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派女主才是最强哒》 第1章 东方雪纪 第一章 东方雪纪，杜王町人，生于2002年。母亲名叫东方雅子，在雪纪出生之后不久，父亲出车祸去世了，母亲变把雪纪带来杜王町，同表亲一同生活。 从此，东方雪纪生命中多了一个会对路边石头打招呼：“哟，安十郎。”表哥东方仗助。 和一位脾气比容貌身材更火辣阿姨东方朋子。 杜王町是个相当平静地方，所有人都这样讲。 东方雪纪也是这么认为，十岁之前，她只经历过两次绑架，最终全都被雪纪一个人搞定；她同学们给她塞“放学后小树林见”挑战书，被她在树林里挨个打进医院；一名叫小林玉玉混混试图讹诈她，被她当场识破，进行教育之后喊对方家长来领人，结果发现对方哥哥是仗助表哥朋友小林玉美…… 除此之外，雪纪一直过着平凡无趣且枯燥生活。 十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 那一年生日，她最崇拜空条承太郎先生，承太郎先生女儿徐伦姐姐也来了。 他们在饭桌上相谈甚欢，讨论一种叫做“替身” 存在，刚开始时候，雪纪以为他们在讲什么小说里故事，结果那天晚上，他们真被攻击了！ 对方是一群“信徒”，雪纪听到表哥说一个她从未听过名字。她想要战斗，却被表哥推开，承太郎先生接住她，背后却突然涌出鲜血，一个穿得像个刺客人躲在暗处，朝雪纪射出黄金箭。 雪纪听到东方雅子哭喊声。 她沉沉地睡去了。 那天晚上，东方雪纪收获了三个最好礼物。 她觉醒了自己替身——“女武神”。 她拥有了一个“女主系统”。 她还有了新人生目标……当然是偶像承太郎先生！空条前辈赛高！ 对此，仗助表哥表示完全不能理解：“雪纪偶像不应该是表哥吗！” 穿着改过长裙子，扛着威慑用棒球棍，脸上粘着创可贴雪纪，斜睨着已经奔四，成功从医大毕业之后，还在杜王町开了私立医院，但仍就坚持留着飞机头仗助：“……嗤。” 东方仗助：“啊啊啊啊雪纪现在一点也不可爱！！！” 东方雪纪：“我早就过了用可爱这种肤浅词汇来形容年纪了吧，倒是你啊表哥，朋子阿姨可是告诉过我了，要是你继续熬夜加班，你头发就不能支持这个发型了。” “——岸边老师让我提醒你，他一定会把你光秃秃头顶画下来。” 东方仗助一个闪现蹿回卧室，并且紧紧关上房门：“雪纪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东方雪纪拖长腔调：“我是会站在多年前，被人害得烧了房子受害者那边哦——” “可恶！”东方仗助说：“你还是快点去东京吧！！！” 因为表妹帮亲不帮理，就决定把她送去东京眼不见为净仗助表哥是屑，雪纪面无表情地想。 不过，前去东京也是她接下来人生规划。 自从背负了“女主系统”，雪纪就时常接触到“剧情”“副本”“任务”“奖励”等等游戏中词汇，六年来，她打遍了杜王町，对这块地图探索度已经到了百分之百，等级也到达新手村天花板——十级，不管她再打多少次小林玉玉都不能升级。 此时，才终于获取可以离开杜王町，去往新地图资格。 雪纪恨不得立刻飞到东京！ 但这却被全家人一起否定了！ 东方雅子哭了两天，说女儿一定是叛逆期到了，所以想要离家出走。 东方朋子认为东京和杜王町不一样，雪纪到了那里也许会遇到坏男人！ 东方仗助觉得雪纪近年来愈发不良，在杜王町这种地方，就算把人打个半死也有自己去救，可要是去了东京，他来不及救人，雪纪就真要吃官司了！ ……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样子。 无奈之下，雪纪只要把系统事情告诉了仗助，结果仗助告诉朋子，朋子又告诉了雅子，不到一天时间，几乎整个杜王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雪纪觉得信息传播过程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但让她惊讶是，说出实话之后，家人们突然同意让她休学去开东京地图了！ 甚至都没有怀疑她话真实性！ 仗助表哥说：“是这样子，雪纪，你是替身使者，替身使者身上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 所以替身使者还真是一群神奇人类哦。 她以为他们是欲擒故纵，询问之下，却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东方家生存策略—— 东方雅子说：“女儿啊，现在杜王町人都说你之前揍小混混，揍骚扰女同学老师，揍品行不端上班族，都是那个什么系统指挥！所以你根本没有那么厉害！他们要来报复你！” 东方雪纪当场就感到拳头一硬：“什——！” “所以你快走吧！”东方雅子说：“为了……” 雪纪失望地看着母亲，她想问难道你也认为你女儿是一个只会听指挥人吗！难道你不相信雪纪她暴打人渣发自真心吗！ “对不起雪纪，为了那些人安全，妈妈只好送你去东京了！” 雪纪：“……？” 雅子说：“虽然你说，有一个什么系统在帮你筛选目标，但是妈妈相信雪纪做任何事情都是发自内心。所以，如果那群人跑过来，雪纪一定会打他们一顿吧？妈妈觉得他们之前已经受过惩罚了，所以，雪纪，就先放过他们吧。” 雪纪：“……哦。” 雅子温柔地说：“希望那群可怜孩子不要跟到东京去，不要辜负我们雪纪忍耐啊。妈妈会一直看着东京新闻关注。” 东方雪纪于是决定在离开杜王町之前，把那群胆敢来寻仇人渣们再打一遍，打到他们不可能去东京为止。 2018年6月14日，东方雪纪度过了她十六岁生日。 第二天，她乘坐上去东京新干线。 ［东方雪纪正在开启新地图：东京。］ ［杜王町小镇风景逐渐离你远去，你把那里30340一切保存在记忆中，希望下次回家时，那里还是你认识样子。］ 【新地图：东京 等级上限：30级 （玩家目前等级：10级） 地区最强世界boss：五条悟 世界boss等级：30级】 东方雪纪摩拳擦掌：“世界boss刷新了吗！” 【世界boss五条悟处于全年刷新状态！】 雪纪：“走，打他！” 【——啊不不不不不——！】 w ,请牢记:, 第2章 师生四人去逛街 五条悟，现年二十八岁，人民好教师一枚，今天早晨起床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奇怪威胁感！ 他用比一秒还要再短099秒速度跑到冰箱前，打开门：好嘛，昨天刚买玛格丽特公主家雪媚娘还在！ 这种甜品就是冷藏后口味更佳啦~这样愉快地想着，五条悟早餐就是一整盒各种口味雪媚娘~ 上午带学生们“上课”途中，他再次感到一股难言威胁！ 当时，他正在带三个一年级小朋友大逛涩谷，一边和学生们说关于一年四季咒灵规律，什么地方更容易出现什么咒灵，假想咒灵和一般咒灵有什么区别等等。 一边讲一边在心里想：他们当年可没有学过这么多理论知识啊。 这年头，当老师真是越来越难啦。 此时告一段落，走在最前头虎杖悠仁突然问道：“话说，你们有没有面基过啊？” 什么面基？那是什么？ 五条老师大危机！学生讲话他居然听不懂！ 难道他已经和高中生有代沟了吗！ 钉崎野蔷薇听到这样话题就兴奋起来了：“我有过哦，之前在网上认识了个很有趣男孩子，见面之后才发现对方是个——大帅哥呢！不过我们看电影时候，他一直在旁边剧透啊，超讨厌，我就把他甩啦！” 伏黑惠：“我没有过。” 钉崎野蔷薇：“知道你不可能有这么充满少年绮丽幻想奇遇啦，毕竟伏黑同学是个闷骚无趣男人嘛——那，乡下土男虎杖同学，问这个问题你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你是要面基？对方是谁，可爱小姐姐吗！” 虎杖悠仁抓脸：“要说可爱话倒也差不多……”他想起对方发在社交网站上个人照片，高挑漂亮几乎不像是个学生同龄人，每次发照下面必有人酸她高，还说什么日本女人怎么能长出那么长腿，现在女生在外表上这么用心一定是为了钓男人云云，虎杖悠仁每次看到，都有股难以言喻尴尬。 他们是在一款以难度著称网游上认识，一开始只是随便玩玩，毕竟在超强运动神经和身体素质加持下，没有任何一款游戏能被虎杖悠仁称为“难”。 然而在这款游戏上，虎杖悠仁却人生头一次遭遇了滑铁卢，原因无他，这个游戏居然会强制玩家去社交，不找到合适队友，连副本都进不去！ 虎杖悠仁一边想着“没关系啊找几个朋友帮忙凑数吧，反正有他在一定能过啊”，一边加入了一个野队，说来也是神奇，这个野队里另外两个人，恰好就是后来游戏里前两名强者。 第三名是虎杖悠仁。 后来他们互相交换了社交账号，“王中之王”虽然名字又中二又像火腿肠牌子，性格还傲慢得要死，但从他发过几张糊照来看，本人长相也值得他如此骄傲。 至于“不到最强不改名”，则是个有着超出一般女高中生外表，性格也同样超出一般女高中生神奇女孩，她有个可爱30340名字，东方雪纪。 虎杖悠仁从来没见过对战斗类游戏这么感兴趣女生！ 啊，这样讲可能会涉及性别歧视，那么让他换个说法吧，他从来没见过为了刷一个boss饰品，一天内连刷副本20遍，连续刷了整整七天女生！ 男生也没见过！ ……到了最后，“王中之王”都说别刷了，还是由他出钱去拍卖行买吧…… “不到最强不改名”已经很疲惫了，但她说：“没关系，自己刷到才有灵魂。”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但是没关系，我是不会被这种战斗打倒。” 虎杖悠仁……他觉得居然有点感动。 但他很快就恢复理智了：“这不就是个游戏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拼啊！！！” “不到最强不改名”理所当然地说：“为了成为最强啊！！！” 虎杖悠仁：“……好吧。” “综上所述，”虎杖悠仁说：“她现在要来东京和我打一架。” 伏黑惠：“………………”总觉得中间好像忽略了很多剧情样子。 钉崎野蔷薇有问题就问：“什么情况？打一架？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是普通网友关系，而是互相痛恨前情侣吗？” “怎么可能啊！”虎杖悠仁疯狂抓头发，开始讲另一个故事。 和前面那个故事不同，另一个故事很简单，大概就是一个少女拼命在新手村刷怪练级，但到了十级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升级，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来东京，真想一口气升到三十级云云。 钉崎野蔷薇吐槽：“听起来怪像打游戏。” “我也这么觉得啊！”虎杖悠仁抱头痛诉：“但她说现实就是这样！所以她问我东京有没有什么不科学事情，有没有可以刷怪物了！我当然说没有，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走近科学》是不科学，其他都在牛顿棺材板范围内，但她就说听说我体能很好很会打，所以要和我打一架！” 五条悟在后面默默倾听，身为一名老师，耐心地听学生问题，也是不可推卸职责，但听着听着，他心中那股隐隐“不妙”感觉越来越重。 和早上那股威胁感一样，并不是那种让人觉得很危险感觉（能让他觉得危险家伙恐怕这个世界上都没几个吧），也不是很厌恶，就是……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最常去那家蛋糕店，货架上甜泡芙被恶作剧家伙换成了咸泡芙。 怎么说呢，倒也不难吃。 就是太奇怪了，像是完全意料之外东西，突然撞进他生活中。 这么想着，他听到一道属于少女声音，从似乎很遥远地方传来—— “喂！请问你是虎杖悠仁君吗！！！” 虎杖悠仁：“吓！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了！东方桑，不是说要来东京之前会先告诉我吗！” 钉崎野蔷薇小声嘀咕：“什么嘛，虎杖那小子居然会认识这样美人。”五条悟抬眼看去——不，其实不用抬眼，世界就被描摹入他脑海。 少女高挑，漂亮，大方，笑起来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傻乎乎：“哟，悠仁君，你有十一级啊。” 虎杖悠仁：“！” 东方雪纪：“那我接下来可以和你打架升级哦！” 虎杖悠仁：“！！” 东方雪纪：“仔细一看，你身边这位大叔有三十级呢！我听说东京只有一个三十级，是最强世界boss，大叔，是你吗？” 虎杖悠仁：“！！！” 这，这难道是上天给他考验吗……虎杖悠仁一时有种社会性死亡错觉。如果他做错了什么事，希望能有一群人簇拥着他去死，而不是让他在繁华大街上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但他此时还没有想到，真正难搞还在后面。 五条悟绅士地弯腰，和小姑娘平视：“如果你说最强，那是我没错啦；但如果说是大叔，不是哦，我和你们姑且也算是同龄人~” “是吗？”东方雪纪相当会抓重点：“那同龄人大叔先生，我们打一架？我要先确定这里最强有多强，才好决定接下来升级路线嘛。” 五条悟看着眼前女孩——她身体里似乎还有另一个灵魂？不，似乎更像是精神体，是精神分裂吗？也不像，那个精神体安静，平稳，蕴含着难以言喻能量。 其灵魂交织状态，和虎杖悠仁与两面宿傩情况相似，五条悟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哦，要跟我去个适合切磋地方吗。” 虎杖悠仁：“诶？！！！” 钉崎野蔷薇掏出手机：“我看到五条老师似乎在诱拐jk。” 伏黑惠：“……报警吧。” w ,请牢记:, 第3章 战斗系女主如何升级 在东方雪纪认知中，等级，永远不是战斗中最重要因素。 ——如果什么都要按照等级来，一级一级往上爬话，她就不可能在十六岁就冲出新手村了！ 别不说，刚开始时候，每一仗都是硬骨头——打败和自己同一等级敌人，能获得经验少之又少，最初她几乎都在越级“打怪”。 那段时间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青紫，为了不让雅子看到，她只能先去找仗助表哥帮她治疗。 每一次，仗助表哥都会叹气：“雪纪又在做危险事了。” 东方雪纪：“嗯。” 仗助表哥：“是做了正确事吗？” 东方雪纪：“不好说。” 仗助表哥：“那是做了好事吗？” 东方雪纪：“不知道。” 仗助表哥最后问：“雪纪做了自己想做事吗？” 雪纪轻轻地说：“……嗯。” 为什么一定要做对事，或者是好事呢？这里对和好又是由谁来界定呢？好人就不会做坏事，坏人就不会做好事吗？ 大约苦恼了那么一个多月之后，雪纪突然悟了：“她从此只做自己想做事。” ——这样话，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都是她自己选择道路。 ……比如说现在吧，她就又替自己“啃”到一块硬骨头。 她所有进攻都被世界boss五条悟轻而易举地防下、不对，对方根本不需要防守，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雪纪还是“女武神”，都打不到对方“实体”。 是，和一般替身使者不同，雪纪和她替身“女武神”是并肩作战哒！ 当然，只有遇到很强敌人时候才会这样，大多数时候，她会像普通替身使者，或者普通人那样去战斗。 但这一次敌人不同寻常！ 三十秒钟前，东方雪纪礼貌说：“那我们就开始吧，五条前辈请。” 五条悟笑吟吟地，对不知道从哪拉来穿着黑西装中年公务员（好像是叫伊地知）说：“听到没，我们小姑娘让你看是啦。 公务员先生苦着脸，不知道为什么，雪纪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起来岸边老师现在编辑，偶尔岸边老师出去采风采到音讯全无时候，他编辑就是这样一副苦逼样子。 公务员伊地知先生颤抖着声音：“这样不好吧，五条先生，这位小姑娘看起来……只是一位普通人……” 在旁围观虎杖悠仁听到这里，立刻紧张地看着东方雪纪：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 ——这要是在游戏里，敢看不起她人早都被她拉去竞技场吊打了！ 五条老师说：“别这样讲，伊地知，你看不到力量不代表没有。” 他声音变得低沉，温柔口吻和气场怎么都对不上有股莫名危险。 伊地知打了个寒颤，为“战场”降下“帐”。 天空暗下来了。 东方雪纪感到难言压力。 她替身“女武神”，在战斗方面所有属性都是最强，有得必有失，女武神缺乏功能性。 仗助表哥，空条前辈替身都有很强大功能性。 但雪纪没有。 她只有更加坚强身躯，和更加强硬拳头。 ……但她甚至接近不了五条悟。 雪纪让女武神站在地面山，她跳到女武神手上，她替身就像投掷一颗铅球那样把她投到五条悟背后——那是一处狭窄地区，对方速度极快，但可能是轻视她缘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认真过。 所以不管雪纪怎么攻击他，他都会用最简单步伐躲开。 直到被逼进一个狭窄隘口。 就是现在！这是唯一机会！ 雪纪感到狂风刮过她鼻梁，侧脸和耳朵，呼呼地疼，她踩着墙，墙立刻就倒塌了，东方雪纪在空中扭身，她腰肢柔韧有力地像一条鞭子，左掌包住右拳，肘部重重击打在五条悟背后：“——欧拉！” ……似乎打中了。 但似乎又空了。 雪纪看到“敌人”身形一瞬间出现在数十米之外，女武神腹部被击中时，雪纪也感到自己内脏似乎都位移了。 她向后倒去，稳住身形，不存在血量条刷得一下掉了一半，雪纪计算着，在对方发出：“啊呀，还以为和悠仁身上咒灵是同一种东西，没想到并不是啊，世界真奇妙~”感慨中，她收回了替身。 “我认输。”东方雪纪人生第一次这样讲道。 “是吗？”虎杖悠仁老师，世界boss五条悟问她：“我可还没有认真哦，东方同学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种大人逗小孩感觉。 雪纪在杜王町时候，偶尔也会这么逗那些敢于挑战她小学生。 ……但她不知道这样做有这么气人。 “足够了，”雪纪苦涩地说：“实际上，在战斗刚开始时候，我就确定自己会输。如果不是看到你是绿名（友好阵营）话，我可能会直接逃走。” “但我不会一直这么弱小！明年、不，最迟今年年底，我会再次挑战你！世界boss五条前辈！” 放出狠话之后，雪纪在“帐”升起一瞬间离开这里。留在这，只有四脸懵逼虎杖悠仁等围观群众，和少女人生第一次经历惨败后燃起熊熊战意。 以及……五条悟挠着鼻子：“她说我是世界boss？” “我记得悠仁好像说过，游戏里boss都是反派哦？好过分，悠仁怎么可以这么讲老师——” 完全躺枪虎杖悠仁：“——诶？？？！” …… 东京是个很繁华大城市，这里人际关系复杂，社畜压力奇大，滋生出无数咒灵。 因为雪纪家乡，杜王町就几乎没有听说过咒灵这个物种，所以雪纪愿称其为东京特产。 她还特意去问了网友“王中之王”住在哪里，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咒灵，“王中之王”说他暂住在冬木市，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脏东西。 “本王居住地方当然是最高洁，你瞧你在问什么蠢问题！” 雪纪：“呵，住地方高洁，人不高洁，有什么用。” “王中之王”当场就在游戏里撒泼开火车（指引一堆打不完小怪，是非常危险行为）：“你说什么？！” 雪纪：“喂！你认真一点！你想当火车王吗！” 对于咒灵这种存在，系统也有话说。 【咒灵是很具有上进心，听说东京人口多发展好，坐着新干线就来东京了。】 东方雪纪：“……真吗？” 【假。】 雪纪默默拔出刀。 在系统大呼小叫中，她把刀尖对准了……一栋废旧大楼里咒灵。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东京咒灵多对于雪纪总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供她刷怪是多了。 为什么她要离开杜王町？因为那里实在是刷不出什么怪来，不仅如此，大部分反派替身使者都还是个人，她也不可能像在游戏里一样一天刷人家二十遍，而刷比自己等级低敌人，也实在得不到什么经验。 雪纪都想好了，如果再不行话，她就只能去“不能回头小巷”碰运气了。 还好她来了东京。 一天刷完五座咒灵聚集地雪纪抹掉刀上血迹，满意地笑了。 五天之后，她十五级了。 w ,请牢记:, 第4章 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在一个潮湿，令人感到厌烦午后，东方雪纪吃完鸡肉牛排混合沙拉，把剩下餐盒扔进垃圾箱：“我接到任务了吗？”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雪纪，但是任务不可能来得那么快啊……】 不，其实正常来讲女主应该是很容易接到任务，这里所谓接不到任务，完全是玩家东方雪纪自己原因，因为她不愿意按照“正常”路线走，所以正常剧情任务当然接不到。 在正常路线中，玩家东方雪纪会有两个路线可以选择。勇者路线中她可以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和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三人一起做任务，之后还能参加姊妹咒专学院交流会等等，升级路线上花样繁多，绝不会感到无聊。 而选择□□路线话，雪纪很快就会遇到一个自称叫夏油杰邪－教头子，对方正在和咒灵合作，接下来雪纪就要来一场痛快“以下克上”，干掉这个夏油杰，之后称为诅咒师和咒灵之王，平常没事搞个百鬼夜行什么，向来参观普通人收收门票费。 别说，以现在普通人对鬼啊神啊克苏鲁啊热爱程度，说不定她还能很赚一笔。 【雪纪现在没有名气，也没有神棍气质，是很难哄到……接到任务。】系统诚恳地讲。 你刚刚说了“神棍”了是吧，你不仅说了“神棍”还说了“哄”了是吧……雪纪顿了一下，并没有吐槽出声，她默默地感受到系统变化：“有没有能尽快提高声望方式？” 【想要快速提高声望要多做任务。】 好吧，死循环。 然而，虽然是这样，大量刷野怪（指一天清理出五六座废弃工厂或者阴森大楼）也能增加声望，区别是刷野怪一只只能增加十点声望，而哪怕是最普通任务，做完都能收获个一百点声望值。 “所以为什么我不可以直接去考咒术师专业证书……”雪纪愤愤出声，咒术界太古板了！一点也跟不上时代！但就在此时，她手机发出叮咚清脆提示声！ 定睛一看，是她之前在“灵异东京论坛”上发帖子有回帖了！对方说自己是附近一家老电影院保安，之前他们电影院差点被一个地产大亨强拆，后来地产大亨被杀了，杀死他人居然是他们电影院放映师！当时有几个小学生恰好来看电影，其中有一个戴眼镜小鬼非常聪明，一直问这问那，警察居然没有撵他走！ 当时一同在场还有一位年老博士，最后，居然是那位博士解决了案件！ 东方雪纪：“………………” 帖子下面已经有一群人问后续，好像这保安才是真正楼主。 但这不重要，重要是，随着这人讲述，雪纪觉得她脑子里不存在记忆增加了！ 她似乎看到了个死神小学生！对方原本是和自己一样青少年，因为惹到了一个买酒假酒贩子，被灌下了会让人变小毒药！之后他就一直在解决各种案件——问题是，为什么他走到哪哪里就会有案件啊！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雪纪着实很羡慕……假如她走到哪里，哪里就能刷出怪，她现在一定能肝到二十级…… 那保安洋洋洒洒写了有一千多字，终于讲到重点：“发生案件之后，我们也请了和尚来念经，但似乎还是有不干净东西。” “最初时候，每天夜里都有客人反应说座位底下似乎能踢到什么软绵绵东西！现在白天也有了！本来因为凶杀案作为噱头，跑来看电影客人们这下子来得更多了！但我们老板担心出事啊，所以今天暂停营业，一定要揪出这个怪物才行！” 东方雪纪：“……” 她总觉得事情发展在某一阶段好像不太对。 算了，可能这就是热爱非日常东京人吧。 虽然有一肚子槽要吐，但雪纪还是接下这个不算任务任务，动身去这家电影院看看情况。 到了地方之后，发现这里地势偏僻，如果没有什么噱头吸引，确不会有客人样子。年老电影院院长亲自带着雪纪参观一遍，这家老电影院过段时间准备翻新看看，所以大部分影厅都无法使用，能用只有一楼厕所边大众影厅。 现在正在播放蚯蚓人。 保安解释：“那个怪物似乎更加钟情于爱情片，所以我们想看看如果放惊悚或者科幻类型片子，它起会不会来。” “……很有想法。”雪纪艰难地夸赞，她听到影厅里有喧闹声，正在吃便当收银小姐烦躁地说：“逃课来高中生，小小年纪就这样，真有够失败。” 摇摇头，雪纪还是进去调查了。电影院里似乎只有四个人。前面三个勾肩搭背混混似乎是硬闯进来，保安没拦住，又不值当地为这点事找警察，干脆让他们进来，最好能和怪物来个亲密接触，被吓唬了也是活该。至于后排偏黑发少年，则大概是被混混们裹挟来地，能看出他们不是一路人。 雪纪在三个吵闹高中生背后坐下，她本想好好看电影——以前每次去电影院，都是和家人在一起，雅子情绪丰沛，很容易随着剧情大笑或大哭，雪纪从未安静地和她一起看过电影。 偶尔还和岸边老师一起来过，但岸边老师是个恶趣味大人，喜欢搞事情捉弄雪纪，美其名曰“想看到女高中生真实一面”。 独自去看电影，这还是头一次。 雪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将前排三个小混混脑袋砸到一起：“看电影就给我安静点啊！打扰别人看电影是想被欧拉欧拉吗！” 不顾前面三人痛呼，雪纪对刚刚坐在自己身边人说：“没事了，会打扰我们看电影家伙已经被教训了，请放心观看吧，这位……美女？” 她看到是，拥有柔顺长发（还很有心机地在尾部挽起来，更加彰显气质），衣品不错，面部不知道为什么有几道缝合线，双眼异瞳……美人？ 原来不是女孩子啊，果然有长发就是女孩子是刻板印象。 不过是红名。 目前是十八级，未成熟，可成长状态，能提供很多经验。 雪纪只觉得自己拳头立刻硬了。 “呀，你能看见我啊，”长相漂亮红名经验包用他甜蜜声音笑：“看起来不是咒术师呢，真奇怪~” “那么，不知道你是否会咒术师们所谓‘拔除’手段呢？” 随着他声音，一条大鱼一样柔软东西游到雪纪脚下，从触感看来，是之前保安说过怪物。 “裙……裙底……美女……裙底……”它越过雪纪，朝着红名经验包脚下游去。 红名经验包表情一瞬间有点扭曲。 “真抱歉，这里没有穿裙子美女。”雪纪攥紧拳头，砸碎这只仅有五级怪物同时，也砸碎了地板。前面三个高中混混终于反应过来，哭爹喊娘地跑了，从他们表现看，他们既看不见雪纪砸碎怪物，也看不到白色头发缝脸怪人。 “真过分呐，”缝脸怪人喟叹：“因为不是同类，所以这么轻易就下手了吗？” 雪纪说：“和是不是人类没关系，打他是因为接到了任务，你也不想每次来看电影都被盯着屁－股看吧。不过没关系，它只有五级，对我而言不重要。” 缝脸怪人：“那什么比较重要？” “揍你比较重要，”雪纪说：“你十八级，还可成长，我馋死了。” 吉野顺平在最后一排，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奇怪战斗发生了。 他眼睛盯着和自己一般年纪，但能够徒手殴打三个不良，还和奇怪家伙对话，甚至放话说要把对方打一顿（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这样自信，这样武力—— 真好帅啊！！！ 他也能这么强大吗！ w ,请牢记:, 第5章 东方q纪战力全开! 这一次敌人，话非常多。 缝脸怪人声称自己名字叫真人，他还问雪纪名字叫什么，雪纪没有理睬他——有替身使者是依靠别人身份信息战斗，她年少时候，还曾好胜斗狠，打架之前喜欢报上姓名，结果后来却被人跟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正常生活。 最终虽然把敌人抓住了，她也进行了长达十分钟，如果画在漫画上，足足能画五页整欧拉欧拉，，超过了“恋人”在空条前辈手下待遇，最终对方全身骨折，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并且痛哭流涕地滚出了杜王町，但雪纪并不满意。 因为雅子哭了，朋子也哭了。那段时间家里人都被跟踪了，妈妈和阿姨不得不担惊受怕，很长时间之后还会做噩梦。 对于雪纪来讲，没有什么比亲人眼泪更沉重了！ 听说空条前辈也有过类似经历，所以他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空条q太郎。 ……雪纪有一段时间很想跟随前辈脚步，给自己起外号叫东方雪q来着。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原因无他，雪q听起来真是太像冰淇淋名字了…… 偏偏对面真人还在哔哔：“呐呐，告诉我名字嘛~不然我现在就跑了，小姐姐你也很难办哦~” 雪纪问系统：“他能跑掉吗？” 【目前还在过剧情阶段，此地并没有行程副本。对方能力不明，不知是否有逃脱手段。】 “……”雪纪板着脸：“东方q纪。” 短时间内，她只能想到这样简陋假名，希望对方没有发现—— “噗哈哈哈！”真人狂笑起来，抱着肚子嘲讽雪纪：“你真很不会骗人诶！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啦！” 东方雪纪：“……” 她好想现在就把这家伙嘴给缝上。 “啊，算啦，”敌人拭掉眼角笑出泪：“那么，小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觉得人类灵魂和身体关系是怎样呢？你看，这是个好问题，对吧，鸡生蛋蛋生鸡，人类不是常常会沉浸在这种问题中吗？小姐，那么你答案是什么呢？” “我真很好奇呢~以前虽然也问过人类，但他们只有在濒死时候才能看到我，那时候就已经无法交流了呀~” 雪纪不为所动：“好了吗？” 【还差一点，剧情快要过完了，这里就会形成封闭副本。注意，在副本中，对方和玩家都无法离开这里，请玩家注意自身安全。】 【剧情副本已建立——】 【击败boss “真人”，可获得声望 100，金钱 10w，】 【在本次副本中，有中立角色——吉野顺平误入，请玩家保护好中立角色。】 【中立角色死亡：玩家在东京地区声望－100。】 【中立角色存活：玩家在东京地区声望 10。】 【中立角色无伤存活：玩家在东京地区声望 50。】 救人获取声望少，死人失去声望多，系统老抠门了。雪纪深吸一口气，那边真人却以为刚刚雪纪是在问他，于是非常兴奋地吐露心声：“我还没有说完哦~不过看来也无法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了吧~毕竟从你刚刚起30340假名就能看出来啦，小姐姐你——很·没·有·文·化呀~” 他话音未落，一个砂锅大拳头就狠狠揍在他脸上！ 真人瞪大眼睛，明明在他看来这个自称东方q纪女人类并没有移动！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受伤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掌握好灵魂状态，他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这样想真人，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更加奇怪事情：他灵魂居然无法快速恢复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可能是咒生头一次遇到这么奇怪事情，饶是真人也不由得认真起来，声音不复之前轻佻甜腻：“真奇怪，人类居然能直接接触到灵魂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雪纪说，同时女武神掌中□□弹射，刺中真人下腰——原本瞄准是脊椎，可惜被躲开了，女武神空灵威严声音和雪纪重合在一起：“毕竟，我是没文化东方q纪啊！” “……”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直白地承认这种事，真人很吃瘪，会变成这样只能说明他接触人类还是太少了。对方攻击和人一样直白，简单，没有花哨动作，简直不像个人类小女孩——不过也非常有力道！他背后长出翅膀，飞越半空中，扑向雪纪！ 这一瞬间加速非常快！原来真人腿也变成了偶蹄目蹄子！动物后腿确比人类要有力得多……雪纪下意识地躲开。 果然，第一反应是躲避吗！ 这也在真人意料之内——当然，能够躲开，这也算是一种意料之外了，他本来以为这位东方q纪是那种操纵式神咒术师（虽然从她身上真感受不到咒力），这类咒术师本人近战能力也许会很感人。 “真遗憾——”他拖长声音说，突然手却变成了章鱼触－手，伸向原本被雪纪挡住吉野顺平！ 因为看不到替身，所以处于一脸懵逼顺平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绞紧，他双脚离地，宛如可悲羔羊。 “为……什么……”眼睛因为喉咙压力而外突，顺平只觉得大脑都无法思考了：“我不能……”他不想死！他刚刚才从这位东方q纪身上看到自己未来！他也想变得这么强！ 但是，为什么要变强呢？ 为了报复欺负他混混吗？ 为了打看到他被欺负却视而不见老师脸吗？ 为了自己愤怒吗？ 他不是……已经说好要当一个漠然麻木人了吗…… “妈妈……”顺平最终，只吐出这样破碎字句。 好软弱啊。 说到底，他只是个软弱家伙罢了。 手里捏住人质，真人盯着东方雪纪，动摇了！这个女人灵魂在动摇！ “能够随意改变我形态，是因为灵魂形态被我改变，之后□□也做出相对变化，我管这个叫无为转换。”真人笑起来，他原本虽然脸上有缝合线，但至少算是清秀端正，一旦笑了眼睛就变得弯弯，特别像滑稽脸，要是平时，这么有趣脸一定能逗雪纪笑出声。 但现在，真人说：“我不仅能转换自己，也能转换别人哦。” 他吐出舌头，口腔里是很小，黑乎乎，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胶囊一样小人……们。 “就这么碰一下就能做到啦，但因为太快，所以工艺还不成熟，所以很难保证他们还有正常意识……嘛，这个不重要，反正q纪已经救不回他们啦。” 真人眯起眼，兴奋地观察面前女孩，啊，真有趣，灵魂颤抖得很厉害呢—— 是害怕呢？还是愤怒？ 还是犹豫呢？ 已经发觉了吧，自己是在提醒她……筹码可是在真人手上哦。 他掂着手上人类，就像掂量一块猪肉，而他只是在用猪肉做实验而已。 这是雪纪看到。 半边脸被挡住少年眼泪无知觉地流下来，眼神却迷茫绝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又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这也是雪纪看到。 真人在笑，声音扭曲。少年却在哭，他在喊“妈妈”。 这是雪纪听到。 “我收回我之前想法，”雪纪说：“本来，我只是把你当成一般敌人，准备把你打个半死之后就算了。”毕竟她不需要真杀死对方，只需要获得胜利，也能得到经验和金钱奖励。 但现在！雪纪心态发生了变化！ “我是东方雪纪，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为所欲为人，我打架下手会特别狠，败在我手下人，现在都不能从医院里出来。” “敲诈勒索混混，被我绑在旗杆上给全校师生看；收受贿赂社会人，我把他们扒光之后和证据一起吊在政府大门口。”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知道什么什么是令人作呕邪恶！所谓邪恶，就是你为一己私利而利用弱者，还践踏了他们！怎么？你喜欢对无法抵抗弱者下手吗？那就由我来制裁你！” “——你这比青蛙小便还要下流家伙！！！” 随着她铿锵有力话语，真人头颅应声而落！女武神神色坚毅，毫不动摇，站在他身后，枪尖所刺之处，只能看到破碎敌人血肉！ 只有一只温柔手，把吉野顺平平安带出来，手主人温柔拭掉一滴因为想到了妈妈，所以悲伤恐惧得停不下来少年眼泪。 w ,请牢记:, 第6章 人类有心吗?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欧拉欧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欧拉！！！” 无数拳头和枪尖落在真人身上！他在对方犹如锤炼一般进攻下，身体变得僵硬了！ 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死掉！ 但他背负着咒灵与人类战争责任……他决不能死在这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坚硬地面碎裂露出下面管道，真人顺势化身成一条长蛇，钻了进去。 【剧情副本结束，结界消失。】 【恭喜东方雪纪获得本次战斗胜利！】 雪纪：“呿。” 搞什么，她还以为能一次搞定。 【别这样嘛……雪纪以前也经历过持续很长时间战斗吧，应该更有耐心啊。而且这次奖励很丰厚哦。】 于是雪纪就很有耐心地继续听。 【恭喜东方雪纪到达17级！】 【东方雪纪获取声望值150（圆满完成任务，成功救下中立角色吉野顺平，并且将其转化为友方角色，额外获取声望值）。】 【东方雪纪获取额外奖励：东京下水道活点地图。】 “……”这是什么鬼奖励？这叫丰厚？她要下水道地图做什么？ 【东方雪纪获取额外奖励：真人四只发圈。物品描述：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却比咒灵更不爱打扮，就连发型也一直是最简单单马尾，这怎么可以！】 东方雪纪再次一言难尽：“……” 系统果然在哄她。 她看着那四只普普通通，和打扮根本沾不上边……来自咒灵发圈。 ……回去就养一条德牧，让它去闻这发圈，以后真人出现一次打一次。 就算只是为了经验，她也会这么做。 是，虽然雪纪胜利了，但敌人也成功逃脱了。 她确没有想到对方生存能力那么强——即使只剩下一坨一坨碎肉，他还能蠕动着钻到外头。 ……说实话，这样生命力，让她想起来“臭名昭著big”，那是一个目前只出现在传说中替身。 根据乔鲁诺－乔巴拿先生所讲，“臭名昭著big”是一个神奇替身，在替身使者本人死亡之后，它却能作为“不死者”永久生存下去，成为真正没有弱点替身。 “臭名昭著big”是没有智力，它拥有一套独特行为模式——一旦在射程范围内出现了运动物体，他就会对其进行攻击和进食，但如果用比它更慢速度来攻击它，它就只能乖乖挨打。 同时，这个替身拥有几乎不死恢复能力，就算被打得只有一点点，它也能从残破身躯上长出一个整体。 雪纪十四岁时候去意大利旅游过——最开始目是帮朋子阿姨做代购，不过到了地方之后，一名姓布加拉提中年男子接待了她。 当时看对方在街坊邻居口中良好口碑，她真想不到这居然是一名黑－手－党…… 当然，之后见到乔鲁诺－乔巴拿先生和他同伴们时候，雪纪就更加怀疑他们身份真实性了。 ……这真不是一群刚完成走秀模特吗…… 可能是因为收到了空条前辈信，乔巴拿先生对雪纪很关照，他询问了雪纪理想，还和她讲述了很多能力奇怪替身使者。 布加拉提先生也温柔地问她：“雪纪，你替身是具有超常战斗力类型，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敌人是不能靠单纯战斗解决。” “假如遇到了‘臭名昭著big’这样怎么都打不死敌人，雪纪打算怎么对付？” 东方雪纪当时陷入沉默，无法得出圆满答案。 布加拉提先生说：“没关系，雪纪不用现在回答，我们替身使者答案，是在一次又一次九死一生战斗中产出。这就是我们命运。” 之后两年间，东方雪纪都没有遇到这种所谓“恢复能力极强，几乎不死”敌人，她也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 东京真是个好地方。 对方是可以成长，所以她可以多刷几遍，等到达成目再把这个叫真人家伙拖去杜王町“不能回头小巷”，逼迫他回头之后让他被拖入地狱。 就这样说定了，雪纪拍拍手，走出电影厅对门口等候保安说：“搞定了哦，那家伙可能是个死在电影城里猥琐男吧，死后形成了怨念一样东西，满脑子都是美女裙子底，怪恶心。” 对于这个说法，保安和售票员小姐因为刚来工作没多久，所以无法分辨真假，而在这里工作有二十年清洁工阿姨则吓了一跳：“那可是十年前事情啦，小姑娘你怎么知道啊！” 接下来，雪纪就被迫听了一耳朵，关于十年前有个猥琐男趴在椅子底下偷看情侣啵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兴奋过度心脏病去世了（……）故事 售票员小姐吓了一跳：“不是吧！还出过这种事……”她偷看雪纪，似乎认为雪纪是先听说了这件事，然后又跑来编故事，反正鬼神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 “是哟！”清洁工阿姨摆手：“不过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啦，当时出事之后，因为死者家属哭着求我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给死者留一些体面，所以这件事就连警察都没有告诉哒！” ……那你现在不还是说出来了……雪纪大感无语，她趁着没有人注意溜出去，最后还是电影院老院长把一只塞了十万元信纸包塞给雪纪：“拿上吧，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笼罩在电影院上空阴云消失了。” 即使什么都不不了解，也要这么做吗…… 就算是雪纪也有些感动，她对电影院老院长说—— “钱我就收下了，如果可以话，请帮我在网上宣传一下，以后如果有这种事，我还会接。” 她顿了一下，艰难地说：“我什么都能接，我不挑活。” 好卑微啊，但是没有办法，升级30340道路是非常漫长，就算是在游戏里，玩家们也时常要争着抢着去做鬼才设计师们捣鼓出狗屎任务……肝级人！不寒碜！ 老院长笑着说：“好，不过现在还是回头看看吧，那名少年一直在跟着你哦。” 东方雪纪对吉野顺平摆摆手，吉野顺平就踌躇着一阵小碎步跟上来了。 “我想问个问题……”吉野顺平希冀地看着少女：“那个……” “是想问替身使者事情吗？”雪纪能理解他：“如果一直在东京话，确可能没听说过我们这类人哦，不过在我老家，替身使者倒是遍地都是……至于伤害你那家伙，他自己说他是咒灵，我想大概是由人负面情绪产生家伙吧，你既然能看到他和我女武神，估计总有一天也能觉醒自己能力，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来问我。” “不是不是！”吉野顺平赶紧否认：“我是想问您一个……可能您会觉得有点无聊问题，那个，您认为人类有心吗？” 雪纪回头，认真地看他：“这是一个生物学问题，还是哲学问题？” 顺平喃喃：“大概是哲学问题吧。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 “我们家是单亲家庭，单身妇女带着孩子很难过日子吧，街坊邻居有时候会说难听话。在学校里时候，也会遇到不良少年霸凌，”他平静地说，好像讲述别人故事似，但雪纪听出了他平静之下愤怒和不甘心：“所以我时常在想，人有没有心呢？” “假如人真有心话……我和妈妈不就像是被人心诅咒了吗……” 他声音逐渐变低，头也低垂下去，雪纪叹了口气，扳住他肩膀：“同学，请问你名字？” “吉野……顺平。” “好吧，顺平同学，接下来话我只说一遍，因为太肉麻了所以请你听完之后尽快忘掉。” “人有没有心，这个哲学问题我是没有答案啦，我不研究这个。但如果说恨你人是在用心诅咒你话，那么你妈妈也在用心爱你。” “总不能因为那群混蛋渣滓，就否认自己妈妈心吧。” 她把吉野顺平脑袋往后转，这动作有些粗鲁，但顺平不觉得疼，女孩手在他这里似乎一直很温柔：“看那边，看到那里站着一位女人了吗？她正在对你笑哦。那就是顺平妈妈吧，因为孩子好不容易交到了新朋友，所以不愿上前打扰……傻乎乎，和雅子一样。” “但是这么傻乎乎妈妈，她心里却全都是自己孩子，所以，就不用再因为那些完全不重要家伙，来怀疑人心这件事了吧？” 电影院外面，巷子口，夕阳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吉野凪冲顺平挥手：“要和新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吗？” 东方雪纪：“好啊，谢谢阿姨。” w ,请牢记:, 第7章 单边刘海少年的奇妙冒险(其一) 在做了几天噩梦之后，吉野顺平精神状态逐渐恢复——恢复到了一个很奇妙状态。 可能是见识过了替身使者和咒灵战斗，学校里小打小闹不在被他放在心上。 那几个原本会欺负他学长，在电影院里被雪纪教训过之后，其中两人到现在还没有来上学，据说是轻微脑震荡还是什么，剩下一人则是完全怂掉了，他们原本在追求那个女人已经决定去钓新凯子，顺平原本厌恶这群人，但现在厌恶完全变成了可笑。 他甚至觉得之前自己也有点可笑： 母亲时常告诉他，这个世界是很广阔，学校只不过是小水槽，就算不去考虑整个世界是广阔大海，和学校一样水槽也遍地都是，但他却被这样一个小水槽困住，怎么都无法脱身。 雪纪前辈就不会这样。 说实话，在刚刚得知那两人被打成脑震荡时候，吉野顺平说不清自己心情是兴奋还是紧张——他为雪纪感到紧张：会不会被警察带走？会不会留下案底？ 但东方雪纪却告诉他别想那么多，因为按照她力道，能确定那两人根本没事，至于不去上学估计是别原因。 他看着女孩捏着拳头说：“大概是挨揍事情被他们以前得罪过人知道了吧，家门口每天被人蹲点感觉不好受吧。” 吉野顺平顿时觉得有点魔幻：“但是，那些人怎么知道呢……” 雪纪：“我告诉他们啊，开小号去他们社交账号下面评论了。” 吉野顺平：“……” 怎么说呢，不愧是雪纪前辈。 于是随着心态改变，顺平发现他生活也改变了。 其中最大一项，就是公寓楼上那一户一直空置房子最近租出去了，入住就是雪纪前辈。自从那天一起回家吃饭之后，东方雪纪便对吉野凪烹饪手艺表现出极大满足，似乎对于她来讲，就连最简单玉子烧都是好吃，因为“雅子做得饭简直是灾难”。 吉野凪就笑着说：“那么雪纪干脆住过来吧。” 东方雪纪陷入沉思。 三人之中，唯一对此接受不能是吉野顺平，他觉得自己得了大脑不能思考病，具体表现为面红耳赤，胡思乱想，两眼发直，最后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似乎有点太、太突然——” “这有什么啊！你这傻小子，哈哈哈！”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很古怪地笑，真是，太奇怪了！妈妈这样子才会把雪纪前辈吓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吉野顺平现在是这样称呼东方雪纪。 可能是因为东方雪纪和他讲了那位“空条前辈”缘故，据说，她是因为有感于对方黄金精神，才决定走上这一条战斗道路，黄金精神由替身使者们代代相传，因此她将空条先生作为前辈，那么，如果吉野顺平想要学习她话，当然也要喊她前辈呀！ 东方雪纪眼睛亮晶晶，她在期待着什么。 吉野顺平迷迷糊糊地说：“雪纪前辈……” “东方前辈听起来更加认真哦，”雪纪说：“不过算啦，如果是东方前辈话，听起来更像是仗助表哥吧，顺平这样就好啦！” 所以就这么确定了。 总之，雪纪前辈最终并没有入住到家里来，她说顺平是年轻异性，实在是不方便，所以就住到楼上去好啦！上头那一套房不是没有人租吗，正好她钱用来租房还是足够！ 顺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望。 雪纪继续说：“不过晚餐就拜托凪女士啦！我会把伙食费双手奉上!” 吉野凪：“好哦！那雪纪明天要吃什么？” 东方雪纪：“我想想……果然还是猪排饭吧！不过请帮我们多煎一些鸡排，我决定对顺平进行特训，他需要多补充蛋白质！” 吉野顺平：“哦哦哦……诶？！” 雪纪：“你居然‘诶’！你到底还想不想当我罗宾啊！” 顺平：“但雪纪前辈你也不是蝙蝠侠吧！” 到底是谁在说如果自己是东京蝙蝠侠，就一天揍小丑二十顿这样话啊！ 不要这么随便改超级英雄人设啊——虽然他对超级英雄并不感冒！ 东方雪纪理所当然地说：“人是随着环境改变啊，顺平如果再次遇见真人，难道不会想要一拳锤在他滑稽脸上吗！” “想倒是想，”顺平有一说一：“不过我恐怕做不到吧……” 雪纪：“所以你还需要锻炼，锻炼！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顺平培养成能一拳锤烂滑稽脸强者！我相信你，你完全不需要变秃就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为什么变强前提是变秃……槽多无口，吉野顺平觉得大脑有些不能运转，于是他决定放弃思考：“但是，变强总需要一个过程吧，在那之前我要怎么做？” “你要先拥有逃跑能力，”雪纪郑重地像武士那样坐下，一点也不忌讳自己穿是水手裙：“下次遇到强大敌人时，只要能撑到我到来，顺平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毕竟，逃跑也是替身使者固有技能啊！” 等到女孩搬东西上楼，顺平才终于反应过来：“……但是逃跑不需要这么慷慨激昂地说出来吧……” 吉野凪哈哈大笑。 － “咒灵出没，会留下残秽，这是它们出来活动证据，就和人指纹、头发与分泌物一样，很难彻底清除。咒术师要学会分辨这些。”在电影院里，七海建人这样说道，明明不是教师，他教导却比五条悟要认真多，虎杖悠仁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坐在教室里，把七海海老师每句话都记下来。 今天早晨，五条老师向他介绍了七海建人前辈，让对方带他一天。七海建人在发表过“劳动就是狗屎”“我信任不尊敬五条前辈”和“我还不认可你作为咒术师”感言之后，就把虎杖悠仁带去今天“工作地点”，一家看起来就跟要拆迁似电影院。 ……实际上也真在拆迁……不，是在装修。 有工人在这里忙前忙后，虎杖悠仁还看到了备用地砖，水泥，桌椅等等。 他头顶升起大大一个“？”，七海建人却不以为意，和电影院长进行交涉后，便得以走进临时清场，椅子横七竖八，中间地面破了一个大洞影厅。 “啊，这里之前在放映蚯蚓人！”看到门口张贴海报，虎杖悠仁兴奋道：“真不错啊，在这种破破烂烂地方看电影，一定很带感吧。” 七海建人说：“你要快进入工作状态，虎杖。” 虎杖悠仁：“哦哦，七海前辈真敬业！” “和敬业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加班，尤其不想带着孩子加班，”七海建人冷淡地讲，他声音让他整个人散发出刻薄成年人魅力：“告诉我，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 虎杖悠仁：“一个洞？” “一场战斗，”七海建人说：“一场惨烈战斗。这里有人类血，还有大量咒灵残秽……不，与其说是残秽，不如说是血肉。” “试管在这里，虎杖，你来收集人类留下血渍，至于咒灵……”尽管是有多年经验社会人，七海建人仍然有些头疼：“我来吧。说实话，场面搞成这样，我已经不知道该同情这个人类还是咒灵了。” w ,请牢记:, 第8章 神奇诅咒师在哪里 电影厅内情况犹如什么变－态伤害案案发现场，只不过这次咒灵方是作为受害者出场——这个认知有着令人男默女泪效果，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一时间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虎杖悠仁说：“但是，五条老师说每个咒术师咒式都是不一样，也许这位咒术师咒式就是比较狂暴类型也说不定……” 他是想保护人类，但不代表就会对咒灵有多少同理心，虎杖悠仁自己战斗方式也并不是温和型，能够一拳锤碎一面墙他，锤碎咒灵脑袋时，心理上也不会有压力。 七海建人沉默，他当然理解虎杖悠仁意思，但现在有些事情明显已超出控制。 上头那群人是不想让虎杖悠仁知道太多。 但在七海建人看来，这名年龄仅仅是高中生，却在危急关头成为了宿傩容器少年，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悠仁知道诅咒师吗？” 虎杖悠仁摇头：“不知道诶。不过五条老师好像提过？他说不用太关心他们，反正都是一只手就能搞定家伙。” 七海建人：“……以后你少听他说话，他是个不负责任简直不像成年人家伙。” 虎杖悠仁相当天然地回答：“哦！” 五条悟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一定有人说我坏话~”无良老师轻松得出结论。 不过他从来不在意背后人们在讨论什么——他眼睛看到够多了，如果还要想多，那就是要把自己累死。这个结局绝对不适合帅气五条老师！ 帅气五条老师现在正一手按着某只吹得牛逼哄哄特级咒灵，一手快乐滑手机。 在被那名叫做“东方雪纪”少女挑战之后，五条悟向自己学生，虎杖悠仁要来对方社交账号。 五条悟：“毕竟是发出了年底之前再来挑战我宣言哦，就算是无敌我，也要关注一下自己挑战者啊——” 虎杖悠仁当时神色立刻变得很惶恐，那天他们都看到东方雪纪体内出现了另一个“灵魂”，东方雪纪喊她“女武神”，还说自己是替身使者，所以那大概不是诅咒？然而东方雪纪不是一个普通人，这已经是既定事实。 可是，这仍然不是把她拖到诅咒世界理由。 虎杖悠仁偶尔和东方雪纪聊天时，听她说过自己家乡，东方雪纪家乡杜王町平静祥和，数十年来出现最坏人居然是个想过上平静生活上班族。 他可以确定她是没见过诅咒这种世界黑暗面。 他把自己顾虑告诉五条老师，然而五条老师却随意地敷衍道：“谁知道呢，或许小雪纪比悠仁你更早就见识过世界黑暗了哦~” “不过既然悠仁你这么关心人家，老师也会很小心地去关注，这样只看她发动态，不评论就没关系了吧。” 虎杖悠仁还是少年，理所当然地被忽悠了：“好吧……” 于是就这么把jk30340社交账号交给无良大人。 明明是年纪比悠仁还小几个月女孩子，却锤炼出一身极强战斗力——五条悟并不是自负人，虽然在他看来，世界上其他个体大都是“弱”和“更弱”区别，但他并不会真看轻弱者。 尤其是少年人，少年人有无尽潜力与未来。 这名叫做东方雪纪女孩，拥有一个类似“式神”，却比普通式神更加有主观能动性，更加懂得和“本体”配合“替身”。 是，是本体，而不是主人，五条悟很快就意识到了雪纪和女武神关系。 除此之外，本体力量也非常强。更加可喜是雪纪在战斗时往往不依靠自己“强大”，她能很快判断出局势，该撤退时候并不意气用事。 这份智慧非常少见。 这之后，五条悟也去搜索了替身使者这一人群，可惜网上消息有真有假，连“替身使者全都是打扮奇形怪状家伙，所以在时装周前后最为多见”小道消息都有，令五条老师大为不解。 ……他决定让熊猫有时间去杜王町碰碰运气。 毕竟，要论奇形怪状，可没有比胖达更符合要求了。 所以有问题话，还是下次问本人比较好。五条悟笑眯眯地记下“有替身使者甚至能将物体生命状态做出改变”这句话。 至于现在嘛，既然已经答应了悠仁，他还是安静翻阅雪纪动态比较好哦。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很像是窥视jk大叔，五条悟看到最近几条有趣动态。 黄金精神－雪纪：“东京咒灵很多，刷怪肝级很快，我很满意。[少女站在废弃工厂前，朝镜头比了个v，笑得阳光且无害jg]” 黄金精神－雪纪：“终于接到任务了！地址xx电影院，里面居然藏着一个猥－琐痴－汉咒灵，被我一拳消灭了！” 黄金精神－雪纪：“新搭档——顺平同学！一起战斗吧！[少女和面容清秀、头发遮住半张脸少年合照jg]” 五条悟想起这几天令上头那群风干老橘子头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诅咒师”传说，低声笑着，拧断手下被他当成撑架咒灵脖子。 － 七海建人言简意赅地，和虎杖悠仁讲述了诅咒师这一群体存在意义。 和正经咒术师不同，诅咒师更加自由，简单来讲就是正规军－队跟雇佣兵区别，前者有自己立场，受到社会约束，后者则拿钱干活，什么都做。 “我们因此无法预测诅咒师行为，即使他们在这一次行动中对付是咒灵，也有可能在接到针对普通人或者咒术师工作后，对人类出手。”七海建人这样总结道。 现在，麻烦事情是，有足够证据表明这是一名战斗力极强……神秘人物。 他说：“还不能确认对方是否为诅咒师，然而，根据这里残秽情况来看，这是一只特级咒灵，居然被这样粗暴地拔除了，对方存在很可能会破坏东京地区平衡。” ——或者说，现在东京暗流涌动，平衡本就只在表面上。 ……好烦，这种感觉，就像是工作量无论多大，都拿不到加班工资业务员，在生意旺季之前就烦躁起来了。 虎杖悠仁愣愣听，他毕竟是刚刚入行，对于七海建人烦恼很难感同身受：“这样啊，原来我们敌人不止有咒灵哦。” 他脸颊上突然冒出一张嘴，这张嘴一张口，就吐不出象牙来：“才意识到这一点吗，小鬼？人类丑陋之处就是互相残杀啊，像你这样承受力差家伙不如立刻放弃比较好——” “啪，”虎杖悠仁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混不在意地说：“有蚊子，七海海不要理睬，我们继续讲吧。” “……总之，最近局势可能会有些复杂，虎杖同学平时也要小心。”七海建人忽视掉少年突如其来“昵称”，叮嘱道。 “嗯嗯，七海海放心我会。”虎杖悠仁说着，突然掏出手机，有一条新未接信息：“我决定在东京定居啦！虎杖同学要来做客吗，周日晚上想为顺平开一个入职庆祝会！[定位地址]” 再一看，发信息人是东方雪纪。 不过顺平是谁？ 虽然疑惑，虎杖悠仁还是立刻回复：“好哦！东方同学这几天好像一直很忙，是在办理入学和租房手续吗？” 对方缓缓打出一个：“？” 东方雪纪：“我不用再上学了，已经找到工作和升级路线了。这几天忙着刷怪啊，东京有很多叫咒灵东西，虎杖同学不知道吗？有家老电影院居然出现了一只人模狗样咒灵，对我大放厥词。” “然后我揍了他一顿，把他削到四分之三死——真遗憾，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 虎杖悠仁：“……” 他颤颤抬头：“七海海，我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周日晚上，要一起去对方家里拜访吗，毕竟是女孩子，我们还是去买束花吧……” 七海建人小小眼镜后面藏着大大疑惑：“？？？？？？” w ,请牢记:, 第9章 单边刘海少年的奇妙冒险(其二) 吉野宅……楼上东方宅内，经过了几天收拾，这里已经变成了适宜人类生存公寓，吉野顺平坐在单人沙发上作吐魂状：“所以为什么是入职庆祝会……”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是进入工作状态东方雪纪和吉野凪。 东方雪纪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当然是入职啦，你以为想当本东方雪纪搭档是那么随便事情吗！” 用可擦记号笔在一块白板上写写画画吉野凪说：“既然是工作，当然要认真起来，这个顺平就是逊啦。” 东方雪纪：“逊啦！” 吉野凪：“哈哈哈哈哈！” 吉野顺平：“………………” 不行了，真不行了，这里正常人难道只有自己一个吗。 吉野顺平身体逐渐下滑，变成瘫坐咸鱼形状，突然，他头：“真是，顺平也要有点干劲啊，我们不是一个tea吗！” “……”所以说妈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啊，顺平无奈地起身，看到妈妈在白板上写目标规划—— “1、挖掘出东京以内所有目标，宁可错抓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2、建立强大信息网，争取在任何时候都走在敌人前头。” “3、将目前无法针对敌人聚集起来，在有必要时候一次性搞定。” “4、……” 顺平深吸一口气：“妈，你知道这是做什么吗？” 吉野凪：“诶？不是类似于宝可梦那样可以在现实中玩游戏吗？我听雪纪说了哦，东京可是有很多神奇怪物，你们接下来就要去抓……难道不是吗？” “是是，”顺平把吉野凪推出去：“行行好，先做午饭吧，我现在就开始工作。” 吉野凪：“好哦，吃烤鸡好吗，妈妈刚学洋葱蜂蜜柚子番茄烤鸡！” 这都什么跟什么，顺平没说话，东方雪纪大声说：“好哦！阿姨做什么都好吃哒！” ……行吧，你说好吃就好吃吧。 吉野顺平关上房门。 就看到东方雪纪递给他书：“喏，这几天就得学会，我相信你哦，罗宾！” 吉野顺平定睛一看：《程序员：从入门到入秃》。 阿这，蝙蝠侠罗宾似乎并不是个秃头来着…… 但顺平最终还是抱着绝不会秃志向学起来了。 学习就是有效果，努力就是有回报，半天时间过去后，吉野顺平艰难地黑入一家网站。 一家……似乎是什么邪－教组织宣传网站。 “这，这也太简单了吧……”顺平摸着头发很是意外：“这家网站老得就跟二十年前似，还没有维护过，漏洞到处都是……这真是邪－教吗？” 雪纪凑过来：“那可不一定哦，这年头还在搞邪－教恐怕都是老头子了吧，年轻人谁会信这个，所以也找不到有技术人来维护吧。啊，你看，总负责人还是个和尚。” 在网站“人员介绍”30340那一页，抬头第一人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此人长发挽起，额头上有一道奇怪疤，似乎很纯良样子，眼里若隐若现阴冷却暴露了他真实属性。 【姓名：夏油杰 志向：新世界神 身份：非常危险反派 等级：22级 其他信息：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邪－教头子，单身上似乎潜藏了诸多谜团，真实情况究竟是如何呢？就请雪纪好好调查吧！】 系统突然说话了。 【触发主线：调查夏油杰及其势力，对其进行围剿和摧毁，是每一名东京公民义务。】 【获取任务1：夏油杰阴谋。】 【任务描述：近期，有不愿透露姓名围观群众看到名为夏油杰和尚出没于东京下水道口，给做清理工作工人们造成很多麻烦，还将下夜班上班族吓出心脏病——这究竟是人性冷漠还是道德沦丧？总之，请调查清楚他这样做理由吧！】 【完成奖励：1、东京声望 200 2、获得道具：夏油杰袈裟（物品描述：穿上袈裟之后，你变得更具有亲和力了！现在你也可以上街搭讪小妹妹而不被当做怪人啦！）】 东方雪纪：“……” 就，总有这种一言难尽地奖品。 而且她为什么要去搭讪小妹妹，奇奇怪怪。 【3、隐藏额外奖励，现在还不可以说，总之雪纪努力吧！】 【获取任务2：奇怪古董壶。 任务描述：在本市最火热“老船长酒吧”，酒保发现酒架上每天晚上都会多出一只奇怪古董壶。但当他汇报给老板时候，这只壶就莫名地消失了！请调查清楚此事，安慰酒保先生脆弱小心脏吧！】 【完成奖励：1、东京声望 100 2：获得道具：一只古董壶（物品描述：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确是年代久远壶，但请不要用它装酒哦，这是一只易燃易爆炸壶啦~】 【雪纪要选择哪一个？】 东方雪纪：“先做第二个吧。” 第一个任务和主线关联性更强，奖励也更多，但仔细阅读任务描述，就会发现根本没有说夏油杰什么时候出现在哪个下水道入口，东京下水系统错综复杂，尽管雪纪有下水道活点地图，没有地面上地图也白搭。 反而是第二个任务，酒保说每天晚上都会有古董壶，所以只要晚上去蹲就好了。 这样想来，雪纪伸个懒腰，告诉顺平她傍晚会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小心一些，尤其保护好吉野凪。 雪纪棒读：“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小心点——对了，别忘了继续调查那个叫夏油怪和尚！” 吉野顺平：“……我不是还没有正式入职吗！” 明明周日才是入职庆祝会啊！ － 一片碧海蓝天中，四名特级假想咒灵团团围坐，讨论咒生大事。 “对三，”有着美术教室写生用壶一样脑袋漏瑚说：“所以，我们是要和诅咒师合作吗？” 真人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自从那次战败后，他直到今天还有点恢复不过来，当然也有可能是装：“是哦，敌人敌人就是‘朋友’嘛，漏瑚不满意吗？对五。” 漏瑚头顶冒烟：“嗤，我可不管你这些大道理，只要能让我杀了那个五条悟，我就没什么意见。” 真人：“但也有可能会死哦。” “哼！”漏瑚怒极反笑：“你以为我是你吗？居然会被人类打成这样，真人，你简直令我刮目相看了！” 妈－，一想到自己同伴竟然败在人类手下，火就不由自主往外冒，陀艮领域内气温极速上升，真人一巴掌拍在漏瑚脑袋上。 并没有起到降温效果，漏瑚直接炸锅了：“妈－，你们就在这玩人类傻－比游戏吧！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便刮起一阵旋风离开了，其他三人纸牌也被刮到地上。 陀艮：“……他就是不想看到自己输吧。” 真人：“毕竟输一下午了呀。” 花御：“!g（不一定，也许他真不想玩人类游戏，漏瑚一直不喜欢人类）。” 真人：“你听他胡扯，你知道他这是去干嘛？” 东京市区，漏瑚正在向老船长酒吧狂奔——今天晚上也有他最喜欢说唱歌手驻唱！那种火热感觉！那种kee real态度！他爱死了！！！ w ,请牢记:, 第10章 六本木美丽传说 老船长酒吧，位于六本木，一个在东方雪纪来东京之前，就听说过很多次神奇地段。 东京是个大城市，像这样大城市，往往有很多都市传说。 比如说，在池袋据说就有个无头骑士，此君浑身漆黑，骑黑色摩托，异常炫酷。时常穿梭于城市之间，执行各种稀奇古怪任务。 不仅如此，这里还有一群黄巾军，一个每天高呼“热爱人类”男人，一个能抗动自动贩卖机砸人怪力男。 这些人曾经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甚至出动了空条承太郎前辈。 在雪纪十二岁时候，前辈从美国回来了一趟杜王町，又和仗助表哥一起去了东京池袋，说是去探访在那里替身使者。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无头骑士呢？一定是替身使者！”仗助表哥是这样告诉雪纪：“不要担心呀，表哥很快就回来了！” 雪纪当时还缺乏经验，听他这样讲就相信了。 后来才知道……当时空条前辈是带表哥一起去逮捕吸血鬼。 因为他们怀疑那位无头骑士是吸血鬼！ 对方身体可以无限恢复，这就是吸血鬼象征！ 当然，后来对方在白天出了趟门，这个误会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最终空条前辈还是改变了池袋生态环境——那里原本有一群小混混，搞了个什么黄巾军（一开始据说是很有纪律组织，之后却逐渐鱼龙混杂起来），其中有几个很不长眼撞到了空条前辈，空条前辈于是在“真是够了”同时，对他们饱以老拳。 ……后来，这群黄巾军被完全地（物理）感化了。 黄巾军老大据说是个刚刚高中毕业年轻人，在这件事之后，他在空条前辈帮助下和s财团牵上线，拿到投资开始做当地外卖工作，黄巾军众人从只有一条黄巾，变成浑身上下黄色制服，穿梭于都市大街小巷，称为靓丽风景线。 仗助表哥捧着脸：“真好厉害啊，承太郎先生居然和那种大财团有密切关系！” 东方雪纪想了一下仗助表哥那神奇身世，决定不说话。 唉，不做任务就会穷到吃不起西瓜人，其实只有她自己一个啊。 如果说池袋是给仗助表哥留下了不错印象话，那么六本木在大家口中，可就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了。 东方雅子：“那里有很多素质极差男人！” 东方朋子：“如果去六本木玩，一定要做好战斗准备！” 雪纪：“……” 东方仗助表现在两位女性之间别具一格，坚持留飞机头表哥脸上挂着宽面条眼泪：“呜呜呜就连雪纪也长成大人了吗——” 东方雪纪嫌弃地离家出走，正好今天岸边老师邀请她去家里看漫画呢！ 然而，就算是岸边老师，对六本木印象也很不好。 “是个不正派地方，”岸边老师语气骤然低沉：“因为作品要真实，所以就去那里采风了，在认真速写时候被一个没礼貌女人打扰，她娇柔做作地问我：‘先生，我美吗？’” “我诚实地说：‘比我画女主角丑，妆感重，不是我喜欢类型。’” “然后她就生气了！还拿酒泼我！可恶，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之外，只有你表哥东方仗助会这么令人厌恶！” 雪纪诚恳地说：“但我昨天还看到你和仗助一起在餐厅吃下午茶。” 岸边老师勃然大怒：“这一切都是为了取材！”说完就把雪纪撵出去了。 明明关系不错，却为了自己面子硬要否认岸边老师也是可恶成年人。东方雪纪踩着滑板，在六本木夜幕下行动，就在刚刚，她接到了岸边老师信息： “雪纪在东京有遇到值得画下来事情吗？” 东方雪纪板着脸：“有哦，我看到了不少。” 岸边露伴刚刚口吻还算礼貌，结果听到有素材之后，立刻露出剥削者嘴脸：“那为什么没有拍给我？” “拍不下来啊，”雪纪说：“咒灵是不能用手机或者相机拍下来，据说监控也对他们无效。” 岸边露伴：“？？？？？” 丝毫不顾自己话语在岸边老师心中引起轩然大波，雪纪听到遥远一声惊呼，她抬眼看去，心神立刻被眼前绝景吸引—— 繁华，夜晚却灯火通明六本木，在远远街道尽头，炸开一丝火光。 【哔——任务出现错误！】 【“奇怪古董壶”现改成“抓住爆炸现行犯”，奖励不变。】 【雪纪冲鸭——！】 一面墙在雪纪眼前倒塌了。 她怔怔地看着，崩坏墙体坍塌，将要压在四散而逃行人身上。 恐慌像是被点燃□□线，比人哭声更快地传到雪纪身边，传到她耳朵里。 瘦弱，踩着高跟鞋女人崴了脚，怎么也跑不开了，砖墙很快就会压在她身上。 她大声地呼救，周围却没有人伸出援手！刚刚还在对她大献殷勤男人也都跑开了！ 女人心中又恨又怕，她没有看见，正有一只狰狞身影在她身后升起，化为黑暗笼罩她，让她心变得更加绝望冰冷。 “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她疯狂地向后方挥手：“你是什么东西！” ——就好像有谁听到了她话一样一切都停止了。碎裂沙石和黑影，再也落不到她身上来。 周围世界离自己遥远又接近，她听到一声低沉可靠：“——欧拉！” 终于支撑不住，女人晕了过去。 所以她没有听到自己救命恩人喃喃道：“什么嘛。” “和雅子一点也不像。” 十岁生日时候，她们家被攻击了，她被空条前辈救下，雅子却被对方打伤了。 最后他们家在战斗中也被拆了，墙壁倒塌，砸到了雅子脚。 不过雅子可没有晕过去啊，她看着雪纪说：“没事，妈妈不痛，雪纪不怕哦。” 雪纪丢脸地晕倒，那时雅子才惊慌失措地哭了。 短短几秒钟跨过一道长街，终于阻止了近在眼前惨剧。 雪纪捏碎了手里还未成型黑影，这似乎是个“咒灵”？人类怨念真可以很强大啊，生死关头居然能爆发出这种东西，可惜这玩意儿一冒出来，居然就要攻击把自己“生”出来主人。 ……这让她想到在意大利一次遭遇，一个叫“蜜瓜”家伙找她搭讪，她见对方长得不像个坏人就答应了，结果到了独处时，“蜜瓜”却想攻击她，还想让她“生”替身出来！ “蜜瓜”狂热地说：“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万里挑一坏女人！快，你喜欢什么姿－势？我娃娃脸都能满足你！” ——雪纪就彻彻底底地满足了蜜瓜君，用整整三页欧拉欧拉。 有过这么两段差劲记忆，雪纪对于咒灵，以及引发了这场灾难，导致人类情绪崩溃产生咒灵始作俑者更加愤怒。 她抬起头，看着踩在一处电线杆顶上，脑袋像个壶，只有一只眼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咒灵，对方身上残留着暴戾气息，在已经炸成废墟“老船长酒吧”内部尤其浓郁。 雪纪把滑板放在一边：“真是够了。” 她伸出手指向对方：“给我等着，居然敢让我回忆起这些，你——” “死——定——了——！！！” 说完，女武神便全副武装地登场：现在她是“rider女武神”！！！ 身形高大替身头上出现鸟翼形状金盔，她手执发光长戟，骑得是云雾一般、向地面落下冰霜雨露白马。 雪纪骑跨上马，坐在女武神身前，她替身可靠地，用一只手挽住雪纪。 “去吧，女武神，”雪纪眼睛紧紧地盯着这次目标：“我拳头——饿了！” 漏瑚瞬间认出雪纪：这不就是真人所说那个明明没有咒力，却意外地强大女人吗！ 他狞笑着：“来吧，在干掉五条悟之前，我先干掉你！” w ,请牢记:, 第11章 火与冰的碰撞 【名称：漏瑚 定位：地区boss 等级：20级（可成长，成长性：c） 擅长：火系法术，土系法术 其他：漏瑚，是人类对大地恐惧产生咒灵，但如果认为他会弱空战话，那么就太小瞧他了！和目前还处于成长前期咒灵真人不同，漏瑚能力更加成熟！】 【雪纪，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东方雪纪：“多谢。” 最早时候，系统并不像现在这样会主动播报情报……那时候它更像是一个冷冰冰工具人，只会做出最低限度内工作，多一点都不想干。 ……可能它并不觉得战斗型女孩会有什么未来吧，尤其在雪纪属性极其“偏科”情况下。雪纪偷偷用其他替身使者能力做过属性测试，仗助表哥疯狂钻石荣获了s级，乔鲁诺－乔巴拿先生黄金体验同样是s级，而空条前辈白金之星哪怕已经不在巅峰状态，也凭借着时停荣获s 级。 而雪纪……说来惭愧，她能开发出女武神“飞行”能力，已经是幸中之幸。 所以系统并不对她抱有什么希望，女武神之后又开发出了一项新能力，系统却冷淡地表示：【你与因果毫无关联，雪纪，你扔就在宿命之内。】 【凡人无法摆脱宿命，宿命带凡人走向灭亡。】 神神叨叨，东方雪纪却无法反驳。 直到——雪纪用一场一场战斗，证明了自己。系统对雪纪彻底改观，它也逐渐变成雪纪合格战友。 雪纪驾着飞马，女武神手执长戟，她居高临下地对漏瑚说：“我没有办法在这里尽情战斗。” 月光映照在她背上，为她剪影镀上一层银边，看起来威严神秘又美丽。 漏瑚觉得自己气势被压住了！ 这个狡猾，只会耍小手段臭女人！ 人类都是这样！ 人类都是这样混球！ 今天，漏瑚是怀着极大期望来老船长酒吧，结果到了这里之后，却听说喜欢乐队来不了了，因为效果不好，所以酒吧老板把那只乐队表演时间，换给另一支会唱什么小情歌狗屎乐队！ 狗屎！狗屎！狗屎！狗屎小情歌！ 漏瑚一开始被巨大打击给搞得懵掉了，他倒是没有当场就发作，但听着听着，他就越来越犯恶心：什么情歌？明明是男人用谎言来谋划一个蠢女人肉－体故事！恶俗！虚伪！狗屎！ 然后他就听说了更加让他火起事情：原来，乐队更换并不完全是因为酒吧收益，纯粹是今天来了个泡妹大少爷，大少爷要表白啊，所以没有好氛围怎么行呢？所以他不仅要包下酒吧，还要更换乐队，不仅要更换乐队，还要点歌！ 这种赤－裸－裸、赤－裸－裸拜金主义直接点炸了漏瑚。 毁灭吧，累了。 他想。 唯一眼睛散发出狂气而佛性（？）光，漏瑚把酒吧给炸了。 他冷艳看着喜剧变悲剧，心中却只觉痛快——让这群人类逃跑吧！逃吧！让他们自以为安全之后再燃烧吧！ 让这群自诩人类，自顾自地抱团取暖，自私自利家伙燃烧吧！ 就在这时，东方雪纪出现了。 － 漏瑚咪起一只眼：“你选个地方。” “——女人，看在你还算有实力份上，给你一个机会。” “——选择自己坟墓机会。” 东方雪纪眼波闪烁：“好啊。” 她便驾马向“战场”飞去了。 ——刚刚抽空看过导航，附近有一片湖泊，不算很合适，不过鉴于对方能力和自己能力，在水面上战斗对环境造成伤害也许会少一些。 而她敌人，或者说是目标一直跟着她，没有要逃跑意思，这一切都让雪纪战意高涨，银色战马踏在湖面上，荡起平静水波，雪纪说：“请吧。” 漏瑚并没有一丝要在决斗前装绅士意思，他身影消失，瞬息间便出现在雪纪上方，遮盖住无瑕月色：“去死吧！” 烈焰从他双手只见喷射，犹如火龙，刺向雪纪。虽然距离拉很近了，但如果要躲开话，还是可以，至少她可以钻入水下。 但雪纪却不躲不避，从两条火龙只见冲着漏瑚去了！女孩黑色头发在火焰映射下，也像燃烧着一般——不，她确是燃烧起来了！ 火星从发尾蔓延，有几丝秀美发丝立刻化为灰烬。 热浪擦过她脸颊，她裙摆，她手臂和大腿，有些地方几乎是立刻就烙下红痕。 她丝毫不在意，她嘴唇紧抿——这似乎不太正常，根据真人情报，这个人类女孩喜欢用“欧拉欧拉”奇怪语气词来增强自己气势。 漏瑚原本觉得这很可笑，气势居然还需要用这种小动作来加强吗？这不是很软弱吗！ 直到刚刚，女孩居高临下地看他时，他还是这样想。 会认为俯视一方更加具有优势，这就是渺小人类啊！ ……但现在，他心态正悄然发生变化。 即使只看对方这种在燃烧中冲锋气魄，他也不得不说—— 这个女人，她已经足够站在这里了。 闪念之间，漏瑚火龙灵活地改变方向，而他腹部则是鼓胀着，等到雪纪距离他只有一米距离时，火龙封锁住所有走位，飞虫毒针也几乎刺入她皮肤。 几乎。 微小时间差距，让整个战局天翻地覆。 雪纪弹飞面前飞虫，就像挥走苍蝇一样，她说：“为什么不用火焰？那是你特技不是吗？” 漏瑚怒目圆瞪，嘴巴却开合地勉强，露出古代贵妇人似黑牙齿：“你……使诈……” “用自己能力，也叫使诈吗？”雪纪说：“我和女武神，是可以各自为战，那位叫真人咒灵没有告诉过你吗？还是说你们并不认识？——但是，在看到我们一同驾马，一同战斗之后，会产生‘她们不会分开’想法也是正常。” “可是，为什么不想一想，假设我和女武神能分开，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再和银色战马分开呢？” “女武神战马，柔软鬃毛间落下雪与霜，”雪纪轻生低吟：“这是传说中情景，幸运是，传说是真。” 她出拳缓慢，没有语气助词加持，真人一定是在谎报军情——在被人类女孩用一颗应当很柔软无力，却几乎要把咒灵不存在内脏都打出来拳头锤在腹部时，漏瑚起这样想。 明明可以用火焰两面夹击，他却忘了这一点，下意识地使用了飞虫。这是很不合理，但因为一时间被对方气魄所摄，也就忽视掉其中诡异之处：真是他忘了用火吗？不，其实当时他已经被冻起来了。 在战斗开始之后，对方便一人“兵分三路”，女武神来到漏瑚身后，枪尖已经刺破他背部，却因为冰冷缘故，这股刺痛被他麻木地忽视了，而那匹马，那匹据说能落下雪与霜马，它让整个战场冰冷到了连漏瑚也无法轻易燃爆程度。 雪纪收拳，漏瑚向后方飞去，却被女武神挡住，银色战马发出呼啸，它高高抬起蹄子，猛地向下踏去！ 人类对大地恐惧而产生诅咒，重重砸进湖面，陷入更黑黑暗中。 雪纪收回替身，战斗看起来结束了，她却并不轻松：“……那位咒灵真人，上次见到他时候有十八级，拥有很强成长性和恢复能力，尽管如此，目前看来他也只是个不用花钱修永动机沙包罢了。漏瑚先生，你有二十级，比他更加成熟。” “难道你也只到这一步为止了吗！！！” 最后话语宛如怒吼！雪纪手臂上包裹着女武神力量，她突然向湖面砸去！！！ 而原本静谧湖面，此刻也像烧开水似冒出很多水泡，甚至变成一片岩浆似红！ 天地间升起帷幕，雪纪眼前一黑——空气比之前比火龙夹击时更加滚烫！她所在之地，即为熔炉！ “别小瞧我啊，女人，”漏瑚狞笑，他已经不再愤怒了，浓浓战意高涨纯粹：“感受化为灰烬恐惧吧！” 岩石，熔岩，和岩浆都在朝雪纪位置喷射，滚滚浓烟遮盖了她，只留下一个模糊人影。 在这个奇怪领域中，雪纪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战争、火热、硝烟般污浊空气——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有趣。” “上次因为有顺平在，完全不能放开来打啊。” w ,请牢记:, 第12章 战争铁锤砸入地心 完整生得领域，对于咒灵或者咒术师而言，意义是非常巨大。 古代战争，一旦到了巷战地步，本地人或者熟悉环境外地人便更具威胁；在球赛场上，主场作战队伍往往信心更足，有着背水一战决不能输信念。 现在，漏瑚就是这里“本地人”、“主场作战”家伙。 他优势当然还要更大一些。 因为生得领域完全受他掌控。 因为这里，就是他意志延伸。 他可以创造一个坚固堡垒保护自己——鉴于对方奇怪力气，和莫名其妙造冰能力，漏瑚决心稳妥一些。 这是他最后冷静了。 ——颤抖吧，恐惧吧……和以往一样，在战斗时候漏瑚会这样疯狂地想，但这次他没有再说出声。 如果真要说出个原因话，大概是因为，名叫东方雪纪女人一直没说话缘故。 可恶！可恶！可恶！明明是个臭丫头，却突然装起深沉来了！可恶！可恶！可恶！生得领域内温度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再也无法提升——这也是漏瑚感到烦躁一个原因：明明对方并不会张开领域和他争夺战场控制权，但他领域却也变得不像样子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家里突然闯进来十个自说自话二世祖一样恶心！ “可恶……可恶可恶！”漏瑚不知不觉间已经骂出声，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这个东方雪纪造成实质性伤害！ 是，这是令她烦躁另一个点。 按道理讲，在生得领域里，他所有攻击都一定会打到对方，这个很好理解。但漏瑚硬是没想到，这已经说死了事情上居然还能有差错！ 他最初攻击就根本没有够到东方雪纪，这女人趁着弄浓烟躲开了！当然，漏瑚也没指望一次就能击倒对方，但他想不到是，东方雪纪居然利用他喷涌岩浆浇灭了另一块砸过去岩石！ 两者相撞，双双落在地方，刺啦一声过去，岩石也碎了。 ——所以，所谓一定能打到对方，是打到对方哪里？是追踪导弹一样不撞到目标不放弃，还是只要攻击到对方现在所在位置就可以？ 这是以往漏瑚没有思考过问题！ 因为以前敌人都太弱了，他们不需要自己想太多！ 但是这一次，需要思考了，漏瑚却发现自己脑仁不够用了…… “力量很强，速度也快，但精密度太低了，想要控制东西越多，就越是手忙脚乱。”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哦，这样说也不对，因为漏瑚没有耳朵。 但这不重要，雪纪继续说：“还好你不是替身使者，替身使者大都头脑优秀，愈战愈强，那我就麻烦你了。” 她来到漏瑚所在“堡垒”侧面了！刚刚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女武神”身上，居然出现这种纰漏！ 很快地，一道高压“□□”从雪纪左边“墙壁”内袭来！ ……但它喷了个寂寞，只是擦伤了雪纪衣角，可能还有大腿外侧皮肤，因为那里烙出一道血泡，还肿了，还好她能给自己做冷敷，所以问题不大。 漏瑚：“嗤，你还能躲几次？” 他也算是看清楚了，拉锯战虽然苦闷，且没面子，却对他是有利——对方连治疗自己都做不到，现在浑身都是血痕，肿胀伤口到处都是，脸也脏兮兮，布满灰尘，唯一闪亮是她眼睛，她还没有放弃战斗。 不知道这女人还会做出什么奇葩行为，漏瑚还是有压力。 雪纪笑着说：“怎么，着急了吗？我说你力速双a精度却只有e，你不开心了吗？” “但我说是实话啊，你攻击鸡零狗碎，怎能动我分毫？” 漏瑚狠狠道：“你再嘴硬，也快输了！” “是吗？”雪纪反问他：“那你为什么躲在乌龟壳里，不愿意出来给我最后一击呢？” 漏瑚：“哼！” 他发现了，这女人是想激他出来！原因无他，火焰杀伤性总比冰要大，他躲在厚厚岩层之中，对方总不能变出个巨大冰块砸他吧！ 但他是不会上当：真人那家伙说没错，这女人能拿捏住灵魂！ 刚刚被锤那一下，令他腹部至今疼痛难忍。 ……还好他不是人类。 不然五脏六腑都怕要从口中喷出了。 虽说如此，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既然对方高傲，居然敢点出自己问题，那就送她个大礼好了！ 漏瑚双手合十：“十面——埋伏！” 四周环境瞬间聚变，四面八方攻击形成一道网，向雪纪攻去！ “感受我半径二十米岩浆地狱吧！东·方·雪·纪！！！” “不要随便改别人台词啊！”发出双标宣言同时，雪纪不慌反笑，她身形扭转成一个对于人类而言几乎不可能姿势，但雪纪做得轻轻松松，原因无他，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熟练jojo立女人！ 以腰侧被一枚石子贯穿，右小腿也被热浪卷住，只一瞬间，保护她冰层就被融化了！皮肉被灼烧，隐约有滋滋拉拉声音，可怕得很。 有效！漏瑚眼睛眨也不眨，这样攻击只要再多来几次，他就赢了！ 但是，接下来情况出乎他意料。 在进行过“是攻击对方现处位置，还是追踪对方”思考后，他下意识地要求自己做到后一点，所以这一次，为了确保优势进一步扩大，他所有攻击都紧跟着东方雪纪，被这女人调动。 而东方雪纪前进方向却是……他自己堡垒！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东方雪纪说：“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我决定试一试！” “我说过了吧，你精度——可是只有e啊！所以同时控制这么多个体，你精神已经力不从心了！” “停不下来了吧！你进攻终究砸开自己堡垒！” 她说得对……漏瑚唯一30340眼睛眨巴眨巴，他想回到地下去！对方速度却比刚刚还要快！可恶，所谓力速双a 到底是什么怪物！他脑袋里还没有转过一个念头，就感觉自己脖颈被一只手扼住。 女孩并不是毫无代价得做到这一切，岩浆浇在堡垒上，立刻变成一片滚烫熔融，女孩不晓得为什么，此时却收回了替身，落下冰与霜银色战马包裹住她，幽灵一般女武神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但在绝对高温下——她们融化了。 只是争取了短短三秒时间而已。 她手立刻化成一片血红…… 漏瑚怔怔地看着，雪纪自己却跟不知道一样，她那只完整手——其实也不怎么完整，上面有伤口，水泡，被削去皮肤，显得很可怖——有力，稳妥，结实地扼住他。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晓得为什么，女孩把这句话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也许她说不缓慢，只不过在漏瑚耳朵里是这样罢了，如果可以话，他还愿意再听一遍，这真是有点奇怪，明明对方是敌人，是可恶人类……但很显然，女孩对他没有这样情绪，她只是将漏瑚身躯狠狠掼向地面，也是他自己领域边缘：“让我看看吧！究竟是你身体更坚硬，还是你造物更强大！！！” ……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却没有办法防御。 灵魂也被扼住了。 真人曾经用“喘不过气”形容这种感受，现在漏瑚才明白。 一阵难以想象剧痛从他背部蔓延，好痛，人类被他燃烧时候，也这么痛吗？漏瑚得不出答案，他脖子和身体其他地方比起来，较为纤细，终究承受不住，破碎了。 女孩手掌向上，包住他头颅：“给我去地心吧！！！” “你这所谓人类对于大地恐惧而生咒灵！” “——就让我东方雪纪，用战争之锤把你砸进地心吧——欧拉！！！” w ,请牢记:, 第13章 壶宝想过平静的生活 巨大力量压着漏瑚。 他沉到深深泥土里。 被他沸腾怒火增温湖水，还没有彻底冷下来，漏瑚嗅到泥沼混浊味道，死亡味道——即使是在他看来微乎其微温度变化，也会引起大量水生物死亡。 死去鱼虾，更小浮游生物漂浮在他周围。 花御看到一定会发出“我们也和人类一样破坏环境，真是难过”感慨。 至于陀艮，他可能会哭吧。和很多水生物一样，陀艮身体里也储藏着许多“水分”，情绪激动时，他就会用湿漉漉大眼睛看同伴们。 当然，更多时候他乐趣就是营造出一个安逸，漂亮生得领域，在自己造出大海里随波逐流。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吧，陀艮还是个咒胎呢，如果是人类话，那不就是小宝宝吗。 漏瑚见过人类母亲是怎么照顾婴儿，真恶心，他看到时候这样想。他们照顾婴儿，像是照顾一只易碎品，什么都不让他碰。 这有什么意义呢？这样长大不就是个废物吗？ 一直被父母保护着长大，以后还能做什么呢？ 但他那天还是看了好一会。他看到人类母亲带幼崽坐秋千，之后又去滑滑梯，期间有别幼崽跑过来，撞到人类母亲，那个女人只是软弱地表示“没关系，小孩子嘛”。 真人评价：“这就是人类所谓社会性，为了在社会里活下去，他们要做出各种妥协，当然不能随便发火。” 漏瑚嗤之以鼻。 他们看着那个女人带着孩子过马路，去更远地方，他们按照人类守则等红绿灯，走人行道，身影逐渐消失了。 真人对他，花御和陀艮说：“这是一场战争，我对人类并无仇恨，但我们站在对立面。我无需在百年之后仍旧存活，但那时，在这片大地上笑一定是咒灵。” 啊啊，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漏瑚才愿意协作真人。 虽然他对于真人小游戏和小实验并无好感——即使是咒灵，也是有个子不同个性，他们没必要当好朋友。 仅仅是同一个战壕里战士而已。 但现在，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颗脑袋，心里却在希望他战友们不要出现在这里。 ……他发现自己并不那么在乎同伴是否强大。 陀艮，花御，还有和陀艮同样身为咒胎真人，就别来为自己报仇了。 也许他们会杀死东方雪纪，但毕竟也会付出极大代价——昏沉地想到这里，漏瑚心中又像是燃起火焰，不过这一次，他心情没有跟着火焰一起被点燃，他似乎陷入以往无法理解“消极”情绪中，燃起火焰，原来是东方雪纪看他眼神，烙印在他心中。 被这样一个女人打败了啊。 但是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在战斗中，他们同样意识到了对方实力，然而对方毫不畏惧，把疼痛乃至死亡全抛在一边，支撑她唯有信念；自己却胡思乱想，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人类，可以用消耗战术去击败，沾沾自喜地自我保护起来。 然而真正信念是无法消耗，也无法被击败。 在头顶将要灌进淤泥时，漏瑚几乎就想这么睡一觉了——他有点累，这是一个大起大落晚上，他被名不见经传女孩打败，比被五条悟打败更难受。但他想放过自己，却有人不愿意放过他。 “找到你了。”是女孩声音，一直仍旧有力量手把他从泥巴里抓出来，女孩奋力向上游去，刚刚似乎是她那个叫女武神什么替身在说话，看来她们关系很好哦，至少漏瑚没见过咒术师式神有会说话。 很快，他们就又能看到皎洁月光，这原本该是一个静谧安详夜晚。 － “……为什么救我。” 只剩下一个脑袋，显得有点可怜，眼睛也是半睁开，大战之后归于平静漏瑚轻声询问：“把我放在哪里不管，也没关系吧。” “或者是直接袚除我也好，这对你来讲并不难吧。” 不，其实比起这种正经提问，他更加想问是对方为什么要把他脑袋插在一根树枝上？这是什么新型羞辱手段吗！ ……但他问不出口，身为战败者，不管对方对他做什么都是合理，漏瑚还不至于跟跟赖账小屁孩一样大喊大叫，说什么“咒灵也是有自尊心”屁话；而当他发现东方雪纪虽然打起架来不像个女人，打架完了整理自己样子也不像个女人，但她确会照顾别人——比如说把自己脑袋插在树枝上，是为了让里面水自然流出来？ 虽然漏瑚是不承认自己脑袋会进水。 他用一只眼睛看雪纪从一只背包里拿出备用衣物——最开始一身已经破破烂烂，直接去扮演乞丐都不会有违和感，她掀起衣角，腰侧有明显伤口：像个弹孔，不过比弹孔更加不规则，漏瑚想起这大概是被碎石击中留下来。 当时以为已经贯穿了，但好像没有，有什么东西被留在里头，东方雪纪不知从哪里捣鼓出酒精，做好简单消毒之后，用夹子把令她隐隐作痛罪魁祸首夹出来。 女孩因为疼痛紧绷肌肉，细微抽气声，传到漏瑚耳朵里，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被插在树枝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真人还被剁成泥过呢。 然后，女孩把一枚瓢虫样子纽扣塞进伤口里。 漏瑚惊诧地看着，她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随即，她用同样方法治好了血肉模糊那只手。 “这……”漏瑚看得眼睛发直，但他明白自己立场，即使询问对方如何做到这一点，也估计得不到回答，所以他避重就轻：“为什么不先治疗自己？” “然后再下去找你吗？”雪纪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样就更危险了。鉴于你现在只剩下一颗头，而对替身使者而言，敌人只剩下一只头时候反而是最具威胁。” “我要不顾一切地把你找到，避免你被同胞带走，再来找我复仇——最后占据我身躯，再一起呆在棺材里沉入海底一百年什么……这种剧情发生一起就够恶心了。” 这都哪跟哪，漏瑚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人类，他完全听不明白！但女孩也不准备再解释了，她把干净衣物套在外头，掏出手机（想到一场战斗居然连对方手机都没有损坏，漏瑚便更加心情麻木），查起导航：“走啦，回家去。” 漏瑚：“喂，你在胡说什么？” “？”雪纪把他晾干古董壶脑袋上下甩了两下，很不礼貌，她露出恶魔笑容，虎牙却显得有点可爱，漏瑚只觉头皮发麻（虽然他好像没有头皮），雪纪说：“还不明白吗？你是我战利品了呀。” “一只具有多功能古董壶，不能放酒，因为易燃易爆炸，但我猜你可以帮我烧火锅？用天然气真是太麻烦了，雅子想让我学做饭，而不是去吃便利店卖便当吃，但我总是学不会。” “所以就交给你啦~要是把我寿喜锅烧糊话，就把你富士山脑袋打进脑浆里面去。” 漏瑚：“……想美，我为什么要听你。” “为什么呢？”雪纪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本册子：“我会让你在这上面签名，以后你就是雪纪友人帐第一名成员，很荣幸吧？” 漏瑚：“……………………” 你确定这是友人帐？！？！ “那么，为我所用吧，古董壶。”嘴里说着礼貌话，却在友人帐上刷刷刷写下了“刑期50年”人，就是她东方雪纪吧！ 然而漏瑚却无法思考那么多，他只能挑最重要一点来反驳：“——我才不是什么古董壶！好好叫人名字啊啊啊！！！” w ,请牢记:, 第14章 雪纪的社交网络 晚上十一点钟，洗漱过后，雪纪在社交平台上快乐刷动态。 黄金精神－雪纪：圆满完成任务！[q版雪纪元气笑（由岸边老师友情绘制）jg] 评论： 发型仍是少年－仗助：雪纪又干嘛去了？没受伤吧！ 黄金精神－雪纪回复发型仍是少年－仗助：没干嘛，没受伤，去考古了，搞到个古董壶。 发型仍是少年－仗助回复黄金精神－雪纪：？？？？？？？ 永远十八岁雅子女士：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雪纪在东京也要注意生活习惯哦！ 永远十八岁朋子女士回复永远十八岁雅子女士：对年轻人而言，十一点也不算晚啊，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我们一起去做面膜吧~ 永远十八岁雅子女士回复永远十八岁朋子女士：好！我上次买那个补水面膜效果特别好，朋子你也要试试！ 雪纪看着手机，长出一口气：朋子阿姨永远滴神！ giogio：雪纪用了两只瓢虫，是发生什么了吗？ 黄金精神－雪纪回复 giogio：嘘！！！ giogio 回复黄金精神－雪纪：哦[布加拉提给嘴巴拉上拉链jg] 雪纪兴致勃勃把这张布加拉提先生表情包保存起来。 giogio 回复黄金精神－雪纪：最近要去一趟东京，雪纪有什么要带吗？ 黄金精神－雪纪回复 giogio：！请乔鲁诺先生帮我多做几个瓢虫纽扣！ giogio 回复黄金精神－雪纪：……等我到了再说吧。 闲人勿扰－岸边：你之前说没办法拍下来素材是什么意思？ 黄金精神－雪纪回复闲人勿扰－岸边：就是拍不下来啦，岸边老师要是好奇话干脆来东京看不就行了吗？ 闲人勿扰－岸边回复黄金精神－雪纪：你回杜王町，让我读一下。 黄金精神－雪纪回复闲人勿扰－岸边：？？？[你瞧瞧你在说什么烂话jg] 闲人勿扰－岸边回复黄金精神－雪纪：不要学小混混说话，不然会变得和你那个秃头表哥一样。 发型仍是少年－仗助回复闲人勿扰－岸边：你说了秃头了是吧！你刚刚说了秃头了是吧！ 时尚美女徐徐：雪纪很棒！什么时候来美国！我和安娜苏带你旅游啊！ 黄金精神－雪纪回复时尚美女徐徐：好！有时间就去[q版雪纪狂喜（岸边老师友情绘制）jg] 海洋环保－空条先生回复时尚美女徐徐：什么——！！！徐伦，你在和那个小子同居吗？！ 时尚美女徐徐回复黄金精神－雪纪：遁了遁了，私聊见。 除去亲近亲朋好友之外，还有她在杜王町认识（指不打不相识）朋友们也发来贺电，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养成给东方雪纪所有动态点赞习惯。 最初时候，还有人会阴阳怪气，不过那些人现在都捂着很痛脸颊，表示过忏悔了。 至于她网友们，王中之王是绝不会屈尊就驾，来翻阅雪纪社交动态——也许他来过，但没人知道，他从来不留痕迹。 ……这是个极度任性家伙，有事只会私聊，还根本不管别人在不在线。 现实中面基（大概算是面基了？）过30340小伙伴虎杖悠仁倒是中规中矩地问：“雪纪桑没关系吗？对了，周日庆祝会，需要我带什么吗？” 东方雪纪回复：“如果可以话，就帮我带一只煮寿喜锅专用铁锅吧！” 虎杖悠仁：“好，需要带点心吗？五条老师说可以刷他卡。” 东方雪纪：“诶？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 虎杖悠仁：“不会哦！老师在东京所有甜品店都有办卡，我只要跑腿就可以啦！” ……真是想不到世界boss先生还有这样喜好……还是说买给女朋友吃？不过，雪纪并不喜欢关注目标私生活，她倚在床上，看到有个陌生人关注了她，还评论说：“是什么任务呀？网游里面吗？” 雪纪挠头：“差不多吧。” 这个叫小甜饼陌生人很可爱地问：“诶？任务难度怎么样？听说雪纪桑很厉害哦，能讲一下过程嘛~” 啊……果然最不擅长应付这种人了！如果是满口烂话男人，她还可以吓唬吓唬对方，但是这明显是个小姑娘吧！实话实说“去打咒灵”话会不会把人吓出问题来啊！ 东方雪纪烦躁地挠头，勉强打字：“太晚了，睡吧小妹妹，明天有空说。” 明天她绝对没空！ 一口气关上手机钻进被子，雪纪决定现在就睡觉！ “……喂，”在一片黑暗中，发出声音是漏瑚：“你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体啊？你都不需要治疗吗？” “我治疗过了啊，”雪纪说：“腰侧和手上伤，都用乔鲁诺先生瓢虫纽扣治好了。” 说起来，真是羡慕啊……同样是替身使者，乔鲁诺先生黄金体验就拥有这么强治愈能力，甚至还能远距离治疗，他瓢虫纽扣比游戏里红药瓶还管用…… 听她这样讲，漏瑚反而很生气：“你身上不止两处伤口吧！” 雪纪：“啊？哦，你说那些啊，没事，我们替身使者，绝对不把疲惫和轻伤留给第二天！所以睡一觉就好了……” 漏瑚：“？？？” 又是替身使者？替身使者到底是一群怎样神奇人类啊！ 雪纪：zzzzz…… 漏瑚：“哼……” 居然会把他这个敌人放在起居室里，这小丫头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果然只是个人类小女孩，要跟他斗还早了一万年呐！ 这样在心里大放阙词，漏瑚也睡着了。 w ,请牢记:, 第15章 所有人都来参加聚会了! 没有工作时候，时间过得飞快。接下来两天雪纪无事可做，于是跟着吉野凪学习布置聚会场所——就是她家。 吉野凪：“我看看，我们需要买大量食材，雪纪，那天来人多吗？我们有没有个客人名单作为参考？” 雪纪正在为此头疼：“多，悠仁君那边，他两位同学，和两位老师都会来，他们都是日本人，对饮食没有要求——不过悠仁君说世界boss——不，是五条老师爱吃甜食，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订个蛋糕。” 吉野凪：“我知道银座有家蛋糕店，他们推出草莓蛋糕塔和巧克力蛋糕很好吃，天使裸蛋糕也不错！” 这样确能照顾到大部分人口味，草莓蛋糕塔甜蜜可口，适合甜食爱好者，巧克力蛋糕则夹杂一丝苦涩，就算吃完整个也不会腻，而不爱吃奶油人也可以选择裸蛋糕。 雪纪感动地看着吉野凪：“没有阿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吉野凪眨眨眼：“我只是做了些微小工作，雪纪，我们最大劳动力难道不是壶先生吗？” 雪纪控制自己目光不忘厨房瞟：最近入职不仅仅是顺平，还有漏瑚啊！ 当然，顺平是自愿，漏瑚就不一定了……在得知自己被雪纪称作智能烧炉“壶宝”时候，漏瑚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然后就一直骂骂咧咧。 雪纪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他才终于屈服。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消极怠工原因，他已经烧坏了两个壶。 “这就是你精密度低体现！”东方雪纪说：“连一壶水都烧不好，你还想燃烧这个世界？” 漏瑚被她说服，羞愧难当：“……你再去找个好壶来！” 他表示，烧不好水并不是他问题，他也算是上了年纪咒灵，以前用当然都是陶壶、瓦罐，对不锈钢水壶苦手，不是很正常吗？ 雪纪反唇相讥：“呵，所以你们咒灵是不会进化家伙。” 漏瑚：“！” 他好气，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如果真人在这里话，一定会把这小丫头歪理怼回去！ 雪纪翻翻找找，居然真找到了房东之前留在这里一只老式陶壶，盛满水：“来吧，用这个练手吧。” 她把陶壶放在漏瑚脑袋上，转头就不抱希望地出去买矿泉水了。 漏瑚……感到发自内心屈辱！妈－，不就是烧水嘛，对方居然敢这般轻视自己！ 这样一早晨都忙得很，楼下顺平来敲门时，雪纪手忙脚乱地把漏瑚和陶壶这对火热组合放进厨房。 顺平是和吉野凪一起来，吉野凪坐在客厅，顺平则拿着妈妈做玉子烧自然而然走进厨房：“雪纪……啊！” 漏瑚呲牙：“看什么看？小子！” 东方雪纪闻声而至，顺平手指颤颤巍巍，却还下意识地小声问：“这、这是什么？” “壶啊，哦，你问是漏瑚……”雪纪沉思，漏瑚用一只眼睛斜着看她，想知道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忽悠人话。 人类是虚伪，其虚伪就虚伪在，不愿在同类面前表现出自己“恶”一面，她会这样“奴役”自己，但在同伴面前，她敢说出来吗！ 雪纪大大方方地说：“他做了错事，所以被我带回来赎罪。假如以后顺平看到他在烧水，做饭，或者是别什么，那都不要惊讶。” 顺平神色复杂：“那不就是……家养小精灵？” 没想到顺平还看过h，这让雪纪有点惊讶，但她还是接道： “——壶宝是个自由小精灵。” 漏瑚：!ga!!! 他、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在“雪纪友人帐”上写了“刑期50年”家伙又是谁！ 雪纪严厉教导：“不要发出怪声，继续练习烧水，等到了星期天，我们还要靠你烧出一锅美味寿喜烧呢。” 好吧，学了几天编程语言，自觉逻辑思维缜密许多顺平平静地想：此处需要重新定义“自由”。 吉野凪并不晓得这些事，雪纪和顺平讨论过，要不要告诉吉野凪，雪纪觉得暂时不管是告诉还是不告诉，都不重要，重要是要保护好吉野凪。 想通这一点，顺平充满信念地走出家门。 ……吉野凪和雪纪盘算来盘算去，认为招待日本人话，丰盛锅子，大果盘，蛋糕等物也就足够了，但这只是吃方面。 本来以为只有虎杖悠仁自己来，雪纪把自己switch也准备好，后来听说会有他同学时，她也很放松：同龄人总有共同语言，大不了就把顺平抛出去~ 结果后来才听说还有两位老师…… 其中一位，还是她挑战过——她还输了，当时还放了狠话。 不仅如此，乔鲁诺－乔巴拿先生与布鲁诺－布加拉提先生，特里休－乌纳姐姐到来也让这场聚会场面变得更大。 她把这件事告诉虎杖悠仁，问对方会不会觉得不方便（这可能是东方雪纪最有情商时刻），毕竟，虽然她自己不在意，普通日本人却是容易害羞类型。然而虎杖悠仁大大咧咧地表示，没关系啊，能认识国际友人不是很棒吗！ 而且，五条老师也很想认识新朋友呀！ 好吧，五条老师性格确不像是会害羞类型。 雪纪只好再去找乔鲁诺先生说这件事。 不晓得为什么，乔鲁诺先生并没有get到她言外之意，温和说：“最近东京不太平，我也想多关心雪纪在东京生活。” 东方雪纪发现，她对于这种“长辈”一般关怀就很苦手，如果是敌人，大可以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但如果对方真心地关怀她，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只好嗫嚅着回答：“好吧，但我租公寓很小，乔鲁诺先生不要介意哦。” 乔鲁诺先生：“不必这么礼貌，雪纪叫我乔鲁诺不好吗？” “——我们不是朋友吗？” 雪纪大溃败：“好吧，乔鲁诺……” 所以说，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辈分奇妙，年龄也比自己自己大了十几岁朋友啊！ 然而，想到空条前辈辈分，她又吐槽不出口了。 － 乔鲁诺挂上电话，布加拉提问：“雪纪没有怀疑吗？” 乔鲁诺——已经是成熟30340意大利黑－帮巨星——乔巴拿先生端起咖啡：“雪纪不会怀疑她好朋友，她是个正直女孩。” 布加拉提耸肩：“我想，一般好朋友不会去调查雪纪人际关系。” “我知道，”乔鲁诺大方地承认了：“但现在情况不同，一切线索都指向东京，那里潜伏巨大黑暗……在事情开始之前，我要先确保雪纪安全。” “毕竟，下周，那位横滨太宰先生也会前往东京……届时，东京地下将陷入一片混乱。” 布加拉提看着自己挚友，这么多年志同道合伙伴，将他从浑噩黑暗生活中打醒之人，乔鲁诺－乔巴拿，他还是怀有理想，并且愿意为之奋斗。与十八年前不同是，他们现在更有力量，更加能保护想要保护事物，和人。 “不要太紧张，该放手时候就放手，”最终，这位具有智慧年长者只是提醒道：“虽然在意大利时候，雪纪还是个会把自己陷入漩涡小姑娘，但她已经长大了。让她去做想做事请吧，就像我之前送纳兰迦去读航空大学，送福葛去陪读一样。” 不，恐怕学习并不是纳兰迦想做，福葛也更不想去陪读，陪纳兰迦念书，比他自己念书更容易让他秃。昨天福葛还把手机铃声改成大悲咒。 乔鲁诺明智地选择不把真实想法说出口：“是，你是对，布加拉提。” 至于福葛和纳兰迦……那就让他们自求好运吧。 w ,请牢记:, 第16章 不值得尊敬的五条先生 “七海先生。”五条家仆人谦卑地颔首——对方看起来像个大了二十岁伊地知，但比伊地知成熟，稳重，周身萦绕着气场，这是身为五条家仆人应当有气势。 七海建人并不认同现代社会残留“主仆关系”，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封建社会延续。在古代，一旦成为仆人，往往要当一辈子仆人，怨声载道。 到了现代，和大公司签了一辈子合同上班族们却感恩戴德，生怕公司把自己给裁掉。 ——社畜就是狗屎！ 七海建人在心里批判性地想。 所以他才辞职了，既然要当社畜，不如去自己擅长领域当社畜比较好。 ——至少在这里，他不用被脑满肠肥上司喊去应酬，喝酒抽烟人环绕四周，男人想着女人，女人想着男人，所有人都在想钱，但就是没人敢说出来。 七海建人在第三次熬夜加班，回家路上发现便利店员已经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而他最喜欢三明治也早已被买走时，下定决心辞职，回到咒术师世界中去。 至少咒术师人情淡薄，不需要应酬。 当时七海建人是这样想。 然而，今天他却早早地来到了，那位丝毫不值得尊敬五条先生家。 来接他去参加一场别开生面“聚会”。 至于为什么这么大一个活人还需要他来接，那当然是因为…… “家主大人昨天便夸赞了先生守时，”老仆引他去往客室，看起来时髦地可以去走秀五条先生，家里却是传统日式风格，一路上七海建人甚至还看到了假山流水，在东京居然能有这样建筑物，真是相当夸张，和五条先生文化水平相当不般配。七海建人在心中诽谤，老仆则目不斜视：“家主大人说，如果有七海先生，就绝对不用担心迟到了。” 七海建人：“……” 这是把他当什么？闹钟吗？ 好在老仆没有让他去叫五条先生起床。七海建人到了正对假山流水那个房间，走进去就看到那位五条先生相当苦恼地撑着脑袋：“七海海，帮我思考一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虎杖悠仁这样喊他之后，五条悟也学会了“七海海”这个称呼。 七海建人有种不祥预感。 然而，五条先生这么正经嘴脸着实少见，所以他愿意听听。 五条先生认真郑重地问：“你说，如果想要迅速和十六岁少女打好关系，是投其所好，把她想买游戏直接买给她呢？还是逐步接近，等到熟悉之后再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网友呢？” 七海建人掏出手机：“我准备报警了。” 五条悟完全不理睬他威胁：“真是，好麻烦啊！没想到我五条悟二十八岁时候，会突然遇到这种事！” “使用能力闻所未闻，生活在一个叫杜王町小地方，不管是家庭还是经历都没有任何可疑地方，在当地口碑很好，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小姑娘——！” 七海建人理智地说：“私自调查别人信息是违法，五条先生。” “原来七海海你还了解法律啊，那以后我推荐你给咒专当法务部部长，”五条悟再次忽视了后辈威胁，他说：“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可疑吗？七海海。” 七海建人觉得这句话倒没有错，他点头：“可疑。” 在电影院，杀害（如果对方不是咒术师，那么用“袚除”这个词就不合适了）了特级咒灵人如果真是那位东方雪纪，那么前几天，那场轰动了整个咒术界战斗，其中一方究竟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对方虽然不是咒术师，不会在战斗时留下咒力残余，但一个人战斗风格不会变，那个现场显然和之前电影院现场，是同一个人手笔。 唯一问题是，对方能做到这一点吗？ 如果说到这里，还有一点怀疑话，那么接下来五条悟现身说法便尤为可靠：“她挑战过我哦，战斗风格大胆且利落，却意外地不是个莽夫，头脑很好。如果是我话，就不会怀疑她水准。” 夜蛾校长：“那么你结论是？” 五条悟：“我没什么结论哦，毕竟背地里讨论小姑娘，也不是我该做事~” 说完，就悠哉悠哉地走掉了。 七海建人心想：那看来就是那位“东方雪纪”没错。 至于五条先生为什么不给出确定答案……天呐，这个世界上人最不该做事，就是思考五条悟行为逻辑。 现在，五条悟和他两人对坐，便露出和“不能背地里讨论小姑娘”截然相反嘴脸：“七海海你看哦，在这几天时间里，我已经成功和她加上好友啦，我们聊了游戏和战斗，真是个完全不设防小姑娘啊，只要诚恳地去问，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这样搞得我也有点愧疚了呀，呜呜呜，七海海快帮我想想，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呀！” “……你不如先想想对方发现真相之后，会不会直接打死你吧。” “啊，那倒不会，”无良成年人五条悟说：“虽然学习能力很强，潜力也很强，但想要打败最强五条先生，她还差远呢！”这样说着，完全看不出苦恼地样子，五条悟跳起来：“走吧，我订高级红酒已经在路上了！” 七海建人：“？” 五条悟：“第一次去拜访人家，当然要送礼物啊！七海海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等下开车就靠你了哦，如果客人比礼物还晚到话，应该会很失礼吧~” 那你还在这哔哔到这么晚！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伊地知呢？” “这样可不行哦，一说到司机就想到伊地知，”五条悟摇着手指：“伊地知被喊去加班啦，好可怜啊，因为特级咒灵被神秘人士‘杀害’，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写报告呢~” 什么神秘人士……对方身份难道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果然，他对五条先生还是尊敬不起来。 － 虎杖悠仁和他两名同学正在公寓门口徘徊。 钉崎野蔷薇一巴掌拍在虎杖悠仁肩膀上：“你去按门铃啊！” “我我我不要！”虎杖悠仁像受到惊吓大猫一样跳开：“好不容易买到了食材，和适合煮寿喜锅火锅，甚至连炉子都准备好了，却因为自己大意被人把炭炉给偷走了什么——真丢脸！” “……”钉崎野蔷薇对他这样很无奈：“毕竟是单身公寓，对方应该也有炉灶吧。” “雪纪君不会做饭……”虎杖悠仁说：“她和我说过，好像是以前有一次忘了关天然气原因，之后就没有再做过饭了，上次问她有没有买电磁炉，她说没有。” 伏黑惠说：“我们可以先把东西放进去，然后再出去买个炉子。” 虽然麻烦，不过也是个办法。虎杖悠仁按响门铃，半分钟后，大门打开了。 开门人并非东方雪纪，而是一位身量高挑，穿着剪裁得体西装，领带花色是拉链头bob头（？）男性？ “呃，您好，我是东方雪纪君朋友，我叫虎杖悠仁……”吞口水，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开始紧张了。 “我姓布加拉提，这样称呼我就好。”男人笑得温和，让虎杖悠仁莫名有种违和感，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但估计是错觉吧，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雪纪声音从屋里传来：“是虎杖悠仁君吗？