力,让大卡车的速度顿时放慢了很多。它除了车头扁了一些。大灯和玻璃裂了。其实它的没啥大问题。毕竟我的身上都是肉,软乎乎的。 它又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哐!”一下子的撞在了巨大的集装箱车上。停住了。它真没啥大问题。车头里的两个司机身体有部分擦伤。并无什么大碍。 倒是身材巨大的我从巨大的帐篷内不见了。也没有被卡车给撞回巨大的集装箱内。 那么,正露着巨大光腚,飞起来时还保持着一个蹲的姿势的我到底去哪里了呢? 原来身体有一米二厚的我。被重型卡车撞得飞起。从空中重重的摔趴在地上了。 先是让重型卡车的巨大车轮子碾压住了脚踝。然后继续前行的重型卡车把我给卷入车底下了。 身躯庞大的我,被死死的卡在了一辆装满钢筋的挂车和沥青地面之间了。 而且我的身体不是横着躺。它是竖着躺的。脑袋朝车头。脚朝车尾的。 这一辆挂车非常大。底盘离地一米多高。车身足有三米宽。两边的车轮子(每边是双轮胎)之间有一米五宽。 而我肩宽两米四。除去两侧的胳膊(每只大臂粗直径四十公分)。剩下肚子宽一米六。 正好导致我的躯干被卡在了车轮子中间。因为躯干上肉多。肉软。让车轮子给往里挤压进去了十公分。 挤得我的肋骨生疼不已。 而我的两条胳膊则露在车轮子外面。 巨大车轮子的边缘正好在我的腋窝里。紧紧的顶着我的腋窝肉。 要不是我的身体足有一米多厚。而又及时发力用腋窝夹住了车轮子。恐怕这巨大的车轮子就会从我的腋窝里顺着肩膀碾压过去了。 而且我的一颗巨大的脑袋在车底也被卡得死死的。一动不能动的。感觉耳朵跟腮帮子正火辣辣的疼着。 所以,当人们冲进帐篷内找我的时候。刚一开始看不见我了。因为我正镶在车底。 “啊!啊!救命啊!”正被卡在车底的我叫唤起来。声音响如雷。 几个军人冲过来。发现了正卡在车底的我。但只能干瞪眼的着急。毫无办法。拉也拉不动我。掀又掀不动装满钢筋的挂车。 现场立马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警戒线拉得很远。 军方通知交警过来。让他们将这一段高速公路给封了。 包括肇事重卡的司机。和自家车被撞毁或压扁急着讨要个说法的人们。都算作闲杂人员。和其他围观的人。统统都被军人赶出了警戒线以外。 连交警也不让跨过黄色的警戒线。 虽然交警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好奇心大盛。很想跨过那道黄色的警戒线进去。看一看圈里到底是个啥情况。 好像他们也有这个权力的。 但他们始终没那个胆子挑战正端着枪的军人。 否则,让军人崩一枪也是白崩。 一群穿迷彩服的军人正站在压制着我的挂车旁边。 其中有军队头子周一堂。 他十分着急道:“这卡得可真好!这辆挂车底下就这么大的一个空儿。比你的身体小一点儿。让你的身体硬钻里面去了,给你卡得死死的!” 有人说找一辆大型吊车过来吧。把挂车上的钢筋吊下去。然后再把挂车吊起来,看这个巨人能不能从车底下挣脱出来。 周一堂说:“还没找吊车吗?快点儿联系军用吊车!” 而躺在车底下的我,还正露着一只巨大的屁股。 等了一个小时。 吊车还没有过来。 我不耐烦道:“吊车怎么来得这么慢?” 周一堂说:“军区离这儿远!吊车到这儿最少要八个小时!” 我说:“不会联系别的吊车吗!非要让军用吊车过来吗!” 周一堂说:“别的吊车开过来了,不就是让吊车的司机看见你了吗!他万一把你给传出去怎么办!你现在是国家的机密!” 我说:“别让吊车司机过来警戒线以内!让你们自己的人开着他的吊车过来!” 周一堂说:“要是这些自己的人中有人会开吊车,我还用你说吗!关键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会开吊车!他们都是专门负责战斗,专门练枪的士兵!” 我说算了!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不用那么麻烦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来?你自己怎么来?” 我十分烦躁的大喝道:“都闪开!都躲远点儿!五十米开外!待会儿砸住谁我可不负责!” “你要干啥?!”周一堂大声问。 我不再说话。闭起仅剩的一只独目。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往身上憋着劲。 周一堂带领着军人们快速的撤到了五十米开外。 我伸展两条粗壮的长臂。 从两边臂绕住巨大的车轮。用俩只蒲扇大手紧紧攥住轮胎的棱角。 随着口中一声暴喝如巨雷炸响。我竟然硬生生的将四个巨大的车轮(一边两个车轮)往两边扒开了。 发出一阵“喀吧!咔吧!”的脆响大声。 巨大厚重的钢铁轮毂从轴上移位了。 它们变得松动了。 一边两个巨大的车轱辘。两边总共有四个。 现在,两边巨大的车轱辘之间的距离变得一头宽一头窄。 宽的一头不再夹着我的躯干。但窄的一头夹着我的躯干(腋下)更紧了。 我回臂将两只蒲扇大手探过来。又紧紧攥住了轮胎的内侧棱角。 再次用力将四个巨大的车轱辘往两旁向外的分开。 又是发出一阵“咔吧!咔吧!”脆响大声。 巨大厚重的钢铁轮毂和轴的连接发生了断裂。 钢铁轮毂从轴上掉下来了。 四个巨大的车轮子被我用手推得歪斜倾倒了。它们不再起到支撑重量的作用。 装满钢筋的挂车身往下低沉了几公分。将更多的重量转移到了我的胸脯上。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赶紧大口吸气憋住。努力将胸膛绷紧鼓起。使它变得硬梆梆的。足以吃住装满钢筋的挂车身垂直朝下的压下来的重量。 而那边,还有四个巨大的车轮子正紧紧的卡着我的两股。(股,就是膝盖和大腿根之间的部位) 我再次拼尽全力。紧紧咬牙发出“呀咿呀——!”的声音。 将两条腿的膝盖顶住挂车的底盘。 我慢慢的将两条腿朝上蜷曲起来了。正将装满钢筋的挂车身给顶得一点点的往上升起。 随着我双腿蜷曲的程度越来越大。膝盖部位逐渐的往上升起。使得装满钢筋的挂车身升起得越来越高。 它的四个巨大的车轮子摩擦着我的双股,逐渐移滑到我的膝盖部位的两侧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把枪顶住了我的脑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怪异的侏儒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是一个巨人。身高七米二。肩宽两米四。重达八千斤。 一头三挂的重卡。总共载物一百五十吨。每一辆挂车上都装满了钢筋。 用一百五十吨除以三。等于五十吨。 也就是说,每一辆装满钢筋的挂车最少重达五十吨。(没有算上挂车本身的重量!) 而我,现在正被一辆装满钢筋的挂车压在身上。(南边)正用膝盖顶住了它的底盘的一处。(北边)也正用胸脯顶住了它的底盘的一处。 整一辆长达九米的挂车的车身呈南高北低。 也就是说。此时。我的身上正承载着至少五十吨的重量。 我已经将体力运用到了巅峰。准备下一步将正顶着挂车底盘的双膝朝两边分开。为了将挡着膝盖部位的四个巨大车轮子别歪。别松动它们。 可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一把枪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见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侏儒已经钻到了车底。是他正在用一把手枪指着我。 他的一张肥乎乎,油腻丑陋的脸令我感到十分陌生。我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从前没有见到过他。 我说你是谁?拿枪指着我干什么? 侏儒说是时候崩给你一枪了。 我说我跟你有什么仇? 侏儒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来自于什么地方! 我问你来自于什么地方? “我来自于一台电脑中,你相不相信?”侏儒说。 我说十分荒谬!怎么可能! 侏儒说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因为我想尽量拖延一点儿时间。所以他跟我掺话,我就耐心的与他搭话。只是现在,我正在用身子支撑着一辆装满钢筋的挂车,很耗体力。 苦于被人用枪顶着脑门,我一动不敢动。 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个侏儒。他的手里还拿着枪。 侏儒说:“别人都看不见我,只有你自己能看得见我!”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说。 侏儒说:“不信的话,你把别人叫过来,看看他们能否看得见我!” 已经有几个军人端着枪正往这边走过来了。原来他们听见了我的说话声。我声响如雷。就过来察看一下我这儿是什么情况。 他们在挂车的旁边站住了。并俯下身往车底下看。问我在跟谁说话。 我不由得惊讶无比。 几个军人好像瞎了一样,根本看不见正拿枪指着我脑门的侏儒。 可他们并没有瞎。因为他们能看得见我。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呢?巨人!”有一个正端着枪的军人俯着身问我。 我说:“你们真的看不见有一个人正在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吗?” “谁拿枪指着你的脑袋了?我们没有!我们的枪口都朝上呢!”他说。 我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下你相信了吗!我就是从一台电脑里钻出来的!”正拿着指着我脑门的侏儒说。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你,只有我能看见你?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来枪决掉你的!”侏儒说。 “你是不是那个操控着电脑的人派过来杀我的?”我问。 “毋须多问!你马上就要死了,还问那么多干嘛!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复杂,只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活得太简单了!”侏儒说。 他马上就要扣动扳机了。 我紧张害怕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自我的脑袋里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你不要害怕,没事!子弹若钻入你的脑袋中,我接住它。再说,子弹不一定能钻透你的头骨!” “砰!”侏儒扣动了手枪上的扳机。 一颗炙热的子弹从枪筒里迸出来,钻入了我的脑袋中。 确切地说,子弹是钻入了我脑袋上的肉中。我大脑袋上的肉很厚。 它并没有穿透我的头骨。 只能说,我的头骨太结实了。 我感觉有血从我的脑门上汩汩流出来了。 那几个端着枪正俯下身观察着我的军人也发现了。 有人惊叫道:“你的脑门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出来了不少!” “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疑惑不已。 见我睁着一只眼没有死掉。侏儒嘀咕了一句“骨头可真硬!”便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不要高兴太早!那个控制电脑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灭掉你的!”侏儒说。 “我跟他有何冤何愁,他为什么一定要灭掉我?”我气愤道。 “这个你问他去,别问我。我只不过是他电脑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侏儒说。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我问。 侏儒没有回答我。他将手里的枪装进腰间挎着的一个皮袋里。大摇大摆的在几个军人的面前离开了。 “巨人,听说你的脑袋里藏着一个人!你是不是在跟你脑袋里的那个人说话呢?”有个军人问。 “不是!你们该去看眼科了!”我说。 “看眼科干什么!我们的眼睛好好的!我的裸眼视力达到2.0以上!”有一个军人说。 “算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你们看不见的东西!”我说。 “巨人,你的力气可真大!这样支撑着一辆装满钢筋的大挂车不累吗!” “他这力气大得离谱!绝对天下无敌了!绿巨人浩克来了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有人语气里充满了惊叹的说。 “绿巨人浩克是虚构人物!这个巨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都感觉自己正在做梦。在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一个巨人?可我狠狠的拧自己的胳膊,胳膊很疼。证明我不是在做梦!我的天,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们都让开。到五十米开外。免得被砸到了!”我动嘴声音如雷的说。 几个端枪的军人迅速撤退到了五十米开外。 我用力撑开了正用膝盖顶着挂车底盘的两条粗大的腿。 发出一阵“咔吧!咔吧!”的脆响。四个厚重的钢铁轮毂一起从轴上移位倾斜了。 现在,我的庞大身躯不再被巨大的车轮子卡着。只是被装满钢筋的挂车垂直向下的压着。 纯粹的身负着最少五十吨的重量。 就像抱住一个人摔跤一样。我抱住巨大的车身,自个的身子用力一拱,臂膀猛用力的向左边扳它。 一下子将它扳歪了。并带歪了其它的两辆跟它连接在一起的挂车和一辆高大的车头。(这完整的一辆重型大卡不是一头三挂吗) 堆积上面的大量钢筋“哗啦啦!”的倾泄砸落下来。 “哐!”向左歪倒的车身重重的砸在地上了。带着路旁边的围栏也给砸断了一大截子。 我的躯干不再被车压着了。 但我的一条胳膊不免又被压在了沉重的车身下。 我吃痛叫唤一声。咬牙用力的将压在车身下的那条粗大的胳膊当成一根大撬棍。随着一声大吼巨雷般炸响。惊天动地。我猛的发动全身的力量。竟将巨大沉重的车身又给别了一个滚。 就这样。整辆长长的一头三挂的重型大卡。顺着陡峭的斜坡滑到高速公旁下面的大深沟子里去了。 砸在下面的石头上时又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算是彻底报废了。 天上下起了大雨。 而身材巨大无比的我。正站在公路上,冒着大雨。活动肩膀,舒展腰身,抬臂伸腿的,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上,只有肉皮上的擦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在五十米开外,正站着一帮子端枪的军人。他们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却谁也一动不动。都在望着我。已达震惊无语。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双双的眼睛里透露出恐惧。 我就像一个巨灵神下凡。惊世骇俗。站在风雨中。巍峨如一座小山。威风凛凛的。 站在风雨中的人,容易长出气概。 就是一时忘了把裤子穿上。正在裸露着一个巨大的光腚。 我赶紧弯腰提上巨大的湿漉漉的裤子,让它包住了光腚。 周一堂带领着军人们冒雨走了过来。 他们都在仰望着我。 还不如说是在仰慕。 周一堂说:“大个子。要是你生在冷兵器时代。恐怕谁也奈何不了你。你神勇无敌!” 冷兵器时代。就是没有火器(如火药枪,大炮。)的年代。打斗凭刀剑。或空拳赤手。全凭自身的力气和武斗技巧。 我没有说什么。走过去。弯腰屈腿的,将自己庞大无比的身躯钻入了巨大的集装箱内。 车队又开始出发了。目的地是赵州市。 又过了两天。 车队终于到达了赵州市。 来到了警戒线圈内。 在警戒线圈内的中心,是一座高达三十层的办公大楼。它的名字叫铭顺大楼。 而这个警戒线圈是赵州市的市政府扯出来的。虽然在市区的热闹中心。但他们还是做到了。将方圆两公里内封锁了。将闲杂人员都赶出去警戒线圈内。 本来家在封锁范围内住着的人,或者本来在封锁范围内工作上班,有门市或办公室的人,都一律算作闲杂人士,都不能再进入警戒线圈内了。当然,因为给他们造成了损失。所以市政府也赔给了他们不少抚恤费。 可见。公家把这一件事当成了正儿八经的大事。算是下了不小的血本。 那只从水里探出来的巨大的人手。它严重引起了国家的注意。 为了能让我进去。公家已派人将通往地下室的门子原来的给砸了。将门口扩大了很多。又给装上了一对高大气派的红色大铁门。 站在远处,一眼望过去。崭新的红色的大铁门非常扎眼。 也难怪他们很积极。一对这样的大铁门买着其实只花了两万。但他们敢给上面报价五十万。将四十八万给贪污进自己的腰包里。 公家的项目就是一块肥肉。别说吃肉啃骨头。只要伸手摸一下它,就能粘你手上一层油。 天黑了。在这一片地方有无数个大灯泡照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好像用电不要钱一样。 该驱散的人驱散。该留下来的人留下来。 集装箱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我从巨大的集装箱内钻了出来。在一队正端着枪的军人的陪伴下。我来到了一对宽阔高大的红艳艳大铁门之前。 都站住了。 在这对大铁门上竟找不到锁眼。 有人摁了一下手里的遥控板。一对大铁门自己开启了。 我忍不住说安这么高级个门子干啥? 赶紧有人解释:“这种门子安全性高!” 可没想到,这么一对安全性高的红色大铁门成了以后人们逃亡时最大的障碍。 因为把遥控板弄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从脑袋里钻出来的人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通过巨大的门口钻进去之后。先是过了一个面积宽阔的大堂。然后来到了一个大的井口旁。 这本来是一个电梯井。上下通着整栋大楼。 为了能让我进入地下室。就把原来的电梯从这口井里卸了。 再将井洞的上方封住。让它变成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大出口。 在它里面安装了一道用来攀爬的铁梯子。铁梯子朝下通达地下室。 这铁梯子太小了。明显不是让我攀爬的。是供其他的身材正常大小的人使用的。例如这些正端着枪的军人。 地下室也就五米深。对我来说就是浅的。我丝毫不以为然的往井里一蹦。跳进去了。 还有两米多长的一颗头正露在外面。 我只得弯腰低头的猫着身,才能钻入地下室。 而且地下室内到处是横梁和柱子,对身躯庞大的我造成行动不便。 这局促的空间令我感到憋屈。 但我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顺着梯子也下来了。 地下室内被许多灯泡照得一片通亮。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地面上的洞口旁停住了。 这个洞口是通着地下土壤里的。它的直径只有一米。是被那四个地勘专家用专业工具打出来的。 一米直径的洞口。对于别人来说够大,可以轻松钻入。甚至一次钻入两个人也不成问题。但对于我来说,就是让一条狗钻老鼠洞了。 “就是这个洞,一直往下通着一个很大的洞穴。在那洞穴里有很深的水。那只巨大的人手就是从那水里探出来的!把一个身长一米八八的大胖子像拿麻雀一样拿进了水里!”有个人介绍道。 周一堂问:“这个洞往下多深才能到达那个有水的大洞穴?” “得往下一百五十米!而且还是垂直往下的!”那个人说。 周一堂埋怨道:“你们也不知道把这个洞口扩大一下。就这么小一点儿的洞口,你让这么大个巨人怎么往里钻?” 那个人说:“这不是等你们来了之后,跟你们商量一下,怎么扩大它吗!一百五十米深呢!可不是随便就能扩大它的!看这巨人的样子,怎么也得把它扩大成个直径三米的大洞吧!” 周一堂说:“区区一个扩大洞口的屌事儿你们都办不好。还得等我们来了之后再办。你们市政府是弄啥吃的!” 那个人不再吭声了。他正在低着头的生闷气。 周一堂说:“那就抓紧联系一班子打井的人过来吧!一百五十米深呢,不知要打上多久!”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脸上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斯文,属于赵州市方的一个人说:“大家好,我叫贾小宝。是咱们队里负责费用这一块的。我看那,你们都回去,住在宾馆里等着。这个扩大洞口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我保证三天内完成它!” 大家都正在看着他。 周一堂看着他的目光透着质疑,说:“只用三天时间你能办好它?你确定吗?这可是一百五十米深的洞。光运设备,架设备的,也得用上三天吧!” 斯文瘦弱的贾小宝抚了抚脸上的金丝边眼镜,拍了拍挺起的胸膛,显得自信满满地说:“周上校,你尽管放心好了。只需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能完成它!” “你要是完不成它呢?”周一堂面色不善,语气有些冷硬。 贾小宝笑了一下,说:“我要是完不成它,周上校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狠狠的揍你一顿!你最好别跟我吹牛逼!”周一堂说。 贾小宝笑而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长在我脑袋里的那个人的声音又响起了:“这个贾小宝可不简单。周一堂也不简单。两个人好像都瞧出了对方的真正身份!他们应该是对立的关系。你可要提防着这两个人!” 我沉默着不作声。观察着两个人。 若光从外表上看。我实在看不出这两个人身上有啥不寻常。 接下来。我们只好回去。等到三天之后再过来。 宾馆里没有能让我住得下的房间。 我只好继续将自己庞大无比的身躯窝藏在巨大的集装箱内。心里头正憋着一股无名火。 因为怕我跑出去。或者怕别人从外面打开集装箱的门看见我。所以他们又把集装箱的门从外头用一把特大号的锁给锁上了。 这明显是不信任我。 要是信任我,门外头不用上锁,可以让我从里面插上插销。 “奶奶的!我要真想跑出去,就凭这个破箱子也能困住我?!”我气愤不已。 在我脑袋里的那个人的声音说:“不行,我要出去一趟!” 我惊讶道:“你还能从我的脑袋里出去?” “嗯!我能从你的鼻孔里钻出去!”脑袋里的那个人说。 “好吧!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啥样子!”我说。不禁期待万分。也难免紧张和激动。 “你忍一忍,会很疼的!” 顿时,我头痛欲裂。忍不住将两只蒲扇大手攥成了拳头。 “砰!”“砰!”朝集装箱的铁皮包围上捶了两下子。出现了两个大坑。带得承载集装箱的大卡车一晃一晃的。 这脑袋真是出奇的疼。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脑筋被撑大了。有一个东西正在里面移动着。 它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在脑筋里七拐八绕的。 疼得我忍不住张开嘴叫唤起来。肥厚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叫声响如雷。叫声却又被困在集装箱内不停的回荡着。聒得我自己的耳膜剧烈的颤动,造成耳道深处酥麻发痒不已。 过了四五分钟。我感觉到那个移动的东西已来到了我的鼻腔内。给我的鼻腔深处造成奇痒难耐。 “啊——切!”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响亮的喷嚏。嚏声如巨雷炸响。震得偌大个车辆又左右晃了晃。 同时,我感到有个固体从我的鼻孔里喷射出去了。 我脑袋里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我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正在我的肩膀上站着。 “伸开手掌!让我站在你的手掌上!”那个声音响起来。令我听得格外的清晰。 我慢慢的在胸前摊开了一只巨大的手掌。 只见一个跟正常人的大拇指一样大小的粉嫩色小人从我的肩膀上跳在了手掌中。 我将它往上托起一些。凑在我的脸前仔细一看它的容貌,不由得惊呆住了。 原来它的容貌,对于我来说,不陌生。是比较熟悉的。 我曾不止一次的见过这样的容貌。 它让我想起了我家屋后老树林里的那一座孤坟。在孤坟上有一个模样出奇好看的年轻男子。 而它又和我的灵魂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它很小。头上光秃秃的没有头发。 它的小身子上也是光秃秃的,没有穿一丝的衣服。从辨别人的性别的身体部位上来看,有那么一小坨肉乎乎的。证明它是个男的。 “怎么?认得我吗?”小人说。 我说你长得跟我的灵魂一模一样。 “那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灵魂好了!”小人说。 我问那你真的是我的灵魂吗? “真的不是!从具体意义上讲。我不能算是你的灵魂!”小人说。 “那你到底算什么?”我问。 小人说:“不知你还记不得总是在那一座孤坟上坐着的年轻男子!”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和我的灵魂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我说。 小人说:“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就是他投胎而成的!” “什么?!”我感到惊讶无比,根本不能理解,“投胎?你在哪里投胎的?” “我在你的脑子里投胎的!”小人说。 “我的脑子里?!我的脑袋里啥时候变成一个轮回之地了?!”我感到匪夷所思。 “确切地说。是在接引碑里。 接引碑里是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有一个轮回之地。 有一天,我嫌闷。没有在那座孤坟上坐着。 我到别处游逛去了。散散心。 突然,地面上一阵猛烈的颤动吸引了我。我看见接引碑从地下钻出来了。 随即,我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吸力牵制。根本不能自己。就被吸进了接引碑里。 接引碑里的世界很大。我在里面徘徊了很久。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轮回之地。 于是,我就选择跳进去投胎了。 没想到,却在你的脑子里结成一颗海螺状瘤子。 而海螺状瘤子里正藏着已经投胎成.人的我。”站在我手掌中的小人说 “接引碑!原来是接引碑!又是它!它很神秘。不知道它到底属于什么物品!”我说。 小人说:“接引碑是很奇怪。它奇怪神秘无比。它竟然能把我吸进去。让我投胎转世成.人! 呵呵!这下好玩了! 呵呵!好玩极了!”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人说:“我要去办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儿? 小人说:“我要去找贾小宝。偷偷的跟踪他。他很不简单。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扩大那个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的!” 我说了一句:“那你去吧!” 又说了一句:“小心点儿” 小人从我的手掌中跳了起来。在空中倏地横冲出去。“砰!”像一颗子弹一样在集装箱的铁皮上撞出了一个小窟窿。 外面的光亮通过小窟窿照射了进来。 我在巨大的集装箱内等侯了两天。 小人回来了。 我摊开蒲扇大手,让它站在了我的手掌中。 小人正阴沉着一张小脸。显得心事重重。 “查到了吗?贾小宝怎么回事?”我问。 小人说:“那个贾小宝果然有极大的问题。他认识并找到了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子的男子。 那个瘦高个男子有一台电脑。他在自己的电脑里找到了铭顺办公大楼的地下室图片。 他将那张图片放大许多。 他在图片上找到了那一口通往地下洞穴的洞口。 他用鼠标的箭头围绕着洞口画了一个金色的圆圈。 然后他再用鼠标箭头拖住那个金色的圆圈往外拽。将图案上的洞口扩大了三倍。本来洞口显示的是直径一米。被扩大之后,它显示的直径是三米。 瘦高个男子说了一声好了。 然后,贾小宝离开了那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瘦高个男子。去到了铭顺办公大楼的地下室。到实地再一看那个通往地下洞穴的洞口。洞口竟然真的扩大了。它扩到了洞口直径达到三米那么大。 不大不小的。洞口直径正好长达三米! 从上面到下面一共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每一处的直径都从一米扩展到了三米!” 听罢,我感到震惊无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又见巨大的人手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跟正常人拇指一样大的小人离开了。 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在它离开之前。我问它,会不会长大? 它说可能会继续长大,也可能不会再长了,看造化吧。 我又问它,还会不会再回到我的脑袋里。 它说不可能再回去了。道理就好比一个人从娘肚子里钻出来了,以后他还会再钻回他娘的肚子里吗。 临走之前,它又说:“这回接引碑真的把我给惹恼了!它不肯归顺我倒也罢了。它竟然敢吸收我。让我投胎做人。 哼!它可能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它真是太大胆,太肆意妄为了!” 我连忙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你和我的灵魂长得一模一样?” 小人说:“这几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追寻到答案。其实,当你有幸弄清楚了这几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走到了最后。去到了终点。”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再说什么。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 小人离开了。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再相见。 即便说过了再见。 有多少人。曾说过了再见。到最后,却一直没有再见。 又过了一天。 集装箱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我又从集装箱内钻出去了。 穿过了红色的大铁门。下了井洞。巨大的我和一行队伍又钻入了铭顺大楼的地下室。 在地下室内,我们又找到了那一个通往地下洞穴的洞口。 只见洞口果然已经被扩大了很多。 它的直径已经达到了三米。 而在它的周围,和它的边缘上,和它的内壁上,一点儿施过工的痕迹都没有。它的内壁上是干燥发白的。而不是暗褐色的潮湿的泥土。 周一堂说这是怎么扩大的洞口?为什么洞口的周边没有设备坐过的印子?你看这处洞壁上。本来有一块砖头在上面镶着。可洞口扩大了之后,同一块砖头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镶着。 脸上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贾小宝笑着说周上校,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周一堂冷峻着一张脸。说我感觉这个洞口,除了大小之外,它的形状没有任何变化。它纯粹是的被放大的。 贾小宝笑着说放大不就是扩大吗!它本来就是圆形的。用钻井设备打出来的井洞都是圆形的。你还想让它的形状有什么变化。 周一堂阴沉着一张脸。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外一个人劝阻道:“周上校!这就显得你钻牛角,跟人家贾小宝过不去了。反正洞口被扩大了,这是事实。 你管人家用什么的办法。 只要洞口被扩大了就中呗。它只要能让巨人钻进去就中呗。 其它的有啥? 你看不起我们赵州市就直说!甭在这儿没事找事的。 你就是一条龙又怎么的! 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周一堂不再说话了。他冷酷着一张脸。 我有注意到。在贾小宝的一张还正在笑着的脸上。从他的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发出一种阴狠的目光。 正可谓:笑里藏刀。今天能来到这种地方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子。 经过一番商议。 大家决定,让我打头阵。 就是让我先下到地下深处的洞穴内。然后接应后来下洞的端着枪的军人们。 大家都在看着我。目光含有炽热和依赖。 我今天是主角之一。 可我感到有点儿害怕。说了一句怎么不让几个正端着冲锋枪的军人先进去。 “巨人你最厉害。你是无敌战神!”有人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声音发自肺腑的说。 他亲眼见过我在高速公路上用一条胳膊别翻一头三挂的重型大卡的一幕。 接下来。 我被一根粗钢筋吊着。速度不疾不徐的坠入了深洞中。 半个时辰过去了。我才通过完了这一条长达一百五十米的深洞。达到了一个平面面积足有一百平方但深度不知有多少的巨大的洞穴内。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一个洞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巨大的洞穴内已经被通上了电。在一周的墙壁上分布着两根很长的电缆。 墙壁上安装着无数个灯泡。 这电缆和灯泡是由之前曾来到这里的那四个地勘专家扯过去和安装上的。 无数个灯泡正亮着光芒。照得偌大个洞穴一片通明。亮如白昼。 从空中。再往下十几米深。就是一层绿色的十分平静的水面了。 这就是地下水层。 也可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湖。它的面积有个八十平方。正位于洞穴的中心。 在湖的周围。是两米几宽的岸。 岸是土质的。比湖面高出个半米。 虽然土岸湿漉漉的,好像湖面升高时有水漫住过它。但它上面光秃秃的。并没有生长着任何植物。 倒是在土岸的泥层上面留有一些杂七乱八的清晰的脚印子。肯定是那四个地勘专家胡乱踩下的。 被钢丝绳吊着庞大的身躯。钢丝绳还在不疾不徐的往下延伸着。我在空中用力晃荡。把自己给晃到了土岸上站住。脚下黏糊糊的都是很厚一层的烂泥。 我将钢丝绳从自己的身上解了下来。扯开粗大的嗓门用力喊道:“好了!我到底了!该你们下来了!” 洪亮雄浑的声音如巨雷般炸响。在偌大个洞穴内回荡着。过久而止。 就是不知道上面的人能不能听得见我的喊声。 在下洞之前。周一堂给我了一个大号的对讲机。 我在手里摆弄着对讲机。它上面亮起一个红灯和一个绿灯。绿灯说明电源开通着。红灯说明没有信号。它只有亮起两个绿灯时才是正常工作的。 见对讲机静悄悄的,不发出一丝声音。我觉得没有用。便随手将它扔在了烂泥上。 我站在土岸上。一对巨大如小船的脚掌陷入厚厚的烂泥里。望着眼前几乎为完全静止不动,不起一丝一毫波纹的深绿色水面。不由得心情很是压抑得慌。感受到了一种巨大无形的压力。 我生怕平静如斯的水面突然发生伴随着“哗啦!”巨大声响的爆碎。而从水中深处探出了那一只巨大无比的人手。 见那根伴我下来的粗钢丝绳不再往下坠延。它开始往回收了。这我的一颗心才略安定下来了一些。 因为马上就有其他的人从上面开始下来了。 想起那些正端着冲锋枪,精壮彪悍的军人。多少能给我带来一些安全感。 军人行动的速度就是快。 才等了十几分钟。就有四个军人搭在一根钢丝绳上一同下来了。 随着钢丝绳快速的延伸。他们在空中努力晃荡了两下子。就落在土岸上站住了。就在我的旁边不远处。将钢丝绳从自己的身上解下来了。 “这地上怎么这么黏软?泥很厚。把我的整个脚掌都埋进去了。”有一个正端着枪的军人说。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湖面至少往上升起了有半米高,把这土岸漫住过。浸泡了老长一段时间!而且,上升过的湖面才刚退落下去不久!”另一个正端着枪的军人说。 “怎么回事?这湖里的水位怎么还会上升回落?”第三个正端着枪的军人面带疑惑之色的问。 “水嘛!它潮汐潮落的很正常。大海不也经常这样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第四个正端着枪的军人说。 “这湖里的水有多深?” “你让巨人跳下去试试。看湖里的水能漫过他的头顶不能!这位巨人可是有着两层楼那么高!”有人看着我说。 我说:“我才不往里跳!要跳你们跳。当我傻吗!” 其实前面有提到过:四个地勘专家穿上带有氧气瓶的潜水服。在这个湖里往下潜了四五十米深都没有探到它的底。 真不知这地下水层到底有多深。 接下来。 我们四小一大的五个人正在等候着。要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地下洞穴内再开始动手。 所谓的动手,就是进入湖里的水中寻找那只巨大的人手。 陆续有人从上面通过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被钢丝绳吊着降落下来,进入这个巨大的洞穴。 在空中用力荡悠。落在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土岸上站稳后。并摘下自己身上的钢丝绳。 无一人不抱怨土岸上的软泥太厚了,让人的双脚深陷进去。 我真怀疑他们在野外训练的时候,难道没有踩到过这么厚的烂泥吗! 有个正端着枪的军人说:“咱们以前在野外训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踩到过这么厚的泥。 关键这里的泥黏度很高。跟强力胶一样粘。 也不知道咋回事。 是不是往地下太深了。土质的原因!” 有人弯腰从地上掐了一块泥巴放进嘴里尝了尝,说这泥很咸!跟粗盐一样的咸。 “这座湖不会是通着大海吧?这座湖里的水不会是海水吧!”有人正说着,往前挪了几步,从身上解下来一根长勺子。 他用勺子舀着湖里的水倒嘴里尝了尝,用力“噗!”的一口吐出来了,皱着眉头说苦死了!跟马泡(一种植物结出来的小果实,里面的汁肉异常的苦)一样苦。 “一个破嘴别胡乱尝东西!万一水里有毒。再把你给毒死咋弄! 让你来打仗了。你说你搁身上捎个勺子过来干啥!”有个看着年长的军人冲他严厉呵斥。 那个人将长勺子收起来。又将它绑在自己身上,说:“老哥,你别小看一根勺子。 在野外,它的作用可大了。 可以用它接自己的尿。可以舀水在火上煮。不然喝生水肚子疼。 可以用它收集长虫的血。也可以用它掏蜂蜜。 要是你看见一条河,河水太低,你趴在河边上还差一米够不着。把这根勺子伸出去一下子就舀到了。 多方……” 他话不少。可命少。 如果他身上不带着这根勺子。那他可能就不会想着靠近湖面舀水尝。 如果他不比别人更靠近湖面,而是夹杂在人堆里。当那只巨大无比的人手从水里探出来的时候,可能就不会第一个拿住他。 因为他觉得一根长勺子给自己带来了方便。 所以他想要说出“多方便了!”这四个字。 可当他才说出“多方”这俩字。还没有将“便”字说出口时。 突然,平静如斯的湖面发生一阵“哗啦……!”的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个湖面排山倒海般炸碎了。巨大的浪花迸溅起十几米高。 从水里探出一只巨大无比的手像拿一只小麻雀一样将他拿进水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对付巨大的人手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注意。是“小麻雀”。 在这里所用的词汇还不是“麻雀”。更不是“大麻雀”。 一个身高一米七多。正常体型的军人。被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拿住。就跟一个普通大人的手拿住了一只小麻雀一样。 眨眼间给拿进了水里。 在湖里。巨大的浪花从高处落下,在水里砸出了大量的白花花的气泡。 在湖里,已波涛汹涌,声响大作。深水左右起伏的幅度很大。 有很多水降落或涌到了土岸上。将正站在土岸上的所有人冲淋成了落汤鸡。 根本就是经历了一次巨大浪潮的洗礼。 甚至有几个正端着枪的军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浪潮给拍击倒地。 每个人都深深的呆愣住了。 他们受到了巨大无比的惊吓。 人们一度被吓傻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 巨大的洞穴内回声已消失。 只剩湖面上还有余波在涌动不止。 被吓到的人们这才从愣中缓过了神来。 立马有人张开嘴大哭了起来。 军人之哭。手上还正端着一把冲锋枪。 不能说丢人。 因为他们不仅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巨大惊吓。他们还正在承受着失去战友的悲痛。 甚至有一个人嚷嚷着要回去。不敢搁这里再呆下去了。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巨大人手拿进水里的人是不是自己。 它不仅太大了。而且它的速度也太快了。毫无征兆的猛然的从深水里探出来。让谁,谁也猝不及防。 最主要的是因为太害怕! 那只人手实在太大了。 从看见它的那一刹那。人们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气势磅薄无比,犹如排山倒海的,足以击碎一切的侵略力量。 渺小和巨大之间呈笼罩覆盖式的比例的那种太大的落差感。 如一座巍峨大山歪倒朝人们压过来时,造成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使人灵魂的深处发生颤栗和绝望。 胆裂魂飞。 彷如做了一次最可怕的噩梦。感觉那样的不真实。却无比真实。 再也不愿意下一次见到它。 太想不顾一切的逃避它了。 纵然被巨大的恐惧笼罩。 可残留在身上的一丝理智和血性告诉他们:自己是一个军人,应该不怕死。 面对一切应无所谓惧。 应该为了国家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 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 军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退缩。 对于大多数军人来说,是这样的。 周一堂愤怒无比的大吼道:“哭个屁!再哭一枪崩了你!” 他果然从自个腰间正挎着的一只黄色的牛皮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咔吧!”一声,拉开它的保险。让子弹上了膛。用枪指住了正哭着的那个正端着冲锋枪的军人的脑门,说你再给老子哭一声试试。 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如果胆子大的话就不会被吓哭了。 所以他被一把正顶在自己脑门上的,已被拉栓,子弹上膛的手枪给吓得尽最大的努力绷住了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哭出一声了。憋得自个的身体一抖一抖的。 “把眼泪擦干!”周一堂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他抬起一只手,用手背将自己脸上的泪水胡乱擦掉了。 可从他的一双发红的眼睛里,还是流出了眼泪。 没办法。 有的眼泪根本忍不住。 因为他实在太害怕了。害怕那只巨大的人手。害怕正顶着自己脑门的手枪。 哭都不让你哭。更别说让你离开这里了。 什么都得听周一堂的。 因为他是上校。在这里是最大的官。 周一堂慢慢的放下了手枪。给手枪上了保险。装回了自己腰间正挎着的黄色牛皮袋里。他在自己的肩膀上本来还正挎着一把冲锋枪。 军人们的冲锋枪,是用来对付那只巨大的人手的。 这行队伍。本该是一个上校。三十八个兵。 赵州市方的人留在上面不下来。他们只是负责接待「周一堂和三十八个兵,再加一个巨大的我」这支队伍的。 到现在,在这间巨大的洞穴内。有一个上校。只有十四个兵。 因为还有二十三个兵正在上面。还没来得及下来。 人还没有聚齐。就已经损失了一个兵。 让士气大大的受挫。 探险的精神和乐趣没有了。光剩下了害怕。 要不是周上校不让走。恐怕全都撤退了。 陆续有士兵从上面穿过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进入这间巨大的洞穴内的。四个人一拨。 刚达到时,他们一脸的兴奋和笑容。 却看见正在土岸上站着的,正在等侯着他们的周一堂等一队人身上湿漉漉的。全都黑着一张脸。一双双的眼睛里掩饰不住恐惧。 这四个人又不是傻子,立马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自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成了一脸的严肃。在空中使劲晃荡两下子,也落在了土岸上站定。解开了身上的钢丝绳。 有个新下来的人问上校,怎么了?气氛不对呀! 周一堂阴沉着一张脸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在咱们的队伍里已经少了一个人。 “不是人还没有下来完吗,还有人正在上面呆着呢!” 周一堂问一拨下来几个人。 “不算巨人那一趟。一拨下来四个人!” 周一堂问到现在已经下来了几拨。 “五拨!” “五拨该是几个人?” “二十个!不算巨人!” 周一堂说你现在查一查,这里有多少个人。 那个人就用手指指点点的查了起来。 查了一遍后,他愣住了。说不算巨人,怎么十九个人? 周一堂说因为有一个人已经被那只巨大的人手拿进水里了。 “啊?这么快!” 四个人大惊失色。 正说话间。又下来了四个人。 最后。在巨大的洞穴内。人都到齐了。 一个周上校。一个巨人。三十七个兵。 我不由得有了一种觉得自己小巧玲珑的感觉。 因为我已经看见过了那只从水里探出来的巨大的人手。 它比我的一只手要大多了。 要大上多少呢? 我觉得可以这样形容:如果我将自己的两只蒲扇大手攥成拳头。我将两颗拳头并放在一起。让那只巨大的人手伸过来抓。单个的它,能包裹严实我的两颗拳头。 这种差别,是不是一点儿也不算小? 应该是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的差别吧! 接下来。 周一堂下了一个命令。 就是让三十七个兵,平均分散在这座湖的周围。 每个人都要趴伏在地上。将冲锋枪架在自己的面前。当成狙击枪一样的使用。瞄准这座湖的中心。 他说,一旦发现什么异常,谁也不用等到他施号发令了才开枪。 只要觉得不对,随时立马都可以开枪。自己做主。可以条件反射的开枪。 毕竟,目前这种形式太危急了。不用再管那些条条框框了。自由发挥最好。 一个人自由了,他才能达到最好的状态。 但也不能很自由了。很自由了人都跑了。 至少那十四已经亲眼目睹过那只巨大的人手的军人一定会跑掉的。 只有亲眼见过了它,才能最大程度上感受到那种它带给你的恐惧。 就跟人们平时,经常听说龙,看到龙的图案。并不觉得怎么害怕。 倘若有一天,你正在路上走着,一个巨大的阴影移过来了。 你抬头一看。 看见了有一条十分粗大的长长巨龙正盘亘在天空中蜿蜒游动着。 它那白条纹肚皮就跟屋顶一样移动。令你瞧得清清楚楚的。 你会不会被吓得腿软到走不成? 但这支队伍又不是空手而来的。也不是只带过来了枪。 来之前。知道免不了要在水中作战。也知道在水底下潜藏着一个庞然大物。 要将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的直径扩大到三米。绝不只是为了让我通过。也为了让大型武器通过。 有四台水雷。 每台水雷用一根粗钢筋吊着,从上面放下来了。进入到了这个巨大的洞穴中。 每一台水雷都很庞大。它就是个椭圆形的巨大炸弹。主要特性是能在深水中发生爆炸。它的直径有两米五。长度有四米七。 一台水雷重达六千八百斤。 一台水雷炸起来的威力有多大呢? 目前最先进的一台水雷。将它放置在五百米深的水底。 让水面上行驶着一艘一百吨的轮船。 引爆水雷。 那“轰!”的一阵巨响。能在海水里炸起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冲天大水柱,将一百吨的轮船给掀到几十米的高空。 当轮船掉下来砸在水里,就完全报废了。 这一下子弄过来了四台水雷。 每一台水雷都是我国目前最先进的水雷。 但上面有严格的命令。这四台水雷可不能轻易用。 因为是以抓捕巨大的目标为主。而不是让你们来将巨大的目标给炸死的。 因为活着的巨大的目标,才是国家将来的国宝。 跟巨大的我一样。 但我觉得。如果真的能将巨大人手的主人活着抓住。并带回去他。那他就是第一国宝。 而我是第二国宝。 因为按照正常的比例。根据一只手掌而计算一个人的体积的话。 那这个巨大人手的主人肯定要比我大上不少。 既然一个国家拿巨人当国宝。肯定是体积越大的巨人越好。越吃香。 就目前来说,我肯定是国家的第一国宝。(这里的国宝是指活着的动物。譬如熊猫,华南虎,金丝猴,姚名之类的。) 我不在乎自己的第一国宝的位置能否保得住。 我只在乎这里的形势到底有多危险。自己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不仅有鱼雷。 还有一个大家伙。 但这个大家伙有一个意思很小的名字:袖珍型潜水艇。 跟一个人比起来它很大。跟正常的潜水艇比起来它很小。 它也是一个长长的椭圆形状。它的直径是两米八,长五米二。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正常潜水艇有的功能,它全都有。甚至它还能发射出一枚小型的核弹。 周一堂说袖珍型潜水艇上所携带的一枚小型的核弹可不得了。 别看小型核弹的直径只有五十公分,长一米二。 但它爆炸的威力比一台鱼雷要厉害一百倍。 它要是爆炸了,估计这口纵然再深的洞穴就保不住了。要坍塌了。 哪怕这个洞穴它有五千米深。 四台水雷和一台潜水艇正在土岸上停放着。它们的支脚将土岸的粘泥压下去很深。 周一堂说:“我一人开潜水艇下水里去寻找那只巨大的人手!把它引到水面上来。 巨人你准备好,等巨大的人手一露出水面,你就扑上去抓住它! 巨人,你神力无穷,看你能把那只大手的主人给活捉住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潜水艇入水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不是把我白弄过来的。 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对付巨大的人手。 更确切的说,是巨大人手的主人。 我这么大的个子。长得像个保护神。又在人们面前卖弄过了惊世骇俗的力气。人们都把我当成了保护神。 我却没能保护好人家。 才探出一只手出来。还不算真正的打个照面。就已经让敌方给偷走了咱这边的一个人。 死一个人,书面上说起来微不足道。可对当事者的家庭却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 一个上有老下有小要养的男人没了。他的家庭也就破碎了。 媳妇要改嫁。孩子要被人欺负的。 俩老的气不死也活不长了。 我感到十分的愧疚。觉得自己失职。 觉得自己反应不够快。 今天。那只巨大的人手第一次从水里探出来,正在抓那个身上绑着一根长勺子的军人时,我若能用足够快的速度捉住那只巨大的人手就好了。 应该能把那个年轻的军人给救下来。 哪怕那只巨大的人手会把我给拽进深水里。但我多少能跟它做个挣扎,扑腾上一阵子。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其实,我有个最大的顾忌。 怕水。 我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如果我会游泳的话。见那只巨大的人手拿了人缩回水里。说不定当时我就扑上去跟它夺人了。 周一堂这个上校也不是白给的。 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家里又没有背景的,就爬到了上校的位置。 除了具有十分过人的能力之外,还得具备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 会快速的判断形势。 虽然我耷拉着一张大脸没有说话。 但周一堂察觉出了我的愧疚。说:“巨人,你不要自责。打仗嘛,难免有伤亡。你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你神力无敌。我相信你一定能捉住水里的那个庞然大物的!” 我说:“我不会凫水。到时候那只大手又来到水面上了。我不是还得跳进水里捉它! 它肯定会把我拽到深水里。 让水把我淹死了。咋弄?” 周一堂说:“不会凫水不要紧。在来之前我们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所以,国家给你做了一个特大号的游泳圈。 你把游泳圈罩在自己的身上。在你身上固定好它就行!” 原来。他们不仅带过来了一个特大号的游泳圈。还带过来了一个打气泵。因为游泳圈是没气的,瘪的,折叠起来的方便携带。 要用打气泵将它打鼓。 周一堂说:“这特大号的游泳圈是用世界上最好的胶皮给你制做的。 它十分的坚韧结实。 你就是用尖刀子使劲扎它,也扎不烂它的! 把它完全打鼓了。它在水里产生的浮力很大。你就是往它上面压上去两万斤的重量也没问题。 它在水里产生的浮力,大大的超过了你自身的重量。 巨人,你的体重不是八千斤吗! 所以,你可以放心的使用它。穿着它大胆的往水里跳。甭害怕!” 周一堂一招手。过来了几个人。将一个大箱子打开。从里面将一大坨瘪着的折叠着的游泳圈拖拉出来了。 它是大红色的。鲜艳。扎眼。 先把它展开。让我弯腰的从它中间的窟窿里钻过去半截身子。让它卡在我的腰部。再开始用打气泵给它打气。 随着往里面打的气越来越多。特大号的游泳圈变得膨胀起来。 随着它变得越来越膨胀。我感觉自己的腰和肚子越让它勒得紧。 终于,把它给完全打饱了。再打下去,就要把它给打崩了。 算上中心眼里塞着一个我。这个特大号游泳圈的直径达到了五米。它的厚度是一米七。 (游泳圈的厚,就是它充满气的情况下,它双层胶皮之间填充空气的空间之宽) 而且,在这个游泳圈上,还焊接着几根宽皮带。把这几根皮带圈住我的腰和大腿。皮带的长度可以调节。调节好了长度后,再卡住皮带上的连接锁。 这样,就把一个特大号的游泳圈牢牢的固定在我身上了。 我用力摇晃了两下子。也没有把它从自己身上晃下来。 “巨人,你跳下水去试一试!好好的感受一下这游泳圈在水里的浮力如何!”周一堂说。 “噗通!”一下子大响。迸溅起巨大的浪花。庞大的身躯上正穿着一个特大号游泳圈的我跳进了墨绿色的水中。 水花溅到我的嘴里,确实苦极了。使我忍不住“噗!噗!”的连吐口水。 游泳圈在水里造成的浮力确实很大。在水里它驮着我。使我不能下沉。无论我在水里怎么动作很大的扑腾。 “巨人,怎么样?”正站在土岸上的周一堂问。 “很不错!这样我不怕水了!”我说。 “呵呵!那你上来吧!在岸上等着!伺机而动!”周一堂说。 我身在湖水中。感觉这座湖里的水跟其它地方的水不太一样。除了它的味道很苦之外。它有点儿黏度。 就跟被水稀释了的胶一样。 人身在水中。本该觉得水是柔软爽滑的。 可身处在这座湖里的水中。却让人感到身上黏糊糊的,受到较大的阻力。很是不舒服。 我尝试着在水里蹦。想从水里蹦出来。可白搭,踩水就跟踩空了一样。 只好扒着土岸。我从水里爬了出来。下.半身湿漉漉的。巨大的裤.裆里灌了不少水。沉甸甸的,坠得一条大裤子往下掉。裤腰又滑到屁股下方的腿上去了。露出一个大光腚,很不雅观。 由于特大号的游泳圈套在我身上挡在腰间。我手臂长有限。弯腰伸手的,够不着游泳圈下面的挂在腿上的裤子。也就无法把它提上来兜住光腚。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我。 我感到尴尬不已。想找个人帮我提裤子。可我的大腚锤子离地至少有两米五高。到腰上都三米高了。一个正常人,谁能够得着。 周一堂说:“巨人,你甭站着,弯腰蹲下来,我帮你把裤子提一下!” 我说:“蹲下来,腿一折合,腿上的肥肉还是夹住了裤子,提不动它!” 周一堂说:“反正在这儿的都是大老爷们。你一男的,漏个光腚就漏个光腚吧。怕什么羞!” “可不止漏光腚!”我嘟囔了一句。 “漏出屌了不要紧!反正你屌大!它大得跟一根长南瓜一样。不丢人。它还壮你的脸面呢!你要是屌小了,漏出来它就自卑了!”周一堂说。 “大又有什么用!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大女人!”我说。 “没事儿!等这场仗打完了。打赢了。我让国家给你造一个特大号的硅胶女人!你喜欢哪个女明星,咱就仿照着她造!造得无比真实。它还会叫唤,流水,有温度的!关键那地方比真人的要紧实很多!你要多大的,就给你造多大的!”周一堂说。 众人发起一阵哄笑。 我热烫着一张脸。窘迫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这间巨大的洞穴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 周一堂将袖珍型潜水艇开下了水中。 我们在土岸上守候着。 气氛又开始变得凝固沉重起来。 每个人都是紧张的。都是感到压抑的。包括身材巨大力量无穷的我。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洞穴内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 每个人都将自己的精神绷到了最高度。一双双的眼睛都正在紧盯着湖面。 只见湖面完全静止不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纹。透发出一种苦涩的气息。 其实,当你盯着一样东西时。它越是不动。你的一颗心就越忐忑不安。 尤其是正当盯着水面的时候。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不少人都憋不住了。站起来撒尿。也有的人脱下裤子的蹲在那儿屙屎。 还有人饿得撑不住了。就“哗啦啦”的撕开油纸包装。或者打开罐头瓶子吃东西。也有将嘴对着塑料瓶子仰着脖子喝水的。 人都是这样。吃了屙。屙了吃。 吃了不知多少回。屙了也不知多少回。 虽然在这巨大的洞穴内,没有昼夜交替。但从他们吃了一回又一回,屙了一回又一回的,甚至困得忍不住了要睡上一觉才行,睡了不知有多少觉上来看。我感觉已经过去了很多天。 至少有半个月了吧! 偌大个洞穴内的空气很糟糕。弥漫着尿和屎的臊臭味儿。 绿色的湖面上仍旧完全静止不动,不起一丝一毫的波纹。它仿佛已经成了一大块绿色的固体。 周一堂还没有开着袖珍型潜水艇从深水中升上来。 也不知他在深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能不能再回来。 所有人都很心焦。烦躁的骂娘。 在这地面上黏糊糊的,空气潮湿的洞穴内住上了一段时间。 他们一个个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身上和头上,还有脸上,都很油腻。 因为谁也不敢让谁贪睡,一个人困乏得要命的时候,顶多闭眼睡上两个小时就被别人叫醒了。 大家都是替换的睡一会儿。绝不能全部人,或者超过一半的人都睡着了。 三十七个人。每时每刻,最少得有三十个人保持着清醒。 大部分时间人们都是醒着的。趴在一架冲锋枪前,将一根手指头伸在枪的扳机上。 随时都会扣动扳机。一双眼睛死死的紧盯着湖面。 所以,一双双的眼睛都是熬得红溜溜的。 一个个的人都显得很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眼空洞无神。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打仗。每个人都要熬掉半条命了。 有个人说:“周上校很可能已经死在水里了。再也不会上来了。咱们在这儿等他一辈子也等不到他!” “就算等不到周上校。我们也要等到那只巨大的人手露出水面。然后一并朝它开枪!把那只巨大的手打成一个筛子!”有人说。 我一听,觉得不妙。就动嘴声音如雷的说:“当那只巨大的人手露出水面时,你们先不要急着开枪。 不是说好了,先让我扑到水里捉住那只大手吗? 别到时候,你们没有打中那只手,把我给打成了一个筛子!” 有个人是队长。周上校不在了。他在这儿管事。他从泥窝里站起来,大声说:“对!先让巨人跳下去捉那只大手!咱们先别急着开枪!”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道:“动了!水动了!” 队长赶紧趴下了。 身材巨大的我正在土岸上站着。 我朝湖面上一看。只见湖面果然动了。 它动得很轻微。 只是在湖面上开始荡漾起了一圈一圈的很浅的涟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炸了巨大的人手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无缘无故的,水面上不会起涟漪。 可我看到水面上干干净净的,啥也没有。 绝对没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水面上。 还有一个原因能引起水面上起涟漪。那就是水里受到了震动。震波传到了水面上。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湖水里有东西正在动。 因为它没有露出水面。所以我们看不见它。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那东西的大和小。它潜藏在水里有多深。 过了一会儿。 只见湖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了。 一圈圈荡漾开的水波不再是薄薄的,而是变得越来越厚了。 一道一道的水纹越来越深。 突然“咕咚!”一下子。从水里冒出了一个碗大的水泡。 能让水面上冒出水泡。说明水里肯定有气体窜上来了。 就跟一个人站在水漫过腰部的水池子里。放了一个屁。屁就会往上窜。让水面上冒出一个水泡。 为何水里会有气体呢? 在水底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高度戒备!准备好开枪!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了!瞅好了再打。别再从水里钻出来的是周上校!没瞅好就开枪,把周上校给打烂了!”已经在土岸上成了管事的队长大声说。 只见湖面动摇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变得越来越大的波纹,产生和扩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就跟有人越来越用力的晃动一只装有水的盆子。盆子里的水的动荡正在变化着。 可以说,这座湖水里的振动比较急剧。 充分说明了那潜藏在湖水里的东西正在往上升着。它离水面越来越近了。 所有的人都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正目光紧紧的盯着动荡不安的湖面。 终于。它露出水面了。 令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它竟然是一条大鱼。 在这个时候。在这座湖里。在场的任何人都会认为:哪怕从湖水里忽然蹿出来一只水猴子,都比从水里游出来一条大鱼正常。 这湖水的水质,粘稠又苦极了,竟然能养成鱼。 人们惊讶了一下。随后都放松了下来。 水中有一条大鱼。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甚至还有人想着把它从水里捞出来,给烧烤着吃了。 身材巍峨似一座小山的我站在土岸上,用一只巨大的眼睛正观望着水中的那一条大鱼。 鱼大约有三米长。八十公分宽。 它从绿水中露出的部分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生银辉。 这是一条白色的鱼。 它的模样和普通的鲤鱼几乎无差别。好像它是一条放大版的白色鲤鱼。 它应该不是一条真正的鲤鱼。 因为鲤鱼的个头是长不到这么大的。 很快。它就体现出了不寻常。 只见水中的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它越长越大。 把正在土岸上呆着的人们都看愣了。 约有十分钟过去了。 水中的大鱼已经长到约十米长,三米宽了。 它的一张嘴巴犹如一张簸箕一样大。它的两颗眼睛大得跟碗口一样。 而且,它还在继续生长着。 不知它到底能长多大。如果一直任由它生长下去的话。 可它没有机会了。 因为有一只巨大的人手突然从水里探出来。一把抓住了那一条大鱼。 这回,它抓鱼,不再像是抓着一只麻雀了。 鱼身宽三米。鱼身厚五十公分。 对比之下。这只手长有四米长的样子。 它刚好手指弯曲着牢牢抓住了宽大的鱼身。但它不能在鱼身上握成一圈。 (什么叫手握成一圈?譬如用一只手握住手腕。若手上最长的中指和拇指能挨触到,环成一个圈。这就叫手将手腕握成一圈。) 顿时。湖水澎湃。波涛汹涌。声响大作。 广阔的湖中。那一条大鱼在巨大的人手上摆头摇尾的挣扎着。打水掀浪。 可那只巨大的人手紧紧的攥着它。令它无法挣脱。 在泛着大量白色气泡的浪潮中。我看清楚了那根连接着巨大人手的手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打个比方。 如果说我的一根手腕跟一只水桶一样粗。 那这根连接巨大人手的手腕就跟一个搅拌机的大肚子一样粗。 差距很明显的。 其实上,我手腕的直径为二十八公分。 但水中这根手腕的直径,我觉得至少有八十公分。 那条努力挣扎的大鱼张着大嘴,发出猪叫声一样的嚎叫声。声音十分急促,异常响亮而刺耳。超过了重型卡车的气喇叭发出来的声音。聒得人的耳朵痛。 最后,一条大鱼被那只巨大的人手给拿进了深水中。 时间过去了良久。 湖面上还泛着大量的白色气泡。 巨大的洞穴内已经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人们都不说话。甚至连大气都还没喘上来。 这回,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那只巨大的人手。 它实在是太大了。 比我的一只手还要大上四五倍。 它的力量之大,毋庸置疑。那么大的一条活鱼都被它拿走了。 而且,那条鱼,绝对不是一条普通的鱼。 看见那只巨大的人手。我没有扑上去捉它的勇气。 接下来。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是走,还是留? 也不知道开了一台袖珍型潜水艇的周上校到底还会不会从水里出来。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我一直在想着那一条大鱼的眼睛。 因为我总是觉得。那条大鱼的眼睛,跟周上校的一双眼睛很像。 这让我不禁联想到了一点:难道刚才出现的那条大鱼就是鲲鹏? 而周一堂是鲲鹏的化身? 有人提议道:“要不,咱们往水里投放一颗水雷吧!” “投水雷?万一把这个洞穴炸塌了咋弄?你看看,这可不是一个山洞。它周围的墙壁都是泥土。这是一个大泥洞!它足够结实吗?塌下来把咱们都砸死!埋得这么深。家里的人寻咱们的尸骨都寻不着!”有个人说。 三十七个军人热热闹闹的商议了一阵子。 最后决定:往水里投放一颗水雷。 看能把那只巨大的人手给炸住不。要是能把它从手腕上炸断了。 就算抓不住手的主人。但捡回去一只大手也不错。总比空无收获的灰溜溜的撤回去强。 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个人:一个上校一个兵。 还损失了一台价格不菲的袖珍型潜水艇。 这要再弄个空无收获的回去,那这支军队就丢死人了。 以后不用混了。 到时候,把那只巨大的人手放在国家的博物馆里展览,也能吸引到不少游客。卖门票也能卖不少钱。 在这支队伍里。掺了两个海军。 海军知道怎么使用水雷。 周一堂怎么会开袖珍型潜水艇?还是让他俩教会的。 这四台水雷十分先进。 每台水雷还带着一个遥控板呢! 水雷的正确使用方法是:一、将水雷和遥控板启动。让它们互相连接。 二、将水雷投放入水中,它在水中下降的速度和深度在遥控板上有显示。 三、决定好水雷在多深的水中爆炸。当水雷沉降到那个深度时,在遥控板上摁下写着“炸”字的红色按钮。 水雷就会发生爆炸。 一个海军问队长,打算好没?将水雷投放到多深才让它爆炸? 队长是个陆军。他没有经验。问你们觉得投放多深让它爆炸最好? 另一个海军抬头往上看了看,说:“看这洞顶水面才十五米高。 最好将水雷沉入水中八百米深的时候再引爆它! 那样它炸起来的水柱不怎么高。水柱冲不到洞顶上。 万一让水柱冲到洞顶上,把洞顶给冲塌呢!” 队长说就怕这个盛水的洞穴总共还没有八百米深。 一个海军问那这个洞穴,它到底有多深? 队长说你问我不白问吗!我也不知道!万一它只有一百米深呢? 两个海军同时哎呀了一声。脸色都变了。说:“要是它只有一百米深,那干脆别让水雷炸了。这土岸只有两米多宽。咱的人也没个地方躲。到时候,带着把咱们的人全都给炸死光了。你说,图个啥?” 队长说:“先把水雷扔入水里一颗吧!不是它在水中下降的时候,它在多深的位置,遥控板上会有显示吗? 要是它真的只沉入一百米就不动了。那咱就不引爆它了!免得炸伤自己的人!” 一个海军说要是让它沉入一百米深的湖底,不让它爆炸,捞又捞不上来的。岂不是白搭了一个水雷吗。 队长叫道:那白搭了就白搭一个吧!要不然咋弄? “我国一台水雷卖给外国,要一百多万呢!”一个海军一脸惋惜的道。 队长又叫道:它就是卖一个亿。你该白搭的,还得白搭它啊。 接下来。 先启动了一台水雷。往遥控板里安装了电池。开启了遥控板。 使遥控板和水雷连接了起来。 由十几个人一起用力的推。将已启动过的一台水雷推入水中了。 由一个海军拿着遥控板。 这遥控板挺大的。其实上也可以说,它是一台平板电脑。 原来在水雷的底部还安装着两个摄像头。能对水里的环境进行拍摄。并将拍摄到的画面传送到遥控板上。 这座湖里墨绿色的水比较浑浊。 亏得水雷的底部还安装了一圈强光灯。 由强光灯照射着。能让水里的能见度达到了几米远。 就这样。水雷往下几米深的水中环境能让安装在水雷上的摄像机拍摄到。传送到了遥控板上。 只见遥控板上显示的“水中内容”的视频中是一片迷蒙的绿色的:除了被强光灯照射出来的细小颗粒在水中飞舞之外,其它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视频中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遥控板上还显示出一串会变动的蓝色数字。就是水雷下探的深度。 深度数据精确到了毫米。 随着水雷在水中下探的深度不断变化: 一百米 三百米 …… 六百米。 就在水雷下探到水中六百米深的时候。在遥控板上的视频中显示出了一只肉粉色的大手。 立马,所有观看视频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是那只巨大的人手。只见它正伸展开着,接住了往下沉落的水雷。 水雷静止不动了。 正在观看着遥控板上的“水中内容”视频的每个人的一颗心脏都快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了。 “那只巨大的人手,它接住了水雷!”有人极力按捺着激动和压低着声音说。生怕吵到了那只巨大人手的主人。 “队长!摁不摁?”正捧着遥控板的海军激动得一双手都是颤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摁!炸了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无比的奇怪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摁下了遥控板上那个写有“炸”字的红色按钮。 “轰!”一声巨响。 湖面上窜起了十几米高的白色水柱。 巨大水柱的直径至少有个十米。 水柱冲上了洞顶。将洞顶洗涮了一遍。 正站在土岸上的我。感受到了一阵急剧的震动。 亏得这土岸的泥土很黏。要不然,它有坍塌的可能。 水柱回落。“哗啦啦!”的在湖面上砸出大量的白色小气泡。 大片的湖水涌动不止,哗然作响。 久后。湖水才恢复了平静。 而遥控板上所显示的视频已中止。画面已变成了一片黑暗。 “引爆成功!”手捧遥控板的海军长嘘了一口气,抹了抹迸溅到脸上的湖水(也有紧张所致出的汗水),说。 “咋样?有没有炸住那只大手?”队长问。 “肯定炸住了!水雷的威力那么大。再说,它是搁在那只大手上爆炸的!”海军语气肯定地说。 “把那只大手给炸成了啥样子?”队长问。 那一个海军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水雷一爆炸。安装在它上面的摄像机就被炸毁了!没法再拍深水里的视频传到遥控板上了。 所以,现在不知道是个啥情况!但我估计,那只巨大的人手已经被炸碎了!” “是呀!水雷的威力那么大。就是铁壁铜墙也给炸开了。那只手再硬,它能硬得过铁吗!”另一个海军说。 “给炸碎它就不好了。我还想着把它从手腕上炸断! 让那只大手浮到水面上。 咱们捡一只大手回去当作胜利品呢!”队长的样子颇显遗憾的说。 “再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那只大手的碎片就浮上来了。咱们把那些碎片拼一下。看能拼出来一只大手不!”队长又说。 “怎么不见有血冒出来呢!”有个人疑惑。 “水里那么深!湖又这么大。冒出再多的血,也让水给冲淡了。你看不出来水里有血!”一个海军说。 于是,接下来大家都在等着。 等那只巨大人手的碎片从水里浮到水面上。 大家都知道,这新鲜的尸体碎肉,一定要在水里浸泡的时间长了,它才能从水里往上浮起来。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有碎肉从水里浮现出来。 这有点儿不正常。 “是不是那只手的密度大? 能长那么大的一只手,不能把那个人当成正常人类看了。 兴许他的肉跟咱们的肉,肉质不一样。 他的肉密度大,跟石头一样沉呢!”有个人说。 “甭等了!一些碎肉片子而已,捡不捡的起啥劲!”也有人说。 “回家吧!家里的老婆孩子想咱了!”有人说。 队长说:“那咱们就撤吧! 先把这三台水雷吊上去! 小虎,你给上面的人打个电话。说咱们要往回撤了。让他们在外面的洞口给咱们接应一下! 娘的稀匹!这一趟子活儿干的叫人恶心! 连个狗.屌都拿不回去。 这下损失大了。 等着挨领导训吧!” 那个叫小虎的军人从身上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队长,手机没有信号!怎么打? 就在这个时候。湖水里又有动静了。 只见湖面有一块被分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了那一艘袖珍型潜水艇。 “出来了!出来了!周上校出来了!”有人惊喜的大呼道。 潜水艇在湖面上停住了。一块厚厚的透明玻璃罩子缓缓开启。周一堂的一颗头从里面探出来。 他皱着眉头说:“这也没个斜坡的,怎么把潜水艇开上岸去?” 队长说:“咱们带着铁锨呢!要不现在挖一个斜坡?” 周一堂说:“先挖吧!土岸只有两米多宽。挖的时候,侧斜着挖! 别再挖不好它,让我开个潜水艇的顺着坡撞墙上去了!那还不如在水里呆着呢!” 他从潜水艇里钻出来。让潜水艇暂时停留在水面上。自己登上了距离湖面半米高的土岸。 大家都在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外星来客。 他看起来,安然无恙,精神饱满。 有人忍不住说:“周上校,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我们还以为你开个潜水艇在水底下发生事故了呢!” 周一堂说:“让大家久等了!” 有人问:“周上校,你在水底下呆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重大发现没有?” 周一堂说一句:“有了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 人们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都对接下来充满了期待。 周一堂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睛。像极了那一双大鱼的眼睛。 (包括眼睛的形状、黑色瞳仁和眼白的比例。还有透发出来的神韵。) 周一堂说:“ 潜藏在水里的那只巨大的人手。被我发现了。 我在水里开着潜水艇移动速度很快。 于是,我就让潜水艇顺着那只巨大人手的边缘往下移动。又顺着一条粗长胳膊的边缘往下移动。 在胳膊的尽头是宽阔巨大的肩膀。 他果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人。 我看清楚了他的一张巨大的面孔。 真的很奇怪呀! 那一张巨大的面孔。它竟长得跟杨达财未毁容之前一模一样! 人体科学院的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陈衡,他曾来到赵州市的宾馆里找到过我。 他将一张照片交给我了。 那一张照片,就是杨达财未毁容之前的照片。 杨达财,他不是曾经经历过被雷电烧伤。脸部又被他二伯用刀狠狠砍了几下子的悲惨之事吗! 他的容貌被毁了!变化还挺大的!” “杨达财是谁?”有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杨达财就是这个巨人!”周一堂指着我说。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我感到惊讶极了。 我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潜藏在深水里的那个巨人的脸,和未毁容之前我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我。 恐怕谁也想不通。 “他俩会不会是孪生兄弟?两个都是巨人!”有人胡乱猜测。 周一堂走过来。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了一个皮夹子。 他从皮夹子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捏住照片观看。 它正是我还未毁容时,身体大小还正常时的照片。 照片上,一张脸长得极其清秀,却有着一双十分忧郁的眼神。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以前的照片。回忆着从前。难免令人有一种伤感。 照片上的人,是一个歪脖子人。 周一堂说:“你的容貌虽然毁了。但你的眼睛没有改变。 你脸上仅剩的一颗眼睛里,仍旧透着忧郁。 潜藏在深水里,那个长得比你更巨大的人。他的一双眼睛,跟现在的你脸上的一颗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当我看着他的一双眼睛时,就跟看着你时所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周一堂说:“我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你跟潜藏在水里的那个巨人有什么关系。 我发誓!我要么将水里的巨人给捉住。我要么将它毁灭!” “捉不住他就算了。为什么捉不住,就一定要将他毁灭?”我说。 不为别的。我是真的有一颗慈悲的心。 不管他是什么物种。长了那么大。应该不容易。 “因为他抓走了我们的一个战友。他应该是把那个战友给吃了! 我们要为那个战友报仇!所以就一定要消灭了他!”有个正端着冲锋枪的军人十分气愤地说。 “对!他肯定是把小白给吃了!我们一定要为小白报仇!灭了他!” 周一堂说:“捉住他,是为了把他交给国家。 国家的旨意大于一切! 捉不住他,将他毁灭,是因为他是本不该存在的!” “本不该存在的?你为什么说他是本不该存在的?”我问。 我觉得,一样事物,既然存在,就必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周一堂没有再说话。他正阴沉着一张脸。 有个人说:“周上校,我们已经往水里投放了一颗水雷。 那只巨大的手托住了水雷。 我们将水雷引爆了。 想必那只大手已经让水雷给炸得稀巴烂碎的! 就算痛不死那个藏在水里的大家伙。 光流血也流死他了!” 周一堂说:“我开着潜水艇在水里时,看见了那一颗水雷落在他那只巨大的手上了。吓得我赶紧加快了潜水艇的速度,一瞬间往更深的水底下钻出了一百多米。 水雷是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不假。 但并没有炸碎那只巨大的手。只是把它炸得皮开肉绽,流出了不少血。 我看见那巨大无比的人将自己的手抽回去,用舌头舔着手上的伤口。并无大碍。” “啊?!” “真的假的?!” “那只手真有那么结实?!” 众人俱都惊呼起来。一个个的都十分讶异。简直不能相信。 一台水雷足以炸裂一座小山。 水雷可是停放在那只巨大的人手上爆炸的。可以说是零距离。却没有炸碎它。 只能说,那只巨大的人手,绝非一般的血肉之躯。 它太结实了。 既然周一堂回来了。本来打算撤回的军人们就不能撤回了。 他们都要听命于周一堂的。 “那只巨大的人手还会再探出水面的!因为我使用潜水艇上的机械手,将他口袋里所装的一样子东西掏出来了。 他立即大急。伸手抓我。可我开着潜水艇在水里移动的速度很快。他没有抓住我。 这个东西能让他发急。肯定是他的心爱之物。 当他在水里追赶我的时候。我通过潜水艇上的扩音喇叭向他发出话:‘若你再敢追我,我就朝你发射核弹!’ 我本来抱着试一试,看能不能吓唬住他的态度。 没想到,他真的被我吓唬住了。不敢再追我。 可能是因为他也知道核弹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害怕了。 我又说:‘一个时辰之后,来岸上拿回你的东西!我到岸上等着你!’ 虽然没有听见他说话。但我看见他冲潜水艇点了点头。一双巨大如灯笼的眼睛里透发出一种坚毅!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到岸上取回他的东西的!” 说着,“噗通!”一声。他只身跳下去了水。在水中非常灵活的游到了潜水艇的边上。从它的机械手上取下来了一块红布。 “好沉重的一块红布!”周一堂大叫。用双手捧住了那块红布。使劲使得他咬住了牙。 他没有将红布抛到土岸上。而是自己浸泡在水里的双手捧着红布在观看。 “是什么红布?”我忍不住问。 “嗯,这红布上面记载着一组经纬数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自己斗自己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红布上果真有一组金光灿烂的数据。 “不知这组经纬数据具体所指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我要先记下来。回去好好的查一查!”周一堂说。 周一堂说红布异常沉重。要不是自己正浸泡在水里,根本拿不动它。 这很奇怪。为什么他只有浸泡在水中,才能拿得起来一块红布? 难道因为红布在水里受到水的浮力。浮力抵消了一部分红布本身的重力。所以周一堂才能在水里拿得起来红布? 还是他浸泡在水中时,自身的力气变大了? 有人站在岸上说周上校!一块红布它能有多沉?你把它扔给我。让我用手掂一掂它!看它到底有多沉。 正浸泡在水里的周一堂摇了摇头,说它太沉了。如果我能把它扔到你身上,肯定能把你砸成一团肉饼的。 正聚在岸上的一群军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个人说周上校,你别再开玩笑了!快点儿上来吧!泡在水里很危险!一会儿那只大手从水里探出来再把你给拿走了。 周一堂看着我说巨人,你力大无穷。你将这块红布从水里捞出去,看你能不能拿得动它。 我说才这么大一块的红布。跟一个洗脸盆的盘底子一样大。它在水中平铺着,又能受到多大的浮力。 周一堂说它在水里受到的浮力可以忽略不计。 我说那为啥你在水里能拿得动它,而出了水就拿不动它了? 周一堂说因为只要我一下水,身上的力气就陡然暴增!或许我该当一个海军的,而不是当一个陆军。 我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进到水里,自身的力气就变大了? 周一堂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上一辈子是一条鱼吧。鱼不是到了水里就有力气,离开了水就没力气了吗。 我不再说什么。“噗通!”一下子跳进了水里。伸出一只蒲扇大手,从周一堂的手里接过了那一块湿漉漉的红布。 果然,它异常的沉重。我刚接住它时,手上猛的一沉,手臂不由得往下坠了一下子。赶紧往胳膊上运力,才将它抬起来了。 我觉得它重逾万斤。 这让我感到惊讶极了。它可只是一块小小的红布。竟然如此沉重。肯定不是凡物。 当我准备将一块红布丢到土岸上时,却被周一堂喝止了。 他说:“土岸上那么黏软。 这块红布才这么大一点儿。它却又异常的沉。 把它扔到岸上去,不知要把土岸上的软泥砸出多深呢! 万一陷入软泥中很深,让软泥给埋住了。再找不到它就麻烦了! 怕那个潜藏在水里的庞然大物不干。他会跟咱们拼命的!” 我说那怎么办? 周一堂说:“你就一直拿着它吧!反正你身上穿着这么大的一个游泳圈。死活沉不下去的。 巨人。本来是要你抓住那个大家伙的。 他虽然比你大。但他未必有你的神力。 我相信你能活捉住他! 所以,现在你就留在水面上,拿着这块红布,等候着那只大手从水里探出来吧! 它是要取回红布的。就必须从你手上拿! 到时候看你怎么收拾他!” “你……真够朋友!”我说,不禁苦笑了起来。感到比较害怕。 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我又不好意思将“我害怕”这三个字说出口。 让我来干啥的? 到现在了,我还没有出过一点儿力呢!光知道站在土岸上瞪着个眼看了。 怕水?给我身上套牢了这么大的一个游泳圈。 我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拒绝。只好默不作声。耷拉着一张巨大的脸。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很不高兴。 但又怎样。根本没有人在乎我高不高兴。 有几个人用铁锨在土岸上已挖好了一个斜坡。 周一堂开着袖珍型潜水艇上岸去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个特大号的游泳圈,在宽阔的湖面上漂浮着。 大红色的游泳圈。它的色彩鲜艳之极。很扎眼。 我的手里正拿着一块重逾万斤的红布。 在周一堂的一声命令下。所有的士兵平均分散开,每人在土岸上占据了一块地方。重新趴倒在泥窝里,将前面架着的一辆冲锋枪当成狙击枪使用。 所有的人都将枪口瞄准了正在湖面上漂浮着的我。 因为我就是诱饵。 洞穴内的气氛安静了。 谁也不说话。都在凝神屏息的盯着湖面。 陷入了等待中。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人们变得越来越紧张。 我变得越来越害怕。 该来的。 终究会来的。 这一时刻,终于来了。 突然“哗啦啦……!”声响大作。 湖面炸碎了。瞬间升起巨浪。 一只巨大的人手从水里探出来了。 大片的厚浪从空中落下。在水面上砸出了大量的白色小气泡。 偌大一座湖里的水犹如煮沸了一样。 那只巨大的人手露出水面以后,停止在了空中。 只见手掌摊开,五指略弯曲。它仿佛在对人说:“拿来!” 我感觉这只手大得能拿住我的一颗头。 它离我很近。 我看到它的掌心上布着一道很深的口子。口子就像咧着的一张大嘴,而厚厚的嘴唇是漆黑色的。 从咧开着的大深口子里,我能看见白生生的骨头。 是的,它受伤了。 这只巨大无比的手,是让一台水雷炸伤的。 我恨不得将自己手里正拿着的一块红布交出去。 人家现在一动不动的。不免有点儿先礼后兵的味道。 我若能及时将红布交出去。后面,这只巨大的人手,就不会“兵”对我了。 它只是想向我索要回一块红布。 如果它要抓我。早就从水下面抓住我的腿,往下拽我了。 一向,它的出击是猛烈无比的。速度是快无伦比的。令人防不胜防。 而这一回。它仍旧是很突然的从水底下探出来的。 可它没有立马袭击我。 它给了我不少时间。 是让我选择的。 给它红布?还是不给? 而我,不仅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出了决定。而且还充分准备好了自己。 我的决定是:不给它红布。与它一战。 于是,我将手里的一块红布用力往上抛了起来。 当一块重逾万斤的红布在空中飞舞着的时候,那只巨大的人手突然又动了。 但它不是朝我袭击了过来。而是伸向空中去抓那一块红布了。 但我决定不放过它。所以,我猛纵身的往前一扑。用自己的两只蒲扇大手一下子捉住了那只巨大无比的人手。 就跟一个小孩儿用自己的两只手猛捉住了一个大人的一只手一样。 (小孩儿是个五岁的小孩儿。大人是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的大人。) 我用一手握住了它的大拇指,一手握住了它的食指。用力向着他的手背方向扳动。企图将这两根手指头给它拗断。 我握着它的手指头。就跟普通人握住了一根市场上卖的甘蔗一样。一样的感觉:粗硬。 但我不是吃素的。我是吃肉长大的。而且吃的还是人肉。 虽然巨大无比的人手,它正在用力绷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头。但我用尽全力,还是将它的两根手指头给拗弯了。 拗得它的手指头向后的,快贴住了它的手背。 正常人被人这样做了,都会感到很疼的。疼得撑不住叫唤。 可巨大人手的主人似乎不嫌疼。因为我没有听见他发出来的惨叫声。 或许他的一张脸正在水里疼得龇牙咧嘴的。 我不禁感到一阵窃喜。 来劲了。 就更加用力的继续死往一个方向拗动它的两根手指。 我甚至听见了“啪!啪!”的两声脆响。 是它的手指因为变形而关节发出来的响声。 这种声音听了让我觉得振奋。 再拗下去,就要把它的两根手指给拗断了。 能拗断就好了! 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 就是一个人身上长有两只手。 人家只是从水里探出来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在水里藏着不知要干啥呢! 而我却把自己的整个身子交上去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付人家的一只手。 岸上有人问周上校,你在深水里看见的那个巨大无比的家伙,他的身上到底是长有两只手,还是只长了一个手呀? 周一堂说是两只手!他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不是一个残废。 “那为啥他只从水里探出来一只手?不把另一只手也探出来呢?看这样子,他只靠一只手,打不过咱们带过来的巨人啊!” 周一堂皱起了眉头说:“我怎么知道他为啥只从水里探出一只手,而不把两只手都从水里探出来呢!我又不是他! 要不你下去问问他!” 湖水里。 那只巨大的人手被我拗得往下沉了。本来露出水面手臂半截子的。 现在他的手腕已经缩回了水里。 只剩五十公分厚的手掌在水面上露出部分。 而我,自认为得了优势,正拗得起劲。 非要把这两根手指头给他拗折了不可。 至于那一块重逾万斤的红布,早已掉入水中,不知往下沉了有多深了。 这只巨大的手似乎不愿意跟我斗。 它不愿意跟我过多的纠缠。 除了我扳它的手指头时,它将手指头往反方向的绷紧。或者往回缩,想将两根手指头从我的掌中抽出去。 其它的,这只巨大的人手没有什么动作。 不是那种猛的一翻手腕,然后胳膊肘子拱出来击打我的脸的。 而我紧紧捉住它不松开。对它的两根手指头越箍越紧。生怕它挣脱而逃跑了。 (一番拗!使劲拗!再使劲的拗!不拗断它誓不罢休…不停地拗的下来。弄得潜藏在水里的大家伙不耐烦了。) 忽然,“哗啦啦…!”震耳欲聋的声响大作。湖水炸碎了。巨浪冲起。波涛汹涌的。 从水里探出来另外的一只巨大的人手。从我背后出击,一下子抓牢了我的粗脖子,猛的向下一拉。 顿时令我庞大身躯发生了一个侧翻。头下脚上的。上半身埋进了水中。两条巨大的腿在空中胡乱蹬着。 紧接着。 那只抓着我脖子的巨大人手又是猛的向下一使劲,而且拉出的距离很远。这一回,竟然硬生生的把一个身上正穿着特大号游泳圈的我。给整个拉入了深水中。 连我的双脚都没入水中。 从外面看不见我了。 这下,穿个特大号的游泳圈,不管个屌用了。带着游泳圈都给拉进了深水中。 在深水里。无比惊慌和害怕,正张大嘴咕咚咕咚喝水的我,感觉到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嘴巴凑在了我的耳旁,说:“你这个傻X,干嘛自己跟自己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诡异的思想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如果说一句:“你这个傻X,怎么自己打自己人!” 我都不会太惊讶。 至少不会如此的惊讶。 现在,我不禁惊讶极了。而且还感到十分的迷茫。 我甚至怀疑,他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 或许他是想说:“干嘛自己跟自己人斗!”而不是“干嘛自己跟自己斗?” 两句话,面上看只差了一个“人”字。其中意思却差的不小。 人用什么来说话? 答案肯定是:嘴巴。 还有一种人会腹语。 腹语就是用肚子说话。 可我不会腹语。没有练过。练那玩意儿干啥用,又不是哑巴的。 如果我当初练成了腹语就好了。 因为我现在正用一张大嘴巴咕咚咕咚的忙着喝水。根本没法用它说话。 所以我没法纠正“他的表达所犯的错误!” 他应该这样说的:“你这个傻X,干嘛自己跟自己人斗!” 而绝不应该说成:“你这个傻X,干嘛自己跟自己斗!” 可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句话,让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了他的意思。 那一句话就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俩是同一个人。你懂吗?” 说这句话时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显得他生怕让别人听到。 听得我脑子一阵发懵。 这个我真不懂。 换谁,恐怕谁也弄不懂。 他没有让我在水里呆更长的时间。呆得时间长了,水能把人淹死。 如果说他不喜欢谋害人命,我是不相信的。 肯定是因为他不想让我死,有着别的原因。 所以他才松开了我。甚至还往上推了我一把。 让身上正穿着一个特大号游泳圈的我从深水中浮到水面上去了。 而他,潜入了更深的水中。我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在水面上漂浮着。想不通问题。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谁也不说话。 巨大的洞穴内静悄悄的。 我感觉到气氛不对。 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只要有人的地方。沉默不会一直下去。 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有一个军人从泥窝里爬起来了,并把冲锋枪从地上端起来,将枪口对准了我,大声问:“他怎么把你放出来了?” 我没有吭声。只是用一只巨大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又有一个军人从泥窝里爬起来了。他也正端着冲锋枪,将枪口瞄准了我,大声说:“快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后,所有的军人都从泥窝里爬出来了。他们都正端着冲锋枪。将枪口瞄准了我。 这要是全部都开枪的话,能把我给打成一个筛子,我认为。 我看着周一堂。 周一堂也正在看着我。 他是这里最大的官。 只要他一声令下。士兵们都会开枪。 只要他不下命令,士兵们应该都不会开枪的。 我十分紧张和害怕。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句:“你都不管管?” 周一堂说:“水是声音传播的媒介。他在水里跟你说的话,我们站在岸上的人全都听见了!” “你们都听见他跟我说什么了?”我忍不住问。 因为我总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甚至怀疑自己在深水中被他拽着的时候,是不是自己的精神有问题,而出现了幻听。 周一堂说:“他先骂了你一声傻X!然后又说了一句:‘干嘛自己跟自己人斗!’ 原来你跟他是自己人! 你一定认识他! 他到底是谁?” 我忍不住说:“你们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用耳朵听了他的一句话后,却于心中在他的话中多添了一个字?” “多添了一个字?多添了一个什么字?”周一堂说。 我说:“凭良心讲! 你们听到的原话到底是什么? 不要妄自揣摩他说的意思。 直接说你们到底听见他说了什么话。 不要添上一个字。也不要去掉一个字。 请原原本本的把他的话一字不多一字不少的说出来!” 我的话刚讲完。我就注意到周一堂的脸色起了变化。 他的模样显得比较迷惑。 他扭头看了看正站在土岸上的其他人。他点名叫了一个人。毛大根。 毛大根一张脸上的五官长得比较紧凑(紧凑就是挨得近)。瘦削的脸庞有棱角。一双小眼睛炯炯发亮。给人感觉他这个人行为很谨慎,思维缜密。 周一堂让毛大根先说一下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内容。 那个名叫毛大根的人腾出一只手搔了搔自己的头,一张脸糊涂着说:“其实吧,我听见从水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说的是:你这个傻X,干嘛自己跟自己斗。 他的话里没有带那个‘人’字。 可不带个‘人’字,他那句话怎么让人理解才对? 难道自己跟自己斗? 自己打自己? 巨人是跟潜藏在水里的那个庞大大物打架的。他怎么会是自己打自己呢? 所以,我觉得他那句话的意思肯定是:傻X,你干嘛跟自己人斗? ‘自己人’这三个字就好理解了。就是跟自己乃一伙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巨人杨达财。跟潜藏在水里的庞然大物是一伙的。他们是互相认识的。 我们早该猜到这一点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巨人。他俩属于同一个物种!” 毛大根说完后。别的人也开始吱声。他们所讲的话,都跟毛大根的意思差不多。 周一堂挥手让众人噤声。 他说:“ 其实,我听到的自湖里传出来的那一句话也是:你这个傻X,干嘛自己跟自己斗。 他的话里真的没有带那个‘人’字。 可带不带‘人’字的,意思差别可就大了。 很诡异的思想,人们不敢有! 因为我们都是平凡的人!” 他说完后,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谁也不吭声。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当上特种兵的,都是从军队里淘出来的精英。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他们都知道。很诡异的思想指的是什么。 很诡异的思想就是:我就是潜藏在深水里的庞然大物。潜藏在深水里的庞然大物就是我。 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和潜藏在深水里的庞然大物是两个人。 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谁会相信这个说法? 有谁敢相信这个说法? 这种很诡异的思想,人人都能想到,可人人都立马否定了它。 因为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们都认为潜藏在深水中的庞然大物所说之话的意思是:我和他是自己人。 可我知道,他们误会曲解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那种很诡异的思想。 绝对是!我百分之百的肯定。 这是疯子的言论。 我忍不住说:“潜藏在深水里的那个大家伙就是一个疯子!神经病。 他说的话你们也相信? 难道你们当兵的都不用脑子?没有一点儿判断力? 我是你们的战友! 看你们一个个端着枪的样子。 你们要把自己的战友打成一个筛子吗?” 周一堂阴沉着一张脸,大声喝道:“都他妈的把枪给我放下! 枪是用来指着敌人的!而不是用来指着自己的战友的! 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刚才巨人对付那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很卖力! 他尽力了! 可他的能力有限!被水里的庞然大物给拖到水里去了! 他能活着回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而不应该引起你们的胡乱猜疑! 亏得你们还是军人。你们的浩然正气呢?你们的英雄气概呢?都去了哪里?” 所有的士兵们都一言不发。一个个的都严肃着一张脸。 他们都默默的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枪。 枪是用来对着敌人的。 不是用来对着战友的。 我禁不住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有委屈。有感动。 周一堂说:“你们看,巨人哭了。他真情流露。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他绝不是一个坏人! 除了他,你们谁敢与水里的庞然大物徒手搏斗?” “啪……!”众人们纷纷为我鼓起了掌。 掌声很热烈。 算是对我的补偿。 “向英雄致敬!”周一堂严肃的大喝。 每个人都在土岸上站得笔直,纷纷举起手向我敬礼。 正漂浮在水面上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更多。 接下来。 周一堂决定将三台水雷捆绑在一起,投放入水中。去炸那个庞然大物。 因为觉得活捉住他没有希望。 那就弄死他吧! 众人受惊。 周一堂又说:“如果三台水雷一起爆炸也炸不死他的话。 那我就再次将袖珍型潜水艇开下水去。将那一枚核弹发射到他身上!” 众人又是受惊。 我忍不住说:“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周一堂说:“他吃了我们的一个兵!能让他白吃吗!” 于是,有几个人用粗长的铁链子将三台水雷捆绑在了一起。给推入了湖水中。 三个遥控板。由三个人捧着。 大家都在观察着遥控板上的视频。 视频播放的是“水中内容” 除了安装在水雷上的强光灯照射出来的细小颗粒在绿色的水中飞舞不止着。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没有从“水中内容”的视频中观察到水中有何物。 在遥控板上显示着不断发生变化的深度数据。让人知道:已沉入水中的三台水雷,已经往下降落了七百米深。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万一水雷落不到那大家伙的身上。那大家伙已经从旁边绕开了水雷呢! 那样的话,就是水雷沉到湖底,也只能白搭了!捞也捞不上来的! 这纯粹是碰运气的投法!” 周一堂阴沉着一张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口吐舌头,头一低的,不敢再说话了。 周一堂问:“这遥控板和水雷之间的有效控制距离最长是多远?” 一个海军回答:“是一千五百米!上校,这座湖有多深?你开潜水艇下水去的时候,达到它的底了吗?” 周一堂摇了摇头,说:“没有达到湖底。 袖珍型潜水艇牢固有限,它的最大潜深为九百米。 我开着它下潜到八百米深的时候就不敢再往下去了!” 海军说:“那这个盛水的洞穴可真够深的。不知它有没有一千五百米深!”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有了!” 原来是遥控板上“水中内容”的视频中有了。 只见在被水雷上的强光灯照亮的一片绿色的水域中,又出现了那一只巨大无比的人手。 也不知道巨大人手的主人是不是傻的。炸了一回没有炸改他。他竟然又伸出一只大手接住了三台被捆绑在一起的水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湖底的小婴儿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在遥控板上的“水中内容”的视频中。那只巨大无比的人手突然往下沉落。离开了本已挨上它的水雷一段距离。 “先不要摁炸!它好像有所表示。 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周一堂急忙说。 三台水雷继续往下降落。遥控板上的深度数据又开始变化着。 那只巨大无比的人手也继续往下沉落着。它跟水雷保持着一段距离。 只见大手摆了摆。 它仿佛是在说:“不要!” 周一堂说:“ 很明显。它在跟咱们示意,让咱们不要引爆水雷! 这大家伙害怕了!他害怕水雷炸住自己!” 我忍不住劝道:“ 那就别炸了! 三台水雷一起爆炸。万一再将这个洞穴给炸塌呢! 洞穴塌了,不是将咱们埋起来了吗!” 没有人搭理我。 只见在遥控板上的“水中内容”视频中,那只巨大的人手蜷起来了四根手指头。只剩一根食指还伸直着。它往下指了指。 周一堂说:“它这是在示意我们继续往下看。 在下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接下来。 众人安静。都正在注视着三块遥控板上正在播放着的“水中内容”视频。 三台水雷继续往下沉落着。 遥控板上的深度数据变化着。 八百米。 九百米。 一千米。 …… 深水中。当水雷下达至一千四百米深的时候。终于在“水中内容”的视频中显示出了一片黄褐色的土地。 “到底了!到洞底了!”有人惊叫道。 只见,由那只巨大人手握成的一颗拳头(它只伸直着一根食指)从水雷上的摄像头下挪开了。 它从摄像头拍摄的范围内挪走了。 在遥控板上的“水中内容”的视频中再也看不见它了。 它挪开,是为了不再挡住一样东西。 “看!果真有东西!”有人指着遥控板上大叫。 只见“水中内容”的视频中所显示:在黄褐色的土地上,有一栋透明的琉璃棺材。 琉璃棺材的体积不怎么大。在它的里面正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光光秃秃的没有穿衣服。它是个男的。尸体很小。因为它是一个小婴儿。 一个看起来很小很小的婴儿。它可能还不足两个月。甚至才刚出生就夭折了。 它静静的躺在琉璃棺材中,一动不动。(它当然不能动,因为它是一具尸体)但它的一张小脸上,却紧紧的皱着眉头,竟似隐藏着一种深沉的哀愁。 不知为何。正在观看着遥控板上“水中视频”的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巨大无比的悲伤。禁不住从一只巨大的独眼里流出了眼泪。 “奇怪,在湖底怎么会有一个小婴儿的尸体?”有人惊讶道。 “这栋琉璃棺材看起来价值不菲!”也有人说。 “废话!它肯定价值不菲。它处在一千四百米深的湖底,那得受到多大的水之压强?就是一栋铁棺材也被压扁了!可这琉璃棺材异常的结实。琉璃本来就脆易折!”有人说。 “水中内容”的视频的画面变成了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因为三台被捆绑在一起的水雷沉至湖底的土地上。陷入了柔软的泥土中较深。 安装在水雷底部的强光灯和摄像头被泥土给遮挡住了。 可我知道,三台水雷离得那一栋装着婴儿尸体的琉璃棺材很近。 我正在强忍着巨大的悲痛,硕大如成年人之拳的喉结蠕动不已,很疼。我张开大嘴,从喉咙里发出充斥着嘶哑却响如雷的低吼:“谁也不能引爆水雷!” 所有人都抬起头或扭过来头的。 他们都正在看着我。 我在看着周一堂。 周一堂也正在看着我。 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官。他的话才是命令。 只有他说“不引爆水雷”才管用。 我说的话不管用。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上级的命令。 绝对的服从。就是让你去送死你也得服从。 不服从命令的军人都让人给毙了。 我的话不是命令。绝对不是。 所以,我说过了“不能引爆水雷”,如果周一堂说一句“引爆水雷”。 那水雷一定会被引爆的。 我可以一拳打死那个正拿着遥控板的人。 但我不能做到一瞬间只用一拳打死三个人。 现在正有三个人双手上正捧着遥控板。一共三个遥控板。 而且这三个人不集中,离得比较远。每一个人都被十几个军人给包围在了中心。 因为包围着他们三个的军人相争拥挤的都要看遥控板上的“水中内容”的视频。 我若来得及打死其中一个。另外的两个有足够的时间履行周一堂的“引爆水雷”的命令。 他们的手指头只需要触摸一下遥控板上的一个写有“炸”字的红色按钮即可。 “怎么了巨人?为什么不能引爆水雷?”周一堂脸上笑起来的问。 他是皮笑肉不笑的。 “因为湖底有一个婴儿!”我说。 “我知道!我也看见了。 确切地说,那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它已经死了。 引不引爆水雷,对于一具尸体来说,又有什么所谓呢! 顶多会将那一栋盛殓着婴儿尸体的琉璃棺材炸碎。 带着将婴儿尸体一并炸碎!”周一堂说。 “可我有一种直觉!”我正强忍着巨大的悲伤,忍不住流着眼泪哽咽的说。 “什么直觉?”周一堂问。 “我觉得,正在琉璃棺材里躺着的那一个小婴儿它还活着。它还没有死掉!”我哭着说。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我。 他们像看神经病一样的在看着我。 周一堂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掺杂了几分无奈和好笑。 他说:“巨人!我不知道你的直觉是怎么来的。 你跟它离得那么远。它又是藏在深水中。 难道你们之间还能产生一种心灵感应?笑话!怎么可能呢! 巨人,它若没有死。又怎么会被装入棺材中呢?” 我哭着说:“我不管! 反正我就是觉得它还没有死!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反正我现在就是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 强烈得让我必须要为这种感觉做出什么。 那就是阻止你们引爆湖底的三台水雷!” 周一堂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神格外的凌厉。 而从我的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正在不断地流着泪。 “巨人!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让引爆三台水雷!”周一堂说。 我忍不住说:“谢谢!” 我哭得更厉害了。 悲伤汹涌。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多悲伤。 一个人,无缘无故的不会悲伤。 可我,却好像是无缘无故的正在悲伤着。 但我知道,这一切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有着什么原因。 只是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不知道的事物。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它只是还没有被揭露。 周一堂问:“巨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要想办法将那一具婴儿的尸体从湖底打捞出来!” 周一堂问:“巨人,你跟琉璃棺材里的那个小婴儿,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和它有什么关系!真的!” 周一堂正在看着我。他的一双眼神里充满了审.判。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我。 他们就像在看着一个不知自己为何流泪的神经病。 是的,我不知自己为何流泪。好像我已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周一堂说:“好吧!但是巨人,你要怎么将湖底的婴儿尸体打捞上来? 湖水那么深。 它足有一千四百米深!”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从湖里传出来了一个响如雷的雄浑之声:“其实,我可以帮忙的! 我可以将装着婴儿的琉璃棺材捞出来递给你!” 他突然的说话。将岸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我忍不住动嘴声音如雷的问:“你到底是谁?” 从湖里传出来的响如雷的雄浑之声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 我大声说:“看吧!这潜藏在水里的大家伙就是一个疯子!他在说疯话!” “你知道琉璃棺材所装的婴儿是谁吗?”从湖里传出来的响如雷的雄浑之声说。 “是谁?”我动嘴声音如雷的问。 “它是我的哥哥!”从湖里传出来的响如雷的雄浑之声说。 “它就是我的哥哥呀!” 他又说了一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 甚至我能听得出来,潜藏在湖里的他哭了。 “它死了吗?”我问。 “死了!不死怎么会将它装入棺材中呢!”湖里的声音说。 “它是怎么死的?”我问。 “它被我的母亲从肚子里刚生出来一半身体在外的时候。有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皮的瘦高个男人掐住了它的脖子。他掐得紧。让它窒息而死了!”湖里的声音充满了悲伤的说。 “可我觉得它没有死!”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真正的恐怖开始了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一) 这一切,如此的扑簌迷离。 但是,这一切,是有真相的。 现在还不知道真相。并不代表将来不知道。 真相,一定存在的。就看你如何去发现。 我现在感到很迷惘。 迷惘程度之深,足以让我对这一切产生怀疑。 或许,我怀疑是对的。 我应该怀疑的。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在这个世界里所发生的事物是错误的。 错误是值得怀疑的。 虽然大部分事物是对的。 但对中掺杂着错误。 用对的,来掩饰错误的。就会让错误变得不易被发现。 但,不易被发现,并不是不能被发现。 绝不是。 只要错误存在,它总会被发现的。 我好像发现了这个世界上的错误。 但我又不确定。 目前,好像还无法确定。 抑或。世界不是错误的。 而发生错误的,是人。 毕竟,有太多的人发生了太多的错误。 甚至有时候,你觉得你自己就是一个错误。 (二) 我正在流着眼泪。 虽然只剩下了一只眼。 但我流出来的眼泪并不少。 一个人之所以流泪,是因为他感觉悲伤。 悲伤越多,流出来的眼泪就越多。 我不知道自己巨大的悲伤从何处而来。 但,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 一定有着什么原因。 我甚至可以确定。我的悲伤源自于那个已沉入湖底,正在一栋透明的琉璃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婴儿。 小婴儿是一具尸体。 只有尸体才会用棺材盛殓起来。 可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琉璃棺材内的小婴儿,它并没有死。 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得让我觉得它是真的。 可一个人的感觉,往往会发生错误。 都说人的感觉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感觉就是感觉。事实就是事实。你的感觉就是再强烈,已发生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偌大个洞穴内,不止我一个人正在哭。 还有一个人正在哭。 所有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哭声正自深湖里传出来。 哭声悲恸。 哭声诉断衷肠。 原来他的悲伤。并不比我的悲伤少。 正呆在岸上的军人们,谁也不说话。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军人的心,本来就仁慈。此时,听到这种充满悲伤的哭声,他们也并不好受。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远。 远得人们听不见了他的哭声。 周一堂说:“他去湖底了。 他去拿那一栋琉璃棺材了。” 我只好等着。 周一堂又说:“巨人,等他把棺材递给了你。我就要灭杀他了!” 我没有说话。一只巨大的眼睛里不停地流着泪。 周一堂又说了一句:“此物必不可留!”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又恢复了安静。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了人们的呼吸声。 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流逝着。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 只见湖面被分开了。露出一只巨大无比的人手。 在人手中,正有着一栋琉璃棺材。 在琉璃棺材内,正躺着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是一具尸体。它一张小脸上的神情很凄苦。 它隐藏着深沉的哀愁。 它好像充满了曲折的故事。 但才这么小的一个婴儿。才刚被自己的母亲从肚子里生出一半身体露在外时,就被人扼住了脖子。 给掐死了。 它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一下这个世界 它又能有什么故事。 正站在土岸上的我,伸展着两条粗长的手臂。用两只蒲扇大手从巨大的人手中捧着接过了一栋透明的琉璃棺材。 棺材沉甸甸的,挺有分量。 对我来说挺有分量,对普通的人来说就十分沉重了。恐怕十个八个的普通人一起抬它,是抬不动它的。 我还无法确定,更沉的是棺材,还是棺材内的小婴儿? 就如这一次它悄然无声的来,那只巨大的人手悄然无声的缩回水里了。 他再也不出声了。他没有任何交代。 (三) 只见这栋琉璃棺材,长一米五。宽七十公分。 我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它。因为它看起来竟似是浑然一体的。 这不可能! 如果琉璃棺材真的是浑然一体的,那它里面的小婴儿是怎么放进去的? 可我暂时,在琉璃棺材上是真的找不出来一条缝隙。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我。 确切地说,他们是正在看着我手上的琉璃棺材。 “怎么打开这个棺材?”有人问。 “它是一体的!不能像打开盒子一样的掀盖子。恐怕只能将它砸碎了!”有人说。 “那这具婴儿的尸体,当初是怎么将它装进去棺材的?”有人问。 一时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 周一堂说巨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呢?”我反问。 周一堂说:“你呢?我问你呢!” 我没有回答。 周一堂说:“接下来,我要杀死潜藏在水里的庞然大物!巨人,你会怎么做?” 我还是没有吭声。 周一堂的一张脸做得很阴沉。从他的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透发出一种阴鸷的气息。 “不能让那三台水雷白搭了!摁炸!”他说。 “是!上校!” 于是。三个正用双手捧着遥控板的人,几乎同时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摁上了遥控板上的写着“炸”字的红色按钮。 “轰!”“轰!”“轰!” 三个巨大的响声紧密得像是同时发生了。 因为湖水太深。三台水雷又是在湖底爆炸的。 虽未见湖面上有水柱冲起。 但从水底下冒出了大量的小气泡在水面上汇聚成一片。不断有小气泡崩碎着。 并引起了急剧的震颤。 震得泥土很黏的土岸坍塌了。 本来正呆在土岸上的士兵们全部都掉入了水中。 好在士兵们提前都穿好了救生衣。一个个的都沉不下去。正在水面上漂浮着。不免惊慌,他们都紧紧抓好了自己手里的冲锋枪。 还有那一台袖珍型潜水艇也掉入了水中。但它的水舱现在是空的。所以在水上它自己能漂浮起来。它像个不倒翁一样一晃一晃的。 三台水雷一同发生爆炸,所产生出的威力可不是盖的。 巨大的洞穴被震得摇晃起来。 洞穴仿佛要塌了。 从洞顶上掉下来一大片一大片的泥土。砸进湖水里溅起了浪花。 也砸到了水中士兵的身上。给砸晕过去了好几个比较倒霉的。 在水里,周一堂身体十分灵活的游过去。就他一个人身上没有穿着救生衣。他扒上了那一台袖珍型潜水艇,打开门钻入驾驶舱。又关上门。将它启动了。 不到三分钟,潜水艇没入水中不见了。 震波过去之后。巨大的洞穴停止了摇晃。 也不再从洞顶上往下掉泥土了。 只是不断的从水底往上冒出大量的小气泡。 大面积的小气泡汇聚在湖面上不断的发生着破碎。 我和三十七个士兵都正在水中浸泡着。 所幸穿在身上的救生圈和救生衣起到漂浮的作用。 谁也没有往水深里沉。 几个被泥土砸晕过去的士兵,已经被其他的人给撅醒了。 已发生坍塌的土岸,只剩下十几公分宽的边缘粘连在洞穴的墙壁上。用手一扒就掉下来一块。往它上面再也没法上人了。 士兵们成了无处可去。只能在水里浸泡着。 好在还有一根钢丝绳正从上面往下耷拉着。本来是固定在土岸上的。现在土岸没了,钢丝绳的端头就掉入水中了。 有一个人从水里捞起钢丝绳的端头,将它挂在了自己身上正穿着的安全带上的铁环上。说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咱们还不打算往回撤吗! 队长说你急啥急!上校说让咱们撤了吗! “那不撤干啥?一直在这水里泡着?”有人说。 “上校没说让咱们撤,那咱们只能一直在这水里泡着!”队长说。 “那就泡着吧!当腌肉疙瘩呢!”有人说。 大家都很不高兴。但没有办法。还没有收到上级让撤回去的命令。大家只能在水里呆着。 谁叫是军人呢! “他怪自私!当洞穴被震得快塌下来时,他扔下咱们,自己开着潜水艇潜下去了! 洞穴要真的塌下来,只能砸住咱们这一群S.B,根本砸不住他!因为他开个潜水艇往水里潜得深!” “哎呀!要坏了!妈的!” “怎么了?” “上校开个潜水艇跑水里干啥去了? 还不是去找那个庞然大物,要往朝他身上发射核弹去了吗! 核弹在水里一爆炸。咱们泡在水里的。那还有咱们的活头吗!”那个人大声说。 “还有个屁的活头!核弹的威力那么大!它一旦在水里爆炸,咱们不是被炸死,也得让开水给烫死! 那核弹一旦在水里爆炸,所产生的热量,能把这座湖里的水给煮沸了呢!”有人大声说。 “啊!那怎么办?”有人被吓得大叫道。 “妈的!我不管了!说啥我也要回家!我现在撤了! 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还在等着我呢! 万一我死了,老婆要改嫁,孩子要受人欺负!我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那个士兵说着,从另一人手里夺过了连着一根电线的塑料遥控板。 他狠狠的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一个写着“升”字的蓝色按钮。 他是第一个在自己的身上挂好了钢丝绳的。 马上。连接在他身上的钢丝绳正在发生着缩短。将他给吊起来了。 给从水里吊到了半空中。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反正“撤回去”这种事情大家都很想干。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死在了这儿。老婆会改嫁的,孩子会让人打的。 他们都还很年轻。刚娶回家的老婆还年轻美貌着,刚生下来的孩子还小着。 对于一个人来说,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比家庭更重要吗! 去他妈的军不军的吧!碰见傻逼玩意儿一个。自己躲在潜水艇里发射核弹,让俺们泡在水里的拿命陪你玩呢! 怎么也得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们躲起来再发射核弹啊! 我们在水里泡着,你在水里发射核弹。 我们咋会那么傻啊还在这儿干等着。 他妈的,不等了!走! 一个个的都恼了。 可一根钢丝绳上一回只能挂四个人。 “喂!你先下来!这一根绳子光让你自己用了不就浪费了吗! 你下来,再挂三个人上去!”有人冲已上升了十米高的第一个擅自撤回的人大喊道。 当逃兵。自己一个人当不好。有人做伴,越多的人当逃兵最好。 所以那个人非常高兴的降落下来了。让其他的三个人也挂在了那根钢丝绳上。 四个人被钢丝绳吊着的一起往上升起了。 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哪想到,真正的恐怖才刚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没有了头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有时候。人们越害怕什么事情发生,偏偏就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四个人因为害怕死,所以才当的逃兵。 他们真的死了。 死得很惨。 四个人上去了。 可又掉下来了。 上去的时候还有头。 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头。 没有了头绝不是一件小事。 四具没头的身子正在湖水里漂着。血染红了一些水。 大家都正在看着无头尸体。一个个的都睁大着一双里面充满了惊恐的眼睛。 谁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个正端着冲锋枪的军人。愣是没有打出去一枪。头就不见了。 头去了哪里?头怎么不见的? 有人观察起了尸体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很整齐。 就像一刀切下来的豆腐一样整齐。 “看这伤,肉连着骨头,属于一刀切!没跑!”有人说。 “你啥意思?就是让人一刀切断了脖子?” “对!他们四个都是让人一刀切断了脖子!” “要不是屠夫用一把沉重的大砍刀抡起来的照准脖子上猛砍下去。 一般人用一把匕首或菜刀啥的,谁能一下子把人的脖子切断?这脖子里可是长着骨头的!”有人说。 队长说:“妈的!我估计是上面有人守在洞口干的!” “上面守在洞口的人是赵州市的人。都是公务员。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我们?”有人问。 队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咋弄?咱们的人还上去不?”有人问。 队长说:“要上你们上吧!我不上!” 没有人敢上。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头没了。 “就是上,也没法上了。钢丝绳已经上去了,它还没有下来。用啥上?”有人说。 队长说:“不知道上面的人还不会将钢丝绳再放下来!” 大家都变得沉默了。 如果,钢丝绳放下来了,谁敢上去? 要是钢丝绳不放下来,怎么上去? 每个人都感到绝望了。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有人用哭声打破了沉默。 他哭着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咋弄?” “军人不哭!”队长说。 看样子,他自己快要哭了。 “军人怎么了?军人也是人!”哭着的人哭着说。 越来越多的人哭了。 哭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吗?我不知道。 他们害怕,他们舍不下。 害怕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掉下来。舍不下家人。 “妈的!我真的恼了! 要是钢丝绳再次被放下来的话,让我上去! 作为一个军人,被前方危险给吓得哭。 哭哭......哭成这个熊样!像什么话!”有个人愤怒地说。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他。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队长说:“未知是最可怕的! 关键我们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危险! 要是知道上面是什么危险的话,咱这心里多少有个底,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了!” “还能有啥危险!不就是有人拿着一把很锋利的刀子正守在外面的洞口上。 他就等着咱们露头呢。 一旦咱们露头,他就用刀子砍我们的脖子!”那个愤怒无比的人说。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一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一般人谁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得拿一个啥样的刀子,才能像削豆腐一样一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 你看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很平! 每一个死者脖子上的刀口都是。 让我说,是那种绝对的平。没有一丝一毫的偏斜。 真的!我这样说并不夸张。 而且死者脖子上被切开的位置,刚好是喉结上。把一颗喉结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四个人,每一个死者都是这样的。 你们说,一般人谁能做到这种精确?” 有个人说:“难不成,正在外面的洞口上守着的,还是一个用刀的高手!” 队长一脸担忧之色,说:“我就怕守在外面洞口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台机器。 是那种专门切断人脖子的机器! 只有机器才能做到这么精准!” 那个愤怒无比的人说:“管他是啥呢!咱们不是有冲锋枪吗! 用枪往洞口打一阵子。 就是有一台机器也给他打坏了! 一梭子弹射过去,什么都给扫荡了!” 队长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从上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摩擦声。 大家抬头往上一看。只见一根钢丝绳顺着上方的长洞里(那个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正向下延伸过来了。 “天哪!上面有人往下放钢丝绳了!”有人给吓得脸色一变,大叫起来。 钢丝绳一直向下传到了水里。刚入水里不到半米深就不再动了。 只见在钢丝绳上还捆绑着一根电线。 在电线上坠着一个塑料遥控板。 只要一摁遥控板上的一个写着“升”字的蓝色按钮。钢丝绳就会发生缩短。 在这根大拇指一样粗的钢丝绳的末端拴着一根一米长的粗钢筋。 在粗钢筋上焊接着四个铁钩子。能一回挂住四个人。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钢丝绳。一双双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恐惧。 好像它不是一条钢丝绳。而是一条毒蛇。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又过去了好大一会儿。 队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刚才是谁说的,如果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他会上去?”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动了。 他们都正在看着一个人。 就在刚才,这个人出奇的愤怒。就是他说的,如果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自己上去,用一把冲锋枪对着上面的洞口打上一阵子,什么都给扫荡了。 只见他本来正阴沉着一张脸上慢慢的咧开嘴巴笑了。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火气。 是那种怒极而笑。 他大笑道:“好!好!都他妈想看我的笑话是吧! 都以为我是在吹牛逼是吧! 好!我现在向你证明看,我丁大力可不是吹牛逼的!妈的!一个个的给我看好了!”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去一只手。一把拽住了那根钢丝绳。 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将钢丝绳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拿着遥控板。 他显得很悲壮。正一脸悲愤的笑着。大声说:“他妈的!难道没有一个人一同跟我上去吗? 你们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吗? 多一个人,多一把冲锋枪。 咱们一起用冲锋枪往上面的洞口打过去。威力更大! 几梭子弹射过去,就什么也给扫荡了! 你们来不来?这一根钢丝绳上一回能挂四个人呢!光挂我自己一个的上去,不浪费了吗!” 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说明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同上去。 大家都正在看着他。一双双的眼神很复杂。谁也不说话。 丁大力又使劲干笑了几声。他用大拇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遥控板上写有“升”字的蓝色按钮。 马上,连接着他的钢丝绳正在发生着缩短。 把他给吊上去了。 当他升至几米高的空中时。他的一张写满悲愤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丁大力!别逞能了。下来吧!上面危险!你还有老婆孩子呢!”下面有人大声说。 “哈哈......!”丁大力大笑起来。 笑声洪亮。 他很悲壮。 最终,丁大力被钢丝绳吊着升入了那个长一百五十米的深洞中。看不见他了。 又过去了个大概五分钟。 湖面上有一块无人的地方被分开了。一台袖珍型潜水艇从水里升出来了。 周一堂回来了。 他望着正漂浮在湖面上的四具无头尸体,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无比。 “谁让你们擅自撤回的?”他说。 无一人敢吭声。 大家都很害怕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官。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上正透发着一种迫人的煞气。 “还差一个人呢!”周一堂又说。 “是丁大力!他也上去了!他刚上去不久。肯定还正在深洞里,离上面的洞口比较远呢!”队长说。 “找死啊他!”周一堂怒吼。 