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士身份被戏子曝光了》 001 明星遛狗不栓绳 002 造谣诬陷网暴 003 伪爱狗人士下场网暴 004 震撼奖励 005 全是工具人 006 不怕死就去找嘛 007 莫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008 拳师加入战场 009 女拳在线喷人 010 给小孩P遗照 011 秦平要怎么才能洗白 012 国家出手 013 先抓贩狗的 014 莫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015 十一家官媒上线 016 官媒再次发声 017 公布事实真相 018 担得起国士之名 019 你是真的药是假的 020 免责协议书 021 抗癌药有真的？ 022 授勋仪式 023 龙国脊梁 024 学术访问 025 九国来朝 026 发布会主题：癌症 027 国士绕口令 028 身份变化 029 全民偶像 030 联名交流函 031 听听，听听，人话否 032 都是龙国人 033 争权大会 034 放下碗筷骂娘 035 数典忘宗枉为人 036 司马昭之心 037 你说的是事实 038 你们搁这儿旅游来啦 039 意外奖励 040 多栖发展 041 九国臣服 042 伤亡惨重 043 风致振动 044 秦院士不是专业的 045 招待一番 046 不好意思打 047 乐意之至 048 只需三个月 049 三个月通车 050 你别停，我听你继续吹 051 今晚零点，有大事发布 052 只比你低了一级 053 国士住工地 054 我连土狗都不如 055 编新闻 056 龙国出手 057 世界上最快的人 058 魏老的任务 059 把医院搬来了 060 随机采访 061 转告他，我爱他 062 举国支持 063 哪有岁月静好 064 你不要骗我 065 在线等，好急 066 他有什么可豪横的 067 龙国的科技，到头啦 068 妖魔鬼怪出来了 069 扎心了啊 070 比你猛，三天三夜下不来 071 只露了个名字而已 072 迷上广播操 073 对不起，我迷路了 074 只用了一年半 075 目标：星辰大海 076 哼，渣男 077 原地起飞 078 习惯被夸了 079 一去不回 080 幽会神秘夜场女 081 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082 我好傻，真的 083 这就是国宝 084 大国崛起 085 傲慢与偏见 086 这是什么功夫 087 龙国就这水平 088 我去打野 089 亲自登陆火星 090 这是人干的事儿？ 091 精神支柱 092 敲竹杠 093 质疑 094 不对劲 095 吃干抹净 董楠穿着薄薄的白短袖，刚好遮住大腿根。 晃眼很容易误以为她没穿裤子，一双大长腿在眼前晃荡。 “你不能穿好了，进去再洗吗？” 秦平又迅速低下头，去看气候报告了。 再看，就不对劲了。 天气太热，人就容易燥热。 董楠不论面容，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 关键是，气质也是女神级的。 一般的女人，有样貌，有身材。 一眼望去，很惊艳。 但是时间长了，就不耐看了。 董楠不一样，越看越好看。 “穿好衣服怎么洗，秦院士你不会被太阳晒到脑袋了？”董楠嗔他一眼。 两人共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以说，特别的熟络，仅次于姐姐秦敏。 董楠说话，变得越来越随意。但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会对秦平特别的尊重。 秦平懒得理她，继续研究气候报告。 除了7月2号那天，夜晚的温度逼近零下，其他的时间里温度都在正常水平，只在一两度范围内上下浮动。 从气象台回来，他就一直在看这份报告。 气象台应该不至于隐瞒什么，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如果又出现了一次夜晚温度达到零下，网上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那么报告内容是详实的，这就很麻烦了。 只有那一天的气温达到零下，完全没任何参考的价值。 翻来覆去的没看出任何问题后，他就把气温报告扔到了一边，双手枕着头，靠着床头的墙壁。 他在想，如果能亲身体验一下，昼夜温差巨大的感觉就好了。 这次来的目的，也是这样的，要不然，不会找家宾馆落脚。 但是现在看来，异象只在7月2日那天出现了一次，之后再没出现过，除非他一直守在这儿，直到这个夏天过去，看能不能幸运的等到一次。 南方县城，可不比沙漠。 几乎不会出现昼夜巨大温差的情况，就是历史书上，好像都没有类似的记载。 秦平有理由怀疑，那次巨大的昼夜温差，与全球变暖有关。 据国家气象台向魏老反馈的信息，还有八年多的时间，全球将会进入高温时代。 就这个夏天，动不动气温上四十。 秦平丝毫不怀疑，高温时代将要来临。 届时面临的灾难将是无法预计和想象的，秦平现在能做的，就是从现在的蛛丝马迹，推测将来高温时代来临时会发生的灾难。 并以此为依据，做好相应的防护措施，不要到时候灾难来了，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哗啦！ 巨大的水声，打断了秦平的思绪。 他抬头望去，就见玻璃上映出董楠曼妙的身姿。 宾馆里的卫生间和浴室，都是用玻璃隔成的，从外面能看到一点人影，但是很模糊。 秦平想了想，决定起身离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令人遐想连篇。 “秦院士你去哪儿？” 水声停了，董楠在洗澡，竟然还能关注到秦平的动静。 她想干嘛？ 秦平有点慌，“到隔壁房间坐坐，等你洗好了我再来。” 他的两个保镖也跟来了的，他打算去他俩的房间待会儿，结果被董楠叫住了。 “等一下再过去，我忘记拿浴巾了，你帮我到我房间的行李箱里拿一下。” 宾馆的浴巾，董楠从来不用的，她会自己带。 来到她的房间，秦平打开行李箱，入眼就是一件文胸。 “卧槽！这么大！” 秦平目测，这件文胸有36D以上，一只手握不住。 平时没看出来，董楠有这么劲爆的维度啊。 文胸下面，铺着的就是粉色浴巾。 他伸出手，在文胸上面顿了一下，经过一番挣扎，他选择直接去拿浴巾，然后一翻。 特么的文胸飞了出去，这跟他想的不一样，他只想翻浴巾让文胸落在下面，就不用手去碰了。 他一个大男孩儿，去碰女人的这个东西，总归是不太好。 谁能想到，太大力了，飞出去了。 好死不死，直接从窗口飞出去，这里是十五层，下去怕是也找不到了。 “还是先给她拿浴巾去。” 秦平好糟心啊，这尼玛都什么事。 也怪自己不争气，看到个文胸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干坏事。 送完浴巾，秦平就溜到楼下去了，他还是想要去找一找，不管能不能找到。 实在不行，就去买一件。 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找到，他正琢磨着去买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董楠打来的。 “秦院士你到哪儿去了？” “楼下，马上来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压在浴巾上面的文胸，你给我放哪儿去了？” 这时，秦平看到前面的树枝上，有东西在晃。 那特么不正是董楠的粉色文胸吗，颜色特别扎眼，抬头就能看到。 秦平默默捂脸，好特么丢人，“我说，挂树上了，你信吗……” 那树不高，秦平想上也能上。 奈何树就在人行道上，人来人往都看着，他没好意思上去取，准备先回宾馆，看董楠怎么说。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信吗？” 回来后，秦平主动解释。 那模样，很紧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董楠狡黠一笑，“是吗？我不信。” “那你要怎么才信？” 秦平也没辙，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更没有别人。 光凭一张嘴，他也说不清楚。 说清楚了，董楠也不信。 “晚上你陪我去买。” “好、好的。” 陪女生逛街去过，陪女生买文胸，秦平是真没干过。 秦平应着，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董楠。 白短袖松松垮垮，但是规模已经印了出来。 “咦，你衣服上面，怎么有两个黑点？” 看了一眼，秦平觉得怪异，她的衣服上有两个黑点，就在胸口，还在左右两侧，特别的对称。 “脏、脏了，你别看了，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董楠猛地抱胸，脸颊像是火烧云，红透了。 这个时候，秦平要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真的就是个棒槌了。 好险，差点就用手去抹了。 “那你忙。” 秦平一溜烟跑了。 速度飞快。 董楠看得噗嗤一笑，娇嗔道：“我又不会吃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回到房间，秦平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汗。 “这鬼天气，真是燥热啊。” 他只下去了一会儿，回来又从董楠的房间跑过来。 就这么一点点运动量，短袖就湿透了，可见这个天有多热。 洗完澡，各自在各自房间休息。 到了晚间，气温稍降，但是依然很热。 两人间的尴尬也缓解了不少，随意吃了点东西，两人就上街了，两保镖在身后跟着。 这次，两人就没穿黑西装，戴墨镜了。 一个是太扎眼，另外就是穿西装太热，他们也受不了。 晚上没太阳，白天憋了一天的S县人，终于出来走动了。 即便气温还是三十度出头，大家还是能够忍一忍。 S县只有一条步行街，大多卖的女装。 三个男人陪着一个女人在街上走，前面两个妥妥的俊男靓女，自然引来行人侧目。 好在这是夜晚，即使有灯光，光线也差了点。 秦平没被人认出来。 女人世界，一家女性内衣专卖店。 “秦院士，你不进来？” 董楠站在店门口，里面灯光偏暖，秦平站在门口，两人对视，这感觉越看越像是进入了红灯区。 “我不进去了，你挑好算价钱，我付就行了。” 秦平打死不愿进去，这太尴尬了。 “那不行，你今天做错了事，必须进来。” 董楠态度强硬。 秦平没办法，只能进去。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逛女性内衣店，琳琅满目，他却不敢看，一双眼睛盯着脚背。 店员们都看笑了，对董楠说：“美女，你男朋友是第一次吗，好害羞啊。” 这一声男朋友，听得董楠心里舒服极了，她没否认。 秦平看脚背，没出声。 “秦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在这里，董楠改口了。 不叫秦院士，不然害怕店员认出来。 “都行。” “粉色的？” “可以……不，随你，你喜欢就好，不用问我的。” 秦平还看着脚背。 他不想被认出来，不然明天铁定上新闻。 陪女孩子买内衣，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是绝对会引起大家的八卦和好奇心。 秦平不想被娱乐。 他要不是科研者，要是娱乐明星，哪儿还有顾忌，巴不得被人认出来，然后上新闻，才有话题和流量。 “你来帮我看看手感好不好……” 董楠把文胸自己套在外边，拉着秦平径直走到镜子前。 神特么手感，这什么虎狼之词？ 秦平随便看了眼，没上手，“还行。” “你喜欢啊？” “喜……你快点自己试，试完买了就走。” 秦平算是明白了，董楠就是故意的。 他越是表现的害羞，董楠越是要捉弄他。 于是，秦平恢复了往日的强硬，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说话。 果然奏效，董楠乖乖地转过身去，认真挑选，到秦平付款，前后不过十分钟。 “哼，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董楠噘嘴。 身后俩保镖耳朵竖起来，有故事啊，还很劲爆呢。 秦平一头黑线，不知道怎么反驳，正好看到俩保镖走进了，怒道：“你俩挨那么近做什么，不热啊？” 俩保镖也噘嘴，也委屈…… 096 找到肉丝了吗 S县的步行街，没多长的距离。 正常走路的话，五分钟就走到头了。 就这么点距离，董楠硬是逛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她是每家店，都要进去看一看。 短的看两三分钟，长的要看十几分钟。 秦平的身体素质算好的，但是就这两个小时逛下来，他也感觉到疲惫。 “你不累吗？”秦平问道。 董楠倒是没买多少东西，就是硬逛，只看不买的那种，但是脸上就是带着微笑，很开心。 一点儿也看不出累。 “逛街购物，是女人的天性，怎么会累呢。” 董楠好久没逛街了，难得有机会。 而且又是在小县城里，不用担心像在燕京那类的大城市，被人认出来，然后第二天上新闻。 她逛起来，自然肆无忌惮。 然而，逛着逛着，秦平就发现情况不对。 “你们感觉怎么样？”秦平回头问保镖。 “热啊。”两人一致回答。 “没有其他异样？”秦平追问，“你们感受一下，是不是感觉，气温在下降？” “嘶！听你这样一说，好像是的，温度比之前要低。” 这会儿时间已经八九点了。 通常这个时候，气温都会降。 可是不会降得这么明显，让人有种寒流来的感觉。 “你冷不冷？”秦平又看向董楠。 她穿得太少了，还是白天的那件白色短袖，下身是牛仔热裤。 大长腿上的汗毛，好像都立起来了。 “冷，有点冷。” 董楠的双手摩挲着，“怎么突然降温得这么厉害，刚才还热得出汗呢。” 逛了这么会儿，高兴归高兴，汗水没少流。 她胸前衣服被汗水染透，紧紧贴在白皙的肌肤上。 “会不会像7月2日那样，气温降到零下？” 秦平莫名期待。 来S县可不是旅游来的，就是为了体验这边的气温，会不会像7月2日那样骤降到零下。 他已经嘱咐过S县的气象台，一旦出现气温骤降的情况，一定要全面监测，各种数据都不要放过。 最好能监测到气候骤降的原因。 “应该不可能的，那种诡异的天气，有一次就是大新闻了，怎么可能还会来第二次？”董楠不认为会降到零下。 温度确实比之前低，但是距离零下还差得远。 最多到二十度左右，气温就不会再降。 “以前不会，今后可就说不定了。” 全球变暖，真的只是变暖那么简单？ 一说到全球变暖，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气温升高，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等等与高温有关的。 从来没有人会去想，气候会不会紊乱，会不会出现四季颠倒，冬天变夏天，夏天变冬天？ 来到S县，确定7月2日那天，气温骤降到零下的新闻是真的。 秦平认为，以后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变成常态。 也许近一两年不会凸显，但是再过四五年呢？距离国家气象局预测的十年全球变暖预警的时间越来越近。 难保气候会反常，变得不可预测。 几人继续向前走，进了一家店，这家店里面开着空调。 之前进去有空调的商店，还觉得凉凉的很爽。 现在进去，只感觉变冷了。 像是冬天在吹冷空调一样，董楠的胳膊上，起鸡皮疙瘩了。 “算了，我们不逛了，直接回去。” 董楠本来还想回头走回去时，继续逛的，到十一点钟左右回去正好睡觉。 但是突变的气温，让她逛不下去了。 秦平还想再等等，想看气温会不会继续降下去。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气温降到了一定程度，就没再继续降了。差点就以为，能见证气温异象了呢。 仅仅只是降到二十度左右，没有参考的价值。 不过气温突变，也算是让秦平小小亲历了一把，这趟S县之行并不算亏。 在S县呆了两天，并没等到气温异象的出现，秦平只能失望的离开。 林院长打来电话，米国那边同意参加探测器交接仪式，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秦平得到米国去参加一次学术交流会。 潜在意思就是，米国承认龙国火星登陆成功，并帮龙国作证，秦平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个代价只是参加学术交流，其实没什么问题。 主要问题就出在，是去米国参加。 好在那也是要等交接仪式结束以后去了，具体时间并没定，秦平从S县赶回燕京，参加交接会。 这本来是小事，让林院长参加就好了。 林院长上过一次当之后，不愿意了，打电话非要秦平回来参加，说是米国佬不怕他，但是服秦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平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交接仪式，在三天前，就已经在网络上大肆宣传了。 文宣这块，龙国近些年一直都在进步，龙国高层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米、英兰国、袋鼠国这些敢嚣张，就是因为文宣做得好，有相当部分拥护者。 要是龙国所有人，都对龙国相当自信，那也不至于搞这个交接仪式，不至于搞什么文宣了。 但是，很多人发现。 对于交接仪式这件事，龙国宣传了，国内国外都宣传了。 却只在国内，引起巨大的关注，国外对于这件事，无动于衷，一点讨论的迹象也没有。 似乎米国来龙国，交接凤凰号的新闻，在国外被人为地屏蔽了。 “你们知道吗，米国来龙国交接探测器，国外竟然一个新闻没有，我在脸书、INS等社交平台的留言，全部都还在，浏览也正常，但是没有评论，一个评论也没有。” “哈哈，现在的封锁技术那么高了吗？直接不删你发的脸书、INS，而是屏蔽，只能你自己看到，这种操作，在国内还没见过。” “哎，你今天就见到了。” “国外舆论自由=你说，你随便说，让人看到算我输。” “这就有点恶心了呀，那么大的事，直接证明龙国火星登陆为事实的仪式，国外竟然连讨论的人也没有，全部屏蔽了？” “老鼠台没直播入口了，这次交接仪式，老鼠台不直播了，之前的天梭飞船登陆火星，他们一分钟也没有拉下啊。” “可以可以，米国这操作，简直无敌了。一面答应你来交接，一面又屏蔽讨论和新闻。就看龙国这边怎么应对了，搞不好，这交接仪式白费了。” …… 国内网友义愤填膺，然而没什么卵用。 在国外翻不起浪花来，压根没人讨论，跟自说自话，自己过家家似的。 唯一的不同是，米国还派人过来配合出演。 那么这种交接仪式，就不是秦平想要的了。 他没料到，米国的反制手段，会直接用在这儿。 表面上阿谀奉承，背地里暗度陈仓。 回到燕京，林院长把这件事一说，秦平的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魏老的意思是，如果交接仪式就这样开始，对于龙国登陆火星事件的认可度，仅限于龙国国内，国外对此事是假的深信不疑，那交接仪式搞不搞就没必要了。” 为什么非要让国外的人，认可这次的火星登陆。 在秦平看来，不只是提高龙国国际知名度，也是为了让那些以此造谣抹黑龙国的人闭嘴。 其实搞不搞交接仪式，该造谣抹黑的人，是不会放过龙国的。 但是，最少能让米国、英兰国等国的高层，对此有所忌惮才行。要让他们知道，现在你们发射上天的任何东西，龙国都有能力带回来了。 别惹龙国不高兴，不然把你们送上天的东西，全部薅回来。 起到的，是震慑作用。 而且，到现在为止，米国的某些高层，到现在为止，也不肯相信龙国已经登录火星成功。 也不知是在作秀，还是纯粹的脑子不好使。 “那魏老现在是怎么想的，有新的指示没有？”秦平问道。 “魏老正发愁呢，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林院长摇头。 “想不出，是思想太保守，魏老一切以大局为重罢了，要是交给我，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所以魏老让我问问你什么想法。” 秦平：“……” 林院长好像就是在等秦平这句话，有种被深深套路的感觉。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魏老特别交代的，就是让你想想办法，只不过我还没说出来，你自己主动说了，这不怪我。” “走，先去看看米国代表。” 魏老的意思很明显，此事全权交给秦平办。 秦平也不想辜负魏老的信任，决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龙国登陆火星的事情是真的。 要让那些以此造谣的人，自说自话自打自脸。 米国代表，已经到交接会现场了。 秦平到的时候，发现其中有熟人，正是杰克。 “嘿，杰克，找到肉丝了吗？” “秦，你好！你在跟我说话吗？是跟我说话吗？” 杰克受宠若惊，他没想到，秦平一出现，首先跟他打招呼。 杰克对秦平佩服得五体投地，已经把秦平当做他的偶像，被偶像主动打招呼，想想都疯狂。 如此大的声音，在交接会的现场，很难不引起注意。 许多人看到一个老外，狂热地朝秦平挥手时，全部惊呆了。 097 交接会 现场来的媒体记者不少，大多都认识秦平，知道他的身份。 任何一个人，对秦平表现出狂热和崇拜，记者们都不会有半点惊讶。 但是，杰克不在此列。 因为他是米国人，身份还不低。 据资料显示，杰克是米国那边的高级科学家。在米国那边的地位，没秦平在龙国的地位夸张，但是也不低。 再加上米国人特有的傲慢和自大，媒体记者们认为，无论如何杰克也不应该会表现出这般狂热。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杰克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对龙国没有偏见。 要不然，解释不通啊。 “这个米国人，还不错，比印象中的要好很多。”有记者小声嘀咕。 “确实，你看随行的其他米国人，那副傲慢的劲儿哦，弄得老子想上去抽他。尼玛，在咱们的国士面前，你拽尼玛呢！” “所以说啊，米国是大多数人对龙国有偏见，不要因为一小撮人，就对他们有所改观，刻到骨子里的东西，真的改不了。” …… 对秦平友好的，媒体记者们大加赞赏，对秦平冷漠的，他们则是嗤之以鼻。 这护犊子的心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 或许，就是在秦平一次又一次创造奇迹的时候。 媒体记者们并不知道，杰克之所以有这么恭敬的态度，那是被秦平揍服了，其他一脸淡漠表情的米国人，就是最好的佐证。 他们没被揍过，自然会继续傲慢。 秦平扫了眼，看到同样是米国人，但是对他的态度差距巨大。 他就知道，还得打！ 不仅要打，还得打服！打怕！ “你一直在龙国没回去？”秦平只和杰克打招呼。 另外几个米国人，跟大爷一样坐在席上一动不动，眼里的蔑视和傲慢展露无遗。 当然，这并不怪他们。 秦平把人家的探测器撸走了，有此怨念，合情合理。 但是，秦平不搭理他们，也合情合理。 “没有，我一直的任务，是搭乘你们的飞船上火星，没去成之后，本来就要回去的，结果你把探测器拿了，又让我在这儿待命，直到把探测器带回米国。” 杰克说话不避讳，实话实说，反倒不会让秦平因为拿走米国的探测器，而感觉到尴尬。 “你怎么不早说，我把你们送上天的都带回来，那你回去就好交差了嘛。” “别别别……”杰克慌了，“我们好不容易送上天的，你再带下来，不能这么玩的，这不公平，以后等我们米国也造出类似天梭飞船的科技，也上太空把你们龙国发射的卫星什么的带下来，你会怎么想？” “那起码还得二十年。”秦平轻松道。 杰克一时语塞，他心里明白，天梭飞船所包含的科技，可不只是单独一项，而是好几项高科技融合。 天梭飞船里面的任何一项科技，就足够米国研究好几年的了，还不一定有成果。 “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杰克梗着脖子。 这是要杠到底啊。 “莫非你以为，这二十年龙国的科技，就会停滞不前，原地踏步，还是我这二十年什么研究也不做，光顾着吃喝玩乐？” 杰克：“……” 杠上头了，没考虑那么全面。 见他不说话，秦平才道：“你们放心好了，以前你们科技发达，可劲儿欺负我们龙国，现在我们有了天梭飞船，但我们不会报复的。火星上的探测器，完全属于意外，我不是有意要带下来的。” 身后的董楠：“……” 她默默叹气，连秦院士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秦，能开始了吗？” 这时，已经等不及的其他几名米国人，走过来催促。 然而，秦平无动于衷。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 “嘿，秦，我是克鲁斯，我想请你尽快归还米国的探测器，不要在这儿闲聊了，可以吗？” 克鲁斯陡然提高了声音，但是还算克制。 没有嘶吼出来，不耐烦是完全表露出来了。 “啊，你在跟我说话吗？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秦平掏掏耳朵。 克鲁斯：“……” 你说的不是英语吗，你会听不懂，你跟杰克两人都用英语交流半天了。 “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归还探测器了？米国和龙国双方高层，是已经沟通好了的，探测器必须归还，还请你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克鲁斯已经变得十分不耐烦了。 他可不管你什么龙国国士，只要耽搁他的时间，管你是谁，照骂不误。 “杰克，他说什么，你给我翻译翻译？”秦平看向杰克，说的纯正英语。 杰克：“……” 你说的不就是英语吗，还用翻译？ 董楠也急了，她不明白秦平要做什么。 这可是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和米国方面有关人员发生冲突，可不是个好新闻。 而且，秦平表现出来的态度，对克鲁斯十分的不礼貌，这绝对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虽不明白，但董楠并没纠正的意思，她知道秦平绝对不会乱来，也不会毫无目的激怒对方。 董楠都没明白，杰克更不可能看明白了。 不过，杰克没忘记他的立场。 “秦，请你不要这样，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你这个态度只会伤了和气，不利于谈判和交接。” 我哪样了？ 说话怎么怪怪的呢？ “那就请你们拿出你们的态度。”秦平这句是中文。 克鲁斯听不懂，他迅速看向杰克，以为杰克听得懂，实际杰克也听不懂。 “你为什么不继续说英文？”杰克摊手，眉头紧皱，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偶像怎么会变成这样，让他很失望。 然而，秦平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小迷弟，招手叫来翻译。 “你告诉他们，我突然失忆，不会说英文了。” 翻译：“……” 董楠：“……” 媒体记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哄鬼呢？ 他们又看向米国人，确实都是鬼佬，确实是在哄鬼。 那没事儿了…… “这、这不太好？”翻译很慌。 睁眼说瞎话，米国人又不是傻的，能信？ “如是翻译，不要自己脑补，不要添油加醋，我听得懂英文。” 翻译：“……” 那你到底是失忆还是没失忆啊？ 没办法，翻译迫于压力，只能如实翻译。 “你们龙国人太可恶了，这交接会我们不参加了！” 克鲁斯怒了，对方是在侮辱他的智商，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忍的。 他当即气愤地一挥手，招呼其他米国人离开。 “好了，大家可以散了。下次交接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自个儿关注官方公布的时间，今天反正是进行不下去了，老米发脾气，我只能躲了。” 董楠：“……” 众媒体记者：“……” 秦平面对镜头，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刚才干了啥，就这副委屈的受害者表情，绝对可以角逐最佳男演员。 被气走的，好像是米国人啊，你那么委屈是怎么回事？ 大家伙儿都很懵，好好的一场交接会，怎么会变成了闹剧。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看不出来。 董楠皱着好看的眉头，也在想着，秦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走了，还站这儿发呆，等会儿老米找来了。” “我们不把探测器给他们吗？”董楠疑惑道。 今天的主题，不就是探测器的交接吗？ “给啊，我想给的啊，你没看到那个克鲁斯脾气那么大，说不要就不要吗？又不是我不想给，是他不要。” 董楠：“……” 不对，还是不对。 她感觉抓到了什么，就是转不过弯来。 另一边，冲出场外的克鲁斯停下来，问身边人。 “我们今天来，是来接收探测器的？” “嗯嗯。”身边人点头。 “那我们走什么？” 身边人：“……”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懵逼啊。 等克鲁斯重回会场，三三两两已经没几个人在现场，其他的都是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和打扫。 哪儿还有秦平等人的影子。 “你见到探测器了吗？”克鲁斯看向杰克。 “没有，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拿出来。”杰克摇头。 “他们就是不想给，用这种无耻的计谋把我们气走，龙国人太狡猾，太狡猾了！”克鲁斯很气愤。 杰克：“……” 身边人：“……” 好像气的人只有你一个，走也是你带的头，我们还在懵逼好！ “都别愣着了，赶紧联系龙国相关人员，探测器必须拿走，不然我们都不要想回去了。” 克鲁斯下完命令，身边人就开始打电话联系。 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天黑了，也没收到回复。 他们只能回到酒店。 “龙国什么意思，竟然连个回复也不给？”克鲁斯看了眼身边人，他还在摆弄手机。 任务没完成，他们不能回国。 “上校，他们回复了，是发短信回复的，挂了电话没多久……” “那在会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在那边白白喂了三个小时蚊子！” 夏天的蚊子，多且毒，克鲁斯被叮了好几个包。 身边人弱弱道：“对方被我拉黑了……” “普通话怎么说来着？莎比！” 098 卧龙凤雏 离开交接会现场，董楠突然抬头。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秦平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从出来，董楠就一直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在想什么高深的问题？ 比如说，奥数题？ 但是董楠也不像是爱学习的人啊。 “秦院士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把探测器给他们？” 董楠睁大双眼，一副我猜得对不对的表情。 搞半天，你在思考这个问题。 秦平斜眼，“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难道你的脑子，已经退化到和老米一个水平了？到现在才想明白？” 他刚才就是在故意激怒克鲁斯，对方很配合，真上当了。 许多人没看出他的目的，相当的正常，但是董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竟然一点默契也没有。 “哎，你跟着我那么久，竟然没一点默契，我要向林院长建议换个秘书了，留着这么个脑子不灵光的秘书在身边，早晚出事。” 秦平边说边走，董楠跟在后边，偷偷抹眼泪。 回到办公室还没坐热，杨希就来电话了。 “秦院士，米国那边不久前向我们投诉，说你故意不交还探测器，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定好了今天完成交接的吗？” 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杨希就没守在直播前。 要不是米国那边来电联系，交接会现场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 “我们搁这儿自娱自乐呢，米国把国外的直播全封了，任何平台上面，只要有提及探测器交接会之类的，全部被禁言或者封禁账号。” “还有这回事？”电话里传来杨希不可置信的声音。 很显然，龙国高层，包括魏老等人，都不知道米国在背后玩了这么一手。 要不是林院长机智，到外网去看了，估计秦平也会被蒙在鼓里。 “那秦院士打算怎么做？” “推迟交接，什么时候全球直播了，什么时候交接，反正探测器上的存储卡在我们手上，他们要的也是这玩意儿，我不着急。” 对于米国来说，一架十几年前的探测器，拿回去价值也不大了，重要的还是探测器这些年在火星作业，所拍摄的那些火星资料。 米国没有天梭飞船，不能直接登上火星去取土壤做研究，探测器拍摄的资料，对他们来说太重要。 在航空航天领域，以及对火星的研究，米国一直处在世界前列。 现在龙国有了天梭飞船，直接拿到了火星上的土壤做研究，对火星的研究，龙国已经甩开米国一条街。 再丢失火星资料，损失太过惨重，米国承受不起。 他们也不想一直落后龙国，所以这份资料，他们一定要要回去。 但是，又不想向世界承认，龙国确确实实登陆了火星，才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秦平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像他说的，他不着急，探测器里的资料都是图片，没有直接拿火星土壤来研究的价值大，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对米国，就完全不同。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的。” 全球直播，是一定要搞的。 不能让米国占据舆论的高地，只有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龙国已经今非昔比，往后才会考虑，还要不要当米国的马仔，处处和龙国作对。 咚咚！ 刚挂掉电话，秦平打算来套广播体操，就有人敲门了。 “进来。” “秦院士，你是不是对小楠做了什么？”林院长一进来，就直接问道。 但是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好像秦平对董楠做了什么事一样。 “老林，话不能乱说。” “那小楠怎么回到办公室，就一直在哭，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快过去看看。” 林院长也不相信，秦平对董楠做了什么。 即使做了什么，以他对董楠的了解，董楠肯定是开心而不是哭。 这妮子，馋秦平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董楠一直没进一步动作，和秦平的关系也只是处在比同事更好一点的朋友位置。 来到董楠的办公室门口，秦平向里看了一眼，回头问：“一直这样？” 董楠趴在办公桌上，不断抽泣。 “好像从交接会回来，就一直这样。” 林院长瞪着他，“你别搞始乱终弃的事啊，就算你是国士，道德问题绝对不能犯。” 秦平伸手，欲插他铜铃大的眼睛，被林院长灵活躲过。 “说的什么鬼话，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朋友，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流言蜚语。” 唔唔唔……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秦平这句话，董楠哭得更伤心了。 “别说了，快去安慰一下人家。” “你怎么不去？” “我去有用的话，就不会叫你来了。” 林院长刚才安慰了好半天，越安慰哭得越凶，问什么都不答，他一把年纪搞得心力交瘁。 “你这院长当的，手下职工心理有问题，你都做不到疏导，还要我出马，干脆别当了。” “正有此意，交给你了。”林院长早就想退休了。 “别，我开玩笑的。”秦平才不做院长，应酬多得不得了。 “这样，我进去，只说一句话，就能把小楠哄好，你打不打赌？” “别的我信，这我不可能信。” 从刚才安慰，林院长就知道，董楠闹起脾气来，就跟牛一样，怎么劝都不好使。 秦平要是说进去安慰半小时二十几分钟，林院长是坚决不会赌。 但是，秦平说的是，只说一句话。 一句话，能把董楠哄好，那就有鬼了。 “你最近不是抢了好几瓶茅台吗，我赢了，你把茅台给我，我输了，我给你超过茅台价值十倍的钱，怎么样？” “跟你赌十瓶。”林院长很爽快。 秦平：“……” “你搞到多少茅台？” 最近茅台酒投资很火，到处在抢，一般人根本抢不到，林院长一下子能拿出十瓶，厉害了。 “也就三十多瓶。” 秦平：“……” 高手，这是高手。 赌约定好，两人走进办公室。 “小楠，我不让林院长换你了。” “真的？” 趴在桌子上的董楠，猛然抬起头来，眼眶里还有晶莹的泪珠，但是嘴角已经挂着笑。 “把最近全世界各地的天气情况汇总，做份报告送到我办公室。” “是！” 林院长：“……” 林院长有点晕，十瓶茅台，没了。 他感觉，被套路了。 “合着，这本来就是你两人之间有事，我过来劝不成，还搭进去十瓶茅台？” 林院长要崩溃了。 “什么茅台？”董楠问道。 “他……” 林院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秦平捂住了嘴巴。 两人是拿董楠来打赌，肯定不能让董楠知道。 这个时候，林院长趁机伸出三根手指。 什么也不说，但是，秦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比了个八。 林院长伸出四根手指。 秦平比了个七。 林院长忍痛，伸出五根手指，且重重地抖了一下，意思是，就这么多了，不能再多。 秦平握住他的手，同意了。 反正是白赚五瓶，少五瓶也无所谓。 董楠在旁边，看着两人勾肩搭背比划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继续开开心心地工作去了。 秦平和林院长交流抢购茅台心得，开开心心出去了。 隔天，杨希就打来了电话，说米国那边希望能深入交流，商讨一个两边都认同的方式。 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深入交流的？ 秦平本来想让林院长去的，他口才好，跟这些人交流是常事，不过想到昨天刚坑了他五瓶茅台，就不好意思指挥人家去做事。 秦平自己去了。 那些米国代表，想要来研究所。 秦平不答应，这么机密的地方，哪可能让他们来，等会儿又提出要参观什么的，懒得应付。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酒店的会议室。 秦平和董楠，加上两个保镖，一个翻译。 暗中跟了好几个保镖，毕竟是过来见米国人，即使是在龙国的地盘上，不防着点不行。 米国这边还是以杰克和克鲁斯为主。 克鲁斯是白人，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高高肿起的包。 “昨晚你们喂蚊子去了？”秦平看了眼他脸上蚊子叮的包，算是打招呼。 提到这个，克鲁斯一肚子气，“要不是因为你，昨天我们至于在会场喂三个小时的蚊子？” “上校，不是说了么，是我把对方的号码拉黑，没收到发来的短信。”身边人耿直道。 “你哪边的？”克鲁斯怒斥。 “实话实说嘛……” “闭嘴。” 杰克在旁，默然不语。 秦平算是看出来了，除了杰克，克鲁斯这边的人，脑子都不太灵光的亚子。 米国的卧龙凤雏？ “我们龙国这边的态度，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之所以来跟你们谈，也是基于交接会必须在全球直播，米国不干扰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个共识，下面就不用谈了。” 秦平用的英文，但语调铿锵有力，不跟他们扯犊子。 他的时间宝贵得很，不需要翻译。 翻译很迷茫，您不是失忆了么？ 一晚上时间，您又恢复记忆啦？ 所以，今天叫我来，做什么呢？ 099 告诉龙国，不答应就不谈了 翻译只敢在肚子里问号三连，表面上平静如初，保持着极高的职业精神。 对于秦平强硬的态度，米国方面的几个人眉头一皱，十分不爽。 在许多年以前，无论是什么谈判，不管是谁，只要身份是米国人，那么一定会在谈判桌上占据主动。 他们习惯了别人的唯唯诺诺，低三下四。 忽然遇到秦平这样的强硬派，令克鲁斯等人特别不适应，也为失去了主动权和高高在上的霸权，而愤怒。 谈判的对象是秦平，这种愤怒自然而然地转嫁到他的身上。 “秦，我们之所以坐在谈判桌上，是想真诚地与你方谈判，寻找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但是你的态度不像是来谈判的……” 克鲁斯语调克制，但是其中暗含着讽刺和傲慢，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 秦平生生打断了他，“我当然不是来谈判的，是来通知你们的。开放全球直播，米国不许任何形式的插手和干扰直播，探测器就能顺利归还。” 卧槽！霸气！ 秦院士，硬气！ 董楠和翻译等在场的龙国人，在心里猛地呼喊。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经历过，远远看过，与米国相关的谈判、会晤，言辞之间都充满了不卑不亢，从来没有秦平这样的霸气无匹的气势。 什么和谈，不存在。 什么商讨，不存在。 什么条件互换，不存在。 在秦平这里，只有通知，你答应不答应，他就是这个态度。 他们在想，或许换了别的人，或者别的国家、某蛙，这个时候，肯定乖乖地双手奉上探测器，再道一声大爷受累了。 秦平的强硬，令在场的人心潮彭拜。 对秦平的敬意更深了。 “这个……我们可以答应，”克鲁斯故意停顿，显得很犹豫和勉为其难，随后，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但是，有条件，你必须答应。” 真是卧龙凤雏？ 不存在的，米国人那么精明，怎么会派一些蠢货来谈判呢？ 秦平看了一眼克鲁斯的身边人，正在摆弄手机，一会儿斗鸡眼，一会儿嘿嘿哈嘿，跟手机斗得有来有回的，不亦乐乎。 这特么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秦平：“……” 好，高估了对手。 米国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秦平不语，等着对方继续说条件。 但是在克鲁斯看来，秦平被他的气势吓到，谈判桌上的主动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是嘛，米国在谈判桌上，什么时候落下风过？ 克鲁斯得意地想着，嘴上继续道：“你们在火星上面获取的土壤，分给我们一部分，我相信这对你们来说，并非难事。” 登陆火星的，有十个人。 每个人都带回来了一些火星土壤，聚在一起量很可观。 纯粹作为研究的话，这么多的火星土壤，其实用不到。就算以后没有了，也可以再次乘天梭飞船上去采集就可以了，很是方便。 可是，这不对。 秦平掏了下耳朵，差点没笑出声。 “合着我们还给你们要的探测器，还得搭上火星土壤，你当我是棒槌？” 就一个全球直播而已，米国不让，他有的是办法让全世界都知道龙国登陆火星成功了。 只不过会麻烦一点，没有全球直播，利用米国背书来得快。 现如今米国依然是世界上的超级大国，经济、科技、威望……都是世界顶尖。 是最好不过的工具人，不用可惜了。 但是，米国没有作为工具人的觉悟，想要的东西太多。 目前为止，不要说火星土壤，就连月球土壤，能获取的国家就没几个，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国家。 火星土壤则是龙国独有，其珍贵程度和研究价值可见一斑。 “棒槌，棒槌是什么意思？” 克鲁斯懵了，杰克等人也差不多。 秦平也不知道英文怎么说，所以这句话，他说的是普通话。 终于轮到了我了吗？ 翻译跃跃欲试，他英文过了十级，这种小儿科的翻译，没任何问题。 “还你们探测器，你们不干扰全球直播，其他的条件不可能答应！” 秦平换个方式，用英文复述了一遍。 翻译：“……” 他把踏出去的一只脚，默默地收了回来。 还是安静地当个摆设好了。 克鲁斯正要开口，秦平直接起身道：“谈判到此结束，你们没有诚意，就不用继续谈了，浪费我时间。” 董楠等人，也跟着起身，紧随其后走出会议室大门。 望着秦平等人离去的背影，克鲁斯等人脸色十分难看。 敢撂米国挑子，不给米国面子的，这是第一次见。 可是，克鲁斯等人也明白，秦平的底气从何而来，就是因为他掌握了米国没有的科学技术。 他让龙国成为了，唯一拥有火星土壤的国家。 这就是底气，能让他在谈判桌上立于不败之地。 一切说到底，还得实力说了算。 没有实力，米国甚至都不会跟你坐在一张桌子上。 想谈判，更是痴心妄想。 “谈判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克鲁斯望向旁边的杰克。 秦平给了克鲁斯巨大的压力，克鲁斯希望有人能够帮他分担。 这一行人里，除了克鲁斯，就属杰克的身份地位最高。 “你难道看不出来，龙国有底气，根本不惧威胁，你若不答应，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归还探测器。探测器在他们手上，当然是他们说了算，这点你难道没搞明白？” 杰克其实在想另外一个可行的办法。 那就是合作。 龙国登陆火星成功，并带下来火星土壤，还随时可以上火星去。 那么，探测器以及探测器上的存储芯片，要不要回来，意义就不大了，能研究的东西终究有限。 要是能够跟龙国合作，共同研究火星土壤，那不比要回探测器更值得？ 谈判思路，谈判目的，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 而且，这一次，是米国短视。 “那你想怎么谈？这玩意儿拿不回去，我们也回不去。” 克鲁斯很烦躁，他不喜欢待在龙国，他想回去度假。 阳光、沙滩、美女，才是他的天堂。 就因为龙国不肯归还探测器，让他的度假计划泡汤了。 所以，他只想要回探测器，什么研究、什么科研、什么米国的未来，跟他的度假比起来，统统都是狗屎。 “没事，签证到期，龙国会赶你走的。”杰克补刀，说完就走。 克鲁斯：“……” 他认真的想了想，似乎等签证到期，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谈判见鬼去，我要拥抱游泳池！” 身边人：“嘿嘿哈嘿！” 回到自己房间，杰克知道，克鲁斯是指望不上的。 克鲁斯是米国军人出身，打了好几场战役，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对于他来说，余生就是用来享受的。 毕竟，前半生已经付出足够多了。 在这点上，杰克比较佩服龙国的某些人。 据他所知，某些功成名就的龙国人，年纪大了，依然会发挥自己的余热，不管是继续从事本职工作，还是教育下一代，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国家的进步做贡献。 即使什么也不做的，也不存在享乐的想法。 “奉献，是龙国崛起的根本！” 杰克整理了一番思路，然后拨通了米国那边高层的电话。 他倾向于合作，这是米国唯一可能接触到火星土壤的机会，但是米国高层是直接想要一份，不亚于虎口夺食。 龙国能给你才怪了。 “老总，龙国这边……” 杰克先把谈判的经过和结果，详细复述了一遍。 尽管电话那头的米国老总哈欠连天，杰克也耐着性子说完。 “你告诉龙国代表，他们不答应条件，就不可能全球直播，龙国之外的地方，还是米国说了算的。” 米国老总十分霸气，“到现在为止，相信龙国登陆火星成功的国家，一个没有，包括我们米国国内，龙国想借此提升影响力，就必须答应条件。 “你完全可以态度强硬一点，把这些事实告诉他，我不相信他不答应。” 呵呵，秦平的态度，比你还强硬。 “我的想法是，双方合作。” 没人知道，火星土壤对杰克这样的科研人员来说，有多么大的诱惑。 通过火星土壤，能窥探到火星上的秘密，揭开火星的神秘面纱。 那将会是人类科学史上，一次巨大的跨越和成就。 身为科学家，杰克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哪怕不是由米国主导，只要能参与到火星土壤的研究，对他来说就是值得的。 这种值得，仅仅只是放低姿态，在小事上妥协而已。 难道不值得吗？ “不可能合作，米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一切都得由米国说了算！” “你告诉龙国人，不答应，就不用谈了！” “好了，我要睡觉了。别再打我那该死的电话了。” 嘟嘟…… 你错了，是对方不想跟你谈。 在打电话之前，杰克就想到了这个结局。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老总竟然连听他解释的意愿都没有。 态度还是那么强硬，探测器注定要不回来不说。 合作，更是不可能的事。 100 你们不搞我搞 走出酒店。 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 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阳，即使秦平站在阴影处，依然热得不行。 “让你查的世界各地气候状况，查得怎么样了？” 上车后，冷气开得足，凉爽多了。 从出来到上车，就这一分钟时间不到，秦平的后背已经见汗了。 再过会儿，绝对汗如雨下。 “报告在早上就已经放在您的办公室，目前能查到的国家和地区，气温普遍偏高，均温在32度左右。” “有不少地区发生大旱，晒死人的情况。” “联盟国气象局，已经发布全球高温红色警报，今年旱灾比不可少。” 董楠说了许多，全是捡关键的说。 只是一晚上时间，她就把全球各地区的气温状况，全部调查清楚。 工作能力没得说，也很有效率。 秦平还以为她会说，还在继续查。 即使她这样说，秦平也不会说她什么，收集数据是一项简单但是极其耗费时间的事情。 大些的国家，会播报每日气温状况，这容易找。 一些小国几乎不会播报，想找这些小国的数据，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董楠几乎都找到了，这能力没的说，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找的，秦平也没问。 “有没有出现气温异常的？” 秦平比较关心这个，气温升高，已经是普遍公认的事实，不足以让人大惊小怪。 要出现S县零下的反常气温，那才是值得关注的。 “没有，前几天我们在S县，出现夜晚气温下降到二十度的现象，已经令人不可思议了，别的地方要出现这种情况，早就上新闻了。” 现在是盛夏，夜晚气温降到二十度的地方肯定有，比如西南山区。 但是，在S县这个龙国的南方平原县市，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所以才会那么反常。 那晚之后，就连S县的人，都在网上对此事感觉到惊奇。 足见气温骤降到二十度，在S县并不是个时常发生的事，当地人都认为反常。 “继续关注，这块以后定为一向长期工作，你除了必要的日常工作，其余时间就盯着全球气温状况，一旦出现类似S县气温骤降的事，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自打从魏老口中得知，未来十年全球变暖将要到来，秦平就始终在朝着，怎样在全球变暖的情况下，让龙国躲避，或者对抗灾难。 气温持续升高，无非就是水和降温的问题。 解决这两个问题，等于抵抗了全球变暖的灾难。 但是，S县在这个夏天，气温骤降到零下的事，让秦平第一次感觉到，全球变暖所带来的灾难，绝对不仅仅只是干旱、冰川融化等等。 一定还有他没发现的，与常人惯性思维思考的不同的灾难。 破题的关键，就是到类似S县这种气温骤降的地方，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秦院士，关注这个做什么呢，您的研究不做了吗？”董楠不解地问道。 “怎么，收集资料有困难？” 秦平以为她不想收集资料。 收集资料不繁琐，但是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并且枯燥，还得长期坚持。 董楠一个女孩子，坚持不了多久很正常。 “没、没有，”董楠连忙否认，她担心秦平换人，“我就是好奇，研究天气不是你的专业，要我收集各国气候来做什么？” “以后你就会懂了。” 这件事，暂时还属于机密。 魏老不让秦平说，那绝对不能透露。 “探测器怎么弄呢？米国那边又不肯退让，难道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董楠换了个话题。 何止不肯退让，还恬不知耻。 秦平望了眼窗外，“我在想，要不要再启动一次天梭飞船，上太空去打打野。” 董楠：“……” 师父，您还是收了神通。 “打野这事，在游戏里玩玩就好了，现实里玩太多，容易出事的。” 逮走米国一架探测器，已经让米国那边派人常驻龙国谈判，要是再带走米国发射的卫星、空间站。 她估计米国要直接开战了。 秦平当然知道这种事有一不能有二，容易起争端，而且不地道。 “如果米国那边再来商量，你告诉他们，交接会取消，之前答应要去米国学术交流的事，也取消……” “不还给他们了？”董楠惊讶道。 火星探测器对龙国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研究价值，更何况还是十几年前的凤凰号。 如今龙国自己研发的探测器，比之科技含量高了不知多少。凤凰号唯一有用的，就是上面的存储芯片里的资料了。 可是已经被龙国复制，还给原主似乎没有多大的损失。 但是，秦平现在不愿意归还了，这不是直接得罪米国吗？ “我想还，但是他们说不要，那就不怪我了。” 人家不是不要，是条件没谈拢，你也不愿跟人谈啊…… 董楠也知道秦平的脾气，有时候倔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次既然说了不还，那就一定不还，谁来也不好使，除非魏老出面。 然而这点小事，就让日理万机的魏老出面，那魏老什么也不做好了，国家也不管理了，就处理这些小事好了。 所以，在这间事情上，秦平绝对的说一不二，没人能左右，董楠就把心里话藏住没说。 “那我们做什么呢？回去探测器丢仓库？” “广发英雄帖，告诉他们，我们要搞学术交流会。” “什么？” 就像董楠的震惊一样，此消息曝出来，全世界都在震惊。 龙国现在不管是在医药癌症领域、光刻机领域、航空航天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多少人想要来龙国学术交流，想要跟燕京搞学术交流，想要和秦平学术交流而不得。 他们从未想过，龙国竟然会主动提出来。 等于就是在向全世界招手：来呀，我把火星上的资料数据分享给你们。 这巨大的诱惑，谁能抵抗得了？ 谁说现在各国都不信龙国已经登陆火星，然而那不过是各国高层玩的，愚弄底层的把戏而已。 真正的精英，都有自己获取真实信息的渠道。 尤其是各国的顶尖科学家，他们对龙国登陆火星的事情深信不疑。 即便有个别不信的，却也不想错过此次与秦平见面的机会。 毕竟，闻名不如见面。 秦平的名字，早就响彻海内外。 即使龙国没有登陆火星，光是秦平这个人，都足以让各国科学家生出向往之心。 “不搞交接仪式，改成学术交流会，这是为什么？” “是不是米国那边搞鬼啊？” “并不是，你们没发现，这次的学术交流会，是以秦院士的名义发起的吗？与国家没关系，更像是私人会客。” “有什么好交流的嘛，他们又不相信我们龙国取得的科技进步，而且他们有什么技术值得交流？亏的还是我们好吗？” “管他呢，这次交流会，有没有直播啊，现场在哪儿啊，只要能看到秦院士，管你是交接会还是交流会呢，我只想看秦院士。” “是啊是啊，好久没看到秦院士啦，秦院士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 对于交流会，龙国国内大部分人，都不同意的。 他们认为交流会，就是分享科学技术，让别的国家得利而已。 毕竟现在龙国的科技，已经领先别国好几年，完全没有交流的意义。 但因为发起人是秦平，支持的人又占了一大半。 米国，一座白色的宫殿。 “龙国是什么意思，交接仪式不是早就定下的，他们反悔就算了，现在还该成学术交流会，邀请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去，目的是什么？” 米国老总很气愤。 他拿不回米国的东西，等到开会的时候，会被记者质问，会被各种对头刁难。 他也不想在自己当老总期间，连这样的小事都搞不定，那将会是他一生的污点。 “龙国那边已经拒绝沟通，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此次的学术交流会。”老总发言人拿着文件，站在旁边说道。 “我不知道龙国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我有理由怀疑，这是龙国的挑衅。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米国老总轻蔑一笑，“他不是想举办学术交流会，邀请全世界的科学家吗？那好，你去给咱们的伙伴打电话，告诉他们，不允许参加龙国的学术交流会，谁也不许去，不然等着我的制裁！” “好的老总先生。”发言人马上去了。 在之后的记者招待会上，米国老总对此事，又做出了强调，再次重复了他的愤怒和命令。 如此，这件事很快通过新闻传遍了世界各国。 “米国还是那么霸道啊，他说不准参加，谁敢去？” “这就是明摆着，要让龙国办不成这次学术交流会，搞不好之前的交接会，双方沟通上出了矛盾，才导致交接会取消。” “米国都发话了，那么这次学术交流会，注定会成为一个笑话。” “有没有直播呢？我好想看看空荡荡的学术交流会是什么样子的，哈哈哈……” “没有了，没有交流会了。” “……” 101 只会显得自己狭隘 米国的霸道由来已久。 不论他们的态度如何强硬，大家都不会奇怪。 但是直接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这是大伙儿没有想到的。 不亚于把其他国家架在火上烤。 一边是作为米国的小弟，老大态度这么强硬了，还当中表态，小弟是要忤逆老大的意思呢，还是反抗。 另一边，则是龙国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可实在诱人，很可能有机会近距离看到火星土壤。 对于各国来说，这有着致命的诱惑。 在月球土壤都十分罕见的今天，火星土壤的珍贵程度可见一斑，其研究的价值也无法比拟。 如果谁，在火星土壤里面，先别人一步发现一个未知之谜，或者地球从未有过的元素，必定举世闻名。 不是谁，都有牺牲自己，奉献一切的精神。 对于这种名，各国以及各国的科学家，还是很在意的。 因为那将使得自己名垂千古。 像爱因斯坦、牛顿、居里夫人……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感叹他们的成就。 只要人类文明不灭绝，他们的名字以及伟绩，都将永世延续下去。 米国发言表态之后，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米国那些小弟身上。 英兰国、F国、袋鼠国、R国、大寒冥国…… 龙国的邀请函已经发出去，发到各国手中，这已经是共识。 但是，从米国发言表态之后，这些国家，一直没有正面回应学术交流的事情。 是参加呢，还是不参加呢？ 就在所有人认为，不会有国家表态的时候，一个国家嗅到了表忠心的机会。 “我大寒冥国宣布，拒绝龙国的邀请。科学是无国界的，龙国这样做，只会显得自己狭隘，他应该把所有先进的科技，都展示出来，供各国参观学习，以便于共同进步，而不是一味的只顾着自己强大，忽略了弱小的国家。” 这番言辞，在大寒冥国的青蛙台发布出来的，其权威性不容置疑。 视频流出来之后，对于大寒冥国的忠心，米国方面没任何表示。 没有肯定赞赏。 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确实是应该的，小弟捧场大哥，天经地义的事。 至于其他但凡有点脑子的国家，在记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选择含糊其辞，避而不谈。 就是刚刚被龙国拒绝pbb新闻媒体落地的英兰国，对此事都选择三缄其口。 由此更显得大寒冥国的蠢了。 回过味儿来的大寒冥国，在之后面对此类问题上，聪明地选择了不谈。 想以此来平息龙国网民的怒火，结果只能被骂得更凶。 “什么玩意儿啊，你怎么不把你妈贡献出来，让全世界的人上手学习呢？要不要脸？” “现在又弱小国家了，自个儿说话的时候，大寒冥国喊得可特么大声了，卑微弱小不是你的错，没尊严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别来了，千万别来了，咱龙国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真是没脑子，这种话也敢说，是不是还以为龙国是五十年前的龙国？” “大家快别骂了，骂醒了怎么办？” “让他自嗨去，我们没求着他来。” “他们也不想想，此次是秦院士主动搞的学术交流会，那么好能跟秦院士近距离交流的机会，大寒冥国竟然选择不要，脑子不是一般的坏掉了。” “我想说，拒绝秦院士，将会是大寒冥国有史以来最错误的决定。” …… 龙国网友冲了出去，在各大国外的社交网站上，任何有关于大寒冥国老总发言的视频下面留言。 龙国网友的态度不错，全是求求他们不要来。 大寒冥国的网友当然不服气，于是和龙国网友硬刚，各种冷嘲热讽，但是没把龙国网友气到，反而快笑岔气了。 “兄弟们，大寒冥国的网友说，秦院士有一半血统是寒国人，所以他就是寒国人。我尼玛，血统是用来这样算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宇宙都是大寒冥国的呢。” “什么脑子啊这是，笑死人了，秦院士成寒国人了，哦，对了，秦院士确实是寒国人，我们也是寒国人……的祖宗。” “好优美的普通话。” …… …… 与此同时，毛子国突然发话。 “感谢秦院士的邀请，我们一定会提前抵达龙国，参加这场难得的盛会。秦院士是龙国脊梁，也是我们崇拜的偶像，在我们毛子国，他就是英雄。对于英雄，我们会为他树立雕塑供世人瞻仰。这次能见到秦院士，是我们的莫大的荣幸……” 毛子国这次的表态，可不得了。 一口气说了一千个字，除了表达决心和诚意，剩下的就是对秦平极尽赞美。 毛子国的姿态摆得很正，知道什么对他们有好处，什么没有好处，什么该支持，什么该反对。 这一手，和大寒冥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让龙国网友，对毛子国的好感倍增，导致来自毛子国的特产卖得比平时更好了。 隔了几天，毛子国老总忍不住，又在一次记者会上发言。 “龙国实在太友好了，我们的特产在最近几天卖出去两百万吨，是之前的十倍还要多。很感谢龙国的支持，这次的交流会，我们一定会来！” 尝到了甜头，毛子国的各种夸赞毫不吝啬。 龙国网友大部分吃这一套，只要你不背地里搞事情，面子上给足，那以龙国网友的性格，一定会让你有甜头吃。 作为消费大国，龙国网友想让谁富谁就富，一点儿也不夸张。 这可把其他国家羡慕坏了。 但是碍于米国的高压，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最后悔的，莫过于大寒冥国了，去他们那儿旅游的人骤降，销售到龙国的产品也无人问津。 对此，有人问大寒冥国老总，龙国不买你们的产品，导致经济下滑，是怎么看的？ 大寒冥国老总笑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大寒冥国的东西都很好，最后她们还是会来买的，龙国许多女孩子，都喜欢我们大寒冥国的产品。其实你们看到的旅游减少，只是少部分，龙国来的人挺多的，特别是免税店，她们最爱去了。” 对于大寒冥国死鸭子嘴硬的话，龙国网友自然嗤之以鼻，但是也不得不说，人家说得很对。 并非所有龙国人，都有那个自觉性，更多的人只管好自己不去买寒国的东西，别人他们也管不了。 不过，许多人还是希望大寒冥国继续嘴硬下去的，特别期待学术交流会那天，大寒冥国固执己见，不要派人去。 这个小插曲，在网络上面，还是闹得挺大的。 主要是大寒冥国那边，说话太直白，直接激怒了龙国网友，当然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燕京，研究所。 “秦院士啊，你好端端的搞什么学术交流会，那些家伙不会来的，你没看米国那边直接发话了吗？” 林院长埋怨道：“搞这玩意儿吃力不讨好，他们纯粹就是觊觎你的技术，怎么能白白便宜他们呢？” 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后，林院长就来到秦平的办公室，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批评秦平这件事做得不对。 “不一定，毛子国不是已经表态了要来么，你怎么能说不会来？”秦平用事实反驳。 “那不一样，毛子和鬼佬本身就不对付，唱反调很正常。话说回来，即使毛子来了，那也才一个国家，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不来，交流会变成了约会，有什么意思？” 林院长撇撇嘴，反正就是不赞同。 约会没有意思？ 啧啧，听听这话，尝过了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约会不好么，难道要做一辈子的单身狗？” “好家伙，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秦平：“……” 他忘了，他自己就是单身狗。 “我发现林院长是越来越讨厌了，你好好的广播体操不去做，来这儿瞎掺和什么，去去去，我的办公室不欢迎你。” 秦平懒得跟他说话，直接往外撵。 林院长一下扑在桌子上，一副死活不走的样子。 “嘿嘿，别啊，我来这儿，不是有事跟你商量呢嘛。”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秦平仰起头，傲娇地不去看他。 就知道林院长过来，肯定是有事相求。 “那个……交流会让我也参加呗。” “你不是说没意思么？” “我没参加的交流会，当然没意思。” 秦平：“……” 这脸皮厚得，能砌墙了。 林院长就这德性，秦平了解他。 “交流会你就别去了，我还有其他事情交给你去做。” “没问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林院长近来都要发霉了，没什么事情可做。 交流会他并不是非要去，对于他来说，露不露脸已经不重要了。 “去帮我定做一套抗寒服……” 去S县实地考察，体验了一把夜晚气温骤降。 加上系统里面，近来给的那些科技，大多与抗寒相关。 秦平不知道这是预警，还是巧合。 他不敢赌。 赌输了，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而是整个龙国，乃至全世界的事。 102 你喊辣么大声做什么 “干啥？做衣服？” 林院长一脸不可置信，“我什么身份，对外，我可是院长，你让一个院长去帮你做衣服，秦院士，你没搞错？” “那对内呢？”秦平顺着问道。 “当然你是国士了……” 秦平：“……” 林院长是改不了口嗨的毛病了。 一把年纪，估计是放飞自我了，秦平由他去。 “快说啊，什么抗寒服嘛，有什么特点，还得我这个院长亲自去？” 秦平没说话，默默递上一份图纸。 这个时候，就要学会不搭话，不然林院长嗨起来，骚话没完没了。 “切，没什么大不了嘛，一看就普普通通，跟市面上的抗寒服还真特么的不一样嘿！” 看到后面，越看越精神，林院长猛地改口。 “啥玩意儿啊，能抗住零下千度的寒冷，穿上这玩意儿，岂不是再冷的天也不怕了？” 能抗寒零下千度，林院长瞬间意识到不简单。 能不能达到这个程度，林院长毫不怀疑，因为是秦平给他的。 自从和秦平共事以来，他还没有让林院长失望过。 “还不知道效果，你先帮我造一件出来。” 能抵抗零下千度的抗寒服，造价肯定不菲。 想要量产暂时还做不到，秦平打算先弄一两件来研究研究，如果能改进材料，还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价格便宜一成不止，那他就打算量产一批放着。 未来能不能用上，暂时还不知道，有备无患。 “问题是咱这天儿也没那么冷啊，最低不过零下二三十度，这就顶天儿了。而且我看上面罗列的材料，贵得要死，魏老能给你钱嘛？” 林院长看了下，造一件抗寒服的价格，能抵得上飞梭飞船的千分之一。 也就是说，造一千件抗寒服，就能造一艘天梭飞船了。 要是能有用武之地还好，地球上最低气温连零下五十度都见不到，造个能抵抗零下千度的衣服，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魏老说了，我干啥他都给钱，你可劲儿造。”秦平学着林院长的口吻。 林院长：“……” 可劲儿造，乖乖，对秦院士也太好了。 羡慕！ 史上搞科研的，能有秦院士这待遇的，林院长找不出第二个。 足见龙国对秦平的重视程度。 “关键这造出来能做什么呢？”林院长不大想去，他认为让他去造衣服，还是大材小用了。 “让你造你就造，那么多废话呢？” “那交流会呢，我还是要参加，造衣服跟参加交流会不冲突？” “你非参加这个做什么？” “不是说没人去吗，我凑个数。” 林院长不老实，不肯说实话。 他执着于参加这个交流会，肯定有什么目的。 秦平没问，而是道：“要不，咱两再打赌？就赌有哪些国家会来，哪些国家不会来，如何？” “赌注？”林院长大吼。 “十瓶茅台。” “不赌。”林院长大吼。 秦平：“……” 不赌你喊辣么大声做什么？ 之前打赌就输了五瓶茅台，林院长长记性了，听到秦平要赌茅台，他就知道秦平肯定稳赢不输，机智地选择了不赌。 关键是现在茅台难抢，抢两三天也不定能抢到一瓶，跟之前完全没法比。 “我猜肯定有寒国。”林院长露出睿智的眼神。 “哟，这都让你猜出来了，看来大寒冥国的行事风格，大家都很了解的嘛。” 秦平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就知道，别看大寒冥国面对新闻媒体，说话那么硬气，实际上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们有几斤几两自个儿心里明白得很。 大寒冥国当二五仔，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不但知道寒国要来，其他国家也要来，包括米国。” 这下，秦平就露出意外的表情来了。 因为林院长说得很笃定，就好像以米国为首的国家，给他回函了似的。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秦平也只收到了毛子国和大寒冥国的回函，林院长说的其他国家会来，包括米国，太绝对了。 “怎么说？”秦平问他。 “他们抵抗不住诱惑。” 诱惑？ 交流会又不是交流女人，能有什么诱惑？ “什么诱惑？” “你的诱惑。” 秦平：“……” “滚蛋，原地消失好吗。”秦平指着门。 搞了半天，搁这儿瞎特么扯蛋。 “哎，秦院士，冷静，别着急赶人，你先听我解释。” “行，我听你怎么编故事。”秦平双手抱胸，静静等待。 “你想想，龙国最近四年，在科学技术领域取得了长足进步，甚至在某些领域甩开了米国等过一大截，这都是谁的功劳？” “我的。”秦平点头。 这是事实，不论问谁，都是秦平的功劳。 只不过，当着林院长的面，秦平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 若是其他人，他就不会说这种骚话。 嗯，都是林院长传染的。 “你看嘛，连你自己都知道，这次交流会又是你提出来的，你的影响力，估计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 秦平若有所思，“这确实不知道。” 林院长：“……” 林院长无语，不是认为秦平在装逼，是真的知道秦平不知道他的影响力有多大。 要不是林院长看到，大寒冥国因为当了米国的马仔，说了句拒绝来参加学术交流会，而导致寒国国内旅游人数下滑，东西没人买。 他都不知道，秦平现在的一言一行，能影响到一国经济了。 尽管只是间接的，也有大寒冥国作死的成分。 但是不得不承认，大伙儿就是因为大寒冥国拒绝的，是秦平主动提出来的交流会。 换成其他人提出的交流会被大寒冥国拒绝，被米国针对，龙国网友不一定会买账，甚至只会看看笑话，因为别人的交流会与他们无关。 秦平的交流会，虽然看不懂，但是肯定要看的，反正看人就对了。 …… …… 学术交流会的时间，日益临近。 网上终于曝出了交流会地点，被设在了燕京大学。 上次九国来朝，学术交流会现场设在华清大学，让燕京大学极其不服气。 秦平曾经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按理说第一次学术交流会，就应该安排在燕京大学。 当时定在了华清大学，可让燕京大学的学生气了好一阵儿。 甚至有的学生还认为秦平不爱母校，心里对他有意见。 现在，知道交流会的地点设在燕京大学之后，什么意见，早就没了。 燕京电视台。 此时正在拍摄燕京大学校园情况。 “全国的观众朋友们，这里是燕京大学。走入校园，可以看到张灯结彩，各种横幅拉了起来，要不是现在是夏天，我都以为过年了呢……” 在交流会还有一天时，燕京电视台来到燕京大学拍摄，作为新闻素材。 这次的交流会，比之前九国来朝那次，可是要盛大太多。 因为这次，是秦平以个人名义举办的。 他已经是龙国的符号，一举一动都受到巨大的关注。 “虽说现在天气很热，燕京市今天最高气温已经达到三十五度，依然抵挡不住同学们的热情，接下来，我们去随即采访一下。” “同学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在这里拉横幅布置道路两旁，是为什么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不写着么：热烈欢迎秦平学长回家！ 那同学在肚子里吐槽，然后笑着道：“学长要回来了，我们把这里布置得温馨一点，等他明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为他准备的，能开心一笑就好了。” “你说的学长是谁？” “秦平，秦院士。” “他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做吗？今天那么热，我看你们都出汗了。”主持人继续问道。 你这引导，也太明显了？ 但是那同学，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他做了许多我们做不到的事，让龙国强大起来，其他国家再不敢欺负我们了……” “那从秦院士的身上，你们学到了什么精神？” “那必须是科学精神，奉献精神，无私精神，帅气精神……” 主持人：“？？？”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入。 之后又连续采访了几名路过的学生。 播出给电视机大众看的采访，都是如此的伟光正。 在主干道采访完，主持人又去了大礼堂。 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就在燕京大学的大礼堂进行。 “大家可以看到我的背后，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布置现场，明天这里的学术交流会，将会全球直播，届时会有来自超过三十个国家的科学家汇聚在此……” 像这种充满了伟光正的采访，又是在电视上播出的，很难引起年轻人的注意。 但是，今天这位美女主持收尾时，无意中的一句话，被人截取制作成小视频发到网上，引起了热烈众人的讨论。 “超过三十个国家，我没听错？” “怎么会这么多，来的都是科学家？” “有这么多国家的话，那我有理由相信，米国肯定在列，他不可能不来。”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竟然来的国家这么多，等等，米国都表态了，你们真敢来？” …… 若非她是燕京官方媒体的主持人，每晚七点会准时和大家在电视机前播新闻。 谁敢相信这次学术交流会，会有三十多个国家要来。 规模之大，空前绝后！ 103 我是来看秦院士的 燕京大学很重视这次的学术交流会。 不但张灯结彩，还准备了欢迎啦啦队。 用燕京大学校长的话来说：“致力于打造家的归属感，要让秦院士拥有回家的感觉。” 上次在华清大学搞的学术交流会，秦平可没有这等待遇，不要说张灯结彩，连个欢迎的队伍也没有。 这让燕京大学愤愤不平。 那可是秦平秦院士，龙国国士，到你学校去，一点尊重都不给？ 燕京大学可是求着秦平来，那次他就没来，让燕京大学上下好是烦恼了一阵。 这次，燕京大学就是要做得不一样。 毕竟，秦平是燕京大学的学生。 别人不疼他，燕京大学不能不疼。 本来燕京大学还想在学术交流会开始之前的半小时，搞个小节目助助兴，被秦平给否了。 秦平知道，燕京大学是想把排场搞大点，档次搞高一点。 可以，但没必要。 他不想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把好好的学术交流会，硬生生搞成歌舞晚会，一群七老八十的科学家，坐在台下看一群小姑娘在台上扭动腰肢。 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辣眼睛。 第二天绝对上新闻，标题秦平都想好了：【原来，这就是学术交流会。】 这标题，看似简单，但是绝对紧追时下热点，再配张学校舞蹈学生跳舞的照片，专挑那种露骨的。 如此一来，味道就变了。 这算好的，他还想了个更绝的标题：【为何学术交流会，成了流氓会？】 这标题，不是暗戳戳地指秦平搞的不是交流会而是流氓会？ 一旦发出来，那话题和热度，还不得炸？ 秦平没有被迫害妄想症，只是被那些自媒体、爱造谣生事的pbb英兰国媒体、l 米国媒体，搞得神经敏感。 从而有了极其丰富的经验，条件反射自然而然地想到的。 在秦平的极力拒绝之下，助兴小节目被取消了，改为开场奏国际歌。 这是龙国惯例了，有外宾的情况下，就会奏国际歌，反之则是奏国歌。 其实，龙国也可以奏国歌，像米国绝对会这么干，还没人敢说什么。 但是龙国不同，他是从尊重的角度出发。 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没能得到他国的理解。 但是龙国不辩解，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早上八点。 交流会的网络直播间里挤满了人。 正式开始是在九点，所以此时的直播间人数众多，却没那么夸张。 有的人闹钟还没响，都是把闹钟定在八点五十或者五十五，闹醒之后，躺着就把直播 看了。 这是追直播小日常…… “今天都有谁会来啊？谁能看到现场的座牌？” “米国绝对不会少，寒国肯定不会打自己脸，其他国家难说。” “毛子国是肯定来的，米国和寒国没脸来，其他不知道。” “我也认为米国和寒国没脸来。” “割胃，知道交流什么吗？” “……” “……” …… 直播间里，一时间沉默了。 观众们才反应过来，对呀，没说交流什么啊。 总得有个主题，随便一句也行啊。 他们去查了发现，真没有主题。 “是不是太草率了，交流会连个主题也没有，都不知道交流什么。” “管他交流什么呢，你又听不懂。” “扎铁了，老心！” “就是呀，谁特么来看交流会的，你看交流会吗？” “我不看，正经人谁看交流会啊。” “下贱！” “我是来看秦院士的。” “我也是。” “我也是。” “+1。” …… …… 直播间里很热闹，距离直播还有半小时，直播间里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 巨大的热度，竟然让服务器宕机了，直播黑屏三十秒。 还好直播方有经验，提前准备了备用服务器，且都是超大型的，且不止三台。 米国，R国。 罗嘉卡和许航岛在进行跨洋连线，看学术交流会直播。 在非洲大草原上的项目，已经被联盟国叫停了。他们研究了一年多，也没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反倒是这一年多时间里，秦平把天梭飞船给研发出来，两相对比差距太大，给联盟国巨大的打击。 于是幡然醒悟，除了秦平，其他科学家都是庸才，愤然取消项目，无限延期。 罗嘉卡和许航岛没事做，就各回各国，又没资格参加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出于对交流内容的好奇，两人连麦看直播。 “哈哈……”罗嘉卡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许航岛一头雾水。 “我收到消息，龙国那边的官方网络直播间炸了，导致直播黑屏三十秒才恢复，真是乐死我了……” 罗嘉卡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龙国那边出问题，他很开心。 “这是直播事故啊，黑屏三十秒属于大事故了，秦平搞的学术交流会，水平就这？”许航岛也开心地笑了。 “说是那些网友，瞎特么唰弹幕，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竟然把服务器刷炸了。” “乖乖，这得多少弹幕啊，太猛了也？刷的什么呀？”许航岛惊叹不已，难掩羡慕。 “这我哪知道，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我也去看看。” 两人到网上一查，忽然间交流就中断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良久，许航岛才开口，“他们都在讨论秦平，把服务器讨论炸了，这特么的，秦平的人气真有传说的那么高？” 他说了会儿，发现并没得到回应。 “罗教授，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许航岛再一看，原来对方断了语音，难怪不说话。 自闭了。 搁他，他也自闭。 秦平巨大的声望，是他曾经羡慕的啊。 就是因为在龙国国内，搞科研的，通常都不会与媒体打交道，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出名的机会太少太少。 所以，许航岛和罗嘉卡两人才会不顾龙国培养了他们，选择技术移民，为的不就是钱和名声吗。 结果他们梦寐以求的，被秦平轻而易举得到了。 关键是，秦平还极少露面，各种科研也没拉下，这让两人极度不平衡。 许航岛其实还好，这么多年，他稍稍看开了，罗嘉卡受不了，他心气儿高，不然也不会去米国了。 砰砰！ 断了语音的罗嘉卡，此时正在他的书房里愤怒地砸东西。 “那些都是我的，名誉都是我的，我才是应该被龙国所有人讨论的那个，这群蠢货，秦平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啊，要讨论也该讨论我啊，我才是米国圈子里最有名的龙裔科学家，名气不比秦平大？” “凭什么秦平能够拥有这些，能够受到龙国全体的爱戴，竟然能为讨论他，让服务器炸了，龙国网民都这么瞎的吗？” “一个两个的，都在讨论什么颜值，我呸！科学家不应该讨论的是科研成就吗，颜值顶个屁用啊？” …… 罗嘉卡在书房里无能狂怒。 而在另一边。 龙国，燕京大学大礼堂。 入场仪式终于开始。 三十多国的科学家代表，要一个一个的介绍。 做这个决定之前，各国是拒绝的。 尤其是米国和寒国，极其不情愿，抗拒得最凶。 原因是什么，懂的都懂。 秦平只说了一句，“不乐意，马上走，要不是大礼堂只能容纳三十国代表，来的岂会只有这点人？别人在后面排队呢，你们走了正好把位置空出来。” 米国和寒国的科研代表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 秦平倒是没什么坏心思，他一个搞科研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看清楚，来的是哪些人，让他们看直播的时候，心里有个数。 就像看奥运会入场式一样，介绍到自己国家的时候，会兴奋。 这次的直播，米国搞不了鬼了。 米国当众说不来，顺便贬损龙国，现在又来了，其代价就是不能干预学术交流会的全球直播。 交流的内容，没对外界披露，但是与会的国家都知道了，是跟火星土壤有关。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米国和寒国当众拒绝，背地里又来参加交流会的原因。 火星土壤，是他们没办法拒绝的诱惑。 其研究价值太高，无法估量。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对于火星的研究，就要落后其他国家一大截。 本来就已经落后龙国，米国肯定不想再被拉开差距。 在利益面前，自打自脸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 “观众朋友们，首先入场的方正，是来自米国的科研代表，你们看，还有贴心的学生为他们举着国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脸色不太好，想离那国旗远一点，自己国家的国旗，不应该很亲近吗？真是奇怪。” “接下来是毛子国科研代表，他们很正常，甚至亲吻了国旗……” “接下来是英兰国……” “F国……” “阿三……” …… “咦，寒国怎么也这样，为什么不靠近自家国旗呢，难道是国旗图案不对，不合他们胃口？” …… 随着三十多个国家，陆续入场坐好。 终于，轮到龙国科研代表出场。 104 大意了啊 “接下来，有请龙国科研代表！” 随着主持人大声念道，直播间里面，时间静止一般，弹幕在极短的时间内，没有刷动。 幕后掌控直播的人工作人员见此，不由得心头一紧。 隔着网线搞事情，都这么默契的吗？ “注意，各单位注意，随时启动备用服务器，千万不能再出现直播事故！” 导演很紧张，拿着对讲机开始给手下预警。 他手下也意识到了，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此时，在主持人话音刚落，镜头给到通道口位置，秦平一身中山装，旁边跟随着一位美女，共同走了出来。 就在秦平出现的一瞬间，弹幕炸了！ “秦院士！” “秦院士！” “秦院士！” “秦院士！” …… …… 没有参杂其他任何弹幕，全是“秦院士”。 场面蔚为壮观，让人震撼。 “他们……是商量好的吗？”导演震惊得喃喃道。 这种不像是有组织，但是胜似组织的行为，真的太让人震撼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秦平这个人，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群隔着网线，网络上没有见到任何组织，却行动极致统一的行为。 “多少人了？”导演问道。 “刚才还是一千万，现在三个亿。” “噗……我、我的服务器，还好吗？”导演紧张地问道。 “炸了两个。” “就那一瞬间？” “就那一瞬间。” 导演心好痛。 牲口啊，这群网友。 不过还好，直播没出任何问题。 再出事故，那他这导演别干了，直接卷铺盖走人。 “可惜啊，秦院士不进娱乐圈儿，以他这个人气，进入娱乐圈分分钟上亿流量。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往那儿一坐，钱自然来。” 有人通过对讲机，羡慕地说道。 “别侮辱秦院士了，娱乐圈儿那种地方，配不上秦院士。”导演默默地说了一句。 “必须的！” “肯定配不上！” “那还用说么？” …… 大礼堂。 秦平和董楠走到主席台，刚站定，音乐停了下来。 然后，哗啦一声，台下坐着的三十国科研代表，马上起身。 开始奏国际歌。 现场演奏，角落位置，一群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演奏。 位格高上不少。 接下来，就是演讲环节。 “各位嘉宾朋友、网络朋友、电视机前的朋友，早上好，我是秦平。” 啪啪啪！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网络上，直播间里，弹幕则继续刷屏。 “我老公在跟我说话呢。” “哇，秦院士太帅了。” “秦院士我要给你生猴子。” “哈哈，他说网络朋友好，我就是网络朋友。” …… 导演直接捂脸，这届网友，都特么什么品种啊。 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大家对于秦平的追捧，是多么的热烈。 大礼堂。 演讲还在继续。 通常至少需要将两三分钟，但是秦平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形式上面。 他把董楠为他准备好的演讲稿，放在了一边。 “……可能会有人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提到此次交流会的主题。那么我要讲一下，此次学术交流会的主题呢，有两个……” 说到这儿，台下的各国科研代表，忍不住激动了，交头接耳。 他们从接到邀请函，到龙国来，至始至终，都只知道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关于火星土壤的信息分享。 当然，如果临走，每个人还能分到一点火星土壤那也是极好的，毕竟听说龙国登陆火星，返航的时候，可是运了好几吨火星土壤回来。 一国分两斤，完全足够。 秦平停顿了一下，朝台下淡淡地扫了一眼，吵闹的声音瞬间噤声。 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再不敢继续说话。 秦平继续：“其中一个主题，你们都知道了，那就是关于火星土壤的信息分享和研讨，另外一个主题，则是探测器的研究。” 哗啦！ 米国代表从座位上，弹射而起。 从他们惊恐的脸上可以看出，很显然他们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米国方面，直接懵了。 一点预兆没有，不说好了，只是关于火星土壤的分享会吗，怎么又要分享探测器了？ 还是当着这么多国科研代表，以及在全球直播面前。 这不就是，要把米国的科技，向世界展示？ 这可是要收钱的。 哪怕是卖废铁，那探测器也能卖不少钱，就这么分享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米国，白色宫殿里面，米国老总看着直播，暴跳如雷。 他以为，他强硬地不允许直播交接仪式，龙国那边妥协了，改办交流会。 故而自信认为，是他赢了。 结果，大意了。 “快，叫停，叫停全球直播！” 米国老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要叫停全球直播，他不能让米国的探测器落到龙国手中的事，被全世界都知道。 否则大国颜面何存？ “老总先生，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复杂！” 秘书出去回来之后，欲言又止。 “有什么复杂的，这世界上难道还没有米国办不到的事？” “我先找了老鼠台，他们回复说，已经缴纳了转播费，如果停播的话，要判违约。” 该死，他们签了合同。 米国老总显然没想到，龙国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违约金肯定是天价，这不用说，既然龙国这么做了，肯定不会给他空子钻。 米国的钱，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更何况，全球直播的，可不止老鼠台一个直播平台，还有其他的直播平台，想都不用想，必然是天价违约金。 难道全封，全由米国买单？ “告诉他们，只要关掉直播，违约金米国帮他们赔。” 老总先生轻蔑一笑，即使没有钱，对他、尤其对米国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老总先生，这话我也说了，他们不再相信空头支票了。” 笑容一僵，老总先生脸现怒容。 这特么的，连他想怎么做，都给猜到了？ 完全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能忍？ 老总先生很生气，“告诉他们必须关掉直播，不然等着天价罚单！” 秘书嘴角一抽，叹气道：“他们还说了，您尽管罚，龙国会替他们买单的。” 老总先生：“……” “FK！FK，FK，FK……” 无能狂怒。 什么办法都没用，对方似乎对他的招式很了解，并做出了所有的应对。 直播，势在必行，不可阻挡。 龙国，燕京大学大礼堂。 秦平还在继续，他看向米国科研代表。 “怎么，你们坐不住，要上厕所吗？” 秦平指向大门，“在外边，去。” 米国代表一愣，然后静静聆听翻译，明白什么意思之后，马上乖巧地摇头，表示他们不急。 “不急就坐下。我还以为，这个探测器是米国的呢，看把你们激动得。” 米国代表：“……”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克鲁斯和杰克也在其中，他们知道大势不可挡，此时又没有收到米国方面的指示，他们知道，米国高层现在肯定在关注直播。 既然他们都没来指示，那就只能安静的看着了。 “好了，米国代表没意见，那么我们就开始研究探测器。” 秦平挥手，让人把探测器推了上来。 个头还是挺大的，长得有点像瓦力机器人。 “虽说这是十几年前的探测器了，但是其中的先进科技，仍然值得我们去研究和学习。” “对了，这应该不是外星科技，所以，在座的三十个国家，难道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站出来承认，这是他们的吗？” 没人回应，但是所有人，都望向了米国代表。 米国代表看天花板、看脚下、数蚂蚁…… “难道你甘心把自己的科技，向全球直播，告知全世界？” 米国代表：“……” 求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好吗。 米国老总，现在已经气得在捶桌子。 不承认，米国的先进技术得向全世界直播，他们还丢脸。 承认了，技术依然会直播泄露出去，依然丢脸。 所以，默不作声，当鸵鸟就好啦。 “哇塞，秦院士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直播打米国的脸，关键米国一个人也不敢说话，太尼玛的牛逼了！” “秦院士真的生猛，我说之前的交接会不搞了呢，原来是留到了今天。” “米国自己作死，当时要是同意了全球直播，哪有今天这回事。现在好了，三十多个国家现场观摩学技术，当时在场的可只有米国一家。” “米国以为谁都怕他，没想到遇到个更刚的，踢到铁板了啊。” “就该这么干，米国就是欺软怕硬！你不硬，他就可劲儿欺负，太招人恨了！” “秦院士牛逼！” …… …… 弹幕都是一片叫好。 好多人早就想过，什么时候会出现硬刚米国这幕。 没想到，秦院士帮他们实现了。 关键是米国还不敢发火，不然只能退出会场。 少了一个国家，就意味着少一个国家分享火星土壤。 这点，大家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105 掌握核心技术最为关键 “难道你甘心把自己的科技，向全球直播，告知全世界？” 来自灵魂的拷问，直击米国科研代表的心灵。 米国代表现在进退两难。 同不同意，吃亏的都是他们。 秦平这一手，无异于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关键是，他们还不敢反抗，连翻身都不敢。 一旦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意味着失去研究火星土壤的资格。 任何时代，任何世界，都是如此。 掌握核心技术，强大实力做后盾，才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换个小国，米国怎么可能还会听你搁这儿哔哔。 早就挥舞大棒砸下来了。 “爽！爽！爽！” “导播好坏，故意把镜头对准了米国科研代表，那吃了苍蝇的表情，看得我太爽了。” “要还债的。” “就很爽！” …… 见到米国吃瘪，所有人神清气爽。 直播间里的弹幕，一条接一条，全是表达着极爽的心情。 足见米国，在龙国人这里有多么的不待见。 偶尔有一条好孝的弹幕，顷刻间被精准抨击，大量举报，然后就是365天封禁。 通过这件事，网友们也看出来了。 秦平这是变相的报复。 之前的交接会，没有办成，原因不明。 但是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是双方就探测器的问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幕。 并且，秦平一上来，就直奔探测器。 绝对是准备了许久的预谋。 睚眦必报！ 众人在心里，给秦平一个评价。 却不是一个贬义词。 相反，秦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越发的生动了。 不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令让仰止，不可触及的国士。 而是有小情绪，活生生的血肉。 “看样子，米国代表对我的话，没有任何意见，那么，今天的学术交流会，就从探测器开始。” 米国科研代表：“……” 我们倒是有意见，但是你看我们。 敢说吗？ 敢反驳吗？ 敢不同意吗？ 不过，要说他们心里，有多么难受，那也不至于。 首先这个探测器，是十几年前的产物了。 其中的核心科技，早就更新换代，被拿去研究也没什么。 只不过，会让其他国家，在探测器领域，极快地追上来，达到十几年前米国的水准。 这点才是令他们不爽的。 “本来我想，谁承认这个探测器是谁的，那么贡献出来供大家研究，是值得赞赏的一件事，我想多分点火星土壤给他。 “但是没想到，这是个无主之物，那就算了。” 打一棒，给个枣儿。 手段是这个手段，但是秦平玩起来，没有别人那么丝滑。 我果然不适合搞权谋……秦平在心里叹息。 米国代表：“……” 还有这种好事？ 米国代表坐不住了。 火星土壤太难得，如今只有龙国才有手段获取。 能多分到一点，可做的研究就更多。 也免了以后，被龙国以此钳制的烦恼。 然而他们也不傻，总觉着秦平的话里有坑，在等着他们跳。 实际上，他们想多了。 秦平并没挖坑，真的单纯想补偿他们而已。 “都不说话，那就开始。” 秦平收走演讲稿，下台去坐着了。 大礼堂陷入了静默。 三十国的科研代表，有意无意地，把眼神瞄向了米国代表。 米国科研代表默默捂脸，内心不断咆哮：“不要看我们了好不好，很丢脸的，让你们去研究探测器呢，上去。” 见到这幕，秦平还是不得不感叹。 即使到现在，米国依然强大，其他国家还是要看米国的脸色。 龙国，未来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去，那么委屈大家先看看我龙国研究探测器所得到的成果。” 大礼堂热闹了。 他们不用上去，不用得罪米国，还能获得米国探测器的资料。 这等好事，千年难遇啊。 …… 燕京。 龙国高层。 “这……秦院士是要把米国得罪死啊。” 杨希默默捂脸。 他一分不落地看了直播。 直播的前半段，被他概括为全程diss米国。 一点不像学术交流会，倒像是屠宰米国的现场。 高层除了魏老，还有其他人。 元老也在。 自从去了趟火星，被秦平劝回来后。 元老知道了自己的价值在哪儿，现在活得越来越精神。 “有什么得罪的，米国又不敢承认探测器是他们的，就凭这点，说他们是纸老虎一点不为过。 “秦院士做得太对了，就得这么干。” “我要是在现场，比这还过分。” 元老活脱脱的好斗分子。 就怕事情闹不大。 元老是经历过，那个战胜米国的战争的人。 从来在他眼中，米国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对手。 幸好您不在……杨希默默吐槽后，看向另一边，“魏老，我建议此事，咱们就不参与不发表意见了。” 之后的一些新闻发布会，记者见面会。 肯定会被问到这次学术交流的事情。 一些搞事情的记者，百分百会暗戳戳地问这是不是龙国官方，示意秦平这样做的。 龙国承认不承认，问题都很大。 “不用，问了就承认。我们要坚决站在秦院士这一边！” 魏老霸气斐然：“连自己国家的国士，都不支持，只会被大众戳脊梁骨！更何况这不过是件小事，你要知道，龙国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而这一切，都源自龙国之士！” 都源自秦平。 杨希闻言，全身一震。 “是，魏老，我明白了！” …… 燕京大学，大礼堂。 大礼堂外围，从早上六七点钟开始，就有学生聚集到此。 他们看着各国科研代表出现，入场。 看着秦平出现，入场。 此时大礼堂内部的情况，他们是不清楚的。 因为不允许进去。 但是，不妨碍他们在现场，通过手机看现场直播。 “卧槽！秦院士真牛逼，现场怼得米国科研代表话都不敢说。” “国士！国士牛逼！” “国士！” “国士！” “国士！” …… 这群学生看着直播，一个个热血沸腾。 加上秦平就在眼前的大礼堂，离他们是如此之近。 于是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整齐震撼的声音，透过大礼堂的门缝、窗户，直接传到大礼堂里面。 三十多个国家的科研代表，超过两百个人的大礼堂。 此时静默无声。 仿佛，被这声音给震撼了。 在分享探测器研究成果的秦平，也停止了说话。 他望向高墙上的窗子，尽管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却能够感觉到同学们的热情。 一分钟后，喊声还在继续。 秦平也没阻止，继续分享成果。 大礼堂内部的情况，直播是能看到的。 他停下来，聆听外面声音的样子，自然通过直播被看到了。 外面的同学们，那更兴奋，更停不下来了。 分享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加上入场、演讲，总共时间将近两小时。 “分享会到此结束，如果各位对这件探测器的技术感兴趣，而又没有记住的，等会儿散会，大家可以排队到那边拷贝一份，前提是你们得自己准备U盘。” 三十多国代表：“还能拷贝带走，有这种好事？” 于是，他们齐刷刷地望向了米国科研代表。 米国科研代表：“……” 是不是只要跟探测器有关，你们就要看我们一眼。 反复鞭尸，好吗？ 他们内心是崩溃的。 秦平看向过来，人畜无害的微笑：“米国代表，要拷贝一份吗？” 米国科研代表：“……” 谢谢哈，我们自己有，比这更详细呢。 “那就拷贝一份。”克鲁斯强颜欢笑道。 大家都去排队了，米国不表态，有点不太合群。 况且前面已经不承认那是米国的探测器了，现在不去排队岂不是穿帮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面对全球观众的直播当中，探测器的名字、制造国、制造时间、各项参数等等。 都在画面的右边，有详细的介绍。 可怜的米国科研代表，还以为他们演得很好。 殊不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探测器是凤凰号，是米国的凤凰号。 米国老总看到这幕，已经气得把电视机砸了。 分享会结束，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暴突。 米国建立至今，吃过多少亏？ 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憋屈。 吃了亏，还得强颜欢笑。 笑着面对大家，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米国老总沉默了许久，气了许久，才拿起电话。 “告诉克鲁斯，必须要获得最多的火星土壤，弥补探测器的损失！” “听到没有？” 米国老总咆哮。 电话那边，显然吓了一跳。 不明白老总先生为什么这么生气。 但还是弱弱地应了一声。 “是，老总先生，我会转告克鲁斯上校。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提醒老总先生，您别抱太大的希望。” “为什么？”米国老总很不爽。 “给多少，不是我们说了算，是秦。” 砰！ 他把电话砸了。 气了老半天，米国老总心有感应似的，打开电脑，浏览各新闻网页。 看到一个个新闻报道，差点没吐血。 106 龙国人，自当如是 【龙国学术交流会现场，惊现凤凰号探测器！】 【龙国真的把米国凤凰号撸回来了！】 【火星：我这儿有好多米国的探测器，龙国你还要吗？】 …… 米国老总看着这些新闻标题，胸口剧烈起伏。 合着搞了半天，全世界还是知道了龙国登陆火星成功。 探测器的技术，也被全世界都知道了。 米国，在这一刻，成了全世界的笑话。 相对的，龙国再一次被世界提及。 但是，不是说坏话，全部是在惊叹龙国的科技成就。 他看到一篇新闻，详细叙述了龙国崛起的时间线。 正是秦平退学，加入龙国科研组，研制光刻机开始的。 而造成秦平退学加入龙国科研组的背后推手，恰恰是米国对龙国封锁，联合各国不卖给龙国光刻机的时候。 “原来，这里面，还有米国的功劳！” 米国老总更气了。 制裁没成功，逼出了个大老虎。 这才是最气的。 这片新闻，只配了一张图。 就是秦平在研究光刻机时候的照片。 按理说，这样的照片，属于机密，也不知道这个新闻撰稿人，是怎么拿到的。 他看了一眼，发现是英兰国pbb新闻媒体发的新闻稿。 咚咚咚！ 看着秦平的照片，米国老总陷入沉思，指关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叫来了秘书。 “与龙国商讨一下，我想访问龙国……” …… 早上的分享会结束。 各自散去，吃饭休息。 下午才是重头戏。 对于火星土壤，所有人都非常的期待。 这部分，依然会直播。 不过，对于火星土壤的具体成分，各项元素组成等等，暂时不会在这次的直播中透露。 未来某天，当对火星土壤的研究，取得阶段性成功时。 非机密性的数据，肯定会被公布出来。 “秦院士，您那样说，真的没事吗？” 吃饭时，董楠有些担忧道。 “这方面啊，你得多向林院长学习，他肯定一眼就看破了。”秦平卖了个关子。 “看破什么？” “利益。” 秦平解释道：“人都是逐利的，尤其是资本国家。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我说的那些不过是口嗨，对他们其实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 “甚至，还会以此来获取更多的利益。” 他才说完，以克鲁斯和杰克为首的米国代表，就走了过来。 吃饭的地方，是在燕京大学食堂二楼。 一楼给学生开放，二楼专门供应今天来此参会的各国科研代表。 “秦先生，您好。”克鲁斯绅士般地打招呼。 “你好，克鲁斯，杰克……”秦平看向所有米国代表，认识的就叫名字，不认识的点头致意。 这让米国代表受宠若惊。 像秦平这样的，抛开身份国别不说。 他的成就，足以让在场所有人膜拜和崇敬。 而往往这样的人，通常都自持身份地位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根本不会跟没身份地位的人打招呼，这在米国很常见。 但是，秦平不光平易近人，还跟每个人都点头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甚至把秦平奉为偶像的人，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而改变一生也说不定。 这种例子，在龙国各种鸡汤文里，并不少见。 在米国，更是泛滥。 “秦先生，方便聊聊吗？”克鲁斯的意思，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 可惜，秦平没有跟男人独处一室的毛病，拒绝了。 “有什么事，在这儿说一样。”秦平笑道，“这里有三十多个国家的科研代表，他们有许多人，都想私下跟我交谈，但是我都拒绝了。” “可是，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克鲁斯忽然流露出自信。 “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来自米国。” 克鲁斯极其自信地说出这句话，导致二楼食堂里，其他三十国正在就餐的科研代表们，纷纷投来了目光。 有好奇的，有肃然起敬的，有热切想要巴结的…… 这些小情绪，能在他们的眼中看得一清二楚。 总的来说，米国在他们心中，仍旧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虽说他们要求私聊被婉拒，但是他们不相信，克鲁斯一行人也会被婉拒。 就像克鲁斯说的，他们是米国的科研代表。 米国，这两个字的分量多重，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不论走到哪儿，只要是米国人，那种高人一等的气质，就会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这不是别人给的，是米国这个强大的后盾，给与的支持。 同时，三十国的代表，也看向了秦平。 想要知道，他该如何应对。 是与克鲁斯等人私聊，向米国低头呢？ 还是一视同仁，当场拒绝。 大多数人认为是前者。 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会同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 拒绝他们，能够理解。 毕竟，他们都是些弱小国家。 没什么实力。 米国不同，是现如今世界上实力最强的国家。 秦平在无双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字一句道：“米国，也不行！” 食堂一阵哗然。 秦平的回答，显然超乎他们预料。 “为什么他要拒绝，那可是米国，他能获得很多好处的。” “疯了，拒绝米国，他现在经济仍旧世界第一啊。” “龙国有点成就，就飘了呀！” “这是龙国的一贯作风，值得赞赏。但是拒绝米国，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 听到这些人交头接耳话，秦平没什么表情。 董楠却是气得不行，“秦院士是在给你们争取利益啊，一个个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不知道支持，真是蠢！” 董楠和秦平一样，都知道米国私聊，目的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米国科研代表们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 反而当众把目的说了出来。 “我们米国，要最多的火星土壤。” 果然，想要私聊的国家，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自家利益。 这点，无可厚非。 但是，如今带下来的火星土壤，总共就那么一点点。 哪国拿多了，其他国家必定少拿。 秦平不同意私聊，意思就是均分。 龙国给多少，他们就得到多少。 一切，由龙国说了算！ 而以龙国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绝对会一视同仁。 绝不会因为你是米国，你实力最强，经济最发达，就给你最多。 所以，董楠说秦平是在为别国争取利益，一点不为过，结果他们不知好歹，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真是蠢。 董楠又横了他们一眼。 那些代表不知董楠心里怎么想的，见到有美女看向自己，还热情地打招呼。 那模样，就像是在举手说，对，你说的蠢货就是我。 “不好意思，给多少，是龙国说了算，不给你，你也不能抢！” 秦平背负双手，傲然而立。 霸气！ 跟随的翻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自知道，被派来做秦平的随行翻译，兴奋了好久。 能给秦平做翻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但是来了这儿，却发现根本没有直接的用武之地。 他很沮丧，有点想要离开了。 因为他受到了打击，秦平远比他想象的要更优秀。 不仅英文说得好，各种科研成就更是让他望尘莫及。 跟在秦平身边，只能自惭形秽。 现在，翻译发现，跟在秦平身边，不能发挥所长也没关系。 最起码，能从秦平的身上，学到什么是不卑不亢的气节。 董楠痴痴地望着秦平完美的侧脸，“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太特么霸气了，心都要融化了，怎么办、怎么办？” 随行的其他龙国人，受到了共鸣。 身体里的血液，不自觉地沸腾。 “龙国人，自当如是！” 他们知道，自己所仰慕的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对于秦平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克鲁斯和杰克等人，怔在原地。 他们知道，米国想要的特权，在龙国这里，是实现不了的。 关键是，米国还不敢翻脸。 但是，这仅仅只是因为，秦平的身后，是龙国，他才敢说出这翻话吗？ 不，他们觉得不是。 即使，秦平的身后，是一个实力极度弱小的国家。 他有敢说出这番话的。 因为，秦平本身，就有这个实力。 能研制出抗癌药物的人，只要他愿意，分分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甚至富可敌国。 他本身的实力，才是他的底气。 这一幕，虽没有被直播出去。 但是这里面有各色人等，都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如此令人热血澎湃的一幕，对喜欢吹牛皮的人来说，是绝佳的素材。 等这儿事情一结束，他们便会化身无数个“我有一个朋友”，写一个身临其境热血沸腾的故事，在网络上宣扬出去。 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故事，在网络上被无数人评论、点赞、转发，甚至大火的情景了。 可惜的是，这么让人热血的一幕，没有被拍下来。 秦平表态了，克鲁斯也没办法。 克鲁斯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谈不拢也不强求。 各自去吃饭，他们吃的自助餐。 当秦平坐下的时候，一个小火锅端了上来。 “秦院士，这是我们食堂特意为你准备的火锅，比自助餐可好吃咧！” 107 两者都有 很显然，刚才秦平的话，被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听到了。 然后，特意给秦平准备了小火锅。 俗称开小灶。 这可是三十国科研代表，都没有的待遇。 他们也不能说区别对待，毕竟这是人家食堂厨房自己给的。 秦平可没有要求过。 董楠和翻译等其他随行的人，眼巴巴地望着那名厨师，意思是说，我们跟着秦院士一起来的，我们的小火锅呢？ 那名厨师读出了他们眼里的渴望，傲娇道：“你们就别想了，只有秦院士有，想吃啊，你们自个儿花钱去，噢对了，美女有优待……” 他看了眼董楠，又去端了个小火锅来。 秦平和董楠不断道谢，等那厨师走了，两人才开始吃。 “你们都别站着了，快去盛饭啊，一人有一筷子，晚了我可一个人吃完了啊。” 他们还有点懵，但是很快有人就反应过来秦平话里的意思。 一边冲向碗柜，一边大喊：“秦院士万岁！” 其实说是小火锅，锅还挺大的，比脸盆还大的铁锅。 里面都是肉，随行五六个人，一人一筷子绝对是够的。 食堂的桌子是方桌，不是那种可以容纳十人以上的圆桌。 秦平就站了起来，好让其他人都能够夹到菜。 见他站起来，其他人更不可能坐下了。 于是，龙国这边的科研代表，大概八九个人，围在方桌边，你一筷，我一筷，在热气腾腾中，吃得汗流浃背。 食堂的冷气开得很足，但是架不住吃的是火锅啊。 那名厨师，才尴尬的发现，他着急之下，没考虑到现在是夏天。 虽说夏天吃火锅，配冰啤酒别有一番滋味，但是这个夏天太热了，抵着冷气吹，也得流一身汗。 他也没办法，是临时想到要给秦平开小灶，炒菜倒是也快，但是一次只能炒一个，上菜太慢了。 他害怕耽搁了秦平的正事。 “好吃，哈哈，谢谢你的火锅！” 仿佛是感受到了那名厨师的尴尬，秦平转头看向对方，星眸里含着感激的笑意。 表示他们并不在意，而且吃得很香。 “嘿嘿！”那厨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在众人羡慕以及流口水的神情中，一伙人把两个大火锅吃得一干二净。 对厨师最好的赞美，就是吃光他做的菜。 随后在秦平的示意下，几人向食堂窗口方向致意感谢。 等他们走后，食堂的工作人员过来收拾桌子。 他们惊讶的发现，桌面、地上，十分的干净。 没有因为站着吃的缘故，把桌面弄得特别脏乱。 反观其他有的国家科研代表，把桌面弄得到处是咖喱汁、腌菜辣椒皮…… “看看，看看，谁还敢说咱们龙国人素质低？” “秦院士真的是太完美了，有才华，还有涵养！”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咱们国家唯一的国士呀！” 燕京大学二楼食堂里，响起了一片欢声笑语。 午休过后。 三十多国科研代表，又来到了大礼堂。 下午才是重头戏。 能分多少火星土壤，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 此时的三十多国代表十分的轻松，经过二楼食堂的事情之后，他们已经知道，龙国将会保证绝对的公平。 不会因为米国的实力最强，他就得到最多的火星土壤。 这对除米国以外的国家，绝对是好事。 交流会，依然以龙国为主。 在主持人的指导之下，各国科研代表派人上来领取火星土壤。 有人特别注意，龙国分配的火星土壤，都是均等的。 没有谁多，没有谁少。 拿到火星土壤之后，接下来就是各自拿出本事，在现场对火星土壤进行分析。 然后把分析的心得，当众做出分享。 光用眼睛看，肯定没有机器分析来得准确。 但是，人不同，学识不同，分析的角度也不同。 分享出来，会给大家提供一个研究的思路和方向。 更何况对于火星的研究，由来已久。 只不过在此之前，都没有接触过火星，没有得到过火星土壤。 分析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基于以前的理论研究。 尽管如此，一场两个小时的分享下来，各国也是收获满满。 特别是秦平的分享，对于其他三十多国，绝对是宝贵的财富。 对于今后回到各自国家，研究火星土壤有着很强的指导意义。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 龙国率先拿到火星土壤，返回地球之后，就已经送到专门的研究所进行研究。 即便研究的时间有限，却是通过精密仪器对火星土壤进行了分析，得出的研究成果肯定要比肉眼分析来得丰富和准确。 这让三十多国科研代表获益匪浅。 毛子国内部。 “龙国真是有大国风范，居然轻易把研究成果分享了出来。” “龙国引领了世界啊，这位年轻的教授，不知道会不会获得诺贝尔奖？” “那是肯定的，这种行为太无私了，诺贝尔奖不给他，我觉得这个奖可以取消了。” …… 米国内部。 “龙国真把研究成果分享了，他有什么目的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不然谁会那么傻，把自己的成果分享呢？” “不管龙国怎么做，其目的肯定是有的，而且无非就是那几个。” “暂时就不要揣测了，先把火星土壤安全带回去，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可以安心度假了。” “是的是的，我已经看到夏威夷的海滩在向我招手了。” “这趟该死的龙国之行，恶心透了。” …… 大寒冥国内部。 “都别愣着了，赶紧把龙国分享的研究成果抄下来，写上我们的名字，先发表在网络上去。” “记得要隐晦一点，不要太明显，不然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这怕什么，就算被发现了研究成果不是我们做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不理会就好了，反正我们只是写了个名字上去。” “对，把我们的名字，写在龙国之前就好了。就算被发现，我们也可以说写上了龙国的名字，又不只有我们。” “好好好，就这么干。” …… 阿三国内部。 “龙国这么做，以为我们会感谢他，真的是做梦，只有我们阿三才是真正的东方第一大国。” “有了火星土壤，回去加班加点研究，一定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超过龙国。” “对，要让全世界和龙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东方第一大科技之国。” …… …… 各国内部，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 通过他们的表情，秦平也能看出个一二来。 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只要有他在，只要有天梭飞船，龙国将会始终站在世界科技最顶端。 他的眼界和格局，早已不放在地球上，而是星辰大海。 后续还有更多的计划，将会震惊全世界。 他才不会局限于，各国之间的比拼上。 这……太小儿科，太掉价了。 学术交流会，只进行了一天。 时间不长，但是引起的轰动是三十国科研代表没有想到的。 【学术交流圆满落幕，龙国大放异彩！】 【引领科技潮流，龙国已经崛起！】 【大国之风，无私的龙国人！】 【今天之后，世界将进入新的科技纪元！】 …… 一篇篇新闻稿，在国外的新闻网站上面发表、转载。 各种评论、访谈节目，都在围绕此次的学术交流会展开。 龙国二字，已经成为各国绕不开的名词。 各种羡慕的声音，充斥在各种留言之中。 “龙国真的登陆火星成功了，米国极力掩盖的事实，在今天被彻底揭开。” “感谢龙国，能让我们也拥有火星土壤，不至于在火星研究上面落后其他国家。” “龙国已经把其他国家的科技，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而且龙国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其他国家能比的，真的是太大气了！” “不知道下一步，龙国会做什么，是继续登陆火星，还是去别的星球。我竟然有点期待龙国的惊喜。” “秦，一个改变了世界的人！” …… …… 米国高层。 米国老总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掩盖龙国成功登陆火星的计划，彻底粉碎了。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龙国是现如今，唯一一个成功登陆火星的国家。 所有人都在讨论龙国。 并且，会把米国也加入讨论当中。 却是作为反面对比，衬托龙国的伟大。 这就让米国老总十分不爽。 “世界的目光，应该始终放在米国身上，米国才是这个星球上科技最强大的国家。” 米国老总当即叫来秘书。 “访问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他要亲自见一见秦平，要用他的魅力和米国的魅力，把秦平拉到米国来。 “秦，在龙国这样的地方，只会被埋没！” 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抱歉，老总先生，龙国那边还没有回复。” “什么，我要去访问，他们竟然不回复？” 米国老总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他要去访问哪个谁，那谁还不得屁颠屁颠地欢迎？ 但是龙国竟然没有回复。 这是漠视他的存在，还是漠视米国的存在？ 或者，两者都有？ 108 不给，你也不能抢 老总敲击着桌面，他烦躁的时候，会无意露出这样的小动作。 “告诉秦，这次见面，是本着交流去的，让他必须回复，必须同意。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老总先生，您是认真的吗？您这命令的语气，确定他会同意？ 秘书在肚子里不断的吐槽，“好的，老总先生，我这就去。” …… 龙国，高层。 “魏老，交流会已经圆满结束。”杨希报告道。 “嗯，没出什么纰漏？” 魏老头也不抬，在案桌前批改着文件。 下午的直播，他没看。 实在是没时间看，他太忙了。 杨希当即把燕京大学食堂二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时，魏老终于停笔，抬起头来。 他微笑道：“这是秦院士的作风，龙国有这样的后浪，复兴有望！” 杨希闻言，心头剧震。 听魏老这话的意思，龙国的复兴，要寄托在秦平的身上了。 这个担子，未免也太重了。 不过，杨希很快想到，如今的龙国，除了秦平，又有几个人，能担得起复兴的重任呢？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秦平是国士，而别人不是。 “可是这么做的话，会得罪米国那边……” “你的格局太小了。” 魏老看向他，“你该向秦院士学习，他的眼里，早就不把米国看做对手，他有更加宏伟的目标。” 秦平近来的动作，魏老没有刻意去了解。 他偶尔从董楠和林院长口中，得知秦平最近在关注各地的气温状况。 很显然，秦平对于魏老之前说的，全球变暖的事情极为的重视。 而且登陆火星，是向宇宙探索的第一步，也是在寻找星际移民的可能。 秦平的眼界，已经放到了全人类生死攸关的问题上。 但是米国等国，还在做着内斗的事情。 这格局和眼界，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是，谨遵魏老教诲！” 向秦平学习，杨希还是很服气的。 就像魏老说的，杨希的格局太小，他只是着眼于龙国的发展。 这其实并没有错，反而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有自知之明。 “米国那边发来函，表示近期要访问龙国，您看这事……” “你去问问秦院士的意见，只要他同意，都没问题。” 米国老总访问龙国的事情，已经到了要看秦平意见的时候了吗？ 杨希心头再次震动。 大丈夫，当如是！ 看出杨希眼里的震惊，魏老解释道：“米国这次访问，你不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目的很明确吗？” “您是说，他们是冲着秦院士来的？” 一点拨，杨希就懂了，“那不是说，他们想要来挖走秦院士，这更不能让他们见面了。” 狗曰的，居心不良啊。 杨希在心里破口大骂，米国也忒不是东西了。 见什么好，都想抢走。 也不看看秦院士是谁？ 那可是龙国国士，龙国国宝。 百年多以前，你们从龙国抢走的国宝，还少吗？ 现在还想抢？ “无妨，要相信秦院士！” 魏老的语气里，透露着无限的自信和信任。 杨希闻言，重重点头。 …… 学术交流会结束。 秦平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或者说，他帮龙国，达到了龙国想要的目的。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尽管用了一点手段，可是龙国付出的并不少。 送出去的火星土壤，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 米国科研代表吃了哑巴亏，但依然还是笑眯眯的走了。 没办法，龙国给的实在太多。 在绝对利益面前，米国是很理智的。 吃点小亏不算什么。 搁了几天，一则视频，开始在网络上流传。 视频不是特别清晰，却依稀能够从建筑、人物，以及视频所配的文字判断出来。 视频里是燕京大学二楼食堂。 画面里的主要人物，正是秦平一行人，以及米国科研代表、其他三十多国科研代表，在食堂二楼吃饭的情形。 【秦院士当众霸气硬刚米国科研代表：“不好意思，给多少，是龙国说了算，不给你，你也不能抢！”】 这是那天，在食堂二楼，米国科研代表自持身份，想要获取更多利益，而被秦平硬怼的画面。 配上激情的背景音乐，燃爆了！ 视频一经发出来，短短一个小时，就在各大视频网站、社交平台上面疯传。 并且众多网友发现，发布视频的ID，名叫燕京大学。 这无疑增加了视频内容的真实性。 “卧槽！真的吗，真的是秦院士硬刚米国科研代表？” “燃爆了啊！秦院士牛逼！” “太猛了卧槽，对方可是米国科研代表啊，秦院士直接怼了，太牛逼了！” “视频出处是哪儿啊，证实过了吗？” “这还用证实吗，一看就是真的啊，燕京大学发出来的。” “不给你，你也不能抢！太霸道了，热血沸腾啊！” “看完这个视频，我反手捏爆DD，没办法，就是这么热血！” …… 视频持续发酵。 一天之后，传遍网络各个角落。 更甚者，有人翻译成英文，发布到了外网上面去。 “疯了，他敢怼米国？” “龙国越来越强大了，都是因为画面中的这个男人！” “学术交流会最大的输家：啊卖瑞坑！” “没想到还有这个插曲，但是这不是宣传的手段吗？不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我就在龙国，这边已经全民膜拜秦了！”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 谁也没想到，米国科研代表竟然被这么怼。 关键是，视频传疯之后，米国官方没有任何人出来做说明。 甚至在米国高层的记者会上，有记者提及这段视频。 其发言人表示，没看过那段视频，不作任何评论。 越是不表态，越是坐实此事是真的。 不出意外的，米国国内骂声一片。 米国现任老总本骂得狗血淋头，再加上传出他想要访问龙国的新闻，更是把这当做一种软弱的表现。 “我们已经要向龙国低头了，连我们的老总都要亲自过去道歉。” “真是不敢想象，我们已经这么落后了。” “他去龙国做什么呢，不考虑考虑怎么把两国科技上的差距缩小吗？” “再这么下去，我们要看龙国的眼色行事了。” “现在已经是了。” …… 各种骂声，让米国老总苦不堪言。 他又没法说，说了就是狡辩。 更让他心急的是，龙国那边，对于访问的事宜，几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回复。 但是软弱的锅，他牢牢扣在了他的背上。 若是访问不成，这个锅可就白背了。 …… …… 龙国。 燕京研究所。 林院长敲开了秦平的办公室大门。 一起来的，还有杨希。 “哈哈，秦院士，没想到几天没见，你就干了件大事啊。” 林院长一进来，便哈哈大笑。 秦平听到笑声，一脸懵逼，完全不清楚状况。 他无视了林院长，而是向杨希打了个招呼。 “秦院士。” 杨希笑着回应，看着秦平年轻的模样，同时在心里感慨：“秦院士看上去平平无奇，却那么年轻有为，最近国际大事，都在以他为核心在讨论，真是了不得啊。” 对于秦平的无视，林院长不以为意，腆着脸凑过去，把手机放到秦平的面前。 “你看看，这么热血的事，你都不叫上我。” “要是我在现场，肯定大嘴巴抽他们。什么玩意儿啊，也敢在我秦院士的面前叫嚣？” 秦平默默推开手机，毫不在意道：“早就看过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网上越传越疯，竟然说他后面把米国科研代表揍了一顿。 一个人干翻他们七八个人，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大汉。 他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厉害。 “是小楠那丫头给你看的，这丫头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林院长酸溜溜道。 这时，杨希看向林院长，道：“你想扇米国科研代表大嘴巴是没机会了，但是有个扇米国老总大嘴巴的机会，要不要把握一下？” 林院长当即撸袖子，“还有这等好事，来来来，你让他来……等等……” 他随即又反应过来，“你说的谁？米国老总？” “嗯。”杨希点头。 林院长默默又把袖子放了下来，撸平了，“这袖子老是起皱，下次不买他家的衣服了。” “没事了？”杨希盯了眼他的短袖。 “没事了。”林院长摇头。 开什么玩笑，扇米国老总的大嘴巴，刺激是刺激，但是后果可能是他下半辈子，要么在床上躺着，要么迅速投胎。 林院长闹完，杨希才开始说正事。 这件事在米国那边，早就已经传开了。 秦平也知道了一点消息，不过没人来找他，所以他并不确定。 “魏老让我来询问你的意见，如果不同意，我们马上回函拒绝。” 杨希是不想米国老总来的，目的不纯。 尽管他对秦平有信心，但是一旦见面了，就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比如说，秦平的人身安全。 谁知道米国那边，会不会被逼得狗急跳墙呢？ 109 你这样，我很惭愧 林院长安静下来，凝视着秦平。 在严肃的事情上，他一般把握得好分寸的。 “见不见不重要，只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一个老总，我一个科研工作者，有什么可聊的？” 秦平想起了之前，提过要去米国搞学术交流的事。 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没有成行。 现在想想，还好没去。 岂不是正好入了米国老总的圈套，他迫切地追到龙国来要见秦平。 要是去了米国，搞不好狼入虎口。 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干过。 有位女士，几年时间过去，如今还在米国的小弟那儿扣着呢。 秦平去了，不得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留下。 届时，除非两国打起来，不然不可能把他从米国救出来。 “说不定他看上了你的才华，也看上了你的人？”林院长正经说道。 但是，秦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区别吗？” “有，鬼佬都好这口。” “滚蛋！” 秦平再听不明白，那他就该去检查一下脑子了。 杨希摸了把脸，刚才有什么从脸上碾过去，关键碾过的道儿，还是弯的。 “大概率是想拉拢你，毕竟秦院士如今在科研上取得的成就，是举世瞩目的，谁都想要你这样的人才。”杨希解释道。 “亲自来龙国，亲自拉拢，这诚意很足啊。” 秦平笑了起来。 杨希注意到，是冷笑。 才没有因为秦平的话，而担心秦平心动。 “见，看他耍什么花样。” 别人都敢千里迢迢到龙国来，秦平还不敢见面？ 那也太怂了。 “秦院士，龙国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杨希知道秦平的意思后，留下这句话才走。 “他怕你叛变。”林院长直接指出杨希话里的意思。 杨希的话，有提醒的意味。 但是不存在警告，说明对秦平的信心很足。 秦平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 于他来说，现在去哪个国家，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眼界，早就不局限在一国。 而且在龙国，他想要的都有。 资金、人才，都不缺。 要多少有多少。 这就是举国支持的含义。 但是到了米国，他想要的，不一定有。 因为，米国会对他有各种防备，即使到了那儿，也会像防贼那样防他。 举国支持，更是天方夜谭。 叛变？ 不存在的。 这里的人，比米国人说话好听多了。 “抗寒服做得怎么样了？”秦平问道。 林院长没出席三十国学术交流会，就是在替他忙造抗寒服的事情。 然而，提到抗寒服，林院长突然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遇到困难了？” “别提了，”林院长摆摆手，“提起就来气，他们……” “那你还是别提了，有气放肚子里。”秦平生生打断。 林院长：“……” 后半截忍了好久的话，终于要吐槽出来，却被生生掐断，太难受了。 林院长知道，这是秦平对他刚才开弯车的报复。 “你就说，进度怎么样？” 才几天时间，秦平不指望他们马上造个样本出来。 那玩意儿看着只是个简简单单的抗寒服，实际其中的科技含量很高的。 尤其是对材质和工艺的要求，甚至比天梭飞船还要严格。 “……他们知道要生产抗寒服，认为我是神经病，这么热的天，要生产也得生产抗热服……” 林院长不把话说完，他不会说进度的。 秦平就默默地听着。 以前可没见到林院长有这么多吐槽的话，看来是真的受委屈了。 “……我就说你们别管，要你们产什么就产什么，管那么多干嘛，就因为这句话，到现在他们说还在收集材料阶段，找不到材料，你说他们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林院长气愤不已。 他不是因为个人而生气，而是因为秦平所要的抗寒服，没有生产出来而生气，这毕竟是交给他的任务。 “过去看看，说不定真遇到困难了。” “屁的困难，我看就是故意的。”林院长撇嘴道：“我觉得他们就是认为我说话太重了，不对付，所以找借口，就是不给我们做。” 林院长找的是军工，抗寒服目前还属于机密。 不可能去找私人公司生产，而且目前龙国国内，也没有一家私人公司，能够生产这种高科技产品。 燕京科研所和军工有一定的交集，但是分属不同的部门，军工比科研所地位甚至还要高一点。 因为军工不但自己会做研究，还会生产和量产。 研究所只管研究出样本，量产的事做不到。 林院长说那些话，听上去确实有点命令对方的味道。 但是秦平分析，这不应该。 首先是林院长的身份本就不一般，而且又是有秦平的名义，对方不至于为难。 其次就是林院长为人处世没问题，绝对不可能把关系闹僵。 综上，只有一个可能，对方确实没找到材料。 林院长找的军工，在郊外五十多公里处。 刚出门，扑面而来的热浪，差点没把林院长带走。 “我去，我去，这鬼天气烫死了，要人命！”林院长冲进车里，感受到了爽爽的冷气，才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天气越来越热了。 今天又是三十五度左右。 越到中午，天气会越热。 秦平最近看新闻，已经有不少人被热死。 甚至曝出工业时代以来，全球气温整体上升了一度，全球变暖导致英兰国那边，长期处于干旱状态。 就目前这个天气的热度，秦平不相信只上升了一度。 环境破坏带来的严重后果，现在开始显现了。 这种局面得不到改变，星际移民又没有希望，人类的结局可想而知。 “我觉得军工的人说得对，生产什么抗寒服，”林院长叨叨道：“秦院士我认为你就应该生产抗热服，要不要考虑研究一款？到时候我全款买。” “你还是吹空调。” “好。”林院长失落道。 秦平倒不是研究不出来抗热服，而是没有必要。 他又不用钻到地心去，或者上太阳上面。 只要更改抗寒服的一些设计，就可以从抗寒变成抗热。 这些，秦平早就研究透了。 只是他没想到，会卡在材料上面。 按理说，军工想要什么材料，不难拿到，更何况魏老都说过举国支持。 只要是秦平要研究的，龙国上下倾斜一切资源，并且是优先。 那只能说，缺的材料，要么没有，要么难以开采。 两人的到来，在军工所里引起了轰动。 整个军工的人，都出来迎接了。 “秦院士，你好！” “秦院士，你好！” “秦院士，你好！” …… 军工的人，都有组织有纪律。 本身也很含蓄。 做不到像网友那么开放，什么男神啊，老公啊，生猴子啊……一顿乱喊。 军工的人说不出这些。 而且，即使来迎接，他们也是列队整齐。 秦平经过的时候，他们敬礼致意。 这规格，高太多了。 龙国的军人，气质就是不一样。 “真的是，我来的时候，咋就没这么好的待遇？”林院长委屈巴巴道。 他来的时候，还是带着设计图纸过来的。 虽说不明白生产抗寒服做什么，但是设计图纸上所体现的科技含量，林院长是看得到的，交给军工的负责人，对方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就这样，带着个宝贝来，别人也只是派了几个负责人过来迎接。 哪像现在，秦平来了，全军工的人出动。 “现在不是有了吗？” “也是哦。” 林院长顿时不委屈了。 “欢迎欢迎，秦院士莅临军工所，真是让我们这儿蓬荜生辉啊。” 这一番客套话，也太刻意了。 秦平望着面前的负责人，不免生出尴尬。 主要是这用词，也太生硬和见外了。 负责人叫赵谋，一身戎装，精明强干。 赵谋似乎看出秦平的尴尬，忙解释道：“我们当兵的，嘴巴笨，不会说客套话，秦院士您别介意。” “理解理解，”秦平点头，对于军人，他是很敬佩的，“其实平时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不用那么刻意，我又不是老虎，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 “是。”赵谋点头。 但是，秦平见他还是没有半点放松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没用，也就由着他去了。 等以后见面多了，熟悉了，或许就不会像这样紧张了。 “那我们边走边说。” 一行人，这才开始往里走。 还好迎接的地方，是在室内，有冷气。 不然在外面站会儿，真把林院长送走了。 “听林院长说，你们生产抗寒服遇到困难了？” 赵谋闻言，惭愧道：“辜负秦院士的信任，选了我们，却没能尽快完成任务，遇到困难还要秦院士亲自过来，真是惭愧、惭愧……” 您快别惭愧了。 你这样，我很惭愧。 “那也不是你们的问题，说说，缺什么材料？” 秦平直接快进到话题核心。 他发现了，跟赵谋说话，不能绕弯儿。 弯一点都不行。 “材料列表里写的叫深寒铁石，没写成分、没写元素构成，我们也没见过，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实在无从找起。” 秦平懵了，他好像也没听过。 110 你是最快没的 走进赵谋办公室，他从保险柜里拿出设计图纸。 秦平接过，找到材料列表，一路往下，终于看到了‘深寒铁石’四个字。 抗寒服有一定的科技含量，与现如今的科技比起来，不低。 但是，秦平仔细看完图纸后认为，龙国是能够造出来的，技术上不存在难题。 没想到问题出在了材料上面。 刚好，他就没关注材料。 一件衣服而已，能用到什么贵重的材料？ 结果，大意了啊。 “这还是造衣服的主体材料，要是其他不太重要的材料，或许通过研究，能找到替代品。” 赵谋在旁诉苦，“主体材料不能随便替代，不然会影响到质量。而且，就算有替代的，我们也找不出来。” 因为不认识‘深寒铁石’，甚至连成分都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替代品？ “能找到这种材料吗？”秦平把材料列表递给林院长。 