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 正文 第1章 江湖旧怨 ”洛阳红”俗称焦骨牡丹,相传武则天冬日游上苑,传旨令百花盛开,“莫待晓风吹”。百花领旨相继开放,独牡丹不遵。武则天大怒,遂命纵火烧之,并将烧焦之牡丹弃于洛阳邙山沟壑中。那些被烧焦的牡丹得洛阳邙山水土滋润,居然重生。人们欣赏此花傲骨,称其为花中君子。

时值初夏,洛阳城外,正是一片芳花遍地之处,尤其是苏园中的花王亭,芳华点点,飘然若云中仙子,细看那姚黄c赵粉c状元红株株俱是上品,最妙的是一美貌少女正两手托腮细细品着一株傍亭牡丹,人是美人,花是花王。

少女正细细享受着这份宁静,冷不防双目被人捂住,一人粗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表哥!”少女柔声怨着,扒开来人双手,却见一少年笑嘻嘻的吐着舌头。

“嘿嘿,我妈刚得了两匹上好的苏绸,一听你来了,非要让你去挑一匹。”少年不待分说,拉了少女的手便走。“诶诶,慢着点。”说的怨言,却数不尽的甜蜜。

两人刚走出牡丹园,却见一人躺在地上,细看正是牡丹园的管事,喉咙被人刺穿,已然死去,少年高呼“来人”却无一人应答,茫然跑出几步,却见假山后面又横着两人,鲜血满地。

少年已是惊恐到极点,忽见一人飘然而至,鹤发童颜,长发若雪。

“小耳莫慌!”

“爷爷!”少年已然是泪流满面,正要奔向老者,一人突然立于身前,身形魁梧,铁脊如枪,阴黑的背影傲然若山。

“阁下是谁?我苏府上下可是你所杀?”

“嘿嘿,你还问我是谁。”口中发出铁石摩擦的声音,大汉微举着右臂,却只见一只铁拳上独少了大拇指。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贼,当年怜你年幼,只是削去你两只大拇指,罚你永生不能用剑,没想到你还不知悔改。”老者说完在背后将一大铁盒取出,手持盒顶把手将一奇形兵刃取出,却见把手上分成九枝,每枝皆若细剑,却长有数丈,散开若孔雀开屏,又像被人拉的极长的羽扇。

“嘿嘿,冷光剑!末敖老儿,当年你废我武功,如今我又回来了,我只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大汉并指前伸,发出“啵”的一声,老者挥剑相格,却见火花迸溅。

“化气为剑!好本事!”老者满脸的不可思议,却将那柄怪刃舞的密不透风,飘然若杨柳春风,绵亘的满是杀意。

一时间只闻呼和连连,但见火花迸溅,老者怪刃飘舞,仿若一巨大的线团;壮汉铁臂连伸,剑气飘渺不定。只见二人战场上真气翻涌,刮得地上一道道的伤痕,附近山石树木早已绞的粉碎。

如此斗了一顿饭的功夫,老者渐渐气息转粗,一招“粘云湿雨”使得慢了一分,大汉窥的真切,忙使一招“六花簇聚”,意走六分,分袭老者六大要穴。老者身处险境,却不负一身铮铮傲骨,大喝一声,拔地而起,一个筋斗已然落在大汉身后,急身而退,却不忘将呆落在地的少年携起。

“哪里走!”大汉一声爆和,已携二指剑气如雷奔而来。见大汉出招,老者竟不阻挡,甘受一招,却将二者距离拉远,在花园里左拐右拐,又穿过几道云门,已然不见踪影。

却说老者甩掉了壮汉,奔进了一座阁楼,将墙角一块地砖掀开,却是一处机关,掀动机扣,只听“轰轰”声,地面裂开一条缝隙,却是一条密道。老者封好机关,跳入缝隙,带着少年匆匆而去。

少年被老者携着在地道里急奔,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眼前一亮,却是到了出口,入眼的是烟云缭绕的山谷,身处的位置是峭壁上的裂缝,原来密道竟穿过了整座山,来到了山的背面。幸好裂缝距离谷底很近,很快二人就到达了谷底,放开少年老者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左手扶着右臂,以老者刚毅的性子仍痛的吸了口凉气,原来老者整条右臂若无骨般直垂着,却是受了极重的伤。

“爷爷,你没事吧?”少年满脸的关切。

“小耳,我没事。我为了逃过那恶贼的追杀,甘受他一指,没想到那小贼功参造化,一指之力竟将我整条右臂的骨头都震碎了,为今之计只能将这条手臂去掉了。”

“啊?那怎么行!爷爷我们该怎么办?”少年满脸的震惊,直觉大脑茫茫然。

“小耳莫慌,你扶我去前边小溪旁。”

少年将老者扶到溪边,老者又让少年喂了他几口水,缓了半天劲才接着道:“一会我要将右臂切掉,你为我止血。”

少年又是一惊,“啊,爷爷,我要怎么做?”

正在这时,忽然一声大喝传来,“末敖老儿,你躲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有种的就跟我决一死战。”音浪轰鸣,回音荡荡,却是那大汉一路追杀而来。

“爷爷!”少年忍不住的害怕。

“别怕,他找不到我们。哼,疑兵之计!”老者没有显出一丝担心,却也停下治疗的举动。

渐渐的天色转黑,期间大汉又喊过几声,有时很远,有时似乎就在谷顶,每当那时少年就感觉整颗心要跳出来一样。之后大汉仿佛失去了耐心,再未发出一声,少年一颗心也落了下来。此时天色已黑了七八分,更而下起了雨,少年找到一个山洞,将老者扶进,山洞外已是电光闪耀,滚雷轰轰作响,大片大片的雨点哗哗的拍打着洞外山石,洞内却反而安静了下来。

“小耳,那恶贼追的这么急,我恐怕难逃此劫,你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老者明知自己无幸,却渐渐的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爷爷!”少年已是泪流满面。

“小耳,江湖中人都是生死不由己,自我少时初入江湖的那一天就一做好了身首异处的准备,如今我活到这把年纪,已是赚了。”

老者语气平和,又接着道:“我与那恶贼的恩怨要说到四十年前。我本是江东雷剑山庄少主的伴读小童,机缘巧合下得遇紫荆山蒹葭道长,承蒙仙人不弃,传授我三招剑法,我由那三招剑法自立门户,在su zh一u一带也闯出了一番名头。那时我正意气风发,忽然接到一张铭贴,却是北路英雄骆镇侠发出的江湖救急文书,帖子上写道铁剑门叛徒于英做下弑师c灭门恶行,望天下豪杰得而诛之。后来我更得到消息,那小贼被天下英豪群起而攻,却杀出重围,一路向江南方向逃来。我得到群豪的邀请并在乱石崖上截住那恶贼,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大奸大恶之徒竟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童,柔柔弱弱的样子。那瘦弱的身子骨一握住剑柄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飘忽不定的剑法不沾染半分人间气息,邪恶的仿佛来自九幽冥界。我与他大战三百来招,他毕竟年少气弱,被我击败,我怜他年幼削去了他两只大拇指。群豪仍不肯放过他,他只放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跳下悬崖了,没想到那小子竟捡了一条命。”

此时老者已讲完江湖旧怨,又出人意外的道:“那小子与我也算不上什么深仇,之所以这样赶尽杀绝是因为我苏家有一件仙人之宝。你奶奶是雷剑山庄的xiǎ一 jiě,我伴读少爷的亲姐姐,与我也算是青梅竹马,庄主待我不薄,在我初入江湖时将xiǎ一 jiě许配给我,之后江湖辗转,跟着我着实吃了不少苦,她最爱牡丹,我遍寻天下终于找到一株牡丹花王。那时的情景我记得一清二楚,春光灿烂,山坡上长满花儿草儿”

说到这老者脸上浮现着满满的幸福,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株牡丹自然便是咱们家的花王了,后来我更是发现那花下埋着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灵力,即使被人吸收殆尽,过不了多久又会补充圆满,比之传说中的灵石更要神奇三分。我多方打听,原来那石头叫‘玲珑石’,乃是天地至宝。”

说到这里,惊讶的少年忽然有一种猜测。

“不错,你从小佩戴的便是那块‘玲珑石’,你从一出生便先天有损,全身的经脉萎靡衰弱不堪,只有靠那仙石的温养才勉强保住你的一条命,若有一天你没了这块石头,不出一年你就会经脉涅化而亡。”

“爷爷,我不要这块石头,我们给他吧,我只要大家都活着。”

“傻孩子,交出石头就能罢休吗,江湖从来都不讲什么心慈手软”

老者欲待多言,猛听“轰”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从悬崖上坠落。

“末敖老儿,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一句阴森森的话,将二人仿佛拉进地狱。

老者深喝一声如箭般猛然刺入那漆黑的雷雨之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伊人魂逝 “轰”,但听乱石纷飞。

“吓”,仿佛有怪兽嘶鸣。

“这是什么东西?”老者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与不可思议。

“看不出来吗?这是你那乖巧的外孙女!”壮汉阴森森的说着,又带有大仇得报的奸笑。

“这不可能!”老者惊愕的声音传来。

这时少年刚走出山洞,但见漆黑的雨夜中有两盏孤灯悬着。

“咔”一道闪电划过,一巨蛇的身影猛然显出,而刚才看到的孤灯正是巨蛇的眼睛。

“嘻嘻,正是靠着你外孙女的那一点点血脉,我才能找到你!”大汉此时已是满面狰狞。

“你修炼了邪术?”老者不由的问道。

“井底之蛙!这是仙术!”壮汉满是不屑,又接着道:“我是蛇花夫人的守炉弟子,这四十年的岁月,我也不是白白的浪费。”

“以他人的不幸换取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算什么仙术!”老者虽满身的伤痕,但满身的正气亦如那出鞘的利剑,闪耀着让人无法直视。

“哼,多说无益,看招!“大汉右手执一盏油灯,挥灯前指,那巨蛇得了指令,蛇头猛然弹出。

“轰”,却是老者飞身躲开,巨蛇撞进谷中山壁。巨蛇猛然挣扎,山壁上无数山石树木被巨蛇巨大的身躯绞成碎块。一时间狂风乱啸,碎石纷飞。

巨蛇巨大的身躯在山谷中横冲直撞,只见满天的石木如同乱射的炮弹。

“轰轰轰轰”如同碎石击败革,每被击中一下,老者就会吐一口鲜血。

“唰”蛇身急转,神龙摆尾。蛇尾如同鞭子击中老者。

“轰”这次是老者撞入石壁。

“哈哈哈,末敖老儿,你也有今天,这四十年我所受的苦难与折磨,我都要在你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大汉状如疯魔,“乖蛇儿,给我将他撕咬成碎片。”

蛇身前驱,正向老者移去,忽然一块石头击中蛇头。

“不要伤害我爷爷。”却是少年挡在巨蛇身前。

巨蛇大怒,以头击向少年,少年哪里躲得开,忽觉一条手臂抓住自己的臂膀,随后少年就被推进山间树丛。

巨蛇轰击而至,老者仿佛拥有一副铁骨,被撞击到崖壁上,一副身躯凝然不倒,浑身上下骨肉撕裂,鲜血淋漓。

巨蛇移向老者,忽然又是一块石头击中蛇头,石块飞来的方向正是少年摔落的树丛。巨蛇暴怒,一头撞进树丛,一时间木断枝折,泥土翻飞,却那里见少年影子。巨蛇怒极,仰头冲天,嘶声长啸,回声滚滚,轰轰作响。

“畜牲,不要管那小子,我要你杀了那个老的!”壮汉挥灯驱使巨蛇。

巨蛇欲待回转,忽一石块又击中蛇头,巨蛇愤然作起,蛇身惯空,以长虹之势愤击向树丛。

“畜牲,你竟敢不听我话,找打!”大汉掐决念咒,但见手中油灯噼啪作响,远处巨蛇如遭雷击,狠狠地砸落在地上,然后疼得满地打滚。

“喝!”却是少年趁大汉不备,从树丛跃出,一棍击中大汉脑袋。

少年这一棍击完,立时便觉不对,只见大汉双眼血红,一掌将少年击飞,这一掌大汉毫无留手,只这一击少年已是筋断骨折,血撒长空。

“吼!”巨蛇发出一声长嘶,一双巨目忽明忽暗,继而狠狠的盯着大汉,充满恨意,离奇的竟将少年护在身后!

“咦,竟然破了我的法。”大汉满脸的惊讶。

“我知道了,是这小子的血!”大汉阴沉沉的说。

“qg rén血解无情 蛊,难道这是天意!”大汉的声音渐转呢喃。

“不!”大汉愤怒的吼着,“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做垫背!”

大汉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巴掌大小,盒子打开,却是一张纸符,花花绿绿的绘着一些图案,遇风自燃,顷刻间便包围了大汉的左臂。大汉包着火焰的左手掐住油灯的灯芯,拽出一根碧绿色的丝线,右手弃灯,掐一手印,顺着左臂一抚,却见火焰脱离左臂,将绿色丝线包裹在中心,被右手印托着,形成一个火球。

“喝!”大汉大喝一声,却见火球猛地弹出,轰向巨蛇。

巨蛇怒吼一声,携暴怒之势,猛然撞向火球。

“轰!”巨蛇火球撞击在一起,火球轰然炸裂,巨蛇被掀翻在地,头部被炸出一个巨大的伤口,更有一丝碧绿的火光嘶嘶的灼烧着。

“你怎么样了?”却是少年跑到巨蛇旁探看。

“嘿!”少年听到风动,却是大汉的攻击到了。少年躲无可躲,被大汉一拳轰撞在蛇身上。

少年闭目待死,忽觉此次受击并无甚了得,睁眼一看,大汉正蹒跚着抓起一根树枝,以尖利的一头刺向少年,残破的身躯只能支持他最后以一击。

少年欲待躲避,却觉浑身剧痛,原来少年多次受创,亦是油尽灯枯。

一丈c半丈c两尺尺,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树枝刺向自己的眼睛。

“呼!”一道人影闪过,将大汉撞歪一旁,却是老者聚集了浑身的力气发出的最后一击。

夜雨潇潇,少年苏耳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无情的夜晚。当苏耳缓缓醒来时,展现在他面前的是阴暗的夜下风雨摧残后的世界,远处横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扶养自己长大的爷爷,一具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仇敌。两个宿命中的仇敌却同逝在一个雷雨之夜,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名的讽刺。

无边的昏暗仿佛凶兽的巨口,一点一点蚕食着少年身处人世的温暖。

“表哥!”

苏耳环视左右,寻找那熟悉的声音,却见一朵豆粒大的火苗在雨夜中缓缓亮起。

“表哥,我好痛!”

声音越来越微弱,走进些才看见一丝绿油油的火苗在巨蛇头颅一角那被炸伤的巨大伤口上嘶嘶的燃着,毎响一声焰火都如痉挛般不住颤动。

“表妹,是你吗?”少年双手护住雨夜中的火苗,纤细的火花里仿佛有张熟悉的面孔。

“你说说话啊!”

“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仿佛有人抚摸少年的脸,少年又看见了那张美丽的脸。

“表哥,我要走了,这世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又怎么舍得。”

“表妹!”少年猛然惊醒,才知是南柯一梦,天已亮了,雨亦停了,空旷的山谷一片狼藉。

少年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虎踞龙盘 时间面前,哪怕巨大的石,也会揉碎成沙。

但心中的伤不会,时间抚不平那道疤。

苏耳渐渐习惯了谷中的生活,他长高了,强壮了,昔日的摩崖壁他走的如履平地,偶尔也会跑到不远的洛阳城去贩卖山货c购买生活所需。

一日,苏耳背一篓山梅且去洛阳贩卖。清晨湿气重,却正合了梅子的鲜,苏耳起了个早,天擦着亮,苏耳已背着山梅攀援绝壁了,山间石缝,穿壁而生的古木,早已成了苏耳穿行山间的道路,不知什么时候起,苏耳有了一身的力量,完全不像原来的公子哥c弱书生,他穿行在山林中更像兽类,灵巧,猛烈。有时兴起,猛地窜起,能攀到数丈高的枝头,现在他更喜欢在山间飞跃的感觉。

苏耳忽觉前方有异,拨开枝头,却见山林间卧着一只巨虎,白额吊眼,比寻常老虎大了四c五倍,巨虎伏在山石后紧盯着远方,苏耳清楚,此处已近官道,此虎所图,必是官道上的行人。恰在这时,一丝笛声传来,呜呜然却扬扬洒洒,不失君子风度。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阁下当世之强者,却也干这种偷偷摸摸之事?”听这声音像是个书生。

苏耳绕过巨虎,伏在一棵树上,山林在左,居高之下,正好看见官路上的情景,只见一辆马车正停在路中间,一书生持一笛坐在车夫位置。忽然,马车前方数十丈远处多了道身影,一身青衣道袍却带一铁质iàn ju盘膝坐在路边的巨石上。

“我在此久候阁下多时,阁下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将车中人留下。”蒙面者虽是道人打扮却一副凶狠的样子。

“我当是谁,一副死样子,还藏几只猫,龙虎道人的名头都被你丢尽了,还是手上见真章吧。”

书生言罢,持笛而奏,笛声温婉,音色亮丽,若春之初至。

忽然地动山摇,万千藤蔓从地下钻出,嫩绿的枝条伸展着肢体,迅速的胀大粗壮着。阵势已结,藤蔓齐摆,势若奔雷般冲向道人。

道rén iàn不改色,伸手袖中取出一块玉石,形做虎状。道人将玉石向空中一抛,只听“啪”的一声,玉石化为巨虎,白毛黑斑,临风而啸。

巨虎冲向藤蔓,横冲直撞,所向辟易,但更多的藤蔓却在滋生蔓延。道人接连抛出玉石,巨虎群与藤蔓展开激烈的搏杀,随着巨虎增多,藤蔓渐渐落了下风。书生笛声忽变,萧萧而猛烈。却见黑云攒聚,顷刻间便大雨倾盆。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柱香的功夫便烟消云散,维留小溪潺潺,烟雾迷蒙。此时笛声飘渺而深邃,不知何时起周围出现了无数的蝴蝶,水晶般晶莹剔透,拍打着孱弱绝美的羽翼。只见一只蝴蝶笨拙的划过一条弧线,落在巨虎身上。“轰”的一声巨响,蝴蝶自爆的粉碎,巨虎也被炸出一个巨大的伤口,眼见不活了。蝴蝶接二连三如雨般落下,轰鸣声此起彼落,不一会巨虎便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哈哈,怎么样,猫蛇道士!”书生忍不住放声大笑。

“把你的蛇也放出来吧,有虎无龙的龙虎道人就像瘸了腿的狗!”

“如你所愿!”道士卷起左臂道袍,只见整条左臂被布条紧紧缠绕。道士将布条解开,动作很慢。道士的臂膀,怎么说呢,很美又很丑,那条臂膀纤美白皙,仿若美人玉臂,就是这条美丽的臂膀上,横七竖八的划着一条条紫色的疤痕,如果非要用言语来形容那些那些疤痕的形状,我们可以用“天狗噬过的新月”来做一个总结。

“嘿嘿,紫月寒霜疤!不要让我失望!”书生一振玉笛,满天的蝴蝶结阵扑过。

道人伸出左臂,只见左臂疤痕莹莹发亮,发出阵阵龙吟,道人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开!”随着道人的大吼,其左臂一条疤痕强光大作,钻出一条巨龙,张牙舞爪,仰天长啸,一时间风雷大作。

蝶群忽然跌进溪流,继而水声大作,一只巨大的蝴蝶从水中诞生,巨翅扇动间,无数蝶粉飘落,却是无数的小蝶。

蝶c龙二者都是声势大振,忽然互相猛烈的冲向对方,巨蝶周围布满了自爆水蝶,巨龙行进间轰轰炸响,不一会二者相接,互相撕咬,巨龙有牙有爪,占尽便宜,一时间蝶粉纷飞,巨龙厮杀兴起,嘶声长啸。

好景不长,巨蝶忍受撕咬剧痛,却慢慢将巨龙的身躯合在双翅之间,巨翅合并,仿佛一个巨茧,巨蝶猛然发力,无数蝶粉在蝶茧内轰然爆发,响起一声声闷响,不多时,巨蝶双翅分开,哪里还有巨龙,只有残留的断肢残躯还诉说着争斗的残酷。

道人不为所动,左臂伤疤接连分裂出条条巨龙,群龙乱舞,巨蝶渐渐支撑不住,终于被群龙撕成碎片。一时龙声激昂,肆声而欢,齐冲向书生,书生仿佛未发现战局变换,仍沉浸在自己的曲子中。龙群冲到一半,互生异变,地上碎藤虎尸忽然相互吸引,粘连在一起。一时间,一支虎尸军队就已组装好了,虎尸断裂部分被藤蔓连接,更像一个个的布娃娃。异虎发出一声声嘶吼,接连冲向空中的龙群,龙群未能预料,被冲的七零八碎,待得龙群重整队形,冲向虎群,虎群又已变成碎尸残藤,龙群嘶啸,却又无可奈何。此时在书生前一丈处虎藤残躯聚成一座尸塔,塔身上覆着一个个虎头,张大嘴吐出一个个水球,水球弹射到巨龙身上,猛烈的炸裂开来。龙群冲到尸塔处,却又被尸塔上的虎爪挡住,加之地上的尸虎复生,从旁骚扰,一时龙群损失惨重。

“嘿嘿,你我就不要玩这些小把戏了吧!”道人一声冷笑,继而从大石上跃下。

“龙化!”随着道人一声大喝,龙群便得了号令,迅捷的冲向道人,巨大的身躯化为薄薄的一层披在道人身上,金灿灿的,鳞次而连,一时气势无两。

道人猛然冲进虎尸群,龙爪连挥,霸气劲风锐如利刃,将虎尸群切割的七零八落,一声大喝,猛然击出一拳,拳劲炸裂,一时间仿佛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慢慢的尘埃渐散,哪里还见什么虎尸c尸塔,只见书生周身烈焰如炬,成巨人状,火焰巨人双手各持一柄金剑,剑身交错,挡在身前,而在其前方此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拳状深坑。

“来而不往非礼也,且看我的五行灭世曲。”说着,书生曲风一变,细腻c狂烈c厚重c锋锐c绵密五种曲调杂次而生,一时间仿若各种曲调轮番演奏,又仿若有五个人同时演奏,错落间让人好像听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听到曲子,火焰巨人c巨蝶c藤群一时得了号令,猛烈的攻向道人,金剑攻前c蝶翼击后,藤群从泥土中钻出,紧紧缠住道人双腿,一时间道人腹背受敌。忽然大地巨震,猛然拔起一个庞然大物,却见一个泥土巨鲸跃在空中,遮天蔽日,猛然砸向道人。

“轰!”一时间山河崩碎,到处是碎石,到处是裂痕。最中间一个巨大的裂缝中道人挣扎的爬出,只见遍体鳞伤,龙鳞甲仿佛剪碎的破布,残破的挂在身上。

“嘿嘿,小道士,你可服气?”书生打赢一仗,甚是高兴。

“我输了吗?”道人还是冷冷的样子“只怕未必!”