吓得队长一缩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了。 不知为何。周一堂的气质非比寻常。现在的他,怒火腾腾,煞气环绕,看起来就像一个煞神。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带有异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果然他对我有企图。 他说:“巨人,若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上去!” “为什么是我?”我说。 周一堂说:“因为你的头大脖子粗!就算有人砍你一刀,也不能一下子把你的脖子砍断。你就有了反击的机会!你神力惊人,一旦反击,赢得局面的可能性很大!” 我说:“万一上面的洞口上摆放着一台断头机器呢!” 周一堂说:“谁没事闲的会发明断头机器!不可能有那种玩意儿的!” “上校,我认为,除了机器之外,凭人用一把刀,谁也无法切人脖子切得这么精准!我觉得,在上面的洞口上,很有可能摆放着一台断头机器!”队长说。 “你说的断头机器是什么样的?”周一堂问。 “它就跟一个大型灶台一样。中间是个大窟窿,周边是暗格。 暗格内藏着一个十分锋利和狭长的月牙状刀片。 有人将它坐在上面的洞口上。 正好它的大窟窿跟洞口一般大。把它坐在洞口外面。人在洞内往上看,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可当人的一颗头伸出洞外时,会引发在它上面安装着的电子感应功能。 感应功能一下指令。它周边暗格的门自动打开。那月牙状的刀片子就会忽一下子水平横着从脖子上切过去! 切出来的伤口很平很平……” 正值说话间。又一头尸体从上方的深洞里掉了出来。它掉入了湖水中。溅起很大一朵浪花。 仍旧是一具无头尸。 正是丁大力的无头尸。 他的头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尸体脖子上的伤口一看就属于一刀切。刀口很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很奇怪之事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钢丝绳再次从上面坠下来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钢丝绳。一双双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好像钢丝绳不是一条钢丝绳,而是一条毒蛇。 一条要命的毒蛇。 过了一会儿。 有一个人转移了目光。其他的人也都跟着转移了目光。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相当复杂。说不清是充满了期望,还是幸灾乐祸。 周一堂看起来很吓人。 而我的力气又很大。 要是两个人互怼起来的话。他们觉得是一场好戏。 人们,天性.爱看戏。 说白了,看戏就是看笑话。 两个人如果能干起来,那就是一场笑话。 周一堂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狭长型的眼睛里透着一种阴鸷的气息。还有几分犟性。 犟,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固执的来。 而我的一只巨大的眼睛里,还是忍不住正在流泪。 仿佛我正在承受着天大的委屈。 这个场面。 好像有人正在欺负着我。 而这个欺负我的人,就是周一堂。 沉默的气氛不会一直保持下去。只要是还有活人的地方。 总得有一个人,要开口打破沉默。 我哭着说:“我不上去!” “为什么不上去?”周一堂问。 我说:“因为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害怕自己的头从自己的脖子上掉下来!”我说。 “你这么大的头,这么粗的脖子。你的头不会从脖子上轻易掉下来的!”周一堂说。 “不会轻易掉下来,并不代表不会掉下来!”我说。 “在这里,还数你的大头从你的粗脖子上掉下来的几率最低!”周一堂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一堂说:“在这里,还数你最强。 强者应该先出征! 再说,与这世上,你无牵无挂!” “我无牵无挂?你怎么知道我无牵无挂!”我不禁变得很是生气。 就你有牵有挂,人家没有牵没挂!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想说自己活得好吗?想说自己拥有得多吗? 周一堂说:“爱!你没有爱!何来牵挂?” 我不禁更加生气了,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 “是吗!你爱谁?谁爱你?”周一堂说。 “我爱我母亲。我母亲爱我!我爱我哥,我哥也爱我!”我说。 周一堂说:“好吧!算你有爱。但你的这种爱,不正宗!” “不正宗?爱还分正宗和不正宗的?你说话真招人稀罕。 那什么样的爱才是正宗的?”我说。 周一堂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老婆和孩子才是正宗的爱! 你年纪不小了。作为一个大男人,你有老婆和孩子吗?” 一下子,我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而且受伤还不小。 我动了动大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一堂说:“在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已经组建起了新的家庭。 他们是家庭的中心,是顶梁柱。 他们有老婆有孩子要养!他们有正宗的责任和爱。 你呢?你有啥?” 我没有说话。从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泪流不已。 “你没有他们活在这个世上重要!”周一堂说。 没有老婆和孩子有罪吗?竟成了让我去送死的理由。 伤自尊。 我说:“我不上去!要上你上!你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种了。我还没有留种呢! 我一点儿也不比你们更加该死!” 周一堂说:“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在这里我是最大的官。我的命令你要服从! 无条件的服从!” 我说:“我又不是军人!凭什么要服从官的命令!” “凭这个!”周一堂起手做了一个预备的手势。 齐刷刷的。所有的枪都对准了我。 “不听话就要吃枪子!你想变成一个筛子吗?”周一堂说。 我说:“变成一个筛子好,还是变成一个无头尸好?” “你听我的话,不一定会变成无头尸。若你不听我的话,一定会变成一个筛子!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人们都说傻大个子傻大个子的。意思就是一个人的个子越大,他就越傻。一个人的个子越小,他就越精。 个子跟傻,好像成了正比例。 我的个子这么大,那该有多傻? 我选择了上去。因为我不想立马变成一个大筛子。 上面不知是怎样的凶险。 能多活一会儿。就多活一会儿吧! 我将钢丝绳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人将圈在我身上的特大号游泳圈放了气。 我摁了一下塑料遥控板上的写有“升”字的蓝色按钮。 “铮!”一下子。挂在我身上的钢丝绳开始发生着缩短。将庞大的我给吊起来了。从水里给吊到了半空中。 我的双手上正捧着那一栋琉璃棺材。 在不大的琉璃棺材内,正躺着一具小婴儿的尸体。 琉璃棺材密不透风。就算一个活人呆在里面也给闷死了。 正值我上升着的时候。下面有人说话了。 “上校,你往潜藏在深水中的那个庞然大物身上发射过核弹了吗?”有人问。 “还没有呢!”周一堂说。 “怎么还不发射呢?”有人问。 “因为担心你们的安危!你们还在水里泡着。我怕核弹一旦爆炸了再伤着你们。 所以我想着,先把你们安排好了。让你们都安全了。我再发射核弹! 你们重要于一切!”周一堂说。 “上校!你真好!”有人感动得哭了。 “可是上校,你要把我们安排到哪儿去呢?你看,除了被钢丝绳吊上去,我们还有什么可藏身之处!”有人悲观地说。 周一堂说:“这不是让巨人先上去了吗!让他看一看上面到底怎么回事!” “万一巨人也跟前面的五个人一样,到时候头没了,光剩一个没头的身子掉下来,怎么办?”有人说。 周一堂说:“那也不怕!我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有人问。 周一堂说:“让一条大鱼吃了你们!” “啊?!”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上校!你莫跟我们开玩笑!都啥时候了!”有人苦笑起来的说。 周一堂说:“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在这座湖里,真的有一条大鱼!” 有人说:“上校,那条大鱼我们也看见过了。它游到了水面上。 它很神奇。竟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长大。它长得越来越大,足有十米长三米宽。但它被那一只巨大的人手给捉拿住了。 它在那只大手上挣也挣不脱的,还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嚎。 那条大鱼被那只巨大的人手拿进了水里。 估计它已经让那只巨大人手的主人给吃掉了!” 周一堂说:“你们看到的是片面。 你们没有看到后续。 那只大手将大鱼拿进水里之后。那条鱼在那只手上又开始长大了。 大手的握力,抵不住鱼的生长之力。最终,鱼撑开了手。 它获得了自由,游走了!” 有人说:“让大鱼把咱们吃进了它的肚子里,那还有咱们的活头吗?” “有个屁的活头!在它的胃里把咱们消化了,当成鱼屎的给拉出来准头!”有人说。 周一堂说:“不会的!那条大鱼它有灵性。我已经跟它沟通好了。 到时候让它把你们吞进它的肚子里,不会消化你们的。 等核危机过去了。它再把你们从它的肚子里吐出来!” “啊?它还能控制自己胃的消化功能?厉害了!要吞吞你们吧。我不让它吞。 我宁愿被核弹炸死!”有个人冷笑道。 有人问:“周上校,你是怎么跟那条大鱼沟通的?是你讲鱼语,还是鱼讲人话?” 周一堂不再说话了。他正在极度阴沉着一张脸。 正浸泡在水里的他,低下头,将自己的一张脸埋进了水中。 在水里。他眼睛里的黑色瞳仁逐渐缩小了,一双眼珠子变得白多黑少,完全成了一双鱼的眼珠子。 我被钢丝绳吊着。进入了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中。持续上升着。已经听不见了下面人的说话声。 洞内黑漆漆的。向上看,一个白点。向下看,也是一个白点。 一百五十米的路不显得长,但一百五米长的洞却显得很深。 我在塑料的遥控板上,将钢丝绳缩短的速度调到了最慢。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 身在洞中的我,离得上面的洞口只有二三十米远了。 我已经在遥控板上摁下了一个写有“停”字的黄色按钮。让吊着我的钢丝绳停止了缩短。我不再上升。 我努力的仰着头,尽量将庞大的身躯横向倾斜着,后脑勺擦住了洞壁,肚腹挤上了洞壁,用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看着上面的洞口。 只见洞口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眯起一只巨大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洞口的边缘。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在洞口的边缘上显露着。 可洞口的边缘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喂!上头有人吗?”我动嘴声响如雷的喊道。 “有!有人呀!怎么才上来?”立马的上面有人回应了。 有一颗头伸了过来。将一张脸正朝下的在洞口上显露着。 有白茫茫的光在他的脸上泛着。 但我还是用一只巨大的眼睛看清楚了露在洞口上的一张脸。 可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问题了。 因为露在洞口上的一张脸,它不是别的。却正是丁大力的一张脸。 我还看见了他的脖子,还有正扒在洞口边缘上的他那两只手。 “你......你是谁?”我心里一阵发寒,忍不住大声问。 “我,我叫丁大力!”上面的人说。 “丁大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说。 “谁说我死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上面的人说。 “怎么了大力?”又有别的人在上面说话。 接下来。又伸出了四颗脑袋露在洞口上。 多出的四张脸也正面朝下的看着洞内的我。 我禁不住心里一阵阵的发寒。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着。 因为这四张脸,正是前面已经死了的那四个军人的脸。 他们比丁大力更早一步的上去了。 还是他们四个的无头尸体先从上面掉进湖里,把大伙儿给吓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我的厄运突至 ,最快更新接引碑最新章节! 我又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 一定是这个世界发生了错误。 我几乎可以确定了。 五个人明明已经死了。他们的无头尸体正在下面的湖水里漂浮着。乃我亲眼所见。 可现在,这五个已经死去的人却呆在上面。他们正将自己的脸露在洞口上让我看着。他们显得毫不避讳。 这不应该! 绝不应该! 一点儿也不符合逻辑! 你说,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发生了错误,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有关于这一切,好像无法弄出来一个正确的解释。 就是想破脑袋也不能。 “喂!巨人,你怎么停在洞里不上来?快上来呀!”上面有个人说。 “呃…” 说实话,我不敢上去。 我感到害怕得慌。 我在想:如果这个世界的错误作用在我的身上,我会发生什么?是不是也会跟他们一样?有一具无头尸体坠入下面的湖中,而在洞口上面又会出现另一个“完整的自己”? 但我马上又在想:可能这个世界的错误已经作用在我的身上了。因为潜藏在湖水深处的那个庞然大物曾经说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岂不是又是一个重大的错误!发生在我身上的错误! “巨人,你倒是快点儿上来呀!就这一根钢丝绳让你占用着!下面的人还等着用钢丝绳呢!”上面的人又催促道。 可我实在不敢上去。一团巨大的恐惧正在笼罩着我。 于是,我只好撒了一个谎:“不好意思各位,我上不去了。身体没控制好,该让它竖直着往上的。 可我让它横着往上升,结果让它结结实实的卡在这里了。 不能再往上升了。 所以我就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停,让回卷钢丝绳的机器停止了工作。 免得拖坏了机器或者挣断了钢丝绳!” “啊!巨人的身体卡在洞里了!卡得紧!怎么办?”上面有人叫道。 我故意将后脑勺和腹部往两边的洞壁上使劲贴,绷直了身体很小幅度的摇晃着让身上的肉颤动。装作一副努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的样子。且面部狰狞,动嘴声响如雷的说:“直他娘的,卡得真紧,怎么办?” “巨人,你将钢丝绳往下回落一下,看能不能让身体松动了!” “让我试一试!”说着。我暗中用上力气。将后脑勺死死的顶着洞壁。将肚腹上的肉绷硬了也死死的顶着洞壁。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下” 只见吊着我的钢丝绳开始向下延伸。但我将庞大的身躯撑在了洞壁上,一动不动的。只见钢丝绳出现了弯曲。 “白搭!卡得死死的!”我说。又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停”。让钢丝绳停止了往下延伸。又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升”,让钢丝绳又往回收缩,绷直了,又在吊拉着我的身体。 我又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停”,让钢丝绳停止了缩回。 我卸了身上的力气不再硬撑着。只让钢丝绳吊着。这样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产生疲累。 “上上不去下下不去的!这怎么办?”我说。 “别急!有办法!你用这个!”上面有人往洞里扔下了一把铁锨。 铁锨砸在了我庞大的身躯上。我心里一想糟糕,这戏演不下去了。 果然上面的人说:“巨人,这洞壁是土墙。你用铁锨挖吧!哪儿卡住你了你就挖哪儿!” 我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决定。到底是上去?还是下去? “巨人!你快挖呀!不能一直占用着钢丝绳!就这一根钢丝绳让你占住了。下面别的人还要用呢!”上面的人又催促起来。 我将一栋不大的琉璃棺材在胸前用一只蒲扇大手摁着。伸出另一只蒲扇大手从身上拿住了铁锨。 一边用铁锨装样子的在洞壁上挖着,我一边脑子里做着飞快的思考。 过了一会儿。我在洞壁上挖了一个洞。并已经做好了决定:上去。 于是,我扔掉了铁锨。摁了一下塑料遥控板上的“升”。 马上,吊着我的钢丝绳正在发生着缩短。 身躯庞大的我,正徐徐的上升着。 离得洞口越来越近。我的一颗心越来越忐忑。 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着,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终于,在离洞口还有半米远的时候,我连忙伸手捉住遥控板上,摁了一下上面的“停”。让吊着我的钢丝绳停止了。 “怎么了巨人?咋又停了?”正趴在洞口上的丁大力一脸疑惑的问。 我说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我说我害怕自己的头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的头怎么会从脖子上掉下来呢?” 我盯着他的一张脸。 他的一张脸上正带着些疑惑,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躲闪了,不再与我对视。 我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知道怎么回事?”丁大力的一张脸上显得更加疑惑了。 “当你还在下面巨大洞穴的湖水里泡着的时候,你不是知道有四具无头尸体从上面掉下来,落进湖水中了吗!”我说。 “是啊!我知道!”丁大力说。 他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会说一个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可这四个跟你在一起的人,那四具无头尸体是他们的。 当然,他们现在比那四具无头尸体多了一个头。 但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你确定他们四个是人不是鬼? 当然,还有你。你的无头尸体也掉了下去。 我正怀疑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说。 丁大力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我们五个都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啊!那掉下去的无头尸体是怎么回事?” 只见丁大力的一张脸上咧嘴笑了一下,说其实,其实我们正在进行着一项考验。 “考验?什么考验?”我问。 “是一项检验军人勇气和胆量的考验。 其实,那无头尸体是用硅胶和骨头制造的。高度仿真。不仔细辨认的话,分不出真假。 再说,因为是血淋淋的无头尸,看着就很吓人。当人的心理被恐惧侵袭了,就对他的辨认能力造成了影响。 所以,光凭肉眼看上去,也没有伸手摸一摸或掐一掐的,十分逼真的无头尸蒙蔽了不明真相的众人。 每一个人的无头尸都造了。 谁上来就将谁的无头尸扔下去。 这一招成功的吓住了下面的众人。 这个就要看谁的胆量和勇气了。谁的胆量和勇气大,谁就敢上来。 对于那些到最后都不敢上来的军人,算是滥竽充数的,国家会对他们革职处理!太丢军人的脸了!”丁大力说。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哈哈!你看不穿骗局,就感到很害怕。一旦你看穿了骗局,你就会觉得它很好笑,很有趣! 当然,也很叫人气恼得慌! 当我还呆在洞里时,抬头朝上一看,看见他们四个正趴在洞口,露着四张脸在看我时。把我给吓得都尿裤子了!还以为自己碰见了鬼!”丁大力说。 “可怜正在下面泡着水的人,还在担惊受怕着呢! 都当军人了,又拿着枪。没胆子和勇气确实不合格。该淘汰了。 对了!有没有制造我的无头尸体? 要是没有我的无头尸体掉下去,他们会以为上面安全了。就不再害怕了。 那不是等于我打扰了这一项对军人的考验吗!”我说。 “坏了!我没有看见你的无头尸!所有的无头尸都在洞口旁的地上堆着呢!要是有你的无头尸,那么大一具,不可能看不见它!”不是丁大力,是另一个正趴在洞口上的军人说。 “啊!那咋弄?要是没有巨人的无头尸掉下去,这场对军人的考验就会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又有另一个正趴在洞口上的军人说。 “这样吧!我们去问一下军长!那边搭建了一个棚子。军长正坐在棚子里休息呢!”丁大力说。 “啊,就为这事,还来了一位军长!”我惊讶道。 然后,五个人都离开了洞口,去了。 等了一会儿。差不多已过去了五分钟。却不见有人来。 又等了一会儿,差不多已过去了十分钟。还是不见有人来。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直不见有人来跟我说一说该怎么办。 我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 望着白茫茫的洞口。还有地下室的屋顶我都看得清楚楚的。 上方的洞口离我的头顶只有一米远。伸手可触。 我决定先上去,离开这个深洞再说。只用一根钢丝绳在这里吊着一具庞大的身躯,不舒服。 于是,我双手捧着一栋琉璃棺材慢慢的举上去。举高过了洞口。像是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珍品一样。我小心翼翼的将琉璃棺材轻放在了洞口的边缘上。 然后,我又摁了一下塑料遥控板上的“升”。 吊着我的钢丝绳又开始发生缩短了。将我往上徐徐升起着。 终于,我的一颗头露出了洞外。一颗两米多长的头。 我看清楚了洞外的布局。 只见在这个洞口的周围正放着一个很大的圆形铁器。 铁器上有一个很大的窟窿。窟窿比这个直径长达三米的洞口还要大上不少。窟窿的直径约有五米。 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圆形的铁器它是有多大了。 铁器上的大窟窿正压在洞口的上方。而铁器的实质铁身呈一个大圆圈的形状正在洞口的周围布列着。 铁器的铁身是半米多高的铁箱子。 不知道造这么大个铁器是干啥用的。 就在这个时候,钢丝绳自己停止了缩短。而我脖子以下的身躯停留在了深洞里。 “巨人,我等你的时间不短了!”有一个人从铁器后面站了起来。 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定眼一看。正是那个人体科学院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原来他的名字叫陈衡。 “咦,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比较惊讶道。 “我一直在等你呀!”他说。 “等我干什么?这么大一个铁家伙又是什么?”我伸出一只手,指着铁器说。 “这个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割头机!” 他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我才听到“割头”两个字。巨大的铁器已经被启动了。 它很高级。它上面的一圈铁箱子突然自动打开了,从里面闪电般的横划过来一个很长很薄的月牙形刀片,从我很粗的脖子上一下子切过去了。 当我的一颗巨大的头颅掉落下来的同时,我眼睁睁地看着刀片子也切开了琉璃棺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可怕的怪事 (一) 一个人的脑袋和身子分家了,他还能活吗? 这个问题很白痴。 答案是肯定不能活。 所以,我死了。 异常锋利的刀片。不仅切断了我的脖子。也切开了琉璃棺材。还切断了一根正吊着我的庞大身躯的钢丝绳。 所以。我的无头尸体在洞里掉落下去了。它必定会穿过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进入下面那个巨大的洞穴内,掉入湖水中。给正浸泡在水里不明真相的众人再带来一番惊吓。 而我的一颗巨大的头颅,则被铁器上的两只机械手给捧住了。 从我的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流下了最后的一滴泪。 (二) 不要问我是谁。 如果一定要说。我就是我。 名字是什么?它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如果没有人称呼你。你要名字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给自己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也不想起。我觉得名字很无聊。 随便一个名字都可以叫。 名字好。人未必好。 名字孬,人未必孬。 我正在沿着一条路走。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有一个青春少女正在哼歌。 声音美妙动听。 我们正在同一条路上走着。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我正在看着她。可她没有看我。 因为她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一个拇指大小的人正在地上走着。 人在走路的时候,总是习惯看着前方。而忽略了自己的脚下。也有的人喜欢低着头走路。 但这个少女是昂着头走的。她显得意气风发。 她显得很快乐。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歌声美妙动听。 我突然喜欢上了“小草”这个词汇。 那就叫我小草吧。 我的名字叫小草。还差一个姓了。 姓什么好呢? 唱歌的少女走远了。 并非我赶不上她的脚步。而是我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下来呢?因为路边上有一个人正在嚎啕大哭。 不光快乐的人有。伤心的人也有。 他是一个男人。不再年轻了。脸上已出现了皱纹,胡子拉碴的。他穿着朴素。上面一件蓝色秋衣,下面一条黑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灰色的帆布鞋。 他的身上沾有泥土。是脚印子。不知让谁给踹了几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满脸泪水。 一双眼球是全白的,没有瞳仁。说明他是一个瞎子。 “你为什么哭?”我问。 “谁呀?声音怎么这么细?”他停止了哭。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问。 “我问你为什么哭!”我重申了一遍。 “因为。我老婆给我带绿帽子了。 她往家里带了一个别的男人。 那个男的还打我。还说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是他的孩子!”瞎男人哭着说。 他看起来很伤心。 “你跟那个男的打了没?”我问。 “没有!我不敢还手。我怕自己打不过他!一旦还手了。会招来他更狠的毒打!”瞎男人哭着说。 “你都不还手,怎么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我说。 “反正我不敢还手!”瞎男人说。 “你太窝囊了!”我说。 “呜呜!我不想活着了。我想死!呜呜……太他妈委屈了我!”瞎男人哭着说。 “那你死去吧!甭在世上活着丢人了!”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正哭着的瞎男人突然问。 “我叫小草!”我回答。 “小草?那你的姓呢?”瞎男人又问。 “我没有姓。既然跟你有缘。不如你给我说一个姓!”我说。 “呃…小草,小草,配什么样的姓好听呢?小草…你就叫牛小草吧!”瞎男人说。 “为什么叫牛小草?”我问。 “因为牛忠厚老实,默默勤恳。牛又有小草吃。我觉得挺好。”瞎男人说。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叫杨竹桃。因为在兄弟几个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二桃!”瞎男人说。 我不再说话了。 他又在哭着。 一个男人,老婆被人抢了,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哭得很伤心就对了。 过了一会儿。 我觉得他可怜,不忍不管,就说:“二桃,你带我回家吧,我帮你对付那个抢了你老婆的男人!” “好!你牵住我的手!”瞎男人说。 他伸过来了一只手。 我人如普通人的一根大拇指一样大。那我的一只手该有多小。怎么跟他握手? “我很小!”我说。 “有多小?”瞎男人问。 “要多小就有多小!”我说。 “有我的一颗拳头大吗?”他将自己的手掌握成了拳,问。 “没有!”我说。 “你到底有多小?”他显得十分惊讶。 “跟你的大拇指一样小!”我说。 “怎么这么小?是哪个女人把你生下来的?”瞎男人说。 “不是女人把我生下来的。我是从一个人的脑袋里钻出来的!”我说。 “从谁的脑袋里钻出来的?”瞎男人显得更加惊讶了,带着一脸的不相信,但还是问。 “一个叫杨达财的人!”我说。 “杨大财?”对方说。 “不是杨大财,是杨达财!”我纠正道。 大和达,读起来音调还是不一样的。 “哦,我认识一个人,他叫杨大财!而不是杨达财!”他说。 我正在看着瞎男人。 在阳光下。他的一双白眼珠子像两颗卫生球。里面一点儿黑的也没有。 “你认识的那个杨大财,他现在在哪里?”我忍不住问。 瞎男人没有回答。 “杨大财在哪里?”我又大声问了一遍。 瞎男人好像聋了。 他将我从地上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他站起来,踩着黄色的凸凹不平的盲道,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着。 要知道,在一个国家,最不靠谱的东西是什么?盲道绝对能算得上其中之一。 走着,走着。瞎男人倒是没有从盲道上走偏出去。 他的一双脚一直恰好的踩在盲道上。 但前方出现了一个洞,正好在盲道上。 洞是一口窨井。 窨井上本来该有一个井盖的。 可现在。井盖不见了。不知让谁给偷跑了。 我虽看见了,但没有发声提醒。 所以,瞎男人一直往前走着。离得井洞越来越近了。 当他下一步就要踩上井洞的时候,却突然停住脚步不再走了。 站了有一分钟。他还不动腿。 “怎么不走了?”我说。 “你听见了吗?”他说。 “听见什么?” “有流水的声音!”他说。 我仔细一听。果真。正有轻微的流水声从窨井里传出来。 “奇怪!这附近有河吗?”瞎男人说。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也不知道在这附近有没有河。我是初来乍到这个地方。 “不仅有流水的声音,味道还很血腥啊!”瞎男人说。 我也闻出来了。从窨井里正飘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从窨井里探出来了一只手。一把捉住了瞎男人的脚踝。 同时响起一个陌生人嚷嚷的声音:“走一边去!这里有个窨井,今天没盖盖。我们正在里面施工呢!你走路不长眼吗!再往前走一步,就把你漏下去了!” “你瞎吗!没看见我是个瞎子吗!”瞎男人生气地大声说。 “原来真的是个瞎子!”窨井里的人说。 我盯着窨井里的人。觉得很奇怪。 因为正在窨井里的人长得和瞎男人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眼睛不瞎。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好眼睛。 他也看见了我,大叫道:“瞎子,你肩膀上站着一个小人!” 瞎男人不慌不忙的说:“这是一个仿真玩具,他不是真人!看把你吓得!” 我站在他的肩膀上保持着一动不动,连眼皮子也不眨动一下。 窨井里的人看了我一会儿,又说了一句“这小玩具造得可真逼真!看着跟一个真的小人一样!”便低下头不再看我了。 接下来。 瞎男人小心翼翼的绕过了井洞。绕的弯子并不大。他的一双脚却也是堪堪的擦着井洞的边缘过去了。 正在他的肩膀上站着的我又忍不住朝窨井里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将我吓了一大跳。 原来窨井里的人正站在一条巨大的花蟒身上。 不!正确的说,是他的半截上身正连接着一条巨大的花蟒之身。 说白了,他就是长得蛇身人头。 一个人的腰部以下全是花色的蟒身。 而且我还看到,那巨大的蟒身正浸泡在红色的液体里。 不能排出那红色的液体就是血池。因为从窨井里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倏地一个闪动。窨井里的那物游走不见了。响起液体流动的声音。 “最近,在这座城市里出现了一件很可怕的怪事! 怪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这个世界不知到底怎么了!”瞎男人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说。 “什么怪事?”我问。 “一件很可怕的怪事!” 他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娓娓道来。 原来,在某一个工地上。有一辆挖掘机正在施工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一个巨大的铁箱子。 铁箱子锈迹斑斑的。能看得出来,并且挖掘机的铲斗碰了碰它。它的铁壁很厚。 谁也不知道巨大的铁箱子是干啥用的。为什么会埋在地下。 在大铁箱子上,有一个窗户。窗户的窗扇是一块厚铁块子。不是那种镶玻璃的。窗户关得很紧。 窗户和箱身之间缝隙里塞满了泥土。 就有人抡起一把铁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窗户。 没想到,铁箱子上的窗户竟然从里面的被打开了。 通过窗户,从大铁箱子里探出来了一个人的脑袋。 那个人还板着一张脸喝斥:“胡乱敲着干啥!看什么看,滚!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是吧!” 把大家都给吓得不轻。怎么还有这种事:地下深处埋着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还住着一个凶巴巴的人。 也不知道大铁箱子埋在地下多长时间了。看铁箱子都严重生锈了。怎么没有把住在铁箱子里的人给闷死在里头呢! 有人冲他大喝:“你是谁呀?干嘛缩在铁箱子里,出来!” 住在铁箱子里的人脾气火爆。但在铁箱子外面围观者的众人中也不缺乏脾气暴躁的。就有几个年轻力壮和住在箱子里的人互怼着大吵大骂起来。 最后,铁箱子外面的那几个人操铁锨,拿钢筋的,提大锤的,一起冲过去,对着从大铁箱子里通过窗户探出半截身子的人一顿胡拍、乱铲、猛砸的。 把个住在铁箱子里的人给打得头破血流。 那人怒吼:“妈的!都不想活了!”便一下子从铁箱子里钻出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奇怪的杨大发 他这不钻出来的不打紧。一从大铁箱子里钻出来的,差一点儿把大伙儿给吓死了。原来,他是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从腰部开始。腰部以上是人的上半身。腰部以下就是红黑花纹的蟒身了。 他的蟒身有水桶那么粗。大概有个十五米长。 吓得众人都哭爹喊娘的跑开了。有的人胆小。给吓得腿软的坐在地上挪不动。 可那怪物,恩怨分明。谁也不追。偏偏就追那几个打他的人。大家都看出来了。都不跑了,累得也跑不动了。站在那儿不动。那巨大的蟒身从自己旁边游过去。也不咋的自己。光追那几个打砸过他的人。 因为那几个年轻力壮的人跑得快。再加上人群阻碍。怪物从人缝中游过去的时候,缝大的他就游得快。缝小的它就慢慢地游动着。将众人慢慢的挤开。生怕伤着其他的人。 大家都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打了他他找谁算账。大家都自觉的纷纷给怪物让开了路,尽量不碍他的事儿。 话说,那几个年轻力壮的人跑到了一个大铁罐子上。是个大油罐。见那人头蛇身的怪物追过来了。吓得他们几个慌忙钻入大油罐里了。幸亏大油罐的入口上有一个来回活动的阀门。 他们进入油罐后。将阀门关上。从里面扣住了铁扣。从外面就打不开厚重的阀门了。 那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围绕着大油罐绕了九九八十一圈后就离开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结果,那几个躲在大油罐里的人化成了血水。 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反正以讹传讹的事儿多了去了。 一件本来不怎么怪乎的事儿,会让人们越传越怪乎。成怪诞了。 我站在瞎男人的肩膀上。来到了他的家。 在他的家里,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的和女的都不再年轻了。脸上都已出现了皱纹。 他家还有一个十岁的孩子。 女人和孩子。本该是瞎男人的。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和别人的孩子。 鸩占鹊巢。霸占妻子。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能羞辱一个男人? 瞎男人正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像一根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这本没有错。自家的院子还能不让自己站吗! 可有人不让他站。让他立马滚出去。 “这…这是俺家!”瞎男人说。他激动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二桃,你老婆让我靠了。你的孩子也不是你亲生的! 请问。你呆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义?”同样作为一个男人的对方笑着说。 “没事儿,你走吧!” “我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我咋的?” “你不走干什么?” “靠你老婆!我还没靠够呢!等我靠够她了。再走也不迟!” “你不应该这样的!这样做不对!” “我偏偏就这样!你能把我咋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诞生了。 瞎男人的脸上被对方狠狠的打了一下子。把半张脸给他打肿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说你这种恶人。难道不怕得到报应吗。 “报你妈了个逼的!”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手打在他脸上的老一个位置上。他的半张脸肿得更高了。 对方又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将他给踹出去几米远。 “给老子跪下!”对方大吼。扑上去。抓住瞎男人的头发,照他的膝盖上用力踹了一脚。“喀吧!”一声脆响。不知是骨头折了还是膝关节错位了。瞎男人痛苦的叫唤一声,被踹的一条腿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下了。 “这个腿也跪下!”对方大吼。又高高抬起腿,朝瞎男人的另一条腿上也狠狠跺了一脚。又是“喀吧!”一声清脆。一条腿支撑不住,也跪下了。 他正在双膝跪着。跪在自家的院子里。跪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跪的是他最不该跪,而是应该杀死他的一个人。 懦弱一种错。 被人打成这样了都不还手。只能说他活该了。 他的女人也在骂他瞎逼!你滚屌走呗!还回这个家干啥!我不跟你过了,孩子又不是你的种。 正跪在地上的瞎男人哭着说阿霞,你别忘了,这个家原本是我的家。当初是你嫁过来的。我又不是入赘的。既然你不跟我过了,该走的是你,而不是我。 “快滚你妈了个逼!几把废话咋恁多呢!”女人冲上去,使劲一脚踹在了瞎男人的头上。 却自个禁不住反作用力,被弹出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地上了。弄得她感到丢人又大恼的。 她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墙根下拿了一个空啤酒瓶子冲过来。将啤酒瓶子抡起老高的猛砸在瞎男人的头顶上了。 “哗啦!”一下子。空啤酒瓶子被砸碎了。瞎男人的头顶上破了一个大口子,有血涌流出来。 鲜血像小溪一样顺着他的脸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染湿了一大片他的衣裳。 他只是跪在地上哭着,痛得张大嘴叫唤。用俩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头顶。叫得嗓子都哑了。却不知道还击。 一男一女正站在旁边看着他。两人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一个老实人能让他们欺负到这种程度。换谁,谁也看不下去了。 可除了一个年龄才十岁的女孩子正躲在门口看着。她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恐,脸上挂满了泪珠子。再没有别的人看见这个院子里的发生。 她又能怎么样? 瞎男子慢慢的抬起手,从自己的黑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空的玻璃瓶。 玻璃瓶上没有盖着瓶盖子。在玻璃瓶子里呆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就是我。 瞎男人将我从玻璃瓶子里倒出来了。 我站在地上。一男一女的两个恶人正在看着我。 我冲他们两个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将他们两个给吓了一大跳。脸色变了,惊叫着往后退了退。 “这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道!咋这么大一点儿个人,还是活的!” “二桃,你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才这么大点儿的小人?”女人躲得远远的,大声问。 “我在路上遇见的!他说来惩罚你们!”瞎男子说。 女人和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难看。 “就他这小样儿的,还惩罚我们!我一脚踩死他了!”男人说。 “你过来!倒是把我踩死一个让我看看!”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吓得一对狗男女惊叫着往后退。 一直退到了门口。 倒是那个十岁龄的女孩子离开门口冲了过来。她将我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手掌心上。 将手掌上的我端在自个的脸前。她睁大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仔细端详着我。 “小人,你长得好好看!”她发出惊叹。 我哭笑不得,说你快将我放下来。我忙着惩恶。 “小人,我得把你交给一个人!就算我完成了一项任务。会得到一份大大的奖励!” “把我交给谁?”我问。 “交给我邻居家的大哥哥!杨大发!”女孩子说。 我不由得一惊,说杨大发是不是有一个弟弟,叫杨达财? 她说对!但杨达财已经死了! 我说你不要胡说,杨达财不可能死的。 “是大哥哥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女孩子露出委屈的样子说。 我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早上给我说的。他还说,今天会往我家里来一个小人。如果我能把小人捡起来交给他。他就会送给我一份大大的奖励!” 我问奖励是什么。 女孩子摇了摇头,说我还不知道,但他说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奖励会是我最想要的东西。 我说那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小女孩说我最想要一双翅膀,飞到天空翱翔。 我说他不可能给你一双真的翅膀。顶多买一对塑料翅膀送给你。 正跪在地上,头上正流着血的瞎男子苦笑道:“欣欣,你不爱爸爸!你要是爱爸爸的话,你最大的愿望应该是让爸爸的一双眼睛能看得见!” 小女孩立马急恼了,用稚嫩的声音冲他吼道:“我不喜欢你。你是一个大软蛋。只会让别人欺负! 滚你妈逼!别恶心我!” 正跪在地上的瞎男人笑得非常苦涩。他一边笑着一边流泪。 我说姑娘,这是你爸爸,无论如何你都不该骂他。 “他太窝囊了。让别人打着也不还手。而且,我又不是他亲生的!” 我说是不是他把你养大的? “又不是他自己,是他和我妈一起把我养大的!” 我说他很可怜! “他怎么可怜了?我看他是可恼!”小女孩不谙世事。 “你看,他养了十年的孩子,就是你。 孩子不跟自己亲近不说。 到现在才知道你又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竟给别人养了十年的孩子。老冤不? 他的老婆又让人家糟蹋。他老婆不反抗不说,还反过来打他。 他自己又是个瞎子! 你说他可怜不?”我说。 女孩子说这能怨我吗!关我什么事! “不怨你!算了!你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来。等我一下,让我把那一对狗男女先解决了,然后再跟你去找杨大发?不耽搁你领奖励!”我说。 女孩子说你光杀男的就行了,别杀俺妈。 我瞪起了眼说你妈也不是个好东西,干嘛不杀了她?留她在世上恶心人呢。 女孩子泪眼婆娑,说俺妈待我好,经常给我钱花。我不想失去她。 我说好吧,那我就不杀你妈,但你长大了可千万别学她。 “我才不会学俺妈。我会对我的男朋友专心专一的!我们两个会相爱相亲到天荒地老!”女孩子说。 她作得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显得自我陶醉。 我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 女孩子说嗯!前两天他摸了我的胸。再过两天他要摸我的裤.裆了。我正在考虑着到底让不让他摸。 “姑娘,你男朋友多大了?”我不由得大惊,生怕小小年纪的她遇上的是一个娈.童癖。 “他比我小一岁。九岁了!”女孩子说。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跪在地上的瞎男人叹息了一声,样子显得比较无奈的说:“现在的食品里都含有激素。孩子们吃了会早熟!没办法。谁也阻止不了他们轰轰隆隆的爱情!” 我有几分担忧道:“人类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个世界真的需要改变一下了!” “是吗?谁能改变这个世界?” 我不再说话了。 那个抢人老婆的男人冲过来,高高扬起手里的一把铁锨。“砰!”狠狠一下将铁锨头朝我拍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一个加双引号的人 就像用蝇子拍拍苍蝇一样。那夺人妻子的男人用一把铁锨猛然的将小如拇指的我拍中了。 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当他用铁锨拍我的时候,我还正站在女孩子的手上没有下来。 他这用铁锨的使劲一拍。我倒是没什么。但女孩子的一只手严重被拍伤了。毕竟铁锨头那么硬,还沉重。锋利的。 只见女孩子的一只手肿得像馒头一样。泛着青紫。一张姣好的面容也让铁锨头的锋利边缘给刮着了。刮下来一层皮。带着鼻头上的肉给削下来了一块。本来挺翘个玲珑小鼻成平的了,露着两只大窟窿。 流了不少血。 疼得小女孩歪躺在地上,来回打滚的叫来呼去。叫声凄厉。嗓子都嚎哑了。几度险些哭断气。 只见手持着一把铁锨的男人面目狰狞。脸上还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说:“小逼崽子!不能怪我。是你碍事!毁了你的脸也好。长大了跟恁娘一个骚.逼.样儿!” 不再年轻的女人看着惨烈的一幕。完全呆愣住了。她毕竟是小女孩的亲生母亲。再狠再毒也到不了无视自家孩子受重伤的地步。 突然,她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猛冲了过去,扑到了那个正拿着铁锨的男人身上,对他又撕又挠。连踢带咬的。口中叫嚣着:“我跟你拼了!王八羔子!老娘让你白睡了。白一天天的给你漱鸭子了!(鸭子,在这儿就是屌的意思。有的地方叫小鸡.鸡,有的地方叫鸭子)你用个铁锨铲我的孩子!” “铲就铲了!你能把我咋的?”男人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往后退着,腾出一只手臂连连拨挡女人的攻击。 “我跟你拼了!” “拼你奶奶个腿!滚蛋!” 身材高大的男人抬腿朝个头瘦小的女人肚子上狠狠跺了一脚。将她跺得蹬蹬的往后退。一屁股跌地上了。赶紧用俩手使劲摁住自己的肚子,疼得脸色苍白。嘴唇都青了。张大个嘴却发不出声。 那手持铁锨的男人又是飞起一脚,来她的头上狠狠踢了一下子。就跟踢住了一只皮球一样。发出“嘭!”的一声清晰的闷响。 只见女人的一双眼珠子往上翻着白,头晃了晃。险些昏厥过去。 男人伸手指着她说:“你不就是图我个屌大!贱婢!老子一天不用大.屌伺候你。你就难受得慌!” 女人缓过来了。一个劲的哭喊。 而正跪在地上的瞎男人早已泪流满面。撇着一张嘴的发出“呜呜......”的哭声。除了会哭,他好像不会别的了。 真是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让我瞧得一肚子火大。 躺在地上的流了一脸血的小女孩哭得没有力气了。奄奄一息的。她充满绝望,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完蛋了,我毁容了,我男朋友不会再要我了,呜呜......” 女人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窝了一肚子的火和憋了一身的劲。她终于发挥出了农村妇女的本色(指的是干庄稼活时的麻利和干练劲),所以她动如脱兔,身体敏捷,跑过去又从墙根下拿了一个空啤酒瓶冲过来了。像女排一样一蹦老高的跃起,抡圆了的将一个囫囵的啤酒瓶子狠狠的敲在了天天给他漱鸭子的但白漱了的男人的头顶上。 一个女人的恨和狠,绝不容小觑。 “嘣!”一个大声。空啤酒瓶子炸碎了。碎乎乎的。绿色的玻璃渣子掉一地。 男人的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顿时冒出一股子血。 鲜血顺着他的头顶和脸面像一条小溪一样的欢流不止。 “啊~~~~!”男人懵掉了三秒,睁大眼珠子的仰起头的吼叫起来。吼叫声震天动地。 是的。他狂暴了。 鲜血和痛,总是能激起一个人身上的最大愤怒和动力。 狂暴的男人瞬间变身为一位煞气腾腾的战神。而他的方天戟,就是一把正在他手里握着的铁锨。 接下来。他狠狠的一铁锨铲在了女人的脚背上。发出“哐嚓!”一声。没错,就是“哐嚓!”一声。因为用个锋利的铁锨头铲住骨头了。并且把个厚厚的脚掌骨一下子给铲断了。使她的脚掌几乎成为了两半。 为啥说是几乎?因为脚掌骨头以上(包括厚厚的脚掌骨和分布在脚背面上的血管)都分开了,只剩下脚底板的一层较厚较有韧性的肉皮还连接着。 少不得有大量的血流出来。骨头白生生的。肉瓤白嫩。 场面比较血腥。胆小的人不敢看。女人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自己脚上的伤。她只看了一眼,便给吓得身子变成烂泥一样的瘫软在地上。张大了嘴拼命的嚎。再也不敢睁开眼看。嚎得歇斯底里的。 这么大的伤口。脚背上布满血管的都给铲断了。血流得很快很多。如果不及时止住血的话,她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发生死亡。 可没有人管她。 过来她家专门为靠她的,还没把她给靠烦的,又把她给铲了的男人扔掉手上的一把铁锨,说了一句“贱婢,谁让你用酒瓶子砸我!活该你是!”便慌慌忙忙的跑掉了。他总算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家,却是以这种方式。 这就是世间的爱恨恩怨。无非就是一个逼和一个屌为了互怼而找出的事儿。实在令我感到无比的心烦意燥。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本要惩恶的。可现在我的心情已变了很糟。实在不愿意插手干预世间的粗俗之事。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已被安排好的。 小孩子都长得很可爱。但不能因为他(她)长得可爱而老天爷就不给他(她)安排一种恶劣的命运了。 有正有负。有阳有阴。有对有错。有男有女。有美好就有恶劣。 物物相对。物物相克。 有老鼠就有猫。有蚊子就有蝙蝠。有草,就有吃草的。有吃草的,就有吃肉的。而草又能吸收动物的粪便。 这一切难道就真的如此巧合?如此巧合的自然的发生了?若是认为是的,那你未免太单纯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早已安排好的。 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人。 一个人字加一个双引号。看起简单。其实不知有多神秘和深奥呢! “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太深奥了。 可“人”确确实实存在的。 “人”藏在一个任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我目前所能透露的,就只有这么多。不是我不知道更多的。是因为我不想再将更多的透露出来。 不想,总得有一个理由。 如果非要向我索求一个理由不可。 或许是因为,时机还未到吧。 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我还回答不出来。 我正在看着瞎男人。 瞎男人正双膝跪在地上。流着泪。在灿烂的阳光下。他的一双白眼珠子白得好像两颗卫生球。 他整个人充满了悲伤。是那么的颓废的无奈。 “二桃,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我说。 “忍到我不想再忍的时候!”瞎男人说。 “什么时候才是你不想再忍的时候?”我问。 “不用再等了!就是现在!”瞎男人说。 说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得身体笔直。就像一根躯干笔直的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在自家的院子里站着,这本没有错。可他如果没有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应该从院子里走出去的,去找仇人为自己的妻子报仇。甚至把他杀死了,哪怕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也是对的。 有时候,对和错,就是这样的鲜明。 一个受欺压太甚,忍耐已久的老实人的爆发。绝对是很吓人的。 他会让你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二桃,你终于变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我说。 “是吗!我觉得也是!”瞎男人神情冷冷地说。 冰冷的神情,配着一双白得无瑕疵的眼珠子。看着确实蛮吓人的,挺有阴冷气场的。 有时候,一个残疾人跟你认真起来,你就会觉得可怕。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可怕。就因为他是一个残疾人。残疾人给人们的感觉是膈应和带点儿神秘感的。你不了解他。 接下来,瞎男人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虽然现场只有三个人正在看着他(我、女孩子、女人)。但你如果听说了他此时此刻接下来的举动,你也会感到震惊的。 甚至你会忍不住对他评价出一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个瞎男人。大家都叫他二桃。他摸摸索索的往前走着,走到头的时候拐了一个弯,进去了一间西屋。 他进西屋里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拿刀子去了?或者摸了一把猎枪出来?还是提着一瓶硫酸出来? 原来他进屋睡去了。他躺到了一张床上。说:“我累了,甭吵我,让我睡一会儿再说!” 我站在院子里听到了他的声音。因为他软绵绵的声音通过窗户从西屋里飘出来了。 “妈的!怎么这么恶心人呢!”女人哭着大声叫起来。她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发白,感觉到冷,浑身打起了冷颤。她不敢看自己脚上的伤,已经脱了褂子,将自己受到重伤的一只脚盖住了。上半身没穿胸罩,袒.胸露.乳的。 就像一个冬瓜上面被用刀子削掉了一条两指宽的长皮。小女孩的一张脸上从发际线的位置开始,向下一直到下巴上,缺少了一条两指宽的肉皮,连鼻子都给削平了,露出白生生的被削掉部分的鼻梁骨。两个扩大了的大鼻孔很扎眼。 她脸上流着血的从地上站起来,又将小小的我从地上捡起来,哭着说:“我去找大哥哥杨大发!我希望他给我的奖励是让我这张脸恢复好!” 女人说:“妮儿,杨大发那个大胖子连个话都不会说!也没腿了,走也走不成的!你去找他当个屁用!” 小女孩说:“他会说话,他跟我说话了!他用手一指我,我就能从地上飘起来。所以,我相信他是一个神仙下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木屋内的电脑 杨大发笑声浑厚如洪钟之音。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真似个长了一头浓发的佛陀。 他的漆黑浓发是卷曲的。一团一团的卷曲。还真有点儿像大一串葡萄。 我并不认识如来佛陀。但有关于他的传说世上流传太广了。不想听到都难。而且家家户户,几乎每一个庙宇中都供奉着他的佛像。 而且,在电视上也经常看到他。 如来佛祖最显著的形象就是:除了两个耳垂子很大。就是头发繁而有序的打成一个个的结。像一串子葡桃。也可以说像菩提果。反正都是圆的。果实爱结成一簇一簇的形成一大串子。 相传。如来佛陀是坐在一棵菩提树下感悟修道的。时间长了。他把自己比喻成了一棵菩提树。慢慢的。他的头发就长成了菩提果的样子。卷裹成一团一团的。 据说,他的每一团头发里,蕴藏着一个无上玄机。如果他将自己的全部发团打开。披散着头发,会有无数个无上玄机会袭集他一身。他将会变得非常恐怖。法力无限增生。是永远没有对手的。 笑了一会儿之后。杨大发止住了笑。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你到底是不是如来?”我问。 “你觉得呢!”杨大发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 “为什么说不是?”杨大发说。 “因为根本没有如来!倒是印度有一个乔达摩.悉达多。但他是一个凡人。一生致力于颂扬佛法。有功。常人说的如来佛陀就是他! 他只不过是让世人吹大的一个信仰文化符号而已!同样被吹大的,还有西方的一位叫耶稣的!”我说。 “你不认识的。你没有见到的,就说没有!请你不要诋毁别人的信仰!这让人很不喜!”杨大发阴沉着一张脸说。 “是的!我不认识的,我没有见到的。就是没有!”我说。 “你到底是谁?为何这么自大自信?”杨大发说。 我没有回答。 他也没有再问。 在这间屋子里没有开灯。 外面的天已黑透了。 屋内漆黑不见五指。 两个人在黑暗中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谁也不说话。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只要有活人的地方,沉默就不会一直下去。 由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要走了!” “去哪里?”杨大发问。 “去找一个控制着一台电脑,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人!”我说。 “找他干什么?”杨大发问。 “除了拯救杨达财。我找他还能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好!你去吧!”杨大发高兴地说。 但我没有立即走。 黑夜再黑,但在我眼前不起作用。黑夜挡不住我的视线。 只是针对普通人来说。这间屋内漆黑不见五指。但对我来说,它和白昼没有什么两样。 黑暗与白光。对我来说并不起丝毫的作用。 因为,我是一个特殊的个例。 这个范围很大。覆盖了很多。但我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在这个范围内,一切的设置对我来说。没用。 我看着杨大发,看得他清清楚楚的。 他也正在看着我。 两个人互相注视久了。多少会发生点儿什么。 “你很清晰!虽然你不发光。但黑夜遮盖不住你!”杨大发说。 “黑白对我来说不起作用!再白的光也遮不住我!”我说。 “哦,这样,恐怕有一个人要失望了!”杨大发说。 “谁要失望了?”我问。 “一个叫二桃的人!”杨大发说。 “二桃?二桃又是什么人?”我问。 “他是一棵树上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一颗是黑桃,一颗是白桃。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所有的黑,所有的白,都来自于二桃!”杨大发说。 “这是一个传说?还是你真的亲眼见到过二桃本人?”我问。 “它是一个传说!我根本没有见到过二桃!”杨大发说。 “你隔壁邻居家不是有一个人叫二桃吗?他是一个两颗眼珠子系全白的瞎子。 再也没有比他更窝囊的人了!”我说。 “此二桃非彼二桃。两人只是重名罢了!”杨大发说。 “那个瞎子一点儿也不简单。他的窝囊相纯属伪装的!”我说。 “对!他很可怕。他有两个亲生的孩子。一个是女娲。一个是男蛟。他是一位上古大神!”杨大发说。 “牛!”我说。 “但他危险了!”杨大发说。 “怎么危险了?”我问。 “相传!二桃最不喜欢别人和他重名!谁和他重名,他就会杀死谁!连一个改名字的机会都不给人家!”杨大发说。 “有点儿霸道了。重名的人多了去了!一个无聊的名字而已,他何必在意!太小肚鸡肠了!”我说。 “你最好不要说二桃的坏话。他无处不在。只要有黑和有白的地方,一切的发生都瞒不过二桃!”杨大发说。 我忍不住冷笑起来,说:“看把他给能耐的!有种让他来找我!我要是怕了他我就是孙子!” “好了好了!咱们不要再提二桃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万一乃黑白之源的二桃真的存在呢!”杨大发说。 “好,不说他了。在我离开之前,咱们就再说一说你!”我说。 “说我?说我什么?”杨大发露出一副比较惊讶的样子。 “我觉得有必要说道说道!”我冷着一张脸说。 “好,那你说吧!”杨大发苦笑道。 我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我知道。从真正意义上来讲,你一定不是杨达财的哥哥。 杨达财的哥哥,它正在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掐死了。 我只能说,你是一个来处不明的异物。占据了杨达财哥哥的幼小尸体。让它的一具尸体变成了一只活物。活物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长大。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到这儿,我住了口。 杨大发正在看着我。他的一张胖脸上正在微笑着。 接下来。他动嘴念了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本来正黑暗着的天,突然大亮了。 紧接着,他又念了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白天又突然黑了。 他又来了一句“唵嘛尼叭咪哄!” 天地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颠倒。但对我不起作用。 除了我之外,天地颠倒对一切都起到了作用。以我当作参照物,一切都反过来了。 也就是说,此时,我头上是地,脚下是天。 伴随着又一句“唵嘛咪叭咪哄!”天地又逆时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看起来回归正位。可其实上,天地已经转动了三百六十度。 能让天黑天白。能使天地颠倒。这是何等神通! 可杨大发的脸色变了。 他望着我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吃惊。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 “你是不是想向我证明,你就是释迦牟尼,如来?”我说。 “唵嘛尼叭咪哄”是六字大明咒。其内涵异常丰富,奥妙无穷,蕴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 此咒即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常诵具有不可思议的功德和利益。 其实,六字大明咒本乃如来佛陀所创。由他传授给了自己的弟子观世音菩萨。 只有如来佛陀喊出“唵嘛尼叭咪哄”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我真的是如来!如来真的有! 可能是因为如来跳出了你所参透的大范围,所以在大范围内你感知不到如来的存在。 所以你认为如来是没有的。 可我就是如来。如来就是我!”杨大发说。 我看着他。 他的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 “如来!你来自于什么地方?”我问。 杨大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我。一双眼睛透发着真诚。 “算了!我自己会查明清楚的! 要别人给的答案,有真有假。 我还怕你用假话欺蒙我! 我要自己确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说。 “我觉得我完全有资格代替那个真正意义上的杨达财的哥哥!”杨大发说。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会做出什么来!你凭什么说自己有资格!”我冷笑道。 “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杨大发说。 “是吗?你能把这个世界改变成什么样子?”我问。 杨大发没有回答。 我没有再问。 接下来。我离开了。 就像一颗子弹一样。一颗永动力,且能穿透万物的子弹。我呈直线飞行着。想用多快的速度就能有多快的速度。 (我可以迅疾如闪电的冲射过去。也可以慢到一小时一米的平移。) 因为是直线飞行,不爱拐弯。不要说我任性。一切阻挡在前面的阻碍物,不管有多厚,不管是什么物质。都被不只有多坚硬的我给钻透了一个个的窟窿。 因为这一回我要赶路。 在两个地点之间,直线永远是最短的距离。 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控制着一台电脑的人。 在一个荒僻无人烟的地方。有一个用钢铁做成的大箱子。 箱子是套箱。 套箱就是一个大箱子里有一个比较小的箱子。在比较小的箱子里有一个更小的箱子。 (就跟套娃玩具一样) 每一个箱子都是用钢铁浇铸成的。 一共十一个箱子。 越是往里,越小的箱子越厚。 我直线横飞着。如一颗永动力的子弹。钻透了一米厚、两米厚、三米厚、......最终穿透了最里头最小的那一个铁壁足有十一米厚的箱子。 在这个箱子里,有着一间十几平方的木屋。 木屋内有一台电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在电脑里操作杨达财 我来到了一间木屋内。 屋内无人。摆设很简陋。 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只见桌子上有一台电脑。 电脑已不再如新,它显得很破旧了。 尤其是一只鼠标。它上面磨得已经掉色了。 它的主机箱上面已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键盘的缝隙中积攒了不少黑色的泥垢,还卡着头皮屑和头发。 键盘按钮上面的字母已被磨掉了。按钮被打磨得光溜溜的。 一块不太大的屏幕上很脏。一块一块的不明物在上面粘着。像是将黏鼻涕抹了上去干涸之后而留下的痕迹。都起皮了。 还有几处显得很油腻。好像刚吃完油条将沾满油的手指头抹在屏幕上而留下的印痕。 这是一台大头显示器。它上面蒙上了一层灰尘。尤其是缝隙和小窟窿。几乎让厚厚的尘土给堵满了。 总之。无论谁看到这样的一台电脑。心里就会感到很不舒服。没有一点儿想要摆弄它的欲.望。 真该扔了这一台电脑。 可我不一样。一看见它。我的一双眼睛禁不住一阵炽热。一颗心忍不住狂跳不已。 它在我的心目中很珍贵。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物品都珍贵。 我对它有一种很想操作的欲.望。这种欲.望比让我做其它的任何事情都要强烈。 如果你问我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我给你的答案绝对是操作这样的一台电脑。 别人不知道它有什么好的。但我知道。 它有什么好的? 很难用语言形容它的好。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如果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通过这一台电脑立马得到。 如果你想变为这个世界上的最有钱的人。会操作这一台电脑的人(唯有电脑的主人),可以通过操作这一台电脑,用不了一分钟的时间。就能让你摇身一变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你想飞。想变身。想变老或变年轻。想长高或变低。想瞬移千里。想一步登天。想摘月亮,想够星星等等。诸多平时你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可以通过这一台电脑迅速得以实现。 这一台电脑的主人。我不知道是谁。也没有看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的脸上永远蒙着一块黑布。 说实话。我对他心存忌惮。 如果不到非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招惹他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可如今。为了救活杨达财。我找上了他的家门。贸然闯进了他的屋子。 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分外激动之余,我的一颗心很是忐忑不安。 确定方圆十里以内没有一个人存在。我按捺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横飞过去。在电脑主机的开关按钮上撞击了一下子。将这一台电脑开启了。 它的开机运行速度很慢。 不免令人着急。气得我真想砸了它。 等了足足有三天。它才完成了开机。却进入了一个要输入登机密码的界面。 输入框上方显示出一行小字。内容是对密码的要求:请输入最少十亿个数字的密码。输错一次电脑将会重启。 “妈的!”我忍不住冲上去,在它的屏幕上狠狠的捶了一拳。 我人虽然个头极小。一颗拳头更小。我的一颗拳头小得就跟一粒大米一样。可我的力量绝对不小。 我自信自己的这一拳能砸穿一公分厚的钢板。 可偏偏砸不动这一张屏幕上的玻璃。 不仅砸不毁玻璃屏幕的一丝一毫。还磕得我的一颗拳头生疼不已。 正值我感到十分懊恼和束手无措之际。有一个人进屋来了。 他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在我十分敏感的感知区里。这方圆十里内明明是没有一个人存在的。 可他突然到来了。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站在桌子上。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只见他的一张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他的个子瘦瘦高高的。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两个人互相对视了有个三分钟。 这三分钟,让我觉得无比的漫长。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般漫长过。 也就是说,被他盯着。我太难熬了。 就跟一个人在别人的家里做贼,被刚好回到家的主人堵住了一样。 岂止是尴尬。我还感受到了一种可怕。 一种对未知的可怕。 因为我一点儿也瞧不出这个人的来历。 从他身上。我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甚至,他的身上是没有一丁点儿味道的。 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同样不敢小瞧我。 因为他的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比较明显的警惕之色。 只要有活人的地方,沉默就不会一直下去。 两个人互相注视的久了。多少会发生点儿什么。 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所以一直等着他先开口。 他说:“小人,你真奇怪!” 说这样的一句话。总比开口第一句问“你在干什么?”要好。 一下子缓解了我的尴尬。 “是吗?我哪里奇怪了?”我说。 “在我的电脑里,没有存在着你!”他说。 “在你的电脑里。没有存在着我就对了。如果在你的电脑里存在着我,那就很奇怪了!”我说。 “小人,你到底是谁?来自于什么地方?”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问。 “好哇!我也正想问你呢! 咱俩交换如何。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来自于什么地方。我再告诉你我是谁,来自于什么地方。 这样公平交易,如何?”我说。 “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你先!” “你先!” 然后,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谁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只是看着对方。 气氛变得僵硬如冰。将两个人给冻在了冰里。 一动不动的。没有呼吸。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你来这儿干什么?”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问。 “为了救一个人!”我说。 “救谁?”他问。 “杨达财!”我说。 “哦!” “你能不能做?”我问。 “但我有一个条件!”他说。 “不要问我是谁!不要问我的来历!我只能告诉我的一个名字。我叫牛小草!”我说。 “不问你是谁,不问你的来历!我只有一个别的条件!”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什么条件?你说!”我说。 “我要给你拍一张照片!”对方说。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 “你笑什么?”他问。 “我不上相!”我说。 “没关系!我不在乎相片上的你美和丑。只要能给你拍一张相片就行了!”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我说的不上相的意思,你理解错了。不是拍到相片上我会变丑。而是,你根本把我拍摄不到相片上!”我说。 “怎么可能!只要你存在着,我就能把你拍摄到相片上!”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男人说。 “那你就拍吧!拍完我之后,你是不是就能在这一台电脑上对杨达财进行操作了?”我说。 “嗯!” 接下来。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看似普通无异的照相机。 他举着照相机对着我“喀嚓!”一闪光。拍了一下子。 “拍上了吗?”我问。 “拍上了!”他说。 “怎么会?!”我忍不住吃惊。 我可以做到对光免疫。也就是让光在我身上不起作用。 照相机在“咔嚓!”闪光的一刹那,我瞬间做到了对光免疫。我甚至敢肯定,连他也是看不见我的。 照相机又怎么能将我拍上去? 所以,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你把我拍上去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原来你能对光免疫。怪不得在照相机闪光的一刹那间我看不见你了呢!可我真的不骗你,我的照相机真的把你拍上去了!” 他怕我不相信。就将照相机掉转了个面,让我看照相机上面的一小块显示屏。 只见显示屏上果然有着一个小小的我正站在桌子上。相片异常清晰。甚至比真实的世界还要清晰。相片的像素不知有多高。 “怎么拍到的?”我阴沉着一张脸问。 对方不回答。将照相机收了起来。 “把照相机给我!”我欲扑上去抢夺。 可他马上来了一句:“你还要不要救杨达财?” 我只好按捺住冲动,没有扑上去。 此时,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有着跟被人拿住了把柄一样的感觉。 怕就怕,是一个致命的把柄。 因为那个“人”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你露馅了,我就会让你消失!” 眼前这个人用他的照相机拍到了我。他有了我的照片。他肯定会把我的照片输送到这一台电脑上进行操作的。 不知道他会从中发现什么。 他会不会通过一张我的照片知道我是什么,得知我的来历? 我突然特别后悔。后悔的要死。后悔让他用照相机拍我。 刚才,就算舍得杨达财不救,也不应该让他用照相机拍我的。 他的照相机肯定不是一台普通的照相机。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我还是先忍耐着,伺机而动吧。看能不能找一个机会对他猛的来一个致命一击,将他杀死。 接下来。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走过来。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将一只手移动鼠标。在电脑显示屏上的密码输入框里点击了一下。有一道黑色竖线在密码输入框里闪动着。竖线是一个光标,它提示着将要输入。 他将双手放在键盘上,准备往空框里输入登机密码了。 一个最少十亿个数字的登机密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未知之物 十亿个。让你一个一个的数。你能数得过来吗? 就算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数,你又能用上多长时间? 会不会数得让你发疯? 我正站在桌子上。 他正坐在椅子上。 我正在盯着他。 他也正在盯着我。 互盯良久。 虽然他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的,只漏出两只眼睛。但我知道他笑了。 因为他的一双眼睛弯了起来。弯得就像一双月亮。 他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登机密码?” “是!”我说。 “那你应该看着我的双手的。而不应该看着我的脸。我是用双手在键盘上敲打密码的。而不是用一张脸!”他说。 “都说一个人的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我想从你的一双眼睛里读出些什么!” “读出来了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读出来!只能说。你隐藏得实在太深了!” “你错了!我并没有隐藏!只是你并不认识我。你一点儿都不认识我。就跟我不认识你一样。我完全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你敢不敢把自己脸上的一块黑布揭下来?让我看一看你的脸!”我说。 他摇了摇头,说:“不能揭!就是把它揭下来让你看见了我的一张脸,你也不认识我!” “谁认识你?”我忍不住问。 连我都不认识的人。基本上没有人认识他了。 在这里,“认识”的意思。并非那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见了面会和他互相打招呼的那种普通的认识。 (若是这样的话,那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我都不认识他们。因为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见了面也不会互相打招呼) 在这里,“认识”的意思,是指看穿对方是什么物质。看穿他的来历。 譬如:世界上的凡人都是由骨骼构建一副架子。生血长肉的。都是来自于自家娘的肚子里。 “只有一个人能认识我!我之所以在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是因为怕他看见我的脸!”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那个人是谁?”我问。 “空间之神!他创造出了空间!在空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只要还活动在这个空间内。我是绝对不会将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布揭开,而让他看见我的一张真面目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既然他认识你。难道他还不知道你的一张脸长什么样子吗!”我说。 “我所谓的认识,意思是指他能看透我是什么物质。知晓我的来历。 但他若看不见我的真脸,那他就不能认识我。”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那你就不怕他将你脸上的黑布扯下来?”我说。 “他不敢!” “他不敢?这么说。你比空间之神还要厉害了?”我说,感到难以置信。 对方没有吭声。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我。 他的一双很明亮。很清澈。 可我从他的一双眼睛里什么内容也读不到。在我看来,他只是纯粹的正在看着我。 “有一点我确定了!”我说。 “哪一点?”他问。 “你是来自于这个空间以外的地方。 在你还没有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你已经把这块黑布蒙到自己的脸上了。对不对?”我说。 “对!你说得对!我并不属于这个空间。我是来自于这个空间以外的……地方!”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空间以外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我问。 他没有回答。 “一共有几个空间?”我问。 “空间,只有一个。世界有很多。但所有的世界都共存在一个空间之内!”他说。 “这么说,空间以外的地方,就不是空间了?”我说。 “对!不能再称之为空间了!”他说。 “那空间以外的地方,是什么?该怎么称呼它?”我问。 他没有回答。 我只好不再问了。 他反过来问了一句:“你来自于什么地方?” 我也没有回答。 他说:“好了,咱们别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接下来我要输入登机密码了!你若想知道登机密码是什么,就要看好了。输它,我只输入一遍!” 于是,我低下头,用一双眼睛好好的看着他的一双正放在键盘上的手。 这是一双看起来很普通的手。它们的外形比较枯瘦、纤长。 突然,一双手动了。在键盘上胡乱敲击起来。发出“劈哩啪啪…”的骤急声音。 他的一双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看得一阵眼花缭乱。自知记背的速度跟不上他手动的速度。只好放弃了。 一个密码,输了九天九夜。 最后“啪!”一个大声。他重重点击了一下键盘上的回车键。 只见电脑的显示屏上,立即进入了一个正常的桌面。 这个系统的桌面给人感觉比较老土。它的画面就跟“XP系统”的草原蓝天白云的图案近似。 我甚至怀疑这一台破旧的电脑用的是不是在“XP系统”基础上稍微做了一下修改的系统。 只见他动用着鼠标。在电脑的桌面上打开了“我的电脑”。在F盘上找到了一个“未知之物”的文件包。 将命名为“未知之物”的黄色文件包打开。列出了几个图标。 其中一个图标下方标记着“杨达财1”这个名字。 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我注意到,在这一张页面上,其它的几个图标都是彩色的,是正亮着的。 唯有“杨达财1”这个图标是灰暗的。 我迅速浏览了一下其它的几个图标,并且记住了它们的名称。 它们的名称分别是:杨大发1。二桃。杨达财2。杨大发2。 这些图标,其实是每一个人的头像。 “杨大发1”的头像是一张肥胖的脸。在肥胖的脸上镶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二桃”的头像,是一个头上梳着很整齐,将稠密的青色头发从头顶中间一分为二,甚至可以说一丝不苟的披肩长发的人。他的一张脸长得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相貌十分英俊。 “杨达财2”的头像,是一张十分清秀的瘦削脸庞。一双深邃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子忧郁。我对此却是认得。正是杨达财未遭毁容之前的样子。 “杨大发2”的头像,是在一栋透明的琉璃棺材内正躺着一个小婴儿。 我忍不住说:“这个二桃,是乃黑白之源的那个二桃吗?” “对,正是他!”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原来他真的存在!他是不是一棵桃树?”我说。 “对!他是一棵桃树。一棵树上永远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一颗是白桃。一颗是黑桃。 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 空间内,所有的黑,所有的白,都来自于黑白桃!”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一棵桃树。 也知道桃树上的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对他了解得相当清楚。 为什么你还把他列入未知之物的名单内呢?”我说。 “但我不知道那棵桃树是从哪里来的。它的来历不明。 对它的了解不够全面。 所以我将二桃列入了未知之物的名单!”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哦!那我呢?你把我的相片上传到电脑中之后,是不是会创建一个关于我的档案。 然后将我也列入未知之物的名单?”我说。 “那是必须的!我对你一无所知! 甚至,我都看不出来,才这么大一点儿的你,还会不会再长大?”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我“唉!”叹息了一声,说:“我能不能长大就要看造化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 “你这个人,长得未免太好看了。 若你能长到正常人的体积一样大。势必迷倒万千少女!”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只见他的一双眼睛又变得弯如弦月,从里面透着狡黠之光。 “我对少女不感兴趣!”我冷冷地说。 一句话说得自己要多不解风情就有多不解风情。 说得自己好像不是一个男人一样。 “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牛小草。人世间的爱情很美妙。你应该去尝试一番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用一种劝的口吻说。 “没兴趣!” 我又在盯着电脑的屏幕上。看着那几个图标,说:“在这台电脑上,是不是谁的图标变成灰暗的,谁在现实中就已经死了?” “对!你看‘杨达财1’的图标就是灰暗的。在现实中,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一颗巨大的头颅和庞大的身躯分离了!身首分家,岂能再活!”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那这个‘杨大发2’呢!你看,他的头像是:在一栋透明的棺材里正躺着一个小婴儿。 只有死人才躺进棺材中。可为什么,他的头像是彩色的,是亮的? 头像是彩色的,是亮的,不是代表他正活着吗?”我说。 “对!在这台电脑上。谁的头像是彩色的,是亮的。代表他正活着! 这个躺在一栋琉璃棺材内的小婴儿是活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这‘杨达财2’和‘杨大发2’又是什么东西?”我说。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了疑惑和迷惘之色,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冒出来的。 因为他们两个的确是杨达财和杨大发。并非其它异物冒充的。所以我就将他俩分别标记为“杨达财2”和“杨大发2”。 唉!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越来越拿捏不准将来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又瞧着电脑的显示屏上。目光锁定在某一个彩色发亮的图标上,说:“这个‘杨大发1’我倒是认得。 也见过了他! 他说自己是如来佛陀!” “如来佛? 不不!如来佛不是他! 在我这台电脑上面,有一个如来佛。 我找给你,让你看一下真正的如来佛!”说着,他动用鼠标。点几下返回。将目前这个“未知之物”的文件包关了。 找到一个命名为“诸天神佛”的文件包并打开了它。找到其中一个下面标记为“如来佛祖”的彩色发亮的图标。 点开图标一看,却是空的。还发出“噹”一声清脆之音。出现个提示条框:发生未知错误,档案已转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可怕的病毒 一台破旧的电脑。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 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操作着桌子上的电脑。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也就人脸上蒙着的一块黑布显得扎眼了些。 我正在看着电脑的显示屏上。只见他点开了那个标记为“杨达财1”的灰暗色.图标。顿时显示出了两张十分清晰的图片。 一张是头颅的图片。一张是身躯的图片。 头颅上的一张脸,有烧痕。有刀疤。已是伤痕累累。还瞎掉了一只眼。算是毁容了。脸上仅剩的一颗独眼。它圆睁得老大。里面充满了吃惊和不信。还有一抹忧伤。 身躯是无头尸体。在照片上看起来很显庞大。 没错。是杨达财的头颅。也是杨达财的身躯。 他的头颅和身躯已经分了家。 一个人身首异处,他还能活吗? 答案是当然不能。 所以,杨达财已经死了。 对于他的死。我感到比较愤怒。 他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堪比巨灵神下凡。却不骄横跋扈。不晓得害人。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不曾做错过什么。他想要的一点儿也不多。却遭人杀害了。落得如此凄惨的一个下场。 那个在人体科学院工作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名字叫陈衡,他真是该死! “在杨达财的大脑袋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问。 “他的脑袋里确实藏着一个东西!”我说。 “藏着什么东西?”他问。 “接引碑!”我说。 由于他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了两只眼。我看不到他脸上更加详细的表情变化。但我看见他的一双眼珠子立马瞪大了。显然十分吃惊。 “接引碑?接引碑出现了?它真的出现了?”他的声音有点儿变了调的说。 “是的!接引碑出现了!杨达财很幸运!接引碑选中了他!”我说。不禁感到比较惆怅。 “相传。得接引碑者,将要开辟出第二种空间了!”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嗯!得接引碑者。将会开辟出第二种空间!”我说。 “你知道第二种空间是什么样子的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么,谁知道?”他又问。 我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谁知道。 恐怕谁也不知道。在第二种空间未开辟出之前!” “这个杨达财!他有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接引碑选中了他!一个歪脖子货! 后来他变异猛长。长成了一个巨人。就算他力大无穷又怎样呢!还不是中了一群凡夫俗子设置下的陷阱,被一台利器割掉了头!”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言语间充满了忿忿不平的说。 “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了!”我说。 “怎么了?”他作得有些错愕。 “你自己干的卑劣之事。还用得着我再说出来一遍吗!”我说。 “我干了什么卑劣之事?”他说。 “有好几件。现在我给你数列一下。 第一:你掐死了杨达财的哥哥。就在它刚出生的时候。当它的母亲李红霞将它从肚子里往外生出一半的时候。你跑了过去。掐住了小婴儿的脖子。将它给活活掐死了。 第二:你从电脑里放出来了一个侏儒。那个侏儒拿了一把手枪。趁杨达财正举起沉重的挂车而无暇顾及其它的时候,那个侏儒用枪指住他的脑袋。往他的脑袋上开了一枪。幸亏他的头骨硬。才没有中枪死。 第三:在赵州市的一个政府里的工作人员贾小宝的要求下。你利用电脑扩大了一个一百五十米长的地洞。本来那个地洞的直径是一米。让你将它扩大到了直径乃三米。” 话到此。我说完了。 “就这三条?”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对!” “还有没有了?”他说。 “目前,我就知道这三条!”我说。 “对!这三条事情。都是我做的!”他承认了。 “一条事情欠一个解释。我要你给我三个解释!”我说。 “凭什么我要给你三个解释?你算老几?”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了。 他的一双眼神也已变得阴冷。 我不再吭声了。低下了头。 “其实告诉你原因也无妨!”他说。 我抬起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继续说:“第一。我为什么要掐死那个才刚从娘肚子里钻出来一半身子,也就是杨达财的哥哥的小婴儿呢? 其实。我的那个行为,相当于一个杀毒行为!” “杀毒行为?”我感到疑惑。 “就是给这个世界杀毒。也等于是给我的这一台电脑杀毒! 杨达财的哥哥,他是一个病毒。一个未知且异常顽固的病毒! 一旦让他成长起来。他会改变这个世界。而我的这一台电脑会发生系统崩溃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系统崩溃了不要紧。再给电脑重装一个系统不就行了!”我说。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样的系统,只有一个。无法对它进行拷贝。 而我的这一台电脑,只能装这个系统!”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是谁做的系统?是谁造的这一台电脑?”我忍不住好奇问。 对方没有回答。他正看着我的一双眼神里充斥着恼怒。 有些问题真不该问别人的。他若回答了我的问题,等于自揭老底。他有那么傻吗? 我只好说了一句:“抱歉,我问的唐突了!一下子没能忍住好奇!” 这他看着我的一双眼神才由凌厉变得柔和了一些,说:“如果换成你,你的电脑中病毒了,你会不会杀毒?” “会!”我说。 “情有可原!”我马上又说了一句。 他又说:“你知道那个拿枪的侏儒是什么人吗?” “他不是从你的电脑里钻出来的吗?你让他枪杀杨达财。可他失败了!不是没对着杨达财打上一枪。打中了,而且还是往他的头上打的。 都怪杨大财的脑袋太硬了!”我说。 “那个拿枪的侏儒。是一个杀毒士兵。我之所以派他过去枪杀杨达财,是因为我比较晚的才发现了杨达财也是一个病毒! 他变异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超级病毒!”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我说:“你的电脑怎么老是中病毒?你是不是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网站?” “不要开玩笑!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他语气烦躁地说。 “那这杨达财死了,身首异处的死了。等于你电脑里的病毒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吗!你还烦什么?”我说。 “可在我的电脑里,又自动的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杨达财2’。 我不知道这个‘杨达财2’的属性是什么!在我的这一台电脑上无法察看他的属性。 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冒出来的。我电脑上所安装的杀毒软件根本拦截不住他。我也无法将他从我的电脑上删除掉。 但我利用一种深度解析病毒的软件,对‘杨达财2’进行了一番解析。 解析病毒的软件对‘杨达财2’一半有效一半失效。 失效的是分析不出来他的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属性,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知他的来历。 有效的是得知了他的血型、DNA、以及骨骼成分。 你猜是个什么结果?”讲到这儿,他卖了一个关子。 “什么结果?”我问。 “结果是:‘杨达财1’和‘杨达财2’两个人的血型、DNA、以及骨骼成分一模一样。 可以说,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但是,说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又是矛盾的。 两个人就是两个人,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二不能等于一啊!”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那‘杨达财1’呢?他的属性,在这一台电脑上你能不能看到?”我问。 ‘杨达财1’的属性我在这一台电脑上能看得到。 除了血型、DNA、以及骨骼成分之外。 他的属性是:人。出生于一九九二年二月四号。为杨荣的精.子和李红霞的卵.子结合而成。来自于李红霞的肚子里。 他的属性显示的是正常人的属性。 但我的认为他的属性给出来的是残缺不全的。因为属性上没有显示他会变异。”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他又说:“所以,当赵州市的政府人员贾小宝过来找我的时候,让我帮忙扩大一下那个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将它扩大三倍。我就帮了他的忙。因为我知道那个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连通着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而在那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内,有千米深的苦水。 在苦水里潜藏着体积比‘杨达财1’更大的‘杨达财2’。 我想看一看,这两个庞然大物若是相遇了,到底会发生什么! 毕竟,他们两个,可以说乃同一个人!” “怎么样?他们两个庞然大物相遇了吗?”我问。 “嗯!他们在水里相遇了!”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相遇了之后呢?发生了什么?”我问。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两个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就发生了一件事情:‘杨达财2’将一栋透明的琉璃棺材交给了‘杨达财1’ 除此之外,两个人之间再没别的发生了。 ‘杨达财1’带着装有小婴儿的琉璃棺材通过那个一百五十米长的地洞上去之后,正呆在洞口上时,就在他身上发生了被割头机切掉一颗巨大头颅的惨烈一事。 而在那一栋透明的琉璃棺材内躺着的小婴儿,就是‘杨达财2’的哥哥。即‘杨大发2’。” 顿了顿,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继续说:“潜藏在深水中的‘杨达财2’说琉璃棺材内的小婴儿已经死了。是它正在出生时被一个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男子掐住脖子的给活活掐死了。 我认为那是个谎言。 因为躺在琉璃棺材内的小婴儿根本就没有死! 再说,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曾对‘杨大发2’做过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幕后老板 对于一台电脑来说。比较棘手的是中病毒。 严重的病毒能导致运行系统的瘫痪。若发生了。那只能将电脑中原来的系统卸载,再给电脑重装一个系统了。 还有更厉害的病毒,就算给电脑重装了系统也白搭。它死赖在电脑的硬件上是杀不尽的。迫使你只能更换一台电脑了。 我们都知道。使用电脑的人。绝大部分都不会自己制作系统。都是让买电脑的人给安装。或者自己去别处下载的系统。 人们所用的系统大部分都是盗版的。(一个正版的系统卖一千几百块。谁舍得买) 我看着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 他也正在看着我。 话不能一直说个不停。中间要顿一顿的。要想好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这一台电脑上的系统不是你做的!” “对!我不是系统的制作者。我只是一个纯粹的使用电脑的人!”他说。 “这一台电脑也不是你造的!” “对!我只是一个使用电脑的人!我不会制造电脑!”他说。 “制造出一台这样的电脑的人。和制作出供这台电脑运行的系统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问。 “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该你问的!但我不妨告诉你,制造出这一台电脑的人。和制做出这一套子系统的人,乃同一个人!” “很明显。那个人比你更厉害。说起来。你好像就是一个给他打工的!”我故意用有些讽刺的口吻说。 “不是好像。是根本就是。我就是一个打工仔。专门给一位老板打工的!”他说。 “你的老板……” “你不要问他是谁!” “我不问他是谁。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老板到底有多厉害?”我说。 “他有多厉害……这个问题难倒了我。我是不是可以说……他是最厉害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呵呵!‘最’这个字。最好不要随便乱用。 最厉害的人,谁也不知道是谁!” 嘴上虽这么说。但在我的心里早已认定某一个人是最厉害的。 某一个人就是“人”。一个必须加双引号的人。 “人”曾交代过我:“你一定不能露馅。一旦你露馅了,我就立即消灭你!” 他的话。就像一个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头上。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感到很压抑。 我是不快乐的。 “我是不快乐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原来他也不快乐。 他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果然透着一股忧郁。 “我现在感到压力巨大!一个很重的担子压在了我的身上。说实话。我现在等于失去了靠山。只有我一个人正在奋斗着。这些顽固的病毒,我拿它们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只见他的眼圈泛红了。竟有两滴眼泪自他的眼里流了出来。 “你失去了靠山?一个人在奋斗?你的老板呢?他不是你的靠山吗?”我说。 “实不相瞒。我的老板,他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在一间屋子里。他永远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他没有了意识。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温度。 按理说,他都这样了。该说他是一个死人了。 可我知道,他是不会死的。 所以。我才将他称作为植物人! 植物人代表他没有死。”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他的语气中透着感伤。眼圈泛着血红。再度垂泪。 我不知该说什么用以安慰的话。 好像我也不应该安慰他的。 因为我在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杀死他。 接下来。 两个人又沉默了很久。 但沉默不会一直下去。 只要人还活着,就不会一直沉默着。 我说:“‘杨达财1’已经死了。身体巨大的他落个身首异处。 不知‘杨达财2’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身体更为巨大。神力无穷。不知这世上谁才是他的对手!”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我们现在不妨看一个实时直播。就在我的这一台电脑上!” “看什么样的实时直播?”我问。 “当然是关于‘杨达财2’的。你不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可以让你在这一台电脑上观看他的实时现场直播!”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人说。 “好吧!那你就让我看一看!”我说。 “对了!我的名字叫牛小草!你的名字叫什么?你总得有一个称呼吧!”我又说。 这样说不免有些套近乎。 但套近乎容易打消一个人的敌意和警惕心。 “我的名字叫何文良!”他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说。 “我也高兴认识你!”他的一双眼睛变得又弯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好像做了朋友。 可我并没有放弃杀死他的想法。 接下来。 何文良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命名为“上帝视角”的软件。出现了由很多头像排列而成的一个列表页面。 页面上方显示出一行红字:世界人口83亿9千万8852个。 页面下方显示出页面张数为:4.4亿张。 每一个头像下方都标记着一个名字。 何文良说:“路小草,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这一台电脑的登机密码吗! 刚才我敲键盘输入密码的时候,让你好好的看着我敲键盘的一双手。 怎么样?密码你记住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你手敲打键盘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只见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的一双眼睛又弯了起来。 我就知道他又笑了。 他说:“不要紧!现在我可以把登机密码告诉你!”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因为我把你当作朋友!你呢?介不介意跟我做个朋友?”何文良说。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吐出了三个字:“不介意!” 他的一双眼睛又弯成了半弦月。说:“这一台电脑的登机密码就是地球上83亿9千万8852个人的名字连接起来。汇集了各种语言! 83亿9千万8852个名字。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一个名字也不能输错。 地球上有很多个国家。要按照国土面积的大小顺序开始输入各国人的名字。先从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开始。每输入完一个国家所有人的名字,在后面要添上这个国家的名字并附上其国土面积的数据。 每一个国家都有年龄不同的人。并按照性别男女区分的。那就按照年龄大小顺序,男先女后开始输入每个人的名字。 若遇见同名同姓,同年龄同性别的人。就只能打出一个他们的名字,在后面乘以名字相同人的数量。譬如,有五个人的名字都叫王亮,他们的年龄都是10岁零3个月5天,他们的性别都是男。那么你只能输入王亮×5。 还有几点你要注意……” “行啦!打住吧!别再说了!我认输!你的登录密码我不要啦!”我忍不住大声打断他的话。禁不住十分生气。 这个密码的难度未免太大了。它的难度大得令人头皮发麻。 我甚至敢打赌。除了何文良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记住他这一台电脑的登录密码。 “要不要我用笔给你在纸上写下来?” “那得用多少纸?得用多少天?才能把一个密码给写下来?”我问。 “呃!就用A4纸吧!每一张A4纸将它正反面都写满。大概要用掉十吨A4纸吧!我写字的速度比较慢。是比自己用手敲键盘慢。但比别人手写字的速度快多了。我写完它需要用上一年多吧!”何文良说。 “算了!你这密码我要不起!”我的心里苦极了。 “你到底要不要?”何文良说。 “不要!”我十分拒绝。 “那这不能怪我不说密码。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可不要嫌我没有做朋友的诚意!” 我不再说话了。心中装的满满都是气。又感到十分无奈。 有什么办法,不是人家不给你说密码,是你自己记不住。甚至对方提出要用笔将密码给你记在纸上,让你对照着纸上的内容往电脑上输入。你又觉得自己做不到在输入的过程中不出错误。 都怪这个密码太长了。它实在太长了。就算用笔将它写在十吨A4纸上。也只能让人对它望而兴叹。 “都不能改一下密码吗?将它改短一点儿!”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何文良摇了摇头说:“不能!密码是在系统上设置好的。除了做系统的人能改它,别人谁都做不到!” “设置密码的人真变.态,他丧尽天良呀!”我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没办法。 我对这一台电脑的登机密码彻底死心了。 以后再也不想它了。 接下来。 何文良继续操作着电脑。一直将头像列表翻着页。 他用鼠标点击“下一页”的速度很快。发出“啪啪啪…”的一连串的迅疾的清脆之音。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还没翻到吗!”我盯着电脑显示屏,将小小的双手揉了揉惺忪发酸的双眼,忍不住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还没有呢!你急什么!”何文良说。 “要翻到第几页?”我问。 “要翻到最后一页才能找到‘杨达财2’!”何文良说。 “妈的!才翻到第1亿8千万张!一张张的翻,翻到第4.4亿张,要翻到啥时候?你这破电脑上没有跳页的功能吗?它上面没有安装着输入名字就能直接搜索的引擎吗?”我说。 “不能怨这台电脑。我的电脑上安装着搜索引擎。但这个‘上帝视角’的软件上没有带着跳页和搜索的功能啊!只能一页一页的翻! 你以为我不烦得慌吗?我要烦爆了! ‘上帝视角’这个软件很垃圾!弄得我很想卸载了它!可我目前又找不到能够代替它的软件。没办法,忍着用吧!”何文良语气中透着不胜其烦地说。 没办法! 只见电脑显示屏上的页面一页一页的飞快的翻着。何文良的食指不停地摁着鼠标的左键。发出“啪啪啪…!”的骤急声音。 又是一个月零八天过去了。 何文良终于将头像列表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最后一页的页面并未被序号横向排列的头像填满。下面空缺了一部分。 只见在头像列表的倒数第二个位置上,就是“杨达财2”的头像。倒数第一个位置上是“杨大发2”的头像。 两个头像都是彩色和发亮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大战鲲鹏 随着鼠标的箭头在“杨达财2”头像上连着点击了两下。只见电脑显示屏上一变。顿时出现了一个视频画面。 视频画面是活动的。 我的一颗心一下子揪紧了。 因为在视频中正在播放的内容是:在比较朦胧的绿色的水中,有一张巨大的脸正在面对着镜头。脸上的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珠子正在瞪得老大。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吃惊。眉宇间拧成一团疙瘩。从他的嘴角里不住的溢流出鲜血。 殷红的鲜血在水中逐渐的弥散开来。犹如一团一团红色的雾。 “怎么了?他受伤了?”我惊讶道。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一副受伤和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起了一阵阵的难受。 我素来心疼杨达财。不管他是“杨达财1”还是“杨达财2”。当他还是“杨大财”而不是“杨达财”的时候。我就开始对他格外的关注。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下来。我知道他是一个天性善良正直。单纯弱懦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他只是想过上一般人的生活。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做一个平凡的人。每天踏踏实实的勤恳。平安的过活着。 可他是一个残疾人。天生的歪脖子货。两条腿还一长一短的。从小被人歧视,造就他的十分自卑。他命运坎坷。正常人都不稀罕的普通生活离得他遥远。越来越遥远。 “他遇上了鲲鹏!正在和鲲鹏对决!”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说。他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电脑的显示屏。 “鲲鹏。就是周一堂!”他又说了一句。 “这个周一堂。为什么要跟‘杨达财2’过不去?”我说。 “周一堂,他不仅跟‘杨达财2’过不去。他还跟‘杨达财1’过不去。 更为确切地说。他跟杨达财过不去!”何文良说。 “为什么他跟杨达财过不去?”我问。 “杨达财不是变异了吗!他由一个普通人的体型变成了一个七米二高两米四宽的巨人。 他若要更进一步变异的话,就需要吃到鲲鹏肉。 周一堂是一头鲲鹏。而他的父亲,是空间之神的一位手下。名字叫作周梦。 周梦是空间中唯一的鲲鹏。如今算上他的儿子周一堂。空间中算是有了两头鲲鹏。 空间之神洞悉未来之事。他知道在将来。会有两个杨达财。分别吃掉两头鲲鹏。 他爱惜自己的手下。就把这个事儿告诉了周梦。让周梦提前有个预防。他希望周梦父子能改变未来的格局。不仅避免身为鲲鹏的他们被杨达财吃掉,而且反噬了杨达财。 因为杨达财的身上蕴含着强大无比的变异基因。不知他能变异到何种程度。 若是鲲鹏能反噬了杨达财。那他们的身体将会发生终极变化。就是化鲲为鹏! 鲲为大鱼。鹏为大鸟。 在水里游的鱼,始终比不上在天上翱翔的飞禽。”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说。 顿了顿。他继续说:“周梦托梦告诉了周一堂,要么你吃掉杨达财。要么你被杨达财吃掉。你不努力的话。就会被敌人干掉。 这周一堂本身就好学优秀。他在民间混成一位上校。上校也算国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军官了。他年轻能干。国家注重培养他。他这算是把政府的力量给拉拢过来了。 有了一个国家的政府撑腰,他的胜算很大。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它储藏的核化武器,能毁天灭地呀! 这不是。他已经从国家那里弄过来了一枚小型核弹,专门用来对付‘杨达财2’的吗! 现在。装备在袖珍型潜水艇上的一枚小型核弹还没有发射呢! 光是两个人单纯的用自身的力量对决,这个‘杨达财2’已经处于下风了。你看他吐血了。 吐血就是受了内伤! 好了。闲话少叙。 现在,就让我们看一看周一堂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吧!” 说罢,何文良将‘杨达财2’的视频关闭。在倒数第二页的头像列表中找到了周一堂的头像。用鼠标的箭头在他的头像上快速点击了两下子。只见电脑显示屏上一变。出现了另一个视频的画面。 这个视频播放的内容是:巨大的洞穴内正亮着无数个灯泡。照得偌大个洞穴内明亮如白昼。 只见在绿色的湖面上正漂浮着一群身上穿着红色救生衣的人。 这一群人是军人。一个个的头发篷乱如鸡窝,已熬得眼窝深陷。皮包骨头。一双双的眼珠子昏暗无神,目光涣散,一张张的脸上长满了卷曲的胡子。 无精打采的他们也不用手再端着胸前的冲锋枪了。任由它在自己的脖子上挂着。 在这一群精神十分颓废的军人中,夹杂着一个长得精神头超好的年轻人。只有他一个人形神饱满,光采奕奕,一双眼睛炯炯发亮。比别人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活力充沛。长得丰神俊朗的。 也只有他的身上没有穿着救生衣。 他的身上光光秃秃的没有穿一丝衣服。赤.裸修长的身子在水里非常灵活的游来游去,像一条褐黄色的大鱼。 他显然很兴奋。一条肌肉紧实的身上完好无损。 “大家都精神点儿!作为一名军人,咱能不能别这么颓废!一个个的都给我振作起来呀!”周一堂大声说。 军人们的反应都不大。有的人抬了抬头。有的人张了张嘴巴。有的人耷拉着眼皮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不是他们不想精神。而是精神不起来。 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早把人的身体给泡皴泡发了。 肌肤泡皴泡发了,会变得肿胀没知觉。用手一抓,能抓下来一块子白色的死皮的死肉。就是皴。肌肤泡皴泡发的情况严重了,将大腿上的肉扒走一大块子,露出骨头也感受不到疼痛。 在湖面的一角。还漂浮着几具无头尸。挨着洞穴的墙壁。无头尸已经泡发了。一个个的膨鼓如皮球。 却不见了“杨达财1”的庞大无头尸。他的无头尸落回了水里。本该在这个湖面上漂浮着的。 在电脑显示屏前,正观看着视频的我忍不住说:“‘杨大财1’的无头尸呢?不会让周一堂给吃掉了吧?” 何文良说:“没有!他的无头尸一落入水中。就被‘杨达财2’给抢走了。现在‘杨达财2’正站在湖底的土地上。他巨大的脚掌下正踩着‘杨达财1’的无头尸。他显然提防着周一堂吃掉“杨达财1”。” 我们两个不再说话。继续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视频。 只见在视频中:有一个军人“哗啦!”一下子从水里举起了自己手。只见他的一只手已让水给泡得发白肿胀的犹如一颗掺了漂白剂的馒头。 只见他的手里正抓着一大块子白肉,脸上一双干枯无神的眼睛盯着那一块白肉,慢慢的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他有气无力的嗓音嘶哑地说:“这是我大腿上让水给泡发的肉。像抓面疙瘩一样的让我抓下来了。我的大腿骨头肯定露出来了!我还能活上多长时间?还能撑得过三天吗?” 别人见了,纷纷效仿他。都从自己的大腿上抓下来了一大块白肉,从水中拿出来。白肉湿淋淋的滴着水。 一双双绝望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上正抓着的一大块白得刺眼的肉,都不禁流下了伤心的眼泪。有人“呜呜......”的抽噎不已的痛哭起来。 有人嘶哑着嗓子用力喊道:“周上校!再这样泡下去,就把我们给泡死了!就算现在能从水里出去,我们也免不了高位截肢。活下来的话,会成为只有上半身的一截肉墩子了!这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要不是想念家里的媳妇和孩子。我早他妈用自己的枪打死自己了!这样一直在水里泡着真他妈的太受罪了!”有人哭着说。 周一堂说:“能怨谁?钢丝绳早放下来了。我又不是不让你们上去。是你们自己不敢上去。宁愿在水里泡着。怨谁?能怨得着我吗?” “潜水艇呢?你把潜水艇开到哪里去了?”有人问。 “潜水艇没有油了。它沉入了湖底。上面还有一枚核弹还没有发射呢!要不是顾忌你们的安危,怕核弹的热量煮沸了湖水,再将你们给煮熟了。我早就将它往庞然大物身上发射了!”周一堂说。 有人问:“周上校,潜水艇都没油了,它还能发射出来导弹吗?” 周一堂说:“能!发射核弹采用的是火箭发射技术,是独立的。跟潜水艇的燃油发动机没有关系!” 有人说:“上校。你看我们在水里泡着也快泡死了。不如听你的话,进入那个大鱼的肚子里。你说我们进入大鱼的肚子里还能活命吗?” 周一堂用力拍了拍自己光滑紧实的胸膛,神情严肃着说:“只要你们愿意进入大鱼的肚子中。我保证你们能活下去!我保证你们以后见到自家的老婆和孩子!” “我们都听周上校的吧!这个时候都别再犟了! 再犟,犟不过三天了。把自己给犟死了。 你们看周上校精神抖擞的,身体安然无恙。他说他吃了大鱼的唾液。才变得水泡不发他。 既然那条大鱼那么神奇,就让他把咱们吃到肚子里吧!”有人说。 众人纷纷答应让大鱼吃进肚子里。 周一堂说:“好!你们等着,我下去找那一条大鱼!把它叫过来,让它把你们吃进肚子里!” 说罢。他在水面上挺身一跃,弯腰的头一钻。钻入了水中,一条健硕修长的身材十分灵活的向水深处游去。 游着游着他的一双眼睛里的黑色瞳仁逐渐缩小,瞳仁跟眼白的比例变小了很多,变成了一双鱼眼。他的身上开始长着鱼鳞。 最后他变成了一条鱼。 鱼在深水中迅速长大着。不一会儿,它的身体就长得长十几米,宽三米多了。 突然,水流急涌。水中产生了大量的气泡。有两只巨大的人手从下面疾速探过来,带着两条粗壮如大树躯干的胳膊。一具巍峨如山的身板扑了上去,用两条胳膊牢牢的环抱住了那一条大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吃到鲲鹏肉 一个人抱着一条大鱼。 人有四肢,可伸张屈缩。打起架来手脚并用。能使出各种招式。抓、捶、锁、踢、顶、抱、摔等,麻利又实用。还长了一张嘴。嘴里有两排牙齿。咬合力不小。还能当起子用。咬掉酒瓶盖子不是事儿。急了狠狠的咬你一口。能疼得让你受不了的大叫。 人发起狂来,不比一条狗差。 而鱼,无手无脚。嘴里也没牙齿(可能是牙齿小。没让人注意)一条囫囵身上只张了几片鳍和一个鱼尾。除了游泳游得好,能在水里不用上来换气的呆上很长时间。它好像没啥别的本事了。 所以。一个人和一条鱼打架。还是人的胜算大一些。 尤其是巨人用两条胳膊紧紧的环抱住了鱼身。等于是将一条鱼给捉住了。 可别忘了一件事。这条鱼会迅速长大。 长大就是身体产生多的组织,膨胀着。体积和体重发生着变化。 一个人抱住了一条鱼。非亲密。而是两个正在打架。 打架要分个输赢。 到底谁会赢。谁会输?就要看两者自身的实力了。 现在,用的不是搏斗技巧。而是一种直接对抗的硬撼! 接下来。两者要比较的是:是巨人的环抱之力大?还是大鱼的生长之力更强呢? 如果是巨人的环抱之力更大,那么他能将这条大鱼给活活的勒死。将它的一条庞大肥壮的鱼身给勒得凹陷。将它的肉勒烂。将它的脊椎和肋骨勒折。甚至将它的身子从中间勒断成一分为二。 如果是鱼的生长之力更强。再加上它的身体足够坚硬的话,那么,它继续长大的身子就能撑开巨人将两条粗长臂对它做成的箍束圈。 在绿色朦胧的深水中。一人一鱼正在较量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 只见鱼身又增长了不少。而巨人的臂圈并未出现开口。他的每只巨大无比的手正手指紧贴的作着弯曲状。将两手紧紧的互相扒扣在了一起。 只见被巨臂勒着的庞大鱼身的部位上。已经出现了一圈凹痕。 随着鱼身越长越大,凹痕越来越深。 大鱼肯定是感受到了疼痛。它大幅度的频繁摇头摆尾的扑腾不止。张大着簸箕一样大的嘴巴。“呃呃呃.....!”的发出杀猪一样的刺耳的嚎叫。 它频频摆动的头尾,在深水里搅出大量的气泡。 而从巨人的一张大脸上看。他也丝毫的不轻松。 只见,使劲使得他咬牙抿唇。眉宇紧蹙一团。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巨大脸上的肌肉绷紧成一坨一坨的。两条巨大胳膊上的肌肉和宽肩阔背上的肌肉。都绷紧成了一团一团的大疙瘩,或者一条一条的肉柱。 “咯嘣咯嘣......!”的大声。是他紧咬牙关发出的牙齿挤硌声。 “咔吧咔吧.....!”如爆豆一样的清脆响声。是他手臂和手指上的关节扩张时发出来的。 明显能看得出来。巨人现在很辛苦!他已经倾尽全力的去做了。 一个人倾尽全力的去做。却还是失败了。就显得比较悲哀。 常常人的一句“我尽力了,却还是不行!”包含了多少无奈与辛酸。 并非你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了。就能把一件事儿做好。 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显得比较悲哀。 让人想哭。 不知道巨人有没有流泪。或许他已经流泪了。只是浸泡在水中,看不出他正在流泪。 隔着一层肮脏的电脑屏幕。从他的一双巨大猩红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很大的焦虑和无奈。 他的一双互相紧扣在一起的大手,本来做的是弯曲状,此时正在慢慢地伸直着。 证明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大鱼的生长之力实在太强。强于巨人的环抱之力。它十分庞大肥壮的鱼身持续增长着,慢慢的撑开了巨人的环抱。 “啊~~~!”巨人猛的张开大号洗脸盆一样的大嘴巴,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庞大身躯上的多个肌肉疙瘩颤抖着。说明他正在催动着全身的力气。 他使自己的两条巨大粗壮的胳膊又往里互拢得紧了一些。 由两条巨臂和一个胸膛组成的一个圈变小了。 他的两只本来已经伸直,且分开了一点儿距离的大手又挨上了,并做弯钩状的又紧紧的互扣在了一起。将庞大肥壮的鱼身又给牢牢的锁住了。 巨臂在庞大鱼身上勒出来的印痕明显又深下去了一些。 大鱼吃痛更甚。嘴张得老大,叫得更响了。大幅度的摇头摆尾不已。 一个大人,一条大鱼,正在硬撼。 又过去了一会儿。 持续增长的庞大鱼身将两条巨臂的箍束再次撑开了。 巨人的两只手脱离分开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两只手分开的距离越来越远。 最后,庞大肥壮的鱼身将巨人本来弯绕着的两条胳膊给撑得朝两旁快伸直了。 这条鱼的体积变得太大了,巨人再也抱不住它了。不得不放弃。只好将巍峨如山的身躯往后退了一大步,将两条粗长的胳膊从鱼身上撤离了。 只见他的两条粗壮长臂上沾上了十几片银光闪闪的大块鱼鳞。 每一块鱼鳞都有一个大锅盖子那么大。 只见庞大无比的鱼身上鱼鳞脱落之处,露出带着血丝的鲜嫩白肉。 巨人看见鱼身上的白肉,顿时动了念头。 他再次长臂倏地出击,一只巨大的手五指弯曲分开,做出了一个大鹰爪的形状,狠狠的一下子捣住,并抓在了大鱼身上失去鱼鳞覆盖的地方。 粗长有力且坚硬无比的五指捣进嫩肉里很深。随即五指收缩,扣牢了一大块嫩肉。“嗤啦!”一下子,随着巨人回臂,他的大手像铁钩子一样的从鱼身上挂拉下来了一大块肥厚的新鲜鱼肉。 这一大块新鲜的鱼肉,也就有一口锅那么大。一口一次性能做够五十口人的饭的大锅。 且不说大鱼疼得凄厉的叫唤,身子胡乱扭动不已。 就说这巨人的手上得到了如此一大块新鲜的鱼肉。也就是珍贵无比的鲲鹏肉。不,更为确切的说,是鲲肉。他没有一毫一秒的犹豫,迅速将一大坨鲲肉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在嘴里用力嚼了两下子的给咽到了肚子里。 然后,他就转身跑了。一眨眼跑得没影了。 这一回打架。“杨达财2”虽然力不敌对方。但他并没有吃亏。还吃到了人家的一块肉。算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只是在这边。正坐在电脑外的,一张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已经变得比较激动。从他的一双眼珠子已经瞪圆了的样子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突然猛一拍桌子的大叫道:“这个......这个‘杨达财2’他就.......就这样吃到了鲲鹏肉!这......这......” 他竟然变得语无伦次了。 我比较兴奋地说:“既然吃到了鲲鹏肉,那这‘杨达财2’是不是要更进一步的变异了?” 何文良说:“肯定的......肯定的!鲲鹏肉里蕴含着至高无上的变身奥义。再加上‘杨达财2’本身就有着无比强大的变异基因。 吃过了鲲鹏肉。他一定会更进一步变异的。 就是不知道,‘杨达财2’下一步变异,到底会变异成一个什么样子的!” “在这一台电脑上没法看他的变异过程吗?你快打开有关于他的直播。现场直播一下他的变异过程!”我说。 只见电脑显示屏上,还正在播放着的视频中:身上已失去一块肉的大鱼,它还在张大着嘴惨叫个不停。不知它有多疼。成了一个大坑的创口上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而且,它的身躯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增长着。 它身上的创口和它的身体成了正比例。它的身体长得越大,它身上的大坑创口就变得越大。从创口里冒出来的血就越多。 大量殷红的鲜血在绿色朦胧的水中逐渐弥漫开来。像红色的雾。 正位于电脑外,站在桌子上,仰头盯着显示屏的,身体小小如一根拇指的我忍不住说:“这条鱼还在长大着,不知它到底能长多大!”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说:“水的范围有多大,它就能长多大。只要它的身体一离开水,暴露在空气中,它就会立马停止生长!” 我不免惊讶,说:“你的意思是,它会长满这座湖?直到自己的身体延伸出湖外,它才会停止生长?” “对!如果把它放在大海中的话。它就能长得跟大海一样大!”何文良说。 我说:“可他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着血。流得越来越多了。到最后它的血会不会将整座湖的水给染红?” 何文良说:“这座湖水里混合了鲲鹏血。那些正漂浮在湖面上的军人们若饮了湖中水。他们的身体也会发生变异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又说:“很明显,周一堂彻底怒了!他正在尽情地生长着自己的身子。他就是让自己的身子长满这座湖。让自己的身子覆盖住湖底。要用自己的身子压住‘杨达财2’。省得让吃过了鲲鹏肉的‘杨达财2’逃跑了。” 只见在电脑上正在播放着的视频中:那一条已受伤了的大鱼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身子。 在视频的右下角显示着一串子绿色的不断变化的数字,正是“上帝视角”软件正在记录着大鱼的身体数据:长26.7......米,宽8.2......米,厚2.1......米。体重73........吨。(.......表示数字正在变化着) 我说:“切换一下!不看周一堂了。让我们看一下已经吃过鲲鹏肉的‘杨达财2’。看看到底能不能观察到‘杨达财2’下一步变异的过程!” “好!” 何文良挪动鼠标的箭头,在电脑上关闭了周一堂的视频。 将头像列表翻到最后一页上,找到“杨达财2”的头像。 