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拿了渣女剧本》 第1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 西禾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玻璃隔断了外面的风雪,桌上的时钟在‘嘀嗒嘀嗒’走着,她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嘶,好冷。” 下一刻,整个人又缩回了被子里。 “大好天光睡什么睡?起来嗨。” 狗子立即爬上被子欢快地撕扯起来:“快起,快起。” “滚,土狗!” 一把将狗子甩开,西禾将头埋进被子里,起什么起,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好嘛。 “滚,土鳖。”狗子回嘴。 然后爬起来继续扯被子:“快起,快起。你的小情儿正等着你去送温暖呢。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疼没人爱啊~~” “……” 西禾黑着脸爬起来:“记忆!” “哎,好嘞。”狗子精神一振。顿时一大团记忆强制塞入脑海,西禾捂了捂脑袋恶狠狠瞪过去。 艹,这蠢狗是不是在报复刚刚她骂它土狗? “看什么看?土鳖!”狗子立即瞪了回去。 !!! 一个枕头砸过去。 “啊,杀狗了杀狗了!” 劈里啪啦,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狗子头顶鼓包趴在地上吃零食,西禾去了卫生间洗漱。 她一边刷牙,一边翻着原主的记忆找出狗子嘴里的小情儿,林莫。突然,镜中漂亮的眼睛忽然瞪大。 哟,这么惨? 这是一个现代社会,原主是京都大学外语系的高材生,生的肤白貌美,纤腰腿长,对人和善学习还好,是众师生眼中的好学生,女神。 自然,这要是一个真正纯善的女孩子也轮不到西禾来了。 原主这个小渣渣用男朋友搬砖挣的血汗钱考上大学,见识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曾经的山盟海誓就不打算认了。 她那么美,那么优秀,合该嫁给一个富二代、社会精英,怎么能在林莫那样一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身上浪费青春呢?直接一个电话过去说了分手。 林莫哀求着见她最后一面,也被原主冷酷地拒绝了。 可怜林莫为了原主把自己大好前途都扔了,结果连对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顿时精神恍惚不小心从架子上摔下来,成了植物人。 西禾‘嘶’了一声,继续看下去。 那边正读高二的徐阳得到消息,不得不放下学业跑到首都照顾姐夫,在他心里一直挣钱养姐姐养自己的林莫就是他姐夫。 他愤恨于姐姐的薄情寡义想要找她理论,同时也希望能够劝她回心转意,好好跟姐夫在一起,不要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但是自上了大学之后徐琳就不怎么和他联系了,如今更是直接换了号码,他根本找不到姐姐。 到了医院看到姐夫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徐阳顿时崩溃不已,尤其他从工地上来看望的工人口中得知,原来姐夫摔下来并不是意外。 工地上的机器架子已经到了换新的时候,但是开发商给的预付款很低,工头为了省钱,并没有换。林莫出事,他们也只以最低的工伤处理,补偿了几万块钱。 徐阳愤恨着找到工地,想要他们给出一个应有的公正,毕竟姐夫还需要钱等着治疗。 但是他大吵大闹给工地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回去之后被人拉近巷子打断了腿。徐阳知道就是他们干的,但是他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办法?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连申诉都找不到门路,也找不到证据,只好回到医院照顾姐夫。他舍不得用钱,全部拿来给姐夫看病,最后那条腿生生废掉了。 他也尝试过去姐姐的学校找她,但是那时候徐琳已经退学,干脆做起了李泰的金丝雀,徐阳哪里能找到她? 他断了腿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带着林莫回老家,靠着捡垃圾的钱维持生计。 某天林莫清醒,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拖累,偷偷吞了农药。徐阳捡垃圾回来发现相依为命的姐夫竟然这样没了。 绝望之下,也跟着吞了药。 西禾……妈呀,简直惨绝人寰! 第2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 嗡嗡嗡—— 狗子凑过去一看:“呦,你姘头找你去吃火锅呢,去不去?” “李泰?不去。” 对着镜子里肤白貌美的小姐姐露齿一笑,西禾出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棉袄套在身上,随后又去找鞋子。 李泰,狗子嘴里的姘头,商学院有名的富二代,也是原主决定彻底和林莫分开的导火索之一。 听说家里是开大型连锁超市的,不仅有钱人长的也帅,已经追原主有一阵子了。如果她不来,今晚二人就会正式交往,实现财与色的双向交易。 也是,要有了这么一个富二代男友,谁还稀罕林莫的三瓜俩枣啊? 不过既然她来了,自然是不能让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最好斩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关系才好。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林莫。 他跟着来帝都照顾原主,因为没有学历,只能在工地上搬砖,现在大冷天的指不定在受什么苦呢,她得赶紧过去。 至于徐阳,他后面的一系列悲剧,就是原主这个姐姐没做好,只要她和林莫好好的,没有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凭他的聪明才智,肯定可以过得很好。 四人间的宿舍极为狭小,除了衣服分开放,平时常穿的鞋子都是随意堆积在门口。 高跟鞋,雪地靴,球鞋……西禾扒拉了一会才找出原主的靴子。 “手机给我。” 爪爪挪开,狗子好奇地看她一身外出装扮:“干啥去?” “找小情儿呀。” 斜它一眼,西禾轻哼一声打开门,‘呼’风雪呼啸着灌进来。“嘶,好冷。”她缩缩脖子,将衣服拢得更紧。 现在大概四点钟左右,天空昏沉沉的,红灯笼挂在树上,到处都是裹着棉袄步履匆匆的行人。 西禾跑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台等了一会,几分钟后公交来了,她往投币箱投了两块硬币,在后排坐了下来。 这条去林莫住所的路原主也经常去,不过是去要钱的,有时候五百,有时候一千,每次拿完钱就走。 在原主眼中,林莫就是一个听话能赚钱的工具人,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才想起他,平时跟学校里的人玩得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她穿衣服有品位,出手也大方,许多同学还以为她家庭条件不错呢,其实,呵。不过是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罢了。 就这她还不感激,嫌弃林莫这个,嫌弃林莫那个,不许他来学校,见了人也只说是同乡。 虽然二人有着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林莫连原主的手都没有牵过。 哇哦,白嫖的最高境界啊。 啧啧两声,西禾在原主脑海中找了找,并没有找到林莫具体的长相。 记忆里他好像一直都低着头,身上永远穿着破旧的工装服,给原主递钱的手骨节粗大,布满了老茧。 明明跟原主一样大的年纪,却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四五十岁的样子。 “叹啥气,反正以后就是你家的了,你要嫌弃那就挣钱给他养养呗。”狗子咋咋呼呼道。 西禾……摸了摸口袋,嗯,五百大洋! 第3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 揣着兜里的五百大洋西禾下了公交直奔林莫的住所,路过超市想起他省吃俭用的性子,又进去买了一床厚被子。 临走前看到收银台前挂着的手套又顺手装在了口袋里。 “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潜质了。”狗子跟在脚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滚犊子!” 扛棉被的西禾不想搭理它。 此时大概五点钟左右,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西禾扛着棉被加快了速度,十几分后在一栋老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远处传来饭菜的香味,西禾吸了吸鼻子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楼最里侧的储物室。 ‘嘎吱’门打开。 “啧,这屋里怎么比外面还冷?” 一股冷风从屋内透出来,狗子立即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西禾没有说话,她打开灯,将棉被提进来关上了门。 十平米的小房间一眼望到底,只有简单的床柜子和俩凳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纸糊的窗户,冷风呼啸着灌进来,雪花铺了一地。 整个屋子冷飕飕的。 西禾走过去捏了捏床上叠得整齐的棉被,果然,又薄又硬,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原主的被子又软又暖和,睡着都出汗。 “真舍得啊。” 西禾不由感叹。 可不是,原主什么家境?从小爹死娘改嫁,姐弟俩跟着奶奶生活,后来奶奶没了,眼看着就要面临辍学的困境,是林莫挺身而出,从高中辍学打工让她读书。 这些年吃的穿的喝的,上学的学费,都是林莫给她的。 可以说,没有林莫根本没有她现在的日子。 “林莫呢?怎么还没回来?”狗子跳上桌子。 西禾一拍脑袋:“哎呦,忘了,林莫好像说过由于天太冷工地做不了,他不得已换了个工作?现在在帮人洗车?”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原主除了拿钱时才想起这么号人,平日里哪里记得他? “走走走,去找人。” - 车行, 送走客人,原本笑呵呵的张哥立即敛下笑容,一溜烟钻进休息室,艹,这天太他mua冷了。 简直能冻死个人。 他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一转头看到林莫那个傻帽还在卖力洗车,在冷水中提出来的双手冒着一丝热气,手背上几道口子渗着血丝。 “这个二货,要钱不要命啊?” 他嘀咕着,敲了敲玻璃,示意林莫进来:“小莫赶紧的,别干了,进来暖暖身子。” 林莫下意识抬头一笑:“张哥,你先休息,我这马上就好。” 然后埋头继续洗车。 寒风中,他并没有戴手套,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双手龟裂,脸色发青,不时两手相握用来缓解发僵的双手。 但是洗车的时候格外认真,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啧,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张哥找个凳子坐下看着林莫一个劲的抽烟摇头,觉得他的付出终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天是元旦,大家都去过节了,他因为在这边孤家寡人一个,想着一个人过节也没意思,还不如加班挣点钱给家里的婆娘孩子寄过去呢。 所以老板问谁愿意加班的时候,他就主动留了下来。 但是他没想到林莫这年轻小伙子,平时拼命三郎就算了,这大好节日竟然也选择加班。就为了那三倍的加班费。 唉,现在谈个恋爱这么费命了吗? 第4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 “冷?” 等林莫青着脸进来,张哥就忍不住嘲讽: “啧,你说你小子这么拼命图啥?钱倒是挣了不少,结果呢?平日吃梗咽菜,衣服鞋子来来回回换着穿,我就没见你有一件新的。” 他上手扯了扯林莫薄薄的棉衣,满脸嫌弃:“你这哪是女朋友?这是索命的阎王?专门来喝你血,要你命的。” “张哥!” 林莫控制着冻得直哆嗦的身子,皱眉反驳:“你这话就过了。琳琳她很好。她学习辛苦,用钱的地方多,又那么忙,我……” “忙?” 张哥嗤笑,直接打断了他:“忙到打个电话,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哼,我看啊,你还是多存点钱,给自己留点后路。” “别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人没了钱也没了。” 林莫皱了皱眉,想要张嘴反驳。 但是想起每次反驳都没啥用顿时也不想说了,打开门继续去洗车。 屋外寒风凛冽,桶里的水已经结冰了,没办法他只好拿出把手凿开,将毛巾浸满水擦拭车壁。 冷水刺骨,林莫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半天才缓过来。 — “阿莫。” 林莫下意识抬头。 女孩一身红衣俏生生站在几步开外,一张小脸白生生的,身后雪花飞舞。 简直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 林莫抖了抖嘴唇,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女孩再次开口:“阿莫?” “琳,琳琳?”林莫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真是你?你怎么来了?我,这……” 双手下意识去抚平衣摆,低头间看到自己正穿着工作服,上面黑一块白一块,是工作的时候留下的污迹,顿时脸一红,不敢去看西禾的脸。 他记得她说过不要穿成这样,给她丢脸。 突然,他想起什么:“琳琳,对不起,我最近忙糊涂了,是没有生活费了么?给,这是这个月的工资。”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西禾。 红色干净的票子在黑色粗粝的手掌上,尤为刺目。 西禾愣住了,她看着那向外渗着血丝的手,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喉咙堵得慌。 她设想过他会过得不好,但没想到环境那么差,而就算是这样了,他也没有想过要委屈原主。 反而担心原主会因为他没有及时给钱而生气。 “琳琳?”见她不接,林莫慌忙解释:“琳琳,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想着明天一大早就去给你送的,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语无伦次,神情紧张,生怕西禾会像从前一样动怒离开。 “嗯,好。谢谢阿莫。”西禾眨了眨眼睛,忍住涩意,接了过来。 她如果不要林莫估计会觉得她还在生气,没有原谅他。不过这一刻,西禾决定了,要对他更好一点。 “小莫,这是你女朋友?” 张哥缩着脖子从屋里出来,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子。 一身红衣,肤白貌美,娇娇嫩嫩的。 张哥:……这能留得住?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张哥心中为林莫的闷头付出很是可惜,仿佛看到了他以后脑袋上冒得蹭亮的绿光。 “啊,是,张哥,这是我女朋友,琳琳。”林莫反应过来,赶紧向二人互相介绍。 西禾向张哥点点头,去扯林莫的袖子: “阿莫,你还没有下班吗?我是来和你过元旦的。” 林莫愣住了:“这……”因为没想过徐琳会来找他,所以今天他直接就选择了加班,现在……他为难地看着西禾。 “对不起琳琳,我今天……” “下班了,下班了。” 张哥急忙打断了他:“这就下班了。小莫赶紧换上衣服回去。元旦呢,好好去吃顿饭。” 说着趁西禾不注意对林莫眨了眨眼睛。 虽然他不看好,但人都来了,他能帮就帮个忙。 林莫一惊,本想说今天加班,听到后面的话顿时呐呐着合上了嘴,小心翼翼看向西禾,舍不得拒绝。 刚刚琳琳说,她是来找自己过元旦的…… “那就再见啦张哥。” 西禾冲张哥展颜一笑,推了推林莫:“阿莫,快去换衣服。” “哎,哎,好。” 林莫脸一红,不敢看张哥戏谑的眼神,匆匆跑过去换衣服。 第5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 直到离开车行,走在雪花飞舞的路灯下,林莫还是不敢相信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徐琳竟然来找他了,说要和他一起过元旦节!还,还牵了他的手…… 青年红着脸蛋,觉得自己脑袋都开始冒烟了。 忽然四周传来喧闹声,他四下一看,才觉得不对:“琳,琳琳,咱们走错地方了,出租屋不是这个方向。” 前面一排排小棚子下面人来人往,烧烤,炒饭,包着砂纸的糖葫芦,空气中飘荡着引人垂涎的食物香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莫一时看呆了。 西禾见状,自是知道自从跟着徐琳来到帝都三年,林莫每日都在拼命赚钱,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呢。她心中不由软了软,温和道: “想吃么?想吃咱们一会再来。现在先去买衣服。” 说着拉他走进旁边商场的电梯,摁下三楼。 “是,是该买衣服了,琳琳,你看看喜欢什么,咱们买。”林莫顿时懊恼不已,暗骂自己失责,竟然忘了给琳琳买衣服! “嗯。” 西禾笑笑没说话,等电梯在三楼商场停下之后拉着林莫直奔男装区。 “小姐是看外套还是内搭?您男朋友身高腿长,穿什么都合适。”卖衣服的营业员看到二人顿时眼睛一亮,跑了过来,开始热情地介绍店里的衣服。 虽然她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位小姐姐穿的那么好,她男朋友却穿着破破烂烂,一看就不保暖的旧棉袄。 但来者是客嘛! “不,我不是……” “先看外套。” 林莫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莫打断了。她上前将挂在架子上的一件黑色羽绒服拿下来:“去试试。” 林莫慌忙摆手:“琳琳,我不要,我的衣服还能穿呢……别,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见西禾沉下脸他顿时就急了,赶紧接过衣服跑向试衣间。 琳琳好不容易才对他展开笑脸,他绝对绝对不能惹她生气。大不了他先买了然后再找机会把衣服退了。可是……新衣服好暖和啊。 林莫脱下棉衣,小心翼翼将羽绒服穿上,顿时全身被轻柔的鸭绒包裹,温暖席卷全身,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好暖和呀。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林莫一跳,他快速拉上拉链:“哎,这就好。”说着掀开帘子。 “琳琳。” 没想到西禾就在门口,林莫扯了扯袖子,紧张道:“怎,怎么样?” “不错,你再试试这件毛衣和这条裤子。”上下打量一眼,西禾点头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 “哦,好。” 索性穿都穿了,也不差这一件,林莫接过衣服退回试衣间,快速换了起来。 他全身上下就穿了四件衣服,此时脱起来也容易。没一会就重新掀开了帘子。 青年生得肩宽窄腰,身材高大,一身灰色高领毛衣搭同色系呢绒裤,外搭一件黑色棉外套,跟刚才难民窟里出来的形象完全不同。 尤其他此刻抬起了脸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彻底暴露在灯光下,剑眉,挺直的鼻梁,薄厚相宜的嘴唇,尤其那双眼睛,宛如溪水般清澈。 即便皮肤有些黝黑,脸颊上还生了冻疮,但丝毫不损他的英俊。 “好,好帅!” 一直跟在旁边的营业员看呆了,忍不住佩服的眼神看向西禾,小姐姐慧眼识珠啊。 “好看。”西禾也笑了。 当第一眼看见林莫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坐在门口,双目出神地看着屋外,脚脖子手腕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必须先给她男人买套衣服! “真,真的么?” 林莫被夸得脸蛋通红,水润得眸子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西禾。 “嗯,真的。”西禾上前为他将拉链拉上,随即转身对营业员道:“衣服都要了,裤子毛衣再来一身。” “哎,好嘞!里面的衣服我也给您装起来。”营业员非常积极。 第6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 “都,都要么?”虽然打着再送回来的主意,但是看到西禾竟然眼也不眨地就花了一千多,林莫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心疼得脸都白了。 这要是给西禾买,他自然不会心疼,但是给自己……他就舍不得了,不由小心打量西禾的脸色: “不如,就拿身上这一身?那一套就不拿了,我还有衣服呢。” 将钱递给营业员,西禾转头微微一笑:“没事,拿来替换着穿。” 她自然知道林莫这是心疼了,但是她就是来替原主还恩的,怎么能让他再穿那些几年不换的旧衣服呢? “小姐,这是收据,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啊。”营业员笑容满面地将袋子递给西禾,林莫颓着脸顺手提在了手中。 好,既然琳琳都决定买了,那就拿着,就是希望来退衣服的时候人家不介意他穿过。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西禾转头对营业员道:“您好,请问有剪刀么?我想剪一下吊牌。” 林莫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要是剪了吊牌人家还愿意退么?可不等他动作营业员已经拿着剪刀笑眯眯走过来,不由分说将吊牌剪了。 “好了客人!”营业员笑容灿烂,哎呀,今天又是业绩满满的一天呢。 林莫…… 年轻人,不讲武德! “走,去吃饭。”西禾顿时忍俊不禁,好笑地牵过他的手。 林莫立即看向旁边的营业员,发现她正笑眯眯看着他们,整张脸立马烧了起来。他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亲密行为,一时间害羞不已,但是要撒开手又舍不得。 西禾可不知道他的纠结,牵着人按照原路返回。 这是一条老商业街,面朝马路的一面重新休整过,建立起了摩天大楼和商场,另一面则保留了十几年前的样子,小摊子,小吃店,也就是他们来时看到的热闹景象。 加上今天是元旦,虽然下着雪,但仍旧挡不住大家出来觅食的热情,二人一出电梯就差点被汹涌的人潮挤散了。 “人太多了,不如我们去吃火锅?”西禾抬头,只看见青年的下巴,顿时有些惊讶。 她记得原主有一米六五左右,不算矮了,没想到在他面前竟然显得如此娇小。这得有一米九? “好,听你的。”林莫满脸严肃,时刻注意周围的人群,一看到有人挤过来立马将西禾护在怀中。 此刻什么害羞,心猿意马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只想着不让自己的女孩受到伤害。 “那好咱们走这边过去。” 西禾指着小巷,林莫立刻护着她从人群中穿过去。 等到离开了人群四周不那么拥挤了,林莫瞬间又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炙热起来,他盯着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白色与古铜色对比鲜明。 他看着看着,眼眶不由自主开始发涩,心中酸酸软软的,真好呀,真好。 西禾原先还没注意到,等到吃饭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还处在那种茫然的状态中,脸上一会苦涩一会甜蜜,神情变来变去。 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通常她接手的身体都是自私自利、人品低劣的人物,为了自己的幸福将别人害的凄惨万分。她对那些被伤害的人怀着怜悯,所以每到一个新世界,都是毫无抵触地接纳原主的一切,并对那些人给予最大的补偿。 而林莫对原主徐琳一直都是予取予求,对她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和自然,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个人会回头来看自己。 所以此刻西禾突如其来的好,让他开心甜蜜之余,又觉得受宠若惊,感觉一切非常不真实。 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是从前的样子。 虽然明白了问题,不过西禾并不打算解释,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她会用一辈子来证明,她并不是心血来潮。 第7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7 在林莫纠结的状态中一顿饭吃完了,趁着兜里还有钱,西禾拉着林莫又去商场转了转,给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直到兜里的钱只剩一百多,她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 “走,回去。” — 天空中依旧飘着雪花,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西禾缩了缩脖子,当机立断拿出手机约了一辆车。 太冷了,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可是这个天也难打车,最近也要二十分钟左右呢。西禾冻得没办法,只好不顾林莫的僵硬,扑上去钻到了他怀中。 呼—— 炙热的体温源源不断袭来,将身上的冰凉驱散,西禾忍不住轻轻呼一口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林莫:……恍恍惚惚。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来了,司机师傅是个急脾气,刚停下就打电话催促西禾他们快点。等他们上车,车门一锁,车子顿时如离了弦的剑般‘刷’冲了出去。 溅起一地雪花。 “师傅,您接单了么?没接的话介不介意再送我去帝都大学?”下车后,趁司机师傅掉头前西禾赶紧开口。 这天打车难,要是司机师傅能送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帝都大学?可以。” 司机大叔点点头,怕她慢又急忙催促:“那你快点啊。” “行,那您等我几分钟。” 出租屋还是和之前一样,地上的积雪更多了,风呼啸着灌进来,跟冰窖似的。西禾扫了一眼,赶紧从袋子里将新买的取暖小太阳拿出来插上电。 她口中嘱咐:“这天太冷了,你晚点泡个脚再睡,小太阳就一直开着知道么?哦,还有被子,我新买了一床,你今晚就盖那个。” “好。”林莫点头。 刚刚一进来他就看到了规规矩矩放在床上的新被子,心中瞬间就涌出一股热意,琳琳~ “对了,今晚不要洗澡了,受不了就用热水擦擦就行。等我下周重新租个房子,到时候你想洗可以每天洗。” 出租屋没有热水,只有凉水,夏天还好,冬天再用冷水就不行了,肯定要生病。 但是因为原主一直嫌弃林莫不干净,觉得他在工地干活脏兮兮的,身上始终萦绕着一股臭味。 所以每次见面都会要求他必须把自己清洗干净。林莫没办法,只能每次都用冷水洗澡。 结果可想而知,次次都要顶着感冒发烧去上班。 一直安然无恙到现在,简直命大。 再次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原主这丫的不干人事,西禾赶紧停止了这项作死行为。 以后林莫的身体都是她的了,她可不能让他出事! 再说,哪里臭了?林莫一直都很爱干净。分明是原主心气不顺,在故意找茬。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发现自己说了那么多,林莫竟然没有应声,西禾不由奇怪看过去。 “你说,租房子?” 林莫唇线绷直,脸上神色难辨,重新租房子?为什么?难道……她今天突如其来的变化就是与此有关? “嗯,在学校附近重新租一个。”西禾随口道。 第8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8 顿了顿,才发觉他神色不对,西禾顿时失笑。 她拍拍手站起来,走到青年面前,目光在他脸上巡视,直将他看得神色慌乱,眼神左右闪烁顶不住了。 才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住么?” 轰—— 脑中轰鸣,林莫顿觉眼前金光闪烁,脑海一片空白,一,一起住? “你说什么?” 林莫艰涩开口。他紧紧盯着西禾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是他,想的那样么? “我说,我们该住一起了。” 字字入耳,句句清晰,沉沉砸入心间。 这一次林莫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但是……为什么呢?他不解地看着笑意盎然的女孩,也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说呢?” 西禾欺身而上,白玉般的指尖轻轻覆在青年唇上,目中波光流转。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夺人心魄的海妖。 全身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我,我。” 单纯如林莫何曾见识过这等手段?只能瞪着大眼,呆呆傻傻地任那海妖跳动着指尖,沿着他俊朗的轮廓,肆意游走。 “嗤——”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嗤笑,林莫一惊,下意识将西禾推了出去,像个无头苍蝇在屋内乱转,他,他刚刚竟然,竟然!!!! 不动声色瞪了一眼桌子上捂着嘴巴坏笑的狗子一眼,西禾轻咳一声道: “那个,等我租好了房子你来学校帮我般东西。” 见林莫依旧背对着自己站立不动,西禾不禁怀疑,难道真把人吓坏了?不由有些讪讪: “那什么,今天就先这样你快休息,我,回去了。” 说着转身走向门口。 狗子见状纵身一跃,扑到了西禾脚边,跟着准备回去。 “等等!” 林莫急切转身。 “嗯?” 西禾侧身,疑惑地看着他。 青年垂下眼眸,捏着衣角:“我,我送你。” 狗子:哟! 西禾:哟! 上下将人打量一遍,西禾欣然点头:“好呀。”眉眼弯弯。 没想到上车的还是两个人,司机大叔:????该不会等到了学校,还要再重新送一个回来?图啥? 自然是图我乐意了! 车子在马路上平稳行驶,半个小时后停在了帝都大学门口。西禾从车内下来:“师傅,还要麻烦你送我男朋友回去。” “好嘞。”司机大叔早有准备,一口答应了下来。 西禾点点头看向紧跟着下来的林莫。他紧抿下唇,目光透着执拗:“我看着你走进去。” 嘶——西禾忍不住伸出手糊了他一脑袋。真招人疼。 她轻弹他额头:“到家给我消息,还有……” 见他目露疑惑, 她不由笑了:“下周来帮我搬东西。” “嗯。”林莫点点头。点完又怕她觉得自己反应不对,急忙开口:“你叫我,我就来。” 意思就是,你不让我来,我绝对不会擅作主张过来。 “好,那我走了。” 西禾朝林莫挥了挥手,转身跑向校门。 “喂,他还站在那看着你呢。” 进了校门,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狗子双脚腾空,也跟在西禾旁边捯饬着四蹄。 光洁平滑的雪地上现出一串串梅花烙,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出现了灵异现象。 “我知道。”女声淡淡。 第9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9 不早不晚,正好十一点,宿管阿姨已经准备休息了,被西禾吵醒脸色非常难看,开门的时候‘哐当哐当’好像跟锁有仇。 “西禾,她在骂你,快去打她!”狗子怂恿。 “不,她在骂你。”楼道里黑乎乎的,西禾脚向下狠狠一踏,灯顿时亮了。 “她说你丑人多作怪!”狗子下猛料。 “呵呵。你是不是在借机骂我?”明明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说丑?这得有多瞎?她冷眼横过去:“你想打架?” 狗子……瞬间飞了起来:“来呀,小爷怕你?土鳖!” 咚咚咚, 西禾快速跑上五楼:“老子不跟土狗计较!” 一看就是今天不让它说话憋狠了,找抽呢,她才不上当。 狗子:…… “西禾!!” 西禾才不管这狗东西呢,门一开,赶紧撕扯着衣服冲向卫生间。水电只供应到十一点半,她再慢点,一会就没有热水了。 果然,等她匆匆洗好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宿舍就断电了。 狗子见状,顿时笑了:“求我呀,求我我就给你吹干。” “哦,求你。”西禾冷漠脸。 狗子:……并没有被祈求的快感。 “老子不吹了,睡觉!” “呵!”睨了床上鼓囊囊的一团一眼,西禾走都书桌前打开了原主的电脑。 兜里只有孤零零的两百块,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她要马上挣钱! ‘嘀嘀嘀’电脑一打开,各种消息就马不停蹄响了起来,都是来自‘我是一匹孤狼’的消息。 啧,西禾打开软件。 语音电话,视频消息,几十层的文字,一开始还情意绵绵,到后面就怒气冲冲了。 最后还狠狠放话:“徐琳,给脸不要脸是?敢耍老子?好,好,你给我等着!” 确定了,李泰。 “你要怎么办?打一顿?天凉李破?还是来一盒摇头丸,扭送警局?”狗子不甘寂寞地跑了过来。 “老子不和言而无信的狗说话。” 随手将窗口叉掉,西禾打开网页,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没一会跳出了一个全是英文的界面。 “你才言而无信!”狗子忍不住咆哮。 光打在脸上,只见她目光快速过滤着那些消息,页面飞快往下翻。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狗子忍了忍,最后猛然冲上去,对着西禾的脑袋就是一爪子。 西禾眉眼无波。 劲风掠过,湿漉漉的头发柔顺干燥地披散在女孩肩头。竟是干了。西禾扭头:“再来一罐纯牛奶。” 顿了顿:“热的。” “你别得寸进尺!”狗子尖声咆哮。 “乖。” 随意安抚一句,西禾转头继续快速浏览网页消息。 在现代社会如何短时间内筹到一笔资金?这个业务她已经十分熟练了。在网页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她再次叉掉页面,在网络地址一栏快速输入一串网址。 几分钟后,电脑像是死机了一样黑掉。 西禾眉峰未动,继续等待。果然五六分钟后电脑上缓缓跳出一个带血的骷髅头。骷髅咧开大嘴,无声吐露几个字:欢迎来到王者峡谷。 西禾……好潮。 如果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暗网网址的话。 接着电脑像是断了丝一样,刺啦刺啦闪烁,几秒后开始跳出一个个程序问题,西禾回答完一个,立马跳出下一个,左上角的小窗口还计算着时间。 等到后面,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一秒一个问题。 饶是西禾神魂强大,也是用了十二分注意力,才在最后时刻将问题全部答完。 “呼。终于开始挣钱了。” 问题全部答完就到了一个类似任务厅的地方,上面标注着各种各样的任务,西禾随意选择了一个,按下‘YES’。 第10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0 这是一个修补漏洞的任务。 公式简单,就是程序比较复杂,所以一般打大佬不屑接,小喽喽搞不定,在上面挂了一个星期了,价格也从最初的五千涨到了现在的三万。 三万啊,对于现在只是穷比的西禾来说还是挺多的,顿时毫不犹豫地接下了。 估计情况比较紧急,她这边一接,那边立马就有人过来接洽,恳求西禾务必在明晚七点钟之前弄好,怕西禾不乐意,还特意说可以再加五千块。 放心。 丢下二字,西禾立即进入操作页面。 她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屏幕,双手‘劈里啪啦’在键盘上敲击出了残影,电脑上的数据一排排快速掠过。 狗子瘪了瘪嘴,默默将热牛奶放在桌子上,转身爬进了被子里。 哼,等你忙完了老子再收拾你! 这一忙就到了半夜,等西禾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她拿起手机,上面有林莫发来的消息。 ‘我到家了。’ 时间大概十二点左右,还有她的回复‘晚安’。……西禾无语了一瞬,肯定是狗子代她发过去的。 将电脑充上电,确保程序能够正常运行,西禾将牛奶一口喝掉,转身爬上了床。 “滚,不许上老子的床。” 许是还没睡醒,狗子嘟嘟囔囔钻到另一头,西禾脚伸过去,正好搭在毛绒绒一团上。 她舒展眉眼,很快进入了睡梦中。 屋外雪越下越大了,到处白茫茫一片,万籁寂静。在新年来临的第一天,每个人都睡得很好。 第二日西禾是被吵醒的,她摸到手机,才九点。 “开门!徐琳,你给我开门!” 砸门声惊动了旁边宿舍,大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人越多,砸门的童秀脸色越发难看,这个徐琳!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徐琳,你给我开门,听见没有?” 哐! 门猝不及防打开,童秀身子一晃,好悬没有把自己甩过去。她气急:“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没听见。”扣紧睡衣,西禾语气抱歉。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将童秀气炸了:“我喊了半天门,还使劲拍那么久,你说你没听见?”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觉得这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竟然能说出这种谎话:“你忽悠谁呢?” “真没听见。”西禾有点烦躁,她四点睡,到现在才五个小时,正是困极的时候:“先进来。” 外面那么冷,还有那么多看好戏的,她不想当猴。 童秀也看到了那些目光,她忍了忍,肩膀狠狠将西禾撞开,推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西禾……这狗脾气,怪不得原主和她玩不来。 原主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她会装啊,在学校里俨然一副温柔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在同学之间人缘一直不错。 尤其同寝室,和另外两个处的跟闺蜜似的,也就童秀这个富家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火眼真睛看出了原主的虚伪,一直对她不假辞色,时不时刺一句。 见原主接受李泰送的名牌包包礼物,还直言原主拜金虚伪,等后来和李泰在一起之后,更是啧啧赞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跟原主的关系可谓势如水火。 两个人都恨不得撕了对方。 第11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1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这边西禾刚刚关上门,那边童秀又炸了。尖利的嗓音刺得她一阵皱眉。 “什么东西?” 西禾走过去,白色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化妆品零食,还有几本书凌乱地放着,她看了半天,不记得自己动过: “我没动过。” “没动过?这个化妆品我临走前明明没有开封,你看现在。”童秀气急败坏地将半开的粉饼怼到西禾鼻尖,脸都气红了。 “整个宿舍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徐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敢做不敢当是?” 话音刚落西禾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童秀,说话要讲证据,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用了你的粉饼?” “再说寝室里明明四个人,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用的?” 就算讨厌原主,但何至于如此不分青红白上来就骂?本来西禾觉得这小姑娘也就性子直了一些,但现在……呵。 “凭什么?” 童秀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西禾:“除了你这个虚伪狡诈爱慕虚荣的女人,谁会动我的东西?” “呵,算了。不认就不认。本姑娘就当拿东西给狗玩了。” 狗子立马怒目而视:什么破烂玩意,泼老子身上? “我说了,我没有动你的东西。”西禾直视童秀的目光,声音淡淡:“你若不信,明天卢丹她们来了你再问问。” 说完走向卫生间。 童秀一愣,接着怒火更胜,冲着她背影大喊:“好,问就问,老娘怕你?”把行李箱甩得哐哐作响。 西禾没理会,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走到电脑前开始查看程序运行情况,嗯,已经进行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大概一分钟左右就好了。 她脸上露出笑意,转身拿着衣服进卫生间将睡衣换下。 “嗤,狐狸精!”一直观察她动静的童秀啐了一口,又哐哐当当收拾乱糟糟的床铺。可是这些事情平日都是保姆做,现在她一个人越收拾越乱,顿时更气了。 最后一甩袖子:“烦死了,不弄了!”坐在床边呼哧呼哧喘气。 正好从卫生间出来的西禾……她淡定地走到电脑前,将已经更新完毕的程序打包发到了那边负责人的邮箱里。 ‘好的,我们先运行运行,可以就把钱打到您的卡里。’丢下一句话,那边立即开始进行测验。 ‘好。’ 回了一个字,西禾将电脑关闭,她对自己的程序无比自信,相信那边很快就会打钱过来。 唔,想想,买什么好呢?三万五千大洋呢。 算了,先去吃饭。 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她打开门直奔学校食堂。 果然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学校,伙食果然丰盛。西禾打了三菜一汤,找了个靠窗位置一个人开始享受美食。 她心里琢磨搞程序她已经很熟了,但是外语系还是第一次经历,不如以后走这条路试试?毕竟她以后多的是漫长的时光,不若缓下步子慢慢经历。 嗡嗡嗡——打开手机,西禾脸上缓缓绽开笑意,三万五到账! 第12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2 钱到手,西禾加快吃饭速度,准备现在就去找房子。 林莫那边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大冷天的外面下大雪里面下小雪,她可不敢让他继续住下去了,万一生病咋整。 哦,对了,还要给他买个手机。 这样一想,西禾就觉得钱真是不经花,这还没干嘛呢,就要被霍霍完了。 ‘还是要挣钱啊。’ 随手将餐盘放入桶里,西禾快步走向学校东门。 现在这个时间段,学生马上就放假了,之前租售的房子应该有许多到期退下来的。果然,她到房产中介一问,那边就扒拉出了好几处房子。 “小姐姐,您看看您想要什么样的?把要求说说,合适咱们现在就去看。”中介小哥十分热情。 “嗯……两室,朝南,装修好一点。”她倒是想租一室的,就怕把人给吓跑了。 “唉,有了,小姐姐您看这处怎么样?前两天刚退下来的,装修这些都非常符合您的要求。”中介一听就有谱了,连忙从电脑中找出图片。 “行,那就去看看。”西禾没意见。 房子就在学校东门旁边小区,楼是新楼,小区还有保安,进出的人……西禾看了一下,不是学生就是学校里的老师。 她点了点头,环境还可以。 等上了五楼,发现房子和图片展示出来的一样。简约装修,两个卧室都是朝南,厨房有天然气,卫生间做了干湿处理。 更秒的是,朝南方向面对的正好是一片树林,现在树上落满了雪,但是等到春天郁郁葱葱的时候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就这个了。”西禾看得满意,当即拍板决定租下。 因为离学校近,装修好,价格并不便宜,但是西禾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也自觉能挣得了钱,当即就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这下子,刚挣的钱立即就去了一半。 “小姐姐,这是钥匙和门禁卡,您拿着,后续要是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找我。”中介说着递给西禾一张名片。 “好的,谢谢。” 接过之后,西禾给他转过去一半的中介费,心中感慨,好挣钱啊。这跟着跑一趟钱哗哗就进口袋里了。 搞得她都心动要不要去卖房了。 中介走之后西禾再次将房间看了一遍,心中盘算着还要买被子,买碗筷,买拖把……好多,最后干脆给林莫打了个电话过去。 “琳琳,我在,怎么了?”电话刚打过去,那边就接通了。听着周围有些嘈杂,一会后又安静了。 应该是走到了僻静处。 “没事,我想问你几点下班?”西禾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房子我已经租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 话筒中静了一瞬,接着传来青年略显嘶哑的声音:“你,真的决定了么?” 昨晚他一夜没睡,怀着忐忑得心情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就怕一切只是他做的美梦。琳琳,根本就没有来找他过元旦,没有给他买那多东西,没有……牵他的手。 “当然啦,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西禾声音含笑。 幸而原主虽然一直看不上林莫,但是因为暂时还用得上他,所以除了漠不关心,偶尔脾气上来了冷言冷语之外,浮于表面的伤害还真没做过。 不然她都没脸去说这种话了。 第13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3 青年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最后化为了坚定:“我今晚就收拾东西。” “嗯,那我明天过来帮忙。” 最后扫了一眼房间,西禾走向门口。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琳琳你在学校等我就好了。”林莫赶紧拒绝。他的东西又不多,自己收拾一下就弄完了,哪里需要琳琳过来。 “也行,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西禾没拒绝。索性东西也不多。 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一时间二人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西禾提醒他还在上班,将电话挂了。 这边林莫挂完电话回到车间,几个正洗车的同事不由冲他挤眉弄眼起来: “女朋友?” 林莫脸一红,从桶里拿出湿毛巾擦拭后视镜。 “嘿,干嘛的?” 不等林莫回答,同事徐哥眉头就皱了起来:“该不会是又向你要钱?我说小莫,做人可不能太实诚,你这天天辛苦干活才挣几个钱啊?结果她一张嘴就全拿完了。这明摆着当你冤大头呢,你……” “徐哥!” 林莫第一次沉下脸:“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琳琳不是这种人。” “再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琳琳想要,我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给她。何况。” 他突然红了脸。 “琳琳今天打电话过来,是让我收拾东西的。” “收拾东西?”几个大男人对视一眼。收拾什么东西? “嗯。”青年面带羞涩,极为不好意思:“琳琳重新租了房子,她要我,要我搬过去。” “卧槽!同居?” 同事老杨怪叫一声,冲上前揽住他的脖子满脸兴奋:“真的假的?艾玛,兄弟,她真的要你搬过去住啊?” 其他同事也是惊讶不已。 “嗯,真的。”林莫有点不好意思,心中却隐隐有种想要将此时昭告天下的冲动:“今晚收拾,明天就搬过去了。” “这是好事啊,说明人家姑娘是真心跟你在一起呢。小莫啊,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 徐哥揽住他另一边肩膀,一脸过来人道:“哥跟你说,这女人啊,就得哄。以后啊,这工资卡得全部上交知道么?绝对不能给她任何一个怀疑你的机会。回家也要记得做家务,帮女朋友洗洗菜,不能把自己当大爷,咱都是大老爷们,要大气知道不……” 完全把自己刚才还警告林莫不要被人哄骗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嗯,徐哥你说得对,我都记下了。”林莫听得非常认真,同时在心里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对琳琳更好一点。 “啧,话说,我记得林莫的女朋友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来着……” 老何砸砸嘴,结果话还没说完老徐一脚就踢了过来:“滚滚滚,老何你个鳖孙子滚远点,不要在林莫面前胡说八道啊。他还小呢。” “小?” 老何盯着林莫某处,煞有介事点头:“嗯,是还小。” “扑哧——”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何叔!” 林莫面红耳赤,气的。 第13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3 青年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最后化为了坚定:“我今晚就收拾东西。” “嗯,那我明天过来帮忙。” 最后扫了一眼房间,西禾走向门口。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琳琳你在学校等我就好了。”林莫赶紧拒绝。他的东西又不多,自己收拾一下就弄完了,哪里需要琳琳过来。 “也行,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西禾没拒绝。索性东西也不多。 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一时间二人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西禾提醒他还在上班,将电话挂了。 这边林莫挂完电话回到车间,几个正洗车的同事不由冲他挤眉弄眼起来: “女朋友?” 林莫脸一红,从桶里拿出湿毛巾擦拭后视镜。 “嘿,干嘛的?” 不等林莫回答,同事徐哥眉头就皱了起来:“该不会是又向你要钱?我说小莫,做人可不能太实诚,你这天天辛苦干活才挣几个钱啊?结果她一张嘴就全拿完了。这明摆着当你冤大头呢,你……” “徐哥!” 林莫第一次沉下脸:“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琳琳不是这种人。” “再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琳琳想要,我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给她。何况。” 他突然红了脸。 “琳琳今天打电话过来,是让我收拾东西的。” “收拾东西?”几个大男人对视一眼。收拾什么东西? “嗯。”青年面带羞涩,极为不好意思:“琳琳重新租了房子,她要我,要我搬过去。” “卧槽!同居?” 同事老杨怪叫一声,冲上前揽住他的脖子满脸兴奋:“真的假的?艾玛,兄弟,她真的要你搬过去住啊?” 其他同事也是惊讶不已。 “嗯,真的。”林莫有点不好意思,心中却隐隐有种想要将此时昭告天下的冲动:“今晚收拾,明天就搬过去了。” “这是好事啊,说明人家姑娘是真心跟你在一起呢。小莫啊,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 徐哥揽住他另一边肩膀,一脸过来人道:“哥跟你说,这女人啊,就得哄。以后啊,这工资卡得全部上交知道么?绝对不能给她任何一个怀疑你的机会。回家也要记得做家务,帮女朋友洗洗菜,不能把自己当大爷,咱都是大老爷们,要大气知道不……” 完全把自己刚才还警告林莫不要被人哄骗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嗯,徐哥你说得对,我都记下了。”林莫听得非常认真,同时在心里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对琳琳更好一点。 “啧,话说,我记得林莫的女朋友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来着……” 老何砸砸嘴,结果话还没说完老徐一脚就踢了过来:“滚滚滚,老何你个鳖孙子滚远点,不要在林莫面前胡说八道啊。他还小呢。” “小?” 老何盯着林莫某处,煞有介事点头:“嗯,是还小。” “扑哧——”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何叔!” 林莫面红耳赤,气的。 第14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4 晚上回去,西禾拿出电脑继续接任务敲代码,她下午从出租屋出来就去给林莫买手机了,顺便还给自己买了几套内衣。 外套还好,里面也穿原主的总觉得别扭。 然而这样一来,今天赚的钱,就真的没剩多少了。好在暗网每天都有新任务,她选了两个,做完的话大概能拿到七八万左右,能支撑好一段时间了。 一时间屋外雪花飞舞,屋内键盘‘劈里啪啦’地敲击着。 …… “咚咚咚,开门!” 西禾迟疑地将目光从电脑上扯出来,看向手机,晚上九点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电脑敲了两三个小时。 她动了动脖子,发出咔嘣咔嘣的响声。 “是没有人么?你拿钥匙试试?” 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有人在呢。徐琳,你给我开门!” 童秀一脚踹在门上,脸色非常不好,这个徐琳,故意的?听见她带朋友回来故意让她难堪? 咚! 哐。 门狠狠撞在后面的衣柜上又弹回来,巨大的响声把二人吓了一跳。 西禾目光淡淡看过去,这大小姐脾气,真是不得了了。 “你,我刚刚喊那么大声你为什么不来开门?”童秀脖子下意识挺了挺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被那目光一瞧,她就心慌害怕的不行,跟见到了她那继母似的。淡淡的,好像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西禾没说话,转身回了电脑前。 “你——” “秀秀。”跟着的小女生赶紧拽住想要冲上去理论的童秀:“你不是说新买了一个包包吗?” 童秀一听,顿时给小伙伴显摆的心情盖过了吵架的欲望,拉着女生叽叽喳喳讨论着哪个包包最好看,适合搭哪些衣服? 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西禾没回头,平时寝室另外两个女生在的时候也是这样。 童秀家里有钱,又是帝都本地人,衣服首饰、名牌包包化妆品这些都不缺,通常用着不喜欢了就送给她们。 她们家境一般,也不似原主觉得对方将不要的东西给自己是侮辱,每次都笑着接了。 而且每次拿了东西,二人都会请童秀吃零食,帮她带饭,接热水,做这样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三人相处的非常不错。 但是她们也并没有因此就忽视了原主,反而干什么也都会拉着她一起。四个人除了童秀和原主不对付,整个寝室的氛围还是非常融洽的。 不过…… 西禾扭头看向嗒嗒踩着拖鞋,在卫生间和寝室间跑来跑去的女生。 上辈子原主的结局固然不好,毕竟李泰就是个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永远守着原主一个人?被玩腻甩了之后,原主没有任何社会生存技能,只能辗转在不同男人身边,糊里糊涂过了一辈子。 可是与她相比,童秀就惨多了。一个富家千金,后来竟然成了个疯子! 原主那时跟在一个富商身边,童家举行宴会,她有幸跟着去了,没想到就在那里看到了多年不见的童秀。 穿着白裙子,疯疯癫癫从后院跑进来,宴会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虽然最后被人拉走了,可是原主还是非常不可置信,悄悄打听了许久,这才知道童秀大三某次晚上回家遇到了流浪汉,被**了。 “哈哈哈哈,童秀啊童秀,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啊!让你看不起我。” 原主大笑着扑倒在床上。 第15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5 “好烦!能不能把电脑关了?劈里啪啦的,不知道人家在睡觉吗?”女生刚走,童秀就开始吵吵嚷嚷起来。 西禾沉默不语,将东西收起来,决定明天就搬出去。 “你做完没?需不需要老子帮忙啊?”狗子突然开口。 “好呀,还剩下一个,你弄。” 虽然不知道狗子怎么突然就这么积极了,但躺着收钱他不香么? 第二天天光大亮,外面下了两天两夜的雪也停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耀在厚厚的雪地上,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收拾好了吗?” 洗漱完西禾给林莫发了个信息过去。 “好了。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消息刚发过去,信息就进来了。 !! 西禾下意识看了下手机,没错啊,八点钟。艹,这么早? “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抓起桌上的钥匙手机,西禾赶紧窜了出去。 童秀挑起床帘:“哼,八成又是去见哪个野男人去了!” 西禾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南门,左右看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林莫。 她愣了愣,这才想起原主曾经说过,不许林莫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他们关系很亲密的样子,尤其学校。 所以他才躲在角落吗? “你怎么来这么早?”西禾走过去。 青年穿着新买的黑色羽绒服,一条灰色裤子,局促站在那,四周的树木光秃秃的,根本挡不住冷风。 她皱了皱眉,突然上前握住林莫的手,冰凉冰凉的,上面的冻疮又裂开了。 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刚想解释自己刚到的林莫…… “走,先去放东西。”叹口气,西禾上前拎起一个小包。 还是慢慢来。 林莫急忙将蛇皮袋挎在肩上跟在她身后,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觉得自己好笨,又惹琳琳生气了。 西禾她当然没有生气。 林莫之所以有今天这些行为,都是原主留下的锅。她讨厌林莫,自觉比对方高人一等,自然在他面前都要处处彰显自己的厉害。 尤其林莫还占了男朋友这么一个身份。 这个身份和她想要找高富帅的行为产生了冲突,她当然要阻止他来见自己,就算来了也要躲着点,万一让同学看见,大家岂不是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那她还怎么找高富帅? 还怎么过上梦寐以求的富贵生活? 她早就厌烦了老家乌漆嘛黑的破屋子,受够了桌上永远都是白菜豆腐,偶尔一次肉大家还要让来让去的窘迫…… 她受够了! 因为有那样的家庭,高中时即便她学习再好,长得再漂亮,大家看她的眼神还是充满怜悯,谁丢了钱,大家都会下意识怀疑她。 耻辱! 那都是她恨不得遗忘的耻辱。 而林莫,就是那些耻辱中最肮脏的一笔! 如今她好不容易逃离原生家庭,来到繁华的帝都,成为老师同学中的女神。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过去,她可以张扬肆意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自然不愿意让林莫这个绊脚石,拦住她追寻美好生活的脚步。 可惜…… 西禾轻呵一声,可惜原主又不舍得林莫的钱,恼怒之下,自然只能无尽压榨了。 第16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6 ‘叮——’ 五楼到了,西禾走到门口打开密码锁,让林莫进来。 “琳琳,这?” 洁白的墙壁,明亮的房间,干净舒适的装修……林莫惊住了,这,应该不便宜? “阿莫,我正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将门关上,西禾牵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自兜里掏出一张卡:“我最近挣了钱,还不少,已经足够维持生活了。所以我打算提前实施这个计划。” 为了粉碎原主这些年一直向林莫无限索取的形象,西禾只好不要脸地将自己的打算,说成了原主本来就一直想要进行的计划。 “什么计划?”林莫愣愣的。 西禾看着他,认真道:“从前奶奶走了,是你在照顾我和弟弟,后来我没有钱读书,也是你选择辍学挣钱供我。” “琳琳,我……” 堵住他想要开口的唇,西禾继续道:“那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以后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到时候努力挣钱,然后让你重新回到继续学校。可是……” 西禾神色黯然。 “可是到了大学我才发现,挣钱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尤其大一大二,学业繁忙,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工。更不用说挣钱让你回学校了。” 她抬眸,双眼浸满泪水。 “阿莫你不知道,每次看见你疲惫的样子,你手上偶尔搬砖时留下的伤口,我都好难受。恨不能取而代之。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一定不能让你继续受这种苦了。” “所以我后来拼了命的读书,废寝忘食,终于挣下了第一笔工资。” 她眼中还带着泪水,却忍不住笑了,整个人闪闪发光。 “阿莫,现在你终于可以去读书了,阳阳和奶奶也终于不用再天天吃白菜豆腐了,阿莫,我好开心啊。” “琳琳……” 青年愣愣地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漂亮脸蛋,忘了动作。 他被震撼到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琳琳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独自计划好了这些事情,甚至一直在努力坚持,也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琳琳,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压力。 而他一无所知,甚至因为自卑,当琳琳对自己发脾气的时候,还胡乱猜测琳琳是不是发现学校里的男生更加优秀, 自己却一无是处,所以选择他们,而放弃自己了?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承受力那么大的压力。”他怎么能这么阴暗地去想琳琳呢? 林莫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西禾极力摇头:“阿莫不要这样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了我你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反而是我,一直享受着你的好,有时候还任性地朝你撒气,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她扯住他的手臂,期盼地看着他:“阿莫,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不,我从来就没有生气。” 林莫忍不住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琳琳,你受苦了。” 西禾弯起眼睛,道:“一点也不苦,只要想到阿莫我就充满了力量。所以阿莫,你去读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才是她今天演这一出的重点。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才是学校第一名,次次都把我压在下面,我那会可不服气极了。” 西禾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后来退学跟着王叔学砌墙,你又是学得最快、干得最好的一个。” “阿莫,你看你那么聪明,只要有机会,你肯定能学得很好的。” 她抬起脸,目光仰望着他,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期盼:“说不定还能考到我的学校呢,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像当初一样。” 高中时他们就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面,迎春花开在路边,春风扫过他们的脸颊。 美好而难忘。 “真,真的吗?”林莫呐呐道,被她描绘的美好未来很是心动。可是他很快就反映了过来, “不行。绝对不可以!” 他不去上班谁挣钱?虽然琳琳说她能挣钱了,但是他才是男人,怎么能让琳琳养家呢? 他不想让她那么辛苦。 虽然,虽然他这辈子最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继续读书。 可是他不后悔,这是他的选择,为了琳琳,他甘之如蚀。 “阿莫。” 西禾双手捧起他的脸:“你怕什么?我愿意永远支持你,就像你愿意毫无保留支持我一样。” “你只说,你愿意去读书吗?” 目光诚挚而认真。 林莫心弦跳动,很快闪躲着移开,像是说给自己听:“琳琳,我荒废了太久,就算是现在去学,也比不上别人。” “而且我年纪大了,不如那时候纯粹,已经学不进去了。”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面带微笑:“谢谢琳琳能够为我着想,不过我已经不需要了。” 六年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第17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7 “阿莫。” 西禾毫不气馁:“你不是一直都有在给阳阳补课吗?也常常看之前的课本内容。现在去读书肯定能跟得上的。” “可是……”林莫迟疑着。 “阿莫,去,试一试。”西禾鼓励道。当时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她就想好该怎么去补偿林莫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除了被心爱之人坚定不移的选择,最大的底气就是来自事业上的成功。 虽然她有的是办法不动声色让林莫变得成功,可是她还是选择让林莫重新回到学校。去经历他梦寐以求的未来。 也只有这样,无论是在财富还是在学识上,他才能真正自信起来,不觉得自己低原主一等。 “琳琳,你让我想想。” 听了琳琳的一番话,他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正因为知道了琳琳这些年的担忧,付出,和压力,他更不能那么轻易地下决定了。 他必须好好考虑。 “嗯,好,那我们现在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看看缺什么去超市买?”西禾拉着他站起来。 “好。” 但是在放东西的时候林莫又陷入了纠结,盖因为西禾煞有介事地告诉他另外的房间要拿来做书房,所以他们要住一个房间。 “一,一个房间?”林莫顿时就懵了。手里抱着被子不知道该放还是该继续拿着。 这,会不会太快了? “是的呀,怎么了?” 将他带来的包包拆开,从里面拿出水壶碗筷,西禾语气非常平淡。 就好像他问了一个蠢问题一样。 林莫……好秃然。 “噗嗤——好了,和你说着玩呢,快把东西放进去,你住这个,我住旁边。”西禾笑着推他进侧卧。 两间卧室,格局都差不多,不过主卧多了一个阳台,上面还有几个花盆,不过叶子都枯了,被雪压在底下。 “哦,好。” 林莫面皮一松,不过心中不知为何却隐隐有些遗憾,意识到这个想法他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抛开。 “切,假正经!” 狗子突然蹦出来。语带嘲讽:“我敢保证你再坚持一会,他肯定同意!” 哼,他早就看透那些男人了,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巴不得早早住一起呢。 “东西弄好了?” 西禾没搭理它,帮着林莫将被子铺在床上。格子布料已经洗的发白了,上面是洗衣粉的味道。 看来等下还要买几个新被套。 “已经发过去了,钱一会就打过来。对了,你晚上找个时间,我要出来。”整天偷偷摸摸的,吃个东西都不得劲。 “行。” 简单的收拾之后西禾带林莫去小区附近的超市,顺便吃了个早餐。 林莫初时还有些忐忑,时不时看西禾的脸色, 后来发现她脸色带着一贯的笑意,牵着他的手走在大街上没有任何异样,心中的紧张感也渐渐减少了。 “唔,床单,扫把,还有你要换个枕头,对了,还有洗衣液!” 西禾点了点购物车,急忙又去拿洗衣液。 洗衣液在架子最上层,她够不着,不由扭头看向林莫:“阿莫~” “好。” 他身高腿长,手一伸,东西就拿下来了。 “琳琳,你晚上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做饭好不好?”看着购物车里几乎又堆满了自己的东西,林莫不好意思极了,也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好呀,我想要吃红烧鱼。” 第18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8 买好东西,西禾又带着林莫去学校帮她搬东西。顺便也是让林莫感受一下校园生活,坚定他读书的念头。 今天周日,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校园里到处都是朝气蓬勃的学生。 “那边是操场,我们平时都会在那里跑步,运动。晚上还会有许多的小情侣一起压马路。”西禾指向操场。 因为下了雪上面一层厚厚的积雪,许多学生正在上面嬉闹,追逐,打雪仗。 清脆的笑声传得远远的。 “西边那栋楼,是图书馆。每到考试来临的时候,人数总是比平时多一些。” 正好迎面走来几个抱着书本的女同学,林莫下意识低头,等她们说说笑笑着从身旁走过,才恍惚着看过去。 原来大学是这样的吗? 所有人身上都带着蓬勃的朝气,脸上是自信的笑容,好像没有任何阴霾。 “还有那边,是食堂,走,正好到了中午,咱们一起去吃饭。” 脚下一拐,西禾牵着林莫走向一旁的石板路。 林莫沉浸在第一次见到大学的震撼中,双目贪婪地观察着四面的景物,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任由西禾在前面带路。 一路走过去,他还看到了几个拿着书本在湖边大声朗诵的学生,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他们在说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西禾看过去,巧了,他们外语学院的学生,其中一个还给原主递过情书呢。 “他在朗诵泰戈尔的诗,一首关于《梦想》的英文诗歌。” “泰戈尔?”林莫目露迷惘。 前面是一个大台阶,西禾跨过去:“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一位印度诗人,著有《飞鸟集》《新月集》等作品。也是一个哲学家,印度民族主义者。” “琳琳,你懂得真多。” 她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看着她:“是不是读了大学,这些东西都会知道?” 西禾看向湖边:“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林莫也看过去。 那边的几个青年依旧沉浸在朗诵中,他们穿着各色棉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迎风朗诵。 “大学真好啊。” 声音中夹杂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羡慕,和感慨。 “阿莫,只要你想,一切都来得及的。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西禾这话不全是鼓励,一起读书时林莫就十分聪颖,许多问题都能够举一反三。 如果他当初继续读下去,一定比原主读得更好。 就算是现在,也不见得晚了。 林莫笑笑没说话,这件事他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毕竟需要克服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单让琳琳赚钱养自己这一点,他就难以接受。 更不用说放下一切去读书了。 “走,前面就是食堂,咱们去看看吃什么?” 食堂人特别多,正好又是午时,学姐学长,学弟学妹,统统都拿着饭卡过来了。 食堂阿姨颠着菜勺,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跟投喂小猪仔似的。 “咦?徐琳学姐?” 西禾拖着林莫刚打好两个菜出来,肩膀就被狠狠拍了一下。 “哎呀,真是你哎?学姐,你也来吃饭呀?”小姑娘双眼亮晶晶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嗯,是呢,小鱼你打好了吗?”西禾脸上绽开笑意,是一个大二的学妹。 正好这时旁边挤过来了几个人,眼看盘中汤菜就要泼到西禾身上,林莫下意识将人揽到了怀中。 “琳琳,小心!” 第19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19 “啊!” 啪的一声, 乘着热汤的菜盘子哐啷啷砸在地上,上面的热汤飞洒出去一片。 “学姐,学姐?你没事?” 小鱼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冲上去给西禾检查,发现她被青年牢牢护在怀中一点事没有,顿时松了口气。 随后一转头气急败坏地看向几个罪魁祸首: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在食堂打闹?不知道食堂禁止打闹吗?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一连串几个铿锵有力的问号,把对面几个本就吓得不轻的学生吓住了,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没看见后面有人,同,同学,你没事?” 西禾摇了摇头。 她本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是没想到林莫会当机立断护住自己,并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那些热汤。 她知道他很在乎原主,没想到竟做到了这个地步,不由目露担忧: “你有没有事?” 林莫摇头:“放心,我没事。”目光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热汤,他明明看着那些热汤是冲着琳琳的方向过来的,怎么会…… 正好这时食堂阿姨拿着拖把走了过来,先是把几个闯祸的男生训斥了一顿,又将周围看热闹的学生驱散开。 随后利落地将地上的浓汤清理干净。 — “学姐,这位学长是你男朋友吗?是哪个学院的呀?” 等找到位置,小鱼也厚着脸皮坐在了他们身边,目光频频看向林莫,脸上带着好奇。 只是这话一出,她就敏感地发现对面那位学长神情一僵,面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 “是我男朋友,他不读书了。” 西禾伸出筷子,将盘中一块红烧肉夹到林莫面前,在他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目光中,面带温柔:“好腻,你帮我吃?” 青年点点头,脸埋入盘中。 “原来是在外面工作了呀?”小鱼完全没注意到,反而说起了刚刚的意外。 “学姐男朋友真厉害,刚刚真是吓死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那几个人本在打打闹闹,也没看见后面有人,要不是学姐的男朋友反应快,那餐盘子就要泼在学姐身上了。 衣服脏了另说,就怕那汤,她可是看见了,上面冒着浓浓热气,一看就很烫! “是的,经过这件事他们以后肯定也会注意的。” 西禾赞同点头。 这是一个和平世界,她下意识就放松了警惕,要不是林莫,那热汤真有可能泼到她身上。 好在林莫反应快。 “白眼狼!你难道要谢的不是老子吗?” 狗子声音愤愤:“要不是老子及时把热汤稳住,不泼你也要泼在他身上!” 结果她心里嘴里,把功劳全推林莫身上了,就那个弱鸡,他有个屁用! “狼心狗肺的臭女人!” 还不是全靠它! 西禾:…… 西禾:“妈哒,本来晚上还想给你加个餐,现在?吃*去你。” 狗子眼睛一亮,顿时啥也不顾了,惊喜不已:“你真的要给我加餐?哎呀,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你赶紧吃!晚上等你!” 临走前还吼了一嗓子:“你赶紧的!” 第20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0 吃完饭和小鱼分开后,西禾就带着林莫去寝室搬东西。 宿管阿姨看到她脸就是一拉,显然是想起了前天晚上她打扰她睡觉的事情,等到西禾拿出申请表,表示要搬出去的时候脸色更是直接沉了下来。 她冷冷看向林莫:“搬出去和男朋友住?” 西禾点头:“是。” “徐琳,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应该知道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搬出去和男朋友住?你考虑好了吗?”她犀利的目光直直看向西禾,里面透着浓浓警告。 自从这小姑娘住到这,楼下就天天有不同的男生等侯,但是她冷眼旁观两年,知道这小姑娘是个有心计的,不会轻易跟人交往,没想到…… 她苛刻地上下打量。 个挺高,就是全身有够寒酸,还不如之前那个富二代呢,人家起码有钱!这个图啥? “谢谢阿姨,我已经考虑好了。”西禾面带微笑。背在后面的手握住林莫紧捏成拳的手。 “不能超过十分钟。” 阿姨让开路,话都说那么清楚了,人家不领情那就算了,她又不是她爸妈。 “好。” 天冷,楼道里没有多少人,西禾带着林莫直奔五楼,寝室没人。告诉林莫自己的床位在哪里后,西禾赶紧四处收拾东西。 她昨晚直接睡了,今早也没有来得及收拾,这一翻找,才发现原主的东西是真的多。 衣服鞋子,被子包包,化妆品,书本,还有零零碎碎的其他东西。 西禾通通找出来摆在地上,然后林莫负责打包。 他动作麻利,干惯了这些事情,很快就将东西整整齐齐摆放整齐,叠放在一边,被子也被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西禾一扭头看见绘着卡通猫咪的可爱被子,被正经严肃地叠成了四方块,猫头都委屈地缩成了一块。忍不住扑哧笑了。 “这是谁教你的呀?” 林莫一愣,发现她看的是被子,脸顿时就红了:“高中军训的时候教官教的。” “不错,真棒!” 夸完西禾发现他脸更红了,顿时惊讶,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生竟然会这么轻易脸红。 “咳,琳琳,你看这个是和化妆品放一起吗?”被看得极为不好意思,林莫赶紧转移话题。 “好。哎等等,给我看看。” 西禾赶紧喊住 四方形黑色天鹅绒礼盒,轻轻打开,一条珍珠项链映入眼帘,颗颗饱满圆润,看着就价值不菲。 西禾皱着的眉头松开,这是李泰送给原主的礼物。 一条宝格丽的珍珠项链。 好像是原主生日的时候送的,当时好多同学都送了,但是都没有李泰大手笔。好几万啊。 原主当时惊喜不已,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恨不得当时就做了对方的女朋友。 想起什么,西禾将盒子放在桌上,赶紧去翻地上的东西。 价值两万的包包,价值五千的耳环,迪奥牌子的口红……西禾脸一黑,都是李泰送的。 卧槽,她的钱包! “琳琳,怎么了吗?”林莫不明所以。 看了他一眼,西禾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心中忍不住咆哮,怎么可能没事? 这些东西都是要还回去的! 她的钱! 还没捂热乎呢! 第21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1 算了下要赔给李泰的钱,起码七八万这样子,西禾越想越不是滋味。这叫啥事? 白忙活了艹! 一转头看到正认真打包行李,下颚线刚毅的男生,心一横扑了上去。 不能白吃这么个亏! “琳,琳琳?” 林莫跌坐在床上,一只手撑在身后,满脸懵比抬头。 谁知道下一秒,女孩长腿一伸,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倾身向前。挺翘的鼻尖与他相对。 “阿莫~” 声音娇娇软软。 轰—— 林莫瞬间全身僵硬,脑子都转不动了。目中仅剩那张越来越近的面庞。 “我妈让我带了特制的酱牛肉,一会给你尝尝。” “哇,真的吗?玲玲你真好,阿姨做的酱牛肉一绝……” 说说笑笑的声音在打开寝室门那一刻嘎然而止。 看着寝室内鼻尖相对,姿势暧昧的二人,她室友的手都明晃晃伸到人家衣服里面去了。 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得一批。 啧, 遗憾地摩擦了一把手下紧实的肌肤,西禾淡定合上青年的衣领,从他腿上站起来,看向二人。 “江铃,你们回来了?” “是,是啊琳琳,你你,这……”短发女生通红着脸,满心害羞,视线却忍不住兴奋地在林莫西禾之间打转。 因为背对着她们看不见脸,但是身高很高,比例堪比模特。 江铃激动地在心里哇哦一声,没想到琳琳喜欢这款的。 而且还那么开放! 林莫正手忙脚乱收拾衣服,听见疑问手上动作一顿,不由侧耳仔细聆听。他也十分好奇,琳琳会怎么向舍友介绍自己? “这是我男朋友林莫。” 西禾大大方方牵过林莫的手,眉眼温柔:“阿莫,这是我的舍友江玲,杨玥。” “咳,你们好。” 林莫佯装镇定,但是通红的脸庞还是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始终没开口,一直观察二人的杨玥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双手,突然笑容明媚:“你好林莫。” 然后冲西禾眨了眨眼。 “琳琳,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不行,必须请客!” 她长得娇俏可爱,嘟起嘴巴佯装生气也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好呀,正好我要搬走了,你们找个喜欢的地方,大家一起吃个饭。” 西禾眉眼弯弯。 “你要搬走?” 江铃诧异地瞪大眼睛,这才看到地上的行李,磕磕巴巴:“为为什么呀?寝室不好吗?怎么突然要搬走?” 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一直觉得徐琳像个大姐姐一样,干什么都带着她一起,虽然她和杨玥玩得最好,但是徐琳要走,她也舍不得呀。 “能不能不走?”巴巴地望着西禾。 “哎呀玲玲你就不要瞎担心了,琳琳这是要去过二人世界了。” 杨玥捂着嘴巴偷笑。 西禾看了她一眼,对江铃点点头:“就在学校旁边,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玩,再说我们还要一起上课呢。” 大三的课程虽然不多了,但是每周还是要上的。而且原主之前和室友一起报了张教授的外语选拔赛。 一旦入选,可以说半只脚进了张教授的弟子行列,以后多的是各种和大人物学习交流的机会。 未来的发展不会差。 西禾并不打算错过。 “啊,那好。”江铃瞬间破涕为笑。 第22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2 “琳琳,我先把东西搬下去?”林莫小声开口。局促地想要躲开江铃赤裸裸的目光。 “好。”西禾忍笑。 因为东西很多,挤挤囔囔将寝室的位置占了一半,根本没处下脚。林莫首先提走了行李箱和被子,正好空出位子让屋外二人进来。 待他一走,江铃尖叫一声冲进来抱住西禾的胳膊:“琳琳,他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哪个学院的?多大啦?你们怎么认识的?” 目中闪耀着八卦之火:“你们刚刚……啧啧,看不出来啊。” 邪恶的笑容几乎要溢出嘴角。 西禾扑哧一笑,睨她:“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在小树林……”话未说完就被女孩一把捂住了嘴。 她羞得面红耳赤:“讨厌!” “哈哈,琳琳你就不要说她了,再说她就急了。”杨玥轻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来,神色疑惑: “不过琳琳,你怎么突然就交男朋友了?我还以为你会和李泰在一起呢。毕竟他追了你那么久。还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可从来没见他对谁这样好过。” 咦? 西禾认真打量她,她怎么突然闻到了一股酸味? “怎,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杨玥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没有。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和李泰在一起。至于他送的东西……” 西禾看向桌上的大盒子:“我一直都是拒绝态度,是他每次硬塞,我没办法才接了下来的。毕竟李泰心高气傲的,根本不容他人拒绝。” 呃, 虽然这种说法婊里婊气,但就原主干的这事,除了将错就错装下去,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办法为自己开脱了。 “是吗?”杨玥一噎,她怎么看着她每次都兴奋得很。 接礼物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粘上去一样。 “当然。” 西禾断然道:“不然你见过我有戴出去,或者用过吗?我也没有拿出来摆弄过对?” “我一直好好放在那,就是为了有一天把这些东西还回去的!” 一脸的义正言辞。 杨玥……想吐。好恶心。不要批脸! 她继续开口:“可是元旦回家前,你不是说要和李泰去约会吗?” 当时可是她亲口说的,这总不能还是她理解错了? 西禾叹了口气,认真回答:“杨玥,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应该说的是去找我男朋友,那天晚上我们还去吃火锅,逛商场买衣服了呢。怎么可能是和李泰?” 反正就她们两个,也没有录音啥的,她打死不认,她能咋地? “是,是吗?” 杨玥不由迷惑了,难道真是她听错了?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江铃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玥玥,今天琳琳要搬出去和男朋友住了,我们说那个无关紧要的李泰干什么?还是快帮琳琳把关一下她男朋友。” 杨玥:……怎么无关紧要了?要是琳琳不和李泰来往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见他? 没错,在第一眼见到那个张扬肆意的男生的时候,她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每次看着他花式追求徐琳,她都心痛不已,尤其发现徐琳一直吊着他之后。她真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追我啊,追我啊,我肯定答应! 可惜李泰眼中只有那个假惺惺的徐琳!根本看不到徐琳身边的自己。 “好啊,琳琳,你跟我们说说李泰,啊不是,林莫。”但是她也知道再说下去估计就惹人怀疑了。 只好尴尬地问起林莫。 只是整颗心却揪成了一团,如果李泰知道的话,应该会很难过?怎么办?她,她要去安慰他吗? 第23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3 “我和阿莫是青梅竹马。”西禾柔声浅笑。 这具身体生得风姿绰约,温婉柔美,她牵起嘴角柔柔一笑一时让二人看呆了。杨玥首先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攥紧掌心,面色黑沉。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凭着这副虚假的温婉模样,勾得那些男人争相追捧。 “哇,青梅竹马哎,好浪漫。琳琳,怪不得你一直没有答应那些人的追求,要是我和你一样,我也不答应。”江铃捂着小心脏,艾玛,跟偶像剧似的,好美好啊。 西禾笑而不语,正好这个时候林莫上来了,她抬头:“放好了?” “嗯。” 林莫低着头,去搬地上的两个大箱子,他刚刚听见了‘青梅竹马’。而琳琳也没有拒绝。 他心中忽然涨涨的,暖暖的。 人走后,杨玥突然问:“琳琳,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呀?也是学生吗?” 她眯着眼睛,她倒要看看,离开了李泰,她徐琳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莫上班了。” 此时地上只剩一个书包,两个手提袋了。西禾站起来将书包挎在身上,又去提袋子:“你们看看想要去哪里吃饭?晚上我和阿莫请客。” 她回眸一笑:“不要客气。” “琳琳,我帮你拿着。” 杨玥伸手去提袋子,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上班了?哇。看来是个成功人士呢。不知道在哪里上班呢?” 西禾绕过去了,没让她接。 她脸上笑容淡了一些,看向江铃:“玲玲,你不是一直想去吃张记的烤肉吗?不如就烤肉。” 江铃愣了一下,急忙点头:“哎哎,好。我馋了好久呢,谢谢琳琳。对了,真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西禾摇头:“不需要,有阿莫呢。你们歇着,我走了,咱们电话联系。” 提着袋子大步离开了寝室。 “哎——”杨玥还想去追被江铃一把拽住了。 她面色难看:“玥玥,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打听琳琳男朋友的事情?没看到琳琳不想回答么?” 杨玥脸一僵,嘟囔道:“我就好奇问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他身份保密,还不能问了。” “该不会是个小混混,没什么出息,所以才避而不答?” 说到这,顿时眼睛一亮,对啊,也许这就是事实呢? 她急忙握住江铃的手:“玲玲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林莫好像有点奇怪啊?畏畏缩缩的,完全放不开手脚,跟我们说话也不敢双目对视,你说他是不是……” “够了!” 听着这颇为刺耳的话,江铃脸是真的黑了:“那是琳琳的男朋友,我们要懂得适可而止。你这是在干什么,恶意揣测?故意膈应人?杨玥,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怎么了?” 杨玥瞬间恼羞成怒,甩开她的手:“我哪里恶意揣测了?如果她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大大方方地说,非要藏着掖着?” 想起李泰更是难受,替他不值。 “明明之前收了李泰那么多礼物,也接受了对方的好。我们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结果现在倒好,直接出去和人同居了!” 不要脸! 她怒气高涨,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江铃在一旁却看得心中好笑,也笑了出来。 “感情说了半天,你是在替李泰叫屈呢。” 她平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不代表她傻,杨玥这怨气满满的样子,显然是看上了李泰。 又觉得琳琳看不上李泰,反而和一个底细不知的人走了。心生怨气呢。 第24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4 “江铃,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为李泰叫屈?” 被叫破心事,杨玥心中一时间又气又羞,暗恨江铃明明和自己玩的好,结果却帮徐琳说话。 虚伪,无耻! 她忍着泪:“明明是徐琳不地道,我还不能说了?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我……” 江铃瞪大眼珠子,见她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了,手足无措站在那。 难道真是她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这是吵什么呢?” 门一开,童秀拎着大包小包进来了。一见二人针锋相对的模样顿时好奇了。 “秀秀!” 杨玥眼前一亮,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巴拉巴拉将事情说了一遍,完了抹着泪,抽噎道: “秀秀,你说这是不是徐琳的错?结果我说了没两句,玲玲就一直骂我。” “卧槽,真搬出去了?” 童秀激动了,上前一看,果然徐琳的位子空荡荡一片,啥东西都没有了。表情惊叹: “啧啧啧,厉害啊。话说那人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钱?很帅?就徐琳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要是个差的,她肯定不愿意。” 杨玥:…… 杨玥:老娘是叫你来评理的,你关注人家帅不帅干嘛?不过还是忍着气将见到的说了出来。 最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秀秀,你说徐琳是不是心里有鬼?” 童秀听完关注点却不在这,她眉毛挤在一起:“你是说……她打算把那些东西还回去?哎,不对啊。” 这样就说不通了呀。 按照徐琳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这样嘛。她应该委委屈屈拿下,然后高高兴兴戴上炫耀才对。难道真是她看走眼了? 整个人不由陷入了自我怀疑。 杨玥:…… 杨玥:一个二个的!要你们何用!算了,她出去和别人说。 顿时也不哭了,把眼泪一抹,跑到卫生间开始上妆,想了想,化了一个清纯无比的妆容。 娇弱的,无辜的,与她一对比,徐琳就是妥妥的坏女人! 哼! 楼下西禾把东西放好,跑过去和阿姨借了一个推车。 阿姨黑着脸给了。 同时西禾还遇到了许多同学,大家发现她在搬东西,顿时惊讶上前询问。 西禾也没有避讳,直接拉着林莫告诉他们这是她男朋友,她要搬出去住了。 大家愣住了,面面相觑一眼,选择了祝福她。 “好,谢谢大家,那我就先忙了,有空来玩。”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林莫走左手边,这个方向是东门,走过去近。 林莫全程听她指挥,见她发话,立马推着推车跟在了身后。 东门距离出租屋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二人推着推车,没一会就到了楼下,正好电梯没人,急忙推进去按了五楼。 “我开门。” 电梯打开,西禾走到门口刷卡,门打开,一股温暖的热气涌来。她舒了口气: “先收拾东西。” 脱下外套,二人又开始搬东西。 将被子床垫铺在床上,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放进卫生间,书本堆在卧室……等收拾差不多的时候林莫还出去了一趟,将推车给宿管阿姨还回去。 西禾看着收拾的差不多的房间,跑到阳台看新买的床单干了没有。 入手一片干燥。 她脸色一松,取下来给林莫和自己房间的被套都换上了。 第25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5 “琳琳,那我去做饭了?” 光洁明亮的房间,装修完好的卧室,就连厨房卫生间都一尘不染。林莫局促地站在屋内,感觉非常不自在。 “好呀,我帮你洗菜。”做饭的时候正好增加互动。 “不,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在客厅看电视。”林莫赶紧拒绝。 今天琳琳忙了一天了,那么累,他自己做就好了。 西禾却没有听他的话,见他进厨房,也跟着凑了上去。 林莫拿出土豆,她顺手接过就洗了起来。她经历过那么多世界,掌过权,沾过血,洗菜小意思。 “哎!” 见她两下子把一块土豆皮去掉了二分之一,林莫顿时心疼不已,赶紧接过去:“琳琳,你还是去坐着。我来弄。” 西禾:……emmm 西禾:被嫌弃了。 她尴尬地将土豆放在桌子上,看他动作。 只见林莫三两下将土豆去皮,又将新买的锅端上灶,上水烧开,然后开始处理鱼。 他手脚利落,没两分钟,就将一条活鱼处理干净了。 她啧啧两声,也不在一旁帮倒忙了,跑到客厅将新买的草莓拿过来清洗。咬了一口,嗯,挺甜。 她捏了一颗:“吃。” 林莫看着嘴边红通通的小草莓,脸刷地就红了:“琳琳,你自己吃。我不吃。” 西禾伸长了手:“张嘴。” 他手里还拿着菜刀,正准备切鱼身,锅里水也热了起来,见西禾一副必须吃的样子,只好红着脸,小口咬住了草莓。 甜滋滋的草莓在口中炸开,林莫觉得,这水果真甜啊。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西禾以强横的姿态,直接将草莓凑到他嘴边,林莫没办法,只好咽了下去。 某次他翻炒锅中的鱼,待咬住草莓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咦,草莓尖呢? 他猛一抬头,就见西禾笑得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嗤嗤笑看着他。见他看过去,她伸出舌头,里面赫然是鲜艳多汁的草莓尖。 !!!! 林莫瞬间耳尖充血,一张脸通红通红的。 他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异常干燥,根本说不来话,脑子嗡嗡嗡作响。 西禾勾唇一笑。 明目张胆地拿出完整的草莓,咬掉草莓尖后,递到他眼皮底下:“吃。” “琳,琳琳,不要……”林莫期期艾艾开口。 西禾将手伸了伸,逼迫他:“不要什么?” 林莫:…… 西禾上前,林莫下意识后退,身子抵在了灶台上,退无可退,他垂着眼眸不敢看她:“我吃。” 说着眼一闭,心一横,张嘴咬住了草莓。谁知西禾没来得及抽手,他一口咬在了细嫩的指尖上。 !!!! 二人都愣住了。 锅里红烧鱼翻滚,香味弥漫整个房间,西禾愣了愣,接着就笑了,她轻轻抽回手,伸到口中舔了舔。 细长的银丝晶莹地挂在嘴边。 一时间艳色无边。 林莫直接傻掉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手,心‘砰砰砰’乱跳,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身在何处。 西禾见好就收,指了指锅:“看着点,别糊了。” 腰身一摆,端着水果回了客厅。 第26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6 吃饭的时候西禾没有再作妖,她老老实实吃完饭,顺便还把碗给洗了。这让向来包揽所有家务的林莫很是惶恐,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别跟了,快去洗澡。”西禾头也不回道。 “哎好。” 林莫立即点头。