“不怕你嘴硬,打到你服软为止!”书生再次发布号令,巨鲸又已跃起。

“你的五行灭世曲五行相继,每一道都下了不少功夫,如果你能将五形合一,我自退避三舍,可惜!”道人看都不看头上越来越近的巨鲸。

“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是被称为‘玉面萧候’,而不是‘玉面萧王’?”

“因为你的死穴太明显了。”道人大喝一声“撕天!”双爪交错,“嘶”的一声,天空出现一道十字裂纹,并像打碎的琉璃样迅速的蔓延,很快便与天空中的巨鲸相撞,只听“砰”的一声,巨鲸碎裂,一时间碎石如雨,轰然间仿佛天崩地裂。

尘埃落尽,但见那“修罗场”上,碎石群中,一人傲然挺立,青袍道式,纹着龙虎,左臂空荡荡的,鲜血淋漓;一人依石而坐,胸前长衫碎裂,被人剜去好大一块血肉,好在一颗心脏还好好的在血泊中静静的跳动。二人惨状正是在巨鲸崩裂的刹那交互一击的结果,一时两败俱伤。

“玉面萧候,贫道得罪,成王败寇,xiǎ一 jiě我就接走了!”道人淡淡的道。

“你虽胜我一招,但凭你现在的落魄样,你又能取的谁走?”书生一脸委顿,却又不服输。

“还好,贫道早有安排。”道士吹一声口哨,只见山壁上一只猛虎跃下,风声呼啸,却是道人早早布下的一支奇兵,也正是苏耳见到的那只。

巨虎一声长啸,携风带势猛扑向远方马车,马车离二人交战之处较远,仍被二人波及,马被巨石击中,碎为肉泥,车被撞塌半边。

巨虎扑向马车,虎爪挥舞,车壁毁坏,木屑纷飞,却哪里还有人在。

距离此处二十里,山间石路,一青年背一少女踏阶飞奔,正是苏耳。

“感谢公子搭救,小女子闺字陆媛,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太乙神兵 秋木如虬,苍冥古道,苏耳背着陆媛踏步疾行。

“公子,山风有异,左右必有古刹,你我可去暂避一时。”

“倘若那恶道追来,又待如何?”

“但凡古刹,必有诸般神力加持,因缘际会,可挡一二。”

“好!”苏耳四周寻觅,不多时便见一庙檐隐于林中,檐角峥嵘,说不尽的威严,可惜早已破败不堪了。走近破庙,却见衰败的庙墙有门无窗,庙门破败只剩下半扇,说不尽的荒凉阴森。

苏耳推门而进,只见庙里供着一个魁梧大汉,蔚然而坐,其后墙上写着两个大字“青帝”。

苏耳不解,陆媛便道:“伏羲以一拟太极,然后一画开天,此为太昊苍茫得道前的本相,想不到竟在这里见到。”

苏耳将陆媛放下,陆媛略一沉吟便道:“实不相瞒,妾身家道中落,近欲投奔姨娘,不想贼人当道,今日多亏公子相救,我有一法可挡那恶道一时片刻,还望公子助我!”

“陆姑娘严重,义不容辞!”

“此处乃是青帝之庙,有阴阳二气护持,若加以引导,以那恶道败弩之末,未必能攻入此处,此外妾身带有一件家传之宝,虽时间仓促不能发挥十之一二,若能侥幸不死,便是上天眷祐。”

“好!”苏耳无可奈何,只得听从陆媛安排。

陆媛拿出一个荷包袋,拿出几页符纸,灰纸银字,与当日在大汉于英处所见绝不相同。其后又从荷包袋中拿出一只小鼎,古色古香,又拿出一块香料,碧油油的四周镶嵌着无数金质符文。陆媛将香料点燃投入鼎中,供奉在青帝像前,不久香烟袅袅,但香气却凝而不散,渐渐的竟与供奉的青帝一模一样。陆媛将之前拿出的几页符纸递给烟影青帝,烟影青帝大手一挥,符纸燃烧,化作无数符文围绕周身盘旋环绕,其后便一动不动了。

做完这些陆媛又从荷包袋中拿出一个大布包,大布包比之荷包袋大了不知几十倍,端的神奇。打开布包却是一堆木块铁条,奇形异状。

“不知公子是否听过傀儡之术?”陆媛问到。

“不曾听过,愿闻其详。”

“早先混沌初创,群魔乱舞,人族势弱,我辈先祖修行异术方始与之抗争。传说有一异人以异兽妖魔精华部位拼chéng rén形,或单独御敌或穿戴为盔甲,神奇非凡,妾身祖上偶得《异人录》残篇,上书荒丘兵战之地,冥修异士“乙”盗取妖王爪齿为兵,诛魔人“太渊”,以之筋骨为甲,得天外魔金为盔,傀儡术始成,所向辟易。那一套傀儡乃是天地妖魔最强所致,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傀,其命‘太乙神兵’。妾身祖上有幸得到神傀一部分碎片,家祖命名为‘太乙左足’,若你我二人能将‘太乙左足’拼接成功,岂会怕那恶道。”

苏耳左右打量这堆碎片,寻思只是一对碎片而已,就算拼出花来又如何能抵挡猛虎来袭。陆媛又取出一张拼接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绘满了零件拼接图形。奇形怪状的,怎么看都不像一只脚。

陆媛双手连挥,将一个又一个零件拼接起来,一时间犹如芭蕉雨下,又如落英缤纷,一时三刻,陆媛猛然停下,双目迷茫,原来一些部件是没有的,当年家族中众多能人异世想出无数种办法修复“太乙左足”,却很少有成效,后来一位族人突发异想,说会不会是一些部件被遗失了,再后来家族中的一些人按照该理论进行了无数种尝试,终于拼出了一副拼接图,但此图太过理想化,又缺少部件,故而至今都无人能复原太乙左足。陆媛本来就没想复原完整的神兵,只希望其能发挥功能一二抵挡恶道而已。岂料拼接不完整的“太乙左足”到处是l一u d一ng,有一些部位连接十分薄弱,仿佛一晃就碎。

陆媛将拼装不完全的太乙左足递给苏耳,有些脸红道:“公子,妾身不能完全复原‘太乙左足’,只能试一试,凭借‘阴阳二气阵’或许能击败恶道的‘虎符’之术。”

苏耳接过“太乙左足”,却怎么都不觉它像是一柄兵刃或是一个傀儡,只觉其像是一堆被人撕烂的骨肉。挥舞了两下,全无任何作用,反倒是掉落了一些部件。

“公子不会法器运用之法吗?”陆媛止住苏耳的继续尝试。

“小生只是一个读书人,所思所见都只是圣人礼仪,奇门异术什么的,在下是半点不懂。”苏耳亦觉得有些尴尬。

“方才小女子见到公子身形异于常人,一些灵能若隐若现,却不知何故?”

苏耳全然不明所以,不由挠了挠头道:“小生只觉身体强壮了些,并未有什么灵能。”

“公子可否试着意走气海,然后转入神阙。”

苏耳家中书籍颇多,倒也认识穴位,当下照着陆媛所说不断尝试,半天道:“没有反应。”

“那试着意走神阙转入气海。”

苏耳依言而试,又没有半点反应,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陆媛接着又说了数种穴位组合,除了苏耳的摇头,没有任何结果。在试到灵墟至神藏,只觉一股热流由灵墟穴流入神藏,苏耳不由惊异。其后由神藏转入灵墟,热流渐盛,仿佛灵墟穴变成了一个小火炉。陆媛听到欣喜,但又怪异道:“不应该啊,怎么会是灵墟啊。”但时间紧迫,顾不了多想,只能教导苏耳渐渐将灵墟热流流入右掌“旁宫”穴,进而导入太乙左足。一时间“太乙左足”莹莹发亮,不断颤动,猛然间发出嘹亮的响声。

“轰!”一声巨响,庙壁颤动,却是巨虎听到响声找到此处,又击几次,庙壁破了个大洞,巨虎踏步而来,再无阻隔。就在这时,烟影青帝大手一挥,无数符文分成黑白两色飘飞而出,在巨虎与二人中间组成一个壁障,符文流转盘旋,竟挡住巨虎的撞击。

巨虎发现进击不得,竟口吐人言道:“xiǎ一 jiě,贫道并无恶意,此行乃是你姑母挂念,让贫道带你归家的。”音如铁石交击,竟是龙虎道人远远操控。

“天下间所有人都知道,我姑母乃是‘天下盟’惩邪除恶部的部长,又凭借出卖我父当上‘天下盟’的副盟主,捉我这个半妖回去是要替天除恶吧。”陆媛满脸恨意,不想如此娇弱的一个人身世竟如此坎坷,最重要的是那句“半妖”引的苏耳无尽遐想。

“老夫受人所托,亦要忠人之事,如此,得罪。”

龙虎道人亦是果决之人,言尽于此,便要动手。虎躯左冲右突却被符文壁障左右游移中一一化解,但多次撞击下符文壁障渐渐不稳,龙虎道人亦是老道之人,观此阵仓促发动却是后劲不足,一时间放弃灵活的身法,一声猛啸,携巨力撞向符壁,如此几下符壁更加脆弱了。突然一声异啸袭向巨虎左侧,却是苏耳发动“太乙左足”自左攻入。巨虎不由闪避,苏耳哪有什么争斗经验,一时收势不住,却被巨虎抓住机会,趁苏耳势衰,猛然撞向苏耳,苏耳被撞的七荤八素,口吐鲜血,更重要的是只此一击就将“太乙左足”撞破,断成好几个碎片块。苏耳呆了一下,此时却是要命,“阴阳二气阵”是有防护范围的,流动之中仿佛形成一个符文圆球,巨虎将苏耳自右而左击飞,只是撞在了左侧墙壁上,没有进入阵势防护之内。一时间猛虎在侧,势同风雷,只能束手待毙了吗?

一声交击之声,却见一只傀儡松鼠翻动间甩动大尾,自上而下劈在猛虎额头。巨虎退却,大摇其头,步履瞒珊,却是被撞的有点晕。傀儡松鼠浮在空中莹莹发亮,远处无数傀儡碎片仿佛收到召唤纷飞而来。碎片投入鼠身,补足周身的缺陷,一时间光晕流转,浑然一体,这才是太乙左足真正发威。傀儡松鼠拼接完成,在空中一跃却是跃入苏耳怀中,耳朵不断磨蹭苏耳的胸膛,说不尽的亲密。

苏耳反思下,不知“太乙左足”如何有这般变化,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的鲜血激活了“太乙左足”,却不知与传说中的神傀是否一致。

“从此以后,你就叫‘小太乙’吧。”苏耳对这个灵动的傀儡小动物说不尽的喜爱。

忽觉风声渐盛,却是巨虎恢复过来,袭向苏耳。苏耳急忙闪动,却哪里来得及。忽然‘小太乙’甩动大尾,一股反力推动苏耳快速移动正好躲过巨虎一击。苏耳得‘小太乙’相助一时间勇气大盛,挥拳击向虎背,巨虎亦有察觉虎躯弯转,却使得苏耳这一下击了个空。不想小太乙正好跳到苏耳的拳头上,甩出它的大尾巴,去势凛冽,便如一柄弯刀般狠狠的砍在虎背上。这一尾将巨虎伤的极痛,巨虎发出一声裂帛巨响,“啪”的一声化为了一块玉珏,正是一块“虎符”。苏耳正要捡起,忽听陆媛示警,苏耳急忙闪躲,一只铁臂已然击向苏耳左膀,“小太乙”急卷动大尾圈挡铁拳,但这一击极重,只一拳就将“小太乙”及苏耳击飞,拳尾交错时更是发出犹如铁石交击之声。“小太乙”受伤极重,不断抽搐,发出“吱吱”之声。这一拳亦是将苏耳击的七荤八素,望向袭击者,只见青衫独臂,半具铁面,正是龙虎道人追杀而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剑妻剑妾 青帝庙中,龙虎道人只身立于“阴阳二气阵”外,一身气势压的苏耳透不过气来,不久前大发神威的“阴阳二气阵”亦被这股气势压的噼啪作响,继而发出一声琉璃碎声,青帝像前的小鼎化为一堆碎片,龙虎道人身前再无阻隔。

龙虎道人发出这一击后竟然没有了任何其他动作,一双锐利目光细细打量着这座小庙,只见此人在庙中缓缓而行,视苏耳c陆媛二人无物,继而直直的盯着青帝像。龙虎道人忽然后跃,此前所立之处冲出一道赤色霞光。龙虎道人这一步尚未落实又是猛然斜移,一道橙色霞光从落脚处冲起。起落间龙虎道人退了七步,共有七道霞光冲起,霞光凝实,竟是七位美人各穿一色霞衣,眉目如水,貌若天仙。

正在此时,贡在台上的青帝像轰轰作响猛然向一侧倒去,石像底座中空,竟是钻出一个人来,只见身形伟岸,器宇轩昂,一脸皮赖的神色,却是一身公子哥打扮。此人一出现,七美便围过来,叽叽喳喳,一美人道:“相公,此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好生无理,将他打跑了好不好。”又听一美道:“此人虽凶,终究断了一臂,相公你不好对他太用强,只教训教训他一顿就好了。”一美亦道:“妾身观此人一身杀气,必是大奸大恶之徒,相公你且先将此人抓住,送往官府,倘若审出是一江洋大盗,岂不善哉。”

那公子哥搂着七美笑嘻嘻的道:“此人既不是可怜的残疾道人,亦不是小小的江洋大盗一枚,乃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盟’惩邪除恶部副部长‘龙虎道人’是也,可不是我等乡野村夫惹得起的。”

龙虎道人不为此人言语所动,沉声道人:“阁下何人?不关己事,莫要惹事粘身。”

那公子哥不顾不答,只顾自吟自陈:“吾闻远方有美人,其名为‘黛’,居梧桐居,顾影自怜。”刚才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转眼间变成书页荼毒的呆子,只见他问道:“若我不前往,美人会不会落泪啊?”

龙虎道人不想遇见如此奇葩,更不多言,铁拳一振,龙吟虎啸间,一击奔雷而出。

七美纷然交错,衣袖穿梭,那愤然一击竟化于无形。

轰然一声巨响,那公子哥身前竟炸出一具深坑,此人气势一时爆窜,周身凛然的剑气嗤嗤作响。却是龙虎道人借一击之势缠住七美,身形一错,竟在这转瞬间向那公子哥发出第二击,那公子哥亦非常人,平日将周身剑气存入腹中,值此危难之际一口喷出,将龙虎道人一拳之势击落在地,龙虎道人之前已是身受重伤,青帝庙之战勉强发出三击,强弩败末已极,再也无力发出第四击,第三击无果已然杳然无踪。

恶道已去,那公子哥将浑身劲力一收,只见其周身嗤嗤作响,无数星线盘旋环绕,不久绕成一枚龙眼大小光球,只见其将光球一口吞下,浑身气质又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那公子哥向陆媛深鞠一躬道:“久闻xiǎ一 jiě威名,在下闻人泪,无理之处,还请xiǎ一 jiě不要放在心上。”

陆媛亦回礼答道:“孤苦无依之人,贱名不足挂齿。”

不想闻人泪确回:“不错,江湖人,何谈贵贱,劳烦xiǎ一 jiě当我几天丫鬟吧!”

苏耳不想此人态度转变竟快如翻书,一时气愤道:“喂喂,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忽被一只铁爪抓住,一时天旋地转栽倒在地,坐起时双手已被一副镣铐锁住。

“嘻嘻,小兄弟,自你进屋时我便发现,你身体中住着个美人,不过大事在即,你还是老老实实做我几天的佣人吧。”

不想闻人泪竟如此无赖,苏耳一时无语,待要反驳,却被陆媛止住,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得闻公子救命之恩,当几天丫鬟佣人又有何妨。”

苏耳无法,亦只得如此。

如此日,苏耳外出打猎劈柴担水,被翻来覆去驱使,陆媛亦被安排打扫庙宇,洗衣做饭。而闻人泪竟是一个剑痴,整日演习各种剑法,七美在旁或是抚琴或是chui xiā一或是执笔萧萧或是临风起舞,亦算一番美景。

一日,闻人泪手执一卷古籍,在松林中演习剑术,只见其左手执卷,右手在空中快速指划,口中不断念念道:“不对不对,怎么可能这样,不应该的啊。”

苏耳担水路过亦被闻人泪这副样子搞得好奇心大起,无意偷瞄一眼,只见古卷上画着个不规则的圆盘,圆盘上布满点点圆点,圆点间被各种箭头连接,初始苏耳以为是副脉络运行图,自己思量下亦觉不可能,不说人的身体中没有这样圆盘状的器官,那圆盘上布满的圆点分布亦没有任何穴位能够匹配,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绝世奇功的话,恐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练得成。

苏耳暗暗自嘲,不想胸口一阵热流涌入,自己脑海一片空白,思绪点点勾划,竟在自己脑海中构建出一副脉络图,细流在脉络图中缓缓流转,竟与自己偷瞄的那副一模一样,苏耳大奇,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玉石,晶莹剔透,正是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玲珑石,只见其莹莹而亮,苏耳手指缓缓抚摸,竟能感受到一股热流在其中不断流淌,苏耳闭上双眼细细感悟,竟觉这股热流渐渐增强,忽然这股热流竟流入自己左手合谷穴,一时竟化为一个热点,在合谷穴生根发芽,细嫩小牙四下分散形状竟与方才所见脉络图并无二致,苏耳一时大奇,睁开眼来,哪里还有玲珑石在。

此事蹊跷万分,却不好与闻人泪说,只得私下找陆媛商讨一二,陆媛得知,却觉此事因缘际会,或许是奇遇亦未可知,竟撺掇苏耳偷学剑法,但闻人泪表面上大大咧咧,却对二人有三分提防,苏耳一时寻机不得。

是日酉时,苏耳打理杂务归来,却被陆媛叫到庙后,却见“小太乙”从其怀中钻出,陆媛言道:“苏大哥,那闻人泪怀有奇门绝技能与你体能相呼应,若此时错过,岂非暴殄天物。小妹有一法,或可一试。”

陆媛从其荷包袋中拿出一小鼎,裂痕斑驳,却是当日被龙虎道人毁掉的那只拼接而成。温言道:“我有一枚异香,能使人魂魄脱离,只是此异香被我祭炼已久,只能供我一人驱使,一会我将魂魄寄附在‘小太乙’身上,或许能窥其一二。”

苏耳不想还有这等异术,满口称是。

陆媛点燃香线,不一会香雾迷蒙,陆媛依靠着庙壁缓缓睡着了,只见香线缭绕,渐渐吸附到小太乙身上,小太乙很人性化的对苏耳笑了笑,转身跳入庙旁松林,苏耳一生虽经历大难,但其心地善良,现今不经他人同意偷学秘术,总是不够光明磊落。一边想自己只是看几眼,那闻人泪亦无所伤;一边却想,苏耳啊苏耳,你一生只读圣贤书,渴死不饮盗泉之水,怎可因此小小术术而将自己一世清白毁于一旦。一颗心两种念头互相征伐,纠结难断,只得来回踱步,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声轻笑,却是陆媛魂归来兮见其囧样不禁莞尔。

“嘻嘻,想不到虎口下英勇无畏的苏大哥竟也有如此小家子气的时候。”陆媛与苏耳已然相熟,谈笑随意。

“此事或许大大不好,此行无果便就此打住吧。”苏耳究竟不想心升裂痕,哪怕错过如此机会,只做到问心无愧便亦无憾。

“只怕此事亦不可得。”陆媛一副认真的样子。

“怎么,被发现了吗?”苏耳不想事情竟发展若斯,接着道:“此事因我而起,要杀要剐,苏某未必怕了他。”

“嘻嘻,我的苏大哥,我是说秘籍我拿到了,还不回去了。”没想到竟是陆媛挑逗苏耳,接着将所见到来:“方才我附身小太乙在林中寻觅闻人泪踪迹,发现其正在松林空地练剑,剑丝凌乱,哪像什么绝世剑术,倒像蛮汉乱舞,我怕被发现便不好有其他举动,只见其久练剑术没有进展,一怒之下将古籍摔在地上,我凭借月光看到古籍封面写着四个大字”

不想陆媛讲到如此关键之处竟生生停住,微微一笑道:“苏大哥可知这本古籍叫什么名字?”