在“杨达财2”的头像上面“啪啪!”双击鼠标。只见电脑显示屏上闪光一变,出现了另一个视频的画面。 正是“上帝视角”对“杨达财2”的实时直播视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杨达财1的复生 只见在视频中:已经吃过了鲲肉的“杨达财2”的身体正在变化着。却只是体积上的变化。他的模样没有改变。身体是越变越小了。本来他的一只脚掌是正踩着“杨达财1”的无头尸体的。 “杨达财1”的无头尸体正躺在湖底的土地上。 本来“杨达财2”的体积,要比“杨达财1”的体积大上不少。 可现在,“杨达财2”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着。目前。他的体积已不如“杨达财1”的体积大了。 电脑外。正站在桌子上的。身子小如拇指的我不由得惊讶道:“稀罕了。怎么吃了鲲鹏肉之后‘杨达财2’的身体变小了。好像倒回去了!不知他这样一直缩小下去,到底能变多小!”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说:“要是他能变得和你一样小。你俩凑到一块。正好可以互相做个伴了!” 我说:“说不定我还可以长大的!” 何文良说:“如果你能长成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大小。那肯定就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美男子。全球女人会为你着迷,为你疯狂的!” 我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了。继续盯着电脑显示屏上在看。 只见在视频中:“杨达财2”的身体还正在继续缩小着。 过去了一段时间。 终于,“杨达财2”的身体变得跟一个正常人的大小一样了。(以他脚下的“杨达财1”的无头尸作为参照物) 好像他该停止住身体缩小的变化了。 可是。他的缩小变化并没有停止。一副身体还正在继续往小里变化着。 而且。他一张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着急了。他低头打量着自己正在变小的身子。用手在身上这儿捏一捏,那儿拽一拽的。又扩胸展臂。踢腿撅腚的。甚至将手拽住自己的头发往上拔。好像企图阻止自己的身体变小。 可这身体上的变化,哪能是他自己能够阻止得了的。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杨达财2”小得不足“杨达财1”无头尸体上的一根手指头大了。 而且,他还正在往小里变化着。 不知他到底要变多小。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杨达财2”已经小得如一只蚂蚁了。 电脑外。正站在桌子上的。身体小如拇指的我,盯着电脑显示屏看视频中的“杨达财2”已经很费劲了。正在眯着一双眼睛用力看。 我忍不住说:“他再变小就看不见了!他到底是要变多小啊?” 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没有与我搭话。 他正在盯着前面的电脑显示屏。也眯起了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张脸不住的往前趴。 再趴一张脸就要贴到电脑显示屏上了。 终于,在电脑上的视频中:“杨达财2”小得再也看不见了。小得连一个黑点都没有剩下。 “我的天!这还叫小吗!他这应该是消失了吧!”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圆瞪着一双眼睛叫道。 “如果不是消失了!那就是他已经小得用肉眼看不见了!”我说。 何文良说:“要想知道‘杨达财2’是不是真正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得从我的这一台电脑上查看。 要是在我的这台电脑上没有他了。说明他真的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如果他还在我的电脑上。说明他并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只是变小得别人用肉眼看不见他了!” 我说:“那你快在你的电脑上查看一下,看看这个“杨达财2”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接下来。何文良关闭掉视频。将“上帝视角”软件最小化。又在桌面上打开了“我的电脑”。打开了F盘。找到一个命名为“未知之物”的黄色文件包。打开了它。只见在“未知之物”的列表上。依旧有着“杨达财2”的头像。 并且他的头像是彩色和发亮的。 说明了“杨达财2”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且活得好好的。 “他不会一直变小下去。永远没有停歇吧?!”我说。 “那谁知道呢!我们现在看不见他了。谁知道他到底会发生什么!”何文良耸了一下肩膀说。 看着电脑上的视频中:在一千四百米深的绿色朦胧的水中,只剩下“杨达财1”的无头尸体正孤零零的躺在湖底的黄土地上。 我不禁担忧道:“现在没有人看护着‘杨达财1’的无头尸体了。而周一堂已化为鲲。鲲身正在不断长大着。鲲身不是会长满整座湖吗!到时候让他看见了‘杨达财1’的无头尸体,还不得赶紧吃掉了! 文良呀。你得快点儿!抓紧将‘杨达财1’的图片进行PS处理。让他的头颅和身躯连接在一起!好让‘杨达财1’在现实中复生!” “好吧!反正这件事情才是你过来找我的目的! 咱俩磨磨唧唧的一拖再拖的拖到这个时候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这一件事给忘了呢!甭废话了,我现在开始做图!”何文良说。 接下来。 何文良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名字叫Photoshop的软件。将“杨达财1”的两张照片拖拽到了软件上的操作面上。 “杨达财1”的这两张照片分别为:一张是头颅照。一张是躯体照。 头颅和躯体,本该是一体的。现在却分了家。所以“杨达财1”死了。 只见何文良将两张照片分别裁剪了一番。将两张照片做了无缝对接。使两张照片变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头颅和躯体连接为一体了。且连接处无痕。 “好了!合成好了!”何文良说。 “这么快就弄好了?那在现实中‘杨达财1’复活了吗?”我问。 何文良说:“还没有呢!我先将做好的照片保存一下!接下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步骤要做! 只有那个很重要的步骤成功的完成了,在现实中‘杨达财1’才能实现复活!” “下一步,是什么重要的步骤?”我问。 何文良说:“就是把做好的图片上传到‘档案修改和认证’的一个软件上。让软件运行一遍。若显示的结果是:恭喜,档案修改和认证成功。就说明‘杨达财1’在现实中复活有着很大的希望!” “有着很大的希望?啥意思?怎么才是有着很大的希望?也就是说,并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杨达财1’在现实中复活,对吧?”我不免着急道。 “对的!在档案修改和认证成功之后,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杨达财1’能够复活成功。 还需要把这一台电脑重启一下。 若是能把电脑重启成功。让电脑里的这一套子系统是照旧正常运行的。说明‘杨达财1’的复活不影响系统的正常运行。 若是电脑重启失败,它会自动进入一个管理模式。会将‘杨达财1’的档案删掉或复原。然后电脑自动重启,以至恢复正常运行。说明‘杨达财1’的复活电脑上这一套子的系统不接受。因为会影响到系统的正常运行。”头上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说。 听罢,我很感到有几分气馁。忍不住抱怨道:“就你这一台破电脑。重启一下子,不得耗掉三天三夜的时间它才能完成启动吗!” 何文良说:“是呀!没办法。我也想让它启动快一点儿!可它就这个样子!我又有啥办法! 刚开始我也是烦这台电脑烦的不得了。到后来就慢慢的就习惯它了。 面对自己改变不了的事物,你就得学会习惯它!不对吗?” 我愁得眉结不展,嘴唇上发出了一声“啧!”,说:“这可咋弄?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来不来得及都这样了!谁让你不早催着我做这一件事的!光咱俩搁这儿闲拉呱就浪费掉了不少时间! 这事儿怨不着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你没个狗心眼子!”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说。 我说:“你快点儿弄吧!别再耽搁了!你也是带了个墨迹劲的王八!” 接下来。 在电脑上,何文良将做好的图片保存起来。关闭了Photoshop软件。又打开了一个名字叫作“档案修改和认证”的软件。在一个页面上填写了一下“杨达财1”的信息,将一项生命迹象:已死亡,改为:复活。 又将一项身体状态:身首异处,改为:身首无缝连接。 又将已做好的图片上传到一个空白框里。 确认无误之后,就点击了一下“确认提交”。 大概过去了个两分钟。回复的结果出来了:“恭喜,档案修改和认证成功,请重启电脑。” 何文良将鼠标的箭头在写着“立即重启电脑”的绿色方块上点击了一下子。 很快。电脑的显示屏一闪一闪的变化着。突然黑屏了。 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在这间木屋内实在太过于安静了。 安静得没有呼吸。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死寂一般。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忍不住说:“咋没音了!电脑主机咋一点儿也没有声音了?而且你看,显示屏和主机上的指示灯也不亮了!” “卧槽!没电了!妈了个逼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停电了!”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叫骂道。 他又说了一句:“这停电停得未免太巧了。难道,是天意让在这个节骨眼上停电的?” “天意?”我不禁愣住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主人公杨达财的命运到底会如何?明天继续!敬请期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只剩下一颗头的我 我慢慢的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看见了前面的一道墙壁。 墙壁是白色的。 自己只有一颗眼珠子能来回的转动。却根本无法扭头。也无法转动肩膀。 我发现,自己正搁在一张大桌子上的中央。只有一颗头颅。没有身躯。 这是一颗巨大的头颅。足有两米高。脸宽一米。 我的身躯呢?我怎么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马上,被记忆告知。当我正被一根钢丝绳吊着。呆在一个一百五十米长的。直径宽达三米的深洞的洞口时。被一台巨大的圆形的机器给切断了粗大的脖子。结果,一颗巨大的头颅被从机器上探出来的一双机械手给捧住了。 而我的一具庞大的无首之躯,则掉回了深洞里。想必它落回了深洞以下的巨大洞穴内的绿湖中。 身首分家。算是人的一种惨烈的下场。 一个人的下场,是早已注定好的吗? 是上天的安排吗? 试问。一个人的脑袋和身躯分了家。他还能活吗? 正常的答案是:肯定不能。 可我却没有死。 或者应该说,我已经死了。但又活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睁开了眼皮子,一颗眼珠子能骨碌碌地转动。看得见东西。 这很不符合常理。 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着错误。 只见这一间屋子很大。最少有个一百平方。它的装饰很简单。只墙壁和屋顶上刷了白,地上铺了地板砖。 只在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桌子。 在大桌子的中央,正摆放着一颗巨大的头颅。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场景。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屋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我的一颗巨大的头颅。是没有呼吸的。 这一间大屋子上没有窗户。连一个小小的窗户都没有。它只有一扇门子。门子正在紧紧的关闭着。 在这间大屋子内,只有在屋顶上悬挂着的一颗大灯泡正亮着。它发出雪白明亮的光。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除了等待之外。只剩一颗头的我还能干什么? 所以。我只有等待着。 在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嘎吱”一声。一扇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在人体科学院工作的最具权威的科学家。他的名字叫陈衡。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最少五十岁了。头发已发白。个子挺高,较瘦。身体有点儿弯腰驼背的。 另一个人是赵州市的政府人员。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白净瘦弱。年纪约莫三十。人带着一股子书生气息。名字叫贾小宝。 关上门子。并将门子从里面反锁上了。 “一股好大的血腥气!墙上新刷的白漆吧!还留有很大的白漆味儿,混合着血腥气。这间屋里的味道可真难闻!”贾小宝将自己的一只手掩上了鼻子。皱紧眉头,嘟囔了两句。 陈衡说:“腥而不臭!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他的血还不发臭!屋子里总是有着一股子新鲜的血腥味儿。这可真奇怪!” 一边说着。两个人一边来到了大桌子前,站定了。抬头望着正在桌子上搁置着的一颗巨大的头颅。 而我,已经将一只巨大的眼睛大部分闭上了,只留下了眼皮子中间的一条细缝儿。皮包着的一颗眼珠子正通过一条细缝儿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不知这两个人要干什么。 贾小宝说:“陈教授。好好的一个巨人让你给杀死了!这可是国宝呀!你这种行为是犯罪。不知你要他的一颗头干什么用!” 陈衡说:“因为他的脑袋里藏有东西!” “什么东西?”贾小宝问。 “他的脑袋里长着一个海螺状的瘤子,在那个瘤子里住着一个小人。”陈衡说。 “就算他的脑袋里住着一个小人。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管它呢!”贾小宝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颗头颅)真想张开口说:“那个小人早已经从我的脑袋里钻出去了!求您老人家就别再折腾我了!” 接下来陈衡又说:“实不相瞒,我很想把他的脑袋打开,将那一个小人取出来。对那个小人好好的研究一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贾小宝说:“那你就把他的脑袋打开呗!” “打不开呀关键是!”陈衡说。 “怎么会打不开呢?用切割机呀!”贾小宝说。 “试过了!不管用什么样的切割机都白搭!就是对它使用激光切割也白搭!他头上的骨头实在是太硬了!不管用什么,根本切不动!”陈衡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切不开它?那怎么办?”贾小宝说。 “这不是把你叫过来了吗!”陈衡说。 “你把我叫过来又有什么用?我又没有切割机!也不懂什么发达的切割技术!”贾小宝说。 “但你认识一个人!”陈衡说。 “我认识的人不少!怎么了?”贾小宝说。 “只有你认识那个人。除了你之外,别的人好像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陈衡说。 “你说的是谁呀?”贾小宝说。 “他是一个玩电脑的人!”陈衡说。 “我认识的玩电脑的人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贾小宝说。 “就是......住在精神病医院里的那个!他的名字......是不是叫何文良?”陈衡说。 贾小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阴沉着一张脸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说:“我确实认识一个朋友叫何文良。但他是一个病情严重的疯子。理他干什么?” 陈衡说:“听说你那个朋友何文良......是一个特异功能人士。精神病医院重点将他单独关闭起来了。用了十一个铁箱子套起来,在最里的那一个铁箱子里又弄了一间木屋。他人和一台电脑就住在那一间木屋里。” “呵!陈教授!你了解的好像已经够清楚了!”贾小宝神情冷冷地说。 陈衡的一张脸笑起来了,显得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瞒你说,在那一家正关押着何文良的精神病医院,我也有投资股份的!当初那家医院要打造那十一个铁质套箱,耗资巨大。其中还有我的一份批准呢!”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那家精神病医院里找何文良呢?再把我弄过来干什么?要我当一个中间人吗?”贾小宝说。 陈衡说:“确实让你当一个中间人。我不是说了吗!除了你认识他。我们大家好像都不认识他。 我所指的认识,就是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且能和他沟通!” “我确实能和他沟通!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后来他疯掉了。变得谁都不再认识了。却只认得我!”贾小宝说着。他的眼圈泛红了。端的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是怎么疯掉的?”陈衡问。 贾小宝没有回答。 陈衡也没有再问。 问了一遍人家不回答,就不再问了,这样的人有眼色。 在社会上,有眼色的人好混。没眼色的人不好混。 时间在沉默中又过去了一会儿。 贾小宝说:“不知你让何文良干什么?” 陈衡说:“我想让他在电脑上进行一项操作!” “什么操作?”贾小宝问。 陈衡说:“让他在电脑上,找到一张杨达财的图片。在图片上,让他将杨大财的头颅做一个裂开,是头骨裂开!” “这样做,有什么用吗?”贾小宝问。 “这样做。这一颗巨大的头颅,它就能自动裂开了!”陈衡伸手指着正在桌子上搁置着的我的头颅说。 “陈教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贾小宝皱着眉头不满地说。 “一千万!”陈衡说。 “这.....什么一千万?”贾小宝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可名状的笑容。 “两千万!”陈衡说。 “陈教授,你干什么?” “三千万!” “这......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陈教授!我......”贾小宝说。 “一个亿!这个数目太大了,我只说一次。实在不行就算了!”陈衡说。 贾小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张白皙的脸上已有潮红。他甚至伸了一下脖子咽了咽唾沫。 一个亿的诱饵可不是闹着玩的。世上有几人能抵抗得住一个亿? 有了一个亿。人啥也不用干了。天天光享受就可以了。 一天花一万。一个亿要花上一万天。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万天就是二十七年。而且还不算将一亿存在银行里生出来的利息。 能一天花一万块的过上二十七年。人也算不枉此生了。活得一点儿也不叫冤枉。 在如今这个社会,人们活得太累,压力太大。什么为梦想奋斗都是扯蛋。谁不是为了挣钱。 他们太需要金钱。太需要放松下来享受一下了。人生苦短,还没来得及怎么做出反应,一下子都过去了。有多少人努力干了一辈子,还来不及享受一下子就死掉了。 只见贾小宝将一颗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好像他做错了什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他说了一句:“一个亿,什么时候到账?” 陈衡说:“先给你一千万当定金。等你把事儿办好了!剩下的九千万再一次性打到你的卡上!” 贾小宝没有抬头,他甚至把一颗头放得更低了,一手掀开了自己的西装褂子,另一手从褂子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将银行卡递了过去,说:“钱就打这个卡上吧!什么时候打了定金,把这张卡还给我。我再给你换一张卡。等办完事儿,你再把余款打到那张卡上!” “好!”陈衡脸上笑了,伸手接住了贾小宝的银行卡。 他直接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将手上的银行卡又递回,说:“好了!已经转了一千万到你这张卡上!你把另一张卡给我。就可以去办事儿了!” “好的!我一定会把事儿给你办好的!请陈教授放一万个心!”贾小宝伸手接住了自己的银行卡,还正低着一颗头,头上的一张脸上已笑开了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悲伤的故事 你若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贾小宝。 你若问我是干什么的? 我告诉你:在赵州市的市政府里上班的,在后勤部当了一个小会计。 你若我问我这一生过得如何? 我告诉你:在政府当个小会计,温饱解决了。朝九晚五的上班。一周放三天假。算轻松的。也很平凡。 目前还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但我告诉你。我要发迹了。 因为我已经收到了一千万的定金。 等我把事儿办好之后。我还能再收到九千万的余款。 一个人若是有了一个亿。那他的人生就会变得好过了。就算天天的在家躺床上睡大觉,啥也不干。也饿不死的。 当然,有了一个亿。肯定不会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因为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用钱可以办。比如买这买那。到处游玩,泡妞。 我打算。收了一个亿之后。辞去公职。以后干自己想干的事儿。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才对。世上多少人因为没有钱一直都在憋着。憋得自己很苦。憋得自己想哭。 一件事儿值一个亿?那得是多大的一件事儿? 肯定是一件别人都办不到,只有我才能办得到的事儿。 到底是什么事儿?!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到一个人。 他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何文良。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应该说,他现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跟我在大学里是同学。我们在同一个宿舍里住了四年。他在上铺。我在下铺。虽然没有走磕头饮血拜关二哥的那种结拜形式。但我们在心里。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他长得个子瘦瘦高高的。只要个子高的人,都显得有几分帅气。如果光从后面看他的背影的话。会觉得他挺不错的。但是,若是他一扭过脸。就能把人吓到。因为他的一张脸长得不怎么好。两颊上各长了一块胎记。 一块胎记是血红色的。一块胎记是墨绿色的。 两块胎记的大小差不多,形状是圆的。每一块胎记跟啤酒瓶子的瓶底子那么大。胎记皮糙肉厚的。 更可气的是。胎记上还长着黑色的粗毛。一块胎记上长了十几根,每一根毛又粗又硬。跟钢针似的。扎人的指腹,能扎疼。扎流血。毛长七八公分。不能铰。铰掉后,长出来的更粗。 何文良曾去过医院。让医生看他脸上的两块胎记,问能治不能。医生说你这脸上长的是血管瘤。可不能乱动,会轻易死人的。 别人都嫌弃他。觉得他长相吓人。有意孤立他。 就我不嫌弃他。因为我也是一个被别人孤立的人。 为什么我会被别人孤立呢?因为我当时有两个很显著的毛病。一个是嘴结巴。另一个是耳朵聋得比较严重。 结巴成啥样呢?就是说一分钟说不出来五个字。嘴巴越用力越说不出来。比如说一句你吃饭了吗。 我是这样说的:“你…你你你…你你…你吃……” “饭”字不用说了。因为我要对他问候的那个人已经走远了。远得我看不见他的人影儿了。 聋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戴上助听器才能听见别人说话。不戴助听器别人用力很大声的在我耳边说话,我也听不清楚他说的是啥。 而戴上助听器,听别人的声音会失真。就跟一个人听录放机里的声音似的。听清楚别人说话也是很困难的。通常别人跟我说话,我要看着他的嘴巴,让他大声重复好几句,我才能听懂他说的是啥。 沟通困难,沟通累。别人谁也不愿意跟我讲话。就把我孤立起来了。我经常一个人沉默就是一整天。有手机,也有手机号,手机开通着,一个月还没有人给我打一个电话找我。 两个孤独又孤僻的人相遇在一起。同病相怜,难兄难弟。于是做了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何文良很悲观。他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不想活了,想自杀。到处都是白眼冷脸,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说:你…你你…你…不…不不… 一句“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别想不开!”说了有十分钟才说完。他耐心的听完了。也只有他才能耐心的听完我说的。然后,他对我回报一笑。 他笑起来很苦涩。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弯起来如弦月。很好看。 也就他脸上的一双眼睛长得最好了。 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将一张报纸上面剪了两个窟窿。然后将报纸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只从窟窿里露出他的那两只好看的眼睛,让报纸将他脸上的其它部分全都遮盖住。 人长大了,就会有爱情。被爱情困扰。不管你是谁。都逃不过。 何文良爱上了一个女孩。 他是在网上认识的女孩。在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女孩愿意搭理他。 我曾劝他,不要玩了,你玩不起感情,玩过火了能把你自己烧死。 可他不听劝。因为他坚信,世上有真爱。真爱不是看脸的。他相信自己日日夜夜在网上陪伴着一个女孩聊天,一定会打动她的。 一年零三十八天。他不间断的陪着一个女孩聊了一年零三十八天。每天聊到夜很深了才睡。天天手机不离身的。一个月的生活费百分之九十的都用来充话费了。 在一年零三十八天里,他欢笑不少。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的一双眼睛经常弯成月亮。 作为朋友。我时常替他感到高兴。同时,也显得自己更加落寞了。 何文良是学计算机的。我也是。后来我自己考了会计证。从事会计行业。 不得不说,何文良是一个奇才。 他有多奇呢?我可以给你们举一个例子。在一台不插网线的台式电脑上,也没有安装无线装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鼓捣的,竟然能让台式电脑连上互联网。而且网速还很快。 这不科学。可到底是发生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问他他也不说出原因。 就连我问他他也不告诉。他说那是他的秘密。 他也只是玩电脑才能发生神奇。换成玩手机就不行了。玩手机得交话费。 何文良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果。 女网友提出要跟他见面。 他的网名叫伤情杨过。 女网友的名字叫痴情郭襄。 在《神雕侠侣》里,杨过和郭襄相处的前一段时间里,杨过一直是脸上戴着面具的。后来,郭襄从杨过那里获得了三次“可以为她做任何事”的机会。好像是一颗馒头上插了三根针,每使用一次机会的时候,就要从馒头上拔出一根针。 郭襄使用第一次机会,就是让杨过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要看一看他的真面目。 杨过答应了。当一阵风吹着头发。他慢慢的将面具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了。十分英俊又掺着沧桑的一张面孔惊艳到了郭襄。让郭襄为之深爱不能自拔。也为了杨过终身不嫁,伤心之下当了尼姑。创建了峨嵋派。 峨嵋派里不是养着一群尼姑吗! 何文良在网上跟他的女网友说:“我要往脸上戴一个面具跟你见面。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 女网友回复他:“可以呀!你尽管戴吧!我希望在你从脸上摘下面具的一刹那能惊艳到我!” 沉默了很久之后。何文良才回复过去:“襄,你真的在乎一张脸吗?” 女网友给他回复过来的是:“过,我真的不在乎你的一张脸长什么样子。不管你长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人都是这样子的。通常在网上跟网友聊天,都是甜言蜜语千方百计的讨要对方的照片。一遍遍的重申自己不在乎对方的容貌好看还是丑陋。看你的照片,是单纯的想知道你长啥样子,好更进一步的增加两人之间的熟悉程度。 于是,对方就给你发过来了照片。你看了他的照片之后,嫌丑的,就直接把他拉黑。觉得长得一般的,就放在那儿爱理不理的。觉得长得好看的,一下子令你很中意,你在心里窃喜之余,继续跟对方保持着热情聊天。并一遍遍的重申自己不在乎一个人容貌,看人是看重人的心灵美的。 看着显示屏上女网友给自己的回复。何文良感动得泪流满面。仰天吐气。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在这悲伤情歌泛滥的年代,自己竟然遇到了真爱。或许这就叫命运是公平的。给了你一张丑脸,却让你遇上一个不计较容貌的人。 真爱是那么珍贵! 于是,何文良准备了一个馒头。在馒头上插了三根针。把胎记上的粗毛剪断了。往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颗眼睛。去到一个约定好的地方见他的女网友去了。 在我看来,他这一次赴会所需的勇气,不亚于赴死所需的勇气。我很佩服他的勇敢。 两个人见面的地方是一栋高楼的天台上。一栋三十六层高的楼。因为上面风大。风刮着人,会让人觉得浪漫。 到了地方。一看见女的。何文良惊讶了。因为女的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让他一下子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一见钟情。 一张十分美丽的容貌当场带来的震撼,实在是搁网上不见面的情况下只用文字聊而聊出来的感觉所不能比的。 女人,她惊艳了时光。惊艳到了何文良。她让何文良感受到了巨大的幸福。 何文良是多么想拥有她!拥有了她,等于拥有了全世界!只要能拥有了她,何文良别的啥也不想再要了。 “你的一双眼睛真漂亮”女网友夸了一句。 他的一双眼睛弯了起来。像一双弯弯的月亮。 强忍着巨大的激动。何文良将一颗上面插着三根针的大馒头交给了女网友。 女网友抿嘴笑着,低头羞涩。风吹动着她的秀丽的披肩长发,从她身上飘着香气,她宛若仙女下凡。她马上从馒头上拔下来了一根针,用娇嗔的口气说:“把你的面具从脸上摘下来,让我看一下你脸的样子!” 何文良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慢慢的抬起一只手,一点儿一点儿的将蒙在自己脸上的一块黑布揭下来了。一张红绿分明的脸呈现在了女网友的面前。女网友看得自己惊呆住了。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接下来的举动就是:将刚才从馒头上拔下来针插回了馒头上。将馒头还给何文良,再没说一句话的扭头跑了。 何文良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在*上,对方已经把自己给删除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躺在床上的老头子 一个人伤了心,想哭,却哭不出来。 哭有用吗?哭给谁看?谁会心疼? 一颗心的难受。总是让人不想在世上呆。 不知何文良有多难受。反正他将手机搁在了天台的拦马墙上。然后自己翻过拦马墙。纵身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那可是三十六楼的楼顶。一个人跳下去。下面是水泥地。还不得摔成肉酱。 可何文良没有变成肉酱。他是头下脚上的落下去的。让自己的一张脸先磨擦上了粗糙的水泥地面。将脸两颊上的一块红痣和一块青痣擦破磨烂了。将脸上的颧骨和下巴骨都磨平了。他人扑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流了很多血。 有人看见了给吓得不轻。报了警。让120救护车将不知死活的何文良拉走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了。竟然没有给摔死。连个骨折都没有给摔出来。只是脸上受伤了。把脸上的肉擦烂了,骨头磨掉了一些。至于两颊上的两块红绿痣,因为被擦破了。蹭掉了一些。可伤口愈合之后。两块红绿痣便发了。 发了就是越长越大。越长越厚。 两种颜色的胎记的表面粗糙得跟橘子皮一样。摸起来硬梆梆的。 奇怪的,就他的眼睛周边不长痣。还有他的一双手上也不长。在其它的地方。红绿痣一个劲的扩展蔓延。根本止不住。腮上,脖子上。胸脯上,后背上,肚子上。腰上。大腿上,小腿上,甚至脚掌上。腋窝里,都长满了厚厚的红绿痣。 而且这玩意儿很痒。身上有了它。用手天天往身上挠个不停。挠烂了都。出脓水。 红绿痣。真是要多折磨人。就有多折磨人。 他没法再上学了。身上痒得坐不住。学校也不让他上了。怕他身上的红绿痣会传染给别人。因为红绿痣被挠烂了,冒出大量脓水。把床单子都沾浸透了。留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黄斑。味道很臭。同住一个宿舍的其他人觉得膈应,一进屋就不敢出气了。也觉得他长得吓人。实在受不了。就将他举报给校方了。让校方给开除了。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生病了,很不好过。我一定要去看他。 于是。我拎了一兜子水果。途中转了好几趟子车。在一个偏僻的农村里找到了他的家。 一进他家的院子。我看见身上没穿衣服的何文良正坐在一条凳子上,一边用俩手在自己的红绿身上狠狠的抓挠着。一边张着个嘴正哭。在他的旁边有一张桌子。在桌子上正放着一瓶百草枯。 原来他今天打算自杀。幸亏我今天来早了。要是晚来一步,他就已喝下百草枯了。他的哭泣,是他最后一次为自己在哀哭。 人死了,总得有个人为他哭两声。没有人哭自己。他只好在死之前为自己哭上一场。 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和悲哀? 再不济我还有几个家人。可他连家人都没有。一个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家。 我的心情很沉重。走过去将一兜子水果放到桌子上。将一瓶百草枯从桌子上拿下去,丢弃在了一个墙角里。走过来,问他:“文......文........文......” 说了五分钟才说完整了一句话:“文良,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他说。 “你.......你......你........你你你......?” 又说了五分钟,我才说完整了一句:“你没有爸妈么?” “没有!”他说。 “没.......没......没......没爸......” 又说了七分钟,才说完整了一句:“没爸妈,怎么有的你?” “小宝,你跟我来!”何文良说。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没穿衣服,长满了一身厚而粗糙的红绿痣。跟穿了一身红绿的鳄鱼皮一样。连蛋和屌上也长满了红绿痣。看起来很像一个怪物。蜥蜴精。 从视觉上,我有点儿害怕他。但还是跟他进去了一间低矮潮湿的老瓦房。 瓦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 只见在床上正躺着一位老人。 老人的脸上长着很长的胡子。胡子全白了。他的头发也全白了。他的头发跟女人的头发一样长,浓稠,拆下来能披肩,现在他的头发正朝上挽着一个拳大的髻。 只见他的一张脸苍白如纸,上面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上正盖着一条厚厚棉被,只露出一颗头。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一双眼皮子闭合着。 “这......这.......” 说了半天,我才说完整了一句:“这是谁?是不是你爷爷?” 何文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自打我记事起,他就躺在这儿了。一动不动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呼吸!没有心跳。他的身上也没有温度。就跟一个死人一样!” “没......没....没.......” 一连说了二十多分钟,我这个结巴嘴才说完整了一句话:“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那根本就是一个死人嘛!咋不把他埋了?” “可我总觉得他没有死!总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醒过来的!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身体没有一丁点儿变质。他身上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儿臭味儿。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死人的话,这也没有给尸体冷冻着。他的尸体早就腐败完了!”何文良说。 “这.......这........” 我又很结巴的说了一句:“这可真神奇!” “但是,在我的这一台电脑上面有一段视频。真的很奇怪!”何文良说。 在这一间瓦屋里。有一张桌子。 在桌子上,摆着一台破旧的电脑。 桌子前有一张破旧的椅子。何文良将椅子拉过来,让我坐上去。然后他站在桌子前,打开了电脑。 他这一台电脑不开机不要紧。一开机。光启动运行就耗费了三天三夜。把我给等得可苦。可累。瘫坐在一张椅子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虽然已打了好几回盹。头往下一栽一栽的,冒出了一脸油。 “小宝!醒一醒!电脑已经启动完毕!”何文良将嘴凑在我耳边大声叫道。 这我才睁大了一双干涩发酸的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屏上。 他在电脑上打开了一则视频。 视频中播放的一段内容是:在每家每户的供桌上,都在用香火供奉着一张用框子裱起来的彩色相片。 彩色相片上是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他的白胡子很长,齐胸。他的白头发朝上挽了一个拳大的髻坐在头顶上。一双眼睛有两种颜色。一颗眼珠子是血红色的。一颗眼珠子是墨绿色的。 一点儿也不难辨认得出来。在电脑上的视频中万家供奉的彩色相片上的老头子,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的一张床上正躺着的老头子。 “别急,先看完它再说!”何文良见我已张开口要说话了。赶紧摆手示意我停止。 我只好合上嘴巴,继续盯着电脑显示屏。 只见视频已播放到:在一间屋子里,有一张供桌。供桌上供奉着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的彩色相片。屋子里有一个妇女正在供桌之前的一个蒲团上跪着。看不见她的前脸,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三叩九拜完之后。那一个妇女站起来,转过了身。将一张脸朝对着镜头走了过来。随着她走近,她的一张脸在视频中显得越来越大。然后,听见她说话了(由于我的耳朵聋,在当时没听清她说啥,后来何文良又给我大声重复了一遍。):“文良,你的生活费我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你到电脑上取吧!每个月四百元。你省着点儿花!” 到这儿,视频播放完了。画面成了一片漆黑。 我问视频中那女的说了什么。 何文良大声给我重复了一遍。 我惊讶不已,说你不会真的能在电脑上取到钱吧。 何文良说:“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昨天到了。你睁大眼好好的看着,看我是怎么在电脑上取生活费的!” 我将自己的眼珠子瞪到了最大。紧紧盯着何文良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在电脑的主机箱上面的光驱位置的下方摁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登时,在红色按钮的下方弹出了一个小屉子。在屉子里有着红色的百元钞票。 何文良将钞票从屉子里取出来,查了查,正好四张。 我瞧得目瞪口呆的。随后,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说:“你......你你你......你光........” 浪费掉了十几分钟,我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你光弄些小把戏糊弄我!好玩吗?” 何文良一张脸作得严肃,口吻含有严厉地说:“我没有糊弄你!是真的!小宝!感谢你作为我唯一的朋友到这时候还惦记着我。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我结结巴巴的又说了一句:“朋.......朋.......友。一......一生的......朋.....朋友!” 何文良垂泪道:“别人都看不起我。这个世界遗忘了我。只有你还把我当个人看!” 我又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我......我把......把......把你.......当.......当成......朋......友!” 何文良走了过去,到床边。搬起搁床上躺着的老头的一颗头,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了一个白色已发黄的信封。 他走过来,将信封递给了我,说:“小宝,你看一看这封信!上面写着有关于我是怎么来的!” 我问这封信是打哪儿来的。 何文良说:“是我小时候,已记事了。晓得到处乱翻东西了。就在床上翻老头子的衣服。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这么一封信!” 于是,我将白色已发黄的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信纸。 信纸也是白色的已发黄。因为已经历了年久。 我读起了信纸上所记载的一段内容。不觉惊讶万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7F打印机 信纸上的内容是:“孩子,你一定感到很迷惘。也会感到孤独。也很生气。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为什么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人家都有爸爸妈妈,而就你没有呢? 你想不通。对吗? 其实。你是我用一台7F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孩子。不知道你对自己感到满意不。 好吧。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就叫何文良。 孩子呀,如果你对自己感到不满意。那我可以再将你打碎。将你的碎尸当成材料,再用7F打印机重新打印出来一遍。你缺少什么。我就往料里给你添加什么。你嫌弃什么。我就将什么从料里给你剔除去。 很可惜呀孩子。7F打印机不见了。它让一个叫二桃的家伙给偷走了。 你不知道7F打印机是什么! 那我就简单的给你科普一下吧。文良! 再往后发展几十年。地球上的人类会造出4E打印机。4E打印机能打印出来一具人的血肉之躯。但只是血肉之躯,它没有生命。 再往后发展一百年。地球上的人类会造出5R打印机。5R打印机能打印出来一具活人。但活人只是有生命体征。它没有精神。 再往后发展二百年。地球上的人类会造出6X打印机。6X打印机能打印出一具有精神的活人。有精神的活人。差不多等于是有灵魂的人。它具有独立的思想。会思考问题。也有感情。 再往后,地球上的人类就灭亡了。因为地球撑不住太有能耐的人类的折腾了。它发生了大爆炸。将住在地球上的所有人类全都炸死了。算是跟人类同归于尽。 其实地球是有灵魂的。有思想的。它是一个巨大的活体。它的脾气本来很好的。它很温柔。只是生活在地球里的人类不断的得寸进尺。一次次触碰它的底线。它一而再三的忍让。最后它终于忍不住了。发了狂怒。 它不惜召唤过来潜藏在宇宙深处的一条巨龙。让巨龙卷住自己的一个浑圆球体。将自己给挤爆了。就是因为气不过,为了惩罚不断折腾自己的人类。 所以,7F打印机并不是地球上的人类发明的。而是由我发明出来的。 在使用7F打印机打印东西之前。不是要将它先连接电脑吗!如果你要用7F打印机打印出一个人。在开始打印他之前。你可以在电脑上先对他进行一下功能设置。 譬如你想让他会飞。想让他一蹦十米高。或者想让他活上个一千年,让他长有三头六臂等等。你都可以在电脑上对他进行设置。设置好了。然后用7F打印机将他打印出来。那他本人在现实生活中就会具有电脑上对他设置的那些功能的。 至于用来打印人的材料,你可以采用人类的血肉。当然。在7F打印机里还需要装入其它的特殊材料。我已往它里面储备了很多特殊材料。足够打印出一亿个人使用了。 用7F打印机可以改变一个人。就是把这个人打碎。将他的碎尸肉泥当成材料,用7F打印机打印出来。想让他变成啥样。他就能变成啥样。 这就是7F打印机。它实在是一件很好的大宝贝。 可惜让二桃给偷跑了。 我找到了二桃。向他索要7F打印机。可他死活不承认7F打印机是自己偷的。一怒之下,我就和他打起来了。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给重创了身体。 好了文良。就跟你说到这儿吧!我现在很累很累。很想睡上一觉。再见。文良!” 我读完了信。给惊讶到不行。 着实被信中所说的7F打印机给惊到了。 在这世上,7F打印机若真的有。而且真如信中所说的那样。那它也太是个好东西了。 除了7F打印机之外。还有一点惊到了我。就是我们现在所生活在的这个地球。它竟然是一个活物。它是有灵魂的。它是有感情,有脾气的。 如果地球真的是活物。它有灵魂,不知谁才能和地球进行沟通! 但我觉得以上的内容都是何文良的臆想。 何文良有病了。他有了精神病。 “二桃这个王八孙!我真恨不得将他捉住。对他施以千刀万剐!”何文良咬牙切齿的,恼恨恨道。 “文…文…文…”我结巴极了。越急越结巴。越结巴越急。我真想给自己笨得要死的嘴巴上狠狠的抽一巴掌。 “你别文文的了。你别用嘴了。看把你给急的!给你一个笔一个本子。你想说啥就在本子上写吧!”何文良说。从书包里取出了一笔一本放在桌子上。 我拿起笔,掀开本子,在空白页上写:文良,这封信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我怎么看上面的字迹,跟你自己写的字一模一样呢?” 何文良怒道:“你放屁!这信才不是我自己写的!你瞎吗?好好看看这信纸,它都因为已经历年久而发黄了!还有这个白色的信封也发黄了!这是能伪造出来的吗?” 我用笔在本子上又写:文良,你别跟我急呀! 何文良马上向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后,我用笔写在本子上又写:文良,我在你家耽搁的时间不短了。我该走了。 何文良马上说小宝,你再搁我家住上两天呗。 我赶紧写:不住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 何文良说:“小宝!讲真,你别的啥也不用干了!就跟我去寻找7F打印机去吧! 要是能找到7F打印机。我把你的身体打碎成肉泥。当成材料。用7F打印机打印出来一个全新的你。 你想变成啥样子,想拥有什么功能。我都可以满足你。用7F打印机都可以办到的!” 一听要把我打碎成肉泥。吓得我身上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拿笔的手都不稳了,身体哆哆嗦嗦的,感到背后发凉。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文良,你没事儿吧!我跟你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可别打我的坏主意。别害我行不行?咱别异想天开了,能不能正常一点儿?” 何文良往本子上看了我写的之后,神色黯淡,闷闷不乐的,说小宝。看来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的精神出问题了是吧。 我快要哭了,用笔在本子上写:“文良。你让我回去。你知道我是城市人。我家有一套商品房。待我回去之后,将我家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贷他个几十万的。然后,我带你去北京看病。 北京的大医院多,大夫医术高明。肯定能把你身上长的这些红绿痣给切除干净,并治好除根的!” 何文良笑了起来。他正在用双手“嗤啦!嗤啦!嗤…!”的狠狠挠着自己身上的红绿痣。布满在他身上的一层红绿痣粗糙如橘皮,长得很厚且坚硬。只见他的十个指甲都很长。每个指甲缝里塞满了红色和绿色的痣肉。 “小宝啊!你有这份心我真的很感动!同样,你在为我着想。我也为你着想啊! 小宝!我这痣病,肯定是治不好的了。 医生说,我这一身痣有癌变的可能性。你带我去北京,也是白花冤枉钱。再把你家的房子给弄没了。我肯定是不答应的。我绝不能这么害你!”他说。 “唉!”我叹息了一声。手上拿着笔。不知道该在本子上写什么好了。 何文良说:“小宝!我只有找到了7F打印机。将自己的身体打碎。将肉泥当成材料。用7F打印机重新打印出来一个我。我才能变成一个正常人。拥有光滑的皮肤和一张好看的脸蛋。那样,我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说不定还能追回襄!” 我用笔在本子上写:襄不是把你给删了吗?你还能联系得到她吗? 何文良说:“我记着她的*号呢!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到时候我再加她!要是加不上也没关系。她跟我说过她家的具体.位置。到时候我去她家找她!前提是,我必须得变成一个超级大帅哥!妈的!我一定要找到7F打印机!” 他很激动。很愤怒。举着一双拳头。圆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气咻咻的。再加上他不穿衣服。露着一身厚糙如橘皮的红绿痣,像极了一个电视里演的蜥蜴精。让我感到害怕得慌。 我提笔又在本子上写:文良,天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我回去还有要紧的事儿呢。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何文良说:“小宝!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你看得最珍贵不过。 实不相瞒。我有办法治好你的耳聋和结巴! 之前我不想给你治。是因为怕把你治好了,你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跟别人交流方便了,就能交到其他的朋友了。会跟其他的朋友玩得多玩得好了!就再也看不上我了,不会再跟我一起玩了,没空理我了!” “你……你”我又气又急,张口说不出来话。提笔又在纸上飞快的写道:“你说什么呢!文良!就算我耳朵好了,嘴好了。我也不会抛弃你这个朋友的!谢谢人生灰暗的时候有你的陪伴。日后我若发达了,怎么会撇下你不管不顾呢。一定不会的!” 何文良不再说话了。他站在桌子前弯着腰,手拿鼠标的在电脑上操作着。只见他在电脑上找到了一张我的相片。 这一张相片异常的清晰。甚至比现实中还要清晰。不知它的像素是多少。 而且,这一张我的相片我从来没有见过。根本不记得自己啥时候拍的。相片上我的背景是一片朦胧稠浓的黄色雾。黄色的浓雾流动缓慢。 只见他将鼠标的箭头放在我的相片上。点了一下鼠标右键。出现了一串子菜单。在菜单的最底部有一个属性。他将鼠标的箭头点了一下属性。出现了一个属性窗口。 窗口上有寿命、健康、职业、血型、DNA、来自等标签。 他将鼠标的箭头点了一下“健康”的标签。顿时出现了一列详细信息: 耳朵:因青霉素中毒导致神经性耳聋。 嘴巴:因七岁那年爬树,从树上掉下来,脑袋先坠地,损伤了大脑皮层上的神经而导致严重结巴。 眼:500度近视。 …等等有关于我健康的信息。每一条都正确无误。 “小宝!接下来我在电脑上修改一下你的健康信息! 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我在电脑上根本找不到我自己!”何文良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在头上打眼 在电脑上修改一个人的信息。他在现实中就会发生变化。这样听起来。好是好。但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看着何文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我觉得他这个人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只见何文良接下来在电脑上的操作是:修改了我的健康状况。将耳朵后面有关于神经性耳聋的描述删除。改成了:听觉异常灵敏。 将嘴巴后面有关于七岁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住了头导致大脑皮层受伤的描述删除。改成了:嘴皮子很溜,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接下来该改眼睛了。 我的眼睛近视五百度。挺厚的一对眼镜片子。长期架在鼻梁上。将鼻子压出了印痕。虽然早已习惯了。但还是感觉挺不舒服的。比较想将一副眼镜从脸上摘下来。如果真能把它从脸上摘下来的话。我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把眼镜扔在地上。一脚将它踩个稀烂。 其实,想一想,还真舍不得踩它。毕竟它在我眼睛困难的时候。帮我度过了难关。我已对眼镜产生了感情。 何文良说小宝,我恼你不相信我。我要让你留下来一点儿遗憾和后悔!你的眼睛我就不给你改掉近视了。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真的把他当成了神经病看。我这是在配合着他玩。难道我会真的相信他能将我改变吗!这根本是在闹笑话。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但在电脑上。何文良还是将我的眼睛做了一下改动。并没有去掉我的近视。而是在后面加上了一句:火眼金睛。此眼可辨识妖物。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本想说一句“你这是让我当孙悟空。世上哪有什么妖物!”可碍于一张嘴结巴的厉害。这句话说下来得花个十分钟。就没有说。 何文良问小宝,你还有什么想要改变的吗?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摇了摇头,说:“没…没没…没…没了!” “好!接下来我就点击确认了啊!”何文良说。 “你…你…你…点…点…吧” 于是,何文良将鼠标的箭头在一个写有“确认修改并提交”的长方形框上点击了一下子。 马上。电脑上面就出来了一条提示信息:您以提交资料成功。 又过了一会儿。电脑上面又出现了一条回复的信息:恭喜。贾小宝的属性信息已修改成功,请君快乐享用。 何文良扭过来头。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小宝!”他动了一下嘴唇。 我觉得震耳欲聋。戴着助听器的耳朵受不了。赶紧伸手将塞在耳洞里的助听器摘下来了。同时心里惊讶到不行。没法相信。感觉自己正在做梦。 “小宝!”他又动了一下嘴唇。 “嗯!”我不由得应了一声。觉得自己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听在耳朵里,觉得他的话声格外的清晰。听起来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原来这才是真人的声音。比那种戴着助听器听人家说话就像从录音机里播放出来的音质不好的磁带声(失真的声音)强了不知有多少倍。 何文良说。小宝,我说话的声音很小。用的几乎是唇语。 “文良。我现在听得很清楚!咦,我不结巴了!”我说。既感到异常吃惊。又感到异常欣喜。 何文良说小宝!这下你相信了吧!我不是骗你的! 我实在欣喜异常。又感觉惊讶万分。又认为这是一次天大的好机会。绝不应错过的。于是我指着自己的脸上说文良!你都这么厉害了!把我的眼近视也治一下吧。让我的眼别再近视了! 何文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的说不能了。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一开始不相信我的。我都能感觉出来。在你没发生改变之前。你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在看我! 我知道他的脾性犟。认定的事儿一定不会改变。也就没再要求他给我治眼了。 天下近视眼的人很多。又不是我独一个。大家都在近视。这近视对人来说。倒也没啥大不了的了。 如果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在近视。只有你一个人脸上戴着眼镜。那你会恐慌的不得了。会觉得自己戴着眼镜像足了一个怪物。 我现在很想离开这儿。我的耳朵好了,嘴也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外面跟别人进行交流。想交更多的朋友。就好像一个被摘了枷锁的囚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监狱,去到外面的社会上闯荡。 我已经憋了好多年!如今耳朵和嘴巴没毛病了。没了束缚。我要尽情发挥自己的思想。施展个人魅力了。一下子对未来的生活提升了一百个点的信心。变得兴奋无比。蠢蠢欲动。 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惹怒了何文良。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能给予我。也能夺去我。他若利用电脑将我弄死。办案的警察就是想破脑袋跑断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何文良,他比阎王爷还要吓人。我对他细思极恐。 于是,我强忍住想要从这儿离开的欲.望。尽量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说文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何文良说:“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既然我来到这个世上,就一定有我的作用!现在,除了找到7F打印机之外。我要往我的脑袋里插入一根记忆棒!” “啊?记忆棒?什么记忆棒?”我感到疑惑不已。 “就是这个!”何文良打开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铁条。 一根铁条,足有二十公分。要是把它插入脑袋里。等于将一个人的一颗脑袋自上而下的贯穿了。 我看着何文良的一颗脑袋。觉得他的一颗脑袋,若从前面量脸的话,有二十三公分长。若是从后面量后脑勺的话,后脑勺比脸短不少,大概有个十四公分。 要是把一根铁条插入他的脑袋里。得让铁条跑到他的脸部内。不能让铁条跑到后脑勺上去。这么长一根铁条,要是跑到他的后脑勺上,容不下,能把后脑勺给他插穿。插穿了,让头上外露着铁条就显得不好看了。 可是,把这么长的一根铁条插入他的脑袋里,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给插死。一般人肯定能给插死。但现在,我已看何文良不是个一般人了。 我问这根记忆棒是打哪儿弄来的? “也是从床上躺着的那个老头子身上翻出来的。他将这根记忆棒插入了自己的小腿肚子里。 有一天,我正玩着这台电脑。突然电脑上冒出了一行字:文良。找到记忆棒,插入自己的脑袋里,你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我早就晓得这台电脑跟躺在床上的老头子有着密切的关系。既然是电脑给的提示。所以我就在老头子身上翻找。结果,让我在他的小腿肚子上找到了这么一根铁条。我将它从老头子的腿肚子上拔出来时,它上面还沾着血呢! 我认为,这根铁条就是记忆棒!” 我不禁担忧道:“看这根铁条的样子。跟普通的铁条没啥两样。万一是那老头子跟二桃打架的时候,让二桃往他的腿上捅进去的一根纯粹作为凶器的普通铁条呢?把它插在你头上,再把你给插死咋弄?” “会哦!这一根肯定是记忆棒。它肯定不是普通的铁条!”何文良语气坚定道。 我说你怎么证明它就是记忆棒? “把它插入我的脑袋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何文良说。 我说万一把你给插死呢? “把我插死?唉!插死就插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何文良做的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道。 “唉!”我叹息了一声,表面上做得很忧愁的样子。内心里却还正在为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变好了而十分高兴着。说:“文良,别想不开。 对了,你在电脑上把你自己改变一下不就行了吗! 你能利用电脑将我改变。难道就不能用电脑改变你自己吗!” 何文良悲伤得流泪不已,也带着愤怒地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在这台电脑里根本找不到我。能找到的话,我早把自己给改变了!还用得着苦苦寻找7F打印机吗!” 我说你好好的找一找呀在电脑上! “好好找也白搭!我都好好找过一万遍了!在这台电脑上根本就没有我!你再好好找有啥用!”何文良哭着说。 等他哭够了。我说了一句:“文良,我该走了!” “你走啥你走!搁这儿跟我做伴吧!你敢走一个试试!我让你走不出这个村儿就死了!”何文良圆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没好气地说。 我立即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心说糟糕,这下还走不了了,怎么办? “文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快哭了的说。 “接下来,你要给我办一件事!”何文良说。 我问什么事? “帮我,把这根记忆棒插入我的脑袋里!”何文良举着手上正拿着的一根二十公分长的铁条说。 “啊?让我给你插啊?”我感到作难极了。 “快点儿!”何文良严肃着一张脸喝道。他将手上的铁条朝我递了过来。 我只好从他手上接过了铁条。一拗铁条,是比较软的。他在我跟前背过身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正坐在椅子上。他坐着的身体正好高出我的膝盖一头。我能看见他头顶上的一个发旋。 “从哪儿开始插?”我手拿着一根铁条问。 “看见我的发旋了吗?从发旋上开始!你插的时候要插好!要把一根铁条完全插入我的脑袋里。把握好方向。就在发旋的位置上扎一个入口就行了,别在其它的地方扎漏了!”何文良说。 我说要插,得把铁条挨着你的脸往里插。不能把铁条插到后脑勺上这边来,后脑勺短。 “嗯!你看着插吧!”何文良说。 我手上拿好一根铁条,瞄准了他头顶上的发旋位置,就像护士给人家打针一样,猛地一下子将铁条的一端扎在了他的发旋上。却把铁条给怼弯了。他的头太硬了。铁条软。又不是扎豆腐扎泥的。哪能扎得进去! 何文良想出了一个招。他拿过来一把铁锤和一根水泥钉。让我先使用铁锤和水泥钉在他的头顶上打一个眼。然后再通过眼将一根铁条往里插入他的脑袋。 我拿着一把沉重的铁锤和一根尖端锋利的水泥钉,面对着一颗脑袋欲哭无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吃屎的何文良 若是你的命运被别人掌控了。是完全掌控的那种,包括了生和死。你是什么感觉? 一个人,被别人拿个把柄都不舒服。更别说被人家掌控着生死大事了。 我的心情不知不觉的起到了一种异样。 说白了。就是起了杀机。 想把掌控着我的命运的人给弄死。 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获得自由。 不然的话。他留我在这里。不知要留到啥时候。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他让我吃屎我也得吃。 屎难吃。但生命更珍贵。 为了活命,我会吃屎的。相信每个人都跟我一样。 现在,我把自己的命看得无比珍贵。我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如今耳朵好了。嘴也不结巴了。我正憋着一股很大的干劲。雄心万丈的。觉得自己是困在浅滩上的龙遇上发大水了,要翻江倒海了。要腾空了。肯定能混出个大出息。 以前我还想着自杀。现在我希望自己能活他个至少一百岁。变得贪生怕死了。 所以。看着何文良的一颗脑袋,看他头顶上的发旋。我觉得他死了最好。他这个发旋。我觉得长得不好。发旋太大了,跟一颗鸡蛋一样大。我认为这是短命的象征。 我说真的让我在你的头顶上凿个眼? 何文良说嗯!凿吧! 我说我怕把你凿死了! “凿死就凿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文良,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甭想不开。你陪我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咱俩做一辈子的朋友。不好吗!”我觉得自己虚情假意。说得自己都想吐了。 说真的,如果这回我能重获自由,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再来找他了。 打死都不会再来。 我跟他不再是朋友。 何文良说快点儿!甭墨迹! 于是。我将水泥钉垂直地竖立在他的头顶上。抡起一把沉重的铁锤。用力一锤子敲在了钉帽上。发出“噹!”一声清脆之音。水泥钉矮下去了一点儿。它尖头的部分钻入了他的头肉中。 “哎呀!”何文良吃痛叫唤了一声。痛得身躯一震。但他梗着一根脖子硬是没往下低头。将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正在强忍着。 我问疼不疼? 他说不疼! 我说都流血了! 何文良说流血吧!没事儿,你继续砸吧! 于是。我再次抡起了一把沉重的铁锤。这回抡得比较高。一咬牙。几乎是拼上了全力。狠狠的一锤子敲在了钉帽上。“噹!”迸出火星子。如果说上一次我还不够狠。 那这一次我是如此想象的:这一锤子猛的下去,应该能把整根水泥钉全砸进他的脑袋里了。能让钉子扎破他的脑子。来个脑出血。这一钉把他扎死了最好。 “啊!啊!疼疼!疼死我了!”不知有多疼。何文良很大声的叫唤起来。身体搁地上再也坐不住。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了。他一边打着滚一边抱着自己的头大叫。 只见那根水泥钉正在他的头顶上。已没进去了大半截。 一根水泥钉有十公分长。现在只剩下两公分裸.露在头外面了。 “啊!啊…!疼!疼死我了!”何文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身体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 “你看你。我说不把钉楔你头上吧!你非得让我楔!这下疼得受不了了吧!”我说。 “小宝!快把钉从我的头上拔下来。将记忆棒插入我的脑袋里!”何文良大叫道。 “你在这儿不停的打着滚,我抓都抓不住你的头。咋的拔?”我说。 又打了一会儿滚。只见何文良趴在地上不动了。嘴上也不再叫唤了。他正在咬牙强忍着。忍得身体发抖。 我绕过去。在他头跟前蹲下来,伸手揪住了他头上的钉。咬牙使劲的往外拔。钉子却是在他的头骨上卡得死死的。根本拔不动它。 “钉拔不动!咋弄啊?文良!”我叫道。 “哎呀!你别问我了!我疼的快撑不住了。你自己想办法将钉从我头上拔出来!快点儿的!”何文良颤抖着一张嘴巴说。他疼得冒出一头大汗。汗水将头发打得湿漉漉的。 我说:“也找不到撬杠别。你这锤子上也没带着翘嘴。我看。只能把钉往两边来回的砸它。将它砸得来回活动了。才能将钉从你的头上拔出来!文良!” “你砸吧!你砸吧!快点儿砸吧!甭废话了!”何文良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于是我不再客气。抡起一柄沉重的铁锤,横斜着往他头上的钉子上猛砸了一下子。 “哇~~~~~~!”何文良疼得颤抖着一张嘴巴发出了一串子颤音。一张脸白得如纸。汗水流得脸上如同水洗。 卡在他头骨上的钉子虽然被砸歪了。但我伸手捏住钉子晃了晃。还是晃不动。它卡得还是结实。 “还得往反方向的再把钉砸一下子。它才能活动!文良!”我说。 “你他妈的只管砸吧!甭废话了!”何文良叫道。 我忍不住抿起了一侧嘴角,脸上现出了一丝狞笑。心说他妈的!你命够硬!到现在还不死呢!我看你能撑到啥时候! 于是我又抡起铁锤,横斜着划下来,“噹!”又是狠狠的一下子敲在了正卡在他头骨上的钉子上。 把向左歪着的一根钉子砸得向右歪了。 就不说何文良疼得如何叫唤了。 我伸手捏住他头上的钉子又晃了晃。这下能晃动它了。于是用力往外一拔。将钉子从他的头上给拔出来了。 只见钉子上正沾着红色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 我心说这下,何文良该死了吧!他要是再不死,我就信了他的邪! 没想到。何文良还是没有死掉。他只是疼得显得迷糊了。一双眼睛紧闭着。嘴上喃喃低语道:“小宝!快点儿往我的脑袋里插入记忆棒!” “唉!”叹息了一声。我只好拿起那一根长二十公分的铁条。就是所谓的记忆棒。通过他头顶上的发旋位置上的不断往外冒血和脑浆的小窟窿眼,将一根二十公分长的铁条慢慢的插进去了。 当插进去约十公分的时候,铁条遇到了阻力。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啥东西挡住了它。其实很紧张和害怕的我,嚼了嚼牙,又咽了一口唾沫,用力握紧了一根铁条,猛力的将铁条往前一捅。 听见一声清晰的“嗤啦!”的声音。铁条又往里进去了几公分。不知道把一层什么厚膜之类的东西给捅穿了。 “啊!”何文良又张开嘴叫唤了一声。他竟然还没有死。 我也是服气了。 只见裸.露在他头外的部分铁条只剩下四五公分长了。 “还能往里捅不?文良!”我叫道。 “铁条全部进去了没?”何文良低声问。他显得张嘴较困难。大幅度闭合的大张了好几下嘴。吐字不清。 在他张开嘴的时候。我从他的口腔里看见了那根往下扎下来的铁条。原来刚才猛用力的那一下子,我使铁条将他口腔上方的那一层厚厚的软组织(肌肉)给扎穿了。(就是在口腔内努力朝上伸长舌头的往里够,用舌尖顶住的那一层肌肉) 只见从他的嘴里流出了鲜血。 “还剩一点儿露在外面呢!要不把铁条铰断吧!”我说。心里可是企盼着他回答:“不要铰断,继续往里捅!” 何文良嘴巴大张开着,舌头搅动困难,吐字不清地说:“不能铰断它!继续将它往里捅!将它全部捅进去为止!” “好!”我应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块硬币。用硬币顶住铁条有点儿利的端头,将铁条和硬币一起紧握在掌中。咬牙猛地一用力。又是“嗤啦!”一声。终于将一根长达二十公分的铁条完全给推进去了何文良的脑袋里。硬币都贴住他的头皮了。 就这样。我完成了将一根记忆棒移植到何文良的脑袋内。心上有巨大的压力。感觉自己跟杀了一个人一样。 其实,我就是杀了一个人。 何文良死了。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从嘴里不断的流出血。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我在他旁边守候了几个小时。他的一具身子慢慢的变凉了。慢慢的僵硬了。 我感到害怕极了。憋在膀胱里好久的尿再也止不住流出来,喷射出来。尿了一裤子。两条站在那儿的腿一抖一抖的。 这杀死人了。可是一条不归路。 我十分害怕被警察抓住,让法院给我判一个死刑。 没办法了。只能毁尸灭迹了。我用一条被子将何文良的尸体给裹住了。将它给推到床底下。 在他家找了找也没找到汽油。只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一大堆干燥的柴火。我将柴火从厨房里搬出来很多。将柴火满满的铺盖住了床。也将柴火堆满了床底下。 然后我将柴火点燃了。 等火烧的旺了。望着熊熊的赤色烈火。我才感到有点儿放心。觉得这场大火肯定能将何文良的尸体烧干净。包括屋里的电脑。还有正躺在床上的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 大火会将一切烧得只剩下一堆灰。 见窜动不止的火苗升得高高的,已燎到了屋顶。大火开始燃烧屋顶上的檩条了。我站在屋内受不了了火之热浪的炙烤。就退出了老瓦屋。将门子关上给锁住了。弯腰跑出他家,在村里鬼鬼祟祟的,东藏西躲的离开了他们的村。 回去之后。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忐忑不安。 不过我平安无事。没有警察找上门来抓我。 一连过去了七八年。杀死何文良这件事让我给淡忘了。 耳朵好了。嘴好了。可这些年,我在社会上混得并不怎么如意。毕竟,光靠耍嘴皮,多听人家说话,勤跟人家交流,多交了几个朋友,并没有什么大的卵用。世上,耳朵灵,嘴巴利索的人多了。 只到有一天。我走在一条大街上。看见前方围聚着一群人。我感到好奇。也上前挤过去看。看见了一个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个子长得瘦瘦高高的人,手里正捧着一坨黄屎在吃。 大家都在不嫌恶心的围观一个人吃屎。这个社会怎么了?他们还纷纷拿出手机对吃屎的人进行拍摄。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他,不让他吃屎。 我看得忍不住落泪。我越看吃屎的人越觉他就是何文良。他正蒙着一块黑布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令我感到太熟悉了。他也正在看着我。他一边看着我一边将手上捧着的屎往嘴里塞,嘴巴不停地嚼动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遇见二桃 一个人捧着一坨屎在吃,他怎么样? 他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他用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用一张嘴巴正在吃着屎。 真不知屎有什么好吃的。他作得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嚼得比较用力。好像屎有硬度和韧性。 狗也喜欢吃屎。 只见围观的众人们看得皱眉咧嘴的,或捂鼻子侧目。几乎每人都掏出一个手机。对着吃屎者正在拍摄着。 不知有什么好拍的。就是为了传到网上博得关注。 如今是一个人气至关重要的社会。人气等于金钱。 为了能当上网红。人们想破脑袋的出尽奇招。有人不惜做一些下流出格的事而为了引人注目。 甚至脱裤子放屁的真事儿都有人干出来了。我亲眼在网上看过一个大人表演脱裤子放屁的小视频。为了赚点儿点击和评论。 “这家伙吃屎。是不是为了当网红?”有人说。 “若不是为了当网红。那他就是一个傻子!”有人说。 “也不知道他吃的是真屎。还是假屎!” “我闻着味儿是真屎!臭死了!” “是真屎!你看屎里还有蛆在动呢!” 他把屎吃完了。 人们都散了。 我还没有走。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互相注视久了。总要发生点儿什么。 只见他咧开一张嘴笑了。一双眼睛弯弯的变成了月亮。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本该害怕他的。 可现在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害怕。缅怀起了我们曾经的友情。 原来他才是一个真心的朋友。 我早已禁不住泪流满面。 “小宝!”他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轻轻的喊了一声。 “嗯!是我!你是文良吗?”我说。 “对呀!我是何文良!”他说。 “为什么吃屎?”我哭着问。 “因为屎好吃!”他说。 “屎再好吃。也不能吃!”我说。 “为什么?”他问。 “没有为什么!大家都不吃屎!只有狗才吃屎!”我说。 “那你就当我是一条狗好了!”他笑着说。 “我不当你是一条狗!我当你是朋友!文良!”我说。此时,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虚情假意。 “小宝!” “嗯!” “你不让我吃屎。对吗?” “对!” “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吃屎了!”何文良说。 他的手里正拎着一袋子东西。袋子是塑料的。是那种厚塑料袋子。里面装得挺满的。看起来就像一袋面粉。显得沉甸甸的。可塑料袋子的口是系住的。我看不见塑料袋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一个吃屎的人。他应该不会捎带着面粉的。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问。 “屎!”他说。 “这么多屎,从哪里弄来的?”我问。 “从一家医院的旱厕里挖的!”他说。 “你......就算吃屎。你找健康人拉的屎吃。不要去医院里找。医院里的屎都是病人拉出来的!那样的屎不好。病菌多!”我说。 “屎不好找了!现代的人,拉了屎都用水冲走了!”他说。 “把屎扔了!”我说。 “好!” 他用力一甩臂。将一袋子至少有二十斤重的屎给扔得老高,老远。 “砰!”我眼睁睁的看着一袋子屎从高空中坠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一个人的头上。屎崩满了他一头一身。 所幸。被砸中的人是一个瞎子。他本来正在盲人道上慢慢的挪步走着。一个人显得小心翼翼的。却因为运气很不好,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个至少有二十斤重的屎包子给砸中了。一下子把他给砸得愣在当场。 “到底发生了什么?!”瞎子暴喝道。 我站得约二十米远。正在望着他。一声未吭。 周边的路人纷纷驻足看他。谁也不吭声说话。有的人捂着嘴偷笑。 “他妈的!是不是屎呀?臭死了!是哪个腌臜孙干的?我草他娘!”瞎子破口大骂道。 他正圆瞪着一双全白的眼珠子。像往眼眶子里安装了两颗卫生球。在明媚的阳光下,他的一双眼珠子洁白无瑕。它们甚至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泽。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我的一双眼睛不住的发热。热量越来越多。产生出灼烧感。烧得我的一双眼珠子和半个脑袋都是生疼生疼的。 突然。在我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件事:何文良曾在那一台电脑上对我眼睛的信息做过改动。添加了一项火眼金睛,可识别妖魔的功能。 想到这里。立马我就知道了。这个身上糊满了屎的瞎子一定非人类。 他是一个妖魔。 但我又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妖魔。 反正非人类从他身上是跑不了的。 我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了去,不再看他。眼睛上的灼热感才开始慢慢的消退了。头也不再那么疼了。 只见何文良走了过去。对着那个瞎子屈膝跪在了地上,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屎扔到你身上的!” “在大街上胡乱扔屎包子可不对!大街上走这么多人。就算屎包子不落在我身上。也会砸到别人身上的!万一砸住小孩子怎么办?你做的不对,对不对?”见有人出来承认了。瞎子倒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显得比较温和的跟对方讲起了道理。 正跪在地上的何文良抬头望着天。明媚的阳光将他的一双眼睛刺得眯了起来。说:“是呀!大街上走着这么多人。我扔出去的屎包子,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你的身上。怎么不说你跟我有缘!难道,这是天意?” “天意?”瞎子明显怔了一下,然后说:“或许真的是天意吧!用一个屎包子当引子。引导咱们两个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文良!你呢?”正跪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我叫杨竹桃。因为在家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二桃!你也可以叫我二桃!”瞎子说。 “二桃?”正跪在地上的何文良明显愣怔住了。 “二桃!7F打印机呢?”他大声问。显得比较激动。 “什么7F打印机?我不知道!”瞎子一副感到迷惑的样子。 “你少装!”何文良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前冲出去几步。离得身上糊满屎的瞎子更近了。近到只要他一挥胳膊,就能一拳打在瞎子的脸上。 “二桃,快还给我7F打印机!”他朝对方伸出一只手。 “我没有拿你的7F打印机。我要打印机干什么!”瞎子说。 “求求你,将7F打印机还给我!” “我真没拿!怎么还给你?7F打印机有地方卖的没?我破费去买一个送给你吧!”瞎子说。 何文良不再说话了。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照相机。“咔嚓!”强光灯闪了一下。他对着瞎子拍下了一张照。 “是什么在咔嚓?是不是有人拍照了?”瞎子说。 “二桃!我给你一年的时间!限你一年之内将7F打印机还给我!”何文良伸手指着他说。 “一年的时间,不算短了!”瞎子咧开一张嘴笑起来了的说。 “如果过去了一年,我没有将7F打印机还给你,你会把我怎么样?”他又说。 “你会死的!我已经拍到了你的照片!”何文良说。 “一年之后,我兴许躲起来了。你都不知道去哪儿找我!”瞎子说。 “没事儿,我已经有了你的照片!”何文良说。 “只用一张照片。就能杀人吗?”瞎子说。 “能!”何文良说。 “怎么杀?”瞎子问。 “我将照片传至电脑上。在电脑上杀!”何文良说。 “好!我等你!今天是2017年9月14号。过去一整年,就是2018年9月14号!你记好了。 若是2018年15号我还活着。我会在那一天找到你,并把你杀死的!”瞎子阴沉着一张脸说。 “你为什么要杀我?”何文良问。 “哼!因为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瞎子说。 “为什么我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何文良又问。 “因为你不是人类!”瞎子说。 “不是人类?那我是什么?”何文良说。 瞎子没有回答。他好像回答不出来。他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瞪着一双洁白无瑕的眼珠子。 天上的太阳隐去不见了。天色愈发的阴沉。终于轰隆一声打雷。天上很快下起了一场大雨。 街上的行人纷纷跑着,忙找地方躲雨。 倾盆瓢泼之势的雨水将瞎子身上的屎冲掉了。雨水将他身上冲洗得干干净净的。 好像这一场大雨。专门是为了瞎子下的。 “文良,你记住了。2018年9月15号见。如果那一天我还活着! 在那一天,你我之间,必须要死一个!”瞎子语气很坚定地说。 “好!”何文良吭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瞎子转过身走了。他走得很慢。走得小心翼翼的。一双脚一直踩在盲人道上没越界。 等他走得很远了。雨过天晴。 何文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湿漉漉的,活像一个落汤鸡。 当然,我也像一个落汤鸡。 我走过去,到何文良的旁边站住,忍不住说:“我看那个瞎子看得一双眼发热发烧,烧得我脑子疼。那个瞎子是一个妖魔!” 何文良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 “你有没有把握杀死他?”我问。 何文良说:“有!因为我的照相机上有他的照片。我会将他的照片传送到我的电脑上。只要我在电脑上进行操作。就一定能杀死他!” 他的语气很坚定,透着毋庸置疑。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 有人说金钱。 但人才是用来赚钱的。 不会赚钱的都不叫人才。学习再好,考的分数再高,不能赚钱的,那叫饭桶。 我觉得何文良是个人才。 觉得他这个人才能改变我的生活质量。 所以我就把他带回家了。 不仅把他带回家了。我还给他买了一台电脑。 像他这种人。是最应该玩电脑的。玩电脑最能体现出他的价值。 只见何文良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在他的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台电脑。 “这是一台如今市场上卖的最高配置的电脑。我花一万多给你买的!文良!”我说。 “给我买一台电脑干什么?” “你不玩电脑吗?”我说。 何文良摁了一下主机上的按钮。让电脑启动起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不是东西的我 何文良玩了一会儿电脑。我发现,他使用这一台电脑。跟普通人玩一台电脑并没有什么两样。 就是没有发生神奇。 但我并没有说什么。 或许是他不想发生神奇。 再等上几天看看。 一个月过去了。 生活很平凡。并没有发生什么神奇的。 何文良住在我家。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在电脑上玩游戏。聊*。 我又给他买了一个手机。让他用手机玩*。因为现在*很流行。可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就喜欢上*。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文良。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没有啊!我能找谁呀?” “你是不是找襄?痴情的襄!”我说。 “襄?痴情的襄?谁呀?我不认识!”何文良说。 我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从他的一双眼睛里透露出真诚。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我说你是不是失忆了? 他说我该记得什么吗? 我说你为了一个女人跳楼。你还记得吗? 他说不记得了。 我又说起了不少以前我和他共同见证过的事物。 他都不记得了。 我说你只记得我。 他说我不只记得你。 原来他还记着三样东西:7F打印机。和一台破旧的电脑。还有躺在床上的老头子。 我问他:“你都记得有关于我的什么事儿?” 他说想不起来。反正看见你这个人我就认识了,知道你就是贾小宝。 我说:“你记不记得我往你的脑袋里插入一根铁条(记忆棒)的事儿?” 他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我又说:“你记不记得自己死了。你的尸体让我放火给烧了?” 他说怎么可能,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要是我死了。你把烧了,还会有现在的我吗。 我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从他的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无比的真诚。一点儿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看来。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又问他:“你都记得什么事情?” 他说:“我记得事情不少。你让我说哪一件?” 我说:“你就说自己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何文良的一双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好像有点儿害怕的样子。他说:“我曾经杀死了一个刚出生的幼婴。 更为确切地说。是杀死了一个才刚从娘肚子里钻出来一节头的小婴儿。 当时,它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在外。它脖子以下的身子正留在娘肚子里还没有被生出来呢。我就伸过去一只手,扼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活活的给掐死了!” “啊?!你怎么那么残忍!一个才刚从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小婴儿。它能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掐死它?”我感到十分的惊讶。 没想到何文良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呢! “我的老板告诉我。那个小婴儿。它是这个世界上的病毒。它是最厉害的病毒! 绝对不能让它出生。它是一个会无限蔓延的病毒!一旦让它发展起来。局面是控制不住的,将是十分可怕的。 它会破坏整个空间! 它还会破坏时间!”何文良说。 “你老板?你的老板是谁?”我问。 “他的具体我不太清楚。他好像跟时间有关系!”何文良说。 关于他的老板。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有关的。接下来,他再也不愿意透露出有关于他的老板更多的信息了。 一个跟时间有关系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跟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文良又说:“在我杀死了那个小婴儿之后。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什么可怕的事儿?”我问。 “我在掐死了那个小婴儿之后。发现自己的电脑上中了一个异常顽劣的病毒。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删除不掉那个病毒。 那个异常顽固的病毒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在我的电脑上突然多出了他的头像。而且他的头像是彩色并发亮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已经来到了现实的世界中。 可以这么跟你说。只要我的电脑里有的东西。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它就有。只要我的电脑里没有的东西,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它就没有。 所以。我就百分之百的肯定,一定是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因为他是一个异常顽固的病毒。所以。他一定是非常厉害的。 甚至,我怀疑。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跟我掐死的那个小婴儿之间有着不明的关系。 因为,我是杀死了那个小婴儿之后。在我电脑上立马就有了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的头像。 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它从我的电脑上删除。让我大为恼火,却又毫无办法,又非常的担心。恐怕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会对我不利! 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怕啥,它就来啥。 我终于和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碰头见面了。 他的身上正背着一个大家伙。是一台打印机。名字叫7F打印机。 我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朝我厉声喝斥,说你造孽了,连刚刚从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幼婴都杀,实在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我说那又怎样。我想杀谁就杀谁,关你何事! 他气极而笑了,说你真以为没有人能收拾得了你? 我说你敢收拾我一个试试。 他就二话不再说,朝我猛扑了上来。别看他岁数大。身手却异常敏捷。移动的速度超快。而且力气奇大。三两下子将我的胳膊腿打折了。让我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的。 他冲我骂道:王八孙,狂的你,有一台破电脑能的不是你了,你家主人见了我还得规规矩矩的向我问一声好呢! 我又惊又怕,说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他说:让你受苦!先把你剁成肉酱,然后用我的7F打印机将你打印出来一遍。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削去你的法力,去当一个平凡的人吧! 话刚落音,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就用手掌作刀的将我的一颗头颅从颈上砍下来了。 再往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估计那白胡子白头发老头真的将我剁成了一堆肉酱。再用7F打印机将我打印成了一个丑八怪。 对了,小宝,我怎么会认识你? 是不是我正做丑八怪的时候,认识的你? 我也不知道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屋子里的地板上躺着。而在我的旁边有一张床。我从地上站起来一看,见床上正躺着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躺在床上的他竟然已经死了。 还有我的电脑。正在床底下搁着。 我打开了我的电脑。发现我老板的管家给我发过来了一封邮件。在邮件里,我老板的管家命令我务必找到二桃,从他的手里夺回7F打印机。 原来二桃是一个瞎子。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我感觉到他很强。除了我的老板之外。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身上带有那么强大能量之人!” 讲到这儿。何文良住了口。因为他讲完了。 而我听得脑袋瓜子一阵阵的生疼。有点儿捋不清楚了。觉得这其中的事儿太复杂了。 我问:“当你醒过来时,不是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屋子里的地板上吗!那间屋子在哪儿呀?” 何文良说那间屋子,就在一家精神病医院里! 我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说文良,你……你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 “对呀!我就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何文良说。 “是哪个精神病医院呢?” “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临颍县是归赵州市管的一个小县区。 自从何文良住进了我家。我就没敢让我的女朋友回我家里来。 因为我的女朋友就是何文良以前在网上谈的那个女网友:网名叫痴情郭襄。而当时何文良的网名叫伤情杨过。 当初在大学宿舍里,我借玩何文良的手机时,他的手机上正登着*。我在他的*翻看时,正好痴情郭襄发来了一条信息:亲爱的,吃饭了吗? 我因为寂寞难耐,就冒充何文良跟痴情郭襄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跟她聊上瘾了。最后,我干脆将痴情郭襄的*号背下来,记本子上,用我自己的*号加了她。跟她聊起来了。她也是来者不拒,只要你主动给她发信息,她就给你回。聊熟了。我试着向她索要一张照片。 她一连给我发了好几张照片。我看了她的照片,立马相中她了。喜欢到不能自拔。给她发一条信息说做我女朋友吧。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网恋。我问你们见过面吗,他给你发过他的照片吗。 她说没有。 我说万一你谈个丑八怪呢! 她说怎么可能,他身高一米八五呢。 我说长得再高,一张脸不能看不还是白搭。 反正,我一个劲地怂恿她快点儿跟何文良见面。我说我敢打赌你谈的一定是个丑八怪。 经不住我的怂恿。她就主动向何文良提出了咱俩见见面吧! 跟何文良见过面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上删掉了何文良的*。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在*上给我发信息:宝宝!让你说对了!这何文良就他妈的是一个丑八怪,他脸上长了两块猪皮一样的大补丁,一块是血红色的,一块蓝靛色的,差一点儿把我给吓死。 我窃喜不已。安慰了她。以后每日每夜陪她聊天的不再是何文良了。而换成了我。 一直跟她聊了三年,我才跟她见面。那时,我耳朵不聋了,嘴也结巴了。相貌白净俊秀。她相中了我。我也喜欢她。两人建立了男女关系。同居了。 今天女友又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生气地说:“再不让我去你家,分手!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我说不是,你过来吧。 我坐在家里等了半个时辰。女友推门进来了。她看见了正跟我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的何文良。不由得愣住了。 她正在看着何文良。 何文良也正在看着她。 两个人互相注视久了。总得发生点儿什么。 只见何文良慢慢的咧开一张嘴笑了,说襄,你还好吗? 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说文良,你不是失忆了吗! 何文良扭头看着我,一双眼神变得阴寒无比,说:“你这个狗崽子!我可以弄死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重生程序 男儿膝下有黄金。 就是叫人不要轻易下跪。 可黄金有命贵吗? 再没有比命更贵的了。 尤其,一个不过分高尚的人,他会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比其它的任何东西都重要。 命是最贵的。 我一点儿也不高尚。跟高尚完全沾不上边。我也不稀罕做一个高尚的人。在这年代。做一个高尚的人能饿死。我算是比较卑鄙的。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 所以。为了保命。我跪下了。认错。痛哭流涕。求原谅。 只要不杀我。让我吃屎都行。 何文良一双眼神冷冷地看着我。 “文良!对不起!”我拖着哭腔说。 女朋友让我站起来。“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恋爱自由。我愿意跟谁谈就跟谁谈!你何文良算个屌!俺俩就在一起了。你能把俺俩怎么了? 你这个鳖孙!还在地上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害怕他干什么!看你这个屌样子。怎么被他吓成这个屌样儿?” 我一定要在地上跪着。女朋友使劲拉我。拉不起来我。恼得她朝我身上使劲跺了两脚。骂了我一声贱.种。 “文良。你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我跪在地上大声痛哭。还磕了一个头。 “娘那逼!我服了你!你可真贱!”一旁的女朋友气得骂道,从侧边又朝我肩膀上狠狠跺了一脚。将我给跺歪了。 我直正了上半身。双膝继续在地上跪着。完全不理会女朋友。只顾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何文良。 而何文良正在看着女人。 给女人气得流泪不已。找个如此没有骨气的男朋友。已当了订过婚的未婚夫。感觉人生有点儿完犊子的意思。 “襄!”何文良轻轻喊了一声。 “襄你麻痹襄!我不叫襄!滚!”女人正在气头上。何的一声喊,跟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让她的反应非常大。 “唉!你还好吗?” “好你麻痹!滚!”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麻痹!” 女人每一句话都带脏。泪流不已。 “你想要什么快点儿跟文良说!你要啥他都能给你!你不是想要一套房子吗!再要一辆车!”跪在地上的我未免着急道。 女人说:“我想要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帅哥!” “我身高一米八五!”何文良说。 “你敢把你脸上的布揭下来让我看一看你的脸吗?”女人说。 何文良摇了摇头,说不敢。 “那你跟我扯什么犊子!”女人说。 “你等我找到7F打印机。我就能把自己变成世界上最好看的帅哥!”何文良说。 “要打印机干什么?打印出一张明星脸。贴你脸上吗?”女人说。 “不是!” “你别搁这儿杵着了。我看见你就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老想着我了!想你娘啊想!你走吧!”女人很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只见瘦瘦高高的何文良像一根竹竿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女人的一双眼睛里含满了幽怨。 “走不走你?”女人喝道。 “你干啥你?撵文良干啥!这就是文良的家。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说。 “看你那个屌脸,你跪得挺好。咋不给他漱鸭子!”女人说。 “能好好说话不!”我恼了。 “贱.种!你跪地上给人家漱鸭子正好!”女人骂道。 “你给我滚!滚吧!我不要你了!咱俩分手了!”我怒不可遏。 “谁稀罕要你呢!我在大街上找个乞丐都比你强!下贱!”女人怒气冲冲的。“砰!”甩门而去了。 何文良的一双眼睛正在瞪着我。 我又气又怕。正跪在地上流泪不已。 “小宝!站起来!”何文良说。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杀你了!”何文良说。 “嗯!好!”我呜咽出声。 “唉!除了你,我真没别的朋友了!但你这个朋友。又不可靠!唉!我真不知道该找谁好了!”何文良说。 “怎么了?有啥事儿呀文良?”我作得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小宝!我有一样东西需要让别人替我保管!我不能自己带着它!”何文良说。 “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好奇问。 只见何文良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U盘。 “替我保存这个!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它有用!”何文良说。 “在这个U盘上存着什么?”我问。 “是一道程序!我的老板专门为我制作的一个程序!”何文良说。 “干什么用的程序?”我问。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老板没有给它起名!不过。根据它的作用。我可以称它为我的重生程序!你可以称它为‘何文良的重生程序’!” “‘何文良的重生程序’?”我感到比较迷惑。 “其实上一次我真的死了。你往我的脑袋里插入的其实就是一根铁条。并不是什么记忆棒!我死了之后,你不是放火将我的尸体烧了吗!还带着那个白胡子白头发老头子的尸体一块烧了。 确实是烧了。大火将我们两个的尸体烧成了一堆灰烬! 可我的那一台电脑正开着机。它上面安装着我的重生程序。只要我一死。我的重生程序会在那一台电脑上自动运行起来。会致使我在某一个点上获得重生。 就跟你在电脑上玩游戏一样。在游戏里你玩的英雄人物被敌方杀死了。你的英雄人物可以获得重生。那是因为游戏的文件里有一道重生程序。 在游戏里。英雄人物重生的地点,一般都是城中。也就是游戏开一始。人物出现和出发的地方。 而我会在某一个点上出生。某一个点,就是我的重生点。 小宝。你知道我的出生点在哪儿吗?”说到这里,何文良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的重生点在哪里?” 何文良说:“我的重生点,其实就是我的出生点!” “出生点?你的出生点在哪里?”我问。 何文良说:“我的出生点在临颍县的精神病医院里。 更为具体地说。我的出生点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的某一间病房里!” 我哦了一声。说:“临颍县精神病医院我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它是一家历史挺久的精神病医院!听说是在民国时期创建的!” “当然。人都是妈生出来的。妖也有妖他妈生。 我不知道该把自己说成.人还是说成妖。或者两样都不是。 但我也是被一个女人给生出来的。 她是一个身高两米二的胖大女人。 所以,更加确切地说。我的出生点是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的一间病房里住着的一个身高两米二的胖大女人的肚子里! 我的重生点就是我的出发点。 所以,我要重生的话。我的出生点必须要是完整的。就是在原来的那个地理位置上,有着那个身高两米二的胖大女人。 说白了,就是让她把我再生下来一次! 可那个胖大女人死得早。 死后又投胎了。 上一次我死的时候。也就是你往我的脑袋里插入铁条,导致我死亡的时候。她跟生我的时候的她,已隔了一世。她正做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生孩子? 我的重生程序里掺着我老板的思想。我的老板是一位正直高尚的人物。按照他的思想,他肯定不会让一个才十岁大的小女孩生孩子。 所以就等。一等等了八年。 那个女孩十八了。跟上一世的她一样。长得两米二高的大个子。没跟男的发生过关系。莫名其妙的就自己怀孕了。把她给吓得精神出了问题。被她的家人给送到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了。 这一回,在精神病医院里。她不仅一个肚子长得越来越大。就连身板也跟着生长。跟上一世的她不一样。上一世她只长肚子,身板就停止在了两米二不再生长了。 这一世。她的身板越长越大。肚子越长越大。再大的床也支撑不住她了。她只能睡到地上。一个女人的身板竟然长到了四米长,一米八宽。肚子大得跟一只大衣柜一样。终于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回,她不止生了一个。而是生下了俩。这俩,不知道该不该说成双胞胎。 这俩,一个是我。一个是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 一个女人,一回生下了一个身长一米八五的瘦高个子,和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你说这事儿稀奇不稀奇? 其实,临颍县精神病医院。是一家专门关押拥有特异功能的精神病人士的。也是一个特异功能人士研究所。当然,它的超越正常科学的身份是隐藏式的。在外人的眼里,它就是一家普通的精神病医院。 在里面工作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他们认为胖大女人的身体过分长大是一种变异。能生下来一个小伙子和一个老头子,也算是一种她的特异功能吧。 生下来我俩之后,胖大的女人死了。 只是我和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自从一生下来就被医院打上了‘异物’的标签。 国家暗中有规定,‘异物’是不能往外放的。因为怕它们扰乱和谐正常的社会。得把它们关押起来。 所以,我们两个就被精神病医院给戒备森严的关闭了起来。我们两个分明是住监狱。 原来我重生之后,我的全部记忆才恢复了。 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真是一个厉害的病毒!他让二桃给打得……算是给打死了吧。却借用我的重生程序获得重生了。 重生之后。他坐在地上,整日里嚎啕大哭不止。说二桃偷走了他的7F打印机,不承认,还将他打死了。幸亏借着重生程序活过来了。 有一天他突然不再哭了,反而哈哈大笑不止。乐得正坐在地上的他用俩手拍打地板,两条腿一蹬一蹬的。说他的少主会替他报仇的,会杀了二桃。他的少主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我问他的少主是谁。 他说他的少主名字叫杨大发! 我的电脑莫名其妙的自己出现在了床底下。 我打开我的电脑一看,见电脑上不知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头像。头像是彩色而发亮的。是一栋琉璃棺材内正躺着一个小婴儿。头像下方标记着的名字是:杨大发。不管我怎么删它都是删不掉的。 而且我认出来了。在琉璃棺材内躺着的那个小婴儿。正是被我亲手掐死的那个小婴儿。就是一个叫李红霞的女人刚把它从肚子里生出一颗头的时候被我掐死的那个小婴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遇见周一堂 一个辜负过你的朋友,你还会再相信他吗? 换成我,我不会。因为狗改不掉吃屎的。 何文良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睛里仍旧透着真诚。好像他本来就长着一双只能透露出真诚的眼。 而我的一双眼睛里则饱含着泪水。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在社会上摸打爬滚下来。我早已学会了伪装。 虽然只是一个小会计。但我已经变得很复杂了。 在大学里我就不是个东西。更别说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熏染了几年。 如果你给我颁发一个好人奖。我会惭愧得把自己的头扎进自己的裤.裆里。 “小宝!你到底能不能靠得住?”何文良说。 “文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改的!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我声泪俱下道。 “小宝!你诚心待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何文良说。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 “小宝。你跟那个女人好好的处!把她哄过来!你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何文良说。 “嗯!”我又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我会的!” 何文良说:“小宝,有一个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他的头像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电脑上。他的头像是彩色且发亮的。 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知道的东西很多。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的老板曾告诫我。不管你惹谁,都不要惹上一个头上永远留着中分的披肩长发。身上永远穿着一件黄袍子的人。对了,他还喜欢拿个木梳对着一个小镜子梳头。此人非常自恋。神经兮兮的。 最好。你连朋友也不要和他做。 因为他是一个专门坑朋友的高手。凡是跟他做过朋友的。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都是极苦极苦的!” “他是谁呀?”我忍不住问。 “他是二桃!”何文良说。 “二桃?他不是一个瞎子吗?”我说。 “此二桃非彼二桃。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个二桃。貌似来头更大。他是一棵树上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两颗桃。一颗是白色的。一颗是黑色的。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所有空间里的黑。空白的白,都是来自于那一对黑白桃!”何文良说。 “啊?!这么牛逼!”我无比惊讶道。 “唉!我老板说,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好像一切都瞒不住他。 他应该知道消灭我的方法是什么!”何文良说。 “文良。消灭你的方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 “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把我的电脑里的重生程序卸载了!然后杀死我。我就不会再重生了。就这么简单!”何文良说。 “两句话说得简单。但做起来的话一定很难!”我说。 “是的!很难!在我的电脑中。连我自己都找不到重生程序到底安装在哪儿。就跟在那一台电脑中根本找不到我自己一样!”何文良说。 “那你还害怕什么!找不到重生程序怎么卸载它?卸载不了重生程序。他就算把你杀死一万遍。你照样能重生!对吗?”我说。 “对!关键是,我不知道二桃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干什么!我老板说,只要他去到的地方。都不会有好事发生!而且一定会发生很大很不好的事情!”何文良说。 “他妈的!二桃他敢欺负你试试,我不愿意他!好歹我也是一个在政府上班的人。到时候我报警。警察不会坐视不管的!我还认识好几个警察呢!我跟他们的关系处得不错!”我愤慨地说。 何文良笑了。 “两个二桃,哪一个更厉害?”我忍不住好奇问。 “我不知道!瞎子二桃。是我目前在这个世界上遇到过最强的人!”何文良说。 “两个二桃,是哪一个打死了白胡子白头发老头子。霸占了人家的7F打印机?”我问。 “就是那个瞎子二桃。是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亲口告诉我的!”何文良说。 “你连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都打不过!可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又打不过瞎子二桃。那你肯定打不过瞎子二桃了!”我说。 “我已经有了他的照片。我会把他的照片上传到我的电脑上。只要我想杀死他,随时都可以杀死他! 为什么我要给他一年的时间那么久。因为我想在这一年之中两个二桃会碰头。让他们两个决斗一下。看看哪一个二桃更厉害!”李文良说。 “两个二桃会打起来吗?”我说。 “极有可能会打起来。我老板说过。乃黑白之源的二桃最烦人家和他叫同一个名字。以前有很多叫二桃的,都被他给杀死了。他还是专门跑过去杀人家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人家和他同一个名字。他连一个修改名字的机会都不给人家。”何文良说。 “他怎么那么霸道!世界上人口这么多。重名的人多了去了!如此说,那个瞎子二桃危险了!毕竟对方乃黑白之源。听着就很牛逼!”我说。 “未必!那个瞎子二桃。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但他有两个亲生的孩子。一个是女娲。一个是男蛟。 男蛟你可能不知道是谁。 但关于女娲的传说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何文良说。 我感到惊讶极了。说怎么还把中国神话里的人物给扯上了。 接下来。 何文良将一只小小的U盘交给了我。 “到了关键时刻,我应该用这只U盘做什么?”我问。 何文良说:“如果有一天,我电脑上的重生程序被卸载了。而我又被人杀死了。导致我不能重生。 正值世上无我的时候。 那你就将这只U盘随便找一台普通的电脑插上去。在电脑上将U盘里保存着的重生程序运行起来。记住,一定要将那一台插上这支U盘的电脑连着互联网。” “文良呀,到时候,我若那样做的话,会发生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问。 “呵呵!那样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台正联网的电脑。就能重生出多少个我!因为每一台电脑都会运行我的重生程序!”何文良说。 “啊?!那这个世界上得有多少个你!这个世界上的电脑太多了!每家每户都有电脑!”我说。 “多吧!越多越好! 所以小宝!你一定要将这支U盘保存好!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还得让你用这支U盘救我呢!我可把最后的宝押在你身上了。 你可别到最关键的时刻给我掉链子!”何文良说。 我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文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会保存好他的!对了,文良,我可不可以研究一下这U盘里的重生程序?” “你研究它干什么?”何文良瞪起了一双眼。 我说:“如今用手机的比用电脑的多!一人一个手机。我看能不能将你的重生程序制作成APP(application的缩写,手机上的应用),到时候将你的重生程序扩散到所有的手机上运行。岂不是在这个世界上重生出的你数量更多!” “咦!小宝!这个主意好哇!这个主意真好!”何文良的一双眼睛发亮了不少,显得十分高兴地说。 “嗯,那我能研究在这支U盘上保存着的重生程序了吧?”我说。 “研究!研究!你随便研究!抓紧办这个事儿!小宝,你能不能把这个事儿当成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办?”何文良说。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加了一句:“我一定会把它当成最重要的事儿来办!” 就这样。我和何文良泯然了前仇旧怨。我们之间又重新建立起来了一份友谊。 我将这份友谊看得很重。 我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决心做一个好人。好好的经营我和他之间的这份友谊。 坚决不能再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了。 若将这份友谊经营好了。我能获得从中巨大的财富。 我简直碰上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若是我能把他伺候好了。让他高高兴兴的。只要我一提要求他就答应了。那我想要啥啥得不到? 在以后的日子里。白天我出去上班。何文良在我家呆着。 一切看似平凡。好像再没有发生什么。 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何文良正在吃屎。吃狗的屎。我家养了一条半大的狗。 吃屎被抓个正着。他自己显得很不好意思。低个头站在那儿。像一个自知犯了错而感到局促不安的孩子。 “文良,你吃狗屎是吧!”我阴沉着一张脸说。 “吃一点儿怎么了?”他说。 “你是不是天天背着我在家吃狗屎?” “呃......屎好吃!” “屎再好吃也不能吃!” 我捉住自家的狗。打开窗户,将它扔下去了。 这是三十八楼。狗掉下去摔死了。 “让你再吃狗屎!以后我家再也不养狗了!”我说。 何文良坐在墙角里伤心流泪。说狗有什么错,又不是它让我吃屎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 在赵州市,一座铭顺办公大楼的地下室里。有人往下打了一口一百五十米深的长洞。 长洞下面通着一个巨大的洞穴。 在巨大的洞穴内有一座绿色的湖。湖水不知有多深。 湖里潜藏着一个巨人。 这个不是谣传。是真实的。因为有一段非伪造的现场视频能够证明。在视频中,从那座湖里探出了一只巨大的人手,像拿麻雀一样把一个身高一米八八的大胖子拿进水里去了。 政府派人将铭顺大楼包围起来了。划为禁地。除了政府人员能进,闲人莫进。 国家派来了一个很能干的上校,周一堂。让他带着另外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去到地下洞穴内活捉那一个潜藏在绿湖里的巨人。 而我负责起了管理这次活动的经费。 第一次看见周一堂。我的一双眼睛就发热,热量越来越多。烧得我的眼睛生疼,连着半个脑袋也生疼。 在精神恍惚中,在我的眼里,周一堂慢慢的变成了一条鱼。一条直立移动的鱼。鱼身上长有两只翅膀。 “什么玩意儿?”回到家之后我描述了一番。问何文良。 “他是一头鲲鹏!”何文良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周一堂要杀我 公家老是爱动工。比如好好的路给你凿了,重新再铺一层。而且有点儿不正经。该修的路不修。不该修的路来回瞎整。动不动就要把路加宽。垒好的还没用上几年的,里面种的草树花才刚长旺盛的圃子说掀就给你掀了。 看着很勤劳。干劲十足。其实大家都是为了钱。没有钱谁愿意干。 大小的项目。只要是公家的。上面会给拨钱。叫经费。一拨拨多少钱呢?反正不会让你赔。哪怕你抽走百分之八十。用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去干指定的那个项目。也不会赔钱的,还能赚点儿呢! 一棵树,栽那儿顶多花上五百块钱。他敢给你往上报一万一颗。要一万块钱一棵的经费。而且也能要到手里。 没办法。利润就是这么大。谁让拿公家的钱不当钱呢!随便挥霍。只有进入自己腰包里的钱才真正叫钱,才知道爱惜着花。你贪点儿。我贪点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贪我怎么好意思贪。你不揭发我。我也不揭发你。就怕出来个人不会贪,会跟你较真。被当异类处理了。 所以,作为公务员。大家都很积极的寻找项目。美名曰建设城市。建设祖国。 谁的项目能批下来。谁就意味着要发一笔大财了。喜得连嘴都绷不住。 所以,城里城外到处一派工人干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的景象。 要是没有钱可捞。怎么来的欣欣向荣? 完全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是金钱促成了繁荣。 要是挣不着钱,人们都回家躺着睡大觉去了。谁还肯干活。 你他妈的,没钱就是给我扯淡! 我是政府后勤部的一个小会计。今个儿轮到我管理一笔活动经费。 是个什么活动呢?前面已经说过了。就是国家往赵州市派过来了一干精英军人。加上一个上校和一个巨人。有四十个人。我们是负责接待他们的。管他们吃喝住。配合他们捉拿在地下深处的湖水里潜藏着的一个巨人。 上面一共给了一百五十万的经费。 花不完剩下的就是我们的纯利润。 当然,一定不能给上面说钱没花完。你说钱没花完。他让你把剩下的钱还回去。你一定要给上面说钱花完了,还不够呢。自己又出钱垫了点儿。他还能给你下点儿补贴。 我找了一个宾馆让一干精英军人住的时候。引发了他们的不满。说找的是啥破地方,脏兮兮的。给换一个。一定要换个四星级大宾馆。敢不换今天把头给你崩下来。 我说你们都是军人,发扬一下艰苦节约的精神。 “节约你妈个锤子!你换不换?不让我们休息好,怎么能好好打仗?又不是让你打仗!不知道你为了省钱自己贪污吗!敢坑我们!靠你妈呀!”有一个人使劲在我的胸脯上推了一下子。将我推出一个大趔趄,摔了一跤。 气得我不行。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的领导叫过来了。 我的领导到了宾馆一看,说这地方确实有点儿破了,小宝,你给人家开了几个房间? 我说两个人一个房间。除了巨人呆在集装箱内没下来,三十九个人,我给他们开了二十个房间。 领导问一个房间多少钱? 我说一个房间一百二一晚上。他们不是要住上三天吗!带着押金,我交给宾馆了一万块钱! 领导说妈的!给了你一百五十万的经费,你能花五万块钱给人家找一个宾馆不?那么多钱,你还怕不够花? “我不是为了省钱吗!”我委屈地说。同时心里在骂:“你搁这儿装什么装!花不完剩下的钱还不得分给你一半吗!” 领导说省你妈个锤子!公家的钱你省什么省!该花的花! 周一堂说我们去别的地方,人家都是给找的五星级大酒店。到你们这儿,连个四星级宾馆都不给找。不让军人们休息好,你们就是在犯罪! 我的领导对周一堂点头哈腰的陪笑,当面数落我的不是。然后板着一张脸孔对我命令道:“小宝!带他们去找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省你妈个锤子省。公家的钱不用你省!” 于是,我带着周一堂一行队伍来到了赵州市的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开一个标准间都要两千二一晚上。而且周一堂的要求是,只能一个人住一个标准间,不能俩人同住一个标准间。又因为自己是上校,所以你得给我开一个总统套房。 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我从来没有开过总统套房。也不知道在五星级大酒店开一个总统套房要花多少钱。 我在前台上问了一下。开一个总统套房一天三万八。要是连续开三天的话,可以便宜点儿,只收十万。 “我的妈呀!这忒贵了!”我牙疼的说。 周一堂板着一张脸问你到底开不开? 我不敢说不开,怕他打我。让一个上校给打了,还不是白挨打。“周上校,你让我算一下,总共需要花多少钱!” 周一堂说你算吧!算好了交钱!怎么这么墨迹呢! 我算了起来:“开三十八个标准间。一个标准间两千二。 因为一下子开了三十八间,所以有优惠的,一个标准间给便宜到两千一天。需要住上三天。就是用两千乘以三十八,再乘以三! 等于二十二万八千。 再加一个总统套房三天的价格,十万。 一共是三十二万八千! 妈呀!这跟我今天早上预算好的一万差哪儿去了!” “你的预算就是个屁渣子!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周一堂阴沉着一张脸说。 我又给我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领导又过来了。说光住宿费要花三十三万,就住上三天,实在有点儿多,周上校啊,你能不能不开总统套房了,也给你弄个标准间吧!你又不是大明星。 周一堂说老子比那些明星戏子差点儿啥吗? “说个话跟放屁一样。是明星戏子重要?还是军人重要?更何况这还是一位上校!上校大人你知不知道啥概念?你看他年轻不!他才三十岁就当了上校。到了四十岁是要当将军的!比你们的省长都值钱!还不配住一个破总统套房吗?”站在周一堂旁边的一个人显得很气愤地说。 “今天我们周上校非住总统套房不可!不让住一个试试!头给你打不烂!” “行行行!住吧!住吧!贾小宝!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去开一个总统套房!你个蠢逼!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领导说。把气撒在了我身上。 这一下子跑掉了三十万。 这三十万我们几个内部的人分一分的话是这样的:我的领导拿个大头十万。剩下的二十万里再抽出来十万,由我和另外一个管事的分了,一人拿五万。剩下的十万,让下面的一些小鱼虾分吞了。 上下都要打点好,人人都高兴了,才能不出事。 只见领导铁青着一张脸,骑着他的洋车子走了。 以前骑洋车子的多。开车的少。骑洋车子的是穷人。开车的是富人。 现在开车的多了,骑洋车子的少了。但定义也要反过来。骑洋车子的是富人,开车的是穷人。 因为现在骑洋车子的人都是在扮低调。在装穷。都是当官的。官位越大,越需要装穷。不能让人家看出来他有钱。 有人说蹬个洋车子多累。 家里藏着一个亿,你骑个洋车子,还嫌累不?那简直化身一个超人。蹬洋车子蹬得美滋滋的,贼轻松。 家里只有一百块钱,你骑个洋车子,肯定会觉得累。累得都不想活了。 所以,现在这社会。你开一辆汽车在街上碰见一个骑洋车子的,谦让一点儿,最好不要跟他牛逼。他比你牛逼多了。你的全部家产还顶不上他的一根毛。 我的领导就骑了一个洋车子。他不是家里有汽车放着不开。他家是真的没有买汽车。我开着一辆二十多万的汽车,(是贷款买的)。在大街上,我开着汽车,他骑着洋车子。我显得比他拉风多了。但我是驴粪蛋子外表光。人家是屎糊金蛋子。没法比。 害我损失五万块钱!五万块钱够我还一年的房贷了。 所以,我对周一堂恨得牙根痒痒。 周一堂对我说:“贾小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你必须得把那个长一百五十米的地洞给我扩大三倍!这可是你许诺给我们的事儿!” 我心疼钱是心疼钱,但脸面上还是带着笑,说:“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许诺给你们了。就一定能给你们办到!” “贾小宝,你到底用什么办法?”周一堂问。 我笑着说你就甭管我用什么办法了! 周一堂冷笑了一下,把我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一手伸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怎么了?我是个人哪!”我慌忙挣扎,可他的力气太大,他扼住我脖子的一只手就像一把大铁钳,我压根挣不脱。 “是吗?为啥我看别的人眼睛,跟看你的眼睛不一样!” “怎……怎么不一样了!”我让他掐脖子掐得有些透不过气。 “为啥我在你的瞳孔里,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条鱼?” “我…” 他的手逐渐松开了一些从我的脖子上。让我能喘过来气、讲话。 我说你看我的眼睛里有条鱼?说明了什么?说明你就是一条鱼!你看着一个人的眼睛时,就跟照镜子一样,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呵呵,你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周一堂冷笑道。 “对!我有一双火眼金睛。能识辨妖魔!你不是一个人类。你是一个妖怪!” “你不该知道这个秘密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该死!”周一堂说。 “怎么?你敢杀死我?这可是法治社会!”我说。 “哈哈!法制社会?你生在法治社会也白搭!我现在就让你死。看谁能救得了你!”周一堂说。 只见他表情阴狠。一直放在我脖子上的手又开始缩紧了。我感觉他的一只手是铁骨铜皮,无比的坚硬,十分的有力。他的一条胳膊,根本就是一根粗壮的铁柱,异常的结实坚硬,让我根本无法抵抗,双手胡乱打在他的胳膊上面,还磕得我手疼。 他掐着我的脖子,一条胳膊缓缓的抬起,将我整个人慢慢的举高起来了。 “放开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个人出现在了周一堂的身后,十米远处。正是何文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一个很厉害的朋友 周一堂再厉害。他毕竟是一名军人。除了上战场杀敌,杀死的人越多越好。在平常的生活中。军人不能随便杀人。 军人是用来保护老百姓的。 但在一大堆鸡蛋里,总免不了有一颗坏蛋。 在一锅粥里。容易出现一粒老鼠屎。 军队里也有败类。 作为军人的周一堂要杀人。杀一个不该他杀的老百姓。他总不能明着来。他得在暗中偷偷摸摸的杀。不能让人发现了才好。否则。让看见他杀人的人给举报了,他难逃法律的制裁。别说你是上校,你就是少将也不行。 可现在。不仅有一个人看见了他正在用手叉着我,准备将我给掐死扔出去。而且那个人还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了一个照相机。“咔嚓!”一声清脆。强光灯一闪照亮了黑暗一瞬间。对着我和周一堂拍了一张合影照。 有了这一张合影照。我如果死了。而且是被人用手给掐脖子掐死的,那就能证明是周一堂杀死的我。 当官的再牛逼。也不能随便杀人。 