快请进，啊，你还买了食材！” 虎杖悠仁束手束脚地走进去，小声说：“锅子在这里，我还买了炉子，但是弄丢了……啊，我把食材放到厨房吧？” 雪纪：“好，麻烦你了……嗯？” 虎杖悠仁还没有反应过来，伏黑惠就窜进厨房，他甚至还召唤出了式神！ “这里有咒灵，你难道没发现吗！虎杖！” 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诶？？？？” 漏瑚（正端庄地坐在一只防火陶瓷罐子里烧火）：“哼，被发现了啊，小鬼头。” 伏黑惠：“！！！” “好了好了，别吓唬我新朋友，”东方雪纪拎起水壶，用手拍了拍漏瑚脑袋，就像是按住了开关一样，漏瑚熄火了：“悠仁君，帮我把锅子接好水，放上来，我也买了好多食材，今天说不定能煮两锅呢~” 虎杖悠仁下意识地照办了，接着又不可置信地指着漏瑚：“这、这、这到底是——！” “他叫壶宝，”一直站在角落里顺平面无表情地解释：“虽然可能你们一定不会信，但他是自由小精灵……不，是智能电炉。” 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 只有最先发现漏瑚存在伏黑惠，相当天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哦，原来如此，是小精灵啊。” w ,请牢记:, 第17章 我漏瑚!绝对不为咒术师烧饭! “我，漏瑚，有尊严，绝对不为咒术师服务！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这样屈服！” 在刚刚得知周末聚餐时候，漏瑚是这样讲。 慷慨激昂，坚贞不屈。 东方雪纪：“哦，壶宝，你第一次给我烧水之前也是这么说。” 漏瑚：“……喂！” － 雪纪家厨房，三分钟内挤满了六个人。 出了先来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之外，随后来到七海建人和五条悟，也不约而同地发觉到这微弱咒力，身为咒术师警惕性一秒启动！ 五条老师甚至久违地正经起来，用肉眼无法察觉速度蹿进厨房——！ 去开门顺平目瞪口呆：“啊这……” 还是靠谱七海建人留下来解释了一句：“没事，不用担心。” “五条先生就是……比较心急，嗯，他饿了就会这样。” 顺平：“……” 不，他其实知道你们是传说中咒术师，所以……真没必要用这么拙劣借口。 虽然如此，在吉野凪问他“客人怎么说？”时候，顺平还是接道：“客人饿了。” 吉野凪：“哦！我们订蛋糕应该快到了吧，啊乔鲁诺先生您要不要先吃个布丁？” 乔鲁诺看着厨房方向：“好呀，谢谢吉野女士。” 漏瑚坐在陶瓷罐子里，只有一个脑袋，现在他是最虚弱，那个东方雪纪嘴里说他是“友人”，却根本不想保护他，甚至还让他被这些咒术师围观！ 围观就围观了！他也要表现出昂首挺胸骄傲模样！绝对不能向咒术师势力屈服！ 双方斗鸡一样面面相觑，漏瑚发出肆意嘲笑声：“让我看看，这里有……一共五名咒术师！哈哈，你们都看到我了，都站在我面前了，但你们能袚除我吗！” 可能是因为画面过于具有冲击性，咒灵乖乖坐在罐子里，大放阙词，却并没有主动攻击意思。而五条悟和七海建人来晚了，也没看到漏瑚乖乖烧水模样。 七海建人心中升起疑惑——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厨房里？难道是个地缚灵嘛？因为各种原因死在厨房里，心中怨恨无法消减，于是形成了地缚灵一样咒灵：“五条先生……” 当然，更加让七海建人疑惑是这只咒灵状态，咒灵有自己等级，有强有弱，等级不同咒灵，实力和气场全不相同，其差距之大，堪比老虎与家猫。眼前咒灵从气息上看，应当至少是一级咒灵？但他气息却很微弱。 就像是老虎被人割开喉咙，只能强撑着一口气。 这恐怕也是他能在这里“安稳度日”，没有被其他咒灵和咒术师发现原因。 但，这又引出一个新问题了。 即使是没有思考能力低级咒灵，也会下意识地知道咒术师是他们天敌，因此一但碰到，要么战斗要么就会立刻逃跑。 眼前虚弱咒灵，却并没有战斗或者逃跑意思……他在挑衅，他认为自己是安全吗？ 听到“五条老师”这几个字，咒灵倒吸一口气，眼中爆发出光芒：“你就是五条悟？我听说过你——我必将亲手杀死你！” 五条老师眼睛藏在墨镜下——因为今天是来做客，所以他没有戴眼罩。墨镜在他脸上，跟像一只装饰品，比在街头那些不愿被人认出明星脸上更帅气，此刻他正托着脸颊，把墨镜拉下来一点，露出宝石一样，令人炫目眼眸。 “哎呀，真是很惨呀，特级咒灵先生，只剩下一个脑袋，还要在这里叫嚣吗？” 漏瑚：“！！！” 七海建人以及其他咒术师学生：“！！！” 居然是特级咒灵！ 而且还会说话，看来不是普通特级！ 以及……怪不得看起来很衰弱，原来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那么，如果是特级咒灵，前几天湖边战场留下来残秽果然是……七海建人看向东方雪纪，女孩冲他礼貌微笑。 他听说过女孩挑战五条先生事迹，虎杖悠仁也认为电影院是她手笔，七海建人在心中勾画出一个满脸横肉，一口一个“老娘”形象——或者说再不济，也会是五条先生那样，仗着子强大，和人沾边事样样不干。 然而现实是，女孩礼貌且友好，眼神干净清澈，没有丝毫戾气，被他用审视眼神看着，也没有心虚和惊慌，更没有防备和敌对情绪。 对方不是咒术师，七海建人也没办法用对虎杖悠仁严苛态度来看待女孩。 “那么，你决定如何处置它？”沉稳成年人询问道：“东方雪纪小姐，我可以称呼你东方君吗？” 雪纪觉得这有点像喊他表哥似，她点头：“可以。” 七海建人斟酌字句：“东方君，你应该没有接受过咒术师教育，所以对咒灵并不了解，实际上，咒灵并不是会因自身衰弱，就会乖乖听话类型，如果放任他们在家里，很可能造成潜在危险。” 说完，怀着“眼前女孩子并不是凶残人”想法，七海建人忍不住又问：“可以告诉我，这只咒灵是被谁……变成这样吗？” “啊，你是说他为什么只有一个脑袋吗？”女孩狡黠地笑了：“是我打，他似乎能弄出一个领域一样东西，我就在想，如果用他身体去打他领域壁，究竟谁会先撑不住呢？” “但我用力气太大了，他脖子断了，身体也碎掉了，所以只剩下一个脑袋。” 说罢，还很失望地叹口气。 七海建人：“……” 是他眼拙……这居然又是个五条先生。 明明看起来是个好孩子……这真是震撼七海建人一整年。 另一边，五条先生正在拿一个筷子戳漏瑚耳孔：“呜哇，这里还会喷火呢，壶宝原来真是个壶啊~” 漏瑚气要命但他要控制火力，他不能把头顶锅子烧糊，他可不像被东方雪纪这个小姑娘嘲笑：“东方雪纪！你都不管一管你客人吗！” 东方雪纪：“谁让你刚刚主动挑衅。实话告诉你，之前我挑战过五条老师。” 漏瑚：“！” 雪纪：“但是失败了，所以，假如是五条老师要杀死你话，我是没办法。” 漏瑚：“！！！” 漏瑚觉得很尴尬，但他更觉得生气：“你居然被他打败了？？？”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居然就这样接受了自己失败！我不认可！你现在就挑战他——！！！” 他声音逐渐增高，像烧开了水壶：“现在！立刻！马上！！！” “……我等级还不够，现在去挑战也没什么意义吧。”当事人东方雪纪本人反而很淡然，耸肩道：“时机到了我会去，好了，寿喜锅开锅了，悠仁君帮我一起端到餐厅去可以吗？” 虎杖悠仁：“哦哦，好！” 漏瑚还是不能接受打败了自己东方雪纪居然输给五条悟事实，他完全呆滞了，偶尔发出“什么叫等级不够”“他大于你大于我”□□。 厨房里只剩下五条悟，七海建人，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四人。 七海建人：“东方君……似乎对咒灵并不了解，五条先生？” 他没说全，但五条悟明白他意思，不过他并不准备像对待虎杖悠仁那样，贸然地将东方雪纪纳入保护羽翼下：“她不需要，七海，仔细观察一下。” “就会发现，她已经完全地驯服……这个叫壶宝小精灵了噗。” 七海建人：“……” 五条悟正色：“年轻后辈都能这么好咒灵再利用办法，我们怎能落后呢？于是我决定，下次见到咒灵不必就地袚除，而应该带回学校当教具。” ……别搞得自己多正经了，七海建人捂住额头：“五条先生，你明明在笑，你都没停过。” w ,请牢记:, 第18章 小甜饼和甜甜圈的战争! 大家先吃了点餐前甜点，又吃了锅子，开了酒。聚餐开始时，因为互相不熟悉，只能礼貌地说一些不涉及机密小故事。 五条悟就说他是做老师，目前名下有不到十名学生——这并没有引起怀疑，课外私塾老师也是老师，好私塾老师上一节课都贵很，当然不需要那么多学生。 而五条先生水准到底如何，虎杖悠仁等几人要么是他学生，要么是他后辈，在五条老师殷切含笑目光中。 七海建人说：“五条先生业务水平很好。” 钉崎野蔷薇说：“五条先生绝不会带我们去六本木那种地方。” 她语气不知为何很不甘心，可惜没有人听出来。 吉野凪很赞同五条老师教学方针：“哪有正经老师会带学生去那里呢？五条老师做很对！” 东方雪纪莫名膝盖一痛。 伏黑惠说：“五条老师……基本上是个负责人。”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惠好过分呀，五条老师明明是世界上最负责人啦！” 伏黑惠端茶：“呵呵。” 好在最后一个发言是虎杖悠仁，元气dk虎杖悠仁一开口便让整个公寓充满阳光：“五条老师超强！他是世界上最强大……老师！” 说罢和五条老师快乐击掌：“耶~”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露出“受不了”表情。 吉野凪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真不错啊，这么好老师和同学……五条老师机构是哪一家？我想给顺平报名……” 顺平一口水喷出来：“噗——我不不不不不！” “你瞧你，”吉野凪大力地拍顺平背部：“怎么一惊一乍！” 吉野凪喝了酒之后，就会变成这样子，顺平好不容易顺过气：“妈你少喝一点……你喝醉了！” 吉野凪：“我没有！五条老师，乔鲁诺先生，干杯！” 五条悟：“干杯w　　说着就把酒倒进七海建人茶杯里。 七海建人：“……” ——所以他对于五条先生真尊敬不起来！！！ 乔鲁诺先生不需要劝酒，似乎意大利人都热爱红酒，他举起杯子，品了一口，眼睛却在看雪纪：“雪纪觉得东京是一座怎么样城市？” 怎么样城市……东方雪纪摩挲杯子，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在意大利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告诉乔鲁诺。 因为那是属于他国家。 意大利是属于意大利人。 但是回到东京，她就不晓得怎样讲了。假如她是个普通观光客，大可以说“东京是个繁华地方，到处都是人，只要不在高峰期挤公交，交通非常便利。还有东京塔。”这样话。 但她偏偏知晓一些普通东京人都不知道事情。 雪纪含糊地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能比杜王町是大一些吧。” 乔鲁诺轻叹：“雪纪长大了。” 他听出来了……这让东方雪纪有点羞惭，她不擅长撒谎，而面对自己人时候，则会更有道德压力。 东方雪纪决定装鹌鹑，等到聚餐结束了再向乔鲁诺道歉。 ……但她会坚持自己原则。实际上，如果是空条前辈话，问她这种问题，她大概率会选一些说，比如说咒灵，咒术师。空条前辈虽然常年居住在美国，某种层面上已不能说是纯粹日本人，但他是代表“个人”。 乔鲁诺身份不同，雪纪以前从不知道身份是这么重要事情。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乔鲁诺，要吃甜甜圈吗？” 乔鲁诺：“雪纪帮我拿一下布丁好吗？” 雪纪：“好！”伸手过去拿，却撞上了五条老师。 已经习惯常年没有人和自己抢甜品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认真地看着乔鲁诺。 乔鲁诺也认真地看着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正色：“这样是行不通，这位意大利来先生，你不能指挥雪纪君去做事情。” 乔鲁诺像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他男人：“五条老师。” 他礼貌地停顿，“我想，你和雪纪还没有亲近到可以这样称呼她。” 五条老师眉头高挑：“我想，雪纪是成熟人，不需要你对她交友环境指手画脚。” 翠绿眼眸和湛蓝眼眸对视—— 乔鲁诺－乔巴拿：这家伙实力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有股自然而然高高在上，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不像是会讲究社会礼仪人。雪纪说自己邀请是那个叫虎杖悠仁少年，而五条悟却自己跟过来了，前来拜访理由是“想要多交朋友”。 结论，是个非常可疑家伙。 五条悟：这家伙实力深不可测，行为看似随和，却有种上位者压力，身上有股黑暗气质，就连自己也无法看透——更重要是，五条悟和东方雪纪在网上聊天时候，东方雪纪曾说过“是有一位德高望重长辈要来”，他就问具体是谁，雪纪抱歉地说“对不起小甜饼，这属于个人隐私了”，而五条悟没看到德高望重，也没看到长辈，他只看到一个会套小姑娘话心机渣——而他天真稚嫩网友居然把这种人当成自己隐私！ 结论：是个令人相当不快家伙。 七海建人和布加拉提对视一眼，布加拉提说：“抱歉，乔鲁诺只是过于关心雪纪了。” 七海建人说：“我能理解……来一杯？” “来一杯来一杯！”吉野凪突然插进来，她已经自己喝了四五杯，顺平因为在和虎杖悠仁聊电影，忽视了酒精对自己老妈吸引力。场面愈发混乱起来。虎杖悠仁手背上，突然冒出来一张嘴！ “居然会把完全不会咒术普通女人看得那么重要，五条家六眼小子，你也走到头了！”这张嘴咧出邪恶笑容，虎杖悠仁一惊，他知道宿傩说是雪纪，连忙道歉：“对不起雪纪君！他一直这么没礼貌！” 两面宿傩：“……” 诅咒之王这一次要喷对象还不止一个，他看了一周，于是漏瑚也倒了霉：“居然乖乖地给人类烧锅？你这样没用家伙也算是诅咒吗！” 虎杖悠仁光速道歉：“对不起壶宝！他不懂事所以乱说话，你别当真！” 两面宿傩：“……” 诅咒之王人漫长咒生中，头一次体验到话语权不在自己手中无力感，但他可不是会忍让类型！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刚要继续逼逼，那边吉野凪先大声问了：“雪纪，顺平，你们看，那里有一张嘴……啊！” 顺平顿时头皮发麻：“妈，你说什么？” 吉野凪：“那里，就是那个小哥手上，有张嘴啊……好奇怪，是刺青吗？” 顺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想到妈妈也能看到咒灵了，这可怎么办？！ 他看向雪纪，不，不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看雪纪，想知道她会怎么处理？！ 东方雪纪迅速拿起一直杯子，她一手握住虎杖悠仁手，遮掩住吉野凪视线，并且暗示顺平把妈妈拉开。两面宿傩狂笑：“小姑娘，你以为你能限制住我吗？” 雪纪：“不，我没想限制你。” 她小声，且急促地说，眼中同时放出光芒，假如两面宿傩玩过宠物搜集游戏话，就知道一名玩家眼里放光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没玩过。雪纪继续问：“你是什么？悠仁君第二人格？还是寄生灵？” 两面宿傩：“哼——” 话音未落，这张嘴就被投喂了。 用是五条悟订超级上品葡萄酒。 “……”这张手背上嘴巴闭上一会，又张开了：“女人，这是什么？” 雪纪：“葡萄酒。” 嘴君傲慢地说：“你很聪明，女人，知道上贡道理。你想要得到什么？” 雪纪：“你到底是什么？”她觉得手上能出现一张嘴好酷！女武神虽然是她替身，但这是一位善于沉默女士，雪纪早都想要个康一先生替身那样伙伴了！ 最好还会说“s－h－i－t！！！”！ 嘴君却突然讲究起仪式感，他让雪纪先低下头，因为“女人，你头抬得太高了”。雪纪于是只好问系统：“他到底是什么？我能抓吗？” 【……不能，雪纪，他是诅咒之王，在东京地图唯一低于世界boss五条悟存在，也许有当一日你能战胜他，但不可能捕捉他……】 “那没事了，真无聊，”东方雪纪说：“这个送你，回去吧。” 嘴君还张着，雪纪挖了一大勺芥末，塞进这张嘴里。 w ,请牢记:, 第19章 横滨mafia到东京 宿傩直到聚餐结束，再也没有出现过。 雪纪因为自己大胆行为，收获了乔鲁诺不赞赏眼神，和五条悟大力夸奖。 乔鲁诺说：“雪纪，你太不谨慎了在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不能随便投喂，难道你忘了曾经遭遇过一个把吃掉食物变成爆炸气体，进行无差别攻击敌人了吗？” 雪纪也发现自己刚刚兴奋过头了！是，对方虽然出现在虎杖悠仁身上，但很显然是个敌人。 替身使者敌人千变万化，其中有些敌人攻击手段，花样繁多堪比伊藤润二漫画，雪纪之前看过由空条前辈挚友花京院先生出《神奇替身在哪里》，那里收录了他和空条前辈，仗助表哥，岸边老师，乔鲁诺他们还有徐伦姐对战过所有替身。 其中有一些真令人匪夷所思，比如说婴儿替身，和狗狗替身。 五条老师站在雪纪这边：“没事啦，我认为雪纪做很棒！” 他把墨镜扒拉下来一点，用能亮瞎众生狗眼绝美眼眸冲雪纪眨眼，一下子身为老师气场就消失了，反而更像个同龄人：“居然会想到给宿傩喂芥末，雪纪是大天才！” 看他兴致勃勃样子，似乎等到那个叫宿傩嘴君再次出场时，迎接他就不只是芥末。 具体是什么……那要看五条老师举一反三能力了 雪纪莫名觉得五条老师语气似乎很熟悉？她没有多想，因为五条老师用口型问她：“想不想知道宿傩是什么？” 雪纪连连点头。 她总不能一直喊人家嘴君吧！ 一般来讲，如果是普通怪物，系统会直接提供信息，而如果是特殊怪物或者敌人话，那就只能等到触发剧情，或者是了解这个怪物或者敌人人进行解释，雪纪才能获取资讯。 比如说她是在和漏瑚确定战斗之前，系统才给出具体图鉴。 而这次“宿傩”，恐怕要由五条老师进行告知了。 五条老师说：“雪纪如果加我好友话，就可以在网络上告诉你了哦~” “但你要保证不能说出去！” 雪纪伸小指和五条老师拉勾勾：“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在一旁围观全程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 两人对视一眼，伏黑惠：“再说一次，报警吧？” 钉崎野蔷薇：“报警吧，就说这里有企图拐卖少女邪恶成年人。” 然而他们不知道，比他们更想报警其实是七海建人！ 嘴里说不出好听话，但意外地能够撑起咒术界正直天花板七海建人陷入沉默了：五条先生……难道不是早就加了东方君好友了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 联想到东方雪纪时常不按常理出牌（看到朋友手上冒出嘴巴，第一反应是投喂，这脑回路也不太正常吧！），她和五条先生走近了，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件来！ ——当然，东方君本人也许并不了解她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真正危险是五条先生！他一定会鼓励东方君做得更过分！ 都能预见到那样头疼未来了！ 七海建人谨慎地说：“也请让我添加你为好友，东方君。” 雪纪对他心理变化丝毫不知：“好呀！终于能扩列了！快乐！” 同为女生，钉崎野蔷薇也愉快地同雪纪交换社交账号——女孩子总有很多共同话题！ 最意外是，看起来冷漠酷哥伏黑惠，居然也犹豫地加了好友。 钉崎野蔷薇小声吐槽：“呜哇，没看出来，伏黑你居然也有这么外向时候~话说你为什么要加雪纪好友啊？” 伏黑惠低声说：“我想问她一个问题。” 钉崎野蔷薇：“什么？” 伏黑惠：“友人帐到底是什么？” “友人帐就是友人帐啊！”雪纪听到了，大方地解答：“我友人帐叫雪纪友人帐，如果你有个友人帐，就叫伏黑友人帐，不过也有可能叫惠友人帐？总之，这是具有魔法一种书本！上面一开始是空白，如果能让怪物在上面签下真名话，它就会变成‘友人’，如果你喊‘友人’它就一定会来，你可以选择让它呆在你身边，也可以让它在外面游荡，等有事时候再喊来。” “一直呆在身边，会帮你做各种事，就是‘小精灵’！” 这都什么有没……看起来说了一堆，但其实最重要都没说。 但凡是个心眼活泛，都要怀疑东方雪纪是不是忽悠人，可伏黑惠只是认真记下：“好，我知道了。” 东方雪纪仔细端详他，似乎在审视他是否有获取友人帐资格似，两人单纯地对视，雪纪拍掌说：“我相信你是不会虐待‘友人’好人，所以如果有机会话，我会帮你申请友人帐！” 伏黑惠：“……好。” 东方雪纪：“不过，这可能会很难，所以可能你要等很久。” 伏黑惠眨眼：“好。” 他像个第一次被新朋友送礼物，不知道该如何回礼小学生，好久之后才轻生说：“那我如果能见到神奇怪物，也会告诉你，让你去抓它当小精灵。” 雪纪再次伸出手拉勾勾：“说好啦！我友人帐上只有壶宝，好空荡呢！” 伏黑惠抿着嘴笑：“嗯，说好了。” 钉崎野蔷薇扶住额头：“啊，真是够了，这是什么自闭小学生交友现场吗？” 五条悟沉痛摇头：“阿惠究竟是怎么成长成现在这样，真令我痛心呜呜呜——七海海我们来喝酒吧~” 七海建人：“我看你只会幸灾乐祸——五条先生！不要往我茶杯里倒酒！也不要往我酒杯里倒可乐！” 和他们不同是乔鲁诺三人，乔鲁诺不说话，布加拉提不说话，特里休倒是很开心：“雪纪交到新朋友了，真棒~” “和在意大利时候截然不同哦~” 布加拉提说：“特里休真很喜欢雪纪呢。好了，乔鲁诺，不要想太多，雪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反正，正在关注着，期待着这位女孩不止他们。 想要伤害她人，应当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 在漏瑚“什么！你居然还想去抓小精灵！你这贪心30340女人”无能狂怒中，这场开始很奇怪，过程很诡异，结局意外地很好（雪纪交到了好多新朋友！）聚餐，终于结束了…… 送走咒术师们，顺平也下楼去照看醉醺醺吉野凪，雪纪让漏瑚去休息。布加拉提和特里休跑去客厅看电视，似乎特里休对日本电视台一直都很感兴趣，她有喜欢偶像是日本人。 乔鲁诺双手搭在下巴下，这是他认真谈事情时常用姿态，他说：“有些事情，我必须现在告诉你，雪纪。” 雪纪洗耳恭听。 乔鲁诺说：“接下来，会有另一波来自横滨势力进入东京，他们和我们暂时就‘调查东京邪恶势力’一事是同盟关系，但在其他方面属于中力关系，所以，我们互相之间并不能互相命令，或者有效制约。” “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掌握一种叫做‘异能’力量，和替身有类似之处，但又有些许不同，具体要等到你遇到才能知道。” “不要掉以轻心，他们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 那就是中立实力，可以选择刷好感度，也可以选择当敌对势力。雪纪想了想，问：“乔鲁诺希望我怎么做？” 乔鲁诺说：“我希望雪纪保护好自己安全，其他并不重要。” “雪纪只要知道会一直支持你，就足够了。” w ,请牢记:, 第20章 壶宝逐渐二五仔 “越往上升级就越难，”雪纪戳漏瑚：“壶宝啊壶宝，你说我该怎么升级呢，我该去哪里找怪来刷呢……” 漏瑚：“不要戳我！放尊重一点！” 雪纪继续戳啊戳~ 虽然自己抗议和以往一样毫无作用，但总归已经抗议过了，漏瑚熟练地自我安慰。 这几天他听雪纪说了不少，什么升级啊刷怪啊，这就是她变强途径，要他说，东方雪纪就是个过于天真臭丫头，这么重要事情居然会毫无防备地说出来，不是很愚蠢吗？ 但他之前对雪纪进行讽刺时候，却被狠狠地讽刺回来了：“就算知道了我变强秘密，你也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吧？壶宝作为我手下败将，难道还想纠结更多咒灵同伴一起来我这里当小精灵吗？” “——我－不－介－意－哦！只要你小伙伴们和你一样有用~” 漏瑚：“……” 他可疑地沉默了。 东方雪纪却一下子来了兴致：“不会吧！壶宝小伙伴都分别能做什么？难道你还有扫地机器人，洗衣机器人类型咒灵小伙伴？” 漏瑚：“……想想都不可能吧！你这女人到底是有多懒啊！扫地洗衣都想让别人做，你还会做什么啊！” 东方雪纪扬起拳头：“我会打你。” 漏瑚憋得头了！这个臭丫头很有些小聪明，在她发现自己生气之后会说太多之后，就一直引着自己生气！ 她会套话！ 而漏瑚实在不想把厄运带给花御和陀艮！ ——昨天下午，东方雪纪看着光秃秃阳台就说：“要是有养不死绿植就好了呀。” 今天早上，她又看着缺少活力客厅：“要是有养不起金鱼就好了呀。” 真是可怕人类！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养活过什么东西！ 漏瑚从那时候就决定：他要保护他同胞！决不能让它们落入魔爪！ 至于真人……漏瑚和真人关系并不亲近，他也不喜欢对方性格，但这不代表他会想要坑害咒灵同胞！花御和陀艮还好说，在东方雪纪这里至少能因为“有用”而拥有一席之地，真人完全是没有用！他会被一天打十次！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点爽。 所以这一次，东方雪纪又在暗示他“自己无怪可刷”时候，漏瑚还是选择先保护住自家“人”，祸水东引：“你不是还有别任务吗？” 对，说到这个，就更加让漏瑚气愤。原来东方雪纪当时是接到了一个什么玩意儿任务，才过去挑战（他还是想要选择一个好听点说法）自己。而她当时明明还接到另一个任务！ 所以，如果东方雪纪去做另一个话，自己根本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有个任务啊，但那个目标藏得好好哦，都找不到他……真是个怪人啊，明明顺平连他勾引女高中生事都查到了……”雪纪不满地嘟哝：“这个人叫夏油杰，穿得挺有个性，你认识他吗？” 漏瑚听到了熟悉姓名！ 他立刻精神了：“夏油杰啊，我知道！你在找他吗？” 好，他知道该怎么交差了！ “这人是个诅咒师，诅咒师你知道吧？”在得到雪纪确认回答后，漏瑚继续科普：“他以前好像是个咒术师，后来因为认识到人类黑暗，就决定毁灭人类，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他现在有自己势力，基本上都是诅咒师，实力参差不齐，你说什么女高中生，估计是他属下。” 雪纪说：“听说他常常出入下水道，但我有一本东京下水道活点地图，这段时间都没见他去。” 漏瑚说：“那是因为真人。真人以前常常在下水道里鬼混，这段时间他伤势未好，所以一直在陀艮生得领域里。” 雪纪：“哦，他们常常见面吗？” 漏瑚会这样说，就是觉得真人在陀艮领域里很安全——东方雪纪总不能进去抓咒灵吧？但她能抓到夏油杰，因为从现实进入生得领域，总要先经过一扇门。 没有得到邀请人进不了“门” 假如东方雪纪能在门口就抓住夏油杰呢？那她也进不去生得领域。 雪纪问：“那扇门在哪里？” 漏瑚是打定主意卖夏油杰，干脆一口气全说了：“在二丁目一家叫做‘火焰舞娘’夜总会后面公寓里，那家公寓只有三层，比左右楼都矮，还特别破，你去了就能看到——但你今天不一定能蹲到他。” 雪纪做简单热身运动，走之前，她说：“你是忠诚朋友，漏瑚，我能理解你想要保护同伴心情。但那个叫真人家伙，非常讨厌，如果被我发现了，我会打他二十遍，打到死为止，希望你能理解。” 漏瑚：“……” 真人，想想你所作所为，真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鲁诺话，雪纪走出门后，总觉得今天东京哪哪都不对。 街上陌生人变多了，还开起了新店——是一家奶茶店，之前就在装修，今天早晨开张了。 最近奶茶真在日本很火啊。 中学生走在路上，人人都拿着奶茶，上班族逛街时候也喜欢拿一杯。雪纪对甜食不算喜欢，也不痴迷“珍珠”软糯质感，不过她朋友圈里就有奶茶空，小甜饼几乎每天都要喝两杯奶茶，五条老师头像就是他拿着一杯奶茶。 雪纪问小甜饼：“真那么好喝吗？” 小甜饼：“加了冰淇淋雪顶更加美味哦~雪纪不喜欢吗？” 雪纪诚实地说：“我怕得糖尿病。小甜饼，你如果有时间……也去体检一下吧。” 小甜饼：“……！！！” 小甜饼：“雪纪酱说得太吓人了qaq，我要喝杯奶茶压压惊~” 所以，真会那么好喝吗？在电车到站之前，雪纪决定也去买一杯雪顶奶茶。 她拿着手机闷头往前走，短短几步路明明不该有人，却突然和一个快速奔跑青年擦身而过，雪纪下意识地拽住对方。 因为惯性原因，两人身体撞在一起，青年发出撒娇一样抱怨：“哎呀，小姐年纪轻轻，怎么都看不清路啊~” 雪纪没有理睬对方倒打一耙，她冷静地质问：“你是想去卧轨吗？” 青年比雪纪高出半个头，约有一米八，穿着大衣，手臂上打满绷带，他拥有一头相当蓬松柔软短发。 以及，一双鸢色，多情眼。 现在这双眼镜看着雪纪，他愣住了。 他似乎透过雪纪，看到一段封尘遥远记忆：“……雪……纪酱？” 被大帅哥当街搭讪，东方雪纪发出直男疑问：“哈？” w ,请牢记:, 第21章 那些不存在的记忆 奇怪青年很快就收拾好情绪，从那种“回忆旧梦”状态走出，他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可能是认错人了。” “没关系，”就是为什么认错人还能叫对名字？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有同名同貌另一个我？雪纪微感奇怪，在青年询问她姓名时，就多了个心眼：“我叫东方……q纪。” 她真想不到更加有文化假名。 ……想到这里，就又给真人记上一笔——别人都好说，这家伙必须死。 好在，面前人只是抿着嘴，似乎在憋笑（雪纪承认已经她捏起拳头），但他终究没有笑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用非常真诚声音讲：“我记下了。我姓名是太宰治。” 雪纪：“嗯。” 太宰治：“为了弥补刚刚对美丽小姐唐突，我能够有荣幸请q纪酱喝一杯奶茶吗？” 可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雪纪已经不想喝奶茶了。电车到站，她摆摆手挤进去：“不用麻烦，也不用觉得我是在救你，我对自杀人不感兴趣。” “——纯粹是不想因为有人卧轨，电车停运，我今天还挺忙。” 太宰治：“……” 他目送“东方q纪”挤进人群，消失踪迹。脸上得体微笑一刻也没有消失，假如让熟悉他人看到，恐怕会毛骨悚然地问：“太宰你又在转什么坏主意！” 但他今天没有坏主意。 一丁点和“坏”有关系心思都没有。 他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故人”。 ——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喝酒时候，织田作偶尔会念叨几次“怎么突然就消失了”，但不管是他，还是坂口安吾都无法回答，实际上，这个疑问一直在他们所有人心中：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活生生人突然消失呢？ 她甚至不是在战斗中消失。 不过对于黑手党而言，死亡只是日常延伸，是随时都可能会来事实，时间长了，大家逐渐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只有太宰治觉得事情很可能没这么简单。 东方雪纪，来源和去处均无迹可寻。人们只奇怪她为何突然消失，却忘了他们同样不知道她是从何而来。 太宰治有种预感。 他会再次遇到这个昙花一现女孩。 她从时间缝隙中，偷得一瞬光阴，但她不属于那里所以消失了。 总有一天，她会在正确时间里，回到他身边。 不过在对方发现这一点之前，就先把这当成不存在记忆吧。 － 【虽然对方行为并未有任何奇怪之处，但你还是在想关于他事情。】 系统一这样讲话，雪纪就知道，剧情开始推动了。这种剧情究竟是支线剧情还是主线剧情，其实最初都是不知道，需要她自己去分辨——支线剧情做不做基本上不会影响自己进度，主线剧情漏一个都是大－麻烦。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 不熟悉任务套路时候，每次回头去补主线，都是肝疼血泪。 此外，她还闹过不少笑话，比如说系统告诉她【你看到地上有零散血迹】时，十岁雪纪认真反驳：“我没看到啊。” 系统：【……你看到了。】 雪纪一头雾水：“但是我真没有看到啊。” 系统：【雪纪，当我说你看到了什么，在想什么时候，我不是在诉说你真实心理活动，而是在用第二人称讲述剧情，能理解吗？】 哦，所以这就是讲故事手法啊，雪纪点头：“好吧，我看到了。” 那时候系统还会不耐烦呢。 【你能确定，对方并没有说谎，他一定是真认识一个叫“雪纪”人。这股好奇心支撑着你接着深入思考：这个“雪纪”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大脑剧烈抽痛，眼前不断有黑影闪过。】 随着系统讲述，雪纪居然真得开始头疼了，来自神经痛苦太过猛烈，她甚至窒息了五六秒，好在电车此时正驶入隧道，一片昏暗中，并没有人在意她异常。 ……这不正常，可恶，以前讲剧情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折腾过她…… 【一切平静之后，你想到了更多。】 【你想到对方鸢色眼眸，在乔鲁诺给你看照片上，似乎闪过一个模糊人影，他眼睛也是同样颜色。你又想到乔鲁诺说话：一群横滨来黑手党来到东京，具体目不知，组织名似乎叫做港口afia……】 雪纪想：还搞了个意大利词，真有文化。 系统：【你突然对他们目十分好奇。】 【玩家东方雪纪解锁剧情：港口afia在东京。】 【本剧情共计有三项可选任务：1：调查对方来东京目，期间东京受到相关威胁时，抹消威胁。s：选择本任务时，玩家无需选择阵营，自动归位中立阵营。】 【2：加入港口afia，执行组织任务，在东京发展组织势力。s：选择本任务时，玩家将会被强制要求进入港口afia阵营。】 【3：加入？？？，暗杀对其具有威胁港口afia人员，帮助其在东京发展势力。s：选择本任务时，玩家会被强制要求进入？？？阵营，并且退出现在善良守序阵营，过往好感度与仇恨值将一笔勾销。】 东方雪纪：“……” 不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加入黑手党阵营都不用退出善良守序，加入黑手党敌对阵营反而要退出善良手续？ 这个世界观是不是哪里不对？ 她是对于那个“？？？”有点好奇啦，但想到自己亲人朋友们，雪纪还是果断选择了……第一条任务线。 雪纪自信满满：“因为我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东京了！” 【……？】 “他们是来开奶茶店！”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眼镜，雪纪在下电车之前化身推理之神：“我看到了，我看到那家奶茶店店名叫‘港口奶茶店’！” 【啊这……】 “店员围裙上写着‘芥川’两个字，还记得吗？乔鲁诺和我讲他们时候，提到了一个叫芥川人！” 【………………】 雪纪：“乔鲁诺说，这个芥川说他们组织里年轻有为骨干，原来如此，他是销售部！所以就来负责新店了！” 【………………很有道理，雪纪。我，我回去再搜一遍资料，我马上就回来……】 － 港口奶茶店临时店员，芥川龙之介先生心情相当阴郁。 他正在做一杯“要先加珍珠再加椰果最后加红豆，雪顶上还要撒奥利奥碎”神奇奶茶，点奶茶人，则是组织现任boss：太宰治先生。 ……直到昨天他还万分尊敬太宰治先生。 昨天，太宰治先生闲极无聊，又去自杀，自杀未遂后，决定找点乐子，芥川龙之介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那时候汇报工作。 太宰治先生问：“芥川君来打赌玩吧！输了人要听赢人拆迁一天！我们就赌这只蚂蚁能不能成功登上这只滑不溜秋茶几吧！” 芥川：“好……那我选择不能。” 茶几四只腿都是光滑金属质地，蚂蚁绝对不可能爬上去。 “诶嘿嘿~”太宰先生蹲下来，捏起蚂蚁，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好啦~芥川君输啦0w0！” 芥川龙之介有股不好预感！他想要学中原中也前辈转身就走，却没有逃过太宰先生魔爪！ 太宰治说：“既然是芥川君，我就不提太难要求啦~组织为了在东京和平发展，只能先从经商做起~那么，就请芥川君去当一天奶茶店店员吧~有我亲自设计围裙哦~” 芥川龙之介：“……………………” 为什么你还要亲自定制围裙啊！！！ w ,请牢记:, 第22章 不知所踪的某个和尚 东方雪纪到达东京二丁目后，先拜访了火焰舞娘后面那座公寓——现在变成一片废墟了。她去询问在下面纳凉大爷，大爷说：“哎呀，上个星期这里有户租户不小心把炉灶烧着了，就变成这样了。” 东方雪纪仔细问过时间，发现和漏瑚战败时间能对上，于是又问：“有人伤亡吗？” 大爷：“这倒是没有，不过之后政府来调查时候发现，这居然是个危房啊！所以干脆给强拆啦！” 东方雪纪：“………………” 似乎和她想不一样。 她还以为对方是发现联系不上漏瑚（被收录进友人帐后，漏瑚抱怨过无法与同伴联系），怒急攻心，气得把公寓楼给烧了呢。 可能很少有人和自己聊天，大爷也很兴奋，开始说起八卦：“这楼邪门得很，都说楼上以前有鬼呢！” 雪纪一秒进入状态：“有什么鬼？！” 大爷拍腿直呼：“色-鬼啊！听说有个色-鬼，在这里养了个牛-郎，时常晚上来看他呢！” 还指望能听到什么精英怪线索东方雪纪：“……？” ……十分钟后，雪纪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个大爷是把夏油杰（一个头上有疤和尚）当成了色-鬼，然后，他们以为夏油杰来这里是来看自己包养牛-郎。 至于为什么是牛-郎……大爷说，有一天，街头酒鬼次郎看到一个穿得挺好看年轻人，虽然脸上有几道疤，但有年轻人不就喜欢这一套吗？他亲眼看到这年轻人走进那和尚常进去房间203号，然后就不见了。 雪纪：“酒鬼次郎现在在哪里？可以去拜访他吗？” “那可不行，”大爷沉痛道：“酒鬼次郎在那之后很快就病死了。” 那看来是因为濒临死亡，所以才能看到咒灵真人吧。 似乎人类在san值很低时候，就能看到咒灵。五条老师说，目前已知是，大部分人在濒死状态下能看到咒灵；少部分人在危险状态下能感受到咒灵存在，但是看不到其形状；极少部分人醉酒状态也能看到咒灵，但没有人能说得清概率和原因。 就像上次吉野凪在醉酒之后，就能看到虎杖悠仁手上宿傩嘴巴。 雪纪最后问道：“大爷，您知道这里租户之后去了哪里吗？” 大爷挠着头皮：“都去了旁边安置房了吧？——看，就在那里，你去看看吧。” 雪纪顺着路过去，她礼貌地敲开一扇门，询问“原本住在203号房住户也搬过来了吗”，开门女人睡眼惺忪，说：“过来了过来了，还是在203啊，你去问他自己问我干吗”。 ……居然还跟过来了？ 这么大意吗？ 雪纪想了想，决定不能掉以轻心，在203号门前盆栽下面放置了一只窃听器，和一枚针孔摄像机。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 即使在被同学排挤，更衣室箱子里被人偷偷放了图钉时候，雪纪也没有用过这样手段。 非常手段，要用在非常人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雪纪迅速离开这里，她租下了街对面公寓，从那里用望远镜可以直接观察这栋楼动向。 她耐心地蹲守在这里，打电话告诉顺平和吉野凪晚上不回去吃饭，并且让顺平转告漏瑚：“保护好吉野一家。” 漏瑚：“我为什么要听你！！！” 雪纪：“因为我相信壶宝实力，壶宝难道不相信自己吗？” 漏瑚：“……不要说这么恶心话！！！” 在他色厉内荏怒吼中，顺平战战兢兢地离开了——他发现自己段位还是不够，雪纪前辈在时候，漏瑚像是个谐星，然而雪纪前辈一旦不在，漏瑚气场就让他难以接受。 雪纪前辈却非常淡定：“这样就可以了，顺平，相信漏瑚吧，至少现在，他是值得信任。” 至少现在……顺平很快就抓住重点：“雪纪前辈是说，漏瑚之后有可能会背叛我们吗？” “有可能，”东方雪纪并非善于信任别人小女孩：“普通咒灵都能交给漏瑚，但如果是他之前伙伴找来，他就可能会倒戈。” “……但是，我们只需要让对方没有功夫来找他，就可以避免最坏情况发生了。” 话是这么说，要如何做呢？ 雪纪一边监视，一边陷入沉思。 根据漏瑚所说，真人是个有着大理想咒灵，他目标是建立一个咒灵乐园，漏瑚对于真人理想并不能十分理解，在雪纪问他“咒灵乐园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很“天真”说：“当然是只有咒灵世界啊！” ——“你们人类真是无可救药，妖怪和神明都是不存在，但普通人类也信仰他们，咒灵真实存在，人类却视而不见！咒术师把我们当做需要祓除垃圾，哼！” 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头，漏瑚也能哼得如此中气十足。 雪纪：“……所以你诉求是想被人类接纳？” 漏瑚大吃一惊：“我不是，我没有，我可没说过！我不需要你们人类认可！你这小丫头可不要自视甚高自高自大妄妄妄——自菲薄！！！” 这三个词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吧。 算了，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壶宝也是要面子。 从漏瑚话中，雪纪明白了一件事——敌人看似已经抱团，但其实并不团结。以真人为首咒灵，和以夏油杰为首诅咒师拥有不同战略目标，这是雪纪可以操作地方。 系统：【雪纪要拉一波打一波，各个击破吗？】 “不，”东方雪纪说：“我要用压力把他们挤压在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系统似乎被她野心震惊了，假如他辅佐不是东方雪纪，而是一个普通玩家话，他会斥责对方痴心妄想、自寻死路，但这是东方雪纪，所以他只是叹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像个信任她合格战友，而不是一个不肯放手蠢货：“那么，我会一直支持你，雪纪。” 东方雪纪把拳头对在一起：“好。” 她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玩法！ “顺平！帮我再次黑进夏油杰网站！我们一起找乐子吧！” 顺平打开电脑，屏幕上映射出他清秀脸庞，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这些天来，他每一天都感受到自己变化。 他说：“好啊。” w ,请牢记:, 第23章 现代人的信息战! 早晨，夏油杰就觉得今天不会是顺利一天。 ——他一个愚蠢提款机——众多猴子中一只，突然不知道怎么地理智起来，声称要从他这里退出，再也不能进行捐助。 属下问他如何处置，夏油杰当时正在洗脸，温凉水拍打在脸颊上，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有种额头上缝隙有水顺着流进去错觉，让他会想要掀开自己天灵盖看一看。 这个在正常人看来，简直诡异到匪夷所思想法，在他这里却是最正常。 这似乎也证实了他“与众不同”。 他更愿意称此为“高猴一等”。 他倒不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那未免过于傲慢了，别说是他，就算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也不会有这样认知。 他们只不过是……比猴子高出一等罢了。 所以他认为这只是个不值一提小事件，猴子想法往往难以理解，上一秒还嚣张气焰，下一秒就有可能会哭着求饶。之前也有过请求他保护男人，突然翻脸想要拿回所有钱财，最终下场当然是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所以这一次，他也是非常平静地命令道：“那就杀了他。” 反正对方价值已经被压榨干净，即使什么事情都不发生，过几天他也难逃一死。 手下对于杀死人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迟疑，很快照办。之后很快汇报了第二件事。 “事实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个西村局长也决定和您撇清关系，说他之前强拆公寓事被人曝光，现在针对他不利声音很大。还威胁我们要帮忙度过难关呢，夏油大人，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应该是换了一个人汇报，夏油杰有些头疼，明明已经在自己这里学习了这么久，一旦遇到事情就还是一副蠢样，什么都等他亲自去做。 他问：“西村局长是怎么威胁？” 手下：“说也要曝光我们啦——” 夏油杰：“告诉他，这一次可以帮他铲除政敌，但如果有下一次话，他这条命也可以不要了。” 手下：“好哦——” 在一处神庙一样地方，汇报完工作手下挂了电话，他是个打扮怪异，特别爱笑孩子，人们都说爱笑孩子运气不会差，他也确觉得自己运气不差。 只不过他现在做事情，和笑容可没有什么关系，他脚正踩在肥头大耳西村局长头上，直到一分钟之前，这位局长先生还是副气急败坏模样。 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屈服了，眼睁睁看着和自己一样“信徒”在眼前“消失”，没有直接尿出来，已经是他勇气体现了。 “听见了吗？大——叔——夏油大人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哦，”那孩子笑着说：“现在就请你自己离开吧，如果以后被我们发现外面有什么不好传闻话，你懂吧？” “我懂我懂！”西村局长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还有一件事没有汇报，这样没关系吗？”倚着栏杆美少女冷眼看着闹剧发生，她姐妹抱臂站在另一边。 阴影中，一个个头高挑女人耸肩道：“有什么关系，网络上流言而已，难道夏油大人也要在意非术士想法吗？” 听到女人称其为“夏油大人”，一开始说话女孩冷笑：“叫那么亲切，真是笑死我了。” “好了，美美子，”她姐妹转身离开这里：“别说了，他们根本不明白。” “是你们不明白吧，”女人轻声说：“只要能完成夏油大人理想，别全不重要——我们是家人，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可惜姐妹俩再也没有回答。 于是，直到夏油杰像平时那样出门，准备找咒灵真人碰头而在街上闲逛时，看到周围人都在对他偷笑，询问之下才知道……“好－色和尚夏油包养牛－郎”消息，已经在网络上传得满城风雨了！ 夏油杰：“……” 对方有备而来！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录了一段他拎着一束花出入那家公寓视频！ 夏油杰捂住额头，他想起来，可能有那么一次，真人拜托他带一束花过去——当然不是给真人，需要花束似乎是一只和植物有关系咒灵…… 他和真人合作各怀鬼胎，但因为一些原因，他们需要互相配合…… 不然他绝对不会拿着一束花去找咒灵！ 还被人拍下来！ 当然，除了聊他桃色新闻，路人们津津乐道另一件事情则是：有个政府官员是邪－教信徒，他因为相信邪－教，将大量金钱用在迷信活动上，同时以公谋私，为能换取教主信任，不惜帮助教主包养情人。 原来，这教主把情人包养在非常老式公寓里（小编花了三百字描写教主寒酸），最近两人闹矛盾，情人把公寓给烧了，这可是大事！但最终结果却是由那位官员出面，把整个公寓楼强拆掉，里面人安置在另一个地方。 夏油杰：“……” 他总觉得这个新闻里面部分情节有点眼熟——好在除他之外，还没有人对着两个爆点新闻进行有端联想。 在询问过熟悉手机菜菜子和美美子后，即使是对新闻传播学和现代科技均不了解夏油杰，也不得不铁青着脸表示：这次敌人非常阴险、狡猾，并且就算是他，也得夸对方一句足智多谋。 对方先从他信徒下手，让一切看起来像政客之间争斗，趁他不备把火引到他身上，利用一段久远视频，轻而易举地让他进退两难——假设现在他已经成功引起涩谷事变，用御门疆关住五条悟，那么暴露也无妨，他出现必将引发腥风血雨。 但现在偏偏是事变之前，他还要蛰伏一段时间。 敌人一定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才会在这时候对他进行打击。 他甚至不知道敌人时从什么时候盯上他。 那视频拍摄于至少一个月之前，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从一个月之前就设定好计划，在暗中观察他，直到今天才露出苗头。 这个可能性让夏油杰感到压抑——最近，超出预料事情太多了，先是真人口中奇怪非术士女孩，接着是失踪特级咒灵漏瑚（查看过战场之后，真人认为这和那个女孩有关，他则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非术士），接着就是今天事情…… 夏油杰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是：原本他以为敌明他暗，但现在看起来没这么简单。 对方并没有把他存在泄露给咒术界（不然他昨天夜里就该睡不着了），这可能说明敌人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放马过来吧。 …… 东方雪纪蹲守，在第二天出现了进展。 “目标a于一分钟前出现在公寓门口，”东方雪纪对用行动电话告诉顺平：“啧啧，脸色好差，看来他是要找目标b商讨战术了吧。顺平，我们作战卑鄙但有效！加大（迫害）力度！” 现在是午休时间，顺平在天台占据一角，今天上午，他听到有同学讨论他和雪纪前辈昨天晚上商量着发出信息——他们搞了个新社交账号，然后买了热搜，又在几个自媒体平台那里匿名投稿，本来以为这种娱乐新闻不会有人信，但没想到日本人骨子里八卦基因让他们对“和尚和牛－郎”这么感兴趣！ 吉野顺平说：“好，雪纪前辈，他在官网那一段宣传视频，足够我再剪辑出一段他在金店为情人挑钻戒短片了。” 其实真正要做不止剪辑，还需要简单把视频一下，但顺平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些微小工作，他不想专门说出来邀功。 东方雪纪忍不住问：“顺平，你觉得敌人内部被蒙骗可能性大吗？” 吉野顺平实话实说：“普通人当笑料看，肯定倾向于这是真，因为好玩嘛；但敌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做手脚吧，我技术还是太粗糙了……” 东方雪纪连忙安慰：“不要灰心，顺平，让我们继续努力，一定能做到把敌人也蒙骗以假乱真程度！” w ,请牢记:, 第24章 反派口中的都市传说 《xx社长被发现倒吊于家门口，疑似与压榨员工福利有关》 《xx不良少年长期欺侮同学，竟被陌生人一路追打逃进警察局自首》 《震惊！xx宗教团体竟雇佣打手报复前信徒！》 《神道教，佛教，基督教等信徒联名要求宗教协会彻查不法宗教团体》 …… …… …… 这几天新宿发生事情，比以前一年还要多——专指各种异闻和都市传说。大城市本来就容易出这种事，但在此前，东京内传说最多是池袋。 传闻，那里有一位无头骑士，骑着摩托车叱咤风云，此君从不说话，因此很多人认为他是个冷酷无情家伙。他通身漆黑，摩托车也是漆黑，让人想起游戏中“死亡骑士”。 但也有一些事件当事人辩称无头骑士并非恶人，乃是一位温柔正直之人，他穿梭于城市之间，解决各种事件。 当然，也有人说无头骑士不是一位先生，而是一位小姐，她拥有曼妙身姿，骑着摩托车英武姿态，可以满足一切男人幻想。 池袋无头骑士异闻历史悠久，知情者甚多，池袋本地人津津乐道，但到了东京其他地方，热度就没有那么高了。 和他比起来，最近在新宿出现这位“神秘人”，则堪称是“瓦尔基里”一般存在了。 瓦尔基里，北欧神话中女武神，直译是挑选亡者女性意思。“瓦尔基里”在神话中形象很复杂，有时是光辉女性，有时是英武战士，在一些黑暗故事中，她甚至是带来死亡不详预兆。 而在新宿“瓦尔基里”□□之下，也有幸运儿能窥见她面纱下一抹真实。 一个光头记者说：“当时我正在为了业绩拍摄不雅照片，她出现了，踩在我头顶上，我头发瞬间全都被刮走了！但她没有伤害我，只是让我以后不要这样做，‘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值得关注事情，不是吗’，她是这样说，于是我决定再也不留头发了！我要一直拍摄有价值照片！” 一个被噩梦缠绕夜不能寐，原本想要求神拜佛中年妇女说：“啊呀，当时原来是遇到她了么，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呢！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已经一个月没有睡过踏实觉，她只是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就好了，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我在被附近中学生欺负时候，她从天而降！”买了一个冰淇淋还没来得及吃，手上却只剩下华夫饼底托小学生也兴奋地跳起来：“她把所有坏中学生都赶走了，最后只收取了我两个冰淇淋球做报酬，她简直是个天使！” 而在一旁，尴尬小学生妈妈表示，自己孩子平日里非常护食，就算只是被别人吃了一颗糖都有可能大哭大闹，至于为什么这次没吃上冰淇淋还高兴，可能是因为“这位瓦尔基里小姐长相亲切可爱吧”。 电视台记者听到这里，不禁失笑，很多时候比起成年人，儿童行为和反应会更加真心，记者最终对着镜头说：“看来我们瓦尔基里小姐也有童趣一面，这让我们大家对她30340出现更加期待了~” “啪”地一声，夏油杰按掉电视电源。他并不是这么缺乏耐心人，今天原本也是想看看关于他们新敌人新闻，没想到很快就看不下去了——天使个鬼，因为她缘故，他信徒已经大量地流失了。 手下还在没眼色地抱怨：“根本没有什么有用信息嘛~” 另一个更加沉稳男性则表示：“新闻媒体为了抢占流量，会故意把新闻编排得更具娱乐性，实际上很难有什么价值。” 夏油杰默然不语，突然问道：“菜菜子，你怎么看？” 按照真人说法，那是个和菜菜子、美美子年纪差不多女孩，同龄人会有更多相同地方，也许这会是一个切入点。 菜菜子看起来很想翻白眼，但她忍住了，纵然面前是占据了夏油大人身体仇人，她只能辅佐对方——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夺回夏油大人身体，她僵硬地回答：“毫无头绪，对方并不是一般少女。” 占据夏油大人身体，是一个无比邪恶卑鄙之人，菜菜子每天看着他在夏油大人额头上划开那道伤痕，都恶心欲呕——那道伤痕背后存在令姐妹俩痛不欲生，美美子甚至有天对着生物书上人类大脑照片呕吐。 很长一段时间内，姐妹俩完全找不到办法——她们会想，如果夏油大人还在话，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办呢？ 他说五条悟是他挚友，但这同时也是杀害了他人，姐妹俩不能相信这个人。但除他之外，还有谁能帮助她们夺回夏油大人身体呢？姐妹俩制订了大胆计划：也许她们可以求助于那位宿傩，诅咒之王。 但历史上宿傩便喜怒无常，并不是最好选择，所以姐妹俩还在观望。 菜菜子思考时候，美美子便恰到好处地补上空缺，她谨慎地说：“我们得到资料太少，对方并不是咒术师，很难用正常人方式去分析。” “是吗？”夏油杰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也是他自己判断：一个毫无咒力，甚至也不是天与咒缚者，可以操纵奇怪力量进行战斗年轻女孩，这个世界上就像是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个人似。 要说她过去，也不是无迹可寻，家乡在杜王町，一个不能更小地方，小到连咒灵都生不出来。他有母亲，有表哥，还有非常正常行为履历——她打架，欺负不良少年，顶撞缺少师德老师，但不抽烟、喝酒、烫头，这还不够正常吗？ 夏油杰找不出任何问题来。 但这恐怕就是最大问题。 他想到了虎杖悠仁，这是近期出现另一个变数：能够作为宿傩容器存在，怎么看都不像普通非术士家庭培养出猴子，但他偏偏出生于相当普通家庭。 一个还好，出现两个，说是巧合就很难令人相信。 夏油杰思绪一瞬间跑遍整个咒术界，他想，谁有可能是那个培养并且藏匿少年兵器人呢？ 禅院家？五条家？加茂家？亦或是他也不知道其他存在？ 或者说，重点不是谁会这样做，而是谁能做得到这种事呢？ 他们制作出少年少女，然后把两人放到普通人类家庭里去，放任其成长，就像对照组里小白鼠……夏油杰越想越真，所以也没有让手下继续探查杜王町。 在他沉思时，菜菜子和美美子跑了出去，夏油杰说：“没事，随她们去吧。” 这只是两个愚蠢小女孩，不足为虑。 没有实力，还妄图和他谈条件，假如她们有那位东方雪纪一般能力，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 东方雪纪发现新宿是个刷等级好地方！ 商业区繁华似锦，潜藏着无数邪恶，这里显然是那个邪－教头子夏油杰老巢，他信徒随便请个保镖都有十六七级了！ ——当然，他们本身当然不够这个级别，能在系统这里评级这么高，还是因为携带了战斗武装。 悠仁君最近好像也升到十七级了，他什么都不带，就是这个等级，如果装备了五条老师送给他咒具，可以直接升到二十级。 当然，能不能发挥出二十级实力，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等级只是一方面，二十级以下都是可以靠战斗武装、战斗经验强行拔高，然而对于弱者而言——雪纪一把撂倒一只三合一咒灵：“三只十二级咒灵，合体之后就以为能战胜我了吗？” “没用没用没用！”女武神沉默地站在一旁，不用她出手，雪纪就把这只咒灵打成碎片。 她所在地方是一处小钢珠店。作为收容中年颓废男人场所，小钢珠店每天都有大量资金来往，久而久之，从贪念、颓废和对家庭事业焦躁不安中，产生了三只咒灵，这三只咒灵合体之后，就是一只咒灵。 店主上网求助，雪纪接到任务就来了，她这两天已经刷到十九级。速度和一开始比起来明显变慢了。 收拾完这只咒灵之后，雪纪看到自己经验条涨了一小截，距离二十级还有很长一段空白。 摇摇头，她只能无奈地走出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结果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在争吵。 “我也要打小钢珠！” “不要闹，夏油大人是有任务才让我们出来。” “拉——鲁——！！！” 啊，关键词听到了。 东方雪纪换换抬起头，她看到了什么？天呐，她看到了一个十六级红名，和一个十九级红名。 东方雪纪于是便非常温柔地、和善地微笑了。 w ,请牢记:, 第25章 东方雪纪恶人传(其一) 小钢珠店老板直到很多年后，还将记着这震惊了他场景。 纤细，高挑，走在大街上说不定会被星探搭讪女孩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总之那两个男人很快就不能动弹了。她又一手拖着一个，把这两人拽到小巷子里头去了。 小钢珠店老板：“要、要报警吗！”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东方雪纪偏过头看他，把四十多岁老板看得一哆嗦，他觉得自己也要挨揍了！ 然而女孩只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半小时之后再报警吧！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哦对了，你到时候再帮忙叫个救护车吧！” 小钢珠店老板：“……”他恍恍惚惚地应下，觉得事情走向似乎更加奇怪了…… “别这样看我，”把两个打着“夏油杰手下”标签红名反派扔到墙角，雪纪活动手腕，脸上满是意犹未尽：“虽然做不到时停，但我攻击速度最近也变快了，再加上没有等级压制问题，你们会被我一瞬间夺取行动力，是再正常不过事情。”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话吗？两个动弹不得人同时恶狠狠地瞪向雪纪：这死丫头根本不讲武德！ 一般战斗之前都会说一声吧？ 当然，也有很多偷袭情况，但如果是偷袭，那就干干脆脆大大方方地偷袭就好了，他们至少输更加坦然一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甜美笑容迷惑他们，又在说出“你们认识一个叫夏油杰人吗？我有事想要转告给他”这样话之后，突然扑上来就是一顿狂打！ 卑鄙！无耻！——但，就算在心里这样疯狂哔哔，也无法改变他们被看起来跟美美子菜菜子姐妹俩年纪相仿，可能还在上高中少女“欧拉欧拉”着锤到浑身骨折结局。 拉鲁吐出一口血：“……时停？” 他敏锐地察觉到，敌人口中这个词汇，说不定是一种很强大术式！ 虽然刚刚对方战斗中并没有使用咒力或者咒术，她纯粹是利用强大□□做到这一切，但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一种特殊天与咒缚体质…… 如果她真是这种体质，那么不使用咒具，只用拳脚伤人原因，恐怕会隐藏着一些内情了。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拉鲁也能想很多，他战斗经验丰富，能够从敌人言行中获取很多情报。 这些情报，也许会对夏油大人有利！ 雪纪倒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在套话——在替身使者世界，时停几乎是人尽皆知，还有人专门研究空条前辈巅峰时期理论上能时停多长时间，以及在时停时间内，替身使者究竟能做什么；有个替身使者创办杂志上刊登过一篇文章，认为时停几秒钟既不能打开女士胸－衣纽扣，也不能解开男士西装裤皮带，所以这是没用能力，不如笔者自己替身“窥视者”好用。 ……后来则杂志被s集团责令整改，写文章人也被送进监狱。 于是雪纪大大方方地承认：“有人认为时停本质是用速度压缩时间，自己速度比正常时间流速还要快，量变引起质变，最终达到‘时间停止’效果。不过我做不到，我只是单纯地快而已。唉，毕竟，我只是个力速双a柔弱女子罢了。” 拉鲁：“………………” 他震惊地看着东方雪纪，心想说得什么烂话？柔弱女子？ 他同伴似乎也听不下去，头一歪晕过去了。 拉鲁看着这自称柔弱女子女孩凑过来，又露出了温柔，和善笑容：“拉鲁，我听到他这么喊你，是吗？如你之前所听到，我找你们那位‘夏油大人’确有正事要做。” “我想要变强，目前却到了瓶颈期，需要他帮助。但他实在是太难找了，所以我只好从你们信徒身上下手，想要逼他出来。” 她娓娓道来，像是说一件理所当然地事情，拉鲁震惊地瞪大眼：“是你……！” “是我，”东方雪纪说，现在她，在拉鲁面前再也不是那个善于伪装，披着伪善外表自称柔弱女子坏女孩，她露出了她恶魔嘴脸：“但我没有成功，于是我想，假如目标变成他手下，他盟友，他是不是就会出来见我一面了？” 这恶魔一定是从地狱来，至少在人间，拉鲁从未见过这么不讲道理家伙，最终，随着一顿新“欧拉欧拉”和新剧痛，留给他最后一句话是：“把你遭遇告诉他，告诉他你有多痛，假如他想要停止这一切，随时都可以来正义联盟这家网站留言找我。暗号是‘正义东方q纪君’，别耍花招，如果被我发现话，我会继续行使我手段。” 半小时之后，救护车浩浩荡荡开进小巷，两名受害者被抬进医院。 在进行治疗后，医生对前来探病受害者“家属”说：“好消息是，两位患者体质非常好，具有很强自愈能力。” 夏油杰：“……那么坏消息是？” 医生：“坏消息是，两位患者可能遭遇了非常严重精神伤害，潜意识中不愿醒来，建议留院观察，如果有需要话，我们也可以提供心理辅导服务。” “………………”不能理解诅咒师为什么要去住猴子病房，难道有什么病是不能靠咒术解决诅咒师们陷入集体性沉默。 “拉鲁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 接下来一整个白天，东方雪纪都在公寓里等待。 她觉得对方接到她这边发出信号，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没想到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雪纪感到非常愤愤！果然敌人时不可信，她明明都已经那样说了！ 没办法，从手下那里下手没用，就从对方合作伙伴方面下手吧！ 雪纪掏出上一次殴打咒灵真人之后，收获奖励“东京下水道活点地图”，她之前很嫌弃这东西，后来才知道下水道是咒灵真人大本营，有了这个，等于能把他攥在手里。 说是这样说，真人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造访过各大下水道。 是发生了什么呢？还是对方隐匿起来在做其他坏事呢？ 这一切问题，今天定然会迎来结果。 因为，今天活点地图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名： 【角色：真人 种族：咒灵 等级：20级 其他：在上次战斗之后，咒灵真人每日苦思冥想，寻找变强办法，现在他和当初比起来大有长进，去同他战斗吧！你也能收获良多！】 东方雪纪摩拳擦掌：“我可以！！！” w ,请牢记:, 第26章 knock，knock，大灰狼来了 这一次，为了能尽快到达目标地点，东方雪纪选择了打车。东京打车费用很贵，每次都会令她咋舌。不过她现在没时间管金钱上事情，因为她正在一边听系统讲任务，一边接受来自五条老师“求安慰”。 系统说：【情况紧急，雪纪是临时起意去抓咒灵真人，在这之前我也没有准备。现在只搜到这几条和真人相关任务，雪纪你看着接一下。】 五条老师：“雪纪qaq最近好无聊哦，东京根本没有什么咒灵冒出来，上头那群风干老橘子就让我带学生去乡下抓咒灵，乡下什么都没有啦，连好吃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也吃不到qaq过段时间还要去参加什么姐妹学校联谊会，太无聊啦！什么好玩事情都没有！” 东方雪纪：“……哦。” 系统：【你要认真一点，雪纪！做任务也是升级关键！听我说，任务1发布者是一群去下水道探险小学生，他们在下水道里看到了“可怖一幕”，然而警察去看了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请调查这件事。奖励：东京地区声望 100，东京地区未成年人好感度 10点（有助于形成少年侦探团一样少年信息网络）。 任务2发布者是公安部门，近期有人匿名举报，说发现下水道有流浪汉安家落户，进行拆除管理之后，却一直没有抓到流浪汉，也没能有效遏制此事，请雪纪帮忙警告此人，停止他对公共空间非法占有行为。奖励：东京地区声望 150，东京地区义警徽章一枚（佩戴之后将提升在执法人员心中好感度与信任值）。 这两个任务其实说是一件事，雪纪可以一次战斗拿两次奖励。】 五条悟：“呜呜，雪纪好敷衍呀[隔着眼罩眼泪汪汪jg]对了，过段时间我们两个学校联谊会，雪纪来不来？反正最近东京也不会出什么事啦，雪纪来嘛来嘛，都是同龄人，会很有趣哦~” 东方雪纪：“……好。” 她觉得自己一个脑子被分成两个用，有点晕了。 【好。这次《恐怖下水道》会成为临时副本，仅限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雪纪！】 “好哦！我早就期待雪纪能吓唬京都老头子一顿了！” 东方雪纪：“……” 她为什么总觉得五条老师画风真很有既视感？ 每次都让她想起那些会用可爱表情包轰炸她……超级会撒娇女同学？ 想到五条老师身高，和他世界boss身份，东方雪纪为自己脑洞打了个寒颤。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要无法直视五条老师了！ 雪纪攥紧拳头：“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将五条老师设定为追逐目标比较好！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关上手机，决心以一种平静姿态迎接接下来战斗。 同样也在车上，五条悟：“啊，雪纪下线了。” 长腿长手，坐在空间宽敞轿车后座，却仍然会让人觉得委屈了他模特身材五条悟奇怪地问：“伊地知，小姑娘不都会喜欢联谊会这种社交活动吗？” “……”伊地知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觉得，五条先生会讨论“小姑娘”这个话题本身就很魔幻，于是他谨慎地说：“是那为东方君吗？” 五条悟：“我和她讲，接下来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要联谊，邀请她来，她好想不感兴趣哦。” 果然是……伊地知几乎想要叹息了。这位来自小镇少女身上带着奇妙魔力，刚到东京一个月，就掀起一浪又一浪轩然大波，吸引所有人目光。 这其中，有善意，也有恶意，还有更多人只是观望着，在他们眼中，女孩恐怕连“人”都算不上，他们只在乎她能力，她从何而来，她将要走向哪里。 伊地知只是没想到，连五条先生都会这么上心…… 后座五条先生久久得不到回复，表情变得不耐烦，伊地知掐灭胡思乱想，他找出重点：“五条先生，那不是联谊会……” 两个姊妹学校交流会，这是好听说法，当然，他们都知道这种交流绝不和平。 “没关系啦，”五条悟无所谓道：“伊地知，在雪纪看来，说不定这也只是普通小孩子排排坐吃果果游戏。” “那孩子啊，可不是那种放任自己过着悠闲生活，偶尔对紧张刺激战斗感慨类型哦，”他说：“追逐战斗，热爱战斗，希望自己每日愈发强大，这就是她日常；对她来讲，说不定在全武行交流中找到友人，才是最佳拉近距离方式呢。” 伊地知感慨：“五条先生很理解东方君呢。” 五条悟：“理解吗……” ——其实不算理解。 他不太能理解拼尽全力去触碰一个可能终生达不到目标人。 他只是并不讨厌。 － 在出租车司机奇怪目光中，雪纪步入下水道，她闻到潮湿腥味，伴随滴滴答答水声，和呜咽一般声音，连背景音乐都不用配，就能直接移植到鬼片里去。 雪纪走得很轻巧，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终于，她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被保鲜膜包裹住透明“墙”前。 这是副本“门”。 这是一个临时副本。 雪纪目前经历过四种战斗，一种是刷聚集野怪，野怪大都智商较低，战斗过程比较机械枯燥，她刷材料和等级时候会这样做。第二种就是遇到了具有至少是人类智力敌人，像是之前被她打进了医院夏油杰属下，和之前漏瑚，都属于这一类。 第三类是战场，两个势力之间“战争”，每一方至少会出动十人。雪纪倒不太喜欢打战场，她运气并不好，有时候会遇到旗鼓相当对手，有时候会遇到猪队友和神对手。 想到自己曾经在杜王町和亿泰大哥合作战斗……雪纪就麻了，真，虽然这样说不好，但聪明亿泰大哥还是由仗助表哥去管吧。 至于第四种战斗，就是临时副本了。现在很多电子游戏里都有副本可以无限刷，只要玩家足够肝。但现实是一直变化，就算是系统，也不能把目标一直关在某个地方等着雪纪去刷。 所以临时副本会在雪纪确定之后形成，相应时间内她没有到达30340话，屏障就会消失。当她从临时副本内出去之后，十分钟内要做好是否再次挑战抉择，直到她彻底放弃这次副本，临时副本屏障都会一直存在。 和上次剧情副本不同，临时副本是雪纪肝道路上最大帮手。 今天要刷真人几次呢？ 之前她似乎答应过漏瑚，还是不要做太过分比较好？要不就一次给他个痛快？ 这样想雪纪，在身体跨过“空气墙”一瞬间，看到真人正在阅读一本标题是《人体实验实录》书籍。 他看得很认真，到现在都没发现有人过来了。雪纪敢说自己当年上学时候，都没有他这么认真过。 他严重闪烁是纯粹恶光芒，他像是个天真孩子，跃跃欲试着想把自己学到新知识用在人类身上。 雪纪曲起手指，敲敲墙壁：“knock，knock，看看谁来了？” “——大灰狼来了。” w ,请牢记:, 第27章 自闭圆顿里! 真人冷静地放下书，他在努力忽视自己脊背上泛起凉意——身为一名咒灵，按道理讲他并没有“脊背”这个部位，但这一刻他却对人类体验感同身受。 ——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但他很快也成功压下心头不适，他想：没关系，我学习能力很强，我已经变强了！ 上一次和这女人战斗（其实是单方面被殴打，但他不愿直视）时候，他还很弱小，弱小到只能欺负欺负更加弱小人类，他只是自认为看到了人类灵魂，看到自己能够对人类灵魂搓圆揉扁能力便沾沾自喜，他甚至没有开发出自己生得领域！ 但现在他，已经不同了。 他变强了，他也已经熟悉这女人战斗风格了！ 上次他就是因为轻敌，多嘴说了几句，就被敌人抢占上风，但这次不会再有这样好机会了！ 他先发制人地攻上去！左臂突然膨胀成一只巨大棒槌形状，以横扫千军气势朝雪纪砸去。下水道是很狭窄，这对他有利，他想，他在雪纪进行躲避时候，悄悄张开嘴，吐出了两只胶囊大小傀儡—— 这其实是他之前存货。 自从上一次被这女人打到灵魂之后，真人痛定思痛，认清了一个事实：把人类扭曲成咒灵模样，作为自己傀儡去战斗，这终究是在利用外力。 就像一个士兵，难道他手里枪支弹药越多，他就会越强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外物只能起到辅助效果，真正强大还是自身肉－体和灵魂。 然而，这并不代表真人不可以使用之前备下弹药。 他还记得上一次，在他把那个人类当成人质抓在手里时候，这女人明显地动摇了！ 那么这一次，看到更多人类不成人形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连拯救他们都做不到，甚至还要遭到他们攻击时，这女人，又会露出怎样脆弱一面呢？ 怀着难言恶意和好奇，真人把它们扔到雪纪落脚点了。 雪纪和女武神并排站着，女武神射程很近，只有三米左右，但她力道十足，□□所致真人棒槌手臂便被戳得稀碎。 和上次不同是，这家伙自愈能力变得更强了，那血肉造物稀稀拉拉掉落在地面上，很快便聚集起来，像触－手一样追着她跑。 对方攻击手段不可能是这么简单。 雪纪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再一次地高高跃起，将要落地时候，她脚尖点到一个柔软物体。 雪纪诧异地低头看去：这物体前一秒还不存在，它是突然出现。 她警惕地跳开，才终于看到此物全貌：这是一个……光－溜－溜，臃肿诡异，犹如美式恐怖片里怪物那样……东西？ “系统，这是什么？” “系统？” 系统没有说话，但她眼前浮现了关于此物数据： 【怪物：咒灵真人工具 来源：人类 其他：真人技能无为转变，其原理是通过改变人类灵魂状态，改变其□□状态。在他手下，人类可以膨胀成一座小山，也可以缩小成一只胶囊。 人类身体无法承受这样变形，他们实际上在被改变时候就已经死亡了。 现在残存在这些身体里是人类潜意识。他们灵魂已经死亡了。】 雪纪一怔，她放下手，呆呆地看着眼前“怪物”。 被系统盖棺定论“已经死亡”怪物睁着无神、不像人类，反而更像什么两栖动物大眼睛，它呆滞地流下眼泪：“救救……我……” 在说话那一刻，“它”变成了“他”。 然而，雪纪却清楚地看到，他头顶上，在红色“怪物名”标志下面，还有一行很小备注： ——已经死亡。 雪纪低下了头。 “哈哈哈！”真人看到这一幕，有趣地大笑出声：“东方雪纪，你也有这样一面，真令我惊喜！” 在他操控之下，藏在巨大“怪物”身下一只瘦小、形状像是某种啮齿动物一样“怪物”冲向雪纪腰侧！“它”同样是红名怪物，但也同样有那一行小字。 雪纪没有躲开。 两排尖利牙齿啃在她千锤百炼躯体上，发出令人牙酸声音。 啊，是痛。 雪纪想。 她说：“安息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活着时候是谁，也不知道你们在生命最后时刻遭遇了什么，但是，安息吧。 你们生命，被恶徒践踏了。 女武神□□，这一次面向是原本绝不会是敌人人。 “瓦尔基里，如果可以，请带魂灵回故乡……”在阴暗终日不见阳光地方，有歌声低吟，像羽毛拂过头顶，女武神身影和雪纪似乎重叠在一起，她们声音也重叠在一起：“请带他们回到森林，大海，和山间小路……请带他们去那最终，安详沉睡之地……” 一大一小，两具身躯倒在地上，终于一动也不动了。 最后灵魂也不在了，他们自由了。 雪纪蹲下身，合上还睁着，流淌着泪水人类眼睛。 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受了伤，似乎她闲杂是感觉不到痛，现在她在看真人了。 她眼神意外地沉静，眼瞳是漆黑，身为亚洲人虹膜在阳光下会呈现为暖棕色，但在阴暗环境中，她眼神中也只剩下漆黑一片。 多么美丽眼睛啊……不知道为什么，真人发自内心地感慨起来：这双眼睛主人一定很痛苦吧，但她身上却并没有诅咒产生。 不知为何，他突然地打从心里愤怒起来了！ 下一秒，真人看到女武神□□入自己胸膛！但他也终于挥拳打在东方雪纪伤口上！——他眼睛弯弯，活像个滑稽脸表情包，但此刻他，却褪去滑稽只剩阴险：“正式战斗还没开始，就留下这么大伤口，可真不像你啊！” 雪纪：“是吗？你认为战斗还没开始？” 明明身为人类，面对敌人是咒灵，雪纪却总能凭借超强体术扭转局势！真人只得手一次，接下来便被强烈攻击压制住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接触不到东方雪纪！ 偏偏这女人还平静地讽刺道：“你扭像条蛆，除了丑陋，别无用处。” 真人气炸了！他不明白东方雪纪为什么会这么平静！明明刚刚看到那两只工具人类惨状时，她灵魂都在发抖了！但她不仅不害怕，还一直保持理智！ 在雪纪又一次进攻中，真人向后弹跳：假如这女人已经被刺激到神经失常，她就会无脑跟进，然后在半空中被他抓住！ 但她没有，她又中止了这次行动——她并不是不愤怒，她只是在开始战斗之后，就把一部分情绪从自己身上剥离了。 现在站在这里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股“战意”凝结成意志。 而这股意志不认为自己会被咒灵打倒。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真人无比期待女孩倒在他脚下一幕！ 她到那时候还会用平静地、看待死物一般眼神看着自己吗？她还能这样高高在上吗？啊，他甚至不太想将她扭曲成猎奇样子了。就让她保持人类模样吧，真人疯狂地想，但他能力很难能让东方雪纪保持完好，没关系，战斗结束之后，他会去尽量修复…… 他便在这里，对着雪纪昂扬斗志宣战了：“领域展开——自闭圆顿里——！！！” 真人嘴巴张到最大，喉咙里居然出现两双结印手！雪纪警惕地召唤出女武神战马，停留在半空中，但很快，她感受到四面八方压迫落在身上！ 真人：“在我领域中，即使没有被接触到，也会完成无为转变——东方雪纪，尝尝这一招吧！” 东方雪纪身影，很快就消散在混乱中了。 w ,请牢记:, 第28章 雪纪和女武神 真人眯起眼。 他对自己能力一向很有信心：在学会了生得领域之后，他仅仅只试用过一次，而就在那一次，他便感知到自己绝对强大。 人类是很奇怪，他们时常讨论“灵魂”，但总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据说有科学家专门称量过灵魂重量，真人以为那是无稽之谈：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称量是灵魂重量？ 他们甚至看不到灵魂真容。 而真人，他自己，和世界上所有人类，乃至大部分咒灵都不同。 他能看得到灵魂。 人类灵魂，咒灵灵魂，赤－裸－裸展露在他面前，弱小无辜犹如羔羊。 多么奇怪啊，人类花了那么多功夫去武装自己肉－体，却忘记将灵魂也保护起来。 是因为以前没有碰到能直击灵魂对手吗？ ——所以，这就是上天给真人机会啊！ 仅仅凭借天赋，他就已经立于万人之上！ 然而，东方雪纪却拥有另一种和他不同天赋。真人无法说清他对这女人感觉，他只是隐约地觉得，和这女人战斗时候，他一定要确保对方真死了，否则便无法安下心来。 即使他亲眼看到这女人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他也要走过去，试探她心跳，直到她身体冰冷，事情才算彻底过去。 ……这个认知让真人有些烦躁。在刚刚出生时候，真人便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世界上，他定然有很大理想，定然有很强责任。他从人类互相之间恐惧中出生，便自觉对人类这个种族很是了解，他想，咒灵和人类必然会有一场战争。 然后他遇到了夏油杰，这家伙也是个鸠占鹊巢，正在使用别人身体，道德水平说不定还比不过很多咒灵；但真人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目，他愿意与虎谋皮。 毕竟，谁是那个虎，还说不定呢。 夏油杰说，想要毁灭全人类，必须要限制住五条悟：不是杀死，能限制住就够了，五条悟出生改变了世界平衡，是他们绝对敌人。 真人对此并无实感，他又没见过五条悟，偶尔零星地见到几个诅咒师或者咒术师，并没有多么厉害。 ……然后他碰到了东方雪纪。 来吧，让他看看，烟雾逐渐散去，他谨慎地走到距离刚刚东方雪纪所在位置三米开外，看到依然站立人影。 真人呼吸一滞。 他成功了，他感觉没错，在他领域内，东方雪纪遭到全方面打击。 她身上多处皮肤“溶解”了，呈现出可怖血红色；右脚站里姿势很奇怪，可能脚腕被扭伤了；腰侧伤口还在流血，胸前衣襟上甚至也洇出大片血迹，从颜色来看，更像是呕吐出来，里面有些血块一样东西，说不定是内脏。 很难相信一个人受了这么重伤，居然还能站着。 但震撼真人并不是这些。 女孩在看着他。 东方雪纪还在看着他。 她身体遍体鳞伤，她目光却仍然澄澈纯净，似乎对于她而言，战斗就是单纯战斗，受伤也只是战斗中必然一部分，即使死亡也无损她不含杂念斗志。 真人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恶念也在减少，同时，有另一股情绪在升腾：假如他是接受过正经教育人类，他就会知道这陌生情绪叫“敬畏”，但他不是，所以他用诅咒方式扭曲了这股情绪。 这来到世间仅有一年，纯粹邪恶咒灵呆愣地突然说：“我决定了。” “——我一定要把你做成最好人偶，收藏起来！” 他又兴奋地像个巨型熊孩子，在雪纪面前手舞足蹈：“虽然还没有死亡，但你也失去行动能力了吧？没关系，我不会杀死你，你和那些人类不同，我会研究出一种不损伤人类大脑制作方式——” 他表白还没有完成，东方雪纪就像是专门打他脸一样，一只又疼又重，血气腾腾拳头砸在他面部，他牙齿飞出嘴巴，鼻子也裂开了，一只眼球甚至突地差点掉出来。 真人又疑惑，又委屈，他在心里大喊：事情不该是这样！他领域是无敌！东方雪纪应该只剩下喘气力气！她为什么还能打自己！ 难道她一开始就没有受到伤害吗？难道她刚刚站着不动，是在引诱自己接近她吗？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不管是上一次，还是刚才战斗，真人都摸清了东方雪纪战斗风格：她只能近距离格斗或者械斗！所以只要拉开距离放领域，她应该是只能被动挨打呀！ 难道这女人灵魂也是与众不同吗！ 难道她是自己天敌吗！ 夏油杰不是说过，世界上这么强只有五条悟吗？！ 但他身体极速向后飞去同时，雪纪下一轮攻击也到了！真人挥舞手臂，想要变出翅膀飞走，但刚刚东方雪纪似乎打到他脑子了！现在他反应比平时慢很多倍！ 东方雪纪女武神不见了，在真人惊恐眼神中，她身上穿了一层几乎透明铠甲，刚刚在阴影中，居然连他也没有看到！所以是这层铠甲保护了她吗？ 被铠甲包裹着东方雪纪拳头也格外有力，打起人来比女武神枪戳人还要痛，战损严重，却愈战愈勇女孩一拳一拳，捶打在真人腹部，胸口，脸上。最后她掐住真人脖颈，像屠户掐住鸡脖子那样，狠狠地往墙上掼去！ 只一下，真人就觉得自己脸被砸平了…… 也许他不该用人类身体出现在这里，也许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变成个史莱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人类奇幻书籍中奇幻生物进入他脑海，史莱姆据说是没有具体形状，所以就算被打了也不会痛吧…… 雪纪沉默着，她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砸着真人。假如咒灵之间能够心灵感应，真人就会明白，这正是不就之前漏瑚经历过：幸运是，他脖子没有像漏瑚一样碎掉；不幸是，漏瑚痛苦是一次性…… 年轻咒灵不想求饶，想要为自己保留体面，但鉴于他眼泪都流出来了，和血混在一起黏黏糊糊地挂在脸上，似乎他努力也就不重要了。他在泪眼婆娑中看向东方雪纪，看到是一个目光深冷仿佛他是一条孑孓，毫无价值毫无存在必要，真人终于忍不住（哭诉）出声：“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还能动？你为什么还能战斗？你为什么变得更强了？你女武神哪去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你打咒灵为什么这么痛？你还要打多久？我会不会死在今天—— 一连串问题堵在心里，他说不出，他只能看着东方雪纪笑得比咒灵更像个诅咒，她说：“我很生气，因为你能力，女武神触发了以往从未有过形态。” “她为了保护我灵魂，变成了铠甲。” “现在我感受不到她存在了，懂吗？我们两位一体，本应一生不分离，但现在，我感受不到她存在了！” 东方雪纪越说越生气：在真人刚刚打开领域时候，她是跃跃欲试着想要挑战自己极限！她以前没有见过这样敌人！而如果这次能够胜利，就说明她突破了自我！ 但这不是以女武神消失为代价！ 在最后一瞬间，女武神贴着她身体和灵魂，保护了她！但她替身也同时变得冷冰冰了！ ——因战斗而产生喜悦顿时一扫而空！ “真人！你死定了！你想看看地狱吗？我这就送你过去！！！” 雪纪把自己额头砸在真人额头上！真人觉得自己被大炮打中了！他好害怕！他想求饶了！他本身也没有什么气节！他不想死在这里！ 正当他浑身哆嗦，甚至翻起白眼时候，一道天籁之音照亮“地狱”—— “雪纪，”这空灵却温柔声音说：“不要生气，我一直在你身边。” w ,请牢记:, 第29章 某人的的二十种刷法 雪纪情绪慢慢平复了。 “女武神？你还在吗？”她在心里问。 熟悉声音很快就回应了她：“我一直都在，雪纪。” “这是我新形态，刚刚只是一时不习惯，所以无法与你交流。” “我也能随时回到之前状态，但现在还在战斗中，雪纪，让我们先搞定今天任务吧。” 太好了，女武神并不是康一先生替身那样，进化到新形态之后就无法回到过去……康一先生替身，最初据说只是一颗蛋，后来每一次进化都更像个外星人……雪纪小时候总觉得假如康一先生替身配色变一下，他就可以直接s弗利萨。 ……康一先生本人在战斗时候，发型也很像赛亚人。 这真是一波梦幻联动，雪纪在和岸边老师吐槽时候，对方皱着眉说：“版权警告。” 雪纪忍不住抿嘴轻笑，她手一松，真人就从墙壁上滑落。咒灵本该在对方松手一瞬间变成蛇或者其他小动物逃走，但他隐约觉得这女人似乎还不想放过他，而以两人现在战斗力差距，他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万一再次激怒对方…… 吸吸鼻子，真人问：“你是要……袚除我吗？” 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问得太软弱了！ 他应该强硬一些！ ……但他不敢。 天哪，他自从来到这世界上，还没有经受过这么可怕教训呢！ 而这女人，她疯得像个精神分裂！一会那么凶残（对他），一会又笑得软绵绵（对女武神），她行为完全无法预测！真人看过很多书，他知道，这种人是最难对付！ 所以他只是盯着雪纪看，而就在他面前，雪纪没有回答他意思，她只是先掏出几个圆圆小东西，放在自己受伤最严重地方。 真人眼睁睁地看着东方雪纪在他面前，撩起上衣衣摆，露出对于人类女人而言过于健康漂亮腰腹，然后把手放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第三次感受到了古怪陌生情绪，女孩原本染血、被伤口横贯皮肤重新光滑白静。他以为自己总是关注人灵魂，不会去看人类肉－体，但这一刻，他目光似乎穿过皮肤表层，看到是下面血管肌肉和骨骼。 ……充满“生命力”，一种咒灵没有东西。 这让他莫名有些自卑，他想到自己脸。按道理讲，真人可以随意幻化成任何一种生物，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捏不出一张漂亮、健康人脸，所以他脸上总有奇怪、恐怖缝合线…… 之前他认识人类只有夏油杰，而夏油杰身体也是死气沉沉，他脸上也有缝合线，所以真人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在，他突然觉得，夏油杰会显得那样阴沉，缝合线占了一半功劳。 所以在东方雪纪眼中，自己是什么样子？ 咒生头一次，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东方雪纪简单地处理了自己伤口，这期间她一直监视真人，好在这家伙并没有逃跑意思——当然，副本目前是闭合，所以就算跑也出不去，但这有很多下水道，也有砖石间肮脏缝隙，如果他钻进去，雪纪还真不想费工夫去捞他。 雪纪蹲下来，居高临下地揪起真人头发：“我也在想，是不是该给你个痛快？” 真人大脑一秒空白，疯狂摇头：“——呜呜呜呜呜！！！” 【咒灵真人，因为其具有极强再生能力和变形能力，目前玩家无法对其进行击杀。】 【即使把他放进焚烧炉里高温焚烧，剩下来灰烬中一小部分也可以再生出一个新真人。】 【而“死而复生”等级再生极有可能引发咒灵变异，新真人可能会学会新技能。】 【根据怪物演化理论，新真人变强可能性为70，变弱可能性为20，纸面数值保持不变可能性为10。】 【因此，不建议玩家对其进行毁灭级击杀。】 果然是这样，雪纪有些遗憾，但系统给出数据和判断很少出错，她不会在这时候意气用事。 于是她只好拍拍真人脸颊：“好，我同意了。” 真人：“？？？？？？” 雪纪大慈大悲地说：“我可以不杀你，但我们要约法三章哦。” ——如果把对方收到友人帐里，就可以直接约束他行为，但雪纪并不希望自己友人帐里收录这么个家伙。和他一比，漏瑚是多么优秀啊。 她那是友人帐，又不是垃圾桶。 所以，不收录真人，但又要约束他行为，雪纪想到办法是—— “等等！”发觉自己不用死掉，真人胆子大了，心眼活了，他狡猾地、用最怂表情，说着最勇敢话套话：“约法三章？你难道是会言灵咒术师吗？你怎么能保证我会听你？” “快把你手段使出来，女人，我知道你一定有些阴险狡诈小动作，假如你想要在我身上动什么手脚话——” 东方雪纪：“想太多啦，不需要。” “我有我办法来约束你。可能你现在还不明白，”她说：“真人，想不到吧，你在我这里是很有价值哦。你看看你，短短几天，你又升了好几级。” “我本来是想刷你同伙夏油杰来升级，但总是找不到他，所以只好来找你。其实本来是想打你一顿，然后让你去找夏油杰报信，咱们之间事情也就算了。” “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恃强凌弱啊，所以我决定，在刷夏油杰之前，先刷刷你凑合吧……” 她说话自己听不懂！ 真人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 雪纪：“那我就说了，我要求你做两件事，一是去找夏油杰，让他来见我。第二，”她目光如鹰，仿佛要从真人身上剜下肉来：“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对普通人出手。” “不然，今天事情，还会重演无数次。” 今天事情，指今天她战胜了自己，但最终又决定放过自己吗？ 真人有些疑惑。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不，或者说，他更加疑惑了。 因为东方雪纪居然在下水道拐角地方消失了！而他力量不知道为什么也恢复了！他刚想离开，就看到东方雪纪又凭空出现！ “刚刚是第一次，我今天会共计刷你二十次，真人，你就好好地体验新生活吧！” 真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女人，终于，短短一天内，他体验到第四种属于人类情绪——无奈和绝望：“——你讲不讲道理啊！！！” w ,请牢记:, 第30章 机智聪明的另一个反派 “真人和我们不一样，他是死亡那一边。”有天，真人听到漏瑚这样对花御夸赞自己。 大概是夸赞吧，毕竟他们是咒灵，和人了不同，死亡不会让他们觉得晦气，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更强大。 但是现在……说真，他再也不想和“死亡”这个词扯上任何一点关系了…… 东方雪纪一次比一次更强大，一次比一次更凶残，她胜利之后，就消失在看不见“门”另一边（真人敢笃定那不是“帐”！那和咒术一点关系都没有！），然后，当真人祈祷她这次是真离开之后，没过几分钟她就回来了！ 然后，真人就会感觉自己力量再次恢复了。 有那么几次，他是有过反杀想法，他想，自己作为咒灵，只出世一年时间就学会了这么多，这不也证明了他学习能力吗？东方雪纪能够在战斗中计划，他为什么不同？ 但他志气却在一次又一次失败中被消磨，最终碎在地上。 他甚至逃不掉，这是一个封闭空间——他们关在这里了！ 在第二十次被打败时候，真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死了二十次…… 东方雪纪站着，而他瘫着，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思考如何从人类无法穿过排水口逃走……他逃不出去！那里也有看不见墙！他被关在这里了！ 对此，东方雪纪却很淡然，她说：“——还有五次。” 然后，她拿走了那一次战利品：是真人一截头发。咒灵身上“东西”本应该是一单离开本体，很快灰飞烟灭存在，但在东方雪纪手上，那一截头发相当顽强地被风吹着。 雪纪：“原来如此……是一种炼金材料，可以用来制作成杀死人灵魂毒药是吗……”她看向真人：“你还真是浑身都是宝啊。” 真人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失去很多了！ 这女人第一次就拿走了他一个发圈，然后剩下发圈也都被拿走了！接着就是他一截衣服，指甲碎屑——她甚至用一个紫色奇怪小瓶子取走了他血液！ 有那么几次，真人以为对方会剥开自己皮肤，连带下面灵魂，一起塞进什么口袋里。 但她没有那么做，虽然在战斗中，她看起来就像个凶残恶龙，但是一旦从那个状态出来，似乎就会变得……温和很多。 至少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地上踩来踩去……有那么一次，雪纪把真人打倒在地面上，被击中那部□□体破碎了，黏黏糊糊地沾在地上。 如果是他，看到这么有趣一幕，一定会产生“不如把对方彻底碾碎，看他能不能恢复想法”！ 他从来不相信人类真善美，因为他自己就是从丑恶中生出来！ 真人吓得瑟缩起来。 然后东方雪纪又离开了。 真人就觉得自己身体又神奇地恢复了。 但他却不打算再反抗。 “居然这样就放弃思考了，”第二十次，雪纪敷衍地“击败”了他，然后坐在咸鱼一样他身边，把手伸向他脸：“我一直在想，你脸是不是真被缝起来过。” 看到对方手掌，真人就像巴普洛夫犬一样条件反射闭上眼睛，但女孩手只是轻柔而好奇地抚摸他脸颊，不带任何攻击性（可能她也觉得不需要）：“身为我手下败将，真人，现在你必须接受我指示。” “就和之前说一样，我要求你把夏油杰带来见我：三天之后，此时此地。除他之外，你也可以一同前来，但不可以有其他人，我可不想到了那时候还要刷小怪。” “以及，从今之后，你不可以对普通人，咒术师，”雪纪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有我这样替身使者出手，不然我会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恐怖！落到我手里，可不会比被活火山冲到太空之后放弃思考好到哪里去！” 真人想问什么活火山还能把人送到太空？但他不敢多嘴，半晌，只是小声说道：“你不怕我和夏油联手对付你？” 听到他这么问，女孩发出真正，属于十六岁少女快乐笑声，这笑声不该出现在下水道，反而更像夜幕下看星星月亮女孩子才有明朗心境，她说：“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嘛。” “不过我不觉得你和他是这样亲密无间伙伴啦，”雪纪说：“小人同而不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真人：“……” 他捂住眼睛：“好，这次我可以按照你说做。” － “……就是这样，”抓紧时间休养两天后，真人终于找到夏油杰，告诉他东方雪纪事情：“她来找我，说要见你一面。” 夏油杰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他名誉因为对方一系列操作，已经变得稀碎；他提款机中有一半都在陆陆续续离开他，剩下也支吾表示“无法将夏油大人您介绍给其他人”，因为他们“爱惜名声”（夏油杰听了差点气死）；甚至他手下也被对方送进医院！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但对方却说要来见自己？ 真人耸肩：“你不信话也可以不去，不过，说不定会因此错过什么哦~” 夏油杰：“……哼……” 真人躺在陀艮领域躺椅上，相当惬意（虽然他脊背还隐隐作痛）：“我看，她对你事业相当感兴趣~” “原来如此，”夏油杰顺着真人话往下想——这倒不是他轻信，只是真人毕竟还“小”，在骗人这方面还有学——于是夏油杰便脑补出一场“咒术师中异类东方雪纪想要加入自己这边，但想要在加入之前自抬身价，所以才搞出这些事端来。” 当然，她会这么高调，也可能是打着加入之后推翻自己，自立当“王”主意。 假如他真是夏油杰，那么秉持着“爱护同胞”心，他一定能包容东方雪纪鲁莽行为，可惜他不是。 他绝不会放任这样一个不□□待在自己身边。 夏油杰笑眯眯地说：“她是个很不礼貌女孩子，真人应该也很苦恼吧？放心，我会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真人：“……你要做什么？” 夏油杰拿出一只宿傩手指，还有一朵……被封印在水晶里紫色花。 “这是噩梦之花，”夏油杰说：“是一位巫女在发现爱人背叛之后，为爱人准备。最后她却没有用，而是自尽了，愚蠢女人。” － “但也幸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利用它……”：在雪纪要求下水道中，夏油杰阴险地笑了：“她会被噩梦笼罩，然后死在前来寻找宿傩手指咒灵手下。” 真人：“……”他不自在地扭动了两下，觉得夏油杰行为很危险——但是没办法，是他隐瞒了东方雪纪这个女人危险性，而且他必须继续隐瞒下去。 ——就算中招了，东方雪纪也不能报复他！ ——是她说，只要把夏油杰骗来就可以，其他不重要！ 他问：“噩梦，夏油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东西吗？” ——靠点谱吧夏油杰！不然我现在就离开！ 夏油杰信心满满：“真人，你会这样怀疑你盟友吗？” 真人摊手。 但在心里咆哮：你值得信任吗！你知道东方雪纪为什么会来找我吗！ ——都是你把她引到我这儿来得！！！ 晚上八点钟，脚步声响起，东方雪纪到了，发现自己要找人就在这里，她赞赏（？）地看了真人一眼。 然后脱下手套。 夏油杰突然感到一股危机！——也许这女人比他想还要危险！他想也没想，就把宿傩手指和噩梦之花一起扔过去！ 噩梦之花在雪纪头顶，瞬间将她罩住。雪纪眨眨眼，看到手里奇怪物品：“……风干鸡爪？” 下一秒，她身影，和宿傩手指一起消失了。 w ,请牢记:, 第31章 一个杯子引发的战争 东方雪纪头重脚轻, 身体就像被放在洗衣机里转来转去，她似乎穿越了时空，等到终于落到地面上的时候, 她发出一阵干呕。 ……夏油杰你死定了。 真的, 如果说之前刷了真人二十次，她觉得有些累了, 也就把真人放过了的话, 那么现在她绝对能生龙活虎地刷夏油杰四十次！ 当然……还是得先等这股恶心劲儿过去再说…… 雪纪摇摇头，她这才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情况——和下水道有点像, 都是狭窄昏暗的空间。时间已经是晚上, 然而房间里的人却没有开灯。 她能确定屋里有人, 是因为听到了电视新闻的声音。 “在至今为止发生的三次杀人事件的现场, 全都留有以被害人的血液画成的，疑似魔法阵的神秘图案……犯人所画的魔法阵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后是年轻男人的声音：“真糟糕，居然把我说成恶魔啊, 看来我实在是过于放肆了一点~”他似乎是在和谁说着话：“你好！雨生龙之介是恶魔！我可以这样自我介绍吗？男孩？” 啊, 雪纪还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刚刚因为那种“穿越时空”带来的不适感实在太强烈了, 所以她一时间居然没有注意到！ ——她还听到小孩受到惊吓的哭泣声。 虽然站在玄关, 看不到案发现场——客厅的情况, 但东方雪纪已经迅速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她走进客厅，对着发出“诶怎么还有活人”疑问的罪犯脑袋上来了一拳，对方应声而倒。 雪纪立刻去给被捆起来的小男孩松绑, 男孩眼神恐惧, 他盯着雪纪的右手看：“……你的手指怎么了？” 什么手指？雪纪看向右手。 下一秒，她就像受了惊吓的猫一样跳起来, 把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扔出去：“这风干鸡爪怎么还在我这里啊！” 男孩：“……” “姐、姐姐, ”男孩几乎喘不过气来：“那边地上那个, 为什么在发光啊……” 东方雪纪：“？？？” 在一个由血液画成的、看起来会有点像是个什么游戏里的召唤恶魔的法阵上，风干鸡爪已经不见了，而这法阵本身却开始发光。 一个人影出现在其中。 雪纪惊讶地发现：这人长得好眼熟！再一看，不就是没有穿上衣的虎杖君吗！只不过他的脸上还有奇怪的刺青，身上也有，整个人带着虎杖君绝不会有的反派的狂气。 此君一开口，声音便似曾相识：“……你就是老子的马斯塔吗？！” 东方雪纪：“……” 小男孩：“……” 在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后，这人又自言自语：“本大爷为什么要这么问？马斯塔又是什么？” ……话都让你自己说完了，别人还能说什么。雪纪有些无语，不过她也听出这家伙是谁了，就是嘴君啊！被她塞了一大勺芥末的嘴君！ 就是雪纪特别想要养一只（？）的那位嘴君啊！ 哦，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名字，五条老师后来在网上和雪纪科普了很久，什么“两面宿傩诅咒之王”，什么“虽然很强但还是打不过我”，什么“集齐手指”一类的事情，雪纪大感兴趣：“集齐手指可以召唤神龙吗？” 五条老师：“……不，只能召唤宿傩。话说雪纪为什么只对这种事感兴趣啊！刚刚就完全不理我qaq！” 雪纪很老实地回答：“因为看到五条老师自夸，觉得很有趣，所以只顾着笑，就忘记回复了。” 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雪纪怎么这样！好过分！五条老师在雪纪心中难道就是那种只会自夸的轻浮之人嘛！【指指点点jg】” 东方雪纪：“啊，抱歉，因为五条老师实在是太亲切了，所以我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能说出“得意忘形”这种词，这已经是雪纪的极限了。女孩苦恼地用手指绕着头发，她不善于和年纪大的“长辈”闲聊，以前在杜王町，刚刚认识岸边老师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窘迫。 当然，在发现岸边老师实际上也是个随心所欲，为了搜集素材，不惜偷窥别人隐私的“成年屑人”之后，雪纪面对他就放松多了。 至于五条老师……雪纪会对他保持尊敬的态度，主要是因为对方的教师身份。 不管怎么说，雅子和仗助表哥还是会教育她尊师重教的。 五条老师在听雪纪这样讲之后，心情却莫名高兴起来。而他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告诉雪纪一大堆她可以知道的，和不可以知道的关于咒术界的事情……其中可能会有一些机密。 比如说京都咒专的校长是个秃头，这么多年来不论如何努力都长不出头发，再比如东京咒专的校长热爱做缝纫和羊毛毡，他同时是“世界缝纫协会”的会员，还参加过“世界羊毛毡大奖赛”。 至于原本是主角的两面宿傩，他的信息反而只是夹在在一大堆“黑历史”里，不仔细都找不到。 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啊，但是如果其他人知道的话，那就不好了哦！所以雪纪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 东方雪纪：“……” 是秘密的话就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来啊！ 啊，这让她不禁想到藏不住话的雅子……怎么办，突然感觉五条老师的身影似乎没有那么高大了…… 然而此刻，雪纪却很感谢五条老师，提前让她知道两面宿傩的资料！ 因为很显然，他们现在已经在现实中见面，并且很快就会爆发出一场大战了！ 拥有一张虎杖悠仁脸的两面宿傩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双方的周围萦绕着一触即发的杀气，两面宿傩咧开嘴，发出相当阴间的笑声：“——女人，这是你捣的鬼吗？居然能让本大爷直接降临到现世，你做的相当不错啊！” “——那么，你是想好了自己的死法了吗？！” 雪纪挥手，让男孩躲到自己身后去：“我倒是想问你，想好接下来要吃的芥末的口味了吗？嘴君哟！！！” 然而！正当两人将要打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雪纪突然被系统强制进入了“剧情讲解”阶段！ 【滴滴——警告！玩家东方雪纪和从者两面宿傩在本次圣杯战争中，属于友好合作关系，禁止发生涉及到生死的战斗！】 【现在将把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资料发送给玩家，请接收。】 【圣杯战争，即为围绕着能完成持有者心愿的“圣杯”的争夺战。大约每过六十年，就会有能够满足持有者一切愿望的圣杯降临在这座城市。】 【由七位魔术师，带领着各自召唤的英灵，进行一次为了圣杯的所有权而爆发的战争，最终存活下来的胜利者将获取圣杯的所有权——这就是玩家东方雪纪将要面对的圣杯战争。】 【然而，它实际上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远坂家族，玛奇里家族三家所筹划的，为了到达“根源”而构造的巨大仪式系统。】 【……】 【玩家东方雪纪，因将自身持有的圣遗物：两面宿傩的手指扔入召唤阵，而成功召唤出英灵诅咒之王两面宿傩——非完全状态（因为未能吞食所有流落在世界各地的宿傩手指，目前的两面宿傩并不能发挥巅峰实力）。】 【为了培养玩家的合作意识，东方雪纪和两面宿傩在此次战争中，将被禁止进行真正的“生死决斗”。】 【加油吧！东方雪纪！用你女主的魅力使他折服吧！】 【s：为了制约两面宿傩，东方雪纪将拥有和其他魔术师同等的三枚令咒，消耗令咒，可以对两面宿傩进行短时期的制约，或者对其下命令。请玩家善用令咒，尽量避免滥用行为。】 东方雪纪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的确，有红色的闪着莹莹光辉的纹身抢的“令咒”出现在上面。 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累，系统这边的剧情进展还是这么犹如脱缰野马，一分钟不到就能跑到另一个次元去：“……” 至于想要对雪纪出手，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禁锢住的两面宿傩：“……” 气氛一时间相当尴尬，室内一时间只有电视机在播放新闻，喋喋不休地将着什么恶魔之类的东西。半晌，之前被雪纪打倒的罪犯爬起来：“唔……好痛……咦？你是谁？我难道真的成功召唤出恶魔了吗！” 他手舞足蹈，本来应该是疯狂的动作，却因为脑袋被打成轻微脑震荡，无法保持平衡而变得很滑稽。他一醒过来，之前差点被杀害的男孩立刻吓晕过去了，雪纪摇摇头，抱住男孩，然后走到青年面前又一个拳头让对方再次倒在地上。 然后，她拎着青年的一只脚：“好了，有事情之后再说，现在……至少让我先把他们送去警察局吧。” 两面宿傩：“你敢命令本大爷——” 然而东方雪纪只是疲惫地对他一瞥：“行行好，少说两句吧，从者先生。我误入战场，唯一的系统指定合作伙伴居然还是你……唉，我真是很疑惑，为什么你会被判定为英灵？” “明明应该是恶灵吧。” 两面宿傩：“——你找死！！！” 他恨不得直接开出领域！让这女人成为附魔御厨子那成山的骷髅中的一个！但那股束缚感又出现了！他无法对这女人出手！ 偏偏此时这女人还回头，跟哄小孩一样地说道：“我建议你跟着我一起走哦，好像咱们俩作为合作者，不能分开太远的距离，啊，当然你也可以试试，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每次尝试系统（这两个字她说得很含糊，宿傩没有听清楚）的阈值，结果都不会太好就是了……” 可恶！诅咒之王存活至今，即使被封印了也能在自己的领域里我行我素地发呆！但因为这女人的原因，他居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住了！ 两面宿傩不想动！但他的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开始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妈－的，这女人怎么比虎杖悠仁那小子还要可恶！！！ 他的面孔在极度的盛怒下，开始扭曲。然而，这最终只能是无能狂怒，东方雪纪从始至终只给他看自己的后脑上，半点跪地求饶的意思都没有。 － 两小时之后，东方雪纪和两面宿傩站在警察局的大门口了。 原来，她刚刚制止的是一起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件！犯人短期内流窜作案多起，残杀之余还会画上召唤恶魔的魔法阵，手段之残忍，给警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在媒体的围追堵截下，如果再不能抓到犯人，说不定公安局长就只能在新闻发布会上土下座，然后引咎辞职。 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警官们对雪纪非常热情，眼含热泪地表示：“我们一定会为您送锦旗！为您申请见义勇为奖金！小姐，您的大义令我等感激涕零！” “您想在锦旗上写什么字？正义的伙伴？东木市的蝙蝠侠？还是光明的使者？——要不我们全都写上吧！” 饶是雪纪，也被对方夸的脸红：“不用了不用了。” 最终，她甚至要偷偷放出女武神来帮她挡开那些热情的手，当她终于能站在室外，呼吸自由的空气时，两面宿傩发出一声冷笑：“哼！” “其实你很享受那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吧！虚伪的女人！” 对方双手抱胸，穿着宽大的女士和服。可能是因为之前寄生在虎杖君的身体里的缘故，他现在的形象也和虎杖君一般无二。说白了……就是身高和虎杖君也一样。 一米七三，作为未成年人，已经算得上是优秀的身高。 但他想要俯视一米七零的东方雪纪……还是相当有难度。 想到对方口口声声斥责别人“头抬得”太高的傲慢态度，雪纪觉得还是不要刺激到对方比较好，毕竟系统说了，她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当然，她对于这个发展是很不满意的，然而鉴于不小心把风干鸡爪、哦不对，是圣遗物两面宿傩的手指扔进召唤阵的人就是她，所以，她也就不该有什么抱怨了…… 雪纪小心地弯下膝盖，想要尽量满足对方“俯视”自己的愿望。 