苏耳自然不知,摇头实告。

“嗯,那古籍名称竟也奇特,叫做‘半仙剑法’,也不知谁人起的名字。”陆媛不待苏耳催促,便道:“闻人泪终究舍不得放弃这本剑术,只道自己有所疏漏,自是从头仔细看了一遍,却想不到不远处一只松鼠竟将整本剑术一字一笔都记得仔仔细细,半笔不露。此时我已将那本剑术牢牢记在脑中,若非身死道陨,是还不回去了。”

“看好了!”陆媛以树枝做笔,在地上画出一副图画,“此乃‘半仙剑法’第一式,胎韵神光。”画完陆媛又以树枝做剑,执剑而舞,“我见闻人泪练习此式,气息内蕴,锋芒化为一缕神光,端的奇妙非凡。”

一路剑法舞毕,苏耳依式演习,练的到是有模有样,只是再也找不到热流在身体中流动的感觉。苏耳练习一遍又一遍,竟是越练越差,此时又将炫光画满,锋芒化剑之时,苏耳这一笔却是用劲过大,只觉树枝越来越重,嗖的一声脱手飞出。

苏耳此时气息已然紊乱至极,四肢百骸竟号令不得,一时坐倒在地。苏耳只觉全身气血鼓荡,竟有种破体而出的感觉。全身气血在流经左手合谷穴时竟被此穴位吸走,一时竟如黄河决堤,气血中宣泄的巨力一潮一潮涌入合谷穴。待潮涌之力慢慢涨满,忽然又有一股热流自合谷穴流出,在穴位周围慢慢流动,曲曲折折画满一圈再次流入合谷穴,竟有一丝玄妙的气息在合谷穴出现。此副场景苏耳再熟悉不过,正是方才练习无数遍的“胎韵神光”,原来竟有如此奇妙的运用方式。

苏耳有此发现,心中大喜,将合谷穴热流一遍一遍在穴位周围画着“胎韵神光”图,合谷穴中的气息越来越浓,最终化为一个光晕种子飞入合谷穴。合谷穴竟然大变,穴位关闭,不断变大,竟长成一个胎盘,与“胎韵神光”图别无二致。

“铮”一声剑鸣声在远处响起,听其声,正是闻人泪练剑之处。

苏耳体内气息刚刚平复,不想被剑鸣打断,说不出的厌恶。

陆媛悠然言道:“听此剑鸣狰狞,杀伐分明,远不是闻人泪的风格,莫不是在与人争斗?”

苏耳亦有同感:“嗯,闻人泪此人性情无常,但神通却是了得,却不知谁有如此本事。”

陆媛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苏耳也有一丝好奇,应然而诺。

二人沿着山间小路前往闻人泪练剑的林中空地,但听剑鸣铮铮,靠着空中倾洒的月光,只见闻人泪绕着一道人踏步疾行,挥洒剑指,有七道流光闪动,被闻人泪剑指拨动,飞射击向那道人。道人一身松白道袍,扎着道髻,面目清秀,两手倒背,闲庭信步般踏着步伐,口中发出剑啸,啸声振动犹如兵刃,将闻人泪的攻击挡在三尺之外。

忽然道人啸声停止,欺身而进,将一道流光捏住,剑光破灭,一黄杉美人显现而出,正是闻人泪众多妻妾中的黄美人。

“嘻嘻,好美。”道人抓着黄美人的手腕,一脸的陶醉。

“èi èi”,“恶道住手”,“休要欺人太甚”剩余六道流光停在空中,显出原型,竟是六柄长剑,发出叽叽喳喳的呵斥,正是六美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紫荆之困 剑光飞射,流动如梭。六柄长剑一边对道人怒骂,一边组成锋锐剑阵无情的攻击。闻人泪一言不发,剑指如电,剑气呼啸,发出嗤嗤的响声。

“喝!”道人发出一声大喝,欺身而进,手臂连伸,抓取六次,将六美剑接连抓住,插在身前的地上,加上黄美人被打回原形,正好七柄,煞是好看。七美剑剑身翁鸣作响,却被无形力量死死压制,动弹不得。闻人泪剑势被破,胸口如被巨锤击中,口喷鲜血,一时委顿在地。

“呵呵,七小隐!吹得好大牛皮,也不过如此!”道人笑声如金铁交击,在空中肆意飘荡。

“何人在此说大话?需得问过洒家同不同意!”一阵疾风扑来,一壮硕大汉飞身而至,身披虎袍,巨目圆瞪,手持两柄黑黝黝的铁锏,舞动如风,威风凛凛。

道人受大汉铁锏轮番轰击,抽出一柄木剑,啵的一声发出一圈柔弱的光芒,铁锏轰击在光圈之上呯呯作响,竟无法攻破。道人岿然不动,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身形倏忽无踪,只见无数亮点猛然划过道人之前所在之处。

两丈之外,道人身形骤然闪现,深施一礼,悠然言道:“贫道异道人,骤见传闻中以剑为妻妾的剑痴闻人泪,见猎心喜,狂荡不羁,万望勿怪,却不知诸位又是何人?”

虎袍大汉双手抱拳,手中铁锏交击,呯然作响,“剑虎曾阿虎在此。”

异道人亦学样抱拳,“果然人如其名,没听过。”

曾阿虎暴怒,正待发作,一美妇悠然而现,握着曾阿虎左手,曾阿虎的暴怒一时无影无踪。只见美妇一身青衫,婷婷玉立,左手衣袖莹莹而亮,无数光点在袖中慢慢流动。

美妇施礼言道:“妾身风九娘,我七小隐约定在此聚会,与阁下无怨无故,为何击伤家弟,却要讨个公道。”

异道人回道:“早听闻剑眉风九娘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嫁个无名莽夫,令人叹惋。”

曾阿虎正是风九娘之夫,在七小隐中排行老四,风九娘却是二姐,见识武功皆在曾阿虎之上,二人虽结为夫妇,曾阿虎自己亦觉得一丝不般配。此时道人揭其暗疤,怎不令其暴怒。

风九娘亦勃然变色:“我七小隐人人以惩奸除恶为己任,七人之中,虽称不得英雄豪杰,皆不是无名懦夫。家夫曾阿虎恩怨文明,杀死四百五十余凶恶之徒,却不曾持武力伤害任何一个幼弱之辈,江湖豪杰无不称个侠字。况且我二人结为夫妇,一为两情相悦,二有兄长之命,却不知哪一点引人非议?”

此时礼仪教化森严,风九娘虽为江湖人物,众人心中仍属女流之辈,一番言论下来众人无不刮目,侠女之风,怎不叹服。

异道人闻此施礼言道:“方才贫道言语失礼,还望勿怪!”

接着又道:“贫道自小酷爱收藏,家中收录无数奇珍异物,此番见到‘七美剑’,半魂半器,乃阁中异种之缺,万望割爱,贫道有数种珍宝奇兵,皆举世无双,绝不会亏待兄台。”

闻人泪痴于情,忠于剑,七柄剑比自己命都重要,闻此肺也炸了,以手击地,反身跃起,大喝:“好个狗道人,欲夺吾剑,不如先夺吾命!”

七美剑感受闻人泪之情,轰破异道人压制,飞身射向闻人泪,闻人泪剑指一伸,七剑合一,剑势斜指,乃是天外飞仙之式。

异道人举剑相格,双剑交击,轰然炸响,犹如雷击。

异道人闪身而退,言道:“贫道与阁下交手,三十有七招,皆不曾痛下shā sh一u,却不是怕了尔等。”

接着叹道:“我也没有法子!”

言毕,反身竖剑,左手气托丹田,一呼一吸气间,但见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周身空气发出细微的翁鸣。忽然扬声长啸,只觉天崩地裂,苏耳与陆媛紧捂双耳,依靠大树支撑身体。只见场中闻人泪重创受挫,七柄宝剑组成剑阵挡在身前,但在啸声中犹如风雨中的残叶,吹荡的左摇右摆。风九娘挡站在闻人泪身前,左袖挡在啸声当口,啸声如波纹般冲击着衣袖,轰然炸响,无数光点自袖中飞出,星射而出。道人浑然不顾,啸声一紧,漫天的光点轰然四散,风九娘功法被破,又被啸声击中,一口鲜血喷出,却不曾后退半步。四散光点力竭之后又被啸声牵引围绕道人缓缓盘旋,竟是一枚枚细小的鱼型飞刃。

“喝!”曾阿虎双锏并尖,锏柄绕着右臂极速盘旋,双锏与右臂型如一柄长枪,轰然炸裂,两柄铁锏犹如子弹般弹射而出。

轰的一声响,铁锏落地,道人右手持半柄残剑,手臂鲜血淋漓,虎口撕裂。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响起,却是苏耳受异道人啸声所感,体内一丝剑气骤然爆发,在体内左冲右突起来,周身剑气四溢,却有种剑气爆体之相。

诸人大惊,下意识的远离,只有陆媛靠过来一脸关怀,苏耳已听不见诸人在说什么,只觉周身所有力量皆被剑气吞噬并猛然爆炸开来,只觉身体越涨越大,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而开。

异道人修行剑啸之术,啸声能引起剑气共鸣,对敌时令敌方剑客遭受剑气反噬,端的威力非凡,此方诸人皆是一方剑豪,皆有压制剑气之术,只有苏耳是半路出家,只在今晚修炼出一丝剑气,又怎能抵挡异道人的啸声。

忽然一声嘶嘶声发起,那一丝紊乱的剑气被莫名定住,苏耳只觉一丝冰凉从灵墟穴生出,划过周身经脉,那一丝剑气被那一丝冰凉缠绕拽回合谷穴。

在场诸人看得清楚,只见苏耳正在剑气爆体边缘,忽然周身环境一暗,一蛇形幽魂自苏耳体内发出,吐着蛇芯,碧绿碧绿的,阴森的盯了在场诸人一眼,倏忽钻入苏耳体内。

苏耳一时瘫软在侧,昏了过去。在场所有人皆大眼瞪小眼,显得异常的诡异与安静。

忽然一声长啸炸响,诸人皆运功抵挡,只见异道人骤然发难,飞身跃至苏耳身前,手臂伸出,就要擒拿住苏耳。一人挥掌相格,却未显出丝毫力度,正是陆媛。原来异道人剑啸只针对剑气,陆媛不喜打打杀杀,体内一丝力量也无,自然不受异道人剑啸影响。此时见苏耳遭险,想也未想,伸手阻拦。

异道人神色未动,前伸的手臂却渐渐干枯坚硬,泛出鳞状纹理,已化作一只鹰爪,看陆媛此时情形,只怕一爪下去便要筋断骨折。

忽然一人大叫道:“住手,她是大xiǎ一 jiě!”却是剑痴闻人泪。

异道人冷哼一声,手下劲力又加了三分。

“她姓陆。”这是闻人泪第二声警告。

异道人猛然一惊,心中思量道:“莫不是那个人!”手下力道一转,绕过陆媛,已将苏耳擒拿住。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异道人一踩云步,身形骤然拔高,衣袖如翼,猎猎飞去。

“吱吱!”

“小灰,不要动,不就给你按个假面吗!乖乖的,给你吃好吃的。”

苏耳缓缓醒来,只觉周身筋断骨折的疼,入眼的是一个铁笼的顶架,铁笼周边堆叠着许多杂务,小个的笼子c木箱c石块c还有一些道不明的容器,有许多兽类被囚禁在其中。更有一些兵刃,器械堆叠在侧。说不尽的杂乱,一直堆到木制的屋顶。屋顶亦不知道是何种木材所建,发出淡淡的红色,檩条紧密的排列着,煞是好看。屋顶横梁中央垂着个鸟笼,一只巨大的鹦鹉身处其中,五颜六色的,一只眼翻着鱼白,一爪已残,安着一根铜质假肢,歪歪扭扭的在笼中移动,转动间那只完好的眼珠忽然发现苏耳,继而扯着嗓子高声呼叫。

“主人主人,那小子醒了,那小子醒了。”

“哦”异道人放下手中伙计,转向苏耳,此时苏耳才看到异道人方才摆弄的是一只灰猴,两只大耳尖尖的树立,发出火红火红的光色,骤然化作一团烟雾,只剩一具铁面悬在空中。当的一声,铁面坠地,灰猴亦被打回原形。

“嘻嘻,对这只猴子感兴趣吗?”异道人笑眯眯的言道。

“这是世间最聪明的猴子,叫做‘三通幻耳’,这世上只会有一只‘三通幻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世上只要有一只‘三通幻耳’,其他诞生的‘三通幻耳’就会被这一只吸走生命力,所以遗留下来的这一只就异常的聪明,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异道人一个人在那里自问自答,却怡然自得。

“怎么样?我的收藏不错吧?”

“对了,你也是我的收藏,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说着,异道人在怀中掏出一只酒葫枚玉鼎,将酒葫中酒倒入玉鼎,掐指点燃,顿时一股异样的腥甜蔓延开来。

苏耳只觉异常的燥热,一种极度的渴望在心中生起。

“嘶”一道碧绿的光线自苏耳体内钻出,游移着朝向玉鼎的方向,苏耳顿觉身体中的一部分被一丝丝剥离,光线化为一条完整的碧蛇,蛇头钻入玉鼎舔舐香料。

“啪”

苏耳顿觉浑身的力量消失了,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异道人一手持刀,一手猛然一弹,碧蛇整个被弹入鼎中。“哒”的一声,鼎盖合拢,小鼎一时剧烈振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竹楼艳遇 苏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发现自己化身一条小蛇,这条蛇被困一个狭小的空间,它奋力的撞击空间之壁,哪怕撞的自己骨断筋折。

苏耳缓缓醒来,一只翠绿色的小头抬起,正是蛇魂。一时有莫名的满足充斥在心中。

接下来几日,异道人每日都会拿奇异的事物来逗弄蛇魂,蛇魂也因频繁的hu一 d一ng而变得壮大。苏耳与蛇魂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苏耳可以通过蛇魂感受到周围有无数亮点,蛇魂通过吸食亮点而壮大,苏耳却不能吸收,只是在左手合谷穴及灵墟穴有两个漩涡存在,苏耳甚觉奇异。

异道人逗弄蛇魂时也会传递一些信息,苏耳了解到此地乃是紫荆剑宗所在,异道人在门派中地位很是独特,独自拥有一座小楼,自命“异珍阁”藏有天下奇珍,正是苏耳被困的小楼。

渐渐的异道人对蛇魂的兴趣逐渐减弱,之后再也无兴趣继续逗弄蛇魂了。

一日,异道人在小楼开启法阵,盘坐法阵中间,左手捻一块金色香料,右手掐诀念念有词。苏耳看的不明所以,忽然一副视野展现在眼前,却是碧蛇从宫藏穴钻出,晃动着身子,懒洋洋的趴在苏耳肩头。透过碧蛇的视野苏耳可以看到斗室中出现了无数金色亮点,异道人周身散发碧绿荧光,与金点格格不入。

一个金点游离在囚禁苏耳的囚笼之外,苏耳伸出一根手指,点了那个金点一下,金点竟被手指吸入体内,金色荧光划过指尖c手心c小臂,最终落在合谷穴上,此处孕有苏耳炼化的胎韵神光,二者合二为一,莹莹而亮,闪烁着胎韵神光的纹路。

随着时间推移,斗室金点越来越少,竟有大半被苏耳吸收。异道人神功不成,猛然见到苏耳左臂前伸剑指,在空中轻轻滑动,发出嗤嗤之声,锋锐之利,与传闻一般无二。异道人大怒,此枚金线香乃是其花了大力气才搞到手的,想不到竟被苏耳做了嫁衣,一时悲怒交加,对着苏耳隔空一掌拍出,这一掌乃是紫荆山熬炼筋骨入门的掌法,既不威猛又不霸道,对付任何一个对手都不会使用这招,何况此等距离,等掌力及近,十成中又削弱了七成,但苏耳却任何功法也无,被这一掌拍飞,狠狠的撞在身后笼壁。异道人拍出一掌竟觉得大为过瘾,呼呼呼双掌交错,掌风犹如暴风骤雨,轰然而过。

苏耳受掌风交击,竟被狠狠的按在铁笼壁上,全身骨骼咔咔作响也不知断了几根。忽然一条绿线闪现而过,异道人一声惨叫,左手中指已被蛇魂咬断,鲜血淋漓。异道人大怒,大叫:“畜牲,竟然敢咬我。”右手虚空挥洒,画成一符,符成,虚空中竟形成一球形风穴,蛇魂被风穴吸入,左冲右突竟不能破。异道人快然长笑,右手掐做剑指,每一指出,蛇魂都会发出一声惨叫。苏耳与蛇魂魂魄共生,种种苦痛生受的一般无二。一指伸出,空气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异道人动作猛然僵住,不可思议的抹着胸口,手上已沾满鲜血。

原来苏耳久练《半仙剑法》,来来回回只练成一式“胎韵神光”,其余剑招始终不得要领,今日异道人为修炼神通不惜消耗神物金线香,苏耳吸收的金点乃是世间最精纯的金之力,不是凡人消受的物品。苏耳所习《半仙剑法》号称超凡入圣,成就半仙,正是要以神物为佐,金点入体,自然而然的练成了第二式“灵犀半现”。这一指发出,瞬闪而过,异道人胸口被穿了个通透,此时护体灵佩才反应过来,唤出一个球形光圈。此枚灵佩亦非凡品,与异道人命魂相连,异道人遭此重击,灵佩仍吊住异道人一口气。异道人深知必死,一声长啸,口中发出一道白光射向苏耳,此道白光乃是异道人体内孕育数十年的剑种,剑种未发已刺破苏耳眉心,苏耳一时犹如被死神锁定。

忽然,杂务架轰然倒塌,一个囚笼重重的砸在囚禁苏耳铁笼之下的箱柜,铁笼倾倒。铁笼之后轰然炸响,剑种剑锋堪堪擦着苏耳额头划过。异道人见到苏耳竟未身死,瞪大眼珠,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苏耳全然不顾额头伤痕,亦瞪大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才反应过来。此时箱笼倒了一地,囚禁苏耳的铁笼亦被剑种削去半边。

苏耳杀了异道人,自知闯了大祸,在此地久待必被人揪住不可,慌乱中急忙奔出斗室。推门而出时竟一脚踏空,原来异道人“异珍阁”悬空建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栋阁楼竟如镶嵌在光秃秃的崖壁上,门户之外就是悬崖,这一跤已跌落在半空之中。苏耳惊恐的挣扎,却全然无受力之处,肩膀蛇魂仿佛一条绳索,缠绕不远处一枝松木,苏耳身躯一紧,已撞在松枝上,苏耳抓住救命稻草,死命抱着松树躯干,松枝却受不了这巨力冲击,断折开来,苏耳与松枝一同掉落在崖谷,好在崖底树木繁茂,松木挂在枝叶之间,削掉了大部分冲力,此时苏耳仍紧紧抱着松枝,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未死,慢慢从树上爬下,惊魂久久不定。便在此时头顶警钟长鸣,在空旷的山谷中远远传播,无数飞剑亮光呼啸而来,奔向崖壁上的“异珍阁”,苏耳情知事发,急忙奔走,不变方向,只知离此地越远越好。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空旷,一巨型山石悬空伸出,山石末端建有一八角凉亭,山石对面就是一巨大瀑布,大量水汽轰然坠下,说不出的壮美。

远处山间忽然传出一声长啸,苏耳犹如惊弓之鸟,急忙俯下。一大汉声音传来:“想不到我‘天狼剑’又回来了,二十年一别,紫荆山你还是老样子。”话声未毕又是肆意长笑。一声呼和,又一人言道:“大胆贼子,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透过凉亭栏杆看到远处石板官道蜿蜒的盘在山体上,一人身材魁梧,周身锁满铁链,身旁二人解压。大汉“天狼剑”暴怒,怒怼言道:“老夫快意恩仇,纵横天下之时,你还未出生那,也敢在老夫面前张狂!”解压二人大怒,大棍砸下,发出雷鸣电闪的声势。天狼剑闷哼一声,猛然撞向左边一人,此人横棍当前,天狼剑一脚踹在棍上,借势急退,反身一个筋斗翻出,一头槌撞向右侧之人。此人竟不料天狼剑如此攻击,被天狼剑正中脑门,二头相交,却是天狼剑的头更硬几分,右侧之人被撞的脑浆崩裂。左侧之人本已高举“雷火棍”,只见天狼剑满脸狰狞,头颅之上又挂满红白之物,一时被惊的呆了,这一棍竟击不下。差这一刻,已是生死之别,天狼剑胸口伸出一臂,猛然抓向那人胸口,臂膀回缩时已抓着一棵鲜血淋漓的心脏。

天狼剑连杀二人,转过头来看了苏耳所处凉亭一眼,苏耳一时冷汗如注。半晌,天狼剑走的远了,苏耳才稍敢深喘一口气。

苏耳亡命之人,不敢走大道,顺着山坡缓缓而下,不一时走到谷底,瀑布冲击形成好大一片湖泊,湖泊边上一座竹楼独立。苏耳走进竹楼,竟觉说不出的精致典雅,一桌一椅皆是精巧细致。走进里屋才发现是一闺房。苏耳听得脚步声,急忙躲进柜中,左右皆是女性贴身衣物,散发淡淡幽香,苏耳大囧。透过柜门缝隙,看见一美丽少女推门而入,只见其双眼无神,竟是盲的。

少女提一大木桶放在屋子中央,在墙壁上拉动机关,一竹竿从屋顶伸出,向木桶注入热水,不一时将竹竿拉回,拉动另一机关向木桶注入凉水,将凉水竹竿也拉回之时,苏耳已是目瞪口呆。原来少女竟在苏耳眼前宽衣解带,将周身衣物尽皆褪去,进入木桶,洗起澡来。苏耳一生之中何曾遭遇如此境遇,一时大囧,艳遇非凡。

便在此时,屋外一人喊道:“紫荆风少游捉拿逃犯,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屋中少女大怒:“逃犯自去别处捉拿,我这小地方还能藏的了逃犯?”

