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边都是凶手[穿书美食]》 正文 1.炸猪排1 已经是黄昏,在落日的余晖下,远山的轮廓被映衬出来。 这里是长生街的路上,乌鸦在忙着归巢,一只,两只,三只的在天空飞着,有些凄凉。 和果子提着大超市的袋子往店里赶。 说起来,因为前几日昏睡了好几天,苏醒后取仓库一看,才发现好些个儿食材都用光了。 “听说前面死人了” “我刚刚就是那边过来的,死的真惨那。” 她在路上走着,耳边窜着那些路人的聊天,好像是说发生了命案。 这一带虽然常常有小偷小摸,凶案还真是第一次。 她步子走快了点,混进了围观的人群瞧了两眼。 那尸体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尸体了,头与脖子被切断,扭曲的面容,尸块残碎,而且下躯干上只附着了一层纤薄的布料。 瞧这架势倒是像被猥/亵了一样。 和果子面对这样扭曲的尸体有点冲击,遍体生寒,只匆匆一眼就跑回了甜品店。 她摸了摸砰砰砰乱撞的小心脏,平复了片刻,才将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取了一块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把手上,上面写着营业中。 对于和果子这个大学主修西点的人来说,开家甜品店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一想,就干劲十足的开了。 和果子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她的名字是甜点名,她的祖上三代也都是料理,可以说是料理世家了。她小的时候就跟在留洋学厨回来的爷爷身边,尝点心,那舌头被训练的,可以一口分辨出里面用的食材。 再说到她妈妈,那可是御厨家庭出生,听说祖上出了不少给皇帝后妃族制膳的,那一手厨艺也是棒棒的。 至于她的老爸,那是个纨绔,当年的妈妈大概看上了那张皮相才嫁给了爸爸,总之,从和果子出生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 叮—— 甜品店的门被个带帽子的大叔打开,他刚进门就摘下了帽子走到透明橱窗看了看里面摆放的样品,最后点了点左边。 “要这个。” 和果子顺着他的食指看去,看到那一个个小团子后了然。 原来想吃雪媚娘啊。 她点了点头,亲切的问:“客人先在那边稍等一下,店里暂时没有存货,我给你现做,可以嘛?如果赶时间的话,我还是推荐这几样。” 大叔一愣,看了看和果子推荐的几样都不合心意摇了摇头:“就要这个,我妻子喜欢这个。” 和果子会意,又打量了两眼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模样,体态魁梧,身形玉立,带着鸭舌帽,黑衣黑裤,脸上有些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很快的垂了眸准备做雪媚娘。 雪媚娘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名为大福的甜品,夏日里卖的极好。 和果子取过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芒果削皮,很快一个个小芒果被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橙色的果肉,拉了些果丝,丝丝香甜的果味萦绕在周围。 切成小块后放入玻璃碗里,两块冰块滚落后,镇凉待用。 糯米粉和玉米粉用筛子筛细后,持一柄银匙挑了两匙,洒进粉里抖了两下。 上好的牛乳就在下一秒犹如丝绸般柔顺的浇注在粉上。 和果子踮起脚尖往橱窗里取过打蛋器,全神贯注的搅拌着,直到那粉浆充分融合,挑起打蛋器,能惊喜的发现丝丝缕缕粘稠的挂淌着,十分隽妙。 在做雪媚娘的时候,她又扫了一眼玉立的大叔,鼻子里闻到了些许油腻,有点像是炸猪排的味道。 “做好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和果子的注视,大叔抬眼问了一句,在扫到那半成品又止了声,头偏向窗外。 “啊还没有”言语里有些被捉包的窘迫。 和果子打开笼屉,将粉浆上笼后,焖盖。 可能是要十来分钟,她的话痨有点控制不住,便好奇的问道:“客人,你在看什么?” 也不能怪她这般问,这个大叔从一进门除了点单都在看着窗外。 大叔敲了敲窗户的玻璃,抬手指了个方向问:“那边是哪里,我看好多人来来往往的。” “那边是长生街,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大概都是看热闹的吧。”和果子不疑有他,笑着解答道。 “命案?什么命案?”大叔的眼神暗了暗。 和果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残缺不安的尸体,心下一紧,忙开口道:“就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大概在二十五的模样,衣衫不整的。客人你再等等,就好了。” 她赶忙岔开了话题,走到笼屉那边看了看情况,在确认时间后,掀盖。 刹那间,热气氤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粉质香气。 倒油,揉匀,打发奶油,分皮裹肉,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点缀好的雪媚娘就做好了,圆圆的可爱至极。 “客人,你的雪媚娘。”和果子包好礼盒,递给那个大叔。 大叔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接过。 就在那一秒,和果子垂脑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拧了拧眉头,她浓郁的闻到了那油炸的味道,腻腻的,很刺鼻,还有一抹不知名的臭味。 她才想开口提醒,抬头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橱窗上摆好的纸钱。 算啦,等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说吧。 甜品店一直经营到晚上十点,见没有多余的客人后打烊。 回了自己的公寓,路上还碰到了隔壁邻居徐阿姨。 她眼圈都是淤痕,大概又是被她的丈夫给打的。 “啊,是果子啊,你刚打烊?”徐阿姨迎面看到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掩了掩自己眼角的青痕,苦笑道。 和果子虽然同情她,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便也只能装作没瞧见道:“恩,准备回去休息了。阿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徐阿姨眼神偏了偏,有些含糊:“想去许医生那边上点药。” 和果子想了想今天早上发生的命案提醒道:“那你可路上小心些,早上长生街那带刚刚发生了命案。” 徐阿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急色匆匆的走了。 和果子叹了口气,爬上了电梯。 说来也巧,在电梯上竟然看到了徐阿姨那个久不回来的老公。 只见他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的角落,身上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和果子闪了闪鼻尖萦绕的酒味,在十八楼的时候窜了出去,开锁扭门,躺进了被窝。 休息了一会儿的她刚刚准备洗澡,手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显示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三七。 她划开手机,接听。 “三七,你怎么打电话了。” 电话的那段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毛躁:“我听说你们那边出命案了?” “你也听说了这件事?”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说,和果子的记忆便被打开了,似乎三七高中以后考的是法医学院吧。 她笑道:“你现在还是个法医?小时候你一直说想当法医,没想到还真去了。” “哈哈,我胆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南市三环的警局,那长生街的案子就是我们头儿接的。我和你说啊,我们头儿贼帅!勾的我心痒难耐啊。” 和果子略吃惊,要知道这小妮子的审美标准,那可是堪比星探,她看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还有一个现在 她扫了一眼窗外巨大的荧幕。 是明星,天王级别,粉丝分分钟上千万的那种。 “对了,果子,明天我要去你店里一趟,你记得做我爱吃的雪花酥。” 和果子嘻嘻笑了两声:“好的,女王大人,我就恭候你大架了。” “那就这样啦,我还要拼装骨头,明天见啊。” 和果子冷不丁被那具拼装骨头噎了噎,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界面,叹了口气。 那妮子这时候说的骨头肯定是真骨头,没准就是早上看见的那个 突然好想吐。 十二点,和果子入了眠,眼珠子转转似乎在做梦。 她梦到了个很奇怪的事情。 事情里有她,还有今天来买雪媚娘的大叔。 大叔有个爱出去玩的妻子,长的很漂亮。 她发现,那个大叔的厨艺特别好,尤其是烧烤油炸,而且是一家明星厨房的厨师,收入可观。 然而她的妻子却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空有一张脸蛋,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混迹在夜店酒吧。 她看到大叔和他的妻子在夜店发生了争执,似乎吵得很凶。 和果子睡醒后的第一秒就是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在脸上冷静冷静。 她莫名其妙的梦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日常。 这是什么鬼? 不过,那个大叔那么爱他妻子,昨天的雪媚娘可能就是去道歉的礼物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炸猪排2 和果子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取了件碎花的连衣裙穿上。 她从冰箱里取出几块雪媚娘,放进保鲜盒,准备绕去隔壁徐阿姨的公寓。 因为是左邻右舍,她又是做甜点的,总会剩下些,所以常常会去隔壁送点心给她。 “徐阿姨?”和果子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听到声音,有些狐疑。 突然,门打开了。 出来的并不是徐阿姨,反倒是他的丈夫徐先生。 他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好,抬眼:“你找我老婆干什么?” 和果子被他伸出的手吓了一跳,摸了摸小心肝往后退了两步,往里瞄了瞄:“徐阿姨不在吗” 房间里到处是烧酒瓶,不用走进去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简直杂乱不堪。 只是好像并没有看到徐阿姨的身影。 和果子敛容道:“我是隔壁那户的,这是我昨天做的雪媚娘。” 一小盒白团子递了过去,那男人看都懒得看,随意的拿过丢在桌上,就关了门。 和果子看着那合上的门,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总觉得碰了一鼻子灰。 赶到甜品店后,她拉开了门,哼着小歌儿准备营业。 正好,从小的玩伴也跟着警车来了店里。 和果子和三七招了招手,两个人聚在一起聊起了话。 “果子,好久不见。”一个热情的熊抱。 和果子瞧了瞧三七的职业装笑道:“没想到你还真的做法医了,怎么样,案子进展好吗?” 三七摆了摆手,唉声叹气:“别提了,好不容易能拼的都拼了,指纹也验过了,结果指纹库里并没有这个女 人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受害者叫什么,根据骨头只能模糊的知道年龄在二十七八的模样。不过啊,我们倒是在那条街尽头的酒吧问到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长生街尽头的酒吧,貌似只有长乐和长生两家。 和果子想了想,又猜:“酒吧的话,是长乐酒吧?” 三七手搭在和果子的肩上笑道:“还被你说中了,的确是长乐酒吧。昨天九点的模样,酒保说见到过一个差不多的女人,画着浓妆和酒吧的一个常客待在一起喝酒,在四十分的模样一个人离开了酒吧。” 和果子一愣:“一个人?那个常客没一起” 三七点头:“对,就一个人。我们也去酒吧调过监控视频了,凑巧的是,在三十分到女人离开的那一段时间,酒吧的监控刚好坏了。” 和果子想到前几日报纸上说的酒精中毒,说道:“会不会是酒精中毒后死的?” 似乎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偷偷告诉和果子:“不是哦,根据死者体内的血液浓稠度表明,死者吸入的酒精含量约为一百七十毫克,并不达急性酒精中毒的标准,而且口鼻部,我找到了点东西。现在不排除死者被捂死后分”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挑选甜点当早饭的男人走过来,一击暴栗子,警告道:“三七,别把案子细节暴露了。” 三七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吃痛的叫了一声,看到男任吐了吐舌头。 敲她头的男人正是昨天电话里他提到的头儿,姓将名臣。 “抱歉。” 和果子长而卷的睫毛翘起,微微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将臣玉立在三七身边,黑白相间的夏款衬衫和牛仔裤,双手插着裤兜,浑身透着股越世的气质。 的确和三七说的那样,很帅。 “头儿,果子是我闺蜜,不会说出去的。”三七保证。 将臣看了一眼和果子:“不行,你实习前好院里的老师没告诉你规矩吗?” 三七只好住了嘴,一肚子想分享的话都塞进了肚皮里。 “行了,买点垫肚子的。我们得去命案现场了。”将臣吩咐道。 三七是了一声,嘱咐着和果子,待会下午忙完回过来吃雪花酥便上了警车走了。 两人走过,和果子取了些牛轧糖,准备做雪花酥。 这时候,昨天的大叔又拉开了门。 和果子笑道:“昨天的客人?” 那大叔还是昨天的一身黑衣,鸭舌帽,他点了点头,嘶哑着嗓子道:“一份雪媚娘,内馅要奥利奥,我带走。” 奥利奥的雪媚娘,幸好做了。这款并不常有人点,她也只做了一点点。 和果子点头,刚准备要打开冷藏库,却听后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刚刚我看见你这边停着警车?” “对,是长生街的那起命案。”和果子一愣,回答的很快,“他们只是来我这儿买西点的。” 大叔点头,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已经知道受害人是谁了吗?” 和果子笑着摇头,将雪媚娘放进包装盒里,递过去“好像听说酒吧的酒保有看到死者,不过还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啦。” 大叔听完接过,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和果子却耐不住昨天的梦,好奇的问了一句:“客人,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话说完,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您不要误会,我这边奥利奥的雪媚娘少有人点,所以我很好奇喜欢这款西点的女性是个什么样的。” 大叔脸色变了变,话到嘴边:“她有点孩子气。” “孩子气?”和果子继续道:“喜欢喝白兰地吗?我这里还有一款酒心的巧克力,内馅是白兰地,味道很好。” 说罢,指了指橱柜里那爱心盒子,里面摆放着酒瓶造型的巧克力,特别精致。 大叔脸色更重了些,他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提着雪媚娘出了店。 得到确认后,和果子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梦里大叔的妻子爱喝白兰地,也的确喜欢玩乐。不过还是不能确认,自己梦到的那事情会是真的啊。 很快她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抱起一小条黄油放进锅里小火慢慢的热着,她用银匙一边搅拌一边注意着火候,很快,那一小条黄油便完全融化,形成好看的奶黄色液体。 见时辰差不多,她又取了一袋的棉花糖滚入锅内盖锅。 雪花酥是一种口感酥软松脆的甜食,所以花生,拇指饼干是必备的。 她拆开一小盒的拇指饼干和蔓越莓混合。 一勺全脂奶粉,香香甜甜的搅拌均匀,迅速倒入锅内,和棉花糖一起打圈,直到用银匙能拉起千丝万缕,才算是味道最好的。 最后盛在保鲜盒里挤压成形,脱模,筛上奶粉,切块装盘。 和果子凑近闻了闻,十足的奶香味。 小时候为了这奶香,常常偷吃干奶粉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今会做甜食了,还是一样馋这味道。 她取了一小块塞进嘴里,满口生香,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那个,大姐姐,我想要吃这个可以嘛?” 耳边传来一声软萌娇憨的声音。 和果子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个不大的小孩,估摸着不超过十岁,独自一个人,并没有监护人。 她包了一小份递过去,笑问:“你妈妈呢?” 并没有意料中的回答,小女孩裂开了嘴笑了笑,两只马尾一蹦一跳,将几枚硬币丢在了橱窗跑了。 和果子歪着脑袋一脸茫然,最近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下午茶的时候,去长生街搜集线索的三七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行走的冰库将臣。 三七大大咧咧的坐在窗口,朝料理台喊:“果子,上雪花酥。” 那模样像款爷。 将臣也拉过一边的座椅坐了下去,,眉头紧锁,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没收获吗?”和果子将雪花酥放下,担忧的问道。 那毕竟是个极其残忍的凶手,还是早日逮捕归案比较好。 三七捡起一小条咬了咬,吧唧了两下嘴感慨:“有个会做甜点的闺蜜,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又咬了两口唤思考的头儿:“头儿,快吃点。你刚刚可一点东西都没吃。” 被声音惊醒的将臣一愣,看向那雪花酥:“不了,还不饿。” 三七撇嘴:“典型的工作狂。” 将臣扫了一眼三七,敲了敲桌子:“我总觉得我们漏了什么。” 三七托腮:“不觉得,酒保不是说了嘛,死者是四十分离开酒吧的,和我解剖出来的时间吻合。而且那个酒吧常客在四十分的时候去了长生街,监控摄像也拍到了。” 将臣脸色凝重:“总觉得不太对劲,太顺利了些。” 和果子倒了两杯白开水,摆上桌:“什么太顺利了些?” 三七瞧来人是和果子,便大嘴巴道:“我们查到一个嫌疑人,就是那个酒吧常客。他本名左西,是左氏集团的二公子,和死者认识。死亡当天,长生街十字路口的监控里找到了他,时间刚好是九点五十分左右。” 将臣来不及阻止,三七已经将进展全说了出来。 和果子听完想了想:“左氏集团的公子不差女人,没必要猥/亵吧?” 毕竟那天案发现场那尸体衣服都撕烂了。 三七说:“话是这样,但不能排除嫌疑。不过,现在棘手的是,死者的腹腔区和臀部以下大腿肌肉区还没有找到。” 和果子一顿:“现场没有?” 将臣点头,插了一句:“我们把长生街都找了一边,连垃圾桶都翻过了,没有找到。” 一时间命案陷入了迷雾。 “没有腹腔区的尸块,我没办法知道死者死之前吃过什么死因暂时不能确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炸猪排3 “叮” 在三人聊天的时候,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有人推开了门。 进来的是住在和果子隔壁的徐阿姨。 和果子抬眼望去,吓了一大跳,和昨天相比,徐阿姨的更惨白了,简直白皙到透明,感觉下一秒就缥缈不见了,那双瞳孔暗点无光,虽然四五十岁了风韵犹存,但是那满身都透着死气。 “徐阿姨,你怎么了。”和果子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这看着可真吓人。 她刚想凑上去,却被坐在旁边的将臣拉住手腕。 和果子奇怪的扭头看向将臣,满脸问号。 将臣仔细的看了两眼,沉下了心,解释道:“快去后面打120,她可能吸了药。” 那眼珠子里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浑浑噩噩的,这可不是正常人的状态。 和果子一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去收银台找电话,匆里匆忙连自己口袋里有手机这件事都给忘在脑后了。 大概十分钟后,救护车便到了。 和果子放心不下,将甜品店落了锁,陪着徐阿姨一起上了二院。 南市的二院是有名的三甲医院,就在三环附近,算是离和果子的甜品店最近的一家医院了,只是前几年似乎听说要改建成精神科医院,也不知道落实了没有。 总而言之,徐阿姨被安排在了二院的十五楼1502室,准备洗胃。 和果子其实不爱上医院,每个医院都会有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而且白压压的一片,怪渗人的。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手术室里走出一位白衣天使,高挑丰乳,一双丹凤眼,左眼还点了一颗泪痣,堪称有尤物。 和果子直起身,说道:“我是她隔壁的邻居,她家属” 她忽然停了嘴。事实上,徐阿姨除了一个爱赌博爱酗酒的老公外,貌似并没有其他亲人了。 护士大概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又问:“你和她关系熟吗?有没有她丈夫或者兄弟姐妹的电话” 和果子摇头:“她老公常常不着家,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护士拧着眉,有些犹豫,半晌后吩咐道:“既然这样,你先去挂号吧。” 她刚想转身,将臣便走了过去,出示了一下证件道:“我是三环长生区警局,隶属刑事组。你可以告诉我,这位夫人具体情况吗?我怀疑她吸了药。” 护士看了眼证件,立马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初步鉴定,病人的胃内含了大剂量的xx,还有,病人的左右手肘关节至手腕处有浅淡擦痕,并不是摔跌所致的。我们要尽快进行洗胃。” 说完她喊了人将徐阿姨报上了滚轮的病床,推进了手术室。 外边, 将臣听到刚刚护士说有擦痕很意外,他看向和果子问:“这夫人平时和别人人际关系怎么样?” 和果子想了想,摇头:“可能是她丈夫打的,他丈夫有家暴倾向。” 说罢又急切的扬起嗓子说:“我也劝过她,只是她一直不肯离婚,她还有个六岁大的孩子。” 将臣将食指抵在薄唇上嘘了一声,指了指上面警示牌上的静音,“这里还在医院,轻点声。” 和果子点头。 跟在后面的三七接了话:“头儿,果子也不是故意的。” 将臣淡淡的移开目光,说道:“我知道。” 三七看了看来往的病人,突然闻到了一股油腻的味道,嗅了嗅:“这什么东西的味道啊” 和案发现场的味道一模一样。 和果子动了动鼻子,笑道:“这是炸猪排的味道嘛,你忘啦,以前我们长生街尽头的长生西餐厅吃的呀。” 三七恍然大悟。 原来是炸猪排啊。 和果子接话:“长生街尽头开了好几家星级西餐厅,二院里长生街近,陪护的家属大概都点了那一代的外卖吧。” 三七又闻了闻,突然脑袋里炸开了光,有了个极其可怕的猜测:“头儿,这味道我在案发现场闻到过” 将臣一愣,扭头看向三七:“你确定?” 三七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感觉疑点重重的回:“可是发现的尸体体块并没有油炸的迹象,这味道到底是哪里来的?” 将臣倚在护士台前,敲了敲桌面,沉吟:“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待会去长生街那边的西餐厅查访一下,没准有突破口。” 三七是了一声。 很快,护士那边就将已经脱离危险的徐阿姨推进了看护病房,并嘱咐着用食。 三人进了病房,徐阿姨已经苏醒了过来,脸色已经泛了些红晕,看来已经没事了。 “果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徐阿姨笑道,又看向旁边的两个人:“这两个是你的朋友吧,快坐下。” 和果子也不客气,搬过两张椅子给将臣和三七,转头看向徐阿姨:“徐阿姨,好端端的你怎么被人弄了药。” 徐阿姨眼色闪了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的路上被人从后面偷袭了。” 和果子听罢,笑了笑:“最近长生街不安全,你能不出门还是不出门吧。” 她没怀疑邻居阿姨的话,倒是将臣皱了眉,不耐烦的在大腿,用手指打着节奏。 和果子在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 “徐阿姨,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对上的是一双亲和的眸子,攥满了笑容。 心大的和果子没多想和将臣三七出了病房。 将臣却在出二院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听三七说,你叫果子?你对这个徐阿姨了解多少?” 和果子愣住,歪着头:“她是我邻居,住在公寓好些年了。怎么了?” 将臣拉开了越野车的门,上了驾驶位,又吩咐着三七:“去查查看这个徐阿姨,她刚刚说谎了。” 三七点头。 和果子却有些吃惊,忙解释道:“徐阿姨是好人,不可能是长生街命案的杀人犯。” 将臣冷冷的扫了一眼,说道:“我有说她是长生街分尸的凶手吗?” 和果子缩了缩脑袋,“那你查她干什么,她没必要骗我的。” 将臣打了打方向盘,解释:“二院的护士说了,她的手腕至肘关节有擦痕,你觉得背后偷袭,手腕为了挣扎口鼻处的手帕等物件会有可能,但是肘关节呢?” 他瞧了眼那脸色有些白的和果子,叹了口气,软了软声音:“我没说她是凶手,只是她可能认识贩售违禁药物的团伙。” “可是徐阿姨人真的很好”和果子还是维护着徐阿姨。 将臣和和果子陷入了焦灼的互不让步。 三七接了话,缓解了尴尬:“果子,头儿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用担心的。还有头儿,你能不能态度好一点。” 将臣淡淡的看了一眼三七:“我态度已经算好的了。” 三七冷不丁的被噎着了,的确,今天的态度真的是西边出太阳了。 要换在警局,不把那些新人女警怼哭,都不算完的。对待同性的警官,那是更可怕。 和果子头扭开不吭声。 她也知道将臣没有恶意,只是她和徐阿姨认识好多年了,她并不是那种能包庇犯罪团伙的人。 将和果子安全的送回了公寓,将臣和三七便走了。 和果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洗了澡,爬上床。 一天的奔波让她心神俱累,很快的陷入梦乡。 梦里她坐在长生街尽头的那家爱真西餐厅里,点了一份焗蜗牛和约克夏布丁,听着钢琴曲。 演奏钢琴的人正是那个来店里买雪媚娘的大叔的妻子。 她长的很美,长裙款款极地,落坐在钢琴前。 突然,画面一转,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和果子打了个喷嚏,拢了拢胳膊,她感觉自己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鼻子边萦绕着肉腥气。 她松了松肩膀,伸手够到上面的把手,使力的爬出不锈钢材质的长箱子,抬眼环顾四周,懵然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个大概三四个平方的空间,摆满了成百上千冻住的生鲜,残缺四肢的牛羊都被捆绑着倒挂在半空。 擅长烹饪的她,第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冷冻库! 她提着沉重的脚步,往闸门处走,求生的本能促使她死命的敲击着,扯着嗓子唤着人,可是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 身上的热气一点点的抽离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开始模模糊糊的。 “滴滴滴” 和果子猛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八点了。 好在是个梦,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做噩梦了,还是个陌生人的噩梦。 她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噗噗噗的啪叽了两下自己的脸蛋,重重的呼了口气。 看着玻璃镜里显示的自己,揉了揉头发:“算了,一个梦罢了。还是赶紧去店里吧。” 安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努力的将脑袋里那段极深刻的噩梦抖出去。 然而还是不得其法,反而越来越深刻。 这时候手机微信探出了一条信息,是三七发来的。 三七:果子,我待会到你店里吃中饭,你记得给我留雪花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炸猪排4 和果子翻了翻以往的信息,除了三七的还多了好多条南大法医群的。 这个南大法医群便是三七的那个班级。 南大法医院在南市一环的中心四面环商业街区,可以说是寸土寸金的学校了。 她也是被三七给拉进去的,本来还以为没几天会被踢出去,却没想到三七那妮子时不时的拿着她做的甜点给班里,搞得班里人都拿她当自己人。 她垂眼看了两眼,群里刷新的消息不外乎是谁谁谁的课学分难拿,谁谁谁又和校花表白了等等。 突然一小条消息窜入她的眼球。 周伟:最近长生街的分尸案沸沸扬扬的,搞得我们的病理生理学都要特地去警局解刨室调研。同去的还有上解刨学的学姐学长们,听说有个学长解刨出来,说尸体是冻死的。真是醉了怎么看都应该是死于失血性休克。 和果子又想到了昨天那个诡异的梦,牙齿嘎啦嘎啦的磨了磨,在群里发了一句:大伟哥,你有那个学长的联系方式嘛? 周伟:哇擦,果子你怎么冒泡了!你要学长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学长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和果子翻了个白眼,脑袋里浮现出周伟那臃肿的身材,麻利的敲着手机键盘:我只是好奇。 周伟:对哦,那长生街的案子就在你店铺前面那条街来着,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 半晌后,他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周伟:这就是他的电话啊,白描学长,是系里的高材生。 和果子打了谢谢后,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准备路上再打。 九月的天,虽然还是夏日却已经隐约犯凉,挂起了不小的冷风,昨晚上可能下了场大雨,地面还有些潮湿。 外头的天色也昏昏暗暗的,过往的路人耷拉着,毫无生气,有点像绘卷里的百鬼夜行。 和果子点了拨打的按钮,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那边接通。 “喂?” 和果子听到一阵磁性的声音,很沉,像极了在协奏曲里敲响的低音号。 “你好,是白描学长本人嘛?” 电话的那段沉吟了一声,问道:“对,有什么事嘛?你是院里的学妹?” 和果子道:“不不不,我是西大的,不过我的闺蜜是你们学校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嘛?” 和果子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询问一下长生街分尸案的事情。” “你不是法医学的,问这个干什么?” 和果子一顿,想了个借口道:“是三七想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冻死的。” 那边听到三七显然意外了一下,问道:“在长生区实习的那个三七嘛?” “对。” “既然是她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具尸体的面部肌肉呈现微笑状,还泛红。” 和果子没听懂,唔了一声刚要开口问,那边大概是听到了那句含糊,赶忙耐心的解释道:“人死后会将死之前的事情完美的呈现在尸体上,而那具尸体面部僵硬,显然是在死之前出现了低体温综合症,而脸部泛红是因为身体机能自动调节减少对四肢的血液输送,导致头部血量增多。” 和果子听的还是很懵,不过意识到对面的窸窸窣窣翻书声,还是说了声感谢关了电话。 她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店里,门口站着买雪媚娘的大叔。 他今天没带帽子,憨憨的冲和果子笑了笑,问:“我来买雪媚娘,还是要奥利奥的,我妻子昨天吃了觉得你家做的味道好,非央着我来给她买。” 和果子瞧着那张善意的脸,想到梦里的场景,暗自发笑。 竟然为了一个梦,特地去查,真是傻得不要不要的。 她背对着大叔,开了门,将人迎了进去。 “抱歉,我今天有点睡过了,害客人你等了。” 大叔笑咪咪:“没事,我店里要十点才开业,这会儿还早。” 和果子听了话,扭头看向大叔问:“大叔也是开店的,开什么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油炸味,和前天的味道一样。 她嗅了嗅,问:“大叔刚刚吃过油炸的东西嘛?你身上沾了味道。” 大叔脸色僵了一下,闪了闪眼睛:“对,早餐刚用过炸猪排,我是对面那条街西餐厅的主厨。” 和果子点头,绕到后面的透明橱柜,找了找,皱眉。 奥利奥的雪媚娘只剩下了两个。 她抬眼看向站着挺拔的大叔,道:“大叔,你能等一下嘛,我再做些,库存有点不足。” 大叔点头,“老板你随意好了,我不着急。” 和果子少能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客人,笑眯了眼:“好的,只要一会会就可以了。” 大叔细细的端详着和果子,在扫到和果子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暗了暗眸子问:“老板多大了?我瞧着看,还是个孩子。” 和果子筛了筛糯米粉和玉米粉,抬眼回答:“都快二十五了,不小了。” 大叔笑道:“不瞒你说,我妻子和你年纪差不多,也这么爱俏。” 和果子将糖霜撒在糯米粉里,取过一柄银匙耐心的搅拌着,边搅拌边听着大叔说话。 “大叔肯定很喜欢你的夫人。你来我店里三天,天天都在提你夫人。” 大叔答:“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她最不幸的也是” 和果子怔了两秒,缘由是大叔的后半句说的有点低,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扬了扬巴掌大的小脸,轻笑:“你夫人喜欢听歌吗?比如周禹的《剁碎你的骨》。” 大叔点头:“我妻子是学钢琴的,听得都是纯音乐。倒是我,爱听他的歌,尤其是《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这歌,和果子常听,顿时眼睛冒了光,笑道:“大叔是知音啊,我也特别喜欢他的歌,在他的歌里能感受到爱情的冲动,真的。” 大叔岔开了话题:“老板有男朋友了?” 和果子被问及自己的事情,脸骤然有些泛红,手上揉糯米团的速度加快了些,支支吾吾:“没呢。我平时也和姐妹一起去酒吧碰碰运气,结果总是遇不到真命天子。” 话音刚落外面的三七和将臣开了门,将臣对上和果子的眼神,点了点头道:“果子。” 怎么说呢,将臣的那句话里带着些暖意,让和果子一愣。 大叔随意的扫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又瞄了一眼外面的警车,眸子闪烁。 和果子做好了奥利奥的雪媚娘递给了大叔,笑道:“大叔,你的雪媚娘。” 大叔接过点了点头,从皮夹子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放在橱柜上,下意识的打量了两秒将臣和和果子,擦身而过。 擦身的那刹那,油炸的油腻钻进三七的鼻尖,让她皱了皱眉。 “果子,我们很可怕嘛?他走的好急。”三七瞧着那远去的背影有些狐疑,“他身上的油炸味好重啊。” 和果子抬头望了望高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过了九点,解释道:“他是长生街那边的主厨,十点要开门的,走的当然急。” 原来是西餐厅的主厨啊,难怪身上有炸猪排的味道。 三七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果子,给我和头儿来一叠雪花酥,两杯奶茶,我早饭都没吃,就赶着来你这儿蹭吃蹭喝了” 和果子点头她先将雪花酥端上了窗口的桌子上,转身趴在料理台做奶茶。 夏季奶茶的销量并不好,她翻了翻储物柜,总算找到了几袋大吉林红茶。 将红茶包挂在锅沿,加水小火温热后加了两勺白砂糖。 那头的三七咬着雪花酥,鼓着腮帮子含糊的问:“果子,我和你说啊,昨天南大法医院的学长学姐来了局里调研,结果你猜怎么着。” 和果子早在微信群里知道了也不吃惊,说道:“检查的尸体是被冻死的吧。” 三七哎了一声,嘴巴微张:“果子你怎么知道的。” 话顿了顿磨了磨牙道:“准是周伟那大嘴巴,咕咕的往外倒。” 抱怨了两句,又继续:“我本来也以为死者死于失血性休克,没想到白描学长说是冻死的。不过,按照他的说话,感觉好有道理啊。” 和果子想到电话的那段说的话,边搅拌鲜牛奶和淡奶油,嘴边挺不住好奇的问道:“三七,低体温综合症是什么?” 三七反问道:“果子,你怎么知道这词的?” 不过马上继续解释:“低体温综合症是一种机体受寒冷刺激,临床体温下降至35c的病状。人一旦出现这个症状会畏寒,四肢冰凉,意识逐渐产生障碍,呼吸心率减慢。再严重点的就会心跳停止了。” 和果子想了想梦里的自己,的确到最后意识都模糊了。 她想将奶茶冲入玻璃杯端给将臣和三七,很自然的坐下。 店里早上生意一向惨淡,此时也就三七和将臣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炸猪排5 三七握着奶茶,吸溜了两口,感叹道:“果子,你不知道我和头儿刚刚从左家回来,简直哔了狗。” 和果子取了一小块雪花酥咬碎,含糊道:“怎么了?” 三七一箩筐的全倒了出来,瓜燥的谈:“左家那就是连仆人眼睛都长在天上的!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还没进门就被打出来了。” 将臣一直坐着没吭声。 大概是知道阻止不了三七侃侃而谈的大嘴巴了。 他喝了一口奶茶,舌尖上的口感,就像是勾勒出一卷细腻的花鸟画,他满意的笑了笑,又喝了两口。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甜食,没想到这家小店的西点格外的配他的口味,增一分则甜,减一分则苦。 和果子悄悄的扫了一眼,见将臣并没有因为三七的话生气,便又看向三七,听着三七抱怨。 三七:“果子,求投喂。我的良心收到了巨大的伤害。” 和果子笑了笑:“那你们最后见到左家二公子了吗?” 三七嘴止不住的在吃,边吃边说道:“你说左西啊,见到了。我们被左家的仆人给赶出来后,就撞上了飙车回来的左西。不过,谈话并不愉快。” 和果子哦了一声。 只听闺蜜继续道:“那左西简直是渣渣,人渣中的战斗机。” “怎么说?” 三七撇嘴:“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在接电话,都是什么甜心,h一ney,连续十几个电话,里面的女主角都是不一样的。我都怀疑他身上有病。” 和果子吃惊了一下下,道:“那死者也是左西的情人?” 三七叹了口气:“我拿了监控录像给酒保看过了,只是毕竟是晚上,只模糊的照到一条白裙和酒吧离开的女人一样之外,暂时还不能确认是死者。最要命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如果真的是冻死的,那可能还要往前几个小时。” 她顿了顿继续道:“对了,遇到左西的时候,他说他也不知道那天喝酒的女人叫什么名字。那女人是自己贴过去的他是这么说的。” 和果子问:“安啦,拿柯南说的话,所有的案件都会有致命的证据,真相只有一个啦,总能有突破口的?” 三七哀哀道:“希望吧,我已经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了,我的黑眼圈都重了。” 这个时候,将臣的手机响了,传出一首歌。 和果子怔住,这旋律似乎是 她看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犹如移动冰箱发冷气的男人,嘟哝:“看不出来这么高冷的男人也听周禹的融为一体啊。” 将臣耳朵尖,抬眼看了看和果子沉吟:“你说什么?” 见和果子心虚的摇头,便起身去接了电话。 “对,我是长生区刑事组的组长将臣。” “是,在长安河发现了碎尸?” “好的,我马上到。” “什么?饿了?” “知道了,我带点食物过去。” “恩,好的。” 将臣收了电话迎面走到三七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和果子:“我要打包两份能饱的点心。” 和果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怕怕的,道:“泡芙可以嘛?一般成人两个就能饱了。” 将臣点头,将视线挪开看向三七:“待会去长安河,那边发现了碎尸。” 三七下意识的咽了下喉咙,被雪花酥噎着了,剧烈的咳嗽道:“长安河?” 将臣恩了一声。 长安河也属于长生区,倒是却在郊外,而且那边三面都是建筑工地,人烟罕至。 三七立马严肃起来。 三天之内,长生区出现两次碎尸,要是破不了案子,头儿估计要被上头问话,甚至扒了警服了。 至于和果子,此时正在制作泡芙。 泡芙是一种源自意大利的甜食,蓬松的奶油面皮里包裹着冰淇淋,夏季食用格外消暑。 正因为如此,她才给将臣推荐这款甜点。毕竟电话那头应该也是在外跑的警察。日下炎热,还是能吃点降温的比较好。 因为冰箱里已经有内馅了,她只需要做个外皮。 她将一小块的黄油融化,和牛奶混着比例倒入小锅中熬煮。 恰好这时候她的淘饭饭点单多了条外卖消息,是个北平小区的单子。 她嘟哝着:“北平小区,六栋四零四,两份泡芙。” 哎,也是泡芙嘛? 和果子只好又取了一条黄油和一大碗的牛奶倒进锅里。 她将面粉筛过滚入,加入蛋液,全神贯注的搅拌着,很快那一小锅熬成了金黄色,像装满了金元宝,亮晶晶的。 三七听到北平小区,走到了电脑前,仔细的看了看,有些吃惊:“还真是北平小区的单子。” 也怪不得她吃惊,北平小区就卡在长安河的左边,一堆建筑工地的中心,是座年久的老楼,里面住的都是钉子户。 和果子将面糊倒入裱花袋,一个个的在烤盘锡纸上点着花型的泡芙糊,说道:“我还是头一次接到北平小区的单子。” 三七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她也不认为那边有人会点这种西点。毕竟都是群大爷大妈啊! 和果子将烤盘放进烤箱调了温度,耐心的等待着。 “果子,要不,你待会上我们的车一块去吧,反正北平小区就在长安河附近,头儿,你觉得呢?”说罢还看向玉立的男人,询问。 将臣看了一眼三七,又看了一眼和果子,最后恩了一声。 和果子笑了笑:“不会很麻烦你们吧,你们还要出公务。” 三七摆摆手:“哪里有什么麻烦的,反正顺利。” 将臣也说了一句没什么,揉了揉鼻尖,有些倦意。 最近因为长生街分尸案的关系,睡得都不是很踏实。 高火十分钟,泡芙就出炉了。 和果子细心的将一个个泡芙包进精致的礼盒里提着,跟在将臣和三七的后面,当然店铺也落了锁。 长安河附近已经围了警戒线,和长生街的案子一样也是个碎尸的。 巧的是,尸块是下躯干区域和大腿肢。 三七套上手套和口罩捡一块,仔细的检查着尸块边缘,刀切的痕迹和长生街的类似。 环顾检查了四周后,走回将臣身边。 将臣问:“现场痕检有什么收获?” 三七摇了摇头:“昨天下了场大雨,能有的应该都被冲刷掉了。不过我有个发现。” 将臣朝三七方向看了一眼,等她说。 三七郑重的说道:“我刚刚初步勘验了一下尸块,不排除尸块和长生街分尸的是同一来源。具体的我要带回去做dna比对。还有,尸块边缘呈现光滑的刀口,骨关节并没有破坏,凶手分尸的时候使用的应该是中型刀具,刀沿锋利。” 她笔画了两下,大致的模样,继续道:“根据尸块,可以确定尸体应该被油炸过。其肌肉组织皱紧,成扭曲状,不过应该不是死前分尸的。” 和果子站在将臣边上捂着鼻子,话有些不清晰:“为什么不是死前分尸?” 三七看了一眼和果子笑道:“我刨开了一小块骨肉,里面并没有离断性创口。” 和果子一蒙,果然是深奥的学问,压根听不懂。 三七大概也知道果子听不懂也没解释,看向将臣:“我需要让人把尸块带回解刨室,这可能是长生街分尸案死者的尸块。” 将臣点头,又看向和果子问:“你还不去北平小区送泡芙嘛?” 和果子下意识的一颤抖,赶忙跑了。 北平小区六栋。 401402403 和果子仰着头在找寻404室,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女音,带着苍老的嘶哑。 “你在干什么?” 和果子扭头看向来人。 走过来的人是个银发老婆婆,候着腰,腿脚并不利索。 “我是长生区果子甜点的,六栋404室的张女士点了两份泡芙。” 然而话一说完,那老婆婆面露骇色道:“404室是仓库,你是不是弄错了。” 和果子仔细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淘饭饭,皱眉:“是404室啊,没错啊。奇怪。” 老婆婆生气道:“老婆子不骗人,这六栋是鬼楼,赶紧走吧。”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留和果子一个人在原地愣住。 什么鬼楼啊? 她仔细的看了半天门牌,也没找到404室,叹了口气,准备回长安河,坐三七的警车回店里。 最近的怪事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出了北平六栋,她看见有两个魁梧的男人又进了那层楼。 心下讶异。 “不是鬼楼嘛,怎么还进去?” 不过只是短暂的疑惑,还是走了。 没什么警戒心的和果子,没发现,在她走后,那六栋的四层窗户处透着一双眼睛。 回到长安河,三七和将臣正在等她。 三七扬了扬手,在看到那一袋子的泡芙奇怪道:“不是送外卖吗,怎么还在手里。” 和果子想起刚刚诡异的事情,烦躁的厉害:“别说了,那栋楼是什么鬼楼,根本没有404门牌,我在楼道里遇到个老婆婆,她说六栋的404是仓库根本没人住。” 三七啊了一声,寒毛竖起,有些鸡皮疙瘩。 别说,她不怕尸体,却害怕鬼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炸猪排6 和果子掩嘴偷笑:“大白天,拿来的鬼。” 她和三七在聊着话,将臣却打着火机在抽烟,浓重的烟味让两个人都一愣。 三七更是哭着个脸,嘟哝:“头儿怎么抽烟了。” 和果子扇了扇鼻尖的烟味,偏了偏眼神。 三七绕去后头的痕检人员那边躲烟味,那边见到她来,都打了个招呼,笑道:“三七你怎么过来了,没在头儿边上嘛?” 局里都下意识的将三七和将臣做配,只是三七来了不少时间了,头儿一点行动也没有。 不知道是没谈恋爱的经验呢还是不感兴趣。 三七撇撇嘴:“头儿突然的抽起烟了,我嫌味道大躲这边了。” 痕迹的小张一愣,偷偷朝将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头儿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奇怪。” 三七不以为然:“男人学抽烟还不是一分钟的事情,对了,你们还有什么发现?” 小张动了动身子,喊三七往那边的下游区看。 “我们在这尸块的附近找到了一些结晶体,暂时还不能知道是什么物质。” 三七垂眼细细的看了一看,突然发现了一小颗带壳的皱眉:“那儿,结晶体旁边的那些浅褐色的东西夹进证物袋一起带回去。” 小张顺着手指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一小颗带壳的物质,揉了揉放在鼻尖:“这味道好刺鼻。不过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和果子看了看那一小颗若有所思:“这是不是孜然?” 三七和小张互看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那一小颗,恍然。 小张支支吾吾道:“三七,这真的很有可能是孜然,如果这个是孜然的话,那么那些结晶体就有很大程度是高纯度的氯化钠。” 三七点头,仔细的嘱咐道:“放进证物袋让化学组的查一下具体成分。” 小张点头。 很快,将臣抽完了一根烟,摸了摸跳动的心脏拧着眉,上了车。 和果子和三七见势也上了车。 车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小股的烟味四溢在狭小的空间里。 “我先送你回去。”将臣转了转方向盘,看向和果子询问着,“是回店铺还是公寓?” 和果子回了个笑容给将臣:“现在才一点多,送我回店铺吧。你们待会是直接回局里嘛?” 将臣恩了一声。 从长安河到果子的店铺不消半小时,转了两个红绿灯,总算在拐角看到了自己的店铺。 和果子跳下车,和将臣三七摇了摇手拜拜进了店里。 下午一点多,日头还亮堂,照的店铺暖洋洋的。 和果子摸了摸包,正准备掏钥匙,突然衣角被人攥紧,从背后伸出手来,那是只男人的手,宽厚健硕,将她的视线挡去了大部分,捂在她的嘴边。 “唔谁” 她惊恐的往旁边缩了缩,在见到是早上的大叔,眼睛里透着茫然。 大叔带着第一次来店里时候的鸭舌帽,黑风衣裹着,脸色有些看不清,他食指抵在和果子的唇瓣,做了个休音的动作。 和果子点了点头会意。 “原来是买奥利奥雪媚娘的大叔啊。”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捂我嘴干什么?” 大叔嘴角上扬了一些,嗓子哑着说:“抱歉,我是过来送这个的。因为之前上了个厨艺节目,总是有些粉丝找我,我怕你出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罢,他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里面窜着一股香味,有点孜然黑胡椒的味道。 和果子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是什么。” 大叔憨憨的笑着:“我店里的热销产品,炸猪排。主要是,我妻子特别满意你做的雪媚娘,特地喊我过来送份礼。” 和果子闻了闻那四溢出来的浓郁肉汁,笑了笑:“您和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大叔在听到夫人的那个词眸色暗了暗,笑的和蔼:“也没多少东西。那我先回店里了。” 和果子接过点头,笑眯了眼睛。 不过突然她瞄向那个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她提着打包盒进了店里,将炸猪排放在透明橱窗上,准备做些红茶牛油戬。 红茶还是昨天用的大吉林红茶,她取了两袋未开封的,用开水泡开待用。 “姐姐,昨天的那个甜甜的东西,还有吗?” 店里响起一阵软糯的娃娃音。 和果子从透明橱窗望出去,是昨天买了一纸包雪花酥的小女孩。 扎了丸子头,笑的嫣然。 和果子回了个笑容,从从橱窗里包了一小袋递给小女孩子,问道:“你一个人吗?好厉害呢。” 小女孩子笑如弯月,有礼貌的带了点头说道:“姐姐,我喜欢你做的的点心。超级甜。我能在这边边吃边看你做吗?” 和果子点头:“当然,做完可以给姐姐试试味。” 她垂眼掰开黄油,等到那一小条融化后,滚入糖霜,提起打蛋器用力的搅拌着。 红茶牛油戬做起来毕竟耗时耗力,所以她精神紧绷着不敢放松。 做这个西点最关键的就是黄油和红茶汁的搅拌,一旦错过了时辰,味道便会次一等。 见那黄油呈现出亮晶晶的橙黄后,她迅速的取过银匙,舀了一匙混进黄油蛋液里,一边搅拌一边刮擦掉银匙上钩挂的粘稠物。 直到黄油和红茶汁融为一体,变成了通透的红色后,她将准备的好的低筋面粉全部倒进盆里。 倒模,烤箱预热。 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看向窗口小女孩子的方向,原本坐着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桌上闪烁着硬币的光泽,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着,应该是刚刚走。 她用围裙搓了搓手,拾取桌上的硬币,将雪花酥的残渣擦拭干净,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店里来的客人都有些阴郁,是不是错觉啊。 烤箱这时候叮了一声。 她套上手套将红茶牛油戬端出,闻了闻。 上好的红茶味和黄油的香气完美的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隽妙的味道,引得人口水直流。 她小心翼翼的将这款西点摆放在橱窗里后,面容上带了些许倦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真真你别闹了好不好?” 这声音特别耳熟,和果子往前走了两步,豁然开朗。 对面是大叔和他的妻子,两个人在吵着什么。 “我闹?我不就是去了次酒吧,晚上没回来,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 这次是女音,和果子却很确定这是那个“真真”的声音。 “那这是什么啊?”大叔似乎举了什么东西给真真看。 “不就是烟啧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天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盯着我,连喘气都要和你说,我真的是过够了!” 随后真真将身侧的花瓶都打翻在地上,随便的垮了包出了家门。 画面还是那客厅,和果子奇怪的看着大叔蹲坐在地上,开了音乐,放着周禹的融为一体,垂头丧气的垂着脑袋,嘴里嘶哑的哼着歌,那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毛骨悚然。 “大叔?你还好吧?”和果子亲亲的唤了声,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 突然,大叔站了起来,穿透了和果子的身体,往厨房去。 此时,画面一转。 她环顾四周,换了个压抑的空间,有点冰渣子割着她的手腕和关节。 她下意识的抓上把手翻出去,又是那一片充满寒气和生鲜腥气的冷冻库。 “奇怪,怎么又是这里。” 还没狐疑两分,冷冻库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体态魁梧,带着帽子。 和果子将身子缩在一具牛羊躯壳的后面,偷偷的看着男人。 他身上驮着一个麻袋,似乎很重很重。 和果子凑近了两分,刹那间冲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 她懵然的杏眼圆瞪,待男人走后看向那个麻袋。 有些犹豫不绝的走了过去。 “这是刚杀好的” 牛羊两个字在她的舌尖戛然而止,她惊悚的将麻袋丢开,里面散落的头颅四肢凌乱的抖落在冰库的地面上,迅速的染上了冰霜。 她瞧着那双睁着的眼睛,似乎无言的感觉到里面的绝望。 她觉得这双大眼睛,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果子姐?醒醒”少女看着趴在橱窗上合眼的和果子轻轻摇了摇。 和果子猛然惊醒,直起身,在看见是熟人才松了口气。 叫醒她的是来店里帮忙的元旦,是前几天她苏醒后招聘的一位员工,今年十八岁,还在对面的长生高中上学,平时也就下午的时候能过来几次。 “果子姐,你怎么了?”元旦有些担心。 和果子茫然一片,刚刚惊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有些心惊胆战,她摸了摸自己砰砰砰的心脏,脸色煞白:“元旦,抱歉,我做噩梦了。” 元旦笑了笑:“我刚下课就看到店里门开着,你睡着了。好在进来的是我,不然怕是要被偷光了。” 和果子还是惨白着个脸,显然还没过渡完,她皱着眉,努力的想着刚刚那个驮着麻袋的男人,却还是想不起是谁,而那个被切开的头颅也没想起来哪里熟悉。 总而言之,吓得她没了魂,还是不知道是谁。 真实的厉害。 