但她的好心并没有被两面宿傩get到，诅咒之王只是挑起一边的眉毛——他的面部表情真的可以很丰富，怪不得能够发出阴间狂笑，雪纪是这样想的——说：“蠢女人，你在做什么？” 啊，果然对这家伙不用太温柔，东方雪纪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嘲讽：“我在做努力，为了不让你意识到你必须站在电灯上才能满足（俯视我的心愿）。” 诅咒之王没有听懂，但他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哈？！” 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人类，第一次就往自己的口中无礼地塞入芥末，现在还敢这样大胆地说话！——诅咒之王发出一阵冷笑：“女人，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 “——本大爷能够脱离虎杖悠仁的身体，这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吧？然而，假如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命令本大爷的话——” 他的目光阴狠，虽然不能直接攻击雪纪，却也透漏出属于绝对的反派boss绝对的威压：“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啊喔，我好怕怕，”对方总是这副鬼样，东方雪纪的耐心也快被耗光了：“提醒你一句，之前我也是这么威胁一个咒灵的，他的名字叫真人。” “——你想知道他被我教训的时候，哭得有多伤心吗？” 两人又跟顶牛一样地互相瞪视——系统会让他们俩“合作”，这简直就是狗屎！比七海先生的劳动更加狗屎！ 如果可以投诉，雪纪一定会写个一千五百字的作文控诉这一切！ 夜幕下，两人几乎要相看两生厌直到地老天荒，好在此时，一声惊呼从远处传来：“啊！这是一对魔术师和从者！” “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雪纪面色不善地回过头，她看到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人，正趴在一辆战车上？ 嗯？ 战车？ 前头还有两头健壮的公牛？ 这难道是什么大型sy活动现场吗？还是哪家商城搞得花车游街活动？也太浮夸了吧！ 青年被她看到，却瑟缩着回去了，在他身上，雪纪不知为何想到了顺平。 ……唉，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也不知道顺平他们联系不上她会不会慌张。 ……希望他们不要告诉雅子…… 摇摇头，雪纪让自己不要沉浸在个人情绪中——能早一点完成这个什么圣杯战争，她就能早一点回去，她看向青年：“看来你也是参与战争的人？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要和我结盟吗？” “诶？”青年探出头：“结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话没说完，就被从隔壁便利店出来，怀里还抱了四箱子啤酒的粗犷红发男人打断了，男人豪爽地大笑：“结盟吗！真是遥远的回忆啊，小子，你可知道，结盟也是王者必然经历的奇遇！” “但是，想要和我伊斯坎达尔，众所周知的征服王结盟，女人——” 好了，明白了，这就是拒绝的意思。雪纪有点吃惊，她没想到见到的第一对“竞争对手”会是这样的组合，胆怯的少年和霸道的从者。 是的，少年时人类，红发男人却是从者，虽然刚刚才接受到这里的世界观，但雪纪已经理解了：这个红发的，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却是由纯粹的能量组成的人，显然就是系统所说的“英灵从者”。 少年和从者目前都是中立的，名字是安全的黄色，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假如他不是在吹牛，那么他真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既然是竞争对手，那么也许很快对方就会变成红名了！ 但即使是和历史上的帝王展开战斗，雪纪也不会怯懦！ 每个时代都会产生新的英雄！她就是属于现在这个时代的！ 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我伊斯坎达尔，愿意和你这样坦荡的女人结盟！” 征服王振臂一呼，音量之大，路边公寓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都被他喊亮了。 雪纪：“……诶？” 宿傩：“呵，人类还是这样喜欢抱团。” 韦伯疯狂抓头：“啊啊啊！你不要自顾自地做决定啊！你是从者啊从者！可恶，难道谈判这种大事不该由我来进行吗！！！” － 自称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大帝的男人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宽大胸怀，他并没有询问雪纪是从何而来，结盟的目的是什么，而是从啤酒箱里掏出一瓶来：“走，回去我们喝结盟酒！” 雪纪：“我是未成年人，按道理讲不能喝酒，等我一下，我去买瓶果汁。” 伊斯坎达尔大为震惊：“哦！现代居然还有这么严格的法律！本王可是从小就喝酒如喝水了！” 韦伯躲在他的身后，偷偷地看着女孩拽着她的从者——真的是拽着，两只手都用上了，她的从者相当不耐烦：“女人，你——” “行了，女人女人的，”东方雪纪毫不留情地吐槽对方：“我叫东方雪纪！假如宿傩君你不会学着礼貌地称呼我的名字，那至少也该认识到我还是‘少女’吧，不要搞的我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 “……”千年来，这女人还是第一个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大放阙词的，宿傩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雪纪回头，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会？宿傩君你的名字红得发黑，比真人和夏油杰加起来都黑，你一定杀死过很多人吧，我可不会把你当成什么可以打感情牌的好人。依我看，你大概会是那种毁灭掉整个世界，都不会有愧疚感的真正的邪恶之徒。” 哦？两面宿傩直到现在，才终于正眼看着东方雪纪——这个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看似无知无畏，似乎脑子有点问题的人类少女，就在刚才，对方做出了相当准确的判断。 即使被人说是“真正的邪恶之徒”，两面宿傩也不会感到羞耻，他只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脑袋不好的）小姑娘，居然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不会因为自己暂时受到掣肘，就得意忘形的女人，他倒是愿意听听对方会说什么。 “说出你的诉求，东方雪纪，如果你能取悦本大爷——” “好了好了，”雪纪一听他这样说话，就想起来古装剧里面做什么都得拿着一股劲儿的大反派：“虽然你是真的坏，但现在在这里，你不能和我决战，所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当然，你也可以拿普通人来威胁我啦，不过，我还是得劝您不要这样做。” 宿傩：“？” 不，他还真忘了还能抓普通人当人质……然而看着少女坚定的眼睛，他也不会选择这种做法。眼前这女人和虎杖悠仁那小子可不一样，如果说虎杖悠仁是会因为背负人命而崩溃地小屁孩，那么这女人就是不会受到别人影响的成熟的战士。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只是高深莫测地说：“哦？” 让他生气的是，东方雪纪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开始用哄小孩的口吻对他说话——她在讲敬语，然而口吻却令人恼火：“您看，您现在只有几根手指的实力，对吧，所以您的等级其实……也只有二十二级，当然，等级并不能代表一切。” “但我本人恰好也是个越级打怪的高手，”女孩说到这里，略显害羞地笑了：“大概是高手吧，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即使对普通人出手，我也有把握阻止您的。” 她抿着嘴，笑得内敛但自信，却不带有一丝攻击性，不知为何，两面宿傩也觉得自己内心的躁动消弱了。 ——对于强大的女人，他倒是愿意为对方保留一些体面。 但他还是坚持像个大爷一样，抱臂靠向身后的货架：“证明给我看，你身为战士的实力。” 东方雪纪：“行，圣杯战争应该要打一段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好啦，不要再板着脸啦，伊斯坎达尔君估计都等急了吧。”说着说着，就又露出那种哄小孩的软绵绵的笑容来了！ 两面宿傩：“……”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样不敬地对待自己！ 等回去了，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诅咒之王，让她知道什么叫恐惧！！！ － “caster组在刚刚也得到了确定，但，作为最后出现的一组御主和从者，他们很有可能只是圣杯找来凑数的产物。” 在“失去从者”之后，言峰绮礼获得了教会的保护，在这里他见到自己的父亲言峰璃正，并且和对方交换了情报。 言峰璃正背着手，可以说这也是他们之前预见到的情况：不论如何，最终圣杯一定能凑齐七个御主。除去做了充足的魔术师们，最后一两个被圣杯拽过来的甚至有可能只是普通人。 但他们一定在某些方面符合圣杯的“要求”。 “……因此，也不能掉以轻心，绮礼。” “圣杯战争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到达‘根源’，然而，原本和远坂家同心同力的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已经忘记了这个初衷。更不要说那些外来者们。他们只是把圣杯看做万能的许愿机，满心满眼都是他们肤浅的欲－望。你要继续协助远坂时臣，帮助他赢得此次战争。” 言峰璃正是这样对自己儿子下达指示的。 他的儿子言峰绮礼，是个看起来相当刻板的青年人，虽然是青年，却缺少同龄人的活力，因此看上去会显老一些。然而这也是他沉稳可靠的证明，只要是教会的命令，哪怕要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场面，他也在所不辞。 所以，最后出现的c组对于他而言，只是执行任务套路上的小小插曲。 绮礼微微颔首：“是。” － “……你怎么来连魔术师都不知道！魔术师就是魔术师啊！你到底是怎么被选为御主的啊！”在狭小的卧室里，韦伯正在和雪纪解释关于圣杯战争的设定问题。 他要崩溃了！ 一开始，他的新盟友谦虚地请求他：“韦伯君，关于圣杯战争的很多细节，我其实并不清楚，你可以解答我的一些疑问吗？”的时候，他心情还有点飘~眼前的女孩子美丽大方，而他……虽然有点羞耻，但实话实说，他之前并没有和这样的女孩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这倒不是他人品有问题，主要是因为他是个有志气的年轻魔术师，时间全都用来学习，又不会说轻浮的话，因此异性缘相当一般。个人因素之外还有环境因素，魔术协会整体的风气偏向功力，以他的混蛋讲师肯尼斯为首，所有人都满脑子“等级”和“家族”，他自己的家传只穿了三代，因此……很可悲的，他目前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不过他也只有十九岁！不着急！ 他是有大理想的！恋爱什么的并不重要！ 虽然如此，有美少女满怀期待的（韦伯脑补）地问他学术上的问题，韦伯还是得意起来了：“问吧！我会尽量解答你的问题！” 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心中蓦然升起了巨大的成就感——啊，身为权威，接受“学生”陈述的感觉是这么棒的吗！ 怪不得肯尼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然后，他的这位“学生”，就问了他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圣杯是根据什么选择参战者的？” 韦伯：“啊这……” 不是吧，书上都没写清楚啊，只是说了一句“圣杯会选出适合成为aster的魔术师，授予‘预兆’之痕”，具体这个“适合”的条件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他只能支支吾吾地把书本上的原话背出来，并且加上自己的理解：“……总之，就是这样，可能这也是一种宿命吧！” 对，只要把一切都推给宿命，就挑不出错了！ 果然！东方雪纪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可惜她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我听到你说了魔术师，魔术师具体拥有什么能力？还有，每个御主的从者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吗？” 韦伯：“……” 这什么破问题啊！ 看起来是很简单的，但如果想解释清楚，今天一晚上都说不完！ 善于吐槽老师（尤其是肯尼斯）的韦伯，此时此地，终于感受到了当老师的难处！ 他只好又开始背教科书—— 御主们宛如小学生教学现场的对话，英灵们是懒得参与进去的。 伊斯坎达尔递给两面宿傩一瓶啤酒——普通人用的酒瓶子对于身形壮硕的征服王而言，实在是过于“袖珍”，这个小小的瓶子在他手中像个玩具。宿傩接过对方的好意，他狂妄且傲慢，但并不是疯傻，在发现东方雪纪口中的“世界观”出现变化之后，诅咒之王也决定暂且低调一段时间。 他至少要先搞清楚，所谓的“英灵”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然，他会在这里表现的这般平静，也有征服王的因素。 伊斯坎达尔大帝，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豪爽坦荡的王者，再加上他身上实实在在散发出的王者气质，和强大的实力，两面宿傩愿意和他平起平坐以示尊重。 “聊的很开心啊，果然是年轻人。”伊斯坎达尔看着韦伯和雪纪，感慨出声。 两面宿傩则对于东方雪纪的笨拙不屑一顾：“哼，居然会问刚刚才成为盟友的竞争者战争相关的信息，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哈哈哈！”伊斯坎达尔拍腿大笑：“不要这样说，雪纪是个正直爽快地好女人！这也是她的优势！” ……屁，你才认识她多久，就敢说她是好女人。宿傩在心中冷笑，但他不准备反驳。 他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酒，在这陌生的天空下，和陌生的酒友。 没几口，宿傩突然皱着眉把酒瓶放在眼前仔细看，嫌弃地说：“……甜的。” “咦？”伊斯坎达尔凑过去一看：“抱歉抱歉，买错了菠萝啤酒哈哈哈！” “……”这下子，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宿傩摇头：“喂，女人，走了。” 另一边，韦伯也终于语无伦次地把关于圣杯战争的知识一股脑塞给雪纪（其中有些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但雪纪贴心地不再问），现在终于有人把他救出，连忙劝雪纪去睡觉：“隔壁是客房，都收拾好了，去吧去吧！” 两人走出韦伯的卧室，两面宿傩嗤笑：“看不出别人都在嫌弃你？” “？”雪纪习惯性地忽视了这位大爷的嘲讽，她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韦伯说过，每个从者都有自己的职阶，比如说他的从者伊斯坎达尔君，就是r阶，r是rider的意思，也就是骑兵。此外还有剑士，枪兵，弓兵等等职介，但他说到两面宿傩时，只说出了个“c阶”，就被宿傩打断了。 所以“c阶”的c是什么意思？ 雪纪左思右想，发现c这个字母和两面宿傩还真的有点关系。 她于是就向两面宿傩求证了：“五条老师说你的生得领域是‘附魔御厨子’，是吗？” 两面宿傩对于公开自己的情报，并没有抵触的感觉：“哦？他知道的很多嘛。” 看来的确是这样…… 雪纪迅速领悟了！ 原来两面宿傩“c阶”的c，果然是chef（厨师）的意思啊！ w ,请牢记:, 第32章 雪纪的战术! 东方雪纪下楼洗漱的时候, 和韦伯的“爷爷奶奶”正打了个照面。 老妇人很慈祥，对雪纪说：“起来了呀，早晨吃培根炒鸡蛋可以吗？” 雪纪点点头, 又摇摇头：“奶奶不用太麻烦, 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她本来还以为这真的是韦伯家呢，后来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像三好学生的青年，居然也是个会催眠普通人鸠占鹊巢的家伙。 但她没有资格站在道德高地上吐槽对方。 ……她也不准备这样做。 不过, 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收老年人对自己的照顾。 奶奶慈祥地看着雪纪走进厨房：“这有什么呀，你这孩子，哎呀~韦伯那孩子还真是~”老妇人脸上挂着雪纪看不懂的笑容离开了。 东方雪纪：“……我会劝告韦伯去住旅馆的，这样催眠别人，还占用人家的房子，还是不太好。” 一大早上就被迫要跟着她的两面宿傩倒没有昨天的戾气，这位大爷用他被封印多年憋出来的“好脾气”接受了这一切, 倒是让雪纪对他大为改观：不论如何, 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而理智的伙伴总比抽风的伙伴好得多。 所以东方雪纪友好地问他：“要吃煎蛋吗？我会□□心煎蛋哦！” 能够熟练煎出全熟的鸡蛋, 溏心的鸡蛋, 还有吹弹可破的太阳蛋！这是她厨艺的巅峰！再加上培根和吐司, 忽悠忽悠外人就可以了！ 想当年, 第一次做煎蛋的时候，雅子还以为她的女儿会是个料理天才呢！却没想到五年后, 雪纪还是只能当个煎蛋小能手…… 最多加个培根, 来片面包，冲一杯麦片, 再多的她都不会做了。 两面宿傩还没回答, 外头的奶奶却耳尖地听到了：“雪纪要做煎蛋给韦伯吃吗？那就太好啦！” “……”东方雪纪想了想, 干脆又多磕了两个蛋：“嗯，奶奶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既然给韦伯君做了的话，不如吧伊斯坎达尔君的也带上吧。 假如他们不爱吃蛋的话，雪纪也可以把剩下的蛋打包进便当盒，为午饭加餐~ 她这边心情嗯好，两面宿傩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阴阳怪气。诅咒之王抱着手臂：“你是没听懂这老女人是什么意思吧？” “宿傩君好没有礼貌，奶奶再老也不可能有宿傩君老吧，”雪纪像普通的少女吐槽另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只不过吐槽的内容相当犀利：“对了，宿傩君要自己试试嘛？” 毕竟是chef，说不定在做饭这方面很有见地？ 两面宿傩：“……”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蠢女人，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迟钝的人类吗？——算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嫌弃地看着雪纪制作的“人类食物”，几乎不蕴含能量，食之无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快离我远一点。” “好吧。”雪纪耸肩，她把三只外形漂亮，散发热腾腾的香气的煎蛋放进盘子里，准备端去餐桌，这时候，宿傩长腿一伸，拦住雪纪：“本大爷的呢？” 雪纪：“你不是不爱吃吗？” 两面宿傩将虎杖君的外形表现得很像个不良少年：“本大爷不管。” “……”东方雪纪叹了口气：“那你先把这一盘端走。” “不要，”宿傩一口回绝：“本大爷要吃新的。” 嘶——但凡他们能真正的打一架，雪纪都能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完成这件事，而不是在这里和对方玩厨房过家家。 但她现在也只能像昨晚那样，不熟练地安抚对方：“好，好，那宿傩君能先帮我把蛋端到桌子上，然后喊韦伯君起床吗？” 两面宿傩脸肉眼可见地变臭了：“——不能！！！” 雪纪只觉哄大龄熊孩子哄得相当艰难：“你怎么什么都不能做！” 两面宿傩：“哈？你是想使唤本大爷吗？” 这家伙的自尊心太强了！东方雪纪发现真的很难和他有效交流！算了，既然在这场战争里她和对方是绑定的状态，那么接下来她干脆供着对方，自己一个人去战斗，一个人做事情也很好！ 想通之后，她说话的口吻也变得有点强硬：“那么两面宿傩就再等一会吧，你的这一份我会和培根一起煎的。” 两面宿傩：“喂！女人，你已经不知礼仪到连‘君’都不会说了吗！” 东方雪纪干脆不理他了：“哼哼哼~” 两人在厨房里小声争论，徒留早都起来了的韦伯在餐厅一言难尽：原本是为了防止东方雪纪和她的那位英灵——什么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说话声被“爷爷奶奶”听到，所以就把两位老人再次催眠了，但是，他真的没想到，两位老人离开之后，会在这里独享尴尬的就只有他一个了啊！ 为什么东方雪纪和他的英灵的相处方式那么奇怪啊！ 大家都是御主，他深知自己已经算是没有排面的那种了。在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面前，他就跟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当然，对方也并不是什么成熟稳重可靠的成年人，声名远扬震铄古今的征服王，到了现代，也只不过是对着军事节目眼馋飞机大炮的笨蛋罢了！ 但他还是想不到，居然会有东方雪纪这样的御主的…… 听吧，他们又开始了。 两面宿傩：“你怎么不向本大爷道歉？” 东方雪纪：“哼哼哼~我才不和不讲道理的人说话呢~” 两面宿傩：“哈？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接着是一阵金属撞击的稀碎声音，和安静的咀嚼声。 东方雪纪：“怎么样？” 两面宿傩：“……勉勉强强。” 东方雪纪：“直白一点又能怎样呢？” 两面宿傩：“……居然会强求别人夸赞，你真是个虚荣的女人！” 韦伯崩溃地抱头——老天爷啊，如果可以的话，请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而不是在这里听关系超出正常御主从者关系的两人“吵架”！ 他听得脸都红了！ 东方雪纪终于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她端着三个盘子，里面共计有三份食物：“伊斯坎达尔君呢？也请他来一起吃早餐吧。” 韦伯：“哦哦！这一份是给他的啊！”他突然像是察觉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向持续不爽的两面宿傩：“那宿傩先生的……” 可恶啊，他居然要称呼别人的从者为先生！这真是太没有面子了！ 但韦伯也只敢在心里吐槽，没办法，他一看到这位宿傩先生不善地面容，心中那股属于御主的矜持就自觉隐匿了。 和他不同的是东方雪纪，少女在某些方面意外地迟钝：“不用管他，他在厨房已经吃过了。” 哦哦，所以刚刚没有吵架的那段时间是在吃早餐吗……啊，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他要有画面了……穿着可爱围裙的女孩子，把食物喂进至少外表是人类英俊少年（虽然满脸刺青）的口中…… 东方雪纪：“嗯？韦伯君生病了吗？脸好红。” 两面宿傩用相当不善的眼神看向韦伯。 韦伯一哆嗦，迅速召唤出rider，他才不是为了让rider从这个看上去就很凶的caster的手里保护自己呢！他是实在不想一个人面对尴尬的局面了！ 果然，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一出场，气氛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直接一口吃掉了吐司培根煎蛋，不仅没有噎住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大帝很快就和东方雪纪开始商讨战术了！ 征服王：“我的盟友哟！我想要听你先讲出自己对战争的看法！” 这个问题问到谁，谁都要愣半天。也就东方雪纪居然能直接接上：“在我看来，战争只是当文明的方式达不到自己的需求时，手段上自然而然的延续。” 伊斯坎达尔：“小姑娘，你对于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的敌人怎么看？” 雪纪：“暂时是敌人，仅此而已。就目前的立场而言，我并不认为我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也不认为圣杯是战争中唯一的目标，假如参与战争的其他御主以及从者都是具有人格魅力，能够赢得我的尊敬的人，那么我愿意一定限度内做出让步。” 听到她这样说，伊斯坎达尔哈哈大笑：“小姑娘喲，你应该知道我的称号是征服王吧！居然在我、你的盟友面前表达自己对战争消极的一面，你就不会觉得羞愧吗！” 东方雪纪：“我不会为我的真实感受和想法而感到羞愧。伊斯坎达尔君，你赢得了我的尊重，所以我选择和你结盟，但这不代表我们是不平等的。” “接下来，我仍然会用我的眼镜去观察这场战争，以及参战的所有人，我仍然保留我自己的想法。” “不过，出于对盟友的信任，我会尽量把自己的想法和行动提前告知给你，以及韦伯君。” 东方雪纪虽然仰着头，但韦伯却觉得她更像是平视着高大的伊斯坎达尔，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她认为他们是平等的。 伊斯坎达尔伸出手—— 韦伯现在一看到他伸手就觉得头疼，他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却看到伊斯坎达尔只是握住东方雪纪的右手：“好！我感受到你的信念了！你果然是个好女人！” 东方雪纪：“谢谢，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讨论战术了吗？我想要知道伊斯坎达尔君和韦伯君的战略目标，以便于调整我的行动。” 伊斯坎达尔张开双臂：“我的目标——当然是征服这个世界啊！” “然而，纵然是我，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圣杯战争期间做到这件事！所以，只要进行一场无悔的战斗，那也就足够了！” “无悔的战斗啊……”雪纪露出向往的神色：“我明白了，我会尽量协助你的。毕竟，我也非常心向往之。韦伯，你呢？” 韦伯张开嘴：“我是为了证明自己！——我……我有个老师，他叫肯尼斯，再一次课堂上，他狠狠地嘲讽了我一番……他也参加了圣杯战争……”说着说着，他有些讲不出口了，似乎和东方雪纪、伊斯坎达尔比起来，他的目标不值一提。 这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去树立个新的理想还来得及吗？ 但，他真的好想战胜肯尼斯老师，然后告诉对方“你的傲慢是研究魔术的大忌”！ 好在在场的人都没有批评他，东方雪纪甚至还很认真地记下来：“那么，把肯尼斯作为接下来的首位目标，可以吗？” 韦伯急忙挥手：“啊不用不用不用——” “但是，目前我们不能这样做，”东方雪纪想了想，说道：“现在能够找得到的御主和从者，只有已经‘淘汰’掉的assass组，以及目前还疑点重重的那一段影像。” 韦伯点头：“是的。但目前可以明了的是，击杀assass的那个从者实力相当强大……” “不要说击杀，”雪纪摇头：“看上去是这样，但assass很可能并未死亡，或者说他有可能死了，不过那位御主还有其他的底牌。不然，我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会在拥有了隐匿属性的从者之后，还这样冒险。” “以及，为什么拥有隐匿属性的从者，会这么快被另一名从者发现。” 伊斯坎达尔说：“小姑娘，你想要怎么打？”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雪纪沉吟道：“我想要去探一探assass的‘死亡之地’，但是，为了迷惑对方，我并不打算出动宿傩君。” 韦伯露出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想问她不出动从者还能干嘛？就看到雪纪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有点像英灵的存在？？？ 魔术师可以有使魔，但韦伯不会觉得雪纪身后女神一样的“人”是使魔！对方只是看着他，就让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了！ 雪纪说：“这是我的替身，她叫女武神。她能够骑狂猎之马，也能使用□□。所以按照你们的说法，她可以是rider，也可以是ncer。” “假如对方并没有采取结盟战略，或者即使结盟，也不可能一次性结交剩下的四人，那么现在明里暗里至少会有两股势力。我们不如分割战场，由我和女武神去作为诱饵。对方无法确认女武神的职介的情况下，伊斯坎达尔君的身份也能暂时被释放出来。” “就像之前assass，被淘汰的时候，韦伯君能够观测到一样，我一旦到达那里，也会受到多方势力的观测，伊斯坎达尔君，这些人交给你可以吗？” 这是个普通的问句，单听起来更像是一句质疑：伊斯坎达尔，你的实力能否支撑这次的战术？ 征服王眼中异彩连连：“小姑娘，你的战术我很欣赏！” “让我们一起开始征服之路吧！！！” w ,请牢记:, 第33章 东方雪纪的新朋友 从飞机上下来, 爱丽丝菲尔和saber一起乘坐出租车。今天，她和saber衣服都是她自己搭配，爱丽丝菲尔自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城堡里, 除了打扮女儿伊莉雅之外，她就只给切嗣和舞弥选过衣服——然而，她选择服饰，也只有在城堡里才能穿。 每当切嗣和舞弥去执行任务时候, 他们就会换上好莱坞电影里特工才会穿得那种紧身装和长风衣, 相当严肃。 而在家里时候，切嗣和舞弥都会放松一些, 有那么几次，切嗣纵容伊莉雅给他头顶扎两个小揪揪。 有一次, 切嗣问伊莉雅：“伊莉雅为什么这么喜欢扎爸爸头发呀？” 伊莉雅骑在他脖子上快乐地笑着说：“因为……伊莉雅看到电视里小姐姐也是这么打扮熊太君呢！” 那是伊莉雅最爱看一档节目, 一个和她年龄相仿女孩子，和玩偶熊太君冒险……女孩子最爱说一句话就是：“这个世界是很广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冒险呢！” 切嗣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说：“伊莉雅真好喜欢熊太君啊。” 伊莉雅重重地点头：“嗯！” 生活在一个小小世界里，这不仅仅是伊莉雅生活，也是爱丽丝菲尔有生以来生活。谁能想得到，她第一次来到外面世界, 其缘由竟会是一场战争呢？ saber在担忧地看着她，爱丽丝菲尔两只手无意识拧在一起，她温柔地、害羞地笑了：“saber，我这是第一次走出城堡呢。” “虽然以前也能在屏幕上看到外面世界，但总觉得又遥远，又不真实……所以, 今天能亲自乘坐飞机, 看到这么多熙熙攘攘人群, 我真好开心。” 恰逢此时车辆行驶到一处花树边，粉红色花瓣被轻风吹入车厢，吹落在她膝头，爱丽丝菲尔惊喜地说：“看啊saber，是花！” 她口中saber，是一位俊秀英挺男装丽人，拥有阳光一般金色发丝，和美丽蓝色眼眸，宛如大海晴空，映照出她坦荡正直性情。 然而此刻，她心中有是一片柔情，她对出租车司机说：“请在这里停一下吧，司机先生。” “诶？”爱丽丝菲尔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saber郑重其事地为她打开车门，伸出手，脱下白色手套：“那么女士，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好好地享受今日美好时光吗？” 爱丽丝菲尔双手轻轻地捂在胸口：“saber意思是……” 这是邀请她意思吗？这个想法让爱丽丝菲尔有些无措，她担心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现在毕竟是战争吧？战争不应该是很严肃很残酷吗？ “爱丽丝菲尔可以把这当成一个请求哦，”saber眨眨眼，孩子气动作被她做来，会有种意外可爱：“今天我们有一整天自由时间，对吗？” 啊，她一定是受到鼓励了，从saber温柔如水目光里，爱丽丝菲尔看到了自己模样：一个渴望出去玩、渴望亲眼去看亲手去触摸真实世界小女孩——她居然有这么高兴吗？脸颊都红了…… 心也在咚咚地跳，这就是友情魔力吗？ 爱丽丝菲尔把手放在saber等待掌中，这一刻，她身影似乎和伊莉雅，和年幼时候她自己，同样是一个只能呆在孤单城堡里小女孩重合了。 她可以去海边踩水吗？可以去山上看萤火虫吗？她也可以和朋友一起，戴着滑稽可爱大眼镜，拿着爆米花，去电影院里真正观看一场电影吗？ 这些问题不需要答案，她已经像快乐小鸟一样，和saber一起向着前方走去了。 －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在确定雪纪战术之后，韦伯突然发现了个盲点：“现在情况是你和你那个什么……替身女武神，来扮演rider或者ncer，从而混淆敌人视听是吧？但是这样话，rider不就不能出场了吗！” 雪纪不明白他点在哪里：“能啊，我估计到晚上就该打起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旷日持久战争，一共只能打一个星期就结束了，就算她不急，别人也会急。 她现在也只不过是是抢占先机罢了。 “但是我们得在晚上之前落位啊！你还不明白吗！远坂宅在山上！那么偏僻地方连车都不会通！” 雪纪：“那打车啊。” “啊啊啊！你到底是哪里来大小姐啊！这一趟就要花两万啊两万！你有钱吗！” 区区两万，和里程数比起来也并不算高，雪纪：“我有钱啊。” 韦伯眼一亮！ “但我没带来，”东方雪纪两手一摊：“没办法啦，韦伯君，就请你慷慨解囊一下下~” 韦伯：“……” 没办法，东方雪纪是临时穿越过来，来到这里之前，她身上就只有去找夏油杰来回路费钱，要说还有不到一千零钱，那是准备路上买便当。 ……她已经把这些钱都交给韦伯“爷爷奶奶”了。 没办法，不能坑了人家感情，还坑人家钱啊……他们这几天在人家家里吃吃喝喝，食材难道不花钱么。 一提到这个，韦伯就肉眼可见地怂了：“不要老是讲这种事啊！好像我是个坏人一样！好啦！我出钱行了吧！” 雪纪满意地拍拍他肩膀：“放心啦韦伯君，我们不会花很多，虽然电车不能直达，但可以到了附近之后再打车啊，你看，这不就省了一万五了吗。” 韦伯：“！！！” 雪纪：“而且，我们也不能直接过去……真正战场是冬木市，而不是某个魔术师家里，所以今天白天时间，如果可以话，最好把冬木市以下几种地方全都探查一遍：” “冬木市地标建筑物，以及各种可以登高望远地方，各种废弃工地、荒凉公园，前者适合观战，后者适合战斗和抛尸。” 韦伯：“吓！抛尸！” 东方雪纪到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恐怖话，她想了想又添一句：“当然，你们魔术师可能在这方面会有些研究，也许不需要用普通人建议吧。” 韦伯：“我们怎么会研究这种事啊！喂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啊！” 东方雪纪站起来，伸个懒腰：“总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啊，对了宿傩君，麻烦你今天也要和我在一起——当然，为了表达对你尊敬，我不会要求你参加战斗。” 她本来想说是“保证不会使唤你”，但想想就知道宿傩听了这句话会有多爆炸，但她说了“不会让你参加战斗”之后，这位大爷也不怎么高兴样子。 “你太自信了，女人，迟早要在这上面摔跟头。到那时候再来我面前哭吧。” 东方雪纪：“……我才不会哭呢！” 啊啊，又开始了，韦伯摇摇头，快步跟上去。 － 然而，任由他怎么想，也无法想象到八个小时之后，冬木市时间来到傍晚，调查完了两处目前已经停工工地之后，他跟着东方雪纪来到繁华商业街上——他走很慢，并且已经跟不上了，但东方雪纪居然还很有活力！ 她刚刚甚至偷偷地爬到一座大桥：“韦伯君，你看，假如我们在制作桥上，那么方圆一千米距离内，露天发生事情我们都能观测到。” 说完之后又很贴心地问：“要亲自上去看看嘛？真很震撼。” 韦伯敬畏地仰起头：真好高啊！风也很大！ 他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东方雪纪：“好吧，那么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韦伯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腰酸腿疼，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他怎么能比女孩子更怕累呢！ 单，心理是这么想着，接下来雪纪在认认真真做调查（她真很认真，也很专业，甚至还带了手套）时，他就坐在一旁石墩子上捶腿。 这就导致他一直落在雪纪身后，雪纪都从昏暗小巷子里走出来了，韦伯却还靠着墙站不起来。 当他终于迈开腿走到街上时，他便看到了相当震撼一幕。 东方雪纪正把手揽在两位美女肩膀上，她们居然在合影！ 金色单马尾男装丽人说：“谢谢你帮我们拍照。” 白色长发玫红色眼眸美女很是开心：“啊！拍得真好看！” 东方雪纪：“不用谢，你们是游客吗？接下来要去哪里？需要我陪同吗？” 韦伯：“？？？” 白色长发美女：“啊，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接下来本来想去参加火焰女郎酒吧活动，你看，这是刚刚那位先生送给我们传单！” 男装丽人也说：“是，我们可以自己去那里，帮我们拍照已经麻烦你了，还是不浪费你时间比较好。” 东方雪纪摇头，明明她看起来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小，但不知为何就显得她最靠谱：“那家酒吧，最好不要去哦。其实我刚才就是因为看到那个人在骚扰你们才过来。刚刚那个人试图从这位女士（白色长发美女）身上偷窃，看到我走过来之后，他就离开了。” 她话引起惊呼：“啊！怎么会这样！” 东方雪纪：“我也是游客，所以我想，如果你们也是对这座城市不了解话，也许我们可以结伴？” 白色长发美女：“但是，会不会太占用您时间呢？” 东方雪纪：“不会哦，虽然今天晚上是有事情要做……但现在离目地已经比较近了，打车估计半小时就能到吧。” 白色长发美女：“啊，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啦，雪纪君，我名字叫爱丽丝菲尔，这位是我朋友，她叫……” 男装丽人：“我是阿尔托莉雅，雪纪君，很高兴认识你。” 雪纪于是终于想起来介绍韦伯：“这是我朋友，韦伯。” 爱丽丝菲尔捂住嘴，眼睛里闪着好奇调皮光：“啊，难道韦伯君和雪纪君是在约会吗？” 韦伯：“不不不不不是！” 别说这么吓人话啊姐姐！万一被东方雪纪那个从者听到了，他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胆怯地回过头，看着远远吊在最后面“诅咒之王”，祈祷对方没有听到。 两面宿傩：“？”这个人类在看什么？他下意识地瞪了一眼。 韦伯一瞬间就被对方杀气吓回去了！——果然还是听到了吧！而且还很生气样子！不行，他必须得想个办法和东方雪纪拉开距离！ 他机智地掏出手机，开始迅速搜索起来，很快就找到一个好地方：“我们要不要去参加篝火晚会？离这里不远，就在那座山上！” 他指向前方，不远处，正有美丽烟花升起。 东方雪纪、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好耶！！！” w ,请牢记:, 第34章 友情和师生情 “雪纪, 看，这颗苹果外面有糖浆！”爱丽丝菲尔的两只手都拿着苹果糖，她身高比雪纪低一些，此刻便更像个单纯快乐的小姑娘：“真好吃呢！这一支给雪纪！” 雪纪于是欣然地和爱丽丝菲儿交换了自己手里拿着的小吃——她买了一盒章鱼小丸子, 表面油滋滋地, 木鱼花在酥脆的小丸子上面被热气蒸腾, 蜷缩起来，显得很可爱。 爱丽丝菲尔小心地把这颗滚烫的小丸子咬开, 她很少吃到这么“平民”的食物, 因此体验到的快乐也和其他游人们截然不同：“呼呼，雪纪，我好开心啊。” 东方雪纪拿出纸巾，为她轻柔地擦去嘴角不小心粘上的酱料：“那我也很开心啦。” “是这样呢, 今天真是很感谢雪纪，”听到东方雪纪这样说，爱丽丝菲尔露出相当少女的羞涩神情，她低着头, 无意识地扭捏着：“如果不是雪纪, 可能我一生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东方雪纪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爱丽丝菲尔小口小口地咬着苹果糖，她的眼睛是很美丽的玫红色，在夜色下和苹果糖相衬地更加温暖甜蜜。现在的天气并不是很冷，身旁游人如织, 少年少女的笑声密密缝缝地传来，让空气也更暖了些。 “总之, 就是……雪纪……” 她觉得不应该总是把感谢的话挂在嘴上, 那样会显得很不真诚, 但她真的好开心呀。短短的半天时间里, 她交到了新朋友，来到了新的地方，还看到了美丽的烟花，人生中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在和切嗣相爱的时候，她时常这样想，但切嗣却总是温柔地、歉疚地对她说：“爱丽，对不起，我本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切嗣又在为难自己了……爱丽丝菲尔深知她的丈夫是一个多么内心柔软的人，他有理想，也有感情，这两者加在一起，必然有些做不到的地方——或者说，是他认为自己做不到的地方。 作为妻子，这样想自己的丈夫很不好，但爱丽丝菲尔要说，她喜欢切嗣傻乎乎地钻牛角尖的样子。 真的很可爱。 但是，现在，当那个“牛角尖”出现在她自己的面前时，她却突然变得很笨拙了。 ……真抱歉，她讲不出花言巧语来，而不管如何感谢，都会让面前女孩一路上的照顾变味。在她被人群拥挤时为她挡开人群，在她想要捞金鱼的时候，帮她把袖口挽起来——实际上，不管捞多少条小金鱼，爱丽丝菲尔都无法把它们带回家，她只能惋惜地让摊主把金鱼放回去。 她以为东方雪纪会问自己，不想要金鱼干嘛去捞。 这个行为不是很奇怪吗？看上去怪矫情的……但东方雪纪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看到有人在卖风车，爱丽喜欢小风车吗？” 爱丽丝菲尔：“……嗯！” 面对这样一个贴心的好朋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东方雪纪突然把爱丽丝菲尔的手握住了。女孩身高要比她高出半头，她说：“爱丽，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是互相照顾的同伴哦，”雪纪说：“爱丽也照顾了我很多呀，实不相瞒，我曾经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看烟花的生活……” 说到自己的过去，雪纪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不过她已经很强大了！她不会再被过往的阴影困扰了！ 爱丽丝菲尔看到面前的女孩很可爱地叹了一口气，又用手拍拍脸颊，像是要把不开心都拍走一样，对露出了开朗又坚定的笑容：“所以，爱丽不用感谢我啦，不然我们站在这里互相感谢，其他人看到了要吓坏的。” 说到其他人……爱丽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s……阿尔托莉雅去哪里了！” “！”雪纪：“好像从刚刚开始就不见了！” 爱丽丝菲尔一下子就慌了！她想到阿尔托莉雅已经消失不见了十分钟！ 雪纪：“别急！我现在就去找——” 爱丽丝菲尔想得比雪纪更多：阿尔托莉雅可不是个普通人类，她是一位从者啊！现在毕竟还是圣杯战争期间！ 如果她被其他御主和从者发觉的话，没有自己在身边，她会得不到治疗的！ 就在两人慌乱寻找之前，失踪事件的当事人终于从人群中出现了——阿尔托莉雅看着雪纪和爱丽丝菲尔，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了吗？你们看起来很慌张。” 爱丽丝菲尔：“还问我发生了什么——saber她丢了呀！！！” 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但是我就在这里啊？？？” 爱丽丝菲尔和雪纪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就是阿尔托莉雅啊！两人震惊地把三人中最娇小的女孩子围住：“你到底去哪里了？” 雪纪：“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她一瞬间想到很多，这种到处都是人的晚会未必有表面上那么美好，至少以前雪纪曾听说过有父母在烟火大会上丢了孩子，还有人举报说这样热闹的地方总会有小偷—— “嗯？是遇到事情了，不过是好事情哦，”阿尔托莉雅爽朗地说：“真是想不到，现在还有比赛胃口这样的好事情啊！” “刚刚那位大叔说，在他那里只要能按时吃完食物，就可以不用付钱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向后挥手，在那里，是流着两条宽面条泪的摊主。 雪纪：“……” 阿尔托莉雅：“大叔做的猪排饭和天妇罗都很好吃哦！在我吃完两份之后，他还大方地告诉我‘有本事把所有的食材全吃饭’，于是我便怀着感谢的心情大快朵颐了！” 雪纪：“所以你就……” 另一边，老板已经崩溃了：“所以你真的全吃完了吗！你真的全吃光了呀！” 阿尔托莉雅：“嗯，多谢款待了！” 她的身上兼具爽朗与斯文的气质，再加上姣好俊秀的面容，无论如何都让人讨厌不起来，而那位可怜的摊主，由于他本身就在举办大胃王比赛，所以得到这个结局，也无法埋怨他人。 爱丽：“总之，阿尔托莉雅你没事就好！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雪纪，我们可能要先离开了……” 今天过得太过轻松愉快，还认识了新的朋友，快乐的时光真的太短了…… 她抱歉地看着雪纪——因为身份的缘故，她们以后注定无法再见面，这段回忆，也只能留在彼此的脑海中。 东方雪纪就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她的目光注视着远方的一片小树林，那里有什么吗？ 爱丽丝菲尔疑惑地看着雪纪。 而东方雪纪，在阿尔托莉雅失而复得的事件后，她终于发现，现在这里是的确少了一个人的。 “韦伯，他不见了。” －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和韦伯预想的一样，一旦到了这种“宴会”一类的地方，女孩子就会自顾自地抱团玩耍，然后很快忘记他这个“朋友”……啊，类似的事情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在看着雪纪和她的新朋友们流连于每个小摊子，在捞金鱼和抓娃娃之间无法取舍时，他并没有多少的失落。 因为……这位宿傩大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看他啊啊啊！ ……老天爷，如果他真的有罪（比如说偷窃老师圣遗物的偷窃罪），他希望由伊斯坎达尔往他的脑门上弹脑崩儿来惩罚他，而不是让盟友的英灵用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他已经是个死人—— 两面宿傩当然不知道韦伯是怎么想的。 他也不知道，他傲慢的、睥睨蝼蚁的打量目光，给韦伯带来多么大的心理压力。 当然，就算知道了，这位大爷也不会在乎。 不仅是因为他不在乎卑微人类的想法，还有另一个无法说出口的原因：他根本没有在关注韦伯，他在想的是——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优秀的地方？ 为什么东方雪纪那个蠢女人会选择和他结盟？ “……我、我去厕所！”终于韦伯被盯得一阵尿急，钻入小树林里的公厕。 两面宿傩：“……” 呵，选择了这样的盟友，东方雪纪，你总有后悔的时候！ 韦伯在厕所里躲了约有五分钟，他期待那位宿傩大爷已经离开了。毕竟大爷他的确不像是会咋起厕所门口等人的样子……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啦，然后，他看到了简直能直接把他送走的一幕—— 他的讲师，也是圣遗物偷窃事件的苦主，肯尼斯，居然也出现在这里了！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红色短发的年轻女性，和一位身着紧身战服，相貌英俊过人，可以说是达到了令同性自卑的程度的男性。 “真是的，我要去的是烟火大会啊，肯尼斯你看你带我们来了什么地方！”红色短发女性不满地娇嗔。而肯尼斯，那个不言苟笑，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可能和霍格沃茨的斯内普是一所毒舌大学毕业的肯尼斯老师，他居然像个初恋的毛头小子那样微笑！ 肯尼斯：“索拉薇，不要着急，我可以确定我们的确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但是下一秒，敏锐的老师就像上课时发现有学生逃课那样，看到鬼鬼祟祟正要离开的韦伯的背影！ “嗯？”肯尼斯一秒回归魔鬼老师角色：“我看到了谁？那不是魔术实力一般，做梦能力极强——啊不对，应该说是偷窃能力极强的……韦伯吗？” 韦伯：“！！！” ——东方雪纪你在哪啊！该你执行战术的地方你怎么不见了啊！！！ w ,请牢记:, 第35章 原来你是rider! “这是你从者吗？”肯尼斯高昂着头, 他高高地昂着头俯视韦伯——这也是他最常摆出姿态，韦伯作为他学生，纵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但真正看见对方时候……他还是默默……有点怂。 但他不能这样！他已经不是肯尼斯手下可怜学生了！他已经能够和他老师同台竞技, 平起平坐了！ 于是他强撑出最颤颤巍巍口气, 说是最“强硬”话：“不是, 我、我也是刚认识她, 没想到她居然也是……” ——在来到这里之前, 东方雪纪和他说过, 为了保证战术有效, 他们现在不能暴露结盟关系。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就分开？”在东方雪纪那样说之后, 韦伯立刻就想到这是个开溜好理由！ “不用, ”东方雪纪颇有深意地看着他：“咱们就装作是刚认识朋友。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你并不了解我, 至于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那当然是因为被我这个‘坏人’给蒙骗了。” “什、什么！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啊！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你真是个小姑娘吗！”韦伯先是发出了这样呐喊, 接着就发现了更令人不能接受盲点：“而且为什么你会用‘我被你蒙骗’这个理由啊！真会有人信吗！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容易被骗人吗！” 东方雪纪一听到她这样问, 就露出了让韦伯抓狂自信神色：“对啊, 韦伯看起来很单纯，应该是很容易被骗人吧。” 韦伯：“啊啊啊我不要和你当盟友了！！！” 然而, 说是这样说…… 现在，他也只能在肯尼斯面前强撑着一张漠然脸：“我最近到了冬木市，才认识她，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也是个……御主。” 肯尼斯：“御主？居然有御主会自降身份, 去和从者用如此野蛮方式进行战斗？” 他像看被人狠狠地欺骗了感情可怜小男孩一样, 看着明显有点维持不住表情韦伯, 就算是从来不关心学生情绪肯尼斯老师，也未免升起一股男性之间懂得都懂同情，当然，他同情只存在了一瞬间，就在想到对方是那个不学无术还偷窃圣遗物韦伯君时，烟消云散了。 毕竟是韦伯，就算是被别人用美－色给欺骗了感情，那也是活该罢了。 至于韦伯是在骗他——肯尼斯倒是不怀疑这一点，原因无他，韦伯在他眼里，只是个满脑子空想傻学生罢了，想要欺骗他？这小子还没有这么好脑筋。 肯尼斯：“呵，你会这么想，那也不错。” 韦伯：“？？？我会怎么想？什么也不错？你当你是谜语人啊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啊！” 实际上，当然不能怪肯尼斯会有这样想法—— 五分钟之前，他想要教训一番自己学生——流程大概是先嘲讽对方一番，然后让对方直接放弃参赛资格，最后告知对方他将被直接退学消息：当然，假如韦伯听话，愿意写一篇十万字检讨，好好地讲清楚自己错误，他倒也不介意让对方在所有师生面前念完检讨之后，勉为其难并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对方。 但是，在他向韦伯伸出手之前，从树林中突然冲出一个身影。 这可真是把肯尼斯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是个人！ 还是个看起来挺年轻女孩子。 对方穿着得很随意，宽松简单装束入不了肯尼斯眼，但这不代表他就会忽视对方威胁性——这个女孩是冲着他来。 肯尼斯：“ncer。” 一直站在他侧后方，保持恭谨又警戒态势男青年将他御主挡在身后，他手上赫然出现了两把被奇怪布条包裹住□□——确切来讲，其中一把枪比另一把要短一些，但仍旧属于长柄武器。 加上对方御主说法，很显然，这就是本次圣杯战争枪阶从者。 啧，本来还想要跳一波身份，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枪兵，这不就巧了吗。 雪纪停下脚步，她礼貌地冲面前对手颔首：“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个安静地方进行战斗吧。” 美貌男青年：“aster，我听从您指挥。” 肯尼斯虽然觉得对方也许是找机会逃跑，但他也终于发现自己旁边就是公厕……来来往往解放身心游人都在偷看他们！ “……你来选择地点吧。”优雅严肃讲师，终于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好啊，”东方雪纪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她最终只“施舍”给韦伯一个眼神：“去帮我告诉我朋友们——不用来找我了。” “假如你要逃跑话，那就趁现在哦~韦伯。毕竟，能把你留到现在，我也算是很中意你了~希望你不要浪费掉我好意哦。” 韦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多么冷酷话语！多么阴阳怪气口吻！这、这难道就是……演技吗！ 他盟友演技有这么强吗！明明看起来只是个莽撞小姑娘啊！ 他不知道是，在暗地里，东方雪纪也偷偷叹了口气：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习反派口吻，但还是学不像啊！ 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哦…… 其实刚刚为了效果，她都想学宿傩和真人阴间狂笑了……但她果然还是拉不下脸，说实话，发出那样笑声，真是太low了。 向着两面宿傩隐藏起来位置，东方雪纪露出苦恼地神情。 两面宿傩：？？？ 这蠢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过，面对敌人，自己主动进攻，而不是盲目求救，这女人勉强也算是遵守了之前“绝对不会麻烦宿傩”誓言…… 再往后看看吧，像东方雪纪这样一头热血，自信傻瓜他见得太多了，但在遭遇挫折时候，她还能保持热血笨蛋心态吗？ 他会拭目以待。 － 东方雪纪和对面不知名枪兵战争是在所有观战者毫无准备时候开始，没有电视剧里对战双方站前长篇大论说教，东方雪纪率先出手。 对方用30340是□□，一寸长一寸强，她却手无寸铁，只用格斗技和对方拉近距离，而在她与不知名枪兵贴近那一刻—— 女武神赫然出现在敌人身后！ 枪兵轻盈地跳开：“小姐也是枪兵吗？那可真是令人惊讶。” 东方雪纪：“难道只有你能用枪吗？” 后面，肯尼斯小声和索拉交流。 肯尼斯说：“看来这就是她从者。” 索拉薇：“没想到她能和从者并肩战斗……” 肯尼斯心中警铃大作——他看到索拉薇跃跃欲试眼神！赶忙说到：“不，不行，索拉薇，这是很危险，也很不体面。” 又高声对迪卢木多命令道：“快些结束战斗，ncer，你动作太慢了。” 他可不能让索拉薇多看下去，万一索拉薇以为这才是真正圣杯战争，那就太危险了！ 迪卢木多：“是，我必将全力以赴。” 他是拥有忠诚之心骑士，只要主人下令，无论怎样敌人，他都会去击杀。这是为了弥补他生前遗憾，也是他身为英灵，想要践行准则。 纵然面对是稚嫩少女，他也不会留有怜悯之心！ “……我有两把武器，它们是两支蔷薇花。”静静地讲出一句谜语般线索，这是他对女孩最后“善意”。迪卢木多把其中长一些枪放在地上，短一点那一杆枪上，包裹符文散去，露出美丽枪身。 东方雪纪知道，对方两把武器很可能会有不同作用，而他现在只用其中一把，就说明在他看来，自己现在状态弱点在他留下这把武器上？ 但是为什么？ 英灵都是历史上人物，所以谁在历史上武器是用蔷薇来命名吗？ “破魔红蔷薇，和必灭黄蔷薇，”正在东方雪纪吃文化亏时，女武神清澈声音传到她心中：“破魔红蔷薇，对于由魔力编制防具尤其有效，施加在武器上魔术强化，附加能力在触碰到这把枪时候，会失去一切魔术效果。” “必灭黄蔷薇，附有‘无法愈合伤口’诅咒。受到这把危险□□伤害后，会造成不可回复床上，即使是用‘至于魔法’或者‘再生魔术’也无法解除其造成‘负伤状态’。” 女武神居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明明上历史课时候她们俩都在偷偷睡觉不是吗！东方雪纪直呼不可能！ 女武神：“……不必如此惊讶，雪纪。辣妹可以代替特里休前辈进行战斗，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工作而已，目前还远远不够。” 雪纪：“……不不不够了够了。” 她抿着嘴，但还是露出了因肾上腺激素飙升而无法忍耐微笑：“女武神，我们再来一次吧，我等不及了。” 女武神：“好，我也在期待此刻。” 她替身身影再一次消失了，伴随着一段魔法少女换装似特效，雪纪手执女武神□□，身披铠甲，骑上了星光闪闪战马。 半晌，迪卢木多：“失敬了，原来你是rider。” 场外，肯尼斯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韦伯：“被人类女性美－色蒙骗也就算了，居然还会被从者蒙骗，你这小子眼光也太差了！” 韦伯：“——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有没有人能听他解释啊！ w ,请牢记:, 第36章 瓦尔基里之吻 女武神说：“迪卢木多－奥迪那, 是被誉为‘举世无双’的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精通枪法与剑术，剑术甚至还在枪法之上。” 虽然如此, 但他并没有用剑来战斗, 是被职介限制住了吗？ “他生前的君主是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 芬恩－麦克库尔，爱尔兰的大英雄。” 这倒是让东方雪纪很感兴趣，虽然只交手几个回合, 她也看出迪卢木多应该是喜欢正大光明地战斗的勇士，这样一个人，必然是非常骄傲的，能得到他的忠诚的人一定很幸运吧。 当然，能和这样的英灵交手，得以光明正大地战斗, 她东方雪纪又何尝不幸运呢？ “去吧，”女武神轻声说：“雪纪，一直以来你太依靠自己肉－体的强度, 面对强敌时很少是用武器，但这迟早会成为你的弱点。” “就把这一次战斗当成是学习的过程，毫无保留地打吧。” 雪纪没有说话，她和女武神的默契让她们可以不必用语言来沟通。战马飞驰着，带她踏向迪卢木多，雪纪向下压着枪头, 她迅速且无畏的出击了！ 两人的武器摩擦, 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声, 和一连串飞溅的火花。迪卢木多不愧是武器大师, 他的枪法能够大开大合, 也能刁钻古怪，枪头如同蛇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出来对着对手就是一口。 一贯喜欢越级战斗的雪纪，感到久违的巨大压力！ 迪卢木多在发现自己无法用“必灭的黄蔷薇”刺透雪纪的铠甲在她身上造成伤害——他甚至无法伤害雪纪的战马，这匹马似乎没有实体，它像一片星光，又似乎是一团迷雾，枪尖刺入它的身体之后就消失了。 迪卢木多不知为何，居然有种熟悉的威胁感！似乎这匹马曾在他于现世死亡的那一刻出现过！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也许面前的英灵女孩的确和他是同一个时代的，但他的印象中，他从未见过对方，那也就没必要在这时候进行什么“认亲大会”。 他干脆把枪当成棍子、鞭子来用，打在雪纪的左手手腕上。 铠甲卸掉大半力量，但雪纪还是觉得自己的左手瞬间麻木了！□□甚至都差点脱手！ 但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咬紧牙关，用手腕和女武神的枪别住了“必灭的黄蔷薇”，学对方的样子，跟打台球一样用右手将□□刺出去。 她也击中了敌人——迪卢木多右上臂，隆起的肌肉上被刮出一道血痕。 雪纪：“啧。” 有点生气，她本来是冲着对方的脸去的，但枪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往下移了！ 是她没有抓住机会。 迪卢木多手腕用力，□□在空气中荡出波纹，雪纪只能向后仰去。 他们短兵相接之后，又很快分开距离。 在旁观者眼中，他们的交锋非常迅速，且微妙，根本看不清情况如何。 只有交手的两人才知道——迪卢木多只是收了皮外伤，并无大碍，反而是气势汹汹的神秘“rider”，她的腕骨恐怕至少是骨裂的程度，如果无人治疗，接下来这只手腕估计都不能用了。 迪卢木多皱眉：“你的御主不会治疗你吗？” 东方雪纪在后悔为什么上次不问乔鲁诺多要几个瓢虫，但是转念一想骨头断了瓢虫能直接治疗吗？说不定要把手剁掉，然后让瓢虫重新长个手出来……显然这不是战场上能做到的，所以还不如乖乖在战后去找医生。 对于迪卢木多的发问，她只是讳莫如深地皱眉：“——别管那么多。” 总不能在这时候破功，告诉人家她不是个英灵，只是个连魔术都不会的御主吧！ 好不容易欺骗了对手，东方雪纪才不会在这时候掉链子呢！ ……她可很少能这么成功的骗到人啊！她会珍惜这项得之不易的成就的！ 而她的语焉不详，在迪卢木多眼中就是另一番意思了，正直的ncer露出微妙的厌恶神色：“……你也遇到了这样的主公吗？” 东方雪纪：“？？？” 场外，肯尼斯高声说道：“你在磨蹭什么？ncer，你的任务是战斗！难道你会对敌人产生怜悯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迪卢木多向一旁撇开脸，可能是颜值的原因，他做起这个动作就显得格外令人心疼……哪怕知道面前的英灵早已度过一生，遇到的挫折恐怕比自己欧拉过的人还要多，东方雪纪也不愿去为难对方——尤其当她发现，对方好像误会了生么，并真情实感地为她的“遭遇”愤愤不平。 “我没关系，”东方雪纪冲迪卢木多微笑：“能和您这样的人交手，是我的荣幸。” 迪卢木多看着面前的女孩——当然，对方真实的年纪很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他很清楚这一点。 东方雪纪再次摆出进攻的姿态：“来吧。” 她毫不怯战，再次冲锋向前。 战马高声嘶鸣着，东方雪纪目光如刃：她已经稍微摸到一点门路了！ 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身体也更加灵活！她一边运着手上的□□，另一边胯－下坐骑也围绕着迪卢木多掀起狂风。这一次她没有学习迪卢木多，而是回想着女武神用枪的姿态——她的速度总是非常快，这把沉重的□□在她手上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速度，有时候速度就已经能奠定胜局。 雪纪之前因为更喜欢拳拳到肉的爽快，所以从没有试用过□□这样的长柄武器。 但现在，她却在同迪卢木多的战斗中，心情逐渐明悟了：女武神就是她自己，女武神的□□同样也是她的一部分，是她的精神和灵魂的一部分。 她又怎么会被自己的灵魂压垮？ 东方雪纪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么畅快过！ 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受的伤——左手手腕痛觉仍旧明显，所以她用肘部将枪体托住，还像上次那样别住了迪卢木多的黄蔷薇。 正直的ncer并不会被同一招击中，他只是觉得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东方雪纪就展现出自己在战斗中最具优势的一面：她一向很有想象力！ 于是，很快东方雪纪就骑马极速转圈圈，迪卢木多就像大风车的圆心，被她带着疯狂自转起来了！！！ 东方雪纪：“哈！吃我一招！——旋转木马啦！！！” 迪卢木多：“……” 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有些应接不暇了！但他还是强行稳住重心，“必灭的黄蔷薇”脱手而出！ 雪纪：“诶？” 女武神：“小心，他还有另一把枪！” 她的提醒来得晚了一些！在惯性的作用下，雪纪的步调不能立刻停下！迪卢木多用脚尖踢起了他那把两公尺 长的枪！ 符文散去，露出了下面通红的枪体，东方雪纪直觉地察觉到危险！对方却已经高高跃起，从上方将枪尖朝她的胸口刺过来！电光火石之间，雪纪只得收回战马，滚落地面以躲避攻击。 但对方的状态比刚刚还要好！ 要躲不掉了！ 雪纪下意识地用女武神的枪抵住对方的额头！ 不知不觉间，战场早已弥漫着浓浓雾气。 迪卢木多感到自己的身体失重，他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上……他睁大眼睛，茫然的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 那种无依无靠的，熟悉的恐慌感再次袭来，而这一次，他终于想起来，他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是在他刚刚死亡之后的事情。 这是敌人的幻术吗？是神秘rider那个一直隐藏起来的御主制造出的幻境吗？ 他屏气凝神，只有紧紧攥起的手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才终于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迪卢木多－奥迪那，”这个声音轻柔似梦，好像睡前的摇篮曲，而他一听到，就感觉到无法抵抗的困倦……迪卢木多的身躯向下倒塌，而对方还在讲述着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话语：“睡吧，你的灵魂将回归瓦尔哈拉……” 东方雪纪用枪头抵着迪卢木多的额头，她的眼神空茫，好像陷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瓦尔基里之吻，将带英灵回归瓦尔哈拉……” “什么情况！”这时候，在观战的众人却要急死了！肯尼斯更是脸色铁青！他能感觉到，他的从者只是受了轻伤——但他为什么突然感应不到对方了！ 韦伯则是刚刚把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带过来，他本来是想把这两人支开的！但当两位美丽的女性纷纷表示“我们很担心雪纪是不是遇到了危险”，爱丽丝菲尔甚至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说：“请韦伯君带我们去见雪纪”的时候，韦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于是他……他没有顶住压力呜呜呜！ 当然，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空闲东想西想，他急切地想要踏入迷雾中：“东方雪纪！盟友！你在哪里啊！” ——难道是有其他的从者出现了吗！伊斯坎达尔你为什么不来帮帮忙啊！ 随着他的呼喊声，真的有从者从天而降——不，是有从者的宝具从天而降了！ 一把金色的大剑，自被照射地金光灿灿的天空中，直直插入地面！ 一道傲慢的，和宿傩的狂傲截然不同，带有帝王之气的年轻男声响彻整个……小树林： “区区凡人，还想伪装成神吗？” “别惹本王发笑了。” w ,请牢记:, 第37章 没文化的东方q纪 韦伯张大嘴巴, 他呆呆地看着天空，不知从何时开始，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 高高在上, 甚至把整片天空都染成金色的……英灵。 他像是一位王者，带着君临天下的气魄降临于此。 好吧，韦伯紧张地吞着口水想——自信点, 把“像是”去掉吧, 和满脑子“大战略”“征服世界”“我们去抢银行然后买他十辆美国飞机吧！”的伊斯坎达尔不同，对方显然更加端庄威严。 即使他现在站在一颗似乎是伪装成树木的信号基站最顶上……也无损他的气质。 这次的圣杯战争，居然会出现这么强大的的英灵吗？！ 从者已经强大如斯，御主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韦伯忍不住想到遭遇对方攻击的东方雪纪, 他想呼唤伊斯坎达尔——虽然这样很有可能直接令他们的结盟秘密暴露，但那又有什么问题呢？毕竟，在头脑一热参加了这场战争之前，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真的是一场会死人的战争啊！ ……好吧, 他其实想过这问题，但他并没有深入考虑过！毕竟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被讲师在大庭广众之中羞辱的愤恨，无论如何，他都想打对方的脸！至于说会有人死去这件事——他是个魔术师, 不是生活在安逸世界里的普通人，死亡本身就存在于身边，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但现在韦伯才突然意识到：当时他能够这么轻松,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有想过死亡的那个倒霉蛋会是他自己。他没有设身处地的, 真真切切地去思考死亡。 ……他更没有想过他的朋友会死。 好在此时, 有人拦住了他, 原本西装革履, 宛如社会精英的阿尔托莉雅小姐，以她为圆心突然刮起一阵强风，飞沙走石教人睁不开眼，韦伯勉强地向她的方向伸出手：“阿尔托莉雅小姐，发生什么了吗……” 难道是天上那家伙又攻击了阿尔托莉雅小姐吗？这难道不是丧心病狂？阿尔托莉雅小姐只是普通的人类吧！ 为他解答的人是温柔的大姐姐一样的爱丽丝菲尔，她握住韦伯的手，把他带到后面的灌木丛里：“韦伯君，请躲在这里，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千万不要出去。” 韦伯脑袋还没转过来呢：“爱丽丝菲尔小姐……” 他想问我躲在这里，那你要怎么办呢？ 爱丽丝菲尔语气冷得像是竭诚了冰，甚至把韦伯都吓了一跳：“居然对身为普通人的雪纪出手，真是太过分了！saber！” 韦伯：“？？？” 他揉着眼看阿尔托莉雅——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再一看——好家伙，阿尔托莉雅居然穿着一身铠甲一样的战斗武装，挥剑向天空斩去了！ “做出如此卑鄙的行径！你这样的也能算是英灵吗！” 天上的那位王者听到卑鄙两个字，就起得踩碎了脚下假树的“树枝”：“本王倒也想问你，居然如此有眼无珠，你这样的也能算是英灵吗？！”话音未落，他身后若隐若现的“武器阵”再次显现，所有的刀枪箭斧均直直地对准地面，两把长矛如离弦之箭，划破长空！ 韦伯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他这一声，倒不是因为信号基站树上的那位王突如其来的攻击而发出的。 他的反应速度还没有那么快。 会这样突然大叫，纯粹是因为被眼前的场景变化吓了一跳！ 因为他蓦然发现，自己面前原本郁郁葱葱的树丛，不知何时化为一片尸山血海！一颗骷髅头滚落在他的脚下，把他吓得跳了起来！ 韦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感发誓！这么多年的魔术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阴间的魔术！！！ ——会把这个场景作为“魔术”的产物，是因为他看到了坐在这一堆骨头上面的男人：是雪纪的caster，那个什么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他看着两面宿傩——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比起英灵更像是恶灵的男人，而宿傩的视线却一直朝向天空：“喂，你小子，站得太高了。” “哼？”天空的金色的王者眯起红色的眼眸：“你在说什么？肮脏的东西。” 这是属于两位王者的战争，在这两个讲究战斗排场的人面前，同样是王者，却因为性格原因向来比较低调的阿尔托莉雅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两人吸引—— 韦伯却突然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他循着瞧过去，看到的是已经回复日常状态的东方雪纪！ 韦伯：“雪纪！你还好吗！” 东方雪纪额角有血，她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她还背着迪卢木多，英灵仍然在沉睡的状态，女孩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我没事，成功躲开了！” ……其实没那么成功吧，韦伯看了一眼东方雪纪染血的手臂，那血是从背后蔓延过来的，所以她才会把迪卢木多背在侧后方，每走一步都咬牙切齿吧……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无所谓地笑着。 爱丽丝菲尔小跑过来：“雪纪，我来帮你治疗吧！” “诶？爱丽会急救吗？”东方雪纪看到爱丽丝菲尔手上发出的微光，露出讶异的神情，但她很快就赞赏道：“真的不痛了！爱丽好厉害啊！” 爱丽丝菲尔毫不客气地弹了东方雪纪一个脑崩儿：“厉害什么厉害啊！雪纪刚刚是做了非常危险的事情对吧！” 啊！好可怕！爱丽这样子好像雅子！东方雪纪不自觉地就露出了有点可怜的软绵绵的表情：“其实就还好……” “好什么好啊！”爱丽丝菲尔又抬起手，不过这一次，她略显黯然地放下了：“雪纪是从者吗？” 东方雪纪：“不是哦，我是那个什么，韦伯，那叫什么来着？” 韦伯：“是御主啊！你能不能稍微记住一点啊！” “抱歉抱歉，因为这个什么战争的设定实在是太多了，我实在记不住啊，”女孩摸着后脑勺笑：“那么，爱丽是御主吗？真好啊，我就想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多认识几个御主来着。” 爱丽丝菲尔不太能理解她：“为什么？大家不都是敌人吗？” 东方雪纪：“因为那个圣杯的设定是许愿机对吧，这样一个东西，如果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不是很不好吗，所以我想尽量地用我的眼睛找出恶人，并打败他们。当然，如果有人和我有同样的理想的话，我也欢迎他们加入我的队伍。”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自信且无畏地笑着，爱丽丝菲尔与这双明亮锐利的双眼对视，心中不安的情绪烟消云散了。 “好啊，真好，”爱丽丝菲尔轻轻抱住雪纪：“真好，雪纪也是正义的伙伴呀。” ——这样他们就不用当敌人啦。 每当这时 候，不和谐的声音就出现了，ncer组de御主肯尼斯带着他的未婚妻索拉薇走上前来：“哼，圣杯战争也是越来越低级了，如此粗俗的女人居然也能参加。”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上却烫的火辣辣的：好丢脸！他刚刚居然看错眼，以为这女人是个拟似从者！ 他还和索拉薇煞有其事地讨论了半天！ 不知道索拉薇会怎么看他！会不会以为他只是虚有其表的学术骗子！ 但他还要强撑着架子，决不能在这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弱势！肯尼斯对东方雪纪伸出手：“把ncer交给我。” 东方雪纪：“ncerncer的，他也有名字吧，你不能更礼貌一些吗？” 肯尼斯臭着一张脸：“我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们？” 好吧，的确，毕竟大家还是对手呢，搞得那么坦坦荡荡着实不可能，她也能理解。 反而是肯尼斯身后的索拉薇反倒更有御主的样子，她郑重接受了雪纪的批评：“抱歉，你说的对，肯尼斯对他的确太刻薄。” 肯尼斯：“……哼。” 韦伯确信，如果他身上带了照相机的话，他一定会把肯尼斯的这副嘴脸照下来，发给他的同学们看！ 而东方雪纪，她在终于放下迪卢木多之后，终于想起来刚刚展开领域算是救了她一命的两面宿傩，她抬起头，看着在半空中和金色的王者对打的两面宿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对方是三十级！和五条老师一样的三十级！ 但两面宿傩因为不是完全体的原因，他只有二十五级！ 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纠结的伙伴关系……东方雪纪就一阵头疼：“宿傩，要不要帮忙呀！” 两面宿傩：“……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东方雪纪：“不行啊！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战斗！你只是一个chef啊！” 随着她的话语，现场所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半晌，人们才听到一阵毫无顾忌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chef是什么东西啊chef！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是个厨子啊！” 两面宿傩：“……” 即使是见过的世面比雪纪吃过的饭还要多的诅咒之王，面对这种情景，他也只得沉默……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前几天东方雪纪在问过他“生得领域是否为伏魔御厨子”后，沉默了好久——他当时只以为这女人是真的蠢，但没想到她能蠢成这样！ 但他还是撑住了！不愧是他！……两面宿傩冷笑一声：“呵，你以为在这蠢女人眼里，你会有什么好形象吗？” 下面，东方雪纪也被韦伯拉着一阵科普：“雪纪！c阶不是chef的意思啊！c阶是caster！” 东方雪纪：“哦哦，原来如此！那天上的那个人是什么阶？” 韦伯掐指一算：“a阶吧……a阶就是……” 他话没说完，宿傩就抱着手臂懒洋洋地发问了：“a开头的是什么？回答我，雪纪。” a开头的单词是什么？东方雪纪开始了新一轮的苦思冥想！她英语成绩其实不差，但突然让她去想，她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 “a……a……”到底是什么？韦伯之前应该告诉过她才对啊！ “雪纪，抬头看看他，（看他的战斗方式）你能想到什么？”韦伯鼓励她换个思路去想。 看看他，能想到什么？东方雪纪抬起头：对方是毫无缘由就对她发出了两次攻击的家伙，而就在刚刚，他还在和两面宿傩斗嘴，两个人年龄加起来不晓得有没有五岁。 所以她只能想到一个词……但好像并不是英文？东方雪纪纠结地盯着金光闪闪，目中无人的男子，终于说出那个震撼在场所有人一整年的称谓：“你是……ahou（阿呆，大阪人常用语，罗马音）？” 金闪闪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荡在雪纪耳边的，是宿傩停不下来的阴间狂笑。 w ,请牢记:, 第38章 卫宫切嗣大危机! 卫宫切嗣深深吸了一口气。 身为一名身体力行, 竭尽全力贯彻自己的正义的人，他见识过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情。人前儒雅随和，人后阴暗恶心的教师；粉墨登场上电视拉选票, 背地里和狐朋狗友在钞票和药品组成的俱乐部里数钱的议员；夸夸其谈做慈善，只为了能给家族获得更多利益, 就连亲眼看到真正悲惨的人都不会面露同情的资本家。 当然，他也见过很多善良、正直、优秀的人，无论用何种言语, 都无法形容他见到那些好人的时候, 心中流露出的感动——有时候他甚至认为，就是这些人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下来, 让他没有变成一个自己给自己输入指令，麻木地执行任务的机器。 但今天的情况不同寻常。 ……爱丽, 他的爱丽, 第一次介入到战斗中来了。 卫宫切嗣能明显地感觉到, 自己的状态和寻常时期不同。 组装枪支的时候, 他的手臂突然一阵无力：“伊莉雅她……甚至比这把枪还要轻……” 而他却很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之后和伊莉雅永远分开。 难言的消极情绪击中了他，他做的一切努力，真的都是值得的吗？如果值得, 那么尽头到底在哪里呢？ ……他看到舞弥走过来, 他对舞弥冷静地点头, 然后舞弥亲吻了他。 舞弥说：“请先回到我们的世界里来吧。” 切嗣：“……啊。” 是的，无论他有多少种理由，都不是他临阵退缩的理由。 他也没有如此任性的资格。 而此时的卫宫切嗣，还不知道今天的他将要遭遇什么。 由爱丽和saber伪装成一对御主和从者, 在冬木市内行动, 与其他的御主与从者遭遇之后, 由saber作为诱饵吸引住对方的从者，他则作为杀手对其御主一枪毙命。 说实话，他并不能确保这个计划的进度，甚至连成功率也无法保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御主的资料他拿到了一些，但御主们个子的从者就属于机密了，更不要说圣杯战争这件事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即使他作为魔术师杀手，对整个魔术界了如指掌，也说不好战争的发展究竟会偏向何方。 他看到爱丽被一个年轻女孩缠住了。 不管是爱丽还是saber，都是不善于怀疑他人的类型——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切嗣再一次地感慨自己真的没有抽到好签的运气。总之，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三位青春靓丽，各有千秋的美人快乐逛街，而在卫宫切嗣眼里，他已经把这个自称自己叫东方雪纪的少女剖析了无数次。 ……可怕的是，就连他也看不出对方有什么问题。 似乎她真的就只是一个，过于活泼热情，喜欢助人为乐的普通女孩。 哦不，卫宫切嗣透过瞄准镜，看到东方雪纪在替爱丽擦拭因为吃苹果糖而不小心弄脏的脸颊。 他听到对方用很可爱的语气说：“呼呼，爱丽的脸上也有糖浆啦，好可爱呀，我也想咬一口~” ……是，是很正常的，这个国家的女性的确是比较可爱的类型。在来到冬木市之前，卫宫切嗣确信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信息准备——和欧美女性不同，这边的女性会更喜欢“可爱”这个形容词，因此，同性之间做出小女孩的情态也是很正常的…… 但他还是有点想要报警。 然后才发现，正义的伙伴原来就是他自己。 切嗣不禁偏过头，想看看舞弥的反应，然而舞弥却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只是发出了一声让切嗣不能理解的轻笑：“女孩子嘛。” 切嗣：“？？？” 所以这只是他一个人想太多而已嘛？ 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卫宫切嗣在发现那个一直跟着东方雪纪的跟班——韦伯的确是个御主，他还认识另一个叫肯尼斯的御主——他知道这个人，要他说，以对方的性格，会上赶着卷入这场战争，他并不觉得奇怪。 然后……魔幻的一幕出现了：东方雪纪居然是一个从者。 所以爱丽直到刚刚都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和一个从者待在一起！ 切嗣只要稍微这样一想，就快窒息了！ 他听到肯尼斯在和韦伯聊关于“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女人”的话题，韦伯给出的答案是“不熟”，卫宫切嗣持保留态度，肯尼斯眼高于顶，反而不会去质疑别人有没有对他撒谎。但冷静且见识过人性黑暗的卫宫切嗣，敏锐地发觉了韦伯的心虚！ 他认为东方雪纪很可能就是这个韦伯的从者。 不过“东方雪纪”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按道理讲这样的人很难不在历史留名，所以很可能是假名。 英灵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对方的英灵有可能是rider，鉴于不止一个职介可以有“骑－乘”技能，他无法根据“东方雪纪”目前表现出的能力认定对方的职介。 更何况，在ncer和东方雪纪进行战斗之后，卫宫切嗣已经感觉到越来越强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在ncer质问“你难道也碰上了不愿治疗你的主公吗”时，达到顶峰。 随后，便是那道几乎能闪耀整个世界的，从天而降的攻击。以及——居然有英灵在这里不管不顾的开启了宝具！ 对方的隐蔽能力极好，却并不是assass（不过正牌assass也在这里蹲点，卫宫切嗣观测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他本来就怀疑之前assass出局的真实性），他抱着双臂，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恶气味——这不是残杀一两个人就能做得到的，死在他脚下的人恐怕能汇聚成尸山血海。 而他的脚下，现在的确也是尸山血海。 即使是切嗣，也花了很长时间去辨认……这究竟是不是幻术。 接着，更加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名叫东方雪纪的女人，居然真得不是英灵从者！ 她居然是个御主！ 一但察觉到这一点，她的从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刚刚是谁保护了她！ 而我，居然放任拥有这样一个危险御主的女人，和爱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卫宫切嗣几乎要在心中咆哮了！ 他顾不得听两个英灵之间的斗嘴（本来这该是一场好戏的），也顾不得刺杀那几个冒出来的御主——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现在战场上各股势力错综复杂，而他只想快些带爱丽离开。 整个天空变成两种色调争夺的战场。 闪瞎人眼的金色，和晦暗可怖的黑红色扭曲着缠绕在一起。 刀枪箭斧武器冲突叮叮当当的噪音，和偶尔出现的“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再加上隐隐约约的“杂修”声，显然是两个不会考虑别人死活的英灵，这已经变成了一场灾难。 切嗣给舞弥递过去一个眼神，他悄悄地绕行到妻子身边：“爱丽。” “啊！”爱丽惊吓地一抖，在发现是切嗣之后就安下心来，不过还是紧张地左顾右盼：“切嗣，你现在和我说话没关系吗？” 自己不是要伪装成saber的御主吗？ “没关系，”切嗣说：“爱丽刚刚做的很好，快，我们先离开这里。” 出乎他意料的是，爱丽丝菲尔明显地犹豫了：“但是雪纪和韦伯君……” 卫宫切嗣：“不要管他们。” 爱丽丝菲尔：“切嗣不要这样嘛，雪纪酱可是很棒的女孩子哦，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呢！” 认识什么，认识她怎么掐我太太的脸颊吗，卫宫切嗣平生第一次庆幸自己练就一张扑克脸，不会在这时候破功。 但他的行动还是晚了一步，原本注视着上空战斗的东方雪纪已经看到了他：“爱丽，这位是？” 爱丽丝菲尔谨慎地和saber站得更近，反而同切嗣保持距离：“这位是我的先生，卫宫切嗣，这位是东方雪纪，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 听听，说自己先生的时候，口吻平平淡淡，说到东方雪纪，反而语气俏皮—— 东方雪纪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你好，你是来保护爱丽的吗？唉，这里的确太不安全了。” 卫宫切嗣冷眼看她如何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 只见东方雪纪抬起头，声音不大不小，奇怪的是大家都能听到是她说话，这个小姑娘的存在感的确强得惊人了。 她高声喊道：“两面宿傩！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我们走吧！” 卫宫切嗣：“……” 其他人：“……” 两面宿傩低头，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下方：“啊？” 韦伯当下就是一个爆头蹲防：“啊啊啊啊啊！东方雪纪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 反而是刚刚还气的半死的金闪闪的王者，再次贡献了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要逃跑吗？” “——因为一个杂修的命令？” “……”两面宿傩倒是懒得回答这种明显拱火的问题，反而是下面的东方雪纪叉着腰维护了他：“逃跑？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们一时半会打不出结果来，所以我想和宿傩桑离开这里了，如果你无法阻止我们的话，不是恰好说明了你的无能吗？” 好家伙，这是劝架啊，还是想在这再打五百年呢？卫宫切嗣深深皱眉，又听到雪纪说：“当然啦，如果你要阻拦我们的话，我们也是有朋友的！”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哈哈哈！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吗！”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辆环绕电闪雷鸣的牛车出现在天空中，红发的豪放王者终于登场了！ “雪纪哟！为了完成和你的约定，我可是等得很不耐烦了！如此宏大的战争怎可以少了我伊斯坎达尔——！！！” 他振臂高呼，说出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 什么叫和雪纪的约定？东方雪纪的从者到底是谁？ 但，在场唯一瞬间抓住重点的是那位金闪闪的王，他终于踩坏了脚下的信号基站：“哼，不过是另一个听从杂修命令的家伙，你以为会对本王有什么影响吗？！” 仿佛是在呼应他的话，他突然接到了一道令咒—— 远坂时臣：“王，请先回来吧，那里的确不是战斗的好场所。” 吉尔加美什：“……………………” w ,请牢记:, 第39章 雪纪失踪了! “热情”现任boss, 乔鲁诺－乔巴拿先生正在同他最信任的同伴布加拉提一起，翻阅组织内干部阿帕基的汇报。 经过了几年历练之后，福葛变得更加沉稳, 不易发怒, 而阿帕基则更为内敛，更为阴阳怪气。 ——尤其这一次, 是乔鲁诺、特里休和布加拉提来到日本，而不是他阿帕基和布加拉提。 “意大利的工作更加复杂且有难度, 急需boss这样富有经验的人亲自处理……”布加拉提语气中有憋不住的笑：“乔鲁诺，每次我看到阿帕基这样说话, 都会有种莫名的欣慰。” 乔鲁诺：“……” 是应该欣慰，至少现在的阿帕基会用更委婉的方式告诉他“你小子也配和布加拉提公费旅游？”这个道理，而不是上来就请他喝茶。 但他不好说布加拉提欣慰的理由是什么, 他只是莫名地想起目前已经成功转型成为治安官的普罗修特, 当他撸着贝西的脑袋重复“贝西贝西贝西贝西贝西哟”的时候, 这位穿着精致, 气质高雅，在组织内部被很多人认为是高岭之花的干部也是这样欣慰的。 ……然而, 为了热情内部的和平, 乔鲁诺并不准备把他观察到的事实说出来。 在离开东京之前，他为自己和布加拉提、特里休留出一天的自由时间。布加拉提恐怕会想要去采购一些土特产回去，带给他的朋友们, 和街坊邻居们。 在乔鲁诺执掌“热情”的最初一段时间，时局动荡，他们几乎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 布加拉提约有半年的时间无法去他们每周都要去的那家餐厅, 等到终于稳定下来之后, 回去才知道那条街区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那家被布加拉提作为“面试”和“团建”用的餐厅老板已经去逝，现在接手那里的是他的儿子。 再比如说，在那条街上，有一位多次寻找布加拉提帮助的老婆婆，她的儿子因为卷入黑帮贩－毒事件，于三天前下葬了。 布加拉提因此沉默了一整天，之后他便辞去了手上的常规事务，平时只作为boss的智库出现，更多的时候都在那条他最熟悉的街区过着最日常不过的生活，每天扶扶老奶奶过马路，有出差机会的话，往往会将出差变成代购。 特里休则是对宝冢的表演更加感兴趣，她还买了两张演唱会门票，以及银座一家新开的蛋糕店的试吃票，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准备购买一些周边带回意大利。 而乔鲁诺，他准备去找他的小朋友东方雪纪。 虽然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但东方雪纪的确是他最欣赏的少年人之一。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具有勇气，不屈不挠的精神，黄金般的觉悟，以及总是会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这是他在部分强者身上已经找不到的善意。 这样讲会有点奇怪，在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东方雪纪的时候，从这个女孩的身上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初心。 当时的东方雪纪，觉醒替身仅有一年，而她遭遇的事情却是连乔鲁诺都不可想象的——这个女孩身上笼罩着宿命般的悲剧，沉重的黑暗，但她不仅勇敢地对其进行反击，还一直保持着坚定的自我，当她见到乔鲁诺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前辈，你好，我要来意大利学习一段时间，请多指教。” 她的表哥东方仗助显得相当震惊：“呜呜！雪纪居然喊他前辈了！” 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装模作样地擦拭眼泪：“明明相处了那么长时间，雪纪有事喊我的时候也就一声表哥，没事的时候甚至说我是‘喂’……” 乔鲁诺看了想笑，但他知道东方仗助唱作俱佳，绝不是为了哄他笑。 而东方雪纪只是小大人一样地拍拍表哥的脑门：“我也不会那么没有礼貌啊。” 东方仗助：“呜呜呜我不管，雪纪明明也没有喊过亿泰前辈，也不会喊康一前辈……” 东方雪纪：“……亿泰和康一都是哥哥呀。” 东方仗助：“但是只有空条桑和乔鲁诺桑是前辈！” “……”东方雪纪没有见过表哥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但她听空条前辈说过，表哥在十几岁的时候也曾经是拯救了杜王町的少年，因此，除岸边老师之外，几乎所有人对十几岁的表哥都评价极高。 恐怕没有人能想得到吧，十几岁的表哥又长了十几岁，居然变成现在这样了，雪纪深深地叹了口气：“……仗助表哥，别哭了，好丑，岸边老师在对着你写生呢。” 这次轮到东方仗助：“………………” 他飞快地丢下表妹，转过头和亦敌亦友多年的岸边露伴掐了起来。 东方雪纪：“呵，男人。” 她扭过头来，大大方方地冲着乔鲁诺伸出手：“前辈，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乔鲁诺看着这双属于小女孩的眼睛，这双眼睛经历过很多也看到过很多——在迎接雪纪之前，他拿到了这个女孩全部的资料，得知她还在上学，在觉醒了替身之后，可能有那么几次她不小心显露出来了，结果被同学发觉，他们便称呼她为怪物。 东方雪纪不以为意，但在那之后，她的身上却连接有怪事发生——受害者不是她，而是说她是怪物的同学，但事情发生地多了之后，就明显能看出来是以她为中心的。 这看起来像是一场报复。 东方雪纪因此休学半年。这半年期间，“报复”事件还在一件一件地发生着，而东方雪纪的确拥有不在场证明。 东方仗助怀疑雪纪被一个具有“病娇属性”的家伙盯上了，鉴于替身使者是互相吸引的，那么有个变－态自以为是地去“为了雪纪”报复他人，似乎也是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他不会告诉雪纪，可靠的表哥只是找到所有他认为可信的替身使者，暗中调查讨论此事。 乔鲁诺也是在这时候知道东方雪纪的，身为一名童年过得并不算美好的人，他同情东方雪纪的遭遇，于是便关注了一段时间。 然而渐渐地，这些怪事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认为也许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东方雪纪失踪了。 她在午夜时分一个人偷偷溜出家门，脚步之轻，连雅子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喊她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无人应声。 几乎所有的亲人和朋友们都被动员起来去寻找她，他们最后在一处河滩上，找到了身负重伤的东方雪纪。 和……一个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拥有一双纯黑色的，看起来有点像《咒怨》里那个小男孩一样眼睛的少女。 东方雪纪看到他们来了，勉强坐起来，指向纯黑眼睛的少女：“是她做的。” 具体事情如何，乔鲁诺并不知道，东方仗助只是在事后语无伦次地发了几条信息：“搞定了。” “雪纪管那个‘家伙’叫‘黑雪纪’。” “如果可以，我可不想让雪纪和这样的东西扯上关系，但雪纪说那是她的黑暗面，和她是硬币的两面，所以一定要由她亲手了结。” “‘黑雪纪’……消失了。” 事情落下帷幕。 乔鲁诺更想见东方雪纪一面。 可能是因为“硬币的两面”这种说法，让他很是触动吧。 然后，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东方雪纪急需换个地方散心（她自己不这么觉得，但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觉得她心里一定很难受），所以他们就决定送她去浪漫美丽的意大利。 乔鲁诺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她还很青涩，稚嫩，做事情一往无前不计后果，他伸出手：“请，小小姐，希望你在意大利玩得愉快。” ——身为黑－帮巨星中少见的头脑优秀的boss，乔鲁诺这些年来自学了多国语言。 ……乔鲁诺打开手机，习惯性地点开社交软件，想看看东方雪纪有没有发布什么趣事，女孩这几年来愈发开朗，越发地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 乔鲁诺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一边为她高兴，一边又担心她没有经验，很可能会发布出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所以他每过半天就会看一眼，顺便点个赞，再随便说两句——自从当上boss，他能随便的时间变少了，所以这也就成了他每天固定的放松时间。 但事件已经过了整整一天，雪纪却没有任何动态。 乔鲁诺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他打电话给雪纪，那边显示无人接听，是空号的时候，这显然就不寻常了。 乔鲁诺站在大街上，他原本是准备去蛋糕店的——雪纪不是很爱吃甜食，但送给女孩子可爱的小蛋糕总不至于犯错。 他的身高在熙熙攘攘的日本人中是鹤立鸡群了，因此引来诸多围观，加上他还戴着墨镜，发型又潮（？）地像刚从t台上下来一样，就有人说他一定是个模特，还是个外国人，在这里是在等女朋友。 ——路过的中学女生信誓旦旦地加上最后一句。 因为乔鲁诺的样子何止像是在等女朋友，他简直跟刚刚让女朋友给甩了一样。 他关掉手机，想了想又打开了，只是没有再看它，而是收进兜里。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黄金体验。” 一个金黄色的，普通人看不到的人影在他身后出现。 他迅速地开始了搜寻。 这是“黄金体验”这些年新“学会”的技能。前因后果大概是这样的，组织内出了几个叛徒，他们挟持人质之后就消失了，最终负责调查工作的福葛，和负责安全事物的里苏特费尽力气终于把人找出来，但也浪费了很多时间。 于是，乔鲁诺就想到，他的“黄金体验”和生命息息相关，那么他能否追踪生命呢？ 或者说，他能不能追踪一个人留下的踪迹？ 经过了多方面验证之后，乔鲁诺的“黄金体验”变成了一名最优秀的“侦探”。 他最终追踪到了一处地下道。 － 真人已经离开了，在东方雪纪消失之后，他的表现就非常奇怪，夏油杰笑眯眯地说“已经结束了”时，看到真人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可真是新鲜，夏油杰不禁多看了两眼，他现在怀疑真人在和东方雪纪的交锋中吃了亏，所以才会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噩梦之花的效果吓到了。 ……这可是和狱门疆一个等级的好东西，居然用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夏油杰也觉得可惜。 他和真人暂时还是合作伙伴，所以也愿意客气一些，让对方先行离开：“真人看起来很不舒服，是不是太累了？” 真人：“呵呵，事情都是夏油做的，我怎么会累？” 夏油杰：“呵呵。” 两人假惺惺地告别，真人扭头就走了，一点也不在乎夏油杰会在这里发现他之前被东方雪纪殴打，所留下来的残秽——他回到陀艮的生得领域，在碧海蓝天中发出一声冷笑：“呵！又没眼看着她死，等她回来了，有你吃亏的时候！” 夏油杰则是留在原地，别看他瞧着胸有成竹，其实也是第一次是用噩梦之花。 他也不好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效果。 他不辞劳苦，认认真真地将这一段下水道检查了一遍，除了看到真人悲惨的痕迹（考虑到他的小弟们的情况，他觉得真人这样也不算很惨了），之外一无所获，东方雪纪的确已经消失了。 就在这个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略感安心，现在是非常时期，在引出五条悟并且将其成功封印之前，绝对不能出事。 他刚想离开—— 就听到“嘀嗒嘀嗒”，粘液低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和腥臭的，酸得像个发酵了的脏抹布的味道。 变化不知道何时开始发生，等他发觉的时候，他所在的这一节下水道，已经变成了一节“活物”。 蠕动着，狂舞着，四周的“肉壁”都在向他的方向挤压过来了。 w ,请牢记:, 第40章 半死不活假油 夏油杰警惕地放出一只幽灵一样的式神——说来可笑, 这本来就是由人类人类对于幽灵的恐惧而形成的咒灵，它本身是不存在的，却因为人类的恐惧而生出形状来。 这让夏油杰——原本的夏油杰, 以及现在占据了他的身体的这个灵魂都感到非常嘲讽。人类因恐惧而恐惧，因愤怒而愤怒, 最终必然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多么有趣。 不过他们的感触也到此为止了, 对此进行研究的反而是身为咒灵的真人。真人是一只热爱学习的咒灵, 平时喜欢拿着书本看，他有段时间拉着夏油杰讨论“咒灵的存在是否证明唯心主义的合理性”。 夏油杰：“……” 老天，他更喜欢研究如何把枪－械等常规武器列入咒术师装备列表, 或者是和真人一起打橄榄球（橄榄球一半会由一些受害者进行扮演）, 而不是讨论这么“学术性”的理论的。 但他还是高深莫测地说：“真人，人类不可能贯彻绝对的唯物主义。” 真人恍然大悟：“你说的对！这就是人类的局限性！” 接着又发自内心地夸赞道：“夏油, 你真是最好的人类啦！” 先说人类有局限性，又说夏油是最好的人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故意损人。夏油杰却知道不是这样, 真人身为咒灵, 有时反而比人类更加“真实”。 ——这对于咒灵来讲不是个少见的特性，据他所知，甚至还有咒灵在特意地追求“真实”，思之令他发笑。 然而, 夏油杰不讨厌他们真实之余隐约的高高在上，这反而是个有点, 因为更加方便控制。 恰恰是这样的高高在上, 让真人在得知夏油杰的“能力”后, 也对他毫无保留：他怎么就没有想过, 有当一日自己落了下风时，会被夏油杰一口吞掉呢？ 他是不会这样想的，他还小呢，一岁的小孩，是不会去想象自己的死亡的。 夏油杰却时常回味肮脏的抹布滑入喉咙的感触。 别误会，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他只是喜欢自己这具身体对于力量的吸收能力。 不枉他花费那么大功夫，去获取这具身体。 对于自己的式神，夏油杰一套运用出神入化，他让几只“小幽灵”四处探查，又唤出鸦神供他坐在“半空中”，不受环境侵扰，此外，他还放出了“雪女”，这个和人类浪漫幻想中截然不同，有些丑陋，绝不可能是传说中那个勾－引年轻男人去雪山中冻死的“雪女”，但她吹出阵阵寒风，其中包含的尖锐冰凌冰刀，将四周蠕动的肉－壁划得鲜血淋漓，却能够说明她的实力非同小可。 这就是拥有多种式神的好处。 受伤之后，四周对他形成的“包围圈”便一下子大了很多，看来这的确是个活物，它知道痛。 ——但它不是咒灵。 夏油杰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咒力。 这是一个线索，同时能够证明这不是一场幻境：假如是幻觉的话，视觉和触觉上已经能做得那么真实了，为什么不把咒术师这方面的感官完善一下呢？ 所以这是真实存在的。 不论如何，继续待在这里非常不妙，朝向四个方向探路的咒灵，有一只被挤压破碎泯灭了，还有一只似乎是被强酸侵蚀致死，另外两个则是被触－手缠绕死亡。夏油杰反应极快，他再次放出一只巨大的螳螂外形的式神，决定彻底切开这儿地方！ 螳螂式神当然是来自于人类对于螳螂的恐惧，所以它有着非常诡异的三角形的头部，和比普通螳螂更狭长的眼，咕噜噜地转着，它的镰刀比刀更加锋利，上面有细小的倒刺，它深深地割进这块血肉里。 原本肮脏的下水道瞬间变成一片血海！ 喷涌而出的血液淋了夏油杰一身！把他浇的几乎睁不开眼！那股浓重的腥臭味更令他恶心欲吐！但他知道，他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现！ ——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可以放出更多式神去找出对方，但这势必留下痕迹！万一被咒术界发觉可就完蛋了！ 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捅出的破口冲刺！但是，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一道非常礼貌的年轻男声：“你好，根据我的观察，你似乎一直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过。” 找到了！敌人就是他！ 夏油杰闭着眼都知道这场硬仗躲不过了！ 他低声念道：“九尾玉藻前！” 在他的手上，一只戴着狐狸面具的鼬一样的小动物便向声音的主人扑过去！ ——原本的夏油杰就有过一个叫玉藻前的式神，在那只式神被击杀之后，一年时间不到，现在的夏油杰又获得了一只不同的玉藻前。 短短一年时间，人类对于玉藻前的恐惧就能生出一只新的玉藻前。 这也是他自信的来源！ 他是不会失败的！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句短促有力的“贫弱”！ “贫弱贫弱！”对方两拳砸在他的脸上！但还好不是很痛！他的九尾玉藻前也在同时咬到了对方！ 夏油杰得以脱身！ 