林院长只看了一眼就退还给他，“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最好还是找材料专家问一问，对于稀有材料的分布储量，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地球上肯定有这种材料，不然系统不会给他抗寒服的设计图。 之前所造的那些科技，没有一样是卡在材料上的。 就连天梭飞船，建造时也缺稀有材料，最后不还是给找到了。 “只要把材料找来，你们就能造？”秦平看向赵谋。 这点很关键。 如果造不出来，秦平也好早点换人。 “必须能，我们已经把机器都准备好了，正在建造磨具，在材料找来之前，一切准备工作定然就绪。” 赵谋说话铿锵有力，而且特别大声和自信，给人一种气势很足的感觉。 军人，一向如此。 “好，等会儿回去，我马上就去找材料专家，一定把深寒铁石弄来。” …… 三天后。 从材料专家那儿得到消息。 这种深寒铁石，只有在万米深的海底才有。 数量及其稀少，根本不可能开采。 但是据推测，在几亿年前，这种材料遍地都是，并不稀奇，只是后面发生了一系列的板块运动，导致其变得稀少。 曾经，有人在珠峰发现过这种材料。 这是唯一的线索，秦平决定前往珠峰一探究竟。 “我不同意！” 办公室里，董楠第一个举手否决。 “我也不同意。”林院长第二个举手。 “同不同意不是你们决定的，我命令你们不许去。” 秦平准备只带几个人去，但是董楠和林院长非要跟去。 “反正你也要开着天梭飞船去，带我们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很大。” 秦平却没说什么区别。 其实很简单，有董楠和林院长在，肯定要管着他。 他这趟过去，可是要上珠峰的。 就跟去登陆火星一样，他要出舱，亲自到珠峰上面去找材料。 董楠和林院长一定会反对。 “我的任务就是管着你，不让你做危险的事，所以我必须去。” 察觉到什么的董楠，坚决要去。 “嗯，她有理由，那你非要跟去的理由呢？”秦平看向了林院长。 林院长沉吟了一下，才道：“我的任务是看着你被管着。” 秦平：“……” “就非要去呗？” “嗯！”两人点头。 三人组是分不开了。 秦平没办法，只能带着三人和几名地质、材料、登山专家，乘坐天梭飞船前往珠峰。 从西南山区过去，速度很快，全速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看，非不让我们来，这过来才几分钟，又不耽搁事。”董楠娇嗔道。 她怀疑，秦平就是单纯地不想跟她在一起……共事。 “在舱里好好呆着，我跟他们下去看看。” 到了珠峰峰顶，天梭飞船是没地方停的。 只能悬浮在最低位置，然后秦平等人通过绳索直接降落到峰顶。 “这大概是世界上登顶珠峰速度最快的了。” 看着人一个个通过绳索下去，林院长打趣到。 “不，还有更快的。”秦平反驳。 “哦？还有？什么方式？”林院长感兴趣地问道。 董楠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我现在一脚踹你下去，你不但是第一个最快登上珠峰的，你还是最快没的。” 林院长：“……” 董楠：“……” 专家们：“……” “秦院士，你不能对我这么凶，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你不挡着，我就当是开玩笑，你要还继续挡着，我这脚可就踹了。”秦平抬起脚，扭动脚踝。 从准备出舱开始，林院长就挡在了出舱口，不让秦平过去。 秦平衣服都穿好了，所有登山设备都带上了，就准备下去，林院长把路挡着，可不让秦平恼么。 “那你小心点啊。”林院长默默让开。 “知道了。”秦平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林院长是好意，但是该做的事情，秦平必须去做。 不可能因为他身份地位较高，就只让其他人下去。 难道其他人就不危险，就不怕死吗？ “那你小心点啊。”董楠走了过来，明亮的眼眸里有希冀。 “嗯嗯。”秦平点头，没其他表示，随后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董楠明亮的眼睛里，隐隐有些失落。 她也想秦平拍拍她的肩膀，或者摸摸她的脑袋。 她喜欢这种亲昵的感觉。 目送所有人离开，舱门关闭。 当秦平等人要回来时，会通过信号联络。 林院长暂时要把飞船开到附近停放，不可能一直悬浮在空中的。 天梭飞船每多飞一秒，燃料费用在两位数往上。 “咦，林院长你看那边怎么有人？” 驾驶室里，主驾驶由林院长负责。 董楠则在副驾驶坐着，当飞船转弯时，她刚好看见珠峰的另一端，正好有人影闪过。 “可能是先下去的人走到了这边，不管他。” 林院长不疑有他，开着飞船，不过一分钟，就到了事先找到的一个平原上。 这里距离珠峰有七八十公里，若是乘车距离就远了，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但是这点距离对天梭飞船来说不算什么。 …… 珠峰上面风大，还伴着雪花。 秦平的护目镜上，老是被雪花模糊。 前面是登山专业队在带路，曾经登陆过珠峰，专业性很强，对珠峰上面的地形熟知。 地质专家是为了到目的地，由他们找深寒铁石的。 材料专家则是最后辨别材料真伪。 目的地，是之前秦平找的那位材料专家给的，对方年纪比较大，就没让他跟来。 因为目的地上空，雾太大，而且并非平地。 秦平等人不好落地，所以选择了珠峰上面，一块相对比较平坦的地势让他们降落。 顺便一路探测过去，万一在途中就发现了深寒铁石，储量大的话，那就不用冒险去目的地了。 如果储量不大，但是只要找到深寒铁石带回去，经过研究，秦平相信能找到替代品。 “秦院士，你听过一个故事吗？”登山队长突然问道。 珠峰上一般来说，应该尽量少说话。 但是再登珠峰，登山队长似乎很兴奋，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什么故事？”秦平好奇道。 “龙国刚建国那会儿，珠峰是块争议极高的地方，阿三国也想要珠峰，为此争论不休，产生了很多的冲突。 后来，两国商量，一国从珠峰的南面、一国从珠峰的北面，谁先登顶珠峰，把国旗插在峰顶，珠峰就是谁的。 我们答应了，但是没想到，珠峰东面比南面陡峭太多了，我们从北面攀登上去，难度比阿三国要大太多倍了。 阿三国奸计得逞，认为他们赢定了，已经全国在欢呼。而咱们龙国，士气低沉，但是，龙国登山队没有放弃，顶着巨大的压力，成功登顶，比阿三国快了半小时。 从此，珠峰就是龙国的了。” “故事不错，很让人自豪。” 秦平认真听完，确定这是个故事。 但是不妨碍其中传递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 “那时候登上珠峰的，大多数是外国人，所以很多人嘲讽龙国人连自己的山都登不上去，也好意思说珠峰是龙国的？还好，我们登山队争气，从北面最难的地方登上了珠峰。” 登山队长叹口气，“可不像现在，几分钟就到山顶了，我们应该是登顶珠峰最快的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你们很辛苦，感谢你们为龙国所做的贡献。”秦平真诚道。 “秦院士可别这样说，只是有感而发，你不要见怪。”登山队长受宠若惊。 他知道，秦平是有资格替国家谢他的。 所以秦平这话的分量，可就太重了。 “那有什么的，你们为国做出贡献，感谢是应该的。况且登山嘛，太枯燥了，听听故事，有人说话，也不错。” …… 另一边。 董楠在天梭飞船的副驾上坐着。 她很好奇离开珠峰时，看到的那几个人都是谁。 刚才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没见过那些人。 “林院长，我要调画面出来看看。” “调。” 天梭飞船头部有摄像头的，而且拍摄范围极广，刚才那些人应该被拍到了。 两分钟后，画面调了出来。 “林院长，不好了……” 111 不容侵犯 林院长正在小憩，微合眼睛猛然睁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对他来说，登上珠峰，与登陆火星一样危险。 因为有秦平参与。 这就让林院长神经紧绷。 不管什么情况，秦平都不许出事。 “我们离开的时候，不是看到了一队人吗，那队人并不是普通的登山队，他们来自阿三国！” 董楠在解释的时候，林院长已经把脑袋凑过去。 他盯着看画面看了会儿，确定了那队人里一人的手上，拿着的国旗就是阿三国的。 通常来说，珠峰会有别国的登山爱好者，到这里来挑战自己。 怎么说也是世界最高峰，爬上去成就感十足。 对此，龙国管控是极为严格的。 登山必须要登记。 来自阿三国的登山者一直都不少，他们肯定也会登记。 但是，为什么董楠会那么紧张，这是有原因的。 近些年，龙国和阿三国的争端，冲突不断，互有人员伤亡的情况。 龙国国内对于阿三国，可以说达到了怨声载道，随口唾弃的程度。 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会放阿三国的人进来，登珠峰也不行。 他们却堂而皇之进来了，有种冲入龙国境内的意味。 “赶紧联系一下边境管理局，问他们是不是有这么一队阿三国的登山者上了珠峰。” 恶意猜测是不行的，要向有关部门查证。 林院长当然希望，这队阿三国登山者，是正经的登山队，如果怀有别的目的，那秦平 可能危险了。 这两队相隔，并不是太远。 秦平等人又几乎需要地毯式，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和阿三国的登山队相遇。 徒手的话还好说，他对秦平有信心。 怕就怕对方揣着热武器。 秦平他们并没携带这些，甚至连保镖也没带来。 主要是认为在珠峰上，不会遇到什么人。 谁能想到这么巧，还真就给遇上了。 董楠挂掉电话，“没有，他们说今天除了我们，还有两支登山队，但是都不是阿三国的，现在不允许任何阿三国的人靠近边境。” “艹，他们是偷摸上去的，秦院士有危险。” 林院长怒骂的同时，已经在通过卫星电话联系秦平。 珠峰上面，可没有手机信号。 甚至连卫星电话都没那么容易打通。 还好，龙国的卫星质量过硬，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林院长马上把他的担心说了，那边只回了一个‘嗯’，然后再没声音了。 “不好，出事了！” 林院长怒吼一声，就要去启动天梭飞船，赶过去救援。 启动到一半，他停下了。 “怎么了？”董楠已经准备好起飞了，对方却停了下来。 “不能这么去，目标太大了，万一阿三投鼠忌器，秦院士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这儿干等吗？” 董楠眉头紧皱，她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到秦平的身边。 “上天，我们到更高的云层上面去。” 珠峰顶上的高空，云层很多，下面风声又很大，不担心被看到或听到引擎声音。 …… 在林院长打来卫星电话之前，秦平等人就与那队阿三国登山队相遇了。 相遇登山队，尤其是在珠峰，极少见，但并不是没有。 龙国这边的登山队长很开心，在这上面见到同样兴趣的爱好者，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冲对方打招呼，对方也是回应，只不过没有他那么热情。 “你们从哪儿来？”队长先用普通话，又改成英文，对方都淡漠。 似乎听不懂。 大家都戴着护目镜，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表情。 “一起拍个照！” 这是登山必要流程，尤其是在登山过程中，遇到同样兴趣的人，更是值得纪念。 就在队长去掏照相机时，对面几人突然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背后。 同时，林院长的电话，在这时打来。 听着林院长的叙述，秦平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几人，对方的所有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几乎可以确认，眼前这队阿三国的登山队，有问题。 但是，如果真如林院长所说，这些人身怀热武器，那么秦平等人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对方并不是见到人，一言不合就开枪，说明对方有更大的目的。 在这珠峰上，有人拿着枪要行凶，其他人要么跳崖，要么等着吃枪子儿。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激怒对方。 秦平有信心逃走，其他人不行。 “队长，拍照就算了，他们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秦平伸手握住队长的手臂，暗暗用力捏了一下。 队长懂了，但还是自若地拿出相机。 这时，秦平不阻止了。 不拿相机，对方可能会认为有问题。 然后，队长开始和队员们自拍，几次之后，又看向对方，举起相机示意，但是对方摇了摇头，指了一下前面。 “他们要走。” 秦平等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随后让开了一条路，等对方走过去。 这过程中，没出现任何问题。 但是秦平等人，已经屏住了呼吸。 就怕对方回头就是一枪。 “秦院士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拍照？”其他人不懂为什么，但是还是配合完成。 大家的智商都不低，队长突然做反常的举动，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所以在队长拍照的整个过程中，他们都很积极地配合。 同时，队长在拍照过程中，也如秦平那样，通过用力捏同伴一下传递信息。 “他们有问题。”秦平看了一眼走远的阿三国登山队，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听到对方身上可能有枪，几人猛地一惊。 还好刚才没有过于热情，万一令对方误会，后果就难料了。 “那我们是继续找铁石，还是先看看再说？”队长问道。 既然知道这队人有问题，肯定不能安心地探测了。 “他们走的方向，是我们来的方向，下了山，只能继续向龙国境内进发。所以，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进入龙国。” 至于进入龙国要做什么，秦平猜不到。 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毕竟，正经人会越过边境线，偷偷潜入到别国吗？还是翻越珠峰，带着枪那种。 “队长，你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走，最好这一趟就能找到深寒铁石，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不碍事。” 只要能找到一点，就能带回去分析，然后寻找替代材料。 抗寒服是要量产的，深寒铁石那么难得，根本不可能达到量产的目标，那就只能用别的材料代替了。 “你要跟踪他们？”队长马上就猜到了秦平这么分配任务的目的，“这种事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们中的一个人去。” 保护秦平，是大家的共识。 在来之前，林院长就交代了，上边的人也交代了他们。 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保护秦平的安危为第一准则。 “他们没有经过登记，就进入龙国境内，这属于非法闯入。不管对方多强大多危险，这个我是忍不了。” 秦平心系全人类。 但是他现在，仍然是龙国人。 作为龙国人，就有保护龙国国土不被侵犯的义务。 “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贸然暴露自己，也不会贸然出手，我会一直盯着他们，随时报告他们的行踪，等待支援。” 对方有枪，不，疑是有枪。 秦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去做力所不及的事情。 边境管理局已经派人来了，现在只要远远地关注，知道阿三国登山队的行踪即可。 秦平身手矫捷，被广播体操洗礼过，身体素质非一般人能比，遇到危险逃生的几率比其他人要大。 所有人里，没有比秦平更合适的了。 “不行……” “这是命令！” 秦平就知道他们不会同意。 但是，他意已决。 领土不容践踏！ 秦平必须去，必须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失去踪迹，不然追捕起来会很麻烦。 几人不说话了，只能听从。 秦平把身上多余的东西取下来，交给队长，自己轻装追去。 珠峰上面风雪很大，远远地只能看到一个点儿。 阿三国那几人穿的衣服又是白色的，融入了雪色当中，完全不如红色和黑色那么显眼。 好在秦平的视力非常人能比，始终保持着他们一队人不丢失视野。 “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非法入侵龙国领土，就要受到制裁！” 秦平试着联系林院长，询问支援的情况。 但是没有回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按理说，林院长应该随时保持卫星电话的通畅，尤其是在明知道珠峰上有危险分子，随时可能威胁到秦平生命安全的情况下。 回去的路，秦平走过，尽管路难走，他却走得很平稳。 然而走着走着，他发现情况不对。 刚才他数了一下，阿三国登山队一共是九个人，现在远远望去，只剩下八个点在动。 第九个点看不到了。 “走丢了？” 秦平认为这不可能，如果走丢，或者滑落悬崖，对方应该是停下来才对。 可是对方一直在向前走，仿佛没事一样。 少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112 跟踪 珠峰上面，并非一马平川。 放眼望去，山峰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偶尔翻过一座小山峰，就见不到人了。 必须得同样翻过山峰才能看到。 因此，秦平在跟踪的过程中，会短暂的丢失视野。 在丢失视野的过程里，对方出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他是不知道的。 也不可能去找，毕竟对方都没去找那个丢失的人。 秦平只要保证好，大部队都在他的视野中就行了，尤其是其中一个，一看就是带头人。 只要带头人不丢，其他一切都好说。 追着追着，秦平发现又少了一人。 没过多久，又少了一个。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接连少了三个人。 他们是要做什么？ 现在可以确定，这对人并不是要下山，深入龙国腹地。 看上去，似乎就是想要在珠峰上面搞事情。 问题是，珠峰这么高，范围又极广，他们能搞什么事情？ 想不通，来这上面跳崖？ 得承认阿三的脑子不是很好，却也没蠢到，爬上八千多米高的山上来跳崖自杀的。 有这精神，怕是不会走到自杀那一步。 “一定另有目的！” 继续追踪的过程中，秦平时不时回望，想要找到少的人的去向。 结果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山，哪里能看到人。 这太诡异了。 阿三一向脑洞大开，从他们拍的电影，就能窥探一二。 秦平想要琢磨他们的想法，难度太大了，以他的智商，也琢磨不透阿三的想法。 就像一个正常人，琢磨不透二哈的想法一样。 …… 万米高空。 天梭飞船藏在云层之中。 下方的一切，肉眼是看不清的，除非距离特别近。 在飞船里面，只能用雷达来观察地面人数的情况。 “找到人了吗？”林院长问道。 他负责主驾驶，没法分身。 “我们的队伍一共是十三人，现在只有十二个。” 董楠看着雷达，挨个数了一遍，反复确认，确实只有十二个。 少了一个。 少了谁？ 两人心子莫名一紧。 “还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我们太高了，信号有影响。” “这一队十二人，应该就是我们的队伍，下去问问情况再说。” 董楠也正有此意。 她就想确认，秦平在不在。 天梭飞船从万米高空俯冲下去，距离珠峰峰顶两三百米位置停了下来。 这时，终于能联系上带队的队长了。 “队长，谁不在了？”董楠急忙问道。 “秦院士……” “什么？” 董楠猛地一声尖叫，差点没把队长给送走， 吓得他猛掏耳朵，可惜还是没能把耳机给掏出来。 戴着手套，不方便。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啊……”队长揉着耳朵，为了能更清楚地听到对方说话，他在接通之前，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他哪能想到，董楠会来这么一嗓子。 “你说！” “秦院士没事，他去跟踪阿三国来的登山队了……” “什么？” “我艹！” 忍不住了，队长真的忍不住了。 声音太尖锐，耳膜要破掉了。 “你们怎么能让他去呢，关键是只让他一个人去，连个跟着一起的人也没有，万一出什么事，你们负担得起责任吗？” 董楠几乎咆哮起来。 好在队长经过前面两次，有了预判，及时把耳机掏了出来。 “我们也不想啊，但是秦院士说了，那是命令，你们能违抗命令吗？” “我不管，秦院士要是出任何闪失，你们全都逃不掉！” 董楠现在，就是个护犊子的小母鸡。 就连身在旁边的林院长，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蜷缩在主驾驶位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好在，董楠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很快冷静下来。 一双眼睛，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走，去追他们！” “不好，万一暴露了，秦院士一个人要面对九个人，还是疑似有热武器的九个人。” “那你说怎么办？人都在山上，支援什么时候能上来？不靠我们自己，难道等着秦院士出事？” 驾驶舱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怕的，就是秦平出事。 这是真正的国宝啊，伤不起。 “我觉得，我们不能急。” 林院长说着自己的看法，“秦院士不是愚蠢莽撞的人，他会去跟踪，肯定有一定的把握才会去，我们要相信他，也只有相信他。” 直接开着天梭飞船过去，肯定会暴露。 这么大个飞船，对方眼睛又不瞎。 搞不好，现在就已经被发现了。 “试着联系上，先搞情况他的情况再说。” …… 登山的阿三国队伍，人数越来越少了。 还剩三个。 秦平突然发现，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有机会出手了。 对方人数越来越少，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目前处境的秦平来说，肯定是好事。 单对单，即使对方有枪，秦平也不惧。 如此想着，他快速地追上去，只有靠近了才有机会。 反正他们每次翻过一座山峰，就会少一个人。 只要蹲到少的这个人，知道他的去向，那么这伙人上珠峰的目的，也就真相大白了。 前面正好有一个山峰，按照之前的规律，会在这里少一个人。 秦平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贴到了山峰的正面。 背面，就是阿三国登山队。 现在对方只剩三个人，会留下一个，走两个。 秦平要做的，就是找到留下来的这个。 风声太大，想靠听声辨位，是没办法知道背后的人走没走。 秦平只能等，默默等了十分钟，他才向上爬。 地上留有对方走过的脚印，踩着他们的脚印爬山很方便，也不用担心踩空。 等秦平爬到山峰顶上，向下一看。 “沃德法克！” 人呢？ 人去哪儿了？ 没想到蹲了十分钟，把人蹲没了。 背面并没有留人，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或者说，对方留人了，只是他不知道去哪儿了。 山峰下面，还是比较宽的，并且沟壑纵横，随便藏在哪个沟里，也够他找半天的。 秦平当然不可能去找，谁知道沟沟里有什么在等着他。 好在雪地里，有脚印。 观察了一下，只看到两个离开的脚印。 也就是说，确实少了一个人。 那少的这个人，去哪儿了？ 秦平撇过头，看了眼那些沟壑。 …… “阿拉苏，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 剩余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带队的，名叫阿拉苏。 阿拉苏回头，就看到远处的山巅上空，一块黑铁似的的东西，漂浮在空中。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其实他看过龙国登陆火星的直播。 天梭飞船的全貌，在直播中有展现。 但是一般人不会刻意去记，而且也不会认为，天梭飞船会飞到珠峰上来。 “不用管我们，任务很快就完成了，就算被发现，也晚了。” 阿拉苏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只差一步，任务就完成，即使现在被发现，他也无所谓了。 因为什么事也不能阻挡，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过半小时，世界将会轰动！”阿拉苏心潮澎湃。 …… 秦平没再继续向前追。 失去了对方的视野，继续追过去，危险很大。 既然确定了，这里留下了一个人。 他仍然决定，去把人找出来。 找到这个人，谜底或许就能揭开了。 他一步步走向沟壑，极其小心的确认沟壑后面没有人，或者不能藏人，他才向前走。 同时，神经紧绷，警惕性十足。 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一直被他摸到悬崖边，也没出现任何突发情况。 “难道我想错了？” 人也没看到。 面前只有悬崖，下面深不见底。 失足落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秦平陷入了自我怀疑。 要么是他眼睛出了问题，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要么就是他智商有问题，被阿三智商碾压了。 “不，我的猜测肯定没问题。” 秦平是基于前面六次观察，得出来的经验。 在对方按照既定计划进行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偏差的，尽管秦平并不知道，对方的计划是什么。 但是，阿三国的九人登山队，历经千辛万苦，爬上珠峰，总不能是来躲猫猫。 而且都走到这一步了，跨越了上山这个最大的难题，他们有放弃的理由吗？ 有改变计划的理由吗？ 即使有，那也是微调，根据情况调整计划。 大方向是不会变的。 “所以，留下来的这个，肯定就在附近。” 秦平无比确信，这里留了一个人。 他走过的路上，留了六个人。 而且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通过脚印的深度判断，背包的重量并不轻。 人有问题，那背包背的东西也有问题。 “这群瘪三，到底要干什么啊？” 秦平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到他们上来做什么。 既然找不到，秦平决定，沿着那两人留下的脚印，继续向前追。 追到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就在他转身准备走时，忽然愣住了。 随后，他回头，就看到悬崖边上，焦黑的石头上面，有一块积雪。 这块积雪很突兀，不像是下雪堆积的，更像是鞋底的雪刮在石头上。 一层一层的，堆积得很有层次感。 “人掉下去了？” 113 丧心病狂 秦平来到悬崖边。 探头出去。 洁白的雾气，一眼望不穿。 再一低头，一双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他想都没想，立刻翻身下去，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同时猛击对方的后颈，将其敲晕。 从看到人，到击晕，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对方已经张开嘴巴，准备大喊，声音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 这人站的地方，是块凹地，凹起的部分几乎与崖边垂直。 站在悬崖边，要探出去很远距离，才能看到凹起部分与崖边的缝隙。 只是晃眼看的话，根本看不到里面还有一条能够容纳一个人的缝隙。 秦平进入凹地里，把那人身上搜了一遍。 果然让他搜出来一把银白色手枪。 对于枪械，秦平没什么研究，上面没刻字，他也认不出名字。 枪里是装满子弹的，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个通讯器，以及其他不太重要的东西。 秦平随后，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大背包。 这背包被捆得很严实，一圈一圈的绳子，捆粽子似的。 试了下重量，最起码有五十公斤。 背着这么重的东西爬山，身体素质绝对没的说。 要不是遇到秦平，换个人的话，绝对击晕不了对方。 但是就算身体素质再好，背着五十公斤的包爬山，阿三的脑瓜子，真跟二哈似的难以琢磨。 秦平收好手枪，才打开背包。 当他打开的瞬间，傻眼了。 里面竟然是t t高浓缩乍药，还是定时的，不过都是零，应该是没来得及设定。 而且与他估算的没错，确实是五十公斤的高浓缩t t乍药。 就这一背包，炸毁一座城市完全没问题。 普通大小的山，有这一包能夷为平地。 高浓缩乍药，威力太高了。 “阿三去哪儿弄的这种高浓缩乍药？他们想干什么？” 秦平想到，阿三国登山队九个人，全部背的是这种背包，连颜色和绳子捆绑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总共四百五十公斤高浓缩?t t乍药，是要把珠峰炸平的意思？ 这么丧心病狂的？ 除此之外，秦平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能让阿三背着近千斤的乍药爬上珠峰。 不，别的理由也许也有。 比如，恒河水喝多了，上头！ “得尽快搞清楚情况，这么下去这里很危险。” 秦平试着联系林院长，必须要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讲明白，然后他要去追另外两个人。 从目前的情况推测，对方应该是在塞乍药，沿着山脉的走势布置乍药线。 前面已经埋了七个，最后只剩下两个了，不出意外的话，在极短时间内，这些乍药就要爆炸。 “炸珠峰，你们脑子瓦特啦？” 秦平拍了拍昏迷人的脸，每一下都很重，在对方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但是对方就是没醒过来。 就在卫星电话即将接通时，突然啪的一声，一声枪响传来。 轰隆隆！ 枪声在山间回荡，共振之下，山峰上的雪块开始摇晃，滑落。 秦平猛地回头，望向枪声方向。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回音的关系，很快就没办法辨别枪声是从哪儿传来的，好像四周都有枪声。 这是什么意思，开始炸了吗？ 可是声音明显不是，动静也太小了。 如果不是开始炸了，那么开枪又是做什么？ 秦平抡圆了胳膊，给昏迷的家伙一巴掌，直接把牙齿打飞。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对方醒了过来。 那人迷糊间瞬间清醒，怒瞪双眼就要扑向秦平。 嘭！ 秦平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让其瞬间失去了战斗的欲望，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你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秦平说的英文，阿三语他不会。 但是对方没反应，似乎听不懂。 不应该啊，阿三不可能听不懂英文，况且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要么对方没什么文化，要么装傻充愣。 “装傻是？” 嘭！ “装傻是？” 嘭！ “装傻是？” …… “嗯？” 秦平这才发现，对方已经口吐白沫了。 “这么不抗揍？” 秦平下意识嘀咕。 “你让我这么揍试试？” 对方竟然听懂了，还回答了，还是标准的普通话。 其实也不标准，还是带有一点口音。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阿三不说英文不说他们本地语言，竟然说普通话，真尼玛的神奇。 难怪都说阿三是个神奇的国度。 “还嘴是？” 秦平同时把手举起，但是阿三已经蜷缩到角落，瑟瑟发抖地看着他，让他这一拳没能打下去。 我还没发力呢，就怕啦？ “你们要干什么？” 听得懂普通话就好说，不然交流起来费劲，信息也获取不到。 “炸珠峰。” 还真特么想炸珠峰，你们这群人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要炸也得从山脚下炸啊，炸山尖有个屁用，把山顶炸平了，好停车？ 秦平没说出来，怕点醒阿三。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不说是？” 秦平撸袖子，拳头已经捏好，随时准备出手。 “我真的不知道！” 对方慌忙大叫，并把肚子面前石壁，以为这样就打不到他肚子了。 “那枪声是怎么回事？”秦平继续问。 “自杀。” “你所以这枪你是用来自杀的？”秦平晃了晃手枪。 “嗯嗯。”对方点头。 啪！ 秦平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为什么还要打我？” “你连自杀都不怕，还怕挨揍？” “自杀是一下子的事，挨揍是持续醒的痛，当然怕了。” 秦平想了想，还真有道理。 “乍药设定的时间是多久？” “我要设置四十分钟。” “其他人呢？” “不知道。” “带头的叫什么名字？” “阿拉苏。” “你是龙国人？” “不是。” 嘭！ 这次，秦平把对方打晕了。 不管哪国人，秦平都不可能杀他，带着又不方便。 等会儿他还要爬山，翻山越岭，去找阿拉苏。 但是不是龙国人，就代表不是二五仔。 秦平最痛恨二五仔了。 这里设置的乍药时间是四十分钟，在这里逗留差不多十分钟。 秦平估计，再过半小时，乍药就会炸了。 啪！ 等他爬回去，枪声又一次袭来。 “脑子真的不好，要自杀还用什么枪嘛，简直浪费子弹，直接跳下去不就好了，或者等乍药炸掉，不一样嗝屁。” 秦平也摸不透阿三的脑回路。 这就让他的追踪越发的困难，一般人，还能以常人度之。 阿三的话，就没办法以常人的眼光看待。 因而推算不到对方想做什么，要去哪里，有没有留后手之类的。 “秦院士，秦院士，能听到吗，能听到吗？” 正在这时，卫星电话终于通了。 秦平抬头，眼神穿过云层，看到了天梭飞船就在他的头顶。 他身上装有信号器，雷达是能扫描到他的。 但是如果有人杀了秦平，带着他的信号器走，雷达上也会显示信号在移动，但是并不知道人有没有事，还是需要通话来确认人是否还活着。 刚才的两声枪响，吓坏了林院长和董楠，让他们顾不得被发现了，直接驾驶天梭飞船追来。 “能听到，现在我命令你们向前，沿着这条山脉去找人，两个人，都备着包，找到了马上通知我。” 沿途消失的人，秦平是没办法去找了。 根本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儿。 只能找到阿拉苏，再想办法阻止这场大爆炸。 “收到！” “对了，我们的登山队上飞船了吗？”秦平突然想到，自家的登山队也身处在危险当中。 一旦发生爆炸，他们处在山巅，不可能幸免。 “还没有，怎么了秦院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啊，枪声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中枪了……” “小楠别问了，赶紧追，追到了你们就返回去把人接上，动作一定要快！” 秦平一边说话，一边在山巅上奔跑。 他的速度极快，像是猎豹，在山巅上面走钢丝。 远远望去，与珠峰相比，是那么的渺小。 一分钟后。 “秦院士，人找到了，就在你的正前方两千米。” “收到！你们快回去接人。” 这么短的时间，对方就跑了两公里，看来是刚才的两声枪响，给他们发出了信号。 但是只要找到就好，就怕找不到人。 天梭飞船的速度很快，又有雷达。 全速的情况下，不过几秒就找到了龙国的登山队，但是要把人都拉回到舱内，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天梭飞船并不是救援工具，上面也没安装得有快速救援的装置，他们回来得靠绳子一个一个拉，速度自然慢。 “刚才应该先把秦院士拉上来的，这速度太慢了，等我们回去，秦院士恐怕会出事。” 董楠来回踱步。 两声枪响，让她心急如焚。 还好秦平没事，否则她要不管不顾下去找人了。 “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只能听从命令。只要秦院士还能说话，就证明没事。” 林院长也着急，只是他更沉稳，没有表现出来。 嘭！ 第三声枪响，在这时突兀的响起。 轰隆隆！ 震动传来。 雪崩还是发生了！ 114 哟，您还活着呢 不断的枪声，必然会引起雪崩。 只是秦平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按照那个俘虏所说，响枪是自我裁决。 也就意味着，三声枪响，死了三个人。 “阿三有这么大的勇气？” 秦平发现，他被网络上那些关于阿三的滑稽视频骗了。 导致他形成了刻板印象，认为阿三就是滑稽的代名词。 这会儿看来，他们也有着果决的一面。 毫不犹豫就自我了断，一般人可做不到。 秦平想到，这应该也意味着一种信号。 枪响自我裁决的同时，也在告诉阿拉苏，乍弹定时完毕。 “时间一到，最少有六处会爆炸，我必须得加快速度找到阿拉苏！” 秦平脚下飞快，在嶙峋的山巅如履平地。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 秦平脚下不停，回头瞄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 他身后不过百米的位置，崩塌的白雪正沿着山脉走势滚滚而来。 像是海浪一般，前浪刚停，后浪就覆盖上来。 就这眨眼之间，雪崩的白雪又近了一步。 离他不到五十米了！ 这速度，太快了！ 秦平早晚要被白雪吞没！ “不知道队长他们怎么样了，林院长和董楠有没有接到他们。” 就算身处危险当中，秦平还有闲心关心他人的安危。 毕竟人是他带来的，出了事他会深深自责的。 林院长和董楠他倒不关心，两人都留在了飞船上。 随时可以飞走，雪崩威胁不到他们。 轰隆隆！ 雪崩的声音，又近了。 秦平再度回头。 果然，狂奔的白雪已经到了脚后跟。 不自觉的，他加快了速度。 可是，无论他跑多快。 都赶不上雪崩扑来的速度。 正好前方有个陡坡。 秦平咬牙飞蹿过去，高高跃起，重重落下。 轰！ 白雪因为陡坡的关系，冲天而起。 将秦平的头顶覆盖，把他笼罩在阴影当中。 与此同时，正上方，天梭飞船刚好抵达。 飞船里的所有人，恰好看到白雪吞没秦平的画面。 整个飞船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来晚了！ 他们目瞪口呆。 一脸不敢相信。 悲凉的情绪瞬间弥漫。 雪崩可不是开玩笑的。 别看白雪柔软，握在手里就化掉，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 堆积时间长了，一层一层的叠加。 其坚硬程度不比石头差。 而且密不透风。 一旦覆盖，砸不死人，也得闷死。 “还愣着干什么，下去救人啊！” 林院长率先反应过来。 他们就在秦平落下去的头顶。 如果秦平不被积雪冲走的话，及时救援还是有机会找到人的。 不管怎么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然，回去之后，林院长不知道要怎么交代。 因为不只是向魏老等人交代，还得向全国人民交代。 降半旗，默哀…… 不是他想看到的。 要不是飞船需要林院长驾驶，他自个儿就率先下去了。 “小楠，你不许下去，副驾不能没人！” 林院长随即就看向董楠。 她确实在排队准备下去了，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已经泪流满面。 这丫头，这个时候就哭，是不是太早了？ 但是她的心情，林院长也能理解。 要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这儿人又众多，也会忍不住泪眼婆娑。 林院长把她拉会驾驶舱，“这个时候，你就别哭了。大家都很悲伤，你这样只会影响大家的情绪，影响救援的！” 董楠抹着眼泪，抽泣着，含糊不清道：“唔知到，可窝就是忍不住嘛！”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突兀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朵边响起。 两人都愣住了半秒。 随后，两人狂喜。 “秦院士，你没死，没死就好！”董楠抑制不住，喜极而泣。 林院长在这一瞬间，眼眶红了，“哟，秦院士，您还活着呐？” 他用打趣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驾驶舱内的卫星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联通了。 要不然，两人都以为秦平没了。 “活得好好的，你们把绳子放下来，没时间了，快！” 秦平突然催促，让林院长和董楠都恢复了严肃。 “我去叫人放绳子！”董楠狂奔出去。 她不知道秦平要做什么，只管照做就是了。 他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要回舱？”林院长问道。 “不，去追之前要你们找的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他们。” “明白！” 秦平此时，半截身子埋在积雪里。 他是幸运的。 跃过陡坡之后，旁边的悬崖延伸出来檐边。 他想都没想，直接钻了过去。 就像是站在屋檐下，头顶积雪纷纷落下。 只要檐边不垮，他就会没事。 等积雪停了，他才原路返回。 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挖开积雪，一路向上走。 系统给的广播体操，真的是帮了他的大忙。 要不是让他的身体得以改造，现在应该坠落悬崖了。 绳子放下来。 秦平单臂挽住绳子，让自己悬空。 “走！” 他话音刚落，天梭飞船陡然启动，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是速度与激情。 刘德华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他是厚重的积雪在脸上胡乱的拍。 超音速的情况下，这些积雪硬如砖头。 冷不丁就给他开个瓢。 要不是皮糙肉厚，他现在应该是血痕累累。 即使皮没破，也是红一块紫一块的。 还好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 哪怕持续一分钟，秦平都觉得他要坚持不住了。 换成其他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全速情况下，只不过一秒不到，秦平就看到了阿拉苏和另一个人。 “那是什么？” 听到破音障的声音，阿拉苏两人回头。 就看到一个人冲他们飞了过来。 速度太快了，从他们看到人，再到反应，秦平的一双大脚底已经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嘭！ 在天梭飞船的速度加持下，这一脚犹如炮弹出击，将阿拉苏重重撞了出去。 另外一人当场傻了。 他都没看清楚，飞过来的是什么。 自己的老大就倒下了。 扭头看向阿拉苏，他倚靠在石头上，嘴巴吐着血。 胸口塌陷进去了一块。 看样子是活不长了。 正在这时，这人拔出手枪，指着石头背后突然冒出来的人。 “&*%￥%……” 说了一大堆，秦平一句没听懂。 之前那个，不是会说普通话吗，这个怎么说的全是鸟语。 虽然听不懂，但是秦平知道对方说的是阿三语。 “你敢开枪吗？” 秦平一步步朝对方走去。 那坚定的眼神和步伐，有着强大的气势。 尽管手里握着枪，那人却节节后退，握枪的手也不断在抖。 他都没看清楚，阿拉苏是怎么变成半死不活的。 更没看清楚，秦平是怎么出现的。 对于未知，人出于本能的害怕。 甚至忘记了，他是个即将敢于自我裁决的人。 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他准备开枪！ 可惜手中一空，手枪不见了。 再一看，已经到了对面那人的手中。 “他怎么抢走的？” 他满脑子的问号。 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秦平又如法炮制，抢走了他的背包。 这次，他看清楚了，就是伸手过来抢的，没有半点花里胡哨。 区别在于，速度快了点儿。 对方没了手枪，也就没有了威胁。 秦平不管他，转头看向阿拉苏。 幸而，阿拉苏不会普通话，但是会英文。 “告诉我，你们安装的乍弹都在什么位置？” 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 乍弹定时的，他必须马上找到乍弹的位置，把危险解除。 珠峰要真被炸了，会成为世界的笑话。 秦平不允许它发生。 “做梦！” 阿拉苏讥笑一声，大口的血从嘴巴里吐出来。 秦平有点头疼，他没想到那一脚踹得这么狠，直接把人踹得奄奄一息。 后续的问话都不好进行，对方随时都会嗝屁。 知道问不出什么，秦平就不继续浪费时间。 伸手在阿拉苏的伸手摸索。 既然对方敢脑洞大开，来炸珠峰。 那么肯定是要保证成功率的，不然爬上来一趟多费劲。 又要躲避边境封锁，又要爬上山。 事先肯定对珠峰有过研究，知道乍药放哪些位置。 才能用最少的乍药，炸掉珠峰。 就是要运用到几何数学知识。 果不其然，被秦平摸出来一个pad。 唤醒后，上面就是一张珠峰地图。 沿着珠峰山脉，有红点在闪烁，旁边还有时间在倒计时。 最少的，已经只剩下十分钟了。 还有三个绿点，应该是代表着乍药还没有定时。 不管是不是乍药分布图，秦平都要试一试。 “怎么让乍弹停止？” 秦平继续问。 对方还是边吐血，边讥笑。 “等着珠峰被炸毁，你拯救不了的！哈哈哈，愚蠢的龙国人！” 阿拉苏大声笑了起来。 “是么？那我还真要拯救给你看！” 秦平说完不理他，通过卫星电话，道：“林院长，让人下来，把这两人带走，然后送他们所有人到安全的地方，你再回来。” “动作要快，不要问为什么！” 没时间了。 只有十分钟不到，只能靠天梭飞船了。 “明白！” 115 看，烟花 这一次，林院长展示了他超高的驾驶技术。 虽不明白，秦平那么紧迫是要做什么。 但是林院长明白，时间不能耽搁。 至少，不能耽搁秦平的时间。 于是，他把天梭飞船，迫降到了距离山巅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然而，天梭飞船的体型太庞大了。 即便他控制得很好，也免不了撞击在凸出的石头上。 好在一切都顺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在五分钟内，把人接上飞船并送走。 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再返回来。 “把绳子放下来。” “好！” 飞船上，林院长一直在驾驶，其他操作，都由董楠在做。 “秦院士，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董楠心慌慌的问道。 现在珠峰很危险。 他们已经知道，珠峰上面埋了有将近一千斤的高浓缩乍药。 会不会把珠峰炸垮不知道，山尖炸平是肯定的。 珠峰周围，方圆百里内，都要受到波及。 过了会儿，秦平温柔的声音才传来，“带你看一场盛大的烟花！” 看烟花？ 珠峰上面看烟花？ 这么浪漫的吗？ 董楠显然不信，但是仍然翘起嘴角，甜滋滋的。 这种两个人的浪漫，林院长就不参与了。 “走！九点钟方向。” 在秦平的指挥之下，到了第一个定时的乍弹上方。 他松开绳子，落在雪地上。 此时的珠峰山巅，已经看不到黑色的石头了，白茫茫的全是雪。 秦平看了眼pad，距离第一颗乍弹爆炸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积雪把眼前的一切都覆盖了。 秦平甚至不知道，脚下哪里能踩，哪里不能踩。 万一一脚踩空，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着爆炸时间越来越近，留个秦平的时间不多了。 就如留给国足的时间不多了一样。 他没得选，只能按照pad上面的信号，大步向前进发。 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积雪的塌陷。 信号只是个大致方向，pad也不能探测信号的强弱，具体埋藏的位置，得靠他自己找。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前面趴着个人。 穿着和阿拉苏等人很像。 应该就是第一个消失，第一设置乍弹时间的人。 他的太阳穴上有个窟窿，血肉模糊。 因为珠峰上面太冷的缘故，已经结成了血晶，像是挂在耳朵上的一朵红花。 秦平过去查看了一番，全身僵硬，死去多时。 既然尸体在这儿，信号指示也在这儿，说明乍弹就在附近。 他来不及多想，马上挖积雪，开始寻找。 天上，董楠和林院长在默默注视着。 底下秦平的动作，他们都看在眼里。 “秦院士，要是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很危险。” 董楠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很不安。 总觉着有大事要发生。 “那不行，我不会让别人的乍弹，在龙国的国土上面爆炸！” 这是一种信念。 看上去很愚蠢，但是总得有人这么做。 展现一种态度，让别人知道，什么叫做神圣不可侵犯！ “可是牺牲你，很不值得！” “有什么不值得的，我的命又不比谁金贵。想想那些英雄，哪个不是用血肉之躯，捍卫国家尊严？” “他们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秦平一边说话，一边刨坑。 导致他说话时，一直在大喘气。 董楠顿时不说了，她担心继续说下去，会过于消耗秦平的体力。 同时，她很难过。 除了在飞船上呆着，不能帮到秦平任何的忙。 “找到了！”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秦平兴奋的声音。 “快，只有四十米了，林院长，拉我上去！上万米高空！” 秦平此时已经抓住绳子。 大舱里的机器，在卖力的搅动绳子，把秦平拉上来。 同时，天梭飞船在林院长的操控下，按照秦平的指示，向万米高空进发。 “可是你还没上来，直接上去你会撑不住的！” 林院长不敢开得太快。 万米高空，对于天梭飞船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但是，那是在全速的情况下。 秦平单手抓着绳子，必然要被强风给刮走。 刮走的话，必死无疑。 就不要说从万米高空落下，单单是从珠峰落下去，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好，你掌握好速度，我给你报时间！” 秦平也知道，在高速下，他是抓不住绳子的。 “三十秒！” “二十秒！” “十五秒！” …… “十！” “九！” “八！” “七” …… “已经到五千米了，秦院士快丢啊！” 来不及上万米高空了，林院长不敢提速。 秦平现在，还吊在空中，单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提着五十公斤的高浓缩乍药。 抓绳子的那只手，已经变成了紫色。 “丢掉！快丢掉！”董楠趴在舱门的边缘大喊！ 秦平奋力丢向一边。 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三秒。 如果爆炸，秦平还是会被波及。 林院长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心一横，加速逃离。 在三秒内，撤出去千米的距离。 嘭！ 一声巨响。 在秦平的背后炸开。 “看，烟花！” 巨大的火光，让天空变得更加的明亮。 浓烟滚滚，形成一朵蘑菇云，在空中迟迟没有散去。 “下去，快！” “还要去？” 林院长全身冒汗，秦平不像走在生死边缘，倒像是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快点儿，降落！不要磨磨蹭蹭的！” 在秦平的命令下，林院长只能控制飞船向下落。 这次，在秦平的精准定位下，落在了一颗乍弹的上空。 没看到尸体，直接看到了裸露在积雪上的t t乍药。 这次比较幸运。 秦平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一分钟，完全足够。 如法炮制。 又一颗乍弹，在天空上爆炸了。 后面是第三颗、第四颗…… 秦平，是幸运的。 后面都没出现任何纰漏。 寻找乍弹的过程，也极为的顺利。 九个人，有三个乍弹是没有设定时间的，所以只炸了六个。 前面两声巨响，就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特别是远处天空，巨大的蘑菇云，很难让人忽视。 无论是珠峰附近，龙国境内，还是阿三国境内，全部受到震动。 都看到了珠峰上面，接连冒出来的六朵蘑菇云。 很快，就有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络上面。 【今天下午两点多，珠峰上面出现不明飞行物，同时接连出现六次爆炸，有六朵蘑菇云出现在天空中！】 【珠峰上空炸了，这是怎么回事？】 【珠峰炸了，人在现场！】 …… 随着视频被大量转载，为了流量，偷视频的人取的标题，越来越离谱。 不过，人们的注意力，都没放在这上面。 珠峰上空出现大爆炸，闻所未闻，引起了太多人的好奇。 而且，由于距离珠峰太远，视频拍摄的也只有个轮廓，根本看不清珠峰上空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个飞来飞去的小黑点，被人注意到了。 “你们没发现，有东西在珠峰上空飞来飞去的吗？” “是哎，真有东西在飞，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 “就一个黑点，肯定是视频拍摄出了问题，怎么可能有东西在珠峰上面飞。” “真的有，那个黑点就是在飞，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已经有人在做视频分析了，很快就会知道是不是有东西在飞。” “不要人云亦云了，那就是视频拍摄的问题。” …… 一个视频，网友们开始争论不休。 由于一直没有进一步消息放出来，两三天时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珠峰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各种猜测都有，有说外星人来了，有说人为炒作，有说是自然现象…… 各种猜测，都没有一个猜到点子上。 毕竟，谁也不可能想到，阿三敢爬上八千多米高的山峰上去搞事情。 四天时间过去。 终于，有人翻到了阿三国和泊尔的新闻。 他们的新闻称，珠峰上空发生大爆炸，导致雪崩，影响到了他们附近的居民，要求龙国为此负责。 负责的内容很简单：赔钱！ 还说龙国若是不赔，他们就要上国际法庭去告。 这就让龙国网友不能忍了。 “谁证实了那是龙国做的？” “这特么不是自然灾害吗，凭什么怪到龙国的头上？” “阿三是真的不要脸，以此要求赔偿，穷疯了！” “你们要么离远一点好，别靠那么近，省得积雪落下来砸死你们。”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闭嘴好！” …… 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突然要求赔偿，瞬间引起了龙国上下所有人的反感。 阿三那边的网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各种在网络上造谣抹黑，引导各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围攻龙国。 作为反龙国先锋，英兰国pbb新闻媒体集团，自打被龙国逐出境内之后，一直找不到抹黑龙国的素材。 正好珠峰发生这样的事，pbb也不管事实真相，随手捏造了一个，就开始往龙国身上扣屎盆子。 对于pbb新闻媒体的无耻手段，大家都习以为常。 但是看到龙国被抹黑，依然引起了众人的怒火。 各路网友使出浑身解数，在外网上面大骂pbb。 然而英兰国pbb则是一脸的无所谓，被骂习惯了，反正脸皮足够的厚！ 116 我想看你再放一次烟花 对于英兰国pbb的无耻。 龙国上下所有人，早就司空见惯。 骂了两天，对方始终苟着不出。 浑然不当回事，也不知道是没骂到点上，还是对方根本就不怕被骂。 龙国高层，对此事就很有应对的经验了。 从事发起，面对铺天盖地的黑稿，龙国高层选择视而不见。 即使有记者问起，也只是回应正在调查之中。 但是显然，这样的回答，在旁人眼里有点避而不答的意味。 什么时候会避而不答呢？ 通常就是理亏的时候。 龙国上下当然不相信龙国理亏。 国外却不那么看。 于是，这件事愈演愈烈。 导致阿三国国内民众聚集到龙国驻阿三国分公司，非要龙国分公司给个说法。 这就让龙国驻阿三国分公司的人，受到了生命威胁。 “龙国高层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应？七天过去了，打算一直避而不谈吗？” “好奇怪啊，龙国高层对这件事，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是不是内部出了什么事？” “最近秦院士也没什么消息，米国老总不是说要来访问吗，也没下文了。” …… 种种迹象，都透露着一种风雨欲来。 但是实际上，龙国高层确实没时间和精力去关注阿三国的事。 他们齐聚燕京第一医院。 七天时间以来，一直在等待病房里的人苏醒。 自然没时间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天大地大，都不如病房里的人大。 “以前秦院士不是住过院吗，也没见她这样啊。”杨希看了眼墙角蜷缩着的董楠。 “可能这次比较严重。”林院长看向他，“你见过我这样吗？” “我艹！你怎么跟鬼一样啊？”杨希吓了一跳。 此时的林院长，哪儿还是那个精神百倍的老头儿。 一夜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两个黑眼圈，满脸的皱纹，看上去就像风中摇曳的灯火，随时会熄灭。 秦平住院，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林院长还能撑住，不至于像董楠那样，失了魂似的。 “家属那边通知了吗？”杨希岔开话题。 “还没敢说，要不你去说。” 林院长赶紧把锅甩给杨希。 给家属说这种事，一向都是难以开口。 “医生不是说还没到那一步吗，等等再说。”杨希不接锅。 “魏老呢，他怎么样了？” “跟你们差不多，前几天失魂落魄的，现在好了点。” 两人叹口气，沉默了。 没有继续聊下去。 秦平单臂挂在绳子上，被天梭飞船拖着跑了五六次。 在那种速度近乎超音速的情况下，没断已经是奇迹了。 林院长是有考虑到这点的，刻意降速，尽量开得平稳。 否则，现在就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殡仪馆。 等他回到舱内，董楠发现他的背上，衣服早就破碎，血肉模糊。 高浓缩乍药爆炸时波及到的，他身在空中，根本没法躲，只能用背部去扛。 “你放的烟花很漂亮，能不能再给我放一次？” 董楠默默地想着。 七天来，除了医生出现，去询问秦平的情况。 其他时间，她就一直蹲在门边的角落。 哪儿也不去，话也不说一句。 即便是魏老来了，她也没理。 七天下来，她憔悴许多。 甚至无比的狼狈，因为她好几天没洗澡了。 这么热的天，还没靠近，都能闻到一股馊味。 但是没任何人嫌弃，反而很同情。 对于一个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哪会把邋遢的一面示人。 那是对形象的大减分。 董楠全然不在乎，她现在只在乎，秦平醒过来。 “求求老天，让他醒来，只要他醒来，这次我一定向他表白，请给我一次机会，求了你……” 董楠的思绪，在乱飞。 咔嚓！ 听到声音，她迅速抬头。 病房的门开了，医生检查完出来。 所有人听到声音，除了杨希，还有龙国其他高层。 连八十多岁的元老也来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病房门口。 眼睛里都带着询问的目光，以及强烈的期盼。 主任医生瞬间压力倍增。 眼前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比他的地位高好几倍，他的压力哪能不大。 “医生，怎么样了？”董楠原地冒上来。 主任医生吓了一跳，他都没注意到门边蹲了人。 以至于董楠像是凭空出现，加上她的形象大变，跟个鬼一样。 小心脏差点给吓出来。 “病人的情况属于机密，相关人等请跟我到办公室来。” 秦平住院的事，已经被列为特级机密。 他的身体状况，更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道。 即便是林院长、董楠以及元老等人，都没资格知道。 在场的，只有杨希和没来的魏老，才有资格从主任医生这边了解情况。 “你们先等着，有什么情况我等会儿来给你们说。”杨希跟着医生去了。 如果是由杨希说出来，那就不关医生的事了。 主任医生必须得尽到他的职责。 如果他现在说出来，就是没有尽到保密义务。 要是消息传了出去，主任医生这辈子可能就做不了医生了。 其他人只能原地焦急等待。 董楠因为升起希望而明亮的眼睛，又暗淡下去了。 她回到门边角落，缓缓地蹲了下去。 林院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走过去，并排蹲着。 “放心好了，秦院士肯定没事的，你还是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明天再来，秦院士就醒了。” “说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回去休息？”董楠默默回应。 林院长顿时语塞。 “你这几天，不也苍老了好几岁，连头发都白了。” 董楠看了眼他的后脑勺，白了一片。 她想伸手拔下一根，调皮一下，证明她没事。 最终，她还是没有伸出手。 “烟花好看吗？” “……” 董楠没说，相当于默认了。 “如果这次秦院士醒来了，你千万要把握机会，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等将来后悔。” “……” 董楠还是沉默应对。 但她心里，已经决定听林院长的。 她不想后悔，不想遗憾。 这次秦平走了的话，她就再没机会说出心里话了。 …… …… 阿三国。 龙国驻阿三国分公司。 激进的阿三们，在龙国持续了一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 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眼中，或许就跟跳梁小丑无异。 于是恼羞成怒，冲击了分公司。 阿三国不知是有意无意，竟然只派了几个人守在分公司周围。 那些愤怒的阿三，毫无阻碍地冲了进去。 一顿打砸抢烧，龙国驻阿三国分公司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一片狼藉。 好在有做提前预警和准备，分公司的人早就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是这时，那些暴徒并没有离去。 仍然在分公司里找人。 似乎找不到人，就不罢休。 这群暴徒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器具，镰刀、柴刀、菜刀…… 至于其中有没有人藏有枪支，那就不好说了。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阿三国暗戳戳的使坏。 阿三老总要求龙国驻阿三国分公司的领导出面，安抚这群暴徒，让他们放弃违法行为。 说是已经有无辜的民众受到波及，这得龙国负责。 “他真这么说的？”分公司领导听到属下这么说，额头青筋凸起。 要不是涵养高，早就破口大骂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真这么说。”属下回道。 “艹！” 涵养再高，还是忍不住爆粗。 “他们本来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们的安全，现在任由暴徒冲进分公司，他们没有尽到保护的义务，反而来要我们负责，阿三的脑子瓦特了？” “他们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头儿，你这么气也没用啊，小心气坏了身体。” 头儿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总公司怎么说？魏老怎么说？” “让我们保护好自身安全，很快就会派专机来接我们。” 龙国不会放弃他们的，这点不用担心。 他想知道的，是有什么指示。 现在看来，没有指示。 那是不是说明，阿三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并非污蔑？ “告诉大家，最近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阿三对我们敌意很大，如果有人问起这关于珠峰的事，说不清楚不知道就行，其他的不要说。” “是！” 龙国高层说要来接，就一定会来接。 这点他们心里很清楚，所以尽管这次分公司被冲击，他们也丝毫不慌乱。 只要人没事，他们定然能安全回国。 龙国驻阿三国分公司被冲击的事，毫不意外地上了新闻。 自然引起了国内民众的愤怒，担心自己的同胞在那边受到伤害。 当得知在这次冲突中，阿三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还反过来要求龙国为其在冲突中造成的损失负责时。 龙国国内的舆论炸翻天了。 “还有比这更无耻的？” “阿三真的是脑子坏了，自己什么都没做，任由暴徒违法，反过来要求我们负责，这特么的什么脑回路？” “又是制裁咱在阿三的企业，又放任暴徒施暴，阿三真以为他们能耐了？” …… 就在这时，一个视频被放到网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117 贼喊捉贼 视频是从外网传来的。 阿三放的视频。 拍摄的画面，正是珠峰正上方的几千米高空，乍弹爆炸的场景。 当然，一般人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乍弹爆炸。 只知道有东西炸了。 而且，画面中，有一艘飞船。 轮廓不是很清晰，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好像龙国那艘登陆火星的飞船啊。” “不是像，就是。目前为止，除了龙国，没有谁拥有这种飞船！” “岂不是说，珠峰上面爆炸，就是龙国做的，引起珠峰周边一系列灾难，龙国脱不了干系！” “证据确凿，就是龙国做的，他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赔偿，叫龙国赔偿！” …… 这个视频一经放出来。 阿三炸了。 就像恒河水里丢热铁，沸腾了。 不断叫嚣着，要求龙国赔偿。 似乎这个视频，给了他们巨大的底气。 导致阿三国国内，针对龙国人的情绪高涨。 好在分公司的人全部被专机接走。 阿三国高层，竟然没人拦。 这也让阿三们十分不能理解，在他们看来，错的又不是他们。 这让阿三们极其不满，只不过对于阿三高层，阿三们无能为力，不得不继续将怒火喷向龙国。 以及，与龙国相关的一切。 国内国外，因此大瓜，变得极其的热闹。 谁都来掺和一手，评论一句。 米国、英兰国、袋鼠国、大寒冥国、R国等等，刚刚在龙国得到好处，获得火星的几个国家。 继续不要脸皮的站出来，支持阿三国。 至于事实是什么，于他们而言一点不重要。 龙国高层。 对此事，依旧保持着沉默。 却不妨碍他们开心。 秦平醒了。 经过七天昏迷，终于醒了。 杨希从主任医生的办公室回来。 一路沉默着，脸上也没任何表情。 甚至看上去，有点沉重。 所有人见状，心跳漏了半拍。 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后，他突然咧嘴笑了。 这下，所有人都懂了。 杨希不可避免地遭到了众人的围攻。 欢乐的气氛持续了一阵。 杨希才正经道：“医生说，秦院士需要安静的环境，和良好的通风，大家就别进去了，在外边看看就好。等秦院士醒了，我再通知大家。” “大家现在想去看一眼再走，还是直接走，都可以。” 然后，医院里，出现了极其震撼的一幕。 一群龙国高层，位高权重的人。 安静且整齐地排着队，在玻璃窗前站三秒，看一眼病房里面的情况，才默默离开。 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杨希、林院长和董楠，默默留到了最后。 “阿三那边要求咱们赔偿，说是秦院士在珠峰上空搞爆破，影响到了附近的居民。特别是雪崩，影响很大。”杨希平淡地复述道。 看过秦平之后，三人还在病房门口没有走。 病房里面，有专人看护的，他们不需要操心。 “抓回来的那两个阿三呢，问出什么来了吗？”林院长问道。 “这个不清楚，暂时没得这方面的消息。你也知道的，这件事牵扯很大，即使问出什么来，我也不敢随便说。” 杨希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他也没想到，只不过是去珠峰找个矿石。 竟然会遇到这么大的事。 但是，还好秦平去了，要不然，杨希和魏老等人，就该焦头烂额了。 “不过你们放心，秦院士肯定会知道的，到时你们直接问他就好。” “医生有没有说多久能好？”董楠不关心别的，她所有心思，只在秦平一人身上。 “医生说只要醒来，后面康复的速度会很快，但是他的胳膊伤得很重……要我们做好心里准备。” 董楠眉头微皱，猜测道：“要截肢？” “嗯。”杨希点头，表情有些无可奈何，“他一只胳膊吊在绳子上，时间不是很长，但是飞船的速度太快了，医生说当时没直接断掉已经是奇迹。” 他说着，和董楠一起，看向了林院长。 林院长登时一慌，“你们别看我，我当时也不想那样的，可是你们也知道，秦院士一般下令都很强势，必须执行，我即使知道后果也不得不听的……” 说到后面，林院长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气势。 