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西禾抿唇笑了。 两个人的碗筷没两分钟就洗完了,西禾擦干手,见卫生间门还关着便提着塑料袋下楼了。 屋外一片洁白,她丢完垃圾,找了个摄像头看不到的角落: “出来。” 瞬间空间涌动,一只黑色土狗落在了雪地上。 “哎呀,总算出来了,走,我要吃肉!” 在地上蹦跶两圈,狗子欢快地命令道。 “只有狗粮。” 西禾走在进电梯,今天她买狗粮的时候林莫还很奇怪呢。 毕竟他们又不养狗。 “喂!你也太过分了,老子辛辛苦苦,就只配吃那几十块钱的狗粮?” 狗子瞬间就炸了,前肢伏地,呲牙咧嘴地凶她:“土鳖,你是不是想气死本大爷?是本大爷对你太好了吗?竟敢让你生出如此胆大妄为的心思。” 按下电梯,西禾淡淡道:“那你多挣钱,下次给你买进口狗粮。” 狗子:…… 它跳起来:“好啊,合着你还是打着让我养你的主意?死女人,到底是你做任务,还是我做任务?” 淡定地将疯了的狗子从腿上抖开,西禾面无表情:“你是不是忘了自个的来路?” 吱哇乱叫的声音嘎然而止。 狗子坐好,眼睛目视前方,煞有介事道:“好久没有吃几十块钱的狗狼了,还怪想念的。” “呵。” 西禾轻笑一声走出电梯。 — 屋里林莫拿着外套,一副着急外出的样子,见到西禾进来,他大松一口气:“琳琳,你干什么去了?” 下一秒,就看到了地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狗子。 他眨了眨眼睛:“琳琳,这只小狗?” 西禾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还记得咱们养的那条小狗吗?我刚刚下楼见它可怜兮兮蹲在那,跟那只好像,就带了回来。” “小鱼?” 林莫看过去,黑皮,短毛,确实和他们以前养的那只小土狗好像,只是…… “我看这只狗子长得挺壮的,四肢也有力,会不会……是有主的呀?如果人家找不到怎么办?” 说完怕西禾不开心,又急忙道:“琳琳,我不是不让你养。我是想着,如果你想养的话,咱们可以去宠物店里买一只。” 他说着忍不住看过去。 就这两分钟的时间,那只狗子已经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还十分霸气地坐在了唯一一张摇摇椅上。 完全不怕生。 “嗯,那咱们就看看有没有人找?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养。”小事情而已,西禾不坚持。 “好。” 林莫忍不住笑了,他看向狗子,因为没了负担心中的喜爱之情瞬间就上来了。“我去拿狗粮。” 西禾见状也笑了,难得这两天看见他活泼的一面。 而狗子终于吃上了狗粮,还被西禾那个土鳖的男人抱在怀里,心里别提多的得意了。哼哼唧唧,还让林莫给它拨火腿吃。 西禾……你开心就好。 第27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7 第二天,西禾是被林莫叫醒的。 知道今天她要去上课,他早早就爬起来做了早餐。结果他七点做好,西禾七点半了还不醒,眼看快要上课了,他才不得不打开门去叫人。 “琳琳?琳琳?” 鹅黄色的床上美人睡得毫无知觉,她一只手臂露在被子外,纯净无暇的小脸白嫩嫩的。 恬静而美好。 “唔,阿莫?” 听见声音,西禾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没想到入目就是一张俊脸。 她探过头,唧一口。 “早安。” 眼里闪烁着笑意。 “琳琳?你。”林莫捂着脸,红色从耳朵蔓延到脸颊。 “嗯,阿莫昨晚睡得好嘛?” 西禾自然地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瞬间光滑细嫩的大腿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 林莫眼一瞪,下意识背过身。 “你,你先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快速把话说完,赶紧慌不择路地跑了。顺便还不忘将门带上。 “扑哧——” 西禾忍不住笑了。 目睹一切的狗子,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肉饼:呵,女人! — 洗漱完毕,再慢悠悠把饭吃饭,西禾临出门前特意叮嘱林莫,今天就在家好好看书。 “好的。” 林莫点头。 西禾站在门口,见他乖乖的样子,没忍住,扑上去狠狠唧了一口,见他红了脸这才笑吟吟离开。 林莫:……摸着脸,神情恍惚。 浑身上下泛着狗子最讨厌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戚—— 肤浅的男人! 人家都还没怎么样呢,就随便亲了两下就忍不住了,哼,也太不坚定了! — 今天是一节英语大课,在阶梯教室上。 西禾到的时候老师已经来了,她猫着身子偷偷从后门进去。 “徐琳,这,这!” 江铃正百无聊赖地正四处张望,看到她立即招了招手。 “是不是起晚了?” 西禾刚坐下,江铃就迫不及待道,见西禾点头,整个人就一副我懂我懂,不用解释的样子。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西禾:……你懂啥了你懂? “呵。” 旁边一声冷哼。 西禾看过去。 江铃隔壁还坐着杨玥童秀,刚才那声冷哼就是童秀发出的,见西禾看过去,还挑衅地瞪了她一眼。 啧,老子不和智障计较。 西禾转过头,拿出书本开始看书,并根据讲台上老师的讲解,时不时做个笔记。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童秀:……艹, 西禾可不管她,因为前面老师正点名让她回答问题。她愣了一下,站起来将答案准确地说了出来,甚至因为知识渊博,她的答案比原主往期的回答更加精彩。 讲台上的教授忍不住赞许点了点头。然后让她接着回答下面的几个问题。 西禾:…… 无论在什么世界呆过,每次一坐在学生的位置上,她还是和所有学生一样不想回答问题。 等到她终于在老师欣慰的目光中坐下,正好下课铃也响了。 “琳琳,你真是世界第一好同桌!感谢你!” 因为你,我上课都安全了好多! 看着江铃感激地抓住西禾的手,西禾一脸麻木,不,这种感激我并不需要。 “徐琳!” 突然一声大吼。 第28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8 西禾下意识看过去。 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徐琳!你个贱人!” 他举起手,一巴掌狠狠甩了过来。 “啊!” 还未离开的学生下意识捂住了眼睛,江铃更是尖叫着身子向后躲。 “啊——” 一声惨叫,众人立即睁开眼睛,只见那气势汹汹进来的男生,此时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女生捏住了手。 他扭曲着身子,一脸痛苦,嘴上却豪不饶人:”放开,徐琳你个贱人!啊,好痛,你给我放开!”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这和他们想象的娇花被蹂躏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江铃最先反应过来,她急声:“琳琳,快快放开。” 杨玥也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冲上去撕扯西禾的胳膊:“啊,徐琳你疯了?快放开!放开!” “哼。” 西禾顺势放开了手。 她看着倒在杨玥身上,满脸恨意死死盯着自己的李泰:“李同学,说话就好好说话,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是干什么?不知道学校不允许打架斗殴吗?” 围观众人:……瞎了。 李泰一把推开杨玥,恶毒地盯着西禾:“好好好,徐琳,你有种!” 渣了他就算了,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 他会让她知道得罪他李泰的下场! “李同学,讲道理,是你一上来就打人,我只不过是在自卫,有什么错吗?难道我就应该站在这活该被你打?” 对李泰,西禾完全不想客气,这狗东西手里可是背着好几条人命呢。 他被人宠惯了,想要什么都会不择手段,也就原主本来贪的就是钱,所以很快沦陷在他的攻势中。 但是有一些根本不愿意与他为伍的女生。李泰发现无论什么样的追求都追不上后,很快就不耐烦了,直接用了非常手段。 或拍照,或拿家人威胁。 那些可怜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险恶?最后要么乖乖就范,要么干脆一死百了。 白白死了女儿谁不恨?她们的家人也想要上诉,可是李家枝繁叶茂,在哪里都有一点关系,随便一个吩咐下去,他们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更不用说报仇了。 西禾抬起下巴:“李同学,做人要友爱互助。” 李泰:……妈的,贱人!老子再忍下去就是孙子了! 他朝外大吼:“你们几个给老子进来!徐琳,你他妈的敢耍我,还敢动手。老子绝对让你好看!” 他目光怨毒。 江铃都要哭了,她赶紧拉住西禾的手臂:“琳琳,你赶紧跟李泰道个歉?不然,不然……” 正好外面走进来来了几个高高壮壮的男生,中间的人脸上一道疤,满脸凶恶,他一进来周围的人立马躲到了远处。 “孙,孙强?” 江铃腿都软了,“琳琳,快啊。快道歉。” 西禾活动了一下手上的筋骨,看着那几个狗腿子:“你觉得有用?” 江铃:……更想哭了。 看着江铃恐惧的样子,李泰摸了摸手腕,脸上扯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徐琳,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跪在地上向我磕三个响头,再把那个姘头喊过来,怎么样?” 姘,姘头?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第29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29 “李泰说的姘头难道是……” “这事我知道!”某位同学立马抬手。 大家一听有八卦,立马围了过来。这个同学满脸通红,神情激动,说得口若悬河,吐沫横飞: “之前李泰是怎么追求徐琳的大家想必都知道。又是送花,又是送包包,没事还专门过来陪她一起上课。咱们那会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在一起是迟早的事对?” 周围人纷纷点头。 可不是,这俩人一个是他们学院有名的校花,一个是自进学校就非常高调的富二代,当时李泰追人的消息一出来,他们瞬间就萎了,这结局注定了啊! 可是现在…… 不少人急忙偷偷看向李泰那吃了翔一样难受的脸,啧啧啧,难不成校花没看上他,而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哟哟哟,刺激刺激。 “如果你们也这样以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位同学神神秘秘压低声音:“知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了啥?” “啥?”众人齐齐看向他。 这位同学一拍大腿,脸上光芒万丈:“我竟然看到徐琳牵着一个男生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在学校!” “神情自然,姿态亲密,他们还一块去了食堂吃饭,这都不算啥,重要的是……”他眼睛咕噜咕转动,猥琐地笑了, “听说他们已经同居!徐琳现在都搬出去了。” “什么?” “不是?我女神!” 众人哗然。 李泰瞬间脸就更黑了,他死死盯着西禾,手指捏得咯嘣咯嘣响,艹,贱人!竟敢玩他! 那边还在说, “我一开始听到反应也跟你们一样,咱们女神拒绝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轻易就和被人在一起,可谁知道……唉,反正这事在女生圈子都传遍了,你们要不信就去问。”那位同学一脸痛心疾首。 这…… 一帮男生对视一眼,好了,实锤了,都到这份上还有啥好问的? “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咱们女神轻易就松口了。”有人叹了一口气。 “那还用说,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肯定不会少了其中一样。说不定就是个脑满肠肥土老帽呢。”说话的这位脸上起着痘痘,酸味冲鼻,显然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那你又错了!” 那位同学得意一笑,他生得白白净净,昂着脑袋:“听说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呢。而且人家长得也不差。” “艹,董付,你丫的到底哪一边的?怎么还帮着人说话?他可是把女神抢走了!”有人忍不住去锤他。 董付哎呦哎呦躲过,张嘴就是嘲讽:“说的好像没有他,女神就会选你们一样,想什么美事呢?” 众人:……啊,好贱,想打人!! “可是既然如此,那女神怎么还收别人的东西?”有人突然开口。 “这……”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由看向对峙的二人。 西禾也开口了,她身姿挺拔站在那:“我只有一个男朋友,哪来姘头一说?李同学还是不要信口雌黄比较好。至于跪下。” 她脸上带着张扬的笑意,跟从前温温柔柔的样子完全不同:“大清都亡了,李同学你怎么还沉浸在这种封建手段里?” “你……”李泰一口血涌到了喉咙里。 第30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0 “你他妈有男朋友,为什么要跟老子玩暧昧?还收老子那么多东西?”李泰要气死了。 他周五被放鸽子的时候就想好了,必须让这胆大包天的女人付出代价,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丫的就带着男人堂而皇之跑到学校了! 还住一起。 他过来质问,这贱人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 啊啊啊啊!! 李泰要气疯了。 “难道不是李同学硬塞给我的吗?”西禾歪头疑惑。 “我记得每次送东西我都是再三拒绝的,是李同学直接丢下说‘不要就丢了’。我想着你就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所以只好收了起来。” 西禾严肃道:“不过你放心。我一直保存得好好的,从来没动过。就是想着什么时候物归原主。” “正好我今天也带过来了,李同学你拿过去。” 她从位子上拿出一个大袋子,递给李泰。 见李泰不接,西禾立马掏了掏书包拿出一张纸:“李同学是怕我将东西损坏吗?不必担心,你什么时间送了东西我都记了账,要是有什么东西坏了,我赔给你。” 这些账单确实都是原主的,不过可不是为了还,而是李泰送东西心生甜蜜,记录下的。 见他还是不接,西禾无奈道:“当然,如果李同学不想要东西要钱也行,你把账号发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 李泰气笑了,他劈手将东西砸到地上。 哗啦, 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撒了出来。 李泰一脸扭曲,目露愤怒:“徐琳,你他妈跟我装什么傻?如果你没有给出信号老子会连续追你那么久?还送东西?是你脑子有病还是老子脑子里有病?” 他简直被她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疯了,尤其看到周围那群傻子竟然还煞有介事地点头,觉得徐琳说的没错。 没错个屁! 他李泰游戏花丛那么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 就徐琳那样的,盯得无非就是女朋友的名分和他表现出来的重视,他不过无聊陪她玩了玩,她什么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现在,呵! “想和老子在一起的人多了去了,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老子给你脸了是?竟敢绿我!” 第一次栽这么个跟头,李泰眼睛充血,显然气狠了。 众人:……也不无道理啊。 李泰作为一个高调的富二代,经常开豪车,戴名表,身边确实一堆女人想要上位成为女朋友之一。 是的,之一,正牌女友他们还不敢想呢。所以当时他高调追徐琳的时候,不少女生暗地里简直咬碎牙。 此时看着徐琳,不少女生心中冷笑, 看看看, 让你脚踏两只船,平时还吊着男生,现在翻车了? 西禾:……咦,脑子还不错嘛,不过她可不会客气, 她冷下脸:“绿你?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做你女朋友了?我自进学校那天开始就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人。而且害怕伤到人,每次拒绝我都是非常委婉。” 她深吸了口气:“李同学,如果我的做法让你产生了误会,那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确定以及肯定,我喜欢的至始至终是我男朋友。” 说到最后,西禾还不忘表白林莫一波。 第31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1 西禾把东西捡起来放在桌上:“李同学,东西我放在这,你要就拿着不要就算了。” 她看了下时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拿起书本越过他。 李泰:……他愣了一下,着实被她这不要脸的操作惊住了。 他们还在吵架? 而且他像是要让她离开的样子吗? “给我拦住他!” 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立即挡在了西禾的面前。 强壮的体魄,带着强烈的威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啊。”江铃下意识捂住嘴巴,小声惊呼。 满脸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 西禾脸色冷了下来,转身看李泰:“李同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要怎样?” “怎样?徐林,你该不会以为做了这种事,我还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李泰脸色阴狠。 冲着几个高壮的男生:“给我拎走。” 他要让西禾知道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场! “呵!”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西河一脚踹开最壮的男生,反手拧住另一个人的手。在他们的惨叫声中迅速接近李泰,单手厄住他的喉咙。 一把将人提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李泰瞪大眼睛,脸刷变得惨白。 怎,怎么可能?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挖槽!! 李泰瞬间心态崩了。 虽然之前被拧住手,但是他仅仅以为那只是意外,可是此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眉黛青山,双瞳剪水,正冷冷地看着他。 李泰顿觉手脚冰凉,一颗心好似浸入冰水般死寂。 ……他僵着脑袋艰难转头,无声地向孙强几人呼救,但是他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 !! 李泰心中想要骂娘。鳖孙子给老子等着! 哟,竟然还敢分心?西禾手上突然使劲。 “呃。” 李泰使劲扒拉她的手,扭曲着脸挤出笑容:“徐,徐琳,有有话好好说。” 他爹从小就教育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摆明了干不过人家,他才不会傻乎乎的上去送死。 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西禾冷笑一声,李泰什么心思她清楚的很,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她等着他来。 “那李同学,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她粲然一笑松开他的领子。 “可以可以。”李泰扯回脖子,忍不住呕了几声。 滚滚滚,赶紧滚。离老子远一点。 “玲玲,我们走。” 西河看向江玲。江玲愣了两秒急忙跑过来。 人群自动为她们分开一条路。 等人走远了才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孙强几人也急忙上前扶住李泰,却被他一把甩开。 “你们!好好好!”咬牙切齿地指了指他们,李泰带着满脸怒气离开。 这件事情他记住了。 无论是让他丢脸的徐琳,还是孙强几人他都不会放过! 孙强几人对视一眼。“唉,走。”他们只是学校体育队的。因为李泰出手大方。他们就跟在对方身边鞍前马后,做一些小事。 但是今天这事儿,徐林一出手他们就知道自己根本干不过对方。而且在学校打架会被记过处分。李泰有权有势不怕,他们却只是普通家庭。 所以一发现不是徐琳的对手,他们立马就放开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毕竟李泰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唉。 第32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2 离开教室,走在安静的校园里,西禾抱着书,身姿挺拔,察觉到身边姜琳神色欲言又止,她并没有主动提及。 今天的事情她早有准备。甚至可以说是她一手促成的。 原主和许多人都暧昧不清。 她不可能像原主一样去行事,那最快速最简洁的方法,就是告诉别人她已名花有主。 如此一来,除了面对李泰有可能的报复,她就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玲玲,你先去找位置,我去找本书。”图书馆到了。 江玲点头。 见她毫不犹豫转身,顿时叹了口气,拿着学生卡去找位置。 自从元旦回来,她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琳琳了,那刷刷刷出手的速度,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做梦似的,电视剧都不敢那么演! 西禾可不知道她心里的吐槽,图书馆禁止喧哗,她找齐资料就进入了学习中。 一时间整个图书馆里只有书页翻动。笔尖在纸上刷刷划过的声音。 家中,林莫也在认真学习。 他已经荒废了太多,想要重新捡起来有些吃力。但好在他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他神情认真,目光仔细掠过书上每一行字,努力将知识融入脑海。 此时窗外又下起了雪,时钟在墙上滴答滴答走着,脚边狗子睡得口水直流。 嘴里还打着细小的呼噜。 _ 下午没课,西禾从图书馆出来直接转道回家。 反正她资料找的差不多了,不如回家复习,正好和林莫培养感情。 她回去的时候, 屋子里静悄悄的,林莫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 西禾小心瞄了一眼,决定今天她做饭。 牛肉,羊肉,青菜,土豆……烧开水,西禾又开始准备蘸料。 这下子林莫终于听见了。 他匆忙站起来,看到西禾在厨房忙碌。慌忙上前: “对不起琳琳,我忘记看时间了。你去沙发上坐着,我这就做饭。” 西禾没让他拿,道:“我已经做好了,你端过去。” 林莫呐呐着端过去,吃饭的时候一个劲表示下次绝对按时做饭。西禾点头,虽然学习也很重要,但按时吃饭也一样重要。 接下来几天日子很安静。 林莫每天早早起来准备早饭,做好之后再喊西禾起床,吃完饭一个去学校,一个在家学习。 如果遇到不懂的地方,晚上西禾回来再给他讲解。 不过他脑子聪明,一个问题只需要讲一遍,甚至举一反三,让西禾这个小老师很是欣慰。 尤其学校里李泰竟然也没搞事情,一时间西禾小日子美极了,甚至有心情逗弄林莫。 比如不经意骚骚手心,讲题的时候红唇擦过他的脸颊……每次都逗得林莫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 不过几次下来,林莫就练就了美人在怀毫不动摇的本事,即使西禾那晃眼的大腿在面前晃来晃去,他也能全神贯注地看书。 西禾:……啧,无趣。 西禾决定放过他,去和狗子玩。这狗子最近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敢拆家了! 艹,你一黑不溜秋的土狗,当自己二哈呢? 狗子:死女人,来战! 这边林莫发现西禾不再经常逗自己,很是松了一口气。他又不是圣人,心爱的女孩在面前哪能把持的住? 不过是强自忍着。 他不想伤害到她。 第33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3 逍遥日子没过多久西禾又忙了起来,参加竞赛初选,准备期末考试。 上次她和李泰在阶梯教室闹事,老师们肯定都知道,李泰不被追究是家庭条件安好,她不被追究纯粹就是成绩好了,有让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资本。 而要继续这份资本,甚至让李泰真正的不敢动自己,她就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一个学生的价值是什么?当然是学习了。 所以竞赛她要晋级,考试她也要拿到第一名。 林莫见她那么认真,很是心疼,特意在网上学了煲汤给她补身子,还叮嘱狗子琳琳在家的时候不要吵闹,影响她学习。 狗子:……哼,没人权了! 这些西禾都没有发现,她一心沉浸在学习中,白天在学校泡图书馆,晚上回家挑灯夜战,终于两个星期后,在一千人的竞赛中一举夺冠。 “啊啊啊,徐琳徐琳,这是我室友!室友,啊啊!” 台下江铃扯住旁边同学的袖子,指着西禾,激动得满脸通红。 台上西禾一身黑,头发扎成马尾,得体地跟众人颌首。 出众的容貌让旁边的亚军季军完全成了陪衬,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身上。 啊啊啊!! 江铃觉得自己要晕了。为什么她室友不仅学习好,长得还辣么好看啊! 竞赛她也参加了,但帝都大学最不缺的就是学神学霸,每个人都是从各个市、省杀出血路,而且各个十分努力。 所以尽管她很不甘心,还是止步在了前五百名。 这个名次其实十分不错了,毕竟是和一群天之骄子争。 但是冠军啊,江铃怎么也没想到会出在自个寝室,哦对,徐琳现在已经不在寝室住了。但是,管他呢,开心就对了! 西禾拿着奖杯下台,瞬间就被江铃抱住了,看着那张激动的脸她还有点莫名其妙。 学校竞赛而已,不至于? “天哪天哪,琳琳你好厉害,竟然完胜那么多人!我以后是不是要喊你学神了呀?”江铃笑嘻嘻地挽着她的胳膊。 旁边还站着神色略有些尴尬的杨玥童秀。 自阶梯教室之后,虽然西禾什么都没说,却自动和杨玥拉开了距离,至于童秀?她们本来关系就不好。 “哪有那么夸张?好了天有点晚了我要回家了,你们也赶紧去吃饭。”西禾笑着道,顿了顿,看向旁边二人。 她又道:“对了,有件事我要说一下。” 童秀下意识看向她。 西禾嘴角还噙着一丝笑容:“是这样的,元旦那天童秀发现自己的粉饼被人打开了,她一度以为是我。我自然是没有用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她也是突然想到的,之前太忙,都有点忘了。 “粉饼?” 江铃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杨玥。西禾也看过去。 ??? 童秀也跟着看过去。 杨玥:……她涨红了脸。 “玥玥,我记得那天你好像从秀秀桌上拿了个东西?”江铃说完觉得不对,急忙摆手道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借用了……” 越解释越混乱,西禾都忍不住笑了。这算不算天然黑? 第34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4 童秀皱着眉看向杨玥:“是你用的么?” 杨玥:……心里就日了狗了。 怎么?现在都开始一起针对她了? 她低下头装作思索的样子,最后一脸恍然大悟:“我,我好像是用了秀秀的东西?” 说着上前牵住童秀的手,愧疚道:“对不起啊秀秀,那天急着回家我粉饼又找不到了所以才借用你的,不好意思啊,我明天就买个新的还给你好不好?” 水灵灵的大眼睛浸满了泪水。 童秀赶紧安慰:“没事没事,一个粉饼而已我多的是,不用还。你的找不到了吗?我那还有,回头给你两个,没关系的。” 她就是看不惯徐琳,一个粉饼,她还不在乎。 西禾……啧,这双标也是没谁了。 懒得再看这俩人上演的琼瑶大戏,她和江铃告别拿着书本离开了。 — 她回到家桌上摆好了饭,看到狗子怨气满满的脸她咦了一声,走过去踢了踢它屁股:“咋滴?我又惹你了?” 狗子呵呵呵冷笑:“大学生回来了?学习咋样?要不要捏肩全身按摩给你来一套啊?” 一脸阴阳怪气。 西禾挑了挑眉,转头对一旁的林莫道:“今晚不许它吃东西。” 你阴阳怪气个屁啊?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给你脸了,狗东西。 “这……不用了琳琳?” 林莫面露为难,虽然他也觉得这狗子过于人性化了一些,那脸上的嘲讽都挡不住了。但……不给饭吃,是不是不太好啊? “好啊好啊,死女人,终于露出了你丑恶的嘴脸了。竟然饿你大爷我。”狗子跳起来就是汪汪汪。 凶恶地瞪着西禾,见她不为所动立马汪汪汪着去扯林莫的裤腿。 “林莫你看看你女人是个什么可恶玩意啊,竟然虐待我。想当初哄老子的时候是说的天花乱拽,结果现在……”说着忍不住嗷地一声嚎了出来。 它委屈啊。 林莫耳边:汪汪汪汪汪汪汪…… “扑哧。”西禾绷不住笑了,她走向饭桌:“吃饭。” 狗子还气不过:“林莫你可不能跟这假惺惺的女人在一起啊,她丫的就会胡乱编故事,等把你哄到手她就不在乎你了。真的,不信你看看我。” 林莫:???? 他无奈蹲下,拍了拍它脑袋:“不饿你,放心。” 西禾拍了拍桌子:“嚎一下就得了啊。”不就开个玩笑,没完没了。以前咋没见你这么玻璃心? “哼,等着臭女人!”狗子这才算完。 吃完饭, 西禾把碗洗了,回到卧室给林莫讲解题目,林莫白天会自己规定时间考试,考完再自行检测。 遇到错题他就翻书,在网上找答案。遇到实在搞不懂的他才会来问西禾。 因为讲解,两颗原本有些距离的脑袋越靠越近, “明白了吗?” 西禾一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 鼻梁挺直,唇线完美,因为思索眉头轻拢,她下意识抬手,想要将眉间的愁绪抚平。 “嗯,明白了……琳琳?”林莫诧异。 西禾没有收手,她看着皱起的眉头在手下抚平,笑了:“阿莫,马上过年了,咱们该买回家的票了。” 林莫愣住了。 第35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5 “我们过几天就考试,到时候成绩下来就可以回去了。” 见他愣神,西禾手指干脆沿着他鼻尖勾勒起来:“到时候咱们抽个时间去街上逛一逛,顺便给奶奶和阳阳带一些礼物回去。” 说来她还没带林莫去逛过呢,到时候正好看看故宫长城。 “……好。” 林莫眼睛弯起。如果不是琳琳提醒,他都要一直沉浸在这美好生活中,忘了奶奶和阳阳还在家里受苦了。 他第一次动容,手掌覆盖在白嫩的玉手上:“琳琳,谢谢你。” 是琳琳改变了这一切。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西禾掀起眼帘,神情似笑非笑。 …… 林莫心里的感动瞬间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手足无措看她:“琳琳想要怎么样都好。” “真的?”西禾挑眉。 “真的。”林莫不敢看她。显然对西禾的尿性非常清楚。 “哦~” 西禾点点头转身侧躺在床上,朝他勾了勾手指:“来。” !!! 林莫脸瞬间爆红,慌忙摆手:“琳琳,这这,这不合适,咱们还没……” “嗯?” 西禾瞧他:“你不是怎样说都可以吗?”怎么一下子就怂了? 林莫:…… 如果我有罪,请上天惩罚我,而不是让琳琳这个小妖精来折磨我。 林莫踌躇着步子,慢慢挪到床前。 轻笑一声,西禾长腿一勾,在青年惯性倒在床上的时候,利索翻身趴在他身上。 “阿莫,你这样我好伤心啊,难道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妖精?所以不让我靠近?” 垂着眼帘,西禾声音好委屈。 “没没有!琳琳我绝对没有!”林莫慌忙解释。 他天天忙着挣钱,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怎么可能背叛琳琳? “那为什么每次我一碰你你就躲得远远的?难道你变心了?不喜欢我了?”西禾不依不饶。 她凑近他,看他歪着脑袋眼神闪躲,呼吸都不稳了。顿时一拍他肩头,娇蛮道: “你看现在,人家明明就在你面前,结果你看都不看我,还说没有小妖精,哼,大骗子!” “我,我没有骗你!”林莫窘迫道。 娇娇软软的娇躯就在眼前,鼻尖满是女孩独有的馨香,他现在根本不敢动,就怕她发现自己的窘迫。 “那你喜欢我吗?”西禾捧着他的脸, 四目相对,林莫脑子里顿时只剩下那双迷人的眼睛,脑子晕晕乎乎的,直到被西禾不满地拍了一巴掌,才恍惚道:“喜,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是吗?” 西禾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撇嘴:“不信!” !!! 林莫瞬间一个激灵,慌忙掐住她的腰,狂点头:“真的,真的,琳琳我保证,我真的不骗你。” 这么激动做什么? 西禾挑了挑眉,身子试探着动了动,果然见他满脸紧张,掐在腰间的手更重了。 她眼睛往后一瞥,哦~懂了。 “好……” 勉为其难点头,西禾拍他:“抱我去洗漱。” “这……好!” 见西禾终于满意笑了,林莫赶紧小心翼翼扶着人下来,迅速抱着西禾去卫生间。 全程神情慌张,根本没有体验到抱着心爱女孩的快乐。 狗子:……有病! “大人的快乐你一只狗懂什么?”西禾嗤它。 第36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6 考完试学校就正式放假了,和江铃告别约定来年再见,西禾急忙回家和林莫收拾东西。 他们买的是当天的机票。 带着大包小包,一路飞驰电速,很快就到了机场。 取票登机, 到家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西禾脑袋靠在林莫肩头,黑暗中他们手紧紧握在一起。 西禾知道他在紧张。 她扭头在他耳边小声道:“马上见到奶奶和阳阳了,我好开心啊,阿莫你呢?” 林莫轻轻点头:“我也好开心。” 距离上次回去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让他生出那是上辈子的事的错觉,而且今年发生了好多事。 比如琳琳的转变,搬家,住在一起,他重新读书……每次他都会恍惚,这一切是真的吗? “琳琳,我……” 林莫一扭头,顿时失笑,女孩已经靠着他肩膀睡着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林莫心软软的,他挺了挺身子,好让西禾睡得更舒服。 随后他听着飞机的隆隆声,窗外是黑色的云海,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知不觉,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阿莫,醒醒,下飞机了。” 灯光亮起,等飞机挺稳之后,所有人开始收拾行李,陆陆续续下飞机。 一落地,二人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整个人瞬间清醒。 “走,去打车。” 这个时候林莫也不心疼钱了,一心只想快点到家。 随着离家越近,他整个人越发紧张,司机大叔看了忍不住一笑:“俗话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外面再好,还是要回家呀。” 林莫深感赞同。 帝都再好,他还是想念家里黑黝黝老房子,那里有他的童年青春,有他所有的记忆,有奶奶和阳阳。 他还是想要回来。 昏暗的路灯照亮蜿蜒的山路,一路从机场到市区,再到小镇,最后在一排低矮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里晚上没有路灯,地上全是泥土,几座破旧的房子孤独地伫立着。 车子一开进来,就响起了狗子汪汪汪的叫唤声。 “师傅,到了。” 西禾打开车门,林莫颤着手下来,拿行李的时候几乎拿不住。 哐哐哐 西禾走到一座低矮的铁门前拍门:“阳阳!” 哐哐哐。 屋里灯亮了,黑色影子在塑料窗户上来回晃动,接着探出一个小脑袋。 “阳阳,开门!” 徐阳:????? 大半夜的,阳阳?怎么有点像他老姐的声音?嘶,该不会是闹鬼? 他哆哆嗦嗦:“谁啊?” 西禾:……这个棒槌! 她使劲踢了一脚大门:“徐阳!赶紧开门!再不开老子砸门了!” 徐阳掏了掏耳朵:“徐琳?” “阳阳,快开门,我们回来了。”林莫上前。 徐阳眼睛一凸,卧槽!!! “奶奶奶奶,姐姐姐,阿莫哥!”衣服都来不及披上,光着脚丫子从窗户上跳出来,就往大门跑。 “姐!阿莫哥!” 慌里慌张地去开门,一摸兜,才想起刚太急,忘了拿钥匙! 想去拿钥匙,可是又不舍得离开,急忙从门里伸出都是骨头的手,一把抓住西禾:“姐?姐?真是你?” 一张脸使劲从门里挤出来,都变形了:“哥?哥?你在哪?” 第37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7 “阳阳,我在这。”林莫立即握住他的手。 “哥,真是你?哇——”徐阳瞬间嚎啕大哭。“我,我好想你们。呜呜。” 林莫眼睛也红了:“我们也想你。” 这下子屋里林奶奶总算被吵醒了,她披着衣服颤巍巍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满脸慌张:“阳阳你在哪?快快,来奶奶这。” 惶恐地以为家里进贼了。 “奶奶,奶奶,我姐和阿莫哥回来啦!”徐阳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扭头大喊。 瞬间四下狗子又汪汪汪叫了起来。 西禾无奈:“徐阳,赶紧去拿钥匙。”天寒地冻的,先进去再说。 “哦哦好。”徐阳这才恍然大悟跑回去拿钥匙。 等打开门,奶奶一见到林莫就哭了,嘴里说着瘦了瘦了,受苦了。还念叨着要多吃点。 眼中的泪水就没停过。 西禾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心道没有?她怎么觉得林莫变胖了一点?貌似还比以前白了。一张脸俊得不得了。今天在机场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偷偷瞄他呢。 不过她也知道老人一片慈爱之心。 林莫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了事,是林奶奶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对林奶奶来说这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儿子的独苗苗。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拥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何况上次见孙子还是去年春节,可不是觉得自家孙子受苦了。 “来琳琳,让奶奶看看。”心疼完孙子林奶奶又朝西禾伸手。等她走过去,老人刚止住的泪瞬间又下来了。 “瞧这胳膊细的,哎呦呦,阿莫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琳琳啊?” “奶奶我不瘦,阿莫对我也特别好,您就放心。”西禾赶紧摇头,谁敢对她不好?整个家就原主过的最好了。 林奶奶还是哭,她老姐妹临走前把孙子孙女托付给她,结果她没本事,让俩小孩跟着她受苦…… “奶奶去给你们做饭。”站起来张罗着去做饭。 “奶奶您坐着,我去做就行。”林莫赶紧站起来,他都回来了哪还能让奶奶干这些?林奶奶却说什么都不愿意,最后三人亲亲热热一起去了厨房。 留下西禾:……行。 她站起来拉着行李走向东屋。 这是家里最好的房间,朝阳,外面还有一棵洋槐树,夏天窗台上开满了太阳花。 屋子里应该是经常打扫,朴素的被子整整齐齐叠放着,有一股太阳晒后温暖的味道。她将行李打开,将电脑和书本放在了窗台下的书桌上。 上面有一沓练习题,她掀了掀,徐阳的字迹。 估计是徐阳趁她不在,在这里写作业。 家里地方小只有一张书桌,以前原主霸道,不允许徐阳在里面写作业,他只好委委屈屈地在外面饭桌上写。 后来她去了大学,他也敢用了。 轻笑一声,西禾又出去将林莫的行李,放到徐阳的房间。放她房间也不是不行,就怕林莫不敢。 “徐琳,出来吃饭。” 她刚弄好,外面徐阳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西禾:……刚刚还哭着叫姐姐呢,这一下子就变成了徐琳。 第38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8 一碗面,上面撒了葱花,肉片。 “琳琳多吃点,吃完锅里还有。”林奶奶笑眯眯地看着西禾。 点点头,西禾拿起筷子。 “哥你在帝都过得怎么样?做什么工作啊?累不累?”旁边徐阳叽叽喳喳地问林莫,听到林莫之前在工地干活,瞬间就心疼了。 愤愤不平地怒视西禾:“你以后少买点东西。你不心疼阿莫哥我还心疼呢。” 西禾……满脸无辜。 林莫忙制止了徐阳:“阳阳你别这么说,琳琳对我很好。” 徐阳才不信呢,他哥向来只会说徐琳的好话,就算被欺负了也不说:“哥,你别为她说话。她啥德行我还不知道?就是看你老实好欺负。你可不能任着她。” 以前在家徐琳就总是欺负阿莫哥,让他干这干那,现在去了帝都没人管,她只会变本加厉。 西禾有点惊奇。 没想到徐阳竟然将原主的本性看得这么清楚,知道这丫的好吃懒做还自私。 不像林莫,林奶奶,就觉得这丫的哪哪都好。 “阳阳!” 林莫沉下脸:“跟琳琳道歉。” 别说琳琳本来对他就好,就算琳琳真对他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俩的事情,徐阳作为弟弟不该这么说。 “哥……”徐阳有点傻眼。怎,怎么就突然这么生气? “你姐姐对我很好,而且就算被欺负,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林莫说着脸红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 “不说就不说嘛,对不起啦。”徐阳翻了个白眼,心里就很无奈。 什么时候他哥才能多长个心眼子?虽然那是他亲姐,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丫的好啊。 唉。 西禾挑眉:“没关系。” 吃完饭,林奶奶到底年纪大熬不住回房间睡了,林莫去厨房洗碗,屋里只剩他姐弟俩,西禾摊在椅子上。 徐阳见她这懒散样子,瞬间又看不惯了:“你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西禾掀起眼帘看他。 徐阳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西禾就笑:“看看还不许看了?你咋那么霸道?” 徐阳烦她:“行了,我不和你扯这些。我就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要和阿莫哥好好过?” 不等她开口,又斩钉截铁道:“我跟你说,阿莫哥对咱们有恩,你不许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西禾:……“哦。” “哦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想的你说清楚。”徐阳烦躁。 西禾上下打量他,满脸惊奇:“你这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学习还够用吗?” 管的还挺宽,连私生活都不放过。 “你烦不烦?赶紧说。”徐阳暴躁。唧唧歪歪,能不能说个关键点。 西禾换了个姿势:“晚上自己睡你愿意不?” “啥?” 徐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想清楚怎么回事整张脸都红了,大喊:“徐琳,你休想!我绝不同意!” 说完一溜烟跑了。 他才不要让阿莫哥和这个坏心眼的女人睡一起。 西禾:咦,玩不起。 第39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39 晚上徐阳亲亲密密地和林莫睡一张床,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和西禾的关系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莫本来有点困,被他这一问,整个人瞬间清醒。 “就,就挺好的。” 徐阳锲而不舍:“有没有亲小嘴?有没有拥抱?或者,嗯。有没有那个?” “那个?”林莫不明所以。 “就是就是,哎呀算了,你先说前面两个有没有?”徐阳着急。 他安慰自己,我还是一个干净单纯的小男孩,这都是为了哥哥的幸福。嗯,对,就是这样! “没有!”林莫立即道,一张脸红通通的,满是热气。徐阳还想说什么被他一把按住了:“睡觉!” 徐阳:好。 没一会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林莫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瞪着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全是西禾。 有张扬肆意笑的,有逗弄自己得逞之后得意笑的,还有讲解题目时候神情认真的样子……越想越是难以入睡,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 西禾就睡得很安稳了,一夜无梦,早上起了个大早。 然后她就发现徐阳跟防贼一样,每当她要靠近林莫的时候就急急跳出来,质问她想要干什么。 西禾:……简直气笑了。 “阿莫,把昨天带回来的礼物拆开?”隔着徐阳,西禾对他道。 林莫才一拍脑袋,折身回屋里把袋子打开。 有给林奶奶买的新衣服,新鞋子,还有给徐阳的钢笔,新手机。 “这是给我的?” 徐阳不可置信地拿着手机。见林莫点头,他赶紧放在桌上,使劲摇头:“哥,我不要,你把它退回去。我那个手机还可以用。” 这款手机他在同学那看过,要五六千呢。 五六千可以干多少事情了?一款手机而已,不值得。 林莫笑着摸他脑袋:“这是你姐给你买的,拿着。” 一听这话徐阳更不赞同了:“哥你怎么不拦着她?五六千要搬多少砖才能挣到啊。手机我不要,你赶紧退回去。” 又教育林莫:“以后挣了钱你自己拿着,别全部给她,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你给她多少,她全部给你花完。” 叭叭叭,一顿说教,林莫都来不及开口。 “阳阳,你误会了,这些钱全是你姐挣得。我现在……没有工作了。”林莫开口。 “嘎?” 徐阳愣住了。 看了那边和奶奶说话晒太阳的徐琳一眼,徐阳赶紧偷偷拉着林莫躲到房间里,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莫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西禾挣钱的事情说了。还告诉他,他们重新租了房子,已经住在一起,他现在不上班天天在家学习,准备重新读书。 “你们住在了一起?”徐阳瞬间就想起了昨晚西禾说的话。 所以他这是做了电灯泡,把她和阿莫哥分开了?其实他们俩早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啊这…… 他小心翼翼探头看向窗外,女孩漂亮的脸蛋在日光下白的发光,他抖了抖身子,应该没有生气? “嗯。”林莫红着脸点头。 “哥,刚刚你还说,你要重新读书?”徐阳急忙问。 第40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0 徐阳一出来直盯着西禾,时不时看眼天空。 “我脸上长花了?”西禾看过去。 “还记得我四岁生日的你干了啥吗?”徐阳随口问,实则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 “不会徐阳?不就是抢了你的生日蛋糕,用得着记到现在?”西禾惊讶,随即一脸鄙夷:“咦,出息。” 徐阳瞬间就炸了:“那是一个蛋糕的事情么?你特么知不知道自己比我大多少岁?那么大个人了,你好意思。” 不过这下子他确定了,没错,这不要脸的货是他姐。 从小抢他东西,时时刻刻压榨他! 也就是说虽然天没有下红雨,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出来,这个自私自利的讨厌鬼是真的长大了,知道自己不该总是占别人便宜,开始挣钱养家了? 咦。 不可思议。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能想到让阿莫个重新读书,说明这丫的还是有点良心的。 看着在那背着自己偷偷抹泪的徐阳,西禾:……emmm,这么玻璃心的吗? 算了,小少年的心伤不起啊。 她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一点。 — 下午, 一家人去买东西。 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僻,离公交站台有一段距离,加上正好前几天下了一场雪路上全是泥泞,林莫当机立断把林奶奶背了起来。 老人家怕累到孙子说什么都不答应,硬说自己能走,最后被三人好生劝了一番才答应。 之后全程嘴就没合拢过,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们先去服装市场逛了一圈,给徐阳买了个新书包, 小孩扭头不要,说自己的书包还能用。其实哪里还能用?缝缝补补的,上面都是补丁了。 西禾看着都有点心酸, 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了自尊心,不愿意将自己的难处表现出来,尤其在同学面前。可是徐阳却体谅到家里穷,从来不在意这些。 一年到头几件衣服来来回回替换着穿,星期了还跟着林奶奶一起去街上摆摊卖菜。就算遇到了同学也笑呵呵的。 简直懂事得让人心疼。 西禾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小孩在学校里是如何被人奚落的。她吸吸鼻子,笑着撸了一把他的脑袋: “给你你就拿着。废话忒多。” 徐阳拍开她手,吊着眉毛:“不就挣了点钱,看把你狂的。” 又义正言辞地警告林莫:“哥,你以后可得多管管她。”手却把书包拽到了怀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西禾敲他脑袋:“够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莫也笑:“走,去给阳阳再买点衣服。” 徐阳才不在意呢,他趁西禾扶着林奶奶走在前面一把扯住林莫,凑到他耳边鬼鬼祟祟道:“哥,我姐到底挣了多少你知道不?” 这个林莫还真不知道:“这个我没问,怎么了阳阳?是不是学校需要买什么资料?学习用品?”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给他:“需要什么你自己看着买。” 徐阳就‘哎’了一声,赶紧塞回他口袋:“不是,没有。哥,我是说你找个机会把钱拿在手里,不能让我姐乱花。” 他心里暗搓搓地想,也不知道他姐这是真变好了,还是突然转性,万一过一段时间人又变回去……他得让阿莫哥提前做好准备。 林莫就很无奈:“阳阳,不需要这样做,琳琳不会乱花的。而且就算琳琳花了,我也会去挣。好了别想了,你现在的任务就好好上学知道么?” 拉着他快速跟上西禾。 徐阳顿时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为你考虑啊喂? 第41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1 买衣服的时候遇到了徐阳的同学,当时西禾正一脸指点江山,把徐阳多看两眼的衣服全部让店员包了起来。 徐阳死活不同意,跟店员说了句抱歉,他拽着西禾就走:“你胡闹什么?我的衣服还能穿。真以为自己有点钱就飘了是不是?” 西禾表示冤枉:“我哪里胡闹?你看看你穿的这都是啥,破破烂烂的,袖子还短了一截。简直是在给我丢脸。” “店员,别听他的,全包起来。” 一巴掌把钱拍在了收银台。那土大款的样子简直让人没眼看。 徐阳更是气得不行,暴躁地扯住西禾,想要把这丢人现眼的家伙拽走,然后他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徐阳?真是你啊。” 来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笑弯了眼睛:“我刚刚还跟蒋文丽打赌呢。说这人就是你,结果她硬是不信,非说你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买衣服?” 看了看他身上,迟疑道:“徐阳你是在这打工吗,怎么没换衣服,你穿这样不太好?” 徐阳:……管你屁事! 他随意扫了一眼刘晋身后的几人,有男有女,都是他们班的。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短裙靴子的大眼睛女生,就是他口中的蒋文丽。 “不打工,进来随便看看。” “不买你进来干什么?脏了别人的衣服,你赔得起吗?”打赌输了,蒋文丽很生气。都怪徐阳。好端端的逛什么品牌店?有钱买么? 西禾:……脏吗? 灰色棉衣,黑色裤子,虽然磨掉了色,但跟脏臭挨不上边? 她又看向徐阳,小孩表情淡淡,完全没有动怒的痕迹,只是轻轻撇了那姑娘一眼,嘴里毫不留情:“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哎呦呦,西禾瞬间激动了,这战斗力可以啊。随她! “徐阳,你再说一遍!”小姑娘瞬间炸了。 冲上来就想挠徐阳的脸。 刘晋赶紧拦住了她,但是对徐阳也恼了:“徐阳,你怎么能这样对女孩子说话?虽然文丽说话难听了一点,但是她也是为了你好啊。” “这里面的衣服最低也要好几百,弄坏了,你要卖多少菜才能赔得起?” 徐阳斜他:“这样的关心请你自己留着我不需要,谢谢。还有,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凭什么要对她客气?凭她脸大吗?” 众人:喔嚯! 刘晋下意识看向另外一个短发女生,她冷着一张小脸:“徐阳,你说的是真的?” 徐阳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接下来就是一阵‘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徐阳胡说八道’‘我不听我不听,你个骗子’‘刘晋,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了吗’……混乱得不行。 至于制造出混乱的人,已经深藏功与名,退到了西禾身边。 西禾伸出了拇指:“强!” 本来她还想拿着衣服上去替他打脸呢,毕竟这不就是经典的打脸现场吗?结果都不用她出场,徐阳仅凭着一己之力,就把人给收拾了。 啧啧啧,她上下瞧他, 徐阳被看得浑身寒毛,忍无可忍小声怒吼:“看个屁,赶紧把衣服退了。” 西禾拉起林莫就走,退是不可能退的。 第42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2 晚上由林莫掌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鸡鸭鱼肉,很是丰盛。 西禾还特意开了一瓶酒,在徐阳的强烈要求下,被允许喝了一小口。喝完他就嘶了一声,吐着舌头,疯狂夹菜。 “好辣好辣。”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徐阳不服气,嚷嚷着再喝一杯,要和他哥来个不醉不归。 被西禾敲了一脑袋这才作罢。 然后那一瓶酒全部进了林莫和西禾的肚子。 啤酒而已,还达不到醉的地步,理所当然的西禾以为林莫也是如此,但是当她看到亦步亦躇跟在身后的人,瞬间傻眼了。 “阿莫?”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琳琳。”青年眉眼含笑,看着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却胆大包天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 “阿莫困了么?要不要休息?” 林奶奶年纪大精神不济,早就休息了,剩下他们仨吃到了十点多。 “好,休息。” 青年点点头,走向她身后的床。 西禾……她哭笑不得地上前拦住他:“这是我的房间,你的在对面。难不成你要和我睡?” 她以为林莫会醒悟回房间,没想到他却严肃地点了点头:“嗯,和琳琳睡。” 然后开始脱衣服,毛衣,衬衫,裤子……只剩最后一条,他爬到床上躺好,双手放在身侧:“好了琳琳。” 眼神亮晶晶,神情乖乖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西禾:……啊这这这。 正好这时徐阳走了过来,他抱着枕头,探头探脑看她后边:“姐,我哥呢?是不是在你这?” 一脸怀疑,语气跟捉奸似的。 西禾双手环胸:“徐阳,你是不是搞错了身份?阿莫是我男朋友!” 徐阳一噎,随即没好气道:“我知道是你男朋友,我又没干嘛!赶紧的,喊阿莫哥出来,我们要休息了。” 西禾呦呵一声,决定不放人了:“凭什么?我还不能和自己对象在一起了?阿莫今晚就在这睡了。识相的,赶紧回去。” 狗子:……这两人,搞得跟两女争一男似的。 他出主意:“要不要来个大被同眠?” 西禾想也不想:“滚。” 让阿莫哥跟徐琳一起?徐阳当然不乐意,他一闪身直接绕过西禾窜了进去,然后就傻眼了。 那睁着大眼睛乖乖躺在床上的,不是他哥是哪个? “阳阳。” 青年盖着被子,乖巧的不得了,见到徐阳还咧嘴笑了。 徐阳突然觉得眼睛好疼,心也好疼,阿莫哥,你咋这么没出息?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吗? 然后西禾就看他瞪了大半天眼,随后抱着枕头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浑身充满了丧丧的气息。 西禾轻笑一声,转身去厨房端了盆热水进来, “琳琳?” 西禾嗯了一声,拿出帕子给他擦脸擦脖子,林莫全程乖乖的,让抬手就抬手,让伸脖子就伸脖子。 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西禾心中一动,放下帕子:“为什么想和我一起睡?” 平时不是躲得厉害么? 林莫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道:“答应了琳琳。” 第43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3 答应? 什么时候答应的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西禾一脸懵。 “琳琳,你好了吗。” 他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得纯良无害。 西禾:……你还挺积极。 她起身关灯,脱下外套,刚躺上去,一具炙热的体温便背后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 !!! 西禾瞬间头皮发麻,她转身一把按住林莫:“躺好!睡觉!” “琳琳?” 林莫瞬间不动了。 “快点睡觉,我困了。” 这小糟心的,万一明天醒来发现自己干了啥,还不得哭死?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哦,琳琳晚安。” 林莫立即乖乖躺好,没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 西禾:……呵呵呵,她就知道。 因为身边多了一个火炉,西禾这一晚睡得很是安稳。 _ 第二天,天蒙蒙亮,徐阳那小子就开始‘哐哐哐’拍门, “起来吃饭了。” 一声声,喊魂似的,西禾烦死了吼一句“不吃了。”然后手搭在林莫胸口继续睡。 林莫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这,他怎么会在琳琳的房间?这是怎么回事?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一串三连问。 可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只迷迷糊糊记得一家人吃饭,然后奶奶回房间休息,他们三人接着吃。 哦, 他好像还抱着阳阳说了好多好多话,那,然后嘞? 想着想着,林莫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趴在他怀中的女孩,这一看,整个人瞬间又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他,竟然没有穿衣服!!! 难道?? 林莫颤着手小心摸索,发现自己不算全干净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没松完,他又哀嚎起来,这穿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不睡了?”西禾突然开口。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刚刚被徐阳那么一吵,她也有点睡不着了。 林莫僵着脸,小小地嗯了一声。 他脑海里一会想着自己怎么这么混蛋,一会又想着琳琳会不会生气,以后再也不理他了?根本没有勇气看西禾。 西禾唔了一声,歪了歪脑袋:“还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么?” 她的脸枕在他胸口,腿搭在他身上,很轻易就感觉到他瞬间紧绷了起来。连呼吸都不稳了。 “琳琳,我……对不起。” 西禾抬起头,发现他睫毛颤动,一张脸苍白到了极点,顿时一乐,他还真敢认。 她爬起来,掰他的脸,见他一副魂不守舍,傻沸沸的样子,唇便贴了上去。 气息灼热而柔软。 林莫直接傻住了,呆呆地看着放大的脸,甚至忘了呼吸。 “你是想要憋死吗?笨蛋。” 西禾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林莫回过神瞬间像煮熟了的大虾,一张脸都憋红了。 “放心,什么都没有发生。”怕他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西禾终于大发慈悲地把真相告诉了他。 林莫一愣,然后松了口气。 见他这样西禾又不乐意了,这是对她避如蛇蝎啊,她有那么恐怖? 第44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4 “琳琳,你怎么了?”发现琳琳好像又生气了,林莫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没事。”西禾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只是越想越气不过,忍不住掐住他腰间的软肉狠狠扭了一圈。 见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想给奶奶和阳阳搬家。” “搬家?”林莫惊讶。 西禾点了点头,手掌无意识地揉捏着掌下硬邦邦的肌肉。 上辈子林奶奶因为雨天出门倒垃圾不小心摔断了腿,徐阳在学校不知道,他们住的周围也没有多少人,等被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 这件事无论是对林莫还是对徐阳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而且算算日子,大概也就是过完年那个阶段。 她现在的经济不允许在帝都买房,而且加上阳阳也需要在家读书,所以对于现阶段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重新租个房子。 搬到人多的小区。 再请一个保姆来家照顾,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邻里邻居也能够及时帮衬。 “我打算搬到阳阳学校附近。这样以后阳阳上学也方便,不用起早贪黑地往家赶了。” “而且奶奶年纪也大了,我打算请个保姆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奶奶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咱们在外面也放心。你说呢?” 林莫半天没说话,他自然觉得好,只是让琳琳拿钱他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他那么大了,结果该做的一件没做,反而全部依靠琳琳。 “你若是愧疚。” 西禾拉下他的脸,眼中闪过笑意:“选择肉偿也不是不可以。” 正好外面响起了徐阳的声音,他咋咋呼呼地跟林奶奶控诉哥竟然抛弃了自己,跑到徐琳被窝。 简直太过分了。 人干事? 林莫:……我没有,瘪胡说! “嗯?阿莫,你觉得如何?” 西禾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一双柔嫩的玉手不安分动着,沿着胸口慢慢向下…… “琳琳,别这样……” 林莫一把握住她的手,整个人都在冒烟。琳琳,真的是。 “哪样?”西禾靠近他,魅眼横波。 “外面有人……”林莫羞耻得脚趾抠地,但是想起在帝都西禾动不动就逗弄自己,林莫是真怕她在这里乱来。 如果,如果,只要想想,林莫就觉得自己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你答不答应?” 林莫能怎么办?自然是点头答应。 “哦~” 西禾点了点头,轻轻一拽,林莫就控制不住地翻身趴伏在她上方。 林莫……请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还来不及解惑,一双柔软的手臂便如水蛇般缠绕上他的脖颈,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柔软的唇瓣上。 青年从来不吸食烟草,口中带着淡淡的香甜,西禾谓叹一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辗转绵绵,唇齿相触。 她伸手覆盖在他眼睛上,他长长的睫毛在她掌中颤动, 她咬着他的唇含糊不清道:“认真点。” 第45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5 等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西禾一脸神清气爽,林莫脸则红成了猴屁股。徐阳眼睛立刻如闪光灯一般在俩人身上打转,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莫:……留下一句我去做饭,一溜烟钻进了厨房。 西禾走过去抓了一把瓜子看电视,林莫贼兮兮地凑近:“姐,你们刚刚……”一根手指把他脑袋抵开,西禾斜眼:“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徐阳切了一声,嘀咕:“谁说我不懂?”说不定我比你懂得还多呢。 旁边林奶奶笑得一脸褶子,拉着西禾的手连连说好,还特意跑到厨房里端了一锅鸡汤出来,殷切地叮嘱她趁热喝。 浓郁的鸡汤冲入鼻息,上面飘着一层淡淡的油,鸡肉冒出尖,看着就令人垂涎。 西禾:……好尴尬,现在说他们只是亲了个小嘴有人信不?算了不管了,就这样。 她捞起勺子喝了一大口,嗯,美味可口。 — 徐阳暂时还没放假吃完饭就拎着书包去学校了,跟着的还要西禾和林莫。他们要去看房子。 徐阳并不知道他们的打算,见他们竟然送自己去学校,昂着头傲娇地数落他们:“我都多大人了还用送?你们当我是小孩子吗,真是的。” 西禾张嘴想打击,却见他眼角眉梢都是雀跃,脚步轻快了不少,也就耸耸肩默认了这个说法。 将欢快的少年送到学校门口,看他随着队伍进入学校,西禾和林莫转身去了附近的小区。 十二中旁边就是清扬小学,沿着马路走个几分钟就是原主曾经就读的高中,师资力量都还不错,如果徐阳不转学的话,将来也会在那边就读。 诸多因素考虑,他们决定就在这附近寻找。 苍劲的树木种在柏油路两旁,顺着蜿蜒的道路延申至远处的高山,高低参差不齐的房子错落在山坡上,冷风中有种宁静的萧索。 最后西禾他们根据中介的推荐,选了一座三室两厅的屋子,房子在二楼,一开窗就是青葱的翠绿,有枝丫斜棱棱扎进来,满窗灿烂晴光。 “奶奶可以躺在这里晒太阳,或者养一只猫咪。下面就是花园,无聊了也可以和那些奶奶一块聊天。”看着房间,西禾都已经打算好怎么摆放了。 “还有阳阳,以后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了。” 他们之前住的地方房间小,还没有窗户,一天到晚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太阳。 “都听你的。”林莫道,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西禾转身看他,签好合同中介已经走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他今日穿了一件灰色大衣,版型修身,阳光落在他脸上,羽扇般的睫毛轻轻煽动,嘴角含笑目光专注,有种温润的眷恋。 西禾一时间竟然看痴了,有种不真实的虚幻。好像这个人突然就活了过来,不再是她垂怜的,那个被原主伤害需要拯救的小可怜。 他单单站在那,就能让她发自内心的心动。 第46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6 动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西禾就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在青年发烫的脸颊中如同之前每一次,毫不犹豫拉下他的衣领,奉上香唇。 她承认,她就是色中饿鬼,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况且这人已经钉上了她的标签,她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不同于早上带着调笑的逗弄,许是因为不知名的情动她格外认真。细嫩的手指插入发丝,章法格外霸道。 徐阳可不知道他姐又在欺负人了,一靠近班级他脸上的笑容就迅速落了下来。 教室里朗朗书声,他抬头看了眼门,淡定地拿着书包转身。 “艹,那小子不进来,干什么去?” 他一走嗡嗡嗡的读书声立马就小了许多。 “要不咱们把东西拿下来?万一等会老班来了……”有道声音迟疑。 “再等等,也许他只是去厕所。” 嗡嗡声又响了起来。 几分钟后盯梢的人激动地跑回班级,让大家做好准备。 近了近了,更近了。 在几双兴奋,得意,看好戏的目光中门打开,一到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几人顿时眼睛一瞪,不好! 哐当, 哗—— “啊,老师,你没事?” 在徐阳的惊呼声中,身影抹了把脸,露出一张刚毅的脸,他目光如电地扫视班级,阴恻恻道:“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徐阳,你个奸诈小人! 后排几人使劲缩小自己身子,祈祷老师不要发现自己,心中暗骂徐阳奸诈。然后下一秒如地狱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乐,孙涛,你们几个,老子数一二三,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 “老,老师,你听我辩解,啊不是,你听我解释。” 话未说完就被魁梧的班主任拎小鸡仔似的,一脚一个拎了出去。 徐阳无辜地眨了眨眼,走到位置上拿出书本开始早读。 全班的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啧啧啧,徐阳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还有张乐几个也是,每次都被收拾,结果还乐此不疲地去送人头。 唉,看来这就是真爱。 然后众人又偷偷看向班长,向来笑眯眯的班长此时脸上阴沉沉的,他们哇哦了一声,又去看另外两个女主角,啧,班长可真是艳福不浅。 拜徐阳的大嘴巴所赐,现在大家都知道班长脚踏两条船了。 对此,徐阳,???关我毛事?谁大嘴巴了?我就说了一次。别想冤枉老子。 众人呵呵…… 其实徐阳来说,直来直去的张乐几人,反而比笑面虎班长讨喜得多,他们坏得直白,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说针对就针对。 可刘晋那种,却端着一张为你好的脸,把他家的事情说得到处都是。 其实他本来不怎么打眼的,毕竟一个班里有几个家境不好的不是很正常吗?可经他一说,什么衣服来来回回穿,跟着奶奶卖菜,还呼吁大家给他捐钱,不要欺负他……一时间他竟然成了学校最可怜的人。 徐阳:我可去你的,老子不偷不抢,唉着你了? 可是憋屈之处就在于,人家说的是事实,口口声声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生气,大家还觉得你不领情呢。 一开始徐阳气得躲被子里哭,到后来发现人家完全是嫉妒他学习好之后,他就不生气了。 甚至有点得意,嘿嘿,老子就是这么厉害,以后还会更厉害,你继续嫉妒! 第47章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7 搬家只用了一天时间,晚上宣布,第二天徐阳放学的时候就收拾好了。甚至锅里还炖上了一家人最爱的排骨。 “这,这真是我的房间?” 东摸摸西摸摸,把整个家看了一遍,徐阳眼里的惊喜遮也遮不住。 “阳阳喜欢吗?” 林莫拿着碗筷出来,含笑问他。 “喜欢,喜欢,我可太喜欢了。哥,你真好!”徐阳冲上去扒在了林莫身上,喜滋滋地跟他说自己以后也有书桌了,不用偷偷摸进他姐房间了。 可见对这件事有多怨念。 西禾懒洋洋地霸占了沙发,懒得搭理他。 林奶奶也很开心,她是个温柔到有点温顺的老太太,年轻时听男人的,男人不在了听儿子的,儿子不在了就听孙子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林莫为了原主退学,她却没有反对的原因。 这种顺从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她根本没有意识要去反对自己的孙子。 就像现在,即使很不舍,但是孙儿一说只有她好了他们才放心,她就听从了他们的意见。 真是可怜又可爱。西禾感叹。 新生活一家人都接触良好,尤其徐阳,都已经有一起上下学的好朋友了。就在他们楼上,每天早晨嚎一嗓子俩人就亲亲热热地上学去了。 徐阳:……亲亲热热?什么鬼?老子才不和张乐那个二傻子是好朋友呢。 是的,没错楼上那位就是调皮捣蛋鬼张乐。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家伙在小区里发现了徐阳,想起之前被老板操练的痛苦经历,没忍住嘴贱撩拨了徐阳几句,然后被他爹听见了。 张乐爸爸也是个魁梧大汉,当下抽出皮带毫不留情了地给了几下子,张乐当时‘嗷’地一声就跳了起来。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压着来道歉,一来二往,两家人就熟了。 本来徐阳还担心那小子有怨气会使绊子呢,谁知道那丫的抽风,竟然自动把他列为了朋友,还让班里的同学不许欺负他。 全班:……??脑子秀逗了?当初是谁天天被整治?欺负?徐阳不对他们下黑手就是好的了。 毕竟那家伙疯起来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林莫当然不知道徐阳的光荣事迹,他还担心徐阳被欺负呢,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西禾就很烦,能不能安安心心做个抱枕了? “睡不着是?” 林莫一僵,知道吵到她了,但他是真担心:“嗯,我担心阳阳会被欺负。你还记得上次去买衣服,那几个同学,我觉得不太友好……” 何止是不友好?简直是欺人太甚。他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知道很难受,但是他能挺过来,不代表徐阳也能,而且他不想让徐阳经历这些。 “唉。” 西禾扒拉他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需要你担心?那小子心黑着呢。谁能欺负得了他?” “可是……” “没有可是。” 林莫还想说什么,被西禾堵住了。她手伸进他衣服里:“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林莫瞬间脸色爆红。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8 第二天醒来西禾还有点意犹未尽,她看着青年一件一件将衣服穿上,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尤其结实有力的大腿。 唉,她叹了口气,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情动之时她难耐地勾着他的腰,结果这人愣是说什么也不同意,逼急了直接跑到卫生间冲凉水。 西禾:……当时她硬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更可爱了呢。 “我,我去做饭。”火速将衣服穿好,林莫就赶紧逃了。 西禾遗憾地收回目光,小气。 然后她发现接下来几天青年更加小气了。之前还给亲亲摸摸,后来连这个福利都没有了。若是她不乐意,他就以搬到徐阳房间威胁。 她:……胆子肥了啊。 — 在徐阳放假的前两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林莫遇到了曾经的同学。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们俩共同的同学。 当时他们正手牵手在附近遛弯,西禾有点饿,就拉着林莫去嘬粉了。然后好巧不巧,俩女孩就坐邻桌。 “徐琳?” 西禾下意识抬头。高个长得普普通通,眼睛有点小。矮的稍有姿色,穿得也时尚许多。她看了半天没认出来。 咽下嘴里的粉:“你是?” “我是林萌萌啊,高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后边。”高个子女孩很热情,巴拉巴拉讲了许多他们高中时候的事情。 西禾全程保持微笑,并没有在记忆种找出相关的记忆。 “这是你男朋友?”林萌萌好奇地看着林莫。见西禾点头,瞬间张大了嘴巴,下意识道:“那林莫呢?” 不等西禾开口,她就满脸纠结道:“我记得你以前是和林莫在一起的?我听说就是为了你林莫才辍学的。徐琳,虽然咱们是同学,但是我还是不能赞同你的做法,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林莫啊?他一辈子都毁了。” 西禾:……她下意识看向林莫。 嗯,长白了,长俊了,确实和高一时期的青涩毛头不怎么像了。唔,值得庆祝。 “徐琳,这是你在大学谈的男朋友?你有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你弟弟……好像也是林莫奶奶在照顾?”稍有姿色的女孩子用手顺了下耳边的头发,细声细气道。一双含水的眼睛不经意扫向林莫,心想这下子徐琳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然而这一看,却见那俊朗青年一副呆住了的样子。就是徐琳那蠢女人也是满脸惊诧。 嗯?怎么没生气?她皱起了眉头,心想难道说得太委婉了? 委婉?不不不,你说得再直白不过了。 看着对面卖力表演的二人,西禾十分无语。这上赶着找茬,结果连正主都没认出来。也是醉了。 她勾住林莫的手臂,歪着脑袋,满脸惊讶地看着她们:“你们难道没有认出来么?” “什么?”俩女孩面面相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西禾露出八颗牙,笑眯眯道:“他就是林莫啊。”然后站起来,在二人惊呆的目光中扬张而去。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49 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沿着公园逛了一圈才转道去菜场买菜,手牵手回家。 然而第二天他们再去遛弯的时候,又遇到了同学。 青年眉目端正,书本卷起握在掌中,大步走过来一把和林莫抱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哽咽:“阿莫!” 林莫也很激动,不可置信道:“贺之!” “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 西禾沉默了一下,走开几步,给他们一个交流的空间。 这人名叫张贺之,当年的理科省状元。是林莫最好的朋友,当年反对林莫退学最强烈的就是他。 俩人从小学就是竞争对手,共同竞争第一名,小学、初中到高中。 若无意外,在高考考场上他们也会是彼此最强劲的对手。 所以听到林莫退学的那一刻,他一度觉得林莫疯了,脑子不好使了。立即跑来劝阻林莫,让他不要做傻事。 他想的很清楚,林莫本来家境就不好,还一个人带着奶奶生活。如果徐琳是个好的也罢了。可那双眼睛里透漏出的虚伪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未来林莫是怎样被辜负的。 可是林莫心意已决。 他无可奈何又来劝原主,希望她不要那么自私,放林莫一马。 原主就恨,老娘好不容易才找了那么一个傻子,你他么竟然还来捣乱!一时在班级里哭哭啼啼,我见犹怜,让大家都觉得张贺之欺负她了。 张贺之能怎么办?一气之下彻底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 只不过到底放不下林莫这个好兄弟,高中三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徐琳死死压在万年老二的位置,还时不时讽刺两句,一旦徐琳和哪个男生走得近了,那扎心的话说来就来。 徐琳还没有任何办法。 简直都要气死了。 对她来说这丫的就是她的克星,专门来克她的。 但是又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填志愿的时候还偷偷打听了一下这丫的报哪个学校,她一定避开。 “琳琳,这是贺之,你还记得吗?”林莫拉着张贺之过来,脸上满是笑容。 西禾笑着点头:“当然记得,好几年的同学呢。” “哟,这可真不容易。没想到徐大小姐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呢。真是三生有幸啊。”嘴角一扯,张贺之张口就来。 他最讨厌徐琳这副虚伪的样子了。也就林莫傻了唧被她骗得团团转。 西禾:…… 林莫下意识皱起眉头:“贺之……” “好好好。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惹不起,我闭嘴行?”张贺之举手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西禾看向林莫:“阿莫,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吃个饭,正好你们好久没见,一起聊聊。” 林莫自然是忙不迭点头。他一直很遗憾和贺之成了陌路,现在对方能主动来找他,他特别希望能和他重修旧好。 “那就麻烦徐大小姐了。”张贺之撇了撇嘴。觉得这毒丫头道行又高了,把阿莫捏得死死的。 他在心里哀叹一声,觉得让林莫离开徐琳的愿望又降落了一大截。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0 一连几天林莫都十分开心,每天一早爬起来就洗漱出门和张贺之跑步,然后两个人一起吃早餐,回忆当年的校园趣事。听张贺之讲述他的大学生活。 同时他也知道了,贺之是从班集体群里看到他回来的消息,所以才一大早主动来这边等着。 没想到还真让他等到了。 林莫把这件事告诉西禾,猜测是那天嘬粉遇到的两位同学。西禾点头,估计八九不离十。 而张贺之这几天,经过不动声色的打听,知道西禾做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都十分魔幻。 这徐琳还真变好了?还真的没有抛弃阿莫?竟然还想让林莫重新读书? 吃饭的时候他仔细观察二人的互动,这是他第一次见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每次和徐琳说话,林莫身上都飘着无形的粉红泡泡,尤其徐琳认真看他的时候,林莫眼神颤动,嫣红顺着脖子爬上脸颊耳朵尖。 那含羞带怯的样子张贺之都忍不住捂眼。 简直没眼看。 明明人家徐琳一脸淡定,只是让你多吃点,你自个就脸红心跳,夹菜都夹不稳了。 这还有救么? 他不忍心看了,省的眼瞎。 不过读书这件事他也十分赞同,不管徐琳怎么想的,林莫都要抓住这个机会。怕林莫那傻小子傻乎乎拒绝,他还特意抓着他说了好些恐吓的话。 比如,你看徐琳长那么好看,你要是不学好以后怎么配得上人家?学校里有钱有势,优秀的人可多了,你可要不当回事。还告诉他不读书他以后怎么养徐琳? 这些都是真实情况,也是林莫担心的事情,一时间读书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张贺之犹自觉得不够,还说了好几对高中热恋,结果到了大学就分手的例子,原因就是对方找到了更好更合适的人。嘱咐林莫一定要努力。 西禾……当我是死的么?老子还在旁边呢好么? 张贺之挑衅着看过去:难道老子说错了? 西禾:你对你对,你继续。 之后陆陆续续有好些同学过来加西禾的q,甚至还邀请他们去参加同学聚会,西禾看了下,发现都是一些平时不怎么交流的同学。而且都无所事事,都是想要看热闹的。她问了下林莫的意见,然后拒绝了。 之后徐阳放假,新年到了。 一家人买了新衣服,林奶奶还烫了个时髦的卷发,给徐阳买了一大包鞭炮,窗外烟花绽放,在新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开心地笑了。 “琳琳。” “嗯?” 西禾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张开嘴巴,林莫很配合地递过去一颗葡萄,笑了:“琳琳,谢谢你。” 眨了眨眼睛,西禾转头,青年嘴角含笑,目光简直柔成了水。 她咽下葡萄,看向旁边,林奶奶弯着嘴角脑袋一瞌一瞌,眼睛都闭上了。窗外传来徐阳和张乐咋咋呼呼的笑声。 她嘟了嘟嘴,眉毛飞的老高。意思不言而喻。 林莫:…… 他轻笑一声,倾身上前,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1 就这?就这? 西禾瞪他两秒,青年没有反应,兀自剥着手里的橘子。 “阿莫~” “嗯。” 青年低头动作不停。 哟, 西禾气笑了。抢过他手里的橘子:“两个选择,在这还是回房间。” 林莫睫毛颤动,喉结上下滚动,岔开话题:“今年的晚会挺好看的。”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段小品,演员表情滑稽,动作夸张,台下得观众被逗得哈哈大笑。 西禾才不管电视好不好看呢,她挑起青年的下巴,不由分说缠了上去。 “琳琳。” 细碎的话语呜咽着吞下,支离破碎。 西禾隐隐听见一声叹息,接着她被迷瞪着强制拉开,青年红着脸不敢看她:“别在这。” 不在这,那就是房间咯。 西禾眼睛一亮,牵着他的手站起来,绕过沙发转身进了左侧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窗外烟花炸开,照亮了漆黑的卧室。 青年僵着身子坐在床沿,西禾长腿跨坐,哄他:“不要绷着脸嘛,笑一个。这么好看的脸不笑笑多可惜啊。” 主要是每次她都有种自己在强抢民男的错觉。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真有这么急色?不能。 狗子大力点头:没错,你就是这么急色。 “唉,好,那算了。” 撑着青年的肩膀,西禾站起来准备离开,心里感叹,看来以后还是要收敛着点。 “别。”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林莫下意识掐住了她的腰。 “我,我愿意。” 西禾:???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没事我逗你玩呢,不强迫你。好了,快放开,我要睡觉了。” 虽然今天啥都没干,就洗洗菜,帮忙贴个春联,但是也好累啊。 可是林莫却觉得她这是真生气了,毕竟从前每次就算他拒绝,她也会缠着他,霸着他,直到得逞了才满意。 可是今天却破天荒地没有坚持。这让林莫十分惶恐。是不是因为他每次都拒绝,所以她没了耐心,嫌烦了? “别,别走。” 紧紧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青年颤巍巍送上唇,眼睛里闪烁着不安:“琳琳,我愿意的。” 他只是不想伤害她,想给她最美好的一切。可是,如果她想,他就不坚持好了。 “琳琳,我是愿意的。” 西禾满脸懵,这是咋地了?咋突然就这样了? 可是青年笨拙的,急切的,毫无章法的轻吻,却让西禾无比激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第一次主动哎,绝对不能放过。 化被动为主动,西禾如常胜将军般,在对方的地盘里攻城略地。直击得对方溃不成军才罢休。 当然,这一夜得西禾仍然没有吃到肉。不过这次是她主动停下的。 林莫以为她还在生气,急忙生涩抚慰,被西禾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开始反思,是不是她太过分了? 瞧瞧,都把一个大好青年逼成啥样了? 念了几声罪过,她开始向青年解释,大概意思就是我不急,我真不急,就结婚那天。 林莫将信将疑。 西禾……都是之前作的孽啊。 她狂点头:“阿莫,真的,我也期待着那一天。” 林莫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好屋外炸开一朵璀璨的烟花,他们相视一眼,笑了。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2 过完年没几天西禾就开学了,离开时林奶奶哭的眼泪汪汪的,徐阳眼眶也红了,抱着他哥问能不能不走啊,他不想他们离开。 “那要不阿莫留下来?”见一个二个哭得那么伤心,西禾建议道。 仔细想想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的,毕竟阳阳虽然懂事,但到底还是太小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鞭长莫及。 但是林莫在家的话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越想西禾越觉得这个注意不错,反正林莫现在也是要学习,在家坏境还好一点呢。 “那阿莫不如你就留下来,我一个人去。” 哭了半天的林奶奶急忙推开林莫:“不用不用,我们在家可以的,是不是车到了?琳琳你们快走。千万别迟到了。” 哎呀,她就是难受哭一哭,怎么突然就不走了?这怎么行,她绝对不能拦着他乖孙乖孙女的幸福生活。 徐阳也急忙擦眼睛,给林莫提东西:“哥,你们快走,我好像看到贺之哥哥了。” 又笑嘻嘻解释道:“姐姐买的手机有视频功能,到时候我想你了,咱们就视频。还有你们放心,我在家绝对听话,乖乖上课,保护好奶奶。” 擦,差点把他哥留在家了,虽然他很想,但是没有哥看着,徐琳放飞自我变回从前怎么办?不行,绝对要让哥哥看着她。 而且离那么远,他们没那么黏糊了咋办,说不定徐琳还敢在学校养狗呢。 狗子:是的,你姐养了我。 林莫:…… 西禾:…… 好,西禾上前摸了摸徐阳的脑袋,小家伙没躲开: “以后李阿姨会来家里做饭,收拾家务。你安心读书就行。有什么事情就给我和你哥打电话,如果来不及,就请楼上的张叔叔帮忙,知道了吗?” 过年的时候他们特意给邻居送了好多东西,就是希望他们不在的时候多帮衬一下,大家都答应了。 “知道了。”徐阳闷闷道。 虽然他嘴上各种损徐琳,但是这是她姐姐啊,他怎么可能和她不亲?只是他们从小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玩不来那些煽情的。 其实他没说的是,学校里大家知道贴在荣誉栏前三的人是他姐之后都十分羡慕呢。觉得他们不愧是姐弟,学习都那么好。 当然这种事情他自己在心里乐就行了,才不给她得意的机会。 “你不许欺负阿莫哥哥。”眼见着车来了,徐阳又赶紧警告她。 “知道知道。”西禾敷衍,我怎么可能欺负人,哼。 车停在小区楼下,张贺之下来帮忙放行李,他读的大学也在帝都,还在隔壁呢。正好大家一起去学校。 眼见着东西都放好了,林奶奶眼泪又忍不住了,仔仔细细地叮嘱他们在学校好好的,多吃饭,不要饿着。 “奶奶,您就放心,等到了我们就给您打电话报平安。”西禾握住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另一只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哎呦,咋这么能哭。 “好好好。” 林奶奶撑起笑容,让他们赶紧上车。 “奶奶您保重。” 车门关上,林莫红着眼睛看着窗外,徐阳扶着林奶奶站在路边,旁边是粗壮的大树,他们挥着手,身影越来越小。 “暑假咱们接他们来帝都。” 西禾紧紧握住林莫的手,林莫重重点头:“嗯。” 张贺之往后看了一眼,青年脸埋入女孩颈中,女孩伸手轻轻拍他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心想,这徐琳是真不一样了。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3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和张贺之约定好下次再聚的时间,西禾二人拦了一辆车前往出租屋。 此时大概八点多,再加上坐了一天车都有些疲惫,他们没有大清扫,只是简单换了下床单被套,然后沉沉埋入被子中。 再次清醒,西禾是被饿醒的,她捂着咕噜噜乱叫的肚子从被子里爬起来。 窗外漆黑一片,远处是点点星光。 她小小打了一个哈欠,掀开被子起床。客厅里灯光昏暗,有灯光从厨房传出来。她走过去,灯光下青年正认真做饭。 蓝色条纹家居服,宽肩窄腰,还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动作娴熟。 “阿莫~” 后背陡然贴上来一具柔软的娇躯,林莫停顿一下,转身发现女孩眼睛半睁不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娇娇软软的。 “醒了?饭马上就好。”他手上还拿着锅铲,不好动作,示意她先去洗漱。 西禾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去,而是依旧像个树懒一样懒懒挂在他身上,他去哪她去哪。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格外温馨。 吃完饭,西禾给徐阳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那边还没睡,接到电话十分开心,叽叽喳喳地和林莫东扯西扯,眼看着到睡觉时间了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暂时睡不着觉,西禾拉着林莫看电影。 这是一部欧美爱情电影,将的是战争时期一对恋人相爱,却不得不彼此分开,后来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误会,女主以为男主牺牲了,从此自暴自弃,许多年后却再次相见的故事。 一个老掉牙的爱情故事,却格外戳人心。 看着电影中女主倒在血泊中,男主人伤心欲绝的样子,西禾吸了吸鼻子,翻个身打算睡觉。 “琳琳……”林莫浅声开口。 “嗯?” 关上投影,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西禾觉得耳背有点痒,然后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 “我想抱抱你。” 青年的声音格外温柔,还征求她的意见:“可以么?” 西禾:“嗯。” 她想,下次选个结局好一点的电影,然后迷迷糊糊整个人就睡着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西禾就开学了,整个人开始忙了起来。 今年她要做的事情很多,除了完成基本的课业,因为竞赛入选,她现在也要跟在张教授身边学习,参加各种活动。 她学习能力强,加上底子在那,教授发现之后,就额外给她布置一些小任务,比如翻译各种文献,不过是有报酬的,虽然不高。 这是一项非常繁琐的工作,还要极强的专业性。很少有人乐意天天干。 毕竟他们是名牌大学,完全可以去外面做又有名声又有钱的工作,但西禾却全部接了下来,甚至做完了还会主动向张教授要更多的工作量。 于此同时,她还联合班级几个同学合伙开了一家教育机构,专门教导外语。 这个设想她早就有了,只不过现在开始实施而已。 机构刚开,没有固定客源, 要宣传,要备课,西禾一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更不用说给林莫讲课了。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4 询问过林莫的意见后,西禾给他请了一位家庭教师,每周上五天课。 这人名叫孙哲,是个学霸,在隔壁大学读书,和原主还是高中同学呢。不过他家里穷,上学的费用都是借来的。所以上了大学之后一直在勤工俭学。 西禾找过去的时候他特别惊讶。毕竟上了大学之后原主就屏蔽了班级群,这几年跟大家更是没有任联系。 现在突然找过来,他一时摸不准她是想要干嘛。 “徐琳?” “嗯,方便聊一会么?”西禾看了一眼冷清的餐厅。 “好,你等等。” 放下手里的帕子,孙哲走到后厨换衣服。几分钟后二人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西禾也不废话,把自己的请求说了。 “林莫?”孙哲更惊讶了,没想到竟然是给林莫讲课。他作为曾经的同班同学,徐琳和林莫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一点的。 毕竟是学校又美学习又好的学霸,徐琳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 “是的,你觉得如何?当然,工资不会少的,要求就是倾囊相授。”西禾比了个数。 孙哲怔然,随即没多犹豫就同意了,毕竟西禾给的费用着实不低,比他在餐厅打工挣钱多多了。 而且有了这份收入,他甚至可以辞去剩下的几分兼职,一心一意教林莫,空余时间还可以把更多心神放在学习上。 “那咱们就从下周开始。”西禾笑了。 她之所以找孙哲,是张贺之推荐的。虽然那人平时老喜欢和她作对,但对林莫着实没话说。 上辈子张贺之回国听到林莫的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人。可惜那时候林莫和徐阳都已经不在了,于是他便把全部精力用在了对付那些开发商和工地的人身上。 他学的是律法,虽然当年的证据不好找了,但那些人做得那么大,手里能干净?最后还真让他狠狠刮下一层皮。 “好。”许哲点头。 解决完林莫的事情西禾就全力投入道了忙碌的工作中。毕竟花钱太快了,要不是她经常在暗网里接业务,他们就真的要去吃土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放到股市里捞一波,最后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东西变化快,需要时时刻刻盯着,她时间紧,还是算了。 “徐琳,教授叫你。” 西禾正在趴在桌子上埋头翻译文献,这是一篇关于考古知识的,专业性强,每个字都不能出错,她已经研究了好几天了,一时间脑子里全部是各种专业词汇,所以当那人喊她的时候,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好,我这就去。” “那你快点,” 那学生羡慕嫉妒恨地看了她一眼,把门带上了。 西禾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一会才开始收拾东西。她给教授翻译文献有一阵子了,教授除了讲课的时候带他们,平时都是让他们干自己的事情。 是的,除了她,还有当初选拔出来的亚军和季军,他们共同在教授下面工作。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西禾想道。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5 西禾来到办公室,另外两位同学已经在了。 “好了,既然都到了那我就说了。”教授戴着一副金边眼睛,年约五十左右,坐在椅子上气质温和。 “有一个天才挑战节目,里面都是来自世界各国有名的天才,每一期的挑战节目都不同。”看着大家激动的脸庞,张教授笑了笑,接着道: “正好这一期的主题是外语,我就打算让你们去参加,你们意下如何?” “老师,我愿意。”师兄瞬间就激动了,脸庞通红。这可是一个收获名与利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起来还蛮高级的,西禾也就跟着点了头。 “好,那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两周后去。” “是,教授。” 三人点头。 之后教授又询问了一下三人如今的学习情况,就放他们回去了。 回到家西禾用电脑了一下,原来是类似她之前看过的最强大脑一类的节目,里面集齐了各行各业,都有一技之长的人。 聪明人。 而且不拘国别,不拘肤色,只要你敢那就去。 参赛地点也不一定,有时候在国内,有时候也会在别国。 西禾眉头高挑,这样经过层层选拔上来的人,必定都不是废物,甚至十分残酷。而且比赛会经过直播的方式播出,这样一来,根本不可能有作弊的机会。 她心中有点小期待了。 