元旦将书包放进里间的柜子里,围上了围裙,看了一眼用剩下的红茶和黄油笑道:“果子姐,你做了红茶牛油戬?” 和果子没什么精神的恩了一声,额间渗出些薄汗。 元旦见和果子声音低低的,觉得不太对劲,抬眼望去,吃惊道:“果子姐,你要不要上许医生那边看看,我瞧着你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白的几乎透明了。 和果子想了想,点了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炸猪排7 元旦说的许医生和徐阿姨那天晚上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距离并不远,走两步就能到。 外头天色朦胧,天空的云层拖曳成了细细的条状,横跨在西边的尽头。 和果子昏昏沉沉的跟着元旦走着,路仿佛无限的被拉长,怎么也走不到头。 “元旦,还没到嘛?”她紧皱着眉,看着一个个长的像双胞胎的路灯,恍恍惚惚,薄衬衫都被汗给打湿了。 然而问了半天,耳边还是静悄悄的。 最后她到底还是扛不住,晕厥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步入夜色,外面下着细雨,像银线一样,打湿了地面。 “醒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一米八的模样,外披着一件白大褂,手插在大大口袋里,笑的亲和。 和果子认识他,是许医生。 说起这许医生,就要提到三七的那个南大。 如果说南大法医系是出了名的冷门专业,那么南大的临床系就是另一个极端,众所周知的紧俏专业,分数线能吓死一群学渣,里面各个都是高智商人才,文理科分分钟破六百的那种。 而这个许医生就是南大临床系的,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学霸级的人物,竟然来了默默无闻的长安区,开了家小诊所。 和果子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她说着想起身,然而浑身没有力气。 许医生就如街坊邻居说的那样温文尔雅,微笑道:“刚刚过十点,你的点滴应该还要两个小时。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和果子嗓子痒痒的,十分不舒服,她抬眼看向吊瓶里三分之二的盐水,不太高兴,有了些许小脾气,她将身上的被子往下掀了掀。 许医生将枕头放在和果子的身后,将她撑起来,说道:“你还没有退烧,被子不要掀开。” 说罢,他将被子网上拉了拉。 和果子喉咙难过的想用手指抓,她嘶哑着问:“我要挂几天水?” 许医生看了看诊断的报告,道:“不用多久,两天就行了。感冒了,一定要多喝热水,我等你这瓶水挂好再走。” 和果子一愣:“你不在诊所休息嘛?” 许医生摇头,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和果子:“我在诊所旁边的小区租了个房子,和以前一个学校的同学一起住,诊所毕竟没床,睡得不是很舒服。” 和果子了然,点头。突然想到,待会挂完水,她可能要一个人呆在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道:“待会就我一个人睡这里?” 这诊所处在公园中心,周围可都是树,大晚上的 许医生狐疑:“你都二十多岁了,还这么胆小?” 和果子冷不丁被噎着了。 二十岁怎么了。我十八岁还和妈妈睡一起呢。 挂水的时间很漫长,许医生在调侃完就没继续说话了,低着头,在日光灯下看着书。 和果子伸了伸脖子,扫了书的封面,僵硬了两秒。 那是本名为《无头》的悬疑小说。 她有些遍体生寒,假装随意问:“许医生喜欢看悬疑小说?” 许医生听到声音,仰起头来,咧开嘴笑的有些奇怪:“恩,除了医书,这种书比较符合我的审美。” 什么审美 和果子看了看那本无头的封面,脊背发凉。 “我也看过两本,东野先生的。”她随意的开口,“许医生看过吗?” 许医生合上书,没开口,直起身,戴着手套的手格外引人注目。 “我不怎么看日本那边的。”许医生调了调吊瓶的速度,瞧着里面的滴液变快了些,道:“你应该已经退烧了,还是睡会儿。待会睡醒就第二天了。” 那笑容有点迷惑。 和果子点了点头,将那毛骨悚然从心脏上抖掉,闭了眼睛,睫毛颤颤的抖动着。 不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 “这许小子到底把药放在那里了?”很轻的男人的声音。 和果子不适应的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 耳边里窜了好多窸窸窣窣的声音。 “往哪个抽屉里找找,肯定在诊所。”又钻进一阵嘶哑低沉的。 和果子再也睡不着了,睁开了眼睛,看见黑暗处两个黑影动来动去,惊得连忙捂住了嘴巴。 她放缓了呼吸,努力的催眠自己继续休息,然而,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两个人影从外间慢慢的挪进里间,眼看着就要看到她了。 黑夜里,外头被风吹动的树影,像极了活人。 那两个人瞧了眼睡在病床上的和果子,心肝一颤。 嘶哑嗓音的男人在问旁边的:“你怎么没告诉我,诊所里今天有人。” “我看着那许小子回了出租房的,怎么可能”声音轻缓的人扭头看向床边隆起的一小块,暗暗吃惊:“卧槽,真的有人。” 嘶哑嗓音的男人拧着眉,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大说了,今天一定要查到那批货。不然咱两都得玩完。” 那轻嗓子的恩了一声,蹑手蹑脚的往里挨了挨。 突然窗口咚咚咚的剧烈撞击声,落在了三个人耳朵里。 和果子寒毛竖起,瞧着,一点都不敢放松。 而另外两个黑影却被这样的一阵骚动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轻音的男人支支吾吾的问旁边的人:“大半夜,不会有人吧?” 嘶哑的精神显然也有点崩溃,含糊着:“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 “你可吓我,我胆子还没栗子大。” “我吓你做什么我们要不明天再来?” “明天今天我们找不到那批货,明天就得埋土里,你觉得哪个好过?” “那还是继续找吧。” 说罢,嘶哑的男人一个个的拉开抽屉,在将所有的抽屉都翻找了一片后,压低声音问自己伙伴:“你找到了没有?真是见鬼了,别说货了,连诊所里应该有的针头什么的都没有。” 他拉开的那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连纸张都没有。 一连好几个,都没有。 古怪的厉害。 “盘哥,我觉得这里有点邪门。”轻音的男人也开了几个柜子,很奇怪,里面连半根毛都没有,还有病床上的那一团,按理说,他们动静不小,怎么也该醒了才是。 然而他没猜到,和果子一直睁着眼睛,从被子里偷偷的往外瞄,对着窗口的那双眼睛吓得不敢吱声,呆滞了。 那双眼睛很熟悉,在她的噩梦里出现过,那是男人的眼睛。 她屏住了呼吸,藏在被子里,突然诊所的门被拉开。 刺啦的一身,似乎是锤子砸击地面的声音,那声音持续了二十分钟,后慢慢消了音。 直到诊所的门再次被拉上,随之而去还有拉长的似乎在拖动什么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味道,那两个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恢复了寂静。 因为害怕那个男人去而复返,和果子咬着牙,闭着眼,颤颤的抖动着身子,睁着眼睛一直不敢睡过去,直到天慢慢的亮了起来。 一两光线洒进诊所,她缩了缩脑袋,将被子摘下,环顾四周后,脑袋呈现空洞的状态。 整个诊所的地面上滑行了长长的血痕,已经干涸呈现黑红色,那血腥气从昨天晚上就没断过,地板上还隐隐约约刮擦着浆液和完整的肠子 和果子僵硬的摸着胸口,胃上涌现出剧烈的呕吐感,她颤颤的摸了摸自己衣服兜里被她关掉的手里,拨打了一串三七的电话。 电话的那段很快的传来了可爱的声音:“果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这才四点不过算你运气好,最近我都睡在解刨室,这个都醒了。” 和果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再也冷静不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支支吾吾:“三七,你快来,我这里出事了地上全是肠子” 三七惊讶了一声,尖叫道:“什么肠子你等等,我现在喊头儿去你那边,你开个定位发给我。” 和果子恩了一声,迅速的打开定位。 这里是长生街苞米公元的中心诊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炸猪排8 三七一直打着电话,不敢掐,她边安慰边唤着将臣。 可以说,得到消息的一队人都飙着车冲到了长生街苞米公园的中心诊所。 将臣和三七还没进入现场,就闻到了浓重作呕的血腥味。 小小的诊所,地上一片狼藉,基本上都被血染上了,没一处好地。 三七皱着眉,看着那血滑行的方向一直延伸到外面的树林,神情严肃:“头儿,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去刚刚进来的那一片小树林,这里呈现的血痕一直在那边截止。” 她踮着脚尖踩进案发现场,在一团拱起的被子里找到了和果子,显然已经有些被吓傻了。 和果子看到来人,眼圈微微泛红,猛地扑进三七的怀里,大哭。 边哭边说道:“我明明可以救他们的。” 将臣听到这句话顿了顿,走到和果子的身边,插了句问话:“为什么这么说。” 事实上,三七一直保持着通话,他在来的路上想过无数个可能性,但是一直觉得像和果子这样的,应该是睡着了,所以凶手才没有对她下手。 可现在,她的一句话,让他高度警惕。 和果子吞吞吐吐的将事情吐露了出来:“昨天,许医生给我挂了水,因为时间拖得很晚,我就在诊所睡了。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到窸窣窸窣的声音,有个叫盘哥的和他伙伴哑着嗓子似乎在翻找什么货,我就醒了。” 将臣点了点头,坐在床沿,让三七先去勘验现场,而他则耐心的听着和果子说。 女孩鼻子塞了,有股软软的鼻音,很好听。 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你继续说,你醒了以后呢?发生了什么?”将臣引导性的在问。 和果子朝将臣的眼眸处望了望,找到自己的倒影,稳下了心神,继续说道:“我躲在被子里,我我在窗口看到了一双眼睛,很憔悴的眼睛,一直盯着。” 她顿了顿,仿佛想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手指指向门口嘟哝:“后来,诊所的那扇门就拉开了,我听到很重很重的锤击声,一下一下的敲了很久,直到后来,那人拖了什么出去,关上了门。我本来以为是那两个人的朋友,有些恼羞成怒没找到东西,将抽屉什么的砸了,可是后来,那个拖东西的声音实在太醒目,我就一直没敢睡觉。” 将臣宽厚的大掌摸了摸和果子的头,展开了相遇到现在的第一个包含温度的笑容说道:“乖孩子,你做的很好。” 他起身,看向在勘察现场的三七,问:“查到什么没有?” 三七将肠子等物放进专门的袋子里,微微叹息:“已经确定了,是人的十二指肠,应该是生生拉扯出来的。瞧着血量和迸射状态,死者是直接被尖锐的工具击打后,划开腹腔掏出器官的,死因大概是失血性休克。” 将臣点头,问跑进来痕检组的小张:“在小树林里有找到尸体么?” 小张摇头,气喘吁吁的说道:“其余的器官都在小树林里找到了,但是古怪的是,尸块消失了。” 三七吃惊道:“这不可能,根据果子的证词,应该有两个死者,哪怕是魁梧大汉,也不可能将两大具男尸搬走c而且现场的血量,我能很确定是两个死者。” 将臣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可能,凶手是带着交通工具过来的?” 三七摇头道:“可如果有交通工具,又为什么花大力气将内脏组织丢弃在小树林,这完全没道理。” 然而和果子低低的说了一声:“在厨师眼里,活牲的内脏远没有肉质来的有价值。” 她说的很轻,但是将臣听到了,他朝和果子看了一眼:“果子,你刚刚说什么?活牲的内脏?” 因为说的太清,他只听到几个词,比如活牲,肉质。 和果子一愣,仰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的。” 将臣却把这事情放在了心上,再次询问到:“你把那句话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和果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在我们西厨的眼里,活牲的内脏,其实并没有肉来的有价值。内脏并不好处理,烹煮腥味又重。像我做饭的时候,就会选择五花肉大于猪肝。” 将臣和三七听完,面面相觑,尤其是三七,牙齿都在打颤:“没这么凶残吧,这可是人。” 和果子脸色还是白白的说道:“三七,人有个别名。” 三七嘎啦的咬了咬,好奇道:“什么别名。” 和果子没说话,将臣却解释了:“四脚羔羊。” 似乎觉得不够分量,又强调了一边:“人又被称为四脚羔羊。” 三七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崩塌了。 四脚羔羊她脑袋里自动将自己套入羊得形象,浑身一颤。 她有些含糊:“凑巧吧” 然而将臣却黑这个脸,拧着眉:“我记得在长安河你们找到了结晶体,去化学组确认过了没有,是什么。” 这话一出,小张伸了伸手:“头儿,昨天就出来了,是高纯度的氯化钠,而那颗深褐色的物质,已经确认是孜然。” 将臣淡淡的扫了一眼三七道:“听到了,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分尸案了,凶手很有可能会将尸块存储保存,拿来享用,甚至给人享用。” 和果子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窜过那个买雪媚娘的大叔。 不过还没想两秒,她就将这个猜测摇掉。 那大叔那么喜欢她的妻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而且这两个人和他完全没关系,犯不着冒那么大的危险来杀人。 和果子心大的将事情藏在了心里。 将臣看向脸色还苍白的和果子问:“这家诊所在谁的名下?” 和果子一愣,下意识答:“是许医生。说起来,昨天那两个人到底在找什么药?” 将臣歪着脑袋奇怪:“药?什么药?不是钱吗?” 他刚刚一直关注着案发情况,下意识的是入室找钱的。 和果子努力想了想,说道:“那个,我听到他们在找什么药,还说什么是谁来让他们找的,找不到那批药,他们要玩完什么的。” 将臣脸更冷了两分,他唤着人,吩咐了两句,去查这间诊所。 他问道:“果子,你知道不知道,上回住院的夫人和这个诊所的主人什么关系?” 和果子哎了一声,歪着脑袋:“你这么突然问我,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徐阿姨常常来许医生这边上药。” 话音刚落,只见将臣锤了锤床,倒了句该死。 和果子奇怪不已:“是发生了什么嘛?” 将臣冰着脸不吱声。 三七低低的问:“头儿,怎么了?” 将臣淡淡的看了一眼三七,道:“打电话给常言,我们要并组了,我怀疑这死掉的两个是毒/枭团伙的。” 他看了一眼茫然的和果子:“待会你带果子去二院全面检查一下,还有我记得你学过空手道吧?” 三七点头。 将臣道:“那你这几天一定要跟在果子身边。” 三七不明缘由:“为什么?果子,只是运气碰到了罢了。” 将臣冷冷的看了一眼三七,眸子里透着嫌弃:“你觉得凶手是怎么跑到诊所来的,真的是无目的的找了个地方?一般的诊所都是不留人的,那么为什么凶手一定要选择空无一人的诊所下手。换句话说,他知道这家诊所有人!如果昨天不是凑巧那两个倒霉蛋进了诊所,死的就是你的闺蜜了,明白?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凶手知道,这家诊所有禁药可是这样的几率有多大?南市贩药的点藏在黑暗里不知凡几,又何必特地来这小诊所找。” 三七被话刺的浑身僵硬。 瞬间寒毛孔都根根立起,的确,一般的诊所平时是不会留病人的,而凶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跑到一个没人的诊所,答案只有一个。 他跟踪了果子,知道果子留在了诊所! 三七顿了顿:“可是他的目标是果子,为什么却选择了杀掉那两个人,而不一起解决了果子?” 将臣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他,我会更喜欢猫抓老鼠,不过谁知道凶手怎么想的。 总而言之你得保护好果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炸猪排9 将臣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血液,仔细的梳理了至今为止所得到的所有信息。 死者死于失血性休克,地面大面积堆积状血迹,除却地面,柜子墙面和病床上的血液都呈抛甩状和一处喷溅状,现场除十二指肠外,其余脏器都抛弃在外面两百米的树林,尸体丢失。 而长生街分尸案中,尸体脏器完好,凶手保留了腹腔区和下肢区,真的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嘛? 将臣陷入了矛盾。 “头儿,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个鬼鬼祟祟的人。”门口走来了个小警员,反手扣着个穿衬衫的男人。 男人身量大概在一米八左右,鞋码44号,穿黑衣黑裤。 “快放开我你们干什么”男人挣扎着,被带到了将臣的面前。 将臣将男人的下巴钳制住,看了两眼,正准备发问,却听到后面的和果子惊讶的叫了一声许医生。 “你是这个诊所的负责人?”将臣问。 许医生点头:“你们在我的诊所干什么?” 说完又看向和果子,瞧她面色蜡白,忙开口道:“你身体还没好,下床干什么。我今天再给你开点药” 说着就想挣脱开警员的手,上前去看和果子的情况。 那眸子深邃的让人窒息,仿佛是黑夜中牢牢紧盯着你的恶狼。 和果子心下一颤,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和昨天夜里的很像,但又不是很像。 她头晕沉沉的,恍惚的厉害。 三七见状忙搀住和果子,担忧道:“你还是和我去二院吧,你感冒还没好,昨天又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那许医生抓到了重点,问:“什么可怕的事情?” 将臣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眼这个许医生:“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了?”许医生奇怪道。 将臣却将手铐拷在许医生的手上冷淡的说道:“根据心理学,犯人在作案后会重回现场,借此来满足自己杀人后的成就。我们抓不到凶手你是不是很得意?老实点,跟我回警局。我现在有理由你藏匿违禁药物并实施碎尸。” 许医生挣扎的更厉害了,干嚎道:“你胡说什么,我昨天一晚上都在自己房间里,怎么可能来过诊所,还有什么杀人,什么藏药。” 那话语言辞都很肯定,倒是让将臣有些拿不定了。 不过到底最后许医生还是被逮回警局了。 最后连三七在森林处找到的凶器上都找到了许医生的指纹。 让许医生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 一周后,和果子照常的开了店铺,还好说歹说的推掉了三七和将臣一伙人在ktv摆的庆功会。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就背对着店门,踮着脚尖用抹布擦拭着橱柜,准备打扫干净就打烊回公寓休息。 突然,一个透明的圆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一枚已经干涸掉的隐形眼镜,14的直径,带着些棕色。 “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美瞳,元旦那小妮子好像也没带美瞳的习惯。是客人留下的嘛?”和果子狐疑。 叮———— 外面的门被拉开来,进来个男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因为帽檐有些低,又低着头看不太清长相。 “客人,我们打烊” 和果子扭头刚要解释,抬眼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黑黝黝的,望不到尽头,和一周前诊所窗外的一模一样。 她被眼珠子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摸到了拨打键,又紧急的按掉。 “老板,好久不见。”那男人摘下了帽子蹲下,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和果子眼里带着惊恐,脚不断的踢动着,试图摆脱那伸过来钻进她脚裸的手。 男人的力气到底和女人不一样,她很快的被男人抓住,往外面拖。 长生街这一道,一般九点以后就少有过路的,所以果子甜铺常常也在九点多就准备打烊。 和果子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能够的着,离她最近的桌椅脚。 然而明明只差一点点,却还是擦过。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意图,又一下蹲下,附在她的耳边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下来我虽然是西厨,但是中餐也很棒,你这么漂亮的手,红烧就很不错,你觉得呢。” 他话顿了顿又感叹道:“老板其实你的雪媚娘做的挺配我的胃口的,只是可惜了那天你见过我了。” 和果子眼睛里透着一股绝望,眼圈红红的,眼泪拼了命的往外冒:“没有,我真的没看见那天我在诊所里” 她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大叔口里所说的那天并不是诊所是404的那栋楼她看到的那双眼睛 大叔笑了笑:“原来那天诊所你醒着啊,那就更好了” 和果子哀哀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见过你,真的。” 大叔笑的阴森,声音犹如地狱里逃窜出来的魔鬼,嘎嘎嘎的碰撞着:“瞧你这皮肤,和真真可真像我相信你也会是一块很美味的炸人排呢。对了,忘了问那天的炸猪排好吃吗?” 和果子身体发寒,那天因为胃口并不好,她并没有动那块炸猪排,也幸好她没吃。 她的身子被拖拽到了车边,丢进了后备箱。 压抑的黑暗空间,和前几日的命案现场让她整个人都陷入崩溃,不断的哭喊着,敲打着。 一下,二下,三下 直到陷入昏迷。 长安区警局的解刨室内,琳琳满满的摆着福尔马林和骨头。三七摘下口罩和手套,摸了摸口袋里刚刚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 界面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是果子的。 三七:“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打电话来了?难道是做了新品,让我去试吃?” 她抬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微微的皱了皱眉,这都十点了。 点开手机,打了个电话,那一段很长时间都是未接听的状态。 让三七的心上悬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急匆匆的走到刑事组的办公室,敲了门。 办公室里,将臣并没有走,正在整理卷宗,准备将长生街的案子结了。虽然,似乎还有很多疑点,但是凶器上铁证如山,除了凶手应该不可能还有别人能碰到了。 三七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急急的拍打着桌面,叫唤着:“头儿,我打不通果子的电话。” 将臣一愣:“怎么回事。” 三七拿出手机指了指:“刚刚果子在九点四十三分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可是现在我打过去,那边就传来未接听的人机声。这不对劲。果子从以前就不会设置静音。” 将臣脸沉了下来,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忘记带手机出门了?” 三七摇头:“这不可能,她既然打电话给我,肯定会等我回电话,绝对不会存在着电话打不通的情况的。” 将臣敲了敲桌面,走到外面还在加班加点的警员们吩咐:“分为两批,一批人跟着三七去长生公寓,另一批都和我去一趟长生街果子甜铺。” “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头儿突然这么忧心匆匆,黑青着个脸,但是警员都立马的站起身,准备出警。 晚上十点十二分,将臣站在门打开的果子甜铺,阴着脸打了三七的电话,果然从电话那端三七的口里证实,从上午十点出门后,门卫就没看见果子再出入公寓。 将臣掐了电话,在店铺里细细的勘察着,突然两个东西印入他的眼睛。 一枚棕色的美瞳和一小块红色的“血液” “小张,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好像不是血。”将臣用手蘸取了一小块,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 酸酸甜甜的味道。 痕检组的小张小跑过来,盯着那一小块油炸物皱了皱眉:“这似乎是番茄酱。” 将臣狐疑:“番茄酱?” 他将所有的思路撸了一边,长生街丢失腹腔和下肢区的尸块,长安河找到的氯化钠和孜然,还有一周前诊所被抛弃的脏器最后是番茄酱 他脑袋里想到了果子那天随口说的话:“活牲的内脏远没有肉来的有价值四脚羔羊孜然番茄酱” 又想到二院三七说的,炸猪排的味道。 最后西餐两个大字敲碎了所有的证据,大大的将所有的疑点全部解除。 他朝小张看了一眼问:“你知道炸猪排所使用的是猪的哪个部位嘛?” 小张怔了怔,有些奇怪的说道:“是大里肌,就是中段,也有些西餐厅会使用后腿肉。” 将臣恍然,一抹电流闪过。 这就是为什么,凶手要选择腹腔区和下肢区,为什么丢弃脏器,又为什么遗留了番茄酱。 将臣抬眼看向昏暗灯光的尽头如果没记错 长生街只有两家西餐厅却只有一家是贩售炸猪排的 “走,我们去长生街四十四号。速度快点。” “是!” 长生街尽头的四十四号西餐厅招牌已经熄灭了,玻璃门关着,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人。 小张往里瞧了瞧,有些拿不定主意“头儿,你确定是这儿嘛?我们可没有申请搜查令万一弄错了” 将臣冷冷的看了一眼:“人命关天,来不及申请了。前几次我们来过这般,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小张努力的想了想:“哪有什么不对劲,邻里都说这是一对很恩爱的夫” 妻字并没有被吐出来,小张懵然的瞪大了眼睛。 的确,他们来询问过好几回了,无一例外,传说中恩爱的妻子却从来没出现过。 “待会听我指挥,一定要成功把人质救出来听到了没有?” “知道,头儿!”后面的警察都异口同声,眼睛里攥满了寒气,望向黑压压的店里。 “唔”和果子嘴被封条贴住,手捆着,然而脚却踢动着,她看向最里面发亮的地方。 那是,梦中无数次的看见过的门,门的尽头就是存储牛羊猪的冷冻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炸猪排10 “老板你可得乖乖的不然一不小心少了手少了脚肉就松了。”大叔附在和果子的耳边笑的温和,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个变态杀人犯,反而是个优雅的杀手。 “你放了我求你”和果子惊恐的看向那梦里把她关进去的冷冻库,遍体深寒。 大叔却摇了摇头:“这里多美,但是人总是留恋外面的景色。你也是真真也是” 冷冻库开了个特别小的窗户窄窄的,只能看到一些夜色,街灯的画影,和不停闪烁的霓虹灯的映射,星星点点。 和果子泪花花的看着那色彩斑斓的场景,冻得打哆嗦。 再美的夜景,也得要有命享美景总要存在被欣赏的价值。 “真真发现了夜色的魅力,而我又发现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爱的总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大叔语气轻柔,展开夏花般的笑容,却让和果子泪水流的更凶。 很快,大叔停止了聊天,将捆猪肉一样的将和果子捆绑在冰冻库,走到门口,笑的和煦拜了拜手,将冷冻库封住。 冷比寒冬还要冷 和果子的手被麻绳紧紧的捆住,横卧在不锈钢的铁箱子里,手腕上都是被勒出的青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声音带着声嘶力竭,仿佛下一秒灵魂就要破壳。 只是梦中的一切不断的重现,她喊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半点回音,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连基本的保暖都没办法。 “头儿没人都找过了”小张从最近的仓库跑出来,满头大汗的。 为了和凶手争分夺秒,他和一干警员用了最快的速度搜查了四十四号西餐厅,但是空空如也。 将臣一圈打在茶几上,环视了一圈,脸色变得铁青。 到底在哪里凶手会把她带去哪里 该死 “你把你剁碎,再将你吃进肚子,你的骨血和我融为了一体”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是午夜十二点的铃声。 将臣的心脏加快了些,呯呯呯的叩击着,让他头疼的厉害。 “该死再等一等”他抱着头哀哀的求,然而心脏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会夺取他的性命。 心口传来重重的笑意:“让我出来,我能找到她,i pr一ise!” 眼前迷茫起来,心口的跳动就像是弹簧,一下一下的。 半晌后,将臣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自然的从口袋里取了一根眼,点燃深吸了一口。 “小张,和我去隔壁的爱真西餐厅。” 还在不远处勘察着地面是否有地下室的小张一愣:“隔壁西餐厅?” 他狐疑的看着头儿,闻着那个呛鼻的烟味问:“头儿,为什么是隔壁?” 将臣钩挂出半抹笑容:“如果你是凶手,你会随时可能暴露自己的炸猪排当成热销产品嘛?” 小张摇头,可是:“头儿,这餐厅的老板娘的确很久没出现了。” 将臣冷淡的解释道:“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先随我去隔壁的店铺查一下。” 将臣那个笨蛋,被凶手摆了一道都不知道。 的确如果另一家的西餐厅老板娘常常久不见人影,很容易让查到猪排的警察误认为是那家西餐厅的老板做下的案子,将死者的身份模糊成那家西餐厅的老板娘。 这应该也是凶手为什么选择在长生街丢尸,还将面容损坏,取走了腹腔区的原因。 他将尸体冰冻,推迟死亡时间,一时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是来吻合44号西餐厅老板娘失踪的时间。 将臣走到了爱真西餐厅的招牌下,抬眼对上那端正干净的字体,笑了。 凶手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到,生活上必定有强迫症,强迫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四十四号的室内桌椅摆放的随意,后厨杂乱。 而这家干净的就像是新店,显然符合凶手的人设。 他掏出一把枪,推开门,走了进去。后面的一干警员也高度集中,黑夜里,一个男人悠闲的坐在酒柜前擦拭着杯子,一举一动像极了英国儒雅的绅士。 这一番动作倒是让后面的那些小警员摸不找头脑。 没见过这样子奇葩的凶手,杀人时的手段血腥,不杀人的时候那姿态简直从宴会中走出来的。 小张上了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往前两步,却被自己的头儿给拦住了。 “头儿?”小张不解。 将臣没看他,走向凶手:“伏特加?的确是好酒。” 大叔将酒瓶开了,在玻璃方杯里倒了三分之一推给将臣:“你是为了老板来的吧?” 将臣接过那杯子,抿了一口,笑道:“不,是为了你。” 大叔咧开嘴:“我以为我能听到些煽情的话” 将臣却摇了摇杯子,看着里面的冰块慢慢的融化道:“她死了,也就是死了。我却对你特别感兴趣。” 然而这话一说完,心口的跳动开始剧烈起来。 他摸了摸那鲜活跳动的心脏,皱着眉。 大叔却没发现异样道:“你很有意思。” 他指了指身后的冷冻库:“已经三十分钟了,你再不去,应该就成了生鲜了。那味道放进油锅里肯定很美味。” 他话顿了顿看向将臣身后一双双冷冰冰的眼睛和黑压压的枪口,略带可惜道:“可惜了,我可能吃不到了。” 将臣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小张,很快几个警察速度的冲上来将大叔铐起来。 而将臣则转开了冷冻库的门。 里面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冰冷的犹如死人坟墓,一点活气都没有。 他看了看,终于在一个铁箱子里找到了已经冻晕过去的和果子,轻轻的将她抱起。 内心那片炙热越发的剧烈。 这是他的潜意识的召唤,他低低的看了眼怀里的少女,将他抱离了冷冻库后,直直的晕厥了过去。 昏迷前,耳边似有耳闻一句谢谢。 120的急救车在五分钟后火速的赶到了爱真西餐厅,连续大半个月的长生街分尸案也落下了帷幕。 医务人员将将臣和和果子抬上了担架,尤其是和果子,带上了氧气罩,显然生命体征垂危。 和果子被推进了急救室,迷迷糊糊的看到些绿色的影子,和耳边的焦急声。 “快,加大电焦!” “乔医生,病人心跳已经平缓”好耳熟的声音。 “送到重症病房监护吧”这是一个低沉如大提琴的男音。 “唔” 和果子在救后第一次睁开眼睛,满目的苍白,她低低的问:“我这是死了?” 还没感慨两句,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女音,是三七。 她手里抱着个苹果咬着,瞧见和果子醒了,眼睛有些红,但是嘴里还是不讨饶道:“真是命大,这样都死掉。你康复的时候可得谢谢我们头儿。” 和果子听到话里的意思,急急的问道:“将臣怎么了?” 三七撇撇嘴将一碗切好的苹果递给和果子:“没什么事情,熬夜熬多了,累的。现在在隔壁休息呢。我说,你现在还敢开店开到晚嘛?” 和果子嘿嘿的笑道:“这只是意外嘛,又不是次次凶手都盯上我的。我身边哪里来那么多变态。” 三七一想也是,也就不怎么劝了:“真是的,幸好小脑袋还知道给我留个音,不然你这时候怕是凉了我估计得在殡仪馆见你了。” 和果子吃苹果的肉噎着了喉咙,剧烈的咳嗽。 三七听到咳嗽声赶忙起身拍打她的背,微微叹道:“连吃苹果都不会了。” 和果子窘迫的想,如果你不说我要凉,在殡仪馆见我,我怕是应该能好好的将苹果吃下去。 她刚要开口问将臣的情况,这时候外面的门被拉开了。 进来的女人是护士,还是她见过的那一个尤物护士。 “我是负责你床位的牛娇娇。” 她说完将小推车推过来,取了一袋医用药水,给和果子扎了针,调了水速吩咐道:“床柜那边有个门铃,水挂完就按一下。你今天有四袋水,陪护的一定要待在身边。水没了就喊我,一定要喊我,知道了吗?” 和果子和三七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面对这么漂亮的护士小姐,感觉再冷的话停在耳朵里都暖暖的。 牛娇娇嘱咐完便扭着屁股,往第二个房间去。 和果子却对那牛娇娇的鞋有了兴趣。 她问三七:“现在的护士工资都那么高的吗?” 三七奇怪道:“不会啊,每个月七八千,过年的奖金什么的,年薪撑死了十来万。” 和果子却更加疑惑:“可是那漂亮的护士穿着da的新款鞋,至少这个数。” 她展开五指,笔画了一下。 三七毫不在意道:“五千啊,一个月也还好吧,咬个牙就能买了啊。” 和果子却摇头:“五万。前几日我逛官网的时候看到了,标签五万八,不是打折款。” 三七嘴大张,看向门外的那个尤物,咽了咽口水:“这么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豆腐羹1 和果子很快将视线收了回来,刚要说什么,只听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轰然脸红。 三七一愣,很快意识到吃饭的时候差不多到了。 二院和别的区医院不一样的地方,要说还是食堂。往常的医院食堂都是大锅饭,每天的餐色都是订好的,在二院却不一样。 没有统一的鸡腿饭,没有打饭的服务人员,就像是自助一样,想拿什么拿什么。 三七帮和果子把被子盖了些,以防感冒,就急急的下了楼。 食堂离这间病房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往返。 巧的是,三七刚到食堂就撞上了隔壁宿舍起床打饭的将臣。 将臣捧着个餐盘,放了一碗豆腐羹和两块芋饼。 豆腐羹被盛在红色的瓷碗里,面上还浇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红豆沙,四溢流淌,引得三七咽了两口口水。 本以为医院食堂能拿来做早餐的食物也就油条豆浆,没想到竟然会有甜口的豆腐羹还有那块芋饼。 三七也要了两分和头儿一模一样的,乘着还有蒸腾热气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病房。 和果子看到三七买回来的早饭也吃了一惊。 她取过银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刹那间醇厚的豆腐羹汤头醇厚的流进口腔,滚进喉咙,带着一股和豆腐交融在一起的细腻感以及十足鲜甜的余味,不腻不甜,恰到好处。 她又夹起芋饼吹了吹,咬了一口,外皮焦香酥脆,内里却细腻绵软不过和甜甜的红豆沙豆腐脑怎么那么不协调。 “你怎么拿了咸的芋饼?”和果子吞掉两个芋饼,奇怪的问三七。 毕竟一般在意口味的人都不会在吃甜的时候又吃咸的吧。 三七怔了怔,咬了一口芋饼,刹那间黑了脸。 尼玛,这咸的和甜的冲撞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她吐了吐舌头,感叹:“我瞧头儿拿了,我也拿了。没想那么多” “将臣?”和果子一愣,“他已经醒了?” 三七点头:“醒了。头儿只是熬夜熬累了,又不是像你,冻得和酸奶一样了。” 和果子听着就准备取下吊瓶,去隔壁病房瞧瞧。 三七看到果子的动作,生怕她力气还没回复,又撅了过去。 三七说:“你还病着呢。” 和果子摇了摇头:“他救了我,我该去谢谢人家。” 说着就拖着拖鞋往隔壁病房去了。 走到门口,里面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开什么小会。 和果子拉开了门,环顾了一圈,不多不少,上一回在诊所碰过面的警员都在,而他们显然也都将视线落在和果子的身上。 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抱着个吊瓶,怎么看怎么滑稽,尤其旁边还有个大美女三七,一众警员都有些疑惑,彼此对视着:头儿只是负责的救人,没其他意思吧?? 虽然大伙都希望头儿脱单,但是也不需要那么饥不择食啊这摆明了就是根还没熟的豆芽菜,吃的时候膈嘴啊。 小张将人迎了进来。 和果子却好奇的问起刚刚门口听到的事情:“你们在开什么会?又出案子了吗?” 将臣低头翻着手里的卷宗没看和果子,小张却笑着解释道:“昨天长生街分尸的案子结了,这不是来像头儿汇报后续嘛。” 聊起那个到店里买雪媚娘的大叔,和果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那个大叔为什么杀人啊?” 小张看了眼将臣,不确定能不能将细节告诉外部人员。 只见将臣微微的额首说道:“他交代说,是因为妻子常常夜不归宿花天酒地才动了杀人的念头” 见将臣解释了,小张就在旁边插了句嘴:“老板,你可真命大,那爱真西餐厅的老板可是活生生将他的妻子冻死了炸成了排骨,他在审讯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说有多好吃。” 那话里就差说,没吃到和果子多么可惜了。 和果子缩了缩脑袋,想到大叔把她捆起来说的那句话。 {真真发现了夜色的魅力,而我又发现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爱的总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 果然,老板很爱他的妻子,只是超过了一个度了吧。 她在想的时候,将臣却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她。 作夜抢救她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愿意出来,果然这个女孩子对他有影响力吧? 大概是目光太火热,和果子很快的察觉到了,反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将臣恢复了一脸的冷静,淡淡的说:“没有,很漂亮。” 被人突然的夸一句漂亮,和果子红了半边脸。她看着坐在床上看卷宗的男人,笑眯了眼睛。 也并不是这么冷吧。 这时候,说上有那么一秒的刺痛,她看了看手上贴好的针管,血液已经回流了。 “三七我好像要换水了” “哎真的我的天,我马上去护士台喊人” 几分钟后,牛娇娇踩着高跟鞋,将水换了一包,红唇吐出一句话:“说了看好水的!怎么还乱跑。” 和果子心虚的笑了笑。 三七也有些不好意思。 牛娇娇也没再多说两句,看了看和果子的脸色,吩咐道:“能跑去隔壁,应该没多大的事情了,留院再观察一周应该就能出院了。” 和果子点头,仿佛乖巧的像个孩子。 牛娇娇看完就走了,走的时候给果子手术的乔医生手插着库白袍进了门,后面还跟着几个医生, 他看见牛娇娇眼神缩了缩,又马上回复了正常走到和果子身边问:“睡得怎么样?” 和果子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不过看那衣服也知道是医生,便点了点头道:“睡得很好。” 乔医生笑的温和又绅士,手里抓着个记录本勾着,和后面的疑似是实习医生的几个说着低体温症状的具体解决办法什么的。 查房其实很块,乔医生将手里的记录本打完勾,往另一个方向去。 后面随行的几个实习医生,有两个女孩子,红着脸嘤嘤嘤的瞧着那远去的背影,崇拜的不得了。 “果然是医学院的学霸校草,真的好帅啊!” “以前刚刚考上南大医学院就惦记他了,结果我入学他就毕业了。幸好我又分配到了二院,可以和他当同事。” “一举一动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呢,不知道谁能那么幸运当她女朋友” 和果子和三七听着她们远去的窃窃私语,面面相觑。 尤其是三七,撇嘴感叹:“我们法医院的白描比他帅多了。” 和果子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她打过那个人的电话,憨憨道:“三七喜欢白描学长吗?” 三七托腮摇了摇头:“有一种,那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和我们头儿一样,待在他身边能冻死十里地,白描虽然表面上温温和和的,是个暖男,但是放到社会那就是空调!哦,头儿也是空调,冷气的那种。” “空调?”这是什么比喻? 三七道:“空调顾名思义,对谁都很暖啊,这样当他的女朋友不就憋屈了,所以我对白描也就是崇拜崇拜。” 和果子窘迫的想了想空调,还真是很贴切将臣的,但是白描 她说道:“我上回打过他电话,倒是没这么觉得。” 三七讶异:“你什么时候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和果子道:“就那天周伟在群里说死者是冻死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问白描学长来着。他那时候估计是在上课,我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翻东西的声音。” 三七撇嘴:“这倒是没什么,系里都说,学长很喜欢读书,特别喜欢上玉教授的课。” 她话顿了顿解释道:“忘了果子不是我们系的了,我说的玉教授是最近院里新来的老师,三十来岁吧。他是主授习解剖学的,我听过一次,很厉害。学术和实践完全信手捏来,结合的很生动。不过就是人恐怖了些” 哎? 和果子歪着脑袋问:“怎么这么说?人长得不好看?”到底什么样的样貌能被人说成恐怖? 三七摇头:“并不是,长得很帅,怎么说呢如果年轻几岁,妥妥的系草级别。” “那为什么说恐怖?” 三七笑了:“去上解剖课的第一堂课据说不教东西,要在陈列尸体的教室呆一个晚上,写份报告。” 她说罢又补充道:“和我一起俢他课的朋友吓得鬼哭狼嚎的,半个多月没敢往解刨室走。” 和果子听完也脊背一寒,和尸体睡一块是个肿么样的体验。 三七大概瞧着和果子神情有些虚,笑着拍了拍果子的肩膀:“你又不是我们系的,担心什么。” “幸好我遇不到那个玉教授。” 三七却笑得得意:“哪怕是不行。” 哎? 半晌后,三七说道:“我没说吗?玉教授是一门双学位,他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最近在二院当特邀医生,脑科。” 和果子虚了不能在虚。 她的病房就在十八楼的脑科原因是急诊没病床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豆腐羹2 夜间,和果子浅浅的侧睡着,偶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线,一阵一阵的。 声音轻缓急促,是从很遥远的彼岸传来的但是和果子还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甚至听得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砸东西,又似有水声。 因为这个声音,和果子睡得很不舒服,随着那深夜越发的挨近,她的脖子也像是被黑暗中的手掐住了一般。 “三七”她到底还是怕了,伸出手推了推睡得沉的三七。 三七迷迷糊糊的挣了眼睛嘟哝:“果子,你怎么了?” 和果子压低了声音往三七的床挨了挨,说来二院的病房算得上是豪华级别的,陪护的也能分到一张床,还有暖和的棉被。 “走廊外面好像有人”和果子低低的说道,“我听到了水声。” 三七一愣,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的确是有水声滴答滴答的在响。 “大概是哪个病房的病人上厕所洗手没关紧水龙头吧?” 三七解释。 但是和果子却摇了摇头:“我们这层楼的厕所不是维修嘛?而且你没觉得声音越来越近了?” 三七听果子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乌拉拉的看着果子:“果子,不会闹鬼吧?” 越想越有可能,宿舍里那些妮子看恐怖小说,好多都在医院的。 三七原本还有睡意的,现下也被果子弄的一阵空。 她一股脑的掀开薄被子,往果子的床上一钻:“果子,我们一起睡?” 和果子一愣,点头。 那水滴答的声音似乎随着三七的上/床也逐渐削弱了,不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第二天早晨, 和果子准备伸懒腰,就发现身边没了人。 “奇怪三七上哪里去了?” 最近的一瓶水是在八点,和果子这时候还是很自由的,便去三七可能去的隔壁病房看看。 她踩着拖鞋,慢吞吞的拉开了隔壁病房,可是怎么使劲都拉不开,就像是从里面锁住了一样,她看了看门上被纸卷封住的窗户,好奇心迫使她撕开了一小段。 那磨砂的窗户后是将臣的病房,和昨日见得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都没有人。 正当她准备收回眼睛的时候,视线被一块黑物遮挡,那黑物很快的落了地,发出砰砰的巨响。 和果子奇怪的凑近那扇窗户。 还没看到黑物具体是什么,那窗户上就溅满了赤红的鲜血。 那血液就像是下雨时倒挂的雨点,慢慢的流淌下来。 和果子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喉咙口。 这间病房里可只有将臣睡着。 她手情不自禁的趴在窗户口,努力的往里看。突然,一双黑色的眼睛对上了她的视线,同时入眼的还有那裂开的阴森的笑意。 和果子惊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转身就跑。 然而那门口枝拉的被打开,那吊水瓶的支架被那人握在手心里。吊瓶的底端针孔,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水,他就像是猫捉老鼠般得意,吊水瓶支架在地上滋啦滋啦的拖曳着,发出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和果子狂奔到走廊,蹬蹬蹬的踩着楼梯,一直跑了五六层,才松了口气。 那人似乎很不乐意猎物消失,烦躁的用手里的器物打着墙壁。 和果子瞧了瞧她还没来过的四楼,这里和楼上的格局差不多,最前面是护士台,走廊两边是病房。 她往前走了两步,进了第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不过十来个个平方,病床上没有人,纱帘吹拂,桌上摆着开着的小雏菊,床沿还陈列着一双漂亮的黑色高跟鞋,目测是36码。 一切和刚刚惊险的一幕完全截然相反。 这时候,尿意突然袭来。 和果子左右看了看,将病床门锁上,拉开了密闭的卫生间。 不过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相信她绝对不会愿意打开这潘多拉宝盒。 里面很窄小,只容纳了一个洗手池,一个马桶,一个浴缸。 浴缸被不透光的帘子挡着,原色是洁白的,不过和果子愣神的望着那四溅的血液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她尽量选了没有血溅到的地方拉开,露出里面的浴缸。 浴缸里躺着的那个物体,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头颅储存大脑的地方被开了个瓢,里面潺潺流动着血红的液体,而原本该存在的东西却消失不见了。 而那脸庞上的眼珠也被挖了出来,干净利落,除了该出血的地方,其他不该的地方半分也没沾到,足以想见这凶手又多发指。 和果子将视线停留在胸腔处,那里似乎被手术用的针线缝住了。 当她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聊天的声音。 似乎是两个女音。 “那406病房的原先生今天准备出院了把?” “出了,是陈医生写的出院报告书,我早上查房的时候就给他了。” “说起来,那白女士出院有半个月了,要她来复查也没来,现在的人啊,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哎?白女士?” “你怎么糊涂了,就是402病房那个呀,长的贼漂亮的那个,喜欢戴着大耳环踩黑色高跟鞋的呀。”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的确出院了以后就没回来复查过呢?不过,那409病房的张小姐不是也出院没来嘛,这有什么?” “我只是感觉,现在的人都不爱珍惜自己的身体。那402 的白女士啊,据说是律师界出了名的辩护律师,每个月都熬夜,这不整进医院了不过好在只是轻微的肺炎” “ 那410的” 聊天声音不算清晰,大概那两个护士在边走边聊,和果子也只能听个大概。 不过,即使是几句话,也让她背上滑下来了冷汗。 如果没记错,她刚刚钻进这病房的时候,门牌上就写着402 她缩了缩瞳孔,手触及到卫生间的把手,还没用力,门却被打开了。 “找到你了,小猫咪” 那笑的阴森森的男人抓着吊瓶支架高高举起,朝和果子砸了过来。 下一秒,和果子便惊悚的坐起了身,喉咙里发干,精神未定。 “果子,你怎么了?”三七打了壶热水放在地上,狐疑的看着冒冷汗的和果子,关切道,“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和果子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七,又移过去看挂在墙壁的钟表,上面已经显示十点了。 和果子手擦了擦额头,果不其然一手湿哒哒,都是汗液。 “做噩梦了吗?”三七问。 和果子下意识的点点头,脑袋里充斥着刚刚梦里的景象。 想了片刻后,便踏下了床,直直的冲进了电梯,按了个4楼。 “果”三七急忙的追出来,却只看到合上的电梯。 将臣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奇怪的看着三七问:“发生什么事了?” 三七摇头,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将臣见得不到答案,沉这个脸看向三七的方向,那电梯的数字停在了四楼。 和果子挤在电梯里,除了她以外电梯里还有三个人,一个人推着医用的轮椅,轮椅上盖着白布,一个人锁在左边的角落神情慌张,还有一个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医院的医生。 除了锁在角落的人没在4楼停以外,其他两个也都是四楼的。 推车的男人一直到尽头转了弯,而那白大褂的医生则是走在和果子的前面,插着大口袋,神情轻松。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和果子偶然听那些护士叫他陈医生。 “陈医生”将这个名字在嘴边嚼了两下,突然之间,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梦里,这个陈医生的名字出现过,有两个护士小姐谈起出院的几个病人的时候提到了,所有的出院报告书都是他写的。 她愣愣的看着那个陈医生。 似乎那人也察觉到了视线,扭头对上和果子:“你也是四楼刚刚住进来的病人吗?” 那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深不见底。 和果子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的,在她摇头的后一秒,那陈医生却神色却带了些可惜,就像是摊贩上遇到了宝贝,却告知是仅供陈列的那般。 那陈医生在细细的打量了和果子两眼后,就收回了视线,和护士台的护士聊起了最近要出院的人。 和果子站在体重器边上听到了些。 大意是,412的病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明天出院了。 不过,果子的心思并不在那些出院的病人身上,她走了两步,抬眼看上病房的402门牌,摸了摸心脏。 她手才触及把手,却见陈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笑眯眯的问:“小姐,这间房并没有病人。” 话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想参观也可以。这间房间因为能看到花园,的确比一般的房间要漂亮许多。” 和果子怔了怔,抬眼朝陈医生看了一眼。 “要看吗?”陈医生笑问。 和果子点了点头。 很快他将门打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没了黑色的高跟鞋。 她将视线落在卫生间,那间卫生间的门被关的紧紧的,在外面并不能知道里面的情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豆腐羹3 和果子手正准备接触那个门把手,却见陈医生先她一步,打开了卫生间。 “这里是卫生间,我们二院也只有这栋新盖的楼是配独立卫生间的。”说着他就指了指里面不大的空间。 和果子顺着他的手指将卫生间收入眼中。 和梦里的格局完完全全不一样,房间里的马桶在中间,浴缸则是在左边,而果子梦里的浴缸却是在右边!!!! “不一样”和果子虽心里一片骇然,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果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吧? “什么不一样?”陈医生笑眯眯的问道,那乌黑的瞳孔里倒影着这小小的人影,那双眼睛就像是擒着雾气。 和果子摇头:“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提起脚,急急忙忙的跑进了电梯。 意外的是,跑到电梯的门口又遇到了那个推着轮椅,轮椅上盖着白布的男人,只见他低头垂着眼,头发就像是大半个月没有洗过,油油腻腻的,甚至他的衬衫上都是黄灰色的斑斑点点。 大概是太醒目了,进电梯的除了果子,不少客人都暗自瞧了好多回,有些更直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直到那男人推着轮椅去了九楼,电梯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能怪他们这般作态,毕竟连果子都有些作呕那人身上传出来的福尔马林。 电梯里一个高挑的女人捂着鼻子,在那轮椅男离开后,嫌弃道:“这二院不是说是长安区最好的医院嘛,怎么招的护工脏兮兮的。味道大的快吐了。” 那女人说不出那味道具体是什么,除了固有的福尔马林外,似乎还带着些别样的腐臭。 