即便他的理由再充分，在两人的坚定的目光注视下，这口锅他不得不背。 “那这里交给你们了，阿三那边一直在闹，魏老那边我也得去报喜，这里有什么情况，你们得及时通知我。” 杨希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病房外面，只剩下林院长和董楠。 他们两人，其实也可以离开的，因为有专人照顾。 “小楠，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我守着。”林院长坐在椅子上，低头闭目休息。 “嗯！” 过了会儿，林院长才猛地抬头，发现董楠真的走了。 他还以为，董楠还同他一样留下来。 “估计是累坏了。” 以他对董楠的了解，知道她要么是累坏了，要么是有别的事不得不离开。 否则，董楠肯定不愿意离开医院半步。 林院长没有多想，继续闭目休息。 七天时间以来，他连盹都没打过，一双眼睛早就布满血丝。 听到秦平醒来的好消息，尽管还是不能进去见他，整个人却要放心不少，人也松懈下来。 不过一分钟，走廊里就响起了鼾声。 以他将近六十岁的年纪，连续熬夜七天，已经是极限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林院长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一惊。 旁边竟然坐了个陌生人。 “你是……小楠？” “认不出了？”董楠笑靥如花，春风满面。 “你是特意去洗了个澡回来？” “嗯，不行吗？” 董楠站起来，转了个圈儿。 她穿的是白色碎花裙，打扮青春靓丽。 与之前的邋遢，判若两人。 “呵呵，你们年轻人啊，就在乎面子。”林院长起身，“那这里交给你了，我也会去洗个澡去，这一身黏糊糊的，怪难受。” “嗯嗯，去，林院长要好好休息啊。” “知道了。” 此时，林院长正好步履蹒跚地走到走廊的尽头，忽然定住，身体摇摇晃晃间，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 收到秦平苏醒的消息。 正在办公室处理事务的魏老，总算松了口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魏老奢侈地伸了个懒腰。 “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情况怎么样了？”他开口问道。 “受伤的那个，伤势很重，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情况比秦院士糟糕许多，整个胸口凹进去了，凶多吉少。” 杨希汇报道：“另外一个一直不说话，谁都不搭理，所以到现在，也没问出什么来。” “阿三国把我们的人放回来了。” “没有为难？”杨希诧异道。 魏老摇头，“没有，我只提了这个要求，他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有猫腻，这是心虚的表现啊。”杨希猜测道：“那这次珠峰事件，背后的主导会不会就是……” “哎，没有证据，这种猜测不可取。”魏老举手，阻止他继续说，“如今国外的舆论环境，对我们不是很友好，乱说话容易引起更大的误会。” “可是我不觉得这是误会，肯定是有预谋的。”杨希不服气道。 这件事，本就不是龙国的错。 但是，阿三贼喊捉贼，搞得全世界都是龙国的错一样。 也不知道，等真相公布的那天。 现在正在抨击龙国的人和国家，会不会站出来道歉。 “这样，你让人放出消息，就说秦院士在珠峰做试验，同时救了两个误闯到珠峰的阿三。” 杨希闻言眼睛一亮。 对呀，这消息一放出去，看看各方是什么嘴脸。 最好是，把当时有的照片或者视频放出来，让他们无话可说。 越境这种事，理亏的就是阿三了。 虽然没明说是越境了，但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珠峰是龙国的。 既然是误闯，那就说明没有经过登记，就上了山去。 换个角度来看，就是越境。 越境即违法。 必须给说法的，是阿三国，不是龙国。 此消息一经放出来。 果真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谁也没想到，龙国那么爽快的承认了，就是龙国在那儿做试验。 那岂不是说，做实验引起雪崩的，就是龙国。 可他们发现，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间接承认雪崩是我们造成的吗？” “不是，谁发的言啊，这不是蠢是什么？” “这不是给国外媒体递刀子吗，我自己捅自己？” “行，国外舆论要炸！” “你们没看到重点，秦院士救了两个误闯珠峰的阿三啊，如果是正规进入珠峰的，会说误闯吗？” “对啊，秦院士在珠峰做实验，可没说是什么试验。万一只是做个简单的实验，但是雪崩却是这些误闯的阿三引起的呢？这也能怪到我们头上？” “哈哈，快到外网去看，阿三傻了，他们没想到他们的人非法入境。” “来，阿三，爷看你们怎么狡辩！” “非法入境，可不是小事啊，搞不好大爆炸就是他们搞的！” “对，就是阿三自导自演。” …… 舆论，持续发酵，两边打得不可开交。 118 我养他，不，我来我来 龙国这则声明很简短。 内容也简洁，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叙述一件事。 而这件事极大概率是真的。 因为龙国拥有上千年的历史，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面撒谎。 龙国网友深信阿三非法入境，阿三深信雪崩就是龙国搞的，要求赔偿。 两边的民众，各执己见。 然而阿三国的官方一直没表达任何态度。 这不符合阿三的风格。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可以大踩龙国一脚的好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毕竟是要争东方第一的。 但是，没人发现这个关键点，全部纠结在雪崩和非法入境的问题上。 米国l 、英兰国pbb……等等新闻媒体。 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直在不断借此抨击龙国。 至于被骂、被打脸的事，他们全然当做没看到。 龙国高层对此，也懒得理会了。 不过不理会，不代表不在乎。 一旦有记者问起珠峰相关的事，龙国官方发言人依旧会用事实说话。 舆论的高地，不能让造谣者占据！ …… 魏老办公室。 杨希在旁，汇报工作。 “阿三那边来电，希望我们能放了非法入境的两个人。至于雪崩的事，他们不追究了。” 魏老转过头来，一脸的愕然。 “他们是认真的？” 杨希顿住，认真回忆了一下，才答：“是认真的口气，听上去错的就是我们一样。” 如果不是从林院长和董楠那儿，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魏老恐怕还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把人放了。 但是，事实却是，龙国在珠峰这件事上，纯粹是出于自救。 所谓的雪崩，也是因为阿三国登山队带来的乍药爆炸引起的。 还没追究他们携带危险品非法入境的责任，倒被反咬了一口。 想想还真是好笑呢。 “他们肯定知道原因，就是在诈我们是不是知晓内幕。” “那我们要不要进一步公布事实真相？” 杨希很希望，把事实真相公布出来。 最近国外那些媒体，上蹿下跳很是欢乐。 对龙国各种造谣污蔑。 他早就忍不了了。 “暂时不要……现在不是好的时机。” “可是别人都这么欺负了……” 魏老抬手打断他。 杨希立刻整了整身形，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他过于激动了。 “某些人，正愁没有素材呢，在双方民众情绪最高涨的时候，你把事实真相公布了，我们爽是爽了，但是后果呢，想过什么后果吗？” 魏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杨希头皮发麻。 在这炎热的夏天，后背冷汗直冒。 “我明白了！”杨希重重点头。 还是魏老的大局意识强啊。 差点就上头了。 “这件事，暂时告一个段落，等时机合适了，再公布事实真相。” “是，魏老！” “秦院士好点了吗？” “好多了，只是林院长……” …… …… 自打龙国公布有两个来自阿三国的非法入侵者，之后龙国再没公布过任何消息。 似乎在刻意淡化此事，渐渐地讨论此事的声音少了许多。 网友都知道，不管他们讨论得再火热，官方要是不给说法，他们也没辙。 热度一过，他们就不关心这件事了。 倒是阿三国的阿三，在外网闹得不可开交。 一直要求龙国进行赔偿。 奈何没人理会他们，其他人也只是默默地看猴戏。 对这些事。 刚醒过来的秦平，一点儿也不清楚。 他现在在挣扎。 因为医生告诉他，可能要截肢。 他的右手臂，绑在绳子上，在极其快速的飞船带动下，血液不流畅，出现坏死的情况。 好的情况，只用截手肘。 坏的情况，是整只胳膊全截肢。 秦平不想截肢。 他是正常人。 截肢之后，就成了残疾人。 这种落差还是很大的。 尽管他的心态一直很好，但是不代表他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身体。 “医生，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 秦平诚恳地望着主治医生。 他的身份，主治医生是知道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秦院士，如果不截肢，您的生命将会受到威胁，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所以，请您理解我的心情和职业。” 上边可是下了死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要秦平活下来。 主治医生哪里敢不听。 他只能从保命的角度出发，保全四肢，不是重中之重。 “谢谢，我考虑考虑。” “那您先休息。” 主治医生和护士们都退了出去。 到了门口，憋了许久的护士们，终于憋不住了。 “真的是老天不公啊，秦院士那么帅气的一个人，凭什么要截肢啊？”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截肢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主任，你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嘛，非得截肢？” “是啊是啊，想想别的办法主任。” …… 一群莺莺燕燕的护士，围绕在主治医生的身边。 她们都是秦平忠实的粉丝，自然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偶像被截肢。 这太让她们难受了。 “老实跟你们说，所有办法我都想过了，胳膊不可能保下来，除非不要命了。” 主治医生看着她们，严肃地问道：“就问你们，是想秦院士缺胳膊少腿呢，还是长眠地下？” “那还用说，肯定是缺胳膊少腿啊。” “就是，即使缺胳膊少腿，秦院士的魅力不减反增，那可是战斗的象征！” “哎，实在不行，我养他。” “那就不劳烦你了，还是我来养他。” “我来我来……” …… …… 病房里。 秦平凝视自己的胳膊。 他很不舍。 换做谁，都会不舍。 但是在活命和保胳膊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活命。 这是人的本能。 “要是有麒麟臂就好了，截肢完了就换上，比之前还强大数倍。” 秦平傻乎乎地想着，借此来说服和安慰自己。 其实没了胳膊，对他的影响有，但是不会那么巨大。 他主要靠的是脑。 动手的事情，可以交给别人。 更何况，现在假肢技术的发展，比之前要进步许多。 用假肢也是不错的。 甚至，他可以自己研究，造出一条机械手臂。 对他来说，并非是难事。 搞不好还可能开创新的技术，对现有的假肢行业进行革新，继而造福人民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似乎容易接受多了。“ 秦平傻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 人生就是这样，即便身在深渊，也得学会自娱自乐。 否则，只能深陷深渊不能自拔。 自娱自乐了一会儿，他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在床上躺了八九天，骨骼都生锈了。 但是下床是下不了的，他那只被判报废的胳膊，还用纱布缠着。 医生说能不动，就尽量不要动。 他只能躺在床上，左手一个慢动作，缓缓地做着广播体操。 “嗯？” 秦平心头猛地一惊，他发现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有股暖流自小腹流向了残废的右手。 居然让他的右手，传来了一种舒服的信号。 那不是说，暖流能治愈身体伤势？ 暖流是劲气，这点秦平是早就知道的。 但是劲气有什么作用，他只了解一点点。 比如强身健体，让他的力气变得更大，身手变得更敏捷。 自愈的作用，他还是头一次发现。 “我受伤应该很重，但是因为身体里面有劲气，自动修复后，才让我在七天时间内醒过来。是不是说，要是没有劲气，我现在应该已经躺尸了？”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接下来，就是验证的时候了。 如果劲气能让他的右胳膊恢复，那就说明真的有自愈的作用。 他抑制住兴奋，单手做着慢动作，引导着劲气试着修复胳膊。 这个过程，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但是做了几次之后，秦平发现果然有用。 虽不是一下子，就治愈了，起码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要不截肢，一切都好说。 …… 同一时间。 另外一间病房。 心跳仪在平稳地跳动着。 病床上的人，双眼紧闭，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床边，董楠和林院长的妻子默默地守候着。 “小楠啊，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我家老头子，这里交给我了，你还是去休息。” 林院长的妻子平静地说道。 她是经历过死亡的，对这种事，早就看淡了。 “阿姨不用这么说，这是我应该的。”董楠笑了笑，但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不敢去秦平那儿。 因为秦平刚醒，但是林院长却倒下了。 她去照顾秦平的话，肯定会问到林院长。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院长现在的状况不是特别好。 给秦平说了，肯定会刺激到他，还不如躲着。 反正已经从医生那儿知道，秦平的状况比之前好多了。 现在就是截肢与不截肢的问题。 这个不是她能决定的。 “对了，秦院士呢，怎么没见他来？”阿姨又问道。 “秦院士最近在做项目，很忙的，一直在委托我好好照顾林院长。” “说起来，我能活着，还得感谢秦院士，要不是他的抗癌药，我已经先老头子一步去了。秦院士真的是个伟大的人。” 董楠点点头，莫名地有些伤感。 那个伟大的人，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呢。 119 失去一个重要的朋友 三天时间过去。 主治医生竟然收到了，秦平要求出院的消息。 他吓坏了，上边可是下了死命令。 秦平若是出事，他这个主治医生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这种话，可不止一个大佬说过。 是很多很多个大佬。 秦平入院的那天，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经历了生平以来，最热闹的时候。 每过三五分钟，就有人进来询问秦平的身体状况。 每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每一个，在临走时，都放出了同样的话：“你要是治不好秦院士，你这辈子也别想当医生。” 放话的全是大佬，大到不能再大，只比魏老低那么一点点那种。 随便一个，他都惹不起，更何况是几十个。 所以，在收到秦平要出院的申请，主治医生第一时间冲到了病房。 他囧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了。 好像那些大佬，拿着刀在背后撵他。 火急火燎冲到床边，哀求道：“秦院士，您别闹了行不，您这胳膊不切，命难保啊，我、我……” 我的工作也不保啊。 在场的人有点多，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没事，我已经快好了，不切胳膊也没事。” 秦平活动了一下左手。 三天时间来，左手做了无数个慢动作。 很是辛苦。 “您别逗我成吗，您伤的是右手。”主治医生苦笑不得。 他只当秦平忘记了伤的是右手。 这种现象很常见，叫逃避现实。 不愿意接受美好的事物被打破，下意识地忘记。 可是在这时，他看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秦平的右手臂，缓缓地抬了起来。 放到他的面前，五根手指慢慢收缩。 “这、这……”主治医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被他判了死刑的手啊，竟然开始活动了，还很好的样子。 相信过不多久，就能恢复成正常人那样。 病房里的护士们，也愣住了。 她们一直在轮流照顾秦平，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给秦平的右手臂拆纱布时就看过，手臂通体变成了酱紫色，皮肤浮肿，只是没有腐烂生疮而已。 以她们照顾病人多年的经验，手臂必须要切除。 但是现在，竟然在她们的面前，活生生地动了不说，皮肤更是逐渐恢复成了正常颜色。 “好了？秦院士的手臂好了！” “简直不可思议，怎么好的啊，我们没用过药啊。” “自愈的！秦院士真是天选之子！” “真的是神奇，太神奇了！” …… 美女护士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惊讶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主要是时间太短了，才过去三天时间，手臂竟然自动恢复。 要是过十天半月的，即便震惊，接受度却要高许多。 “秦院士，是不是有别的医生给您看过？”主治医生带着好奇问道。 要是真的有别的医生，主治医生决定要摆他为师。 这种医术，可遇不可求。 并且从来没遇到过，一旦在医术界公开，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没有，自己好的。”秦平坦诚道。 自愈，可不就是自己好嘛。 他这也不算是骗人。 主治医生显然不信，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自愈的情况不是没有过，医学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归咎于患者本身身体素质过硬，有强大的恢复能力。 但是这样的人，简直万中无一。 他很幸运的遇到了万中无一。 不幸的是，他选择了不相信。 “能让我查查吗？”主治医生恳切道。 这可是天降的论文实例，并且对象身份很高，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你随意。”秦平面带微笑。 要想出院，检查流程是必要的。 不让医生放心，说不放就不放，即便秦平靠身份来压也没用。 主治医生不是听命于他，而是龙国高层。 没有得到龙国高层的首肯，这辈子都不可能出院。 “神奇，太神奇了！”主治医生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我从医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废掉的手臂能够自愈的。” “哎，你现在就见到啦！” “秦院士，您这个症状多久了？” 秦平：“……” “不是，我是说，您这个自愈情况，发生多久了？在这之前，我一直观察过的，可从来没有看到自愈的迹象。” 对于秦平的身体，主治医生还是很负责的。 把所有状况，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啊，突然就能活动了，你问我，我也说不清。” 秦平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劲气这种东西，他也不知道别人有还是没有。 万一别人没有，他被曝出来了，那不得被当成研究对象？ 虽不至于被切片，但是各种麻烦事肯定少不了。 “对了，这几天怎么回事，董楠不来，林院长也不来？” 秦平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病房的气氛突然凝滞。 主治医生和护士们大眼瞪小眼，竟然没人反应过来。 秦平看这情况，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说，出了什么事？别说你们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不是这种表情。” 主治医生刚张嘴要撒谎，话被堵了回去。 …… 嘀嘀！ 心跳仪平稳的跳动着。 咔嚓！ 病房的门被打开。 董楠和阿姨同时回头，看到一张略显憔悴，但是帅气的脸。 “秦院士……”董楠开心地张了张嘴，见秦平做了个噤声动作，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她很意外秦平会出现在这儿，但是也不意外。 林院长的事，秦平迟早会知道。 “阿姨，我是秦平。” “我知道，我家老头子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搞科研以来，见过的最聪明有才的人……真是了不起。” 阿姨毫不吝啬夸赞。 即便被夸赞的多了，秦平仍免不了害羞。 “谢谢阿姨夸奖，”秦平微笑着，问道：“林院长的情况怎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阿姨摇了摇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平眼睛里的光忽然暗淡，脸色更显憔悴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阿姨放心，林院长身体一直不错的，不会有事，休息一段时间肯定能醒过来。” 阿姨笑着回应道：“你就别安慰我了，这种事我早就看开了。以前是他守着我，现在换我守着他，挺好的。” 秦平鼻头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他进入研究所的第一天。 就是林院长接待的他。 此后，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尽管两人的年龄差距很大，但是在学术和科研上，从来都是达者为先。 两人没有任何辈分关系，也没有所谓的上下级。 更多的是朋友，是忘年交。 秦平能想到，他昏迷的那七天，林院长肯定不离不弃地守着他。 他能够感觉得到。 “小楠，你带阿姨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秦平也想守着他。 “可是你的胳膊……”董楠看向他的手臂，还裹着纱布。 “没事了，已经好了。”秦平活动了一下，证明没事。 “那夜晚换我来，你还是病人，不能熬夜，必须得休息，林院长就是熬夜才这……” 董楠惊觉自己说漏嘴了。 但是已经晚了，秦平的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到了这时，董楠不得不说出林院长倒下的实情。 “我们回来后，林院长的身体其实没多大问题，只是有点劳累而已。主要还是在你的病房外面，连续守了七天六夜，几乎很少吃东西，很少休息……”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秦平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看到了深深的自责。 她一直不愿意说，就是担心秦平会这样。 “阿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秦院士，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不说别的，就凭你研制出了抗癌药，让我得以重获新生，不管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老头子也是在替我谢谢你，那是他的选择，跟你其实没多大关系。” “嗯，我明白。” 不管谁的问题，其实没什么好争论的。 也争论不出个结果。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秦平，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林院长。 秦平注意到，林院长的头发已经白了一片。 去珠峰之前，还是黑黝黝的一片。 “你这又是何必呢，不知道自己年纪大，骨头没年轻时候硬朗了吗？还逞强，搞什么七天六夜不睡觉，我要你守了吗……” 秦平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那么多话。 守在床边，右手胳膊垂直吊着。 嘴巴不停地说着话。 他说的内容，没什么逻辑，也没时间先后。 纯粹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好像怕林院长听见，又怕他听不见。 直到这时。 心跳仪突然嘀地一声长鸣。 很快，医生护士冲了进来，董楠和阿姨去而复返。 “秦院士，请您暂时到外面等候！” “秦院士、秦院士，您没事？” “你的手还没好，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 秦平亦步亦趋走出病房，没有守在门口。 他沿着走廊，一步步向前走。 步伐很慢，面无表情，像行尸。 对于董楠的话，他充耳不闻。 今天之后，他或许将失去一个重要的朋友。 120 都怪本泽马 悲伤，是会传染的。 看着秦平佝偻的身影，董楠也情绪低落。 她默默跟在后边，不想再看到秦平也倒下。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的秦平停下，缓缓转过身。 他已泪流满面。 董楠怔在当场，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原来，他也会伤心，他也会流泪。 他并非那个，终日高高在上的英雄。 英雄，也会流泪！ 这是第一次，董楠主动拥抱上去。 换做平时，她哪里有这个勇气。 原本心里会有些窃喜，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抱住秦平了。 现在，窃喜荡然无存。 她紧紧贴着，感受秦平的心跳。 听不到。 无声的哭泣，持续良久。 两人分开。 董楠有些失落，恋恋不舍。 她握了握手，上面有残留的体温。 “我们过去看看。” 秦平恢复了平静，脸上没有泪痕，只有通红的一双眼睛。 “我去，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你还是病人，还要休息。” 董楠从主治医生那里，知道了秦平的手臂，已经处在恢复当中。 更多的休息，才恢复得更快。 “我失去的只是一只手臂，他失去的却是生命，最后一程我都不去看他一眼，还是人吗？” 秦平说完原路返回。 他脸上没了刚才的悲伤，没了刚才的柔弱。 取代的是冷静，没有波澜的情绪。 他走那么远，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哭泣的样子。 林院长的病房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冷冷清清，与之前医生不断涌入的画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一刻，竟然有些荒凉。 秦平和董楠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人心头冒出。 林院长被送到太平间去了？ 这不好的预感，催促着两人加快了脚步。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但是长长的走廊，仿佛被无限拉长，没有尽头。 无论走得有多快，就是没办法在瞬间抵达病房门口。 最后，秦平用跑的。 董楠跟在身后跑。 这次，速度就快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冲到病房门口，先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两人心头一震。 立刻推门进去，病房里空空荡荡。 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董楠惊呼。 他们出去，其实也没过多久。 “找！” 两人出去，找了个护士询问。 那护士认出了秦平，二话不说在前面带路。 很快，两人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阿姨双眼无神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 听到声音，阿姨抬头，然后立刻露出了微笑。 要是没有看到刚才她走神的那一幕，现在看到她的微笑，一定会在心里认为，这个阿姨真的好坚强。 “在里面抢救，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你们不要太担心。” 阿姨反过来，还在安慰秦平和董楠。 我们走后，谁又来安慰你呢？ 秦平微微触动，“阿姨放心，既然医生在抢救，就说明还有一线希望。不像之前那样，什么希望也看不到。” “阿姨，医生有说是什么病吗？”董楠问道。 到现在可以确定，林院长并不是七天六夜没睡觉倒下的，这只是个诱因。 他的身体，本身就有问题。 “脑子里面长了个肿瘤，压迫了神经，才昏迷这么久的。之前一直没检查出来，一直以为他是熬夜导致的。” 闻言，秦平和董楠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发现了病症，那就说明还有得救。 怕就怕连病因也发现不了，只能干躺着等死。 无声的等待。 两小时后，叮的一声，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坐在门口的秦平三人，立刻站了起来。 六只眼睛盯着手术室大门。 主刀医生吓了一跳，“秦院士，你怎么在这儿啊？” 当即就要上来嘘寒问暖。 “别搞那些虚的了，情况怎么样？”秦平一脸平静地问道。 实则内心慌得要死。 他从主刀医生的表情里，看不出情况是好是坏。 他戴着口罩。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嘴角微笑，“肿瘤切除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三天内能够醒过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体现了极其严谨的态度。 哪个医生，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能百分百治好一个病人。 这种人，不是神棍就是骗子。 “辛苦你们了。”秦平点头致谢。 主刀医生和护士们，尽管很累很疲惫，却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时，林院长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三人连忙上去查看。 林院长双眼紧闭，看不出是好是坏。 只能默默等待了。 但是到这个时候，三人心里的大石头，已经放下一半。 三天时间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半个月后。 病房之中，一个胳膊裹着纱布吊在胸前，一个脑袋裹着纱布缠成木乃伊。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棋盘。 “将军！” 林院长爽朗的笑声传遍病房每个角落，“秦院士，你又输了。” “哎，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秦平把棋子拨乱成一堆。 “嘿，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你堂堂一国国士，玩不起就耍赖？”林院长没听到认输的声音，这可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胜过秦平的特长，那不得好好发挥一下？ 两人下了十多盘，秦平以为是厮杀，结果是吊打。 “你这脑瓜子开瓢之后，似乎智商也跟着蹭蹭往上涨啊，棋艺比之前精湛多了。” 两人之前也下过象棋，都是难解难分。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秦平被全程吊打。 “少来，我智商一直很高的好不，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是是是，智商高。智商高还特么七天六夜不睡觉，真的是找死。” 到这个时候，两人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死”字已经不忌口，成了两人互相怼来怼去的工具了。 “那不是因为你，你要是没断手，我会那么担心？” “我断手还不是因为阿三，要不是阿三搞那些事，我怎么会断手？” “不，都怪本泽马！” 秦平诧异地看着他。 哟呵，糟老头子还懂这个梗啊。 仿佛看出了他眼里的好奇，林院长嘿嘿一笑道：“最近没事就刷手机，学了些新鲜玩意儿。” 你这可不新鲜，都老梗了。 “等出院了，我就去找阿三要说法。”秦平冷冷道。 “魏老那边不是一直压着吗，要是能找，他肯定找了，还用等到现在？”林院长不赞同。 魏老那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秦平要是不小心打乱了魏老的计划，谁知道会引起怎样严重的后果？ 这后果，能不能承担得起？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最近阿三的气焰嚣张，我们又一直不吭声，搞得好像错的是我们一样，这就让我很不爽了。” 秦平一向淡定。 除了科研的事情，他几乎不会管。 但是，这次阿三做得太过分了。 今天他敢非法越境炸珠峰，明天就敢深入龙国占土地。 不能助长这种气焰。 又是半个月过去。 秦平终于可以出院了。 林院长再呆几天，也可以出院。 这次两人住院，算是有惊无险，安然度过。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魏老。 “魏老，听说珠峰附近，阿三一直不安分？” “嗯，你在珠峰上面放烟花，导致雪崩，影响了附近的居民。对方情绪很大啊，一直在闹。” 魏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责怪他放烟花的事儿。 “这可不能怪我，除了放烟花，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珠峰被炸平？” “这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就不要逞强了。” 魏老语重心长道：“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万一因此出了什么事，我们损失不起。”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秦平摇头道：“即使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我依然会挺身而出，不会苟且！” “再等几个月，现在不是时机。”魏老似乎知道了他的来意。 “阿三跳得那么欢，您不治治？” “阿三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跳吗，要想让他不跳，你认为该怎么办？” 随时随地能跳，你说的是电影吗？ “把腿打断！” “那就是咯！” 原来，魏老也想打断阿三的腿啊。 你也早就看不惯阿三了？ 这就好办了。 然而，魏老话锋一转，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阿三掐架，谁得益？” “那还用说么，不就是那几个鬼佬么。” 这一点，秦平当然也意识到了的。 可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林院长差点死了。 阿三就是振动翅膀的蝴蝶，要负巨大的责任。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阿三真的到联盟国去上诉，说龙国引发雪崩，对他们影响特别大，要求赔偿。 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割地赔款那一套。 秦平这不大嘴巴抽他，都对不起他学习几十年的历史。 “忍忍，就几个月的事，更何况你抓来的那两个阿三，还没把所有事情交代。即使你要治他们，也得拿出强力证据不是？” “要不这样，你让我去放几朵烟花！” “……” 121 秦院士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办公室里一下陷入了安静。 魏老盯着秦平看了会儿，才说道：“你放的那几朵烟花，把人阿三吓得够呛，再去人家要报警了。” “行，这事儿暂时不管了。” 秦平见他态度坚决，只能同意。 尽管来这儿有意气用事的成分，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秦平拎得很清。 魏老所做的决定，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 在这方面，秦平就不如魏老了。 “最近的研究，有什么进展吗？” 魏老指的，是与全球变暖相关的事。 “有些眉目了，但是还没确定，需要更多的事实来佐证。” 秦平把最近的研究，做了汇报。 听完，魏老微微皱眉道：“我搞科研肯定是不如你，但是常识还是懂的。现在的气象预测都是将来全球变暖，你研制抗寒服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秦平顿了顿，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想：“根据近来一系列反常气候，我有理由怀疑，极热会导致极寒！” “什么？” 魏老心头剧震。 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 从珠峰带下来的深寒铁石极其有限。 因为矿石原料的储藏量，本就不多，再加上珠峰峰顶范围过大，且遍布危险，光靠几个人是无法地毯式的。 好在带回来的深寒铁石，足够制作一件抗寒服，余下的可以做分析，寻找到存储量大的原料替代品。 这事儿交给军工所去做了。 赵谋对这事儿很上心，尤其是抗寒服制作出来，看到了极其爆炸的抗寒效果。 他在惊叹抗寒服神奇的同时，不忘对秦平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就极其快乐地接手了此事。 秦平则在短暂的休息之后，迎来了米国老总。 在阿三闹着要赔偿的时候，米国老总突然访问龙国。 这个节骨眼上，难免有人会把两者联系起来。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米国老总此次访问龙国，接见他的竟然是龙国国士，而不是龙国的老总。 这就让许多的外国人不是很能接受。 他们在网络上，不断的抨击，指责秦平的架子太大。 “他只是龙国的国士，还没到老总的地位，即使有那么高的成就，那来接见的也得是龙国的老总啊。” “国士都能跟米国老总平起平坐了，米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势了？” “你们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龙国国士，架子还很大，米国老总请求了好几次才得到见面的机会。” “不就是搞了一个破烂铁上了火星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会不会是去帮我们讨公道，商讨赔偿事宜的？” “楼上的是阿三，不得不说，你们的脸皮是真的厚。” “拜托，阿三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就你们那点体量，还轮不到米国和龙国商讨你们。” “既然不是讨论赔偿的事，那米国老总万里迢迢去龙国做什么，难不成是去旅游的？” “会不会是想要拉拢龙国国士呢？” “天呐，他的才华，已经得到了米国老总的承认吗？” …… 秦平还好不怎么上网。 即使上网，也不大喜欢往所谓的论坛里面去逛。 不然他得被那些网友的幼稚言论，给逗得成天乐不可支。 更会惊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网络上有那么一大票的黑粉。 作为主人家，米国老总来到龙国作客，该尽的礼仪，是一定会尽到的。 龙国一向都是和平发展，文化素质在近些年有了质的提高。 不会因为米国对龙国一向不友好，就怠慢了米国老总。 龙国，不会不懂礼貌！ 所以，会见的地点，定在了国宾馆。 当天接见的礼仪、场面，不说隆重，至少看上去一点没有怠慢。 整个见面过程，都有摄像和直播。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引起了米国方面的不满。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在网络上带节奏。 “什么？龙国在做什么？那可是我们的老总，龙国就这样对待？” “连奏乐也没有，欢迎的队伍也没有，特别是那个所谓的龙国国士，见我们的老总很勉强吗？” “我也看到了，那个国士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 “看到了，龙国人就是这样，一点礼貌也没有。” “龙国应该学学寒国和R国，不要说我们的老总了，就是二把手去他们那儿，他们的老总都是亲自去接见的，并且，还得弯腰九十度呢，那才叫恭敬和礼貌！” “不好意思，我是龙国人，我们叫那叫软骨头。” “什么意思？” “没有尊严！” …… 正如米国网友抨击的。 秦平并不是很情愿来接见米国老总。 对，就是接见。 他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上一面。 两人干的不是一个活儿，有什么话题可聊的？ 见面了玩干瞪眼吗？ 况且，极其浪费他的时间。 愿意才怪了。 要不是林院长说必须来，米国老总下飞机连秦平的人影都看不到。 能做到亲自来接机，已经是秦平最大的退让了。 至于米国网友说的什么要弯腰九十度迎接，还好是隔着网线，要是在秦平面前，不大嘴巴抽他。 真当龙国还是百年前的样子？ 见面之后，握手，打招呼。 然后就是拍照。 一套流程走下来，秦平和米国老总总共没有说超过三句话。 接完人，乘车下榻国宾馆。 简单休息，到下午一起吃个晚饭，闲扯淡之后，又各自回去。 正式的议事，还得等两天。 米国老总在龙国，一共要待三天时间。 晚上。 燕京研究所。 秦平的办公室里。 “明天的行程出来了吗？”秦平问道。 “出来了，他们想参观西南山区基地。”董楠拿着行程表说道。 西南山区基地指的就是天梭飞船。 米国老总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奇怪。 不然来到龙国，米国老总也不会连魏老也不去看一眼，却直接点名要见秦平。 “意图很明显啊，他们想当场把飞船偷走吗？”林院长脑洞大开道。 林院长出院之后，一天没有休息就回来上班了。 尤其是接见米国老总这样的大事，他认为必须得有他在场。 否则以他对秦平的了解，这次见面肯定会闹的很不愉快。 事实上，林院长的担心是对的。 今天的接机，秦平都不愿意去，他之所以去了，是看在林院长苦口婆心的劝告，而不是因为米国老总的身份大牌。 在秦平的眼里，米国老总真的算不得什么。 “那得让大卫科波菲尔来了。”秦平跟着打趣道。 只有董楠懵了，“大卫科波菲尔是干什么的？” “一个耍杂技的。”林院长解释，然后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米国老总企图心很强，目标很明确，秦院士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秦平也懵。 见面和交谈而已，还需要做准备？ 他就打算随便聊几句，撑过三天，等米国老总回去。 不是他想敷衍了事，实在是没办法和米国老总聊天，就算是走过场，秦平也不在行。 “当然是飞黄腾达啊，你不想想，米国老总来这儿为了什么，还真是为了那架飞船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人！” “你说的都对，只是怪怪的，什么就为了我这个人了？” 秦平从他的嘴里，听出了米国老总千里寻夫的味道。 米国老总都几十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秦平再弯儿，也得找个年轻力壮的。 更何况他不弯呢。 “只要把你带到米国去，天梭飞船想多少有多少，明天去基地验货之后，后天肯定要说服你。你说，这不是飞黄腾达？” 林院长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米国可是要什么有什么，要钱有钱，要名誉有名誉，要女人有女人……” 董楠瞪了他一眼，她觉得鬼佬女人配不上秦平。 “要你死你就死，空气还是腥甜的……“秦平知道他在说笑，还是忍不住道：“就那破地方，谁爱去谁去。” “那里的空气可是自由的……” “那里的子弹也是自由的。” “那里的……” 林院长说一句，秦平就反驳一句。 活脱脱两个说相声的，听得董楠一愣一愣的。 “不错，恭喜你秦院士，通过了组织的考验。”林院长郑重道。 “那请问组织，有什么奖励吗？” “奖你一个大枇杷！” “滚！”秦平也很郑重。 直到这个时候，董楠才从他们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出来他们是在打趣。 她还以为，林院长是在对秦平进行灵魂拷问，测试秦平的意志呢。 结果，她不但发现她想多了，还有点跟不上两人的脑速。 两人纯粹就是在揶揄米国老总。 “还是想想怎么拒绝，千万别做得太难看，人家怎么说也是米国老总，要给点面子的。”董楠说道。 “这点你就别操心了，秦院士早就想好了拒绝的理由，不会让米国老总‘难堪’的，是不是，秦院士？“ 林院长把‘难堪’两字咬得很重。 董楠的心噗通一跳，“又要搞事情？” 林院长嘿嘿笑道：“什么叫又，那是秦院士，秦院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122 重注一个礼 访问的第二天。 秦平做了回陪玩。 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因为从林院长的口中蹦出“陪玩”两个字，总有些不好的联想。 但是后来，林院长用他的口才说服了秦平，让他接受“陪玩”的角色。 米国老总此次访问，与其他时候的访问性质不同。 更多的是私人层面的会晤。 要不然魏老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出面。 既然是专门冲着秦平而来，要求他“陪玩”当然是合理要求。 别人远道而来，就是客。 龙国的待客之道，一向注重‘礼’。 秦平要是不陪，那就是无礼。 龙国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 不是那些只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国家能比的，也不是充满傲慢与偏见的国家能比的。 “他无礼，我们不能无礼。他不当人，我们得当人。” 林院长就是用这句话说服秦平去陪玩的。 陪玩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尤其是这么热的天，还要到燕京各处的名胜古迹去逛。 一天的体验下来，秦平觉得还不如陪女孩子逛街。 最起码，逛的是商场，里面有冷气。 好几次，米国老总已经表明不想逛了，但是秦平仍然坚持。 他给的理由是，“这是流程，那么多记者拍照，你好意思拒绝？到时候发出去说你没礼貌，你米国的面子往哪儿搁？” 米国老总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于是硬着头皮，顶着烈日游湖，汗水成吨成吨的下，面对镜头却必须保持微笑让记者们都暗暗竖起大拇指。 “太特么敬业了！” 然而微笑背后的酸楚，却没有人看懂。 这天，太热了。 三十五度。 还好，秦平穿了抗寒服。 这玩儿意最主要的功能是抗寒，但是也能抗热。 穿上之后，几百几千度的高温都能承受，三十五度只是毛毛雨。 在别人眼中，秦平更像是穿着奇装异服，许多人会好奇，但没人会多想。 “你怎么穿得这么厚，不闷吗？” 米国老总见到秦平穿着银白色的衣服，把全身包裹住，只有头部的玻璃罩能看到一张脸。 “闷点没事，做实验嘛，总要付出辛苦。”秦平打哈哈。 反正对方也不知道，他穿的是抗寒服，现在调到了抗热功能。 他在里面，凉快得要死。 就跟住在冰箱里面一样。 然而，米国老总一听，感动了。 “你百忙之中，还抽空和我见面就算了，还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真的是太伟大了，不知道你这件银色衣服有什么作用呢？” 在米国老总看来，秦平与他见面的同时，还在做着实验，他不但不认为这不礼貌，反而体现了秦平的敬业精神。 这要是以后到了米国，有秦平这样敬业又有才华的人，米国的科技肯定能赶超全世界。 重新登顶世界的顶端，傲视群雄。 秦平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实验这件衣服，在炎热的太阳下，散热功效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米国老总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好奇，“效果怎么样？” “你试试……” 秦平把衣服开了一角，让米国老总把手伸进去感受一下。 一放进去，米国老总当场僵硬。 衣服里面，真特么的凉快！ “所以，你穿着这件衣服陪我游湖，我热成了狗，而你屁事没有？”米国老总嘴角抽搐。 他突然觉得，秦平不香了。 这样的人，不配去米国。 只见秦平摆摆手，叹息道：“要说一点事没有，那是说谎，还是有点事的。” “什么事？”米国老总极其配合。 “爽死了。” 米国老总：“……” “不玩了。” 米国老总大手一挥，转身就走。 众目睽睽之下，就是辣么的任性。 “老总，记者都在看着呢，您这样走了不好。”随行人员提醒。 “再不走，我就不好了！” 米国老总头也不回，任性而为。 各大记者见状，不明就里，但是手中的相机不停，咔嚓咔嚓拍照。 秦平一看，嚯，这就心态崩了。 堂堂米国老总，心态这么容易崩，怎么做上这个位置的？ 秦平赶紧追上，正巧看见米国老总一边走，一边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字，屏幕都要被他摁烂了。 “不会在推特上骂我？” 秦平耸耸肩，完全不在乎。 一天就这样过了，轻松搞定。 等他回到研究所，林院长和董楠马上到了办公室。 林院长斜眼，“听说你今天把米国老总整哭了？” 秦平也斜眼回去，道：“老林啊，我怎么发现很正经的一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这是怎么回事？” 林院长再斜眼过去，一本正经，“那是你思想肮脏，想什么都是脏的。” 秦平再斜眼，吐槽：“你要是不那么正经，我还真信了你。” “我听说米国老总都晒脱相了，”董楠插进来，看向秦平道：“那么热的天，还搞什么游湖啊，就在凉快的地方看看就好了，这下搞得国外舆论一个劲儿在抨击我们。” “我在凉快的地方了啊。”秦平正经道。 “在哪儿？” “抗寒服里面。” 董楠：“……” 林院长：“……” 天气很热，陪玩这种事，两人直接交给了秦平。 年轻，又是男人。 晒点太阳没什么问题。 但是，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平竟然穿了抗寒服去。 他两是知道抗寒服有抗热功能的。 也体验过，移动冰箱似的，夏天穿出门贼舒服。 “你们看，我这样做，即表达了拒绝，又不伤害双方的感情，多好。” 神特么不伤害双方感情。 董楠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推特。 几个小时前，米国老总发的，各种揶揄龙国和秦平，说什么龙国不尊重他，怠慢他，不给他抗寒服穿。 抗寒服只有一件，秦平也是第一次体验，怎么可能给他。 而下面的评论，已经把龙国和秦平骂疯了。 虽说这是常态，但是看到秦平被骂，总归还是不舒服，尤其是被老外骂。 他们没资格。 “最近还是少出国，就在国内呆着。”董楠好心提醒。 她担心秦平出去，被老外给打死。 “没那么严重。” “有。”董楠把手机递给他。 十分钟后，秦平默默放下手机，道：“出国的几个行程，都取消，过段时间再去。” 骂得太狠了，有的甚至说要是在国外见到秦平，要直接拿枪突突他。 米国老总的脑残粉，还是很多的。 最近有几个出国的行程，董楠通过新闻报道，发现国外有几处地方出现气温异常情况。 秦平本来要去实地看一眼的。 “不知道明天的正式谈话，还能不能进行下去。”林院长道。 他其实不想继续进行下去，最好是今天之后，米国老总灰溜溜地回国。 如今龙国上下，都知道米国老总访问龙国，与秦平见面的目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等着秦平的回答。 尽管他们都相信秦平，不会因为米国老总的亲自游说，就答应去米国，但是还是想听他亲口拒绝。 只有听到秦平亲口拒绝，他们悬在心头的大石头才会落下。 “我都做得这么过分了，米国老总也在推特上大骂我了，他还不死心？” …… 翌日。 正式会谈，如期举行。 国宾馆会议室。 秦平、林院长和董楠等人，已经早早在会议室等待。 各大记者比他们三人还要早进来，各种摄像头架着。 除了拍摄秦平等人，其余的镜头全部对准了会议室大门口。 昨天米国老总在推特上发飙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所以，今天尽管会谈如期举行，但是米国老总会不会如期到场，就很难说了。 这场会谈，是没有直播的。 但是，现场的记者，会在围脖实时发布现场消息。 网友们则在这些消息的下面进行评论。 “这么久还没来，米国老总搞不好已经跑路了。” “昨天气坏了，今天起不来，可以原谅！” “是我肯定不来，我在晒太阳，你在冰箱乘凉，这谁受得了？” “谁有抗寒服链接啊，发一个给我，移动冰箱可还牛掰了。” “去，TB已经有同款了。” …… 不说歪楼的话，评论里面大多数人都不认为米国老总会再出现了。 昨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心态都崩了。 今天来了，继续受气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正式会谈，还有五分钟。 到这个时候，米国老总还没出现，基本上可以判断他不会再来了。 只是没有提前通知秦平这方，就有点不厚道。 不过，秦平不会说什么，龙国也不会说什么，自然会有记者把现场情况公布出来，让大家去评判。 可就在秦平等人，准备离席时，门口一阵骚动。 “来了！” 不知是谁，兴奋地喊了一声。 秦平等人纳闷了，米国老总来了，也不至于纳闷高兴。 这跪得也太快了。 直到米国老总出现在门口，秦平等人的目光落在米国老总的身上。 发现错怪了带头喊出声的人，他不是喊，而是笑出声。 搁秦平几人，看到米国老总那副造型，也会笑出声。 123 真是没脸没皮 今天的场合，过于盛大和隆重。 米国老总地位不一般，公开笑出声有违待客之道。 于是，大伙儿都憋住了。 憋得极其的难受。 董楠干脆扭过头去，看向秦平，免得自己笑出声。 “你昨天带他晒了多久啊？” 她有点嗔怒的意思。 那毕竟是米国老总，秦平这么干，稍稍有点不地道。 原本一个白花花的人，经过昨天游湖之后，今天的皮肤像是抹上了一层酱油。 颜色没那么黑，却与正常皮肤区别很大。 一张脸，两个脸颊，红得像是猴屁股。 反观秦平，白嫩嫩的。 谁要说他昨天和米国老总一起游湖，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自己说，要享受日光浴，在米国他经常这样晒也没事，跟我大吹特吹，”秦平耸了下肩膀，“你也知道的，我最烦谁在我面前装逼了，就硬拉着他晒了三个小时。” “三……三个小时？” 董楠傻了。 三十五六度的太阳下面晒三个小时，这是不想活了？ 不过米国老总还活着，应该不是抵着太阳晒，肯定有东西遮阳的。 只不过没有秦平穿着抗寒服来得舒服，所以才晒成了这副样子。 “短了吗？那我再拉他去晒晒。” 秦平准备起身，把会谈搬到外面去。 现在是早上九点。 可惜是夏日早上九点。 已经显现出太阳的毒辣威力，出去晒会儿也着不住。 董楠一把拉住他，猛摇头，“别晒了，再晒要闹出国际纠纷的。” 秦平当然知道，他只不过是吓唬她。 米国老总年纪大了，等会儿把脑子晒出问题可就不好了。 “会谈快开始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已经拖得足够久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拉着我的手，到底是要我谈呢，还是谈呢？” “啊！”董楠暗叫一声，快速收回了手。 在桌子底下搓了搓，回味刚才的手感。 秦平还不知道，他被占便宜了。 坐着伸出手，示意米国老总入座。 这点，就让米国老总不满了，他好歹地位崇高，秦平竟然都不站起来迎接，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导致米国老总身边的人，对秦平怒目而视。 秦平不卑不亢，稳坐原地，对他们的怒意丝毫不在意。 迟到的人还好意思生气，这是他没想到的。 俏丽的秘书坐下之后，快速写了张纸条递给老总，“老总，他这是在给你下马威呢，龙国人最喜欢这么干了，我们在气势上可不能输啊！” 米国老总没回纸条，但是看了她一眼，表示收到。 然后，他看向对面的秦平，心里冷哼，“给我下马威是，等会儿看看谁坐不住！” 简单的会晤，在双方各怀心思中展开。 秦平简单做了几句开场白，无外乎欢迎之类的没有什么营养的话。 米国老总则表达了感谢，以及前两天游玩的感受。 因为没有谈到核心问题，这个过程，双方还算是融洽。 等到正式进入话题，米国老总的女秘书说道：“我方想请在场的龙国记者朋友离开！” 原本轻松的氛围，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双方在某一时刻，默契地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对方。 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我们在谈合作，有记者见证过程，我认为没什么问题，你们在担心什么？怕记者报道不好的事？” 秦平不解地看向对方。 米国老总这次来的真实目的，大家都有猜到。 就是想要把秦平揽入米国的麾下，让他为米国效力。 但是他打着的却是谈合作幌子，不敢暴露真实目的。 挖人这种事，通常都不是光明正大进行。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在座的记者浑身一震。 那可是米国老总啊，跺一跺脚，地球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秦平居然敢为了他们开罪米国老总，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身为当事人，他们有被感动到。 “就是啊，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让我们在场？” “那他们呢，你不让他们出去？” “都是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双标？” …… 众多龙国记者，听到秦平为他们说话，顿时有了底气。 要是让全部记者都出去还好说，但是米国老总只让龙国记者出去。 那些外国籍的记者，他却要留在场内，这难道不是赤果裸的歧视？ 以前遇到类似的事，没人会为他们说话。 这次不一样，秦平立马就拒绝，让他们的腰杆挺直了不少。 “有些细节，是不能透露的，秦先生，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会守口如瓶。”女秘书代为表达米国老总的意思。 “细节？”秦平眉头一皱，轻笑道：“一个简单的会谈而已，能谈到什么细节？” 女秘书回头翻译，又等米国老总说完，才回头过来转述：“合作的细节、合同的细节……这些应该属于商业机密，非相关人员不能在场，这是共识。” “合作？合同？” 秦平好笑地看着对方，“我似乎还没答应要跟你们合作，是谁给你们的信心，我们能谈到签合同的事？” 女秘书顿时语塞，等她翻译给老总之后，也久久不见他出声。 过了会儿，他们内部开始交流起来。 不过，没有说话，而是用纸条传递着。 很显然，秦平的态度，有点出乎他们所料。 要知道，这两天的相处，双方都很愉快。 米国方面认为既然两天相处都没什么问题，那么深入交流合作应该也没问题。 却偏偏，出了问题。 “他们是不是从没想过，秦院士可能不会答应同他们合作？”董楠小声地跟旁边的林院长说道。 “老外一向迷之自信，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林院长冷哼道：“要不然，态度怎么会这么强硬，要求记者出去。就是预设了我们已经答应同他们合作，要马上商谈合作的细节。” “确定是自信，不是傲慢？”董楠反问道。 “都有。他们认为吃定了秦院士，是自信也是傲慢，他们一贯如此，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林院长轻蔑道：“我这把年纪，与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一直如此！” “懂了。” 难怪一上来，就要求记者出去。 合着米国方面，已经默认秦平会答应与他们合作。 或者说，米国方面自信能说服秦平，前往米国，为米国效力。 所以，接下来的会谈，是商讨合作的细节，当然不能有记者在场，不然把细节和机密报道出去，损失谁负责？ “秦先生，我们的诚意很足，”米国老总亲自开口道：“我更是从万里之外的米国赶来，亲自与你见面，试问谁有这个荣幸？” 这话说得……真是没脸没皮啊。 “谁特么需要这个荣幸啊？”林院长愤怒地嘀咕道。 其他人与他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这不是自信，而是自负了。 自我感觉太良好，似乎见到他，成了一种莫大的荣耀。 秦平需要这样的荣耀吗？ 如果他需要，就不是米国老总前来，而是秦平亲自前往米国去见他。 但是很显然，米国老总并没有拎清楚里面的逻辑。 他以为他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于秦平等人来说，应该感到荣幸，像某些个狗腿子那样感激涕零。 可惜他忘记了，龙国人的脊梁，一向挺得直。 除了天地君亲师，轻易不会卑躬屈膝。 动不动就弯腰下跪，那是奴才。 一百年多年前的奴才，才会干的事。 “老总，你看这……”秦平扭头，手在后脑勺挥了挥，“……还留着辫子吗？” 米国方面明显气氛一滞，不是因为震撼，而是没有听懂。 在女秘书艰难的翻译之下，终于听懂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 不知道谁带了个头，猛喊了一声。 顿时， 现场叫好声，此起彼伏！ “好样的！” “秦院士好样的！” “我们不再留着辫子了，不是好欺负的了！” …… 龙国这边的气势，一下子起来了。 就因为秦平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大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 一团小火苗，在众人的心底燃烧。 林院长的手，微微发抖。 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因为血液在沸腾，而发抖。 在场不少人，都跟他一样。 董楠更是痴痴地望着秦平的侧颜，“完美！” 男人的气概，在此刻展露无遗。 对于女人的杀伤力，太强了。 过了会儿，米国方面仿佛才从震撼的气氛中挣脱。 女秘书道：“秦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我们的表达，与你们的理解不一样……” “不，都一样。我不是小孩子，听得懂英文。”秦平好笑地看着对方。 女秘书：“……” 她说不出话来了。 对方不好糊弄，这个坎看样子是过不去了。 要不，道歉？ 她瞄了眼老总，跟个大爷似的，让他道歉，怎么可能。 从来只有他让别人道歉的，没有他向别人道歉。 好半天，女秘书才讪笑道：“秦先生，您这样，让我很难办……” “难办？” 秦平的声音，陡然提高：“那就别办了！” 众人闻言虎躯一震，迅速望向秦平。 名场面要来了吗？ 124 闹剧 会场里的人，突然一静。 反倒是把米国方面的代表给吓了一大跳。 但见所有人都盯着秦平，他们也把眼神望向他。 他们不懂梗，但是诡异的气氛变化，还是感受到了的。 米国老总和女秘书以及其他随行的人，疯狂传纸条。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除了他们自己。 但是这样的小动作，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被摄像头记录下来。 终将会成为米国耻辱的画面。 “秦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们这样做，交流很难进行下去。” 商讨一阵后，女秘书兼翻译反手一个帽子扣在了秦平的头上。 现场所有的龙国人，甚至包括国外的记者。 对此竟一点不感到意外。 仿佛这就是米国会做出来的，已经成为客观事实。 “这么看来，米国的无耻，深入人心啊！” 秦平笑着回头和林院长几人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的心声。 直到现在，米国方面还没有表露出真正的目的。 很显然不想在现在的场合里落下风，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让秦平甘愿俯首加入米国。 米国要的，一向是听话的，卑躬屈膝的。 他们现在，是在压制秦平的气焰，想要他服软。 这背后，何尝不是米国一贯以来的傲慢呢？ 他们大概以为，只要摆出惜才的姿态，再许以重利，秦平就会乖乖地加入到他们的阵营。 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没有钱是不能解决的事。 如果有，那一定是给得不够多。 “你是在怪我们的态度不好？” 秦平再次抛出重磅乍弹，“我会出现在这儿，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我会陪你们耍三天，也表达了足够的诚意；闹剧到此为止！” 所有人闻言一惊！ 闹剧？ 秦平把这次会谈，称作闹剧。 没听错？ “那可是米国老总啊，把会谈称为闹剧，是不是不太妥？” “米国老总怎么了？米国老总又怎么了？他自己说话傲慢得要死，闹剧不是因为他们？” “我反正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当场扇米国老总的耳光，我热血沸腾！” …… 在场的人，小声嘀咕着。 朝着米国方代表的方向，指指点点。 米国老总的脸更红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这令他很愤怒。 以往他走到哪儿，不是各种尊敬有加？ 谁敢对他和他的人指指点点？ 但是，这并不是让他最恼火的。 最令他恼火的，是秦平的话。 “你的意思，我是小丑吗？”米国老总盯着秦平。 他很不满，对秦平的话，很不满。 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原本闹哄哄的现场，因他这句话，陡然变得安静。 米国老总很开心，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时，秦平看着他，缓缓道：“你竟然还有怀疑？” 米国老总：“……” 米国方代表：“……” 龙国众人：“……” “噗……噗嗤！” 安静的现场，林院长率先笑出声。 米国方代表听到声音，怒目而视，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林院长见状，马上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一般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 还好后面的笑声他迅速捂住了嘴巴，进行了消音，自个儿又躲到桌子底下去。 当面笑话人家，总归不太好。 其他龙国的记者也是，捂着嘴偷笑。 不过他们没林院长那么夸张，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他们是练过情绪管理的，不像林院长那么随意。 米国老总本来脸都晒黑了，这下血液往上涌。 一张老脸，瞬间成了猪肝色。 好一会儿之后，大家逐渐安静下来。 秦平才道：“差不多，就进入正题，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我拒绝你们，但是我想看你们努力而不得的样子。” 米国老总：“？？？” 米国方代表：“？？？” 龙国众人：“？？？” 这尼玛，不愧是龙国国士秦平啊。 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而且，是当着米国老总的面说。 试问，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即便是魏老来了，他还是会顾及到双方的脸面问题，不会说任何有损体面的话。 秦平不同，他没那么多顾虑。 他的心，一直在龙国。 即使得罪米国，得罪米国代表，得罪米国老总。 也不担心被报复。 也不担心出不了国。 也不担心被排挤、被穿小鞋。 他有才，而且是大才。 他哪儿都去得。 