正好林莫此时洗完澡走了进来,西禾站起来扑到他怀里,林莫下意识把手搭在她腰上,稳住身子。 自从那天喝醉酒林莫自己跑到了西禾房间之后,他们就睡在了一起。这类亲密的小动作他们已经做得非常习惯了。 对此徐阳表示,阿莫哥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能睡得那么舒坦? 是的,那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林莫本来是想要和徐阳一起的,谁知道那小子直接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林莫怎么喊他都躺在床上装死。 就在他尴尬无助,神情懊恼的时候,西禾把人拉回了房间。 林莫就……抵死不从, 通红着脸和西禾展开了衣服拉锯战,最后顾上不顾下,被西禾一个扫堂腿扫在了床上,那一脸懵比样西禾直到现在还记得。 后来回了帝都,按理说两个房间林莫终于可以回去了。就是西禾也是这样以为,甚至都做好了去买个电热毯当暖炉的打算,然后她就惊奇的发现林莫竟然没开口提这茬。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她发现自己衣柜里属于林莫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 现在连喝水的杯子,常看的书本都安安稳稳和她的一起摆在床头。 西禾……好嘛,还挺闷骚。 “唔,好累,快给我捏捏。”从他怀里溜出来,西禾懒洋洋趴到床上,浑身上下一副疲惫到不行的亚子。 四月份,窗外的大树悄悄长出了嫩芽,阳台上有花骨朵迎风招展。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在轻轻摇曳。 “肩膀,嗯,就是这,用点力。” 长发如瀑散开在纯白色的床单上,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连接肩头,脆弱得仿佛一掐就断,林莫不敢使劲,只能轻轻揉捏。 西禾却觉得不舒服,她嘟着红唇,皱着细细得眉头,不高兴道:“重点重点重点!”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6 因为生气,她两腮鼓起来,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 “嗯,好。” 林莫无奈,只能加大力度。 一时间西禾舒服得忍不住后脊发麻。 但是肩膀舒服了,她又觉得自己胳膊腿,腰背都不得劲起来,立马颐指气使地让林莫继续,还尤其吩咐要重点关照脚后跟和小腿肚。 林莫照做。 被伺候舒服了,西禾才哼哼唧唧地眯起了眼睛。睡着之前她还在想,一个人哪够,应该多找几个。 最好一个捏腿,一个捏背,两个按压手臂的,唔,再来个伺候脑袋的。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莫……小心给睡着的人盖上被子,满头大汗跑去卫生间冲凉水。 他觉得再来几次,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四十多分钟后林莫一遍擦头发一边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下时间觉得还早,他便拿出书本在客厅学习。 叮铃铃,叮铃铃。 “喂?” “你家小祖宗睡没?” 林莫无奈:“贺之……” 张贺之哼了一下,转而道:“最近学得怎么样了?” 林莫便把自己的学习情况说了一下。 张贺之一边听一边点头,林莫学习本来就不错,虽然荒废了几年,但是他脑瓜子聪明,又有人教导,捡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不错,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沉下心。” 林莫弯起眼睛:“贺之,你不要担心,我明白。” 说到这其实就该挂断电话了,但是张贺之想起最近探听到的消息,犹豫了下,还是问他:“你,和徐琳怎么样了?” “我们很好啊。” 林莫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沉吟半晌,张贺之道:“阿莫,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 ???林莫有点闹不清楚,但还是点头:“你说。” 张贺之:“我听人说徐琳在学校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那个男生曾公开追过她,听说还送了许多东西。” 顿了顿:“都价格不菲。主要是徐琳还接受了。” 这是他特意让人去打听的,听到的时候他还震惊了一下,后来仔细想想,徐琳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这才是正常操作。 反而她突然变好,才是真的奇怪。 话筒里陷入沉默, 张贺之顿时有点慌:“阿莫,你怎么了?其,其实也不一定,也许是别人胡说八道的,你看徐琳现在对你那么好。” 糟了,现在俩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说这个……尤其林莫对徐琳那么死心塌地。 动了动僵硬的脑袋,林莫扯起嘴角,笑声清澈:“嗯,一定是有人胡说八道。好了,贺之,不早了快休息,我先挂了,拜。” 电话挂断,青年的肩膀立刻塌了下去,他抖着手拿起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里回荡着刚才的话。 ‘公开追她,’‘她接受了,’ 突然他站起来,推开桌子冲到房间,在床前他陡然停下了。 橘黄色的灯光下,一张白皙小巧的脸睡得乖巧,嘴唇红润,睫毛纤长,被子盖到胸口的位置,一只手暴露在空气中。 恬静而美好。 他陡然就红了眼睛。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7 竞赛前夕西禾抽出几天时间,在学校附近蹲点。 她拿着小吃,眼睛不动声色打量周围,这条小吃街两边是店铺,路尽头通往一片树林,来来往往的学生进出在各个店铺然后又回到学校。 第一天没蹲到她也不在意,第二天接着蹲。 终于,天色黑沉的时候她在小树林附近把人给蹲到了,这家伙一身破衣,浑身散发着脏臭的味道,头发干枯打结,身下压着一个死命挣扎的女生。 西禾脸色黑沉,冲上去狠狠一脚将那家伙踹开。 见这家伙嗬嗬着倒在地上,身子弓成了虾米。犹不解气,上去又是几脚。然后才去看那个女生。 “还能站起来么?” 女生低着头,死死拽着胸前的衣领,身子抖个不停。她身上的衣服虽然皱了,但是并没有被撕碎,西禾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得及时。 “你……没事?”西禾又问一句。 女生呜咽着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爬起来掉头就跑。 “哎,等等!” 西禾喊了一声,那女生顿时跑的更快了。 好,她耸耸肩也就不在意,掏出手机播了报警电话。 没一会几个JC过来,见到地上痛得直不起腰的流浪汉,不由看向西禾,好家伙,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强吗? “自保而已。”西禾摊手。 “没事,这种人该打!”这种社会渣渣,死不足惜。 做完笔录,确保那家伙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西禾才拒绝JC叔叔的护送,打了个车回家。她想,人已经被自己扭送进去了,童秀被强、暴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 接下来几天她开始全心准备比赛,然后在比赛前夕由张教授带领,前往赛场。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选手差不多都到了。 大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也有三三两两在低声交流,白皮黑皮和黄种人混在一起,穿着各种各样的服饰。 人数众多,仔细看起码一百多人。 西禾……这是要当场就进行淘汰赛?选出选手再进行最后激烈的竞争吗? 事实还真被她猜对了。 十几分钟后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主持人,当场就宣布了比赛规则,即抢答模式的淘汰赛。 一轮最少淘汰十几个人。 这话一出,大厅内顿时响起了嗡嗡声,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让节目组找点开始,他们要迫不及待了。 “他们……”覃芹惊讶,这和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我也迫不及待了。”丁搏一脸势在必得。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一旦取得好成绩,他未来的选择更多了。 “这里的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国籍也不尽相同,天然是竞争关系。更何况谁会觉得自己敌人一等?自然都摩拳擦掌地想要一较高下了。” 西禾看向人群中高谈论阔的俊美白人,和远处一脸笑眯眯的R国选手。 以及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 名单出来之后她就查了一下这期会出现的人,其中这三个都是重量级选手,获得过的奖杯无数,无形中拉高了这个综艺的档次。 当然其他人也非常不错,和他们相比,还是学生的他们三人就有点不够看了。 西禾有点想笑,怪不得来的时候教授压根就没有给他们提要求,估计也只是让他们来见识见识,没抱什么希望。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8 时间一到,主持人立即让大家拿着自己的排号来到舞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随后摄像机、灯光、话筒各就各位,支持人站在舞台中央,整个淘汰赛开始了。 ‘请各位选手在三十秒内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 整个舞台呈扇形,扇子中间是一个大屏幕,两边是阶梯状的位置,坐着各位选手,评委坐在斜侧方。 题目一出来,大家都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然而如何在短短的三十秒之内让大家认识你,记住你,表现出自己的优势才是真正的关键之处。 “哪位选手先来?”支持人拿着话筒看向大家。 对视一眼,一位金发美男站了起来,他穿着夹克,眼眸深邃,轮廓分明,张扬肆意地笑道:“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我叫布兰,来自奥地利国,我擅长中文、法语……” 舞台下不少女生都捂着脸尖叫了起来,实在是那模特般的身材,英俊的面容让人忍不住为其痴迷。 尤其他还十分聪明地把自己会中文这件事说了出来。 要知道中文可是世界上公认的最难学的一门语言。而且这还是中国赛区,更是加深了大家的好感。 不得不说,是个既有才华又十分聪明的对手。 西禾嘴角含笑,看着所有的选手五花八门的自我介绍,一轮下来她能够深刻感觉到那个白人莫斯,穿着和服的R国选手北原仓鹤,斯文败类的俊美男人傅生,都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自我介绍完,评委都没说什么,示意下个题目。 本期综艺主题本来就是外语,因而这次的题目就是让大家将屏幕上由五种语言提出的问题解决。 嗯。一道物理题目。 ‘对于作匀速圆周运动的质点,试求直角坐标和单位矢量i和j表示其位置矢量r,并由此导出速度v和加速度a的矢量表达.式。’ 五种语言,只要能认出其中一种都可以。 虽然只是一道简单的题目,但是也由此看出节目组没有任何放水,之后的题目只会越来越难。 西禾拿出纸笔,刷刷刷在纸上写答案。 时间一到,答案统一递交上去,没两分钟桌子上标着绿灯的选手就下去了二十几个。 可以说,是残酷而霸道的。 也许他只是恰巧不会这其中一种,会其他的呢,可惜评委表示免谈,不会就离开。 接下来的题目越发难,有快速记忆,有辩论互动,例如世界通用语英语,即使出现,也是早一百多年前的句式。 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淘汰。 一个小时下来,人数已经从一开始的一百人到现在的四十多人。 令人遗憾的是,势在必得的丁博也不小心被淘汰了,覃芹倒是留了下来,不过整个人满头大汗,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 果然下个题目一出来,她就满脸遗憾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冲西禾举了个加油的姿势,西禾点点头笑纳了。 这一波下来只剩下了十几个人,大家对视一眼,西禾甚至看到几个忍不住抖腿了,倒是她重点关注的那三人依旧满脸云淡风轻。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59 “好了,现在开始下一个题目。”主持人笑眯眯宣布。 整个会场落针可闻,直播内还是直播外的人都紧张地盯着题目,白色屏幕上黑色字体一出来,喧哗声顿起,竟然是破解H国的古文。 这…… 评委还没说话,赛场上就有几张脸灰败下来。 “滴——9号(18号)已完成。” 西禾看向傅生,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衣服一丝不苟,偏偏嘴角含笑,一副无害的样子。 轻‘呵’一声,西禾转头。 此时陆陆续续有三个人也同时提交了答案。 几个评委点点头,开始查看答案,随后场上就剩下五个人了。多出来的那个是个包子脸女生,一身洛丽塔装扮,圆圆的眼镜架在大眼睛上,皮肤雪白。 她笑嘻嘻地和西禾对视:“只剩我们两个女生咯。” 这时屏幕上又出现了新题目,西禾看过去,……这一看不禁无语,这节目是在寻找全才么?现在竟然还出来了化学。 她低下头认真作答。 另一边的白人莫斯抓耳挠腮几秒,随后脸就阴沉了起来,他突然站起来将手里的笔砸出去,怒斥评委:“你们是不是故意在为难我?这期明明是外语!” 意外来得突然,谁也没想到这人竟然突然爆发了? 只是听完他的话之后不说台下观众,就是直播外的网民都忍不住笑了。这是不会恼羞成怒了?啧啧,果然是M国的嚣张风格。 【月落&&纱】:“煞笔玩意,不会就不会,竟然还不打算承认,呵呵呵,垃圾。” 【爱牙爱牙】:“楼上垃圾+1” …… 【窝式拟碟】:“M国的狗东西,给爷爬!” 【额滴酿】:“不是不是,不会现在还有人觉得自己能够称霸世界?”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鉴定完毕,村里刚通网。” 【西服】:“别理那煞笔,没看见咱们美丽的小姐姐都在认真作答呢?” 【快看我快看我】:“卧槽卧槽,姐姐牛批!” ……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心态,傻瓜瓜,还真以为能在这翻天呢?也不看看都什么时代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发现,台上白衬衫西装裤的女孩对于这场闹剧看都没看,而是低头写自己的答案,与她一样的是那金丝眼镜男人和另一个女孩。 而与M国交好的R国选手北原仓鹤则是翘着腿,幸灾乐祸地看着白人在那撒泼。 笑话,R国现在和M国可没那么好,再说,就算交好关他什么事?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综艺选手而已。 顿时看热闹心态更加热烈了。 台上的评委也是无语,压根懒得理他,直接喊来保安把人叉了出去。 此时屏幕上又显出了新的问题。 没错,这场除了白人竟然没有人淘汰。不过新出现的题目却并不简单。洛丽塔女孩嘴角的笑已经落了下来,北原仓鹤也是阴沉着一张脸。 忽然,他扭头看向西禾。 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臂,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天鹅颈上红唇白面,一缕发丝落到脸侧,眼帘半垂,嘴角微弯。 显然这道题并没有难倒她。 八嘎! 狠狠咒骂一句,北原仓鹤开始埋头沉思。 “滴——9号已完成。” 所有人看过去,女孩噙着一丝微笑,越发显得眉目如画,气质清冽。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0 比赛结束,西禾成了这场赛事上最大的黑马。 整场比赛前期她一直都不怎么出头,答题也是中规中矩,大家即便觉得她能力不错,却并不觉得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没想到后半场她却突然爆发,每次都以第一名答题,拿到最后的冠军。 对此西禾却不怎么在意,比赛结束她就跟着教授回去了。教授见她一脸平淡,还夸她处事沉稳,不骄不躁呢。 而有了她在赛场上的大放光彩,培训班也多了许多学生。 招生时,几个同学把她在赛场上的照片放在外面,那些家长一看竟然还上电视,立马上网,然后都放心了。 而且因为培训班师资力量匮乏,招的学生人数有限,家长还当场缴纳了学费,就怕被人捷足先登。 负责接待的两个同学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 大家不要客气地来,多多益善。 一时间培训班以飞一般的速度发展了起来。 所有事情步上正轨,西禾也有心思歇一歇了。她回到学校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期间好些同学都来向她打听培训班还招不招人了?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西禾的培训班办得如火如茶,开的工资也很高,都很后悔。为什么当初西禾招人的时候他们嫌弃那是个小作坊所以没去?结果一转眼,人家就飞了起来。 “徐琳,你们现在还招人么?我已经拿到了英语八级证书,绝对能够胜任。”一位同学开始自荐。 “徐琳,我,我也可以,我不仅有英语证书,我还会其他的小语种呢。” “还有我,还有我……” …… 大家都开始争先恐后的诉说自己的优势,西禾笑眯眯道:“一个一个来啊。” 而在教室另一边杨玥和童秀脸色都非常难看。 明明是一个班级,还是一个宿舍的人,结果西禾舍近求远,去找班里其他学生帮忙,甚至还找了江铃,就是落了她们两个。 虽然她们不缺这个机会,但是徐林这种做法,明摆着不待见他们。 简直欺人太甚! “走,去吃饭,谁稀罕?不过一个小小的培训班,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个问题呢。”童秀气急,直接拉着杨玥离开了。 走到拐角时杨玥回头看了一眼众星捧月的西禾,容貌明艳,笑意吟吟。 这边西禾笑眯眯地把想要来培训班的同学名字都记了下来。现在培训班里正是缺人的时候,她自然不会计较之前的那一点小摩擦,大家都能来更好。 当然童秀和杨玥例外。 等好不容易从班里出来,西禾踏着夜色回家。走到学校门口,她抬头不期然看到了李泰。 他百无聊赖地靠在一辆招摇的豪车旁,手上的打火机被他玩出了新花样。 四目相对,他眼睛陡然眯起,随后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贱人’。 然后揽住刚刚出现的女生的蛮腰,钻进车里。 车子扬张而去。 西禾…… 这狗崽子想干嘛? 说来上次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会找她麻烦才对,结果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1 一路上西禾都在思考李泰的做法,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放弃了。 反正事情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暗戳戳等待机会,要么暂且放过了她?呃,这个可能性不大。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出手了再说。 正好此时暑假来临,她回家和林莫商议了一下,决定带徐阳和林奶奶来帝都。 这还是林奶奶第一次出远门,全程紧紧拉着孙儿的手,等下了高铁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虚脱。好在西禾有所准备,立马递了一杯柠檬水过去。 酸涩的柠檬水下肚,林奶奶总算有了点精神,开始激动地打量周围的高楼大厦,时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长街,高楼,动作整齐划一的士兵。 “呀,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来过这!”经过高大的城楼时林奶奶眼睛亮了起来。 “是的奶奶,我还看了那张照片呢。”林莫笑。 “对对对,那张照片我还好好保存着呢。”林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看向伟人的头像目光闪闪的。 车子前行,眼看着快到学校的时候,前面的路堵了。 “咦,怎么回事?”司机师傅伸长了脑袋。 前面一长溜的队伍都停了下来,许多人都下车查看情况,司机师傅一看也赶紧下车去看看咋回事。 几分钟后回来了,原来前面是一个施工地点,现在全部被JC围了起来。 “这,好像是我之前工作的工地?”林莫惊讶。 可是前面围的太严,不许闲杂人等进出,即使他心中担忧也只能按下思虑,重新坐回车里。 很快警方规划出了新的道路,车子渐渐前移,经过围栏的时候他们看过去。 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正在进行的工程机械全部停了下来,工具随地摆放,许多农民工愁苦着脸蹲在地上,穿着制服的警察在来来往往查探和记录。 林莫还看到了曾经在一起工作的叔叔,按照原计划本来今年他也是要来到这片工地上班的…… “别担心,应该跟他们没关系。”西禾握住他的手。 林莫点点头,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着。 希望不会有事。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打开电视,果然工地上的事情已经爆了出来。 原来是无良开发商为了省钱,偷工减料,导致一栋楼出现了问题,业主想和负责人谈一谈,结果压根没有人搭理。 那业主也刚,一气之下直接把人给告了。 这本来只能算是一个小纠纷,而且是普通民众和资本家的博弈,怎么也闹不那么大才对。关键就在于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竟然把对方偷工减料的证据发到了JC和那户主的邮箱里。 这下子可不是名正言顺?哪能让他抵赖? 一时间许多业主纷纷跟着上诉,说自家的房子也有问题,房子地板渗水,墙壁里面竟然是用泡沫…… 事情闹大了,此时建造工地全部停工,金和旗下的房产也全部面临安检,无论是开发商还是负责采购或者施工团队,都要面临着巨额赔偿。 也就是他们回程时看到的情况。 西禾也坐在一旁,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打算看了,反正她只要确保那些人得不到好下场就行。 她转身投入青年怀中,青年已经关上电视转而拿着一本书在看,灯光下鼻梁高挺,神情冷静,不同于面对她时的羞怯忍让。 女孩微不可察咋眨了下眼睛,眸色渐渐幽深。 “阿莫~” 甜甜的,软软的,带着些微暧昧的沙哑,像一丝清浅的羽毛在心田轻轻撩拨,青年感到耳朵发痒,然后慢慢变烫。 他喉咙上下滚动,轻轻‘嗯’了一声。 “阿莫~” 女孩俯身,一抹白便露了出来。青年下意识转过脸。 只是胸膛起伏,呼吸渐渐粗重。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2 暑假正是培训班最忙的时候,西禾陪着一家人在帝都游玩了几天,又不得不投入到工作中,每日早出晚归,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林奶奶在旁边看得很是心疼,一边嘱托林莫多关心一点,一边煲各种补汤。 西禾全部笑着接受了。 某天清晨她照镜子发现自己竟然多了一个下巴……她不可置信地照了照,下巴还在。 !!! 奶奶,您是养猪专业户么? 没想到她还真是。 林奶奶笑呵呵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帮着林爷爷一起养猪呢。她养的猪又壮又活泼,肉特别好,是村里有名的养猪能手。 这……西禾一时间哭笑不得。 倒是徐阳第一次见到他姐忙起来的样子,及腰的长发编成辫子随意搭在身后,一身米色休闲装,讲课的时候仔细又耐心。 一举一动沉稳自然。 他和一群年级差不多大的学生坐在台下,有时候都会恍惚,这个声音柔和,沉着冷静的女人,真是那个自私自利、好吃懒做的姐姐吗?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该做的作业,该学习的课业都是逃不掉的。 对此西禾也有点无奈,徐阳这小孩学习好不假,却是个十足的理科男,而且严重偏科。 数学、物理、化学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英语就跟天天做梦似的,今天学,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净。常常在及格线徘徊。 之所以每次考试不落下名次,完全是另外几门成绩高到离谱,把那七八十分的英语拉了上去。 最重要的问题是,偏偏他还十分认真。 本来这些西禾都不了解,是小孩到了这里依旧每天学习到晚上十一二点,被林莫发现之后告诉她的。 她想了想便把人带到培训班。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问题所在,不然高考的时候多亏啊。 “徐琳姐,你在哪里?你快来班里看看,出事了!” “什么?你先暂时稳住情况,我马上就来。” 打电话的人很急,说完就挂了,但能够听见那边吵吵闹闹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莫看她站起来,急忙跟在后面。 西禾低头换鞋子:“出了一点小问题,不用担心,你在家里陪奶奶,我弄好就回来。” 她把钥匙放在包里,上前亲了他脸庞一下,然后转身打开门离开。 “哎!” 林莫追上去,电梯已经关上了。他保持着伸手的姿态,一点点低下了头颅。渐渐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他晦涩的神情。 - 打车来到培训班,西禾刚进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不行!就是要退学费,必须退!你们这是什么破机构?简直是骗钱。” “这位家长您冷静点……” 神情激动的妇女一把推开江铃,满脸愤怒:“冷静?你让我冷静?当时我是看着你们老师有本事才过来,结果漫天要价就算了,我家孩子在这里什么都没学会。果然当时就不应该信你们一群学生!” “退钱!必须退钱!不退我就报警了!” 江铃被推了一个踉跄,身后的同学立即扶住了她。一个男生冲上去:“你竟敢动手!” “哎呦呦怎么你还想打人?来啊来啊,你敢吗?小杂种!”中年妇女指着自己的脸,满面嚣张。 “你!”男生捏紧拳头。 眼看着马上又要吵起来,西禾急忙走过去:“家长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徐琳,您要退学费是吗?可以。这边马上就给您办。现在咱们先去喝杯水办一下手续好么?” 顿时大家都愣住了。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3 谁也没想到西禾一上来就同意了退费要求。 “徐琳姐!”旁边的同学急了。 西禾看了他们一眼,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后笑着对目露迷惑的中年妇女道:“我记得您是屈荣的妈妈?屈太太这边请。” “哦,好,好。” 对方突然软了下来,屈太太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消停了。 西禾笑笑,又看向一直作观上壁的几位妇人,刚才就那位妇人在咋咋呼呼地吵,她们穿着得体,在一边看了许久:“几位太太,您几位也这边请。” 几位妇人对视一眼,都笑着应了。 把人安顿在会客厅,奉上热茶和水果,西禾才走出来:“说说,怎么回事?” 七八个人推推搡搡,江铃站出来把事情说了一下,大概就是他们本来在好好上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几个家长就进来了,吵着闹着要退学费,口口声声小孩根本没有学到任何东西,他们就是在骗人。 说到最后江铃眼眶忍不住红了:“什么叫没有学到东西?他们一开始来什么样,现在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么?” “我们每天勤勤恳恳上课,回学校还要熬夜备课,结果他们还说我们不用心,说我们骗人!” “简直欺人太甚!”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为了这个培训班他们已经好久不玩游戏,不刷手机,不逛街了,结果他们牺牲了那么多,别人还不领情! 西禾看向他们,女孩穿着简单,脸上没有化妆,男生更是干脆T桖裤子,此时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带着愤怒和委屈。 还是太年轻了,她想。 “我知道大家都受委屈了,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这样,等会我会去安抚她们的情绪,你们呢,什么也不要想,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众人迟疑:“琳琳,你该不会真给她们退学费?” 西禾挑眉:“为什么不退?既然她们想退那就退!”只是再想回来那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不过她暂时不打算和大家说那么多。稍稍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她转身就进了会客厅。 深蓝色的沙发上,几位太太正优哉游哉喝茶。 “几位确定要退学费么?”西禾在对面坐下来。 “怎么,你不给退?”几位妇女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西禾轻笑:“诸位多虑了,我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说着将桌上的花名册拿到手中,一目十行往下看。 “屈荣,朱露露,吴子怡……王彩,袁浩,五位同学对?” 几位家长立即点头。 “好,那我现在就给几位汇款。” 拿过各位的银行账号,一一转账,留下截屏之后,西禾站起来道:“几位太太若是以后还想送孩子过来,我们随时欢迎。” 全程笑眯眯的,神态没有一丝变化。 几位家长对视一眼,也笑着站起来:“好的。”事情轻易解决,若是再吵吵闹闹反倒显得自己上不得台面。 一番虚假的奉承,将人送走后。西禾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暑假都过去四分之三了,现在才想着过来闹,要说没有鬼西禾都不信。只是,同行竞争?有人蓄意报复? 反正她们说的理由西禾是一个不信,学生们的情况她时常了解,要说没学会,那简直是贻笑大方的蠢话。 偏她们找的还是那么蹩脚的理由。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4 西禾走到窗户旁,向下望去,高楼林立,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行人如蚂蚁般在地上挪动。她当初为了租到这可是废了好一番劲。 人流量,地段,客户群体,租金高达六位数,为此她没少在暗网里接活。 当然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根本不缺学生,尤其她参加竞赛回来后一切更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今天的事……要么同行竞争,要么就是李泰在故意使坏。 她转身走向办公区, 此时办公里已经没有人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一连串密密麻麻的代码敲下之后直接进入暗网。 她首先考虑的是同行竞争。 既然是同行竞争,手段无非是从价格、促销、服务和品牌几个方面打战略。更低级一点,就是散布不利于对方的谣言,告诉学生家长他们被骗了,鼓动他们来找事。 而从今天几位家长的态度和行事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不是她吹嘘自己的培训班,有那么一群热血青年,和高质量的课程勾着,多的是学生、家长愿意来。而对方看这边干的那么好,抢走了好多学生,嫉恨之下使坏就很正常了。 这种手段虽然低级,但不妨碍它好使啊。 而说到同行,这附近一共有三家培训机构,其中两家主打的是出国留学和考证,只有英华机构与他们一样做的是中学生培训。 西禾便打算先从这里入手。 她打开电脑进入暗网,发布了一个侦探任务,要求就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出对方到底有没有出手。 这段时间她做任务比较多,账号升级,已经拥有那些大佬才能有的特权了。 任务发出去没两分钟就有人接了。 代号‘黑牙’。 把一部分的钱汇过去,交代务必尽快完成之后,西禾退出暗网,转而噼里啪啦一阵敲动,直接黑进了李泰的手机。 电脑屏幕一阵闪烁,突然出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西禾吓了一跳。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看你呀小宝贝。” ……西禾一阵牙疼。赶紧切换页面找到他的短信和交友软件,查找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莲莲,爱爱,小心肝,小宝贝……一连串的美女头像,间或各种衣着清凉的妖娆姿势。 面无表情跳过这些辣眼睛的东西,西禾转到其他信息,突然,一张熟悉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短发,圆脸,圆眼睛,两颊红润。 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镜头,表情欲然欲泣,小小一块布堪堪遮住曼妙身姿。 ……杨玥? 西禾愣了一下,下意识关上了页面。 下一秒她忽然想起李泰劣迹斑斑的往事,也许杨玥也是受害者?鼠标重新点开那个文件,一大段一大段的深情告白,全部来自杨玥。 西禾……看来是她多管闲事了。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为何一听到李泰的消息杨玥会那么激动,明里暗里表示她为什么要放弃李泰这样的好男人。 原来是早早就喜欢上了对方。 不过爱一个人不是要自私地想要藏起来么?怎么杨玥如此别具一格? 既然是两情相悦西禾便不管了,她深入几个名字看着就是男生的号,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交易,结果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难道,真不是他?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5 没有在李泰的手机上找到有用的东西,西禾转而黑进了他的电脑。 不堪入目的视频,裸露的胴体,略过几个常用的储藏文件夹,西禾竟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隐藏文件。 她指尖点开,视频中女孩被绑在椅子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罪魁祸首李泰拿着鞭子疯狂鞭打,几乎是凌虐致死。 墙上时针滴答滴答,西禾紧紧捏着鼠标,手上青筋暴怒,李泰! 唇角紧抿,她退出来继续打开另外几个视频,无一不是李泰的施暴现场,近期视频中他一边逞着兽行一边面目狰狞地嘶骂着她的名字。最后犹不及解气,自己退出来让几个手下上。 看着女孩无力的挣扎,他眼中闪过疯狂恶毒解气种种情绪。 ‘对不起’ 眼睛看向天花板,西禾深吸口气,竭力忍住想要宰人的冲动,她冷静下来,将所有视频和内容全部拷贝下来。 有了这些东西,她再操作一下,李家就算手眼通天他也得死。 只是……女孩沉默着关上电脑,将室内所有灯关闭,锁门离开。她应该早点把李泰送进去的。 — “问题很严重吗?” 掌下肌肤细腻,林摸一边轻轻揉捏肩头为她解乏,一边担忧道。 自她从培训班回来,整个人就无精打采的,饭桌上徐阳故意和她抢菜她都没有反应,而是提筷夹了另外一道菜。 全程沉默,吃完饭洗漱完就钻到了被子里。 “……没。” 她声音迟缓,阳台上窗户大开,月亮不知何时又隐没进了云层中,周围一片晦暗。 她突然翻身,一双玉臂挂在身前男人的脖颈上,鼻息缠绕:“只是想你了。” 林莫愣了愣,弯起眼睛:“我也想你。” “嗯。” 第二天一大早,西禾就收到了黑牙的消息,调查结果很快,确实是英华机构在作祟。原因就是眼热西禾的培训班一上来就开的太好。 黑牙办事牢靠,将那些通话记录,消息,英华和学生家长接触的照片,以及诬陷的证据都发了过来,甚至还额外给了西禾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转账账号。 ‘事情结束后,英华的一位老师曾收到一大笔金额,联系方式就算这个号码’ ‘谢谢。’看来那个账号应该就是给老师转账的号了。 西禾想了想,又发了个信息过去:‘你能帮我查到这个号码的主人么?还有银行账号。’ ‘可以,但是这个价格……’ ‘没问题。’ 她当然知道黑牙为什么没有直接查,无非就是再想赚一笔。 黑牙:‘OK’ 事情暂时交出去,西禾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专业的事自然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新人,西禾直接跳过,让他们的金牌律师过来。 这种恶性商业竞争只是个小案子,律师所的人觉得她小题大做了,皱着眉头让她重新考虑一下,还把金牌律师的律师费说出来,希望她知难而退。 “没关系,我不在意。就找杨律师。” 培训班的事只是个小事情,她今天的目的是李泰。这种涉及富人的案子,没有点胆气和阅历是不行的。 新人:……“好,那您稍等一下。”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7 “徐女士,您好,我愿意接手您的案子,现在我们来谈论一下具体情况。” 杨律师坐下,眼镜由于反光更显锐利。 “好,这是证据,你看一下。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死。”此话一出,杨律师拿资料的手顿了顿,看向西禾。 女人笑眯眯坐在沙发上,姿态悠然。 “容我先看一下资料。” 他快速翻看手上的两份资料,一份是助理来之前告诉他的商业争端,另一份……内容太过骇然,他忍不住拿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这是李家的资料,还有视频,以及受害者家属的联系方式。”指尖推动,一份小小的优盘送到杨律师眼皮底下。 杨律师……果然是有备而来。 “杨律师,据我所知,您已经在金牌律师的位置上坐了两三年了,如今接的都是一些金融案,游走在富人之间,虽然钱多,但是……您懂?”她轻轻摩擦手里的杯子,抬起头,嘴角含笑。 窗外是艳阳天,屋内开了空调,桌上的盆栽散发出淡淡薄雾,杨律师一颗心却陡然变得火热起来。 这话他比谁都更清楚。 他已经在金牌律师的位置上坐了两年多了,财色名声,他都得到了,可是对那些富人来说他仍然只是一个好用的棋子,根本得不到真正的尊重。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真正能体现自己的案子,奠定他的位置。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好,我接了。” 西禾伸出手:“合作愉快。” - 培训班依旧每天照常上课,但是每位老师都十分忐忑,徐琳姐看着很有把握的样子,应该没事的,? “您好,请问这边是阳华教育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 坐在前台的袁慧一个激灵,急忙站起来:“没错,正是阳华教育,请问您是?” 门口的女人穿着得体,得到答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推出身后的女儿:“我想带女儿来参加培训班。” 什,什么?? 袁慧脑海一片空白,几乎被惊喜淹没。 “不可以么?”女人疑惑。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来来来,您这边请。”袁慧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带路,态度殷勤,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 等收好费用,安排好女孩的课表,她的兴奋劲还没过,急忙打开教师群艾特了全体成员。 “咱们培训班来人了!!” “什么??”立马有人跳了出来。 “这么快的么?袁慧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才发生没两天,这也太迅速了。 “江铃,你问一下徐琳姐?”虽然一个班级。但显然江铃和徐琳姐更亲密,而且他们现在是上下级关系,对徐琳有点不敢放肆了。 “好,我问问。”退出群聊,江铃赶紧朝西禾发了个消息,问她到底咋回事?是解决了么? “嗯,解决了。”律师函一送过去,那边立即就怂了,随后她又花钱在两个不温不火的娱乐软件上投了广告,这人不就来了么。 “徐琳,你好厉害!” 江铃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加认识到,徐琳已经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了,她有手段有谋略,他们还不知道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呢,她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反观他们,连几个家长来闹事都搞不定,还要徐琳亲自过来。 这一刻,她猛然下定决心,她也要更加努力!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8 暑假结束,送走依依不舍的奶奶和阳阳,西禾和林莫又搬回了之前的小房子。 一个月没住人,屋子里积了一层灰。 阳台上种的花因为不常来浇水,已经枯萎了,干巴巴地倒在小盆上,倒是旁边的仙人掌依旧翠绿,和伸进来的枝丫亲密相依。 林莫见状拿着剪刀走过去,咔嚓,长着苍绿叶子的枝丫落在地上。 “你剪了它干嘛?肆意生长,多有趣。”西禾擦着头发走过去。 她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他的衬衫,笔直的大长腿在太阳下白到发光。 “它占了你看书的位置。”说着他手上的剪刀又剪下一根枝丫。 西禾看了一眼,还真是。 她喜欢晚上的时候在这里乘凉,夕阳西下拿着书阅读,便在阳台上放了桌子和凳子。 如今一个月不回来,那些枝丫已经将她的桌子覆盖住了。 “好。” 西禾耸耸肩,越过树林看向远方。 远处的天空是灰蓝色的,有厚厚的云层堆在天空中,树木的轮廓是墨绿色的,有狂风呼啸着卷过来,树海摇曳。 嗯?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空,艳阳高照,阳光刺目。 “好像要下雨了。” 林莫听闻也看过去,云海沉沉着压下来,乌云在天空中酝酿,大概过一会就会蔓延到此处。 “我马上清扫。” 三两下将剩下不听话的树枝剪短,他大步走到屋里拿着扫把过来,将地上的垃圾清扫干净。 “你快去洗漱。” 西禾甩了甩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将帕子递给他。 林莫接过,见她兴致勃勃地看向天空,有风吹过来,微微掀起她的衣摆,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林莫…… 他转身走到阳台旁边,将收拢起来的白色纱帘散开,默不作声地顺着阳台铺开。 视线顿时一片朦胧,从远处看只能隐约看到有人影晃动。 西禾???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林莫。青年却已经快步离开了阳台,顺着背影,只能看到他耳尖通红。 她上下看了看自己,白衬衫堪堪遮住大腿处,呃,她瞬间就get到了林莫的点,顿时好笑,怎么有人能吃醋吃得那么可爱? 嘴角含着笑意,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天空中乌云蔓延得极快,头顶的太阳已经岌岌可危,努力地从黑色的云朵里透出金色的光辉。 忽然一阵狂风猛烈吹来,纱帘飘动,西禾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要不进去?” 西禾抬眼,青年穿着简单的黑T长裤,头发梳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眉毛飞入耳际,端得轮廓分明。 “你这是洗了个战斗澡?” 她抬手扒拉他头发,又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洗干净了么?还有,你为什么要穿这么多?不热么?” 头发潮湿,身上是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冷香中带点甜意。她满意点头,小手去掀他衣服。 林莫红着脸后退:“干净了。” 西禾皱眉瞧他:“你退那么快干嘛?”动作那叫一个迅速,不知道还以为遇到小流氓了。 男友搬砖供我读书69 看着手里的鲜红本子,再回头看看民政局前标着结婚祝福语,西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成了已婚人士。 “琳琳,咱们回家?”青年小心翼翼揽着她的腰,时刻注意周围的车辆。 “好。”她靠在男人怀里。 “出息!”狗子冷嗤。 西禾……无言以对,谁让她昨晚没把持住稀里糊涂地就和林莫滚到了一起? 今天一大早被拖着来领证,她想说要不缓缓?可是看着对方那张控诉的脸,她不知怎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感。 然后一进一出,结婚证就到手了。 西禾扭头看过去,青年正低头细心地给她绑安全带,鼻梁高挺,睫毛浓密,蓬松的头发黑亮清爽,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的,至少从今以后她不用再天天吃素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林莫一脸紧张。 “腰有点酸。”她轻声道。 林莫下意识看向前面的司机,红着脸伸手轻轻为她揉捏起来,还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我帮你揉揉。” 西禾点点头,脑袋靠在他胸口,听着那平稳的心跳渐渐变得强烈,心中暗笑。 果然还是不一样。 以前林莫也宠她,却带着股日积月累的顺从,现在他的关心和在意却多了份呵护在里面。 “阿莫。” “嗯?” “叫一叫你。” 青年温和的神情变得更加温柔,他不轻不重地按压掌下腰肢,脑海中不由闪过昨晚她是如何在眼前摇曳摆动的,整张脸忍不住红了。 - 回到家林莫把西禾小心安置在床上,随后切好水果,洗净葡萄杨梅,上面还贴心地放了叉子,放在西禾随手够得到的地方。 西禾就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他忙前忙后。 高大青年系着一条小熊围裙,神情认真,担忧她有什么需求,做饭的时候还时不时跑来看她。 “琳琳我给你煲了鸡汤,你先尝尝?”浓郁的鸡汤还冒着丝丝热气,青年一脸殷勤。 “阿莫,我想要你喂~” 然后西禾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被人伺候着吃完了饭,脸手脚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拱到青年怀中,长长的发丝铺在床上,枕着人家胳膊睡了一夜。 “是不是麻了?” 天色将明,她爬起来上卫生间,发现青年正在偷偷甩胳膊。 因为常年在工地上干活,他身上的肌肉带着力量的美感,线条流畅,在灯光下泛着蜜色,西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给你捏捏。” 她走上前不由分说地为他揉起来,只是力气小小,跟挠痒痒差不多。 “不用了琳琳,我没事。你困不困要不要休息?”林莫盛情难却,不好意思推辞,但是整张脸却被她捏的红了起来。 “不困。阿莫,你要不要去洗漱啊?”见林莫点头,立即哒哒着跟在了后面。 “要不再洗个澡?来,我给你开热水。”说着十分殷勤地把热水器打开了。 林莫…… 他默不作声地走进去,瞬间还算宽敞的卫生间就变得拥挤了。 不一会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来,瞬间两个人就成了湿漉漉的落汤鸡,林莫上前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水珠,周围渐渐升起了雾气。 - 结束之后西禾懒洋洋躺在被窝里,看着青年衣着整齐地坐在书桌前看书。 神情认真,棱角分明。 闷骚! 笑着吐出俩字,西禾沉入被子里睡着了。 清晨的露珠再日光下渐渐泯灭,今天是一个艳阳天。 番外1 大四上学期的课程不是很多,西禾便把自己的时间全部分给了林莫和培训班,只偶尔会去上课。 这日她下课回来,想着林莫天天在家读书便想去小吃街给他带点吃的。 此时下午六点钟左右,天空飘起了雪花,但这并不妨碍小吃街的热闹,这里依旧人声鼎沸,学生们三三两两拿着东西笑嘻嘻的,边走边吃。 有炒饭,浓烈的烧烤味飘过来。 西禾顺着人群走过去也买了一些,记起林莫好像挺喜欢喝奶茶的,又去旁边买了一杯,里面放了他最爱的椰果。 雪渐渐变大了,人也越来越少,她拿着东西,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让林莫今晚乖乖从了她。 唉,说来也可怜,也就初初几天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后面林莫又变回了从前冷酷的样子。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跑去冲冷水,而是默默抱着她,任她如何撩拨,即便十分难受也不妥协。 灯光下,他额头有汗珠落下来,嘴唇紧抿,一副隐忍的样子。 西禾……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就赌她不忍心。 且不说什么任务不任务,如今她是真心待他,自然不舍得为难,只能呜咽着放过了他。 最后还被迫签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比如说一个星期几次,一个月几次,她…… 心情就很复杂。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被他套路了。 心里想着事情她不知不觉走错了路,竟然走到了小树林里。她看了眼小树林,乌漆墨黑的,啥也看不见。 她转身打算离开,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道挣扎呜咽的声音。 “谁?” 没有声音。 她眨了眨眼睛,也许是野猫也说不定,这样一想,便抬腿打算离开。 “呜呜,救我——” 这次她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里面是有人。 “谁在里面?我进来了啊。” 她把东西放在墙根,仗着艺高人胆大直接走了进去,这边落叶铺了满地,一走就是咔嚓咔嚓的声音。 “小娘皮,敢坏你大爷的好处!” 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西禾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巴掌。带着十足力道的掌风直接把人甩到地上,激起一地落叶。 她动作十分迅速,上前又是两脚。管他好人坏人,竟敢偷袭,先打他大爷的。 “救,救我!” 草,不是?西禾一愣,赶紧朝那边跑过去,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轮廓。 “闭嘴,找死的小贱人!” 清脆的巴掌声后,西禾看到一道身影向自己冲过来,他手上亮光一闪而过。西禾嘶了一声,想也不想抬脚便踹。 几分钟后,看着眼前披着米黄色外套低声啜泣的女孩子,西禾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艹。 天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提前弄走了那个流浪汉,童秀这个大小姐还是中招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好只是被摸了一下,裤子都没扯下来,就被她打断了。 “咳咳,那个,你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其实他们俩已经好久不联系了,在班里也是彼此无视的状态,现在一时还有点尴尬。 童秀低着头没说话,却抖着手拿出了手机。 番外2 十几分钟后,童家的人和警车一块到了。 一个身材窈窕,面带冷艳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只是情绪逐渐平稳的童秀看到是她整个人却炸了:“为什么是你?我哥哥呢?你滚,我不要见你!你是不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贱人,你滚啊。” 女人脸色更冷了,她不顾童秀的挣扎将毛毯包裹住她,随后拽着人就走了。 只留下一个助理和警察这边交涉。 西禾……好,可以,很精神,她不用担心她疯了。 去警察局做了一个笔录,谢绝他们的护送,西禾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了,天空中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飘飘扬扬落在了树上和地上,她手里买的烧烤已经凉得不能吃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直接走回去还是打车? “琳琳。” 她猛然转头,马路对面,青年修长的身姿站在那,眉眼含笑。 - 童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西禾是两个星期之后知道的。 当时她正在培训班上课,刚下完课打算休息就听江铃说有人找。 有人找? 她走出门,男人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他们培训班的宣传书,姿态散漫。 “你好,徐小姐么?我叫童临。童秀的哥哥。” “你好。” 西禾伸出手,从原主的记忆中她知道童秀一开始其实还是挺喜欢原主的,说她们很有缘分,她哥哥的名字也带一个临字。 只不过此‘临’非彼‘琳’。 “不知道徐小姐现在方便吗?我想和您谈点事,关于秀秀的。”他长得和童秀有点像,不过身上那股懒洋洋的散漫气质,让他无形中多了几分贵公子的味道。 “好……。” 本来西禾不打算去的,后来被好奇心驱使,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秀秀比我小五岁,她一出生我母亲便去了。我父亲是个只知道挣钱的商人,直接把她交给了家里的保姆带。我那时候还小,她会跑我已经读书了,她小学时我上了初中,后来她初中,我直接去了国外。” 童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不怎么亲密,她没有人管,越发无法无天,做什么都全凭喜好。但她其实不坏的,就是嘴巴毒了一点。” 这个西禾不敢苟同,岂止是毒了一点,那就是个炮仗。一不顺心就点着了。 “你和秀秀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其实是她迁怒了。” 男人看了西禾好奇的神色一眼,继续说:“那天在小吃街,你应该看到了那个来接她的女人。那是我父亲新娶的妻子。” “其实她人不错的,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秀秀不知道听了谁的胡话,一直以为她要抢走自己的一切。因此见你们样貌同样美丽。便迁怒了。” 他推给西禾一份资料和一张支票。 “这是秀秀被害的原因,还有我们童家的一点小心意,希望徐小姐笑纳,不要和秀秀计较。” 他说话不急不缓,如果不是看到他眼中的认真,西禾都要以外他压根不在乎这个妹妹了。 她没看那张支票,而是直接打开了资料。 竟然是杨玥动的手! 番外3 西禾一目十行看下去,越看越震惊。 在她的印象中杨玥就是一个长得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她之所以不和杨玥接触,是她觉得那丫头心机有点重她不愿意接触。 但她没想到她能疯到这样,竟然敢雇人强童秀! 尤其在知道对方家庭背景的情况下。 啧啧,西禾不得不赞一声好胆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记得在寝室里就她和童秀关系最好?童秀还经常送她东西,带她去吃大餐。 尤其她来到这个世界和她们的关系疏远之后,童秀对杨玥更加维护了。 结果这样子了还动手。 果然是最毒闺蜜! 可是为什么呢?西禾接着往下看。突然她目光顿住了,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了李泰。 资料中显示,在她和李泰彻底闹崩了之后,杨玥以安慰的名义趁机进入了李泰的视野。 她对李泰思之如狂,看到他借酒消愁,痛苦难受的样子便心疼无比,想尽各种办法安慰他。 送吃送喝,帮他写作业都是小意思。 最强的是这姑娘发现李泰喝醉酒之后把她当成徐林睡了,竟然也能默默承受。 西禾……有毒,马达。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李泰向来是个荤素不忌的,找小女朋友还要花钱呢,这白送上来伺候的还能不要?直接就把杨玥各种酱酱了。 有时候发疯了,蜡烛皮鞭全用上去,杨玥浑身上下每一块好皮,大夏天的只能穿长衣长裤遮住。就这她还死心塌地地爱着李泰。 至于李泰,他发现这女人怎么玩都不反抗之后顿时更兴奋了,简直无所顾忌。 西禾……这莫不是个恋爱脑? 但是杨玥不知道李泰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直接把他们的视频拿来和身边的狐朋狗友分享。 嘻嘻哈哈地嘲讽她像个母狗。 就在杨玥一边承受着爱人的打骂,一边期望对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周围的同学看她的目光渐渐微妙起来。 背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感觉到不对劲,扭过头去看,女生还好,男生直接围上来吊儿郎当地问她一晚多少钱。 不待她回答,又猥琐地笑,“这种被人玩坏了的货色,也只能倒贴了?” 杨玥脑子一懵,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炸了,上前奋力地撕打几个男生。 可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自己? 她跑去问别人,可是大家都像避苍蝇一样躲开了她。 她没办法又只好去找李泰帮忙,结果到他住的地方,竟然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滚床单,衣服撒了一地。 她疯了一样上去撕打,却被李泰撂倒。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轻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肖想女朋友之位?要不是看你和徐琳一个寝室,白给老子老子都不玩。滚!” 童秀没疯,杨玥疯了。 她进不了西禾身边,又发现李泰竟然和童秀一起吃饭逛街,恨毒之下,就找个机会请了那么几个人。毁了童秀。 西禾目瞪口呆。 “徐小姐放心,这女人已经关进了牢里。不会找你麻烦。”童临笑道。 虽然秀秀被害有点为这位徐小姐背锅的嫌疑,但是面对这么一个凭着一己之力就把李家弄得家破人亡的女人。 他们还是打算交好为好。 番外4 领证二人是悄悄办的,打算林莫考完试再和家里另外两个人一起庆祝。林莫因此学习越发用功。 六月份,天气炎热,西禾陪林莫回老家参加高考。 考完试后林莫一脸平静:“琳琳,我考完了。” 西禾笑着上前:“走,回家。”她对林莫的成绩很有信心。 果然,成绩下来之后,林莫的成绩很是耀眼,与省状元只差了几分,而且由于是辍学重读,年龄比别人大很多,非常励志。 省里市里学校都给了大笔奖励,电视台还专门过来采访,让他讲一讲自己的求学之路。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林莫在市里出了风头,以前嫌弃他们穷怕缠上的亲戚,现在一个个都舔着脸上门了。还在外面一脸光荣地说这是他外甥侄子。 西禾……好一个不要批脸。 她懒得理,直接带着一家人去了帝都。 大学林莫也选的帝都大学,不过是计算机专业。他见过西禾敲代码玩暗网,和电脑另一头看不见的人疯狂厮杀,令人震撼又热血沸腾。 而且他一直记得琳琳说过要过富裕的生活,他仔细研究过这个行业,知道它的能量巨大。 对林莫的选择西禾十分赞同,开始手把手教他。 她去过星际,学习过人工智能,教林莫实在简单。不过很快林莫就开学了,经过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他渐渐养白的皮肤变成了性感的蜜色。 寸头,薄唇,鼻梁高挺,身上穿着一件黑T,下方是绿色橄榄裤。 宽肩窄腰。 每次看到他这样回家,西禾都忍不住腿软,然后冲上去挂在他身上,深深吻了下去。 林莫在计算机上面非常有天赋,大二的时候就邀请几个学长一起开发款手机游戏。反响很不错,但因为是大学生,游戏公司压价,只到手二十多万。 西禾记得那晚林莫抱着她沉默了许久,然后第二天直接去工商局注册了公司。 然后他回家越来越晚,眼底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西禾有些担忧,便常常带着吃喝去看他。 那只是一间六十平的小公司,东西凌乱,四五个青年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手上动作迅速,眼底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墙角桌子上摆满了外卖盒子。 她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西禾就雇了个阿姨过去打扫卫生,顺便做饭。 因为有过经验,还是原班人马,这次的游戏制作很成功,一经上线便火了。之后接二连三公司又推出好几款游戏,公司内部也招了许多人进来。 林莫一个新手,上来就做那么大,不是没有人眼热。 他们花了大价钱过来挖人,有两个学长没经过诱惑走了,还带走了当时正在制作的游戏核心内容。让公司陷入一团乱麻。还要面临亏损的风险。 西禾半夜起来看到林莫怔怔望着窗外,知道他是伤心了。 毕竟他对人向来推心置腹,谁知道反过来被人狠咬一口。她上前,双手从背后拥抱他:“不要伤心。” 他反过来和她紧紧相拥。 第二天,他起床穿衣,慢条斯理地为她整理好秀发,然后带上门离开。 没过多久,他重整旗鼓,而后在商场上大杀四方,此后成为了商界一个传奇。 番外5 他们的婚礼是在林莫的毕业典礼上办的,那时候林莫的公司已经做得很大了,俨然是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业界新贵。 婚纱是定制的,钻戒闪耀,地上铺满了运自保加利亚的优质玫瑰。 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走向他。 交换戒指的时候,青年手指颤抖,眼里有漂亮的泪花闪现。低下头亲吻,虔诚又认真。 徐阳在一边看着,眼里流露出和奶奶同款欣慰、激动表情。 ‘你们可算结婚了。’ 他们虽然早早就领了证,但因为一直没有办婚礼,随着林莫越来越好,林奶奶和徐阳就担心的不得了。 无数次追问林莫到底咋想的,千万不能辜负琳琳啊。 徐阳更盛,生怕他姐夫跑了,自动接起了监督姐夫的重任。去哪里,干什么,和什么人接触,几点回家……西禾哭笑不得,让他好好学习别胡闹了,却被林莫阻止了。 这种幸福的烦恼,其实林莫更希望是西禾来做。但是西禾却从来没做。 她每天忙着打理培训班,忙着晒太阳,睡觉,追剧,吃零食,和狗子吵架,忙得不亦乐乎。 林莫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想起自己。 西禾……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色魔似的。 狗子:你不是? 结婚前结婚后的生活对西禾来说其实都差不多,但是林莫却越来越忙了。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有时候还会出差。 常常家里就剩林奶奶和西禾,外加狗子一枚。 林奶奶身体很好,十分健康硬朗,因为搬了别墅,地方大,她就笑呵呵地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菜地。 每天最大的热情就是早上爬起来伺候菜地,然后由保姆带着俩人一块去公园遛弯,和其他的老奶奶一起闲话家常。 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最出息的孙儿孙媳,贴心小阳阳。 徐阳马上要高考了,他成绩很不错,妥妥的未来省状元,他已经选好了自己要考的大学,所以很认真。 西禾的培训班则越做越大,口碑越来越好,她便找了职业经理帮自己打理。然后自己接着逍遥自在,时不时逗弄林莫。 但是随着公司的壮大,林莫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足。 有时候她没事到公司找他,常常能看到他表情严峻地吩咐员工做事,那张俊朗的脸时常能把人训哭。 但是一看到她,他身上的寒气便散开了,表情柔和地上前牵着她走进自己办公司。 他自来没什么享乐精神,但为了让她呆着舒服,整个办公室全部装成了温和舒服的暖色调,甚至还在办公室后专门为她开了个小房间,供她休息。 “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来呀?” 办公室门关上,避开员工们的目光,她便勾着他的脖子笑了起来。 “嗯。” 青年一身禁欲系西装,眼眸低垂。 西禾骂了一声‘犯规’,便迫不及待伸手去扯他领带,当然,没得逞。青年耳朵红得滴血,大手箍住她细细的腰身:“晚上回家。” 番外6 成绩下来,状元徐阳为了追随姐姐姐夫的脚步,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帝都大学,面对清大的老师,他无奈摊手: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嘛。 他长相帅气,穿着不俗,一进大学就成了校园男神,面对无数狂蜂浪蝶,他极力开展自己的毒舌属性,立志要摧毁每一个追求者的小玻璃心。 谈恋爱? 不不不,我最爱学习,学习爱我,谁也别想狠心拆散我们。 这时候已经在商场上站稳脚跟的林莫,耗费巨资,研究起了人工智能。 各位大佬:……无奈摇头,哎,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才刚刚崭露头角呢,就开始好高骛远了。 谁也没有觉得这个不过三十左右的年轻人会成功。 毕竟,人工智能啊,这可是跨时代的产物,无数顶尖学者研究多年而毫无进展,你凭什么呢? 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虎视眈眈地等着林莫宣布破产然后拿下他的公司。 公司里的员工也是蠢蠢欲动,尤其技术人员,这明明是完不成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一点好处都没有。 都担心到时候公司破产,他们连个工资都拿不到。 可是公司是林莫自己拿钱办出来的,他占着半分之八十的股份,完全一言堂。 这个决定谁也无法阻止。 许多员工都想要跑了,只有一些安于现状,或者心中存了那么一丝丝期待的人留了下来。 林莫冷眼看着,不阻止。 等到该走的走了之后,他卖掉所有游戏,带着技术人员进了公司的研究室,除了他,所有人吃喝都在里面,力保资料不许泄露。 半年之后,一款名为《仙游》的全息网游横空出世。 价格六位数的游戏头盔在线上开始预售,并挑选五千名试玩玩家,来到帝都进行现场直播。 消息一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艹,真的假的?头盔?网游?擦,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妈呀,如果是真的,那,那全息时代还远么?会飞的汽车,瞬息而至的外卖,哇靠,好激动。老子要去买了。’ ‘楼上等等,我也去!’ …… 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大家还是赶紧抢了。 之后,测试,现场直播。 绚烂的法术,飞天遁地的剑仙,美丽幽静的仙山峡谷,逼真的触感,和真人差不多的长相…… 林莫直接和ZF合作,将这项技术利用最大化。 所有不看好的人顿时捶胸顿足,恨不得回去锤死当时的自己,投资啊投资啊,你为什么要拒绝? 如果当初不拒绝林莫的入股请求,现在这大把大把的钱不就是自己的了么? 哎呦呦,越想心越疼。 当事人林莫,在接受完记者的采访之后,直接驱车回家。 西禾歪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零食,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重播,电视上青年面色平静地回答着记者们的提问,他一身得体西装,眉眼英俊,谈吐自如。 然后门打开, 青年大步走进来,背后阳光明媚。 他弯腰抱起她,走到二楼最大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带,揭开扣子,露出八块腹肌,手放在皮带上,漂亮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西禾咽了咽口水:“你好骚啊~” 林莫:…… 顿了顿,他抽开皮带,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打开…… 番外7 发丝粘腻在脸上,她就像一叶扁舟,在海水中起起伏伏。 “琳琳,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暗哑的声音贴着耳侧,西禾死死扣着青年的背:“什,什么?”声音破碎。 “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窗外的天已经暗了,夜风顺着窗户进来,带来一阵清凉。 “孩子?” 西禾愣了。 说来他们结婚好几年了,也从来没有做过措施,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 “你愿意吗?” 林莫目光炽热,她眼角渗着泪珠,面色潮红,红唇微张。眼里还带着疑惑。 他伸出手摩擦着她的唇瓣:“我想有个和琳琳一样可爱的孩子,她一定像你。” “好呀。” 西禾眨了眨眼睛。 之所以那么多年没有,是她觉得时候未到,既然林莫现在想要了那就要。 “谢谢你琳琳。” 他低下头,叼住她的舌头,然后动作越发狂浪。 - 林宝宝是个女宝宝。 长得胖乎乎的,像个小肉墩,刚会爬就开始探索自己的领地,时常保姆一不留神,她就跟在狗子后面开始满屋子撒欢。 尤其喜欢折腾奶奶的那小块菜地。 你一训她,她就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口水哧溜哧溜往下流。让人根本生不了气。 然后你不训了,小家伙又开始折腾了。每天特别精神。 还特别黏人。 没有爸爸的宝宝就不睡觉,非要爸爸哄才行。 然后林莫每天中午一下班,就赶紧往家跑,乐呵呵地抱着闺女入睡。 对此西禾乐见其成,正好她可以打游戏了。 现在全息网游家喻户晓,是每个人的最爱。 再长大一点,林宝宝就不粘爸爸了,喜欢黏太奶奶,林奶奶喜欢晒太阳,她也搬个凳子坐在太奶奶身边和她一起晒太阳。 每次一看过去,就是一老一小,同样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 林宝宝是在上了幼儿园之后才后知后觉,开始黏妈妈。 “妈妈,妈妈,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在家陪着你。” “乖,学校有小朋友玩哦。” “哇——妈妈。” 每天早上去学校都是这个流程,先跟妈妈诉一下衷肠,见妈妈还是笑眯眯的让她去学校,就开始哇哇大哭。 有一天她和小舅舅一起去逛街回来,神神秘秘地凑到西禾耳边:“妈妈,我看到爸爸和一个女人逛街,你们是不是要离婚了呀?那我以后跟舅舅好不好?” 西禾…… 且不说你为什么辣么早熟,知道离婚,就算离婚你也应该跟爸爸或妈妈。 “为什么不跟妈妈或者爸爸?” 小姑娘红着脸,眼珠子左右转动,手扭成了麻花:“我想天天见何宇哥哥~” 西禾……她气急反笑,捏着她肉嘟嘟的小肥脸:“重色忘妈的小家伙!” 何宇,徐阳的一个学弟,看林宝宝被迷得神魂颠的样子就知道有多好看了。 西禾笑:“那咱俩都跟着小舅舅,妈妈也觉得何宇哥哥好看!” “好呀好呀!” 小姑娘瞬间兴奋了,嘟嘟囔囔地说着要给何宇哥哥送亮晶晶的发卡,那么好看,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呀。 西禾笑而不语。 晚上林莫回来,饭桌上林宝宝天真无邪地问他那个漂亮阿姨是谁,桌上气氛瞬间沉凝,他下意识看向对面。 女人提筷子,夹菜,表情柔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瞬间捏紧筷子,又松开,笑着哄小姑娘:“那是爸爸的员工。” 吃完饭他跟在西禾身后,看她洗脸,护肤,换上睡衣懒洋洋地走向卧室。 “你就不问问我?” 他长臂一捞,将人箍在怀中。 “好,她是谁?你的小情儿?” 升官发财死老婆,西禾理解。她抬起头,极为认真:“那我给她让位?先说好,林宝宝可是归我。” 林莫……他低下头狠狠咬住她肩头。 ‘嘶’,西禾倒抽一口冷气,猛然推开他,扭头一看,艹,两排牙印,都出血了,气急:“你属狗的?” 林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对啊,属狗的。” 满脸邪气。 西禾……是他变态?还是她变态?她竟然觉得这样的林莫该死的性感。 林莫多了解她?瞬间就知道她被自己勾住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上前捞住她甩到床上,连衣服都不脱就沉了下去。 端得衣冠禽兽。 保姆之女1 “这是……表白信?” 西禾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男生正在翻看手里的信纸,满脸趣味,说着就要打开。 西禾……艹! “等等!” 男生停下动作,抬眼看她。 皮肤光洁,黑眸深邃,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正斜靠在栏杆上,身后灯火辉煌,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顾鸿,顾氏集团未来的掌权人,卫音的未婚夫。 “鸿哥哥,这,这是给卫哥哥的。”西禾羞涩地低下头,手指拧成了麻花。一副给心爱之人表白不好意思的样子。 顾鸿僵住了,他捏着手里贴着爱心,散发着香味的表白信,脸上罕见地出现一片空白:“卫,卫岐?” “嗯。” 西禾满脸娇羞,“鸿哥哥,你和卫哥哥关系好,能不能拜托你帮我转交给他呀?” 少女扑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期待,配着她雪白的肌肤,看起来可爱极了。 孤鸿……心里就日了狗了。 感情你刚刚欲拒还迎,含羞带怯地勾着我来这,就他么的为了让我帮忙转信?你是不是忘了平时是怎么往我身上贴的? 这信不是给老子的么? 艹! 他黑沉着脸,紧紧捏着信纸:“你再说一遍,这信是给谁的?” 西禾捂着脸,小脚轻跺:“哎呀,就是给卫哥哥的呀,鸿哥哥你怎么还问?讨厌!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孤鸿……“呵呵呵,是么,你自己给,老子没空!” 粉红色的信纸轻飘飘落在地上,黑到发亮的皮鞋一踩而过,男生压抑着怒意打开门,转身离开。 “呼~”好险! 差点就送出去了。 西禾捡起信,随手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正好此时吹来一阵凉风,她忍不住舒服地闭上眼睛。 上个世界她一直活到了八十岁,送走林奶奶,送走徐阳,等林莫也不行了的时候,便在夕阳中牵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真正做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是不知道后期林莫犯了什么毛病,特别喜欢黏她,人也越发霸道,不许她和任何男生接触,一经发现就开始黑脸,回家使劲折腾她。 听着一楼大厅传来悠扬的钢琴曲,西禾轻轻舒了一口气。 开始查看这个世界的内容。 今晚是卫家为了欢迎大公子卫岐回国,举办的宴会。也是为了向各家表明,他们家大儿子要进入卫氏集团工作了。 所以今晚卫家格外热闹,商界名流,各家公子小姐都过来了。 而原主辛沁,卫家保姆之女,就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向顾鸿表白。 且不说她一个保姆之女配不配得上,就你这种吃卫家的喝卫家的,还想挖卫家大小姐墙角的行为……就很无语。 作为卫家保姆的女儿,原主从小和卫音一块长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卫家家大业大看在她能讨卫音开心的份上一直都很大方,上学也是从小都是贵族学校,家庭教师什么的,也是俩人一块教。 卫母卫父对原主也是和颜悦色。 可以说辛沁这个玩伴做得很成功,未来要是不作死,顺利考上大学毕业,进入卫氏集团找一份工作,看在她和大小姐亲如姐妹的份上,一辈子衣食无忧是妥妥的。 偏偏这家伙心比天高,不仅嫉恨上了卫音,把她的一切当做囊中之物。 还看上了对方的未婚夫,顾鸿。 保姆之女2 卫家家博源远,在局势动荡的年代当家人当机立断,送一部分人去海外保全实力,留一部分人在国内参与抗争,等国内开始发展的时候又让国外的人回来参与建设。 在各种优惠政策,和海外市场的开拓下,几十年下来,卫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庞然大物。 而能够在卫家做几十年保姆,婆婆做完儿媳接班,依附卫家生存,每年的薪资比外面的高管还高,原主一家都很满足。 当然除了原主这个奇葩。 她就是不明白,凭什么卫音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温柔漂亮的妈妈,儒雅大气的爸爸,还有自小就聪明过人的哥哥!还有好多好多穿不完的漂亮衣服,珍贵的珠宝首饰。 而她呢? 她明明长得比卫音好看,学习比卫音用功,却只能接受她的施舍,用她不用的东西! 每次看见奶奶妈妈在卫家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她就好恨,好丢脸! 如果,如果那一切都是她的…… 原主每次都会这样幻想,久而久之就成了心魔。心中的怨恨越来越大,她下意识开始讨好卫家父母,针对卫音,厌恶自己的一切。 而她能想到的让卫音痛苦的方法,就是切断卫音的所有交际圈,勾搭上她男朋友。 她告诉卫音,只有我对你才是最好的,其他人都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接近你,你不要相信她们……她把卫音PUA了,身边除了原主,没有任何一个知心朋友。 这就原主还觉得不够。 她发现一个风评非常不好的富二代对卫音很感兴趣,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就主动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还时不时在卫音耳边说那个男生的好话。 卫家父母对养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很放心,所以当看到自己女儿寻死觅活要嫁给一个蠢货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冷静下来之后立即就要把人关起来,可是原主却跳出来说卫音情况不太对。 然后一检查,竟然怀孕了!! 卫家父母瞬间头晕目眩,他们千娇万宠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 他们正想着把孩子流掉,让女儿去国外疗养,那个富二代却带着父母大摇大摆地过来求婚了,还十分嚣张地威胁,如果不答应,就把卫音的事传开。 卫家父母…… 最后卫音不得已嫁给了那个富二代。但是日子过得非常不好,经常被打骂,三十岁不到就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 而原主,成功勾搭上顾鸿,但因为出身不够只能委委屈屈的做了他的情人。 但是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加上后来卫家大哥查明了原主干的事,知道是这个毒妇恩将仇报,害的妹妹。 直接把她送进去了。 辛奶奶七十岁的人,听到此事,一口气没喘上来,人直接没了。 辛家父母也因为原主被辞退,卫家大哥手段狠辣,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靠捡破烂为生。 西禾……她忍不住捂了捂心口,害群之马啊! 好在她穿越过来的时机还行,表白信没送出去,卫音也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正因为哥哥回家而开心得转圈圈呢。 只是……原主已经有意无意撩拨了顾鸿好一阵子了,结果她今天却说信是给卫家大哥的,估计他要气死。 想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白裙纯洁的女孩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心心~心心宝贝~”二楼传来女孩活泼的声音。 “音音,我在这!”西禾站起来,抬脚离开阳台。 没有发现在阳台黑暗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保姆之女3 富丽堂皇的大厅被装扮得光彩夺目,在悠扬的音乐中,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和美丽的女士翩翩起舞,鲜花,美食,身着得体的用人穿梭在中间甜茶倒水, 西禾和卫音手挽手下楼,正好看到顾鸿站在一角,身边围了一圈人,男生个个英姿飒爽,女生穿着漂亮的礼服,美丽动人。 隔得远远的,她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怒气。 呃,西禾看了旁边兴致勃勃说着今天吃了好多东西的卫音,顾鸿就是个渣男,身边女人无数,她可不能让卫音和他在一起。 是的,卫音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 她要让卫音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做她最好的闺蜜。 “心心,你有没有看到大哥呀?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女孩说着细细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其实卫音五官挺好看的,鼻子小巧秀气,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就是眉毛太少,嘴唇也是常年泛白,看上去无形中给人一种羸弱,容貌寡淡的感觉。 这可能是因为她是早产儿的原因。 十岁之前,整个人都是病怏怏的,后来卫家花了很大力气,才有现在能蹦能跳的成果。 但是到底根子不好,在气色上就带出了一些。 “我也没有看见呢。” 西禾拍了拍她的手,指向大厅长长的餐桌,笑道:“你饿不饿?咱们去吃东西?我听我妈妈说今晚有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哦。” 小姑娘瞬间就转移了注意力:“好呀好呀,我最喜欢辛阿姨做的蛋糕啦!” 餐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水果蛋糕,娇嫩欲滴散发着香味的海鲜,鲜美的果汁,两个女孩手牵着手穿过人群,坐到位置上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矜持优雅,速度又非常快速,旁边几个女孩看着不禁食指大动,也凑上前开始享用。 “哼,不知道这个卫音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跟一个保姆的女儿形影不离,也不怕让人笑话!” “就是,还卫家女呢,你瞧瞧她那个样子,一点主见都没有,完全听那保姆女儿的话。” 角落里几个女孩子坐在一起,看着长桌的方向,满脸不屑。 眼底却藏着深深的嫉妒和心酸。 在她们看来卫音就是个奇葩,放着各家千金小姐不结交,竟然跟一个小保姆玩起了姐妹情深,简直就是有病! 但是她们又十分嫉妒。 看看那小保姆身上穿的高定,脖子、手上戴的首饰,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甚至比她们的还贵。 有时候她们都好想上前摇醒她:卫音,你要是缺姐妹你找我啊,老娘家世好会说话会暖床,你倒是看看我啊! 可惜那卫音就跟脑子有病一样,压根就不理睬她们。 在一波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西禾吃得肚子饱饱的,然后见卫音也饱了,两个人又手牵着手准备去花园里散步消食。 夜色中的花园花香浓郁,夜风中大家三三两两站着一起聊天散步。 她们还看见了卫父,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儒雅帅气,手里端着一杯香槟,身边还跟着一席旗袍,温婉动人的卫母。 保姆之女4 “卫音。” 参差不齐的脚步声靠近,西禾和卫音下意识抬头。 路灯散发着柔和的昏黄的光晕,顾鸿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身后跟着五六个少男少女。 “顾鸿?你找我什么事情么?” 卫音从秋千上下来,曲折的蔷薇花瓣在她脸上轻触,西禾抬手帮她拿开,站到了她身旁。 卫音扭头对她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看到这一幕的顾鸿……压着眼底的怒意,含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找你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说你宁愿跟这个小保姆在一起,也不愿意陪我?” 他别有深意地看向西禾:“你可别把这小保姆的心养大了。” “顾鸿!” 卫音不乐意了,粉白的小脸绷紧:“心心才不是什么小保姆,你说话注意点!” “啧啧。” 他抱怀冷眼下上打量她们,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嘲弄:“你知道你的小保姆刚才找我干什么吗?” 这歧义十足的话,惊得在场之人直瞪眼。 难,难道小保姆竟然胆大包天要勾搭顾大少? 这,这…… 西禾眉目沉静,内心稳如老狗。 顾鸿就是个睚眦必报的,阳台那会估计是被气昏头了没反应过来,待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戏弄的对象,心态肯定崩裂。 如今不过离间她和卫音的感情而已,小场面。 “找你?心心找你干什么?” 可惜卫音完全没有get到他的点,一脸茫然地问。 “卫音,你听不明白么?她在觊觎你未婚夫啊!”旁边的人都急死了,这卫音脑子是不是缺根弦? “啊?” 小姑娘怔怔半晌,晶莹剔透的泪珠刷地就落下来了,她紧握西禾的手,满脸梨花带雨:“心心,你怎么可以喜欢顾鸿?” 众人内心激动:来了来了,这下卫音肯定厌弃这小保姆了! “咱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么?”小姑娘抽抽噎噎,憋着嘴委屈地看着西禾:“心心,咱们不喜欢他好不好?” 众人……纳尼?卫大小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西禾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漾开,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好,我不喜欢他。” 小姑娘瞬间破涕为笑,摇晃她手臂:“心心,你真好!” 顾鸿心一梗,整张脸都黑了。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他冷声开口:“你家小保姆可是惦记上了你刚刚回国的哥哥。” “卫音,小心养虎为患!”言罢骤然转身。 辛沁,老子就看看有了这句话,以后你在卫家如何自处! 哇。 几个少男少女不由看向站在花架旁的白裙少女,她侧头和卫音说话,蓬松的丸子头上别着精致水晶发卡,唇色粉嫩,眼睛大大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裙摆下小腿白皙纤细,十六岁的年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几人有点沉默,尤其两个男生眼睛都亮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辛沁真的很可爱啊。 虽然家世差了点,但做女朋友很是可以啊。 彼此对视一眼,不禁都有些蠢蠢欲动。 卫音二人没注意到两个男生的眼神,顾鸿临走前的那句话着实把卫音惊住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西禾:“心心,顾鸿说的是真的么?你竟然喜欢我哥那个老男人?!” 刚刚从蔷薇架后走出的卫·老男人·帧:……??老男人?卫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鬼话? 保姆之女5 年方二十三,美如冠玉,风华正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卫家大少惨遭人生滑铁卢,被自家妹妹扣上了‘老男人’标签。 老男人!!! 卫帧整张脸都黑了。 这边卫音根本不知道哥哥哥就在蔷薇花架后,小嘴还在叭叭叭:“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大哥长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聪明还能干。但是心心,他比你大七岁啊七岁!” “你知道七岁是什么概念么?” “就是咱们还在玩泥巴他都上学了,咱们小学,人家都初中了。等咱们上完大学,他都要三十了!” 她怜爱地摸着少女粉嫩的小脸:“心心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啊。他现在就是个老菜帮子,和他在一起你会吃亏的。” 卫帧咬牙:呵呵呵,老菜帮子? 见她说的煞有介事,西禾忍不住小声反驳:“其实七岁……也还好啦。” 若真按照实际年龄算,她还是个几千岁的老妖怪呢。 西禾一一举例:“你看,他比我年长,经历的事情比我多,思想比我成熟,考虑事情比我周全。那我就可以在他的保护下永远无忧无虑啦。” “这,这样么?” 卫音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嗯嗯!所以在爱情里,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你好不好。他为人怎么样。”虽然她肯定会帮卫音把关,但西禾还真有点担忧卫音眼瞎看上渣男。 然鹅她这表现在卫音看来,却是小伙伴对刚刚回国的哥哥一见钟情,非他不可了! “唉好,看来只好便宜我哥了。” 看着月光下白到发光的小脸,卫音忍不住沧桑叹气:“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牛·卫帧·粪:??? 忍不住咬牙切齿:卫音!! “哎不是音音,你听我说……”西禾满脸懵逼,不是,你叹什么气?什么叫便宜你哥?我那是在胡说八道瞎几把编的啊喂。 可是卫音却已经整理好心情,兴冲冲地拉着她跑了起来:“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我哥。” 既然小伙伴喜欢,那她就要帮忙啊! 路灯昏黄,一红一白热烈纯净的裙摆,飞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厅。 青年高大的身影从花架后走出,目光幽幽地看着俩人的背影。 哼,小丫头! 他随手摘了一朵蔷薇,脚步一转,向着反方向走去。 黑色的天幕上星辰闪耀,建立在半山腰的卫家别墅明亮辉煌,一辆辆豪华奢侈的名车从别墅里驶出,晚宴结束,名流们渐渐散了。 卫音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累又困,只好泪眼朦胧地拉着西禾回房间睡觉。 “心心,晚安~” “晚安,音音。” 门关上,西禾走进隔壁原主的卧室。 简约日式风格,木质地板,中间一张大床,墙上挂着漂亮的名画,右手边开门进去是衣帽间,卫生间,阳台上种着漂亮的花卉,楼下花树传来浓郁的花香。 一扭头,隔壁就是卫音的阳台。 两个房间格局差不多,不过卫音的比原主的大,但是也能看出卫家对原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况且卫家每个月,还会往原主卡里打钱。 脱下高跟鞋,赤脚踩着地上,西禾打开卫生间的门。 浴缸已经放满了热水,温度适宜,上面飘着红色花瓣,旁边小桌子上还摆好了水果果汁。 啧啧,这待遇,跟小姐有什么区别? 再一次感叹原主的不知好歹。西禾拿起旁边玫瑰精油滴入水中,脱掉裙子抬脚躺了进去。 保姆之女6 西禾睁开眼,床幔的缝隙里照来一束阳光。清爽透明的淡金色质地,一看就是清晨的太阳。 她翻了个身,墙上的时钟正好走到六点。 今天是周一,她要去学校。 随意洗了把脸,换上一套原主从未穿过的运动装,西禾打开门走到楼下,做了个热身,然后沿着石板小路跑了起来。 从卫家别墅后门出来,西禾调节呼吸,沿着蜿蜒的山路匀速慢跑, 清晨的阳光从树缝中照射下来,山间有薄雾,鸟儿叽叽喳喳盘在粗壮的大树上,空气清新。 少女轻盈的身姿如一只落入林间的小鹿,在山林中跳跃。 只是原主不爱运动,西禾跑到一半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了,心脏‘砰砰砰’在胸口剧烈跳动,小腿又酸又软。 她抬头看了眼被山林遮掩的峰顶,不得不在路边的石墩上坐下歇息。 青葱玉指在腿上上下按捏,慢慢缓解着腿上的疲惫,突然她的神色有些恍惚起来…… ‘哒哒哒’脚步声传来, 西禾敛下思绪,抬头看向山路。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正快步跑过来,灰色运动服宽松休闲,眉目清俊,容仪清雅。 卫帧? 就在西禾考虑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身影在她面前停下了。 “没事?” 纤眉长目,声音清冷如玉,不像个商人,反而像个舞文弄墨的谦谦君子。 “没事,只是很久没跑有点酸。”西禾抬起笑脸。 “嗯。” 卫帧点点头,脚下还在做原地踏步。少女小小一只,坐在石墩上,露出的四肢白嫩纤细,好似一折就断。 他下意识皱起眉,这么瘦,不适合做卫家主母。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卫帧:……他僵硬地看向女孩,果然是被她们昨晚的童言童语影响了。 提起步子便要离开,想了想问了一句: “还能跑吗?” 明明不爱运动,却特地打听他跑步的消息,过来偶遇。唉,他要是直接跑了,说不定会在这哭。 西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呀。”正好她腿松的差不多了。 卫帧:果然。 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林中穿梭,山下的别墅若隐若现,路两旁草叶上的露珠已经被蒸发了,太阳缓缓升向高空。 十分钟后他们在卫家后门停了下来,缓步走向别墅内。 来到门口,二人点点头分开。 此时大概六点四十左右,西禾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换上蓝色校服,将头发邦成马尾,对着镜子照了照,转身拿着书包下楼。 “心心,快来吃早餐。” 客厅卫音正喝牛奶,见到她便招了招手,面色红润,白色的牛奶在唇上沾了一圈小胡子。 卫母要睡美容觉,餐桌上只坐了卫父,卫帧卫音兄妹。 “叔叔早安。” 西禾笑着走过去,将书包放下,在卫音旁边坐了下来。 “早安呀心心。” 卫父放下手里的报纸,温和含笑地对她点头。 “心心,你没有跟哥哥说早安。”佣人将西禾的早餐送上来,卫音见西禾已经吃上了便提醒她。 说完还不忘眨眨眼,一副咱俩有秘密的模样。 西禾…… 保姆之女7 她咽下豆浆,看向对面。 因为今天要去公司,青年已经换上了西装,黑色西装笔挺让他身上文人气没那么重,反而多了一种精英范。 “帧哥哥早上好。” 青年点点头:“早上好。” 接下来大家默默吃饭,等吃完饭四个人一起出门,分别前卫音向哥哥要了个亲亲,见卫帧亲完转身要走便急忙拉住了他。 “哥哥,还有心心呢!” 卫帧:…… 西禾:…… 她急忙扯卫音的胳膊:“不用了音音,咱们快走,马上迟到了。” 卫音却不,执拗地看着哥哥:“心心也是妹妹,哥哥你这样区别对待心心会伤心的。” 卫帧:……要不是听到你昨天的鬼话,老子就信了你的邪了。但是,他看向低着头,红色从脖子蔓延到脸上耳朵,好像在找地洞的少女。 应该没哭? 就在西禾以为卫帧这个清冷的贵公子会随意糊弄妹妹,然后转身上车的时候,带着冷香的高大身影将她笼罩。 西禾惊讶抬头。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额头,一触即开。 “好了,我去上班了,你们注意安全。”他一下绷紧的下颌骨,似乎有那么……一丝窘迫。 离开的背影也略带慌乱。 “嘿嘿,开不开心?喜不喜欢?高不高兴?” 一坐上车卫音就迫不及待地嘿嘿嘿嘿笑了起来。 西禾无奈又好笑:“阿音,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对你哥哥真的只是钦佩,没有爱慕之情。” 卫音点头,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嗯嗯,我知道我知道,钦佩嘛,我懂。” 漂亮的桃花眼眨啊眨的、 西禾……满脸沧桑,甚至想点根烟。 我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先入为主的少女相信,我真的只是拿你哥当挡箭盘?早知道就从学校里随便选一个名字了。 唉。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放眼望去,一溜全是豪车。 英上高中是一所贵族学校,里面就读的孩子要么成绩优异,要么家世出众,像原主的家庭,能进去完全是托卫音的福。 打开车门,下车,在司机的注视下进入学校大门。 二人穿过种满鲜花草木的花园,进入教学楼,在二楼高二二班停了下来。 她们同班,还是同桌。 当然这也是卫家的功劳,就是为了让他们家小公主能有一个快乐的高中生活。 教室里很吵闹,女孩子嘻嘻哈哈地交流着明星化妆品包包或者某明星等话题,男生也是篮球赛车嗡嗡个不停,整个班里只有七八个穿着略显寒酸的学生在认真看书。 那几个就是家境不好,但成绩优异,以学费全免,每年还有补助的条件进的学校。 “心心,你在干嘛?” 见西禾竟然拿着书在看,卫音满脸诧异。 随即她就想歪了。 少女拍着西禾的肩膀,满脸唉声叹气:“唉,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哥,竟然为了配得上他开始好好学习,心心,你好伟大啊。” “可是。” 少女一刀扎了过来:“心心,我哥哥是哈佛学子,不仅拿奖拿到手软,还精通八国语言。你一个学渣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学·西禾·渣:……少女,我劝你善良。 保姆之女8 西禾几欲吐血,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你阔不阔以委婉一点? 她坚强地拿着书,高贵冷艳地瞥了少女一眼:“阿音,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老秃的测试?” 少女桃花眼里满是疑惑:“啊?今天么?” 西禾淡定点头。 少女瞬间变脸,哀嚎着倒在桌上:“不是?我的天。” 西禾抽出她的书:“所以,快看,我这次可不跟你一起挂了,老子要飞。” “飞?” 少女煞有介事地点头:“果然恋爱让人盲目。” 西禾……她不说话了。翻开书本一目十行快速地熟悉书中的内容。 卫音看她一本接一本,内心不住摇头:唉,心心这飞的也太不走心了。 顾鸿跟她们一个班,不过他个子高,和班里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起坐在后排。他进入班级开始,目光就时不时扫向靠窗的那两个身影。 一个是他未婚妻,一个昨天刚刚耍了他。 呵,好胆! 经过一夜,他气没有消下去,反而越来越盛。 不过一个保姆的女儿,真是给了她脸了。竟敢耍他! 西禾感受到了,不过那又如何?那层窗户纸原主可没戳破,她来了也是直接说信是递给卫帧的,他顾鸿就算心里怒火升腾,又能从哪个方面来针对她? 她现在可是在卫家的保护下,他跟卫音可还没结婚,若真发生矛盾,指不定卫家会向着谁呢。 