和果子瞧了一眼那女人,没吭声。 倒是那女人旁边的男人开了口:“盈盈,别说了。怎么说都是服务人员,得尊重人家。” 那被唤了盈盈的女人翻了个白眼,似乎对那男人的话不以为意,撇嘴:“他那么脏,怎么还不许我说两句了知道是在医院服务病人的,就应该好好的打理自己。要各个都成这样,这医院估计很快倒闭了。” 在和果子看来,那男人怕是在家就是受气包,被女人说了以后,就没敢继续吭声了。 说实话,女人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到底背后说坏话总是不太道德。 不过这事情和果子没什么关系,也就这么一听。 只听叮的一声,十八楼就到了。 她因为梦境与现实并不一样,心情愉快了好多,脚步轻盈的走到自己的1802房间,只是里面三七并不在。 “这妮子是去将臣那边了?”和果子产生了个疑问,迅速的去了隔壁房间。 1801房间里此时站了不少人,除了前一个案件见过的小张等人以外,还多了个高挺魁梧的壮汉。 和果子目测了一下,男人至少有一米九,只是因为肌肉发达倒是显得没那么细竹竿。 她进了门,随意的环视了一圈,看到了目标三七,就挨了过去。 三七见果子进了门,偷偷的递了个笑容给她,很快的收敛。 和果子一愣,显然没想到平时张扬明艳的三七也有收敛的时候,她看了看 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刚刚看到的壮汉身上。 这应该就是三七严肃的源头? 壮汉在和果子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又看向将臣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将臣怔了怔:“怎么?局里又有案子了” 壮汉点头,神情颇为严肃:“能不能延迟出院的时间。” 听完这句话,将臣更是蒙:“延迟出院?” 壮汉往将臣的床沿一坐,被褥就受不住重压陷了下去,他解释道:“最近局里接到了个案子,是关于走私非法器官的,举发者说地点就在二院,对了,似乎是非正常死亡。” 人死后,很多的器官都会因为医学科研被拿来用,不过这都是要家属签字同意的,如果没签署文书,在法律上这就算是非法了。 因为这种情况,也出现了一批走私器官,将器官送往国外给重病的富豪们置换,但那都有个前提:人是自然死亡的。 但是显然面前的男人口里说的走私非法器官,是活人。 活人的器官的确比死人的更为鲜活。 “确定了吗?” 这是件大案子,将臣不敢马虎。 壮汉点头:“到现在为止,局里收到了五份失踪报案,而且失踪前都有一个共同点。” 将臣反问:“什么?” 壮汉道:“都是二院的病人,而且都是治病出院后出的事情。有男有女,最大的27,最小的16,而且我下头的人查到了个事情。” “恩?”将臣发了个鼻音,示意他说细节。 “这五起失踪案子里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将臣没什么情绪,在他看来,总不能是国家总理失踪了。 只听那个壮汉道:“白絮失踪了。” “白絮?”将臣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半晌后不确定的问:“那个帮那个贩药的医生翻案的白絮?” “就是他。”壮汉点头。 将臣若有所思,之前长生街的案子他私自扣留了苞米公园中心诊所的那个医生,并将他送给了眼前男人的那个组,并查到了那个许医生贩售违禁药品的证据将那团伙一网打尽,却没想到开庭审理当日,被个叫白絮的程咬金硬生生将他无罪释放了。 将臣问:“我没记错,那个开庭不就是一周前?你的意思是那个白絮失踪了一周?” 壮汉摇头:“准确来说是三天,她是五起案子里失踪时间最短的。据我们组的调查,在开庭当天她就回了家,第二天就因为肺炎住进了医院不过挂了两天水就出了院,而她的丈夫说,出院当天她根本没回到家。” 将臣皱了皱眉,敲了敲桌面:“那我在医院多住两天,查查看。” 壮汉点头:“那就拜托你了,等这事水落石出,我请你去石固街吃十三香龙虾!” 将臣嘴角微微挂上了笑:“那你的荷包可得保重。” “尽吃!”拍拍腿。 说完他就准备走了,走的时候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和果子。 和果子其实一直在仔细的听他们两个人的交谈,本来并没有什么。 直到,那个壮汉说白絮是最后一个受害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想到了梦境里两个护士说的话。 “ 那410的明天也要出院了” “好像是我看到陈医生在白絮出院的报告上敲了章,就马上写她的了” 402409410 顺序错了 她的心脏加速着,垂着脑袋,内心深处一个话不断的在提醒她,不对。 “果子,你怎么了?”三七刚刚就在关注她,关心的问道,“你流了好多汗。” 和果子摇头:“我有些热。” 说完便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她或许可以告诉将臣,死的顺序不对,可是,这不过是自己的梦,谁能肯定失踪的人一定是梦里的那个白女士呢,而且定性是失踪啊 自己说她已经死了,肯定没人相信。 她将这件事压在心里,脚步仿佛带上了枷锁,每走一步都有些沉重。 上一次的长生街案子做梦,现在的活人器官也做梦。 她觉得她貌似和小说里一样,得到了个金手指,哪怕这个金手指太真实,真实的让她恍惚了。 “头儿,我有点不放心果子。”三七说,“我回病房照顾她。” 将臣点头,摆了摆手,不要说三七,连他都看出来果子不对劲。 三七得到了许可,急急的拉开了门去了和果子的房间。 而这一边,小张却问:“头儿,刚刚常老大过来,你为什么没有让果子回去啊?这不和规矩。” 将臣淡淡的朝小张看了一眼,道:“让你仔细观察果子,你看的怎么样?” 小张一愣,马上严谨的说道:“常老大进来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让我有些古怪的是,白絮根据人的行为学,人在紧张的时候,瞳孔会收缩,而且或多或少会有轻微的出汗症状。” 就差说,和果子有问题了。 小张想了想,有了个疑惑:“那白絮和许医生并不熟,按理说,果子应该不会认识白絮。可她刚刚的反应来看,显然果子知道白絮,而且不是那种报纸杂志上知道的。” 将臣点头:“对,去查查看白絮失踪前见过的人的名单给我。” 似乎这样还不够,他又吩咐了小张:“最近给我盯紧了果子,她不是凶手但是我总觉得她知道什么事情,关于这起非法器官的事情。” “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豆腐羹4 三七从将臣的房间出来,准备找和果子,却闻到了一股子让人打喷嚏的香水味,还混合了浓重的女士烟。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走廊里只有一个倚在1809门口的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神情恍惚。 “我说你啊,医院不能抽烟的。”三七上前和那女人说。 那女人一愣,不太乐意:“我抽烟关你什么事,真是吃萝卜瞎操心。” 三七脸黑了,她看了看其他几个住在椅子上猛烈咳嗽的人,伸手要去掐掉她的烟头:“你没看见你把那两个老人给弄咳嗽了嘛?” 那女人撇嘴:“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得了什么肺痨,关我的烟什么事情。” 然而还想说些什么,护士台那边也走来了两个人。 见事情弄到这样没办法遮掩,那女人恨恨的瞪了一眼三七,回了病房。 三七瞧了瞧门牌,有些鄙夷,这还是豪华套房呢,就这素质。 大概是刚刚的动静有点大,三七回病房的时候,就看见果子站在门口等她,神情担忧。 “果子,你怎么单着衣服站在门口。”三七跟着和果子进了房间。 和果子扫了扫空荡荡的走廊,奇怪:“刚刚闹什么呢?” 三七提到这事情就不太高兴,撇嘴道:“就那1809的病人,素质真差,在走廊里抽烟。都和她说医院里不能抽烟了。那女人还怼我!” 和果子笑了笑:“就这事?没必要为了不熟的人生气,你不知道生气会生皱纹嘛?” 三七尖叫道:“真的会长皱纹嘛?” 和果子:“” 半晌后失笑:“会。所以你还是少生气,多笑笑。” 三七意识到和果子在调戏她也不恼,坐在床沿上,细细的看了看。 没有刚刚在将臣病房里那么多汗了,不过脸还是很红啊。 三七建议到:“你要不要睡会儿?” 和果子一听睡觉,下意识的就是噩梦,摇了摇头,哪怕她现在很累,她也不想睡觉。 “不了,都快吃午饭了。” 她指了指墙壁上的钟,指针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三七一看,还真是,便点头准备出门给和果子打饭。 “果子,医生说你要多出去走走,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楼下打饭?”三七问。 和果子对美食总是格外的有兴致,立马点头:“恩。一起。” 说着便踩着拖鞋挽着三七下了楼去二院的食堂转转。 这是她第一次来二院的食堂,食堂很大,大概放了四五十排的座位,每个窗口里的菜色也不一样。 不过她注意到了一个窗口。 那个窗口在右手边的最后一个,上面什么价位都没贴,里面的菜色也只有一道,特别普通的豆腐羹。 豆腐羹是华夏的一种美食,南北地域不一样,分为咸甜口味。 南方江河流域一带多做咸的,放酱油,榨菜,虾米,而北方则是甜的,可以有果酱。 这个窗口里贩售的是咸的,和昨天早上吃的甜豆腐羹不一样,颜色有些和田玉的颜色,淡淡的芽黄,光泽亮丽,面上的榨菜香菜和豆腐的对比产生了视觉上的冲击。 和果子注意到这个豆腐羹的第一秒,三七也看到了。 三七有些激动:“这是豆腐脑?” 和果子点头,也明白三七为什么这般激动。 三七的父母常年在南方的江州出差,三七过年的时候就会买上机票蹦过去团聚,自然见过这个咸的豆腐羹。 很多地方会把这个东西叫成豆腐脑,没错,就是脑子的脑。 三七唤了里面服务的师傅,眼睛里星星点点:“师傅,给我打包” 刚想说两份,又下意识的看看和果子。 和果子是地地道道的南市人,应该没吃过这样的食物。 视线火热和果子当然感觉到了,她笑眯眯的:“你忘了我的工作啦?这东西我当然吃过。” 三七见果子答应了,立马跳起来,挂起了止不住的笑,对着里面的师傅道:“师傅,给我碗豆腐脑,要热的,加榨菜和香菜,倒酱油。” 香菜和榨菜,果子都吃的,加了也没问题。 里面的师傅却没动作,他声音很低沉,有点空洞:“你们是几楼的?” 三七和和果子互看了一眼,和果子下意识的问:“这个还要分楼层嘛?” 师傅点头,“对,有些层的病人不适合吃这个。” 这样解释似乎也能理解,三七没什么怀疑,便开口道:“十八楼的!1802!” 师傅听到十八楼已经动了手,往手里的大碗里盛豆腐脑,他随意的问:“1802的病人啊,没想到很可爱呢。” “谢谢师傅。”三七甜甜的回了个笑容。 接过师傅递过来的两大碗豆腐羹,笑眯了眼睛。 刚刚她就注意到了,这窗口虽然只卖一样菜,但是那量,比得上两顿的。瞧瞧这个和脸盆大小的碗,美滋滋。 “果子,我们去那边找个位子吃吧。”三七建议道。 和果子点头,点完头,她发现电梯里嘀咕服务人员的那个盈盈也朝这个窗口里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些话。 “老公,我想吃这个。” “好好好,知道你是江州的。我去给你打。” “哎,必须要爆房间号?” “喂。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啊,还怕我差了你这几碗豆腐花的钱嘛?” “1809,你敢和我撒气嘛?” 总之,交谈并不愉快。 和果子愣愣的坐在长凳上,看着那个女人的嚣张,皱了皱眉,不太舒服。 三七咬了一口,扭头看向和果子的方向:“果子你在看什么?” 她话说完,就看到那个窗口的妩媚女人,有些楞:“那女人怎么也吃豆腐羹啊。” 和果子怔了怔,奇怪道:“你知道她?” 三七点头,“知道啊,就走廊上抽烟和我吵起来的嘛,巨讨厌。” 和果子听完便默不吭声了,手上吃豆腐羹的速度快了些。 这个窗口卖的豆腐羹,好糯,软软的,磨得很细腻。在舌头间不过一秒就化了,香香的豆腐味混着榨菜的微辣,完美的发挥着彼此间最好的一部分。 三七吧唧了两下嘴意犹未尽:“这和我在江州吃的豆腐花不太一样,味道好糯。” 和果子也点头。 她去江河流域一带吃过很正宗的豆腐花,但是也没有这里做的那么香糯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将大碗的豆腐羹刨嗤到了肚子,翻挺在长凳上。 此时食堂里小猫两三只,那窗口的师傅也锁了玻璃门,捧着一碗豆腐羹在和果子的旁边位子上一座,持一柄银匙抿了一口。 作为厨师都渴望着能知道菜的秘方,和果子也不例外,她往师傅那位子上靠了靠,笑如弯月道:“老师傅。” 那师傅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朝和果子看:“怎么?还不饱?” 按理说是不会的,那一碗是按照成年男人的分量分的。 和果子摇头,笑笑:“我是做西厨了,我只是想问问,这豆腐是怎么磨的,味道和我以前吃的那些都不一样。” 师傅又抿了一口,却扭了头脾气瞬间恶劣了:“不知道。” 见状,和果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和三七聊了会儿天,起身离开食堂。 走在回病房的路上,三七脸上都是吃到豆腐羹的满足。 她看了看和果子好奇道:“你刚刚和那做豆腐羹的师傅说什么呢?” 和果子摇头:“我就是想问问怎么磨的豆腐,这豆腐味道挺特别的,我想自己做了放店里卖。以前也去求教过,可是都没有今天吃的那么糯。” 三七点头,回味了两分:“的确很好吃,真不知道是用什么豆子做的。这味道和我之前在酒店里吃的猪脑子还蛮像的。” 和果子一愣,打趣道:“是猪脑子好吃,还是那明星哥哥还吃?” 三七轰然的脸红了,支支吾吾:“胡说什么呢。” 和果子咦咦咦的坏笑:“是我胡说嘛?” 三七作势小粉拳上阵,不过刚要打上,又遇到了刚刚在食堂闹起来的那对夫妻。 本该很恩爱的夫妻,现在却大吵大嚷,那男人脸的发青。 三七不解:“这是怎么了?” 和果子也好奇,因为电梯的事情,按理说,那男人应该是老婆奴才对,怎么现在反而嗓子都拔高了不少。 三七好奇心上来了,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挨近点儿听听?” 和果子呢了一眼,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八卦的?” 不过她也好奇,两个人都往前走了两份。 只是意外的聊天信息没听到多少,反而听到呯呯呯的剁猪肉的声音。 这地方是花园。除了食堂,就是病房,为什么会有剁肉的声音呢? 三七不解,看向和果子。 却见和果子脸色煞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豆腐羹5 和果子脚步先是像是被502胶水黏在了地上,听了会儿那声音,下一秒抓住嘟哝着想要去声音来源处的三七,朝自己的病房楼盘。 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那病房楼是如此的遥远。 明明穿过花园就是病房楼,可是怎么跑都都没有看到门,似乎她们一直在花园里转。 三七被扯着手腕在后面问:“果子,你慢点我跑不动了” 和果子面临崩溃的边缘,惨白着脸,不敢说话。 三七问:“果子,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古怪的剁肉声,也是奇怪,这二院这么早就要准备晚饭了吗?” 和果子咬了咬唇,她听到的根本不是剁肉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梦里那男人用吊水瓶支架敲击墙壁的声音。 一下一下的叩在心头,配合着心脏的跳动。 她抬头望天上看了一眼,似乎有下雨的征兆,天色阴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 “三七,我们赶紧楼里吧,快下雨了。”和果子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七,只见她咧着嘴,点了点头。 和果子盯着看了一眼没怀疑,抓着她的手继续跑。 三七又在后面问:“果子,我们为什么要跑?” 和果子默然了两秒,难道就她一个人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吗? 她心里害怕,勉强的挤了半个笑容,找了个借口:“出来前那漂亮的护士小姐不是说,下午要带我去做个血检嘛?” 三七狐疑:“咦,有这回事吗?” “有的,有的。所以我们快回去吧。”和果子说,她总算看到了门。 只是当她走到门前,却忽然觉得这栋建筑似乎和出来前的并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仔细的瞧了瞧门口写的病号楼,的确是14栋,奇怪。 “到了啊,我们进去吧?”三七从后面往前笑眯眯的和果子并排了,指了指门。 和果子心上浮了一层阴影,她觉得什么都不对劲,直到一抹冷冷的风擦过她的脸上,吹在了一旁的大槐树上,她才发现了问题。 她所在的那栋楼的确是十四栋,只是门前根本没有种植槐树。 风越大的大,将树叶吹的吱嘎吱嘎的作响,地面上也一滴滴的雨斑打湿。 眼前的这栋楼成了她和三七躲避那个男人的追捕的唯一一条路,哪怕明知道这栋楼诡异。 “果子,我们进去吧?” 三七再一次催促到,她因为没有上班穿着连衣裙,裙上都打上了雨点,头发上也滴滴答答的。 她扯着湿哒哒的头发,鞋已经踩进了那栋楼。 和果子站在原地没动,她心里似乎在告诉她,不对。 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三七拉进了病号楼。 这栋古怪的病号楼就像是她住的那栋一样。 和果子看了看墙壁上写的通道图,一共只有九层 她了然,果然这不是她的病号楼,她和三七肯定一不小心跑错了。 她下意识的去唤三七:“三七,我们等避了雨就回十四栋。这里冷嗖嗖的,特别冷。” 和果子说的也是实话,这栋楼不知道怎么搞得,窗子都是大敞开的,哪怕是雨都打进来了,也没有半个护士走过去,雨滴答滴答的打在窗户上,发出磨人刺耳的声音。 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完全全黑了。 “果子,我想洗澡。”三七说,她在扒拉头上粘上的树叶,大概是下雨的那会儿被吹到了她的头上。 和果子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也有些打湿的衣服,准备往护士台问一下。 她往那边有三四个人的护士台走去,拉了个高挑的护士问:“护士,我和我朋友想借用卫生间洗个澡,你知道哪间的病人比较好说话吗?” 那护士呢了她一眼指了指尽头隐约可见的楼梯说:“你上四楼吧,只有四楼和九楼有独立卫生间。” 和果子点头,回到三七的身边,说了一下情况两个人便往楼上走。 不过五六分钟,就爬到了四楼,四楼的护士台只有两个护士,一个临近退休,还有一个个风姿卓卓,十分妖娆,如果硬要说,果子脑袋里想到了自己的主治护士,牛娇娇。 那一举一动都很相似。 “那个护士,我和我朋友想借卫生间洗个澡,你知道哪个病人好说话吗。”和果子又问了一次。 然而这次,这位护士小姐却没说话,拿着个挂水单带着果子和三七进了402。 402的房间里窗子关着,雨水从上自下的挂淌下来。 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束小雏菊,小雏菊的花瓣掉在桌上。 护士小姐在记录本上勾勾画画着什么,随后就让果子在这间房待着。 有过三七身边的时候,还特地和三七点了点头。 这场景就像是,两个人熟稔至极。 困在果子的眼里分外惊奇。 果子奇怪道:“三七,你认识她吗?” 三七咧嘴笑,“不是要洗澡吗,先洗了再说。” 和果子没怀疑点了点头,扭开了卫生间,刹那间停驻在原地。 这个格局和她梦里的一样,右手边的浴缸里此时放了半杠子的水,水很透,很清。 她还没反应过来,头发便被人攥紧,整张脸都被浸没在水里。 “三”果子一手撑着浴缸,一手去扣背后人的手腕。 可即使手指甲缝里都是模糊的血肉,那人也没有放过她,反而选择了更为凶残的方式。 她的头发被他的手拖拽到了外面,离那个吊水瓶的支架越来越近 “果子,果子!” 和果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耳边萦绕着三七的声音。 而就是这个声音,在梦里将她一边又一遍的摁在水里。 “唔”她头沉沉得,睁开了眼睛,三七那张焦急的脸呈放大版,出现在她的眼前,着实让她惊了一下。 “三七?”她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 三七在听到声音后总算松了口气感叹:“你可总算醒了,好端端的在食堂给晕了过去,抬回病房一查,根本没啥事,就是累了。” 她顿了顿又歪头道:“说起来,你明明在医院,到底哪里累了?吃了睡,睡了吃的,要不是肉不能吃,不就是某种哼哼唧唧的生物?” 和果子嘴角一抽,手插进发丝,收敛了笑容。 这样看来,她似乎又做梦了。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三七,梦里三七会杀掉她?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一勾,嘲讽似的笑起来,怎么可能。 肯定不是这样的。 三七见和果子精神好了些,边起身在柜子里找了颗红苹果,找了把刀准备削皮。 她道:“刚刚头儿也过来了一趟。” 和果子一愣,将臣? 她问:“他过来做什么?” 三七麻利的将苹果皮削成一条,切了一小块吞在嘴里,含糊道:“好像是找你问白絮的事情。” 她将苹果嚼进肚子,奇怪道:“我和你同学三年,怎么不知道你认识那大律师?” 她和果子高中分在了一个班,三年感情都很好,只是后来她考了法医,果子被家里人交代的学了厨。 可即使这样,大学之间关系也没淡,一直联系着。 和果子听到白絮,就想到了梦里那个被挖掉了脑子和器官的白女士,脸色很难看。 三七见状又有些急,她将苹果放在桌上,问:“你怎么脸色白的跟层纸一样。” 刚刚晕过去的时候都没这样惊悚的。 和果子摇了摇头:“将臣后来有没有说什么?” 三七略有疑虑,又一次问到:“你真的没什么事?” 果子摇头,嘴唇有些发干。 三七坐回了位置,继续拿苹果啃:“头儿看见你睡着就走了,也没说什么。” 和果子哦了一声,心事重重的。 病房里其实很闷,不一会儿空气里充斥着塞鼻的苏打水,大概是外面传进来的。 她想了想,掀开被子踩在拖鞋里,拉开了窗帘。 这间房间是落地窗,十八楼望出去,景色很美,尤其是月色。 天空里的月笼罩着几片残云,那云长长的拉拖着,却没盖掉月光。 和果子立在窗外,突然瞄到了下面花园里有两个人影。 只是离得实在是太远,只能模模糊糊的觉得是一对男女。 三七从自己带来的衣袋子里取了一件给果子披上,好奇的顺了个视线:“果子你在看什么?” 黑压压的环境,到底都是黑的有什么好看的。 却见果子指了指下面花园的两个人影:“是不是有两个人站着啊?” 三七看过去,还真看见了两个人。 二院里,九点以后就谢绝探访了,这时候出现在那边的八成是哪个楼的病人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豆腐羹6 “模模糊糊的一团,也看不清啊。”她努力的伸着脖子瞧着,因为夜色的关系也没办法瞧清具体是谁,很快没了兴趣,坐回了病房。 和果子很在意,只是的确就如三七所说,一团一团的根本看不清。 她坐回了病床。 三七弯着腰在铺着自己的床,长长的头发垂淌在床上。 她有一条很黑很柔顺犹如丝绸般的发丝。 “果子,你看我做什么?”三七懵然抬头,突然望到和果子的视线,奇怪起来。 和果子拼了命的摇头,“没有。” 她垂了眼,微翘的睫毛颤动着,在眼睑处绘出半月形。 第二天早上,太阳第一抹日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病房,和果子惺忪着眼,听到了些吵闹声。 她坐起身,拉开了门。 原本对面1809的门大敞着,聚了不少人。 “怎么了?和果子拉了个老爷爷问。 老爷爷指了指里面空荡荡的房间说道:“1809的那夫妻不见了。” 和果子呆了呆,支吾问:“会不会是出院了?” 老爷爷也是这么觉得,没吭声,突然旁边一个老婆婆却叫出来说:“乔医生说这病房应该今天出院的才对啊!我亲耳听乔医生说的,而且他还写了出院的申请书呢。” 和果子呆滞了半秒,“出院”两个字在口边嚼了嚼,转身去将臣的病房。 因为之前那个壮汉的嘱咐,将臣延迟了出院的时间,现在还睡在隔壁的宿舍。 和果子拉开了1801房间的门,里面除了将臣外还有上次来的壮汉。 “你好。”壮汉看到她进来点了点头,“我是常言,隶属社会组。” 和果子怔了怔反问:“社会组?”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警局里有社会组。 常言还是面无表情,不过解释了一下:“社会组和刑事组管的事情差不多,但是扫黄,缉du走私也是我们的事情。” 说完又扭头看向将臣问:“你在医院查到了什么嘛?” 将臣从手边取了一份资料递给常言:“我让小张查了一下白絮失踪前见过的人的名单还有出事前在医院的事情。” 常言点头:“有什么特别的?” 事实上报案后,他也特地查过这些资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将臣淡淡的瞄了一眼和果子,又将视线转回来:“白絮是感染了肺炎住的二院,就在这14栋的顶楼。” 顶楼? 和果子身子抖了抖,有些不可置信,急急的问:“确定是顶楼吗?” 将臣听到声音看了一眼,点头:“对,就是顶楼23层,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常言挑眉:“这份资料我也看过,我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啊。” 将臣却摇头问:“白絮得的是肺炎,挂两天水其实就能康复,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病,却连续调床位,从23层调到了18层” 常言将十八念了两边,突然瞪大了眼睛:“等等,18层不就是你们住的这一层嘛?” 将臣颔首:“的确,房间号是” 他顿了顿,眼睛看向和果子,吐出了半句:“1802房。” 话音刚落,和果子的状态就摇摇欲坠了。 她有些蒙,这和梦里的层数完完全全不一样,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梦是假的,白絮并不是白女士又或者是 她一愣,脑袋里有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浮现。 如果说,梦里的房间号和现实的房间号并不对应4层是18层的话 她惨白着张脸,努力的回想着来医院后做的两个梦。 梦里14栋的顶楼是九,出事的是四,依次出院的顺序是409410402。 而现实中,14栋却有23层,而出事的白絮被调到了18层,刚好是五层,和第一次她躲避凶手跑的楼层是一致的! 那么接下来死亡的顺序就是180918101802那么梦里三七指代谁呢? 十八楼的主治医师有好几个,并没有梦里的陈医生啊。 “果子,果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将臣问。 和果子被这叫声被惊醒,傻乎乎的看向将臣,摇头反问:“你们已经确定了,白絮是最后一个失踪的嘛?” 将臣显然没想到和果子问这个问题,看向常言。 常言点头:“根据报案来看,白絮应该是五个人中最近失踪的。失踪的人里面,除了白絮们,还有位张小姐,同样住在二院,失踪了有半个多月。” 和果子想了想,补充道:“有没有可能,先后死亡不对,失踪的顺序错了呢?” 将臣听完和常言面面相觑,的确这个可能并不排除。 尤其是将臣,在听到果子所说的死亡的时候眯了眯眼睛,留了心。 常言和将臣又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和果子正准备也回病房,却被将臣给叫住了。 只见他下了床,一步步的走进和果子,一手撑在墙壁上,将和果子围在怀抱范围,冷冷的问:“你知道她们已经死了对不对?” 和果子一愣,摇头:“没有,一般说失踪大部分都是” 她话说了一半,下巴却被将臣的食指勾起,那双眼睛里攥满了笑意,仿佛和平日的将臣并不一样。 更具有威胁性。 “将” 将臣却半勾着笑容道:“你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他松了手扬了扬手里的资料,严肃的说道:“我让小张,查过你的资料。你根本不认识白絮,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常言那天说起白絮的时候会出了那么多汗,心虚的厉害?” 他将脸又挨近了半分附在和果子的耳边,低喃:“忘了说,我在警校俢行为学是满分。” 和果子缩了缩脑袋,手攥的极紧,往边上躲了两份:“我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果子,你在头儿房间吗?” 门外响起三七欢脱的声音。 和果子一愣,下意识的扭头。 视线刚好和进门的三七撞了个正着,三七眨巴了两下眼睛,又揉了揉,嘟哝:我可能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见头儿在壁咚果子肯定是这样 然而自我安慰没用,她还是不可置信的跳起来,指着将臣问:“头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家果子!” 和果子:“” 将臣:“” 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呢。 半晌后,将臣将手放下,又坐回床沿,从口袋里刚准备摸出烟深吸两口,却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不爽的皱眉。 三七看了看将臣的黑脸,又扯了扯果子压低了声音问:“头儿怎么了?” 这是欲求不满,被她打扰了? 不会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三七缩了缩脑袋,不敢看向将臣。 将臣想了想问三七:“你为什么还在医院里?” 和果子住院,父母都没有来一次,反倒是这个闺蜜天天睡在旁边,怎么想很古怪。 三七怔住。 她搂过和果子的肩膀,理所当然道:“谁让我和果子是最好的朋友,朋友有事,我当然要两肋插刀啦,不就是陪夜嘛,这有什么?” 将臣反问:“果子的父母呢?” 三七看了一眼和果子,解释道:“果子妈妈最近要结婚了,爷爷腿脚不好,所以果子的事情我没告诉阿姨他们。” 她话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是个老妈子,可怜。” 和果子眼嘴偷笑起来。 不过她也就笑了两声,就被将臣打量的眼神给吓得缩了缩。 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前的将臣和以前见到的那个不一样,浑身阴冷,就像是就像是那天把她关在冰库的买雪媚娘的大叔一样。 将臣看着资料紧着眉:“三七,你去查一下白絮出院时候的值班护士。” 他手指敲在资料上,那资料上赫然是牛娇娇的照片。 三七一愣:“这不是果子的主治护士?” 将臣面色一沉,看向和果子,冷厉问:“有这回事?” 和果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将臣又挪走了视线,盯着那张照片端详。 三七见要调查的是这个尤物护士,便打开了话痨嘟哝:“我记得刚刚进院的时候,果子盯着这个护士看了好久。” “为什么?”将臣好奇。 三七笑道:“进院的时候,这牛护士穿了双价值五万的鞋子,那鞋子太漂亮了,果子说她印象很深。” 将臣不住的敲了敲桌面,越觉得这个护士奇怪。 一般的护士工资可没有这么贵。 他刚想问,三七又说道:“头儿,你听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嘛?” 将臣淡淡的扫了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三七便说道:“1809的病人失踪了。” 将臣懵然的抬了头,撞进目光:“我记得似乎叫盈盈?” 三七不可置信的望向将臣,果然是头儿,没遇见过都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豆腐羹7 “对,原名是香盈盈,是长生企业小开顾长生的女朋友。”三七看了看自己搜出来的资料,将顾长生的照片展示给将臣看。 和果子也扫了一眼,的确是那个陪在女人身边的男人。 “是女朋友,不是老公?”和果子一愣,不该是老婆嘛 三七摇头:“并不是,似乎听说长生的董事长并不满意这个女人,不愿意让她进门。” 说完便撇嘴道:“那女人素质差成那样,换成是我儿子,我也不想让她进门。” 和果子笑了笑,那天香盈盈和三七起冲突后,三七就看那香盈盈横竖不顺眼。 她问:“那失踪的还有顾长生?” 三七依然摇头:“并没有,现在了解到,失踪的只有这个香盈盈,这个顾长生昨天和左氏集团的小公子左西去了酒吧,并没有留在医院。” 听到熟悉的名字,将臣抬眼看了一眼三七:“长生街分尸案的那个左西?” 三七闻声点头。 将臣下意识的扶额感慨:“怎么哪个案件都有他,现实版柯南?” 三七一囧,就差没直接说,这个玩笑不好笑了。 和果子对那顾长生很有兴趣便问道:“女朋友生病住院,那个顾长生没陪在女朋友边上?” 三七却仿佛见惯了一般感叹:“那群公子哥不都这样,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万千。不过据我调查,这个顾长生似乎很喜欢这个香盈盈,已经不止一次带香盈盈出席朋友宴会了。” “这女的很厉害啊。”将臣说。 和果子闻言朝将臣看了一眼:“怎么说?” 将臣却笑不达眼珠深处,冷冷的说道:“网红上位,能嫁入豪门,手段不是挺厉害的嘛。” 和果子和三七相互看了一眼,惊讶道:“网红” 尤其是三七,她查过资料,这个香盈盈是模特出身,应该属于艺人吧? 将臣却打开了一个网站,上面琳琳总总都是女人,全身赤果,像是活猪肉一样摆在网页上,上面不少的脸蛋和果子都见过,甚至有两个还是一线明星,而那香盈盈在第二排,陪吃陪喝的价格十分昂贵,后面至少四个零。 “等一下”将臣刚准备将网页关掉,毕竟是少儿不宜,得为在场的两位女性考虑,然而三七却牢牢的盯着那网页的第四排第三个,指了指。 “头儿,这个人是不是和白絮很像?” 指尖触及的照片上,女人卷发及肩,手捧着小雏菊,名族风的大耳环和赤果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臣顺着指尖看过去,那张脸 他拧着眉:“的确很像是白絮,三七你打个电话让常言来一趟,我们可能有重要的发现。” 三七哎了一声,急急的掏出手机打电话。 熟练的播出一串数字,电话很快的被接通: “我是常言。” “常老大,我是法医组的三七,我们头儿说让你赶紧来一趟医院,有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刚好,我也查到了点东西,我速度过来。” 随后那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二十分钟后,常言火急火燎的奔进了将臣的病房。 “将臣,什么重大的发现。”边说话边喘气,显然是跑回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卷棕色的文件袋,上面有些年代久远的墨渍。 将臣的注意力没在常言的身上,下意识的望着那老旧的文件袋:“你也带了线索。” 常言点头,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身子有些颤抖,应该是很兴奋:“我在市图书馆找到了二院最早建造的资料,你肯定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将臣挑眉:“发现了什么?” 常言一屁股坐在将臣的床沿,被褥承受不住重量陷了下去:“你住的这栋楼是推翻重新盖的,当年那狗娘养的醋生院长将重病救不回来的病人从手腕放血,来供养自己,妄图长生不老。就像是德古拉一样,将尸体丢在实验室里。” 将臣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这个医院有活体实验室?” 常言点头:“对,当初的那个院长建造的时候特地建造了隐蔽的实验室。这二院到现在为止快二十年了,你们所住的这栋楼是前两年刚刚落成的。当年的德古拉案子闹得人心惶惶,处理当时案子的是现在的南市警局局长,也就是我老爸。” 将臣很有兴趣,竖着耳朵听。 常言继续道:“我特地回去问了我那吊儿郎当的老爸。却没想到,我说起这起案子的时候,我老爸原本笑的脸都严肃起来。” 将臣一愣。 常言的老爸常也的能力在当时很出众,破了无数的案子,他见过几回,的确如常言所说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谈起那案子也严肃 常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呆掉。我老爸说了,那案子时间过了很久了,不过好在结案的卷宗还在,我回档案室掉了出来你看一下。” 说着将手里泛黄的文件袋递给将臣。 将臣朝和果子看了一眼,说道:“果子,你过来,一起看。” 和果子被点名,当初怔了怔,奇怪不已。 不过她也很好奇,便不客气的凑了过去。 倒是常言和三七面面相觑,说好的不能将细节透露给外人呢? 看了大概三十分钟,和果子总算疏离了二十年前的德古拉案件,只是那个案件和现在的案子似乎一点关联都没有。 将臣敲了敲桌面,问和果子:“怎么看?” 和果子摇头:“当年的证据都是铁证,凶手已经伏法。表面上看上去和案子并没有关联,但是” 将臣原本还没期待,突然听到了个但是。 就连站在一边的常言三七也惊了一下,齐齐的看向和果子。 和果子摸了摸头,说道:“我看了卷宗,二十年前田院长造起了这二院,并杀害了三十几条人命,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让我注意的是,这个” 和果子将手指摁在一个名字上,那个名字是田院长的助手陈医生。 她看到这个姓氏的时候就留了心,当然这不可能是梦里的那个陈医生,那么,是不是又什么关系呢? 三七凑过去,那个名字旁边还有一张照片,她仔细的打量了半天,皱着眉:“这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感觉好眼熟。” 他努力的挖着记忆里的画面,也没想起来这是谁。 将臣和常压都期待的看向三七,很显然这个人物他们也觉得十分重要,很有可能是案子的突破口。 三七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很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将臣微微叹息:“没关系,果子你继续说。” 和果子点头:“我觉得找到这个实验室很重要。香盈盈失踪,我觉得很有可能被藏在这里了。” 常言点头:“我也觉得这是关键,但是很可惜,我老爸当年在调查这起案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实验室。所以,现在只能猜测,这个实验室在这栋楼里。” 和果子又看了看那卷宗,摇头:“我也不是做这行的,再多的也看不出了。” 将臣没再逼着果子去推理,将卷宗合上,和常言说起自己的发现。 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常言。 常言一愣,笑道:“将臣,你进了院还不安分,看这个玩意。” 将臣听完,冷冷的刺了一抹眼神道:“看仔细些。” 他嗤笑:“你以为我是你需要自撸?” 常言被冷不丁噎了一口,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和果子。总觉得被默默的塞了一口狗粮。 他认真的将手机网页展开,看了看,总算知道将臣的意思。 “香盈盈?”他指了指上面的女人。 将臣点头,又吩咐道:“你往下拉。 常言哦了一声极为听话,往下扒拉了两行,看到了几张面孔,皆是果体。 “这是失踪的其他两个女孩?”常言突然脑中被砸击了一下,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根据这个网站来杀人的?” 但是下一秒就摇头道:“失踪的人还有两个男性,难不成这里还要男模?” 他拉了半天还都是女孩。 将臣却摇头,取过手机又展开了一个网页,是警局内部的调查网。 上面有将臣发布的命令,一条关于失踪男性的资料。 常言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破了一道口子,就像是冰山一角被他们摸到了。 “这两个男的竟然是这个网站的员工?”常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资料,又看着将臣,那眼神就像是看怪胎。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自己大半个月查的还没人家一天的多。 将臣点头,刚要继续说下去,病房门被拉开了。 进来的是和果子的主治护士牛娇娇。 牛娇娇脸色不太好:“我说了你还挂着水,不要乱跑,随我回病房。” 和果子看着那脸色,点了点头,又和将臣常言告辞。 “三七你要留在这边讨论嘛?”和果子问。 三七点头。 和果子听完便乖巧的跟着牛娇娇回了病房。 此时病房窗口处玉立着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年纪三十来岁,背对着果子,手插在医用口袋里,似乎在欣赏外面花园的景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豆腐羹8 “你是?”和果子愣在原地,这个男人辨识度很高,她住院到现在如果见过肯定知道,显然这是第一次会面。 男人转过身,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笑非笑。 手从大白口袋里掏出来,往和果子的方向走了两步,问:“今天身体好点了吗?” 和果子奇怪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士,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牛娇娇那一看就是涂了十二号斩男色的朱唇抿了抿,含蓄道:“今天乔医生轮休,这位是南大临床系的玉教授,是最近二院请来的临床系专家。” 和果子又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玉教授的身上,这位玉教授五官分明深邃,如果是十年前,那脸庞肯定如刀刻般俊美,内里穿着一件深紫的衬衫,束着领带,气质很温和。 “玉教授,你好。”和果子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已经好很多了” 印象中,这位玉教授应该是三七解剖学的导师。 玉教授叶眉下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过几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和果子被那一抹笑容晃了晃,心里总觉得这脸似乎很有眼熟,只是想不起来 玉教授见和果子没吭声,便也不开口,看了看和果子待会要挂的药水后,朝门口走。 和果子凝神望着那出去的人,刚刚玉教授和牛娇娇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什么? 晚上,和果子吃了一小碗的腌竹鲜,阖眼睡下,三七还在将臣的病房里谈着具体的事情,并没有回来。 她颤颤巍巍的睫毛长而卷,不住的抖动着。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三七的声音。 “果子,果子!醒醒,你大中午睡什么?”三七问。 和果子手挡住从纱窗里透过来的午后日光,刺眼的不行,茫然的坐起身,看向身边的三七。 三七穿着早上穿的衣服,只是果子却注意到她的耳环换成了长长的耳线,坠着只镂空的银蝴蝶,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三七,你什么时候买的耳线啊?”和果子问。 现在已经下午了嘛?可是不是晚上了吗?她明明吃了一碗腌竹鲜才对啊。 她回想着不对,扭头看向餐桌,餐桌上除了一本她太无聊拖三七带来的十八禁腐漫外并没有任何的美味。 “果子,你不是说好了陪我再去吃豆腐羹的嘛,赶紧下床,这都十一点了。”三七急急的催促道,神情匆忙。 和果子还在蒙圈,猛地被三七扯了扯手腕,吃痛的叫了一声。 那痛感太清晰,显然不可能是梦境。 她点了点头,下床踩着拖鞋,被三七拉着出了病房。 病房外,1809的门口倚着个大波浪,全身都是名牌的女人,赫然就是失踪的香盈盈。 她抓着手机似乎在聊着什么。 大概是因为果子的视线太热烈,那女人很自然的顺了过来,撇嘴道:“看什么看啊,乡巴佬。” 和果子迷迷糊糊的,最后又看了一眼香盈盈才和三七去了食堂。 十一点的食堂里客人普遍很多,之前吃过豆腐羹的窗口却还是没什么人,甚至卖豆腐羹的大叔也不在。 和果子正在狐疑要怎么买没人的窗口饭菜的时候,扭头却见三七不见了。 而整个食堂里吃饭的人也消失了,诺大的食堂单咾着她一个人。 所有的灯都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忽明忽暗的。 “三七?三七?”和果子心下一紧,立马叫嚷起来。 只是,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正当和果子要跑出食堂的时候,门口却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脚步逐渐变响,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和果子左看右看,终于在窗口放筷勺的地方找到个遮挡物。 她将身子缩了缩,整个人藏在遮挡物的身后,这遮挡物被盖了一小块深褐色的布料,闻着有些腥气。 尽管如此,为了不被发现,果子还是没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遮挡物的前面站停。 “陈医生,这是我和你做的最后一单了。等这女人的事情一了,我就退出。” 这女音细细的,和果子听过,是她的主治护士牛娇娇的声音。 随后,耳边又传来巨大的掷物声和清朗的男音。 “是这价钱不能再吸引你了吗?” 那男音后,是牛娇娇的娇笑声。 和果子顺着遮挡物和碗筷箱之间的缝隙,看到她扬起了一只左手,手的手指上戴着一款钻戒,那钻戒很亮,亮的让她晃眼。 她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继续听他们的聊天。 “你跟着我也很长时间了,真要为了个男人放弃着生财的好事?那男人怕不能让你天天背着大几十万的包包,脚踩五六万的鞋。” “陈医生,这些年,我昧着良心赚了不少,现在只想金盆收手,和未婚夫好好过日子。” “那你离开之前,再干一票吧。我可是听说了,你嫁的人家买不起房,买不起车的。你吃的了苦,也不用那么委屈自己。” 好半晌的沉默,等的和果子都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那牛娇娇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朵。 大意是,这是最后一次,问了目标。 和果子耳朵听得模模糊糊,最后牛娇娇所说的那个女人的名字也并没有听清,只得往前挨。 很快,牛娇娇的高跟鞋逐渐远去,她只以为这一对人都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扒拉开深褐色的布,撑起自己。 只是手刚刚摸上布,却觉得触感有些不太对,下意识的好奇将布往上掀了掀,里面一小条一小条的五花肉交缠在一起,泛着腐臭味,恶心至极。 和果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往后缩了缩,将整个筷勺的箱子全部撞翻在了地上。 抬眼对上一抹阴沉沉的笑容,这是四楼的“陈医生”。 那笑容像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偶,被细线扯动开来。 “这不是402的小猫咪嘛?”“陈医生”贴近和果子,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伸出了手,将和果子扶起。 和果子吓得整个人都蒙了,呆坐在原地。 “” “陈医生,你怎么在”和果子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挪开视线,又看到那满地交缠的五花肉,浑身不舒服的反胃。 和果子是见过四楼的陈医生的,可现实中失踪的白絮却是十八楼的,那么现在这个陈医生究竟是不是凶手。 她无所得知,她只知道,她需要逃离这里。 她被陈医生扶起后,趁他不舒服,双手往胸前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上,急急的提脚往后门跑。 二院的食堂是有后门的,就连着后花园,穿过后门后花园,再跑四百米多米就是十四栋病号楼。 这个时候将臣肯定在房间里。 和果子疾跑的跑出食堂的后门,整个人扑到了个人。 “唔”她跌坐在地上,吃痛的揉了揉摔伤的膝盖,抬眼望去。 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她扭头看了看后面追过来的“陈医生”,那脚的速度仿佛不是人类该有的,而且那如刀刻板的俊脸扭曲成了恶鬼的模样,穷凶极恶的。 那卖豆腐羹的大叔看了眼后面追过来的“陈医生”恍然大悟。 笑道:“你是他的猎物啊?” 和果子一愣,不懂猎物是什么? 那大叔也不解释,冲和果子道:“你跟我来,我知道这里有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到14号病号楼,我记得你来我窗口吃豆腐羹说是1802的病人对吧?” 和果子又扭头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陈医生”,对比那比自己快不少的速度,眼前除了这个大叔的建议,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她点头,跟着大叔钻进了一小丛的草地里,见他刨开了食堂门口的大槐树,潮湿的黑土地下露出一个类似门的东西,上面有一小条把手,似乎是阴井道。 大叔拉开了把手,往下爬着楼梯。 边爬边唤着和果子:“快下来,别被他发现了。” 和果子瞧了眼寻不到自己已经恼羞成怒,在疯狂的捶地的“陈医生”,咬了咬牙,下了阴井道。 她留意了那黑乎乎的泥土,心上有了丝阴影。 不过,随着由远及近马上寻到这个阴井道的脚步声,最后她还是跟着大叔走。 阴井道的气温低于人的体温,时不时一股冷气吹在和果子的手臂上,那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她从下了这地方,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现在越来越明显。 “大叔,这到底是不是去14号病号楼的?”和果子停住了脚步,鼻子嗅了嗅,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深处了,那作呕的气味浓郁,甚至屏住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快了,那不就是。”大叔,往前指了指,那边有了一小抹光亮,细细碎碎的。 和果子,脸上一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豆腐羹9 她脚步像是长出了小翅膀,疾跑的冲向那光亮处。 然而,等到她站在那亮光的下面后,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光亮并不是希望的开始,而是噩梦的起源。 那是一盏用灯油烧着的油灯,灯影很弱,在后面封闭的墙壁上投射着一切的影子。 如果那些影子并不是“人偶”的话,和果子会更喜悦一些。 她的心上蒙上了一层薄纱,轻轻的刮擦着她脆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犹如小鹿冲撞着。那些人偶手肘扭曲着,身上缠着一根根鱼线,掉在半空中,怎么说呢,倒是很有一种猪肉摊的味道。 “”和果子脚上仿佛被水泥浇筑了一般,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这些人偶都是人,她们都像是猪肉,从手腕我中心用铁钉戳穿,像是缝补衣服差不多的穿过去又穿过来。 哪怕是常常下厨的和果子,也没办法接受活人受到这样的极刑。 那手腕中心被钻出了一个血窟窿,血酱滴滴答答的敲在地板上,地板上干涸了又会有新的血液填补染上。 “小猫咪,喜欢眼前的景象吗?”和果子还没恍神,背后就响起了一股阴气,那味道就像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洗澡,作呕的厉害。 她颤颤的扭头朝来人看了一眼。 赫然就是四楼的“陈医生”。 只见他内里的深紫色衬衫已经染上了一大片黑红色的污渍,衬衫的袖口还有鲜血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形成斑痕。 “不要过来”和果子吓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往角落缩。 然而,事实上,那领他进来的大叔就笑眯眯和蔼的蹲在那后退的角落,手里提着一柄银质的手术刀。 那手术刀在灯油的映射下,闪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光辉。 “大叔”和果子被“陈医生”一把抓住了手腕,拖拉着往黑暗深处走,果子的鼻子十分敏感,她恨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味道比刚刚的那间房间更窒息。 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太强,她的十指指甲不断的刮擦着地板,一下又一下,直至手指甲都被水泥地板磨平,留下分明的血。 “你放开我我不想死你到底是谁”和果子咬着牙,手指的血已经在地上挂出了不少的痕迹,还是不肯放弃。 随着那离出口越来越远的距离,那瞳孔里的光芒,也越来越灰暗,绝望充斥着她的脑子,让她嘤嘤嘤的哭喊起来。 如果果子细心留意,会发现那地板上除了她那十指的血痕还有些干涸日久的别人的血痕。 将臣急急的拉开了1802病房的房门,焦急的坐在病床沿,将手掌攥紧了果子的手心,轻轻的唤着。 “果子,果子。” 站在门外打了一壶水的三七被直冲进来的将臣弄的一脸懵逼,直到听到病房里那歇斯底里尖叫的和果子给惊醒了。 “果子,果子,你怎么了?”她吓得将水里的水壶打落在地,同样焦急的跟在将臣身后,见果子还是皱着眉睡在床上,才轻呼出一口气。 将臣拧着眉头,不肯放松:“怎么喊她都不肯醒,你快去喊医生。” 三七早就被眼前的状态吓的蒙圈了,只得哎哎哎的往外找护士。 此时,病房里就睡着的和果子和将臣。 将臣扶额,头疼的厉害。 “你要干什么?”他低低的问。 “我只是想看看能让你这么担心的女孩,不行吗?辰?”脑海里另一个音响起,有点伾伾的匪气。 “我担心她?” “你没发现嘛?你关心她都快赶上你自己了。”那人嗤笑,“这姑娘我也挺有兴趣的。” “你别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将臣咒骂了一声,“当初就该让医生把你给灭了。” “你舍得,我可是你的亲弟弟,辰~”那人继续笑道,“你得承认,有些时候你还是需要我的,哥哥你说呢?” “我自己也可以,将臣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待在我的身体里。” “嗨嗨嗨!”随后那声音也消失在脑海里。 滴答滴答滴答。 和果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五指都看不清,只能依稀听到耳朵里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时候,旁边似乎察觉到了她还没死,急急的问:“喂,你是不是还活着?” 听这个声音,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并不大。 “你还好吧?”久不等回应,那小女孩又问了一句。 和果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是串人偶娃娃一样的串起,心上松了一小口气,努力的往声源爬了一小些,仰头问:“你在地上吗?” 那小女孩声细如蚊:“我还没被吊上去。” 和果子点头,她在黑黝黝的环境里摸了摸,又小爬了一小步,突然摸到类似人的肌肤。 “我好像握住你了。”和果子说。 那小女孩声音带了些颤音:“可是我没感觉到啊?” 和果子一愣,她想起自己裤袋里似乎带着手机。她的手掌上被割开了,腿上也被割拉着好多条,浑身都剧烈的疼痛着,只能慢吞吞的摸了摸,一边摸一边眼圈泛红。 那小女孩问:‘你也是二院的嘛?’ 和果子总算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的按钮,朝刚刚摸到的物体招了招,瞬间脊背上发亮,僵硬起来。 那是一块五花肉,但是和果子却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猪肉上的,至少,她在这块五花肉的旁边看到了一个个被分裂的切碎的脚趾。 而那些拉扯出来的肠子,都稀稀落落的丢在角落。 只是,她找了一圈,却发现最值钱的心脏,肝脾都没了,甚至子宫都没有。 “那个亮亮的就是你嘛?”那小女孩子的声音又发出来了。 和果子敲了敲,总算朝西方爬。 因为膝盖上划开了很多口子,她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在爬过那团五花肉后,总算握住了那小女孩子的手腕。 那脸蛋很小,手也小小的,脸色并不红润,反而有一股苍白的病气。 