他的脚下出现了巨大的“黑洞”！ 而他，也终于看到了这个神秘的对手真容——英俊漂亮，斯文的青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的长相，长发，额头上有三个搞笑的甜甜圈——他本来不该知道这种甜腻的食物，多亏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个挚友五条悟，才会知道那么多甜食名字。 他听到对方用森冷的声音，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有见过一个叫东方雪纪的女孩吗？” 夏油杰：“……………………” 他再也想不到对方居然是因为那个女人来的！ 难道那女人来赴约之前，还提前给人留了口信吗！如果自己打不过朋友会来报仇什么的！这可真是太、太、太不要脸了！！！ 他又不由自主地眯起狐狸一样狭长的眼，而和他相关的另一只“狐狸”——刚刚召唤出的九尾玉藻前已经被东方雪纪的这个“朋友”的式神捏死。 不，说不定那并不是式神。 他仍旧没有感受到一丝咒力。 该死的，他本来以为东方雪纪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例外，但没想到很快就遇到第二个！ “东方雪纪吗？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冷静地回答。 “我叫乔鲁诺－乔巴拿，”听到他的否定回答后，对方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是自顾自地做起自我介绍：“来自意大利，是东方雪纪的好友。” “你说你没有见过东方雪纪吗？但是在你的身上，我只闻到了撒谎的味道！”他变得严厉起来了，夏油杰猜测这人要么身居高位，要么是个什么老师之类的角色，才会这样习惯这 种口吻。 他站在“黑洞”的正中央：“我的确撒谎了，但那有能怎样呢？你说的东方雪纪，她估计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哦。” 他的身边蓦然出现无数黑压压的身影，每一个都是被他搜罗来的式神——本来是为了对付咒术界那群人，结果现在却要浪费在这种地方。 他冷笑道：“所以，你也要来送死吗？” “是吗？”乔鲁诺轻声问道：“但在我看来，已经死了的人是你才对。” 这很可能就是一句狠话，但夏油杰却悚然一惊，他有种被人从里往外彻底扒开的感觉…… 但是怎么会呢？那是他的秘密，面前的陌生人如何能知道？ 乔鲁诺冷冰冰地说：“你的身体，其实已经死过了一次吧。” 夏油杰瞪大双眼！ 他想要离开离开这里！ 但他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了！ 他惊愕地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小腿到脚掌都被藤蔓缠绕住了！但这并不来自于敌人的攻击——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式神一定会有反应的！ 他的式神呆若木鸡，原因只有一个：这些藤蔓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他又想起来刚刚还困住自己的地方——原本就是个普通的地道，却在这个男人的手下变成了恶臭的生命体。 再联系到对方说的话，这么快就发觉了自己身体的秘密……他说“夏油杰”已经死了？那是否说明，他的能力是只能在“死物”上才能使用的！ 他能让死物长出生命！而且生命的种类和死物本身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嫉恨，这种感觉就像是他费尽心机，终于在别人扔掉的残羹中淘得宝物，甚至将要用一个天大的阴谋把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结果却在此时，看到了一个更好、更强的宝物！ 不，他不能这样想——他要冷静下来，对方的能力也许很不错，但那不是他的，而夏油杰的身体已经是他能拿到的最好的了，也很适合他…… 他对自己的认识是很清楚的，如果说五条悟是天上高傲的雄鹰，他就是会隐藏在暗中的秃鹫，趁人不备出击，为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他胜利的条件。 但还有个问题，他想要问面前的这位乔鲁诺：“刚刚，你把地下道变成了什么？” “哦，反应很快，你已经发现了吗？”乔鲁诺并不担心他的能力被人猜到的样子，他的气质真的很坦然：“刚刚困住你的，是动物的肠道。” ……怪不得。 夏油杰想到那如同的肉－壁，纠结的触手，恶心地发出干呕。 而乔鲁诺几乎是一瞬间就移动到了他的面前，他碧绿色的眼睛中闪过探究，好像医生在看变异的小白鼠：“夏油先生，‘永远无法到达真正的死亡……’这样的人我曾经见过一个，事实上，直到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真的死了。但如果我们能确认他的死亡的话，会为他举办一个简单的葬礼的。” “那么，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情况吗？” “就在刚刚，我让手下对于你的身份进行了确认——警察局里还有你的死亡证明，你要看看吗？” 夏油杰从牙齿里憋出两个字：“……不要。” 乔鲁诺：“好，我想你也不需要。” “因为你很快就会有另一个死亡证明，夏油先生。希望你明白，这就是你伤害了雪纪的代价。” 他是这样礼貌地说的，但是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 “——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 “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 在一片黑暗的打击中，夏油杰的精神变得恍惚——他隐约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离开了身体，而事实是，在对方打到他的第一拳开始，他就对式神，乃至身体失去控制了——再这样下去，也许脑袋里的秘密会被人发现了…… 他浑浑噩噩地想，就在此时，他看到自己的身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扯到泥土里！ “嗅嗅……雪纪……的味道。” 一个黑影附在他的身体的耳朵边，这样说道。 黑影问：“雪纪……在哪里？” 夏油杰想说自己不知道，怎么今天都来问他这个问题？但他真的不知道！他以前又没用过噩梦之花，怎么能晓得这玩意儿具体有什么用？ 还不如用狱门疆呢！至少可以让人投鼠忌器！ 他恨恨的想着，但最终还是彻底昏迷过去了。 w ,请牢记:, 第41章 打喷嚏是有人想你 “阿嚏！”东方雪纪捂住嘴, 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她的身旁，某位自从与弓阶之间的“王者争霸（这是雪纪给这场战斗起得名字，两面宿傩只是高傲的哼了一声表示并不介意）”未果, 之后就一直看谁谁不爽状态的大爷发出意义不明的嘲笑声：“生病了？真是虚弱的人类。” “真刻薄啊，宿傩，我会打喷嚏是说明有人想我, ”东方雪纪说：“我听五条老师说过, 宿傩最初的时候似乎也是人类吧？结果现在却是这副样子。” “对本大爷的过往这么感兴趣吗？”两面宿傩凭借着自己可怜的情商, 成功地错误理解了雪纪话语的含义：“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女人，不过从他人口中又能得到什么回答？” 东方雪纪也不纠结之前的话题，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对方的话聊天——结果就是两面宿傩久久得不到回复, 火又开始往上冒，让韦伯都觉得紧张的时候, 雪纪说：“那么我问宿傩的话，宿傩会说吗？” 两面宿傩语气不善：“如此不诚意的提问, 本大爷又为何要理睬你？” 假如他身为咒灵，能够和真人一样热爱阅读人类书籍的话, 他一定会知道一个关于渔夫和瓶中恶魔的故事——因为他现在的心态和瓶中被关了几百年的恶魔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等待的时间越长，心中的烦躁便愈发上涌，以至于他们根本不会去思考不管是东方雪纪, 还是故事中那个倒霉的渔夫，都没有回应他们的义务这个事实。 但两面宿傩的爱好不是读书，上千年来, 他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爱好的事情就是发呆, 这也让他变得更加自我。所以他在发现东方雪纪再次不说话之后, 也能好无礼貌地伸手去按女孩的脑袋：“你哑巴了？” 东方雪纪灵巧地躲开,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斜眼看诅咒之王：“反正不用问我也知道啦，不管曾经是不是人类，两面宿傩都会是一位强大、傲慢……” 强大说得对了，傲慢也不算错——对于这位大爷来讲，傲慢不是个贬义词，所以他的嘴角几乎无法保持嫌弃的表情，而要微微勾起了。 “……非常没礼貌的家伙呢！”东方雪纪最终一锤定音。 两面宿傩：“——哈？你想死吗？” 对于东方雪纪和两面宿傩两人而言，这种互动称得上是被迫在安全范围内踩钢丝——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两人的性格都倾向于打一架，以输赢论上下。但在这个被系统称作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副本里，他们两人都被迫选择一种“和平”的相处方式。 只是肢体上和平了，言语上也不可能和平的。 东方雪纪最初很烦，后来又觉得为了耳朵清净，不如哄哄这位大爷算了，结果哄到现在，两面宿傩稳定地处于小学生吵架状态，东方雪纪又觉得重新拾回童年的乐趣，吵吵架又怎么了，吵架让脑子更加灵活，更加聪明！ ——虽然外在表现就很降智。 跟在他们身后的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看来，这画面就是另一种风格。两面宿傩和金闪闪的无名王者没有真正打起来，伊斯坎达尔似乎比两个当事人更加失望，他捶胸顿足：“我居然错过了两个英雄的战斗！” 韦伯：“……你应该看过很多战斗了吧？”还差这一次？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你是来参战的还是来观战的？ 伊斯坎达尔捋着他短短的、乱糟糟的胡须：“那可不一样，那是属于王者之间的战斗。这位两面宿傩先生，可了不得啊。” 了不得……那是真的了不得，韦伯又想起被他称作“生得领域”的那片幻境——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的黑暗，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心里发怵：不仅是因为对方杀人如麻，还因为他如此轻易地就能放出宝具的这个行为。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以韦伯对于caster阶的理解，他确信这就是从者－两面宿傩的宝具！ 但，战斗结束之后，对方的“了不得”，似乎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首先，在开了宝具的情况下，东方雪纪甚至连令咒都没有是用，就把他安抚住了！ 然后这两人又开始了……非常可疑的拌嘴！——你们倒是看一看场合啊！这可不是只有你们两人独处的小厨房！ 韦伯觉得自己很分裂，一方面他知道号称诅咒之王的英灵是非常危险的，但另一方面，对方在盟友东方雪纪面前表现出的“邻家大男孩”的嘴脸，又让韦伯忍不住满腹吐槽。 伊斯坎达尔看到韦伯纠结的样子，这位看似粗犷，但其实拥有着超常智慧的王者便爽朗地大笑了：“你小子，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韦伯声如蚊呐：“……话说，你的称号是征服王对吧？” 伊斯坎达尔：“嗯？嗯，你想问什么？” 韦伯：“所以，你一定征服过很多地方，很多人对吧？” “那是当然啦！”伊斯坎达尔不满地说：“不要支支吾吾的，没有个爽快地样子！先说什么就直说，小子！” 是你要我直说的！韦伯闭着眼，大着胆子喊到：“那，你有没有……结过婚啊！” 伊斯坎达尔：“哦！你问这个啊！”他俯身凑到韦伯面前：“小子，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什么到了这个年纪！你瞧瞧你在说什么鬼话！韦伯脸涨的通红，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了另一对御主从者奇怪的相处方式，所以产生了学术研究的好奇心理吧！ 他有预感，说实话一定会死很惨！ 好在，伊斯坎达尔是个不爱藏私的好王者！看到韦伯这样窘迫，他便不再逼问，而是陷入回忆：“要说结婚的话，我迎娶了波斯王大流士的女儿斯塔蒂拉公主，而我的挚友赫菲斯提翁，则迎娶了斯塔蒂拉公主的妹妹德莉比娣丝公主，啊，我和赫菲斯提翁，那真是一段流金岁月……” 不是，让你回忆结婚，你回忆挚友做什么？韦伯发出直男的疑问，他略过这个问题，继续小声问道：“那，我想请问的事，你作为大帝，有没有感觉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比较……放松？愉快？总之更像是普通人？更加有小脾气……哦我是说，真实的性情？” “嗯？我想想，”伊斯坎达尔很配合地把耳朵递过去（而因为他肩膀过于宽阔，韦伯差点被撞飞），两个人就着悄悄话的姿势说：“差不多吧，无论如何英武的男人，在和爱人度过亲密时光的时候，一定都是放松的吧？在爱人面前也要彰显所谓王者气概、男子气概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了！啊，同赫菲斯提翁在一起的时光也是一样的有趣，不，在斯塔蒂拉公主面前，我还要勉强作出丈夫的样子来；在赫菲斯提翁一起时，我却可以抛掉一切的束缚。” 韦伯：又开始了！又开始说挚友了！ 终于，伊斯坎达尔从他的回忆中脱离出来——他想到赫菲斯提翁，想到巴高斯，想到无数征战的岁月，想到他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时光，他有过最美好的岁月，但最终还是将所有的美好一件一件还给这个世间，失去赫菲斯提翁的那一天，他感觉一部分的自己也死去了，这些美好或不美好的回忆混在一起，构成他的人生，令他不禁热泪盈眶。 于是他便认真地告诉韦伯：“韦伯，你现在还年轻，但一定要记住，要过不会后悔的人生啊！” 韦伯：“啊？哦……” 伊斯坎达尔：“事到如今，我以坦然的姿态怀念我的过去，但却没有一丝愧疚和心虚，这就是我的人生！我是这样度过一生的！韦伯，如果你在死前也能这样想的话，就说明你也过了很不错的一生！” “啊啊啊！我还年轻啊你不要这么快就想我死的时候啊！”韦伯早已忘记了自己最初的问题，他被彻底带歪了：“说两句吉利的话啊啊啊！” “哈哈哈哈！”伊斯坎达尔快乐地大笑：“人总会死的嘛！” 后面两个人闹成这样，两面宿傩和雪纪想装作听不到都不行。 东方雪纪：“啊，韦伯会问这种问题，难道是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两面宿傩：“嗯？这傻小子？嗤——” 东方雪纪已经习惯了他见到谁第一反应都是贬低一番的思维方式，所以只是语气软和地说：“好啦，这怎么能算是傻呢？”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发乎情止乎礼，不是很美好吗？” 美好个屁！两面宿傩想到的是人类在欲望面前丑陋可鄙的一面——男人便罢了，女人更急娇柔做作，一身上下只有皮肉娇嫩可以入口，此外便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两面宿傩懒得说出来——他懒得吓唬像东方雪纪这样的小姑娘，更何况他很可能吓不到这女人！ 虎杖悠仁曾经听过他的大笑声，精神收到极大刺激，认为他的笑声便是诅咒；而东方雪纪也听到过他的大笑，却一遍一遍地戳着他问：“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就是那个，宿傩的招牌阴间大笑，能再表演一下吗？”“我想录下来，虎杖君说五条老师会赖床，我想把你的阴间笑声当铃声，可以吗？” 两面宿傩一回想起来就气的要死！ 居然把他的笑声当铃声！其实给别的男人当铃声！ 这个女人是看不起他吗！！！ 他还不能问！问就是自取其辱！ 所以他只是转移了话题：“那群人还在跟着你，感觉到了吗？” 好生硬……东方雪纪小跑两步，她一蹦一跳地，轻盈地好像一只小鸟，她很自然，就像走在池袋的大街上，身边是一起逛街的好朋友：“一直都在呢，不过就在刚刚，韦伯的老师那一组人离开了。” 两面宿傩：“但你的‘新朋友’的丈夫却还在。” “不要说的那么阴阳怪气的，”雪纪说：“我和爱丽、阿尔托莉雅当然是好朋友，之前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爱丽的丈夫还在跟踪我吗？那正好，我想要约他之后见一面。” 两面宿傩眯起眼：“你要怎么约他？” 雪纪说：“我要给他送一封信，但我不知道怎么传给他，你会传信吗？” 宿傩想在“你敢命令我？”和“我凭什么帮你？”中选一个回答，但他最终说的是：“……会。” “不要太小看我，你这女人。” 于是，卫宫切嗣在五分钟后，接到了一张隐隐印着咒文的不祥的纸，上面写着： “卫宫先生，您好： 我是东方雪纪，是这样，我从爱丽那里，听到了您远大的理想，这引起了我对于这场战争的合理性的怀疑——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参与进一场关于万能许愿机的战争。 但我也同样有责任不让恶徒得到圣杯。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明天可以到xxx咖啡馆，我们详谈一下对于这场战争的看法。 谨上，东方雪纪” 这是一封还算礼貌谨慎的信，卫宫切嗣挑眉。 他看向一直在他的监视下的，正在和从者“嘻笑打闹”的东方雪纪和他的从者…… 好吧，让他会会这个女人吧。 － “阿嚏！阿嚏！阿嚏！”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被人盯了，东方雪纪又接连地打了三个喷嚏。 两面宿傩大感兴趣：“所以，你又要说是有人想你了吗？” 东方雪纪嘴硬：“肯定有人想我！我都失踪两天了，宿傩到现在一个喷嚏都不打，说明没有人想你！” 两面宿傩：“……哈？” w ,请牢记:, 第42章 是人是鬼都在蛊 第四十二章：根本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一句话简介：卫宫先生, 你对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怎么想？ 卫宫切嗣在午夜十二点结束了对东方雪纪的监视——对方明显直到他一直跟着，那么他的行为也就没有必要了。 他冲另一边的舞弥打了个招呼：“收队。” 舞弥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就像两只生活在黑暗中的猎豹，迅速隐入山林不见了。 ……一小时后, 卫宫切嗣回到和爱丽丝菲尔暂住的居所。 他“到家”的时候，爱丽正在认真地翻阅几张“图片”。 卫宫切嗣在进屋之前，还能够保持机警态度, 他仔细地搜寻过, 这里目前还是安全的, 周围没有监视或者偷窥的痕迹——这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已经成为刻印在dna里的本能。 但他不得不这样小心——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甚至不会回到这里, 因为对于他的家人而言，他是一个过于危险的人物。 卫宫切嗣不能确保没有仇人盯着自己。 而在他打开房门, 进入房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头便柔软下来了。 爱丽正坐在客厅的小茶几前面看几张图片, saber坐在她身边，这位在刚刚被召唤出时, 还能保持清高王者姿态的女性英灵, 现在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 她居然和爱丽靠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爱丽还在冲她笑！ 卫宫切嗣只看了一眼，血就往天灵盖上涌了！ 原因是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saber现在的姿态很碍眼！ 因为以往, 那个位置都是属于他或者伊莉雅的！和爱丽一边笑一边亲密地交谈的殊荣也是属于他和伊莉雅的！ ……而爱丽，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当然不是爱丽的错，切嗣在心中半自豪, 半心酸地想, 爱丽只是太善良, 太美好了, 她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可能在她眼中，那个saber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孤单的女人罢了！ 舞弥不在这里，她还在外面巡逻——她和卫宫切嗣在这段时间会轮换这一工作。 卫宫切嗣便作为爱丽丝菲尔的丈夫，相当自然地坐在爱丽丝菲尔的另一边。 “在看什么？”他这样用低哑的声音问，这是爱丽很喜欢的一种声音，虽然她从来不说，但卫宫切嗣早已在长年累月的夫妻相处中，发觉如果自己适当示弱，便会得到妻子加倍的怜爱这一事实。 当然，他以前从来没有主动用过这项技能。 ……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他唾弃自己的心机。 然而，行走在世界黑暗面的魔术师杀手，却也明白非常时期不择手段的道理。 于是他凑过去，让自己的脑袋挨在爱丽的肩膀上。爱丽曾无意间说他有两撮猫耳朵形状的头发，看起来非常可爱，于是他便故意以爱丽能够看到那两只“猫耳”的角度，说道：“爱丽今天辛苦了，在外面奔忙一天。” 假如有专门研究话术的大师在场，一定会对卫宫先生竖起大拇指！瞧瞧吧，说的是夫人辛苦，却在引着夫人去关注半夜才回家，更为辛苦的丈夫，然后顺理成章，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最后以“都很累了，早点休息吧”为理由，撵走没有眼色的saber！ 完美！ 爱丽丝菲尔则完全没有发觉卫宫切嗣的真正意图，她自然而然地掉进了陷阱里：“啊！切嗣这么晚才回来！一定很累了吧！” 切嗣：“是……” 爱丽丝菲尔擦擦手，坐起来：“之前在看烟花的时候，我和阿尔托莉雅打包了很多小吃，刚在微波炉里热着！” 卫宫切嗣：“啊……” 他的妻子快乐地去厨房了，没过多久，食物的香味便萦绕了整个客厅，爱丽丝菲尔：“这里不是在城堡，我们就随便一些，阿尔托莉雅，你不介意吧？” saber：“无妨，以前在行军打仗时，我们甚至会在战场上进餐。” 卫宫切嗣：“……爱丽……” 他想问你们什么时候买的食物，为什么他都不知道？又想问为什么你称呼saber为阿尔托莉雅，明明今天早上还不是这样的！ 但这些问题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一个也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终于看清了那几张所谓的图片—— 所有的上面都是同一个人：东方雪纪。 卫宫切嗣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凝固了，爱丽丝菲尔关切地看着真正“劳累”了一天的丈夫：“切嗣，怎么了吗？” 卫宫切嗣：“为什么……东方雪纪的照片……” 爱丽双手合十，露出小姑娘一样幸福的神情，不论何时，看到爱丽丝菲尔这样微笑，卫宫切嗣都能感觉到内心的宁静。 ……但他今天不宁静。 照片上，颜值不输偶像少女的女孩对着镜头做鬼脸，机灵可爱，元气满满。 爱丽丝菲尔：“这是雪纪借到了一台拍立得，我们三人一起留下的纪念。当时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雪纪了嘛，所以就多为她拍了几张~她很可爱吧！刚刚还在和阿尔托莉雅说呢，假如雪纪把头发染成金色，说不定也会很好看呀！” 不，不可爱，也不好看，别在说她了。 没眼色的saber阿尔托莉雅：“嗯，我也这么觉得，她在战斗的时候英姿飒爽，平常又可爱可亲。” “是呀，”爱丽丝菲尔用手指摩挲着照片，突然之间，她的情绪变得低落了：“真好呀，最后还能留下这么快乐的回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卫宫切嗣深深地看着爱丽丝菲尔，他的妻子，她天生便如此美好，从未做过伤害他人的事，却不幸有了命中注定的结局，甚至将萍水相逢的朋友的照片当做宝物来回忆。 这合理吗？ 卫宫切嗣无法得出答案，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告诉爱丽：“明天，我会去xxx咖啡馆与东方雪纪洽谈战争事宜。” 他诚恳的，小心的说：“爱丽，我和她不熟，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这样的青少年交流，我想请您作为我的战争顾问，前去协助我与对方进行交涉，这样可以吗？” 听到他这样讲，爱丽咯咯笑了：“哎呀，切嗣怎么突然这样正经。” 但是好有趣呀，好像他们不是夫妻，而是同事一样，这样还挺新鲜的，有种角色扮演的乐趣，于是她也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卫宫切嗣：“啊，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爱丽。” 然后他说：“可以让我先保留一下东方雪纪的照片吗？我想对她进行研究。” 爱丽：“不行哦，虽然不知道切嗣要做什么，但是上一次说要帮伊莉雅把她最喜欢的兔兔玩具收起来，结果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吧？所以还是我自己收藏比较好了！” 卫宫切嗣：“那是因为那只兔子我没有雕刻好……” 爱丽丝菲尔调皮地吐舌头：“总之，不能相信切嗣！” 卫宫切嗣：“……” 虽然但是，他觉得自己彻底输了，甚至连头顶的“猫耳朵”都耷拉下来。 － 第二天早晨，东方雪纪先一步来到约好的地点，她小声和两面宿傩约法三章：“等下卫宫切嗣先生来之前，宿傩不可以和我说话哦！” 两面宿傩：“？你在胡说些什么蠢话？” 东方雪纪：“因为现在外人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如果要和宿傩说话的话，别人会认为我有精神问题的！” 不知为何，两面宿傩的情绪被这句话稳住了，他甚至自己都不明白心情变好的转折点在哪里，这位大爷往后靠过去：“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东方雪纪作乖巧状安静如鹑。 两面宿傩：“……喂！”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宿傩大爷的暴躁，和东方雪纪的沉稳中度过。 戴着墨镜的卫宫切嗣，和戴着棒球帽和墨镜，变装如同运动男孩一样的爱丽丝菲尔到达目的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爱丽丝菲尔抢先一步坐在东方雪纪的身边：“咳咳，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卫宫爱丽，是卫宫切嗣先生的战争顾问。” “……”似乎是被卫宫爱丽这个称谓震惊到，卫宫切嗣坐下来的时候，神情都是空白的，半晌，他硬汉的脸颊上浮现出红晕：“我、我……” “唉，”并不知道自己的话语具有何等攻击性的爱丽丝菲尔感叹道：“切嗣这样好不专业哦，算啦，我来说吧：那么东方雪纪女士，请问你对这次的圣杯战争，具体有着怎样的看法呢？” 东方雪纪察觉到爱丽丝菲尔高涨的情绪，她便没有浪费时间去寒暄，而是立刻进入“专业”状态：“是这样，我并不是魔术师，对于魔术界的一些常识，我也不了解。” “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所谓万能的许愿机，真的会在现实中出现吗？类似的寓言故事，猴爪或者恶魔神灯，我们都看过很多次了，每当人类想要不劳而获的时候，往往却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这是我对这场战争保持怀疑态度的第一个点。” “第二，我想知道，你们参加战争的原因是什么？请原谅我的直白，假如是需要圣杯来许愿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愿望用正常的手段无法达成吧。当然，也有人是和我一样，误入这场战斗的……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只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而参加本次战争，其实并不在乎圣杯本身的价值。” “那么，我想联合所有对圣杯没有恶意欲－望的人，卫宫爱丽女士，你觉得这怎么样？” “哎呀，”爱丽捧着脸：“雪纪果然和我的同事卫宫切嗣先生一样，是正义的伙伴啊。” “什么，正……正义的伙伴……”——这是突然被高度评价，红着脸说不出话的东方雪纪。 “……同、同事……”——这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再次宕机的卫宫切嗣。 “呵，都是蠢货。”——这是发现人来了自己还是插不上话，形同边缘人的两面－不爽－宿傩。 w ,请牢记:, 第43章 根本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这次的会议有个很好的开始, 然而卫宫切嗣一说话，气氛就变得有些微秒了。 这男人恐怕一直都在单打独斗，和人交流的时候自带一股令人不爽的压迫感, 面对雪纪,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让我相信你。” 东方雪纪直视着他：“我很强的。” 所以如果是看她年轻，就觉得她靠不住的话, 那就免了吧。 “……”估计是没有想到这姑娘这么自信，卫宫切嗣微微一怔——好吧, 他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假如说他自己依靠对现代科技和常规武器的运用, 成功成为魔术师杀手，那么这位敢于单挑英灵的东方小姐简直就是魔术师碾压者了。 卫宫切嗣：“对于您的实力，我并没有任何怀疑的想法。” 东方雪纪疑惑歪头：“那——？” 她很年轻, 眼睛闪亮亮的，显得天真烂漫——这样一个女孩子, 恐怕是一直生活在距离黑暗很远的地方吧，所以才能保持干净澄澈的心性。卫宫切嗣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喜欢这种人, 他会像个“过来人”那样, 对这些小孩充满刻薄：这么天真的话，为什么要参与到战争中来？ 让自己在和平的世界里享受幸福不好吗？ ——这只是一种心理失衡，不要这样想。你没有资格斥责他人。 卫宫切嗣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他正襟危坐, 告知东方雪纪：“请原谅我的直白, 但是，我要如何相信你的人品？” 是的, 人品才是大问题。 他看着东方雪纪, 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 东方雪纪却只是皱起眉头：“我觉得, 我们很难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个人的人品吧, 卫宫先生，我其实本可以很强势的。” “——在之前和ncer的战斗中，我展现出我的实力，我的从者（宿傩大爷冷哼一声，好带他没有反驳）也展现出了他的强大。” “我还有个盟友，我的盟友的从者也很强。” 她态度诚恳，这种态度让卫宫切嗣一瞬间怀疑究竟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这女孩的脑子有问题，因为她是这样讲的：“所以，除了我，你们也没办法选择别人吧？你看，如果你信任我，那就应该和我结盟。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更应该装作信任我的样子，这样便能在发现我胡作非为的时候制止我，不是吗？” 卫宫切嗣听得目瞪口呆，他承认自己的确不太容易信任他人，也的确做过监视自己并不信任的“合作伙伴”的事情，但是，怎么会有人这么淡然地讲出来，还以此作为哄诱别人入伙的条件呢？ 但他当然不会询问对方这个问题！ 所以他只是在思考对方所说的话语的真实性，并提出现实的提问：“……你会胡作非为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 多么愚蠢啊卫宫切嗣！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承认自己是坏人的坏人！ 东方雪纪理所当然地点头：“——会啊。” 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诶？？？” 这一次，两面宿傩反而成了那个唯一能做出正常反应的人，他高高地仰起头，用一种奇怪的姿态俯视雪纪：“哟，说的不错。” － 卫宫切嗣似乎信，又似乎不信 他信，是因为东方雪纪是个未成年人。未成年人自我意识往往比成年人更过剩，如果说成年人会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自私行为，那么未成年人很多时候是头脑一热就去做事情了，毕竟他们还是小孩子呢。 ——所以有时候，小孩子做起坏事来，反而更加理所当然。 至于他不信的那一方面呢，则是因为东方雪纪身上并没有多少黑暗的气息——卫宫切嗣在长期对人类的观察中发现，人其实是一种很容易被留下痕迹的生物：有过某些特殊经历，或者特殊行为的人，他们的心理和表现都会和正常人不一样。 但在他眼中，东方雪纪目光正直，说话不疾不徐，被他审视也不会不自然。昨天晚上战斗中时，她也没有耍过阴谋诡计，更没有残暴行径。那个肯尼斯的从者已经落到她手里，又遭到上方神秘archer的攻击，她就算不主动谋害ncer，只要将其扔在原地，他也死定了。 结果他还是把敌人背了出来。 卫宫切嗣不得不说，当时他还是有些震撼的。 ……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傻子。 他看着东方雪纪，在等她对自己的“胡作非为”做出一个解释。似乎只要东方雪纪如果说不出个正经原因的话，他就会拂袖而去。 爱丽只是担忧地看看他，又看看东方雪纪。 身为当事人，东方雪纪靠在椅背上，她似乎是在对卫宫切嗣讲话，又似乎只是在抒发自己的理想：“卫宫先生，虽然爱丽说我是‘正义伙伴’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是实际上，我并不会真心实意地成为所谓正义的伙伴。” “我东方雪纪，在十岁那一年觉醒了一种叫做‘替身’的能力，就是你们昨天看到的‘盔甲’，但其实那只是我的替身的一种状态，我叫她女武神，她就像女武神一样，和我并肩作战，这样，我便成为了替身使者。” 卫宫切嗣从未听说过“替身”这种异能，但他很快就领悟了：这恐怕并非使魔，更不是魔术礼装，是完全不同于魔术师体系的一种能力！ 而在东方雪纪这里，它叫“替身”。 这说明，很有可能“替身”和“替身使者”，已经形成一种体系了。 也就是说，她背后会有一个团体，一个和魔术师一样的团体。 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听说过这群人？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是出世的还是入世的？他们中会不会出现邪恶之徒？他们有协会或者组织吗？ 东方雪纪说：“每个替身使者的替身的能力都不同，有些更偏向于功能性，有些则更具有战斗力，总而言之，我们具有了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所以，在拥有替身的第一年，我开始思考‘究竟要不要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这个问题。” “卫宫先生，当你一拳就能砸烂惹你生气的小混混的脑袋，而不管是围观群众，还是摄像头，都无法捕捉到你的行动时，你要不要这样做呢？” 卫宫切嗣皱眉：“假如你对自己还有一丝控制力的话，就知道不应该随性而为。” 东方雪纪深深地看着他：“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么，假如我有足够的证据，认为一个人的确做了很严重的伤害他人的行径，但出于各种原因，我无法将这些证据举报给执法部门，因此，我只能依靠自己去‘复仇’，这样可以吗？” “这当然……”卫宫切嗣愣住了。 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会是一个极难回答的问 题：假如说，这样做的人是卫宫切嗣，那么他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这样做是可以的，虽然很艰难，也要承担一些内心的谴责，但他必须这样做。 假如是舞弥，因为他很了解对方的品行，知道她不是凭一己好恶处事的人，所以如果是舞弥的话，他也会相信对方。 如果是爱丽或者伊莉雅……不！他宁愿自己去做！他希望爱丽和伊莉雅可以永远不要遇到坏人！ ——假如昨天，东方雪纪对爱丽有不轨行为的话，他估计就会趁其落单，偷偷干掉她，然后告诉爱丽“她刚刚好像遇到什么事情，就离开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行为，他只是很多时候不得不这样做。 但是如果是别人这样做呢？ 东方雪纪：“……所以，后来我决定，要发挥我的主观能动性！凡事都要自己去看，去想，去做！只要我想做的，我觉得对的，都可以去做！只要我不想做的，我觉得错的，我都不会去做！” “——可能你会认为这是一种胡作非为，但是，卫宫先生，我并不想用他人眼中的道德规范束缚自己！我需要更加积极的动力，而不是消极的约束！” 卫宫切嗣能听明白。 他只是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好家伙，他面前的这女孩，既不是什么自我意识过剩的未成年人，也不是吹牛说大话的小屁孩—— 但他对她说的话却无法苟同！ 他皱着眉头说：“东方雪纪，你太任性了。” ——你怎么就知道你做的是对的？又怎么能知道你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呢？ 结果，东方雪纪的回答是把这个问题扔给她，她学着两面宿傩的样子，抱臂冷笑：“那你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令人不安的沉默，几分钟后，东方雪纪轻声说：“但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救世主的，卫宫先生。” “既然你不能拯救所有人，那么为何不能接受他人的自救呢？” 这次是卫宫切嗣回答不出。好在东方雪纪并不急着从他这里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因为她突然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卫宫切嗣松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他问：“怎么了？” 东方雪纪说：“出事了。” 【警报！警报！冬木市中心冬木广场ncer组遭遇berserker组！在闹市区引发大战！目前已有数十人被波及！】 【请玩家速速救援！】 w ,请牢记:, 第44章 熟练的东方雪纪 一般来说, 当雪纪遇到的只是普通任务的时候，系统会淡定地把任务列出来，然后问她要不要去做。 她是有选择的, 就算是所谓的“主线任务”，也可以选择不去做, 不过系统也会告诉她：“如果这里不做的话, 之后发生事件时，玩家的实力可能会无法应对。” ……不得不说, 东方雪纪最初是逃避过的, 她也不是个每时每刻都充满精力，能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活力女孩。 她也会累的嘛。 不过在学会了“积极主动有时比消极躲避更轻松”的道理之后, 她就很少再逃避了——很多时候, 明明可以在事情发生之前主动a上去！把意外按灭在萌芽里！ 系统对于这样的她表示高度赞赏, 之后，他的工作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一开始比七海先生还要厌恶“加班”, 到现在，他几乎时时刻刻关注雪纪。 在那之后, 雪纪才终于接到了“不在她身边的意外事故”类任务。 这类任务一般是和她没什么关系的, 跟她有段距离, 如果让她自己去看, 可能要过至少半天时间，才能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等等的消息。 她很奇怪为什么之前接不到这种任务, 系统说：“因为你之前连主线和支线都做不完, 雪纪。” 东方雪纪当时年纪还小，还会因此感到愧疚, 于是她也没有意识到系统不知何时已经对她换了称呼。 总之, 主线和支线都是和她密切相关, 但是能够躲掉的；而“紧急事件”则是和她没有直接关联，但她绝不会去躲的。 东方雪纪第一次是雄赳赳气昂昂赶去现场的。 ……那是杜王町发生了地震，在日本，人民似乎早已经习惯地震，东方雪纪记事开始，雅子和老师还有其他长辈朋友们就不停地告诉她，火灾了怎么办，地震了怎么办，遇到坏人了怎么办等等，好像他们从那时候就笃定，她会过上麻烦不断的一生。 所以到达之前，东方雪纪一直都没把这个系统播报的“紧急事件”当成什么大事。 ……直到她看到，事发现场原来是一所幼儿园。在地震中，幼儿园院子里的一颗大树倒下了——原来这棵树在这之前就腐朽了，白蚁从里面蚀空了它，它就直直地砸在了幼儿园的教学楼上。 树枝插进玻璃，门窗全都破碎了，小孩在哭，还有大人也在哭。 东方雪纪看到有至少三个小孩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有两个老师一样的人在忙着把小孩抱出来，一个年龄约有五十岁，正在焦急地打着电话的女人说：“请尽快前来救援……我们这里有很多孩子！……请尽快！” 路边倒是有不少人，有的人远远的看着，有的人则低头瞧着地面。 他们并没有过来帮忙，虽然他们距离幼儿园只有不到五十米远。 东方雪纪想都没想就冲过去：“需要我帮忙吗？我在学校里学习过包扎和急救。” ——这是骗人的，教她的人不是学校的老师而是仗助表哥。 但她朴素的学生打扮，没有化妆也没有各种装饰物，头发也是老老实实扎起来的模样并未得到幼儿园老师的信任，年轻的教师迟疑着，就在此时，东方雪纪看到一个约有三岁的男童将地上的一枚纽扣塞进嘴里！ 他噎住了！很快便满脸通红！呼吸不上来！ 顾不得和老师继续说，她就跑过去，抱起男童，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对其进行急救——她的动作不熟练，但是管用，很生硬地拍打几次之后，男童成功咳出纽扣。 这时候，老师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惊恐万分地接过男童：“谢谢你！小姑娘！真的很感谢你！” 东方雪纪却摇摇头：“没什么，这里有健康箱吗？我们来给伤员先清理一下伤口吧。” ……这便是她第一次的“紧急事件”经过了。 不过最后，也只有雅子和家人们真正赞赏了她的行为。 有的家长认为她突然冲过来，可能会吓到孩子们，也有围观的人认为如果有不法之徒跟着她过来的话，说不定会趁乱偷走孩子。 只有那个男童的家长一直对她鞠躬，说“你是我们的恩人，是启人的恩人”。 雪纪赶忙摇头躲开，直到如今，她都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 好在，她的行为在家里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的，雅子高兴地炸了一桌子天妇罗来“奖励”她。朋子则特意“恩准”东方仗助能够和她玩一个小时的游戏：别误会，得到恩准的人不是未成年的东方雪纪，而是早已成年的东方仗助。 东方仗助呢，据他所说，为了表扬表妹的黄金精神，那天晚上打游戏的时候，他一直在放水！ 东方雪纪认为他一派胡言。 有一就有二，到了第二次的时候，东方雪纪就熟练多了……到了现在，几乎系统那边刚刚发出警报，她就收拾起身，对卫宫切嗣说：“冬木广场，你知道在哪里吗？” 卫宫切嗣疑惑地站起身：“……怎么了？” 东方雪纪长话短说：“ncer和berserker打起来了，现在是中午，那边人一定很多。” 她不用再讲下去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得知千米之外的事情，但卫宫切嗣选择相信她，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你去做什么？” ——去参战？去观战？去捡漏？ 东方雪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从者如果在人堆里打起来，造成的后果可能不次于恐－怖－袭击吧？得有人过去疏散群众啊。” “当然，如果能把交战的双方拉开会更好，合作吧，卫宫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咖啡厅了，还好她们之前就已经付过钱，不然霸王餐的帽子一定要扣在头上。 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撞到了几个路人，爱丽在后面挨个道歉，宿傩倒是仗着没有人看得见自己，很大牌的缀在最后面。 等等……他们？ 啊，卫宫切嗣一直跟着东方雪纪呢。 “你会疏散群众吗？……算了。”虽然卫宫切嗣真心觉得，东方雪纪很可能在这方面会白跑一趟：这可是专业人士才能做的事情，她又不是什么警察消防员，普通人凭什么听她的——在多年的战斗中，卫宫切嗣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时候，往往最不听话的是他要去救的那些受害者！ 然而，另一件事倒是她东方雪纪真的可以做的。 那就是平息这场战斗，或者至少把战场转移到更偏僻，更安全的地方！ 他们一路狂奔！东方雪纪的体力很好，卫宫切嗣已经微微喘气，她却还能保持均匀流畅的呼吸——她可以跑得更快，会慢下脚步等待卫宫切嗣，仅仅是因为需要有人指路。 卫宫切嗣：“再往前走一百米，那个路口左拐，然后就是冬木广场了……喂！”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去的一刹那，东方雪纪就突然加速，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然后背影也不见了。 卫宫切嗣：“啧，年轻人的精力……” 他也只好默默加速了。 可是周围人都在逆行，呼号拥挤乱成一团，让他很难一路通畅……最终，卫宫切嗣只好在马路上堵塞的汽车上面跳过，引起一片惊呼。 － 从她接到紧急通知，到跑过来，可能还不到两分钟，冬木广场的战斗就已经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一公里之外，人们还安居乐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在战斗的正中心，美丽的冬木广场堪比爆炸现场，断壁残垣，飞沙走石，草木被连根拔起，原本漂亮可爱的小亭子也被砸个稀烂。 那两个从者以极快的速度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其中，较为克制的那个是迪卢木多，他真的是一位绅士。较为狂暴的黑影想必是berserker，雪纪无法看出他是谁，他就像个毫无理智的疯子。 东方雪纪看到还有人在这里无法离开：大部分是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年轻爸爸妈妈，他们要么体力不足，要么突然遭受如此打击，已经无法冷静下来，甚至还有个遛狗的年轻人，被自家应激反应的哈士奇拉扯着到处跑。 ……这样下去不行。 她想了想，跑到公园的保安亭子里，找出大喇叭——她才想这里应该会有这类扩音器材，果然有，只不过保安不见了。 “咳咳，现在由我来指挥人员撤退，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还有人没反应，她便加大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下子，至少她眼睛能看得见的人群，都在轻轻点头了。 很好，东方雪纪松了口气，她说：“因不明原因，冬木广场陷入混乱，但请大家不要害怕，有序的撤离此地。” “目前，位于a区的人群，请从碧绿小道离开，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位于b区的人群，请从鱼之街离开，请靠右边走，避免被断墙砸到。” 可惜，她没有一个俯视图，从她的位置看过去，也只能看到这两个区域了……东方雪纪一筹莫展，突然想到：“宿傩！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公园的情况？” 两面宿傩：“哈？” 东方雪纪：“……” 糟糕！她是用喇叭喊出来的！ 现在所有人都听到了！ w ,请牢记:, 第45章 救人要紧！ 两面宿傩不予理睬。 两面宿傩站在半空中, 他明明已经能俯瞰大半个冬木公园，却对对东方雪纪的请求置之不理，甚至还很阴见地勾起嘴角：“你敢命令我吗？东方雪纪？为了你多余的好心？” 看他那样子, 似乎一旦东方雪纪说出什么不中听的傻话, 他就要表演一次之前在东方雪纪多次诚恳需求下，都不愿表演的阴间大笑——可惜, 现在的东方雪纪心急如焚，根本想不到给五条老师录起床铃声的事。 她手上还拿着喇叭，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不许笑！”东方雪纪大声说。 哦？两面宿傩从女孩的咋呼中听出一丝窘迫：看来她也觉得自己很失态，有趣，这个女人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那么，是因为她终于发现自己只是个渺小的人类，无权对诅咒之王指手画脚了吗？ 东方雪纪站在保安亭里跺脚——这一幕被两面宿傩看得一清二楚, 从高处往下望去, 一向愚蠢气人的女人终于露出小孩子的一面, 他本应觉得可笑，却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一定是因为少见的缘故。 东方雪纪终于下定决心，她有用那个可笑的人类工具大声说道：“宿傩笑得太难听了！而且只要我能听到！平时也就忍耐了，现在有正事要做, 我不想迁就宿傩！”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一个猛虎扑地, 伸手就去掐东方雪纪：“你说什么？难听？忍耐？迁就？！” 很好，距离近了，可算不用再扯着嗓子嚎, 雪纪又帮助两个可能是眯了眼睛, 因此失去方向的“受害群众”离开冬木公园, 她一边指挥一边躲开两面宿傩的“魔爪”, 这家伙居然涂指甲！还是很骚气的紫黑色！ “好啦好啦, ”女孩小声说：“别生气别生气，你怎么火气那么大啊，我真不该喊你阴间大爷，你这火足够把阴间烧成阳间了。” ——原来还喊过他阴间大爷？！两面宿傩直觉这不是个好词汇，就听到东方雪纪继续“哀求”：“别闹啦，卫宫先生和爱丽还在呢，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 …… ………… ……………… 两面宿傩突然安静下来了。 东方雪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发现这位大爷……他背过身去，似乎是不想让雪纪看清他的表情——再然后，整个人居然直接消失了。 雪纪：“啊！” 他居然可以隐匿身形和气息的！太强了！还好真人没有这么厉害，不然以后要抓他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啊！ 她估计发了约有三秒钟的呆，而卫宫切嗣冷淡中带着一丝别扭的声音也是这个时候传入她的耳朵的：“回神了，东方雪纪。” 同时传来的还有猎猎狂风撕裂天际的呼啸：“你需要有同伴在高处，把公园的俯视图传递给你是吗？我现在可以把上空的情况发给你。” 东方雪纪：“诶！卫宫先生居然会用魔法远程传递图像吗！”好厉害！那岂不是非常强大的侦查员！好羡慕啊她也想要这种功能性强大的能力！可惜就她自己听说过的，也只有纳兰迦先生能够做到这一点！ 本来她还想向纳兰迦先生学习来着，可是纳兰迦先生一听到“学习”两个字，就崩溃地逃走了！ “……当然不是！拿出你的手机！”卫宫先生似乎有点恼火：“魔法不是万能的，快停止你的幻想！” 好，东方雪纪将卫宫切嗣直播过来的画面放大仔细看，她又找到两条安全通道，同时帮助失散了的一家人重聚一起，终于，普通人几乎全都离开了……而东方雪纪看到的是……一个瘦削干枯的男子，正踩在一块摇摇欲坠的断墙上，试图攻击前面的肯尼斯！ 东方雪纪不禁惊呼：“小心！” 肯尼斯听见了——他下意识地保护住身旁的索拉薇，而索拉薇只是茫然地左看右看。这位在韦伯口中，业务能力远远比不上毒舌功夫的时钟塔讲师，迅速地在身边升起了金属颜色的屏障，让身后男人的攻击扑了个空！ 这个新出场的，很有可能是Berserker的御主的，使用奇怪虫子进行战斗的男人便直直地跌落，摔进一片断壁残垣之中。 他距离地面约莫有五六米，两层楼的层高，这个高度摔下去人不一定会死，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会骨折，东方雪纪咬咬牙，还是从保安亭里冲出去。 “喂！”卫宫切嗣从上方跳下来，他原本是攀在附近一座写字楼外面的，有点像蝙蝠侠，可惜他估计不会愿意穿紧身衣……他拦住雪纪，急匆匆地说：“你去做什么？” 东方雪纪说：“我去救一下啊！” “……那是敌人！”卫宫切嗣说：“你这女人脑子里到底长了什么？” 见人就想救，你以为你是谁？对方是个魔术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以为你是在救她？怎么就不想想这会不会是敌人的陷阱！ “长了脑子呀！”东方雪纪地回答堪比生物学奇迹，被她生物老师听到了，恐怕要罚她去外头站一天：“而且他也不一定就是敌人！” 卫宫切嗣：“我只能怀疑你是怎么活动现在的——算了，我过去查看，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 东方雪纪微微一品，总觉得自己被说教了。 ……可恶，这些成年人！嘴上说的是“我知道你的强大”，可转头就把她当成小孩！ 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东方雪纪思索再三（共计用了一秒），认为还是由自己去对付新的敌人比较合适。既然卫宫切嗣也很自信，那就让他去对付肯尼斯和索拉薇！ 以一敌二，不是更有难度吗！ 她召唤出女武神，和她心意相通的替身使者便用枪尖挑起卫宫切嗣的风衣领子，把他轻轻的“丢”在肯尼斯身边。 卫宫切嗣：“……！！！” 他发誓，现在的这种愤怒感是前所未有的！哪怕伊莉雅偷偷把堆的雪人藏在被窝里，结果在冰凉的床上睡了一夜，被他发现了还狡辩的时候都没有过！！！ 但他一转头，面对的就是比他更生气的，鼻孔朝天的肯尼斯，这家伙直到现在才解除掉他那金属史莱姆一样的“盾”，卫宫切嗣用经验判断，那应该是肯尼斯的魔术礼装。 它的行动轨迹非常有趣…… 但是可惜，现在的肯尼斯似乎不能全力对付他他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用在保护身边的女人上。 但那女人却只是在关注还在战斗中的英灵。她看起来不是很清醒的样子，再加上他们的从者Lancer俊美的外貌，卫宫切嗣对对方的身份约莫有了判断。 只不过……看着肯尼斯的神态，他就对对方的英灵充满了同情。 生前身 后都遇到这种糟心事，也是个倒霉蛋。 他掏出自己特制的枪——这把枪可以使用两种子弹，一种是普通的，一种是他自制的起源弹。 起源弹是他用来专门对付魔术师的，因其打在普通人身上，只能让伤口坏死，而打在魔术师身上，却可以立刻彻底毁坏掉其魔术回路。 他一般不会直接使用起源弹，制作这种子弹实在不容易，尤其材料难得——他总不能没事就拆自己的肋骨。 所以今天，他首先使用的也是普通的子弹。 只不过，心境似乎和以往有点不同…… 他没有细思究竟哪里不同，高傲魔术师和魔术师杀手之间的战斗便点燃了。 东方雪纪在惨烈的“案发现场”一样的地方寻找。 本来这里就乱七八糟，那人摔下来之后，又被几块砖头、墙皮盖住了，到处都是灰尘沙土，她扒拉了好几下，才终于从里面扒拉出个活人来。 ……不，实际上，是半死不活的人才对。 即使东方雪纪没有学过医学，她的替身也不像乔鲁诺的黄金体验那样，对于“生死”具有那么强的分辨能力，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身上的生命力已经流失尽了。 人的生命力，就像是一汪泉水，健康人的这汪泉水是活的，可以不停地流失但又能不停地补上，而如果像这个人一样，他的泉眼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为自己制造新的泉水了。 他的面颊干瘪，脸色白得发灰，眼神也混浊暗淡，但他仍然有求生力，他紧紧攥着东方雪纪的手。 “我……小樱……救……” 隐约只能听清几个字，东方雪纪的神色已经变得严肃，但她的声音却更温和了，就像是怕吓到面前这个垂死的人一样：“小樱是谁？醒一醒，不要担心，我会去救她的。” 男人的面部皮肤下方，出现了类似蚯蚓钻地一样的蠕动形状，着实可怖，东方雪纪：“女武神。” 女武神的手摸着对方的脸，手指却虚虚地伸到对方皮肤下方，过了一会，她把手伸回来：“似乎是一种虫子。” 虫子？这是什么魔术吗？但在雪纪看来，这更像是吸取眼前男人生命力的元凶。 她想了想，干脆把男人胸前的衣服拉扯开，果然，对方的心跳声也很微弱，有一下没一下地，他只是还没死，已经不算是“活着”了。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晴朗起来，战斗结束了，但并不是一方打倒了另一方的正常结局，而是Berserker的御主陷入昏迷，魔力供给切断之后，这个疯狂地从者灵子化消失了。 男人却在此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东方雪纪没有时间去衡量考虑，她掏出乔鲁诺送给她的所有瓢虫纽扣中，仅存的最大最精致，还是黄金色的那个，把男人的心口挖开，将瓢虫徽章埋进去！ 第46章 一命换一命 雁夜觉得自己已经在地狱里游了一遭, 但他很快就想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地狱中。 他的本名叫间桐雁夜，可当他懂事时候起，他便开始刻意地地忽视自己的姓氏, 他的姓氏和家族对他而言并非祝福和依靠, 而是压在他的灵魂上沉甸甸的负担。 ——在外面, 他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每当他回到阴暗压抑诡异的家里时, 他都感觉自己不仅不是正常人, 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人”。 他有一个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疯狂, 与人类的美德毫无关系，像是阴暗洞穴里的蛞蝓，对阳光充满畏惧的父亲。 ——他痛恨他的父亲，但痛恨中夹杂了更多的畏惧, 在他幼小的时候, 他曾经以为这是魔术师的“特性”。而时间长了之后，他发现魔术师们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缺乏人性”。 然而，人性究竟是什么呢？ 他还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被父亲视为弃子, 他对哥哥没有太多感情, 对于这一点, 雁夜曾归咎于家庭的畸形，他的哥哥在家里，本就是个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人。 ——然而随着年龄的的增长, 他开始怀疑原因是否出现在自己身上。 在他短暂的人生中, 他是否已经被间桐家侵蚀了呢？他认为魔术师缺乏人性, 那么他自己呢？ 这种对于自己的质问，盘旋在他的上空仿若梦魇。在他离开家族之后，这种发自灵魂的诘问变少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解脱了，单每当他想起葵，想起小凛和小樱，他都会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一个人的躲避，能改变什么呢？” 让他心中略感欣慰的是，葵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葵的丈夫，远坂时臣，和他是相看两生厌的类型，不过葵很喜欢他，在她心中，远坂时臣恐怕才是那个充满责任心的好丈夫，他对远坂时臣的嗤之以鼻，同样也会伤害到葵。 他远远地逃开了。 但他究竟想去哪里呢？他究竟能去哪里呢？ 间桐雁夜，至此并没有逃脱他的家族，他的名字仍旧和间桐这个姓氏联系在一起，附骨之蛆，吸吮他的骨髓。 再后来，他再次见到葵的时候，却从葵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他绝对不愿听到的消息。 ……远坂时臣把小樱“送”给间桐家了。 间桐雁夜一想到这件事，就浑身发抖，他想问这是假的，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不能让葵看出他的异常，葵并不知道间桐家的真实情况。而间桐脏砚其人，在众多魔术师心中，恐怕还是数十年前的模样：雁夜听说，那时候他曾是一个有过远大理想的男人。 他又回家去了。 “一个逃兵，逃避了那么多年，现在回来又要做什么？”间桐脏砚这样问他，他便说：“间桐家的事情要由间桐家来完成。” 间桐脏砚像个老虫子那样发出令人不适的笑声，雁夜发誓，他有听见虫子的肢体碰撞发出的响声。 也许这老家伙的身体内已经全是虫子了也说不定。 他已经变成怪物了。 间桐雁夜，终于还是走上原本想要逃离的道路。 但他却觉得无所谓了。 不论如何，只要能让小樱离开这个诅咒就可以——这样听起来，会不会显得有些虚伪呢？但雁夜却是完全发自真心的。 他参与到这场圣杯战争中去。 他的回忆在旋转，他自己也好像在旋转，他似乎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并且无法醒来。他是想要救小樱的吗？一定是那样，间桐脏砚说他活不过一个月，雁夜却不在乎，既然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了，那么他一定是真的，很想很想救小樱的…… 可是他的身体很冷了，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也逐渐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 他不是已经成功逃离了吗？他已经不想再姓间桐了，他应该与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这样想着，他的心陷入虚空的安宁中……可他还是被人从黑暗中刨了出来。 “醒一醒，醒一醒。”他听到一个声音，是非常温柔的女孩子的声音，让他想起葵还是少女的时候……他突然想到立即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小樱……救救小樱！”他冲着这和他梦中的葵一模一样的声音求救了！ 而他的胸前也重新涌出一阵暖意！这股温暖的力量把他体内的阴暗驱散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雁夜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面前人的容貌，他终于看到了，这是和年少的葵截然不同的，具有奇特气势的少女的容貌。 少女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在发怒，但她尽量慢慢的问：“感觉好点了吗？” 雁夜眨眨眼，他呆呆地点头——原来刚才不过是他的幻觉，女孩的声音并不像葵。 “那就好，”少女松了口气，她露出一个非常可爱，非常让人放松的笑容：“你刚刚在说的小樱是谁？她在哪里？我要怎么救她？” 小樱……一想到记忆中乖巧可爱的女孩，现在却变得胆怯可怜，雁夜便心中抽痛，这时候，面前的少女又问道：“好，那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小樱呢？” “……”雁夜觉得对方大概不会是个坏人，否则没必要花力气救他——但他不敢赌，不管是远坂家还是间桐家，都不是人缘极好的白莲花……小樱，小樱的事情，他不能告诉不知底细的人。 他死死地咬着牙，血液从嘴唇间流出来，但他只是用混浊的眼睛盯着雪纪看，似乎想看清这个女孩是否值得信任。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可怜，东方雪纪溢出一声叹息：如果这时候岸边老师在就好了，虽然老师的替身有偷窥他人隐私的嫌疑，但紧急事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或者布加拉提先生在的话也可以……布加拉提先生具有非常强大的亲和力，不论是谁，和布加拉提先生相处过之后，都会迅速地相信他。 东方雪纪正头疼着，上方卫宫切嗣总算战斗告一段落——他和肯尼斯的战斗没有结果，在Berserker方面的御主昏迷之后，Berserker也消失了，然而Lancer在和Berserker的对战中被刺伤肩部，暂时失去战斗能力，只能带着不情愿的御主和相当情愿的御主……未婚妻撤退。 着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追击机会，肯尼斯以为Saber的御主是爱丽，然而实际上卫宫切嗣随时都能放出Saber收割掉这三个人头，按照他一贯的思路，他也的确应该这样做。 但他这次并没有将摧毁对手作为第一目的，他……不知为何，分心往下看了一眼。 就听到东方雪纪正在用相当不熟练的话术试图说服Berserker的御主。 但她并非在劝对方退出圣杯战争，以保全性命，而是让对方…… 说清楚一个叫“小樱”的人的事情，这位“小樱”估计正身陷险境。 而东方雪纪之所以一直追问，根据卫宫切嗣对她的了解，他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东方雪纪……要去帮忙救人。 她要去救一个，自己的敌人想要拯救的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卫宫切嗣便觉荒谬：谁会这样做？谁愿意在这样一场战争中当傻子？假若她以救人为条件，威胁眼前的御主放弃参战权，卫宫切嗣倒是会觉得她还算是个正常人。 当然，更正常的人恐怕会在达成心愿后，并不去救“小樱”，而放任对方在绝望中死去。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满口正义的人啊，他们口中说着拯救，却一直在杀戮；东方雪纪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女孩啊，她只想随心所欲地战斗，却一直在拯救他人。 眼睁睁地看着东方雪纪用一只奇怪的瓢虫（他怀疑这是一种宝贵的魔法造物）救活这个垂死的男人，卫宫切嗣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好，他认识的东方雪纪的确是个傻姑娘。 卫宫切嗣跳下来，开始扮演坏人：“你是……间桐雁夜吗？” 地上那男人一惊！拼命反抗起来……果然是他，不过，他和之前资料上的样子也差的太远了，他之前虽然瘦削消极，但至少还是个健康青年。 估计是间桐家的魔术机密。 他居高临下，先亮出自己“魔术师杀手”的身份：“……我对间桐脏砚的性命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他的位置，那么我们会帮助你救那个叫小樱的人。” 东方雪纪：“喂！” 她想说人命不可以用来交换！而且就算你愿意，这个间桐雁夜会同意吗！间桐雁夜和间桐脏砚，一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 间桐雁夜混浊的眼神突然变亮了！他突然坐起来，紧紧抓住卫宫切嗣的领子：“好！我愿意！” 东方雪纪：“……” 东方雪纪：“诶？？？”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直在到达间桐府，东方雪纪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玄机！ 第47章 一个小孩！ 卫宫切嗣发现东方雪纪总是奇怪地偷偷瞅他, 好像他一下就学会了什么奇怪的“人心控制术”。 很显然，直到现在，女孩还是没搞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想间桐雁夜提出如此“严苛”的条件，而间桐雁夜又为什么会同意。 当然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想象的到, 魔术师的家族中, 会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身为父子, 但感情却连陌生人都不如；父亲对儿子只有利用的想法, 儿子却恨不得父亲去死——当然, 在查阅间桐家的情况之后, 卫宫切嗣要说，他认为这位父亲属实活该。 可惜，他之前的目标并不是间桐脏砚。 在他看来，间桐脏砚苟活于世, 如同见不得光的蛆虫, 但并没有给世界带来多大的伤害。所以和间桐雁夜比起来，他当然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无时无刻不在往外面伸出触角，试图污染这个世界的渣子上。 他有时候也会思考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看东方雪纪——现在，他们两人正坐在电车上, 因为不是高峰期, 车厢里没几个人, 他们对面的是一个拎着袋子，袋子里放满了塑料瓶的老人，老人穿着朴素, 面无表情, 直板板地坐在位子上。 斜对面则是一位正在和朋友聊天的中年妇女, 她的声音很小，像某种昆虫：“……是啊，有个小姑娘……和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起的，不会是特殊工作者……哈哈哈，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年龄？大概是高中生……” 卫宫切嗣行走在外，早就练就一张宠辱不惊的冷脸，之前曾经有熊孩子在他的衣摆上抹番茄酱，被他看了一眼就放声大哭，惹得他被周围人群当成欺负小孩的坏人，他也不在意，丝毫没有气愤的感觉。 但是今天，他却久违地有些恼火。 东方雪纪没有反应，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相当安心地发着呆。那女人又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你还想看看……好，那我偷偷拍一张，哈哈，不会被发现的，他们做了丑事，才不敢声张……” 卫宫切嗣突然站起身来。 他毕竟也是身材高大的男性，长腿一迈便来到女人面前：“夫人，假如你不停止你的诽谤，我会立刻选择报警。” 中年妇女：“……” 她很尴尬，又很羞恼，手机那一头的人还在问：“怎么了？喂？不是说人家要拍给我看嘛？哈哈哈！” 在卫宫切嗣冰冷的注视下，女人只好挂断电话，逃也似的跑到其他车厢去了。 这一切发生地很快，卫宫切嗣回去坐下，东方雪纪才刚有所知觉似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卫宫切嗣：“没什么。” “哦哦，”东方雪纪说：“那就好。” 她似乎又要开始发呆，卫宫切嗣突然有种瞎操心的感觉，结果东方雪纪又小声说：“总之，要是有有你搞不定的事情，一定要喊我。” 卫宫切嗣：“……” 他非常无奈：“如果是我都搞不定的事，那更不会喊你。” 东方雪纪发出老成的叹息：“唉，你也是个过度自信的成年人呀。” ——到底谁才是过度自信的啊！ 卫宫切嗣深呼吸平复心情——不得不说，这对他来讲还挺陌生的，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有些想笑：“东方雪纪，你肯定是个让长辈头疼的孩子。” “哈？”女孩警惕地看着他：“才没有呢！” ——肯定是！ ——看这反应就知道了！ － 总而言之，在到达间桐雁夜所说的宅邸之后，卫宫切嗣便和东方雪纪说好：“等会遇到间桐脏砚，就把他交给我，你不用管，去救‘小樱’便好。” 东方雪纪：“我觉得我们的任务反过来分配更好哦。” 她倒不是对那个据说浑身都是虫的老头多么感兴趣，但是，就在刚刚，系统颁布了新的任务给她。 【支线任务：击败间桐脏砚，迫使其退出圣杯战争。 完成条件：间桐脏砚彻底失去战斗力，或者死亡。 任务描述：间桐脏砚，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个拥有远大理想的年轻人，他希望能依靠圣杯到达“根源”，再达成世界和平的目的。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不是他短暂的一生就能达到的目标。 他开始思考用什么办法延长自己的人生…… （间桐脏砚为了能够永生，用极端的方法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他的战斗方式同样也和身体改造息息相关，请玩家一定小心。） PS：因为玩家目前处于同卫宫切嗣组队状态，队友完成任务，玩家也可以获得一半经验。 任务奖励：刻印虫尸体一只（可供解剖，具有极高的炼金价值）。 《怪脾气老年人护养手册》一本。 “魔术师审判者”徽章一枚。】 奖励还是很丰富的，虽然雪纪不太明白，这个《怪脾气老年人护养手册》和“魔术师审判者”徽章回有什么用。但鉴于之前的“东京下水道活点地图”都能用来抓真人，她也就不会嫌弃系统的奖励了。 她的重点在于这一大段任务描述上，东方雪纪的第一感想是—— ……这个间桐脏砚，一定是个非常可恶，并且非常恐怖的人。 不然系统不会忽视“公平性”的原则，提前告诉雪纪这么多对方的信息。 要知道，在之前面对真人或者漏瑚的时候，她也是和对方面对面了，系统才开始对其能力进行大概的描述……比如说漏瑚擅长土系和火系，但也就言尽于此了，没有告诉她一定要小心对方云云。 她看着卫宫切嗣：“我不是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强大的敌人。” 卫宫切嗣觉得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奈过：“听着，小姑娘，对我而言，战斗是家常便饭，但我并不会照顾小孩（这句话半真半假，他当然会照顾伊莉雅，但伊莉雅可不是哭哭啼啼的陌生孩童），所以，‘小樱’只能交给你。” 他觉得也许还要在这里纠结一段时间，东方雪纪却比他想得更果断：“我会先去寻找‘小樱’，然后，如果你需要支援的话，我会在‘安全区’等你。” “我们需要先讨论出一个‘安全区’，在战斗打响之后，我们就没办法再交流了。”她沉着地说：“卫宫先生，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的搭档，对？” “……好，”卫宫切嗣“屈服”了，他发现一件事，在东方雪纪面前，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得更麻烦的话，最好就直接听她的，不然会浪费时间不说，自己还会有种“辜负了小朋友的善意”的诡异负罪感：“那我们就约好……我看看，我们要从马房潜入间桐家，所以就约在马房见面 。” 东方雪纪：“半小时之后，我们就在马房汇合，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就去里面找你。” 卫宫切嗣：“好。” 在雪纪告知卫宫切嗣，间桐脏砚的身体可能有些玄机之后，他们就此兵分两路，卫宫切嗣走到阴暗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谨慎一些。 “Saber。” 一个金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空地上，Saber穿着战斗武装，神色坚毅：“听从你的差遣，Master。” ……她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卫宫切嗣想。他和Saber的关系并不好，两人处于非常微妙的互相厌恶的阶段，但昨天过去之后，Saber的情绪不知为何高涨了一些。 卫宫切嗣：“我和东方雪纪正在营救一个叫‘小樱’的女孩子，为了确保此次营救，我们必须先杀死一个叫间桐脏砚的男人。他是普通的魔术师，应当不是御主，但行事非常神秘，Saber，我需要你的帮助。” 宿迁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几乎是听到“东方雪纪”这个名字的一刹那，Saber的眼神便温柔起来：“好的，我明白了。” 她的剑突然向侧面斩去！墙上，一只长着奇怪口器，比蟑螂更令人憎恶的虫子从她的剑锋断成两截。 卫宫切嗣转过身，和Saber并肩作战。 这会是一场硬仗。 东方雪纪正在看自己接到的第二个任务： 【支线任务：雁夜叔叔和小樱（目前进度：50%）。 完成条件：让间桐雁夜能够看着小樱健康长大成人。 （玩家提前对间桐雁夜使用了生命瓢虫，暂时拯救间桐雁夜生命，接下来只要能驱除所有刻印虫，间桐雁夜便可以再活十年左右，完成陪小樱长大的心愿。） 任务描述：间桐樱，是间桐家的养女，在来到间桐家之后，被间桐脏砚从身体到精神两方面打击和污染了，她年龄不到十岁，正处于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如果得不到正确的引导与安抚，很可能一生走不出阴影。 尽管如此，小樱实际上却是非常善良、坚强、可爱的孩子，玩家不必将她视为易碎的玻璃娃娃，尽量正常对待就好。】 这是担心东方雪纪不会照顾小孩，刻意的去安慰、同情，反而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了。 雪纪觉得系统的提醒是有必要的，但她目前最大的困难是——她不知道小樱在哪里啊！ 在阴暗潮湿如同中世纪古堡的宅邸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她感觉自己一会往上，一会往下，有好几次，她都听到小孩子的声音了！但是找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东方雪纪懊恼地蹲下，两面宿傩的身影出现在她旁边：“呵，你也有为难的时候。” “呜呜，”女孩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我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小孩呀……” “……”两面宿傩可疑地沉默了五秒钟，然后凶巴巴地说：“小孩？那不就是一个？” 他伸伸手，一个蓝色头发，发丝像海带的男孩子就被吊在雪纪面前了！ 两面宿傩：“不过你找小孩做什么？你也要吃小孩吗？” 东方雪纪还没来及说话，那小孩就哭喊起来了：“啊啊啊啊有鬼啊！！！” 第48章 “雁夜叔叔让我来找你。” “鬼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快放开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蓝发海带头小男孩又踢又蹦, 在半空中活像一条鱼，两面宿傩皱起眉头，他转动手指, 男孩的脖颈便被收紧了，他呼吸不上来，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东方雪纪对宿傩说：“快把他放下, 我又不是真的要吃小孩。” 宿傩挑起眉毛：“是吗？那真遗憾。” 他摸着下巴, 笑得又邪恶又有种别具一格的美丽，用高高在上的、“假如我就是不放你又能怎么办”的眼神看着东方雪纪，东方雪纪却只看出恶趣味：“别这样做。” “这个副本里我不想和你打架, ”她说：“不过, 假如你要伤害人类幼崽，那么我即使违反规定，也会打醒你的。” 说到这里，似乎“人类幼崽”这个说法让她觉得很可乐, 她抿着嘴偷笑了——这是两面宿傩看到的, 这女人原来这么容易开心起来啊。 明明刚才还沮丧得像只找不到食儿的小动物。 不知为何，他居然没有因为对方说要“打醒自己”这样大为不敬的话而生气。 ——这女人就是这样, 大大咧咧胡言乱语，两面宿傩抱着手臂想，只要让她见识到真正的力量，她也就会屈服了。 虽然她只是个人类女人, 但毕竟还算有趣, 只要乖乖听话，自己也不介意将她置于羽翼之下。 宿傩大爷心情大好, 松松手把男孩扔下来。东方雪纪蹲在男孩面前, 看到他脖颈上有淡淡的勒痕, 倒是不算严重，她也就放下心来：“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小樱’的孩子在哪里呀？” “咳咳……哼！”小男孩也明白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鬼怪——估计是个魔术师！那她正在说话的那个透明人是使魔？还是说她只是个脑子不好的魔术师，所以是和空气讲话？ 他半抬着眼，摆出一副熊孩子的样子，说：“你是来找小樱的？哼哼哼，那你可就来晚了——她说不定已经死了哦！” “……”这孩子还真是生就一副欠扁的样子，东方雪纪听到宿傩在冷笑，好，有时候就是不能太温柔，她板着脸，作出一副恶人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小樱吗？” 小男孩：“……不知道。” “哼，”东方雪纪此时的表情指导一定是两面宿傩：“我是个妖怪，想吃小孩了，听说那个小樱很好吃，但如果她不在，我就只有吃你了哦~” 小男孩：“……” 他爆发出比刚刚更加刺耳的哭喊声：“啊啊啊啊啊我带你去找小樱你千万别吃我啊啊啊啊啊！！！” …… 小男孩名叫间桐慎二，在这个家里，他大概是不受宠的孩子。这一路上，东方雪纪都保持着凶巴巴的“嘴脸”，她问出来不少信息。 间桐慎二的也有就是间桐脏砚，在幼小的他看来，爷爷是很强大很可怕的人，不过他并不能常常见到爷爷，因为他是那个没用的孩子。 这孩子具有相当强、相当脆弱的自尊心，在“爷爷”常年的忽视下，他养成比较扭曲的心态——当然，因为他还是小孩，所以目前看起来就只是个熊孩子而已。 这让东方雪纪对于“间桐脏砚”有了一定的侧面了解：估计又是那种势利眼的老头儿。 有价值的孩子，他就高看一眼，没有价值的孩子，就恨不得对方不存在，一点也不去思考错的人是不是自己才对。 她还发现，间桐慎二说的最多的是爷爷，偶尔说到小樱，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被人抢走了宝物的孩子，他对小樱可能有些嫉妒，但又有隐隐约约的庆幸——显然，就连他也知道，这个家庭对小樱这样的孩子并不好。 除此之外，他几乎不提起父亲母亲，原本应当在孩子的童年中占据最多时光的人，在这个家族里存在感几近消失。 多么畸形的家庭啊。 他们绕过一个又一个的走廊，走过一个又一个拐角，越往下，空气就越是阴湿，黏黏地扑在人身上。 他们在一扇不祥的大门前停住了。 间桐慎二不愿意往前走了，他努努嘴：“小樱就在那里面，去吃她。” 这扇门甚至没有锁上，东方雪纪伸手推开门，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这里面有无数只虫子，又像是有无数只老鼠。 唯独没有“小樱”的声音。 雪纪向下看去，而她看到的一幕，几乎让她一瞬间便理智掉光了。 虫子。 长着恶心口器的，蠕动的虫子。 无数长着口器的，蠕动的虫子。 和一个眼神暗淡的，一动不动的，比死了还要安静的小女孩。 两面宿傩站在半空中，环顾四周：“呵，这里居然没有诅咒。” ——就这么一个充满了人类负面情绪的地方，要是能够汇聚起来，足够再生出一个真人。 东方雪纪冲下去，所有到她身边的虫子都在女武神的冲击下被震碎，化为粉末。 在她的身后，那扇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是那个孩子做的，他果然是个坏孩子。 坏孩子在门外，好孩子在哪里呢？好孩子躺在这里，她的身体那么小，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恐怕连十年都没有，她的眼睛在失去亮光之前，是否也流淌过绝望痛苦的眼泪呢？ 东方雪纪曾经听说过，在日本的古代流传着“人柱”的传说，大多发生在一些村庄，因为古代建筑技术落后，所以当人们建造重要的建筑，或者是一些宫殿坍塌时，为了确保建造和修葺顺利，他们会将活人献祭，这就叫做“人柱”。 这个女孩，就在她的眼前，像人柱一样被献祭了。 她的精神和身体都被摧残了，东方雪纪真恨自己不能像表哥那样治愈别人——但这不是女武神的错，她终于明白了，这是她东方雪纪的失算。 仗助表哥曾经让她学习一些医学知识的，可是她太懒了，所以一直没有去学。 所以她只能在看到女孩的身体状况之后，做着和“治愈”毫无关系的行为。 东方雪纪沉默地进行着“屠杀”，说实在地，上一次被她这么冷漠地破坏的，还是真人的身躯。 ……不过她还是留了一只虫没有杀死，她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只玻璃瓶，把虫子放进去收好了。 暂且不知道这种虫对小樱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还是留一只来研究。 做完这一切，当她将手伸向“小樱”的时候，她迟疑了，她担心自己会伤害到这个女孩。 她还不够温柔啊。 “小樱”看着她，眨眨眼，这是这个安静的女孩，从始至今做的第一个动作，她轻声问：“……你是谁呀。” 雪纪扯出一个绝对不会好看的笑容，她勉强地自我介绍：“你好，小樱，我叫东方雪纪。” “——一个叫间桐雁夜的男人说，小樱恐怕需要一些……照顾，但他不太方便，所以让我帮忙。” 听到“雁夜”，小樱似乎放松一些了，她像一只胆怯地雏鸟那样叫道：“雁夜叔叔！”，并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是雁夜叔叔请大姐姐来的吗？” 东方雪纪：“嗯。” 小樱很可爱地笑了，但她很快就惊慌起来：“但是，爷爷知道这件事吗？爷爷如果不知道的话，一定会惩罚雁夜叔叔的……” “不会哦，”雪纪把女孩抱进怀里，她脱下外套，替女孩裹上：“爷爷知道哦，因为雁夜叔叔还请了一位卫宫先生，现在卫宫先生正在和爷爷谈话。” “是这样！”虽然不知道卫宫先生是谁，但小樱也只是个孩子，她安心了，用脑袋蹭着雪纪外套上的毛球——这件外套因为上面有毛球的缘故，曾经让雪纪很不喜欢，她那段时间爱装酷，讨厌这种看起来“可爱”的装饰品，然而现在，她却很庆幸还有这颗可爱的毛球……她替小樱收紧领子：“小樱，接下来姐姐要带着你一口气冲出去，可能会有些吓人，但是小樱不用害怕。” “姐姐会保护你的。” “嗯。”小樱乖乖地点头。 东方雪纪抱起小樱，没有多说什么，她的身边便凭空出现了一匹飞马！雪纪翻身上马，把小樱放在自己身前，女武神在她的背后，提着缰绳！ 下一秒，他们就突然出现在门口了！ 女武神提起□□，在她无坚不摧的穿刺下，沉重的大门上浮现出裂痕，如蜘蛛网般扩大，终于被她砸出一个洞口来！ 碎裂的铁石往四处飞溅，东方雪纪将小樱兜头罩住！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的动作，这里似乎有什么在苏醒了！ 她必须加快速度！ 一枚石子划过雪纪的脸颊，划破了她的耳垂，而她的女武神也终于凿出可以供她离开的洞口！飞马发出长啸，它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 小樱发出普通小孩子进游乐园会有的欢乐的声音：“呀！我在骑飞马呀！” 东方雪纪轻轻地笑了：“嗯，小樱是很棒的骑士哦。” 他们就要离开了，一点也不管其他人心情地离开了。两面宿傩看着那重叠在一起的身后，突然觉得碍眼极了，连东方雪纪这个蠢女人的蠢马都碍眼极了。 但他是诅咒之王，他要面子，他一声不吭。 只有还没走的坏孩子间桐慎二呆呆地仰着头看着，突然爆发出一声鬼哭狼嚎：“——你骗人！！！” “你根本不吃小孩子！！！” 第49章 虫群的冲击 距离和卫宫先生约好的半个小时, 只有一分钟了！雪纪想了想，还是把下面那个熊孩子给带上——虽然只是个熊孩子，但如果被人发现是他引外人带走小樱, 说不定也会被责罚。 她下去捞起间桐慎二，男孩很有活力地挣扎，但当他发现东方雪纪居然能带着小樱和自己飞在空中！他就不敢惹怒对方了！ 万一这凶女人把他扔了, 他会摔死的！ 倒是小樱这个臭丫头作出一副“好孩子”的样子：“慎二哥哥好过分, 雪纪姐姐很温柔的，绝对不会吃小孩。” 间桐慎二底下头，从自以为东方雪纪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小樱做鬼脸——这倒是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普通小孩了, 东方雪纪把他摆正：“坐好, 如果你自己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坐好？什么坐好？”间桐慎二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们是坐在什么上面吗！呜哇！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所以这个男孩是看不到替身的吗？那么他也一定看不见宿傩了。怪不得，他从头到尾都在对着自己哭嚎，完全没有意识到之前掐他脖子的是另一个“人”。 “嗯？”小樱不解地说：“慎二哥哥正在和小樱一起骑马呀, 雪纪姐姐的马, 好像妈妈讲得英灵骑士的战马一样，好漂亮哦。” 间桐慎二：“哈？” 他伸出手去摸小樱的额头：“你在说什么傻话——” “小樱没有在说傻话, ”小姑娘认真地、有些呆呆地说：“不仅我们和雪纪姐姐在骑马，后面还有另外一个大姐姐，然后，还有个叔叔一直跟着雪纪姐姐, 叔叔好凶哦, 和雪纪姐姐一点都不一样。” 间桐慎二：“……我回去就告诉爷爷，小樱你绝对是看到幻觉了。” 小樱还想说什么, 在雪纪身后的女武神攥紧缰绳：“小樱, 我不是另外的大姐姐哦。” “——我和东方雪纪, 乃是同一个灵魂，同心同体的存在。” 这话说不得有些玄妙，不是小樱能理解的，女孩乖乖地想要道歉，女武神却说：“不用说对不起，小樱，雪纪很喜欢你。” 话音刚落，女武神便驾马长奔——将隐藏着蠢蠢欲动阴影的“虫屋”甩在脑后。 明明她作为替身，是属于东方雪纪这个替身使者的能力，但此刻越俎代庖，反而是东方雪纪这个“主人”存在感接近于无。 当然，就和女武神所说的一样，她和雪纪本来就是一体的。 在离开之前，她还回过头，像是刻意地轻轻回瞥。 两面宿傩：“？？？” 看他干什么？炫耀吗？果然是蠢女人的替身，就和蠢女人一样没有礼貌！ － “……等从这里出去了，一定要提醒我，短时期内不要看和虫子有关系的电影。”战斗中途，卫宫切嗣突然很不专业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很不喜欢在战斗中讲话，必要的指挥和交流除外。对他而言，战斗、或者说是任务，已经是一件非常无聊，非常枯燥的事情了，他必须怀着十足的认真态度去做，才能保证自己不在这种枯燥中寻找“低俗”的趣味。 他不想用调侃和开玩笑的方式对待任务——不管是死在他手下的亡魂，还是他想要帮助的人：他们生前不一定是好人，但切嗣仍然想要尊重他们的“死亡”。 他有一种预感，一个人，假如变成了连死亡都不尊重的人，那么他一定会变得非常可怕。 但是今天，他决定“放纵”一下——真的，这场战斗真的太压抑了，假如他不能及时调节自己的情绪，也许他会在虫海中失去理智。 Saber很能理解自家御主，这也是她最理解切嗣的一次：“如果可以的话，请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说‘虫子’这个词了。” 和历史传说中的性别截然不同，但也拥有骑士般品格，坚毅谦虚的骑士王此时也面色难看：“小心，他开始发狂了。” 发狂？他还能发狂？ 他的身体内突然钻出无数只虫子的时候，卫宫切嗣就觉得他已经疯了！ 是，魔术师中有很多奇葩，但以身养虫的奇葩他之前也没见过！ 间桐脏砚的身体已经成了培养皿！ 随着战斗的进行，虫族大军络绎不绝从各个方向向他袭来，再加上对地形不熟悉，他们被阻挠在这里，无法前进一步。卫宫切嗣空有能克制所有魔术师的起源弹，却根本发挥不出！ Saber也不可能在这里释放宝具，她的宝具威力过大，会把这栋建筑物炸掉的！这可不是什么无人孤岛！ “……”卫宫切嗣当断则断：“走，去安全区。” “什么？还有安全区？”Saber吃惊：“难道我们还提前驻扎了营地吗？” 不愧是带兵打过仗的，很熟悉其中套路嘛……“很遗憾，并不是，我们只是还有个盟友罢了。” 这话说得有点艰难，毕竟他一开始可不想让东方雪纪参与进来，说过的话不算话，卫宫切嗣老脸微红。还好Saber没有看出来，她还挺欣慰的：“我们也有盟友啊，真好，那我们要和雪纪也结盟吗？” 卫宫切嗣：“……咳咳咳咳咳！” 他们装出体力不支的样子撤退——那老虫子去穷凶极恶地追过来！就和Saber说的一样，他开始发狂了！ 所有的虫窸窸窣窣，无孔不入，朝这一对御主和从者钻过来！画面过于具有冲击力，好像四周的墙壁都崩塌、变成了虫群！ 卫宫切嗣：“撤！” 先和东方雪纪汇合，然后他们兵分两路！虽然这样很对不起那个小姑娘，但是恐怕要请对方承担诱饵的工作了！ 为确保安全，他还是问了一下：“Saber，你的魔力还能支撑多久？” Saber：“应付接下来的战斗是无碍的。” 啧，卫宫切嗣划破自己的手掌：“先对付一下。” 他们到达所谓的“安全区”：间桐宅的马房。这里一匹马也没有，会保留这么个地方，估计是人傻钱多。 东方雪纪还没到这里！ 她到底跑哪去了！ － 东方雪纪发现地上的虫子变多了！她刚刚明明杀了一遍的！ 小樱一看到这些丑东西，就瑟瑟发抖，雪纪很心疼地抱紧她。女武神一路披荆斩棘，但她们很快发现，虫子并不是从那扇门里跟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整栋建筑物里，都被这些东西填满了！ 它们贪婪的触角在朝东方雪纪延伸，杀死一只，就有十只填上来。飞马再一次跳跃到半空中时，东方雪纪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走廊里：“……你是谁……” “……你也看中了樱的身体吗……” “……这可是我间桐脏砚的工具！！！还给我……” 这下子不仅是小樱，连间桐慎二那么熊的小孩都被吓哭了。东方雪纪只觉得这老头比真人更瘆人，堪比现实版的伊藤润二恐怖漫画。 要赶快离开这里！ 但她们移动得越来越慢了！ 东方雪纪隐约察觉到危险，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天花板上，四周的墙壁上，便有密密麻麻的虫子钻出来了！ 同一时间，地面上的虫群也汇聚成一张人脸！ “桀桀……”这张有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睛，细长瘦削如同骷髅的“脸”发出怪笑声：“你要带着小樱……去哪里啊？” 东方雪纪：“——啊！” 她抱着两个小孩，下意识地保护了他们！但她自己却没有人保护了——女武神挥舞□□，仍然有漏网之鱼落在雪纪的身上！ 滑腻冰凉的触感一下子将他们包围了！ “……你逃不掉……乖乖过来……乖乖变成我间桐脏砚的养分！”地上那张巨大的，腥臭的嘴也朝着飞马啃过来！ 眼看着东方雪纪真的躲不掉了！女孩咬紧牙关，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会放弃战斗的！女武神的身影于一瞬间消失，化作盔甲包裹在女孩的身躯之上。 整片天花板都在破碎，而东方雪纪则在此时，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决定：既然躲不掉，她也就不躲了！ 她将枪头对准下面那张脸——东方雪纪看的很清楚，在那所有的虫群中，其实还是有一具干瘪的人类躯体的！她破釜沉舟，用尽所有的力量刺过去！ “欧拉——！！！” “啊——！！！”所有的虫群——从四周汇聚而来的它们都在哀嚎，直击灵魂的声响拧成成浪波，东方雪纪觉得耳孔热热的，她却来不及检查自己的身体，而是稳稳地将手中长－枪一寸一寸——送入对方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声响都结束了。 一切似乎结束在此刻，然而万籁俱寂，时间都是不存在的，东方雪纪眼前发黑，她差点跪倒在地上。踉跄之后，女孩坚持用女武神的枪抵着地面，膝盖在不停地打颤，好像初生的小鹿。 但她的身上——甚至是那两个孩子的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两面宿傩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方雪纪。 在刚刚的最后那一刻，他阻挡了大部分朝向女孩的攻击。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也不会示弱吗……”即使是诅咒之王也深感震撼，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东方雪纪对他的声音好无反应。 宿傩微微皱眉，他一这样就显得很凶，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行为和神态截然相反：他跨过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孩，走到雪纪的面前，抬起女孩的下巴。 “什么情况……”疑问过后，宿傩看到的是雪纪疑惑茫然的样子，于是一切都显而易见了。 他并没有隔绝所有的伤害。 东方雪纪的双耳收到震荡，她现在听不见了。 第50章 大爷的心态发生改变 “所以……是真的听不到了吗？” 爱丽担忧地看着雪纪, 女孩因为没有学过唇语的原因，只能大概明白爱丽是在关心自己，她摸摸耳垂：战斗的后遗症正在慢慢找上她, 现在只是碰到都会痛。 爱丽赶忙捉住她的手，拉下来：“不要随便扯耳朵呀！雪纪自己也要小心，下次再这样就要打手板了哦！” 打手板, 是爱丽丝菲尔心中最严格的教育和惩罚方式。她有个可爱的小女儿, 名叫伊莉雅，但在女儿调皮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打过伊莉雅手板。 所以现在, 她也用打手板来吓唬东方雪纪了。 东方雪纪没有躲开, 她反而握住了爱丽的手：“小樱……和她的雁夜叔叔……现在怎么样？” 拥有听觉的时候，她能够很流利地讲话，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了，喉咙也像失了声, 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 笨拙地像牙牙学语的孩童。 看到她这副样子，爱丽便觉得心疼, 她取出一张纸，在上面重重写下：“小樱和雁夜叔叔都没事哦，雪纪快躺下，好好养病。” 东方雪纪摇头：“我……没事。” “不行！”爱丽双手在身前比了个大大的叉：“生病了还只知道玩, 雪纪是坏孩子哦！” ……所以她根本不是生病啊……东方雪纪有些无奈。她自从懂事起, 还没有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过呢！ 哦，也不能这样说, 那些被她打倒在地的家伙们, 后来每次看到她, 都比看到自己的老爹还小心…… 虽然不习惯，但东方雪纪还是挺享受爱丽对自己的照顾，对方为她收拾好床铺，让她好好躺下，她就像个小宝宝一样睡着了。 而在卫宫家安全屋的客厅里，则是另一幅场景。 爱丽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他们的客厅里，现在有很多人。 那个名叫韦伯的年轻人正在研究雪纪带回来的那只“虫”。为了方便研究，雪纪并没有直接杀死它。爱丽几乎不敢忘那边看，她实在无法理解，什么样的人会把这种虫放在身体里进行寄生，甚至还用它去残害小樱这样的小孩子呢？ 小樱和她的女儿一般大，一想到如果是伊莉雅遭遇到这些，她的心就像被掏出一个空洞。 ……虽然她和她的女儿，都有着另一种既定的、可能在普通人看来是悲剧的命运，但爱丽还是相信，她们能在命运之内幸福地过完一生。 小樱在另一间卧室里休息，爱丽进去看她睡得很安稳，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发烧的症状，就为她收了收被子，再次回到客厅里时，看到三组从者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她路过他们，就听到阿尔托莉雅义正辞严地批评雪纪的从者两面宿傩：“……真是太失败了！居然让御主身受重伤！你这样的也算是英灵吗！” 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的诅咒之王听到她这样讲，只施舍给她一个冷笑：“你以为我是谁？” ——这家伙居然以为他是东方雪纪的属下吗？ 不过是个逞强的家伙罢了，他凭什么保护她？ 他甚至都不该在这里，听这个自称自己同样是千年之前的所谓“骑士王”喋喋不休，真可笑，他愿意听对方说两句，就是看在同一年代的份上。毕竟即使是诅咒之王，也不知道千年前的大不列颠在发生什么事（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好奇之下，还以为这女人会讲出什么惊人之语。 结果她只是从厨房端出来一盘一塌糊涂的食物，示意宿傩去吃，她认为雪纪应当休息了，如果这时候宿傩还要从雪纪那里获得魔力，那可就太过分了。 这是何其无礼，即使是东方雪纪，也用她引以为傲的厨艺（指煎蛋培根和吐司）供奉了他两面宿傩，而这个看似谦卑的骑士王，居然糊弄他去吃什么大不列颠“美食”？ 好在还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这位豪爽的王者先是往嘴里扔了几块“司康饼”（在吞咽的过程中，他也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又豪饮一杯美酒：“骑士王，此言差矣！” “东方雪纪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御主，她是可以和我等并肩作战的！”这句话说出来，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而韦伯则是打了个喷嚏，表示没事别cue他。伊斯坎达尔继续说：“而且，我等能在现世生活的时间有限，凡事为御主代劳，也不利于他们之后的成长！所以，我们应当相信东方雪纪，让她痛痛快快地去战斗！” 阿尔托莉雅思考着颔首：“你说的对，然而——” “但诅咒之王，你也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伊斯坎达尔话锋一转，矛头直指两面宿傩：“在你的看管之下，居然会让御主受重伤，这是何等的失职啊！” “咔嚓”一声，两面宿傩直接捏碎了一只被烤得焦黑的司康饼，他看这玩意儿不爽很久了：“征服王，你最好收回你的——” “诅咒之王！这就是你的失算之处！”伊斯坎达尔并没有反省的意思，他用他蒲掌那么大的手掌拍打两面宿傩的后背：“身为王者，难道你会认为御主是你真正的‘主人’吗！” 提出一个反问句后，伊斯坎达尔又掷地有声地回答了：“——绝不会是这样！” “所谓御主和从者，只不过是在现世的，我等和他们的关系而已！但我等在各自的世界里，也是独霸一方的王者！难道他们用那小小令咒，便妄想着支配我等？！” “然而，我等对于他们，却也有着不可推脱的指引责任！” “身为王者，我等生前，也率领着千军万马……”说着说着，伊斯坎达尔的声音又低沉下去了，显然他在来到现世之后，也看了一遍历史，他的国家可以说是已经不存在了。伟大的征服王，他在人类漫长的历史星河中，也只是一颗不值一提的星辰而已。 “我等留存于世，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亡，但如果能在这短短的几天中，把我等的精神，勇气，传递给我等的御主，那也算是王的延续！” 他说着说着，人就站起来了，极度魁梧的身高在卫宫家的安全屋里顶天立地，再一踏步，就把整栋房屋都踩的震一震，他胸中涌现万丈豪情：“诅咒之王，骑士王，我等的生命是有限的！我等的思想却是无穷的！！！” 他是多么的狂妄啊！然而就是这样的狂妄，才是他作为王者的资质所在！在场的另外两位王者也被他的气魄所震！ 阿尔托莉雅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不能完全同意你，征服王阁下。但，我非常敬佩你的精神。” 而两面宿傩则是在一阵稀有的呆怔之后，突然捂住眼睛，发出一阵低沉瘆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征服王，你可知道你的想法，究竟会有多么邪恶！” ——是的，即使是人类中的王者，也无法脱离生死的命运。不管是征服王还是骑士王，他们现在身为英灵，也只能在被召唤的时候才能来到现实的世界。而他两面宿傩，作 为比人类更高一等的存在，却可以达到事实上的“永生”。 所以，征服王刚刚所说的，他们可以让现在的人继承他们的精神——这在两面宿傩看来，原本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只不过，他此时却想到了东方雪纪。 这个蠢女人倔强又天真，看起来比虎杖悠仁那小子机灵一点，强一点，但其实愚蠢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虎杖悠仁尚且会在嘴上说“想要保护更多的人”这样的漂亮话，东方雪纪却摆出一张“为所欲为”的恶人嘴脸，做的事情还是正人君子那一套，可谓是两面不讨好。 但她和虎杖悠仁还是有区别的，即使挑剔如两面宿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龄还只是少女的家伙有着无限的未来。她很善于从战斗中吸取经验，每次战斗都能获得极大进步。 另一方面，她没有过于执着的奉献精神，也不会像虎杖悠仁一样钻牛角尖。她可以无条件地冒着危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也可以把惹自己不开心的混球暴揍一顿，却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优柔寡断，是宿傩最鄙夷的恶德。 假如他可以教会这样一个女人，什么是真正的强大，什么是真正的意义……她会成长为什么样子？ 到那时候，这个女人身上所有的迂腐、愚蠢都将褪去…… 她会如同鲜花开放，散发出就连诅咒之王也未曾见得的、令人惊艳的美。 真有趣，这是他“复活”之后，遇到的最有趣的一件事。 “你说的对，”最终，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的确，至少现在，我应当保护她。” 他要像仁慈的园丁那样，让东方雪纪能够顺利地长大——然后，他便可以将这朵属于他的花朵采摘下来。 很好，从者这边相处得不错，并没有打起来的意思，爱丽满意地离开了。另一边，在阳台交谈许久的卫宫切嗣和间桐雁夜，一前一后地走过来，向众人告知一个信息。 “间桐先生说，他还是希望亲口问一下小樱的生父，也就是远坂时臣先生，是否愿意收回小樱的抚养权。我决定尊重他的意愿。” “接下来我会护送间桐先生去远坂府。这里……”他看向韦伯：“就先交给你了，不要忘记，我们还处于一场战争中。” 韦伯：“嗯！交给我！” 第51章 忧郁蓝调出动！ 东方雪纪在副本里睡觉的时候, “现实”的时间也在推进。 对于她的朋友来说，距离东方雪纪“失踪”, 已经过了整整三天之久。 ——说是失踪，其实不太精确，因为根据据说能够跟踪到她的那位乔鲁诺－乔巴拿先生的说法，东方雪纪应当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才对。 在东方雪纪的公寓里，吉野顺平正襟危坐，他的面前坐着两个身材高大的, 颇具气势的男人。 其中一个，是他认识的：乔鲁诺－乔巴拿先生。这位先生似乎是雪纪前辈的……长辈？雪纪前辈面对他是，总会有一点点拘谨，不过他们却是以平辈相称的, 这样看来就更像是朋友了。 雪纪前辈曾经告诉顺平，她的社交账号下面, 时常点赞的那位GIOGIO其实就是乔鲁诺先生。 ……真的，如果不见到本人的话，说不定会以为那位GIOGIO是雪纪前辈的同龄人, 完全没有代沟啊。 雪纪前辈曾告诉过顺平, 乔鲁诺先生来到日本, 是不太寻常的事情, 她怀疑东京可能有什么事在发生，但她不会问, 如果乔鲁诺先生不想说的话, 那就说明这件事她还不该知道。这让顺平很是疑惑, 难道乔鲁诺先生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他向雪纪前辈询问, 雪纪前辈却做了“嘘”的手势：“乔鲁诺先生充实的工作很神秘哦, 现在还不能告诉顺平。” 虽然有些失落, 但吉野顺平能理解雪纪前辈。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变得更强，直到他强大到成为雪纪前辈真正认可的左右手。 然而在那之前……他要先一个人面对气场强大的乔鲁诺先生，和另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东方仗助。”这个刚刚做了自我介绍的陌生男人，有一张欧美人与日本人混血的面孔，他的眉毛高挑浓厚，嘴唇也丰厚漂亮，还留着普通中年人早已放弃的飞机头——说来也是有趣，因为之前一些不好的经历，顺平对于这类小混混发型绝无好感，但眼前的男人身上却有着和雪纪前辈一样的气质。 ——那种即使做了普通人不能理解的事，即使被人误会，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强大的自信。 果然，他的姓氏是东方，不知为何，吉野顺平便挺起胸膛，想要展露出更好的一面。 ……他甚至有些后悔今天没有好好打理发型，他的半边刘海又耷拉下来了。 但自从雪纪前辈失踪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照过镜子。 他甚至请了假，一遍一遍地寻找雪纪前辈失踪那天的路径。因为雪纪前辈只是告诉他，她有个新副本要刷，都没有说具体是要去什么地方，他唯一知道的便是雪纪前辈离开那一天，身上带的钱不足以让她离开东京……如果算上回来的车费，范围就更小了。 