现在是一个法治社会。能在网络上疯狂生出舆论的年代。你官职再大而犯了错,若在网络上掀起一场舆论风暴,国家一定会迫于舆论压力而依法治办你的。组织才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利益而牺牲了整个组织的利益。 组织的利益全来自于老百姓身上。靠老百姓养活的。安民心。是很重要的。 不安民。岂有国。 民乱,国乱。 一个上校。在民间很屌。但在组织里,他算个屌。 更何况。不只是目击那么单一,还被人家捕获了证据。给拍了照。 面对一张一个上校徒手将一个平民叉起来的照片。人民肯定很少夸赞这位上校的力气很大,而更多的是谴责一个当官的不该欺负一个平民。 欺负都不让欺负。杀死了他,事儿才大。 人民不好惹。 所以。周一堂慢慢的将我放下来了,从我的脖子上松开了他的手。并把手缩回去了。 我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用力咳嗽着。眼泪流出来。 何文良的突然出现,难免让我有几分感动。 周一堂慢慢的转过身去,面对着何文良。 他正在看着何文良。 何文良也正在看着他。 在有些朦胧的月光下,两个人互相注视着。 有大风不断的呼呼吹着。 时间在安静中过去了一会儿。 “你是谁?”周一堂问。 “一个喜欢吃屎的人!”何文良说。 这个回答是多么的不正经,可说的也是大实话。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能感觉到你很危险!”周一堂说。 “是吗?有多危险?”何文良说。 “要多危险就有多危险!我感觉,你能毁灭这个世界!”周一堂说。 “看来,你这个鲲鹏也不是白得的!具有很强很准的感知力!”何文良说。 “不该呀!”周一堂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不该呀?”何文良说。 “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你的!”周一堂说。 “不该也没办法!反正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了我!谁能把我怎么样?”何文良说。 “今天你会不会杀死我?”周一堂问。 “不杀!”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出手!”何文良说。 “这一句话挺伤人。但总比被你杀死强!”周一堂笑道。笑得勉强。 “贾小宝这个人我罩着!以后你不准再有杀死他的念头!”何文良说。 “呵呵!” “你呵呵什么?” “没事儿!” “你可以滚了!” 周一堂离开了。 我以何文良而感到自豪。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作为朋友,很少人不因为他而感到自豪的。 周一堂又回来了。 他挡住了我们两个人的去路。 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找死吗? 他正在看着何文良。 何文良也正在看着他。 “怎么了?小鲲鹏!”何文良问。 “我也有一个朋友!”周一堂说。 “一个人有一个朋友并不稀奇!”何文良说。 “可他不一样!”周一堂说。 “怎么不一样了?”何文良问。 “你说我不值得你出手!你这么看不起我。他若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周一堂说。 “是吗?那你就让他生气吧!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在生气!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何文良说。 “他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周一堂说。 “是吗?有多严重?”何文良问。 “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举吧!” “有一次,他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演的一个角色很不讨喜,他越看越生气。就对我说,这个家伙老是觉得他自己很帅,他有我帅吗? 我摇了摇头,说他没有你帅,任何人都没有你帅,全宇宙属你最帅。 他十分高兴。又接着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在电视里演的那一个不讨喜的角色说:我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 我朋友就呵呵的冷笑起来了,说你帅你麻痹,你有我帅吗?” 讲到这儿,周一堂顿住了。 “你朋友怎么听着像个智障?”何文良说。 “你别打岔!先听我讲完!” “好!你继续讲!我听着嘞!”何文良说。 周一堂说:“我朋友指着电视机对我说:一堂呀,我要把这个老说自己帅的家伙弄死! 我说他在电视里,你怎么弄死他? 我朋友说:不管他在哪儿,我想让他死,他就得死。 我说你可别找到这个演员而杀死他,他只是根据剧本上的角色在演。 我朋友说:放心,我不会在现实中杀死演员,我只单纯的在电视里杀死这个令人讨厌的角色。 我感到十分惊讶,又不相信,说电视里的人物都是虚构的,你怎么杀死他?你不会要把我的电视机给砸了吧,你可别干呀,我这一台电视机买着花了十几万呢! 我朋友说:我不砸你的电视。不管是虚构的,还是实在的。它都是存在的。它要是不存在,你也看不见它,对吧? 我点了点头,说对,它是存在的。 我朋友说:既然它是存在的,那我就杀死它吧!你看好了啊! 接下来,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我朋友对着电视机虚划了一道。只见那个在电视里正演着的老觉得自己很帅的人物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就跟被人拿刀子抹开了脖子一样,那血呼啦一下子从脖子上喷了出来。那人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气绝身亡了。 而电视机上的画面突然变成了一块大蓝布,上面显示着几个黑字:系统发生未知错误。 我那十几万块买的电视机,是最新科技的智能电视机,国际名牌,进口弄来的。就是因为我朋友杀死了电视里面正演的人物而导致了它的系统发生了未知错误,就再也修不好了,已经将它返回厂家了。厂家说只能换一块全新的主板。那不是废话吗!给电视机换一块全新的主板不等于再买一台新的电视机了吗。 你们说,我朋友虽然没有砸烂我的电视机。但把我的电视机给弄成那个样子,跟砸了它有什么区别! 但我没敢跟我朋友计较。因为他太厉害了。厉害得太吓人了。他每天在我家的沙发上坐着,不知道走。我回到家,连大气都不敢出。我变得不愿意回家了。后来,我干脆就不回那个家了。我那一套几百万买的房子,好像成他的了。他正在住着,我不敢跟他要回来呀! 怎么样?听完了他的一个事迹,你们觉得他如何?” 何文良的个子高。我的个子低。站在他跟前,我有些仰望着他。看着他的一双从黑布里漏出来的一双眼睛。 在有些朦胧的月光下。他的一双眼神已作得比较复杂。好像有点儿害怕的样子。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他有什么特征?” “他的名字叫二桃!他拥有一头非常整齐的中分式披肩长发。头发打理的那叫一丝不苟。他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袍子。总是喜欢一手拿个小圆镜子一手拿着一把象牙木梳,总是对着镜子梳头!他如果问你他帅不帅,你一定要回答帅。 回答不帅的人已经死了。”周一堂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你是杨大财 人是善变的。迫于眼前的形势,改变自己的脾气和性格。 何文良不是人。也不是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但他也是会变的。至少他的话改变了。 他说:“小鲲鹏!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敢杀你。现在是个法治社会。你又是个军官。杀了你。国家肯定饶不了我!而并非看不起你!你回去之后。就不要跟你那个朋友说我看不起你了。以免他生气。生气不好。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周一堂“呵呵......”冷笑了起来。 我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原来别人家的朋友,比我的朋友更牛逼。 人们在吹牛逼的时候,总是不忘吹嘘自己的朋友有多牛逼。先把一个人吹得很牛逼。然后再说自己跟他是朋友。这样好像能抬高自己的身价。也能多喝到人家给他敬的二两酒。喝了酒再接着吹。喝得酒越多,吹得越厉害。能吹得听他吹的人怀疑人生。感觉自己白活了。 何文良说:“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话?”周一堂问。 “跟二桃做朋友是没有好下场的!都是极苦极苦的!这话是我老板告诉我的!”何文良说。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周一堂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显苦涩。说:“是呀!现在我的心快苦死了!前几天。他给我发信息说。想把我的房子给卖了。卖的钱归他!我问他用那么多钱买什么,他说要打造一栋黄金棺材。光卖房子的钱还不够。还让我再给他拿出来两千万! 我去哪儿给他弄两千万!可真把我给愁死了!” “他打造一栋黄金棺材干什么?”何文良问。 “他说自己最近可能会死!死了后要躺入一栋黄金棺材里!不是黄金棺材的他看不上!”周一堂说。 “他会死?谁能把他杀死?” 周一堂离开了。 我和何文良回到了我的家。 为了能节省下一笔钱。我说:“要扩大一个一百五十米长的地洞。用在地洞上的费用估算的是六十万。我揽下了这个工程。我不想找打井的了。我想把这六十万省下来,装入自己的腰包里!” “小宝,你这是贪污吗?”何文良说。 “也不算贪污。六十万的作用。就是把地洞扩大三倍。如果我想办法让地洞扩大了。没有用上别人。那这六十万该我所得!”我说。 “不找打井的。你用什么办法将地洞扩大三倍?那可是一个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何文良说。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我说。 “跟我商量有个卵.用!我又不会刨洞!”何文良说。 我说:“你不是有一台电脑吗!你在电脑上操作。让那个地洞变大。它不就变大了吗!” 何文良说:“我的电脑在精神病医院里呢!我不能回精神病医院。回去了他们把我扣押在那儿,加固防范。我就很难再逃出来了!” 我说:“没事儿!我陪你去一趟精神病医院。我看谁敢强行关押你!他妈的,好歹老子也是在市政府上班的!一个小县城里的单位!他们敢不给我面子吗!” 何文良答应了。 于是。我开车载着何文良来到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前。 前面有一道电动卷闸门正关闭着。 “嘟嘟......!”我长按方向盘,让汽车喇叭一直响着。 有这么响亮的喇叭声。聋子也该出来看看了。 车叫唤了半天,电动卷闸门没有开。 我不耐烦了。就从车上下去。到门口旁边的保安室里找人。 见保安室里正坐着一个年纪已大的老保安。他睁着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珠子正在看我。他的一只手正插在自己的裤.裆里。 “没听见车喇叭响吗!怎么不知道开门呢!”我厉声斥责道。 “你算哪根鸡.巴,我凭啥给你开门!”老保安瞪起眼骂道。 “我靠!你不管开门。那你坐在这儿干啥?”我说。 “你车上没有插着通行证,我咋给你开门!开门罚我一下子!”老保安说。 “能罚你多少钱?”我问。 “违规开门一次。罚我二百!要是医院里出了啥大事,还得由我担责!你甭想给我钱!你就是给我五百我也不干!”老保安说。 “我给你一千五。你开一下门吧!”我说。 “一千五......同志,你进去里面要干啥?你可别给我找事啊!”老保安说着,将一只手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来,撕点儿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是市政府上班的!去里面找一个人。能给你找啥事儿呀!”我说。 一千五百块钱交了。电动卷闸门开了。 我开车载着何文良进去了这一家充满神秘感的精神病医院。 它地广屋多。占地足有一百多亩。有很多条路。 我开车在院子里绕过来绕过去的半天。在何文良的指导下,我在一排前面带有平顶檐的瓦屋前停住了车。并下车。 来到其中一间屋的门口前。 安在门口上的一对木门。很显破旧。也松动了不少。往前一推它们。推开了一些。俩门中间有了一条挺宽的缝隙。 透过缝隙往里看。只见屋里的地面上铺着白色的地板砖。 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正坐在其中的一块地板砖上。他将两条胳膊搭在两条支起来的小腿上,搭成一个圈,两只手互牵着。瞪着一双平淡的眼睛,显得比较无聊。 “就住在这么一个破屋子里!门口上一个把门的都没有,静可罗雀。这就是你说的戒备森严的把你们关闭起来了?”我说。 何文良说:“你看不懂!” “我咋看不懂了?看不懂什么?”我问。 “进屋你就知道了!”何文良说。 只见两个木门子上安装了长长的一排铁环。有一根长长的铁杆横着穿铁环而过。在铁杆的末端有一个窟窿眼。在窟窿眼上正挂着一把挺大号的U型锁。 我说找个什么东西把锁砸开,或找根撬杠别开它。 想着我车的后备箱里放着一根撬扛。为了给车换轮胎时别轮胎用的。于是我就返回车旁,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根撬扛,到门前准备撬锁时,却发现何文良不见了。 刚才他还在这个门前站着呢!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跑到哪儿去了呢? “文良!文良!你在哪儿呀?”我有些慌了。感到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四处空荡荡的,只有林木阴森,一个人也没有。这儿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我扯个嗓子大声喊了起来。 “我在这儿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慢悠悠的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我隔着门缝往屋里看。只见何文良正在一块白色的地板上坐着。跟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面对面。 “这人,啥时候跑到屋里去了?”我感到十分奇怪。因为门上还挂着锁。锁还好好的锁着呢! 我没见门打开过。 想这何文良毕竟不是个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会点儿异术比如穿墙术,缩骨功,这也没啥可稀奇的。 “外面的那位先生!你进来吧!”屋里的何文良说。 于是,我用撬杠使劲将门子上的锁给撬毁了。 推开门子进去。没有发现屋里有啥异常。 倒是何文良脸上蒙着的一块黑布已经变了。原先他脸上蒙着的那一块黑布上有三个窟窿。两个窟窿用来漏出眼睛的。一个窟窿用来漏出嘴巴的。而现在,他脸上正蒙着的一块黑布上只有两个窟窿。用来漏出一双眼睛的。一个嘴巴让黑布遮盖上了。 “你来干什么?”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问。 我说:“你别装了,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呵呵,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何文良说。 “这?这儿不是精神病医院吗!”我说。 “你误解了我的含义。我问的是,你现在正在一个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说:“我现在不是正在一家精神病医院里吗?” “算了,我还是挑明了跟你说吧!你这个人真是太迷糊了! 其实,你现在正在一个梦境中!”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啊?!梦境?!我怎么会在梦境中呢?!”我无比的惊讶。一点儿也不能相信。 “关于何文良的一切!你只不过是正在做着一个梦!”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不可能!”我大叫道。 “唉!你也是真可怜!其实你是一位精神病人。你正在精神病医院里住着!你住在一家名字叫作临颍县的精神病医院里!”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你放屁!我才不是精神病人!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是在市政府里上班的!我是一名会计!我哪里可怜了?我可是一位公务员!要是一个公务员也能称得上可怜。那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的一大部分人都是可怜的! 农民呢?厂子里的工人呢?还有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饭店里的服务员呢?在马路上的清洁工呢? 他们辛辛苦苦的,累死累活的,挣的钱又不多。他们那才叫真正的可怜!”我说。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问。 “当然知道!我姓贾,名小宝!我的名字叫贾小宝!”我着急地说。 我莫名其妙的着急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着急。 “你错了!你的名字不叫贾小宝!”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什么?!我的名字不叫贾小宝?呵呵!这倒是稀罕了!我自己的名字我还会记错吗!那你说一说,我叫什么名字?”我说。 “你的名字叫杨大财!杨树的杨。大小的大,发财的财!正是这三个字,一个也没有错!”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 “你别玩了,行不行?文良!这样玩有意思吗?”我说。 “杨大财是一个精神病人。他正住在这家精神病医院里。 这家精神病医院的名字叫作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他现在已变成了一个植物人。正在做着一个梦。 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或者会在梦中死去!”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西方的星 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如何判断自己是否正在做梦。 法子:用手狠狠地拧自己身上的肉。要是能把自己拧疼,说明不是在做梦。要是拧不疼自己,说明是正在做梦。 因为不知道是谁得出来的结论:做梦不会疼。 不知是真还是假。 但我还是要试一试的。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我伸出两根手指头做钳嘴状。在大腿内侧上挑了一块嫩肉夹住。因为大腿内侧上的肉最为敏感。稍微用力一捏就疼。咬牙切齿的狠狠地拧了一个大圈。将大腿内侧上的肉给拧肿了一大块子。 疼得我撑不住,咧个嘴叫唤起来。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疼死我了!这怎么可能是在做梦!”我又气又急道。 然后我又从身上掏出一张身份证。让正坐在地上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何文良好好的看了一看。说:“这是我的居民身份证,由国家颁发的。受法律承认和保护的。这上面写的名字叫贾小宝!上面有我的性别。有我的出生年月,有我的家庭地址!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明明就是贾小宝!我怎么会是杨大财呢!” “唉!”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发出一声让人觉似充满惆怅的叹息。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人生和梦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你是贾小宝,还是杨大财。又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生活的世界。都不是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只是人家世界中的一分子。 芸芸众生,可能就是生活在一个人的梦里! 当梦醒,世界坍塌。芸芸众生,何去何从? 唉!” 一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情未免复杂极了。 人生如梦。 梦如人生。 梦是一个世界。 我们是否活在别人的梦中? 当做梦的人要醒。他的梦会怎样?是否梦世界会发生坍塌?若那样的话,生活在梦里的我们将何去何从? “文良!别闹了!”我说。 “你来干什么?”正坐在地上的何文良问。 “我来。是让你用电脑为我干一个活儿!”我说。 “干什么活儿?”他又问。 “唉!你别装了行不行?文良!好玩吗?”我感到比较无奈和无力。真拿他没办法。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掀开了耷拉在床沿上并垂地如一道幔帐的床单子。钻入了床底下。 “过来呀!”他在床底下喊。 我也钻入了床底下。 床底下有一台电脑。 电脑正开着机。 “怎么在床底下?窝在床底下多局促得慌!”我说。 “因为只有这儿有插座。别的地方没插座!你说谁家用电脑不需要电!”何文良说。 他在电脑上进行操作。将一个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扩大了三倍。 然后,他说:“你回去吧!这是一场梦!” 我问:“若真是梦。梦怎么醒?” 他说:“你若真正的醒过来,那你就会正确的认识到自己。你就知道自己是杨大财!而不是贾小宝!” “梦怎么醒?”我又问了一遍。 “你死了。梦就醒了!”他说。 “我死?” “对!没有人杀死你,你可以自杀!”何文良说。 “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我一个人开着车离开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看着大街上的车和人。还有两旁的高楼大厦。还有路灯、树。等一切。 难言奇妙的。我越来越有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我开始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 这种难言奇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变得越来越不怕死。竟有了一种轻生的念头。 轻生的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仅剩的一点儿理智又让我为这种感觉而感到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做了轻生。 我仿佛站在了高高的楼顶的边缘。望着下面的万丈深渊,感到目眩头晕,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却又害怕自己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望着窗外。 只见路左边的人行道上正站着一个穿了一身黄色的道袍,留着一头披肩长发,专门给人家算卦的人。他的旁边是一个算卦摊子。支着一块黑色的幡布。黑色幡布上写着两个大大的白色的“卜卦”字。 他正在看着我。我也正在看着他。 我看见他朝我摆了摆手。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将汽车踩停了。摘了档。拉上手刹。打开车门从车上下去了。穿过马路。我走到了人行道上。在身穿黄袍头留披肩长发的人近前站住了。 他正在看着我。我也正在看着他。 在我的背后,马路上,车来车往。 在我的身旁,人行道上,人来人往。 好像再没有别的人注意到我们。 你把自己当成天,你把自己当成地,别人把你当成空气。 两个人互相注视久了,总要发生点儿什么。 “要不要算一卦?”对方说。 “要!多少钱一卦?”我问。 “不要钱!”对方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不一样!”对方说。 “我怎么不一样了?”我问。 “坐下来,算一卦!”他说。 于是,我在一张破旧的马扎上坐了下来。 “怎么算?”我问。 “闭上你的眼睛!”他说。 我闭上了自己的一双眼,问:“你是不是二桃?” “你记住我的样子了吗?”他问。 我说:“已经记住了!” “那你觉得我长得帅吗?”他问。 沉默了良久后,我仍旧闭着一双眼睛,说:“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你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对方说。 “不帅!”我说。 这是一句假话。因为对方长得确实很帅。 为什么说假话?因为我不想再活了。 “找死?!”他说。 “是!”我说。 “为什么?”他问。 “因为这是一场梦!”我说。 “你想醒?” “对!” “醒来未必好。或许在梦里比较快乐!”对方说。 “可我现在想醒!”我说。 “凡是说我不帅的人,都死了!”对方说。 “嗯!” “我还是先给你算一卦吧!”对方说。 “怎么算?”我问。 “测字吧!你说一个字。我用字给你测一下你的命运!”对方说。 “就醒字吧!”我说。 “醒?醒过来的醒?” “对!” “醒,拆开,就是西边的星!”对方说。 “西边的星,怎么了?”我说。 “你可以等!等西边的星出来!”对方说。 “要等到什么时候?”我问。 “该等到什么时候,就等到什么时候!”对方说。 于是,我紧闭着一双眼睛久久未睁。正在等待着。 我的耳朵听见旁边有一对男女正在吵架。 女的说:“你没有房,没有车!我凭什么要跟你结婚?” 男的说:“就凭我对你的一份真爱!真爱无价!” 女的说:“别跟我鸡.巴扯淡!分手吧!” “四年的感情,你叫我怎么舍得下?”男的拖着哭腔说。 “咱在一起都四年了,你还不嫌腻歪吗?”女人声音冷冷说。 “不嫌!感情像一杯酒。越久越香醇!”男的说。 “像屎!” “我会挣一套房子,挣一辆汽车的!你再给我几年时间!”男的说。 “对不起,我等不及了,分手吧!”女人说。 男人发出了哭声。 我忍不住睁开了一双眼。扭头朝右边看。女人的背影正在走远。男人正站在原地哭泣。 “那个女的!你别走呀!回来!”我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 旁边的行人被吓了一跳。纷纷驻足看我。 那个要房要车的女人站住了。她转过身,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说的就是你!过来!”我朝她摆手。 她犹豫了几下,脸上带着茫然的正在朝我走过来。 “那男的!甭哭了,你也过来!”我朝那脸上挂着泪水,正表情茫然地看着我的男人也摆了摆手。 两个人正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近。 在距离我两米的近前,两个人站住了。 他们都在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从身上掏出两把钥匙。一把是车钥匙。一把是房钥匙。还有两张银行卡,说:“我的车,我的房,白送给你们了。 这张卡是还车贷的。这张卡是还房贷的。 车贷一个月三千五。房贷一个月四千二。车贷只剩下一年了。房贷还有二十年! 有了车,有了房,你们俩结婚吧!” 两个人作得目瞪口呆。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显得难以置信。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是不是一个骗子?想骗我们给你还房贷,还车贷?”男人瞪大着一双眼睛说。 “就是!别再我们给你还了一段时间房贷和车贷,你又找我们要房子要车!”女人看着我的一双目光里充满了警惕地说。但她又难掩激动和渴望。 “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送给我们你的车你的房,你就该带着我们去过户。把车和房子都过户在我的名下!”女人又说。 “我没时间跟你们过户了。这样吧!我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有十三万。你们取出来用来还车贷和房贷吧!等你们还完十三万,再考虑要不要车和房子。如果决定不要,就将它们扔在那儿吧,不用管了!”我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女人问。她伸出两只手从我的手上接过了银行卡和钥匙。 我变得有些犹豫。但还是告诉了他们银行卡的密码,和我买的房子的具体.位置。 一对男女走了。有了车有了房,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婚。会不会因为争车和房而再打起来。 旁边的行人看我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神经病。但他们也显得充满了嫉妒。恨天上掉馅饼砸头上的事儿为什么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专门给人家算卦,头留披肩长发,身穿一件黄色袍子的人正在看着我。他一张英俊的脸上正带着盈盈笑意。好像对我的施舍行为比较欣赏。 “唉!”我怏怏不乐的叹息了一声,又在破旧的马扎上坐了下来。 “能放下,是一件好事!”对方说。 “因为这是一个梦。明知在梦里,所以才我能放下。要是在现实中,我肯定是放不下的!”我说。 “这倒是大实话!你还有别的东西放不下吗?”对方说。 我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了!” “你的女人呢?” “她跟人家跑了,吵了最后一回架,我哄不过来她!” 天慢慢的黑下来了。 “你看,天上的西边出现了一颗星星!是西边的星!”那专门给人家算卦的人手指天空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我醒了过来 暮色降临了。天上只有一颗星。星在天西边。 而且,这唯一的一颗星还不怎么耀眼。不知是它离得太遥远,还是它本身就比较黯淡。如果你抬头望天空。若不仔细看的话。就很容易将它忽略。 天很大。犹如一块无边无际的青布。很大的天上悬挂着一颗星。一颗渺小的星显得是那样的孤独。 不知为什么。一股巨大的悲伤慢慢的侵袭了我。让我忍不住泪水渐渐涌上眶。终于流出来了。 不一会儿。我泪流满面。 “唉!”专门给人家算卦。头留中分式的披肩长发,身穿黄袍子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说:“这就是西边的星。你的卦象!” “偌大个天上,怎么只有一颗星?”我问。 “星是你。天是你的寂寞。天和星衬托出你的孤独!也说明了你是唯一的!”对方说。 “我有那么寂寞和孤独吗?”我流着泪说。 “绝对有!”对方说。 “我没有一个朋友吗?”我哭着说。 “一个也没有!”对方说。 “怎么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我感到很是不解。 “你看这天上。还有其它的星星吗?”对方问。 “没有了,只有它一个!”我说。 “环境决定了一切!在一个环境中。只有你自己。你怎么交朋友?”对方说。 “在一个环境中只有我自己?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那个环境一定不大。说不定就是一间黑暗的小屋!”我说。 “不,你错了。说反了。那个环境很大很大。那是一个最大的环境!”对方说。 “最大的环境?在一个最大的环境中。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我说。 对方不再说话了。他也正在仰着头,望着天上西边的一颗星。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个世界还是照样的繁华。 再没有别的人注意到我们两个。 你在街上走着,有那么两个人正站着。除了瞥一眼之外。你也不会注意他们。 慢慢的,天上的一颗星隐去不见了。 然后,天上开始不断的冒出星星。还有月亮。组成一个星辰满天。月华如水的夜晚。 “有了这么多星星,还有月亮。它还会孤独吗?”我说。 “不一样。刚才你看到的是卦象。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夜空!”对方说。 “我还是弄不明白!”我说。 “到最后,你一定会明白的。不到最后。你是不会明白!”对方说。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你是不是二桃?”我问。 “是我!”对方承认。 “听说,谁说你长得不帅。谁就会被你杀死!”我说。 “你已经说过了我长得不帅!”二桃说。 “谁和你重名,你也要杀他么?”我说。 “杀!” “你这样。做人太霸道了,不好!”我说。 “其实。重名,帅不帅什么的,都是借口。该杀的人,必须杀!”二桃说。 “要是该杀的人,一不和你重名。二说你长得最帅。那你怎么办,你到底杀不杀他?”我问。 “总要找一个理由杀了他的!”二桃说。 “如果一个人和你重名,但他是一个大好人,一点儿也不该杀,那你怎么办?到底杀不杀他?”我问。 “不杀!”二桃说。 “可传言中说,你会单纯的为了一个名字而专门跑去杀死人家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人家和你重名了!”我说。 “总有人喜欢造谣中伤。我压根做不出来那么不讲道理的事情!重个名字怎么了?他重我的名字,我身上又不会掉块肉!”二桃说。 “相处虽短。但我已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人!你有一种平和近人的气质!”我由衷地说。 二桃笑了起来。一张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但他的笑容总归是阳光和温暖类型的。无论谁看到这样的一张笑脸,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坏人。他笑起来有一种很强的渲染力。令人忍不住想和他做一个朋友。觉得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很安全。 “我呢?你认为我该不该杀?”我问。 “该!”二桃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必须得醒过来!”二桃说。 “我醒了,这个梦怎么办?在这个梦里还生活着这么多人呢!”我说,一时感到非常的纠结。 二桃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在看着我。 “如果我醒了!梦里的人会怎么样?”我问。 “一个人醒了。他梦中的一切都会消失!”二桃说。 “梦里的人多无辜!那谁正过得幸福,或那谁才刚出生, 或者一个男生正向一个女生表白,女生答应了,两人正沉浸在喜悦中。 等等,梦里的一切的美好,随着我醒,就突然没了!”我伤感不已。 “了结了很多幸福,同时也了结了很多苦难。世界上不止有幸福的人,也有痛苦的人!”二桃说。 “那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痛苦的人多?还是幸福的人多?”我问。 “你觉得呢!”二桃说。 “我觉得,是痛苦的人更多!”我说。 “嗯!是痛苦的人多。人们的压力太大了。真正高兴的是那些个会坑人的奸角。 老老实实生活的人们,身上的压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大!”二桃说。 “二桃,我到底要不要醒?”我诚恳的问。 “你愿不愿意醒?”二桃反问。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他看起来显得是那样的真诚。 “醒吧!”我说。 “醒了好!面对现实,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做的!”二桃说。 “二桃,请你杀死我吧!”我又紧紧地闭上了一双眼睛,恳求道。 “杀!你说我长得不帅,就已经犯了死罪!”二桃说。 接下来。 二桃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天灵盖上。就跟平常人狠狠的拍了一颗鸡蛋一样。他将我的脑袋给拍碎了。 一个脑袋粉碎,碎成渣子的人,他还能活吗? 答案是:必死无疑。 所以,我死了。 (二) 我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床上躺着。 入眼的是一片再熟悉不过的环境。 我在床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我家。我正躺在我的床上。 一个人的床上留有他的味道。因为他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时间长了。 望着天花板发愣了一阵子。我从床上坐起来。找到了自己的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身份证一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贾小宝。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梦里,我是贾小宝。现在梦醒了,我还是贾小宝。 但我记住了一个名字:杨大财。 杨大财,无疑是一个很俗的名字。只有没有文化的穷人家,才给自家的孩子起这么一个俗气冲天的破名字。 说实话,我对“杨大财”这个名字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就跟一个很洋气的人很讨厌一个很土气的东西一样。 铃声突然响起了,伴随着一阵振动。我从枕头旁边拿起手机一看。是周一堂打过来的电话。就接了。 “地洞扩大好了没?”他问。 “还没呢!”我说。 “你在干什么呢?”他问。 “我在床上,才刚睡醒!”我说。 “你他妈的,不去干活儿,你搁家睡觉?你心真大!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我只给你了三天时间!”周一堂在那边生气地说。 “对了,周上校,问你个事儿!”我说。 “什么事儿?”周一堂说。 “你知道何文良吗?”我说。 “谁?何文良是谁?” “就是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人!个子瘦瘦高高的!”我说。 “不认识啊!没印象!”电话那头周一堂说。 “那你......有没有一个朋友名字叫二桃?”我又问。 “二桃?没有!我认识一个人他的绰号叫二蛋!”电话那头周一堂说。 “唉!”我叹息了一声,内心里充满了惆怅。 “怎么了你?”电话那头周一堂问。 “看来我是真的做了一个梦!有关于何文良和二桃都是假的!”我说。 “做你妈逼春秋大梦!快点儿去把地洞扩大!我这边还等着往洞里下人呢!你他妈还搁家睡上了!”电话那一头周一堂大发脾气的骂道。 我气恼的将电话挂了。 天色已下午。我穿衣起床。开车来到了铭顺办公大楼。进入了地下室。来到了一个洞口旁。洞口的直径为一米长。洞有一百五十米深。下面通着一个巨大的洞穴。在洞穴内有一座湖。在湖里潜藏着一个巨人。 周一堂带过来了一个巨人。 就是要巨人下去捉巨人。 可这个地洞的直径太小了,周一堂带过来的那个巨人钻不进去。 将地洞扩大的事儿,由我担着了。至少要将它扩大三倍。让它的直径有个三米宽。 看着直径只有一米的洞口,正蹲在地上的我感到比较发愁。 要将地洞扩大,就得找钻井的队伍来,带上更大的打井设备。 一番折腾下来要花上不少钱,费十来天的功夫。 我想把上面拨给的经费省下来,装入自己的腰包里。充实一下自己的人生。 想了想,我给周一堂又打了一个电话:“喂,周上校!” “怎么了?” “这地洞不好扩呀!太深了!它深一百五十米呢!”我说。 “啥意思?直说!” “你让巨人使劲往洞里挤,看能挤进去不?这人身上的肉不是软乎乎的吗?一挤肉不就下去了!”我说。 “贾小宝!我靠你妈呀我靠你妈!巨人肩宽两米四。那个地洞的直径只有一米。你就是让他把缩骨功练到第十重,他也钻不进去那个地洞呀!他身上不光长肉,还长着骨头呢!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电话那头周一堂气急败坏的说。 “你跟我急啥?我这不是正在跟你商量吗!妈的!我靠你妈!”我回骂了过去,非常生气地挂断了对方的电话。 正蹲在地上,看着直径只有一米长的洞口。“唉!”我又叹息了一声,继续发着愁。 接下来。在我亲目注视之下,只见地洞它自己慢慢地扩大了。而我正蹲在洞口旁边的那块土地正在向外慢慢地移动着。吓得我保持着一个蹲的姿势,俩手紧紧的摁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洞扩大了貌似有三倍。我用个米尺量了一下。它的直径果然已经达到了刚好三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他的名字叫陈衡。是在人体科学院上班的一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他也是一个刽子手。因为他杀害了一个巨人。那个巨人的名字叫杨达财。 杨达财跟杨大财,这两个名字只差了一个中间的字不一样。大和达。拼音一样。 我早已牢牢记住了“杨大财”这个名字。觉得它充满了俗气。它是一个很没文化的名字。 陈衡杀死巨人。是为了得到巨人的一颗大脑袋。他设计了并重金聘请工人打造了一台十分厉害的大型割头机。用割头机切断巨人的脖子,留下了他的一颗巨大的头颅。让他的庞大身躯又掉回了那个地洞内。 他之所以杀害巨人。是因为巨人的脑袋里藏着一个小人。 也不知是真是假。人的脑袋里怎么会住人呢! 陈衡想研究那个小人。就得把巨人的脑袋打开。 可巨人的脑袋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它实在太坚硬了。不管用什么切割机。都切不开它。用激光切割也白搭。用钻石切割片也白搭。 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物质比巨人的脑袋更硬了。 实在没辙了。陈衡就找到了我。 他让我帮忙将巨人的脑袋打开。 跟我很有本事一样。可我连一个啤酒瓶上的盖子都咬不开。 可是。陈衡跟我提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何文良。 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内心中起了波涛。 他怎么知道何文良? 何文良只是我梦中的一个角色。 但我表面上作得不动声色。 他又跟我提到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这让我感到更加的惊讶了。内心中起了波涛汹涌。 他说有一个名字叫何文良的病人正被关押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 这跟我梦中发生的巧合了。 他误会了。 但为了一个亿。我假装承认了何文良是我的朋友。 一个亿啊!世上没有人能抵抗得住这么大的诱惑。 陈衡果真很有钱。 见我答应下来。 他立马往我的银行卡里转了一千万的定金。 我内心狂喜,感觉像是在做梦。 而他付出一个亿所为的作用是:让我找到何文良,让他在电脑上操作。将巨人的脑袋打开。 如今,这个事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陈衡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的催我。一回比一回的语气变得凌厉了。说你再办不成事儿。就把一千万的定金给我退了。 我揣着一张里面存有一千万的银行卡。一颗激动到无法平复的心是十分忐忑不安的。不敢花卡里的钱。 思虑良久。我决定去一趟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在梦中。我认识何文良,并且跟他一起去了一趟临颍县精神病医院。在现实中。我并不认识何文良,也从没有去过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我只是因为做梦而记住了何文良。我只是知道在赵州市有一个临颍县。在临颍县有一家精神病医院。 今天,我驱车在路上。 讲真。这还是我头一次去往临颍县。以前还没有去过。 一路上。经过打听。我来到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跟我梦中见到的不一样。梦中医院的大门是电动卷闸门。而我现在看见的医院大门是一对破旧的大铁门,需要靠人力推动的。上面锈迹斑驳的,大片的油漆已脱落。很显年岁已久了。 在其中一扇大铁门上有一扇小门。 小门正敞开着。 它的围墙很破了。上面爬满了绿藤。露出的砖上面生满了青苔。很有年代感。 在门旁的墙上正钉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牌子。木牌子上白底黑字的竖写着一行粗体宋体字: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木牌子很破旧了。 站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感觉这一家精神病医院充满了腐旧和阴沉的气息。 它的名字。它的模样。会令看到它的人感到心情比较压抑。 而我现在,正坐在车里。透窗看着它。一颗心真是感到压抑极了。 我不想下车。可我摁了几下车喇叭。每一下都响个至少三十秒。无济于事。门子并没有被打开。 这龟缩在保安室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我胸中腾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急忙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大铁门旁边的保安室里。准备冲保安发火。 可保安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喂!人呢?看大门的人呢?跑去哪里了?死了吗?还是回家吊孝去了?!”我站在保安室门口大声喊。心情异常的烦躁。 没有人应声。 我只好等着。 这一等。等了有一个时辰。没有一个人往这边来。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就把车停大门外面吧!我一个人走着进去。 于是,我将车锁了。一个人通过大铁门上的小门进去了这家精神病医院。 这家精神病医院不大。跟我梦里进去的那个医院相比。它太小了。看起来,它占地也就十几亩。 院子中间是一条大路。大路是用红砖铺成的。就是把红砖侧立起来一块一块的拼成的。上面沾满了泥土。一条红砖路早已变成了土色。凸出来的砖的棱角已磨平了。这一条大路显得很破旧。非常有年代感了。 在大路的两旁种满了品种不一的树木。树木都长得很高大。茂密葱郁。有的老树虬根在地面上裸露着。这些树木已在此地生长得年久了。看上去,林行间却充满了苍凉气息。和空洞的感觉。 “唉!”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不知为何。 这条路上的卫生打扫的还算干净。上面除了很少落叶。没有其它的杂物。 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越不想往里走。本来我走在路上的脚步已经够慢了。现在我在这条路上走得更慢了。 再慢,就站住了。 终于,我站住了。 巨大的悲伤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侵袭了我。将我整个人完全笼罩起来。 夕阳余晖金黄。 影子被拉的好长。 我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过分的悲伤。 悲伤到无法自拔。 眼泪,越流越多。 “唉!我这是怎么了?”我忍不住哭着说。 原来,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并非我一个人。 有一个人出现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我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泪眼。再睁大眼仔细看过去。才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 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我并不敢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是否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而导致出现了幻觉。 因为我觉得,世界上不可能真的会出现这么一个人的。 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小了。 小得就跟一个普通大人的拇指一样。 他现在离我只有两米远。正站在砖铺的地上,正在仰头看着我。 而我,正在低头看着他。 “你哭什么?”他问。声音尖细但具有穿透力。他的话我的耳朵听得十分清晰。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我说。 “哭,是因为悲伤!”他说。 “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伤!我过得也不差呀!我在市政府上班,有车有房的!”我说。 “没有无缘无故的悲伤!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原因的!”他说。 “你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小一点儿?”我问。 “我叫牛小草!就长这么大一点儿,没办法!或许我还能再长大!或许我再也不会长大了!随便吧,我无所谓!”他说。 “我叫贾小宝!”我说。 “贾小宝,你好!”牛小草说。 “嗯!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在这家精神病医院里住着吗?”我问。 “非也!我并不在这家精神病医院里住着。 我来到这家精神病医院里,是为了找一个人!”牛小草说。 “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里找谁?”我说。 一个长得这么小的人,小得如一根拇指,他来到一家精神病医院里找人,要找谁?这令我感到很好奇。 “我找一个很会玩电脑的人!”牛小草说。 我的一颗心不禁狂跳起来,正极力按捺着激动,有些颤声问:“很会玩电脑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牛小草说:“他的名字叫何文良。但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黑布上只有两个刚好露出一双眼睛的窟窿。我看见他的个子瘦瘦高高的。一双眼睛不时会弯成一对月亮。” “一双眼睛弯成一对月亮,是因为他脸上笑了起来!”我说。 “你认识他吗?”牛小草问。 “我不认识他!”我只好承认。 “哦!是吗?” “不过,我来到这家精神病医院里,也是为了找何文良!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你可不可以带我过去找他?”我说。 “你真的不认识何文良?”牛小草说。 “我真不认识他!我从来没有跟他见过面!”我说。 “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又看了我一会儿,牛小草说。 “我本来就没有撒谎!”我说。 “这么说,是我遇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关于你的!”牛小草说。 “关于我?什么奇怪的事儿?”我说。 “我亲眼看见你找到了何文良,让他在电脑上操作,找到铭顺办公大楼地下室的图片,将一口一百五十米长的地洞扩大成了三倍! 然后,在现实中,那个在铭顺办公大楼的地室下内往下打下的一口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真的扩大了三倍! 它由本来的一米的直径,变成了三米的直径。”牛小草说。 “啊?!要说在梦中我确实找过他......,,可在现实中,我真的没有找过何文良啊!你看见的那个人不是我!”我说。 “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你!”牛小草说。 “真不是我!”我着急道。 “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你?”牛小草说。 “啊?!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我?”我吃惊到了极点,感觉太不可思议,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身体迅速发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走!我带你去找何文良!让他在电脑上找一找!看看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几个你!我们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咋回事!”牛小草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129房间的人 原来在这家精神病医院的后面,还另有一座附属院。 牛小草说,何文良就住在附属院里。 附属院里有十一个铁质套箱。套箱。就是用大箱子装住小箱子。一层一层的。在最里的那一个最小的铁箱子里。有一间木屋。而何文良。就在那一间木屋里住着。 要进入附属院,就得穿越过一栋两层楼的中间大厅。在一面北墙上打开一扇门。 眼前,这是一栋十分破旧的两层楼。它的墙上面贴满了那种白色的竖条状的小瓷砖。小瓷砖已变得肮脏不堪。充满了年代感。我记得。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中期很流行这种白色的竖条状小瓷砖。谁家贴,显得谁家好过。 而且。这一栋十分破旧的两层楼。还是这家精神病医院里最好的建筑。也是最新的一栋建筑。 其它的建筑都是破败色暗顶已凹的老瓦房,或者一排低矮陈旧的老平房。 老瓦房和老平房貌似已经被弃用了。因为它们上面发白的破木门子上挂着已生锈的烂锁。 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正在前面走着。我正在后面跟着。走完这一条破旧的砖铺的大路。就到了两层楼的大厅门前。 大厅在两层楼的中间。大厅的门是一对大玻璃门。 当初安装玻璃门。为的要求干净明亮。可现在,这一对大玻璃门,早已不再干净。早已不再明亮。它们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油腻腻的黑色泥垢。 岁月。总是要在任何东西上留下痕迹的。 肮脏油腻的痕迹。 苍老衰败的痕迹。 反正你不喜欢带着岁月痕迹的东西。(除了古董,要是古董不能卖钱,你也不喜欢。是个破又没用的玩意儿。) 人们不愿意回顾过去。 喜欢憧憬未来。 因为过去的东西都是旧的。 未来的东西才是新的。 过去的再也回不来。而未来的我们有可能抓住。 前方,一对模糊的玻璃大门正关闭着。它们很沉寂。仿佛正在静静的等待着。 等待有人将它们打开。 小如拇指的牛小草好像变成了一个小瞎子。完全看不见前面的玻璃门。他一直往前走着没有一下停顿。无声无息的,就像穿透一层透明的凉粉。他在钢化玻璃门上钻出了一个人形的小窟窿。已进入了厅内。 我感到十分惊讶。钢化玻璃多硬,在牛小草的面前。它竟然脆弱得跟凉粉一样。 凉粉是用来干啥的?是用来吃的。用筷子一夹就碎。吃它的时候,你得用筷子轻轻的夹着它往嘴里送。稍微一用力就把它给夹碎了,就掉下来了。送不到嘴里去了。可见,凉粉是多么的脆弱。 这个牛小草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怎么如此的硬,如此的有力气! 看这样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他钻不透的? 当我拉开一扇玻璃门的时候,在大厅内,突然有一只猫猛扑了过来,用前爪子将牛小草摁住了。 “哇——呜!”猫异常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倒地死亡。它的脑袋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我看见,牛小草像一道闪电一样射穿了过去。 牛小草继续往前走着。他身上沾满了鲜血和白色的脑子,在白色的地板砖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足迹。 我望着小如拇指的他,心里感到很害怕。怕万一惹恼了他,他在我身上钻个窟窿。 在这间大厅的两旁各有一条楼道。楼道就是走廊。 只见楼道狭长昏暗。 在楼道的两旁是一间间的病房。 现在,在一间大厅内和两条楼道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除了我和牛小草之外。 这里好像不是一家医院。 谁家的医院都不该这么冷清的。 可这里,的确是一家医院。没错。它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我没有看见一个医生。也没有看见一个病人。 唯一碰见的一个人,他小如拇指。比一颗被枪打出来的子弹还要厉害。 “你怎么不走了?”前方小如拇指的一个人转过身问。 我已站在了大厅的中间。在两旁是狭长昏暗的楼道。我正在扭头望着左边的一条楼道内。 “有人在哭!”我说。 “世上每天都有人哭。有什么好稀奇的!”牛小草说。 “我想去看一看那个哭的人!”我说。 “你闲的没事儿干了吗!”牛小草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哭声让我很揪心!”我说。 “行,你去看一看他吧!在这里住的都是精神病人。一个精神病人哭,他给不了你正确的理由!你也是多此一举!”牛小草说。 于是,我身向左拐,进入了一条狭长昏暗的楼道。 越是往里走。哭声离我越近。 大约走了一个二十米。我终于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前站住了。 此时,我正面对着一扇木门。 木门上红色的漆已大部分脱落。有的漆皮正在门板子或门框上翘着,等待着脱落。门板子上有一条铁链正搭在门框的铁鼻上。穿过铁鼻和铁链的挂着一把已锁死已生锈的锁。 原来把人锁入这间屋里了。 屋里的人正在哭着。 哭声悲悲切切。像是在诉说着他的伤心。 不知他为何而伤心。 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往事。 每个人都会哭。 “你哭什么?”我忍不住问。 “哭,是因为我很难过!”屋里的人说。 “为什么难过?”我问。 “整天被锁在屋子里,若换成你,你难过不难过?”屋里的人说。 “为什么要把你锁进屋子里?”我问。 “因为我是一个神经病。上街上危险。所以把我锁进屋子里!”屋里的人说。 “你都知道你自己是个神经病,不能上街。那你......”说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总不能对人家说:“那你就安心的在屋子里呆着吧!” “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屋里的人说。 “放?我没有权力放你!”我说。 “我的病已经好了。我现在不再是一个神经病了!我是一个正常人!”屋里的人说。 “是吗?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医院里的人为什么不放你走?”我说。 “医院里的人为了挣钱!在这儿关着我。不是白关的。我的家人每个月还得向医院交钱!若把我放出去了,就少了一份收入。若换成你是院方,你会把我放出去吗?”屋里的人说。 “我会的!不能昧着良心挣这样的钱呀!病人好了,就应该把他放出去!关着谁,谁不难受!”我不禁怒道。 “没有医院给你盖一个正常人的章。你就是从这儿出去了,在外面,别人也看你是个神经病人!有的人病人好了,医院也不给放,让他住到老死!整天被关在一间屋里的人,是活不长的!”屋里的人说。 “病人的家属呢?都不知道管吗?”我说。 “有的管!有的不管!有家属管的病人病好了后都被放出去了。没家属管的病人就算病好了还继续住在这里!”屋里的人说。 “你错了,你家人没有不管你,你家人要是真的不管你了,他们就不会再向医院交你的住院费了!”我说。 “他们只是向医院里交钱,而且是通过银行卡转账的,都不愿意来这里看一看我。不亲自了解一下我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这也叫管吗?”屋里的人说。 “不叫管叫什么。反正是向医院交了钱的!钱又不是白捡的。”我说。 屋里的人不再说话了。也不再发出哭声。 我说:“跟你谈了一番话,我也觉得你是个正常人了!要不,我报警,让警察把你救出去?” “唉!”屋里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说:“算了!别报了!我就是出去了又怎样!还不是回家去。家里的人都不欢迎我回去!我回到家,害得他们提心吊胆的生活。过不好。 呵呵,算了,不打扰他们了。就让我继续在这儿关着吧! 不过,你是一个好心人。我每天都会哭,哭了这么久,也只有你过来看我了。谢谢你,好人!”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很难受。觉得他还是一个挺不错的人。他病已好,知道为自己的家人着想了。 我说:“你离开这儿,不一定要回到家去,你可以去一个其它的城市,找一份工作,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唉!以后再说吧!我以后不会再哭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去忙你的吧!”屋里的人说。 我抬头看了一下上方门框上正挂着的一个识别牌。 识别牌上写的是:129。即1楼第29号的意思。 在门口前踟蹰了一会儿,我下了一个决定,说:“你搁里面等我一会儿,我记得我的车后备箱里放着一根撬杠。我去拿回来撬杠,将这门子上的锁别开,放你出去!” “这样麻烦你,合适吗?”屋子里的人叫道。 “没事儿!你等着吧!出了事我担着!再怎么着我也是在市政府上班的。他们不敢把我怎么了!”我说。 “在市政府上班好哇!有稳定的收入。工作又轻松!你这是一个公务员。我做梦都想当一个公务员!”屋里的人说。 当我移步准备离开这间屋的门前时,屋里的人又叫道:“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不知道你嫌不嫌弃我?”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我止步说。 “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人,而你是一个国家的公务员!这两种人,适合做朋友吗?”屋里的人说。 我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朋友不分贵贱!” “好!那咱俩就做朋友!来,互相交换一下名字吧!”屋里的人说。 “好!我的名字叫贾小宝,你叫什么名字?”正站在门外的我说。 “我叫杨大财。杨树的杨,伟大的大,发财的财!”屋里的人说。 “什么?!”我不由得完全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了。因为迫不及待的要看一看屋里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他的名字叫杨大财。所以,我就一阵旋风般跑出了这一栋两层楼,像一阵旋风般的跑完了挺长的一段砖铺的路,穿过大铁门上的小门,来到了门外,摁遥控钥匙开启了车的后备箱,急忙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根撬扛。 我拎着撬杠冲进了一栋两层的破旧大楼。向左拐入一条狭长昏暗的楼道,来到了129房间的门口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找到了何文良 门开着。 我的手上正拎着一根撬杠。正站在门口。我拿一根撬杠,是为了撬锁。但我现在百分之百确保自己还没有用撬杠撬过锁。 我觉得自己的速度并不慢。一点儿也不慢。可还是没有赶上。 门已经开了。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开的。本来挂在门上的锁不见了。我不知道锁去了哪儿。 我没有认错。正是129房间的门。确切地说,是129病房。在里面住着一个精神病人。确切地说。是前精神病人。因为他的精神病已经好了。从跟他一番交谈中我觉得他已是个正常人。 可说到底。门开了,屋里空了,他已经跑出去了。 这个看起来。好像并不是一件什么严重的事情。又不是犯人逃狱了。而是一个病已好的前精神病人跑掉了。 他之所以很吸引了我很大的兴趣,是因为他的名字叫杨大财。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叫杨大财的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站在已敞开门口,望着空荡荡的屋里。我很是怏怏不乐。总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天大的机遇一样,十分的失落,感觉很空。又过了一会儿。我只好折返回大厅内。 小如拇指的牛小草一直在大厅内等着我。 如果你不仔细看。就看不见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正站在那儿。因为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是肉色的。他现在正站在一块肉色的地板砖上。 这间大厅内的地上以铺着的象牙白地板砖居多。主打白色。很明显,是当时白色的地板砖不够用了,所以就弄来了几块肉色的地板砖凑合的铺上了。 现在。我正看着牛小草。 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他先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傻了?” “怎么了?”我问。 “刚才你一个人站在129房间的门口前自言自语什么!”牛小草说。 “在129房间的门口前?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怎么会! 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是在跟住在129病房里的一个人说话!”我解释道。 “刚一开始,我就站在这儿还没有往楼道里去过。只用耳朵听。听那说话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是在自言自语! 可我忍不住去楼道里看了看。才发现,其实你并不是在自言自语。你真的是在跟129房间里的一个人说话!”牛小草说。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住在129房间里的那个人。他跟你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只用耳朵听你们两个对话。不去看你的嘴。我还以为是你一个人在说话!”牛小草说。 “门开了。129房间的那个人跑出去了。你看见他跑出去了吗?”我问。 “我没有看见他跑出去。但我看见你跑出去了一趟。过一会儿,你手上拿了一根撬杠回来!但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牛小草说。 “什么很奇怪的现象?”我问。 “你双了!”牛小草说。 “啥?我爽了?我爽什么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爽了!相反。我现在很不爽!”我说。 “我是说你双了,两个又的双。不是爽了!”牛小草纠正道。 “我双了?是个什么意思?是我的单眼皮哭成双眼皮了吗?”我说。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扯到眼皮子上!我说是你人双了!”牛小草说。 “人双了。到底是个啥意思?”我说。 “当你跑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重影了。怎么会有两个你并列着。但不是那种身体完全错开的并排,而是两个身体融合了一大半的并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我就当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毛病。 可我看别的东西,别的东西都不出现双影。只有在看你的时候,你这个人出现了双影。 所以,我认为我的眼睛没问题,而是你人发生双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发生双。 你刚才为什么跑出去?是从你的车上拿撬杠去了吧! 当你拿了撬杠返回来的时候,我再看你时,你已经不再双了。你又恢复了形单影只! 一个人,形单影只才是正常的。人双了太诡异!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牛小草说。 接下来。 我又走出了这一栋破旧的两层楼。又走完了挺长的一段砖铺的大路。通过一扇大铁门上的一扇小铁门出去了。 没错!我又来到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外。因为我的汽车正在门外停着。 我想把一根撬杠放回车的后备箱内。 现在,我正在看着我的车。 而我的车内,有一双眼睛也正在看着我。 我发现,正在我车内驾驶位上坐着的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的大脑内几乎一片空白。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正在照镜子。毕竟,这辆汽车的前挡玻璃上贴了一层防暴和保护隐私的镀银薄膜,透光率较低,从外面看,比较反光,几乎可以当一面镜子照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在照镜子。我抬起一只手摆了摆。 而车内正在驾驶位上坐着的那个人,也抬起了一只手,朝我摆了摆。 他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慢慢的,他咧开一张嘴笑了。 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因为我并没有咧嘴笑。我一直在紧绷着嘴巴严肃着一张脸。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笑得出来。 所以,我绝不是正在照镜子。而是在我的车内,确确实实正坐着一个人。 在我的车内,正坐着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在一辆干净得黑亮的汽车前,我像一根木桩子一样杵立着。 一时间,我感到很迷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甚至,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嗤嚓~~~!”一声。黑色的汽车被电打火启动了。它的机器正在工作着。正怠速着。发出均匀密集的噪音。毕竟是二十多万的汽车,它的噪音不是很大。若是正坐在车内听,它的噪音更小。 汽车行驶了,它先往后倒了一段距离。然后调转了个头。“轰!”汽车的声音猛增。汽车被一踩油门子一溜烟的开走了。它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我的眼里跑得没影了。 是我贷款买的汽车。我每月按时还贷款。没有人有权利开走它的。可它就是被人开走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根木桩子一样杵立着。不知道该不该追,或者该不该报警。 开走我的汽车的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怀疑,他的名字叫杨大财。 杨树的杨。伟大的大。发财的财。三个再平凡不过的字。组成一个再俗气不过的名字。只有很没文化的人家,才会给自家的孩子起取一个这样欲.望露骨,财迷,没有一点儿内涵的俗气加土气的名字。 对“杨大财”这个名字,我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小如拇指的牛小草也出来了。他正站在我的肩膀上。他会飞。飞到我的肩膀上很容易。 我不知道他飞起来是利用了什么物理原理。飞机那么大那么沉重的金属团子都飞起来了,而且飞得很高很快,但它飞起来是利用了一种原理的。叫作伯努利原理。 我从小如拇指的牛小草身上看不出一丁点儿能利用伯努利原理的样子。 “你的汽车呢?你的汽车让谁给开走了?”牛小草问。 “我也不知道让谁给我开走了!我隔着一层车玻璃看到,开走我车的那个人,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说。 “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另外的你!”牛小草说。 “应该是!”我说。 “是不是你母亲生了一对双胞胎?”牛小草说。 “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生了一对双胞胎!”我说。 “走吧!我们去找何文良!或许何文良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牛小草说。 于是,我们再次进入了一栋破旧的两层楼。穿越过它的大厅。在一面北墙上有一扇铁门。 打开铁门,我们进入了一座附属院。 能看得出来,附属院是新建的。它很大。比前面的主院要大上至少十倍。 在院子里,有一片大森林。在森林的中间,有一个十分巨大的铁箱子。 保守说,巨大的铁箱子有四公里长,两公里宽,五十米高。气势磅薄,巍峨如山。 铁箱子上有一扇门。 门子上正挂着一把大铁锁。 幸亏那个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陈衡,他提前交给了我一串钥匙。我将一串钥匙藏在了自己的身上。现在我将它们从身上掏了出来。因为这个时候要用到它们了。 一共有十一个钥匙。因为陈衡让我开启十一道门。每一道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钥匙一个比一个小。 我先用一个最大的钥匙。拧开了挂在铁箱子上的一把大锁。拉开门进去后,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小一点儿的铁箱子。小一点儿的铁箱子和大一点儿的铁箱子被造得形状完全一样。 我依次打开了一共十一道门。 越是往里,一道门比一道门更厚。 最后一道门足有十一米厚。要不是因为门上安装着液压助力装置。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根本推不开如此厚重的铁门的。 在最后一个箱子里,有一间木屋。 木屋不大,只有大概十八平方。 木屋的门正敞开着。里面一片黑漆漆的。 而我,站在铁箱子内木屋外,打开了手机上的强光灯,正在照亮着黑暗。这里面好像没有通电。因为没有一个灯泡亮起。 “何文良就在木屋内!进去找他吧!”正站在我肩膀上的小如拇指的牛小草说。 我感到紧张极了。紧张得咽唾沫,身上止不住的颤抖。 但,我到底是进去了木屋。 我用手机上的强光灯照亮了木屋。木屋内的面积不大。我差不多看见了屋内的一切。 只见木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窄的单人床。 在桌子上正摆放着一台电脑。在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电脑,是破旧肮脏的电脑。显示器还是大头的。人,是一个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黑布上有两只窟窿,从窟窿里刚好漏出两只眼睛。现在,这两只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脑袋滚地走 木屋内。 我用手机上的强光灯照着亮。 从一块黑布上的两只窟窿里露出了两只眼。 两只眼正在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紧张无比,额头上冒汗,掌心冒汗的。 “何…何文良!”我颤声叫道。 “对。是我!怎么了?”对方应道。 “你…你认识我吗?”我问。 “你不是贾小宝吗?”对方说。 “对…我是贾小宝!”我说。 接下来。木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我极是局促不安。 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牛小草正站在我的肩膀上。他也不说话。 好像现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 我盯着那一双从黑布里漏出来的眼。能感受到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是一双最标准的桃花眼。 慢慢的,一双眼睛弯了起来。弯成了一对月亮。 “你不要慌!”他说。 “嗯!”我感受到一份亲切和友善。 “你坐下来吧!”他指着一张窄的床说。 我身子往后退了退。慢慢的在一张窄床上坐了下来。 “找我何事?”他问。 “我…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还是消除不了紧张地说。紧张得一双手掌心直冒汗。 “你不用紧张!”他又说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但还是紧张。将两只手互搓着。搓出来一些泥条子,拍打了下去。 “说吧。什么忙?”他问。 “你能不能在你的电脑上操作一个项目?”我说。 “什么项目?”他问。 “将一颗巨大的头颅打开!”我说。 “谁的头颅?”他问。 “一个巨人的头颅。那个巨人的名字叫杨达财!”我说。 “为什么要打开他的头颅?”他问。 “一个叫陈衡的科学家说,在他的头颅里藏着一个小人。他要研究那个小人。却苦于巨人的头颅太硬。用什么设备也打不开它。所以。他只好让我来找你,让你在电脑上操作一下,看能不能将巨人的头颅打开!”我说。 “那个陈衡。他给你了什么好处?”他问。 “我也不瞒着你。他给了我一个亿!如果你能将事儿办成了,我可以分给你两千万!”我说。 “呵呵!我对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你就是给我两个亿也白搭!”他说。 我一下子变得很失望。说:“这意思,你是不肯帮我了?” “小宝。你已经找过我一次了。让我帮你扩大了一个地洞!怎么你还没完了!我在电脑上帮你干这干那的,实在有损世间公平!”他说。 “我从来不记得我以前找过你!你是认错人了!”我急忙说。 “怎么会!分明就是你!”他说。 “真不是我!”我着急道。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我肩膀上的小如拇指的牛小草说话了:“文良,他没有说谎。上一次过来找你的那个人真的不是这个。他俩长得一模一样。我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或许那个人的名字并不叫贾小宝呢!” “上一次找我的那个人也叫贾小宝!”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说。 “名字这事儿咱不能太较真!是个人都可以随便起一个名字或改一个名字!对不?”牛小草说。 “对!重要的是看人!”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说。 “文良,你在电脑上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世界上到底有几个贾小宝! 暂时将和贾小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称呼为贾小宝吧!因为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叫什么名字。 对了,在医院门外时。有一个长得和贾小宝一模一样的人,将他的汽车开走了。你在电脑上给俺们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来开走他的汽车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正站在我肩膀上的牛小草说。 “我倒是想用电脑查一查!可没电了。用不上电电脑无法开启啊!怎么查?”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说。 “那等吧!等到啥时候来电了再查!”牛小草说。 这一等。等了很长时间。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等了七个半小时。 我饿得快撑不住了。手机也马上要没电了。 牛小草说:“来了电,电脑开启需要三天。输入登机密码需要九天!” “啊?!”我忍不住叫唤起来,“那我一直在这儿等着,岂不是饿死了也等不到!” “所以,你还是先回家吧!”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说。 “这…这我回去,怎么跟人家交代?人家可是已经交给了我一千万的定金!”我说。 “很简单!把定金退了!说你不受理这件事。办不了!”牛小草说。 “下面还有九千万尾款呢!总共可是一个亿啊!你让我怎么舍得下!”我欲哭无泪。 “那个科学家陈衡,他不是要研究小人吗!这儿不是有个小人吗!你把它带过去不就行了!”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说。他指的是牛小草。 “人家要的是藏在巨人脑袋里的那个小人!”我说。 “它就是从巨人脑袋里钻出来的小人!陈衡说的就是它!”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人说。 “真的假的?”我扭头看着正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如拇指的牛小草。 牛小草说:“他妈的!就是我!我是从杨达财的脑袋里钻出来的!你把我捎过去吧!让那个王八孙研究我!我看他是怎么研究我!” 我半信半疑。但又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好打算将牛小草捎给陈衡。好歹对他也算有个交代了。看他能不能愿意吧!愿意了就好,不愿意就只好把那一千万的定金退还给他。 于是,小如拇指的牛小草在我的肩膀上站着。我移步从木屋里走出去。又依次走出一个又一个的铁箱子。 我们两个离开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失去了自己的汽车。我就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这一趟子我没有直接回家。因为接到了上级的一个电话。他让我赶紧到铭顺办公大楼的地下室看看。因为那里有大事发生了。 我让出租车载着我来到了铭顺办公大楼的跟前。付钱下了车。出租车司机落下车窗探出头,说:“看这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人和车。还用我等你不?不然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呢,看这儿空荡荡的,你也打不到别的车!” 我说:“不用你等,你先回去吧,要等也不知等到啥时候了!也不知道我啥时候才能办完事儿呢!” 出租车司机应该是听闻过什么风声了,说:“听说这铭顺办公大楼的下面藏着一个大妖怪。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假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呢!” “那这一片地方为啥扯上警戒线封锁起来?”司机问。 我说:“这一片是地震易发区。有专家正在地下做研究呢!不愿意让闲杂人员打扰!” 出租车开走了。 我来到了一对高大崭新的血红色大铁门前。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绑在裤鼻子(裤鼻子就是缝在裤腰上的小带子,用来穿插腰带的)上的遥控板。摁了一下上面的一个“开”的绿色按钮。 听得“嗡嗡嗡——”一阵低沉的马达声音。一对高大崭新的血红色大铁门缓缓朝两旁开启了。我进去后。又摁了一下遥控板上的一个“关”的红色按钮。 “嗡嗡嗡——”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马达声,一对高大崭新的血红色大铁门又慢慢的互相合拢,关闭上了。 下了一口电梯井。我来到了地下室。 只见在地下室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十几个跟这次工作有关的市政府的人员。其他的人全是便衣警察。身上带着枪。一共约有五六十个人。 “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我问。 “那些去地下洞穴内执行任务的精英军人们就要上来了!”有一个人跟我说。 “让他们上来呗!他们在地下洞穴内呆了那么长时间,早该上来了!不让人家上来,让人家老死在里面吗!”我说。 “哎呀,你不知道!已经上来了一个,差一点儿没把我们给吓死!打也打不死他。把他撵回去地洞里了!”那个人说。 “怎么了?”我问。 “他的模样变了!”那个人说。 “变成啥样了?”我问。 “他身上长满了一层明晃晃的鱼鳞。而且,那人身上的鱼鳞不断地生长着。里面新的鱼鳞长出来了,拱得外面的一层老鱼鳞往下掉落。那掉得哗哗的,鱼鳞一层一层的掉,让人身上发冷,身上起鸡皮疙瘩!”那个人对我说。 “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一个人身上怎么会长鱼鳞呢?”我惊讶不已。 “谁知道呀!陈教授说,是那个人发生变异了!”那个人说。 “怎么会变异?”我问。 “陈教授说,他应该是在下面吃过了啥东西了!” “陈教授呢?”我问。 “你来之前,他正在想对策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从这儿回去了,样子显得火急火燎的。说他的实验室内发生了很紧急的不好的事情!” 接下来。我让拥挤的人们往两旁都散一散,给我腾出一条路。我沿路走到那个深一百五十米,直径达三米的地洞的洞口旁。 见它巨大的洞口已经被堵住了。是在洞口上平铺上了几块厚厚的钢板。每一块钢板有三四公分厚。将好几块钢板在一起拼起来将偌大个洞口挡严实了。又在钢板上放了几块一立方的实心铁块子。 如此沉重,压得死死的。这要从洞里往外钻的,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这些钢板铁块子拱开。 单凭人的力气,纵然是已发生变异的人,好像也无可能从下面拱开这些厚钢板加大铁块子的。 也听不见从钢板下面的地洞内传过来什么动静。 所以这个时候,我并不是多么担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铃起来。还带着振动。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我女朋友打过来的。我就接了,将手机放到耳朵上。 “干什么?” “宝,今天晚上我去你那儿住!” “哦,你来吧!” 刚挂了女朋友的电话。又往我手机上打过来了一个电话。是那个科学家陈衡打过来的。我接了,将手机放到耳朵上。 “贾小宝!让你办的事儿你到底什么时候给办?你他妈的到底给办不办?”电话那头传来陈衡充满着急的声音。 “你急什么?你实验室里发生啥事儿了?”我问。 “妈的!杨达财的人头正在地上滚动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可思议的改变(一) 如果我不回家。我可能还是我。 关键是我回家了。所以一切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改变。 因为女朋友今天要来我家住。我想到自家的卫生间里还挂着别的女人的丁字裤头。所以我要抓紧回家一趟,赶在女朋友来之前,将那一条丁字裤头处理了去。以免女朋友和我闹分手。 好玩的女人是好玩的女人。能过日子的女人是能过日子的女人。作为一个睿智的男人。一定要将两者区分开。 我一点儿也不想和我现任女友分手。因为她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女人。 我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区。在一个停车位上。我看见了一辆黑色的汽车。也看清楚了挂在汽车屁股上的牌照。 如果这不是一辆套牌车的话。那它肯定是我的车。 我最后一次开车并非停在这儿的。我的车让别人开走了。被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开走的。我不知道他是谁。 可我的车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让我感到比较诧异。 这个车位。是我专门买的车位。别人不能停。每天下班回来都是我把车停在这儿。 今天,不例外的,我的汽车又停在了我的车位上。但。驱车的人却不是我。 重点是:他怎么把车停在这儿来了? 这个,好像不应该!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楼。 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自家的门。可发现用不上钥匙了。因为门子已经开了一道一指宽的缝隙。我要做的是。只需伸手将门推开。 如果说一个人正站在自家的门口,却不敢进屋了。是不是显得有点儿可笑? 可我现在真有点儿害怕。觉得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细思极恐。 但,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家,已经到了家门口。总是要进去的。 万一有什么事的话。我决定报警。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公民。是受法律保护的。 于是,我推开家门,进屋去了。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在我家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现在,我正站在客厅内。他正在看着我。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和我完全长得一模一样。包括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梳的发型都是一样的。甚至前几天我脸上起了一个疖子。到现在还没有下去。他的脸上也正有着一颗红色的疖子。 “你......你是谁?”我强忍着巨大的惊惧问。 “我叫杨大财!”他说。 “你是不是在精神病医院里的129病房里跟我对话的那个人?”我说。 “是的!”他说。 “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问。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他说。 “不可能!你的名字叫杨大财。而我的名字叫贾小宝!咱俩怎么可能是彼此!”我说。 “名字而已!名字可以随便起。名字可以随便改。重要的是人。人本身是无法改变的!”他说。 “如果你真的是我。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我?”我说。 对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我说。 对方还是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也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外面的天黑了。 屋内更黑。 陷入黑漆漆的一片。我已看不见屋内的一切。包括正坐在沙发上的他。 “贾小宝。你有什么打算?”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想不回应他。所以我只好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黑暗中。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 “干什么?”我问。 “代替你!”他说。 “代替我?怎么代替我?”我不由得吃了一惊,问。 “就是由我来当贾小宝!”他说。 “啊?那我呢?”我急忙说。 “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对方说。 “你......你什么意思?”我的感觉很不好。觉得有不好的事马上要发生。 “世界上不应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这不合逻辑呀!”对方说。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咱俩只能存在一个!”我说。 “对!必须不见一个!或者改变一个!”对方说。 “那也该我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不该有你。 我本来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好好的!是你突然冒出来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 你想打扰我的生活是吧?没门。 现在是一个法制社会。 你若敢胡作非为的话,我一定报警抓你。 现在,我请你立马从我的家离开!”我十分气愤又激动地说,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禁不住有些喘息。 “呵呵,现在这是我家!而不是你家!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在看不见一切的黑暗中,屋内响起了他冷笑的声音。 我立马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凉。无限的寒意侵袭了我。令我的身体禁不住的发出一阵一阵的颤栗。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混账!你信不信我报警?”我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报吧!我正等着你报警呢!一报警,这件事就变得简单易处理了!”无尽的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只能听见他说。但我可以想象,他一定是一脸的得意之色,说不定坐在沙发上的他还翘起了二郎腿,正在摇晃着他的脚。 一个破皮无赖把你的家给占了。占据了你的一切。他代替了你。怎能不叫你胸中怒火燃烧呢! “哼哼!你等着!有种别跑!我这就报警!妈的!好歹我也是一个在市政府上班的公务员。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个泼皮无赖了吗!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我一边愤慨不已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110打通了。 那边响起一个女声:“喂!你好,这里是赵州市金水区派出所!请问你报什么案?” 我气极道:“有一个泼皮无赖霸占了我的家!他赖在我的家里不走了!” “为什么会赖在你家,而不赖在别人家呢?”电话那头的女人问。 “啊?!那我怎么知道!你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你是个警察吗?”我十分生气道。 “那个赖在你家的人,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赖在你家不走了吧!是你欠人家的钱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说。 “我欠个屁欠!我不欠他的钱!”我说。 “那他为什么赖在你家不走呢?”电话那头的女人又问。 “你们到底出不出警?”我怒道。 “你们俩打起来没?”电话那头的女人又问。 “还没呢!”我说。 “都没打起来,至于出警吗!所以我们要先在电话里具体了解一下情况。看到底因为什么呀!说不定在电话里能给你出个点子。省得我们跑过去一趟了。不对,是两趟,去一趟,回一趟!这个点,路上又堵车!”电话那头的女人说。 “我......我......”我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为什么赖在你家不走?能给个原因不?你都报警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电话那头的女人不高兴地说。 我怀疑自己拨通了一个假的110。她怎么跟我扯出来这么多废话呢! “我要是跟你说,往我家里来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说要代替我!你信不信?”我强压着怒气说。 “明白了!是不是一对双胞胎吵架了?”电话那头的女人问。 “你他妈有病吧!”我忍不住爆粗口。 “你骂谁呢?!”电话那头的女人怒道。 “骂你!死逼!”我将电话挂断了。人被气得不行。 “啪!”我摸黑走过去。在墙上摸到了灯的开关摁了一下。客厅内的吊灯亮了。 灯亮得有些刺目。 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在沙发上坐着。并且他正在看着我。 我满目怒气的望着他。 “正常吗你觉得?”他说。 “好像不正常!”我说。 “怎么不正常了?”他说。 “我打110报警,在电话那头接电话的那个接线员,她好像不正常!她像一个神经病!”我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正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本人就是一个神经病!”正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什么?!你才是神经病!”我用力回敬过去。 “还是由我来打电话吧!”正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你打什么电话?”我问。 “我打临颍县精神病医院的电话,让他们把你抓回去!你是一个精神病人,从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了,他们若知道了你在哪儿,一定会把你抓回去的!”正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你......好哇!反咬一口是吧!你打!你打!让精神病医院的人来,看他们到底把咱俩谁抓走!”我说。怒极而笑。 “好的!你等着!”他说。马上从身上掏出一个手机开始拨起电话来。 连他的手机,跟我的手机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正握在手里的手机,心想:“他的手机号码跟我的手机号码不会也是一样的吧!” “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忍不住问。 “*”他一边将手机放在耳朵上听着,一边动嘴快速的说出了一个手机号码。 “咱俩的手机号一模一样!”我忍不住说。 他打通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的电话,并告诉了对方我们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也就是我家的具体.位置。 “来!别一直在那儿站着,到沙发上来坐!”说着,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上的位置。他现在正坐着一条长方形的沙发。我家的长方形沙发上面可以同时坐下三个成年人。 “哼!我才不挨着你坐!”我走过去,自己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唉!”坐在沙发上的人叹息了一声,一张脸耷拉下来。隔着一层洁净的眼镜片,他看着我的一双眼神里充满了忧伤,说:“杨大财......” “你叫谁杨大财?!”我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野狗,也像触电般的从单人沙发上跳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吃药治病 他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两张身份证。 给我了一张。他自己留了一张。 我举起身份证一看,上面写的名字是杨大财。出生于1992年2月4号。 我说你怎么给我一个这样的身份证? 他说这是你的身份证! “会吗!那你的身份证呢?让我看看!”我盯着他手上也正拿着的那一张身份证说。 “给你看吧!”他将自己手里的身份证递给了我。 我一看这张身份证,上面写的名字是:贾小宝。出生于1988年11月14号。 还有上面的家庭地址。令我再熟悉不过。 正是我的身份证。我说:“你这个身份证是假的!”伸手还给了他。 “我这张才是真的!”我在自己身上掏来掏去。竟是没给掏到。 连我的钱包也不见了。 “哎呀!原来你偷了我的身份证。快点儿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我猛的往前一冲,从他手上夺回了写有“贾小宝”名字的身份证。 他倒也不跟我争。我一夺他就松开了手。一张脸笑盈盈的看着我。 见他这样,我心里发慌。倒不如他跟我夺。因为这样显得他胸有成竹。好像就算我拿着“贾小宝”的身份证。也赢不了他一样。 “杨大财,身份证是针对本人校验的。不是你拿到了谁的身份证你就能变成谁!”对方说。 “你才是杨大财!”我说。 我忍不住又举起那一张“杨大财”的身份证。观察起上面的照片来。照片是半身的头像。只见照片上的人歪拧着脖子。一张脸眉清目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透出忧郁。但跟我长得完全不像。 我和“杨大财”身份证上的人。分明是很容易让人区分开的两个人。不可能扯到“是同一个人”上去。 精神病医院的人来了。 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进屋后,他们只是看了看,连问都不问。一起扑上来将我给摁住了。并用绳子将我给绑了起来。 给弄了一个五花大绑的。 我大叫:“抓错人了!抓错人了!不是我!” “就是你!” “你们不是应该抓杨大财吗?”我说。 “你不就是杨大财吗!” “我靠!我的名字叫贾小宝!”我气急道。 “连自己都不认识!病还是没减轻!” 他们开始将我的身体往外推。我忙使了一个千斤坠扎地上。将脚死死地蹬住地面。拼了命的将身子向后拱着。 “冤枉啊!不是我!我不是神经病!你们抓错了人了!是他!他才是神经病!”我给吓得哭了起来。 “唷嗬!劲怪大的!别推他了。把他抬起来!” 几个人抓腿抓胳膊扳头的将我抬了起来。我使劲扑腾。像一条乱弹的大鱼。 有好几次。我从他们手上掉下来了。但立马被他们捉住,又将我给抬了起来。 最后,我还是被他们抬着下了楼。给装进了一辆箱货里。 运到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关进了129房间。 “放我出去!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杨大财!我是贾小宝呀!我是在市政府里上班的!”我“砰!砰!砰!”将门子拍得震天价响,歇斯底里的咆哮。 根本没有人搭理我。我用力扯门子也扯不开。 就抬起脚用力朝门子上跺。一连跺了好几下子。将门板给跺下来了一块。窟窿还挺大的。不由得心里一喜。觉得自己这下可以钻出去了。 我弯下腰。将一颗头通过门板上的窟窿刚伸出去,就让人往头上给罩了一个袋子。眼前顿时一黑。吓得我想缩回脑袋。可已经缩不回去了。因为有人将一个绳套圈在了我的脖子上。一拉绳子,绳子一收。将我的脖子给勒紧了。往前用力扯拉着。跟牵狗的人使劲拽狗一样。 我被罩着袋子的头上还狠狠的挨了几拳头子。 “学会踹门子了是吧!把头钻出来了是吧!来来!接着往外钻!我看你钻出来要干啥!”有个人说。将套在我脖子上的绳子使劲往外拉。拉得我把持不住自己的身体,通过门上的窟窿。只好将身体接着往外钻了。要是一点儿也不配合,被人完全强行的给拉出去。把身体拉直,会被门上的木茬子刮伤身子的。 就像拉一条狗一样。我被人拉着身子在地上爬。 钻出洞后,在楼道里爬。他们拉拴在我脖子上的绳子很用力,我如果不爬动,身子就会被他们拉直的,像块儿拖布一样在地上磨擦。 “看这条狗!爬快点儿!”有个人踢了踢我的屁股命令道。 “我不是狗!我是一个人!”我一边在地上爬着,一边腾出一只手拽罩在自己头上的袋子。是一个布料很结实的黑布袋子。布袋子很长。我从自己的头上拽不掉它。因为它的一部分被绳子紧紧的刹在了我的脖子上。 被牵着一路爬过去,耗时不短。我不知自己爬到了哪儿。途经不少拐弯。 我停住了。感觉自己进入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几个人在说话。男女都有。 “把他头上的罩子摘下来!喂他一块蛋糕吃!”有个女人说。 有个人解开了我脖子上的绳子。将罩在我头上的黑色布袋子抽走了。 只见在这间屋里,一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他们都在看着我。我正在地上跪着。 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大盘蛋糕。 有一个女人走过来,蹲下来问我:“饿吗?” “饿!”我点了一下头说。 “想吃蛋糕吗?”她又问。 “想!”我点了一下头说。 “好!把蛋糕端过来让他吃!”女人回头吩咐他人。 有一个男的将一盘蛋糕端过来,放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撕掉了上面的包装。拿出来一个叉子递给我。 蛋糕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奶油。 我用叉子剜了一大块奶油放进嘴里,咀嚼着,觉得很香甜。 吃完了奶油。下面才是真正的蛋糕。 蛋糕没有奶油好吃。但我实在太饿了。一大口一大口的咬下来,吃得津津有味的。觉得很香。 他们正在看着我吃,一个个的站在那儿静静的,谁也不发言。 过去了一段时间。我吃完了。地上只剩下一个空的塑料盘子。 “吃饱了吗?”女人问。 “嗯!吃饱了!” “你不要在地上跪着,快站起来,找个椅子坐下来!”女人说。 “我要是站起来,你们打我不打?”我说。 “不打!打你干什么!我们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们是给你治病的!不会打你的!”女人语气温柔地说。 我忍不住流出了委屈的眼泪,说:“你们让我学狗在地上爬,把我当狗牵过来!还有人用拳头打我的头。难道你们这不叫虐待病人吗!呜呜…呜呜…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是活得太老冤了!” 女人叹息了一声,说:“你现在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你正在病着。而且病得还不轻!你应该吃药的。吃过药之后,有点儿效果。你的状态会好一点儿!” 我这个人从小就很抗拒打针吃药。现在自己又没有病,干嘛要吃药。她说我有病我就有病吗!真是可笑。本来没病,让吃的药也不知是什么药,万一吃出病呢! 于是,我摇了摇头,用比较坚决的口气说:“不吃!我又没有病!我为什么要吃药!我看你们是有毛病!抓个人都会抓错!把没病的抓来了。把有病的留在我家里了!” “杨大财,你真的不吃药吗?”女人问。 我还正跪在地上,两手摁在地上,用两条胳膊支撑着上半身。又摇了摇头,说:“不吃!打死我都不吃!” 女人说:“不吃就算了!那你就永远病着吧!在生病中,你永远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别搁地上跪着了!站起来吧!” 于是,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在这间屋内一共五个人。我,两男,两女。 他们正在看着我。 我也是对着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 奇怪的是。男的和男的长得一模一样。女的和女的长得一模一样。 “是不是两对双胞胎?你们是不是两对双胞胎?”我说。 “你一共看见了几个人?”还是那个女人问我。 “四个!两男两女!男的和男的长得一模一样。女的和女的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四个,肯定是两对双胞胎!”我说。 “真的吗?”女人问。 “真的!”我说。 “你再好好查查,到底几个人!”女人说。 “再查查也是四个人。一、二、三、四!”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点每个人查了一遍。 “你闭上一只眼睛再看!”女人说。 “闭哪一只眼睛?”我问。 “闭哪一只眼睛都行!”女人说。 于是,我闭上了右眼。用左眼看。屋内的一切没有变化,仍旧有着四个人。 “闭一只眼又咋的!这看得,不还是一样吗!”我说。 “换另一只眼闭!”女人说。 于是,我睁开了右眼,闭上了左眼。却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让我一下子不由得完全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愣过神来。仍旧右眼睁左眼闭,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说:“怎么回事?谁关灯了?” “没有人关灯!”黑暗中响起女人的声音。 “怎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说。 “你睁开你的左眼!”女人说。 我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左眼。光芒入眼。我又看到了屋内的一切。前面仍旧站着两男两女。 “怎……怎么回事?”我已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杨大财,现在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女人说。 “是……是不是我的右眼看不见?”我说。 “对!你说对了!”女人有些惊喜的叫道。 “怎么会看不见呢!”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不由得一下子心凉透了。因为右眼眶内空空如也,竟是根本没有装着眼珠子。不仅如此,我还在自己的脸上摸到了一条长长的厚韧粗糙的疤拉。 “啊?!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脸上的眼镜呢?我本来一直戴着眼镜啊!我的眼近视!五百度呢!不戴眼睛啥也看不清!怎么不戴眼镜我现在能看清东西了?而且用的还是一只眼!我的近视好了吗?”我十分慌乱地说。 “杨大财!你吃药吧!吃药病好了。你就能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女人说。 “吃……吃吧!药呢!我要吃药!”我十分激动的大叫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压死人的脑袋 我正在沙发上坐着。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 客厅内正亮着一台水晶吊灯。 灯亮得有些刺目。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 如果我是一个人。那我应该有呼吸声的。 没有呼吸的人,是死人。 可我就是没有呼吸。但我也绝对不是一个死人。 至于我到底是什么,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当然。在这所有的人中。并不包括我自己。 一个人,他要是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那他不用混了。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时间好像永无休。 是真的永无休吗?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笑什么?笑时间! 时间带走了太多。 但总有它带不走的东西。 天会黑。天会白。在我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可笑。 当我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进来一位女人。 女人打扮挺时尚。长得也挺不错。穿得也挺暴露。 她正站在客厅的中央。正在脸带媚笑的看着我。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正在看着她。 “我好看吗?”女人问。 “还不错!”我说。 “想我了吗?”女人又问。 “挺想的!”我说。 “你就不能说,很不错。很想吗!”女人吹毛求疵。 我笑而不语。 女人身材如蛇一样摇摆着走过来,挨近沙发,在我的腿上坐下来了。并将两条胳膊圈住我的脖子。脸离我的脸很近。微微撅起红唇。对我吐气如兰。 这是一个香美人。 她体软若无骨。皮肤紧致白嫩。腿长臀翘。胸部也丰满。一张脸十分细腻耐看。一双明亮水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正看着我。 她长得挺好的。只要男人看见了她,十有八个会相中她。相不中她的那两个,一个是同.性.恋。一个是瞎子。 可我不是一个瞎子。也绝不是一个同.性.恋。但我没有相中她。好像找不到什么原因。我只是相不中她。 所以我说:“分手吧!” “什么?!” 她好像认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着。简直不能相信的样子。 “分手吧!”我怕她真的听错了。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这女人才不得不相信了。她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气得她立马撇嘴哭了起来。 “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跟我分手!”她哭着问。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说。 “那你为什么跟我分?是嫌我长得不好看了吗!”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 “你长得很好看!我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跟你分手的!”我说。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女人提高了声音问。 “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善于应付女人。但我知道怎么打发她。所以。我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银行卡,说:“我要给你这个!” “分手费吗?”女人问。 “对!分手费!”我说。 “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几个分手费!”女人蹙起一双柳叶眉。怒气冲冲道。 “你应该这样说,这张卡里有多少钱!”我说。 “哼!有多少钱我也不稀罕!老娘是有尊严的!分手就分手!别拿你那俩钱恶心我!”女人说。 说罢。女人站起身,一个富有弹性的屁股从我的大腿上离开了。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满目泪水。眼里含满了委屈和不解。 “如果我能娶媳妇的话,我一定会娶你的!”我说。 “小宝!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就不能娶媳妇了?是不是今天上医院检查身体去了?得了绝症?还是不能生育?”女人说。一张嘴巴挺毒的。 我举着手上的银行卡,说:“这卡里面有一千万!” “啊?!”女人失声惊呼起来。脸色变了。 “给你一千万分手费,够了吗!”我说。 “你别诓我!你怎么会有一千万!”女人说。 “你拿着卡去查询。要是这张卡里真有一千万。你就拿着卡远走高飞。永远也不要再回来找我了! 要是这张卡里没有一千万。你再回来找我!”我说。 “真的?”女人的眼睛变得明亮了不少。 她从我的手上抽走了银行卡。拎着自己的包。快速的离开了。 我仍旧在沙发上坐着。 好像除了在沙发上坐着。别的什么我也干不了。 附近就有银行。要查卡很快的。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至少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女人没有回来。 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管什么样的爱情,用一千万可以冲淡的。 如果给你一千万,让你跟你的男(女)朋友分手,你会愿意吗? 外面的天明了。 太阳也出来了。 我正在沙发上坐着。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的睁着。 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陈衡打过来的。我接了,将手机放到耳朵上。 “你他妈了个逼!快把定金退还给我!一千万,一分钱也不能少!”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个老头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什么钱?”我说。 “你他妈了个逼!你想跟我耍赖是吧!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电话那头的陈衡说。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问。 “头颅一直在地上滚动啊!已经压死了好几个人!”电话那头的陈衡说。 “挡住它啊!别让它滚啊!”我说。 “用啥挡啊?用啥也挡不住!”电话那头的陈衡说。 “你现在在哪?”我问。 “我正在实验室里呢!上回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电话那头的陈衡说。 “你等着我吧!我这就过去!”我说。 “你现在过来有啥用?你快点儿去找何文良,让他在电脑上操作一下,让那颗头颅裂开了不就行了!”电话那头的陈衡着急道。 我将电话挂断了。 下一秒,我出现在了一个人的旁边。 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手上正拿着一个手机贴放在耳朵上,嘴上喊着:“喂!喂!怎么不说话了?能听见吗!”将手机放下来一看,骂道:“他妈的,把电话给我挂了。话都还没说完呢!” 他已经很不年轻了。头发已花白。 他将手机装入口袋里,一扭头看见了我。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儿?”陈衡说。 “嗯!” “你说你都来到这儿了,还接我电话干什么!当着我的面说多好!”陈衡不满道。 “嗯!那颗头颅呢?”我问。 “它正在屋里撞墙呢!把它关起来了!我怕它撞得时间久了。会把屋墙给撞塌!它从屋里滚出来就大麻烦了!”陈衡说。 接下来。 两个人来到了一扇防盗门前。 “砰!砰!砰......”从屋里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撞得墙体一颤一颤的。 “打开门!”我说。 “打开门干什么?”陈衡问。 “我要进去!”我说。 “你进去干什么?那颗头颅有多大你不知道吗!两米高呢!它滚起来老快。能把人压死。之前进去了好几个人一起摆弄那颗头颅。都让它给压死了!压成肉饼了! 唉!我快愁死了!你说一颗头颅它怎么会自己滚动起来呀!”陈衡说。 “让我进屋一趟,让我问一问那颗头颅,看它到底想干什么!”我说。 “你真的要进去吗?你也不怕它把你压死!”陈衡的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瞪圆了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珠子说。 “嗯!” 突然我伸手往前一捉。 从陈衡的脸上捉住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已钻入了他脸上的肉中一截。要不是我的速度够快,那东西就从他的脸上钻入不见了。我揪住了那东西的一条腿。 原来是一个小人。它跟我的拇指大小差不多。它在我的手上挣扎得很厉害。它的力气奇大。 也就是我拿住了它,若换成别的人,肯定谁也拿不住它。 (今天就到这儿吧!突然眼前一阵发黑。明天继续。剧情目前正值迷离阶段,先不要慌,耐着性子。过几天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知识到了危险边缘 (二) 我就像从一个人脸上拿虫子一样拿住了一个小人。 它就跟我的拇指一样大。被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条腿。它的一条腿一弹一弹的,力气很不小。若我捏得再松一点儿。它一定会从我的手上逃脱的。只可惜,我捏得刚刚好。若力气再大一点儿。就能把它的腿给捏扁。肌肉挤伤。或捏骨折了。 现在,我捏着它,既让它逃不脱。又让它不受伤。这绝对是对自己的力道拿捏得很精准的一个最好的诠释。毕竟,我这是第一次接触它。它的力量。绝对不比一支正窜上天的火箭的力量差。 过了一会儿。 它的腿已停止了挣扎。它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它。 “你是谁?”它问。 “我是贾小宝!”我说。 “你绝对不是贾小宝!”它说。 我看着它。笑而不语。 “你到底是谁?”它又大声问了一遍。 “你呢?你又是谁?”我不答,反问。 “我叫牛小草!”它说。 “你怎么长得这么小?是人生出来的吗?”我说。 “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每个都是被女人用逼生出来的。而我是从一个人的脑袋里钻出来的。通过他的鼻孔钻出来的!逼和鼻。不一样!”牛小草说。 它说的话让我觉得它挺低俗的。但无伤大雅。我一点儿也不在乎雅俗。 “你是从谁的脑袋里钻出来的?”我问。 “是从一个巨人的脑袋里。那个巨人的名字叫作杨达财!”牛小草说。 我看着陈衡。 陈衡是一个科学家,国内最具权威的那种。他已经很不年轻了,满头银发。一脸的皱纹。脸上的老年斑大如枣。正在圆瞪着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珠子。他的一双眼珠子很不小,快凸瞪出眼眶外了,像一对蛤蟆眼。 他正在盯着被我捉在手上的小人。 小人说:“死老头子。你不是一直想研究我吗!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从他的手上拿走啊!” 陈衡说:“你......你真的是从杨大财的脑袋里钻出来的那个小人?” 小人说:“如假包换!在我还没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之前,我是住在一颗海螺状的瘤子里的!” “真的是你!”陈衡叫道。 “你他妈的。你老想着研究我干什么!为了研究我,你不惜花大钱打造一台巨大的割头机。杀害杨达财。让他落个身首异处!杀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牛小草说。 “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陈衡说。 “你杀死了巨人。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把你抓走?”牛小草说。 “巨人杨达财。他不能算是正常的人类。我是说身体上的非正常。并不指精神上。不含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包括智障人士) 法律是用来保护正常人类的! 杨达财乃非正常人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陈衡说。 “那我呢?我在法律保护范围内不?”牛小草问。 “瞅你长得这么小。绝对不能算正常人类。你也不受法律保护!”陈衡说。 “我去你妈了个逼吧!法律就是个屁渣子!”牛小草骂道。 陈衡朝我伸过来一只手,说:“把这个小人给我吧!让我带回去研究它!” 我说:“那一千万的定金......” “不要了!给你了!”陈衡说。 “还有九千万的尾款呢!”我说。 “九千万的尾款不能给你了!你又没有做到让何文良在电脑上操作而使现实中杨达财的大脑袋裂开。那颗大脑袋滚过来滚过去的。压死了我的好几个工作人员。我用那九千万买通一下官员不要追责我,和用来赔偿死者的家属!”陈衡说。 “老家伙。你怎么不找个人给你算一卦呢?看你今天是生还是死!”我说。 “什么?你叫我啥?”陈衡看着我,比较惊讶的样子。 “老家伙!怎么了?”我说。 “你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呢!”陈衡生气道。 “尊重你,有个屌用!”我说。 “妈的!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龟孙!”陈衡怒道。 “小人还想要不?”我摇晃了摇晃被我捉在手上的小人。 气得牛小草破口大骂道:“卧槽尼玛!别晃我,晃得我头晕!你傻呀!” “要!把它给我!”陈衡抖了一下已伸过来的手说。 “你死在它手上可别怨我!”我说。 “就这么大一点儿的一个小人,我能死在他手上?你拿着它都没事。快把它给我!”陈衡说。 于是,我将牛小草放在了陈衡的手上。 不等陈衡将自己的手握住小人。小人便已不见了。 “啊~~~!”陈衡吃痛叫唤了起来。 只见他的手掌上已多出了一个透明的血窟窿。 牛小草就像一颗永动力的子弹一样。飞过来飞过去。迅疾若闪电。在陈衡身上到处钻窟窿。一分钟不到。它将好好的一个人身上钻成了一个筛子。血流一地。 陈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已经死了。就连一颗头上也被牛小草钻出了好几个窟窿,跟豆腐脑一样的乳白色脑浆都汩汩的流出来了。两颗眼珠子也被它钻崩了。从空洞的眼眶里不住的往外冒血。其死状惨烈可怖。 我伸手一捞。又将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捉住了。还是用两根手指头捏住了它的一条腿。 “你的手可真快!”浑身是血的牛小草发出无奈的感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 牛小草说:“有机会,我会钻回杨大财的脑袋里!再也不愿意出来了!” “为什么不愿意出来了?”我问。 “因为这个世界上多出了一个你!说实话,我害怕你!我不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我觉得你没好事。因为你身上的邪气实在太重了!”牛小草说。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很少有不认识的东西!你绝对算其中一个!”我说。 “唉!”牛小草叹息了一声,说:“我虽然被你拿捏着,命在你手中。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是什么!一旦我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会立马将我变消失的。我将永不复存在!” “他?他是谁?”我问。 “他,你可以将他称呼为一个加双引号的人!”牛小草说。 一个加双引号的人? “人”? “人”又是什么东西? 一时,我不禁感到比较迷茫。 “他是你的主人吗?”我问。 牛小草说:“算是吧!毕竟我的诞生跟他脱离不了干系!” “哦,他长什么样子?你为什么称呼他为一个加双引号的人?”我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牛小草说。 “因为我想好好的了解一下他!”我说。 “呵呵!现在了解得再多也没用!弄不好了解着了解着突然就死了。你可以这样理解。他是一个终极点。等你见到了他。这一切你什么都了解透了。所有的一切,都已到了最后。到了终点!”牛小草说。 “你觉得,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我又问。 牛小草笑了。 它没有回答。 它脸上的笑容已给了答案。 “人”真的比我还厉害?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我太寂寞了。 寂寞了太久太久。 如果能让我败一次。其实也挺好的。 “你是一个破绽!”我说。 本来脸上正在微笑着的牛小草一下子愣住了。笑容僵在了它小如指甲盖的脸上。它正在看着我。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你到底是什么?”它问。 “一样,你不告诉我你是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什么!”我说。 “你都知道了我是一个破绽。说明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我甚至敢打赌,你的知识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牛小草说。 “知识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又是什么?”我问。 “你可以理解为生死之线。就是按你目前的知识量来说。你不能知道得更多了。若你再多知道一些东西。你极有可能就会死掉的!”牛小草说。 “我会死掉?谁能把我杀死?”我说。 “当然是那个加双引号的人。你若知道的更多,令他嫌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一定会杀死你的!”牛小草说。 “他算个老几!我知道的东西有多少关他什么事!这知道得多了,还成有罪了!真是有点儿意思!”我不禁有些生气地说。 “一个人知道的太多了,难免大嘴巴!把一些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牛小草说。 “有啥不能说的,嘴在我身上长着,我想说啥就说啥!”我说。 “你不听我劝,早晚有一天你会倒大霉的!”牛小草说。 “倒就倒吧!我倒想看看,我能倒一回什么样的大霉!”我说。 接下来。 牛小草不再说话了。 我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两个人之间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我突然使手一甩。将小如拇指的牛小草掷在了空中。速度快得让它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并伴随着长长的一声凄厉尖锐的破空音。 可它自己的速度更快。化成了一道流星飞远不见了。 下一秒。我出现在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很大。有个一百平方。 在这间屋子里,有一张大桌子。 在大桌子上有一颗巨大的头颅。 头颅上面只有一颗巨大的眼睛。它的另外一颗眼睛瞎掉了。瞎掉的是右眼。右眼眶里空洞洞的,本来该在里面装有一颗眼珠子的,现在眼珠子已经不见了。它的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从左额头到右嘴角的疤拉。疤拉已生成厚而粗糙的茧子。 巨大的头颅是一个大光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它有燃烧过的痕迹。 巨大的头颅用一颗巨大的眼珠子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它。 “你怎么不滚了?怎么回到桌子上了?”我问。 “我滚累了,回到桌子上歇一会儿!”巨大的头颅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我想压死你!” “砰!”一声沉闷的大响,砸得地面一颤。 在这间屋内铺的地板砖早已被它压碎了。 巨大的头颅从桌子滚落了下来。将地板砖压得一阵咔咔啪啪的响。它滚得轰轰隆隆的,携带着万钧之力,迅速朝我滚过来了。 它要压死我。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决定回家一趟 (一) 一个瞎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有时候,眼睛看不见,也蛮不错的。因为至少可以避免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 现在。我就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我不该将女的看成观音菩萨。不该将男的看成弥勒佛。 这不是眼睛出问题了。而是精神出问题了。 一个精神出问题的人。会看到一个不同的世界。 就是一个错误的世界。 有时候。错误美好,正确残酷。 就好比你很喜欢一个人。觉得她(他)也喜欢你。这是错误的感觉。正确的是:对方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反而相当厌恶你。 所以。有的人,活在错误里快乐。活在正确里痛苦。 我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泪。 