得罪了你米国，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更何况，秦平的背后，还有整个龙国。 这就是他所有的底气。 米国老总心一凉，知道这是明着拒绝。 可是他并不死心，还想再努力一把。 如今世界，科学家有很多。 有才华的科学家，一抓一大把。 但是像秦平这么变态的，一下子把龙国科技提高到，甩了别国十几年甚至半个世纪之久。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 米国想要追上龙国如今的科技成就，就必须要把秦平挖走。 “米国是世界上最强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超过它！” 米国老总暗表决心，重新调整心情，直奔今天的主题。 什么谈项目合作，什么学术交流。 都是扯淡的。 一切都为了最后的挖人做准备的。 “秦先生，我在此代表米国科学界，诚邀您加入米国，成为光荣的米国人，为米国光荣战斗，奉献一生！” 米国老总站了起来，自信又大声道：“以米国的实力和地位，完全值得秦先生加入，并不会让你感到屈才……我们将会给你最大的发挥空间，你所要的一切，我们都能提供。金钱、地位、荣耀……” “你说的，我现在都有！”秦平无情打断，“不但有，还比你给的都要多。你说说，我们有什么理由加入米国科学家呢？” “米国是最有实力最有地位的……” “你没资格跟我说米国有实力地位，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秦平声如洪钟：“龙国不是以前的龙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我不答应，无论你说什么，说得天花乱坠也好。 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如果这样你都还不能死心的话，那我现在请你离开，你应该会懂我要表达的意思？ …… 离开，离开龙国！ 现在，马上，立刻！” 秦平的声音，振聋发聩。 米国老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秦平竟一点不给面子。 说拒绝，真拒绝。 不带说谎的。 而且拒绝得如此干脆和直接。 当场赶他们走。 这是他没想到的。 其他人都说不出话来。 被震撼到了。 在场的人，除了傲慢自信的米国方面，其他的龙国人都不会认为秦平会去米国。 只是没想到，会拒绝得这么的令人心潮澎湃，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林院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相信秦平，但是不代表他不担心。 因为他知道，米国会给出太多太多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他见证了太多龙国的科学家，倒在了米国的糖衣炮弹之下。 还好，这次，秦平连对方完整说出条件的机会都不给，果断拒绝，不让这场沦为闹剧的会谈，再继续下去。 “昨天的太阳，白晒了？” 米国老总后悔不迭。 他以为昨天陪着秦平游湖，即使顶着烈日，但是他没退缩，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和诚心。 没想到晒黑了自己，感动了自己，却没感动秦平。 米国老总等人，一时间僵在了那儿。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米国老总眼珠子一转，鬼主意又来了。 “要不这样，加入的事情往后再谈，咱们来谈合作怎么样？” 米国老总退而求其次。 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孩子’也是可以的。 不用想，他想谈的，肯定是跟天梭飞船有关的。 目前也就这架飞船，能够自由翱翔太空。 对于航空航天事业有极大的帮助，如果米国也能弄一架天梭飞船，至少在航空航天领域不会受到龙国的掣肘。 这点小心思，秦平怎么会不知道。 不但他知道，在场的龙国所有人都知道。 几十道目光望着他，每个人都希望他不要答应。 在众人的目光中，秦平露出和煦的微笑，“合作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找我们院长。” 他只管研究，谈合作属于商业行为。 要不是这次米国老总指名要见他，魏老也示意他要好好招待对方，按秦平的性格，他估计连见面都不会。 更不要说陪一个大男人游湖了。 想起来心头膈应。 “院长？谁？”米国老总顺着秦平手指的方向，却没看到人。 众人也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本林院长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但是，他面前的那张桌子，在夸张地晃动。 此情此景，这样的晃动有些不雅观。 还好董楠早就站起来了，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是笑得停不下来了？”有人这么想着。 秦平蹲下去，果然看见林院长捂着一张嘴，肩膀靠在桌腿上。 身体不断抖动，眼泪都笑得流出来了。 125 国士竟要掀桌子 “你搁这儿抖虱子呢？” 秦平冷不丁的声音传来。 把林院长吓得一哆嗦，笑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茫然问道：“怎么了？” 同时竖起耳朵，发现外面安静异常，马上想到此时大概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 现在出去，肯定会非常的尴尬。 “老总要谈合作，这些我不懂，就交给你了。” “哦，小问题……哎呀，我头晕……” 林院长夸张地一声尖叫，顺势就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董楠吓坏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快叫医生啊！” 不久前林院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董楠以为是旧病复发，因而很紧张，并没看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秦平一眼看穿了他的鬼把戏，但是不说，转头看向对面。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会谈到此结束。如果你们想谈合作，以后再说，或者直接找魏老。” 等候在会议室外的医护进来，对林院长简单做了救治，抬上担架就走。 秦平头也不回跟着一道离开，留下米国老总等一行人，迷茫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他们要做什么？ “结束了？”老总摊开双手，对此不敢置信。 合着千里迢迢过来，搁这儿玩了三天，然后什么事也没谈拢。 过来干嘛来了？ “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应该是结束了。”女秘书看着门口陆续离开的人发呆。 “他们敢这样把我晾在这边，什么也不管？”老总很生气，吹胡子瞪眼。 “他们不但敢，还做了。”女秘书下意识回答。 米国老总：“……” 不只米国老总这个当事人不敢相信，就连那些刚才热血的记者们，也不敢相信秦平就这样走了。 “那可是米国老总啊，秦院士把人晾在这里好吗？”有记者疑问道。 “米国老总又怎么样？秦院士不想理就不想理，再高地位的人他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管你是米国老总还是英兰国老总，一视同仁！” “这算不算拂袖而去啊？秦院士这也太霸道啦，气魄太足啦！” “不是我吹，就今天会谈的内容，只要放出去，全网爆炸，信不信？” “那还等什么，赶紧编辑发文见证历史！” …… …… 最近几天，米国老总在龙国访谈，会见秦平的事，早在很早之间就有报道。 不过由于没有直播，谈什么，什么时候结束，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临近中午，龙国的网友们早早地蹲在了各大新闻媒体社区，各社交论坛，以便在第一时间获得有关会谈的消息。 仿佛是约好的，中午十二点整。 正午阳光正盛的时候，一则则新闻报道，悄然登上网络。 【什么是国士，这就是！】 【双方会谈，国士竟要掀桌子！】 【米国老总究竟做了什么，被秦院士批成这样？】 …… 一则则标题夸张的新闻，迅速占领网络。 搞得众多网友有点懵。 “这是会谈了，还是打仗了？掀桌子都来了。” “好夸张啊，一个会谈而已，这些媒体有必要搞得那么夸张吗？” “说句实话，要不是跟秦院士有关，就这样浮夸的标题，我从来不点开，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 陆续出炉的新闻，因为标题的关系，反而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在许多人看来，双方只不过是进行了一个会谈。 内容无外乎谈合作，谈收购，谈拉拢。 猜都是往这些方面去猜，谁都不会猜到，双方会在现场有任何激烈的交锋。 所以对于这些浮夸的新闻标题，各种论坛上面的评论都是嗤之以鼻的。 甚至许多人，连内容都懒得点开看，只留言让看过的人，告诉他们秦院士有没有叛变就行了。 激烈的十几分钟，一晃而过。 看过新闻的人，第一时间冲回社交论坛，创建新帖子。 “兄弟们，太牛掰了，秦院士太牛掰了！我只贴几个新闻的内容，看了你们绝对不会后悔！” “卧槽！真的假的，当场呵斥米国老总，秦院士这么刚的？” “谁特么说新闻夸张的，那些标题明明写的都是事实啊！” “我去看新闻了，真香！” “太猛了，把米国方面怼得说不出话来，秦院士太凶残啦！” “之前谁信誓旦旦说秦院士必叛变的，你特么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打断你三条腿！” “看完新闻，看完现场的录像视频，我只想说，秦院士牛逼，龙国牛逼！” “太热血了，太热血了啊！” “龙国，真正地崛起了！” …… 如那些参与了会场报道的记者猜测的那样。 这些新闻放出来，直接点燃了全网络人民的热情。 甚至比之前的天梭飞船登陆火星，引起的轰动还要巨大。 龙国的网友们，对于米国积怨已久。 秦平的那番话，让他们堆积许久的郁气，在此刻一扫而去。 燕京。 最高府。 “魏老，秦院士真的敢啊，这种话都敢说出来！”杨希拿着报告走进魏老办公室。 他尽量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平稳。 但是，看完报道和网络上的新闻视频，导致他肾上腺素直线飙升，激动的情绪根本停不下来。 以至于他进入魏老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潮红。 魏老戴着厚重的眼镜，伏案逐字逐句看完报告。 “魏老，秦院士应该不是故意的，肯定是米国方面太过傲慢……” “别解释了。” 魏老抬手制止，“换做我是秦院士，多半也会做出类似的举动，也该是时候，展现龙国真正的实力了。” “那关于合作的事呢，米国那边想要进一步商谈……” “谈，没什么关系，好多合作不谈个十年八年的，也谈不下来不是？” “是！” 杨希昂首挺胸，腰板挺得直直的。 米国，也有求咱们的时候。 魏老的意思很明显了，不会跟米国方面合作，尤其是科技相关的。 以往龙国还不富裕，科技不发达，各方面都受到米国的限制。 想要跟米国搞科技合作，各种专利授权转让费高得吓人，而且还都是过期落后的。 那些最新技术，米国一次也没提供过。 这次想要合作，无非就是想要天梭飞船的技术。 这可能吗？ 离开魏老办公室，杨希拿着手机，又看了一遍视频。 他一边看，一边砸嘴，“啧啧，秦院士不畏强权啊！” 从此这一天，被称作“燕京会谈”，载入史册！ 两天后，视频传到国外。 什么土豆台，老鼠台，英兰国新闻媒体ppc，米国电视台l ，推特，I s…… 国外各种社交平台，都在转载这一则视频。 “我怎么觉得我们老总过去是听训的！” “不要觉得，就是听训的！那龙国的国士都指着老总的鼻子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太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这还是我们的老总吗？” “秦太有气势了，整个龙国只有他敢对米国老总说那样的话！” “羡慕，我们R国，什么时候才能像龙国那样站起来？” “必须得重新考虑和龙国、尤其是秦的关系了，这个人太厉害，连米国都搞不定！” “龙国已经不是以前的龙国！” …… 毛子国。 毛子老总看完视频，立刻通过电话把秘书叫来。 “通知下去，召开紧急会议，十分钟后在会议室集合！” 看到这个视频时，毛子老总已经准备入睡。 现在，他睡不着。 十分钟后，他赶回总部办公室。 毛子国高层都到了。 他们睡眼惺忪，一脸的不高兴。 即便知道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不然不会被老总在这个时间点召见。 但是不妨碍他们不高兴，因为现在是睡觉的时间。 再者说，再重大的事，又能大到哪儿去呢？ “老总，这么晚叫我们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有人迫不及待问道。 他只想早点听完，早点回去睡觉。 “不着急，先给你们看一个视频。”毛子老总说完，早就准备好的助手开始播放视频。 这个视频，正是秦平在燕京会谈时，训斥米国老总的视频。 声音是原声，但是字母已经准确翻译成了毛子语，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懂。 随着视频一分一秒播放，原本还惺忪睡眼的毛子国高层们，忽然间精神抖擞，呼吸沉重。 视频放完，整个会场静默下来。 秦平是龙国国士，他们认识也知道的。 印象中是个有才华的人，面相也和蔼可亲。 像这样训斥米国老总，还是头一回见，连他们自己的老总都不曾做过。 要知道，毛子老总是很刚的一个人。 但是，秦平比他还刚。 这一下，让米国彻底颜面扫地。 “视频看完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毛子老总站在高台上，表情淡漠地俯视众人。 “我认为必须加强和龙国的合作，尤其是和秦的合作，这个人太不一般了。迄今为止，敢指着米国老总鼻子骂的，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我赞同，这个秦，脾气太对我们的胃口了！” “我喜欢他大骂米国那段！” “……” 126 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英兰国。 全体陷入了沉默。 好像秦平骂的不是米国，而是他们。 表现出很难受的样子。 新闻媒体ppc立刻撰文发表，斥责秦平对米国不尊重。 “秦有很伟大的成就，他为龙国的发展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这不是他不尊重米国老总的借口，他应该为此道歉！” 英兰国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当马前卒，比米国还要上心。 即便看完燕京会谈的视频，他们内心也是极度震撼。 感慨龙国的崛起和强大，可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不论怎么说，英兰国和米国是同气连枝。 然而没想到的是，英兰国官方发布的这一则文章，立刻引来英兰国民众的破口大骂。 “别人说得很对啊，为什么要让他道歉？” “米国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就开始表忠心啦？” “能不能有点尊严，不要管别人的破事好吗，看看我们……” “自己都管不好，还去管别人。” …… …… 龙国网友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秦平已经是龙国全民偶像，更何况这次又做了许多人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 处在一片热情之中的龙国网友，战斗力是相当的强劲。 仅仅一个小时不到，就攻占了所有外网。 各种以“xx出征，寸草不生”的帖子，在网络上如雨后春笋泛滥，覆盖在网络上每个角落。 帖子里面记载的，都是网友们战斗的成果。 逼得国外的各大网络社交网络平台，纷纷关闭评论，甚至禁言、封号，让他们标榜的“言论自由”彻底成了笑话。 “XDM，看到了，这就是他们的嘴脸，只能他们说，不能我们说。他们说就是言论自由，我们说就是网络暴力！” “留言我都看了，咱们出征的网友，极少有污言秽语，只是在阐述英兰国是小弟的事实，就被封了，还真特么自由！” “那可不，自由封你们。” “不让我们说，呵呵，也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许是我们说到他们的痛处了。” “不错不错，战斗成果还是很喜人的。我们不求得到什么，只是让他们知道，秦院士是咱的宝贝，说我们任何东西都可以，说秦院士，不行！” “就是，还想让秦院士道歉，怕不是没睡醒！” “我呼吁，守护全网最好的秦院士！” “守护全网最好的秦院士！” …… 连着三天，龙国网友都在攻占外网。 深刻地让龙国网友意识到，龙国设置的所谓的‘墙’，是在保护外国人。 跟龙国网友的战斗力一比，他们全都是渣渣。 除了删除、禁言、销户，老外根本拿不出对付龙国网友的办法。 更搞笑的是，龙国网友可不是去搞破坏，都是去讲理的。 讲理讲不过，只能用这种办法来禁止龙国网友发言了。 于是在例行的记者会上，有国外记者问龙国发言人。 “请问对于英兰国发文要求秦，就燕京会谈时的言论，向米国老总道歉的事，你们龙国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当然是当笑话看。 发言人在肚子里吐槽。 这种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反问：“秦院士何错之有？” “就算有，那也得是米国方面做出表态，似乎轮不到英兰国来说三道四。” “更何况秦院士的言论并没有不妥，也是他个人言论。我想请问这位国外记者，秦院士没有发表言论的自由吗？” 国外记者：“……” 他哑口无言。 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他的方式对付他。 “还有问题吗？”发言人问。 “想知道龙国对这件事的态度？”那记者继续追问，似乎就是想要把秦平的言论同龙国联系到一起。 好像这么做的话，就能说明秦平的言论，是龙国高层授权的。 那发言人明显洞穿了对方话语背后的阴谋，淡淡一笑，“我们捍卫秦院士以及每个龙国人言论自由的权力。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秦院士道歉，可以自己联系他，但是我想来他不会理你们。” “好了，下一个！” …… 这三天的例行记者会，话题都是围绕秦平在进行。 秦平因为一句话，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别看龙国上下一致支持秦平，但是外部的舆论压力还是巨大的。 董楠担心秦平扛不住，三天来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 这就让秦平有点受不了。 “我说董楠啊，你最近怎么老是跟着我啊？”三天了，秦平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现在国外的舆论对你很不利，我担心你看了之后压力大想不开。”董楠解释道。 合情合理，一点毛病没有。 秦平斜她一眼，“道理我都懂，但是连我上卫生间你也要跟着，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说我想不开会在卫生间自尽？” 没想到，董楠认真地点头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卫生间里有什么？所有的开了锋的没开锋的金属，都被你拿走了，稍微尖锐的你也拿走，干嘛不把墙也拆了呢，你不怕我撞墙？” “有屎！” 秦平：“……” 和林院长呆久了，董楠造梗的能力大幅提升。 整得秦平话都不会说了。 “你放心，以前那么大的压力，我都没事，这点压力算什么？” 秦平摇了摇头，一脸的轻松。 这点压力对他来说，真不算个事。 而且连米国都没发话，只有英兰国那边的一则要求道歉的文章，谁理它啊。 “真没事？”董楠盯着他，上下打量，一脸不信的样子。 “真没事。” “那好，我是怕国外舆论压力和国内不同，对你造成烦恼。现在你可是咱龙国国宝，不能有任何闪失。” 董楠随便编了个理由，然后小心地偷瞄秦平。 见他并没有反应，才暗暗松了口气。 “那我出去了。” “去。” 董楠像是得到了解放，一溜烟跑出去，嘭地把门关上。 让后靠着门，紧张地大口喘气。 “怎么样，表白了吗？” 冷不丁地，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院长，是你啊，吓死我了。” 董楠拍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秦平昏迷时，董楠就跟林院长说过，只要秦平没事，她一定跟他表白。 最近几天，什么担心秦平压力大想不开，都是借口。 她只是想要找机会和秦平表白而已。 奈何几天过去了，一直没敢开口。 “看你这样子，又失败了。”林院长鄙夷道。 要不是他催促，董楠这几天可能直接当缩头乌龟了，连机会都不会去找。 “什么叫又，我都还没开口，怎么能说失败呢？” “那你这叫什么？” “叫还没准备好。”董楠说完，转身准备走。 林院长一把拉住她，“哎，你别想跑，昨天你说过了，要是今天再不成功，我就帮你去说，你没意见的，现在我就进去帮你表白……” “不，不要啊，不能表白，我还没准备好！”董楠苦苦哀求。 林院长不依不饶，“不行，今天必须表白，否则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嘎吱！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秦平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在门口，问道：“表白，表白什么？向谁表白？” “秦院士啊，小楠她……啊！” 董楠一脚踩在林院长的脚背上。 林院长疼哭了。 “她怎么了？”秦平问道。 “她、她踩我脚了……” 秦平只当两人是在打闹，没有继续追问。 “小楠，你帮我准备一下，这几天我要出国，到你说的那几个气候异常的地方看看。” 自从国内南方的S县，出现了大夏天气温骤降到零下的情况，国内一直没别的地方出现类似状况。 后面经过追踪，国外却出现了，而且还不少。 在S县的时候，秦平没研究出什么，既然国外也出现了气温反常的情况，没理由不去看看。 说不定能得出确定的结论，好早做准备。 虽说他提出了‘极热之后是极寒’的假设，但是并没有数据和事实支撑，仅有一些理论是不够的。 不足以说服魏老等人，也就不能大规模生产抗寒服，同时不能做好抗寒的相应准备。 之前举国支持他建造天梭飞船，消耗的财力可不少。 又开着天梭飞船去了一趟珠峰，燃油费和保养费是一笔巨大的费用。 现在龙国不可能把钱砸在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上，必须是确定的事情，才值得投钱。 还好他之前研发的抗癌药物，能收回不少的钱。 这些钱，有部分是他的，但是他没要，全上交了。 “路线我早已规划，就看秦院士准备哪天去，我可以马上买机票。”董楠回道。 对这样的效率，秦平很满意，“那就明天，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对了，还有俩保镖。” 说完，秦平转身进了办公室，砰地一声门也关上了。 完全不给董楠说话的机会。 “哎哟，某人信誓旦旦说要表白，到现在都不敢开口。好了，独处的机会也没有了，等着秦院士被别的女人抢走。” 林院长丢下狠话，恨恨地走了，算是报复董楠踩他一脚。 “哼，别的女人休想……”董楠气若游丝。 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127 才眨眼你就成了舔狗 等秦平外出转了几个国家回来。 夏天已经慢慢过去。 这个夏天，留给全世界所有人深刻的印象。 被评为有史以来最热的一年。 但谁能想到，后面几年，会一年比一年热呢。 燕京，研究所。 “什么，咱不搞科研了？” 林院长特别不能理解，怎么出去溜达一圈回来，秦平把所有科研项目停了。 “你别嚷嚷，”秦平瞪了他一眼，“科研肯定是要继续搞的，但是方向要改变。” 他回国之后，立刻写了份报告交给魏老。 随后回来通知科研项目停止的事。 “改变方向？往哪个方向啊，你别告诉我，要往抗寒服那个方向去？” 林院长摆手，不同意，“那没什么意义，全球变暖是环境问题，我们要变的方向也得是环境。 “只有环境改变了，才能改变全球变暖问题。” “改变环境，肯定是一个方向，”秦平顿了顿，反问道：“可你想过没有，万一来不及了呢？万一科技已经无力改变了呢？” 林院长沉默了，他没想得这么深。 而且他并没意识到，气候变暖的严重性。 想的没有秦平那么多。 “那岂不是说，人类即将走向灭亡？”林院长冷不丁问道。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那该考虑什么？” “活下去！”秦平郑重道。 林院长又沉默了会儿，道：“问题这么严重了？到了要考虑活下去的时候了？” 这次秦平不说话了。 沉默代表一切。 “那我们准备研究什么？”林院长化身问题宝宝。 “挖洞！” 秦平把递给魏老的报告内容说了一遍。 这不算多高的机密，林院长也会参与到他的计划中来。 他不打算藏着掖着，甚至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如果能点醒某些人的话，那就正好。 要是点不醒，当灾难来临的那一天，龙国将会成为唯一的避难所。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还是长期工程，而且相对现在来说是无用工程，你认为上边会同意？” 林院长摇了摇头，他对秦平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持怀疑态度。 “等投票表决！”秦平却不以为意。 …… 投票就是要开大会。 获得参会半数以上的票数，才算通过。 第二天，秦平带着林院长和董楠两人，一起参加大会。 这是个能够容纳五百多人的会堂。 放眼望去，几乎坐满了人。 大多是各界杰出代表。 当秦平出现的时候，原本在交谈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全都看向了秦平。 平时他们是没机会见到他的，更不可能如此近距离见到。 “秦院士，是秦院士啊！”有人打招呼。 有了一个开头，后面更多人像是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也纷纷开口打招呼。 “秦院士你好啊！” “秦院士，能合个影吗？” “秦院士真棒！” …… 随着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整个会堂热闹了起来。 他们纷纷站起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眼里燃烧着崇拜。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说是，离开自己的位置，冲到秦平的面前。 只有离得稍微近点的人，才伸出手和秦平握手。 每次秦平出去，热情的人太多了。 然而董楠认为这次不一样，这次要通过研究计划，得靠他们举手表决。 既然这么热情，那说明表决应该很容易成功。 “秦院士应该放心了，计划肯定通过。”董楠为此感到高兴。 只要秦平诸事顺利，她都开心。 哪知，林院长摇头，泼了盆冷水，“小楠啊，你高兴得太早了，别看他们很崇拜秦院士，就会带着主观意识投票，不会的，他们很理智，知道明显的界线。” “再怎么理智，也会受到感情影响的，你看他们对秦院士多热情啊。”董楠不以为然。 “你看，他们肯定会站在客观的角度投票的，我比你更了解他们，走，入座了。” “是，没有人比你更懂投票了，”董楠撇嘴，边走边埋怨，“也不会说点好的。” 入座之后，会堂逐渐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魏老一行人走了进来。 接着就是一套开会的流程走下来，半小时过去了。 “今天大会的主题，你们也提前知道了，我这里就不多说，下面有请秦院士上台来为大家说两句，大家欢迎！”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会堂。 “听到没，掌声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投票不通过？”董楠揶揄道。 林院长不说话，一副你等着瞧的模样。 秦平此次的计划，对目前的龙国乃至全世界来说，一点用处没有，甚至未来也没多大的用处。 反而会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让龙国的经济蒙受巨大的损失。 林院长对这群投票的人太清楚不过了，他们始终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投票，不会掺杂任何个人情感色彩。 即便秦平把研究计划讲得天花乱坠，也于事无补。 秦平上台，做了个简单的开场白后，直入正题。 “此次 计划，我命名为‘流浪计划’，因为未来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人们的身心无处安放而得名……” 秦平把流浪计划的内容，过程，目的等等，全部介绍了一遍。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建立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 方法就是挖洞，把地下挖空，把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搬到地下去。 人、经济、文明…… 他要创造一个地下文明。 董楠听完，人傻了。 在此之前，她完全不知道秦平的‘流浪计划’是什么，对内容一概不知。 要是知道内容，她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林院长，你早就知道了？”董楠没好气道。 这种计划，怎么可能通过。 好听点叫异想天开，难听一点叫劳民伤财。 现在的世界，好端端的。 听完秦平的计划，搞得好像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而且，即便同意了。 以目前龙国的国力，也不足以支撑建立如此庞大的一个地下帝国。 龙国多少人？ 占据全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还多，这么多人，地底怎么塞得下？ 地底世界要建立多大？ 不管多大，最终都是要钱。 龙国现在哪儿还有钱。 建造天梭飞船消耗了太多了，最暴利的癌症药又是纯粹的利民项目，根本不赚钱。 秦平的计划，无异于空中楼阁。 “昨天就知道了。”林院长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阻止呢？这根本不可能通过的啊。”董楠埋怨道，有点护夫的味道了。 “别赖我啊，又不是我想让他来丢这个脸，”林院长喊冤道：“本来我一直在劝说，可是秦院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劝得动啊。” 董楠：“……” 投票的结果，就跟林院长预测的那样。 支持的只有个位数，剩下的要么弃权，要么反对。 支持的人，大概是情感上的鼓励。 “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提前告知你了，但是你执意要投票，这可不能怪我不支持你啊。”魏老走到秦平面前安慰道： “如果是其他项目，就稍微正常一点的，那肯定不用说，连投票都不用，我直接通过。但是你的流浪计划太过庞大，这是要伤筋动骨的，龙国赌不起。 “你还是研究点实用的科技，或者方向变一变，往改善环境的方向研究？” “魏老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但是我的计划，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这是基于研究得出来的，并非我凭空想象……这么说，要不了几年，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 见秦平还坚持，魏老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拍了拍秦平的肩膀，“行啊，我们拭目以待！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魏老慢走！” 送走魏老，整个大会堂里，只剩下秦平等三人了。 由于计划没通过，那些投了反对票的人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来合影，倒是让秦平乐得清静。 以往任何会议或者活动结束，找他合影的人排成了长队。 “秦院士不怕，他们不支持你，我支持你。气温异常的事情，我也研究过，未来很可能出现你计划里描述的那样，全世界进入冰冻期。” 董楠坚定地追随。 林院长看了她一眼，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才眨眼，你就成了舔狗？ “我早就预料到了，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们回到正常工作当中去，这件事就不要管了。” 既然计划没有通过，那么其他的研究项目就得继续进行。 秦平却也没有放弃‘流浪计划’的想法。 而是琢磨着，要怎么样在所有人都不同意的情况下，把计划实施。 他知道自己的推断是没错的。 极热之后是极寒。 而且不是一般的极寒，是会进入冰冻期的。 即便有太阳，也拯救不了。 并且时间长久，无法预估。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有数据和事实支撑的，只不过现如今的世界依然繁华。 突然告诉他们，不久的将来会有大灾来临，谁会信？ 今天的绝大多数人投了反对票，就是最好的证明。 128 项目停滞 三个月时间匆匆过去。 投票表决的事也被大众遗忘。 因为结果不是很美好，媒体对此事极少报道。 外界也就不知道秦平竟然还做了个流浪计划。 随着冬天到来，众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气温的问题上。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气象台最新预测，十二月份将发生大规模霜冻！】 【紧急预警：大规模霜冻即将到来，请做好防范措施！】 【气象专家：今年冬天比以往更冷！】 …… 随着各式各样的气候报道，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出炉，引起了极大的焦虑和警惕。 龙国是经历过一次霜冻灾害的，那年巨大的影响至今记忆犹新。 霜冻之后的半年内，龙国的西南地区发生大地震，给龙国上下造成了巨大损失。 有前车之鉴，从那之后，对于气候的预测，龙国做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准确。 不过，焦虑归焦虑，龙国上下对今年的霜冻依旧保持着乐观心态。 毕竟龙国今时不同往日，国力上升，各方面预警机制做得非常好，没人会担心出现巨大灾害情况。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霜冻灾害，会持续三个月之久。 林院长溜达着进了办公室。 “哎哟喂，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冷啊？” 一进来，他就开始抱怨。 秦平则伏案工作，没有抬头。 “也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要是一直冷下去可不得了，会影响来年的农业收成。” 林院长自顾自说着。 龙国仍旧是农业大国，机械化科技化不能完全普及。 许多地方依然是靠天吃饭，持续的霜冻灾害，影响还是特别明显的。 “今天食堂里都是肉啊，一点蔬菜都没有，吃不起了啊……” 林院长自娱自乐似的叨叨了十多分钟，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不满地看了秦平一眼。 “秦院士你好歹说句话啊。” 这时，秦平终于停下手头工作，抬头望着他，“我能有什么说的，我又不是农业专家，这种事我也解决不了。” 说完又继续伏案，他在研究图纸。 林院长凑过来，“超级灵活型打洞机？你研究这玩意儿做什么，跟打洞过意不去了？”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火气旺盛，可是你找的对象也太那个了，人不好吗？” 秦平：(￣ェ￣;) 先斜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道：“什么破路啊，你也能开车？” “嘿嘿，你研究这个干嘛呀，难道真的要建立地下世界？” 才过去三个月，林院长还记得流浪计划的内容。 首要工作就是在地下挖出一个庞大的世界，供人类居住。 这种做法，只有末世的时候才会出现。 现如今是太平盛世，流浪计划就是对着干，谁会同意？ “你能帮我制造出来吗？”秦平指着图纸道。 “造这玩意儿没用的，没人会支持你，”林院长为难道：“现在经费骤减，你的这款打洞机一看就是造价不菲，哪儿还有钱给你玩这个啊， “就你前段时间，开着天梭飞船去了木卫二、木卫六，又消耗了一大笔钱，上头对这一块管控比之前严格太多了，你懂的。” 龙国现在大幅缩减各种经费，留着应对今年的霜冻灾害。 没有余粮给秦平折腾了，这要放在以前，完全不是事儿，秦平一开口经费马上到账。 现在不行了，钱得留着用在关键地方。 秦平对此能够理解，所以才想着让研究所出这笔钱。 看林院长那为难的样子，这笔钱铁定拿不出来了。 “你还有多少存款？”秦平盯了眼他的腰包。 林院长双手捂住腰包，哭丧着脸，用嘤咛的声音道：“秦院士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我怎么过呀，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 “你滚蛋！” 秦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林院长那喵叫的声音，外人听到还以为秦平把他怎么样了呢。 “嘿嘿，不要这么绝情嘛，吃干抹净就拍拍腚儿走人？” 林院长一旦骚起来，谁都扛不住。 秦平没好气道：“有事说事，有屁快放。” “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外出吃饭，想叫你一起去。” 秦平闻言，猛地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怎么了？”林院长抹了把脸，以为脸上有脏东西。 “你这铁公鸡也会拔毛了？难得，难得啊。” 秦平迅速收拾好桌面，然后一步走到门口，回头道：“走，愣着干什么？” “有人请客，你工作也不干啦？”林院长鄙夷道。 “那是，不吃白不吃。” 两人并肩走出研究所，秦平忽然停下来，问道：“你就叫了我一个人，小楠呢，你不叫她？” “有什么好叫的，就我两个人，喝一杯去。” 然后，林院长就带着他来到了西餐厅。 在西餐厅喝酒，亏他想得出来。 秦平也没起疑，反正有的吃有的喝，自己还不用掏钱。 进入餐厅后，林院长指着一个方向道：“秦院士你到那边等我，我突然肚子有点痛，上个厕所就来。” 秦平没动，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忽悠我，想跑路？” “没有，去，十八号桌，我早就订好了的。” 林院长怕他不信，叫来服务员对了下订单。 确定之后，秦平就放心跟着服务员朝十八号桌走去。 林院长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悄咪咪地溜出了餐厅。 等秦平跟着服务员来到十八号桌，发现那儿已经坐着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董楠？” 侧坐着的人，缓缓转过身。 秦平眼前一亮。 董楠今天的装扮，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淡淡的妆容，比平时要好看几分。 她颜值本就很高，这么一打扮，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秦院士你来了，快请坐。”董楠微微一笑，有种倾国倾城之感。 秦平有点懵，不是说没有叫她来吗？ 他回头，已经找不到林院长人了。 入座之后，秦平有点不适应，问道：“你跟林院长唱的是哪一出啊？” 董楠没有回答，而是对服务员道：“人到齐了，上餐！” 等服务员走后，秦平继续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有啊。”董楠吞吞吐吐，不敢看他。 “真没事？” “没有，就是看秦院士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出来，我就想请你吃饭，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才请林院长帮忙。” 对于她的解释，秦平将信将疑，不过没有深究。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那还不是你，近一两年都忙着工作，也不知道请我吃饭……董楠在心里吐槽。 “没什么特别的事啊，突然想吃饭，就吃咯。”真正的原因，董楠不敢说。 这时，在餐厅外面。 林院长并没走远，而是透过落地窗，悄悄观察着两人的情况。 “小楠的胆子也太小了，主动点啊，说话扭扭捏捏的，怎么能追到秦院士嘛。本来秦院士就是感情上的木头，你不主动有机会？” 前段时间，董楠一直说要倒追秦平。 但是一直没有进展，林院长看得着急，才想了个办法，把秦平约出来。 他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但是通过观察，也能看出来董楠依旧畏畏缩缩，不敢主动进攻。 和秦平共事多年，林院长对他很了解。 在感情上，秦平从来不会主动。 甚至这么多年，都没听说秦平有个女朋友，谈过恋爱。 虽说秦平离三十岁还早，但是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再不济也得谈个恋爱啊。 林院长为此是操碎了心，一直在鼓励董楠主动一点主动一点。 每次董楠在他面前都郑重保证，肯定会主动的，结果一拖再拖，从来没见过她主动。 不得已，他就为两人创造了这次单独约会的机会。 “哎，都奔三的人了，婚姻大事还要我这个糟老头子操心。” 另一边，董楠和秦平边吃边聊。 “秦院士不要灰心，他们不懂你，我懂你，你那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以后他们肯定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董楠没指明是什么，但是秦平一听就懂。 秦平举起酒杯，道：“流浪计划我不会放弃，时间也会证明一切，我要做的是提前准备……可惜……” 他叹了口气，才抿了一口红酒。 味道一般，他喝不惯。 还是白酒够劲。 “可惜什么？”董楠睁着卡姿兰大眼睛，好奇道。 “上边缺钱，经费被大砍，我要做的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最近在为这个发愁。” 超灵活型打洞机要制造出来，耗费的资金不比天梭飞船少多少。 而且，他不可能只造一台。 要建造一个足够宽阔的地下世界，容纳十几亿人口，最起码也要几十台。 打造一台就得上亿，几十台得几十个亿。 董楠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或许我有办法。” “你？”秦平摇头，“别开玩笑了，我要的不是几十万，而是几十亿，你能有什么办法？” 董楠的工资没他高，存款肯定也不及他。 所以，秦平只当她在安慰自己。 “秦院士，你等我的好消息。” 129 发表论文 看着董楠认真的模样，秦平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他要做的研发，可不止打洞机。 其他的诸如生存所需的设备、物资，甚至连空气，都需要考虑在内。 生存在地底，整天暗无天日不见阳光。 吃的、用的怎么解决，就是一大难题。 不过，秦平不需要做这么多。 他只需要先一步，将地下空间建立起来。 缺失的，后续自然会有人去弥补。 一代不行，就下一代。 一旦遇到威胁生存的关键时刻，人类都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求生力量。 任何困难，都会在求生的过程中得以解决。 秦平看着眼前瓷盘里的牛排，笑道：“你想请我吃饭，干嘛不自己说呢，要通过林院长绕那么大个弯儿？” 董楠切肉的手猛地一顿，随后恢复自然。 她不好意思道：“你总是忙，我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就请了林院长，说起来，请他帮忙还欠他一个人情，得请他吃饭呢。” “他的人情你不用管了，我帮你还。”秦平霸道的说。 意思很明显，林院长的人情不用还了。 董楠想继续说什么，可惜话到嘴边，像泄了气的脾气，萎靡下去。 两人陷入了沉默。 只有刀叉划着盘子的尖锐声音。 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两人同时抬头，异口同声：“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两人对视一眼，继而尴尬的笑了。 又是沉默…… 几秒后，两人同时开口，“你先说！” “我没什么说的。”秦平抢先道。 他确实没什么要说的，本来一开始就以为是要跟林院长来吃饭。 忽然间换成了董楠，他其实到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即便两人共事那么久，今天单独在一起吃饭。 不知怎么的，就是有那么一点尴尬。 不是人尴尬，是气氛尴尬。 “我、我想写篇论文……”董楠开口道。 她心里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但是一开口，就变了。 哎，还是没那个勇气…… 秦平放下刀叉，看向她，“这是好事啊，想写什么，要我怎么帮你？” 饭肯定不是白吃的，能帮的他肯定会帮。 而且见到董楠这么上进，他很是高兴。 他一直觉得，董楠的能力，不应该只做一个秘书，还有更广阔的空间适合她。 “就是关于气候的。最近不是一直在帮您整理收集与气候变暖的资料吗，又知道您写的关于极热之后是极寒的言论，加上大会上没有通过的流浪计划，我就忽然想到，是不是要写一篇论文，将此事公之于众。” 董楠的语调很恭敬，是一个求学者的姿态。 秦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话，又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尽管目前全球变暖问题已经引起各方关注，但是重视的程度仍然不够，他们仍然不愿意把钱花在环境建设上，或者寻找可替代生存的方法，您的流浪计划没有通过，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到流浪计划没有通过，我要纠正你一下，”秦平举手打断她，道：“不是不愿意花钱，龙国是愿意花钱的，魏老也愿意花钱的，只是……没钱了，就这么简单。” 董楠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反而目不转睛盯着他。 盯着盯着，她忽然间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呀，我说的是事实，确实没钱了。之前为了搞天梭飞船，国库都被我祸祸得差不多了，现在是真拿不出钱，不然连大会都不需要开，魏老直接批示。” 秦平的话一点不假。 龙国对他的支持，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只不过这次实在是无能为力，都没钱了，还怎么支持？ 能开个大会，让全体代表来表决，已经给了足够的面子。 代表们不同意，说明现在还不到实施流浪计划的时候，并非不支持他，或者是大伙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些秦平毫不在意，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 “没有，我就是觉得，您的求生欲太强了。”董楠说着，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 “是吗？”秦平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躲在暗中偷偷观察的林院长看来，两人相谈甚欢，说明成了。 他听不到两人说什么，但是不论说什么，能够说得这么开心，那说的一定是能够让两人都高兴的事。 不然他俩傻乐个什么劲儿？ “小楠这丫头啊，总算敢表白了，嘿嘿，我也做了回媒人，以后啊，秦院士和董楠都得对我客客气气的。” 林院长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了。 笑过之后，董楠继续说着心里的想法。 “极热之后是极寒，这是个特别严重的灾难，按照您的理论，极寒很有可能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永恒持续下去。我认为有必要公之于众，警醒所有人，提高他们的警惕，让全世界的人都参与进来。 “我相信，只要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那您的流浪计划肯定能顺利实施。而且都不需要您主动，他们自然会来求您。 “这是人类得以延续的一个办法，很伟大，但是光靠您一个人太难办成了。” 说完，董楠紧张地看着他。 说到底，极热之后是极寒的结论，是秦平提出来的。 董楠写论文，把这个理论写进去，无异于抢了秦平的成果。 但是如果她不写，秦平更是不会写这份论文，更不会公诸于众。 倒不是担心别人窃取成果，而是没必要。 秦平已经不需要通过论文，来证明他的伟大和才能。 所以董楠提出她来写，意思也很明确，作者署名肯定要加上秦平的名字。 “嗯，你试试，”秦平望着她，“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许你的论文不会有任何人关注，也许会被斥为天方夜谭，受尽嘲笑。”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提醒的义务我们已经做了，他们自己不重视要找死，怪不到我们，是不是秦院士？” 哪知道，秦平却道：“不，你提不提醒，他们都会怪你的，只要你做了，并且做得比他们好，他们都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怪到我们的身上，这是鬼佬的通病。” “深有体会。”董楠点点头。 之后两人边吃边聊，内容主要集中在与论文相关上。 半小时后。 回到研究所，各自回办公室。 董楠前脚刚进办公室，林院长后脚就跟了进来。 一看董楠两手空空，林院长双眼瞬间瞪圆了。 “饭呢，我的饭呢？” “我、我忘了……”董楠囧着脸。 因为林院长要骗秦平出去，错过了饭点，所以董楠答应回来的时候，帮他带一份饭的。 结果和秦平聊得太开心，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重色轻友！” 林院长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 “对了，你俩成了。” “成了，什么成了？” “你不是表白吗？” “……” “怂货！” 林院长再次骂骂咧咧地走了。 两天后。 董楠请假，去了魔都。 这是一座别墅。 在魔都，不论地段如何，能买得起别墅的，都得是有钱且有势的人。 “爸，我回来了。” 董楠走到别墅门口，管家过来接过行李箱，她朝里面边走边喊。 “哟，楠楠啊，你怎么舍得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表哥杨晨竟然也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董楠冷着脸。 两人从小不对付，尤其是成年之后，杨晨没事就往她家跑。 几年前，更是不顾她的反对，老爸董立杰让杨晨进入集团任要职。 她和老爸闹翻后，便北上去了燕京。 加上工作的原因，最近几年都没有回来过。 “我已经是华南地区副总，舅舅召集高层开会，我当然得过来。”杨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董楠没搭话，径直向里走。 “哎哎，楠楠，舅舅他们在开会，还有许多叔叔伯伯都在，你这么进去不合适。”杨晨一步挡住去路。 董楠脸上更是不悦，问道：“好端端的不在公司开会，为什么会到家里来？” 印象中，公司高层开会，从来没有到过家里。 “家族会议，不在家里开，在哪儿？”杨晨理所当然道。 这下，董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家族会议，我为什么不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先回房去休息，等舅舅他们开完会，我会告诉他的。”杨晨拉着她就要往旁边走。 董楠一把挡开，冷冷地看着他：“既然是家族会议，我要进去有什么问题？” “你是女、女……好好好，你想进去就去，要是被骂了可别怪我。” 杨晨也不好拦着。 不管怎么说，景龙集团还是董家做主。 董楠在景龙集团虽然没有职位，可毕竟是董事长的女儿。 “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能继承大业，呵呵……”杨晨望了眼董楠的背影，得意的笑了起来。 即便很久没回来，但是家中摆设依旧。 董楠却没心思慢慢看，她有点心神不宁。 她是头一次见开家族会议，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要不然好端端的，开什么家族会议。 当她进入客厅，看清里面的场景，她愣在原地！ 130 掀桌子 如杨晨所说，老爸董立杰和一众叔叔伯伯，聚在客厅开会。 没有公司里那样拘束，确实在开家族会议。 “爸，各位叔叔伯伯好！”董楠出声打招呼。 “小楠回来了。” 各叔伯有些意外，表现得没有那么热情。 似乎这个节骨眼上，董楠回来得不是时候。 “你到楼上去坐会儿，等我和你叔伯们开完会再叫你吃饭。” 尽管多年没见女儿，董立杰却没有表现出一个父亲该有的热忱。 “好的。” 家族里的事，董楠一向不愿掺和。 要不然，她也不会北上，远走燕京。 这次要不是因为秦平的项目停滞，需要大量资金，她也不会回来。 直觉告诉她，这趟不会顺利。 在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直到下午饭点，董立杰才派人来叫她。 令董楠没想到的是，杨晨一家竟然也留下来吃饭。 “姑父、姑妈……”董楠挨个看了一眼。 轮到杨晨，自动掠过。 “唉，楠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也好做饭啊。” 姑妈慌忙叫厨房再多煮点。 这就让董楠有点难以接受了，她回来时，可是好多人看到的。 老爸也知道，竟然没有煮她的饭。 故意的？ 而且听姑妈的意思，他们这一家似乎常在这边住。 董楠的母亲去世得早，董立杰又一心扑在事业上，就没给她找后妈，自然没有再生个一儿半女。 她在家时，董立杰就很少管她。 家里的亲戚，对她家的家业很上心，成日勾心斗角谋夺利益。 她看不下去了，就跟董立杰说过这事。 但是董立杰认为不可能，是她多想了，还把她骂了一顿。 那次，父女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也导致了董楠离开魔都，北上燕京。 燕京其实也有景龙集团的产业，近几年董立杰做得很大。 不过她没有进自家企业，而是选择进入体制，再之后被调到燕京研究所，成为秦平的秘书。 董楠近些年的经历并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 复杂的是个中缘由。 “没煮就算了，我也不饿，你们赶紧吃，吃完就不留你们了，我还有事跟我爸说。” 董楠直接下了逐客令，这是姑妈一家没有想到的。 “楠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几年你不在，你爸身体不好，是我们在这儿照顾的……你一来不说谢谢就算了，还要赶我们走，什么意思？” 杨晨直接炸了。 反正两人关系一般。 又年龄相近，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他可没少欺负董楠。 缘由当然是杨晨家没有董楠家有钱，他十分嫉妒。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还是那个样子。 “嗯，谢谢你们照顾我爸。”董楠客气道。 “哥……”姑妈向董立杰求救。 杨晨一家回去，住的是普通的商品房。 跟这大别墅没法比，而且他们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 突然让他们换地方，有点不适应。 “楠楠，你表哥说的对，在你不在的这些年，都是他们在照顾我……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了。” 董立杰威严道：“说，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事？” 这话一出，董楠几乎要炸了。 搞得好像她就是有事才回来，没事就不会回来。 即使董立杰说的是真的，可是作为他的女儿回家来了，作为父亲的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吵架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她这次来任务艰巨，不是来吵架的。 “晚点跟你说，我上楼去了。” 反正没煮她的饭，即便煮了，她也不愿意跟姑妈一家人吃。 “有事现在就说，晚上我没时间，或者以后等我有空了，你再说，最近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董立杰的言外之意，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董楠是不想当着姑妈一家说，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把这次回家的想法和盘托出。 “爸，我这次来，是想请你赞助我一个朋友的项目，他现在很缺资金。” 景龙集团近些年，在董立杰的手上发展壮大。 涉及的行业方方面面，有房地产，有互联网，有各种实体，还有科技公司。 可以说，景龙集团在魔都，就是个庞然大物的存在。 触手伸得很长，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与景龙集团有关。 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景龙集团不涉及的。 甚至连燕京研究所的一些项目，都有景龙集团在支持。 只不过没有涉及到核心部分而已。 如此庞大的体量，跟董立杰一心扑在事业上有关。 因此忽略了家庭，忽略了父女之情。 所以董楠回来，董立杰才会显得那么的薄凉。 毕竟现如今，谁家有个女儿，都是捧在手心的。 只有回到这个家，董楠才深刻感觉到，自己就像被捡来的。 “要几百万？”董立杰无所谓地开口道。 在他看来，女儿的朋友做项目，有个几百万差不多了。 这点钱，他给得起，而且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甚至，连项目是什么，他都不会过问。 这是一种豪爽的性格，也导致了，家族里任何人来找他借钱，只要不是特别多，他都借，并且从来没要求还钱。 当然，借钱的，也从来没主动还钱。 在那些借钱的人心里，董立杰那么有钱，借点来花又怎么了？ 就像杨晨，虽说他一家，近些年一直在照顾董楠的父亲，可是她知道，杨晨能做到华南区副总，全赖父亲的提携。 以杨晨的本事，根本做不到副总的职位。 他没有那个能力。 “几百万不够，最少二十亿。”董楠很平静的说道。 董立杰等人边吃边听着，也不知是没当回事，还是没听到。 过了会儿，几人回过味儿来，当场愣住。 杨晨率先抬头，皱眉问道：“你说多少？” “二十亿？”姑妈惊叫一声。 姑父和老爸都扭头盯着她。 “董楠，你知道二十亿是什么概念吗？”杨晨猛地站了起来，“你朋友什么人，做的什么项目，一开口就要二十亿，这种人明显就是骗子，劝你不要再跟这种人来往了。” 杨晨很着急，极力地贬低董楠的朋友。 似乎这二十亿，是要从他的手里拿走似的。 董楠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没理会，他要是知道她的朋友是秦平，不知道还敢不敢说这种话。 污蔑国士是骗子，进去蹲个几天都算是幸运的了。 “楠楠，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也不知道二十亿是什么概念，就这么说，二十亿可以买下……” “我家的钱，我虽没见过，但是我也知道有多少，更知道二十亿是什么概念，不用你来教我。”董楠直接打断姑妈的话：“我在跟我爸说话，请你们不要插嘴，好吗？” 她就是知道，一旦她提出要二十亿。 姑妈一家肯定会在旁边说些有的没的，左右老爸的思想。 对这一家子，董楠看得很透。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来，就让他们离开。 这个钱，她必须要到，不然秦平的项目没办法开展。 她都答应好了的，也必须要做到。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爸，你就说给不给？” “哥……” “舅舅……” 姑父没说话，吃软饭的家伙，一向没什么话语权。 不过他还是看向了董立杰，以他的方式，向董立杰施压。 “闭嘴，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董楠直接发飙。 景龙集团是董立杰一手创办并做大做强的。 董楠作为他唯一的女儿，说难听点，董立杰走了，整个景龙集团就是她的。 她愿意分给家族其他人一杯羹的话，那是她仁慈。 她若不愿意，家族里其他人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毕竟董立杰起家的时候，亲戚们可都是看不起，也没有人伸出援手。 董立杰能分点汤给他们，照拂他们，已经不错了。 “楠楠，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开家族会议，你爸可是说好了，以后他走了，整个景龙集团就交给家族各自管理，今天就是来划分管理区域的，你一开口就拿走二十亿，岂不是要从我们的手里拿钱？” 姑妈的公主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地把话挑明了。 董楠一听，当场怔住了。 原来今天开家族会议，内容竟然是瓜分景龙集团。 她没参与家族会议，岂不是说，景龙集团没有她的份？ “爸，她说的是真的？” “嗯，今天刚刚决定的。”董立杰面无表情道。 董楠惊呆了，她完全想不明白，她是老爸唯一的女儿，他不把家产留给她，反而分给其他亲戚。 这狗血的操作，她完全看不懂。 要是说，亲戚们在他们一家困难的时候，曾经伸出援手，那么分点给他们也无所谓，董楠绝对支持。 可事实并非如此。 就拿姑妈一家来说。 老爸董立杰创业时，他们还嘲笑来着。 现在呢，住在自己家的别墅里，笑呵呵地霸占自己的家产。 董楠忍不了。 “都别吃了！” 董楠上前一步，直接掀桌子。 “滚，都给我滚！” 131 她在破单位工作 姑妈一家脸色煞白。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董楠竟然会直接掀桌子。 一点面子不给他们，好歹他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怎么这么粗俗，说就好好说，一言不合就动手，真是有失身份。”姑妈傲娇地整理妆容。 刚才那一下，吓得她几乎花容失色。 “哼，在我爸没起家之前，你不过是个捡垃圾的，有屁的身份！” 董楠犀利的言辞，毫不掩饰其粗鄙。 但是，对付姑妈这种假装高贵的人，特别的有用。 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似乎踩到了她的痛脚一般，向董楠投来怨毒的眼神。 “你死去的老妈怎么教你的，一点素质也没有，说话没教养！”姑妈不甘示弱地反击。 “你闭嘴，我妈是什么样的轮不到你来说，你没资格！” 提到自己的妈妈，董楠更是炸了。 一向比较文静的她，指着姑妈的鼻子便破口大骂。 姑妈此时上了头，也跟着对骂。 “够了！” 董立杰大吼一声，把两人都怔住了。 他还是一家之主，分量还是有的。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来人收拾一下，”董立杰看向自己的妹妹，“今天你们就先回去，楠楠回来了，她会照顾好我的。” “哥……” “回去！”董立杰沉声道。 姑妈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地和丈夫儿子离开。 临走前，深深地剜了一眼董楠。 要不是董楠突然回来，今天的家族会上，董立杰就把各种产业分给各家族了。 但是董立杰变卦了，自然理所当然地怪罪到董楠的身上。 “晨晨，你派人去燕京查一查，弄清楚董楠的朋友做什么项目的，如果背景不是特别深的话，想个办法让他破产，一分都不能给那丫头，是我们的！” “妈，你放心好了，管他是谁，背景有多大，我肯定搞定！只要等舅舅签字，以后景龙集团就是我们的了。” 母子两人，开始计划着，要怎么尽快把董家的资产搞到手。 …… 董家别墅内。 董楠和董立杰移步到了书房。 “爸，你是怎么想的，景龙集团是你一个人建立起来的，没有任何人帮衬过你，甚至在你创业之初，亲戚都在嘲笑你，给你难堪……” 董楠满脸的难以理解，“就算你不想把家产给我，哪怕拿去捐掉，我都认为比白送给那群白眼狼要强。”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长辈呢？” 董立杰不满地瞪她一眼，“大家都是亲戚，血浓于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爸，不爱在那些事情上面计较。” 血浓于水？ 董楠差点没笑出声，要不是亲眼见过听过，她真的信了。 那群亲戚的眼里，只有钱。 哪儿有什么血亲。 这也就是她爸，换了别人，她管都不想管，任其自身自灭。 “你能忍，我是肯定忍不了。他们又没付出什么，远的不说，就说姑妈，当年您创业缺钱，找姑妈借，她当时怎么说的？就算是喂狗也不会借你，难道忘了？” 那次借钱，董楠是跟着去的，尽管她那时还小，才六岁多。 距今快二十年了，可她仍然记忆犹新。 实在是姑妈的话，太过恶毒。 “楠楠，不许你这么说你姑妈。她那也是为我好，担心我亏钱，才不肯借给我。再说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那仇做什么，都是亲人，没必要。” 董立杰不知被灌了迷魂汤，还是中了邪。 无论董楠怎么说，他始终不离‘血浓于水’四个字。 “既然你把亲情看得那么重，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的以后吗？” 董楠泪眼婆娑，有种心凉的感觉。 要不是这次回来，她都不知道家产要被瓜分光了。 其实财产她并不在乎，钱她自己能挣。 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老爸对亲戚那么好，三句不离血浓于水。 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好过。 离家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做父亲的，不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 然后对亲戚却那么的好，又是分钱又是给产业。 “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董立杰此话一说出来，董楠呆立当场。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以前可从来不这样的。 “爸，你变了。” 小时候，董立杰对她可好了。 宠得像个小公主。 自从妈妈走后，他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少。 现在更是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这在以前，可从未有过。 “变了吗？我不觉得。”董立杰一副我没错，“说，要钱做什么，你在公职单位任职，怎么会和搞项目的人混在一起？” 对于董楠在燕京的事，董立杰知道的并不多。 只知道她在做秘书，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被调到研究所了。 “那是我一个朋友，他真的很需要钱。你放心，这个项目绝对不会让你亏本。” 董楠不能透露秦平的名字，至少在董立杰答应之前。 况且她已经想好，等超灵活型打洞机研制出来，并且量产，以后全球进入极寒时代，所有人转向地下。 超灵活型打洞机的作用，就会极大的体现。 因为要在地底建造生存空间，没有机器是不行的。 现有的打洞机，效率太差，又笨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掘出一个超大的地下世界。 到那时，超灵活型打洞机就变成了刚需，一台卖几个亿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这些暂时还属于机密，不能告诉自己的老爸。 而且即使说了，他多半不会信。 “就当我借你的，成吗？” 见他没说话，董楠又补了一句。 她这次来，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一定要完成对秦平的承诺。 说完，她便泪如雨下。 并非是用眼泪攻势，而是觉得委屈。 