顺平到处走访，有那么几次，为了让别人相信他真的只是寻人，而不是想要做坏事的不良少年，他必须逼迫自己笑得阳光灿烂，好像他是虎杖悠仁。 他的寻找没有什么效果，最终他只锁定了一块街区，有个目击证人老大爷说，他看到一个青春靓丽，杀气腾腾的女孩，最后是消失在一处小巷里。 吉野顺平进去看了，发现这正片地方毫无可疑之处，是有几个垃圾桶，还有被人随便扔出去的垃圾，和一个很破旧的地下道口。 地下道口里面黑漆漆，阴森森，顺平想了想，还是准备进去查探一下…… 然后，他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 吉野顺平：“啊！” 他如梦初醒般，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乔鲁诺先生，和这位当时他还不知姓名的东方仗助先生了。 乔鲁诺先生说：“你好，又见面了，顺平。” ……然后他就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回到雪纪前辈的家里去了。 “你是叫吉野顺平是，我听雪纪说过你的事情，这段时间多谢你对她的照顾。”东方仗助先生客套地说。吉野顺平赶紧挥手：“不不不，是我多谢雪纪前辈的照顾，如果不是雪纪前辈，我现在肯定还和之前没有区别！” 也许是他的错觉，听到他称呼东方雪纪为“前辈”后，东方仗助先生目光闪烁，一下被拉入回忆之中。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如果有时间，我很愿意同你聊聊雪纪在东京的故事，不管是我，还是雅子阿姨，都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但现在情况紧急，请你见谅。我是雪纪的表哥，目前在杜王町东方医院任职，雪纪那孩子，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她常常受伤，又不敢告诉雅子阿姨，所以每次都要找我帮忙。” “所以，这次乔鲁诺刚刚发现她的失踪，我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又做危险的事情了。” 他是这样讲的，不过，他的语气却并没有斥责的意思，而有种淡淡的欣慰和骄傲。但这不还是对雪纪前辈在东京的行动有质疑吗！顺平突然激动起来，他大声说：“雪纪前辈……雪纪前辈并不仅仅在做危险的事情！” “——雪纪前辈她一直在保护我们！她战胜了很多敌人！就算是敌人，她也没有杀死，而是把对方带回来教育改造了！” 东方仗助一愣：“啊……你这样讲雪纪，作为大哥我是很高兴啦……” “我有证据的！”看东方仗助不信的样子，顺平跑进厨房，端出一个气急败坏的脑袋：“看！这就是一个正在改造中的敌人！” “他叫漏瑚，是个咒灵，曾经应该也做过很多坏事！但是雪纪前辈认为他还有改正的可能性，就把他带回来当小精灵了！” 漏瑚：“……” 吉野顺平：“雪纪前辈的友人帐上，给这家伙记了五十年的刑期！她真的太宽容了！” 漏瑚：“…………” 前咒灵现小精灵的漏瑚怒不可遏：“谁说我是小精灵啊！！！还有五十年刑期你也觉得宽容吗！东方雪纪可是个比真人更恶劣的女人啊！！！” 他本想趁着东方雪纪不在，滔滔不绝地发泄心中怒火，却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自己推入更加困苦的境地，只见东方仗助目光凌厉：“真人？” 乔鲁诺的执行力则更强，他伸手扣住漏瑚的脑袋，与他三目相对：“你刚刚说了真人是？” “——恰好，我们也在找这个人，漏瑚先生，请问你可否将他的信息告诉我们呢？” 漏瑚独目圆睁！他被东方雪纪这个女人打败了，所以只能为对方工作，但并不代表他也要对这些人屈服！ 但那个叫东方仗助的人只是用拳头打了他一下，他的脑袋就变成一摊稀泥了！这个家伙！居然有着和真人相同的能力！ 东方仗助：“漏瑚……先生，希望你能说实话，你应该不会想要安杰罗，或者是英格玛的结局的。” 那是什么！漏瑚艰难地睁眼——他几乎看不到了！他的眼皮黏在一起了！这个人 比东方雪纪更加恶魔！ 乔鲁诺则是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好消息：“阿帕基到了，他的忧郁蓝调可以追踪雪纪的行动轨迹。” “之前那个叫夏油杰的人，和那位传说中的‘真人’，我想，我们可以找他们谈谈了。” － 正在被惦记着的咒灵真人，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出门”。 他本来也不是到处乱跑的性格，之前最常呆的地方有两个，那个让他不愿意去回忆的下水道，和陀艮的生得领域。前者……他是再也不会去了，后者……因为各种原因，最近陀艮也不欢迎他。 所以他只能蜗居在花御的生得领域里面。花御虽然也是咒灵，但性格和他们这些主流咒灵不一样，他不爱战斗，也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新闻——在垃圾回收日，花御去拿回来了一只废弃的电视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修好了。 夏油杰对此很感兴趣，便租下一间房，让咒灵们得以蜗居在此，像死宅那样看电视。 真人知道，他在研究人类的时候，夏油杰也在借着他们研究咒灵，他在发现花御只关注新闻和自然节目后，大感新奇，还和花御一起看了两次，最终都以在新闻声中昏昏欲睡为结束。 后来据说夏油杰自己也搞了个电视，因为他认为，看新闻的效果比任何催眠办法都好。 然而现在这个小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电视了。 三天之前，就在东方雪纪消失之后的那个夜晚，夏油杰狼狈不堪地滚了过来——这里不是夸张修辞，他真的是“滚”过来的。其状况之凄惨，让真人以为他其实已经死了。 真人还以为是东方雪纪又回来了！ 他气急败坏，又惊慌失措，慌乱之下甚至还踩了夏油杰几脚：“——你怎么来了！你要把东方雪纪引来吗！” 夏油杰已经昏迷，当然听不到他的质问，反而是刚刚飘在夏油杰身后的，那个被真人忽视掉的……一团黑影？这是个咒灵？ 他还以为这是夏油杰的式神呢。 这团黑影旋风一般飘到他面前，他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了，黑影声音空灵，和花御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她能说人话：“……雪纪……” “嗅嗅……你的身上也有……雪纪的味道……身体里也有……” “好开心呀……好开心呀……” 真人一脸懵逼——这团黑影开心着开心着，把他的房间给炸了！！！ 第52章 漏瑚还活着！ 这场爆炸直接导致真人和夏油杰等人失去了一个窝点。 好在夏油杰家大业大, 从信徒那里或偷或骗搞来很多钱，他把一部分钱拿去买房租房，所以他们还有地方可以去。 不过这一次, 真人并没有一起搬过去。 真人“有生之年”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夏油杰了！当然, 之前他认为夏油杰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不仅如此, 对方身为人类，却并没有道德感，真人从他身上, 学到了很多关于人类的“知识”。 他一直认为他对夏油杰是利用的想法！但现在他发现，恐怕夏油杰也是这样看他的！ 不仅如此！他现在也很难能利用到夏油杰！反而有可能被对方拖累！ ——他至今也不知道将夏油杰打得狼狈不堪的人是谁。 在夏油杰醒过来之后, 他询问了对方，夏油杰却只阴沉着脸, 告诉他：“不是咒术师”。 不是咒术师，也不是东方雪纪——但一定和那女人有些关系。 可恶！真人心想，他本来已经决定……至少在他强大到能战胜对方之前, 再也不招惹东方雪纪了！如果不是夏油杰非要搞事情, 他现在已经可以置身事外了！ 当然，他也不是要立刻和夏油杰脱离“合作”关系, 对方至少还拥有个狱门疆这样足以封印五条悟的强大宝物，不论如何, 五条悟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但是说真的，他可没有夏油杰那么怕五条悟——这不是他自高自大, 要知道,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 就算是五条悟和东方雪纪, 百年之后也只是一抔尘土, 而他咒灵，他的“生命”却要长久的多。 不过在夏油杰面前，真人并没有露出一样，他还是那样友好，甜蜜地说道：“跟你回来的黑影，一直在找东方雪纪呢~” 夏油杰说：“是吗……在真人看来，黑影是咒灵吗？” 真人故作思考：“不知道呢~在我看来，她是一团纯粹的黑暗哦，就算是由人类之恶产生的我，也没有这样的纯粹哦~” 他是这样说的，可是在夏油杰听来，他似乎就已经在为黑影打上“咒灵”的标签了。 他说：“真人帮我照顾一下黑影小姐，好吗？我有种预感，东方雪纪还没有死。” “——这位黑影小姐，一直在寻找东方雪纪的样子。那么我们就帮她一把。” 他会这样选择，恐怕是因为发现黑影对东方雪纪有极深的“恶意”。这一点真人当然也发觉了，然而，一向邪恶的他，却隐约觉得利用黑影对付东方雪纪……似乎不是个好选择。 但他却必须养着“黑影”，对方现在缠上他了，怎么都赶不走，开心了不开心了都会搞破坏，连好脾气的花御和陀艮也不愿意接收它进生得领域，真人精疲力竭。 他回到暂住的一座废弃工厂，这里曾经发生过几宗命案，也就产生了几只咒灵，后来工厂衰败，几经易主，这里也就被舍弃了，据说年底会拆掉建公寓，但暂时还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真人过来之后，把这几只只知道念道什么“加班，加班”的咒灵扔出去，就占下了这个地方。 他刚刚进去，花御就跑了出来：“%！￥%#……%￥……%！！！” 真人：“……” 当然，即使花御根本不说人话，他也能听懂，花御会这样匆忙地乱跑，还是被黑影闹得。 翻译一下，那个黑影刚刚把花御和陀艮的鱼缸给炸了。 虽然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咒灵会喜欢养鱼……但每个咒灵都有自己的爱好，真人爱看书，那么既然花御和陀艮包容了他，他就该包容他的同胞们。 于是他耐心的问：“那么你们现在要去买新鱼缸吗？” 花御：“……” 花御：“@￥#……￥%@%……！！！” 陀艮在旁边老老实实地说：“不行，黑影说她不喜欢鱼。而且因为东方雪纪喜欢小动物，所以我们什么都不可以养。” 好，怪不得花御看起来真的很生气，真人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然而，当他询问两人决定怎么对待黑影时，花御和陀艮不满地表示：“我们去买火腿和面包。” “——她一定要吃火腿三明治！” “说是因为东方雪纪爱吃火腿三明治！” 两人气冲冲地走了，真人愣了半天，喃喃地说：“买什么买，你们有钱吗……” 不是，这完全不是重点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陀艮和花御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照顾黑影了啊！ 这样不就越来越甩不掉了吗！ － 真人决定暂时离开夏油杰的第二天，便听说夏油杰再次遭遇了袭击。 这一次的敌人更加低调狡猾，他们似乎掌握了一种奇妙的追踪术，夏油杰身为经验丰富的诅咒师，本应当不留下任何痕迹，但敌人却还是找到他了！ 好在他还是成功跑掉，只不过又浪费了不少式神。 经此二役，夏油杰元气大伤，只得蛰伏起来。真人去看望了他：“……你感觉怎么样？” “……”夏油杰此时心情很是复杂，跟随他的诅咒师门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毫无情商的家伙，他们对他能有多少忠心，都是看在他的实力的面子上。原本他绝不会因此难过，他们又不是脆弱的“猴子”，不许奥自以为是的关怀。 他没有想到，所有的坚强，都是因为伤的不够重…… 然而唯二像个人的美美子和菜菜子姐妹俩只看重他的身体，照顾他的时候手法有多温柔，讽刺他的话就说得多阴阳怪气。 没想到唯一一个关心他身体的人……还不是个人，他的心情很复杂，但他不能在真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真人这家伙，本身就是极恶的存在，他出生之后，又一直被自己所培养，如果说他一开始只是个天真妄为的坏胚，那么现在，他就已经是个深思熟虑的坏胚了。 同样是坏，后者的危害当然更大。 ——只要利益足够诱人，就算是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手的……夏油杰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要转移真人的重点！不能让他老是把目光盯在自己的伤疤上！ 然而现在，他显然无法给出一个能够一招制敌的战术，让真人安心。 他能搞定五条悟吗？对付这家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临时改变计划不可取；上次那个主动联系他们的京都咒专的学生，他可以利用一下，还有东方雪纪的家人朋友们…… 他眯起狐狸眼，笑了，那笑容里藏着毒：“正好，可以试探一下，来的到底是哪拨人。” ——假如现在攻击夏油杰的人，对于东方雪纪的家人和朋友的事情毫无反应，那就说明东方 雪纪一定是加入了什么组织；而如果他们有受到影响，那么东方雪纪的家人，就值得他们调查一番了。 他一顿侃侃而谈，还真地把真人给糊弄了过去，真人问他：“咒专的学生？怎么会来找你的？”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他是来找你的。” “你的无为转变，可以通过改变人的灵魂的方式，改变人类的肉－体那个咒专的学生，是个无法依靠自己的身体存活下去的家伙。” “京都咒专，和东京咒专，很快会开展一次姐妹学校交流会，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时机，先扰乱咒术师方面的心态。” 真人：“我听说我马上会迎来新的同伴？” 夏油杰：“是哦，加茂家做的实验，咒胎九相图，听说过吗？” “我已经找到容器了，快要完成了哦，真人要去看看吗？” 咒胎九相图啊……真人眯起眼睛：“听起来好像是人类主动制造的一样？” “真是的，明明人类把我们看做不应存在之物，却又贪求我们的力量……夏油，每当这时候，我都会特别理解漏瑚。” “明明他，比真正的人类要真实的多，不是吗？” 啊，漏瑚啊，自从他失踪之后，直到现在也没听说过他了，可能是死了。 刚刚确认他的死亡时，真人沉默了一天。 就在这时候，夏油杰却投出了一颗爆雷：“漏瑚他，可能还没有死哦。” 真人：“！！！” “啊，”躺在床上的夏油杰却很虚伪地道歉了：“对不起啊，原来我之前一直忘了告诉你了吗？” “漏瑚最后所在的地方，虽然有着浓重的咒术残秽，但是，如果漏瑚真的是死在那里的话，那个等级的残秽是不够的？” “所以我一直在想，也许漏瑚还没有死也说不定。对了，你要去找他吗？” 真人陷入沉默，他转过头，大步地离开了。 － 东方仗助的医院，今天迎来了一个名叫“机械丸”的病人，这人的情况非常罕见，恐怕已经不能在等，可是院里最强的医生也就是院长东方仗助居然恰好请假了！ 机械丸似乎并不失望，他扭头要走，前台护士小姐姐终于拨通了东方院长的电话：“院长！有个病人……哦哦哦我让他去东京找你！好的我记一下地址……” 当天下午，机械丸手上拿着一张写了东方院长联系方式的便签，再次来到了东京。他的心中非常平静，他没有想过这次的治疗会有什么结果，那位据说妙手回春的东方院长，椰汁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但是……假如，假如还有一丝可能的话，他也想去试一试。 ……他不想就这样背叛大家，变成三轮讨厌的人啊。 第53章 东方雪纪，忽悠的神 “我们要去拜访远坂家啦！”东方雪纪从睡梦中醒过来, 就发现自己正睡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座上。这辆车内部空间很大，却没有什么装饰物。卫宫切嗣先生在前面开车，爱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在车厢内的第二排, 小樱正坐在舞弥的腿上, 而间桐慎二则很不老实地被韦伯抱着, 还是学生的韦伯很不习惯，满脸都写着“不要当男妈妈不要当男妈妈”。 在这里, 小樱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胆怯，她正在快乐地玩翻花绳的游戏。 舞弥小姐似乎是卫宫切嗣的助手, 也是个清冷干练的战斗员，她训练有素, 组装枪－支的速度比士兵还快，然而此时, 她却在陪两个小孩做游戏。 ……而且每次都会输, 显然她是为了逗小樱开心。 ……但最让雪纪无语的是, 三人中玩的最好的居然是间桐慎二，这小子正在得意地狂笑, 嘴咧得像个都市传说裂口女。 只有韦伯目光呆滞, 他怎么也不愿意陪小孩玩这种游戏, 于是只好被排挤在外了。 雪纪：“……” 虽然但是，她真的有种自己重回幼儿园的错觉。 她从座位上爬起来, 感觉身体还是有些沉重，不仅如此，她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 ——包括她自己的声音, 她也是听不到的。 会这样讲, 是因为她这才发现两面宿傩居然就坐在她旁边！这位大爷从刚刚开始, 就在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都可以直接进恐怖片了！ 雪纪：“呀！” “……”两面宿傩看起来心情更差，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张口闭口蠢女人，他也知道雪纪现在是听不见的，雪纪就看到他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然后再上面写了一行字：“她睡醒了，过来换位置。” 然后，雪纪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骄矜地瞪了自己一眼，就让前面的舞弥把纸条传到最前面的爱丽手里了。 爱丽连头都没有会，她似乎说了什么，雪纪听不到，但是车里其他人都笑了（她从后视镜里看到的），只有宿傩更加别扭。 他只能扯住这位大爷的和服袖子……真的很像女士和服，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尔托莉雅和伊斯坎达尔都不在，你为什么在这里呀，你们不是都可以灵子化吗？” 这辆车很宽敞，足矣坐下七八个人，她现在也丝毫不觉得拥挤，但是两面宿傩不应该是很骄傲的、不愿意和人类挤在一起的吗？根据雪纪对他的观察，他来到这个副本之后，也就只对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高看一眼，明明和悠仁君是一个身高，却在试图用傲慢的态度俯视所有人。 这大爷老中二了，雪纪只是看破不说破。 她刚刚看到两面宿傩故意在纸上这样写（很明显，这是写给她看得），就知道对方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嫌弃，这倒没什么，他不喜欢东方雪纪，雪纪也不喜欢他。 只不过在这个副本里，他们被迫友好相处罢了。 她是成熟的女子高中生，是不会和千年老咒耍脾气的。 反正等到回去现实世界，他们就可以一拍两散——甚至在那之前还能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作为这场副本的结束。 她只是奇怪，为什么宿傩会在这时候选择屈尊纡贵，“委屈”自己。 结果让她不解的是！宿傩好像更生气了！ 他看怪物一样地怒视着东方雪纪！又唰地抽出一张纸：“你是在抗拒本大爷吗？！” “摆正你的位置！” 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位大爷的行为就更加符合他所在的年代，这一次，他几乎全都写成汉字了！这让雪纪看得很吃力！ 据说古代日本贵族就是很擅长写汉字的！她没想到宿傩会这么厉害！ 要知道现在只有报纸标题和公路路标才会全汉字的呀！ 看到女孩凑过来，低头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去读，宿傩大爷恶劣地笑了，他又写下了一行嘲讽：“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女人啊，东方雪纪。” 雪纪：“……”嘶——最近老是被“人”这样讲，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生气了，反而很无所谓地放松下来：“随便你说吧，上次有个叫真人的咒灵也说我没有文化，可恶，明明他只是个咒灵……” 明明是个咒灵，却能够这样批评你，那不是应该好好反省吗？然而，两面宿傩的重点却是另一个名字：“真人？” 雪纪说：“是啊，身为咒灵，却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他真的好奇怪哦，啊，宿傩的名字也是自己起的吗？” 两面宿傩不置可否：“现在还不是你该探究我的名字的时候。” 好吧，果然咒灵的名字里可能都有着秘密，怪不得之前友人帐都要让咒灵自己签名呢，名字可是有魔法的。 她就不要去猜测啦。 但她这次醒来之后，两面宿傩就别扭出了一个新高度，难道是迟到的青春期终于来了吗？总之，在安静了不过五分钟后，两面宿傩又写了一张新的纸条：“真人是谁？” 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假如你输给过他的话，就别想着来挑战本大爷了。” “啊，这一点宿傩不用担心，”雪纪自信地笑了：“我赢了哦，每次都赢了，不过他的身体构造很奇怪，总是打不死。唉，我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希望他不要又做坏事啊。” 哼，陪在我两面宿傩的身边，却还在想着别的人。 还有，什么叫打不死，还不是因为这女人太过弱小，等到回去了，必要让她好好长长见识的。 他们在后面笔谈不亦乐乎，前头爱丽一直通过后视镜暗中观察，看到他们从一开始的打打闹闹（？），到现在回归和平，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爱丽，不去和东方君的从者交换位置吗？”她的丈夫四平八稳地开着车，这样轻声问道。 “啊呀，这么好的氛围，我就不去打扰啦，”爱丽调皮地吐舌：“毕竟宿傩先生作为从者，和雪纪相处得时间也就只有这几天了吧。” ……是这样，卫宫切嗣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换了话题：“爱丽，远坂时臣在听间桐雁夜详细地讲述了间桐家族的魔术，和小樱现在的情况之后，决定先退出这一次圣杯战争，再做打算。” “于是他决定将之前因为为了备战而送走的妻女接回来。爱丽，虽然他是个死板的男人，但她的夫人说不定会和你很合得来哦。” 果然，说到这种话题，之前少有交友经验的爱丽立刻感兴趣了：“啊！我听说过，是远坂葵夫人对吧？她在魔术界也是很有名的！听说是很温柔美丽的一位太太！” 她像被老师告知明天春游的小学生那样坐立不安，甚至开始玩手指：“我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吗——不，我希望自己可以交到新朋友！” 这是何等平凡，但又何等奢侈的渴望啊，对于普通人而言触手可及，在魔术师的世界却是遥不可望……而爱丽，她的情况甚至和普通魔术师也不一样。 卫宫切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在最后的日子过得快乐一些。 他是个没用的丈夫。 虽然一直说理想是看到一个没有人不幸的世界，然而，他连身边的人都没有切实地保护到。 之前他会用痛苦来懵逼自己，但是最近，在认识东方雪纪这个明明还没成年，却贯彻自我，从间桐脏砚的手里保护了小樱的女孩之后，他突然发现，说不定一直以来，需要自我反省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卫宫切嗣把租来的汽车停进远坂府空荡的停车场里（可想而知远坂时臣连一辆汽车都没有，他真的是个老派魔术师），他招呼所有人下车，一行人走近远坂府大门，由远坂时臣的弟子，言峰绮礼接待了他们。 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电光火石间用眼神打了一仗，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上次见面是卫宫切嗣把间桐雁夜送过来，但这两人对对方的资料已经耳熟能详，最终得出的共同结论是：对面这个男人不简单。 最后，还是言峰绮礼客套地微笑：“卫宫先生，时臣师一直在等待您和您的亲友大驾光临。” 卫宫切嗣：“……不是亲友。” 假笑男孩言峰绮礼：“好的，是您和您的盟友。” 还好在面对雪纪和韦伯的时候，言峰绮礼就显得没有那么“奇怪”了，他的目光在韦伯身上扫了一圈，却仔仔细细地看雪纪整整看了半分钟：“您好，东方小姐，在上次交锋之后，archer至今对您仍无法忘怀。” 东方雪纪听不见，但她知道对方估计没说好话，因为宿傩在嗤笑了。 她大感尴尬，而言峰绮礼口中的archer也在大厅的沙发上显露出身形，这人穿戴大金链子蛇皮裤，风骚使人不敢直视，看到雪纪和两面宿傩，他就像炸毛的猫一样，红色的眼眸都瞪圆了：“——没想到你们这些杂修还敢来到本王面前啊。” 雪纪：无辜眨眼。 两面宿傩闪身挡在她面前：“呵，我也没有想到，上次落荒而逃自称英雄王的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啊。” 两人气场十足，一触即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出气。就在此时，终于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东方雪纪一拍手：“等等！你们又要战斗了吗？” “但是爱丽说，远坂先生已经决定要退出这次战争了呀！”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用武力决出胜负啊，你们不是王者吗，王者难道不应该用王者的方式决一胜负吗？”</p> 第54章 一起打游戏！ “吉尔伽美什使用了一套小连招！他将两面宿傩的走位逼到一个危险的拐角！干得漂亮！这对于他选择的天赋是‘飞行’属性的‘天鹰战士’而言, 是非常合适的一种战术！两面宿傩所操作的角色赤龙使用翻滚的方式潜入地面！他一个帅气的绕后，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天鹰战士后背打出龙摆尾！天鹰战士摔进沼泽陷阱之中！赤龙穷追猛打，一个非常华丽的天崩地陷将天鹰战士的血量打至三分之二！” “作为一款在战略对战游戏, 《你与我的战争》拥有接近一百张固定地图, 和无穷无尽的随机地图，每张随机地图上都散落着各种陷阱，还可能随时出现极端天气, 来了！出现了——酸雨无情地冲刷在天鹰战士和赤龙的身上！” “这时候普通的玩家会选择先躲避酸雨, 等到这一波环境效果过去了再进行搏斗——但是我们的两名选手：吉尔伽美什和两面宿傩都没有作出懦夫的行为！他们决定迎难直上！” “冷冷的酸雨在两位选手脸上胡乱的拍……其中，天鹰战士作为飞行系角色, 更容易受到天气变化影响, 他的血量正在以每秒钟五点的速度下降；而赤龙作为土系飞行角色，则只是以每秒钟三点的速度‘缓慢’掉血。目前两人已经有了整整一百点的血量差距！” “omg吉尔伽美什选手一定是欧皇中的欧皇他竟然成功触发了仅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的神鹰血脉！接下来他会有长达五秒的无敌时间, 他能利用好这个机会，一举收获最终的胜利吗！” “两面宿傩选手理智地操控赤龙撤退了, 他使用了遁地裂空技能——然而这个技能只能帮助他隐藏两秒, 啊！赤龙巧妙地卡了地形，居然藏进山洞里！不过这也只是帮他多拖延了一秒钟, 现在天鹰战士还有两秒的无敌时间！” “而在赤龙躲藏的三秒内, 天鹰战士已经卷起一阵龙卷风——我的天哪他是怎么做到的！原来如此他是在扇风的同时用了龙卷狂澜的技能！他甚至还利用了天空中的云朵来藏匿风元素，所以吉尔伽美什选手是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为这一刻布局了吗！不愧是你！吉尔伽美什选手！” “啊, 两面宿傩选手居然完全不躲不闪！我的天哪他在山洞里也觉醒了龙族血脉！赤龙裹挟着百分之百暴击的地火，与拥有狂风之力的天鹰战士撞击在一起！这一刻简直天地变色！然而，天鹰战士的无敌时间还剩下零点五秒钟……” “龙摆尾！又是龙摆尾！千钧一发之际赤龙竟然利用天鹰战士的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跃到天鹰战士的背后！但这里同时也是龙卷风的核心位置啊！他能够保持住平衡吗！” “赤龙出手了！天鹰战士的血量归零！但狂暴的龙卷风也带走了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赤龙！” “当当——这居然是一场同归于尽的战斗！真不愧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远坂家宽大的客厅, 除去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还不在场, 其他所有人都聚集一堂, 不仅如此，saber阿尔托莉雅和rider伊斯坎达尔也在关切着这场“王与王的第一战”。 这些围观群众们，最初的时候对于这场战斗持不以为然的态度，并不以为这种游戏机上的对战能算是什么严肃的战争，然而现在，他们的热血也在上涌，征服王甚至攥紧了拳头！在战斗结束的那一刻，他发出了重重的叹息！ “何等可惜，但又何等壮观啊！两位王者的战争！” 他身旁的阿尔托莉雅明显更理智一些，比如说她从刚开始到现在，连神态和姿势都没有变过，只是两只手撑着下巴，碧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战意：“征服王阁下，你有兴趣与我一战吗？” 伊斯坎达尔豪迈地回答：“怎么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我当然随时欢迎与你的对决！” 两位英灵如此买账，可能是因为他们对于电子游戏并没有偏见的缘故……说不定在他们眼中，这就和亲自上场战斗差不多呢：不都是在完善的规则下，以自己控制的人物去战斗吗？这场战斗是公平的，荣誉的，那还有什么不满呢？ 当然，有些操作作为旁观者可能会看不懂，但东方雪纪全程解说，情绪饱满口齿清晰，每个技能都解说到了！令人大呼过瘾！ 而另一波观众——卫宫切嗣和韦伯，他们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卫宫切嗣身为富有社会责任精神的成年男性，他想到的是社会上关于有电子游戏的负面新闻，未成年人沉迷游戏，把游戏里的事情当真，从天台上信仰之跃的悲剧；家长和孩子之间无法互相理解，只因为一款游戏，差点酿成家庭惨案，还是恰好路过的卫宫切嗣把他们拦下来的；甚至他自己就曾经端了一个团伙，那个团伙就是开发游戏的，只不过他们开发游戏是为了洗钱，卫宫切嗣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们还在以灵感不足为由聚众磕－药。 有过这么多差劲的经历，对电子游戏产生负面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他从中获得了新的灵感。 也许，这会是一个减轻压力的好办法……就他自己所知，不管是魔术师的世界还是普通人的世界，地下都有很多和他一样每天到处奔走的人，他们积累了很多压力，释放不掉，很容易便走上邪路。 ……至少玩游戏比赌博□□拳要强的吧。 而韦伯作为学生，则是想到了学习方面的事情——身为魔术师，他们的每一次实验，每一次对战都会消耗掉大量的材料和金钱，也许远坂家、爱因兹贝伦家这样的大家族不怕花钱，肯尼斯老师背后也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但他家里只传了三代，因此每次实验都要盘算半天。 比如说远坂家的宝石魔法，就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但是，也许他可以制作一款这样的游戏！在这部游戏里，他可以模拟战斗和实验——这样就能节省下来很多时间与金钱了！他只需要在最后的实验阶段查漏补缺就可以！ 肯尼斯老师之前说过，魔术师家族的传承很难用一代人的努力去弥补，他不能认同这一点。然而思来想去之后，又觉得高傲的老师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他更想要打破这种道理。 哼，他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让肯尼斯老师好好看看的！ ——到时候如果可以，他也会找他的盟友，东方雪纪来帮他的游戏做配音！就要这么慷慨激昂！就要这么热血元气！ 他的杰作会收割一大批愚蠢的魔术师的！ 最终，真正心无旁骛，纯粹地享受了这场战斗的人只有爱丽丝菲尔和三个孩子，小凛和小樱惊呼连连：“这是一种魔术吗！” “我也要学这种魔术这种魔术！看起来好厉害！” “——我也要我也要！天鹰战士真的好帅！” “——明明赤龙更帅！” 姐妹俩快乐地叽叽喳喳，像两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多么可爱的孩子啊。爱丽丝菲尔突然有些遗憾，毕竟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不然也许可以带伊莉雅一起过来，那孩子还没有交往过同龄朋友呢…… 啊，但这估计是不可能的，不过也许她们能当个笔友？ 她多么希望伊莉雅能快乐的长大啊。 比两姐妹更沉默的是间桐慎二，他看过很多关于魔术的书籍了，便自以为更加聪明，比起愚笨天真的小凛和小樱，他更能察觉魔术和非魔术的区别。 ……绝对不是他曾经看见过有和他一样大的小孩玩过这种游戏的原因！ 他当时是很不屑的，什么东西嘛，间桐家从来不会有游戏机，他们家没有的东西，一定是坏东西，所以他略带怜悯地看着那个孩子：“喂，过来和我一起玩吧。” 结果却被无视了，他的脸涨的通红，过去一把掀翻了孩子的游戏机。 他才不要玩这种坏东西呢！那些小屁孩会对着这玩意儿上瘾，只能说明他们太弱小了！ 但是……这两个据说是历史上大人物的“英灵”，还有那个打败了爷爷的名叫东方雪纪的女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的样子…… 哼，那么他总有一天也会玩游戏变的更强，让着群看不起他的家伙大吃一惊的！ － 一场战斗结束，不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两面宿傩，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当然，这场战斗他们还是满意的，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发挥，还是对手的实力，亦或是摇旗呐喊者的热情（指东方雪纪的解说），都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回到当年的畅快感。 两面宿傩还只是想起了他全盛时期的几场战斗。吉尔伽美什这样有故事的男人更是回想起恩奇都，他和恩奇都第一次见面时，便在闹市中大打出手，那时候的他们心中毫无阴霾！为彼此都留下了最快乐的记忆！ 但——英雄王和诅咒之王的胜负尚未分出！ 两人都看向东方雪纪：“你是准备了三个战场的吧？” “下一场在哪里？” 东方雪纪眨眼，她听不到，还好有爱丽丝菲尔为她用纸笔来“翻译”：“呃，二位选手不要休息一下吗？” 吉尔伽美什和两面宿傩互视一眼：“不需要！” 东方雪纪：“好吧……但是我累了，我好口渴，解说你们的战斗好麻烦，我要先喝茶，您二位就等等吧。”</p> 第55章 临阵换将 东方雪纪说喝水就喝水, 说休息就休息，她是一点也不客气，吨吨吨喝了一壶远坂葵泡的花茶, 其完全不顾形象的模样惹得这位夫人努力憋笑：“雪纪好可爱哦。” “是吧是吧，”爱丽丝菲尔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每次看到雪纪无拘无束憨态可掬（？）的样子，都让我觉得好可爱呢” “……”被围观的东方雪纪根本听不懂爱丽在和远坂葵这位优雅温柔更胜一筹的夫人在说什么, 但是看对方的表情, 应该不是坏话？于是她只好礼貌（但也略带羞涩）地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爱丽：“呀！这样小女孩模样的雪纪也好可爱！” 远坂葵：“雪纪还要吃点心吗？厨房里还有之前做好的奶油泡芙哦！” 东方雪纪原本是对甜品很无感的, 然而最近她有幸认识了全日本——不，可能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甜品美食家：五条悟老师, 在五条老师的耳濡目染之下, 她也平添不少鉴赏能力, 于是礼貌点头：“谢谢远坂夫人。” “啊呀，叫我葵就好了，喊夫人好客气的。”远坂葵很大家闺秀地捂着嘴, 她和爱丽丝菲尔一样, 拥有着不能算很幸福愉快的少女时代，现在又都有着可爱的女儿，所以在看着雪纪的时候，心情当然会有些复杂。 一方面，东方雪纪活泼开朗, 符合对自己青春时期的愿望；另一方面, 当了母亲之后，她们又希望女儿能够快乐健康地长大, 成为亭亭玉立的大女孩。 远坂葵再把一整盒奶油泡芙拿来时, 东方雪纪也终于从爱丽笔下认识了远坂夫人的姓名, 她小声说：“谢谢葵姐姐。” ——直接叫名字, 多冒犯呀。 这和她第一次见到爱丽的时候可不一样，她当时真的以为爱丽是同龄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这样称呼了远坂夫人之后，爱丽和远坂夫人就一直迷之微笑地盯着她看，雪纪心中紧张，不知不觉便把一整盘点心吃光了！ ！！！明明之前一直在控制摄入的热量的！ 她和悠仁君的情况可不一样！悠仁君可以随意吃寿司牛排拉面陪米饭，也不会长胖，但她却要为了每次战斗都保持高状态而维护体脂比…… 五条老师还常常在半夜发小蛋糕的照片给她看……可恶！ 但当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两张和雅子一样慈爱的脸（……），雪纪心中叹气，她能怪别人吗？她不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大意了……女孩还是真诚地感谢了远坂葵，然后回到两个百无聊赖的王者之间。 就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等自己，居然已经开游戏了！ 两面宿傩和吉尔伽美什，正正襟危坐着，明明这两人的气质都很目中无人。东方雪纪看着他们，总觉得这两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瘫倒在沙发上，因为他们就是不会在乎别人看法的家伙，虽然这样讲很不礼貌，但在东方雪纪看来，两面宿傩和光着脚坐地铁，被人鄙夷了反而得意大笑的家伙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他现在却很认真。 两面宿傩眯着眼睛，他因为之前寄宿在悠仁君身体里的缘故，拥有了和虎杖悠仁相似的容貌，不过仔细看的话，虎杖悠仁的眼睛更大更圆，让人会无端的对他产生亲近感。 宿傩的眼则狭长凶恶，仅仅是这一点区别，东方雪纪就绝不会认为他们很像了。 现在，两面宿傩就眯着他狭长的、凶狠的眼。现在，他是运筹帷幄的王者。 两面宿傩：“我选人族。” 吉尔伽美什红眸微凝：“兽族。” 东方雪纪往前探出身体，她发现这两人居然无师自通地开始玩起即时战略游戏了！这款名叫《战争大陆》的游戏，是有美国的风暴公司开发的近二十年（这里是以雪纪在现代的时间为准）来最受欢迎的即时战略游戏。玩家在游戏中，会扮演在异世界“战争大陆”的一命指挥官。可选种族有人族，兽族和天族，其中人族科技发达，繁殖期最强；兽族依靠萨满巫术战斗，繁殖期较差；天族虽然繁殖能力最差，却拥有着很强的控制能力——他们能把敌人变成自己这边的战斗单位，当然，如果控制时间到了这些敌人会清醒过来，这时候他们甚至会造反！所以，天族需要在这些人造反之前，就把他们放到前线当炮灰消耗掉，或者是直接杀掉。 ……还挺暴力的。 所以也有些道德洁癖的玩家鄙视天族，雪纪倒觉得还好，反正只是游戏嘛，她会参与吐槽，但不会真情实感地搞鄙视链。 宿傩会选择人族，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在这三族之中，人族是最弱小的，人族玩家常常被吐槽的一点就是“以数量取胜”。 那么，两面宿傩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呢？ 由于是即时战略游戏，两位王者不能并肩对战——他们要防止对方看到自己的屏幕，所以东方雪纪观战也麻烦了很多，她必须跑来跑去。 ……她也不能做解说了，很容易把双方的部署说出来，造成作弊的。 唔——宿傩会选择用人族，应该是看中了人族的成长力吧，这倒是没错啦，因为人族的发展手段是科技树，而科技的发展理论上是没有上限的。而吉尔伽美什所选择的兽族，其巫术要依靠其本身的血脉，是容易高开低走的类型。 但是……所谓的拼上限，也得到能拼上限的时间呀…… 东方雪纪身为风暴公司的忠实粉丝，对他家所有的游戏都极为熟悉，这款《战争大陆》当然也不例外。她只看了个开局，就知道两面宿傩这把悬了。 明明选择了成长力强的人族，却总是在应该苟住发育的时候打架！ ——甚至还因为打不过对方而上头地先点了武器制造！ 你是个人族呀！人族不点农场工厂和地堡——你要怎么繁殖啊！！！ 这真是气死她了！ 她绕到吉尔伽美什那边，发现这位大爷对于游戏的理解就要强的多！至少在发现了自己的对手缺乏生产人口之后，他就用几次偷袭将两面宿傩的原始耕地给破坏了！这样人族的指挥官想要重新开发农场，就要花费双倍的时间！ 不仅如此，在这个游戏里，牧场是农场的延续，农民要先种植牧草，才能吸引来马匹，而马则是人类这边重要的战斗单位——即使双方互不干扰，各自运营，人族的玩家也要在五分钟的时候才能进入蒸汽时代，在那之前，骑兵和战车兵都是最强的。 宿傩大爷没有发现，他到现在都在用步兵……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同样也在观战的阿尔托莉雅也忽视了这一点，几位王者之中，最精明的反而是看似粗汉的伊斯坎达尔，他一直皱着眉。 雪纪走到他身边，伊斯坎达尔知道她现在听不到，很贴心地在她手心里写下答案：“穷兵黩武。” 雪纪：“高手啊！” 两人就跟遇到了知音似的，相视一笑，另一边，两面宿傩在吉尔伽美什的欢声笑语中打出gg。 他输了一局，心情不爽，在抬头一看——他就更不爽了！ “哎呀。”东方雪纪觉得有人在拽她的头发，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她用手去拽对方，对方并没有执着于让她变成一个秃头，这位无法正视自己输掉比赛，所以在拿她发泄坏脾气的诅咒之王宽容大度地松开手，然后他也学着伊斯坎达尔的样子，在她的手心里乱画。 东方雪纪：“这是什么？” 两面宿傩：“一个恶毒的诅咒，算了，吓唬一个聋子也没什么意思。” 雪纪看到他轻声嗤笑——似乎他的情绪又变好了？ 这家伙到底是在青春期还是更年期？ 不管是哪一个，东方雪纪今天都不准备容忍他了！她一转攻势，拽着宿傩回到位子上：“你真是太菜了！” 两面宿傩：“……” 东方雪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菜的人族玩家！” 两面宿傩：“哈？！！！” 东方雪纪大声宣布：“吉尔伽美什先生，因为我的从者……咳，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先生在这款游戏上实在过于拉胯，所以现在由我来和您对战！” “哦？”让她意外的是，看似对人类非常不屑，张口闭口都是杂修的吉尔伽美什先生并没有嘲讽她，更没有拍案而起，他的重点似乎还是两面宿傩。 所以，在东方雪纪茫然之中，吉尔伽美什对两面宿傩说：“你在纵容你的御主越俎代庖吗？” 其他围观群众：“……”不是，这个词可以这么用吗？ 两面宿傩知道面前这位号称英雄王的家伙事什么意思，但他不生气，现在他的心情不错：“她会是个很有才能的臣下。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希望你不会嫉妒，英雄王……阁下，毕竟你的御主只是个无趣的男人。” 两人几乎是在用眼神角力了，半晌，吉尔伽美什饶有趣味地笑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居然自己还没有察觉吗……多么愚钝的男人啊，诅咒之王阁下！” 他不顾场合地大笑出声，另一边，东方雪纪也在调试键鼠。女孩熟练的动作干脆利落：“看好了哦宿傩，我就打这一次，要是还学不会的话……唉，算了，你肯定学不会。” “还好咱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哦！”女孩骄傲地说道：“等我打赢了他们，王中之王的称号就送你啦！”</p> 第56章 言峰绮礼的愉悦 时臣师和间桐雁夜在书房, 言峰绮礼没有打扰他们，但他知道这两人一定是在讨论关于小樱的事情。 小樱是时臣师的小女儿，和她的姐姐小凛一样, 拥有非常强大的天赋，这和只是“普通的天才”的时臣师不同，两人的出生就像是上天送给逐渐式微的御三家的礼物。然而，言峰绮礼没有看错的是，时臣师其实并不为此高兴。 他一开始以为远坂时臣着实稳重，不会让外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变化——这是有可能的，魔术界老牌家族起起落落, 新兴家族奋起直追，关系也愈发复杂起来。也许几百年前，魔术师们还是比较单纯天真的, 追求着什么根源或者世界和平，但现在，在言峰绮礼看来，他们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因此，在他看来，能够在这样的魔术界使自己的家族屹立不倒，甚至还能和父亲言峰璃正结盟, 而在魔术界内部也有着不错的好名声的远坂时臣，说不定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 ——他对这样的人并无偏好, 也无鄙夷。 他是这样看待世界上的所有人的。 他的父亲言峰璃正, 对他这样的性格评价颇高, 认为他能够做到绝对的中立, 身为教会的代行者, 他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教会下达命令之后他去执行就好。 “我的儿子非常忠诚，只要是教会的命令，即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 父亲是这样说的。 言峰绮礼曾经思考过，父亲是故意这样讲的吗？他有想过他的话是一种枷锁吗？他这样说的时候，是在炫耀还是在一遍遍的夯实自己的语义呢？ 这个问题很难解答，好消息是，他没有因此对父亲产生怨言。 至少现在而言，他不觉得这一层枷锁有什么不好的。 没有了教会的要求，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做什么。 妻子去逝至今，他已经回忆不起那个女人的脸。也许当她还活着的时候，他是有机会被拯救的，但最终她死去了，言峰绮礼便重新彻底回到黑暗中去。 后来发现时臣师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强大”，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原本言峰绮礼以为是他手段高明，但后来却发现他仅仅是为人过于端正，所以教人挑不出错罢了。在发现这一点之后，他对于整个圣杯战争都失去了兴趣。 但他又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 长时间的工作中，言峰绮礼发现人类在日常和极端情况下的行为往往并不相通，而圣杯战争，就能够逼迫人类露出极端的一面。 时臣师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他通往根源的必经道路。 但在言峰绮礼看来，这只不过是一条通往人类的痛苦的道路罢了。 他在看卫宫切嗣。 在对时臣师失去兴趣之后，言峰绮礼把目光转向这个男人的身上。魔术师杀手声名远扬，和教会代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没见到卫宫切嗣之前，言峰绮礼曾经幻想过，他一定也是个面无表情的杀手，当他杀人的时候，他的心中会有怎样黑暗的想法？他又有过多少挣扎和痛苦呢？ 只是想到这些，言峰绮礼就感觉血液沸腾，他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次。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卫宫切嗣也是个无聊的男人！ 他站在大厅的边角，悄无声息地像个幽灵，archer正在以一敌二，从与caster组的游戏战争中获得了足够的快乐，这个曾经和他讨论过“愉悦”的男人，也深深陷入低级的趣味中了！ 他的心中盘旋着黑暗，渐渐地，他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来。 － “所以，现在已经有三组人退出圣杯战争了吗！”在书房里，少女正在奋笔疾书，计算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究竟完成了多少任务。 在那场战斗之后，东方雪纪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了一间书房——原本吉尔伽美什对她很有敌意，在上次的ahou事件之后，这位骄傲的王者就把她当成了叛乱军一样的存在，见到她便高高地昂起头：“哟，你这没文化的杂修。” 东方雪纪：“………………” 她觉得这群人正在试图给她贴“没文化”的标签。 可恨的是她还不能反驳！可恶！ 但是现在！她是远坂家从上到下最受欢迎的客人啦！ 她是用天族，狠狠地暴打了使用兽族的吉尔伽美什，甚至被伊斯坎达尔称作“天生具有战争天赋的女人”！吉尔伽美什当时眯起眼睛作凶恶状，却在之后告诉她“本王认可你的实力，欢呼吧，杂修。” 东方雪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溜走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眼前这位大龄中二男青年，她现在真的听不见对方又骂了她什么的…… 吉尔伽美什没有听到东方雪纪的感恩戴德，便冷哼一声，他的面前浮现出另一个人形，是那位诅咒之王。 吉尔伽美什：“呵，眼巴巴地等在这里，你就这么担心那个女孩吗？” 这次他故意在“女孩”两个字用了重音，不过两面宿傩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别说蠢话。” 吉尔伽美什坏笑着离开了。 两面宿傩不明所以，他在这栋宅院漫无目的地散步，自然地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这期间，他碰到了远坂樱和远坂凛两次，两个女孩你追我赶，名叫凛的那个不小心撞到他的腿上，她很快就自己爬起来了，捂着通红的鼻子说：“对不起哦，宿傩先生。” 女孩活泼又坚强，但凡两面宿傩是个普通人，他都该摸摸她的头，安慰对方“没关系”，但宿傩不是，所以他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远坂樱：“姐姐，没事吧？” 远坂凛：“没事！我们去找雪纪姐姐玩吧！” 她们风一样地跑走了，很快，两姐妹又跑了回来，拽住两面宿傩的衣摆“宿傩先生，带我们去找雪纪姐姐吧！” 两面宿傩斜着眼，心想什么雪纪姐姐，叫的真亲热。 他是懒得带孩子——不过今天东方雪纪非常自闭，按照她自己的话，就是“接下来不要来打扰我！我要好好学习！”，便将两面宿傩推出书房。宿傩大爷对此很不满，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小小的人类女孩指挥自己了？ 东方雪纪在他面前把门关上了，又大声的说：“宿傩也要独立起来，请不要一直打搅我了！” 两面宿傩：“……”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大爷迈开高傲的步伐，他先去找伊斯坎达尔喝酒，两人喝干了远坂时臣一整箱的收藏，仍旧觉得无趣，便就地解散；他又见到远坂时臣，对方为人无趣，却有着扎实的魔术基本功，宿傩对魔术不了解，然而这世间的事情就是一法通、万法通的，他让对方演示给自己看，远坂时臣虽然为难，却也同意了，在表演了几个美观大于杀伤力的魔术之后，宿傩便对他失去了兴趣。 他离开之后，就想回去看看东方雪纪正在做什么，居然为此怠慢了他两面宿傩，然而没走两步，他就想起来东方雪纪刚刚说的话。 ……然后，现在他看到了两个细皮嫩肉的、东方雪纪绝对会喜欢的人类小女孩。 两面宿傩一手拎起一个，快步去找她了。 东方雪纪一个人呆在安静的房间里，当然，因为她的听觉，现在不管什么地方都是安静的。只不过这间略显昏暗的书房，里面有着排的满满当当的书架，莫名地让她回到了学校图书馆。 ……多么神奇啊，就在一个月之前，她还是个普通中学生呢。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她在纸上列下圣杯战争目前的进度：远坂时臣因为小樱的缘故，似乎是要和间桐雁夜联手——退出这场战争。小樱好像还是要养在间桐家，这个女孩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魔术回路，她不适合当远坂家的继承人，而当不上继承人的话，她就容易陷入某种危险之中……好像和什么时钟塔有关系？ 韦伯还在思考自己的人生，他已经不再将肯尼斯老师作为目标了，而伊斯坎达尔，对他而言来到现世认识这几位王者，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位言峰绮礼则是早早地被淘汰了……说来也是尴尬，淘汰他的人就是远坂先生，两人是想做一出戏，结果没想到师父淘汰了徒弟之后，转头自己又退赛饿了…… 东方雪纪还以为言峰先生会生气呢！但他只是微微颔首：“一切听从时臣师差遣。” 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么，现在最大的一个问题出现了，圣杯战争已经到了第五天，整体进度超过三分之二，圣杯却还没有出现。 她甚至不知道圣杯到底是什么。 冬木市每过六十年就会出现一只圣杯……最初是由御三家共同组织的战争……然而至今为止，哪怕是御三家，也没有成功通过圣杯达到根源…… 总感觉，这个传说中的万能的许愿机，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 还有，笼罩在卫宫切嗣身上的阴云……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是预见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系统，能给我一点提示吗？ ……抱歉，雪纪，这个副本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好吧。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门，想伸个懒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看到爱丽丝菲尔从拐角处小兔子一样跳过来，手里举着牌子：“雪纪！我们去逛商场吧！” 东方雪纪：“好耶！”</p> 第57章 白雪公主和快乐王子 爱丽丝菲尔今天换了一套轻便的休闲服, 米黄色的外套和白色的小羊皮靴，有点像女学生们爱穿的格子裙，外套里面则是宽松的浅色针织衫, 她还少见地把头发扎起来, 鼻梁上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平光眼镜。 “我这样看起来像不像女学生啊！”她转了一圈, 裙子就如同花瓣般地划出涟漪：“这副眼镜, 还是从葵那里借来的呢！” “葵说她之前生小凛和小樱的时候，有那么几天眼神很不好，远坂先生用魔法检查之后, 也找不出原因, 后来去普通人的医院治疗, 医生才发现这是因为生产导致的情绪低落，之后产生的一系列问题，不需要用药，慢慢调理就好。” “所以那段时间, 葵一直要戴眼镜。” “等她的视力恢复正常之后, 她就把那副眼镜上的镜片换成了平光镜，为小姑娘们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戴上这副眼镜。” “真的是, 一旦成为了习惯，就改不掉了呀。” “葵最喜欢的故事是白雪公主，而我最喜欢的故事则是丑小鸭。” “丑小鸭不是很勇敢吗？在原本的家族得不到认可之后，他就选择离开, 去更远更大的世界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故事, 我都在想, 假如我是丑小鸭, 我现在会在哪里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快, 划过嘴唇消散在空气中，她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甚至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有些想法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它们是一个又一个的花苞，只能在幻影之中开花结果，当她枕在冰冷的窗沿上看雪的时候，她心里的花苞便飞走了。 有些话，她连切嗣都没有告诉过。 她回过头，看到东方雪纪疑惑茫然的神情，呀，这便是她唯一的听众了。 爱丽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偷笑，她在手机上打字，给雪纪看：“雪纪最喜欢的童话故事是什么！” 东方雪纪诚实回答：“最喜欢的是《糖果屋》，因为讲了很多好吃的。” “哈哈哈！雪纪真是小孩子哦！”爱丽丝菲尔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用手机和雪纪交流：“我认为最适合雪纪的是《快乐王子》哦！” “？”东方雪纪头顶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她看过快乐王子，不过并不是很喜欢，这样一个纯粹奉献式的角色，最后在俗世间的结局真令她无法苟同。 “开个玩笑啦，”爱丽丝菲尔把手机拿回去，飞快地在上面打上一行：“我们去时代广场滑滑梯呀！” “！”东方雪纪：“好耶！！！” 所谓时代广场，是冬木市商圈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场，共计七层楼，超市花店儿童乐园餐厅理发店一应俱全，里面甚至还有一家可以做手办定制的，雪纪就想问问店主能不能做个宿傩手指！她要订做二十只，用来戳爆夏油杰的脑门！ 哼哼哼，虽然在这个副本玩得很开心，但坑她的仇她是不会忘记的！ 此外，她还特别期待顶层一家“哞哞酸奶吧”的炒酸奶！这是五条老师都没有品尝过的美味！假如她先吃了的话，她就终于可以在这方面战胜五条老师一次了！ 但是，这家商场里，最吸引她的果然还是能够直接从六楼滑到一楼的巨大滑梯！！！ 她要把自己滑滑梯的这一段录下来！等她回去了就发动态！ 爱丽：“啊！今天是周末！据说晚上会有很多游客！咱们再晚一些就赶不上啦！” 两人对视一眼，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就理解了对方的意图：“——冲鸭！！！” － 肯尼斯面色阴沉，他本身的容貌并不算难看，只不过常年做讲师的他，早已将自己的面孔板成一秒吓哭小朋友的样子；他的头发被规整地向后梳去，形状如柠檬，让人忍不住担忧他的发际线的同时，也增加了他威严的气质。 柠檬是酸的，他最近也愈发地酸。这场圣杯战争他原本是胜券在握，数来算去，都找不出能敌得过他的人物。然而，也不知道是幸运值不够了还是怎么的，他用来召唤从者的圣遗物被学生截胡，而他备用的圣遗物……却召唤出了一个无比麻烦的家伙！ 迪卢木多－奥迪那，凯尔特传说中骁勇善战的骑士，比骁勇善战更为人熟知的是他对女性的吸引力。自从他被召唤出来之后，索拉薇的心就让这小白脸给哄走了！ ——但他还不能说什么，他能责怪索拉薇吗？迪卢木多脸上那颗痣可是女神赠予的，是具有魔力的，索拉薇无法抵御，那也是很正常的了！ 更何况，他能感觉到，索拉薇对迪卢木多产生的，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情，而是在熟知这个男性英灵生前遭遇之后，萌生的同情、怜惜、欣赏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奇怪感情！ 难道肯尼斯要指责索拉薇，说她这样乱发好心是不对的吗！ 他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然而，这样的结果便是，他无法随心所欲地指挥迪卢木多了！ 这个英灵本来就是个死脑筋，因为是作为lancer被召唤，他就只带了两把枪下界，将更加有名的剑留在了英灵界；因为自己是个骑士，就一定要光明正大的战斗，肯尼斯偶尔说一句“偷袭”，他都能纠结半天；牛皮吹得震天响，结果居然被一个叫东方雪纪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普通人女孩打败了！这还不算什么，他还神神叨叨地说东方雪纪是传说中的瓦尔基里，也就是“将他们带去瓦尔哈拉的恩人”，所以怎么能对恩人动手呢？ 肯尼斯：“……@#￥……@￥%！！！” 他是真的气，他要给迪卢木多打个大大的零分！零分！比韦伯那篇狗屁不通的论文还要零分的零分！回去重修吧臭小子！ 但他还不能指责对方，因为索拉薇会说：“肯尼斯，你对他太刻薄了，这可不是拥有远大理想的魔术师该有的态度！” 红发丽人不问缘由，上来就各打五十大板：“肯尼斯是又不好的地方，但是迪卢木多，你要想想，这毕竟是一场战争啊。” 迪卢木多非常羞愧：“抱歉，御主大人……” 肯尼斯：“哼！你还喊我御主大人！你走吧，我不是你的御主大人！” 这话一出来，他自己先后悔了——听起来好像不讲道理的混球啊！可恶，明明不是他的错！ 他拂袖而去，留下索拉薇和迪卢木多嘀嘀咕咕。 半天之后，两人告知肯尼斯，他们有了个各个击破的计划！ 肯尼斯：“？” 索拉薇：“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东方雪纪携同你的那个学生，最近居然又和爱因兹贝伦家族、以及远坂家结盟了！他们走到一起之后，立刻胁迫间桐雁夜退出圣杯战争——间桐雁夜只是个没落家族的新生代罢了，怎么能抵得过那么多人呢？” 迪卢木多：“说的正是，御主大人，假如把他们分开，我们便有很大的机会了！” “是这样子！”索拉点头：“迪卢木多认为东方雪纪是瓦尔基里，那我们大不了就不去攻击她了，今天她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爱丽丝菲尔结伴出游，我们可以去对付爱丽丝菲尔！” 哦，听起来还挺靠谱的……不对，肯尼斯终于发现了盲点：“索拉薇，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一个自称‘暗影者’的家伙联系我了，他告诉我的呀，”索拉薇说，她并没有想过这会是一个阴谋，或者是有人在恶作剧什么的：“我听到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可能是之前见过的人？” 听起来更加可疑了……然而，看着未婚妻亮晶晶的眼神，肯尼斯便无法把她当成课堂上那些说蠢话的学生一样训斥——就去看看嘛，只是看看，即使是一个陷阱，他也不能错过啊。 毕竟，自从上次之后，这几天他们都没有抓住过任何一场战斗了！ 其他参战者全都消失了！肯尼斯费好大功夫布置的魔术工房闲置到现在！每一天他的自尊心都在熊熊燃烧！ 而现在，索拉薇告诉他那些人是结盟了……他认为这个消息半真半假，一方面他不能相信，一群魔术师会毫无芥蒂地结盟，但另一方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更加无法理解这群人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瞒着他，他们团结一致，只有他肯尼斯被排除在外！ 而“暗影者”送出的另一个情报，就是这些魔术师迫使间桐雁夜退出圣杯战争，这倒有可能是真的，间桐——也就是玛奇里家族，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直耸人听闻：他们家深居简出的老爷子，这些年来研究魔术入了魔，越来越不像样子，像肯尼斯这样的魔术界新锐，对于这种前辈当然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但当他得知对方一夜之间就被夺了权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 做这件事的是间桐家次子，以叛逆闻名的间桐雁夜，据说他背后有强人支持——现在想来，他说不定就是和对方合作了：对方帮他夺权，他则是退出战争，甘愿为对方工作！ 这让肯尼斯紧张起来了—— 同样是魔术师，但他还年轻，所以无法对老朽的玛奇里－佐尔根感同身受，他只是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失败！ 是的，玛奇里家族目前看来已经没落，但这样的大家族，只要不彻底消失，他们的底子还是在的——如果是他抓住间桐雁夜的叛逆心理，与他联手，那么现在收获他的臣服的人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肯尼斯深深的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大手一挥，率领索拉薇和迪卢木多走出工房：“即使是陷阱，也只能先上了。” 迪卢木多：“是！” 肯尼斯：“目的地是哪里？” 索拉薇：“时代广场！听说那里还有莉莉－奎因旗舰店呢！”</p> 第58章 坏朋友 “看, 爱丽，这里有个照相的地方！”吃着冰淇淋，手上还拿着糯米团子的东方雪纪左顾右盼——说真的, 冬木市商业区规模真的很大, 和东京的新宿涩谷比起来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可能是因为城市就叫冬木的缘故，这里真的有很多和冬天相关的元素。 现在东方雪纪找到的所谓照相的地方，其实是三个立牌, 圣诞老人、红鼻头驯鹿，和一个身穿红色棉袄的小女孩——这三个人的面部都被掏空了, 这样如果有人想要去合影的话，站在立牌后面，露出脸就可以了。 爱丽丝菲尔跑到女孩立牌后面，东方雪纪想了想，她选择当一只驯鹿——说是驯鹿，立牌上的更像是一个穿着玩偶装的大型玩偶，所以她站着就可以了。 她们把手机交给一对情侣, 然后互相帮助拍了四张美美的照片, 爱丽发现那对情侣中的男孩子选择当“圣诞老人”, 她愣了一下, 雪纪说：“下次爱丽和卫宫先生一起来，由卫宫先生充当圣诞老人就好了。” 不知为何,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居然让爱丽露出了非常迷茫的神情，雪纪有些慌乱——她想起自己的猜测，爱丽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 但她表现出的少女一般的稚嫩不会是骗人的, 雪纪就觉得她也许是来自于什么大家族也说不定。 远坂先生也告诉过她, 爱因兹贝伦是家传不次于远坂家的魔术世家。 这些家族往往有严格的家规, 比如说不允许女性成员随意外出，或者是男性成员只准和某家族的人通婚一类的，外人看了觉得不可思议，缺乏人性；在他们内部却认为理所应当，没有改变的必要。 东方雪纪……一直不敢问爱丽她的具体情况。 如果现在的她还是那个刚刚觉醒替身的小孩子，她会不问明白不罢休的，但是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发现了！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改变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更难做到！ 所以她不问。 但这到底是温柔还是懦弱呢？ 她的时间是不够的，她改变不了什么……也许，在不能确定自己行为的后果时，她也要学会忍耐，然后什么都不做。 爱丽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放在雪纪面前：“我们可以先去看电影，然后一起去吃茶呀，这边有家茶馆的白桃乌龙茶据说很棒！” 雪纪：“爱丽，我……”她想说我感觉你不开心，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东方雪纪：“这几场排片好像都是悬疑片诶，啊，《看不见的乘客》、《第55号房的客人》……这两个片子我看过了，不太适合白天看……爱丽，我们不如先去滑滑梯怎么样？” 爱丽丝菲尔：“好呀。” 她们手拉着手，乘上电梯，排在她们前面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排在他们后面的则是带着年老的母亲散步的女儿。孩子总是往下张望，她一点也不怕高，倒是把她妈妈吓坏了，孩子就咯咯地笑；后面带着母亲散步的女儿则小心地搀扶着她的母亲，老太太好像腿脚不方便，总是往一边倾斜，她的女儿就默默地用手抱着她。 没有人说话，爱丽丝菲尔突然扭头看向雪纪：“雪纪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幻想过，在我正常的老去之后，伊莉雅还能陪在我的身边。” 雪纪：“嗯？” “没什么，”爱丽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但就是这样不舒服，她还是那般温柔：“我在自言自语罢了，雪纪不要理我呀。” 东方雪纪：“……”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爱丽丝菲尔看，突然发现她的这位朋友今天比往日都要苍白一些，她美丽的眼中含着担忧，这让雪纪突然意识到——爱丽来找她的时候，快乐的样子是强撑出来的。 她不是在伪装，她是真的很想要让自己快乐一些，再快乐一些，因为她很快就会遭遇一些事情，她便连强撑都做不到了…… 但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情？难道爱丽一直都在这样勉强自己吗？ ——你现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东方雪纪告诉自己，不要去自以为是地试探他人的秘密，不要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帮上什么忙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问题，你以为他们被你询问的时候，会真的开心吗？你难道不是在自顾自地用行动告诉他人“没有帮助你们就一事无成”吗？在别人本来就很伤心的时候，又去提起伤心事，这不是在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而伤害他人吗？ 够了。 在她的记忆中，最难堪的那一角被撕开了。 东方雪纪曾经是个普通的学生。她不是那么受欢迎，也不是那么不受欢迎。在学校里她没有要好的朋友，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人。仗助表哥说这是正常的，因为就连他认识康一先生和亿泰大哥，也是在上高中的时候，所以啊人与人的缘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在那之前，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耐心等待便可。 她在耐心等待，在她升入国中的时候，她的身高开始抽条了，个子长到一米五五之后，女生们开始喜欢和她说话；到了一米六之后，男生米会问她要不要一起打篮球，但她很快便长到一米六五，之前的那些朋友突然就不见了。 这时候，杜王町葡萄丘初中迎来了一个来自东京的转学生。她高挑，漂亮，笑容美丽大方，杜王町的女学生们还在沉迷甜美妆容时，是她带起了“更独立”的女性的妆容。 她有个怪怪的姓氏，黑花。 这样的黑花，被同学们排挤了，男生和女生们说她是从大城市来的，是个高高在上的城里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言淹没了所有人。黑花却不受外力影响一样，仍旧斯文有礼，落落大方。 第一个月过去之后，她和雪纪成为了朋友。 她一直以为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东方雪纪把替身的事情告诉黑花了。 学校里突然出现关于东方雪纪的传闻，同学聚在一起，隐晦地说她“可能脑袋有毛病”，老师也提醒雅子：“有时间可以带女儿去医院看看。” 东方雪纪对于这些全然不知，直到有一天，她的更衣柜里出现了图钉。 ……她生气了。 第二天，黑花的更衣柜里也出现了图钉。 朋友受伤比自己受伤更令雪纪愤怒，于是她谁也没有告诉，就躲在更衣室的死角里等，看是谁在做这种事。 雪纪屏住呼吸，她等啊等，一个人影走进来，轻手轻脚地，非常自然地打开了雪纪的更衣柜，将两个金属的小东西扔进去。尖锐的钉头划过柜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放钉子的女人哼笑出声，她是这般坦荡，让东方雪纪觉得自己反而是那个做了坏事的人。 雪纪从那个充满灰尘的角落里走出来了。 她说：“黑花。” ……后来，黑花生病了，雪纪去看望她。她们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好久，天上的雪花落下来，雪纪说：“……但是，黑花不那样做，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黑花可以告诉我她们的名字，我会挨个报复过来；黑花也可以向我道歉，就算是谎话也好，我会相信的。” “……黑花，是来自东京的吧，东京是个大城市啊，杜王町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如果是黑花的话，想要离开杜王町也是很简单的。” “……所以……”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想要安慰对方吗？还是她已经原谅黑花了？说到底，黑花并不是主谋，只不过是被人排挤之后，为了融入对方而将手伸向了雪纪而已。 黑花突然说：“够了。” 她说：“东方雪纪，你在同情我吗？你一直都是这样，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呢？” 她激动起来，甚至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东方雪纪，你不会化妆，也不会打扮，你笑起来粗野难看，你哪里比得上我？” “但是，所有人都在嫉妒你！我无论站的多高，他们还是会看你！” 东方雪纪：“……” 黑花的胸膛上下浮动，她在急促地喘息，东方雪纪的目光却忍不住地往黑花的床脚瞅，那里是她的鞋子，有着高高的后跟的松糕鞋。 啊，原来黑花的身高并不是真的。 “被你发现了啊，”黑花的情绪变得平静下来，她完全恢复正常了：“雪纪，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东方雪纪：“啊？好……” 黑花：“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狠狠地打那群人一顿吗？他们也是雪纪的敌人吧，让我去放图钉的人，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都写下来，然后雪纪为我和自己报仇吧。” 东方雪纪转身离开了，她说：“我会考虑的。” 于是黑雪纪出现了。 － 自顾自地对朋友的秘密刨根问底，这是正义吗？ 东方雪纪牵起爱丽的手：“爱丽，听我说，我想知道你究竟在因为什么恐惧、忧愁。” “我想要帮助你。” 啊，她果然还是这样做了。 她果然还是那个……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贴心也不温柔的坏人。</p> 第59章 爱丽不见了！ 爱丽丝菲尔看着东方雪纪。 从昨天晚上开始, 她觉得自己逐渐瓦解消散，从内部升腾的痛苦挤压着她，让她像一个从梦幻中催生出的泡沫, 现在终于要被现世打碎了。 她才想起来，哦, 原来这还是在圣杯战争啊。 原来这不是一场可以用和平的方式结束的战争啊。 原来……这场战争不论以怎样的方式进展着，都和她没有关系啊。 她的结局从一开始就确定了…… 爱丽丝菲尔一整夜无法入眠，她听到切嗣躺在她的身边，呼吸平稳，切嗣一定是睡着了吧。 所以她不想发出声音。 但是, 在她将要入睡的时候, 她听到切嗣翻了个身，她的丈夫突然紧紧抱住她，浑身发抖：“……爱丽, 我后悔了。” “我们逃跑吧。” “……”爱丽丝菲尔陷入沉默，她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 这样才能让切嗣相信她是发自真心这样说的：“切嗣，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卫宫切嗣的声音沉闷又颤抖, 他说的很快, 像是怕自己会把吐出口的话收回来一样：“我想通了，这场战争完全没有必要, 人类的幸福应该由人类自己去争取, 东方雪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可以隐居起来, 我可以去当保镖, 当保安, 我之前存了一大笔钱, 养你和伊莉雅也不会有问题……” 爱丽丝菲尔：“……舞弥要怎么办呢？” “不用管她……她也可以去当保安, 她身手很好，”卫宫切嗣少见地露出毫不负责的一面，他说：“舞弥一直都想当幼儿教师，她想和小孩子在一起，让她去吧。” 是吗，那很好啊，和小孩子在一起，身上所有的伤痛都被抚平了。爱丽丝菲尔怔怔地想，她又忍不住问道：“我和伊莉雅要怎么办呢？” 切嗣说：“伊莉雅可以去上普通孩子的学校，远坂家的小凛和小樱现在就在普通学校上学，伊莉雅是活泼善良的好孩子，在那里一定也会收到欢迎的。” 然后，爱丽丝菲尔也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其实很有些艺术天分来着，曾经尝试用白雪堆出他们一家三口的雪雕，用白雪堆出的他们是冷冰冰的，却最终交融在一起，永远不用分离。 她可以做雕塑，可以学习绘画，可以唱歌，可以大笑大叫。 伊莉雅也会健康快乐地长大，他们会远离冬木市，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 夜晚是宽容的，轻柔的月色包裹了沉溺在梦乡中的人。 第二天的早晨，爱丽丝菲尔醒来的时候，她想到了童话故事《海的女儿》，“月光照在海面上的时候，彩色的灯就都亮起来了……大海的女儿在王子的婚礼上跳起舞蹈……她跳舞的时候，脚尖像踩在刀尖上……”她能否感到疼痛呢？还是说已经做好了选择之后，就不会再觉得疼了呢？ 其实这不是爱丽丝菲尔最喜欢的一篇故事。 但她只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来，她想起海的女儿消失后，就变成的大海上的泡沫。 ……那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美人鱼没有永恒的灵魂，小美人鱼用她的高尚为自己赢得了永恒。但爱丽丝菲尔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灵魂会去什么地方，他在想着另一间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这一天的早晨，她对切嗣说：“切嗣，对不起。” “昨天晚上……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她看到切嗣在用痛苦的眼神看着她——啊，恐怕像昨天晚上那样不负责任，彻底放松下来，好像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这已经是切嗣能做的到的最勇敢的尝试了，她的丈夫是一个心软的人，只要有人在求助，或者他认为对方在求助，他都会忍不住去帮助对方。 但他却决定在这一刻放弃这个理想。 可能就和他说的一样吧，因为雪纪的存在，他们的很多想法都被改变了，就连切嗣自己也向她承认过，他开始怀疑自己帮助他人的心情，是否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情节。 这样的切嗣总会让她充满怜惜，但她绝不会因为怜惜就纵容对方，因为她知道切嗣不需要，所以她每次都会说：“切嗣，你需要自己在这其中寻找一个平衡。” 她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她只能努力让切嗣放松一些。 但是今天，她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了。 “切嗣，我有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想法……”她小声说着，用手攥紧了衣角：“切嗣，你昨天说过了，你已经不再对圣杯有想法了，是吗？” 卫宫切嗣的心重重沉下去：“……我会保证不让它落入恶徒手中。” “是这样……”爱丽丝菲尔一边说着，一边感到眼泪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转，和昨天不同，她现在已经不再为自己的生命悲叹，她唯一担忧的只有自己的家人。 “切嗣……我不能陪伴伊莉雅了……请你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一刻，她只是爱丽丝菲尔，其它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如果伊莉雅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伤心吗？会愤怒吗？会原谅她母亲的软弱无能吗？她已经无法可想了，她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是：假如用她的一切去换去伊莉雅的幸福，那也是值得的。 － 远坂时臣同间桐雁夜于今日清晨去教会申请退出圣杯战争，这件事目前除了教会，就只有他们这些当事人知道，还没有正式宣布。 但就算是这样，爱丽丝菲尔还是明显地感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将要破体而出。 她知道那是什么，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在人生的前几年，她没有多少自己的想法——传说中的圣杯就在她的体内，但这件事却和她毫无关系。 后来，伊莉雅一天天的长大了…… 留给她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但她不想有遗憾地离开！ 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了……但是切嗣却说：“去找东方雪纪吧，爱丽，她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她捂住脸问切嗣：“你会恨我吗？” 切嗣说：“……爱丽，我们会永远相伴的，你不会孤单了。” 所以现在，即使腹内疼痛，她还是扬起笑容对雪纪说：“没有！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是吗……东方雪纪抿起嘴唇：“爱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爱丽丝菲尔本来想要否认，却突然被一阵刺痛穿过身体，让她深深地弯下腰：“啊……” 雪纪立刻慌了！她把爱丽丝菲尔扶到一边坐下：“爱丽？爱丽？是不是胃痛？我去买一些热牛奶好吗？” 爱丽丝菲尔已经说不出话了，雪纪一路小跑去买牛奶的同时，也向卫宫切嗣发了一条信息，询问他爱丽丝菲尔有无旧机，或者最近身体有没有不适。 那边一直没有回音，她在排队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还是打不通，她莫名地有些担心，买了一杯热牛奶之后，想了想又拿了一盒热可可，一路跑回去。 但她还是太慢了。 爱丽不见了。 东方雪纪大脑一片空白，她拉住附近的店员询问，结果对方却说没有看到有这么一个人，倒是有个穿着紧身衣的人刚刚坐在这里过。 东方雪纪想了好几圈，也不知道黑色紧身衣的是谁。要说紧身衣，肯尼斯的lancer迪卢木多就穿了那么一身，可他穿的是深绿色的。而且以他的颜值，如果真出现在这里，眼前的女店员绝不会是这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当然，对方也可能并不是从者……难道是御主或者和战争无关的魔术师吗？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魔术师，卫宫先生之前的工作虽然没有详细地告诉过雪纪，但他应当是杀手或者清道夫一类的人，这是东方雪纪能猜出来的——她在意大利的时候，曾经见过热情现在的惩戒组组长里苏特先生，要让她说的话，卫宫先生和里苏特先生的气质有股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她见过的杀手大多穿着风骚，没有穿紧身衣的，但……影视剧里的杀手刺客不是常常会这样打扮吗？ 再问店员，对方就回答不出来了，只能迷迷糊糊的说“感觉对方很低调的样子”“一转眼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雪纪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说不明白！她好生气啊！如果是在原本的世界，至少可以请阿帕基先生或者岸边老师来帮忙！ 她只好把这件事又发送给卫宫先生，对方不知道在做什么，还是没有回复——最坏的情况是他那边也遇难了！ 敌人究竟会是谁呢？ 东方雪纪盘算着——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如果是在原本的世界……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有一只细细的银色的“小蛇”，蜿蜒爬行到她的脚边！ 刚一触碰到她的脚尖，这条“小蛇”就迅速撤回了！ 东方雪纪如同闪电一般追击出去！！！</p> 第60章 柠檬发型不好梳 东方雪纪一路追着这根金属小蛇飞奔, 收获不少诧异的眼神，但她毫不在意, 遇到楼梯便从扶梯上一跃而下，引起阵阵惊呼。 “这是在拍电影吗？” “没看到摄影师！” “快拍下来拍下来！” …… 人群正在向这里聚集，商场明亮的灯光让东方雪纪无处可藏——她是第一次这么高调！但她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在杜王町或者东京，她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更加僻静的“战场”，或者很多时候不需要她自己去找，因为敌人也和她有一样的想法。蝙蝠侠在哥谭市足够小心了, 哥谭市也流传着他的传说，而替身使者们则连传说都没有，杜王町直到如今, 最有名的传说还是安杰罗石头。 东方雪纪觉得这也是一种浪漫，他们是夜幕下的英雄！ 夜幕下的英雄，曝光在聚光灯下, 为的是救回自己的朋友, 这时候也就不用在意了。 她一路跑到商场的安全通道，又从安全通道跑到地下停车场，又七扭八拐地走到了一处垃圾处理区, 这地方没有想象中那么脏乱，只是也排放满了垃圾, 这里怎么能战斗？然而那种金属材质的“小蛇”却是在这里消失的。 她似乎听到一声冷笑。 东方雪纪屏气凝神, 一个一个死角地查过去，为了防止对方偷袭，她也一直在警戒四周, 甚至连脚下也非常仔细。终于, 在垃圾处理区的尽头, 也就是和外界联系起来的一个小巷子口, 停着一辆小轿车，东方雪纪走过去，又听到很轻微的一声“哼”。 不过这一声不像是在嘲笑她，倒像是一声呻－吟，使她不由得大为奇怪。 但就在她的身影探入阴影中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一把刀抵在他的脖颈上，而就如同镜面反射一样，就在东方雪纪的面前，那辆小轿车里，也有个黑漆漆、就像穿了一身紧身衣的奇怪家伙，他正抓着一个人，这个人东方雪纪也认得，正是和她有过一战之缘的韦伯的老师——肯尼斯。 正在抓着他的人则是桀桀怪笑，他戴了个骷髅面具，把半张脸都捂住了，瘦削的胳膊被一层黑衣紧紧缚住，此时正用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卡在肯尼斯的脖颈上，血珠从他白皙的脖颈滚落，这位高傲的魔术师却目不斜视，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很不可置信，又像是怒不可遏。 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受了惊的泼猫，看到了东方雪纪，他终于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来一句：“……你居然如此背信弃义——！！！” 他是在说什么，东方雪纪听不到，但他这副样子，活像个被学生恶搞之后怒不可遏的教导主任，让东方雪纪这个中学生很受压力，她一挣动，扣在她的脖颈上的那只手也紧了，一个丝滑的女声在她背后说吐息，滑腻腻的好像是一条蛇在她的背后爬动。 “不过如此嘛。” “御主还把你说得很强大的样子。” 但她话音还未全落，肋下便一阵剧痛，她的手不由得收紧——这是在发觉目标挣扎的时候，会下意识做的一种扼制行为，身为一名熟练的暗杀者，她的反应速度已经是非常迅速的了——然而，被她控制住的东方雪纪才是占据先机的那一个，她借着肘部的力量身体侧转，用肩膀巧妙地格开对方的胳臂，随后便用左手掐住女刺客的手腕，对方吃痛，手里的武器便滑落了。 而她却没有放开对方，而是用另一只手扼住女刺客的咽喉。 轻轻的“咔嚓”一声。 对方的身体瘫软下去，她的面具挂在雪纪的帽子上，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她究竟长什么样，她的身躯就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了。 这一系列变故进行的非常快，雪纪在杀死身后的女刺客的同时，飞起一脚踩在制服肯尼斯的男刺客的脸上，让他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伙”死亡。 不过他们之间应该是有某种看不见的联系的，因为接下来他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继续用刀子割肯尼斯的脖颈，而是从下到上“灵子化”了，就好像他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死掉，所以孤立无援只能逃跑一样。 但他也没有跑掉！他的灵子化过程刚刚卡到腰上，就被东方雪纪按住了脑袋！ 男刺客发出古怪刺耳又惊慌的声音：“……你……你究竟是……” 东方雪纪大喝一声：“给我滚过来！”就把他掼倒在地上，对方口中呜咽出声，拼命地挣扎起来，而终于从困境中被解救出来的肯尼斯却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你和你的御主必将为自己的阴谋偿命！” ……因为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他的动作，肯尼斯这一脚的画面总让雪纪想起娇蛮无理的大小姐……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哪怕是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她还是打了个寒战——肯尼斯警惕地看着她，思来想后，却还是选择先整理自己的发型，当他把自己的脑袋搞成一个光溜溜的柠檬的时候，他的底气也就上来了：“东方雪纪，你是为什么加入这场战争的？” 东方雪纪：“……啊？” 肯尼斯皱起眉头，他觉得东方雪纪是在耍他，又想起来这个小姑娘和韦伯似乎有关系，心中就更加生气……也更加像雪纪的高中秃头教导主任了。如果是平时，东方雪纪一定愿意和他好好解释一番，可是今天她实在没有时间！只好诚恳的说：“对不起，因为之前有过一次战斗，我的听觉出了问题，暂时听不到声音。” 肯尼斯：“……” 他想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这滑头的女孩子！”，然而对方却并没有骗他的道理，别的不说，就以对方上次和Lancer战斗不分上下的样子，这就不是个害怕战斗的家伙，这样一个人，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的敌人也不是对方。 他现在最为痛恨的是言峰绮礼！对方本来是告诉他，因为远坂时臣等人与东方雪纪联手，所以他现在成了散户，如果不赶快行动的话，恐怕连圣杯的毛都摸不到，他听了之后，认为言峰绮礼很诚恳，在这种情形下，倒是可以联合一下。 在这里，他不是没有开诚布公地说过，他们之间的合作只是暂时的，等到打败其他敌人之后，两人还是对手，到时候再公平地分一个胜负，他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对方的姓名，这可足够真诚了！结果没想到这就是个圈套！在他让索拉带走Lancer去堵卫宫切嗣之后，言峰绮礼就让他在这里和Assassin配合拿下东方雪纪——没想到对方藏着两面通吃的心思！ 但他想要愚弄他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的话，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这次就先放过这个小丫头！这么想着，肯尼斯还是瞪了雪纪一眼（东方雪纪：？？？），他不知道言峰绮礼现在是不是在教堂，当然，那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地方，但对方从一开始就打着杀害他的主意，会不会按照原本的计划可就不一定了。 ……总之，他还是准备去教会看看。 他想转身就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机？是普通人类科学的产物？他自己很少是用这种东西（但倒不像远坂时臣那样出了名的科技苦手），不过也见过学生用。 东方雪纪打开手机：“抱歉，我不能放你走。” 肯尼斯额头青筋跳动：“你说什么？！” 东方雪纪：“爱丽被人掳走，你应该是知情的？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的同伙在哪里？现在就跟我走一趟！” “……”肯尼斯气的要死，尤其是听到“同伙”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差一点就破口大骂了：谁家的同伙会敌友不分的！但他刚刚差点被杀，还是被东方雪纪救下，凶手甚至都扣在人家的手里！这种情况下，即使是高傲的肯尼斯，也说不出什么怪话来了，他只好狠狠地说：“我要去教会！” “什么？”东方雪纪不知道按住了手机的什么地方，她说：“要去哪里找那个人？” 肯尼斯：“……教会！” “好的，现在开始搜寻‘教会’位置……”手机居然自己说话了！这令肯尼斯大为惊异，然而更加惊异的是，东方雪纪突然骑跨上马，还把他一把扯到自己身后：“走，我们现在就去这个叫教会的地方！” 肯尼斯：“？？？” 东方雪纪：“你的同伙要杀死你，相信即使是你，也不愿意继续与他合作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合作干掉他！” 肯尼斯：“喂你这女人到底在自说自话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合作！”你的盟友已经那么多了，如果我也加进来，那不过是众多盟友中的一个，岂不还是连圣杯的毛都摸不到？但他很快就发现和这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她仗着自己耳聋，居然直接就上天了！！！ 东方雪纪：“全速前进——！” 肯尼斯：“你这无礼的女人！啊！我的头发！” 第61章 那夜空中的奔跑 在城市五光十色的夜晚, 已经很少会有人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所以他们错过了今晚最闪亮的一颗流星——那是由一匹银色的天马和两个张扬的人组成的，不过从地面上向上看, 也就只能看到一个仿佛拖着流星尾巴的小点了。 肯尼斯不想张嘴, 他还没有习惯这种速度和高度！身为天才（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魔术师，他能够熟练地乘坐飞机，用银行卡在高级酒店开－房（就这两点已经足矣战胜远坂时臣了！）但他却从来没有空中露天奔驰的经验！ 这可不是高雅的魔术师该做的事情！ 但他最初的时候却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因为他闭上嘴, 风都呼呼地往鼻子里灌！几乎让人窒息了！ 他刚刚整理好的发型, 他的整洁的衣服也被刮得成了一团糟！ 终于，肯尼斯用月灵髓液包裹住自己的脑袋, 假如有人凑近了看, 准会觉得他是个外星人。 但他已经顾不得了！他操控月灵髓液, 也就是之前东方雪纪看到的那条“金属小蛇”, 伸到她面前，变换成一串文字： “你就不能慢一点！” 东方雪纪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不能！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好，她说的也很有道理！即使是肯尼斯, 想要从这里到达教会，也至少要花费一刻钟的时间——那还是不考虑意外状况的最佳情形下！而东方雪纪这个速度……恐怕五分钟就足够了！ 他没有理由让东方雪纪慢下来！毕竟他现在也对言峰绮礼恨之入骨——而如果告诉东方雪纪，他是因为狂风所以无法忍受的话, 他会唾弃自己的！ 所以肯尼斯只好把脑袋罩在薄薄的一层“头盔”里，一点缝隙都不肯露出去, 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让他感到另一种烦躁——也许他的月灵髓液还不够成熟，他应该加入一些透明的材质, 这样就能让他在自保的同时观察外界……或者他可以再拥有另一套魔术礼装？叫什么比较好呢？宝石之衣？天衣无缝？ 一旦开始思考这种“学术”的问题, 他的大脑就开始了高速运转, 从设计理念到立项, 他都快要思考出一篇论文，然而……他正在乘坐的这匹马突然向左边倒下了！肯尼斯应对不及时，差点摔下去！ ……他当然并没有真的掉下去，东方雪纪伸手固定住了他，嘴里还在说：“你要小心一些啊，刚才差点撞到鸽群，我还以为你看到了。” 肯尼斯：“——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说话！” 自己的骄傲在一次乘－骑中被砸的粉碎，刚刚想到的研究方案也被吓得忘了大半，肯尼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东方雪纪仗着自己是个聋子，竟完全没有赔礼道歉的意思，反而把锅甩到他肯尼斯的头上！ 东方雪纪：“如果真的坐不稳，可以抱住我……抓住我的衣服，咳咳，”她就像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别似的，尴尬地轻咳，又回头看肯尼斯：“噫！外星人！！！” 肯尼斯：“……你闭嘴！！！” 东方雪纪：“你头上这个是什么啊？头盔吗？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的安全意识这么强啊……诶诶诶诶肯尼斯你有没有感觉到气流突然好奇怪……” 肯尼斯没有高空飞翔的经验，他只感到风似乎更大了，此外倒没有什么奇怪的。 然而他福至心灵，恰好在此时将月灵髓液开了个口，让他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结果，他刚一看清前方的景象，便发出一连串的即为不符合他身份的惊呼：“有飞机啊啊啊啊啊！！！” 东方雪纪虽然听不到，但也从他的神情上看见货真价实的惊恐，而当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才是驾马的那个人的时候——她也重新看向前方并发出更加高亢的惊呼：“有飞机啊啊啊啊啊！！！” 来不及躲了！绝对来不及了！ 要发生机祸了！ 真想不到，他们一个替身使者，一个天才魔术师，居然会死得如此凄惨——！！！ 两人像两个傻瓜，眼瞅着就要和这架客机撞上了！ 肯尼斯闭上眼睛：“我会诅咒你的！东方雪纪！你害得我肯尼斯屈辱地死掉了！我要永远永远诅咒你！” 东方雪纪：“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又在为自己的愚蠢找理由了！肯尼斯悲哀地想，这一刻他完全地忘记了对方无法听到他讲话，因而绝不可能是听到他的诅咒之后，为了洗白自己而做出的无力辩驳——实际上，现在再怎么辩驳也没有用了！ 肯尼斯说：“啊，没想到我的圣杯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如果让那个言峰绮礼知道，他一定会笑死！” 也许他应该想个办法让自己死不留尸！一想到死后还被人嘲笑，他就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是……等等，怎么他想了这么老半天，撞击却还没有发生？ 难道这就是那个什么的相对论吗？因为太紧张，所以他在0.1秒钟过完了以上所有想法？然而风已经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了，肯尼斯睁开眼，看到的是飞机的侧翼。 几乎和他们平行略过。 机窗里，还有不少乘客瞪大双眼，嘴巴张成“O”状，对着肯尼斯和东方雪纪指指点点，还有人在拍照！什么情况，不是说飞机上不能打开手机吗！他之前乘坐飞机之前，都仔细地查过资料，当时还得意地想过：反正魔术师本来就可以不用手机！ 原来这种事都是骗人的吗…… 震撼之下，肯尼斯居然就忘记扭过头去，和东方雪纪一起，在这一班乘客们的手机中留下自己的面孔了！ 一定很难看，肯尼斯大脑一片空白，啊，还打什么圣杯战争，毁灭赶紧的，累了。 在飞机里拍照的一个人们却认为自己看到了神迹！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恶作剧——比如说两个人形的氢气球？但是凑近就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两个大活人啊！ 其中一个脑袋上还有个圆圆的跟太空人一样的“头盔”，难道这是个外星人吗！ 把这个照片卖给报社，能赚多少钱啊！ 人群之中，只有一个小孩得出了距离正确答案非常接近的一个“答案”：“妈妈，他们是魔法师！” 他妈妈根本没有听到孩子在说什么，现在所有人都乱糟糟的，小孩小声尖叫：“我在书上看到过！魔法师会骑飞天扫帚！他们一定是骑着飞天扫帚去追金色飞贼的！” “哦？是吗？”居然有人当真了，凑过来问：“飞天扫帚？金色飞贼？” “嗯！”小孩相当笃定：“《哈利波特》里头就是这么讲的！！！” 有人嘀咕：“但我们既没有看到飞天扫帚，也没有看到有什么金色的飞贼……” 小孩大叫：“那是因为扫帚隐身了！他们一定是给扫帚穿了紧身衣！我知道有个这样的东西！” － “……距离教堂约有五十米，请继续直行，”两分钟后，肯尼斯终于听到东方雪纪的手机在讲话，他松了一口气——他们距离地面已经越来越近了，无论如何，今天应该不至于摔死了。 东方雪纪：“耶！真是一趟完美的旅程！我就说嘛不会出事的，因为女武神的天马可是有自我意识的啊！” 她的替身的智能可是非常强的！绝不会看到飞机还往上面撞！ 所以刚刚完全是因为肯尼斯一惊一乍，把她也吓得昏了头，才会出现这样的闹剧！ 东方雪纪有一说一，相当耿直，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她现在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然告诉了肯尼斯，而对方沉默着，在她终于驾马轻巧地落到地面上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肯尼斯：“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以死谢罪！！！” 东方雪纪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她听韦伯说过，他的老师是个非常可怕的严师！会用各种过分地手段教训学生！所以她认为自己不能怂！ 东方雪纪义正言辞：“请不要对盟友使用暴力手段！肯尼斯老师！” 肯尼斯：“我不是你的盟友！你也不准喊我老师！！！” 他们两人吵吵嚷嚷的，而教堂的另一边，原本正在被乌云笼罩的月光下战斗，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双方便心有灵犀地停战，先解决场外的事情再说——于是非常公平的是，现在正好有四个人，两个人在看东方雪纪，而另外两个人则惊讶地瞅着肯尼斯。 看东方雪纪的人是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 看肯尼斯的则是索拉薇和迪卢木多。 东方雪纪&amp;amp;肯尼斯：“………………” 啊，这一定是什么社会性死亡现场。 肯尼斯默默的远离了东方雪纪，他恶狠狠的说：“不要看！”，然后把自己藏进月灵髓液里，半分钟之后，他再出来时，就有是那个严肃端正的时钟塔讲师了。 “……”东方雪纪觉得这家伙包袱真的很重，但她看到了切嗣，于是也想起来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了：“卫宫先生，爱丽失踪了！” 在能够确定爱丽是走失还是被人掳走之前，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以免把救援行动引向错误的方向，反而是肯尼斯知道的还多一点：“被言峰绮礼带走了，哼。” 卫宫切嗣脸色苍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说清楚。” 第62章 是幻术！ 肯尼斯高傲地背着手, 昂起头，他又变成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时钟塔讲师了，面对急切的卫宫切嗣,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故意说慢一点，让这个卑鄙的魔术师杀手好好着急, 但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距离他三米开外的东方雪纪。 女孩的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刚刚激动之下的掐痕——关于这一点，肯尼斯并不会感到愧疚，他只是为自己羞愧！他，出身高贵, 才华横溢的魔术师, 居然被逼得失态到如此地步！！！ 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暴跳如雷的滑稽场景, 他的脸都要涨红了。退一万步讲, 这么生气的情况洗，他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动手掐人这种事, 就俩五岁的肯尼斯都不敢想，但他刚才居然真的去做了！ 他居然用了这么粗鲁的手法！他忘记了魔术师的骄傲！ 肯尼斯：“……” 东方雪纪：“？？？” 肯尼斯恨恨地转过头, 他拿腔拿调的声音也变得咬牙切齿：“卫宫切嗣，你和这位东方雪纪是盟友？” 卫宫切嗣皱起眉, 他不知道面前这位传说中魔术界的“青年才俊”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但他不屑于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立场：“是的, 有什么事吗？” 在他身边，Saber也戒备起来。这位从者冲着雪纪安抚性地微笑，好像雪纪一旦表示自己很受伤, 肯尼斯是个坏人, 她就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似的。 ——这到底是谁的从者？ 肯尼斯似乎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 但又没有办法, 他挪着步子，看似端庄但实则很快速地离开东方雪纪身边，好像这个少女不是个人类姑娘，而是个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迪卢木多向他行礼，拥护在他的身边之后，他才明显地松了口气：“我听说，东方雪纪盟友已经有四方了，是真的吗？”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场圣杯战争，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一次圣杯战争。因为其他战争都是越打越激烈的，唯有这一次，发展到现在几乎人人厌战，即使是那位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在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进行过三次棋牌大战，三次电子竞技，三次拼酒后酩酊大醉，半夜翻身说梦话都是“舒坦”、“爽”，已经彻底的满足了。 反而是英雄王，他自认在几次“战争”中，没有取得一边倒的胜利，因此陷入深深地不满情绪之中，最近正在要求远坂时臣购置游戏机，他非要“练兵”才行。 至于对现代社会的生活一窍不通的远坂时臣，要怎么能买得到能让英雄王满意的游戏机……这就不是卫宫切嗣想了解的故事了。 于是他就实话实说，东方雪纪和韦伯结盟，东方雪纪和他结盟，不过他和韦伯没有正式结盟（听到这里，肯尼斯的脸色大为平缓）；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也并没有加入到这个盟友体系里面来，因为他们已经决定放弃了。