西禾有持无恐。 第三节课的时候,老秃果然抱着试卷进来了。 老秃原名老图怀友,四十岁的中年大叔,据说刚来学校的时候也是英俊小伙一枚,教了几年书,头上茂密的发丝就剩了薄薄一层。 风一吹,随风飘摇,露出光滑的红土地。 然后调皮的学生就给他取了了个亲切而形象的名字‘老秃’。 不过老秃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他家世显赫,哥哥从政,弟弟从商,面对同样家世显赫的学生压根就不带怕。谁敢不听话搞小动作,他就能毫不留情地下狠手,无论男女。 老秃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扫下来,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安静如鸡。 “各组组长上来领卷子。” 小组长们不敢拖延,拿到卷子开始派发。 考试时间两堂课,有老秃在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地做卷子,但奈何今天的卷子难啊。 几个按捺不住的学生趁老秃转身的瞬间小纸条飞来飞去,然后好巧不巧,有一个正好砸在了西禾的桌子上。 西禾抬头,和老秃四目相对。 西禾…… “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你信不信?” 老秃意外的好脾气:“那你说是谁的?” 西禾想也不想:“杨蔓。” 就是这丫头打算下午放学逮住她暴打一顿,所以她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辛沁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抄你的了?”杨蔓‘哐’猛然站起来。 西禾淡定回视:“你。” 不是你也是你。谁让你想打我,哼,不知道老子很记仇吗? “你是不是有病?老娘坐在这,你坐在那,隔了十万八千里,我怎么抄你的?再说,就你那几十分的成绩,我用得着抄?”杨蔓气死了,但是老秃不好惹,她只能讲道理。 “因为你知道老子天纵奇才,隐藏了真实实力。”西禾声音笃定。 此话一出,全班静默。 保姆之女9 噗嗤——不知道是先笑的,然后整个班轰然爆笑,声音里充满了讥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你,辛沁?一个连及格线都没摸到的人,还天纵奇才?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么?”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西禾耸肩,你看,明明她说的实话,偏偏没人信。 卫音呜咽一声,把脸埋进桌子里,头都抬不起来了。好,好丢脸。 咚! 瞬间所有人像被掐断了脖子的鸡,卡在那,大气不敢出。 咚! 竹棍狠狠敲在桌子上,老秃高喝:“很好笑么?啊?还不赶紧做卷子,等着老子给你们做?” 指向西禾和杨蔓:“你,你,都给我出来!” 所有人立即装模作样地低头写字,待人一走,马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内容无非就是小保姆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脑残? 办公室, “不是天纵奇才么?做,现在就给我做,不是满分就给老子把卷子抄一百遍!”白花花的卷子拍在桌上,老秃犀利地盯着她。 西禾……大哥,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这是语文啊语文。 “噗——” 见西禾吸引了全部的火力,杨蔓瞬间飘了。得意洋洋地看着西禾出丑。 “笑?” 另一张卷子也被拍在了桌子上,老秃睨她:“一百遍?还是打扫卫生一个月?” 杨蔓:欲哭无泪,我一个都不想选。 可是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期期艾艾坐下来开始写,啊不,是抄。好歹抄卷子只是面对老秃一个人,打扫要被全班盯一个月啊。 西禾也埋头写,十几分钟后检查一遍递给老秃:“老师,好了。” 老秃……呵呵,糊弄鬼呢? 看完,确实在糊弄鬼。 他不可置信地把卷子翻来覆去过几遍,发现就连作文都是可以作规范作文。 他张开嘴,露出了傻眼的表情,拿着笔的手,不断颤抖:“你是不是做过一遍?” 但随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这套卷子是他趁休息时间出的,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内容:“所以,你真的在隐藏自己?” 可是好玄幻啊,这又不是小说。 西禾深沉点头:“是的。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不隐藏了。” “辛沁同学!” 老秃一脸痛心疾首:“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让你如此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啊?” 给班级增光添彩它不香么?为什么要致力于做个学渣? 杨蔓:……满脸懵逼。 你们在讲什么鬼话?分开我认识,连到一起就不懂了呢? 老秃深呼吸,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嘴角艰难扯出笑容:“辛沁同学,你介意把所有科目的卷子做一遍吗?” 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才算。一门功课,可不能盖棺定论。 西禾欣然点头:“不介意。” 她做题很快,一门接一门,很快周围就围满了各科老师,当场考完当场验证答案。 叮铃铃,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西禾正好把笔放下。她笑着把试卷递给物理老师:“好了老师。” “哎好。”老师接过卷子,立马不错眼地修改了起来。 “也是满分!” 老师们都惊了,草,他们竟然生生错过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辛沁同学,哎,人呢?” 众人一看,这才发现办公室已经空荡荡,就连杨蔓都不见了踪影。 保姆之女10 西禾? 西禾正被以杨蔓为首的几个女生堵在厕所里。外加瑟瑟发抖卫音一枚。 刚才她和卫音正在上厕所,裤子刚提上厕所门就被锁了,接着大力袭来,她所在的隔间门被一脚踢开。 ‘哐’的一声,砸在隔板上,差点掀了出去。 “杨蔓!” “对啊,是我。” 杨蔓抱着胸走过来,上下打量西禾,遗憾地叹了口气:“怎么就没砸死你?” “不,不许你们欺负心心!不然我就,我就告诉爸爸!”卫音急忙冲过来挡在西禾身前,明明身躯抖得不成样子,还在威胁人。 杨蔓嚼着口香糖,非常不耐烦:“卫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找的是辛沁,又不是你。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好么!” 烦死了,怎么哪里都有她?偏偏卫家势大,她们又招惹不起。 她直接看向西禾:“辛沁。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本事?是娘们就出来单挑!” 呦呵!西禾笑了。 她掀起眼帘:“你确定?” “确定!”早点收拾完这个小婊砸早点完事。 西禾点点头,撸起袖子:“那好。等会别哭,别说姐姐欺负你。” 小婊砸,挺横! 卫音急了,她赶紧抱住西禾的胳膊,欲哭无泪:“心心,咱能别添乱么,现在保命要紧!咱们先示弱,等出了校门就好了。” 西禾哪里会听她的? 掐着小姑娘的腰把人挪到身后,没等对面反应过来,人就冲了上去:“老子要打得你们爹妈都不认识!” 左勾拳,右抬腿。 噼里啪啦一阵后,几个女生躺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发出痛苦哀嚎。 “辛沁你不要脸,竟然使诈!”杨蔓满脸悲愤,她被偷袭了! 西禾走上前踩在她胸口上,向下碾压:“还挺精神,看来是打轻了。” “啊!” 杨蔓脸一百,额头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她白着脸,身躯颤抖,嗓子眼里艰难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旁边还嚎叫的人见状都成了鹌鹑,瑟瑟发抖,疯了,辛沁疯了! “心,心?”卫音呆呆的,整个人都傻了。 突然一股尿骚味传来,西禾看过去,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她的妆容已经花了,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凄凄惨惨。 咦~好恶心! 西禾迫不及待放下脚,随手将掀起的百褶裙裙摆抚平:“啧,没劲。还以为多厉害呢。” 她牵过卫音的手快速打开铁门,突然回头,笑容灿烂:“好久没松骨头了,欢迎下次再来啊。” !!! 几人抖得更厉害了。 下午几个女生直接没来上课,听说是回家了。 西禾当做没看到卫音欲言又止的神情。其实原主和几个女生的恩怨,归根结底,还是她的身份问题。 原主只是一个小保姆,但却因为卫音的关系,和校园里身份最高的几人关系亲密。 例如顾鸿,黎落,千和,张左等。 英上是贵族学校,对学生们来说,学习并没有那么重要,人脉才是重之之重。 他们千辛万苦,千方百计,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低声下气都得不到的人脉,她一个小保姆,凭什么呢? 再加上原主又是个不给人脸面的,别人托她结交一下,她直接鄙夷回去:“哈巴狗!” “辛沁,老子杀了你!”每次都闹得人仰马翻,拦都拦不住。 保姆之女11 安然无恙待到放学,西禾正收拾东西,一道高大的身影堵在了桌前。 西禾停下动作,仰头。 顾鸿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下巴微抬:“你上次不是说想去‘魅色’见识一下么?” 西禾差点笑出声。 原主确实说过想要去‘魅色’见识,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顾鸿,但顾鸿不一直都装作听不懂么? 今天却突然来这出…… “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妈妈回来,我要早点回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鬼才会去。 “对对对,今天辛阿姨回来,我们要早点回去。”早就等在一边的卫音急忙开口。 西禾拿着书包站起来,一脸不好意思:“抱歉啊,下次一定。” 看着两个女孩手牵手离开的背影,顾鸿微扬的嘴角渐渐沉了下来。 没关系,还有下次,他心说。 回到家辛妈妈果然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陪卫太太说话。 卫太太皮肤白皙,身材纤浓有度,虽已四十岁了,但保养的极好,看上去才三十多岁。与优雅贵气的卫太太相比, 旁边的辛妈妈虽然五官不错,但眼角却有了细纹,一身保姆服略带拘谨。 “辛阿姨,你回来啦!” 卫音很高兴,跑过去先是抱了抱妈妈,然后就拉着辛妈妈的手叽叽喳喳地问老家好不好玩。 “卫阿姨,妈。”西禾笑着跟在后面。 卫太太笑着点头,辛妈妈却有些不知所措。 回家之前她们母女俩刚吵了一架。 “好了音音,不要缠你辛阿姨了,快去做作业。”卫太太轻敲女儿脑壳。算是给辛妈妈和女儿说话的时间。 辛妈妈虽然嘴上说着不缠不缠,但等卫太太让她们自去忙的时候,却是欢天喜地地应了。 “心心,你,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房间内,辛妈妈紧张地看着西禾。见她不说话,顿时急了。 “妈妈打你是妈妈的不对。可是心心,咱们不能对不起先生太太,对不起老太爷呀。还有音音,她一直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那样说她呢?” 一想到女儿说的那些话辛妈妈就急得直掉眼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女儿眼中,和她一起长大什么都分享的卫音,是在施舍,在炫耀。还说,卫音就是把她当成一个小丫鬟。 卫家人更是虚情假意,口口声声说对她们好,结果还不是让她们做下人的活! 她真的是听得头晕目眩,恨不得堵上女儿的嘴, ‘你别这么说,先生太太对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是女儿听后,一张脸更是疯狂扭曲:“呵呵,你以为她们给你的工资很高吗?你看看她们吃的用的喝的,哪一样不是随随便便几百上千万?” “不过是手指头缝里掉出来的一点残渣,也值得你这么去跪舔?” 少女白嫩的脸上带着恶毒怨恨:“你们自己喜欢卑躬屈膝给人当奴隶,凭什么也要让我跟着你们一起?我恨你们!恨你们!” ‘啪’ 等反应过来,她想要上前的时候,女儿已经捂着脸,怨恨地看了她一眼,夺门离开了。 “心心……妈妈,对不起。”瘦弱妇人双手痛苦地捂住脸。 保姆之女12 西禾无奈蹲下来,手掌放在女人瘦弱的肩膀上:“妈,是我该和您说对不起。” “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不该说那些话,您就原谅我好不好?” 辛妈妈楞楞地抬起头:“心心?” 女孩粉嫩的脸上染上红霞,面带愧疚:“妈,我那几天就是被人刺激到了,所以才会那么激动。其实我很喜欢音音,喜欢卫叔叔,卫阿姨的。” “刺激?” 果然是疼爱女儿的亲妈,辛妈妈立即就抓住了重要信息:“有人刺激你?谁?她们说了什么?心心,你怎么不跟妈妈说呀?” 女孩瞬间就如锯了嘴的葫芦,别开脸,满脸倔强:“没什么。” 她这一副我被欺负了,但是我不说的神情,惹得辛妈妈更加着急:“心心,你快跟妈妈说呀。” “真没事。反正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就行。”西禾道。 “心心……”辛妈妈满心无奈。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心心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气她竟然动手打了她? 是啊,从小到大,她从来没动过女儿一根手指,那天竟然下那么重的手,心心脸都肿了。可是,可是……辛妈妈心里很煎熬。 “等我可以挣钱了,咱们就离开卫家。”西禾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不容反驳。 虽然卫家对他们很好,但是关系终究不平等。 “这……”辛妈妈眨了眨眼,随即就迟疑了。 她能进卫家工作是婆婆求来的,不仅轻松,工资还高,要是离开,就不一定能找到这么轻省的工作。 西禾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拉着辛妈妈站起来:“好了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走,去看看奶奶给我带了什么?” 辛妈妈无法,只得跟着站起来,她想着到时候不行再说。 辛家老家在西南,林奶奶亲自教导儿媳在卫家站稳脚跟后,她就独自回了老家,索性亲戚邻居都不错,可以帮衬帮衬。 不过辛爸爸辛妈妈担心老人,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看看。 而每次回来林奶奶又会拿好多东西。 腐乳,豆瓣酱,腊肉,腊肠,自家腌制得咸菜,还有两双林奶奶纳的鞋,两条棉质连衣裙。 一看就是给原主和卫音的, “哇,好看!”西禾一见就喜欢上了,迫不及待脱下皮鞋换上在地上走了几步。 粉红色的鞋面,上面绣了几朵绿色的小花,清新自然还舒服。 “奶奶知道你喜欢肯定开心,再试试这条裙子。”辛妈妈惊喜地把粉白色裙子递了过去。 她从家里拿来的时候还怕女儿像以前一样不喜欢,直接扔掉呢。这可是婆婆的心意啊。 “嗯。” 西禾脱下校服换上,走到镜子前。 少女皮肤雪白,粉白色不显老气,反而整个人更加青葱稚嫩,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像是日本动漫里出来的女主。 “咱们心心真好看。”辛妈妈感叹。 西禾嘻嘻一笑,母女俩又说了会话,约好晚上辛爸爸回来三人一起吃饭,她就拿着衣服去找卫音了。 路上卫太太正拿着鲜花进来,见她这身打扮,满脸赞不绝口,还挑出一支漂亮的茉莉插在她头上。 “好了,去玩。”卫太太心满意足。 保姆之女13 卫大小姐正苦着脸在书房写作业,抓耳挠腮的,好几次想要拿起手机查答案,都被旁边板着脸的家庭教师吓了回去。 呜呜,心心你怎么还不来? 西禾……她在门外见到这状况就赶紧溜了。她才不要被盯着写作业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见到了辛爸爸。 是个面容憨厚,身量中等的中年男人。见到西禾的反应和辛妈妈一样,搓着手,有点不知道怎么交流。 “爸妈,吃饭。”西禾主动端菜。 “哎,好好。”两位大人脸上带着笑,很开心。女儿难得这么孝顺。 菜是辛妈妈做的,三菜一汤,荤素搭配,有种家的味道。 吃完饭西禾还想洗碗,被辛妈妈制止了。女儿今天做了那么多,甚至主动亲近他们,她已经很满足了。 厨房里辛妈妈在哼着歌洗碗,父女俩不知道说什么便双双盯着电视机。 然鹅电视里正好演到男女主的亲密戏…… “心心,给爸爸去倒杯水。”辛爸爸咳嗽一声,然后趁西禾转身立马换到了儿童频道。 西禾好笑。 - 第二天,西禾起床换上运动服去跑步。 晨光熹微,朦胧的浅金色阳光穿透白雾洒在树梢上,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中,她又遇上了卫帧。 青年身姿矫健,眉目清俊,运动手环时刻记录着身体数据。 只是……她怎么觉得看到她的时候,卫帧眉头貌似皱了下?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眼了。 卫帧就,无奈叹气,小姑娘怎么又来了? 哎,算了,运动可是个体力活,估计坚持不了几天她就主动放弃了。 “一起回去?”他松开眉头。 “好呀。”西禾点头。今天她比昨天多坚持了一会。 山路蜿蜒向下,二人在门口分开,然后回房间洗漱,换衣服,下楼吃饭。 估计是昨晚写作业累坏了,卫音坐在桌旁无精打采的,眼角冒着泪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心心。”安静的饭桌上,卫父突然开口。 “嗯?”西禾疑惑地看着他,嘴里还咬着肉包,两颊鼓鼓的,像只正在进食的可爱小仓鼠。 卫父忍下想笑的嘴角,沉着脸:“你昨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西禾下意识看向卫音,小姑娘一脸心虚地低下头。西禾……她捏着筷子,垂下眼眸‘嗯’一声。 “为什么打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而且发生了事情为什么不找老师,不告诉家长?要不是音音说漏嘴,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卫父唬着一张脸,颇为严厉。 这下子卫帧也不吃饭了,惊奇地看着少女,尤其在她纤细的四肢上停留很久。 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的西禾…… 她张了张嘴,干巴巴道:“我没输。” 噗嗤—— 卫父没忍住直接笑喷了,他伸出大手将西禾的脑袋揉成鸡窝,凶她:“你还得意上了!” 继而无奈:“你啊你,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没想到还敢打架。不过念你初犯,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再有下次……” 语气有点危险。 卫音顿时急了:“爸爸,是她们的错,跟心心没关系,你,你不能惩罚心心。” 卫父敲她小脑袋:“在你心中爸爸就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不,不是……”声音弱弱的。 “那不就行了。” 卫父面色变得柔和:“以后你们就安心上课,不要担心这些,爸爸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嗯!”两个小姑娘大力点头,感动得泪眼汪汪的。 保姆之女14 送走两个小姑娘,卫家父子到了公司,卫父对儿子道:“昨晚音音只说有人欺负心心,还打起来了。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你去查查。” 他眉锋隆起:“心心从小听话乖巧,要不是被逼急了肯定不会和人打架。” “说不定在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小姑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天天躲被窝里哭鼻子呢。” 卫帧心一窒。瞬间就想到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躲在被窝里。 清澈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小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还不敢让人听见。 “好,我会去查的。”怕小姑娘哭鼻子,他都没敢直接拒绝,现在竟然有人敢打她!青年平静的眼眸瞬间暗沉。 “嗯。”卫父点头,他对儿子的能力很放心。 随后秘书进来禀报开会时间到了,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会议室。 这边西禾到了学校,昨天打架的几个女生只来了两个,发现西禾看她们,瞬间瑟瑟发抖,早知道今天也学其他人不来了。 西禾耸耸肩,这是校园,不能给自己招黑,所以昨天她根本没下重手,只是吓唬吓唬她们。 唯有杨蔓,后期陷害卫音也有她一份,西禾才使了点劲。 几个女生:……???只是吓唬吓唬?她们完全被吓破胆了好么。 虽然她们根本不知道从来只打嘴炮的辛沁,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她们挠人抓头发、撕衣服,拍照,这些戏码还没用上呢。 人家直接一个扫堂腿把她们撂地上了。 但是……这也是她们第一次打辛沁啊,也许人家本来就那么厉害。 几个女生欲哭无泪,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还轻敌,低估了辛沁的厉害,被揍一顿不说,万一从此被辛沁嫉恨上…… 真是越想越心酸。 而且说实话,她们和辛沁压根就没有多少仇怨,最多就是看不惯她的作态罢了。咋就脑抽突然想要动手呢? 一时间悔恨不已。 “嘿,你又打架了?”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狗子?” 西禾满脸惊喜:“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狗子瞬间不满:“你都不问问我怎么样?” 西禾惊讶:“狗大爷,还有事情能难倒您?” “咳咳,算你识相。事情早就好了,人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呱呱落地了。”狗子得意洋洋道。 西禾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 想起每去一趟都要损半身修为,狗子脸色又不好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又差点被发现?要不是老子机灵,肯定要死上一死。我跟你说,这种事老子再也不做了。给多少钱都不做。” 西禾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不做不做。再也不做了。”至于下次?下次不是还没到么? 狗子……答应得那么快,肯定不是诚心的。 狗子憋气:“我说真的,我再也不送他们去轮回了!要送你送!”每次都战战兢兢,躲躲藏藏,跟做贼似的。 西禾满脸温和:“好好好,我送我送。” 狗子:艹,他喵的,更气了! 保姆之女15 午休时西禾被老师喊到了办公室。 “老师?” 西禾迟疑着,脚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实在是一群老师眼眶红通通的样子把她吓住了。 “辛沁同学快进来。”语文老师是个严肃的中年妇女,现在却不住地擦着泪,看到她更是忍不住,直接揽到了怀里。 “辛沁同学,没想到在老师们的眼皮底下,你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放心!” 老师一脸坚定:“以后老师们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对对对,没错,辛沁同学,你不要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各科老师纷纷点头。 “辛沁同学,以后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学习,不用再掩藏了。如果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我哥削他!”老秃一脸坚定。 这??什么鬼?你们在说什么?西禾一脸懵逼。 然而没等她搞明白,老师们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笑眯眯地邀请她参加下个月的数学竞赛。 这个西禾有经验,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老师们见她完全不慌,十分有把握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也更加痛恨那些把她逼到如此地步的人。 看看,看看,一颗好苗子差点就被毁了! 昨天辛沁离开,他们又把卷子看了一遍,科科都是满分!这是什么天才啊?恨不得把人拉回来,让她接着做卷子。 还是物理老师理智,记得辛沁下午有课,让大家不要着急,先把辛沁为什么明明成绩那么好,却一直不敢暴露的原因查出来。 大家一想,也对。 便只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先去调辛沁的资料。这一看,大家就泪目了。 原来是个小保姆的女儿,怪不得啊怪不得。 老师们大家都在英上教学,自然知道来英上读书的学生是什么情况,也知道这所学校创建初期的目的。 别说一个学生,就是他们,面对一些家境好的学生都得客客气气。 辛沁一个小保姆,身份还不如以成绩进来的贫苦学生呢。不用想他们都知道她会经历怎样的不公待遇。 而且辛沁还寄人篱下,跟着父母在卫家生活,这,说句难听点的,这就是奴仆啊。 对一个心高气傲的学霸来说,这是多么难堪的事情。 仅仅因为西禾变身成为学霸,老师们就关心起了她的心理健康。 “我去找校长!”老秃轰然站起来。气的脸色通红。 众人没阻拦。 校长这几年一直不停花巨资招学霸进来,就是为了改一下校风校纪,让学校成为真正的经营贵族教育学校。 德智体美,健康发展。 但结果却一直都不如意,还是比不上以成绩称著的市一高。 现在突然多出了辛沁这么一个板上钉钉的清大学子,他肯定会好好把人保住的。只是……也不知道卫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打死那些敢欺负心心的小崽子呀! 借着庞大的关系网,没多久辛沁从小到大的经历就全部摆在了卫帧的桌上。 保姆之女16 “哇,卫音,这就是你的小保姆啊。” “来,小保姆,快给咱们倒杯水。” “讨厌,我不要跟小保姆玩,她身上臭烘烘的。” …… 每一句‘小保姆’都刺耳异常。 卫帧皱紧眉头。 作为卫家下一任家主,他从小就要学习非常多的东西,根本就没时间陪妹妹玩,只记得每次她来找自己,身后都会跟着一个小尾巴。 小姑娘白白嫩嫩的,一见了他就缩头缩脑,躲在卫音身后。 他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太忙了。 后来十几岁的时候凭着优异的成绩,他在父亲的允许下出国留学。 这一走就是七八年,但是每次隔着越洋电话,从妹妹叽叽喳喳的话语中,他都知道妹妹很喜欢她,爸爸妈妈对她也很亲密。 然后他毕业,回国。 其实第一天见到她,他有点失望,甚至不太喜欢,总觉得皮囊下的灵魂没那么纯粹。 然后他就被告白了。 虽然小姑娘肯定不知道当时他也在阳台,把她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在花园,他又听到了她对音音说那些话,第二天又胆大地来和他偶遇……说不清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被全家喜爱的小姑娘,还是挺可爱的。 当然他很确定,并不是因为她对自己告了白。 总之,很矛盾。 但是现在看着这些资料,他有点慌,有点不知所措。 原来她一直被这样对待吗? 想了一圈,卫帧敲开爸爸的办公室,把资料给他看了。卫父看完也沉默了。 “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把资料递回给卫帧:“正好你不是还没选好哪个项目么?我看杨家的就不错。” 卫帧点头:“我明白了爸。” 西禾不知道有人正要给她出气呢,她这会和卫音又遇上了群殴。 不过对象不是她俩。 校园一角,几棵大树下,五六个青年正对中间的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男生拳打脚踢。 嘴上还骂骂咧咧地问候人家亲娘。 “住手!”卫音最见不得这种事情了,当机立断大吼一声,然后拉着西禾就跑。 边跑边大声喊:“我要告诉教导主任你们欺负同学!” 几个男生都懵了, “艹,哪里来的煞笔?” 可是教导主任又是一个难缠程度不下于老秃的人物,他们只好狠狠地踢了一脚男生,赶紧沿着墙根跑了。 “好了,不用跑了。他们已经走了。”西禾拉住卫音。 “啊?跑了?真的?” 卫音急忙慌慌张张四处查看,就怕人躲到哪里,然后搞偷袭。 西禾笑:“真走了。咱们去看看那个学生。” 卫音‘啊’了一声:“对对对,他受伤了。咱们要送他去医院。” 等他们回到墙角的时候,男生已经爬起来了,正埋头捡地上散落的书本。 头发乱糟糟的,校服已经脏了,眼下嘴角青紫一片。 被打的很惨。 “你,你要不要去医务室?”卫音小心翼翼道。 “不用了。” 应该是长时间没说话的原因,声音带着沙哑。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看向她们,露出一张精致阴柔的脸:“谢谢你们。再见。” 绕过她们,直接离开。 “好,好好看啊。”卫音喃喃道,还在盯着人家的背影。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吗”见她满脸疑惑,西禾便笑:“痴汉。” 不过也难怪,那可是何温啊,未来商界唯一一个可与卫帧比肩的钻石王老五。 保姆之女17 七月份的天气格外炎热,每个人都像缺了水的太阳花,焉了唧的趴在桌子上,没了造作的心思。 突然天色黑沉,外面刮起了大风。 “是不是要下雨了?”卫音探出头。 “嗯。”西禾一只手撑着脑袋,整个人昏昏欲睡。 “可是咱们没有带伞哎。”卫音皱起秀气的眉头。 西禾换了个姿势,脸对着窗外,有清爽的风吹过秀发:“你还需要伞?” 陈叔的车子会直接开进学校,回家也直接进车库。 这个担心简直莫名其妙。 “呃……” 少女脸一红,不说话了,但是看着窗外的目光却隐隐带着担忧。 风越来越大了,树木在风中剧烈摇晃,没一会‘哗啦’一声,雨水从高空倒灌而下。 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溅起阵阵水花。 “心心,你能找到一把伞么?”少女凑过来。 西禾终于抬起头,少女咬着下唇,桃花眼咕噜乱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西禾点头,没追问:“嗯,晚点我给你找一把。” 卫音松了一口气,笑了:“心心你真好。” 西禾忍不住失笑,她知道自己一天要说几次这句话么? 不一会放学铃声响起,西禾在卫音期待的目光中走到一个女孩面前:“张蕾同学,我想借你的伞,可以么?” 张蕾:…… 卫音:…… “哎好好,给你。” 张蕾堪称惊恐地,飞速把伞递给西禾,生怕慢了,她一个不满给自己来一脚。 “谢谢。张蕾同学真是友爱互助。”西禾满脸笑意。 “不不客气,应该的。”快走快走,憋在这,老纸害怕。 西禾笑笑,拿着伞回到位子,递给卫音:“喏。” 卫音:……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走吗?”西禾拿着书包站起来。 !!! 卫音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声音细弱蚊蝇:“心心,我有点事,要不你先走,我等等就来?” 嗯? 神神秘秘的,难道是去会情郎?西禾点头:“好,那我在外面楼下等你。” 随后拿着书包离开。 等卫音看不见后,她身子一拐,躲到了拐角中。 没一会卫音探头探脑地出来了,发现走廊里没人,便一溜烟跑到高二一班,果然见衣着朴素的少年还在教室里写作业。 好像要等雨停了才回家。 离得远,西禾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见二人交谈一阵,然后卫音突然把伞放在桌上,转身就跑。 高高的马尾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 “卫音!”少年嗓音清澈。 小姑娘身体一僵,定在了那。 少年从容不迫地收拾好书包,拿着伞走到卫音身旁,精致的脸上表情从容:“到学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一起。” “啊?”少女瞪圆了眼睛。 “你不愿意么?”少年眉目流转。 “愿意,我愿意。” 然后西禾就看着卫音带着一脸痴汉相,晕晕乎乎地跟着少年离开了教室。 外面雨下得极大,在地上汇聚成细小的溪流,雨伞倾斜,少年高大的身躯有一半暴露在雨中。 “回家记得喝点姜茶。”校门口,少年开口。 “好。你也是。”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卫音顿时心慌意乱,赶紧逃一般地上了车,一路上心里脑海全部是少年的音容笑貌,时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哎,心心呢?”卫太太向后看。 卫音眨巴眨巴眼睛,表情突然龟裂:“我把她忘学校了!” 保姆之女18 来不及数落女儿,卫太太赶紧给老陈打电话,让他去学校接人。 恰好此时卫父从公司回来了。 想起儿子今天正好在那边勘察市场,便让他顺道去接人。 - 暴雨倾盆, 西禾躲在校门口的保安亭廊下,风一吹,雨水飘过来,她一身就湿了。 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使劲把自己往墙里缩,西禾心里止不住骂爹。 卫音这丫的也太他喵坑人了。 简直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嘎嘎嘎,你也有这一天。”狗子无情嘲笑。 “快给我把伞,给我点钱。我好饿,想吃饭。”因为卫太太怕她们俩玩手机不专心上课,所以她现在连个打车的钱都没有。 “呵呵呵,我看你在想屁吃。”狗子冷哼。 “真不给?”又一阵风吹来,西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妈达,不科学,为什么夏天了还这么冷。 “略略略,不给不给,就不给。”狗子舒服翻了个滚,还特意散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西禾……好贱啊,想打死。 ‘轰隆’ 沉闷的雷声过后,雨下得更大了,空气中满是迷雾,远处的灯火模模糊糊的,车辆行人来往匆匆。 就在西禾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走回去算了的时候, 一辆黑色轿车穿过雨幕,停在了学校门口。 随后车门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撑开伞向她大步走来:“心心。” “卫岐?” 西禾愣住了,西装裤白衬衫,眉目清俊。 “怎么湿成这样?” 卫岐这才发现她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一绺一绺往下滴着水。胸脯高耸,腰身纤细。 青年脸一红,赶紧将伞往她那边倾斜,快步走向车子。 “先去车里。” 车内开了空调,青年找出毛毯,递给她:“你先擦擦。” “嗯。” 西禾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将毛毯包在身上。 见她头发还滴着水,卫岐皱了皱眉重新找了找,除了他的西装外套,没有多余的毛巾了。 “要不你披我的衣服,拿毯子擦头发?”他建议。 西禾点点头同意了,确实湿漉漉的浑身难受。 “嗯,那你转身。” 卫岐不明所以,但想着女孩比较害羞,便颇为理解地转过身。 窗外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水痕蜿蜒着向下,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卫岐心道,女孩子也太麻烦了? 披个衣服而已。 “好了。”西禾道。 卫岐转过身,然后眼睛突然瞪大:“你!” 黑色宽松的西装将少女包裹,脖子白嫩细腻,小脸白净纯然,令他突然失声的是,那横亘在他眼前的白嫩嫩的大腿。 她,她竟然直接把校服脱了!!! 他还看到湿衣服里有一块可疑的白蕾丝…… 卫岐只觉得脑袋热气上涌,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是他的外套,他的外套! “你怎么直接穿了?”他艰难开口。 西禾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怎么了?不可以吗?” 难道是怕自己给他弄脏了? 西禾安慰他:“你如果介意,回去后我还你一件新的。” 那这件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扔掉吗?还是放在衣橱里? 卫岐张了张嘴,最后落荒而逃,躲到驾驶位置:“回家。” 保姆之女19 暴雨连绵不绝, 从学校到卫家要经过一段闹市区,现在他们已经堵在这里许久了。 长长的车队龟速前进,隔老远都能听见司机师傅们骂骂咧咧,使劲摁喇叭的声音。 “有歌么?”西禾探出脑袋。 温热的呼吸浮动在耳畔, 卫岐一个哆嗦,车子差点冲出去,他气急败坏:“坐好!” 西禾…… 她乖乖坐回去,拢了拢衣服,包裹住身躯。 但是车内温度高,穿着穿着她就忍不住把袖子往上扯,露出细嫩的胳膊。 “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 卫岐吼完就后悔了,怕她吓到,便想要开口道歉,哪知道一瞧后视镜视线里全是刺目的白。 “穿好衣服!!” 西禾动作一顿,满脸懵逼抬头。 “我穿好了呀。” 卫岐……你那是穿好了?就一件外套,若是个坏心的,随手一扯……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开口: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 西禾下意识反问:“怎样?” 卫岐俊脸一黑,这要他怎么说?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窗外的雨声格外的大,半响西禾轻咳一声道:“我知道了。” 卫岐嗯了一声,抬手打开音乐, 顿时安静的纯音乐在空间内缓缓流淌,气氛逐渐变得温和。 西禾坐累了便歪着身子斜靠在后座上,白皙细嫩的大腿微微屈着,她打量青年的眉眼, 鼻梁挺翘,眉眼纤细,清俊中带着高雅。 不期然地,她就想到了上辈子原主最后一次见他时,那时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身上带着浓重的威势,看着原主的目光犹如死物, 不带一丝感情。 “咳咳。”卫岐突然咳嗽。 西禾一顿,随即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察觉炽热的实现不在了,卫岐发烫的脸才渐渐舒缓下来。 滴滴滴, 卫岐打开扩音,手机里传来卫父的声音:“接到人了么?” 卫岐侧头,离西禾凑过来的脑袋远一点:“接到了。我们现在在路上,堵车了。”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电话里传来卫音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心,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忘记。” “呜呜,对不起。” “我没事,你别哭了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西禾赶紧好一顿安慰。 随后她又和担心的辛妈妈和卫太太说了会话,安慰大家她没事,才把电话果断。 “卫岐,我想坐前面。” 西禾挠了挠脸,她脸上好像长了一个包。痒痒的, 卫岐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都没注意到她喊了他的名字这件事。 “为什么?” 西禾感觉脸更痒了,身上也痒,她急忙抓了抓:“我脸上好痒,身上也痒。” 卫岐……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漂亮的小脸就挤到了他面前,他赶紧往后缩,少女白嫩嫩的小手却急切地拽住了他的领口, 指着脸给他看:“真的,你看?我是不是过敏了?” 西禾有点慌,她不知道原主之前有没有这种情况,但是她真的好痒,妈呀,要死。 保姆之女20 “过敏?” 卫岐一惊,也不敢后撤了,急忙打开灯光,这才发现女孩脸色红得有点不对劲。 整个人粉嫩粉嫩的,眼里还带着水汽,额头上确实起了一个小包包。 “这里是不是也有个包包?”西禾指着脸颊。 “你别动。” 车外霓虹灯闪烁,车里的光线也不够,卫岐没办法只能捧住少女的脸颊,仔仔细细在她脸上巡视。 可就这一小会,在他的视线下就有好几个小红包如雨后春笋般鼓起。 卫岐……什么情况? 西禾!!卧槽,怎么越来越痒了? 西禾控制不住伸手去挠,被卫岐一把抓住了:“别挠,万一毁容怎么办。” 西禾不敢挠了,可是好痒呀马得,又痒又疼,少女眼中溢出水汽:“卫岐,我好难受。” 卫岐看向前面的车辆,现在车子还是停着一动不动,他打开窗子, 从司机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知道,前面还出车祸了。 “卫岐~” 妈呀,西禾觉得自己控制不住了,好想挠人。 趁卫岐不注意,她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上。 卫岐浑身一颤,却不是疼的。 少女雪白的牙齿泄愤一般咬在他的手臂上,不疼,酥酥麻麻的,从脊椎到骨髓,整个人忍不住颤栗。 “还能坚持吗?” 前前后后都是车,外面还下着雨,他如果把车留在这里,肯定会阻碍交通。 “能。” 嘴上说着能,可是少女眼中却渗出了泪水,水汪汪的,小脸通红。 细细密密的红色小疙瘩蔓延在手臂上,红彤彤一片。 “你等等。” 卫岐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林子,你在家吗?快过来帮我个忙。” 随后说了个地址便挂上了电话, 他轻轻安抚着几乎红成了小龙虾的少女:“没事啊,再等一会人来了,咱们就去医院。” 西禾点点头,能怎么办?只能这样子。 可是好痒好疼,浑身滚烫,怕留疤,她又不敢挠,只能循着本能攀附在卫岐身上, 汲取他身上的冷意。 卫岐根本不敢往下看……要死了。林子你他吗怎么还不来! 滴滴滴 卫岐迅速打开手机:“我打开闪光灯,你过来。” 挂上电话,他拍了拍少女的脸颊:“你去后面,穿好衣服,我们这就去医院。” 西禾赶紧摇头:“我不要,那些衣服是湿的,不能穿。” 可是你穿的……卫岐无奈。 “笃笃笃,卫岐?” 窗户被敲响了。车窗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打着伞。 “心心,咱们下车。” 西禾想要站起来,身子却软软地到在他身上,卫岐无奈,只能红着脸将人裹在怀里,打开车门下来。 林子眼睛一凸,喔豁! 看着那条挂在好友腰间的雪白大腿,林子整个人都惊呆了,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兄弟,不愧是你!” 竟然玩那么嗨。 卫岐……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过敏了。” 正好此时西禾感觉到外面的冷意,忍不住想要掀开衣服,惊得卫岐赶紧死死捂住了。 林子忍不住露出猥琐的笑容:“快去办事,这里兄弟帮你看着。” 卫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索性也不解释了,接过伞:“这里就拜托你了。” 随后拖着西禾大步离开。 保姆之女21 暴风雨在空气中肆虐,小小的雨伞随风摇晃,等到医院,二人全部成了落汤鸡。 “医生,你快帮她看看,她好像过敏了。”医生不敢耽搁,立马给西禾安排了检查。 果然是过敏了,还很严重, 医生当机立断先给西禾打了一针,暂且将病情控制住。 “爸妈,心心过敏了,现在在医院,你们就先休息,我在这看着。”因为情况严重,需要继续查看,卫岐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卫父卫太太担心的不得了,辛妈妈都要哭了说要过来守着女儿,被卫岐再三劝阻,保证西禾没事,这才打消了念头。 卫音更惨,哭成了泪人。 心里后悔死了。 如果不是她,心心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呜呜。 挂完电话,卫岐回到病房,女孩已经换上了病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容安详,脸上的红疹消了不少。 咚咚咚 护士走进来,给西禾测了下温度,发现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便交代卫岐:“一个小时后我再过来检查,有什么事按响铃。” “好的,谢谢。”卫岐点头。 护士嗯一声,离开时把门关上了。 高级病房内安安静静的,窗外暴雨还在噼里啪啦地敲打,卫岐抬脚,皮鞋响起咕噜咕噜的水声,他这才感觉身上黏腻,十分不舒服。 看了眼病床上的少女,他打开了旁边卫生间的门。 里面是浴室,放着一次性拖鞋,他拿起旁边充满消毒水味的毛巾擦了擦头发,换上拖鞋。 随后拿起另一条干燥的毛巾走出卫生间。 少女睡得安详,半干的长发拢在头上,他走过去弯腰小心翼翼抬起少女的头,将枕头垫在肩膀处, 一只手撑着她的脑袋,一只手给她擦拭头发。 本来就过敏了,头发还是湿的,万一再感冒了怎么办? 然而被他这一折腾,便是西禾睡得再死也醒了,何况她正饿的难受? 少女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卫……岐?” 撑着她脑袋的手一僵,卫岐急忙开口:“你头发是湿的,这样睡觉容易感冒,所以我才想着给你擦一擦。” “嗯。” 西禾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谢谢你。” 感受到头上的手轻柔地擦拭头发,西禾闭上眼睛,突然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西禾窘迫地捂住肚子,满脸哭丧:“卫岐,我好饿,你吃饭没?” 当然没吃,一路上光顾着担忧她了。 卫岐用毛巾包住她的头发,掏出手机:“我点份外卖。” 可是这个天下着暴雨,根本就没有几个骑手,就算有也要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来。 “要不我下楼去给你买一份?”卫岐道。 “还是算了,刚刚咱们来的时候医院附近基本都关门了。”西禾摇摇头。 想起什么,她急忙抬起手,白皙细腻,光滑无比,小红疹基本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怪不得她觉得没那么痒了呢。 “要不咱们回家?我现在已经好了,你看。”西禾惊喜地将手臂抬给卫岐看。 主要她想回家吃饭,她饿了。好饿啊。 “医生在做过敏源测验,咱们暂时还不能走。”卫岐摇头。 保姆之女22 走也走不了的西禾……好,她躺在床上。 窗外电闪雷鸣,树影摇曳,她歪头见卫岐白色衬衫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腹肌若隐若现,裤子也是湿哒哒的。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跟她一样,换件病号服。 卫岐想了想道:“正好我附近有栋房子,我回去换衣服,顺便给你做点粥过来?” “你会做饭?”西禾有点惊讶,这可是真正的豪门公子呀。 “嗯。”卫岐点点头,他在国外那么多年,就算一开始不会后面也会了。 “行呀,那你路上慢点。” 卫岐点头离开。 西禾无聊地在屋内玩手指,大约半小时后医生进来,发现她一个人在这,奇怪地问:“你醒了?你男朋友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 医生摆明了不信,却也没说什么,让她起来跟着去做检查。 又是抽血,又是仪器,十几分钟后刷刷写了一张单子,让护士拿着去开药,叮嘱她:“回去之后发物不能吃,过敏的东西都不能碰,要禁口。” 西禾赶紧点头。 等护士拿药进来,她急忙拿好东西,回了病房,卫岐还没来呢,她不得等着? “我做的瘦肉粥,你尝尝。”卫岐开门进来。 味道不错的肉粥盛在瓷碗里,还散发着香味,西禾眼前一亮,也不急着走了,等卫岐将勺子给她,便大大吃了一口。 “好吃哎。”她惊喜。 “喜欢就好。”青年换了一身运动服,笑容温润。 考虑到她的饭量,碗里的粥不多,西禾吃了一会就完了,她站起来:“走,回家,医生说我可以回去了。” 卫岐愣了一下,他都做好陪房的打算了,而且现在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这也不好回去。 “现在外面不好回去,要不,你到我房子住一晚?”青年皱着眉。 西禾穿鞋的动作一顿,抬头仔细看青年的神情,见他皱着眉,没有任何淫邪之气,她才吐出一口气,笑道:“好呀。” 只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踩着薄薄的一次性拖鞋来到医院门口,看着外面哗啦啦的暴雨,西禾要踏出去的脚迟疑了。 医生刚刚说了,过敏源就是雨,她身上的红疹好不容易才消下去,可不想再来一次了。显然卫岐也想到了。 青年一张脸红的不能看了。 他轻咳一声,强自镇定道:“我,我抱你回去?” 说完心一横,反正之前再羞耻的姿势都做了,现在还怕这个?将手里的伞撑开让少女拿着,他弯起腰将少女抱在了怀里。 “拿好伞。”他道。 说完一脚踏进了雨幕中。 房子就在医院后面的小区,左拐右拐,二人来到了楼下,电梯正好在楼下,西禾下来,二人进去,按了八楼。 因为是为了方便工作,打算过几天搬进来的,所以屋子被打扫的很干净,米菜这些都有。 踩着青年的拖鞋,西禾问了一下卫生间的方向,便呱嗒呱嗒地进去了,没一会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卫岐忍不住捂脸……造孽。 保姆之女23 “卫岐,我可以借你一件衣服吗?”卫生间门打开一条缝。 早知道会这样的卫岐捏着手里的大褂子走过去,声音冷淡:“给。” 门打开,水汽伴着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出来:“谢谢。” 洗完澡,吹干净头发出来,西禾发现客厅灯光昏暗,青年正歪在沙发上,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 她想了想走过去:“你没事?是不是感冒了?” 今天跟着她淋了半天雨,说不定感冒了呢,说着探出一只手,被青年猛然躲开了。 “你怎么没穿裤子!!”青年紧握着手。语气略崩溃。 西禾动作僵住了,她低头看向身上,宽松柔软的运动服明明遮到了大腿位置啊。 “那裤子腰大,我穿不了。”少女声音委屈。 “那你也不能这样穿。” 一晚上他都忍着,结果她还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青年突然转过脸,面色黑沉: “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成年男人?如果我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可是,你又不会……”西禾瘪瘪嘴。 “我不会?”卫岐简直被气笑了。 他猛然倾身上前,大手握住少女柔软的腰肢:“你还觉得我不会吗?嗯?” 掌下少女肌肤细腻,离得近,一股暖香袭入鼻尖,卫岐见她还傻愣愣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反抗, 心里陡然升起戾气:“我今天在车上说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记住,还是说,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样?” “我,我记住了呀,我只是……”卧槽,这人怎么回事?西禾有点懵。 “只是什么?”卫岐冷笑。 只要一想到她毫无防备地在其他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水蛇一样缠绕在别人身上,他就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 “嘶,卫岐,你弄疼我了。”西禾皱眉,去推他肩膀。 “疼?” 青年不仅没放开,嘴角扯出一抹笑,凑到她唇边,决心吓她一吓,让她涨涨记性:“现在知道疼了?” 大掌沿着曲线缓缓向上,来到高耸的峰顶,心一颤,赶紧凶巴巴地捏住了她下巴。 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清俊的脸努力做出凶恶, “怕了么?” 西禾……有点想笑,她实在说不出怕了的话呀。 少女眉眼弯弯:“嗯,怕了。” 卫岐……傻眼之余,他瞬间就知道少女已经明白,他是在故意吓她根本就不敢动手,所以有持无恐。 “真的,我真怕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卫岐,你就放开我,好不好?”少女仰着头,冲他撒娇。 可是卫岐正是恼羞成怒的时候,他怒斥:“你叫我什么?” “卫岐。” 西禾赶紧了呸了一声,笑嘻嘻讨好:“不是,不是,是卫哥哥。” 可是现在卫岐哪里还相信她的鬼话?狠狠心,青年站起来就开始松腰解带:“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 西禾……卧槽卧槽,她跳起来就跑,边跑边喊:“你他丫疯了,老子未成年!!” 保姆之女24 卫岐本就是吓吓她,见卧室门砰地从里面关上,他清俊的脸上绽出笑意来。 小丫头,总算知道怕了。 心情颇好地转身去隔壁的卧室。 第二天,太阳出来,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泥土芬芳。 西禾洗漱完正愁衣服该怎么办,青年便拿着一个袋子从门外进来了,他神色如常,一身西装沉稳干练:“衣服陈叔给你送来了。换完出来吃饭,一会去学校。” 西禾嗯了一声,拿着袋子回房间换衣服。 可能是在国外待太久的原因,卫岐回国后从来不碰面包牛奶这些,反而十分中意豆浆包子,今天的早餐就是这两样。 几分钟吃完,二人关门下楼, “路上注意安全。”嘱咐陈叔一声,卫岐看向后座,少女正睁着大眼瞧他,心一窒,他赶紧退开了。 “喂,人都走了,还看呢?”林子趴在窗口,笑的一脸欠揍。 “昨晚谢谢你了。”卫岐不和他计较,打开车门到副驾驶位置。 偏林子不愿意放过他,长臂向后一捞,将一个塑料袋扔到他怀中:“喏,你小女友的东西。” “啧啧啧,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个,我女朋友还以为我出轨把我暴揍了一顿,瞧这脸,都破相了。你可要补偿我啊。” 一打开就是白蕾丝内内…… 卫岐瞬间头晕眼花,触电般扔开,气急败坏:“你他马是不是有病?” 脑海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少女柔软的娇躯攀附在身上,娇娇软软叫着他名字的模样。 “开车,开车!”不能想,不能想。 “我说卫岐,在兄弟面前还装什么贞洁烈男呀?我又不笑话你。”林子白眼。 卫岐冷冷看着他:“你不开我开。” 林子瞬间投降:“开开开,行了大少爷?”车子发动,窜入车流中。 接下来几天西禾就发现,卫岐在故意躲着她。 她早上起来跑步碰不到他的身影,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出门时无论卫音怎么说,他都不再给她离别吻,逼急了直接坐车走人。 西禾……她是洪水猛兽么? 索性她也不在乎,参加完期末考之后,她就和卫音坐上了去广市的飞机。 飞机飞上高空,棉花糖般的云朵状态各异,两个小时后飞机在广市落地。 接机的是两个青年一个女孩,男生英俊帅气,女孩柔美可爱。 正是卫音的表哥李明兴,李明傅,表姐李雯。 见到西禾,李雯眼中闪过诧异之色,接着笑嘻嘻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就是心心?好多年没见,你变得好漂亮呀,气质也很好。怪不得音音那么喜欢你呢。” 西禾也笑:“李雯小姐才是真的好看,跟音音外婆一样,是个古典美人。” 她态度坦然,不见畏缩之态,倒是真让李雯惊讶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这姑娘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呢,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好了,音音她们做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累了,咱们先回家。”李明兴道。 众人点头, 走出机场,坐上李家的车,车子穿过繁华的市区,沿着蜿蜒的海岸线驶向一座开满鲜花的高山, 在山腰处一片别墅群前停了下来。 保姆之女25 白墙红瓦,尖尖的塔顶,一幢幢房子,展布在一座高山的斜坡上,茁壮的树木密密匝匝,有漂亮的花枝缠绕其间。 车子穿过黑铁门,在最后一栋小楼前停下了。 红漆木大门前站着几个人,最年长的女士比卫太太大一点,满脸笑容,剩下几个年轻男女,西禾猜测都是卫音的表兄妹。 “是音音么?”那位女士笑眯眯上前。 “大舅妈!”车门打开,卫音迫不及待扑到了女人怀中,一脸欣喜。 “哎呀,咱们音音真是长大了,你看多漂亮啊,像个小公主。”大舅妈亲切地摸着卫音的小脸蛋。 李雯笑着向西禾伸出手:“咱们也下去。” 西禾点头,把手放了上去。 接下来西禾就跟在卫音身后一一见过了李家人,还跟着她的称呼喊了一溜的表哥表姐,表妹表弟,舅舅舅妈。 李家人数众多,光舅舅就四个, 每家再几个孩子,也幸亏她记性好,不然还真记不住那么多人名。 “这就是你每次来都惦记的小姑娘呀?”李老太太七十多岁,眼不花耳不聋,头上扎着个小揪揪,慈眉善目的,见了西禾便抬手让她过来。 上下打量之后,满意点头:“面盘圆润,眼神清澈,是个好孩子。” 西禾哭笑不得,她不就是有点婴儿肥么?这就圆润了。 “妈说好,那肯定是极好了。” 身材丰满的二舅妈上前给老太太揉捏肩膀,脸若银盘,带着笑:“妈,音音坐了一路的飞机一定累了,咱们就先让她们去休息。您呀,也到了午休的时间了。” 一句话,既关心到外甥女,还讨了老太太欢心。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行,就听老二家的,音音先去补个觉,等醒了外婆给你做最爱吃的肠粉。” 每次卫音来,老太太都会亲自给她做肠粉,说是一直做到做不动为止。 “谢谢外婆,外婆最好啦。”卫音感动得泪眼汪汪。 大家笑声一片。 李外婆离开之后,几位舅舅舅妈也离开了,只让表兄妹们好好招待二人。 “音音,心心,走,咱们先去放行李。”李雯道。 来之前卫音就跟李家提前说好了西禾会来,因而李家便也给西禾准备的房间。 卫音住的还是以前住的房间。 粉红色的公主房,美丽又梦幻, 开窗能看见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天空偶尔有海鸥在航行的海船上盘旋,传来嘹亮的歌声。 西禾的房间在二楼最右边, 蓝白布置,有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山和海的交界线,视野开阔。 放好行李,确认她们并不想休息之后,李雯就带着二人下楼了:“正好梦珠之前说想要去山下玩,那咱们现在就一块去。正好可以看太阳下山。” 沿着山路下去,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海湾。 一只只小船停泊在此处,有浓重的鱼腥味,远处船如剪影正航行归来。 “走,船在前面。” 表哥李明兴引着众人向前,来到一艘崭新的船上,让船长下去,他自己占了驾驶位置。 “放心,明心表哥技术特别好的。”卫音冲西禾解释。 “嗯。”西禾点头,站到了栏杆处。 这是一艘小型游轮,驾驶员坐在最上层,前面甲板有椅子沙发,桌上摆了水果饮料。 船启动,开向远处的海, 太阳西斜,水面映着晚霞,海风吹来,几个女生立即跑到了栏杆处,伸开双手,任风穿过秀发,裙摆飞扬。 一时间充满了年轻男女的欢声笑语。 保姆之女26 “心心表妹,给。” 李家三表哥,五官端正,戴着一副眼睛,斯文俊秀。 西禾一愣,道了声‘谢’,接过了西瓜汁。 “以前音音每次来都要念叨如果有你在就好了,我还一直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李家三表哥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和她攀谈了起来。 “那你今日见到了。”西禾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是呢,见到了。果然与众不同。” 少年笑声愉悦,海洋和天空在他身后交织成美丽的画卷。 “哥,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带我一个呗。”李家四表姐。十五岁的小姑娘,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狡偈明慧。 “正说你坏话呢,比如七八岁还在画地图这种事。”少年就笑。 “啊,李三,我要打死你,明明那是你搞的恶作剧好不好。”小姑娘扑上去打他,二人笑笑闹闹着走远了。 西禾转身看向夕阳, 心中忽然想道,也不知道是卫岐在这种氛围下会是怎样的表现? 大概依旧清俊迷人。 船开到海中央时,停了下来。 众人静静站在栏杆处,看着太阳慢慢沉下去,橘红色的云彩飘在天边,晚风变冷了。 “真美啊。”卫音挽着西禾的胳膊。 “很美。”西禾满眼赞叹。果然大自然才是最杰出的画师。 之后,船只启动,众人回到港湾,坐车回家。 作为客人,今晚西禾二人受到了格外关照,满满一桌子海鲜,都是挑她们不忌口做的。 饭后,卫太太的电话过来了。 先是和李家众人亲切问候了一番,又让卫音和西禾接电话,叮嘱她们在那边吃好玩好,还让辛妈妈和西禾母子俩说一会话。 “妈妈,大哥呢?”卫音问。 “在旁边呢,我让他接电话。”卫太太把电话给了卫岐。 “哥,这边可好玩了,我们刚刚去看了夕阳……明天还要去游泳,后天去山上……哥你要不要来呀?可好玩了。”卫音兴奋着脸,叽叽喳喳说了一通。 电话那头应该是说了拒绝的话,因为卫音嘴巴已经不高兴地噘了起来。 “好,那我挂了。哎,对了,你要不要和心心说话?”少女突然问。 西禾心头一跳,下一秒便见卫音把手机递了过来:“大哥的。” 来不及骂人,西禾只好在卫音催促的目光中,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喂。” “嗯。”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性感。 “那,那个,注意身体。”握着话筒,西禾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他不是在躲着自己么? “嗯。” 西禾……就一个嗯,那么为难,直接挂了算了。 她便道:“那,我挂了?” 电话那头不说话,静悄悄的,西禾……她拿开手机准备挂断。 “不许穿裸露的衣服。”那头忽然传来模糊的声音。 西禾愣了一下,将手机放到耳边:“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见。” “我说。” 卫岐回头看了眼客厅内的父母,闭上眼睛,一口气道:“明天去游泳不许穿暴露的衣服。不许露腰,不许露腿,不许露胳膊。” 顿了顿:“最好在海边看着。” 西禾……她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看,又放回耳朵:“卫岐?” 这人是不是被人假冒了? “嗯。”粉红色的蔷薇在青年手中被掐碎。 “你……”确认是他,西禾一张脸瞬间爆红。 要死了,他知不知道这边都是人啊,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早点睡觉。” 嘟嘟嘟—— 西禾拿着手机一脸空白,你,你还敢自作主张!! 保姆之女27 狼狈逃回卧室,西禾扑到床上,死死捂着通红的脸,奋力拍打被子。 该死的卫岐,没事胡说八道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大家肯定都以为他俩有什么了,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 “啊!讨厌,讨厌!”少女撕扯着头发,恨不得回去打死那个神经病。 咚咚咚, 西禾瞬间一动不动,装死。 “心心,我可以进来么?”是卫音的声音。 西禾……死死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嗤——掩耳盗铃。”狗子嗤笑。 西禾!!!立即把狗子也屏蔽了。 门外卫音敲了一会见西禾不开门,也不坚持,站了一会便回房间了。 这一夜西禾睡得极不安稳,早上起来的时候黑眼圈大大的。鼓足勇气才装作一脸淡定地下楼。 好在她发现大家都挺淡定的,还是昨天一样的态度,一脸笑眯眯。 今天的项目是去沙滩玩,游泳。 路上一群年轻人谈天说地,气氛很好,直到来到沙滩一群人去买泳衣。 男生简单,墨镜,沙滩裤。 女生们选择的种类就多了,各种性感漂亮的小裙子,一共六个女生,有两个选择了比基尼,三个选择了可爱的少女款。 西禾看上了一套鹅黄色的两件套, 其实包裹还挺严实的。但当她想要拿的时候被卫音一下子抢过去了。 “音音?”西禾看着空荡荡的手,满脸懵逼。 “咳咳咳,那个那个,心心你的泳衣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李家一个脸圆圆的表姐红着脸,将一个袋子递给她。 里面赫然是那种包全身的老款泳衣,更过分的是还有一件外套。 热气上涌,少女的脸刷地就红了。 该死的卫岐!! “心心,要不你就别下水了。”卫音真诚建议。 劈手拿过那套黄色套装,少女恼羞成怒:“我就喜欢这件。其他都不要!” “可是……”卫音皱着细细的眉头。 西禾转身直接进了更衣室,没有可是,有个屁的可是。他卫岐和她什么关系?还想管到她身上,想得挺美。 此时下午三点钟左右,沙滩上开满了遮阳伞,大人小孩,在沙滩上玩耍嬉戏。 众人选了一个风景好的地方,躺在躺椅上,喝着果汁看海上的风景。 李家几位表哥坐不住,已经扑到了海里,在水中嬉戏。 “心心,来,给我抹油。”卫音趴在躺椅上。这会脑子里早就忘记了哥哥的那些话。 “嗯,好。”西禾拿过精油。 她身子纤细,初显少女婀娜,背薄薄的,不一会就摸完了。 海风吹拂,椰子树的叶子遮盖住太阳,李家几位表姐已经抱着游泳圈下去了。 卫音抹完给西禾也抹了一层,随后拉着西禾入了水。 海水清澈温暖,西禾会游泳就没有拿游泳圈,像一只漂亮的游鱼一样在卫音旁边翻滚,时不时深入水中再露出漂亮的头颅。 “哈哈哈,心心我也要,我也要。”卫音羡慕极了。 早知道她也学游泳了。 少女双手趴在卫衣的游泳圈上,水珠顺着脸颊滴入水中,眉眼弯弯:“好呀。” 说着便要推着少女回岸边,哪知一扭头,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黑着脸站在岸边,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顿时手一松,身子瞬间沉入水中。 保姆之女28 海水浮沉,西禾的身子逐渐下沉,喧嚣的热闹一下变得安静,她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只希望刚刚是自己看花眼了。 千万不要是卫岐那个神经病。 然鹅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海水裂开,一道墨色的身影划拉着四肢直直向她游来。 !!! 西禾下意识转身就跑,只是水中阻力大,她刚游动两步细腰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 “咕噜噜‘放开我’!” 身子被人掌控,少女使劲拍打青年,努力挣扎,墨色长发如海藻在水中散开,宛如漂亮的海妖。 青年黑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带着她浮向水面。 “噗,咳咳咳,卫岐你混蛋,快放开我。” 哗啦啦,温暖的太阳照在头顶,突如其来的氧气,西禾一边骂着一边攀附在青年肩头大口喘气。 艹,憋死爹了。 少女细腻的肌肤在日光下发着光,眼角含泪,红唇色泽诱人。偏偏一张嘴不饶人,叭叭叭地骂着他: “神经病,混蛋,快放开我,咳咳咳,我跟你没完。” 卫岐脸都黑了,尤其贴的近少女曲线玲珑上只挂了两块布……闭上眼,他就知道! 控制住火山一样即将喷发的怒火,青年绷着脸拖着少女向岸边。 现在他根本来不及想昨晚为什么要嘱咐她那些话,为什么被挂断之后那么生气,加班一晚上将工作忙完,觉都不睡就跑过来了。 令他受伤的是,见到他她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卫岐,卫岐!”西禾使劲扑腾。 她都要疯了,这神经病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放开!” 阳光,沙滩,遮阳伞,躺椅,蓝色的海水。 身材高大的青年头发湿漉漉,拖着使劲挣扎的少女走向岸边,这幅打情骂俏的样子。 李家兄妹一脸斯巴达。 啊这…… 卫音更是瞪圆了桃花眼,这,她都没努力,心心就自己把哥哥搞定了?? 躺椅上,西禾裹着外套一脸生无可恋。 尤其她还没发火,旁边那位倒是绷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冷气,跟谁欠了他几百亿一样。 “喂。”少女白嫩的脚尖踹了踹他。 看着西装裤上的印子,卫岐不说话。 湿漉漉的白衬衫被她扯断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裤子往下滴着水。 “说话?”西禾真是烦死了。 被他这一闹,她在卫家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她知道他可能对她产生了一点朦胧的感情,可是卫太太便是再大度,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保姆的女儿在一起。 何况她一直将原主当女儿看待。 这种做法无异于背叛。 “你昨天为什么挂断我电话?” 卫岐抬眸,眉心皱着,越说越顺畅:“我不是说了不许穿这种衣服,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在别的男人面前……” 后面四个字在她渐渐嘲弄的目光中突然哑了声。 西禾勾唇,一瞬间波光潋滟:“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管我?” 保姆之女29 “你抬眼看看,他们是怎么看我们的?” 指着水中时不时偷看这边的几个人,少女看着青年眼中布满了困惑:“卫岐,你是真的读书读傻了?还是装不懂?” 她倾身向前:“你做好负责的准备了么?” 远处走来一群笑笑闹闹的年轻男女,踩着松软的沙子从他们身边走过,海风带着咸味,西禾看着卫岐紧蹙的眉头,站直身子,笑着转身。 她背影坚定,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半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瑰丽的夕阳在她前方。 卫岐的心控制不住生出一阵恐慌,好像她这一走,就从此离开了他的生命。 “啊!” 一直盯着岸边情况的卫音突然惊呼一声。 只见她那如林中月,高山雪清冷无暇的哥哥,多次在心心面前失控之后,又又又一次大步走向心心,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走。 “心心,咱们……要追么?”李雯神色复杂。 想起她妈之前还想着让娘家侄女介绍给卫岐,她心里就忍不住泛堵,是她眼拙了,这何止是刮目相看,这简直是难以企及。尤其这勾引人的手段。 “不用。心心没事。”卫音无所谓摆手,她心里还开心呢,果然心心就是厉害。哈哈哈。 这边西禾使劲拧着手:“卫岐你发什么疯?放开,你弄疼我了。” 卫岐听闻,手松了松,却没放开,拉着少女的手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人扔了进去。 “啊,你……” 他将人扣在怀里,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挑起她的脸,目光沉沉:“辛沁,你听着,这话我只说一遍。” “虽然你不听话,不端庄,家世不如我,长得也不算多绝色。” 艹!这是什么鬼话? 西禾伸出手就想打人,被青年一把扣住了。 他的呼吸温热,落在她颈侧,伴随着低沉缠绵的嗓音:“但是我愿意容忍你。愿意等你。愿意一辈子守护你。” 他将那只细腻的手引到胸膛,耳朵泛着红:“从前我一直忙着学业,学习管理公司,从不知道儿女私情。直到遇到你,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心动。” “我也曾怀疑,克制过,可是我没办法……” 当他带着满心怒火来到海边,亲眼见到她沉下海水的那一刻,来不及思考就跳了下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栽了。 “你。” 心里莫名的悸动,像是有一阵电流从心间趟过,流遍她四肢百骸。 西禾微微偏头,咬着唇小声反驳:“你才二十三,以后会遇到很多女孩,我们不合适。何况,你想过卫阿姨的感受吗?” “不会了,除了你我以后不会再对谁动心。我妈我会和她说好的。所以……” 青年掰正少女的脸,语气苦恼:“你以后能不能听话点?”视线稍稍向下,接着触电般移开。最好不要再穿这种衣服了。 西禾…… 无言片刻,少女一巴掌拍到青年脑袋上,看着他发晕的眼,语气愤愤:“我就不!” “凭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有你这么霸道的么?” 这语气便是默认了二人的关系,青年清俊的脸上绽开笑容:“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袒胸露肉。” 西禾……那你好乖乖哦。 保姆之女30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西禾身上的外套已经掉了,光滑的肌肤只穿了泳衣,在昏暗的车内气氛越发显得暧昧。 “我,我去给你拿毛巾。”浑身燥热的青年急忙转身。 西禾好笑,环胸靠在靠背上看青年忙碌。 其实如果在她转身那一刻他没有追上来,她是真打算就这样了的。即便她确实对他有些心动。 好在,他来了。 “你,你围上,别感冒了。”青年将毛巾递给她,那抹白太刺目,以至于他不敢直视她。 “男朋友,你不打算帮忙么?”西禾伸开双手,眉眼满是戏谑。 卫岐…… 喉咙上下滚动,终是闭着眼上前将毛巾给包裹好。面色绯红。 成功将新上任的男朋友逗弄到面红耳赤,眼看时间不早,二人才换好衣服回了沙滩。 卫音几人已经从水中出来了,正商量着要不要喊他们,便见二人手牵手,一脸清爽地回来了。 众人:…… 所以这是官宣了么? 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卫岐表情淡定地和几个表兄妹打招呼,一行人便离开沙滩去吃饭。 因为是陪玩,哄卫家大小姐开心,今晚是在外面吃饭。 富丽堂皇的酒店顶楼,一开始因为卫岐大家还有些拘谨,待发现这个声名在外的表哥谈笑风生,什么话都能接上之后,大家就彻底放下来了。 不过众人见他贴心地给小女友剥虾,都不禁咂舌。 也许昨晚父母说的,只是一个玩意不用管的话,有点不准确。这明摆着是对待正宫的架势啊。 西禾管不着那些,卫岐负责剥虾,她和卫音负责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饭他们又去唱了歌,豪华包厢一时间鬼哭狼嚎,音乐震耳欲聋。 卫音嗓音甜美,唱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回去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风有些大,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大了。 卫岐记得西禾上次淋雨过敏的事,一下车就将人按在了怀中。 正从屋内出来的大舅妈……眉毛不可见地皱了皱,接着又抚平了,笑眯眯上前招呼孩子赶紧进屋。 让众人喝完驱寒的姜汤,温柔贤惠的大舅妈就赶紧让大家去休息了。 让西禾无语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卫岐的房间竟然就在她隔壁…… “泡完澡就赶紧睡觉。” 青年说完,依旧踌躇着站在门口,一张脸红了又红。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试探道:“要不要进来坐坐?” 卫岐……他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没有警惕心?怎么能随便让男生进你的房间?尤其还是这个点?不知道危险么?看来上次还是没有长记性。” 听他啰嗦一大堆的西禾恨不得捂耳朵:“好的,那晚安。” 砰,把门关上了。 差点撞到鼻子的卫岐…… 第二天天空放晴,太阳从窗户洒到床上,西禾打了个哈气从床上起来,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下楼的时候大家都起来了,李家四个舅舅正围着卫岐说话。 张张脸上带着笑意,看得出相谈甚欢。 她还看到了一个陌生姑娘,生的艳丽,举手投足活泼开朗,围在大舅妈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好不亲热。 吃饭的时候那姑娘也坐在大舅妈身边,隔位就是卫岐,一口一个卫家表哥。 桌上全是她的妙语连珠。 这什么意思,西禾要再看不出来那就白活那么些年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年,直惹得他莫名其妙红了脸才罢休。 保姆之女31 卫岐压根没get到小女友眼神中的意思,心里又羞耻又激动,好不容易吃完饭就跑过来教训她:“以后在那么多人面前收敛点,不然大家要说你不端庄了。” 说完怕西禾生气,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要真想看,独处的时候你尽管看。” 西禾…… 她好奇地打量那颗漂亮的脑袋,怀疑她决定是不是做早了?这该不会是个傻子? 小傻子卫岐羞红了脸支吾:“你,你觉得呢?” 纤纤玉手拧住青年腰间软肉,西禾笑嘻嘻:“我觉得不怎么样。”想得到挺美。 青年嘶了一声,僵笑:“那随你,随你。” 西禾这才哼着放开了手。 天上的太阳很大,因为要去爬山,众人都穿了便于行动的衣服,出门右拐,沿着山路向上,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山谷。 因为之前一直有做运动,西禾的体力还算不错,卫音就不行了,刚到山顶就不要形象地瘫到了地上。 那位叫妍妍的十八岁女孩也累得瘫在地上,不过人家可美多了,浑身香汗淋漓,娇滴滴地问卫岐要水喝。 谈吐得体的卫岐先生笑着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转身就去投喂女友和妹妹了。 妍妍小姐不甘心,再次启程的时候故意走在西禾他们身边, 然后一个不小心崴到了脚,顺势就想要歪到卫岐怀中,被青年一把拎住了衣服。 漂亮的裙子将人吊着,瞬间美感全无。 “卫家哥哥,我脚疼~”妍妍小姐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努力睁大眼睛可怜巴巴,泪眼汪汪地看着卫岐。 卫岐皱紧了眉头,在西禾忍俊不禁的目光中,冲前头蹦蹦跳跳开心得一批的李明兴大喊:“明兴,你表妹崴到脚了。” 等人跑过来,撒开手,后退两步:“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是表亲,你背着她下山。” 兴冲冲跑过来的李明兴:……很想掉头就走。 于是一行人原路返回。 再次经过那片开满山花的山坡,清俊雅正的青年钻入花丛中,摘了一捧烂漫的山花递到女孩面前。 满面红晕:“这花挺好看的,拿回去插入瓶中正好。” “哇,没想到我哥竟然这么浪漫哎。”卫音激动。 西禾看了她一眼,莫名脸红:“嗯,好。” 于是便抱着那么一捧山花回去了。 因为还有工作要忙卫岐第二天就走了,临走前他紧紧扣着少女的腰肢,声音不舍:“早点回来。” 西禾嗅了嗅青年身上的男士香水,点头:“好。” 车子离去。 接下来西禾又和卫音在李家玩了将近十天,二人才启程回去。 只是刚回到卫家西禾就敏感地发现卫太太看她的眼神不对,痛惜中带着厌恶,只在客厅坐一会便以不舒服为借口离开了。 西禾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看向卫父,儒雅的中年人还是那副温暖和煦的模样,她心中微暖,回了房间。 还有几天她就要去参加竞赛了。 卫岐的工作很忙,现在已经搬到了医院那边住,但是自她回来后,他又搬回来了。 二人只要在一个场合氛围就与他人不同。 便是神经大条的辛妈妈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只是女儿的事向来是太太在管,她这个妈妈了解的不多,所以就算察觉到了也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回事。 直到某天傍晚,她出门替太太采摘蔷薇,惊恐地看到她女儿竟然和大公子靠那么近! 美丽的少女光着脚靠着秋千,青年坐在她脚边的凳子上,伸出一只手帮她轻轻摇晃秋千,另一只手自然地翻开书页。 美丽的蔷薇花瓣纷纷落落,落在他们身上。 保姆之女32 辛妈妈捂着发晕的脑袋,觉得自己是得了癔症,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荒唐的景象?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辛妈妈再次探头。 花园中青年仰着头闭目,少女俯身轻吻,腰身完成美妙的弧度,一阵风吹来,青年迅速抬手将要掀起的裙摆压下,手扣在少女细腰上,逐渐反客为主。 看着吻得难分难舍的二人,辛妈妈狠狠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开始止不住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她慌乱地想要想出一个办法,可是脑袋里一片浆糊,只会嗡嗡嗡地叫喧着。 对对对,她必须制止这件事! 可她再看过去,花园里空荡荡一片,只有风和鲜花绿叶在随风摇曳,俩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不敢大张旗鼓找人,辛妈妈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屋。 插花的时候频频走神,卫太太要玫瑰,结果递了一支康乃馨,让剪枝叶咔嚓把花剪了。 卫太太看得憋气,直接让人走了。 辛妈妈脑袋里正乱哄哄呢,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卫太太,心里又愧疚又心虚。被太太一说,就赶紧红着脸尴尬离开了。 左等右等,总算在吃饭的时候见到了女儿。 可惜是在饭桌上,不能开口,她只好小心翼翼观察女儿和大少爷,果然看出了不同。 方桌上坐着五个人, 女儿坐在大小姐旁边,另一边空了个位置,隔壁就是大少爷。 每次她女儿想要喝点水,拿纸巾,大少爷就会极其自然地将东西放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贯的清冷。 辛妈妈忍不住捂住胸口,乖女哟,你没看到卫太太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么? 战战兢兢等女儿吃完饭,辛妈妈立即拉着女儿回房间。 关上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育,说到最后脸上的泪止都止不住。 偏偏她还不敢闹大声,不敢让辛爸爸和卫家人发现,只能呜咽着劝告女儿离大少爷远点,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要做傻事。 西禾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妈,擦擦,你看眼睛都红了。” 辛妈妈……看着一脸的女儿,满脸崩溃:“心心,听妈妈的话,不要做傻事,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样下去,卫家迟早厌了他们。 辛妈妈想得清楚,他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虽然靠着卫家日子过得挺好,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啊。 不是她看轻自己的女儿,但是,她们是什么人家?卫家又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在一起嘛。闹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她的女儿。 “你不是要考试了么?走,明天咱们就搬出去。”辛妈妈是一天也不敢让女儿在这待下去了。 没想到西禾答应的很快:“好啊。” 嘎??? 还想着女儿要是不同意,她就手段强硬一点,拖也要将女儿拖走的辛妈妈傻眼了。 她仔细看着女儿,目光探究:“心心,你,同意?” “嗯。” 西禾点头:“同意啊。”正好她有好多事情要做,住在这儿也不方便。 “哎好好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辛妈妈那颗高高悬起的心立马落了一半。但是不隔开二人她总不放心。 西禾没意见。 保姆之女33 第二天卫太太起来发现家里安安静静的,丈夫儿子去上班她知道,那女儿和……心心呢? 真丝睡衣露出纤细的小腿,卫太太下楼发现辛妈妈竟然也不在。 “这人都去哪儿了?”卫太太奇了,又有点不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都没人告诉她。 “音音呢?”她随手拉住厨房一个佣人。 佣人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出来,恭敬道:“回太太,心心今天搬家,卫音小姐跟着去了。” 卫太太愣住了:“搬家?” 佣人点头:“是的。一大早就开始搬了。” 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做个恶人,棒打鸳鸯,让小丫头知道一下什么是天高地厚的卫太太着实懵了。 她下意识转身,蹬蹬蹬爬到二楼,打开辛沁的房间。 日系风格的房间一尘不染,床上没了被子,柜子也空了一半,白色的纱帘在温暖的光线下飞舞飘动,属于主人的东西都不在了。 卫太太踩着地板走到梳妆台前, 首饰盒子开着,里面的玉镯项链,价格不菲的手链耳饰,都整整齐齐放着。 “这是和我生分了啊。” 她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陡然变得冰冷空荡。 这边西禾卫音辛妈妈三人已经将西禾的新住所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套房子是一个小三房,周围设施不错,离地铁也近,是辛爸爸攒了好多年钱买的。 也算是在这座城市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住所。 不过装修好之后一直没来住,现在西禾搬进来,每天去学校也方便。 “心心,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妈妈过来陪你?” 昨晚一激动逼着女儿搬家,现在看到屋子空荡荡,只有女儿一个人住,辛妈妈立马又后悔了。 女儿从小厨房都没进过,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让她一个人住能行么? “没事的妈,我自己可以。不用担心。”西禾倒是挺满意的。 卫音纯粹就是不舍得小伙伴了,长这么大,除了每年去外婆家,她还没和心心分开过呢。 “心心,你为什么一定要搬家呀?家里不好么?”小姑娘眼里含着泪。 以后她都不能和小伙伴一起上下学,一起偷偷躲被窝里聊天了。 “一个人自由啊。”西禾就笑。 晚饭西禾是回卫家吃的,毕竟她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回来,而不是和他们彻底生分。 只是让西禾没想到的是,卫太太的反应那么大, 刚吃完饭,向来温柔和气的卫太太突然就爆发了,玻璃杯子猛然砸在地上,花茶撒了一地,杯子四分五裂。 “你们都逼我是不是?” 她胸脯上下起伏,气红了眼:“辛沁你说我自小对你怎么样?只要音音有的我都给你,就怕你多想。我宠着你,护着你,结果呢。” “阿馨……”卫父去拉,被她一手甩开。 她站起来,指着西禾,泪眼朦胧:“十几年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不声不吭和卫岐在一起,我即便心不顺,也没说什么?结果你倒好,直接就搬了出去,合着是我冷着脸,做了坏人,把你逼走是不是?” 最让她伤心的是,辛沁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甚至没有告诉她。 就好像她这些年做的一切,全部是自我感动,自取其辱,人家根本不在乎。 保姆之女34 西禾下意识看向卫岐:你没有告诉卫阿姨? 青年一脸心虚,昨晚他偷偷摸摸溜到小女友房间温存了一阵,回去时满脑子都是女友,哪里还记得这事? “妈,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好不好。本来心心让我和您说的,是我忘记了。” 卫岐赶紧承认错误。 “忘记了?呵呵。” 卫太太扯了扯嘴角,手指捏得嘎嘣作响。 卫父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半哄半抱地把人拉走了,只说等卫太太情绪稳定再谈。 而旁观了半天,大气不敢出的辛妈妈也被自家老公那张黑脸吓到了。 这……她苦着脸,欲哭无泪, 这件事从发现到搬家,她一个字都没有跟辛爸提,就怕他生女儿的气,结果……这可咋整? 卫岐也满脸无奈,待西禾离开急忙亦步亦躇跟在了后面。 “心心,对不起。” 让司机下去,自己坐在驾驶位置,卫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小心翼翼看女友的脸色。 “不关你的事,这件事本来就该我去说的。” 主要那几天她看卫太太脸色不好,怕她见了自己生气,所以就没去。哪想到卫太太是这样一个,柔软又善良的人呢。 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明天再来和阿姨道歉。”她转头微笑。 卫岐愣了下,也笑了,点头:“我们一起。”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靠,西禾下来,和卫岐一起走进了楼里。这家伙鸡贼,知道她要搬到这,立马也在这栋楼里买了一套房子,两家离得还挺近。 美名其曰保护女友。 “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青年没进去。 西禾点头,站在门内双目盈盈地看着他,卫岐忍了下没忍住,俯身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深吸一口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才红着脸起身:“晚安。” 离开的背影略带仓促,他怕自己再不走,就不舍得离开了。 第二天西禾回了卫家, 卫音很高兴,叽叽喳喳地拉着她说话,卫太太下楼见到她,脚步顿了顿,接着好像没看见一样去了花园。 西禾见状,也跟在后面。 见她一路跟着自己,卫太太本来想装作看不见,但还是没忍住刻薄道:“卫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该去哪去哪。” 西禾没吭声,直接上前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你干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招?我跟你说,我不会……”一滴温热的泪珠落在颈上,卫太太的声音嘎然而止。 “卫妈妈,对不起。”少女清甜的嗓音微颤,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卫太太一下子就想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的小女孩总爱做噩梦,每次都吓得睡不着,偏还不敢大声哭,只能躲在被子里抽抽噎噎自个委屈。 她某次起夜去给女儿盖被子,顺道也去看她,这才发现小姑娘哭成了小花猫。 小姑娘见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能陪陪我吗?我害怕。” 那乖巧的模样,她瞬间就心软了。抱着小孩回房间睡了一觉。 也就是从那时起,本来有点害怕畏缩的小姑娘,在家里一下子就活泼了起来,亲密地叫她‘卫妈妈’,向她撒娇卖萌打滚,和音音亲如姐妹。 只是这三个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再也没听到了。 卫太太愣愣的,忘了挣扎。 保姆之女35 “回去。”她终是道。 到底是一手养大的孩子,卫太太发现,她还是心软了。 其实她也明白,到了卫家这个地步娶个什么样的儿媳,对他们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了,家世再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只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接下来卫太太就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样,平日只喜欢莳花弄草的人开始热衷于参加各种聚会。 宴会上遇到那种拐弯抹角打听儿子和西禾的事的人,她就笑眯眯地怼回去。 话里话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做大人的不管。 一时间那些等着看好戏,想要嘲笑的人都懵了,感觉自己使了十二分力气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憋屈不已。 此事,顾大公子也知道了。 放假这段时间他都玩疯了,天天和一堆富家子弟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若不是小弟开玩笑提起,他都要忘了西禾这么一号人了。 这会一想起来,他推开贴上来的女人,朝小弟勾了勾手指:“去,找个理由喊辛沁出来。” 既然惹了他,过得那么潇洒怎么行。 小弟立马点头如捣蒜,觉得这事一点也不难,结果一番操作下来,才欲哭无泪地发现,这女人根本约不出来啊。 “蠢货,她不是住在外面么?直接去喊。”顾鸿给了他一脚。 “哎哎哎,这就去。”小弟招呼几个人,屁滚尿流地走了。 他们根据地址找到了西禾家,一个人望风,四个人堵在门口,准备等着门一开捉了人就走。 叮咚,叮咚 几分钟后,有脚步声过来,几个小弟连忙做好准备。 咔嚓, “上!” 几个人看都不看就一窝蜂冲了上去,结果迎面就是重重一脚,被踢的人‘啊’一声坐地上,随后一个屁股做他脸上,一片混乱中,胳膊腿也不知道谁踩了一脚。 “谁让你们来的?” 卫岐慢条斯理放下袖子,声音淡淡。若不是亲眼看到就是这个人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几个小弟都被他此刻的假象给骗了。 “我,我们只是来找辛沁同学玩的。”黄毛小弟佯装镇定。 “玩?” 青年轻笑一声,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手上,用力向下碾:“那咱们也来玩玩。” 黄毛一声惨叫,使劲扒拉那只手,白眼上翻,身子抖成了筛子。 只是这人他们惹不起,顾鸿他们更惹不起啊。 “是顾鸿?”看了半天的西禾走过来。 卫岐目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想说怎么会?结果就看到了黄毛几人瞪大眼珠子,一副你咋知道老子没说的模样。 脸瞬间沉了下来:“顾鸿?他在哪?我去看看。” 几个小弟哆哆嗦嗦不敢开口,卫岐见状也不问了,直接打开手机给顾鸿打了电话过去:“在哪?” 顾鸿不明所以,笑呵呵地说了地址,邀请他去玩。 “好,马上到。” 挂上电话,青年过来亲亲西禾的嘴角:“我马上回来。”换上衣服拎着黄毛几个关上门走了。 西禾不知道事情怎么解决的,不过等卫岐回来之后她不动声色地给顾鸿上了不少眼药,总之就一句话:“音音那么单纯,和他在一起不合适。” “怎么没两句就是音音?”青年有点吃味。 他洗了头发,刘海向后梳起,有了成熟男人的气质。西禾趴在他胸口,忍不住笑:“怎么音音的醋你也吃?” 保姆之女36 数学竞赛为期两天,并不在本市,一大早西禾就在卫岐的护送下到了车站。一路上青年表现得很淡定,只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给他打电话。 西禾莫名欣慰,毕竟在一起之后卫岐有多黏人,她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当晚上酒店门铃响起,身材高大的青年风尘仆仆站在门外,西禾就有点傻眼了。 “卫岐?你,你怎么在这?”她磕磕巴巴,瞪圆了眼睛。 青年目光紧盯着她,在隔壁老师开门前,速度极快地闪身进了屋,将少女小小的身子扣在怀里。 “让我抱抱。” 西禾眨了眨眼睛,伸手回抱。 短暂相拥一会,卫岐不好意思地松开少女:“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这就回去。” 说着要转身,动作却极为缓慢,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腰不舍得松开,眼睛觑着她脸上的表情。 脸上写满了我还不想走,你要不要挽留我一会。 西禾…… 憋住笑意,西禾握住了青年的手,水润的眸子不舍地望着他:“我想你了,可不可以……” “好。” 青年答得极快。说完俊脸通红。 西禾便让他换下衣服去卫生间洗漱,这才发现他连换洗衣物都带了,压根就没打算回去。 “啧啧啧,这就是男人啊。”狗子啧啧感叹。 西禾没理它,坐回桌前继续做卷子。 卫岐擦拭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见她在忙没敢打扰。 他拿出电脑,坐在床上看文件,一时间本该情侣相会浓情蜜意的氛围里,只有笔尖滑动的沙沙声。 西禾做卷子速度极快,没多久将将老师布置的内容做完了。 她伸了个懒腰,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倒了杯水走到青年面前。 在她停下的时候,卫岐就已经把电脑关上了,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朝西禾张开手。 下一秒少女柔软的身子便倒在了他怀中。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脸上,西禾揪着他耳朵,隐带笑意:“就这么想我啊。” 青年一怔,点头:“嗯。” 他本来没打算来的,可是工作时脑子里心里全是她,想到晚上也见不到她便忍不住收拾东西过来了。 “我也想你。”少女清甜的嗓音落在他耳侧,香肩半漏。 卫岐点点头,将她搂得更紧,半响安抚她:“睡。” 这一晚多了个人形抱枕西禾依旧睡得香甜,不过对抱枕本人来说就十分难熬了。 头发柔顺,身子小小的,少女白嫩的小脸靠在他胸前。 卫岐几乎一夜没睡,一边庆幸少女没发现他的窘态,一边柔情地看着少女美丽的睡眼。怎么这么可爱呢。 清晨,趁老师们醒前,卫岐依依不舍地回了公司。 当天晚上再一次看到人的西禾……算了,随他去。 考完试回到家,一直担心女儿的辛妈妈过来了,带了许多东西,还专门给女儿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她兴致勃勃地问女儿住的习惯么,竞赛考试难度大不大,一脸开心。 直到敲门声响起,女儿去开门,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扣住。 这!! “心心?” 辛妈妈抖着唇瓣,一脸崩溃。 卫大少爷倒是一脸淡定,牵着女友的手,脸上的笑温暖和煦:“辛阿姨。” 保姆之女37 迫于卫大少爷身上的威势,辛妈妈有话不能说,离开时一脸哭相,心里茫茫然心虚又恐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措感。 “你故意的?”西禾无语,他以前可不这样。 “嗯。” 青年并不反驳,将小女友抱在怀里,目中一片暗沉, 他没说的是,辛妈妈软弱好拿捏就算不乐意也不会怎样,但是辛爸爸可是直接打算在老家给女儿相亲呢。 他本就不打算徐徐图之,现在得了这消息,更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的关系。 让那些想要破坏的人,直接断了念头。 “你怎么还不快点长大?”他叹气。这样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这是她能控制的吗? 西禾好笑。 她抬起头亲亲青年带着微刺的下巴,哄他:“快了快了。” 暑假的时间很快过去,同学们又回到了学校。 第一堂课是数学,同学们忐忑地等待老秃进班,没错就算升了高三,严厉的老秃依旧是他们的班主任。 顾鸿依旧带着黎落几人踩点进班。 顾鸿目光沉沉,死死的瞪着西禾。 