向自己的老爸要钱，居然要用借。 董立杰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微微一愣，恍惚间看到了他死去的妻子。 当年两人很恩爱，尽管没钱，但是那时很幸福。 只可惜一场车祸带走了她。 因为深爱，他也一直没娶，却也因此受到刺激，通过创业来不断让自己忙碌，从而忘记一切。 如果他妻子还活着，或许他也闯不下这番家业。 “二十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想要也不是不行，叫你那个朋友来，拟一个详细的计划。如果值得投资，我可以追加。” 董立杰身价三百多亿。 二十亿对他来说，不至于伤筋动骨。 但是作为商人，他首先考虑的，当然是利益。 无利可图，即便是一毛钱，他也不会投，这就是商人。 “好，我叫他这几天过来。” 董楠其实心里头很不舒服。 家产说送就送，到她这儿了，不过是借钱，都要磨磨蹭蹭。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回了自己房间，董楠给秦平说了这边的情况。 听到要自己亲自去，秦平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他很好奇，董楠家里是什么样的，能拿得出二十亿。 她的家庭背景，林院长知道得比较多，秦平很少过问这些，因而并不清楚董楠其实是个千金大小姐。 …… 两天之后。 董楠的朋友，要来谈投资事，杨晨一家已经知道了。 而杨晨通过在燕京的朋友，将董楠工作的地方以及比较亲密的人，挨个查了一下，自认为查清楚了。 杨晨找到他老妈董莉莉，“妈，董楠的工作单位查清楚了，就是在一个破单位工作，接触的人也都是一般人，根本没人在搞项目。” 董楠调去研究院工作，属于机密，因为是跟在秦平的身边，所以保护得很严密。 杨晨的朋友只查到董楠的原单位和原单位的一些人。 更深层次的，不可能让他查到。 而且对方收了钱，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随便查了查。 杨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坑了。 “那她就是说谎了。”董莉莉冷哼一声，想到董楠，眼睛里就闪现怨毒。 “可万一她那朋友来头不小怎么办？据说是从燕京来的，那边随便一个街边老头都不可小觑啊。”杨晨担心道。 “这丫头，肯定是为了钱，找人演戏的，她那朋友十有八九是个孬货，到时候你吓唬吓唬他就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董莉莉完全不在乎：“这里是魔都，不是燕京。就算董楠的朋友来头再大，到了魔都，是龙也得盘着，懂吗？” “嘿嘿，还是老妈霸道啊。”杨晨话锋一转道：“可我就担心舅舅不签协议了怎么办？要成的事儿，都让董楠那死丫头破坏了。” 昨天协议没签成，杨晨恨死董楠了。 不然，从现在开始，他摇身一变，就是魔都最有钱的富二代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董楠回来了，坏了他的好事。 “放心，你舅舅啊，对我信任得很，要不然会听我的把家产分了？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将来嫁人了，景龙就不信董了，还不如分给我们这些亲戚，以后还能念他的好。” 董莉莉理直气壮的样子，搞得董楠家里欠他们似的。 132 不打算放过秦平 魔都机场。 董楠亲自来机场接人。 “你就带我坐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秦平震惊了。 一个富二代千金，在自个儿的地盘上，只能坐出租车。 是低调，还是假富二代？ “没车，我爸不给我。”董楠手指紧扣，这局面她也很尴尬。 换做别人就算了，秦平是谁？ 以他的身份，走哪儿不是专车接送。 到了她的地盘，只能坐出租车，说出去她也会没面子。 “咋的，你们父女两关系不好？” 董楠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秦平瞬间就傻了，“合着我过来，还得解决你们父女之间的矛盾，然后投资大概率是谈不成，对？” 董楠还是没说话，依旧默认。 “哎，算了算了，就当是来旅游的。”秦平无所谓道：“项目资金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我对你其实没抱多大希望的。” 他不知道董楠家里有钱到什么程度。 二十亿对很多富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平心里早就做好失败的准备，没有奢望投资能谈成。 流浪计划不是一早一夕就能完成的，别看现在很艰难，连个投资也没有，计划摆在那儿吃灰。 可是一旦契机到了，就是一瞬间的事。 秦平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所以流浪计划，是一定会施行的。 早或晚，快与慢。 “不是的，是我家里出了一点问题，要是以前的话，都不用你来，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经过几晚上思考，董楠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老爸被洗脑了。 即使不是被洗脑，肯定是被蒙骗。 否则好端端的，谁会把自己三百多亿的家产，拿出来和亲戚瓜分呢。 接下来，董楠就把自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完后，秦平竖起了大拇指。 董楠看着他，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竖大拇指做什么，“干嘛？” “敬佩你老爸啊，是个圣人，百亿家产说散就散，”秦平感慨道：“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对你爸说不定是好事呢。” “那我还敬佩你呢，国家分配的房子、车子、票子都不要，尤其是研发出的抗癌药物，你一分钱抽成都不要，还卖那么便宜，你才是圣人，大大大圣人。” 虽说董楠是在夸奖，但是秦平听着，总觉着她在嘲笑自己。 走走停停三个小时，终于来到董楠家的别墅。 燕京和魔都一南一北，但是堵车都是相通的，一堵就是几个小时。 刚进门，一个人挡在前面。 “别理他。”董楠拉着请就往里走。 挡路的人，是杨晨。 收到董楠朋友来了的消息，杨晨就赶了过来。 他要看看董楠的朋友，到底是什么货色。 “哎，楠楠，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表哥连招呼也不打？”杨晨闪过去，继续挡在两人面前。 “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你让开。”董楠呵斥道。 杨晨却不理她，反而看向秦平，“哟，长得倒是不赖啊，可惜就是太年轻了，什么时候搞项目的人，都这么年轻了？” “那是你见识太少了，自己又没本事。”董楠冷冷道。 “小子，我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杨晨瞪着秦平，“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连话都要女人说吗？” 杨晨打定主意，今天这个门，谁也不让过。 最好是马上能把董楠和秦平赶走，那后续自然没别的事了。 秦平看向董楠，问道：“他是谁？” 杨晨：“……” “我是她表哥，我叫杨晨，你叫什么名字，燕京哪儿的？” 被无视后，杨晨越来越怒。 什么时候，他杨大少被人这么无视过。 还是从燕京来的小赤佬，一个外地人，也敢在魔都撒野？ “哦，你只是她表哥啊，那小楠回自己家，跟你有什么关系？”秦平不带看一眼的。 “我……”杨晨语塞，但他还是不服气道：“那是我的事，反正你就是不能进。” “能打吗？”秦平询问董楠。 “能，随便打，只要别打死。”董楠的话，差点没让杨晨气死。 杨晨怒火中烧，怒目而视，“好，来，动手，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嚣张，这里是魔都，不是燕京，你是龙是蛇都得给我盘着！” 秦平闪电般出了一脚，然后噗通一声，杨晨就跪那儿了。 下一秒，痛感袭来，杨晨才反应过来，痛苦地喊着：“我的膝盖中箭了！” 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平和董楠从他身边走过。 秦平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又不击碎膝盖，又能短时间内让他行动不便。 站不起来，也就没办法拦住两人。 就这样，两人顺利地见到了董立杰。 还是在董立杰的书房里。 董立杰坐在案桌前，翻阅着秦平给的部分超灵活型打洞机设计图。 翻了一半，董立杰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董楠和秦平，“这就是你们要我投资的产品？” “怎么样，设计得不错？”董楠笑着问道。 “是不错，设计水平在线，各种机械结构看着也像那么回事……”董立杰忽然变了脸，怒拍桌子道：“可你告诉我，这破玩意儿造出来有什么用？光打洞就完了？” “爸，没你想的那样简单，不只是打洞，更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呵呵，人类的未来？关我屁事啊，你们找个关心人类未来的人投资，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配不上你们的项目。” 董立杰暴躁地拍着桌子，每说一句拍一次，显示着他的愤怒。 秦平始终面带微笑，一个是有求于人，另外就是任何人看了这个设计图，心里头想的都会跟董立杰差不多： 关我屁事！ 因为这属于超前部署，短期内是看不到收益的。 甚至可能没有收益。 对于董立杰来说，投资二十亿收不回钱，有点不公平。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投了，秦平不可能让他赚不到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能不能等、有没有耐心等的问题。 “叔叔别生气，我这次来并没有抱着你能投资我的信念，小楠也只是帮我忙，成不成我都感谢她，也感谢你，但是生气着实没有必要。” 秦平温和地劝着。 他要让对方冷静下来，不然董立杰一直带着抵触情绪，谈判没办法进行下去。 “好啊，”董立杰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来，看你表演。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要不是小楠，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你最好能说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秦平不假思索道：“我没有理由，真有理由，也放在你面前了，就是设计图纸，你不是看过了吗？既然认为不值得投资，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把图纸还我，我走还不行吗？” 董楠急了，什么都没谈，秦平竟然要放弃。 “秦院士您好好说啊，这个机会错过了，上哪儿找去啊？” 不是所有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二十个亿的。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秦院士？秦平？”董立杰听到董楠的话，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你们装得还挺像啊，国士你们都敢冒充，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抓起来？” 就跟冒充军人、冒充警察一样。 冒充国士，也是重罪。 秦平看着他，“真的吗？我不信。” 董楠：“……” 董立杰：“……” “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玩梗了好吗？”董楠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头疼。 “爸，您知道国士就好，他就是，龙国唯一国士——秦平，秦院士！”董楠趁机介绍道。 “知道市第八医院怎么走不？不知道的话，我派人送你们过去。”董立杰阴阳怪气道。 “第八医院是哪儿？”秦平小声问道。 “精神病医院。” 秦平：“……” 连曝光身份都不行了，这个投资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谈下去的。 从一开始，董立杰就没信任过他和董楠。 所以，无论说什么，拿出任何有力证据，董立杰都是不信的。 “既然董叔叔不肯投资，那就算了，我先走了。”秦平起身告辞。 董立杰并没拦着，巴不得他快点走。 董楠把设计图纸拿到秦平身边，问道：“秦院士，真的就这样算了？” 秦平反问，“怎么，想绑架你爸？” 董楠：“……” “要是走了，您的项目怎么办，就此停滞？”董楠还想再争取一下。 “还会有办法的……你跟我走呢，还是在这儿留两天？” “我跟你走。”董楠一点儿也不犹豫，“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些话跟我爸说，您到外面等我？” “嗯。”秦平走了出去。 他也不知父女两会说什么，大概率是道别。 走到别墅前院，他发现院子里多了好几个人，手里拿着各种棍棒。 杨晨得意地从人群里走出来，“小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样，吓破胆了？” “嗯，吓破了。”秦平配合道。 “那你就跪下，给爷爷我磕十个响头，大喊爷爷我错了，老子就放过你。” 杨晨今天，不打算放秦平走。 133 国士又怎样？ 秦平招了招手，“一起上！” 杨晨瞬间来气，他叫来那么多人，对方竟然一点都不怕。 与他预想中的，秦平跪地求饶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太嚣张了！ “给我上，把他两条腿给我打断！” 杨晨被打了膝盖，他就要打断秦平两条腿，这口气他一定要出。 在魔都，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上！” 十多个人手持钢棍冲过来。 秦平临危不乱。 先是躲过迎面而来的棍子，又躲过侧面的袭击，矮身一扫，瞬间人仰马翻。 杨晨吓了一跳，没想到秦平的身手这么好。 “他好像练过的，你们一起上，不要给他机会！” 杨晨说完，稍稍往后面退了退。 秦平刚才一招横扫千军，一下子打翻五六个人，同时还躲过了好几次奇袭。 杨晨再嚣张再笨，也看得出秦平是练过的。 往后躲，视情况待会儿是逃还是怎么。 秦平一拳撂翻一个，不到三分钟，十多个人全部躺在地上。 他望向杨晨，呵呵一笑，“不堪一击，一碰就碎！” “切，就你会拽成语啊，老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杨晨转身就跑。 他很庆幸做了明智的决定，没有贸然靠近，也没有贸然上，不然他也会躺在这里。 “这小子练过的，等我去多叫点人来，车轮战弄死你！” 杨晨一边逃，一边计划着。 忽然，前面出现一个人影，把他逃跑的路挡住了。 不过只看到背影，不看不到脸，因此不知道是谁。 “滚开，不要当着我，信不信老子杀了你！”杨晨叫嚣着取出了刀。 那人同时转过身，竟然是秦平。 他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晨一愣，完全不明白秦平是怎么到他前面的，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刀刺出，狠狠奔向心脏。 但刺出一半，被秦平伸手捉住，稍稍用力一拧。 咔嚓！ 骨折的声音。 杨晨一声惨叫，同时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哎，你怎么跪下了？”秦平轻笑道。 “痛痛痛……快放手，断了断了！”杨晨一个劲儿求饶。 这时，董楠和董立杰两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看到地上东倒西歪躺着的人，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棍棒，董楠吓坏了。 她几步便跑到秦平的身边，关切地在他身上一顿检查。 “秦院士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秦平微笑地摇了摇头，“就这些人，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楠楠，你别关心他啊，我、我受伤了，快送我去医院！”杨晨哀嚎的声音传来。 董楠连头也不回，但是声音却传了过来，“你的命没有秦院士金贵，死了都是为国家省粮食做贡献，受点伤又怎么了，反正死不了，死了也是活该！” 杨晨一听，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怒道：“老子堂堂华南区景龙集团副总，还比不上一个小白脸？董楠，告诉你朋友，他摊上大事了！” “敢对国士动手，你才是摊上大事了。”董楠恶狠狠回击。 但是这时，杨晨只顾着喊疼了，根本没听到董楠的话。 “走。” 秦平没心思待下去了。 拉不到投资，不如回燕京。 “对不起，是我没有搞清楚就让您过来，我应该先说服我爸的。“董楠后悔不已。 虽说秦平没出事，但是杨晨确实动手了。 万一要出什么事，董楠会恨自己一辈子。 “这也不能怪你，打洞机在当下确实没什么价值，商人都是逐利的，看不到回报，怎么可能投资呢。” 没谈妥投资，秦平一点不意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就算是投资大亨巴菲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谁让你走了！” 董莉莉领着一帮人出现了。 董楠一眼就看到，他们都是自家亲戚。 “妈，快救我，我的手断了！”杨晨哀嚎着。 董莉莉先让人把秦平围起来，才去看儿子的伤势，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人把儿子送去医院。 随后，她便向自己的哥哥怒目而视，“董立杰，你看你闺女干的好事，把晨晨搞成那样，手都折了，你不说点什么，就在旁边看戏？” “事情发生太快了，我也来不及啊。这人你不是拦住了吗，打晨晨的是那个男的，不关楠楠的事，你让他们把楠楠放了。” 董立杰可不管秦平的死活，自己的女儿他是一定要管的。 “爸，刚才说的，难道你都忘了？”董楠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刚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要重新评估秦平的设计出来的产品，现在看来，纯粹就是敷衍她。 “楠楠，快回来。”董立杰没回答，反而向她招手。 “不，我要跟秦院士在一起，”董楠像个护犊子的小母鸡，张开双臂，把秦平护在身后，“我警告你们不要动手，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后悔？我看是你朋友后悔才是，他打折了晨晨的手，我要送他蹲监狱！”董莉莉大手一挥，“把人抓起来，送警察局去！他要是敢反抗，弄折胳膊小腿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她这话，已经在明示，要对秦平动手了。 不过，围住秦平和董楠的人，都是董楠的叔叔伯伯。 都不是那种特别训练过的保镖，最多就是比平常人力气大一点，人数要比杨晨叫来的人多了两倍。 “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敢动手，我就控告你们，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别听她的，给我上！” 董莉莉不管不顾，这口恶气，一定要替儿子出。 “小楠，你到旁边站着，一会儿就好。” “秦院士，你……” “放心，不会有事的。”秦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刚才教训杨晨一伙人，才热了个身，对方就全倒下了，秦平还没有尽兴。 可是这时，董楠想退，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叔伯们已经冲了过来，要以人多的优势，先把秦平制服，然后把两人分开，后面要打断胳膊还是打断腿就另说了。 反正制服了，要怎么弄，都是他们说了算。 在魔都，这点能耐景龙集团还是有的。 “我劝你们最好想清楚再动手，不然后悔的是你们。”董楠突然尖叫一声，把冲来的叔伯们吓了一跳。 但是一听她的话，叔伯们顿时不屑地笑了起来。 “楠楠啊，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是在抓凶手，你没看你的表哥被他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啊，你这样护着外人可不行，你是我们董家的人啊。” “我们后不后悔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会后悔对晨晨下手那么重。” “年轻人，劝你不要挣扎，束手就擒，你跑不掉的！” …… 显然，叔伯们没有听懂她的话。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董楠怒吼道。 “是谁有什么关系？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谁来了也不能嚣张！” “听到你喊他秦院士了，不会随便取个相同的名字，就成了国士，真当我们瞎吗？” “国士？呵呵，国士来了又怎样，还不是要给爷跪着！” “别废话了，在警察来之前，先揍他一顿！” …… 都亮明了身份，他们还是不信，还执意要动手。 董楠就知道完了。 她也给老爸董立杰挑明了秦平的身份，之后他才答应重新洽谈，没想到是骗她的。 “我在帮你们啊……结果你们非要作死，那就别怪我了！” 董楠心寒了。 她不想管了，心累了。 砰！ 砰砰！ 砰砰砰！ 就在董楠的叔伯们冲到秦平面前，即将动手时。 斜刺里突然杀出来两个人。 穿着普通，模样普通。 属于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特别的没有辨识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两个人。 但是，就是这两个人，随便一出手，就把三十多个大男人，尽数打翻在地上。 他们甚至连秦平的衣服，都没有碰到过一下。 暗中保护的保镖，终于出手了。 这还是秦平说，不要杀人，两人才手下留情的。 不然，就凭他们敢袭击秦平，两人直接把这三十多人全杀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边有令，谁若对秦院士有不轨企图，先斩后奏！ “好啊，你还有帮手，哥，你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别怪我不客气！” 董莉莉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李大人，想请你帮个忙……” 打完电话，董莉莉恶狠狠地瞪着秦平和董楠。 “等着，等着进大牢，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姑妈，我劝你不要误入歧途，害了别人。”董楠好言相劝道。 “哟呵，你们打了人，还要劝我不要误入歧途，脑子坏掉了？我看是你们不要误入歧途……等着，等着啊，看你们有什么好下场。” 董莉莉骂骂咧咧地，又跑到了董立杰的身边，开始哭诉。 从头到尾，董立杰也没说过几句话，更没打算动手。 全程看戏，好像这事与他没任何关系。 也好像，董楠不是他女儿。 五分钟后，警察终于来了。 但是先到的，却是董莉莉打电话叫来的李大人。 134 精神控制 李大人是大人物。 从董莉莉那恭敬的姿态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大人物见面，总是需要先寒暄一阵子的。 所以，对方短暂寒暄的时候，秦平和董楠还有几分钟时间说话。 “不出意外，待会儿我应该会被抓到局子里去……” “秦院士我会带人去救你的。”董楠着急抢话。 “你等我说完。”秦平平静道：“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千万别在离开你老爸，多和他在一起，多跟他说话，最好是跟他聊起过去。” “为什么？”董楠不明白。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救秦平更重要吗？ 而且他说的好像自己的老爸生了什么病似的，自己老爸身体好好的，除了精神状态差了点儿，其他的一点问题没有。 “我怀疑，你爸被你姑妈PUA了。” “什么？”董楠瞪大双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PUA！”秦平再次强调。 “可是，那是我姑妈啊，是我爸爸的妹妹啊，他们怎么可能……”董楠是懂PUA的概念的，只是了解的不够深刻。 “你的理解太狭隘了，不是所有的PUA，都要发生X关系，懂吗？也可能是情感控制。” 秦平注意到李大人和他一众手下，已经走了过来。 他叮嘱道：“陪着你爸，最好寸步不离，然后找个心理医生或者去精神病医院。记住，不能让你姑妈和你爸单独相处了。“ “嗯……”董楠轻轻应声，脑瓜子嗡嗡的。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董莉莉怎么会把自己的老爸给PUA了。 但是随后她想到老爸的反常，也就逐渐信了秦平的话。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辛苦挣来的家产，平白无故地分出去。 “就你叫秦平？”李大人鄙夷道：“你知不知道，冒充军人、警察、国士，是什么罪吗？” “你查了吗？”秦平纳闷了，既然你都知道我冒充国士身份，你就不查一下的？ 只要一查，真相立刻大白。 谁知李大人呸了声，道：“需要查吗？呵呵，你也不想想，国士是什么身份，会到这里来？” “那可说不定，国士就是喜欢微服私访呢。”秦平笑道：“你没看过康熙微服私访记，里面的皇帝就喜欢微服私访。” “嘿，我说你小子嘴巴就是硬，”李大人冷哼道：“行，不见棺材不掉泪。带回去，好好审问，冒充国士可是重罪。” 一如秦平所料，他被带走了。 那两名暗中保护他的保镖，秦平事先就让两人悄悄溜走了。 因为事先有了心理准备，董楠没有阻拦。 不然一个妨碍执法的帽子扣下来，她也得跟着被带走。 到时候不说救秦平了，自身都难保。 董莉莉和李大人明显通过气了。 董楠立刻回到董立杰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寸步不离。 “董楠，你要把我哥带去哪儿？”董莉莉见对方要走，马上大喝一声。 那些叔伯们跟着走上前来，拦住了回去的路。 他们今天来，一来是赶走秦平和董楠，二来就是让董立杰把协议签了。 把董立杰的家产拿到手，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我带我爸回家，有什么问题？”董楠怒道：“董莉莉，你只是我姑妈，是我爸的妹妹，而且已经嫁出去了，我带我爸去哪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董莉莉一时语塞，毕竟董楠说的有道理。 但是，架不住她脸皮厚。 “我嫁出去了又怎样，我哥身体不好，难道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能照顾了，你的叔叔伯伯们就不照顾了？你怎么这么薄凉，不讲亲情呢？” 董楠气笑了，董莉莉竟然跟她讲亲情，她竟然有脸讲亲情。 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自己不能乱。 其次，陪在老爸身边，安静等待秦平出来。 “好了，你们都看过了，我爸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就不留各位长辈了。”董楠叫来管家，“送客！” 随后，她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回了别墅。 那管家装模作样站了会儿，也跟着回去了，哪儿敢撵董莉莉等人走啊。 “莉莉啊，怎么办，这个董楠突然回来，坏了我们的好事啊！” “就是就是，你快想办法，尽管让董立杰把协议签了，拿到手我们才放心。” “是啊，你点子多，快想办法。” …… 一群大老爷们儿，围绕在董莉莉身边。 把她捧得像个女王，什么都要询问她的意见。 然而事实却是，她压根没有多少主见，不过是小心思比别人多。 真让她拿主意，她要想半天。 众人等啊等啊，终于，董莉莉呼喊：“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快说说。” “我就知道莉莉点子多。” 众叔伯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董莉莉。 她手指别墅，“我们直接冲进去，把董立杰和董楠分开，然后让董立杰把协议签了。” “……” 原来，这就是思考了十分钟的智慧。 不过也没别的好办法了，只要能尽快分走董立杰的财产，什么办法他们也能接受。 财迷了眼。 董莉莉带头冲锋，破门而入。 客厅里除了惊慌的保姆管家，并不见董立杰和董楠。 “我哥呢？”董莉莉凶巴巴问道。 “上……上楼了。” 众人又向楼上冲去。 然而找了一圈，楼上的每个房间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会去哪儿了呢？” 董莉莉思索间，忽然听到门外有发动机的声音传来。 她当即惊叫，“不好，他们要跑，快追！” 他们追出去，只看到车尾灯在转弯处消失。 开车的是董楠，副驾上坐着的是董立杰。 回别墅后，董楠就猜到董莉莉会带人冲进来。 这群亲戚，为了钱，已经丧心病狂不折手段，什么是都做得出来。 思量过后，董楠没有停留，带着老爸就往后门走，然后开车逃离现场。 她想带着董立杰离开魔都，去燕京治疗。 但是她担心走了，秦平就没人管，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 …… 秦平被带到了局子里。 这是一处郊区的小局子，远离魔都中心。 相对市中心，可谓有些荒凉。 一进局子，他就被单独关押，没人审问他。 看样子，就是单纯的关押。 只是关押多久，那就未知了。 秦平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叫来了看守，“请问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出去了，最长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对方解释。 “理由呢？” “没有理由。” 牛皮！ 这解释，让秦平直呼内行。 “麻烦你传个话，告诉李大人，没事就早点放我出去，否则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秦平本以为，进来之后，对方会和他讲道理。 而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放自己走，结果，还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被社会毒打了呀。 对方压根就不跟你见面，执意要关四十八小时，他也没辙。 没过多久，去传话的看守回来了。 “李大人说了，你寻衅滋事，本来是要拘留7天，现在只关你二十四小时。等时间到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替我谢谢你们大人！”秦平撇撇嘴，看来今天是铁定出不去了。 他倒是不着急，会有人来救他出去。 倒是董楠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老爸被PUA，还是自己亲妹妹，也太特么的魔幻了。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情，即便董立杰真把家产分了，等秦平出去，打个招呼，这事儿也成不了。 而且李大人说了二十四小时才放他出去，也就意味着，董莉莉那边会在二十四小时内搞定。 可是以董楠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不知道会以什么理由，再关我二十四小时。” 秦平瞎想着，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二十四小时一到，看守果然准时来放人。 “你可以走了。” “真可以走了？” 秦平有点不大相信，难道董莉莉得手了，所以就不再关押他？ 这不应该啊，董楠没那么笨的。 出去也好，先找到董楠再说。 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局子门口，久违的阳光照在脸上。 “哎，你干什么的，敢在局子门口闹事，抓起来！” 秦平还在感受阳光呢。 身后有人大喝一声，接着就是七八个人扑了出来，又一次把秦平带回了局子。 尼玛，厉害啊。 关二十四小时，放出来。 才走到门口，再找个理由抓回去。 再关二十四小时。 如此反复，能关他一辈子。 秦平服了。 这种操作，要不是亲身经历，他还真想不出来。 好在，这同时也给他传递了一个信号。 那就是董莉莉没有得手，董楠带着董立杰逃了。 放心是放心了，但是秦平可不想在局子里，再呆满二十四小时。 好在，他留了后手。 那两个事先走掉的保镖，就在局子附近。 看到秦平再次被抓回去，两人商量一下，准备去求援。 这是秦平给他们的指示，但是又没有明说找谁求援，两人只能发挥自己的脑洞。 “秦院士应该是想我们自己想办法。”保镖说道。 “那就好办了，跟我走。”另一个保镖回道。 “去哪儿？” “搬救兵！” 135 堵大门口了 国士，属于军衔。 属于第一档。 除了没有领兵权，其他该有的权力，一样不差。 只不过秦平重心放在科研上，对权力方面并不热衷。 以至于在许多人看来，他的国士之名，仅仅只是龙国授予的一项荣誉头衔。 认为听上去很唬人，实际没有实权。 那就大错特错，遇到紧急情况，秦平是有权指挥大兵的。 暗中保护的两位保镖，此时到了最近的大兵基地，请求派兵救援。 “什么，秦国士被抓进局子了？”长官一听，这还得了。 那可是一国之士，而且来到魔都，魔都的大兵具有保护义务。 这是上头下的文件规定，谁也不敢违抗。 尽管不知道秦平是什么时候到的，来了也没通知他们。 既然到了，现在也知道了，那他就必须得承担起保护和救援义务。 “嗯，昨天就被抓了，今天二十四小时后放出来，又找了个借口抓进去了。”那保镖说道。 “特么的，那可是国士，轮得到他们抓？” 这长官怒道：“来人啊，传令下去，所有人带上武器操场集合，坦克团把坦克给老子开来，要三辆！直升机开路！” 大兵的脾气，一向火爆。 可是一下出动三辆坦克，还只是去救人。 即便见过世面的两名保镖，也不经吓傻了。 这阵仗，不像救人，更像去打仗。 两人哪里知道，大兵是最护犊子的。 秦平是国士，属于大兵，这是大兵的荣耀。 只能大兵欺负大兵，外人要是欺负大兵，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 哒哒哒！ 大兵集结完毕后，直升机即刻开始转动。 “上去！”长官看向两保镖。 这动静太大了，坦克飞机齐上阵，真尼玛真的是去救援？ 两人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 “你、你不说点什么，鼓舞士气什么的？”一保镖结巴道。 两个保镖见过的世面真的不少了，像这么大的阵仗，还得是在阅兵仪式上面。 就算两人受过专业训练，心里素质极其强大。 此时受到的冲击，不亚于一颗园子弹在眼前爆炸。 “没什么好鼓舞的，他们听说是去救援秦国士，每个人手里的钢枪擦了又擦，摩拳擦掌、饥渴难耐了！” 长官当即挥手，“出发！” 他们乘坐直升机，速度更快，所以让大部队先出发。 反正地址已经交代清楚，路线也规划好的，照着走就是了。 两保镖对视一眼，木讷道：“上！” 上了直升机，直奔关押秦平的局子飞去。 局子里。 秦平还不知道，当地的大兵派来三辆坦克、一架直升机和一支大兵部队来救他。 他给两个保镖说的是，如果他两天不能从局子里走出来，就让他们到最近的大兵基地里寻求帮助。 本意是让大兵基地里的长官出马施压，再把秦平放出来。 谁知道遇到个脾气火爆的，拉着大兵部队就来了。 办公室里，李大人悠哉地躺在椅子上。 看守的进来，说道：“大人，那个秦平又在喊了，让我们放他出去，不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您说，他是不是来头很大啊？” 看守有点担心，他看那个叫秦平的年轻人，有那么一丢丢眼熟。 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李大人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能有什么来头，要是有来头，董家还不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犯得着让我们带到局子里来？” “可是我们抓人的理由不充分，人刚走出局子，才出大门，咔，把人抓回来了。又关二十四小时，这不符合规定。” 看守一方面心存一点正义，另一方面是担心万一出事，会连累到他。 “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就按我的意思办。”李大人满不在乎道：“不用怕，出事了我帮你兜着。 “而且我查了，那个秦平是个燕京人，第一次来魔都，一点背景也没有，这有什么可怕的？” “不怕一万怕万一啊。” “怕什么万一，我要不放人，他还能把咱局子拆咯？” 铛铛铛！ 李大人话音刚落，地面摇晃起来。 桌子上的杯子碰撞，发出撞击的声音。 其他的东西，随着地面震动而摇晃。 “这是怎么回事，地震啦？”看守吓了一跳，惊恐万分。 “瞎说，魔都怎么可能地震，一万年也遇不到一次好吗。”李大人挥了挥手，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有人瞎搞事，就把他抓了。” “得嘞！”看守屁颠屁颠出去了。 没过三分钟，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大人，不好了大人……” 啪！ 李大人猛拍桌子，怒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进来要打报告，没人教你吗？” 那看守没办法，只能退出去，在门口喊道：“报告！” “进来。”李大人不慌不忙，喝了口茶，问道：“什么事啊，那么慌张，有人冲进局子里来啦？” 看守咽了口口水，重重点头道：“差不多！” “什么？” “有、有、有大兵，外面，有大兵来要人。” 咣当！ 李大人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上。 他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乌鸦嘴，一语成谶。 “要谁？” “秦平！” “荒唐，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说要我就得给吗？” 李大人怒了，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你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嚣张，敢冲到我局子里来要人。” 秦平是不可能给出去的，他答应过董莉莉，要等她的事办成，才能放了秦平。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秦平的来头不小。 居然能惊动大兵来要人。 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刚下去，此时要把人交了，两头都不讨好。 “等会儿……”李大人走了一半，停了。 “只是大兵？” “是的。”看守老实回答。 “那刚才的‘地震’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大兵，不可能造成地震那样的效果。 而且，他听到外面，有异样的声音。 有点像螺旋桨在转动，这声音他还是听过的。 “外面，有直升机，有三辆坦克，还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大兵，已经把局子团团包围了。” 李大人傻眼了，大吼道：“他们要干什么？要把局子踏平吗？” 别说，就那三辆坦克，还真可以把局子踏平。 “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五分钟，把秦院士给我恭恭敬敬送出来，否则就把你这破房子碾碎！” 咆哮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来，更加的刺耳和震撼。 好像有雄狮在外面，吓得李大人肝胆儿颤抖。 “他、他喊什么呢？”李大人问道。 “要我们放人。” “放谁？” “秦院士。” “秦院士？我们这儿没有秦院士啊。” “放了又抓回来的那个，不就姓秦吗？” 果然，真是为了那个秦平而来。 李大人不甘心就这样把人放了，“我先去看看。” 他还是心存侥幸的，认为看守说的是假话。 哪个大兵部队敢开着坦克到局子里要人，不想活了吗？ 不说违反纪律，两个不同机关之间发生冲突，后果是很严重的。 他走到窗户边，向外面一看。 好家伙，当场腿就软了。 三架坦克的炮口，齐刷刷对准局子大门，坦克头顶，还有直升机在天空盘旋。 一支大兵部队，手持重型武器，枪口全部对准大门口。 更离谱的是，有几个大兵的肩膀上，扛着RPG火箭筒。 火力之猛，根本不是局子里面那几杆小米步枪能够抗衡的。 “完了完了，惹到大人物了。” 就算李大人反应再迟钝，他也意识到秦平的身份不凡。 “还有三分钟！”长官的声音传来，“请里面的人不要负隅顽抗，把人送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但是你若冥顽不灵，别怪我冲进去要人！” “快快快，快去啊，把人放了。” 李大人权衡利弊之后，终于决定放人。 对他来说，董莉莉那点小恩小惠，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把秦平放了，再说说好话，说不定既往不咎，那他的乌纱帽也就保住了。 “对了，大人，我想起来了，我们关的那个秦平，就是咱龙国唯一国士秦平秦院士，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在电视里见过他。” 李大人：“……” 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外面，气势恢宏的大兵，在局子门口列队整齐。 这阵仗，从来没见过。 过路的人看到，全都惊呆了。 “大兵怎么和衙门干起来了？” “据说是来要人，衙门不给。” “要谁啊，派头这么大，连坦克都出动了。” “不知道是谁，反正来头肯定不小。” “是大人物啊，上边来的大人物，我舅舅就在这个局子里工作，是他告诉我的，被局子的李大人误抓来的。” “那完了，这李大人铁定完了。” “这种人物也敢抓错，事先不先调查一下的吗？” “切，你是不知道，李大人这种人，平时嚣张惯了，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抓谁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管你是谁呢，说抓就抓！” “你们说，李大人要怎么把人送出来？” …… 局子里，看守飞奔回来。 “李大人，不好了……” 136 争取宽大处理 “不要大吼大叫，生怕被人认不出我？” 李大人吓了一跳。 看守的声音太大了，导致外面的人也看了过来。 只是他面前的窗户玻璃贴了膜，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秦院士不肯出来，怎么办？” 看守急死了。 外面三架坦克，这谁顶得住啊。 想出出不去，想进进不来。 “还能怎么办，都跟老子一起去请啊！” 李大人简直想扇自己一耳光。 他只想着尽快把人放出去，没想到自己得亲自去请。 人是他抓进来的，现在闹得这么大。 那位又是国士，李大人这边说放，国士自己就出来了，那多没面子。 “对不起，对不起，秦国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多担待，多担待啊！” 从看到秦平开始，李大人就一个劲儿赔礼道歉。 秦平端坐着闭目养神，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外面有人来接您了，这……这就出来！”李大人带着祈求的音调。 秦平还是没理。 但是，他睁开双眼，看着对方。 “哎哟喂，秦国士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成吗？” 李大人真的吓坏了。 知道秦平的身份，乃龙国国士之后。 李大人的心咯噔一下，大呼完蛋，被董莉莉那死婆娘害了。 这可是连魏老都极其尊敬的人啊，他就这样给抓了，还抓了两次。 秦平只要出去，随便说一句，李大人不仅乌纱帽不保，还可能要蹲大牢。 “叫你的上司来。” “这……” 秦平言外之意，就是要让他在他的上司面前忏悔罪行。 等于让李大人自首。 意味着，秦平不会放过他。 李大人绝望了。 “秦国士，您大人有大量，再商量一下，可以吗？” 李大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特别害臊。 但是，在李大人看来，为了自己的前途，尊严算得了什么。 前途没有了，自由没有了。 还要个屁的尊严。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要我说几遍？” “一遍，就一遍，我听懂了，我这就去叫上司来！” 李大人知道没得挣扎了。 秦平不会放过他。 只不过，他要是表现得顺从，或许还能迎得对方一点好感。 到时候没了前途，但是自由还在，那也是不错的。 一旦进入牢笼，这辈子真就毁了。 李大人把他上司叫来。 听说这边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上司吓坏了。 一进局子里，就到处找秦平。 “秦院士，真是对不起，是我御下不严，让您受惊了。”上司极其恭敬。 他一进来，看到秦平的样子，就知道错不了。 是龙国唯一国士无疑。 他们市一级的高层，都看过秦平的照片。 防止以后见到不认识，闹出笑话来可就不好了。 可惜啊，没想到上头做得很好，下面的人却扯了后腿。 “我没事，这是送给你的大礼，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在这儿听了。” 秦平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李大人，“对了，关于董莉莉的一切，知道的就全说了，争取宽大处理。”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多谢秦国士！”李大人感激涕零。 得到指点，李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平这才晃晃悠悠走出局子。 才到门口，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我靠，你们什么情况？” 看到三架坦克，还有盘旋的直升飞机，秦平几乎要爆粗。 “秦院士，您没事？” “您没事？” “我没事，甚至还想吃溜溜梅。” 俩保镖：“……” 这广告硬核，要给钱的？ “你们怎么把坦克搞来了，不是告诉你们，找个大兵头子就可以了吗？” 秦平很庆幸自己早点出来了。 不然，这群大兵们，不得把人局子给拆了？ 虽说他不会怎么样，但是肯定免不了被魏老一顿责骂。 “我们也不知道啊，就把您被关押进局子的事给大兵头子一说，他二话不说带着飞机坦克就杀来了，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是啊，我两哪里敢挡坦克啊。” “我不是让你们挡坦克……算了，不说了。” 秦平捂住胸口，心好累。 “国士！”长官走来，立定敬礼。 秦平也回了一个。 他的国士，属于军衔，可以敬礼。 “辛苦了，还得麻烦你们开回去。”秦平指着飞机坦克。 飞机好说，调头就走。 甚至还可以捎带他一程。 那些坦克嘛，只能原路返回。 此时外面聚集的民众越来越多，不断拍着照片。 第二天轰动性的新闻，是跑不掉了的。 “不碍事，三头铁牛开路，来去自如，畅通得很。”长官嘿嘿笑着，露出小迷弟的样子：“秦国士，能与您合影吗？我有这个荣幸吗？” 秦平：“……” 什么场合，什么时间，就要合影？ 这该死的魅力。 “回去再说，这里人太多，都堵着了？”秦平看了一眼，发现全是人。 反倒是车子没看到一辆。 “不堵，”长官耿直道：“我封路了，车子暂时过不来。” 秦平：“……” 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牛啊！” “不能不能，与秦国士相比差远了，您为国家所做的贡献，比我们大多了。” 长官说着说着，突然把自己说生气了，“就这样，您还要被自己人欺负，他们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也不想想您为这个国家奉献了多少……” “哎，大家都在奉献，不光我一个人，走，离开这儿。” 秦平摆摆手，没让他继续激动下去。 等会儿，估计要骂娘了。 在局子大门口，一个大兵头子骂娘，那明天的新闻，可就不止轰动那样简单了。 秦平是坐坦克离开的。 附近没有停机坪，没办法坐上直升机。 “喂，小楠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离开后，秦平立刻联系董楠。 她一个人，要面对董莉莉以及一群亲戚。 他担心她应付不过来。 “秦院士，你还活着呢？” 秦平：“……” “是啊，拖您的福。” 董楠咽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秦院士您别在意，我就是高兴，哦对了，我和我爸在第八医院……” 第八医院？ 就是董立杰让他去的医院，没想到对方先一步去了。 真是一语成谶啊。 到了医院，找到董楠说的病房，敲门进去。 “秦院士您来啦！” 董楠很开心。 她是看着秦平被警察带走的。 却无能为力。 她都后悔死了，万一秦平出什么时，她万死莫辞。 还好，人没事，安全回来了。 “嗯，你爸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秦平问道。 “医生说要电疗。” “电疗？电击吗？” “算是，具体我也不清楚。医生说通过刺激，能够唤醒他部分记忆，摆脱部分精神控制，之后就是静养，多看些正能量的书籍或者视频……” 董楠几乎把医生的话，完全复述了一遍。 这是她作为秘书的能力。 “早说啊，我给你爸介绍一位杨医生，人称雷电法王。” “好啊，秦院士介绍的，医术一定过人。” 岂止医术过人哦…… “算了，他人不在国内，你还是别想了，就让你爸在这儿治疗，不行接到燕京去，那儿的精神科医生也挺多的。” 秦平就想玩个老梗，结果董楠不懂，还特别认真。 他不得不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嗯嗯，我肯定是要接他过去的，等他治好之后，他要怎样他自己决定。” 燕京的工作不能丢下，董楠带着董立杰去燕京。 一边可以照顾老爸，一边还不耽误工作。 “没事的，也不用那么着急，”秦平看出她是不想耽搁工作，便道：“我可以给你放假，十天不够就半个月，半个月不够就一个月，三个月都可以，直到叔叔完全康复。” “谢谢你，秦院士。” 董楠心里暖暖的，一感动，泪水就挂在眼眶上了。 然后，她便开始哭诉起这段时间，她的心路历程，她的提心吊胆。 就像一个女孩子，跟她的男朋友哭诉衷肠。 整个过程中，秦平安静聆听，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已经哭成了泪人。 别看董楠整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其实内里和小女孩没区别，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坚强。 “以后你还是要和你爸多联系，他在这边，也是一个人，你不理他，谁理他呢？” 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这么多年没有娶妻。 还没有任何绯闻，足以看出，董立杰是个正经好男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需要情感慰藉。 正是需要，才被董莉莉趁虚而入，通过PUA实施精神控制。 还好这次秦平差钱，董楠回来帮他拉投资，发现了这件事。 不然现在，董立杰应该孑然一身。 所有财产被转移到董莉莉和一干亲戚名下。 “知道了，谢谢秦院士，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 “好了好了，就不说这个了，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来。” 秦平前脚刚走出医院大门。 董莉莉就带着人找来医院，从医院一楼开始，一路向上打听。 137 面对疾风吧！ 董楠带着董立杰来看病，虽说有小心，但是人多眼杂。 因而董莉莉一打听，大概知道董立杰住的病房了。 此时的董楠，正坐在病床边。 床上躺着的是刚做完治疗的董立杰。 病房的门被推开，董楠以为是秦平回来了，高兴地抬起头，登时僵硬在那儿。 “楠楠，你爸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让我们这些长辈一顿好找啊。” 董莉莉阴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叔伯。 他们也是一脸坏笑。 似乎经过前几天的撕破脸，他们已经不想伪装了。 贪婪邪恶的獠牙果裸展示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再说，我爸怎么病的，姑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董楠倒是镇定。 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 因为她知道，再过一会儿，秦平就要回来了。 等他回来，一切又会恢复如初。 有他在，真是心安。 “侄女儿，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把你爸弄生病的……” “当然，不是你还有谁呢？”董楠针对道。 董莉莉被怼得一时间没脾气。 她做了什么，她心里十分清楚。 尤其又在精神病医院，到这儿来，多数都是看精神疾病的。 她几乎百分之九十肯定，董楠已经知道她PUA了董立杰。 剩下百分之十，则是认定对方没有证据。 PUA一般都是言语和精神上的。 普通手段不容易鉴定凶手。 “侄女儿，我知道你怨我没照顾好你爸，但是你不能把你爸生病的锅，甩到我身上啊，你这是不付责任的表现， “你也不想想，你远走燕京这么多年，有真正跟你爸联系过，有真正关心过他吗？ “哪怕多点关心，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董莉莉走近了，假惺惺看了一眼。 董楠并没拦着，看也不看她，说道：“是啊，正因为一直忽略了和我爸的联系，所以这次回来，才想要和我爸相处更长时间，所以就没通知你们，有问题吗？” “没问题，但是你不累吗？让姑妈帮你守会儿，明天你再来。” 董莉莉假装关心道：“看你的黑眼圈哟，这么下去怎么办？” “我爸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呢，也很好，精神着呢。”董楠回击道：“倒是你儿子杨晨，膝盖中了一箭，在医院躺着你不管吗？” 董莉莉听到这话，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就是因为她和她的朋友，才让杨晨骨折住院。 更是坏了董莉莉的好事。 随即，她眼睛一转，道：“说起晨晨，就不得不说你了，看看你朋友把晨晨踢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知道关心。他在市第一医院，过去看看。就算不道歉，作为表妹，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哪知，董楠扭头给了她一个微笑，“杨晨死了我才高兴呢。” “你……” 董莉莉气急，扬手就打。 啪！ 清脆的耳光，在病房里响起。 所有人都惊呆了。 董楠下手，也忒快忒重了。 董莉莉举起的手，才到半空，还没落下呢，就挨了董楠一巴掌。 “好啊，你这蛇蝎心肠的小比崽子，敢这样对你长辈，看老娘今天怎么替你爸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 “你一个为老不尊的老不死，我要是不想活了，第一个弄死你。” “嘿，你这个小赤佬，反了天了。” 董莉莉气得不行，她想用长辈的身份施压，结果董楠根本不卖她账。 同时董楠表现出来的气势，直接镇住了她，让她不敢轻易动手。 刚才那一巴掌，真重。 董莉莉心虚了，担心打不过。 “你们都看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教训这个晚辈。” 好在，她有帮手。 而且，都是族里的男人，力气大，对付一个弱女子完全不在话下。 啪！ 没成想，男人们还没过来，董楠再次出手。 稳准狠，直接在董莉莉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董莉莉直接懵了，一个晚辈，敢三番五次地对她动手，这是她没想到的。 更何况这些年来，PUA哥哥董立杰之后，自己的生活越发的富裕。 俨然一个豪门阔太太，出门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 谁见了她，都得喊一声杨夫人。 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冲撞了她。 至于跟她动手的，更是没有，甚至连说话语气重一点的都是当场跪下道歉。 董楠一个晚辈，竟然敢打自己。 还打脸，还是两巴掌。 反了天不成？ “小赤佬，我跟你拼了！” 董莉莉冲上去，跟董楠扭打在一起。 谁知董楠十分灵活，一下子躲开了，并且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她跟随秦平，练了一段时间的广播体操。 身体素质比一般不爱锻炼的肥宅都要好，更何况是董莉莉这个年过五旬的老太太。 可惜，没躲几下，那群叔伯们就冲上来，将她制住。 他们都是中年男性，力气比她大了不知多少。 还好这些都顾及到有亲戚关系，没有作出出格的事。 而且，他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钱。 啪！ 董莉莉反手回了一巴掌，恶狠狠警告道：“小赤佬，待会儿老娘再收拾你。” 董楠倔强抬头，“等着，看谁收拾谁！” 她心里默默祈祷，祈祷秦平快点回来。 董莉莉不跟她拌嘴，牢记此行目的，叫人把协议拿出来。 她走到床边，喊道：“哥，醒醒，哥，快醒醒……” 她喊了半天，病床上的董立杰也没睁开眼，甚至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被打了镇定剂，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你们来两个人，把他弄醒！” 董莉莉也不管了，此时签下协议为主。 至于哥哥是不是治病，是不是需要休息，死活都与她没关系。 “你们住手，我爸刚接收完治疗，需要休息，你们这么做，还有没有良心，你们有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们的？” 董楠呵斥道。 果然，那些亲戚住手了。 有点不知所措，他们也知道，干这种事昧良心。 可是在大量金钱驱使下，又不能让他们幡然醒悟。 于是僵持在那儿，进退犹疑。 “愣着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良心，要钱还是要良心？” 与董楠闹掰后，董莉莉彻底暴露出贪婪本性。 摊牌了，不装了。 那几个亲戚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弄醒董立杰。 “住手！” 这时，一个高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董楠欣喜地看向门口，只见秦平手里提着吃的，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一步步走进病房里。 她就知道，秦平不会让她失望，一定会在关键的时候赶到。 “都发什么愣，把他轰出去，就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董莉莉很懂得拉仇恨。 那些叔伯没法对董楠出手，秦平就不一样了。 首先，秦平是男的。 其次，他坏了他们的好事。 最后，动手打他，理所当然。 于是乎，一群中年恶汉扑了过去。 面对穷凶极恶扑来的人，秦平脸色不变，依然从容淡定。 他一步步向前走，甚至没有躲闪或者出手的意思。 然后，那群中年恶汉们，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两名保镖，很好的扮演了护主的角色。 将所有扑过来的人，统统打趴下。 秦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履平地般走到了董楠的身边。 “你最喜欢的酸汤粉，附近没有，我跑了好远才买到的。” 秦平把手里的外卖递给她。 董楠感动得都要哭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给自己买最喜欢吃的。 这个男人也太贴心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狗男女。”董莉莉酸飘飘的声音传来。 秦平转头，微笑走向她，“阿姨，你带着一群人上门，欺负一个女孩子，在场所有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几百岁了，好意思吗？” “关你什么事？”董莉莉手指门口，“我们这是家事，与你无关，请你离开。” “家事？”董楠笑了，“你谁呀？只有我和我爸是一家人，跟你没任何关系，出去的人应该是你。” “我要不走呢？你能把我怎么样？”董莉莉一点不怕。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阔太太，走哪儿都会被人尊重的，吃定了秦平不能把她怎么样。 “没事，你不走，会有人来带你走的。” 秦平话音刚落，几个警察就出现了门口。 “我局接到报警，有人在这诈骗，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一群警察进来，把地上所有人带走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躺在地上，警察根本没有过问。 轮到董莉莉的时候，她不服气道：“为什么你们只抓我不抓他，他也可能在这儿诈骗，还动手打人了呢，你看这地上，还有血迹。” “女士，请你配合我们，跟我们走一趟。” “不走，打死我都不走。” “真不走？” “不走，你们这些臭警察，还要我说多少遍，赶紧滚，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 “你别动手，哎，我警告你，别动手，一次，两次、三次！” 面对疾风！ 嘭！ 一个过肩摔。 董莉莉直挺挺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这下好了，正好在医院，直接住院，省了等救护车的时间。 138 哎，就是玩儿 董莉莉哀嚎着，被拉了起来。 神奇的是，她不找警察，反而对秦平瞪大铜铃般的眼睛。 她咬牙切齿：“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成功了，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旁边的警察随即补充，“威胁国士，罪加一等，等着被审判！带走！” 听到这话，秦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对方嘻嘻一笑，道：“昨天全魔都上下都发了您的照片，所有人都知道您在魔都了。以后不用担心被诬陷。” 他指的，应该是李大人将秦平抓进局子里的事。 那不是诬陷，那是又蠢又坏。 秦平道了声谢谢，他们便走了。 两个保镖，识趣地离开病房，找个地方藏着。 他们迫不得已暴露，都是因为董莉莉。 以后是没机会再在暗中保护秦平了。 因为都认识他们，通过他们，就会暴露秦平，所以他们已经不适合继续保护秦平。 不久之后，会有人接替他们。 病房内。 董楠吃着最爱吃的酸汤花甲粉。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两人带着董立杰，乘坐高铁回燕京。 虽说魔都的医疗条件，并不比燕京差。 但是把董立杰带在身边，董楠更为放心。 经过一个月治疗，董立杰终于恢复了正常。 这时候再跟他谈投资超灵活型打洞机的事，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作为一方富豪，二十亿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二毛。 临别前，董立杰单独请秦平吃饭。 这事儿，董楠是知道的。 为此，她还埋怨，为什么光请秦平吃饭不请她。 董立杰并没给理由。 至于吃饭时，两个大男人说了什么，董楠也不得而知。 所以董立杰一走，董楠就追着秦平问，两人私底下聊了什么。 女人嘛，都爱八卦。 尤其是一个自己暗恋的人和自己的老爸单独吃饭，很难不令人遐想。 她从董立杰那儿得不到回应，就只有找秦平了。 秦平的办公室里。 除了董楠，还有另外一个吃瓜群众。 “秦院士，说说嘛，我也挺好奇的！”林院长好奇道。 秦平看向两人，问道：“真想知道？” 两人当然点头。 满足好奇心，是人的本能。 “哎，不告诉你们，我就不说，哎，就是玩儿。” 董楠：“……” 林院长：“……” 李时珍的皮。 拉到投资后，秦平立刻拉人，成立项目组。 要建造一个足够大的地下空间，容纳上亿人，挖洞的技术极为关键。 这肯定不能靠人工的。 时间成本，人工成本，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打动机器的好坏，就至关重要了。 因为超灵活型打洞机是新款机器，需要重新搭建生产线。 国内有能力搭建新的生产线的公司和企业，没有几家。 即使有，也没这个魄力。 招标的时候，许多企业看过要生产的产品，表现出了兴趣。 可是当深入了解后，大家都放弃了。 还是秦平办公室。 负责招标的董楠，气鼓鼓道：“都是些什么人啊，聊着聊着突然说做不了，要不就是认为价钱给低了。要这样下去，没人给我们搭建新的生产线啊。” 秦平笑着道：“你也不能怪他们，对他们来说，超灵活型打洞机是一次性产品，生产不了几台，新搭建的生产线就得关闭，对他们来说，成本是很高的，不愿意实属正常。” “关闭就关闭啊，又不是没得赚，只不过是赚得少而已。”董楠嗤之以鼻，“我看啊，就是嫌赚得少，不肯做。一点奉献也不肯，做什么企业家。” “哎，道德绑架可不行。” “秦院士，我没有道德绑架，我说的是事实，”董楠据理力争，“你做这些，为的可不是你自己，是为了全人类，他们做点牺牲又怎么样呢？” 说到这儿，董楠更气不过。 秦平做的一切，都没有得到理解。 也没得到支持，甚至相信他判断的人也不多。 但他依然坚持，没有因为别人的不信任，就自暴自弃。 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尊重。 “算了，不说这些，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能够搭建新生产线的企业。” 秦平倒是想过自己搭建。 等到灾变来临前，还可以继续用。 怎么说到了那时，许多人应该已经意识到灾难的严重性，知道唯一能避难的地方就是地下。 到时候，全世界都需要打洞挖洞，超灵活型打洞机自然会有用武之地。 因为这是系统给的，一定是最为先进的科技。 想解决燃眉之急，必须用这款打洞机。 可那样一来的话，他的资金就不足了。 第一个避难所，是明灯，指引的灯塔，当然要做得很大，设施很完善才行。 这些，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钱。 正发愁之际，林院长带来一个人。 “赵谋！” “秦院士！”赵谋敬礼。 “我找到赵谋，他说军工那边，愿意搭建一条新的生产线，用来生产超灵活型打洞机。”林院长从旁解释道。 “真的？”秦平惊喜地看着两人。 最近为了这事，可是忙得焦头烂额。 特别是看到那些有实力的大企业，纷纷撤出招标，秦平以为这事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赵谋出现了。 “是真的，”赵谋微笑道：“但不是我的意思，是魏老。” “魏老？” 这倒是让秦平没想到。 之前大会上，投票没通过他的流浪计划。 他以为魏老那边，不会再支持了。 “魏老说了，秦国士做的，都是为国为民，不是一己之私。虽说大多数人都不同意，但是能支持的，他一定会支持。”赵谋复述道。 秦平松了口气，脸上洋溢起笑容。 有魏老在，龙国定会长久存在下去。 “麻烦赵哥转告魏老，时间会证明他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将来的某一天，当全世界都陷入灾难时，只有龙国是最后的避风港！” 秦平一席话，让办公室里的三人热血沸腾。 …… 新的生产线，在军工所搭建起来了。 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全部搞定。 这就是龙国军人的速度。 其中包含的，是责任与使命。 再经过半个月的调试，差不多就可以正式生产了。 第一次先生产三台。 两台投入使用，一台存着备用。 一经生产完毕，就送到西南基地去了。 那边为了建造天梭飞船，专门挖了一个地下室。 范围很广，再扩充的话，能在短时间内建造出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另外就是，除了那里，暂时没别的地方给秦平挖。 不是他不想，而是上边不批。 西南基地，就成了一个示范点。 