当然，在圣杯战争以外的其他地方，这两家可能会联合起来的。 因为远坂时臣其实希望小樱成为间桐家的继承人，间桐雁夜和他密谈之后，居然同意了。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小樱可以仍旧在远坂家学习。 不仅小樱，也许间桐雁夜和间桐慎二，以后也要常常在远坂家学习，因为远坂时臣在检查他们两人的魔术水平之后，严厉地训斥道：“一塌糊涂！” 间桐雁夜和间桐慎二这对一个荒废光阴，一个毫无天赋的“魔术师学徒”，就这样开始了繁重的学业。 卫宫切嗣已经有一两天没有见过这一大一小了，估计在远坂家的祖训下头悬梁锥刺股。 但他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言峰绮礼了。 这是以前的他不会犯的错误。 他最近真的放松太多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所以，即使在现在的他看来，言峰绮礼对远坂时臣应当是很忠诚的——他本人的人品先不算，他父亲言峰璃正显然和远坂家有无法明说的“关系”，双方盟约之紧，不会次于以后的远坂家和间桐家。而人的行为很难不受家庭影响，卫宫切嗣这些年来，也见多了本性邪恶，却被家庭管束得服服帖帖，纵使有坏心眼也不会用了的；也见多了原本品行良好，却因为家长教育不当，小小年纪吸－毒杀人的。 只不过他每次见到言峰绮礼，都会有些膈应——他相信言峰绮礼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运气不好，就他们两人碰上了，少不得要如下所示冷言冷语几句： 言峰绮礼：“久仰大名，没想到卫宫先生是个胸怀天下的人物。” 卫宫切嗣：“我也没想到言峰先生喜欢这样高看别人。” 然后互相冷哼一声就分开了。 在外头，如果爱丽问他怎么看待言峰绮礼，他就只好礼貌一些：“是个少言寡语的实在人。” 远坂时臣也曾在公共场合问过言峰绮礼怎么看待卫宫切嗣，言峰绮礼就说：“卫宫先生有妻有女，我很羡慕。” 他当时只当是托词，并未当真，只因为言峰绮礼是有过妻子的，只是他夫人已经病逝了。而他在爱妻病逝后，也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让卫宫切嗣认为他也是个冷血冷情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会羡慕别人的家庭？ 只不过魔术界没人性的家伙太多了，所以卫宫切嗣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现在听到肯尼斯的话，他才突然意识到，恐怕言峰绮礼当时就有了残害爱丽的心思了！ 肯尼斯听卫宫切嗣把他们的“结盟情况”和盘托出，自然知道自己是完全被言峰绮礼欺骗了，他向来高傲，自视甚高，一旦被人欺骗戏耍，不会先想到自己有没有实际上的损失，先要因受挫的自尊心气个半死。当下对于言峰绮礼再无好感，便告诉卫宫切嗣：“他说你们都结盟了，只有我和他合作才能赢下战争。所以由他的Assassin与我对战东方雪纪，Lancer和索拉薇去对战你和你的从者。” 这当然不是个好选择，但他们没有办法。肯尼斯担忧索拉薇，原本是拒绝的，可是索拉薇看到东方雪纪一个人打英灵后，很受震撼，也想亲自上场战斗，肯尼斯能训斥学生，却不敢和索拉薇讲道理——他的未婚妻能有什么错呢？于是他把各种“装备”都交给索拉薇，嘱咐她凡事以自保为优先，不要逞强。 他和Assassin在商场楼下蹲东方雪纪，他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了，刚要动作，Assassin却从身后给他来了个锁喉！ 他惊愕之中，看到面前的黑暗里慢慢浮现出另一个Assassin！ 肯尼斯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言峰绮礼之前是这样告诉他的：远坂时臣的Archer击杀他的Assassin，这就是个幌子，是幻术，他们使用了幻术！所以Assassin并没有死亡。他自己的参赛资格也就没有失去，那为什么他们能蒙蔽教会呢？是幻术！那还是幻术！他们加了很多幻术！ 肯尼斯当时被他一顿诡辩绕了进去，竟然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 但他现在却不能告诉卫 宫切嗣，自己被言峰绮礼的“幻术”给骗了！只好含含糊糊，把这一节糊弄过去，还好卫宫切嗣也不在乎。两人这么一核对，觉得还差一节，东方雪纪这时候又说道：“我发现爱丽失踪之后，给卫宫先生发了短信，还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有回音。” 对了！就是这里有问题！ 虽然爱丽丝菲尔是和东方雪纪一起去逛商场，但卫宫切嗣不放心他们，就让舞弥暗中跟随，主要是保护爱丽丝菲尔，然而舞弥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以舞弥的身手和经验……卫宫切嗣心中越来越沉重，他翻找身上，发现手机和其他通讯装置都不能用了，他们这段时间住在远坂府，言峰绮礼想要做手脚，轻而易举。 他想了想，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带钳子？” 谁没事会带这种东西？众人纷纷摇头，卫宫切嗣只好把手伸进嘴里，他似乎在摸索着什么，突然一用力！ 肯尼斯发誓他听到了咔嚓一声！似乎是骨骼错位的声音，令人牙酸！ 但当他看到卫宫切嗣把手伸出来，他的手心里放着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他就不知牙酸，还牙疼了！ 那竟然是一颗牙齿！ 卫宫切嗣想把一个棉球塞进口中，他会随身带着医疗用品，东方雪纪却给了他一只小小的瓢虫，让他用来补牙。他们一起看着他手里的这颗牙齿。卫宫切嗣说：“是智齿，本来就要拔掉的，不用担心。” 牙齿不重要，牙齿里藏着的东西才重要，他把那个小玩意儿拿出来，简单捣鼓几下，就发出了电流声，舞弥失真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切嗣大人？” 还好，她还活着，那么事情就不会太差。切嗣问：“爱丽现在怎样？” 舞弥的声音疲惫又虚弱，又因为信号的原因有点断断续续的：“言峰绮礼反叛了……我和夫人现在在雪兔小屋……夫人……夫人很不舒服，但是我没办法带她去看医生……” 雪兔小屋是他们的另一套安全屋。 所有的安全屋都是卫宫切嗣精心挑选布置的，舞弥带着爱丽躲在哪里，言峰绮礼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然而爱丽的“不舒服”却不是个好兆头。 卫宫切嗣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两半，一半的他瑟瑟发抖，像是回到了突然一无所有的童年，和失去养母的那一天；他又要失去了，为什么呢？他已经很努力了……另一半的他却冷酷地保持着冷静，像个铁石心肠的坏人：“舞弥，坚持住，我现在就过去。” 舞弥说：“好。我一定会保护好夫人。” 雪兔小屋距离教堂不远。 卫宫切嗣进去看过，只看到已经死亡的言峰璃正。老人死不瞑目，当时卫宫切嗣是怀疑过肯尼斯的，他还以为这位出身名门的魔术师疯了。 没想到敌人就在他们身边。 第63章 雪兔小屋的变故 第六十三章：雪兔小屋的故事 一句话简介：东方雪纪新的领悟 东方雪纪最终还是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 ……别误会,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行动，卫宫切嗣把雪兔小屋的位置分享给她，然后骑上摩托车就走了。这个位置肯定不会给肯尼斯，不过肯尼斯是一定要过去的, 这人还是那么骄傲：“言峰绮礼和他的从者交给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自觉气势十足, 东方雪纪却直接无视了（因为听不到）, 她还很自然地拍了拍自己的天马：“需要我捎上你们吗？我的替身很强大, 就算带三个人也无损它的速度。” ——当然，带三个人的话，就完全不能召唤女武神了。 但女武神和她、以及天马乃是三位一体, 是否具现出一个外形, 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天马与她心意相通, 发出得意地呼啸声。 肯尼斯……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这位天才魔术师的脸颊浮上一层愤怒的薄红, 他气急败坏地让月灵髓液摆出一行文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好好，”雪纪说：“真是的, 那么凶干什么呀。哦，那你不让我带你过去，你要怎么过去呀？” 肯尼斯：“……” 东方雪纪的目光看向停放在教堂门外的, 一辆酷炫帅气的摩托车。 Lancer恭谨地说：“御主, 为了带索拉薇小姐过来, 我租借了一辆摩托车。” 好厉害……没想到生活在古代的英灵, 来到现世之后这么快就学会骑摩托，东方雪纪羡慕得两眼放光——她还没成年，雅子别的都可以不管她，唯独摩托和汽车是未成年人绝不可以去碰的东西。 迪卢木多对肯尼斯说：“请坐, 御主, 然而这辆车只有两个座位……” 他欲言又止, 不过意思很明白，肯尼斯如果会汽车的话，他就可以先灵子化，由肯尼斯带索拉薇前去就好。 肯尼斯又开始咬牙切齿了，他的话语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魔术师……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粗鲁的工具……” 好，明白了，他不会。 迪卢木多倒不是很意外，也不是很为难：他久经沙场，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别说三人共骑一车，就连三人共抬战车的事情都发生过，于是只好说：“那，等一下御主与索拉薇小姐要小心一些，不要被摔下去。” 肯尼斯神飞天外，他已经不想和这个无情地世界再做交流了。 － 雪兔小屋在一座山上，这座山以前挖过防空洞，不过后来战争结束了，也就没有继续补全。这后面原本是有人家的，但当地政府出于经济和军事上的考虑，就把里面的人都撤了出来。 后来泡沫经济时期，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到可以在这里开发度假村，于是开始动工，房子都装修好了，泡沫被戳破，这位天才商人就跳楼自杀了。 这栋三层楼高，拥有九间客房的度假屋就此被闲置下来，拆掉它也要花钱啊，所以商人的子女也就只好放着不管。 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把这里的事情给忘了。 卫宫切嗣来到冬木市，最先定下来的就是这间“雪兔小屋”，原因无他：足够隐蔽，足够安全。当年的商人仅有一子一女，都是不爱与人交流的类型；一子一女因为各种问题，现在一个居住在国外，一个终身未婚前些年已经病死，现在这个世界上还知道这栋房子存在的，恐怕已寥寥无几。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个地方地形较为灵活，除了那个半截拉倒的防空洞，还有两处常年被雾气笼罩的、杂草灌木丛生的小山路。这两条小路蜿蜒曲折，不是很熟悉地形的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两条路的存在。 再加上枯枝败叶很多，各种动物也很多，不易留下足迹，要撤退的时候，也就不容易被对方抓到。 当然，对于自己人而言，搜寻敌人的踪迹也会更难一些，不过卫宫切嗣不是有着刻板思维的魔术师，他积极拥抱现代科技，购买红外线仪器，用来发现人型生物。 现在，久宇舞弥就站在“雪兔小屋”的三楼阳台，这是一个突出来的船屋的形状，从外头是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的，非常隐蔽，她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找不到言峰绮礼的踪迹，夫人，再坚持一下，切嗣大人马上就到了。” 她的语气平稳，额角却有汗水，之前为了躲避Assassin的追踪，她带着爱丽进行了长途跋涉。爱丽的状况不太好，她一开始以为她是受伤了——但是Saber的宝具现在在爱丽丝菲尔身上，她即使受伤，也应当立刻痊愈，“就连老化也会停止”，不是这样说的吗？ 爱丽丝菲尔没有说话，舞弥回头查看，发现她正在努力地呼吸，轻微发抖，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舞弥赶快打开了自己的随身医药包，想了想，她还是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她会疗伤，也会急救，但她不是医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她只能轻轻的抱住爱丽丝菲尔：“夫人，别怕，舞弥会保护你的……” 爱丽丝菲尔的手脚发凉，她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了：“舞弥，切嗣来了吗？” 舞弥说：“切嗣大人快要到了。” 爱丽丝菲尔说：“我会支撑到那时候的。”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然而，舞弥不敢去问这个问题，她不想听到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她直到如今才突然意识到，她会保护爱丽丝菲尔，并不完全是因为切嗣大人命令她这样做。切嗣大人认为爱丽丝菲尔是他的归宿，是他灵魂的安心之地。但是久宇舞弥呢？当她死亡，升入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时候，她的灵魂要去哪里呢？ 对她而言，“家”这个字眼是陌生的，很难想象的，但是这些年，她不也过上了似乎“有家可回”的生活了吗？ 假如这个“家”消失了，切嗣大人会变成什么样，她会变成什么样，这是不可想象的！ 她抱着爱丽丝菲尔，心就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之前，她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她年轻的身体里生长，慢慢的就长大了。有很多次，她抚摸自己的肚子时，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一个母亲，她就不再孤独了。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想“她有过一个孩子”。 现在她已经不再拥有了。 她轻轻的拍打爱丽丝菲尔的后背，像个妈妈。 － 卫宫切嗣是从一条小山路进来的，他给东方雪纪指的是另一条山路。废弃防空洞从外面无法看清，变数太多，最好不要进去。他车速飞快，心跳得却更快。 ……他知道爱丽想要做什么。 所以他才更加害怕。 等到进山的时 候，就不能再开车了，他谨慎地很，让Saber与他并肩而行，随机应变。Saber可能也从放在爱丽身上的宝具，察觉到了她的身体变化，皱着眉说：“切嗣，爱丽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要不要叫个医生过来？” 卫宫切嗣嗓子干哑苦涩：“……不用喊医生，爱丽并不是生病。” “……这是一种，必然的转化……” 他在说违心的话，这个转化当然不是必然的。他又想起来前一天的晚上，爱丽压抑着的呼吸声，他的大脑突然被一把火烧上来，烧的他忍不住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他对爱丽说：“我们跑。” 他以为自己能保护妻女，但没想到爱丽比他更勇敢。 爱丽不想要他的保护，她想自己去保护女儿。 她这样说的时候，语气里藏着深深地歉疚，她在对自己这个丈夫表达歉意吗？但是切嗣怎么会需要她的道歉呢。 一个男人，无法保护爱妻，无法保护女儿，他才是应该羞愧的那个人！ “Saber，”他突然郑重地说道：“圣杯战争，是一场不义的战争。” “任何不想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达到梦想，把希望寄托在什么圣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身上，都是不义的。” “我之前认为你太过清高，这是对你……有偏见的缘故。在这之前，我对很多人和事都有过偏见，这让我无法相信人类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幸福。” “但是，就像在一艘将要沉下去的大船上，会有会修船的人，会开救生艇的人，和愿意将生的机会让给弱者和孩童的人一样，即使人类正在乘坐一艘即将沉没的大船，能拯救人类的也是我们自己。” “而不会是什么外物、神仙、神迹等等。” 他一句一句的说，不是讲给Saber，而是说给自己听听的。 最终，他们来到“雪兔”小屋的门前，卫宫切嗣说：“不顾他人意愿，不听他人心声，只贯彻自己的思想，认为自己一定是在拯救他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从来不反省。这样的人，比暴君更恐怖！” 说完之后，他才走进雪兔小屋。 他跑到三楼，就听到舞弥正在小声喊“夫人，夫人”，却完全听不到爱丽丝菲尔的声音！卫宫切嗣两大步跑过去，一看到他，爱丽丝菲尔涣散的眼神就亮起来了。 她说：“切嗣，伊莉雅……” 卫宫切嗣握住她的手：“放心，一切有我。” ——我不会辜负你的。 听到他的话，爱丽丝菲尔也就放心了，她说：“切嗣，我觉得好冷啊。” 是好冷啊，卫宫切嗣的眼泪砸在她的手背上，她都快感觉不到了，真的好冷啊。 她要去哪里呢？ 人类是从父母的爱里出生的，他们是有灵魂的；但她却不是，这样的她也能有灵魂吗？ 小美人鱼的身躯最终跃入大海，变成阳光下的泡沫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哀之中，他们甚至无暇发觉爱丽丝菲尔躯体的变化，阿尔托莉雅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朋友逝去了。这是无论见识过多少生离死别，都无法习惯的事情。 但她身为骑士王，却仍然要在伤心之余，担当起警戒四周的职责来。突然之间，她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杀气！ “什么人！”阿尔托莉雅大喝一声，尚未出剑，便用手捉住一只细瘦的手腕，她正觉得对方似乎不算很有力，就这个水准还想要暗杀她？这么想着，对方却反手扣住了她这只手臂！ 从另一个方向的阴影之中，则突然跳出一团漆黑的雾气来！她心中一惊，却来不及躲开，测腹部便被刺穿了！ 第64章 孤独的迪卢木多 “……为……什么……”黑雾散去, 露出的是一个仍旧被黑色包裹起来的“人”，和一双鲜红色的眼睛。他下手之狠，像是和阿尔托莉雅有深仇大恨, 这一次来到现世, 就是专门来报仇的。 阿尔托莉雅忍痛跳开，爱丽死亡之后，她的宝具“远离一切的理想乡”也回到她自己的身上, 伤口立刻愈合，留下的唯有因对方不明怒火而灼伤的错觉，手中宝剑微微颤动, 似乎也为对方所震。 阿尔托莉雅低声问卫宫切嗣：“雪纪什么时候到达？” 目前已经能够确定了，Assassin不止有一人, 而看言峰绮礼使用他的从者的“浪费”程度, 恐怕只算Assassin都能组成一个排。关于这个群体，众人都不好说自己非常了解：既然是暗杀者, 刺客，生前保持神秘也是必然的选择。 ——当然，他们也可能的确是一个人, 就好像传说中的孙悟空拔下一根毫毛能变出无数个他的“分－身”，这些刺客也有可能只是一个人的“多重人格”。 按照圣杯战争召唤的原则, 应当还是后者。 一个人的分－身, 也可能有强有弱, 英灵们的行为也很难逃出能量守恒原则，这些Assassin各自分开，实力都算不上强大, 但如果合为一体, 加上其固有的隐蔽能力, 也是个相当难缠的敌人了！ 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善于战斗，但他们只有两人，被这群善于偷袭和集体作战的刺客盯上，未必能抵挡得了。 骑士王阁下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现在已经将东方雪纪看做比卫宫切嗣更强大的战斗力，她更没有发觉的是，她在评价东方雪纪的战斗力时，是不将对方的从者——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算进去的。 ……这当然不仅仅是他们早都发现，这一对御主从者着实不太像正常御主和从者的样子，普通的御主对自己的令咒非常宝贝，东方雪纪却从来没有打过命令两面宿傩的主意，不仅如此，似乎在她看来，两面宿傩只要别搞事情就很好了，她对这位怪脾气的英灵着实没有多少要求。 ——东方雪纪已经不需要和任何人绑定了。 她用实力走到这里，站在这里。 所有所有人想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她。 卫宫切嗣说：“没有意外的话马上到。” 没有意外的话。 阿尔托莉雅不再想这件事，她把目光放回场上：“我的敌人，请告诉我，你也是一位Assassin吗？” 这句话是对刚刚那个捅伤她的“黑影武士”说的，这人穿着打扮和言峰绮礼的其他从者截然不同，只是一身黑漆漆的气质莫名相似，再加上都看不出本来面目，戴上兜帽俨然也是个刺客。 她问的很有礼貌，对方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竟然勃然大怒，再次发起猛攻！ “……”即使是修养十足的阿尔托莉雅，也不免皱眉，不过对方已经到了面前，她只好应战。只不过这次有了防备，更加具有主动性。而对方的战斗过于狂暴，大开大合，有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气势，阿尔托莉雅觉得这场决斗莫名熟悉，但她回忆过后，并不能从自己的老对手里找出个这样的“莽夫”，几个回合之后，又忍不住询问：“你可敢报上名号？” 那黑影武士声音都嘶哑了：“你居然……忘记了我！！！”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地：“抱歉。” 但她想了想，又诚恳地说：“但是，我还是记不起与你曾有过战斗。” 黑影武士的背后简直要冒出火光了：“……啊啊啊！！！” 他们又打了起来，两人从雪兔小屋打出去，搞得整个半山腰杂草灌木树枝四处乱飞，就跟正在经历一场龙卷风一样。 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在一块掩体后面，他们发觉这里已经被Assassin“们”占据，这些鬼魅一眼的从者在山间若隐若现，也不去帮那个黑影武士，他们是一群真正的旁观者，如同天上盘旋的秃鹫，等着战斗结束就扑上来。 看来的确不是一伙的人。 那么，那个黑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上次他们看到Lancer组遭遇战时，曾经看到间桐雁夜指挥Berserker进行战斗。只不过对方当时只出场了一瞬间，就因为间桐雁夜魔力供应失常的缘故消散了，后来卫宫切嗣和东方雪纪忙着营救小樱，间桐雁夜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受害者”“倒霉蛋”，对方拥有一个强大的英灵这件事，便彻底被他们忘记了。 以间桐雁夜的心性品行，不会和言峰绮礼站在一起——之前他很远坂时臣，说不定会这样做，现在就完全不可能了。 很有可能是受到胁迫？考虑到教会的言峰璃正的死状，假如真的是言峰绮礼亲手弑父，这个时候这样做，恐怕也是想在圣杯战争中多捞的好处？ 总之，这个危险的男人不论作出怎样的恶事，他都不会惊讶。 卫宫切嗣说：“舞弥，尽力保护爱丽……圣杯，我们要做最终的胜利者。” ——他必须完成爱丽的遗愿。 舞弥肃容：“是！” － 肯尼斯三人骑摩托，还只有两个人戴着头盔，也就是在这种杳无人烟的山路上才能一路顺顺利利地走，不然早就被交警查住，开了罚单了。 肯尼斯：“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 他问的不是一骑绝尘飞在天上的东方雪纪，而是专心致志骑摩托的迪卢木多。这位善于调－教马匹的骑士对于现代载具学的很快，一路上只颠着肯尼斯两次，这位爱面子的魔术师一声不吭，心里非常不耐烦：“怎么还没到？” 迪卢木多已经从东方雪纪那里获得了目的地的位置，他严谨地说：“等转进前面那条小路就是了。” 身为骑士，他不应当对主公的命令产生质疑，但现在也忍不住多问一句：“御主大人，我们同言峰绮礼的合作破裂了吗？” 何止破裂！言峰绮礼就是你御主的敌人！不，仇敌！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被Assassin偷袭，更不会被东方雪纪救下来！ 他就更不会经历之后的耻辱！ 肯尼斯一股脑儿把这些都算在言峰绮礼账上，但是让他说明白，他是绝对不会讲出来的，此刻只好含恨地说：“对！你不必再管其他人，只盯住他一个就行了！” “这……”迪卢木多虽然觉得不用与“瓦尔基里”为敌，还挺高兴，但是一场战争左右横跳显然不是好事，很容易陷入无休无止的内耗，而且往往到了战后会被“盟友”抓小辫子，就又老实地劝诫：“御主，我们在这场战争中，要有一个贯彻始终的战略才行。” “你不要管！”肯尼斯色厉内荏：“听从御主的命令就够了！” 迪卢木多：“……” 敦厚的骑士发觉御主的态度似乎不像单纯的愤怒，倒像是恼羞成怒，便不 再多话了。 他不说话，反而是索拉薇批评肯尼斯：“你太刻薄了，这样当御主是不合格的！” 肯尼斯憋的要死：“！！！” 唉，迪卢木多从后视镜往后面看，觉得自家主从三人的情况也够复杂——虽然和他前世不同，没闹到反目成仇的程度，但也够别扭的。 而他自己，两世之间，似乎都是那个最无话可说的人—— 芬恩因为公主的缘故恨他，他也不能说对方绝对是错的；现在肯尼斯因为索拉薇小姐的缘故嫉恨他，他也不好说对方小气，没有主君的度量。 ……但他只是想要堂堂正正地为主君效忠啊！ 为什么事情总是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呢！ 他忠厚的心中也升起一股愤愤，等到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看到卫宫切嗣的从者正在和似乎是Berserker的从者在血战，从战势上讲，卫宫切嗣的从者稳稳占据上风；但Berserker似乎还在打嘴仗，而卫宫切嗣的从者却一言不发，似乎很是愧疚的样子，让人奇怪。 Berserker：“你……忘记了……王后！也……忘记我！！！” 卫宫切嗣的从者：“兰斯洛特，你是兰斯洛特吗？” Berserker：“你……不懂我们的真心！！！” 卫宫切嗣的从者：“兰斯洛特！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道歉！” Berserker：“我……不需要！！！” 这一通鸡同鸭讲下来，不了解这段故事的人听来就像是听天书，肯尼斯熟知历史，低声向索拉薇解释：原来兰斯洛特原本是亚瑟王手下的骑士，也是亚瑟王的好友。但他同亚瑟王的王后桂妮维亚发生了爱情关系，虽然亚瑟王想要原谅他们，但在舆论的裹挟下，他还是和兰斯洛特进行了决斗。 那么现在，既然Berserker是兰斯洛特，卫宫切嗣的那位从者也就只有可能是亚瑟王了——她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娇小美丽的女人！真令人惊讶！ 怪不得王后会和兰斯洛特走到一起呢！亚瑟王既然是女性，和王后之间很有可能只是政治联姻，王后忧郁之下另投怀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没想到他们身处现代，还能目睹这么一场传奇八卦，真是陈年老瓜，肯尼斯和索拉薇都啃的干巴巴的，连吐槽都不知道该怎么吐。站在他们身侧的迪卢木多反倒对Berserker“感同身受”：“御主大人，请允许我协助Berserker！” 肯尼斯：“胡说八道！你协助他干什么？！” 阿尔托莉雅：“请不要插手，这是我与兰斯洛特之间的事情。” Berserker：“——别……管我……们！！！” 迪卢木多：“……” 好，看来他今天也是孤独的。 第65章 人类是有期限的！ 东方雪纪赶着路, 她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候，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的系统突然说话了！ 还一上来就投下一个重磅炸弹！ 【圣杯出现了。】 【圣杯战争进入最终阶段：圣杯争夺。】 【目前, 正式失去圣杯战争资格的共计有Berserker、Archer两家，基本上对圣杯本身失去欲－望的有Lancer、Rider两家。】 【他们在玩家东方雪纪的游说下退出、或者将要退出战争，这是玩家东方雪纪的胜利。】 东方雪纪：“阿这……” 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系统搞得她似乎很有心机的样子！ 但她并不是为了排除竞争对手才去游说的！不，她根本就没有游说！肯尼斯被言峰绮礼给整了, 所以把目标从圣杯换成言峰绮礼,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韦伯自己意识到了不能为了赌气参加战争, 决心当一个伟大的魔术师, 这和她更没有关系！ 她严肃地对系统说：“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处心积虑的人吗？” 【……】 可能系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比起处心积虑，他觉得他的这位宿主东方雪纪更像是没心没肺……心眼子全长在战斗上, 平日里即使是面对着那位两面宿傩，也傻乎乎的不把对方当回事。 是, 这个副本里，他们的确要保持和平不能战斗, 但是副本总有完结的时候啊！ 然而他作为系统, 却不能在这方面提醒雪纪——他就只能眼睁睁瞧见这个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无知无畏地把副本搞得鸡飞狗跳。 ……算了, 反正他这位宿主已经习惯越级挑怪了。大不了等到那个宿傩反应过来来寻仇的时候，他这个做系统的多提醒两声，至少要让东方雪纪提前把两面宿傩的弱点背下来！ 身为中立的好系统, 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中立好系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早都不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理直气壮地继续讲述副本进度：【圣杯战争, 俨然已经成了Assassin组、Saber组和Caster组之间的争夺战。】 “哦哦, ”东方雪纪点头：“Saber组是指卫宫先生和爱丽的那个组吗？但我不想和他们打啊, 而且卫宫先生好像对圣杯是真的有需求的，干脆让给他呗。” 这场战争说来也奇怪，参战的目前看来，想要这个圣杯的只有盼望世界和平的卫宫切嗣，和想要到达什么根源的远坂时臣……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参战啊！还不如来冬木市七日游呢！ “至于言峰绮礼……虽然他绑架了爱丽，罪大恶极，但卫宫先生不是说已经找到爱丽了么，”她想了想，又说：“肯尼斯先生想要对战言峰绮礼，就满足他的愿望。” 不然他也太憋屈了。 东方雪纪：“如果他们打不过，我再去收尾。” 这话说得，要是被肯尼斯听到，估计又要倒戈一次。 系统知道东方雪纪现在的心情比较放松，他能感觉到，女孩自从进入这个副本，就一直保持着“度假”的心态。毕竟一个副本，只要最后能安全出去，副本后续的走势对她的未来是几乎没有影响的。 然而，当她和副本里的人成为朋友之后，她还能天真的认为彼此之间“毫无影响”吗？ 如果可以，有些事情他希望东方雪纪自己去发现，而不是他提前告知。然而这一次，他却希望东方雪纪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应对。 ……失去朋友，对于她这样年轻的女孩子，太沉重了。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已于约一刻钟前离开人世。】 “……什么？” 东方雪纪突然觉得好奇怪啊。 这每个字她都能听懂，怎么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呢？ 这难道不是爱丽的全名吗？但是卫宫先生之前联系舞弥的时候，舞弥也说爱丽只是生病了啊。她之前明明很健康，就算是急病，又怎么会在短短半小时内离开呢？ 而且卫宫先生应该已经到达爱丽身边了啊！ 卫宫先生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救不了爱丽呢？ 雪纪又觉得系统是不是说错了，或者是她听错了：这是很有可能的，她的阅读和理解能力都有些问题，以前上国语课的时候就被老师批评过……她想问“离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去问——似乎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和死亡有关的问题也是很糟糕的。 最好根本不要想到这件事。 不要想到这个字眼。 然后，她很快就能看到爱丽，和爱丽继续逛商场，她们还要坐那个从五楼直接能滑到一楼的大滑梯呢…… 系统却继续在她的心中说话了：【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冬木市地脉中的凌厉灰机累到足以支撑圣杯降世的量……于是圣杯会降临在冬木市。然而，能够是用圣杯的，只能是一组御主与从者……由七位魔术师率领各自的英灵，进行一场为了圣杯所有权而爆发的战斗……然而，它实际上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玛奇里（间桐）家族、远坂家族三家所筹划的，为了达到“根源”而构造的巨大仪式系统。】 【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这三个家族处于虚弱无力的状态，大圣杯系统因被纳粹势力所掠夺……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也迎来终结。】 【小圣杯，是圣杯战争胜利者所得到的奖品……同时也是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吸取了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圣杯被屡屡破坏的教训……将小圣杯做成能自由行动的“人造人”……也被称为“圣杯守护者”。】 东方雪纪听得屏住呼吸。 她一开始还在想，这和爱丽有什么关系啊？ 然而，听着听着，她的胸中似乎有一股寒冷在凝结……卫宫先生说过，魔术师缺乏人性，所以远坂时臣这样死板的人居然可以算魔术师中“道德良好”的佼佼者，她还说不必如此悲观，韦伯难道不是很有人性吗？肯尼斯虽然暴躁傲娇一些，但对未婚妻很好，也不像卫宫先生说的那么差劲。 她提出疑问，卫宫先生便叹息道：“他们毕竟是新兴起来的……” 言下之意，新兴家族的魔术师，无法撼动老牌腐朽的魔术体系。 东方雪纪因此对这个所谓的“老牌腐朽体系”充满好奇。 她想，都是现代社会了，再腐朽能腐朽到什么程度呢？ 但今天的事情就是对她当头狠狠一棒！！！ 她呼吸急促，难过和迷茫彻底转变为愤怒！ 系统说到这里，干脆一口气讲完了：【……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与其女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都是这样的人偶。】 【随着圣杯战争的进程，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不可避免地……将要完成向圣杯的转化，她本人的意识、灵魂、□□尽将消散。】 东方雪纪目眦尽裂！ 她的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清楚，耳朵边也似乎响起了嗡嗡耳鸣，许久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正在流泪——安静的流泪，似乎连大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似乎有极其可怕的恶魔在她的心中咆哮，让她快快发狂，快快把这个残害了她的朋友的冷酷的世界打个天翻地覆！ 【雪纪，冷静。】 【雪纪……】 东方雪纪听不进去，她突然不想讲道理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做坏事，只有她不能做？为什么他们可以把人命当做玩笑、当做工具、当做可以随便利用的玩意儿，而她却不能把这群人全部抹杀呢？ 是她还不够强大吗？ 不，即使她已经很强大，也不可以这样做，因为世界自有一套运转规则。 可是，如果这套运转的规则下，还会出现爱丽这样的受害者，那么这套规则，要他究竟有什么用呢？ 她如同困兽，天地之大，她却只能在小小方圆之内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东方雪纪深深地吸一口气。 系统：【雪纪。】 【言峰绮礼在你前方二十米处，那棵树上。】 “！！！” 东方雪纪慧目如炬，一转眼便看到这个在远坂时臣身边时，装出一副老实样子的男人，对方也大大方方，站在一棵粗壮的树杈上，还对她笑：“东方雪纪。” “看来你已经知道，你那位朋友的事情了。啊，抱歉，我忘记你现在听不到，我们是否应当笔谈？” 东方雪纪头一次这么想听一个人在说什么，她想知道言峰绮礼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于是请系统翻译，系统：【……他说可以和你笔谈。】 雪纪高声回答：“不用，我听的见。” 言峰绮礼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东方雪纪，在见到你之后，我时常思考一个问题。” “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在用什么推动自己？你可曾有过真正的愉悦？可曾有过真正的战栗？” “一开始，我以为你和时臣师是一种人：你们会愚蠢地追求一个追求不到的东西，并且为此陶醉。然而那位英雄王阁下却认为你们截然不同，呵，他对你的评价可很高啊，‘懂得自己要做的事情的女人’，然后，他又问我：‘绮礼，你现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我仍旧无法回答。”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且仅有那一个啊！愉悦！我追求的当然是最深的愉悦啊！” 他眼睛瞪的很大，像是终于明白自己存在于世的原因：“东方雪纪，我在追求愉悦的道路上，逐渐的明白了一件事！” “每当我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人类的道德与伦理就会约束我！人类是有极限的！所以我——” 他还没说完呢！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重重击打在他的面部！言峰绮礼感觉自己的鼻梁瞬间就裂开了！他不觉得疼，因为对方力量太强，他一时间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东方雪纪的拳头是汇聚了她所有苦闷、悲愤的拳头！那只害了爱丽的无形的手也重重地压在她心上！她却对对方毫无办法！ 这种夹杂着仇恨的愤怒被她发泄在言峰绮礼的身上！ 雪纪的声音中夹杂呼啸的风：“你这混蛋！也想不做人了是吗！！！” “——欧拉——！！！” 第66章 扎心的迪卢木多 “我……并没有亲手杀死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偶……”半边脸几乎变形, 心口也被锤得下陷，勉强还留着一口气的言峰绮礼努力地睁着眼：“所以你，打错人了……” 东方雪纪揪着他的领子, 掂量两下，发现这家伙的衣服很结实, 这么拽着也不会撕毁，也就不再关心他会不会被收紧的领子卡住气管：“你在认错吗？” 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我做错了什么？” 他刚刚的语气明显很衰弱，现在被雪纪一问, 声气儿就又扬起来了：“东方雪纪，你只是自以为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自以为知道自己真正的欲－望！” “——你敢说你的内心中没有出现过一丝黑暗吗？你敢说自己心中只有善意而没有一丝恶意吗！为了追求安逸，抛弃了自己的本心和自由的, 这就是人类！” 他无法正常呼吸，所以说了两句就开始喘气，就算是这样也要坚持提出自己的观点，这种坚韧令东方雪纪大为震惊。 言峰绮礼发出打从心底的吼声：“我虽然被你打败了！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获取到真正的愉－悦！” 东方雪纪：“……那你的人生还挺失败的……” 她并不想刺激言峰绮礼，但是这种话说出口, 就已经是最过火的刺激了, 言峰绮礼一秒破防，又呼哧呼哧半天, 才学着当时吉尔伽美什蛊惑他踏出这一步时候的口吻, 诱－惑东方雪纪道：“你的实力非常强，但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善、为了被人标榜的价值观去生活？” “你难道不想为所欲为吗？” 东方雪纪：“可是我就在为所欲为啊。” “……”言峰绮礼怎么都想不到, 自己这些年就吃过两次瘪, 还是在同一个人这里！但他不会放弃的！他已经在最黑最黑的地狱里了, 这里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不要误会, 他可不是那种自暴自弃, 只想拉别人下水的可怜虫！他只是想要看到东方雪纪挣扎的样子！ 人类在善与恶的边缘丑陋地挣扎, 这是最美的景色！ 想必吉尔伽美什在引诱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言峰绮礼说：“东方雪纪，你只不过是自以为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罢了。” “只要这样想，你就可以不用感到束缚和阻碍，真没想到，你和卫宫切嗣看起来截然不同，其实却是同一种人！” “仔细想想……你的内心真的坦坦荡荡吗？你真的没有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吗？以你的实力，抢夺圣杯应当不是难事！你却要和那么多人结盟，耍嘴皮子，堂堂战士做这种事，你真的没有怨言吗！” “为什么不听从你的内心，用实力碾压这一切呢？” 啊，他终于知道自己想什么了……撒旦变成毒蛇，引诱夏娃和亚当吃下禁忌之果，然后眼睁睁地看他们堕入人间，从此也要在荒诞、痛苦的人世间挣扎——这是何等快乐！ 他现在就是那条毒蛇！ 那么，东方雪纪，你会怎么说？……咦？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东方雪纪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他的脑门上，他就真的彻底晕过去了。 “居然会主动要求自己的敌人用实力镇压，这么奇怪的请求我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吹了吹自己的手，东方雪纪叹了口气：“黑暗面这种东西，我当然也有啊。” 她又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老好人。 她的黑暗面反而比一般人更强大呢，以前给她找过多少麻烦啊……虽然现在看来，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但她会时时提醒自己，保持本心究竟有多重要。 － Berserker和Saber的这场决斗并不是公平的，Saber背后是卫宫切嗣，魔力怎么都用不完，Berserker背靠的间桐雁夜本就身体欠佳，被言峰绮礼胁迫之后，即使竭尽全力为Berserker提供魔力，也是断断续续的。 还好这场决斗并不像迪卢木多所说，是赌上了骑士的荣誉与尊严的一战。相反的，似乎身为Saber的阿尔托莉雅对身为Berserker的兰斯洛特充满了愧疚，而兰斯洛特却别扭地纠结于“你为什么忘记了我”“你根本不懂人心！”“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愧疚！”这几个问题。 这给这场战斗增加了很多看点，肯尼斯背着手欣赏了一会——这位还算老实端庄的魔术师，终于在这里学会了“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一原则，他的目光在场中两人，和迪卢木多之间游离，刻薄地评价道：“似乎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这位亚瑟王……女士，能够原谅兰斯洛特，而芬恩却不能原谅你。” 迪卢木多：“……” 扎心了，好痛啊。 而肯尼斯的话也终于提醒了兰斯洛特，这位忠义难两全，由生到死，多年来仍然无法放下心中执念，哪怕作为失去理智地狂战士，也要与自己生前的主君得见一面的骑士，他的面具上，眼睛的位置流出血泪。 阿尔托莉雅见到他这么痛苦，立刻出声询问：“兰斯洛特，你……” 啊，他的主君是一个如此心软的人。 但她为什么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那是一场以无爱作为起源，令三个人都感到痛苦的爱情。可惜，在它刚刚萌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预见到最终的结局。王把这当成一场政治联姻，为了表达对王后的尊重，她对王后相敬如宾； 王后克制守礼，对王敬爱如初，却因为身心无人抚慰，一日一日地凋零下去，骑士看见了，不免产生同情之心，忍不住多安慰几句； 骑士多情，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的美德让他们无法在看到他人受苦时置身事外，然而受苦的是男人、孩子的时候，大家都无话可说，受苦的人变成了妇人、甚至是美貌妇人时，这个骑士的行为就变了味道了！ 外人羡慕他们，说“因为是骑士所以才能这么风流”，却也鄙夷他们，说“明明是骑士却做欺骗女人感情的勾当”！ 但兰斯洛特可以发誓，他最初接触王后时，并没有一丝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因为同情而对王后温柔相待，王后也是因为寂寞而对他另眼相看；最初的时候他们就像朋友一样！他们讨论如何种植花草，讨论如何捕猎，讨论王的宝剑究竟有多么锋利——他们讨论的过程都可以默写出来给别人看！就算是最古板的老学究也不能说他们逾礼！ 也许是这种“安全感”让兰斯洛特盲目，总之，当他有一天突然发现，王后的笑容比初开的粉玫瑰花更娇艳美丽时，他已经躲不掉了。 爱情就像一张织好的陷阱，他一步一步地往下拖，纵使知道最终结果，他也无力回头。 ……有一天，王知道他和王后的不轨行为了。 王后因此陷入深深的忧郁，但王宽大地包容了他们。王在他面前，述说自己对王后的愧疚，同为女人，她无法对王后产生爱情；似乎他的出现是个好事。 但是兰斯洛特却异常愤怒！ 既然无法爱上王后，为何与她结婚呢？即使你真的不爱她，难道连装模作样都不会吗！为什么要让放任王后如鲜花般凋零呢？ ——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牵扯进来！ 身为骑士，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他最忠爱的国家都会因为他的行为而蒙羞，甚至有可能会撼动王的政权！ 但他们都回不了头了！ 最终，事情被卑鄙小人曝光出来，他和王注定要产生一场决斗。 杀了他！王后是被他引诱的！就这样对外宣称不行吗！ 要是不杀他，就放逐他！让他背负着自己的罪孽永远离开！ 但阿尔托莉雅却在杀死他之前对他说：“对不起，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他的愧疚郁结在心中，再也无法述说。 Berserker被Saber的剑穿过了胸口，钉死在地上，他的双眼里燃烧着火焰：“——啊啊啊啊！！！” 他的头盔消散了，露出了一张苍白熟悉的面孔，阿尔托莉雅轻轻的抚摸这张脸，这个和她并肩战斗多年的伙伴。 她说：“对不起，兰斯洛特。” “因为我的自以为是，让你痛苦了这么多年。” “——我原谅你了。” － 兰斯洛特阖目而去，这一次，他看起来就平和多了，阿尔托莉雅庄重地送走了他，等到一切结束后，又对众人说：“因为我的错误，没有及时理解兰斯洛特的心情，引来如今的闹剧，深感抱歉。”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们主从之间的关系也太复杂了！ 算了，还好传说中那位王后没有作为英灵被召唤到这场战争里来，不然那就真的是……肯尼斯干咳一声：“所以，你们有人找到言峰绮礼了吗？” 这倒没有。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因为他们搜寻一番，最后在雪兔小屋到外面的那条废旧防空洞里，找到了半死不活，蜷缩成一团，原本应当有令咒的那只手背上血肉模糊，像是有人用刀片把一层皮都剥下来了似的——显然，作出这种残忍恶事的，只有可能是言峰绮礼。 卫宫切嗣帮他包扎伤口，让舞弥快点送他去医院——时间每多拖一分，他感染的几率都要更大，舞弥也知道紧急，将间桐雁夜扶上车，间桐雁夜却挣扎着说：“我还不能走……” “言峰绮礼把小樱和小凛拐走了……我要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那家伙就是用这种方法胁迫间桐雁夜的。卫宫切嗣也是有女儿的人，非常能感同身受，他劝间桐雁夜不要耽误时间，反正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当然，这句话说得很委婉，他也不想再刺激这个可怜的男人了。 间桐雁夜：“呜呜……不行，我要先确认她们的安全……” 唉，这可真是难办，在场的人加在一起，平均情商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八十，根本就不会安慰人，也说不出“我担保她们没事”的话，纷纷沉默了。 间桐雁夜悲从中来，就听到众人之后传来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家都在这里吗？对了，罪魁祸首言峰绮礼，被我带过来了。” 卫宫切嗣：“东方雪纪？” 他们回过头，看到的是被揍得像烂泥一样的言峰绮礼。间桐雁夜扑上去就是一顿摇晃：“快说，你把小凛和小樱藏到哪里去了！！！” 言峰绮礼刚刚醒来又差点晕过去：“……我不知道……我骗你的……” 但他做的坏事太多了，根本没人信啊！ 第67章 黑暗笼罩冬木市 ——两面宿傩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带着两个人类幼崽, 不能吃不能打还不能骂——东方雪纪是个相当死板的女人，她似乎认为自己是人类，就决不能食用、残害或者玩－弄其他无辜人类, 如果她这样做了的话，那她就不当人了。 对此, 活了千年的宿傩大爷认为这只是她作为人类的一点“矫情劲儿”，没办法，人类就是这样的, 在踏出那一步之前，他们可以浪费很多时间在思考自己的人性上。 他一直认为这是人类软弱的体现。 现在却觉得这种软弱并不那么讨厌——毕竟，这只会让他更加期待对方挣扎崩溃那一瞬间的样子。 然后, 将由他为对方创造一个更加适宜、更加美好的世界。 诅咒之王阁下抱着手臂想着，他对于这一次进入这个所谓的“副本”的旅程非常满意！不管是之前从未听说过的魔术师，还是那个几乎是神话的英灵殿和圣杯传说，都足矣让这位在古代便创下“丰功伟绩”的王者深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身为一位王，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将要征服的版图啊！ 现在, 得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还有这么一大块自由的土地，这难道不够他兴奋吗？ 当然, 在这片土地上遇到的几个值得结交的人, 则是意外之喜。 伊斯坎达尔豪迈狂放，吉尔伽美什高傲敏锐, 即使是最死板的阿尔托莉雅, 也不失为一个恪守王者气度的人。两面宿傩即使眼界甚高, 也不能大言不惭地轻视这些在各自时代均为一世之雄的人物, 因此, 他必须承认,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过得相当舒心。 甚至舒心到了，想要稍微履行一下自己作为“从者”的义务的地步。 这也是伊斯坎达尔说的：“不论是从者还是御主，都只不过是凡人自顾自下的定义罢了！自古以来，以下克上的从者，和无法俞下的御主，难道还少吗？” 这位王者仿佛就是霸道的化身，他把酒杯咣当一下砸在地上：“诅咒之王哟！身为王者，你实在不应该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把御主引导成顽强的臣下，也是我们作为王的义务！” 对于他的说法，两面宿傩不置可否——但他并不会完全被对方带着跑，他有他自己的观点：虽然同为“从者”，但如果他的“御主”是韦伯那样的傻小子，他是不会对对方有任何期待的。 ……这小子甚至连虎杖悠仁还不如，虎杖悠仁至少有个强韧的肉－身。 但是，如果“御主”是东方雪纪…… 那么他还是能够提起一些兴趣来的…… 然而！东方雪纪却并没有对他的宽容大量表示感谢！别说“山呼万岁”了，这个人类女人就连装模作样出来的“感激”都不会有！ 真是太愚钝了！ 两面宿傩抱着手臂，他不知为何想起来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相处方式。 韦伯，一个如果不是御主，走在外面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平凡男人，却比东方雪纪更会讨人喜欢！他不止一次地要求伊斯坎达尔“——快告诉我你那个时代最强的魔术师是谁嘛！快告诉我他是怎么学习研究的嘛！” 伊斯坎达尔斜着眼：“告诉你你就能学会了？” 韦伯抱着他的手臂就一阵摇晃，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什么问题：“你就别管我能不能学得会——再不说我就要用令咒了！” 伊斯坎达尔逗弄似的拖长腔调：“这么会耍赖，果然你还是小孩子啊！” 他是在对韦伯说的，眼睛却看着两面宿傩。 就像是在说“东方雪纪会这样对你撒娇吗？” “——身为要引导臣下的王者，至今还没有获得臣下的信任和依赖，这不是很失败吗？” 两面宿傩：“！！！” 是啊，那个蠢女人什么事情都自己完成了，连手上的“令咒”都视而不见！ 在得知东方雪纪的手上有三枚能够“命令”自己的令咒时，两面宿傩非常不爽；但东方雪纪直到如今都没有使用过哪怕一次令咒，这反而让他更不爽。 就连虎杖悠仁那个蠢小子，还在无法战胜敌人的时候祈求过他呢！ 得想个让这女人低头的方法…… 这么想着，两面宿傩高贵的衣摆，突然被一双小手抓住了。 “嗯？”他并没有低头，只是脸颊上的那双眼睛微微向下瞟着，胆敢打扰他的是一个黑色双马尾的女孩，也就是东方雪纪救出的那个“小樱”的孪生姐姐“小凛”。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双生子，性格却截然不同。小樱沉默胆怯，小凛却活泼大胆。 不过居然敢打搅他两面宿傩的思考，也未免过于大胆了些。 两面宿傩：“怎么了？” 他的气质非常狠戾，即使现在用的是虎杖悠仁“同款”脸，也是绝对能吓哭小孩子的。但小凛和小樱都没有哭。小凛甚至还撅着嘴说：“不是要找雪纪姐姐玩吗？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啊？” “……”两面宿傩：“谁知道那个蠢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小樱：“……不可以说雪纪姐姐是蠢女人……” 小凛：“是呀，他好没有礼貌哦。” 到底是谁没有礼貌啊，真是不知道感恩的臭小鬼——然而不知为何，诅咒之王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接下来这两个人类臭小鬼的对话却差点点炸了难得温和的诅咒之王。 小凛拽着小樱跑的远远的，两个小孩以为这样他们的话就不会被听见。 小凛：“是不是雪纪姐姐也不喜欢他，所以躲着他啊。” 小樱：“……但是，我觉得雪纪姐姐是很温柔的人……” 小凛：“雪纪姐姐对我们当然会很温柔啦，但是他看起来好像班里的男生崇拜的XX组大哥诶！他们不是说这些XX组的人都不是好人吗？” 小樱：“但是，他是英灵啊……” 是英灵，所以无论如何也是古代的XX组大哥，和男生们崇拜的纹身大叔是不一样的！ 两个小孩叽叽喳喳，引得诅咒之王发笑——以往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有人该哭了。 小凛：“但是！我怀疑他并不知道雪纪姐姐在哪里，所以他在哄我们！” 小樱：“不会！” 小凛：“我们要试探一下！” 小樱：“好，我们怎么做？” 小凛：“我们现在就让他去找雪纪姐姐，看他能不能找得到！” 小樱：“好！那他要是真的找不到怎么办！” 小凛：“要是真的找不到……雪纪姐姐带了手机，小樱，你也带了对！你让雪纪姐姐发个定位！” 小樱：“咦？小凛没有带吗？” “我我我又不需要！”小凛红着脸跑开了：“笨蛋小樱笨蛋！我可是姐姐啊！” ……所以不是不需要，是不会用。 亲眼见到过小凛将妈妈送给她的儿童手机搞爆炸的小樱小大人一样叹气，唉，爸爸也说过魔术师是不需要普通人的科技的，但是爸爸离开了妈妈，连煮咖啡的咖啡机都不会使用……算了，她还是不要说破了。 她要当个好孩子，不然小凛会脸红到打滚的。 这毕竟是在外面呀。 两面宿傩不想听了。 他黑着脸，走过去：“喂，使用你的手机，小孩，别显摆了。” 小樱：“吓！他听见了！” 小凛：“吓……他承认了！” 两面宿傩：“我听的见！蠢崽子们！” － 东方雪纪接到一条信息，非常令人惊喜的是，这条信息是小樱发来的！ “雪纪姐姐，我和小凛来找你玩，你现在在哪里呀？” 东方雪纪连忙把自己的位置发过去，另一边，间桐雁夜看起来已经激动得要晕厥过去了，她就忍不住提醒一句：“别放松，这也可能是个陷阱。” 被她拎着的言峰绮礼嗫嚅着说：“不……不会是陷阱……” 他也想知道那两个女孩去哪里了呢！ 东方雪纪还没说话，肯尼斯就用手杖戳言峰绮礼的脸颊：“闭嘴！你不配说话！” 言峰绮礼：“………………” 他的脑子本来就不清楚，现在被戳得又晕过去了。 东方雪纪：“你不要这样啊，哎呀，我还有话想问他呢！” 间桐雁夜：“快，快给小樱打电话，我要知道她和小凛在哪里呜呜呜——” 卫宫切嗣：“小心！她们仍旧有可能被人拐了！” 众说纷纭，乱成一团，东方雪纪大声说：“好了！只要能找到她们，由我来对付那个拐小孩的坏蛋，行了！” 她在这里发誓，还没来得及说自己要用何等残酷手法对待“敌人”，天空首先暗下来了。 肯尼斯是第一个发觉异变的，他抬起头，原本还以为只不过是天黑了，或者乌云盖住天光，但他一眼看去，只瞧见深不见底的、足矣淹没他的黑暗。 肯尼斯：“完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能够从人类的本能中，觉察到丝丝恐怖。 如果他曾经有过死到临头的经历，就该对这种感觉感到熟悉了。 ——至少，冬木市的人们，今天是要“死到临头”了。 第68章 此世全部之恶 【警报！警报！本次副本已进入最终阶段！——“圣杯扭曲：灌注此世全部之恶”。】 【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 圣杯战争的仪式发生了决定性、本质性的变异。大圣杯本体由于受污染而彻底扭曲了。被当做会实现胜利者愿望的万能之器的圣杯，其技能即使被污染也仍然存在，但实现方式却被附加上了无穷的“恶意”。】 【雪纪, 这是一个无情却狡猾的“敌人”, 你要打起精神来。】 东方雪纪虽然很想吐槽这个剧情, 什么“此世之恶”啊什么扭曲愿望啊，怎么听起来就那么狗血呢。果然所谓的“许愿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故事里的猴爪是这样，现在的圣杯也是这样；至于此世之恶……她现在很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和咒灵真人的设定弄混了…… 毕竟那家伙也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由“人类的恶”中产生的来着。 真人算是她的手下败将，东方雪纪却并不自傲, 她知道, 一个副本的所谓“最终阶段”，绝对是最难的一场考验。 而且……小圣杯是爱丽的死亡“换”来的。 她实在不想用“换”这个字, 这就像是爱丽的生命不值一提似的。但是卫宫先生却让她不要太难过 她刚听到对方这样讲的时候，简直两眼冒火：“卫宫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卫宫切嗣说：“爱丽如果看到你这么难过的话，也会伤心的。” 他说：“爱丽……在她离开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她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你, saber，甚至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女仆们, 她全都说到了。” “但是她最放不下的是伊莉雅, 我们的女儿。” 他停顿了一下, 很艰难的说道：“爱丽不希望……伊莉雅延续她的命运。” 东方雪纪大惊失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受害者居然不止爱丽一人！ 爱丽和她讲过自己的女儿, 伊莉雅, 和远坂家的两个女孩一般年纪, 活泼可爱又调皮, 是很可爱的孩子，爱丽每次说到她都会忍不住微笑，这是母亲的微笑。 卫宫切嗣说：“东方君，爱丽的愿望是保护伊莉雅，因此我必须夺取圣杯。如果你想要与我为敌的话，那就趁现在吧。” “……”东方雪纪摇头：“不需要，我对那个所谓的圣杯没有想法，我还是那句话：参与这场战争，对我而言只是一场意外。” “但是对于圣杯，卫宫先生，我……” 她还是有所怀疑，她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凡事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但这一会她却说不出口。 这是爱丽啊…… 东方雪纪看着卫宫切嗣，发现对方也是一派的凝重，显然，她想说的，卫宫切嗣也想到了。 只不过他们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卫宫切嗣说：“放心，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能够实现我们愿望的，是我们自己……爱丽的愿望，我会为她达成的，绝不会……祈求圣杯的恩赐。” “我们……不会再将自己的愿望依托在外物上了，放心吧，雪纪。” － 【最终任务：战胜心中的幻象。 任务描述：被污染的小圣杯仍然具有满足愿望的功能，然而，它满足愿望的方式极为扭曲；它将会用各种幻象迷惑玩家，稍有疏忽便有可能坠入深渊。玩家需要击碎这些幻象。 任务难度：中等。 幻象怪物等级：30级。 提示：保持本心，任何幻想都只不过是纸老虎。】 东方雪纪狼狈不堪。 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雪兔小屋，突然跑到和爱丽、阿尔托莉雅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里如今还是那么繁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甚至还有人戴着奇奇怪怪的面具，东方雪纪脑袋一阵眩晕，她想起来自己刚刚似乎接到了任务…… 但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些周围的人突然都朝她殴打过来了！ 同时，天空中还有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东方雪纪，在被人围攻的时候，你是要继续当一个正义的使者呢，还是会选择舍人利己呢？” 东方雪纪：“……”她抬头看到声音似乎是从一栋大楼的天台上传来的，于是想也不想，轮出胳膊把离她最近的几个人打倒，踩着这几个倒霉蛋的后背高高跃起！同时，天马已经出现在她的身下！ 东方雪纪：“欧拉！” “……”那个声音和她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但对方却游刃有余，似乎这是一场完全由对方控制的荒诞梦境，而这里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天空在合拢，街道四周也堆起墙壁，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类像虫子一样爬上来，窸窸窣窣听着莫名恶心。 东方雪纪往下一看——好家伙，这看起来好像间桐老头家啊！ 那些原本只是有点凶残的、敢于群殴她的人则是“汇聚交融”在一起，有的构成头部，有的构成裆部。 这样讲似乎挺搞笑，但东方雪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纠缠在一起，有的肢体扭曲成了令人牙酸的形状，有的地方则是骨肉分离，还有的不知为何鼓胀流脓，至于他们的脑袋，倒是都还挂在脖子上，活像是怪物身上长的一颗又一颗瘤子。 伴随着这诡异变化而来的，便是一阵若隐若现，腥甜诡异的味道。 唯一违和的地方是……原本这群“人类”都是不到五级的战五渣，现在合在一起，等级也就水涨船高，两只怪物一个叫“浮尸”，另一个叫“烂肉”，名副其实，直接顶在脑袋上。 东方雪纪皱眉，她已经踏在天空中，却根本看不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对方一旦出声，又似乎无处不在：“想要离开这里，你就得先杀死这里所有的‘怪物’~” “然而，怪物全都是人类变成的——” “东方雪纪，你能下的了手吗？” 最后一句话还搞出回音，漫天遍野的都是“方雪纪，你能下的了手吗？”“……”“的了手吗？”“了手吗？”“手吗？”“吗？”，闹得人脑瓜子都疼了，东方雪纪深知不揪出对方的真身，她就算把这夷为平地也很可能没有用。但对方现在就想当个幕后角色，估计还等着看她崩溃痛哭流涕呢，她就更不能让这家伙如愿了！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对方采用的场景，都是以自己的记忆为原型的。 也许敌人会认为把她记忆中的场景重现，会让她恐惧！ 但东方雪纪知道，自己的回忆中，还有更多比这更吓人，更“有用”的东西呢！ 这都是属于她的回忆，又怎么能放任敌人去利用！ 东方雪纪大喊着：“如果你想要用我的记忆来打败我的话，那你就是白日做梦！” 哼，这条街上就连传说中的对替身使者宝具－压路机都没有一辆呢！！！ 至于下面那群奇形怪状的“人类”！且不要说系统已经提醒过这是幻象了，即使这一群之前是真的人类，也没有手软的必要！毕竟，没有战士会在紧追不舍的敌人面前选择逃避！ 金色的女神在她的身侧出现了！她们终于又要并肩战斗了！ 女武神说：“雪纪，最近实力有进步吗？” 东方雪纪：“放心吧，女武神，我最近可是感觉——超级良好的呢！” 自从来到这个副本，她就只打过两次了！其中还有一次是对迪卢木多的……那算是表演赛？可想而知她东方雪纪是相当不满足的！ 于是，面对着这两只仅有“二十三级”和“二十二级”的小怪，她和女武神同时发起攻击了！ 女武神的战枪，东方雪纪的拳风，淋漓尽致地洒在这两个怪物的身上，巨力从她们的身上传达到尸山之上！ 这两个看起来纠缠得紧紧的肉山怪物立刻被打散了—— 肢体断裂声不绝于耳，东方雪纪和女武神仿若两尊杀神，两人行动之快，须臾间便夺取两只“小怪”的“生命”，叮咚一声，系统提示：【恭喜玩家东方雪纪升至26级！】 26级，那不是比两面宿傩的等级还要高！ 但为什么还没有到三十级呢！ 她在这个副本，就是想悄悄地升到满级，然后回去惊艳所有人啊！ 尤其是五条老师！ 但是那个所谓的“此世之恶”现在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呢，半天没动静，东方雪纪反而不耐烦了，她对天发问：“接下来呢？怎么没了？你多安排几个啊。” “此世之恶”：“……” 身为一个原本应当是没有性格，没有脾气的“污染物”，它此时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这不对啊，旁边那个叫肯尼斯的已经在幻境里抱着未婚妻痛哭流涕了；那个卫宫切嗣则是相当悲痛地在幻境里亲手杀死平民；怎么到了东方雪纪这里，它的手段就有点不够用了呢？ 一定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这个女人年纪太小了，所以还感觉不到那么深邃的情感！ 干脆把他们所有人全都合到同一个副本吧！ w ,请牢记:, 第69章 白 日 做 梦 肯尼斯抱着未婚妻的“尸体”哭了约莫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面前用枪指着他的卫宫切嗣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索拉薇的“尸体”也突然消失了。 肯尼斯悲愤莫名，举目四望：“这又是你的诡计吗！难道你连最后和索拉薇的道别都不让我好好完成吗！” “——卫宫——” 他含着恨, 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名字的后两个字怒吼而出, 就听到一声低沉压迫的：“嗯？” 肯尼斯迅速转过头！ 他看到的是一个和刚刚完全不同的卫宫切嗣！刚刚的那个卫宫切嗣冷酷无情，而他自己则是一直蹲在一家酒店的某一层楼中, 还把那里当做自己的魔法工房——不得不说，这是肯尼斯最初的构想, 身为魔术师，像个战士一样在外面打打闹闹是很不稳重的，他绝对不要那样。 当然，能够布置一个工房，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都放在里面，这也是圣杯战争吸引肯尼斯的一个原因。 这实在是太符合肯尼斯的性格，所以他很快忽视了那种“梦境”一样的违和感。 ……最初的时候他还是记得这是幻觉，或者是做梦的，因为看到那片不祥的黑色之后，他就晕过去了，然后醒来就在这里。 他的同伴都不见了, 只剩下他自己……等等, 他有过什么同伴吗？对于眼高于顶的肯尼斯而言，“同伴”这个词可太诡异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不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肯定有别人, 会同他并肩战斗……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契约关系, 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利益, 但他们就是暂时地共同战斗了。 好像这和他的敌人有关系？ 为什么？那个敌人是谁？ 他的记忆就像逐渐崩塌的大桥, 没走出一步，都有更多的断壁残垣破碎着掉下去，很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正在指挥从者ncer和一个金色盘发的女战士决斗，对方的御主是……冬之圣女的外形？那看来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了。 但是这个女人……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他甚至觉得这场战斗都不该发生！ 战斗结束了，迪卢木多似乎对对面的女性从者很欣赏，他的从者就是这样！一见到漂亮女人就会心软，这个糊涂的家伙，他在女人身上吃的亏还多着哪！ 他们回到魔法工房，肯尼斯的心中闪过一阵违和的得意，这时候，仿佛有个声音在问他，他是否认为自己能获取圣杯战争的胜利？ 肯尼斯是很自信的，但是这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迟疑了—— 他总觉得自己的战术有问题。 就好像，这场战争中还有更加强大的对手，强大的对手绝不会龟缩在工房里洋洋得意，他和对方比起来，就像是个没有目标，只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的菜鸡。 那个声音诱惑地问：“怎么，这样不好吗？如果能这样一劳永逸地获得胜利，不好吗？” 肯尼斯糊里糊涂就把这个声音当成心声，他想着不好啊，他要改变才行，他的学生，愚蠢的韦伯也参加了圣杯战争，他这个当老师的还要让这小子写十万字——不，二十万字的检讨才行！那么为了让学生服气，他怎么能被动地蹲在原地呢？ 那个声音消失了，似乎他是退却了，但正当肯尼斯要指挥迪卢木多去单挑远坂时臣的吉尔伽美什时（在这里，肯尼斯并没有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别人家御主和从者的信息），卫宫切嗣朝他发出了攻击！ 他们打得很激烈，几乎逼出肯尼斯所有的底牌，最后，因为他的月灵髓液还没有学会变成透明屏障，为了看到对方，他只好先接触月灵髓液，没想到卫宫切嗣也在等着他！阴险狡诈的魔术师杀手一枪命中了肯尼斯的胸口！ 一阵痛苦之后，肯尼斯成了高位截瘫。 他，天才肯尼斯，居然只能乘坐轮椅了！ 他的耳边似乎出现了一个快乐的少女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应当是毫无恶意的，她就是单纯的脑子不好使！ 快乐少女：“呀！轮椅侠！” 肯尼斯：“￥！￥……！！！” 他真的应该早点开发出月灵髓液的透明属性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吃亏了！ 因为成为了轮椅侠——不是，乘坐轮椅之后，肯尼斯只好把令咒先转移给索拉薇，让她带迪卢木多去战斗。可是索拉薇并没有经验，她被那个卫宫切嗣抓住了，对方用她威胁肯尼斯，让他退出圣杯战争，令ncer自害。 虽然很对不起ncer，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肯尼斯同意了，但是卑鄙的卫宫切嗣还是杀害了索拉薇！徒留肯尼斯痛哭流涕！ － 肯尼斯看到卫宫切嗣，眼都红了，从地上跳起来，堪称医学奇迹：“你这混蛋！把索拉薇还给我！” 卫宫切嗣皱眉：“……喂，冷静一点，你还没弄明白刚刚是污染了圣杯的家伙制造的幻境吗？” 肯尼斯：“……” 肯尼斯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那个快乐少女的声音！对方正在跑步接近他们，嘴里还在喊着：“哟！肯尼斯、卫宫先生！” ——为什么喊他先生不喊我先生！ 快乐少女当然听不到他的的心声，当然，就算他说出来，对方也会毫不在意地一笑而过吧！这女孩脑子真的有问题！ 而他，也终于记起了对方的名字：“——东方雪纪！” “是我！”雪纪强行和两人击掌：“很好，我们终于汇合了！” “我刚刚，杀死了由一大群人类组成的怪物！是哪个什么此世之恶搞出来的！结果打完之后，我居然升级了，好耶！” 女孩飞快地讲述自己的奇遇，肯尼斯听着，不由得嘴角抽搐——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认为女孩的梦境会这么简单…… 毕竟他自己可是做了一个痛苦万分的梦。 所以，很有可能是那个所谓的“此世之恶”的确让女孩做了噩梦，只不过东方雪纪凭借自己的脑洞，将噩梦利用起来了。 他在梦里的那一丁点疑惑也变成了现世：为什么东方雪纪能利用噩梦；卫宫切嗣看起来也没有受影响，只有他那么失态呢？ 但他无法现在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快在一处短墙后面看到了正在哭泣的索拉薇，一番安慰之后，索拉薇告诉他她梦见肯尼斯被卫宫切嗣打成了高位截瘫（卫宫切嗣：……），之后肯尼斯就把迪卢木多交给索拉薇，让索拉薇代替他去战斗。 索拉薇说，她一开始还很激动，认为自己身负重任，但她很快便迷茫了，她发现自己除了高贵的出身之外，竟然半点能力都没有！她连最基础的战术战略都看不明白！ 她的手还被卫宫切嗣切断了！失去令咒，她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 最后，她和肯尼斯都被卫宫切嗣杀害了。 卫宫切嗣全程默然。 肯尼斯又是一顿安慰，他告诉索拉薇不用怕，这只是一个梦，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想：难道自己不也一样吗？ 离开高贵的出身，离开熟悉的环境，他又能做到什么呢？ 但现在却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东方雪纪说：“我们必须赶快战胜此世之恶，回到现实世界里去！” 卫宫切嗣很赞同，他说“我没有找到舞弥，也许她没有被选中进入噩梦。目前我们不知道此世之恶选人的方式是什么，但如果是只会选择圣杯战争相关人物的话，冬木市的普通人们……” 在现实中，这些普通人无疑会非常危险。 肯尼斯说：“但我们接触不到敌人。”在他的梦境里，他连这个真正的敌人的脸都没看见过。 东方雪纪说：“三位，听我说，我有一个计划……” － 五分钟后，雪兔小屋的山路上出现了一辆车！车里坐着四个人！ 副驾驶位置上的是东方雪纪，只见她手里拿着个大喇叭，不停地播报着：“大家好，我是此世之恶，我是安哥拉曼纽，我就是那个没人想召唤（实际上是作为特殊的存在无法被召唤）的avenger（复仇者），我还是打了四天就扑街的最弱从者……” 她的身后，索拉薇小声说：“啊这……没关系吧，总雪纪这样会很危险。” “为什么你也喊她雪纪了……算了，”肯尼斯说：“既然她要这样做，那就让她做吧。我们是管不了她的。” 这是经验之谈。 让他奇怪的是卫宫切嗣居然也没有反对，明明这时候挑衅敌人很不靠谱的！ 卫宫切嗣说：“相信她……我觉得这个计策说不定会很管用，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见到这个安哥拉曼纽了。” 他刚说完，车辆前面本来该是盘山公路的地方，就戏剧性地被水淹了！ 卫宫切嗣：“……” 东方雪纪把喇叭挪开，她说：“很好！对方已经被我调动了情绪！我要再接再厉！” 扭头看到为难的卫宫切嗣，她理所当然地说：“不要停下来啊！卫宫先生，我们这是在做梦啊，既然是梦里就该什么都有！水陆两栖坦克你难道没见过吗！” 卫宫切嗣：“……” 东方雪纪：“在我们的梦境里，我们是无敌的！卫宫先生，请现在就开始驾驶水陆两栖坦克吧！” w ,请牢记:, 第70章 杜王町我们来啦! 人类的世界（指冬木市）陷入黑暗之中。 拯救世界的英雄们从泥潭中脱身, 他们乘坐者黄金的战车，风驰电掣般降临于世。 他们所到之处，人们夹道欢迎, 发出阵阵欢呼。 以上，就是肯尼斯在他们的水陆两栖坦克冲出水面, 进入冬木市市区的时候, 内心的真实写照。 ——然而现实是卫宫这家伙根本不会开什么水陆两栖坦克！他连坦克驾驶证都没有！身为学校讲师的肯尼斯在得知这一悲报的时候差点心脏骤停！ 东方雪纪却哈哈大笑：“很正常嘛, 我也没有天马驾驶证啊！” 肯尼斯：“……” 啊，这不禁又勾起他痛苦的回忆…… 冬木市市区内人很多, 明明都是半夜了……当他刚刚这么想, 就看到天色放晴了！ 刺眼的阳光洒在肯尼斯的脸上、身上, 他才发现自己四人已经不在坦克里了, 载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东方雪纪说：“前面有人在打仗。” 是有乒乒乓乓的声音。目前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卫宫切嗣说：“悄声, 这有可能是我的梦境。” 他经历过很多次大大小小的战争，知道现代战争的恐怖。 他们四人并排走直线，卫宫切嗣在最前面, 东方雪纪殿后，对与这个安排肯尼斯很不满意, 但他又没有办法, 只好放出他的月灵髓液当“侦察兵”。 然后每经过一个路口时, 都是月灵髓液伸出触角在外面绕两圈，回来的时候轻轻摇动, 表示没有任何异常, 它回来, 身体在地面游动, “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下面还有个炳状物。 这是什么鬼？四人百思不得其解，却有敌人蹑手蹑脚地接近了，东方雪纪一看：“平底锅呀！” 卫宫切嗣：“……” 两分钟后，他们四人各自戴着头盔，手里拿着平底锅（肯尼斯死活不愿意，所以由东方雪纪代拿），背上背着急救包、各种不认识的东西，继续往前走——不到五分钟，几人就看到了一队端着冲－锋－枪的士兵！于是东方雪纪手持双锅，饿虎扑食一般冲上去1 五分钟后，四人小队鸟枪换炮。 东方雪纪对肯尼斯：“给！” 肯尼斯嫌弃地看着这把半新不旧，半点也不优雅的□□：“……哼，我不需要。” “哦，那你帮忙背子弹吧，你不能什么都不干啊。”女孩自说自话，就把一个又大又脏的包裹放在肯尼斯手上了！ 肯尼斯：“喂！” 接下来，他们分别遭遇了横冲直撞开车的敌人，于是抢到一辆小皮卡，东方雪纪对卫宫切嗣说：“卫宫先生，请……” 卫宫切嗣无奈地坐进驾驶座，东方雪纪：“其实我想问的是卫宫先生能不能想象个汽车人变形……” 卫宫切嗣：“……不能！” 东方雪纪看起来相当遗憾：“好吧，好吧。” 他们又遇到了□□，索拉薇因此失去了一条漂亮的领巾，她很害怕，没想到普通人能制作出这么恐怖的武器。 东方雪纪出声安慰：“这已经很好了，索拉薇小姐，直到现在，还有组织会偷偷实用毒气弹细菌弹，我就听说过有特别邪恶的组织在农田里洒叫橙剂的毒药呢！……那才是最麻烦的——等等！” 天上那是什么？！ 那是……飞机？怎么看起来还不是一种型号的？为什么连一战的那种老飞机都有啊？？？ 索拉薇：“啊，有东西砸下来了！” 卫宫切嗣：“那是什么——橙色的东西！” 索拉薇刚刚才听到东方雪纪的可怕，她捂着嘴大声尖叫：“是橙剂！！！” 他们都来不及躲开了！ 即使是东方雪纪，在这种轰炸下也毫无办法！她如果召唤出女武神，倒是可以迅速离开，但这样就要抛弃掉自己的战友了！她是绝不可能那样做的！ 东方雪纪最后的选择是——强行把卫宫切嗣推开，然后一脚踩下油门！ “——伙伴们，我们要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不管我们中的谁活了下来，都要去找到‘此世之恶’，然后阻止他的行为！就这样说定了吧！” － 一阵狼烟过后，东方雪纪从泥泞的地面上爬起来，她周边只有一个人，就是卫宫切嗣，对方半个脑袋已经陷进沼泽里去了，雪纪拽住他的脚把他扯出来，至于肯尼斯和索拉薇……遗憾的是，他们并不在这里。 “……有可能是‘此世之恶’在刚刚再次切换了梦境。” 一段时间之后，卫宫切嗣坐在地上这样分析：“我们每一次切换梦境，都是在精神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这说明我们的精神力是能够同他对抗的，我们越冷静，就越能掌握主动权。” 他分析的时候，东方雪纪正深深地看着他：“卫宫先生，一直保持冷静……很困难吧。” “嗯？”卫宫切嗣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嗯……” 东方雪纪说：“我们总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你听说过诅咒吗？” 卫宫切嗣：“你是说你的英灵：两面宿傩吗？” “不仅仅是他，”东方雪纪说：“宿傩的由来，五条老师告诉过我了，但是还有很多当年的秘密，我想也许老师也不知道。目前能知道的是，人类强大的负面情绪，会产生诅咒。” 卫宫切嗣：“这和此世之恶的由来倒是一模一样。” 雪纪说：“是的。” 卫宫切嗣突然说到：“东方君，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们一向认为，人类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之后，会产生扭曲的心理，这似乎是不应该的。虽然受害者很可怜，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受伤，其他人就能幸福生活的话，这个交易是值得的；而受害者如果连这点贡献都不愿作出，那便太自私了。我想问你，东方雪纪，你对这样的受害者有什么看法？” “……这不像是卫宫先生会问出来的问题哦。”女孩轻声说。 “……嗯，”卫宫切嗣居然承认了：“在梦境里，我想，我可以说一些实话。那么，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很抱歉，”东方雪纪低垂眼睫，她的声音那么轻，就像一阵风：“首先，我也有过负面情绪，在之前的人生中，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负面情绪同样伤害到很多人。” “因此，我不能把对别人的伤害当做正常交易，哪怕我们伤害了一个人，就能拯救全世界——这不是可以作为交易的。假如拯救世界居然要靠伤害一个随机选出的人来完成的话，那恰恰证明了我们的软弱，以及这个世界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但是，对于那个被伤害的受害者，我想说的是……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现在才遇见他，一定受过很多苦吧。” 她这样讲的时候，就像想起了自己，卫宫切嗣突然意识到他从未听过女孩讲起自己的事情，她之前是一团迷，连调查都调查不到。 她也有过难堪的过去吗？ 东方雪纪站起来，他们的衣服终于快要晾干啦，女孩把身上的尘土弹掉：“但是！即使是这样，去伤害其他无辜民众也是不对的！所以我会揍他一顿！揍到他痛哭流涕地道歉为止！！！” 卫宫切嗣：“……很有你的风格。” “是吧！”东方雪纪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已经看到前面的杜王町了！发现了没？杜王町的天空可是粉红色的呢！”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确泛起淡淡的粉色。 东方雪纪快了的说：“就算是在梦里，看到家乡也是很高兴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杜王町的天空不总是蓝色，它有时候是粉色的，有时候是金黄色，很神奇吧！杜王町的草地有时候也是粉色的！” “这是个很神奇的小镇！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卫宫切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按道理讲，梦境里出现什么，他都不会奇怪。 但是，粉色的天空，粉色的草地，一只又一只飞过的鸽子，似乎住着人的铁塔……这就是东方雪纪的家乡吗？难道每个人心目中的家乡都是这样的吗？但为什么他记忆中的“家乡”，总是那么灰蒙蒙的，像是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呢？ “来呀！” 他被邀请了。 他像是一个正经的客人，被“朋友”邀请了。 他忍不住询问：“我们要去哪里？” 东方雪纪看着男青年——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正在一点一点地发生改变，属于卫宫切嗣的略显疲惫的面容，变成了更加瘦削，更加年轻的青年面容，他看起来有点平庸，有点普通，就像任何一个小镇里最平常的青年人。 他闯入了一个梦境。 东方雪纪……把原本的计划抛之脑后，抱歉了，她可能要推迟一下任务完成的时间。 “我们先去看安杰罗！然后去拜访意大利餐厅！再去偷看岸边老师的原稿！最后还能去……回家一趟！嗯！” w ,请牢记:, 第71章 “反派”大礼包！ 梦里的杜王町和现实中有很多不同。 现实中, 这是一个安静的小镇，连高楼大厦都没有，雪纪自从和雅子一起搬到杜王町, 见过的最高的建筑物还是表哥经营的医院；整整一个杜王町, 里头最值钱的据说是露伴老师的原画稿，和路边的安杰罗石头。 仗助表哥说：“因为安杰罗石以前是个人, 叫片桐安十郎, 是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有一段时间他的赏金高达上亿日元。” 年幼的雪纪：“……” 年幼的雪纪：“那仗助表哥, 你为什么不去领赏金呀？” “唉, ”东方仗助长叹出声, 飞机头下面是属于成年人的面孔，他已经不再是没心没肺的少年, 医生这一职业的忙碌, 和偶尔资金周转上的困难让他感到生活不易：“因为，你表哥当年没有想过那么多, 直接把他和一块石头砸在一起了。” “……现在就算说他是就是那个逃犯片桐安十郎……也没有信的？” 他还语重心长地告诉雪纪：“雪纪哟，你要记住, 无论如何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然以后也会后悔的……” 年幼的雪纪：“就像表哥用多了发胶结果现在脱发变得厉害一样后悔吗？” 东方仗助：“——喂！你真的是我仗助可爱的表妹吗！” 什么可爱表妹, 哪里会有什么表妹，那都是番剧里才会出现的神奇生物。尽管如此，这段回忆仍然让雪纪非常快乐，她对“卫宫切嗣”说：“安杰罗石，是杜王町名胜古迹（？）, 很多情侣都喜欢在这块石头前面见面, 认为它能镇邪（？？）。” 结果他们走到那个路口, 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安杰罗石！ 倒是有一块很普通的石头！ 雪纪正纳闷呢，就听到了一阵阴间如同宿傩的爆笑！她来不及回头，和“卫宫切嗣”往两方跳开，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面目狰狞苍白，长相很有个性一看就是反派的家伙！ 那家伙正拿这个奶瓶：“哼哼哼，居然找不到东方家那个臭小子了——干脆在这里找找乐子！” 他是安杰罗！ 也就是逃犯片桐安十郎！ 他口中的东方家小子是谁？是仗助表哥吗？ 雪纪来不及思考，以为对方的攻击速度非常快——液体本就是无孔不入的，而按照仗助表哥的说法，这家伙难缠是在于其替身几乎是无形的！而且用最克水的火来烧他也没有用！ 这个替身会直接变成水蒸气，那时候吸入一点都会致命！ 他的等级也很奇怪，足足有24级。 东方雪纪记得她之前会离开杜王町去东京，就是因为杜王町的满级只有十级，所以她想去挑战更高的舞台来着…… 算了——这一定是因为梦境的缘故！ 涓涓细流往她的脚下涌动了！ 雪纪直接迎上去！她让“卫宫切嗣”靠边站，对方真就乖乖靠边站了，她半诧异半认真地突袭到片桐安十郎面前！ 既然收拾对方的替身很麻烦，那只要抓住本体就好了！ 片桐安十郎的嘴巴扯得很大，似乎还想狂笑——很多反派都喜欢这样笑，空条前辈告诉过雪纪，DIO在战斗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但是，“不要受到对方精神的影响，他打他的，你打你的，随机应变，保持主动”。 年幼的雪纪：“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空条前辈指教！” 现在的雪纪仍旧记着当年空条前辈的教诲！所以当她将要抓住敌人的时候，敌人突然从头到脚碎成一滩水，她也并未慌乱—— 相反的，东方雪纪就像在这里等着他一样，以她自己为圆心，空气骤然降温，滴水也化为冰滴—— 东方雪纪站在半空中。 她目光闪烁，像是孩子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并且这个玩具真的很好玩：“是真的诶！我没有召唤出女武神，也能直接把你冻住了！” 安杰罗的“冰”替身：“……………………” 东方雪纪弯下腰，把地上那个化到一半，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只剩下下半身一样的被冻的硬邦邦的家伙拎起来：“好了，你的本体在哪里？嗯？” 其实不用她问，替身受到的伤害会诚实地体现在替身使者身上，不远处的树冠上掉下来一个同样被冻的硬邦邦的家伙，他还艰难地睁着眼，死死盯着东方雪纪： “你……不择手段……卑鄙……” 东方雪纪：“欧拉！！！” 她的确是用取巧的手段战胜了安杰罗，但事情却没有因此结束！东方雪纪突然发现空气越来越冷了！似乎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制冷！ 一只冰锥向她袭来！ 雪纪呼出一口白气，她甚至不需要躲开，一拳头过去冰锥就破碎了。抬起头，雪纪看到的是一个被完全包裹在……有点像航空服？不过比航空服要紧身的多——似乎是男性身上。 这个人她认识！是乔鲁诺的热情组织里的一个人！他叫加丘，在组织里的身份似乎很神秘……总之，就和普罗修特先生跟里苏特先生一样神秘……雪纪曾经有幸见过他们，因为他们在总部有一栋专门的小楼。 小楼的大门门牌上写着明晃晃的几个字：“薪资结算处。” 雪纪问乔鲁诺：“他们是会计吗？”看不出来啊，里苏特先生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从事脑力劳动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乔鲁诺先生不知为何，迟钝了一下：“不是，他们只是喜欢这个牌子，所以保留了。” 东方雪纪：“……” 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 现实中“薪水结算处”的大家还是很和善的，尽管如此，布加拉提先生也告诉过雪纪，这群人实际上非常危险，他们曾经有过战斗，每一次都是生死之战。但他们现在已经是同事了，所以不用担心。 没想到东方雪纪还能有同对方战斗的机会！ 加丘把这一片街面和墙壁都变成了冰！雪纪能感觉到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小小的冰滴！她大声说：“卫宫先生，请离开这里！” “卫宫切嗣”居然下意识地回答了：“那你要怎么办？” 东方雪纪：“我没问题！” “哦？是吗？”这次是梦里的加丘说话了：“被我们逮到，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快把老板的女儿交出来！” ——什！乔鲁诺居然有女儿？雪纪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对方说的应该是前任老板的女儿！虽然不知道他们曾经和特里休小姐有什么矛盾……雪纪高声说：“先打败我再说！” 她还想像刚刚干掉安杰罗那样，用速度战胜加丘！但身形未动，就突然口吐鲜血……不，是口吐刀片！ 这次又是谁！ 东方雪纪艰难转过头。 一个高大的人形从阴影中走出，他像是褪去伪装的掠食者，让东方雪纪也大呼不可能，里苏特先生居然有着这么恐怖的能力！ 他果然不是个会计！ 梦中的里苏特先生静静地用他那双吓人的陷阱看着东方雪纪，说：“你就是纳兰迦的伙伴吗？” 东方雪纪的身后，加丘说：“把老板的女儿交出来！” 东方雪纪的面前，里苏特说：“你认识纳兰迦吗？” 东方雪纪：“………………” 她听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你们热情圈子里是真的乱啊…… 东方雪纪一边吐槽，一边拖着残破的身躯（真的是残破的身躯，里苏特先生对她可谓是毫不留情）快速结束这场乌龙战斗，当她打完、经验也到账的时候，才发现那边“卫宫先生”也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敌人是个金色头发衣着暴－露（但说实话，很养眼），带着眼罩，还特意露出一只眼睛的长□□亮男人，他被“卫宫切嗣”拎着，已经晕过去了，东方雪纪突然发现这个人很眼熟！ 在意大利的时候曾经被这人搭讪过，不过在发现对方是个坏人之后，东方雪纪对其饱以老拳！没想到居然也是热情的成员！ 她心情复杂地走过去，这个不知名的热情成员的“尸体”却消失了，东方雪纪回头，发现加丘和里苏特的“尸体”也不见了。 接着，“卫宫切嗣”说：“你受伤了，东方雪纪。” 她身上大大小小还在流血的伤口便消失了。 东方雪纪沉默了一下，“卫宫切嗣”又说：“刚刚那群人是谁？” “以前的敌人，”东方雪纪含糊说道：“谢谢你，两个人已经很难对付，再来一个我也会受不了的。”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等到东方雪纪转过头的时候，才听到男青年小声说：“……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他们这一路走得异常艰难，东方雪纪想去看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看成，她见到了仗助表哥，可是这个仗助表哥看起来还是高中生，对方正在一路小跑，东方雪纪问他跑什么，他说：“别拦着我！露伴的房子被烧了，他正在找我的麻烦！” ……行，这就是仗助表哥的青春。 所以想去看岸边老师的原稿也看不到了，她想回家……却发现自己在这个时间线，恐怕还没有出生。 东方雪纪不死心，还是问了仗助表哥，十六岁的头发浓密的仗助表哥说：“嗯？雅子阿姨？她不住在杜王町啦，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来的。” 东方雪纪：“好，我知道了。” 她坐在路边。 这个梦好像没有那么棒嘛。 如果以噩梦作为指标的话，它快要成功了。 因为雪纪在这里，比在丧尸广场受的打击大的多了。 “卫宫切嗣”也陪她坐在路边，男青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身为能够将圣杯污染的存在，他却无法毫无芥蒂地去污染一个女孩的梦…… 他为什么呆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一时好奇跑到这个地方？ 他原本可以作壁上观，但那样的话，就很难真正地伤害到这个女孩……这是个天生就知道怎么惹人生气的臭丫头，就和那个村子里的女人们一样，她们有的漂亮，有的普通，唯一相同的就是擅长欺软怕硬……而他，就是那个被众人欺负排挤的倒霉蛋。 曾经他面对这种欺凌是无力反抗的。 但现在不一样，如果他想，他甚至能淹没整个冬木市。 ……但他却想先摧毁一个女孩来找找乐子。 他失败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柄。 两人就这么各想各的，居然安静了很久，直到一个男人站在东方雪纪面前。 男人穿着打扮不知为何，很像七海建人先生，长相甚至也有一点像？都是金色的短发，一副上班族的样子，还都有点像外国人。 当然，他说的话就和七海先生完全不同了。 男人眼神迷恋地看着东方雪纪的手，看上去很想摸一摸似的：“小姐，我可以摸一下您的手吗？” ——雪纪瞬间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了！ 吉良吉影！那个最终被救护车制裁的家伙！ “卫宫切嗣”就看着女孩一瞬间振奋起来了！ 东方雪纪站起身，她身材高挑，在吉良吉影这个连环杀人犯面前也并不落于下风，她盯着吉良吉影，突然—— 雪纪迅速出拳！ 吉良吉影：“啊！你这女人怎么——啊！啊啊啊！” 东方雪纪：“要怪就怪这附近没有救护车，所以没办法给你个痛快！欧拉欧拉欧拉！！！” 第72章 结束吧！FZ副本！ 冬木市的天空是黑色的, 地面也是黑色的。 然而奇怪的是，被这不祥的“黑泥”所冲刷，这座城市居然并未遭受到灭顶打击。 卫宫切嗣是从一团淤泥里爬出来的, 身为魔术师杀手, 他具有超强的身体素质，但即使如此, 他也必须说, 这个黑泥黏黏糊糊, 掉在里头的感觉不会比堕入沼泽好多少。 如果在这里的不是他, 而是弱小的小孩和老人的话, 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个, 他就不禁发起抖来—— “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男人。” 就在此时，他听到有个声音居高临下地这样说。 卫宫切嗣抬起头, 看到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这还是人吗？ “他”有着极其有力的身躯, 然而气势却仍旧比身躯更加强大，这也让“他”看起啦更加“庞大”了, “他”有着惊人的四只手臂，浑身布满了奇异的纹路,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与黑泥比起来，谁更“邪恶”一些。 卫宫切嗣呆呆地看着“他”。 过了有一会儿, 他的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似乎是东方雪纪曾经说过，她召唤的英灵两面宿傩，不如说是个恶灵，怨灵, 因为其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诅咒之王（然而很多人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许这只是在某些圈子里有名）, 现在不知为何是被“封印”的状态，实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这可不像实力无法完全发挥的样子！ 仅仅是盯着他看，就让他透不过气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艰难地向上看，那个四臂四瞳的“恶灵”对他发出嗤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还没有学的坚强一点。” “你在为这股力量颤抖，在为无法帮助更多人而颤抖——呵，你知道如果是东方雪纪在这里，她会怎么做吗？” “她会毫不思索，找自己能做的事情，先行动起来。” 卫宫切嗣诧异地看着这位诅咒之王——不得不说，东方雪纪在的时候，他们都很少与这位“王者”交流。同样是王者，即使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看起来都更加好相处一些……当然，这位王者最近满嘴都是游戏术语，卫宫切嗣还被他拉过去询问过现代水陆空三军如何装备，令他苦不堪言，所以见到都躲着走。 真要说的话，卫宫切嗣只觉得，他和两面宿傩想必是互相看不惯的。 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天真……他面对的何止是一头凶兽！在对方面前，他应该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这并不是他看不起自己，只是在接触到两面宿傩的目光时，他清楚的知道，对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蝼蚁。 虫子。 是因为东方雪纪，她让事情变得简单了。 卫宫切嗣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甚至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两面宿傩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别指望那女人会来帮你的忙。” “东方君……她在哪里？她还被困在梦境中吗？”卫宫切嗣离开之前，忍不住还是这样问了。 这一次，两面宿傩没有回答。 等到一片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没有的时候，两面宿傩才在这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中坐下来。黑色的泥土在他身边聚拢，他让自己重新变成虎杖悠仁的模样，但是和那时候还是有些不一样。 如果要说一个直观感受的话，就是他变强了。 在他面前的，就是东方雪纪的身体。 女孩正安静地沉睡着，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讨人喜欢的多，看起来竟然有些安静乖巧的意思，不再那样刺人。 奇怪的是，两面宿傩偏偏更喜欢看她醒着的蠢样。 “那个男人，明明对我非常忌惮，也知道你恐怕就在附近，但他还是没有胆量在这里停留，寻找你的下落。” “快点看清楚，雪纪，你想要保护的人类，就是这样的货色。” － 战胜吉良吉影之后，东方雪纪的等级居然飙升到了29级！ 这个梦境真的是值了！她痛快地伸个懒腰，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朝着身旁的男青年看去。 对方也正在看着她。 “结束了吗？”男青年这样问她。 东方雪纪：“啊？哦，战斗是结束了……” 男青年说：“那我们的旅程也该结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已经暗下来了，从明亮的粉红色变成了更加深沉的紫红，太阳正在往地平线的另一边滑走，这是漫长的一天，可它还是快要结束了。 东方雪纪迟疑着开口：“卫宫先生……”但她还没说完，就被男青年打断了：“不要那样叫我。” “你早就发现了，从一开始，梦境里的卫宫切嗣就是由我伪装的。” 随着他的话语，他的面容也在“剥落”，看起来更加具有英灵的样子，他原本嫉世愤俗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种真正的平静：“我的名字叫安哥拉曼纽，以我的真名这样称呼我。” 东方雪纪点头：“你好，安哥拉曼纽。” “你好，东方雪纪，”男青年说：“哈哈，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同人打招呼呢，真怀念啊。东方雪纪，怎么样，你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呢？” ……到底还是开始这个阶段了。东方雪纪在心中叹息，实际上，就和这位此世之恶——安哥拉曼纽先生所说的一样，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这个梦境里的卫宫先生实在太没有戒心了！完全不像他！ 所以她用喇叭念出对安哥拉曼纽的挑衅书作为试探，而对方强自忍耐，却仍旧一直抽搐的嘴角，让她确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在梦境里，要如何打败这样一个敌人呢？ 东方雪纪很快想到自己的家乡杜王町！ 她之前就发觉了，对方很有可能只能看到她在这个副本里的经历，所以制造的噩梦也只能是这个副本里的，不然如果真的想摧毁她，干脆搞出一个被天灾摧毁的杜王町就可以了，家乡遭到破坏，即使是东方雪纪也会慌张地大哭出声。 但对方却没有这样做。 这就是东方雪纪的机会！ 所以她一直在仔细地、小心地回忆杜王町，在之前被水冲散的时候，她也一直抓着“卫宫切嗣”。 杜王町里，有一个堪称无敌的存在。 只要将对方带到那里，接下来就可以听天由命——最初的时候，东方雪纪是这样想的。 但她现在却犹豫了。 这时候，反而是安哥拉曼纽帮她做了决定：“不要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对我产生感情，东方雪纪。” 他说：“我已经是这样了，即使你不认可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已经被毁掉了，永远都不可能好起来。” “不能回头的小巷，是那个地方？别那么惊讶，我还是能读到一丁点你的想法的。” 男青年笑着朝她挤眼，看起来有点俏皮，又有点可爱，可想而知如果不被他的“命运”选中，他本来也应当有一个平凡但幸福的人生。 他说：“东方雪纪，带我过去。就当是给你的朋友一个结局，好吗？” 雪纪仰着头，往前跳了两步，不想让安哥拉曼纽看到她的脸：“好。”她吸了吸鼻子，又说：“这可是你求我的。” － 不能回头的小巷，最初是岸边老师和康一大哥发现的。 那天岸边老师穿得潮如杂志封面男模，康一大哥一看到他，就转身想跑——但就是没有跑掉，于是引出了之后一系列的故事。他们发现了这条不在地图上的、时有时无的小巷，一时好奇就进去了，结果发现里面是鬼打墙，正当不知道往哪里走的时候，玲美姐姐登场了！ 玲美姐姐，一位走起路来比模特还漂亮的大姐姐，先是说了个阴森恐怖的鬼故事，之后又告知岸边老师和康一大哥如何离开小巷的方法。 “要一直往前走，回头的话就会被带去一个很不妙的地方，”东方雪纪说：“安哥拉曼纽先生，假如你后悔了，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回头。” 安哥拉曼纽却摆摆手，露出了恶意张扬的笑：“不妙的地方？我到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哦——东方雪纪，不要太小看我啊，你以为我会害怕所谓的地狱吗？” ……好。 他们走进小巷。 安哥拉曼纽与雪纪背道而驰，很快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了。东方雪纪深吸一口气，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东方雪纪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雪纪想坐起来，但她浑身酸软，像刚刚打败了一百头武装大猩猩，完全没有力气了。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面宿傩的手伸向自己的额头。 “啵”地一声，对方用手指弹了她的脑门。 东方雪纪：“嗷！你做什么啊！” 两面宿傩：“总算醒过来了，真是爱做梦的女人……算了，你能感觉的到，故事要结束了。” 是的，要结束了，而且就在刚刚，安哥拉曼纽消失的时候，雪纪也听到系统【叮】得一声，提醒她已经30级了！她满级了！！！ 两面宿傩：“回到原本的世界……东方雪纪，希望你能快点醒悟，谁才是值得你追求的目标。” 东方雪纪：“耶！我30级了！我可以去找五条老师啦！！！” 第73章 东方雪纪失踪之后 “奇怪的和尚, 一年前便出现在东京了，更加值得在意的是，他的尸体之前出现在……但是后来却被人发现他还活着。” “这也成为了他‘神迹’的证明。