小女孩子甜甜的冲和果子笑了笑:“你叫” 话还没说完,那扇封闭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和果子比谁都熟悉,那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和果子呈着还有一段距离,连忙将手机的灯关上,咬了咬牙,不吭声将手机藏在五花肉的下面,压低了声音让小女孩子阖眼不要出声。 大叔很熟练的点了盏油灯,走过来。 “唔,似乎还活着?”他慢条斯理的蹲下,一把手抓起和果子的头发,仔细的端详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猪肉摊的猪肉。 和果子痛的忍不住惊呼的时候,那小女孩先发出了一阵声音吸引了那个大叔的注意力。 那个大叔很快的松开了和果子的头发,往小女孩的方向走了两步,拉起那长长的黑发,看了两眼,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柄手术刀,噗嗤一下的插入小女孩子的肚子,插进去又□□,那四溅的血液溅满了和果子的脸盘,让她憋着气不敢哭,泪水盈满在眼眶里。 透着微弱的灯光,她似乎能看到那小女孩的嘴一开一合。 几秒后,她浑身颤了颤,那嘴型的意思是:不要说话,找机会逃出去! 和果子看着那大叔插了数十下,确认那小女孩子的身子不再动弹后,才吹熄了油灯,摇摇晃晃的出了门,那眼神很得意,很满足,充斥着病态。 一直等那铁门被锁链再次缠上,她才哭着推了推那小女孩,那小女孩的尸体虽然还是温着,但是却再也没了鲜活。 和果子颤颤的将小女孩的手掌心握在手里,突然摸到了一小张的纸条。 她再次打开了手机,偷偷的看着那一小片纸条,是个校牌,很硬的纸材质,上面写着张诗雨。 和果子想到了那天在梦里听到的话,她垂着眼睛看着这个没了声息的女孩,这应该就是护士口里的410的张小姐吧。 明明还是个孩子,高中还没毕业的孩子啊。 她满怀心事,染上了困意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昨日的那具尸体已经被打扫掉了,地上只有黑压压的一滩血,似乎一切都是和果子的臆想。 然而只有她手里紧攥的纸条才能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臆想。 大概过了一会儿,门口又窸窸窣窣的响起脚步声。 “这小娘们的器官可没前几个那么好,我就说了,病歪歪的根本不符合陈医生的要求,你硬要选她。” “最近网站会员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能怎么办。精挑些美女,现在还要萝莉,这可是好不容易在14栋物色到的。” “才16啊我突然有点不忍心了” “得了,你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去你的,要你多话,赶紧和陈医生碰个头吧。” “还用你说。” 进来的人有两个,似乎扛着什么东西,不过他们并没有停留几分钟,而是抱怨了几句,就将那东西随意的撒在地上,匆匆的出了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豆腐羹10 和果子偷偷瞧了一眼那散开的麻袋,沉默。 有些事情,体验的多了,自然也就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 那麻袋里到底是不是张诗雨的四肢躯干已经没必要才去考究了。她咬了咬牙,小跑到那铁门处,拉扯了两下,突然意识到了个关键的事情。 这门上的铁链似乎被那两个人遗忘锁住了。 她吱嘎一声拉开了门,努力的跟在那已经走远的男人身后。 那两个魁梧的男人还在聊着闲话,并没有戒心。 这样正好给了果子逃脱的机会。 她瞧了瞧不远处的那一抹光亮,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自然知道那是凶手们的屠宰场,是绝对不能选择的。 她将视线停留在那前面两个心大的男人身上,几乎已经肯定,这两个人肯定知道出路在哪里。 跟着他们走了大概五分钟,他们拉开了一个门。 门的后面是直通上面,细长的绳索梯子,承载力应该只能够一个成年男人。 正当和果子准备悄悄的跟着他们爬出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那声音和当初在追夺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像。 她四下瞧了瞧,最后将自己藏在门的后面,屏住了呼吸。 “老酒,你先上去吧。汇报的事情交给我。”被称为老酒的男人长着一双狭长的老鼠眼睛,面色红润,体态纤细,说话的则有着近乎八个月身孕肚子,两个人的区别十分明显。 和果子只是静静的束着耳朵听,不敢有半点动作。 “好叻,那我们一周后在4楼电梯碰头。”那老酒点头,没多想就爬了上去。 现场明面上只剩下了“大肚”男和陈医生。 “猴子,你陪了我干了多少年了?”陈医生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瞧了瞧周围。 和果子听了这一句,又看向那个大肚男,明白了陈医生口里的猴子是谁。 只见猴子候着腰,一副小弟的模样,和陈医生说:“我没老酒跟着您久,现下也不过两年。” 说完又讨好道:“您又物色到了新货?”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似乎是老酒拉你入的伙。” 猴子一愣,显然不知道陈医生说起这件事做什么:“的确是这样。” 陈医生嘴角微微勾起,往猴子处挨了挨,左手拍着肩膀,右手则是高举起手术刀牢牢的插进猴子的心脏,血贴在了手术刀上。 和果子以为陈医生也就是和大叔一样,用手术刀捅死为止,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凶手。 只见他慢悠悠的用手术刀划开方形,耐心的将肉与皮剥离,然后像是挖夏日吃的西瓜球一样,一瓤一瓤的套着,将中心的心脏掏了出来,掌心大小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在他戴着的白手套上跳动,随之还有四溢挂淌下来的鲜红血液。 “您也不细心些,弄得衬衫上到处都是。”门口进了人,来人赫然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他微微的下蹲,看着那被挖掉了心脏,还有余温的猴子,笑的一本满足:“这皮肉好的,我都想放进食堂饭菜里。” 陈医生收回了手术刀,摘下自己的塑胶手套,眼神毫无波动。 仿佛刚刚宰的并不是人,只是只野猫野狗。 “叔叔,我都大人了,你怎么还像是个孩子一样教育我。”陈医生抿了抿唇,“最近得到了几个新货,都放在网站了吧?” 大叔咧开嘴,嘶哑着嗓子:“那张诗雨的子宫已经取了,过两日偷偷安排拍卖者进医院做手术就行。只是那402的小猫咪” 陈医生挑眉:“怎么了?” 大叔:“我刚刚来之前去瞧过,人不在实验室里。” 陈医生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跑不了和尚庙,叔叔你先回去食堂吧。” 大叔点头:“那你做事谨慎些,最近那姓乔的医生的似乎起疑了。” 陈医生咧开嘴:“安心。” 那笑容拉开来,半笑不笑的样子,可怖至极。 随后,那陈医生便出了这门,那大叔也回了深处那隐约闪着光亮的施行室里。 她艰难的爬出,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后,遥望着四周。 显然面前的这里是某一处楼层,楼道里空空处也,往前踉跄了好几百米,总算瞧见了第一个人。 是这层楼的护士。 原来,那活体实验室连接的地方,竟然是顶层。 这里是14栋的顶层。 她提着受伤的腿,并没有多少力气,只能尽量的将自己藏起来。看着那两个护士巡视完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 这时候,果子突然想起了将臣。 她缩了缩脑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直达十八层的电梯,又看了看外面阴霾的天色。 此时是下午,常言会照常来将臣的房间探视,至少病房里三个警察,足够抓捕凶手。 她脚刚刚跨出左边,又缩了回来。 她的心里不断的响起声音,警告着她不能坐电梯。 她又将视线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楼梯,最后咬了咬牙,撑着扶手往楼下走。 跑了大概五六层,她隐约听到背后某种东西滋啦滋啦的刮着地。 “将臣”她用尽了力气走到了记忆里的十八楼1801病床。 接着,手轻轻的搭上那门把手。 她微微的仰首,对着那阿拉伯数字的门牌401还没反应过来,刹那间,手上染上了冰寒的温度,和果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手上附着这宽厚的大掌,透心凉。 她僵硬着歪过头,那一双眼睛笑不达眼底,嘴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极其兴奋。 “小猫咪,你让我好找。” “啊啊啊啊!”和果子猛地坐起身,身上仅有的病号服都湿透了,神情恍惚的愣着。 她细细的左右端详着双手,长舒了一口气。 又是这样,做着似是而非的梦,也庆幸是梦。 “好点了吗?”一块湿毛巾轻柔的擦着果子的额头,擦拭掉那豆大的汗珠。 和果子缩了缩身子,显然还没从噩梦中晃过神,她微微的抬了眼,看向坐在床沿的男人,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打在白色的被子上。 “要喝水嘛?”将臣细心的将那泪水擦掉,站起身将毛巾放在床柜上,取了一个马克杯,随意的说:“刚刚医生来看过了,你好端端的又烧起来了。不过好在及时打了退烧针。” “三七”和果子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将臣笑的温和:“这时候十点多了,去打饭了。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豆腐羹。” 和果子听到豆腐羹,全身颤抖了好几下,眼睛瞪大,急急的抓紧了将臣的袖口:“你快拦着她,那个卖豆腐羹的大叔那个大叔”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整个人晕厥了过去,没了知觉。 和果子再次苏醒的时候,将臣还是坐在身边,只是那神情没有刚刚醒的时候那么温和,浑身上下透着股纨绔的味道,垂着头在打王者。 “你也玩王者?”和果子凑了凑脑袋,手机画面里,将臣操作的是个意识很好的兰陵王。 将臣淡淡的扫了一眼,恩了一声,全神贯注着游戏。 和果子又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寻到三七。 “三七呢?” 这话才问完,病房门就被拉开了,入眼的是三七的俏脸和手里端着的三碗豆腐羹。 豆腐羹上飘着绿油油的香菜。 这原本是极致的美味,然而和果子看到的那一秒,就急急的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仿佛要将胃里的胃汁都吐出来。 三七被果子的这一下吓得有些蒙,焦急的将豆腐羹放在床上,冲到卫生间敲门。 敲了大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三七与坐着的将臣面面相觑。 将臣此时也收好了手机,起身敲着门。 “开门。” 声音清冷,和往常并不一样。 和果子猛喝了好几口水龙头的水漱口后,扭开了卫生间的门,面色惨白。 脑袋里,那些被挂在半空中的空壳人偶,随意丢在角落的十二指肠和手指脚趾,都让她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三七,我有事和你说,可以嘛?”和果子咬了咬牙,看向这个一直要好的闺蜜。 三七怔了怔,看向将臣,在得到将臣的允许后,才抱紧了和果子微叹:“你是不是作了很恐怖的噩梦?没关系,我和头儿都在,那都是梦。” 而只有和果子,心沉的低低的,她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梦境,是罪恶的开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豆腐羹11 等将臣拉上了病房的房门后,和果子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心理斗争后,才拉上了三七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掌心里挠了两下。 三七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让头儿出去,不过自己的闺蜜做事一向细心,或许自有她的道理。 她顺从的跟着和果子坐在靠窗的椅子里,细细的瞧了一眼已经变天的天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南市陆续进入雨季,时不时就下两阵细雨,弄得空气里湿湿的,皮肤也干干的,擦多少护肤水都没什么改善。 三七问:“果子,你有事要和我说?” 和果子点头。 三七的脑细胞除了医学,在其他方面并不活跃。 她失笑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解梦吧?” 说完便笑的更开:“那可别,我可只对科学感兴趣。” 科学二字牢牢的击打在和果子的心上,弄得她心绪不宁。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这个离奇的梦告诉三七。 她微微张了嘴:“三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突然有一天平白无故的知道了死亡讯息,你会告诉别人吗?” 经历了那样的梦,应该也算得上是直面死神了。 三七很少看见果子这么严肃,原本还想随意的开玩笑,也憋回了肚子,低低的问:“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了死亡讯息?” 说完就立马捂着嘴笑的欢实:“那你快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死,被杀掉还是被车撞?” 和果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闺蜜,很显然的明白,对于她来说,自己接下来的话都会成为玩笑。 她急急的拉住三七的手腕,眼神特别认真。 “我真的看到了!”她强硬的说了句,又压低了声音:“真的,你信我。” 三七朝垂着脑袋的和果子看了一眼,歪着脑袋:“果子,你到底怎么了?” 和果子瞧着三七的样子,只得把自己在梦里经历的事情都交代了。 三七听完后却并不在意:“果子,你只是做梦被吓到了。真的,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话音落完又补充道:“不是有句俗话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以后少看看悬疑片。” 和果子沉默,不吭声。 半晌后,她拉起三七的手,往外走。 “你随我来。”和果子说。 她急需要证明自己的梦是真的,急需证明自己没有开玩笑。 三七一楞,跟在和果子的身后,出了14栋,踩着湿软的泥土,走在花园里,最后在一颗巨大的槐树前站定。 “果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三七狐疑。 因为天气的关系,整个花园里除了她们并没有别人了。 和果子指了指那颗大槐树道:“就是这儿,我梦里梦到的就是这颗树,在这个树的下面是” 她左看右看,找到了个小铲子,给树松了松土。 然而挖了大半天,也没有挖到所谓的门。 那扇通往死亡之路的门。 三七笑道:“我就说你做梦梦傻了。好啦,天快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和果子傻傻的愣在原地。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三七瞧了瞧那有些窸窸窣窣下落的雨点,再次扯了扯和果子的手臂:“好啦,果子,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你这身子染了雨就别想出院了。” 和果子良久后恍惚的被三七拖着走。 路上还遇到了巡查完准备去食堂吃饭的玉教授。 他还是紫色的衬衫,外披着医院的大白褂,雍容的行走在走廊,与果子擦身而过的时候,那眼神直勾勾的凝视着。 和果子下意识的扭头朝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三七和和果子远去的背影并没有停留住玉教授,他步子缓缓的踩入食堂,在豆腐羹的窗口站定。 眼神含着笑意般看着里面制作豆腐羹的人。 而里面的大叔在打量的第二秒,也给了他一个回应。 一切的交易都在无声的眼神之中进行。 此时的食堂人很多,他和大叔打过招呼后便找了个较为空闲的位置坐下。 这时候,对面却坐过来一个熟人,牛娇娇。 牛娇娇缩了缩眼神,将手里的饭菜端放好,压低了声音:“陈医生。” 玉教授举着豆腐羹的银匙顿了顿,眼色并不好看,低沉着嗓子吩咐道:“我不是说了,在外面不要喊我这个名字。” 牛娇娇似乎很怕这样的男人,颤了颤身子道:“1810室的要出院了,乔医生已经写好了出院报告书了。” 为了不被警方发现,所有的出院报告书,玉教授都没有插手。即使警方有所怀疑,矛头也会所指向那入职有两年的乔医生,而不是他这个客座专家。 他抿了一口豆腐羹,舌头将榨菜卷进口腔里,不禁莞尔道:“那个货先放放,我有了个新目标。” 他说完,又淡淡的扫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微整的脸型道:“真的要金盆洗手?这可不是几十万的小数目。” 牛娇娇摇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食指上。 那里戴上了一枚花型的钻戒,寓意着美满。 她优雅腼腆的笑了笑,脸上有些红晕:“不了,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玉教授也没再劝什么,又吞了一小口豆腐羹,脸上不知道是对豆腐花的不满,还是对眼前人的不满,无从得知。 他将银匙丢进空碗里,声音低低的吩咐道:“1810的先放着,你今天晚上在1802的小猫咪的吊瓶里放入些甲喹酮。” 牛娇娇一愣:“1802?” 想了想总算知道是哪号人物后,急急的说道:“那可是警方的人,而且她的病房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玉教授饶有兴致的舔了舔上唇,“那就两个一起,让老酒带过来。那个小猫咪不能活了!” 刚刚在花园里,如果不是方位再偏一些,就被她发现了。 亦或者是,她已经知道了? 玉教授想到第二种后果,眼神暗了暗,那瞳孔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吸进去,深邃诱人。 牛娇娇下意识的摸了摸食指上的钻戒,郑重的点了点头,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反问:“前几日老酒问起猴子的事情了,猴子都休假好几周了,什么时候回来?” 玉教授冰凉的指尖摸了摸那圆润的脸蛋,咧开嘴,笑的阴森森:“他在某个地方乐不思蜀,不回来了。” 牛娇娇点头,没多想,她起身将自己盘里的空碗放去回收处,踩着大几万的高跟鞋出了食堂。 晚上,18楼的走廊挂着的钟似乎修好了,开始滴答滴答的走时。 和果子感觉自己的头沉沉的,她瞧了瞧那下午六点多给她挂上的药水瓶,里面还有三分之二的水,心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感受。 那感觉就像是,地上虽是会打开门,将她牢牢的捆绑住,拉下去。 她咬了咬牙,揉了揉太阳穴,将吊水瓶拔掉,取了上午吊水用到的棉签,摁住针眼孔,颤颤巍巍的走下了床。 双脚踩着拖鞋,走到三七睡的那张床上,她并不在床上。 和果子想了想,拉开了门,转了个弯,敲了隔壁将臣的病房。 将臣的病房里还亮着模糊的灯,里面细碎的有人声传出。 和果子左右看了看空荡荡黑压压的病房走廊,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拉开了将臣的病房门。 入眼,将臣坐在床上,左手端着一杯白开水,咕嘟咕嘟的顺着他喉咙滚下,嘴角淌了两滴滑落,看着有种y糜的味道。 将臣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外:“果子?” 和果子点头:“恩。” 将臣有些意外,将白开水杯放在床柜边,奇怪的看了看她的身后:“三七没和你一起来?” 和果子顿住,瞧了瞧房间里的人,只有痕检科的小张,并没有三七。 她道:‘她没在你房间吗?我刚下床没看见她。’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头里仿佛压着十来斤重的石头,昏沉沉的。 她脚步虚浮的晃到将臣的床边,用手撑着自己的头,整个人跪在地上。 这阵势,让原本被吵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张,吓得眼珠子凸出。 急急的起身搀扶:“果子,你没”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自己的头儿拦住了。原本还睡在床上的将臣下了床,从小张手里接过果子,蹙着眉。 最后,他看向痕检科的小张:“你快去护士台找值班的护士,果子应该是药物过敏了。” 小张,先是一愣,随后马上脚撒开来,刚准备拉门,却被身后的头儿再一次叫住。 “等等先回来。” “头儿,这真要是过敏,可得赶紧着。” “不对。”将臣蹙着眉,想了想抬眼朝小张看,“为什么在医院还会药物过敏?” 小张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对啊,每个病人都会在入院前填写过往病史,过敏源,根本不可能过敏,除非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僵硬的指了指外面的护士台:“头儿,你的意思是她干的?” 回应他的只有无声。 将臣将和果子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观察着面色,急急的吩咐着:“你快去找三七,她应该在热水房。她是法医课的,应该知道怎么解决过敏的事情。” 小张哎哎哎的应着,长腿麻溜的冲出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豆腐羹12 三七被痕检科的小张扯进将臣病房的时候是一脸蒙圈的,手里还提着一壶热水。 完完全全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路上小张也没吭声,而且刚刚经过果子病房走廊的时候,撞见了个推着轮椅,轮椅上还盖着长长白布的不修边幅的男人。 三七进了病房,朝站直的将臣点了点头,问:‘头儿,你找我?’ 将臣看到三七来了,手指直直的指向昏迷的和果子,“你来看看是不是药物过敏了。” 刚刚和果子那半跪在地上,揉着太阳穴的样子简直让人印象深刻,不能忘怀。 三七一愣,走过去,翻了翻果子的眼皮,大拇指按压着她的下颚骨,仔细的看了看,摇头道:“并不是,我在她的嘴里闻到了些甲喹酮的味道。” 所谓甲喹酮,是处方药,一般是用来镇静舒缓的,说简单点就是安眠药。 “甲喹酮”将臣敲了敲床上吃饭竖起来的小架子,拧着眉,沉默了半晌后问;“你好端端的怎么没留在病房。” 三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果子那个来了,我去给她打水泡姜糖水喝,这不是医院嘛,能出什么’ 不过话被自家头儿冷冷的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的确,能下了安眠药的医院,的确安全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有个非法走私器官的糟心事。 将臣扭头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和果子,微微叹息后问三七:“你最近盯着些果子的主治护士。我怀疑这事情和她拖不了关系。” 三七点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急急的朝小张反问道:“刚刚我们在走廊遇到的那个推轮椅的大叔你还有影响没有?” 小张怔了怔,努力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是在电梯口出来一直停在果子门口的那个大叔?” 说罢又补充道:“是不是那个衣服上脏乎乎的那个?” 三七很用力的点头:“对就是他,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小张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三七无力的扶额:“你就不觉得他身上福尔马林的味道太重了吗?” 小张却一脸蒙圈:“在医院,护工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这又什么稀奇的。” 三七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痕检科副队的!福尔马林一般用在哪里,你给我好好回忆回忆。” 福尔马林在医院常见这不稀奇,但是出现在一个推着轮椅,帮助病人行动的护工身上就特么有鬼了! 或许可以说是在器官陈列室呆过,可是哪怕是呆过,也没有这么重的味道。 走廊里,病房里里,护士间的杀菌可不会使用这么昂贵的福尔马林,反而是一般性的苏打水。 小张努力的想了想福尔马林的作用后,瞪大了眼睛:“福尔马林最主要是拿来防腐的!” 三七点头:“你觉得一个推着轮椅的男人会在太平间和器官室里工作?” 小张恍然大悟,又朝将臣看了一眼,等着他的指示。 将臣听完两个人的分析,蜷曲着手指,低沉着嗓子道:“今晚上都别睡了,明天常言来的时候,把那个轮椅的男人喊过去问话。” 原本发现了嫌疑人还以为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头儿狠辣到这种地步。 什么叫今天不要睡觉了!!还能不能有人权了! 想到这儿,她垂眼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睡得像头粉猪的和果子,羡慕的冒酸水。 第二天早晨,常言照常带了一队人进了将臣的房间。 不过刚刚步入房间,就和属下一起石化了十来秒。 他手指颤颤的指了指床上睡着了的和果子:“将臣,你也太不是人了,这可是医院,根苗正直马上要改建成精神病院的三甲医院啊!” 将臣冷冷的扫了一眼,冷笑道:“你满脑子的黄色肥料,我该考虑在社会组放一组去污剂了。” 这话说完,后头的下属都稀稀落落的笑起来。 自家的老大的确有些污。 常言听到那群臭小子的奚落声,故作生气的扫了一眼道:“笑什么笑!还想不想破案了。” 话说完,那群下属都机谨的闭了嘴。 跟着自己的老大进了病房,没位子的站着,有位子的也先紧着自己的老大先。 常言一手抓过空置的椅子,一屁股落座,朗声问道:“我这几天查了不少的资料,又发现了点事情。” 将臣哦了一声,手不自在的掏了掏口袋,没摸到烟,神情有些烦躁:“我这儿也有点新发现,得多亏了三七。” 说完就朝三七丢了个鼓励的眼神。 三七收到眼神立马正襟危坐,第二秒就迎接了常言老大凝视的视线。 她想了想果子前几天和她说的梦,不敢马虎,继续道:“头儿,我还有个事情要报告。” 将臣视线又落回三七手上,眼眸里兴趣盎然。 三七想了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补充道:“这是果子告诉我的。” 将臣一愣,朝还睡着的少女看了一眼,问:“她说什么了?” 三七道:“其实,昨天果子和我说了个很奇怪的事情。说她找到了活体实验室,而且还说就在食堂和病号楼中间的那个花园里,一颗大槐树的下面。”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她说完就带我去看过了,只是随便铲了铲,没找到。” 将臣紧着眉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推理的方向错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三七收到了那四周高位者审视的目光,心上一紧,手攥紧了裤子,道:“我本来也觉得这只是果子的猜测,但是今天刚刚早上,我想通了个事情。” 将臣和常言互看了一眼,都齐齐的望向她,让她鸭梨骤然增大。 三七解释道:“果子昨天才带我去铲那颗槐树,午夜就被注射了甲喹酮,我觉得这件事很有问题。我很确定,当天果子除了带我去了槐树找了那活体实验室之外,根本没有出病房,那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被下了甲喹酮?” 将臣心里也产生了疑问,的确,如果不是找到了凶手杀人的场所,凶手没理由对果子下手。 这栋楼里,都知道1802的果子是警方的人,除了凶手想杀人灭口,没有理由解释这个荒唐的投药事件。 他眼神淡淡的望向病房外,那个方向正是护士台。 那么,主治护士牛娇娇真的是非法走私器官的主凶吗?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的被他抖出脑子,他想到了五个失踪人口,除了张诗雨,白絮之外,其他三个人只有两个人确定了身份,分别是原先生和周先生,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将臣安静的取出手机,打开之前的那个网站。 原本他以为这是个黄□□站,但是现下,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会不会是个贩卖器官供有钱人挑选的? 将臣的脸黑压压的,这时候,常言的话惊醒了他。 “将臣,我想我有必要说个事情。” 将臣一愣,抬眼看向他。 常言道:“之前果子特地指出来田院长的助手,陈与,我查到了点事情。” 将臣点头,耐心的听着。 常言继续:“陈与根据最后一次笔录来看,现在应该58岁,他有个哥哥。这个哥哥早点死于车祸,按理说他没有亲人了才对,但是昨天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去了一次陈与出生的村子,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 将臣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常言笑道:“这个陈与有个侄子,今年应该是31岁,但是现在下落不明。” 将臣皱了皱眉:“你已经准备将这次的事情联系二十年前的德古拉案件了?” 常言摇头:“这要看,待会三七所说的花园里的活体实验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已经完全认同三七的推理,那个活体实验室,或者说凶手杀人取器官的第一案发现场肯定在花园里! 说完他起身,喊着一众下属,洋洋冲到花园,为了能更好的查此次的案子,他把一切的手续都办齐了,不过是撅了人家的花园,没半点问题。 下午一点,一扇上了绣的铁门就这样赤露在空气中,众人的眼睛里。 随之而找到的,还有五具已经腐烂,抛光了内脏的冷冰冰的尸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豆腐羹13 常言仰头看着这间昏暗的地下室,一条条“五花肉”串着线挂在半空中,地上拖行的血迹已经干涸,隐约还能看出死者想活下来的欲望,甚至凹凸不平的石地上还残留着挂擦地面留下的指甲屑。 “三七,你一个人可以吗?”常言指了指上面挂着的残肢,还有小张用透明证物袋封好的断裂的器官,手指,脚趾还有胆囊等一类。 这些器官是在另一个房间被找到的,被堆叠在一起,有一种菜市场的味道。 三七知道常老大的意思,无非就是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将尸块拼起来,不过工程量太大,倒是有些棘手。 “常老大,我想找了两个助手,这里的尸体有点多。如果一天之内的话,可能不太行。” 这里初步盘查至少有死具尸体,凶手挖空了腹腔区,要将这些肠子,胆囊原封不动,一差不差的还原给它的归属人,并不是个简单的活计,哪怕她熬夜都有些不肯定。 常言倒也觉得这话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拨打了一串电话。 电话的那段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常小子,你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社会组不忙吗?对了,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 常言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显然电话的那段是他很亲近的人。 三七一愣,她靠着常言比较近,细碎的能听到些里面老爷爷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支支吾吾:“常老大,这是邹老师?” 常言没回答三七,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 三七却恍惚起来。 说起这邹老师,南大法医系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是南大法医系的国宝级人物,他的课基本上课课满座,甚至多到外面都会站着人听。 当然这些在南大也不是没有老师不能做到,但是更重要的事,当年德古拉案件,谷德高中强/奸案,紫宫大厦密室案都是由他担任主法医,帮助当初的常警官破的。称得上是法医界元老。 三七还想着,常言却收回了电话,朝三七说:“邹老说会带两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过来,你先和小张将这些证物都带到医院里。将臣发消息说,已经和二院借了一间空置的手术室拿来用作解剖。” 他一说完,就蹲下,看着地上拖行的痕迹,痕检科的小张也不得马虎的将装着器官的证物袋交给自己的下属,朝常言说道:“老大,我找到了个出口。” “出口?”常言先是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半秒后又问:“是第二条出路?” 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正是铁门的正下方往前四百米左右,出口应该只有铁门那一个才对。 小张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冰凉:“对,您肯定猜不到哪条路通向哪里!” 常言来了兴趣,起身,跟着小张往深处走,在走过抛尸房后左拐一百多米,一扇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就这儿,我刚刚让人把门给撬开了,上面有个绳梯。”小张说。 他拉开了门,那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人作呕,很明显这里有另外一具尸体。 常言踩着空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细细的审视着这具尸体。 和刚刚寻到的尸体都不一样,这具直接掏心后失血过多死亡的,眼睛瞪大,大概是生前遇到了一件让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情才对。 当然这都是常言这个医学门外汉的直觉。 三七瞧着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便跟了过来,入眼看到尸体的“死不瞑目”愣了一秒。 “我的天,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吧?”三七下意识的嘟哝了一句。 常言扭头朝三七随意的看了一眼,成功让她住了嘴。 常言问:“过来瞧瞧,我觉得这死者知道很多事情。” 三七从口袋里取出橡胶手套带上,蒙上了口罩,因为职业的关系,哪怕这几日没上班,她随身都会携带用具,这已经成了习惯。 她手按压住死者的下颚骨,左右翻转他的头颅。 尸体除了心脏上的血窟窿,根本寻不到任何外伤,至于内伤,在这里也没办法检验。 常言在三七检查尸体的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死不瞑目?’ 三七一脸你没文化的模样,让常言磨了磨牙。 三七细心的检查着心脏处的刀痕,顺便给这个社会组的老大科普一下死不瞑目:“医学上,死不瞑目是死者生前死的太痛苦,导致瞳孔放大眼轮廓肌肉过度紧张没办法放松导致的。并不是什么心愿未了胃癌的病人死的时候也这样。” 她收回在血窟窿附近的手,将口罩摘下,说道:“胸口处的肋骨关节处没有离断性创口,初步判断是生前挖心的,而伤口边缘规整,没有锯齿状,显然是小型刀具,更关键的是,我检查了肋骨的摩擦痕迹。肋骨上没有明显的摩擦反应,我觉得凶手一定是有学过解剖学的医生。” 常言怔了怔:“为什么不判断是食堂里剁肉的师傅?我记得肉摊上,割五花肉的时候,师傅会用小刀片肉。” 三七听完,摇头,严肃道:“食堂剁肉的师傅虽然也会了解解剖学的只是,但是他们的经验只知道怎么使劈砍骨头的时候比较省力,根本不会让肋骨半点摩擦痕迹都没有,这不科学。” 常言起身,吩咐了两句:“既然如此,待会邹老的学生过来了,你们好好的将五具尸体解剖,告诉我细节就是了。你和我们组的法医鱼子一样竟说专业术语,算了你们法医的事情,我也听不懂。” 三七笑的腼腆:“常老大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总不能身兼两职,再说了你组里的法医都是南大毕业的,专业性是没问题的。” 常言点头有些小虚荣:“那可不是。” 他朝小张看了一眼问:“你说,这个出口通往哪里?” 小张见状忙回应道:“我走过了,直达14栋的顶层。” 常言原本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变了,冷冷的问:“就是将臣的那栋楼?” 见小张点头,忙麻利的攀岩上去,正如小张所言,就是十四楼的顶楼,瞧这个地方,似乎还是某个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扭开了门,在走廊上扯过一个护士指了指这间房间问:“这间房间是谁的?” 被他攥住的小护士是个刚来实习的,突如其来的被偷袭,整个人吓蒙了,眼圈红红的,支支吾吾的看着那办公室道:“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啊。” 常言皱了皱眉,将人放开,道了个歉,往护士台走。 此时的护士台只有顶楼的护士长在,护士长年纪有些大,瞧着应该在这里呆过很长的时间了。 “你们是?”护士长在常言过来的时候,在整理病人的资料。 常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问道:“你知道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是谁的吗?” 护士长顺着那手看过去,突然之间浑身颤了颤,话都有些含糊:“我不知道。” 那脑袋瑶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常言和小张面面相觑,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常言敲了敲护士台,笑道:“你最好配合我们调查,不然再出一具尸体,你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护士长被那恶狼般的鹰眼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好半晌后才说道:“那是以前老二院田院长助手陈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一愣:“陈与?” 护士长点头如捣蒜:“对,就是那个人,当年德古拉的案子,警方没查到他参与,但是老二院的人都知道,他也是田院长最得力的助手,杀人助手。不过当年老二院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没有人问起过他了。” 常言问:“那你怎么没事?” 护士长怔了怔,缩了缩脑袋:“当年犯事的那三个月里,我休了产假,根本不在医院里。后来,我的同事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常言咧开嘴笑道:“哦?你同事死了你竟然不报警?” 护士长摇头:“我同事是被车撞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死的蹊跷。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常言见她吓得脸色惨白,也放弃了继续询问。 他手揣在裤兜里,神情严肃。 显然这一次的案件,比往常的都来的棘手。这么一比,以前破的案子,那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起身往将电梯方向走。 逻辑思维这一流的脑子,果然还是要找个人一起推理才会将错误减到最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豆腐羹14 从顶层回到将臣病房之后, 常言的脸色一直都是铁青的,这段时间小张和痕检科的一行人来来回回了不少次,还听从了将臣的嘱咐将整个十四栋给监视了起来。 此时房间里除了睡着的和果子, 将臣和常言外, 还有一个被逮住的推轮椅的男人。 常言可不会跟嫌疑犯客气, 一把掀开轮椅上覆盖的白布, 里面却没有东西。 那让胃不适的福尔马林说是从轮椅男人上传出来,还不如说是从这张轮椅上传出来的更为恰当。 常言仔细的蹲在轮椅处查看着是否有别的机关, 这时候将臣却问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常言, 你带烟了吗?” 这只是一句很稀松平常的话,但是落在常言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旁人或许不知道, 但是作为他的师兄, 好兄弟兼任同事的常言可是确确实实知道将臣没有抽烟的习惯。 更夸张点来说,将臣憎恶抽烟。 常言下意识凝神的朝着将臣的方位看,良久后,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问:“你不是特别讨厌抽烟吗?” 在常言没看见的角落,将臣蜷曲的手指抖了抖,眼神也暗了暗, 随后展开一个笑容道:“长生街的案子一直找不到推理的方向,烦躁之余染上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言若有所思起来,问:“待会晚饭食堂打饭, 你你想吃什么?” 警惕的将臣扭头看向常言, 仿佛洞悉了他的猜忌, 不禁莞尔道:‘你傻了,我最喜欢吃咸辣的不知道?我可是和你同学四年的,师兄。’ 常言听到这个,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没放松下来,随意的扯了扯:“要不来道羊肉面吧?我那天来的时候去吃过一次,味道贼棒。” 将臣大拇指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打趣道:‘你不是一直念叨着羊肉羊膻味太重,从来不吃的吗?怎么想破戒了?’ 常言听罢,心上的防备心全去了,心里暗自嘲讽自己多心,脸上浮上一抹笑意:“我这不是开玩笑呢,我这可从来不碰羊肉面。不过话说想吃鱼头泡饼是真的了。” 常言的母亲是北市的,鱼头泡饼这道北帮菜,是他的心头好,就像是三七喜欢咸味豆腐羹是一个道理的。 将臣放下了警戒心,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吃吗?’ 常言垂着脑袋嘟哝:“当然好吃啦,那鱼头鲜甜微辣和春饼的脆软口感,将我的口水都勾引出来了。妈的,你说南市怎么” 他的话直说到了一半,有些蒙圈的看着站立在窗口的将臣,身子颤了颤。 将臣和他同学四年,不止一次和他连夜开车去北市吃鱼头泡饼,为什么会问好吃不好吃呢? 常言缩了缩眸子,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靠近将臣,手悄悄的摸上将臣的腰部。 刹那间,将臣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还嗷嗷嗷的直问常言干什么挠他,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这一下,常言将脑子里的脑洞抖掉,心里暗道:果然是那个怕痒的小学弟,自己多心了。 将臣可没管常言的怀疑,又情不自禁的刮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走向推着轮椅的男人问:“说说,你是怎么犯案的。” 这话一落,那推轮椅的男人脸色煞白,因为手上被上了手铐,根本没办法摆手,急急的说道:“警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护工!” 常言耳朵尖,站在窗口听了这话,笑的春光灿烂:“你是自己脑子不好,还是觉得我们警察脑子不好?” 他大步上前,一拳头敲在轮椅上,发出剧烈的声音。 这一场面,让男人缩了缩肩,整个人脸白如纸,话都含糊不清起来。 将臣拉了拉脾气暴的常言,继续问:“你叫什么?” 那男人支吾着:“郭九。” 将臣一愣,朝常言看了一眼。这个名字显然耳熟的很,专门管社会组的常言应该比他更熟悉。 “你是黑老大手下的人?”常言问。 郭九点头:“对,道上人都喊我老酒。” 说完急急的辩解道:“警官,我真的没杀人。” 将臣漫不经心的坐在郭九的正对面,其实就是病床沿,问:“你觉得我会信?” 说完闪了闪自己鼻尖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这么重的味道,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吗?” 自己并没有察觉到的唯一可能是,他本身处于的地方有比这个更重的味道。 郭九一愣,下意识的闻了闻轮椅上的味道,脸色发青。 将臣见状,了然道:‘既然已经发现了,就说说吧,你用这个轮椅干什么了?’ 郭九见瞒不下去,便开了口:“我只是负责” 突然将臣的门打开,门开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是小张。 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急促的说道:“头儿,出事了。又有人失踪了。” 将臣怔了怔,死死的盯着那个推着轮椅的男人,然后抬眼望向常言。 常言的暴脾气完全受不住,一拳头撞在病床上,骂咧咧道:“该死,中套了。” 他冷冰冰的朝郭九射了个冷箭,这个人肯定和凶手脱不了关系。 他先是看了一眼,又马上跟着小张出去了解情况。 留将臣和郭九在房间。 这时候,应该还要过一会儿醒的果子,却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软软糯糯的鼻音吸引了将臣的注意力。 他扭头看了一眼隆起的被褥,对上一双空灵的眸子,眸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除了他的倒影没有其他。 “将臣?”和果子歪着脑袋,狐疑,“你怎么在我的病房?我怎么了?” 她皱着眉,脑袋里空空如也,至少从昨天到现在的记忆是断片的。 将臣朝郭九丢了个安分的眼神后,挨到和果子身边问:“头还沉?” 那双眸子里洋溢着浓浓的兴味,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玩具。 这个女人比以前哥哥交往的女人更为特别,也更吸引他。 “不沉了”和果子回神,声细如蚊的回道。 她有点不适应将臣这样子的靠近,明明之前挺冷的一个人,现在这种样子。 那额头都快碰上她的额头了。 “能自己坐起来吗?”将臣继续问。 两个人之间流通着些不可描述的气氛。 至少,刚刚拉开门的三七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有了前一回的壁咚,现在这种额头咚已经引不起她的惊讶了。 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人。 将臣转头看过去,眯了眯眼,那两个面生的人,一个眼睛有点像是狐狸,一个则是身子圆乎乎的有点像是机器猫。 “谁?”他收敛了痞气,坐回床沿,朝三七问。 三七被那严肃的气息一震,赶忙闪到一边,介绍起这两个人。 那个狐狸眼的男人就是和果子之前打电话的那个白描学长,带着副眼镜,温柔和煦,总觉得系着领带有一种很禁欲的味道。 而旁边那个圆的跟个皮球一样的,是法医群里那个呱呱呱舌燥的周伟,当然这也是和果子第一次见到他。 “三七,那是果子吗?做甜点贼溜的那个果子?”周伟藏不住他的话痨,盯着病床的女人好奇不已。 果子的手艺在法医群那是出了名的,但是因为不是同学校,南大西大离得远,总是没碰过头,至今为止群里也就知道果子性别女,年龄二十一,厨艺高超罢了。 三七禁不住这个傻大个的问题,点头:“对,就是我闺蜜,和果子。白描学长认识吗?” 她朝白描看了一眼。 白描和煦的回了笑容:“原来叫和果子啊,之前有过一话之缘。” 那笑容暖洋洋的,让和果子多瞧了两眼。根据三七的说法,这是个中央空调型暖男,真是不亏这个称号,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文质彬彬的 和果子嘴角微微勾起:“你们好,我是和果子,很高兴见到你们。” 将臣淡淡的挡住了和果子的视线,转头吩咐道:“既然是邹老送过来的,你们就赶紧空置的手术室干活吧,我还要审人。刚刚小张来说,又丢了个人。” 三七一愣,忙问:“谁失踪了?” 将臣摇头:“常言和小张一块出去了,你们先过去解剖吧。” 三七看着那明显冷气十足的面容,缩了缩脑袋,将刚寻到的死者的照片交给将臣后,喊着白描和周伟往尽头的手术室走。 和果子瞧着三七走远了,觉得也不能耽误了将臣的审讯,便掀开了被子,穿起拖鞋准备回自己的病房。 不过她刚刚想抓起拖鞋套在脚踝上,却被将臣一把手握了个满手掌。 和果子轰然红了脸,犹如番茄一般支支吾吾道:“将臣你干什么?” 将臣却将她的脚踝放进被褥中,淡淡的说:“你先睡我的床,之前你的吊水瓶里下了药,让你一个人回病房,我不放心。” 言语里只是几句话,连起来,却让和果子心颤了颤。 她僵硬的红着脸,犹如木偶般任由将臣摆布,盖上了被褥,在身后放了个枕头。 将臣见这么乖巧,下意识的伸了伸舌尖,舔了舔干涸的上唇,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 郭九此时的内心只觉得草泥马奔腾,吃了一肚子的狗粮,还被拷着手铐不能动弹。 他用力的敲击着旁边的物体,发出些响动,试图阻止那两个环绕着爱心泡泡的男女。 大概是动静太大,将臣只得放下和果子,起身走到郭九身边,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 “我本来还想让你多想会儿,不过既然你急着告诉我细节,我不妨听听。” 郭九仿佛觉得自己是个文盲,这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为什么感觉连起来怪怪的。 什么叫我要急着告诉你细节,我明明想走啊! “对了,五个失踪的死者,你是不是认识?”将臣慢条斯理的捡起刚刚被他摊在床上的照片,翻了翻里面的照片,一个个的展示给郭九看。 白絮,张诗雨,原先生,周先生 直到最后一张挖心的照片暴露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将臣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郭九起伏的反应。 原本前面四位,这个男人的反应都是冷淡的,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或者说只是一面之缘,而直到最后的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帘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情绪失控了,甚至有点泪意。 将臣敲了敲那张照片,严肃的问:“你认识他对吗?” 然而室内一片静寂,等了好几分钟都是沉默的。 等到将臣实在忍耐不住了,郭九却开了口问:“有烟吗?” 有烟嘛,我有故事,你听吗? 将臣将常言给他的烟丢了一根过去,还附送了一个火机说道:“别耍花样!” 郭九却没什么反应,点燃了一根烟,感慨道:“都知道医院不抽烟,但是我到底好这一口。我和猴子跟着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到头来,我实在想不通猴子为什么会死了。” 将臣清晰的捕捉到了一个他字,眼神冷厉,话吐出:“他们是谁?” 话里的猴子肯定是这个死者,那么他用了他们这个词,所以说凶手并不是只有一个! 这个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 郭九笑的没心没肺,仿佛放弃了自我:“我是最先加入这个组织的,后来这个挣的钱多,猴子家里条件差,我就喊上了我的好兄弟猴子,哝,就是这个人一起跟着他们干。” 他指了指,又继续道:“你们警方肯定查到二十年前的德古拉案子了吧?” 将臣点头。 郭九深深吸了一口,补充道:“那你查到当年陈医生有个侄子了吗?” 说完,却嘲笑起来:“你们警察都没什么脑子,怕是怎么也猜不到陈医生的侄子才是杀人魔吧?” 和果子在听到陈医生的侄子的时候,下意识脑海里闪现出那个穿紫色衬衫的医生。 她睡了很久,没有再做恐怖的梦,可是也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十八楼的医生的确很多,乔医生从不解开白大褂,而其他几个医生她也没见过,但是有个很关键的事情,那就是她遇到的玉教授是爱穿紫色衬衫的。 “是玉教授吗?”和果子朝郭九询问。 郭九显然没想到这么个小女生会猜到,不过马上回复笑容道:“对,就是他。他是陈与的侄子,原名陈矜,不过他的母亲改嫁了,所以才换了姓。” 将臣蹙着眉,没吭声。 只听那郭九笑道:“二十年前你们警察匆匆结案的德古拉,凶手可不是那个痴迷医学的田院长。不过也是,谁能想到,那么个十一岁的少年会残忍的杀死了好几个少女。” 将臣还是不相信郭九的说辞:‘你说,当年的案子是这个陈矜做的?那么他的动机呢?当年,定案的时候,是田院长亲口认罪的。一个十一岁的男孩,有什么动机杀害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郭九笑的越发放肆:“你们警察真是蠢!那可是个恶魔少年。田医院大概是良心有愧吧。” 他继续说:“二十年前,陈矜的母亲带陈矜来二院找当时的田院长看病,症断书上写的是卟啉症。这种病对光过敏,需要长期输血。这本来就是个绝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田院长将陈矜治好了,原本这是个能让他在医学上走的更远的一件事,然而却出了更严重的事情。” 将臣拧着眉,他熟悉医学,这个嗜血症根本治不了,难道说田院长真的研究出了治疗的方法? “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郭九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声音有些时高时低:“我见到陈矜的时候,他十岁,因为我母亲和他的母亲是亲戚,所以,我也将陈矜当成自己的弟弟宠着,直到有一天” 他眼神放空,喃喃道:“那一天,我一如往常买了他喜欢的水果来到二院,他的病房被藏在陈与办公室的地下室里,因为田院长拿他实验的事情,整个医院都不知道他住着。而那个地下室是田医生特地拿病人实验的地方,为了谨慎建在了陈与的办公室里。” “我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顺着绳索爬下去,却看到了个和我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男孩,他嘶咬着一具活人的身体,一口一口的舔舐着里面的鲜血,甚至手上拿着针筒抽干了那女孩的血,我是活生生看着那个女孩死在了我的面前那个女孩瞪大了眼睛,浑身抽搐着,纸薄的脸色很快就撒着黑气” 将臣冷冷的问:“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郭九却病态的笑起来:“那可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经过那一天以后,我和他的叔叔,就是田院长的助手陈与达成了一个交易——用活人血来供养陈矜,他负责物色住进医院的年轻活力的人,而我则只负责怎么运进地下室。这件事情本来都藏得好好的谁知道,那天田院长突然巡房早回来了。” “对,他吓得拿着手机要报警,我当时想,真的完了,要在牢里度过一辈子了,结果陈矜却丢掉了嘴里的食物,站了起来淡淡的打量着那个田医生,实施了个可怕的计划。” “所以说,田医生当了替罪羔羊?”将臣问。 