风少游言道:“我等一路追踪逃犯踪迹,姑娘还是让我等检查一下,也可摆脱嫌疑。”

少女趁着这一来一回交谈功夫,已穿戴整齐,推门而出,怒而言道:“我才在紫荆山住了几日,这就要搜查住处,莫不是欺辱姑娘无依无靠。”

不待风少游作答,少女念动法决,自竹屋屋顶伸出两只机械臂,骇然朝风少游抓去。风少游掐动剑诀,虚空点了两下,一道青光闪过,却是风少游驱动“风吟剑”对敌。风吟剑灵动绵密,此刻驱动的“一剑双闪”更是风少游的得意剑招。两条机械手臂顿时被断为四截,不想断掉的两节手臂竟弹跳而起,猛然扑向风少游身旁的两名同伴,此刻异峰突起,谁也没有料到这两柄机械臂被斩断仍能驱动,二人被机械臂锁个正着,竟都动弹不得。机械臂极速缩回,二人被少女驱动法术绑了个严实。风少游不想师弟被拿,急忙驱动风吟剑攻击少女,此时风少游心思慌乱,再也顾不得拿捏分寸,一柄风吟剑雷射而出。少女料理二人,风吟剑距离面庞仅剩数寸,少女却未动容分毫,两柄机械臂左右交击,将风吟剑锁在半空,可谓险到极处。风少游面目扭曲,极力催动飞剑,但机械手臂粗大异常,飞剑竟似锁死在空中。少女伸手握住空中的风吟剑剑柄,两条机械臂自少女手臂左右贴合,咔咔声后化为一只护臂,风吟剑在少女手中不住颤动,少女手掌猛然握合,风吟剑遭到重击,碎为数段,风少游本命法器受创,神魂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少女正要料理风少游,山谷中传来一人大喝:“女儿你在哪里,你老爹来接你了。”此一声震的山谷轰轰作响,发声之人神力可想而知。少女闻得此声,一时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紫荆山剑修,急忙奔进小楼之中。

苏耳躲在衣柜之中,只是隐约知道楼中少女与紫金山剑修动起手来,一时分外忐忑,若是少女被紫金山剑修击退,自己必然无幸,却也害的少女蒙受牵连;若是少女得胜,发现洗澡被人偷看,少女如何自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似乎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忽然一物在衣柜中钻动,苏耳一惊,发现竟是一只幼狼,身躯娇小,连眼睛也未睁开。苏耳害怕幼狼发出动静,引来他人,将幼狼抱在怀中,幼狼竟也不避他人,顺着苏耳衣领钻进衣服之中。

苏耳正在彷徨之间,一厚重的声音传来:“女儿,你老爹来了。我知道错了,不该瞒着你母亲的事情,我父女二人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将她寻回。女儿,让你老爹见你一眼。”

来人声音悲切,竟在小楼中嚎啕大哭,接着嚎道:“我找了你母亲一十九年,她若想让我寻着,便是十个人也让我找全了,不会瞒你到今日,其中苦痛就让我一个人受吧,不能让你也遭受与我一样的煎熬。”

大汉猛然一喜,叫道:“女儿。”已奔进闺房,大手一挥,已将衣柜门打开。苏耳与大汉大眼瞪小眼,苏耳认得来人,正是日间被铁索锁拿的犯人“天狼剑”,不想正是闺阁少女的父亲。

天狼剑将苏耳一把抓出,大喝道:“我女儿那,你把我女儿藏在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避隐剑阁 话说苏耳被天狼剑拿住衣领,悬在半空,不住的惊恐。

天色骤然阴暗下来,半空中雷声滚滚,一神人也似的声音夹杂在雷声中喝道:“天狼剑,掌门真人念你与本门渊源颇深,饶你一命,却不是由得你在本门撒野。”雷光猛然劈中小楼,小楼顿时炸为齑粉。

一道流光自雷光炸裂中钻出,猛然扑向空中,正是天狼剑,身形飞跃中变得越来越大,化为一异相巨人,狼首人身,却又三头六臂,六只手臂上抓着六柄巨剑,骇然朝着雷云撞击而去。

雷云之上正中站着一白袍白须道长,周身云片上站着密密麻麻的剑修,皆催动剑诀,一时剑如雨下。

天狼剑一头撞穿云层,一时无数剑修被从云层上撞翻而下。

“‘紫荆圣手’,你久居紫荆四圣,一手‘紫荆剑雨’天下无双,自霍某剑术有成,还未向您请教,深以为憾,今日你我且分个胜负。”

胜负二字还未说完已一剑劈出。“紫荆圣手”大喝一声:“来的正好。”

天狼剑此一剑携雷霆之势劈出,虽是一剑却凝聚周身之力,与六剑齐出无甚分别。“紫荆圣手”掐动剑诀,周身剑修已挥剑施法,每掐动一决都有九九八十一柄仙剑飞出,剑光汇流,如银河坠下冲向天狼剑。两股剑势相交,天空轰然炸裂,无数剑光四散而下,竟比烟花还要炫丽三分。

大战伊始苏耳便被天狼剑丢到战场之外,虽无甚损伤,亦弄了个灰头土脸。苏耳呆呆的看着远方,交战之处,巨大狼人法相与剑阵交击,剑光炸裂间犹如天崩地裂。无数剑修遭受波及,不是被天狼剑巨剑击中,就是被受不了剑气轰鸣,五脏六腑被震的粉碎,栽落云头。地面上插满了各式仙剑,发出莹莹亮光,五彩绚丽已极,加上紫荆剑修身价颇丰,周身佩戴各种法器,虽诸人身死道陨,亦发出瑰丽法光。此处修罗场,亦是苏耳见过最美丽炫烂之处。

苏耳怀中小狼不住钻动,竟从苏耳衣服中钻出,跌跌撞撞朝战场中走去。苏耳大急,追着小狼奔向战场。四周飞剑纷落而下,委实凶险万分,有一次一柄飞剑正好落在身前,苏耳收势之下已是胸口贴着剑柄,倘若苏耳快上半分,此时焉有命在?小狼奔向场中,在一只荷包处停下。只见那只荷包莹莹发出七彩亮光,悬浮在虚空之中。小狼嗅着鼻子,朝着荷包嗷嗷直叫,偏生小狼矮小得很,够不着。苏耳抱起小狼,摘下荷包,不想此举一下竟如捅了马蜂窝,四周飞剑法器犹如收到牵引,纷至沓来。苏耳惊慌之下,手足无措,竟是一跤坐倒在地。不想飞剑法器来势虽急,却被荷包一口口吞入袋中,转眼间四周清理的干干净净,虽仍有剑修尸体在侧,但已无任何光点存在了。小狼从苏耳怀中跃出,一口咬住荷包袋,苏耳大骇,急忙将小狼抱在怀里,幸亏此次荷包袋未再反常,只是吓得苏耳胆战心惊,再也不想在此地再待片刻。

话说天狼剑大战紫荆圣手,苏耳急忙逃离战场,真是急急如漏网之鱼,一脚深一脚浅,也不知来到何处。如此行走了半日,天色也已变黑了,苏耳早已饥渴难耐,要不是怕被人一剑劈成两半,又如何走得了这般行程。闻得远处钟鸣声响,苏耳调转方向,且去寻找些吃食。

苏耳奔至钟鸣之处,但见人声鼎沸,络绎不绝,正是一处食堂。苏耳跟着人群入内,冷眼观得人分两种,一种衣衫华贵c趾高气昂的,便向一侧窗口领一枚丹药潇洒而去;一种粗布长衫c唯唯诺诺的,便向另一测窗口打一份寻常食物,只是两者都拿着一枚令牌向窗口中人销帐。苏耳哪来的什么令牌,只怕一下便露馅了,且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苏耳正待抽身而去,却见小狼从荷包袋中叼出一枚令牌,苏耳大喜,此时腹中饥饿狠了,也顾不了许多,递给窗口中人,竟一般使用。

苏耳端着食物找到一处僻静处,便开始狼吞虎咽,竟觉一生之中此顿饭最是惊险,最是好吃。吃得两三口只见小狼在一旁咽着口水,苏耳大笑,夹起一块鸡肉塞在小狼嘴里,如此你吃一口我吃一口,一人一狼顷刻间亦将一份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苏耳大笑,引的诸人侧目,苏耳也不回避,抱起小狼言道:“你我同生共死,也算有缘,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苏耳的家人。”言道此处,竟有一种无比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接着言道:“我得给你起个名字。”眼神一转,言道:“一定要非比寻常,独树一帜的。”只见小狼年幼,走路时跌跌撞撞的,苏耳嫣然一笑,言道:“既然你这么爱摔跤,就叫‘小扑跌’怎么样?没有反应就是同意了哦!可不许反悔。”言罢哈哈大笑。

正待此时一对人闯进堂中,高声言道:“剑罚堂办案,捉拿贼人,无关人等原地待命。”声势浩大,一时四周禁声。

此时紫荆山发生两件祸事,一是异道人离奇身死,二是天狼剑大闹紫荆山,两件事都与苏耳脱不了干系,苏耳自知无法幸免,然饱腹之下,胆气颇壮。对着领头之人一指点出,正是刚学会的那招“灵光半现”,金光乍现,领头之人豪言未毕,已被苏耳一剑指击穿眉心。场中大乱,苏耳趁势摆脱重围。四周飞剑击来,苏耳哪懂得防御之术?还好“小扑跌”调转荷包,众飞剑纷纷吸入,众剑修大骇,尽皆止步。

苏耳奔至一处高台,但见其上一阁蔚然而立,傲然中威严顿生,正中挂一牌匾,上书“剑阁”二字。苏耳欲奔进阁中,不想被一道光圈一弹而开。诺大一处阁楼竟被人用阵法隔开,手笔之大,匪夷所思。

苏耳听得身后呼喊声响,得知追兵将近,情急之下,一指点出,不想大阵竟被破开一处缺口,苏耳大喜,一头钻入阁中。

苏耳坐在地上背倚门扉,竟是丝毫大气也不敢喘,听得外面嘈杂声言道:“也不知那小贼跑去了哪里,怎么一转眼竟不见了,莫不是钻进了这‘剑阁’之中?”

又听得一人哈哈大笑:“逃进‘剑阁’?亏你想的出,这‘剑阁’最是我派机要之地,各代掌门执掌门户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这‘剑阁’加一道封印,怕是大罗真仙也破不开这‘剑阁’封印。”

又有一人高声言道:“诸位师弟,捉拿拿要犯要紧,不容耽搁。”

诸人齐声言道:“谨遵掌尊师兄令。”

苏耳从门缝里观得诸人走的远了,一颗心才算落地,一回头只见一张狰狞脸庞赫然立在面前,与自己不过一尺距离。苏耳大骇,一声惊呼还未发出,便被全身捆住坠入殿中深洞。洞口一物横移,将此洞封了个严严实实,竟是一尊巨鼎。此时苏耳惊呼才发出,可惜回荡在这封闭的空间,沉闷异常。

此时苏耳才看到来人竟是一具木偶,青年獠牙,与戏里夜叉一般无二,只是下半身是一条长大的蜈蚣身子,长长的身躯两旁长满尖利的利爪,盘曲的缠着苏耳。木偶居高视下,发出桀桀的笑声:“你‘半人蜈傀’爷爷等了整整三百年才把你盼来,小样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哈。”每一个字皆如铁器交击,狰狞刺耳。

苏耳怔怔言道:“老兄你好,我与你素不相识,却不知何处得罪了你?”

半人蜈傀大怒,言道:“住嘴,我才不要听你狡辩,上次便是听你胡言乱语,我才落得这副田地,已是三百年了。”

苏耳自觉胸口一紧,空中一暗。半人蜈傀已将苏耳勒的死死的,一口咬下。苏耳怀中一物钻出,骤然胀大起来,正是小扑跌。长大的小扑跌一身银亮的白,脊背上一副紫月印记,说不出的妖艳美丽。小扑跌朝着半人蜈傀一口咬去,二物身躯皆是巨大,互相纠缠,已无物攀援洞壁,一起栽落洞底。不想洞底竟有好大一片空间,二者腾挪撕咬,绞的洞底没有一处安宁,满目的幽暗,却杀气腾腾。

洞底空间颇为空旷,小扑跌占尽便宜,半人蜈傀被狼爪击中数下,已是狼狈不堪,猛然窜到头顶通道中。小扑跌投鼠忌器亦不敢冲出,身子变小,又变成一只小狼。不料半人蜈傀骤然扑下,对着小狼一口咬下。小狼却也骤然胀大,一口咬向半人蜈傀。小扑跌声势威猛,又骤然发难,半人蜈傀不敢挡其锋锐,身子急转,躲过此一击,却仍被小扑跌咬住下肢,半人蜈傀断肢求生才躲过一劫。小扑跌一时声势无两,仰头啸天,呜咽嘶鸣,刺破长空。

自此半人蜈傀再也不敢击下,小扑跌受地势所限亦不得冲出,二者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小扑跌本体是幻月天狼,可以遁入虚空之中,偷偷弄到许多食物,只是不能将苏耳带出,一人一狼困守在这剑阁之底。话说这剑阁乃是紫荆剑宗藏书之地,阁中所列之书无不是震古烁今c绝命天下的剑招。小扑跌外出常常带来一些阁中剑谱,苏耳所学《半仙剑法》乃是剑术之中的一种异类,虽神意非凡,却并未指导剑理。苏耳单学此术自然无法领略其中深意,是以第三招“幽王古剑”始终不能窥探门径。苏耳借用剑阁剑术领略“幽王古剑”,此一式主要讲求聚势,天下剑招无论优劣皆有剑势蕴藏其中,然不同人使出又演变出无数化形,此剑招吸收天地剑势为己所用,借用天地之势,谁人可挡?但此招又最是难练,天下剑势何其繁复,却也不是说化便化,说吸收便吸收,若无厚积怎可勃发,也是苏耳机缘巧合得以领略天下剑术翘楚“紫荆剑宗”的私藏。

苏耳修习剑术日夜不辍,一日看到一式剑术,飞剑劈出可化为鲲鹏,携此遮天盖地之势,便是神人也要避让三分。领略剑势奥妙之时,苏耳渐渐沉入其中,感觉自己竟化为一只鲲鹏,翱翔于九天之上,那自由翱翔之感c冲破天际之豪令苏耳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舒爽。忽然苏耳竟感觉到一种柔软充斥在怀中,醒来看见一女子睡卧在自己怀中,面容精致,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苏耳一时竟看的痴了。

一会少女缓缓醒转,看到苏耳呆呆的看着自己,竟也不以为异,慵懒的伸了伸身子,一口亲在苏耳脸颊上。对此苏耳熟悉异常,因为每日小扑跌在自己怀中醒来也是如此伸一伸身子,然后亲自己一口,但此时一个ěi nu也如此这般亲自己一口便让苏耳有种见了鬼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苏耳曾在竹楼t一u kui过这个女孩洗澡。

苏耳一时愣在当地,胸中有无数话要问,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个“你”字说了半天。脑中一种奇异境界轰然破裂,周身开始萦绕一丝丝锋锐气势,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直冲天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青帮秘闻 话说苏耳剑势爆发,一击轰破洞口巨鼎,半人蜈傀亦不知去向,苏耳此时也顾不得少女来历,二人爬出洞外,只见半人蜈傀瘫在地上,胸口一个大洞,却是被苏耳一剑穿心。此间剑阁位置偏僻,禁制强大加之等闲之辈不能进入,正是逃离的好时机。二人急忙逃离此地,不久已远离紫荆山的范围。

不久行至一路口,少女欠身作揖言道:“妾身久已狼形寄居君身边,并非有意相瞒,实乃化形紧要之时。今运途分道,缘分暂尽,他日想见,莫忘今日情分!”说完已将一物塞在自己手中。

远处一大汉奔至来,高呼:“女儿”,瞬忽即至,正是天狼剑。天狼剑身形一错,已将少女挡在身后,冲苏耳言道:“小子,是不是你勾引我女儿,害的我好找,今日不将你抽筋扒皮,且不知我‘天狼剑’的威名!”说着大手一抓已将苏耳提起,左手握拳,一只大拳就要打向苏耳的脸庞。

忽然一只白色大尾卷住天狼剑的腰,将其拉开,正是少女。少女言道:“爹爹莫要冲动,此间事情已了,女儿想回家了。”天狼剑冲苏耳怒哼一声,带着少女狂奔而去。只听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言道:“我叫‘霍思虬’,莫要忘记了。”

苏耳呆立原地。一时古道苍茫,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惋惜。

。。。。。。

洛阳城外,青帝庙。

月夜皎洁。

一书生依着一歪脖桑树吹着一管洞箫,呜呜呀呀。桑树下,一陂足老者击节而歌:“诗人陈条柯,亦有美攘剔。前修为谁故,后事资纺绩。。。”须发虬张,一手柱一拐杖,一手抱一大葫芦,亦饮亦吟,亦啸亦歌。场地中盘坐数人,有男有女,皆神色惨然,身受重创。远处,青帝庙坍塌半边,一巨大胖子坐在残庙之上,身躯巨大,竟把小庙当成了板凳。只听其一声大喝:“再来!”拽起庙旁巨剑,如一枚肉球轰击而至。巨剑高声呼喊:“孟胖子,你可好生在意着,我这可金贵着那,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孟胖子回道:“放屁,谁不知道‘绝世凶兵’祁梁乃是天下第一等神兵利器,谁还能磕坏了你!”一边说着,挥舞粗大的膀子,巨剑猛劈而下。

一人飞身而起,手持两柄铁锏,势如猛虎,与孟胖子猛然交击,星空炸裂,正是剑虎曾阿虎。曾阿虎与孟胖子互击,曾阿虎被一剑劈飞,此时孟胖子已跃入场中,不远处一人迎风舞剑,剑光凌冽却消散于虚空之中,孟胖子竟像陷身泥潭,抬手投足皆要花费莫大力气,空气中无数亮光莹莹而亮,化作鱼群攒射而至,恰似水底暗流。

剑眉风九娘发鱼纹剑轰击孟胖子,不想孟胖子久习一元重气神通,全身气息圆润无缺,宛若金刚不破。孟胖子大喝一声,周遭空气尽皆碎裂,四周禁制为之一空,孟胖子左臂挥舞将众多鱼纹剑拍飞,一剑劈出却是朝向方才凌空舞剑的剑客。此人号为剑梦苏引河,一手梦引剑阵亦真亦幻,便是天王老子步入三十步内,也要遭受其“无边剑气入梦来”剑气侵蚀。孟胖子冲着剑梦苏引河一剑劈出,不想剑到中路,握剑的手臂突然一麻,再也拿捏不住,巨剑跌落场中,只见孟胖子手臂上刺着一枚银针。

孟胖子盯着远处红衣少女,言道:“是你刺伤老夫?”

红衣少女盈盈而立,言道:“妾身‘剑妹’关鸠儿,不吝赐教!”

孟胖子言道:“敢问这枚银针如何发出?”

剑妹关鸠儿言道:“心之所至,意之所动!”

孟胖子仰天大笑:“想不到我孟胖子竟败于此!罢了!罢了!”

地上巨剑哈哈大笑:“妙啊!妙啊!孟胖子你可服了?”巨剑鼓胀化为一高瘦汉子。孟胖子勃然大怒:“服便怎样,又不是服你!”说着身躯缩小竟化为一柄圆盾。

高瘦汉子立于场中,言道:“某不像他,打的不明所以,某名‘祁梁’,愿与天下英豪一一试招!”言未毕,飞身欺近,一鞭腿劈向剑妹关鸠儿,锋锐如剑,言道:“便从你开始!”

关鸠儿不可强抵,但剑锋所致,已是避无可避。虚空中忽然闪现一点亮光,亮光在鞭腿上轰然炸裂,祁梁攻势受阻,关鸠儿死里逃生,旁边一少年持剑而立,剑身细长狭小,朝着祁梁接连刺出十三剑,每一剑皆有一个亮点闪现,祁梁身受亮点轰击,躲在圆盾之后,除了第一剑外,竟不曾受损半分,圆盾哇哇大叫:“痛煞我也!痛煞我也!姓祁的,我跟你没完。”

祁梁持盾而立,言道:“阁下好手段,却不知姓谁名谁?”

持剑少年言道:“剑星秦小叔!能当我十三追星剑,你也很厉害!”

秦小叔身旁走出两人,分列两边,一人言道:“六弟,你剑势耗尽,且去旁边歇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高大魁梧,七色剑光环列周身,正是剑痴闻人泪。另一侧汉子挡在秦小叔身前,手持两柄铁锏,正是剑虎曾阿虎。

“好!”祁梁高声大喝,言道:“正好让某尽兴!”右臂前伸,猛然甩出,如一柄软鞭击向剑虎曾阿虎。曾阿虎左锏斜劈缷开攻势,右锏前伸发动攻势。不料祁梁右臂灵如游蛇,指尖回扣,戳向曾阿虎后脑。曾阿虎右锏旋身回挡,后背却露给敌方,祁梁左手持盾冲撞而来,半途七色光晕交织,却是闻人泪七美剑阵挡住一击。不想祁梁此招却是虚招,遥步一晃已摆脱闻曾二人合击,刀掌一劈,已欺近桑树下的吟诗老者。眼见祁梁欺近,老者不躲不避,将大葫芦兜转过来,大喝一声“去”,葫芦底砸向祁梁。祁梁横盾撞击,也不知那葫芦是何材质所铸,竟将祁梁一撞而飞。

祁梁被老者一葫芦撞至场地中央,正处于七小隐合击之处,可谓不利到极处。忽闻远处林中一人言道:“七人围攻一人,好不要脸!是好汉就单对单的斗上一场!”