很多信徒都是因此相信他能‘起死回生’, 所以对他的要求百般满足, 要钱给钱，如果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 他们也会给遮掩过去。” “然而, 也有很多人认为……夏油杰其实是信奉邪神的恐－怖－分子……因为他曾经度过了普通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 唯一不同的是, 他的高中是在一所宗教学校, 这也可能是他之后走上歪路的源头。” “现在, 提起夏油杰，我们便不免想起之前盛传的‘和尚包养牛－郎’的故事, 虽然有很多夏油杰的信徒对此进行澄清, 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高明的洗脑呢？毕竟，其本人从来没有开新闻发布会公开讲述自己的感情史, 本报记者前去采访，也被拒绝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即使是专门做小道信息整合媒体的小编, 看到这么一大堆真真假假的信息，也恐怕会眼睛一闭直接晕过去, 但吉野顺平这么些天来，已经接受到雪纪前辈的各种“教导”，现在他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该怎么编了。 ——不，他甚至不用去编。 拿之前P过的照片, 和处理过的视频, 再经过一次处理, 让它们看起来像是用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就好，人们会相信的。 “感谢”日本的宽松教育，让他有时间做这些事。 对方已经蛰伏很长时间了。 吉野顺平是很小心的，他所有的行动都建立在对方无法查询到他的位置的情况下，为此，他不得不安置几个“肉机”，这样远程操控这些计算机的话，对方即使找过去，也只能对着计算机无能狂怒。 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动静。 但他不相信这些恶人会这样消失。 他们一定是在准备什么阴谋诡计！ 没关系，那就来……吉野顺平心想，他已经成长了，他不会再让雪纪前辈孤军奋战了！等到雪纪前辈回来的时候，这些烂事就已经结束了！ 而他……他可能会接受五条老师的邀请，去那所咒专读书，成为一名咒术师。但是，他仍旧忠于雪纪前辈，所以只要雪纪前辈回来了，就会发现他已经成为安插在咒术师圈子里的一枚棋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过制造出另一个身份：比如说从来不露出真面目，却把整个咒术（咒术师，诅咒师，咒灵）界搅得风生水起的诅咒师，然后，他便可以横行黑白两道。 这样，不论雪纪前辈想做什么，他都能帮得上忙！ ……工作完成，又是几乎通宵，吉野顺平走到阳台，当他对着阳光伸懒腰的时候，窗台上那个奇怪的盆子说话了：“……小子，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很早。” 这是漏瑚，雪纪前辈离开之后，没有人敢让漏瑚烧水烧饭（五条老师也许想要试试，但七海先生说，随便对别人的“友人”下手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吉野顺平思来想去，便把漏瑚移动到了自家的阳台上。 ——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至少暂时，他是相信漏瑚会保护自己的和妈妈的。所以为了安全，他们最好靠的近一些。 因为……雪纪前辈是这样说的。 雪纪前辈对漏瑚下了“命令”。 “随便你怎么说，”顺平做了两组俯卧撑，微微喘息：“漏瑚，你还留在这里，就说明你还没有忘记雪纪前辈的话，对吗？” “哼！”漏瑚听到他的话，不知为何就大怒起来：“我只是不想出去看那些虚伪人类的嘴脸罢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吉野顺平：“随便你怎么说。” － 出门之后，距离迟到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吉野顺平路过一家咖啡厅，就走进去坐下。 五分钟后，一个扎着小辫子，发型有点像《O影忍者》中角色“奈良鹿丸”的口罩少年，和另一个梳着夸张飞机头（……），眉眼漂亮深邃、身材高大、同样也戴着口罩的男青年在他面前坐下了。 吉野顺平说：“恭喜你们，看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 小辫子少年没有接他略微中二的话茬，而是提起另一件事：“给你的口罩为什么不戴？” 吉野顺平：“……什么” “我的全方位隐蔽口罩！能够躲避所有摄像头捕捉的，为什么你不戴上？” 吉野顺平：“……” 他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与幸吉，名字和自己一样都很吉利，人生也和自己一样都不咋地。和自己不同的是，与幸吉受到的打击主要是在先天生理方面，具体的吉野顺平并不了解，但据说东方仗助前辈为了治疗他，花了整整一天时间。 在那之后，与幸吉前辈就彻底放飞了自己，他把时间大量花费在技术创新上。在听说雪纪前辈因为同诅咒师和咒灵斗争，以至于失踪之后，他自认为东方仗助有恩于自己，所以自发地来帮忙寻找东方雪纪。 现在，他正在研究能拍摄到咒灵的摄像机，所以每天都要和顺平碰头。 吉野顺平把一只移动硬盘交给与幸吉：“里面是帮你做的身份，大学实习生，计算机专业，新手黑客，性格冷漠，曾经因为暴力的缘故进过少年院。” 这样，这个身份消失的那些年就好掩盖了，这也是与幸吉自己要求的，身为咒术师，他有很多门路，可以让相关部门对他这个身份大放绿灯。 与幸吉：“好，我想我需要给他起个名字……” 吉野顺平向一旁瞥：“奈良鹿丸怎么样？” “不怎么样，《O人传》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所以任何能让我想起《O人传》的名字都不怎么样，”与幸吉说：“你说，是擎天柱比较好听还是威震天比较好？要不就叫他天鹰战士怎么样？” 吉野顺平：“……你干脆叫天鹰真嗣算了……” 与幸吉：“不不，那样也太明显了，我可不想被人当做只会看番剧的小学生。” 所以你难道不就是个只会看番剧的小学生吗……算了，吉野顺平揉了揉额角：“那就这样，我该去上学了。” “我之前不明白你都要去咒专上学了，还在普通人学校浪费时间，”与幸吉耸耸肩：“不过我现在能理解了，当个普通的咒术师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三……咳，她也不一定会喜欢，也许我也该花点时间考个发明家证书……” 吉野顺平：“……根本就没有这么个证。” 他们在这里就分开了。最后，与幸吉还给了他一个算不上线索的线索：“明天我们的姐妹学校联谊会就要开始了，真可惜啊，据说有很多人都在期待那位东方雪纪能参加这次联谊会。” 吉野顺平：“……” &lt; br&gt; 与幸吉：“所以，我要缺席几天，但是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和他们一起回京都的。” 与幸吉接下来和东方仗助一同去探望了乔鲁诺－乔巴拿先生，实际上，乔鲁诺－乔巴拿先生也加入了对他的治疗——或者说是研究，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并不仅仅和他一人有关系，因为咒术师内部常常会出现天与咒缚的“受害者”，在他们身上，往往会出现各种各样令人难以接受的后遗症。 当然……也有些人认为这些是“幸运儿”。 所以，为了研究他的身体，以帮助之后和他有相同困境的年轻人，庵歌姬老师和五条老师都介入了这场“交易”。 ……歌姬老师当然是很不乐意的，但那位五条老师，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多少真的做不成，所以与幸吉就只好在心中为歌姬老师的血压默哀。 这次“交易”最大的好处是，让五条老师为首的咒术师们，得以确认那位东方雪纪，是和容器虎杖悠仁身体内的两面宿傩在同一时间“失踪”的这一事实。 几乎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咒术师都大惊失色！ 第74章 最重要的是降落地点 “为了一个虎杖悠仁, 把姐妹院校交流会推迟到现在，已经很说不过去了。”在东京一家高级料亭内，所谓“咒术界的高层与新秀”正在开一场并不算严肃的会议, 京都咒专的校长，年纪和夜蛾正道与五条悟放在一起看宛如三代人的乐岩寺嘉伸, 携京都咒专老师庵歌姬, 他们面前的正好是东京咒专校长夜蛾正道, 和老师五条悟。 咒术师们时常高高在上, 认为自己和普通人身处两个世界, 偶尔有比较偏执的咒术师，甚至会认为自己已经比普通人高出一等, 然而, 很多时候他们的行为仍然脱离不了普通人的习惯。 比如说几乎人尽皆知的“料亭政治”。 说来也是嘲讽, 在这个国家，大事小情是由所谓的上层人士在料亭决定的, 而高档料亭同时也具有保密服务。 比如这家名叫“狸狸”的料亭, 传闻中，他们在提供奇妙的“狸猫火锅”的同时, 信息保密也是最优秀的。 似乎也招待过不少咒术师。 和诅咒师。 大概没有咒灵, 当然, 假如店家能看得见咒灵的话，他们恐怕也没有理由不去赚这笔钱。 人民好教室五条悟先生屈起一条腿, 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侧脸时, 是这样想的。 好无聊哦。 为什么他要来参加这种会议……明明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两面宿傩“无故失踪”, 悠仁至少暂时不能被作为容器被杀死：这场交流会, 也就只能是一场正常的大乱斗了？可别说他会猜错这群老头子的心思, 明明是一群比厕所的石头还臭还硬的老东西，却总要道貌岸然地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是很恶心吗？ “五条，五条，五条——” 啊啊，又在打扰他了。 五条悟：“有话就说，我还年轻，不至于像您老人家这样耳背哦。” 乐岩寺嘉伸：“……” 乐岩寺嘉伸：“至少在两面宿傩回归之前，不会有人想要除去宿傩容器，你也不必如此紧张。” 五条悟：“哦？我还要谢谢你们是吗？” 虽然话题很严肃，但他们面前摆放着高级和食，还有鲜花作为装饰，这就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半，再加上不管是乐岩寺嘉伸，还是五条悟，他们的语气都更接近于“日常聊天”，所以，氛围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友好了。 ——这都是因为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真正触碰到面前这个疯批的所谓“逆鳞”。 不然他们现在就不会和平地坐在这里，讨论什么 “宿傩容器该死不死”的问题，而是要一起看这位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五条大爷发疯，一会儿用咒式把桌子上的杯碟碗弹成“S”型，一会儿又弹成“B”型。 庵歌姬在心中毫不留情地吐槽。她和五条悟的恩怨由来已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现在两人居然都成为了教师（还都于去年领取了东京教育部颁发的优秀教师证书），真令她浑身难受。 这场“会议”，最终也和平地结束了。 从“狸狸料亭”走出来，庵歌姬忍不住问自家校长：“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吗？” 乐岩寺嘉伸的脸色不算好看——不，实际上他这么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平时眼睑耷拉着眼睛都看不见的，脸色再怎样都不会好看。普通人看到他，说不定会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慈祥老头。 这位老校长说：“两面宿傩突然消失，恐怕又有变数。” “我们原本以为，和诅咒之王有关系的只有一个宿傩容器，但现在看来，可能并非如此啊。关于那个叫做东方雪纪的小姑娘的消息，五条悟一直捂得很紧，然而目前却有可靠的消息证明，是她带走了诅咒之王……” 庵歌姬没有说话。 她觉得这样看来，这件事背后必然藏着极大的阴谋；然而如果要说五条悟那家伙会参与到这种阴谋中去，似乎还有点说不通，即使是如此厌恶这个不着调、讨人厌的男人的她来讲，也只能说对方并不是会捣鼓阴谋诡计的人。 ……说实话，这实在是辜负所谓“最强”的名号。 然而，这段时间五条悟作风变飘，也是的的确确的事实。这家伙恨不得把“认识了个好孩子”挂在嘴头上，而鉴于他更喜欢称呼虎杖悠仁为“好学生”，似乎这里的“好孩子”也就另有其人了。 再再再加上，这家伙最近发疯一样地不停发动态，活跃地像个高中女生，下面还常常有另一个信息是“现役JK”的真·女高中生，两人一唱一和，交流甚是融洽，看的庵歌姬一边觉得牙酸，一边又很想报警。 ……她倒是没有见过那位“东方雪纪”。 然而，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位“现役JK”的话，她倒是不想去相信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子，会是能够“偷走”两面宿傩的“罪人”。 更不要说，对方的兄长还是拯救了她的学生与幸吉的恩人…… 这件事，她目前是对内保密的，因为对方并不想和咒术界深入交流。 “明天团体战就开始了，”庵歌姬说：“希望一切顺利。” 乐岩寺嘉伸也老声老气地说：“唉……希望一切顺利啊……” 最近一周时间里，日本的几座知名大城市，咒灵出现的频率都在下降，按道理讲这不是件坏事，可是他们咒术师也不是傻子，咒灵们并不是“由于最近人类集体情绪稳定”所以咒灵数量变少了，而是完全没有缘由的，总之很多咒灵因此“销匿”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不过他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不必杀死虎杖悠仁，但要试探出他的真实水平。” 在进入“帐”之前，京都咒专的学生们是获得了这样的指示的。 交流会开始之后，他们便一言不发，眼看着东京咒专的学生四散分开，他们就只盯紧了和同年级的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一个队伍的虎杖悠仁。 而身为猎物的家伙正一无所知，还傻乎乎的说着：“伏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心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说有没有会预言的咒术师，能帮我算一下……” 伏黑惠成熟地保持着酷哥面目：“没有，虎杖，不要迷信。” “……”钉崎野蔷薇总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哪里不对，但好像吐槽就输了的样子，身为一年级三人组中最靠谱的那一个，她只好努力地让话题正常一些：“虎杖，你还在想宿傩的事情吗？” “也不是啦，”虎杖悠仁挠挠头：“其实，五条老师说雪纪失踪了，我比较担心她……”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她，”伏黑惠认真的说：“也许她是去抓小精灵了，之前我遛玉犬的时候，也曾经一路跑到富士山。” 钉崎野蔷薇：“……” 忍住！忍住！不能吐槽！吐槽就输了！！！ “咦，我突然能听到声音啦！”又是一顿熟悉的好像被卷入漩涡一半的眩晕，东方雪纪发现自己的健康状况非常好！她捂住耳朵，稍微适应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能听到身边吹过的风声！ 两面宿傩似乎有点无语：“你才发现……” 不知为何，这位大爷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别扭，东方雪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她一个滚地翻跳到地面上：“两面宿傩，我明白了。” 两面宿傩：“？？？” 东方雪纪：“你放心，我们既然已经脱离之前的副本，也就不再受之前的规则约束了！之前无法进行的决斗也可以进行了！” 两面宿傩：“……” 他看起来真的非常无话可说：“东方雪纪，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女人……” 东方雪纪：“哈！来战呀！” 她摆好架势，女武神也出现在她的身后，但就在此时，两面宿傩突然像是被一股不可抗力扯走了！ 距离东方雪纪约有五百米的虎杖悠仁，刚刚还在思考着五条老师说的两面宿傩的失踪可能和东方雪纪有关系，因此非常担心小伙伴的安全，现在却突然浑身僵住！ 这种感觉，比一连吞了五根宿傩手指更恶心！ 虎杖悠仁：“哕。” 第75章 狗卷同学你好 【玩家东方雪纪, 误入的是一场学校之间的友好交流赛。】 【东京和京都目前各有一所咒术高专，共计有在校生十人左右（包括目前在国外的交流生），每年的这个时候, 他们都会开一场姐妹院校交流赛。】 听起来似乎就是五条老师所说的联谊会？ 不过，交流和联谊, 的确也是一个意思。 雪纪依靠腕上的手表和天空中太阳的位置，很轻松地找到方向，她想了想，决定先一直往一个方向去走，这样总能跑出这片森林, 不至于在里头打转。 ——当然, 她也可以直接骑着天马飞出去, 但那样未免太高调了，自己毕竟是“误入”这片森林的，还是不要给人家的交流会添麻烦比较好。 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系统，两面宿傩去哪里了？” 【在回归《咒术回战》世界之后，受到世界规则影响，两面宿傩已经回到其宿主虎杖悠仁身上。】 “是这样啊……”雪纪喃喃自语：“悠仁君, 辛苦你了。” 但是她一定会找个办法把他们分开的！ 一想到这位大爷会在她的朋友的脑袋里不停胡言乱语，她的正义感就蓬勃生长起来了！ 【你接到了限时任务：咒灵大逃杀。】 【任务描述：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个世界的反派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以夏油杰和咒灵真人为首的反派集团，纠集了一大堆的咒灵, 正偷偷混入这场交流会所在的会场！这种变故, 是让两所院校的老师们都应接不暇的，东方雪纪, 请你在限时三小时内找出所有赛场范围内的咒灵, 并且使他们失去战斗力！】 【PS：注意, 本任务属于临时挑战，玩家请不要负有心理压力，即使无法完成，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任务奖励：雪纪友人帐空位栏 5；经验增加500点；咒术界声望值上升200点，达成成就：名声鹊起。】 雪纪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她已经三十级了，不是满级了么，为什么还能有经验值……？但她并未多想，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句“即使无法完成，也不会有任何惩罚”给吸引了！ 东方雪纪：“即使无法完成？嗯？” 她咧开嘴，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纯粹的光：“——你以为我是谁？” 【……好的。】 【那么就祝您武运昌隆了，雪纪。】 哇！她的系统真的超级配合的！东方雪纪战意高昂！向着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咒灵们发起围剿——！ － 森林是一个立体的环境。 参天大树，新长出的幼苗，半人高的灌木丛，和拂过小腿的野草；盘踞在树上的毒蛇，洞穴里的蝙蝠，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猛兽，还有扰人心烦的各种小动物；这些全部都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绝佳的潜伏环境。 “它”静静地蹲在一处小小的洞穴里。 “它”是最不显眼的小咒灵，最弱小最可笑最不问人所知，“它”却能够将走近自己的所有活物死死咬住，拖到黑暗的去地里去！ 让那些人类再敢嘲笑“它”！让他们以为“它”只会可笑地大喊！让他们继续无知地以为像“它”这样的弱者只能当人类的笑料！ 它会扭断所有可恨的人类的脖子！ 这样扭曲地想着的时候，它似乎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于是警觉地露出脑袋，然而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它刚放松一些，却被人从上往下捏住了脖颈！ “吱吱吱吱！”小小的啮齿动物一样的咒灵奋力挣扎起来，四肢不停弹动，却也只能蹬在自己身上，“它”那长长的锋利的牙齿，能够轻易咬碎人类的天灵盖，此时却毫无用武之地！ 这时候“它”又有点希望自己能和人类所认为的那样，发出“啊！！！”的大吼声了，至少那样会显得很有气势……但这是“它”的这颗小小的脑袋里出现的最后的一个念头，它死了。 那只手无情地扭断了“它”的脖子。 东方雪纪：“……” 她甩甩手，把小土拨鼠样子的咒灵尸体扔在地上：“……所以为什么会有人恐惧土拨鼠啊。”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玩意儿都能变成咒灵哦，你们咒灵界还真是不挑。 再一看，目前的进度只有百分之十五，距离百分之百差的老远。而这座森林里，这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小咒灵还不知道有多少，东方雪纪感到一阵头疼。 她身侧的大树突然“动”了！ 树上的藤蔓像是毒蛇一样，朝着东方雪纪“咬”下来！雪纪眼睛都不抬，轻松地跳开，没想到附近好几棵树居然也一同向她所在的位置织起罗网，她这才发现，这几棵树上似乎都层层叠叠地绕着很多树藤，按道理讲，在这么树木繁茂的森林里，如果一直被树藤缠住的话，绝对不可能长得这么好…… “没发现，人类！”最大的那棵树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树的样子了，倒像是网游里的“树巫”，其树冠上累累白骨，是装饰，也是其罪恶的证明。这树和土拨鼠应该是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陷阱：假如有人咒术师走过这里，看到土拨鼠，会以为只是个弱小的咒灵，如果就这么大剌剌地走过来，想要祓除土拨鼠，就会落入树精陷阱里。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共计四个，正好能把她这个人类锁在里头。 最大的那个树精甩着藤蔓金蛇狂舞：“你们人类，总是会忽视我们植物，只听说过什么动物保护协会，都没听说过植物保护协会！不仅如此，你们还喜欢跑到森林里去自杀！” “既然那么想死，就都去死好了！死！死！” “死——！！！” “轰隆”一声，这只巨大的树精轰然倒塌了。 地面似乎都在振动，东方雪纪这才意识到刚刚她以为是回音的那声“……死”，其实是另一个人发出来的！因为声音同样来自上方，所以被她忽视了！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对方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有一双紫色的，非常清澈的眼眸。 嘴角有奇怪的纹身，发现雪纪终于注意到他之后，他似乎有点不适应地抿起嘴唇—— “…………” “什么？”东方雪纪一跃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穿梭于剩下的三个树精之间，当她再次出现在少年面前的时候，对方似乎已经看的呆了。 东方雪纪到底还是骑上天马，她在半空中，平视着少年，伸出手：“请先上来。” 少年：“？？？” 三只树精——连同他正踩着的那个，都接连着倒下，眼瞅着他也要遭到波及，东方雪纪只好把他拽到自己身后：“抱歉，失礼了，我实在太急着搞定这群家伙。”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做任务，结果害的这位帮她推进了任务的少年摔下去啊！ 少年：“……木鱼花。” 东方雪纪：“？？？” “那个，你是饿了吗？”女孩有些慌乱：“哎呀，我身上并没有带食物……” 少年又不说话了，对方似乎很想从天马上直接跳下去，东方雪纪刚忙稳住他：“请小心坐稳！啊，你是担心天马的安全性吗？没关系，即使是肯尼斯那样完全不配合的乘客，它也能成功地把对方送达目的地……啊！我明白了！” 女孩双手合十，回过头来，笑得像是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因此感到不好意思：“你是言灵者吗？我突然想到，刚刚第一头树精好像是听到了你的‘命令’所以才会倒下去的？所以你是五条老师之前说过的狗卷同学吗？” ——五条老师之前好像和她说过来着！东京咒专二年级里有个因为“言灵”的缘故，而无法正常说话，只能报菜名的学生！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容易饿！ 雪纪：“多谢你啦！对了，同学们好像都不在这里哦，是迷路了吗？要不要我先把你送回去？” 她拉住少年的手，像照顾小宝宝一样，让对方能够拽住自己的衣摆——这并不是最安全的，但是自从认识了肯尼斯，她也逐渐学会如何照顾别人的自尊心了：“天马特快，使命必达，狗卷同学，我们嗖的一下就能到啦！” 在她的身后，狗卷棘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估计他也觉得从森林上空往下跳真的很狼狈……总之，他只是小声说道：“……鲑鱼。” 东方雪纪：“好耶！腌鱼子！” － 五条悟在座位上打着瞌睡，突然听着周围变得吵闹起来了，什么情况，看联谊……哦不是，交流会都能看得这么嗨吗这群人：“……歌姬，几天不见，怎么就去当女噪音艺术家了……” 庵歌姬：“闭嘴！”她指着屏幕：“那个！那个女孩！是不是你的那个……！” 五条悟：？？？ 他看着屏幕，当时就打了个对方根本瞧不见的招呼：“哟！雪纪！” 回头就看到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庵歌姬更是当场拨打了那个号码：“喂？警察局吗，我要举报一个品行不端的教师！” 第76章 咒灵界You know who 虎杖悠仁干呕之后, 身上的气势也发生巨变，很明显，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降落在他的身上。 这番变故让这几天已经放松下来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应接不暇，钉崎野蔷薇：“虎杖, 你身上怎么突然冒出来一股味道？” 虎杖悠仁：“……” 他像小狗一样在身上闻：“没有啊, 钉崎你形容一下，大概是个什么味？” 伏黑惠：“我想她说的大概不是……” 虎杖悠仁：“那是什么？诶不过我真的挺恶心的, 就是那种感觉你懂吗, 就是一下子吞了一堆宿傩手指，还不能喝水不能吃糖。哇他的手指头真的是超级恶心的, 指甲那么长一看就很不讲卫生，还好五条老师允许我先吃了奇异果之后再吞手指，不然真的是大灾难！” 听他一口气能讲出那么多, 就知道平时没有少受到迫害，钉崎野蔷薇被一下子转移走注意力：“先吃奇异果再吞手指是什么鬼？难不成那玩意儿的味道也能受到影响的？吃了奇异果之后手指也变甜了？” “差不多？”虎杖悠仁还咂摸了一下：“不过口感没有变化, 像是一坨化石。” 从年代上讲的确也是能够形成化石了……伏黑惠的思路一瞬间也被带得跑偏：“……所以当时让你不要吃啊。” 虎杖悠仁：“那时候我没得选嘛！” 伏黑惠：“你可以把他吐的很远，我都看到垃圾桶了。” 虎杖悠仁：“啊呀！天台上有垃圾桶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完了，话题在向一个奇怪的方向走了, 钉崎野蔷薇默默的离两个男孩子远了一些：才不是因为他们在聊的是自己没有参与过的事情所以插不进去呢！她可是美少女，美少女为什么要加入这种异食癖探讨会一样诡异的现场？ 他们都以为虎杖悠仁刚刚只是因为嗓子太干, 所以干呕了, 毕竟这些天来不管是家入前辈还是五条老师，都明确地说了“两面宿傩的确不在”的话, 又不是离家出走的小学生, 不在当然是永远不在了, 难道还会跑回来吗？ 但,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出乎他们这些凡人的意料, 因为，很快地一张嘴就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脸颊上：“喂，臭小子们，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你们的礼貌该重修一下了。” 虎杖悠仁：“哇啊啊啊！” “哈？”这张嘴一下子变得很大，盛满了他的半张脸！它不满地咆哮：“我在你的脑子里说话，你听不见吗？” 虎杖悠仁：“额，我还以为是自己精神分裂了……” 之前两面宿傩还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总会在他脑袋里大喊大叫，当然，这是间歇性的，不然虎杖悠仁连睡觉都做不到。所以，刚才脑袋里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病了，完全没想到是聒噪的源头回来了！ 两面宿傩：“……” 即使是诅咒之王，这时候也有些说不出话，但他绝不是那种被人指责后会感到羞愧的好人，所以他只是觉得虎杖悠仁很聒噪，不仅聒噪且无聊，什么精神分裂，他老人家有四目四手，都没有分裂出另一个自己和自己打架……他理所当然地下命令了：“去找东方雪纪。” 虎杖悠仁：“什么？” 两面宿傩的嘴巴这次出现在他的手上：“那个女人，之前就自顾自地把我带到一个什么圣杯的世界，现在又自顾自地跑回来了！哼，她难道以为自己能躲得掉吗……（此处宿傩声音降低，虎杖悠仁听不清楚）总之，去找她！找到这个油盐不进的蠢女人！” ——居然还傻乎乎地将自己当做敌人，而把那个五条悟当成追求的目标？！这女人真的是……蠢到让他拳头发痒了！ “轰隆”一声，这个拳头砸在了一旁的树上。 又是一棵参天大树的陨落，虎杖悠仁隔着树，和后面的“敌人”进行了一次不见面的对决，对方是个高达魁梧的男人，看到他的一瞬间，虎杖悠仁听到伏黑惠呼吸一滞。 他没有来得及问自己的同伴对方是谁。 反而是对方先开口了：“东堂葵。” 虎杖悠仁就觉得这个名字和对方这个人……似乎有点点不太合适？ 但他是有礼貌的好孩子，不会对别人的姓名进行吐槽，所以礼貌的说：“东堂同学好。” 伏黑惠：“是东堂学长。” 虎杖悠仁：“哦哦，东堂学长好。” “男子汉的战斗，别想用套近乎来解决，”东堂葵掰着手指说：“虎杖悠仁，我听说两面宿傩已经不在你的身上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虎杖悠仁老实地说：“之前他真的不在了，刚刚莫名其妙就回来了。” 东堂葵说：“算了，没关系，不影响什么。总之，我们希望在这场战斗中摸清楚你的实力，你就放宽心，来一场堂堂正正地战斗！” 虎杖悠仁：“好！” 两面宿傩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冒出来过，这倒让虎杖悠仁很奇怪。按照他对对方的理解，这可不是一位会读空气的大爷，怎么突然这么礼貌了？ 但是没关系。 就像东堂学长说的一样，不会影响什么，前几天宿傩消失的时候，他也不认为对方会一直消失；而只要自己还是这么弱小，就有可能被盯上，最终不管是自己送命还是身边的同伴们送命，亦或是更多无辜的普通人死亡，都不是虎杖悠仁想要看到的！！！ 他会变强的！一定会变得更强！ 冷枪从背后袭来，钉崎野蔷薇“啧”了一声，低低地骂了一句“丑女人。”就迎着对方的位置过去了；虎杖悠仁还听到伏黑似乎和谁打了声招呼（但并不是多么热络的样子），然后他也不见了。 这篇空地只留下自己和东堂学长。 原来如此，是一对一的战斗啊！ 之前他听说“学校交流会”的时候，还以为要搞什么战术呢，什么以多打少啊，口袋阵啊包饺子啊中心开花啊，给他兴奋得不要不要的，还以为自己玩了那么多年三国策略游戏终于能有实战机会，没想到—— 是这么简单直接的一对一战术啊！ 这就是东堂学长所说的“男子汉的战斗”没错了！这样想着，虎杖悠仁也感到热血沸腾！ 他们的拳风一圈圈地荡开，东堂学长突然在一次空隙间问道：“虎杖悠仁，有个问题我忘了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喜欢高个子的！最好和珍妮弗－劳伦斯一样！”虎杖悠仁大声回答了。 然后他就看到东堂学长的眼睛亮了，接下来，他们突然就以“伙伴”相称，他们两人就像两个在班级里孤寂潦倒的小男生，突然遇到了灵魂兄弟一样，东堂葵突然一擤鼻子，大声说：“虎杖悠仁，我承认你了，你具有高雅的 成熟男人的品味！” “我也认可你的品味！”虎杖悠仁也大声说：“东堂前辈，我承认你是大前辈了！” 东堂葵：“好，我要把我毕生所学教给你！我还要带你去小高田的握手会！” 虎杖悠仁：“好耶！我也要请你去看珍妮弗－劳伦斯的电影！” 两个人就这么哥俩好地说定了！再次开打的时候，战斗就更像是一场指导战，虎杖悠仁大感受益匪浅！他问东堂葵有没有什么想让他做的？不然白白地得到别人的好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东堂葵却豪爽地说不用在意那么多，伙伴就是要互相帮助才可以啊！ － 东方雪纪发现在这篇森林里，她的手机是没有信号的，这让她的寻路变得艰难了不少，有几次她看到地面上似乎有动静，下去之后却发现还是咒灵，这座森林里到处都是咒灵。 她的本意是先把狗卷同学送到地方，再去继续做任务，但是送上门的任务不得不做，于是她只好速战速决，一拳一个小咒灵。 当然，她有和狗卷同学好好道歉哦！而且狗卷同学也说了“鲑鱼”，这不就是原谅她的意思吗？ 让她疑惑的是，有时候，成群的咒灵一看到她，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那个人类！是那个人类！” “——是哪个人类？是可以吃的人类吗？” “不能吃！是哪个人类！是你们都知道（You know who）的那个人类！” “——她回来了！快跑快跑！快告诉真人！” “哦，是真人让你们来的啊，”在一众咒灵各型各色的惊恐眼神中，雪纪捏紧了拳头，然后：“——欧拉！！！” 任务进度条绝赞飞涨！痛快地涨到百分之五十之后，突然停住了，一束花柱突然出现在雪纪脚下。 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剩下的几个小咒灵四散逃开了。 “清醒。”说话的人是狗卷棘，狗卷同学在这时候，靠谱地用他的言灵解除了雪纪的“迷惑”状态，他的声音就像薄荷汽水，让雪纪彻底醒过来了！ 一个背影影影绰绰，正在朝着森林深处逃开，狗卷棘说：“不许走。” 对方真的诡异地顿住了！虽然只有很短的几秒钟，他很快就以更加快的速度逃窜！雪纪只好冲狗卷棘飞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朝着那个身影追过去！不是很远，她即使不会时停，也很快跟了上去，然后—— 雪纪说：“我生气了。” 对方再次停顿，他发出了没有人能听懂的声音，雪纪一只手扣住他的脑袋。 “你认识一个叫漏瑚的咒灵吗？” 她轻柔地说，敌人听到漏瑚这个名字，就发疯一样地攻击她，但是没用没用！雪纪感到自己的愤怒还在上升，她最恨的就是自己不清醒的时刻！ 想要对她的精神动手的家伙，都要付出代价！ “咔嚓。” 手掌的边缘被划伤出深深裂口的同时，她也成功地发泄了自己的愤怒。 她把这只脑袋拧下来了。 “好啦！我不生气啦！”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的雪纪拎着这只喋喋不休：“！￥%￥#@……%￥”的咒灵脑袋，轻快地走回到狗卷棘旁边：“不要再说那么多啦，我也听不懂呀，不过你看起来是漏瑚的朋友，放心，很快就带你去和漏瑚重聚啦！” “……壶宝见到你会开心。” 说不定还会再烧一锅寿喜锅来犒劳我呢！雪纪这样想着，就带着狗卷棘开始了新的寻路之旅。银色头发的言灵者好像很震惊，又很无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雪纪。 雪纪只好猜测他的意思：“抱歉？我是不是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狗卷棘：“……” 狗卷棘的眼神最后在雪纪受伤的手掌上逗留：“……木鱼花。” “你说这个？”雪纪扬起手，她的手掌较小，手指较长，是很漂亮的，上面留着多次战斗后的“勋章”，茧子，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的已经彻底痊愈，有的还有点印记。 雪纪：“没关系没关系，等到从这出去，我会治疗的。唉，也许我不该那么依赖瓢虫，应当学习卫宫先生随身带着简易医疗包……好啦，我们现去找你的同学们。” “这样我才能安心玩咒灵大逃杀，哈哈哈，不过我觉得是他们逃，我杀才对。” 狗卷棘：“………………” 这次他们的运气很好，因为很快就发现了以虎杖君为核心的、似乎开始大乱斗的两所学校的大部分学生……东方雪纪降落在一个角落。 从刚刚开始，对于东堂葵的放水（或者说是泄洪？）行为大为不满的京都咒专学生就围过来，然后东京咒专的其他人也闻讯赶来，双方一个带一个，很快全部波及，甚至有人已经昏头昏脑地往自家同学身上招呼，而伏黑惠的脱兔一旦出来，更是闹得全场人仰马翻——有说“兔兔那么可爱”的，也有说“加点辣椒更好吃”的。 这样，不管是东方雪纪，还是狗卷棘，他们的突然出现，就太过引人注意了！ 不知不觉间，战斗停止了，所有人都在看他们——主要是看东方雪纪，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陌生少女。 虎杖悠仁眼睛发亮：“是雪纪呀！看到你平安我真开心！” 哦，是雪纪呀。 那个“东方雪纪”。 在场的人，即使没有见过她本人的，对这个名字也不能说是毫无印象，东京咒专的人只是友善地看着她，或者揶揄地看着还坐在马上的狗卷棘；京都咒专的学生们则更具攻击性，一个黑色短头发的，正在对钉崎野蔷薇怒目而视的女生突然啐了一口：“搞什么嘛，也没有你这丑女说的那么……漂亮。” 东方雪纪：？ 在这种令人尴尬的安静中，突然，一个赤－裸上半身的男人握住了虎杖悠仁的手！ 东堂葵：“悠仁！兄弟！伙伴！我突然想到我真的有件事要求你！！！” 虎杖悠仁扭开头：“……不，不行，兄弟，伙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个真不行。” 两面宿傩的嘴巴在他脸颊上出现了，也不知道这位大爷是想嘲笑谁：“呵，做白日梦。” 第78章 真实存在的东方雪纪 正在看着监控屏幕, 还能听见交流会现场声音的乐岩寺嘉伸突然说了一句：“邪门歪道。” ——他的口气很不好，像是个正经了一辈子的老爷爷，看到闹幺蛾子的小屁孩一样, 下意识地就会认为对方在耍小聪明。 所以在他看来，被诅咒师陷害, 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还带着两面宿傩, 并且给对方起名叫手指超人，这属于歪门邪道——是她自己说的，真实性不可考的同时, 手指超人这个名字也过于轻浮, 让他这个正经的老头子听了就头疼。 在所谓的另一个世界参加一场战争, 这也是歪门邪道。 在这场战争中居然和两面宿傩产生合作关系, 这更是不可饶恕！ 他的胡子都要被吹起来了：“一定要查清楚，这个小丫头之前是跑到哪里去了！” 说是要查清楚，然而似乎除了把人抓过来严刑拷打, 他们也没有别的手段，就在此时，咒术师们深深感受到己方人员在现代信息战争方面的技术落后……乐岩寺嘉伸说：“她的表哥是不是来到东京了？” “！”庵歌姬一惊，她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到自家老校长说道：“替身使者啊……我只是听说过这个群体, 到时没想到他们会具有这样的能力啊。” 冥冥对此很感兴趣：“这是一群怎样的人呢？” 乐岩寺嘉伸：“老夫也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一群能力奇怪的家伙。可以说，有多少个替身使者, 就有多少种奇怪的替身。替身和替身各自不同, 替身使者对替身的使用也不同, 他们行业内部流传这一句话：没有最强的替身, 只有最强的替身使者。总之，非常麻烦，完全不可捉摸，而且和咒灵毫无关系，所以干脆当做对方不存在。” ……所以这不是很懂的吗，那为什么之前装作不知道……冥冥看起来对此大感兴趣，也许是因为想发掘新客户，她现在浑身焕发着柜姐看到优质新客人的光芒。 然而他们再怎么好奇，乐岩寺嘉伸却也不准备再说下去了，老爷子一心两用，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观察五条家小子的神色，让他失望的是，五条悟才二十八岁，已经深谙扑克脸秘诀，从头到尾盯着手机露出迷之微笑，活像个网瘾青年。 乐岩寺嘉伸深深撇嘴—— “雪纪说的是实话哦，她真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姑娘呢。”突然，五条悟这样说道。 他伸了个懒腰，看到庵歌姬身手想要拿自己的手机，就站起来把手高高扬起：“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想碰我的东西了，歌姬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诶（庵歌姬：你在说谁没大没小？？？）！算了，我就发送给你们好啦！” 五秒钟后，“变戏法学校教育工作群”收到一条信息。 是一段链接。 是一段十年前的冬木市发生的往事，在之后的几年间，被人整理盘点。大概是讲冬木市每过六十年，就会发生一次御主率领从者（多为英灵担当）进行的圣杯战争，这个圣杯是什么，大家并不清楚，为什么打这场战争，估计又是什么大家族之间的争权夺利。总之，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有一个“女武神”横空出世了。 五条悟：“热知识：雪纪的替身就叫‘女武神’哦~” 庵歌姬：“你安静点不行吗。” 女武神并非是英灵，而是一位御主的称号，这位御主真正的从者叫两面宿傩，据说是个诅咒之王（但他如今甚至在阴阳师游戏里都当不上个SSR）。诅咒之王当然是很强大的，不过少女用“人性”感化了对方。 冥冥：“哇哦，听起来很有效率。” 庵歌姬：“呵呵。” 最后，“女武神”携“诅咒之王”获得了胜利。 他们就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倒是符合所谓的“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之后又穿越回来的设定。 只不过，直到这里，这都是别人的转述，没有人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直到他们看到最后……是一个照片楼，发帖的人认为自己遇到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在骑着看不见的飞天扫帚在天上飞的时候，惊恐万分地遇到了一架飞机，被飞机上的人拍下完整过程。 照片上，是一个惊魂未定的东方雪纪，和一个陷入疯狂的金发男人，男人的手正惊慌无助的抱着东方雪纪的腰。背景则是浩瀚无垠的夜空。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从未听说过的双人飞天扫帚，疑为火□□最新型号”。 冥冥：“所以说这是真是发生过的。” 庵歌姬：“……嗯……” 乐岩寺嘉伸：“……老夫不信！等等，到底是谁把群名改成了‘变戏法学校’？！？！？！” － 交流会上，自从两面宿傩出声之后，便再次沉默了约有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两所学校的学生们便重新僵硬地询问东方雪纪了，而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话，会发现他们正在强撑出淡定，其实脸上的冷汗都在哗哗往下掉。 禅院真希：“所以，你与咒灵为敌……？” 东方雪纪：“我和一切我看不惯的家伙为敌。” 禅院真依：“你看不惯的是……？” 东方雪纪：“欺凌弱小的家伙，我看不惯他们，每次见到之后都要狠狠地揍一顿才罢休！” 女孩这样说的时候，像是在发表一个宣言，她忍不住挥舞了一下手臂：“我可是会胡作非为的坏人啊！” ——不是，你明明之前还说自己是正义的伙伴呢？ 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先吐槽，于是，由东方雪纪的好伙伴虎杖悠仁率先提问了：“雪纪，你手里这个像植物一样的东西是？” 东方雪纪：“哦哦，是一个咒灵的头哦，我刚刚拧下来的，还是热的呢。” 虎杖悠仁：“哦……” 虎杖悠仁：“诶诶诶诶？！！！” 其他之前同样无视了东方雪纪手上那一坨，现在仔细观察却发现这居然是一个衰弱的……特级咒灵的脑袋的同学们，则陷入了更大的震惊：“等等——你，刚刚拧下来？？？？”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想和雪纪就“拧下来”这个步骤说上三天三夜的，然而就在此时，森林中风云巨变！ 一顶黑色的帐子在天空中结网，不知何时，就连阳光都已经被阻断，人们抬起头，只能看到半空中飞过的乌鸦，和象征不祥的黑死蝶。 虎杖悠仁：“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第一次参加姐妹院校交流会，还以为这只是个固定的流程，而他的学长学姐们则更加警惕：天上的显然不是有他们控制的“帐”。 东方雪纪也在此时听到系统对于任务的后半段描述—— 【在遇到咒灵花御之后，一段时间之内，你都没有遇到新的咒灵。】 【任务已经推进到百分之六十，剩下咒灵去哪里了呢？东方雪纪很是疑惑，然而她却忘了一件事，她可以狩猎咒灵，咒灵也能集合起来攻击她。】 【对方团结起来了，构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东方雪纪，却在此时接到了新的任务。】 【任务名称：咒术界的未来】 【任务描述：现在在和雪纪身处于同一片森林的，是咒术界的年轻一代。这些咒灵被真人和夏油杰以及不明角色A扔到这里，其目标当然不会是东方雪纪，而是这里的咒专学生们。身为意外出现的人，你不用贴身保护他们，只要确保他们不会死在这里便可。】 【任务完成条件：在学生遇到生死关头的危险时，解决掉危险源头。】 【其他：此任务并非主线任务，玩家不需过于重视玩家安全。当本任务与之前的“咒灵大逃杀”冲突时，可优先完成“咒灵大逃杀”。】 东方雪纪：“了解。” 另一边，咒专的学生们也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危险将至，在不知道对方来历、且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能到的情况下，不如先三三一组分散开，每组有人助攻有人掠阵有人专门做联络事宜。因为大家都没有带手机，所以机械丸会分给他们每组三只信号弹，黄色的代表危险求援，蓝色的代表安全有紧急信息需要分享，红色的代表极度危险，放弃求援，警示他人不要来这个地方。 机械丸的控制者，与幸吉的声音通过电流，有些模糊：“红色信号弹一旦被用出来，我们就要被迫放弃那片地区，和同伴的生命，一定要小心使用。” 他们便自顾自地按照计划执行了——分开之前，他突然在雪纪面前站住：“要不要给你一只红色信号弹？” 雪纪说：“好的，也请给我一只蓝色的，也许我会找到一些线索。对了，接下来我也会尽我所能守望大家，正常情况下，我能在一分钟之内到达森林的任何一个地方。” “机械丸”与幸吉：“……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对方也许就是冲着你……你手里的特级咒灵来的。” 雪纪：“谢谢关心。” “机械丸”一脸见鬼地走了，即使这只是个傀儡壳子，也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大受震撼。 雪纪也要离开，这时候，却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口。 她回过头，看到是狗卷学长……真是羞愧！她之前看到对方的身高，就自顾自地以为这是和她、虎杖悠仁同年级的同学，结果没想到是个学长！ 刚刚那位奇怪的东堂也不是同学，也是学长！ 啊，所以她见识到了不同学长身高的参差—— 狗卷：“海带海带。” 雪纪：“？？？” 禅院真希相当无奈的扶着额头：“和我们一道走——狗卷是这个意思。啧，所以为什么我要来当这个翻译啊！” 第79章 新的小精灵 说是组队, 但是战斗开始的时候，禅院真希却很客气地说：“雪纪君……应该不是咒术师？所以还是由我们来！” 和东方雪纪的“并肩作战”更像是一场“考试”。 狗卷棘、禅院真希和熊猫三人很快便感受到其中“压力”——咒灵出现了，他们三个人就默契地迎上去, 按照东方雪纪的说法, 这是个“战士法师和坦克”一应俱全, 就差个牧师就能扫荡全世界的全能小队, 她找不到出手的角度。 所以，找不到出手角度的东方雪纪，就很不满足地说：“大家都好强。” 熊猫害羞地挠头：“诶嘿嘿——” 真希心想你害羞个什么啊, 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怎么别人夸你一句都能高兴成这样，真是没有出息。而且，夸你的人可是那个东方雪纪啊！那个刚刚自爆在什么“FZ副本”里和两面宿傩被迫合作了的东方雪纪！她到底是哪边的还不好说呢！ ——她倒是知道对方是虎杖悠仁的朋友，伏黑惠那小子因不明原因，也对这个女孩相当欣赏（因为小精灵），钉崎野蔷薇更是用对方的容貌来打击真依（野蔷薇对真依：“笑死, 化浓妆也掩不住脸丑，雪纪素颜都比你好看。”真依：气到爆炸），五条老师更是在训练中说了“你们的体术还不如学妹”这种话，也不知道她东方雪纪是哪门子的学妹。 更加离谱的是，有一次咒术师前辈七海建人带虎杖悠仁去出任务, 对方还特意教导虎杖悠仁“下次去朋友家里拜访不要带食材, 如果主人家不擅长料理的话会很尴尬”。 禅院真希：“所以主人家是谁？” 七海建人：“一个小姑娘, 令人头疼。” 好，令人尊敬的七海先生揉太阳穴的样子, 的确是头疼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意味, 没有像五条老师那样令人直呼报警。 这样看来, 对方怎样都会是己方阵营的守序善良角色，但是，这样的东方雪纪，却是两面宿傩亲口承认他们曾有过合作的…… 禅院真希心情复杂。 东方雪纪却没有注意到她微妙的小情绪，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看起来相当快乐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们再去抓一些咒灵来刷！” 禅院真希：“……” 不，她是不是听错了？对方说的真是“抓咒灵来刷”？刷什么？刷这个字用来这里合适吗？ 她看向狗卷：自己的同学兼同伴，目前是唯一一个和东方雪纪“并肩战斗”过的人，而且似乎适应得非常良好，比如说现在，东方雪纪骑在她的那匹神俊非常的战马上，他们的狗卷同学就非常自觉的坐在东方雪纪的身后。 所以现在，禅院真希和熊猫都要用自己的两条腿来赶路，而狗卷棘则无事一身轻的样子，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大喇叭：“鲑鱼。” 禅院真希：“喂！你给我下来，换我上去！” 狗卷棘：“木鱼花。” 禅院真希：“木鱼花个鬼啊！可恶，明明是仗着自己可以不说人话……” 狗卷棘眨眨眼，突然抬起拳头，作出“好耶！”的手势：“腌鱼子！” “真希学姐，那么我先借用狗卷学长一下，”东方雪纪对着手机一顿输出，然后抬起头，扬起一个很可爱的笑脸：“接下来请一定要支撑到我们回来！” 说完，她一扬缰绳，银色的战马便踢踏着蹄子，身侧竟然也出现了透明、星空闪烁的翅膀！ 东方雪纪和狗卷棘两人向空中飞去，他们就被淹没在这一片美丽的星河中了。 熊猫：“眼睛都看直了哦，真希。” “闭嘴！要你多话！”真希脸一红：“怎么了嘛！女孩子喜欢闪闪发光的彩虹小马有什么不对嘛！” 熊猫：“……彩虹小马？哪里有彩虹小马？” 东方雪纪把手机交给狗卷棘：“狗卷学长有没有尝试过用咒言把咒灵聚拢在一起？” 狗卷想了想：“木鱼花。” 听起来似乎是否定的意思？如果是真希学姐的话，她一定能听得懂狗卷学长在说什么，可惜，她没办法一起将真希学姐也带上……因为那样的话就会只留下熊猫学长了，对方的身形和吨位都过于庞大，即使是天马也不可能供他们四人同时骑－乘。 而如果将熊猫选择一人留在地面上，又实在是太危险了。 东方雪纪想了想：“狗卷学长，接下来我可能会请求你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如果做不到的话，请告诉我。” 狗卷棘又念叨了一句木鱼花，果然，这是“否定、拒绝”的意思，对方很快又语含安慰地说：“大芥。” ……越来越饿了。 速战速决。 东方雪纪：“是这样子，狗卷学长，我在上一个副本中学会了一个群攻的技能……就是我的替身女武神，能够在方圆五十米的范围内降下冰霜，将范围内的敌人冻成冰。” “所以，我需要狗卷学长将敌人聚拢在五十米的范围内。” 狗卷棘没有说话，对方在认真地思考这个战术的可行性。就和东方雪纪自己说的一样，这样做是很高效的，但同时风险兼具，如同走钢丝，稍微一点不小心，就有人会葬送在咒灵的血盆大口中。 “我必须这样做。”这个时候，东方雪纪突然这样坚定的说话了：“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我们一直在消灭咒灵，但它们也源源不断地出现，就像杀不光一样，我厌倦了。” 她在解释自己的行为，而狗卷棘从身后看她，女孩的脖颈纤细修长，头发高高束起，可想而知，假如这一头漂亮浓密的秀发披散下来，她天鹅一样的颈子会被衬托得万分美丽。她看起来很适合戴珍珠，也很适合高高的盘成发髻，狗卷棘见过很多优雅的女人，也见过很多战斗中的女人，但他很少想象这两者结合起来的样子。 她和真希同学截然不同……他是这样想的。 也许对方会认为一直以来在为难自己，所以不停的解释，希望能得到自己的理解。狗卷棘无法说出清晰的感受，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情逐渐高涨。 今天的战斗和以往都不同。 身为咒言师，很多时候别人都要求他“做好辅助”的工作，他的力量并不十分强大，还需要成长的时间，再加上语言上的挫折，即使是和真希、熊猫、远在国外的乙骨合作对战时，也会有种“生涩”的感觉。 这就像是，他需要一直寻找机会介入战斗，而他的队友们则无法和他配合得亲密无间。 一场战斗之后，队友们会说“刚刚多亏了狗卷”，但是狗卷会有种怪异的感觉：没有人真真切切地在战斗开始前就期待他。 他就像是一场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中，无法给队友准确报点的那个队员。 真希会因为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而开心 ，熊猫也会为自己的熊之英姿而兴奋，狗卷却很难说自己能够享受战斗。 今天不太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 东方雪纪说：“狗卷学长用太多咒言的话，喉咙会负荷过载？所以，接下来不需要对咒灵下达太清楚的命令，我们就在这里绕圈，狗卷学长只要把‘全体咒灵注意，目标人类的位置在森林正中央’的命令传达下去就好。” “与其是命令，不如说是一种引诱。” 狗卷棘：“鲑鱼。” 这是“是”的意思吗？ 雪纪不确定，她说：“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要减轻狗卷学长负担的想法，说到底，是一种自以为是。如果有困难的话，请直接告诉我。” 狗卷棘再次拒绝了。 “不是这样，我不是不相信学长的能力……”雪纪说：“我们不能把精力浪费在这里，学长，我手里这只咒灵从刚刚开始就不说话了，我怀疑他们有阴谋，所以，假如等下的试探不成功的话，我们就必须改变战术了。” 狗卷棘明白了。 对方在和自己商量。 东方雪纪说：“假如学长感到难以持续的话，可以掐住我来作为提醒，我一旦兴奋起来，就很难察觉到周围计划，所以粗暴一些也是可以的。” 狗卷棘：“……金枪鱼。” 他们在商讨战术，女孩还在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样配合。天哪，这就是联合作战的快乐吗，这样的快乐他真是想象不到。 半分钟后—— “什么情况，”烦躁地狙掉一只猴子状的咒灵后，禅院真依烦躁地说：“天上那是什么在鬼叫，干脆打下来算了。” 东堂葵在战斗的时候是最冷静的那一个：“是狗卷，不要受影响，应该是他开发的新能力。这边的咒灵也被他吸引走了。” 禅院真依：“哈？所以他的新能力就是坐着飞机在天上扔言灵弹吗？” — 他们降落重新下去的时候，禅院真希冲过来：“你们俩在搞什么——” “事情很紧急，真希学姐和熊猫学长请立刻离开这里，”东方雪纪跃跃欲试，她似乎也是第一次搞出这么大的场面，禅院真希还不愿意离开，雪纪便召唤出女武神：“请带真希学姐到落霜范围之外。” “好好，我这就走，”禅院真希气的脸颊彤红：“你最好说清楚你在搞什么把戏！” 好的，之后会说清楚的，但是大批大批的咒灵踩踏着滚滚烟雾过来了，他们所到之处，树木倾倒，雪纪拎了拎手上那个植物咒灵：“你是森林产生的咒灵对，你的同伴们这么不环保，你怎么说？” 植物咒灵一言不发，雪纪便闭上眼，在真希学姐的警告声中，以她自己为圆心，空气似乎都停滞了！ 一切都化为冰霜—— 这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她感到自己有无穷的力量！这就是三十级的感受吗！ 然而，就在此时，雪纪也听到了喷涌而出的海浪声！ 她手里的咒灵：“* #Y%&amp;amp;！！！” 以及随之而来更加富有感情的：“花御！我这就来救你！！！” 雪纪：“哦，果然引出来了，你就是任务迟迟无法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罪魁祸首啊！” 海浪滔天！在森林里无情冲刷！却在距离雪纪仅剩一米的地方停下，结成坚冰！她一只手就抵住了前来营救的咒灵的“额头”！ 雪纪的眼神不知为何，闪着金色的光：“……还是个孩子啊，你叫什么？” “……陀艮。” 不知为何，这个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咒灵竟然乖乖回答了！ 雪纪：“好，任务完成了……啊，你们听说过雪纪友人帐吗？放心，在这里签字之后，你们就是自由的小精灵了。” 植物咒灵：“！%￥#……@%……！！！” 似乎对方的心情相当激动的样子。 － 由敌人布下的“帐”消失了。一个黑影安静地乘风而去，消失在森林深处。 两所学校的老师和校长立刻想要进去查看自家学生的状况！就在刚刚，他们的屏幕因不明原因全都黑屏了！ 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学生，咒术界的新生代正在敌人的阴谋下求生，无论是谁，这一刻都心急如焚，唯有五条悟岿然不动，甚至还有空看看手机。 “啊，雪纪又抓到了啊。” 庵歌姬：“你在说什么傻话？” 五条悟伸懒腰：“小精灵啊小精灵，真好呢，雪纪玩得很快乐啊！” 第80章 喜欢的人一米九……五 东方雪纪发现自己的等级还是能够提升的！ 在冻结森林里被狗卷学长引来的所有咒灵之后, 她就看到自己的经验条居然缓慢移动了！可能是这里的咒灵等级都太低，总之，把他们全都干掉, 拎着手里的那两个, 他的经验条居然只卡在三十级到三十一级的半路上！ 果然，等级越高, 肝级越难。 东方雪纪感动一阵肝痛, 啊, 这种感觉, 和她刚入坑《战争世界》的时候一模一样……新版本开了，要做任务升等级，到了相应等级就该去按部就班地刷副本、刷野外精英、刷战场、刷竞技场，全都刷完一遍之后，运气好的话便可以得到全部的装备宠物坐骑和挂件, 运气不好的话, 说不定要刷完一轮再一轮……她运气不好不坏，算是中等，所以基本上只要刷个一两个月也就行了。 据说她们那个区, 还有人连续五年都没有刷到早期坐骑“无头骑士”呢。 然而，游戏公司的险恶之处也就在于此：等到玩家们辛辛苦苦刷上来之后，新版本就要开了！ 然后就是一轮新的肝级刷刷刷。 东方雪纪最开始的时候, 就和所有萌新一样认为这是游戏内容充实的表现，但是等她年纪长大，成了老油条之后, 就明白了一切都是狗策划的阴谋！ 而现在, 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此时, 东方雪纪还没有明白, 自己能够升级这件事代表了什么……她被一群咒术师学生围住了，场面乱糟糟的。虎杖悠仁不知为何，正在和手上冒出的两面宿傩打架（？），一人一嘴竟打得有来有回，看得雪纪直呼好家伙，两面宿傩甚至还问了一句：“解除合作关系之后，就只会冷眼旁观了吗？雪纪！” 东方雪纪想了想，觉得宿傩说得对，自己实在不该当个吃瓜群众，于是她说：“悠仁君，我去抓一只青蛙，你塞给他吃！” 虎杖悠仁满头大汗：“雪纪，别说笑了……” 但两面宿傩也的确不见了，他好像还挺生气的，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无情”，什么“真是个幼稚的女人”，东方雪纪耸肩：“居然会期待我站在他那边，两面宿傩才是个幼稚的男人呢。” 此等发言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禅院真希甚至拉住了雪纪的领子：“喂！你知道你在和谁这样说话吗？” “——对方有多么危险，你知道吗？等他出来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真是的，刚刚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尽管对方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但雪纪在分辨别人的好意和恶意这方面一直很敏锐，所以她并不生气，而是熟练地举手投降：“对不起学姐，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没礼貌，但我不会和他道歉的！” “没有人让你和他道歉！”真希学姐敲了一下雪纪的头：“做过的事情就是做了，事后道歉有什么用！下次做事之前小心一点！” 说完又加了一句：“毕竟他是诅咒，但是以后遇到人类了要有礼貌！” 旁边的熊猫就觉得真希同学似乎也没有多礼貌的样子。 身为有兄弟姐妹，并且互相之间相处的很好的熊猫学长，反而安慰雪纪了：“不要太在意真希的话啦，唉，她一旦认真起来就会显得凶巴巴的……” 禅院真希：“啊？你在说什么？！” 雪纪感到有人在嫉妒地看着自己，但是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高个子的东堂学长问雪纪会不会对健身感兴趣，他脸上浮现着奇怪的红晕，似乎雪纪点一下头他就会帮忙充值一整年的健身房会员，还是和他同一家的。狗卷学长又不说话了，钉崎野蔷薇则是很不满地在比划什么：“……可恶！为什么雪纪你好像又长高了！” “嗯？这段时间又长高了吗？”东方雪纪开心地抱住钉崎野蔷薇：“太棒啦！我的梦想可是长到一米九零呢！” 一米九零……这个高度不知为何，让在场的人们一言难尽地沉默了，过了一会，是那个头发颜色特别美，会使用日本刀的三轮举手问道：“雪纪很喜欢这个身高吗？有什么原因吗？” 霎时间，东方雪纪的面前似乎浮现出一个伟岸的背影，啊，只是稍微想到对方，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虽然从未说出口，但东方雪纪早已将那个男人当成自己人生的领路人：“因为最喜欢的人一米九……” “五。” 可是，已经没有人在听她说最后一个字了。 人群因不明原因沉默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东方雪纪也转过头，他看到了一群……怎么说呢，穿着打扮相当夸张的人？ 在这群人的正中间，是看起来相当正常，只不过戴了墨镜看起来真的很会拉二胡的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哟，雪纪，刚刚似乎在说很开心的话题……” 他还没说完，话题就被突然很紧张得钉崎野蔷薇岔开了，女孩大姐头一样地拦在雪纪面前：“不要打听可爱女孩子的谈话内容啦！雪纪不可以告诉他！” 东方雪纪：“？？？” 虽然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崇拜空条承太郎前辈的心情了！她指着五条老师，神色如同天塌地陷：“为什么！！！” “——为什么五条老师！你已经四十级了啊！！！” － 东方雪纪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人类是看不到咒灵的，所以她手上拎着两个“脑袋”，也被路人们视而不见了，尽管如此，五条老师还是友好地提供了两个用咒文封口的黑色袋子，让她能够拿回家：“雪纪要小心哦，毕竟是特级的脑袋，万一弄掉了也很麻烦呢。” 咒专其他人的表情……就很一言难尽。 伊地知先生看起来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今天家里格外地安静，顺平好像是去上学了，吉野阿姨也不在，不过现在是下午，吉野阿姨下午会去买菜，家里没有人也是正常的。 漏瑚大概是在吉野家？离开这里之后，她给顺平打过电话，让对方暂时接受漏瑚的庇护——短时期内，漏瑚大概不会反叛，当然，时间长了对方是一定会离开的。 情况好的话，他也许不会伤害顺平母子。 ……还是自己太过弱小了。 两面宿傩曾经说过，他有属下等了他千年之久，仍然忠心耿耿。 虽然性格上合不来，但雪纪却不得不说，对方的确有种奇怪的人格魅力，这一点和那位传说中的DIO有点相似：不论人品如何，他们的压迫力都是那么强大。 也许自己也该学一学这一点。 这样想着，雪纪就故意露出凶狠的神色来，还刻意地让脚步更加轻盈：好像电视剧里面去寻仇的黑化男女主，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 黑化之后，他们就变得格外可怕，攻击力也上升三倍，从人见人欺小白花瞬间变成人见人怕无敌强者 …… 所以要不要试试？她打开房门的时候，还在开玩笑似的这样想。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窗户上，已经长出身体，往外探着不知道和谁说话的漏瑚。 以及，站在窗户外面，动作活像蜘蛛侠，笑得很自信的真人。 真人：“漏瑚！我终于找到你了（实际上前段时间根本就没想找），你果然没有死！正好我指挥大量咒灵去攻击咒专，现在敌人肯定乱成一团，你就和我一起离开！” 漏瑚十动然拒：“真人！——但是我不能走！我已经在友人帐上留名了！你快跑！如果我走了，花御和陀艮就会被抓的！” “……”真人很想大声说“有点出息啊漏瑚！”，但他一想到那个抓了漏瑚，虽然没有抓自己但却给自己留下更加不可磨灭伤痛的可怕女人，就浑身皮紧，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友人帐？那是什么？” 漏瑚支支吾吾，不愿讲述他那屈辱的经历，但是，就在这时候，他们都听见那来自地狱的声音了！ 东方雪纪：“呀，刚回来就看到我们的老朋友，我真开心。” ——她根本不需要学习电视剧里的黑化反派，她现在的样子就足够吓死一个真人了。 雪纪脚步轻快，将两个口袋放在茶几上，撕开上面的咒文，让漏瑚和真人都能看到里头的“东西”，这两个咒灵全都僵住了。而花御则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声音，陀艮像水生物一样吐泡泡：“漏瑚！漏瑚还活着！真人你快带他离开啊！” 真是咒间有真情，但他们一共四个，一个也别想跑的聊，半分钟后，雪纪开了一罐可乐，手里拎着被她打上天又掐着脖子抓回来的真人，对方发丝柔顺，用手捂着脸，不想让咒灵同伴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漏瑚是最进退两难的那一个，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在窗台上相当尴尬，雪纪干了一口可乐，痛快地朝他努努嘴：“告诉你的新伙伴，你现在是什么？” 漏瑚一副要骂人的样子，然而，最终他也只能在陀艮和花御无辜、真人复杂的眼神中，小声说：“我……是自由的小精灵。” “——这样总行了！！！” 第81章 少女茶话会 东方雪纪回来之后, 就开始安排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她订了一只大鱼缸，让陀艮能够在里面自由的徜徉（陀艮：……），又订了一个花盆, 去附近的市场买了一些营养土，卖花的老伯伯笑着问：“要一束花吗？可爱的小姐。” 东方雪纪郑重地选择了一束百合花, 和一小盆多肉。在路过水族馆的时候, 又买了一些苹果螺，据说能够清洁鱼缸，吃掉水藻。 既然已经开始消费, 就有些停不下来，她刚刚发短信告诉吉野凪和顺平自己回来了, 但吉野凪没有回复短信，而顺平则是发了一串感叹号, 然后是一阵激动的语音：“雪纪前辈一定要说清楚之前去哪里了！！！” 呜呜, 果然顺平还是会想念她的！东方雪纪感动地擤鼻子：她今天要吃比寿喜锅更丰盛的双倍寿喜锅！还要吃超级奢侈的水果拼盘！ 回到家之后, 她把多肉放在花御身边, 花御幽怨地说：“#……%￥&amp;amp;……&amp;amp;…………” 东方雪纪：“你在说什么？” 花御不说话了，是陀艮虚弱地告诉她：“花御说, 你买的植物挡住他的阳光了……” 哇哦, 原来咒灵是真的要晒太阳的啊，她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对于已经记录在友人帐上的“小精灵”，雪纪是很宽容的，所以她一边问着“花御会进行光合作用吗”, 一边将盛放着咒灵的花盆放在窗台边上。 雪纪：“晴天的时候，可以把窗户打开哦, 想要吹风的时候也可以打开。但是如果下雨的时候开窗, 让雨水扫进来弄湿了我的墙壁和地板, 我就揍你。就像揍真人一样。” 花御：“……” 由森林生出的咒灵发出一声若隐若现的抽泣。 也许花御已经很麻烦了，但它至少愿意将那盆多肉放在自己旁边，陀艮则更加任性一些，它在半米长的鱼缸里游动，水藻被他晃的到处飘，雪纪想要把苹果螺扔进去，陀艮大声地拒绝了：“不要！” 听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 在之前，痛殴了真人一顿，并且让他赶紧滚蛋的时候，真人小声说过：“……陀艮还是小孩呢。” 雪纪：“哈？” 真人：“他现在还是咒胎的状态！胎儿啊胎儿！在你们人类眼里这不就是小孩吗！总之，他只有一岁，你对他要温柔一些！” 只有一岁的咒灵，听起来突然就有点可怜，一岁的孩子如果没有爸爸妈妈照顾的话，要么会死掉，要么会像野草一样野蛮生长。如果是恶劣的敌人，别说是一岁的小孩，就算是一天大的小孩，雪纪也会学习花京院先生，毫不宽容地对付他们的。 但毕竟陀艮已经是小精灵了啊。 于是雪纪说：“放心，既然他还是孩子，我会照顾他的。” 真人眼神一亮：“……那我……” “你要去开发新的技能，但是不能害人，”东方雪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说：“被我发现你又在做坏事，我会揍你一顿；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这么弱小，也要打你一顿。” 真人：“……你就不怕我离开东京吗？！” 东方雪纪：“嗯？那你可以试试，不过真人的梦想是让咒灵战胜人类？东京是咒灵最多的地方，假如你放弃这个据点的话，我会把东京所有的咒灵全部杀死，来满足我的战斗欲－望哦。” 女孩笑得温柔和蔼，声音却如同恶魔一般，真人觉得这一瞬间，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完全的人类：人类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团结的种族，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吗！ ——当然，身为生而强大的咒灵，真人倒也不觉得弱小的蝇头是他的同胞……夏油杰也说过，猴子不会是人类的同胞，他现在倒不认为夏油杰说的都是对的，但那家伙有时候还是会说些有见地的话。 ——身为咒灵，他也不可能去救助所有的咒灵，即使能做到，也不准备去这样做。 ……但他不敢在东方雪纪面前这样说！ 真人只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明明他和陀艮一样大！），但另一方面，他似乎又承受了本不会有的期待：面前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在“认可”他的梦想。 她不认为自己正在做的是对的，因为她是人类，人类和咒灵的立场是不同的。 但她认为自己不会作出背叛同伴的事情。 ……虽然那只是她自以为的“咒灵的同伴”。 雪纪就看到真人眼神相当复杂迷茫地看了自己一言，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也许在骂人），但雪纪刚刚瞪他，他就手一松，潇洒的离开了。 “再见啦！东方雪纪，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他留下的是这样一句像是调侃的挑衅。 东方雪纪：“……” 喂，这家伙，可是从十八层楼跳下去的啊！ 她连忙往窗下看，一个真人形状的坑出现在马路上，看起来相当凄惨，车流不息，等到前方红灯，一团史莱姆状的“东西”才爬起来，一跛一跛地往路边去了。 东方雪纪再次：“…………” 她说不出话，漏瑚却全程围观了这一切，他捂住自己唯一的眼睛：“太残忍了！你居然把他逼迫成这样子！太残忍了！” 时间拉回到现在，被真人称作“孩子”的陀艮非常抗拒雪纪往鱼缸里放苹果螺：“他们会越生越多，然后毁了我的家！你这个人类一点也不懂得！” 东方雪纪：“额，但是水族馆的大爷说这些小东西会清理藻类……” 陀艮：“不需要！要想保持清洁，我难道不会自己做吗？你以为我是连环保都做不到的愚蠢人类吗！” 不知为何，东方雪纪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于是她只好把这些可怜的螺送给楼下同样养鱼的一个大叔。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顺平也回来了，然后吉野凪也回来了。 吉野凪：“雪纪呀！你旅游回来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她很贴心地什么都没有问，这让雪纪很是感激，对着五条老师和咒专的学生们很好解释的事情，对吉野阿姨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许她就是搞不定妈妈们。不管是雅子还是朋子阿姨，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让雪纪像小学生那样坐下喃喃道歉。 反而是顺平，他看到雪纪之后，那一瞬间的神情真的有些可怕，雪纪向他打招呼，他反而严肃地说：“原谅我的谨慎，雪纪前辈，你送给我的第一本书是？” “嗯，好像是《编程——从入门到入秃》？”雪纪若有所思：“顺平，说到秃，你是不是有点……” “啊啊啊！”顺平崩溃地挠头发（也许他应该照照镜子，然后改变这个坏毛病）：“太过分了！如果不是雪纪前辈你突然离开！我也不会天 天担惊受怕的！” 说到这里，他反而有些脸红，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在雪纪前辈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做了很多事情！” “我攻击了假和尚的网站，现在他的官网已经查不到了！这段时间还有很多官员开了新闻发布会，说自己曾经是被邪－教组织骗过，但是现在已经迷途知返了！后来，经过警察介入，已经查封了邪－教组织的很多金钱来源和房产地产！” 雪纪和顺平击掌碰拳：“好耶！” － 夏油杰好像在东京消失了。 雪纪让顺平继续关注他，同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顺平则因为雪纪已经回来，压力倍减，据说第二天枕头旁边掉的头发都少了很多。 雪纪看到他还发了一张照片，下面居然有七海建人先生的回复：“青少年要好好保护头发，不然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然后两人还就洗发水护发素的问题讨论了一下。 怎么说呢，上次见到七海先生的时候，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难处……不然雪纪可以去问问由花子大姐是怎么护理头发的，也许能帮得上忙？ 每天的事情就是帮陀艮换水，帮花御浇水，帮漏瑚买砂锅（……），雪纪很是闲了几天。乔鲁诺前辈带着仗助表哥来找她了，在发现她虽然身上有些细小伤口，但至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之后，便告诉雪纪他们该回去了，乔鲁诺前辈在东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据说意大利的阿帕基先生已经在骂他了。 乔鲁诺前辈说：“雪纪，在东京玩得开心吗？” 东方雪纪阳光地笑了：“超级开心哦！” “那就好，”乔鲁诺前辈说：“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我会接你去意大利。”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仗助表哥粗鲁地将他薅到后面，乔鲁诺也不生气，他真的很宽容。 仗助表哥正襟危坐，对雪纪说：“你前几天的事情，我们没有告诉雅子阿姨。但是，雪纪，我们总不可能每次都瞒着雅子阿姨。” 雪纪抿着嘴唇：“我明白了。仗助表哥，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你们总是为我担心。” “我不是说这个……”仗助表哥挠了挠他的头发：“算了，雪纪，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背后支持你，放心去做。” 东方雪纪：“好！” 这样，仗助表哥和乔鲁诺前辈就离开了，在日本每日疯狂剁手的特里休大姐还给雪纪买了两瓶香水：“雪纪也到了该喷香水的年纪啦！不过要记住把钻到你身边的臭男人打飞哦！还有，XXX的夜店很棒，以后可以一起去玩！” 然后就被乔鲁诺前辈拽走了，不知为何，乔鲁诺前辈的嘴角向下撇着：“雪纪还是小孩子呢，不要教坏她啊。” 雪纪赶忙说：“我绝对不会去夜店，乔鲁诺前辈请放心。” 乔鲁诺前辈：“我们是朋友，所以可以直接称呼名字的，雪纪又忘了吗？” 仗助表哥离开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爽快，他只是告诉雪纪：“露伴说他过段时间要来东京。” 雪纪点头：“我会照顾好露伴老师的！” “谁让你照顾他啊！”仗助表哥一生气嗓门就变大了：“让那家伙去住破旅馆！一定要介绍最烂的旅馆给他！柜台小妹是五十岁络腮胡子大妈的那种！！！” 再怎么想，五十岁的大妈都不可能被称为小妹，而长了络腮胡子的人也不会是大妈。但这就是仗助表哥对岸边老师的真挚友情，他们两人在雪纪出生之前就是这样了，雪纪也无法吐槽，只能说：“但是岸边老师会自己订好旅馆的。” 仗助表哥：“哼！不一定呢！那家伙看起来什么都知道，但说不定会是为了体验真实的生活被乞丐骗光钱的类型！” 雪纪面无表情，啊，她真的有一个超级幼稚的表哥。 替身使者们离开之后，东京就重新变成了咒术师和咒灵们的天下，而雪纪的社交圈也逐渐被咒术师们占据。最近出来作恶的咒灵变少了，咒术师们的生活进入了某种诡异的“淡季”，据模特界明日之星钉崎野蔷薇女士所说，她现在根本不想在宿舍里呆着，能见到的只有两个根本不懂女人心的笨蛋青少年，和一个年龄不知有没有超过五岁的大笨蛋老师。 于是，现在她就在和雪纪一起坐在甜品店里聊天。 同龄人的话题总是很好找，她们从战斗开始聊起，说到了雪纪家的三只咒灵——钉崎野蔷薇小声叫到：“你真的让他们当盆栽，当观赏鱼？天呐，那也太搞笑了！” 雪纪：“但是他们做的很好，花御和陀艮懂得都很多，花御还知道要怎么养多肉！” ——所以，现在在照顾那盆多肉的人，实际上是特级咒灵－花御阁下。 钉崎野蔷薇：“哇，这不是很棒吗，让我想起来一个童话故事……” 于是他们又聊到小时候看的故事，钉崎野蔷薇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大姐姐，大姐姐讲过很多故事。后来大姐姐来到了东京，所以野蔷薇也期待着在东京遇到大姐姐。 雪纪也说到了朋子阿姨，和由花子姐姐的故事，由花子姐姐和康一大哥的爱情起初非常曲折，听得钉崎野蔷薇一愣一愣的：“哇，好浪漫哦。” 雪纪：“是的！康一大哥当时非常勇敢的说：由花子不论怎样都是最美的，如果出问题的话就是他的错！他会负起责任来的！因为这就是爱情！” 钉崎野蔷薇：“哇，好男人啊，我又相信爱情了。对了，雪纪你呢？” 雪纪：“嗯？” 钉崎野蔷薇：“上次雪纪说的，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啊？” 第82章 五条老师少女心 年轻的女孩子坐在一起, 聊得兴起了，就询问对方有没有理想型，或者是有没有具体的喜欢的对象，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情。钉崎野蔷薇自诩时髦, 不爱八卦, 却也对雪纪之前说过的“喜欢的人一米九”很是好奇, 她紧张地眨着眼睛, 希望雪纪不要发觉她的异样——想想，她正在怀疑自己的朋友喜欢自己的老师, 虽然那只是个无良的、会骗学生说带他们去六本木的老师而已, 但他毕竟有着这样的社会身份，而且比他们都大了十多岁…… 怎么想都很糟糕啊！ 然而，如果除去这些方面, 即使是钉崎野蔷薇，也不的不说五条老师的确是某些文学中的优质男主角！个子高, 身材好，长得俊美（她没见过五条老师的眼睛, 但可想而知，只要他没有长一双可笑的豆豆眼, 那么他就堪称一声俊美了）, 背后有个历史悠久势力强大的家族（虽然他自己很不屑这一点, 而钉崎野蔷薇也对此不屑, 但不得不说这在小说中会是个很吸引人的设定）, 不仅如此，他在咒术界的实力堪称最强, 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代沟, 不管是聊明星还是甜品, 都能看得出来这人具有相当高的审美水平（聊到明星就说人家不好看演技差，说到甜品就挑三拣四，可以说是相当欠揍）。 家入前辈曾经吐槽过：“五条那家伙恐怕不会有女人愿意要了。” 但钉崎野蔷薇却觉得，到不一定是没人要，主要是要不起。 不过，她自己倒是对老师这种男人完全不感冒，原因无他，一个会逗弄学生，以折腾学生为乐的屑老师，她这样有魅力的大美女才不会喜欢呢！ 但是，她面前的是东方雪纪啊！ 东方雪纪，一名在她看来，也足够优秀（实际上是过于优秀）的少女，实力强，为人亲和没有坏脾气，有着非常漂亮的姿容，身高更是令钉崎野蔷薇连恰十只柠檬——她自认为有着不错的身材，但和东方雪纪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平白无故地娇小起来，活像个妹妹。 东方雪纪也和真希学姐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咒术师这一行真的压力过大的缘故，目前钉崎野蔷薇见过的咒术师，不论是同龄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还是高一级的真希学姐三人组，亦或是七海先生乃至夜娥校长，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种“沧桑”的感觉，这种沧桑就好像他们久经风沙，随时有可能因为任务的原因受伤，甚至失去生命，所以大家就算是休闲娱乐的时候，也带着一股子“时刻准备着”的感觉。 她喜欢真希学姐，认为真希学姐这样才是成熟的表现，但又说不清楚自己想不想要称为这样的人，就像消防队的救火队员……她还没成年呢！ 雪纪倒是完全不同呢。 没事情做的时候，她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很快乐，很无忧无虑的样子。 这样的女孩子，会对怎样的人动心呢？ 而雪纪则是托着腮，她放任自己陷入回忆：“我啊，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仰慕。因为小时候遇到的一些事情，当然会对那样强大的前辈心生仰慕之情啊。” 关键词，强大，还是前辈，说明年龄也比雪纪要大。 很好，钉崎野蔷薇心头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问：“对方是普通人吗？” “不是哦，”雪纪眨眨眼：“他的实力可是目前的我怎么都赶不上的呢，而且还有着非常传奇的冒险经历，说是最强也毫不为过！” “——当然，的确有很多人认为前辈他是最强的啦！” 关键词，最强。 钉崎野蔷薇心如擂鼓：“那，雪纪能告诉我这位前辈的名字吗？” 啊啊啊！她后悔了！她不该问的！少女的秘密就让少女自己去珍藏着好了！她现在反而慌得要命！万一真的是那个无良老师该怎么办！ 好家伙，别到时候搞得狗粮竟喂我自己！ 但雪纪却并不能体贴她这个小伙伴的心情，她居然毫不隐瞒地开口了！ “我喜欢的人是——” － “喂，你够了，等会如果被人当成坏人，我和虎杖是不会帮你说话的。”在甜品店的另一个角落，伏黑惠的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在服务生小姐姐绕过来问他们还要点什么的时候，伏黑惠忍不住了，他把手放在桌子上，准备起身离开。 五条老师的面前有一只很漂亮的芒果千层，他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心不在焉。芒果千层旁边是一只巧克力小蛋糕，上面有撒了粉的草莓，漂亮地让人直流口水；再旁边则是提拉米苏，欧佩拉蛋糕，切得很精致的拿破仑，和一盘完全不像是一人份的焦糖布丁。 这家店是五条悟比较中意的，眼前的这几样，虽然比不上生毛豆奶油喜久福，但每天吃喜久福也有吃腻的一天，身为聪明的男人，五条悟早就明白不能放纵自己的欲－望。 所以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完全腻烦这个世界嘛~ 惠还是太年轻了，居然会觉得无聊，五条老师抽空递给自家学生一个眼神：“不要这么没有耐性嘛，是狗狗蛋糕不够好吃吗？” 说到狗狗蛋糕，伏黑惠就更加皱眉。在他面前，正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巧克力小狗慕斯蛋糕，这是来到店里之后，五条悟自顾自地点下的，当时，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狗”就趴在柜台里，五条悟说：“哇，和玉犬好像诶！” 柜台小姐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好赔笑。 五条悟：“惠要不要吃吃看！” 伏黑惠心想，才不像，玉犬是玉犬，这明明是只巴哥狗。而且五条老师你为什么会以为他会想要吃玉犬……但柜台小姐姐期待地看着他，伏黑惠就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 ……他真的不擅长呆在这种粉红色的、到处都是飘带和气球的店里。 身为同伴的虎杖悠仁却在这时候抛弃了他，端着一大盘榴莲沙冰，虎杖悠仁眼睛直冒光：“榴莲耶！早都想试试了！” “是吗是吗？”五条悟很不将就地钻过去就是一大勺：“唔！闻起来好奇怪！” “就是会很奇怪啊！”虎杖悠仁说：“所以以前一直想试但是又不敢！今天终于下定决心！” 所以，他大概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了。 伏黑惠悲哀地想。他早该知道，他的伙伴是个容易被眼前事物吸引的、不会怀疑无良大人险恶用心的傻瓜。 他们今天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原谅他的刻薄，五条老师可不是那种会请学生去吃甜品的好老师，他倒是更喜欢在学生面前炫耀自己买到的限量版，然后说“不给你们吃~不给你们吃~”的类型，总之，就是不值得尊敬。 五条悟说：“嘘。” 伏黑惠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瞅着自己的身后——会这么迟钝，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坚持带着墨镜，旁人便无法察觉到他具体在看什么。 “真是的，小野蔷薇在问非常令人苦恼的事情啊~” 伏黑惠听到自家老师这样说。 听他的声音，的确是很苦恼的样子。 ……等等？ 野蔷薇？ 伏黑惠往后看过去，心想不会，难不成在这里都能遇到同学？ 而且为什么五条老师只是看着，都没有过去打招呼？ 他的头顶被五条老师按住了，成年人声音低沉：“惠，不要回头。” “不然你一定会打扰她们啦！男生如果打扰了女孩子的聊天，不会显得很没有礼貌嘛~果然老师我在为人处世的方面也是老师呢~” 扯，伏黑惠想要拯救自己的脑袋：“你只不过是想要恶作剧罢了！喂！” 虎杖悠仁还在一旁享受他的挑战：“啊呜啊呜，榴莲冰沙很好吃嘛！习惯了就觉得很棒啦！” ——可恶！这家伙是中立的，压根指望不上他！ “咦？听不见呢，声音很小的样子，不过老师我也略懂一些唇语啦，”五条老师突然念叨起来了：“嗯……雪纪很有眼光嘛！喜欢高个子实力强大的男人！” “哦哦，雪纪喜欢的人也被称作‘最强’啊，这不是很巧吗？！” 糟糕，五条老师的声音变得开心起来了，一般他这么兴致高涨的时候，总会有人倒霉……伏黑惠心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地，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最强？” 为什么听起来很奇怪的样子？ 五条悟却突然沉默了。 他喃喃地说：“……o……ojo……是这个口型？诶……雪纪喜欢的人，是叫这个名字的啊……” 伏黑惠：“？？？” 他感到对方的突然撤销了术式，以至于原本只是隔着一团空气压住他的头发的这只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散发着奇怪的热度。 “怎、怎么这样，”五条老师捂住嘴：“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可怕的吗？” 什么鬼，再可怕也不会有你可怕。 这一次，伏黑惠终于吐槽出声，但五条老师根本像是无视了他，这人突然就忘记刚刚的“不能打扰女孩子聊天”的发言，大步往两个女孩的座位去了。 半分钟前。 东方雪纪说：“我呀，我喜欢、并且仰慕者的人，姓氏是空条（kujo）哦。空条承太郎先生，怎么说呢？是他让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我必须要付出全部的勇气和爱，这样努力地活下去才行。”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害羞了，因为她正在将深埋在心里的愿望讲出来。 这是她最本心的愿望呀。 第83章 有想法的学生们 没有人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五条老师大步流星, 同手同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两名女生的桌子前，开口就是：“嗨, 雪纪……小野蔷薇, 下午好啊。” 钉崎野蔷薇敏锐地斜眼：“我怎么感觉我的老师好像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哪有哪有，这怎么会, ”五条老师连连摆手，无辜地就像个纯洁DK：“小野蔷薇明明是我超——期待的学生啊！” 钉崎野蔷薇：“哼，这还算可以。” 她们一同看向东方雪纪，而刚刚还在羞涩地“表白”的女孩子，则正大大方方地瞅着这位不速之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 今天的东方雪纪格外美丽。 和钉崎野蔷薇出来逛街, 她甚至没有穿更加适合战斗的工装风外套（上面有很多口袋，可以放各种东西，其中就包括瓢虫）, 和宽松的休闲裤, 而是换上了更加青春可爱的牛仔短裤, 上身则是米白色的针织罩衫。 头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扎成高高的马尾，而是披散开了, 微卷的发尾被她用手指绕起来，一圈一圈紧紧缠住。 她仍旧没有任何的妆扮，在五条悟墨镜后的双目中的, 是一张毫无修饰的脸，不得不说, 看起来舒服极了。人类的化妆与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在视觉感官上对观众进行欺骗, 普通人欣然接受这种“欺骗”，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能怀着一种欣赏的角度去看，五条悟身负六眼，就像个一言就能看穿所有伪装的批评家，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乐趣。 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雪纪还在看她，啊，她的脸颊红润，在阳光下呈现出健康的蜜桃色，她的眼神干净澄澈，像个孩子一样天真，让人想到小狗、小猫和一切可爱的小动物，她说：“五条老师，好巧啊。” ——胡说！你刚刚不是喊前辈的吗！ 但五条悟是绝对不会这样脱口而出的！他把已经遛到舌尖的质问（？）成功收回去了！ 不愧是他！在这样的情景下也能保持良好心态！ 于是，五条老师便矜持、保守、具有良好师德地说：“今天好无聊，雪纪可以让我加入你们吗？” 钉崎野蔷薇：“？？？” 不知道自家老师要搞什么，跟着过来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也：“？？？” 雪纪说：“好呀。” － 于是，现在，钉崎野蔷薇就带着两个拎包小弟，走在宽敞的商业街上了。 她的手上拿着一杯芒果果汁，据说是为了驱散虎杖悠仁身上的榴莲味道。这让虎杖悠仁大为委屈，男孩子像小狗一样吸吸鼻子：“好过分！明明钉崎你之前也在教室里吃过榴莲酥啊！” 钉崎野蔷薇：“所以，有些事只能姐来做，你不能做，明白了吗！” 虎杖悠仁：“哇！钉崎你这样讲话真的好帅啊！好像学校里那些穿长校服裙子的扛着木棒的女生！” 所以那不就是小太妹吗……为什么在你的口中这都算的上是嘉奖了……伏黑惠无言地跟在后面，他无话可说，又想起之前五条老师搞事情，竟然把“惠在初中的时候可是不良少年，怎么样，很惊讶？”的黑历史当做笑料告诉虎杖悠仁的时候，虎杖悠仁很大声地捧场了：“咦？这还真是想不到，没想到伏黑也经历过那么多故事呢！” 五条老师：“悠仁不会觉得惠很阴暗很可怕吗？” 虎杖悠仁：“完全不会！伏黑一定不会主动当不良少年啦！他是好人！” 五条老师：“哇，悠仁好善良，老师真是感动的哭出来呜呜呜——” 当时的伏黑惠在哪里呢？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陷入了某种眼神死的状态：一方面讲，他真的很想疯狂摇晃这两个人的领子，让他们好好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之后再说话；另一方面讲，他知道虎杖悠仁只是天生会把人往好的方面想，他绝对没有恶意，也不会嘲笑自己，说不定他都不认为这是什么黑历史……而另一个当事人五条老师，伏黑惠拒绝和他沟通。 那是个不会听别人讲话的家伙。 也不能打他，不然就是自取其辱。 于是，伏黑惠只好独自一人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苦楚，他冷着脸说：“夜娥校长发现你带我们逃课了，正在来抓你的路上。” 五条老师无辜状：“嗯？好过分，明明是带你们去社会实践……而且夜娥校长是怎么知道的呢？奇怪，难道他今天突发奇想去巡查了……？” 呵呵，当然是我告诉夜娥校长的。 在五条老师“高压”之下，早已掌握了手机藏在背后偷偷发信息的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这样想。 他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才不像某个年近三十，心理年龄却接近三岁的男人那样幼稚呢！ 只不过……可惜了，今天不能用这个方法。 因为交流会前后东京的咒灵就少了很多，奇怪的是，其他地方最近也没有什么警报，明明结婚离婚的人还是那么多，自杀率也没有下降，最近网络上仍旧有那么多戾气满满的人到处谩骂，但是咒灵作祟的事情就是变少了。 咒术界高层认为此间绝对有阴谋，但是阴谋是什么呢？他们派了很多人去调查，最终只在几家烂尾楼里找到了几个咒灵窝点（是的，太神奇了，咒灵都有窝点了），走进去一看，是三个社畜的怨念形成的咒灵想打麻将，凑不齐人数，便抓着调查人员过去打了几盘，最后是调查人员看他们有思考能力，会讲话，忍不住便询问了，那几个咒灵便纷纷表示： “嗨，日子……不好过啊。” “社长……社长不发工资。” “被……抓到的话，就死定了。” 语焉不详，那个“社长”是谁，被谁抓到就死定了？这些问题，调查人员至今没有找到答案，他被扔出来，莫名其妙地回去复命。 所以，上头老头子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活干，夜娥校长一看也好，就放假得了。 真可惜，伏黑惠心想。 明明他觉得今天的五条老师尤其过分。 他看向前方，越过还在打闹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 五条悟和东方雪纪站在十字路口，两人的组合吸引了众多目光，但他们就像感觉不到一样，不知道在聊什么，非常热烈，突然笑成一团，五条老师居然还把手放在东方雪纪的肩膀上！ 伏黑惠立刻想起来以前五条老师握住他的肩膀，一边说着笑话，一边突然对他来了个绊摔，还哈哈大笑着说“惠的体术不行啊”的过去！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 然后就被钉崎野蔷薇拦住了。 钉崎野蔷薇：“嘘！你过去做什么？” 伏黑惠刚想说话 ，又被钉崎野蔷薇捂住了：“听我说！我觉得五条老师……有问题！”她本来想说心怀不轨的，但却觉得这样讲自己的老师实在不好。只好堪堪停住：“雪纪又不是咒专的，但他那个态度，有问题！” 钉崎野蔷薇：耶！我这样说得很明白了，而且伏黑那家伙一定能明白！ 伏黑惠：“那你要怎么办？” 伏黑惠：果然，钉崎野蔷薇也发现了五条老师的恶趣味！太好了，他还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 于是，钉崎野蔷薇说：“我们要看住他！对了，虎杖悠仁，你看起来最傻了，你去做侦查员！” 伏黑惠也说：“虎杖，交给你了。” 虎杖悠仁：“？？？？？” 此时，五条悟也正在和东方雪纪分享他的冒险故事！他是很不喜欢讲述自己的事情的，甚至是在教导学生的时候，他都很少会说“以前我们如何如何”的话。 可能很多人认为，他这样的人会有着足以被写成上中下册传记的传奇人生，讲起来也当然会滔滔不绝，然而，大多数时候五条悟并没有谈论这些的欲望。 身边的人绝大部分是蠢才，绝大部分是风干老橘子，大部分既是蠢才又是风干老橘子，仅有少数年轻人是既具有活力，也心灵干净的，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孩子，也未必能理解他的想法。 但他今天突然变得很健谈了。 “我以前还见过人类对于臭袜子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哦！对了，雪纪应该不知道，咒术师除非死后起尸，否则是不会产生咒灵的！”五条悟快乐地说：“但是，古代的时候也发生过咒术师老而不死，所以把自己做成‘木乃伊’，结果最后却起尸了的情况哦！” 东方雪纪：“是吗？原来咒术师里也有这种人啊……那么他最后怎么样啦？” 五条悟：“引起了很多灾难，最后还是被成功祓除啦，但是，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他还在试图引诱其他咒术师，说着‘只要跟随他，也能获得永生’的话语。如果雪纪遇到这种人，会怎么回答呢？” 东方雪纪：“唔，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吗？” “是哦，”五条悟轻生说（这时候雪纪就更觉得他的声音像布加拉提）：“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哦，所以雪纪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回答~” 他看着女孩把头低下去了，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于是更加期待她的回答。 东方雪纪说：“啊……如果我答应了的话，真的能获得永生吗？” 五条悟：“？？？” 东方雪纪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渴求：“如……如果我臣服于你……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吗？” 五条悟：“？？？？？” 他很想问，少女你是不是进错片场了？然而东方雪纪说得那么诚恳，说得那么认真，他又不好确定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心实意这样想…… 鬼使神差地，五条悟居然有点入戏：“是的哦，雪纪只要跟随我，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东方雪纪突然抬起头，踮着脚尖，努力地平视五条悟。女孩子这样做的时候，显得很俏皮，但又很快乐，显然她在恶作剧，她的眼睛闪闪亮亮： “——但是我拒绝！” “我东方雪纪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对自认为有能力的家伙说[NO]！！！①” 五条悟：“？？？” 即使还带着墨镜，他呆滞的傻脸也挡不住了，东方雪纪看到他这样，立刻如同得逞的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想说这一套台词啦！果然超爽哒！谢谢五条老师！” 五条悟：“……” 他是不是该生气？ 居然也有被人“戏耍”的一天？而且女孩还差一点就成功了？ 至少就在刚才，五条悟是没有察觉对方有演的成分的。 所以是不是应该板着脸，告诉东方雪纪：小孩子不许乱讲话？ 但是，在这之前，他已经忍不住地微笑了，他听到自己说：“雪纪说的很棒哦！” “果然，我没有看错，雪纪是个好孩子！” 第84章 正义小队出场 【五条老师：硝子,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女高中生都喜欢什么？】 ↑这是家入硝子在医务室摸了一天的鱼，拎着她从便利店刚刚买到的鸡排便当，和她最喜欢的一款香烟, 站在自家门口：她现在心情很不错，就在昨天，一家私立医院请她去做参观。她还有幸听了一次名医讲座。虽然对方讲的很多东西她都用不上, 但仍然有很多收获。 能被邀请去这样的场合, 这都是因为她在人们的眼中，是非常优秀的医生的缘故。 至于某位自称人民青年教师的高领中二生, 他就永远都得不到“优秀教师”的称号。 当然, 他也的确没有教师资格证。家入硝子听过他欺骗自己的学生说什么“证件齐全童叟无欺”，这真是专逮着傻孩子骗的典型。 于是家入硝子便站在厨房里, 她给自己切了一只芒果，最近这种水果价格略降，买到就是赚到。 ……听说以前还有过长期吃不到水果的人的怨念产生的咒灵呢。 所以祓除咒灵本来就不仅仅是咒术师的工作啊，会有人吃不上水果，那不是农协的错吗……把芒果块放进盘子里，和叉子一起端去餐厅，家入硝子刚刚打开电视坐下来，就看到自己的手机正在振动。 有新的信息。 点开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是五条那家伙。 真是的, 下班之后请勿打扰这种事，难道不是他先提出来的吗，还用来恐吓伊地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啊啊，她可不想在换好了家居服之后还要出门啊！ 在心里这样吐槽着, 家入硝子决定, 如果是工作就推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但是, 很快她的眼睛就瞪大了！趁着下面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的活鲤鱼。 她觉得五条悟能问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又觉得应当谨慎一些。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你又做了什么惹钉崎生气的事情了？】 【五条老师：[猫猫头疑惑.JPG]】 【五条老师：硝子怎么可以这么想我？真让我伤心呜呜呜——】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说实话，想象不到你提出这个问题会有什么正经原因。】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所以你是又撺掇虎杖君去穿钉崎同学的裙子了？还被人发现了？】 【五条老师：才不是嘞！bu——bu——而且为什么硝子一直在往小野蔷薇身上猜测啊！】 停止，用这样可爱的音效，也不会变得可爱起来的，家入硝子想了想，觉得事情可能要遭：“所以难道这次的受害者是真希同学？你这家伙，未免也太过分了。” 【五条老师：喂！我在硝子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五条老师：[猫猫撒泼.JPG]】 你形象不好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所以这里的“女高中生”也不是禅院真希？那倒算他还有点分寸，终于明白不能和女孩子乱开玩笑了。 硝子放松下来，她端着芒果，点开对方的下一条信息。话说，这家伙今天是不是特别爱用表情包？ 而且还都是些恶心巴拉的表情包…… 虽然知道这人的心理年龄还是个中二少年，但就连他真正身处于中二时期的时候，也不会到处发猫猫头…… 说不定会把当年还是老师的夜蛾的照片做成表情包到处晒。好，与其听到夜蛾的怒吼声，她还是愿意看看流泪猫猫头的。 【五条老师：事情是这样子的啦。今天我带惠和悠仁去吃点心，正好看到野蔷薇和雪纪也在那家店里。雪纪也点了和我一样的小蛋糕，她真的很有品味，那家店的草莓大福也很好，下次可以带他们再去试试。她还对白巧克力偏爱有加，真是个好孩子！】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你到底在说什么？】 【五条老师：她说我是她最喜欢的前辈！】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 【五条老师撤回了一条消息。】 呜哇，这家伙今天真的不正常，怎么一股子恶心巴拉的味儿，家入硝子撇撇嘴，决定如果接下来五条悟还是这样胡言乱语，她就提着刀去砍了他。 结果—— 【五条老师：所以，我决定接下之前那个调查任务啦！到时候带着雪纪一起去！说不定能把她拐到高专来呢！】 家入硝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觉得手里的芒果突然就不香了，打开了的电视机也不想看了，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还在天桥上一边哭着一边大喊女主角的名字，而女主角正在进行日剧跑，他们是那样真心，马上就会来个世纪大拥抱，场面比《O人传》燃了何止十倍，而家入硝子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屏幕那头五条悟发来的消息上：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你疯啦？？？】 【五条老师：QAQ硝子好过分！怎么能这样说我！】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 【优秀医师（下班勿扰）：所以你一开始找我是什么事？】 【五条老师：哎呀，就是想问问硝子，小姑娘是不是都会喜欢洋娃娃啊，不然我去邀请雪纪，却被她拒绝了，那不就很尴尬~】 【五条老师：不过我已经去问过雪纪啦！她对这个洋娃娃很感兴趣哦！就不用麻烦硝子啦！】 好家伙，这人什么时候学会说“麻烦”这个词了？这么礼貌，一定不是五条悟。 然后就看到下一条消息 【五条老师：毕竟硝子已经年级大了嘛，哈哈哈！所以还是不要为难啦！】 家入硝子：“………………” 很好，明天就去问七海建人借刀，她要亲手剁了五条悟。 － 五条老师躺在玛丽苏文学里才会出现的大床上，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入睡。 他已经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了，小的时候，曾经因为头疼而失眠，那时候的他会格外暴躁，然而身边的蠢才（至少在当时看来他们的确是蠢才）们却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也许是六眼的缘故。”语气中听不出关切，只有一种莫名的窃喜，好像他拥有六眼，是个除他自己之外皆大欢喜的荣耀。 真是愚蠢。 所以年幼的五条悟心情就更差了。 今天同样睡不着，但却并不是因为头疼，他正在为了另一件事感到困扰。 说是洋娃娃，但“安娜贝尔”真的能算是洋娃娃吗？就算是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玩意儿长的可爱，所以用它来引诱少女可行吗？ 不对，他刚刚是说了引诱了对！他 刚刚是说引诱了对！ 五条悟突然坐起身来！ 然后又躺下去—— 算啦，他知道自己的道德感一直都很强，但是居然会为了“拐非咒术圈的人进入咒术圈”这件事而感到惭愧，他果然是个好人！ 手机振动声音传来，五条悟点亮屏幕，看到一条新鲜的消息，来自东方雪纪。 【雪纪：五条老师，等一下，我去问问前辈。】 【雪纪：前辈和我说，‘安娜贝尔’是最近出现在日本的都市传说，目前还不清楚是替身使者或者咒灵作祟，受难者已经约有一百人。】 【雪纪：我们去！五条老师，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说不定可以牵扯出很多怪……东西！】 