而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董楠终于把论文写出来了。 这天，她拿着论文，到秦平的办公室，请他帮忙看看。 “秦院士，你帮我看看哪儿还需要修改的？” 秦平认真看完，说道：“很好，没有要改的，但是我想知道，你准备在国内还是国外发表？” “国内国外都发表。”董楠说道。 “那你要想好了，也许会引起巨大的反响，也许什么反响也没有。” “那没事，我又不指望这个出名。只要能起到警醒的作用就好了。” 说到这儿，董楠又泄气了，“可是我预估，能警醒的人只在少数，你看国内，相信你的人就没几个。” “做我们力所能及的就好，我常说，时间会证明一切，只是会不会太晚而已。” “那署名我把你的也一起写上去了。” “好。” 秦平想不答应都不行，她肯定不会同意。 过了几天，论文终于顺利在国内外发表。 这篇名为‘极热即极寒’的论文，一开始是没引起多大的重视的。 直到有人看到这篇论文的署名上，有秦平的名字时，才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 别看秦平平平无奇，实际上在国内外，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甚至是影响力。 这也是董楠要在署名加上他的原因。 光有她一个人，根本没人关注。 没人关注，更不可能知道全球变暖之后所带来的灾难。 然而，看完论文之后，国内外的评论几乎都是负面比正面更多。 “这就是那位龙国国士写的论文吗？还不如我小学的弟弟写得好。” “太没水平了，纯粹就是胡诌，哪可能极热之后是极寒嘛，明明就热死了。” “一天天的杞人忧天，多干点实事不好吗？净搞这些来吓唬人。” “国士最近似乎没什么轰动性的研究成果了，是江郎才尽了吗？” “是功成名就，开始享乐了。这些人啊，就是这样的，有了点成就就开始飘了。” “未来肯定不会出现极寒的现象，只会越来越热，我敢肯定！” “你拿什么肯定？秦院士可是专业的，发表论文了，你写个论文来看看？” “你别不信，等着瞧。” …… 国内的专家们对此没发表任何评论。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本是个蹭热度的好时机，可是蹭热度的对象是国士，那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倒是国外的专家们，看完这篇论文之后。 开始了各种角度刁钻的嘲笑…… 139 被骂的好惨 首先跳出来的，自然是英兰国ppc。 这家媒体，最爱干的事，就是砖整一些阴间报道，爱用阴间滤镜。 所有阳间的、人干的事，这家媒体全不屑于干。 见到这篇论文，一开始ppc的人并没在意。 龙国多年以来，在国外发表论文的并不少，但是获得认可的却不多。 然而当ppc的人看到论文作者署名上，赫然有‘秦平’两个字时，这群阴间玩家就开始搞事情了。 连夜加班，撰写出一篇名为《极热极寒，人间谎言》的文章。 文章通篇都在斥责秦平散播谎言。 “我们一直生活在美好的地球上，天气很好，阳光很好，什么都好，可是秦，你身为龙国国士，特级勋章的获得者，却是满纸谎言，散播恐慌，打破这份美好。 “你要与全人类为敌吗？ “虽然你说的全是谎言，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全球变暖罪魁祸首，就是你，还有你背后的国家。 “要不是你研究出那么多高科技，导致污染过多，全球怎么可能变暖，怎么可能出现温室效应。 “你，以及你背后的所有人，都要为此负责。 “你们应该，赔偿全人类的损失！” …… 这只是ppc发表文章内容的一部分。 被翻译出来，在龙国国内网络上疯传。 虽说秦平和董楠联合发表的论文，在国内也没得到多少人认同。 可是秦平比较是龙国人，他现在被外人骂了。 作为龙国人，性子一向是，我可以骂自己人，但是外人不行。 就是这么护犊子。 于是，各种评论，逐渐演变成支持秦平。 “尼玛，看ppc的阴间报道，比看德云色的相声更特么搞笑！” “我不知道秦院士是基于什么发表的这片论文，内容我也没看，但是你ppc没资格指责秦院士。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这ppc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了哈，搁这儿指指点点，信不信老子削你！” “ppc就是哈麻皮，日脓包一个。秦院士是你嘞祖宗，连你祖宗都敢骂，活腻了撒！” “我不管秦院士干了啥，谁骂他我就骂谁！ppc是吧， msl，ws d！” “真特么脑残，全球变暖关我们什么事，还要我们赔偿，给你一个亿冥币要不要？不够老子多烧点给你们！” …… 龙国网友的言论，咋一看不堪入目。 可是，其中浓浓的护犊子心情，任谁看了，都十分感动。 对这些网友来说，他们做不了什么。 没办法替秦平分担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激烈的语言方式来支持他。 除了ppc，米国的l ，袋鼠的蠢裤，R国的媒体，大寒冥国…… 等等一群国家的媒体，就跟商量好的，接二连三出新闻，各种刁钻的角度抨击秦平。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危言耸听！ 没人相信秦平和董楠的论文里说的那些。 …… 秦平办公室。 董楠一脸苦涩地走了进来。 “秦院士，我们被骂惨了。” 秦平正在伏案设计地下世界的布局。 人类在地球上，享乐惯了。 转到地下去，没有享乐的方式，会不习惯。 而且，也容易造成精神上的压抑。 这种压抑得不到发泄，最后会演变成灾难。 不过，对秦平来说，这些都好解决。 唯一难以解决的，就是转入地下之后，没有了太阳光，植物怎么解决，吃的怎么解决，水怎么解决…… 这些，才是令他头疼的所在。 秦平闻言，默默放下手中的笔。 “被骂不是很正常吗，原本生活得好好的，突然告诉他们，灾难要来了，任谁都会骂人的好吗，不用跟他们计较。” 秦平又伏案，继续工作。 “他们要你赔钱。”董楠补充道。 “谁？做什么？” 啪！ 秦平手中的笔，重重拍在桌子上。 “ppc，还有米国、袋鼠国、R国等等国家的媒体，都要求你赔钱，为此负责。” “哦，是ppc啊，那没事了。“ 秦平又继续工作。 董楠：“……” ppc：“……” ppc心说，我就这么没存在感？ 我就这么遭人嫌弃？ 秦平要是听到了，一定会郑重回答：是的。 对于这种阴间媒体，所发表的言论和文章，看看就好。 难道你还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就此说明，不能任由ppc占领舆论的高地，这对我们很不利。”董楠却是另有想法。 “你错了，”秦平抬头，注视着她：“现在你去跟他们掰扯，永远没有办法掰扯清楚，哦对了，以后也没办法掰扯清楚。 “人家对你，就是存在偏见。哪怕你做了一万件对他好的是，他也一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你。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穷鬼的代言人。 “我们只配落后，只配不如他们。 “一旦威胁到他们，对方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我们唯一要做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然后等时间沉淀下来，等待事实真相浮出水面，自然会有人替我们骂回去的。” 不但会骂回去，甚至有可能会找他们麻烦也不好说。 毕竟大灾难来临之后，相当于末世。 末世里，生存是第一位。 什么公序良俗，只会在人们吃饱之后，才会想起来。 “那我呢，应该做什么？” 自从看过秦平的研究，知道未来灾难即将来临，董楠要说没有恐慌那是假的。 这种情况下，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 现阶段，研究所大部分的研究都停了，龙国的科技似乎到了一个高度。 要想有突破，需要时间，需要积累。 反正，短时间内，科技是不可能再进步了。 因为，秦平放下了科技的研究。 其他人的水平，一言难尽。 “召集各科学家，研究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种植出农作物。另外，你让你爸囤物资，那种能放很久的物资，越多越好。” 秦平逐渐开始部署。 既然没几个人相信他，那他就自己来。 悄悄惊艳世人。 “好的。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董楠关心道：“现在时间尚早，我们有提前预警，时间充裕，不需要急于一时。”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秦平没日没夜的工作，把身体搞垮。 “嗯，知道了。” 秦平冲她笑了笑，又继续工作。 看到那个微笑，董楠的心没来由地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啊，秦院士怎么可以那么帅……”她越想越害羞。 …… 在各国的媒体，都站出来指责秦平后。 阿三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反应慢一拍，隔了好几天才对这件事做出评论。 “珠峰事件之后，龙国和秦不愿承认过错在他们，所以你们也不要想他们会对论文引起的恐慌负责。 “如果他们有担当，早就对我们负责，早就对珠峰周围因雪崩受到损失的阿三们做出赔偿了。 “快一年时间过去了，龙国还没有把我们的人送回来，也没有对我们进行赔偿。 “龙国，就是这么无耻！” 阿三突然蹦出来，发布了对《极热即极寒》这篇论文的看法。 才知道原来那次的珠峰爆炸事件，到现在也没得到解决。 ppc立刻发文力挺：“龙国做了很多愚蠢的事，伤害了全世界，但是他们就是不承认，我呼吁，龙国现在马上站出来，对此事做出解释。” 米国l ：“声誉一旦受到损失，就无法挽回。龙国的所作所为，实在伤天害理，不为人道，早日做出忏悔，祈求上帝的原谅！” 袋鼠国蠢裤：“赔偿，坚决要求龙国赔偿！” …… 面对围攻，龙国这边倒是显得很平静。 即便是有记者问起，龙国也没有对这些国家的言论，有任何强硬的回应。 因为龙国前几年的科学技术，实现了质的飞跃。 在各种场合腰板挺得很直，说话的分量越来越重，调子越来越高。 这次罕见的没对此事做出回应，就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怂了。 风评一下子反转，变得对龙国极其的不利。 “龙国什么也不回答，记者问什么，都装聋作哑，这是要当缩头乌龟？” “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说话声音好大好大的，吓死人家啦，现在怎么不说了啦，肯定是害怕了啦！” “无理弱三分，龙国现在就是装死。” “哎，失望，我还以为，龙国就此崛起了呢，结果被一番围剿之后才发现，原来不堪一击。”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秦搞的，要不是他，哪会遭到全世界的反噬，你们应该反思自己。” …… 这些风评，都是在国外的论坛上。 被大肆的转发到了国内。 自然会引起国内众多人的不满。 但是该护的还是会护，不同的声音却出现了。 毕竟秦平近来，没做什么事。 而做的事，在大家看来又很蠢。 严重损害了龙国及龙国所有人的利益。 杨希对此事，有密切关注。 见到龙国的风评越来越不好，立刻向魏老报告。 “魏老，秦院士现在被骂得好惨，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我们要不要为他正名？” “正名？为什么要正名，秦院士做的又没错。” 魏老一直支持秦平的。 但那是私人。 “那就这样放任，不作任何回应？” “尘封了快一年，真相也该浮出水面了，你把那个放出去吧！” 140 不辱使命 终于，要放出真相了吗？ 杨希等这个，可等了好久。 他正兴奋，就听魏老继续说道： “有的人，你越是给他面子，他越是蹬鼻子上脸。 “叫上十一家官媒，国内外一起发布！” 什么，十一家官媒。 国内外一起！ 乖乖！ 魏老生气了。 不过，我喜欢。 杨希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早就该这么干了，让阿三跳了那么久。 “是！” 杨希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七点五十分。 十一家官媒在微信群里交流。 “各位，准备好了吗？” “那还用说，早上收到通知，就一直在准备了。” “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好！让他们看看，咱龙国不是好欺负的！” “这次的真相啊，一定狠狠打他们的脸！” “你们说，我们这样直接发布，会不会吓到网友们啊，这个可是一点预兆也没有哒，想想都觉得恐怖。” “预告啥，上边都没说预告，那肯定就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最近国外媒体很活跃，把咱们批得一文不值，这次可要争点气啊各位！” “不辱使命！” “不辱使命！” “不辱使命！” …… 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 大风暴的主角，此时还在办公室里，伏案工作。 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有大事发生。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般情况下，他的手机很少响。 熟悉他的，都知道他很忙。 不熟悉的，也保持着尊敬，非不得已不会打扰。 秦平拿起手机，是杨希。 “喂，杨希啊，怎么了？” 杨希把即将公布珠峰真相的决定，给他简单陈述了一遍。 “魏老让我通知你一声，心里有个底。” 对于近期，关于论文引起的一系列风波。 秦平没怎么关注，尽管是关于他的。 但是，不代表他不了解事态的发展，以及国外媒体的嘴脸。 那些丑恶的嘴脸，没有让他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没想到，魏老看不下去，悍然出手。 人上了年纪，脾气还是大呀！ “我本来还在想，魏老什么时候公布真相呢，原来留着用在这个节骨眼上，受教了受教了。” 按照秦平所想，当时就把珠峰的真相公布了。 毕竟那时，阿三真的很跳。 而且一直跳到现在，这过程中，不断挑衅，不断公开抨击、质疑龙国。 几乎所有的责任，从阿三嘴巴里说出来，都是龙国的。 他阿三，一点责任没有。 龙国上下当然气不过，但是魏老不发话，所有人只能忍着。 于是阿三跳得更欢乐了，比他们的电影跳得还要欢乐。 他们认为龙国理亏，所以才一直不敢回应。 实际上呢，就是魏老说的，当时不公布，并非是为了忍。 其实是不让别国借此机会，挑起更大的事端。 因为那个时候，国内国外吵得不可开交，必然有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搞事。 对，说的就是米国和英兰国等国。 然而，阿三那脑子不理解啊，想不到这一层，骑着龙国的脸输出。 如今快一年时间过去，趁此机会，魏老选择公布真相，就是为了让阿三闭嘴。 “魏老一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等是比不了的。”杨希嘿嘿笑道。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后，才挂断。 这时，林院长敲门进来了。 “我在外面，听到你跟人打电话，笑嘻嘻地聊了那么久，谁呀？”林院长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平一看这眼神，就知道林院长在想什么。 他勉为其难地解释道：“没有谁，是杨希。” “噢，是杨希，听名字，就知道是女孩子了，”林院长凑上来，贱笑道：“发展到哪一步啦？” “杨希！”秦平提高语调强调。 “是啊，杨希嘛，我知道，魏老身边的那位嘛。” “知道你还胡乱哔哔？” “男人才是真爱，这道理我懂，”林院长递了个你懂的眼神，“那么长时间，都不见你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你说，你要不是个GAY，谁信？” “林院长，你一个快退休的人了，懂得还挺多啊。” 秦平斜他一眼，“这么看来，你玩得应该挺花的，嫂子知道吗？” “嫂子不知道啊，你要不要去跟她说？” “说啊，什么时候。” “这周六，到时我叫你。” “嗯。” 秦平点完头，忽然意识到不对。 被套路了。 “嫂子找我是不是有事？” “没什么事，倒是杨希专门打电话来又是什么事？” 林院长不说，神秘兮兮的。 秦平也懒得追根究底，嫂子叫他去，多半就是吃个饭的事儿。 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八点。 “等会儿有戏看了。” “什么戏？我一直在帮你忙挖掘机的事，你成天搁这儿啥事不干，就知道看戏。” 林院长最近，一直在忙着督查超灵活型打洞机的生产进度。 “是打洞机，不是挖掘机，你去的军工厂还是蓝翔啊？” “你说，什么戏。”林院长不接这茬。 秦平又把杨希的话，转述了一遍。 林院长听完便迫不及待打开手机了。 “好，等了那么久，终于要公布真相了，我们两个因为这事，差点挂了，特么的反过来阿三还到处说我们的不是。” 想起这事，林院长就来气。 当初要不是大局为重，他早就想把真相给捅出去了。 结果明明是阿三那边搞的事，反过来还对龙国提出赔偿。 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 “消消气，消消气，等会儿看好戏。” 秦平看他吹胡子瞪眼的，胸口剧烈起伏，真怕他一激动，背过气去那就好玩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晚上八点整到了。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晚高峰。 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回到家往床上一趟，打开手机就开始刷。 刷逗音，逛围脖，甚至开局王者…… 总之，这个时间点，是上网的高峰时期。 有人刷着围脖，忽然发现，有人霸屏了。 同样的标题和视频，不同的账号连着发了十一遍。 “神经病啊，连着发烦不烦……” 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是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点了进去。 这是个纪录片形势的视频。 点开之后，这人惊呆了。 “这、这不是半年之前珠峰爆炸事件吗，终于把真相发出了来吗？” 看完视频之后，与他一样震惊的人，还有许多。 他们开始奔走相告，转到朋友圈，空间，或者其他的网络社交平台。 这个视频，像是星星之火，逐渐蔓延开来。 当知道的人达到一定量，那些不关注时事，不爱上网的人，开始被动接收，直到达到全民热议的程度。 “艹他**，阿三好意思要求我们赔偿，自己干的什么事，心里没点逼数？” “如果说不要脸有排名的话，阿三当之无愧为第一！” “特么的，你的人来搞事，我们拼死拼活挽救，结果雪崩了，还是我们的错，要不要脸啊？拿恒河水洗洗好吗？” “原来秦院士干了这么伟大的事，国内竟然一直没有宣传，他为此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艹了都，秦院士还好没事，不然老子冲到阿三大本营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妈妈咪呀。” “MD，阿三全跳恒河里去，都抵不了秦院士一条命，必须给老子道歉！” “对，必须要阿三道歉，还要赔偿，太可恶了！” “咱也不要多，就一块雪花一块钱，珠峰崩下来多少雪花，阿三就给老子赔多少！” …… 龙国国内的网络上。 可以说，是群情激奋。 许多人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次珠峰爆炸事件，秦平差点殉国。 一个国宝级人物，就这样死了。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亏的，那几个死掉的阿三，根本不足以抵命。 在龙国所有人看来，应该是阿三赔偿龙国。 是阿三到珠峰搞事，被秦平发现。 要不然，珠峰这座天然屏障就倒了。 倒那时，龙国的西南边陲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阿三实在太歹毒了。 这次论文事件，阿三还敢那么跳，厚颜无耻地要求龙国赔偿。 这一下子，直接引起龙国所有人的愤慨。 他们自发地开始抵制…… 仅仅三天时间，大规模的抵制开始形成。 与此同时，也在国外，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就是珠峰爆炸事件的真相？阿三为什么要那么做？” “原来错的人是阿三啊，他们怎么还敢要求龙国赔偿呢？” “视频看着好假，一个人怎么可能带着乍药包飞上天嘛，根本不可能。” “视频内容好魔幻，跟拍电影一样，是个闹剧。” “我还是支持阿三索赔。” “你们眼睛没事，视频说得那么清楚了，还有认证呢，这也不信，你们对龙国的偏见太深了。” “不管是谁，都要遵重事实，谎言迟早会被戳穿的。” …… 国外不像国内。 做不到大面积的支持龙国。 但是，在事实面前，理智的人还是有许多的。 这就越发的让人期待，阿三国内的媒体，会怎么报道这件事了。 要知道当初珠峰爆炸事件，阿三的媒体上蹿下跳，像个小丑一样。 不断抨击龙国，要求赔偿。 那么，在事实面前，阿三的媒体，又会怎么报道呢？ 141 专业演员 关于阿三会怎么报道视频证据。 龙国的网友一直在关注。 不怪他们上心，实在是珠峰爆炸和前不久的论文事件。 阿三太跳了。 跟猴儿似的，上蹿下跳，各种报道说要继续施压，逼迫龙国赔偿。 这种行为，就十分令人生厌了。 本身珠峰爆炸就是阿三的错，即便没有公布视频证据。 仅有非法越境这一条，不论那几个阿三过来是做好事还是坏事，都是有错在先。 阿三却不认。 这次的论文事件跟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也跟在其他国家媒体身后，用各种言论恶心龙国上下。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视频发出，真相摆在眼前。 龙国积愤已久的网友们时刻守在网络前，倒要看看阿三怎么说。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阿三国内媒体，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关于视频真相的报道。 他们，集体沉默！ 龙国网友见状，几乎要笑死。 “装死是人类的技能，但是能使得炉火纯青的，非阿三莫属，真尼玛一点相关报道也看不到，神奇！神奇的国度！” “我刷遍了阿三国内的媒体新闻，确实没有看到一条。甚至连个人社交平台上面，也没有转发或者提及的。” “曾经，我以为阿三只有摩托车载人技术屹立于世界之巅，结果装死的技术也乃人间一绝。佩服佩服！” “MD，真相出来了，就装死。之前要求赔偿的那股劲呢，怎么不见啦？这不要求阿三赔偿，这口气咽不下！” …… 龙国的网友们一致要求阿三赔偿。 但是，龙国向来大度，这种赔偿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提。 只有一条，是一定要的。 那就是要阿三道歉。 于是，三天之后。 不见阿三国内媒体刊登，谁要为此事负责的新闻。 龙国立刻发布公告，加强国际舆论，施压阿三，要求道歉。 这是合情合理的。 也是理由正当，要求合适的。 然而，阿三装死到底。 燕京研究院。 林院长扣开秦平办公室的门。 “他么的，气死我了。”林院长进来就爆粗。 秦平头也不抬，“怎么，超市抢鸡蛋又没抢过老太太？” “没有的事。” “还真去了？” “我是说，去超市抢鸡蛋，没有的事。”林院长一字一句的特别强调。 “没有就没有，那么激动干嘛。” 林院长眼神闪烁，“说正事，不要扯其他有的没的。” “难道我们不是在说正事？” “阿三不吭声，怎么办啊。那我们俩不是白住院了？道歉没有，来点补偿也好啊。” “补偿你鸡蛋。” “那也可……不是，你跟鸡蛋过不去了是？”林院长发出恶狗咆哮。 “那补偿你恒河水？” “呸，要那玩意儿干嘛，脏死了，还没我洗脚水干净。” “你洗脚水都是死皮，也没干净到哪儿去。” “你还脚臭呢。” “你嘴里长痔疮。” “……” “……” 两人顿住，对视一眼。 同时道：“恶心！” 一番闹腾，林院长的火气终于下去。 秦平才开始讲正事。 “道歉什么的，得讲究方式方法。阿三向来没脸没皮，但是直接怼脸上，对方挂不住，那还不死扛到底？” “哦？你有什么高见？” “告诉杨希，这样……” …… 隔天。 龙国网友们翻墙出去，还在要求阿三就此事道歉。 虽然效果不佳，但是仍然在坚持。 只因心中有一个信念：龙国不能吃亏，秦院士不能白住院。 可就在这时，龙国官媒发出了一则公告。 龙国将要对珠峰爆炸主犯阿拉苏进行公开审判。 这个公告，犹如深海乍弹，炸起滔天巨浪。 龙国国内一下子沸腾了。 “干得漂亮！必须公开审判，全世界将看到阿三在珠峰爆炸事件扮演的嘴脸。” “好了，阿三这下傻眼了！” “让你道歉不道歉，这下公开审判，不知道多少秘密曝露出来。” “哈哈，阿三绝对爆炸！” …… 这公告出来。 国内网友自然是最开心的。 龙国越是表现出强硬态度，越是证明龙国较之前更强大。 自豪感油然而生。 也如网友猜测的那样，阿三国内的媒体，终于坐不住了。 作为阿三最大的媒体《觉悟报社》，第一时间跳出来发文反对。 【阿拉苏是阿三国人，龙国没有资格对他进行公开审判，必须引渡回阿三国。龙国这样做，只会伤害彼此友谊和利益，这是不道德的，毫无底线的。龙国应该立即停止错误行为，并为此做出弥补措施，否则后悔的只会是龙国。】 看到这篇文章，龙国网友一头雾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龙国做错了什么。 阿三的理直气壮，简直不知道从何而来。 “看了这篇文章，请问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问号？” “我尼玛，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媒体！” “龙国为什么后悔，凭什么后悔？讲话有点逻辑好不，这就是阿三国最大的媒体？” “好了，阿三的意思是，错的不是我，是全世界！” …… 除此之外，英兰国ppc也站出来支持阿三。 【阿拉苏只是做错了一件小事，他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做出惩罚的人，不应该是龙国，更不应该公开。这是对他人格的不尊重，人格的践踏。在此警告，龙国务必要把阿拉苏引渡回阿三国，否则会遭到全世界的唾弃！】 当然，米国也不会例外。 接着是袋鼠国、R国、大寒冥国…… 越来越多的国家媒体，仿佛商量好了似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内，发文支持阿拉苏，并且谴责龙国的行为。 这些媒体，颠倒黑白的本事，龙国网友早就见过了。 集体行动，还是头一次。 于是，大伙儿给这些媒体，取了个绰号：不要脸联盟。 …… 周六。 终于到来。 秦平提前一小时到了林院长家。 林嫂在厨房忙活，林院长一个人无聊，就让秦平提前来了。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面是一台60寸的液晶电视。 两人正在看新闻。 关于这次审判阿拉苏的新闻，以及国内外媒体的反应。 “秦院士啊，你的办法还真不错，阿三果然坐不住了。”林院长高兴地笑了起来。 但是随着新闻报道，他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朝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尤其看到好几个国家的媒体，发问支持阿三的时候，那股子怒火蹭蹭往上冒。 “秦院士啊，你的办法行不通，阿三不讲武德，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 林院长本以为，秦平的办法能够很快让阿三服软，并且道歉。 谁知道不但不服软，还拉了盟友，有越来越强硬的趋势。 “这叫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承担不起公开审判阿拉苏的后果，现在只不过是表面强硬，做给阿三国内某些人看的。”秦平道。 两人几乎是以葛优躺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姿势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你的意思是说，阿三是在做戏，最后还是要跟我们道歉？” “那不然嘞。”秦平分析，道：“你想想，阿拉苏不是一个人？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乍药，还有枪。这后面，必然有人支持。那会是谁？” “噢，我知道了，是阿三高层。” 林院长惊呼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然而他瞄了眼秦平，后者看着他失望地摇头。 答得不对。 “那会是谁？”林院长直接不猜了。 猜答案什么的，怪累的。 “用你的屁股想想就知道了，还能有谁嘛。” 秦平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厨房，“趁嫂子在忙，你倒是说说，嫂子这次叫我来做什么？我看她做饭好丰富，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 “用你的屁股想想就知道了，还能有谁嘛？” 秦平：“……” 这死老头，就是不告诉他。 来家里吃个饭，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秦平：“不要学我说话。” 林院长：“不要学我说话。” 秦平：“猜到了吗？” 林院长：“猜到了吗？” 秦平：“嫂子好漂亮。” 林院长：“嫂子……滚！” 秦平一听，马上冲着厨房喊，“嫂子，林院长让您滚！” “死老头，你说什么呢？”林嫂拿着剁骨头的大刀冲了出来。 林院长：“……” “不是，老婆，我没让你滚。”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 林院长：“？？？” 沃德法克，什么情况？ 秦平看了眼林嫂，完全不像是演的，整个人坐直了，汗毛都立起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院长的脑袋。 好大一片草原。 “你今天又忘记买盐巴了。” 林院长：“……” 秦平：“……” “我马上去买。” 这大喘气……演得也太逼真了。 秦平和林院长一起溜达下楼。 “你嫂子，是演员老师，专业的。”林院长解释道。 “难怪，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太失望了。”秦平摇头叹息。 好一出狗血剧，没得了。 林院长：“……” “如果是真的，你今天第一个倒霉。” “为什么？” 142 认识，还是有仇？ “为什么，啧啧，你也有问为什么的时候？” 林院长得意地笑了。 仿佛看到秦平吃瘪，是件愉快的事。 谁让秦平的智商太高呢，平时只有林院长吃瘪的份。 能见到秦平吃瘪，都得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的。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倒霉的人不是你？”秦平笑着反问道。 林院长盯着他，很想反驳。 后来想了想，打不过。 溜了溜了。 反正等会儿有人会治你的。 林院长恶狠狠地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喂，到了啊，哦，好，我们这就来接你，在门口等着啊。”林院长挂断电话，推着秦平就往外走。 路过小卖部都不停，秦平大叫：“哎哎哎，买盐买盐！” “盐不重要，赶紧去大门口。” “干嘛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林院长看了他一眼，本以为会反驳，谁知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可是他就神神秘秘的，不肯解释。 秦平也懒得追问，反正问了也不说。 到了小区门口，那儿站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略施粉黛，长发如瀑，长得很不错。 有个八分的样子。 八分女人，在普通人里，已经是很漂亮了。 稍微包装打扮，就可以当网红。 “你女儿？”秦平小声问道。 “我老两口倒是想要个女儿，可是实力不允许。”林院长似乎在炫耀。 但在不可察觉的眼神深处，一抹黯然一闪即逝。 秦平没看到。 “那就是你儿子了，刚从泰国回来，这整得也太成功了，比女人还女人。” 林院长：“……” “你是不是解放天性了？”林院长很是纳闷道。 “怎么说？” “你现在比我还要嘴炮。” 秦平笑笑，并不解释。 最近的日子，越来越烦闷。 得找点开心的事，让自己开心开心。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儿陈卉，大学刚毕业，这是我的同事秦平。” 林院长没有具体介绍两人。 尤其是秦平。 因为不用介绍，即使不说他的国士荣誉， 单单是在燕京研究所工作，就足以说明他的优秀。 “我知道，秦院士，龙国唯一国士！你好，我叫陈卉，今年二十四岁，即将进入燕京研究所工作，请秦院士多多关照。” 陈卉伸出白嫩的手。 秦平浅浅一握便放开了。 绅士的举动，让陈卉报以微笑。 “我在研究所也只是个打工的，你叔是院长，我都是让他关照我的，你最好找他，什么好处都能捞到。” 秦平直接甩给林院长。 这种事，虽说表面答应，对方不一定会认真，但是万一认真了呢，那他以后就多了个要照拂的人。 男孩子还好说，可惜对方是女孩子。 不宜走得过近，他也不是个善于社交的人。 “我都要退休的人了，以后研究所的头把交椅你不坐谁坐？所以，”林院长拉过两人的手，搭在一起：“我侄女儿啊，以后就交给你了。” 秦平：“？？？” 林院长你话里几个意思？ 陈卉的表情，也很惊讶。 显然，这是林院长一个人的意思。 “哎，小楠来了啊，低着头干嘛，又不是不认识？”林院长突然就往旁边喊了一声。 这下好了，秦平和陈卉一起扭头看过去。 当看到那人时，秦平也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 “小、小楠你也来了。”秦平冲着林院长就是一顿挤眉弄眼。 意思是董楠也来，林院长却没跟他说。 她全看到了。 “嗯，你们聊，我把盐送上去。” 盐？ 秦平猛地看向林院长，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又让董楠买盐？那我们下来……” 林院长缓缓点头。 那意思就是，两人就是来接人的。 而且是接陈卉，故意让董楠看到的。 这瘪犊子，坏我名誉…… 哎，我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董楠跟我就是普通同事和普通朋友的关系。 对，就是普通朋友。 “我跟你一起上去。”秦平回头朝陈卉点头，示意自己先离开。 林院长也没拦着。 秦平快步追上，主动接过董楠手里的塑料袋。 董楠提塑料袋的手一甩，她只是生气的随手一甩。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但就是甩了。 哪知用力过猛，导致一包盐巴破洞飞了出来。 嗒，落到了路边的草坪上。 董楠当即就不动了。 秦平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脸红彤彤的。 “哟，你脑袋又冒烟啦。” 董楠像个蒸汽机，尴尬得要死。 化解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愤怒地凶对方。 “关你什么事，要你管！”董楠一声吼。 吱吱吱…… 小区里停的汽车，全部受到震动，开始鸣笛。 然后就听到各种窗户打开的声音。 董楠还是原地不动，只是眼睛瞄了眼，又快速垂下。 耳根子更红了，头顶蒸汽冒得更多，烟雾缭绕的。 整栋楼每一户的窗户，都有脑袋伸出来。 每一个脑袋看了眼自己的车，除了在吱吱叫和闪灯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他们就准备回去了。 董楠也准备放松下来，镇定自若。 反正小区里的人都不认识她，她也只不过吼了一声而已，等会儿就没事了。 她这么想的时候，楼上突然有人大喊：“小楠怎么了，我在楼上听到你的喊声，整个小区的汽车都被你惊动了。” 董楠：“……” 秦平：“……” 接着赶来的林院长：“……” 接着赶来的陈卉：“……” 不能抬头，死都不能抬头。 抬头就知道是我吼了那一惊天地泣鬼神的嗓子。 知道是我，就离社死差不多了。 保不齐，小区里就有熟人呢？ 董楠倔强的时候，秦平走了过来。 他将盐巴递向她，陡然拔高声音，“小楠，别喊了，你的盐巴都喊飞掉了！” 所有的即将缩回去的脑袋，又看向了董楠。 董楠：o(≧口≦)o 嘟！ 嘟嘟！ 嘟嘟嘟！ 董楠的脑袋顶，像蒸汽火车那样，有节奏地冒烟。 意味着要加速了。 也意味着，她在暴怒的边缘。 “什么情况，刚才谁嚎了一嗓子，整个小区的汽车都叫了。” 林院长后面赶来，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声音。 秦平趁着董楠还在酝酿怒火，一步跨到林院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上去了。” “什、什么就交给我了？”林院长刚开口，秦平已经溜走了。 他见前面背对着自己的董楠，肩膀不断在抖。 就过去关心问道：“小楠，你没事，我刚在小卖部买的溜溜梅……” 董楠缓缓转过身，就见她一张脸红得像关二爷。 林院长吓坏了，暗骂秦平不是好玩东西。 “她……她怎么了？”陈卉迟疑道。 “别说了，我们快走。”林院长身体僵硬地转过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声音不大，就陈卉能听到。 “叔，你眼睛不好使？” “啊，进沙子了。”林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给你吹吹……” “不不不，不用了，回去再弄。” 林院长一个闪身上楼，六十来岁的老头，灵活得像一只猴儿。 陈卉看了眼红彤彤的董楠，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四年大学白上了。 她没任何废话，冲董楠尬笑一声，转过身就走。 一眨眼，现场只剩下董楠一个人，提着一个破了洞的塑料口袋。 这时，忽然传来戏谑的声音，“小楠，你的盐巴飞掉了！” 本来在慢慢走的董楠，闻声身体一僵，脚步更快了。 到后面直接落荒而逃。 林院长家的客厅。 秦平第一个上来，把盐巴交给嫂子后，就在客厅沙发上葛优躺。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坐正了。 他是背对着门，没有回头。 林院长和陈卉等到董楠一起上来的，所以是一起进门。 当董楠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秦平，就气不打一处来。 正好手上破了洞的塑料袋没扔，走过去一把套住秦平的脑袋，往下一拉。 刺啦一声。 秦平的脑袋从塑料袋破口钻出来，塑料袋也罩住了他的半截身子，像套了个苍蝇罩子。 “哈哈哈……” 客厅里顿时响起了愉快的笑声。 董楠最是夸张，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秦平知道刚才做得可能有点过分，就走到董楠的身边，没有摘掉塑料袋，在她面前不断晃，不断抖肩。 董楠笑得更厉害了。 一直到吃饭，董楠都会时不时地笑一下。 魔怔了似的。 “好了好了，认真吃饭，吃完再笑。”秦平斜了她一眼。 董楠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刚才真的太尴尬，全小区伸出窗外的脑袋，都在看着她。 那个场面，光想想都觉得尴尬，更何况身临其中。 所以即使刚才秦平有意在逗笑她，她心里还是有点气，暂时没打算原谅他。 桌子上的气氛，倒是很融洽。 林院长两口子在，话题就不会断。 尤其是林嫂，作为演员老师，金句不断。 一桌子四个人，聊得非常的愉快。 但是，秦平察觉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董楠和陈卉两人，相互不大爱说话。 每次眼神碰撞上，都是以尬笑来掩饰。 这又是咋回事，她俩之前认识？还有仇？ 143 这不管管？ 吃完饭。 秦平和林院长俩大老爷们，在沙发上葛优躺。 三个女人在厨房忙活，收拾、打扫。 从客厅看厨房，正好能看到三个女人并排。 林嫂站中间，将董楠和陈卉隔开。 除非林嫂说话，否则董楠和陈卉是绝对不会相互说话的。 林院长看了眼后，颇有感慨道：“女人的战争，没有硝烟的战场。” “战争？”秦平回头看了眼厨房，“她们不是很和谐嘛，倒是你，从周一开始就神神叨叨的不对劲。” “你觉得她俩怎么样？” “很好啊，有学历有颜值有能力。” 林院长听了，直翻白眼。 敷衍得太明显。 “觉得我侄女，陈卉，可以不？”林院长直接了当，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啊这，今天不是嫂子答谢我么，怎么被你搞得好像是相亲。” 秦平说完，发现不对。 如果是相亲，那董楠又算什么？ 用不着他相亲，还要董楠来把关。 更何况，董楠和陈卉一副水火不相容，这把的哪门子关。 “你就说怎么样。” “人是不错，年轻漂亮，又温柔，就是太小了。” “哪儿小？你还没到三十呢。” “辈分。” “辈分？”林院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又怎么扯到辈分去了。 秦平伸出手，掰着手指给他解释，“你看啊，我叫你哥，陈卉呢，却是你侄女，也就是说，她要叫我叔，我要叫她侄女，辈分这不岔了嘛。” “这有什么的，国外不兴大叔嘛，处处，没什么问题的。你年纪不小了，再不谈恋爱真的晚了。”林院长操心道。 “啊这，她没事就叫我叔，别人怎么看我，不合适。”秦平拒绝道。 “那特么是我两之间不以辈分论，你跟陈卉当然是平辈。”林院长强硬道：“你今天必须给个交代，不然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嘿，你这……我给你什么交代啊。” 秦平很不情愿，他不喜欢被逼迫。 恋爱这种事，他一向是随缘。 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还没有完成，他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个人感情。 “二选一。”林院长突然拔高声音。 秦平吓得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心虚地向后看，没看到厨房里的人有回头，他才放心。 “什么就二选一了，”秦平伸出手，示意他小声点：“我就没那方面的想法，你别乱点鸳鸯谱行不行？” “今天必须选！”林院长态度强硬。 “你至少给我个理由？” “秦院士，你不会真的以为，今天是专门为了感谢你才叫你来吃饭？我早就谢过你了，不用再谢一次。懂了不？” 林院长说的感谢，就是之前林嫂患癌晚期，提前获得癌症药物救了她的命。 这么看来，今天确实是来相亲的。 秦平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一周林院长都神神叨叨的。 原来就是安排了今天的局。 失算，失算了呀。 秦平做呕吐状，“我吐出来，成不？” “两个都看不上？”林院长再次拔高声音。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听到了。 厨房里的三个人都回过头来了，看向两人。 秦平只看了一眼，就马上扭头。 董楠和陈卉都看着他，仿佛在问他看不上谁。 “你别说了，我选，我选还不行吗？” 还能怎么办，秦平除了屈服，有的选？ “但是有个条件，我们得出去说，我怕选了一个，让另外一个难堪。” “想得挺周到，那就出去说。” 林院长一听秦平终于答应，顿时一脸喜滋滋。 全然没有发现秦平故意拖延。 等下了楼，走出小区。 秦平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一把扑上去，锁住林院长的脖子。 两人的力量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林院长根本挣脱不了。 “还选不选？” 林院长摇头，但是不说话。 “嘿，不说话，装高手。”秦平加大力道，“还选不选？” 林院长还摇头，就是不说话。 “哟，硬气啊。”秦平再次加大力度，“还选不选？” 林院长不摇头了…… 秦平终于发现不对劲，立刻松开。 在剧烈的咳嗽声中，林院长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好半天，他才缓过来。 “你这，不选就不选嘛，还要谋杀，过分了啊。”林院长摸着喉咙，那儿已经红了一块。 秦平顿时尴尬了。 见他没事，秦平才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啊……你也不许逼我，说真的老林，我真没恋爱的念头，随缘行不？” “嗯嗯，随缘……” 林院长突然一把抓住秦平的胳膊，大喊：“抓住了，你们快来啊！” 秦平直接懵了，这特么是什么路数？ 等他看到小区门口方向，董楠和陈卉一起出来，顿觉大事不妙。 “老林你记着，这事儿我跟你没完，改天再找你算账。” 秦平轻轻就挣脱了林院长的手，然后头也不回溜了。 等董楠和陈卉跑过来，哪儿还有秦平的影子。 两女对视了一眼，没有多少剧烈的火花，默默往相反方向离开。 留下林院长在原地一脸贱笑，“嘿嘿，以后研究所里，有好戏看咯！” 两个女人一台戏，而且是大戏。 …… 周一。 好戏开场了。 陈卉入职研究所，尽管只是实习期。 研究所里还是举行了欢迎仪式。 在例会上，向研究所所有人介绍陈卉。 研究所里女性其实不少，但是年轻女性少得可怜。 在陈卉来之前，董楠是研究所里最年轻的女性。 现在是陈卉。 “秦院士，你来讲两句嘛。” 林院长作为院长，当然是第一个讲话。 通常的流程是，他讲完之后，由副院长讲。 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毕竟只是新人入职，没有必要搞得太过隆重。 但是，林院长说完，直接把话头甩秦平，越过了两位副院长。 两位副院长不但不觉得有越权之举，反而笑嘻嘻地带头鼓掌，十分乐意听秦平说两句。 以前的例会，秦平基本不参加。 即使参加，也很少发言。 今天有机会听到他发言，众人都认为十分难得。 因而掌声不断。 陈卉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秦院士的威望，是真的高。只是简单的发言，掌声持续三分钟不停，看来他是真的很少发言，我也太荣幸了。” 她看着秦平，眼里秋波流转。 而在角落，董楠盯着陈卉，把陈卉的一切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她手里的笔，因为太过用力出现了弯曲的现象。 陈卉感受到了董楠充满敌意的目光，她也将目光投向董楠。 但是与董楠的敌意截然相反的是，陈卉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很是友好。 “哼，装什么白莲花！”董楠冷哼一声，不再关注对方。 同样是女人，董楠怎么会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是不是绿茶婊，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卉，就是馋秦平的身子。 林院长则看似不动如山，实际将两女的交锋看在眼里。 “很好，就是要这样有竞争，不然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急。” 从秦平住院昏迷时，董楠就信誓旦旦，只要秦平醒来就跟他表白。 那次是当着林院长的面发誓，结果过去这么久了，董楠一点行动没有。 林院长看不过去了，趁着这次陈卉入职，就搞了这么一处。 目的当然不是看两女勾心斗角，主要是给董楠压力，让她能够尽快向秦平表白。 他能看出来，秦平对董楠也是有点意思的。 只不过两人都不是主动的人，这就不知道要拖多久。 他就希望，陈卉能作为催化剂，加速秦平和董楠在一起的进度。 掌声经久不停。 秦平没有发言的意思。 “林院长已经说了太多，我就不说了，就这样。” 大家已经习惯，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甚至有人收拾东西准备散会。 董楠最是积极。 陈卉一看，这不行啊，她之所以来燕京研究所入职，就是冲着秦平来的。 光是入职报考燕京研究所的人，就高达千人，录取一人。 一千比一的概率，这竞争有多大，光想想都觉得恐怖。 入职第一天，能听到秦院士的发言，是幸运的开始。 她不愿错过。 所以，她勇敢的站了起来，“秦院士！” 她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在学校的时候，看到你为龙国所做的贡献，所有的付出，感动得不得了。您实在太伟大了，是我学习的榜样，所以为了你，我历经千辛万苦考进来……您、您就为我发个言，我想第一天从幸运开始。” 众人一听，哟，姑娘胆子挺大的。 有当众表白的意思了。 林院长暗暗朝自个儿的侄女竖起大拇指。 然后看了一眼董楠，她已经气得头顶冒蒸汽了。 可惜没人注意到她，所有目光集中到陈卉的身上。 只有秦平听得牙都酸了，陈卉后面一句话，越听越像是撒娇。 这姑娘，撒娇也的分场合啊。 秦平看向林院长，用眼神示意：这不管管？ 林院长不理。 又看向其他人。 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很享受陈卉的撒娇。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男教授们。 果然，男人从来都是专一的，永远只喜欢二十岁的姑娘。 144 地下世界 陈卉有种魅力。 小家碧玉。 一撒娇，很容易唤醒男人的保护欲。 男教授们曾经也是血气方刚，难免会多看一眼。 但也仅止于欣赏，不会有逾越之举。 秦平不吃这套，也没拒绝的意思。 陈卉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求个幸运而已。 如果拒绝，那就显得不近人情。 在准备发言时，秦平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董楠。 她还在捏笔，尽管那支可怜的笔已经弯折成九十度，她仍然没有放过的意思。 秦平倒吸一口凉皮。 惹不起惹不起…… “咳咳，那我就多说几句……” 咚！ 董楠将手里的笔，在桌面轻轻磕碰。 引起的声音不大，其他人并不在意。 秦平却是没来由地一抖，话锋就变了：“还是长话短说吧，恭喜你进入我们研究所，以后大家都是同事，要互帮互助共同进步，有什么困难就找院长，他会替你解决的。” “那秦院士，我可以找你吗？”陈卉立刻问道。 唰地一声响。 秦平感觉到，有杀气飞过。 你不找你院长叔叔，找我做什么呢？ “有问题，找谁都可以，大家都很乐于助人，好了，会议到这儿差不多了，都散了吧。” 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那边的董楠起身，收拾东西，默默离开。 其他人被带动，也陆续离开。 在陈卉奔过来之前，秦平先一步溜了。 这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不懂得保持生疏关系。 回到办公室，秦平就后悔了。 “我又没做错，干嘛要慌张？” “不是，我跟她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看她的脸色？” 思考着这两个问题。 他也没思考明白。 作为一个母胎solo到现在的人，恋爱是什么滋味，他还没尝过。 自然不会明白，这种奇异的心里和在乎异性看法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他有个习惯，就是非专业领域的事，如果弄不明白，不会深究。 所以他单纯想想，就把这事抛诸脑后。 打开电脑，浏览新闻。 龙国放出珠峰视频，经过这么多天，真相已经扩散出去。 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不是太过落后的地方，应该都有人看过这视频了。 秦平想知道，阿三对于这个视频真相的反应如何。 结果不出他的意料，阿三没有装死了。 但是顾左言他，开始用其他的方式，来掩盖珠峰爆炸的事实。 这种惯用伎俩，秦平在米国的身上见过许多，已经见怪不怪，笑笑就过去了。 剩下的事情，双方就珠峰爆炸事件交涉，就不关秦平的事了，这不在他的业务范围。 一个月后，超灵活型打洞机测试完毕，质量检验合格，可以投入使用。 林院长装车完毕后，前来报告。 “你这玩儿怎么就超灵活啦，也太大了，三辆卡车才能装完。” 这不怪他吐槽，超灵活型打洞机体型类似穿山甲，长达十五米以上，没有车子能够整个装下。 所以他花了差不多两天时间，让人拆解装车，到了西南基地，得重新组装。 “建造的可是地下世界啊，太小怎么建造？” “话说真有必要建造吗？” 林院长一直很支持秦平的工作。 不然他也不会忙前忙后给他处理诸多问题，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不香？ 他将要退休的年纪，就该这么享受。 可是建造一个地下世界，单就是凭借几次的实地考察，得出即将有灾变。 林院长怎么想，都觉得太过魔幻。 现在可是盛世，谁会相信即将灾变？ 没看到秦平和董楠的联合论文发出去，被抨击成什么样了？ 也就是国内的网民，不怎么关注论文、关注科技。 尽管这些年关注科技的人变多了，那也是受到秦平的影响。 如果关注的人多些，那光是国内的舆论口水，都能把秦平淹没。 他那论文，写得也太过耸人听闻。 “如果没有必要，我会在没有经费的支持的情况下，去魔都拉私人投资？” 想到魔都执行，就想到董立杰。 想到董立杰，就想到董楠。 没有她，二十亿的经费哪儿去找？ 说起来，还没就此事感谢过她呢。 “那你预计灾变什么时候会来？”林院长问道。 “这个很难说，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十年后。”秦平想了想，确定道：“不会超过十年时间，五年内就会有迹象，十年内必定发生灾变。” 秦平的能力，林院长是看在眼里的。 与之共事那么久，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这次，林院长还是选择相信他。 “那需要我准备什么？”林院长微笑着，说道：“也许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在这之前，我尽可能帮你准备好。” “不是帮我准备，而是帮全人类准备。” 秦平看了眼他那足以媲美达叔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好好活着，就是帮我了，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明白？” 最后两字，他咬得很重。 以两人的默契，林院长一听就懂。 然后，他贱笑道：“放心，这次我不会逼你选择了。” “为什么？” “看你在她俩之间焦头烂额的，比让你做选择更开心。” “靠！你真贱！” “既然你都说末世了，那总得在末世找点乐子。” …… 三辆大卡车拉着超灵活型打洞机向西南地区出发。 货车很多，不足为奇。 只不过，这三辆大卡车又长又大。 一辆超过18米，十二个轮子。 还是三辆。 走在路上，简直威风禀禀。 所过之处，引起众人侧目和惊叹。 但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三辆卡车所承载的是怎样的使命。 总共耗时三十八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秦平等人已经早早在这儿等着了。 又花了三天时间，在基地的平地上，终于把超灵活型打洞机组装好。 站在一处山巅上。 董楠拿着文件，站在旁边道：“这一片山，特批给我们了。魏老说除此之外的地方，是不能挖的，让我们悠着点。” 这已经给了很大的特权，秦平还是知道分寸。 “他说悠着就悠着？我们偷偷的挖，他也不知道。而且到时候，他还会感谢我。” 董楠：“……” 她就知道，管不住。 秦平都说了，要打造一个地下世界。 魏老只给了一片山，能有多大？ 完全装不下秦平的梦想。 所以，附近的山，终究要遭殃。 “还是一步一步来吧，现在相信灾变的人就我两个。只有等灾变来了，才不会有任何阻挠。”董楠倾向于规规矩矩。 “等灾变来了，就晚了。” 秦平辨别方向，突然转身手指北方，“让人再把另外两架超灵活型打洞机运过来，我要开一条世界上最长的隧道，从西南到燕京！” 这是一项极其伟大的工程。 只是简单一句话，没有任何渲染。 但是董楠听着，莫名的热血澎湃。 “好！就修一条通天大道！”董楠也豪言道。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即使猜测有误，十年内不会出现灾变，地底的世界建成后也会成为世界奇观。 尤其是，秦平最近想到，上边不是不肯给经费嘛，投票否决‘流浪计划’嘛，那就搞迂回战术，取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修建地下隧道。 超灵活型打洞机完全有这个能力，建造四通八达的地下隧道。 并且联通的距离相当之远。 由南到北，自西向东，纵横交错。 不但能够缓解交通，还可以建造专项的直达通道。 以高铁为例，相同的速度，相同的目的地，走地下隧道要比地面上还要快上一两倍。 比如从燕京到西南，地面上高铁走将近九个小时，走地下隧道时间缩短一半以上，只需四到五个小时。 以后科技进步，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灾变到来，物资的运转，人员的转移，都能得到很好的保证。 关键是以此为名，后续的经费上边同意批了。 董立杰再怎么有钱，他也只是个体。 与国相比，九牛一毛。 这边开始动工，另一边新闻就出来了。 近段时间很少有关于秦平的新闻报道出来。 尽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突然消失。 但是都知道，一旦报道与之有关的新闻，那一定是轰动性的大新闻。 就像前段时间公布的珠峰爆炸事件的视频，秦平虽一直没出面表态，但是报道和评论都是围绕着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即使哥不在江湖，江湖也有哥的传说。 关于地下隧道建设的新闻一出。 全国便轰动了起来。 “咋回事呀，秦院士不搞科研，爱上基建了。” “挖那么多隧道做什么呀，天梭飞船呢？赶紧飞上天啊，到更远的星球去看看。” “这一挖，不知道要多少年，而且是在西南地区挖，有什么用？” “不是啊兄弟，是从西南到燕京的隧道，之后还有漠北到羊城的隧道，西北边陲到东南沿海的隧道，这次秦院士搞的可是大工程。” “真的假的啊，这么多隧道，又这么长，每个二三十年是挖不完的吧。” “二三十年？你太小看秦院士了，一年，秦院士要用一年建造地下隧道交通网！” “什么？只用一年？” “……” 145 动工 地下交通网的建造，龙国一直没有任何公告出来。 秦平的举动，更像是突然的决定。 以往这种从决定到动工，中间会间隔三五年时间，这段时间是用来规划设计、协调调动的。 当一切都统筹妥当，才会开始动工。 不像秦平这样，决定刚下，便开始动工。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前所未有。 因而导致这方面的报道比较的少，即使有报道，也是比较仓促。 许多的细节是在工程进行中，逐一披露出来的。 就比如建造多条地下隧道交通网，从南到北，由东到西。 这些细节，都是一点点披露出来，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才被大部分人所熟知。 于是每披露一个细节，都会引起巨大的反响。 网络上的各社交平台上，各种讨论层出不穷，热火朝天。 实在是这个工程太浩大了，而预期完工的时间，却只需要一年。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年以后，又一个奇迹将问世。 为什么这么笃定，就是秦平从未让人失望过。 从光刻机，到抗癌药，再到粤香澳大桥，之后的登陆火星…… 任何一项单独拎出来，都是令人惊叹的丰功伟绩。 可它们全部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就是秦平。 诸多前车之鉴告诉人们，秦平说到做到。 因而地下隧道交通网的建设，关注的人越来越多，想要见证又一个奇迹的人也越来越多。 对此，陈卉表示不理解。 在一次工程进度视察过程中，她问出心中疑惑。 “秦院士，我们不是搞科研的吗，怎么忽然变成搞工程的了？” 这也不能怪她有此疑问。 外人提起研究所，那一定是一群高级知识分子，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举着试管在做各种研究。 尽管有美化的嫌疑，但是大差不差。 反正搞科研的，不会跟搞基建工程挂钩。 要说八竿子打不着也不过分。 这与陈卉想的不一样，初入工地她也有些不适应。 董楠也在旁边，还没等秦平说话，她抢先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秦院士什么都搞，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他能做的，都无一例外。以后见得多了，你也就习惯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大惊小怪。” 最后一句，她其实可以不用说的。 但是这次工程进度视察，本来只有董楠一人跟来。 她可以像以往那样，假装是和秦平去度假。 陈卉却一点自知之明没有，申请跟来，关键是林院长同意了，秦平反对都没用。 董楠心里那个气呀，即使她从不是个有坏心思的女人，也不得不黑化了。 这不明摆着嘛，陈卉跟来，就是来跟她抢秦平的。 有人觊觎自己的男人，能忍的？ “哇，秦院士原来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以后我一定要多跟着秦院士，多跟你学习，进行思想上的升华，觉悟上的提高……” 陈卉像丝毫没有察觉出董楠的挤兑，反而顺杆爬，反手占据主动。 这下，董楠的敌意和警惕心更重了。 小家碧玉的姑娘，不论是外貌看上去令人生怜，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连说话都充满着上进的活力。 试问，这样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秦平一直没说话。 不是他想沉默，而是脑门穴一直突突。 林院长想他死。 两个女人跟在身边，左右夹击，别人看着是羡慕。 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前这条隧道，是西南通往燕京的。 一个月时间，已经打通了三分之二，再过不久就可以贯通。 其实有超灵活型打洞机的存在，挖隧道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 但是挖下来的泥土砂石，都需要运送出去。 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 加上工程没有想象中的急迫，不像粤香澳大桥那样赶。 魏老虽然支持了，却没那么多的经费，请更多的工人，从而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工。 不过只要持续不断，一年内是怎么都能把所有的功能都完善的，而不是单纯的只挖一条隧道。 “这些隧道，将会有大用，以后你就知道了。”秦平指着设计图纸道：“上面的这些节点，都要走一遍，做好安排。” “是！”陈卉满口应道。 陈卉刚来，许多业务不熟，至少没有董楠熟。 所以简单的秘书工作就交给她去做。 董楠现在算半个工程师了，她要做的事比秘书工作更多更重要。 秦平手上的设计图，有许多节点。 是以隧道沿线的城市为节点的，他打算在每座城市下面，建造广阔的地下空间。 届时灾变来临，城市里的人可以快速进入地下。 当然，这属于不在批准的范畴，他现在只能用建造隧道为掩护，偷偷摸摸的挖掘建造。 西南至燕京段隧道开工后，东南到西北、南方到北方两条大动脉也陆续开工。 之后又让赵谋继续生产超灵活型打洞机，他要全线开工，建造更多的地下隧道交通网。 现在，只是西南至燕京段隧道的建造速度，一经报道，又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乖乖，秦院士的速度太快了，这才一个月呢。” “楼上的，你说秦院士的速度快，指哪方面？” “按照速度，应该不到两个月就可以贯通，轨道已经从开头位置开始铺设，不久就能联通燕京和西南，时间将大大缩短，简直不敢置信！” “太快了，太快了，真的太快了！这种速度，前所未有。” “原本我们国家的基建，就建造得很好了，现在更加完善。基础建设又甩开国际一大截，都是秦院士的功劳啊！” “以后从东南沿海到西北边疆，就不用转乘火车，搞个三天三夜才到，以后不用一天时间就能到！这样的速度，是龙国速度！” “不，是秦院士的速度。秦院士速度真快！” “喂，这破路，就别开车了吧。” …… 随着时间推移，这项全国性的大规模工程，逐渐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 本身龙国就是基建大国，这项工程对于缓解交通，缩短出行时间有极大的好处。 最主要的是，它是秦平主持修建。 国宝的一举一动，当然备受瞩目。 146 相信奇迹，但不相信秦平 之前投票否决‘流浪计划’的人，看到这般快速的建造速度，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要不是秦平的坚持，他们差点毁了一个奇迹。 “原来流浪计划，不只是挖坑那么简单，还建造隧道交通网，怎么不早说啊，早说的话我怎么会投反对票呢。” “这是利国利民的工程啊，是我误了秦院士！” “能重新投票吗？我一定支持！” …… 与他们一样后悔的人，还有许多。 尤其是看到，如今隧道修建起来，全国那么多人关注。 可以说，上下都是一片叫好声。 因为秦平干的是实事，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所以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戴。 现在已经不需要投票了。 工程一旦做起来，就不会停止。 秦平也不会让它停下。 他搞基建的举动，也被传到了国外。 对于享誉国内外的他，任何一点小举动，都备受关注。 没办法，谁让这个男人，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格局，改变了科技格局。 实际上，国外比国内更关心秦平的一举一动。 很害怕他突然又造出什么高科技，严重打击他们追赶的信心。 还好，这次不是科技，而是基建。 对此，老外就十分不能理解了。 “沃德法克！他不是科学家吗，为什么去玩泥巴了？” “一个科学家搞基建，也太屈才了。” “你们是不知道他的伟绩吧，知道粤香澳大桥不？三个月内通车，就是他的手笔。” “那座桥确实是奇迹，不代表就不浪费人才，他应该呆在实验室，做更多的研究，发明更多的科技。” “科学家搞基建，没什么意思，而且他搞的这项工程实在浩大，不可能一年内完成的。” “宝贝，你要相信奇迹。” “我相信奇迹，但不相信他（秦平）！” …… 老外对此事，热议的人非常之多。 只不过他们看到的，都是表象，更深层的东西看不到。 作为高层，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了。 米国，总部。 老总看着面前的报告，眉头紧皱。 “他又在搞基建了，做这个有什么目的？” 老总揉着太阳穴，有些看不明白秦平的举动。 要知道，秦平建造出天梭飞船，能够做的事情很多。 除了登陆火星，还可以登陆其他星球，到太空探索，做更多有关太空的事。 但是，秦平没去做，龙国也没去做。 他们发现了什么？ 秘书端着咖啡进来，见老总眉头紧锁。 一边放下咖啡，一边关心道：“老总，秦又在搞基建了，基建这东西不难，但也不容易懂，随便看看就可以了，不用思考太多。” 老总眼睛一瞪，“没有人比我更懂基建，不用你教我做事。秦做这些，一点用没有，他不研究太空，我们自己研究。” “要不，让秦把天梭飞船借给我们用用？”秘书天真道。 “别天真了，干活去。” 老总撵走秘书，又看了会儿报告。 还是研究不出来，秦平建造隧道交通网的目的。 其实秦平的目的，已经在董楠发表的那篇论文里面写了。 只不过没有人关心，都认为论文里面写的，是搞笑的。 与米国老总一样的，还有英兰国老总、毛子国老总、大寒冥国老总、R国老总等等。 秦平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个迷惑行为。 燕京，总部。 魏老办公室里，他看着一份报告。 是关于修建地下隧道交通网的报告。 这是一份施工中期的报告，之后还会有总结报告。 光是这份中期报告，就让魏老为之动容了。 尤其是看到地图上，那一条条即将贯通的隧道线，竟然比铁路网、公路网也差不到哪儿去。 要知道，龙国建设铁路网和公路网，前后花费的时间超过六十年。 才有了现如今遍布全国的交通线。 秦平只花了半年时间。 “这就是科技的进步。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先贤诚不欺我！” 魏老心里忍不住感慨。 这时，杨希正好进来。 他看到魏老正在看报告，没有打扰。 “有什么事，说吧。”魏老没有抬头，还在看着报告。 那一条条隧道线，真是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秦院士想追加经费，您看……” “准了。要多少给多少。” 这么痛苦？ 杨希惊呆了，之前不说经费可以给，但是不能多给。 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变卦了？ “魏老，这……”杨希吞吞吐吐道：“这不比以前了，自从造了天梭飞船，几次飞行之后，耗费太过巨大，我们本来就没多少钱了，您再让他随便开，这……这不合适。” 杨希也想支持，但是兜里实在没钱了。 万一秦平狮子大开口，家底都得掏空。 现在龙国又不是只有秦平的项目需要用到钱，还有其他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钱。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看看这些隧道线，建得多笔直。以后通车，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大幅缩短，到时再从这上面找补回来就行了。” 