说着林中走出一人一树,听声音却是那棵大树发出,大树精瘦高大,一身皮肤精铁也似的发出黑黝黝的光泽,浑身上下干枯的只剩下个杆,却手足俱全,声音铮鸣,犹如铁石交击。树人身边一个胖子,手持一个金质大算盘,不过此胖与孟胖子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只听那胖子言道:“孟阳兄此言差矣!谁不知道‘天下盟’社会安定与国土安全部副部长‘孟胖子’与矿物研究与妖兽开发部副部长‘绝世凶兵’祁梁二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豪强,平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有被欺负的道理!”说到二人身份诸人皆是一凛,尤其是对“天下盟”三个字敬畏有加。

大树“孟阳兄”言道:“却不知这七名对头又是谁?”

胖子言道:“此二人成名已久,对头自然不是无名之辈,正是闻名天下的隐居名士‘七小隐’!豪情冠绝山川,名士闻名天下,好不令人羡慕!”

场中老者遥相施礼言道:“我‘七小隐’此番围攻之举,虽不光明,但师出有名,性命犹关,也算是磊落吧,却不知朋友何人?可要插手此事?”

胖子言道:“宋老大莫要误会,我二人绝非要插手此时,只是江湖事,江湖了,毕竟要遵守江湖规矩!”

老者宋老大言道:“想不到朋友也知老朽名号。”

胖子抱拳言道:“‘剑魂’宋子翁,志情高远,闻名天下,何人不知?”

宋子翁言道:“道上的朋友,看得起宋某便卖宋某一个面子,日后必当厚报!”

胖子还未言声,只听桑树上一人言道:“宋叔莫被此人骗了,此人乃是‘天眼叛军’宁财神,旁边的那个是‘铁臂神拳’孟阳铁衣,与我们不是一路的,怎会卖给我们面子!”

却见树上枝叶被推开,现出二人,只见一男一女,男的轩昂俊朗,正是方才发声之人,只是手足具被镣铐锁住,胸口被一玉质长钉贯穿,钉上犹自滴着点点血迹。

宁财神抱拳施礼:“‘青帮少主’轩辕公子的面子自是要给的,只是我家盟主虽上呈天命,却缺少‘轩辕剑’,望公子成全!”

轩辕公子坐在桑树顶上,怒而言道:“好啊,原来是为了轩辕剑而来!却不知是你主子的意思还是你二人的意思?”

宁财神言道:“韩盟主日理万机,自不会关心如此小事,此事是我二人自作主张。”

一旁孟阳铁衣言道:“还跟他们啰嗦什么,抢了便是!”大手握拳,已攻了过来。

七小隐前有孟胖子c祁梁二人强敌在侧,后有宁财神c孟阳铁衣二人旁攻而至,可谓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孟阳铁衣铁臂神通却非浪得虚名,与曾阿虎“玄磁无双剑”斗了数十回合,稳稳站的得上风。两人皆是势大力沉,争相交击,轰鸣作响。

宁财神一拨算盘,只见无数算盘珠如蜂群般飞射而出,风九娘“鱼纹剑”遥相对攻,一时犹如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七小隐这边分走两名战力,那边孟胖子也现形参战,与祁梁二人合力猛攻,众人之中竟无人能挡住二人合力的招数,一时竟被二人攻至桑树之下。

只见老者宋子翁仰天言道:“又到七月十四了,这一年的月儿又快圆了,每年的今日我的青龙剑总要见血,这十数年来,竟无一次例外!”说着将葫芦口打开,只见一道青光喷出,成青龙虚影,青光乍现,剑势博大无极,轰然射出。孟胖子首当其冲,竟被一剑劈飞,在空中已是浑身浴血,身受重伤了。

祁梁大吃一惊,趁着剑势攻击孟胖子,身形一错已登上桑树,树身持笛青年竖笛攻至,却被祁梁一个鞭腿挡住。持笛青年正是“玉面萧候”,之前与龙虎道人互斗,两败俱伤,此时重创未复,十成中用不出三成,此时与祁梁对了一招,竟又旧伤复发,胸口被鲜血映红一大片,饶是铁打的汉子犹是脸色一阵发白。

祁梁趁此攻上树顶,刀掌劈向轩辕公子。轩辕公子刑具加身,哪有余力应对,竟被祁梁一击功成,擒拿住了。

此时宋子翁青龙剑攻至,祁梁不可挡,身形一错,闪身远去。树上犹剩一女,眼见青龙剑加身,一时花容失色。此女正是陆媛,当日苏耳被异道人捉去,陆媛拜托故旧前去解救,只得在此地等候,不想遭遇“七小隐”伏击天下盟之事,纯属池鱼之祸。此时青龙剑攻至,宋子翁收势不及,剑前毫无阻挡,陆媛已是必死之局。

正在此时一声剑啸在耳旁想起,一道金光闪过已与青龙剑攻在一起,二者互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互相泯灭发出的光芒令场中诸人皆是心惊胆战。

陆媛身旁多了一人,正是苏耳。苏耳逃离紫荆山,一路返回青帝庙,正遇宋子翁一剑劈出,情急之下施展“幽王古剑”,一剑建功,却也将多日积攒的剑势消耗一空。此时与陆媛相对,二人双手互握,四目相对,一时无数言语梗在喉头,再见伊人,恍如隔世。

。。。。。。

但听场中轰的一声响,只见孟胖子翻身跃起,山丘般的大肚子上裂着好大一条伤疤。孟胖子高声痛呼:“痛煞我也!”面目狰狞,右臂握拳,众人但觉四周空气一紧,孟胖子已一拳炮轰出,拳锋所向正是桑树上的苏耳所在。原来孟胖子被一剑劈伤,仓促之间已辩不清宋子翁所在,只是方才剑势泯灭之处声势太大,孟胖子盲从之下,一拳轰出。

话说此式却是有些名堂,孟胖子久居天下盟要职,修习一元重气神通,一元重气在体内越积越多,竟将其胀大成一个巨型胖子,孟胖子亦甘居胖子之名,修习另一式配套神通“一元重气炮”,此式将平日积攒的一元重气不断轰出,端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苏耳受孟胖子“一元重气炮”轰击,却没有半点防御之能,忽然灵机一动,从袖中掏出一物,却是一个香囊,正是天狼女当日离别时赠送之物,离别之时方知此物名曰“七宝香囊”,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苏耳倒扣“七宝香囊”,但见无数飞剑自香囊之中飞出,与孟胖子的一元重气炮对轰个正着。半空中轰然一声巨响,炸裂出无数飞剑残片,孟胖子首当其冲,被割裂出道道伤疤。苏耳身下桑树被轰成数片,但以树身做盾却是躲过一劫。

孟胖子大怒,“一元重气炮”接连轰出。谁也奇怪,孟胖子每击出一拳,体型便缩小一分,当轰出第十一拳时,已化为一个干瘦汉子。这十一拳“一元重气炮”便如十一座大山般朝着苏耳砸来。

苏耳周身空间被压的死死的,连动用一根手指也是不能,周身骨骼咔咔作响,眼看便要轰成粉末。忽然四周飞出无数黑鸦,扑闪着翅膀挡在前方,被拳锋轰的粉碎,却化为无数黑炎,烧化周围的空间,进而黑炎朝着苏耳二人一扑,黑炎四散,二人也不见了踪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寒鸦之巢 苏耳陆媛二人被黑炎吞噬,只觉视线一暗,进而恢复原状,却已不是方才所在之地。古木幽深,山林在左,距离青帝庙已很远了。眼前一只黑鸦坠落,黑炎燃烧,竟化为一个黑袍汉子。

陆媛上前,惊喜道:“寒鸦叔叔,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那寒炎神通莫测,我二人已被压成肉饼了!”

黑袍大汉哈哈大笑:“你个鬼心眼的丫头,谁敢惹你?还不是被你整的团团转!”进而盯向苏耳,啧啧两声,言道:“这个小白脸倒是不错!很有两把刷子!”

苏耳一时无语,这“小白脸”跟“很有两把刷子”混搭在一起,让人分不出是褒是贬,不过看其大眼朝天的样子,必是贬无疑了。

陆媛却是不愿意了,嗔怒道:“苏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许您这么说他!”

黑袍大汉却不言声,一脸坏笑的眯着眼,盯的陆媛满脸泛红。

黑袍大汉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好吧,这左近离我爱巢不远,正好让你们开开眼。”手臂一伸,左手搭着苏耳,右手搭着陆媛,忽的一下飞到半空之中,背后黑炎张开,形成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巨翼一扇,如飓风一般冲向远方。

也不知飞了多久,只觉日头西斜,昏黄的太阳徘徊在地平线上,映红了无数的云彩。三人降落在一处山谷,四周悬崖峭壁林立,山谷中央有着好大一处盆地,地面上芳草萋萋,好一派祥和的景象。盆地中央悬浮着一个好大建筑,建筑像是一个巨大的鸟巢,无数条木横七竖八的搭成一个巨大的球形,条木的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处阁楼,整个建筑雷光闪烁,神奇非凡。

“欢迎光临我的爱巢一一‘寒鸦之巢’!”黑袍大汉施了一礼,像极了好客的主人。

陆媛言道:“寒鸦叔叔乃是我父亲结拜的兄弟,人称‘寒鸦王’!此处巢穴乃是寒鸦叔叔从异域星空叼来的雷击木建成的,是寒鸦叔叔最厉害的不破防御。哪怕身死道消,只要在此处留下一缕神魂,就可以遇火重生!”

寒鸦王言道:“不错不错,这拍马屁的功力又增长了三分。”却一脸的笑意,显然十分的受用。

寒鸦王大袖一挥,抓住苏耳陆媛二人,飘身飞向“寒鸦之巢”。身之所向,横木纷纷扭转,让出一条通道,苏耳旁观之下见到横枝之上站着无数乌鸦,身上燃着各色火焰,合着眼深深睡着。

陆媛言道:“寒鸦叔叔修习寒炎之术,但以火证道谈何容易,寒鸦叔叔独辟蹊径,化身无数,每一个分身修行一种寒炎,每修成一种便与本体涅槃合一,寒鸦叔叔本体黑炎便是吞噬太多寒炎所致。”

寒鸦王大摇其头,言道:“不妙啊,我这点家底都被你这小丫头片子揭了开来,这是让我无牛可吹啊!”说完哈哈大笑。

三人飞入寒巢阁楼,但见此处阁楼甚为宏达大,虚空漂浮,凭栏远望,蔚为壮观。

寒鸦王言道:“我要闭关融合新得的寒炎,你二人且在此处随便住,只一点,不可招惹谷中的和尚。”说完便深入阁中密室,闭起关来。

自此苏耳与陆媛暂居寒鸦之巢。苏耳《半仙剑法》第三式“幽王神剑”要吸收天下剑势方可大成,此处寒巢天下独一无二,有傲世天下,睥睨独芳之势。再者,寒巢四周栖息诸多寒鸦王的寒鸦分身,每一种皆有一种独特气势,虽无法与天地大相媲美,但小到一处却有种精巧的韵味。

一日,夜黑星细,月轮高挂。算算日子已是八月十五了,不由生出一种离愁别绪。与陆媛吃过月饼,陆媛耐不住这长夜,已沉沉睡去,苏耳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一个人离了寒巢,在漫漫山谷中,独行在这月夜之下。忽见远处山岗上亮有一点火光,欣然而往,却见一和尚守着一灯笼独坐在一处山石上望着月光,月轮如漏,无尽月光倾洒下来,尽现无尽幽静。

苏耳上前,言道:“大师也在赏月吗?长夜无尽寂寞,在下也来凑个热闹。”

只见和尚身着一身月白僧衣,须发皆白,合十唱喏:“阿弥陀佛,相逢即是有缘,施主请坐。”

苏耳盘膝坐在和尚身边,却听和尚言道:“贫僧‘掌嗔’,乃是四处云游的和尚,不知施主何方是人士?”

苏耳回礼:“原来是掌嗔大师,在下苏耳,祖籍洛阳,今流落异乡,偶有思乡之绪,到是让大师见笑了。”

掌嗔言道:“天伦大道乃是常理,是人存世间的牵绊。不瞒施主,贫僧俗世中尚有老母建在,每每虑及老母一人孤零残活,贫道心中便如针扎一般。”言及此,枯瘦的脸庞留下两行眼泪。

苏耳言道:“大师真乃至情至性之士,然心中既有牵绊,何不归家?”

掌嗔凄然摇头,却言道:“贫僧未出家时乃是su zh一u人士,每逢中秋,全城人皆结伴放灯,瑶瑶烛火宛若天河,悠然之情洒满长空。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言毕放开手中长灯,一盏烛火悠然升空,苏耳与掌嗔皆望着这盏烛火,思绪仿佛也穿透九天之外,渐远渐远。

忽然远处升起一团火光,五彩斑然,炫丽非凡。火光一簇簇升上天空,每一簇都持有一种颜色,在天空中聚集,形成一个小黑点,黑点拽着尾焰,朝着此地轰击而至。

黑色流星在眼前变大,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一黑色乌鸦,周身燃着浓烈的火焰,对着掌嗔一喙啄下。黑色流星坠落之际掌嗔已严阵以待,双手合十发出莹莹亮光,此时对着黑鸦一掌拍出,形成一个法力手掌,巨掌拍出,掌力凝而不发。黑鸦啄下,巨掌猛然收力,黑鸦啄空,巨掌对着黑鸦一扇而过,黑鸦身上大片黑炎就此泯灭。黑鸦受创,大怒,仰天长啸,尾后骤然长出一条亮丽长尾。长尾一刷,万物顿消,虚空留下一道亮黑色的痕迹,那时虚空都难以承受此击之威。

掌嗔难敌此击之威,从袖中拿出一根短棒,短棒前指,大喝:“无威!”一棒点到长尾上。但听啵的一声轻响,黑鸦身形消散,现出一个大汉,正是寒鸦王。

今日的寒鸦王与平日有所不同,一身气势深远博大却混元合一,身上披着一五彩羽衣,羽衣上流焰一簇一簇的形成羽衣上的毛羽。右手一撮黑炎喷出,形成一柄黑炎长剑。

黑寒鸦王持剑杀向掌嗔,掌嗔持棒相迎,二人此番斗法皆无任何花哨,短兵相接之下却有另一番凶险。黑鸦王久攻不下,反身而退,左手五指连动,空中形成无数焰球,拳头大小,滚动着,火球周身勾勒无数焰纹,瑰丽非凡。寒鸦王左手挥动,大喝:“去!”火球bà一 shè而出,威势宛如流星坠地。

掌嗔双手合十,背后现出一巨相,法相庄严,长有千臂。掌嗔一掌拍出,身后法相亦随形拍出,一时掌风犹如雨下,宛若刀山倾倒。

寒鸦王见势不妙,竟然闪身到苏耳身后,叫到:“小子救我!”

不想如此豪强竟耍这般无赖,苏耳无法,一剑指点出,只觉天地一声轰鸣,一股浩瀚剑势发出,但见一道金光闪过,掌嗔“千掌”与苏耳“幽王古剑”撞击在一起。

苏耳这一式“幽王古剑”已有点火候了,又积攒了一月剑势,今日发出真有神鬼莫测之威,一剑将掌嗔法相劈散。

光芒泯灭之际,但听一声大喝,只见寒鸦王已与掌嗔对掌在一起。原来寒鸦王趁掌嗔对战苏耳之际,闪身偷袭,一剑劈向掌嗔,不了掌嗔手中短棒自动护主,一棒将寒鸦王寒焰剑戳散。寒鸦王无奈一掌劈向掌嗔,掌嗔已一掌劈出。

二人双掌交击,寒鸦王只觉胸口遭到巨大冲击,一股刚阳之气在自己脉络中左冲右突,直绞的奇经八脉寸寸断裂。寒鸦王一口鲜血喷出,已然重伤。

掌嗔也不好过,只觉一股寒气自手臂攻入,直逼心脉,周身神力竟半点也驱动不了。掌嗔双掌合十,周身金光大方,却冒出丝丝寒气,嘴唇冻成深紫色,大捧白胡子上挂满了寒霜,此时也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寒鸦王言道:“大和尚神通了得,寒鸦是拜服的,此番我二人两败俱伤,却是撤个直,十九年前大和尚许诺‘若是寒鸦胜得大和尚一招半式,寒鸦自可离去。’今日大和尚又有何话可说?”

掌嗔言道:“寒鸦施主杀孽太重,为练寒炎神通不知有多少无辜生灵惨遭毒手,贫僧强留施主在此一十九年了,只为施主能够放下屠刀。”

苏耳心中默然,怪不得掌嗔不能归家望母,却是在此看守寒鸦王本体,防止其大开杀戒,心中对掌嗔更加敬重。

掌嗔言道:“这十数年施主不断尝试,与贫僧争斗不下百场,今番虽得这位施主相助,却也算与贫僧斗个旗鼓相当。只是这十数年来,贫僧也学得一招,施主请看”

掌嗔遥指向天,只见夜空之中一点亮光漂浮,在星空之中毫不起眼,却是方才升空的长明灯。长明灯在空中骤然燃烧,化作一个大火球。苏耳但觉四周天地元力向空中汇聚,火球燃烧越发炽烈,猛然坠下。

寒鸦王身受重伤,竟是半点也动不得,火球凝聚周遭天地元力,自不是这残破身躯所能抵挡。危难之际只见一人挺身而出,青衣长衫,正是苏耳。

苏耳不忍寒鸦王遭难,挡在寒鸦王身前,方才“幽王古剑”剑势耗尽,已无法可挡,只得使出“灵犀半现”,火球被一劈两半,却并不消散,直轰而至。

苏耳周身神通用尽,已是待死之势,却见陆媛扑到苏耳怀中。原来陆媛听见此处争斗之声,急忙赶来,正见到苏耳遭受火球轰击,情知此番必然无幸,却要驱身共死。

却说火球轰下,笼罩三人:寒鸦王c苏耳c陆媛。火球轰下来三人皆不可幸免。掌嗔不料形势竟到这般地步,但这火球乃是早就设定好的,此番身受重伤,却是无可挽回了。

忽然半空中发出一声嘶嘶声音,一只碧绿生灵出现,正是蛇魂,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已然长有碗口大粗细,应该被称作巨蟒了。

蛇魂大口一张,将火球一口吞下,火球在蛇魂身躯内炸裂,蛇魂重创,发出一声悲鸣,消散在空中。

苏耳心中一悲,与蛇魂的那点联系竟然中断了。蛇魂与苏耳共用一体,此时蛇魂受创,苏耳亦觉大脑被猛地一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陆媛赶紧扶住。

掌嗔飞身跃起,将一光点握在手心。苏耳感应的分明,正是蛇魂。

苏耳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言道:“大师慈悲,这魂魄乃是小子至亲之人,万望大师饶它一命。”

掌嗔上前言道:“你可知人妖殊途,正邪不两立!今日我若饶了这妖魂,你身具妖魂,他日就是武林正道的公敌!这万劫不复的境遇,你可要想的清楚!”

苏耳连磕三个响头,言道:“小子但求无愧于心,虽万死不改初衷!望大师成全!”

掌嗔叹了口气,言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我便救这蛇魂一次。有言在先,施主心地善良,但执念深种,妖魂在侧,且需随我到‘天通寺’面壁十年!你可愿意?”

苏耳大喜,言道:“小子愿意!”

掌嗔颔首,怀中取出一颗菩提子,一指点出,蛇魂没入菩提子中,随即大喝一声,菩提子投至苏耳怀中,苏耳与蛇魂的那一点点联系又恢复了。

陆媛不想事情竟发展至此,愣了半天眼泪便流了下来。苏耳见陆媛情动,持袖为其擦干眼泪,言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有机会,我便来找你!”

陆媛不答,只是眼泪越发的多了起来。

寒鸦王言道:“这小子神魂碎裂,若是跟随我等而去,不出十日必死无疑。久闻‘天通寺’以救助世人为本,此去未必是祸!”

掌嗔合十言道:“走吧!”

陆媛见苏耳这便要走,急忙将一玉佩放在苏耳手中,言道:“我这便投靠我姨娘去了,此去若有机会,可去‘玉匣谷’找我,这便是信物!”

苏耳点了点头,言道:“我去了。”转过身去,跟着掌嗔一步一步走出谷去,没有看到身后伊人一动不动望着远去的背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佛、法之争 石碣寺是一个小庙,在登封山脚一处不起眼的山坡上,既不是古刹又没有高僧,索性还算幽静,为这座小庙增添了三分禅意。相传庙中留有达摩禅师的一份石碣,庙中僧侣世代守护,故此得名。

苏耳到石碣寺已然七日了,但他印象中只有半天,因为其他六日半都在嗜睡。自那日蛇魂受创,苏耳精神便开始萎靡,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强捱到石碣寺,再也抵抗不住,一时沉沉睡去。醒来发现自己盘膝坐在一处大殿之中,佛祖神像庄严,眯着一双眼,却不知是悲是喜。周遭燃着无数盏灯火,灯火摇曳,宛若置身火海。一胖大和尚端坐在火海一侧,见苏耳醒来,言道:“施主切莫妄动!如今虽勉强修复施主心魄,但耗费七日之功,施主所以不死,全靠这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只需慢慢调养,自可恢复如初。在此期间却需保得灯火不灭。”

苏耳颔首言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小子本已是将死之人,能够苟活于世已是奢望,全赖大师护持。”

胖大和尚言道:“说来惭愧,掌嗔师兄将施主托付贫僧,一道‘菩提咒’真力已将残魂牢牢锁住,只因阴冥百鬼潜入寺中,无意冲撞施主,险些造成大祸。幸得施主福缘深厚。唉,不然贫僧再无脸面对掌嗔师兄。”

苏耳言道:“大师言重,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胖大和尚合十言道:“阿弥陀佛,贫僧‘一揭’,恬为这‘石碣寺’住持。”

苏耳合十回礼:“原来是一揭大师。。。”

苏耳一言未毕,只听屋外一声呼叫“师傅,师傅,不好了!”一小沙弥已推门而入,山风涌入,吹动盏盏烛火,眼看就有数灯熄灭,一揭怒喝一声,只见其左掌拍出,小沙弥已被阻住,右掌画圆,整个殿堂已被一道光圈护住。

一揭喝道:“何事如此慌张,难道不知佛门之禅定庄严!”