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他知道她几乎是全科满分的成绩考了年级第一,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毕竟成绩再好又怎么样?只要他乐意,她就永远出不了头。 可问题是,他现在竟然动不了她了。 不过一个小保姆,竟引得卫家天骄专门来砸他场子,害得他被他爸狗血淋头骂了一顿不说,现在零用钱都被扣了。 “顾鸿,怎么了?”走在后面的千和推了推顾鸿。 “没什么。” 顾鸿走向自己的位置,他还要想个办法和卫音重新搞好关系。 这是他爸给他下的命令。 顾鸿烦躁地一脚踢在桌子上,桌子随着惯性撞得前面的人生疼。 那是个瘦巴巴的男生,家世不好,只能敢怒不敢言地趴在位置上。 顾鸿嗤笑一声,又去瞪卫音。 自从被他爸臭骂一顿后他就试着去联络卫音,结果这女人总是借口拒绝他,后面他烦不胜烦打电话过去,还直接被拉黑了。 他吐血之余,心里的怒火更是止也止不住。 想他堂堂顾家下一任继承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个憋?而且还一连两个。 哼,这个耻辱他早晚讨回来。 西禾不清楚这些,她的成绩突然如此耀眼,惹得众人都怀疑她以前是不是藏拙了,或者偷题。 整个班里嗡嗡嗡,直到老秃进来了才戛然而止。 老秃最近格外春风得意,头上仅剩的几根发丝随风摇摆,格外耀武扬威。他进班二话不说:“来,测试。” 众人顿时哀嚎。 考完试回到家,顾鸿躺在床上,黑色天花板突然闪烁出一张羞怯可爱的脸,画面一转,那张脸变得冷淡漠然。 似讽非讽地看着他。 ……辛沁。 顾鸿嘴角冷笑,直接打电话给他爸的秘书:“生日宴在西山举办。” 挂断电话, 顾鸿手指滑动屏幕,停在一个软糯的女孩头像: “过来。” 把手机丢在床上,顾鸿赤脚去卫生间洗漱,十分钟后门铃响动,进来一个白白净净面带羞涩的女生。 “阿鸿……啊!” 一脚踢上门,他粗暴地撕开女生的衣服,将人丢到床上。 惨白的灯光下,他捏着那张脸,目光猩红:“辛沁!” 保姆之女38 事毕,顾鸿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叼着烟一派吞云吐雾。 见旁边女生抖着身子,哭得抽抽噎噎,他烦躁踢开:“滚出去!” 女孩身子一僵,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发现他目中全是认真,立即涨红了脸:“顾鸿你不是人!” 拿着衣服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顾鸿看都没看一眼。 他外面养了不少女人,他记得一开始他妈哭哭啼啼,抱着他哭,骂他爸是个没良心的,哭完又咬牙切齿地去街上买买买。 买完回到家见他爸不回来,又开始抱着他哭。 每次他都面无表情地做自己的事情,任由她哭得声嘶力竭。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两人大吵一架后她突然就释怀了,也开始学他爸玩了起来,甚至比他爸还疯。 那会他常常能看见爸搂着某个小明星进进出出, 也常常看到他妈红着脸依偎在其他男人怀中。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周围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么? 和卫音联姻,他的设想其实也差不多,娶这个家世好的女人放家里,他之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反正卫音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精美一点的花瓶。 若是她也想玩,他无所谓,大家以后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就行。所以辛沁来他面前搔首弄姿,他懂。 但他不急,他就想看看她会怎么样做。 结果意外来得那么突然,死丫头情书竟然不是给他!而是卫岐!那个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他大舅子。 他心里突然就憋了一口气,蠢货,真以为换棵树你就能爬上枝头了? 他故意留下那句话, 结果事情又一次出乎意料,卫家竟然什么都没说,后来甚至连他以为反对可能性最大的卫太太都没吭声。 卫岐踢开包厢,直直冲进来照着他脸就是一拳头的时候,他是懵的,接着就怒了,他扑上去,两个人撕打在一起。 奈何那厮不是人,最后只青了嘴角。 而他不仅鼻子出血,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他愤愤地回家想让他爸出气,谁知道老头子发什么疯,拿起棍子就揍他,完了还让他去给卫音道歉。 道歉?哄人? 他宁死不屈,可是随着一张张他和各种女人在一起的,不堪入目的照片纷纷扬扬洒下来,他萎了。 卫家为了个小保姆都敢这样对他,要是发现他私生活那么混乱, 这婚事肯定吹。 可是因为一个女人被父亲严厉教导,他对卫音的那点好感瞬间消磨殆尽。不过一个和他妈一样没用的女人,哄个屁! 他嘴角咧开一个笑容:不是要哄吗?好呀,他会让她成功离不开他的。 生日宴很快来临。 本来西禾是想让卫音拒绝的,可是现在卫家和顾家还是联姻关系,卫音作为未婚妻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穿好礼服,戴上卫岐准备的首饰,西禾决定陪卫音过去。 宴会在西山一座别墅内举行,除了圈子里的那些公子小姐,顾鸿还邀请了班级的学生。 车子沿着山道蜿蜒,天穹幕下,星辰点点。 保姆之女39 “心心,你在这呀。快随我来。” 作为卫家小姐,卫音已进入别墅顾鸿立即就收到了消息。 他今天很帅,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身姿挺拔,手里拿着一杯香槟,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向卫音伸出手。 卫音为难地看了西禾一眼,不情不愿地搭上手,她代表的是卫家颜面,不能不懂事。 “小何,帮我招待这位辛小姐。”顾鸿朝身边的侍者道。 说着姿态从容地向西禾笑笑,带着卫音走向草坪中央,那里站着穿着华贵礼服的少年少女,都是家世不错的小姐公子。 而显然,西禾一个保姆之女是没资格过去的。 “他这是在给你难堪呢。” 狗子蠢蠢欲动:“你就不想干点什么?” “不想。” 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气氛沉闷的小桌旁,西禾满脸不在意,她拿起长桌上的酒杯往杯子里倒了一杯。 “不错。”果然是顾家呢,这酒确实不错。 整个生日宴场地被人布置得灯火璀璨,华丽非常,长桌上布满了来自世界大师们做的美食,鲜花,喷泉,欢声笑语一片。 不过笑声都是顾鸿他们的,西禾坐的这边气氛酒就很沉闷。 估计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捡了最好的衣服穿,但仍显寒酸,一时间这些家境不怎么好的学生都有些畏畏缩缩,放不开。 西禾还看到了范温,少年白衬衫,牛仔裤,一张妖孽般的俊脸略带阴沉。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人群中少女挽着俊朗青年的手臂,呃……所以这是嫉妒么?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怔然只是一瞬间,少年姿态散漫:“没有的事,随便看看而已。” “是吗?”西禾不置可否,她发现这么多人中,只有他态度自然,不见窘态。 她能够看得出来,那不是装的,而是真正的内心强大不在意,果然不愧是未来不逊于卫岐的大佬么?西禾有点意动了。 也许撮合他和卫音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禾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那么快。 她来这的目的就是卫音,谁知道就分蛋糕那一晃眼的功夫,小丫头就不见了踪影。 “卫音不见了!” 她砰地放下蛋糕站起来,目光四下巡视,并没有看到卫音,顿时脸就沉了下来。 “我们一起去找。”范温站起来。 西禾点头:“我去二楼,你去一楼。” 二人兵分两路,西禾穿过人群直奔二楼,在楼梯下她被几个女生拦住了去路,一脸趾高气昂:“这不是卫家的小保姆么?这里可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胡乱走什么?” “让开。” 西禾没有耐心跟她们废话,推开一个女生直接上楼。 “她,她!” 女生一个踉跄,看着西禾的背影不敢置信,随即气的面色通红:“真以为自己爬上枝头变凤凰了?走。” 哗啦啦,带着一伙人踩着高跟鞋也上去了。 西禾心里着急,每走过一间卧室就推开看看,后面跟着的几个女生咋咋呼呼:“辛沁,你有没有一点做客人的自觉,竟然随便推门。” 突然西禾停了下来,几个女生骂骂咧咧走过来要打西禾,被她一把躲开,女生气急:“你还想躲。”突然—— “别,阿鸿,轻点……” 一阵娇、喘让几个女生满脸懵逼,随即比西禾更手快地打开了门,刺目的光线中两具白花花彼此纠缠。 “啊!” “滚出去!” 保姆之女40 高分贝的尖叫声很快引来众人注意,咚咚咚,楼下的吃瓜群众迅速跑上二楼。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 满脸东张西望,带着浓浓看热闹的激动心情。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西禾嘴角带着笑意,让出最佳观戏位置,退到人群后。 身高长腿,宽肩窄腰,还有那张俊脸……认出慌乱穿衣服的男人是今晚的主人公, 观众眼睛一凸,卧槽,瞬间激动了。 你推我,我推你,恨不得拿手机把现场录下来。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女人是谁。 他们都是富家子弟,个个贼精,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 顾鸿……艹! 他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额角的青筋暴跳,面色铁青,手指哆嗦着几次才提上裤子。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眼角扫到一旁瑟瑟发抖的女生,顿时面色扭曲,一脚踢了过去:“都是你这个贱货!” 砰, 女生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小脸瞬间苍白。 门砰一声关上,冰凉的地板接触身体,女生趴在地上细白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柔情目中第一次闪过恨意。 这边西禾懒得再看顾鸿的丑态,直接来到一楼。 刚走到最后的房间,便察觉里面气息不对,她打开门,卫音浑身狼狈躲在何温身后,她头发凌乱,高跟鞋掉了一只,与对面三个鼻青脸肿的富家子弟形成对峙。 西禾大惊:“音音!” 听到声音卫音身子一颤,探出一张惊惧煞白的小脸,眼睛通红,仿佛受了惊的小鹿。 “别哭别哭,没事了啊。”西禾顿时心一揪。 “辛沁?快快快,你快跟这位同学解释,老子对卫大小姐可没恶意。”鼻青脸肿三人组看到西禾急忙开口。 说着还不忘捂着脸哎呦哎呦喊痛。 西禾眉头一蹙,这才发现这三人有点眼熟,不由看向何温。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音,卫音,状态不对,然后他们三个人就进来了。所以……”少年抿着唇。 当时卫音面色酡红正撕扯自己衣服,他正不知所措,这三人就进来了。 “冤枉。” 被打得最狠的男生满脸冤枉:“我们根本不知道卫小姐在这,我们就是过来打个牌。”说着扫了眼地上撒了一地的纸牌。 结果这家伙上来就打人,根本不听他们解释,那拳头哐哐哐就砸了下来。 幽怨地瞅一眼何温,三人急忙对西禾道:“辛沁,你是知道我家的,护着卫小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她。” 西禾点头,这三人家里都唯卫家马首是瞻,按理来说确实不敢做什么。 但是……“你们怎么会那么巧来这?” 这未免也太巧了。 她直接拿出手机:“你到了么?音音出了点事,嗯,一楼最里面的屋子。”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真是无辜的。”三个男生脸瞬间就垮了。我们都说了,你怎么还不相信,竟然还给卫岐打电话。 没一会门打开,青年满脸冷峻地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西禾,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又看向卫音,见她瑟瑟躲在一个男生身后,顿时皱眉,冲西禾道:“你先带音音回去。” 卫音扯着何温的衣角,目光黏腻在少年脸上,面上满是不安。 “乖,回去好好休息。”何温拍了拍她脑袋。 保姆之女41 卫音受惊在卫家掀起轩然大波,卫太太直接晕了过去,整个卫家乱成一团。 顶级的医生,心理医生,全部被喊了过来。 好在卫音只是吓到了,没有多大事,第三天就不顾卫太太的劝阻直接去了学校,小脸红扑扑的,一副坠入爱河的样子。 卫太太满脸懵,立即喊来西禾过来问这怎么回事? 想到何温,西禾没有隐瞒,直接把二人之间的事说了出来,着重讲了宴会当晚何温找到卫音让她免受伤害的事。 没想到还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卫太太皱紧了眉头:“得让你卫叔叔去查一下这个人。” 万一是自导自演怎么办。 她女儿千娇万宠,可不能随便被人占了便宜。 谁知道何温的背景一调出来,卫太太这个感性的温柔女性直接哭成了林妹妹:“这也太惨了。” 西禾也觉得有点惨,不过也很励志。 无父无母,从小在福利院被人欺负着长大,几次被人领养,最后又都被丢了回去。 后来他就不愿意跟人回家了,直接在福利院里长大,但是福利院就是一个小社会,他学习好,董事,长得还好看,总是能得到院长阿姨的奖励。 但是这些奖励让那些大孩子非常看不过眼,就逮住机会使劲欺负他。 何温能长到现在,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正好不知道怎么报答他呢,不如就资助他的学习。”卫太太决定。 就算这个孩子很可怜,人很好,但是她也不会让女儿和这个人在一起的。 西禾没说话,但她猜测,以何温的聪明,应该能理解卫太太的意思。 果然没过几天,西禾就见原本乐呵呵的卫音萎靡了下来。 本来小姑娘在学习上的天赋就不咋地,现在天天望着窗外发呆,时不时垂泪,周身弥漫着悲伤,成绩下降得更厉害了。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要相信他呀。”西禾忍不住道。 如果说卫岐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天之骄子,家族的底蕴,自身的优秀,都造就了他矜贵,从容,强大的笃定。 那么何温就是从底层爬上来,草根逆袭的典范,他身上天生一股韧劲,目中透着强烈的野心,只要他想要的,都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西禾相信,面对卫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何温想的绝对不是放手,而是蛰伏,一点一点强大自身,等到时机成熟,直接扶摇直上。 卫音,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真的吗?”小姑娘泪眼朦胧。 “真的。”那天晚宴,何温的强势就已经渐渐显露了。 卫音瞬间破涕为笑,下课立马跑到了人家班里门口,眼巴巴地看着,直到何温无奈冲她招了招手,这才扑了上去。 几个星期之后,顾卫两家婚事告吹,顾鸿出国,西禾的第一份数学研究报告发表在了世界数学报刊上。 同时,由于高考来临,学校进入两极分化。 家境好的同学依旧每天吊儿郎当,反正考上什么大学对他们来说无所谓,而家境不好的同学则牟了劲地学习,以期顺利通过高考这座独木桥,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保姆之女42 高考当天,西禾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她浑身轻松,甚至还有心情观看来往的莘莘学子。 带队老师一边帮她检查文具,一边嘴上翻来覆去地叮嘱考试不要慌,一定要多检查几遍。 看老师手抖个不停,西禾点头:“我会的老师。” “好好好,老师相信你。”不相信不行啊,老师欲哭无泪,为什么校长要让他来这边带队,他也紧张好不好。 入场铃声响起,所有学子有序进入考场,虽然有点欺负小孩子的嫌疑,但西禾还是选则了完美答卷。 她也想永远一个美好的未来。 考试结束, 卫父问西禾和卫音有没有想去的学校,西禾的成绩他不担心,卫音的成绩……他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捐几栋楼才行。 “爸爸,我想进帝都影视学院。”卫音道。 “什么?” 众人着实惊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竟然想要去娱乐圈发展。 “这……音音你想好了吗?”卫父希望她多考虑考虑。 他们家自然是没有歧视艺人这个说法,但是别人的嘴他们管不住啊。一旦卫音决定进去,圈子里的议论自然少不了。 而且生活在聚光灯下,艺人要面临的舆论压力是很大的。 他不太希望女儿受这个苦。 卫音却已经决定了,小姑娘摇着爸爸的手臂撒娇:“爸爸,我想去。” 卫父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 “心心,你打算去清大还是帝都大学?”卫太太问道,小姑娘的成绩很是耀眼,她对此毫不担心。 “我打算出国。” 西禾笑着拿出一张录取通知书。 “这……哈弗?”卫太太下意识看向自家儿子。 众目睽睽之下,青年牵着少女的手,皱紧了眉头:“你没告诉我。” “我想去看看你的学校。走一遍你走过的路。”少女眉眼温柔,神情专注,青年瞬间就脸红了。 被迫吃了一把狗粮的众人…… 饭后卫音找到西禾,满脸赞叹:“心心,我要收回曾经的话,你不是学渣,你是真正的学霸。为爱疯狂的学霸。” “你可以为了哥哥做到这一步,我实在太感动了。” 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豪气,她去影视学院,也是为了能和何温离得更近呢。 果然她和心心不愧是好姐妹。都如此痴情。 “为爱疯狂的学霸?”西禾有点呆。 她决定去哈弗,完全是因为那边成名比较快。 不过为爱痴狂?是个不错的定义。 卫音情绪很高,一直拉着西禾讲到了半夜才回房间。 她一走,西禾的房门一闪,等得心焦的卫岐钻了进来,他爬到床上,将小姑娘搂到怀里,满脸怨气:“你竟然也舍得。” 西禾缩了缩,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随意道:“很快就回来了。” “好几年呢,唉,不去好不好?我不想你去。”卫岐将她脑袋扒拉过来。 西禾顺势让他撑着脑袋:“幼稚鬼哦。通知书都寄来了,你觉得可能么?” 卫岐……青年叹了口气,凑到她耳侧,声音幽幽:“小没良心的。” 就这样把他丢下了。 “两年。” 月光皎洁,夜风格外温柔,少女趴在青年胸口,语气坚定:“你等我两年,两年后我就回来。” 保姆之女43 高考成绩下来,西禾不出意外地成了高考状元,力压隔壁一中十几分。 而省第二名,还是他们学校的,一中直接排到了第三。 哈哈哈哈,校长恨不得仰天大笑, 一张老脸几乎笑成了皱子,大手一挥,奖金翻倍! 又在学校拉起了横幅,热烈邀请西禾和何温去学校拍照,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在填志愿的时候,老师知道西禾去了国外不无惋惜,但是知道是学校那边主动接洽,瞬间眉毛就飞了起来,毫不耽搁把这个消息告诉校长,下次招生的时候直接写上去。 务必让学生知道选择他们学校才是最好的! 之后就是毕业聚餐。 如从前一样,西禾身边只有卫音。 那时因为她是卫家保姆的女儿,众人觉得资格不够,现在则是被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刺的不敢上前。 就算没有家世,这个人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了。 聚餐结束,卫岐开车过来接人,他今天难得没有穿西装,一身白色休闲服,头发趴下了,像个大学生,清俊又雅正。 让一旁等车的众人看直了眼睛。 卧槽,好帅!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帅。 他们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卫音面前,摸摸她的脑袋,让她上车。 自己则揽住一旁少女的腰,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啊,卫岐!” 车子走远,众人才醒悟过来,顿时就炸了,之前辛沁和卫大公子的绯闻他们也听过,但都没当一回事。 毕竟,玩玩嘛,这个圈子的常态。 可是现在……他们不无阴暗地想,估计是没玩够呢,过不了多久就把辛沁甩了。 然而再次听到辛沁的消息,他们直接傻了眼。 因为那女人竟然真的山鸡变凤凰,做了卫家的少夫人,和卫大公子订婚了。 婚礼盛大,邀请了许多人,他们也跟着去凑了热闹。 台上,男人高大清俊,女人美丽动人。 退去青涩,她身材高挑苗条,长发挽起,容貌精致清纯,一袭大红色的晚礼服,袅袅婷婷,动人心弦。 她唇上带着笑,和对面的男人相视,目中全是彼此。 他们看着,蓦然心里就酸酸的,唉,好端端的,来这给自己喝什么醋。 敬酒环节,西禾和卫岐跟在卫父卫太太身后,他们今天都很高兴,脸红红的,眼里满是喜意。 面对众人的道喜,卫父乐呵呵夸奖儿媳两年就学完了所有课业,拿了多少多少奖杯。 问起儿媳今后打算,俩人更兴奋了。 “我们也想心心在家玩呢,但是她接受了上面的调令,过两天就要去研究所了。今天的订婚,还是紧赶慢赶才抽出时间呢。” 众人:吹牛呢?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片子。 他们装作好奇问道:“这么厉害,什么研究呀?” 卫父摆摆手:“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保密呢,只能等出来才知道。” 众人:…… 众人摇头,这卫家为了捧个媳妇,也是没谁了,净胡说八道。 卫父笑笑,赶往下一桌。 结束之后,和家人道别,西禾卫岐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家里,装作淡定的男人才忍不住将人抱在了怀里,一巴掌拍在了少女屁屁上:“小没良心,这是对你的惩罚。” 西禾……她僵着脸,双眼直勾勾的,已经拿不出表情来了。 她,她被人打,打了屁屁???? “不许生气,现在你是我的合法女朋友了。我想怎样就怎样。”青年摩擦着手,语气颇为得意。 其实心里怂的一批,这这这,没有生气?应该不会? “卫岐!” 西禾黑着脸,一口狠狠咬在了青年脸上,目光恶狠狠的,胆子肥了,敢摸老虎屁股!老娘明天就让你顶着这张带牙的脸去公司! 保姆之女45 “卫岐。” 玉臂攀上男人的脖子,西禾仰头眯着眼,不轻不重地在他喉头咬了咬:“抱抱我。” 撒娇意味十足。 卫岐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双手一捞便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径直走向卧室。 柔软的大床上,他欺身而上,压在起伏的娇躯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嗓音压抑低沉:“我很想你。” 即便这两年他三不五时就去国外看她,但是对他来说,不够,仍旧不够。 他想时时刻刻拥她在怀中。 “嗯。” 西禾揽住他的腰,轻轻嘬了一口男人的唇眼:“我知道。我也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卫岐怔了一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眉眼愉悦。 下一瞬,他唇便贴了上来,气息灼热而柔软。 “别,等等。”捏住那只手在她后背向上游走,带来轻微战栗的手。 西禾避开男人灼热的目光,不好意思道:“我想去洗漱。” 男人眼眸幽深如夜:“好。” 浴室里雾气蒸腾,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遮住白色浴缸,影影绰绰的影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纠缠着,水流从浴缸里漫出去,漫过乳白色瓷砖,打湿鲜红的垫子。 第二天,东方天色微微舒白, 西禾迷迷糊糊睁眼,突然,她身子一僵,白皙的小脸通红。探入被子,揪出那张俊脸:“你!” 满脸羞愤欲绝。 男人舔了舔唇边的水渍,两眼弯弯的笑:“你醒了?” 西禾…… 本来打算上午回卫家,经这一耽搁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 卫父去了公司,卫太太正和辛妈妈在院子里插花闲谈, 其实早在西禾毕业的时候辛妈妈夫妻就不在卫家工作了。 西禾在卫家附近给他们买了一栋别墅,辛妈妈现在也过起了贵太太的悠闲生活。 身份上的转变辛妈妈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卫太太有心交好,常常带着她去美容,参加各家太太之间的聚会,渐渐地,辛妈妈不仅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穿着举止也更加得体。 辛爸爸闲不下来,他自己拿着存下来的钱注册了一个运输公司,脸上焕发出比从前强烈的生机。 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饭,桌上气氛和谐。 “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来,老辛,喝一杯,”卫爸爸举杯。 “好,喝。”辛爸爸爽朗大笑。 旁边卫太太和辛妈妈相视一笑,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以前关系也好,但总还是雇佣关系,无形中辛家比卫家低了一头。就算卫家对辛家很好,他们也不敢放肆自己的态度。 如今两家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辛爸辛妈没有了那种局促感,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卫家的好了。 晚上西禾没有回去,睡在了卫音的房间。 两个女孩抛弃自己的男朋友,亲亲秘密躲在被窝里聊了一夜的心事,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实在遭不住了才睡过去。 卫岐,何温,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轻咳一声,卫岐道:“听说你开了一家公司?” 自然不是听说,自从知道妹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卫岐就一直派人盯着他。音音那么单纯,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对,一个游戏公司。”面对大舅子,何温格外坦诚。 打开话茬,二人摈着相互了解的态度,就商业上的事聊了起来。没想到越聊越投机,发现彼此的许多观点都十分相似,一时间如见知己,直接从花园辗转到书房。 等从书房出来,卫岐那点大舅子对妹夫的意见已经不见了,反而觉得音音哪个性子有何温护着再好不过。 几天后,卫音进入剧组,何温卫岐回到公司,西禾也离家正式进驻研究所。 保姆之女46 她研究的是卫星领域。 高中那篇数学文章就是一个敲门砖,进入大学后她也没有藏拙,学习课业之余频频在世界科学杂志上发表自己的文章。许多科学家试着推演了一下,发现篇篇蕴藏着惊人的能量,一旦研究出来,必定改变世界。 一时间还没毕业很多国家就开始过来挖人。 名声,地位,金钱。 西禾直接选择了国内的研究所。 不仅因为那里生活着她的家人爱人,还有她作为一个国民的归属感。 研究所给的报酬很丰厚,怕西禾第一次做研究没有经验专门派了一位资历深厚的老师来教导。 用他们的话来说,辛沁是个极有灵性的天才,一定要全力培养。 西禾虚心请教,等一切熟练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团队开始做研究。卫星研究领域范围很广,她打算先做几个武器练练手。 一进入状态,便容易忘记时间,等第一个激光炮·火研究出来,已经是三个月后。 东西拿去测验,西禾立马打开手机。 果然上面几乎被打爆了。全是卫岐的电话。 她一瞬间有点心虚,后来想想自己在做贡献啊,胆子瞬间肥了起来。 开车来到卫岐公司,她第一次来前台不认识她,见她没有预约,便让她坐在一楼大厅等。 西禾……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 在狗子嘲讽的笑声中,她直接拿出手机拨了卫岐的电话,没两分钟男人就下来了。 西禾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卫岐态度特好, 不仅对她嘘寒问暖,还带她出去好好吃了一顿,餐桌上自己都不吃了,光顾着投喂她。 ‘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她笑眯眯在心里对狗子道。 狗子回了她一个呵呵。 “饱了么?”温暖的灯光下,男人清俊的脸上带着宠溺。 “饱了饱了。”西禾赶紧点头。 男人笑了,外面秋风萧瑟,他用大衣包裹住她娇小的身躯,驱车回家。 卧室的灯火一直亮到凌晨还不见停歇,西禾才知道这人哪里没生气?估计恨不得弄死她。 “狗男人,狗脾气!” 恨恨骂了男人两句,西禾立马两眼亮晶晶地扑到男人身上,开始新一轮采蘑菇大战。 新型武器的测试很成功,并直接用到了国际军事演习上。 小小的光束飞射而出,将坚硬的土坡炸出深深沟壑,瞬间各国士兵都惊呆了,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巧银白色圆筒。 这是什么东西?? 顿时军事演习都不顾了,一窝蜂跑到深坑检测,发现就是一种破坏力极大的武器,并没有对土地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一时间想要扣大帽子的米国愤愤瞪了一脸淡定的士兵一眼,匆匆跑回去打报告了。 演习匆匆结束,国内士兵顿时笑开了花, 小心翼翼擦拭着武器,目光温柔得能腻出水来,就像对待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样。 谁说他们不激动,他们只是强作镇定而已。 一时间等西禾重新回到研究室的时候,国内迎来了一批批打探消息的探子,但是现在的花国还是他们想来就来的? 刚入境,直接一批批就被扣押了下来。 西禾对此毫不知晓,为了磨合研究员之间的默契,她又随手研发了几个小武器。 等待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宣布:“从明天开始咱们正式进入研究课题。” 研究员们没有意见,反正西禾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是研究所所长一听到这个消息却急了,鞋子也来不及穿,飞奔着跑过来阻止西禾的动作。 西禾挠了挠头,不太明白:“为什么呀?我本来不就是研究这个么?” “这,这……”年纪一大把的所长支支吾吾。 他总不能说因为你武器研究的太好,现在大家,尤其军队那边,都满心欢喜地等着你继续研究出威力庞大的武器,用来震慑别国呢? 保姆之女47 事后,众网友只得到了一个正在拍戏的含糊的答案,但大家又不是傻子,谁他么拍戏连商业大佬都参与进去?怕不是糊弄鬼呢。 一时间网上吵翻了天, 有人怀疑是仇杀,有人怀疑是别国间谍,还有人怀疑是雇佣兵……脑洞大得不得了。 而卫家却真正沉溺了下来,连卫音都不营业了。 想来上面的人也没想到,米国竟然真查到了西禾的身份,只是这样一来,她身边的亲人就危险了。 辛奶奶更是吓得够呛。 老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参加孙女和小少爷的婚礼,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整个人泱泱的,没了精神。 一时间所有人身边都放了不少便衣。 作为大宝贝疙瘩,西禾直接被送回了研究所,她也乖巧,没闹,默不吭声地开始做研究。 等她再次从研究所出来,才知道这件事竟然跟顾家还有点关系。 西禾的价值有目共睹,所以结婚当天把控得十分严格,之所以还有漏网之鱼,那是因为人是顾鸿带来的。 据说那人是顾鸿非常要好的朋友,卫顾两家颜面在那,所以那人就跟着进来了。 但是那个人做的事,顾鸿却是真的一无所知。 他就是带着好朋友来玩而已,好朋友突然开抢,他也十分懵逼震惊,被人带走的时候他呆呆的,连反抗都忘了。 “心心,求你,阿姨求你了,你就放了他。你们一起长大,阿鸿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顾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西禾……你是不是对一起长大有什么误解? 她道:“既然他是无辜的,您就安心等他回来就是。”垂下眸子喝茶,这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顾太太还想说什么,被守卫在旁边的女官送了出去。 几个星期后顾鸿从里面出来,他瘦了许多,往日贴身的大衣穿在身上略显空荡。他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卫家门口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黑,天空飘起雪花,他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他带着顾太太,和一对母子,乘机去了大洋彼岸,此生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开满鲜花的农场里静静倾听来自大洋另一边的消息,他知道她又创造出了一种武器,她的名字正式被所有人知道。 她和卫家大公子生了一对双胞胎, 听说卫音结婚的时候,硬是拉着她做了伴娘,卫音的老公和她关系还不错。 听说,三十岁那一年,她亲自飞上了太空, 四十岁,她研究的检测器收到了来自外太空的消息, 五十岁,第一艘宇宙战舰诞生,也就意味着在这个广阔无垠的宇宙中,他们终于要正式和另一个星球的人会面了。 可惜……顾鸿看着自己垂垂老矣的身子,他要不行了。 妻子来到他的身边,并不温柔地给他倒了杯水,不过他不在意,他温柔地看着那张脸,以期在那张脸上找到一丝那人的影子。 很快他的举动惹恼了妻子,她举起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不许看!” 他闭上眼睛,不看就不看,反正她整了容,早就不像了,就连那双水润的眸子都染上了恶意,跟她一点也不像。 从每年的采访中可以看到,她就像吃了防腐剂一样,依旧美丽如初。 妻子,怎么比得上呢。假货终究是假货。 突然,妻子笑了,像个老母鸡一样‘咯咯咯’:“顾鸿啊顾鸿,你看看这你个样子,别说现在,就是退个二三十年,你以为她会看上你么?” “你就是一个肮脏恶心的臭虫,只配活在臭水沟里。还敢肖想辛沁?你哪一点比得上卫岐?” “他强大俊美,一生只守着她一个人,你。” 女人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厌恶恶毒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脏玩意自己不清楚么。每次和你睡在一起老娘都恶心。” “滚!滚出去。你个贱人懂什么,如果没有卫岐,她会爱我的,很爱很爱我。”顾鸿说着恍惚起来。 就在被审讯的那些天,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卫岐的宴会上,辛沁的那张表白信是给他的,她脸上的娇羞是那么美丽迷人,他心动之下接受了。然后他们开始了同居生活。 他和卫音依旧没有结婚,但是她在他身边待了很久很久,直到他腻了,卫岐出现…… 他喃喃道:“我只是去晚了,我只是错过了,如果,如果……” “如果个屁,现实就是现实,就像你会死在这个荒凉的木屋一样。”女人打断他的幻想,直接转身离开。 砰, 女人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鲜血自脑海里涌出,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顾鸿丢掉棍子,虚弱的身子倒在地上,他看着结满蜘蛛网的屋顶,目光渐渐虚幻:“心心。” 番外 某日,一直在研究所发光发热的西禾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肚子:“这是……” “不要怀疑,你就是多了两个拖油瓶!”狗子幸灾乐祸。 “这样啊。” 西禾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漾开,她轻轻抚摸肚子,水眸温柔的几乎溺出水来:欢迎你们呀。 晚上卫岐回家就看到小妻子坐在沙发上,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很开心?” 男人换上拖鞋,脱下外套,露出精健的身材。他笑着走过去将人抱在怀中,深深吸闻她身上的暖香:“我猜猜,难道又做出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不是哦。” 西禾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再猜。” “唔,我想想。”卫岐恰似苦恼地皱起眉头,一只大掌却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小女人衣服里。 ‘啪’ “找打!”红着脸打开男人作乱的手。 西禾坐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纤细的雪臂贴着他滚烫的肌肤,笑得满脸狡黠:“再作乱,小心你儿子不认你哦。” “他敢!” 佯装发怒后,卫岐突然僵住了,男人眨巴眨巴眼睛,不确认道:“刚刚你说……儿子?” 西禾不说话,只看着他笑,言笑嫣嫣,风姿动人。 然后下一秒她就惊了,男人绷着脸,小心翼翼将她安顿在沙发上后撒丫子就跑:“医生,医生!” 那大惊失色的样子看得西禾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之后就是检查,等确认她确实怀了宝宝后,说什么也不让她去研究所了,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突然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端茶倒水,凡是亲力亲为,比雇来的保姆还要妥帖。 等她月份大了,脚经常酸痛,他便专门学了按摩回家给她揉捏,每次看着她格外大的肚子,都一脸惊恐害怕:“媳妇,要不咱们不要了。” 西禾瘫在椅子上,摆了摆肉乎乎的小手:“放心,没事的。” 她觉得自己身上除了多两块肉外,哪里都很好,别人有的孕吐反应她都没有,吃好睡好,别提多舒坦。 反倒是他,生生愁掉了二十多斤肉。 在那张俊脸上摸了一把,西禾愁苦道:“你不要再瘦下去了,再瘦就丑了。” 呃,这话自然是假的,净骨亭亭,眉眼清俊,男人依旧俊俏的让她心肝乱颤。 主要她肥啊,每次看到他的好身材,她都羡慕嫉妒不已。 足月后,卫大宝卫小宝出生了,这两个在所有人期待中降生的小家伙注定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卫大宝作为哥哥,继承了西禾的衣钵,继续在科研工作上发光发热。 卫小宝则进入军队,成为星际战士中的一员。 对于一不小心搞成了星际世界西禾也很无奈,但是没办法,这是历史进程的必然,她只是起一个推动作用。 然而宇宙广袤,资源丰富,处处也充满了危险,为了谋求更多胜算,她不得不多做准备。 好在两个孩子都十分喜欢自己的职业。 只是卫岐…… 月朗星稀,花园中的蔷薇依旧开得烂漫,几十年过去,她依旧年轻得过分,男人苍老的手轻轻的,轻轻的,刮着她柔嫩的脸颊,目光温柔眷恋:“我们还会再见么?” 明明笑着,清澈的泪珠却从沟壑中滑落,滴在她脸上,烫在她心中。 “要我,就要我,好不好?” 他颤抖着,将她捏紧的小拳头松开,让她白嫩细小的手掌覆盖在脸上。 泪如泉涌。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 入目是香绯色的幔帐,厚软的锦被,两边挂着铜铃,铃铛下缀着七彩的穗子。 窗外鲜花摇曳,有阳光洒进来,一室生辉。 西禾掀开被子,十指纤纤,皓腕凝白,镜子里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一个小丫鬟在门口探头探脑,满脸愁苦。 “将军呢?” 小丫头一懵,下意识回道:“大概已经出了城门。” 西禾一听站起来提着裙子就向门口跑去,小丫鬟大惊,在后面急声阻止:“小姐,小姐,您干什么去?您正在禁足啊。” 这个时候还禁个屁?人都要走了。 西禾充耳不闻,气喘吁吁地跑到马厩,抢过小厮手里的马鞭翻身上马,鞭子狠狠甩在马屁股上:“驾!” 城门口,一身黑色铠甲的青年最后看了眼热闹的街道,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冷峻的脸庞更寒了几分。 他翻身上马,朝一身黄服的青年男子拱手:“殿下保重。” 随后扯了扯缰绳,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踏马走出城门。 “等等!” 就在此时,哒哒哒的马蹄声自城内奔来, 马蹄声切,人群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娇娥骑在马上,一身红衣黑发飞舞,漂亮的脸蛋比之月晓。 “哥哥。” 将军愕然转身,下一秒,红色娇躯冲着他飞扑过来,青年下意识伸出手,一瞬间软玉温香满怀。 “哥哥。” 少女攀着他的肩头,仰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眼角全红了。 “我之前说的都是蠢话,傻话,我不想你走,不舍得你离开,你不要走好不好?”软软糯糯的嗓音发着颤,一脸的泪水,哭得直打嗝。 “柔儿……” 将军神魂颤动,他惊喜地注视着少女:“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知道。” 少女细白的手指扭着,凑近他耳畔,声音颤颤:“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胸腔内被巨大的异物塞满,又酸又疼,可是到了这一刻,符昱却后悔起了之前的鲁莽。 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属,他却为了一己私欲,强硬将她留在身边。 今日一大早还冲到房中要她给个准话…… 想必她是考虑到他要出军,怕他心神紊乱,在战场上出了事,才有此番言论。 罢罢罢。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有隐忍的泪花,一张脸却冷了下来:“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之前说的话,只是酒后醉言,你就,忘了。” 说着狠狠心,将呆愣的少女放到地上,不再看她:“家眷不懂事,耽误了诸位的时间,现在,启程。” 一抽马匹,在诸位大臣善意的笑声中打马前行。 西禾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双手放在嘴边,大喊:“活着回来!” 好似被她这句话感染,站在两边送行的百姓纷纷大喊:“活着回来。活着回来……” 声音响彻天际, “将军……”旁边的小将迟疑着看向将军。 青年面色平静:“走。” 心却一寸寸发紧,恨不得弃马奔到她身边,将那个扰乱他心魂的小女人狠狠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 人群散去,西禾回到府中,不出意外地又被禁足了。 大夫人估计气狠了,在院门口安排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满脸凶神恶煞,除了饭菜,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小丫鬟缩在墙根哭得一抽一抽的,呜呜,又被禁足了。 相比于哭唧唧的小丫头,西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别提多悠哉了。禁足好呀,这样等三皇子来的时候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放鸽子了。 没错,这又是一个不甘寂寞想要爬墙,最后害人害己的漂亮蠢货。 原主名叫林柔,是寄宿在符府的表小姐。 她爹是个走南闯北的富商,娘亲性格泼辣,是个高门庶女。两口子受够了仰人鼻息的日子,就想着女儿长得如此天真可爱,不如拿去赌一下富贵? 符家这个八竿子以外的老亲戚就被两口子盯上了。 大殷朝建朝五百余年,历久弥新,符家虽然底蕴不如其他家族,但对比林家一个小商户,那简直就是顶了天的富贵了。 珠宝玉器,金帛锦衣,大把大把的送,求了又求,总算把闺女送到了符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天性,原主一颗野心比她爹娘还大。 时下以瘦为美,弱柳扶风,娇娇弱弱的病美人为最。原主恰好就长了这么个款,眉间永远带着愁绪,一双美目盈盈莹润。 每次跟着符家小姐出门,都引得诸位公子频频失神。哭着喊着要娶回家做妾。 做妾?原主冷笑一声,就算做妾,她也要做天底下最贵的妾。 她盯上了符二小姐的未婚夫,三皇子。 西禾…… 她问狗子:“为什么每次的宿主,不是在偷人,就是在偷人的路上?” 狗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估计你们气场相合。” 西禾……这是在骂她?是的? 她哼唧两声,接着往下看。 符家是个年轻的家族,不过两百年,文人出身,在朝中并不起眼。 如今之所以能攀上皇家做姻亲,那是因为出了符昱这个武夫。 大殷朝一面环山,一面环海,另外两面毗邻两个大国,因为局势平稳多年,上头椅子上的人也越发懒散了,一心窝在美人怀中,过酒池肉林的快活日子。 朝臣也觉得处处歌舞升平,世态安稳。 没成想,虎视眈眈的两国就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殷朝抑武多年,硬着头皮打了两场,面对彪悍的敌人士兵们个个成了软脚虾,不得不弃城而逃。 一连丢失三个边城,皇帝大骂将士无用。 但是整个朝堂上,吟诗作赋的人一抓一大把,想要找个能当重任的还真没几个。 最后不得不大力征兵,用了填海战术,才堪堪让两国停了下来。 但大战争没了,小摩擦却不断。 符昱就是这个时候离开符家,偷偷去了战场,从一个小兵做起,经历几场大战,最后成了将军。 上面这位别的本事没有,拉拢人,平衡势力的手段倒是颇多。 本来他是想把女儿嫁给符昱的,是符昱提前告诉皇帝自己心有所属,这桩婚事才落在了符家二小姐头上。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3 在所有人眼中最厉害的就是皇帝,原主也不例外。 每次三皇子来符家做客,她都不顾符家小姐们的黑脸,颠颠地跟上去了。 三皇子本来就好颜色,花街柳巷去了不少,见了原主这等投怀送抱的美人哪有不应的道理? 两个人勾搭成奸。 这种做法,一对不起符家多年的恩惠,二对不起朝暮相处的姐妹之情。 更更更重要的是,这丫头胆大包天,勾了符昱对她情根深种。 她手段高明,派人打听好符昱的行踪,在他经过的路上哀哀诉说着自己离家的无奈,祈求夫人姐妹们能和她好好相处,得到大家的垂怜。 一番唱作俱佳,几次都被符昱碰上。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慢慢地就注意到了原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抱怨自己衣服首饰难登大雅,他便借着给所有姐妹送礼物的机会,特意给她挑了合适的。她抱怨自己日日只能坐在一方小院子里,见不到世外天光,他便求母亲允了姐妹们去庄园里玩。 原主仗着符昱爱慕她,几次三番都借着机会勾搭三皇子。 但是她错算了一点,那就是符昱的性子。 符昱作为符家嫡次子,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霸道恣意惯了。再加上上了战场,见了血,骨子里的独性激发了个彻底。 要不是平日里被哥哥压着不敢胡作非为,早就把原主给办了。 但即便如此,这次去战场那家伙还是直接跑到原主屋里,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张口就让她洗干净等着,回来他就提亲。 原主…… 原主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又怕他打乱了自己的好事,便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让他别为难她。 哪知道符昱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顿时更加来劲,忍不住就抱着她脑袋啃了两口。 这可把原主吓坏了,顿时什么形象都不顾了,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个莽夫,真以为我喜欢你?不过是哄着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放开你的脏手,你个恶鬼,恶魔,你杀了那么多人,不怕天打雷劈,下地狱吗?” “我喜欢的是文雅公子,你一个莽夫,滚开啊。” …… 什么难听骂什么。 符昱都被她骂傻了,最后黑沉着脸问她:“所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对我无意?” 原主想也不想:“对,没错。” “好,很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带着兵马离开。回到战场上,见人就杀,黑发张扬,浑身是血,剑尖往下滴着血,几乎杀红了眼。 属下们都被他狂暴的状态吓傻了。 正好这时候家里又来了信,大夫人希望他杀完敌尽快回家,表小姐和三皇子搅合到了一起,他妹妹正闹自杀。 哐啷一声, 身边的一个将士被他斩在剑下,之后鼓声响起,敌军来犯。 他不顾军师的劝阻,提着剑骑着马深入敌中,杀了三天三夜,眼看胜利在望,被混进来的细作一刀断了胳膊,成了俘虏。 皇帝拒绝救人,反口咬他通敌叛国。 整个符家遭到牵连,原主嫁入皇家的梦想破碎,符家男人被斩,女人全部沦为军妓。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4 日光温暖,院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仆妇干脆坐在门口打起了盹。 一只灰扑扑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进来,停在笔架上,尖尖的嘴啄一下羽毛又啄一下架子。 暖黄色的阳光从大开的窗,门,挥洒进来。 西禾撑着脑袋,一只脚搭在被子上,脚趾粉嫩。她来的时间段正是符昱出征这天,两人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想到符昱此去,因为心态炸裂行事焦躁,最后家破人亡。 她来不及思考,骑上马就追了出去。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狗子好奇道。 西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自然是跟着去监督,不然人稀里糊涂挂了怎么办?” 符昱就是她这个世界的目标,不在身边守着她不放心。 不过距离符昱出事时间还早,她先把原主留下的这一烂摊子弄好再去。符昱是个狗脾气,三皇子也不遑多让。 要是让他闹起来,原主这个脸也别想要了。 西南角的小院落安静了十几天,这天门口匆匆跑来一个丫鬟,踹醒睡得死猪一样的仆妇,火急火燎推开院门:“家里来客人了,表小姐快点更衣出去见客。” 书本从脸上滑落,西禾掀开眼帘,绿色衣衫,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你家小姐?”绿衣丫鬟瞪向小丫头。 “哎,是是。”小丫头吓了一跳。 上妆,梳发鬓,换衣服,一会后一个身着粉色衣裙,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新鲜出炉。 西禾……算了,就这样。 符府的建筑古朴典雅,曲径通幽,来到中堂,还没进去就听见女儿家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丫鬟进去通报,里面声音一静,随后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进来。” 这道声音西禾认得,正是符家大夫人,符昱他娘,原主那个八杆子姨母。 刘氏原是淮南刘氏长房嫡女,在家中颇受宠爱,两家都是从文,一嫁入符家便做了当家主母。跟原主母亲的关系还要绕到她外祖赵家那一份。 据说是赵家旁支一个庶女。 所以不得不说原主父母真是胆大又厚脸皮,这远了不知道多少辈的关系,也能舔着脸上前套近乎。 不过若她是刘氏,她也愿意。 不过是随便给口饭吃,那金银财宝就流水一样落入口袋,等人长大了,随便一个婚姻糊弄过去,既全了脸面,又得了利益。 多划算啊。 “柔儿见过姨母。” 膝盖微微一屈膝,西禾便见中间,环佩叮当的夫人抬了抬手,温婉大气的脸上笑容温和:“柔儿来了,去姐妹们那坐着。” 西禾便转了身,挤入那一团花团锦簇里。 七八个姐姐妹妹穿的花花绿绿,身上不知扑了什么香,笑起来花枝乱颤,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 被簇拥在中间的是符家二小姐,一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姐妹说起三皇子,她笑得娇羞又得意。 她是符家嫡女,母亲宠爱,父兄又有本事,这桩婚事合该落在她身上。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5 所以……今天的客人是三皇子? 西禾饮一口清茶,竖起耳朵听她们讲话:“二姐姐,三皇子可说什么时候到?还有晋宁公主,好相处么?” 哦,原来还有晋宁公主。 西禾咽下茶水,是个硬茬子啊。晋宁公主,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三皇子的胞妹。 凤眸灵动,小麦色肌肤,腰间系着一根鞭子,性子十分火爆,看到谁不爽就抽谁,最讨厌那种柔柔弱弱爱装的人了。 比如原主,就被她抽过一次。 要不是符昱下意识挡了挡,就不是抽红那么简单了,起码得掉一层皮。 西禾呲了呲牙,要不等会她还是找机会溜了。 在一片欢喜中,两兄妹姗姗来迟。男子一身蓝色锦袍,冠玉束发,手里拿着一柄扇子,生的风流韵致,像个翩翩才子。 刘氏客气一番,便带着两个妯娌离开了,让儿子和女儿好生招待。 晋宁公主也不客气,拉着符二小姐便推到哥哥身边:“你们未婚夫妻好久不见,去好好聊聊。” 说着瞪了大家一眼:“你们可不要去打扰啊,让我发现我可不客气。” 明明说的是大家,众人的目光却刷地落到了西禾身上,她正鼓着腮咀嚼糕点,愣了愣,咽下去,不说话了。 谁让每当这时候,原主都会没脸没皮跟这去呢。 “咳咳,平儿,好好招待三皇子。”符大公子入了朝,符昱又去了战场,现在由二房嫡子符寅招待。 符二小姐立即羞答答地看向三皇子。 “符二小姐请。”三皇子笑容和煦,只是走出院子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柔正低头抚袖子,像真的被晋宁说羞了,不敢过来打扰。 他摩擦了一下手指,想起了上次格外细腻的触感。 “三皇子?”符二小姐发现他没跟上来。 “嗯。”他快走两步,眼前柔情似水,千娇百媚的未婚妻也格外勾人呢。 这边晋宁发现向来喜欢恶心人的林柔竟然没去,不由得意道:“这才是一个做人的本分嘛。莫不是住久了,真当自己是符家小姐了。” 符家女孩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这公主说话也够直白。 不由都看向西禾,等她红起眼眶,谁知道人家竟然垂帘坐在那,表情都没变一下。 这……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柔柔弱弱指责人的把戏呢? 西禾坐在凳子上,心神早就飞出了窗外,原主到底算个小姐,不懂那勾栏院里的招数,因而就算勾搭三皇子,她能想到的也不过是红个脸,牵牵小手。 再过分的她就不懂了。 三皇子也乐得这种情·趣,因而俩人还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要她拿回原主送的帕子,不留把柄,差不多就没事了。 只是……怎么拿? 她看向池边亭子,晋宁公主正被符家几个小姐围在中间,桌上摆了瓜果美食,丫鬟奴仆再旁边伺候,笑得极为肆意。 西禾见远处笑闹一团,站起来看了下路,朝着三皇子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6 “小梅,我想在这待会,你去拿件外衫。”来到一处凉亭,西禾对小丫头道。 “好的小姐。”小丫头没异议。 等人走远,西禾走出凉亭,慢慢悠悠地绕着种满柳树的小池塘走了起来,池水清澈,有五颜六色的游鱼浮出水面。 走到一处小门,她看了下四周,迅速打开闪了进去。 穿过中间的庭院, 墙的另一面也是池塘,建了长廊,有飘着白纱的凉亭立在池水中,四下没有奴仆,只有一对野鸳鸯正抱在一起啃得欢快。 正是三皇子和符二小姐。 对待自己的未婚妻,尤其还是不经意摔在他怀中,怎么也起不来的未婚妻,三皇子就没那么客气了。 反正迟早是自己的人,他手上就动了起来。 见二人吻的忘情,西禾颠了颠手里的石头,‘砰’的一声,砸入水中,激起浪花。 “谁?” “啊!” 符二小姐急忙去掩自己的胸口,可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三皇子……”二小姐惊魂未稍。 只是她衣衫半解,红着眼眶,欲然欲泣的可怜样,看得三皇子火气上涌,半拉半哄拖着人进了旁边的屋子。 西禾…… 她走到屋子后头,小心戳了洞,拿出从狗子那要来的迷药吹了进去。 等感觉差不多了,她推开门进屋,直接走到昏倒在地的三皇子面前,扯下他腰间的香囊,重新系上一个同款但内里没有署名的香囊。 迷药只有五分钟时间, 临走前西禾想了想,还是蹲下将符二小姐那半开的衣衫拢了拢。 如此轻松拿回香囊,西禾心情颇好,回去的路上一直笑着。 “小姐,您笑什么呢?”小梅抓了抓脑袋,不明所以。 “这菊花开得如此灿烂,不值得笑么?”为中秋节做准备,符家早早点就培育了许多品相优良的菊花,摆在路边,极为好看。 她停下脚步,神色黯然:“不知家乡的菊花与府中的可相同?” “小姐……”小丫头满脸无措,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 “走。去送送公主。”西禾笑笑,走在前面。 她到的时候众人正围着晋宁公主和二小姐,符二脸色貌似不太好,笑容有点牵强,时不时看向四周,眼睛里带着紧张。 西禾掀了掀唇角,她在湖水边又待了一会,这时间够二人回来了。 “林柔,你去哪里了?”看到她,符二小姐瞳孔一缩。 “去看菊花了,姨母今年种的菊花品相极好。”她笑着走过去,脸上是少有的轻松笑意。 “本来还想摘下一朵簪头上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只捡了几片掉落的花瓣。” 少女粉脸上前,献宝般道:“三妹妹闻闻,可香?” 三小姐被那张突然凑上来的脸吓了一跳,听罢,耸了耸鼻子,皱眉:“花香浓郁,你莫不是摘了一朵偷偷藏了?” 西禾立即蹙眉,眼眶瞬间红了:“三姐姐,我没有……” “好了好了,不过一点小事,吵什么?没得让公主看笑话。”符二板着脸,很有嫡女范。 不过悄悄提起的心却松了下来,应该不是她们。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7 三皇子晋宁公主回去之后,西禾开始跑大夫人的院子,也没事,就乖乖巧巧坐在那,目光绕着大夫人转来转去,常常露出忧伤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连三天,大夫人被看得头皮发麻,终于开口:“柔儿,你可是有什么事?” “姨母。”未语泪先流,西禾咬着唇,目中泪水盈盈。 大夫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做这个样子干甚?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宽容:“柔儿但说无妨。” “姨母,您真好,跟柔儿的娘亲一样。”西禾擦着眼泪,哭得格外认真, 谁是你娘?谁是那个低贱的商人? 大夫人抽了抽嘴角:“柔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姨母,柔儿想向您求个恩典。”西禾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大有不答应就接着哭的架势。 大夫人一个激灵,恩典?什么恩典? 小丫头片子莫不是心大了,在肖想什么不该想的? “柔儿先说说,若事合理,本夫人自然答应。”要是痴心妄想,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姨母,您真好。” 夸了她一句,西禾满脸期待道:“姨母,今年中秋我想回家看看可以么?” “自记事起,柔儿还从来没有和爹娘一起过过节,见家乡是什么样呢。再过一年,等我……”说着呜呜,伤心地哭了起来,娇弱的身躯一抽一抽的,好似随风飘去。 大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是这个请求。毕竟林家为了送女儿来此可是废了好大力气。 巴不得她一辈子不回去呢。 其实每年林家来人,她也不是没说过要不要让女儿回去。 结果林家一副生怕她赶人的样子,慌忙摆手说自家小姐在这最好,父母也放心等等。 几次下来,她也就不提这茬了。 “你想要回家?”她不确认道。她以为她为了荣华富贵扒着她符家,连父母都不要了。 西禾红着眼眶点头:“柔儿马上就及宾了,界时……” 嫁人二字难以启齿。 “爹娘为了我付出良多,而我却没为他们尽过孝,只要一想到这个,柔儿就惭愧不已。” 大夫人点头,是啊,嫁了人回娘家的次数就更少了。 看着小姑娘哭得红肿的眼睛,她那一直以来瞧不上的心突然就软了软:“好,我答应你。” 只要孝顺父母,说明还是个好的,她一竿子把人打死,是她欠妥了。 大夫人难得真情实意道:“等来年我会让人来接你的。” “姨母,您真好。”小姑娘眼泪又下来了。 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符家姐妹听闻此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这人脑子坏掉了?每次提起父母她不是都很厌烦么?怎么突然就想回家了? 真的假的? 大家纷纷过来串门,进了小院,见小丫鬟确实在苦巴巴地收拾行李,她们顿时惊呆了。 “林柔,你真要回家呀?”三小姐走过去推了推躺椅上的人。 西禾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笑得明媚:“是呀。听说会路过汝阳,我记得你外祖家在那,需要我帮你带封信么?”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8 晨光熹微,远处的树林与近处的草地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中,城门口有农人拉着板车,背着竹筐排队进城。 “柔儿表妹,一路顺风。”男子一身官袍,星目坚毅。 “表哥也多保重。”西禾屈膝一礼,转身在丫鬟的搀扶下进入马车。 随后马车嘎吱,开始启程。此行随行护卫二十几,车辆三匹,里面都是符家送的中秋贺礼。 西禾身边还跟了一个嬷嬷,四个伺候的丫鬟。 “小姐,您可要吃些东西?”小丫头拿出准备好的糕点。 雕琢精致,颜色诱人,散发着桂花的芬芳,西禾摆摆手,目光颇有趣味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们现在正走在官道上,路两边是一片苍绿中带着黄色的麦田。 白雾中,穿着长衫的稻草人矗立在田地里,鸟儿叽叽喳喳,呼吸之间是清晨的清新气息。 西禾嘴角露出点点笑意,放下帘子。 从帝都到林家,官道加水路,大概半个月左右她们就能到林家了。 接下来的路,一行人遇到驿站便下来修整,遇不到便找一处空旷地临行驻扎,西禾不吵不闹,让一直担心的护卫长大感欣慰。 他是府中家生子,被大少爷勒令护表小姐南下,心里着实有点慌。 表小姐那个哭哭啼啼的性子在府中是出了名的。别说碰了,稍微语气不好,她就能哭给你看,娇娇弱弱,一副要撅过去的样子,别提多糟心了。 他就怕这小姐受不了赶路的苦,哭哭啼啼且不说,中秋前能不能到都难说。 出乎意料的是,这娇小姐竟然一声不吭,安分赶路。 一时间主仆相宜,车队气氛十分好。 半个月后,一行人下船被林家人接入府中,侍卫们被引去修整,西禾却被拉到书房,林父林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林母长得艳丽,性子也极为泼辣,说着话手指摁在西禾脑袋上,一脸恨铁不成钢:“老娘好不容易才把你送进那金窝,结果你倒好,拼着赶着要出来。” “蠢货,蠢货,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林父黑着脸坐在一旁,手里的烟杆子都不香了:“行了行了,骂有什么用,赶紧的,收拾东西回去。” 他不耐烦地看了西禾一眼,放下烟,教她:“回去你就说自己一离开符家就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香。” “心心念念都是姨母,不得已回来了。” 西禾……你们好懂。 “死丫头,你爹说的话听见没有?”林母手指头伸过来,被西禾躲开了。 她悠闲坐在椅子上:“我不回去。” 见林母又要瞪眼,又不紧不慢道:“我要去边疆。” “哈?边疆?”林父拿着烟杆子就要抽过来,好歹被林母拉住了。 这可是他们堆金砌玉好不容易养大的金娃娃,好处还没捞到呢,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她安抚住自己相公,瞪着西禾:“什么边疆,想都不要想。你回去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回帝都。”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9 “怎么,金尊玉贵的女婿不想要了?”西禾抚着袖子,一脸淡定。 林父林母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看向西禾:“什么女婿?” “你们觉得我最好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没回答他们的提问,西禾转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她目光在书房打量,檀木桌,狼嚎笔,一整列的书册。 桌上放了一尊纯净的玉石,用于笔洗,放在一旁的书整齐崭新,一看就是拿来糊弄人的。 “这……”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迟疑道:“起码得是个当官的举人?” 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那种权贵人家以她女儿的身世,做正妻肯定是进不去的。 至于妾,他们也想啊,但肯定不行。 他们攀上符家花了大半家产,可不是为了让他们鄙视自己的,符家这条路他们还想给自家儿孙铺久一点呢。 要是女儿做了人家的妾,这辈子他们在符家面前都别想抬头了。 “瞧你们那点出息。” 少女嗤笑一声,脸上涌出得意:“实话告诉你们,大夫人的儿子符昱倾慕于我,出征前还特意来找我,让我等着他回来提亲呢。” “真的?” 见少女矜持点头,夫妻俩顿时大喜过望。怒气腾腾的脸笑成了朵花:“哎呦呦,果然不愧是我儿,果然有手段。来来来,女儿,快跟娘再详细说说。” 轻咳一声,西禾一脸强忍得意的模样,把原主和符昱相处情形说了出来。 夫妻俩听得满心欢喜,脸上不由露出梦幻的表情,开始畅想女儿成了符家主母的美好日子。 西禾看得发笑。 她就是清楚原主父母的性子,才会选择南下。 符家管的严,她想去边疆根本没有借口。但这俩夫妻就不一样了。 若是那种疼爱女儿的父母,听到女儿要千里迢迢去边疆,还是投奔一个男人,定要把这种不知廉耻的儿女绞了头发发配家庙,一辈子别想出来丢人现眼。 可在这俩人眼中女儿就是攀附权贵的工具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 唯一能想到的,估计就是不能影响到自家名声。果然,听完她的回答,林母就皱了眉:“俗话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既然符二公子说了让你等着,你何必跟着去?” “你弟弟马上就要考童生了,闹出事来影响了前程怎么办?” 西禾脸色都不变,自信道:“您也知道我家世不显,纵然他心里有我,夫人那一关也是不好过的。” 这是屁话,按照她对符昱的了解,他真想干的事就没人拦得住。 “可若我冒着风险千里迢迢去往边疆,与他共患难,那情谊就不一样了。界时就算夫人不乐意也无法。” 少女抬起头,自信满满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二人:“待我成了将军夫人,弟弟的前程还需担忧?” 这一个重锤砸下来,俩人瞬间没意见了,儿子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 为了儿子的前程,冒一点险是值得的。 “再说。” 西禾又道:“我为何突然回来?可不就是需要您二人做掩护么。” “好!” 林父一拍大腿,喜得脸上肥肉乱颤:“我儿心思缜密,此事爹爹定会帮你。”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0 啧。还帮我?这话说得也忒不要脸。不过西禾也不在意,各取所需嘛。 双方达成共识,瞬间紧绷的场面变得亲热起来。 “我儿,你多年没回来,还没见过你弟弟妹妹,他俩啊,知道你回来可高兴了。”说着就拉着西禾去见一双儿女。 完全忘了自家大女儿一路舟车劳顿,已是满身疲惫。 “可是娘,我累了。”西禾才不会忍着呢,直接说道。 林母顿时‘哎呦’一声,连连骂自己糊涂,招来一个婢女:“大小姐累了,快带大小姐去休息。” 又转过头对西禾道:“乖女儿,那你先去好好休息,娘去厨房看看,让厨娘给你做好吃的。” 西禾自是点头答应。 小院大概是新收拾出来的,嬷嬷和丫鬟们已经在了,正将带来的东西收拾归位。 “小姐。可是要休息了?”小丫头知道西禾的习惯,连忙扶着她进屋。 西禾点点头,散去外衫扑倒在蓬松柔软的床榻上。 屋子里不知熏了什么香,昏昏沉沉间,西禾一觉醒来已是晚膳。 餐桌上,她终于见到了原主的两个弟妹。 弟弟一副书生打扮,身上缀着玉坠子,平凡的小脸绷得极为严肃,吃饭也是食不言寝不语。 林母想要为他布菜,眉头立马皱成了毛毛虫。话不多,对西禾很是客气。 “娘,我想吃那个。”和哥哥林晨不同,小姑娘颇为骄纵。 西禾刚进屋的时候就听见她在抱怨这个姐姐一回来就睡觉,太不尊重爹娘了。待见了她,眼睛里的嫉妒都要脱眶而出了。 之后就一直在找她的茬,就像现在,隔着大半个桌子,非要吃她眼前的菜。 “小梅,来,把我眼前的菜都跟妹妹换一下,正好那道沙鱼脍我也十分馋呢。”西禾放下筷子。 “是,小姐。”憨憨的小丫鬟立马端着盘子就开始对调。 “放下!贱丫头,谁让你动的。”小妹妹显然没想到西禾会这样干,愣了两秒,瞬间就炸了。 “妹妹何必动怒?” 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西禾满脸疑惑:“姐姐也是见你一连换了四五盘,想来十分钟爱这边的菜式,这才想要与你相换的。你不感激便罢了,怎能骂人呢?” 她看向林母,满脸不赞同:“母亲,您就是这样教导妹妹的?出口闭口贱人,日后出了门,各家太太定然要说嘴的。” 这话一出口,屋内众人静了一静。 大家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林香在故意找茬。只是都没想到西禾会直接说出来。还指责林母不会教导孩子。 啊,这…… 唧唧,林晨完全不受影响,绷着小脸,吃得格外认真。 “行了行了,不过一点小事,闹什么?”林父满脸不耐。 “爹……”林香不甘心,凭什么林柔这个臭女人那么好运,从小就住进符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喊三品夫人为姨母,她呢! 她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转悠,连京城的城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这可把林母吓了一跳,她千宠万宠的女儿何时掉过泪包? 林母立马心疼了,责备地看着西禾:“柔儿,你妹妹还小呢,你是姐姐要多让让她。” 西禾……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1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回到屋里,林母跟林父抱怨:“果然不养在身边,跟咱们就是不亲,你瞧瞧,哪有这样对自家姐妹的?” 林父不耐烦这些事,躺到床上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糟心的!”林母气得锤了林父几巴掌,奈何人睡得特别香。 她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帐顶,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林柔那样不讨喜的脾性都能在符家过那么好。 现在还跟符家二公子……她的香儿那么好,如果是她的话,岂不是比林柔更得宠? 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时间整个人激动的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母爬起来就去大女儿院子里探口风,她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直接问西禾能不能带林香进府。 西禾一听便笑了。 “母亲若是想要妹妹入府,便自己去和姨母说。我是做不了主的。” 林母就急了:“你在符家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能为你妹妹说说了?” “娘。” 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在符家就是一个表小姐,哪里能说得上话?不然女儿也不需要费尽心机去接近符昱了。” 林母一想也是,这边疆可是好去的?听说那些蛮夷杀人如屠狗,光听听都吓死人了。 林柔既然敢下次决心,想来也是毫无办法了。 她又问:“那你准备何时出发?” 见西禾诧异地看着自己,她羞红了脸:“倒不是娘要催着你,只是听说冬季蛮夷来得更为频繁,你既然决定要去,早点比晚点好。” 万一丢了小命,他们夫妻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西禾点头:“待符家的侍卫们离开,我就走。” 还有半个月左右是中秋,她现在启程,速度快的话中秋节还能和符昱一起过,慢的话就只能在路上过中秋了。 “好,那娘去给你准备东西。” 林父做买卖是个好手,钱财赚了不少,在这种事情上林母倒是不会吝啬。 第二日,符家的侍卫来和西禾道别:“表小姐保重,待到来年春,属下再来接您。” 这话是符大公子让他说的,算是给林柔一个定心丸。 西禾点头:“柔儿知晓了,成护卫路上小心。” 成护卫点点头,又跟林父道别,来时车马沉沉,回去时又带了好几箱林家送的东西。 人走后林母以西禾多年离家,还不曾见过外祖母为由,带着她出门了。 此行没带林晨兄妹,气得林香一张脸鼓成了河豚。 心里哀哀地想,林柔一回来现在连最疼爱她的母亲都不带她了,越想越气,双眼喷着火,跑回屋里噼里啪啦砸了一地东西。 把丫鬟嬷嬷吓得在缩在门口,不敢进去。 几天后林母回来了,却不见林柔:“你外祖母一见柔儿就喜欢上了,怎么也舍不得她走。你姐姐是个孝顺的,便决定留在那边陪着她老人家解闷。” 林香顿觉晴天霹雳,连最疼爱她的外祖母都见异思迁了! 一把推开桌上的茶具,小姑娘满脸泪:“讨厌,讨厌,你们都喜欢林柔,都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们了。” 说完跑了出去。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2 芳草萋萋,马车行驶在古道上,路途颠簸,远处青山秀丽,偶有炊烟袅袅。 驾车的是个面容憨实的车夫,车内隐隐传来啼哭声。 “哭完了?给,润润口。”随手推过去一只杯子,西禾手撑着脑袋,目光不离桌上话本。 “小姐!”小丫头红着鼻头又想哭了。 她就不明白怎么出了符家,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也不哭哭啼啼了,现在还敢孤身去边城! 边城啊,呜呜。 她才十三,还没成婚呢。 小梅越想越伤心,一时间悲从中来,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西禾:…… 她放下书,语重心长道:“不要这么沮丧嘛,你看看外面的青山绿水。这大好风光,若是在京城那片小院,你能看到?小荷她们不知道多羡慕你有这个际遇呢。” “可是,”小丫鬟瘪瘪嘴,“我不想看什么风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 若是命没了,还谈什么看风景。 西禾:……这丫头属牛的?那么犟? 小丫鬟爬过来,泪眼汪汪地扯着西禾的裙摆:“小姐,咱们回去好不好?边城那么乱,会死人的。” “您不是最喜欢参加宴会了么?咱们回京城参加宴会。” 啪—— 书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越说越顺嘴的小丫鬟吓了一跳,看向手放在桌子上的西禾。 粉面含霜的小姐,正面无表情地看自己,小丫鬟心一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磕磕绊绊道:“去,去,小姐想去哪就去哪,小梅陪着您。” 内里却满是凄苦,吾命休矣。 白天赶路,夜里修整,一路上走走停停,初时她们还能遇到装修华丽的马车,离边城越近,路上车辆来往行人越来越少,穿着打扮越发枯槁。 路两边茂盛的秋意也变成了略带寒酷的凛冽树木。 这日晌午,他们在一处树林停下暂作修整。 车夫在割草喂马,小丫鬟捡了柴火架上瓦灌在煮粥,西禾站起来活动筋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车轱辘,哒哒的马蹄声。 几分钟后一行二十人的车队出现在视线中。 七八辆马车鼓鼓囊囊被人护在中间,他们作普通护卫打扮,每个人身上散发着彪悍的气息,看过来的目光犀利警惕。 “主子!”小丫鬟粥也不管了,白着脸着过来挡在西禾面前。 一路走来,由于人数单薄她们遇到了好几次不怀好意的人,虽然最后都没出事,但是也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鬟吓到了。 “淡定。”西禾制止住她黏黏糊糊的动作, 他们现在都作男装打扮,小梅擦了灰,一张脸黑乎乎的,跟难民窟出来的瘦猴似的,若哭哭啼啼别人一看就有鬼。 “是。”小丫鬟顿时不敢说话了。 车队越来越近, 在小丫鬟瑟瑟发抖的目光中,车队只是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便继续前行。 呼—— 小丫鬟大呼一口气,动了动腿,忽然哎呦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小姐,奴婢腿麻了。” 西禾…… 吃完饭,继续上路, 为出行安全,马车外表装饰十分朴素,内里却软垫毛毡一应俱全,西禾拿着书,脑海里却不由想起刚刚看到的图案。 唔,在哪里见过来着?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3 夜风满山盘旋,像一直游移的手,在四处的枝叶中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这声音忽远忽近,小丫鬟抖了抖身子,离她家小姐更近了。 “主子,前面有灯火。”车夫拉紧缰绳,马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不出意外,前面篝火应该就是晌午遇到的车队。 “继续走,在他们旁边找个位置暂作修整。” 说是旁边,其实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有几十米,车夫小心观察一阵,见没有被驱赶,才敢小心停下来。 许是因为旁边有人,车夫和丫鬟睡得极安稳。 月上中天,幽幽的风声在树林里盘旋,远处传来野兽嚎叫的声音,西禾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小心越过缩着门边的丫鬟,掀开车门,一股寒凉的夜风吹过来 西禾搓了搓胳膊,跳下马车,悄声靠近车队。 橘黄色的篝火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三个男子拢着大氅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火光应在脸上,褐色眼眸熠熠生辉。 扫了一眼在马车上睡得昏沉的其他人,西禾捏着手中的开心果,快速掷出去。 呃, 砰。 三声闷响过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快速奔出去,快狠稳地将人一一打晕。 凄厉的鸟鸣在林中响起, 西禾跳下马车,走到篝火前不客气地撕开一个人的手腕,果然,一道螺旋图案。 蛮夷。 她笑起来,希望这个中秋礼符昱喜欢。 第二日,晨曦微露之时,三人从梦中醒来。 小丫鬟照例简单洗漱,开始烧火做饭,车夫目光却时不时看向车队方向,最终迟疑着走到西禾面前:“主子,自早上醒来车队就没有一点动静,按理说,他们带着货物不应如此才对。您看……” “没有动静?”西禾诧异地望着他,再远眺车队,车队确实没有动静,只有马匹再甩着尾巴吃草。 她站起来,抿了抿唇,道:“走,去看看。” 三人走近车队,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马夫,穿着黑衣服的护卫们像死了一样瘫在地上和马车上,毫无动静。 他心中感觉不对,急忙拦住了西禾的步伐:“等等,主子!” “嗯?”西禾停下脚步。 车夫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发抖的手,咽了口唾沫:“小人先去看看。” 说着垫着脚尖慢慢地走了过去。 “小,小姐……” 小丫鬟扯住西禾的袖子,目光跟着车夫移动,脸上满是惊恐,抖啊抖的。 “喂!” 车夫摇了摇靠坐在马车旁的汉子,那壮汉顿时身子一歪,咕噜一下倒在了地上, “啊!” 车夫瞠目结舌一瞬,接着惊叫而起,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啊!” 西禾被慌不择路的小丫鬟扯着向马车跑。 扭头看那只落下的鞋子,她有点后悔自己动手早了。 半个小时后, 西禾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手里拿着缰绳,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马屁股,后面是长长的车队。 车夫坐在最后面,看着车厢里横七竖八昏迷不醒的护卫们,满脸崩溃,主子这是在干什么?趁火打劫么? 小丫鬟?已经吓昏过去了。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4 上路之前西禾打开看了马车上的东西,前几辆装的是上好的米面,后几辆装的是布匹,种子,玉器。 也许还有金银珠宝,不过应该藏了起来,她懒得动手便不管了。 又行了十几里路,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连绵的山脉,山顶积雪围绕着云层,地面是平坦的绿地,间或有大块的石头和树,像血管一样分布在草地上。 官道旁立着一座石碑。 上书‘庆和省’。 “主子,咱们到边城地界了。”车夫跟着林父走南闯北,此时见了石碑,脸上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嗯,今晚在此修整。”西禾跳下马车,踢了踢发酸的腿。 车夫大惊:“主子,前面马上就有村庄了,咱们何不去前面修整?” “不可。” 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水,西禾抿了一口,目光看向前方的山峰,山河壮丽,金色的叶子在风中摇摆。 “据说边城民风彪悍,咱们就三个人,却带着那么大一车队,若遇上心思歹毒之人,也是一桩麻烦。” “正好天色已晚,咱们在次修整一晚,明日再全力赶路直接进入城池。” 车夫有点不甘心:“可是万一咱们再遇上什么歹徒怎么办?” 他一家子可都在林家手里呢,要是没护好这个娇小姐,他跟着赔命是轻的,他怕他一家子也跟着没命啊, “您忘了那天晚上了,若是他们再卷土重来……” “不会。” 西禾直接打断了他:“那晚我们离那么近都没事,这些日子带着马车也走了那么远,他们若真想干什么,哪还等到现在。” 车夫……“是,主子。” 说话的功夫,小丫鬟已经手脚麻利地给西禾搬好了凳子桌子茶盏,还摆出了瓜果点心。 西禾走过去拿起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赞叹:“小梅,我就知道带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瞧瞧之前还被那些护卫吓得面色如土呢,现在就已经能淡定地做自己的事了,莫名多了种大气感。 小丫鬟……不,我一点也不想的。 边城与气候湿润的京城不同,这里虽然还未到九月,却已经凉了下来,尤其夜晚,狂风在旷野中怒吼,林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西禾睁开眼睛,迅速拿起旁边的大刀,小心靠近帘子。 刷, 随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靠近,帘子猛然掀开,一道亮光在夜色中闪过,哐,一击没有得手,西禾迅速后退。 然而对方显然不想放过她,沉重的长刀一击接着一击, ‘哐哐哐’兵器相击的声音在萧索的夜风中来往。 “啊!” 哐啷一声,刀掉在地上,属于女人惊呼声响起。 “女人?” 刀还抵在女人的喉咙处,男人冲远处道:“点火!” 很快,火把在夜色中亮起,几道脚步声快速靠近:“老大。” 男人手中刀微微用力:“抬起头来。” 夜色中,一张娇俏白嫩的小脸扬起,泪眼朦胧,头发有些凌乱,贝齿咬着红唇带着倔强,一副被人凌虐的美感。 男人呼吸一窒:“林,林柔?”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5 外面北风呼啸,马车里却安静温暖,男人不语,叉着腿坐在车厢一侧,脸上神色难辨。 西禾也不说话,她正心虚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为何会武这件事呢。 谁能想到会在这遇上符昱?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是明日入城,洗漱一番装成柔弱的样子再去见他呢。 她低头拨弄茶盏上的花纹,借着烛光,偷偷打量近在咫尺的男人,冷峻的面容喜怒不辨,散发着一股武将的刚硬和凛冽。 “看什么?”男人冷冷道。 西禾……她停下动作,将手缩回袖子里,努力酝酿哭音:“我错了。” “错了?” 男人坐直了身子,淡淡地看着她:“你哪里错了?” 西禾抖了抖肩膀,瑟缩道:“我不该来边城找你。” 嗯,看,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所以你别凶了。快点给个好脸。 “找我?” 他似是笑了一下,不等西禾反应,长臂一拉,少女纤弱的身子就扑到了他怀中:“真来找我?” 温热的声音就在耳边,一股颤栗的感觉席卷全身,西禾强作镇定:“嗯。” “这样啊。” 他一只大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四处游走,声音淡淡:“所以这样可以么?” 西禾……泰迪附身么? 她捏住他的手:“别。” 另一只手去推搡,企图离开他的怀抱,这人浑身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你先让我下来。” “为什么要下来?你千里迢迢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漫不经心:“你放心,等回到京城我会给跟娘说,把你收入房中的。” 啊? 收入房中? 西禾忍不住蹙眉,这人脾性这么大?到现在还在生气? “你还在生我的气?”少女蹙眉转身。不该啊,这么小气的么? “生气?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生气?”男人冷冷睨着她,薄唇中吐出的话毫不留情。 马车摇晃,风声阵阵传来。 西禾黑下脸,朝窗外大声道:“停车!” 白皙的手掌撑开圈在腰间的手臂,粉脸冷了下来:“还请符二爷放开手,让我和婢女离开,省的在此污了您高贵的眼睛。” 赶车的是符二的属下,听见声音便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放开!” 西禾比不得他的力气,一时间恼怒异常,使劲拍打他的手臂:“你干什么?欺负我是不是?” 扯不动,气上心来,西禾抓住他的手臂便咬:“放开,不然我咬死你。” 她气他,嘴里不留情,手臂上瞬间就有了一口深深的牙印。 西禾抬起头:“你放不放开?” 娇小的女人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一样,怒瞪着他,因为动了怒,双颊生霞,好看的眼睛水光迷离,小嘴红艳诱惑。 他扯了扯嘴角,朝外面道:“停下干什么?继续走。” 马车摇晃,车轱辘又动了起来。 “咬啊,不是喜欢咬么?继续。” 符昱说着将脖子凑近,“咬这里,死的更快。” 西禾……神经病? 她推开他脑袋,皱起眉:“你脑子有病。”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6 狂风呼啸着打在车壁上,刮起来时犹如刀刃磨砺脸庞,车厢内两人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你让我下来。”过了半晌,西禾再次道。 他生的身高腿长,魁梧结实,浓烈的男性气息就在耳旁,熏得她格外不自在。 “不放。” 男人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散漫,把玩上好的暖玉般把玩着她细嫩的手指。 “可是……”西禾动了动身子,脸颊发烫。 “怕了?” 他并不无顾忌地挺了挺身子,察觉到她僵硬住了,顿时冷笑出声:“我以为你出门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西禾:??? 所以拐弯抹角半天,你其实在气我不顾安全,偷偷离家? 她眉眼柔和下来:“不要担心,我一路上都很安全。” 他冷哼一声,扣在腰间的手更紧了:“伶牙俐齿,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回府老子要亲自检查。” 不过西禾却明显察觉到他一直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 西禾心里软了软:“我真没事。” 若不是因为已到边城,她也不会换回女装,那张擦灰的脸,便是站在他面前,估计符二都认不出她来。 男人没说话,车内紧绷的气氛渐渐缓和。 大概半个小时后,西禾感觉车子停顿一下,随后颠簸的路逐渐变得平坦,最后在一处院落停了下来。 “将军,到了。”外面有士兵道。 “嗯。”符放开怀中的人儿,站起来掀开车帘下去,西禾扶着车框紧随其后。 暗沉的天色中,府门前站着两列拿着火把的士兵,四周一片静寂,她瞧了眼,小梅和车夫都已经下来了。 马车下放了凳子,她提着裙摆就要下去,却猝不及防被人抱在了怀中。 “啊。” 她小小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 “卸车。”男人冷峻的脸上面色如常,随口吩咐完属下,提步走进府中。小丫鬟立即抱着包裹紧跟在了后面。 府门前站着一个满脸风霜的老管家,他张着嘴,呈目瞪口呆模样。 “将军,可要备水?” 眼见着将军大步走进主院,管家一个激灵,脸上立马绽放出欢天喜地的笑容。 “可要备水?”符二边走边问道。 西禾立马点头:“要。”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泡澡洗漱的机会,平时都是擦一擦,早就想好好洗一洗了。 “哎,小的这就去准备。”管家笑嘻嘻道。 主人回家,院子里立即灯火通明地忙碌了起来,不过西禾没怎么看到丫鬟,来往都是身着兵服的侍卫。 天色太晚,看不出边境的房屋和京城有何不同,只觉得房间很大,更加开阔。 只是…… 西禾推了推男人,满脸无奈:“你放我下来啊。” 屋子里点了灯,橘黄色的光线柔和,小丫鬟缩着肩膀在角落,只敢低头看着脚尖。门外还站了好几个侍卫。 西禾捂了捂脸,深觉遇到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十分烦躁。 “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妾了?”她面无表情道。 符二捏了捏她的脸,揽住女人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兜了兜:“你觉得明日的日子如何?”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7 说完也不待西禾接话,符二自顾自说了起来:“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吉日,宜嫁娶。” 他勾着她耳畔的发丝:“绣嫁衣是来不及了,直接给你买一套。” 西禾??? 神经病?这话题怎么转换得那么快,突然就结婚了? 好在管家及时走了进来,边境地理环境特殊,城外是漫天风沙,兵民们时常需要出去和蛮子作战,因此这边的人大多大手大脚,面色粗糙。 “将军,饭菜都备好了。”他笑眯眯的。 “嗯。” 符二应了一声,又像抱着个奶娃娃一样,毫无顾忌地抱着西禾去隔壁吃饭。 桌上摆满了菜,肉食居多,青菜较少。 食物香味浓烈,西禾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管现在姿势有多难受了,拿了筷子就吃。 一桌子菜,被二人横扫而空。 “我要沐浴。” 吃饱喝足,西禾推了推符二,想让他带她去,男人看了她一眼,放开了手。 懒洋洋道:“没手没脚么,自己去。” 西禾……讲道理,难道不是你一直圈着我,我动不了只能使唤你么? 她气呼呼站起来,跟着同样吃饱喝足的小丫鬟去了隔壁。 人一走,管家就换了脸色,神情正经:“将军,人抓到了,已经放在地牢里。徐副将等人正在审问。想来明日就能得出结果。” 符二点点头,手中摩擦着杯子,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 “只是,将军……”管家突然吞吞吐吐,言语犹豫。 “嗯?” 符二抬头,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轮廓分明。 “我等在刚刚那位姑娘的马车后找到了一伙人。” 小心看了主子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管家揣摩着主子的心思,小心道:“经检查,那些人手上有图文,牙缝里藏了毒……像是蛮族之人。” 窗棱被风吹得晃动,男人坐在椅子上,烛光闪烁,半明半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管家咬咬牙:“主子,这位姑娘的身份是何?可需要审问她身边的丫鬟和车夫?” 毕竟关系到蛮族,管家也不管那么多了,万一这位姑娘真有什么问题,那最后受罪的可不就是自家主子?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咚, 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响声:“她的身份没问题。那些人你直接拿去审问,看看是否和今日追铺的蛮族有关联。” 蛮族部落较多,向来喜欢各自为政,但是不知为何进来动作频频。 今日他们巡山正好遇到几个行踪诡异的人,一路追捕,发现个个身手不俗,还会利用树林高地进行遮掩,他们足足追了一晚上,才在边城界碑附近追到。 然而好巧不巧,他还在那里遇到了林柔。 “是,主子。”管家低头下去了。 房间安静,符二看着窗外,突然他抬了抬手臂,捏住眉心。 “一点也不省心!” 就在这时隔壁门打开,传来主仆说话的声音,想来是洗漱好了。他闭上眼睛,半晌后站起来,大步离开。 “小姐,奴婢晚上睡在何处啊?”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小丫鬟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无论京城还是林家,她们住的屋子向来都在门口放了软榻给丫鬟睡。 现在这屋里空荡荡的,她睡哪儿呀?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8 “出去。”符昱走进来。 小丫鬟抖了抖,她向来最怕这个威武吓人的将军,顿时脖子一缩,利落地跑了出去。 西禾:“……” 她扔下帕子,将发丝松松披在肩上,皱眉看他:“天色已晚,你不回房,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瘫在床上,眯着眼睛:“这就是我的房间。” 松松垮垮的衣服半敞着,露出蜜色胸膛,腹肌匀称,肌理光滑,西禾脸一红,转开:“那我出去。” 心中有些怨怪,都是他动作暧昧,不然管家也不会将她安排到这里。 “干什么去?过来。”男人拍了拍床铺。 西禾无语,直接转身走向门口。 忽然视线一闪,反应过来她就倒在了床上,腰间揽着符昱的长臂,他面色危险:“你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西禾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他捏着她凝白的皓腕:“比如说这只只会绣花的手,怎么突然就拿起了刀?嗯?还能在我手下撑两三个来回。” 男人似笑非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本事了。” 西禾……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脸往下一拉,决定先发制人:“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堂堂符二公子,我不过是借住在符家的表小姐,从来不敢奢想和你有什么瓜葛。” “可你却不顾我的感受,自顾自对我好,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么?” 她闭了闭眼睛,晶莹剔透的泪珠刷就下来了:“结果出征前你来那么一出,非逼着我答应你,可是这事情是我能做主的么?” “别,别哭。”符昱心慌得不行,怎么就哭了?手忙脚乱去擦她脸上的泪珠。 他常年习武,手上带着厚厚的茧子,这一擦,西禾脸顿时一阵刺疼。 她装作怒气冲冲地打开他的手,解救出自己的脸,也不敢哭了,只红着眼眶。 “你向来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我生怕你一怒之下在战场上生了好歹,撕开脸面跑去城门同你说那些话,结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 想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他下脸子,西禾心中更气,撒泼似地在他身上乱捶。 砰砰砰, 听着都疼,西禾这才觉得心里的气消了一点, 她继续假哭:“呜呜,你说那些话,不是存心让我难受么?我没办法,这才想办法离家,千里迢迢来找你,结果……” 呜咽之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她身躯娇弱,帕子捂住脸,一抽一抽,一副难过至极,快要撅过去的模样。 这可把想要吓人的符昱吓坏了,他手足无措低声下气道歉:“别哭,别哭,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你,你打我。” 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 西禾心想可不得打你撒气?闭着眼睛,一边哭诉,一边手随便呼喇。 “你还让我做妾,故意捉弄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 她呜咽哭着,对他又打又挠:“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明天就走,天亮就走,再也不碍你的眼了,我也不去符家了。” “走?你敢!”任打任骂的符昱瞬间炸了。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19 他声色俱厉的样子吓死人了,西禾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嗝,满脸惊惧:“你,你又骂我……”说着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此刻她完全不复之前挠人的气势,一副柔弱可怜的小模样。 撂狠话的符昱脑仁一疼,手足无措去为她擦眼泪。偏偏西禾脸上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往下落,越擦越多。 符昱没办法,只能做低伏小地道歉,各种自打嘴巴子。 生生被哭出了一身热汗, 夜已深,窗外树影婆娑,符昱压低嗓音哄人:“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少女纤细的身子伏在床上,一动不动,就是不理他。 符昱懊恼至极,无奈上前:“你若真气且打我两巴掌,我绝不还手。”轻轻一推,少女咕噜一下歪在了床上。 