郭九点头:“对,他让我把田院长和几个陈与刚刚逮到的小兔子放在院长的办公室外间,将小刀放在田院长的右手,狠狠的将兔子的手腕割开,血就这样流满了整个地板那个田院长一点都没反抗,说自己很后悔接手了陈矜的病,却将他治成了现实中的吸血鬼” 将臣恩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郭九说道:“陈与的地下室藏在浴缸的下面,当时的警察当然也搜查了陈与的办公室,然而蠢得无药可救,只顾着勘察浴缸,却没发现那个下水道我们就从地下室逃走了。后来,陈矜将之前的食物都藏了起来,抽干了她们的血封在血库里,这几年也一直没有发作。他考上了最好的医学院,成了客座专家。” 将臣问:“为什么他又杀人了?” 和果子也是好奇,在梦里,她只看到了张诗雨白絮等人的死亡,却根本不了解凶手的过往。 患上了卟啉症的病患,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换血进血就好,没有死亡的威胁。 郭九笑道:“陈矜回到二院开始,起先并没有动贩卖器官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他在血库的时候偷血的事情被一个护士发现了。” 和果子直接问:“牛娇娇?” 这话让郭九愣愣的看了好几眼,半晌后,点头:“对,就是那个女人。陈矜那时候是想做了她,但是那个女人却和陈矜做了个交易。” 将臣毫不怀疑这个交易是什么,他淡淡的问:‘那么,香盈盈的尸体你们藏在哪里了?’ 刚刚常言三七从地下室出来,带出来的只有五具尸体,只有香盈盈的尸体不翼而飞。 然而,很长的时间郭九都沉默着。 和果子却想到了她梦到的最后一次,那个令人窒息的食堂和诡异的深褐色遮布:“将臣,快!食堂!” 言语急促。 将臣一愣:“食堂?” 这话一出,郭九望着和果子的眼神都带着恐惧,他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他的供词,这个女人都能猜到这种地步。 真的都怀疑,这个人也是陈矜的帮手。 和果子点头:“对,三七那天看到陈助手的时候不是说,很眼熟吗?那天我们刚刚从豆腐羹窗口回来,那个卖豆腐羹的大叔就是陈与!陈矜的帮手!” 将臣缩了缩眼神,也顾不得郭九,急急的拉开门,喊了一小队人往食堂抓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豆腐羹15 郭九拷着手铐, 看着将臣和果子两个人就这么把他丢在了一边,他们不会还以为香盈盈还活着吧? 正当他想着,病房的门被再一次拉开, 进来的人是他的老熟人————卖豆腐羹的大叔陈与。 只见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被手铐拷住的郭九, 哑着嗓子问:“你刚刚把小矜的事情全部告诉给那些警察了?” 那声音虽然淡淡的, 但是透露着一股自脚而上的寒意, 蔓延着他的全身。 他情绪激动,手铐拷着的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那张猴子的惨照问:“你们为什么杀了猴子!他为了你们的事情可沾了不少血!” 没有意料之中的恼意, 有的只是陈与裂开牙的笑容。 他朝郭九走了两步,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牙签,钻了钻, 将手铐打开了。 而他则弯着腰附在郭九的耳朵边, 低喃:“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来和我说帮助陈矜的,临到最后你想跳车, 让警察宽大处理?你手上的人命可不少。” 郭九浑身犹如置在寒冰中,抬眼对上那双没人味的眸子。 陈矜的恶魔,是这个人一手塑造出来的。 陈与将郭九拉着, 准备从暗道逃离,这些房间在建造的时候, 早就被他收买了工人,十八层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是能相互穿行的。 只见他将卫生间的门打开, 在狭窄的空间里, 墙壁能被轻而易举的推开。 “走吧, 陈矜说要带你一起走。”陈与指着那扇门,说道。 郭九却僵直了身子,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踏进去了,他的命可能和猴子一样,得凉了。 他想摆脱掉陈与的辖制,和陈与互搏起来。 陈与不过几分钟就轻松的化解了这个人的挣扎,阴狠的说道:“别逼着我现在一刀捅死你,你还记不记得白絮?” 白絮的名字落到了郭九的耳朵里,让他愣了愣。 他当然记得白絮,那个女人的尸体还是他收拾的,器官都被他装在福尔马林里,伪装成是护工运到了那几位入住富豪的手术室里。 贩卖器官这种事,买器官的人和卖器官的都得提早安排,做完了排异后才能进行。 他是亲眼看着眼前的人将那只小兔子玩在手心里,因为那天的值班护士是牛娇娇,十八楼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或许有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毕竟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太好了,再犀利的惨叫都没有人能听得仔细。 “那女人的脑子可是卖了个高价我想到那白花花的犹如我做的豆腐脑的物件我就着迷的厉害,虽然现在没有人想买脑子,但是不妨碍我切开你的头颅,将你的脑子制成我的美味,一口一口的咽进喉咙里,你觉得呢?” 郭九抖了抖,最后认命的跟着陈与走进了密道。 这条密道里并没有光线,黑压压的,走了很久才看到陈与推开了门,赫然是底层大门处的休息室。 两个人径直的走向大门,谁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 而另一边,和果子和将臣跑到了食堂。 食堂里除了正在准备菜色的几个厨师外,卖豆腐羹的那个窗口锁住了,里面并没有人。 将臣死死的盯着那个窗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的往回赶。 而和果子则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事情。 这里和梦里经历的那个食堂不像,一样是窗口,一样是桌椅,但是在摆放着碗筷的地区并没褐色的布覆盖着什么。 那么梦错了? 和果子若有所思的跟在将臣的后面,往回走。 1801的病房门大敞着,里面的人消失无踪。 将臣的心脏突突突的直跳,脑袋里的声音也开始环绕着,让他产生剧烈的头疼。 他半倚在病房门口,吃力的撑着头。 那一刀的鲜血在他脸前突袭而过,他舔着上唇,咬了咬牙站起身,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和果子。 “走,我们去找陈矜。”将臣说。 郭九已经被人带走了,而陈与也不翼而飞,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郭九证词里的恶魔少年————陈矜。 陈矜的办公室就在十八楼的尽头,很好找,此时的办公室门牢牢的锁着,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将臣敲了附在门上听了两次后,身后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女音,是三七。 只见三七朝着他和果子走过来,边走边摘掉口罩,看到将臣的动作笑道:“你们趴在玉教授的办公室干什么?” 随后她又补充道:“你们要找玉教授吗?他刚刚还在手术室帮我们解剖死者呢,真是多亏了玉教授,死者身上的线索都找的差不多了。” 和果子瞪大了眼睛,急急的问:“你说什么,他刚刚和你们在一起?” 话音刚落又焦急的问:“那人呢?谁和他在一起?” 三七奇怪的看了一眼和果子,说道:“果子,你干嘛这么紧张啊,玉教授现在还和周伟在一起解剖最后一具”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挑起一阵清风,一个人影急急的往手术室赶。 “果子,你和头儿怎么了?紧张兮兮的。”三七狐疑不已。 玉教授和她们一起解剖不是很正常嘛,玉教授也是南大法医系的毕业生啊。 和果子细心的解释道:“你不知道,刚刚郭九,就是那个推轮椅的男人招了,说主谋是玉教授。” 三七一愣,咽了咽口水,“不会吧?” 她茫然的看着手术室一秒后,拉着和果子往手术室跑。 只是不管是她还是将臣都来晚了一步,周伟捂着肚子上的血,面色惨白,显然已经凉了半截了。 “快去喊医生,快点!”将臣朝发愣吓住的和果子吼道。 和果子被这声音给震醒了,急急的往医生办公室跑,不管不顾的拉着还在换衣服准备下班的乔医生就走。 乔医生手里提着白大褂,身上穿着件骚气的红色休闲的帽衫,懵逼的被拉近了全是血的手术室,大吃一惊。 “快快快,抬到上面去,去护士台喊护士长调血库的血。” 他麻利的将白大褂披着,又走到这间手术的消毒区取了件绿色的消毒衣穿戴好,焦急的判断着伤者的受损情况。 和果子拉了个乔医生,又急急忙忙听话的拉护士长,还觉得不够,将护士区的另外两个实习护士也拉了过来。 那两个小护士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进入手术室,顿时手忙脚乱的。 不过好在医院的学习专业让她们迅速的进入状态,跟在护士长的身后,辅助着乔医生进行缝针手术。 “你们先出去等着吧,手术室里还是不要那么多人围观。”实习护士笑了笑,说道。 和果子并不懂医学,点了点头,往外面走,三七等人也出了手术室。 一直到晚上六七点,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乔医生摘掉了口罩出了病房,皱着眉,冲将臣摇了摇头:“急救的时候,伤者的出血量就达到了一千八百,将近人的三分之一,获救的几率很渺茫了。” 将臣并不认识周伟,模糊的点了点头。 三七和白描两个人却是刹那间白了脸,尤其是三七,眼圈红红的,显然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周伟在法医系里和她关系很好,虽然人是话痨了些,但是人真的很友善。谁能想到因为她的没戒心,让周伟死了。 和果子安慰的抱住三七:“三七,别哭。” 三七捂着嘴,难过的厉害:“你说我为什么没注意玉教授,没什么没怀疑他。” 和果子想了想,对啊,如果没有梦,我也不会知道他。 将臣因为案子的焦灼,垂着眼睛倚靠在手术室门外的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常言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跟来的还有小张。 “我听那边的病人们说你们在这边,这是怎么了?”常言问。 然而三七还在哭,白描也没了往日的暖意,将臣更是一言不发的靠在墙壁上。 甚至说,陈矜的这一个举动,直接蔑视了警察,给了他们一个巴掌。 常言见气氛不太对,朝和果子望了望:“到底怎么了?” 和果子指了指手术室里刚刚推出来蒙着白布的男孩:“周伟死了。” 常言呆了呆,周伟是谁? 小张却瞪大了眼睛,叫到:“是邹老带过来的学生吗?” 话说完,就听到三七哭泣道:“如果不是我太信任玉老师,周伟又怎么会” 将臣皱了皱眉,走到三七的面前,问:“你把陈矜和你们解剖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一遍。” 凶手明明可以选择体力薄弱的三七,却杀了周伟,这应该不属于目标性杀人。 三七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白描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我来说吧。” 将臣点头。 脑袋里,却环绕着一个声音:“将臣,让我去审问吧,这个你不在行。” 这声音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疼痛,痛的他站不住脚,整个人下蹲在地上。 常言见状,凑到将臣身边:“将臣,你没事吧,要不我来问吧?你去休息一下?” 将臣摇头,一双眸子里带着些高冷:“没事,白描是吧,你继续。” 白描一愣,也关切的说了一句:“你真的没问题吗,警官。” 将臣摇头:“没事。” 白描只得从头将玉教授到手术室解剖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周伟和陈矜起了冲突?”将臣听的很仔细,突然发问了一句。 白描点头“对,玉老师沾了些尸体上的血液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结果周伟却拉住了他,说他在吃死者的血。” 说完,他又说道:“其实这个我和三七都很奇怪啊,因为从我们的角度来看,玉老师确确实实只是在闻血液的味道。” 将臣却皱了皱眉,周伟的死怕是因为陈矜觉得他暴露了自己的病因。 他敲了敲桌面说道:“陈矜患有卟啉症,周伟说的怕是真的。” 三七和白描面面相觑,尤其是三七说道:“这不可能,卟啉症的病人不能接触阳光,可是玉老师他基本上天天都在太阳下行走。” 白描也认同的点头。 将臣冷淡的扫了一眼三七和白描,解释道:“根据郭九的供词,陈矜的卟啉症在田院长的治疗下发生了物理性病变。” 三七和白描都吃了一惊。 常言却拍了拍手,朝将臣问:“这么说已经确定了凶手是来二院担任客座专家的玉教授?” 将臣点头:“原名陈矜,暂时不确定郭九对德古拉案子的供词可靠不可靠,但是非法走私器官的凶手应该就是他了。” 常言喊了一小队人,准备全城搜索在逃的陈矜。 这时候,将臣又补充道:“记得加上当年的陈与,郭九估计现在已经没命了。” 他可不认为,将事情全部交代了的郭九,陈矜和陈与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和果子插了一句话。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这话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常言反问:“什么不对劲?” 和果子却歪着脑袋说道:“郭九明明将事情都交代了,他们没必要犯大力气把人带走吧?这很容易让警方逮到不是吗?” 将臣听完苦思起来,的确,郭九按理说对于他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其实并不需要带走,而且,从十八楼的出口电梯都被安置了人,根本不可能直接出去,那么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将臣想了想,脑袋里嘻嘻嘻的笑开,是他那爱玩的弟弟的声音。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哥你怕是老年痴呆了吧?” “有密道呀,傻子。” 将臣顿时瞪大了眼睛,朝常言方向看了过去。 那视线有些火热,让常言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你怎么了?” 妈了个鸡,不是成gay了吧。 将臣道:“喊上一队人,搜楼,我怀疑医院里除了那个地下室还被建造了密道!” 常言被这话噎了,密道这种东西不是悬疑片里才有的吗?兄dei这是现实啊。 不过到底还是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理,喊了一队人去检查地表面和墙表面。 晚上九点,常言的下属分别在十八楼的十个病房和底层的休息室里找到了所谓的密道,甚至还找到了失踪的护士牛娇娇。 牛娇娇的尸体很完整,脖子上绕着一圈紫色淤痕,显然是被绳索一类的物体给勒死的。 手法简单粗暴,而且白描摸了摸脖颈处的细骨,都成断裂状,因为三七的情绪问题,验尸的是白描,而三七跟在后头被果子拉着。 “这手法太残忍了,活生生蛮力勒死的,凶手力气很大。”白描朝将臣和常言说道,“不是说是玉老师,不对陈矜做的嘛?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将臣解释道:“郭九的供词里还供出了陈矜的叔叔,陈与,当年德古拉案子里洗脱嫌疑的陈助手。根据果子的说法,应该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和果子点头:“对,我和将臣去找卖豆腐羹的大叔的时候,没想到郭九会被带走。” 跟在后面的三七想了想那大叔的脸,恍然大悟,言语还是有点哭音,显然还没过来:“我说怎么觉得眼熟” 常言拍了拍手,示意:“好了,将尸体带去手术室,三七,哎白描总之交给你们了。” 吩咐完又看向将臣:“你要不要回病房休息一下,刚刚开始一直在出汗。陈矜和陈与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去围捕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将臣看了一眼常言最后点了点头。 他往自己的病房走了两步,突然转头看向常言:“帮我照顾下果子,还有香盈盈的尸体还没找到,我觉得你最好去食堂查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和果子推断香盈盈尸体在食堂的说法是正确的。 常言一愣,看向身边乖巧的站着的和果子,点头:“知道了。真是,走之前还要喂口狗粮给我。” “呵”清远的声音。 黑夜里,陈与和陈矜在老二院废弃的旧食堂碰了头。 这旧食堂被当年的田院长给放弃了,就一直上了锁,而钥匙就在陈与的身上。因为离二院有一段距离,警察并没有将这栋建筑放在心上。 陈矜扯掉了紫色衬衫上的纽扣,手上沾染上的周伟的血还没有洗掉,看死人一样看着被辖制的郭九:“二十年,足足二十年,你竟然背叛我?” 郭九惨白着脸:“陈矜”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摸到了一块布料的质感。 陈矜却嗤笑道:“我让你家里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你却还是背叛了我?老酒,为什么?” 郭九咬了咬牙:“那么为什么你要杀了猴子。” 站在一边的陈与却笑了:“你和猴子都是黑老大的人吧?” 郭九显然不懂好端端的扯上黑老大干什么,他已经脱离黑老大很久了。 陈与蹲下来,像是翻看五花肉一样的看着郭九的皮肤道:“猴子将陈矜走私器官的事情告诉了黑老大,那黑老大竟然妄图想来分一杯羹,你说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 说完顿了顿,张着茧子的手摩挲着那肌肤:“刚好网站里有个老板,想为他的儿子换颗心,陈矜就偷偷的将猴子血液拿去化验,还骗猴子去了体检,结果证明,那是完美的匹配啊” 郭九脸色犹如白纸,他摸到了布下面那细腻的肌肤,是人的皮肤,虽然已经凉透了,但是也不妨碍他知道,这皮肤是人的。 “陈矜,我跟了你二十年”他妄图打亲情牌。 然而陈矜的眼睛里没有半丝的动摇,裂开了嘴:“虽然网站被警察给封了,但是呢,我想,我也很久没进食了。酒哥,你让我吃了吧?” 他笑的阴森森的,那沾满血的手一把抓住他,整个头附在他的耳边边,一口咬掉,那动作简直已经不属于人类该有的,而是猛兽。 郭九的惨叫声,一阵一阵的盘旋在上空,直至越变越弱。 吃掉了一只耳朵的陈矜,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看向自己的叔叔陈与说:“c还没有消息吗?接下来怎么办?” 陈与摇头:“他只发了一个消息给我们,说是安排好了人,明天上午三点去澳洲的飞机。” 陈矜点头:“我们去国外过些日子。叔叔,母亲那边” 陈与拍了拍陈矜的肩膀:“放心吧,都处理完了。” 陈矜安下了心,他看着外面那一轮漂亮的月亮,笑道:“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月亮。” 在处理郭九尸体的陈与抬眼看了一眼,八月十五的月亮犹如洁白的玉盘挂在群星之间,美丽至极。 他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看着手上的五花肉笑了笑:“放心,c已经把退路都安排好了,出了澳洲那帮警察就抓不到我们了。你可以继续在医院工作,免费享用着那些美食。” 陈矜恩了一声,眼神却直勾勾的望着那轮月亮:“你说,c到底是谁呢?” 陈与一愣:“谁知道呢?” 陈矜暗自笑了笑:“被他看中的猎物” 他看了看那被自己吃掉的郭九,笑的没心没肺:“那可真是比被我吃掉的还要惨” 陈与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肩膀,用手术刀将郭九的头颅打开,取出鲜嫩还有些跳动温热的脑子问:“还饿吗?” 陈矜朝那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的渗人:“当然,饿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十三香龙虾1 病房外走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走着。和果子和常言去食堂翻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尸体后, 累极的趴在将臣的床边睡着了。 将臣是被自己的弟弟给吵醒的,脑瓜子里舌燥的厉害。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酣的果子,走进了卫生间, 锁了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将臣问。 脑子里的声音带着些痞味, 笑道:“我对她有兴趣。” 将臣却冷冷的回复:“你想都不要想。” “哥哥难道要和年幼的弟弟抢女人?” 将臣缩了缩, 倚在卫生间的门背沉吟:“你最好少出来, 不然别怪我找心理医生杀掉你。” 那头安静了片刻,最后嗤笑了一声:“呵”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但是却再也没说话了。 将臣扭开了卫生间的门,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那轮月亮后, 又瞄了一眼睡着了, 眼珠子转转的和果子,微微的勾起一阵笑容。 而和果子这般过的很痛苦。 她又做梦了,而且是个很荒唐的梦。 不是医院, 也不是自己的店,眼前的建筑似乎是一座价值不菲的别墅,梦里除了她还有被称为是她丈夫的男人。 “少夫人, 你在想什么呢?少爷回来了。”身边的阿姨笑着指了指门外的在脱鞋的人影。 和果子先是被阿姨的称呼给吓了一跳,又看向门口的来人, 更是红透了脸。 “将臣?” 她心里暗自道:这个梦肯定不是金手指了,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和将臣成了夫妻? 被换做将臣的男人抬了头, 看向和果子, 温柔的笑了笑:“我回来了, 果子。这几天宝宝有没有乖乖的?” 说着就上前来摸果子的肚子。 这一举动让果子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妈了个鸡,这是连娃都有了。 将臣见果子呆呆的,手抬起撩着果子的垂在耳边的发系,放回到耳后根,亲昵的咬了咬果子的耳朵问:“怎么了,老婆,傻乎乎的。” 和果子没办法适应这个亲昵的关系,下意识的推了推将臣。 在看到将臣一脸怀疑的模样的时候,羞红了一张脸,嘟哝:“你身上味道好重,快去洗澡。” 将臣先是一愣,随后马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点头:“那我先去上面洗澡,你和阿姨先吃饭吧,今天是清明,晚点我们还要去给爸妈上香。” 和果子看着他上了楼,整个人心肝颤的厉害。 这个梦和往常的不一样,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毕竟现实里她和将臣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更别说结婚怀孕了。 她踏着拖鞋走到餐厅,用了些饭,过了一会儿,将臣也换了件衣服下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手里还端着饭吃了起来。 桌面上摆着菜都是咸辣口味的,果子其实并不爱吃,但是这到底是梦,也随便应付了些。 倒是将臣吃的格外的香。 大概是果子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他经不住的问:“我脸上没洗干净吗?” 和果子立马垂着脑袋,拼了命的摇头。 被抓包的尴尬充斥着她的脑子。 将臣笑了笑,将饭吃干净交给了阿姨后,就拉着果子上车去上坟。 清明节,上香烧纸钱是南市的传统,果子是南市人,当然也知道。她瞧着后车座上摆满的冥币愣了一下。 “需要这么多纸钱吗?”果子问。 将臣打了个方向盘,解释道:“几个人呢,当然要多带些。” 和果子缩了缩眼睛,不是只有爸妈两个人嘛。 她问:“还有别的亲戚?” 将臣随意的恩了一声,又转了三四个弯,车停靠在梨园公墓前面。 和果子一手被将臣牵着,一手提着冥纸和鲜花往墓地走,清明节扫墓的人竟然并不多,四区的墓地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感觉手心微微的发热,脸红彤彤的跟在将臣的身后,走了大概一两分钟总算在坟墓前站定。 和果子抬眼望去,将仲之和般雪,这应该就是将臣的父母的名字了。 她刚要收回目光,却发现在这两个名字的下面,刻着一个黑色的名字,赫然是将臣。 “将臣,你怎么先给自己刻了名字啊?”和果子问。 将臣倒是没怀疑什么,揉了揉和果子的头笑道:“老婆大人,你怎么每年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啊。” 说完就解释道:“总归要死的,先刻着吧。” 和果子一愣,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不少见,但是都是红色的,只有死了才会涂上黑颜料,将臣可还没死呢。 不过,她的疑问临到口里却没继续问。 到底是个梦问了也不是真的。 两个人将纸钱烧干净,插上鲜花,倒了两杯酒拜了拜后,就起身准备走了。 和果子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你醒了?”将臣端了一杯水递给和果子,“睡得舒服吗?” 和果子想到梦里的画面,脸蛋一红,垂着脑袋不敢对视将臣,她摸了摸手里被子上的余温,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了个鸡,色到将臣的头上去了。 将臣看着不做声的果子狐疑:“怎么了?” 和果子摇头如摇拨浪鼓,急急的将白开水一口灌下喉咙,烫的舌头发麻,嗷嗷的直叫。 “给。”将臣从身侧床柜上取了另外一个马克杯递给果子,顺便抽走了刚刚递给她的那个,说道:“这个还温着。” 和果子抿了一口,突然耳边传来妖娆的尾音:“那是我的杯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她口里吞的白开水顿时吐也不是,脸更红了,犹如熟透了大番茄。 间接接吻嘛? 常言拉开了门,揉了揉翘起的胎毛,嘟哝着:“果子醒了啊?” 和果子下意识的看过去,点了点头。 常言的黑眼圈很明显,显然昨天的睡眠并没有让他缓过来,他丧气的走到将臣的身边沉吟:“昨天我带了一队人将食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一根香盈盈的头发丝。” 将臣却僵硬在原地,他看向和果子,难道说果子推理错了? 心里暗自考量着:不对,陈与躲在食堂,可以说是最好的藏尸地点,就近,又容易,没到底不在那边。 他敲了敲桌面,慢慢的起身:“这个医院你告诉我是老二院?” 常言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和果子却很快的明白了将臣的意思:“翻修的楼,食堂肯定也翻修过?” 常言却蹙着眉:“这个可能性想过了,但是那食堂根据大师傅供词说,根本没动过。” 和果子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说道:“常警官,你有没有问过护士,二院有没有老的食堂。” 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常言一拳拍在自己的手上,激动的厉害:“很有可能,不行,我去护士台问问。” 说着就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这时候,将臣却拉住了常言道:“找尸体而已,先吃点早饭再去吧,现在才八点多。” 常言想了想也是,恩了一声,还兴高采烈的问着将臣和果子要吃点什么早餐。 和果子点了一份油条豆浆,而将臣则选择了两份芋饼。 总而言之,他们有一阵子不想吃豆腐花了。 吃完了早餐,常言也不敢继续耽搁,直冲冲的跑去问老食堂的位置。在几层楼爬完后,总算摸清楚了老食堂,带了一波人,和将臣果子一块去了。 老食堂的建筑是二十年前的风格,墙体已经老损产生了裂痕,到处被槐树围绕着。 常言为防止里面还有凶手,从裤口掏出了□□,跟着下属严阵以待,准备破门。 然而,进了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除了在碗筷处的深褐色布,和桌上摆放的两只碗外,根本没有人。 那碗还热着,显然用的人刚走不远。 常言黑着脸,吩咐着下属朝着出口的路一路去搜,而自己和将臣则是蹲下来检查那块褐色的布。 布上大面积的喷溅状血液,显然在这之前有个人躺在这里。 常言瞧了一眼将臣问:“郭九估计死了。” 将臣恩了一声,他一把掀开深褐色的布,里面是两具透心凉的尸体,一男一女,女的是失踪已久的香盈盈腹腔被破开,而男的心脏处空空如也。 “将臣,这里。”常言指了指郭九的尸体的耳朵位,那边该有的东西缺失了,而且那剩下的部位有点像是被野兽蚕食了一样,有点嘎啦,血糊成了一大块。 “被吃掉了?”将臣蹙着眉。 常言点头:“的确,这真的是陈矜吃的?” 说完,感觉自己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嘟哝:“现在的人都这么变态了吗?” 将臣却嘴角浮上了一抹笑容,说故事:“加州有个案子,说的是,儿子将老子杀掉了,每天用牙齿咬,活活将人吃成了骨架。” 常言抖了抖身子,嘟哝:“将臣,你都看的什么玩意,咱能看点正常的嘛?比如苍老师?” 将臣笑的欢,偷偷打量了一眼和果子,说道:“别了,你一个人享用吧。” 常言早就发现了那偷瞄的眼神,一脸我懂的模样,他蹲着身子仔细的查看着尸体周围散落的东西,最后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钻石。 “这是钻石袖口?”常言将钻石捏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放在日光下照了照,“还是粉钻?” 将臣缩了缩眼神,恩了一声,将钻石接过,敲了敲,笑道:“看来这个凶手品味不错。” 常言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品味呢。 妈了个鸡,穷人的我,不理解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将臣,想了想将臣的身世,唉声叹气。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声音很轻,但是还是模模糊糊的被将臣听到了。 “你说什么人比人?”将臣问。 常言手指往嘴上一拉,忙摇头:“我可没说你有钱” 将臣:“”你已经说出来了。 半晌后笑道:“常警司听到你这么说会哭的。” 南市总警司的儿子啊,会没钱,骗鬼呢? 两个人调笑了两句后,吩咐了底下的人收拾了尸体,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常言先开了口:“你说,我们还抓得到陈矜和陈与吗?” 将臣还蹲在地上把玩着钻石袖口,咧开嘴:“会的。” 他将钻石在日光下转了转,突然常言扭头看到了一个东西,他急急的走进,从将臣的手上抢过,对着日光,死死的盯着里面的那个字。 将臣问:“怎么了?” 常言指了指面对着日光闪耀的袖口问:“是不是有个字?” 将臣也站了起来,凑在常言的身边,看着那个袖口,有些不确定:“是英文字母” 常言点头:“是c吧?” 将臣也点头:“我也觉得是c。” 然而他们都双双沉默了,陈矜和陈与难道会因为陈这个字特地刻个c字的纽扣吗? 常言有些犹豫:“你说,这会是陈矜的纽扣吗?” 将臣却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常言:“你还指望着这案子再大点?再来个凶手?” 常言缩了缩,嘟哝:“别,我可不想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 将臣将钻石袖口放进自己的兜里沉吟:“这个先放我这里吧,我让化学科的拿去仔细查一下。” 他继续道:“粉钻的出产并不多,应该很快能确定消息。” 常言对此没什么好不同意的点头:“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也发布了逮捕令了,我们的工作也算完成了,要不我们去吃十三香龙虾吧?” 将臣笑了笑:“石固街的那家?” 常言点头:“最近刚好吃龙虾的好日子,我顺便去那边接一下我的女朋友。” 将臣听到女朋友怔了怔:“那边似乎是南交附中,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常言黑了脸,一手拍在将臣的肩膀上,嘟哝:“我是那种人嘛,我女朋友在南交附中当老师,真的是。” 将臣却还是怀疑的眼神瞧着常言。 弄的常言虚的不行。 他女朋友的确是南交附中的老师,虽然看着有点嫩。 下午五点,处理了案子的后续后,和果子和将臣都办理了出院手续,乔医生在看到果子和将臣要出院还特地出来送。 他双手插在大白袋里,胸前别了一只钢笔,笑的温和:“很抱歉,没救下那个男孩。” 和果子却也知道乔医生尽力了,摆摆手:“生死有命,对了,乔医生,三七呢?” 乔医生的身边跟着的只有白描,不见三七。 乔医生一愣,“刚刚来了个男人带着个墨镜把他带走了。” 将臣蹙了蹙眉,常言也有些担心。 倒是和果子听完乔医生的仔细描述后,笑道:“那没事了,那是她男朋友。” 说完和乔医生等人告别后,跟着常言将臣上了车往石固街开。 为了不张扬,常言开的是一辆越野,行驶在三环路上,没有人会知道这一车里都是警察。 一队人在石固街的十字路口,南交附中的门对面停好,下了车。 尤其是常言,十分娴熟的唤着十三香店面的老板,要了六斤的龙虾。 一行人,白描,常言,小张,果子和将臣,其实也就五个人,六斤的龙虾完全足够了。 要说这个石固街的龙虾铺子生意是真好,他们来的时候,位子都有些少了,常言选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还跑去隔壁的烧烤铺要了些鱿鱼和羊肉串,紧着老板提着三打啤酒。 虽然豆腐羹的案子现下还没抓到人,但是逮捕令发布后,抓到人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常言等人的心情还算不错。 将臣找了个干净的位子落了座,眼神看向南交附中,朝常言调侃:“你媳妇呢?” 常言冷不丁噎了一口:“快了,马上就放学了。”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从门口走过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少女,扎着马尾,直冲冲的朝常言扑了进来。 “常言,你等很久了吗?”女音软糯,很符合她的样貌。 这少女一露面,果不其然,常言收获了一众视线,大意都是“老牛吃嫩草”。 常言脸黑的嘀墨:‘这我媳妇夏颖,不是啊,我媳妇真的在那学校教书的!你们到底什么眼神。’ 和果子摇了摇头,垂着脑袋,掰开了一只龙虾吮吸了两口,没吭声。 将臣的眼神流露着不信。 幸好那少女笑的温婉的解释着自己的确是那南交附中的老师后,大家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桌人吃的热闹,啤酒喝了两打,这时候,隔壁桌却突然站了起来,连连尖叫。 “怎么了?”和果子好奇的朝那边看。 只见那人双手努力的挖着喉咙,把喉咙挖的都是血都没有停止,很快直直的后仰了过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将臣突然的站起来,往那边走。 “小乔,小乔。”趴在死去的姑娘身上的男孩显然是她的男朋友,哭的鼻涕都是,一直在摇着她的身体。 将臣蹲下,才要摸,却被那个男孩打掉了手:“你干什么?” 将臣挑眉,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证据:“隶属刑事组,让我看看。” 那男孩一听是警察,才缩了手,焦急的问:“警官,你能不能看看,小乔到底怎么了?” 将臣摸了摸颈动脉,蹙着眉,下意识的看向男孩:“你刚刚一直在她的身边?” 那男孩一愣:“对,我是南交附中高二三班的学生张文,小乔和我同班,那边两个也是我的同学。” 将臣脸色沉着:“已经死了。” 说完,朝自己的那桌,喊了一声:“白描,过来查看一下尸体,常言我们要忙了。” 常言也很郑重的走过来,看了看。白描从口袋里取出了手套和口罩,正在细致的查看着,他抓着死者的下颚骨,凑过去闻了闻,皱眉后站起来。 将臣问:“有发现了?” 白描点头:“我在她的口腔里闻到了杏仁味,应该是死于□□。” 将臣点头,让小张过来把龙虾什么的放进证物袋带回局里。 说完又朝果子看了一眼,说道:“抱歉,可能晚点才能送你回去了。” 和果子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们先忙好了。” 这时候,常言的媳妇夏颖却皱着眉看了看那死去的死者:“你们是高二三班的?” 插了一句话虽然无关要紧,但是在沉默下还是很清晰的。 几个人的注意力的聚在了夏颖的身上。 张文显然是认识夏颖的,急急的说:“你是夏老师?” 夏颖点头,她教的是高二一班,和三班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南交附中和别的学校不一样,一班二班都是吊车尾的班级,但是从三班开始都是尖子生。 而且,这个点,尖子班应该还在晚自习。 夏颖拧着眉:“你们不应该在晚自习吗?” 张文情绪很激动,显然是死了个偷偷谈恋爱的女朋友有些崩溃:“是小乔想要吃这边的龙虾,我们才来的。老师,你能和我们的班主任保密吗?马上要升高三了,被他知道我们都要玩完。” 说完,身后的两个小男孩也是白着个脸,不仔细看都像是能轻轻被风吹走的纸人。 夏颖严肃起来:“都出人命了,你们竟然还关心自己会不会骂?” 这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后面的高个子男生想到班主任的□□,咬着牙:‘是小乔要出来吃龙虾的,被吃死了也是她活该吧。我们三个还要保送南交,可不能被她给毁了。’ 南交附中会在高三的总成绩中选出优秀的十个直接送去南交大的少年班,一旦出了任何污点,都会和南交大无缘。 这话落在一群人的耳朵里都有些不好受,尤其是常言和将臣。 这个小男孩明明是死者的同学吧,将臣的视线落在没再吭声的张文上问:“你也这么觉得吗?你的女朋友死的活该?” 张文僵硬了两秒,浑身冰凉:“她不是我的女” 只是将臣冰凉的目光,让他害怕起来,支支吾吾的:“我不是小乔肯定是被剪刀人带走了” “剪刀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十三香小龙虾2 这时候, 夏颖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解释了一下剪刀人。 其实在南市不少的初高中都有这个传说, 起先是几年前一个高中的训导主任传出来的, 说是每个学校的学生, 一旦谈恋爱,半夜十点还不回宿舍逗留在外面,穿过短的裙子都会被剪刀人拎走。 南市的初高中都实行的是住宿制,哪怕是南市本地人, 家长也会为了培养孩子们的独立能力,让他们住到学校里来。 所以这个传言, 闹得初高中的学校沸沸扬扬, 至今还广有传闻。 尤其是在严苛的, 将学生当机器人一样使唤的南交附中,几乎是所有人都会知道。 和果子想了想这个剪刀人, 她高中的时候似乎也有听到过,当时因为为了要考大学, 倒是不曾放在心上, 现下再次听到, 立马印象深刻。 和果子想了想当年的那个传言, 问:“我记得这个传言是荥阳中学传出来的。” 这话一出,几个人除了小张和白描在骄勘验尸体之外纷纷看向和果子,都愣神看着她。 首先是将臣反应过来, 反问:“你怎么知道?” 和果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是荥阳女中的毕业生啊, 那是我母校啦。传这个留言的是当时的训导主任曹老师, 那年学校突然和隔壁的私立学校作了交换生,来了三个男生,后来就出事了。” 夏颖听到荥阳女高也想起了什么,急急的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学校,剪刀人。” 常言和将臣面面相觑,他们一个是国外回来的,一个是直接入伍的,根本没听说这种东西,都是一头雾水。 常言尤其郁闷,摸着后脑勺朝夏颖问:“这剪刀人有没有说,这规矩是设给学生的。你应该不会被捡走吧。” 夏颖听完话,噗嗤笑开:“怎么可能把我算在里面,我今年都快27了好不好。” 两个人聊着话,那边三个男生耐不住性子了。 高个子的拉起座椅上的书包,准备走。 然而还没走到两步,就被将臣给拦住了。 要说,将臣的心情,现在大概只能用糟糕两字来形容。陈矜陈与在逃,这边还出了个氰化c钾的案子,还说什么剪刀人。 他现在只希望,今天的这个案子只是个简单的报复杀人,而不是和那什么剪刀人扯上关系。 “校园内不准谈恋爱”,为了这种东西,杀人,怎么想怎么荒谬。 “干什么去?”将臣黑着个,阴沉的盯着这个背着包跑回去的高个子男生,“你叫什么,和死者什么关系?” 那高个子男生可不管什么警察不警察,嚷着嗓子:“我老爸是总警局副局长,你敢拦我?开除你可能不容易,但是给你穿小鞋还是可以的。” 常言听到副局长三个字来了兴趣,摸了一把自家媳妇的小腰,立马收敛了笑容,咧开了嘴,笑道:“朱大胖是你爸?” 那高个子男生听到自己爸爸的名字显然一愣,抬眼望到常言处,气焰稍稍减了两分,嘟哝:“你认识?” 心里却在暗自打鼓,是不是给老爸惹了麻烦,毕竟副局长头衔虽大,上头总还有个正局长。 常言冷冷的扫了一眼,撇嘴:“原来挂在他口上优秀的儿子是这样的。真是大开眼界。” 这话一出,那高个子也多少知道可能踢到铁板了,虽然还是不怎么高兴被拦着,到底还是乖了两分。 “我记得你叫朱常梓吧?”常言反问。 这问题其实带着些模糊,他也并不是很肯定。 高个子男生冷不丁被那名字噎了一口,嘟哝:“我叫朱临淄,临渊羡鱼的临,是个地名。” 随后又补了一句:“我母亲姓秦名临淄。” 常淄是他母亲的老家也是名,他母亲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父亲缅怀母亲,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平时他也没觉得不好听,只是被这男人念了一次,总觉得怪怪的。 “哦,我说谁家取名字叫猪肠子的,原来是临淄。” 朱临淄憋着不想理这个白痴,一副看智障的模样。 这时候和他处一起的学生,缩到了他身边。他先是有些不痛快,推了推,然后生气:‘你攥着我干什么?’ 只见那学生指了指张文的方向说:“临淄,我觉得张文好奇怪。” 朱临淄想也没想到,“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死了女朋友,心情” 然而他抬头朝张文的方向看,只见张文笑着,那笑容总觉得让人浑身打颤。 朱临淄见状,也忍不住抖了抖,小腿晃了晃:“张文,你笑什么”妈的,笑的人毛骨悚然的。 这举动引起了常言和将臣的注意力,他们互看了一眼,走过去,摇了摇那张文,只见张文下一秒和死去的小乔一样拼了命的抓着自己的喉咙,用指甲挂着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痕后,躺了下去,没了动弹。 常言见事不妙,急急的冲了过去,然而还是没救下人,这样一条人命就当着他们的面,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将臣凝重的和常言说了两句自己的打算,准备去南交附中询问一下情况,而那大龙虾的店主早吓得魂飞魄散,躲在门后面,蜡白着脸。 这家店出了两起人命别说卖吃的了,就是普通的杂货铺都没人来光顾啊。 估计出租都出不掉。 “老板,得麻烦你待会跟我们的组员回一趟局里做个笔录。”常言走到老板的跟前,虽然他常常来这家店吃饭,但是还是不能排除这家店店主的嫌疑,还是先带回去问问。而且那龙虾汤里到底有没有氰化c钾未知数。 但是大家的心理都蒙上了阴影,一天两次的人命,显然得郑重对待。 常言还在和老板说话,那边朱临淄脸犹如白纸,指着那盘小龙虾,问:“这个不会有毒吧?” 他咽了咽口水,他可是吃了不少的龙虾。 那边那个胆小的也缩了缩,整个人都不好了。 将臣皱着眉,朝白描看了一眼,然而白描摊手,龙虾的味道实在太重,他分辨不出氰化c钾的味道,具体的得带回去查成分。 朱临淄抖着个身子,摇摇欲坠的跟着警察们上了车,他们按照规矩也是需要去警局做笔录的。 车上,将臣坐在后面,和果子并排。他靠在窗前,反问:‘先送你回公寓?’ 和果子一愣,刚想点头,这时候,朱临淄嘟哝:“不是你女朋友嘛,不领回家睡?”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打一炮呀。” 话音刚落,整个车里一片寂静。 和果子涨着个脸,将臣淡淡的看了一眼朱临淄,笑道:“看不出来,小小年纪懂得还是不少。” 朱临淄颇为得意:“我们整个年级的,谁没谈个恋爱。” 将臣尾音微微的翘起,哦了一声,问道:‘那你知道,张文和小乔谈多久了吗?’ 朱临淄点头:“那当然,他们谈了” 恋爱两个字止步在口前,他黑着个脸,神色不好看,朝将臣沉吟:“你在套我的话?” “自然,你现在是嫌疑人,我有权对你问话。” “你” 朱临淄刚想发火,身后的矮个子男生扯了扯,弱弱的喊了一句临淄哥,他拧着眉朝将臣瞪了一眼。 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自家人打电话,接通的途中还和开车的常言询问时间。 他和家里人仔细的交代了些事情后,关了电话后,听到常言爆出来的时间楞了一愣。 “你说已经九点了?” 朱临淄惊呼出声,显然这个时间露出来后,身后的那个矮个子男生也仿佛中了邪的拍打着车门,扬言要下车。 将臣嫌吵,直接打了一下车门,朗声道:“吵什么,录完笔录,自然回送你们回去。” 朱临淄原本还很镇定的神色,现下也只剩下惶恐不安:“不行,你必须现在把我们送回去,不然不然” 他话都说的磕磕碰碰的,显然那晚归的下场让他十分害怕。 将臣怔了怔,死死的盯着朱临淄,妄图从他眼里找到些什么不对劲,然而,这两个男孩身上除了惊惧以外,再没有别的。 常言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朝后座问:“怎么了?我怎么听他们吵着要回去。” 将臣沉吟:“常言,你先转车送他们回学校。” 一定有什么他们特别害怕的东西,他们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常言狐疑了一下,随后还是很认命的转了头,开回学校。 临到校门口的时候,那两个男孩就像是疯了一样,百米冲刺的往一个光亮处赶。 将臣和常言彼此看了看对方,准备跟着一起去哪个光亮处,查问事情。 将臣朝车里的和果子嘱咐:“你和夏颖呆在车里,白描和小张都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和常言去去就回来。晚点再送你回公寓,可以吗?” 和果子点头,夏颖颇为担心暴脾气的常言,和将臣说:“你拉着些常言,他那人容易脾气躁。” 将臣颔首,他和常言师兄弟,性情早是摸透了的。 他将人交托白描和小张,就往常言那边跑。 大概跑了五六分钟,一栋只有五六层的建筑印入眼帘,常言站在门口,和一个老大妈正在理论。 他见将臣来了,便急急的唤着:“将臣,记得你带证件了,快给宿管阿姨看一下,她不放我进去。” 说完,还继续抱怨嘟哝:“这不是个男宿舍吗?” 将臣将证件给宿管阿姨,结果那阿姨左看右看,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放了行。放行的时候,还顺带和常言说了个事情。 那就是,这栋楼的确是男宿舍,但是因为从这一楼一直走到尽头,串过门,就能到隔壁那栋女宿舍,所以一般都不会让外校的进来。 当然那边尽头的房间还睡着这个学校的训导主任。 妄图采高压线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了。 将臣和常言和阿姨询问了朱临淄的房间号后,就径直上了三楼的第三个房间。 敲了敲,门被打开。 这是一间六个人的宿舍,衣服叠的整齐,桌面干干净净。 “你们是?”开门的是个深度近视的男孩,留着寸头,很是干净爽利。 “我们是警察,请问朱临淄回来了吗?”将臣问, 朱临淄跟着的那个矮个子,存在感特别弱,他一直没怎么注意,名字都还没问。 那近视的男孩叫卓思,此时宿舍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男生,根据他们所言,他们这个宿舍虽然是六人间,但是因为朱临淄家里的关系,学校就安排了四个人住。他们的床位号分别是,一号朱临淄,靠窗,二号卓思,也是靠窗,三号是房间里的那个男生叫顾涛,而跟在朱临淄身边的则是他的小跟班许建。 “你们的意思是,朱临淄和许建没回来?”将臣一愣。 他们很明显的看到这两个男孩冲着跑回来的,怎么可能不在宿舍。 他又开了口:“会不会是去洗澡房洗澡了?” 但是,这个推论马上被另一个男生,顾涛给推掉了。 他说:“南交附中根本没有人十点去洗澡。洗澡房在食堂后面,离这边至少十分钟,要是一个不小心赶不回来” 他突然的想了什么,没继续往下说。 倒是卓思胆子比较大,和将臣常言解释道:“我们学校有校规,十点是必须回宿舍的。” 这个规矩让将臣下意识的想到了剪刀人,也下意识的问出口了:“是因为剪刀人吗?” 然而,这三个字仿佛是禁忌一般,胆子大的卓思也咬着牙,没敢说话,而且神情慌张, 常言的脾气暴,一拳敲在桌子上,大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个学生咯噔了一下,彼此互看,但是还是沉默。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朱临淄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全身染着血,就像是刚刚从血池里滚了一圈。 将臣皱着眉,凑近,闻了闻:“血?” 但是又摇了摇头:“油漆?” 也不对,似乎两者都有。 只见朱临淄大喘着气,显然是跑的极累,眼神里充斥着灰败。 “警察,如果我说你能保证我活着吗?”他伸出手,只见他的手掌心上都是血,滴答滴答的淌了一地。 常言蹙着眉,看着这个血人,胃里作呕。 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再加上那刺鼻的油漆混合在一起,简直是反胃。 就像是红扑扑的龙虾,从辣汤里被人提起来。 “跟在你身边的许建呢?”将臣看了看身后,并没有那个矮个子的小男孩。 朱临淄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惊惧万分,支支吾吾:“他在前面的自习室里。” 将臣狐疑,“你们不是回宿舍吗?去自习室干什么?” 朱临淄刚要说话,那卓思就开了口:“许建肯定是又把作业忘在自习室了。” 而后自言自语:“我早跟他说了,忘了就忘了,别回去” 将臣到现在眉头都没松开过,他意识到这样这一次的案子,怕是又一个大的局。 “说说吧,你为什么成这样了。”常言敲了敲桌面,凑近朱临淄的身边闻了闻,“血是许建的?” 常言有那么一刻怀疑,是眼前的天之骄子杀得人,然而,他又没有证据。 朱临淄颤颤的说:‘我和许建说,不要去自习室了,我都强调了好几遍已经十点了!!’ “已经十点了!!他还是不听的!”声音骤然放大! 常言和将臣都感觉到了匪夷所思,这世界上真的有为了这种诡异校规杀人的凶手吗? 将臣问:“又是剪刀人?” 朱临淄点头:‘我站在自习室门口,等着许建,许建那时候就站在我身边,我们刚要进门,有一道黑影就冲了过来,一把剪刀插在许建的身上,我怕,吓得踉跄的跑了回来,’ 话说了几句,眼里带着眼泪,鼻音里也微微有了些哭腔。 显然是真的收到了极可怕的事情。 将臣卓思和顾涛打了个眼色,让他们照顾好朱临淄后,朝常言问:“你怎么看?” 常言压低了声音,反问:“你还真信有剪刀人?为了这古怪的校规杀人?” 将臣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那男孩哭成那个样子,行为上来说,的确不太可能是凶手,除非掩藏的很高明。 “你先回去吧,送完果子后,帮我送送夏颖,说来巧,她和果子住一个公寓。”常言说道,又掏了手机,在手机喊小张和白描过来,连夜勘察尸体。 在这么黑的夜里,凶手极有可能遗留下罪证。 时间并不等人。 将臣点头,将果子和夏颖送回公寓而常言这边,因为尸体的状态,陷入了愁云惨雾的状态。 那尸体整个躺在血泊中,从脖颈划开,一直到脊背骨,脊背股被挑出,露出里面糊的血和器官,那模样像极了他们刚吃的十三香龙虾,扭开尾巴,挑出里面的筋。 常言:“” 他撑着墙壁大吐特吐,就像是初入警局的毛头小子,被尸体给弄得没办法办案。 “老大,你还好吧。”小张站在边上,问道,他其实是属于将臣手底下的,不过,因为事出紧急,也就在这边做痕检的工作。 “没事,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吗?”常言问。 这次的凶手简直比特么陈矜陈与的还要发指。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剥开了,翻出里面的血肉,滚动的血流了满地,而面容赫然是笑着的。 常言指了指那笑容:“又是笑脸?” 三具尸体都是笑脸,都凉的透心凉,死成这种样子了,还笑? 白描见到这个门外汉的话,嘴角抽了抽:“这是因为疼痛引起的,死后面部肌肉僵硬,就成这样子了,很正常。” 常言被噎了一口,嘟哝:“老子知道。” 又补充道:“赶紧验尸,费什么话。” 白描又埋头看着尸体,这次的尸体显然是个根本不懂医学的人干的。 他细致的梳理了一下,和常言说道:“已经差不多了,死因和前面两个不一样,失血性休克。尸块不碎,除了腰腹处被腰斩和脊椎骨被拎出,根本没有其他外伤。腹部处的骨哥破坏严重,应该是蛮力砍的,暂时推测凶器是具有一定厚度和锋利度的砍骨刀。” 他又指了指那脊椎骨:“这脊椎骨头尾被切断拔除,但是椎骨其实是人身上非常坚硬的,想要一刀砍断基本是不存在的,凶手应该是个力气特别大的人。” 常言点头:“力气大,凶器砍骨刀,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白描又看了看那腰部的骨骼,皱了皱眉:“此处有离断性伤口,里面却没有,应该是活着的时候砍下的。尸斑浅淡,而且温度明显低很多,死因基本上只有失血性休克这一种可能了。” 常言点头,突然想到了个事儿,问:“小张,你现场找到油漆了吗?” 小张一愣,好端端的找什么油漆啊,这可是案发现场哎,你说看到血还差不多。 他摇了摇头:“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油漆成分。” 常言听了愣在原地,抬眼望向小张,反复问:“你确定?” 小张点头,确定啊,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常言突然的喊了小张,打了电话去警局调人,自己则冲去了宿舍。 案发现场并没有油漆,但是朱临淄身上又沾上了油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也或许是,朱临淄撒了谎! 在这种情况下,显然第二种的几率更高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十三香龙虾3 常言沉默的走向朱临淄, 和刚刚混的跟个血人一样相比, 此时的朱临淄干净了些,但是他的态度却安静的有些让人诧异,他的眼神呆呆的,视线望着不远处的湖泊。 常言多心朝那个湖泊看了两秒,这一个动作引得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张张了嘴好奇:“常老大, 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视线,望过去,除了平静的湖面, 根本没有人。 常言眨了眨眼, 走到朱临淄的左边,才开了口:“朱临淄。” 第一次并没有回应, 常言只得第二次开口。 “啊?”朱临淄惊醒后的下意识就啊了一句, 然后看着常言, 眼神闪躲了两下,“警官, 什么事?” 常言一把生前攥住了朱临淄的手,仔细的端详着,那手掌心上涂满了红色的油漆,混着血浆液, 滴滴答答的。 “现场并没有找到油漆,你在哪里沾到的?”常言不客气的问, “还是说, 你和我撒谎了?” 案发现场拉了警戒线, 调来了不少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剪刀人的传说太惊悚了一下,诺大个校园连半个学生都没有来看热闹。 朱临淄听到话,脸色大变,奋力的挣扎着,妄图摆脱常言的控制。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临淄的态度一度崩溃,比刚刚血人的那般还要面临绝境。似乎那个秘密,能下一秒掐住他的喉咙,直接扭断。 常言眼神暗了暗,嘲讽道:‘说说吧,你怎么杀了许建的。’ 这话一出,朱临淄却反而拼了命的摇头,频率堪比拨浪鼓,他的两只手紧紧的窝成了拳,压抑着垂着脑袋,辩解着他并没有杀人。 常言的暴脾气立马受不住了,他眸色里带着怒意 除了犯人,你说什么谎。 “真的不是我做的。”朱临淄原本的骄傲都被磨平,他咬着牙道:‘许建不过是个孤儿,我老爸可是副局长,我根本没理由杀他,而且’ 朱临淄指了指那验尸的白描,沉吟:“他不是说了吗,凶手力气很大,我不过一百二十多斤根本连将砍骨刀提起来都费力。” 