小沙弥言道:“住持恕罪,只因那‘妄生和尚’突然闯入寺中,‘戒门’师兄与其在藏经阁交手,被其一掌击中,现今只剩‘苦芥’师兄苦苦支撑,只怕不一时便杀入此处。。。”

一揭起身,言道:“快随我前去!”

刚行至门口,小沙弥骤然一掌拍出,一揭猝不及防,被其一掌击中后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一揭回身一掌拍出,小沙弥左掌朝上右掌朝下,双掌齐出。却听“叮”的一声,二人中间竖着一块石碑,两枚钢钉自石碑处跌落。原来小沙弥出手歹毒,在掌心扣着两枚钢钉,双掌击出时,钢钉亦受力发出,不料一揭受伤之下将石碑回身祭出,却是救得一命。

小沙弥周身黑雾缭绕,不一时化为一黑袍和尚,只见其身材魁梧,披着一席黑袈裟,周身飘浮着无数物件,有僧卷c法器之类,也有飞镖c刀剑之器,更有甚者竟有数个骷髅头嘎嘎作响宛若活物,但各个魔气纵横,杀气四溢。

黑袍和尚言道:“一揭师兄别来无恙!往日师兄凭借‘不定碣’压制小僧,今日师兄受小僧一掌已无半点优势,却不知可否告知那人下落?”

一揭大师言道:“妄生!我念你有同门之谊,饶你三次不死,但你依旧不肯悔改,妄动杀孽,看看你周遭这森森白骨c行凶之器,你又有何颜面站在这‘戒言堂’之中!”

妄生和尚袍袖一抖,从袖中取出一柄bi sh一u,刷的一下将自己左手小拇指切下,鲜血淋漓却毫不在意,淡淡的说到:“师兄,你的佛在庙堂,我的佛在心中,同是礼佛,又有什么不同?”

小拇指从空中跌落,被一只骷髅叼住,不住的咀嚼,发出嘎嘎的声响。那只骷髅本只是头部,吸食血肉之后长出手足,魔气缭绕。妄生和尚将袈裟一抖,袈裟披在那只骷髅上,又将漂浮的一只金质腿骨扔给骷髅。骷髅发出嘎嘎怪叫,怪刃一挥,朝着一揭扑去。

一揭大喝一声“住口!”盛怒之下将“不定碣”猛掷而出。

但听轰的一声,不定碣猛拍而下,将骷髅拍在地上。这一拍力道何等之大,恐怕骷髅已被拍成骨粉了吧。

一揭道行高深,早已不受嗔戒所扰,但此时却勃然变色,言道:“礼佛?你的佛是何物?无恶不作是佛吗?血流漂努是佛吗?自欺欺人而已!今日我便要清理你这个佛门败类!”伸手一招便要将不定碣收回重掷,不想一招不回,不定碣下发出咔咔之声。只见不定碣下钻出数个骷髅,将不定碣牢牢拽住。

妄生和尚言道:“小僧一向自视甚高,平生佩服的人很少,盛传一代大侠谷唯念将一招‘五鬼搬山术’修炼到极致,与五鬼签订术法盟契,五名鬼修每一名都练就通天彻地般的神通,自此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小僧心甚仰慕,特意练就五名鬼修!”

妄生和尚将自己的奇术娓娓道来,颇为自豪,继续言道:“小僧向师兄介绍一番,方才那只乃是小僧偶得‘癫鬼’命无常无名指指骨炼化而成的,也算承自先贤遗意。其余四只乃是小僧反杀追杀小僧的四位师兄,此四位无不是神通盖世之辈,此番合为五鬼也不算埋没了四位的赫赫威名!”

但见四个骷髅皆骨架魁梧,身上绑着数根铁链,听到妄生和尚言语,发出嘎嘎的声响。

“师兄既已知我神通还不快快受死!”妄生和尚大手一挥,身边悬浮的物件纷纷飞至骷髅手中。一持钢刀,口衔飞刃;二持经卷与铙钹;三持念珠与梵钟;四持法幡。加上黑袈裟鬼首,五鬼已将一揭围了起来。

一揭已深陷重围,不知是否那一掌掌力发作,一揭瘫坐在地,却言道:“妄生,你在寺中待的日短,接触‘不定碣’日短,可知这‘不定碣’藏有我佛门达摩祖师的密法?也罢,今日便将这佛法在现世间吧!”手掐法决,浑身发出佛光,伸手一招,石碑坍塌,从中飞出一块玉碑来。玉碑刻有无数梵文,只见梵文不断从玉碑中钻出,萦绕在一揭周围,形如玉带,又如佛光,贴在一揭身上的便如大佛身上镂刻的铭文。一揭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哐哐两声已将两具骷髅砸飞,又两具骷髅持梵钟与法幡冲撞而至,一揭竟不躲避,铁背如锤,一击轰破两骷髅防御,一脚踏出,身形扭转,一只铁拳携带着一揭数十年的功力与不定碣无上佛法,拳锋所向正是妄生和尚。

妄生和尚受拳风压制,浑身噼啪作响,大喝道:“挡住他!”一道身影挡在身前,但听一声巨响,只见这“石碣寺”后院猛然炸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充斥庭院,墙壁c房屋被无情撕裂,一揭傲然站在庭院之中,梵文萦绕,一时犹如诸佛降世。

妄生和尚躺在远处,周身残破,无处不带伤痕,苦苦支撑着,一双眼紧紧盯着一揭,透露着种种不甘。一揭一步步踏向妄生和尚,每一步都犹如死神临近。忽听一道声音言道:“师傅且慢!”只见一个青年和尚现出身来,身材俊朗,面目清秀。一揭言道:“‘苦芥’你来的正好,妄生已然被为师擒住,不日公告天下,这佛门恶徒伏法于我‘石碣寺’!”

苦芥和尚合十言道:“师傅,徒儿有个不情之请,望师傅放过‘妄生’!”

一揭怒而言道:“徒儿,这妄生和尚shā rén无算,早已恶贯满盈,你难道要助纣为孽吗?”

苦芥和尚跪倒在地,言道:“师傅恕罪,这妄生和尚昔日虽作恶多端,但如今身为‘天眼神军’一员,关乎天下苍生,切不可因我佛门小恶而误了整个天下啊!”

一揭大怒,言道:“‘苦芥’此言已入了魔道,佛门紧守清净法地,怎可参与天命争夺,何况我辈以善为先,如此恶徒,怎可妄称正义?”

一揭只道这个弟子只是佛法有碍,故此以佛法示警,不料苦芥和尚只是缓兵之计,身形一错,已至殿中。此时大殿已然坍塌,苏耳与那四十九盏续命灯受一揭佛法护罩护持,竟在方才那一场大战中残存至今,竟没受半点损害。

此时苏耳身处废墟之中,一道金光将其牢牢护住。苦芥与一揭同修一脉,法力属性一般无二,佛法护罩竟不能阻碍其半分,已然踏进续命灯阵范围!只见其一脚抬起,这一脚下去只消毁了一盏,这续命灯阵就破了,苏耳便无半分幸理!

苦芥这一脚虚悬半空,扭过半张脸对一揭言道:“师傅,你说倘若徒儿这一脚踏出,在我佛眼中究竟是徒儿杀了苏施主还是师傅杀的?”一脸祥和,却比九幽恶鬼更狰狞几分,只听其继而言道:“唉!徒儿也是无法,苏施主是生是死,全在师傅一念之间,望师傅善加抉择!”

一揭不料形势竟急转直下,一时投鼠忌器,言道:“苦芥!你在我门下最具慧根,日后光大我门佛法,如此佛门大道不选,却与这佛门大恶勾结在一起,我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可要想清楚!”

苦芥大喝:“‘妄生和尚’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走!”

妄生和尚大手一招,五鬼飞至,化为一道黑烟将妄生和尚卷起,一揭正要阻拦,苦芥一脚踏破续命灯,飞身逃向殿后。续命灯阵被破,苏耳只觉生命力不断流走,鲜血大口大口吐出,眼看苦芥逃走,对着苦芥身影一指点出,金光闪过,正中苦芥后心,苦芥捂住心口,强行稳住身形,飞身而去!

一揭大手扶正苏耳身形,周身佛力源源不断注入苏耳体内,可就是阻不住苏耳的生命力一丝一丝流走,只见其周身热气萦绕,正是将佛力催动到了极致。

一和尚奔至院中,大呼“师傅!”

一揭言道:“‘戒门’!你也是来杀为师的吗?”

戒门和尚见此情形已然大骇,不料一揭一见面竟发此言,一时跪倒在地,言道:“徒儿怎敢!此间恶行是何人所为?”

一揭一时便如苍老了几分,言道:“是苦芥!”

戒门大骇,言道:“是苦芥师兄?”

一揭言道:“苦芥已然背叛我佛门,日后便不是你的师兄!你要记住,日后见了这恶徒第一件事便是将此恶徒诛灭!”

戒门又言道:“真是苦芥师兄做的?”

一揭大喝:“正是!”戒门和尚方才惊醒,言道:“我去将‘苦芥’师兄追回来!”这便要起身追去!

一揭言道:“且慢!此时苏施主命悬一线,那恶徒之事且容后再说吧!你背上苏施主与我走!”

戒门和尚背上苏耳跟随一揭而去,这一路穿过寺中庭院,穿过山路,竟走进那人迹罕至的后山。登封山势奇绝,有时山崖峭壁唯有悬壁古藤可以攀附踏足,幸而一揭二人功力深厚,这数十里绝路如履平地,最终攀至一悬壁古寺。但见古藤遍布,竟将这悬空古殿遮个严严实实。一揭踏进殿中,点燃一根火把,殿中却是一个深洞,曲曲折折,深入山腹,不知行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道门,一揭将戒门唤过,将苏耳扶下。苏耳一脸憔悴,已然委顿不堪了。

一揭对苏耳言道:“施主此时命已去多半,纵使回天术也无法救得施主性命!这世间只有一人能就施主性命,但此人却是我佛门异类,贫僧有言在先,且不可听此人只言片语!”

苏耳一口气喘了好久,言道:“小子谨记!”

一揭言道:“这门后之人名叫‘法和尚’!我佛慈悲,却有十恶滋生,妄生和尚恶贯满盈仅居第三,这佛门首恶正是这‘法和尚’!苏施主乃是掌嗔师兄托付于贫僧的,切莫因妖言而误了自己一生!”

高大肥胖的身影一推已将大门推开!

门后是颇大的一处洞府,怪石林立,处处透着腐烂的气息,最中间竖着一根巨大的铜柱,铜柱之下锁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一揭对着那佝偻身影言道:“‘法和尚’!这位施主灵魂碎裂,后遭补天术反噬,万望你以善为先,救他一命!”

那佝偻身影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见其一身灰衣破破烂烂,身形枯槁,光秃秃的头上没有一丝肌肉,仿佛一具骷髅一般。

法和尚言道:“这位施主魂力损耗十已去九,此时正是油尽灯枯之相!”其shēn y许久,言道:“贫僧愿救这位施主!”

一揭点了点头,亲自将苏耳送至法和尚处,法和尚将一根手指搭在苏耳脉上,随即苏耳便觉一股浑厚的佛力度入自己体内。

法和尚言道:“贫僧久居此地已数十年了,无聊之时亦曾参悟我寺密经‘不定心经’,一揭久居‘石碣寺’住持,于这‘不定心经’可有收获?”

一揭言道:“师叔,你以歪理注解‘不定心经’,让所有欲参悟心经的人都受你歪理影像,旁人怎能参悟?我已将‘不定碣’重重封印,从此再无人受你蛊惑!”

法和尚言道:“不是我歪理蛊惑人心,这‘不定心经’本是如此,不然一揭为何危难之际强行运用心经之法?”

一揭一时大囧,原来当时形势危急,一揭不得已强行催动心经上的梵文禁制,而那禁制正是法和尚在不定碣上写下的批注。

一揭叹了口气,言道:“我佛危难之际,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但并非我佛法便接受了你的歪理!”

法和尚言道:“你我辩了数十年!你拜的是庙堂之佛,我拜的是心中之佛,你重佛之体,我重佛之法,两者本是相互印证,何来异端邪术之说?”

一揭喝到:“我佛门也有兼容并包之意,只是‘法门’纵容门徒为非作歹,为我佛法不容。师叔此议,休要再提!”

一揭与法和尚此番争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苏耳却觉度过了数十年一般,脑海中一个声音言道:“贫僧寿限将近,拼着一身臭骨头强捱至此正是等待有缘人传我衣钵法理,我门重法理,不拘于形,正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之意!贫僧曾于‘不定碣’碑文之中参悟一套体术,正好馈赠施主。。。”苏耳谨记一揭嘱托不愿听,怎奈声音便如巨钟之声一丝丝强钻入耳中,辨其来源正是法和尚搭在苏耳脉上的那根手指。

不一时,法和尚将手指撤回,只见苏耳元神饱满,满脸红光,伤势已然尽复了。

法和尚合十言道:“幸不辱命,这位施主已然无碍!”进而言道:“一揭,贫僧寿元将近,临终只有一事相求,还望一揭能够答应!”不待一揭回答,言道:“倘若日后遇见我‘法门’传人,若是此人并未做过为非作歹之事,还望一揭能饶他一命!”言毕身形极速衰老,继而化作飞灰,圆寂之时仍做合十之状!

一揭合十言道:“阿弥陀佛,往事如烟,都随这飞灰一笔勾销吧!”

一揭正待扶起苏耳,骤然发现苏耳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真力,只见苏耳浑身佛光萦绕,金色豪光透体而出,正是法和尚金刚术第一式“青瓶轮”修炼有成之相。不想法和尚暗渡陈仓,竟将一身功力传给了苏耳,倘若苏耳日后修为有成,岂不又是佛门一大祸害?一揭这一掌便要劈下,又想到法和尚圆寂时的期盼,这一掌是劈还是不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义结金兰 石碣寺山门,苏耳被戒门和尚一把推出,戒门喝到:“住持有令,苏施主沦为法门一脉,自与我佛门水火不容,住持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且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关闭山门,退进寺中。

苏耳望着耸立的寺门不尽怅惘,底下身去,对着山门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去了。

方行数十步,耳旁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言道:“掌嗔师兄临走时曾以‘缘禅木’托付贫僧,言道‘可镇妖邪’,施主既要离寺,便将此物带走吧!”一声破空声响起,一物插在苏耳身旁,半尺来长,古木之枝,正是当日掌嗔大战寒鸦王所持之物。

苏耳捡起“缘禅木”望着身后又拜了三拜。

且说苏耳离了石碣寺,顿觉天下苍茫却无一处可去,忽想起掌嗔言下的江南盛景,不由生起了前往一观的念头,于是起身前往江南。

苏耳此行也不知行了多久,早已疲惫不堪,忽见远方炊烟袅袅,正是一处村庄,眼看日头西斜村民门正忙着准备晚餐。

还未进村子,苏耳猛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奔进村落,但见一个骷髅正在噬咬一个村民,四周到处都是血迹。苏耳大怒一剑指点出,但见金光一闪已点爆骷髅的头颅,但此举犹如捅了马蜂窝,只见无数骷髅从村落中奔出,苏耳金光剑气闪动,无数骨骼被击碎,但骷髅悍不畏死,哪怕只剩半个身子也会凶悍的继续攻击,只见无数骷髅将苏耳无情淹没。

但听轰的一声,无数骷髅炸的粉碎,却是苏耳催动“幽王古剑”一剑劈出。苏耳但觉一股怒气在胸中堵塞,周身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锋锐之气,迈步向村中走去,途中所遇骷髅皆被其无边剑气搅碎。

此处山村颇为广大,少说也有上千人的样子,但此时竟不见一个人影,四周血痕斑驳,腥气冲天,竟是有人将村中之人杀了个干净又将尸体统统处理掉了,真是好狠c好手段!

苏耳来到村落中央,只见无数尸体堆叠,无数血液流淌汇成一条小溪。一人浑身血迹痛苦的嚎叫着,另一rén iàn目狰狞掐着此人的脖子,头上光秃秃的,一对眉毛冲天竖着,煞气逼人。面目狰狞者正是妄生和尚,被掐者虽嗓子嘶哑了c面目也被血液遮掩了,但苏耳仍一眼认出此人正是苦芥和尚!

妄生和尚背后燃着大片血红的火焰,宛如浴血,数个骷髅头反噬撕咬着,像饿死鬼一样将能够着的血肉都吞入腹中。无数怨魂萦绕在左右,虽畏惧周遭的血焰,一口怨气支撑仍促使它们如飞蛾扑火般扑过来,只换回一声无情的嗤嗤声便化为一缕青烟,往往此时血焰便会弱一分。

妄生和尚掐着苦芥和尚的脖子将其提在空中,大喝道:“你已命不久矣,还不如将心脏送于我,我还可以帮你完成遗志,要不然大家一块死!”此时已面目狰狞至极。

苦芥和尚微弱嘶哑的声音发出:“吾心已死,但求一死!”

妄生大怒,左手成爪,一抓抓出,将苦芥和尚右胸穿透,一颗心脏犹扑通通的跳动着,原来苦芥和尚的心脏竟长在右边,怪不得苏耳将其一剑穿心而不死。妄生和尚将其一把抛在地上,右手成爪,将自己胸膛掏出一个大洞,只见一颗心脏发出血红的亮光,无数火血焰竟是由此处发出,妄生和尚将自己的那颗心脏掏出,将苦芥和尚的心脏装上,一副景象骇人至极,其脸上却发出舒服的表情。

苏耳闪身而至,大喝道:“妄生和尚,你罪大恶极,今日我便将你诛灭于此!”左手一指点出,金光乍现,正是“灵犀半现”。

但听啵的一声,妄生和尚身形泯灭,自苏耳左边发出声音,言道:“施主这可是趁人之危啊!”苏耳但觉一股大力涌来,一只铁掌已印在苏耳左肩。苏耳自是猝不及防,但周身猛然发出一股浩瀚佛力,无数金光发出,竟将妄生和尚此击反弹而回。

妄生和尚大喝一声“好!”身形已然抽回,却有无数骷髅涌来挡住苏耳来路,苏耳左手已然撤回,无数金光点出,拦阻骷髅纷纷炸裂,左指猛然劈下,一道金光划过,形如戟形,一戟斩出,竟在苏耳与妄生和尚之间斩出一条空白的白骨通道,苏耳紧跟着便是一点金光点出,直指妄生和尚眉心。

原来苏耳修行日久,竟将“半仙剑法”第4式“天罚金戟”修成,虽是初成,仍在今日建功!妄生和尚眉心被金光锁定,一股死亡气息萦绕左右,双眼睁的老大,望着金光越来越大,猛然闪过。一声炸裂,血气纷飞,点爆的却是妄生和尚刚换下的心脏,无边血焰爆裂,映红了半边天空!

苏耳猛生警兆,回身防护,不料足下两只骨爪抓出,将苏耳牢牢定在地上,一枚指骨从虚空中猛然点出,轰然炸裂,正中苏耳后心!苏耳受创,一口鲜血喷出,背后被炸出老大一个血洞,丝丝佛力萦绕,正是法门“青瓶轮”护体神光!

苏耳挣裂两只骨爪,背后站着的正是妄生和尚,苦芥和尚的心在在其左胸扑扑跳动,鲜血淋漓,也映的妄生和尚亦发狰狞!妄生和尚淡淡言道:“只是可惜了癫鬼无名指指骨了!”周身无数黑气萦绕,无数骷髅从黑气中跳出,转眼间已站满整个空地,妄生和尚猛喝一声“起!”无数骷髅跳起合在一块,形成一个巨大骨爪,对着苏耳一爪抓下!

苏耳催动金光剑气狂点而出,骨屑纷飞,但骨爪巨大坚固异常,一爪将苏耳拍飞。苏耳挣扎着站起,但听风声紧急,又是一爪抓下,苏耳全身骨骼欲裂,此击是万万挡不下的。骨爪猛然拍下,却牢牢停在苏耳头顶上空,却见一条碧绿身影将骨爪牢牢缠住,正是蛇魂!此时蛇魂已碗口般粗大,已是一条巨蟒了。蛇魂眼见苏耳受伤,发出暴怒嘶鸣,巨大的身躯将骨爪越缠越紧,咔咔声响中将一只巨大骨爪搅碎。

妄生和尚望着蛇魂大骇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这个妖物!”方寸大乱,转身便要逃走,蛇魂一声嘶鸣,猛然射出,一张大口张开,猛然咬合,便将妄生和尚吞入腹中!

一声大喝如滚雷般炸响:“住手!”雷光轰鸣,一道身影闪现,无数骨石炸飞,身影所立之处已被炸出一个大坑。烟雾消散,只见一大汉站在大坑之中,器宇轩昂,周身雷电轰鸣缠绕,一只手按住蛇魂,蛇魂剧烈挣扎竟不能脱。

大汉喝到:“孽畜!你竟然滥杀无辜到这种程度,简直天理不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祸害!”大手电光闪烁,便要将蛇魂轰杀于此!