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眼尾还泛着红,双目紧闭,睡得又香又甜。 符昱:“……” 他表情一滞,继而面皮一松,睡,睡了好。 大掌绕过少女纤细的腿弯,单臂将人拢到怀中,掀开被子轻轻放了下去,少女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嘴巴唧一下接着睡了。 黑发铺开,白嫩嫩的小脸毫无戒备地酣睡着。 符昱指尖收拢,轻轻在她脸上蹭了蹭,触感细腻真实, 他趴伏下来,一只手枕在下巴处,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小脸,屋内烛光闪烁,不知何时就这样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天边熹微亮起,一缕阳光顺着镂花的窗子倾泻进了屋内,西禾看了半天帐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到了边境。 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爬起来, 空旷的屋子里,架子上放好崭新的衣物,脚尖踩着鞋子,西禾随手披上外衫走到窗口。 推开窗棱,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几棵树木孤零零地矗立着,树下放了一张石桌,地上铺着石板,空气中带着一股沙尘的味道。 “小姐,您醒了?”门推开,小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经过一晚上充足的睡眠,那张娇憨的小脸,又神采飞扬了起来。 “嗯。” 西禾拢了拢衣衫,走到桌前任由她为自己梳头发,她的头发又密又长,发质柔软,不一会一个简单的发鬓就梳好了。 “小姐,今日戴哪支?” 桌上摆了三四只荆钗,有白玉,有缀着红石榴的头花,西禾随手选了桃花雕琢的白玉。 梳好头发,换上青色衣衫, 女仆适时端着饭菜进来,昨晚西禾就发现了,这边做饭不是特别注重口味,简单的米粥小菜,西禾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将军呢?” 阳光洒下来,西禾沿着院子四处散步,随口问道。 这院子大是大,却也空旷的厉害,三进的院子,也就主院和演武场收拾得比较利落,尤其演武场,扎在地上的桩子在日光下格外光滑,土地平整,显然经常使用。 “回姑娘,将军去军营了。”跟着的丫鬟回道。 西禾便不再问了,她沿着院子走了一圈,又重新回了主院。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0 吃过午膳,西禾询问过府中丫鬟,带着小梅上街了,随行的还有两个护卫。 街上熙熙攘攘,两边商铺开着,小贩在大声叫卖,茶楼里人数不多,归于边境民风彪悍的原因,卖东西的也有女子,不似京城般需掩面出行。 她目标明确,带着丫鬟买了几身衣衫,又订了梳妆台。 符昱活的粗糙,房间里连个铜镜也没有,她起床梳妆都是个麻烦事。 回到府中,西禾招来丫鬟奴仆,让他们把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搬着被子包裹带着自己的东西住了进去。 她深切见识到了符昱糟糕的脾性,十分怕那家伙一个冲动把自己办了。 “姑娘,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奴去给您准备。”仆妇憨厚的脸上带着殷勤的笑。 今个一大早管家就特地来给她打招呼,让她好生待这位姑娘,她可不得好生伺候着?仆妇小心打量这小姑娘的颜色。 心中不由开始冒酸气。 这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瞧那水灵灵的眼睛,红红的樱桃小嘴,皮肤嫩的能掐出水……仆妇心里哎呦一声,她本来还想让自家姑娘来给爷暖个床呢,瞧这小主子模样,她家丫头怎么能比得上哟。 “不用了,已经好了。”西禾笑道。 说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出去一圈,消耗了些许体力,她有些困了。 仆妇极有眼色,赶紧带着两个粗使丫鬟下去了。 再一醒来,窗外天已经黑了。 西禾觉得胸口闷得慌,像是压了沉重的东西,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猫在胡乱舔嗜。 “唔,别闹。” 她蹙着眉使劲往外推,那东西顿了顿,动作越发粗鲁。 西禾觉得不对,猛然睁开眼,黑乎乎一颗大脑袋,俊脸阴沉,哪里是什么野猫,明明是符昱这个神经病。 “你属狗的?”摸到镜子对脸一照,西禾顿时气笑了。 她娇媚氤氲,桃腮粉嫩,白嫩嫩的脸上被他啃出了好几个牙印。连衣服都被他扯得领口大开。 “嗯,属狗的。” 他捧住西禾的脸,照着面盘子兜头又啃了下来,像狗子亲主人一样,毫无章法可言。 西禾觉得自己要被他亲秃噜皮了。 “你疯了不成?”西禾气喘吁吁打他。 符昱停下动作,坐起来,就在西禾觉得大松一口气时,男人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抗了起来出门。 西禾:“??!!!” 西禾:“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符昱一言不发,踢开门,扛着她穿过小院,一路上奴仆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 “符昱!” 西禾头朝下,一时间觉得头晕目眩,连骂人的词都想不到了。 “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咚’的一声,直接将人甩到大床上,符昱居高临下,一张脸黑沉沉的。 任谁欢天喜地颠颠跑回来献殷勤,结果人直接跑了,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你!“ 西禾气急,她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想要开骂,符昱手一推,她整个人又滚葫芦般倒回了床上。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1 “安分点。昨晚你哭哭啼啼糊弄老子的事,老子还没跟你计较呢。”她昨晚哭得他头昏脑涨,本来想问的事,被她一哭,全给忘了。 今日在营地里操练一天,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符昱气急反笑:“长本事了啊,会拿剑,还会糊弄人了。” 西禾浑身一僵,憋着嘴小声道:“哪有……” 心想,这不是正常操作嘛?如果理论上站不住脚,那就把问题上升到态度上,反正你跟我吵架就是你不对。 “没有?” 符昱捏着那张小脸,脸上满是好奇:“林柔,你挺会藏啊?说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西禾心里一跳,这是要穿帮的节奏? 她别开脸,嘟着嘴,小声嘟囔:“说得你好像特别了解我似的。再说,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符昱挑眉。 “对呀。不然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来边境。”西禾眼睛一挤,泪珠又下来了。 符昱眉头一跳,赶紧制止了她继续要说的话,头疼道:“是是是,都是为了我。是我不识好歹。别哭了。” 每次她一哭,他都心惊胆颤的,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有人这么能哭?那眼泪说来就来,哭得他心肝乱颤,活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 “哦。”西禾眨眨眼,止住了水龙头。 符昱看得一阵牙疼,实锤了,这小祖宗就是故意折腾他的。 喊来丫鬟上菜, 饭桌上西禾看得惊奇,她没想到符昱真的就这样放过了她,连那几个蛮人的事情都不问了。 她唧唧嘴,既然他不问,那她就不说了。 夜晚,再一次被强制搂在怀中,西禾有点气闷。蜷缩在男人怀中她跟他约法三章:“成亲前,你不许动我。” 嗤—— 头顶的声音嘲讽又散漫:“瘦巴巴的,身无二两肉,老子稀罕?” “哦,不稀罕最好。”西禾冷淡道。 狂风吹着窗棱,桌上的烛火在夜色中渐渐熄灭。 一连几日,清晨符昱去营地,西禾便窝在府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不像原主喜欢诗词歌赋,没事唱唱小曲啥的。 这日闲来无事,她吩咐丫鬟拿布来,决定动了一动自己这不知僵化了多少年的手。 天青色的布料,华贵丝线勾勒出五彩雀鸟。 “小姐您的绣工真好。是给将军做的么?”小丫鬟蹲坐在一旁。 “不知道,做出来再说。”针线在小小的圆形框架布料上来回穿梭,动作极为娴熟。 “小姐……您真要和二公子在一起么?”小丫鬟忽然问。 西禾诧异抬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千里迢迢过来,难道她还要好心把人放开么? “可是……”小丫鬟皱紧了眉头。 “可是什么?”突然起来的男声。 “将,将军。”小丫鬟身子一哆嗦,下意识跪在了地上,额头渗出冷汗,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瑟瑟发抖。 西禾皱眉,放下针线,扯了扯男人的衣摆:“别吓她。”又对丫鬟道,“你下去。”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2 “怎么突然回来了?”此时大概四五点左右,一般他要到五六点钟才回来。 符昱蹲下来,把玩她的手:“带你去骑马去不去?” 西禾大喜:“好呀。” 城门之外是长满杂草的旷野,远处山脉峰顶有常年不化的积雪,那日她特意买了便于出行的骑马装,此时穿起来正合适。 “上来。”青年骑在马上,长臂一捞,西禾就被抱上了马背。 这是一只威武英俊的黑马,皮毛光滑,四肢强健,符昱一扯缰绳,它就直接跑了出去。 西禾吓了一跳,赶紧紧靠符昱。 马匹熟门熟路地出了城门,向着远处长满野草的旷野飞奔,烈风在耳边呼啸,西禾忍不住笑出声来。 “喜欢?”符昱凑到她耳边。 “喜欢。”马蹄飞扬,天空暖橘色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她心中生出无限快意,笑容也越发轻快。 “那以后经常带你来。”男人道。 缰绳扯动,黑色的骏马带着马背上的二人飞快跑起来,越过细碎的石子,清澈的溪流,来到长满青草的山峰处。 西禾从马上下来,这是一座小小的坡顶,狂风迎面而来。 野草长到腰间,随着狂风舞动,符昱牵着西禾的手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处坐下,黑马甩着尾巴低头吃草。 “冷不冷?”符昱说着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做了肉垫。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宽肩窄腰,容貌越发俊朗迷人。西禾抬头亲亲他下巴,笑眯眯道:“不冷,很开心。” 符昱便笑了。 他是那种阳光俊朗的长相,开心的时候像只小老虎,霸道又傲娇,生气的时候,因为沾了血,那张脸又冷峻得吓人。 此刻他心情极好,像摸小宠物一样,怜爱地摸着西禾的脑袋:“开心就好。” 野草摇动,他们静静抱在一起,看着远处的平坦的草地,起伏的山脉。 心中格外安宁。 太阳渐渐下去,风越来越大,天地间变得暗沉下来。 符昱解开外衣衫,将她小小一只,完全笼罩在怀中。只露出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和他一起注视眼前的风景。 “要回去么?”他问。 西禾蹭了蹭他带着点点胡渣的下巴,十九岁的青年也长胡子了呢:“我还不想。” 他轻笑一声:“好,那就不回去。” 抬手将她拢得更紧,符昱下巴搁在西禾的脑袋上,看向前方渐渐升起的明月,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什么都不要想,我会处理好的。” 西禾‘嗯’了一声,知道他说的是小梅问的那些话。 她突然心里暖洋洋的,虽然他某些时候的做法让她十分烦恼,但有时候他又细心的可怕。 “你要活的好好的,不许出事,不然我就直接找个人嫁……”话音未落,她脖子就被人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又不乖!”他恨恨道。 耳鬓厮磨间,湿糯的轻咬引起浑身颤栗,西禾赶紧红着脸讨饶:“别,我错了。” 心里欲哭无泪,好好的氛围她为什么要嘴贱。 没事撩拨他干什么?生怕这人不够禽兽么? 果然符昱不怀好意道:“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洞房了?“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3 暮色渐沉,就像一方被打翻的砚台,铺天盖地吞噬着天边仅剩的光亮。西禾被符昱拥在胸前,骑着黑色骏马向城门奔去。 第二日,一队来自京城的车队停在了府门前。 “姑娘,京中来的几位奴仆想亲自向您请安,您看方便么?”仆妇满脸讨好地看着西禾。 “不方便!”小梅急促开口。 仆妇明显愣了下,本来想讨赏的心思不由紧张起来。 轻轻扫了满脸紧张的小丫鬟一眼,西禾放下话本,漫不经心打了个呵欠:“就不见了。管家往年如何安排,今年便如何安排就行就是。” “哎,好好。”仆妇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神色暧昧地离开了。 天空昏沉,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前院传来的欢喜声,西禾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扑到床上。 符昱向来洁身自好,二十了身边一个通房也没有。惹得大夫人一度十分担忧自家儿子是不是在军中待太久,喜欢上了男子。 现在陡然发现儿子身边多了个姑娘,可不得看看是何方人士。 但西禾还不想将自己来找符昱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所以只好不见了。 晚上,符昱带着一身寒意从门外回来。 “用膳没?”他向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大咧咧地就将人抱在了怀中。 伺候的几个丫鬟立即低下了脑袋,盯着脚尖。 西禾羞红了脸:“你让开,没看见我在擦头发么?”她刚洗漱完,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披了一件薄衫。 示意丫鬟下去,符昱自个拿了帕子,跃跃欲试:“我帮你。” 西禾满脸怀疑:“你能行么?” 符昱挑了挑眉,用行动表示,老子当然可以! 几分钟后,西禾捂着疼痛的脑袋,斜眼瞧他,你不是行吗? 悄悄将不小心薅下来的头发藏到身后,符昱轻咳一声,满脸淡定道:“看,已经好了。” 西禾气笑了:“那我也帮帮你好了。” 她脑袋后仰,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干脆利落地扯落了他的乌金冠。 “小猫儿劲。”他眉毛飞舞,脸上是得意的笑。 西禾:“……”气呼呼转身,自顾自拿起梳子梳头。 镜中人一席白衣,乌发如瀑,精致小巧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下次给你买个琉璃镜。”他脑袋搁在她肩头,眯着眼睛,像只大猫,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西禾‘哦’了一声,所谓的琉璃镜其实就是现代的镜子,不过听说是来自番邦的货物,价格极为高昂。 “你可还有想要的东西?”他继续问。 “有啊,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仆从环绕,我都喜欢。”拍开他乱动的大手,西禾似笑非笑道。 男人的大手继续缠上来:“那只能回京城了,这边没那条件。” 顿了顿,符昱接着解释:“最近边关不太平,再进一批人进来也不知道底细如何,万一……” 他凑到她脸旁轻轻摩擦:“所以只好暂且委屈你了。” 西禾点点头:“嗯。”她还知道过段时间就开始打仗了呢。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4 果然中秋过后符昱就忙了起来,常常深夜回来,早上天不亮就骑马离开。看得管家很是心疼,委婉地让西禾别总缠着将军。 西禾:“……” 于是她委婉提示:“每日来来回回多麻烦呀,要不你直接住在军营?” 符昱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于是西禾放心了,翻个身睡得香甜。 结果第二日晚人还是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一身冷风,她被圈在怀中打了个激灵。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么?”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别闹,睡觉。”大手将她脑袋摁到怀中,声音带着疲惫,于是西禾消音了,乖乖闭上了眼睛。 九月初,城外爆发了一场小规模战争。 西禾换上普通衣物去街上看了看,发现大家的神色都很平淡,没有那种紧张感,该做生意接着做生意,甚至她还看到了几位眼眸深邃,发毛卷曲的番邦人。 之后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爆发的战争次数和规模越来越大。 而每次战争结束后,街上的饭馆生意都格外火爆,客人差不多都是存活下来的士兵。 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大家都没什么顾忌。 西禾发现,就连符昱都开始变得黏人了。 无论多晚,只要能回来他都会回来,从前最多就是亲一亲,现在却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了。 “要不你……”她有点不忍心。 “不用。” 他伏在她肩头,过了一会,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最后搂紧了她:“睡。” 第二天,西禾醒来,推开窗棱,天地间一片白色。 下雪了。 也就意味着那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即将来临。 “小姐,小姐,听说太子殿下来了。”小梅活泼兴奋的声音传来,跟府中仆妇们混了一段时间,她身上那股怯懦不知不觉竟然淡去了。 “嗯。”西禾拢了拢衣衫,转头回屋。 上辈子,不仅符家倒了霉,就连前来观战的太子也因此被贬为庶民。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获得皇帝的宠爱,节节攀升,成为下一任帝王。 “小姐,好多人都去看了,听说声势浩大,您不去么?”小梅问道。 知道她是想出去玩了,西禾就笑:“想去就去。” 小梅嘿嘿一笑:“奴婢先伺候好您。” 晚间时候,符昱破天荒回来的早了一点,他打开柜子,拿出那套新裁的红裙:“换上,一会去赴宴。” 西禾猜测:“太子?” “嗯。”符昱漫不经心点头,手轻轻一扯,她腰间的丝带顿时散开。西禾无语。 拍开他的手,将人轰出去,命丫鬟进来。 雪下得很大,外面一片冰天雪地,车轱辘在地上碾过,两条深深的印子。 西禾还以为有很多人,没想到只是私下聚会。席间除了她和符昱,就是太子和另一位作男装打扮的女子。 “阿昱,这位是?”太子是个温润青年,眉眼带笑,很是和气。 “回殿下,这是臣的未婚妻柔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请太子妃多多教她。”符昱举起酒杯。 女子闻言便笑了:“我说你怎么突然要搞什么接风洗尘呢。” 她牵过西禾的手,左右打量,喜道:“果然是天仙一样的人儿。”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5 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西禾趴在符昱怀中,车马摇晃,一时间有些昏昏欲睡。 “谢谢。”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怎么谢?”符昱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 无奈一笑,西禾睁开眼睛,抬头在他下巴处轻轻一吻:“这样够么?” 窗外一片冰天雪地,窗内温暖如春,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小脸上,眉目精致迷人,符昱心一动,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车子在府门前停下来,符昱抱着西禾,直接下车。所经之地,丫鬟仆从纷纷低头。 次日,西禾醒来摸一摸旁边,冰凉一片,符昱已经离开了。 “小姐,有人找您。”小丫鬟进来。 “谁?”西禾疑惑。 她向来深居浅出,符昱将她的消息保护的很好,就连曾经在京城的属下都不允许来府中,所以谁会找她? “一位姑娘。”小梅迟疑。 “请她进来。”西禾心中一动。 果然人进来之后确实是太子妃,昨日二人相谈甚欢,太子妃说今日过来探望,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西禾有点脸红:“让姐姐久等了。” 人家来找她玩,结果她在那睡大觉。 “无碍,你和将军感情好,是好事。”太子妃笑眯眯道。她今日换了女装,身边跟着两位丫鬟,下盘稳重,想来应该会武。 太子妃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处事颇为大气,西禾一直和她聊到了下午,回去时还颇为依依不舍。 “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狗子突然跳出来。 “什么?”外面好冷,西禾重新躲进了被窝里。 “你不去阻止那个内奸?”狗子恨铁不成钢,“整天呆在家里吃喝玩乐,符昱死了你都不知道。” “急什么?” 西禾翻了个身,剥了个葡萄扔进嘴里,听说这东西挺难弄到呢。“过几天才打,我现在动手那么早,万一发生其他变故怎么办?”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不懂?” “呵呵。”狗子冷哼:“我看你就是懒。” 西禾无奈,她素手向前一抓,‘扑通’一声,一只黑狗满脸黑气地落在了床上。 “黑着脸做什么?吃葡萄。”西禾扒开它的嘴,塞了一个进去。 狗子嚼嚼,啊呜一下,盘子上的葡萄全塞到了口中,愤愤道:“啊呜,猪,懒猪,下次让你去荒山野岭。” 西禾:“……你确定?” 狗子斜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西禾淡淡地‘哦’了一声,一脚把它踹回了空间:“那你自己好好玩。” 傻狗,还荒山野岭,你咋不去。 几日后大战爆发,城内全是愤慨杀敌的声音,喧嚣声一直从早上到傍晚。 西禾想要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奈何府里直接被围成了铁通。 “小,小姐,怎么办?要不咱们逃?”小梅躲在屋子里,满脸泪痕,身子抖成了筛子。 大战经过了两三天,一开始还有消息传来,近两日已经听不到任何消息,但从府中保护人数越来越少的情况,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6 残阳如血,天地间一片赤色,宽敞的街道上户户家门紧闭,地上凌乱,墙角的鸡笼不知被谁踢翻了,孤零零地躺在路中央。 西禾将头上的帽子压低,快速冲向城门。 翻出城墙,顿时凛冽的寒风吹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蹙了蹙眉,纤细的身影如鬼影般在茫茫雪地中飘过。 黑与红,互相对垒。 红色的血液淌到雪地中,旌旗插在战车上,身体叠着身体,远处是雪山静静的矗立着。 从清晨到傍晚再到太阳升起,时时刻刻有人倒下,又有人义无反顾地冲上前。 浑身是血,满身疲惫,一片厮杀声中,西禾一眼就看到了符昱。 他舞动着手中的长缨枪,目中嗜血,手臂青筋鼓动,挑飞一层层不要命冲上来的人。 “厉害!”狗子竖起大拇指。 西禾不说话,白色的披风将她与雪地融为一体,将手中的长弓拉成满弦,目中闪过锐利。 厮杀还在继续,但是红色的铠甲越来越少,最后一人被他一刀斩下。 “快,就是现在!”狗子情绪紧绷。 男人手持长缨枪站在高高垒砌的尸体中,脸上沾着血,墨发张扬,宛如杀神。他站立不动,扭头看向城池方向,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温柔。 就在此时,忽然一只长箭从黑色铠甲中飞出,直直向着他飞去。 “啊!” “将军小心!” 无数惊呼声中,符昱下意识转身,顿时瞳孔一缩,长箭在他眼中渐渐放大。 砰! 叮。 长箭插入雪地中。 取箭搭弓,嗖,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又一只长箭带着不可逆转的攻势飞入人群中。 砰! 拿着箭的男人来不及收手,长箭带着他的身体,重重到在地上。 鲜血从胸口中涌出,他不甘地看向走过来的男人,差一点,只差一点! 身体一阵抽搐,气息全无。 “呼——”狗子忍不住捂了捂胸口,吓死爹了。 “走。回城。”它道。 西禾看向符昱,他被心腹们拥护在中间,有一小队伍正在向她奔来。 “知道。” 她应了一声,收回弓箭,身子融入到雪地中。 无功而返的将士们面色灰白:“将军,人没找到。” “嗯。” 符昱收回目光,看向新揪出来的叛徒,声音冷酷:“收拾战场。”几个心腹立即上前,紧紧守护在他身边,盯着身边的人。 很快,等待消息的太子就得到了符家被偷袭的消息。 他神色一冷:“查!” 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还是内部的人,胆子真大。也不知道潜伏了多久。 如果符昱真的出事……他手心里顿时冒出冷汗。 接下来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过已经不是西禾能参与的了。她顺着路回到府中,翻墙到院子里,将绑在墙角的小梅放了出来。 “受苦了。”她满脸愧疚道。 “呜呜,小姐!”抖着小身子,小梅欲哭无泪,明明是你绑的我好么。 “起来,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西禾伸出手,被小丫鬟一个激灵躲了过去。 她也不在意。 自顾自走到桌前:“吃,吃完收拾东西,咱们要回京城了。”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7 果然符昱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回京。 “在家等我。”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身上还带着血气,冰冷的铠甲贴着她的身体,手掌粗粝。 “好。”西禾点头。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行之人足足五十个,都是身手很好的士兵。只忠诚于他。 “你要来接我。”她抬起头,脸上满是不舍。 符昱忽然就笑了,掐了掐她的细腰,纵容道:“好。” 车帘拉下,男人的面容消失在视野中,车轱辘转动,缓缓驶向城门。 回程之路比来时更加轻松舒适,西禾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自有侍卫和侍女们伺候。 — “小姐,到了。”侍女恭敬道。 西禾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停下了,侍女掀开窗帘,外面站着满脸笑眯眯的林父林母。 “柔儿,你可回来了,娘好想你。”林母捂着帕子冲上来,被侍女青竹挡住了。 她恭敬道:“夫人,小姐身子不好,先进去。” 林母一噎,打量了下侍女,身量高挑,眼神坚毅,她记得女儿身边可没这号人,那么只能说是符昱准备的了。 也就是说,成功了? 她双眼放出光芒:“哎哎,好好,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快进屋。” 一回到院子里她就迫不及待让侍女们下去,捉着西禾的手,不错眼地盯着她:“可是成了?” 西禾点头。 妇人顿时激动起来,怕外面丫鬟听见,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绕着屋子乱转,兴奋完过来牵着她的手:“我儿,娘果然没白疼你。” 西禾:???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想休息了,林母正想跟丈夫分享消息呢,闻声立即让侍女进来照顾,甩着手帕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晚膳时,外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水滴落在屋檐上,然后又掉落地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西禾懒得应付林家的人,干脆在自个屋里用了膳。她疲懒地斜靠在床榻上,目光虚无,不知落在了何处。 “小姐,可要关窗?”青竹轻轻捏着她的腿。 自从青竹来了之后,她凭着高超的能力迅速占据了西禾身边第二侍女的位置,第一自然还是小梅,不过回程时小丫鬟感染了风寒,正在养病。 “关。”西禾点头。 冷风刮进来,虽已过了年,但还是阴冷得很。 接下来西禾就在林家安生地待了下来,林母知道她未来笃定,整个人情绪高昂,但此事不宜张扬,可把她憋坏了,整天带着林香来找西禾谈心。 话曰,你们是姐妹,要互帮互助。 西禾无所谓,但林香可气坏了,她心中怨恨,觉得西禾不仅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大好前程,还夺走了父亲母亲的关注。 她恨死西禾了。不愿意给她一个好脸色。 西禾看的烦,后来索性直接闭门,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书刺绣玩。 “小姐,您的信。”青竹走进来。 西禾从书册里抬起头,温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清雅柔和。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8 窗外是个艳阳天,有青色的枝叶挂在树梢,探头探脑地展露出来。西禾一目十行看过去,脸上缓缓绽放出笑容。 符昱说,他来接她了。 果然三五日后一只行船在林家附近停靠,船上下来一个身长玉立的俊朗青年。还有一个面容阴柔的小公公。 西禾没想到,符昱不仅来了,还直接带来了赐婚圣旨。 “林姑娘,恭喜。”读完圣旨,小公公满脸笑意将圣旨递过去。 西禾眨了眨眼睛,看向符昱,青年笑着点头。 “谢主隆恩。”西禾接过圣旨。 旁边林家人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就是狂喜,这可是赐婚啊赐婚,就算大夫人不满意也毫无办法。 林母死死掐着大腿上的肉,才没有让自己大笑出声,好,真好啊。他们林家终于要出头了。 入府,请公公休息, 诸事完毕后,符昱来到西禾的小院。伺候的丫鬟极有颜色地下去了。 “过来。”他张开手。他已经换下了铠甲,一身玄色衣衫,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绚烂的阳光在他身后。 西禾慢慢走过去,被符昱一把拢在了怀中。 他闭上眼睛,闻着她带着馨香的秀发,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来了。” “嗯。”收拢双手,听着他鼓噪的心跳声,西禾嘴角绽开笑意。 “来,我看看。” 青年轻轻一提,抱着西禾走到凳子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能清晰感觉到骨骼轮廓,用指尖细细测量过后道:“瘦了。” 手指又捏了捏细软的腰身:“都没肉了。” 西禾:“……没瘦,我只是长高了。” 她示意他松开手,站在他面前,比了比:“你看,现在我都到你下巴了。”之前她最多到他肩头来着。 西禾美滋滋道:“我还可以再长哦。” 符昱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胸口,喉咙动了动,漫不经心道:“嗯,多吃点。” 西禾忽然就不说话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符昱心中一动,手一捞,把人捞到怀中。贴着她的脸:“婚期定在六月份,好不好?” 纳采,问名,纳征,请期,迎亲,现在二月份,再加上路上的行程,时间刚好。 他轻轻撕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惑人:“好柔儿,答应我,嗯?” 颤栗感从尾骨升起,西禾软软瘫在了符昱怀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水汽,眼尾泛着红:“你又欺负我。” “你可以欺负回来。” 男人牵着她的手到胸口处,肌肉线条充满美感:“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西禾脸刷地就红了,急忙把手抽回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说的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嗯?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他苦恼地皱眉思索:“我怎么记得,每次换衣服,你眼睛都不带眨的。” 西禾:“……” 符昱捏着她鼓起来的脸,笑得胸膛震动:“不要害羞,以后为夫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为所欲为。” 西禾:“……你都经历了什么?” 以前不是挺直爽一男孩么?现在怎么还拐外抹角,学会说骚话了。 表小姐她心机叵测29 婚事定下,西禾便开始了待嫁闺中的日子。 她绣工了得,时间充裕,便自己绣了嫁衣,至于婚嫁事宜皆由双方父母商议。 符昱临走前让她安心待嫁,什么都不用操心,陛下已赐下将军府,婚后他们就住在那。 西禾心软得一塌糊涂,符昱真是桩桩件件都为她考虑到了。 - 六月份, 凤冠霞帔,十里的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树上酒楼系着无数条红绸带,一身红衣的俊朗青年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八人抬的花轿。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西禾坐在轿子里,手上拿着红苹果,入目一片红色,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百姓孩童欢呼的声音。 很快,她感觉到轿子停了下来。 “落轿。” 媒人在耳边吟唱,接着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牵住了她的手,又很快松开,她牵着红绸的另一端,走过火盆,跨过马鞍,来到喧闹的喜堂。 “一拜天地,跪,二拜高堂,跪,夫妻对拜。” 她看不到大夫人和大老爷的神色,但记着这里的布置,想来富贵典雅的大厅应当是挤满了人的。 “送入洞房。” 一片红晕中,有丫鬟搀着她的手臂,随着红绸离开喜堂来到婚房。 跨过门坎,她被引着在床上坐了下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揭西帕’,接着视线一亮,她猝不及防就和青年来了个对视。 他穿着大红色喜服,高大健硕,浓眉英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新郎官这是看傻了,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西禾这才发现周围挤满了人,掩唇的,眨眼的,好奇的,除个别面生,符家姐妹是来了个全。 她手一顿,低下了头,露出一截凝白的脖颈。 “新郎官,该喝合卺酒了。”媒人笑着提醒。 符昱点点头,接过丫鬟盘子里的酒杯,递给西禾,二人凑近,穿过手臂喝完了一杯。 辛辣的酒水下肚,西禾忍不住红了眼眶。 “礼成。”媒人笑眯了眼睛。 外面还有宾客,需要符昱前去敬酒,他只好道:“我很快回来。” 西禾点点头, 等人全部离开之后她急忙让小丫鬟帮她把头上的凤冠摘下来,摊在了床上。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帐顶是漂亮的鸳鸯戏水图。 床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她累极,简单洗漱后便倒在了被子中。 “娘子,娘子……”隐隐约约的声音吵得她烦躁,睁开眼,入目一片红色,西禾才想起,自己这是成婚了。 “符昱。”西禾喘息着推开胸前的脑袋。 青年抬起头,不满地纠正:“叫相公。”薄唇亮晶晶的,显然刚刚趁她睡着干了坏事。 相公啊, 西禾红着脸,声若蚊蝇:“相公~”整个人软绵绵的,眼睛睁着,含着水汽,眼角全红了 青年一个激动,抱着她脑袋就啃,‘柔儿’‘娘子’一通乱叫。 - 婚后一个月,符昱带着西禾回了边境。 与此同时,三皇子被封为康王,匆匆领旨前往封地,来年再进京和符平完婚,也就是说,他再也没有了夺嫡的机会。 不过没有了三皇子还有四皇子五皇子,皇帝屁股下的椅子总是不缺人盯的。 但纵观朝堂,依旧是太子的机会最大。 西禾也希望太子登基,起码符昱和他交情不错,就算遭了猜忌也能及时放权换取性命,但若换了别人就不一定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了上次的奸细事件,再想算计符昱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真海王了解一下?1 深夜,大雨磅礴,天地间一片雾气,远处的森林在夜色中隐隐绰绰,宛如鬼魅。 西禾已经在地上躺了许久了, 雨点劈里啪啦打在身上,激起一片片水花。泥土松软,得益于此世灵敏的耳朵,她能听见有细小的动物破土而出,悉悉索索顺着她的脚往上爬,冰凉光滑…… “艹!” 她快速爬起来,脚一甩,蜿蜒的蚯蚓立即飞了出去,掉入草丛中。 站起来,雨下得更大了,劈头盖脸砸在身上,杂草一般的灰发一绺一绺黏在脸上,惨白丑陋。黑色的尾巴软趴趴撑着干瘦的身体。 敲你马, “敲你马,听见了吗狗子?”脑海里寂静无声, 狠狠抹了一把脸,又糟心的甩开,西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条泥鳅! 还是一条没发育全的残疾泥鳅! 肥壮的黑色下肢,怪异扭曲的脸,生了四只爪子的手……她醒来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 这叫什么?异志怪闻么? 等她查看完记忆,把手里的酒瓶一甩干脆利落躺在地上,得了,还是让她去死。 “死狗,你踏马给老子等着!” 骂完,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扭着下肢向前挪动。算了,还是试着抢救一下,被蚯蚓啃噬殆尽什么的好可怕。 哗啦啦,雨水漫过土路,流向路两旁的稻田。 原主名叫卡尔帕娜·诺顿,西海领主玛亚·诺顿的五女儿,鬼知道一条蛇是怎么孵出一条泥鳅的。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反正这家伙被放弃了。 一出生就被丢到了陆地,由一个螃蟹老仆照顾,森林旁的那片沼泽就是原主的乐园,每天都要去里面打几个滚,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才肯出来。 螃蟹老仆不怎么管她,原主就随便长,长着长着,就成了现在这熊样。 钻土不如蚯蚓,游泳不如鲤鱼,又懒又馋,天赋贼差,连加入小镇护卫队的资格都没有。 ‘扑通’ 西禾扭动着三肢,面无表情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走。 这个世界有女巫,天使,教廷,还有各种鬼怪和海妖,估计还有其他种族,都是原主道听途说的。 她好酒,没事就喜欢往镇上跑,在酒馆里一坐就是一天。 得益于教廷把控严格,像原主这等小怪物都作了记录,不然就原主这副尊容,不把人吓死才怪。 不过她的名声也几乎坏透了。 谁让她好吃懒做,还他么喜欢勾搭人呢。 侍者,调酒师,吟游诗人, 为了酒点喝,原主也真是拼了,花尽心思去勾搭人。 她倒是想勾搭一些家世不错的,奈何她一条泥鳅,天赋平平就算了,连姿色也平平。还是镇上有名的酒鬼,连流浪者都不稀得理她。 但还真的有那么一两个傻子上钩呢。 卡梅尔小镇靠海,时常会面临各种海怪的袭击,还有来自森林里的击杀,但越危险的地方也标示着天材地宝的出现。 于是怪物小分队应运而生。 由这些异人组成护卫队,不仅可以保证城市的安全,还可以根据个人天赋技能,去不同的地方猎取宝物。 真海王了解一下?2 怪物们长到一定程度会逐渐蜕变成人形,天赋越高者姿容越胜,和人类结合也就不算什么了。 当然蜕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力渐渐增长。 就有人想提前做投资, 奈何原主不是个定性的,怕死怕疼,就想每天在酒馆里听人家吹牛。她不懂什么礼义廉耻,一到谈恋爱环节就让对象给她钱买酒喝。 人家要有那个闲钱不去找更厉害的小怪物,找你这么个棒槌? 一顿时间下来,这冤大头就不乐意了,但是也不打算放弃,而是好好规劝,希望原主去参加小镇护卫队选拔。 小怪物资质再差也比普通人类强太多,尤其那个自愈能力,好的不要不要的。 谁知原主一听就炸了。 老娘他么敢去还需要你来养?一脚把人踹了,换个目标接着撩。 没错,是真踹。 肥短的下肢柔韧有力,一下子就把人踹飞了,扑通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 “你……” 白皙俊朗的男人靠着墙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吐出大一滩血。 围观者顿时哗然,还是第一次有小怪物敢大庭广众之下对人类直接出手,满脸激愤,一定要让原主受到惩罚。 原主见势不妙,赶紧冲出人群逃了。 她跑到郊外,家也不敢回,扑通钻到了沼泽里,半年后才敢悄悄摸摸露出脑袋。 西禾:“……” 西禾:好怂啊, 原主出来后也不敢往镇上跑了,她听酒馆里的人说,教廷的手段可严格了,重则人头落地,轻则……哦,不对,她是怪物,说不定会直接被生吃。 原主吓死了,她回到家,小木屋落满了灰尘,螃蟹不见了。 ‘哎,该不会被人抓走了?’ 惊恐地瞪大眼睛,原主嗖的一下,又钻进了泥土里。 西禾:…… 她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距离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原主重新回到小镇,多年前的小插曲早就被各种各样的八卦所掩盖。 原主又美滋滋地开始了她醉生梦死的生活。 但是很快,她又没有钱了。 就在原主想着要不要找个人谈恋爱接济一下的时候,她捡到了一个人。 雨哗啦啦地往下落,天空轰隆打着雷,视线中出现一座小小的木屋,黑乎乎矗立在森林不远处,外面围了一圈栅栏,有一簇小小的光亮映照在窗前。 西禾扒拉一下头发,扭着肥硕的下肢慢腾腾移过去。 雨下的很大,地上全是水,伴着泥土,一片脏兮兮的泥泞,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水洼里游荡似的。 砰砰, “开门!” 劈里啪啦的雨声盖住了屋内的动静,西禾再次抬起手:“开……” 嘎吱。 门猝不及防打开, 白发拖地,黑袍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鼻梁高挺,一双绿瞳深邃迷人,气质高贵冷淡。 咕噜, 西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目露痴迷,玛德,好帅,就算是株毒药她也认了。 当然,原主捡人的时候没有看好不好看,她见这人倒在血泊中,皮肤白白的,容貌精致,一身黑色衣袍虽然沾染了泥土,但花纹繁复,手上戴着宝石戒指。 总之,里里外外透着俩字,有钱! 真海王了解一下?3 “咳,我回来了。”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色,西禾只好抬起头呲牙。 力求让自己表现得和善一点。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优雅上楼,木屐踩在楼梯上,腐朽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西禾:……对不起,辣到了你的眼睛。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雨水扭曲,刷,淅淅沥沥全喷到身上。 西禾抖了抖。 扶着门,她吭哧吭哧,咬牙使劲挪动笨拙的尾巴爬上去,艹,为什么要把门槛弄那么高? 明天就铲了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又扭着身子关上门,温暖席卷而来,西禾忍不住眯了眯眼瘫倒在壁炉旁。 四下打量。 这是一个散发着潮湿气息的简陋小屋。 屋里角落黑漆漆的,桌上的油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黑色的飞蛾围着烛火乱转,壁炉黑不隆冬冰凉一片,屋子里有一股淤泥味。 西禾抬起手臂闻了闻,嗯,跟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壁炉对面摆了一张大桌子,几把椅子,木头家具上面凹凸不平已经用了几十年,摇摇欲坠,有蚂蚁啃噬的痕迹,已经腐朽溃烂了。 角落里是原主的床,被子卷成一团,离老远都能闻到那股窒息的味道。 西禾:…… 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就这穷困潦倒女流浪汉的模样,原主竟然还敢肖想若斯兰。 作为精灵族曾经的大王子,若斯兰现在虽然落魄了,成了人人喊打的暗精灵,但以高贵优雅著称的精灵族,就算再怎样也不可能看上原主这熊样呀。 摊开手,看着这只灰扑扑的爪子,西禾心中哀叹, 估计这辈子她要打光棍了。 原主把若斯兰捡回来后,去镇上给他买了最低等的疗伤药剂,她不知道若斯兰是精灵族,花去一大把钱可把她心疼坏了,一心想着要挟恩图报,让若斯兰百倍千倍还回来。 但好巧不巧,醒来之后的若斯兰竟然失忆了,且脾气古怪,没事就怼原主是个丑逼。 原主要钱,他双手一摊,没有。 原主:???虾米?? 整个人都炸了,被人嘲讽丑八怪就算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钱,结果你连钱都没有。 空手套白狼啊? 从来都是占别人便宜,还没被人占过便宜的原主越想越气。 当天晚上趁若斯兰睡着之后,摁着他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但若斯兰又不是普通人,虽然失忆但对付原主这种废物绰绰有余。 于是手搭弓箭,把原主射了个对穿。 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狼狈躺在地上,原主这才知道自己捡了个精灵回来。 “你想怎么死?” 他满脸笑容地盯着她,唇红齿白,红的像血,白的森冷。 原主:……老子想活。 但是看着满脸邪气的男人,原主怂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抖着身子向后,丑陋的面皮颤动不已,哀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 像是被她的丑态辣到了眼睛,若斯兰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木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森林边缘,原主才大口大口喘气,随后连滚带爬跑向小镇。 真海王了解一下?4 屁滚尿流躲到酒馆,挤到人群中,原主才感觉到一点点安全感,她第一次直面死亡,若斯兰笑着搭弓的画面实在太具冲击力了。 她根本不敢回家,不敢出镇。 捂着渐渐愈合的伤口,原主缩到角落里把自己卷起来,好可怕,太吓人了。 “喂,起来,酒馆要关门了。”侍者踢了踢她。 原主苦着脸爬起来:“我不偷东西,真的不能在里面住一晚么?”外面那么冷,还没有沼泽,她不想出去呀。 侍者无语:“废什么话,出去。” 原主只好磨磨蹭蹭来到街上,清冷的大街上刮着冷风,她抱着胳膊,跑到巷子里和乞丐挤作一团。 一连几日,原主只能在街角流浪,受尽了白眼。 虽然她向来没脸没皮,也贪生怕死,但第一次受到这种罪,原主心里不可抑制生出强烈的恨意。 凭什么?明明她救了他! 怀着恨意,原主直奔教廷分会,她常年混迹各种酒馆,八卦秘辛各种小道消息听了满肚子,她知道教廷正在花重金寻找精灵。 那晚她看的很清楚,若斯兰的弓箭是凭空出现的。 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光芒,那是精灵族的象征,还有那头白发,以及俊美得过分的相貌。 越想,若斯兰是精灵族的痕迹越多。 “卡尔帕娜小姐,你确定自己所说一切属实么?”威严的教主紧紧盯着她的面容。 强忍住想要瑟缩的欲望,原主大力点头:“确认。” “那么,还请卡尔帕娜小姐带路。”教主站起来,身后挎着刀剑的骑士也跟着向前。 一看人那么多,原主顿时放心了。 她带着教廷的人来到森林边缘,再次描述了那晚的情形,指着若斯兰离开的方向:“他就是从这个方向进去的。” 教主点头,一行人进入森林, 遮天蔽日的树林遮住了蔚蓝的天空,他们利用仪器寻找,最后在一棵大树上找到了酣睡的若斯兰。 “暗精灵?”教主惊叫。 若斯兰那双红色的眼睛在日光下格外触目惊心,身上冒着黑气,连银色弓箭都熏成了黑色。 整个人邪气横生。 “教廷?”若斯兰站起来。 双方顿时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原主趴在地上,生怕自己成了殃及池鱼的那条鱼, 眼睁睁看着若斯兰从一开始的占据上风,到寡不敌众,最后被人一剑斩在腰上,从树上落下‘砰’砸在地上。 几个骑士将他五花大绑,拖死狗般拖回了小镇。 原主跟在后面,不敢和若斯兰对视,回到镇里拿到赏银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她从那些消息中知道,教廷寻找精灵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斯兰被抓,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自觉安全无忧,原主捧着一袋子金币进了酒馆。 西禾:……简直槽多无口。 她看下去, 有了钱,原主挥霍起来更加肆无忌惮,整日流连在小酒馆,喝的烂醉如泥。 但是钱总会用完,没了钱,她又过起了从前的日子。 而若斯兰,他逃离精灵族的时候就受了重伤。 原主买的药剂对他没多大用,又一对多和教廷的人打了那么久,被带回去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清晰地感受到刀具割在皮肉上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日复一日,永无休止。 真海王了解一下?5 外间雨下得更大了,期间夹杂着电闪雷鸣,风雨飘摇,一道道轰隆巨响响彻耳畔,仿佛把天撕裂开来。 西禾挪了挪下肢,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叫什么事。论报恩酬谢的重要性?还是自给自足才能更好的规避风险? 现在的阶段就是若斯兰醒了两天了,原主正筹备着向他要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本原主没想着那么早要钱的,谁让昨天若斯兰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哪来的丑逼。” 瞳孔震颤,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把原主都干懵了。 反应过来就怒了。 敲泥马, 你才是丑逼, 长得帅了不起啊? 原主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很想直接骂回去,奈何看着那张俊美高贵的脸,往常滑溜的嘴怎么也吐不出脏话,最后只好气呼呼地甩上门,跑到镇上借酒消愁去了。 她酒量不咋地,回程路上还下起了雨,一不留神直接滚到了坑里。 西禾就是那会子来的, 天像漏了个大窟窿,她咳嗽着从水里爬起来,惊恐地以为自己遇到了荒野抛尸, 等她下意识抬腿,结果‘嗒’又滚回了泥坑里,甚至觉得这坑好舒服,想钻进去游一圈的时候,她甩了甩尾巴,才惊骇发现她直接跨越种族了。 西禾……算了,睡觉。 - 再一醒来,满窗灿烂晴光,雨已经停了。 西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啪’,整个人脸朝地砸在了地上……忘了不是人了。 手拽着椅子,扭曲着下肢慢腾腾地爬起来。 “呼——总算爬起来了。” 西禾拍拍手,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修炼,早日修成人身,一转身,眼睛突然瞪大。 !!! 玄纹腰带勾勒出窄瘦的腰身,白发拖地,正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西禾:…… 她抬起手,挥了挥:“嗨,早上好呀。” 青年淡淡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走了出去,门打开,风吹过,满头白发像自带bgm般飞舞了起来。 他迎着日光走出去,屋外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花朵都被衬得唯美了。 再一次不慎跌倒的西禾:“……” 经过一夜的风吹雨打,电闪雷鸣,隔壁的小厨房终于不幸漏雨了。地上满是淤泥,锅里积了一锅水,还有几只癞蛤蟆一蹦一跳‘呱呱呱’乱叫。 要不是肚子实在饿的咕咕叫,西禾真不想进去。 忍着暴走的心态将几只蛤蟆赶出去,她踩着淤泥翻了翻,幸好还有四五个面包啊。 放点水,加两个鸡蛋,蒸上面包,早餐就做好了。 “吃饭。” 西禾端着盘子到屋里,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把最后的早餐给造没了。 桌子一高一低,她摁了蒽,扭到壁炉前拿一块小木头回来垫在桌子底下。 心想,桌子也要换了。 门口有一道身影背光走进来,她抬起头,和善道:“快吃饭……嗯,当我没说。”是她狭隘了,精灵都是喝露水,吃水果的。 安静的桌子上,各自吃着自己的食物, 西禾忍了忍,没忍住,问他:“好吃么?” 矜持高贵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青年掀起眼帘,终于说了一个字:“嗯。” 真海王了解一下?6 然后呢?没了?你难道不给我尝尝? 西禾直勾勾盯着若斯兰手里的水果,上面还带着露珠,娇艳欲滴,看着就好吃。 青年手指动了动,把水果搂到了臂弯里。 西禾:……好么,还是个护食的。 吃过饭,西禾捂着鼻子走到原主的床上,捻着兰花指拎起被子一角,没忍住,呕~ 洗个锤子,直接去挣钱。 临出门前,西禾打开一楼所有的窗户,对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若斯兰道:“我出门了。” 若斯兰眼皮都没掀开,晃晃悠悠的格外自在。 西禾见状勾了勾嘴角,转身扭着下肢朝院子外面走去。 下了一夜的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凋零了,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篱笆都歪了。 没时间收拾,西禾绕过去,顺着门前长满杂草的小路一直走。 日光照耀在大地上,远处的森林与近处的草地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中,鼻间嗅到的都是青草和露水清新湿润的气息。 西禾穿的还是原主的大绿色衣服,乍一看,跟一条大蟒蛇披了绿皮似的。 怪瘆人, 反正西禾到现在还不敢直视这具躯体,有点超出她的想象。 她有心练习走路姿势和速度,一路上都在认真地调节身体的掌控,原主好歹是一只海妖,呃……泥鳅是海妖? 不管了, 反正为了早日修炼成完整的人,到卡梅尔小镇时她不仅完全掌控了原主的身体,还初步掌握了原主的能力。 一只泥鳅有啥能力? 西禾忧伤地望了望天空,她感觉除了皮糙肉厚,速度快点,好像就没了。 “二狗子,有木有啥快速升级的修炼方法?”要是一直那么废,万一若斯兰再和教廷对上怎么办? 而且这是一个拳头硬就是硬道理的世界,她不能不行啊。 狗子:“……脚踏实地,不要做梦。” 西禾:“……狗子你变了。你以前还给我零食来着。” “哦,那是因为你不缺。”狗子毫不负责任道。要是你缺,你看我给不给。 西禾:“……再!贱!”友尽了,拜拜。 狗子:“哦。”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光滑的石阶,矮窄的房屋,美丽的风车,空气中带着一股海洋的味道,组成了这个充满乡村气息的沿海小镇。 西禾扭着身子直奔小镇中央广场。 护卫队的选拔已经过了,她现在只能去告示栏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能干的工作。 从上到下,西禾一目十行看过去, ‘寻一株月光草,五银币’ ‘下海采集星辰石,一金币’ ‘护送车队到波恩小镇,五十银币’ …… 还有普通人的工作,比如在某某餐厅打工,一天多少铜币,谁家招护卫,一个月多少银币等。 西禾最后选了一个采药的,一个帮忙打架的, 嗯,挨一顿有两个银币呢,划算。 接下任务,西禾立马拿着任务牌子去小镇西边,穿过青粝石板路,路上顺手帮老奶奶推了会小推车,赶在上午十点钟前,西禾到了目的地。 青青河畔,两伙人正吵得热火朝天。 真海王了解一下?7 “请问,是你们在找打手么?”她扭着黑色下肢过去。 掐得难分难舍的两伙人齐刷刷扭头,见竟然是一位异者,顿时吓了一跳,迫不及待分开站到路边,让出一条宽松的路来。 西禾:??? 她露出职业微笑:“请问哪个是卡梅尔第一英俊队?我是接任务的打手。”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左边领头人凯文惊疑不定地看着西禾:“我,我确实在广场上发了招人告示……” 但是异者一般要么去参加护卫队,或者加入教廷么? 怎么会纡尊降贵过来做普通人的打手,还是区区两银币…… “哦,那就对了。” 西禾走过去,金色竖瞳看向对面一脸斯巴达的队伍:“这就是你要对付的人?” “啊,对。”凯文下意识道。 “好。” 西禾估算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觉得能对付,顿时摩拳擦掌:“所以,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块上?” “算了,一块上。” 早点解决完,她就能早点去采摘药草,早点回家。 她直接冲过去,噼里啪啦,等凯文反应过来,他心心念念要打一顿出气的一伙人已经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始作俑者走过来:“你看这样行么?” 黑色粗壮的尾巴划过石板路,丑陋的外表,金色竖瞳冰冷,跟煞神一样。 凯文咽了咽口水:“好,好了。谢谢阁下。” “嗯,你看还需要做什么?”西禾笑眯眯道。 “不了,不了。” 凯文急忙从腰间掏出一个袋子,数也不数直接递给西禾,僵硬笑着:“今日劳驾阁下帮忙,这是报酬,请务必拿着。” 西禾接过来,心情有点小激动,艾玛,终于挣钱了。 她小心收到衣服里侧的口袋,笑容更加灿烂了:“有需要可以在找我哦。” 说完扭扭身子,在两伙人送瘟神一样的目光中,很是灵活地越过台阶,向着小镇外行去。 金棘草,生长在隐秘的沼泽中,是制作优质治疗药水的主药。 由于沼泽地难以进入,没有特殊工具会陷入其中,因此金棘草的价格也被烘炒的越来越贵。 一株,足足十个金币。 西禾当时一看到就接了下来。 她记得原主栖息的沼泽内就有这种草药,不过生长在沼泽深处,金线枝叶映照在日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如果能弄到,不仅可以拿来交任务,还可以给若斯兰疗伤用。 随着练习,她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来时用了大半个时辰,回去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沼泽。 她没有回家,直接捏着鼻子进入沼泽。 盛夏,广袤的沼泽上方生长着绿油油的野草,一大片旺盛地飘摇着,时不时还点缀着几朵黄色白色的小花,不过味道实在不好闻。 淤泥味直冲鼻子, 令西禾唯一庆幸的是,原主是一只泥鳅,只要她不想就不会沉下去。 很快西禾就到了沼泽深处,黑色的淤泥土上,金色的药草格外显眼,周边空荡荡的,应该是有守护兽。 西禾散发出气息,拖着尾巴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将成熟的草药全摘了下来。 真海王了解一下?8 马不停蹄回到小镇广场,西禾将今天接的任务提交了上去,顺便接了明天的任务。 期间她还遇到了原主的酒友,对方一脸络腮胡子,块头很大,腰间别着短刀。 看见她在接任务顿时惊讶极了,不可思议过后就是一脸的欣慰。大掌重重拍着西禾的肩头:“朋友,真开心你能上进。” 说着就要拉她去酒馆庆祝。 被西禾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抱歉埃蒙,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和满脸遗憾的埃蒙分开后,西禾直奔商店。小镇里的女人大多穿着裙子,男人款式就多了,长袍,骑士装,甲胄。脚上裹着布带,穿着长靴。 西禾买了被子铺盖枕头一应用具之后,看见橱窗里挂着的白色衣袍,想起若斯兰到现在一直穿着来时的那套衣服,便进去买了两身。 一黑一白,里面是衬衣长裤,搭着两双靴子。 花了足足一个金币。 卡梅尔只是一个偏远小镇,物价并不是很高,一个金币几乎抵普通人家半年的嚼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原主影响,西禾竟然有点心疼。 但该买的还是买,她又到旁边的女装店给自己买了两身,由于原主这幅尊荣实在有碍观瞻她也没看,直接随便选了两套让店员包了起来。 她比较关心的是吃食和药剂。 泥鳅是杂食性鱼类,面包火腿肉类,买完之后西禾找了辆车,坐着去了小镇上唯一的药剂铺。 这是一座干净,有复古油画气息的屋子。 墙上挂着壁画,白袍药剂师拿着玻璃瓶对着阳光转来转去,店里还有一个小伙子,正在招待客人。西禾走进去直奔屋子中间的疗伤药剂。 嘶,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五个金币一瓶! 你怎么不去抢? 她几乎尖叫出生,这也太贵了,还只是中等药剂。 “请帮我拿一瓶疗伤药剂。”她掏出钱包。 唉,还是要挣钱啊。拿到药剂西禾什么心思也没了,捂着兜里仅剩的三个金币赶紧回家。 一路上无精打采的,直到快到家了,她脸上才露出笑容。 夕阳西下,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一座小木屋静静矗立在森林边缘,橘红色的光辉洒在树上木屋,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 车夫拿着钱掉头离开, 西禾看了一眼歪倒在地上的栅栏,提着东西进院子, 今天的太阳很好,地上已经干了,但她走过留下的深深的沟壑,还凹凸不平地留在地上。杂草花朵沾着泥土,花瓣落在地上,色泽暗沉。 西禾叹了口气,看来还要整理院子。 门窗是敞开的,静悄悄,不知道若斯兰去了哪里。 一趟一趟,将东西放到屋内,西禾又卷起角落的被子,连床一块丢到了院子角落,进厨房舀水到盆里将屋内的地板擦洗干净,夏日,有风和太阳进来,很快就干了。 她将新买的东西摆一一出来。 白色的床铺,雕着花纹的白色蜡烛,干净的原木地板,一瞬间,整个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海王了解一下?9 咯吱咯吱, 脚踩在楼梯上,木板发出声音,西禾转头,若斯兰正从楼上走下来。 “我回来了。”西禾扬起笑脸。 见他停在楼梯上,目光打量着一楼,纤长的眉毛微微挑起。西禾不好意思道:“以前一个人住,没注意到这些……对了,我给你买了衣服,你要不要试试?” 装衣服的木盒放在桌上,她打开,露出制作良好的白色衣袍来。 青年慢悠悠地走过来,赤脚踩在地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衣服,嗤笑:“这种料子也能穿?”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西禾无语片刻,目光在他身上那件顺滑,闪烁着玄纹的黑袍上扫了扫,好,她的是垃圾。但是…… 此时夕阳洒进来,照的青年身材修长,那张俊脸更俊美得惊心动,长长的睫毛像蝴蝶在煽动翅膀。 西禾好脾气道:“你先随便穿穿,等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就冲这张脸她任劳任怨也认了。 “呵。” 青年睨了她一眼,又似被辣到眼睛般移开,拿上盒子转身上楼:“把院子也收拾了。” 西禾:???我是你的奴隶么? 半小时后,新鲜出炉的奴隶(西禾),喘着粗气,吭哧吭哧,艰难地在院子里弯着腰除草。 她已经重新把栅栏插好了,就是受限于身体,弯腰费劲。 天色渐晚,天空中最后一点暖阳消失在海上,清冷的月光慢慢爬上树梢,天穹清透,漫天星辰。 西禾站起来锤一锤腰,决定明天再弄。 想着反正若斯兰也不吃饭,她便随便蒸一只火鸡,就这面包牛奶吃了。 饭后,就着月光,她打一桶水闭着眼睛洗了个澡。 下肢触感细腻,冰凉,经过一天西禾对自己的新身体稍稍接受了那么一点,但每次碰到还是心生恶寒。 “试想一下,如果你变成了一条蚯蚓会怎样。”狗子道。 “滚,想都不要想!” 呕~只要这么一说,西禾都忍不住了。“你有毒?艹。” 什么毛病,故意恶心她呢。 “啧啧,这样一想,泥鳅是不是容易接受多了?”狗子嬉皮笑脸。 西禾:……还真是。 但是,“我为什么要纠结做蚯蚓还是泥鳅?老子做人不好么?”差点被它带歪了。 “一边去,哪凉快哪呆着。” 掀开被子,西禾钻进了蓬松温暖的被窝中,竖着耳朵,她能听见屋外蟋蟀蛐蛐的叫声,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迷迷糊糊中,西禾觉得自己的身体沉了下去。 落到地上,陷入泥土,鼻尖是泥土的腥味儿,沉重的挤压感传来,接着‘扑通’一声,沉入深海。 深海浮沉,寂静无声,到处黑漆漆虚无一片, 西禾双眼迷蒙,像被下了降头一样顺着一个方向越飞越远,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她不知疲倦地游动,最后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宫殿前。 “嗯?” 黑暗中一双金色竖瞳向她望过来, 西禾顿时浑身僵硬,强烈的威压让她伏在地上,作臣服状,‘是谁?’她艰难的抬起头。 真海王了解一下?10 “哦?” 空间涌动,海水分开,一个巨大的脑袋伸了出来。 遮天蔽日, 金色竖瞳,血红色的信子分着叉,黑色的鳞片锐利,散发着幽幽冷光,庞大的身躯笼罩在后面的黑暗中。 西禾:……蛇??? 她呆呆地仰着脑袋,望着那个巨大到恐怖的蛇头,忘了反应。 “怎么是一只泥鳅?哼,那帮后辈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行了,能来到这里也是你的缘分,能理解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去。” 蛇头口吐人言,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西禾还没来得及捂住刺痛到发疼的脑袋,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她浑身一抖,睁开眼睛,室内亮堂堂的,屋外已是天光大亮。 艰难地爬起来,将地上的被子拎到床上,西禾捂着脑袋,觉得晕乎乎并且莫名其妙,怎么睡个觉就疼成了这样? “少年,恭喜哟,觉醒了蛇族血脉。”狗子笑嘻嘻道。 “嗯?觉醒了……血脉?” 西禾打开窗户,看向远处,清晨的金光射入森林草地上,天地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雾气,空气清新自然。 “就睡了一觉?做一个噩梦?”怎么听着这么离谱。 “不然呢?难道你要被人陷害,掉落山崖,绝处逢生,才能觉醒走上人生赢家么?”狗子嘎嘎嘎直乐。 西禾:“……好。” 她就是觉得过于潦草了些。 “快,试试,看看你有什么能力?”狗子跃跃欲试道。 西禾闭上眼睛,半响后睁开,木着脸:“尾巴变长算不算?” 狗子:“……行叭,以后遇到了坏人直接像大蟒蛇一样,把人绞死。”啊,废物小饼干一个。 西禾无语片刻,站起来走向厨房。 人生已经那么艰难了,就不要再为难自己的胃了。 放水,蒸火腿,再蒸一杯牛奶,她盖上盖子埋头开始点火,然后惊喜就这么猝不及防来到了。 干燥的枯草被她拿在手中,正想点火,嗖的一下,她脑海中自然而然出现一段文字,歪歪扭扭,像蛇一样上下游动,本来她应该不认识的,结果嘴巴一秃噜,竟然跟着念了出来。 ‘轰’,一道小小的火苗突兀出现在她指尖。 西禾直接:“卧槽!!” 狗子也跟着打咔:“牛批了。” 顿时做饭的心情没有了,西禾激动得不行,跑到水缸旁:“我要补满水。”瞬间,咒语出现,一道清澈的水流自半空中流入水缸内。 妈呀,这是什么神仙技能? 西禾激动得满脸通红,跑到院子里,呼吸急促:“我要铲草。” “我要栅栏旁开满鲜花。” 瞬间,一阵风吹过,草铲到了角落里。 被雨水吹打的七零八落的蔷薇,雏菊,如遇风长,一簇簇开在墙边,缠绕着栅栏蔓延,不一会就长出了粉红色的花。 西禾走过去,摘下一朵放在鼻尖,花香迷人,是她熟悉的蔷薇。 指尖用力碾碎,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染红了指尖。 忽然她抬起头,冲着二楼窗户大声问:“你还喜欢什么花?” 真海王了解一下?11 木屋的墙面上爬满了绿色藤蔓,半开的窗边站着一个白衫青年,白发在晨光中散发着淡金色光芒。 那双绿瞳轻轻扫了西禾一眼,‘砰’关上了窗户。 西禾耸耸肩,低下头,脸上又绽开了笑容,这个血脉觉醒得可太好,太方便了。 木屋旁边就是森林,不远处是沼泽,五颜六色的小花在随风摇摆,西禾举着锄头挖出移到院子里,再念咒语让它们肆意生长。 她热情高涨,一上午杂草丛生的院子就变成开满花的庭院。 日头当空,西禾擦着额头的汗珠,遗憾地看了一眼空下的小路,她要去做任务了。 “我出门了,晚上回来。”依旧没有得到回应,西禾也不在意。 随便洗了把脸便出门了。 她今天的任务是下海采集一株草药。 来到海边,海面平静,远处有帆船行驶,西禾深吸一口气跳入水中。 扑通,水花四溅。 深蓝色的海水里游着各种各样的鱼儿,西禾凭着本能游动,很快就潜到了海底,细沙上长着形状各异的珊瑚海草,像蘑菇一样的根紧紧抓着地下,各种扇贝鱼群。 她看了一眼继续向前, 今天要找的药草名叫梦叶草,会散发出蓝色幽光,生长在白沙处。 这东西价格不是很高,一株二十个铜币,以量取胜,因而不难找。很快西禾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片幽蓝色光芒,在黑漆漆的海水中格外耀眼。 西禾眼睛一亮,立即游过去小心将梦叶草全采了下来。 将袋子捆起来扎在腰间,西禾也不耽搁直接游上岸,一路向着小镇走去。 “四个银币,给。”负责接收任务的年轻人递过来。 “谢谢。” 出了门,西禾直奔首饰店,花三十个铜币买了一个小镜子。回程时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见四下无人,掏出镜子对着脸照了照。 嗖—— 把镜子反过来摁住,西禾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妈呀,吓死她了。 一路上西禾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跨进门,看见那一身白衣,俊美如天神的青年才回过神来。 艾玛,好治愈。 西禾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 “再看,挖了你。”声音冰冷刺人。 西禾……忘了这是一个问题少年了。她嘻嘻笑着掏出镜子:“看,我给你买了镜子。” 完全不在意若斯兰恶劣的态度。 上辈子原主想要玷污人家,结果只是被刺了一箭,没有下死手,她这辈子当牛做马的,总不能比上次更坏? 她掏了掏,又从黑色的大口袋里掏出几个水果:“给。” 朱红色果实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蕾。 若斯兰难得愣了神,接着面色一冷,危险地看着西禾:“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再有下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站起来,咚咚咚上了楼。 西禾顿时目瞪口呆,她就是觉得自己太辣眼睛,想要看美人洗洗人,咋就龌龊了? “怪我咯?明明是你长得太帅。哼。”西禾小声嘀咕。 若斯兰脚步顿了顿,轻飘飘的目光扫下来,西禾立即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海王了解一下?12 接下来西禾一边做任务,一边像只求偶的织巢鸟一样,不厌其烦地搬来各种饰品装饰自己的小窝。 现在的小木屋就像梦幻中的森林小屋。 院子里搭了秋千,鹅卵石的小路,鲜花交织在一起生长,窗户开着风吹进去白纱轻飞,一楼干净洁白。 门口还摆了一张藤椅,若斯兰没事就躺在上面。 旁边还有一张圆桌,用藤蔓编织的果盘上放着各种水果,果汁,香甜清脆的小饼干。 这日子,悠闲,舒服。 西禾每每看到都忍不住羡慕嫉妒。 就像现在,太阳西斜,若斯兰正撑着脑袋侧躺在椅子上看书,白发铺散开落在草地上,他拿过一颗晶莹的葡萄放入口中,姿态慵懒,气质闲适。 桌上地上还有几只小松鼠跳来跳去,举着榛果给他。 啧。 西禾低下头看向自己因为和海怪厮打,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 恩,很好,很可以,是养家糊口的模样。 “你要想,也不是不可以。”狗子随口道。 “算了,我不配。”她推开木门,提着大包裹进去。榻上青年掀了掀眼帘,又垂下目光放在书上。 西禾笑着走过去,松鼠瞬间做鸟四散。 “今天镇里来了一行商队,带来了许多水果和布料,都是咱们这里没有的,我看到就买了一些。” 还是之前的那个黑色大口袋,她一件一件往外掏。 很快桌子地上就铺满了, 西禾献宝般递过去一个青皮果子,眼睛亮晶晶的:“尝尝,听说这个特别好吃哦。” 若斯兰放下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呃,不喜欢么?” 举着果子,西禾目露疑惑。想了想,她重新拿起另外一个玫红色小果子:“那试试这个,我尝过了,酸酸甜甜特别好吃。” 此时他们一躺,一半蹲在椅子旁,橘红色的夕阳拉出两个长长的黑影。 坐在躺椅上的男人五官棱角分明,俊美宛如神祗,半蹲的女人一条亮黑色的尾巴,面庞扁平丑陋。 “你知道你们现在像什么么?”狗子严肃道。 “滚,老子不想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西禾才不想听它说。 “美男与野兽。” 狗子自顾自道,笑的满地打滚,“他是那个美男,你是那个野兽,哈哈哈哈嘎嘎嘎。” 狗子乐不可支。 西禾:“……”竟然无言以对。 忽然,若斯兰动了, 他依然斜靠在躺椅上,眼帘微掀,懒洋洋的,挑起她下巴的手修长、洁白:“想和我在一起?” 语调上扬,带着不可思议的魅惑。 西禾的脸,唰地就红了。 她垂下眼睛,睫毛颤动:“没,不,我没有。”怕你发疯给我一剪箭,所以我不敢,真的。 “没有?” 若斯兰手指微动,拇指按压着她的下巴:“所以你买那么多东西,极尽讨好,是因为善良,乐于助人么?” 噗, 神的乐于助人。 狗子笑了,它怂恿:“不要怂,上。说不定他天天看着你,愣是把你这丑样看顺眼了呢。” 回了狗子一个‘滚蛋’, 西禾抬起头,目光笃定,义正言辞:“对,我就是善良,乐于助人。” 真海王了解一下?13 若斯兰难得无言,片刻,他嗤笑一声,松开手指:“那就把那双招子放好,不该看的别乱看。” “哦。” 西禾果然闭上眼睛,放过了他大片敞着的胸膛。 心中还怪遗憾,那片肌肤肤色白皙,肌肉线条充满美感,腹肌轮廓明显,却不到肌肉怪的程度。 啊,上好的男色。 “啧啧,有贼心没贼胆。”狗子啧啧感叹。 西禾不否认,还颇为赞同:“是不敢。” 听到脚步声渐远,她睁开眼睛,挥开偷偷跑过来偷水果的小松鼠,将桌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搬进屋里。 顺便把松鼠送给若斯兰的榛子也一并拿走了。 松鼠……看看空荡荡的手,看看走远的西禾,傻眼了。 狗子捂脸:“……夺笋呐。” 竟然抢松鼠的食物,简直无力吐槽。 西禾一脸义正言辞:“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为它们分忧。它们那么小,这榛果那么重,还要辛辛苦苦带回去多累啊。” 狗子:“……不要批脸。” 明明就是在若斯兰那受了气,找小松鼠撒火。 西禾:??? 有么?有么?简直胡说八道。 她将东西收拾好,天空正好黑了下来,月亮爬上树梢。今晚是满月,她睡不着,搬出白天若斯兰躺的躺椅,躺在了月光下。 沙沙沙~ 今晚的风有点大,带来一阵阵花香、草木香。 西禾闭上眼睛,悠哉悠哉地躺着,估计是血脉觉醒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的尾巴好像长长了一点。 拖在地上,能感受到小草的粗粝感。 还有一种痒痒,想要分叉的感觉. 呃…… 西禾喝了一口苹果汁,心想,该不会是打架打出了毛病? 随着时间推移,原主的身体她掌握得也越发得心应手,还有那晚得到的血脉传承,使得她胆子大了起来,接触的任务从一开始的小任务,到现在敢独自跑到深海去了。 那里不仅矿物多,珍稀的草药植物也多。 相对而言,危险也大。 今天她就遇到了一个海怪,长得跟章鱼哥似的,爪子特别多,张牙舞爪的缠着她斗,共同争抢那株魔藤。 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出去? 西禾毫不客气地跟它打了起来,那家伙极为凶猛,但是脑子简单,最后被她一刀爆了脑袋。 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染红了那片海域。 血腥味儿浓郁,怕引来其他厉害的海怪,西禾不敢耽搁,直接带着东西跑路了。 临走前还不忘掏走章鱼怪脑海里的小珠子。 想到这西禾咧嘴笑了一下,那东西还挺值钱,竟然换了一个金币呢。 “唔,看来下次可以再深入一点。” 自言自语一句,困意袭来,西禾闭上眼睛缓缓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个梦实在不是什么好梦,热,烈火焚身的热,疼,浑身撕裂,好像把全身血肉骨头撕开重组。 妈呀, 好疼。 西禾死死抓着身下的椅子,锐利的指甲将木屑勾出道道痕迹,发出刺耳的声音。 额头青筋暴怒,一张脸疼的扭曲了起来。 真海王了解一下?14 二楼的窗户无声无息打开, 若斯兰站在窗边,夜风袭来,白色的衣袍翻飞。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草地上疼得脖子爆着青筋的女人,她正在以一种及其残忍的方式进化着。 皮开肉绽,肥壮的下肢缓缓生长,一寸寸变长,再撕裂开。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样,骨肉分离,分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 风越来越大了, 一片阴云遮挡住了月光,远处的森林像是一头黑色巨兽,在风中呼啸着。 黑暗中,只能听见牙齿碰触,发出的瘆人的咯吱声。 天地间突然变得安静,草丛里没有了虫子鸣叫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翻滚,扑腾,花草发出被击打发出的刺啦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 忽然,声音停下, 阴云散去,月亮露了出来。 若斯兰掀开眼帘,惨白的月光下,地上那条丑陋不堪的泥鳅,变成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 长至脚踝的头发,雪白的肌肤, 侧卧在草地上,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孔,只能看到挺翘的鼻子,和半边红唇。 纤细的四肢微微屈着, 呈婴儿环抱姿态,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若斯兰定定看着,绿瞳闪过幽光,他突然解开身上的外袍向下扔去,直直盖在了少女身上。 随后,转身,关窗。 - 叽叽喳喳, 耳边传来鸟儿的叫声,西禾睫毛颤了颤,唰忽然睁开眼睛。 呼哧呼哧, 她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喘着粗气,脸上惊魂未稍。艹,她为什么又做了那样的梦,抽皮扒筋,疼死了! 扭曲着一张脸,西禾脑袋突突突,感觉浑身上下都好疼。 突然, “卧槽!!!” 她瞪大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摸那两条褪,雪白的,热的,重要的是两只! 两只! “卧槽,狗子你看见了么?我是不是在做梦?妈呀,我竟然长腿了!” 西禾不可置信地摸着,眼睛都不带眨的,她心心念念的腿啊。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说着狠狠捏了自己一把,顿时疼痛感从腿上传来,她愣了愣,接着一蹦三尺高,大叫:“艹,我真长腿了!不是做梦,是真的!” “呜呜,我竟然长腿了,我真长腿了。”西禾几乎喜极而泣。 又哭又笑地摸着自己的大腿,她终于又做回人了。 “煞笔!”狗子笑骂。 西禾想也不想:“你才是煞笔!”骂完又笑了。 “鬼吼鬼叫什么?” 突然二楼窗户打开,一个果子飞下来,‘咚’砸在了西禾脑袋上。 男人站在窗边,绿瞳淡漠,声音也是无情比冷的:“怎么,喜欢裸奔?”说出的话,讽刺意味十足。 西禾…… 她下意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胸前空荡荡,身上毫无遮掩。 艹! 脸一红,她立即拿起旁边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嗖的一下,缩着脑袋蹿到了屋里。 到房间一看,发现这衣服还不是自己的,西禾……要死! “妈哒,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她怒吼:“你是死的么?瞎了么?要你何用?”果然,就知道这死狗靠不住。 狗子摊手:“你身上打了马赛克,我看不到。” 西禾:…… 真海王了解一下?15 虽然被怼了,但是依然挡不住西禾的开心,她终于有腿了。 光滑白皙,细腻修长的大长腿,哈哈哈。 突然,她想到什么,站起来‘噔噔噔’往楼上爬,便跑边喊:“若斯兰,镜子,借一下你的镜子。” 好鸡冻, 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 还是清雅秀丽的大家闺秀?亦或者冰冷如雪山的冰美人? 她兴冲冲地爬到二楼,打开右边唯一的房门,满脸兴奋:“若斯兰,镜子!” 啪, 迎面飞来一本书, 若斯兰冷着脸站在窗边,对她怒目而斥:“谁让你上来的?” 抓着书,西禾尴尬不已……失策,兴奋过头了。 她立即道歉:“那什么,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若斯兰冷哼一声,甩了一个东西过来。 西禾下意识接住,白色雕花边框,镜面光可鉴人。 镜子。 西禾急忙拿起来对着脸。 两个字,平凡, 四个字,平凡普通。 五官平凡淡漠,唯一出彩的是那双金色眼眸,冰冷机械,像是某种不含感情的生物。 嘤~ 西禾捂着脸,想哭。 嗤—— 西禾伤心地抬起头,正好看见沐浴在日光中的青年,嘴边牵起一个似讽非讽的笑容。 “怎么,你还以为自己能变成什么样?”薄唇微启,完全不吝啬自己的嘲讽。 西禾…… 有这么扎人心的么? 她黑着脸:“你再说一遍!” “说你呢,丑八怪!”男人露出恶劣的笑容。 西禾:丑八怪??? 捂着心口,西禾觉得自己中了一箭。 忽然她低低的笑了。 直笑得若斯兰莫名其妙,皱起了眉毛。她迅速鼓动全身力量,以掩耳不及之速跑到若斯兰面前,将人扑倒在墙上。 拽下他的头发,狠狠啃在他唇上。 像野兽啃噬猎物一般,带着泄愤的撕咬,她睁着眼,见他绿瞳从呆滞到不可思议,再到烧起怒火。 他一把甩开了她。 “你,你!!” 指着西禾,若斯兰使劲擦着嘴巴,像被癞蛤蟆亲了一口般满脸恶心。 西禾踉跄一下,稳住身子,笑了。 她脸上带着恶意:“被丑八怪亲的感觉如何?” “好,很好。”若斯兰咬牙切齿。 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西禾被怒火充斥的脑袋总算冷静了下来,心中暗道不好,若斯兰这样子绝逼是气到了。 肯定要找她麻烦! “如果我说我被气昏头了你信不信?”西禾满脸希冀道。 若斯兰露出雪白的牙齿,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你说呢?” 西禾……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她转身就跑:“我先去做任务了!” “想跑?” 啪, 门板碎裂的木屑砸到身上,西禾抱着脑袋就逃,连头都不敢回。 疯了, 若斯兰肯定被气疯了。 她将速度提高到极致,整个人如风一般,嗖地赶紧往镇上溜。她知道若斯兰不会跟着去镇上。 果然,若斯兰追了她二里地,终于放弃了。 西禾边跑边扭头,见男人站在路中央不动了,心中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真海王了解一下?16 “唉,你说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招惹他?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么?” 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西禾边说边叹气。 又不是没被骂过,怎么突然就没忍住呢。 大抵是那家伙实在太气人了,‘丑八怪’三个字又说得认真,还一脸嘲讽,她心态正崩,肯定气呀。 不过…… “我要怎么哄呢?” 平时就油盐不进,现在正在气头上,还能好好听她说话么? “要不你买点水果,买点衣服?”狗子建议。 西禾嘲讽:“平时都嫌弃得要死,你觉得现在能行?” 不过她还是进了旁边的服装店。 裙子,长裤,大红色披风,做工精良的靴子,西禾给自己里里外外来了一套。 狗男人现在还找生气,她就不回去招惹他了,让他自个冷静。 狗子呵呵:“渣女!” 用完就扔的渣女。 西禾反驳:“哪有,我这是为了他考虑,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看到我气成了脑淤血怎么办。” 狗子就呵呵呵呵呵呵呵。 推开酒馆的门,时隔三个月,卡尔帕娜终于又回到了酒馆。 “小姐,第一次来呀,喝什么?”调酒师笑得很好看。 西禾坐在台上,看了看他身后高入屋顶的酒柜,选了原主最常点的:“一杯威士忌。” 调酒师诧异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点头:“好的。” 西禾手指嗒嗒嗒打在玻璃桌面上,威士忌是这里最便宜的酒,性浓烈,果香浓郁,原主没钱的时候就喜欢点这个。 一大杯可以消磨大半天时光。 “小姐,您的酒。”调酒师推过来一只玻璃杯子。 道了声谢,西禾拿起来尝了一下,是香草味的,香味醇厚,她轻抿了一口便不再喝了。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喝这些东西。 椅子是高凳,西禾转过身,可以看见酒馆内稀稀拉拉坐着不少人,手边都点着一杯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西禾还看到了原主的几个熟人。 不过她现在改头换面,不会有人认出她来了。 在酒馆里待了大半天西禾觉得有点没意思,还是出门来到广场接了个任务。 今天心情好,她想要轻松一点,便选了个组队的任务。 六个人的小队,加上西禾,四个异者,两个普通人。都是气息剽悍的男人,身上肌肉健硕,个个高的跟小山一样。 见到西禾一个女生,还皱了皱眉头,怕她给他们添加麻烦。 西禾…… 手微微一闪,锋利的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沟壑,西禾笑的温和:“放心。” 随后接下来的任务,她放弃了想要轻松的念头,遇到海怪的时候直接冲上去撂倒了,后面又跟着几人合伙弄死一个高阶海怪。 那脑仁里的小珠子打得跟鸽子蛋一样,卖出去起码得一百金。 “发了发了。”队伍里的壮汉激动得搓手。 西禾淡淡一笑,沉入海中开始采集矿石。 队长见此,拍了壮汉一巴掌:“好好守着,别偷懒。”跟着进入海中同西禾一起采集矿石。 黝黑坚硬的矿石在海中黑沉沉一片,几人足足挖了好几袋子才挖好。 “走,回去。”络腮胡队长招呼。 回到小镇, 拿着到手的钱,西禾纠结片刻,还是走到水果摊子前买了一篮子若斯兰爱吃的水果,颠颠地出了小镇。 真海王了解一下?17 西禾挎着篮子,走在长满野草的小路上。 “哼,不是说不回去么?口是心非的女人。”狗子冷嗤。 将两条腿换成尾巴,缓缓向前游荡,西禾道:“我要是这么记仇,早就被你气死了。” 狗子一噎,瞬间恼羞成怒:“死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弯腰折起一朵野花戴在头上,西禾慢悠悠道:“说你脾气坏啊,怎么了?” 呼哧呼哧, 狗子喘着粗气,气得脑袋发晕:“你才坏脾气,死女人,老子不理你了。” 西禾回了它一个轻飘飘的‘哦’字。 狗子:……你等着。 脑海里没音了,西禾耸耸肩,采了一捧花在篮子里,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翻滚,风很大,吹得野草摇晃,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西禾加快速度,游向小木屋。 很快,在暴雨来临之前她终于到了家门口。 开满鲜花的森林小屋,像是绿洲中的一片红叶,风吹过,晒在细绳上的衣服便飘荡起来。 摇摇晃晃的,格外揪心, 西禾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打开院门,在衣服掉在地上之前一把捞在了手上。 呼—— 呼出一口气,西禾笑着转身。 “回来了?” 男人倚靠在门口,双手环胸,表情似笑非笑。 西禾艹了一声,下意识后退一步,讪笑:“对啊,呵呵呵。” 嘤嘤嘤,是要报仇么? 小心肝抖了抖,西禾讨好地将篮子递过去:“饿了?要不要尝尝,我特意选的。” 啪, 篮子掉在地上,果子鲜花散了一地, 若斯兰一阵风冲到西禾面前,掐着她的脖子提起来,满脸煞气:“你以为不敢杀你么?” 翠绿的瞳孔渐渐泛出猩红色,手指慢慢收紧, 西禾心里‘卧槽’,使劲拍打他的手,撕心裂肺大喊:“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咳咳咳。” 她就不该冲动,这神经病真想弄死她。 闭着眼睛,西禾满脸痛哭流涕:“我真的,真的不敢了,若斯兰。”鼻涕眼泪往下流。 !!! 若斯兰震惊的松开手:“你他妈竟敢流鼻涕!!” 死命擦着手,满脸嫌恶,一副要被恶心吐了的样子,最后狠狠睨了她一眼,一闪身不见了人影。 西禾吐吐舌头,淡定地拍拍裤子爬起来,把脸一抹,转身进了屋。 狗子都呆了,满脸震惊:“你的节操呢?” “被你吃了。”西禾坐在桌旁,目光看向窗外。 轰隆, 哗—— 雨从天空落下来,不一会就看不清远处的森林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朦胧的雨雾中。 再一次被骂的狗子…… 脑海里没了声音,西禾也不在意,她站起来跑到门口探头张望,人呢?下雨了还不回来? 等等,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西禾关上门,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拿起若斯兰常看的书翻了起来。 嗯? 这歪歪扭扭的,什么字? 西禾瞪了两秒,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才发现这本厚厚的,写满了密密麻麻黑色字体的书,她竟然不认识! “这是精灵族自己的书么?”她问道。 狗子翻了个身,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西禾……还挺记仇。 她索性将书本放回桌上,走到壁炉前拿起旁边码得整整齐齐的木头,放进壁炉中,念动咒语,点燃了木头。 真海王了解一下?18 红色的火苗逐渐壮大,干燥的木头燃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一会房间里的湿冷被驱散,变得温暖。 复古花纹的红色披肩披在身上,西禾端了一杯牛奶坐在壁炉前,窗外渐渐变得阴暗,雨下得越来越大。 咚咚咚, 她立刻放下杯子跑到门口开门:“你回来……哎,人呢?” 她左右张望,感觉裙摆被扯了一下。 低下头,看到一只浑身湿漉漉,毛发贴着身体的小松鼠正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西禾:“……进来。” 小松鼠抖了抖,在门口的地毯上甩掉身上的水珠,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咕咕” 来到桌前,小松鼠嘴巴一吐,吐出来一颗板栗,推到她面前。 西禾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小松鼠大力点头。 “啧,真是成精了。”西禾笑着接了过来。 见她接受,小松鼠似乎满意了,跳到壁炉前伸出小爪子烤起了火,没一会身上一缕一缕贴着身体的毛发就变得蓬松了起来。 西禾见此,不由想起了若斯兰,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有没有被淋湿? 森林里下着雨不好走路,他最爱干净,脏了脚会不会在气急败坏地发火? 只要一想到她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的人,现在像个可怜的落汤鸡一样,不知道躲在那棵树底下抱着胳膊躲雨,西禾的心就不由揪了起来。 唰, 她站起来,对旁边因为她的动作,吓得瞪大乌溜溜眼珠的小松鼠说道:“你自己烤。” 走到窗户旁拿起一件黑色斗篷,一双雨靴,一柄大伞, 打开门,冲入了雨幕中。 噼里啪啦, 雨水打在身上,让西禾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晚,也是这样一个大雨磅礴的雨夜。 天空中打着雷,远处雾蒙蒙一片,地上升起水汽。 黑色森林在夜色中像是一只沉默的巨兽,西禾一脚踏进去,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吱哇,吱哇, 雨水在地上汇聚成溪流,土地变得软腻,西禾一脚留下一个深深的水洼。 下了雨,空气中满是泥土芬芳,树木的气息,西禾皱了皱眉头,若斯兰的气息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哇——哇—— 远处响起乌鸦粗劣嘶哑的声音。 西禾眼睛一亮,立即顺着声音快速跑过去。 嘴大而直,一身黑色的羽毛,乌鸦惨兮兮地倒在肮脏的泥地里,扑扇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却如何也动不了。 原来是腿受伤了…… 西禾走过去念动咒语,将乌鸦的伤治好,以意识沟通:“帮我找一个人,白衣白发,眼睛是漂亮的深绿色。” 乌鸦‘哇哇’叫着,煽动翅膀飞向密密的树林中。 西禾跟在身后,路上遇到其他鸟儿也请它们帮忙,很快便有一只鸟儿传来了消息,说是看到了若斯兰。 得到消息,西禾不敢耽搁,立即快速向前。 雨水哗啦啦往下落,黑色的尾巴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几分钟后,西禾终于跨过河流沟壑,在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下看到了发疯的若斯兰。 乌发赤瞳,状若癫狂, 西禾‘卧槽’了一声,这怎么突然就发狂了? 真海王了解一下?19 “若斯兰!”她冲上去。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乱了,发间沾着泥土树叶,正疯狂地砍伐着周围,拿着剑的手向下滴着血。 西禾一过去,他立即无差别地向她砍了过来。 剑势凌厉,带着杀伐之气, 西禾不敢应抗,头一歪,避开。又试图唤醒他:“若斯兰,醒醒!” 然若斯兰就像听不见一样,一剑接着一剑,组成密密麻麻的剑网向她劈过来,西禾一个注意,头发被削掉了一半。 西禾气笑了。 她不再躲避,下肢涌动,巨大的尾巴立即朝他狠狠甩了过去。 啪, 若斯兰被打得晃了晃身子,下一秒露出雪白的牙齿,兴奋地朝她冲了过来。 西禾……掉头就跑。 那神经病疯了,鬼才和他打。 像溜猫儿一样,西禾长长的尾巴在地上灵活地滑过,每次都险而又险地躲过若斯兰的砍劈,七拐八拐,很快就将人从森林溜到了宽阔的旷野。 “来呀,来呀。”西禾勾着手指。 下了雨,整个旷野陷入一片水泽,对她来说更是如鱼得水。 雨砸下来,若斯兰晃了晃脑袋,提着剑再次冲了上来。 西禾悠闲地躲过,她明显感觉到若斯兰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眼中虽然还带着猩红之色,但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了。 ‘嘶,这个恢复能力,可以啊。’西禾慕了。 在发现母亲竟然和舅舅有染,想要去向父亲告发,结果反被污蔑,在牢中受尽刑罚时,若斯兰的身体就遭不住了。 然而更让他痛苦的是心灵上的折磨,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下一任精灵王,从小受尽子民们的崇敬,结果那个美丽的女人却告诉他,他不过是乱伦的产物。 揭发她,就是揭发他自己, 没有任何一个子民会接受这样一个浑身污点的君王。如果他还想要那个身份地位,就乖乖闭嘴。 若斯兰顿时崩溃了。 一瞬间从高高在上的大王子,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暗精灵。 精灵子民们顿时哗然。 对高贵纯洁的精灵族来说,邪恶脏污的暗精灵就是他们的仇敌。 即使这个人是他们曾经认可的王。 他们决定对若斯兰进行火刑,杀死这只让族人蒙羞的堕落精灵。 若斯兰当然不想死,他打晕守卫,逃出了地牢。 但正当他准备逃出精灵族的城门时,那个女人带着精灵王赶来。 愤怒的精灵王见他没有一点悔改之心,不仅杀了守卫,还试图逃跑。 一箭将他射入滔滔江水中。 江水波涛汹涌,将他带出精灵族范围,来到遥远的卡梅尔,被原主救了回去。 气息微弱,胸口的箭伤泡的发白, 在没有高阶药剂的情况下还恢复得那么快,甚至能追着她打,西禾还是有点吃惊。 要知道她血脉觉醒之后,修炼速度堪称恐怖,又经常去做任务,和各种海怪怪物缠斗,深入深海,实力在这世界算得上是中上水平。 “砰” 忽然,拿着剑的人砸在了草地上。 西禾顿时顾不得胡思乱想了,她化出双腿,急急奔过去:“你怎么样?” 真海王了解一下?20 “是你?” 青年清醒了一会,厌恶地推开她:“滚开!别碰我。” 西禾没在意,她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拿着袖子擦去他脸上飞溅的泥水:“别动,我给你擦擦,脸上都脏了。” 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深邃美丽, 西禾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她对精灵一族实在是太宽厚了。 “我说,你滚啊。”若斯兰推开西禾。 只是他已经力竭,砰的一声,整个人又重重砸在了草地上。水花溅起,洁白的面庞,雪白的衣衫,全布满了脏污。 西禾叹了一口气,将他扶起来,忧愁道:“你怎么就那么排斥我呢?” 她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为什么不能试着信任她呢。 “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觊觎我!”他赤红色的眼眸在电扇雷鸣中格外闪亮。 “噗——” 西禾忍不住笑出声:“美好的事物人都喜欢,我觊觎你有什么错?” 自动把癞蛤蟆三个字屏蔽了 “美好?”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若斯兰嗤笑出声:“蠢货,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就说喜欢?蠢而不字知的……” “暗精灵。” 话未说完被西禾打断了,她笑眯眯道:“我知道啊,暗精灵嘛。” “你!” 若斯兰愣住了,猛然抬起头盯着她的脸。 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扔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那种,但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带着温暖和笃定:“我知道你是暗精灵,一直都知道。” 趁他呆愣之际,西禾拿着披风将人裹住,黑伞在上空遮住风雨。 西禾伸出手摩擦着他的脸,诱惑道:“和我在一起,我永远忠诚于你。” “你休想!” 还愣神的若斯兰听此瞬间清醒了,他一把挥开她的手,迅速后退:“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西禾赶紧追过去:“为什么呀?和我在一起不好么,还是你觉得我太丑了?” 她迅速幻化出几张美丽的脸:“那这样呢?或者这样?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不重样。” 若斯兰瞬间头皮发麻:“不许上前,反正我不会喜欢你的。” 那一脸慌张的样子,逗得西禾暗笑不已。 她停住脚步,嘴巴继续N波N波:“那你要怎样才能喜欢我呀?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到。” 若斯兰烦不胜烦,他吼道:“那你去杀了精灵女王!” 