没错!只有一滴泪。绝不是两滴泪。 流过泪的人都懂。在流泪的时候。人的两只眼是同时流泪的。所以。一个没有毛病的正常人在流泪的时候,他会流出两滴眼泪。而不是只流出来一滴泪。 只有独眼的人。在流泪的时候,才会流下一滴泪。 我的脸上只剩下一颗眼是好的。我是一个独眼人。 因为,我是杨大财。 杨大财是一个独眼人。没错的。 看着正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探的走进这一间屋来的瞎子。我突然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精神出问题了,所以才看见的他。若是我的精神不出问题,就看不见他? 瞎子旁若无人。也难怪。他毕竟看不见。应该不知道这间屋子里有人吧!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将一根拐杖朝我脚下探过来。我抬起左脚又抬起右脚的,接二连三的躲开了他的拐杖。 他肯定以为这里没有人。 将拐杖往上一挑。“噹!”碰住了椅子上的一根撑子。只见瞎子脸上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咧开一张嘴笑了。 他肯定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一张椅子而乐的。 因为有了椅子,就可以坐下来歇一歇了。 所以。他转过了身,弯腰撅腚的。慢慢的朝后边挪过来了。 我希望他别再往后挪了。因为再挪都挪到我身上来了。我可不想让他坐在我的腿上。这又不是一个大姑娘。 两个大老爷们摞在一起成何体统。 所以,当他的屁股朝我身上坐下来的时候。我只好伸出双手托住了他的屁股。 “有人!”我说。 “有人?你怎么不早说!你也是个瞎子吗!”瞎子扭过来头,用一双白眼珠子瞪着我。 “我不是瞎子!”我说。 “你不是瞎子。那你看见我要往你身上坐过来了,怎么不提前提醒我呢?啥意思你?你想摸我的屁股,对吧!”瞎子显得很生气地说。 “不是呀!我不想摸你的屁股!你起开啊!”我说。自己的一双手还在托着他的皮包骨头的腚。因为他并未站直身子,还在撅着腚往下坐。 “我不起!我就要坐在你身上!”瞎子赌气地说。 “这样吧!我挪开,将椅子让给你坐行不行?”我说。 “那好吧!”瞎子这才站直身子,屁股离开了我的双手。 于是,我将身子从椅子上挪开了去。 瞎子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在这间屋子里。有一尊穿白色衣裳的观世音菩萨。有一尊剃着光头,身穿宽松的黄色袈裟,赤脚,袒胸露乳,脖子上戴着大珠子项链的弥勒佛。有一个瞪着一双白眼珠子的瞎子。还有一个我。 这四个人,都显得那么不正常。 他们三个正坐在椅子上。只有我自己正站着。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看着他们。 他们三个谁也不说话。 一男一女正在看着瞎子,神色严肃。 瞎子的一张脸正在朝对着他们。好像他脸上的一双白眼珠子能看得见他俩一样。 并且,瞎子的脸上正挂着一丝奇怪的微笑。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外面的天已近黄昏。黄色的阳光透窗照进来。 瞎子先开口说话了:“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菩萨说:“你来干什么?” 瞎子说:“我来,维护世界的正常!” “这个世界不正常吗?”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说。 瞎子慢慢的摇了摇头,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说:“不正常!现在这个世界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菩萨说。 瞎子说:“至少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了你们俩!” “难道这个世界上不该出现我们俩吗?这个世界上的世人大多数都在供奉着我们!”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菩萨说。 瞎子说:“供奉是一回事!该不该出现又是另一回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该出现的,终究会出现的!反正我们就是出现了!”弥勒佛说。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瞎子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应该去做一些其它有意义的事情。而绝不该过来骚扰这么的一个人!” 无疑,他说的“这么的一个人”就是我。 我不该被骚扰的。 “骚扰?”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菩萨皱起了眉头,显得十分不满,“你说个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骚扰?只兴你过来找他,就不兴我们过来找他?你过来找他就不叫骚扰吗?” “话前要三思,一句不恰当的话,往往会引起比较严重的后果!”弥勒佛耷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他本来是一个笑口常开的佛陀。现在也不笑口了。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不该笑。 一个人若分不清场合一直脸上在笑,岂不是成了傻子在笑。 弥勒佛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他看起来一脸的精明。 瞎子的一张脸上本来正挂着一丝笑容。现在他的脸上笑得更开了,说:“你们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这个人了。这个人不是你们应该找的!” “不是我们应该找的?那是谁应该找的?”弥勒佛问。 “不会是你吧!”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菩萨冷笑道。 瞎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讲话的语气有些重了:“我只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让你们两个逃命!也说明我这个人比较仁慈了! 从现在开始数吧!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之后,若是你们还在这儿未走,我一定会对你们做出什么的!” “就凭你!来吧!三十分钟之后我们也不会走的!”身穿白衣裳的观世音菩萨冷笑道。 弥勒佛却站起来走了。连个招呼都不给观音打。 三分钟之后。 在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瞎子。 我站着。瞎子坐着。 我正在看着他。 瞎子扭了一下头,将一张脸朝对着我。他脸上的一双白色眼珠子好像能看得见我一样。他脸上的笑容已完全不见,作得比较严肃。 “杨大财!”他叫了一声。 “嗯!”我应了一声。 “你应该回家一趟了!”瞎子说。 “回家干什么?”我说。 “你有多长时间不回家了?”瞎子说。 “不记得了!有很长时间不回家了吧!”我说。 “你真的很应该回家看一看的!”瞎子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家要添一个新丁了!”瞎子说。 “添一个新丁?是谁?是谁要生孩子了?”我问。 “是你的母亲李红霞要生孩子了!”瞎子说。 “她已经生过了两个了,为什么还要生?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近五十的一个人了,她还能生得动吗!”我十分不满道。 “她是生了两个。但一个是没了双腿的傻胖子。一个是因为精神病而住了院。你说她有这两个孩子有什么用!所以她又生了一个!想着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希望!只要人还活着,不管年龄多大,生活中都不能缺了希望!”瞎子说。 “什么时候生?”我问。 “马上就要生了!她已怀胎满十月。跑不了这几天就要生了!”瞎子说。 “唉!既然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那就让她把孩子生出来吧!家里有个三儿也好!希望三儿是一个健康聪明的正常人!”我说。 “你家不止添新丁这么一件喜事!你家还有另外一件喜事呢!”瞎子说。 “怎么还有一件喜事啊?又是什么喜事?”我问。 “你哥哥要结婚了!这不算是一件喜事吗!”瞎子说。 “就我哥哥那样子,他能娶上媳妇?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我说。 “能结婚了,肯定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他!”瞎子说。 “我哥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后天!所以,你明天要回家一趟,去参加你哥哥的婚礼!”瞎子说。 “我不想去!”我说。 “你必须去!”瞎子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在他的婚礼上,将有一件很可怕的大事要发生。 那个时候你必须在现场! 若你不在现场,到时候局面根本控制不住!”瞎子说。 “我?我又算个什么东西?我能起到那么大的作用吗?”我十分自嘲道。 “是的!你能起很大的作用!”瞎子说。 看他的样子,很认真。 接下来,我不再说话了。 瞎子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两个人已经说完了。 我决定离开这家精神病医院,回到自己的家看一看。 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身穿一件黄色袍子,留有一头中分的披肩长发。他将一只麻袋照在瞎子的头上。他手上正握着一根铁棍子。他高高的抡起铁棍子,狠狠一棍子砸在了瞎子蒙着麻袋的头上。 “妈的!让你跟我重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至关重要之我的变化 (二) 我伸手朝前一推。挨上了一颗巨大的头颅。将它推得不能再朝前滚动,静止不动了。我的手正好摁在了它的嘴巴上。它一张嘴让我的手掌进去了,用两排牙齿狠狠的咬住了我的手腕。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它咬不动我的手腕。只好张开了嘴。将我的一只手吐出来了。 它上面的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瞅着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戾了!”我皱起眉头道。 “我只想从这儿逃出去!”巨大的头颅说。 “撞开了墙就可以出去!”我说。 “可我撞不开墙!墙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的不说。而且它们还是两层的。中间还夹着一块厚厚的钢板呢!那个老科学家告诉我的!他让我使劲撞。撞开了墙算他输!”巨大的头颅说。 “你出去了干什么?”我问。 “跟我的无首之躯会合!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巨大的头颅说。 “变成一个完整的人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还没有想好!”巨大的头颅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我正在想,这一切有意义吗? “你不是贾小宝!”巨大的头颅说。 “是吗?那你说我是谁!”我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巨大的头颅说。 “我来。专门是为了看你的!”我说。 “看我?看我干什么?”巨大的头颅说。 “没什么,就是纯粹的想看看你!”我说。 接下来。 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屋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片沉默。 时间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说:“既然已见到了你。那我就变化了!” “变化?你会变化?对!你会变化。要不然你也不能变成贾小宝的样子。现在。你要变成什么样子?”巨大的头颅说。 “变成一个永恒的样子!”我说。 “永恒的样子?什么是永恒的样子?”巨大的头颅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它。 巨大的头颅说:“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和我的无首之躯复合成功?” 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肯定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巨大的头颅问。 “因为你受到了电脑的执行之力。现在电脑正在执行着!”我说。 “电脑正在执行着?什么电脑?正在执行着什么?”巨大的头颅问。 “一个叫牛小草的小人已经找过何文良了。 没错。那个牛小草就是从你的头颅钻出来的小人。 我不知道牛小草到底是什么。 牛小草让何文良在他的电脑上将你的头颅照和躯体照进行了合成处理。将你的头颅和躯体连接起来了。合二为一体。 在电脑上。他对你的资料进行了修改。将你的属性由死改为生。他将合成好的照片作为你新的资料往上提交了。并且提交成功,且成功通过了审核。将你的资料修改成功了。 何文良在他的电脑上操作什么。在现实中就会发生什么。这就是电脑的执行之力。 所以,即便你发生了身首分家。你人已经死亡了。但在受到电脑的执行之力下,你还是复活了。这就是为什么你的一颗脑袋睁开了眼。并且只一颗脑袋还会滚动。就是因为受到了电脑的执行之力。所以你的头和躯体会产生互相吸引。一定要遇到一起合二为一的。 任何障碍都阻碍不了你的头颅和躯体复合!”我说。 “何文良?何文良是谁?他是不是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男子?”巨大的头颅说。 “对!”我说。 “我真是恨死他了!”巨大的头颅说。 “你恨他干什么?”我说。 “因为他掐死了我的哥哥!”巨大的头颅说。 “你的亲哥哥确实已经死了。它确实是被何文良给掐死的!”我说。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历史上,我的哥哥被何文良掐死了。当它被我的母亲李红霞才生出一颗头。多一半身体还留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何文良扼住脖子给活活掐死了。当时。我亲自确认它已经死亡了。 可现在。在我的家里,正生活着一个人。他是一个大胖子。割肉喂我。为了喂我。他把自己的双腿也剁掉了。他就是我的哥哥杨大发!我怀疑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可听我的母亲说,他就是我的亲哥哥!他是被她亲自生出来的。 我母亲这一生中。只生过两个孩子。 所以我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大梦!”巨大的头颅说。 “你并不是做了一场大梦!是昊天改变了历史。他还消除了一些人的记忆。例如你母亲不记得她生下来的大儿子被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人掐死了。 但是,昊天在改变历史的时候。并没有让你的哥哥复活。他也没法做到让你的哥哥复活。你的哥哥一旦死了,任谁也复活不了他。所以,不管是在以前,还在以后,或是现在,你所见到你的哥哥呈一个大活人的状态。那都不是你真正的哥哥!那都是伪冒你哥哥的。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譬如,现在正在你家生活着,已经失去了双腿,但又吃成了一个大胖子的家伙。他肯定不是你真正的亲哥哥。他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如来佛陀。是如来占据了你哥哥的幼小尸体,变成了一个活人长大,发胖。”我说。 “世上真的有如来?”巨大的头颅显得惊讶道。 “有如来!他只不过没有跟你们生活在一个层面上。但他极大的影响了平凡的世人。 如来这一回不止自己来的。他还带了自己的两个手下,一个是观世音菩萨,一个是弥勒佛!”我说。 “连如来都来了,如来来干什么?”巨大的头颅又显得惊讶道。 “还不是为了接引碑!我可以这样告诉你。都是因为接引碑。在空间中,一切隐藏的妖魔鬼怪都浮现出来了。 就是因为接引碑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才开始发生了一系列不正常的现象! 得接引碑者,会成为第二种空间的开辟者!”我说。 “第二种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巨大的头颅问。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第二种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想,在第二种空间未开辟出之前,谁也不知道第二种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包括你!你一定不是贾小宝。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一定是为了接引碑吧!”巨大的头颅说。 “呵呵!我不是为了接引碑!我对接引碑不感兴趣!”我说。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巨大的头颅问。 我没有回答。 巨大的头颅也没有再问。 接下来。 我走过去。对着一面墙吐了一声“开!” 只见一面十几米长,四五米宽的墙体轰然倒塌了。果然是两层的钢筋混凝土,中间还夹着一层厚厚的钢板。 见状,巨大的头颅赶紧滚动,欲要逃离这间屋子。我却伸出一只手掌,粘住了它,令它无法丝毫的动弹。急得它声吼如雷:“你粘住我干什么?快放开我呀!” 我说:“先别急着走!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呢!” “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巨大的头颅问。 “你还没有看我变化呢!”我说。 “你的变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真没兴趣看!你想变就变,不愿意变就算了!不要强迫我看你变化好吗?我现在急着赶时间呢!”巨大的头颅一脸着急道。 “不行!你必须得看!谁说我的变化跟你没有关系?你记住!我的变化跟你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你甚至可以这样理解,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找你,让你看我的变化的! 你说重要不重要?”我说。 巨大的头颅说:“如此说来,一定很重要!好吧,你变吧!我亲眼看着你变化就是!” 我将自己的手掌从巨大的头颅上撤离了。不再用手掌粘着它。这一刻,我不想强留了。如果它真的在没看我的变化之前而逃跑了。只能说它失去了最大的机遇。注定碌碌无为,永远不会得到一个真正的明白。它将永远活不透。 我正在看着它。 它用一颗巨大的眼珠子也正在看着我。 我觉得,在它的一颗巨大的眼珠子里充满了真诚,还有几分忧郁。当然,它还有几分焦急。 “你一定要记住,我是至高无上的永恒的真理!”我说。 “至高无上的永恒的真理?一个人,怎么会是永恒的真理?”巨大的头颅一张已遭毁容的丑陋脸上作得一片迷茫之色。 “你一定要记住!参透我!你就能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了!参透我,一切真相大白!”我说。 “参透你?怎么参透你?你到底是谁?你能不能透露出一点儿有关于你的信息给我!”巨大的头颅问。 “我是西边的一颗星!”我说。 我纵身一跃。腾升至高空中。开始变化了。 我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白色光芒。 光芒万丈。 现在,我只剩下了一双眼睛还没有变化。我的一双眼睛正俯瞰着大地上。 大地上,有一家精神病医院。 从精神病医院里冲出来了一个身穿黄色袍子,头上留有披肩长发的人。 他在一片空地上站住,正在仰着头观望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和我至关重要的人 (二) 你问我是谁? 我叫杨达财。 杨树的杨。发达的达。发财的财。就是这三个字,我一个也没有记错。 你问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我的状态十分不好。 因为身首异处。我现在只有一颗巨大的头颅。我看不见我脖子以下的躯体。 你问我现在正在干什么? 我正在看着天上一团巨大的白色光芒。 白色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光芒上有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慢慢的,我忍不住一只巨大的眼睛里流出了一颗眼泪。泪珠子很大。就跟一颗枣一样。 一股巨大的悲伤侵袭了我。 莫名的悲伤。不知从何处而来。 悲伤让人流泪。 “啊~~~~~~!”我忍不住张开大嘴叫了起来。 因为我太过于悲伤。悲伤的不能自己。 这大叫。是在哭。 哭声如巨雷炸起。 我发现,在光团上的那一双眼睛,也正在流泪不已。 它正在望着我。一双眼神是那样的复杂。令我完全理解不透。 我怀疑,巨大的悲伤是它传给我的。 无缘无故的不会有悲伤。一定有着什么原因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团正悬浮在半空中的的白色光芒。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只见光团上的那一双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正在朝下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知道它正在看着什么。并且看了比较长的时间。 最后。那一双眼睛也化成了光芒。和白茫茫的光团融合为一体。 然后。光团变得体积越来越大。扩展无边无际。好像是无限扩展。完全覆盖住了整个天穹。 在大地上生活着人类,纷纷都从屋子里出来了。他们抬头望。看到一个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天照耀得天地间史无前例的明亮。 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抬头只能看见一片耀眼刺目的白茫茫。再也看不见原来的那个青灰色的天和白云朵朵。 上面只有一片白茫茫。纯粹无暇的白茫茫。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被吓的哭了起来。跪地磕头。祈祷平安。他们以为,天生异象,必出灾祸。他们不止自己活着。他们还有家人。他们都想好好活着。谁也不希望这个世界出事。一旦这个世界出事。谁也逃不掉。 所以。也别想着看别人的笑话,因为自己也逃不过去。 磕头,祈祷。成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飞机和火箭也不敢往天上飞去了。 谁也不知道这白茫茫的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到底有没有蕴含着能量。飞机和火箭挨上去会不会出事。 渐渐的。白色的光芒变小了。在它的周边露出了青灰色的天。 其实。光团并不是变小了。而是它远离了。上升得越来越高。 不知它要去向哪里。 作为一颗头颅的我,正位于大地上。唯一对它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望着它远去。 终于到了最后。它成为了天上西边的一颗星。它并不显得怎么耀眼。它甚至显得比较暗淡。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吧!或许到了晚上,它会显得比较明亮一些。因为有黑夜的衬托。只是到时候。怕它会被别的星星遮去光芒。 其实,亮不亮。耀不耀眼,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醒目的。并非最好的。 就像做人一样。还是低调一些好。 我永远记住了它的位置。 也记住了它的名字:西边的星。不知道“西边的星”到底算不算它的名字,就先这样称呼它吧!在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之前。 我的眼泪不再流。 哪能一直流泪呢! 那股巨大的伤感也隐藏了。好像消失了。但我知道。那股巨大的伤感绝对不会消失的。一个人只要不死,他的伤感永远都在。 没有无缘无故的伤感。一定有着什么原因的。 接下来。当我准备离开这儿要滚动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他身穿一件黄色的长袍子。头上留有中分的披肩长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十分英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 有人冒充过他。是那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亲手掐死我的亲哥哥的人冒充过他。 当初,我和张三丰在一起。在我家的田地里。正守着地下洞房的洞口。当时,在地下洞房内藏着我那正在生产的大肚子母亲李红霞。 记得,冒充他的那个人还问我:“你认识二桃吗?” 我记得自己回答:“不认识!” 冒充他的那个人说:“二桃,是一棵树上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一颗是黑桃,一颗是白桃。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 张三丰当时很不屑,讽刺道:“二桃,这个名字听着跟二蛋一样俗气。纯粹是因为他是个男的,下面挂着两颗蛋而起的名字!” 冒充他的那个人说:“你最好别乱说二桃的坏话。让他听见了,他会找你算账!他是一个很小气的人!” 张三丰还冷笑道:“就凭他。让他过来找我。看谁虐谁!” 冒充他的那个人说:“张三丰,你别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虽然你乃人间千年不出的奇才。但遇见二桃,他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我说的丝毫不夸张。请你一定相信!” 结果。我的挚友。像父亲一样的长辈。张三丰。他真的被人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了。不过,捏死他的不是二桃。而是昊天。 我历经曲折,命运多舛。事至如今。沦落如此。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要杀死昊天,替张三丰报仇。 现在,我正在看着对面的人。 他也正在看着我。 只见他的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作得比较复杂。令我读不懂了。 “你是二桃吗?”我忍不住张口问。 “是我!”他说。 “乃一棵树上只结两颗桃子的桃树?”我说。 “是的!”他说。 “一颗黑桃,一颗白桃。一对黑白桃,乃黑白之源!对吗?”我说。 “对的!”他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 “我叫杨达财!”我说。 “什么杨?”对方问。 “杨树的杨!”我说。 “什么达?”对方问。 “发达的达!”我说。 “什么财?”对方问。 “发财的财!”我说。 “哦!我知道了!” 他不再问了。好像该问的他已经问完了。他问的已经够仔细的了。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说:“你不是杨大财!” “哪个杨?”我问。 “杨树的杨!”他说。 “哪个大?”我问。 “伟大的大!”他说。 “哪个财?”我问。 “发财的财!”他说。 “杨大财?”我说。 “对!”他说。 “我不是杨大财,我是杨达财!中间差了一个字!”我说。 “嗯!我知道了!”对方点了点头。他不再说什么。 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默了。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眼神作得十分的复杂。令我读不懂。 不知他从我的一只巨大的眼睛里又读出了什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知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你,还有事儿吗?”我忍不住问。 “你看见卦象了吧!”对方说。 “卦象?什么卦象?”我问。 “西边的星!”对方说。 “看见了,怎么了?”我说。 “很明显,它是为你而来!”对方说。 “我还没有搞懂它!”我说。 “你觉得自己能搞懂它吗?”对方说。 “有一天,我一定会搞懂它的!”我说。 “现在,我可以为你提示一下!或许对你的帮助很大!”对方说。 “什么提示?”我问。 “西边的星,打一字!你能猜出来吗?”对方说。 想了想,我说:“醒?是不是醒?” “对!就是醒!”对方的一双眼睛变得明亮了不少。 “醒......一个醒字能说明什么......醒......”我陷入了沉思。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对方一直在等着我。 他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 “醒......是不是一个人正在沉睡着做梦,他需要醒.....醒过来,对吗?”我有些犹犹豫豫的说。 “哦!你猜得不错哦!悟性不低!”对方的一张脸上有些惊讶的样子说。 被人夸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下面连个脖子都没有。所以想低头都没法低。 “既然你猜得不错,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希望对你有更多一点儿的帮助!”对方说。 “一件什么事?”我忍不住好奇问。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家精神病医院,它的名字叫作临颍县精神病医院!你知不知道?”对方说。 “临颍县精神病医院?我从前没有听说过它。这是头一次听你说起。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说。 “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住着一个和你至关重要的病人!他的名字叫杨大财!”对方说。 “和我至关重要的病人?他的名字叫杨大财?是杨大财吗?”我说。 “对!杨大财!杨树的杨,伟大的大,发财的财!杨大财!就是他,他和你至关重要!”对方说。 “和我至关重要?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我问。 “所以,你很应该抽一个时间,去到临颍县精神医院看一看他!对于他,你绝对不应该忽略的!”对方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如此说。 他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很真诚的态度。 “好!既然你这么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一看它的!我真的很好奇,我和你说的那个杨大财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精神病医院的病人?对吧?”我说。 “对!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对方说。 “那么,他的精神病严重不严重?”我问。 “他的精神病非常的严重!”对方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勇敢的赌一把 一个神经病,正在发着病。他明知道自己发着病,却无法从发着病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这让人感到很痛苦。 在这间屋子里。我看到了两个长相一样穿着一样的女人。只有一个女人跟我说话。另外一个女人站在旁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因为她俩都是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 我看着那个神情阴冷的女人。总觉得她是一只红衣女鬼。 相传。红衣的鬼都是厉鬼。见她神情阴冷地看着我。我害怕她突然朝我扑上来,露出狰狞可怖的面目。 女人说:“起码你知道自己正犯着病!这已经算是进步了。总比一个精神病人不知道自己正犯着病强!” 我说:“药呢?快喂我吃药吧!” “那种药贵着呢!你家人往医院里打的钱不够。不能再喂你吃那种药了!”女人说。 我说:“我想回家一趟!” “想回家是吧?”一个男的走过来说。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个黑色棍状物。怀疑他拿的是一根电棍。 “对!我想回家,怎么了?”我说。 “要不要尝尝这个!”他将自己手上的黑色棍状物朝我递过来。一推上面的一个开关。顿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和几道细细的蓝色闪电。果然是一根电力十足的电棍。这要是挨上谁,就能把谁电晕。 见电棍离我只有几公分远。快戳住我的下巴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将身体往后退了退。不敢再吭声了。 在这间屋子里。除了躺在地上。头上装着麻袋,一动不动的瞎子之外。我看见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的。一个男的正作得一脸阴狠之色,手上正拿着一根电棍伸过来的吓唬我,另外一个男的则是站在比较远的一旁。正在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他倒是显得和蔼和亲。却离得我比较远。并不走过来。我希望他能走过来,离得我近一点儿。 “走!出去!”手拿电棍的男子朝我身上踹了一脚。我被踹得身子一晃,挪了一步。 “去哪儿?”我问。 “回你的病房去!知道是几号病房不?”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是129病房吗?”我说。 “不错。你记住了!是你自己在前面走我后面跟,还是让我把你踹过去呢?”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说:“不劳烦你踹。我自己走着过去!” 于是,我在前面走着。手拿电棍的男子在后面跟着。出了这间屋子。来到了一条狭长昏暗的走廊里。我突然站住。扭头看。见他将手上的电棍伸过来,离我的后背只有十几公分远。见我回头了。他板脸喝斥道:“看什么看,快点儿走!” “我知道了!”我说了一句。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知道你跟那个男的有什么区别了!”我说。 “跟哪个男的?有什么区别?”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刚才在那间屋里。我不是看见了两个你吗!我知道你们不是一对双胞胎!而是同一个人!”我说。 “你神经病不轻!竟然能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说:“我看见的你,一个是善良的你。一个是邪恶的你!那个女的也是,我看见的是一个善良的她,一个邪恶的她!” “呵呵!你这精神病还真有意思了你!还能让你看见人的善恶两面!”手拿电棍的男子冷笑道。 我突然变得十分高兴。就是那种遇到了难题苦思冥想,突然想通弄明白了的那种高兴。说:“我知道怎么分辨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我知道怎么区分自己看到的是假的人还是真的人了!” “你先说一说,什么是真的人,什么是假的人?”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说:“假的人并非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是我发着精神病杜撰出来的人物。真的人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们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类,不是我杜撰出来的人物!” “那你说一说,你怎么区分你自己看到的是假的人还是真的人?”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说:“真正的人是有善恶两面的。而我杜撰出来的虚假人物可能就比较单纯,要么是恶的,要么是好的。所以,当我正发着病时,看到的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明他(她)是真正的人类。如果,当我正发着病时,看到的只是一个人,而非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说明他(她)是我杜撰出来的虚假人物,而非真正的人! 就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就能区分了!” “哦,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十分高兴。继续往前走。手执电棍的男子在后面跟着我。他让我往哪儿拐,我就往哪儿拐。 终于,经过七拐八绕的很长一段路。我们来到了129房间的屋门前。 一扇崭新的铁门子正敞开着。门子上新刷的绿色的漆,还有着浓浓刺鼻的漆味儿。 “新换的门子?”我说。 “对!刚换的!”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为什么要换门子?”我说。 “因为铁门子结实,比木头门子结实!”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但铁门子踹起来会更响。咚咚咚的!震天价的响!”我说。 “你最好不要再踹门子!不然我会狠狠打你的!”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是吗?你打我?”我慢慢的转过身,不再背对着他,而是正面对着他,“你就是打我,我也不怕了!” “你不怕了?为什么?”手拿电棍的男子作出有些错愕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想通了一件事!”我说。 “你想通了什么?”手拿电棍的男子问。 我说:“一个真正的人,他毕竟是一个人。真实的情况,他绝不会是两个人。我虽然看见了人的善恶两面。但其实上,他还是一个人。而绝对不会分成两个人。但一个人,他虽然善恶两性。但他在某一个时间上,是不可能呈为两种状态的。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善恶同时展现出来。 他要么是展现自己恶的一面。要么是展现自己善的一面。 所以,我认为,正当我犯着精神病时将一个人看成两个人,必定有一个是真实的,另外一个是我杜撰出来的! 跟我以前的种种经历有关。因为我这个人有太强的防备之心。觉得世上没有好人,只要坏人。所以,就算对方是一个好人,在我不了解他的情况下,也会把他想象成一个坏人。说白了,我就是有妄想迫.害症。觉得每个人都不是友善的,觉得每个人都嫌弃我,觉得每个人都会伤害我。 所以,我认为,当我正犯着精神病时,将一个人看成两个人,善恶两面的人,一个是恶人,一个是善人。其中有一个是我杜撰出来的。而由我杜撰出来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恶人!” 话至此。我说完了。 我正在看着手拿电棍的男子。 他也正在看着我。 只见他看着我的一双眼神作得很是复杂。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杜撰出来的人物!”我说。 “万一不是呢!”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敢打赌,是!”我说。 “呵呵......!”手拿电棍的男子冷笑了起来,“你这个神经病!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说:“你现在用电棍攻击我!是无效的!因为你是假的!” “你确定吗?”手拿电棍的男子冷笑道。 我说:“我不确定,但我要赌一赌!” “你别堵了。快进屋吧!赌输了,可要受到不小的罪。这用电棍电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挨上去就立马把人给电晕了!”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见他劝我回屋不要赌,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是对的。 于是我说:“我不怕被电晕!你快点儿用你的电棍电我,敢不敢?” 手拿电棍的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 “啪!”我突然伸手朝他脸上打了一个耳光,说:“快点儿电我啊!” “你他妈的敢打我?!”对方一下子炸毛了。抬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我的肚子上。一下子将我踹进屋子里去了,使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疼得我捂个肚子,感觉很喘不过来气,哼哼唧唧半天站不起来,脸上的汗都憋出来了。 “怎么样?还觉得我是假的吗!这一脚跺得你疼不疼?”手拿电棍的男子冷笑道。 我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门口上,还在喘着粗气,说:“你就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我认定你就是假的!” “我若是假的,假的就是不存在的,我若不存在,怎么能打到你?”手拿电棍的男子说。 我闭上了眼睛,正在感悟着,嘴上喃喃自语道:“假的就是假的,蒙蔽就是蒙蔽的,一定要深切,一定要深切,才能切穿假象,才能切透蒙蔽!深切,让我深切的痛吧!就让我切肤入骨的痛吧!” 于是我睁开了眼,看着前方的手拿电棍的男子。 他也正在用一双冷冷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请你用电棍击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神经病人!”对方咬牙切齿地说,不知对我有多痛恨。 “我就想让你用电棍击我!”我说。 “不怕电晕了你?遭到电击,很受罪的。这根电棍上可是几万伏的电压!”对方说。 “我不怕!请你快点儿用电棍击我!”我说。 “好吧!你别怪我心狠手辣!”对方一张脸有些狰狞的冷笑道。 接下来。他将一根电棍伸到我的面前。电棍距离我的一张脸只有几公分远。 他动拇指将电棍上面的开关一推,“噼噼啪啪......!”电棍作起响声,并发射出几条蓝色交织的闪电。 他又将电棍往前一举。正释放电能的电棍终于挨上了我。“噔!”一下子,我被打出去老远。 我喘粗气不已,稳定了一下心神,鼓起巨大的勇气,一咬牙一下狠心的,猛地往前一扑,双手抓住对方拿电棍的手腕,将已开启正“霹雳啪啪......!”作响的电棍用力往自己的身上戳着。导致我身上一阵猛烈的乱颤。 事实证明,我这一回赌对了!对我今后的意义巨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遇到困难了 只见对面的人,身穿一件黄色袍子,头上留有披肩长发。一张棱角分明。五官如雕刻的脸不仅长得很英俊。还很有辨认度。你只要看他一眼。就不容易忘记他。此时,他正一边照着一面镶嵌金边的小圆镜,一边用一把木梳打理着自己的披肩长发。 他打理头发打理得很认真。像是对待稀世珍品一样。 我正在看着他。实在不愿看他。想让他赶紧走。我好从这里离开。可他一直不走。他好像不知道要走。他不走,我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在传说中。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所以。我只好等着他。 等待是枯燥的。 尤其等一个人梳头。 他梳起自己的头,好像梳起个没完了。 我已经等了他。至少有四个小时。 天色黑了。 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一片黑漆漆的。 也起晚风了。 今晚是一个阴天。 相比于晴天,我还是喜欢阴天。 因为阴天。能让一个人变得安静。能让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应景。阴天的气氛变得不再那么浮躁。比较阴沉的气氛,令人变得静谧。回归于悄悄的享受。 又过了一会儿。 天上开始下起雨了。 好在是一场蒙蒙细雨。 我,作为一颗巨大的头颅。受到了湿润。 我没有头发。我羡慕有头发的人。我的一颗脑袋坑坑洼洼的,留着比较严重烧伤过的痕迹。我的头脸上一块白一块白的。像患了白癜风。我的头脸上还布着色素很沉的黑斑。说实话,我的一颗脑袋像一枚大号的鹌鹑蛋。 有头发的人。在下雨天,会被雨打湿了头发。 湿了的头发不好梳。梳起来不舒服。 对方终于停止了梳头。 他将木梳和镜子装起来。抬起头,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我帅吗?”他问。 “帅!”我发出由衷的赞叹。 对方的脸上笑开了。笑成了一朵花。他显得十分高兴。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眼光的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咧开一张大嘴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打算?”二桃问。 “我要去到铭顺办公大楼的地下室!”我说。 “去那儿干什么?”二桃问。 “跟我的无首之躯会合。跟我的无首之躯合二为一体。变成一个完整的人。”我说。 “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又有什么好的?”二桃说。 “总比这样只有一颗头颅好吧!”我说。 “好吧!你去吧!我也要走了!”二桃说。 “你回什么地方去?”我忍不住问。 “回临颍县精神病医院!”二桃说。 “你回临颍县精神医院干什么?你在那儿上班吗?”我说。 “不!我不在那儿上班。我在那儿住院!”二桃说。 “住院?住院干什么?”我问。 “住院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每天吃药打针!”二桃说。 “啊?!”我不由得失声叫唤出来。说:“你......你是一个精神病人?” “对呀!我是一个精神病人!你看我像一个精神病人吗?”二桃说。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你说话挺正常的!”我说。 “呵呵......!唉!我也觉得自己没有精神病。可他们都说我有精神病。他们还说,一个真正有精神病的人是根本察觉不出来自己是有精神病的!”二桃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二桃显得有些犹豫的样子说。 “什么?你告诉我!”我说。 “他们说,如果得的是同样类型的精神病,那么,得同样病的两个人是可以进行交流的,都会觉得对方很正常!”二桃说。 犹如晴天里打了一个雷劈,将我给震得不轻。 “你......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你自己体会吧!好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要走了!”说着,二桃转过了身。 他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决定将二桃的话,当成一个神经病人说的话。不能信以为真。绝对不能。 他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说我跟他一样,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突然间,我对二桃变得深痛恶觉。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天上的雨开始变大了。 “哗啦啦......!”的。 雨越来越大。成瓢泼倾盆之势。 我滚动起来。在雨水急流的路上不停地滚动着。 也幸亏是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路上的行人减少了很多。 但在路上,还有着很多汽车。 我正躲在一个黑暗深邃的胡同里。看着胡同外的大路上车来车往,灯光闪耀。一时间,真的没有勇气从胡同里滚出去。 不知道那些开车的人见到了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会不会开车撞我?或者报警,让警察把我控制起来。 毕竟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巨大的头颅。 如果是你,在街上看见一颗巨大的头颅正在滚动着,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思来想去。我决定等。 等到路上没车了再出去。 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人类的力量绝不容小觑。哪怕你是孙悟空到了这里,他们也有一百种办法将你捉住。 我这么一颗头颅,体积是不小。但连夹了铁板的两层钢筋混凝土墙都撞不开。若是有人扛着一个火箭炮,对着我轰一下子。我就变得什么也没有了。而一根火箭炮,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连一根屌毛都算不上。 我躲在黑暗深邃的胡同里等了很久。 天上的雨还正在下着。 前面大街上仍旧有汽车来来往往。 已经深夜三更了吧。 现在的人啊!习惯了夜生活。 在城市中的一条大街上,人不可能间断。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我不应该一直等下去。再等天就要明了。天明了街上的人会更多。 看着前面的大街上,来往的汽车已不再频繁了。有时候,过去个两三分钟,才会有一辆车从这儿驶过。 我决定现在就从胡同里滚出去。 像一颗凸凹不平,边线不规则的大球。作为一颗巨大脑袋的我,在人行道上飞快地滚动着。人行道上铺的步砖不平滑,疙疙瘩瘩的。我飞快地滚动着跳跃起。 深夜了,人行道没有人。 开车的人只顾看着前方,没事的话谁会往人行道上瞅。他们开车开得飞快。 所以,暂时没有人发现我。 只要还没有人发现我,我就是安全的。 说了,只是暂时。 暂时不代表一直。 所以,在下一个路口我被人发现了。 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他车上没客人了,他就一边开车一边扭头朝窗外瞅猎物。结果,让眼尖的他发现了我正在人行道上飞快地滚动着。刚开始,他一定不知道我是个啥,光看见一个巨大的圆球正在飞快的滚动。稀罕的慌。就开车追我,向我靠近。一边追我一边摁车喇叭。 等离得近了,他发现了我是一颗巨大的头颅。吓得刹车停住了。一时半会儿的不敢再追赶我。但他通过车载电台(无线对讲机)通知了附近的出租车司机,说自己在哪条路上发现了一颗巨大的头颅,你们别不信,是真的,谁撒谎谁全家死光光。别的出租车司机再通知别的出租车司机。 半个时辰后。这一座城市里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了在哪一条路上哪一个地方有一颗巨大的头颅正在飞奔着。 作为一颗巨大的头颅,我在人行道上弹弹跳跳的滚动得再快,也没有汽车在马路上跑得快。 越来越多的出租车追赶着我。 别的人开的不是出租车,是私家车,也有的是开单位的车。他们看见这儿聚集了一大群出租车。好奇得慌,不知道那么多出租车凑在一起干啥,忍不住好奇,一个个的也驱车赶过来凑热闹。 所以,越来越多的汽车撵着我。 终于,我没法再往前跑了。因为有几辆高大威猛的越野车开上了人行道,停在前方阻挡住了我。车大灯的光束射住了我的脸上,刺得我的一只巨大的眼睛睁不开。 “这到底是一个啥玩意儿?”有个人说。 “不知道呀!看着很像一颗大人头!是不是一颗人头呀?”有另外一个人说。 “你可拉倒吧!谁的头能长这么大!再说,一颗人头,它自己会跑吗!”有的人说。 “这不会是个太岁吧!听说太岁是圆的!自己会跑!”也有人说。 “这么大一个太岁,谁要是抓住它,谁不就是发大财了?哈哈!”有一个人高兴地说。他从一辆高大的白色的丰田越野车上下来,是一个剃着平头脖上戴大金项链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他一挥手的大声招呼道:“兄弟们!都下来,拿着家伙,咱们把这个玩意儿捉住!万一真的是个太岁!咱们可就发大财了!太岁可贵了,几千块钱一克!哈哈!” 从其它的十来辆车上纷纷下来了许多人。每人手里拿着武器。有的拿大砍刀。有的拿甩棍,有的拿球棒,有的拿红缨枪的,等等。 那些出租车司机不干了。还是他们先发现的我。纷纷从车上下来了。手上也拿着家伙。开出租车的人都会在车上放着刀子,尤其是开夜出租的,以防遇到抢劫。他们手上拿的都是短刀,以方便藏在驾驶位的座椅下面。刀短,但锋利。一把一把的短刀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亮晶晶的寒光。 拿刀的出租车司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团队。打算对抗黑社会人员。因为不能让他们把这么大一个“太岁”给抢走了。刚才听那个家伙说“太岁可贵了,几千块一克”,看到这么大一个“太岁”有几百斤重的样子。按照“几千块钱一克”计算的话,不知值多少钱呢! 这么值钱的一个大宝物。就是拼了命也要抢。管他对方黑社会不黑社会。怎么也得弄个见者有份。半夜里的不在家睡觉,在外面跑跑忙忙的,谁还不是为了两个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可怜的二桃 我颤抖的身体突然静止了。手拿电棍的男子烟消云散。包括他手上正拿着的一根电棍。 因为确实是假的。所以消失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 可它到底是发生了。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很久。 我移动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回了屋内。将一扇新刷了绿漆的铁门关上了。然后自己走到床边。在床上坐下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我现在只想就这样坐着。 我真的需要静一静。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起晚风了。 天上还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在外面作得哗哗的响。 屋内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外面的冷风透窗阵阵的吹进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动?我实在不想动。 我好像变成了世界上最懒的一个人。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犯懒?是在身上没有力气的时候。 身上越没力气。人就越懒。 我现在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多少力气。能直立起上半身在床上坐着,而没有在床上躺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现实这么残酷。 残酷得令我无法接受。 可不得不接受! 原来,我做一个精神病人还是好的。 这精神病。还不如不好。 病已好。我一下子什么都知道了。 太残酷的事情,还真不如不知道的好。 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我忍不住一只眼睛正在慢慢的流泪。 终于,有一个人进了屋。他摁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使灯亮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只见他身穿一件黄色袍子,头上留有一头披肩长发。 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独眼流泪不已。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谁也不说话。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只要有活人的地方。沉默就不会一直下去。 是对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还好吗?” “不好!”我说。 “怎么了?”他问。 “我的病好了!”我说。 “病好了。然后呢?”对方说。 “然后,我应该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我说。 “你住在这里。作为一个精神病人。家不是说回就能回的。你必须要面对医院的测试。只有通过了他们的测试。让他们觉得你是个正常人了!他们才会放你回家!”对方说。 “那我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走,通过他们的测试!”我说。 “你觉得你自己能通过他们的测试吗!”对方说。 “为什么通不过?我的病明明已经好了!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我说。 “万一通不过呢?”对方说。 “通不过。就是他们医院的测试有问题!”我说。 屋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默了。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我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了一面圆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一张脸照了起来。 这一回,在镜子里。我看到一张十分丑陋的面孔。脸上瞎了一只眼。是右眼眶里失去了一颗眼珠子,且右眼眶里积满了黑色淤泥。 脸上布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刀疤划过鼻子。将鼻子扯歪了。 一颗头是光秃的,上面坑坑洼洼的。没有多少根头发。 我的头脸上一块白一块白的,像患了白癜风。还有色素沉淀的一块黑一块黑的疤痕。 这分明是严重烧伤过的痕迹。 我的头脸看起来,就像一枚大号的鹌鹑蛋。 之所以被严重烧伤。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从天上降落下来的闪电给劈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 “我叫杨大财!”我说。 “什么杨?”对方问。 “杨树的杨!”我说。 “什么大?”对方问。 “伟大的大!”我说。 “什么财?”对方问。 “发财的财!”我说。 “是杨大财,不是杨达财,对吗?”对方说。 “对!我叫杨大财。我不是杨达财!怎么还有杨达财这个名字?”我说。 随后我又说:“世界上的人口这么多,重名的比比皆是。 有一个人的名字叫作杨达财,也不足为奇!” “你对杨达财这个名字有印象吗?”对方问。 我说:“有印象。我曾见过一个巨人,他的名字就叫杨达财!但那时,是我正发着神经病,犯着错误的时候看见的他。所以,我怀疑他的真实性。” “怀疑他的真实性?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那个巨人杨达财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对吗?”对方说。 “对!他极有可能不存在!只是一个由我病态的精神杜撰出来的一个虚假的人物罢了!是一个错误!”我说。 二桃不再说话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神作得很是复杂。 我的一颗独眼还是忍不住流着泪水。 时间在静默中又过去了一会儿。 二桃说:“有一点,不知当不当告诉你!” “哪一点?你说!”我说。 “我也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你知道吗?”二桃说。 “嗯!”我点了点头,“知道!” “正常的人跟精神病患者无法交流!但两个患上了同类型的精神病的患者,可以进行顺利的交流!”二桃说。 “那又怎么了?”我说。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二桃问。 “明白!”我说。 “那你觉得,你跟我交流,顺不顺利呢?”二桃说。 “顺利!和你交流,非常顺利!”我说。 “所以呢?”二桃说。 “所以,你认为我跟你一样,到现在还是个神经病患者,我的病并没有好!对吗?”我说。 “对!”二桃苦笑了起来。 “其实,我的病已经好了!真的!”我说。 “可是,你还是能和我顺利的进行交流!”二桃说。 “之所以能和你正常交流,只因为我是过来人!过来人你懂吗?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不仅保留下了能和精神病患者交流的能力,我还能和正常人作交流!我的病已好了。我现在是个正常人。你懂不懂?”我说。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能和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这两种人做顺利的交流。顺利的交流,就是正常的交流。那么,我问你,你能不能分辨出一个人到底是神经病患者,还是正常人?”二桃说。 “当然能!”我说。 “那我,既然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你能分辨出我的不正常吗?”二桃说。 “能!”我说。 “是吗?那你找一找,我有什么不正常的!”二桃说。 “你真的不介意?”我说。 “我当然不介意!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相反,我倒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正常了!我察觉不出来自己哪里不正常! 一个神经病人是察觉不出自己有精神病的!”二桃说。 接下来。我走过去,牵住二桃的一只手。拉着他走过来。让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上。 当我伸手抓住他的一头长发时,他突然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满面愠怒道:“你干什么?扯我的头发干什么?你知道我最心爱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我的这一头长头发!” “你还让不让我在你身上找不正常?”我说。 “你找不正常你找你的,你找我的头发干什么?”二桃说。 “头发是不是你的?”我问。 “是我的!”二桃说。 “我觉得你的头发不正常!”我说。 “我的头发哪里不正常了?”二桃说。 “你松开我,让我拽一拽你的头发!”我说。 “万一你给我拽掉呢?”二桃说。 “拽掉?一个人的头发哪有那么轻易拽掉!我又不会用上很大的力!”我说。 二桃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稍微一用力。一把将他的头发给扯掉了。是将整片头发带着整块头皮都扯掉了。只见他的半个脑袋光秃秃的,上面没有一根头发。 原来,他是一个秃子。一头中分的披肩长发,只是假发。 为什么说他的半个脑袋是光秃的。 因为他好像只有半颗脑袋。 只见他的头上还裹着一沓厚厚的白布。我将白布从他的头上一圈一圈的拆下来。这才发现,二桃不仅是一个秃子,他的一颗头上还缺了一部分。缺了至少有一半。 一个人的头缺成这个样子,像斜着削去一半的西瓜。他能活下来,当初没死掉就已算很不错了。 我后退一步,观察二桃的一张脸。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撇着一张嘴正在哭,发出呜呜的声音。 “唉!”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这个世界正常吗 一方是混子。一方是出租车司机。 双方手上都拿着武器。站成两堆对峙着。 谁也不敢先动手打。 各方站出来了一个老大。先由两个老大谈判。 看能谈好不能。 谈不好了,谈崩了再打。 这年代打架不好打。打不好就要赔很多钱。所以,尽量不打就不打。 “你知道这是个啥东西不?”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说。 “不是太岁吗!”混子头说。 “万一不是太岁呢!你说咱打起来。弄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弄清楚了。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那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要是个值钱的东西呢!” “是值钱的东西。咱们也不该打!把人打伤了。还得花钱住院。把这个东西卖了钱,用来给弟兄们治伤了。你说咱们图个啥?”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说。 “那你说,想咋的?到底打不打?”混子头说。 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说:“就是打起来。你们也打不过我们。你看看,你们的人没有我们的人多!” “呵呵!幼稚了啊你!打架是靠得人多吗!靠的是狠!就看你拿个刀子敢不敢捅人!”混子头冷笑道。 “谁说我们不敢捅。我们也敢捅!” “要不咱俩试试吧!我捅你一刀子。你也捅我一刀子!敢不敢?”混子头说。 “你别吓唬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说。 “谁吓唬你了。我跟你玩真格的!你他妈的敢不敢?你说你一个臭跑车的,你跟我屌什么屌!”混子头开始用手指头在对方的胸膛上戳来戳去的。瞪眼歪嘴的。 “别戳我!” “就戳你了,咋的?” “想打架是吧?” “打!尽管打!” 双方人叫叫嚷嚷的。混成一堆。差点儿真打起来。 好在双方中都有几个拉架的。把自己的人拉开了。架没打成。 其实要混的话。就得懂得混。不能瞎混一气。 在帮派中,会有几个人专门当拉架的角色。这是个个帮派中心照不宣的规定。在帮派之间对峙的时候。拉架的角色要勤拉着点儿自己的人。尽量别让两个帮派的人互相干起来。 当然了,要打架的人,你越拉他。他越上劲。看着一个个的都很勇敢,叫嚣无比。弄得现场很热闹。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真要打。 其实在一个城市中,两个帮派真干起来的很少。经常聚在一起。叫嚣无比的,装成要打架的样子。很热闹。都是为了让老百姓看的。让老百姓觉得他们很厉害,觉得他们经常打架。一个个的脾气都很暴。不好惹。 容易打起来的帮派。都是不成熟的帮派。都是小混混,没脑子的愣头青。找着让自己蹲监狱。 不会混的人都住监狱了。会混的人天天在外面逍遥自在。吃喝嫖赌呢! 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说:“你非要跟我玩捅刀子是吧!好,我陪你玩!” “那你先捅自己一刀吧!你捅自己一刀,我也捅我自己一刀!”混子头说,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比划着要往自己的肚子上捅。 “你咋不先捅你自己?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你先捅!”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说。 “你先捅吧!我让着你!” “我先捅,咋还成了你让我?还是我让你吧!你先捅!” 两个人让来让去。谁也不先捅。毕竟不是捅别人。而是捅自己。谁先捅谁就是傻子。这不叫逞英雄。有点儿测试对方的智商的意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鸟有人多吗?好像没有。 人多了,啥人都有。 跳出来了一个愣头青。是出租车团队里的。他说:“瞅你俩磨叽了!让我替你吧大哥!” “你替我干啥?”出租车司机的头领问。 愣头青说:“我替你扎!” “扎?扎谁?你要扎我吗?”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脸色变了的说。 “不是扎你,我扎我自己中不中?”愣头青说。 “扎你自己?你敢吗?”出租车司机的头领脸上带着怀疑的样子说。 “那有啥不敢的!不就是往自己的肚子上扎一刀吗!”愣头青说。 出租车司机的头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点着头笑道:“你牛逼!你他娘的牛逼!这个老大我不当了!我现在把这个老大让给你当!你有资格当,我没资格当!你扎你自己吧!不会让你白扎的!要是今天抓的东西不值钱,我们大伙一起凑钱给你治身上的口子!” 说着,他将愣头青拉过来,让他站在自己的前面,向对方介绍道:“这个人叫李大东!现在,我不再是老大了!他是我们的老大!你跟他玩往自己的身上捅刀子吧!” 混子头的一张脸耷拉着,脸色十分难看。他扭头朝自己的队伍里望了望。显得比较失望。为啥人家的队伍里能出来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而自家的队伍里就不能出来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呢!平时跟他们喝酒吃肉的时候,听他们吹牛逼怪厉害。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有点儿骑虎难下了。自己还要脸呢!要是这个时候自己说不敢,说撤,岂不是丧尽了自己的脸面。以后还怎么混,怎么树立威信。 混子是最要面子的。尤其是混子头。 他看着眼前这个叫李大东的人。 李大东也正在看着他。 “你先捅自己一刀吧!等你捅了自己一刀,我再捅自己一刀!”混子头说。 “好!”李大东很爽快的答应了。只见他一手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肚皮,另一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锋利的刀子。刀子有二十公分长。也没见他的样子做的怎么犹豫,将手上的刀子一下子攮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刀子在他的肚子上没进去了大半。 马上有鲜血顺着刀子流出来了。淅淅沥沥的往下滴洒着。 却见李大东面不改色眉不皱的,更没有疼得呲牙咧嘴的叫唤。令在场的人一个个的动容不已。很是服气。 这是好汉子一个。 人们觉得像这种不怕疼不怕死的人物应该出现在以前的。是当英雄的。而不应该出现在当今开出租车。 “兄弟!你真敢自捅啊!了不起!牛逼!屌爆了!你一个月跑出租车挣多少钱?”混子头朝他伸出大拇指,说。 “一个月能挣个三四千!现在出租车不好跑了。私家车越来越多了!”李大东说。他的肚子上正扎着一把刀子,流着血。可他显得丝毫不以为然。 “怎么挣那么少!你开的出租车是你自己买的吗?”混子头说。 “要是我自己买的就好了!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开的别人的。每天还要给出租车的主人交一百八十块钱!”李大东说。 “过得不容易啊兄弟!这样吧!你别给人家开出租车了!跟着我干吧!我一个月给你发一万块钱!”混子头说。 “跟着你都干什么活儿?” “啥活儿也不用干!天天跟着我大吃大喝,泡妞混赌场就行了!保证爽呆了你!” “甭废话了!我已经捅了自己一刀!该你捅自己一刀了!” “你不跟我混?”混子头有些惊讶。 “不混!”李大东说。 “一个月给你一万五!再给你配一辆宝马车!”混子头说。 “那也不混!”李大东说。 “兄弟,你到底咋想的!这么好的条件你不跟我混!天天开个破出租车挣钱也不多,有意思吗!” “你不懂,我这叫正儿八经生活。你那叫瞎混日子!”李大东说。 “你太古板了兄弟!”混子头将一只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很有些跟对方套近乎的样子。 “甭废话了。该你捅了,你到底捅不捅?你是不是不敢捅?你要是不敢捅自己你直说!别搁这儿跟我耗时间。你是不是想等我流血流死!”李大东不满道。 “谁说我不敢捅自己!我敢!”说罢,只见混子头撩开自己的衣裳露出一个白生生的大肚子,将自己手上正拿着的白刀子一下子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二十公分长的刀刃也是在他的肚子上没进去了一大半。顺着刀子不断流出鲜血。鲜血淅淅沥沥的滴洒在地上。 “然后呢?”李大东喝问。 “不要拔出刀子!一拔血就喷出来了。咱们会流血流死的!”混子头咬牙皱眉地说。 “就这样?不比了吗?”李大东说。 “比!难不比!”混子头说。 “还要怎么比?你说!”李大东说。 “再往自己身上扎刀子!”混子头说。 “还扎?也不怕把自己扎死!”李大东说。 “这回我先扎我自己!”说罢,混子头一伸手,说一声“拿来刀子”。有个小弟走过去将一把刀子递到他手上,神色担忧地说:“老大,你悠着点儿,你别再把自己给扎死了!”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刀子我一刀子的往自己身上扎开了。 两个人将自己身上插满了刀子。每人像一头刺猬。 每人的脚下,血已流一地。 别人都往后退出老远。眼神惊恐和不解,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两个人。 有人掏出电话报警。却发现手机上没信号了。这很奇怪。他问别人你手机上有信号没。别人再问别的人手机上有信号没。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每个人的手机上都没有信号了。这很奇怪。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用手机报不了警。人们只好作罢。继续看着两个身上插满刀子的人。 “咱别再往自己身上插刀子了!往外将刀子拔出来吧!”混子头说。 “好哇!拔吧!”李大东说。 于是,两个人你一刀,我一刀的将自己身上的刀子往外拔着。每拔出一刀。身上喷出一股血。 两个人没有将自己身上的刀子拔完。终于倒地。倒在血泊里死了。 天上又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成瓢泼倾盆之势。 雨冲散了地上的血。 见出人命了。出了两条人命。手机上又没有信号。雨下得又这么大。积水已漫过了马路牙子。黑乌乌的天空又压得很低。再加上现场还有一个我。看我像一颗巨大的头颅。其实我就是一颗巨大的头颅。他们觉得气氛很诡异。觉得很不正常。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再呆着了。都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了上面还插着刀子的两具尸体,和作为一颗巨大头颅的我。 “这个世界,你觉得正常吗?”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谁?!”我看不见任何人,甚至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于哪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二桃死了 (一) 我正在看着二桃。 二桃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脑袋少了半个。我的容貌已毁。 他正在流泪。 我也正在流泪。 流泪,是因为悲伤。 残酷的现实打败了我们。 过不好的生活,长期的压抑。让我们患上了精神病。 在精神病患者的世界里。有诸多可能。有诸多希望,有诸多.......好像怎么样都不快乐。 “快乐吗?你快乐吗?”二桃问。 “不快乐,一点儿也不快乐!”我说。 “怎么样你才能快乐?”二桃问。 “不知道!”我说。 两个正在流泪的人。正在交流怎么样才能快乐。 这,好像不可能。 “你是一个歪脖子人!”二桃说。 “嗯!我知道!”我已发现了这一点。现在我正比较严重的歪扭着一颗头。是不能自己的歪扭着。是回不来的。向右边四十五度的歪扭着,有些尖的下巴正搁在肩膀上。连摇摇头我都做不到。 我的脖子。就像一棵歪脖子树的歪脖子。 “你叫杨大财,而不是杨达财!”二桃说。 “对!我叫杨大财,而不叫杨达财!这根本没有错!”我说。 “你叫杨大财。而不是叫杨二财。杨三财,杨四财......这说明了什么?”二桃说。 “说明我在家排行老大。而不是做了老二,老三。老四......!”我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二桃问。 我说:“我想回家!” “回家干什么?”二桃问。 “我家里可能发生了两件事!”我说。 “两件什么事?”二桃问。 “第一,我母亲要生孩子了。第二。我哥哥要结婚了!”我说。 “你哥哥,你有哥哥吗?你在家里不是排行老大吗?”二桃说。 “我现在还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哥哥!这两件事。是那个瞎子告诉我的。我因为怀疑那个瞎子到底存不存在。所以我才说,我家里可能发生了两件事。只是可能。而不是一定!”我说。 “你说那个被我用麻袋罩住头用铁棍子打倒在地的瞎子?他是真的存在的。并非你发着精神病时杜撰出来的人物!”二桃说。 “既然他是真实存在的。那他告诉我的两件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了!”我说。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只有回到家,自己亲眼看一看才知道!”二桃说。 “嗯!我一定会回家的!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我说。 “我饿了,我想吃一顿饭!”二桃说。 “吃饭?现在半夜了吧!去哪里吃?”我问。 “就在这儿吃吧!”二桃说。 “我没有做饭。也没饭可做!因为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床!”我说。 “不用你做,我自己做!”二桃说。 “你怎么做?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一只碗我都给你找不出来!”我不禁好奇。 “实不相瞒,我会仙术!”二桃说。 见他做得一脸的一本正经,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 “你会仙术?什么样的仙术?”我不禁惊讶了。 其实我真的希望二桃会仙术。 因为世上有仙术,能给人类带来更多的希望! “空中取物!”二桃说。 “你空中取一个物,让我看一下!”我说。 “好!” 接下来。 二桃要表演空中取物了。 我怀满期待的望着他。希望这是一个神奇的人物。 原来,二桃的空中取物,就是伸手往裤.裆里掏。 听见“噗啦!”一声。是屎冲带屁的声音。二桃屙了。 他从裤.裆里抓出来了一把热屎,放到自己的嘴上开始用舌头舔着吃。他一边吃屎一边问我吃不吃。我退到墙角,离得他远远的。生怕他突然将一把屎糊在我身上。 “好吃!真好吃!”二桃吃得嘴脸粘黄,仰头一笑露出两排粘屎的黄牙,哈哈大笑不已。 这种人,谁要将他看成一个正常人就说明谁不是正常人。 二桃这个人还是存在着极大的问题。他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患者。连自己的屎都吃。 “大家快点儿过来。二桃又发病了!他正在吃屎!”有一个身上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大叫。 马上从远处跑过来了好几个人。有的手里拿叉子,有的手里拿绳子。均是一脸的凝重之情。 而且他们的脸上也带着憋气的样子。毕竟是要闻人家的屎味儿,谁也不愿意敞开了呼吸。 二桃吃洋葱了。屙出的屎特别难闻。 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叉子的人,冲过去,要用叉子叉二桃的脖子。却一个不小心,被二桃一把屎糊在了脸上。恶心得他紧皱着一张脸,紧绷着一张嘴不敢张开,没法说话。嗓子使劲嗯嗯哼哼的。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将叉子转交给了另一个人。自己跑着去卫生间洗脸去了。 见有人举着叉子走过来要叉自己。二桃一手拽开着自己的裤子,一手伸进裤.裆里掏屎,一把屎一把屎的朝工作人员扔过来。有站得近躲闪得慢的人,让屎糊在了身上。但只要屎没有糊在自己的脸上就行。也不至于退缩。当务之急,就是把二桃抓住。不能让他吃屎。 因为二桃的家属有特别的交代,让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一定看好二桃,不能让他再吃屎。 而且,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对着二桃录像。每个月提供一次录像。他们会找人一天一天的看录像。若是二桃吃屎了,工作人员不作为,不阻止。那二桃的家属会把二桃带走,不让他再搁这儿治疗了。 当然,之所以这家医院害怕二桃的家属将二桃带走,还不是因为钱和权力在其中作梗吗! 说白了,二桃出生在一个大富大贵的权贵人家。他家的钱很多。 他家愿意花很多钱给精神病患者二桃治病。 这家精神病医院捞住二桃这个病人。算是好不容易才捞住了一条大鱼。岂肯轻易放它溜走。 一个人肚子里装的屎是有限的。而且也不能一下子把自己肚子里的屎全部屙完。 二桃这一回屙出来的屎量不少。但屎被他扔完了。 只见他倚墙靠着,将沾满屎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他显得很绝望。不知道他到底在绝望什么。 有一个工作人员瞅准了时机,一下子将手上的叉子送了过去。叉住了二桃的脖子。 他没叉好。出大事了。 本来这个叉子是个人字叉。一叉子推过去。本来要把二桃的脖子留在叉子中间的空档里的。好将二桃的脖子给固定在墙上。因为二桃不仅吃屎。他还咬人。他咬人很用力。经常一口下去,把人家身上的肉给咬下来一块子。 被他咬住的人,慌着打防疫针疫苗。 可这个人,看着是个老实人。他一心往前冲。好几个人里他打头阵了。既然拿了院方的工资就该好好的干活。他就是这种人。可以说他尽职了。可他发生了错误。他猛的将手上的一柄叉子往前一推。结果推偏了。让叉子上的一根叉枝扎在了二桃的脖子上。 “噹!”叉枝子的尖儿碰住了二桃身后的墙壁。这叉枝子很结实,钢的,怼不弯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尖利的叉枝子将二桃的脖子给扎穿了。正好扎在了他脖子上喉结下方的一个软凹上。导致二桃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的喉咙被一根叉枝子梗死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说以前他的脑袋少掉了半个没死成算他的命大。那么这一回,就算他的命再大,也躲不过去了。 无论谁中了这么一击,都得必死无疑。 只见二桃的眼泪仍然在流。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看起来,眼白和瞳仁的比例放小,一张嘴巴长得老大,却发不出半丁点儿声音,身子极力张成一张弓,两只手朝前一抓一抓的。一下一下的抓空气。 手抓的动作越来越慢。 过了一会儿。二桃终于松懈了。头一歪身子一软的。顺着墙壁滑落,躺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还带着叉子。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一道粗粗的醒目的血迹。 二桃死了。 就这样死了。 事实证明,关于二桃的传说都是假的。 当然,关于二桃的传说,是我这个人发着精神病时听到的,本来就作不得真。 扎死二桃的那个工作人员跪地嚎啕大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能在这家精神病医院里上班,说明他没有一点儿实力,没有一点儿背景后台。他是一个赚钱为养家糊口的人。 可二桃是大富大贵的权贵人家的孩子。权贵人家花重金送二桃到这家精神病医院治病的,却让他一叉子给扎死了。权贵人家岂能饶了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闯下了这么一个弥天大祸。 是老天跟他开玩笑吗? 还是老天爷一本正经的故意这样安排的? 二桃的家属来了。来了好几个。光看几个人长得模样,身上穿得衣服,那气质不凡,谈吐不俗,就知道是权贵人物。 他们几个正站在129病房里。看着正躺在墙根下的二桃的尸体。尸体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叉子。 报了警,警察也过来了。 扎死二桃的那个人被抓起来了。 我脸上仅剩的一颗眼睛忍不住泪流。感到非常的痛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昊天要出手 (二) “这个世界,你觉得正常吗?”有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谁?!”我看不见任何人,甚至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于哪里。 “这个世界不正常!太乱了!我很烦躁!或许。我马上就要出手了!” 声音好像来自于四面八方。来自于任何角落。来自于天地间。 你要想找到这个说话的人,好像根本不可能。 但我对这个声音却有一定的熟悉。 我实在不能忘了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实在太雄浑了。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是昊天发出来的。 昊天,就是用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捏死张三丰的那个人。 他的俗称就是老天爷。 我等了很久。他不再说话了。 在滂沱大雨中。 天地间一片水雾朦胧。 地上到处都是积水。 从积水中。慢慢的站起了两个人。 我还以为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不少人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死了。 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用很多刀子,将自己给捅成了一个刺猬。然后又将扎在自己身上的许多刀子一刀一刀的拔出来。流了很多血。或许他们不怕疼。是流血流死的。 可他们并没有死。 因为死人是不会站起来的。 他们站起来了。身上还插着一些刀子。 我脸上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 无边无际的雨帘。水雾朦胧。 只见两个身上还插着不少刀子的人已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成了两个落汤鸡。他们慢慢的转过了身。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们。我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身上挨了这么多刀。为什么还没有死成。 换成一般人早就死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普通的人。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人正在慢慢的蹚着水朝我走过来。 在距离我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两个人都站住了。 他们正在看着我。流着雨水的脸上均是作得毫无表情。正在看着我的一双双眼神很冰冷。 “干什么?”我忍不住张开大嘴喝问。 “你觉得这个世界正常吗?”对方先开口的是混子头。 “怎么不正常了?”我说。 “你看,我们两个身中了那么多刀。流了那么多血。你说,我们该不该死?”这回对方换成李大东说话了。 “很该死的!你们身上中了那么多刀,身上流了那么多血。却死不了。这很奇怪。不应该呀!”我说。 “其实我们已经死了!”混子头说。 “但我们又活过来了!”李大东说。 “死而复生?这更加奇怪了!更加不应该了!”我说。 “那比起我们来。你就更加奇怪。更加不应该了!”混子头说。 “我怎么了?”我说。 “你只是一颗头颅。已和身躯分了家的头颅。可你不仅能张嘴说话,能睁开眼睛看,能用耳朵听。你竟然还会滚起来跑!跑得还挺快。 你说。你是不是最奇怪的? 你是不是最不正常的?”李大东说。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笑得非常苦涩。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所以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在电脑上这样操作了!他让这样发生的。所以就这样发生了!”混子头说。 “有一个人。用一台电脑控制着这个世界!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的确存在着这个事儿!存在的东西,都不应该被忽略!可其实上。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他!所以人们活得不明不白!成天里忙忙碌碌的,却终究不知道追求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李大东说。 “那个人。他的脸上是不是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我说。 “对!”李大东点了点头。 “他的名字叫何文良!”混子头说。 “他用电脑操作。可以让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手机上都没有信号!”李大东说。 “可以说,何文良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上帝!他对这个世界。无所不能!”混子头说。 李大东扭过头,看着混子头。 混子头扭过头,也看着李大东,问一句:“怎么了?” “话,可别说那么绝对!”李大东说。 “我什么话说得绝对了?”混子头问。 “你说,‘何文良是这个世界上的上帝。他对这个世界无所不能!’就是这句话,你说得未免太绝对了!”李大东说。 “怎么绝对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混子头说。 “可你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个真正的上帝。中国的老百姓用传统的叫法,称他为老天爷!他的名字叫昊天!”李大东说。 天上的雨还正在下着。呈滂沱之势。 地上的积水越升越高。雨水已漫过了马路牙子。淹到了人行道上。雨水已将人行道全部覆没。所以,作为一颗巨大的头颅,下边正浸泡在水中,感受到了水的浮力。 无数的雨滴在水面上砸出水花。涟漪朵朵。 骤急的大雨下得哗啦啦的作响。 天地间一片水雾朦胧。 身上流着雨水的混子头说:“你说,是老天爷昊天厉害?还是玩电脑的人何文良更厉害?” 李大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接下来。 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两个人已经说完了。 而我,则是更没话说。 天上正在下着雨。 大雨滂沱。哗啦啦的作响。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水位上升着。 不知这场雨有多大,要下到什么时候。 路灯全都熄灭了。天地间黑漆漆的。 有一个人走掉了。 剩一个人留下来了。 作为一颗巨大头颅的我,滚动了两下。 碍于李大东挡着路。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他压死。 “杨达财,你要分清敌友。很明显,我们两个是来帮助你的!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的真正身份,是来自于那一台电脑中的卫士。因为你现在正被电脑执行着。所以我们两个有责任帮助和保护你!”李大东说。 “原来你俩是电脑中的卫士!”我惊讶不已。 李大东说:“你这样抛头露面的,在大街上,难免太招摇。万一让警察发现。组织警军力量,把你给抓起来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我问。 “所以,你现在搁这儿老老实实的等着。等一辆大车过来!把你装进大车里,拉你去目的地!”李大东说。 “你们知道我要去的目的地是哪儿吗?”我说。 “不是铭顺办公大楼的地下室吗?”李大东说。 “正是!”我说。 等了大约有一个时辰。 天快明了。 有一辆很大的集装箱车涉水被开过来了。 开车的人正是那个混子头。 就这样,作为一颗巨大的头颅的我,进入了巨大的集装箱内。被车拉着去了。由两个卫士护送着。 前面混子头开车。 在后面的集装箱里,李大东和我一起呆着。 天明了。天晴了。 车停了。 我问:“到地方了吗?” 李大东说:“到地方了!” 我说:“他们看我是一颗头颅,会让我进去吗?” 李大东说:“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接应我们的!” “接应我们的人是谁?”我问。 “是赵州市市政府的一个工作人员。当了个会计。他的名字叫贾小宝!”李大东说。 “贾小宝?他的脸上是不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张面部长得白白净净的。气质斯斯文文的!”我说。 “对!就是他!”李大东说。 “这可真奇怪!”我忍不住说。 “怎么奇怪了?”李大东问。 我没有再吭声。因为觉得自己说不清楚。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 集装箱内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大亮,从外面照射进了光芒。是集装箱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我看见了两个人正站在外面。一个是混子头。另一个人是脸上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一张脸长得秀气白净,气质斯文,正是贾小宝。 我将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打量着贾小宝。 他也正在打量着我。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贾小宝!” “嗯!”他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我问:“咱俩以前见过面吗?” “咱俩见过面呀!你忘了吗?我是专门负责管理这次活动的经费的!那一对大红门你还记得吗!上面没有锁眼,是遥控的。大红门上的遥控板总共有两个。有一个是由我拿着的!”贾小宝说。 “那个深一百五十米的地下洞穴。原先它的直径只有一米。现在它的直径是三米。是不是由你负责的,用了什么办法将它扩大三倍的?”我说。 贾小宝说:“对呀!是我负责将地洞扩大了三倍!它原先的容积太小了。不是为了让你钻进去它吗!所以就由我来办理,想法将长一百五十米的地洞扩大了!” “你是用什么办法将它扩大的?你能告诉我吗?”我说。 “那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何文良。他是一个玩电脑的高手。我不是为了省下请打井队的费用吗!我就找到了何文良。让他电脑上操作一下,将那一口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扩大了三倍。在现实中,那一口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洞还真就扩大了三倍。这个事儿很神奇,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的确发生了。”贾小宝说。 我不再说话了。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说不清楚。容易越说越越乱,我还是不说的为好。静观其变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的精神测试 二桃的尸体被抬走了。 尸体应该被埋掉的。 从此以后,二桃长眠于下。世上再无他。 没了二桃。我总觉得失去了一个朋友。 不知道我和他,到底算不算真正的朋友? 二桃的家属正在看着我。 我正在一张椅子上坐着。一言不发。也正在看着他们。 这是几个权贵。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气势迫人。一个个的神情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他最需要吃什么药,就给他吃什么药!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二桃的朋友! 二桃虽然有严重的精神病。但有时候会他变得理智一些。 他在一张纸条上写着:杨大财是我的朋友,请谨慎关照!” 有一个医生说:“我们最新进口了一种药。在国外。它的成本合到三百美元一颗吧!但国家要求交的进口税实在太高。而且物以稀贵。市场供不应求。所以。我们只好卖一万块钱一颗! 上一次,你们出资五万买了五颗。让二桃吃。可二桃说什么也不吃。他非让我们把那五颗药让给杨大财吃! 还真别说,杨大财吃了那五颗药,真的很管用!” “他需要吃多少。就给他买多少!钱由我们出!不必节省!”最后撂下这么一句话。二桃的家属离开了。 在一间屋子里。只有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我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其它的椅子上正坐着几个医生。几个医生均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有一个人正站在我的旁边。手上端着一个明晃晃的不锈钢盘子。盘子上放着十粒药丸和一杯清水。 还有一个人站得比较远,肩膀上正扛着一架摄像机,正对着我们录像。 十粒药丸。十万块钱。只有我吃下去,才算卖掉。要录像作为证据。二桃的家属是一定要看证据的。 权贵虽然很有钱。但他们绝对不是傻子。他们虽然不在乎钱多钱少。但他们需要知道自己的钱花在哪儿了。 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吃药。 药是用来干什么的?药是用来治病的。 我现在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了。 而且这药价值不菲。一粒一万。价高得离谱。 虽然买药花的不是我的钱。但胡乱花别人的钱很不应该。别人对我是好心好意。我也应该对人家好心好意的。拒绝吃这十粒药。是为了给他们省钱。 “杨大财,每天吃掉这十粒药。一连吃上一个月。你的病就完全好了!你要相信我!快点儿吃了吧!行不?”一个医生说。 “我不吃,我觉得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说。 “你的病好不好。你自己说了不算,我们说了才算!”医生说。 “我要求测试!”我说。 “测试?你以为你能通过得了测试吗?”其中一个正坐在椅子上的女医生冷笑道。 “还没有测试。你怎么知道我通过不了测试!”我十分生气地说。 “好!咱就先给他来一场测试!”其中一个医生答应了。 接下来。 他们对我的测试正式开始了。 第一道题,让我正确的指出东西南北方向。 我伸手连指四下。指的是自己认为的东西南北。结果:回答正确。得十分。 第二道题,让我说出中国的国土面积。 我回答:960万平方公里。 却是回答错误。正确答案是:9,634,057平方公里。 “回答错误,减十分。杨大财,这场测试,你现在总得分为0分!” 我急了,说:“我不就是回答个大约数字吗,也没有错啊!你们是不是跟我耍赖呢!” 医生说:“我们没有跟你耍赖。我们这么大个医院,会跟你耍赖吗! 我们是根据国家卫生局颁发的文件来作为测试资料的。这都是由国家规定的。 文件上面规定的让回答精细,不让回答大约。你看这上面的写的正确答案是:9,634,057平方公里。 你说,是我们错了,还是你错了?” “这......这要得多少分,我才算测试成功,才能出院呢?”我说。 “八十分呀!”医方说。 “总共多少分?”我问。 “总分一百分!一共十道题。每道题十分!”医方说。 “啊,现在还剩下八道题,我还得全部答对了?”我说。 “对!别耽搁时间了。现在我们开始做第三道题吧!”医方说。 我开始变得紧张不安。不再对自己那么有信心了。 “如果第三道题你答错了,下面的题你就不用再回答了。知道了不?”医方说。 我的手心已经冒汗了。不知道该说啥好,只得点了点头。 第三道题是:你本人的年龄、身高、体重是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二十六岁,一米六九,一百一十斤。” “年龄就不跟你计较精确到月、天了。你一九九二年出生的。现在是二零一八年。确实二十六岁。至于你的身高和体重,我们要在现场用测量仪器给你测量一下。看你回答的到底对不对!”医生说。 “啊?医生!你们不用这样吧!说个大概就行了!还要精准的量!要报精准的数,任谁说自己的身高和体重也说不准啊!”我急道。 “这个跟我们没有关系!是国家卫生局这样规定的。你看这文件上写的:答案要以测量仪器给出的数据为准!”说着,医方又将那一份用油纸袋包装着的纸形文件拿过来让我看。我一看,上面印的字还真是跟他念的一字不差。文件上还有国家卫生局的盖章呢! 气得我破口大骂道:“是哪个王八孙规定的!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没办法!国家怎样规定的,我们就得怎样执行!我们绝对不能违反国家规定。你说我们医院有错吗?”医生说。 我没有吭声,气得肚子鼓鼓的。 “你个人再抗议?能抗议过国家规定吗?”医方又说。 我保持着沉默。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国家的规定,经常是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等屁民只能习惯,忍受着。所以,一个国家的规定一直都在完善中,总是没完没了的改动,好像永远也不会完善。版本一直在更新。 说得难听了,就是爱脱裤子放屁。 当然,为了配合他脱裤子放屁,你是要交钱的。 也只有国家才拥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让脱裤子放屁都能成为一门可以赚钱的艺术。要换成一个老百姓给人家表演脱裤子放屁,会被人踹飞,会被人打肿的。谁爱看你脱裤子放屁。你不脱裤子放屁我还要躲远点儿。屁是臭的,谁爱闻? 由两个人推进来了一台测量仪器。是专门用来测量身高和体重的。人只要一站上去,上面就会立马显示出你的身高和体重。非常精准的。 “你站上去吧!测一下!看你回答的到底对不对!”医方催促道。 无奈之下,我只好走过去,站在了测量仪器上。测量的结果立马在显示屏上用红色发光的字体显示出来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实际测量的结果,跟你自己说出来的答案,出入还是不小的! 所以说,你的第三题回答错误。再扣去十分。目前你的总分为负十分! 不用再往下测了。就算下面的题你全部答对,你也只能得70分! 得不到80分。说明你这次测试失败! 说明你的精神病还没有痊愈!你还不是一个正常人。 我们是不能让你出院的!除非你的家属放弃治疗,不再向我们医院缴纳你的治疗费用!”医生说。 “我的家属向你们缴纳了多少费用?”我问。 “每个月都缴纳着,从不间断!怎么了?”医生说。 “麻烦你们通知一下我的家属,下个月别再让他(她)往你们医院里交钱了!”我说。 “那不可能!你的病还没有治好呢!我们是不可能建议病人家属停止对病人的治疗!”医方说。 “你们看我现在像有病的样子吗?!”我气愤地大声说。 “这不是看着像不像的事儿。而是你没有通过国家规定的精神状态达标测试!所以,你还不是正常人!”医方说。 “这......” “小郭!咱们对杨大财的精神状态达标测试已完毕。你可别忘了对杨大财这一回的精神测试做一个总结!”一个中年医生大声说。 “主任,给他记多少分?”那个叫小郭的年轻医生问。他正一手拿着一根圆珠笔,一手正拿填着我名字的那张单子,准备对我今天的精神测试落一下总结。 “你傻呀?该记多少分就记多少分呗!你一直搁这儿看着呢,他得了多少分你还不知道吗?”那个中年医生耷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还朝对方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哦!我知道了!”那个叫小郭的年轻医生顿时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下子。 我忍不住走过去朝小郭手上拿着的一张填有我名字的单子上看,只见单子下方用红笔写着一行字:杨大财的精神测试成绩为―10分,证明他的精神病仍旧严重! 我特别生气,忍不住叫唤起来:“我就回答了三道题!后面的七道题我还没有回答呢!这也算总结?” 小郭说:“你要是回答了后面的七道题。说不定你的分就不是―10分了。可能是―50分,―70分!”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又气又急的我额头上直冒汗。 “快把药吃了吧!吃了药好得快!一天吃十粒,连续吃一个月就能吃好!”医生劝道。 “我不吃!说啥我也不吃!谁爱吃谁吃!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吃!”我十分愤慨地说。 “你不吃药是吧?!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吃不吃?!”一个中年医生冲我怒目而视着,他讲话的声音很大,吼着来的。 “我不吃!”我倔强极了。 “好!来人!去把他跟那个白胡子白头发老头子关在一起!那个老头子不是一直吵吵着索要他的打印机吗?就让人把那一台打印机给老头子搬过去!让那个老头子用打印机虐他去吧!”中年医生十分生气地说。 我觉得很奇怪。用一台打印机怎么虐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洞里的东西要钻出来 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脸面长得白净秀气,气质斯斯文文的贾小宝早已让人打造好了一个人推式的集装箱车。就是在一辆拖板车上坐了一口高两米五。宽两米的铁皮箱子。 让作为一颗巨大头颅的我滚进了铁皮箱子里。从外面将铁皮箱子锁上。 贾小宝又专门雇了几个劳力推动人推式的集装箱车。 他是一个细心的人。因为他还不忘在铁皮箱子上凿了一个窟窿眼。供我从箱子里面朝箱子外面进行窥视。 觉得一切弄妥当了后。就出发了。 随着轱辘摩擦地面“咕咕噜噜”的响。我们来到了那一对高大崭新的红色大铁门前。 铁门上没有锁眼。很高级。因为是遥控的。 贾小宝从身上掏出一个遥控板。对着红色的大铁门一摁。 发出“嗡嗡嗡.......”沉闷的马达工作的声音。 两扇红色的大铁门缓缓启开了。 装在大箱子里的我。被推了进去。是铭顺办公大楼的一楼。而我们的目的地是地下室。负一楼。 我们来到了一个电梯井口旁。在电梯井内的上方,早已在墙壁上凿了两个洞。往壁洞里传进去,横架上了一根钢管子。在钢管子上固定着一台吊葫芦。(吊葫芦。小型电动吊具,通电才能用的。能吊个几吨没问题) 从吊葫芦上耷拉下来一根钢丝绳。钢丝绳上带着一个钩子。装着我的铁皮箱子上也焊着一个铁圈。 有人将吊葫芦上的钢丝绳拽过来。将钢丝绳上的钩子挂在了铁皮箱子上的铁圈上。摁了一下用一根电线连接着吊葫芦的一块塑料板上的一个蓝色的按钮“升”。 听得“嗡嗡......”马达转动的声音。还有“咔咔......”轻微的钢丝绳卷绕在铁杆上的声音。 装有我的人推式的集装箱车被慢慢的吊起来了。 当装有我的人推式的集装箱车被吊到空中的时候,停止了。然后有人又摁了一下用一根电线连接着吊葫芦的一块塑料板上的一个红色的按钮“落”。 装有我的人推式集装箱车缓缓地往下降落了。 从正一楼到负一楼也就四五米的高度。很快。装有我的人推式集装箱车着地了。 几个人也爬梯子下入了负一楼。 负一楼就是地下室。 推着我走了一会儿。 听得热热闹闹的。我通过铁皮箱子上的窟窿眼往外一看。只见地下室内聚集着很多人。 人推式集装箱车停住了。 有人问:“小宝!你怎么推过来了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贾小宝说:“这是我跟上面申请下来的,是一样子非常厉害的好东西!” “是什么好东西呀?你能不能说明白?”有人说。 贾小宝说:“跟你们说白了吧,是一颗很大的定时炸弹!上面的通知下来了。有必要的话。就把这儿炸了!” “那炸。不得把这栋大楼给炸毁了吗?”有人说。 贾小宝说:“炸毁就炸毁!国家有规定,绝对不能让妖怪从这里跑出去! 妖怪流落到社会上。会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和危害!” “好!有了定时炸弹就让我们放心多了。你能打开箱子,让我们看一下定时炸弹长啥样不?活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定时炸弹长什么样子呢!”有人说。 贾小宝拒绝了。说:“不行!上面派这东西下来的时候,还附带了一份红头文件。文件上有严格的规定,除了我和国家特派人员能看这颗大号的定时炸弹。其他的人一律不能看见它。 为什么呢? 第一,它很危险。上面有不少个开关,若让人靠近围观。万一哪个没规矩的人手贱在上面摁了一下子,将定时炸弹给启动了怎么办? 第二。现在一人一手机,每个手机上都照相功能。照相太方便了。不让别人看见它,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给它拍照。毕竟定时炸弹是国家的机密玩意儿,不可随意将它的样子往外传!怕哪个心怀叵测的人从它的外表上再看出什么门道来。 喏!看见没,这几个跟我一块儿来的人,就是国家的特派人员。别看几个人模样长得土不拉几的,不显眼。其实藏有真功夫。要的就是他们不显眼的样子。 还有,这颗定时炸弹,能不让它引爆就不让它引爆! 哎!你们这群人,一个个的穿着休闲装。但每个人腰上都别着手枪。 能用手枪把妖怪打死就用手枪!尽量不用定时炸弹!知道了不?” 原来这些人都是便衣警察。非普通的小井市民。一个个的都很有纪律性。既然贾小宝都这么说了。就再没有人要求贾小宝将铁皮箱子打开而看里面的定时炸弹了。 接下来。 贾小宝大声说:“大家都让一让,让我们将定时炸弹推到空口旁。引爆它的时候,离得洞口近才好。” 于是,有人让开了路。 有人推着装有我的人推式集装箱车过去,将人推式集装箱车停放在了地洞的洞口旁。 藏在铁皮箱子里的我,通过铁皮箱子上的窟窿眼往铁皮箱子外面看。看见了直径长达三米的地洞的洞口已经被几块拼起来的铁板子给遮盖住了。并且铁板子上还压放着好几块体积一立方的大铁块子。 我想:“好家伙!看这铁板子也有三四公分厚,再加上这几块铁块子压在上面。分量不知有多沉呢!要是有什么东西从洞里要往上拱开铁板子加铁块子而想要钻出来,几乎不可能了!要不然,那个东西得有多大的力气呢!” 铁箱子外面。贾小宝说:“自从用铁板子盖住洞口以后,你们已经在这儿守了快半个月了吧!” “超过半个月了,十九天。从用铁板子盖住洞口那一天开始算起!”有个人说。 贾小宝说:“那在这十九天里,下面有没有东西拱铁板子啊?” “有哇!每天都有。有东西在洞里往上使劲拱铁板子。跟铁板子摩擦出嗤啦嗤啦的声音。听着还不够瘆人呢!我的妈呀!一听见那嗤啦嗤啦的声音我这心里就慌得跟啥样!嗤啦嗤啦的,听着牙酸。肯定是鱼鳞跟铁板子摩擦出来的声音!”有个人声音显得较为恐惧的说。 贾小宝又问:“那洞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将铁板子给拱动啊?” “拱是拱不动!你也不看看这铁板子有多沉,上面压着大铁块子呢!”有人说。 “既然拱不动铁板子。那离拱开铁板子还差得远呢!咱们不用害怕!”贾小宝说。 有个人说:“那咱们天天在这儿守着,也不是个法儿吖!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贾小宝说:“先别急!总得想个办法,将下面的东西给解决了!” “唉!”有个人叹息了一声,说:“被困在里面的东西是精英军人啊!只不过他们变异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吃了啥东西!身上长满了鱼鳞。那鱼鳞不停地长着。里面冒出新的一层,拱吊外面的一层。从他们身上那鱼鳞一层一层的掉着,掉得哗哗啦啦的,看得人浑身发冷,身上冒鸡皮疙瘩!” 有人问:“贾小宝!看你在这次活动中负责的事儿挺不少。你也算这里面挺重要的一个人物吧!你知不知道这些精英军人来自于哪个具体单位?他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们的单位都不管不问?” 贾小宝说:“你可别捧我!我只不过是市政府里的一个小会计。我主要负责管理这次活动的经费!不过,我还真知道了有关于这一班被困在洞里的精英军人们的消息。他们来自于国家第五军区张培勇张司令管制下的一个猎奇部队。 市政府的人已经把有关于这一班精英军人发生变异的情况报告给了张培勇。 这个张培勇呢!不愧是个心狠手辣的大枭雄!直接将这一班被困在洞里的精英军人封为烈士了! 知道这个张培勇是什么意思了吗?” “已经把他们封为烈士了?死去的军人不才是烈士吗!张培勇的意思,不是放弃了他们,让他们死吗!”有人说。 “正是这个意思啊!”贾小宝说。 “狠!够狠哪!这个张培勇太狠了!”有人竖起大拇指说。 “不狠,能当上大官吗!当大官的,尤其是当军官的。哪个不狠呢!不狠怎么打仗?”有人说。 众人议论纷纷了一番后。 贾小宝问:“洞里的东西,每天拱铁板子有时间规律吗?它们都什么时候拱铁板子?今天拱过了吗?” “挺有时间规律的!每天都是晚上八点左右开始拱!拱完两个小时就不拱了!今天还没拱呢!你现在才几点啊,才下午四点多了!”有个人说。 话刚落音。就听见起了“嗤啦!嗤啦!嗤啦......”的摩擦音。蛮刺耳的。跟用铁勺子刮锅底子一样。让人听得不禁牙酸。 “哎哟!今天怎么回事!洞里的它们怎么提前拱铁板子了?还提前这么早!”有人大声说。 “嗤啦!嗤啦!嗤啦......”硬物跟铁板子的摩擦声持续着,并且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 过了一会儿。摩擦声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咣当!”一下子大响。洞里面竟然有东西撞击盖着洞口的铁板子,且那东西的力气奇大,竟一下子将铁板子加铁块子的撞得往上蹦了一下。 惹得不少人惊叫起来。 “什么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有人大叫道。 又是“咣当!”一下子大响。比上一声还响。铁板子加铁块子被洞里的东西给撞得弹起更高。 “到底什么东西呀?!”有人惊恐的大叫。 “大家往后退!快点儿把枪都掏出来!子弹上膛!拉开保险,准备射击!”一个头儿厉声命令道。 众人们一边往后退着,一边纷纷从腰上掏出手枪。后面的人将自己手上手枪的枪口朝上,或将枪口朝下拿着手枪。前面的人则将自己手上的手枪的枪口对准了地洞的被铁板子盖严实的洞口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利用打印机折磨人 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内。我本该住在129房间的。 可现在,我不在129房间内。而是被关进了145房间内。 在145房间内。本来正住着一个人。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 现在。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奇怪的是,他虽然人显得很苍老。满脸褶皱。满脖子褶皱。但一双眼睛却出奇的清澈和明亮。水灵灵的。黑白分明。像一双小孩子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很纯洁。 “你也是一个精神病!”他说。 我没有吭声。 “我也是一个精神病!”他又说。 我还是没有吭声。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正常人。 很悲哀。这家医院不跟你讲道理。他们持有一份国家卫生局颁发的文件。上面盖着卫生局的章。他们很不讲道理。但他们很合法。令我感到无可奈何。 “你说,两个精神病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说。 我很无精打采。张开嘴。慢悠悠的吐了一句:“不知道!” “同志!你能不能提起一点儿精神!你这样显得很消极!让人从你身上看不到希望!”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说。 我哦了一声。仍然无精打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也不愿意说话了。 因为我觉得,跟一个精神病说话。毫无意义。 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说:“我觉得吧。两个精神病人遇到一起,共住在一间屋子里。会成为一对好朋友。你觉得呢?” 我又哦了一声。显得是那样的无精打采。提不起劲。 “你觉得呢?我们会不会成为一对好朋友?”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说。 “应该能吧!”我说。 “啥叫应该能吧!你都不能说一定能!”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说。 “一定能!”我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啊!你是不是没吃饭,肚子饿,所以身上没劲?”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作得一副关心的样子说。 我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觉得。他的一双像孩童眼睛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不掺一丝虚假。他正紧紧的皱着眉头,目光有些急切。我不禁有些感动,说:“对不起。我的心情现在很不好!” “心情不好?那你想干什么?要干什么才能让你的心情好起来?”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问。 我说:“我想回家。却回不了家!” “哦!回家干什么?家有什么好的?”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说。 “因为我家可能发生了两件事!所以我想回家看一看!去确定一下那两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我说。 “两件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说。 “可以告诉你!第一件事,我的母亲要生孩子了。第二件事。我哥哥要结婚了!”我说。 “这两件事是喜事啊!你应该回家看一看的!你应该回家沾一下喜气的! 对了,是谁告诉你的这两件喜事?”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问。 我说:“是一个瞎子告诉我的!” “一个瞎子?一个什么样的瞎子?他叫什么名字?他是怎么瞎的?是两个眼眶子里没有眼珠子。还是两个眼眶里有两颗眼珠子。却眼珠子不管用?”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说。 “他的两个眼眶里有眼珠子。但两颗眼珠子是全白色的。纯白无暇。就像两颗卫生球!是眼珠子不管用,看不见任何东西!”我说。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快告诉我!”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问。人的状态显得比较迫切。 “他的名字叫二桃!”我说。 提起“二桃”这个名字,我作得比较忧伤。有一个二桃死了。我觉得失去了一个朋友。 “瞎子二桃,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作为一个朋友我告诫你。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他!”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严肃着一张脸说,语气有些凌厉。 “他怎么不是一个好东西了?”我问。 “他是一个小偷,他偷走了我的打印机!他死活不承认是自己偷的!他是一个无耻混蛋!”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显得十分生气地说。 “一个打印机,又有什么好的!”我说。 “我的打印机可不普通!”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说。 “你的打印机怎么不普通了?”我问。 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说:“我的打印机,它的名字叫作7F打印机!至于它有什么不普通的,我就不告诉你了!省得你惦记它!人心隔一层肚皮。人心难猜。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藏着一颗贼心呢!”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完了。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像极了孩童的眼睛的眼睛里,含有真诚,也多了一分警惕。 “嘎吱~~~!”145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145房间,就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 有两个人抬着一台打印机进来了。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也跟着进来了。 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子走过去,看着被人搁在地上的打印机,吹胡子瞪眼的说:“往我屋里搬进来一个这东西干什么?” 两个搬过来打印机的劳力看了看他,往后退了退,模样明显紧张,带着些害怕,没有说什么。 两个劳力从提包里掏出工具和电线。开始扯线,在墙上布线,要在墙壁上安装一个插座。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田老鸹,你不是天天叫唤着要打印机吗!这不是刚买了一台新的,给你送过来了!” 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问:“花多少钱买的这么一个玩意儿?” “四五千块呢!名牌的,它很高级!”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 “这不是我的打印机!你给我送过来我也不喜欢! 再说,你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起来,舍得买一台打印机给我送过来了? 以前我向你们索要那么久,嚎得死去活来的求你们,也没见你们答应给我送过来打印机呀!”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田老鸹,听说你在民间,还未住进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很会利用一台打印机折磨人!对吗?” “对!我也就是因为利用打印机折磨人。伤害了很多人。才被我的家人给送进精神病医院的! 他们认为我有神经病!才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他带起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从你住进我们的精神病医院开始,我们一直都没有见过你是怎么利用打印机折磨人的!”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那是因为你们将我关进这间屋子里之后,一直不给我打印机!不管我怎么向你们要你们都不给我!没有打印机,我怎么利用打印机折磨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是你的家属特意交代我们的。一定不能让我们给你打印机!否则的话,会把你从我们医院里提出去的,不会再在我们精神病医院里治疗。我们不想失去你这个病人,所以就一直坚持着不给你打印机!这一点,还请你体谅!” “唷嗬!这回跟我挺客气的啊!平时你不是打我就是骂我的!稀罕了!稀罕了!到底怎么回事呀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田老鸹,你知道吗!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事儿!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什么事儿?” “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到底是怎样利用一台打印机折磨人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 “这个……我怎么跟你说呢!这个事儿不好说!我只能做出来给你看!” “你利用打印机折磨人,对被害人制造的伤害深不深?”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 “深!很深!足以让他们铭记一辈子,在心中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子一脸严肃地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去,略弯腰,伸手摸了摸正在地上搁着一台崭新的打印机。 崭新的打印机离得我不远,我能闻见从它上面散发出来的制作材料的味道。也就是一股子塑胶味儿。 “田老鸹,你对这台打印机满意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 “不满意!很不满意!因为它不是我的打印机!不是我的7F打印机!”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7F打印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7F打印机很神奇!你们去把它给我找回来!我的7F打印机被一个无耻混蛋给偷走了!他还死鸭子嘴硬,死活不承认是自己偷的。”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哭着说。 “是谁偷了你的7F打印机?让我们上哪儿给你找7F打印机?” “是一个瞎子!我知道,他也在这家精神病医院里住着!他叫二桃!你们去他屋里翻,肯定能翻出我的7F打印机!”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作得一副气咻咻的样子。 “好!我会带人去那个瞎子的房间里找7F打印机。找到了给你送过来!要是找不到就算了!” “你要是能把7F打印机给我找过来!我……我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真的,请你务必相信我!”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态度十分恳切地说。 “田老鸹!既然你不满意这台打印机,那我就让人搬走它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 “别搬走它呀!虽然我很不满意这种不是7F打印机的打印机。但我还是能用它的!我已经憋了很久。我太想用打印机了!正好,你给我往这屋里送来了一个人,又有这一台打印机。就让我好好发泄一下吧!”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透发着明显的狂热和兴奋。 医生和两个劳力离开了。 145的房间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我,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 外面的天黑了。 屋内更黑。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 在漆黑的黑暗中,我看不见对方,未免感到十分的紧张不安。 但在黑暗中,我听见了他将打印机拉过去的声音。摸索着将打印机上的插头插在了墙壁的插座上。 打印机亮了。发出蓝色的荧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我的母亲来看我 (一) “你认为,要打印出是那么东西最好?”在145房间内,只有一片蓝色的荧光。蓝色的荧光是打印机发出来的。它已接通了电。有一个身影正站在打印机的旁边。话是他说出来的。他是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 他的名字叫田老鸹。 “打印机都没有连接电脑。怎么能打印出来东西?”我说。 “是呀!打印机不连接电脑。怎么能打印出来东西呢!是的。缺少一台电脑!”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去哪里找一台电脑?”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问。 “不知道!”我说。 “其实有一台大电脑,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大电脑?在哪里?为什么看不见它?”我说。 他却沉默了。半天不说话。 但他还是说了。好像犹豫过了一阵子才说的。 “那台大电脑就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们都生活在大电脑中。所以我们看不见它!”黑暗中。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我没有忘记。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所以,他说的话。我不能当真。 我没有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有电脑。也有了打印机。我总会有办法将它们连接起来的!”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怎么连接?”我问。 他又沉默了。好像不愿意告诉我。又好像他的神经病发展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发展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145房间内静悄悄的。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我困得眯起眼睛。身体往前猛栽了一下子,险些扑倒在地的时候。只有一片微弱的蓝色荧光的黑暗中,又响起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的声音:“你知道吗。我已经将打印机和大电脑连接起来了!” 我的困意很浓。略睁开了一些眼。张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是吗?那你是怎么把它们连接上的?” “怎么连接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打印东西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有纸吗?你有纸吗?没有纸,你怎么打印东西?”我说。 困意很浓。我又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一只眼。 “对呀!还得需要纸呢!我忘了向他们索要一沓子纸!现在缺纸!”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我实在不愿意跟他说话了。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有什么必要跟他说话?跟他说话有什么意义吗!何况,我现在困得很。实在不想说话。 所以,我没有吭声。 “你是不是很困?朋友!”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确实很困!”我只好张嘴又说了一句。 “既然你很困。那还站着干什么?你又不是马,要站着睡吗!你去躺床上睡吧!才刚入夜。