【五条前辈：前辈？雪纪还有其他前辈吗？】 【五条前辈撤回一条信息。】 【五条前辈：好耶！一起去冒险！】 第85章 临走之前的准备 “东方雪纪将于八月一日至八月具体不知道是几日离开住所, 去调查疑为咒灵的‘安娜贝尔’，因此，这段时间东方雪纪将此公寓, 以及楼下吉野凪与吉野顺平两人的安危交由漏瑚、花御、与陀艮三人来保护……” 东方雪纪一边念叨，一边在白色的公告牌上写写画画，她想了想，又把“三人”改成“三人（咒）”, 还回头对窗台上的, 餐桌上的，鱼缸里的三兄弟（三姐妹？）问道：“怎么样，这个安排你们满意吗？” 花御和陀艮自从搬迁到这个家里来, 目前还处于冷淡的不愿交流的状态，其中花御是无法交流（雪纪考虑过让他上网课学习写字, 但他只是发出了无意义的哼声），而陀艮则是和鱼缸里的水藻们斗得不亦乐乎，有一天，雪纪好心问他：“所以是不是要放苹果螺进去？” 陀艮尖声大喊：“不要！！！” 他上下翻滚, 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是——绝对不会——帮苹果螺带孩子的！！！” 雪纪：“……” ……似乎本来也没有人期待你能做到这一点…… 对此，漏瑚只是冷笑着说着什么“你得到了我们也无法利用我们”这类的鬼话，雪纪问他是不是有偷偷看电视剧, 比如说什么女主对霸道总裁的男主说“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云云, 漏瑚气的要死, 头上冒火：“谁会喜欢看这种无聊的剧情！烹饪频道的《卫O家今天的饭》要好看十倍！！！” 所以你不还是偷看电视了吗？ 还好这家伙不是作业没做完的小学生，不然, 以后雪纪每天回来, 都要先摸摸电视的屁股热不热。 总之, 对于这三人（咒）的冷淡对待, 雪纪并不感到灰心丧气。也许在最初的时候，她会怀疑三个咒灵会不会把她的公寓搞得乱七八糟，但每当她回来的时候，都会发现房间内干净整洁，甚至让她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偷偷打扫卫生的程度。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咒灵也是分类型的。 这个世界上有真人那样怎么打都很皮的咒灵，也有两面宿傩那样脾气暴躁高高在上的家伙，但也有她的家里这三位这样，遵守合租规则的好咒灵。 于是，她只是继续在公告牌上写着：“在此期间，漏瑚、花御共陀艮三人（咒）可以使用家里的一切家电，但要注意不能造成损坏，冰箱里的食物请及时吃完，尤其是今天早晨购买的无菌鸡蛋和新鲜的西兰花还有冰冻虾仁……陀艮！不许再以‘保护水产’的理由把虾仁放在鱼缸里养了！养不出来的！只会腐败！” 陀艮：“但是鱼缸里只有我自己！” 雪纪：“等我这次回来，就给你买一些小鱼作伴，行吗？还有小虾，不过它们会生更小的鱼虾，你能接受吗？” 结果，对苹果螺嗤之以鼻的陀艮，对小鱼小虾倒是很欢迎：“我……我可以照顾他们。” 雪纪满意叉腰：“很好，那我把这一条写进备忘录，以免我忘了。” 花御的要求比陀艮要少，经过陀艮和漏瑚的翻译，最终雪纪知道了花御想要个更大的花盆，这倒是很简单，因为不是活物，还可以在网上订购，雪纪愉快地下单：“也许我们可以打造一个微观植物世界，甚至是自循环的小世界，你说怎么样？” 花御：“！%@#%……&amp;amp;？？？” 陀艮：“它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纪把手机上到的东西给他们看：“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空心球里，只要设计的好，就可以行程植物，昆虫，微生物的小循环，不需要和外界解除，就能发展下去，有趣？” 花御：“！！！！！！！” “行，”雪纪说：“不过这是很难的，我没有打理它的能力，也不确定你有没有……所以花御，我会买一些植物的种子、培养盆和泥土，你要先把他们整理好，得到我的认可之后，才能拥有一套自循环装置。” 接下来就是漏瑚，雪纪看着他，他也看着雪纪。 “哼，本大爷什么都不需要……”最早来到这里的咒灵倔强地昂着头，他的确是三个咒灵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个，所以说话也最老气横秋，雪纪点点头：“好的，那你就在家继续看家政电视剧。” 漏瑚：“……喂！！！” 雪纪：“开玩笑的，你不要一生气就冒火！会发生火灾的！好啦，我会买一个扫地机器人，以后就由它来扫地，这样你就解放了，行吗？” 漏瑚：“我本来也没有给你扫过地！别做梦了！！！” 于是，根据她对漏瑚的理解，这就是行的意思了。 当天下午，五条老师熟门熟路地来到家里拜访，他进屋之后，对着花御和陀艮啧啧称奇：“虽然是咒灵，但看起来很安乐的样子啊。” “因为他们的确很快乐，”雪纪无辜地说：“毕竟，就连普通的成年人类还要当社畜呢，他们却连房租都不用缴。” 可能是五条老师的威压太大，咒灵们不远说话了，五条老师戳戳花御旁边的多肉：“说的是呢。啊，雪纪，这是什么？” 他终于看到了写得满满当当的公告牌。 雪纪非常有经验地做介绍：“就是接下来的生活规划啊！我才知道咒灵的生活是很没有规划的！它们连一天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不写好的话，他们就什么都不会干！” 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不知为何居然无语了一下，反而是漏瑚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死丫头！你忘了是谁给这个家里打扫卫生的吗！！！” 东方雪纪和五条悟站在门外。 东方雪纪：“哈哈哈哈哈哈！呜哇还好我憋住了，没有在里面就笑出声，不然漏瑚一定会气死的！不过这次是他自己说漏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老师摘下眼镜，用难以理解、却也漂亮得惊人的眼眸看着她。 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就像是一个爱玩的孩子，在孤独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能一起玩闹的伙伴。 五条老师：“哈哈哈！雪纪对付咒灵真的——很有一手嘛！说不定接下来我们能成为一对好搭档哦！” 雪纪：“嗯！正义小队准备出发啦！” 第86章 今天的横滨有些喧嚣 看起来还是少年人的一男一女站在横滨街边。女生在看手机, 男生在看路牌和地图，两人各自拎着旅行箱，一看就知道是来旅游的。 横滨作为日本大城市, 有游客过来并不奇怪, 引人注意的是这两位游客的身高……太高挑了, 气质绝佳, 还都戴着墨镜，看着就跟明星出巡似的。 但他们又绝对不会是什么公众人物，身边半个人都没有，别说保镖了, 连拍照的粉丝也见不到一个。 有些人就蠢蠢欲动了—— 吉田波尼, 男，日美混血儿, 二十年前她的母亲来到日本旅游的时候与他父亲相爱，两人迅速结婚之后生下他又迅速离婚。他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小职员, 下班之后连居酒屋都不会去，因此失去了一些应酬机会，五年前公司以经济不景气为理由将他辞退了，那之后, 从来不喝酒的父亲反而开始酗酒, 家里的存款越来越少, 吉田波尼就辍学了。 那之后, 他被“大哥”介绍去一个街区收取保护费，这个活并不难做, 因为那是港口Mifia的地盘, 居民们已经很习惯了, 也都很配合, 对他们来讲，保护费可能更像是一种合法的税收，因为这笔钱交上之后，这篇街区上的小混混都要夹着尾巴走路。 吉田波尼当了约莫一年的收费员，终于转正了，大哥介绍他去“组织”的杂事部门，所谓杂事部门，就是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能做的部门。在这里，他不可能接触到组织的上层，可以说他也不会有什么晋升空间了，但吉田波尼却逐渐发现，这说不定是最适合他的位置。 ——在这里，他有了一个可以长期依靠的靠山，还能常常赚点“外快”。 吉田波尼决定A上去，敲打敲打这两个陌生人，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于是，雪纪就看到一个脸长得有点像小林玉美，不过身高倒是比她还高的混混走过来了，她抬头问道：“有事情吗？” 对方手上在把玩一把小刀，动作略显生涩，很明显只是为了吓唬人而专门学习耍刀，雪纪怀疑他总有一天会划破自己。他有一头棕色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染的，一开口就是恐吓的语气：“你们两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啊！” 雪纪：“哦，我们是游客，怎么，这里不欢迎吗？” 对方一听到她这样讲，就更加恶狠狠的了：“这里昨天刚刚发生了一起偷窃，我看你们就很可疑啊，装扮成游客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小偷？喂，你这女人先跟我走一趟——” 雪纪眨眨眼：“可以哦。” 吉田波尼：“当然，如果你不想搞到那一步的话，我们其实也可以在这里……嗯？？？” 雪纪：“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本地向导……” 这女人什么毛病？ 吉田波尼有点懵逼，他不会是遇到那种只有脸能看的蠢女人了？然而，现在组织内部管的很严，在街上敲诈几根烟、几瓶啤酒，或者是讹些钱就是他的极限了，如果真要把人带走，被人发现报警的话，反而会很麻烦…… 吉田波尼决定再吓唬吓唬这女人，他瞪着眼，把刀子竖起来，但是这把主要是装饰用的小刀莫名其妙脱手了，而突然之间，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头疼得像是要炸掉。 然后，他迷迷糊糊地听到女人的声音：“五条……前辈，不要这样啦，把他吓坏了，我们就找不到人带路啦。” 然后是男人的声音，说来真是令人不爽，明明是高大帅气的男人，一说起话来却像在撒娇：“不要嘛，他好讨厌啦，居然还想把雪纪带走……我们不要他嘛……” 女人似乎有所软化：“好，那我们去找别人……” 不！别！不要就这样放弃他！这一刻吉田波尼感到一股极其可怕的杀意！——太可怕了！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窖！他会被杀掉的！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正经游客！绝对是危险分子！ 早知道直接上报组织就对了！去找芥川组的人……好可惜！这本该是他立功的机会！！！ 但他很快便晕过去了。 等吉田波尼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扔在港口，字面意思上的港口。组织在这里有很多生意，这里到处都是工人和集装箱。而他的身边围了一群工人，有人在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努力坐起来：“别……别，不用了。” “送我去XXX街，快点，我有事要汇报上级……” 工人们面面相觑，但在这里，所谓的“组织”并不是一个秘密，所以他们立刻就按照吉田波尼的要求去做了。他们把他送到指定地点，吉田波尼就一瘸一拐地往里走，他走到一栋看似只是普通写字楼的建筑物前，又不敢直接进去。正当他踌躇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一男一女也在往这走了！ 还有人陪同！ 陪同他们的人……吉田波尼一看清对方的长相，和标志性的缠满绷带的露出来的半只手臂，就吓得躲在绿化带后面！ 那不是他们组织的BOSS嘛！！！ － 半小时之前，五条悟把自己下巴虚虚地放在东方雪纪的头顶：“雪纪好麻烦噢，居然对这种人都这么温柔。” 东方雪纪：“不温柔呀，我都把他扔在地上了。啊，我看到标志了。” 五条悟拖长声音：“什——么——标——志——” 雪纪想要向前走，却发现自己被压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五条老师的两只手也压在她的肩膀上，像一只大猫懒洋洋地趴在上面。 东方雪纪：“……” 但她还是面前地拖着大猫往前走了：“就是这个标志啊，港口Mafia，我记得他们的总部就在横滨？不过前段时间他们也去东京发展了。等等，五条老师，不要拖住我，我要走不动啦——” 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没有拖住雪纪哦，我只是突然也走不动了。” 嗯？ 东方雪纪和五条悟一起回过头去。 一个笑眯眯的，棕黑色短发微卷的男人从后面拽住了五条悟的衣摆。 他的眼睛原本应当是很温柔的鸢色，但在他的脸上，就显得狡猾起来了。看到雪纪，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打了个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五条悟站直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不速之客：“这是谁？” 他显然是在问东方雪纪，雪纪想了想，左手握拳锤右手掌心：“想起来了！之前在一家奶茶店门口的时候，看到他想卧轨自杀，所以就拦下来了！” 鸢色眼睛的男人：“嗯嗯~小姐是非常善良的好人哦~” 雪纪有些惭愧：“啊，那倒没有，就是当时要乘坐下一班电车，不想被耽误而已。” 男人：“……” “所以就是个自杀未遂的家伙？”五条悟做作地恍然大悟，神色却变得更加嫌弃了：“真讨厌啊，居然给雪纪添麻烦，干脆把他扔到海里去，满足他的自杀欲－望不就好了吗？” 男人：“嗯？先生可以试试哦，看能不能做得到呢？不过，在女孩子面前夸下海口，如果最后又失败的话，那要怎么办呢？” 这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在这里吵起来了，雪纪左看右看，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无力，她拉开五条前辈：“不要这样啦，前辈，我们可不是来玩的，是有正事要做啊。” 另一边被冷落的男人拍打手掌，像是要打掉什么脏东西（为了安抚五条前辈，雪纪只好帮他拍打衣摆作为男人无礼动作的回敬）：“如果有事情要调查的话，也可以直接找我哦。” 他指着自己，真诚（但还是看起来随时会坑人的样子）地说：“毕竟，在下不才，便是港口Mafia现任BOSS……是也。” 五条悟：“……” 东方雪纪：“……” 五条悟：“决定了，雪纪，我这就把这个脑袋不好使的家伙填去东京湾。” 第87章 决斗！现在就决斗！ 正襟危坐的少女；四仰八叉, 手臂摆放在沙发的靠背上，看起来就像从后面搂着少女的长手长脚墨镜男；他们的对面是看似正经人类，实则臭青花鱼的现役BOSS太宰治。 中原中也走进所谓的会客室时, 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板着脸走进去, 重重地关上门：“听说你带来了两个客人。” 太宰治头都没回：“嗯嗯，就是那位救过我的好心小姐哦，中也也知道的？” 中原中也：“我不知道。” 中原中也：“我只知道你有一大批公文要批, 再这样悠哉悠哉的话，你就可以去死了。” 太宰治作出夸张做作的表情, 他一秒换上委屈面孔：“啊——？为什么啊！明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中也随便帮我签个名不就好了吗？然后错一个字就扣一万日元，说不定这个月都不用发给中也工资了呢~” 中原中也：“只是签你这青花鱼混蛋的名字，谁会写错啊！你以为我是你刚刚收养的那个文化测试都过不去的福利院小鬼吗？！” 太宰治：“耶！这么说来你是同意替我批公文了！” 中原中也：“…………………………” 他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杀人了, 但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场,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似乎很无奈地看了雪纪一眼：“抱歉，让您见笑了。” 雪纪前一秒还在和五条老师进行“黑－手－党BOSS也会把工作推给别人嘛”“这说明他是个糟糕的男人哦，所以雪纪不要理他啦”的眼神交流, 听到有人和自己讲话, 立刻转过头去：“没关系的！是我们突然登门，实在是太失礼了！” 带着礼帽, 身材娇小（？），对待客人非常礼貌的淡色头发青年向她伸出手：“你好，鄙人中原中也。” 雪纪下意识地就想握上去, 但她慢了一步, 她在想为什么这个黑－手－党组织那么有文化？不管是BOSS还是干部的名字, 都让她想起还在上学的时候, 老师要求她读的什么必读文学书目……所以这是巧合，他们的原名就这样，还是加入组织之后起的花名？ 还好乔鲁诺前辈的热情组织不会这样……不然乔鲁诺前辈改成但丁，布加拉提前辈改成薄伽丘，阿帕基前辈改成彼特拉克的话，她估计就直接疯了…… 身为学渣，就这么迟钝了一下，她的手就被五条老师更大的手包裹住了，五条老师不动声色地把她带到身后：“你好，鄙人五条悟。是这位东方雪纪小姐的……助理，有什么事找我就可以。” 雪纪：“？？？” 她诧异地看着五条老师，而五条老师却只是揉揉她的脑袋：“雪纪还小嘛，麻烦的事情交给大人就好啦。” ……不，这句话如果让七海先生来说的话，似乎会更加有说服力的样子…… 不过，这毕竟也是五条的一片好心，所以她最好还是接受就好？ 中原先生很快又离开了，临走之前，他只扔下一句：“既然……来了，看来也是解决那件事的时候了，太宰。” 他并没有明说，显然是因为现场还有陌生人的缘故，太宰先生却完全理解了：“嗯嗯，中也放心啦，像这样的脑力劳动就交给我~” 中原中也：“呵，别到最后搞得又要去请那位皇帝的异能①的侦探，小丑竟是你自己。” “皇帝的……异能？”雪纪听到了关键词，立刻从刚刚那种有点纠结的情绪中恢复了：“太宰先生，那是什么？” 太宰治眨眨眼，他的容貌称不上多么精致，但更显得孩子气，目光沉沉不动声色的时候会有点吓人，但作出可爱的表情时，却会格外地可爱，让人一瞬间就忘记他的职业，和他有时堪称……恶劣的性格。 虽然只认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雪纪自认为自己有识人之明，所以她对面前的太宰先生，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只不过唯一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为很么她总是觉得太宰先生好像和她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究竟是谁呢？ 太宰先生并不藏私，他很快就不知道从哪个异次元空间里找到一块白板（比雪纪家的那块更大），然后在上面写写画画讲解起来：“雪纪还不知道，我们横滨人都是有异能的哦！所谓异能，和咒力、替身完全不同，在日本，目前也只有在横滨是普遍存在的特殊力量！” 这还真是不知道，如果是以前，雪纪可能会以为对方在哄她，但她已经不是从没有离开过杜王町的土包子替身使者了！她去过东京，见识过咒术师的咒力和咒灵了！甚至还在FZ副本里见到过魔术师！所以哪怕现在太宰先生说自己其实是魔法少女，还和丘比签订了契约，平时还会到处捡垃圾打昆特牌……她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更何况只是区区异能而已！ 太宰先生：“比如说我的异能【人间失格】，就是摸一下就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哦，雪纪要不要试试？” 他张开五指，摇摇晃晃：“试试嘛试试嘛，我又不是敌人，而且真的会很有趣哦，说不定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呢~” 没有察觉到恶意，雪纪放心地伸出手：“好呀！”——听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那不是一本文学著作吗！果然横滨的异能人很有文化！ 但是这一次，她也被五条老师拦住了。 五条老师先一步把手和太宰先生的手握在一起：“嗯？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让雪纪去尝试呢？当然是老师我先行试毒啦~” “哎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就碰不到你的手呢~” 的确是碰不到，明明看起来已经交叠在一起了，双方却都只摸到一团空气。 雪纪就眼睁睁看着太宰先生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五条先生，之前只知道你的实力不错，倒是没想到性格也这么……突出。” 他不高兴，五条悟就很高兴：“哎呀哎呀，谬赞了谬赞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听到你这样讲，我就知道自己刚刚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太宰治：“……恶。” 东方雪纪左看右看，她逐渐理解一切！刚刚的问题也有了答案：“原来如此，太宰先生，你这样子和五条老师好像啊！” 只不过现在你是吃瘪的那个，而五条老师则是占上风的人，所以她这样讲是不是不太对？东方雪纪保证，她真的是脱口而出的！绝对不是故意惹谁生气！ 但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看起来都要气疯了！ 太宰先生：“雪纪？？？呜呜呜你居然帮他欺负我！” 五条老师：“好生气呀！雪纪居然把我和这样一个恶心巴拉的家伙放在一起比较！” 两人说完之后，又用更加嫌弃和鄙夷的眼神看着对方！ “——决斗！一定要在这里比出高低才行！雪纪你就看着！” 东 方雪纪：“……哈？” － 【在短短的半小时内，便引发了两位异性之间的战争，雪纪，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也许你不应该拿战斗派女主的剧本，你还是应该拿恋爱派女主的剧本！换！我们现在就换！】 东方雪纪低头慢吞吞的走在街上，她听到系统也开始胡扯，就崩溃地捂着脸：“……你就别开玩笑了……” 系统：【嗯嗯，我是开玩笑的，所以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雪纪：“……你还是说点别的。” 【因为五条悟和太宰治提前被你激发了争斗之心，你们也越过了日常任务，直接进入支线任务“安娜贝尔”。】 【虽然是支线任务，“安娜贝尔”却并非可以一次性完成的简单任务，这是一个长时间的任务链。雪纪，我要向你确保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健康的。】 雪纪对此没有疑问，她虽然消沉，却不会因此影响自己肝任务的意志，身为肝级人，她甚至有过一边和网友“王中之王（现在看到这个ID真的心情好复杂）”对喷，一边越级刷副本的经历。所以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系统也就放心了。 【玩家东方雪纪，成功开启任务：“安娜贝尔”的第一章：花一文。】 【任务描述： 可爱的孩子，花一文。 可爱的孩子，花一文。 采花人来敲我家门。 赢了真幸运哦，输了好不甘心。 但是请留步，请留步， 可爱的孩子，花一文。】 【《花一文》，是附近一座名叫象鼻岛的岛屿上流传的歌谣，至今还在被那里的孩子们传诵着。听起来明明是欢快可爱的歌曲，为什么背后总有种悲伤的韵味？那里是“安娜贝尔”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玩家东方雪纪请于三日内前往象鼻岛进行调查。】 【成功完成本章任务条件：查清歌谣背后的秘密（目前进度100%）。】 【任务失败，则无法推进剧情。无惩罚。】 【任务经验：200点经验值。】 【任务奖励：无。】 这听起来不像个正经任务。 但是，就算是最简单的杀咒灵的任务，也会增加声望，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呢？ 第88章 比赛开始! 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的决斗是用头脑来解决的, 这是雪纪没有想到的！ 她小声嘀咕：“还以为你们要打起来了呢……” “在说什么啊，”五条老师不满地说：“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所以雪纪还是个小孩子呢。” 东方雪纪：“才不是呢！……明明是五条老师实在太不靠谱了, 所以当然会那样想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五条老师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彻底变化了！现在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还在为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是超级正经的那种老师而感到苦恼，特别担心如果对方说“小孩子为什么不回去上学”这样的话，她要怎么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暂时不需要？因为她只是办理了休学手续，并没有直接退学所以等她肝到满级之后她会考虑回去补文化课的？ 然而, 真正认识之后五条老师，对方却总是劝她转学去咒术高专算了…… 东方雪纪：“但是这样的话，一年级不就有四个人了吗？” 五条老师：“那不是很好吗？” 东方雪纪：“但是, 咒术高专不是三个人一个班级的吗？就像《O影忍者》的第七班一样！” 五条老师：“？？？是吗？原来如此，那我就让夜蛾校长做两个咒骸陪雪纪一起上学？” 东方雪纪：“？？？” 五条老师：“夜蛾校长只要熬一夜就能做好哦, 雪纪想要定制的咒骸同学吗？那样的话我建议雪纪申请两个穿刺绣和服的咒骸！” 当时，还完全不明白咒骸是什么，而夜蛾校长又为什么要熬夜去做的东方雪纪陷入沉思, 但她还记得聊天时把人晾在那里是不好的，所以很快就回复五条老师了：“……为什么要穿刺绣和服的咒骸……” 普通的和服不可以吗？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五条老师：“当然是因为我想看到夜蛾校长熬到铁青的脸色, 和他被扎破的手指头啊！” 东方雪纪：“……” 所以, 七海先生说的没错，人事一点点成长的，然后在某个瞬间, 突然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件件事情, 就觉得自己长大了。她突然觉得五条老师和学校里那些政经的老师们不一样, 然后回想起来, 就发现对方从来就没有正经过, 于是便领悟了： ——也许，在五条老师面前，可以不用那么拘谨！ 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用那么拘谨”就变成了“不用拘谨”。 ……其实主要是因为从七海先生那里，她听说过太多关于五条先生的事迹，而七海先生几乎每天都在告诉她“五条前辈并不靠谱，请不要被他哄骗”这个道理。 七海先生看起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雪纪一开始甚至觉得他和那位吉良吉影有点像……但她没想到她认识的这位上班族居然是一位智者！ 现在，东方雪纪就继续嘟嘟囔囔：“……我应该听七海先生的……” “哈？为什么要感谢七海海啊！”五条老师最近变得很奇怪，自从雪纪那天和钉崎野蔷薇约会逛街之后，五条老师就变得小气起来了，每次听到雪纪夸奖别人，便会不了解地制止他：“七海海只是个无趣的成年人啦！雪纪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东方雪纪只好说：“但是，五条老师自己也是成年人。” 五条老师：“但是老师很有趣啊，雪纪也会觉得老师更像同龄人？” 这确实……雪纪就忍不住笑了：“老师如果穿上校服，说不定更像个高中生呢。” 五条老师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所以，雪纪和我组队~” ……啊。 又开始讲这件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东方雪纪眼睁睁看着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在战斗方面互相克制，基本上到了“有种我们都解除能力”“有种我们都能力全开”的程度，但是在发现互相之间很难奈何得了（或者说很难能在事情不闹大的情况下得出胜负），他们就换了个思路。 太宰先生说：“我明白了，雪纪是和你这家伙来调查‘安娜贝尔’事件的，那么，就用侦探能力来决出胜负！” 五条老师同意了：“可以哦，不过我有雪纪帮忙，你却只有孤孤单单的一条……人，是不是有些丢脸呢？” 东方雪纪围观到这里，兴味盎然，恨不得冲出去买个西瓜边吃边看，却不防突然被cue——五条老师，你刚刚是不是差一点就会说出什么很失礼的话了？ 而且这个“我有队友你没有”的逻辑是不是不太对？一般来讲在比赛里的话，有队友的那一方就算赢了，也会被人说是胜之不武地？ 太宰先生：“呵，你怎么知道雪纪会站在你这边？” 发出这么不讲道理的挑衅之后，他换上另一副面孔，看起来竟然有点像上一次卧轨之前的样子，既无助又消极，让人看到了就想拉他一把：“雪纪，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东方雪纪大受震撼。 东方雪纪苦思冥想。 东方雪纪看着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她看不懂，但她逐渐理解一切！ 东方雪纪说：“……我……我哪边都不站！” 太宰先生：“嗯？” 五条老师：“雪纪……” 东方雪纪：“我当裁判！当裁判行了！” － 这一次的任务有点麻烦，他们到了安娜贝尔最初出现的那座小岛。三人分头去探索。雪纪选择在小岛上装作游客的样子逛来逛去。因为“安娜贝尔”的出现，这座小岛目前仍未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虽然在询问岛民的时候，大家总是不敢说实话，但他们的神色、行为都会带出一些线索。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小岛，封闭，渔船只会在附近进行捕捞，渔获百分之九十都会被岛民内部消化，从本土过来的客轮一星期一艘，这还是最近几年的新政策，之前是一个月一艘，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岛，小到一点油水都没有，就连镇长都是鬼头家族世袭的，完全不用经过选举。 岛上最有权力的就是镇长，船东，以及和尚。不过在这里，镇长本人就是船东，掌握了岛上最多的渔民，和尚今年有八十岁了，老得跟京都咒专校长似的（不过没有那位校长潮）。岛上还有一个医生，说是德高望重，直到五年前，岛上还只有他一位医生。好像是因为医学生读书需要花费很多精力事件和金钱，所以鉴于经济因素，几乎没有医生愿意来这种小岛开诊所。 雪纪对在杜王町行医的仗助表哥立刻充满尊敬。 镇长（同时也是船东），和尚，和医生，在“安娜贝尔”事件中，是非常重要的三个人物。 因为他们依次被“安娜贝尔”杀死了。 这是个很新鲜的信息。 因为现在外头的人都以为只有镇长是“安娜贝尔”杀死的。另外两个人则是意外。但如果他们不是意外的话，那么这三个人中肯定会有一些关系。 听到这里，其实雪纪挺不舒服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一本推理小说，《狱门岛》，讲的同样是一个渔岛上发生的诡异命案……同样是有三名死者，同样有和尚、镇长（书里的是村长）和医生，只不过在那里，他们是加害方。 雪纪一想到那本书中描写的扭曲的渔岛，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回到旅馆，拨弄着风铃，这时候五条老师也回来了。 “雪纪，在吗？老师在镇上的档案室里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哦~” 第89章 裁判犯规 五条老师带回来的是一本《xx年至xx年外来人口登记档案》, 这是一本封面已经卷边的厚厚的本子，排版还是竖排的，显然有些年头了。雪纪记得他们刚来岛上的时候, 也被人领去做登记，做这项工作的是岛上的警－察局，不过全岛一共也只有两名警－察，当时他们见到的事据说今年刚被分配过来的年轻女警立花, 而更有经验，据说已经在小岛上待了十几年的清水警官则是在山崖上巡视。 虽然岛上的船东去世了，下面的渔民也还要好好过日子。这座小岛上的渔民大概分为三类, 最高级的当然是船东，船东拥有船和地盘, 渔民们就像佃户一样聚集在他的麾下。此外还有一些普通鱼户，他们拥有自家的小船，在划定的范围内捕鱼，虽然赚不到大钱, 但也吃喝不愁。 至于“佃户”渔民们，他们没有船, 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因此渔民大都有着有一天过一天的坏习惯，他们喝酒，赌钱, 会光顾岛上的茶屋，把钱和精力花在女人们身上。 这似乎造就了小岛的生态，这座小岛迷信且排外，迷信是因为渔民大都靠天过日子, 排外这是因为和外界联系太少。 五条老师说：“所以, 老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切入点！” 雪纪洗耳恭听：“嗯嗯, 老师请说。” 五条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就像落语艺人一样，他把这把扇子很帅气地敲击在手掌上，腔调也变得那么像模像样：“聪明过人的五条悟立刻想到可以通过查询过往外来人口登记的方式，寻找曾经来过岛上的人！——于是他立刻询问岛上有没有专门的档案室！” 哇哦！听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不过……雪纪狐疑：“五条老师问了，他们就乖乖回答吗？” “将将！”五条老师兴致高昂：“无知的岛民可不像雪纪这么谨慎，他们立刻就说了：‘档案室就在图书馆旁边哦’！” “——所以，五条悟就把这本写有线索的登记表带出来啦！” “——本五条老师可是最强哒，所以保安根本就没有发现哦！然后，老师在这本档案上看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哦！” “看这里看这里，雪纪，五条悟一眼就发现，十年前有个考古学家带着女儿来过岛上，不过他们再也没有离开，不仅如此，这座岛上目前也没有这对父女存在的痕迹了哦！” 五条老师真的好认真啊。 这么厚的一本档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恐怕已经从头到尾翻过了吧。东方雪纪自己去做这项工作的话，大概要花费至少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要确认“岛上对这对父女查无此人”一事，没有一整天时间，很难搞清楚吧！ 但是五条老师这么快就全调查完了！ 雪纪敬佩之余，又忍不住察觉到另一个细节—— 她以前在看电视的时候，就发现有的女孩子会喜欢在说话的时候用自己的名字代替自称。而在空条前辈的故事里，大反派迪奥也喜欢说“本迪奥”，说实话，她觉得那样有点中二……虽然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说“我东方雪纪如何如何”的话，事后想起来却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五条老师这样自称的时候就不会中二，也不会奇怪！ 不愧是五条老师！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超出人设！ 这就是强者的气场吗！五条老师和空条前辈好像啊……空条前辈也是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ooc的人！即使他现在一年到头在大海上研究虎鲸吃海豚，还每次见到徐伦姐姐的男朋友（雪纪听说他们结婚了，但空条前辈声称这绝不可能）都会胖揍对方一顿，但是，即使是徐伦姐姐都不会因此和空条前辈闹别扭了！ 果然，一个人强大到一定地步，是会影响周围人的认知的！ 雪纪羡慕得眼睛都发光了！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五条老师——这是雪纪的一个坏习惯，以前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就会忍不住这样坐，还因此被同学嘲笑过“像小学生”，而老师们也能由此轻易地判断她是否用心，想抓她开小差就一抓一个准。 雪纪曾经为此苦恼，并且真真切切地想要改掉这个坏毛病。 所以，她并没有想过，在自己从豆丁长成少女之后，这个坏毛病会让她看起来是怎样一副样子。 比上次在甜品店说“我最喜欢gojo前辈”的时候，还要更加可爱。 女孩的眼睛里只有自己，她听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有自夸自大的可能性（当然，五条悟也不认为自己是在自夸，他只不过是忽略了一些细节）。捧场的孩子他一直都很喜欢，但是，雪纪并不是单纯的捧场或者热情，她的感情真真切切。 五条悟第一次理解了女孩之前说过的“最喜欢前辈”这几个字。 突然之间，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跳动。 这样讲有些奇怪，人类的心脏当然是一直都在跳动的，他虽然号称最强，却也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但是，谁会在意心跳和呼吸呢？对于人类而言，这种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的事情反而是无人知晓的。对他而言，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在人生最初的那几年，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血统和天赋，所谓的“六眼”也只是正常的“设定”，他能看到的东西，理所当然所有人都该看得到，他们看不到，那一定是在撒谎；还有人躲在自以为安全的暗处窥视他，简直自欺欺人得可笑。 ——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是真的看不到。五条悟心中惊奇，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了眼睛却没办法用上吗？那么他们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真的能看得到吗？ 虽然现在想来，真的很傻，但这个问题困扰了当年的五条悟一段时间。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这么傻了。 但是现在，他却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雪纪，我的心脏一直在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东方雪纪瞬间想到咒灵作祟，但是不应该啊，普通的咒灵不可能接近五条老师的。所以难道是五条老师身体不适？这几天的确舟车劳顿，五条老师昨天还说自己没有睡好，困得趴在雪纪肩膀上闭目养神……想到这里，雪纪立刻严肃起来：“五条老师，上一次体检是什么时候？血压血脂血糖都正常吗？” 阿这。 体检是什么，咒术师还需要体检？别说体检了，他上一次进入普通人的医院，还是去调查一个由病人的怨念产生的特级咒灵——结果后来发现其实只是几个一级咒灵的结合体，可真是够恶心的，他只好友好地告诉伊地知，下次调查要认真一些，再犯这种错误就真的要来这里领去掌掴了。 他的后辈七海建人每年都会体检，这是他在公司打工的时候留下的习惯，但五条悟并不觉得自己也要这样做。 但他现在却不是这样想的。 五条悟眨眨眼，委屈地无师自通（墨镜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体检是什么？从来没有过诶。” “什么！”雪纪握拳：“咒术高专不会组织师生做检查的吗？” 对哦，这种事不应该由专人组织的吗？会去他会建议夜蛾校长帮硝子增加这项工作哒！五条老师坏心眼多的很，表面上却相当单纯无辜：“原来如此，可是咒术界真的好腐朽哦，上面的老橘……老头子们既不关心我们的健康情况，也不考虑年轻咒术师是否能负担工作强度，像是各种身体检查，咒术师也不会做呢。” 听起来简直比努力制度还要黑暗……这在替身使者内部是非常少见的，让雪纪想起来自己在意大利的时候，前热情组织暗杀组队长里苏特先生，曾经用沧桑的口吻告诉她：“东方雪纪，如果可以的话，千万不要入这一行。” “一旦入行，法律便无法保护你。如果跟到了一个慷慨的boss，你就是交上好运了，更多的人跟了吝啬的boss，冒着生命危险，工资却只和工薪阶层相当……” 听起来可真是太惨了。 鉴于加丘先生还和他科普过夏天如何能不用空调（加丘：“啊，你的替身也能制冷啊，那你就算付不起电费也能过个爽快的夏天了。”），雪纪觉得她无法细想暗杀组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 但她没想到咒术师也是这样的！ 这不是太不合理了吗！ 明明咒术师在日本可是消防员一样的存在啊！每天都那么辛苦，福利待遇却提高不了，这就是压榨！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讲。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坚持教书育人的五条老师—— 东方雪纪感动得要流泪了：“五条老师真是太善良了！我要向您学习！” 五条悟：“？？？” 虽然不懂事情为何如此发展……但五条悟可是绝不会浪费气氛的！他相当自然地握住雪纪伸出的手：“呜呜，雪纪对老师真的好温柔，老师也感动啦！” － 真是一场闹剧。 站在门外的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想着。 他记忆中的东方雪纪，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少女，似乎和普通人毫无两样，也无法理解她活着的理由、活着的目标、甚至是活着的价值是什么，拿这个问题去问她，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她快乐地活着。 她突然地出现，然后又突然地消失了。 太宰治隐约知道，这是一个时间的恶作剧。 他说不清自己是否期待和女孩再次相见，也许他们再见面的时候，自己已经老去，化为墓碑下的亡魂……如果真的是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结局。 但他没想到，他们在活着的时候相见了。 对方的身边却跟着明显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令人不爽。 他推开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嘎声，惊醒了屋里的两人，女孩看过来的眼神干净单纯，脑子有问题的白发咒术师倒是明显的不爽——这让太宰治心情好了一点。 他招牌式地笑着，这是一个被中也称为“最恶心”的笑容。 他说：“哎呀，裁判不遵守规则，和选手私下偷偷见面，被我发现啦~” “——所以，裁判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呢~” w ,请牢记:, 第90章 柔软的五条老师 太宰先生花费的时间最长, 因为他是三人之中最“老实”的那一个，既然岛上死了三个人，那就干脆去案发现场调查就是了。所以他直接去了三位死者的家里。 当然, 现在距离第一个受害者——也就是医生的死亡，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又是死在自己家里的，医生的妻子是第一个发现者, 在见到尸体之后, 医生的妻子也疯了，一阵鬼哭狼嚎之后把现场弄得很混乱, 之后大大影响了警察查案进度。 原本第一个发现者是会受到怀疑的，而医生的妻子作出这么多奇怪行径, 都没有人怀疑她是杀死丈夫的凶手的原因是：那个案发现场实在不像是人类能做得出来的。 医生被放入一节圆木中。圆木长度约两米，直径约一米，如果把中心挖空, 的确能将一个人放进去。不过医生的头和脚都露在外面, 他本人已经六十岁了, 原本就不算高, 随着寿命的增长还缩了一些，在圆木中却能把头和脚都露在外头，所以医生的妻子才能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丈夫。 可想而知，一个一米六的人被拉扯到两米多长, 那是何等的痛苦。医生面容扭曲, 头和脚上都是干涸的血, 苍蝇落在上面, 后来清水刑警来调查时, 将圆木用斧头劈开, 里面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到的人无不呕吐着跑出去。 不过，现在太宰先生到达医生家里，也看不到圆木和尸体了。这些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医生那个被吓疯的妻子也被带去镇上的疗养院，曾经热热闹闹的医生家就被闲置了。 做主送走医生妻子的人，就是镇长。 据说当时发现医生死掉之后，镇长是最慌张的。身为船东他原本是村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的家族也是小岛上最大的家族。之前因为战乱的缘故，岛上很多家族的男丁被带走参军，有些家族因此就断代了。战争过后，日本本土顾不上这么个小岛，象牙岛便陷入长期的饥荒，每一家都有饿死的人，那时候，只有镇长家里的孩子能够健康长大。 这是个非常沉重的故事，太宰先生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也不由得下沉。 不过，这些年象牙岛也变得好过一些了，十二年前，有人在象牙岛发现了古代的宝藏，好像是德川幕府时代的某位得道高僧在象牙岛坐化了，留下来了一颗舍利子，这件事之前只是一个传说，直到十二年前，被当时只有六十二岁的和尚发掘出来之后，在学术界引起热烈讨论。 而和尚，也就是“安娜贝尔”事件的第三名受害者。 和尚在岛上享有极高的声望和地位，如果说镇长是世俗的领袖，那么和尚就是精神的领袖。在这种小岛上，人们重视精神高过世俗。在最艰难的时候，妇女们每天都会去庙里祈求家族兴旺，孩子健康，她们心甘情愿地把食物供奉给佛像，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但是对待镇长的时候，她们还会抱怨镇长家过的好，只有他们渔民家里才是最苦的。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孩子死掉，或者消失了。 东方雪纪：“消失了？” 太宰先生：“岛上的人家，似乎只会留下长子和长女，而因为那个年代物资短缺，人心愚昧，他们会把长子之外的儿子扔去象鼻崖下。”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 雪纪打了个寒颤，她感到了比任何一场艰难战斗更可怕的寒意……只要敌人来自于外部，她就没有什么感觉，立场不同的敌人，无论多么残忍暴力，她都能接受，并且竭尽全力去击败，但如果“敌人”来自于内部，甚至这些敌人就是原本应当受到保护的普通人本身……说实话，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五条老师轻轻拍打她的背部，让她放松下来，雪纪感谢地看过去，五条老师说：“雪纪，不是所有普通人都是好人。” “能够使用咒术的人类，分为咒术师和诅咒师；是用替身力量的人类也会有正义邪恶的分别；那么普通人当然也有好坏之分，不是吗？” 雪纪隐约觉得五条老师说的不太对，因为不管是替身使者还是咒术师，他们内部的“坏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做坏事的，因为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他们很少会被生活逼迫着做坏事。普通人不一样啊，太宰先生说得那段往事里，父母是因为吃不上饭，才会抛弃孩子的。 这和迪奥、吉良吉影、迪亚波罗那种人完全不同。 雪纪知道自己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殴打迪奥，但她对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毫无办法，她会设身处地地把自己代入进这些人的境地：假如她没有替身，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甚至没有雅子一直教导她要当个“不做羞愧之事”的人，她在遇到天灾人祸、饥饿寒冷的时候，能够保持现在的姿态吗？ 所以，她对于普通人在极端环境下的道德，从来不做过多的要求，因为她知道自己也很难做得到。 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 五条老师又在摸她的头了。这样下去不行，总有一天会被摸秃的！雪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秃头！ 于是她迅速地把五条老师的手扒拉下来了。 五条老师：“……” 对面的太宰先生：“呵。” 五条老师吸吸鼻子，说：“雪纪讨厌这样吗？” 东方雪纪连忙摇头——甚至在她意识到自己在摇头之前，她就已经在做这个动作了。五条老师的容貌优秀到了让她都忍不住产生好感的地步，这是非常奇怪的，因为即使是迪卢木多的“光辉的美貌”，她也能淡然对待。 一看到五条老师的眼睛，她就没办法理智了！ 五条老师一定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就总是会摘下墨镜和眼罩！ 雪纪：“五条老师……” 哎呀，是不是有点过分啦，听着女孩犹如小动物一般咬牙切齿的声音，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欣慰的感觉：这种感觉过于复杂了，似乎混杂着喜爱，和莫名其妙的开心，以及一丁点的、几乎可以被无视掉，却在此时格外明显的慌张。 最终女孩还是包容了他。 ……明明能看得出来是装可怜啊。 如果是硝子的话，会皱着眉说“别那么恶心”吧。 雪纪无奈地抓着五条老师明显比自己更大的手，一米九的身高似乎在这里才彰显出威力。五条老师的手掌修长漂亮，手指又细又白，和空条前辈、仗助表哥，以及其他雪纪认识的男性都不一样，空条前辈的手上有很多细小伤痕，还有在海上研究留下的晒痕；仗助表哥则是在之前做手术以及安抚病人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伤口；就算是最爱护双手的岸边老师，也有长时间执笔画漫画留下来的茧子而这些，五条老师通通没有，他的皮肤是柔软的，让人无端地认为他非常脆弱。 是因为习惯性会开着“无限”的缘故吗？ 雪纪是知道的，五条老师做咒术可怕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能力也说出来了，一丁点防备心都没有。无限的效果大概是一种空间规则，只能无限地接近，但无论如何都触碰不了，听起来非常违反物理学的样子，但雪纪连“the world（啧瓦鲁达）”都见识过，她也就不能说五条老师的能力“不科学”了。 只能说，五条老师在“无限”的保护下，可能长时间地和外界疏离吧。 ……第一个发明“无限”的五条家祖先一定很怕疼。 雪纪只好把五条老师的手放在膝盖上，对方一定察觉到了她的心情，所以很狡猾地完全放松下来了，不用力的时候人的手就是软软的，轻轻的，想要拉扯他的手指，就像拉扯一只棉花糖。 五条老师说：“雪纪真的很温柔啊。” 才不是呢，雪纪知道自己是个急躁的人，什么事都想一下子就做好，反而怎么都做不好了……但是五条老师却说：“雪纪刚刚在因为小岛上的人之前抛弃孩子的行为而苦恼吧。” 东方雪纪低着头，五条老师又说：“如果是因为压力而作出不好的行为，这样的人，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但是，真正需要被毁灭的却不是他们，而是造成了压力的人。” 这个道理没错，东方雪纪一听就明白了，让她奇怪的是五条老师的口吻为什么那么“投入”？他似乎不是在讲这件事，而是在说其他的什么事情…… 五条老师说：“所以，雪纪不要再发愁啦，这些烦心事都应该让老师这样的大人去解决啊。我们一起调查小岛上的坏人做的坏事，然后把他们的腿全都打断就好啦！” 雪纪：“……诶？？？” 不至于吧五条老师！为什么你看起来真的很期待啊！ 他们两人互动了半天，几乎要把讲述的太宰治彻底忘记了，太宰治用手指卷着头发，眯起眼睛笑着，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包括并不限于把中也找过来然后两人合力将面前这个五条悟扔到外太空……但那样的话，暴怒的中也也许会选择先把他扔到外太空，所以他只好遗憾地按下这个绝妙的想法。 而且……他也发觉了。 现在的雪纪，更加稚嫩，也更加容易受到伤害。 还是对女孩好一些吧。 太宰治拖长声音，每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就有人会倒霉，可惜在这里的人不会怕他：“雪纪，这么容易被恶心的撒娇怪选手吸引走注意力，可不是一个好裁判的行为哦！” 东方雪纪：“……吓！太宰先生对不起……？” 五条老师也不站在她这一边了！他说：“抱歉啦雪纪，但老师觉得你现在还不能当一个称职的裁判哦，还是看老师搞定就好啦！” 东方雪纪：“……” #当上裁判不到三天就被双方选手投票下台了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div> 第91章 猿猴之家 早晨醒来的时候还很早, 雪纪出去晨跑了一圈，回来发现时间才到五点半，旅馆的老板娘是个和蔼的老婆婆, 在她想要去喊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起床的时候说：“小姑娘, 你在找那两个同伴吗？他们已经出发了哦。” 东方雪纪不可置信！不知道为什么，五条老师在她的心中是那种可以在床上躺一天的人……七海先生也说过, 如果发现五条老师突然不着调的话, 不要试图去改变他，比如说敲他的房门没有人应的时候，只要离开就好了，因为五条老师有起床气。 不得不说，纵然雪纪是真的很喜欢五条老师，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老师看起来是个勤奋的人”这种话, 所以, 在昨天晚上查资料查到半夜的情况下, 她本以为老师今天会赖床来着…… 没想到是她太懒散了！ “你们是观光客？”老板娘为雪纪带来了一碟梅干饭团：“请用，梅津婆婆的腌梅干饭团，岛上的孩子们都爱吃。” 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孩了吗？雪纪不爱吃梅干，但她不能拒绝老婆婆一大早做好的食物。便一边吃着, 一边和梅津婆婆聊起来。 梅津婆婆：“小姑娘, 你们三人是观光客吗？” 雪纪点点头：“我看到树上说，象牙岛是个保留了民风民俗的地方, 所以就和老师一起来旅行了。” 她这样说是很不容易被挑毛病的, 因为在日本，这种相对“与世隔绝”的村镇还有很多, 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些保留下来的风俗习惯, 所以只要这样讲就肯定没错。 而且, 就雪纪自己对人的了解，大部分的人对于供自己成长的家乡都是很自豪的，一般来讲对着当地人夸当地风俗，很少会踩雷。 但没想到这一次，梅津婆婆的反应就很出乎雪纪的预料。梅津婆婆听到雪纪这样讲，先是愣住了，然后又很勉强地说：“那你一定是被骗了，象牙岛啊，可没有什么好的风俗呢。” 见雪纪似乎不能理解的样子，梅津婆婆又说：“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最好不要在岛上待太长时间，这样对你不好，明白吗？” 似乎梅津婆婆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样子。 雪纪想问下去，又担心会触碰到梅津婆婆不好的回忆，为难之下听到外头有小孩在唱歌，隐隐约约好像是那首系统说过的，名叫《花一文》的童谣。 “可爱的女孩子，想要带她走请送我花一文 可爱的女孩子，想要带她走请送我花一文。 背着药箱的外乡人来了 背着药箱的外乡人来了。 背着药箱的外乡人来到我家了吗？ 爸爸打开门迎接他， 妈妈转过身去哭泣了。 外乡人打开药箱，里面是黑洞洞的呀。 ‘可爱的女孩子有多少枝花呢？’ ‘赢了真高兴呀。’ ‘输了好不甘心。’ 背着药箱的外乡人离开了。 背着药箱的外乡人离开了。 爸爸关上门。 妈妈还在哭泣。 可爱的女孩子，想要带她走请送我花一文 可爱的女孩子，想要带她走请送我花一文。” 明明是很可爱的歌，但其中似乎有一个让人能过深思的故事，雪纪认认真真地听着，梅津婆婆则是听得怔住了。门外的孩童们唱完第一首《花一文》之后，又开始唱另一首歌，这次雪纪就不知道歌谣的名字了。 “黑色的妖怪披着被子走来了 黑色的妖怪披着被子走进屋里了 姐姐睡在地上，哥哥睡在床上 弟弟睡在哪里呢？ 弟弟睡在床底下 黑色的妖怪披着被子钻到床下啦 弟弟就被黑色的妖怪抓走了——” ……听起来怎么像是鬼故事，雪纪在心中吐槽，梅津婆婆却如梦初醒，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担心她会摔倒，所以雪纪也追出去了，这时候她听到孩子们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弟弟被丢在象鼻子下头啦。” 然后是梅津婆婆的骂声：“滚开！滚开！你们这群混蛋！这不是你们概唱的东西！！！” 孩子们大喊着“老妖婆发火啦”，就一股脑全都跑走了。 再次回来之后，梅津婆婆就像是突然被抽走精气神，她疲倦地告诉雪纪一个故事：这是发生在象牙岛的真实的故事。 原来，战后有接近五十年的时间，这座小岛一直很贫穷，岛上的人为了活下去，便无法养大所有的孩子。 他们会留下长子，次子则会由和尚带走，扔到象鼻崖下面。 梅津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紧闭着双眼，流出泪水：“我有两个孩子，都被扔到那里。” “——至于女孩子……通常也很悲惨，虽然能够活下来，但那种痛苦也会生不如死，”梅津婆婆说：“《花一文》讲的是卖掉女孩的故事。” “那时候每个月都有人贩子来收孩子……”她似乎已经麻木了：“他们会背着药和箱子一起来，用药迷晕了孩子之后，就可以带走了。” “如果不想买孩子的话，父母就会把门关上，但是如果想要卖孩子，他们就会请人贩子进去。他们会商谈价钱，这也就是‘花一文’的含义。价格抬上去了就是‘赢了好高兴’，被人贩子压价了就是‘输了好不甘心。’ “……我的妹妹被卖掉了，岛上几乎每个家族，都有过这种事。离开这里，小姑娘，这不是个值得研究的好地方。” － 雪纪几乎是逃出旅馆的。 她有些后悔问梅津婆婆这些往事，实在是太沉重了。之前听太宰先生讲抛弃孩子的时候，她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把男孩扔下悬崖，卖掉女孩，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她们活下来吗？ 那么为什么要生下这些孩子呢？ 她想不通，决定还是不要想下去了。 【抱歉，雪纪，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这只当做一个任务。】 东方雪纪：“……嗯。” 只是一个任务，就不要太深究过去的事情了。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任务交给五条悟和太宰治！反正这次是有队友的，雪纪完全可以消极怠工！】 不是，系统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讲，唆使自己的宿主当咸鱼这真的合适么…… 【你现在本来就不需要努力啊，雪纪，你已经不是队长或者裁判了。】 是的，被剥夺裁判身份的东方雪纪成为“ 正义小队”的一名平平无奇的成员。 五条老师：“雪纪，正义小队队长五条老师现在命令你和老师一起去象鼻崖上冒险！” 东方雪纪：“……” 太宰先生：“雪纪，正义小队顾问太宰先生现在请求你前往清光寺前来协助研究和尚的手记！” 东方雪纪：“……” 她瞪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两条崭新的消息，分别来自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这显然是两条不同的路线，选择一条之后，她会错过另一条的进度。 而不知道为什么，雪纪潜意识里觉得，无论选择哪一条，接下来她都需要去应付另一人……那可真是太艰难了！ 太宰先生不知为何，总是有些阴阳怪气（这样说不太礼貌，但雪纪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五条老师则学会了如何示弱……有那么几次，雪纪觉得他是装出来的，但是只是在心里这么想，她都会觉得愧疚！ 不愧是你，五条老师，别人真的做不到！ 所以她只好发出两条冷酷的消息：“不用啦，我决定一个人去探索！” 她果然还是不想当咸鱼！ 不管过去有多黑暗，它们都会过去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决心把这个小岛的秘密调查清楚。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伤疤只有暴露在阳光下，才能愈合。 【好，雪纪，那么你可以去“猿猴之家”看看，曾经有宗教人士去那里进行过调查，他留下了一些线索。】 第92章 安娜 “猿猴之家？哦, 你是说那里啊。”半路上雪纪遇到了一个胡子垂到地面上的老爷爷，对方先问她是不是岛上的人，她说不是, 只是一个观光客，老爷爷又问：“真的是观光客吗？不会是来考古的？” 雪纪略感诧异，老爷爷摆摆手：“我是不管你们外乡人，到底对这个破烂的小岛有什么兴趣，只要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就行啦，明白吗？虽然和尚和镇长都不在了, 但你们也要小心啊。” ……不明白。 不该做的事情是指什么？要小心什么？ 不过, 在这里是不方便询问了，雪纪吸取了之前在梅津婆婆那里的教训，决定当个合格的观光客, 她说道猿猴之家, 老爷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是被那个怪谈吸引来的啊。小姑娘胆子很大嘛。” 雪纪接下来就听了一耳朵的确是怪谈一样的故事。 这个故事和“花一文”不同, 简直像是伊藤润二剧场出来的。大概是说岛上之前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来了一个宗教研究学者——但其实是个和尚。虽然是和尚, 和岛上的和尚并没有什么关系, 岛上那个和尚，虽然也“帮助”父母丢弃过男孩，但至少剃了光头, 看起来眉目慈祥像个和尚的样子（但他死得据说很不安详，把清水刑警都吓到吐了），那个跑来“调查”的和尚却没有剃光头, 而是扎了个闷骚的丸子头, 眉眼细长像狐狸, 岛上的人见到他就互相传言说“不是个正经人该有的样子”。 雪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相的描述让她想起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个陷害过她的家伙……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那个“和尚”来到岛上之后，先是四处走访，他对于鬼怪传说尤其感兴趣，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一些村民说出了之前曾经扔男孩卖女孩的故事，他似乎很慈悲地听着，嘴角却一直在上扬。 “猴子啊，总是会做这种事……还好我对猴子的道德没有期待。” 他是这么说的。 很多人都听见了。 于是大家都很愤怒，但是愤怒之下，又有更多不知所措，这个家伙并没有说错什么啊，岛上的确发生过这些事。 不过，即使他说的没有什么错，大家也不能让他把这件事传扬出去。 尤其是，他开始调查关于立花先生的那件事了…… 和更加久远的孩童买卖想必，立花先生的事情显然让小岛上的居民更加惊慌。 所以大家都看向和尚，以前有这样的外乡人来到岛上的时候，都是由和尚来审判这些人的。 和尚派了两个打手去跟着这个新来的和尚，他们“是和尚的左右手，就像佛祖座下饥饿的恶鬼”，“和尚说去杀人，他们就去杀人”。 但是，和尚其实很少杀人，岛上的人很少杀人，他们只是会抛弃，买卖，但他们抛弃和买卖的都不算是人。因为在这里，孩子是不被算作人的，离开了大人就活不下去的孩子，活不大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长白胡子老头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他在讲述这些的时候，脸上是难以言喻的麻木，他的语言很朴实，雪纪必须要加以脑补才能听得懂一些。 总之，和尚派两个打手去杀另一个和尚，打手们跟着，走到一处古老的鸟居。那是一处红色鸟居，也就是之后的“猿猴之家”。那鸟居在很偏僻的森林里，两个打手觉得优势很大，两个打手A了上去。 接着就是一阵扭曲的，附近所有人都能听的到的惨叫。 据说，那两人的死状之凄惨，已经到了人类的语言难以形容的程度，扭曲的身躯，四处飞溅的肮脏的血，落在鸟居上，看起来就像是几个大字“猿猴之家”。 之后这几个大字无论怎么擦洗都不会消失，岛上人心惶惶，除了旅客，很少有人会去那里了。 老爷爷说：“你要是想去那里，那就小心点。那是个被诅咒的地方。” 雪纪谢过他，继续往前走，再回头的时候，就发现那个老爷爷已经不见了。 － 鸟居的确是在一处森林里的，和象鼻崖是同一个方向，雪纪一路往里头走，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五条老师的气息，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在这里的活人只有她一个。 她感到一阵死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鸟鸣声也消失了，四周的树木就像是假的。它们长的很高很高，枝叶遮天蔽日，形成一股极大的压力。 刚刚到达这座岛屿时，受到的那股压抑的冲击感又出现了。 这件事是她没有告诉太宰先生和五条老师的，她不喜欢这个小岛，不是因为什么花一文的故事，也不是因为这个小岛曾经酝酿出咒灵，发生了惨案。她不喜欢象牙岛的原因是她在这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情绪，这座小岛的排外和人们之间互相的排挤，都让她想起某段往事。 某一段已经深藏在她的回忆中，不努力去回想，就不会突然冒出来。 她果然还是会情绪化。 雪纪这样想着。 天色越来越暗，明明是早晨，却阴暗如同黄昏过去之后，夜幕升起的时候。不过天上没有月亮，云都是脏兮兮的，她走着走着，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是岛上的人吗？看起来很陌生呢。” 这声音是怯生生的，很稚嫩，雪纪看到了一个手里抱着一只有点古怪的布娃娃的，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她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很柔弱的样子，看雪纪的眼神充满好奇：“姐姐，我在岛上从来没见过你呢。” 雪纪：“因为我是观光客啊。对了，你怎么会走到这里的？是迷路了吗？” 女孩小声说：“是迷路了，呜呜，怎么都走不出去呢。” 看起来真可怜啊，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父母都不在身边，怪不得总是一副胆怯的样子呢。雪纪说：“如果害怕的话就牵着姐姐的手，不过，我现在必须先去一个被称为‘猿猴之家’的景点那里调查，还不能先送你出去哦。” “嗯，”女孩小声说：“我叫安娜，姐姐叫什么？” 安娜？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混血儿啊……不过也有日本人喜欢给自己的孩子起外国名，据说朋子阿姨当年就想过给仗助表哥起名叫“东方大卫”的（仗助表哥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西方式的高鼻深目，漂亮得就像美术书上的大卫一样），但外公坚持不同意，似乎是因为当年的杜王町人民热爱艺术，有无聊的家伙在街上画大卫，当然，对方是对那尊有名的大卫雕像进行了临摹，某些部位不仅没有按照原雕像般含蓄表达，反而大肆夸张，引得当局关注，让外公大为光火。并且那段时间因为要抓那些街头小混蛋，外公一连两星期没能回家好好吃晚饭，各种仇恨之下，他老人家再也不能保持开明，便告诉朋子阿姨：“如果给孩子起这么个愚蠢的名字！我就……” 朋子阿姨：“你就怎样？” 外公：“……我就申请去杜王町风纪组！不抓到那群小混蛋，我决不回家！” 也许是看到外公的决心，虽然朋子阿姨还是不愿改变想法，但那群小混混怂了，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请求朋子阿姨放弃东方大卫，至少选择东方约翰或者东方迈克。 朋子阿姨：“……”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落下帷幕，朋子阿姨偶尔讲起这段往事，仗助表哥总会露出相当惊恐的神情，似乎对不管是东方大卫还是东方约翰亦或是东方迈克，都充满了惶恐。 雪纪当时只觉得……果然朋子阿姨很潮，还好她家雅子没有那么潮。 不然她现在就就有可能顶着个“东方露西”的名字遇到人都不知如何自我介绍。 毕竟在日本，尤其是校园里，一个人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变成“少数派”，名字，身高，化妆或者不化妆，热爱交际或者不爱交际，都有可能会变成被盯上的理由，如果家长足够细心，就会至少从姓名和穿着打扮上帮助孩子躲避这一困难。 可惜，很多人长大之后，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作为孩子的时候遇到的事。 雪纪牵着安娜，他们两人很快走到一处破旧的鸟居之前，地上还有一块比安杰罗石更巨大的石头，上面写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猿猴之家”。 安娜说：“……大哥哥本来想写的是‘猴之家’，但他觉得那样显得有点没有文化，所以改成了猿猴。” 这倒是，猿这个字的汉字还挺难写的，如果让雪纪去默写，可能就写不出来。 不过这也真的说明了文化的重要性，假如这里的“猿猴之家”是假名不是汉字，氛围恐怕会立刻变成幼儿园识字现场。 雪纪陷入了沉思。 是安娜把她从自我检讨中拖出来，安娜说：“大姐姐，大哥哥也是从外面进来的人呢，大姐姐认识他吗？” 果然是小岛上的孩子，也许在安娜看来，外面的世界也和小岛一样小，人们都是互相认识的。但雪纪还是摇摇头：“不认识哦，外面的世界是很大的，安娜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安娜去不了呀，”女孩小声说：“大哥哥说，安娜只能呆在这里了……也许，等到小岛消失了之后，安娜就能出去找大哥哥玩了。” 女孩说着天真却可怕的话语：“但是，安娜不想让小岛消失，安娜想让小岛永远停在这里。” “姐姐也是来找安娜的？放心，安娜是好孩子，让小岛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也是岛上的人的梦想哦。他们为了这个梦想，把安娜放进独木舟里了。” 雪纪突然不寒而栗：“安娜，你……” 你和“安娜贝尔”是什么关系？ 她已经没有必要问下去了。安娜举起手里奇怪的布娃娃：“我是安娜，她是安娜贝尔。” “姐姐，来和她打个招呼？” 第93章 立花安娜 雪纪的眼前出现“立花安娜”快速闪回的一生。 她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她出生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她的父亲立花博士是个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的高个子男人, 他有一所实验室，在实验室里比较受欢迎，工作之余，他从来不去酒夜店，不过有时候会去看电影和歌剧，他喜欢莎士比亚，还喜欢看《这个杀手不太冷》, 最喜欢的舞台剧是阿加莎的《捕鼠器》, 不过除此之外，倒是很少看推理相关的影视节目。 立花安娜的母亲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美国小镇女性。原来, 像是美国这样的世界一流强国，也不是每个城市都是大城市的, 有些城市的人口比日本小镇还少, 让雪纪来形容的话, 就是有的城镇更像是乡村，地广人稀, 农场主有大片大片的田地。 立花安娜的母亲在镇上一家叫“鲍勃叔叔炸鱼店”的餐厅当服务员，她每天做七个小时, 全职做这项工作。她没有喝立花博士结婚, 两人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有家族遗传病史，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需要吃药，好在立花安娜身上并没有出现这一症状。 立花安娜也没有遗传到父亲优秀的智商。 她每天起床之后, 妈妈会带她去洗漱, 然后吃面包喝牛奶吃鸡蛋加培根, 有时候会吃豆子，她不喜欢吃豆子。之后立花博士送她去学校，中午的时候吃的是学校发的午餐，不好吃，晚上回来吃妈妈带来的餐厅优惠餐，不好吃。 学校里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孩子，有的孩子只有爸爸，更多的孩子只有妈妈，但还有很多孩子父母双全，又有不少孩子有兄弟姐妹，他们很会闹腾，学校里的老师却总是很容忍，不管他们做什么，老师都会笑着说“好极了！”。 立花安娜和学校的同学们有时候聊不来，他们会问她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眼睛小小的，为什么她有一个奇怪的姓，还有人说“你有那样一个爸爸，你的数学一定很好”，但是她爸爸只是研究历史的，和数学并没有什么关系。 后来，立花博士被实验室解雇了。 据说是有关部门撒钱撒了几十年之后，终于发现她父亲的研究“毫无价值”。 十二岁的时候，她和父亲一起回到日本去，立花安娜的母亲没有同去。 他们之后每年圣诞节会见面，每个月会通一次电话，生日的时候妈妈会寄来贺卡。 一开始，立花安娜是很开心的。 她觉得在美国的时候，她和外界格格不入，回到日本这个爸爸的故乡，也许会好很多。 但她没想到的是，回到日本之后，她一个朋友也没有，日本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她仍旧生活在一个小镇，学校里的同学们说话不像国外那么暴躁，她国外的同学小小年纪就会骂人，甚至会和父母大喊大叫，但是国内的同学们说的最严重的脏话却是“笨蛋”“混蛋”，即使如此，他们也很得意于自己的“凶狠”。 有个男生开始纠缠立花安娜。 他是那种会对别的男生说“你小子”的人，立花安娜不喜欢她，在国外的时候，她也不喜欢满口都是“贱－人”、“操”的男生。 但是，这一次的拒绝给她带来了麻烦，那个男生是田径队的，学校里有他的后援团，喜欢他的女生们开始排挤立花安娜。当她回家告诉父亲的时候，他的父亲只是沉默地给老师打电话，但她需要的不是打小报告，不管是哪里的学生，似乎天生都不爱把这种“坏事”告诉大人，所以立花安娜真正需要的是父亲告诉她如何处理好这一切，假如自己能够处理的话，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呢？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讲清楚。 父亲总是很忙，越来越忙，早出晚归之后，立花安娜每天要自己做饭，做家务，加上学习的时间，他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了。 立花安娜度过了这样无聊的、孤僻的三年。 父亲打电话给老师，但老师毫无办法，找立花安娜谈了几次话之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你不够合群”，于是立花安娜不再想着告诉父亲这件事了。 然而，纠缠她的人从最初的那个田径队的男生，和男生后援会的女生们，变成了全班的人，汽油一些来自班外的人。不过他们没有什么手段，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嘎嘎怪笑，说什么“博士的女儿呢”“成绩却不好”“长得也不好看”。 好无聊啊。 立花安娜陷入深深地消极之中。 她以为初中的三年就会这样度过。 但是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能变化的，有天她上学之后，发现自己成了个透明人，所有人见到她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连嘲笑和讥讽都没有了。 她被彻底无视了。 立花安娜去网上，她搜到一个很古怪的习俗，叫“村八分”，大概是一个人被身边的人排挤，除了天灾和葬礼之外，周围的人对他都不闻不问的意思，天灾和葬礼是“两分”，剩下的就是“八分”。 当然，立花安娜短时期内是碰不到天灾或者葬礼的，所以他们对她可以说是“村十分”了。 现在想来，这是立花安娜的第一次死亡。 那天，父亲回来了，他带回来了送给立花安娜的礼物，是一只奇奇怪怪的布娃娃。据说这是一个一百年前的女巫做的布娃娃，那个女巫是欧洲的最后一个女巫，她活了好几百年，躲过了火刑和追杀，最后寿终就寝了。她一生未婚未孕，或者说就算结婚怀孕生子过也没有人知道，总之，她一个人孤零零死掉之前，一直在做这个布娃娃，最后她包了一个剧院，说要表演无人见过的舞蹈，吸引来很多人之后，她在舞台上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还说自己制作了一个女儿，只不过还没想好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然后死在舞台上。 这可真是没有人见过的！所以她一下子就火了。 有人认为她真的是女巫，也有人认为她只是孤单太久了，想要在死后留下个谜题让所有人去想。总之，那只布娃娃成为很多人研究的对象，不过时间过了一百年，都没有人发现它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总之，这个布娃娃从万众瞩目变成无人问津，她的眼睛原本是纽扣，后来纽扣掉了被人换上玻璃眼球显得更吓人了。 所以才能落到立花博士这样过气的学者手里。 爸爸一定是发现她不开心了，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研究资料送给她，啊，立花安娜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立花博士说：“安娜，下周末爸爸带你去一个海岛上玩。” 立花安娜说：“好。” 立花博士说：“安娜给布娃娃起个名字。” 起名字这件事，立花安娜不擅长，不过她现在有了个灵感。她想起自己的名字，又想起那个著名恐怖片里的“安娜贝尔”。真是的，明明小时候只觉得那个娃娃很可怕，但现在却觉得自 己和它也差不多了。 安娜说：“它就叫安娜贝尔。” 她们都是丑陋的娃娃。 她和爸爸到岛上去了。 那是个怪怪的小岛，爸爸说是和岛上和尚约好了研究最近挖掘出的文物的，但当天晚上爸爸就喝醉了，说：“根本就没有文物……都是骗子！” 立花博士的确没有在这里挖出什么文物，他反而发现了二十年前这座岛上的人还在卖自己的孩子。 他当然想要把这件事报告给警察，因为虽然他查到的是二十年前，但谁能说岛上的人现在有没有继续做呢？当然，立花博士并不傻，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和尚在听他说“岛上文物是赝品，没有研究价值”的时候，就想要杀害他们父女两人了。 立花博士在那天晚上就被人刺杀。 第二天，立花安娜去喊父亲起床，但她只看到很多很多血。 招待他们的鬼头镇长说：“安娜，抱歉，你父亲实在太不懂事了。” 然后他问和尚：“女孩怎么办？” 和尚说：“正好最近台风很厉害，大海这是在向我们表示不满，我们需要镇海之柱。” 镇海之柱是一根圆木，里面是空心的，两个男人抓住立花安娜，把她塞进这个棺材一样的圆木里。女孩又踢又打，又哭又嚎，在她被人排挤得最严重的时候，被所有人无视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绝望过。 但最终，她的嘶鸣被淹没在棺材一样的圆木里，她和安娜贝尔一起被封印进去。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 立花安娜现在就站在雪纪面前。 她说：“雪纪姐姐，你哭了。” 东方雪纪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想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她的眼睛好酸。 立花安娜却很平静，她说：“在这座岛上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接下来，想请姐姐陪我去学校里复仇。” 雪纪：“……去学校里复仇？” 立花安娜：“嗯，毕竟是他们用冷漠和恶意第一次杀死了立花安娜。啊，但现在他们该喊我安娜贝尔了。” 雪纪：“……你的学校在哪里？” 立花安娜：“杜王町的葡萄丘初中，哦，安娜是雪纪姐姐的学妹呢。” 章第94章 回到杜王町 “雪纪？雪纪, 醒一醒。” 东方雪纪听到有人这样喊自己，是一个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很空灵, 她有些认不出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 也许“他”谁都不属于。 “他”是一个梦, 自己现在就是在做梦。 雪纪这样想着，她还是醒过来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身上扎扎的, 五条老师正担忧地看着她。 雪纪从来没见过五条老师这样子, 说真的, 他现在看起来真的想个老师了, 他看雪纪的眼神, 就像是一个负责任的好教师看着学习太用功导致晕倒的好学生。 ……好像有点陌生。 雪纪这辈子都没有在学校受到过这样的优待。 她也很奇怪五条老师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倒是不用她问，五条老师就开始解释了：“雪纪, 你在森林里晕过去了。” “我看到你, 喊你的名字, 但你似乎被咒灵裹住, 所以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你接收到太多的信息, 精神上无法承受，所以陷入昏迷。” 在他解释的时候, 雪纪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她似乎听到海浪声和海鸟的叫声, 但是不管是森林里那个“猿猴之家”的位置，还是梅津婆婆的旅馆, 都并不在海边啊。 虽然象牙岛只是个很小的岛屿, 但也是具有村镇规模的, 离开海滩之后，除了能感到空气还是很潮湿，别的就觉不得了。 而且她感觉自己现在正在摇摆。 综上所述，她现在应该在一艘船上。 这不是很奇怪吗？他们明明是在岛上做调查的，怎么就突然上船了呢？ 而且她还躺在一张稻草床上，天呐，她从来没听说过现代社会还有人用稻草扎床的，所以五条老师把外套接下来帮她垫了一下，让她不至于很别扭。 五条老师又开始解释现在的情况了。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早点发现这个任务有问题，绝对不会拉雪纪下水。 雪纪本来以为五条老师这次也是故意夸张，但她很快就发现老师是认真的！五条老师说：“我们原本以为，象牙岛是安娜贝尔的‘源头’。” 雪纪点头，没错，资料上也是这么说的。 五条老师：“所以，‘安娜贝尔’只在象牙岛害死了三个人，这对于咒灵来讲危害不算很大，而之后关于她的资料都非常片面，观察人员听到的更多是传说，而没有观察到她的咒灵本灵，因此，他们没办法为‘安娜贝尔’进行评级。” 东方雪纪懂了。 其实咒术界的评级本来就是很概括的，比如说漏瑚是特级咒灵，两面宿傩也是特级咒灵。但雪纪之前就能战胜漏瑚，现在却也战胜不了完全体的两面宿傩（不过她并不会对两面宿傩产生恐惧，仗助表哥说过，只要不被恐惧打倒，就能战胜强大的敌人），但他们都是特级。 在比如说五条老师，他也是特级，但他明显比漏瑚强大太多了。 ……这样总是拿漏瑚来当评价标准似乎不太好。 不过雪纪只是在心里想，她不会告诉漏瑚的。 现在，五条老师就说，观察人员们之前因为没有见到“安娜贝尔”的真容，所以无法确定她是一级咒灵还是特级咒灵，因为她看起来比较“理智”，虽然害人手段很恐怖，但像是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没有胡作非为 这是因为她不想那样做，还是做不到，就不清楚了。 “但是，他们的判断出现一个很大的漏洞。” 这个漏洞就是，“安娜贝尔”的能量超出正常人想象，她的能力也超出咒术师对于咒灵的想象。比如说象牙岛，她是只杀了三个人：医生，是为立花安娜做体检，认为她的体质很好，可以当镇海之柱的；镇长，是拍板决定“牺牲”立花安娜的人；和尚，就是他用假造的文物吸引立花博士过来，又害死了不愿意帮忙炒作的立花博士，最后担心暴露此事，就提出要让立花安娜去填海的罪魁祸首。 显然在“安娜贝尔”心里，医生罪过最轻，所以他第一个死了，至少不用担忧受怕；镇长第二个死了，他死之前吓得窜稀好几天；和尚最后一个死，那家伙每天都掉一斤肉，死的时候已经枯瘦如柴，小和尚说他天天做噩梦，就是吓得。 雪纪……雪纪现在听五条老师这样说，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她问五条老师：“这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老师说：“问题是，她太‘聪明’了。” 原来，咒灵的报复一般是很简单粗暴的，五条老师说他有个学生，现在在国外留学，他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和一位特级咒灵小姐绑定了。那位特级咒灵小姐还是人类的时候也是很聪明的小姑娘，但是变成咒灵之后，她也只会把欺负学生的人团成一团塞进柜子里。 当然，打开柜子的时候那视觉效果也很震撼，但没有人会觉得她“聪明”。 咒灵不爱等待，也不爱打心理战。他们会很吓人，但他们的目的一般不是吓人。 吓人是一个副产品。 这是之前的观察人员遗漏的地方。 雪纪说：“他们一定不能当侦探！” 五条老师也很无奈，他孩子气地说：“他们甚至不能当华生。” 听起来有点刻薄，对华生而言。 而五条老师的错误则是太习惯于自己的“能力”。他和雪纪说过“六眼”这个设定，大概就是普通人认为自己看到了很多东西，但他们其实很多时候都看不清，也捕捉不到，“六眼”会有点像福尔摩斯的那种感觉，五条老师无时无刻不在“看到”，对他而言，捕捉和分析是一种本能，被动技能，这让他非常敏锐，但有时候也会有些迟钝。 雪纪听不懂，五条老师就说：“你看，假如说普通人会怕蛇，所以看到蛇，就会很警惕，对？” 雪纪点头，五条老师说：“但如果这个人在看到蛇的一瞬间，也能获取‘这条蛇无毒’‘速度不足以咬到自己’这样的信息，他就不会对这条蛇产生警惕。” 因为是明确知道“无害”的，所以也就忽视了。 这就是“六眼”常常做的事情，如果什么都要警惕一番的话，他早都疯了。 所以，他没有发现“安娜贝尔”对象牙岛的伪装。 他的意思是，象牙岛现在的样子，是“安娜贝尔”造成的。她是只害了三个人，对更多人没有恶意，但她让自己的咒力留在这里，等于是把岛封闭起来，外面的人不会感到什么，但里面的人出不去了。 这股咒力不算强大，更像是个咒灵控制不好自己，所以这里留一点，那里也留一点，“六眼”在发现没有威胁之后就失去兴趣了。 结果，没想到这么 简单的一件事，就差点坑了东方雪纪！ 雪纪：“……所以，五条老师你认为，梅津婆婆和老爷爷都是‘安娜贝尔’变得？” 所以他们才会和雪纪无缘无故说那么多？但他们很自然，一点也不像傀儡人啊！ 五条老师：“不，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是受到‘安娜贝尔’的影响，才会告诉你那些事。” 这也是迷惑了五条老师的一点。 他一眼就能看出两面宿傩的灵魂和悠仁纠缠在一起，但如果只是轻微的影响，鉴于咒灵存在的地方周围的人自然会受到影响，他也就没有深究。 东方雪纪：“那……那么聪明的‘安娜贝尔’，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五条老师：“我想，她的目的是你。或者其他来到岛上的，可能会把这做岛之前发生的事情真实地告诉外界的人。” 所以她把岛封闭起来，不让里面的人出去，但是外面的人可以进来。 她对于外人也没有恶意。 她似乎就是想要曝光象牙岛而已。 多好的咒灵啊！ 这也让雪纪升起了一个念头，她怀疑，可能五条老师有一点想的不对，或者说他想少了。就是“安娜贝尔”不让象牙岛里的人出去，也许是她也知道花一文的故事？ 她是不希望再有女孩子被卖到外头去…… － 下船之后，雪纪才想起来：“太宰先生不见了！” 五条老师这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寡言，他向雪纪询问“猿猴之家”的事情，对着雪纪拍的照片看了又看。而雪纪也在想安娜贝尔的事情，两人没有话可讲，等到下船之后，雪纪才发现问题！ 她非常震惊：“这里也不是横滨！” 五条老师似乎已经从纠结中清醒了，他恢复精神，快乐地说：“他不见了才好呢！他完全没有用处！雪纪要记住离这种没用的男人远一些哦！” 雪纪：“……这么说我们正义小队的顾问不太好。” 对哦，他还是个顾问呢。五条老师淡定地把“太宰顾问”从“正义小队”的群组里踢出去：“五条队长已经把他除名啦！雪纪现在是正义小队唯一的队员！” 东方雪纪：“……” 她没想到五条老师和太宰先生这么合不来！怎么说呢，虽然对不起太宰先生，但她果然和五条老师更熟悉一些，所以果然还是偏心了！ 她向太宰先生发了一条抱歉的短信。那边呼啦啦回了一大堆，原来不是五条老师故意排挤太宰先生，而是港口Mafia真的出了点事，说是象牙岛的迷雾（就是五条老师说的咒力）散去，手下才发现“海之柱”还在他们的仓库里！ 这其实就是个圆木，上面还有雕花，里面是空心的，两头被塞子堵死，在海水里飘啊飘，早都沤坏了。之前请咒术师来看过，他们说这并不是咒物，可以拿去拍卖，也许有博物馆愿意收。 所以之前就给拍卖了。 但没想到它又回来了！而且更诡异的是，按照记录上看，这玩意儿登记入库已经有好几年了！ 负责仓库的人一头冷汗，他们这次要找专门做鉴定的咒术师！还要找上次那个咒术师来，要起诉他！让他赔钱！ 虽然说是这样，太宰先生却不像很生气的样子，他更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真可惜，如果上次签了对赌协议的话，可以让那个咒术师赔到跳海呢~” 东方雪纪：“……” 不愧是你，太宰先生。 而且港口Mafia还会起诉的吗……这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 总之，横滨似乎没他们什么事了。雪纪和五条老师踏上新的旅程。 雪纪：“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五条老师知道吗？” 五条老师：“嗯？杜王町，是个平静的小镇，我记得是雪纪的……”家乡？ 雪纪很快乐：“哇，五条老师居然连那么偏的地方都知道！对啦，老师要去我家里坐坐吗？” 五条老师：“……你、你家里……” 他刷的一下子把墨镜带上了，又唰得一下子带上口罩，就好像他突然意识到去杜王町意味着什么！和东方雪纪一起去杜王町又意味着什么！ 而而而且雪纪之前还说说说过—— 五条老师的声音模糊且急促了：“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唐突——！！！” 如果雪纪的家人问的话他怎么说？ 他是朋友？是老师？他来这里串门？家访？ 好像怎么都不对！ 雪纪也看出来了，果然，五条老师对于去有长辈的家里很抗拒啊，这是很正常的，雪纪也不喜欢见到朋友的长辈——吉野凪除外！吉野阿姨太可爱了！就和雅子、朋子一样可爱！ 但是有些朋友的家长不可爱，他们板着脸，不是问成绩，就是问前途。 五条老师虽然是成年人，但他是很孩子气的成年人，所以雪纪能理解他！ 雪纪说：“那我们先去找岸边老师，‘安娜贝尔’的事情，岸边老师也许会知道一些！” 第王95章 奇妙的杜王町 在此之前, 五条悟从来没有来过杜王町。 身为命中注定的特级咒术师，他一出生，似乎就开始了与众不同的人生。很多人从生到死都被固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如果他们的天赋强一些, 还能上不同的学校，拥有一份超出阶级的工作, 然后看到更高层次的东西。 不过更多人还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咒术师这方面其实也和社畜差不多。夜蛾校长说过, 他们的工作看似不科学，但其实就是和消防员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 范围是不同的, 消防员只需要负责本辖区的事件，而他们有时候要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 所以, 一个成熟的咒术师, 年纪轻轻就已经把整个日本跑一遍了。 五条悟恰好比普通的成熟咒术师更强大亿点, 所以他去过更多的地方。他还做过一张全日本点心名单的表格，上面是相当严苛的标准, 以及一家又一家严苛标准下瑟瑟发抖的店铺。 但他没有来过杜王町。 不仅如此，其他的咒术师也没有来过杜王町，杜王町似乎是个咒术界的“法外之地”。 之前只有人做全国咒灵高发地的统计，没有人去做低发地区的，所以他们反而忽视了杜王町这么个神奇的地方。 后来因为东方雪纪的出现, 有“窗（他告诉雪纪那是观察人员）”被派遣去调查杜王町, 第一次的时候他们派了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人，那人进去杜王町，就鬼鬼祟祟的, 没过两天就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扔出来, 奇怪的是记忆也没有了。 那人没有被任何咒式攻击过, 反转咒式也没有用，他自己迷迷糊糊地觉得可能是撞了脑袋，老橘子们只好默认这是个蠢蛋，派遣第二个队伍对杜王町进行调查。 结果他们进去之后，先是因为嘲笑一个在高塔上生活的流浪汉而被一顿暴揍，后来又不知为何惹到了个喜欢猜拳的青年人，输的连裤衩都不剩，被扒光之后扔出来，在一个叫小林玉美的知名公证师的证实下，据说还欠人家五百万。 五条悟：“……” 后续就是有那么一天，伊地知慌慌张张地说：“五条先生，他们要让我去调查那个杜王町！” 五条悟：“………………” 诚然，他觉得伊地知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合作者，也并未有在他手痒的时候主动献出自己的面容来，但他还是会护短的，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最后是七海建人亲自去过一趟杜王町，确认那个小镇虽然奇异，却并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酝酿什么阴谋，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当然，也有脑子实在不好使的橘子干认为杜王町充斥着“替身使者”，那是一群从未听说过的人，也许会对咒术界带来麻烦。但以禅院直毘人为首的人却意外的保持了理智，他们查阅资料，发现替身使者起源于埃及（据说和吸血鬼有关系，但是没有人能想的通吸血鬼为什么会跑到日照时间并不短的埃及），替身使者有坏有好，但他们的能力没有什么体系和规律，是一群相当麻烦的家伙。而且替身使者和美国、意大利、德国等国家关系匪浅，真的要处理起来，会变成外交问题。 更何况，他们未必是敌人。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果然是这样。 也就只能这样。 五条悟听到最终“判决”的时候，正在嚼棒棒糖，一不小心就咬碎了：他觉得很荒谬。 似乎那些老东西就只知道逃避和“顾全大局”了。 他们缩在乌龟壳里，只要不探头出去，就不用面对危险的世界，这是多么安逸啊。 － 七海建人提交了一份很官方的报告，他写得很冠冕堂皇，说杜王町至今没有出现咒灵，可能是因为那个小镇非常和谐，虽然不排除小打小闹，但镇民们已经习惯，他们几乎不会产生怨恨。 上头的老头子：好好好，这听起来很好。 五条悟私下找七海建人：真的吗？我不信，娜娜明没有说实话。 七海建人：“……好，我想，那里没有出咒灵，也许是因为当地人不善于保留负面情绪的缘故。” 五条悟：“嗯？这是什么意思？”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意思就是他们有仇当场就报了。” 有意思。 于是五条悟的心中，杜王町就变成了一个略显粗犷的地方。 他说出自己的猜想，并没有注意到七海建人神色纠结，似乎想要表示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现在……他疑惑了。 好像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天空是粉黄色的，草地是粉红色的，这配色是多么的诡异，但亲眼看到的时候只觉得有股奇妙的生命力，好像在这里，一切奇妙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车站距离那位“岸边老师”的家并不远，他们完全可以步行过去。五条悟还在为杜王町奇妙的配色啧啧称奇时，他们路过了一处铁塔，雪纪挥手：“你好！钢田一丰大先生！” 铁塔里也有人朝她摆手：“哟！雪纪回来啦！” 东方雪纪：“我回来啦！” 铁塔里的人：“哈哈哈！那有些人可要吓死了！说不定他们会躲到我家里来呢！” 雪纪回过头，向五条悟解释：“钢田一丰大先生是生活在铁塔里的，铁塔是他的替身，会禁锢一个人让他无法离开铁塔，如果有别人进入铁塔的话，里面的人就可以趁机出来，那个新进去的人则会替代前一个被关起来。” 五条悟：“……所以什么人会把铁塔当做可以躲藏的安全区？” 雪纪挥拳：“哼哼，五条老师想不到，我在镇上可是有敌人的哦，现在我回来啦，别说铁塔，就连监狱他们都愿意去的！” 五条悟：“……” 路上有个井盖，雪纪也说：“呀，是支仓未起隆先生！” 五条悟：“什……？” 他的六眼告诉他，那个井盖下面没有人——或者说那地方会有个井盖就很离谱，因为下面并没有下水管道。 一个长发男人突然出现了！ 他就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 而井盖不见了！ 男人说：“雪纪，你好，你回来了。” 雪纪深沉的说：“你好，支仓未起隆先生，最近又有小偷偷井盖，所以你才在这里等着抓他们吗？” 男人：“是的，雪纪，这是仗助请求我做的，我想我能做好。这是谁？” 雪纪：“这位是我的……老师！嗯，是老师！” 男人不见了，他又变成了井盖，诡异的是， 就连五条悟也看不出这个井盖有什么问题…… 雪纪说：“五条老师，支仓未起隆先生是外星人，很神奇？他是从麦哲伦星云过来的哦！” 五条悟：“……” 杜王町，一个神奇的地方。 就连他都被惊到了。 雪纪：“这里很棒！啊，前面就是岸边老师家！” 是一栋没有什么特色的别墅，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出门采风，东方仗助不许入内”。 “唔……还是只排斥仗助表哥呢。”雪纪拉着五条老师，走到别墅后面，果然，有一扇窗户是没有锁死的。 “五条老师快来快来！” 雪纪小心地打开窗户，钻了进去：“岸边老师不在，说不定能偷看他的原稿呢……如果他在的话可就糟糕了，只是看一眼原稿，就会被他变成一本书来翻阅，一丁点隐私都不会留下！” 听起来很悬。 五条悟并不认为自己会担心这种事。 但他还是学着雪纪的样子，偷偷摸摸地钻进去了。 东方雪纪：“哇，我还以为老师会训我，让我不要恶作剧呢！” 五条悟笑得像个讨厌鬼，他很熟练，想必曾经的确是个无忧无虑的讨厌鬼：“不会哦，雪纪这才到哪里啊！” “——老师之所以是老师，就是因为不管做什么都比学生强哦！很快就会让雪纪知道的！” “这好像没有什么可骄傲的……”雪纪嘟囔着，但她又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这样玩耍过了，似乎自从有替身开始，她就在学习当个大人了…… 于是她拉着五条老师的手，软软的，小声说：“那我们从露伴老师的书房开始找，然后去资料室，最后去地下室……对了，露伴老师告诉我，他家里有个宝藏，让我去找，但我从来没有找到过！” 第遭96章 岸边老师的遭遇 岸边老师的家说小很小, 说大很大。 每次来到老师家里，雪纪都会有这样的错觉。其实岸边老师的住所并不算非常宽敞，这些年来他搜集了很多资料, 所以客厅、书房和卧室都放了书架，各种奇奇怪怪的“玩具”、文物和世界各地的手工艺品, 那是他在旅行的路上拾掇来的。 这么多东西错落有致, 把空间分割开来, 让人感觉这里更大、更神秘了。 岸边老师是个擅长发现“真实”的人, 对他而言，真实可以是美的, 可以是丑的，可以是寻常的，可以是不寻常的，甚至可以是在一些人眼里“不真实”的。 雪纪之前问他, 什么叫真实呢，岸边老师说, 那是值得所有创作者终其一生追求的东西。他们追求的当然不是完全的写实——完全的写实缺乏美感, 他追求的是一种真实的体验, 是很多人都忽视了、但是创作者却不能忽视的东西。 岸边老师说, 一旦创作者脱离了“真实”, 就不能让读者、观众们认为他的作品是可靠的了。 这真的有点哲学, 还有点艺术，雪纪不太能听得懂, 岸边老师只好换一个说法：“雪纪, 你看看这张白纸。” 雪纪看过去, 上面什么都没有。 岸边老师说：“这张白纸是平面的, 就只是一张纸片而已。画家们在上面画出的透视, 本质上是不存在的，只是通过一些技巧欺骗人的眼睛和大脑而已。在紫色的光下面，红色也是紫色的，在黄色的光下面，红色则是发黄的，所以当我们要在纸上画出昏黄的灯光，画出人在昏黄灯光下流血的伤口时，我们实际上是在用和灯光、和鲜血毫无关系的颜料，做出一个假象。” 雪纪似懂非懂。 岸边老师说：“本质上，我们都是魔术师，我们制作出真实的梦境，让读者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诗意了。 雪纪大概明白了，岸边老师其实不在意她这个听众能不能听得懂。 他就是想找个人抒发一下。 果然，岸边老师很快就抽出一张草稿纸，在上面飞快地写写画画，即使是以雪纪的眼力，也只能看到知名漫画家的手舞出了残影，五分钟后，一张条漫横空出世：《岸边露伴今日感悟》。 雪纪努力辨认，上面那个刺猬绿头发的是岸边老师，旁边麻花辫的豆豆眼小孩是她。 东方雪纪：“……” 她要和岸边老师绝交！绝对要和他绝交！ 岸边老师：“哦，对了，冰箱里有草莓圣代，雪纪要吃吗？” ……绝交五秒钟！时间到了！ 雪纪大声说：“吃！” 岸边老师：“那帮我把那盒辣椒酱冰淇淋拿来，我要试一下。” 原来漫画家为了追求真实，居然是会吃辣椒酱冰淇淋的！雪纪肃然起敬！ － “岸边老师的习惯是工作的时候全力工作，娱乐的时候全力娱乐。他绘画的功力真的非常强！所以哪怕天天跑出去采风，编辑也不好说什么。”雪纪这样和五条老师介绍道：“有一次，他采风的时候带上我，那时候我大概只有七岁，我们乘坐新干线，去了大板吃当地一家很有名的文字烧……” 五条老师把一张落在雪纪头上的纸条摘下来。 上面写的是：“雪纪，岸边老师送给你的礼物在宝箱里，去找找它。” 哼，五条悟心想，多大的人了，还用自己的名称作为自称，这是多么幼稚的行为……他想都没想，就要把这张纸条揉碎了扔掉，却被雪纪抢过来：“我要看看——岸边老师留给我什么？！” 东方雪纪：“好期待啊！五条老师不知道啦，岸边老师周游世界，时常找到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有趣的东西呢！” 什么有趣的东西，还能是五条老师不知道的。五条悟心中浮现出一个没用的中年人的形象，颓废愚蠢的中年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画着无聊的东西，把猎奇当做真实（可恶，为什么没有被咒灵抓住啊，毕竟是他想要体验真实的不是吗，咒灵也是真实世界的一部分！），用他少得可怜的见识去哄骗小孩子……可恶！这样的人，雪纪居然称呼其为老师！ 而自己到现在还是疏远的“五条老师”！！！ 明明和小野蔷薇一起的时候是叫了“前辈”的！ ——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喜欢“前辈”这个称呼啦，但如果是前辈的话，至少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前辈不是吗！ 这样等到进入咒专之后，就把称呼换成老师，离开了咒专就是前辈，这样不就一直都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了吗！ 满脑子都在挑别人的刺（而且还是不认识的人的刺）的老师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幼稚的人，他是个一旦心情不好，就会表现出来——如果身边恰好是个亲近的人，那就会表现得更加明显的人，不过此时，不知为何，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太过分。 ——因为这是雪纪的家乡。 “岸边露伴”是雪纪的“旧友”。 他五条悟姑且也是有情商的！ 于是他只好小声嘟哝：“再少见的东西，五条老师都绝对知道的……” 所以快来问五条老师啊！ “这可不一定哦，”雪纪竖起一根手指，在五条悟的眼前晃啊晃，恍惚间五条悟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根逗猫棒，意识到眼前的女孩的确是在“逗”自己，让他莫名有些局促，女孩却说：“岸边老师可是去卢浮宫开过画展的①，五条老师也做不到——嗯哼哼~老师也有吹牛皮的时候呢~” 五条悟：“……” 他很想说“最强在什么方面都是最强的”！ 但他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他突然学会了自谦。 他只是突然觉得。 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略带一点鼻音的无意识的软软的声音。 好像撒娇哦。 这好像还真没见识过。 五条老师晕晕的想。 他被女孩牵着走，仔细想来，这也是很新鲜的。家入硝子没有牵过他的手，当然他也想象不到对方如果这么做了，他会不会直接请人对对方做个检查——突然这么奇怪，不会是被咒灵附身了？ 女孩是很小心的，他知道自己很高挑，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日本人天生善于归纳收拾，他们进入了客厅，进入书房，书房里杂物很多，长手长脚的一米九在这里施展不开，雪纪说：“五条老师抬起左脚——对，踩在箱子上就好了哦……真奇怪，岸边老师这里怎么变得这么乱了？之前明明很干净啊。” 难道是在体验宅男凌乱家居的真实吗？ 这样疑惑着的雪纪，捡起了地上一本打开的日记本一样的本子。 她是想要合上的，万一真的是日记呢？虽然露伴老师总是做侵－犯隐私的事情，但她不想这样做…… 但是，日记本却自己翻开了。 雪纪的目光无法抗拒地被吸引过去—— 【你看到了一片黑暗。你仿佛身处地底，你在一片虚无之中。 但是，稍微清醒一点之后，你发现你其实是坐在电影院里的。你看到幕布上的岸边老师的背影，他在伏案写画，在《红黑少年》完结之后，他开始的第二篇长篇企划是《群星之巅的少女》，但是，可能是因为主角是女孩子的原因，这一次他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卡住。】 【虽然是这样，他也从未断更过。所以就连编辑都不知道，岸边老师是多么努力，他甚至会研究女孩子喜欢的口红，多过自己的口绿。】 东方雪纪：“………………” 【岸边老师于X年X月X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决定去睡觉，却在睡前突然想到自己在亚马逊买到的《我的故事》。】 【他翻开了这本其貌不扬的《日记本》。天呐，在那上面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故事！他看到自己不小心把用的最顺手的蘸水笔落在了地下室——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了！】 【于是，岸边老师走进地下室。】 【但他不小心把门关死了！他没有带钥匙！地下室里也没有信号，他出不去了！】 【而且，因为明天原定出门采风的，所以他提前贴了免打扰纸条，现在没有人知道他被困在地下室！】 【“这难道就是……我岸边露伴的结局吗！不行，我要把这种真实的空虚、恐惧感记录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拿起笔坐记录！不愧是你，岸边露伴！】 东方雪纪从黑暗中清醒了。 她一蹦三尺高：“啊啊啊！X年X月X日……那不是三天前了吗！！！” “——岸边老师啊啊啊啊啊！！！” － 【岸边露伴状态：饥饿，脱水，陷入幻象，在黑暗中他坚持绘制了一章漫画《濒死之人》。 在被东方雪纪营救之前，他说的是：“雪纪……别送我去……东方仗助那家伙的医院……” 对此，东方雪纪的回答是：“……成熟一点！岸边老师！！！” 救护车上，医生打扮的东方仗助：“哟，露伴哟，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个样子！” 岸边露伴，卒，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