说完他顿住了, “精灵女王?”西禾歪头。 “对!” 若斯兰眨了眨眼睛,目光变得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好似捉到了什么利器般重新恢复一脸的张扬淡定:“有本事你去杀了精灵女王和她的情夫。” 只是说去杀了他们,并没有说杀完就会和她在一起。 西禾听懂了他话里的小玄机,不过并不在意,而是直接点头:“好呀。” “好?” 若斯兰愣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她,好似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嘴唇勾了勾:“那我拭目以待。” 言罢转身就走,风雨急促,水洼沾湿他干净的鞋子。 西禾顿时心疼了,跟上去:“冷不冷?脚是不是很难受呀?要不我抱着你?” 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一样。 想起从前的事,心情有那么一丝低沉的若斯兰顿时忍无可忍:“闭嘴你!” 西禾:“……哦。” 过了一会,她又问:“真的不用么?” 若斯兰……想爆粗口! 真海王了解一下?21 回到木屋,若斯兰直接踩着楼梯上楼,‘砰’地关上了门,留下一串带着脚印的水渍。 西禾随意看了楼上一眼,扑到床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白天西禾去做任务,傍晚时分回来。 有时候会带着远方商人的物品回来,或美丽珍贵的布匹,或精致的酒杯,有时候去做任务看到没见过的花花草草,或者珍贵的矿石,也都会带回来给他。 若斯兰每次都是冷着张脸, 但布匹被裁成衣服穿在了身上,绚烂的花朵被妥善安置在了二楼阳台的窗户上。 每次西禾一回家, 远远地,一眼就能望见窗户上夺目的花朵。 偶尔,一楼桌上也会放着几个透着清香的水果,或是插在花瓶里美丽的花束。 “这是给我的么?”西禾笑吟吟地望着他。 “不是。” 青年冷冷吐出两个字,然后转了身。 “不是呀……那我也要!”她笑嘻嘻地抱着花放在了床头矮柜上,和煦的阳光照进来,花影摇曳,美极了。 西禾捧着下巴看花,心想若斯兰这是默默接受她了么? “卧槽,他竟然就这样接受你了??”狗子不可置信。 它跳起来咬着尾巴,语无伦次:“我不信,我不信,假的!” 西禾得意:“要相信事实,不要自欺欺人。” 她站起来,从袋子里把买来的水果食物拿出来,念动咒语清洗干净,切好放在盘子里,然后喊若斯兰吃饭。 天边太阳还未落尽,有一丝金黄色的余辉。 青年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本,弹了弹衣袖,慢悠悠地走到屋内。 他吃饭是极优雅的,猩红色的果汁不沾一丝在唇上,举手投足,像一个古老的贵族,优雅迷人。 西禾看着,都觉得这是一种视觉享受。 “我明日要跟着出海一趟,这次去的地方有点远,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回来。”饮下杯子里的牛奶,西禾对他道。 她做任务从无失手,小镇就那么大,大家知道她的名声不奇怪。 本来家里有人,她是不打算出远门的,谁知道这次的任务发布者竟然是教廷的人,据说是找东西。 她可还记得上辈子教廷对若斯兰做的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青年头也不抬。 好,西禾耸耸肩。 低下头把手里的烤鸡吃完,西禾站起来开始满屋子转悠,先是把角落里的灰弄干净,见壁炉旁的柴火没有了,又跑到森林里砍了一些干枯的树木回来。 见桌上花瓶里的花干枯了,便拿掉,到院子重新摘了一束新鲜的回来。 她来来回回,一会擦拭花瓶,一会整理窗台,把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青年烦的不得了。 砰,书本砸在桌上的声音。 西禾停住手,愣愣看过去:“怎么了?” 若斯兰闭了闭眼睛,指尖摁住额头,眉头深深皱起:“别弄了。”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点头:“哦。” 将柜子上的瓶子放好,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屋外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愣愣地看着烛火。 青年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不是想学精灵族语言么?” 真海王了解一下?22 “啊?” 西禾有点没反应过来。 若斯兰拿着书打开第一页:“我只念一遍。在遥远的大洋深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这里住着世界上最美丽,最高贵,最纯洁的种族,精灵。他们身穿白袍,手持弓箭……” 嗓音温润如玉,烛光下的面庞干净柔和。 西禾却没注意到这些,她移动小板凳坐到青年的身旁,目光跟着他的停顿语气,一行一行往下看。 很快第一页便读完了, 若斯兰也没问她懂了没,掀开下一页开始读。 西禾……赶紧跟着往下看。 但是看了一会西禾就有点无语了,足足五页,竟然全部都在赞美精灵一族是如何的优雅迷人,高贵神秘,如何的单纯纯洁。 词汇还不带重复的。 “怎么,很好笑?”见她勾着嘴角,青年合上书,淡淡地看着她。 西禾咳嗽一声,赶紧压下上扬的嘴角:“没有,我完全赞同书中的说法,你们精灵一族确实是得天独厚的存在,又美丽又高贵。” 嗤, 若斯兰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他将书本丢过来:“念。” 西禾:“……” 这是把老子当天才了么?在心里嘀咕一句,她认命地拿起书掀开第六页念了起来。 字正腔圆,语句顺畅,完全继承了刚才若斯兰的口音。 青年惊讶地挑了挑眉,坐正了身子。 “这个字念什么?”西禾突然卡住了。 她拿着书放到若斯兰面前,脸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毕竟刚刚他就读了五页,她遇到不认识的实属正常。 “欣。”青年淡淡道。 西禾‘哦’了一声接着念。 今晚是个满月,微风和煦,烛光温暖。 - 第二日,西禾醒过来, 她掀开被子走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 太阳温暖,她伸了个懒腰,开始洗漱吃早餐,背着袋子出门前,她抬头看了眼二楼阳台。 窗户紧闭,白色的窗帘拉上了。 西禾抿了抿唇,采一束鲜花放在院子里的桌上,将双脚化成尾巴,游向小镇。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等到小镇广场,汇合好,一行人向着海洋出发。 白色的帆,巨大的船,船上四处站了二十几个人。 打眼一扫,像西禾这样的任务者占了十几个,剩下挎着剑的骑士,全都神情肃穆地围在白袍老者身后。 那家伙一头白色卷发,身穿白袍,闭着眼睛端坐在凳子上。 “喂,你们知道这趟是去干什么的么?”有人问。 众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这,该不会……”话未说完被其他人拦住了。 那人看了看教廷的位置,低声道:“咱们就是去做任务的,多余的话多余的事都别做。” 众人点头,四散开来,该看风景的看风景,该擦武器的擦武器。 西禾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干什么?” 黑脸壮汉嘿嘿一笑:“卡尔帕娜,商量个事呗。” 西禾斜眼:“有屁快放。” 魁梧壮汉搓着手,露出雪白的牙齿:“等杀敌的时候我站你身边呗。这次的报酬分你一成。怎么样?” 西禾仔细瞧了他一眼,看来是知道点情况的,点头:“好说。” 真海王了解一下?23 好说个屁! 西禾现在只想爆粗口,教廷那老家伙竟想猎杀美人鱼! 尖锐的啸声刺得人耳鼻出血,许多人痛的忍受不了,只能在地上打滚。 现在船舱已经破了,周围还虎视眈眈围了起码十几只巨型海怪,偏偏老家伙死死压着美人鱼,就是不肯放开。 “快放了他!”西禾怒吼。 马的,要钱不要命的狗东西,没看到那些海怪就是小人鱼引过来的么? 她冲过去,立即被护在老者周围的骑士拦住了,他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一把打开他的剑,西禾怒斥:“你他妈能对付那么多海怪是不是?” 主要他们死他们的,凭什么要拉他们下水? 西禾一脚踢开挡道的骑士,冲进去:“给老子闪开,想死自己死,老子不奉陪。” 海怪撞击,船只倾斜, 西禾摇摇晃晃走到中间,突然海怪一个冲击,船只嘎吱一声,断成了两节。 粗壮的船帆倒下来,船上的东西哗啦啦掉入海中, 卧槽!! 西禾大惊,立即化出蛇尾,勾住栏杆,躲开了木头的船帆。 “卡尔帕娜,救我,救我,快救我!”黑脸壮汉一边死命打着前面的大海怪,一边撕心裂肺地朝西禾求救。 西禾立即将手里的长刀狠狠甩了过去, 破空声响起,刀子直直插入了海怪目中,嘶的一声,长着巨大触角的海怪立即痛的肢节扭曲,翻腾了起来。 壮汉一个不差,直接被打入海中。 西禾一惊,那家伙是个笨熊,在海里能适应么? “啊!放开我!放开我!”老者的嘶叫声响起,西禾下意识扭头,顿时撞入一双毫无感情的金黄色瞳孔。 那是一只未成年美人鱼, 金色的长发,样貌柔美,赤裸的上身因为受了鞭打现出条条刺目的伤痕,金色的尾巴上掉了许多鳞片,有种凌虐的美感。 此时他一手揪着老者,一手正掏出他的脏腑,嘴角带着血。 西禾毫不怀疑,他那尖锐的牙齿,能轻易撕开老者的喉咙,但是…… 她大喊:“不要吃,他已经老了身上都是腥臭腐烂味,多恶心啊。” 还是个孩子啊,杀人总归是不好的。 小美人阴沉沉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西禾控制着尾巴把掉入海里的人捞上船只,非常诚恳地对他道:“人类不好吃。” 他看了看手里奄奄一息的老者,再看看西禾, 歪了歪脑袋,神经质地笑了:“好,不吃他,我吃你。” 说着把老者随手丢入海中,速度飞快地朝西禾奔了过来。 西禾心里就日了狗了。 她转身跳入海中,迅速向远处游去,一边游一边回头,确保那小美人鱼跟上来。 希望那群家伙能抓住机会,趁小美人鱼无暇顾及的时候,赶紧逃命。 黑色的海水沉沉的,西禾将小美人鱼溜了一圈, “我不杀你,你快回去。”她飘在海上,身子在水中,露出上半身。 “呸,老子杀你!”小美人鱼直接冲了上来。 西禾无奈,她站在原地不动,等美人鱼冲到眼前的时候一把捉住了他的手,使他不得动弹。 “你不是我的对手。”她道。 小美人鱼气得满脸通红:“放开小爷,你个丑八怪!” 西禾…… 真海王了解一下?24 马德,老子长老子的碍着你们了?个个都来骂她丑八怪。 西禾心气不顺,冷冷甩开小美人鱼,转身就走:“下次出门记得看黄历。” 艹, 下次再敢骂她,她非要撕了他的嘴不可。 深海海面平静,金发金眸的小美人鱼捏着手腕,冷冷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西禾:??? 她扭头:“你跟着我干什么?想打架?” 少年怒了努嘴,不屑地看着她:“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么?” 顿了顿, 一字一顿道:“丑,八,怪!” “嘿,给你脸了是?”西禾撸起袖子,转身就冲了过去。 小美人鱼见状不仅不跑,反而兴奋地冲了上来,西禾冷笑一声,扯住少年的头发,拖着人在水中就开跑。 “咕噜噜,泥放开我,咕噜噜……”少年咕噜噜,使劲拍打海面。 西禾溜了一会,放开了他。 小美人鱼气喘吁吁,眼睛气得通红,往下落珍珠:“你,你竟敢这样对我!” 西禾双手环胸,抬着下巴:“我又不是你爹妈,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 她挥了挥拳头:“下次再敢那样骂我,我还打你!” 说完转身就走,这次她往后看了看,小美人鱼孤零零立在海上,没有跟上来。 西禾松了一口气,转身快速向岸边游去。 这次的任务不仅没得到什么好处,还死了人,西禾骂着晦气,直接爬上岸,回了家。 刚才海上她是原路返回的,并没有看到众人的痕迹,想来应该都回去了。 不过教廷那老家伙没了对若斯兰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不然哪天那家伙心血来潮来森林逛,不巧遇到若斯兰,非要弄回去,那她还要跟着拼一拼。 现在全部归咎于海难,麻烦就不会找到她身上来了。 路程很快,不一会西禾就看到了那座坐落在森林边缘的小木屋。 院子里百花开放,二楼阳台晒着一盆小花,正是她离开前插的那束花。 白色黄色交叉的小雏菊, 美丽又绚烂,落在风中,花瓣轻轻摇摆着。 “我回来了!”她打开门。 躺椅上的青年立即抬起头,目光微亮,迅速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躺下去:“哦。” 西禾走到椅子旁趴了下来, “你干什么?”若斯兰顿时惊了,下意识坐起身。 西禾趴着不动,眼睛闭着,声音难得带着疲惫:“唔,让我趴一会。” 青年顿了顿,停住了动作。 西禾本来是想趴一小会的,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等到月上中天,院子里上了露才醒过来。 她捂着酸痛的脖子爬起来,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 黑色的斗篷,蓬松温暖,是若斯兰的,她勾了勾唇站起来回屋。 第二天, 看着站在院子里满脸寒霜的小少年,西禾惊了:“你怎么在这?” 少年不回答,满脸敌意地看着她身后,恶狠狠道:“他是谁?” 西禾扭头, 俊美青年正站在楼梯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绿瞳幽深,嘴角似笑非笑。 “呃,这个……” 西禾突然就卡了壳,她要怎么介绍若斯兰? 真海王了解一下?25 租客?暗恋对象?任务目标?好像都不合适, 想不出来,西禾索性不想了,她直接挡在若斯兰面前,瞪着小少年:“他是谁关你什么事?倒是你,怎么来这了?” 发现屋外还站着两个气息强大的海妖,她顿时警惕起来:“怎么,想找茬?” 这死小子该不会是被打了,气不过,回去找家长来一雪前耻? 西禾撸起袖子,摆出阵仗:“先说好,这次我可不会留手。” “谁要跟你打架?” 小美人鱼被她气了一个倒仰:“老子是来带你走的!” 走? 西禾愣了愣:“去哪?” 见她被唬住了,少年顿时得意起来,昂着脑袋吊着眉梢,得意道:“哼,当然是回宫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卫了。怎么样,是不是高兴傻了?” 平时别人求着让他收留他都不乐意呢。 他笃定西禾不会拒绝这个上好的上进机会。 西禾……回宫?福气?? 她狞笑一声,上前捉着少年的后领就往门口扯,打开门,将他往外一扔:“谢谢您的好意,可惜我福薄受不住,您还是另请高明。” 啪,把门关上了。 狗屁的侍卫,不就是鞍前马后为他出生入死么,她闲得慌去伺候他! 小美人鱼踉跄着稳住身子,顿时脸一黑,扑到门前提脚就踹:“出来,出来,你竟敢推我,老子和你没完!” 奈何看着薄脆的木门,竟然意外的坚挺,他踹了几下都纹丝不动。 “纳西王子要不要属下帮您?”侍卫上前询问。 “帮个屁!”纳西狠狠踹了门一脚,确定西禾不会出来了,顿时转身:“走,回去!” 他又不是不懂眼色的蠢货,真惹急了,别说人不会跟着回去,跟他拼命都有可能。 他又不是来结仇的。 属下自然毫无疑义跟在了他身后。忽然纳西停下了脚步,对旁边瘦小一点的红脸侍卫道:“你在这里守着,看看那男人是谁?” 别等他还没到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侍卫恭敬点头。 一直注意门外的西禾见人走远顿时松了口气,那小子能驭兽,一身的骄纵气息,显然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她还真怕他缠着不放。 走了好啊。 她笑着去准备早餐,对若斯兰道:“饿了?这就好了。” 若斯兰垂眸坐在椅子上,拿着水杯的手指如他身上的雪衣一样洁白,神态自然,一身疏离气息。 西禾张了张嘴,本想跟他解释一下小少年的事情,见此讪讪地闭上了嘴。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吃完西禾便出门了。 今日她打算去小镇看一下情况,打开门时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多了一道气息,她皱了皱眉,一鞭子挥过去:“出来!” 红脸侍卫站起来,看了她一眼,身子一闪,离开了。 西禾:???跑得倒快! 不过也因此她决定快去快回。 将速度飙到最高,西禾来到镇上直奔城西的一个酒馆,黑熊就喜欢在这里喝酒。 果然她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 坐在酒馆中央,和一群汉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还划拳,一张脸喝的通红。 “嘿,黑熊!” 西禾走过去。 真海王了解一下?26 “卡尔帕娜?” 发现是她,黑熊顿时眼睛一亮,一抹嘴巴起身:“你没事?” “没事。” 稍稍寒暄两句,西禾直奔目的:“昨日回去后教廷那边怎么说?” 愤愤地往嘴里灌了一杯酒,黑熊骂骂咧咧道:“能怎么说?一群吝啬鬼,连钱都不提,把我们骂了一顿就赶出来了。” “不过答应你的钱绝对不会少。”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依依不舍地放到西禾面前:“谢谢你卡尔帕娜,若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他最后的存款啊,呜呜,要好几天不能喝酒了。 西禾没接:“不必,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站起来:“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其他消息你记得告诉我。”教廷的人向来霸道,现在放过了,之后会不会找茬可不一定。 黑熊顿时感动得泪眼汪汪:“你放心,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点点头,西禾转门离开。 回到家,她特意在小院附近查看了一圈,并没有察觉到陌生气息才放心。 然而第二天,西禾刚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小少年竟然又来了。 今日他换了一身天蓝色衣袍,衬得面容越发柔和俊秀,还带了礼物,笑眯眯自我介绍:“日安,亲爱的卡尔帕娜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纳西·艾肯,海族三王子。昨日是我失礼了,还请您见谅。” 说着手一抬,他身后的侍卫立即将一个礼盒递了上来。 盒内珠光宝气,宝石珍珠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西禾眉头微挑,这是干什么?求和?还是没死心,一定要她跟着去王宫。 西禾没有接,也没让人进门,就站在门口笑吟吟地和他寒暄:“哦哦,原来是三王子啊,久仰久仰。” 纳西·艾肯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忍了忍才挤出笑脸:“卡尔帕娜小姐您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抱歉,可能不太方便呢。”西禾笑眯眯道。 纳西·艾肯一噎,之前管理好的表情都不管用了,直接怒气冲冲地道:“不行,我就要进去!” 西禾:……?? 这是哪里来的小霸王?这是你家么?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砰’,西禾直接把门关上了。 纳西·艾肯:??瞪大了眼睛,抬脚又开始踹门:“卡尔帕娜,你个死女人,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说到底还是平日里被人宠爱惯了, 虽然聪慧,知道该怎样去做,但西禾一不顺着他,那脾气瞬间就忍不了了。 西禾对此充耳不闻,走到院子里给若斯兰削水果。 翠绿色的皮顺着方向削掉,再切成一块一块,送到青年面前,她期待道:“好吃么?” 若斯兰淡淡看了她一眼,咽下水果,似笑非笑:“海族王子呢,不去?” 西禾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去?” 院子里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可把关在外面的纳西·艾肯气坏了,使劲踹门:“开门,开门!” 砰砰,砸的格外响亮,不过因为念了咒,并不能影响到院子里。 西禾拿着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嚼嚼,道:“那小孩看着就是个脾气坏的,我跟着去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磋磨呢,我是蠢了才会去受那份罪。” “是么。” 青年不置可否。 “当然。再说我这不是……”眼咕噜一转,西禾低下头不说话了。 真海王了解一下?27 “这不是什么?”若斯兰掀开书本,随意问道。 西禾摇摇头没说话,心想我要说自己光对付你都精疲力尽了,哪还有心思对付别人,你准要暴跳如雷。 青年手指停顿,抬起头拧眉看她,显然对她半说不说的语句很是不满。 西禾忽然心中一动,开玩笑道:“我要是去了谁伺候你呀?” “我需要你伺候?”若斯兰顿时冷笑出声。 不知道哪里触动了男人的怒气,他猛然站起来,向着屋内走去:“你爱去哪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一条泥鳅,以为离了你我便不能活了么?” 动作极大,桌上的果盘都掉在了地上,削好的果肉撒了一地。 西禾盯着挥洒到地上,蚂蚁爬上爬下的果肉,神情淡淡的。 “啧啧,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狗子幸灾乐祸。 “是么?”西禾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放进盘子,拿到厨房清洗。 见桌上的花枯萎了,她走到栅栏前采几朵绚烂的蔷薇放进去, 想了想,她又蹲下身,采了几朵洁白的桔梗。 蔷薇放在她的床头柜上,桔梗放在二楼阳台,若斯兰一扭头便能看到的地方。 接着西禾打开门走出院子,还在踹门的纳西·艾肯一个不差,踩了一个空倒在地上,西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关上门转身走向小镇。 “喂,死女人,你等等我!”纳西·艾肯急忙拍拍屁股站起来。 行走在开满野花的小径.上,鼻间嗅到的都是青草和露水清新湿润的气息。 西禾速度很快,根本不理会身边叽叽喳喳的纳西·艾肯,来到小镇,她径直走向卖水果的店铺,买了好大一堆水果。 “我也要!” 纳西·艾肯抢了一个,见西禾看过来,立即将水果藏到背后,昂着头气势很足,语气却透着心虚:“怎,怎么,我吃你一个水果都不行了?” 西禾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往袋子里装水果。 纳西·艾肯顿时松了一口气,松完心里又恨得要死,凭什么她可以给那个男人削水果,自己吃一个都要靠抢? 哼哼,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死女人成为自己的侍卫, 然后天天折磨她,让她受一受自己今天所受的苦。 西禾:??虾米?这就苦了? 买完东西西禾又原路返回,半道上纳西·艾肯遇到了来寻他的侍卫,纳西·艾肯看向步子都不停继续向前的女人,气得肝都疼了,死女人!臭女人! 恨恨地想着未来各种折磨她的方法,纳西·艾肯带着下属回到海中。 第二日东方天色微微舒白,他从巨大的贝壳里醒来,换上最漂亮的衣服,把自己装扮一新,招呼着两个侍卫离开鱼宫,游上岸边,向着森林边缘的小木屋走去。 “喂,卡尔帕娜,开门,快给小爷开门!”他砰砰踹着门。 木门如往常般没有打开,他也不在意,反正平日也不开。他挥挥手让侍卫去踢门,自己则拿出椅子,悠哉悠哉地躺在了上面。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竟然到了中午门都没有开。 真海王了解一下?28 种满花的小院里风吹过花朵摇摆,只有二楼的窗户打开看了他一眼,接着就不再关注他了。 “难道我来早了?那女人已经出门了?”纳西·艾肯小声嘀咕。 结果接下来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再遇到那女人,门窗安静,就连那个俊美似天神的男子都好似疲懒了般,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一趟就是一天,目光轻飘飘的,不知道落在何处。 “喂,那女人呢?怎么不见她?该不会是被你给杀了?”纳西·艾肯满脸怀疑。 男人转头定定看了他一眼,又不感兴趣地转过了头。 深蓝色的天空上有几只小鸟飞过,院子里满是花香,几只小松鼠抱着榛子在桌上桌下跳着,一个不小心,将桌上的果盘撞倒了。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响起,几只小松鼠顿时炸了毛,紧张地挤在一起。 若斯兰手指动了动,闭上了眼睛,不过几个水果而已…… 小松鼠见状顿时大松一口气,悄悄摸摸地瞧了榻上青年一眼,迅速合力抱着水果放回盘子。 但是清脆鲜红的水果对它们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等搬好,几只小松鼠顿时翻着白眼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小院里安静温馨的一幕顿时将纳西气坏了,他恨恨地一捶木门,吩咐侍卫:“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 “是。”侍卫领命而去。 纳西目光在小院子里巡视,尤其在那个白发青年身上, 白发白眸?精灵么? 侍卫很快回来,表示除了买水果那日,并不见卡尔帕娜去过镇上。 也就是说,要么她自己离开了,要么还在这个小屋里,之所以不出来是被杀害或者囚禁了。 “喂,卡尔帕娜是不是被你杀害了?”纳西踹门。 如果是去了其他地方还好说,但万一真被人囚禁或者杀了呢?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纳西就气得想杀人。 他把这种情绪归结于将要到手的下属就这么飞了,好心痛,必须找回来! “死精灵,赶紧给小爷开门!小爷的人你也敢杀,活得不耐烦了!”他扭曲着一张脸。 若斯兰动都没动,闭着眼睛睡的安静。 纳西更气了,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使下属:“砸,给小爷狠狠地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将人给小爷找出来!” 之前不让下属动手是顾及那个臭女人,现在臭女人都不在了,还顾及个屁。 侍卫动手,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感受到门上的禁制在动摇,若斯兰皱紧了眉头,他不耐地坐起来,连日睡眠不好,眼底下带着浓浓的青黑色。 “滚!”他冷声道。 嗓音醇厚悦耳,纳西愣了一下,接着就更怒了:“凭什么让我滚?墨鱼,给小爷接着砸,我看那家伙肯定是心虚了。” 侍卫领命,拿着巨大的铁锤,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咔嚓一声, 一片微光荡漾,门上出现了裂痕。 “你敢!”若斯兰黑着脸站起来。 见竟然逼得他动怒,纳西顿时得意了,嬉皮笑脸道:“你看小爷敢不敢,墨鱼继续!” 真海王了解一下?29 黑色弓箭突兀出现,接着白玉指松开,利箭擦过空气带出火星子,狠狠插入大汉的胸口,带着人砸出一丈远。 “暗精灵!”纳西大惊失色! “滚!”青年魔发飞舞,眼睛猩红,手里的利箭蓄势待发。 纳西脸色变来变去,最后狠狠一皱眉头:“走!”暗精灵不好对付,尤其狂躁发疯的暗精灵,他不能折在这里。 三人很快消失不见。 小院里重新恢复安静,若斯兰收回弓箭,转身回屋。 木质楼梯发出嘎吱的呻吟声,青年一步一步上楼,走到房间关上门,目光定在了桌上的白色信纸上。 他走过去,修长的指尖将纸捻起:‘我去给你报仇了。’ 短短几个字,没有多余的话语。 简洁得不像平日里絮絮叨叨,出个门都要跟他报备一声的女人。 啪, 纸被拍在桌上,桌上镜子宝石顿时随着振动乱颤。 若斯兰瞧了一眼,退开,坐在床上,目光第一次审视这个房间。 柔滑蓬松的被子,花纹繁复的地毯,墙上的挂饰桌上的珍珠宝石,角落里镶满红宝石的全身镜……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她买的。 他闭上眼睛,后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脸埋入被子。 “喂,他是不是哭了,舍不得你?”狗子询问。 此时他们正走在冰天雪地中,狂风肆虐,带来一阵阵的冰渣子。西禾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声音嗡嗡的:“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狗子呵呵冷笑,翻个身不说话了。 西禾也不在意,她将陷进雪地里的脚拔出来,望向远处的皑皑的雪山,接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过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等西禾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随意找一个背风处生火,拿出锅,将雪水烧开,把饼子泡开吃下,西禾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一点。 她裹着厚厚的被子,温暖一点一点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狗子看得一阵牙疼,有时候它都搞不懂她到底用没用心,你说她没用心,若斯兰那样坏脾气她都能包容。 可你若说用心,她说走就走了。 那么彻底,根本没想过若斯兰会不会等她,好像所有付出付之东流也无所谓。 “神经病!”暗骂一句,狗子翻个身,也睡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 西禾爬起来,将雪水烧开洗漱,随便吃了饼子接着上路。 精灵一族住在雪国深处,那里四季如春,开满了鲜花草木,这些雪山都是精灵族最好的屏障。 一路上西禾遇到了许多动物, 毛茸茸的大白熊,火红色的狐狸,西禾拿出饼子它还凑过来吃,并口吐人言与西禾交谈。 西禾看得大开眼见,很想抱在怀中揉一揉。 红狐狸傲娇地昂着脑袋:“只许抱一会。” 西禾顿时大喜,立即弯腰小心翼翼将红狐狸抱在了怀中,暖融融的,小小一只,可爱极了。 “好了好了,快放开,我要走了。”红狐狸道。 西禾舍不得,她掏了掏,掏出一块红得耀眼的宝石,递给狐狸:“这个送给你。” 红色带着流光的宝石就像它身上火红色的皮毛一样, 小狐狸果然很喜欢,它上前亲亲西禾的脸颊,叼着宝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西禾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雪山处,转身继续向前:“真可爱。” 第181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28(修) 种满花的小院里风吹过花朵摇摆,只有二楼的窗户打开看了他一眼,接着就不再关注他了。 “难道我来早了?那女人已经出门了?”纳西·艾肯小声嘀咕。 结果接下来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再遇到那女人,门窗安静,就连那个俊美似天神的男子都好似疲懒了般,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一趟就是一天,目光轻飘飘的,不知道落在何处。 “喂,那女人呢?怎么不见她?该不会是被你给杀了?”纳西·艾肯满脸怀疑。 男人转头定定看了他一眼,又不感兴趣地转过了头。 深蓝色的天空上有几只小鸟飞过,院子里满是花香,几只小松鼠抱着榛子在桌上桌下跳着,一个不小心,将桌上的果盘撞倒了。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响起,几只小松鼠顿时炸了毛,紧张地挤在一起。 若斯兰手指动了动,闭上了眼睛,不过几个水果而已…… 小松鼠见状顿时大松一口气,悄悄摸摸地瞧了榻上青年一眼,迅速合力抱着水果放回盘子。 但是清脆鲜红的水果对它们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等搬好,几只小松鼠顿时翻着白眼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小院里安静温馨的一幕顿时将纳西气坏了,他恨恨地一捶木门,吩咐侍卫:“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 “是。”侍卫领命而去。 纳西目光在小院子里巡视,尤其在那个白发青年身上, 白发白眸?精灵么? 侍卫很快回来,表示除了买水果那日,并不见卡尔帕娜去过镇上。 也就是说,要么她自己离开了,要么还在这个小屋里,之所以不出来是被杀害或者囚禁了。 “喂,卡尔帕娜是不是被你杀害了?”纳西踹门。 如果是去了其他地方还好说,但万一真被人囚禁或者杀了呢?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纳西就气得想杀人。 他把这种情绪归结于将要到手的下属就这么飞了,好心痛,必须找回来! “死精灵,赶紧给小爷开门!小爷的人你也敢杀,活得不耐烦了!”他扭曲着一张脸。 若斯兰动都没动,闭着眼睛睡的安静。 纳西更气了,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使下属:“砸,给小爷狠狠地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将人给小爷找出来!” 之前不让下属动手是顾及那个臭女人,现在臭女人都不在了,还顾及个屁。 侍卫动手,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感受到门上的禁制在动摇,若斯兰皱紧了眉头,他不耐地坐起来,连日睡眠不好,眼底下带着浓浓的青黑色。 “滚!”他冷声道。 嗓音醇厚悦耳,纳西愣了一下,接着就更怒了:“凭什么让我滚?墨鱼,给小爷接着砸,我看那家伙肯定是心虚了。” 侍卫领命,拿着巨大的铁锤,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咔嚓一声, 一片微光荡漾,门上出现了裂痕。 “你敢!”若斯兰黑着脸站起来。 见竟然逼得他动怒,纳西顿时得意了,嬉皮笑脸道:“你看小爷敢不敢,墨鱼继续!” 第182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29(修) 黑色弓箭突兀出现,接着白玉指松开,利箭擦过空气带出火星子,狠狠插入大汉的胸口,带着人砸出一丈远。 “暗精灵!”纳西大惊失色! “滚!”青年魔发飞舞,眼睛猩红,手里的利箭蓄势待发。 纳西脸色变来变去,最后狠狠一皱眉头:“走!”暗精灵不好对付,尤其狂躁发疯的暗精灵,他不能折在这里。 三人很快消失不见。 小院里重新恢复安静,若斯兰收回弓箭,转身回屋。 木质楼梯发出嘎吱的呻吟声,青年一步一步上楼,走到房间关上门,目光定在了桌上的白色信纸上。 他走过去,修长的指尖将纸捻起:‘我去给你报仇了。’ 短短几个字,没有多余的话语。 简洁得不像平日里絮絮叨叨,出个门都要跟他报备一声的女人。 啪, 纸被拍在桌上,桌上镜子宝石顿时随着振动乱颤。 若斯兰瞧了一眼,退开,坐在床上,目光第一次审视这个房间。 柔滑蓬松的被子,花纹繁复的地毯,墙上的挂饰桌上的珍珠宝石,角落里镶满红宝石的全身镜……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她买的。 他闭上眼睛,后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脸埋入被子。 “喂,他是不是哭了,舍不得你?”狗子询问。 此时他们正走在冰天雪地中,狂风肆虐,带来一阵阵的冰渣子。西禾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声音嗡嗡的:“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狗子呵呵冷笑,翻个身不说话了。 西禾也不在意,她将陷进雪地里的脚拔出来,望向远处的皑皑的雪山,接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过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等西禾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随意找一个背风处生火,拿出锅,将雪水烧开,把饼子泡开吃下,西禾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一点。 裹着厚厚的被子,温暖一点一点袭来,西禾很快就睡着了。 狗子看得一阵牙疼,有时候它都搞不懂她到底用没用心,你说她没用心,若斯兰那样坏脾气她都能包容。 可你若说用心,她说走就走了。 那么彻底,根本没想过若斯兰会不会等她,好像所有付出付之东流也无所谓。 “神经病!”暗骂一句,狗子翻个身,也睡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 西禾爬起来,将雪水烧开洗漱,随便吃了饼子接着上路。 精灵一族住在雪国深处,那里四季如春,开满了鲜花草木,这些雪山都是精灵族最好的屏障。 一路上西禾遇到了许多动物, 毛茸茸的大白熊,火红色的狐狸,西禾拿出饼子它还凑过来吃,并口吐人言与西禾交谈。 西禾看得大开眼见,很想抱在怀中揉一揉。 红狐狸傲娇地昂着脑袋:“只许抱一会。” 西禾顿时大喜,立即弯腰小心翼翼将红狐狸抱在了怀中,暖融融的,小小一只,可爱极了。 “好了好了,快放开,我要走了。”红狐狸道。 西禾舍不得,她掏了掏,掏出一块红得耀眼的宝石,递给狐狸:“这个送给你。” 红色带着流光的宝石就像它身上火红色的皮毛一样, 小狐狸果然很喜欢,它上前亲亲西禾的脸颊,叼着宝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西禾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雪山处,转身继续向前:“真可爱。” 第183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0 两个人沉默地走在树林里,林中鸟儿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的飞过,小动物从他们身边闪过。 纳西脑子里乱糟糟的,时不时看向前面的女人。 她身材比例极好,是完美的九头身,腰身盈盈一握,下面是笔直的大长腿,灰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 身姿挺拔,一身气势惊人, 即便不看脸都能感受到她独特的魅力。 可偏偏……为什么要走,要离开呢? 眼看着马上就到森林边缘了,纳西着急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不好么?或者,你可以跟我回去啊。” 他咬着唇,眼里闪过泪花:“我,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就是。” 西禾一呆,说好的小霸王呢?怎么说哭就哭? 她头疼道:“这不是欺不欺负的问题,是我必须要去。” 纳西着急:“可是……” “没有可是。”西禾赶紧扯着他领子向前:“好了,别哭了,你的属下已经来了,快回去。” 两个一直在这等着的属下立即接过了自家小王子。 “卡尔帕娜!”纳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好慌,他伸开手,下意识去抓西禾。 可是西禾已经越过他, 快步走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面前,惊喜道:“若斯兰!你怎么在这?你这是……” 西禾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木箱子。 “你……”这一副明显要出门的样子,令西禾惊疑不定起来。 “我什么?” 在一主二仆身上一扫而过,尤其纳西那红红的眼眶特意瞧了几眼,若斯兰冷笑出声:“这就是你说的要去帮我报仇?” 他冷冷瞪了西禾一眼,越过她大步走进森林里。 西禾被瞪得一愣,讷讷地眨了眨眼,愁眉苦脸起来,好么,这误会要怎么解释? “你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赶紧追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森林, 纳西神情怔怔的:“卡尔帕娜……”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齐齐道:“纳西王子,咱们快回去,昨日您未回去,王后十分生气。” 纳西没有反应,仍旧失魂落魄地看着森林的方向。 侍卫们无法,只得在一旁陪着自家王子。 这边西禾走在若斯兰身边,见他下颚线紧绷,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走的方向却是她昨日走的路线,不由惊讶。 难道,他带着行李,是想要和她一起去精灵族? 一旦冒出这样的想法,西禾心里就抓肝挠肺地想要问清楚:“若斯兰……你是要和我一起去精灵族么?” 青年脚步一顿,没说话,又快速大步上前。 然而他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表明意图了。 西禾忽然觉得天空比之前亮了,盘根错节的大树茂盛郁郁葱葱,就连偷偷爬到她衣服上的毛毛虫都肥嘟嘟的,可爱至极。 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声音清脆悦耳。 “若斯兰,你是不是对我……” “闭嘴!” 若斯兰猛然转身,拽着西禾,狠狠将她抵在树上,眼尾泛红,恶狠狠道:“卡尔帕娜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背叛我……” 第184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1 若斯兰眉间浮起暴戾的冷意,全身的戾气如地狱修罗,似乎陷入了极端愤怒的情绪之中。 “不会!” 西禾眉眼弯弯,坚定对他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若斯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半响松开手,冷冷道:“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第一个杀了你。” 说罢直接转身。 西禾好脾气地将他放在地上的箱子提了起来,晃了晃,还挺沉。 树林里路不好走,可是若斯兰却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得又快又迅速,西禾不得不将双腿换成尾巴才能跟上。 日升月落,天色暗下来。 西禾寻一处水源处安营扎寨,河水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偶尔反射着亮光,河岸长着绰约的水草,远处树影摇曳。 她按照往常的习惯给若斯兰准备晚餐,然后在篝火旁坐了下来。 火光噼里啪啦烧着,她难得有些恍惚。 老实说,她没想过若斯兰会跟她一起走,昨日清晨出门前她是向他道过别的,隔着一扇门,她没有听到门内有任何动静,便明白了他的打算。 他讨厌她,并不因她所做的努力而改变。 当时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去到精灵族,为他打下精灵王座,之后便暗地里保护他的打算。 谁知…… 西禾抬起头,隔着熊熊燃烧的烈火,青年姿态优雅地坐在一块石头上。 长长的白发披散着拖到地上,撑着脑袋的手骨节修长。 “若斯兰……” 西禾咬住下唇,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威胁。 他是她的任务目标,长得又那般俊美,在他没有心仪之人的情况下,她一般会选择尽力让自己成为他的伴侣。 这世上人心难测,她不一定能保证,他的枕边人会全心全意待他。 可若是她自己,自然就不会有这些担忧。 所以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全心全意待他好……不过人都是会累的,她选择现在离开,确实有逼他作选择的成分在里面。 “什么?”青年斜她一眼。 看上去冷冰冰的,心气依旧不顺的样子。 西禾提着裙摆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承认错误:“若斯兰,对不起,我一直以来对你的好都是故意的。” 青年浑身一僵,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了下来。 西禾当作没看见,继续道:“故意让你习惯我对你的好,离不开我,最后选择和我在一起。” 她抬起眸子,诚恳道:“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确实对我没有感觉,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心里上的障碍,请不要勉强。” “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会永远忠诚于你,帮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顿了顿,接着道:“包括杀了精灵女王,夺下精灵王座。” 气氛沉凝,风呼啸着吹过来, 若斯兰忽然冷笑一声:“怎么,喜欢上那个海族的小崽子了?” 什么跟什么? 他们都没怎么接触过,谈什么喜欢? 西禾赶紧摇头:“我没有喜欢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耍老子玩么?”他忽然掐住她的脖子,神情冷戾,双目发赤:“你想死么?” 西禾:……!!! 她使劲拍打他的手,翻着白眼:“……咳咳,我不想,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第185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2 “啧啧啧,你说你是不是作死?既然人家答应和你在一起,不介意你之前是个丑逼,你不偷着乐就算了,还矫情上了,要七搞八搞。” 狗子抖着腿,作最后总结:“现在被卡脖子开心了?” 开心个屁! 西禾翻着白眼,使劲扒拉脖子上的手:“咳咳……若斯兰,亲爱的……宝贝,大宝贝。我再也不说这些了。” “是么?我看还是把你弄死省心。”若斯兰冷若冰霜的脸上寒气逼人。 艹,她才不要英年早逝。 西禾向前一扑,像只八爪鱼一样扑到若斯兰的身上,在他脖子处乱供:“呜呜,我真的真的,只是突然良心发现,怕你不开心啊。” 早知道他是这反应,她肯定不多事。 双手利落扒掉那件薄如蝉翼的羽衣,西禾满脸哭唧唧:“呜呜,你真的真的不介意么?” 狗子……目瞪口呆。 你哭个屁,我看你兴奋得很。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广袤的树海沙沙沙的摇曳着,小溪旁的篝火明明灭灭,西禾本来在哭,突然发现青年正无声无息地流着泪,顿时懵了。 她停下来,捧着他的脸,满脸无措:“你,你哭什么?你不愿意你说啊。” 还是说她技术不过关,弄疼他了?? 若斯兰别开脸咬着唇,白发铺在草地上,脖子上的青紫格外刺眼,他闭着眼睛,闷声道:“卡尔帕娜若你敢对不起我,我绝对杀了你!” 奈何他现在一副被凌虐的模样,说出的狠话没有任何气势。 这个时候西禾自然不会唱反调,连忙像个渣男一样满口答应:“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别哭了啊,哭的我都心疼了。”捧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西禾才发现,褪去平日那份严肃的冷漠,这完全是一张少年的脸,眉眼间带着浓浓的青涩。 她亲亲他唇瓣,安抚道:“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 若斯兰抬起目光,直直盯着她,就是不开口。 “真的,我发誓!”西禾立刻举起手。 她知道若斯兰心里的不安,抬手轻轻擦掉他眼角涌出的泪珠,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若斯兰,你可以相信我。我将永远忠诚于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被母亲隐瞒那么大一个谎言,被族人驱逐,他又不是天生的暗精灵,对暗精灵没有归属感,其他种族更不会欢迎他,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地方可去。 所以,她对他的那些好,他是不敢相信的, 可当她真要离开,也许从此再也遇不到这个人,他又舍不得了,他追上来,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欺骗被背叛的准备。 “卡尔帕娜,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若斯兰定定地看着她。 西禾郑重点头:“我记得。” 他唇便贴了上来,气息灼热而柔软。 风越来越大了,呼地一下,火堆被熄灭,只有猩红的火星子在夜风中闪烁,一股浓浓的黑烟顺着风四下流窜。 第186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3 这日是一个极好的天气,溪边流水潺潺,林中微风轻拂,花香袭人,篝火旁,静的只剩下水声风声和蛙鸣声。 西禾坐在铺着柔软垫子的草地上,看着若斯兰忙上忙下。 阳光轻轻穿过云层洒下来,她看着小溪旁手忙脚乱清理鱼腹的白发青年,看着他白色的丝绸衬衣沾上点点血液,看着他笨手笨脚的生火做饭,从一个优雅贵气的古老贵族,变成了灰扑扑的小厨子。 西禾撑着下巴,发现这人连擦东西都动作都赏心悦目,优雅动人。 “喂,可以吃了么?”她笑吟吟问道。 好像一觉醒来,她就成了一个易碎娃娃,被他妥善地安置在一旁,什么也不用做,他自会给她净脸净手。 甚至不熟练地去给她做饭,洗衣。 “马上就好。”青年笑着抬头。 因为不常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怪异,他自己好似也察觉到了,便快速地低下了头。 银色的眸子浸了火光的倒影,像突然沾染了世俗的色彩。 看着鱼在他手里活蹦乱跳,一副要出锅的样子,西禾摇摇头,笑着走过去:“我来。你不擅长这个。” 青年躲开她的手,他绷着唇线,蹙眉道:“我可以学。” 说着歪头看了看手里依旧动的欢快的鱼,手起刀落,一刀把鱼头砍了下来。 甩动的尾巴顿时软哒哒地垂了下来。 西禾…… 伸出拇指:“厉害!” 青年嘴角翘了翘,眼角眉梢带着得意:“你去坐着。” 行,看你做出什么东西。 西禾回到小垫子上坐着,顺手拿起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远处青年忙碌的身影。 她觉得若斯兰是那种,一旦喜欢便付出全部的人。 现在大抵是觉得和她在一起了,便有了作为男人的责任感,就像自然界里的雄性一样,要保护好自己的雌性,给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无论她多强悍,他都竭尽全力为她遮风挡雨。 “嘶,早知道让他上心能过得那么舒服,我早该……” “得了你。” 狗子直接打断了她的白日做梦:“这叫天时地利人和。早一点人家说不定拼着也要弄死你呢。” 西禾烦死了:“你如果真的无聊,就自己去找个牢坐。别整天没事哔哔哔的行不行?” 天天没吊事,就知道怼她! 狗子皮厚无比:“坐牢哪有怼你快乐?” 西禾:??毛病? “卡尔帕娜,来吃饭。”若斯兰招手。 “好。”西禾立即笑着走过去。 “尝尝,看看好喝么?”若斯兰满脸期待地看着西禾,手无意识地紧攥在一起,显然第一次做饭还是很紧张的。 西禾看着碗里色泽鲜艳的鱼汤,有点不敢下嘴, 虽然看上去很好看,闻上去也很香,可是……别以为她没看见刚做好的时候,若斯兰偷偷往里放了一颗解毒丹。 解毒丹啊,嘶,所以之前到底做成了啥样? “好,我尝尝。”西禾端起碗闷了一口, 第一次做饭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都成小花猫了,她不能拖后腿啊。 第187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4 吃完一顿美妙的午餐西禾二人继续上路,精灵族在海的另一顿,和黑森林隔着重重海峡,他们需要跨过海洋越过雪山,才能到达。 跨越海洋的时候西禾直接化出了蛇尾,朝若斯兰张开手:“来。” 若斯兰迟疑着没动。 海洋的危险程度完全不亚于黑森林,更因为其宽广深度,诞生了无数恐怖存在,而他在海中的作战能力大大降低,说不定还会成为她的累赘。 西禾歪歪脑袋,笑得满脸狡黠:“你该不会是害羞了?” 公主抱什么的,被为难到了么? 耀眼的阳光落在她眼中,亮闪闪的。好像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方面。 若斯兰忽然就笑了, 上前两步落到她怀中,手臂揽着她的脖子:“累了就放我下来。” 西禾颠了颠,随口道:“不会累。” 此时正好一个浪头打过来,西禾赶紧甩着尾巴躲开,带着人迅速冲向深海。 深蓝色的天空辽阔干净,偶尔有海豚露出水面逐群嬉戏,海鸥从高空滑翔下来,沾到点点海水又迅速飞起。 若斯兰顿时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壮阔的场面。 西禾游动着上前,笑道:“等到晚上星辰漫天,无数星光倒映在海面时,那才是真的深远壮阔呢。” 若斯兰眨眨眼:“真的么?” 西禾高挑眉头,自信道:“那当然,不信你晚上的时候看看。” 然后好死不死,晚上天空下起了雨。 瓢泼大雨,天空中打着雷,闪电在空中肆虐,噼里啪啦砸在头上两个人瞬间成了落汤鸡。 西禾还好,若斯兰被雨打得双眼都睁不开了,眼角泛着红。 “早知道我就弄只船了。”西禾满脸懊恼。 若斯兰擦掉脸上的水珠,安慰道:“你速度那么快,有船反而是累赘。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一道闪电直直向着二人打来,西禾迅速闪开:“我们先远离这片海域!” 若斯兰顿时抓紧了她。 闪电在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这一片的海域布满了闪电,西禾左闪右闪,迅速躲避。 但是雷电太过密集,加上海水导电,西禾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麻了一下。 “若斯兰!” 若斯兰下意识扭头,西禾对着他吻了下去。 下一瞬,海水倒灌,若斯兰周围变得安静,他眼中只有那双沉静的金色竖瞳。白发灰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开,纠结缠绕在一起。 一边往青年口中渡着气,西禾一边带着人迅速下沉。 雷电在上空肆虐,直到感觉不到雷电的影响,西禾挥动着黑色巨大的尾巴向着远方飞速前进。 深海深沉,周围黑乎乎一片,偶尔有发着光的鱼类在水中游动。 西禾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所过之处鱼儿吓得四散开来,等那个庞然大物离开望过去,只见白袍和黑袍翻飞。 哗啦, 两颗脑袋露出水面,西禾回头看,只见遥远的后方电闪雷鸣。 他们已经安全了。 “没事?”西禾拍着若斯兰的后背,面露担忧。 青年摇摇头:“没事。” 他抬起头,只见头顶星辰满天,银河辽阔,广阔的宇宙如同画布一般展现在眼前,四周的海水倒映着星辰。 若斯兰凑到西禾耳边,声音沙哑:“我还想……” 第188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5 西禾开始没闹明白,待看到青年渐渐通红的耳尖,顿时震惊了,磕磕巴巴道:“不,不好?这里……” 她扫了下四周,这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 青年手捏着她的腰,红色蔓延到脸上,睫毛微微颤动:“我只是想亲亲你。” 西禾……是我龌龊了。 她笑着凑上唇:“当然可以啦。” 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尾巴紧紧缠绕着青年的身体,轻咬着若斯兰的薄唇,清甜的气息汇入口腔,西禾心里再次后悔,她应该带条船的。 海面平静,四周静得只剩彼此的心跳声。 西禾放开若斯兰,头埋在他颈间深深吸气:“咱们走?” 若斯兰点头。 巨大的尾巴游动,海面的平静被打破,西禾带着若斯兰向前,她现在力量强大根本不会觉得累,白天黑夜行路对她来说都没区别。 反而早点上岸对若斯兰来说好一点。 半途上他们还遇到了一头出来望风的海怪,庞大的身躯,锋利的牙齿,不过还没等西禾出手一只黑色的利箭闪过, 海怪就轰然一声砸在了海面上,血液漫开,向着海底沉下去。 冒着黑烟的弓箭被若斯兰拿在手中,还摆着搭弓的姿势。 这还是西禾第一次见若斯兰真正动手,顿时眼睛一亮,喜滋滋地看着那只箭:“若斯兰你好棒!” 青年紧绷的面色松了下来,但还是装作随意问道:“你不讨厌么?” “讨厌?” 西禾在他身上巡视一番,这才发现他荡在海面上的白发变成了黑发,眼睛猩红,一副入魔发狂的模样。 眼尾狭长,看上去十分邪气。 西禾点点头,严肃正经道:“我可太爱你这模样了。” 她喜爱地凑上去,轻轻啄着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压低嗓音:“要不要……” 若斯兰垂下眼帘,见她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眼神带着一丝火热,在她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发热了。 喉咙滚动,他强制自己移开目光:“先离开此地。” 海怪身上的血液将这片海水染红了,会有其他海怪闻着血腥味过来,他们最好快点离开。 “好。”西禾遗憾地点头。 但还是看着他的黑发道:“不必刻意换回来,你这样也很帅。” 若斯兰闻言捏住了西禾的耳朵,手指轻轻捻着,眼睛注视着她的侧脸,目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喜爱。 西禾不在意,尾巴在海上甩出一个巨大的浪花,迅速离开。 此时天空已经渐渐破晓,海面上升起雾气,天边有一片被红色晕染的霞光,随着时间推移,范围渐渐变大,最后一轮红日跳出水面。 从袋子里拿出东西果腹,二人一路上都没停下。 之后几天,从天黑到天明, 他们迅速在海面上游动,遇上过几次海怪,但都被若斯兰解决了。 知道伴侣不介意自己现在的形象,他动起手里毫不手软,直杀得那些海怪闻风丧胆,专门约了伴过来劫杀二人。 海神的威严不可侵犯! 第189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6 黑压压一片的虾兵蟹将,威风凛凛的大海怪,到了此时西禾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直接甩着尾巴就上冲去了。 相对于若斯兰在海中受到辖制, 这海上之战对西禾来说可太适应了。 到了现在,觉醒的血脉在她身体中已经完全得到充分的利用,巨大的尾巴,黑色鳞片在日光下闪着锐利的光芒,那双金色竖瞳毫无感觉机制,看着就让人胆寒。 弱小一点的海怪已经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 西禾唇角微勾,一尾巴直接把他们甩飞,随后冲着几个气息不弱的海妖冲了上去。 相对于只会利用身体攻击的低等海怪来说,拿着武器的海妖显然更加难以对付。果然,西禾尾巴甩过去,一个长着人脸的丑陋海妖就拿着长剑朝她尾巴砍了过来。 ‘砰’ 金属撞击的声音。 那海妖愣了,显然没想到西禾的身体如此强悍。 西禾却不耽搁,一尾巴缠绕住正暗戳戳吐毒液的海妖,手一吸,那只海妖手中的长剑就到了她手中,接着被她狠狠朝另一边和若斯兰缠斗的海妖脸上刺了过去。 哗啦, 海妖砸入水中,若斯兰回头看了西禾一眼。 却见西禾已经陷入了围攻中,七八只海妖对她释放着攻击,若斯兰顿时一急,随手射杀完眼前的海怪就要冲过去,却发现那边眨眼睛已经死了三头。 他一愣,顿时就笑了。 转身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海怪。 “快快快,你后面那只丑八怪要偷袭!卧槽……那个人身蛇尾该不会是你亲戚?”狗子在空间里吱哇乱叫。 西禾理也不理, 一把扯住鲨鱼海妖伸过来的大叉子,狠狠一折,扔到远处。 等那只满脸杀气的蛇尾海妖缠上来的时候,又立刻毫不犹豫地一尾巴甩到了他脑袋上。 那小伙晃了晃脑袋,又朝西禾冲了上来。 “啧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醒了血脉,看到这个小伙子的第一眼,西禾就感受到了同族的气息,结果这傻肥肥却没有任何感觉,还愣愣地朝她冲过来。 “滚!” 吼出一个震耳欲聋的滚字,小尾巴顿时被西禾扔出了战圈。 “还真是你同族啊。”狗子顿时笑了,“啊哈哈哈,你说你惨不惨,居然被自家人摁着打,啧啧啧。” 摁着打? 艹,这颠倒黑白的言论怎么能忍? 一尾巴伦飞偷摸上来的海怪,西禾朝它怒吼:“尼玛,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老子横扫他们!” 西禾被这家伙气死了,手上越发用力, 没一会冲上来的海妖海怪都被她无差别攻击,死的死,逃的逃。 西禾拿着剑站立在海上,雪白的长剑锋利向下滴着血,周围一片残肢断骸,漂浮在水面上,血腥味浓郁到刺鼻。 “卡尔帕娜。”若斯兰踩着尸体过来。 “若斯兰?”西禾抬起头,青年身后残阳如血,海面无边无际,她眨了眨眼睛朝他张开手。 下一瞬抱了个满怀。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西禾道:“咱们快点上岸。” 若斯兰一顿:“好。” 第190章 真海王了解一下?37 精灵族住在雪国深处,那里繁华盛开,树叶繁茂。 精灵族们就住在中间一棵巨大的老树上。 树上盖满了漂亮精致的木屋,木屋呈环状簇拥着中间的巨大宫殿,那里住着王公贵族,精灵王和他的妻子儿女们。 而眼前白茫茫,望不到边际的雪山就是精灵族最好的屏障。 “你知道路么?”狂风肆虐,带来一阵阵的冰渣子。西禾把若斯兰身前的围巾往上拉了拉,声音嗡嗡的。 此时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难以辨别方向。 若斯兰望着眼前皑皑的雪山,声音幽幽:“只需要凭着感觉走,就能到。” “好。”西禾点点头,她将陷进雪地里的脚拔出来,牵着若斯兰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远处的雪山。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等他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找到一个背风处生火,拿出锅,将雪水烧开,喝到肚子里的暖暖的,西禾才舒服地叹了口气:“若斯兰,你……” 她扭过头,这才发现若斯兰这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基本没怎么说话。 虽然他平时话也不多,但也不像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个没心没肺的,人家马上要面对自己的杀身仇人了,自然心事重重,你以为谁都像你么?”狗子冷嗤。 西禾…… 她叹了口气,无语望天,其实要她说,有什么好纠结的,人杀我,我杀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何必搞的那么麻烦。 就像若斯兰这个,如果自己下不了手,她完全可以代劳啊。 到时候进去了,先礼后兵, 一是要人,二是奉若斯兰为王。 不同意?那就打一顿好了。打怕了,他们自然就同意了。 想来,与其被一个外来者统治,显然接受一个身具污点的同族更容易让人接受。 “万一他们宁死不屈呢?”狗子反问。 “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死,你么?”西禾冷嗤。自己屁股都没摆正,在这里胡搅蛮缠起来了。 狗子一噎,不说话了。 西禾也不在意,低头把玩着若斯兰腰间的带子。 精灵族啊, 一个高贵傲慢的种族,单纯天真的近乎残忍。 他们都被保护得太好了,美好的日子让他们忘了,这世间除了黑与白,还有介于黑白之间的灰。 明明大家可以相安无事的,非要去弄若斯兰, 现在好了,他带着一个神经病回来了。 把自己说成神经病,西禾不由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若斯兰低头看她。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为了应景,西禾抖抖嗖嗖地钻到了若斯兰怀里,话称‘太冷了,暖和暖和,’实则是占便宜。 西禾瞬间扬起笑脸:“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你从小生活的地方,我就开心呀。” 若斯兰动作一顿,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不好看的。” “唔,是么。那哪里好看?”西禾认真地解着他腰间的带子, 该死,什么时候系得这么复杂了? 她动作毫不掩饰,若斯兰便是心里想的再多,此时被她一弄,心神也瞬间跟着跑了。 真海王了解一下?38 第二日他们继续前行,一路翻山越岭,终于抵达精灵族地,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中出现一个城池。 城池中央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尤为瞩目。 “咱们直接过去么?”西禾望过去,他们离得远,看不见城池内的动静,不过城池外巡逻的士兵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自己过去。” 若斯兰转过头,抬起手轻轻摩擦着西禾的脸,目光温柔如水:“如果三天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回去。” “不……” 下一秒一股独特的香味袭来,西禾顿时僵硬在了原地。四肢僵硬,只有一双眼睛骨碌碌能转动。 !!卧槽,什么情况? 若斯兰你想干什么? 西禾拼命眨眼睛,若斯兰却自顾自将她搬到一处洞穴,解开身上的披风铺在地上,将她安置在上面。 “卡尔帕娜。”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温柔:“遇上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什么鬼?这是要交代后事么?西禾努力眨眼睛。 若斯兰你不要做傻事啊! 相处那么久,若斯兰早就明白了西禾的肢体语言,他低下头,温柔眷恋地亲吻着她的唇瓣,喃喃道:“真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啊。” 可惜,不解决完这件事,他永远活不好。 他闭上眼睛:“对不起。” 青年直起身,最后不舍地看了西禾一眼,握紧手里的弓箭,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离去。 修长的身躯很快消失在冰天雪地中。 西禾:!!!就这样走了?? 若斯兰,你个龟儿子,你就不怕突然遇到雪崩,三天不到老娘就被活埋了么? 奈何她此刻僵直在地上,除了眼睛哪里都动不了。 西禾只能指使狗子:“傻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解开你大爷!” 狗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可是大爷,奴家做不到哇~” 你一条狗,还奴家! 西禾差点被呕出一口老血:“你确定?若斯兰一个人可对付不了整个精灵族,万一人不小心挂了……” 狗子无所畏惧:“那是你的事情,跟老子有屁毛钱关系?” 是它做任务,还是她做任务?啥事都它干了,还要她干嘛? 它显得发慌,没事给自己找一祖宗么。 西禾……尼玛,就知道关键时候这死狗靠不住!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西禾闭上眼睛,若斯兰使用的这种药剂若她猜的不错,应该是一种名为‘枯木’的毒药。 一剂量下去,人的身体直接变僵硬,最后会如同枯木一般。 死得毫无声息。 显然,她身上的药量和药方,都是经过改良的。 不会致死,只会让她僵硬着身体躺个几天。 西禾咬着牙运转体内的能量,开始在体内冲击,沿着药剂渗入筋脉的踪迹,一步一步粉碎再重组,没一会西禾耳朵鼻子眼睛就冒出了血痕,蜿蜒着流到身下雪白的披风上。 狗子一个哆嗦,悄悄移开目光。 妈呀,好可怕。 太阳下山,月亮爬上来,四野狂风肆虐,西禾的手指终于动了动。 真海王了解一下?39 天色将明的时候西禾爬起来,踏在地上的脚血淋淋的,整个人如血葫芦一般,身上散发着狂暴的气息。 狗子脖子动了动,移开视线。 忽然有点怂是怎么回事? 西禾手一动,地上的白袍瞬间被粘得粉碎,下一瞬,整个人闪出洞穴,向山下的城池俯冲而去。 此时城池内一片混乱,所有人聚在广场中央,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该死的堕落种!” 所有精灵神情激动,愤慨着要冲向中央的高台。他们的目光狂躁,脸上带着扭曲的愤恨。 高台上,若斯兰像是没听见一样,短剑抵着女人的脸, 笑得温柔:“感觉如何?” 平日高高在上的王后,因为恐惧,瞳孔放大,美丽的面庞扭曲,身子抖得如筛子一般:“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母亲!” “母亲?” 若斯兰直接笑了出来,笑得弯腰,笑出了眼泪:“母亲?” 陡然, 他沉下脸,一刀划破了妇人的脸:“你也配!” “啊!” “啊!我的脸!” 在女人和台下众人的尖叫声中,若斯兰的声音不急不缓,却生生压制住了所有声音:“不过一个不知羞耻,和亲哥哥苟且,生下孽种的毒妇,你也配称为母亲?” “啊,你闭嘴!不许说,不许说!”女人嘶声尖叫。 这个孽种,他怎么敢,怎么敢! 王后眼中迸发出恶毒疯狂的恨意。早知,早知在他出生时就该一把掐死他。 “呵呵。” 若斯兰走到一旁,抓死狗一般,抓着浑身僵硬抖如筛糠的俊秀男子,走到精灵王面前, 不顾他铁青的面孔,笑得温和善解人意:“父亲,对于背叛自己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呢?” 精灵王怒瞪着他:“不配叫我父亲!” 杂种,杂种! 逃都逃了竟然还敢跑回来搅天搅地,你踏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子被戴绿帽么! 到底是哪个杂碎给这小子开的门! 若斯兰顿了顿,扬起笑脸:“您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再叫您父亲。” 他垂下眼帘,注视着地上拖着两条软绵绵血淋淋的腿,想要逃跑的男人,手起刀落,那人立即捂住下身,发出非人的惨叫。 被巨大的透明光柱挡在台子外的精灵们,齐刷刷惊恐地捂住了嘴。 魔,魔。 他是魔鬼! 若斯兰扔开匕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既然是这东西在作孽,那就除去好了。” 男子捂着下体,翻着白眼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此时光柱外的攻击更加猛烈,所有的精灵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不断冲击着光柱。 放肆,太放肆了。 一个卑劣的堕落种,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侮辱一个精灵。 “哥!” 幼小的精灵少女,悲痛欲绝,泪眼朦胧地看着若斯兰,不住摇头:“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她心里涌出无限后悔, 为什么在他负伤躲到房间的时候,她没有第一时间交出去,而是心软护了下来。让他有机会下药,把所有人捆在一起,甚至当着所有民众的面,侮辱母亲和父亲。 真海王了解一下?40 若斯兰转头对着美丽的少女温和一笑,下一瞬手一伸,一张黑色的弓箭现在手中, 声音传遍整个广场:“今日,我,若斯兰·瓦伦蒂尼,在这里判决王后琪娅拉·杜特拉、王爵菲利普·杜特拉兄妹苟且,生下孽种若斯兰·瓦伦蒂尼,混淆王族血脉,当已死谢罪!” 言罢,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弓箭离弦,飞入二人胸口。 砰, 女人倒在地上,望着天空的脸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生动表情。 在她身边是扭曲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男人。 “而我,若斯兰·瓦伦蒂尼。” 一片寂静中,乌发赤瞳的青年扯了扯嘴角,目光看向城墙外高高的雪峰某处,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作为孽种,也当以死谢罪。” 雪白锋利的匕首插进心口,青年倒在地上,嘴角汩汩流出鲜血。 精灵王:!!! 所有人:!!! 轰, 哗啦, 一道带着无上能量的攻击砸在光柱上,光柱发出清脆的声音,下一秒光柱散去,一道血红色的身影自城外激射而来,重重落在台上:“若斯兰!” 西禾扑到若斯兰面前,抖着手,不敢触碰他胸口的匕首:“若斯兰……” “卡尔帕娜?” 青年看到那张突然出现的脸,见她一身血衣,顿时瞳孔震颤:“卡尔帕娜,你。” 艰难地抬起手, 一直坚强的人突然就泣不成声:“你,你怎么这么傻,我,咳咳咳。” 他一说话,胸口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眼睛里的光彩渐渐灰暗。 “卡尔帕娜……”他努力睁大眼睛,渴望地看着她的脸。 西禾顿时慌了,一手去捂他唇边的血,一手慌张地抱他到怀中:“别,别说话,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卡尔帕娜……” 若斯兰嘴里涌出的血越来越多,他瞪大眼贪婪地看着她,手紧紧拽着西禾的手,流下泪来:“我,咳咳咳,我后,后悔了。” 他不该来的,他后悔了, 他只想和她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 为什么一定要报仇,和他们一起死? 明明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留恋。 若斯兰眼前闪过曾经相处过的无数片段,少女拖着黑尾讨好地送他花朵,清晨窗前每日洗净的水果,海水中的温柔缠绵,卡尔帕娜,卡尔帕娜…… “若斯兰!” 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上的气息渐渐消失,西禾都懵了。 偏偏此时,那些呆愣住的精灵还不知死活地凑上来:“放开那个罪恶的东西!” “滚!”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精灵们击飞。 西禾身上充斥着毁天灭地的戾气,死了! 竟然死了! 她辛辛苦苦浇注的小精灵竟然就这么死了! 西禾沉下身小心翼翼将毫无声息的青年若珍宝般抱起来,如往常般轻轻贴着他的脸:“若斯兰,咱们回家。” 长着蛇尾的少女抱着青年走下高台。 精灵们想要冲上去,精灵王看着台上另外两具冰冷的尸体,摇了摇头。 人群让开一条路, 所有人沉默地注视着那道身影走出广场,离开城门,向着苍白的雪山走去。 半个时辰后, 一队长着蛇尾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雪山上声势浩荡地下来,直接点名要找精灵王,然后不小心看到了这个血淋淋的画面…… 为首的威严女人眨了眨眼睛, 捏拳咳嗽一声:“精灵王,不知阁下可见过一名人身蛇尾的少女?那是我儿。哦,对了,听说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发青年。唔。” 她笑呵呵地:“那是你家的孩子?看来咱们要成姻亲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广场只有冷肃的风吹过,没有人敢说话。 真海王了解一下?41 “西,西禾。”狗子声音小心翼翼的。 它哆哆嗦嗦,整个人慌张得一批,它真不知道若斯兰那么彪悍,把别人弄死不算,把自己也弄死了! 早知道……狗子咬着爪子,心里无奈得很。 西禾不说话,抱着若斯兰继续走,狂风肆虐,天地间下着鹅毛大雪,她用能量升起一个保护罩,将若斯兰护住,一点风雪都不沾。 青年容颜俊美,双目闭合,神态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风雪太大,吹得西禾头发身上布满了雪花,睫毛上也沾了洁白的雪,她抬起手随意把脸上的雪抹去,抱着若斯兰走向海边。 “你干什么去?”发现她的方向并不是来时的方向,狗子惊了。 该不是若斯兰死了,这人也跟着疯了? 摇摇头,狗子觉得不可能,这女人心肠比谁都硬,怎么可能轻易就疯?估计它疯了,她都活得好好的。 所以,她偏移方向一定有她的理由! 狗子也不睡觉了,爬起来时刻注意着西禾的前进方向,但是看着看着狗子就忍不住抖起牙齿来。 为那些不知死活惹上去的海怪,沼泽怪,也为它自己。 它有预感,它要完了。 西禾化出蛇尾,护着若斯兰走在海上,森林中,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胆敢撞上来,她直接一尾巴抽过去,力量巨大。 等来到官道,她身上的衣袍已经变成了深红色的血衣。 干枯的血凝结在衣袍上,让官道上成群结队或独自行走的剑士、魔法师,皆都忍不住捂着鼻子退避三舍,惊异地打量二人。 蛇尾,金色竖瞳,身上散发着强悍冷厉的气势。 海妖,一只强大且善恶不明的海妖,所有人顿时瞳孔一缩, 但当他们注意到那海妖怀中抱着的竟然是一位白发俊美如神祗的精灵后,顿时目光都变得狂热起来。 精灵, 竟然是以美丽高贵优雅著称,消失许久的精灵! 发了,发了! 众人心中狂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提剑上前哄抢, 僧多肉少,且要防着彼此之间的暗算,一瞬间整个官道变得混乱起来,各种能量在空中结成巨大的能量团,炸开,爆发。 西禾冷着脸,抱着若斯兰退开,出手毫不留情。 一时间整个官道鲜血飞溅,金戈相撞,众人被杀得胆寒不已。 “滚!”西禾立在半空,声音冰冷刺骨。 以为要命丧当场的众人顿时如蒙大赦,拖着断胳膊断腿的身体慌不择路地逃命。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狗子迷惑了。 皇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遇到精灵族必须上报教廷,报酬价格不菲。因而稀少而美丽的精灵一旦出现,必遭哄抢,以上献教廷获得地位和酬劳。 这些人一旦离开,消息必定会传出去,她接下来的路更加不会安宁。 “你是想我落到举世皆敌的下场么?”西禾冷冷道。 人类世界最会抱团,一旦她敢下死手,必定有无数的人前来屠蛇。 不过敢上来的人她也不会客气,毕竟和死想比,丧失修行资格,成为一个废人才是真正的痛苦。 别忘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弱小,就是原罪。 接下来到皇城的路途,西禾几乎白天黑夜都在打斗中度过,她强悍到无人能灭杀的名声也越传越广。 “来者何人?”两个士兵拦在西禾面前。 西禾抬起头看向教廷高耸入云的塔尖,声音因为长期不说话有些沙哑:“听说教廷有圣水可起死回生,吾特来求取。” 说着求取,脸上却没有任何卑微之色。 “啊,原来她带着这个精灵过来,是为了求取圣水?” “所以我们一直在抢一个死人?” …… 一路跟着西禾进城的猎杀者们哗然变色。 为了抢夺那个美丽的精灵,他们和海妖交了无数次手,每次她都出手利落,就算自己受了伤也将那个精灵护得滴水不漏。 再加上那个精灵神态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们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人竟然已经死了!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尴尬,羞耻,还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踏马的,人死了你倒是说啊。 真海王了解一下?42 守门的士兵看向外面乌泱泱一片的人,那些窃窃私语传到耳边,他们对视一眼,对西禾道:“等着。” 跑进去通报,没一会就出来了。 “教主让你进去。” 西禾抱着若斯兰跟在后面,外面的猎杀者们顿时抓耳挠腮,可惜教廷平日积威甚重,他们只能转身进旁边的酒楼,等人出来。 “进去。” 绕过广场前的巨大雕像,士兵将西禾带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塔前。 西禾回头看了眼手拿权杖的女神雕塑,又望向眼前高高的台阶,提起步子一步一步走上去。 台阶很高,两边站了两排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站得笔直。 走上最后一层台阶,塔前的门开着,像是一个幽深的洞口。 西禾脚步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地抱着若斯兰进去。 空, 塔内只有一个字,空,除了中间那汪汩汩冒着雾气的泉水,塔底到塔尖空荡荡一片。 “放进去。” 盘坐在泉水前的白发老人转过身来,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孔,目中透着包容万物的慈悲。 长得与卡梅尔小镇的教主一模一样。 据说每个城镇的教廷主都是教主的分身,看来果然不假。 西禾抱着若斯兰来到泉水边,教主非常有眼色地让开位置,西禾抬手轻轻碰了碰若斯兰苍白的面孔,将他缓缓放入泉水中。 碧绿色的泉水深不见底, 一放进去,青年身上的衣物瞬间吞噬殆尽,光裸的身躯沉入水底。 西禾顿时一惊, “等泉水变清澈,他就自己浮上来了。”教主不急不缓道。 西禾定定看了他一眼,将伸入泉水里的手抽回来,就那么一会功夫,她的手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圣水只能给死人用。”教主笑眯眯道。 他站起来, 姿态悠然地向西禾发出邀请:“走阁下,我对您可是倾慕已久,等下我们定要好好畅谈一番。” 鬼的倾慕已久, 暂且不知道老东西在搞什么名堂,西禾跟在了他身后。 出乎意料的是,这老头似乎真的只是想跟她探讨真理,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允许她进入教廷的藏书阁翻阅书籍, 就连许多人穷极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魔法词典都随意她翻看。 负责伺候她的侍女满脸嫉妒,抱怨凭什么她一个外人能有这种好事?简直太不公平了。 不过这种话她不敢大声说,只能小声嘟囔。 “好事么?” 西禾摩擦着书册,好一会放在桌上,起身去塔内。据那老头说,这两日若斯兰就会醒。 塔内依旧空旷寂静,西禾走到泉水边蹲下, 碧绿色的泉水现在逐渐变得清澈,隐隐能看见水中漂浮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长至脚踝的白发漂浮在身后,面庞沉静。 “我今天又学了一个新的魔法,是传承中所没有的,可以和植物进行沟通……”西禾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自己在教廷的日常。 自从来到这边之后,每日她都会来这里和若斯兰说一说话。 “西禾,我怎么觉得若斯兰动了?”狗子忽然睁大眼睛。 真海王了解一下?43 嗯? 西禾立即趴到水边,伸着脑袋往下探, 青年依旧沉静地漂浮在水中,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西禾却不觉得狗子会看错,她依旧睁大眼睛,注意观察。 很快,她发现青年的手指确实动了一下。 “看看看,他真动了!”狗子顿时激动了。 西禾也很激动,她控制住想要大喊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水中的人动完手之后,眉峰又蹙了一下。 像是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支撑,青年开始缓缓上升, “若斯兰!”西禾忍不住失声叫道。 她看见青年胸膛上下起伏,脸上带着红润的光泽。显然整个人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 “若斯兰!” 在他面孔浮出水面的时候西禾再也忍不住,不顾泉水的腐蚀,双臂伸入泉水中将人捞了出来,紧紧拥在怀中。 “咳咳咳。”若斯兰咳嗽着,迷茫地睁开眼睛。 “若斯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西禾摸着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你,你是谁?”青年皱着眉一把推开了她。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衣物遮掩,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是哪里,我的衣物呢?”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道:“你不记得了么?” 青年看见她顿时嫌弃地转过脸:“这么丑的东西哪里来的?滚出去。记得让人将衣物给我送过来。” 正好此时塔门打开,教廷笑眯眯地端着衣物走了进来。 “这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海妖,大人且息怒,下侍为您更衣。”说着对西禾道:“快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西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这老东西之所以让他们使用圣水,原来是为了复活自己老祖宗啊,西禾简直气笑了。 不过也对,若是没点幺蛾子,她还觉得不适应呢。 西禾站起来:“若斯兰的灵魂去了哪里?” 穿衣服穿到一半的青年皱了皱眉,好似不屑于跟这种低级生物说话,老头转头笑道:“人死灯灭,自然是消失了。” 他跪在地上为青年整理鞋子, 声音轻松喜悦:“阁下,听说你的母亲正在城内等你,你还是快去见见。至于你为我家大人千里送躯体之恩,奖励不日就会抵达西海。” 扑哧—— 西禾没忍住,笑了。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位脸上写满烦躁的青年:“这位……大人。你知道我和这具躯壳主人是什么关系么?” 她上下巡视那具躯体,眼里写满喜爱:“这是我的哦。” 所以,谁碰,谁死。 下一秒她突然暴起,一掌扇飞老头,上前掐住男人的脖子提起来:“滚出去!” 手掌渐渐收紧,西禾的眼睛黑沉冷厉:“我说,滚出去!” ‘大人’瞪着眼睛,使劲撕扯着脖子上的手,可他又不是真正的若斯兰,西禾自然不会客气,她手掌渐渐收紧,如果若斯兰真死了,那就都一起去死好了。 眼看着大人出气多进气少,马上就完蛋,老头慌了:“住手!住手!” 真海王了解一下?44 “说!”西禾扭头。 老头心里发慌,脸上却尽力保持镇定:“卡尔帕娜小姐,我记得您是不久前才觉醒血脉,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您确定要和我们教廷作对么?” 教廷势力无处不在,这蠢货该不会不知轻重? “这位大人,看来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高嘛。”西禾笑着往大人肚子捅了一刀。 大人:!!! 大人一张脸痛得扭曲:“啊啊,该死的凡人!我饶不了你们!” 老头额头上冒出汗珠:“卡尔帕娜,你就不为你的族人考虑考虑么?教廷无处不在……” 西禾又面不改色地往大人身上捅了一刀,反正感知疼痛的又不是若斯兰,管他呢。 大人弓着肚子匍匐到地上,痛得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老头:……尼玛,一言不合就捅刀! 老头现在是真的麻爪子了,世间竟然有这种好赖都不听,一意孤行的混蛋。 偏偏刚刚复活的大人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常年为了寻找精灵弄了多个分身,一身能力四处逸散,对上这疯子也只有挨打的份,骑士们又因为吩咐不能进塔内…… 教主现在是骑虎难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放出真正的若斯兰,他只研究了怎么让大人复活,根本没管过其他啊。 而且他沉了那么多精灵,至今才有这一具躯体能为大人所用,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狗子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踏马的,好变态。 西禾歪了歪脑袋,无奈叹气:“好,看来你是真不在意你家大人死活。” 看来只能弄死了。 说着抬起手在若斯兰身上比划,虽然灵魂不是他了,但是弄得太糟糕也不行。 “不要!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老头嘶声大叫,几乎喊破了喉咙。 “哦?”西禾抬起头。 老头捂着碰碰乱跳的心脏,因为紧张一张脸冷汗连连,苍白无比:“我,我曾往泉水中投了几百个精灵。” 西禾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老头缩着脖子,苦着脸继续道:“一,一开始泉水只有一点,是投放了精灵族之后才渐渐增多的。” 西禾面无表情:“所以呢?” 老头…… 妈的,这种情况要怎么样才能睁眼说瞎话的让这神经病觉得他说得是对的啊! 老头支支吾吾:“所以,也许,可能若斯兰并没有死,而是被吸收进了躯体中。” 他小心觑着西禾的脸色:“也许他只是沉睡了,多呼唤可能就醒了。” 西禾:??? 你在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什么鬼话? 她笑得意味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先不要杀了他,留着等哪天真正的若斯兰醒来?” 老头迟疑着开口:“是,是这样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西禾笑得浑身抖动,半天才停下来。 忽然她笑容一收,毫不吝惜地拽起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向着塔外走去:“那我就等着他醒来。” 老头一懵:“你要带大人去哪里?” 西禾转头狰狞一笑:“你最好期待若斯兰早点醒来。否则我立马弄死他。” 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老头欲哭无泪,大人,我对不起你啊。 大人:???老子不要复活了好么? 真海王了解一下?45 “肚子,我的肚子……”血扑簌簌往下流,‘大人’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凌驾在所有人类之上呢。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哇。 西禾懒得搭理,拖着他找到那群海妖,开门见山:“回西海。” 正焦急等人的海妖们懵了一瞬,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走走走,这就走。” 一群人簇拥着西禾走向城门,此次来的人还有一些未能完全化形的海妖,粗壮的尾巴游动在地上,吓得小孩哇哇大哭。 “卡尔帕娜,这位的伤……”为首的身材高挑女子好奇地看着‘大人’。 “不用管。”西禾扭着假若斯兰的胳膊。 “那后面的人……”身材高挑女子看向一直远远坠在他们身后的骑士们,那是隶属于教廷的骑士? “也不用管。” 走到城门外,西禾直接化出蛇尾,其他人见状也立即化出蛇尾,一行身材巨大的蛇尾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向着西海的方向游荡。 骑士胯下战马吓得两股战战,若不是死命拽着,肯定跑了。 “大人,怎么办?”旁边骑士询问。 “追!”为首的骑士立即骑着马快速跟上。 教主可是说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抢回那位精灵族,前提是,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此后数年, 西海海妖与教廷为首的势力展开了拉锯战。 一开始教廷迫于人质不敢使用强硬手段,一直以逼迫的方式向西海海族施压,但西海海王竟然干脆利落地选择了退位。 将海王之位置传给了女儿卡尔帕娜·诺顿,他们的死对头。 更可气的是面对举世皆敌的局面,那些海妖竟然毫不畏死,一心追随他们的王。 “该死,该死!” 教廷投鼠忌器,一时间竟然成了被动的一方。 等到后来几年过去,教主发觉那个‘大人’竟然毫无消息,那么久了还没有逃出区区海妖的牢笼,顿时就觉得这神是个无用的。 不想管他了,死就死。 大不了他再重新复活一个神好了。 做下决定的教主一瞬间神清气爽,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几岁,立即命几个种族向西海海妖发兵。 一定要弄死他们!出出这几年的憋屈恶气。 怀着激荡的心情,老头带着大批人马来到海边,想要看看那个可恶的女人的下场。 谁知道两军刚刚见面,一下子就被对方的气势压制住了。 乌泱泱, 无数遮天蔽日的海妖,张牙舞爪地覆盖在海上,身上彪悍强大的气势,让陆地上的人都惊呆了。 “这这……”老头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全了。 “这该不是洗劫了整片海域?”一旁的骑士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这黑压压忘不到边际的一片,怎么可能是一族? 他眼神好,还看到曾信誓旦旦要一起攻打西海海妖的海族首领们,此时正簇拥着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女人站在一条大船上。 看过来的目光跃跃欲试,一副特别想要在新主子面前表现的模样。 骑士:??? “喂,死老头,出来受死!”船上跳出一个金发金尾的美人鱼,青年模样,俊秀无比,一脸的不屑骄纵。 死老头?教主脸瞬间黑了。 他还从来没被谁这么侮辱过,还是区区一条鱼!真是岂有此理。 “杀!”他扔下令牌。 真海王了解一下?46 若斯兰是在大战结束的第五年某日突然醒来的,当时西禾刚从海上回来,正解开衣袍询问侍女:“人如何了?” 侍女低下头恭敬道:“回禀王,那位大人今日十分安静。” 安静?西禾诧异,那家伙不是挺能闹腾的么? 随意擦了把脸,西禾转身上楼。 还是森林边缘,不过木屋改成了庄园,三层楼高的灰白砖石建筑,院子里种满了蔷薇花,中间有喷泉,草坪。 回到西海后她致力于攻打周边的海族,将整片海域收在自己麾下。 待后来兵戎相见之时,才有足够的力量把教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退再退,只能认输。 来到二楼,西禾走向最里面的屋子。 关于这个假货,西禾曾问过狗子, 它说除非若斯兰自己出来,否则弄死了他,若斯兰就是真的死了。所以西禾一直迟迟不愿意动手。 虽然狗子说若斯兰醒来的可能性渺茫,她还是想等一等。 门打开,一片漆黑,房间内的窗帘被拉上了,西禾脚步顿了顿,走进去。 “出来。”她淡淡道。 她把人关在这里,除了偶尔来看看是否还活着,就不管了。 她知道这对那位‘大人’来说不公平,复活并不是他主动的,但那又怎样?他既然占了若斯兰的身体,就该受着这些。 屋子里静悄悄的,鞋子走在地板上,发出咚咚撞击的声音。 西禾走到窗户前,抬手,‘哗啦’,忽然有东西落在地上,她下意识扭头,一道影子飞速闪过,下一秒她就被人紧紧拥抱在了怀里。 “放开!”西禾惊了,立即抬起手重重拍开。 闷哼声响起, 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唇落在她颈侧,喃喃道:“卡尔帕娜……” 西禾:!!! 她瞬间僵硬了。 亲吻逐渐猛烈,好似藏了无数思念渴求,若斯兰伸手去撕她身上的衣服:“卡尔帕娜,卡尔帕娜……” 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西禾终于回神, 她推开身前的人,反手拉开窗帘,下一瞬温暖刺目的阳光从窗外照射下来,照耀在青年身上,满脸仓惶。 “若斯兰?”西禾眨着眼睛。 青年点点头,扯起嘴角想要笑,眼里却流了泪出来。 “对不起……” 他目不转睛,贪婪地注视着西禾的面孔。 若斯兰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是他控制不了身体。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在一边默默看着住在他身体里的人发疯,一边痛苦地吸收着同族的力量,努力变得强大。 直到今日他终于找到机会,一口吞了那个所谓的‘神’。 起初他还不敢确认,自己是真的活了,他摸着温热的身体,慌不择路地掀开窗帘一角。外面阳光刺目,他才确认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卡尔帕娜。”若斯兰上前。 “若斯兰。”眼睛澄澈,是她的若斯兰,西禾一下子扑了上去。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庄园里修剪草木的园丁正好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家海王竟然和那个被关起来的神经病抱在了一起! 顿时瞪大了眼睛。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 “看见了么?我是个废人,动不了,你要自己来。”男人躺在床上,眸子里浮着一抹嘲讽。 他是这世间最骄傲,最矜贵,最不愿让人看轻的人。 可如今却废人一般躺在床上,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把自己踩进泥里,让她看看他有多不堪,多可悲。 可是他这哪里是在说自己?明明是在戳她的心。 西禾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前,神色不明地看着男子。 此时桌上燃着红烛,纸糊的窗棱上贴着大红喜字,红罗帐内绣着鸳鸯的被子叠放在里侧。 男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削薄的唇挑起,讽刺地看着她。 “柳禹。”西禾开口。 他本该扶摇直上,在野外和妖兽厮杀,在秘境里与人同行……他本该鲜衣怒马,独步天下,在追求大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要人伺候。连新婚之夜都给不了自己的妻子。 柳禹,柳家麒麟,曾经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如今断了双腿,废了丹田,再不能站立,从此低人一等。 这对于他,该是何等残忍。 西禾脱下身上的喜服,拉下床幔,伏在他身上:“好,我自己动。” 素白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衣服,美艳绝伦的面上没有丝毫不甘愿的神色。 好像白日里被捆仙绳绑着成婚的人不是她一样。 喜服褪去,露出白皙肌肉壁垒分明的胸膛,西禾的手缓缓向下探去…… “江云归!”他咬牙,俊美的面容上闪过羞耻难堪,最后统统化为了悲凉, 西禾悬在他身前:“你若不愿……” “为何不愿?” 他恨恨地盯着她,目光充血,“我这么一个废人还能娶到妻子,我有什么不愿?” 他狠狠摁住西禾的头,泄愤一般与她相吻, 很快腥甜的血丝弥漫在口腔中,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分开,柳禹红着眼睛撕开西禾的衣服,在那具完美无暇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痕迹。 可是最后他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他闭着眼睛,有晶莹的泪珠滑入发际:“江云归……你别这样对我。” 我只有你了。 西禾沉默了,他是原主硬生生从妹妹手里抢来的,那时候的柳禹一心追求大道,是仙门未来的栋梁,何等意气风发。 却因为江家姐妹内斗,被生生弄成了这番模样。 再也不能修炼不说,如今连个正常人都做不成。 西禾看向那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虽然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她知道已经坏了,除非能求得天极炼丹师练出极品生肌丹,否则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唉,要是来早一点…… 西禾伏在他胸口:“柳禹,我既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与你荣辱与共。” 虽然这话说得没有半点说服之力。 毕竟白天的时候原主是被强迫着拜堂的,如果她没来,这人还会在成婚当晚,对柳禹大骂特骂竭尽侮辱。 愤恨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废人。 柳禹陡然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废人,心态本就在崩溃的边缘,结果曾经温柔可人的妻子还这样辱骂自己,两人顿时谁也不让谁吵了起来。 