离天明还早!”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我说:“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本来是你的床。我怎么好意思占据你的床!” “没事儿!你去床上睡吧!就算是我的床,我把它让给你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那我睡了床。你睡什么呢?”我说。 “只有一张床,让你睡了。我还睡什么!所以我不睡了!我就在这儿站着。一直站到天明!”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于是,我走过去,在一张床上躺下来。 因为很困。躺在床上的我,很快就熟睡了。 这一觉。我睡到了天明。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他还正站在打印机的旁边。站了一夜,似乎没有挪过地方。 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觉得,他的一双如孩童的眼睛的眼睛里含有内容。 是我读不懂的内容。 虽然知道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不能以常人度之。他眼里的内容肯定是不正常的内容。是隐喻着一个错误的精神世界。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啊!你怎么这么问?你觉得发生了什么?”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我说。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就算发生了什么,跟我也没关系。我在这儿等纸呢!” “等A4纸吗?”我说。 “对!” 我不再说话了。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也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正在等待着。 除了等待之外,不知道该干什么。 等有人来,将145房间的门打开。 总算有人来了。将门打开。他挎着一个篮子,进来送饭。 正当他将饭碗从篮子里掏出来,摆放到地上的时候,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问:“怎么不给我送纸呢!” 那人往床上瞧了一眼,说:“你这儿不是还有一卷子卫生纸吗!”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我要的不是卫生纸,是A4纸!” “你要A4纸干什么!擦个屁股硬梆梆的滑不溜秋的!你用卫生纸擦屁股不好吗!”送饭的人说。 “呃!噗!”他让饭碗里吐了一口浓痰。被吐中的碗里装的是炒白菜。他用筷子将沾上了浓痰的炒白菜抄了抄。 我看的胃里一阵犯恶心,直皱眉头,说:“你干什么?你往菜上吐痰干什么!吐了还让人怎么吃!” 送饭的人没吭声。倒是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摆了摆手发话了:“你别吵人家!是我让他往菜里吐口痰的。因为我觉得菜不够咸。痰不是咸的吗!而且菜里掺了痰,吃着有黏丝!我喜欢!” 我只好强咽下去了一口气,说:“好吧!谁让你是个精神病患者呢!我能理解你的这种行为!”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冲送饭的人说:“你去给我一沓子A纸过来!” “你要A4纸干什么?”送饭的人不耐烦的样子说。 “你傻呀!你没看见我这屋里有一台打印机吗!我要A4打印纸打印东西啊!”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你要打印什么东西啊?”送饭的人说。 “你管我打印啥东西干啥?你去拿A4纸就行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生气地说。 送饭的人拎着空篮子离开了。退出145房间,关上145房间的门。并将门锁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往145房间送来A4纸。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让我吃饭。递给了我一个馒头。 我只啃馒头。不敢吃碗里的炒白菜。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用筷子从碗里夹了一撮炒白菜,朝我脸上伸过来让我吃了它。我侧身将自己的脸挪开了,他就将白菜放在了我才啃了两口的馒头上。我又气又急,用力扬手一挥,狠狠将馒头摔在他脸上了。 冷冷的硬馒头。将他的鼻子砸流血了。他却伸出舌头接住了顺着人中流下来的鼻血,卷到嘴里吃了。还将馒头沾上自己的鼻血,放嘴里嚼。嚼得津津有味的。 他的行为出格,这也难怪。毕竟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勤吃菜,少吃馍。将菜吃完了。馍还剩下半个。说不咸不好吃,就从自己的鼻孔里挖出红黑色的鼻屎,抹在馒头上,在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吃,一边剩下的馒头装进裤挡里,拿到屁股沟上,将馒头使劲摁在屁股沟上摩擦了摩擦,说沾点儿屎渣子,馒头更好吃。将馒头从裤.裆里掏出来,白生生的馒头上擦了一片黄洋洋的,捂到嘴上啃着吃起来。 我看得心里犯恶。就走过去,在床上坐下来。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吃完了饭,就脱下裤子,撅着腚朝碗里屙下了满满一碗青色的屎。然后屁股也不擦的提上裤子,走到了打印机的旁边。 等了约半个时辰。145房间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是那个送饭的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 只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的手上正拿着厚厚一沓子A4纸。 送饭的人走过去,端了装青屎的白碗,退了出去。 “哎呀!你把A4纸给我捎回来了!我很需要它,我急着用呢!快给我!”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走过去,朝对方伸出双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厚厚一沓子雪白的A4纸交到了他手上。说:“怎么你利用打印机虐待个人,还要用上A4纸?”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不用A4纸,我怎么打印出来东西?” “用不用再给你弄一台电脑过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 “不用,我已经将打印机连接至电脑上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穿白大褂的医生没有再吭声。他看不见电脑。但他知道对方是一个神经病人。他安静的呆了一会儿之后,离开了145房间,并从外面将门子给锁上了。 “现在所需东西齐全了!你说吧,你想干什么,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能满足你!”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我想回家!”我说。 “想回家,你通过不了精神测试,对吗?”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嗯!通不过,测试太刁难人了!”我说。 “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让你的家属过来,向医院提出终止你的治疗,不再向医院交费。将你领回家!”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目前,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我联系不到我的家属。无法让他们过来。而且,他们好像永远都不知道过来一趟亲眼看一看我到底怎么样了!”我说。 “没事儿!我帮你!你想让你的家属谁过来,我将他(她)打印出来!”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反正闲着也无聊。就陪着他玩吧。 于是我说:“我想让我的母亲李红霞亲自过来一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奇怪的媒介 (二) “快点儿开枪!”王队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向后拱站在他后面的人,一边变了脸色的大喊道。 立马“砰砰…!”枪声乱响。火星迸溅的。 多数子弹都打在了铁板子上。子弹反弹。中伤了几个自己的人。有的子弹打在了腿上。有的子弹打在了肚子上。也有的子弹打在了头上。被反弹击中的效果虽然没有用枪对着他直接崩一枪的效果好。但炙热的子弹也钻入肉里去了。疼得中弹的人撑不住。身体歪倒。有的让队友给扶住了。有的没人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唤,中弹处流着血。 竟没有一颗子弹穿过铁板之间的缝隙打在正在洞里攀登着洞壁的无头之躯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些开枪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神枪手。 “王队!你别瞎胡下命令!这儿有好几块铁板子挡着呢!就十来公分宽的缝儿。你得让他们瞄多准才能将子弹打过去!还真一个个的把自己当成神枪手了!这下不能了吧!一开枪。把自己的人给打伤了几个!”贾小宝十分生气地大叫道。他和几个用来推动人推式集装箱车的劳力已躲在了人推式集装箱车的大箱子后面。怕被反弹击中了。 且不说一班子便衣警察有着如何的不好的反应。 且说正盖着洞口的铁板子上面的铁块子已经滑移到了边上。铁块子不再压在铁板子当中了。所以,铁板子对着洞口往下压的重量就减少了很多。 只见正在洞里攀登着的庞大的无头之躯又猛的使劲往上一弹。“砰!”用自己的脖儿梗再次顶撞上了铁板子。这回可能是它用的劲最大的一次。一下子将其中一块铁板子顶得弹飞出去老远。 “哐!”铁板子砸中了人推式集装箱车的大铁皮箱子上。将正躲藏在大铁箱子里作为一颗头颅的我震了一下子。 势如破竹!去掉了一块铁板子。正在洞里的庞大的无头之躯迅速将俩大手探上来。牢牢扒住了其它的仍旧盖在洞口上的铁板子的边缘上。两条粗大的长腿牢牢的蹬在洞壁上,扩展胸膛往两旁一推。 愣是将好几块正覆盖着洞口的大铁板子带着大铁块子给朝两旁推开了不少。一直将自己的正扒着铁板子的俩大手推到了洞口的边缘。注意。是洞口的边缘。 所以,洞口豁然开朗。完全暴露了直径达三米的空缺。能够让正攀登在洞里的庞大的无头之躯通过洞口钻出来了。 “快!快!快开枪!千万别让它爬出来!”王队又大声叫唤起来。早已给吓得面如土色。将自己的身子弯着。使劲往后拱着正站在他后面的人。但他会拱。别人也会往后拱。要退,大家一起往后退。他本想往后拱着挤到人群中的。可现在。他仍旧站在最前面的一排。谁不比他怕死啊! “砰砰…!”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这回,开枪的人没有上一回开枪的人多了。有了上一回乱开枪的教训。大家都是拿着分寸来的。就由站在最前排的十个左右的人将自己的手上的枪瞄准了庞大的无头之躯才开的枪。 所以,十颗左右的子弹全部打中了庞大的无头之躯身上。 但是。好像不管个卵用。 只见无首之躯身上的中枪处也没有流血。好像。它身上的血早已流完了,现在它身上是没有血的。 谁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具连血都流不出来的无首之躯会动呢!而且它还能使出来这么大的力气。 大家都感到很恐怖。都想逃跑。但王队还没有下命令让大家跑。在这情况危急的时刻,大家都还保持着纪律性。没有一个私自逃跑的。不愧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好警察。但少得有人放屁又尿裤子的。还有“噗啦!”一声屙裤子上的。但谁也不笑话谁。在这个时候。卫生和嘲笑已经没有意义了。主要的是能活命。 活下来,一切皆有可能。 活不下来。一切都完蛋了。 “王队!你就赶紧下个撤的命令,让我们跑吧!再不跑。就跑不掉了!”有一个人哭叫着说。 他一起头。别的人都跟着起哄。“是呀!王队,都这个时候。咱还死撑着干什么!你快点儿下命令撤退吧!”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万一咱们死在这儿了,老婆要嫁人。孩子要随别人的姓!” “老婆让别人草,孩子让别人打的!” “王队!王队!快点儿下命令吧!你不下撤的命令。俺们不敢跑哇!王队,俺们都听你的话,但你也要对俺们好点儿啊!你要为俺们想一想啊!撤吧王队!俺求求你了!”有人情悲意切的哭叫道。 话说,这个王队正在干啥呢?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知道跑吗!只见他正一脸着急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翻来找去的。其中一手上还拿着枪。也不怕枪突然走火了崩住自己。急得脸上的五官挤到一堆了,急得直跺脚,摊开手,枪掉地上了,赶紧弯腰又捡起来,擦着脸上的汗,嘴上连连说这咋弄,这咋弄…! “啥咋弄?你到底咋了王队!给吓魔怔了吗!喂!你醒一下!”挨得他最近的那个人使劲推搡了他一下子的说。 “妈的!遥控板掉了!你们谁见遥控板没?”王队急叫道。 “啥遥控板?这又不看电视你找遥控板干啥!王队!” “你懂个屌啊!是红色大门上的遥控板。没有遥控板,打不开红色大门,咱们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呀!”王队说。 “啊?!你把遥控大门上的遥控板给弄丢了!王队!没了遥控板怎么开门。打不开门咱们怎么出去呀!” “哎呀!完犊子了!遥控大门上也没个外锁。它是靠马达驱动,有内锁。咱们撬锁也没法撬!” “妈的!是哪个家伙贱的安装遥控大门干啥!弄个带外锁的门,咱们还能撬锁!” “对了!你有遥控板!不然你怎么进来的?你跟我们不是一起进来的。是我们先进来,你后进来的!”王队指着正躲在铁箱子后面的贾小宝说。 贾小宝装得一副害怕的样子,说:“没错!我这儿有一个遥控板。给你们吧!”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遥控板,对着王队扔了过去。 王队伸手接住遥控板,欣喜若狂,忙大喊了一声:“撤!快撤!” 得到命令之后。作为警察的人们开始飞快的逃窜了。谁也不管谁。在这地下室里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那几个让贾小宝花钱雇来的,专门推动人推式集装箱车的,被贾小宝说成国家特派人员的劳力也跟着跑掉了。 王队竟成了最后一个跑的警察。 他到底有点儿良心,贾小宝给了他遥控板,他还是比较关心贾小宝的。见贾小宝躲在大铁皮箱子后面不出来,真替他着急得慌,大声说:“贾会计,你不跟我们一起跑吗!都大难临头了,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贾小宝说:“你先跑吧!甭管我。这儿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呢!我得把定时炸弹开启了再走!” “定时炸弹没带遥控板吗!你先跑着,一边跑一边用遥控板开启它不就行了!”王队急着说。 “遥控板让我给锁进箱子里了!你先跑吧,甭管我。如果我死了,就当我为国家捐躯了!”贾小宝说。 “好同志!真是好同志!那你留在这儿弄炸弹吧!我先跑了!你保重!”王队一边嘴上大声说着,一边脚下“噔噔…”的跑远了。 话说那具庞大的无头之躯,暂时停留在洞里,将两条粗长的腿开叉着,脚蹬在两旁的洞壁上,双手扒在已挪到洞口之外的铁板子上,却是并不急着爬上来。它好像正在等待着什么。 贾小宝从铁皮箱子后面走出来,站在洞口的边缘上,望着停留在洞里不再动的庞大的无头之躯,说:“好人呐!好人呐!真是好人。杨达财!你说你都没了头!却还在为别人着想。虽然他们朝你身上开了枪!真不知道你人这么好干什么!” 作为一颗巨大的头颅,正躲在大箱子里的我,忍不住开口道:“它哪里好了?它到底做了什么,能你这么夸他?” 贾小宝说:“它挡在洞口,是为了不让下面那些已变异了的,身上不断长鱼鳞的精英军人从洞里钻出来!它为那一班子便衣警察争取了宝贵的逃亡时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它一直在停留在洞口里不出来呢!是为了堵着洞口!”作为一颗巨大的头颅的我在铁皮箱子里不禁动容道。 这是怎样的一个善良。都变成了无头之躯还在为别人着想。 别忘了,它是被人害了,才失去的头颅。 贾小宝说:“有好人,也有坏人。只可惜,我是一个坏人!” “你是坏人?”正藏在大箱子里的我说。 “对呀!我是坏人!”贾小宝说。 “你怎么是坏人了?”我说。 贾小宝说:“那个红色大铁门上的遥控板,我在扔给他们之前,将它上面的电池给挖掉了!没有了电池,遥控板怎么使用?在这里除了那个唯一的门口,别处都封死了。 门口上的红色大门不开启,他们甭想从这里逃出去! 在这地下室里,他们又买不到遥控板上用的电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正呆在铁皮箱子里的我感到不解,问道。 贾小宝说:“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怎么说是为了我?”我说。 “凡是知道有关于你的事儿的人,都必须死!一个也不能活着!有关于你的事儿,不能再往外传播! 这一次,你的头颅和躯体完成复合之后。你会改变。变成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以后,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流行起有关于你的传说。 当你成为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的时候,你会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懂吗?”贾小宝说。 “贾小宝,你到底是什么人?”正呆在铁皮箱子里的我忍不住好奇问。 “我?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媒介!媒介你懂不懂?”贾小宝说。 “媒介?什么媒介?”我确实不懂,大感疑惑不解,却又很想知道他说的媒介到底是什么。 “媒介,你可以理解为:你可以利用我,通过我,完成走向另一种形式的转变!你懂吗?”贾小宝说。 “我….还是不懂!” “很快你就会懂的!现在,我打开箱子,让你的头颅和躯体进行复合!”贾小宝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回家了 (一) 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利用打印机和A4纸打印出了一张相片。 这已经很神奇了。毕竟我没看见他的打印机连接上了电脑。他说打印机连接上了一台大电脑。但我看不见。 没有电脑,就没有要打印的资料。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只利用打印机和A4纸,没有用上电脑(我认为没有用电脑。他说已经连接上了大电脑)竟打印出了一张相片。 而且。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一张相片上的人,竟然是我的母亲李红霞的样子。在相片上,她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形象。 “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来。 他的名字叫田老鸹。 再没这么俗气的名字了。而且他人长得更俗。俗得就像一个该死的。糟透了的老头子,不应留在世上污染世人的眼睛。但除了他那一双眼睛。他的一双眼睛长得可真不俗。一个外貌这么苍老的人。本该有着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的。可他有一双十分清澈水灵。黑白分明的像是孩童的眼睛的眼睛。 从现在开始。我开始觉得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不简单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从他的一双眼睛里,我读出了无比的真诚。 和这种人。我觉得应该做一个朋友的。 但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毕竟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我不想再跟精神病患者做朋友。 我想跟正常的人做朋友。 “你的母亲很快就会过来的!”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将她打印出来了!”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说。 “为什么你将她打印出来了,她就会往这儿来?”我问。 “这个......这个......这个......”田老鸹吞吞吐吐的,貌似回答不出来。 我不相信我的母亲李红霞会来的。 可她来了。就在今天。她过来看我了。 145房间的门被打开。有一个正挺着大肚子。一张脸上已不再年轻已布上不少皱纹女人慢慢的走进来了。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模样。的确是李红霞。 她的一双眼睛已泛红,泪水盈眶。 我再也忍不住,一只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大财!”母亲声音不高不低的叫了一声。也流下了泪水。 “娘!”我不禁哽咽了。 “大财,你的病怎么样了?都知道叫我娘了。这不是开始认人了吗!”母亲显得高兴地说。 “娘!我的病早已好了!我现在不再是个神经病。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请你务必相信我。你不要让我再住在这家精神病医院里了。快带我回家吧!”我恳求道。 “可是大财!医院里的大夫说你的病还没完全好呢!还需要留在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母亲说。 “娘,你别听他们放屁!我的病确实已经好了!已经完全好了。我没有精神病了。我现在完全是一个正常人!他们医院不讲道理。为了钱,故意刁难我!”我又气又急道。 “唉!”母亲叹息了一声。神情黯然,说:“大财!其实我这一趟子过来。是有原因的!” “娘,什么原因?”我问。 “咱家没钱了。不能给你交下一个月的住院费了!这不是到月底了吗!我只好来到医院。打算把你接回家去,不能让你在医院里住下去了。对不起孩子,咱家是真的没钱了。我到处借也借不到!”母亲面带愁容的说。 我十分高兴的说:“娘!你愁啥呢!这不正好吗!能让我出院最好!别再让我住院了!这太好了!” “大财!我怕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到家了再发神经!”母亲说。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的病已经好利索了!”我说。 “真的好了利索了吗?” “真的好利索了!” 母亲咧开嘴笑了。显然比较满意。 于是,母亲向临颍县精神病医院申请终止我的治疗。 院方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母亲作为我的监护人,她是有权力将我带走的。在家属的拒绝治疗下,医院不敢违法强留精神病人。再说,我母亲绝对不会再向医院缴纳费用。医院岂肯做赔本的买卖。 所以,我终于出院了。出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在离开145房间之前。我正在看着田老鸹。 田老鸹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如孩童的眼睛的眼睛里透露出无比的真诚。 “朋友,要走了吗?” “嗯!我要回家了!”我说。 “回到家,好好生活吧!要多发现美好,要时常快乐!”白胡子白头发的田老鸹说。 “嗯!我会的!”我不禁感动,流出了眼泪。 “走吧!走了就不要回头了!呵呵!”田老鸹笑道。 “田老鸹,我做过一个梦,在梦中也有你!”我说。 “是吗?你的梦里有我?那在你的梦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田老鸹笑呵呵道。 我说:“我记得,在我的那个梦里。你有一个少主人!你那个少主人就是我的亲哥哥,他的名字叫杨大发!” 田老鸹的脸上仍旧在笑着。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 当我转过身,已走到门口,准备离开145房间的时候。“朋友!”田老鸹在后面喊住了我。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杨大财!”我说。 “哪个杨,哪个大,哪个财?”他问。 “杨树的杨,伟大的大,发财的财!”我说。 “为什么你叫杨大财,而不是叫杨二财,杨三财,杨四财......”白胡子白头发的田老鸹说。 “我也不知道!名字是父母起的。现在我母亲在这儿,你应该问一下我的母亲!”说着,我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母亲的身上。 白胡子白头发的田老鸹也正在看着我的母亲。 母亲说:“这很简单!因为大财在家排行老大!所以就给他起名叫杨大财,而不是叫杨二财,杨三财,杨四财......” “杨大财在家排行老大。如此说来。他上面是没有哥哥了!”白胡子白头发的田老鸹说。 “这个.....这个......”母亲欲言又止。 她好像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她没有说出来。 白胡子白头发的田老鸹也没有追问。 我和母亲离开了临颍县精神病医院。 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是乘坐一辆汽车过来的。 汽车又破又脏,显得一点儿也不上档次。但它毕竟是一辆汽车。四个轮子的。总比三轮或两轮强。 钻入车舱内。我看见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驾驶位上。他的脸上正戴着一副漆黑色的墨镜。 他没有回头。发着了车。挂上档。让汽车慢慢的开始往前走了。 “娘,这开车的司机是谁?”我忍不住问。 “他你都不认识。还说自己的病好了。他是你爹啊!他的名字叫杨荣!你的亲爹!你还说自己的病好了,怎么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识呢!”母亲语气颇有不满地说。 原来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杨荣。为什么他的一副表情竟显得如此冷漠。 为什么他要在医院外面的车上坐着,而没有进去看我,接我? 我并非不认识自己的亲生父亲杨荣。而是他表现得如此冷漠。脸上还戴着一副大墨镜,还开上了车,让我不敢认他了。 可我记得我父亲杨荣已经死了。难道,杨荣死了是我的错误记忆?其实上他并没有死! 难道,我的精神病并没有完全好利索? 接下来。在车内,很长一段时间。三个人谁也不说话。车窗开着,风吹着我。天已深秋。秋风落叶。 一路上,我看见很多农民在地里忙着掰玉米。我很佩服他们。他们还有心情掰玉米。还有心情种地。而且他们笑容满面,热烈说话。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我很欣赏农民。顽强,乐观,知足。他们承受的苦难并不少。劳动最多赚钱最少的他们。 我以深沉尊敬的目光看着他们。 可开车的人杨荣,在乡道上,一个劲地摁着车喇叭,嫌路上的农用车和路边上晾晒的玉米碍事,不停地咒骂农民。叫他们快点儿死去。骂土逼,土包子,下贱人。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农民。 他开着汽车,觉得自己的档次要高于路上骑电三轮的或电两轮的人。总嫌他们碍事。恨不得开车撞死他们。在比较狭窄的乡道上,他一路上愤怒咆哮,用力摁喇叭的,语言恶毒的咒骂个不停。 坐在他的车里,我真有点儿受不了他,对他不禁深痛恶觉。他也就开了个破汽车。这要是开个大奔或开个飞机的他会怎么样?当然,就他这种素养的人,我觉得他一辈子也开不上大奔或飞机的。 车在一个地面上流着肮脏污水的大门前停住了。 这是我的家吗?我感到很陌生。它跟我记忆中的家不同。 难道,我的记忆是错误的?难道我的精神病真的还没有完全好? “大财!下车吧!到家门上了!”母亲说。 我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了。在大门前正站着一些人在看我。当我看见他们中一个妇女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我觉得她就是马婶儿。因为她长得跟我记忆中的马婶儿一模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遭系统删除 (二) 巨大的铁皮箱子被人打开了。露出作为一颗巨大头颅的我。 当我从铁皮箱子里滚出来的同时,洞里那庞大的无首之躯从洞里跳了出来。 庞大的无首之躯躺在地上。 巨大的头颅滚动着寻找正确的方向。 头颅上的脖颈断处和无首之躯上的脖颈断处迅速挨在一起了。长在了一起。 就这样。从打开铁皮箱子的那一刻起。没有超过一分钟。我的头颅和无头之躯完成了结合。结合为了一体。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极快的速度搬起地上的铁板,将地洞的洞口给盖住了。又将体积一立方米的大铁块子搬到了铁板子当中压住了它。 接下来。 贾小宝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神作得比较复杂。但我还是从他的一双眼神里读出了一种狠毒和决绝。 “杨达财!你何必这么善良!”贾小宝说。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我说。 “你呢?你有自己的家庭吗?”贾小宝说。 “我有!”我说。 “是吗?你的家庭里都有谁?”贾小宝说。 “有我。有我的母亲。有我的哥哥!”我说。 “哼!怎么没有你的老婆和你的孩子?”贾小宝说。 “我.....因为我娶不上媳妇。所以我没有孩子!”我只好说。 “人家都娶上了媳妇,人家都有了孩子。难道你就不嫉妒得慌吗!难道你的心理就不会失衡吗!”贾小宝说。 “嫉妒有什么用!心理失衡有什么意义!”我说。 “我看你呀!是伪善!”贾小宝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不想跟对方辩解。 辩解就是吵架。吵架吵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我真的只想好好的做一个人! 做一个问心无愧,心中踏实。感觉踏实的人! 谁也别再逼我了!请你们都饶过我吧! 好像没有谁逼我。好像没有谁不饶我。 可我就是感受到了一种巨大无形的压力! 我受到了一种不知来自于何方的压迫。 这种感觉很真实。可我又找不出理由证明它们是存在的。 贾小宝说:“你快把铁板子搬开!” “搬开铁板子干什么?”我说。 “让下面的变异人钻出来!”贾小宝说。 “让他们钻出来干什么?”我说。 “他们很可怜!他们的身体虽然变异了。但他们的思想没有变。一个人的思想怎么可能变异呢!他们的记忆也没有消失!所以,他们还惦记着他们的家人。他们迫切的要从洞里钻出来。是为了找自己的家人。 你说。他们有错吗!”贾小宝说。 “他们......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这般,他们没有错!”我说。 “那你还不快将铁板子搬开!”贾小宝厉声说。 “我怕那些变异人伤害无辜的人!”我说。 “无辜的人?谁是无辜的人在你眼里?”贾小宝说。 “那些便衣警察!”我说。 “呵呵!他们才不无辜!他们身上有枪。他们有国家撑腰!他们在老百姓面前很傲慢!他们好像不知道老百姓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懂?”贾小宝说。 “但警察是抓坏人的!警察是维护社会安全的!”我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贾小宝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搬不搬?”贾小宝说。 “不搬。你能怎么的?”我说。 “行!杨大财,你就这样吧!你永远不会有出息的!你瞎胡善良!善良不到正地方!”贾小宝恼怒道。 “你听,什么声音?”我说。 贾小宝说:“水流动的声音!” “哪里的水?”我问。 贾小宝说:“是地下的水要冒上来了!” “怎么地下的水会冒上来?”我问。 贾小宝说:“就好比往一直装水的瓶子里投入石子。瓶子里的水位会不会上升?瓶子里的水会不会冒出来?” “是这么个道理。以前的小学课本上有讲过乌鸦取水的故事!”我说。 “地下洞穴里有东西不断在填充着。所以洞穴里的水位就上升,水通过地洞冒了出来!”贾小宝说。 “你说地下洞穴内有东西在填充着?是什么东西做了填充?”我问。 “是一只体积会不断增大的活物!”贾小宝说。 “是鲲鹏!”我一下子想到了周一堂。 “对!是鲲鹏!没听说过吗!鲲鹏击水三千里!”贾小宝说。 “啵!”一声大响。从地下洞内涌上来一股强劲的水流。将盖在洞口上的铁板子以及压在铁板子上的大铁块子给冲撞得动了动。 有水通过铁板和洞口边缘之间的缝隙溢流了出来。 “下面的那头鲲鹏到底想干什么!”我担心道。 “肯定是为了打开洞口,让变异人钻出去!”贾小宝说。 又是“啵!”一声更大的响声。从地下洞内再次涌上来一股更加强劲的水流。将盖在洞口上的铁板子以及压在铁板子上的铁块子给冲得移开了。 大量的水不断从地洞里“咕嘟咕嘟”的冒出来。如一眼活泉。 很快,一个身上长满鱼鳞的人顺着水流冲上来了。如一条从水里跳出来的大鱼一样扑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鱼鳞哗啦啦的掉着。从肉里不断生长出来的新鱼鳞拱掉一层老鱼鳞。鱼鳞的生长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差不多一分钟就能换掉全身的一层鱼鳞。不一会儿。他身体所在的那处地方就堆积了一堆鱼鳞。 他的头上也覆盖满了鱼鳞。不见头发。他的脸上也覆盖满了鱼鳞,不见眼睛鼻子嘴。 这样的一个人。去见自己的家人,不知道能把自己的家人给吓成啥样子。 他从地上爬起来。身上一边掉着鱼鳞一边跑掉了。 大量的水咕咚咕咚的从地洞里冒着。又有一个身上覆盖满鱼鳞的人接着水流冲上来了。 陆续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我蹲在洞口旁查着数。一共三十三个身上覆盖满鱼鳞的人从洞里钻出来了。 他们忽视我和贾小宝的存在。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跑。一个个的像是不长眼睛。冲撞到了柱子上,反弹出去。摔倒在了地上。又从地上爬起来,留下了一片鱼鳞,绕过柱子,继续往前跑。又冲撞到了另外一根柱子上,反弹出去,摔倒在地上,又从地上爬起来,留下了一片鱼鳞,绕过柱子,继续往前跑,又冲撞到了第三根柱子上.... 都怪地下室内的大柱子太多了。可以说柱子林立。 他们的力气很大,将柱子撞得水泥渣子掉落。 地下室内的地上到处落满了鱼鳞。每块鱼鳞像一片苹果树的叶子那么大。 从地洞里冒出来的水越来越多。形成一个直径三米粗的大水柱垂直的朝上喷着。水柱起的越来越高。 “水出这么急,说明了什么?”贾小宝说。 “说明了什么?”我说。 “说明藏在地下洞穴在水中的鲲鹏生长速度很快。不知它到底长了有多大!”贾小宝说。 “这么多水再这样冒下去,不知地下室内会不会淹了!”我望着已起到两米多高的巨大水柱,忧心忡忡地说。 “淹不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长得这么高,水位再高也淹不住你!”贾小宝说。 突然,我听见那边传来了人的惨叫声。 我忍不住站起来,但屋顶太矮。我身高七米以上。只能弯着腰。 “你想干什么?要见义勇为吗!”贾小宝说。 那边又传来了人的一声惨叫声。 我说:“我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贾小宝说:“发生什么事跟你有啥关系!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去了!就老老实实的在洞口守着吧!” “一直守在洞口干什么?变异人都从洞里面钻出来完了!”我说。 “看看能等到周一堂从洞里钻出来不能!”贾小宝说。 “等周一堂从洞里钻出来干什么?”我说。 “因为周一堂就是鲲鹏!”贾小宝说。 “他就算是鲲鹏!你又能把他怎么了?你在这儿等着他干什么?”我问。 “等着他,还不是为了让你吃掉他!”贾小宝说。 “让我吃掉他干什么?”我说。 “你只有吃掉他,才能利用我这个媒介,进行走向另一种形式的转变!懂吗?”贾小宝说。 “媒介?媒介到底是什么东西?转变成另一种形式?另一种形式到底是什么形式?”我问。 “先别问那么多了。你能吃到昆鹏肉再说吧!”贾小宝说。 “要是我吃不到鲲鹏肉呢!”我说。 “你要是吃不到鲲鹏肉!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你如果不能及时转变成另外一种形式,我怕你会.....永久的消失!”贾小宝说。 “消失?永久的消失?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消失?还永久的消失!”我说。 “杨达财,你很有可能被系统删除!”贾小宝说。 “啊?被系统删除?你在说啥玩意儿!”我十分疑惑不解道。 “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病毒!饶是那台电脑没电了。要是那台电脑通上了电,它重启的话,我不知道那台电脑上的系统会不会排斥你而自动将你进行删除! 因为何文良说过,作为不明病毒的你,极有可能导致电脑系统的瘫痪!系统上面自带一项隐蔽式的功能很强大的安全软件。它有十分厉害的检测和分析功能。只有在电脑重启的时候才生效,不可能发现不了你!”贾小宝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马婶儿不干神仙了 (一) 或许,她不是马婶儿。只是一个相貌长得和马婶儿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但我觉得她多半儿就是马婶儿。 或者我的感觉是错误的。 我可以承认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但我不能忽略我真的已有的感觉。 我真的已有的感觉就是:我觉得正站在人群中,相貌长得和马婶儿一模一样的妇女多半儿就是马婶儿。 或许。我真的已有的感觉是错误的。但也或者。我真的已有的感觉是正确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她多半儿就是马婶儿。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不应忽略,不应轻易否定。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善。 两个人互相注视了几秒。是她先把头扭开了,不再看我。这让我觉得她有些心虚的样子。 “大财!你走哇!愣在这儿干什么?”母亲提醒道。 这我才将目光从那个长得跟马婶儿一模一样的妇女身上收了回来。瞧着前面的家门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这个家门。令我感到陌生。它跟我记忆中的家门是不一样的。 可前面就是我的家。这是跑不掉的事实。 我有些硬着头皮进去了家门。 家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些馊臭。 我在院子中央站住了。 在我的旁边有一个已养出浆的旧竹椅子。我想坐到椅子上,却又不好意思坐。在这家院子里只有一张椅子。而站着一些人。除了我父母之外。有的邻居也进入了这个院子。为了看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的我。 他们觉得我稀罕,想看一看我到底还傻不傻了。 现场这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我好像应该将一张竹椅子让给一个长辈坐的。 可我没有开口说谁谁在椅子上坐下来吧!我只要自己站着不坐它就行了。 谁爱坐谁坐。 母亲指着竹椅子说:“大财。你坐下来吧!你以前不是最爱坐在这一张椅子上吗!” “是吗?我不记得这张椅子了!”我说着。走过去。在陈旧的竹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村民问我到底咋样了。 母亲说病已经好了。 问好利索没有。 母亲说好利索了。 以后不会再发疯了吧? 母亲说不会再发疯了,病都好了还疯啥。她的脸色作得比较难看。 我在竹椅子上坐着,人非常安静。 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平常人。 不想做一个虚伪。迎合别人的笑面虎。 心是什么样的心情,脸就做什么样的表情。 我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愠怒的,用一只静如秋水的眼睛望着前面正在看我的众人。 随着时间推移。 我家院子里的人们渐渐走了。 他们终于走完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我。母亲,父亲。 他们两个正在望着我。 我也正在望着他们。 天色黄昏了。 谁也不说话。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家人。你觉得近。却又不知道哪里近。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跟他们有着无法断绝的血缘关系? 母亲的一双眼睛里饱含了真诚和焦虑。 不知道父亲的眼睛里饱含了什么。因为他的脸上正戴着一副大墨镜,我看不见他的眼。 两个人相比起来。我更倾向于母亲。 父亲说:“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忍不住说:“你去哪里?” 父亲说:“去城里跑车!” “你开出租车?”我说。 “我跑黑车!”父亲说。 “怎么样?挣钱吗?”我说。 “都那样吧!一天一天的。有的时候能多拉几个人。有的时候一晚上拉不住一个人!”父亲说。 我不再说话了。 父亲离开了家。 太阳已落尽。霞光正暗着。 又过了一会儿。 天灰沉沉的。暮色已开始降临。 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在院子里。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神色黯然。 我脸色平静。 她正在担忧。 我无所谓。 她在为我担忧。 我对一切无所谓。 她担心我的将来。我这么大了,娶不上媳妇,不娶媳妇怎么生孩子。在村里,跟我同龄的人,娶媳妇又生子的。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我已经不再渴望了。 暮色越来越浓,开始形成黑夜。 晚秋的风开始了。 秋风吹得我有一点儿寒冷。 “大财呀!你都二十七了!”母亲开口说话了。 “不是二十六了吗!2018减去1992等于26!”我说。 “在农村里,谁跟你论周岁。都是给你按虚岁!你二十七了!”母亲说。 “二十七怎么了?”我说。 “都二十七了!还没有人给你说媳妇!”母亲说。 “人活着,一定要娶媳妇吗?”我说。 “不娶媳妇你干啥?不娶媳妇你怎么生孩子?”母亲说。 “娘,人活着,一定要娶媳妇,一定要生孩子吗?”我说。 “不娶媳妇,不生孩子,那你活个啥劲!”母亲说。 “那怎么办?我娶不上媳妇,生不上孩子,怎么办?又不是我不想娶,不想生!”我生气地说。 母亲不再说话了。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你别逼我了行不!让我好好的活一活吧! 得不到。我只能变得无所谓!不所谓怎么办?每天摇头叹气,每天哭吗?”我说。忍不住一只眼睛里流下了一滴泪。 “大财!你别哭了,娘错了!以后娘再也不说那话了!”母亲说。 接下来。在院子里,在黑夜中,两个人沉默着,谁也不再说话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很想干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的人生,充满了无聊和无望。 “娘!做好饭了吗?”有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从西边的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 朝右四十五度歪扭着一颗头的我不由得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侧身望向西边的屋子里。 “是谁在叫?他怎么喊你娘?”我说。 “大财!你先坐下来,听我说!”母亲说。 “说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急不可耐。 “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母亲说。 于是,我坐回了椅子上。 母亲说:“大财,有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肯定还不知道!” “什么事?”我说。 “其实,在还没有生你之前,我还生过一个孩子。它是你的哥哥!”母亲说。 “在哪一年生的?”我问。 母亲说:“在一九九零年。他比你大两岁!”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哥哥?你是不是把他从小送人了?刚才在西屋里叫喊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的哥哥?”我说。 母亲说:“我没有把你哥哥送人。你之所以从来没有见过他。是因为我刚把他生下来的时候,他就死了!” “他是因为什么死的?”我问。 “确切地说,是我刚把他从自己的肚子里往外生出一半,只让他露出一颗头和脖子的时候,有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家伙闯进产房来。 当时我生孩子的产房就是咱家的牛棚。 牛棚是用刹成一捆一捆的玉米秸围在木头架子上搭建而成的。 我说在堂屋里生吧,不想跑牛棚里生,嫌牛棚里臊臭。 可当时咱们这儿流行一个说法,说在牛棚里生出来的孩子长大了能当大官。 你爷爷和你奶奶,还有接生婆,他们一个劲的催促我到牛棚里生孩子。 拗不过他们,我只好答应他们到牛棚里生孩子了。 谁知道,就在我正生着孩子的时候,有一个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家伙,从玉米秸捆之间的缝隙中挤进来,一棍子敲晕了接生婆和恁姥娘,把你奶奶吓得扔下我不管,自己连滚带爬的从牛棚里跑出去了。 然后,那个蒙面人伸手掐住了你的哥哥的脖子,掐了有五分钟没松手!将他活活的掐死了!等你奶奶从外面叫过来一班子人,那个蒙面人已经钻出去牛棚跑掉了!”母亲说。 “俺爹呢?你生孩子的时候,俺爹就没在牛棚门外守着?”我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恁爹他......他已经死了那个时候!”母亲语出惊人。 “什么?俺爹已经死了?俺爹不是跑黑的去了吗!我到底有几个爹?”我说。 “大财!你只有一个爹!二十八年前你死的那个爹,就是你现在这个专门跑黑的爹,杨荣!”母亲说。 “怎么了?二十八年前他没有死成?他的死是假消息?”我说。 “他的死也不是假消息!是当年他死后,又活过来了!要不然,后面怎么会有的你!他可是你的亲爹!”母亲说。 “人死了怎么还能复生?娘,你确定俺爹当时是真的死了吗?”我说。 “大财,你爹当年是真的死了,这一点我不诓你!我亲眼看着他入棺。亲眼看见他被入了坟坑被埋了!”母亲说。 “那俺爹是怎么复活的?”我问。 “你甭问了大财!马婶儿不让我再提起这个事儿了!”母亲说。 “马婶儿?马婶儿是谁?”我问。我好像明知故问。 “就你下午回家的时候,下了车在咱家门口,马婶儿还站在那儿看你呢!你不也看她了!你不认识马婶儿了吗!”母亲说。 “原来她真的是马婶儿!”我说。 “大财!咱甭提马婶儿了!马婶儿现在不干神仙了!”母亲说。 接下来,我们只好不再提马婶儿了。 “我哥哥,他是不是真的让那个蒙面人给掐死了?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掐昏厥过去了,后来他又醒了过来,继续活着?”我说。 母亲说:“是真的掐死了。人都没气了。尸体也冰凉僵硬了!你哥哥,绝对是被那个蒙面人给掐死了!这一点你不用质疑!” “那你知不知道,掐死我哥哥的那个蒙面人是谁?”我问。 母亲说:“现在知道了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一个有神经病的人。他也是咱村里的人。他家离咱家不远。 他家跟咱家中间就隔了一户人家!他家姓何。他的名字叫何文良。 我不是才刚把你从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接回来了吗!其实,那个何文良,他也是那家医院的病人。 他现在还正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住着呢!”母亲说。 “就是因为他有精神病,把我哥哥掐死了。所以警察就没有抓他!我哥哥就白白的让他掐死了,对吗?”我说。 “是呀!要不还能咋的?精神病患者杀死人不算犯法。国家规定的。国家不抓他!咱又有啥法子!咱还能当得了国家的家吗!”母亲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有关于巨人的真相 (二) 我正在看着贾小宝。 他也正在看着我。 我感觉他的说法荒谬不经。 可在我身上确实发生了一系列古怪离奇的事情。又让我对他的说法有几分相信。 但我怎么会是一个病毒? 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危害到谁。我情愿躲在一个大山洞里深居简出,为了不危害社会。 病毒,是多么贬义的一个词眼。 贾小宝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忍不住说:“但我又有几分相信你的话!” “是吧!你毕竟头颅分家了都没有死掉!还身首分离了那么久又合二为一体了。经历了这种事情。你应该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发生。再说。我说的根本就是实话。你相信了没有错!”贾小宝说。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问。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则是很难定义!”贾小宝说。 “这个世界不正常!”我说。 “就算这个世界不正常。但你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世界里,你又能怎么办!”贾小宝说。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边。又传来了人的惨叫声。 并伴随着一阵枪响声。 惨叫声凄厉,我听得于心不忍。 谁让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见有人遇到困难。不忍坐视不管。 于是。在地下室内,我弯着腰朝着发出凄厉叫声的地方走了过去。 发出凄厉叫声的地方在正一楼。 地下室是负一楼。 我通过电梯井钻出了地下室。来到了正一楼一看。 原来有好几个便衣警察被身上覆盖满鱼鳞的变异人给撞死了。 这些身上长满鱼鳞的变异人让鱼鳞覆盖住了眼睛。应该啥也看不见。很喜欢跑起来往前冲。少不得撞在什么东西上面。而且它们好像很喜欢用力撞在什么东西上。再加上力气奇大。胡乱冲撞的,就撞在了几个躲闪不及的警察身上,将他们给撞死了。 只见几具警察的尸体上沾满了鱼鳞。有的鱼鳞扎进了肉里。 开枪打身体长满鱼鳞的变异人。不顶用。鱼鳞太坚硬了。一块一块的像精钢片子。子弹打在上面还迸溅火星子呢。 遥控板上没有电池。怎么摁都不管用。一对红色的大门不开。大家跑不出去。一个个的都给吓哭了。哭爹喊娘的。再没有了经常在老百姓面前表现出来的威风和英勇。一个个的被吓得跟老鼠一样的乱蹿。 见我来了。他们感到更害怕。对我跪地磕头的。大哭着央求道:“饶命啊巨人!不要杀死我们!” 我动嘴声响如雷道:“我不会杀你们的。我是来救你们的!” “啊?!救我们的?太好了!你快把这些胡乱冲撞的鱼怪打死!” 我伸手抓住了一个身上长满鱼鳞的人。感到它的鱼鳞十分冰凉,其身上力量充沛。在我的手上挣扎着。但挣脱不出我的手。他身上的鱼鳞不断地往下掉落着。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好。摔死它吧。我又于心不忍。 放了它吧,它又像一个瞎碰(是一种虫。学名黄褐丽金龟,因为爱在灯光下乱飞乱撞。所以人们叫它瞎碰)一样胡乱冲撞,撞住人把人都撞死了。 “巨人。你别犹豫呀!快点儿把它摔死呀!不摔死它们,我们没法活呀!门打不开。我们出不去!难道让它们把我们撞死在这儿吗!”有人叫道。 我一下狠心,将手上的变异人狠狠往地上摔了上。 “啪!”一声大响。 变异人在地上弹了弹。鱼鳞掉了很多。它从地上爬起来。又飞快的往前跑。分明安然无恙。 “它怎么这么结实!”我惊讶道。看着水泥地面上被变异人砸出来的一个坑。 “哎呀!这变异人是金光不坏之身啊!连巨人也弄不死它!我们完蛋了!”有人叫道。 “谁说我弄不死它!”我怒道。伸手又抓住了一个身上长满鱼鳞的变异人。这回不将它往地上摔了。我用俩手抓住它。一手抓住它的头部,一手抓住它的腿,准备往两边将它拽开,将它拽成两半截。 可我攥紧了它一用力,将鱼鳞从它身上捋下来了不少。鱼鳞坚硬锋利,扎在了我的手肉上。它身上缺了鱼鳞的地方,露出一片鲜红的肉,打肉里很快生长出了新的鱼鳞覆盖成了厚密的一层。 鱼鳞湿润滑腻,我一用力就打滑或者将鱼鳞捋下来。捋掉了鱼鳞,将手抓住它身上鲜红的肉,肉柔软滑腻,十分不好拿捏,还是让我的手在上面打滑,有劲附不上去。只能往两边撸。白搭。 真拿这种玩意儿没办法。 如果给我一把锋利的大刀砍,兴许能砍死它。 我只好将手上的变异人扔掉了。 便衣警察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给我说了一个主意:“巨人!你别想着弄死变异人了。替我们撞大门吧!就你这大体格子,肯能几下子就将大门撞开了!大门一开,俺们就能跑出去了!” 我说:“你们身上不是都带着手机吗!用手机打电话请求支援呀!” “哎呀!也不知道咋搞的!我们的手机上都没信号了!应该是这附近的信号塔出问题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出得真他妈是时候!”便衣警察气喘吁吁地说。 于是,我弯着腰奔过去,用力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撞在了一对红色崭新的大铁门上。 听得“轰!”一声震天价的巨响。 顷刻间,楼宇剧烈的摇晃。地面塌陷。 “轰隆~~~!”一栋三十多层的铭顺大楼整个坍塌了。 将楼内的一切,包括我,给压在了一座山一样的废墟中。 从外面看,烟尘席卷几百米之外。 我吃不住瞬间而来的巨大的压制。登时昏厥了过去。 导致铭顺大楼发生坍塌。肯定不是凭我一己之力撞大门撞出来的效果。虽然我神力惊人。但要摧毁一座三十多层的钢筋混凝土大楼,根本不可能。 原来,是周一堂在下面的深糊中,开着小袖珍型潜水艇,朝上发射了一枚小型核弹。小型核弹爆炸给炸得铭顺办公大楼塌了。 大楼一塌。埋住了很多东西。压死了很多人。 尘埃落定。 (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眼。 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床上躺着。 虽然是睁开了一双眼皮子。但我觉得自己的一只眼看不见。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得见。 于是,我伸出两只手,摸了摸脸上两只眼。发现自己的两只眼眶里都有眼珠子。于是,我将手掌盖住右眼,用左眼看,发现自己的右眼能看得见。又用手掌盖住左眼,用右眼看,发现自己的右眼看不见。 所以,我怀疑,自己的右眼眶里装的是一颗假眼珠子。 家,是我的家。床,是带有熟悉味道的床。是我的味道,是我的床。 原来我回家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的家。 而且,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巨大。而是成了一副正常人大小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仍旧朝右边歪扭着一颗头。我还是那个歪脖子人。 “嘎吱~~~!”一扇门被打开了。 有一个人进入了这间屋。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张脸,我并不感到陌生。 “你好!”他说。 “你好!”我也说。 “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我叫杨达财!”我说。 “那你还认得我吗?”他说。 “认得!”我说。 “那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他说。 “你的名字叫贾小宝!”我说。 “没错!原来你还记得!”他笑道,伸手扶了扶白净脸上的秀挺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丝边眼镜。 “怎么回事?”我问。 “什么怎么回事?”贾小宝说。 “我不是一个巨人吗?怎么现在我变成了一个常人?”我说。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巨人,是你把你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巨人!”贾小宝说。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巨人?”我说。 “你自己理解!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透的!”贾小宝笑道。 于是,我变得沉默了。正在想。欲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正在不停地成为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有时候,你还不如想不明白一件事。 想明白了,你会忍不住流泪。 因为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的左眼慢慢的流下了眼泪。 “杨达财,你想明白了吗?”一直守在我床边的贾小宝问。 “想......想明白了!”我禁不住哽咽道。 “你想明白了什么?”贾小宝问。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变成巨人。我都是在想象自己变成了一个巨人!”我哭着说。 “这说明了什么?”贾小宝说。 “说明了我患上了精神病!我是一个有精神病的人!这才是真相!”我哭着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琉璃棺材里的小婴儿 (一) 陈年旧事,不好的,还是忘了好。 母亲没有忘记。她不仅没有忘记。她还在今天又提起。 自己的孩子。才刚生出一半。就被人扼住脖子掐死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应成为她噩梦般的记忆。比噩梦还要恶。 并且。母亲提起的时候,并没有流眼泪。 她该流泪的。不流泪显得她并不怎么悲伤。 晚秋的风吹着。我有点儿寒冷。 “娘!做好饭了吗!我都快饿死了!你弄屌啥吃了!想把我饿死你好继承我的几百个粉丝吗!”打西屋里又传出来了那一个比较浑厚的声音有些烦躁地说。 “你急啥!厨屋里煮着大米呢!一会儿喝大米汤!”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光大米汤哦?没炒菜哦?”打西屋里又传出来那个比较浑厚的声音说。 “大晚上的炒啥菜!给你煮俩鸡蛋吧!”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俩不够吃!你老他妈省!省个屌啊省!煮二十个吧!鸡蛋不是便宜了吗!你多煮几个又能咋!我靠!”打西屋里又传出来那个比较浑厚的声音说。 “再便宜又能便宜到哪去!一斤鸡蛋就便宜了两毛钱!天天给你卖鸡蛋,一年下来得不少钱花!”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你这个臭娘们!你个破嘴还给我逼叨不啦!我吃鸡蛋直播的那一会儿功夫就把鸡蛋钱给你挣过来了!我哪个月不给你钱!你给我逼叨啥。恼了我把平板摔了。不直播啦!叨叨叨叨,成天叨叨个没完了。叨叨你麻痹啊叨!滚恁娘那个屎包子!”打西屋里又传出来那个比较浑厚的声音十分气愤地骂道。 “大发!你够屌数不你!(不够数就是二百五的意思)张口谁都卷!(卷是骂的意思。某个地方的方言)我可是恁娘啊!”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你算个吊娘!连个鸡蛋都不舍得给自家孩子吃!又不是没给你钱!这我要是不给你钱,你肯定连一个鸡蛋都不让我吃!”打西屋里传出来的那个比较浑厚的声音说。 母亲不再吭声了。 但她看起来并不显得生气。甚至。在月光下,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 我忍不住十分生气地说:“娘,这孩子你惯得太狠了!看看都惯成啥样儿了!没大没小的。简直连狗屁都不懂!” “你知道什么?你哥他的心眼不坏!就是脾气差!这样的人是个直性子。不会装!”母亲说。 “不会装?呵呵!他倒不如装一下!起码不要明着骂娘!”我说。 “骂两句咋了?骂两句身上又不会疼!又不是打你!”母亲说。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谁在院子里跟你说话?”打西屋里又传出来那个比较浑厚的声音。 “是你弟弟呀!你弟弟回家了!不是提前给你说过了吗!要把你弟弟从医院里接回来!”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是把他从精神病医院里接出来的吗?”打西屋里传出来的那个浑厚的声音说。 “是呀!大发。以后别再提精神病医院了!多不好听!显得你弟弟的经历多灰暗!把你弟弟都衬阴晦了!多不好!”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他的精神病好了吗?”打西屋里传出来的那个浑厚的声音问。 “好了!完全好了!你以后别再往他身上扯精神病了!精神病。把他这个人衬得多不好!知道他得过精神病,会让人家心里对他产生膈应!”正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大声说。 “哦!知道了!我弟弟要是啥时候想往我屋里来,就让他过来一趟吧!我欢迎他!”打西屋里传出来的那个浑厚的声音说。 “听见没大财!看你哥哥对你多好!你以后不要说他的不是了!以后你们哥俩要好好的相处!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站在院子里的母亲比较高兴地大声说。 现在。她正挺着一个大肚子。快要生下三儿了。 不知道三儿是个女孩,还是个男孩。 我希望是个女孩儿。 夜色中。月光如水。在我家的院子里。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 晚秋的风正在吹。不大也不小的晚风。吹得我身上比较寒冷。 我望着站在月光下的母亲。 她也正在望着我。 是不是月光变得黯淡了?我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具体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脸上正挂着笑意。 这一会儿。她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但不管她在高兴什么。只要高兴了就好。事不分大小,只要能让人高兴就是好事。 我喜欢看一个高兴的母亲。 可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高兴。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但我还是很想把事情弄清楚。 人活着,总要想方设法的找点儿事干。 把目前的状况弄清楚。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事。虽然我对此事并不是多么的感兴趣。我好像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但我觉得还是弄清楚的比较好。 所以,我问了:“娘。我死去的那个哥哥,和现在正在西屋里的哥哥,哪个哥哥大?” “什么哪个哥哥大?说得你好像有两个哥哥一样!你只有一个哥哥!”母亲说。 “我只有一个哥哥?” “对!” “我的哥哥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不是被一个蒙面人掐死了。那个蒙面人叫何文良!而且死得透透的。这还是你说的!”我说。 “当时是死了!但后来,你的哥哥又活过来了!他若不活过来,怎么会有现在的他!你哥他做直播,挺赚钱的!我还以为要养他一辈子呢!原来用不着我养。人家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母亲说。 听她的语气,她还是比较高兴的。 家里的累赘会赚钱了,换成谁谁都高兴。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问。 母亲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复活的。当时他不是死了吗!是一个死婴。只好把他埋了。一个死婴,家里穷,就不用给它买棺材了!用一条破床单子将死婴一裹,扛一把铁锨。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也不是多深的坑,丢进去,随便就将它埋掉了! 半年后,有一天傍晚。天上一大片火烧云。一片片的火烧云慢慢移动着,凝聚到一起,逐渐幻化成了一尊大佛。很多人都在仰头望着天上。看那尊大佛的样子,分明就是大家经常供拜的如来佛祖啊! 但我们平时供奉的如来佛祖像是坐在莲花台上的。 可那尊由云彩凝聚成的大佛,是站立着的。大家一眼就认出它来了,人人高喊着:那就是如来佛祖。大家都认为,是如来佛祖下凡了。要显灵了。于是,大家都跪地上磕头。祈祷空中的云彩大佛能保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能给自己的家庭带来鸿运。 突然,空中的云彩大佛往下落。一直往下落。落在地上像一座巍峨的云雾缭绕的大山。只停留了几秒,便钻入地下不见了。 人们都觉得稀罕。都说如来佛祖遁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地下干啥去了。 就在当天半夜里。我正在床上睡着。有很响的拍门子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起床打开门一看。看见了门前正摆放着一栋在月亮的照耀下显得明晃晃的透明的棺材。我还以为是玻璃棺材。其实上它比玻璃好,是一栋琉璃棺材。 只见在琉璃棺材里装着一个小婴儿。那天月亮特别明。照得很清楚。我仔细一看琉璃棺材内的小婴儿。可不正是你哥哥的尸体吗!把我给吓得不轻,弄不明白咋回事。只见在棺材旁边正站着一男一女。我也不认识他们是谁。 只见那个男的笑眯眯的,显得和蔼和亲。女的则不一样,阴冷着一张脸,但模样长得很端庄,气质很大气。 我不由得很是感激,说你们咋把俺家孩子的尸体给装起来了,弄了这么漂亮一副棺材,真是谢谢你们二位了,快进屋喝碗水吧! 女的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那男的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说就不进屋喝水了,我告诉你,你要好好保管着这个装有小婴儿的琉璃棺材,有它在,一切妖魔鬼怪不敢往你家进了。 我说把它放到哪儿去最好?看我这家简陋的,贼来了扒着门缝也能钻进去堂屋啊! 那脸上笑眯眯的男的站在院子里四周看了看,说就在院子里挖个坑,把装有小婴儿的琉璃棺材埋入地下吧!记住,这事儿谁也甭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说一直将它在地下埋着吗?什么时候把它挖出来呀? 那脸上笑眯眯的男的说:你埋下它就行了,不用你挖,等该出来的时候,它自己就从地下钻出来了。记住,一定要将它埋得很深很深。埋得越深越好。麻烦你了。我让你做的事你做好了,你会有很大的福报的。 我说好吧,反正琉璃棺材里装的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会将它好好对待的,这一点你们放心吧。对了,你们俩到底是谁呀? 那脸上一直笑眯眯的男子说:‘我叫阿弥。’ 女的终于说话了,声音冷冷的:‘我叫阿音。’ 我说一个叫阿弥,一个叫阿音,我记住了你们俩的名字,也记住了你们俩的模样,以后你们还会再回来吗? 那脸上一直笑眯眯的男子说:有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回来的。好的,该说的我们说完了,我们该走了,你要好好按照我的话做事。 于是,一男一女转过身走了,离开了咱家的院子,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至今也没见他们俩回来过。 那琉璃棺材也不大。就一米多长,半米宽半米高。重量也不是多沉得慌。我一个人能搬动它。 于是,我把它搬进屋里,塞入床底下。 第二天我找人,在咱家院子里挖了一个十来米深的坑。说是挖红.薯窖子。等挖坑的人走了。到了晚上。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将琉璃棺材从床底下搬出来,在院子里,用棉被将它裹严实了。我用棉被将它裹得厚厚的。将它推进了深洞里。我一个人用铁锨挖土的埋了起来。一连让我埋了好几个晚上,才将洞给填平了。又用石墩子天天在上面夯,夯了一个多月。觉得将洞里的松土给夯结实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另一种形式 (二) 我正在看着贾小宝。 贾小宝也正在看着我。 我早已泪流满面。 他仍旧脸上保持着微笑。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乐观。 而我,却是多么的悲观。 泪,好像是流不完的泪。 笑。好像是笑不完的笑。 “什么是快乐?”我流着泪问。 “你为什么要问我什么是快乐?”贾小宝笑道。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快乐!”我说。 “要我说。很简单。快乐就是笑!”贾小宝笑道。 他正在笑着。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阳光。好像他真的是发自于内心的笑。而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很快乐。而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个悲观沉沦的人,看别人快乐。觉得都像是装出来的。 我正在流着眼泪,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在流泪。我的右眼根本流不出眼泪。让我更加相信它只不过是一只假眼。 我忍不住说:“可是,我根本笑不出来!” “不可能!根本没有笑不出来的人!只要你想笑。你就能笑!”贾小宝笑道。 “我真的很想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我哭着说。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想笑!所以就笑。一个人那,做一件事,就不该应顾虑那么多。简单一点儿就好! 做人越简单越好。你就咧开嘴笑。没心没肺的笑。就算是傻笑又怎样!总算是笑出来了。笑总比哭强!”贾小宝笑道。 我正在看着贾小宝。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 我的一只眼睛里流泪不已。 “来。笑一个!”他说。 我动着嘴角。想扯开嘴角笑一个。 扯开嘴角并不难。可我扯开嘴角,脸上正流着泪,甚至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原来。我根本不会笑,只会哭。 我到底有多悲伤? 为什么而悲伤? 没有无缘无故的悲伤。 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看看你。总是哭!哭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哭!哭有什么用?”贾小宝笑道。 “算了,你走吧!”我心灰意冷道。 “我走?你让我去哪里?”贾小宝笑道。 “我也不知道你该去哪里!”我说。 “杨达财!”贾小宝叫道。 “嗯!”我应了一声。 “你好像知道了什么!”贾小宝说。 “对!现在我知道了!”我说。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贾小宝问。 “我知道。我现在正照着镜子!”我说。 “一个人照镜子,应该发生什么?”贾小宝问。 我回答道:“一个人照镜子。他应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看自己,这就是镜子的作用!” “你呢?你照镜子看到了什么?”贾小宝问。 我回答道:“我照镜子。并没有看见自己。而是看见了你!” “我和你长得一样吗?”贾小宝问。 我想摇头,却摇不动。不得不承认。实际上我是一个连摇头都做不到的人。因为我是一个歪脖子。永远向右边歪扭着一颗脑袋,下巴顶在右肩膀上。永远无法回正。除非有一天我死了,将我的一颗头颅从脖子上砍下来,你可以摆正它,而才会觉得美观一些。我说:“咱俩长得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既然咱俩长得不一样。为什么你照镜子,你会看见我?”贾小宝问。 “因为你的样子是我最想长成的样子,你这个人是我最想成为的人!”我说。 “怎么?难道我的模样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样子吗?”贾小宝笑道。 我说:“并不是!但我只要长成你这个样子,我就满足了!” “那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贾小宝问。 我说:“你是在赵州市市政府上班的。当了一个会计。是一个公务员。工作轻松。有着稳定的收入。有时候还可以贪污一下子。有车有房。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当女友!” 说着,我的眼泪不禁流出了更多。 这空虚,这寂寞,这伤感,这渴望,这无聊,谁能理解? “你说的,就是你最想要的!对吗?”贾小宝说。 他不再笑了。他的一张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的一双眼,开始变得伤感起来。 “对!这就是我最想要的!”我说。连点一下头都不能。嘴里流着口水。 “其实,你要的并不多。很平凡!也挺殷实的!”贾小宝说。 “唉!”他怅怅的叹息了一声。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接下来。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最终,贾小宝又开口说话了:“杨达财,你总结一下吧!” “我......终结什么?”我很是犹豫的说。 “该终结什么,就终结什么!你绝不应该逃避!现实,是根本避免不了的!”贾小宝说。 他哭了。 就连他也哭了。 我要快乐,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将金丝边眼镜从脸上摘下来,擦脸上的眼泪。他望着手上的金丝边眼镜,像是作得一番犹豫,还是张手一扬,将金丝边眼镜给扔掉了。 金丝边眼镜,是贾小宝的标志。 没了金丝边眼镜,他好像不再是贾小宝了。至少,斯斯文文的气质已降低了很多。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我正在流泪。 他也正在流泪。 流泪,代表了伤悲。 我总结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而我是真实的,你是虚假的!我代表了现实,你代表了梦想。我是残酷的,你是美好的!” “具体说,这说明了什么?”贾小宝说。 “说明了你是我的精神产物。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说。 “然后呢?”贾小宝问。 “然后,我们应该做一场告别!”我说。 “作一场告别?你要告别我,对吗?”贾小宝说。 “对!我决心告别你!”我说。 “为什么?”贾小宝问。 “因为我要回到现实中!我不能再这样,沉浸在幻想中,虚度光阴了。我谁也哄不住。只能哄了自己。到头来,坑害了自己!”我说。 “你告别了我,我们还会再见面吗?”贾小宝说。 “恐怕再也不能了!”我想了想,说。 做的一阵沉默了之后。贾小宝说:“你这样做是对的!我是绝对支持的!但你有没有想到过一点?” “哪一点?”我问。 贾小宝说:“当你还是巨人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是一个媒介。你还记不记得?” 我想点一下头,却做不到,说:“记得!你确实曾说过这样的话!” 贾小宝说:“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你的媒介?你现在正在利用我走向另一种形式!” “你是我的媒介,我正在利用你走向另一种形式.....”我喃喃自语,重复咀嚼着这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我说:“你不是还曾说过!如果我要利用你这个媒介走向另一种形式的话,需要做到一个前提的条件,就是吃了鲲鹏的肉。可我明明记得,我还没有吃过鲲鹏肉!” 贾小宝说:“虽然你没有吃上鲲鹏肉。但你的身上已有了鲲鹏的血。这比吃了他的肉效果不差。甚至比吃了他的肉效果还好!” “我的身上有了鲲鹏的血?怎么可能?我的身上怎么会有鲲鹏血?”我感到疑惑不已。 贾小宝说:“你忘了吗!你的无头躯体在地下洞穴的绿湖中浸泡了时间不短。而周一堂在绿湖中受伤了,流出大量的血,将整座绿湖都染红了。他的血通过你的伤口侵入了你的身体。你身体上的组织,你体内的各个器官,已被鲲鹏血浸淫了那么长时间。 要说,现在的你跟鲲鹏血脱得了干系,那是不切实际的。 你现在,正在利用着我,走着另外一种形式的转换。 你,懂了吗?” 接下来。两个人做的沉默。谁也不再说话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并且正在流着泪,一点儿也不像是欺骗人的样子。 但我还是说:“你不要再诱导我了,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对方慢慢地咧开嘴笑了。笑得十分苦涩。说:“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或许,你不相信我是对的!你利用我走向另外一种形式的改变,不相信我,也是一种必然的发生!呵呵!” “我不想听你再说话了!你走吧!”我神情冷冷地说。 “走?你让我去哪里?”贾小宝说。 “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说。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贾小宝说。 我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颗药丸,放入嘴里,不就水的干咽了下去。 这药丸,一万块钱一粒。很贵。 贵有贵的道理,它很管用。 “你......”贾小宝作得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 药效很快起作用了。 在我正在流着眼泪的一只左眼中,贾小宝慢慢的变得模糊了。 终于,我看着前面的一面镜子。 镜子里,正有一个坐在床上流泪的歪脖子人。 我正在看着他。 他正在看着我。 这是多么丑陋的一个人。头脸上留下了被严重灼烧过的痕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遇见了我 夜色浓。秋风寒。在这家院子里,正有着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母亲。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母亲正站在不远处。天上正挂着一轮圆圆的大月亮。月亮皎洁。洒下的月光如水。 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顿住了口。不再讲话。将手轻放在了自己的大肚子上。 我突然感到有些惭愧。 她是长辈。我是晚辈。而且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她怀了身孕,正挺着一个大肚子。在这个院子里,只有一张椅子。应该让她坐。而不是我坐。我这样坐着。看着正站着的她,未免太不礼貌了。 于是。我从竹椅子上站起来。说:“娘,你坐下吧!” 母亲却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比较莫名其妙的话:“你坐吧,这张椅子本来该你坐的。它是你的专属椅子。我希望你坐在这张椅子上能悟个明白!好像就差最后一步了!” “什么意思?娘!你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我说。 “没事儿大财!这样挺好。还是这样你比较快乐一点儿!”母亲说。 我重新坐回了竹椅子上,说:“快乐?娘。我一点儿也不快乐。快乐跟我是绝缘体!” “那你现在悲痛吗?大财!”母亲问。 “好像不怎么悲痛!”我说。 “不悲也不喜!对吗?”母亲说。 我正在看着母亲。 她也正在看着我。 晚秋的风。正在吹着。 夜色好像渐浓。我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具体神色。她的一双眼睛变得很是深邃。就像两颗黑洞。 “娘!你到底想说明什么?”我说。 “大财,我......我真的没事儿!我什么也不想说明!我......我好像多嘴了!”母亲讲话开始语无伦次。她显得比较慌张。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一定有事。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娘,是不是我应该很悲伤的。而不应该不悲不喜?”我说。 “啊?有什么可悲伤的!你应该快乐一点儿才是!大财,你不要这么敏感成吗!”母亲像是有些央求地说。 “不!一定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关于我的事!”我说。 “大财!你......”母亲叫道。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再次从竹椅子上站起来。往旁边挪了几步。离竹椅子远了一点儿。我正在看着竹椅子。 它是一把陈旧的竹椅子。它的扶手已被磨擦得很亮。已被养出了浆(何谓养出浆。就是人身上的汗和油脂不断的渗入木头中,肌肤不断打磨着木头。经过年月长久的累积,在木头表面形成一层很光滑的釉)。它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些闪闪发光。 真不知道。一把陈旧的竹椅子有什么好看的。 可我就是这样看着它。 我总觉得,在这把竹椅子上大有乾坤。 晚秋的风正在吹着。 时间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流逝着。 过去了很长时间。 到了深夜。 天上开始降雾了。 秋寒更甚。 我正在感悟着。 这不算浪费时间。 我好像悟出了什么。 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大财,天不早了。你要在院子里坐着吗?坐在椅子上,没有躺在床上舒服,你不要一直坐在椅子上!” 正站在竹椅子旁边的我不由得大感惊讶。 我现在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正在站着。 我看着母亲。她没有看着我。而是正在看着竹椅子上。 可现在,在我的眼中,竹椅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母亲好像在竹椅子上看见了我看不见的东西。 真不知道,她在竹椅子上看见了什么。 我觉得她好像一个神经病。 “大财!”母亲又叫了一声。她还是没有看我。而是正在看着竹椅子上。 “既然你不回屋睡,喜欢在院子里坐在这张椅子上。那你就自己好好在这儿坐着吧!我太困了,我要回屋里睡去了!对了,夜深了天冷,我怕你被冻着了,要不我去屋子里拿一条棉被过来盖在你身上!”母亲说。 我站在旁边看着母亲。 她好像看不见我。她正在看着竹椅子上。 “娘!”我喊了一声。 母亲的耳朵好像聋了。对我的声音完全聋了。 她仍旧在看着竹椅子上。 在我的眼中,竹椅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母亲又说:“那好吧!只要你不嫌冷,我就不给你送棉被了。万一你被冻感冒了,可不要责怪我不给你送棉被啊!我又不是没有说过,是你自己不要棉被的!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屋睡去了!” 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挺着大肚子,脚步蹒跚地走着,绕过竹椅子,朝前直走,回屋睡去了。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晚秋的夜风轻轻地吹着。从天上降下雾。 天地间一片朦朦胧胧的。白雾在缓慢地流动。 雾越来越浓了。 我正在望着竹椅子上。 竹椅子上空荡荡的。上面什么也没有。 可我一直在望着竹椅子。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明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的时候。照在了一把陈旧的竹椅子上。 我终于看见了他。 他正在竹椅子上坐着。 晚秋的清晨的风,吹得很凉。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头发上落上了一层白霜,像是染了白头发。他的一张脸上湿漉漉的。正在流着眼泪。他是用一只眼正在流泪。他的右眼流不出眼泪。但他的右眼眶里有一颗眼珠子。 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右眼珠子和左眼珠子有些色差。 这让我不禁怀疑。他的眼珠子是一颗假的眼珠子。 他的头脸上有严重烧过的痕迹。 他正坐在竹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上去的。 好像他本来就在竹椅子上坐着。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在竹椅子上坐着。 他正在流泪。 我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你哭什么?”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你哭什么?”我反问。 “我哭,是因为我很悲惨!”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哭,也是因为我很悲惨!”我说。 “是吗?你没有我悲惨!”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是吗?还有比我更悲惨的吗!”我说。 他正在哭。 我也正在哭。 眼泪,好像是流不完的。 悲伤何时止?除非等到悲伤的人死了。 “你觉得你比我悲惨吗?”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是的!我觉得你比我好一点儿!”我说。 “我哪里比你好一点儿了?”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起码,你的一直右眼眶里有一只眼珠子!而我的右眼眶里空空的,没有!”我说。 “其实,我的右眼眶里是一颗假眼珠子!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把它送给你!”说着,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抬手挖进了自己的右眼眶里,果真将右眼眶里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了,伸手将一颗假眼珠子递向了我。 我没有从他的手上接过假眼珠子。假的东西,毫无意义。而且我嫌假眼珠子脏。 “你怎么不要?”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不想要!”我说。 “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要!把它扔了!”他手猛一甩,将一颗假眼珠子扔出去了老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坐在这张椅子上吗?”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为什么?”我问。 “你猜一猜!”他说。 “我不想猜!”我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正在流着眼泪。 我也正在流着眼泪。 他用左眼流泪。 我也用左眼流泪。 眼泪,代表了伤悲。 不知他到底有多伤悲! “其实我不想坐在这张椅子上!一点儿也不想!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想!谁要是有一分想坐在这张椅子上,谁他妈就是一个龟孙子!王八生出来的龟孙子!”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有些激动地说。 “不想坐,那你就站起来!”我说。 “所以,我比你更悲惨!起码你还能站起来!而我呢?我根本站不起来!我永远也不可能站起来了!”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站不起来?”我问。 “我高位截瘫!在我的颈椎上紧挨着中区神经的地方长了一个海绵状血管瘤。有一天,海绵状血管瘤破裂了,导致我的中区神经受损。从此以后,我成了高位截瘫,再也站不起来了。 刚开始,我的脖子以下没有知觉。只能躺在床上,连坐也坐不起来。经过我顽强的挣扎和努力的锻炼,我的肩膀恢复了一些知觉。 有一天。我终于坐了起来。可我的腰部以下还是没有任何知觉。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已达到了极限,再也不能更进一步的恢复了。 我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了!”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他跟我一样。正向右边四十五度的歪扭着一颗头,下巴顶在了右肩膀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确实比我更悲惨!起码我还能站起来。 “你应该比我多一点儿快乐的!”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可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正坐在椅子上的他问。 “我叫杨大财!你呢?”我说。 “哪个杨?哪个大?哪个财?”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杨树的杨!伟大的大!发财的财!”我说。 “你叫杨大财,而不是叫杨达财!”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是的!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的名字叫杨达财!”正坐在椅子上的他说。 “哪个杨?哪个达?哪个财?”我说。 “杨树的杨!达到目的的达!发财的财!”正坐在椅子上的他说。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都正在流着泪。只能用左眼流泪。右眼眶子是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的哥哥杨大发 我正坐在床上。看着墙上正挂着的一面镜子。 一个人在镜子里能看见什么?是自己。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相貌出奇的丑陋。可以说是毁容了。他的一颗凸凹不平没有头发的脑袋像一枚大号的鹌鹑蛋。 我正在流泪。 镜子里的他也正在流泪。 “唉!”我叹息了一声。 镜子里的他也叹息了一声。 我抬起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镜子里的他也抬起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不得不承认,我是镜子里的他。镜子里的他就是我。 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 一个这样的人,若能娶上媳妇。那么。那个女人不是眼瞎了就是脑子傻了。 我的悲痛是巨大的。 因为我还不止这么悲惨。 我想从床上站起来。却根本站不起来。 没错。我是一个高位截瘫的人。我的腰部以下完全没有知觉。 我天生颈椎上紧挨着中区神经的地方长了一个海绵状的血管瘤。有一天,海绵状的血管瘤破了,损伤了我的中区神经。导致了我高位截瘫。 起初,我的头部以下没有了任何知觉。 曾经。我乐观过。坚强过,努力过。 艰辛的锻炼和顽强的毅力。让我的肩膀恢复了一些知觉。终于有一天,我坐了起来。那一刻是无比的喜悦和激动。还有被自己感动。我以为,只要自己继续努力。坚持不懈的煅炼。早晚有一天我会站起来的。 可从此以后,不管我有多么的努力。流了多少泪水和汗水。心怀巨大的渴望和焦虑。我的腰部以下再也没有恢复知觉。 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已达极限。我的身体不可能再更进一步的恢复了。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我感到很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可改变的现实,是那样的残酷无情。彻底打败了我。不仅毁坏了我的身体。还击溃了我的精神。 我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 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比作为一个正常人怎么样? 好像也不快乐。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始终不想放弃什么。依靠着药物的辅助。我最终还是从精神病态中挣脱了出来。 我好像有着一份信念。我捕捉不到。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 至今。我还不知道我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一路回想起来,我的命不曾好过。在我的身上。只会发生雪上加霜的事情。 渐渐的。我不再哭了。 因为觉得哭没有用。 当一个人哭够了。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好一点儿。 可我又觉得十分无聊。陷入了空虚中。 我总想找点儿事情做。可想来想去,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甚至在床上找不到一本书。也找不到一部手机。 无聊的人生是漫长的。是缓慢的。 我能做的,好像只有坐在床上等待着。 不知道自己正在等待着什么。 你若等待。总会有人来。 “嘎吱!”一声。 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女人。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张美丽的脸上有几分憔悴和浮肿。她穿着得当,衣服显得不寒酸也不夸张。规规矩矩的。发型是齐耳的短发。她正挺着一个大肚子。属于高龄孕妇。肚子之大,快要生了。 “今天吃药了吗?”她问。 “吃了!”我说。 “感觉怎么样?”她问。 “我觉得我的病好了!”我说。 “你的什么病好了?”她问。 “精神病!”我说。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她说。 “我叫杨达财!”我说。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吗?”她问。 我回答道:“你的名字叫李红霞。你是我的妈妈!” “达财!你终于认得我了!”中年女人喜极而泣。 “妈!我的病好了!”我又重申了一遍。 “嗯!好吧!好吧!早该好了!好了好!”中年女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笑道。 “咱家有钱了!我都能吃上一万块钱一粒的药丸了!”我说。 “是呀!咱家有钱了!咱家出了一位赚钱能人!”中年女人说。 “妈!赚钱能人是谁?”我问。 “是你的哥哥!”中年女人说。 “我哥哥的名字是不是叫杨大发?”我问。 “对!他是发,你是财。你俩组合在一起就是发财!”母亲显得比较高兴地说。 “我哥哥干什么干发了?”我又问。 “他在网上做直播火了。他现在是一个网红。一个月能赚几十万!”母亲显得非常高兴地说。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达财,你想出去玩吗?”母亲问。 “嗯!但我下不了床!”我说。 “没事儿!给你买个电动轮椅!给你买最好的轮椅!”母亲说。 我的一张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 “达财,以后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我什么都舍得花钱给你买!”母亲说。 “嗯,好,谢谢妈!”我说。 “达财,你想要媳妇吗?”母亲问。 我不由得一愣,说:“要媳妇干什么?” “让她给你推轮椅。天天伺候你。陪你说话!”母亲说。 “看我这个样子,谁愿意跟我?”我说。 “咱有钱,怕什么!我给你买一个媳妇!而且,要买就买个好看的!”母亲说。 “可是,钱能买来真感情吗?”我说。 “切!达财你别幼稚了。现在这个社会上,谁还讲真感情!人的眼里只有钱!”母亲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母亲出去了。我开始等。等电动轮椅。等好看女人。 这种等待,开始让我感觉快乐。 其实,快乐并不难。有了钱你就容易快乐。没有钱你只能穷着急。 天黑了。 我躺下来睡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推着一辆崭新的电动轮椅来到了这间屋里。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脸上戴着一个大墨镜的中年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我的父亲杨荣。他一脸的冷漠。不愿意摘下墨镜用一双眼睛认真的看我一次。 我身体枯瘦。犹如一只病猫。应该不超过八十斤吧。 父亲将我从床上抱下来,放在了电动轮椅上。并教会了我的怎么使用电动轮椅。 乘坐着电动轮椅,我来到了院子中。 院子很宽阔,很漂亮。浇了水泥地面。水泥地面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垒了几个花坛。花坛里种着树和花。绿树红花互相衬托,比较美丽。 今天阳光明媚,轻风徐吹。 我问今夕是何季节。母亲说正逢阳春三月。 我又问是哪一年。母亲说是二零一九年。 院墙盖得很不错,又高又新,上面还加了琉璃瓦檐。 房屋更是不错。是一栋崭新的外饰豪华的八大间开的两层楼。看它的外面,你就是知道这是一户有钱人家,就能猜到它里面的装修绝对不会迁就的。 毕竟,一个人月赚几十万。他的生活条件一定不会差的。 我不禁心中有了一种仰慕。仰慕我的哥哥杨大发,是一个能人。他让我们一家人都过上了好生活。 我今天吃药了。一万块钱一粒的药。很贵。现在,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好。觉得自己一丁点儿精神病都没有了。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正常人了。 可我实在记不起自己的哥哥杨大发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我实在很想见一见他。 于是我忍不住问:“妈,我哥哥在哪儿住着呢?” 母亲说:“他在二楼呢!怎么了?” “他怎么样?”我问。 “他很好啊!”母亲说。 “他一切都很好吗?”我问。 “他能赚很多钱,你还有什么理由说他不好吗!”母亲说。 “他直播干什么?”我问。 “呃......就是直播做节目啊!做吸引人的节目!”母亲说。 “他做什么节目?具体是什么内容?”我问。 “你管他做什么内容干啥!只要能赚钱就中呗!”母亲说。 我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砰!”一样东西从二楼掉下来了。正好砸在了我的头上。本来是用塑料兜装着的。但砸到我的头上的时候散开了。 是黏糊糊的东西。黄色的。新拉出来的屎。 我身上沾满了屎。头上正顶着一个塑料袋子。闻着屎味儿。 “大发!你又胡乱往楼下扔垃圾!都说了,你扔在桶子里就行!”母亲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大声说。 “臭娘们,你再嘟囔,我不直播了。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吧!”从二楼的一间房里传出了一个浑厚且中气十足的声音。 “大发!你扔的屎袋子砸你弟弟头上了!你也不知道把袋子系住口!”母亲大声说。 “我系你马勒戈壁!我不想系!你要不想花我的钱你直说!死娘们!”从二楼里传出来的浑厚之声充满怒气道。 “算了!甭打扰他了!就让他好好的做直播挣钱吧!会挣钱的人脾气都很大!”正站在母亲旁边,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说。 “对了!我弟弟的病好了吗?他吃那么贵的药。一万块钱一粒呢!”从二楼里传出来的那个浑厚的声音问。 “好了!你弟弟的病好了!他一点儿也不神经了!”脸上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大声说。 “把他给我弄上来!我要看看他!”从二楼里传出来的那个浑厚的声音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合二为一 太阳普照。轻风徐吹。秋意寒。 天地间的雾散尽了。还世界一片清明。 我正在我家的院子里站着。我已经站了很久。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累。 在我的旁边,有一张竹竹椅子。现在,我能看得见。在竹竹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他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把竹竹椅子上。可他就是出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把竹竹椅子上。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很长时间过去了。 两个人不再流泪了。 好像两个人的泪已经流干了。 他说:“你觉得流泪有用吗?” “没有用!”我说。 “是不是一直颓废了太久?”正坐在竹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说:“是!” “再这样颓废下去。人就完了!”正坐在竹竹椅子上的他说。 “是呀!人一定会完的!”我说。 “所以。我不想再颓废下去了!”正坐在竹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也不想再颓废下去了!”我说。 接下来。两个人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回,是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或许。我该离开的!” “离开?你去哪里?”正坐在竹竹椅子上的他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或许,我本来是不该存在的!”我说。 “为什么说自己不该存在?”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在咱们两个之间。存在一个就够了!应该存在的是你。不应该存在的是我!”我说。 “你不要这样讲......” “这是事实!”我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只眼睛里又流泪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浓浓的悲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他。 “每一样东西存在。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正坐在竹竹椅子上的他说。 想了想,我说:“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 “一支U盘!”我说。 “U盘?一支什么样的U盘?U盘里装了什么东西?”正坐在竹竹椅子上的他问。 “我不知道是真还是假!里面装了一道何文良的重生程序!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我发现,连我自己都是假的!”我说。 “U盘呢?”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正在我的衣服口袋里装着!”我说。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什么事?”我问。 “我们两个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岂止是我们两个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就连我们两个长的样子也是一模一样!”我笑起来的说。 我觉得自己笑得十分苦涩。 “U盘在你衣服上哪个口袋里?”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问。 “褂子左上方的口袋里!”抬起一只手。我准备掏入自己说的口袋里,为了取U盘。 “你先别掏!”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突然大声喝止。 我不由得愣住了。手上停止了动作。问:“怎么了?” “让我们来试一下,U盘到底是真。还是假!”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试U盘的真假?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测试一下我说的U盘到底存不存在?”我说。 “对!” “怎么测试?”我问。 “你不要掏U盘。让我来掏!”正坐在椅子上的他说。 “你来掏?你从我的身上掏吗?”说着,我往前走一步。准备俯下身。因为我知道他站不起来,所以我只好向他靠近。 “不!你理解错了。我不要在你的身上掏U盘。而是在我自己的身上掏!”正坐在椅子上的他说。 “在你自己的身上掏?你身上装着U盘吗?”我大感疑惑道。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只眼睛的眼神做得很是复杂。说:“你知不知道,你是谁?我是谁?” 我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现在。好像到了不得不回答的时候。 我再也不能逃避了。 做的沉默了一阵子后,我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接下来,他将自己的一手缓缓抬起,掏入了褂子左上方的口袋中。 过了一会儿。他将自己的手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 这一掏,并没有白掏。 只见他的手上,果真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涂层紫色的U盘。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你的呢?掏出来看一看!” 于是,我抬起一只手,将手掏入了褂子左上方的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我将手慢慢的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将一只手伸过去并摊开了。 只见在我的手掌上正放着一个涂层紫色的U盘。 “看来,U盘是真实存在的!”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说。 “一定是好事!”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加重语气道。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从他的一只眼睛里,我仿佛看到了光明。 “我总算想通了。一个人,要把未知之事当成好事来看,他的未来就充满了希望!”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嗯!”我用力发了一声,以表肯定他的说法。 “就是不知道在这只U盘里到底有没有存着东西!如果它里面真的存着东西。不知道它所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有把它插在电脑上察看一下,才能知道真相!”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忍不住说:“它里面存着一道何文良的重生程序!” “不!不!不!你不要再这样说!一定不要再这样说!既然要回归到现实中了。就不应该再迷信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绝对不应该!什么重生程序。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既然要回到现实中。一切超越科学范畴的不正常的东西,我们应该摒弃之,绝对不要相信!”正坐在椅子上的他说。 “是要回归到一个平凡真实,没有妖魔鬼神,没有奇迹发生的现实世界中吗?”我说。 “是平凡真实的世界。没有妖魔鬼神。但不能说没有奇迹发生。总是会有奇迹发生的。但奇迹不会超出正常的科学范畴!”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听起来,这个平凡真实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意思,挺无聊的!”我说。 “记住,要做一个正常人。也要做一个快乐的正常人。生活在平凡真实的世界,只要你用心去发现,用心去探索,你终究会找到能令你感到快乐的东西!”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望着远方的天空。 今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秋风送爽。 这是一个美好的天气。人活在这样的天气中,应当有一个好的心情。 如果你用心发现。你会发现天空很辽阔湛蓝。你会发现太阳十分璀璨。你会发现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你会发现天地间很洁净,很透明。 原来你是自由的。 你很自由! 你别愁找不到事干。找不到事干说明你很自由。 不上班并非一件坏事。你不受到老板的管束。 其实,生活是美好的。 原来,快乐就这么简单。 突然,天上的太阳掉下来了。 天地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的黑暗。 但马上,天又明了。 是一个阴天。天上正在下着小雨。 其实,雨天也不错。雨滋润着万物,洗刷着一切,令一切都清新。 秋风寒,也不错。可以身上多穿一件自己觉得的漂亮的衣服。 做人真的应该意识到。活着,其实并非一件坏事。真的。 我的脸上慢慢的绽放开了。一向积郁紧皱的一张脸,露出了笑容。 是发自内心的笑。 接下来。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杨达财。 他也正在看着我,脸上挂着笑容。 “其实,要变得快乐起来,并不难!”我笑道。 “绝对不难!”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我说。 “不!你应该说,你应该回来了!”正坐在竹椅子上的他笑道。 “我总算不是一个没有归宿的人!”我笑道。 “是人,都有归宿!”正坐在椅子上的他笑道。 我脸上笑得更厉害了。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就算有黑暗,那又怎么样!”我说。 “如果只有光明,那也太单调了!”他说。 终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往后退了一些。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坐下来了。 我一点儿一点儿的坐在了他的身上。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发生了重叠。终于,我们两个人合二为一体。这本是应该的。是最应该的。 也是最合理的。 也就是说,我的精神病完完全全的好了。 我活在现实中,彻底认清了现实。 原来,天上正在下着一场小雨。 也刮着小风。 空气清清凉凉的。 这真的是一个挺不错的天气。 至少我挺喜欢。 在我的周围,围绕着一片绿葱葱的植物。 也有红色的花,蓝色的花,白色的花开了。 这真的是一个挺不错的环境。 在我的前面,有一栋美丽的两层小楼。 一扇崭新明亮的铝合金门被打开了。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站在廊下。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达财!你笑什么?”她问。 “至少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我笑道。 “什么事?”她问。 “原来我的名字叫杨达财,而不是叫杨大财。是飞黄腾达的达,而不是大小的大。毕竟,我上面有一位哥哥!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是绝不应该已大字来取名的!”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我笑着说。 “达财!你的病完全好了!”站在屋廊下的母亲笑着说。 “妈,今夕是何季节?”我问。 “今夕正是阳春三月!你病好的可真是个好时候!”站在屋廊下的母亲笑着说。 “那,今夕是何年?”我又问。 “今年是2019年!”母亲说。 我的一只手上正拿着一支涂层紫色的U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可恨的乌鸦嘴 只要是正常人,无论谁的身上带着屎,他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我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了。 现在。我的头上顶着屎。脸上沾满了屎。身上沾满了屎。 他吃洋葱了。拉出来的屎比不吃洋葱拉出来的屎要难闻得多。 所以。现在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十分的生气。 我真的很想骂人。但我并没有开口骂。我甚至连吭一声都没有。 因为,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既安静又有素质的人。 我希望,自己面对一切。都是风轻云淡,一笑而过。不与人计较。不与人纷争。 一个人能挣钱了。能养一家人了。他的脾气就大了。 被他养着,花着他钱的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不给与尊重。 是不是他的压力太大了?压力大,使人的脾气变得暴躁。 一个人挣钱多,压力就大。 挣钱越多。压力就越大。 因为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 阳光明媚,春风再吹。绿叶红花。谁还有心情欣赏? 我慢慢的抬起一只手。将糊在嘴上的一块屎给擦掉了。忍不住说:“妈,现在在咱们家。只有我哥哥一个人赚钱吗?” 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对呀!咱家只有你哥哥一个人赚钱!他一个月能赚好几十万! 你爸本来是跑黑车的!一个月能挣两千多。 但你哥哥一个月都能挣好几十万了。你爸挣不挣这两千块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再说,跑黑车很辛苦的!白天怕人家查住。只能晚上跑。一熬就是一个晚上。把人都熬干了。所以就不让你爸再跑黑车了,让他在家歇着! 你哥哥想吃啥。你爸就开车去买啥!” “这么说,我哥哥是咱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他不能不赚钱。否则。这个家就不好过了!对吗?”正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对呀!咱这个家,全靠你哥哥养!他一个月挣几十万。养一家子人算什么!”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 “这样。我的哥哥会不会太累。他的压力会不会太大?”我说。 “做个直播,又不是下地干活。也不是在工地上卖力气,有什么可累的!一个月挣好几十万。高兴都快高兴死了!能有什么压力?”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 “如果有一天,他做直播不赚钱了呢!咱这个家怎么办?”我比较担忧地说。 “你这个乌鸦嘴!胡乱说什么!你哥哥他做直播怎么会不赚钱呢!他很赚钱的!他只会越来越赚钱。将来他会一个月赚一百万,赚二百万,赚五百万,赚一千万一个月!”脸上正带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他十分生气地说。 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也挺生气地说:“达财!说个话怎么这么不让人喜欢!饭要吃香的,话要说好听的!你要学会让人喜欢你。别找着让人不待见你!” 我只好闭嘴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我的头上顶着屎,身上沾着屎,脸上也沾着屎。我坐在电动轮椅上一动不动。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走上前来要给我身上清理屎的意思。我正在看着他们。他们也正在看着我。 阳光明媚。春风再吹。绿树红花。 三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突然觉得这个家并没有那么美好。 人情味比较淡。 再度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有的人是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不好的就灵。我这个弟弟,恐怕就是一个乌鸦嘴。现在,没人给我打赏了!在以前,只要我开直播,我的打赏何曾断过!” 此话一出。我看见母亲的脸色变了。父亲的脸色也变了。 母亲仰起头,冲二楼大声喊道:“大发!有多长时间没人给你打赏了?” 从二楼里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的声音:“已经过去了一分钟,没有给我打赏了!” “才一分钟嘛!你不要急!你让人家打赏的人喘口气歇一歇啊!再等等,一会儿就有人打赏了!”母亲仰着头大声说,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缓和。 接下来。 我们一家人正在等待着。 等待有人给我的哥哥打赏。他正在做直播。他是一个网红。 如果没有人给他打赏。我们一家人就断了收入。 所以,在等待的这几分钟里,是让我们一家人惊心动魄的。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 母亲正站在院子里的楼下,仰着脖子巴望着二楼。她希望能听见从二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浑厚的报捷之声。 可一直都没有传过来。她的心太急了。忍不住大声问:“大发,怎么样?有人给你打赏没有?” “有一个!刚才给我打赏了一颗钻石!”从二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了那一道浑厚的声音。 此话一出,正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我立马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有人给他打赏。一个钻石,值不少钱。才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就挣了一颗钻石。很不孬! “大发,一颗钻石值多少钱啊?”母亲仰着头大声问。 她问出了我想问的。 一颗钻石,怎么也值个三四千块吧。我想。 “妈的!一颗钻石值二十块钱。平台上抽一半,我要一半!一人分十块钱。这五分钟我才挣了十块钱!”从二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一道浑厚的充满气愤的声音。 “啊?五分钟才挣了十块钱啊!这要是换成平时,你五分钟能挣多少钱?大发!”母亲显得比较失望,仰着头大声问。 “妈的!昨天开直播,也是这个时候五分钟赚了八千多!这个时候正是人家忙着打赏的时候。今天不知道咋回事!人家不打赏了!都怨神经病那个乌鸦嘴!他刚一说完如果有一天我做直播不赚钱了呢!就突然变得没人给我打赏了! 他肯定是一个乌鸦嘴! 我靠!没人给我打赏了!这咋弄? 都过去十分钟了,才有人打赏了一个钻石!”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了那一道浑厚的且充满气愤的声音。 母亲慌了。父亲慌了。我也慌了。 没有人打赏。这可咋办?一家人的收入呢! “你这个逼嘴!瞎胡叨叨啥!叨妈了个臭逼呀叨!死逼!这下让你害惨了!”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咬牙切齿的骂道。 很明显,他是在骂我。 我正坐在电动轮椅上一动不动。没有吭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不如神经着啥也不知道呢!啥事儿让你知道了你就往里说不好的。这多不好!你看,这多不好!唉!”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 我的头上正顶着屎。我的身上沾着屎。我的脸上也沾着屎。闻着屎味儿,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这......这真的能怨我吗?真的是让我给说的吗?我真的是一张乌鸦嘴吗?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大发!现在咋样了?有人给你打赏吗?”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仰着头大声问。 “你问个屌哇问!我都快烦死了!打赏个屌啊!没人给我打赏了!一个打赏的都没有!这下完蛋了!一家人等着喝西北风吧!妈的!那个逼乌鸦嘴!少说两句能死哦!把他的病治好干啥!还不如让他神经着!”从二楼上传过来那一道浑厚且充满气愤的声音。 母亲很慌。父亲很慌。我也很慌。 我们彻底慌了。 “这可咋弄?说吧!这可咋弄?你这个逼嘴还乱叨叨不啦!你说吧,这咋弄?让你叨的没人给你哥哥打赏了!咱一家人吃啥喝啥?花啥?”母亲急得朝我俩手拍巴掌,像是为我鼓掌。红脸粗脖子的。 “妈的!还真是个乌鸦嘴!吃屎吧!我去看看大发!”脸上带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气得一跺脚,匆匆忙忙的上二楼去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坐在电动轮椅上一动不动。禁不住一只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母亲也哭了。 我张嘴呜呜的哭出了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一下的一个抽噎。 母亲也张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你这个死逼!你进我屋里干啥?谁让你进我屋里了!马勒戈壁!立马给我滚出去!”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了一道浑厚且充满愤怒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父亲哭着从二楼上走下来了。他张嘴呜呜的哭着,大墨镜遮不住他脸上正流着的泪水。 这个家,陷入了浓浓的悲伤的气氛中。 “都怨你这个王八腚眼子瞎叨叨!我要把你的乌鸦嘴打烂!” 父亲回一楼的堂屋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手上已拿了一根球棒。跑到我跟前站住,抡圆了一根球棒“砰!”一下子重重的敲在了我的嘴上。将我给敲得满嘴流血,牙齿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我必须死 (一) 天上正在下着小雨。 空中正在刮着小风。 阴暗暗的灰色的天。 绿树红花。 春意。 一座旷阔的院子里。地上浇了水泥地面。 水泥地面被打扫得很干净,已被雨湿润成了灰色。 我正坐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用一只眼睛望着前方。 在前方,有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在一楼的廊下。正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身上的穿的衣服。和头上弄的发型。还有她脖子上的项链。耳朵上的耳坠子。证明了她是一个过得比较富裕的人。绝不带一点儿穷酸的样子。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 我的脸也带着微笑。 她站在廊下。避雨。 我坐在雨中,吹风。 她的名字叫李红霞。是我的母亲。正在挺着大肚子。快要生了。要生出一个三儿。 我叫杨达财。杨树的杨。达到目的的达。发财的财。我不叫杨大财。因为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我在家里排行老二。 我的哥哥叫杨大发。他的名字用了“大”字。 “你冷吗?”正站在廊下的母亲问。 “有点儿冷!”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我说。 “冷就回屋吧!”母亲说。 “可我想淋雨!”我说。 “把身子都淋湿了!”母亲说。 “湿吧!”我说。 接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春风细雨。绿树红花。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 还是母亲先开口说话了:“你不要一直坐在竹椅子上了。应该给你买一台电动轮椅的!” 我说:“妈,咱家的日子过得好像挺不错的!” 母亲说:“是很不错!咱家有钱了!” “有多少钱?”我问。 “现在吧。光我的一张卡里就存了两百多万!”母亲说。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说:“妈,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咱家出了一个大能人!他很能挣钱!钱是他给我的!”母亲说。 “谁?”我问。 “是你的哥哥!他做直播很赚钱!他现在是一个网红。他一个月能赚几十万。上个月他挣了九十多万!快一百万!”母亲说。 “他可真能挣钱!他太厉害了!”我不禁赞叹。 “唉!现在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了!”母亲作出一副比较忧愁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春风吹。小雨飘。 绿树红花。 较寒。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一道浑厚响亮的声音:“我这个弟弟,是金口!” “金口?金口是什么玩意儿?”正站在一楼廊下的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大声问。 “金口,就是说好的灵的一张嘴!”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一道浑厚响亮的声音。 “说好的都灵!那不是跟乌鸦嘴正好相反!乌鸦嘴说不好的都灵!”正站在一楼廊下的挺着大肚子母亲大声说。 “对!金口跟乌鸦嘴相反!谁家要是有一个人长了金口。谁家就发达了。谁家要是有一个长了乌鸦嘴的人。谁家就倒大霉了!”从二楼里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响亮的声音说。 “那金口要是说不好的呢!”母亲大声问。 “说不好的不灵!只有说好的才灵!跟乌鸦嘴相反。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不好的灵!”从二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 “要不,让达财说一个试试!看到底是不是金口!”正站在一楼的廊下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大声说。她正一脸的高兴之色。 “好!你让他说吧!我现在正忙着做直播!这一天天的,给我打赏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个月估计能赚一百五十万!”从二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 在蒙蒙细雨中。 刮着小风。 我正坐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 周围绿树红花。 这是一座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一楼的廊下。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色。一双眼睛里带满了笑意。 有钱了。钱越来越多。 现在。她活得很幸福。 “达财!你开口讲一句!” “讲一句什么?” “讲一句好的!”母亲说。 “呃......那我就讲......我哥哥做直播今天能赚.....一百万!”我说。 “啊?!”母亲惊讶了。 “这一句不好吗?”我说。 “好是好,但太夸张了!”母亲说。 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的某一间屋里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夸张什么夸张!这做直播一天赚一百万的又不是没有!最火最赚钱的那个。每天只直播半个小时。直播一回赚四百万!妈的,我跟人家比。差远了!” 正站在一楼廊下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仰着头大声说:“大发,今天你已经赚多少了?” “今天才赚了两万多!今天我开直播才开了一个小时。再开一个小时。看能不能赚到四万!现在给我打赏的正多!妈,你快来看我这电脑上。场面十分火爆!”从二楼上的某一间屋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 “好好干啊大发!哎呀!这可真能赚钱!要赚疯了!哈哈!哈哈哈!”正站在一楼廊下的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十分高兴地说。 甚至,正挺着大肚子的她乐得手舞足蹈起来。将两只手伸出去左右摇晃。脚上前前后后的走着小碎步。嘴上哼起了歌谣。 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挂着笑容。心情十分不错。 天上正在下着蒙蒙细雨。 春风徐徐吹着,微寒。 周围绿树红花。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响亮的欢呼声。 “怎么了?大发!你高兴的叫唤什么!”