隧道线开通，只要价格过得去，很多人是愿意乘车走隧道线的。 对相当一部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到时再从隧道线上找补，合情合理。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我看秦院士的意思，是用这笔钱，以各城市为节点，建造地下世界，您说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听完杨希的话，魏老有一段时间，没有吭声。 过了会儿，似乎想好了措辞，魏老才开口道：“秦院士这个人，你别看他年轻，其实他想的比我们远多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你只要谨记一点，秦院士乃龙国国士，利国利民的无双国士！” “嗯，明白！” 杨希知道，只有心系国家的人，才配称为国士。 秦平既然还是国士，那他所做的，一定是为国为民。 既然如此，当然全力支持他了。 “对了，你记得告诉秦院士，在隧道线开通之后，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魏老又低下头，去看隧道线地图上。 这次，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城市节点上。 147 送夜宵 那些纵横交错的隧道线，是新的命脉。 看上去令人欣喜，一旦通车，将会换发新的活力。 而城市节点，是一条条隧道线连接的交点。 这个交点不需要建得多大，像个高铁站，像个火车站那般大小，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魏老面前的报告上面显示，这些城市节点，会是一个新的地下世界。 城市有多大，对应的地下世界就有多大。 “他是想要把所有人都转移到地下去……” 这个念头，忽然间冒了出来。 魏老感觉不可思议。 如今的盛世，不知还要持续多少年。 至少百年之内，盛世依旧。 那么建造这么一个地下世界，不显得多余吗？ 难道，是跟那份论文有关？ 董楠发表的论文，魏老并没有看过，却听人提起，知晓论文部分内容。 特别是引起争论的论点：极热之后，是极寒。 “极寒……会是全球进入冰冻期？” 魏老不敢确定。 必须找秦平好好谈谈，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地球真的会进入冰冻期，那么他就要做好准备。 而不是把准备，交给秦平一个人来做。 …… 湘汉。 从南到北隧道线的中间节点城市。 秦平把作战指挥室，搬到了这里，亲临督战。 简易房搭建的办公室，轻微的鼾声传来。 和以前一样，一旦投入工作，秦平便没日没夜地工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轮转。 就像之前修建粤香澳大桥那样，直接把自己干住院。 好在这次的工期，没有之前那么赶。 一年的时间，足够在预期内完工。 秦平也因此轻松了不少，累了就休息，不用盯着监控日夜指挥。 办公室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分别从相对的方向，一步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相遇。 左边是董楠，右边是陈卉。 两人手里各自端着煲汤锅，热气从气孔缓缓冒出来。 她俩互相看了眼对方的煲汤锅，又看了眼自己的煲汤锅，然后自信地仰头，像两只骄傲的白天鹅。 一起像门口挤去。 不知是门太大，还是她俩过于娇小。 竟然没有挡住彼此，一起挤了进去。 铁憨憨还在打鼾，浑然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咚咚！ 两个煲汤锅放在面前，制造的声音把秦平惊醒。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煲汤锅，又茫然地看了一眼两只白天鹅。 神呐，你们放过我这只癞蛤蟆。 我这只癞蛤蟆不想吃天鹅肉。 秦平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呢？” 他假装关心，实则悄悄起身，想要悄悄离开。 这两姑娘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自从他喝了一工友自己做的排骨莲藕汤，夸了句好吃之后。 两人连续三天给他做排骨莲藕汤。 每次都是大分量。 不吃完不准走。 秦平害怕了，才到办公室里来呆着。 两人还是找到这里，不打算放过。 “坐下！”两女一左一右，按着他的肩膀。 以前，秦平的身手可灵活了。 要是林院长这么按他肩膀，早就一个背摔扔出去了。 但是这两女，都是娇滴滴的，都是楚楚可怜的。 实在是下不去手。 “我、我今天不想吃宵夜，你们给别人吃。” 他不是不想吃。 现在给他一根地瓜，他都吃得下。 但是排骨莲藕汤，实在吃不下。 无他，腻了。 “不行！必须吃完！”两女异口同声。 头两天，两人还会哄哄，央求着秦平吃光喝光。 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直接下令。 等会儿吃完喝完，还得评价两人谁更好。 必须有个结果，不然他休想离开。 “那我先吃谁的？” 按照惯例，两人在先吃谁的的问题上，也会有一番争论。 之前两人谁也不让谁，他就让两人剪刀石头布。 这会儿他一说，两女很自觉地猜拳。 “剪刀石头布！” “耶！我赢了，先吃我的。”陈卉开心得蹦起来。 “不算，昨天都是三局两胜，你耍赖！”董楠不依。 “好，三局两胜，这局不算……剪刀石头布！” 秦平捂脸，陈卉也是个憨憨。 明明赢了一局，说不算就不算，要不要这么笨啊？ 好在，胜利女神还是眷顾她，最后赢的还是陈卉。 “哼，算你运气好，明天我一定赢回来！”董楠不服气道。 秦平：“……” 这特么有什么可争的啊，还要来一次。 苍天呐，大地啊，求求你绕了我！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来，秦院士，喝汤了。”陈卉打开了她的煲汤锅。 四溢香气扑鼻而来。 秦平：“……” 怎么有种，大郎，喝药了的既视感？ 按照惯例，吃下一块之后，必须要喝口汤。 然后，在陈卉的注视下，对此进行评价。 “嗯嗯，不错不错。” “到我了，到我了。”那边董楠马上揭开盖子。 陈卉一跺脚，嘟囔道：“秦院士你好过分，我做得那么辛苦，你就一句不错就打发了，太打击人了。” 那你就深受打击，从此不再进厨房，我求求了。 “不是不是，真的很好了，我词穷，不知道怎么表达了。”秦平赶紧解释。 陈卉这时才露出勉强满意的微笑。 秦平暗暗捏把汗，哄女孩子也是个辛苦活啊。 哎，太优秀了也不好啊！ “别管他了，吃我的吃我的。”董楠迫不及待。 秦平赶紧吃了一块莲藕。 “怎么样怎么样？”董楠期待道。 “好！”秦平竖起大拇指。 “敷衍！” 董楠也跺脚，有什么抖了一抖。 看得陈卉有点嫉妒。 董楠的天赋，要比她好太多。 如果说用两座山来形容董楠，那么陈卉就是山凹。 不过两女各有个的优点，各有各的滋味…… 呸呸呸，秦平，你特么在想什么呢。 秦平怀疑，就是吃腻了排骨莲藕汤，才想吃点别的，才会乱想。 “都不错都不错，比前两天进步太多了。要是你们换点其他的口味，那就更好了。” “比如？”两女问道。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两女：“……” 148 第一条隧道线 “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 别说，秦平的贯口还真有德云色那个味儿。 听着他这么一通念，董楠和陈卉真听入迷了。 然后趁着两人入迷的时候，秦平就一点的挪啊，一点的挪啊。 终于，给他挪到了门口。 “站住！”两女异口同声，大声呵斥。 秦平念了报菜名不到一半，僵那儿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苦瓜脸，“你俩不是在听么？” “是啊，在听啊，但是眼睛没瞎。”董楠讥笑道。 “对，眼睛没瞎。”陈卉强调。 “回来把汤喝了。”董楠命令道。 “对，回来把肉吃了。”陈卉继续补充。 你俩不是对头嘛，怎么那么默契了……秦平蔫儿吧唧走回来，坐回桌子前，先把两个汤锅里的排骨吃完，莲藕吃完，再把两锅汤混成一锅。 举起，一仰头。 “顿顿顿……” 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董楠和陈卉在旁边看着，等他喝完，才心满意足。 这是两人的辛勤劳动，得到了肯定。 咚！ 秦平把汤锅放在桌子上。 “嗝~！” 张嘴打了个饱嗝，呼出的气，全是排骨莲藕味儿。 “这下，你们两位，总该满意了吧？”秦平摸着肚子问道。 “满意了。”董楠点头道：“天色晚了，送你回去休息，这儿交给我。” “还是我送你休息，这儿交给楠姐。”陈卉又补充。 董楠：“？？？” 她立刻瞪了过去。 合着你送秦院士回去，我在这儿守着，你想做什么？ 陈卉不服气，叫你一声楠姐是尊重你是前辈，你凭什么瞪我？ 于是，她把胸一挺，想要压回去。 但是挺到一半，她就怂了。 因为她看到董楠只不过是稍稍昂起头，傲人的天赋碾压而来。 陈卉的气势瞬间弱了半截。 她败了，在这个点上，她彻底的败了。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时，秦平的双手举了起来。 “你们都别争了，先扶我一把，可好？” 两人于是搭把手，将秦平扶了起来。 等他站起来，肚子Dua g的一下，把面前的桌子顶翻了。 桌上的电脑、文件撒了一地。 巨响过后，是极度的安静。 尴尬的气氛在简易房里弥漫。 三人都没出声。 秦平只想掩面，什么都不想说。 忒特么丢人了。 这时，守在外边的保镖听到响声冲了进来。 一看地上狼藉一片，再看秦平的肚子，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秦院士，你怀孕啦？” “别说了，快扶我回去，我特么走不动了……” 秦平双腿都是绷直的。 不太敢用力，害怕一用力就吐出来。 董楠和陈卉的煲汤锅是同一款，特别的大，比大西瓜还大。 又是自己给爱慕的秦平做的，分量特别足。 当场撑了算好的，没有当场吐，已经是他在竭力克制了。 “你俩就守这儿吧，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走出办公室。” 在俩保镖搀扶下，秦平像个十月怀胎的孕妇，一点点挪回宿舍。 还好，经过这次后，两人不再给他做宵夜，改做早餐。 依然是每次分量特别足，极其的实惠。 做的窝窝头，一个有拳头那么大。 一次做十个，两个人就是二十个。 秦平吃完早餐，一天都可以不吃饭。 连特么拉的屎，都是窝窝头的味儿。 不过，他没怪到两女身上。 罪魁祸首是林院长，要不是他同意陈卉跟着来，哪儿有这么多事。 整个办公室，快成了勾心斗角的后宫了。 秦平并不是一个善于处理感情和关系的人，尤其是处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选择逃避，选择把锅甩给林院长。 就这样又过三个月。 半年时间，终于打通了西南至燕京的隧道。 同时列车轨道也将要铺陈到燕京门口，要不了多久，这条隧道线就可以通车。 西南至燕京段，有十二个节点城市。 也就是说，高铁走隧道线，只需停十二次就能从西南至燕京，反之亦然。 而每个节点城市，又辐射出去至少六条隧道，连接辖内比较重要的城市。 这些隧道相对较短，而且是点对点，能够保证在极短时间内抵达节点城市，这就足够了。 第一条隧道开通那天，西南和燕京的出入口位置，同时举行开通仪式。 过程是全程直播的。 这次，秦平罕见的出席了。 上次粤香澳大桥开通，也是全程直播。 但是秦平没有出席，是林院长等人代替他出席的，许多人到现场因为没有看到秦院士而感到遗憾。 知道这次秦平会出席开通仪式，一个个在网上奔走相告，像是过年了似的。 “秦院士出席开通仪式啦，快去看啊！” “这次我还要通宵守直播，一定要等到秦院士！” “不是吧，第一条隧道线就这样开通了？速度太快了吧，才半年时间啊，你让米国怎么想，你让英兰国怎么想，你让阿三国怎么想？” “我们龙国的基建做得越来越好了，以后出行又多了一个选择，感谢龙国，感谢秦院士！身为龙国人，我感到自豪！” “从不后悔成为龙国人，我是龙国人，我骄傲！” “秦院士，秦院士，我来看你啦！” “秦院士真的会来吗，他真的会来吗？” “之前不是说，隧道不可能在一年内开通吗，这还不到一年呢，秦院士也出席开通仪式了，那些质疑的，不准备道个歉？”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龙国的交通已经够发达了，没必要再建隧道线，简直劳民伤财。秦平不过是想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来彰显自己过人能力罢了。” “彰显你大爷，滚！” “什么都不懂，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秦院士既然选择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们别急着喷我，不相信我说的没关系，咱们打个赌，敢吗？” “对，你喷秦院士，行，我们喷你，不行！” “……” 149 再出席开通仪式 直播间溜进去一颗老鼠屎。 然后炸锅了。 就像你正高兴时，有人过来问你高兴什么，你开心地分享了，完了对方来句：切，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感觉，不亚于核弹爆炸。 这颗老鼠屎，理所当然地被直播间里的人喷化了。 直播间的管理也是搞，等喷子被喷得不行时，再反手一个七天禁言。 一肚子垃圾话硬生生发不出来。 那感觉，不亚于吃了一个苍蝇那么难受。 陆续禁言几个人后，直播间里的弹幕总算干净了。 三观相同的人，在直播间里聊天吹水，等着开通仪式开始。 直到早上九点，开通仪式正式开始。 直播的画面，给到了嘉宾入场口。 一连进来好几个人，但是没有一个是秦院士，难免让那些期待的人失望。 “不会，骗我进来看直播？” “这尼玛秦院士要是不来，我就去把现场砸了，欺骗老子感情。” “人在现场，还没看到秦院士，感觉是不会来了。” “不，我要看秦院士，谁要看你们这些渣渣！” “别急别急，秦院士肯定是最后一个入场的，等着，他肯定会来的。” “对，他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会来。你们想想，秦院士什么时候食言过？” “等等，那么暴躁也没用。” …… 现场其实也来了不少人。 想近距离看秦平。 “来了！” 等了许久的人，突然听到有人这么一喊，马上激动地望向入场口。 不是狼来了，真的是秦平入场了。 只见他穿着黑色中山装，左右各两个身着旗袍的美女，身后是两个保镖，以及杨希、林院长等燕京各部门老大。 众人关注的焦点，自然不在杨希和林院长等人的身上。 全都放在了秦平……身边的两位美女身上。 这两位美女，自然就是董楠和陈卉了。 两人的身材都很不错，穿旗袍更能勾勒出曲线般的身材。 秦平其实也不遑多让，经过设计师的一番设计和精心打理，帅气的颜值秒杀众多明星。 于是，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不淡定了。 “还有没有良心啊，把狗骗进来杀？” “美女相伴，还是两位，秦院士真是我辈楷模！” “喂喂喂，你们别把秦院士想得那么龌龊，他是我的！有什么龌龊手段，都冲我来，我着得住！” “其实我也可以，只要秦院士愿意，我现在立马飞泰兰做手术。” “秦院士是真尼玛帅！又有才，又有颜，跟我一样！” “这弹幕，真是把我看笑了，好特么欢乐。” …… 开通仪式现场。 巨大的建筑面前，秦平一行人站定。 先是合影，然后剪彩。 接着就是要下隧道线，上去第一趟和谐号，进行试驾。 试驾的距离当然不会太远，就象征性的行驶一段距离，然后下来接受采访。 这是一套流程。 看似简单，但是过程要全程保持良好的心态。 不能出现一点不满，一点慵懒。 秦平并不是个习惯在镜头前表演的人，所以必须装出一副严肃正经，又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很为难他了。 其实这还能克制，关键是身边两位美女在争奇斗艳，就很难让他淡定了。 原本今天，林院长安排的是陈卉和秦平一起出席。 董楠在之前有出席过，就没必要再出席，让陈卉上，就是想让新人学习。 董楠当然不答应。 给出的理由是隧道线开工以来，她是除了秦平最勤奋刻苦的那个，坚守岗位，指挥调度，后勤管理，她都做。 所以她必须出席开通仪式，才对得起她这一年来的付出。 秦平当然不会有意见，因为董楠说得有道理。 林院长没办法，只能同意。 于是就变成了两女争奇斗艳的局面。 其他的没有争，毕竟面对大众，勾心斗角展现出来不好。 两人争的是穿着。 旗袍没有那么暴露，又能完美展现身材和文化。 所以两女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旗袍。 结果，自然是陈卉完败。 当秦平见到两女穿着旗袍，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实在想不通，陈卉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两人的天赋不是一个档次。 这一次交锋，陈卉完全败下阵来。 秦平还以为，接下来两女还会继续争奇斗艳。 结果是他多虑了。 两女都懂得以大局为重。 不但很和谐，两女一起出场，还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不得不说，两人的身材，都很适合穿旗袍。 陈卉有点宋铁的意思，董楠有点大幂幂的意思。 很是赏心悦目。 所以，到了采访的环节，秦平很自然地就让两女下去了，不让她们面对观众和镜头。 两女自然要问为什么。 秦平没有回答为什么。 现场采访的地点，就在隧道线的轨道边。 环境跟高铁站类似。 面前是长枪短炮，记者和围观群众。 “秦院士，你好帅！” “秦院士能给我签个名吗？” “秦院士这个礼物送给你。” “秦院士我马上要结婚了，能给我一句祝福吗？” “秦院士……” 围观群众很激动。 因为这次距离秦平，实在太近了。 记者们距离秦平不足五米，围观群众就在记者的身边。 对于他们热情的请求，秦平保持着面带微笑，一一回答。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夸我帅的人。” “签名可以让林院长代劳，他官衔比我大。” “礼物就不用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 “祝您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 见到那么多人爱戴自己，秦平自然而然地耐心起来，一一回应他们。 如果说前面的环节，让他不是很适应，那么现在和群众们的交流互动，就让他感到很舒适。 因为他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真诚、敬重、爱戴。 他们是真的稀罕他啊！ 秦平从来都是一个，谁对他好，他就会加倍对谁好的人。 他突然间发现，出席一些活动，也没有想象中的不好。 “你们很热情，我能感受到，现在请安静下来，他们要采访，等采访完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再说，好不好？” “好！” 秦平说完，他们果然安静了下来。 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呐！ 150 地下城 原本闹哄哄的现场，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得了一会儿，记者们还没反应过来。 秦平不得不提醒道：“各位是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吗？那好，采访到此结束……” “哎，不不不，秦院士，你不能这样！” “有问的，有问的，秦院士你别走！” “秦院士我这儿好多问题要问你呢！” “……” 记者们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听到秦平要走，一个个慌得不行。 好不容易逮到他一次，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实在是刚才，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本以为，秦平叫群众们安静，他们会拖拖拉拉地还要再唠叨几句才停，谁知道秦平让他们安静，他们回答‘好’之后，真就安静。 一句话不说，现场静谧得只有风声。 这是号召力的体现啊。 没有强大的号召力，群众们怎么会服他。 刚才他们是被这强大的号召力震撼到了。 好在他们没看到直播，如果看到直播，他们会更惊叹秦平的号召力。 就在秦平要求安静的那一瞬间，整个直播间里，一条弹幕没有。 这不是直播方故意为之，而是观众们自发的。 这样的默契，当真从未见过。 弄得导播以为直播间又出问题了，吓得他赶紧启动了一台服务器，结果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采访现场，秦平转身回来。 “唉，你们太不经吓了，我就说说嘛，又没有真的要走，看你们给激动得，问。” 他一句话，就把众人逗笑了。 “哈哈，秦院士真的皮。” “秦院士说话还蛮有意思的。” “你们看那些记者，好尴尬！哈哈哈……” 现场又欢乐起来。 不过，也只是暂时的，他们很快又保持安静。 终于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秦院士您好，我是百姓日报记者，很高兴能向您提问。我的问题是，龙国现如今已经有很密集和方便的交通网，为什么这次又要建设隧道线，目的是什么？” 隧道线的建设，从一开始有伴有争议。 有部分人认为不应该修，想法跟就是百姓日报记者说的，龙国的交通网已经足够多和方便，领先世界上许多国家。 再修建隧道线，有浪费国力和财力的嫌疑。 “其实在我还没有搞基建时，我也有相似的疑问，认为国家拿我们纳税人的钱修那么多路，有必要吗？ “后来时间证明，真的有必要。因为目前龙国还有相当部分地区的交通很落后，出行特别不方便。 “建立隧道线，能很大程度长解决交通难的问题。” 很标准的回答，没有透露实质的内容。 这显然不能记者们满意，他们想要听到的，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时候报道起来，更具有震撼性，更能吸引眼球。 百姓日报记者继续道：“秦院士，还是我。据我所知，龙国全国公路里程已经达到480万多公里，高速公路14万多公里，更不用说还有铁路和高铁。这些已经很方便了，有人说再建隧道线只会让功能重合，资源浪费。对此您怎么看？” “这与你之前的问题差不多，核心都是没有修建隧道线的必要。实际上在以前，是没办法和能力修一条全程都在地下的铁路线，现在有能力了，当然要修。而且将在不久的将来派上大用场。” “什么大用场？” 众人十分好奇。 这些显然就是记者们想要的爆点。 “下一位。” 秦平没有回答。 他认为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 而且也不应该由他来说。 “秦院士您好，我是燕京日报记者，您是我的偶像，等会儿能要个签名吗？” “燕京日报记者，请你克制！”杨希提醒道。 他是来维护现场的，但是现场比他想象的要更有秩序。 燕京日报记者：“咳咳，激动了激动了。秦院士，根据您发布在网上的隧道线规划图，标注了节点城市，经过深入了解，那是地下城市，光是燕京至西南路段上，就有十二个节点城市，有人戏称您在打造地下城，请问您对此怎么看？” “那人说的挺好，就是地下城，这个名字我怎么没想到呢？” 秦平笑了笑，继续道：“我确实是在打造地下城，但不是游戏，而是真实存在的地下城，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地下城将会成为避难所，甚至人类长期居住和生活的地方，请大家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原来是真的要建地下城，而不是类似地下商场。 以后是要在此长期居住和生活的。 那岂不是说，不能回到地面去了？ 怎么样的灾难，才会让人回不到地表？ 众人心里有所疑问，但是并不认为秦平说的是真的，觉得他更多的是在开玩笑。 “现在大好盛世，不可能发生灾难？” “难说啊，你没发现一年比一年热了吗？” “秦院士逗记者玩的，你们连这都信？” “不可能有灾难发生，至少百年内不会有，到那时咱都成黄土了，有灾难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还是问点有意义的问题，这些记者提问真的很没有水准。” “……” 秦平有注意到现场记者和群众的表情。 当他说出节点城市是避难所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说，即使他有足够高的威望，当灾难没有真正降临时，是不会有人相信预言家的。 要是放在古代，他这种行为，是要被当做散播谣言罪，制造恐慌，给抓起来的。 这让他意识到，即使国家出面，魏老出面，也不一定有用。 还是得要看到真正的灾难降临，他们才肯相信。 角色互换，秦平也是相同心态，所以这并不能怪他们。 “你们就只管活着，其他的交给我！” 秦平心里默默道。 即便没人相信，他还是会坚持做下去。 把一切都安排好，到时他们只管拎包入住。 这么一看，秦平俨然成了一个保姆。 但那是他的使命。 当他成为龙国国士那一刻起。 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国家的人民。 成了他无法卸下的重任！ 151 突然开炮 采访提问环节继续。 “秦院士你好，我是南方都市新闻。我这儿有几个关于国外友人的疑问，不知道你方便回答吗？” 这记者提问之后，立刻引起了一片不满。 乍听之下，他的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别人称呼的时候，都极其尊重，用了‘您好’，而他是你好。 要是他是第一个这么说，也就罢了，问题是之前就已经有人说的是‘您好’，到他这儿强行变了，观感上就让人很不舒服。 另外就是，什么国外友人。 哪还有国外友人，现在国外好多人，不都对龙国抱有敌意吗？ 尽管对其不满，许多人也没过于表现出来，静静等着他会提什么样的问题。 “你问。”秦平淡淡道。 接受采访，就是这样的。 总会有人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 对方事先提醒，其实还算不错了。 有的人是直接问出来，连提醒都没有，才会让人猝不及防。 “国外友人认为，你和你的秘书董楠共同发表的论文，有散播恐怖信息的嫌疑，认为你们是在制造恐慌，极热之后是极寒，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对此你怎么看？” 这，这就是你说的国外友人？ 果不其然，根本就没有国外友人。 所谓的国外友人，怕是特指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这时，直播间里弹幕唰了起来。 “南方都市新闻啊，见怪不怪了这家媒体，屁股歪得可怕，能问出这种问题并不奇怪。” “不知道秦院士会怎么回答，要是回答不好，又得被人抹黑了。” “这不是回答好不好的问题，人家就是想要抹黑你，怎么回答都没用的。” “怎么会让这家媒体进来，这种屁股歪的媒体，早就该整改，进行思想教育了！” …… 网友们并不是冤枉好人。 而是见过太多次南方都市新闻这家媒体的报道，有问题了。 还没等秦平说话，林院长首先坐不住了。 他拿过话筒，道：“请问这位记者，你所谓的国外友人，是谁？是网友呢，还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问这样的问题有何居心？” 林院长像连珠炮似的，问题短平快，气势咄咄逼人。 然而对方类似场面见多了，南方都市新闻记者浅浅微笑，道：“林院长，问题是国外友人提的，我对此也很感兴趣，所以才会提问，并非是某个别有用心的人提出的，希望你别多虑。”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秦平，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如果秦院士认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也可以问其他的问题，保证不会让你为难。” 这一下，现场的群众们瞬间不满了。 “他什么意思，在威胁秦院士吗？” “哇，这家南方都市新闻好大的威风，阔怕阔怕，真阔怕！” “让他滚，有点恶心人。” …… 群众的不满，都是写在脸上的。 那名南方都市新闻的记者倒是镇定自若，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害怕。 这就更让人不爽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大家都提出不满，他竟然还在坚持，完全无视了众人。 但是想到南方都市新闻之前的报道，一向是歪曲抹黑的，也就知道他是在替谁做事，有此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的问题并没有让我感到为难，”秦平淡淡道：“论文所述皆为事实，只不过有人不愿意相信而已。或许是认为提出极寒论点的是龙国人，本就带着抵触情绪，就更不可能同意这个观点了。 “没关系，就像我一直在研究所和同事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事实会证明一切，这里，会证明一切。” 秦平说着，手一指，正好就是背后的隧道线。 然而，没有人理解，他其实指的不是隧道线，而是城市节点，也就是所谓的地下城。 这条隧道线下面，就是燕京地下城。 “那你所谓的时间，要多久呢？总不能等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之后，那时我们都不在了，你的论点是否为真，也只有后人才知晓。” 南方都市新闻记者摇头：“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你的回答，也不能让国外友人满意。” 这一下，现场和直播间同时炸锅。 “什么玩意儿啊，这人说话太没礼貌了。” “我笑了，国外友人不就说的是米国、英兰国、R国等国嘛，他们满意不满意，关我们屁事，他们最好早点死！” “这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秦院士能够心平气和回答你，就该感激了，要是我在现场，他要这么没礼貌，特么早抽他了。” “有点敬畏之心，在你面前的，可是龙国唯一国士，他的理论是你能质疑的吗？” “之前还有点不大相信秦院士，现在我相信了。因为国外反对的，我们支持准没错。” “对，他们肯定是害怕秦院士预言成真，才污蔑秦院士散播恐怖言论，我们必须支持秦院士！” “支持秦院士！” “支持秦院士！” “支持秦院士！” …… 让秦平没有料到，他之前的那些惊醒没人信。 被这个南方都市新闻记者一搅和，反倒有人信了。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对方，以及对方背后的国外友人。 秦平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群众们果然不说话了。 秦平这才说道：“之前我估算，用不了十年就会有结果。但是有那么多人不相信，所以我预计时间会大幅提前，也就是三五年内，就可以证明我和董楠的论点，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之前说十年，现在又改三五年内，是拿到准确的数据了吗？”对方继续道。 “准确数据倒是没有，但是我相信某些人，一定会作死。而作死，就会加速死亡。对，我指的就是你口中的国外友人。” 现场一瞬之间，陷入死寂。 南方都市新闻记者和其他记者，还有林院长、杨希等人。 全都目瞪口呆。 谁都没有想到，秦平会突然开炮。 不过，虽然突然，但是……就很爽！ 152 我为什么要生气 秦平当众开炮，是有先例的。 之前抗癌药发布会上，就怼了国外记者。 现在又怼国内记者，感情挺好，国外国内都怼一遍，谁也不偏袒。 其实南方都市新闻记者的部分话语，没有多大的问题。 只不过非要在最后一句补充‘你的回答，也不能让国外友人满意’。 这是秦平不能忍受的点。 他回答的是这个记者的问题，并非要给所谓的国外友人交代。 一个是跟国外友人不熟。 另外就是从这个记者口中说出来，似乎秦平有错在先。 否则若不是有错在先，会需要给谁交代吗？ 秦平有错吗？ 他自认自己没错。 那篇论文，所论述的全部是基于实践调查，而得出的结论。 又没有纯在欺骗，或者制造恐慌的本意。 他何错之有？ 甚至，他把论文刊登出来，也是想起到惊醒的作用。 结果那群老外非但不领情，还往他头上扣帽子，污蔑他散播恐怖信息。 这也就罢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秦平能够理解。 但是南方都市新闻作为国内媒体，却帮国外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说这种话，那就不怪秦平怼他了。 纯粹是自作孽罢了。 “还有疑问吗？” 秦平淡淡的眼神，落在南方都市新闻记者的身上。 让后者惊奇的是，居然没有在秦平的眼神里，看到火气。 刚才怼得那么凶，语气那么重。 却没有气性，这是怎么做到的？ 南方都市新闻记者隐隐不服道：“秦院士，你生气了？” 他就不信了，还不能挑起秦平的情绪。 听到这话，众人颇为不爽。 这特么难道不是挑衅？ “他想要秦院士怎么回答？生气，或者不生气？然后又有理由说秦院士的不是，这种人真特么的恶心。” “南方都市新闻的股权构成，你们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让人讨厌了。” “也就秦院士涵养好，换做是我，早特么让他滚蛋！” “哎，我们到底要做到多好，才能让这些人满意啊？” “别想了，无论我们做得多好，他们都不会满意的，别过于天真，把对方想得太好。” “国外友人？呵呵，真不是东西。” …… 现场的观众们，自然也很气愤。 但是没有像直播间里的网友那样，尽情的发泄出来。 有秦平在这儿，不需要他们出头。 所有人看向秦平，看他怎么回答。 林院长靠近悄悄道：“要不让人轰他出去？” 秦平摇头，眼睛一直盯着南方都市新闻记者。 “生气的原因，有很多种。不生气的原因，也有很多种。你所有的言行，显然不在这‘很多种’里面，打引号的很多种。 “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 秦平所做的，已经尽到提醒义务。 因为他如今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半公开状态。 只要稍微用心，就能做到全盘了解。 然而那些所谓的国外友人以及跟南方都市新闻记者类似的人，依然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又何必浪费口舌去解释。 他真的没有那个必要，非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认同他。 他从没想过，要做全世界的救世主。 他只是要做人类的救世主。 而有的人，并非是人。 南方都市记者哑口无言，灰溜溜地低下头，收拾东西先一步离开。 “他怎么走了？采访还没结束呢。”有人不解道。 “这还不简单，他担心等会儿采访结束，秦院士等人走了之后，没人保护他。” “哦，怎么说？” “他怕被人打死！” …… 后面的采访进行得就极为顺利了。 少了别有用心之人，问题就不会那么刁钻，刻意为难。 采访结束，秦平等人逗留了一下。 不是秦平不想走，而是现场群众太过热情，非要与他合影。 于是，他就与众人拍了张大合照。 他并非明星，不可能一个一个与他们拍。 拍个合照，已经很难得了。 采访结束后，直播的画面就切到了隧道线上运行的高铁上。 实际上，是提前录制好的视频。 毕竟在高速运行的车上，想要做到流畅的实时直播还比较困难。 提前录制好的视频，经过加速，在半小时内，完整记录了从燕京到西南的过程。 画面显示，高铁全程保持6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已经快要赶上飞机的速度了。 只不过由于发动机技术的限制，这已经是目前龙国的高铁最高速度。 想要再做突破，就得在发动机技术上进行突破。 不过对龙国来说，短时间内没办法突破的。 因为在一次收购国外某发动机企业时，被那位南方都市新闻记者口中的国外友人从中作梗。 导致收购案进行到一半，而胎死腹中。 如果收购成功这家发动机企业，那么龙国将会获得其中相对落后的发动机技术。 但是落后，那也是相对于米国等过先进的发动机技术而言的。 对于龙国国内，这家发动机企业的技术，仍然比较先进。 龙国收购过来，就是为了获得技术，从而提高龙国的发动机技术，赶上发达国家。 秦平把龙国的科技，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然而也仅仅只是局限于某些领域，像航空航天这些。 在其他的领域，龙国的科技仍然是落后于他国的。 看到如此速度，直播间里的网友不禁感慨。 “以前坐绿皮火车，以为速度相当快了，后来出现特快、动车、高铁，再到今天的隧道高铁，速度是越来越快。” “隧道高铁有这个速度，还是全程直达的原因。不是我们的技术有了突破，还得在发动机技术领域取得成就才行啊。” “如果我们在发动机领域的技术能够和米国持平的话，现在隧道高铁的速度，应该在时速千米左右，堪比飞机。” “感觉好难哦，不知道秦院士能不能做到。” “别想了啊，秦院士不是万能的。” “也对，秦院士能做到现在的成就，已经很了不起，还奢望他全部领域都做到顶尖，那也太不现实。” “再过二三十年，看龙国的发动机技术能不能赶上来。” “……” 153 无论发生什么，你得活着 采访一结束，秦平就返回专用车。 林院长和杨希跟在后边，本来要一起上车的。 车门一打开，董楠和陈卉两位旗袍美女，正端坐里面，两双眼睛看着三个大男人。 “咳咳，秦院士、林院长，我突然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杨希抱拳，告辞。 林院长紧随其后，“杨希等等，我还有事跟你商量，一起一起。” 眨眼，就只剩秦平了。 秦平也想跟两人一起，然而董楠和陈卉已经看穿一切，直接下车左右胳膊一抱，先挟持住，哪儿也跑不了。 林院长和杨希走到没人的地方，默契的分开。 两人都没事。 跟着秦平一起，才叫有事。 “你俩什么情况，不是让司机早送你们回去了吗？” 没有让两女参加采访，主要就是她俩的穿着，在男人堆里太过耀眼。 采访的时候，所有目光都往她俩身上看，那还采访个屁。 结果两人没走，搁这儿等他呢。 挟持上车后，开车的方向也不是回研究所。 董楠：“回去了啊，然后我们又回来了。” 陈卉：“对，又回来了。” 秦平：“……” 你俩什么情况，不是死对头吗？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 难得两人这么和谐，万一他一说，两人又针尖对麦芒的，苦的还得是秦平自己。 “那又准备去哪儿？”秦平问道。 董楠：“我们穿得这么漂亮，当然是去逛街了。” 陈卉：“对，逛街。” 秦平：“……” 你俩说相声呢？ “还是别，你俩往街上一站，回头率杠杠的，那不是所有人都把我认出来了吗？” 秦平表示拒绝。 他不怕被认出来，他是不想逛街。 陈卉倒是体贴道：“秦院士说的好像也对哦。” “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不想陪我们，他在逃避。”董楠直接戳穿。 “嚯，原来是在逃避，那必须去逛街。”陈卉立马反应过来。 秦平捂脸，你们俩特么发什么神经啊。 “能给一个理由吗？”秦平不死心。 “这一年时间以来，我们两个跟着你走南闯北，不论是吃还是住都是在隧道里面，从来没有一次外出放风过，现在好不容易回来，陪我们逛一次街，不过分？” “不过分。” 董楠和陈卉一唱一和。 秦平瞪大了双眼，你俩什么时候配合那么默契了？ 还有，什么叫放风。 又不是坐牢。 哦，在工地上啊，那没事了。 在工地上干活，基本就跟坐牢没区别。 董楠说的没多大问题。 秦平没说话，静静地看她们表演。 这是，董楠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头套。 秦平惊恐地看向两人，“做什么，软的不行，来硬的？” 呱唧！ 黑头套套在秦平的脑袋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嘴巴。 秦平都不需要照镜子，都能想象到自己这副尊荣到了银行，人家会自动报警说有人抢劫。 “这叫脸基尼，戴上就没人能认出你了。” “对的，没人认出你了。” 你俩……要不要这么可爱。 这么出去，是没人认出我了，但是我也被人骂神经病了。 而且，你俩刚穿着这身旗袍上了直播。 估计现在新闻都大肆报道你俩呢。 确定这么走出去没事？ 秦平不知道怎么说，这俩女在工地上已经憋疯了，回来难得逛街，怎么劝都没用的，几乎失去了理智。 还能怎么办，跟着逛呗。 脸基尼他也不摘。 然后，下车逛了没多久，就给人围住了。 “你是秦院士吗？” “哈哈，秦院士，你的造型好别致啊。” “秦院士你被绑架了吗，是的话，你就眨眨眼，我们假装看不到。” “两位美女能过来一下吗，我想跟秦院士合影，你们帮我照一下。” …… 就如秦平猜测的那样。 还是让人认出来了。 而且路人的反应，差点没把董楠和陈卉气死。 秦平都裹得那么严实了，不找她们两位美女拍照，还坚持同秦平合影。 大概，这就是秦平的魅力所在。 逛街是逛不下去了，三人只能坐车回研究所。 过了半小时，董楠和陈卉换了一身打扮。 这次穿得比较休闲，来到办公室找秦平，然而先知先觉的他，早就溜得没影了。 此时的秦平，已经到姐姐家来了。 刚见面，秦敏看着他，心疼道：“你呀，又瘦了。研究院的工作，就那么忙吗？” 她是很心疼自己这个弟弟的。 只不过由于身份的原因，她没怎么去看他。 她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起秦平。 无他，秦平的地位太高了。 老是提他，外人就老是会托她传话，请秦平帮忙。 “那还不是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们了嘛。”秦平把团团抱过来，不断逗乐。 秦敏微笑道：“别人抱团团都抱不得，你这一年半载不回来的舅舅，她倒是记得清楚，一点不抵触你。团团没事的时候，就爱拿你的勋章来玩儿，好几次我都担心掉了，你还是收回去放着，那么贵重的东西……” “姐，我都说了送给团团了，怎么能收回去。再贵重也不过是一枚勋章，就算掉了，以后再找魏老要就是了，他那儿啊多的是。” 秦敏：“……” 这玩意儿还能量产的么？ 秦敏显然不信，但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平平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最近都挺忙的，不应该有时间啊。” 秦平外出做项目，去什么地方，都会给秦敏知会一声。 “嗯，是这样的，我是想问，你和姐夫还有团团，愿不愿去西南居住。” “好端端的，怎么要到西南去？”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听我的就好了。不过不是马上，还得有些日子。我是提前告诉你们，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要留在燕京，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给你们选择。” “姐姐知道，平平不会害姐姐。你不说，我也不问了，等你姐夫回来，我会跟他商量的。” 直觉告诉秦敏，将会有大事发生。 否则，秦平不会提这种要求。 她握着秦平的手，叮嘱道：“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活着！” 154 我听你狡辩 “嗯嗯，我知道了，姐。” 这就是来自家人的关心。 秦平很感动。 果然要比董楠和陈卉好多了。 她俩只会让他戴着脸基尼去逛街。 还是强制性的。 “所以呢，你现在就要赶紧给老秦家留下一儿半女的，免得到时候真出事，老秦家连个后都没有。” 秦平：“？？？” 说好的关心呢？ 秦敏这个弯转得，猝不及防。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生儿生女，再说我们老秦家又没有王位要继承，要不要后也没什么。” 秦平对结婚生子的事。 也不是不着急。 他讲究随缘。 缘分到了，自然就结婚生子。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啊，你现在赶紧找啊，没事就往我这儿跑，怎么找女朋友？” 秦敏抢过他手里的水杯和团团，“今天不留你吃饭了，我不想做饭。” 沃德法克！ 这还是姐姐，还是亲姐？ 刚才还说姐姐好呢，画风转变也太特么快了。 进家门还没半小时，就要赶我走？ “姐，你这不厚道啊。我专门来看你，饭都不让我吃就赶我走，不讲究了啊。” “我这是赶你走吗？”秦敏理直气壮道：“我这是让你把时间花在追女孩子身上，你看看你现在多少岁了，什么时候才结婚？” 夭寿啦，连姐姐也开始催婚了。 “强扭的瓜不甜的，我还是喜欢水到渠成的那种。” “强扭的瓜是不甜，但是解渴啊。” 秦平：“？？？” 姐，你什么时候成老司机了。 “整天净想着水到渠成的浪漫，那有用吗？幸福是争取来的，不是等来的。让你陪女孩子逛街，你就往家里跑。工作做得那么好，在感情上怎么就那么怂呢？” 秦敏一股子恨铁不成钢。 “球的麻袋！”秦平想了想，道：“你说让我陪女孩子逛街，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自知说漏嘴了，秦敏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有、有吗？我有说吗？你听错了，一定是你听错了。” 秦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团团，“团团，你妈妈刚才说了吗？” “说了。”团团软糯道。 “你看，你看，团团作证了。” 秦敏气得轻拍团团的屁股，“还没长大呢，屁股就学会歪了啊，你舅舅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啾啾！”团团把手里的特级勋章递出来。 秦敏：“……” 合着团团已经学会打脸了。 最后秦敏只能老实交代，她是从林院长那儿得来的消息。 在研究所里，秦平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林院长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 秦平就说难怪了，林院长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人生大事了。 原来是跟自己的姐姐串通合谋。 “那这么说，陈卉进入研究所，也是你的主意咯？” “怎么会，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人家是正儿八经考进研究所的，只不过刚好是林院长的侄女，刚好又爱慕你，刚好你单身，她也单身。” “嗯，一切都刚刚好。”秦平嘟囔。 信她才有鬼了。 “你们这么做，不厚道啊，让我夹在董楠和陈卉中间，每次都要照顾到她俩的情绪，你不知道，女人最麻烦了，无理的要求，莫名其妙的要求……哎哎哎，姐，你把刀放下，我说的女人不包括你，你又不是女人……呸，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跟你没关系……姐，你听我解释。” 秦敏默默放下刀，“好，我听你狡辩。” 秦平：“……” 整理了一会儿思路，他开口狡辩……呸，解释。 “是这样的，董楠和陈卉都是很好的女孩子，你们这样做，到时候伤害的只会是她们。而且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大家闹得都不愉快，何必呢。” 秦平央求道：“姐，这样，你跟林院长说说，让他把董楠和陈卉调走一个，或者两个都调走，我一个人行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林院长没那么熟，只是在你个人问题上达成共识。我还没那个本事命令他，再说了，连你说话都不作数，我更不可能了。” 很显然，秦敏不打算帮他。 在秦敏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说明她和林院长的计划成功了。换做以前，秦平哪儿会在男女私情的问题上烦恼。 “其实你不用怕伤害她们的，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秦敏继续道。 秦平眼睛一亮，道：“什么办法？” “你把两个都收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秦平：“……” 姐，你真特么机智。 我谢谢你哈。 还好后面，秦敏也不怎么提这事。 成不成，她其实不强求，反正条件已经帮他创造，以后就看他自己的。 等到晚上，姐夫李哲下班回来，一家人吃完饭，秦平才回自己的房子。 躺在床上，把这一年来的事情，走马观花地在脑子里放映一遍。 地下城的建设，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隧道线也挖得差不多了，除了那条东南至西北最长隧道线，还在挖掘以外，其他的隧道线或是竣工，或是到了收尾阶段。 差不多半年内，隧道线会全面建成。 余下的三到四年时间，就是完善各地下城的基础设施，让其变得适合人类长期居住。 他不知道寒潮会持续多长时间，只能做最坏和长远打算。 除此之外，他还得思考，怎么样才能让人类，不在这场灾难中灭亡。 因此，他哪儿有时间，去顾及男女私情呢。 “还好，灾难被预见了，没有突然爆发，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准备。” 但是国外，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秦平做到提醒的义务，只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老外相信他。 龙国或许不会面对突然而来的灾难。 即便面对，以他所做准备，损失将会极小。 国外就不知道了。 也许，他们已经有人预见，并在做准备，只是没有尽提醒义务，想让龙国遭受突然而来的灾难。 倒不是他有被害妄想症，而是事实，国外友人真做得出来。 又也许，他们没人预见，没人准备。 等灾难降临，全部灭亡！ 155 脑子不不正常 思绪飘忽了一会儿。 秦平才想起，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系统的奖励了。 系统每个月的奖励，不是每次都对他有用。 甚至奖励的，会是一些鸡肋。 所以他很长时间，才会看一次奖励。 冷不丁，就有一个非常有用的奖励，放在系统空间里。 他扫了一眼，看到了‘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和抗寒战车。 这是秦平刚开始察觉气候异常，准备研究气候时，系统所给的奖励。 当时他还诧异，那么热的天，系统的奖励却截然相反。 不奖励一些降暑降温的科技，全是抗寒服、抗寒战车这类，与寒冷气温相关的科学技术。 现在想起来，他才发现系统太有远见了。 或者说，系统早就预见到未来，以发放奖励的方式，向他提出预警。 秦平之所以把目光，再度集中到‘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和抗寒战车上面，其实在于将来灾难来临，或许会面临一场战争。 资源争夺战！ 这是任何人都会想到的，末世电影演过太多，谁也不敢保证战争会不会发生，必要的准备一定要做。 否则真到了那时候，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而他提前准备好，届时就是国外友人，成为待宰的羔羊，所有国外友人都将接受龙国的领导。 当然，前提是国外友人没有像他那样，预见了未来。 “不知寒灾会到何种程度，是冰封万里，还是短暂的灾难？不论是哪一种，抗寒战车都必须有。打战的话，就用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 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是一种盔甲，可以套在人身上，增强个人战斗力的机甲。 有点类似钢铁侠的机甲，却又比钢铁侠的机甲更灵活多变，战斗力更强。 最主要的是，可以量产。 秦平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首先把制造材料看了一遍。 发现都是地球常有的材料，偶有稀有材料，但也有国家出产。 与钢铁侠的机甲相似的地方在于，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的动力来源也是方舟反应炉。 也就是钢铁侠胸口发光的部件。 看完之后，秦平不禁感叹，“电影照进了现实！” 有了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的话，单兵作战能力大幅提升，再形成一个群体，甚至是军队的话，足以制霸末世。 秦平不稀罕制霸末世，但是保不齐某些人会动歪脑筋。 有这样一支军队，在核武不动的前提之下，是无敌的存在。 因为他已经能够想到，当灾难来临，国外友人反应慢，步步慢，最后只能眼看着龙国生活依旧。 嫉妒心、见不得人好，是国外友人的标签。 因此，国外友人做出任何丧心病狂的事出来，都不足为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动力装置技术理论。 大致包括电力机车和内燃机车两种。 “最近龙国收购某发动机企业失败，国外友人从中作梗，想以此来扼制龙国的发展，想多了啊。” 秦平冷笑一声。 国外友人亡我之心不死啊！ 有了此技术理论，龙国在发动机技术领域，将会上升一个新台阶。 其中电力机车技术，主要适用于高铁。 目前开通隧道线后，在笔直道路和中途不停车的因素之下，让隧道高铁的速度比地面高铁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但是这样的速度，仍然不够快。 龙国实在太宽阔了，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 如果能把隧道高铁的速度再提升一个档次，会在机动性上有质的飞跃。 不论什么时代，速度越快越有优势。 秦平想了一下，决定把动力装置技术理论，交给专业人士去搞，他要单独研究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 机甲这玩意儿，是每个男孩子从小到大的梦。 尤其是机甲酷酷的外表和各种炫酷的能力，对男孩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隧道线的修建工作，已经进入成熟期，不需要他时刻的盯着。 他自然会空闲下来。 不过他不想闲着，现在研究所里有两个女人，对他心怀不轨，他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不让女人有可趁之机。 女人，哪有机甲好玩儿。 第二天，休假回来。 秦平就把动力装置技术理论写出来，正好魏老要见他，就带着去了，顺便交给魏老。 这玩意儿上交国家，怎么分配，分配给谁，就是魏老应该头疼的事了。 雨我无瓜。 “今天就在这儿吃，正好我有很多事想跟你聊聊，顺便让几个专家来看看这个。” 魏老也看不懂这份理论。 但是没关系，可以把专家叫来。 秦平在这儿，也好跟他们讲解，不用到时候有不懂的地方，还要通过魏老去找秦平。 如今的龙国，要麻烦到秦平的事情不多。 真要找秦平的话，一般人不敢，也找不到，必须通过魏老。 也只有魏老，能够指挥得动秦平了。 “理论写得清清楚楚，还需要我解释？”秦平撇撇嘴道。 倒是没有不乐意和不耐烦，实在是他觉得这是小儿科的东西，他一看就懂，一读就通。 “那不一样，你是什么智商，他们是什么智商？” “可他们也是专家啊。” “再是专家也比不过你，我还真不骗你，等会儿他们看到这份理论，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秦平冲他竖个大拇指：“你比专家还了解专家。” 魏老笑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杨希把人带来了。 一共五个人，分别代表不同科研机构。 秦平一看就明白了。 魏老是把难题交给他，让他在这五个人当中选一个，把技术理论交给他。 说来说去，就是魏老怕麻烦，而让秦平接手麻烦。 早知道，就不留下来了，造孽啊。 糟老头子坏得很！ 五个专家一进来，首先向魏老打招呼。 当他们看到秦平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秦院士！你是秦院士！” “我康康……嘿，是真的，是真的！” “还真是秦院士啊，我们从小看你的研究长大的。” “……” 秦平惊了，立马看向魏老。 魏老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秦平顿时明白了。 他们的脑子，不正常。 15爱6 爱听不听 即便知道，他们的脑子不正常。 秦平也并没有觉得惊讶。 反而会很钦佩。 很多天才级人物，都有各种各样的缺陷。 偏执、孤僻、交流障碍等等。 但不妨碍，他们是天才。 这也就难怪，魏老会让他留下来，给他们解释。 好在，其中两个还算正常，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 另外三个的话，也只不过是说话很奇怪，对理论难以理解，智商绝对在水准之上。 秦平把深奥的理论，经过翻译，搭配通俗易懂的例子。 那三个有缺陷的专家，很容易就弄懂了。 并且还能举一反三，比另外两个稍显正常的专家，水准要高得多。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啊！” 秦平感激地看了眼魏老。 要不是魏老特意留他下来，恐怕要很久才有机会，与他们认识。 五个人拿着理论，到旁边去研究。 魏老和秦平到另一边去说话。 “他们三个，其实智商一直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有各种缺陷，差点掩盖了他们的才华。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他们对某一领域，十分的专注。 “只要拿出他们感兴趣的，就能百分之千发挥他们的实力。” 秦平默默听完。 想了想，道：“魏老，我悟了。” “嗯，你说，悟了什么？” “以后我要善于发现，不能盲目地看表面，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我是想告诉你，像你这样正常的，智商又高的，还多产的人，以前都没有，未来估计也不会再有了。”魏老及认真道。 秦平：“……” 合着，绕了一大圈，您就是为了夸我呢。 直接夸就是了嘛，何必搞对比呢。 被对比的人知道了，那不得伤心呐？ “我的，这是我的！” 陡然，一声爆喝传来。 秦平迅速看过去，除了那两个比较正常的，站在一旁看着不动之外。 那三位缺陷天才竟然扭打在一起。 争抢的就是那份动力装置技术理论的原稿。 “我知道我的技术理论很牛叉，可你们也用不着抢啊！” 秦平感应到目光，扭头就看到魏老在看着他。 魏老用眼神示意道：“该你出马了。” 秦平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 他直接走过去，把三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尽数分开。 这一幕，把魏老看呆了。 那三个家伙发起疯来，像牛一样，没六七个人不能把他们分开。 但是秦平一个人，就把他们分开了。 秦平比牛还厉害啊。 这力气，绝了。 魏老还想给他出难题，结果被他轻易化解。 秦平拿过技术理论原稿，把杨希叫来，小声吩咐几句，杨希就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杨希回来，手里多了一叠A4纸。 “一共五份，每人一份。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哪家做的样品最好，以后就交给谁做。” 那三个人不吵了。 五个人各拿一份技术理论稿，满意离开。 秦平回头，冲着魏老得意一笑。 “魏老，你的考验不行啊，轻易被我化解。” 魏老愣了愣神，随即恢复过来，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还以为，你会固执的在我原先的设定中，当场挑出一个人，把稿子给他，没想到你直接给五个人，让他们用产品竞争。” “可以看出，你的统筹能力很不错，有做领导的潜质，有没有想过……” 还没等魏老说完，秦平像是被踩着尾巴，炸毛了。 “没有，从没有想过，魏老，您别逼我了，您那位置，找别人，我坐不了。我还想活得久一点，不想那么快就404了。” 秦平没有想到，魏老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接班人。 他还以为，魏老只不过是想跟他玩个游戏。 没想到，魏老来真的。 “那如果按照你的理论，三五年内灾难降临，到时人类面临生存困境，必须有个人站出来领导他们，你会怎么做？”魏老问道。 “你啊，你不是还在嘛。”秦平求生欲极强，浑身都在排斥。 “我终究有老去的那一天。” “不怕，我教你广播体操啊。” “广播体操？”魏老蒙了。 他不知道广播体操跟他老去，有什么联系。 “广播体操能强身健体，我现在已经练到第九套广播体操了……” “你会怎么做？”魏老直接打断他，不跟他扯犊子。 一旦被秦平带进去，这个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 “看情况，如果非要我站出来，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真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秦平也不会退缩，“但是我觉得，不会有那一天的，魏老放心好了。” “你是说，寒灾不严重？”魏老微微一喜。 若寒灾不严重的话，那确实不用担心有那么一天。 人嘛，习惯了安逸，习惯了和平。 会越来越恐惧现有的一切，被无情的打破。 况且，人都不希望有灾难发生。 “不敢保证。” 魏老脸上的笑容僵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表示明白了。 秦平这句话，有两层含义。 一层是寒灾确实不严重。 一层是寒灾严重。 可若是寒灾不严重，秦平应该回答的是，他能保证。 不能保证，那就是寒灾严重。 想想也是，要是不严重，秦平又何必搞那么多大动作。 修建隧道线，建立地下城。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极其浩大的工程。 他还两样都做。 “那……需要我做什么？” 魏老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以听取秦平的意见为主了。 “尽一切可能囤积物资，水和粮食，是重中之重。只有先保证这两样东西，才能思考后续。” 灾难来临，首先要解决的，当然是温饱问题。 当温饱问题不能解决的时候，就是祸乱起的时候。 “你不打算公之于众，告诫全世界？” “有用吗？” “啊，好像没用。” 魏老立刻想到，国外友人不听哒。 龙国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会反着来，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 “前有论文，后面所做的一切，都是半公开，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但是你看到目前为止，有哪个国外友人说过我们一句好话？” “没有。” “那怎么办？” “爱听不听！” 魏老也懒得管了，顾好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再说。 157 外骨骼机械 战斗机甲 好人，难做。 可以做好人，但是别做老好人。 秦平目前所做的事，就跟农夫与蛇差不多。 他把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之后，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一味的当老好人，那就是棒槌。 当时三十国来朝的国家，欢天喜地从秦平手上带走火星土壤，到现在为止，对龙国表示感谢的寥寥无几。 最近秦平的一些动作，也被他们歪曲理解，认为秦平做这些都是别有用心。 尤其是那几家媒体，所刊登的文章，肆意歪曲抹黑。 连他们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几句公证的话，但是依然杯水车薪，那几家媒体依然我行我素。 这是已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敌对心、嫉妒心，就见不得你好。 才导致秦平不想再管国外了。 他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多，可是没有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人都是有脾气的。 只有老好人才没有脾气。 秦平不是老好人。 目前他所要做的，就是把国内的基本盘顾好，那他就是成功的。 至少国内，是有人愿意相信他，支持他的。 他自然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龙国。 两人之后又密聊了许久。 聊了什么，就只有他俩知道了。 …… 第二天。 秦平去了军工厂。 他要鼓捣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找点事情给自己做。 因为是突然造访，没有提前通知。 那时赵谋还在开会，一听秦院士来了，会议也不开了，连解散都没喊，直接跑出会议室来亲自迎接。 “秦院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列队欢迎啊。”赵谋热情道。 两人合作过好几次，每次合作的项目，都让赵谋大开眼界。 像抗寒服，超灵活型打洞机。 每一样的科技含量之高，让赵谋和军工厂上下所有人，怀疑秦平来自未来，这些科技都是未来科技。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科技，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需要研究很久，还不一定能研究透彻。 最后赵谋只能让他们照着图纸做，研究什么的就算了，他们那点脑子研究不透，只会浪费时间。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帮秦平做了几次产品之后。 军工厂被说成秦平的私人工厂，这不是贬义，反而提高了军工厂的地位。 每次遇到同行，他们都很羡慕。 因为接秦平的项目，从来不用担心差钱，给得还很足。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那之前的军工厂，所做的都是些小项目，不挣钱。 “我看你眼冒精光，是不是把我看成了散财童子？”秦平打趣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童子，你是财神爷。”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秦平凝视着他。 “您还是童子？”赵谋认真问道。 “咳咳，老赵，今天来是有事找你，无关话题咱就别聊了。” 秦平咳嗽之后，就见赵谋的眼睛往下瞄了一眼，那意思是童子后面，还跟了一个鸡字。 不过一听有事，赵谋就不扯淡了。 一般来说，秦平很少来军工厂。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来。 除了两个随行的保镖，没有带其他人。 把人请到办公室，好茶端上来。 “是什么重要的事，要秦院士亲自跑一趟？” 赵谋紧张的暗暗搓手。 头一回和秦平单独聊，以前可是没有过的。 就算面对魏老，赵谋也从不会紧张。 他都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或许是秦平，与别人不一样。 秦平太多的伟大事迹，令人惊叹，哪怕赵谋一把年纪，经历过大风大浪，依然还是会因为激动而颤抖。 “跟我聊天，不用紧张。” 秦平看出了他的紧张，宽慰一句，才道：“我想在你这儿要一间工具房，用的时间会很长，你看……” “哎呀，秦院士啊，这么小的事，你叫其他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我给你弄一间专用工具房，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用的那种，而且工具齐全，要什么都有。” 真的要什么都有？ 钢铁侠托尼史塔克的工具房，也有吗？ 钢铁侠战衣，就是托尼史塔克在他的工具房里造出来的。 房间里什么都有，各种工具。 简直是男孩子梦寐以求的房间。 赵谋的话，听听就好。 秦平真要让其他人来开这个口，他当然会答应，但是绝对不会有当面答应得这么快，而且还是专用工具房。 “那整挺好，我就需要工具齐全的，这次准备造件战甲。” “战甲？什么样的战甲？” “外骨骼机械战斗机甲，简单的说，就是一套钢铁侠战衣。” 秦平不打算瞒着赵谋。 一个是借用别人的地盘和工具，另外就是以后在制造的过程中，可能还会需要对方帮忙。 “你怎么想到要造这个了？”赵谋有些讶异。 他以为是其他高科技，像发动机什么的。 最近国外不是阻止了龙国收购国外一家发动机企业嘛，现今龙国国内有种呼声，就是要搞发动机技术，属于自己的技术。 一般按照他对秦平的了解，这个时候秦平应该就是要铆足了劲，做出成绩给老外看。 但是他现在竟然要做战甲，这是赵谋没想到的。 关键是，要做的战甲，还是类似钢铁侠战衣，那玩意儿不是科幻电影吗。 秦平能把科幻电影变成现实？ 赵谋心里有疑问，但是不敢说，也不敢问。 “造着玩玩。” 目的当然是将来寒潮来了。 在不使用核武的前提之下，这玩意儿就是最高战斗力了。 能飞能跳能跑，机动性强，单兵、群体作战都有很大的优势。 但是这就属于机密了，秦平不打算说。 赵谋也知道不能问，转移话题道：“秦院士准备什么时候要，今天要，我今天就让人弄出来，但是您要给我一个工具清单，按照清单给您搬到工具房去。” 工具清单，秦平早就准备好了。 他想早点，但是得留时间给他们。 有些大型的工具，比如车床之类的需要搬运和安装。 “不急，一周内帮我安装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