常言一想,似乎也是,只是案子到现在为止,出了三起命案,嫌疑人却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现在这个嫌疑人又不可能犯案,真是头疼。 他揉了揉头发,还是有些不客气:“那你说谎做什么?” 这话一出,朱临淄很自然的闭了嘴。 半晌后,他声音很低沉的说:“我” 他不知道从何而起,思忖了一分钟理了理头绪,解释:“九点半的模样,我和许建下了车,我是径直回宿舍的,但是到门口的时候许建说他又把作业落在自习室了,要回去拿。” 话顿了顿继续:“我虽然平时在学校跋扈惯了,但是我有个毛病,就是怕黑。从宿舍到自习室,路灯年久最近总是忽闪忽闪的,我就没敢去。当时当时我是和许建这么说的” 他的思绪飘了很远,仿佛在回忆案发前的十几分钟。 “临淄哥,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来。十分钟就好!”许建笑了笑,在看到朱临淄点头后,急急的小跑进了黑暗深处。 朱临淄站在宿舍门口外的小亭子处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人回来,有些不耐烦。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十五分钟,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克服了自己怕黑的毛病,冲到了自习室。 黑夜中,不知道提到了什么,一个踉跄扑到在地上,弄得浑身上下都是。 因为那味道实在难闻,他那时候只想早点回宿舍洗澡。 南交附中,十点以后没人会去澡堂,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洗了。 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在宿舍楼的热水房打上热水,然后好好的擦拭干净自己的身子。 朱临淄在摔倒后,很快的到了自习室,只是自习室上落了锁,里面也没什么光亮。 “然后呢?”常言问。“你看到自习室落了锁,就顺路回宿舍了?” 朱临淄点头,“对,但是我选了一条捷径。” 常言一愣:“选捷径?” 朱临淄点头:“对,那是一条只需要五分钟就能从自习室穿到宿舍的路,学校好多人都知道。” 常言会意,依旧紧缩着眉头,“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会沾到血?” “我摔到的时候,碰得到的,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许建的血,只是我们学校有剪刀人的传说,十点如果没有回到宿舍的话,那个没回宿舍的人会死的很惨。”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你们都在,但是只有许建没在。所以我下意识的觉得这就是许建的血” 常言却对朱临淄的话拧着眉,默不作声。 他意识到一件事情,眼前的男孩现在的话不一定就是真话,很有可能是第二次的谎言。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直接证据,他并不能抓捕他。充其量也就是将他逮回警局,关个二十四小时,一旦这二十四小时内找不到证据,他便会无罪释放c 常言扶额将这个人的名字记下,朝白描走过去。 “还查到什么?” 白描点头:“有个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常言问。 白描指了指尸体的后脑勺和下体生殖部位沉吟:“致命伤我已经找到了,就是后脑勺的那个砸击,应该是高空抛下来的,但是奇怪的是,凶手取走了这个男孩子的生殖/器。” 常言挑眉,生殖/器,这取走干什么?让女人变性成男人? 压根没这技术啊。 白描看着常言的黑脸,也一筹莫展:“这起案子很奇怪。前面两个死者死因很简单,就是投毒,但是这个男孩子生前被得到了残忍的对待。” 白描细心的将死者的校服解开,露出里面的青痕,显然死前受到了毒打。 他皱了皱眉,指了其中的几处说道:“碎尸的肯定是力气大的人,但是根据这几处的伤痕来看,痕迹浅淡,似乎力气并不大。” 常言蹲下也观察着尸体,的确和白描所说的吻合。 他压低了声音问:“搬动这个大小的尸体从顶楼抛下来,多少公斤的人可以做到?” 白描细细的估算了下,“至少是成年男人。” 他看了一眼被监视着的朱临淄道:“不可能是那个男孩做的。” 常言点头,心上的阴影更重了些。 另一边,和果子和将臣,夏颖等人道了晚安后,从包里掏出了钥匙进了她那三四十平的复式蜗居。 此时房间里亮着灯,显然是有客人。 和果子将钥匙放在桌上,警惕的取了门口的扫把,往卧室走了两步,看到了个黑影,上来就是一击。 “果子唔”那熟悉的痛呼声,让她怔了怔。 和果子不可置信的望着黑影,瞪大了眼睛:“唐词?” 下一秒又问:“你怎么从澳洲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称为唐词的男人揉了揉那被敲击的头,嘟哝:“三四年不见,你怎么成女汉子了。唔打的可真疼。” 和果子憨憨的笑了笑:“你突然回来了,让我吓着了嘛?” 唐词撇嘴:“你不是一向心大,这时候不该是将钥匙丢在一边,直接开门,看见我大叫一声有坏人嘛,还知道用武器了?” 和果子接不了话,只得嘿嘿的笑。 良久后,她歪着头,问:“你这次回来不走了?” 唐词点头,瞧着果子缩了缩眼神笑道:‘我这次回来有正经事的。’ 和果子一副我不信的模样。 唐词不禁莞尔,对着和果子弹了个脑门道:“你记不记得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和果子点头:“澳洲加涅大学啊,读的还是犯罪心理学呀。” 唐词颔首,点头:“对,这次我回来是调查当年师弟死亡的真相的。” 和果子没怀疑也没继续问什么,她从衣柜里报出一叠被褥,塞在唐词的怀里,手指指了指楼上:“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自己去收拾吧。我得去睡觉了,困死了。” 唐词看着那远去的声音,眼睛里攥着些看不透的光亮,好半晌垂眼盯着那温暖的被褥,笑了起来。 真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勾人。 唐词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张证件,嘟哝:“这空降到警局,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他看了两眼自己证件上帅气的自己笑了笑,转身抱着被褥上了楼梯。 楼上空间只有二十平,刚好一个卫生间和主卧。 几年前,他就住在这里,和青梅竹马的果子合租,在南市一起读书。 唐词扭开门,进了主卧,将被褥放在床上,手指轻触着书桌上依旧摆着的三个人的合照,合照上的一个人头已经被剪去,会心一笑。 随后压低了声音:“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朋友我回来了为了你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十三香龙虾4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听说前面死人了” “我刚刚就是那边过来的,死的真惨那。” 她在路上走着, 耳边窜着那些路人的聊天, 好像是说发生了命案。 这一带虽然常常有小偷小摸,凶案还真是第一次。 她步子走快了点,混进了围观的人群瞧了两眼。 那尸体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尸体了,头与脖子被切断,扭曲的面容,尸块残碎, 而且下躯干上只附着了一层纤薄的布料。 瞧这架势倒是像被猥/亵了一样。 和果子面对这样扭曲的尸体有点冲击, 遍体生寒, 只匆匆一眼就跑回了甜品店。 她摸了摸砰砰砰乱撞的小心脏, 平复了片刻, 才将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 转身取了一块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把手上, 上面写着营业中。 对于和果子这个大学主修西点的人来说, 开家甜品店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一想, 就干劲十足的开了。 和果子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 她的名字是甜点名,她的祖上三代也都是料理, 可以说是料理世家了。她小的时候就跟在留洋学厨回来的爷爷身边,尝点心, 那舌头被训练的, 可以一口分辨出里面用的食材。 再说到她妈妈, 那可是御厨家庭出生,听说祖上出了不少给皇帝后妃族制膳的,那一手厨艺也是棒棒的。 至于她的老爸,那是个纨绔,当年的妈妈大概看上了那张皮相才嫁给了爸爸,总之,从和果子出生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 叮—— 甜品店的门被个带帽子的大叔打开,他刚进门就摘下了帽子走到透明橱窗看了看里面摆放的样品,最后点了点左边。 “要这个。” 和果子顺着他的食指看去,看到那一个个小团子后了然。 原来想吃雪媚娘啊。 她点了点头,亲切的问:“客人先在那边稍等一下,店里暂时没有存货,我给你现做,可以嘛?如果赶时间的话,我还是推荐这几样。” 大叔一愣,看了看和果子推荐的几样都不合心意摇了摇头:“就要这个,我妻子喜欢这个。” 和果子会意,又打量了两眼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模样,体态魁梧,带着鸭舌帽,黑衣黑裤,脸上有些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很快的垂了眸准备做雪媚娘。 雪媚娘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名为大福的甜品,夏日里卖的极好。 和果子取过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芒果削皮,很快一个个小芒果被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橙色的果肉,拉了些果丝,丝丝香甜的果味萦绕在周围。 切成小块后放入玻璃碗里,两块冰块滚落后,镇凉待用。 糯米粉和玉米粉用筛子筛细后,持一柄银匙挑了两匙,洒进粉里抖了两下。 上好的牛乳就在下一秒犹如丝绸般柔顺的浇注在粉上。 和果子踮起脚尖往橱窗里取过打蛋器,全神贯注的搅拌着,直到那粉浆充分融合,挑起打蛋器,能惊喜的发现丝丝缕缕粘稠的挂淌着,十分隽妙。 在做雪媚娘的时候,她又扫了一眼玉立的大叔,鼻子里闻到了些许油腻,有点像是炸猪排的味道。 “做好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和果子的注视,大叔抬眼问了一句,在扫到那半成品又止了声,头偏向窗外。 “啊还没有”言语里有些被捉包的窘迫。 和果子打开笼屉,将粉浆上笼后,焖盖。 可能是要十来分钟,她的话痨有点控制不住,便好奇的问道:“客人,你在看什么?” 也不能怪她这般问,这个大叔从一进门除了点单都在看着窗外。 大叔敲了敲窗户的玻璃,抬手指了个方向问:“那边是哪里,我看好多人来来往往的。” “那边是长生街,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大概都是看热闹的吧。”和果子不疑有他,笑着解答道。 “命案?什么命案?”大叔的眼神暗了暗。 和果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残缺不安的尸体,心下一紧,忙开口道:“就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大概在二十五的模样,衣衫不整的。客人你再等等,就好了。” 她赶忙岔开了话题,走到笼屉那边看了看情况,在确认时间后,掀盖。 刹那间,热气氤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粉质香气。 倒油,揉匀,打发奶油,分皮裹肉,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点缀好的雪媚娘就做好了,圆圆的可爱至极。 “客人,你的雪媚娘。”和果子包好礼盒,递给那个大叔。 大叔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接过。 就在那一秒,和果子垂脑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拧了拧眉头,她浓郁的闻到了那油炸的味道,腻腻的,很刺鼻,还有一抹不知名的臭味。 她才想开口提醒,抬头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橱窗上摆好的纸钱。 算啦,等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说吧。 甜品店一直经营到晚上十点,见没有多余的客人后打烊。 回了自己的公寓,路上还碰到了隔壁邻居徐阿姨。 她眼圈都是淤痕,大概又是被她的丈夫给打的。 “啊,是果子啊,你刚打烊?”徐阿姨迎面看到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掩了掩自己眼角的青痕,苦笑道。 和果子虽然同情她,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便也只能装作没瞧见道:“恩,准备回去休息了。阿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徐阿姨眼神偏了偏,有些含糊:“想去许医生那边上点药。” 和果子想了想今天早上发生的命案提醒道:“那你可路上小心些,早上长生街那带刚刚发生了命案。” 徐阿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急色匆匆的走了。 和果子叹了口气,爬上了电梯。 说来也巧,在电梯上竟然看到了徐阿姨那个久不回来的老公。 只见他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的角落,身上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和果子闪了闪鼻尖萦绕的酒味,在十八楼的时候窜了出去,开锁扭门,躺进了被窝。 休息了一会儿的她刚刚准备洗澡,手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显示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三七。 她划开手机,接听。 “三七,你怎么打电话了。” 电话的那段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毛躁:“我听说你们那边出命案了?” “你也听说了这件事?”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说,和果子的记忆便被打开了,似乎三七高中以后考的是法医学院吧。 她笑道:“你现在还是个法医?小时候你一直说想当法医,没想到还真去了。” “哈哈,我胆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南市三环的警局,那长生街的案子就是我们头儿接的。我和你说啊,我们头儿贼帅!勾的我心痒难耐啊。” 和果子略吃惊,要知道这小妮子的审美标准,那可是堪比星探,她看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还有一个现在 她扫了一眼窗外巨大的荧幕。 是明星,天王级别,粉丝分分钟上千万的那种。 “对了,果子,明天我要去你店里一趟,你记得做我爱吃的雪花酥。” 和果子嘻嘻笑了两声:“好的,女王大人,我就恭候你大架了。” “那就这样啦,我还要拼装骨头,明天见啊。” 和果子冷不丁被那具拼装骨头噎了噎,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界面,叹了口气。 那妮子这时候说的骨头肯定是真骨头,没准就是早上看见的那个 突然好想吐。 十二点,和果子入了眠,眼珠子转转似乎在做梦。 她梦到了个很奇怪的事情。 事情里有她,还有今天来买雪媚娘的大叔。 大叔有个爱出去玩的妻子,长的很漂亮。 她发现,那个大叔的厨艺特别好,尤其是烧烤油炸,而且是一家明星厨房的厨师,收入可观。 然而她的妻子却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空有一张脸蛋,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混迹在夜店酒吧。 她看到大叔和他的妻子在夜店发生了争执,似乎吵得很凶。 和果子睡醒后的第一秒就是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在脸上冷静冷静。 她莫名其妙的梦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日常。 这是什么鬼? 不过,那个大叔那么爱他妻子,昨天的雪媚娘可能就是去道歉的礼物吧? 三七一愣,走过去,翻了翻果子的眼皮,大拇指按压着她的下颚骨,仔细的看了看,摇头道:“并不是,我在她的嘴里闻到了些甲喹酮的味道。” 所谓甲喹酮,是处方药,一般是用来镇静舒缓的,说简单点就是安眠药。 “甲喹酮”将臣敲了敲床上吃饭竖起来的小架子,拧着眉,沉默了半晌后问;“你好端端的怎么没留在病房。” 三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果子那个来了,我去给她打水泡姜糖水喝,这不是医院嘛,能出什么’ 不过话被自家头儿冷冷的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的确,能下了安眠药的医院,的确安全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有个非法走私器官的糟心事。 将臣扭头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和果子,微微叹息后问三七:“你最近盯着些果子的主治护士。我怀疑这事情和她拖不了关系。” 三七点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急急的朝小张反问道:“刚刚我们在走廊遇到的那个推轮椅的大叔你还有影响没有?” 小张怔了怔,努力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是在电梯口出来一直停在果子门口的那个大叔?” 说罢又补充道:“是不是那个衣服上脏乎乎的那个?” 三七很用力的点头:“对就是他,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小张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三七无力的扶额:“你就不觉得他身上福尔马林的味道太重了吗?” 小张却一脸蒙圈:“在医院,护工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这又什么稀奇的。” 三七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痕检科副队的!福尔马林一般用在哪里,你给我好好回忆回忆。” 福尔马林在医院常见这不稀奇,但是出现在一个推着轮椅,帮助病人行动的护工身上就特么有鬼了! 或许可以说是在器官陈列室呆过,可是哪怕是呆过,也没有这么重的味道。 走廊里,病房里里,护士间的杀菌可不会使用这么昂贵的福尔马林,反而是一般性的苏打水。 小张努力的想了想福尔马林的作用后,瞪大了眼睛:“福尔马林最主要是拿来防腐的!” 三七点头:“你觉得一个推着轮椅的男人会在太平间和器官室里工作?” 小张恍然大悟,又朝将臣看了一眼,等着他的指示。 将臣听完两个人的分析,蜷曲着手指,低沉着嗓子道:“今晚上都别睡了,明天常言来的时候,把那个轮椅的男人喊过去问话。” 原本发现了嫌疑人还以为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头儿狠辣到这种地步。 什么叫今天不要睡觉了!!还能不能有人权了! 想到这儿,她垂眼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睡得像头粉猪的和果子,羡慕的冒酸水。 第二天早晨,常言照常带了一队人进了将臣的房间。 不过刚刚步入房间,就和属下一起石化了十来秒。 他手指颤颤的指了指床上睡着了的和果子:“将臣,你也太不是人了,这可是医院,根苗正直马上要改建成精神病院的三甲医院啊!” 将臣冷冷的扫了一眼,冷笑道:“你满脑子的黄色肥料,我该考虑在社会组放一组去污剂了。” 这话说完,后头的下属都稀稀落落的笑起来。 自家的老大的确有些污。 常言听到那群臭小子的奚落声,故作生气的扫了一眼道:“笑什么笑!还想不想破案了。” 话说完,那群下属都机谨的闭了嘴。 跟着自己的老大进了病房,没位子的站着,有位子的也先紧着自己的老大先。 常言一手抓过空置的椅子,一屁股落座,朗声问道:“我这几天查了不少的资料,又发现了点事情。” 将臣哦了一声,手不自在的掏了掏口袋,没摸到烟,神情有些烦躁:“我这儿也有点新发现,得多亏了三七。” 说完就朝三七丢了个鼓励的眼神。 三七收到眼神立马正襟危坐,第二秒就迎接了常言老大凝视的视线。 她想了想果子前几天和她说的梦,不敢马虎,继续道:“头儿,我还有个事情要报告。” 将臣视线又落回三七手上,眼眸里兴趣盎然。 三七想了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补充道:“这是果子告诉我的。” 将臣一愣,朝还睡着的少女看了一眼,问:“她说什么了?” 三七道:“其实,昨天果子和我说了个很奇怪的事情。说她找到了活体实验室,而且还说就在食堂和病号楼中间的那个花园里,一颗大槐树的下面。”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她说完就带我去看过了,只是随便铲了铲,没找到。” 将臣紧着眉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推理的方向错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三七收到了那四周高位者审视的目光,心上一紧,手攥紧了裤子,道:“我本来也觉得这只是果子的猜测,但是今天刚刚早上,我想通了个事情。” 将臣和常言互看了一眼,都齐齐的望向她,让她鸭梨骤然增大。 三七解释道:“果子昨天才带我去铲那颗槐树,午夜就被注射了甲喹酮,我觉得这件事很有问题。我很确定,当天果子除了带我去了槐树找了那活体实验室之外,根本没有出病房,那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被下了甲喹酮?” 将臣心里也产生了疑问,的确,如果不是找到了凶手杀人的场所,凶手没理由对果子下手。 这栋楼里,都知道1802的果子是警方的人,除了凶手想杀人灭口,没有理由解释这个荒唐的投药事件。 他眼神淡淡的望向病房外,那个方向正是护士台。 那么,主治护士牛娇娇真的是非法走私器官的主凶吗?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的被他抖出脑子,他想到了五个失踪人口,除了张诗雨,白絮之外,其他三个人只有两个人确定了身份,分别是原先生和周先生,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将臣安静的取出手机,打开之前的那个网站。 原本他以为这是个黄□□站,但是现下,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会不会是个贩卖器官供有钱人挑选的? 将臣的脸黑压压的,这时候,常言的话惊醒了他。 “将臣,我想我有必要说个事情。” 将臣一愣,抬眼看向他。 常言道:“之前果子特地指出来田院长的助手,陈与,我查到了点事情。” 将臣点头,耐心的听着。 常言继续:“陈与根据最后一次笔录来看,现在应该58岁,他有个哥哥。这个哥哥早点死于车祸,按理说他没有亲人了才对,但是昨天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去了一次陈与出生的村子,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 将臣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常言笑道:“这个陈与有个侄子,今年应该是31岁,但是现在下落不明。” 将臣皱了皱眉:“你已经准备将这次的事情联系二十年前的德古拉案件了?” 常言摇头:“这要看,待会三七所说的花园里的活体实验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已经完全认同三七的推理,那个活体实验室,或者说凶手杀人取器官的第一案发现场肯定在花园里! 说完他起身,喊着一众下属,洋洋冲到花园,为了能更好的查此次的案子,他把一切的手续都办齐了,不过是撅了人家的花园,没半点问题。 下午一点,一扇上了绣的铁门就这样赤露在空气中,众人的眼睛里。 随之而找到的,还有五具已经腐烂,抛光了内脏的冷冰冰的尸体。 和果子手正准备接触那个门把手,却见陈医生先她一步,打开了卫生间。 “这里是卫生间,我们二院也只有这栋新盖的楼是配独立卫生间的。”说着他就指了指里面不大的空间。 和果子顺着他的手指将卫生间收入眼中。 和梦里的格局完完全全不一样,房间里的马桶在中间,浴缸则是在左边,而果子梦里的浴缸却是在右边!!!! “不一样”和果子虽心里一片骇然,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果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吧? “什么不一样?”陈医生笑眯眯的问道,那乌黑的瞳孔里倒影着这小小的人影,那双眼睛就像是擒着雾气。 和果子摇头:“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提起脚,急急忙忙的跑进了电梯。 意外的是,跑到电梯的门口又遇到了那个推着轮椅,轮椅上盖着白布的男人,只见他低头垂着眼,头发就像是大半个月没有洗过,油油腻腻的,甚至他的衬衫上都是黄灰色的斑斑点点。 大概是太醒目了,进电梯的除了果子,不少客人都暗自瞧了好多回,有些更直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直到那男人推着轮椅去了九楼,电梯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十三香龙虾5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三七知道常老大的意思, 无非就是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将尸块拼起来, 不过工程量太大, 倒是有些棘手。 “常老大, 我想找了两个助手, 这里的尸体有点多。如果一天之内的话,可能不太行。” 这里初步盘查至少有死具尸体, 凶手挖空了腹腔区,要将这些肠子,胆囊原封不动,一差不差的还原给它的归属人, 并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哪怕她熬夜都有些不肯定。 常言倒也觉得这话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拨打了一串电话。 电话的那段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常小子,你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 社会组不忙吗?对了, 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 常言嘴角浮上一抹笑容, 显然电话的那段是他很亲近的人。 三七一愣,她靠着常言比较近, 细碎的能听到些里面老爷爷的声音, 有些不敢置信, 支支吾吾:“常老大, 这是邹老师?” 常言没回答三七,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 三七却恍惚起来。 说起这邹老师,南大法医系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是南大法医系的国宝级人物,他的课基本上课课满座,甚至多到外面都会站着人听。 当然这些在南大也不是没有老师不能做到,但是更重要的事,当年德古拉案件,谷德高中强/奸案,紫宫大厦密室案都是由他担任主法医,帮助当初的常警官破的。称得上是法医界元老。 三七还想着,常言却收回了电话,朝三七说:“邹老说会带两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过来,你先和小张将这些证物都带到医院里。将臣发消息说,已经和二院借了一间空置的手术室拿来用作解剖。” 他一说完,就蹲下,看着地上拖行的痕迹,痕检科的小张也不得马虎的将装着器官的证物袋交给自己的下属,朝常言说道:“老大,我找到了个出口。” “出口?”常言先是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半秒后又问:“是第二条出路?” 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正是铁门的正下方往前四百米左右,出口应该只有铁门那一个才对。 小张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冰凉:“对,您肯定猜不到哪条路通向哪里!” 常言来了兴趣,起身,跟着小张往深处走,在走过抛尸房后左拐一百多米,一扇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就这儿,我刚刚让人把门给撬开了,上面有个绳梯。”小张说。 他拉开了门,那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人作呕,很明显这里有另外一具尸体。 常言踩着空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细细的审视着这具尸体。 和刚刚寻到的尸体都不一样,这具直接掏心后失血过多死亡的,眼睛瞪大,大概是生前遇到了一件让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情才对。 当然这都是常言这个医学门外汉的直觉。 三七瞧着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便跟了过来,入眼看到尸体的“死不瞑目”愣了一秒。 “我的天,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吧?”三七下意识的嘟哝了一句。 常言扭头朝三七随意的看了一眼,成功让她住了嘴。 常言问:“过来瞧瞧,我觉得这死者知道很多事情。” 三七从口袋里取出橡胶手套带上,蒙上了口罩,因为职业的关系,哪怕这几日没上班,她随身都会携带用具,这已经成了习惯。 她手按压住死者的下颚骨,左右翻转他的头颅。 尸体除了心脏上的血窟窿,根本寻不到任何外伤,至于内伤,在这里也没办法检验。 常言在三七检查尸体的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死不瞑目?’ 三七一脸你没文化的模样,让常言磨了磨牙。 三七细心的检查着心脏处的刀痕,顺便给这个社会组的老大科普一下死不瞑目:“医学上,死不瞑目是死者生前死的太痛苦,导致瞳孔放大眼轮廓肌肉过度紧张没办法放松导致的。并不是什么心愿未了胃癌的病人死的时候也这样。” 她收回在血窟窿附近的手,将口罩摘下,说道:“胸口处的肋骨关节处没有离断性创口,初步判断是生前挖心的,而伤口边缘规整,没有锯齿状,显然是小型刀具,更关键的是,我检查了肋骨的摩擦痕迹。肋骨上没有明显的摩擦反应,我觉得凶手一定是有学过解剖学的医生。” 常言怔了怔:“为什么不判断是食堂里剁肉的师傅?我记得肉摊上,割五花肉的时候,师傅会用小刀片肉。” 三七听完,摇头,严肃道:“食堂剁肉的师傅虽然也会了解解剖学的只是,但是他们的经验只知道怎么使劈砍骨头的时候比较省力,根本不会让肋骨半点摩擦痕迹都没有,这不科学。” 常言起身,吩咐了两句:“既然如此,待会邹老的学生过来了,你们好好的将五具尸体解剖,告诉我细节就是了。你和我们组的法医鱼子一样竟说专业术语,算了你们法医的事情,我也听不懂。” 三七笑的腼腆:“常老大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总不能身兼两职,再说了你组里的法医都是南大毕业的,专业性是没问题的。” 常言点头有些小虚荣:“那可不是。” 他朝小张看了一眼问:“你说,这个出口通往哪里?” 小张见状忙回应道:“我走过了,直达14栋的顶层。” 常言原本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变了,冷冷的问:“就是将臣的那栋楼?” 见小张点头,忙麻利的攀岩上去,正如小张所言,就是十四楼的顶楼,瞧这个地方,似乎还是某个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扭开了门,在走廊上扯过一个护士指了指这间房间问:“这间房间是谁的?” 被他攥住的小护士是个刚来实习的,突如其来的被偷袭,整个人吓蒙了,眼圈红红的,支支吾吾的看着那办公室道:“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啊。” 常言皱了皱眉,将人放开,道了个歉,往护士台走。 此时的护士台只有顶楼的护士长在,护士长年纪有些大,瞧着应该在这里呆过很长的时间了。 “你们是?”护士长在常言过来的时候,在整理病人的资料。 常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问道:“你知道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是谁的吗?” 护士长顺着那手看过去,突然之间浑身颤了颤,话都有些含糊:“我不知道。” 那脑袋瑶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常言和小张面面相觑,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常言敲了敲护士台,笑道:“你最好配合我们调查,不然再出一具尸体,你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护士长被那恶狼般的鹰眼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好半晌后才说道:“那是以前老二院田院长助手陈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一愣:“陈与?” 护士长点头如捣蒜:“对,就是那个人,当年德古拉的案子,警方没查到他参与,但是老二院的人都知道,他也是田院长最得力的助手,杀人助手。不过当年老二院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没有人问起过他了。” 常言问:“那你怎么没事?” 护士长怔了怔,缩了缩脑袋:“当年犯事的那三个月里,我休了产假,根本不在医院里。后来,我的同事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常言咧开嘴笑道:“哦?你同事死了你竟然不报警?” 护士长摇头:“我同事是被车撞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死的蹊跷。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常言见她吓得脸色惨白,也放弃了继续询问。 他手揣在裤兜里,神情严肃。 显然这一次的案件,比往常的都来的棘手。这么一比,以前破的案子,那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起身往将电梯方向走。 逻辑思维这一流的脑子,果然还是要找个人一起推理才会将错误减到最小。 三七更是哭着个脸,嘟哝:“头儿怎么抽烟了。” 和果子扇了扇鼻尖的烟味,偏了偏眼神。 三七绕去后头的痕检人员那边躲烟味,那边见到她来,都打了个招呼,笑道:“三七你怎么过来了,没在头儿边上嘛?” 局里都下意识的将三七和将臣做配,只是三七来了不少时间了,头儿一点行动也没有。 不知道是没谈恋爱的经验呢还是不感兴趣。 三七撇撇嘴:“头儿突然的抽起烟了,我嫌味道大躲这边了。” 痕迹的小张一愣,偷偷朝将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头儿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奇怪。” 三七不以为然:“男人学抽烟还不是一分钟的事情,对了,你们还有什么发现?” 小张动了动身子,喊三七往那边的下游区看。 “我们在这尸块的附近找到了一些结晶体,暂时还不能知道是什么物质。” 三七垂眼细细的看了一看,突然发现了一小颗带壳的皱眉:“那儿,结晶体旁边的那些浅褐色的东西夹进证物袋一起带回去。” 小张顺着手指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一小颗带壳的物质,揉了揉放在鼻尖:“这味道好刺鼻。不过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和果子看了看那一小颗若有所思:“这是不是孜然?” 三七和小张互看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那一小颗,恍然。 小张支支吾吾道:“三七,这真的很有可能是孜然,如果这个是孜然的话,那么那些结晶体就有很大程度是高纯度的氯化钠。” 三七点头,仔细的嘱咐道:“放进证物袋让化学组的查一下具体成分。” 小张点头。 很快,将臣抽完了一根烟,摸了摸跳动的心脏拧着眉,上了车。 和果子和三七见势也上了车。 车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小股的烟味四溢在狭小的空间里。 “我先送你回去。”将臣转了转方向盘,看向和果子询问着,“是回店铺还是公寓?” 和果子回了个笑容给将臣:“现在才一点多,送我回店铺吧。你们待会是直接回局里嘛?” 将臣恩了一声。 从长安河到果子的店铺不消半小时,转了两个红绿灯,总算在拐角看到了自己的店铺。 和果子跳下车,和将臣三七摇了摇手拜拜进了店里。 下午一点多,日头还亮堂,照的店铺暖洋洋的。 和果子摸了摸包,正准备掏钥匙,突然衣角被人攥紧,从背后伸出手来,那是只男人的手,宽厚健硕,很自然的拍了拍她肩膀。 “谁” 她惊恐的往旁边缩了缩,在见到是早上的大叔,眼睛里透着茫然也顿时松了口气。 大叔带着第一次来店里时候的鸭舌帽,黑风衣裹着,脸色有些看不清,他食指抵在和果子的唇瓣,做了个休音的动作。 和果子点了点头会意。 “原来是买奥利奥雪媚娘的大叔啊。”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在后面拍我的肩膀?” 大叔嘴角上扬了一些,嗓子哑着说:“老板,胆子真小。抱歉啊,我是过来送这个的。。” 说罢,他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里面窜着一股香味,有点孜然黑胡椒的味道。 和果子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是什么。” 大叔憨憨的笑着:“我店里的热销产品,炸猪排。主要是,我妻子特别满意你做的雪媚娘,特地喊我过来送份礼。” 和果子闻了闻那四溢出来的浓郁肉汁,笑了笑:“您和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大叔在听到夫人的那个词眸色暗了暗,笑的和蔼:“也没多少东西。那我先回店里了。” 和果子接过点头,笑眯了眼睛。 不过突然她瞄向那个背影,总觉得怪眼熟的。 她提着打包盒进了店里,将炸猪排放在透明橱窗上,准备做些红茶牛油戬,这款属于店里卖的比较好的,还是得多做些存着。 红茶还是昨天用的大吉林红茶,她取了两袋未开封的,用开水泡开待用。 “姐姐,昨天的那个甜甜的东西,还有吗?” 店里响起一阵软糯的娃娃音。 和果子从透明橱窗望出去,是昨天买了一纸包雪花酥的小女孩。 扎了丸子头,笑的嫣然。 和果子回了个笑容,从从橱窗里包了一小袋递给小女孩子,问道:“你一个人吗?好厉害呢。” 小女孩子笑如弯月,有礼貌的带了点头说道:“姐姐,我喜欢你做的的点心。超级甜。我能在这边边吃边看你做吗?” 和果子点头:“当然,做完可以给姐姐试试味。” 她垂眼掰开黄油,等到那一小条融化后,滚入糖霜,提起打蛋器用力的搅拌着。 红茶牛油戬做起来毕竟耗时耗力,所以她精神紧绷着不敢放松。 做这个西点最关键的就是黄油和红茶汁的搅拌,一旦错过了时辰,味道便会次一等。 见那黄油呈现出亮晶晶的橙黄后,她迅速的取过银匙,舀了一匙混进黄油蛋液里,一边搅拌一边刮擦掉银匙上钩挂的粘稠物。 直到黄油和红茶汁融为一体,变成了通透的红色后,她将准备的好的低筋面粉全部倒进盆里。 倒模,烤箱预热。 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看向窗口小女孩子的方向,原本坐着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桌上闪烁着硬币的光泽,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着,应该是刚刚走。 她用围裙搓了搓手,拾取桌上的硬币,将雪花酥的残渣擦拭干净,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店里来的客人都有些阴郁,是不是错觉啊。 烤箱这时候叮了一声。 她套上手套将红茶牛油戬端出,闻了闻。 上好的红茶味和黄油的香气完美的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隽妙的味道,引得人口水直流。 她小心翼翼的将这款西点摆放在橱窗里后,面容上带了些许倦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真真你别闹了好不好?” 这声音特别耳熟,和果子往前走了两步,豁然开朗。 对面是大叔和他的妻子,两个人在吵着什么。 “我闹?我不就是去了次酒吧,晚上没回来,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 这次是女音,和果子却很确定这是那个“真真”的声音。 “那这是什么啊?”大叔似乎举了什么东西给真真看。 “不就是烟啧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天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盯着我,连喘气都要和你说,我真的是过够了!” 随后真真将身侧的花瓶都打翻在地上,随便的垮了包出了家门。 画面还是那客厅,和果子奇怪的看着大叔蹲坐在地上,开了音乐,放着周禹的融为一体,垂头丧气的垂着脑袋,嘴里嘶哑的哼着歌,那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毛骨悚然。 “大叔?你还好吧?”和果子亲亲的唤了声,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 突然,大叔站了起来,穿透了和果子的身体,往厨房去。 此时,画面一转。 她环顾四周,换了个压抑的空间,有点冰渣子割着她的手腕和关节。 她下意识的抓上把手翻出去,又是那一片充满寒气和生鲜腥气的冷冻库。 “奇怪,怎么又是这里。” 还没狐疑两分,冷冻库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体态魁梧,带着帽子。 和果子将身子缩在一具牛羊躯壳的后面,偷偷的看着男人,心里暗自奇怪这个男人是谁。 难道从大叔日常改成日常做饭了?毕竟冰冻库,一般都是拿来冻着牛羊肉的食材的。 他身上驮着一个麻袋,似乎很重很重。 和果子凑近了两分,刹那间冲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 她懵然的杏眼圆瞪,待男人走后看向那个麻袋。 有些犹豫不绝的走了过去。 “这是刚杀好的” 牛羊两个字在她的舌尖戛然而止,她惊悚的将麻袋丢开,里面散落的头颅四肢凌乱的抖落在冰库的地面上,迅速的染上了冰霜。 她瞧着那双睁着的眼睛,似乎无言的感觉到里面的绝望。 这双眼睛,她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果子姐?醒醒”少女看着趴在橱窗上合眼的和果子轻轻摇了摇。 和果子猛然惊醒,直起身,在看见是熟人才松了口气。 叫醒她的是来店里帮忙的元旦,是前几天她苏醒后招聘的一位员工,今年十八岁,还在对面的长生高中上学,平时也就下午的时候能过来几次。 “果子姐,你怎么了?”元旦有些担心。 和果子茫然一片,刚刚惊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有些心惊胆战,她摸了摸自己砰砰砰的心脏,脸色煞白:“元旦,抱歉,我做噩梦了。” 元旦笑了笑:“我刚下课就看到店里门开着,你睡着了。好在进来的是我,不然怕是要被偷光了。” 和果子还是惨白着个脸,显然还没过渡完,她皱着眉,努力的想着刚刚那个驮着麻袋的男人,却还是想不起是谁,而那个被切开的头颅也没想起来哪里熟悉。 总而言之,吓得她没了魂,还是不知道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十三香龙虾6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听说前面死人了” “我刚刚就是那边过来的,死的真惨那。” 她在路上走着, 耳边窜着那些路人的聊天,好像是说发生了命案。 这一带虽然常常有小偷小摸, 凶案还真是第一次。 她步子走快了点,混进了围观的人群瞧了两眼。 那尸体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尸体了,头与脖子被切断,扭曲的面容,尸块残碎, 而且下躯干上只附着了一层纤薄的布料。 瞧这架势倒是像被猥/亵了一样。 和果子面对这样扭曲的尸体有点冲击, 遍体生寒, 只匆匆一眼就跑回了甜品店。 她摸了摸砰砰砰乱撞的小心脏, 平复了片刻, 才将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取了一块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把手上,上面写着营业中。 对于和果子这个大学主修西点的人来说,开家甜品店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一想, 就干劲十足的开了。 和果子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她的名字是甜点名, 她的祖上三代也都是料理, 可以说是料理世家了。她小的时候就跟在留洋学厨回来的爷爷身边,尝点心, 那舌头被训练的, 可以一口分辨出里面用的食材。 再说到她妈妈, 那可是御厨家庭出生,听说祖上出了不少给皇帝后妃族制膳的,那一手厨艺也是棒棒的。 至于她的老爸,那是个纨绔,当年的妈妈大概看上了那张皮相才嫁给了爸爸,总之,从和果子出生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 叮—— 甜品店的门被个带帽子的大叔打开,他刚进门就摘下了帽子走到透明橱窗看了看里面摆放的样品,最后点了点左边。 “要这个。” 和果子顺着他的食指看去,看到那一个个小团子后了然。 原来想吃雪媚娘啊。 她点了点头,亲切的问:“客人先在那边稍等一下,店里暂时没有存货,我给你现做,可以嘛?如果赶时间的话,我还是推荐这几样。” 大叔一愣,看了看和果子推荐的几样都不合心意摇了摇头:“就要这个,我妻子喜欢这个。” 和果子会意,又打量了两眼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模样,体态魁梧,带着鸭舌帽,黑衣黑裤,脸上有些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很快的垂了眸准备做雪媚娘。 雪媚娘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名为大福的甜品,夏日里卖的极好。 和果子取过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芒果削皮,很快一个个小芒果被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橙色的果肉,拉了些果丝,丝丝香甜的果味萦绕在周围。 切成小块后放入玻璃碗里,两块冰块滚落后,镇凉待用。 糯米粉和玉米粉用筛子筛细后,持一柄银匙挑了两匙,洒进粉里抖了两下。 上好的牛乳就在下一秒犹如丝绸般柔顺的浇注在粉上。 和果子踮起脚尖往橱窗里取过打蛋器,全神贯注的搅拌着,直到那粉浆充分融合,挑起打蛋器,能惊喜的发现丝丝缕缕粘稠的挂淌着,十分隽妙。 在做雪媚娘的时候,她又扫了一眼玉立的大叔,鼻子里闻到了些许油腻,有点像是炸猪排的味道。 “做好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和果子的注视,大叔抬眼问了一句,在扫到那半成品又止了声,头偏向窗外。 “啊还没有”言语里有些被捉包的窘迫。 和果子打开笼屉,将粉浆上笼后,焖盖。 可能是要十来分钟,她的话痨有点控制不住,便好奇的问道:“客人,你在看什么?” 也不能怪她这般问,这个大叔从一进门除了点单都在看着窗外。 大叔敲了敲窗户的玻璃,抬手指了个方向问:“那边是哪里,我看好多人来来往往的。” “那边是长生街,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大概都是看热闹的吧。”和果子不疑有他,笑着解答道。 “命案?什么命案?”大叔的眼神暗了暗。 和果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残缺不安的尸体,心下一紧,忙开口道:“就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大概在二十五的模样,衣衫不整的。客人你再等等,就好了。” 她赶忙岔开了话题,走到笼屉那边看了看情况,在确认时间后,掀盖。 刹那间,热气氤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粉质香气。 倒油,揉匀,打发奶油,分皮裹肉,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点缀好的雪媚娘就做好了,圆圆的可爱至极。 “客人,你的雪媚娘。”和果子包好礼盒,递给那个大叔。 大叔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接过。 就在那一秒,和果子垂脑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拧了拧眉头,她浓郁的闻到了那油炸的味道,腻腻的,很刺鼻,还有一抹不知名的臭味。 她才想开口提醒,抬头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橱窗上摆好的纸钱。 算啦,等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说吧。 甜品店一直经营到晚上十点,见没有多余的客人后打烊。 回了自己的公寓,路上还碰到了隔壁邻居徐阿姨。 她眼圈都是淤痕,大概又是被她的丈夫给打的。 “啊,是果子啊,你刚打烊?”徐阿姨迎面看到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掩了掩自己眼角的青痕,苦笑道。 和果子虽然同情她,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便也只能装作没瞧见道:“恩,准备回去休息了。阿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徐阿姨眼神偏了偏,有些含糊:“想去许医生那边上点药。” 和果子想了想今天早上发生的命案提醒道:“那你可路上小心些,早上长生街那带刚刚发生了命案。” 徐阿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急色匆匆的走了。 和果子叹了口气,爬上了电梯。 说来也巧,在电梯上竟然看到了徐阿姨那个久不回来的老公。 只见他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的角落,身上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和果子闪了闪鼻尖萦绕的酒味,在十八楼的时候窜了出去,开锁扭门,躺进了被窝。 休息了一会儿的她刚刚准备洗澡,手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显示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三七。 她划开手机,接听。 “三七,你怎么打电话了。” 电话的那段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毛躁:“我听说你们那边出命案了?” “你也听说了这件事?”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说,和果子的记忆便被打开了,似乎三七高中以后考的是法医学院吧。 她笑道:“你现在还是个法医?小时候你一直说想当法医,没想到还真去了。” “哈哈,我胆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南市三环的警局,那长生街的案子就是我们头儿接的。我和你说啊,我们头儿贼帅!勾的我心痒难耐啊。” 和果子略吃惊,要知道这小妮子的审美标准,那可是堪比星探,她看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还有一个现在 她扫了一眼窗外巨大的荧幕。 是明星,天王级别,粉丝分分钟上千万的那种。 “对了,果子,明天我要去你店里一趟,你记得做我爱吃的雪花酥。” 和果子嘻嘻笑了两声:“好的,女王大人,我就恭候你大架了。” “那就这样啦,我还要拼装骨头,明天见啊。” 和果子冷不丁被那具拼装骨头噎了噎,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界面,叹了口气。 那妮子这时候说的骨头肯定是真骨头,没准就是早上看见的那个 突然好想吐。 十二点,和果子入了眠,眼珠子转转似乎在做梦。 她梦到了个很奇怪的事情。 事情里有她,还有今天来买雪媚娘的大叔。 大叔有个爱出去玩的妻子,长的很漂亮。 她发现,那个大叔的厨艺特别好,尤其是烧烤油炸,而且是一家明星厨房的厨师,收入可观。 然而她的妻子却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空有一张脸蛋,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混迹在夜店酒吧。 她看到大叔和他的妻子在夜店发生了争执,似乎吵得很凶。 和果子睡醒后的第一秒就是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在脸上冷静冷静。 她莫名其妙的梦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日常。 这是什么鬼? 不过,那个大叔那么爱他妻子,昨天的雪媚娘可能就是去道歉的礼物吧? 再美的夜景,也得要有命享美景总要存在被欣赏的价值。 “真真发现了夜色的魅力,而我又发现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爱的总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大叔语气轻柔,展开夏花般的笑容,却让和果子泪水流的更凶。 很快,大叔停止了聊天,将捆猪肉一样的将和果子捆绑在冰冻库,走到门口,笑的和煦拜了拜手,将冷冻库封住。 冷比寒冬还要冷 和果子的手被麻绳紧紧的捆住,横卧在不锈钢的铁箱子里,手腕上都是被勒出的青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声音带着声嘶力竭,仿佛下一秒灵魂就要破壳。 只是梦中的一切不断的重现,她喊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半点回音,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连基本的保暖都没办法。 “头儿没人都找过了”小张从最近的仓库跑出来,满头大汗的。 为了和凶手争分夺秒,他和一干警员用了最快的速度搜查了四十四号西餐厅,但是空空如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十三香龙虾7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突然一小条消息窜入她的眼球。 周伟:最近长生街的分尸案沸沸扬扬的,搞得我们的病理生理学都要特地去警局解刨室调研。同去的还有上解刨学的学姐学长们, 听说有个学长解剖出来,说尸体是冻死的。虽然我觉得怎么看都应该是死于失血性休克, 不过感觉那学长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只是可惜缺失了最重要的胃的部分。 和果子又想到了昨天梦里的冰冻库,心里暗自道:难道后半段预示着大叔妻子就是死者?怎么可能 牙齿嘎啦嘎啦的磨了磨,在群里发了一句:大伟哥,你有那个学长的联系方式嘛? 周伟:哇擦, 果子你怎么冒泡了!你要学长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学长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和果子翻了个白眼, 脑袋里浮现出周伟那臃肿的身材, 麻利的敲着手机键盘:我只是好奇。 周伟:对哦, 那长生街的案子就在你店铺前面那条街来着, 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 半晌后,他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周伟:这就是他的电话啊,白描学长, 是系里的高材生。 和果子打了谢谢后,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 准备路上再打。 九月的天, 虽然还是夏日却已经隐约犯凉,挂起了不小的冷风, 昨晚上可能下了场大雨, 地面还有些潮湿。 外头的天色也昏昏暗暗的, 过往的路人耷拉着,毫无生气,有点像绘卷里的百鬼夜行。 和果子点了拨打的按钮,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那边接通。 “喂?” 和果子听到一阵磁性的声音,很沉,像极了在协奏曲里敲响的低音号。 “你好,是白描学长本人嘛?” 电话的那段沉吟了一声,问道:“对,有什么事嘛?你是院里的学妹?” 和果子道:“不不不,我是西大的,不过我的闺蜜是你们学校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嘛?” 和果子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询问一下长生街分尸案的事情。” “你不是法医学的,问这个干什么?” 和果子一顿,想了个借口道:“是三七想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冻死的。” 那边听到三七显然意外了一下,问道:“在长生区实习的那个三七嘛?” “对。” “她?我记得她的解剖学很好难道没勘验出来死因吗?算了,我再和你说一下吧。那具尸体的面部肌肉呈现微笑状,还泛红。” 和果子没听懂,唔了一声刚要开口问,那边大概是听到了那句含糊,赶忙耐心的解释道:“人死后会将死之前的事情完美的呈现在尸体上,而那具尸体面部僵硬,显然是在死之前出现了低体温综合症,而脸部泛红是因为身体机能自动调节减少对四肢的血液输送,导致头部血量增多。” 和果子听的还是很懵,不过意识到对面的窸窸窣窣翻书声,还是说了声感谢关了电话。 她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店里,门口站着买雪媚娘的大叔。 他今天没带帽子,憨憨的冲和果子笑了笑,问:“我来买雪媚娘,还是要奥利奥的,我妻子昨天吃了觉得你家做的味道好,非央着我来给她买。” 和果子瞧着那张善意的脸,想到梦里的场景,暗自发笑,还怀疑死者是他妻子呢,这不人正主喊着大叔来给她买点心了。 竟然为了一个梦,特地去查,真是傻得不要不要的。 她背对着大叔,开了门,将人迎了进去。 “抱歉,我今天有点睡过了,害客人你等了。” 大叔笑咪咪:“没事,我店里要十点才开业,这会儿还早。” 和果子听了话,扭头看向大叔问:“大叔也是开店的,开什么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油炸味,和前天的味道一样。 她嗅了嗅,问:“大叔刚刚吃过油炸的东西嘛?你身上沾了味道。” 大叔脸色僵了一下,闪了闪眼睛:“对,早餐刚用过炸猪排,我是对面那条街西餐厅的主厨。” 和果子点头,绕到后面的透明橱柜,找了找,皱眉。 奥利奥的雪媚娘只剩下了两个。 她抬眼看向站着挺拔的大叔,道:“大叔,你能等一下嘛,我再做些,库存有点不足。” 大叔点头,“老板你随意好了,我不着急。” 和果子少能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客人,笑眯了眼:“好的,只要一会会就可以了。” 大叔细细的端详着和果子,在扫到和果子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暗了暗眸子问:“老板多大了?我瞧着看,还是个孩子。” 和果子筛了筛糯米粉和玉米粉,抬眼回答:“都快二十五了,不小了。” 大叔笑道:“不瞒你说,我妻子和你年纪差不多,也这么爱俏。” 和果子将糖霜撒在糯米粉里,取过一柄银匙耐心的搅拌着,边搅拌边听着大叔说话。 “大叔肯定很喜欢你的夫人。你来我店里三天,天天都在提你夫人。” 大叔答:“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她最不幸的也是” 和果子怔了两秒,缘由是大叔的后半句说的有点低,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扬了扬巴掌大的小脸,轻笑:“你夫人喜欢听歌吗?比如周禹的《剁碎你的骨》。” 大叔点头:“我妻子是学钢琴的,听得都是纯音乐。倒是我,爱听他的歌,尤其是《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这歌,和果子常听,顿时眼睛冒了光,笑道:“大叔是知音啊,我也特别喜欢他的歌,在他的歌里能感受到爱情的冲动,真的。” 大叔岔开了话题:“老板有男朋友了?” 和果子被问及自己的事情,脸骤然有些泛红,手上揉糯米团的速度加快了些,支支吾吾:“没呢。我平时也和姐妹一起去酒吧碰碰运气,结果总是遇不到真命天子。” 话音刚落外面的三七和将臣开了门,将臣对上和果子的眼神,点了点头道:“果子。” 怎么说呢,将臣的那句话里带着些暖意,让和果子一愣。 大叔随意的扫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又瞄了一眼外面的警车,眸子闪烁。 和果子做好了奥利奥的雪媚娘递给了大叔,笑道:“大叔,你的雪媚娘。” 大叔接过点了点头,从皮夹子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放在橱柜上,下意识的打量了两秒将臣和和果子,擦身而过。 擦身的那刹那,油炸的油腻钻进三七的鼻尖,让她皱了皱眉。 “果子,我们很可怕嘛?他走的好急。”三七瞧着那远去的背影有些狐疑,“他身上的油炸味好重啊。” 和果子抬头望了望高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过了九点,解释道:“他是长生街那边的主厨,十点要开门的,走的当然急。” 原来是西餐厅的主厨啊,难怪身上有炸猪排的味道。 三七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果子,给我和头儿来一叠雪花酥,两杯奶茶,我早饭都没吃,就赶着来你这儿蹭吃蹭喝了” 和果子点头她先将雪花酥端上了窗口的桌子上,转身趴在料理台做奶茶。 夏季奶茶的销量并不好,她翻了翻储物柜,总算找到了几袋大吉林红茶。 将红茶包挂在锅沿,加水小火温热后加了两勺白砂糖。 那头的三七咬着雪花酥,鼓着腮帮子含糊的问:“果子,我和你说啊,昨天南大法医院的学长学姐来了局里调研,结果你猜怎么着。” 和果子早在微信群里知道了也不吃惊,说道:“检查的尸体是被冻死的吧。” 三七哎了一声,嘴巴微张:“果子你怎么知道的。” 话顿了顿磨了磨牙道:“准是周伟那大嘴巴,咕咕的往外倒。” 抱怨了两句,又继续:“我本来因为没有找到腹腔区并不是很肯定,没想到白描学长说是冻死的。不过,要是能早点找到腹腔区就好了,没有维西涅夫斯基斑,我不敢轻易下推论。” 和果子想到电话的那段说的话,边搅拌鲜牛奶和淡奶油,嘴边挺不住好奇的问道:“三七,低体温综合症是什么?” 三七反问道:“果子,你怎么知道这词的?” 不过马上继续解释:“低体温综合症是一种机体受寒冷刺激,临床体温下降至35c的病状。人一旦出现这个症状会畏寒,四肢冰凉,意识逐渐产生障碍,呼吸心率减慢。再严重点的就会心跳停止了。” 和果子想了想梦里的自己,的确到最后意识都模糊了。 她想将奶茶冲入玻璃杯端给将臣和三七,很自然的坐下。 店里早上生意一向惨淡,此时也就三七和将臣在。 “三七,你一个人可以吗?”常言指了指上面挂着的残肢,还有小张用透明证物袋封好的断裂的器官,手指,脚趾还有胆囊等一类。 这些器官是在另一个房间被找到的,被堆叠在一起,有一种菜市场的味道。 三七知道常老大的意思,无非就是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将尸块拼起来,不过工程量太大,倒是有些棘手。 “常老大,我想找了两个助手,这里的尸体有点多。如果一天之内的话,可能不太行。” 这里初步盘查至少有死具尸体,凶手挖空了腹腔区,要将这些肠子,胆囊原封不动,一差不差的还原给它的归属人,并不是个简单的活计,哪怕她熬夜都有些不肯定。 常言倒也觉得这话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拨打了一串电话。 电话的那段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常小子,你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社会组不忙吗?对了,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 常言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显然电话的那段是他很亲近的人。 三七一愣,她靠着常言比较近,细碎的能听到些里面老爷爷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支支吾吾:“常老大,这是邹老师?” 常言没回答三七,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 三七却恍惚起来。 说起这邹老师,南大法医系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是南大法医系的国宝级人物,他的课基本上课课满座,甚至多到外面都会站着人听。 当然这些在南大也不是没有老师不能做到,但是更重要的事,当年德古拉案件,谷德高中强/奸案,紫宫大厦密室案都是由他担任主法医,帮助当初的常警官破的。称得上是法医界元老。 三七还想着,常言却收回了电话,朝三七说:“邹老说会带两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过来,你先和小张将这些证物都带到医院里。将臣发消息说,已经和二院借了一间空置的手术室拿来用作解剖。” 他一说完,就蹲下,看着地上拖行的痕迹,痕检科的小张也不得马虎的将装着器官的证物袋交给自己的下属,朝常言说道:“老大,我找到了个出口。” “出口?”常言先是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半秒后又问:“是第二条出路?” 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正是铁门的正下方往前四百米左右,出口应该只有铁门那一个才对。 小张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冰凉:“对,您肯定猜不到哪条路通向哪里!” 常言来了兴趣,起身,跟着小张往深处走,在走过抛尸房后左拐一百多米,一扇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十三香龙虾8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三七,你一个人可以吗?”常言指了指上面挂着的残肢, 还有小张用透明证物袋封好的断裂的器官,手指, 脚趾还有胆囊等一类。 这些器官是在另一个房间被找到的, 被堆叠在一起, 有一种菜市场的味道。 三七知道常老大的意思, 无非就是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将尸块拼起来, 不过工程量太大,倒是有些棘手。 “常老大, 我想找了两个助手,这里的尸体有点多。如果一天之内的话,可能不太行。” 这里初步盘查至少有死具尸体,凶手挖空了腹腔区, 要将这些肠子,胆囊原封不动,一差不差的还原给它的归属人, 并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哪怕她熬夜都有些不肯定。 常言倒也觉得这话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 熟练的拨打了一串电话。 电话的那段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常小子, 你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 社会组不忙吗?对了, 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 常言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显然电话的那段是他很亲近的人。 三七一愣,她靠着常言比较近,细碎的能听到些里面老爷爷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支支吾吾:“常老大,这是邹老师?” 常言没回答三七,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 三七却恍惚起来。 说起这邹老师,南大法医系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是南大法医系的国宝级人物,他的课基本上课课满座,甚至多到外面都会站着人听。 当然这些在南大也不是没有老师不能做到,但是更重要的事,当年德古拉案件,谷德高中强/奸案,紫宫大厦密室案都是由他担任主法医,帮助当初的常警官破的。称得上是法医界元老。 三七还想着,常言却收回了电话,朝三七说:“邹老说会带两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过来,你先和小张将这些证物都带到医院里。将臣发消息说,已经和二院借了一间空置的手术室拿来用作解剖。” 他一说完,就蹲下,看着地上拖行的痕迹,痕检科的小张也不得马虎的将装着器官的证物袋交给自己的下属,朝常言说道:“老大,我找到了个出口。” “出口?”常言先是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半秒后又问:“是第二条出路?” 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正是铁门的正下方往前四百米左右,出口应该只有铁门那一个才对。 小张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冰凉:“对,您肯定猜不到哪条路通向哪里!” 常言来了兴趣,起身,跟着小张往深处走,在走过抛尸房后左拐一百多米,一扇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就这儿,我刚刚让人把门给撬开了,上面有个绳梯。”小张说。 他拉开了门,那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人作呕,很明显这里有另外一具尸体。 常言踩着空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细细的审视着这具尸体。 和刚刚寻到的尸体都不一样,这具直接掏心后失血过多死亡的,眼睛瞪大,大概是生前遇到了一件让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情才对。 当然这都是常言这个医学门外汉的直觉。 三七瞧着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便跟了过来,入眼看到尸体的“死不瞑目”愣了一秒。 “我的天,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吧?”三七下意识的嘟哝了一句。 常言扭头朝三七随意的看了一眼,成功让她住了嘴。 常言问:“过来瞧瞧,我觉得这死者知道很多事情。” 三七从口袋里取出橡胶手套带上,蒙上了口罩,因为职业的关系,哪怕这几日没上班,她随身都会携带用具,这已经成了习惯。 她手按压住死者的下颚骨,左右翻转他的头颅。 尸体除了心脏上的血窟窿,根本寻不到任何外伤,至于内伤,在这里也没办法检验。 常言在三七检查尸体的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死不瞑目?’ 三七一脸你没文化的模样,让常言磨了磨牙。 三七细心的检查着心脏处的刀痕,顺便给这个社会组的老大科普一下死不瞑目:“医学上,死不瞑目是死者生前死的太痛苦,导致瞳孔放大眼轮廓肌肉过度紧张没办法放松导致的。并不是什么心愿未了胃癌的病人死的时候也这样。” 她收回在血窟窿附近的手,将口罩摘下,说道:“胸口处的肋骨关节处没有离断性创口,初步判断是生前挖心的,而伤口边缘规整,没有锯齿状,显然是小型刀具,更关键的是,我检查了肋骨的摩擦痕迹。肋骨上没有明显的摩擦反应,我觉得凶手一定是有学过解剖学的医生。” 常言怔了怔:“为什么不判断是食堂里剁肉的师傅?我记得肉摊上,割五花肉的时候,师傅会用小刀片肉。” 三七听完,摇头,严肃道:“食堂剁肉的师傅虽然也会了解解剖学的只是,但是他们的经验只知道怎么使劈砍骨头的时候比较省力,根本不会让肋骨半点摩擦痕迹都没有,这不科学。” 常言起身,吩咐了两句:“既然如此,待会邹老的学生过来了,你们好好的将五具尸体解剖,告诉我细节就是了。你和我们组的法医鱼子一样竟说专业术语,算了你们法医的事情,我也听不懂。” 三七笑的腼腆:“常老大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总不能身兼两职,再说了你组里的法医都是南大毕业的,专业性是没问题的。” 常言点头有些小虚荣:“那可不是。” 他朝小张看了一眼问:“你说,这个出口通往哪里?” 小张见状忙回应道:“我走过了,直达14栋的顶层。” 常言原本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变了,冷冷的问:“就是将臣的那栋楼?” 见小张点头,忙麻利的攀岩上去,正如小张所言,就是十四楼的顶楼,瞧这个地方,似乎还是某个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扭开了门,在走廊上扯过一个护士指了指这间房间问:“这间房间是谁的?” 被他攥住的小护士是个刚来实习的,突如其来的被偷袭,整个人吓蒙了,眼圈红红的,支支吾吾的看着那办公室道:“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啊。” 常言皱了皱眉,将人放开,道了个歉,往护士台走。 此时的护士台只有顶楼的护士长在,护士长年纪有些大,瞧着应该在这里呆过很长的时间了。 “你们是?”护士长在常言过来的时候,在整理病人的资料。 常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问道:“你知道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是谁的吗?” 护士长顺着那手看过去,突然之间浑身颤了颤,话都有些含糊:“我不知道。” 那脑袋瑶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常言和小张面面相觑,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常言敲了敲护士台,笑道:“你最好配合我们调查,不然再出一具尸体,你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护士长被那恶狼般的鹰眼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好半晌后才说道:“那是以前老二院田院长助手陈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一愣:“陈与?” 护士长点头如捣蒜:“对,就是那个人,当年德古拉的案子,警方没查到他参与,但是老二院的人都知道,他也是田院长最得力的助手,杀人助手。不过当年老二院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没有人问起过他了。” 常言问:“那你怎么没事?” 护士长怔了怔,缩了缩脑袋:“当年犯事的那三个月里,我休了产假,根本不在医院里。后来,我的同事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常言咧开嘴笑道:“哦?你同事死了你竟然不报警?” 护士长摇头:“我同事是被车撞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死的蹊跷。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常言见她吓得脸色惨白,也放弃了继续询问。 他手揣在裤兜里,神情严肃。 显然这一次的案件,比往常的都来的棘手。这么一比,以前破的案子,那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起身往将电梯方向走。 逻辑思维这一流的脑子,果然还是要找个人一起推理才会将错误减到最小。 他喝了一口奶茶,舌尖上的口感,就像是勾勒出一卷细腻的花鸟画,他满意的笑了笑,又喝了两口。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甜食,没想到这家小店的西点格外的配他的口味,增一分则甜,减一分则苦。 和果子悄悄的扫了一眼,见将臣并没有因为三七的话生气,便又看向三七,听着三七抱怨。 三七:“果子,求投喂。我的良心收到了巨大的伤害。” 和果子笑了笑:“那你们最后见到左家二公子了吗?” 三七嘴止不住的在吃,边吃边说道:“你说左西啊,见到了。我们被左家的仆人给赶出来后,就撞上了飙车回来的左西。不过,谈话并不愉快。” 和果子哦了一声。 只听闺蜜继续道:“那左西简直是渣渣,人渣中的战斗机。” “怎么说?” 三七撇嘴:“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在接电话,都是什么甜心,h一ney,连续十几个电话,里面的女主角都是不一样的。我都怀疑他身上有病。” 和果子吃惊了一下下,道:“那死者也是左西的情人?” 三七叹了口气:“我拿了监控录像给酒保看过了,只是毕竟是晚上,只模糊的照到一条白裙和酒吧离开的女人一样之外,暂时还不能确认是死者。最要命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如果真的是冻死的,那可能还要往前几个小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十三香龙虾9 吃辣条,吃小龙虾吗?  “听说前面死人了” “我刚刚就是那边过来的, 死的真惨那。” 她在路上走着, 耳边窜着那些路人的聊天,好像是说发生了命案。 这一带虽然常常有小偷小摸, 凶案还真是第一次。 她步子走快了点, 混进了围观的人群瞧了两眼。 那尸体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尸体了,头与脖子被切断, 扭曲的面容,尸块残碎,而且下躯干上只附着了一层纤薄的布料。 瞧这架势倒是像被猥/亵了一样。 和果子面对这样扭曲的尸体有点冲击,遍体生寒,只匆匆一眼就跑回了甜品店。 她摸了摸砰砰砰乱撞的小心脏, 平复了片刻,才将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取了一块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把手上,上面写着营业中。 对于和果子这个大学主修西点的人来说,开家甜品店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一想,就干劲十足的开了。 和果子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她的名字是甜点名,她的祖上三代也都是料理, 可以说是料理世家了。她小的时候就跟在留洋学厨回来的爷爷身边,尝点心, 那舌头被训练的, 可以一口分辨出里面用的食材。 再说到她妈妈, 那可是御厨家庭出生,听说祖上出了不少给皇帝后妃族制膳的,那一手厨艺也是棒棒的。 至于她的老爸,那是个纨绔,当年的妈妈大概看上了那张皮相才嫁给了爸爸,总之,从和果子出生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 叮—— 甜品店的门被个带帽子的大叔打开,他刚进门就摘下了帽子走到透明橱窗看了看里面摆放的样品,最后点了点左边。 “要这个。” 和果子顺着他的食指看去,看到那一个个小团子后了然。 原来想吃雪媚娘啊。 她点了点头,亲切的问:“客人先在那边稍等一下,店里暂时没有存货,我给你现做,可以嘛?如果赶时间的话,我还是推荐这几样。” 大叔一愣,看了看和果子推荐的几样都不合心意摇了摇头:“就要这个,我妻子喜欢这个。” 和果子会意,又打量了两眼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模样,体态魁梧,带着鸭舌帽,黑衣黑裤,脸上有些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很快的垂了眸准备做雪媚娘。 雪媚娘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名为大福的甜品,夏日里卖的极好。 和果子取过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芒果削皮,很快一个个小芒果被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橙色的果肉,拉了些果丝,丝丝香甜的果味萦绕在周围。 切成小块后放入玻璃碗里,两块冰块滚落后,镇凉待用。 糯米粉和玉米粉用筛子筛细后,持一柄银匙挑了两匙,洒进粉里抖了两下。 上好的牛乳就在下一秒犹如丝绸般柔顺的浇注在粉上。 和果子踮起脚尖往橱窗里取过打蛋器,全神贯注的搅拌着,直到那粉浆充分融合,挑起打蛋器,能惊喜的发现丝丝缕缕粘稠的挂淌着,十分隽妙。 在做雪媚娘的时候,她又扫了一眼玉立的大叔,鼻子里闻到了些许油腻,有点像是炸猪排的味道。 “做好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和果子的注视,大叔抬眼问了一句,在扫到那半成品又止了声,头偏向窗外。 “啊还没有”言语里有些被捉包的窘迫。 和果子打开笼屉,将粉浆上笼后,焖盖。 可能是要十来分钟,她的话痨有点控制不住,便好奇的问道:“客人,你在看什么?” 也不能怪她这般问,这个大叔从一进门除了点单都在看着窗外。 大叔敲了敲窗户的玻璃,抬手指了个方向问:“那边是哪里,我看好多人来来往往的。” “那边是长生街,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大概都是看热闹的吧。”和果子不疑有他,笑着解答道。 “命案?什么命案?”大叔的眼神暗了暗。 和果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残缺不安的尸体,心下一紧,忙开口道:“就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大概在二十五的模样,衣衫不整的。客人你再等等,就好了。” 她赶忙岔开了话题,走到笼屉那边看了看情况,在确认时间后,掀盖。 刹那间,热气氤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粉质香气。 倒油,揉匀,打发奶油,分皮裹肉,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点缀好的雪媚娘就做好了,圆圆的可爱至极。 “客人,你的雪媚娘。”和果子包好礼盒,递给那个大叔。 大叔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接过。 就在那一秒,和果子垂脑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拧了拧眉头,她浓郁的闻到了那油炸的味道,腻腻的,很刺鼻,还有一抹不知名的臭味。 她才想开口提醒,抬头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橱窗上摆好的纸钱。 算啦,等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说吧。 甜品店一直经营到晚上十点,见没有多余的客人后打烊。 回了自己的公寓,路上还碰到了隔壁邻居徐阿姨。 她眼圈都是淤痕,大概又是被她的丈夫给打的。 “啊,是果子啊,你刚打烊?”徐阿姨迎面看到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掩了掩自己眼角的青痕,苦笑道。 和果子虽然同情她,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便也只能装作没瞧见道:“恩,准备回去休息了。阿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徐阿姨眼神偏了偏,有些含糊:“想去许医生那边上点药。” 和果子想了想今天早上发生的命案提醒道:“那你可路上小心些,早上长生街那带刚刚发生了命案。” 徐阿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急色匆匆的走了。 和果子叹了口气,爬上了电梯。 说来也巧,在电梯上竟然看到了徐阿姨那个久不回来的老公。 只见他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的角落,身上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和果子闪了闪鼻尖萦绕的酒味,在十八楼的时候窜了出去,开锁扭门,躺进了被窝。 休息了一会儿的她刚刚准备洗澡,手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显示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三七。 她划开手机,接听。 “三七,你怎么打电话了。” 电话的那段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毛躁:“我听说你们那边出命案了?” “你也听说了这件事?”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说,和果子的记忆便被打开了,似乎三七高中以后考的是法医学院吧。 她笑道:“你现在还是个法医?小时候你一直说想当法医,没想到还真去了。” “哈哈,我胆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南市三环的警局,那长生街的案子就是我们头儿接的。我和你说啊,我们头儿贼帅!勾的我心痒难耐啊。” 和果子略吃惊,要知道这小妮子的审美标准,那可是堪比星探,她看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还有一个现在 她扫了一眼窗外巨大的荧幕。 是明星,天王级别,粉丝分分钟上千万的那种。 “对了,果子,明天我要去你店里一趟,你记得做我爱吃的雪花酥。” 和果子嘻嘻笑了两声:“好的,女王大人,我就恭候你大架了。” “那就这样啦,我还要拼装骨头,明天见啊。” 和果子冷不丁被那具拼装骨头噎了噎,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界面,叹了口气。 那妮子这时候说的骨头肯定是真骨头,没准就是早上看见的那个 突然好想吐。 十二点,和果子入了眠,眼珠子转转似乎在做梦。 她梦到了个很奇怪的事情。 事情里有她,还有今天来买雪媚娘的大叔。 大叔有个爱出去玩的妻子,长的很漂亮。 她发现,那个大叔的厨艺特别好,尤其是烧烤油炸,而且是一家明星厨房的厨师,收入可观。 然而她的妻子却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空有一张脸蛋,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混迹在夜店酒吧。 她看到大叔和他的妻子在夜店发生了争执,似乎吵得很凶。 和果子睡醒后的第一秒就是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在脸上冷静冷静。 她莫名其妙的梦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日常。 这是什么鬼? 不过,那个大叔那么爱他妻子,昨天的雪媚娘可能就是去道歉的礼物吧? 说完便撇嘴道:“那女人素质差成那样,换成是我儿子,我也不想让她进门。” 和果子笑了笑,那天香盈盈和三七起冲突后,三七就看那香盈盈横竖不顺眼。 她问:“那失踪的还有顾长生?” 三七依然摇头:“并没有,现在了解到,失踪的只有这个香盈盈,这个顾长生昨天和左氏集团的小公子左西去了酒吧,并没有留在医院。” 听到熟悉的名字,将臣抬眼看了一眼三七:“长生街分尸案的那个左西?” 三七闻声点头。 将臣下意识的扶额感慨:“怎么哪个案件都有他,现实版柯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十三香龙虾10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元旦说的许医生和徐阿姨那天晚上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距离并不远, 走两步就能到。 外头天色朦胧, 天空的云层拖曳成了细细的条状, 横跨在西边的尽头。 和果子昏昏沉沉的跟着元旦走着,路仿佛无限的被拉长,怎么也走不到头。 “元旦,还没到嘛?”她紧皱着眉,看着一个个长的像双胞胎的路灯,恍恍惚惚, 薄衬衫都被汗给打湿了。 然而问了半天,耳边还是静悄悄的。 最后她到底还是扛不住,晕厥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 外头已经步入夜色,外面下着细雨, 像银线一样,打湿了地面。 “醒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 一米八的模样,外披着一件白大褂, 手插在大大口袋里,笑的亲和。 和果子认识他, 是许医生。 说起这许医生, 就要提到三七的那个南大。 如果说南大法医系是出了名的冷门专业, 那么南大的临床系就是另一个极端, 众所周知的紧俏专业,分数线能吓死一群学渣,里面各个都是高智商人才,文理科分分钟破六百的那种。 而这个许医生就是南大临床系的,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学霸级的人物,竟然来了默默无闻的长安区,开了家小诊所。 和果子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她说着想起身,然而浑身没有力气。 许医生就如街坊邻居说的那样温文尔雅,微笑道:“刚刚过十点,你的点滴应该还要两个小时。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和果子嗓子痒痒的,十分不舒服,她抬眼看向吊瓶里三分之二的盐水,不太高兴,有了些许小脾气,她将身上的被子往下掀了掀。 许医生将枕头放在和果子的身后,将她撑起来,说道:“你还没有退烧,被子不要掀开。” 说罢,他将被子网上拉了拉。 和果子喉咙难过的想用手指抓,她嘶哑着问:“我要挂几天水?” 许医生看了看诊断的报告,道:“不用多久,两天就行了。感冒了,一定要多喝热水,我等你这瓶水挂好再走。” 和果子一愣:“你不在诊所休息嘛?” 许医生摇头,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和果子:“我在诊所旁边的小区租了个房子,和以前一个学校的同学一起住,诊所毕竟没床,睡得不是很舒服。” 和果子了然,点头。突然想到,待会挂完水,她可能要一个人呆在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道:“待会就我一个人睡这里?” 这诊所处在公园中心,周围可都是树,大晚上的 许医生狐疑:“你都二十多岁了,还这么胆小?” 和果子冷不丁被噎着了。 二十岁怎么了。我十八岁还和妈妈睡一起呢。 挂水的时间很漫长,许医生在调侃完就没继续说话了,低着头,在日光灯下看着书。 和果子伸了伸脖子,扫了书的封面,僵硬了两秒。 那是本名为《无头》的悬疑小说。 她有些遍体生寒,假装随意问:“许医生喜欢看悬疑小说?” 许医生听到声音,仰起头来,咧开嘴笑的有些奇怪:“恩,除了医书,这种书比较符合我的审美。” 什么审美 和果子看了看那本无头的封面,脊背发凉。 “我也看过两本,东野先生的。”她随意的开口,“许医生看过吗?” 许医生合上书,没开口,直起身,戴着手套的手格外引人注目。 “我不怎么看日本那边的。”许医生调了调吊瓶的速度,瞧着里面的滴液变快了些,道:“你应该已经退烧了,还是睡会儿。待会睡醒就第二天了。” 那笑容有点迷惑。 和果子点了点头,将那毛骨悚然从心脏上抖掉,闭了眼睛,睫毛颤颤的抖动着。 不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 “这许小子到底把药放在那里了?”很轻的男人的声音。 和果子不适应的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 耳边里窜了好多窸窸窣窣的声音。 “往哪个抽屉里找找,肯定在诊所。”又钻进一阵嘶哑低沉的。 和果子再也睡不着了,睁开了眼睛,看见黑暗处两个黑影动来动去,惊得连忙捂住了嘴巴。 她放缓了呼吸,努力的催眠自己继续休息,然而,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两个人影从外间慢慢的挪进里间,眼看着就要看到她了。 黑夜里,外头被风吹动的树影,像极了活人。 那两个人瞧了眼睡在病床上的和果子,心肝一颤。 嘶哑嗓音的男人在问旁边的:“你怎么没告诉我,诊所里今天有人。” “我看着那许小子回了出租房的,怎么可能”声音轻缓的人扭头看向床边隆起的一小块,暗暗吃惊:“卧槽,真的有人。” 嘶哑嗓音的男人拧着眉,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大说了,今天一定要查到那批货。不然咱两都得玩完。” 那轻嗓子的恩了一声,蹑手蹑脚的往里挨了挨。 突然窗口咚咚咚的剧烈撞击声,落在了三个人耳朵里。 和果子寒毛竖起,瞧着,一点都不敢放松。 而另外两个黑影却被这样的一阵骚动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轻音的男人支支吾吾的问旁边的人:“大半夜,不会有人吧?” 嘶哑的精神显然也有点崩溃,含糊着:“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 “你可吓我,我胆子还没栗子大。” “我吓你做什么我们要不明天再来?” “明天今天我们找不到那批货,明天就得埋土里,你觉得哪个好过?” “那还是继续找吧。” 说罢,嘶哑的男人一个个的拉开抽屉,在将所有的抽屉都翻找了一片后,压低声音问自己伙伴:“你找到了没有?真是见鬼了,别说货了,连诊所里应该有的针头什么的都没有。” 他拉开的那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连纸张都没有。 一连好几个,都没有。 古怪的厉害。 “盘哥,我觉得这里有点邪门。”轻音的男人也开了几个柜子,很奇怪,里面连半根毛都没有,还有病床上的那一团,按理说,他们动静不小,怎么也该醒了才是。 然而他没猜到,和果子一直睁着眼睛,从被子里偷偷的往外瞄,对着窗口的那双眼睛吓得不敢吱声,呆滞了。 那双眼睛很熟悉,在她的噩梦里出现过,那是男人的眼睛。 她屏住了呼吸,藏在被子里,突然诊所的门被拉开。 刺啦的一身,似乎是锤子砸击地面的声音,那声音持续了二十分钟,后慢慢消了音。 和果子颤了颤,锁在被褥里不敢呼吸。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巡逻警车的声响 再之后,那诊所的门被拉上,地上拖行东西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那两个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恢复了寂静。 因为害怕那个男人去而复返,和果子咬着牙,闭着眼,颤颤的抖动着身子,睁着眼睛一直不敢睡过去,直到天慢慢的亮了起来。 一两光线洒进诊所,她缩了缩脑袋,将被子摘下,环顾四周后,脑袋呈现空洞的状态。 整个诊所的地面上滑行了长长的血痕,已经干涸呈现黑红色,那血腥气从昨天晚上就没断过,地板上还隐隐约约刮擦着浆液和完整的肠子 和果子僵硬的摸着胸口,胃上涌现出剧烈的呕吐感,她颤颤的摸了摸自己衣服兜里被她关掉的手里,拨打了一串三七的电话。 电话的那段很快的传来了可爱的声音:“果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这才四点不过算你运气好,最近我都睡在解刨室,这个都醒了。” 和果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再也冷静不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支支吾吾:“三七,你快来,我这里出事了地上全是肠子” 三七惊讶了一声,尖叫道:“什么肠子你等等,我现在喊头儿去你那边,你开个定位发给我。” 和果子恩了一声,迅速的打开定位。 这里是长生街苞米公元的中心诊所。 没有统一的鸡腿饭,没有打饭的服务人员,就像是自助一样,想拿什么拿什么。 三七帮和果子把被子盖了些,以防感冒,就急急的下了楼。 食堂离这间病房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往返。 巧的是,三七刚到食堂就撞上了隔壁宿舍起床打饭的将臣。 将臣捧着个餐盘,放了一碗豆腐羹和两块芋饼。 豆腐羹被盛在红色的瓷碗里,面上还浇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红豆沙,四溢流淌,引得三七咽了两口口水。 本以为医院食堂能拿来做早餐的食物也就油条豆浆,没想到竟然会有甜口的豆腐羹还有那块芋饼。 三七也要了两分和头儿一模一样的,乘着还有蒸腾热气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病房。 和果子看到三七买回来的早饭也吃了一惊。 她取过银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刹那间醇厚的豆腐羹汤头醇厚的流进口腔,滚进喉咙,带着一股和豆腐交融在一起的细腻感以及十足鲜甜的余味,不腻不甜,恰到好处。 她又夹起芋饼吹了吹,咬了一口,外皮焦香酥脆,内里却细腻绵软不过和甜甜的红豆沙豆腐脑怎么那么不协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十三香龙虾11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她垂眼看了两眼,群里刷新的消息不外乎是谁谁谁的课学分难拿, 谁谁谁又和校花表白了等等。 突然一小条消息窜入她的眼球。 周伟:最近长生街的分尸案沸沸扬扬的, 搞得我们的病理生理学都要特地去警局解刨室调研。同去的还有上解刨学的学姐学长们, 听说有个学长解剖出来,说尸体是冻死的。虽然我觉得怎么看都应该是死于失血性休克,不过感觉那学长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只是可惜缺失了最重要的胃的部分。 和果子又想到了昨天梦里的冰冻库,心里暗自道:难道后半段预示着大叔妻子就是死者?怎么可能 牙齿嘎啦嘎啦的磨了磨,在群里发了一句:大伟哥, 你有那个学长的联系方式嘛? 周伟:哇擦,果子你怎么冒泡了!你要学长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学长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和果子翻了个白眼,脑袋里浮现出周伟那臃肿的身材, 麻利的敲着手机键盘:我只是好奇。 周伟:对哦,那长生街的案子就在你店铺前面那条街来着, 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 半晌后, 他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周伟:这就是他的电话啊,白描学长, 是系里的高材生。 和果子打了谢谢后,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 准备路上再打。 九月的天, 虽然还是夏日却已经隐约犯凉, 挂起了不小的冷风, 昨晚上可能下了场大雨,地面还有些潮湿。 外头的天色也昏昏暗暗的,过往的路人耷拉着,毫无生气,有点像绘卷里的百鬼夜行。 和果子点了拨打的按钮,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那边接通。 “喂?” 和果子听到一阵磁性的声音,很沉,像极了在协奏曲里敲响的低音号。 “你好,是白描学长本人嘛?” 电话的那段沉吟了一声,问道:“对,有什么事嘛?你是院里的学妹?” 和果子道:“不不不,我是西大的,不过我的闺蜜是你们学校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嘛?” 和果子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询问一下长生街分尸案的事情。” “你不是法医学的,问这个干什么?” 和果子一顿,想了个借口道:“是三七想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冻死的。” 那边听到三七显然意外了一下,问道:“在长生区实习的那个三七嘛?” “对。” “她?我记得她的解剖学很好难道没勘验出来死因吗?算了,我再和你说一下吧。那具尸体的面部肌肉呈现微笑状,还泛红。” 和果子没听懂,唔了一声刚要开口问,那边大概是听到了那句含糊,赶忙耐心的解释道:“人死后会将死之前的事情完美的呈现在尸体上,而那具尸体面部僵硬,显然是在死之前出现了低体温综合症,而脸部泛红是因为身体机能自动调节减少对四肢的血液输送,导致头部血量增多。” 和果子听的还是很懵,不过意识到对面的窸窸窣窣翻书声,还是说了声感谢关了电话。 她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店里,门口站着买雪媚娘的大叔。 他今天没带帽子,憨憨的冲和果子笑了笑,问:“我来买雪媚娘,还是要奥利奥的,我妻子昨天吃了觉得你家做的味道好,非央着我来给她买。” 和果子瞧着那张善意的脸,想到梦里的场景,暗自发笑,还怀疑死者是他妻子呢,这不人正主喊着大叔来给她买点心了。 竟然为了一个梦,特地去查,真是傻得不要不要的。 她背对着大叔,开了门,将人迎了进去。 “抱歉,我今天有点睡过了,害客人你等了。” 大叔笑咪咪:“没事,我店里要十点才开业,这会儿还早。” 和果子听了话,扭头看向大叔问:“大叔也是开店的,开什么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油炸味,和前天的味道一样。 她嗅了嗅,问:“大叔刚刚吃过油炸的东西嘛?你身上沾了味道。” 大叔脸色僵了一下,闪了闪眼睛:“对,早餐刚用过炸猪排,我是对面那条街西餐厅的主厨。” 和果子点头,绕到后面的透明橱柜,找了找,皱眉。 奥利奥的雪媚娘只剩下了两个。 她抬眼看向站着挺拔的大叔,道:“大叔,你能等一下嘛,我再做些,库存有点不足。” 大叔点头,“老板你随意好了,我不着急。” 和果子少能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客人,笑眯了眼:“好的,只要一会会就可以了。” 大叔细细的端详着和果子,在扫到和果子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暗了暗眸子问:“老板多大了?我瞧着看,还是个孩子。” 和果子筛了筛糯米粉和玉米粉,抬眼回答:“都快二十五了,不小了。” 大叔笑道:“不瞒你说,我妻子和你年纪差不多,也这么爱俏。” 和果子将糖霜撒在糯米粉里,取过一柄银匙耐心的搅拌着,边搅拌边听着大叔说话。 “大叔肯定很喜欢你的夫人。你来我店里三天,天天都在提你夫人。” 大叔答:“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她最不幸的也是” 和果子怔了两秒,缘由是大叔的后半句说的有点低,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扬了扬巴掌大的小脸,轻笑:“你夫人喜欢听歌吗?比如周禹的《剁碎你的骨》。” 大叔点头:“我妻子是学钢琴的,听得都是纯音乐。倒是我,爱听他的歌,尤其是《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这歌,和果子常听,顿时眼睛冒了光,笑道:“大叔是知音啊,我也特别喜欢他的歌,在他的歌里能感受到爱情的冲动,真的。” 大叔岔开了话题:“老板有男朋友了?” 和果子被问及自己的事情,脸骤然有些泛红,手上揉糯米团的速度加快了些,支支吾吾:“没呢。我平时也和姐妹一起去酒吧碰碰运气,结果总是遇不到真命天子。” 话音刚落外面的三七和将臣开了门,将臣对上和果子的眼神,点了点头道:“果子。” 怎么说呢,将臣的那句话里带着些暖意,让和果子一愣。 大叔随意的扫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又瞄了一眼外面的警车,眸子闪烁。 和果子做好了奥利奥的雪媚娘递给了大叔,笑道:“大叔,你的雪媚娘。” 大叔接过点了点头,从皮夹子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放在橱柜上,下意识的打量了两秒将臣和和果子,擦身而过。 擦身的那刹那,油炸的油腻钻进三七的鼻尖,让她皱了皱眉。 “果子,我们很可怕嘛?他走的好急。”三七瞧着那远去的背影有些狐疑,“他身上的油炸味好重啊。” 和果子抬头望了望高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过了九点,解释道:“他是长生街那边的主厨,十点要开门的,走的当然急。” 原来是西餐厅的主厨啊,难怪身上有炸猪排的味道。 三七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果子,给我和头儿来一叠雪花酥,两杯奶茶,我早饭都没吃,就赶着来你这儿蹭吃蹭喝了” 和果子点头她先将雪花酥端上了窗口的桌子上,转身趴在料理台做奶茶。 夏季奶茶的销量并不好,她翻了翻储物柜,总算找到了几袋大吉林红茶。 将红茶包挂在锅沿,加水小火温热后加了两勺白砂糖。 那头的三七咬着雪花酥,鼓着腮帮子含糊的问:“果子,我和你说啊,昨天南大法医院的学长学姐来了局里调研,结果你猜怎么着。” 和果子早在微信群里知道了也不吃惊,说道:“检查的尸体是被冻死的吧。” 三七哎了一声,嘴巴微张:“果子你怎么知道的。” 话顿了顿磨了磨牙道:“准是周伟那大嘴巴,咕咕的往外倒。” 抱怨了两句,又继续:“我本来因为没有找到腹腔区并不是很肯定,没想到白描学长说是冻死的。不过,要是能早点找到腹腔区就好了,没有维西涅夫斯基斑,我不敢轻易下推论。” 和果子想到电话的那段说的话,边搅拌鲜牛奶和淡奶油,嘴边挺不住好奇的问道:“三七,低体温综合症是什么?” 三七反问道:“果子,你怎么知道这词的?” 不过马上继续解释:“低体温综合症是一种机体受寒冷刺激,临床体温下降至35c的病状。人一旦出现这个症状会畏寒,四肢冰凉,意识逐渐产生障碍,呼吸心率减慢。再严重点的就会心跳停止了。” 和果子想了想梦里的自己,的确到最后意识都模糊了。 她想将奶茶冲入玻璃杯端给将臣和三七,很自然的坐下。 店里早上生意一向惨淡,此时也就三七和将臣在。 出来的并不是徐阿姨,反倒是他的丈夫徐先生。 他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好,抬眼:“你找我老婆干什么?” 和果子被他伸出的手吓了一跳,摸了摸小心肝往后退了两步,往里瞄了瞄:“徐阿姨不在吗” 房间里到处是烧酒瓶,不用走进去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简直杂乱不堪。 只是好像并没有看到徐阿姨的身影。 她再次往后退了两步,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传说中会酗酒会家暴的徐先生,有点心颤颤的,往常一向是徐阿姨来看门,她明明也说徐先生从不着家,今天却能见到真是突如其来没准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十三香龙虾12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二院和别的区医院不一样的地方, 要说还是食堂。往常的医院食堂都是大锅饭, 每天的餐色都是订好的, 在二院却不一样。 没有统一的鸡腿饭, 没有打饭的服务人员, 就像是自助一样, 想拿什么拿什么。 三七帮和果子把被子盖了些, 以防感冒, 就急急的下了楼。 食堂离这间病房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往返。 巧的是,三七刚到食堂就撞上了隔壁宿舍起床打饭的将臣。 将臣捧着个餐盘,放了一碗豆腐羹和两块芋饼。 豆腐羹被盛在红色的瓷碗里,面上还浇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红豆沙, 四溢流淌,引得三七咽了两口口水。 本以为医院食堂能拿来做早餐的食物也就油条豆浆, 没想到竟然会有甜口的豆腐羹还有那块芋饼。 三七也要了两分和头儿一模一样的,乘着还有蒸腾热气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病房。 和果子看到三七买回来的早饭也吃了一惊。 她取过银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刹那间醇厚的豆腐羹汤头醇厚的流进口腔, 滚进喉咙, 带着一股和豆腐交融在一起的细腻感以及十足鲜甜的余味,不腻不甜, 恰到好处。 她又夹起芋饼吹了吹, 咬了一口, 外皮焦香酥脆, 内里却细腻绵软不过和甜甜的红豆沙豆腐脑怎么那么不协调。 “你怎么拿了咸的芋饼?”和果子吞掉两个芋饼,奇怪的问三七。 毕竟一般在意口味的人都不会在吃甜的时候又吃咸的吧。 三七怔了怔,咬了一口芋饼,刹那间黑了脸。 尼玛,这咸的和甜的冲撞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她吐了吐舌头,感叹:“我瞧头儿拿了,我也拿了。没想那么多” “将臣?”和果子一愣,“他已经醒了?” 三七点头:“醒了。头儿只是熬夜熬累了,又不是像你,冻得和酸奶一样了。” 和果子听着就准备取下吊瓶,去隔壁病房瞧瞧。 三七看到果子的动作,生怕她力气还没回复,又撅了过去。 三七说:“你还病着呢。” 和果子摇了摇头:“他救了我,我该去谢谢人家。” 说着就拖着拖鞋往隔壁病房去了。 走到门口,里面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开什么小会。 和果子拉开了门,环顾了一圈,不多不少,上一回在诊所碰过面的警员都在,而他们显然也都将视线落在和果子的身上。 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抱着个吊瓶,怎么看怎么滑稽,尤其旁边还有个大美女三七,一众警员都有些疑惑,彼此对视着:头儿只是负责的救人,没其他意思吧?? 