正站在一楼廊下,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仰头大声问。 “发大财了!发大财了!刚才有一个家伙一下子给我打赏了五十万!今天我他妈真是走狗屎运了,遇到一个超级大富豪!他说,过一会儿再给我打赏五十万!”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那一道浑厚洪亮且充满激动和兴奋的声音。 “给你打赏五十万,你自己净得多少?”母亲大声问。 “我跟直播平台五五分!他要二十五万,我要二十五万!哈哈!”来自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杨大发的声音浑厚且响亮地说。 “好家伙!刚才那一下子你赚了二十五万!你可真能赚呀!我的大发!你可不就是财神爷下凡吗!哈哈!美死了!美死了!咱家这日子过得美死了!”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大声说,乐得手舞足蹈。 我忍不住提醒道:“妈!你慢一点儿,可别再摔倒喽!” “弟弟,你是金口!你说不好的不灵。你说好的才灵!你说咱妈摔倒,咱妈一定不会摔倒的!你说我今天能赚一百万。那我今天一定能赚够一百万的!哈哈!我的好弟弟!我真是好爱你。我他妈爱死你了!”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再次传出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院子中,正在下着雨。 漫天小雨令人惬意。 春风十里令人惬意。 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心情好得简直不能更好了,脸上挂着笑。 又过了一会儿。 一辆黑色大气的汽车慢慢的驶入了旷阔的院子里,停在了白线画的一个停车位里。我看见汽车上面的标志,是一个三叉子。奔驰S级。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位身穿革履西装,头发向后梳得油光明亮一丝不苟,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中年男人。 他一手揣入裤子口袋里,一手上拿着一个大屏幕手机,身体笔挺的,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像极了一个背景深不可测的老总。 我却是认得他,正是我的父亲杨荣。 在精神病没有完全好利索之前,我还以为他跑黑车拉客去了。没想到,他是开了一辆黑色的车回来,却是一辆大奔。S级的。 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站住了。距离我只有三四米远。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因为他的脸上正戴着一个漆黑的大墨镜。所以我完全看不见他的一双眼神。 我亲眼看着,他的一张脸上慢慢的绽放开了。分明是露出了笑容。 我的脸上也正在挂着笑容。 “看样子,你的精神病完全好了!”父亲说。 “是的爸!我的精神病完全好了!”我十分高兴地说。 “好好好!病好了好!好好活着吧儿子!你看咱家现在这么好过!你想要啥给你买啥!你有啥理由不好好的活着!”父亲显得十分开心地说。 “嗯!爸!我会好好的活着的!”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我加重语气道。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进入了我家的院子里。是一个中年女人。她的模样长得跟马婶儿一模一样。或者她就是马婶儿。 “他不能活着!他必须得死!”她厉声道。 中年女人说的是我。她站在那里,正一脸狠毒之色的望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三章:大禁忌 (二) 阳光明媚。 春风徐吹。 绿树红花。 在一个旷阔的院子里。有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一圈院墙上安装了琉璃瓦檐。象征着这个家是富裕的。 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不仅头上顶着屎,身上沾着屎,脸上沾着屎。而且嘴上还流着血。牙齿掉在了裤.裆上。我张大嘴痛苦的叫唤着。叫声凄厉。我感觉无比的疼。疼得我脑子晕乎乎的。上半身摇晃不已。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停止了叫唤。我的上半身也不再摇晃了。 我的嘴上仍旧流着血。我的一张脸慢慢的肿了起来。我的一只眼正在流着泪。 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斥道:“你打孩子这么狠干什么!” “狠吗?还没把他打死呢!谁让他个破乌鸦嘴瞎叨叨。把咱家的收入叨叨没了!”手上正拿着一根球棒。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气道。 “反正已经成这了!你打他有啥用?”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气道。 “不中!我还想再打他!”父亲又抡起了球棒。 “你不能再打他了!好不容易他的精神病好了。你再把他给打傻了咋弄!”母亲声色俱厉道,将大着肚子的身体挡在了我的前面。 父亲却突然跑动,绕过了母亲。将抡高的球棒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头顶上。发出“砰!”一声大响。 我的头顿时流血了。 一股子温热的鲜血在我的头脸上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在流动着。浸湿了我的黑色褂子。滴落在了我的白色裤.裆上。染得很红一大片。 疼得我又张大口惨叫起来。还是没有疼得昏过去。 又过去了一会儿。 我不再叫了。血还正在流着。一颗脑袋开始肿了起来。我的一只眼正在流着泪。 “你再打孩子!我他妈的跟你拼命了!你再打一个试试,没人性的王八孙!”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歇斯底里的怒吼。 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 狠狠的攻击了我两下子。父亲累了。累得弯腰喘息。张嘴呜呜的哭着。 “大发?现在咋样了?有人给你打赏没有?”母亲仰起头。冲二楼上大声问道。 “问你马勒戈壁呀问!倒霉死了!没一个人打赏了!都滚蛋吧!甭问我了!再问我从楼上跳下去。信不信?”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那一道浑厚响亮且充满怒气的声音。 母亲也哭了。她显得是那样的失望。 我坐在轮椅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独眼流泪。 “妈!咱家还有多少钱?”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响亮且充满怒气的声音。 “还有三百万吧!”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哭着说。 “妈,买一栋棺材往家里送过来吧!”杨大发说。 “儿啊!买一栋棺材干什么?”母亲惊讶道。 “妈,我不想活了!真的!活着真没意思!以前不死。是因为我很能赚钱!现在我不能赚钱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从二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杨大发充满悲愤的声音。 “儿啊!就算你现在不能赚钱了。但咱家还有三百万呢!好好利用这三百万做其它的生意。做好了,咱们也能过得很好。咱家有这三百万。跟这四邻八乡的比起来,也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要太灰心了!”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仰着头大声安慰道。 “不可能过好的!咱家出了这么一个乌鸦嘴!不可能过好的!”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响亮且充满悲愤的声音。 “以后不让他说话不就行了吗!”母亲大声说。 “你不让他说。半夜里躺在床上。他偷着说!”正在二楼上某一个房间里的杨大发说。 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两只眼睛正在流泪。 我的一只眼正在流泪。 很快,天气变了。太阳消失不见了。 阴天了。 风吹着。 天上下起了雨。 雨不大。是小雨。 “达财。你长着一张乌鸦嘴,你是不是会偷着诅咒我们?”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神色担忧地说。 “妈。怎么会呢!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我尽量让自己作得无比真诚的样子道。 “大发!你弟弟说了。他不会诅咒咱们的!看他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撒谎!”母亲仰着头大声说。 “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我觉得他会诅咒咱们的!”从二楼上又传出来杨大发浑厚响亮的声音。 “那你到底想咋的?”楼下的正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我异常愤怒的大吼道。 “去一趟医院。做一个手术,让医生把你的舌头割了!你再也说不出话来。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哑巴,我才会放心的!”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了杨大发浑厚响亮的声音。 “你......”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感到非常的生气。 杨大发这个人。真的不可理喻。 到现在了,我还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在看着她。 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妈,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达财!要不咱们就去一趟医院。让医生把你的舌头割了去吧!”母亲说。 我不由得愣住了。 父亲说:“必须把舌头给他铰了去!要不然,咱们一家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这个乌鸦嘴实在太毒了!”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苦涩。说:“好哇!为了能让你们安心。那你们就把我带去医院。让医生把我的舌头割了去吧!” 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一双眼仍然正在流泪不已。 而我的一只眼,已停止了流泪。 流泪有用吗?流泪没有任何意义。 “走!让我把你装车上,送你去医院!让医生把你的舌头割了去!”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说。 当我抬起一只手,准备在电动轮椅的扶手上摁一下写有“后退”的绿色按钮时。 就在这个时候。 有一个人进入了我家的院子。 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也不算老。大约四十岁的年龄。 看着她的模样,令我感到并不陌生。 不知道她到底是马婶儿,还是一个跟马婶儿长得很像的女人。 她慢慢的朝我走近了。在我的面前站住了。距离我只有三米远。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阴暗暗的天上正在下着小雨。 春风正在吹。 绿树红花。 过了一会儿。中年妇女说:“这孩子的精神病好了!完全好了,对吗?” 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是呀!她现在一点儿精神病也没有了!只可惜,他是个乌鸦嘴!说不好的灵!” “乌鸦嘴,也不是谁想长就能长的!”中年妇女说。 “长着一张乌鸦嘴,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哪句话说不好了,就成了诅咒别人!”母亲说。 “那你们打算把他怎么着?”中年妇女问。 “这不,我们正准备走,要拉他去医院,把他的舌头给割了去!让他变成一个哑巴!再也不会说话就好了!”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当大人的,应该保护孩子才对!你们拉他去医院,要割了他的舌头,会彻底毁了他的!你们看这孩子现在成啥样了。就剩一双手会动,和剩下一张嘴能说话了。你们不让他说话了,要把他的舌头割了去!这以后,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中年妇女声色俱厉道。 我禁不住一只眼睛又流出了眼泪。 天大的委屈和压抑,我该向谁诉说? 突然,我觉得这个中年妇女人还蛮不错的。 唯一让我感到不满意的是,她的模样长得跟马婶儿一模一样,或者,她就是马婶儿。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关怀和心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只眼不停地流泪。 “唉!这孩子命太苦了!”中年妇女说,神色黯然。 “马婶儿!你说这事......该咋办?”正挺着大肚子的母亲说。 原来她真的是马婶儿。 她说:“别割这孩子的舌头了!你们要是不介意,就让我把他领走吧!” “这......”母亲显得犹豫了。 “就让马婶儿把他领走吧!但是,马婶儿,有一点你可得答应我们!一定要答应我们!”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说。 “杨荣,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马婶儿说。 “你得管好他的嘴,别让他的嘴胡乱说话,万一他心里恼恨着我们,用他的乌鸦嘴诅咒我们怎么办?”父亲说。 “你要信得过我,我指定能管住他的乌鸦嘴。只怕你信不过我!”马婶儿说。 “哪敢!哪敢!我怎么敢信不过马婶儿您呢!我的这条命还是您给.......”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赶紧说。 “闭嘴!”马婶儿厉声喝道,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儿不要再提了!以后不准再提!杨荣,你一定要牢牢的给我记住!你脸上的这个大墨镜千万不能摘!一摘保准祸事!知道不?” “我知道我知道!马婶儿,你放心好了!打死我我也不会摘下我脸上的墨镜!”父亲急急如是,加重语气的说。 天上正在下着小雨。 空中正在刮着风。吹得人有些冷。 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说:“万一哪一天我爸脸上的墨镜不小心掉下来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意义重大 (一) 春风 小雨。 绿树红花。 你的心情很不错。发现了世界的美。觉得世界很美好。觉得人情也不错。很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走过来,一脸狠毒的看着你,说你不能活着。你必须得死。 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 中年妇女正站在离我五米远处。 两个人之间隔着春风细雨。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模样长得和马婶儿一模一样。或者。她本人就是马婶儿。 “你不能活!绝对不能活!”她一脸阴狠之色的又重申了一遍。 “为什么我不能活?”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本来我不想与她计较的。因为我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可我实在不能忽略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她的模样不仅长得跟马婶儿完全一样。而且她现在的样子作得及时认真和决绝,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现在有两个怀疑。 一个是她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一个是她说的是真的。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较寒。 “马婶儿。你这是干啥呢!俺家孩子活得好好的,你咋不让他活呢!”正站在一楼廊下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大声说。 “我说他不能活。他就不能活。难道你们不听我的话吗!”中年妇女神情阴冷地说。 “你倒是给我一个不让我活的理由!”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笑道。 “混账!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中年妇女厉声道。 “马婶儿。到底怎么回事呀?让您气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话好好说,您可别再生气呀。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身穿革履西装,梳着油乎乎的大背头,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态度显得比较恭敬的说。 “杨荣!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中年妇女厉声问。 “我听!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我什么时候不听过您的话!马婶儿!”父亲说。 “听我的话。你就把这个家伙杀了!”中年妇女语出惊人。 父亲感到十分作难。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一座气派漂亮的两层小楼。 正站在一楼廊下的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大声说:“马婶儿。你这就不厚道,很过分了!你这不是在唆使杀人吗!而且唆使我家杨荣杀的还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儿子!” “是啊!马婶儿!你让我杀死我儿子!这是我亲生儿子!我.....我肯定下不去手啊!再说。杀人是犯法的啊!杀死了他,我能跑得了吗!还不得让警察给逮走。让法院给判死刑!”脸上正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显得十分为难的说。 中年女人说:“既然你们不舍得杀死他!那就让我把他带走吧!”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带走我?一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说出一个我不能活的理由! 如果。你说出一个不让我活的理由。而且我觉得你的理由很合理的话。不用谁杀我,我自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阴暗暗的天。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寒。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好!好!好!好......” “大发!好什么?”正站在一楼廊下的挺着大肚子的母亲仰起头大声问。 “妈!告诉你一个很惊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 “今天我开直播。赚了一百万!只今天一天,我赚了一百万啊!这一定要感谢我的弟弟!他金口玉言!他长了一张金口!有了他。咱家想不发达都难!哈哈!”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杨大发浑厚响亮且充满兴奋的声音。 母亲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父亲的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花。 我的脸上也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花。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空气清新。 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只有马婶儿的一张脸作得十分的阴沉。 大家都十分高兴。只有她很不高兴。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你的金口,就是你必须要死的理由!” 她终于说出了一个理由给我。 可我觉得这个理由十分的荒谬。一点儿也不合理。 “金口不好吗?金口说好的灵。说不好的不灵。人们都说。金口玉言,金口常开。说明了金口是一个好东西! 金口,总比乌鸦嘴要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是呀!马婶儿,金口多好呀!金口一开,黄金万两!多么喜庆了!这世界上,有谁不喜欢金口!”脸上戴着一个大墨镜的父亲说。 “你懂什么!金口一点儿也不好。他会给这个世界上带来灾难!”马婶儿说。 “我实在想不明白!金口,说好的灵,说不好的不灵!一个张着金口的人,他怎么会给这个世界上带来灾难呢!应该是恰恰相反吧!他会给这个世界上带来巨大的好处!”正站在一楼的廊下,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母亲愤慨地说。 “你懂什么!好的东西不能太好了!好得过了,它就成了不好!”马婶儿说。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天是灰色的。 我正坐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一个人的心情实在太好了。所以他忍不住笑。 现在,我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我正在看着马婶儿。 马婶儿也正在看着我。 她的一张脸阴沉得不能再阴沉了。说明了她的心情很不好。跟我恰恰相反。 “你到底想干什么?”正站在一楼廊下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母亲板着一张脸厉声问。 “要么,我亲眼看着你们把他杀死。要么,让我亲自把他带走!”马婶儿说。 “不可能让你带走他!我们更不可能杀死他!马婶儿,看在咱们是同一个村里住着的。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你进屋坐,我好水好吃的招待你!你要是再这个样子,就甭怪我翻脸无情,把你从我家赶出去!”母亲说。 “李红霞!你放肆!”马婶儿怒叱。 “我放你妈了个狗屁肆!”母亲瞠目骂道。 “你敢骂我?!”马婶儿显得很吃惊。 “谁让你在这儿找骂!滚出去!”母亲骂道。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马婶儿神情阴冷冷道。 她的神色间充满了恶毒。 “有种你把我弄死!靠恁爹!滚蛋!”母亲骂道。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寒。 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两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互相注视着。 父亲正往下耷拉着一张脸。一张冷峻的橘皮脸配上一副漆黑的墨镜。显得比较酷。但他现在很想哭。 我正坐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脸上挂着笑。 别人在生气,我在笑。好像显得我不正常。 可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再正常不过了。 “你们两个别再吵了!今天我赚了一百万。心情很好!多好的日子啊!好好的生活吧!吵什么吵!吵你妈个蛋!”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再次传来了杨大发的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大发!她要带走你弟弟!”母亲大声说。 “那就看我弟弟的意思了。愿不愿意跟她走!”二楼上的杨大发说。 “这不废话!你弟弟当然不愿意跟她走!”母亲大声说。 “那未必!你问问我弟弟!”二楼上的杨大发说。 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两个人之间隔着春风细雨。 “达财,你会不会跟马婶儿走?”正站在一楼廊下的母亲问。 “会!我一定会跟马婶儿走的!”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笑道。 “啊?!达财!你的脑子是不是又糊涂了?你为什么要跟马婶儿走?她对你能好得了吗!说不定她会杀死你!”母亲十分诧异地说。 “妈,你别再问了!你什么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好好的养身安胎,将你肚子里的三儿生下来就好了!”从二楼上传出来杨大发的浑厚响亮的声音。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寒。 原来在我家的大门口外正停着一辆三轮车。是马婶儿骑过来的。 接下来。我被两个人抬着装入了三轮车中。这两个抬竹椅子和我的人正是马婶儿和我的父亲。 “杨荣!切记,千万不要将你脸上的大墨镜摘下来!你最好用一根绳子将眼镜牢牢的绑在你的头上!万一你脸上的大墨镜掉下来,保准祸事。大祸!”马婶儿说。 “嗯!我知道了马婶儿!我一定不会让大墨镜从我的脸上掉下来!打死我都不会让墨镜从我的脸上掉下来的!一定不会的!您放一百个心好了!”父亲说话用力的保证道。 然后,在春风细雨中。马婶儿蹬着三轮车将我拉走了。 阴暗暗的天,春风细雨中。寒。我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我这跟马婶儿一走,意义十分重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恐怖的哥哥 (二) 天色灰蒙蒙的。 天上正在下着小雨。 春风吹着。 较寒。 周围绿树红花。 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僵硬。就是因为我说了一句话:“万一哪一天我爸脸上的墨镜不小心弄掉下来了呢!” 我是一个什么嘴?乌鸦嘴。 不是人人都能长出来一张乌鸦嘴。 马婶儿说,我这一张乌鸦嘴,是真正的乌鸦嘴。 天底下恐怕只有我一个人长了一张真正的乌鸦嘴。 说什么不好的都灵。说什么好的都不灵。 我家的收入让我这张嘴给说没了。一个月几十万呢!快把家人给气死了。 这马婶儿刚说完我父亲脸上的大墨镜不能摘下来。一摘下来保准祸事。我就忍不住后面来了一句“万一哪一天我爸脸上的墨镜不小心掉下来呢!”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因为在雨中坐得久了。我身上湿漉漉的。 “你这个逼嘴.......”父亲怒吼。又抡起球棒,准备照我的头上再敲一下子。 “你敢!”马婶儿及时厉声喝道,板着一张脸孔。 “怎么办?怎么办!我脸上的墨镜万一真掉下来怎么办?”父亲又慌又急。“咣当!”扔掉了手里的球棒。 “你最好在眼镜腿上绑一根绳子。将绳子绑在头上。绑牢了,如果你人不出意外的话。眼镜就不会从你的脸上掉下来!”马婶儿说。 “好吧!只能这样了!妈的!摊上这么个乌鸦嘴。不知有多害人呢!”父亲气愤地说,回堂屋里去了。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寒。 挺着大肚子的母亲正在看着我。 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一双眼已哭得红肿。还在流泪。 我脸上的一只眼也正在流着泪。 母子之间总算还有点儿情分。 情分一点儿也不重要。 马婶儿说:“孩子!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愿意!”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哭着说。 春风细雨。 绿树红花。 寒。 “那咱们走吧!孩子!”马婶儿语气温柔地说。她看我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心疼和关怀。一双显得很真诚的眼神。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嗯!” 于是,我抬手摁了一下电动轮椅上的一个写着“前行”的绿色按钮。 电动轮椅载着我前行了。在雨中。在春风中。 我看着绿树红花,泪流不已。 人生已没有希望。没有亲情。好像什么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蒙马婶儿关爱和怜悯。 当电动轮椅行驶到院大门口时。从后面传过来一声母亲充满悲哀的叫唤:“达财!” 我赶紧摁了一下电动轮椅上的一颗红色的写有“停止”的按钮。停住了。又摁了一下电动轮椅上的一颗蓝色的写有“转弯”的按钮。转了个弯。 母亲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在两个人之间隔着春风细雨。 她正在流泪。 我也在流泪。 苍天。这算是一场什么样的母子离别?! “达财!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们对不起你!”正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母亲哭着说。 “妈!没事儿!我谁也不怪!”我大声说。 春风细雨。 天色阴暗暗的。 绿树红花。 寒。 一台电动轮椅载着我,又转了一个弯。往前走了。 我离开了我的家。跟马婶儿走了。 在一条宽阔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人都去哪里了。 马婶儿的家,和我的家在同一个村里。离我家并不远。 她家的大门正在敞开着。 一台载着我的电动轮椅又拐了一个弯。进了她的家。 之后。她将院大门关上了。 她家比较贫穷。破旧的院墙。三间老瓦屋。 这个院子狭隘,挺深的。中间有一条凸凹不平的羊肠土路。一台载着我的电动轮椅在土路上有些蹦蹦哒哒的前行着。 过了一会儿。我和马婶儿来到了堂屋的门前。 破旧的瓦屋。至少有二十年了。散发出一股陈腐的气息。两扇破旧的木门,至少也有二十年了。上面涂着一层黑色漆。 因为马婶儿先停了下来。所以我也让电动轮椅停了下来。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春风细雨。破屋破门。 “达财!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马婶儿说。 “不知道!”我说。 “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见一个人!”马婶儿说。 “什么人?”我忍不住问。 “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一点他和你不一样。恰恰相反!”马婶儿说。 “哪一点?”我问。 “你长了一张乌鸦嘴。而他长了一张金口!”马婶儿说。 “金口?金口是什么东西?”我问。 “金口就是说好的灵!说不好的不灵!跟你恰恰相反。你这个乌鸦嘴,说不好的灵。说好的不灵!你说,你俩不是恰恰相反吗!”马婶儿说。 我感到惊讶极了。怎么还有这等事? 是真的吗? 我向右四十五度歪扭着一颗脑袋看着马婶儿。见她一副认真肃穆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欺骗人的样子。 “在见到他之前,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他到底是谁?”我忍不住说。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真的!我不骗你!我没有理由隐瞒着你!”马婶儿说。 “我相信你!他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说他的名字叫杨达财!”马婶儿说。 “哪个杨?哪个达?哪个财?”我问。 “杨树的杨,达到目的的达。发财的财!杨达财。跟你完全一样的名字!模样长得也跟你完全一样!包括他的身体状况!这可真奇怪!我真的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马婶儿说。 我看着马婶儿的一张脸。觉得她充满了真诚。一点儿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她也正在看着我,又补了一句:“除了你们自己之外,恐怕谁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望着破瓦屋上的一对破旧的木门。说:“他现在就在你家的堂屋里?” “对!他现在正在我家的堂屋里!只需要我一打开门,你就能看见他!他坐的东西跟你不一样。他坐的东西没有坐的东西高级。你坐的是一台电动轮椅,而他坐的是一张竹椅子!”马婶儿说。 春风细雨。 破屋破门。 寒。 我说:“那你打开门吧!我要见一见他!” 破木门上正挂着一把破旧的锁。 “嗯!”马婶儿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把钥匙,上前一步,将破门上挂着的一把破锁给打开了。 “吱呀~~~!”他推开了门。 我的目光直视过去。只见在昏暗的堂屋中,有一张椅子。在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他正在看着我。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果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和我一模一样。除了坐的东西。从外表上来看。我们两个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他的脸上正挂着笑容。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我觉得他是发自于内心的笑,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的心情一定很不错。 他高兴。 而我悲伤。 “你快乐吗?”昏暗的堂屋里,正坐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的他先开口问了。 “不快乐!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东西!你看我的样子,就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很凄惨,我很悲伤!”堂屋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嗯!能看得出来,你很悲伤!但做人应该是快乐的!快乐过一天,悲伤过一天。不如快乐过一天。一个人悲伤,真的改变不了什么!”昏暗的堂屋里,正坐在一张陈旧的竹椅子上的他说。 “可我,真的遇不到什么值得我快乐的事情!我遇见的都是一些糟心的事情。实在是太糟心了!本来我家的收入一个月好几十万!但让我这个乌鸦嘴一说,我家里断了收入!”堂屋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你家的收入是怎么来的?”昏暗的堂屋里,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问。 “是我的哥哥在网上做直播赚的!他是一个网红!我们全家只有他一个人挣钱,养我们!他真的很不容易!自从我这个乌鸦嘴说了一句不好的。他在网上做直播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给他打赏了! 都怪我这个乌鸦嘴实在太坏了!”堂屋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仍旧很是自责。 “这么巧!我家的全部收入也是我哥哥在网上做直播所得。他也是一个网红。但他越做越红火。今天他赚了一百万。是因为我金口一开说了一句让他今天赚一百万。他今天果真赚了一百万!”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他的脸上正挂着十分灿烂的笑容。证明他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我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春风细雨。 破屋。 阴暗暗的天。昏暗的堂屋内。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的苦涩,说:“那我可真羡慕你!真的,我太羡慕你了!有一张金口真好!” “达财!我们两个见了面。很应该说一件正事的!而不是叨叨这些没有用的!”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什么正事?”堂屋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你知不知道你的哥哥长什么样子?”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问。 “不知道!我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自从我的精神病完全好了以后,我还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我也不知道我的哥哥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也是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自从我的精神病完全好了以后,我也还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你觉得你的哥哥是一个好东西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怎么不是一个好东西了!他一个赚钱养家!很不容易的!”我说。 “你错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你知不知道,他在房间里直播什么内容?”他说。 “不知道!你知道吗?”我说。 “我不敢见他!是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我打算,让你去见我的哥哥!”他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跟我到底不一样 阴暗暗的天。 屋外,春风细雨中。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 门口正敞开着。 阴暗暗的堂屋内。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现在。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旁边正站着马婶儿。自从打开屋门之后,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好像她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她的一双眼睛一点儿也不老实。频频左右扭头。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他。 一个金口。一个乌鸦嘴。 “我不敢见他!是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我打算。让你去见我的哥哥!”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他说的他,是他的哥哥杨大发。 我也有一个哥哥。他的名字也叫杨大发。 春风细雨中,屋外。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让我去见你的哥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问。 “你也去见我的哥哥!”我说。 “让我去见你的哥哥干什么?”他问。 “我是一个乌鸦嘴。因说了一句不好的毁了他的事业。导致他在网上做直播再也没有人给他打赏了。断了我家的收入。一个月好几十万呢!你不是长了一张金口吗!跟我这张乌鸦嘴恰恰相反。 你到我家里去找我哥哥。给他说一句‘在往后的十年里,你每天都能赚十万!”。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看行吗?”屋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作得沉默了起来。 我担心他不答应。 过去了一会儿。 他说:“好吧!你去找我的哥哥。我去找你的哥哥。我为你的哥哥说一句好的。我觉得一天赚十万太少了。不如我为他说一句一天赚一千万!” 我不由得一惊。忍不住说:“一千万。太多了!” 一千赚一千万,是个什么概念。 他笑道:“还有嫌钱多的吗!钱不是赚得越多越好吗!” 我说:“如果让他一天赚一千万,时间长了。我怕他会引起国家的注意!万一国家找起他的麻烦。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他说:“如果真的能引起国家的注意,那最好!国家的装备力量强大。各种武器充足。可以对付他!” “让国家对付他?怎么会这么严重?你是不是说得夸张了?”我说。 “不夸张!一点儿也不夸张!真的很严重!比一切都严重!”他说。 “那你让我去找你的哥哥,做什么?”我问。 “你有一张乌鸦嘴。说什么不好的都灵。我想让你对他说一句‘再过十分钟,你就死了!’可不可以?”昏暗的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屋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说:“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害他?” “你好像什么都不懂!”他说。 “我应该懂什么?”我说。 “杨大发这个人,绝对不能姑息!”他说。 “杨大发到底是什么人?”我说。 “他是一个最该死的人!”他说。 “他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竟然这么恨他!”我说。 “不是他跟我有仇!而是他本身就该死!”他说。 “为什么他本身就该死?”我问。 他没有再回答。 我也没有再问。 就在这个时候。马婶儿开口讲话了:“其实你们两个之中,只能活一个!真的,不能同时活两个!绝对不能!”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的上级说的。我只不过是执行上级的命令罢了!这并不关我的事!”马婶儿说。 “你的上级是谁?”我问。 马婶儿没有回答。 我也没有再问。 接下来。三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春风细雨。 寒。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暮色开始降临了。 雨大了一点儿。 风大了一点儿。 更寒。 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达财,如果我们两个之间必须要活一个。你觉得咱们两个谁活着比较好?” 屋外,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你活着好,让我死了好!” “为什么?”他问。 我说:“因为你是一个快乐的人。而我是一个不快乐的人。这两种人,还是快乐的人活在世上比较好!悲伤的人,会将死看成一种解脱!” “是吗?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你违心所讲的客气话?”昏暗的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真心话!”我说。 “我不相信。你说的是违心话。表面上你看着很老实很忧伤。其实上你是一个虚伪的人。你一定是想我死,而你活着!”他说。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笑得非常苦涩,说:“我说的就是真心话。你爱信不信!” 春风细雨。 随着暮色逐渐降临。堂屋内变得更加昏暗了。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马婶儿!既然我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活下来好?谁死去好?” 一脚踩在门槛外,一脚站在门槛内,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子向后依靠在门框上的马婶儿头扭向左边看了看我,头扭向右边又看了看他,一张脸慢慢的绽放开了,作得苦笑不已,说:“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不过,我上级点名让我杀死的是你!让我一定要杀死你!”说着,她伸手一指,指住了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 他正在看着马婶儿。 马婶儿也正在看着他。 然后,她将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手上正拿着一个手机。又说:“在不久之前,我用手机发了一个短信,问我上级这事儿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因为我实在不想杀人。尤其是杀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 我上级给我回了一条信息。意思是,如果他死了的话,那我就不用杀死你了!”说着,她又伸出一只手指住了我。“两个杨达财,只能存活一个。所以,我才告诉你俩,你俩只能活一个! 一个金口,一个乌鸦嘴! 如果让我选的话,我愿意让金口死,让乌鸦嘴活着!” “让金口死?让乌鸦嘴活?你说反了吧!应该让金口活。让乌鸦嘴死!因为人们都很喜欢金口。憎恶乌鸦嘴!”门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说。 “没有说反。我就是想让你活,让他死!”马婶儿说,已扭过来头正看着我。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仗着自己是金口,好话必多。好过头了就不好了!而你,是一个十分善良懦弱的人,在知道自己是一个乌鸦嘴的情况下,你肯定慎言。不会随便说那些不好的话! 你是一个什么人?你是一个愿意让人家把你的舌头割掉的人。你这个人没有一个坏心眼。 而他就未必了。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但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马婶儿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咧开嘴作得苦笑不已。 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脸上仍旧挂着笑容,说:“马婶儿,我真的很好奇你的上级到底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不会告诉你!”马婶儿板起一张脸厉声道。 “就算你不告诉我!但我好像已经知道了你的上级是谁!”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他的脸上一直都在挂着笑容。好像他从来没有不笑的笑容。他的笑容和煦灿烂。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你说一说,我的上级是谁?”马婶儿说。 “你的上级是一尊彩色的神像。那个神像,它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对吗?”昏暗的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马婶儿惊慌失色道。 “在你家的这间堂屋里,在一张案桌上,不是正供奉着一尊彩色的神像吗!我见这神像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你跟神像是什么关系!你提起你的上级,我就这样猜了。没想到让我给猜中了!”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阴暗暗的天。 门外,春风细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睁大了一只眼好好的看着昏暗的堂屋里,企图在堂屋里看到一尊彩色神像。可我并没有看见彩色神像,只看见了一张桌子的边缘。目测是一张四方桌子。 四方桌子就在他的身后,他坐在一张竹椅子上,挡住了四方桌子的中间。 不知道四方桌子是不是马婶儿家的供桌。 “达财!你不用看了!你看不见它的!因为我挡住了彩色神像!彩色神像就在我身后的这张桌子上!我挡住了它,不让你看见它。是为了你好!因为你看见了它,它就要立马杀死你!我看见了它,它不杀我!因为你跟我,到底还是不一样!”昏暗的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他说。 “滴滴答!”一声清脆的响铃。 是马婶儿手上拿着的手机响了亮了。是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打开手机上的短信一看,大声读道:“两个杨达财!我是你们说的彩色神像。我只给你们一个星期共存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你俩必须死掉一个,只能存活一个。一个星期整,为七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见他的哥哥 两个人就这么决定了。 我去他家。 他去我家。 我让他对我的哥哥说一句话。 他让我对他的哥哥说一句话。 我是一个乌鸦嘴。 他是一个金口。 乌鸦嘴,说不好的灵,说好的不灵。 金口。说好的灵。说不好的不灵。 正常人都喜欢金口。而憎恶乌鸦嘴。 天黑了。 堂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屋外。春风细雨。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 “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开做事。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再见面。决一生死。毕竟我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一定要死一个!”从漆黑的堂屋内传出来了他的声音。 因为他完全陷入了漆黑中。我看不见他的脸。所以我不知道他现在脸上的笑容还在不在。 不得不承认。现在,我觉得他很虚伪。因为他脸上的笑容。 我觉得。他大多半不是一个好人。 “一个星期整。七天,对吗?”我说。 “对!七天。七天之后。你我决一生死!”他说。 雨下得更大了。 风刮得更大了。 寒。 马婶儿说:“我先送走一个,然后再送走一个。我先把你送他家。然后再把他送你家!我应该先送哪一个好呢? 对了,你们还要不要换一下坐的东西。 你坐了一台电动轮椅。他坐了一张旧竹椅子。 你俩要不要换一下。让他坐你的电动轮椅。你坐他的旧竹椅子!” 我说:“如果他想换。我就跟他换!” 从漆黑的堂屋内传出他的声音:“我不愿意换!各坐原来的吧!好的东西。不一定适合我!” “你们两个,我先送谁?”马婶儿问。 “先送我吧!我又饿又冷!”我说。 “嗯,你在屋外淋着雨。屋外冷。吹着风。他在屋内,雨淋不着风也吹不住他。所以应该先送你!”马婶儿说。 堂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就在黑暗中。没有异议。 于是,一台载着我的电动轮椅。和马婶儿一起离开了她的家。去向了他家。 他的家,就是杨达财的家。因为他的名字叫杨达财。 我的名字也叫杨达财。我们两个。绝不是重名那么简单。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二) 根据途经路线判断。我认为这是回到了我的家。于是,在进入家门之前。我抬起一只手摁在了电动轮椅上的一个写有“停止”二字的红色的按钮上。让电动轮椅停止不动了。 春风细雨。在路灯的照耀下。 我正在看着马婶儿。 马婶儿也正在看着我。 “怎么了达财?”她说。 “不是要去他家吗?怎么回来了我家!”我说。 “达财,你搞错了。这不是你家。这是他家!”马婶儿说。 “你别忽悠我!我又不是个傻子。你家和我家之间的路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走过去了一次。这分明又原路走回来了!我绝对没有搞错!”我说。 马婶儿不再说话了。 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雨在下。 风在吹。 春寒。 我说:“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你怀疑什么?”马婶儿问。 “我的精神病并没有完全好!”我说。 “不!你不能这样怀疑自己!你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了!”马婶儿说。 “这个家,到底是谁的家?到底是不是我的家?”我问。 “是他的家!如果你不相信,咱们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马婶儿说。 夜深了。 雨淅淅。 风吹着。 寒。 这户人家的大门正关闭着。一对高大崭新的大门。样式豪华。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大门。 屋檐下有一对红色的大灯笼高高的挂起。透出一片红光照映着红色的大门。在大门上有一个按钮。马婶儿走上前去在按钮上按了一下,是门铃。 过了一个会儿。一扇大门上的小门被打开了。出现了一个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 在红光的照耀下。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在中年妇女的一张还算姣好的面容上洋溢着笑容。我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于内心的。证明了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马婶儿,你又过来了!”开门的中年妇女说了一句。然后,她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达财!谁给你买了一台轮椅?哟,还是电动的!谁这么好心给你买的?”她问。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我给他买的!他坐个竹椅子,不方便挪动。正好我攒了一些钱。为了能让孩子挪动方便,索性就给他买了一台电动轮椅!”马婶儿说。 “哎呀!哪能让马婶儿您破费呢!俺家有的是钱!俺家大发光今天这一天就赚了一百万!买这个电动轮椅花了多少钱?我十倍还给你!”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哎!提啥钱!不提钱。就花了一万块钱给孩子买了一台电动轮椅!”马婶儿说。 “一万?好好好!我给你十万!”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马婶儿立马不再吭声了。 不吭声就是默许了。 她这一下子赚了十万块钱。 见对方没再让。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脸上僵了一下子。然后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换成了一张脸往下耷拉着。显得很不高兴。 毕竟,十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说给出去就给出去了,有点儿蠢。她本来只是让一让的。不是真心给。 我忍不住说:“妈,这一台电动轮椅根本不是马婶儿给我买的!明明是你给我买的!难道你忘了吗!” 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明显又楞了一下,随后赶紧点头说:“对对对对!是我给你买的!我这才刚刚想起来了。是我给你买的它。你坐竹椅子坐了那么长时间。让我老是觉得你是坐在竹椅子上的。你坐竹椅子的印象太深刻了。这大晚上,我癔症了,猛一看你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时忘了这台电动轮椅原来是我给你买的!” 我看见马婶儿的一张脸耷拉下来了。显得很不高兴。 “马婶儿,既然这台轮椅不是你买的!钱我就不给你了啊!没理由给你钱!”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我忍不住说:“妈,既然咱家那么有钱!给马婶儿一点儿钱花吧!她家看着那么穷!” “不要你家的钱!”马婶儿突然暴吼,一双眼珠子瞪得很大很圆,气咻咻的,“谁稀罕要你家的钱!你以为你家挣的钱是干净钱吗!花了你家的钱,我怕遭罪!万一让天打雷轰了怎么办!” “马婶儿!你咋说话的!你咋说话的!啥叫俺家的钱不是干净钱?俺家的钱咋不干净了!咋不干净了?你给我说一说!说不清楚我不愿意你!”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怒叫道,用一根手指头指着马婶儿的脸,抿唇呲牙的,瞪圆了一双眼珠子,样子很凶。 “你自己不知道你家的钱咋挣来的吗!”马婶儿说。 “咋挣来的?不就是俺家大发在网上做直播挣来的吗!咋的了!这不偷不抢的,咋的了!挣来的钱咋不干净了?咋不干净了?你说!你说!你说呀!”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怒气冲冲的叫嚣。 “李红霞,你别给我死命的叫唤!你知不知道你家杨大发在网上直播什么内容?”马婶儿说。 “不知道!咋了?他在网上做直播还能做啥内容?难不成还能杀人放火吗!他还能在网上直播露比吗!他有比吗!他有比吗!”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气呼呼的说。 马婶儿不再吭声了。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极度阴沉着一张脸。 “你知道俺家大发在网上直播什么内容吗?”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问。 马婶儿说:“你们只知道花钱。就不知道去你家大发房间里看看他到底在网上直播什么吗!” “开直播的时候,他不让俺们进他的屋!管他直播啥内容呢!他的屋子里啥也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脑上插着一个摄像头。他还能做出什么来!他屋子里也没有别的人,他还能杀人吗!他要是放火的话,火早就把俺家给烧完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爱直播啥直播啥,我们才不管,只要能挣钱就行!”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马婶儿不再吭声了。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极度阴沉着一张脸。 雨又大了一点儿。 风又大了一点儿。 寒。 冻得我身子有点儿打哆嗦。 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达财,你的嘴巴和头是咋回事?怎么那么肿?是谁给你打的?”她问。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是不是马婶儿给你打的?她让我们杀死你!我们不愿意杀死你。她就把你带走了。这一天还没过去,她又把你带回来了!我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她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不是马婶儿打的我!是我自己摔倒磕住了!”我说。 接下来。 我们三个人进入了这家院子里。 一座旷阔的院子。一圈安装了琉璃瓦檐的院墙。一大片湿漉漉的水泥地面。一栋气派漂亮的二层楼。 春风细雨。绿树红花。 正当我们在院子里的水泥地面上前行着的时候,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达财!你上来。我要见你!借用一下你的金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龙 (一) 漆黑,无边无际的漆黑。 破漆黑,唯有光明。 我不知道光明什么时候回来。 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在漆黑中。我闻着旧屋子特有的霉味。还有线香的味道,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想从竹椅子上走下来,过去摸到墙壁上的开关。让屋里的电灯泡亮起来,却做不到。因为我是一个高位截瘫的残疾人。我根本站不起来。 除了在竹椅子上坐着。我好像什么也干不了。 所以我只有等待。等一个人进入屋子里来。因为屋里太黑。如果来者是一个没毛病的正常人。他一定会在墙壁上找到灯的开关,让灯亮起来的。 灯一亮。就有了光明。 破漆黑,唯有光明。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倾听春风细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外面门上的锁响了。 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叭!”一声。 屋里的灯亮了。 昏黄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一点儿也不刺目。 这颗布满厚厚一层污垢的灯泡旧得不能再旧了。再旧下去就该熄灭了。它现在还能亮起来已算个奇迹。 有一个人站在灯的开关旁边。手上还抓着一根绳子。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原来这家灯的开关,不是那种用手指摁的白色塑料开关。而是用绳子拉的那种黑色的开关。 他将手上的灯绳松开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压抑沉闷的气氛中。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说实话。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他的模样普通无奇,年龄大了一点儿。看起来就跟一个下班回到家的民工一样。 家里多出来了一个陌生人。他看着我的一双眼神一点儿也不显得惊诧。他的一双眼睛平静如两潭死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你是谁?”我忍不住问。 “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他说。 “这不是你的家?” “这不是我的家!”他说。 我不禁惊讶了,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他说。 “看我干什么?”我问。 “我来看看你是真的,还是他是真的!”他说。 “你说的他。又指谁?”我问。 “他是杨达财!”他说。 “两个杨达财,你看一看哪个是真的。对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他说。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我笑道。 “当然有意义。既然我这样做了,就有意义!”他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有什么意义?”我问。 “你应该这样问:两个杨达财,如果我发现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我会怎么办!”他说。 于是我问:“两个杨达财,如果你发现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你会怎么做?” 他回答道:“那我会杀死假的杨达财,而留下真的杨达财!”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作得了一阵子沉默。 他看起来实在普通无奇,一张脸的样子不出众,身上也没有太强的气质,一双眼睛并不明亮,而且眼睛有些暗淡。穿着有些邋遢,头发湿漉漉的比较凌乱。像极了一个从工地上回到家的民工。 “外面下着雨。刮着风。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风什么时候停!”他说。 “雨该停的时候停。风该停的时候停!这个急不得!”我说。 “如果永远都在下雨,永远都在刮风呢!风雨永远停不下来,怎么办?”他说。 “雨会停的。风也会停的。太阳会出来的!你这样,倒是杞人忧天!”我说。 他的一张普通无奇的脸上咧开嘴笑了,有些憨厚土气的模样,说:“我们好像正在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无关紧要。但两个人见了面,总比没有话说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笑道。 “自从我一进门,打开屋里的灯,能看见你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你的一张脸上都是在笑着。显得你这个人的心情很不错!”他说。 “是的!我的心情很不错!”我并不否认。 “一个心情很不错的人,通常是胸有成竹的人!”他说。 “谈不上胸有成竹,只不过,我好像知道了一件事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笑道。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我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笑容不多不减,好像有一定的量。(意思是脸上的笑容保持一定的幅度) 他则是板起了一张脸孔,看着我的一双眼神变得阴冷了起来。明显已经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是他的事儿。我高兴是我的事儿。 做人,一定不要在乎那么多。否则很累。一个人越是累,他就越糟糕。 “是吗?你知道了一件什么事情?能不能说来让我听听?”他说。 “你一定是生活在一个风雨永远都有。风雨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地方!”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一个风雨永远都有,风雨永远都停不下来的地方.......,是不是那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出现太阳?”他说。 “对!那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出现太阳!”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吗?”他说。 “地球上可能没有这样的地方。但地球外面一定有这样的地方!”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地球人,我是一个外星人?”他说。 “可看你的样子,你长得像一个地球人!”我说。 他不再说话了。 我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在沉默且压抑的气氛中。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开口道:“只有一种动物喜欢在风雨永不停的地方生活。而且,风越大,雨越大,它越是喜欢!” “什么动物那么奇怪?”他说。 “龙!”我比较用力吐出了一个字。 “龙?你不会以为我是龙吧?”他说。 “是不是龙,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不过是推测一下罢了! 我推测的事物还没有得以确认。所以,我不能肯定你到底是不是一条龙。目前,我只能怀疑你是不是一条龙!”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就算我是龙又怎样?就算我不是龙又怎样?”他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也不再说话了。 屋外有着雨声,有着风声。 能听得出来,雨更大了。风也更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怕是世界上的一切万物都浸润在风雨中。 不知道风雨什么时候会停止。太阳什么时候会出来。 有的人喜欢阴天里的风雨。有的人喜欢晴天里的太阳。 若问我喜欢什么?风雨?太阳?阴天?晴天? 其实,我什么也不喜欢。 我只喜欢一个空荡荡的的什么也没有的空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看起来普通无奇,年龄有点儿大了,像一个中年民工。 “我该走了!”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去哪里?”我问。 “去我该去的地方!”他说。 “你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我问。 “你猜的不错!我是一条龙。我该去的地方,就是我来自的地方!我来自于地球之外的一个风雨永不停的地方。现在,我要回到那个风雨永不停的地方了!”他说。 “如果有一天,你生活的地方出现了太阳,你会怎么办?”正坐在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我一定会吞了太阳的。有风雨,风雨永不停的地方,就不该有太阳!”他说。 “我还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几条龙?”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只有一条!”他说。 原来世界上只有一条龙。 “龙有多大?”我又问。 “龙很大!”他说。 “龙应该是不轻易出来的!”我说。 “是的!龙是不轻易出来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发生了很大的事情,龙才会出来的!”他说。 我不再说话了。 他也不再说话了。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昏黄的灯光下。 时间正在沉默且压抑的气氛中一秒一秒地流逝着。 又过去了一会儿。 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有没有分辨出来,两个杨达财,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两个好像都是真的!”他说了一句。 我不由得大感诧异。 但他马上又说了一句:“两个好像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他还没有分辨出两个杨达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才是假的。 “你呢?你自己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真的杨达财还是假的杨达财?”他忍不住问。 “我是真的!”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脸上挂着笑容说。 “真的不能凭你一己之言来判定真假,因为人是会撒谎的。你看起来,像是一个挺爱撒谎的人!我再去问一问另一个杨达财,看他说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他像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他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一条龙。世界上唯一的龙。 他走了。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将这间堂屋上的一对破门关上。并从外面将门给锁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男一女 (二) 有人要向我借金口。 金口,说什么好的都灵。说什么不好的都不灵。 可我没有长着金口。我长着一张乌鸦嘴。 乌鸦嘴,说什么不好的都灵。说什么好的都不灵。 天上下着雨。 空中刮着风。 夜寒。 周围绿树红花。 前方矗立着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院子里有很多路灯正在亮着。照得院子一片通明。证明了有钱人家。不怕浪费电。 在湿漉漉的。宽阔平整的水泥地面上。马婶儿停住了脚步。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也停下了脚步。 一台载着我的电动轮椅停了下来。 都是因为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传出来了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达财!你上来。我要见你!借用一下你的金口!” 他误会了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婶儿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别忘了你这次回来的目的!去吧!”她说。 “什么目的?”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带着一脸警惕之色的问。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达财,你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有什么目的?!”她又问了一遍。声音变得严厉了不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不敢再看她的脸。 “达财!看你这个心虚的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厉声道。 “达财是一个好孩子,你不要吵他!再把他给吓傻了!”正站在一旁的马婶儿劝道。 “我家的孩子。他好不好。轮不到你说!我自己心里有数!”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板着一张脸孔厉声说。 “达财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你们家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这孩子心底太好了。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家人。他跟我回到我家之后。问我要把他咋的处理。 我说你不能活,你必须得死。你要是活着,老天爷会怪罪你。还会连累到你家人受灾。 他说我家的生活现在过得很好。我家那么有钱,我可不想连累到我的家人没好日子过。 我说所以你应该死。 他说我死可以,但我长了一张金口。说啥好的都灵,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可惜。 我说那你想怎么样。 他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就让我利用我的金口再为我的家人做最后一件事吧。 我问:最后一次,你要为你的家人做什么事。 他说我发现我这张金口对我的哥哥百分之百的管用。我要去找我的哥哥,说他能在五年之内赚十个亿。他就一定能在五年内赚十个亿。有了十个亿。我的家人这辈子就不用再愁吃喝花了。 所以呢红霞,我就带着这孩子又回到你家里来了。 你看。这就是他回来的目的! 孩子有错吗?” 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被感动的流泪了。她哭着说:“孩子没有错!孩子太好了!达财!既然你要开金口。就别说让你哥哥在五年之内赚十个亿了。你让他在五年之内赚一百个亿不是更好吗! 以后钱都贬值了。我怕十个亿不够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婶儿大声说:“达财,那就别说十个亿了。说一百个亿吧!钱越来越贬值。万一十个亿将来你家人不够花呢!”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再度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达财!我的好弟弟,你快上来呀!我很想见你!” “红霞,你家杨荣呢?”马婶儿问。 “他出去了!开着我家的大奔出去了!每天晚上他就会开着我家的大奔出去!”正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大晚上的开个好车出去干啥?找女人吗?”马婶儿说。 “唉!随他吧!男人,有钱了谁不变坏。谁不爱花天酒地!我管不住他。索性就不管他了。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只是现在我正大着肚子,没办法去泡小白脸!”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有些遗憾的样子说。 “人有钱了,就应该释放欲望!不能再压抑憋屈的活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马婶儿说:“既然你家杨荣不在。你又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杨达财又是半身不遂,自己没办法站起来走路。那就让你家大儿子杨大发从二楼上下来吧!” “你说什么胡话!怎么能让俺家大发从二楼上下来呢!不能让他从二楼上下来的!”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为什么不能?你家大发就那么金贵?他再金贵,有杨达财的金口金贵吗?他要是不从二楼上下来跟我一起抬杨达财。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往二楼上抬杨达财?你问他还想不想借用杨达财的金口了!”马婶儿有些生气地大声说。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等!” 这回,他只说了一个等字。 “等什么?”马婶儿仰头大声问。 “是啊!等什么呀大发?是不是等你爸回来?他回来都到天明了!”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仰头大声说。 “我爸?等他干什么!他有个屌用!不是等他。他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家要他没啥用!他只会花钱!他不是打早就死了吗!谁让他复活的?这有违天道啊!”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杨大发浑厚响亮且充满怒气的声音。 我注意到马婶儿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仰头大叫道:“大发!大发!不要再提起你爸复活的事儿了!不要再提了!提起来不好!一点儿也不好!马婶儿不让提!提起来祸事!你就别再提了啊!” 谁知,从二楼上传过来杨大发浑厚且响亮的声音:“马婶儿算个屌!她有个屌用!不跟她一般见识。跟她一般见识的话早捏死她了!” 楼下。我不由得愣住了。马婶儿也愣住了。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也愣住了。 他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这么狂!他到底有什么可狂的? 马婶儿可不是一般人。弄不好是个神仙。 但马婶儿并没有说什么。她竟然忍了这么一口恶气。看她一副咬牙切齿,攥紧拳头的样子,显然是恼得不轻。 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仰起头大声说:“大发,说个话别没大没小的!你要等谁呀?” “等一男一女!”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杨大发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一男一女?是谁呀?我认识他们不?”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仰着头大声问。 “你当然认识!男的叫阿勒,女的叫阿音!你忘了吗?”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杨大发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阿勒,阿音.....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的叫阿弥,他一直笑。笑呵呵的。阿音是个女的,长得很端庄大气,但喜欢板着一张脸。上一次他们两个来咱家......都三十年之前了!他们往咱家送来了一个透明的琉璃棺材。棺材里装了一个死婴!那个死婴就是.........” “妈!你这个逼嘴能不能别再叨叨了!啥都让你叨叨出来了!你就不能守住一个秘密吗!”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响亮且充满怒气的声音打断了大肚子中年妇女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说恁娘这张嘴是逼嘴!你也不怕遭罪,挨天打雷劈!妈了个逼的孬龟孙!我这张嘴是逼嘴!逼嘴......我把我这个逼嘴闭上好吧!我不说了!我不再说了! 对了,大发,阿勒和阿音一定会来咱家吗?今天晚上!”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十分气愤地说。 “嗯!阿勒和阿音于今天晚上一定会来到咱家的!此时不来更待何时!他们是时候过来了!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来的!等他们两人来了,让他俩抬着我弟弟杨达财上到二楼来,来到我的房间里!”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了杨大发浑厚响亮且充满肯定的声音。 接下来。 谁也不再说话了。 都在等待。 等待一男一女过来这个家。男的叫阿勒。女的叫阿音。 雨又大了。 风也大了。 寒。 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身上冻得瑟瑟发抖。 过去了好大一会儿。 那叫阿勒阿音的一男一女还没有来。 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天冷,雨下得也不小,我们别搁院子里站着了!进屋等吧!” 马婶儿说:“不用进屋了。他们来了!” 我赶紧让载着我的电动轮椅转了一个弯,面朝着大门口。 这家的院大门成敞开着。 果真,有一男一女从外面走进来了。 男的吃的不瘦,袒胸露乳的,一张脸笑呵呵的。女的长相端庄大气美丽,却板着一张脸。 很快,一男一女走到我的面前停下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多出来的一个人 屋内的灯泡熄灭了。 没有人关掉它。是它自己熄灭了。要么是没电了。要么是灯泡太旧了,正常使用的寿命已尽,它坏掉了。 在漆黑的黑暗中。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除去屋外风雨声。静悄悄的。我好像只能坐着。除了坐着之外。别的我什么也干不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因为坐着并不算一件困难的事情。 有的人想坐还坐不下来。 譬如正在我身后的那尊彩色的神像。它好像永远只能站在桌子上。而坐不下来。 时间正在漆黑的黑暗中一点儿一点儿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有一件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 “什么事情你想不明白?”有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我的背后缓缓的传达过来。 “为什么我看见你,你不杀我,而他看见你。你就要杀他?”我说。 “因为他是真的,你是假的!”从我的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我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 我说:“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假的!我绝对不会是假的!我是真的!” “不是你说真的。你就是真的!”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他是真的?”我问。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没想到让她说成假的。 我真的是假的?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一定是真的,绝不是假的! 我怎可能是假的?! 绝不可能! 我几乎要从竹椅子上跳起来了。被气得。 “我觉得!我觉得你是假的!他是真的!”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你觉得?”我忍不住咧开嘴又笑了起来。 “原来你根本无法判断和确认。你只是用你的感觉来猜的,对吗?”我说。 “对!但我一向猜得很准。我猜过不少事情。每一次都猜对了!从未才错过!”从我后面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人不会一直对下去的!总会有错的一次!”我说。 “但我不是人!我是神仙!”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神仙也会犯错!不管是谁,都会犯错!”我说。 接下来。漆黑的堂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谁也不再说话了。 屋外响着风雨声。 能听得出来。雨更大了。风也更大了。 不知道风雨什么时候停。风雨还会不会停止?毕竟。龙已经来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他是真的杨达财。为什么他只要一看见你,你就要立马杀死他?他看你一眼又怎么了?” 道理如是:别人看你一眼,你又掉不了一块肉。犯得着杀死人家吗! 作得沉默了一阵子。我还以为彩色神像不会再回答了。可从我的背后又响起了那个细细的声音:“如果他是真的杨达财。他将会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所以。为了防止自己遭遇不测。你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你的样子。令他喜欢倒也罢了,就怕令他讨厌!” 堂屋内。在漆黑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如果他真的是杨达财,那他到底是有多厉害呢?” “很厉害很厉害的!”那个细的声音说。 “很厉害很厉害是有多厉害呢?你能不能具体说明一下?”我说。 “那我就这样给你举个例子吧!当然。这个例子是我凭脑子想象出来的,在现实中还并未真正的发生。所以你不要误会。 真正的杨达财。将来若到了一定的厉害程度,如果他的脑子里记着你的样子。哪一天他不高兴了。想起了你。只要他在他的脑子里把你想死了。那么在现实中,你就真的死了!如果他在他的脑子里想象你被一辆大汽车撞死了。那么在现实中,你就真的被一辆大汽车给撞死了!”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真的能有那么厉害吗?” “说他那么厉害都是轻的!”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难道真正的杨达财,他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难道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在漆黑的黑暗中,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说实话,真实的杨达财,他见过我!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在以前,他见我的时候,他的名字不叫杨达财,而是叫杨大财!”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杨达财,他以前的名字叫杨大财,对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对!”它说。 “为什么真正的杨达财,他以前的名字叫杨大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问。 “因为,他以前是没有哥哥的!他在家里排行老大。所以他的名字就叫杨大财。谐音‘养大财’。图个吉利!”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哥哥,而现在有了一个哥哥?”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按照天意,他本来不应该有哥哥的!他的哥哥属于胎死腹中,或出生即夭折。不能让他被生下来后是活着的!这是天意! 天意难违! 可是,到底还是有人违抗了天意。他霸占了死婴。死婴是杨达财出生即夭折的哥哥!他占据了死婴之后。那具婴儿的尸体活了过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长大了。有了一个名字叫作杨大发! 就是杨达财的哥哥。 当然,他并不能真正的算得上杨达财的哥哥!”从我背后传达过来了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违抗天意,占据了婴尸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敢违抗天意,难道老天爷就不管一管,任由他肆意妄为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只有一个原因!”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什么原因?”我问。 “那就是管不了!昊天,也就是百姓们口中的老天爷。他的本领虽然很大!但总有比他的本领更大的人!”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他到底是谁?”我问。 “他就是如来佛陀!你何必装作不知再问我一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如来佛陀!”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在漆黑的黑暗中,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苦笑道:“我还不是为了再向你确认一遍吗!看来,杨大财的哥哥杨大发,的确是如来佛陀无疑!” 接下来。 我和彩色神像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屋外响着风雨声。 雨更大了。 风也更大了。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在漆黑的黑暗中。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既然真正的杨达财已经见过你是什么样子。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按理说,他多看你一眼少看你一眼也就无所谓了。 你认为他是真正的杨达财。我是假的。 为什么当他在这儿的时候,你很忌讳他再看你一眼呢? 如果不是我坐在这儿挡住了你,不让他看见你。你一定会因为他看见你而立马杀死他的!对吗?” “呵呵......!”正在我背后的一张四方桌子上站着的彩色神像呵呵冷笑了起来,说:“你懂什么!你自以为自己懂的东西很多。你自以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很多! 其实上你懂的东西很少。你知道的东西很少! 我就说你是假的杨达财吧!你还不承认! 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漆黑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我懂得很少,为什么说我知道的很少? 我应该懂什么?应该知道什么吗?” 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虽然真正的杨达财以前见过我,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但那是我以前的样子。他记住的是我以前的样子。 现在我的样子,正被做着改变! 他来到这儿的时候,我的样子正被改变着。 我当然不希望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我的样子为什么被做着改变?就是为了让真正的杨达财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记着我以前的样子,就成了错误!” “什么?你的样子正做着改变?你只不过是一尊塑像而已。你的样子怎么改变?”在漆黑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当然是当初制造出我这尊雕塑的人正将我做着改变! 我说我正被做着改变!正被做着改变......被、被、被、你要注重‘被’字! 你懂了吗?”从我背后传达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被”,需要借助自身以外的力量。 在漆黑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不再说话了。因为我感受到彩色神像的态度非常的不好。它已有了不小的怒气。我不想再跟它说话了。 “除了你和我之外,在这间堂屋里还多了一个人!难道你察觉不出来吗!”从我背后传过来的那个细细的声音说。 “多了一个人?多了谁?”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在这间堂屋内,在漆黑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是我!当初揉造出彩色神像的人。你看不见我,说明你就是不真正的杨达财!”一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在漆黑的黑暗中响了起来。 凭声音的来源判断。我觉得他正站在我的面前,距离我不超过三米远。在漆黑的黑暗中,我是真的看不见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爱上了一个人 (二) 雨下得大了。 风也刮得大了。 一男一女正在看着我。 男的叫阿勒。女的叫阿音。 这两个人我并不认识,因为这是我头一次见他们。 但他们好像认识我。因为男的说了一句:“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知道是否认好。还是承认好。否认了未免会让对方尴尬。承认了吧是撒谎。因为我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和他们见过面。 “你忘了吗?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忘记了!”对方瞧出了端倪。 我还是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真的忘了吗?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的时候。我们两个和你见了面。当时我们两个不是这种装扮。而是古代的装扮。我穿了一件黄色袈裟。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你有没有记起来?”男的说。他的脸上仍旧笑呵呵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永远不会发脾气的老好人。 “古代装扮?是不是一个打扮成了弥勒佛,一个打扮成了观世音菩萨?”在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身体瑟瑟发抖的我说。 “对呀!原来你并没有忘记。你还记得!”男的一脸笑呵呵地说。 我比较勉强的扯动嘴角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我并没有想起来有关于他们的以前的记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里住过。我只不过是猜测的随口一说。 之所以说他们俩的古代装扮一个是弥勒佛,一个是观世音菩萨。是因为男的笑呵呵的。吃得身材并不瘦。油光满面,袒胸露乳的。气质和样貌,让我不由得联想到了弥勒佛。觉得他是一个最适合装扮弥勒佛的人。而女的长相端庄肃穆,身材亭亭玉立。气质格外的大气和严谨。让我不由得联想到了观世音菩萨,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装扮观世音菩萨的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孙悟空就是六小龄童一样。六小龄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扮演孙悟空的人。 毕竟。我这个人,就是天底下一等一老实。一等一善良的一个人。(起码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实在不善于伪装。还是让对方看出了端倪。是板着一张脸的美丽的女人,她的名字叫阿音。开口说话了:“阿勒,我们认错人了。这根本不是真正的杨达财。他是一个假的。他没有住过临颍县精神病医院。跟我们在临颍县精神病医院见过面的人。并不是他。他们两个只不过是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那名字叫阿勒的男子并不表现得惊讶,一张脸上仍旧是笑呵呵地说:“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名字叫阿音的女子摇了摇头。严肃着一张脸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实在看不出来!你呢?你能看出来他是个什么东西吗?” 男子的一张脸上笑呵呵的道:“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奇怪!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杨达财?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女子严肃着一张脸孔,以十分肯定的口气说:“这个是假的!那一个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判断的?”男子的一张脸上笑呵呵的问。 “我觉得!我觉得他是假的杨达财!我是根据自己的直觉判断的!”长相端庄大气的美丽女子严肃着一张脸说。 “你觉得?”男子一张本来笑呵呵的脸上笑得更开了。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一对红丹丹的嘴唇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也露出一排十分洁白整齐的牙齿,“一个人的直觉最不靠谱,最容易出错的就是一个人的感觉!” 女人严肃着一张美丽的脸,面上光洁白如玉,玉面丹唇,气质愈发的高雅圣洁,说:“阿勒不诓你,我的直觉从未出现过错误。我预测过那么多事情,从来没有预测错过一件!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名字叫阿勒的男子一张脸笑呵呵地说:“一个人,不会永远都是对的!总有出现错误的时候!” “阿勒!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和我抬杠!你别忘了,我不是人。我是一个神仙!”十分美丽的女人板着一张脸孔说,眉宇蹙起,已显得很不高兴了。 世界上有三种女人。第一种,一眼美女。就是看第一眼的时候她是美女。但越往下看,越觉得她不好看。这种女人不耐看,让人无法长久的喜欢。可能是缺少了高雅和内涵。 第二种,耐看型美女。就是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并不觉得怎么惊艳到你,但你往后越看她,越觉得她美丽。跟她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喜欢她。她的身上具备了特殊的气质,文化修养很高,极具内涵,由里而外的散发出动人的魅力。 第三种,普通女人。她就是普通,你第一眼看她觉得她普通。再往后,不管你看她多少眼,还是觉得她普通无奇。这种女人世界上最多。命运平凡,碌碌无为。 我觉得眼前这个长相端庄大方的女人,属于第二种。耐看型的。我越是看她,越是觉得她美丽。才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我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我开始觉得,她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有魅力的女人。我看她看得不觉痴了,已沦陷,觉得自己爱上了她。 真的,爱一个人所用的时间是短暂的。用的时间越短爱上她(他),可能就爱得越深。 不是有一句话说一见钟情误终身吗! 风雨中。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能感觉得出来,她看我的一双眼睛里透着不喜欢。甚至有那么一点儿憎恶。这叫我比较伤心。忍不住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慢慢的湿润了,终于有一滴眼泪溢流出来。 名字叫阿勒的男子一张脸上笑呵呵的说:“神仙也不可能永远是对的!神仙也会犯错!咦,这位小兄弟怎么哭了?你为什么而哭?” 雨又大了一点儿。 风又大了一点儿。 不知风雨何时停止。 在风雨中,坐在一台轮椅上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流泪不已。 美丽、端庄、圣洁的女人冰冷着一张脸看着我,说:“阿勒,你不会认为他就是真的杨达财吧!跟我唱反调呢!” 男子一张脸笑呵呵的说:“讲真,我真不知道两个杨达财,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恐怕,只有他才知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望着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 “他动情了!我的好弟弟!他动情了!他对阿音动情了!他之所以哭,是因为阿音不喜欢他!”从二楼上传过来了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 在风雨中。 阿音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我的一只眼睛泪流不已,已陷入巨大的悲伤中。 “真是个傻小子!我是你能亵渎的人吗!”阿音说。 “阿音,你说我该怎么办?”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问。 阿音没有再吭声,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副模样显得很窘迫和不安。 “阿来!阿来!我这样喊你不知行不行!不知算不算冒犯了您。我这算不算以下欺上?”名字叫阿勒的男子仰起头,一张脸笑呵呵的大声说。 “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一个称呼而已。 但你喊错了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不叫阿来。我的名字叫杨大发!记住,不能再喊错了!我不喜欢人家给我另起名!”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 “杨大发,你不该拿阿音开玩笑的!她真的不适合开玩笑!”名字叫阿勒的男子仰着头,一张脸笑呵呵的大声道。 不难听得出来,阿勒的语气里已含不满。 “怎么?我做事还轮得着你管!”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里充满了愠怒。马上又夹杂着更大的火气飙了一句脏话:“你他妈的算个屌!你再管我一个试试!” 阿勒的一张脸上仍旧笑呵呵的。他不再说话了。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显得比较尴尬。 “达财!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阿音?”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问。 “是!”楼下,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嘶哑着嗓子艰难的发出一个字。 “我的好弟弟!是不是拥有了阿音,你就有了更多的活下去的动力?”二楼上的杨大发问。 “是!”我鼓起莫大的勇气大声说。 爱,就要大胆大声的说出口。 雨更大了。 风更大了。 院子里,许多路灯的灯光交织成一片光明。 周围绿树红花。 在风雨中。 我正在看着阿音。 阿音也正在看着我。 我的一只眼睛正在流着泪。 阿音的样子表现得有些惊讶。 “我的好弟弟杨达财,他若更进一步蜕化的话,他会变成一位天底下最好看的美男子。到时候,万千少女对他倾慕不已。阿音,我把你许配我的弟弟,你一点儿也不吃亏!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绝望的马婶儿 (一) “嘎吱!”一声。一扇门被打开了。 有淡淡的天光通过门口自外面漏进来,有一个人进了这间堂屋。 雨大了一点儿。 风也大了一点儿。 在漆黑的黑暗中。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一动不动。沉默无言的看着正在堂屋内一行一动的人影。 “叭!”一声脆响。 是来人走过去拉了一下灯绳。 他想让灯亮。 可灯没有亮。灯已经坏掉了。 他摸黑走过去。走到了窗前。在窗前有一张桌子。他打开了桌子上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手电筒。一样是电灯泡。他又搬了一张椅子走过来。打着手电筒。踩着椅子。将灯泡给换上了。 然后他又走到墙边。“叭!”一声脆响,又拉了一下灯绳。 灯突然亮了。非常的明亮。洁净。因为是一颗崭新的灯泡。将这一间堂屋给照的一片通明。 来人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来人。 原来来人不是他,而是她。因为来人不是一个男的。而是一个女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人,她的名字叫马婶儿。 现在。马婶儿正在看着我。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的身上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齐耳的短发有些乱糟糟的。 “你一直都坐在这里!”她说。 “是啊!不坐在这里我还能干什么!作为一个高位截瘫的残疾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可以从椅子上掉下来。在地上爬!难道你连爬都不能爬吗!”马婶儿说。 “我不想在地上像狗一样爬!因为我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可你这样一直坐着,屙在了裤子上。不觉得难受吗?”马婶儿说。 “现在不觉得怎么难受了!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可我的屋子里很臭!臭不可闻!”马婶儿的一张脸耷拉得十分难看的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婶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不怪你了!”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时间正在沉默的气氛中一点儿一点儿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屋外仍旧响着风雨声。 屋内弥漫着屎的臭味。 人的沉默不会一直保持下去,只要还是活人。 这一回,还是马婶儿先开口说话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在我家的堂屋内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好像发生了。也好像没有发生!”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什么意思?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发生就是没有发生。到底有没有发生?”马婶儿显得很不高兴地说。 “应该是发生了!”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婶儿问。 “在这间堂屋内,除了我们两个。你有没有察觉到多了一个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多了一个人?你别吓我!怎么会多了一个人?我怎么没有看见!”马婶儿的脸色变了,大声叫道。她作得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我没有吓你。是真的!在这间堂屋里,真的多出来了一个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加重了语气道。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正看着我的一双目光里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而我。用一只眼睛,只是纯粹的看着她。 除却屋外的风雨声。在一片沉默和压抑的气氛中。时间又过去了半晌。 马婶儿又开口说话了:“杨达财,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有撒谎!我向你撒谎干什么?我向你撒谎有什么好处?”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不禁有点儿生气了。 “本来你一直在笑,现在怎么不笑了?”马婶儿说。 “因为我现在根本笑不出来了!”我说。 “为什么笑不出来了?”马婶儿问。 “因为在这间屋子里,真的多出来了一个人!而我却一点儿也看不见他!”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十分气馁地说。 “如果在这间屋子里真的多出来了一个人。那我也看不见他!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你难受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他是一只鬼!”马婶儿说。 “可你家的彩色神像说话了。它说的一句话很打击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十分难过地说。 “啊?!我家的彩色神像说话了?它真的说话了?它说了什么话?”马婶儿再次变了脸色的惊叫道。现在,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紧张不安、害怕和激动。 “它说,因为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是假的,所以才看不见多出来的那一个人。只有真正的杨达财才能看见多出来的那一个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我十分的伤心难过地说。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接下来。马婶儿不再说话了。 我也不再说话了。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听外面的风和雨。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更大了一点儿。 龙在,风雨何时休?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现在,我有两个怀疑了。对自己!” “你对自己是两个怀疑?是什么怀疑?你能不能具体的告诉我?你要想开一些,不要太难过了。看你的样子,眼圈已发红,快要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大不了一个死!”马婶儿用劝的口气说。 “第一个怀疑,我怀疑自己非真的杨达财,而是假的杨达财。当然,这个我只是怀疑,现在,打心底里,我还是认为自己是真的杨达财,而非假的。 第二个怀疑,我怀疑自己的精神病还没有完全好利索。我觉得,自己现在正处于发病中!”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现在的我,不仅再也笑不出来了。还忍不住一只眼睛流出了泪水。整个人已陷入了巨大的悲伤和疑惑中。 马婶儿说:“如果你怀疑自己是假的杨达财,我倒没有什么资格异议!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杨达财还是假的杨达财。对此我根本无从判断。 但你要说你的精神病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自己现在正处于发病阶段。那我可就不同意了!你不应该这样怀疑自己的。你的精神病绝对没有复发。你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利索了! 好吧!我现在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在这间屋子里真的多出了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我都看不见他!”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用一只眼睛流着泪说:“马婶儿,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说一些违心的话。相信了就是相信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我觉得你并不相信我,你不相信在这间堂屋里已多出来了一个人!” 马婶儿不再说话了。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外面响着风雨声。 能听得出来,雨又大了一点儿。风也大了一点儿。 外面,一定有龙在风雨中。 不知哪一个幸运或不幸运的人能看见天上的龙。 “有一件事情好像能够证明我说的是真还是假!就是我说在这间屋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 “哪一件事情可以证明在这间屋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马婶儿问。 “多出来的那一个人说,他就是当初揉造出彩色神像的人。他今天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改变彩色神像的样子。你不妨绕到我的后面,看一看正在四方桌子上站立着的彩色神像。看它有没有变化!”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只见马婶儿的一副模样做的半信半疑。她从我前面走过去,绕到了我的身后朝那张四方桌子上一看,顿时惊呼出声:“我的天哪!彩色神像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它变成什么样子了?”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因为我不能扭头,也不能转身,所以无法看向后面。 “它......它变成了一颗大黑蛋!”马婶儿说。 “啊?!变成了一颗大黑蛋?真的假的!你可别诓我!开这样的玩笑真没意思!”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我没有诓你!不信你自己看看!”说着,马婶儿又来到了我的面前。只见她的双手上正抱着一颗普通西瓜个头的圆圆的漆黑的大蛋。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说。 “不知道啊!”马婶儿显得很惊慌。 “这下你相信了吧!在这间屋子里真的多出来了一个人!他就是当初揉造出彩色神像的那个人。没想到,他把彩色神像揉成了一颗大黑蛋!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彩色神像变成了一颗大黑蛋!那我呢?那我呢?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马婶儿接近歇斯底里的大声哀叫了起来。她完全作得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无比悲伤的我 (二) 天色已到了深夜时分。 青色的天,苍茫的夜色。 不停地响着风雨声。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更大了一点儿。 在风雨中。在路灯灯光的笼罩下。在院子里。 周围绿树红花。前方一栋气派漂亮的两层楼。 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李红霞)已去到了一楼的廊下避雨。 马婶儿已经从这儿俩开了。她的离开,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因为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一句话:“马婶儿滚蛋!” 所以。在风雨中。只剩下三个人被风吹雨打。 这三个人分别是:我。阿勒。阿音。 我叫杨达财。但我现在对我自己感到迷糊。我到底是真的杨达财,还是假的杨达财?如果我是假的杨达财,也就是说我不是杨达财!那么我到底是谁呢?我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我坚信自己就是真正的杨达财。而那个杨达财,是假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冒充我? 阿勒是一个男的。他的一张脸上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他好像永远都不会失去他的笑容。这种人是很招人欢迎的。让人觉得他和蔼和亲。但我不知道。他笑得累不累? 阿音是一个女人。她长相端庄大气。气质非凡。我越是看她越是觉得她好看。她深深的吸引住了我。我甚至觉得她身上充满了神圣和圣洁,不可亵渎。 其实。你越是爱,越是觉得她圣洁不可亵渎。 在风雨中。 阿音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看着我的一双眼神很是复杂。好像不是那么憎恶我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场,没有人再说话。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大了一点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雨夜格外的漫长。 三个正站在风雨中的人。已被雨淋得湿漉漉的。位于原地一动不动。好像谁也不知道躲雨。 被雨淋湿的身体。被风一吹。很冷。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我用一只眼睛正在看着阿音。 阿音也正在看着我。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时光突然定在这里。保持永恒,我也愿意。因为能一直看着阿音。 我不知道阿音到底还讨不讨厌我。毕竟她的心。我读不到。 面上,她看我的眼神和脸色以缓和了不少。 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已不再伤心流泪。 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达财!我的好弟弟!我将阿音许配给你,你到底觉得怎么样?” 楼下。在风雨中,正坐在一台轮椅上的我鼓起莫大的勇气。大声回应道:“求之不得!我觉得很好!” “达财,我的好弟弟。很好是有多好?”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再次传过来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很好,就是最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鼓起莫大的勇气大声说。 “你感到幸福吗?” “幸福!” “有多幸福?” “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当真爱来临的时候,你会珍惜吗?”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再次传过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问。 “会!我一定会珍惜的!”楼下,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非常激动的大声说。说出的话发自于内心肺腑。绝不掺假。 若掺假,天打五雷轰! “嗯!我的好弟弟!我希望你能开心幸福的生活。我希望的是你不只有一个好的心态,而是真的生活在一个美好的环境中。 一个生活环境若要论得上美好。就一定要有一份真爱。就一定要有一个最佳的爱人陪伴! 达财,我的好弟弟,我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很好!”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说。 它(声音)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充满了无限的真诚。 楼下,在风雨中,正坐在一台轮椅上的我彻底被他的一番话感动了。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泪流不已。甚至哭出了声。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明白我最想要什么。恐怕世界上仅此一人。 可我马上就要害他。害死他。 我是一个乌鸦嘴。 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不好的灵。 现在,我来到这里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杨大发说一句:“过不了一分钟,你一定会死的!” 我为了说死他。 可没想到,杨大发竟然对我这么好。 即便明知他认错了人。但我还是很受感动。 说真的,现在,我很不想让这么一个人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觉得现在是我最矛盾的时候。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更大了一点儿。 在风雨中。我用脸上仅剩的一只流着泪的眼看着阿音。 阿音也正在看着我。 我好像看见了,在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芒。令人不禁肃穆,觉得神圣不可侵犯。她好像一尊美丽的神祗。 这......我怎么能配得上她?! 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过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阿音,我将你许配给我弟弟,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 阿音的一张美丽的脸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显苦涩。说:“杨大发,就你弟弟目前这个样子,我觉得只有两种女人能看得上她!” “哪两种女人?”二楼上的杨大发问。 “第一种,瞎子。第二种,傻子。要是瞎子摸了他,指定会反悔。严重残疾不说,脸上还少了一颗眼珠子,头脸疤疤拉拉的,连脖子都扭不动。要他有什么用?傻子只要不是很傻,还能分辨出来是人是狗,也肯定不会要他的。就这么一个人,要他有什么用?只会让人看着难受,端屎端尿的伺候!”阿音说。 “是啊!现在这儿就很臭!因为他屙裤子上了。他的屎太臭了。跟吃了洋葱憋了至少三天才拉出来的屎一样。太臭了,比死老鼠还臭!我已经忍了他很久!谁要是嫁给了他,谁就是那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女人!”阿勒的一张脸笑呵呵的大声说。 雨又大了一点儿。 风又大了一点儿。 在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脸上仅剩的一只眼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窝在轮椅上的一副残躯瑟瑟发抖个不停。 我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 “阿音,阿勒,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啊!阿音,你真的以为我的弟弟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觉得,我的弟弟杨达财,没有任何女人能够配得上他! 阿音,我把你许配给我弟弟,真的算你幸运,你真的赚大了! 阿音,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别错过这一次机会!”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再度传出来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可我真的看不上他!一点儿也看不上。在我的眼里,他还没有一只吃屎狗可爱!”阿音说。 我觉得自己没法活了。再活下去只有痛苦。 在风雨中,我窝在轮椅上的一副残躯瑟瑟发抖不已。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泪流不已。 我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一刻也不想再多活。我想立即死去。 接下来。现场变得沉默了。只有风雨声。 谁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雨又大了一点儿。 风又大了一点儿。 风雨有多少,我的悲伤就有多少。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天还未亮。 这个雨夜,格外的漫长。 我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仍旧在泪流不已。 “唉!”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过来了一声浑厚且响亮的叹息声,和一句充满怒气的骂声:“真他娘的扫兴!我怎么摊上两个狗屁不懂的家伙!” “弟弟!相信我!你会蜕变的!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长相最好看的那个人!对于你和阿音,我就不强行撮合你们俩了。因为强扭的瓜不甜。一个不爱你的人陪着你,没什么好的。你只会更加痛苦! 对不起弟弟,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我实在该死!”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充满了怒气地说。 我能感受到,杨大发很难过。 “哥!你不要这样!你没有错!你很好!”在楼下,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大声叫道。 “哥!你真的很好!”马上,我又一次哭喊道。 阿音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达财!我的好弟弟!哭有用吗?”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那一道浑厚且充满响亮的声音。 “没有用!一点儿也没有用!”我哭着说。 “既然没有用,那你为什么还哭?”二楼上的杨大发说。 “因为我真的很想哭!我忍不住。我太难过了。哭出来可能会好受点儿......” 我不再哭了。像是发生奇迹一样。我的一张湿漉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在风雨中,我的一张脸上正挂着笑容。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大了一点儿。 “唉!是时候了。该来的终究要来的!阿勒阿音,现在,你们两个把我的弟弟杨达财抬上来吧!我们两个要见面了!”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看不见的人说话了 (一) 彩色神像被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揉成了一颗大黑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本来好好的一尊彩色神像揉成了一颗大黑蛋。我们连问都没办法问他。因为我们根本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这一间堂屋里,他走了没有? 我不理解马婶儿为什么哭得这样厉害。她表现得惊惶失措。好像遭遇了什么不测。 “杨达财,你说我怎么办?”马婶儿哭着问我。 “什么你怎么办?”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没看见吗!我现在手里捧的是什么?是一颗大黑蛋!是好端端的彩色神像变成了一颗大黑蛋!这......这......这叫我如何接受?”马婶儿双手上正抱着一颗大黑蛋哭哭啼啼地说。 “彩色神像变不变成一颗大黑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问。 “你懂什么!这一定是要大难临头了。它才变成这个样子!却把我撇下不管了!天哪。我到底该怎么办呀?我现在感到好害怕呀!”马婶儿哭喊道。 “会有什么大难?”