苏耳急忙言道:“且慢动手!妄生和尚作恶多端,蛇魂杀他乃是除恶,至于村民之死,乃是妄生和尚所为,却不关蛇魂之事!”

大汉动作一顿,言道:“此言当真?”

苏耳言道:“千真万确!这蛇魂乃是我的亲人所化,只为护我周全。那妄生和尚袭击石碣寺住持一揭大师,受伤遭到五鬼反噬,此僚为压制反噬竟不惜杀害整个村庄村民,他才是罪魁祸首!”

大汉无动于衷,冷冷的扫过场地,大手一挥,一道幽光闪过被其抓在手心,幽光不断胀大,化为一道光影,却是苦芥和尚!

苦芥和尚光影言道:“苏施主多言不错,小僧石碣寺苦芥,日前妄生和尚闯入寺中,正是小僧助其脱困的!”一时五味杂陈化为一声哀叹:“唉!小僧听说天眼军乃是无数贫苦人组成的联盟,方今天下贫民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收成稍差便如同天灾!恶人当道绞的这大好河山处处都如同人间地狱。小僧仰慕天眼军韩盟主振臂一呼,为天下人争一个公道!这才助妄生和尚救一个人,不想妄生此人滥杀无辜,伤重之下将村落数近千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我佛慈悲,小僧罪孽深重,只求坠入无边地狱以化我无边罪孽!”

大汉手一挥,光影消散,转身对苏耳抱拳言道:“多有得罪!在下韩铁衣!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苏耳站起亦言道:“异乡游子苏耳,落魄委顿,却让大哥见笑了!”

大汉韩铁衣言道:“苏兄弟,观你伤势颇重,在下功法颇有几分疗伤之效,可否让在下治疗一二?”大汉对方才之事颇有愧疚,以治伤为由缓和二人气氛。

苏耳抱拳言道:“有劳!”

韩铁衣竟不做其他准备,一股浩瀚之力发出,苏耳沐浴在一股奇异力量组成的海洋之中,骨骼咔咔声响中已然各自归位,伤势为之一清,力量在苏耳前后来回射过三四次,苏耳已然全身舒泰,伤势尽复了!

望向韩铁衣,只见其周身热气萦绕,想是如此治疗之术对其消耗也不小。

韩铁衣治好苏耳之伤,观左右怨魂萦绕,此地竟变成一处死地!韩铁衣全身一振,周身不断发出金光c雷电,一身气势却不断升高,猛然一道金光自其天灵盖生起,在空中化作一道龙行光影。龙影盘旋萦绕在半空,一时伴有风云雷电,一股股龙威不断发出,但听其一声大吼,诸神退避,群魔消散,无数怨魂纷纷消散,朝着那冥冥往生奔去!

苏耳看到韩铁衣一身神通莫测大为叹服,不由言道:“韩大哥一身本事当真了得!说来惭愧,方才雷光闪动间还以为是神人下凡那!”

韩铁衣言道:“苏兄弟太过自谦。”

二人相谈尚欢,临别时韩铁衣听闻苏耳欲乘舟东渡,至黄河口换乘大船南下,韩铁衣却是要在黄河口乘舟北上,便邀请苏耳同行,苏耳欣然应邀。二人一路同舟,混的熟了,韩铁衣听闻苏耳遭遇,感叹人生无常,对其亦发亲近,便将江湖事告知,韩铁衣见闻极为广博,更是知道众多江湖辛秘。苏耳遭逢大难,身边往往半个亲友也无,一时竟生出一股亲切之情,加之孤陋寡闻,一路听的心花路放。

一日,韩铁衣言道:“那日我按落云头时看到一道金戟闪过,莫不是苏兄弟的神通?”

苏耳言道:“韩大哥所言不差,正是小弟一式剑法,小弟初窥门径,还未学成那!”苏耳此时对着江面,二指指天,猛然劈下,一道金戟猛然划过,撕裂那亘古不定的江面,留下一道锋利的切口,久久不能愈合。苏耳言道:“正是这一式‘天罚金戟’!”

韩铁衣大喝一声“好!”进而言道:“我自问见识也算广博,这锋锐的切口却是闻所未闻!”又言道:“只是这一式既称‘天罚’,不知苏兄可知何为天罚?”

苏耳言道不知,韩铁衣起身站到船头,一指指天,浑身发出刺目金光,天空之中乌云骤至,云层层层叠叠不断加厚,轰轰声中不断有雷光在云层中闪动。韩铁衣猛然大喝,身形骤起,冲天而去,身形立于天空之中,一手擎天,忽然一道雷光落其手中,一时光芒闪烁,周身充斥着天地之威!

韩铁心声音滚滚传来:“雷乃天地之罚,苏兄剑式既为‘天罚’,怎能没有这雷霆之威?”一掌挥下。只见雷光滚滚,朝着苏耳扑面而来。

苏耳大骇,只是方才刚运用过“天罚金戟”一式,一时竟用不出其他招式,一指点出,一道金戟划过,歪歪扭扭,一点威势也无,但说来也是奇怪,这一式金戟被雷光笼罩,却无半分泯灭之势,发出欢呼雀跃之意,将这一道雷光吸收回身钻入苏耳体内。苏耳遭受雷戟加身,却无半分不适,竟有一股舒坦荡漾在周身,说不出的受用!

如此这般,韩铁衣于九天之上引下七十二道雷光,苏耳金戟便吞食了七十二次,一经发出竟有九天雷神灭世之威!

忽然一声巨响由远处滚滚而来,苏耳张眼一往,只见远方一道巨浪滚滚而至,两三息内已涌至舟前。苏耳只觉巨浪遮天蔽日,形如一张巨口便要将小舟吞下。

韩铁衣于云头上一声大喝:“孽畜!竟敢在我面前撒野!”金光一闪化作一条金龙,风雷滚滚,巨爪一吸,竟从巨浪中吸出一只巨大鱼兽来,只见那鱼兽形如山头一般大小,粗糙的身躯上突出数个凸起,一张大嘴犹如一道深渊!

韩铁衣金龙暴怒,飞身撞向鱼兽,两道巨大身影交击,轰然声响中犹如天地崩裂!一时风如刀割,江面猛然搅动,小舟飘荡在水面,一片落叶也不如,眼看便要覆灭,苏耳站立船头一指划下,一道金戟划过,涌荡的江面被一戟劈为两半,巨大的裂痕久久充斥在小舟两侧!

一道身影飞落船头,金光闪烁,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漂在江面,巨大的伤口撕裂在背脊上,正是方才的鱼兽,韩铁衣竟在这方寸之间灭杀了鱼兽!

韩铁衣一声大喝:“痛快!大丈夫正当如此,搏击在天地之间!”言罢仰天长啸。

韩铁衣转身对苏耳言道:“我与苏兄一见如故,不如效仿先贤桃源故事,义结金兰如何?”

苏耳大喜,也是一声大喝:“好!韩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竟是先行拜倒。

韩铁衣亦拜倒在地,言道:“你我兄弟二人便在这江浪之中,以天地为证,斩鱼为祭,结为兄弟,生死与共,祸福共享!”言罢二人各拜三拜!

苏耳不想自己漂泊半生竟能有一个亲人,一时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二人继续东行,苏耳方才知道韩铁衣乃是“天眼军”盟主,外号“神龙”韩铁衣便是。是日到达黄河口,只见远方烟波浩渺不知涌向何处,滚滚海浪的远方不知是否便是天地之极?

韩铁衣拜别苏耳,言道赴夕瑕山庄之约,二人洒泪相别。

苏耳自在黄河口等待客船南下,只听客栈擦身而过的两人言道:“定要神龙这次”,一言未必,另一人禁声喝止。苏耳回身望向两人,身形俊俏,手提宝剑,虽为男装,却实是两名女子。

“神龙”正是大哥韩铁衣的外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山逢”古寺 苏耳但听两人言道:“定要神龙这次”,神龙韩铁衣乃是“天眼叛军”盟主,不知多少人想要取其性命。

苏耳眼看着二人进入二楼客房,便潜进客栈里面,将一个小厮打晕,换上小厮的衣服,提上一壶茶叩响了那二人的房门。

开门的是方才那个说“定要神龙”的女子,只见其穿着一身云纹长衫,倒也俊俏的紧,只是精致细腻的脸庞上一笑一个窝,却让这个男子形象怎么扮也扮不像。

苏耳将茶壶放到房间里,只见另一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仔细的擦着手中的长剑,星眉剑目,丝毫没有看苏耳一眼。

只听“云纹长衫”言道:“溪师兄,此处濒临渤海,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观,不如我们在这渤海之滨好好的玩上两天,反正那位也要好几天才能到!我听人说此处的龙虾有一尺长,鲜的要要到自己的舌头,要是不好好大吃一次真的就亏了!好不容易下山一次!”

只听溪师兄言道:“这江湖险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别人的道!你说是不是啊,这位小二哥?”长剑前指已锁定苏耳咽喉!苏耳强自镇定,苦着脸言道:“客官说笑了,这小地方有什么歹人?”

溪师兄言道:“哦?是这样吗?方才我明明见你结账要走,怎么一眨眼功夫竟变成了店小二了?是不是听到我二人方才说到‘神龙’二字?”

苏耳一脸诧异,都算不上一面之缘,不曾想这位“溪师兄”竟能记住自己的相貌,还将自己的动机猜的半点不差!

苏耳剑指点出,“当”的一声已将长剑挡开,不料这位溪师兄长剑极怪,剑身一弯,竟缠绕在苏耳的手臂上,长剑回抽就要在苏耳手臂上划开一个血口。苏耳大惊,急催动“青瓶轮”佛力,金身如铁,长剑划过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溪师兄剑招连绵不绝,一柄长剑犹如灵蛇,只听“啪”的一声,剑身骤然增长,纷乱的剑身就如同一个线团般突然就堆满了整个空间。剑招回收,苏耳已被剑绳绑了个结结实实!

但听溪师兄言道:“今天便要让你这小贼知道小爷的厉害!”右手持剑,左手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一种淡红色的粉末倒在苏耳身上。苏耳但觉浑身沙痒,渐渐便如万把尖刀刺在肌肤之上,这股切肤之痛竟攻向自己的五脏六腑,乃至骨骼之中。苏耳疼痛难当,大叫大喊还在喉咙中都没发出,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任何声音,身躯已瘫软成一团,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云纹长衫”大骇,言道:“师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位“溪师姐”言道:“我得到了一件极好玩的物事,这小贼正好撞在我手里,正好实验一番。”神情十分得意,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制物块,右手鞭剑一抖将苏耳抓在手中,将那物块扣在苏耳身上,苏耳瘫软的身躯竟被那物块吞吸,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苏耳但觉身躯紧紧的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双眼之前一片朦胧,挣扎着翻了个身,竟听到类似金属瓶具翻倒的声音。一人止住苏耳动作,言道“别动,还没结束!”苏耳只觉眼前的面罩被掀开一角,一只小瓷瓶伸进来,一股液体自小瓷瓶流入苏耳口中,苏耳竟无力做出半点抵抗。一股热流自腹中流过,苏耳感觉到周身的刺痛渐渐消失了,身躯也渐渐胀大,但周身被紧紧限制在一副狭小盔甲之中,只是与这副盔甲越来越紧密,盔甲的棱角划裂了苏耳的肌肤,这时苏耳才堪堪发出一声凄惨的嘶叫,但听到耳中竟如同野猪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中生起,背部的肌肤被撕裂出两片,晃动中竟觉身躯缓缓飘起,苏耳看到屋中二人表情惊诧莫名,此时窗对面桌上正有一面铜镜,昏黄的镜面上映着一只猪形傀兽笨拙的呼扇着背部短小的翅膀。

好吧,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满了嘲讽!

。。。。。。

夜,暴雨如注。

两道身影划过雨幕,一人言道:“师妹,山逢古寺便在前方,你我二人正好到寺中休息。”一人答道:“也不知大师姐为何要约在这荒野古寺?这鬼天气!”转眼间便越过十数里,二人身影渐渐拔高,渐渐的两道流光贴着峭壁缓缓飞升,无情的风雨肆意拍打着山壁,一声声雷声轰轰作响。

山顶,方才的那两道流光停在古庙之前,两道身影显现而出。一人身着淡紫落英裙,紫罗兰般的裙子映照的丽人分外娇美。另一人一身嫩黄,流落的裙边形如半开的鲜花,怀中抱着一只小巧的猪傀,提着袖子为猪傀遮挡山风。

这猪傀自然便是苏耳所化,这几日苏耳与二女相处了解到这二人乃是神女剑修,奉掌门师命下山公干。紫衣女子其名溪心慧,黄杉女子其名黄杉杉,苏耳自被溪心慧强行按到这“飞天猪傀”之中也是被其逗弄了许久,不过数日之后便厌倦了,倒是黄杉杉心地善良,一直对其悉心照料。这日,二人收到大师姐飞剑传书,相约在这山逢古寺之中会面。

古寺之中一盏油灯亮着,二女持剑进入庙门,只见一对男女置于庙中,男子书生打扮,持一书卷,女子手捻针线就着近处烛光缝纫男子袖口,看二人亲密程度,不是夫妻便是恋人。

听到二女脚步声,庙内女子起身言道:“深夜不知何人到访?”

溪心慧答道:“神女剑修溪心慧c黄杉杉奉师命前来公干,叨扰勿怪!”

庙内女子妊敛答道:“原来是神女峰下来的女侠,久仰大名。小女子贱名关鸠儿,陪同大哥尉雨亭进京赶考。同是避雨暂居,互相扶持才是。”

溪心慧抱拳言道:“叨扰!”便与黄杉杉步入庙中,二人御剑前来衣衫不曾沾染半点雨滴,到底湿气粘身很是不适,便在庙中一侧点了一个火堆。黄杉杉贪嘴,身上总少不了美食,经火一烤香气四溢,于这幽暗的雨夜平添了一分滋味。

关鸠儿闻香,亦起身至火堆旁为尉雨亭烤制夜宵,尉雨亭也无心夜读了,便干脆也凑到火堆旁烤火。四人围坐一团,一时便热闹起来。

关鸠儿言道:“久闻神女剑修四处行侠仗义,在剑术神通上与紫荆剑派并称天下之最!又闻女侠顾仙儿剑术神通有成,不知是否是二位之一?”

黄杉杉言道:“那是我家大师姐。大师姐一身剑术已至化境,听师傅言道再有两三年大师姐就能彻底融合自己的神通,到那时便可与当今天下成名豪杰争雄一二了。”

关鸠儿言道:“原来是这样,那比传言更加了得。”

没多大一会,庙外又奔进一男子,身材也算魁梧,江湖游侠打扮,穿着蓑衣但夜雨明显打湿了衣衫。

男子脱下蓑衣,此时才发现男子怀中竟抱着一个骨灰坛。男子言道:“在下闻仲,携亡妻婀娜骨灰返乡,夜行逢雨,不胜叨扰。”

众人皆说不碍的,闻仲也坐到火堆旁烤着衣衫,此人也是了得,半盏茶的工夫周身已散起淡淡烟雾,眨眼间衣衫已干了。

忽听庙外声声马嘶,众人望去,只见数匹飞马奔至,奔至庙门时飞马骤停,一时风雨携裹而至,引的诸人以袖遮面,火堆噼啪作响。此时诸人才看到匹匹飞马皆是傀儡,每匹飞马上都有一人,作捕快打扮,飞马之间夹着一个铁笼,铁笼之中囚着一名囚犯。为首一人喝到:“朝廷铁卫办案,无关人等暂避!”也不管众人答复,众捕快卸下铁笼,在庙中一边又点了个火堆安歇。那飞马傀儡也是神奇,扣动机关后化为巴掌大小收入怀中。

众捕快还未安顿完毕,忽听庙外一声剑啸,众捕快皆惊,刷刷刷,一时钢刀出鞘声不绝,那几名捕快已将铁笼围在核心,为首一名捕快横刀立马挡在最前,一股肃杀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众人望向庙外,只见远处两道亮光极速飞来,一呈练白,一呈玄青。练白剑光飞入庙中现出身形,倾城绝傲,一身白衣,背着一个大剑匣,却是一个绝色美人一脸警惕的望着庙外。

“大师姐!”溪心慧与黄杉杉齐声惊呼。看来来人正是方才众人议论的那个奇女子顾仙儿了。

庙口玄青遁光亦显出身形,一身青衫,器宇轩昂,手持一枚玉质药杵,却是一个极俊俏的美男子。

男子对顾仙儿言道:“早就听闻神女峰顾仙儿威名,今日一间果然不同凡响,不知为何一味躲避在下?”

顾仙儿言道:“小女子一介乡野村姑,乃是世间最低贱之辈,怎低的过天下盟盟主‘古卞十’之子‘逍遥公子’!”

众人听闻“天下盟”三字皆是一脸警惕,这天下第一盟会的名字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一定的威慑,更何况那号称天下第一修士的名号响亮亮的挂在盟会名字之后,众人一时噤若寒蝉,溪心慧与黄杉杉急忙奔至顾仙儿身后,皆长剑出鞘,大战一触即发。

逍遥公子浅浅一笑,言道:“在下并无恶意,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我来此只是为了寻找我的一位婢女而已。”说着直直的盯着火堆旁的游侠闻仲。

闻仲起身言道:“公子!婀娜是你婢女不假,如今她已身死,恳请公子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我只想完成婀娜的遗愿,让其落叶归根,魂归故里而已!”

逍遥公子言道:“是死是活我也要瞧上一眼才放的了心。”

闻仲言道:“也好,公子看下这便是婀娜的骨灰。”接着又向诸人抱拳言道:“诸位都是见证,逍遥公子响当当的人物,必然是一诺千金的。”说着就将骨灰坛打开递给逍遥公子。

逍遥公子接过骨灰坛淡淡的看了一眼,继而暗叹一声言道:“你竟是死也不愿跟着我吗?”已是默认这便是婀娜的骨灰。

闻仲大喜,正要接过骨灰坛,不想逍遥公子手一松,骨灰坛摔的粉碎。

“抱歉!手滑了。”

“你!”闻仲一时大喜大悲,不想逍遥公子竟如此狡诈,紧咬着一口钢牙,一口鲜血喷出,却无声的俯下身去默默的收拢满地的白灰。

逍遥公子得意的大笑,走进庙里。捕快处为首一人迎上来对逍遥公子施礼道:“铁卫快刀韩三拜见公子。”

逍遥公子亦抱拳言道:“原来是神捕大人,却不知这笼中的是什么人?”

快刀韩三言道:“‘天眼叛军’军师‘神风萧问’!”

逍遥公子不由变色,言道:“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正在这时,一人极速奔进庙中,竟直着冲铁笼而去。此人一身尽湿,又散着腐臭,众人第一念头都是厌恶躲避,此人速度又快,竟让此人奔近铁笼。快刀韩三正要挡住来人,忽然一声炸响,只见来人浑身炸裂,一身骨肉碎片立时化作最锋锐的u qi。快刀韩三与逍遥公子首当其冲,但逍遥公子生性好洁,这人奔近时已闪在一旁,这道爆炸的威力全都倾泄在快刀韩三身上。

炸声之后,众人齐往韩三望去,只见韩三钢刀挡在身前,满脸煞气,衣衫被炸的破破烂烂。快刀韩三大喝:“来者何人?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

庙外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天眼军‘无心道人’拜上!识相的便将其我家军师奉还,不然我便催动这‘万尸大阵’踏平这座小庙!”

说话的工夫门外已奔进无数僵尸,皆毫无神志,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韩三大叫“戒备!”僵尸已冲进捕快列成的阵线,快刀韩三首当其冲,只见其一柄钢刀舞动,刀身上bà一 shè出雪亮的刀芒,刀锋所至,所向披靡。众僵尸在其刀下犹如切瓜砍菜般容易,但僵尸躯体经过特殊处理,便如一个炸弹一般,一经伤害便轰然炸裂。

一声声爆炸声不断响起,爆炸的冲击波不断冲击着众捕快组成的战阵,强如快刀韩三也一步步向后退着。韩三这一刀劈出顿觉不对,刀锋被卡在半空再也移动不了半分,烟雾消散,只见一个极魁梧的僵尸站立在韩三身前,双手合拢,以空手接白刃之势将韩三的钢刀固定在半空。

巨型僵尸双手夹住快刀韩三的钢刀,左右两侧各出数个僵尸,数拳击出,皆击中韩三的胸膛。韩三顾不得钢刀,受创后退,大声喝到:“逍遥公子,我朝廷铁卫与天下盟同气连枝,共同捍卫天下正道,今日我等有难,还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逍遥公子施展身法躲避僵尸攻击,身法飘逸,真如洞庭凌波,飞叶飘零,姿态潇洒到极点。只是这僵尸大阵本只为夺取囚犯,并未针对其他人,奔至身旁时看也不看,更别说是发动攻击了,如此身法便有卖弄之嫌了。只听其喝到:“这僵尸浑身恶臭,难缠的紧,神捕大人自求多福吧!”言下之意竟不想插手此事,快刀韩三一时气结,转眼看到神女峰三人持剑而立凝神戒备,寻思“据传这神女峰剑修亦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此时危难关头,何不求其相助?”于是冲神女顾仙儿言道:“顾仙师,笼中乃朝廷要犯,如若逃脱必至生灵涂炭,烦请助我一臂之力,此恩德快刀韩三铭记于心!”