虽然大伙都希望头儿脱单,但是也不需要那么饥不择食啊这摆明了就是根还没熟的豆芽菜,吃的时候膈嘴啊。 小张将人迎了进来。 和果子却好奇的问起刚刚门口听到的事情:“你们在开什么会?又出案子了吗?” 将臣低头翻着手里的卷宗没看和果子,小张却笑着解释道:“昨天长生街分尸的案子结了,这不是来像头儿汇报后续嘛。” 聊起那个到店里买雪媚娘的大叔,和果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那个大叔为什么杀人啊?” 小张看了眼将臣,不确定能不能将细节告诉外部人员。 只见将臣微微的额首说道:“他交代说,是因为妻子常常夜不归宿花天酒地才动了杀人的念头” 见将臣解释了,小张就在旁边插了句嘴:“老板,你可真命大,那爱真西餐厅的老板可是活生生将他的妻子冻死了炸成了排骨,他在审讯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说有多好吃。” 那话里就差说,没吃到和果子多么可惜了。 和果子缩了缩脑袋,想到大叔把她捆起来说的那句话。 {真真发现了夜色的魅力,而我又发现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爱的总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 果然,老板很爱他的妻子,只是超过了一个度了吧。 她在想的时候,将臣却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她。 作夜抢救她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愿意出来,果然这个女孩子对他有影响力吧? 大概是目光太火热,和果子很快的察觉到了,反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将臣恢复了一脸的冷静,淡淡的说:“没有,很漂亮。” 被人突然的夸一句漂亮,和果子红了半边脸。她看着坐在床上看卷宗的男人,笑眯了眼睛。 也并不是这么冷吧。 这时候,说上有那么一秒的刺痛,她看了看手上贴好的针管,血液已经回流了。 “三七我好像要换水了” “哎真的我的天,我马上去护士台喊人” 几分钟后,牛娇娇踩着高跟鞋,将水换了一包,红唇吐出一句话:“说了看好水的!怎么还乱跑。” 和果子心虚的笑了笑。 三七也有些不好意思。 牛娇娇也没再多说两句,看了看和果子的脸色,吩咐道:“能跑去隔壁,应该没多大的事情了,留院再观察一周应该就能出院了。” 和果子点头,仿佛乖巧的像个孩子。 牛娇娇看完就走了,走的时候给果子手术的乔医生手插着库白袍进了门,后面还跟着几个医生, 他看见牛娇娇眼神缩了缩,又马上回复了正常走到和果子身边问:“睡得怎么样?” 和果子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不过看那衣服也知道是医生,便点了点头道:“睡得很好。” 乔医生笑的温和又绅士,手里抓着个记录本勾着,和后面的疑似是实习医生的几个说着低体温症状的具体解决办法什么的。 查房其实很块,乔医生将手里的记录本打完勾,往另一个方向去。 后面随行的几个实习医生,有两个女孩子,红着脸嘤嘤嘤的瞧着那远去的背影,崇拜的不得了。 “果然是医学院的学霸校草,真的好帅啊!” “以前刚刚考上南大医学院就惦记他了,结果我入学他就毕业了。幸好我又分配到了二院,可以和他当同事。” “一举一动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呢,不知道谁能那么幸运当她女朋友” 和果子和三七听着她们远去的窃窃私语,面面相觑。 尤其是三七,撇嘴感叹:“我们法医院的白描比他帅多了。” 和果子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她打过那个人的电话,憨憨道:“三七喜欢白描学长吗?” 三七托腮摇了摇头:“有一种,那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和我们头儿一样,待在他身边能冻死十里地,白描虽然表面上温温和和的,是个暖男,但是放到社会那就是空调!哦,头儿也是空调,冷气的那种。” “空调?”这是什么比喻? 三七道:“空调顾名思义,对谁都很暖啊,这样当他的女朋友不就憋屈了,所以我对白描也就是崇拜崇拜。” 和果子窘迫的想了想空调,还真是很贴切将臣的,但是白描 她说道:“我上回打过他电话,倒是没这么觉得。” 三七讶异:“你什么时候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和果子道:“就那天周伟在群里说死者是冻死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问白描学长来着。他那时候估计是在上课,我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翻东西的声音。” 三七撇嘴:“这倒是没什么,系里都说,学长很喜欢读书,特别喜欢上玉教授的课。” 她话顿了顿解释道:“忘了果子不是我们系的了,我说的玉教授是最近院里新来的老师,三十来岁吧。他是主授习解剖学的,我听过一次,很厉害。学术和实践完全信手捏来,结合的很生动。不过就是人恐怖了些” 哎? 和果子歪着脑袋问:“怎么这么说?人长得不好看?”到底什么样的样貌能被人说成恐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十三香龙虾13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和果子奇怪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士,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牛娇娇那一看就是涂了十二号斩男色的朱唇抿了抿, 含蓄道:“今天乔医生轮休, 这位是南大临床系的玉教授,是最近二院请来的临床系专家。” 和果子又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玉教授的身上, 这位玉教授五官分明深邃,如果是十年前,那脸庞肯定如刀刻般俊美,内里穿着一件深紫的衬衫,束着领带, 气质很温和。 “玉教授, 你好。”和果子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已经好很多了” 印象中,这位玉教授应该是三七解剖学的导师。 玉教授叶眉下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过几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和果子被那一抹笑容晃了晃,心里总觉得这脸似乎很有眼熟, 只是想不起来 玉教授见和果子没吭声, 便也不开口,看了看和果子待会要挂的药水后, 朝门口走。 和果子凝神望着那出去的人,刚刚玉教授和牛娇娇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什么? 晚上, 和果子吃了一小碗的腌竹鲜, 阖眼睡下, 三七还在将臣的病房里谈着具体的事情, 并没有回来。 她颤颤巍巍的睫毛长而卷,不住的抖动着。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三七的声音。 “果子,果子!醒醒,你大中午睡什么?”三七问。 和果子手挡住从纱窗里透过来的午后日光,刺眼的不行,茫然的坐起身,看向身边的三七。 三七穿着早上穿的衣服,只是果子却注意到她的耳环换成了长长的耳线,坠着只镂空的银蝴蝶,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三七,你什么时候买的耳线啊?”和果子问。 现在已经下午了嘛?可是不是晚上了吗?她明明吃了一碗腌竹鲜才对啊。 她回想着不对,扭头看向餐桌,餐桌上除了一本她太无聊拖三七带来的十八禁腐漫外并没有任何的美味。 “果子,你不是说好了陪我再去吃豆腐羹的嘛,赶紧下床,这都十一点了。”三七急急的催促道,神情匆忙。 和果子还在蒙圈,猛地被三七扯了扯手腕,吃痛的叫了一声。 那痛感太清晰,显然不可能是梦境。 她点了点头,下床踩着拖鞋,被三七拉着出了病房。 病房外,1809的门口倚着个大波浪,全身都是名牌的女人,赫然就是失踪的香盈盈。 她抓着手机似乎在聊着什么。 大概是因为果子的视线太热烈,那女人很自然的顺了过来,撇嘴道:“看什么看啊,乡巴佬。” 和果子迷迷糊糊的,最后又看了一眼香盈盈才和三七去了食堂。 十一点的食堂里客人普遍很多,之前吃过豆腐羹的窗口却还是没什么人,甚至卖豆腐羹的大叔也不在。 和果子正在狐疑要怎么买没人的窗口饭菜的时候,扭头却见三七不见了。 而整个食堂里吃饭的人也消失了,诺大的食堂单咾着她一个人。 所有的灯都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忽明忽暗的。 “三七?三七?”和果子心下一紧,立马叫嚷起来。 只是,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正当和果子要跑出食堂的时候,门口却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脚步逐渐变响,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和果子左看右看,终于在窗口放筷勺的地方找到个遮挡物。 她将身子缩了缩,整个人藏在遮挡物的身后,这遮挡物被盖了一小块深褐色的布料,闻着有些腥气。 尽管如此,为了不被发现,果子还是没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遮挡物的前面站停。 “陈医生,这是我和你做的最后一单了。等这女人的事情一了,我就退出。” 这女音细细的,和果子听过,是她的主治护士牛娇娇的声音。 随后,耳边又传来巨大的掷物声和清朗的男音。 “是这价钱不能再吸引你了吗?” 那男音后,是牛娇娇的娇笑声。 和果子顺着遮挡物和碗筷箱之间的缝隙,看到她扬起了一只左手,手的手指上戴着一款钻戒,那钻戒很亮,亮的让她晃眼。 她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继续听他们的聊天。 “你跟着我也很长时间了,真要为了个男人放弃着生财的好事?那男人怕不能让你天天背着大几十万的包包,脚踩五六万的鞋。” “陈医生,这些年,我昧着良心赚了不少,现在只想金盆收手,和未婚夫好好过日子。” “那你离开之前,再干一票吧。我可是听说了,你嫁的人家买不起房,买不起车的。你吃的了苦,也不用那么委屈自己。” 好半晌的沉默,等的和果子都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那牛娇娇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朵。 大意是,这是最后一次,问了目标。 和果子耳朵听得模模糊糊,最后牛娇娇所说的那个女人的名字也并没有听清,只得往前挨。 很快,牛娇娇的高跟鞋逐渐远去,她只以为这一对人都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扒拉开深褐色的布,撑起自己。 只是手刚刚摸上布,却觉得触感有些不太对,下意识的好奇将布往上掀了掀,里面一小条一小条的五花肉交缠在一起,泛着腐臭味,恶心至极。 和果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往后缩了缩,将整个筷勺的箱子全部撞翻在了地上。 抬眼对上一抹阴沉沉的笑容,这是四楼的“陈医生”。 那笑容像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偶,被细线扯动开来。 “这不是402的小猫咪嘛?”“陈医生”贴近和果子,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伸出了手,将和果子扶起。 和果子吓得整个人都蒙了,呆坐在原地。 “” “陈医生,你怎么在”和果子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挪开视线,又看到那满地交缠的五花肉,浑身不舒服的反胃。 和果子是见过四楼的陈医生的,可现实中失踪的白絮却是十八楼的,那么现在这个陈医生究竟是不是凶手。 她无所得知,她只知道,她需要逃离这里。 她被陈医生扶起后,趁他不舒服,双手往胸前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上,急急的提脚往后门跑。 二院的食堂是有后门的,就连着后花园,穿过后门后花园,再跑四百米多米就是十四栋病号楼。 这个时候将臣肯定在房间里。 和果子疾跑的跑出食堂的后门,整个人扑到了个人。 “唔”她跌坐在地上,吃痛的揉了揉摔伤的膝盖,抬眼望去。 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她扭头看了看后面追过来的“陈医生”,那脚的速度仿佛不是人类该有的,而且那如刀刻板的俊脸扭曲成了恶鬼的模样,穷凶极恶的。 那卖豆腐羹的大叔看了眼后面追过来的“陈医生”恍然大悟。 笑道:“你是他的猎物啊?” 和果子一愣,不懂猎物是什么? 那大叔也不解释,冲和果子道:“你跟我来,我知道这里有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到14号病号楼,我记得你来我窗口吃豆腐羹说是1802的病人对吧?” 和果子又扭头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陈医生”,对比那比自己快不少的速度,眼前除了这个大叔的建议,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她点头,跟着大叔钻进了一小丛的草地里,见他刨开了食堂门口的大槐树,潮湿的黑土地下露出一个类似门的东西,上面有一小条把手,似乎是阴井道。 大叔拉开了把手,往下爬着楼梯。 边爬边唤着和果子:“快下来,别被他发现了。” 和果子瞧了眼寻不到自己已经恼羞成怒,在疯狂的捶地的“陈医生”,咬了咬牙,下了阴井道。 她留意了那黑乎乎的泥土,心上有了丝阴影。 不过,随着由远及近马上寻到这个阴井道的脚步声,最后她还是跟着大叔走。 阴井道的气温低于人的体温,时不时一股冷气吹在和果子的手臂上,那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她从下了这地方,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现在越来越明显。 “大叔,这到底是不是去14号病号楼的?”和果子停住了脚步,鼻子嗅了嗅,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深处了,那作呕的气味浓郁,甚至屏住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快了,那不就是。”大叔,往前指了指,那边有了一小抹光亮,细细碎碎的。 和果子,脸上一喜。 突然一小条消息窜入她的眼球。 周伟:最近长生街的分尸案沸沸扬扬的,搞得我们的病理生理学都要特地去警局解刨室调研。同去的还有上解刨学的学姐学长们,听说有个学长解剖出来,说尸体是冻死的。虽然我觉得怎么看都应该是死于失血性休克,不过感觉那学长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只是可惜缺失了最重要的胃的部分。 和果子又想到了昨天梦里的冰冻库,心里暗自道:难道后半段预示着大叔妻子就是死者?怎么可能 牙齿嘎啦嘎啦的磨了磨,在群里发了一句:大伟哥,你有那个学长的联系方式嘛? 周伟:哇擦,果子你怎么冒泡了!你要学长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学长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和果子翻了个白眼,脑袋里浮现出周伟那臃肿的身材,麻利的敲着手机键盘:我只是好奇。 周伟:对哦,那长生街的案子就在你店铺前面那条街来着,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 半晌后,他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周伟:这就是他的电话啊,白描学长,是系里的高材生。 和果子打了谢谢后,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准备路上再打。 九月的天,虽然还是夏日却已经隐约犯凉,挂起了不小的冷风,昨晚上可能下了场大雨,地面还有些潮湿。 外头的天色也昏昏暗暗的,过往的路人耷拉着,毫无生气,有点像绘卷里的百鬼夜行。 和果子点了拨打的按钮,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那边接通。 “喂?” 和果子听到一阵磁性的声音,很沉,像极了在协奏曲里敲响的低音号。 “你好,是白描学长本人嘛?” 电话的那段沉吟了一声,问道:“对,有什么事嘛?你是院里的学妹?” 和果子道:“不不不,我是西大的,不过我的闺蜜是你们学校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嘛?” 和果子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询问一下长生街分尸案的事情。” “你不是法医学的,问这个干什么?” 和果子一顿,想了个借口道:“是三七想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冻死的。” 那边听到三七显然意外了一下,问道:“在长生区实习的那个三七嘛?” “对。” “她?我记得她的解剖学很好难道没勘验出来死因吗?算了,我再和你说一下吧。那具尸体的面部肌肉呈现微笑状,还泛红。” 和果子没听懂,唔了一声刚要开口问,那边大概是听到了那句含糊,赶忙耐心的解释道:“人死后会将死之前的事情完美的呈现在尸体上,而那具尸体面部僵硬,显然是在死之前出现了低体温综合症,而脸部泛红是因为身体机能自动调节减少对四肢的血液输送,导致头部血量增多。” 和果子听的还是很懵,不过意识到对面的窸窸窣窣翻书声,还是说了声感谢关了电话。 她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店里,门口站着买雪媚娘的大叔。 他今天没带帽子,憨憨的冲和果子笑了笑,问:“我来买雪媚娘,还是要奥利奥的,我妻子昨天吃了觉得你家做的味道好,非央着我来给她买。” 和果子瞧着那张善意的脸,想到梦里的场景,暗自发笑,还怀疑死者是他妻子呢,这不人正主喊着大叔来给她买点心了。 竟然为了一个梦,特地去查,真是傻得不要不要的。 她背对着大叔,开了门,将人迎了进去。 “抱歉,我今天有点睡过了,害客人你等了。” 大叔笑咪咪:“没事,我店里要十点才开业,这会儿还早。” 和果子听了话,扭头看向大叔问:“大叔也是开店的,开什么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油炸味,和前天的味道一样。 她嗅了嗅,问:“大叔刚刚吃过油炸的东西嘛?你身上沾了味道。” 大叔脸色僵了一下,闪了闪眼睛:“对,早餐刚用过炸猪排,我是对面那条街西餐厅的主厨。” 和果子点头,绕到后面的透明橱柜,找了找,皱眉。 奥利奥的雪媚娘只剩下了两个。 她抬眼看向站着挺拔的大叔,道:“大叔,你能等一下嘛,我再做些,库存有点不足。” 大叔点头,“老板你随意好了,我不着急。” 和果子少能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客人,笑眯了眼:“好的,只要一会会就可以了。” 大叔细细的端详着和果子,在扫到和果子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暗了暗眸子问:“老板多大了?我瞧着看,还是个孩子。” 和果子筛了筛糯米粉和玉米粉,抬眼回答:“都快二十五了,不小了。” 大叔笑道:“不瞒你说,我妻子和你年纪差不多,也这么爱俏。” 和果子将糖霜撒在糯米粉里,取过一柄银匙耐心的搅拌着,边搅拌边听着大叔说话。 “大叔肯定很喜欢你的夫人。你来我店里三天,天天都在提你夫人。” 大叔答:“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她最不幸的也是” 和果子怔了两秒,缘由是大叔的后半句说的有点低,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扬了扬巴掌大的小脸,轻笑:“你夫人喜欢听歌吗?比如周禹的《剁碎你的骨》。” 大叔点头:“我妻子是学钢琴的,听得都是纯音乐。倒是我,爱听他的歌,尤其是《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这歌,和果子常听,顿时眼睛冒了光,笑道:“大叔是知音啊,我也特别喜欢他的歌,在他的歌里能感受到爱情的冲动,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十三香龙虾14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那两个魁梧的男人还在聊着闲话, 并没有戒心。 这样正好给了果子逃脱的机会。 她瞧了瞧不远处的那一抹光亮,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自然知道那是凶手们的屠宰场,是绝对不能选择的。 她将视线停留在那前面两个心大的男人身上, 几乎已经肯定, 这两个人肯定知道出路在哪里。 跟着他们走了大概五分钟, 他们拉开了一个门。 门的后面是直通上面,细长的绳索梯子, 承载力应该只能够一个成年男人。 正当和果子准备悄悄的跟着他们爬出去的时候, 后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那声音和当初在追夺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像。 她四下瞧了瞧, 最后将自己藏在门的后面, 屏住了呼吸。 “老酒,你先上去吧。汇报的事情交给我。”被称为老酒的男人长着一双狭长的老鼠眼睛, 面色红润,体态纤细, 说话的则有着近乎八个月身孕肚子,两个人的区别十分明显。 和果子只是静静的束着耳朵听, 不敢有半点动作。 “好叻, 那我们一周后在4楼电梯碰头。”那老酒点头, 没多想就爬了上去。 现场明面上只剩下了“大肚”男和陈医生。 “猴子,你陪了我干了多少年了?”陈医生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瞧了瞧周围。 和果子听了这一句, 又看向那个大肚男, 明白了陈医生口里的猴子是谁。 只见猴子候着腰,一副小弟的模样,和陈医生说:“我没老酒跟着您久,现下也不过两年。” 说完又讨好道:“您又物色到了新货?”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似乎是老酒拉你入的伙。” 猴子一愣,显然不知道陈医生说起这件事做什么:“的确是这样。” 陈医生嘴角微微勾起,往猴子处挨了挨,左手拍着肩膀,右手则是高举起手术刀牢牢的插进猴子的心脏,血贴在了手术刀上。 和果子以为陈医生也就是和大叔一样,用手术刀捅死为止,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凶手。 只见他慢悠悠的用手术刀划开方形,耐心的将肉与皮剥离,然后像是挖夏日吃的西瓜球一样,一瓤一瓤的套着,将中心的心脏掏了出来,掌心大小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在他戴着的白手套上跳动,随之还有四溢挂淌下来的鲜红血液。 “您也不细心些,弄得衬衫上到处都是。”门口进了人,来人赫然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他微微的下蹲,看着那被挖掉了心脏,还有余温的猴子,笑的一本满足:“这皮肉好的,我都想放进食堂饭菜里。” 陈医生收回了手术刀,摘下自己的塑胶手套,眼神毫无波动。 仿佛刚刚宰的并不是人,只是只野猫野狗。 “叔叔,我都大人了,你怎么还像是个孩子一样教育我。”陈医生抿了抿唇,“最近得到了几个新货,都放在网站了吧?” 大叔咧开嘴,嘶哑着嗓子:“那张诗雨的子宫已经取了,过两日偷偷安排拍卖者进医院做手术就行。只是那402的小猫咪” 陈医生挑眉:“怎么了?” 大叔:“我刚刚来之前去瞧过,人不在实验室里。” 陈医生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跑不了和尚庙,叔叔你先回去食堂吧。” 大叔点头:“那你做事谨慎些,最近那姓乔的医生的似乎起疑了。” 陈医生咧开嘴:“安心。” 那笑容拉开来,半笑不笑的样子,可怖至极。 随后,那陈医生便出了这门,那大叔也回了深处那隐约闪着光亮的施行室里。 她艰难的爬出,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后,遥望着四周。 显然面前的这里是某一处楼层,楼道里空空处也,往前踉跄了好几百米,总算瞧见了第一个人。 是这层楼的护士。 原来,那活体实验室连接的地方,竟然是顶层。 这里是14栋的顶层。 她提着受伤的腿,并没有多少力气,只能尽量的将自己藏起来。看着那两个护士巡视完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 这时候,果子突然想起了将臣。 她缩了缩脑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直达十八层的电梯,又看了看外面阴霾的天色。 此时是下午,常言会照常来将臣的房间探视,至少病房里三个警察,足够抓捕凶手。 她脚刚刚跨出左边,又缩了回来。 她的心里不断的响起声音,警告着她不能坐电梯。 她又将视线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楼梯,最后咬了咬牙,撑着扶手往楼下走。 跑了大概五六层,她隐约听到背后某种东西滋啦滋啦的刮着地。 “将臣”她用尽了力气走到了记忆里的十八楼1801病床。 接着,手轻轻的搭上那门把手。 她微微的仰首,对着那阿拉伯数字的门牌401还没反应过来,刹那间,手上染上了冰寒的温度,和果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手上附着这宽厚的大掌,透心凉。 她僵硬着歪过头,那一双眼睛笑不达眼底,嘴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极其兴奋。 “小猫咪,你让我好找。” “啊啊啊啊!”和果子猛地坐起身,身上仅有的病号服都湿透了,神情恍惚的愣着。 她细细的左右端详着双手,长舒了一口气。 又是这样,做着似是而非的梦,也庆幸是梦。 “好点了吗?”一块湿毛巾轻柔的擦着果子的额头,擦拭掉那豆大的汗珠。 和果子缩了缩身子,显然还没从噩梦中晃过神,她微微的抬了眼,看向坐在床沿的男人,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打在白色的被子上。 “要喝水嘛?”将臣细心的将那泪水擦掉,站起身将毛巾放在床柜上,取了一个马克杯,随意的说:“刚刚医生来看过了,你好端端的又烧起来了。不过好在及时打了退烧针。” “三七”和果子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将臣笑的温和:“这时候十点多了,去打饭了。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豆腐羹。” 和果子听到豆腐羹,全身颤抖了好几下,眼睛瞪大,急急的抓紧了将臣的袖口:“你快拦着她,那个卖豆腐羹的大叔那个大叔”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整个人晕厥了过去,没了知觉。 和果子再次苏醒的时候,将臣还是坐在身边,只是那神情没有刚刚醒的时候那么温和,浑身上下透着股纨绔的味道,垂着头在打王者。 “三七”和果子低低的问将臣。“将臣” 然而将臣却没听到,她又唤了一声。 将臣淡淡的扫了一眼,恩了一声,放下手机仔细的听着他的话。 和果子又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寻到三七。 “你有没有?” 这话才问完,病房门就被拉开了,入眼的是三七的俏脸和手里端着的三碗豆腐羹。 豆腐羹上飘着绿油油的香菜。 这原本是极致的美味,然而和果子看到的那一秒,就急急的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仿佛要将胃里的胃汁都吐出来。 三七被果子的这一下吓得有些蒙,焦急的将豆腐羹放在床上,冲到卫生间敲门。 敲了大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三七与坐着的将臣面面相觑。 将臣此时也收好了手机,起身敲着门。 “开门。” 声音清冷,和往常并不一样。 和果子猛喝了好几口水龙头的水漱口后,扭开了卫生间的门,面色惨白。 脑袋里,那些被挂在半空中的空壳人偶,随意丢在角落的十二指肠和手指脚趾,都让她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三七,我有事和你说,可以嘛?”和果子咬了咬牙,看向这个一直要好的闺蜜。 三七怔了怔,看向将臣,在得到将臣的允许后,才抱紧了和果子微叹:“你是不是作了很恐怖的噩梦?没关系,我和头儿都在,那都是梦。” 而只有和果子,心沉的低低的,她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梦境,是罪恶的开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十三香龙虾15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老板你可得乖乖的不然一不小心少了手少了脚肉就松了。”大叔附在和果子的耳边笑的温和,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个变态杀人犯,反而是个优雅的杀手。 “你放了我求你”和果子惊恐的看向那梦里把她关进去的冷冻库, 遍体深寒。 大叔却摇了摇头:“这里多美, 但是人总是留恋外面的景色。你也是真真也是” 冷冻库开了个特别小的窗户窄窄的, 只能看到一些夜色, 街灯的画影,和不停闪烁的霓虹灯的映射,星星点点。 和果子泪花花的看着那色彩斑斓的场景,冻得打哆嗦。 再美的夜景,也得要有命享美景总要存在被欣赏的价值。 “真真发现了夜色的魅力, 而我又发现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爱的总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大叔语气轻柔, 展开夏花般的笑容,却让和果子泪水流的更凶。 很快, 大叔停止了聊天,将捆猪肉一样的将和果子捆绑在冰冻库, 走到门口, 笑的和煦拜了拜手, 将冷冻库封住。 冷比寒冬还要冷 和果子的手被麻绳紧紧的捆住,横卧在不锈钢的铁箱子里, 手腕上都是被勒出的青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声音带着声嘶力竭, 仿佛下一秒灵魂就要破壳。 只是梦中的一切不断的重现, 她喊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半点回音, 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连基本的保暖都没办法。 “头儿没人都找过了”小张从最近的仓库跑出来,满头大汗的。 为了和凶手争分夺秒,他和一干警员用了最快的速度搜查了四十四号西餐厅,但是空空如也。 将臣一圈打在茶几上,环视了一圈,脸色变得铁青。 到底在哪里凶手会把她带去哪里 该死 “你把你剁碎,再将你吃进肚子,你的骨血和我融为了一体”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是午夜十二点的铃声。 将臣的心脏加快了些,呯呯呯的叩击着,让他头疼的厉害。 “该死再等一等”他抱着头哀哀的求,然而心脏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会夺取他的性命。 心口传来重重的笑意:“让我出来,我能找到她,i pr一ise!” 眼前迷茫起来,心口的跳动就像是弹簧,一下一下的。 半晌后,将臣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自然的从口袋里取了一根眼,点燃深吸了一口。 “小张,和我去隔壁的爱真西餐厅。” 还在不远处勘察着地面是否有地下室的小张一愣:“隔壁西餐厅?” 他狐疑的看着头儿,闻着那个呛鼻的烟味问:“头儿,你的意思是?”他想到了个可能性。 将臣钩挂出半抹笑容:“如果你是凶手,你会随时可能暴露自己的炸猪排当成热销产品嘛?” 小张但是又摇头,可是道:“头儿,这餐厅的老板娘的确很久没出现了。” 将臣冷淡的解释道:“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先随我去隔壁的店铺查一下。” 将臣那个笨蛋,被凶手摆了一道都不知道。 的确如果另一家的西餐厅老板娘常常久不见人影,很容易让查到猪排的警察误认为是那家西餐厅的老板做下的案子,将死者的身份模糊成那家西餐厅的老板娘。 这应该也是凶手为什么选择在长生街丢尸,还将面容损坏,取走了腹腔区的原因。 他将尸体冰冻,推迟死亡时间,一时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是来吻合44号西餐厅老板娘失踪的时间。 将臣走到了爱真西餐厅的招牌下,抬眼对上那端正干净的字体,笑了。 凶手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到,生活上必定有强迫症,强迫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四十四号的室内桌椅摆放的随意,后厨杂乱。 而这家干净的就像是新店,显然符合凶手的人设。 他掏出一把枪,推开门,走了进去。后面的一干警员也高度集中,黑夜里,厨房亮着灯,男人在里面煮着火,心情似乎很不错,还哼着歌。 这一番动作倒是让后面的那些小警员心下警惕。 没见过这样子奇葩的凶手,杀人时的手段血腥,不杀人的时候那姿态简直从宴会中走出来的。看那个样子,不会是在热锅吧? 小张上了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往前两步,却被自己的头儿给拦住了。 “头儿?”小张不解。 将臣没看他,走向凶手:“你在做什么美味?” 大叔先是一愣,在看到将臣的时候笑了笑:“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将臣接过那杯子,抿了一口,笑道:“那得多亏了果子被你掳走前的通讯,和那句活牲,不然我怕是到现在还被你设的局,将那个贩药的许医生当成凶手。” 大叔咧开嘴:“我明明已经将凶器染上了他的指纹,你们竟然还能因为老板的一通电话猜到凶犯弄错了,真是不得了。我觉得正常人打不通电话,都会很放心的以为手机没电了呢。” 将臣看着里面的锅子里爆出来的油道:“我的助手太熟悉她的闺蜜了,让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要怪也要怪你,挑了果子下手。” 大叔却没发现异样道:“你很有意思。那女孩不一定认出了我,我却太过小心了。你说的不错,如果我没抓走他,或许我现在已经逃离了你们的嫌疑视线。” 他指了指身后的冷冻库:“已经三十分钟了,你再不去,应该就成了生鲜了。那味道放进油锅里肯定很美味。” 他话顿了顿看向将臣身后一双双冷冰冰的眼睛和黑压压的枪口,略带可惜道:“可惜了,我可能吃不到了。” 将臣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小张,很快几个警察速度的冲上来将大叔铐起来。 而将臣则转开了冷冻库的门。 里面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冰冷的犹如死人坟墓,一点活气都没有。 他看了看,终于在一个铁箱子里找到了已经冻晕过去的和果子,轻轻的将她抱起。 内心那片炙热越发的剧烈。 这是他的潜意识的召唤,他低低的看了眼怀里的少女,将他抱离了冷冻库后,直直的晕厥了过去。 120的急救车在五分钟后火速的赶到了爱真西餐厅,连续大半个月的长生街分尸案也落下了帷幕。 医务人员将将臣和和果子抬上了担架,尤其是和果子,带上了氧气罩,显然生命体征垂危。 和果子被推进了急救室,迷迷糊糊的看到些绿色的影子,和耳边的焦急声。 “快,加大电焦!” “乔医生,病人心跳已经平缓”好耳熟的声音。 “送到重症病房监护吧”这是一个低沉如大提琴的男音。 “唔” 和果子在救后第一次睁开眼睛,满目的苍白,她低低的问:“我这是死了?” 还没感慨两句,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女音,是三七。 她手里抱着个苹果咬着,瞧见和果子醒了,眼睛有些红,但是嘴里还是不讨饶道:“真是命大,这样都死掉。你康复的时候可得谢谢我们头儿。” 和果子听到话里的意思,急急的问道:“将臣怎么了?” 三七撇撇嘴将一碗切好的苹果递给和果子:“没什么事情,熬夜熬多了,累的。现在在隔壁休息呢。我说,你现在还敢开店开到晚嘛?” 和果子嘿嘿的笑道:“这只是意外嘛,又不是次次凶手都盯上我的。我身边哪里来那么多变态。” 三七一想也是,也就不怎么劝了:“真是的,幸好小脑袋还知道给我留个音,不然你这时候怕是凉了我估计得在殡仪馆见你了。” 和果子吃苹果的肉噎着了喉咙,剧烈的咳嗽。 三七听到咳嗽声赶忙起身拍打她的背,微微叹道:“连吃苹果都不会了。” 和果子窘迫的想,如果你不说我要凉,在殡仪馆见我,我怕是应该能好好的将苹果吃下去。 她刚要开口问将臣的情况,这时候外面的门被拉开了。 进来的女人是护士,还是她见过的那一个尤物护士。 “我是负责你床位的牛娇娇。” 她说完将小推车推过来,取了一袋医用药水,给和果子扎了针,调了水速吩咐道:“床柜那边有个门铃,水挂完就按一下。你今天有四袋水,陪护的一定要待在身边。水没了就喊我,一定要喊我,知道了吗?” 和果子和三七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面对这么漂亮的护士小姐,感觉再冷的话停在耳朵里都暖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十三香龙虾16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将臣看到三七来了,手指直直的指向昏迷的和果子, “你来看看是不是药物过敏了。” 刚刚和果子那半跪在地上,揉着太阳穴的样子简直让人印象深刻, 不能忘怀。 三七一愣,走过去,翻了翻果子的眼皮,大拇指按压着她的下颚骨, 仔细的看了看, 摇头道:“并不是, 我在她的嘴里闻到了些甲喹酮的味道。” 所谓甲喹酮, 是处方药, 一般是用来镇静舒缓的,说简单点就是安眠药。 “甲喹酮”将臣敲了敲床上吃饭竖起来的小架子, 拧着眉,沉默了半晌后问;“你好端端的怎么没留在病房。” 三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果子那个来了, 我去给她打水泡姜糖水喝,这不是医院嘛,能出什么’ 不过话被自家头儿冷冷的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的确,能下了安眠药的医院,的确安全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还有个非法走私器官的糟心事。 将臣扭头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和果子, 微微叹息后问三七:“你最近盯着些果子的主治护士。我怀疑这事情和她拖不了关系。” 三七点头, 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急急的朝小张反问道:“刚刚我们在走廊遇到的那个推轮椅的大叔你还有影响没有?” 小张怔了怔,努力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是在电梯口出来一直停在果子门口的那个大叔?” 说罢又补充道:“是不是那个衣服上脏乎乎的那个?” 三七很用力的点头:“对就是他,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小张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三七无力的扶额:“你就不觉得他身上福尔马林的味道太重了吗?” 小张却一脸蒙圈:“在医院,护工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这又什么稀奇的。” 三七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痕检科副队的!福尔马林一般用在哪里,你给我好好回忆回忆。” 福尔马林在医院常见这不稀奇,但是出现在一个推着轮椅,帮助病人行动的护工身上就特么有鬼了! 或许可以说是在器官陈列室呆过,可是哪怕是呆过,也没有这么重的味道。 走廊里,病房里里,护士间的杀菌可不会使用这么昂贵的福尔马林,反而是一般性的苏打水。 小张努力的想了想福尔马林的作用后,瞪大了眼睛:“福尔马林最主要是拿来防腐的!” 三七点头:“你觉得一个推着轮椅的男人会在太平间和器官室里工作?” 小张恍然大悟,又朝将臣看了一眼,等着他的指示。 将臣听完两个人的分析,蜷曲着手指,低沉着嗓子道:“今晚上都别睡了,明天常言来的时候,把那个轮椅的男人喊过去问话。” 原本发现了嫌疑人还以为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头儿狠辣到这种地步。 什么叫今天不要睡觉了!!还能不能有人权了! 想到这儿,她垂眼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睡得像头粉猪的和果子,羡慕的冒酸水。 第二天早晨,常言照常带了一队人进了将臣的房间。 不过刚刚步入房间,就和属下一起石化了十来秒。 他手指颤颤的指了指床上睡着了的和果子:“将臣,你也太不是人了,这可是医院,根苗正直马上要改建成精神病院的三甲医院啊!” 将臣冷冷的扫了一眼,冷笑道:“你满脑子的黄色肥料,我该考虑在社会组放一组去污剂了。” 这话说完,后头的下属都稀稀落落的笑起来。 自家的老大的确有些污。 常言听到那群臭小子的奚落声,故作生气的扫了一眼道:“笑什么笑!还想不想破案了。” 话说完,那群下属都机谨的闭了嘴。 跟着自己的老大进了病房,没位子的站着,有位子的也先紧着自己的老大先。 常言一手抓过空置的椅子,一屁股落座,朗声问道:“我这几天查了不少的资料,又发现了点事情。” 将臣哦了一声,手不自在的掏了掏口袋,没摸到烟,神情有些烦躁:“我这儿也有点新发现,得多亏了三七。” 说完就朝三七丢了个鼓励的眼神。 三七收到眼神立马正襟危坐,第二秒就迎接了常言老大凝视的视线。 她想了想果子前几天和她说的梦,不敢马虎,继续道:“头儿,我还有个事情要报告。” 将臣视线又落回三七手上,眼眸里兴趣盎然。 三七想了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补充道:“这是果子告诉我的。” 将臣一愣,朝还睡着的少女看了一眼,问:“她说什么了?” 三七道:“其实,昨天果子和我说了个很奇怪的事情。说她找到了活体实验室,而且还说就在食堂和病号楼中间的那个花园里,一颗大槐树的下面。”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她说完就带我去看过了,只是随便铲了铲,没找到。” 将臣紧着眉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推理的方向错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三七收到了那四周高位者审视的目光,心上一紧,手攥紧了裤子,道:“我本来也觉得这只是果子的猜测,但是今天刚刚早上,我想通了个事情。” 将臣和常言互看了一眼,都齐齐的望向她,让她鸭梨骤然增大。 三七解释道:“果子昨天才带我去铲那颗槐树,午夜就被注射了甲喹酮,我觉得这件事很有问题。我很确定,当天果子除了带我去了槐树找了那活体实验室之外,根本没有出病房,那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被下了甲喹酮?” 将臣心里也产生了疑问,的确,如果不是找到了凶手杀人的场所,凶手没理由对果子下手。 这栋楼里,都知道1802的果子是警方的人,除了凶手想杀人灭口,没有理由解释这个荒唐的投药事件。 他眼神淡淡的望向病房外,那个方向正是护士台。 那么,主治护士牛娇娇真的是非法走私器官的主凶吗?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的被他抖出脑子,他想到了五个失踪人口,除了张诗雨,白絮之外,其他三个人只有两个人确定了身份,分别是原先生和周先生,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将臣安静的取出手机,打开之前的那个网站。 原本他以为这是个黄色网站,但是现下,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会不会是个贩卖器官供有钱人挑选的? 将臣的脸黑压压的,这时候,常言的话惊醒了他。 “将臣,我想我有必要说个事情。” 将臣一愣,抬眼看向他。 常言道:“之前果子特地指出来田院长的助手,陈与,我查到了点事情。” 将臣点头,耐心的听着。 常言继续:“陈与根据最后一次笔录来看,现在应该58岁,他有个哥哥。这个哥哥早点死于车祸,按理说他没有亲人了才对,但是昨天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去了一次陈与出生的村子,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 将臣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常言笑道:“这个陈与有个侄子,今年应该是31岁,但是现在下落不明。” 将臣皱了皱眉:“你已经准备将这次的事情联系二十年前的德古拉案件了?” 常言摇头:“这要看,待会三七所说的花园里的活体实验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已经完全认同三七的推理,那个活体实验室,或者说凶手杀人取器官的第一案发现场肯定在花园里! 说完他起身,喊着一众下属,洋洋冲到花园,为了能更好的查此次的案子,他把一切的手续都办齐了,不过是撅了人家的花园,没半点问题。 下午一点,一扇上了绣的铁门就这样赤露在空气中,众人的眼睛里。 随之而找到的,还有五具已经腐烂,抛光了内脏的冷冰冰的尸体。 她的心上蒙上了一层薄纱,轻轻的刮擦着她脆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犹如小鹿冲撞着。那些人偶手肘扭曲着,身上缠着一根根鱼线,掉在半空中,怎么说呢,倒是很有一种猪肉摊的味道。 “”和果子脚上仿佛被水泥浇筑了一般,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这些人偶都是人,她们都像是猪肉,从手腕我中心用铁钉戳穿,像是缝补衣服差不多的穿过去又穿过来。 哪怕是常常下厨的和果子,也没办法接受活人受到这样的极刑。 那手腕中心被钻出了一个血窟窿,血酱滴滴答答的敲在地板上,地板上干涸了又会有新的血液填补染上。 “小猫咪,喜欢眼前的景象吗?”和果子还没恍神,背后就响起了一股阴气,那味道就像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洗澡,作呕的厉害。 她颤颤的扭头朝来人看了一眼。 赫然就是四楼的“陈医生”。 只见他内里的深紫色衬衫已经染上了一大片黑红色的污渍,衬衫的袖口还有鲜血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形成斑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红烧肉1 吃辣条, 吃小龙虾吗? 没有统一的鸡腿饭, 没有打饭的服务人员, 就像是自助一样,想拿什么拿什么。 三七帮和果子把被子盖了些,以防感冒,就急急的下了楼。 食堂离这间病房并不远, 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往返。 巧的是, 三七刚到食堂就撞上了隔壁宿舍起床打饭的将臣。 将臣捧着个餐盘,放了一碗豆腐羹和两块芋饼。 豆腐羹被盛在红色的瓷碗里,面上还浇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红豆沙,四溢流淌, 引得三七咽了两口口水。 本以为医院食堂能拿来做早餐的食物也就油条豆浆,没想到竟然会有甜口的豆腐羹还有那块芋饼。 三七也要了两分和头儿一模一样的, 乘着还有蒸腾热气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病房。 和果子看到三七买回来的早饭也吃了一惊。 她取过银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刹那间醇厚的豆腐羹汤头醇厚的流进口腔, 滚进喉咙,带着一股和豆腐交融在一起的细腻感以及十足鲜甜的余味,不腻不甜, 恰到好处。 她又夹起芋饼吹了吹,咬了一口,外皮焦香酥脆,内里却细腻绵软不过和甜甜的红豆沙豆腐脑怎么那么不协调。 “你怎么拿了咸的芋饼?”和果子吞掉两个芋饼, 奇怪的问三七。 毕竟一般在意口味的人都不会在吃甜的时候又吃咸的吧。 三七怔了怔, 咬了一口芋饼, 刹那间黑了脸。 尼玛,这咸的和甜的冲撞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她吐了吐舌头,感叹:“我瞧头儿拿了,我也拿了。没想那么多” “将臣?”和果子一愣,“他已经醒了?” 三七点头:“醒了。头儿只是熬夜熬累了,又不是像你,冻得和酸奶一样了。” 和果子听着就准备取下吊瓶,去隔壁病房瞧瞧。 三七看到果子的动作,生怕她力气还没回复,又撅了过去。 三七说:“你还病着呢。” 和果子摇了摇头:“他救了我,我该去谢谢人家。” 说着就拖着拖鞋往隔壁病房去了。 走到门口,里面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开什么小会。 和果子拉开了门,环顾了一圈,不多不少,上一回在诊所碰过面的警员都在,而他们显然也都将视线落在和果子的身上。 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抱着个吊瓶,怎么看怎么滑稽,尤其旁边还有个大美女三七,一众警员都有些疑惑,彼此对视着:头儿只是负责的救人,没其他意思吧?? 虽然大伙都希望头儿脱单,但是也不需要那么饥不择食啊这摆明了就是根还没熟的豆芽菜,吃的时候膈嘴啊。 小张将人迎了进来。 和果子却好奇的问起刚刚门口听到的事情:“你们在开什么会?又出案子了吗?” 将臣低头翻着手里的卷宗没看和果子,小张却笑着解释道:“昨天长生街分尸的案子结了,这不是来像头儿汇报后续嘛。” 聊起那个到店里买雪媚娘的大叔,和果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那个大叔为什么杀人啊?” 小张看了眼将臣,不确定能不能将细节告诉外部人员。 只见将臣微微的额首说道:“他交代说,是因为妻子常常夜不归宿花天酒地才动了杀人的念头” 见将臣解释了,小张就在旁边插了句嘴:“老板,你可真命大,那爱真西餐厅的老板可是活生生将他的妻子冻死了炸成了排骨,他在审讯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说有多好吃。” 那话里就差说,没吃到和果子多么可惜了。 和果子缩了缩脑袋,想到大叔把她捆起来说的那句话。 {真真发现了夜色的魅力,而我又发现了真真的美,只是可惜她爱的总是那外面的五光十色} 果然,老板很爱他的妻子,只是超过了一个度了吧。 她在想的时候,将臣却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她。 作夜抢救她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愿意出来,果然这个女孩子对他有影响力吧? 大概是目光太火热,和果子很快的察觉到了,反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将臣恢复了一脸的冷静,淡淡的说:“没有,很漂亮。” 被人突然的夸一句漂亮,和果子红了半边脸。她看着坐在床上看卷宗的男人,笑眯了眼睛。 也并不是这么冷吧。 这时候,说上有那么一秒的刺痛,她看了看手上贴好的针管,血液已经回流了。 “三七我好像要换水了” “哎真的我的天,我马上去护士台喊人” 几分钟后,牛娇娇踩着高跟鞋,将水换了一包,红唇吐出一句话:“说了看好水的!怎么还乱跑。” 和果子心虚的笑了笑。 三七也有些不好意思。 牛娇娇也没再多说两句,看了看和果子的脸色,吩咐道:“能跑去隔壁,应该没多大的事情了,留院再观察一周应该就能出院了。” 和果子点头,仿佛乖巧的像个孩子。 牛娇娇看完就走了,走的时候给果子手术的乔医生手插着库白袍进了门,后面还跟着几个医生, 他看见牛娇娇眼神缩了缩,又马上回复了正常走到和果子身边问:“睡得怎么样?” 和果子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不过看那衣服也知道是医生,便点了点头道:“睡得很好。” 乔医生笑的温和又绅士,手里抓着个记录本勾着,和后面的疑似是实习医生的几个说着低体温症状的具体解决办法什么的。 查房其实很块,乔医生将手里的记录本打完勾,往另一个方向去。 后面随行的几个实习医生,有两个女孩子,红着脸嘤嘤嘤的瞧着那远去的背影,崇拜的不得了。 “果然是医学院的学霸校草,真的好帅啊!” “以前刚刚考上南大医学院就惦记他了,结果我入学他就毕业了。幸好我又分配到了二院,可以和他当同事。” “一举一动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呢,不知道谁能那么幸运当她女朋友” 和果子和三七听着她们远去的窃窃私语,面面相觑。 尤其是三七,撇嘴感叹:“我们法医院的白描比他帅多了。” 和果子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她打过那个人的电话,憨憨道:“三七喜欢白描学长吗?” 三七托腮摇了摇头:“有一种,那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和我们头儿一样,待在他身边能冻死十里地,白描虽然表面上温温和和的,是个暖男,但是放到社会那就是空调!哦,头儿也是空调,冷气的那种。” “空调?”这是什么比喻? 三七道:“空调顾名思义,对谁都很暖啊,这样当他的女朋友不就憋屈了,所以我对白描也就是崇拜崇拜。” 和果子窘迫的想了想空调,还真是很贴切将臣的,但是白描 她说道:“我上回打过他电话,倒是没这么觉得。” 三七讶异:“你什么时候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和果子道:“就那天周伟在群里说死者是冻死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问白描学长来着。他那时候估计是在上课,我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翻东西的声音。” 三七撇嘴:“这倒是没什么,系里都说,学长很喜欢读书,特别喜欢上玉教授的课。” 她话顿了顿解释道:“忘了果子不是我们系的了,我说的玉教授是最近院里新来的老师,三十来岁吧。他是主授习解剖学的,我听过一次,很厉害。学术和实践完全信手捏来,结合的很生动。不过就是人恐怖了些” 哎? 和果子歪着脑袋问:“怎么这么说?人长得不好看?”到底什么样的样貌能被人说成恐怖? 三七摇头:“并不是,长得很帅,怎么说呢如果年轻几岁,妥妥的系草级别。” “那为什么说恐怖?” 三七笑了:“去上解剖课的第一堂课据说不教东西,要在陈列尸体的教室呆一个晚上,写份报告。” 她说罢又补充道:“和我一起俢他课的朋友吓得鬼哭狼嚎的,半个多月没敢往解刨室走。” 和果子听完也脊背一寒,和尸体睡一块是个肿么样的体验。 三七大概瞧着和果子神情有些虚,笑着拍了拍果子的肩膀:“你又不是我们系的,担心什么。” “幸好我遇不到那个玉教授。” 三七却笑得得意:“哪怕是不行。” 哎? 半晌后,三七说道:“我没说吗?玉教授是一门双学位,他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最近在二院当特邀医生,脑科。” 和果子虚了不能在虚。 她的病房就在十八楼的脑科原因是急诊没病床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