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那个杨达财,他可以一念实现所有!他十分痛恨马婶儿。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达到了一念实现所有的那种境界。他想起了我。肯定会把我想死的。 只要他在脑子里把我想死。那在现实中,我一定会死的!他这边想。我那边死。连多活一秒都不能! 在他的印象中。马婶儿就是我这种样子。也是彩色神像的样子。 可彩色神像它已经被改变了原初的样子。那个杨达财想起它的时候。就会发生印象出现错误。把它想死就失效了。它就能逃过一劫。 而我,还仍旧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当那个杨达财将自己印象中的‘马婶儿’想死的时候,我一定会死的! 它只顾着自己躲灾避难了。却不管我了!”马婶儿哭着说。 “为什么你说那个杨达财能达到一念实现所有的那种境界?你说我能不能达到一念实现所有的境界?”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不满道。 “你?我看你就算了!你达不到的!”马婶儿说。 “为什么说我达不到?”我不禁十分生气。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杨达财。你是假的!”马婶儿说。 “你胡扯!”我忍不住立马怒叫起来。“我才不是假的!我是真正的杨达财!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假的杨达财?” “你别跟我急呀!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杨达财!我是听别人说的你是假的!你冲我发急干什么!”马婶儿急叫道。 “你听谁说的?真是个碎嘴!”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恼怒不已。 “还能听谁说!当然是听彩色神像说的啊!它是能说话的!我经常跟它说话!它说你是假的杨达财。当时我还问它了。是怎么看得出来你是假的杨达财。它说自己其实无法确定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它凭感觉你是假的。它的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真的一次错误都没有出现过! 我相信它!”双手上正抱着一颗大黑蛋的马婶儿说。 “又是凭感觉!你们都会凭感觉!殊不知,感觉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是最容易出错的东西!我就说我是真正的杨达财!一定是真的。绝对无误。 假若,我是说假若。 假若我不是真的杨达财。 那么。我就真的迷惑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在这间堂屋内,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屋外仍旧响着风雨声。 凭声而断。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更大了一点儿。 有龙在。不知风雨何时停休。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雨夜格外的漫长。 夜不尽。人的心总无法定下来。起码我是。 我现在比较渴望黎明。 马婶儿说:“有一件事情,你听了可能会高兴!你现在不笑了。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 “有什么事能让我高兴?你不妨说出来听一听!”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 “有一个人认为你是真的杨达财!”马婶儿说。 “他是谁?”我急忙问。 “她是一个女的!名字叫阿音。我不是往你家送那个杨达财去了吗!她和一个叫阿勒的男子也来到了你家。所以我就遇见了她。她说你才是真正的杨达财。而那个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杨达财。她认为是假的! 我能看得出来。那个叫阿音的女人。她很讨厌那个杨达财!”马婶儿说。 “阿音?阿音这个女人不错!她说的才是对的!我就是真的杨达财!对了,她是怎么看得出来我是真正的杨达财?你有没有问过她?”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笑道。 能被人家说一次我是真的。我的心里十分的高兴。就好像一个蒙冤的人得以昭雪。 马婶儿摇了摇头,说:“当时在现场。我不怎么说话。我只是他们说。我没有问她是怎么看出来你是真的。但别人问她了。她说她其实也无法确定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也是凭感觉,感觉你是真的。要是真的来个确认的话,她还真的无从判断!” “又是感觉!感觉!感觉!怎么凭着感觉啥话都敢说出口!感觉是最不靠谱的,是最容易出错误的。凭感觉讲话,压根就没想着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都是满嘴跑火车!”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十分生气地说。 “可阿音说她的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她以前预测过很多事情,连一次错误都没有发生过!她对自己的感觉无比自信。坚信自己是对的!”马婶儿说。 “没有谁永远是对的。不管是谁,他总会发生错误的!真的,没有谁会永远的对下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我说。 “可我觉得这个阿音不是一般人!”马婶儿说。 “她怎么不一般了?”我问。 “她长得很端庄,很大气,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人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认为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她仿佛一座神祗!”马婶儿说。 “她只不过气质长得很好。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照样吃喝拉屎屙尿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弄不好,她是一个很著名的人物!”马婶儿说。 “很著名的人物?谁?”我问。 “观世音菩萨!”马婶儿说。 “你可真能扯!观世音菩萨只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她是民间大众的信仰。她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我说。 马婶儿不再说话了。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双手上正抱着一颗普通西瓜个头的大黑球。 我也不再说话了。 凭声听风雨。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更大了一点儿。 有龙在,不知风雨何时休。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黎明还没有来。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雨夜很漫长。 我的一颗心是不安的。 马婶儿一脸家里死了人的样子。 “如果那个叫阿音的女人真的是观世音菩萨,那就真的好了!传说中,观世音菩萨能掐会算的。前晓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她是不会犯错误的。她说我是真正的杨达财。那我就跑不了的是真正的杨达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杨大财,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怎么还需要别人肯定?莫非,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杨达财!对吗?”双手上正抱着一颗大黑球的马婶儿说。她看着我的一双眼神充满了审判之意。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绝非我心虚了。相反,我的心绝对不虚。我的心一点儿也不犯虚!真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杨达财。这个我真的一点儿也不骗人。也没有欺骗自己。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我问:“马婶儿,你跟彩色神像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达财,你要问这个,就一定要扯到我的亲妹妹了!”马婶儿说。 “你的亲妹妹是谁?”我忍不住问。 “我的亲妹妹,就是何文良的母亲。 你知道何文良吗?”马婶儿说。 “何文良,他不是一个神经病吗?”我说。 “对!他是一个神经病!他本来正在一家精神病医院里住着。不过,他今天回家了。是我的妹妹把他从精神病医院里接回家的。 达财,你要不要见一见何文良?如果你要见他,现在就让我给我的妹妹打一个电话,让她马上将何文良带到这里来!”马婶儿说。她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能看得出来,她很想打这个电话。 “好!你打吧!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何文良!”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于是,马婶儿用手机拨打起了电话。 “你最好不要让何文良过来!否则会发生一件很不好的事情!”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 看不见说话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见到杨大发 (二)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雨夜格外的漫长。 在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问:“现在是几点了?谁能告诉我!” 阿音板着一张美丽端庄的脸说:“我没有戴表!” 阿勒一张脸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戴表!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正站在一楼的廊下。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妇女抬起一只手。看了看套在手腕上的一只手表。然后她抬起头。中气十足的大声说:“我这只手表买着八万块钱!”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大了一点儿。 听这风雨声。已经不能算安静了。有点儿聒噪。 着得愈来愈亮的路灯在纷纷的雨中显得凄迷朦胧。白色的灯光如雾。 周围一片绿树红花。绿的绿,红的红。翠绿,血红。早已被雨水洗得很鲜艳。 在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被冻得身体瑟瑟发抖。但脸上却挂着笑容。 阿勒和阿音都正在看着我。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阿勒说:“如此悲伤气质的一个人他突然笑了。让我很不适应。我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是谜之微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 阿音说:“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笑。要比一个人哭强!他哭起来很难看。笑起来也很难看。无论怎么样,他都很难看。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难看的人!” 我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好像耳朵聋了一样。听不见他们说话。 阿勒扭头看着阿音,一张脸笑呵呵地说:“你是怎么回事?你的菩萨心肠呢?” 阿音板着一张美丽的脸孔,声音冰冷地说:“我的菩萨心肠是对人的。而不是对一个不明之物!” 就在这个时候。正站在一楼廊下,正挺着大肚子的那个中年妇女大声说:“现在才凌晨两点半了!奇怪了!今个儿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慢得让人心急!”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怎么时间才达到两点半?你的手表是不是坏掉了?”风雨中,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说。 “你放屁!这八万块钱的手表。怎么说坏掉就能坏掉呢!它绝对没有坏!或许是我们的感觉出现了问题。我们不该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的。时间照旧正常的在走。是我们的心态焦虑了!”正站在一楼廊下。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说。 “奇怪!今天这个雨夜不平凡!”阿勒说。 “再不平凡又怎样!在这个雨夜中,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阿音说。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妈!你不要呆在外面了。外面雨大风冷。你应当保重身体才是。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你马上就要生产了。不应该受到风寒,而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快回屋吧!信我的。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正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什么也没有再说。她打开了门,回到了屋子里。又将门子给关上了。听声音,她从里面将门子给反锁上了。并上了保险。 现在,院子里的水泥地面上。只剩下了三个人。我,阿音,阿勒。每个人身上都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躲雨。躲雨对我们三个人来说,成了一件可耻的事情。 三个人之中。只有我被冻得身体瑟瑟发抖。但我的脸上却挂着笑容。用阿勒的话说:谜之笑容。 雨又大了一点儿。 风也大了一点儿。 风雨声成了聒噪之音。 三个人身上的湿衣服被刮得呼呼猎猎的作响。 这不再像是春风。而是变成了冬天里的寒风。 从二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了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好了,你们不要再耽搁了。有这风雨夜。是因为有一条龙正在天上飞。只要你不做亏心事。那龙就不会抓你们。阿音阿勒,你们两个别再愣着,快将我的弟弟杨达财抬到我的房间里来。 唉!也不知道我们兄弟两个见面,到底是一件坏事还是一件好事呢! 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总是要见面的! 快点儿!快点儿!别再耽搁了!” 接下来。 阿音和阿勒各站在一边,抬起了正载着我的电动轮椅。穿过了一楼的廊下,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到了二楼的廊下。停在了过道上。这是一栋八间开的两层楼。下面有八间。上面有八间。 楼梯口在中间。左边四间。右边四间。 抬着轮椅的两个人正站在楼梯口。 “杨大发!你在哪一间屋子里?”阿勒笑呵呵着一张脸大声问。 “闹了半天,你们还不知道我在哪一间屋子里呀!”从某一个房间里又传出来那一道浑厚且响亮的声音。 “阿音!你听出来了吗?杨大发的声音来自于哪一个房间里?”阿勒笑呵呵着一张脸问。 阿音摇了摇头,做的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杨大发的声音到底来自于哪一个房间里。他说话的时候听起来,他的声音好像来自于这八间屋子的每一个房间里!” 阿勒说:“不要紧,咱们一个个的挨着房间找。才八间房子,我们一会儿就找完它们了!” 杨大发浑厚且响亮的声音再次从某一间房子里传了出来:“如果你们一间一间的找,是永远找不到我的!” “为什么?!”阿勒大声问。 “因为你找到这一间房子,我就出现在了那一间房子里。 你们找我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我移动的速度!”杨大发说。 阿音大声说:“你别装神弄鬼的!你不移动不就完了!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房间里别出去! 本来是一件很容的事情。却让你弄得有点儿难了!” 阿勒大声说:“要不要我把这八间屋子全都掀了!” “你们两个狗屁不懂!就会瞎叫唤。还是让我的弟弟杨达财给你们说一下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杨大发说。 两人将一台电动轮椅慢慢的放下来了。而我正坐在电动轮椅上,朝右边四十五度的歪扭着一颗脑袋,尖下巴正顶在右肩膀上,张开着一张嘴正流着口水,完全就是一个正在傻笑的傻子。 “这样的一个人,他又知道什么!”阿勒说。 “看见这个人我就觉得恶心!我实在不愿意再看见他了!”阿音作得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说。 我看起来模样像足了一个傻子。可我根本不是一个傻子。我脸上带着笑容说:“这事是靠缘分!我和杨大发之间见面。是要靠缘分的!有缘分则见,没有缘分则不见!” “为什么要靠缘分?”阿音问。 “有时候,我们不知道做一件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就像我跟杨大发,到底该不该见面。我俩谁也不知道该不该。就只好将这件事情交给缘分。让缘分来定夺!”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万一你俩没有缘分呢?见不到怎么办?”阿勒问。 “见不到就算了!”我说。 “要是见不到杨大发,那我们两个岂不是白来一趟了!”阿音说。 “白来一趟就白来一趟。不管是谁,都会有一次白跑一趟的经历。 谁也不会百分之百的做成每一件事!”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阿勒正在看着我,一张脸笑呵呵地说:“你好像是一个哲学家!” 阿音也正在看着我,说:“既然靠缘分。那你说,我们该将你抬去哪一个房间里去找他,才能找到他?” “都说了靠缘分。靠缘分,不一定能找到他!”我说。 “你们快来找我。就让我的弟弟杨大财来定夺来哪一个房间里找我!毕竟,这是在测试我和他之间的缘分!”杨大发说。 “哥!”我喊了一声。 “哎!”杨大发应了一声。 “你想不想和我见面?”我问。 “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缘分!”杨大发说。 “哥!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你见面!”我说。 “为什么?”杨大发问。 “因为我怕我会害死你!”我说。 “我的好弟弟,你长了一张金口,你怎么会害死我?弟弟,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会害死我,我也无怨无悔!”杨大发说。 “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说。 “不!弟弟,我们一定要见面!我们早晚要见面的!”杨大发说。 “为什么一定要见面?”我说。 杨大发不再说话了。 我也不再问了。 阿勒和阿音正在看着我。 雨更大了一点儿。 风也更大了一点儿。 这个风雨夜。是因为有龙正在天上飞吗? 世界上的真的有龙吗? 如果真的有龙,龙有多大? 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我的脸上正挂着笑容。 阿勒说:“杨达财!你说,我们该去哪一个房间里找杨大发?” 我说:“就去四号房吧!” “为什么是四号房?”阿勒问。 “因为‘四’跟‘死’是谐音。不吉利。我觉得杨大发今天会死。所以,他应该呆在一个不吉利的房间里!”我说。 “好!那就去四号房!”阿勒说。 “真是说话如放屁!放的是狗臭屁!臭得要命!那四用英语来讲的话,是four。Four同佛谐音。佛代表了吉祥!”阿音说。 “所以,四号房里极有可能坐着一尊佛!”阿勒说。 “恐怕是一尊最大的佛!”阿音说。 “如果他是最大的佛,他会死吗?”阿勒说。 “最大的佛,绝对不会死!”阿音说。 “可这个家伙,我真怕他是一张乌鸦嘴!”阿勒的一张脸苦笑道。 “就算他真的是一张乌鸦嘴,那他也害不死佛。更何况是一尊最大的佛!”阿音说。 接下来。 我摁了一下“前行”的绿色开关。一台载着我的电动轮椅缓缓的朝前行驶了,来到了四号房间的门口前。阿音正站在我的背后。阿勒则走过去,到了我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将四号房间的单门给推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一) 马婶儿打电话打到一半突然将电话挂了。 因为她也听见了一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你最好不要让何文良过来,否则会发生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她看不见说话的人。 我也看不见说话的声音。 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了。 这个声音好像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意思。因为它响的很明显。很浑厚,很响亮。凭声判断。声音绝对是响在方圆几米之内的空气中。 所以。在这间堂屋里。确确实实存在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 这绝非我和马婶儿的幻听。要说不正常。好像也只能说,是这个世界上发生了错误。怎么会有看不见的人呢?应该是未知的错误。 我正在看着马婶儿。 马婶儿也正在看着我。 她是一脸的恐惧和惊慌。而我的脸色也绝好不到哪里去。 “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人!”马婶儿说。 “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还不信呢!你看,我骗你了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没有骗我!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呀?”马婶儿问。 “之前他告诉我。他是制造出彩色神像的人。他这一趟子过来,专门是为了改变彩色神像的样子。没想到。他把彩色神像的形状彻底改变了。好端端的一尊彩色神像,让他给揉成了一颗大黑蛋!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那谁。你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一尊彩色神像揉成一颗大黑蛋?”马婶儿对着空气大声问。 “当然是为了保护它。真正的杨达财即将达到一念实现所有的境界。他那么憎恨彩色神像。肯定会把彩色神像想死或想碎。 我改变了彩色神像的样子。那他脑子里储存着的关于彩色神像的印象就成了错误。那他就无法将彩色神像想死或想碎了。”在空气中响起的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如果真正的杨达财,看见这一颗由彩色神像变成的大黑蛋呢?他会不会将这颗大黑蛋想死或想碎?”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问。 “会是会!真正的杨达财一旦达到了一念实现所有的境界。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他的脑子里记的是对的。他想让那个东西变成什么形状。那个东西就会变成什么形状。可以决定那个东西的生死。但不能改变东西的本质。 什么叫不能改变东西的本质呢?就譬如:真正的杨达财想到了一颗鸡蛋。他可以用想象的。将那颗鸡蛋想大或想小。那么在现实中,那颗鸡蛋就真的会变大或变小。他将那颗鸡蛋想碎,鸡蛋就真的碎了。甚至他将那颗鸡蛋想象孵出了一只小鸡。那么在现实中,真的会从那颗鸡蛋里钻出来一只小鸡。 可是。如果他将那一颗鸡蛋想象成一颗苹果。那么在现实中,那颗鸡蛋就不会发生变成苹果。”在空气中响起的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那谁。你好像忽略了一点!”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变得声音冷冷地说。 “是吗?哪一点?”在空气中响起的声音问。 “我已经看见了由彩色神像变成的一颗大黑蛋!我已经将它记在了我的脑子中!你来到这里一趟,将彩色神像揉成一颗大黑蛋。好像是做了一场无用功!”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声音冷冷地说。 “是吗?你说这话的意思......”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就是真正的杨达财呢!你说真正的杨达财即将达到一念实现所有的境界。那不就是在说我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声音冷冷地说。 “请问。你能看得见我吗?”在空气中响起的声音问。 “看不见!”我说。 “你都看不见我,说明你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在空气中响起的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真正的杨达财即将达到一念实现所有的境界。你作为一个聪明人。当然不会让他......让我看见你!”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错了!我这个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你们看不见我就是看不见我。我就是想让你们看见我,我也无法做到。只有真正的杨达财能看见我。我就是想在他面前隐藏自己让他看不见我。我也无法做到!”在空气中响起的声音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我还是坚信自己就是真正的杨达财。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只好将看不见的人说的话当成谎言。 马婶儿问:“那谁,你说何文良来到这里的话,会发生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吓得我立马将电话挂断了。不敢打电话让他来。不过我很好奇,他若真的来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如果何文良真的到这里来了,我会杀死他!”在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啊?!你为什么要杀死何文良?”马婶儿大惊失色,问。 等了一会儿。 空气中不再响起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 马婶儿不再问他了。而是问我:“那我到底还要不要给我的妹妹打电话,让何文良到这里来?” 我说:“既然何文良是你亲妹妹家的孩子。那你就是何文良的姨妈。何文良是你的亲外甥。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你实在不应该让何文良到这里来!” “你怕何文良被看不见的人给杀死了,对吗?”马婶儿说。 “你不是问我吗!我是站在你的角度回答的! 如果你让我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倒是希望何文良能过来! 因为他曾经掐死了我真正的哥哥。导致我现在的这个哥哥,并不是我真正的哥哥! 我对他有恨。如果他被看不见的人杀死了,我高兴!”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作得比较生气地说。 “那我到底还要不要打电话,让何文良过来?”马婶儿又问我。 “随便你!你爱打不打!打不打是你的事情!你不要再问我!”我说。 接下来。 谁也不再说话了。 屋内一片死寂。屋外响着风雨声。 听声音能知道,雨更大了。 风也更大了。 有龙在,风雨不知何时休。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马婶儿没有再打电话。她将手机装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不打算让何文良过来了。 “马婶儿,你跟彩色神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再次问。 “何文良有一台电脑,你知不知道?”马婶儿说。 “原来他真的有一台电脑。我还以为他的电脑,是我犯精神病时看见的一个错误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 “何文良有一台电脑。不是错误!是真的。是正确的。他真的有一台电脑!”马婶儿说。 “就算何文良有一台电脑,那又怎么了?”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问。 在这个年代。电脑实在不能算稀罕物品。电脑太普通了。跟馒头一样普通。 “在他的那一台电脑里。很奇妙!真的!他那一台电脑很奇怪!”马婶儿说。 “怎么奇妙了?”我问。 “在他的电脑里。有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真的,有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一切。 是所有的一切! 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任何东西。在他的电脑上都有!”马婶儿说。 “那又怎么了?”我说。 “本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我。在他的那一台电脑中也有一个我。这样,日子过得平安无事。好像不会发生什么。 可是,有一天。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找上了门。找上了我亲妹妹家的门。 那个白胡子老头骑着一辆三轮车。在他的三轮车载着一样东西。你能猜到,在他的三轮车上载着的是什么东西吗?”马婶儿说。 我说:“猜不到。载的是什么东西呢?” 马婶儿说:“是一台打印机。那台打印机的名字叫作7F打印机!”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他真的有一台7F打印机。我还以为,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拥有一台7F打印机,是我在犯着精神病时看见的错误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 “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拥有一台7F打印机,不是错误。是真的。是正确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他真的拥有一台7F打印机。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的名字叫田老鸹!”马婶儿说。 “我现在正在怀疑着。你知道我正在怀疑什么吗?”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 “你在怀疑什么?”马婶儿说。 “我在怀疑自己的精神病是不是又复发了。我现在正在发着病。我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都是错误!”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杨达财!你没有发病!你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了!不会再犯了。你现在所看见的一切不是错误。都是正确存在的。都是真实的!你不要再怀疑自己了。你老是怀疑自己。就是没有精神病,也让你把自己给怀疑出精神病来了!”马婶儿说。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作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好吧!我不再当自己发病。我当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我不应该怀疑自己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精神上的错误。是真实发生和存在的! 马婶儿,请你继续刚才的往下说!说那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他的名字叫田老鸹。他骑三轮车载着一台7F打印机找到了你的亲妹妹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的是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且听我慢慢的跟你详细说来!”马婶儿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价值一百万的直播内容 (二)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 有缘分的人总会见面。没有缘分的人再也见不了面。 有多少人,在分手的时候说过了再见,却再也没有再见。这就是没缘分。 有的人。都已忘记了一个人。却无意间又和他(她)见了面。这就叫有缘分。 想见的人却见不到。 不在意的人却见了。 平凡的生活。总是不轻易出现惊喜。 所以,当你遇见一份好的缘分时,就好好珍惜它吧!别再错过。 我不想见到杨大发。一点儿也不想。因为我是一个乌鸦嘴。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不好的灵。 而我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着杨大发说一句:“不出一分钟,你就死了!” 就是为了用我这张乌鸦嘴说死他。 现在。我觉得杨大发这个人很不错。不想说死他。一点儿也不想。真的。 可缘分这东西很奇妙。 你不想有时。它偏有。 你想有时,它偏没有。 我和杨大发之间有缘分。一定是一份不好的缘分。 所以。我看见了他。 他也看见了我。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 他正在屋内坐着。 我正在屋外坐着。 四号房间。 他果真在四号房间。我猜对了。 可我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猜对一件事应有的喜悦。 屋内,他正坐在一张床上。 屋外,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 听。风雨声。 雨又大了一点儿。 风也大了一点儿。 一时间。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笑容僵固在了脸上。 倒是对方显得比较从容、温和。他的一张脸上正挂着微笑。是一张肥胖的脸。 可他长了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 “你们还在门外呆着干什么,都进来吧!”正坐在床上的杨大发说。声音浑厚且响亮。 阿勒和阿音先进屋了。 我还在门口外面。迟迟没有让载着我的电动轮椅往前行驶。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弟弟,你怎么还不进来?”他说。 “我......我......我不想进去了!”我说。 “为什么?”他问。 “原来你真的是这个样子!”我说。 “我?我是什么样子?”他笑着问。 “你没有了双腿!齐根没有了!”我说。 “那我的双腿呢?”他笑着问。 “让我给吃了!”我说。 “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双腿?”他笑着问。 “因为。当时我什么别的东西都吃不下,我只能吃下去你的肉!”我说。 “如果。当时我不喂你我身上的肉,你会怎么样?”他笑着问。 “我一定会饿死的!”我说。 “那你吃了我的肉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他笑着问。 “吃了你的肉。我就长成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我说。 “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对吧?”他笑着说。 “对!”我说。 接下来。 他不再说话了。 我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两个人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在这间屋子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床上有一床被褥。其它的物品什么也没有了。 阿音和阿勒也正在看着我。 谁也不说话。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我说:“我现在正在怀疑!” “你怀疑什么?”杨大发问。 “怀疑我的精神病还没有完全好。我的精神病又犯了!”我说。 “达财!你错了。你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了。你现在没有犯病。你现在是一个正常人!”正坐在床上的杨大发说。他长得很胖。胖得不能更胖了。再胖下去就要变成一颗肉球了。 “对啊!你现在没有发着精神病。你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了。不会再复发了。你现在完全是一个正常人!达财。你不要再怀疑自己了。就是没有精神病,也让你把自己怀疑出精神病来了!”阿勒笑呵呵着一张脸说。 “做人要面对现实!你别拿精神病来糊弄自己!你长得像一个傻子!可其实上你不是一个傻子!你比很多人都精明!”阿音说。 “你完全可以把他称为这个世界上最精明的人!”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个肉团的杨大发笑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弟弟。快进来吧!外面风大!我很欢迎你!”杨大发笑道。 我只好抬手摁了一下电动轮椅上的一个写有“前行”的绿色按钮。载着我的电动轮椅慢慢的朝前行驶了,穿过了门口,进入了屋内。 这间屋子的面积不算小。虽然只有一间。但差不多有五十平方米。 阿勒将这间屋子的一扇门给关上了。 “我在网上做直播很赚钱!一天赚了一百万。可你们知道,我是做什么直播的吗?”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阿勒没有问。 阿音也没有问。 他们好像对直播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但我忍不住问了:“你做什么直播这么赚钱?” “我在网上直播变魔术!”杨大发说。 “你会变魔术?”我说。 “什么是魔术,你知道吗?”杨大发说。 “魔术,就是小把戏!”我说。 “魔术,就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行为。就像这样!你们看好了!”杨大发从床上拿起了一把刀子,从自己的肩膀上开始往下削,一直削到了手腕上。从自己的胳膊上削下来了一条长长的肉皮,鲜血直流,露出了白骨。 然后,他大张开嘴巴,歪仰起头,高抬起手,将一条长长的肉皮慢慢的丢入了自己的嘴巴里,嚼了一会儿,咽进了肚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胳膊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着肉,用了才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胳膊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了。恢复如初。就跟没有在他胳膊上削过肉一样。 “达财,你觉得这是魔术吗?”杨大发问。 “看着跟真的削下来了一块肉一样。但不是魔术又是什么。总不能是你真的在你自己的胳膊上割下来了一块肉吃了,然后你的胳膊上又重新长出肉来了吧!哪有那么快的速度!”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正坐在床上胖成一团的杨大发又说:“我再给你表演另外一个......魔术!”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我觉得,他将“魔术”两个字说得比较勉强。 好像他不承认自己的行为是魔术。只是将自己的行为给冠上了一个“魔术”的名字。 但我坚信,他一定是在表演魔术。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表演得如此逼真。我一定不能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超乎科学原理的事情发生。因为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而非一个精神病人。 一个正常人。是相信科学的。要相信在自己的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正常的现象只不过是有人在耍把戏。 多大的魔术没有人变过呢! 大卫.科菲波尔会表现空中飞翔,能将一架飞机和美国的自由神像变消失。他变的魔术,要比杨大发变的魔术大多了。杨大发是一个小丑。大卫.科菲波尔。但大卫.科菲波尔绝对没有超出科学原理,他只是变的魔术。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杨大发的行为也绝对没有超出科学原理。他只是变的魔术。 “你的下一个魔术是什么?”我说。故意将“魔术”两个字说得很坚定。 “就是这个,你看好了!”说罢。只见杨大发往上伸出了一条胳膊,将胳膊拐了一个弯,用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慢慢的往上提着。 他竟然将已胖成一团,最少有二百八十斤的自己给提起来了。身体离开了床,悬浮在了空中。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达财,你觉得我这样是在变魔术吗?”杨大发说。 “一定是魔术!不是魔术又是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能将自己给提起来吗!”我说。 杨大发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了。落回了床上。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这种直播,你觉得怎么样?”杨大发说。 “还真不错!表演得很逼真!可你在昨日白天的时候,利用在网上直播,赚了一百万!”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是的!在昨日白天,我利用网上直播赚了一百万!这主要还是仰仗你的金口。你的金口一开,说好的都灵!”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昨天白日里你直播了几个小时?”我问。 “三个!我每天只直播三个小时!”杨大发说。 “金口起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你能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内赚到一百万,主要的还是你的直播内容! 我很想知道,在昨日白天里,在那三个小时内,你到底直播了什么内容!我敢打赌,一定不是你刚才给我表演的两个魔术。 虽然那两个魔术你表演得很不错,刺激又好看。但还不足以让你在三个小时内赚到一百万!”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哈哈!哈哈......!”杨大发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异常的浑厚且响亮,几乎要把人的耳膜给震裂,说:“杨达财呀杨大财,你果然是天底下最精明的那个人。对!让你给猜对了。在昨日白天里,我直播的还真不是我刚才给你表演的两个小.......魔术。 让我在三个小时内赚到一百万,在昨日白天里,我在网上直播的内容是......呵呵!呵呵呵!绝对值一百万!” “是什么?!”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大声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老树林里的孤坟 (一) 一件恐怖的事。不知有多恐怖。 在亮着灯光的一间堂屋里。我坐在一张竹椅子上,正看着马婶儿。 马婶儿也正在看着我。除了我俩之外,在这间堂屋里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他说自己并非不想让我们看见他而故意隐藏自己的。是我们根本看不见他。他就是想让我们看见他他也做不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还说。只有真正的杨达财才能看见他。这个话。我认为不正确。因为我就是真正的杨达财。 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我到底是谁呢?到底是什么东西? 马婶儿继续说:“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名字叫田老鸹。他骑着一辆三轮车载着一台7F打印机来到了我的亲妹妹家。 我的亲妹妹不认识他。问他是谁。 他说自己的名字叫田老鸹,来这家是为了找一个朋友。 我的亲妹妹问他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田老鸹说没有找错地方,我朋友的名字叫何文良。他是不是住在这家? 我的亲妹妹感到奇怪。说何文良是我的儿子,他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人缘很差,从来没有交过朋友,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人说是他的朋友。而且你的年纪还这么大。都能当我的爹......不,都能当我的爷爷了。 田老鸹不高兴地说处朋友不分年龄大小,人缘又是个什么东西。两个人愿意处朋友,谁还能挡得住?两个人不愿意处朋友。你就是把他们两个往一块儿硬扯也没有用。我不稀罕当你的爹,也不稀罕当你的爷爷。你快把何文良叫出来。 于是,我的亲妹妹就打开了一间本来锁着门的屋子。从里面叫出来了一个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的瘦高个子青年。他就是何文良。 两个人见了面。田老鸹看着何文良。何文良也看着田老鸹。 刚开始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互相注视了半天之后。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珠子的何文良才开口说:你是谁呀? 田老鸹说:你又是谁呀?我找何文良,怎么冒出来了一个你? 何文良说:我就是何文良。你找我干什么? 田老鸹说:原来你就是何文良呀!个子长得不低,有一米八没。 何文良说:一米八五。你呢?你多高?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气得我的妹妹在一旁哭笑不得,原来两个人并不认识,而且不止何文良是一个神经病患者,这个田老鸹看起来也不像个啥正常人,看着脑子也有问题。 田老鸹说:我高不高低不低,关你什么事,咱俩能不能说一件正经事。 何文良说:先别慌,有一个事让我先问了你,你回答了我再说。 田老鸹说:什么事? 何文良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你是怎么知道何文良的? 田老鸹说:我家少主说的,我家少主让我来找你的。 何文良说:你家少主是谁?都啥年代了,还叫少主!怎么听着像古代的社会。 田老鸹说:现代人跟古代人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人,只不过穿的衣服和剪的发型不一样罢了。 何文良说:你家少主是谁? 田老鸹突然瞪圆了一双眼睛,作得十分生气地说:你呀你!何文良!我.日.你奶奶的,你还有脸提我家少主。我家少主已经让你掐死罢了。 何文良一愣,马上大叫起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当心我告你诽谤造谣!我什么时候掐死你家少主了,你家少主是谁我都不知道。 田老鸹说:我家少主才被他娘从肚子里往外生出了一颗头,才露出了脖子,就被你伸出手扼住他的脖子给活活的掐死了,这事你明明干过的,你忘了吗! 何文良说:我没有忘!我确实掐死过一个刚从娘胎里钻出一颗脑袋的小婴儿。但我不知道它是你家少主。你家少主的娘是谁? 田老鸹说:我家少主他娘,名字叫李红霞,他爹的名字叫杨荣。 何文良大大的哦了一声,说那就是了,我掐死的那个小婴儿确实是你家少主,怎么了?你今天过来,要替你家少主报仇吗? 田老鸹说:你杀了人还能住在家里,这不符合法律,我要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将你枪毙了。 何文良说:妈的!你以为我傻?你以为我敢随便杀人?要没个保护盾,我怎么敢杀人!只有杀了人没事我才敢杀人。 田老鸹说:你有什么保护盾?是什么保护盾让你杀了人也没事? 何文良说: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有合法的精神病证书,在这个国家,精神病人杀死了人不犯法,警察不抓,你不知道吗? 田老鸹说:看你的样子,不像个精神病人,说话挺有条理的,该知道的东西都知道,还晓得钻国家法律的空子。 何文良说:不管你看我啥样儿,反正我有合法的精神病证书,我杀死了人就是不犯法,你能把我咋的? 田老鸹说:我好像不能把你咋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杀人了。 何文良说:你放心!我不会乱杀人的。该杀的人我就必须杀,任谁也拦不住我。不该杀的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杀! 田老鸹说:谁是该杀的人,谁是不该杀的人? 何文良说:世界这么大,人口那么多,总不缺乏该杀的人! 田老鸹说:也没见你出去忙着杀人,你这不是正在家里呆着吗,看你的样子,你好像显得没事儿干。 何文良说:我妈不是把我关在屋里锁起来了吗!我没发出去! 田老鸹说:现在你妈把你从屋里放出来了,你是不是该杀了她? 说着,田老鸹从三轮车上拿出来了一把刀子,递给了何文良。 何文良毫不犹豫的接住了刀子。 见状,吓得我亲妹妹一惊,非常害怕,恐怕自家的儿子发起疯来把自己给杀了。 好在这何文良懂事,没发疯,知道自己的妈绝对不该杀,他将自己的手上的刀子扔地上了,还笑着说:你以为我真的神经啊,我怎么会杀死我的妈。 这我的亲妹妹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因为紧张害怕冒出来的汗,不由得笑了起来。虽说自家的儿子有神经病吧,但好歹知道知道自己的妈是谁,知道妈是干什么用的。 妈是干什么用的?是养活养大自己的。天大地大,没有母亲的恩情大。 接下来。 何文良问:你找我来,不是有正经事要跟我谈吗?是什么正经事?你说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田老鸹说我叫田老鸹。今天我过来找你,跟你说的正经事,就是借用你的电脑用一下。 何文良说:电脑?你开什么玩笑?我有两样东西一概不外借,一是我的电脑,二是我的女人。 田老鸹说:你现在有女人了? 何文良说:现在没有女人,但将来会有的。我现在只有一台电脑。 田老鸹央求道:电脑让我借用一下吧。 何文良摇了摇头,用坚决的口吻说:我的电脑不可能借给你的,你就别想了!想再多也白搭!我的电脑根本不可能借给你。如果有人问你借娘,要睡你娘,你借给他吗? 田老鸹恼道:我借的是你的电脑,借的又不是恁娘! 何文良说什么也不将自己的电脑往外借。 田老鸹没辙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把你的电脑借给我一用? 何文良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替我去办一件事,如果你办成了,我就把我的电脑让你用一下。 一听这话,田老鸹很振奋,问:办什么事? 何文良说:有一个人死了,已经被埋入了地下,但我怀疑,他并没有真的死,他只是躺在棺材里睡着了。 田老鸹问:你说的是谁? 何文良说:是杨岗村后面的一座老树林里的老坟。 田老鸹问:杨岗村是哪个村? 何文良说:连杨岗村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杨岗村就是我们的村,你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就属于杨岗村。 田老鸹说:原来这个村就是杨岗村。我才知道它叫杨岗村。你说的那个老坟里,埋的是何许人也? 何文良说:你甭管里面埋的是什么人,你只要能把那座坟挖开,或许里面的棺材已经糟烂完了。我就把我的电脑借给你一用。 田老鸹说:只是把坟挖开就行了吗?用不用把坟里所埋的尸体给你带过来? 何文良说:你只需要把那座坟挖开就行了。至于埋在它里面的尸体,你能带过来就带过来给我,如果带不过来也没事。 田老鸹说:那容易,不就挖一座坟吗!你等着,我去给你挖坟! 何文良说:你小心点儿,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妈!你去拿一把铁锨借给这位老伯。 我的亲妹妹就站在一旁看他俩。听完他俩的对话。感到十分的担心。说真是闲得没事干了,挖人家的坟干什么。 何文良说: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快去找一把铁锨,给了老伯,让他去挖坟,不然,我又要杀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定能改变这个世界 (二) “做直播很赚钱!” “做直播很不赚钱!” 两句话,只差了一个字。两个人的生活,却有很大的不同。 每个行业。都有赚钱和不赚钱。 做得好。就赚钱。 做得不好。就不赚钱。 一样东西,人家觉得值了,就付钱了。觉得不值。不付钱。 钱难赚,屎难吃。 “你以为在网上看直播的观众都傻子吗?”杨大发说。 “难道不是吗?”我说。 “你为什么说他们是傻子?”杨大发说。 “因为他们把钱花在了不该花的上面!不值!”我说。 “那你说。钱该花在什么上面?”杨大发说。 我想了想。说:“买成吃的比较好!” “吃了之后呢,变成屎!有多大的意义吗?”杨大发说。 我又想了想。说:“买成穿的比较好!” “衣服穿在身上,再漂亮又怎样?除了别人夸你两句,你还是得不到什么改变!”杨大发说。 我又想了想。说:“把钱给自家的父母。比较好!” “给父母,父母拿着钱,还是买吃的和穿的。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杨大发说。 “那,可以把钱捐给需要钱的人!这样比较高尚!”我说。 “什么样的人需要钱?”杨大发问。 “得病的人。吃不饱饭的人,上不起学的人!”我说。 “治好了病。吃饱了饭,无非就是好好的活着。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吗?上学,太多人学到的东西都很平庸。他们不能利用学到的知识创造出奇迹。混个工作,混个老婆。这又有什么意义吗?”杨大发说。 “如果你说活着没有意义。那我就不跟你讨论钱应该花在那个地方上比较值的问题了!”我说。 “有一样东西,你觉得值,把钱花在上面,那就值了! 千金难买我乐意!人家乐意打赏,你管得着吗! 花你的钱了吗! 你说人家傻,你精明,你有人家有钱吗?你有钱打赏吗? 我做直播,不偷不抢,不贪污老百姓的钱,我喂给他们精神粮食,填补他们精神上的空虚。他们愿意给我打赏,觉得值。我有什么错?”杨大发说。 “好吧!你没有错!”我说。 “我就看不惯你这种带颜色看待事物的人!”杨大发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人做什么事情,只要对别人没有危害。你就不应该判断他做得值不值。就不应该对他的行为做一个高贵和低贱之分!因为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过好你自己的就行了!”杨大发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再说,我在网上做直播是合法的。是要给国家交税的。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交税光荣!我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杨大发说。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说的句句都在理。 他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他也已意识到。辩论这样的话题并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连活着都没有意义。那干什么才有意义? 人活在世上,追求活得好。活得好就是: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开的车好,玩的女人好。 可是,吃得好有意义吗?吃得再好,拉出来的还是屎。珍馐百味,不过一饱。 穿得好有意义吗?穿得再好无非是想让别人夸你两句好听的。两句好听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吗? 住得好有意义吗?人的一具身体就那么大一点儿。躺下来就占那么几尺地方,就是住上再大再漂亮的房子又有什么意义吗?广厦千间,夜眠七尺。 屋子内装饰的就是再好看再昂贵,也只是用眼看看,用手摸一摸。又有什么意义呢? 开的车再好,也只是把你从这个地方载运到另一个地方。 玩的女人再好。也只是做活塞运动。最后身子一抖,索然无味了。交配而已,又有什么意义吗? 人活在世上,追求的无非就是这些。就算你贡献给别人,也是为了让别人活得好一点儿。 做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乐趣,感官享受。并不代表意义。 想来想去,好像做什么都没意义。 “做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活着,真的没有意义! 你说,一个人活着,他到底该干什么?”我说。 “活着,只能活着,要不然怎么办?死了?活着总比死了强! 你要把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变成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比登天还难!”杨大发说。 “那你说,干什么才有意义?”我问。 “好像干什么都没有意义。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下来。一切都会成为过去!但人活着,总是要找点儿事儿干的!要不然闲得发慌!啥也不干会饿死的。饿死很难受!”杨大发说。 “那现在,请你开始表演你的价值一百万的直播内容吧!”正坐在一台轮椅上的我说。 “我表演给谁看?”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表演给我看啊!”我说。 “可是价值一百万的内容呢?你给钱了吗?”杨大发说。 “没有!”我说。 “你没有掏钱,那我岂不是要免费给你表演?我这可是价值一百万的表演内容。总不能一分钱也不要你的吧!凭什么?”杨大发说。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外面不断的响着风雨声。 雨已经很大了,呈倾盆瓢泼之势,作得哗啦啦的很响。绝对可以说,这是一场大暴雨了。 风也更大了。呼呼的怒号。刮得门窗咣咣当当的作响。绝对可以说,这是一场大狂风了。 阿音说:“有异物在人间作乱。弄出了风雨!今天本该是一个大晴天的!” 阿勒说:“是龙在天上飞!” “这龙不老实,它好像要干什么!”阿音说。 “不管它要干什么,我们都不会怕它的!”阿勒说。 “对!我们有降龙罗汉!到时候可以把迦叶请过来。让他降服了这条龙!”阿音说。 阿勒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说:“你还真以为迦叶能降伏龙啊!” “难道他不能降伏龙吗?不能降伏龙,那他起个降龙罗汉的名字干什么?”阿音说。 “起个降龙罗汉是为了好听。他不一定有本事能降伏龙。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亲眼见过龙呢! 就跟乔峰,他练了降龙十八掌。难道他真的能用降龙十八掌的功夫降伏住龙吗!恐怕遇上真龙,真龙一口把乔峰给吃了。甚至不用一口吃掉它,龙只打一个喷嚏,那从它鼻孔里窜出来的气流的冲击力,就能将乔峰的身体给冲碎了!”阿勒说。 “既然降不住龙,那起个降龙罗汉,岂不是成了吹牛逼吗!是谁给迦叶起的降龙罗汉这个名字?”阿音没好气地说。 “还能是谁给迦叶起的名字!当然是佛祖!”阿勒说。 阿音不再说话了。 阿勒也不再说话了。 我正在看着杨大发。 杨大发也正在看着我。 “你要多少钱?”我问。 “价值一百万的表演内容,当然要一百万!”杨大发说。 “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说。 “那你有多少钱?”杨大发问。 “我一分钱也没有!”我说。 “可你有一张金口!”杨大财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一句好话,价值一百万!”杨大发说。 “你让我说什么好话?”我问。 接下来。 杨大发却变得沉默了。他不再说话了。他只是在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 我觉得他正看着我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审.判之意。 难道他开始怀疑我了?怀疑我不是长了一张金口,而是长了一张乌鸦嘴。让我不禁担心起来。担心他将我看穿。 可我却又希望他能将我看穿。 看穿我是一张乌鸦嘴,求我不要说不好的话,求得我心一软,就放过他了。 我真的不想害死他。 因为他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达财,我总觉得你有点儿不对劲!”正坐在床上,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是吗?我哪里不对劲了?”我的心情不由得很是紧张。 他已经把我看穿了吗? “算了!达财!我相信你!”杨大发说。 “我......你......你别相信我!”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杨大发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除了在一台电动轮椅上坐着和用一只眼睛看着他,别的我什么也干不了。 除却外面的风雨声。在这间屋子内,死一般的寂静中,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达财,你为什么不让我相信你?”杨大发问。 “我怕我的金口不管用!”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该迷信进口和乌鸦嘴的。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精神病人。而是一个正常的人。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决不允许自己迷信超乎寻常,不符合科学原理的东西。 杨大发一张肥胖的脸上堆起了笑容,说:“管用!你的金口一定管用!我相信你,达财!” “你让我说的好话是什么?”我问。 “达财,你就这样对着我说:我眼前的这个杨大发,他一定能改变这个世界!”杨大发严肃起了一张肥胖的脸很认真地说。 “啊,你要把这个世界改变成什么样子?”我忍不住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从老坟里挖出来的人 (一) 在一间堂屋内,亮着灯,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用一只眼睛看。用两只耳朵听。嘴巴不说话。 外面的风雨声更大了。 雨,已算得上暴雨。 风,已算得上狂风。 雨作得哗哗响。风吹得门动窗晃。 天还未明。 这个夜。真的很漫长。 时间过得很慢。 好像时间已经被放慢了至少十倍。 有龙在,不知风雨何时休。 马婶儿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在这间屋子内。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 看不见的人。早已成了我的心结。 因为他说只有真正的杨达财才能看得见他。 我看不见他,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 可我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杨达财。这一点毋庸置疑。 马婶儿继续说:“为了安哄何文良这个神经病人。不让他发疯。我的亲妹妹就去找来了一把铁锨。将铁锨递给了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田老鸹。对田老鸹说你可得小心了,那个坟也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 田老鸹说不就是一个老坟吗!里面的棺材都糟了。尸体也糟了。你让我小心啥。 我的亲妹妹说,万一你挖出来一个粽子呢! 田老鸹问啥是粽子。 我的亲妹妹说粽子就是僵尸。 田老鸹说就是挖出僵尸我也不害怕,你还真别说。我还真希望挖出个僵尸。一个人死后尸体能变成僵尸,说明他生前肯定不是一般人。 于是。田老鸹扛着一把铁锨走了。 过了几天。 田老鸹又来到了我的亲妹妹家。 这一回他还是骑着一辆三轮车。这回,三轮车上装的不止一台7F打印机了。还多了一具尸体。幸亏是半夜来家的。他还知道用棉被将尸体盖住。这才没让别的人发现。 惹得我的亲妹妹很不高兴,谁愿意让别人往自己的家里拉一具尸体过来呀! 但何文良很高兴。让田老鸹骑着一辆三轮车进屋了。将屋门关上了。 田老鸹说:你一定想不到。我在那座坟里挖出了一具什么样的尸体! 何文良说:是不是栩栩如生,一点儿也没有腐烂迹象的尸体。 田老鸹说:尸体栩栩如生。一点儿也没有腐烂并不假,但还有更稀奇的。 何文良问更稀奇的是什么。 田老鸹说:尸体就在三轮车上。用棉被盖着,你打开棉被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何文良一下子揭开了正盖在三轮车后斗子上的一条厚厚的棉被,露出来了一具尸体。 这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来田老鸹用三轮车拉过来的这具尸体。跟田老鸹长得一模一样。真的,仔细看,外貌上他和尸体无差。只不过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想不明白。 何文良说:是不是你把你家哥哥或你家弟弟的坟刨了?你跟你家哥哥或你家弟弟是双胞胎!我让你去刨的那个坟你不敢去刨它。你这是糊弄我的! 田老鸹指天发誓,狠狠地说:哪个狗有双胞胎弟弟或双胞胎哥哥,谁要是糊弄你了谁全家死光光。我真的是你让我挖的那座坟我就是挖的那座坟。我挖的就是你们村后老树林里的那座老坟,一定是的,我绝对没有挖错,也没有诓你。 何文良说:那你怎么挖出来了一具和你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田老鸹说:那我咋知道!我还觉得稀罕呢!刚挖出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那座坟里面连个棺材都没有,直接埋了一具这样的尸体。 何文良不再说话了。 田老鸹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 我亲妹妹问:这样一具尸体,怎么处理了呀? 田老鸹说:总不能让我再埋回去吧!这太邪门了。要不烧了它吧! 何文良说:烧了它干什么!就放在我这儿吧,让我收藏了它。 我的亲妹妹很不高兴地说:一具尸体,你收藏在咱家里干什么!多晦气! 何文良说:妈,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别管了。这具尸体,我看暗藏玄机!说不定我能从它上面研究出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出来呢!现在,我怀疑...... 话说了一半他不说了。 我的亲妹妹忍不住好奇问:文良,你在怀疑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妈妈? 何文良说:我怀疑,不管是谁挖那座老树林里的老坟,都会挖出来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这个说法实在太荒谬了。 我的亲妹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何文良的这个说法。 田老鸹也不相信。 何文良说:不妨咱们再试验一下,再找另外一个人去老树林里挖那座老坟,看他能不能从里面挖出一具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田老鸹没好气地说:还挖什么挖,你说的那座坟已经被我挖开过了,它现在不再是个坟包了,而是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坑。 何文良说:那就再找一个人过去,顺着空坑继续往下挖。我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会在下面挖出来一具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田老鸹说:你讲这个就是扯蛋,扯得太狠了。你以为那是啥?是一座万人坑吗! 我的亲妹妹说:文良,你别再胡思乱想了,越想越离谱了。你现在是中度精神病,可别再把自己给想成重度精神病了。这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个啥劲呀!有空你看看书,看看电视!或者在你的电脑上玩游戏。 田老鸹说:文良,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现在,你让我用你的电脑不?你可别说话不算话! 何文良说:可以!可以让你用一下我的电脑,但我不知道你用的电脑要干什么! 田老鸹说:我有一台7F打印机,我想将我的7F打印机连接上你的电脑,从你的电脑上打印出一样东西出来! 何文良问:你要从我的电脑上打印什么东西?你得提前告诉我,我现在我的电脑上给你找一下,看有没有哇! 田老鸹说:我不是要打印什么特定的东西,你在你的电脑上随便找一个就行,我主要是想为了试一试我这台7F打印机好使不好使! 何文良说:找一样什么东西好呢?你的打印机适合打印什么东西? 田老鸹说:我这台7F打印机主要用来打印人的,你就在你的电脑上找一个人吧! 何文良说:打印人?打印出来一张人像吗? 田老鸹说:不!不是打印人像。是打印出来一个活人! 气得何文良骂道:你就吹牛逼吧!我看你就是一个疯子! 田老鸹说:你若不相信,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那咱们甭废话了。把你的电脑打开,将我的7F打印机连接上。咱们实践一下不就知道了。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吧!我闲的没事干了吗!我诓你这个干什么。 于是,何文良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他说:在我这台电脑上有的东西,这个世界上都有。我的电脑上一个东西不多,世界上的东西一个也不少。你让我给你选哪一个人物用你的7F打印机打印出来? 田老鸹说:你随便找一个吧!我又不挑! 何文良声色俱厉道:不能随便!万一你的7F打印机真的能打印出一个活人出来。那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个活人。万一我的电脑里如果没有随着世界上多出一个活人的同时而多出来一个人。那岂不是打破了电脑和这个世界之间的平衡。就是电脑里比世界上少了一个人!这样的话,不好! 田老鸹说:那你在电脑上找吧!我不懂找那个好!我怕万一弄不好,再给你带来什么不好的损失。 于是,何文良就在自己的电脑上找了起来。 找这个人物,觉得不行。找那个人物,也觉得不行。 最后,他在电脑上找到了一个庙屋。在庙屋里找到了一尊彩色的神像。这尊彩色的神像名字叫马婶儿。 何文良一拍腿决定了,说:其它的别想了。你就按照马婶儿的样子打印出来了一个大活人吧! 田老鸹不满道:这个马婶儿,不就是一尊塑像吗! 何文良说:对!它就是一尊塑像!但你别小看这尊塑像,这马婶儿可是个神仙!其它的你什么也别再挑了,就马婶儿吧!你打印吧! 田老鸹说:打印可以,但我缺少用来打印东西的原料啊! 何文良问:原料是什么? 田老鸹说:血肉!说白了,找一具尸体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我的亲妹妹说:这儿不是有一具尸体吗,正好用了它! 何文良说:不能用这个尸体,我还放着研究它呢!换另一具尸体吧! 我的亲妹妹说:去哪儿再给你找尸体呀!你以为尸体是土坷垃,说到外面给你捡一个就能给你捡回来一个吗! 何文良说:妈!俺大姨前几天不是刚死了吗!才埋下没三天。她的尸体还没有腐烂呢!你去把她的尸体挖出来,当了打印活人的原料,不就很好吗! 气得我的亲妹妹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了你大姨生前对你有多好了,比我对你都好,现在她死了,尸骨未寒,你就想着打她尸体的主意,把她的尸体给糟蹋了。你还是个东西吗你!马勒戈壁!没门! 何文良说:妈,你是不是傻呀!我就是爱我大姨才想到选我大姨的尸体当原料!万一这个老家伙说的不假,真的能用7F打印机打印出来一个大活人呢!那岂不是等于重新塑造了一个我的大姨!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跟让我大姨重生有什么区别!别家人的尸体你让我选,我还不选呢!这是好事,你怎么骂我狼心狗肺?你骂反了吧!你会找事不?不会找事就别找! 我的亲妹妹一想,觉得何文良说的话是个道理。于是就同意了使用自家亲姐姐的尸体作为原料,让田老鸹利用他的7F打印机打印出一个大活人来。万一田老鸹不是吹牛逼,说的是真的呢! 反正人都死了,成了一具尸体,在地下埋着也是烂完了化为土。不如就把它刨出来。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是个理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我的要求 (二) 这个世界,需要被改变吗? 恐怕几十亿人会异口同声而大呼:这个世界需要改变! 是的。这个世界真的需要被改变。 因为每个人都活得彷徨、后悔、害怕。 快乐太少。 迷失自我。后悔从前。害怕失去。 不敌时间。逃不过死亡。 这个世界,弊病太多。 没有真正的平等。 愿望。通常只能是愿望。 人越大。越不快乐。 有谁死的时候。是真正笑着,是真正无牵无挂,是真正愿意死的? 谁不留下遗憾! 真正快乐的人。有几个? 在一间屋内。即二楼上的四号房间。亮着灯。站着两个人。坐着两个人。一个叫阿勒。一个叫阿音。一男一女。男的能使人联想到弥勒佛。女的能使人联想到观世音菩萨。 床上正坐着一个无腿人,已肥胖成一团的杨大发。他的一双眼睛很漂亮。漂亮得不该长在他这张肥胖油腻且出现多层下巴的脸上。可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偏偏就长在了这张肥胖的脸上。你又有什么办法。 说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也不为过。 传说中。如来佛祖长了一双慧眼。他以慧眼看世界。能看出很多东西来。能看出很多门道。慧眼,是所有的眼睛中最好看的一双眼。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我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向右四十五度扭着一颗头,尖下巴正紧紧的顶在右肩膀上。是一个歪脖子货。 外面正响着风雨声。 风雨激烈。雨是大暴雨。风是大狂风。 有龙在,风雨不知何时休。 这个雨夜。十分的漫长。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达财!我真的很想改变这个世界!”杨大发说。他望着我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 “如果你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那就改变它吧!没有人怪你的。相信有很多人支持你!”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四十五度扭着一颗头的我说。 我只用一只眼睛看着他。 “我会让这个世界变得很美好!”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很美好是个怎么样的?”我忍不住问。 “人的平均寿命是一千年。人活一千年,也该活烦了。想死。 人再没有疾病。一生只会健健康康的活着,人的死法是慢慢的老死。 人可以实现穿越。回到过去,修正错误。弥补遗憾。 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 生死轮回不断。缘缘不易断。缘尽时无遗憾。 你看。这样的一个世界怎么样?”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这样的一个世界不错!但我觉得,总差点儿什么!”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你觉得差点儿什么!差点儿什么?你说。看我能不能补上?如果我有能力补上的话,我一定会补上的!”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我希望你能将三个天并排在一起。排在一个面上!”我说。 “将三个天并排在一起?排在一个面上?你说的是哪三个天?”杨大发问。 “昨天。今天,明天!就这三个天!”我说。 “将昨天,今天,明天,排在一个面上。这个......我真有点不懂你的意思。不懂你的意思我怎么做?达财,你能不能仔细的给我讲一下你的意思?弄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才知道该怎么做!”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他跟我讲话的语气里,和他看着我的一双眼神里,充满了尊重和真诚。 他很把我当成一回事。 很少有人把我当成一回事。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就是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也可以说是很有理想。 自古以来,历史的大轮,总是被一些异想天开的人推动着。是异想天开的人让社会的发展实现了一次又一次质的飞跃。 没有异想天开,就没有飞机上天。 没有异想天开,就没有电,没有电脑。就没有今天这个一人一部手机的局面。 所以,异想天开并不可笑。我就当跟杨大发谈一谈理想。 我说:“将昨天、今天、明天并列在一个面上。这个意思就是......我可以跟你打个比方。昨天是一间屋子。今天是一间屋子。明天是一间屋子。将这三间屋子并列在一起。每两间屋子中间的墙上有一扇门。人打开门可以进入到另一间屋子里。 说白了。一个人的名字叫小花。住在昨天的小花、今天的小花、明天里的小花,可以互相窜门。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杨大发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他的模样正在认真地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说:“一个人的名字叫小花。住在昨天里的小花。住在今天里的小花,住在明天里的小花。可以互相窜门。也就是说,今天里的小花能进入到昨天里,找到昨天里的小花。 今天里的小花,也能进入到明天里,找到明天里的小花。 昨天里的小花,可以进入到今天里,找到今天里的小花。然后她和今天里的小花一起进入到明天里,找到明天里的小花。这样的话,就有三个小花相聚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对吗达财?”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达财!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假想?”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和痛怜。 我觉得他已经懂了。所以我没有说话。 有一些话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我矫情。所以我不想说。 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早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杨大发叹息了一声,显得哀愁,说:“我知道!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一个假想。是因为你一个人感到太孤独和寂寞了。 你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你是一个没有愿意和你说话的人。 如果我将昨天、今天、明天并列在一个面上。昨天的你会和今天的你,还有明天的你,会经常聚在一起,三个你会做成三个好朋友,可以聊天,可以玩游戏,可以一起喝酒品茶,一起斗地主。 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了。对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孤独和寂寞是可耻的! 不止外人觉得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就连孤独和寂寞的我总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自己如此的寂寞和孤独。孤独的人,说白了就是人缘差。人缘差一定是他这个人有问题。 我是一个多么自卑的残疾的人。 可是,残疾是我的错吗?我想残疾吗?谁人不想好好的! 没人喜欢我,让我感到很自卑,和自责。好像残疾是自己犯了错。 杨大发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达财!孤独和寂寞并不可耻!你没有错!有错的是世人偏见的眼光!”杨达财说。 我再也忍不住一只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是委屈的泪水。是憋屈的泪水。 这种泪水,流吧。该流。尽情的流吧! 残疾人,这本不是你的错!你不仅失去了生活上的方便和乐趣,你还要忍受俗人的偏见。这本不是你的错!怎么偏偏就搞得好像是你错了呢!因为你善良。一个善良的人才会懦弱和自卑。 我忍不住流着泪水。忍不住张开嘴呜呜的哭出了声。 “唉!”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又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显得很是哀愁。他作得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达财!我会教这世界上没有残疾人!不,应该是没有先天性的残疾人。若是一个人在生活中做了恶事,落下了恶报,变成了残疾人,就不值得怜悯了!这样好不好?达财!” 我忍不住哭着说:“哥,你说我这一生做过恶事吗?” “没有!达财!你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杨大发说。 “可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活着生不如死!我时常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落到今天这般凄惨的下场!是不是我上一辈子做错了什么?这一世受到了惩罚?”我哭着说。 “达财!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我会让一个人一世中做错的事,在一世中受到惩罚,一世中了结。不会让一个人于上一世中犯的错误,而让他于下一世中受到惩罚!这样,就不该产生先天性残疾人!人从一生下来,从身体状况上来讲,都是公平的!”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哥!那你能不能将昨天、今天、明天,这三个天排在一个面上。就跟上面我说的那个意思一样!你已完全懂得我意思了,你能按照我的意思做吗?”我说。 “弟弟!我的好弟弟......这个.....这个!你说的这个,将昨天、今天、明天排在一个面上,的确很好。可我......我不是不想做!是因为我根本做不到哇!达财!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达财一脸为难之色地说。 “呵呵!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改变的世界有什么惊喜和什么意义?如来佛陀,就你这样的草包,还妄想代替.........杨达财的真正的哥哥!”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的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我以前的名字 (一) 在一间堂屋内,亮着灯。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用一只眼睛看,我两只耳朵听。嘴巴不说话。 看马婶儿的一张嘴在动。听她的话。 就跟有人跟你讲故事一样。这样还蛮不错的。 屋外风雨大作。越来越厉害了。 风吹得门窗晃动得厉害。 在这间堂屋内。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对看不见的人一丁点儿也不喜欢。相反。我对他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因为他好像能证明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 其实我就是真正的杨达财。这一点毋庸置疑!真的!我就是真正的杨达财。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我正在看着马婶儿。 马婶儿也正在看着我。 她的一张嘴巴还正在说着话。我正在听着。 “于是。我的亲妹妹就把她刚死的姐姐的尸体从坟里刨了出来。将尸体当成了原料。就是剁碎了。装入7F打印机上的一个料仓里。将7F打印机连接上电脑。在电脑上操作,选定那尊彩色神像(马婶儿)作为打印目标。点击一下“打印执行” 然后开始了打印工作。 机器发出嗡嗡的响声。 三个小时过去了。 还真让7F打印机给打印出来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长得跟彩色神像(马婶儿)一模一样。 要说这个被打印出来的人是谁! 那就是我! 我和彩色神像就是这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 讲到这儿。马婶儿住了口。 因为她已经讲完了。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原来你是被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用7F打印机打印出来的!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名字叫田老鸹!”我说。 “是啊!因为是照着彩色神像马婶儿的原型将我打印出来的。所以,我干脆改个名字叫马申儿。慢慢的。大家都叫我马婶儿!刚被打印出来的时候,我佯装一个外地人。迁移到这个村里。嫁给了这户人家的主人宋老汉。宋老汉无儿无女,年纪大了。已经死了。所以。这个家里就剩下我自己了! 在何文良的那一台电脑中有的人或物。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在他的那一台电脑中有彩色神像马婶儿。那在这个世界上也一定有一尊彩色神像马婶儿。 何文良他自己不是都说过了吗!他电脑中的彩色神像马婶儿是个神仙。 我现在生活的这个村子叫杨岗村。因为这个村里面住着你们姓杨的多。所以它的名字就叫杨岗村。 这可真巧了!在杨岗村西头的一个庙屋里。被村民常年用香火供奉着一尊神像。正是这个世界上的彩色神像马婶儿。 我在这个村子里,嫁给了宋老汉。才过了几天日子,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人们都发现。我和庙里的彩色神像马婶儿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都一模一样。除了彩色神像外面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披风。它在披风里面不是穿了一身黑衣黑裤。脚蹬一双蓝色的鞋子吗! 正巧我也是穿了一身黑衣黑裤,脚上蹬了一双蓝色的布鞋。 再加上我的名字叫马申儿。彩色神像的名字叫马婶儿。 所以,大家都认为我是彩色神像显灵了。是彩色神像化为的一个血肉之躯的大活人。来到这个村里。是要造福村民了。不枉村民常去庙屋里磕头,以保持香火不断的供奉了彩色神像好多年! 所以。村民都很尊敬我!啥事儿让我说,都是对的!”马申儿说。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原来她的名字不叫马婶儿。而是叫马申儿。是一个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人。用7F打印机。尸体当原料。 她又说:“因为打印我用的是何文良他大姨的尸体。所以。我现在当自己还是何文良的大姨。亲大姨。当何文良的娘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一直保持着很亲密的亲戚关系! 我呢,干脆就从村西头的庙屋里。将彩色神像马婶儿请到自家里来了。由我亲自供奉她! 那彩色神像显灵,经常跟我说话!它真的是神仙! 它跟我说。因为我是被用7F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人,那一台7F打印机可是一件超级宝物。可遇不可求。它里面装着特殊元素。在打印人的时候不止用上了原料,还用上了特殊元素。所以作为一个被7F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人,我的身体内含有特殊元素,我可以活很久。身体也不会得病。若是没啥外力灾难的,我可以一直活下去不死。 我说我过得好好的,不狂不骄,不惹事不找事,助人为乐,尽量为排忧解难,大家都很尊敬我,借着你的光,我将来能有什么外力灾难呢! 可彩色神像说,就算你好好的做人,夹起尾巴做人,哪怕是躺在床上睡自己的觉,啥也不干,但有一些麻烦还是会找到你身上来的。 我问怎么讲? 彩色神像说:将来有一个大难,我们好像躲不过去! 我问什么大难。 彩色神像说:该来的终究会来的。纵然是昊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消除了很多人记忆。但他始终改变不了一样东西,消除不去一个人的记忆。 我问昊天是谁? 彩色神像说:昊天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老百姓嘴里经常叫的老天爷,是老百姓供奉的玉皇大帝。 我不由得啊的惊叫了一声,又问:老天爷那么大的本领,法力无边的,有什么东西他改变不了的,他消除不去谁的记忆? 彩色神像说:杨达财! 我问杨达财是谁呀?”讲到这儿,马申儿又顿住了口。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在同一个村子里生活,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忍不住说。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我怎么会知道你!”马申儿说。 “哦!原来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怪不得你不知道。但彩色神像马婶儿已经知道我了。难道它未卜先知!”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它是一个神仙,未卜先知又怎么了。如果不能未卜先知,那它还没资格当神仙呢!”马申儿说。 我说:“好吧!那你继续说!” 马申儿继续说:“我问杨大财是谁。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杨达财,他是咱这个村里的人。杨岗村的。 我不由得奇怪,说杨岗村里的人我都认识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一个叫杨达财的人呢!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你在村里见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名字叫李红霞的女人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见过了,长得挺俊俏的一个娘们,但脸色有些憔悴,有点儿苦相。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她当然憔悴,她过得挺苦的,因为她的大儿子死了。她现在肚子里怀的是二儿子。 我说她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她大儿子多久死了?应该不大吧她大儿子。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她才将她大儿子从肚子里生出来了一颗头,刚露出脖子。就让你家外甥何文良给扼住脖子的活活掐死了。 我不由得惊讶,说文良这孩子有神经病。他是犯神经病了才掐死的李红霞的大儿子吧!这李红霞也怪可怜的。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李红霞她才一点儿也不可怜呢!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先不说她的大儿子了。她现在肚子里所怀的这个二儿子,在将来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你、我,还有很多人的灾难,都来自于他。将来的灾难可大,说不定谁也躲不过去。都得让他害死喽! 我说李红霞的二儿子被生下来后,取名字叫杨达财吗?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本来是叫杨大财的。如果他的哥哥杨大发不复活的话。他有过一次生活经历。但后来他穿越到从前了,扰乱历史秩序。迫得昊天只好调整了一下历史,消除了很多人的记忆。也改变了一下杨大财的命运。但唯独消除不了杨大财的记忆。在昊天调整了历史之后,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插了进来。这个人物霸占了杨大财的哥哥的尸体,使小婴儿的尸体活了,像正常人一样长大成.人。所以,这个杨大财被生下来之后,在二十六岁那年,他的名字会改的,改成杨达财! 我听得一头雾水。说为啥杨大财在二十六岁那年会被改名字啊?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因为在杨大财二十六岁那年,他的哥哥杨大发会从地下钻出来。他在家里成了排行老二。就不能以大字起名了。所以就改名为杨达财。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被何文良掐死的那个小婴儿,杨大财的哥哥,在二十六年之后,会复活,因为死后被埋入地下了,所以他会从地下钻出来? 彩色神像说:那个被何文良掐死的小婴儿,被封入了一栋琉璃棺材内。被李红霞埋入了地下。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我算出来了,在杨大财二十六岁那年,也就是杨大财已患上精神病,精神病最严重的那一年。他的哥哥杨大发会从土底下钻出来!而杨大财需要改名字。改成杨达财!” 讲到这儿,马申儿又顿住了。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达财,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查明一下你的身份证更换记录。看看你途中到底有没有改过名字!一个人合法更改名字需要更换一张新的身份证!看你以前的身份证上是不是‘杨大财’这个名字。”马申儿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我到底是谁 (二) 在这间屋子里 即二楼上的四号房间里 突然想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充满了轻蔑的在说:““呵呵!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改变的世界有什么惊喜和什么意义?如来佛陀,就你这样的草包,还妄想代替.........杨达财的真正的哥哥!” 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也看不见说话的人。 我甚至听不出来声音来自于哪个方向。 阿勒和阿音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摇了摇头。谁也没有说话。 我正在看着杨大发。 杨大发也正在看着我。 他正坐在床上。身体已胖成一团。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张胖脸往下耷拉得很难看。因为脸上的肉多面颊下垂厉害。一双眼睛又黑黝黝水灵灵的。他看起来像一个闷闷不乐的哈巴狗。 “达财。你听见了吗?”他说。 “嗯!听见了!”我说。 “是谁在说话?”他问。 “不知道!”我说。 “他说我是如来佛陀!”他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如果你真的是如来佛陀。那你一定不是草包!”我说。 “你看我像如来佛陀吗?”他问。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我说。 “可我的头发都打卷了。一卷一卷的。像一串子葡萄!”他说。 “那也不像!”我说。 杨大发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正坐在床上。身体已胖成一团。 他一张肥厚的脸面颊下垂的厉害,又正在做着一张比较凄苦的表情。看起来像一只闷闷不乐的哈巴狗。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没有有听说过!”杨大发说。 “什么事情?”我问。 “如来佛陀的头上有一千八百个发结。每一个发结里蕴含着一个无上玄机。那些玄机从来没有在空间中展现过。如果他将自己头上的一千八百个发结全都打开,释放出一千八百道无上玄机。那么。如来佛陀将是这个空间中最厉害的人,根本没有敌手!”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万一我真的是如来佛陀。你会怎么办?达财!”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我怀疑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他失去了双腿。是一个残疾人。怕是积郁成病。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含有真诚,已多出了几分迷惘和忧郁。他的这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一双这样的眼睛实在不该长在他这张脸上的。可就这样的一双眼睛偏偏就长在了这样的一张脸上。你又有什么办法? “达财!我真的很想改变这个世界!”杨大发说。 “如果你能改变。那就改变吧!我支持你!”我说。 就算他是个神经病患者,我也要陪他把戏演下去。 因为对我来说,是戏。对他来说。是理想。 一个人,若是没有理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是一个神经病患者。是因为现实太苦了。他才逃离了现实。沉溺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他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找到快乐。我怎么忍心打击他。他的命已经够苦了。我想让他过得快乐一点儿。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达财,我改变世界是一件好事。但有一个人老是打击我!他跟你恰恰相反!”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谁打击你?”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问。 “我看不见他。我只能听见他说话!他已经不止一次打击我了!他已经打击我很多次了!他一点儿也看不起我。我觉得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一直活在他的监视之下!”正坐在一张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他是谁?你知道吗?”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问。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情!”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什么事情?”我问。 “他说,只有真正的杨达财才能看得见他!除了真正的杨达财之外。别的人谁也看不见他!”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还有几分焦虑和迷惘。 “达财。你别光看着我。你往其它地方瞅一瞅啊!”他说。 我只好转动上半身。用一只眼睛将这间屋子里扫了一个遍。 “你看见了吗?”杨大发问。 “看见什么?”我说。 “在这间屋子里一共有几个人?”杨大发问。 “四个!”我说。 杨大发立马面上一喜,说:“你说你在这间屋子里能看见四个人?” “嗯!是四个!”我说。 “这四个人。是哪四个?”杨大发问。 “你,阿勒,阿音!”我说。 “还有一个呢!”杨大发的一双眼睛晶闪闪的发亮,神色显得十分兴奋和紧张。 “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我说。 “你......你......你怎么把你自己也算上去了!你是不是在耍我呢!达财!”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十分生气地说。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说:“那我也没说错啊!难道我不算个人吗!” “好吧!达财!我跟你认真的说,你到底能不能看见他!他说只有真正的杨大财才能看见他。我觉得你就是真正的杨达财!”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含有真诚之外,还充斥着焦虑和迷茫。 “说实话!我真的看不见他!我跟你一样,只能听见他说话。而看不见他的人!”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达财!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杨大发问。 “真话!这个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看不见他。 我相信在这间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会看不见他?”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说。 现在,我真的认为是自己的精神病又复发了。 如果我不是正在发着精神病,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不正常情况:看不见一个人,却只能听见他说话! 阿勒的一张脸终于不再笑呵呵的了。现在,他的一张脸作得十分严肃。他还有一点儿显得恐惧的样子。说:“他绝对没有藏起来,他绝对就在这间屋子里,只是我们看不见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阿音一张美丽端庄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恐惧之色,说:“对!他现在绝对正在这间屋子里呆着!他是有呼吸声的!呼吸声正在这间屋子里! 现在,我们三个都屏住呼吸!仔细听一听他的呼吸声!” 于是,我们三个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然后,在这间屋子里,果真还响着一个均匀的呼吸声。 听声判断。我觉得呼吸声就在我的旁边。就在我伸手就能触摸得到的位置。可我没有勇气伸出手去尝试着触摸正在呼吸的人。毕竟,他是一个我看不见的人。 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这间屋子里呼吸着。 我现在有两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是:我此时此刻正发着精神病。现在发生的不正常现象(遇见一个看不见的人),只不过是我精神上出现的错误。我不应该相信的。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应该否定自己正在感受着和面对着的东西。 第二个想法是:如果我不是正在发着精神病。自己现在是一个正常人。那么,正在这间屋子里呼吸着而我们看不见的人,他是不是一只鬼?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杨大发说:“达财!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你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 我用一只眼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不再充斥着那么明显的真诚了。他的一双眼睛里面更多的是充斥着焦急、迷惘、疑色。 阿音说:“我早就说过,他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你们还不信,这下可以证实了吧!” 我说:“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么我是谁?”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你看不见他。真正的杨达财能看得见他!”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说。 我说:“我一定是真正的杨达财!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个谁!看不见的人。你说一句话,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杨达财?”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大杨大发大声说。他的声音浑厚响亮如洪钟。他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开了一点儿。用一双瞳孔明显已收紧不少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我旁边的空气。 在我的旁边,正响着一个均匀的呼吸声。却看不见正在发出呼吸声的人。 “他看不见我!他当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说。 “既然他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他到底是谁?真正的杨达财又在哪儿?”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大声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最大的愁 (一) 马申儿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原来,她是一个用7F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人。 如果她自己不说。谁也看不出来她跟普通人有什么两样。 就算她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会当她是开玩笑。如果她一个劲地说自己是打印出来的人,恳求别人一定要相信她。别人会把她当成一个神经病看。 “达财。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查明一下你的身份证更换记录。看看你途中到底有没有改过名字!一个人合法更改名字需要更换一张新的身份证!看你以前的身份证上是不是‘杨大财’这个名字。”马申儿说。 下一步。我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了一张身份证。 这是一张崭新的身份证。上面还散发着胶味儿。 我看了它上面的签发日期。果真是2016年。 除却外面的风雨声。 在这间还亮着灯的堂屋中。我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我将身份证装回了衣服的口袋里。 马申儿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我只有一张新的身份证。没有旧的身份证。所以我现在无法确定我的旧身份证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名字!怎么去找旧的身份证?”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你换新身份证的时候,旧身份证会被公安局收走的。”马申儿说。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马申儿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问:“你能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吗?” “他是谁?”我问。 “就是看不见的人。你能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吗?”马申儿说。 “当然能!我又不是一个聋子!”我说。 “听他的呼吸声判断。他现在正在你的旁边站着!很近,你一伸手。应该就能触摸到他!”马申儿说。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达财!你现在不妨伸出一只手试试。看能不能触摸到他!”马申儿说。 我久久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去尝试着触摸。 因为我不敢。没有勇气。 看得出来。马申儿显得有一些失望。但她没有再怂恿我。 我问:“彩色神像马婶儿说,你们将来有一个大灾难。你们好像谁都躲不过去。 将来的那个大灾难,具体指的是什么?” 马申儿说:“那个大灾难,具体指的。当然是你!如果你是真正的杨达财!” “我怎么会是你们的大灾难?”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彩色神像马婶儿说。真正的杨达财感悟无止境,终于有一天,他会达到一念实现所有的境界。到那个时候。他只要用脑子一想,什么物体都会发生变化。除了物体不会改变本质。当然,前提是。他需要记住要改变的物体的模样。而且还不能记错了。而且他需要知道的是要改变的物体的实时模样。 譬如,(彩色神像)马婶儿的模样。现在它已变成了一颗大黑蛋。所以说。马婶儿实时的模样是一颗大黑蛋。但真正的杨达财脑子里所记着马婶儿的模样,仍旧还是一尊彩色神像。他还不知道马婶儿实时的模样。因为他还没有见过这颗大黑蛋。 不,不。他脑子里所记着的马婶儿的模样,不止是一尊彩色神像,还有我呢!真正的杨达财,他并不知道我是马申儿,而不是马婶儿。他还以为我是马婶儿呢!因为他脑子里记着我的模样。所以当他想死马婶儿的时候,只会把我想死的。而已变成一颗大黑蛋的马婶儿倒是躲过了一劫。”马申儿说。 她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 时间在沉默且压抑的气氛中又过去了一会儿。 “说来说去,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是真正的杨达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十分生气地说。 “如果你是真正的杨达财,你应该看见人家的。可你看不见人家!”马申儿说。 “他说的就是真话吗?”我恼怒不已。 “人家是制造出彩色神像马婶儿的人,人家有那么大的本领,应该不会说假话!不屑于跟咱们说假话!”马申儿说。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那谁,看不见的人。你制造出了彩色神像马婶儿,对吗?” “对!是我制造出来的它!怎么了?”空气中响起了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 “你是一名泥塑匠人吗?”我问。 “泥塑匠人?你是什么意思?”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问。 “你是专门为神仙制造塑像的吗?”我说。 “专门?我为哪个神仙制造塑像了?”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你不是为马婶儿制造了一尊彩色神像吗!我至今还不知道马婶儿是哪个神仙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我想你是误会了!”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说。 “彩色神像是我制造出来的并不假。但当初我制造它时,并不是为哪个神仙制作的塑像。是我把这尊神像制作出来之后,它自己修炼成精了。它活了。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马婶儿!”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原来是这样!”我不由得很是惊讶。 “那你能不能告诉你到底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啊?”马申儿大声问。 “别烦我了!我现在正在发愁!”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发愁?你发什么愁?”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是啊!你这么大的本事,还发什么愁!”马申儿说。 “你们懂什么!我的愁是最大的!我的本领不足以解决我的愁!”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你到底在愁什么?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问。 “说给你听有什么用?”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说不定我能帮你什么忙!”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比较客气地说。 “真可笑!你要跟我套近乎吗?可我告诉你,我的愁,恰恰是你帮不上的忙!”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我觉得很是尴尬。不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申儿替我抱打不平:“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想帮你的忙。你不应该这样奚落人家!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善良有个屁用!我的愁,就是愁于找不到真正的杨达财!帮我找到真正的杨达财,这个忙,谁能帮得了我?”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原来你愁这个呀!这我恰恰能帮得了你!因为我就是真正的杨达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说。 “你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你不用一遍遍的重申个没完了!烦不烦!如果你是真正的杨达财,你怎么看不见我?检测真假杨达财的唯一的条件,就是能不能看得见我!说什么其它的都是扯淡!”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我不再说话了。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我还是坚信自己就是真正的杨达财! 如果我不是,那我到底是谁呢? 马申儿说:“这个好办呀!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总共有两个杨达财吗!要区分他们两个。就从他们两人各自坐的东西上区分吧!一个是坐的竹椅子。一个是坐的电动轮椅。其实,他们两个还各自有特征。就是一个是乌鸦嘴。一个是金口! 乌鸦嘴,就是说好的不灵。说不好的灵。 金口,就是说不好的不灵,说好的灵。 这样一比较。当然金口是一个好东西。乌鸦嘴是一个坏东西! 而这个正在一张竹椅子上坐着的杨达财,是金口!” 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自己长这一张金口。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 “金口未必是好东西!乌鸦嘴未必是坏东西!”空气中响起的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马婶儿继续说:“既然,这个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张着一张金口的杨大财不是真正的杨达财。用就排除法呀!很简单的。排除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另外一个杨达财。他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长了一张乌鸦嘴!他肯定就是真正的杨达财!” “他一定不是真正的杨达财!我才是真正的杨达财!”正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我很生气地说。 “那个杨达财呢?他干什么去了?”空气中响起的那个浑厚且冰冷的声音说。 “他去长着一张金口的杨大财的家了。他去那里的主要目的是:用他的乌鸦嘴对着假杨达财的哥哥杨大发说一句很不好的话。 那句很不好的话就是:‘不出一分钟,你就会死的。’“马申儿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五章:杨大发之死 (二) 风雨激烈。 好在人类智慧,知道盖屋子。自己住在屋子里,就可以避免风雨。 人住在屋子里。外面的风雨越大。那种住在屋子里的幸福感就越强。 所以。房屋,是人们生活中很重要的东西。 有多少人为了住上房屋,不惜背上了债。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还债。 在这个世界上。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房奴。 而不是房奴的人。有很多活得还不如房奴。 这个世界上有幸福吗? 就算有,幸福也不多。 人们活得太苦了。忙碌一辈子。操心一辈子。真正坐下来露出舒缓的笑容的人有几个?就算有几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榨取。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着榨取。这个世界就不是美好的。这个世界就不是公平的。榨取辛苦劳动的你,他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喝茶。还对你吆喝板脸。你就像一条狗,他像一个主子。可其实上,是你养活了他。 所以。这个世界需要改变。 在二楼上。四号房间里。 屋子里正亮着灯。看着有四个人。两个人正在站着。是阿勒和阿音。两个人正在坐着。一个人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是我。我的名字叫杨达财。一个人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头上的头发全部打了卷,形成了一颗一颗的发团。像一大串子葡萄,他的名字叫杨大发。 在这间屋子里。看着有四个人。实际上有五个人。有五个人正在这间屋子里呼吸。为什么是看着四个人。因为另一个人看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个问题却是卡在了这里。 对于这个看不见的人。只有一个人能看得见他。那个人就是真正的杨达财。 而我就是杨达财。我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杨达财!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我为什么看不见他? 所以在这间屋子里。又下了一个结论: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因为我看不见他。 这让我觉得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么我到底是谁呢?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么真正的杨达财又是谁呢? “他看不见我!他当然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说。 “既然他不是真正的杨达财,那他到底是谁?真正的杨达财又在哪儿?”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大声问。 “我现在有两个不解!”空气中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说。 “什么两个不解?”正坐在床上已胖成一团的杨大发问。 “第一个不解。我不知道这个正坐在电动轮椅上的家伙到底是谁。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起初,我还以为他就是真正的杨达财。可他真的是看不见我。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所以我就只好否定了他是真正的杨达财。 第二个不解就是。我不知道真正的杨达财在哪儿!”空气中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说。 接下来。在这间屋子里。谁也不再说话了。 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谁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在沉默且压抑的气氛中。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着。 外面还在响着风雨声。风雨声昭告着风雨更加激烈了。雨是特大暴雨。风是至少七级大狂风。 天还未明。 这个夜。真的很漫长。 有龙在,不知风雨何时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阿勒说:“烦恼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既然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就不要一直想着它了。暂且将它搁置一旁吧!咱们还是先干点儿能让人开心的事儿吧!” 阿音说:“什么事儿才能让人开心?” 阿勒说:“我想看一看杨大发那价值一百万的直播内容!” 阿音说:“我也想看!” 杨大发说:“不能白看!” 三个人都正在看着我。 我只好张开口说:“眼前的这个杨大发。一定能改变这个世界!” “好!达财!借你吉言!你这张金口说好的,就一定显灵!”杨大发十分高兴地说。 我歪着一颗脑袋,咧开嘴作得苦笑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这是一张乌鸦嘴。 接下来。 杨大发打开了电脑。登陆上了直播平台。让安装在电脑上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说:“既然要演一遍。那我就打开直播。顺便赚一点儿打赏!虽然夜已深,但上网的人还是很多。现在的很多人,都习惯半夜里上网。打发他们的寂寞和无聊!” 阿勒说:“你不打开电脑还好。你一打开电脑。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们。那双眼睛就在电脑里!” 阿音说:“是呀!我也有这种感觉!” 杨大发笑道:“在电脑里不止一双眼睛。而是很多双眼睛。我看一下。呃,现在我的直播室里正有四十多万个观众!” 阿勒和阿音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杨大发开始了他的价值一百万的直播表演:逆生长。 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儿地变年轻着。一张脸正在变化着。肥胖的身躯也正在变化着。 随着时间推移。他变得越来越年轻。变得越来越小。他变化的过程中充满了神奇,和科幻的味道,令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 我觉得他的变化已超出魔术的范畴了。 他好像不是在变魔术! 我脑袋里不由得想到了两个字:法术! 可我马上否定了自己。认为自己现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正在犯着精神病。我眼前所看到的,和现在感受到的,都是我精神上出现的错误。是虚假的。不是真实的。真实的世界,应该是平凡的世界。 最后,杨大发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正躺在床上,被宽大的衣服覆盖着。 阿音走过去,将宽大的衣服从小婴儿的身上摘掉。将小婴儿从床上抱了起来。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没有双腿。它的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咧开嘴一笑,流出了口水,嘴里没有牙齿。 阿勒说:“这个小娃娃真可爱!我也想抱一抱它!” 阿音将小婴儿递过去,说:“你也抱一抱它吧!它长得真讨人喜欢!” 阿勒将小婴儿接过来,抱在自己的怀中,脸上笑呵呵的。 正坐在一台电动轮椅上的我忍不住说:“这个小婴儿真可爱!能不能也让我抱一抱它!” 阿勒看着阿音,征询她的意见:“让不让他抱?” 阿音看了看我,说:“让他抱一下吧!” 于是,阿勒弯下腰,将双臂上托着的孩子朝我递过来。我伸出双臂将孩子接过来托着,双手轻轻的搂着它柔软的身躯,心里感到很是高兴。它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咧开没牙的嘴在笑,“咯咯......”的笑出欢乐响亮的声音。 我也忍不住咧开一张嘴陪着它笑,忍不住说了一句:“不出一分钟,你就会死掉的!” 这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小婴儿天真灿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乌黑如玛瑙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和不信。 可我就是一张乌鸦嘴。 一张真正的乌鸦嘴。 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不好的灵。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阿勒大叫道。 “他不是金口!他是乌鸦嘴!”阿音亦大声叫道。 两个人顿时惊惶失措。 当两个人想要干点儿什么的时候。 可为时已晚。 小婴儿已经死在了我的怀中。 它已闭上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完全停止了呼吸。 我感到一阵阵的心痛,忍不住一只眼睛流出了泪水。十分的难过。 是碰巧了我一语成谶?还是我真的是一张乌鸦嘴? “亏你哥哥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咒他死!”阿勒怒道。 “既然你已经把他咒死了。能不能把他的尸体还给我们?”阿音说。 我神情冷漠声音冷冷地说:“这是我哥哥的尸体!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本该是死的。他活着就是一个错误!他死了就对了!” “你闯祸了!你闯下了弥天大祸!”阿勒说。 阿音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将这个残疾人杀死!” 我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说:“二位够胆杀我吗?” “你......”阿音语塞了。她不仅没有往前逼过来,反而往后退了退,做得十分警惕和防范的样子。一张美丽端庄的脸上神色显得有些害怕。 阿勒也作得一副比较恐惧的样子,身子也往后退了退,说:“是!我们不敢杀你!因为你是一张乌鸦嘴。你张嘴一说就把我们说死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正在流着泪,说:“你们两个走吧!我不说死你们!” 阿音说:“你为什么要放过我们?” 我流着泪说:“因为我不想害死任何人。我不想当一个坏人。我想当一个好人!” 阿音说:“看你的样子作得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可你把杨大发说死了!” 我哭着说:“我的哥哥,我真正的哥哥,它本来就是死的。是你们家的主人如来佛陀霸占了我哥哥幼小的尸体。用它的尸体成长、活着。我现在这样做,只是为了夺回我的哥哥的尸体!算是为我过早夭折的哥哥讨回了一个公道,这,何错之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大家看过来 我因为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有可能五天。十天。半个月......迫不得己的事儿。书暂且停更。我回来。继续更。希望大家谅解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