顾仙儿本不愿多管闲事,只是师傅临行嘱托我辈行侠自当嫉恶如仇,何惧一战。这快刀韩三所言虽是取巧,却也不无道理,于是一步跨前,挺身而出。

巨型僵尸闻声转过身来,冲顾仙儿言道:“我只为救出我家军师,自不愿伤及无辜,若执意插手此事,需怪不得某家心狠手辣!”

顾仙儿一哂言道:“何须多言,区区小阵,也敢班门弄斧。”言罢,从袖中掏出一枚种子,种子落地,竟击穿庙地青石,须臾钻出一棵幼苗,眨眼间长成一棵梨树,枝叶细嫩,碎花点点,煞是好看!

只听顾仙儿言道:“我这门术法称作‘种梨术’,专破天下邪术,是为破法之术。”言罢,一股精纯法力导入梨树,梨树莹莹发亮,围绕小庙大殿形成一道光圈,光圈内自成一个小天地,圈内僵尸被一股吸力牵引牢牢的粘在梨树树枝上,一朵朵小花罩向众僵尸,每一具僵尸都纷纷缩小,吸入梨花之中,梨花迅速收拢,凋零结果,长出一个个果子垂在树枝上。众僵尸一时投鼠忌器,再也不敢踏入光圈之内。

危机解除,快刀韩三向顾仙儿抱拳言道:“多谢仙师仗义相救,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顾仙儿言道“好说,除魔卫道亦是我辈己任。”接着言道:“我追踪‘璇玑子魔’一路前来,至此庙时不见踪影,想必仍潜藏在此处。”接着转向闻仲,右手手臂第一次摸向身后剑匣,言道:“我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能够感知到各种气息。这位公子,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一股鬼气,而这股鬼气上沾染着璇玑子魔的气息,不知公子作何解释。”

不待闻仲作答,一道练白剑光狠狠劈过,其方位正是闻仲所在的位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万古玄冰 剑光如练,劈过闻仲所在的位置。

“轰”一道火光燃起,剑光划过之处只留下一枚符箓,火光点点,却是一道替身符。

不远处,虚空拨动,闻仲骤然显现,周身无数符文锁链缠绕,仿佛伸进了虚空之中。顾仙儿手持一柄大剑,剑身极阔,通体呈冰蓝色,剑刃上绑着无数锁链,并有数枚封印钢钉钉在剑身上,唯有露出的剑尖显示兵刃的锋锐。大剑始一出鞘,四周温度骤然下降,略一舞动,空气咔咔作响,碎裂了无数冰棱,显是冰冷到了极点。

顾仙儿催动寒冰剑猛然劈出,闻仲催动符文锁链拼命抵挡,但听哐哐声响,那玄妙的锁链竟不能抵挡玄冰剑半分,纷纷断裂开来。顾仙儿长剑直入,闻仲周身咔咔作响竟无法移动半分,眨眼间便冻成一个巨大的冰块。长剑一挥便要将冰块斩为两段,虚空中一枚玉质药杵骤然点出,正好点在寒冰剑七寸处,长剑之力骤解。

顾仙儿撤剑回防,凝神戒备,溪心慧与黄杉杉二人也急忙奔至列于顾仙儿两侧。闻仲所冻冰块前,逍遥公子手持药杵,长身而立,言道:“这闻仲于在下颇有渊源,还望姑娘放其一马!”

顾仙儿言道:“这璇玑子魔乃是我人族大敌,倘若今日放过此僚,他日必会为祸天下,公子便是天下的罪人,公子可要想清楚!”

逍遥公子不答,沉吟半天言道:“方才姑娘有一句话说的不对,这‘天下第一修士’的称号家父一直不敢自称,他总说天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无数豪杰称雄江湖,但能称得上‘天下第一修士’的人物并不多,他自己也算不上,且不说前代天下盟盟主陆勺白以一人之力平定天下,创立天下盟,建不世之伟业,家父是万万比不了的。便是数百年前一代大侠谷唯念术法通神,号令天下游侠术士,莫敢不从,一代天骄,那才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修士’!”

逍遥公子一双眸子望向虚无的远方,仿佛深深的陷入那叱诧江湖的场景无法自拔,接着言道:“小可自幼崇拜谷唯念大侠,四处搜集大侠的chuán qi经历,得知谷唯念大侠纵横天下的倚仗其一是修炼到极致的‘五鬼搬山术’,其二便是大侠修行的特殊职业,他自己称之为‘药师’!小可自幼研习药理,承蒙前辈们不弃,执掌这一代药师。我派修行讲求以天地为熔炉,造化为药,入我熔炉者便是我炉中之药!”

言罢,一番豪情自胸中生起,手中文印升起,虚空生出无数波纹将众人笼罩其中。顾仙儿一剑劈出竟不能破掉,众人深知此番若不能脱困而出便成为逍遥公子砧板上的鱼,要杀要罚全凭其一念之间,皆奋起反抗,一时间无数法器流光轰击而出。

快刀韩三高声呼叫:“逍遥公子,我铁卫可没有得罪你,不要将我等也算在内!”

逍遥公子言道:“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此番在下势在必得,容不得半点差错!”一边言道,一边变换手印,无数道符文印在虚空波纹上,随着符文增多,虚空波纹渐渐形成一个符文巨鼎。巨鼎将诸人笼罩其中,缓缓转动,逍遥公子一道手印击出,符文巨鼎生出反应,鼎内凭空生出无数雷火,雷火轰鸣炸响便如同焚香煮药。

望着符文巨鼎,逍遥公子豪气顿生,其虽然是天下盟少主,但大家对其尊敬只是看着其父亲的面子,哪怕其天纵奇才,在大家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在这20年的光阴里其品尝最多的便是他那盖世绝伦的父亲的伟大光环。

大局已定,逍遥公子转过身来盯着冻住闻仲的寒冰块,言道:“婀娜,还不现身,莫要逼我动手!”

寒冰幽光闪耀,一道美丽身影出现,紫衣萝佩,眉目如画,跪在逍遥公子面前言道:“公子!一切都是婀娜的错,婀娜甘愿受罚!唯请公子放过闻仲一马!”言罢,泪涔涔而下。

逍遥公子言道:“可以!这便随我去吧!”

骤然身后一声轰击声响起,烟尘消散,顾仙儿持剑而立,幽亮的剑身上散发出摄人的寒气。顾仙儿持剑而立,悠然言道:“‘万古玄冰剑’秉承自上古,非常人所能承受,前人设有三道封印,今日第一道封印已开,何人敢挡我?”玄冰剑上符钉铁链尽去,再无力量束缚那发挥到极致的冰寒,一人一剑如山如岳。

逍遥公子不答,玉杵猛然点出,一时雷火涌出,缠绕着玉杵,犹如天外流火。顾仙儿挥剑而出,冰寒的剑气呼啸而出。两股奇异能量轰然炸响,崩散的冰火轰击着残破的庙壁发出阵阵爆响。逍遥公子与顾仙儿两道身影在空中极速闪烁,每一次交击皆是一次天崩地裂。

“刷刷!”雷光剑气四散飞射,余威扫过庙壁,破旧的小庙四散飞扬,顷刻间被削掉半边。透过破败的墙洞,一声雷响,四周猛然被照亮,只见四周无数僵尸默然的立着,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自开战以来,顾仙儿每一剑削出,剑旁皆有两道剑气环绕,这两道剑气乃是溪心慧与黄杉杉本命剑气所化,二人道行尚浅,自不能与逍遥公子争锋,但三女传承一脉,剑术一般无二,催动剑气伴在万古玄冰剑之侧,一气驭三剑,正是神女峰独有剑招。顾仙儿与逍遥公子道术在伯仲之间,得二女相助自占尽便宜,时日一久,压的逍遥公子节节败退。

逍遥公子败退之势已定,猛然见到四周僵尸林立,大喜,言道:“无心道人!你我暂结同盟如何?”

漆黑的夜里,一枯瘦的身影显现而出,发出桀桀的笑声,一张口发出破锣的声音:“贫道在外观察了许久,要破此局只在某三言两语之间!”大手一挥,无数僵尸奔进。

顾仙儿种梨之术已破,再也无力抵挡众僵尸,只得分出人力抵挡僵尸,一时又成僵持之局。一道黑影闪过,一人已立于婀娜身前,道袍破败不堪,正是无心道人。婀娜乃是残魂之躯,没有半分抵挡之力,只见无心道人大手一挥,一只枯槁铁爪划过,婀娜残魂被一击而飞。

此举众人皆没有料到,一时错愕当场,只见婀娜撑着地站起身来,一脸苦痛,肚子竟越来越大,却是到了分娩的时候,只是众人皆感受到一股邪异的能量四散而开,来源竟是婀娜的肚子。

顾仙儿大喝:“璇玑子魔!”大步一迈,身形已横空而过,一剑劈出,剑锋直指婀娜。逍遥公子玉杵急转,一时竟挡不住顾仙儿一剑之威!

突然,无心道人高声呼道:“关鸠儿!快挡住顾仙儿!这璇玑子魔自困于你五哥剑梦苏引河的梦引剑阵,你五哥是生是死只有拦下顾仙儿才能知道!”

关鸠儿闻言大惊,神念一动,顾仙儿闷哼一声,一剑斜斜劈出无半点威势,右臂持剑下垂,左手拂右臂拔出一根银针,正是关鸠儿的法器伤心针!

顾仙儿深吸一口气,对着关鸠儿言道:“璇玑子魔世代受困于梦引剑阵,随着剑法一代代传下,故会梦引剑的人又被称为‘困魔人’!半月前我听闻一个魔人沿着黄河沿岸一路屠杀岸边百姓,我持剑在黄河边上截住此人,只见其披头散发,浑身散发浓重的血腥之气,我一剑将此僚劈伤,此僚临终时恢复神志,言道其乃是‘七小隐’剑梦苏引河,不日间被璇玑子魔反噬,这一路受魔魂掌控杀戮无数,现在身死便无人能困住璇玑子魔,若被此僚脱困必致天下大乱,言毕身死,璇玑子魔脱困而出,我一路追杀至此。剑梦苏引河的确是我一剑斩杀的,若你要报仇的话,我顾仙儿随时奉陪!只是这璇玑子魔乃是我人族大患,我今日必斩之!”言毕,对着婀娜一剑斩出。

“轰!”闻仲破冰而出,一拳轰向顾仙儿剑锋,无数符文缠绕形成一个拳套,拳剑相交发出巨大轰鸣,一道身影飞出重重的跌在地上,双臂扭曲臂骨尽碎,正是闻仲。

众人只听一声婴孩啼哭,默然黑烟涌出,笼罩整个小庙,一时便听见顾仙儿呼和之声,无数冰冷的剑气呼啸而出,竟有点敌我不分的样子,众人纷纷抵挡,竟被击的步步后退。一时三刻黑雾消散,只见顾仙儿踏空而立,一柄玄冰剑闪烁着耀眼的玄光,只是周身散发着阵阵邪气,竟是被璇玑子魔附体了!

一人大喝:“奸贼哪里逃!”钢刀猛然劈出,却是晚了一步,只劈到敌方的衣角。原来是无心道人驱使僵尸趁乱从庙后打出一个洞,巨型僵尸探出将铁笼上铁条掰弯,将神风萧问救走。快刀韩三快步跟上,一刀刀劈出追杀无心道人而去。

场面一时大乱,都有点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友方。顾仙儿一声娇叱,玄冰剑高高举起,一剑猛然劈下。剑气划过,半空中骤然出现一道巨大的月牙斩,冰寒的剑气如同天空中的月星坠落。

“轰!”顾仙儿一剑劈下,整个山头不断震动,小庙中已是天崩地裂,大地不断撕裂,众人在恐怖的毁灭中竟生出深深的无力感,只能挣扎着从死神的指缝间祈求一丝怜悯。

“嗖!”一道玄青光芒冲破夜空,扎向半空中悬浮的那道练白身影。两道光影在空中明灭变幻,每一次交击都发出一声雷鸣巨响,而极速交错的身影亦带出一声声尖锐的音爆声。逍遥公子越打越心惊,此时的顾仙儿犹如神魔降世,每一剑劈出皆携带着刺骨的冰寒,顺着骨髓直扎向五脏六腑,一柄玄冰剑越来越亮,顾仙儿持剑高举正待一剑劈下。逍遥公子但觉周身空气硬如钢铁,竟无法移动半分,原来顾仙儿已将玄冰剑催动到极致,四周数里空间竟被极致的冰寒之气浸透,空间中的所有事物便如冰封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中一般。

逍遥公子筋脉中真气疯狂的运转,这是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便如同死神降下的死亡之吻,这一吻下便是生机消散之时,偏偏又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一点点的逼近。逍遥公子眼看着一道练白剑光骤然划下,仿佛整个天空都被这道剑光照亮。练白的剑光骤然悬停在逍遥公子眉心之上,剑光之后是一个绝美的容貌痛苦的神情,挣扎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快逃!”

逍遥公子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喝,浑身的真气剧烈的燃烧,这孤注一掷的气势骤然挣脱寒冰之气的束缚,玉杵猛然崩碎,一道缝隙撕裂在寒冰空间之中,逍遥公子一头扎进去,身法鬼魅,三两步就冲了出去,死里逃生的身影最后回望了一眼那个凄美的容颜。逍遥公子已知一道心魔已在自己心中牢牢种下,那凄美而痛苦的容颜挣扎着劈而未劈的身影绝对是自己日后念念不忘的梦魇。

这是命中注定的劫难吗?逍遥公子反手一掌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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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官道上。

一道身影匆匆的赶着路,脸色苍白,衣衫破碎,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之前一定经历过一场大战,只是强敌紧追不放,此人半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这人极速奔跑之时猛然看见路边茶棚边绑着一匹骏马,眼神一时大亮,飞身跃起已跳到马背上,回身一刀已将马缰绳砍断,双腿一架,在一声嘶鸣声中骑着骏马极速奔逃,全然不顾身后骏马主人气急败坏的咒骂。此人哈哈大笑,一时心情极好,不料骏马骤然奔停,此人冲出马背一跤跌在地上。身前一的俊俏的身影孤傲的站立,右手前伸悬空牢牢的按住骏马,一双眼睛冰冷的的盯着跌在地上的人,冰冷的言道:“闻仲!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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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谷之下。

顾仙儿慢慢醒来,稍一hu一 d一ng便疼的直吸冷气。原来当日逍遥公子反手一掌击中顾仙儿心脉,顾仙儿剑招反噬,寒冰空间骤然炸裂,这一道爆炸直接将摇摇欲坠的山头炸碎,顾仙儿受爆炸轰击,一头撞进残庙中,残庙自山顶滚落直跌到山后绝谷之中。顾仙儿身受重伤,一身本事半分不剩,加之璇玑子魔之前入侵脑海,一条命已去半条。坠落悬崖之时一只巨大铜鼎罩向顾仙儿,顾仙儿在半空中奋力挣扎,终是慢了一步,巨鼎坠落砸断了顾仙儿双腿,一时疼晕过去。此时强挣扎着直起上半身,一双手推了推铜鼎竟无半分反应。顾仙儿行走江湖多年,早已过了脆弱的年纪,仍感到无边的绝望一丝丝的侵蚀的自己的身体。

“嘶!”远处树枝上竟垂落下一条巨蟒,碗口般粗细,吐着芯子直直的盯着美味的猎物。顾仙儿一时犹如坠入冰窟,死亡的一刹那暗自寻思:“莫不是往日我杀孽太重,我剑下亡魂前来找我索命吗?”一时心如死灰。

巨蟒巨口一张,猛然弹出,猩红的巨口上四颗巨大的獠牙无情的咬下。

“铮!”一只猪形傀兽猛然跃出,巨大的獠牙架住巨蟒之口,被巨蟒巨力顶着在地上犁出一条巨大的痕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绝谷!绝谷! 绝谷之地,终日被迷雾弥漫,山气形成的巨大雾团与天上的太阳正好相反的生起与消亡。

一只猪形傀兽甩开挂在獠牙上的巨大蟒尸,嗅了嗅四周的空气,转过来用长长的獠牙将压在顾仙儿腿上的巨钟翘翻,然后拱着顾仙儿将其放至猪背上。

顾仙儿伏在猪傀背上,一行泪再也止不住的留下。

“是你救了我吗?”

可惜一只猪是回答不了问题的,能得到一声猪哼已是了不得的xg 。

“我真是傻了,居然问一只猪!”

猪傀将顾仙儿放至谷底一个水潭边,只见四周桃花萦绕,碧波荡漾,一眼望去美不胜收。原来这处绝谷四周悬崖峭壁林立,光滑的山壁高不可攀,乃是一处绝地,绝谷之底倒也平缓,略有起伏形成一座小山,山上桃花遍布,落英缤纷,伴在小山一旁生有一处小潭,潭水中央一个水柱高高拱起,乃是一个温泉,泉水萦绕小山,注入石缝里,乃是一处活水。

顾仙儿好歹在潭水旁搭了个小窝,用木棍c丝线c绣花针制了一杆鱼竿钓鱼为生,总算是挣得了一线生机。水潭一旁,小山对面是一处缓坡,坡上长着细密的小草,顾仙儿闲暇时便躺在缓坡上望着不远处的水潭与小山。一只猪傀慢慢爬过来,臃肿的身子显得无比的好笑。这猪傀倒也神奇,自那日与巨蟒战斗之后身形便极速缩小,獠牙也不见了,最终化为了一副萌萌的样子。

顾仙儿将猪傀一把抱起,捧着一只大脸一阵摇晃,大笑:“你倒是萌起来不偿命,哈哈!”一阵大笑后看着猪傀言道:“我顾仙儿一生除了师傅外便无半个亲人,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顾仙儿的亲人!”说完又是一笑:“做我干儿子怎么样?嘻嘻,就这么说定了!”也不顾猪傀反不反对,接着言道:“得给你起个名字。”略一沉吟,言道:“有了,从今日起你便叫‘望山’。什么?没有姓啊!你是我干儿子,当然也姓顾啊。哈哈!”

日头西斜,外界还不显,绝谷之下已是黄昏渐进。一群飞鸟从远处飞过,夕霞相伴,山水如画。顾仙儿呆呆的望着,自言自语道:“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人的一生忙忙碌碌,如此美景又能得见几次?”手持一柄竹杖,缓缓舞动,只见周身无数剑气缓缓浮动,竟能凝而不散,无数剑气组成一个剑气群,随着竹杖舞动在空中飞来飞去,最终如同一只只飞鸟般眷恋在顾仙儿身边久久不肯离去。顾仙儿收剑言道:“今日我自创一剑,便起名‘飞鸟相与还’吧!”

顾仙儿自跌入谷中,双足被巨鼎砸断便没了任何知觉,一身功力倒是日渐恢复,日常hu一 d一ng都是依凭着猪傀,如今创立了“飞鸟相与还”剑招,便如同得到了一双翅膀,也有了自保之力。

绝谷小山之背。

此地已成为一处绝地,寒冰遍地,整个后山无论是树木还是动物全都化为了冰雕,围绕着一柄长剑无边寒气一道道的向四周肆虐,所到之处万物皆拜服在寒冰的淫威之下。半空中无数道剑气搅碎了四周的风雪,一个绝美的身影自剑气群中探出,一只不沾染尘世的手握在玄冰剑剑柄上,无边寒气仿佛受到了侵犯,一时狂风肆虐,汹涌的寒冰之气仿若决堤的洪水顺着顾仙儿的手臂涌入体内。顾仙儿一时但觉冰寒到了极处,大喝一声:“万古玄冰剑!你想要弑主吗?”体内真气极速运转,一把将玄冰剑拔起,一时风起云动,无边的寒气霎时封印到小小的三尺剑锋上。

一只猪傀笨拙的呼扇着短小的翅膀飞来。

“望山,是时候出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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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谷峭壁之上,一只猿猴骤然飞至,手持两柄重剑如翅,一剑劈出剑啸如奔雷。一青衣男子站在峭壁之上一棵沿绝壁生长的大树上,大树亭亭如盖,粗壮的根系紧紧的抓着峭壁,苍茫而寂寥。树上男子一身破破烂烂,一捧大胡子邋邋遢遢,只是猿猴骤然飞至的一瞬间猛然站直了身子,一股极致的锋锐之气自男子身上散出,猛然跃起,一指点出,万风携滾着天地之气化为一道剑气猛然bà一 shè而出。

空中,剑猿一剑劈爆了男子的风剑,无边的剑气与狂风呼啸着割着剑猿的毛发,剑猿猛然一声长啸,一时犹如天崩,无边的气势爆发,一甩手中重剑,又是一声爆裂。剑猿大怒,两柄重剑犹如风车般劈落。

“刷刷刷!”青衣男子身法鬼魅,每一次闪现皆指出一道剑指,只是身法如电,便犹如万千道身影在空中明灭浮动,让人联想到夏日夜空闪烁的星星。

“吼!”剑猿身形猛然bà一 shè,两柄重剑交叉斩出,半空中骤然划过一道黑漆漆的十字剑痕。

空中一声爆裂之声响起,以一个身影为心,无数道青衣身影骤然划过化为万千道剑气归一,只见中间的那道青衣剑指越来越亮,骤然点出。

两道绝大的剑招轰然相撞,天地猛然一静,骤然无边的剑势猛然爆裂开来,两边对立的山壁猛然爆裂,所见之处树木山石犹如软泥般撕裂,大地畏惧的不断颤动,一个博大的黑洞横在天空之中,如魔神般肆意吞噬着这个世界。

绝壁之下,顾仙儿紧紧的贴着一处山石,那不知道是剑气还是山风的无边劲力无情的切割着顾仙儿的后背,一道道鲜血撕裂在空中,怀中抱着一只猪傀不断的瑟瑟发抖。

顾仙儿一阵骇然,所料不错的话,那个青衣男子便是二十年前纵横天下的一代剑仙凌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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