第二天此事就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出柳家,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 不过大家对他也不会有多同情,说不定还会吐口口水,骂他活该。 现在两个人的名声变得很臭,一个是心思歹毒不顾念姊妹之情,多次陷害妹妹,还抢妹妹未婚夫的毒妇。 一个错把珍珠当鱼目, 对姿容绝世的明月仙子不屑一顾,反而将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当作宝。 简直心瞎,眼瞎,只是断腿简直太便宜他了。 反正现在他们俩就是天下有名的毒夫毒妇,出门都会被套麻袋那种。 西禾叹口气,抬起手轻轻擦拭掉柳禹眼角的泪痕:“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柳禹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西禾顿时也不说话了, 这个世界的原主纯属有病,她心肠歹毒,行事张扬霸道,从小就喜欢抢妹妹的东西,小到一件首饰,大到父母的宠爱。 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就得意洋洋。 偏她天赋极高,一出生就百花齐放云霞满天,得到了江家老祖的喜爱。 又长得漂亮可爱,便是性子不好了一些,看在天赋上,众人都对她颇多容忍。 何况众人只当这是小孩子间的玩闹。 而且和她一比,小一岁的妹妹江月浅除了一张脸能看,天赋极差只是四灵根,未来前途渺茫能修到金丹都艰难。 众人难免对她的态度也随意一些。 只江家父母怜惜二女儿,暗叹她怎么如此命苦? 便自‘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里取了‘云归、月浅’四字分别给二人作名字。 希望他们姐妹情深,江云归多护着妹妹一点。 谁知长大后原主不仅不护着妹妹,反而越发过分,不仅抢了妹妹的未婚夫,某次出门历练还把妹妹推入妖兽口中,自己转身跑了。 练气四层的小姑娘,打斗经验都没有多少,她一把推进去,任谁都觉得人必死无疑。 就连原主也这样想,还甘愿进了祠堂跪着。 然后小姑娘不仅活了,还遇上了奇遇, 江月浅因祸得福,竟然得到了一株改变体制的洗髓草,从一个四灵根摇身一变成了得天独厚的水灵根。 天赋惊人。 此后老天好像要把前十几年,对江月浅的亏待全部补回来, 江月浅不仅拜师渡劫期老祖,还赢一众比如说魔族少主,仙门道子,佛门圣子……修仙界出类拔萃的男修青睐。 容貌也越发出尘脱俗,令天下女修望尘莫及。 然后原主这个自小就欺负妹妹的姐姐就倒霉了,先是在宗门里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唾弃,恶毒名声传遍天下。 连对她好的老祖都莫名其妙受了重伤不得不闭关疗伤。 而作为曾经的未婚夫,柳禹比原主更惨,因为那些男子对江月浅视若珍宝,恨不得藏起来独自呵护。 结果柳禹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就算了,还始乱终弃。 简直不可饶恕! 嫉妒,愤恨之下,行事最为狠毒的魔族少主直接命魔族长老偷袭柳禹,生生挖了他的丹田,踩碎了膝盖。 完了之后,还硬逼着原主嫁给柳禹。 魔界少主冷笑:“不是喜欢到要抢过来么?那就死也要在一起。”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3 甚至还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原主的师傅静仪仙子丢不起这个人,连同宗门和江氏族人给原主施压。 必须成亲,不成那就去死。 原主自始至终都不喜欢柳禹,抢亲就是想欺负妹妹,看她求而不得痛苦的模样。 结果现在曾经高高在上如仙人一般的少年陡然变成了一个废物。 她当然不愿意。 可惜她惹了众怒,就连疼爱她的父母都一夕白头,老祖又闭了死关,没人再护着她,哭求无用之下只好哭哭啼啼地跟柳禹成了亲。 两个名声都臭了的人在一起互相祸害。 那些看戏的人恨不得拍手称赞。 简直大快人心! 西禾……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其原主这欺负妹妹的爱好,来得莫名其妙。 江家又不是没有其他孩子了,江父甚至还有其他妾侍,四五个孩子。也不见原主欺负啊。 对待家族的子弟们,最多也就冷若冰霜,高高在上,不理人。 就莫名其妙和亲妹妹杠了起来。 还有柳禹,西禾觉得他更憋屈。 他是高傲的柳家麒麟子,上元宗宗主的得意弟子。 从小醉心修炼,一心追求大道,除了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跟江家姐妹压根就不怎么熟,婚事全凭家人做主。 后面之所以对原主有了情谊,那也是原主凑上去的,是婚变之后。 他向来遵规蹈矩,在有婚约期间从不曾和他人有所牵扯。 之所以对江月浅没有做到关心,是他心中就没有那个概念,父母师傅只教了他如何做人,如何修行,并不曾教导他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和原主之间,也是有了婚约之后,原主主动要求。 但是他坦然接受换亲的态度却深深伤害到了江浅月,后面无论有多少出类拔萃的男人讨她欢心,每次都会下意识想起柳禹。 每次都蹙着眉头,脸上写满忧伤难过。 这下子顿时就捅了马蜂窝, 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还得到了心爱女孩的关注!江月浅身边的男子都炸了。 动手的事交给魔族少主,其他人负责施压和使阴招。 一瞬间,一代天之骄子就成了这番模样。 断腿尚且还有恢复的可能,但失去丹田,直接失去了修行的资格。 柳家痛得犹如剜心,但守在江月浅身边的男人个个身世不凡,他们,惹不起。 西禾瞪着帐顶。 此时的阶段如果放在爽文里,原主和柳禹这两个初期的小反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翻不起风浪。 一个蠢,一个残,家人还被打压。 接下来都不用江月浅吩咐,想要讨好的人随便一个动手,两人瞬间死翘翘。 事实也确实如此, 原主和柳禹成婚后成了一对怨偶,原主每天疯魔地骂江月浅,柳禹越来越阴沉,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人死了在了荒凉的院落里。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腐烂了。 而爽文女主江月浅, 接下来则会在一众人的宠爱中,修为越来越高,谁作对谁倒霉,最后带着一众美男踩着仙光云霞。 登上仙途,赢得无尽长生。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4 夜风阵阵,院子里的灯笼一时全都开始摇晃起来,满院子影影绰绰。 主卧里,灯火明黄透亮,层层纱帐遮住了榻内光景。 西禾转身瞧柳禹,他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胸膛上下起伏,显然心情起伏极大根本睡不着。 也是,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淡定。 暗道一声‘算了。’ 西禾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乌黑的长发侵泻而下,堪堪遮住胸前光景,她也不在意,顺手把柳禹身上的被子也掀开了。 “你干什么!”柳禹立即睁开眼。 “看看你的腿。” 好歹也在修仙界混过,说不准不用求人自己就能给他治好了呢。西禾垂着眼睛,手指在他腿上按压,眉头一会轻蹙一会又舒展。 柳禹脸上青青白白。 看腿?她是丹修还是医修?连丹都没结,分明是在侮辱他。 柳禹神色非常难看:“江云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定要把他一次次踩进泥里看他难堪,才舒心么? “嗯?” 西禾闭上眼睛,灵力小心地在他腿内巡视,碾碎的骨头已经长好了,回春丹的药力在源源不断的治愈着。 但同时,西禾还感受到了一股晦暗的黑雾,气息诡异。 如附骨之虫般,时时刻刻在吞噬破坏着组织血肉。 魔气?西禾脸上戾气一闪而过。 深吸一口气,西禾松开手,抬起眼睛,随口问柳禹:“你刚刚说什么?”手臂上移放在他的丹田处。 这一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黑黝黝空荡荡一块,周围的筋脉撕扯的七零八落,是被人生生挖掉的。 西禾倒吸一口冷气,如此残忍血腥的手段,她难以想象当时的柳禹该有多痛。 厉飞廖! 迟早她也要让他尝尝挖丹田的滋味。 “看够了么?”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西禾一僵,抬起头看过去,柳禹紧抿着唇,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满身带刺地看着她。 西禾却轻易地看到了,他眼眸深处藏着的隐忍和倔强。 是她莽撞了。 在心底轻轻叹一口气,西禾笑起来,眼睛闪闪的:“我找到了治疗你的方法。” “什么?”柳禹愕然。 继而就觉得不可能, 事发第一时间师尊就亲自查探了,甚至所有人都觉得他再也无法修炼后,家族还亲自找到了长鸣真君,连真君都无奈摇头,只送了一瓶极品回春丹缓解疼痛。 长鸣真君是修仙界最厉害的医修,连他都没办法, 她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欺负人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办法? “江云归,耍我很有意思么?”柳禹心里十分难受。 往日他只知修炼,但众人对他的态度他是知道的,他是家族的骄傲,师门的优秀弟子,师弟师妹们的榜样,享受的全是美好和善意。 却不想一朝深陷泥潭,身边的人都变了模样。。 就连对他寄予厚望的家族,都在他变成废人的一瞬间撤走资源,重新扶植其他最有天资的弟子。 甚至就连师徒名分,都被夺了过去。 他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可是,他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如此。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5 柳禹闭上眼睛,罢了:“你明日便回家去,母亲那里我去说。” 是他强求了。 他不该心存侥幸的,明明进屋时她的目光是那么嫌恶愤恨不是么?虽然……她说是他的妻,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归什么家去?”西禾哭笑不得。 她凑过去双手捧着男子的脸,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会治好你的。” 这时候西禾不得不庆幸自己曾经因为好奇去学了炼丹,不然现在都没法子,只能苦哈哈地去求人。 “不过你的丹田伤得有点严重,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行。” 原主虽然天赋极高,但她诞于享乐,修为全靠家人督促,后来江浅月修为一日千里,还获得那么多优秀之人的爱慕。 原主嫉妒发狂,产生了心魔,修为更是一落千丈。 西禾感受了一下,她现在最多只有筑基初期…… 而且西禾觉得,她的办法过于凶险,有点怕柳禹承受不住直接挂了。还是等一切准备好,万无一失了才行。 西禾逼着柳禹与她对视:“我先为你治腿,好么?” 见她竟然不是在说笑,柳禹顿时沉默了。 他并不觉得她能治好自己,只觉得她疯了,不然怎么胡言乱语呢? 柳禹启唇:“腿上的魔气你应该看到了,你去哪里找一只天魔来为我驱散?” 他腿上的魔气是真魔之气。 若想驱散,除非魔主亲自出手,且不说人族和魔族本是对立面,他现在丹田都废了,成了一个凡人,谁还会付出大代价为他去和魔主交易? 若非如此,他父母怎会看着他日日忍受魔气侵蚀而无动于衷。 “你知道……域外天魔么?”西禾轻轻抬手,正蜷缩着呼呼大睡的狗子就被拉了出来。 突然掉落在床上, 狗子迷迷瞪瞪爬起来,张嘴就开骂:“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大爷在睡觉么?” 待看清眼前的场景,顿时尖叫转过身捂眼:“你他妈有病啊,竟然有让人围观的爱好!” 柳禹…… 西禾……抬脚就踹了过去:“闭嘴!” 狗子声音戛然而止,但还是不肯转身,捂着脸嘟囔:“马哒,老子要长针眼了。” 西禾直接黑下脸:“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把他身上的魔气弄了。” “魔气?”狗子惊讶。 它放下爪子,耸着鼻子闻了闻,矫健的四肢踩在被子上走到柳禹腿前:“还真是啊。” 顿时爪子一挥,一股扭动的黑雾就被它吸了出来。 “咦,就这么一点,还那么垃圾。”说着一脸嫌弃地送到了嘴里,嗷呜一下就没了。 西禾抬抬下巴:“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尤其丹田那。” 狗子闻了闻,凑过去吸了一下,又闻了闻,摇着头:“没了。” 西禾点头:“行,那你回去。” 狗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用完就扔,哼,臭女人。” 身子一闪,身影就消失了。 西禾不以为意,凑到柳禹的腿上捏了捏,点头:“魔气已经去除了,只要再来两枚回春丹就能痊愈了。” 不过回春丹可不是那么好得的,那可是十极仙丹。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6 西禾皱着眉头想,还是要提升修为自己把丹药练出来为好。 不过说来回春丹的药材也极为难得,江家肯定不会给她,柳家……柳禹的父亲族长权势旁落,想拿估计也不容易。 西禾再次叹气,她来的时机是真的不巧。 江月浅已经成长,身边护着的大能众多,权势地位高的男人也多,像原主和柳禹这样的小喽啰,就算他们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 跟他们有关的人都被束缚,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当然,江家父母肯定不会,毕竟是江月浅的母亲。 但是他们肯定被家族警告,加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伤害江月浅,对江月浅有愧疚,能帮西禾的可能性极小。 所以还是要靠自己。 好在柳禹身上的魔气已经去除,她只要修为提升上去,炼丹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她这边掰着手指头算自己是按照原主的功法继续修炼,还是废修为重修?那边柳禹已经惊呆了。 没有了修为他不能查探身体的情况, 但是腿上蚂蚁一般啃噬的疼痛消失,他感受得一清二楚。 柳禹伸出手摸着腿,脸上一片恍惚,真的不疼了。 他有种做梦的感觉,好虚幻,是在做梦?可身边的女子又那么真实。 他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江云归?” 他转过头,目光仔细巡视西禾的脸,再次轻喊:“江云归?” “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西禾急忙上前。 柳禹摇摇头, 西禾顿时大松一口气:“那就好,若是哪里难受你告诉我。” 就这样?你不解释一下? “你……”张了张嘴,柳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想到一直折磨自己的疼痛,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解决了。 “你是想问那只天魔?”西禾浅笑。 她扶着他躺下,被子盖在二人身上,看着帐顶,轻声回忆道:“我也是无意中遇到的,许多年了……” 柳禹顿时急了:“你怎么能契约一只天魔,如果被别人知道……” 修真界就是这么霸道, 如果被人知道她契约了一只域外天魔,那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经历过人情冷暖,柳禹不再对人性抱着崇高的幻想,他可以想象,如果那些人知道江月浅契约了域外天魔,一定会毫不犹豫杀死她。 尤其现在所有人都对她报以恶意,到时候…… 柳禹简直不敢想,他忽然紧紧将她揽到怀里,浑身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他,如果不是为了治他,她一定不会暴露这个秘密。 这么多年,她都一直掩藏得很好,是为了他…… 突然被抱住西禾愣了一下,听到他的对不起之后更是惊讶极了。 但随即,她目光一闪,并不反驳。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要脸。”狗子冷哼。 “你恩将仇报你要脸。”西禾反嘴就骂。想当初她正好好做任务,这死狗横冲直撞就冲了过来,非要跟她契约。 若不是她眼疾手快,一把摁到了系统空间里,这死狗直接就死翘翘了, 哪还有力气跟她在这瞎叫唤。 狗子理亏,顿时不说话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7 见柳禹一张脸苍白如纸,神色惶惶,西禾便道:“你若真担心,等丹田补好之后就好好修炼,护着我。” 被废了丹田,柳禹自觉修行无望,整个人都颓废了。 曾经矜贵伟岸的男子,短短几个月就变了一番模样,精神萎靡,透着一股暮气。 就连健硕强健的身材都变得软趴趴的,没了顶天立地的气势。 柳禹抱紧了西禾,头埋在她脖颈:“好,我会护着你。” 但对于丹田能修复一事他并不信任,普天之下,几万年来就没听说过有谁丹田被挖还能修行的。 他闭着眼睛,想要把怀中的人儿揉进体内, 柳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绝对不能连累她,他本来就该死了,不过烂命一条。 “谢谢你……”他轻声道。 能愿意为了他暴露出这个秘密,他整颗心都暖到融化了。 她是爱他的,一定。 西禾不知道柳禹的想法,她笑着拍他毛茸茸的脑袋:“我说了我是你的妻,与你荣辱与共。” 她向来说话算话。 “好了,折腾一天了,咱们快休息。”主要他变成了凡人,体力受不住。 柳禹点头,但还是不想放开她,便装聋作哑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让我放肆一次,他心想。 西禾瞪着帐顶,得,她也别想修炼了,一块眯会。 _ 再一醒来,满窗灿烂晴光,庭外落叶缤纷,还开着大朵月季,明亮红黄很有生机。 西禾睁开眼睛,入目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孔。 柳禹正闭着目睡得深沉,鼻梁挺拔,嘴唇苍白,有种病态的美感。 西禾拉开放在腰间的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越过柳禹下了床,动静不算小,柳禹却没有醒。 “少奶奶可是醒了?”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 西禾穿上衣服过去开门,四五个侍女鱼贯而进,后面还跟着一脸着急的贵妇人。 她看上去三十好几,一身宫装,看都没看西禾便进去了。 西禾也不在意,原主在家闹着不成亲,用了捆仙绳绑着过来的,一看就不是诚心嫁人,柳夫人能喜欢才怪。 若不是没有其他好的选择,儿子又喜欢,她都不会让西禾进门。 几个丫鬟拉开床幔,训练有素地整理整个房间。 “禹儿,醒醒,该吃药了。”柳夫人走到床边,轻声细语地叫着柳禹。 柳禹迷蒙地睁开眼:“娘?”手下意识一摸,并没有摸到云归,顿时就惊醒了。 慌张地坐起来四处张望。 大红色绣着鸳鸯荷叶游鱼的喜被滑下来,光洁的皮肤上那被抓挠出来的痕迹,顿时落在了众人眼中。 丫鬟心肝一颤,低下了脑袋。 柳夫人……脸皮颤抖,她的儿啊,就这样被糟蹋了!! 西禾就算是脸皮再厚这时也有点顶不住,而且她昨晚可把柳禹扒干净了,被子再往下落点…… “我在这!” 西禾立即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正好把柳夫人挤下去。 她还顺手拿过喜服披在了柳禹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云归!”握住西禾的手,柳禹脸上的紧张顿时散去,露出笑容来。 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心上人。 柳夫人……泥马,怎么这么刺眼呢。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8 安抚好柳禹的情绪,西禾看向柳夫人:“娘,药我来喂。” 娘? 叫的倒欢快,昨日要死要活不想嫁的人是谁? 柳夫人有心怼她两句,又见儿子难得如此欢喜雀跃,眼睛亮闪闪的,一派欢喜,整个人重新恢复了生气。 顿时心一软,挥挥手,让丫鬟把药端过去。 “给她。” 西禾便用湿帕子给柳禹净手净脸漱口,端着那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刺鼻苦味的药让柳禹喝了下去。 他现在是凡人之躯,受不住修仙界的丹药,只能慢慢蕴养。 一碗泛着苦涩的药咽下肚,柳禹眉头都皱了起来。 西禾立即让丫鬟倒了一杯清茶让他漱口。 柳禹苍白的薄面上立刻泛起了红,不好意思极了,吭吭哧哧道:“不苦,不苦……” 摆着手,生怕西禾觉得他不中用,连喝点苦都受不住。 西禾眨眨眼,便任他去了。 喝完药,几个丫鬟上前想要服侍柳禹穿衣,被西禾断然拒绝。 她可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看。 红色的床帐落下,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间或柳禹小声拒绝,又被无情镇压的声音。 柳夫人站在院子里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这女人,这女人!! 简直不知羞耻!! 被气了一个倒仰,柳夫人再也站不住了,脚步匆匆愤愤地离开了小院。 “云归……” 帐内,柳禹紧紧拽着底裤,死活也不愿意让西禾动手,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大虾,羞得冒烟:“我,我自己来。” 经刚才一遭,他总算知道了她的霸道,但这个真不行…… 柳禹警惕地看着西禾,生怕她直接动手。 “扑哧。” 那一脸警惕的模样把西禾逗笑了,她将裤子递过去:“行啊,你来。” 还自觉转过了身。 柳禹顿时大喜,接过衣服手忙脚乱地身上套,一边还紧张地注意着西禾的动静。 “好了么?”西禾抱着手,好整以暇地问。 “等一下,等一下。”柳禹声音紧张。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一会,就在西禾想着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柳禹才喘着粗气,缓声道:“好,好了。” 西禾转过身,见男子一袭红衣,额上带着薄汗,俊美无比。 上下打量一番,西禾点点头,赞叹道:“好看。” 柳禹脸顿时红了。 还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夸赞他。 “你等我一会。”伸手将他移到轮椅上,西禾换上红衣坐在梳妆镜前,命侍女为她挽发。 今日是成亲第二日,儿媳要给公婆敬茶。 虽然修仙界没有凡间那样规矩繁琐,但简单的规矩还是有的,三千墨发挽成高髻,插上金钗,眉心一点朱红。 西禾对着镜子照了照,暗叹原主生了副妖孽容貌,起身,走向柳禹。 女子体态修长,瑰姿艳逸,莲步轻移间平生万种情思,偏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美目清冷。 生生从一个绝世妖姬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神女。 让人生不起丝毫觊觎之心。 “走。”西禾微微一笑,满室光华。 柳禹瞬间看傻了眼。 见他呆头鹅一样盯着自己目不转睛,西禾乐不可支,忍不住把脸凑上去:“好看么?”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9 等走到主院,柳禹的脸还是烧得不行,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西禾的脸。 那纯情模样瞧得西禾格外稀罕,若不是顾及周围仆从,都要上手掐两把了。 “进来。”屋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西禾便推着柳禹越过门槛走了进去,唰,里面坐着的十几号人全部齐齐看了过来。 男男女女,衣着锦绣。 有好奇的,有看热闹的,有神色不显的,都是柳禹的家人,原主也认识。不过…… 西禾看向坐在左边首位上的中年人。 五官端正,气势不俗,一张脸似笑非笑,是仙道之子手下的人。 啧,这是要来验收成果么?西禾勾了勾唇。 “敬茶。”柳夫人示意旁边的丫鬟。 柳禹坐在轮椅上,西禾在中间的蒲团上跪了下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双手奉给柳夫人和柳家主。 柳禹的父亲柳贺是个威严的男人,一身正气,留着长髯。 两个人都没有为难西禾的意思,接过茶送上准备的礼品,便让西禾站了起来。 “等等。” 中年人开口了。 他摸着短须,笑眯眯地看着西禾:“看来江姑娘很喜欢这桩婚事。说来,你们二人,若没有我家公子还成不了呢。” “想来敬他一杯是应该的?”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西禾还没怎么样,柳家的人就坐不住了。 这哪里是羞辱西禾?根本就是在打他们柳家的脸! “真人未免欺人太甚!”柳禹的弟弟柳子昂脾气火爆,直接站了起来。 刘真人脸立即就沉了下去, 一股浓重的威压从他身上逸出,直直向柳子昂撞去。 “砰!” 茶盏轻轻磕在桌上的声音,柳贺挡住那股威压,面上看不出丝毫怒意,只是声音冷了下来:“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刘兄不要介意。” 顿时整个厅堂静了下来。 柳家小辈憋屈得满脸通红,捏紧了拳头。 “哈哈哈哈。”刘真人突然抚掌大笑。 “当然不介意,不过这该敬的茶还是要敬的,毕竟此番若没有我家主人,你儿子都废了,哪里还能娶到女修?” “尤其江仙子这等才貌双绝的女子。” 此话说得嚣张无比,也不屑掩饰。 也是,他家主人是仙道第一人,背景深厚,厉害无比,柳家敢惹么? 他也不看柳贺,直接对着西禾,好像要看看她羞愤欲绝的模样:“江仙子,你觉得呢?” “是该谢。”西禾点头。 “哦?”刘真人惊讶,他上下打量西禾。 心中嘀咕,竟然不生气? 西禾这番表现却让柳家众人气坏了,尤其几个小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西禾。 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毫无反应。 不知羞耻,不要脸, 柳贺目光也沉了下来。 只有柳禹着急地握住了西禾的手,对她摇头,云归,不要! 西禾对他笑笑,缓缓放开柳禹的手,走向刘真人。 不要? 敢当着她的面如此羞辱她,羞辱她的人,真当她是死的么? “江仙子想要做什么?”刘真人斜视走得摇曳生姿的西禾,喉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等绝世美人竟然就给了这样一个废物,真是……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0 “自然是……”西禾张开手,缓缓伸向虚空,目光虚幻有玄妙的图纹闪烁。 “刘真人!” 柳贺突然冲上来,挡在了西禾面前。 刘真人迷蒙的眼睛忽然清醒,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柳贺,又看向低下头的西禾:“柳贺,你这是做什么?” 柳贺紧绷着脸:“江云归既然嫁入了我柳家,那就是我柳家的儿媳。” 他身上灵力涌动,袖口激荡,产生一股强烈的飓风:“所以,还请刘兄看在柳家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否则……” 刘真人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看看柳贺,再看看柳家对他同意敌视的众人,忍不住冷笑出声:“好,好,好。” 道了三声好,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去。 整个屋里落针可闻。 最后柳家小女儿柳烟站起来,红着眼眶冲到西禾面前:“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们姐妹都是贱人!” 就因为这一桩婚事,大哥废了,柳家被其他家族敌视。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死!”她狠狠地看着西禾,扬手就向西禾扫来。 ‘啪’ 清脆悦耳的声音。 柳贺放下手,对捂着脸眼睛里蓄满泪的柳烟道:“吵什么吵,回自己屋里去。” 他看也不看西禾,转身直接走向大门。 “哎,老爷。”柳夫人跟了上去。 剩下的人对视了一眼,也站起来走了,没一会屋子里就剩下西禾二人。 “云归,对不起……”柳禹满脸愧疚。 “做什么说对不起?好了,咱们也回去。”西禾走到他身后推轮椅。 也不怪柳烟那么气。 柳家得罪了江月浅,就是得罪了整个修仙界,这样下去,柳家迟早凋零,就算活下来,也只能苟延残喘。 他们拿江月浅没办法,原主作为罪魁祸首之一,骂一骂出气也正常。 而且西禾也看出来了,今天屋里来的人,只有柳贺这一房,其他人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不过墙倒众人推嘛,正常。 回到院子,西禾见柳禹神色间带着疲惫便将他安置在了床上,自己坐在床脚打坐。 经过深思熟虑,西禾还是决定弃功重修。 原主是木灵根,修的是‘万物诀’,此功法主杀伐,攻击性比较大。 但是西禾准备以后炼丹,攻击性那么强的法诀对她来说就有点冲了,反而是她曾经修炼过的‘长春诀’,泽被万物,适合炼丹。 说做就做,她闭上眼睛,手指掐诀,一瞬间,身上的功法就散了。 气息变得沉重。 柳禹睡的深沉,感受不到,屋外伺候的侍女们却在那瞬间感受到了突然逸散出来的,精纯的灵气。 一时间张望着脑袋,不明所以。 散去功法,西禾一下子就成了个凡人,肚子及时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西禾…… 她不管肚子。 闭上眼睛,念着‘长春诀’前面的功法,慢慢运转。 此功法是她曾在一个修仙界的上古战场里找到的,一片废墟中,无数强大的气息流窜肆虐,中间的绿色格外耀眼。 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和这个功法与自己无比契合。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1 ‘长春诀’她修炼了不知多少遍,功法早已熟练,等到天黑的时候已经从凡身到了练气三层。 “你醒了?”柳禹笑着看她。 他依旧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册,目光温柔极了。 “晚膳吃过了么?” 西禾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坐了一天一动不动的骨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吃了。” 柳禹放下书册,“中午我见你修炼得十分认真便没有吵醒你。” 点点头,西禾跪坐着走到他身旁,手放在他身上,顿时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顺着指尖送到他体内。 “这是?”柳禹很惊讶。 除了修医道的药王谷,他从来没在谁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温和的力量。 柳禹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昨日她的力量还不是这种感觉? “我散功重修了。”西禾不隐瞒。 她向来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甚至有时候只做了一点点,都恨不得昭告天下。 如今她是为了他才散功,自然要让他知道。 “散功?”柳禹瞪眼,下意识牵过她的手,然后下一瞬又想起自己成了凡人。 一时间脸色非常难看。 “为什么?”他喃喃地看着她。 有一种想法在心里破土而出,但是他不敢相信,不敢去想…… “我从前没想过要炼丹,就修习了师傅给的功法,但如今想要给你炼制十品丹药,这个功法自然就不合适了。” 西禾这也是没办法, 品级越高的丹药,不仅需要合适的鹿鼎,环境,药材,还需要合适的功法才行。 ‘万物诀’过于刚烈,拿来炼丹是不行的。 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丹药的品性。 她不敢大意。 “为了我么?”柳禹脑子里轰隆作响,晕晕乎乎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觉得心里难过极了。 “你不需要这样呀,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 她做得越多他越难受。 柳禹抖着唇,浑身都僵硬难受,心里充满了愧疚,其实他的身体他清楚的,他成了凡人再也不能修炼,他心知肚明。 “我不值得呀,你别这样。” 他娶她,其实是想拉着她下地狱的。 柳禹双手颤抖,感觉眼前模糊了起来。 从被挖丹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被心里的痛苦折磨,几乎疯了。 母亲问他亲事怎么打算,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他不愿意去想她到底愿不愿意,他只想拉着她一起,恨也好,爱也好,都和他在一起。 “云归……”柳禹痛苦地捂住脸。 西禾静静地看着他,见他落下泪来,脸上痛苦扭曲,抱着她的腰哭得浑身颤抖。 颤着嗓音,把自己心底的恶劣全部说了出来。 西禾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我是你的妻呀,我与你荣辱与共。” “你,你不怪我?”柳禹抬起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嗯,不怪。”西禾依旧笑得温和,包容。 “可是,可是……”柳禹喃喃着。 “那你要放开我么?如果你放开……” “不要!” 西禾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柳禹脸一红,把脸埋到她怀里,不然她看自己的脸色。 半晌,他嗡嗡道:“我现在更放不开你了。” 他闭着眼睛,脸色绷紧。 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允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杀了天下所有男子。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2 西禾散功重修,头上又有江月浅身边的几个疯狗威胁,回门前几乎白天黑夜都在修炼。 颇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精神。 “云归,该启程了。”眼看太阳升高,柳禹不得不提醒她。 “好。”西禾立刻从蒲团上站起来。 与柳家陷入愁云惨淡相比,江家气氛高昂,就连守门的门卫都昂首挺胸,一脸自豪得意的模样。 不过看到西禾,门卫脸上的表情就落了下来,满脸倨傲地拦住了西禾的步子:“大小姐,大门不便,还请您从偏门进。” 偏门,那是不受宠,没有地位的庶子,下人们,才走的门。 而原主江云归,乃江家家主嫡女,老祖宗最疼爱的孙女,平日出门都要八抬大轿的存在。 如今这是赤裸裸把西禾往泥地里踩呀。 西禾看向江家门匾,江府二字大气磅礴,门两旁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几乎有大门高。 雕刻狰狞,看着很是骇人。 她脸上神色莫辨:“这是家主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门卫一噎,有种羞恼的感觉,这话自然不是家主吩咐的。 但想到兜里的增元丹,又挺了挺胸膛,倨傲道:“大小姐这可就冤枉我了,实在是今日府中有贵客不方便,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应该能理解的?” “理解?” 西禾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马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驾车的黑脸车夫鞭子一扫,马车调转车头,向着来路走去。 门卫傻眼了,这,这怎么就走了? 那位大人只是说了让他故意刁难一下,可没说让他直接将人赶走呀。 门卫额头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等等,等等,大小姐,是小的该死,您别生气,小的这就给你开门。”门卫赶紧跑到马车前舔着脸跪求。 “哦,所以是你在自作主张咯?”西禾漫不经心道。 “这,这……”门卫哪里敢说实话,只能砰砰砰磕头,心中暗自哀嚎, 他怎就忘了大小姐是个受不得气的,这增元丹果然不好拿。 “哼,行了。今日暂且饶你一回,再有下次……”西禾冷哼一声,让车夫掉头。 若不是今日还有正事,她立马掉头就走。 江家主院, 江夫人等了大半天,还不见大女儿回门,顿时就急了:“夫君,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辰了,云归怎还不回来?” 今天可是回门之日,那丫头该不会是还在闹别扭? 越想越着急,秀美的面上不禁就带出了几分。 “娘,您别着急,也许姐姐只是有事耽搁了。”旁边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手。 十指纤纤,轻轻握住了江夫人的手。 少女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江夫人立马拉住她的手:“好好,娘不着急。” “夫人,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刚说完门外一仆妇就走了进来。 江夫人大喜,立马招呼:“快快快,让他们进来。”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3 西禾推着柳禹进府,所见雕栏画栋,仆从无数,一派奢华。 他们被牵引着来到一处充满阳光,草木修剪精致的院落,一进去,西禾就不由叫了一声‘好家伙’。 五六个美男子! 个个气势不凡,众星拱月地围着中间一个秀雅绝俗的少女。 少女肌肤娇嫩,眸子似含了春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啧啧,艳福不浅啊。 西禾感叹两声,推着柳禹上前,笑盈盈道:“见过父亲,母亲,妹妹,以及……” 她顿了顿,笑得不怀好意:“妹夫们。”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伺候的下人们更是缩着身子,低下了脑袋,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怎么就…… “姐,姐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江月浅猛然站起来,一张脸又羞又气。 心里更是羞愤欲绝,她没有,她跟他们是正常的君子之交,他们不是这种关系,而且,怎么能所有人在一起呢? 想着想着,一张脸红得滴血。 “江云归,我看你是教训没吃够,找死呢!”魔族少主阴狠地看向西禾。 他穿着大红色绣着金丝的衣袍,露出大块胸膛,一张脸美得雌雄莫辨,手转动着,好似下一秒就秒了西禾似的。 “哦?难道我理解错了,你们对我妹妹并没有爱慕之心?”西禾一脸诧异。 她还一一望过去, 仙风道骨的仙界道子贺兰湘,一身正气的剑道魁首凌冷,妖媚入骨的九尾狐仙,还有身披袈裟,满脸慈悲的佛门圣子。 看到最后,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佛子应该是没有的,毕竟出家人四大皆空嘛。” “不然我都要怀疑清凉寺的和尚们看着我佛慈悲,实则一肚子男娼女盗了。” 西禾刺得毫不留情。 “施主慎言!”佛子忍不住了。 “为什么要慎言?难道佛子打的是还俗的打算?”西禾一脸震惊。 本在怒火之中的几个男人顿时下意识看过去,本来就僧多肉少,现在再来个真和尚…… 一时间也不瞪着西禾了,齐刷刷看着佛子,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就连江月浅都不由屏住呼吸望去,佛子…… 佛子…… 捏着佛珠,佛子一张俊秀的脸上越加飘渺:“施主何出此言,贫僧一心向佛。” 江月浅顿时觉得心一空,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声打断想要开口的西禾:“姐姐,你该向母亲请安了。” 只是话音一落,众人反应不尽相同。 佛子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佛珠,脸绷紧,其余几个男人面色直接沉了下来,只有那只美得过分的狐狸依旧笑眯眯的。 江父捏住差点滑出去的杯子:“咳咳,对对对,云归,该敬茶了。” 他心里止不住哆嗦,死丫头,说话就不能长点心,这话是能随便说的么? “哦,来,夫君,给我娘和我爹一起敬茶。”西禾也见好就收。 “见过岳父,岳母。”柳禹也不怯场,端着茶杯给二老敬茶。 本来来之前他是忐忑的,尤其在这里见了伤害他的罪魁祸首后,心里更是差点控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恨意。 谁知道娘子一上来就这么刚,他光顾着看热闹,那丝恨意倒是搞忘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4 “哎,好好,都是好孩子。”江夫人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谢谢娘。”二人笑眯眯地接了。 两张不同的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有种契合之感,江夫人顿时惊喜,连连拉着二人聊起了家常。 他们这边笑意融融,那厢江月浅看着柳禹,竟然看呆了。 青年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削薄的唇上勾,即使断了腿依旧俊美非凡,令人着迷。 尤其他看向江云归的目光,温柔细腻,毫不掩饰的爱意。 江月浅心顿时酸了。 ‘为什么他就看不到我呢?明明当时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啊。’ 可是她这番爱而不得的模样,落到众男眼里,个个心里都打翻了醋坛,酸得不行。 魔族少主更是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把柳禹弄死。 “对了娘,我想和你拿个东西。”屋里响起西禾的声音。 江夫人笑得温柔:“好,只要娘有的都给你。”只是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对。 果然她转过头看过去,二女儿眼眶已经红了起来,目中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 哎,怎么又忘了呢。 江夫人立即道:“还有浅浅,娘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不过她这此却是想错了,江月浅哭的是柳禹,可不是因为她说的那番话。 不过此刻江月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怨气,直接道:“娘,您给姐姐,可不要忘了女儿呀。” 她心里安慰自己,她也是爹娘的女儿呀,为什么好的东西只给姐姐呢? 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让出去,否则……她看向柳禹。 西禾却是诧异极了。 不禁上下打量江月浅,她记得这姑娘不是一直不争不抢的么?就连柳禹出事,江月浅一直都以为是他运气不好所致, 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魔族少主做的。 全程都是傻白甜,被人宠着哄着,没想要害过人。 难道突然开窍了?西禾挑挑眉,那就有意思了。 她看向江夫人:“娘亲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不过,我这次向您要的,是老祖宗的东西。” 江夫人心中顿觉不妙。 西禾还在说:“老祖宗闭关前传信与我,说是给我留了一个炉鼎,暂时让母亲代管,让我有时间来拿。” 西禾笑着伸出手:“娘,现在我来拿了。” 江母顿时尴尬了,若是她记得不错,那个炉鼎好像被她给了二女儿。 见她不动,西禾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娘?” 江夫人紧张地搓着手,眼睛左右躲闪:“云归,我,我记得你不是不愿意学炼丹么?怎么突然要炉鼎了?” 什么意思? 我自己的东西我还不能要了? 难道……西禾嘴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浅浅道:“最近对炼丹感兴趣,所以想学一学。” 江夫人顿时急了:“云归,炼丹是需要天赋,需要持之以恒的,你性子坐不住,不如学学其他的?这样对你好,进展也快……” “娘!” 西禾打断了她,脸上一片淡漠:“你是不是把我的炉鼎送人了?” 她的目光直直看向江月浅。 江月浅一惊,下意识护住了手腕。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5 少女紧紧护着手腕,贝齿咬住下唇,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戒备。 第一次见到那个炉鼎她就觉得合眼缘,恰好那段时间在学习炼丹,便央母亲要了来。 江月浅紧紧抿着唇,她已经滴血认主了。 西禾忍不住笑了,她望过去:“妹妹,炉鼎在你那呀?” 好家伙,她如果不来,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东西落到了江月浅手里。 江月浅没说话,但把手藏在了身后,祭炼过的东西一旦解开会伤到主人的,她不能还给姐姐。 二人无声对对峙起来。 江夫人顿时急了,苦着脸:“云归,这件事是娘不对,娘再给你重新找一个好不好?这个你妹妹已经祭炼过了。” 心里其实有点怕,这个女儿向来被宠得无法无天, 一生气除了老祖宗谁也拉不住,尤其今日这事她还占理,更是会接着机会闹起来。 西禾倒是没直接跳起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月浅:“妹妹,你说呢?” 江月浅抿唇,垂下眼睛:“姐姐,抱歉,这个我不能还给你。”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姐姐向来霸道,等会应该会闹起来?如果闹起来,禹哥哥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可是那是老祖宗留给我的。”西禾蹙着眉头,一脸焦躁。 江月浅满脸为难:“可是解契会受伤的,我半个月后要进秘境参加试炼,姐姐你能不能……” 少女眼中含着泪珠,欲燃欲泣。 “好了!”魔主突然跳起来。 “不就是一个不入品的丹炉么?至于争抢成这番模样?江云归,说,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西禾都斯巴达了, 踏马的,这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 尤其魔族少主那黑着脸的模样,西禾十分确认她如果再哔哔他会直接上来宰了她。 不过她也确实不能逼着江月浅还炉鼎,没看见她和江月浅对话这一小会,道子几个男人已经捏住了武器么? 她现在就是个小废物,先苟着。 西禾笑得灿烂:“瞧你说的,我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么?” 众人:呵呵呵。 西禾走到江月浅面前,牵着她的手,姐妹情深道:“我自然不舍得让妹妹受伤的,所以炉鼎妹妹拿着就拿着,反正都是咱老祖宗的东西。” 江月浅……心里更难受了。 所以都是一个老祖宗,为什么老祖宗闭关前还给你留好东西?我连一颗药丸都没有? 西禾继续笑嘻嘻:“不过买什么丹炉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到时候在药鼎轩买一个就好。不过妹妹啊。” 西禾直接搂住了少女的胳膊:“你们要进什么秘境呀?姐姐好久没出门了,也想去见见世面,大家一起啊。” 魔族少主直接冷笑出声:“呵!” 仙气飘飘,一副清冷嫡仙模样的仙门道子开口了:“江道友,灵溪秘境是四派三宗共同开启的秘境,入境弟子需经宗门层层选拔,派发玉牌,方可进入。况且……” 他看向西禾:“若在下没看错,江道友还未筑基?” 意思就是,你连个筑基都没到,是进去找死么? 西禾……扎心了老铁。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6 “危险?” 西禾凄凄惨惨地叹了口气:“我夫君在自家宗门练剑,都能被魔族偷袭,碾断双腿。门派内高手无数尚且如此,又有哪里是万无一失的呢?” 她望向魔族少主:“你说是,厉道友?” 瞬间一股肃杀弥漫整个房间。 厉飞廖眯起双眼,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西禾忽然缓缓勾唇,目中神色只有厉飞廖看得懂:“诸位都是人中龙凤,在族中,门派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区区令牌而已,怎么会没有呢?” “莫不是……” 她扭过头,怀疑地看着江月浅:“莫不是你们说在乎浅浅是假的?毕竟我是她亲姐姐啊,你们却连简单送一张令牌都做不到。” “你们真的喜欢她么?喜欢一个人是要付出,接纳她的全部的。” 众人……马哒,被恶心到了。 他们给江月浅的东西何曾少过?万年血玉,寒焰焰心,无数的修炼资源……如果她是浅浅的好姐姐他们自然会双手奉上。 但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从小就欺负浅浅,他们忍着没弄死都算好了,你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上来要东西。 如此理直气壮。 真真是找死! 几人脸色着实不好,面色黑沉沉的,魔主阴冷地看着西禾,估计已经在想着怎么弄死她了。 西禾却不在意, 她摇着江月浅的胳膊,一脸忧愁:“妹妹你选择道侣一定要看清人品啊,有些人嘴上说着喜欢你,说不准心里在想什么鬼鬼祟祟的东西呢。” “咱们姐妹之间怎么样,那是咱们的事。” “可他若因姐姐性情不好,便在你面前数落姐姐的不是,那就是他不对了。” 西禾转移重点的能力信手拈来:“他此举分明就是看不上姐姐我,看不上我,那不就是看不起你的亲人么?” “这种连包容都做不到的人,你在他身边岂不是矮了一节?” “一处矮了,便处处抬不起头来,日后你们如何相处啊?” 西禾痛心疾首:“妹妹,你要多多考虑啊!” 江月浅…… 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好像,贺兰他们确实喜欢在她面前道姐姐的不是,贬低姐姐,让她不要跟姐姐接触…… 江月浅没有忘记江云归推她进妖兽群的恶毒, 她紧紧锁着眉头,但无论怎么样,姐姐是她亲人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们如此唾弃姐姐,那她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是不是也是不完美?不可爱? 他们想起她,是不是就想起她有那么一个恶毒的姐姐? 少女一张脸顿时变得苍白。 亲眼看着心爱的女孩变脸,众男子……艹,这女人果真恶毒,挑拨人的本事一绝。 西禾眨眨眼,无辜极了, “你就不怕他们直接摁死你?”狗子无语。它看向贺兰湘,那厮眯起眼睛,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显然对西禾的忍耐到达了顶点。 它真怕到时候人忍不住,直接打了起来。 “不会的。” 他们可比她要脸多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7 西禾之所以敢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 就是笃定了几人要脸,不敢光明正大地对她出手,江月浅又向来以柔弱示人,就算为了形象着想,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而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记得灵溪秘境正好有她需要的灵药,不去岂不可惜。 何况原主对不起的是江月浅,关几个男人什么事?先是让原主被人厌弃,又逼原主嫁给柳禹,最后还直接把原主给弄死了。 她不过要个名额,还没开始报仇呢。 “云归!住嘴!”江夫人捂着胸口,感觉呼吸无比困难。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讨债的?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被逼着成婚的呀?人家到时候随便动动手脚,你还能活么? 江夫人心里愁苦, 都是她亲生的女儿呀,怎就非要弄得水火不容呢? “去,让她去。”厉飞廖阴沉着脸打断了江夫人的话。 眉宇间都是厌恶。 既然不想活,那就去死好了。 至于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呵,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哇,还是厉道友大方!多谢多谢。”西禾笑得眉开眼笑。 这模样看得众人心中又是一噎,还有深深的迷惑,怎成婚今日而已,就变了个人似的? 如此的不要脸,地痞无赖无疑。 “那咱们就半个月后见啊。”得到想要的答案,西禾也不留了,推着柳禹就走。 江氏夫妻:…… 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擦了擦汗。 终于走了。 刚才那丫头嘴叭叭叭,他们都来不及阻拦,心里真是捏了一把汗。 “爹娘,女儿也先回房了。”江月浅也站起来。 她面色着实不好,透着苍白,眼眶红红的,泪珠都要下来了。 今天对她来说真的是疲惫又伤心的一天。 夫妻二人不敢阻拦,赶紧让她回去了。 江月浅一走,几个男人也站起来,堂而皇之地跟在了后面。 秋风萧瑟,吹来一阵冷风,少女忍不住搓了搓胳膊,男狐狸立即大步跟了上去,取出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小月儿,你还真把那恶毒女人的话放在心上了呀?” 只是‘恶毒女人’一出,江月浅神色更加不好了。 “谁是你的小月儿!”少女推开他,匆匆向前。 男狐狸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惊讶地笑了:“小月儿,你是在发脾气么?” 表情新鲜极了。 江月浅格外恼怒:“谁生气了?我才没有!”走得更快了。 “好好好,小月儿没有。” 男狐狸立即追了上去,强势地将衣服给她披上。又轻言细语地哄着。 剩下几个男人跟在后面,一行人拐过墙角,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夫妻二人顿时面面相觑,难道真被大女儿说准了? 这几人都对浅浅有那心思? “这,这……”江夫人瞪着眼睛,风中凌乱了。 如果是真的,他们浅浅指定被人骂死。 什么狐狸精,堪比魅宗……只要一想到这些江夫人就觉得头晕目眩。 “停!” 江父死皱眉头:“云归胡言乱语你也信?此话休要再提。” 但他心里其实也不确定。 之前没人提,他只觉得女儿交友广,如今被云归一嚷嚷,确实哪哪儿都不对。 个个都是名门之后,修炼都有得忙了, 竟然天天追着女儿跑……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8 回到柳家,西禾将柳禹安顿好,立即开始争分夺秒的修炼。 柳禹坐在轮椅上,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今日一幕幕让他大开眼界之余,心中的担忧更重了,且不说那魔族少主,就是贺兰湘和凌冷几人也都不是好惹的。 娘子此番将众人全部得罪,他们定然不会放过她。 柳禹低下头摁着双腿,手上青筋爆怒,可惜他成了废人…… 院子里种了枫树,火红的叶子被风一吹,打着卷儿落下来,男子垂着头坐在轮椅上,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高大的身躯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压抑什么, 远远蹲在角落的侍女探头瞧了一眼,忽然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有晶莹的水珠掉落。 下雨了? 她下意识抬起头,天空万里无云。 “不行,太慢了。” 屋内闭着双目的女子忽然眉头蹙起。 秘境在半个月后,显然以她现在的修炼速度半个月内是不可能筑基的,尤其她还不仅仅想筑基。 那几个男人,个个都是金丹期,还是越级挑战的好手。 她赤手空拳,别说吊打他们了,只是其中一个,她就死得渣渣都不剩。 而且说不准秘境里还有压低修为进去的元婴期老怪。 四面楚歌之下,她能活着就怪了。 狗子打了个滚:“活该,谁让你去撩拨他们的,好好苟着不好么?” 要它说,慢慢苟着,暗地里搞搞偷袭不就行了? “我今天已经苟过一回了。”西禾不满。 狗子……简直无言以对。 狗子:“你那是苟着?简直是放飞自我好么。”就差照着脸打了。 狗子哼哼两声:“反正你别想着动用自己身体的力量,你这脆皮,用了就等死。” 说起这个狗子就气,上次若不是柳贺拦着,这丫的就冲上去了。 简直不知死活。 西禾咧开嘴:“所以需要你帮忙啊。” 狗子歪歪脑袋,不是特别明白:“需要我干嘛?” 西禾睁开眼睛,理直气壮道:“你不是存了一大罐的万年流浆么?给我用用。” “想都别想!”狗子瞬间炸了。 那可是它上上上上个世界偷偷存的,平时都舍不得喝,只是偶尔闻闻舔舔,她还真敢想。 西禾烦了:“给不给?不给老子生气了。” 狗子瞬间哑了。 它还记得上个世界自己束手旁观,最后被她狠狠撩了一顿不说,等若斯兰死后,还分了一点功德过去…… 狗子流下两行宽泪:“你就看我好欺负。” 西禾翻了个白眼,从它手中把万年流浆夺了过来,这狗东西平时抠了唧的,偷偷背着她不知道偷藏了多少好东西,还有脸说欺负。 “记得给我护法。” 西禾打开盖子,往嘴里倒了一口,顿时澎湃的灵力向着身体四肢百骸涌去。 西禾立即闭上眼睛,开始运行功法。 “嘶,好狠!” 狗子跑出来抱着罐子一看,马的,竟然去了四分之一! 它狠狠瞪着西禾,心疼得直哆嗦,这是水牛么!这么能喝。 西禾看不见狗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一心一意运转灵力,顿时汹涌的灵力在筋脉四处流窜冲击,很快筋脉受不住,开始破碎。 没一会,整个人就变成了血人。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19 不知过了多久,西禾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归!” 柳禹抓着轮椅上前,一脸紧张:“你怎么样?没事?”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青年坐在轮椅上,身上的衣服带着褶皱,一脸憔悴。 西禾感受着身体内节节攀升的灵力,筑基后期,笑着‘嗯’了一声:“我很好。” 不枉费她疼了那么久。 “下次不要这样……”说到一半,柳禹咬住下唇,沉默了。 周围虎视眈眈,她如果没有修为,一直弱小,就只有被杀的份,而他帮不了她。 青年眼神黯然,面上一片灰败。 “怎么了?我提升修为你不高兴么?”西禾笑着伸出,乌漆麻黑,黑漆漆的爪子。 鼻尖隐隐有一股难闻刺鼻的臭味。 “卧槽!” 西禾顿时尖叫:“怎么回事?” 疯狂地往自己身上丢洗尘诀。 “你这是筑基的时候褪下来的毒素……”柳禹愣愣道。 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大惊小怪。 西禾??? 原主不是已经筑基过一次了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污秽毒素? “我去洗洗!”西禾跳起来。 “好。” 柳禹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愣神的表情忽然就绽放了笑意。 泡在温暖舒适的木桶里,西禾终于有闲心问狗子:“我修炼用了多久?” 修仙无岁月,她真怕自己一觉醒来错过了秘境。 “十天。”狗子有气无力道。 声音虚弱无比,比西禾这个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人还要疲惫。 “你这是怎么啦?”西禾纳闷。 狗子生无可恋地看了脚边的空罐子一眼,连话都不想回,你说怎么了?喝了老子整整一罐万年流浆!! 结果还只修到了筑基期。 也不知道在侮辱谁。 狗子不说话,西禾一估摸就明白了,顿时也不开口了。 雾气上涌,围着木桶的纱帐飘着,西禾又泡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披上衣服回屋。 “夫君。” 柳禹立即回头。 西禾披散着头发走过去,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我这里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直接炼体,一个是重新筑一个丹田,你想要哪个?” 炼体西禾是刚刚想到的, 主要那会知道丹田坏了,她第一想法就是重新弄一个,但刚刚泡澡她忽然想到,其实以肉身成圣,也很不错啊。 她分析着利弊:“练体十分艰难,说不准会变成一个肌肉大汉。” “重新筑丹田的话,就是比较疼。非常疼。” 深入骨髓,刺入灵魂,刮骨分皮都是小意思。 曾经某个世界,她就用那个方法给别人用过,结果十个人,全军覆没。 都是疼得受不住,请求她给他们一个痛快。 唯一成功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毕竟对方是九重天上的仙人啊,她一介凡人,不受点苦,遭点罪,怎么能将对方拉下神坛。 “新筑的丹田,和之前的丹田有什么不同?”柳禹问。 “呃,大概会比那个好一点?”反正西禾是这样觉得的。 至少那个身体是真的牛批,四海八荒毫无敌手的那种。 “那我选择重筑丹田。”青年抬起眼睛。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0 既然柳禹选择重筑丹田,那西禾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着手准备了起来。 极品灵液,万年钟乳,稳固神魂的定魂珠……在院门上挂上闭关二字,西禾抱着褪去衣物的青年放到床上。 柳禹僵硬着身体,红色从耳根蔓延到脸上。 “我要开始了哦?”西禾笑着转头。 柳禹点点头,手紧紧握住了身下床沿。 下一秒,一道冰凉的刀刃划开了他的肚腹,有疼痛袭来。 西禾下意识扭头观察柳禹的神色,见他面上并无痛色,这才接着继续。 柳禹面不改色。 他看着金色帐顶,月光石镶嵌在四壁,墙上雕刻着玄妙的图腾,屋内十分安静,耳边是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血肉剥离的声音。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断崖修炼的日子。 那里寒风冷冽,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酷寒恶劣的环境几乎没有人会去,是他为自己找到的修炼圣地,能锻炼他的反应能力和他的剑道。 是的,他修剑。 他有着得天独厚的金灵根,是修剑的好苗子。 即便他听到弟子悄悄说过,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比不上剑宗凌冷。他的天生剑骨,才是古往今来最为契合剑道的体质。 当之无愧的剑道魁首。 但那又如何?他喜爱剑道,不添加任何杂质。 只可惜…… 柳禹微微侧头,女子冷峻的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严肃极了。 “不要紧张,没关系的。”他弯着眼睛。 反正他这具身体本来就不中用了,她想试试就试试。 西禾扭头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手中的动作:“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这才是刚开始,等会有得他疼。 柳禹便不说话了,双目温柔专注地看着她。 渐渐的,窗外的日头从高到低,夜幕降临,西禾手中动作越来越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却越来越亮,凌乱的筋脉在她手中有规律地运动起来。 柳禹紧紧抓着床沿,葱白修长的指尖渗出血迹,上面青筋暴怒。 殷红的嘴唇留下丝丝血迹。 疼, 好疼, 此时此刻柳禹的灵台无比清醒,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娘子三番两次问他有没有做好决定了。 不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楚,是直接刺入灵魂撕心裂肺,身处炼狱的无边痛意。 他咬着牙,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再忍忍。”西禾头也没抬。 纤细白嫩的双手如跳舞一般,在静脉上跳动,灵力如泉水般全部往指尖涌,不一会她身上的灵力瞬间空了。 狗子立即抱着灵液引入她口中。 瞬间,西禾的四肢百骸又充满了力量。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树影摇动,有风在尖锐地呼啸着,忽然,轰隆声炸响,粗壮的闪电照亮夜空, ‘啪’ 直直劈在了柳家别院。 哗啦, 雨落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血色浓重的肚腹中,一片无尽星海缓缓出现。 同时,所有在闭关的老家伙们心有所感地看向柳家的方向,眉头隆起,手指忍不住掐诀。 但是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暴风雨中,天上电闪雷鸣,遮住了耀眼的星辰。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1 窗外下着噼里啪啦的大雨,屋内血腥味浓重,刚才只是凝聚丹田,离最后的成功还要好久好久。 西禾的脸已经变得惨白,筋脉因为灵气冲刷,浑身往外冒着血珠子。 狗子见了赶紧往她身上丢洗尘诀,又抱着灵液灌入柳禹口中, 低下头,对上那双充血到爆裂的眼珠子,它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往后退,妈的,吓死爹了。 抱着马上干涸的罐子,狗子瞬间又心疼了。 艹呀,早知道最后会进他们嘴里,它平时省吃俭用是为了啥? 不行,必须让这个臭婆娘把东西补回来! 这可是它好不容易收藏的。 恨恨地瞪向西禾,却见她嘴唇苍白,身上的气息高高低低,漂浮不定,狗子顿时心里一急,赶紧又从空间里拿了一罐灵液跑过去。 咕噜咕噜,西禾毫不迟疑地喝下去。 然后一罐接一罐。 狗子……摔!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空间里珍藏的灵液全被喝完,天边露出鱼肚白,西禾终于停下了双手,看向狗子。 抱着空荡荡的罐子, 狗子声音隐隐颤抖:“没,没了……” 一双狗眼中,忍不住流出眼泪,伤心极了,它收藏了好久的灵液啊,就这么没了! 西禾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放心,已经好了。” 床上白皙修长的躯体上,肚腹一片光滑白嫩,没有任何伤口。 “好,好了?” 狗子愣了一下,立即看向柳禹, 青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唇已经被咬烂了,手腕被灵绳束缚着,磨出道道深红色的口子,血液干涸。 没有任何气息。 “他,死了?”狗子傻眼了。 它把自己的收藏都贡献了出来,人竟然死了? 这这这,狗子瞬间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 西禾轻笑一声,挥开柳禹手上的绳子,侧身躺在了他身旁,闭上眼睛:“行了,快回去休息。” 下一刻,身上的呼吸变得平缓。 狗子傻傻地眨着眼睛,看看互相依偎的二人,忍不住跑过去在柳禹身上探了探,脉搏还在跳动。 好,可以,还活着。 东西没白花。 瞬间紧绷的精神一松,浑身上下的疲惫感涌来,狗子挣扎着爬到床脚,找到一个位置躺了下去。 窗外太阳露出来,天空一片洁净。 - 再次醒来,屋外漆黑一片,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西禾揉了揉脑袋,坐起来,目光下意识四下扫视,然后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上了。 “夫君?”西禾诧异。 柳禹点点头:“娘子。” 他双目亮闪闪地看着她,伸出了双手。 西禾一怔,眉间逐渐绽放笑意,俯下身,轻轻靠在了男子胸前,耳边是他茁壮的心跳声。 男子却不甘于此,他拖着西禾上前,四目相对。 “怎么了?”西禾歪歪脑袋。 因为刚醒,她的头发散乱着,美艳至极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困惑,懵懂又柔媚。 “娘子……” 柳禹凑近她的脸,彼此间呼吸缠绕。 青年目光深情,容貌隽秀俊美,悦耳的声音轻轻的,扫在心口痒痒的,瞬间,西禾的脸就红了。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怎,怎么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2 “好想你……” 揽在腰间的手臂忽然用力,下一秒,唇便贴上了软软的东西。 西禾:!!! 第一次遇见这么主动的男人,好激动! 柳禹见她目光惊讶,还以为她不愿,瞬间就紧张了,却不愿放开。青年垂着眼帘,与她耳鬓厮磨:“娘子,娘子……” 一声声的呼唤,听得西禾一颗心都荡漾了。 啊,这谁能忍得了? “相公~” 柔情蜜意地唤了一声,西禾立即上前咬住了青年的唇瓣。 柳禹顿时激动了,立刻回咬了她一口 嘶—— 西禾立即推开他,捂着嘴眉头夹死蚊子,瞪着他:“你咬我干嘛?” 柳禹…… 柳禹:“对,对不起……” 一张脸羞红,手足无措极了。 西禾无奈,亲个亲亲都能这样,要是来点其他的,岂不是一秒完事? 她嘟嘴:“不许下手那么重!” 柳禹忙不迭点头, 半晌,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环住西禾的腰:“可,可以么?” 西禾挑高眉头,这还需要问的么? 柳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地将女孩抱在了怀里,唇贴在她的眼睛上,珍重道:“娘子,谢谢你。”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西禾睫毛轻轻眨动:“是你自己挺了过来。”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她当时都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他能挺过来,是真的真的很厉害。 很强悍。 西禾睁开眼睛:“从今往后,这天地间,你便是最强的存在。” 语气笃定,理所当然。 柳禹静静地注视着那双眼睛,火热从心底渐渐开始蔓延,直至烧到眼睛,目光璀璨明亮:“娘子。” 忽然,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身躯开始颤抖。 是激动的。 好似直到这一刻,由她亲自开口承认,他才真的真的,摆脱了废物之名,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你。” 炙热的吻落在她脸上,轻轻的,带着珍惜,爱重。 “那你想怎么谢?” 西禾推开他,歪着脑袋笑得不怀好意,视线下移,从喉咙到光洁的胸口……意思不言而喻。 唰,柳禹的脸就红了。 “娘,娘子……”水润的眼眸透着羞意,这,这。 “嗯?” 西禾好整以暇地看着,此刻青年身上重新焕发出了蓬勃的生机,如枯木逢春,终于对未来有了追求。 心中顿时满意。 之前柳禹虽然在笑,但没有生机,半死不活的。 她瞧着格外不爽呢。 “好不好呀?相公~”西禾笑嘻嘻地勾勒着他轮廓的弧度,笑得像一只千年小狐狸。 “娘子。” 柳禹咬咬牙,忽然凑到西禾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你……” 西禾瞬间脸红成了大虾,卧槽,柳禹你行啊,看不出来,居然这么闷骚,竟然,竟然……她都羞于出口。 “娘子觉得如何?”青年保持镇定道。 只是一双红得滴血的耳朵出卖了他表演出来的镇定。 西禾:…… 她移开目光,竭力保持镇定:“那什么,等到那时候再说。” 好似受不住这暧昧的氛围,西禾站起来,爬下床:“那什么,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不待柳禹招呼,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呼啸的夜风迎面而来。 西禾拍拍脸,艹,都是千年的狐狸了,竟然被他几句话就搞害羞了。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3 这日,天朗气清。 灵溪秘境入口处围满了人。 四派三宗都已到达,全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秘境开启。 西禾双眼环视,发现江月浅并没有来,就连道子、佛子也没有来,顿时耸肩,不用说,重要人物肯定要最后出场嘛。 她站起来,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凳子,坐在了柳禹身旁。 青年一身青衣,满脸淡然的气质,见她坐下来,立即握住了她的手。 “可是累了?” 拿出一碟点心。 西禾本来不饿,但点心香味浓郁,忍不住捻起一块放入口中,软糯清甜的口感,顿时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好吃。 柳禹见此,嘴角露出笑意,又拿出了两盘。 二人一个吃的认真,一个投喂的自然,可把周围的人气坏了。 “江云归!注意你的言行!”柳烟忍不住出声提醒。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西禾头都未抬,倒是柳禹,直接沉下脸:“三妹,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哥。你怎么偏袒这个……” ‘贱’字还没出口,便被柳子昂一把捂住了嘴,他拖着妹妹,笑着跟西禾道歉:“妹妹不懂事,还请嫂子见谅。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心中却忍不住叹气, 江云归连父亲的话都不听,硬是带着大哥来秘境, 妹妹这番不管不顾,希望她不要记恨在心才好。 柳子昂现在一点都不敢小看西禾了,至少,就算她性子不好,行事再如何出格,对方都是一个标准的修士。 散功重修,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升修为,真是个……天才。 容不得妹妹轻贱。 秘境入口本就安静,他们这边一闹,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在发现是柳禹和西禾之后,脸上立即露出了不屑,厌恶的神色。 一副‘怎么是这两人’的晦气表情。 “哟。江美人?” 魔宗的领头人方痕一脸淫荡,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西禾的曼妙身姿:“柳禹这个废人能满足你么?不若跟着爷,让爷宠着你!” 说着抖了抖胯下:“如何呀?” 修仙界这边直接被恶心的不行,但由于针对的是臭名昭著的二人。 便都选择站在一旁抱剑看热闹。 “不如何。”握住柳禹捏紧的拳头,示意他淡定, 西禾站起来,见方痕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微微一笑:“丑逼,今天出门刷牙了么?” “你说什么?”方痕立即沉下脸。 西禾微微启唇:“说你呀,丑八怪。丑就算了,怎么耳朵还不好使?” 她昂着脑袋,抬着下巴,嚣张无比:“我看你不如直接回家回炉重造算了,还进什么秘境,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哟,还挺辣!”方痕阴森森地笑了。 取下腰间的黑色泛着光的鞭子朝西禾冲过来,一鞭子朝西禾抽去:“贱人,找死呢!” 带着倒刺的黑鞭闪着幽幽的光芒, 众人下意识勾出嘴角,看来这讨人嫌的贱人要死了。 然而, 啪。 西禾抓住了方痕甩过来的鞭子,反手直接将方痕甩了出去,砰的砸到地上,掀起尘埃。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4 “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再上前一步,老娘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西禾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变得冷漠无情。 周围一片寂静。 方痕捂着胸口更是难以置信,他眼睛没瞎,那女人表现出来的确是筑基后期修为。 但怎么可能? 就算他只用了三分力,也不是一个筑基期能吊打的,何况对方气息平稳,白嫩的掌心一片光滑,显然也没有使出全力。 “贱人,贱人,老子今天杀了你……”方痕扭曲着脸冲了上来。 西禾面色一厉:“唧唧歪歪,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手一吸,正往前冲的方痕,立刻不受控制地冲到西禾面前,脖子被她扣在手中。 方痕顿时大骇。 西禾的手渐渐收紧。 眼睛眯起,要不干脆弄死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姐住手!” 天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众人纷纷抬首,只见东方忽然金光大作,一艘巨大的船型法宝破云而出,出现在众人眼前,船首之处,站着一群俊男美女。 中间的绝色女子尤为出色,被众男子拱卫中间。 一身粉衣,三千青丝在身后风中舞动,宛若天上的谪仙,灵动迷人。 船上另外几位容貌飒爽妍丽的女修在对比之下,纷纷成了陪衬。 “明月仙子!” 所有男弟子眼睛一亮,目光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觊觎,只期盼她能看自己一眼。 巨船降下,江月浅对着众人柔柔一笑,款款走到西禾面前, 满脸不赞同道:“姐姐为何出手如此之重,大家同为修士,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好么?” 西禾……哪里来的煞笔? 她知道事情经过么?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 然而众人竟然纷纷赞同,看着西禾的目光厌恶至极。 “不错,方长老虽然说话不好听,但罪不至死,江云归,你出手未免太重了。” “修仙之人戾气如此之重,简直丢脸!” “艹,谁让他俩来的?” …… 讨伐之声越来越大,方痕得意地笑了:“江道友,放开。”一脸笃定她不敢再动手。 西禾歪歪脑袋,忽然诡异一笑:“我偏不。” 江月浅连忙喊道:“姐姐,你想干……” ‘咔嚓……’方痕的脖子被扭断了,一阶金丹修士,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西禾捏断了脖子,身子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西禾‘啊’了一声:“对哦,还有秘境开启令牌。” 动作麻利地从方痕腰间扯下储物袋,神识探进去,勾出一个黑色木牌。在手上抛了抛,看向日头:“好像时间要到了耶。” 转头看向各宗长老,挑眉:“诸位,走么?” 众人:…… 魔族少主厉飞廖气息瞬间就沉了。 江云归,好样的。 西禾才不怕,甚至挑衅地冲他昂了昂下巴,嘴唇微启:孙子,老娘等着你。 厉飞廖:!!! 气息瞬间不稳,差点就冲上去。 “好了,时辰已到,准备开启秘境。” 剑宗长老一声令下。 反正死的是魔族的人,跟他们什么关系?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5 只见各宗宗门长老走到灵溪秘境前,每人都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令牌,口中念念有词。 西禾有样学样。 片刻后,七块令牌同时发出七道耀眼白光,汇聚指向一点,很快那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成一扇宫门般大小的圆洞,洞内隐隐可见一片翠绿。 看到禁制已然打开,西禾立即飞身抓过柳禹,闪入洞内。 众长老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拦,魔宗众人也‘呜哇呜哇’地上前,却被一道透明光拦住。 西禾回身,冲众人竖了一个中指,然后消失在洞内。 众人……嚣张,太嚣张了。 一时间恨得牙痒痒,恶狠狠地想着等到了秘境一定要宰了那两个人,随后齐刷刷看向柳子昂兄妹。 这里还有两个。 被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盯着,柳烟忍不住瑟缩着躲在了哥哥身后。 “咳咳咳,诸位,冷静……” 柳子昂咽了咽口水,然后左右看了看,抓住一个机会,唰,躲在了宗门身后。 宗门…… 造孽啊,早知道就该把江云归直接除名了。 “通道开启时间有限,大家不要耽搁了。”贺兰湘冷着脸上前。身先士卒,带着江月浅一行人踏入通道。 洞内漩涡涌动,没一会,身影就消失了。 其他人虽无奈,却也无法,只能跟上去。 魔宗由于失去了大长老,只能憋屈地排在最后。 心中对西禾的杀意更重了。 脚下泥土结实,入目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天空晴朗,贺兰湘感受到并无危险,侧首:“那江云归不知用何种手段提升了修为,来者不善,等下要保护好浅浅。” 凌冷冷冷地抱着剑,没说话,身上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厉飞廖直接嘲讽:“用得着你说。” 握着折扇的手却捏得紧紧的,贱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嚣张挑衅,简直找死。 等遇到,一定不能让她好过。 江月浅神色怔怔的,还没回过神来,脸上一派茫然:“她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想不通,纳闷,心里闷闷的。 老实说,从小被姐姐那样对待,她心中没有气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自己天赋没有姐姐好,除了表现出柔弱和善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推入狼群,得到上古传承,她心中非常激动。 她终于不再是一个废物了。 江云归声明一败涂地,姐妹二人的地位转换,她心中其实是得意的。 你看,江云归,你变成小可怜了哦。 江云归嫁人时她向宗门说过情,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俯视一个可怜虫。 可是现在……江月浅心中十分不安。 她抿着唇。 不行,怎么可以! 江云归,你已经败了,好好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不好么! “浅浅,浅浅?” 一双狐狸眼凑到她面前,江月浅心中一慌,紧张地掩饰心底的想法:“什,什么?” 狐狸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不自在了,才笑道:“咱们该走了。” 江月浅抬头,发现几个男子都看着她,顿时下意识抬手顺了顺耳边的头发。 “好,哪个方向?” 贺兰湘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那边。” “好。”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秘境处处充满了危险,一行人选择徒步走过去。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6 “娘子,这是何处?”柳禹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小的殿宇。 西禾没说话,笑着上前推开斑驳的木门,然后转身推着他走进去。 殿宇瞧着不大,穿过洞门拐到后山却别有洞天,一片花林映入眼帘,是木槿,白的粉的红的,花团锦簇如火如茶,延绵万里。 西禾低头:“好看么?” 柳禹眸光微怔,下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颤了一记。 “好看。” 握着椅子的指尖有些发颤。 娘子…… “好看那你就在这看,我去给你炼丹。”西禾开心道。 柳禹顿时沉默了。 莫名有种被当成小孩子哄的感觉。 他点点头:“好,娘子你去。” 西禾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转身:“我就在旁边,你有事叫我。” 殿宇不大,窗户破败,屋顶漏着洞,西禾进去随便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将储物戒指里的药材拿出来。 原主是没有进这个秘境的,但谁让她开了上帝视角呢。 一出漩涡,她就马不停蹄地带着柳禹进入各个地方采取需要的药材,她的身体由于灵气多次冲刷,用自己的能量已经没有那么勉强了。 磅礴的,带着星辰之力的力量,那些守护药材的妖兽当然无法抵挡。 这也是她敢在秘境前那么嚣张的原因。 “哼,可把你牛逼坏了。” 狗子看得格外不爽,“还有老子的灵液,流浆!不许忘了。” 少一点,它就咬死她。 西禾就烦它这幅扣了唧的样子:“急什么,这个世界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给你找。” 狗子一想也是,顿时不说话了。 西禾看了看地上准备好的东西,走到殿宇前的大鼎,带着灵力的掌心拍了上去。 顿时轰隆声作响, 被时光侵蚀得痕迹斑驳的大鼎外层,缓缓开始掉落。 柳禹听到声音转折轮椅过来,正好看到那方石鼎蜕变成一个青玉鼎,上面符文仙兽雕刻,散发着沉重的历史感。 柳禹……娘子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西禾神识探查玉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药王鼎呢。 立刻在鼎内打入了自己的神识。 另一边采摘草药的江月浅顿感心中空荡,一个没注意,一株万年幻心草被扭断了。 “浅浅,你!” 狐狸顿时大惊,来不及指责,他扑上前疯狂往幻心草上补充灵力,试图粘合起来。 但断了就是断了。 他气得将草药砸在地上,转头冲江月浅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做不了就不做,帮什么倒忙!” 这可是他寻找了多年的幻心草。 狐狸气死了。 “阿,阿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江月浅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吼得一抖,立刻泪眼婆娑的道歉。 “胡十八,你发什么疯?” 贺兰湘听到动静立刻走过来,将江月浅挡在身后,怒瞪着他。 江月浅立刻瑟缩着躲在了他身后,看向狐狸的目光很惊恐,不明白向来脾气那么好的阿妖突然变得那么凶。 “胡施主,你不该如此对待浅浅姑娘。”佛子也忍不住道。 狐狸见自己被围攻,心中憋气。 他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僵硬道:“对不起浅浅,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妖孽至极的男人像你委委屈屈地道歉,江月浅立刻心软了。 “是我不好,我应该小心一点的。” 狐狸立刻笑了起来:“浅浅你真好。” 看着他的笑,江月浅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那股莫名失去重要东西的失落感,也随着这一闹消失无痕。 抢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7 西禾可不知道她提前拿药王鼎,江月浅那边竟然会有所感应,她全神贯注地往注视着丹炉内的变化。 幽蓝色的火种散发着炙热温度,剔除着药材的杂质。 温度越升越高,药材化为一滩汁水,汁水凝聚,变成一颗椭圆的丹药。 立时, 天空中云层涌动,有巨大的电流在酝酿, 秘境内的试炼者们不由奇怪的看过去, “难道有人在渡劫?” “宝物出世?” …… 不少人立刻斩下面前的妖兽,收拾好东西向着雷电的方向快去赶去。 殿宇内, 西禾目不转睛,神识中,火红色的丹炉内这颗丹药正随着温度不断旋转着,杂质被一点点挤出,丹药变得光滑莹润,散发出淡淡药香。 哗啦, 殿宇外的保护层终于被避开, 屋顶出现了一个洞,闪电直接劈下来,砸在了丹炉上,与丹药相撞。 噼里啪啦, 西禾立刻退得远远的,万一天劫不长眼,连她一起劈,那多冤! “娘子!” 殿宇外的柳禹急了,推着轮椅就要冲进去。 “你干嘛!” 狗子赶紧拦住了他,拖着他离远一点,好整以暇道:“不过一个小小天劫,担心什么呀。” 柳禹看向硕大的闪电,小? 狗子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九重天雷她都经历过,这才哪到哪。” 九重天雷? 柳禹顿时皱眉,那不是飞升劫么? 但是眼前的的雷电实在吓人,他来不及思考心中那股怪异感,又陷入了紧张担忧中。 殿宇内, 西禾蹲在墙角,甚至想嗑点瓜子,怎么还没劈好? 不过十级丹药而已,这也太慢了。 忽然,她耳朵动了动,看向殿宇外,传音给狗子:“保护好柳禹。” 竟然有小鱼摸过来了。 西禾挥挥袖子站起来,看向被闪电包围的丹药, 啪啦一下, 闪电又劈了一下,然后不甘不愿地消散,顿时浓郁的药香传开来。 “极品丹!” 不知谁叫了一声,顿时殿宇外十几道身影冲向丹药。 西禾?? 当我是死的么? 她身形一闪,迅速飞身向前,将试图逃跑的丹药捏在了手中。 “江云归!” 艹,又是这个混蛋! 十几个人一阵咬牙切齿,二话不说,提着剑冲了上去。 “喂喂喂,你们抢东西还有理了?让开,哎呦,老子的新衣服。”一脚踢开某个偷袭的瘪三,西禾摸着断了一截的衣袍,心疼了。 这可是相公亲自挑选的色号呢, 大红色的衣袍,她可喜欢了。 “赶紧滚,再不滚老子就不客气了。哼哼,到时候……”西禾危险地上下扫视着众人。 众人顿觉后背一凉, 但是,退?怎么可能? 且不说那个极品丹药,就是这女人人神共愤的作态,也让人恨不得宰了好么。 “江云归,你死定了!” 齐刷刷又冲了上去, 符箓,剑招,五彩的能量团,乱七八糟全砸向西禾。 “艹!” 切断缠绕在身上的树枝,西禾也不客气了,随手抽了谁的剑,反手就砸向众人。 铺天盖地的剑意,带着灭顶的气势, 众人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没一会就被西禾打趴下了。 “哼,不是要让我死么?” 西禾哼一声,将鼻青脸肿的人一个个扒了衣服,光秃秃吊在屋檐下,看上去像一排排腊肉。 “啧啧,辣眼睛。”西禾忍不住道。 “江云归,士可杀不可辱!”众人气红了眼睛。 抢后了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8 “就辱你们了怎么滴?” 翻了个白眼,西禾在众人破口大骂中大摇大摆走向柳禹,青年满脸着急,伸手将她拉到面前上下查看:“如何?可有受伤?” 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 手臂环上脖颈,西禾笑得肆意:“不过几个筑基期的小喽罗,怎么可能伤到我?” 十几个杂碎:??? 柳禹哭笑不得,却还是郑重道:“以后这种事我来。” 她这双白嫩的玉手,把玩的应该是美裳华食,世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沾染鲜血。 狗子:?? 你在说什么鬼话?那女人手里沾的血还少么? 西禾却不知柳禹心中所想,她连忙答应:“好呀。来,快,把它吃了。” 抬手将丹药送到他唇边。 圆润泛着光泽的丹药上有十道丹纹,在女子手中撞来撞去,一副要逃出生天的模样。 柳禹一惊:“这,使不得,这丹药如此有灵性……” 话未说完,直接被西禾摁到口中,还顺势捂上嘴。指尖在他喉咙处一点,丹药立即滑入喉管。 西禾放开手,得意的笑:“好了。” 青年鼓着眼睛,下意识去捂脖子,一脸纠结,这可是被雷劈过的丹药,天下也没几颗…… 西禾不以为意:“本来就是为你炼制的,你若不吃,那才是真的可惜。” 她转头垂手提起衣摆, 委委屈屈道:“相公,你看……” 大红色绣着反复花纹的裙摆被切掉了一半,生生堕了许多美感。 柳禹立刻不纠结丹药了,好生安慰她:“没事,我还带了好多。你想穿什么样的都有。” 西禾点着头:“好,那咱们去换衣服。” 她站起来,绕到柳禹身后推轮椅,二人施施然的离开了这座殿宇。 挂在梁上,摇摇晃晃的众人:???? 立即大喊:“喂,江云归,你快放我们下来,放我们……啊,贱人,老子要杀了你!” 视线里只有空荡荡,破败的殿宇, 一伙人对视一眼,顿时欲哭无泪,难道他们要在这里待到秘境结束么? - 换好衣服,西禾从一棵大树后绕出来,就见柳禹正扶着轮椅,试探性地伸出脚站起来。 四周是茂密的参天古树, 鸟雀叽叽喳喳,细碎的阳光打在身上,照亮了青年额角细密的汗珠。 西禾没有上前,抱臂站在了原地,目光冷静地注视着柳禹艰难地探出脚踩在地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闭了闭眼睛咬紧腮帮子,将脚全部落在地上,重心压上去。 一刹那,整个人血色全无。 “嘶——” 狗子不忍地转过头,妈呀,看着就好疼。 西禾?? 你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在这里瞎哔哔啥玩意? 她看向柳禹,从她的角度,能看见青年瘦削的背上渗出几许汗水,勾勒出肌理的轮廓。 青年手扶在树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 一步两步,轮椅离他越来越远,忽然灿烂的日光砸在头顶,脚下一片阴影。 柳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出了树林,前方是万丈高崖,远处是连绵不绝的深林,殿宇高塔矗立,各色身影在林中忽隐忽现, 绚烂的斗法,丑陋怪诞的妖兽嘶吼声,在各处响起。 身后脚步声传来,柳禹回首,眉眼间透着喜悦:“娘子,我站起来了。” 抢了团未宠妹妹的未婚夫后29 柳禹腿好了后便开始重新修炼,功法是西禾给的,以修炼星辰之力的《星辰诀》 对此狗子十分不赞同:“随便一个功法不就行了,为何要给这部?难不成你还要在这个世界陪他到老?” 要知道修仙者性命悠远,成了仙更是千年万年。 若一直陪着,她还要不要做任务了? 而且它也有自己的私心,修炼星辰诀的人有她一个就足够了,它不希望天地间再出现一个比它主人更厉害的存在。 西禾一边为柳禹梳理筋脉,一边在心中漫不经心道:“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大不了死遁。”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你心里清楚就好。”狗子心中还是不满,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钻进了树林里。 天空暗下来,燃烧的篝火在夜色中明亮至极,秘境内各处不时各色光芒闪耀,巨响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预示着又一波杀戮的开始。 柳禹闭着眼睛,肉眼看不见的星辰之力穿透秘境,被他吸入体内,在丹田汇聚成浩瀚的星空。 他身上不见等级提升,身上的气势却节节攀升。 西禾见此放下手,目中露出欣慰的光芒,没想到这部功法与他如此契合。 她抬起手,隔着浅浅的距离,描绘青年的轮廓。 纤长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薄唇轻轻抿着,下颚线完美……她凑上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唔,吃不到,尝尝味也好。 “娘子……”柳禹无奈睁开眼。 她动作频频,他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西禾笑嘻嘻:“劳逸结合嘛。” 柳禹能怎么办?只能纵容啊。 青年张开手,西禾顿时欢呼一声扑到了他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深深吸一口他身上的冷淡的香味:“相公,我困了~” 柳禹立刻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睡。” “等等。” 拉下青年的脑袋,在他唇边响亮的亲一下,西禾才躺回他臂弯,闭上眼睛:“晚安。” 柳禹…… “晚安。” 夜风吹来,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柳禹目不转睛地注视怀中女孩娇媚的脸蛋,越看,心中的喜悦爱意越多,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 “真好呀。” 他低下头,在睡颜上轻轻啄了一下。 - 第二日,天光大亮,二人收拾好启程,转门找妖兽挑战。 有西禾这个挂逼在,无论什么险境,都能带着柳禹逃出生天,因而柳禹出手更加毫无顾忌。 一心一意锻炼自己的剑道,熟悉星辰之力。 白天对战妖兽,晚上修炼,进秘境十几天,柳禹已经和以往截然不同。 俊美的脸上带着肃杀之气,一身浓郁的血腥味,那是和妖兽对战所致,到了后面几乎已经不用西禾出手,他自己便能全身而退。 在这期间,他们还遇到了其他人。 一个照面,来不及思考为何废了腿的人怎么突然站了起来,举着剑急吼吼就杀了上来。 “江云归,受死!” 柳禹面色一沉,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把人打趴下。 他没有把人弄死,但却收缴他们的武器,把人捆在地上,周围危险重重,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躺在地上等死的人??? 悲愤大吼:“你他妈干脆弄死我算了!!” 抢了妹团宠妹妹的未婚夫后30 很快,整个秘境都知道了柳禹重新站起来,到处捆人的事。 都恨得牙痒痒:“这两个修真界败类!” 迟早把他们摁死! “禹哥哥能站起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江月浅立即惊喜地站起来。 正在讨论的几个男人停下话头,齐齐看向她。 半晌,厉飞廖嗤笑出声:“禹哥哥?浅浅,你莫不是还在惦记他?要不要我去给你绑过来,日日夜夜陪着你?” 江月浅面色一僵,尴尬地低下头:“飞廖,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姐夫。” 说完,神色怔忪, 是啊,他现在是姐姐的夫君,前两次见面,他目中满眼都是姐姐,想来是极为喜爱她的。 所以,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少女神色黯然。 众男子见了皆面色一沉,厉飞廖心中升起戾气,他不过说句反话,她竟然还真那么想! “浅浅,他到底哪里好?你为何念念不忘?”狐狸直接开口。 江月浅慌忙摆手:“我,我,我没有。” 只是气势微弱,摆明了言不由衷,精明如几个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顿时个个心中都不满了。 合着我们累死累活,你压根就看不见啊。骄傲如几人,自然不乐意了。 厉飞廖在魔族野惯了,直接站起来:“浅浅,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江月浅正不知所措,不敢应对众人的目光,听此立刻站起来:“好。”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旁边的树林。 贺兰湘一时觉得不对,想要站起来阻止,却被狐狸笑眯眯地拦下了:“贺兰,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不知可方便?” 平日里大家相处还不错,贺兰湘不好拒绝, 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重新坐下来,俊朗的面挂上笑容:“好,你说。” 直到树林里传来少女压抑的哭声。 他神情一怔,立刻站起来冲向树林:“浅浅!” 凌冷面无表情地看向狐狸,狐狸挥挥衣袍,施施然站起来,妖娆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走,咱们也去看看。” 当先跨步走了前面。 枝叶稀疏的树下铺着一张雪白色的狐裘, 少女衣衫半解,露出细腻光滑的大片肌肤,眼角带着泪珠,使劲拍打面前的男子:“呜呜,飞廖,你干什么?放开我,我疼……” 男子衣衫齐整,一只手束缚住少女的双手,脸上带着酣畅, 感受到身后的劲风, 他微微侧身,躲过攻击,直接撕开了少女的衣衫,笑着转头:“一起来?” “厉飞廖!” 贺兰湘铁青着脸,唰,泛着寒光的剑飞出剑鞘,指向他:“滚下来!” 厉飞廖直接转了个方向,让少女挡在身前,笑得恣意恶劣:“装什么装,贺兰湘,你敢发誓你不想么?反正我是不介意大家一起的。” 说着还邀请刚走进来,目瞪口呆的三人:“一起呀。” “阿弥陀佛。”佛子立刻转过了身。 “滚!”凌冷拔剑。 厉飞廖啧啧两声,勾着少女酡红的脸面向众人:“你们看,她可是很喜欢呢。” “呵呵。” 狐狸轻笑一声,直接走到二人面前,慢条斯理掀开下摆的衣物:“在下心悦浅浅已久,自然是不介意的。” 少女细碎的轻吟被堵住,场面变得不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