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录玫瑰印记》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街尾、离去】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蝙蝠ING】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微尘录玫瑰印记 正文 第一章 惊梦绰约人 林荫小路的一角,座落着一栋二层小楼。小楼外墙已经很破旧,而且爬满青苔。岁月的侵蚀使它的屋顶看起来非常低矮灰暗,有几处屋瓦已经脱落,水泥的电线干从屋梁边伸出,上面缠绕着乱成一团的电线。 便是在这样的屋檐下,住着三户人家。二楼东面的查理太太是保险公司的推销员,整天招揽着从公司老板到办公室小职员的各种客户;西面的艾lún先生是个退休警察,经常穿着旧警服自豪地大谈自己的光荣历史;底层住着一对姓刘的中年夫fù。他们是这里的房东,看起来有点不太合群,而且脾气不佳,有时会大吵大闹。虽然如此,他们的儿子刘羽轩却非常的聪明好学,一直到读了大学,仍然是成绩优良。他年方二十,中等个子,长得眉清目秀,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鼻子比较大。不过,他父母并不认为这是个缺点,相反他们觉得大鼻子比较福相,将来一定能干成大事业。 “大事业?哼!哪里这么容易。就凭他那样儿?”晚婷撇撇嘴,不屑地说。 她是刘羽轩在太辰国际学院的同学,长得婷婷玉立,长发飘飘,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晚婷瞧不起刘羽轩自然有她的理由。现如今,正是金融,贸易全球出击的时代。一干优秀人才无不对管理类、金融类学院趋之若鹜,退求其次也是搞搞电脑医yào,先进制造等热门专业。这般方能财源滚滚,安身立命不愁。他可倒好,明明有着全校数得着的成绩和智商,却偏偏选择了一个神秘科学系。天啊!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玄忽得没有方向的学科,学校的最差学生为了混学分,混毕业才来就读的。全学院只有一个助理教授和三间房。其中,还有一间在实验大楼仓库的阁楼上,可见它的寂寞和败落。每次上课,总是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经常惹得助理教授大怒。 这位助理教授名叫曼弗雷德,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话声如洪钟。他红棕色的头发总是乱哄哄的,从来也不梳理。据说,这位助教以前也曾经风光过。他至今还有历史、地质等多个博士头衔,也当过考古学院正职教授。但不知为何,后来竟连一篇论文专著也写不出来,并且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也不好好上课带学生。学院几次想开除他,只因为校长与他有同窗之谊,才留下他来。他可倒好,既然大庙不收,小庙不要,干脆自立门户,开了这个神秘科学系,并且还自动降职,当起了助教。 没想到,他开的这个神秘科学系竟然还真的吸引到了一些学生。这大概是因为比较好混的缘故吧。这些学生要么是家境富有的,喜欢摆阔炫耀,花天酒地;要么是不爱读书的,常常捉弄人,并以此为乐;其余皆是好勇斗狠之辈,到处寻衅滋事,惹祸生非。还有一人名叫苏侃侃。侃侃就是非常喜欢说话的意思,只可惜他谈的不是“之乎者也”,就是“苏格拉底”,所以从来也没人有兴趣听他谈。总之,这些人皆因无法在其他学院成功毕业,都转学相投,来到这位曼助教的手里。 这其中,刘羽轩算是最明珠暗投的一个。当时,来就读的时候,曼助教拿到他的成绩单也不禁吓了一跳,看惯了D和E。猛然间看到一连串的A和A+,不由得心生怜悯,对刘羽轩劝道:“小伙子,这么好的成绩,来这里,太可惜了!人生前途最重要!不要在这里和我一个那么大年纪的糟老头混日子。” 不料,刘雨轩笑道:“曼先生,您曾经是拥有多个学位的大教授,不也在这里搞研究吗?我在这里正好学习我想要的东西。” 曼弗雷德面色大变,勃然大怒道:“好!你要留下就留下,世上又不是你一个傻瓜。可不要后悔!” 于是,刘雨轩就这样顺利入学了。 说来也奇怪,刘羽轩和苏侃侃原本是xìng格迥然不同的人,却似乎天生有缘,整天凑在一起,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苏侃侃还曾经追过几个女孩子,可惜恋情刚刚开始,就迅速告吹,其中就有晚婷。据说,苏侃侃只和她说了两句话,晚婷就不耐烦了。 第一句是:“饭吃了没有?” 第二句是:“要不要送你回家?” 也难怪,晚婷,贵为“校花”,身边追者无数,什么场面没见过,哪里会在乎这么一个苏侃侃,经常把苏侃侃弄得灰头土脸。 此刻,二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苏侃侃向刘羽轩诉苦道: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那么难追啊?冷得好象一块冰,真让人受不了。” 刘羽轩大笑:“慢慢来,天涯何处无芳草,来日方长嘛。” 于是,苏侃侃也勇气倍增,豪情满怀地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仿佛一下子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了雄壮汉子。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拍拍刘羽轩的肩膀说:“你看得真开,有心胸。” 刘羽轩忽然沉默不语,眼神定定地瞧着远方。苏侃侃推了他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他想了想问道:“侃侃,你觉得人会不会经常做同样的梦呢?” “你怎么了?”苏侃侃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刘羽轩尴尬地说。 二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苏侃侃开口道:“说真的,羽轩,象你这样的人才,实在不应该来我们系。这简直是浪费啊!这位曼弗雷德先生根本就百事不管,成天地钻在那个小阁楼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曼先生人还不错,就是脾气有点怪。我原来还以为他不会收我进来呢。没想到,那么顺利。” “嗤!这有啥呀?我们这里,那么多人不都混进来了?” “那也不是这样。如果他坚持不肯,我便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从小在父母的严格照看下长大。我每门功课如果不好,他们就大发雷庭,吵闹多半因我而起。如今,一下子没人管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那么???你来这里,他们就同意?这岂不怪哉?” “哪里那么简单,都快吵翻天了。我母亲坚决不肯,寻死觅活地要我重新考虑。我父亲原来也不同意,只说尊重我的想法,不过要我仔细想想。但是经不住我的一再坚持,只好同意了我的选择。” “人生难得坚持一回。只不过别人为了美女财富,你是为了开心。所谓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苏侃侃笑着说。 “也不尽然!”刘羽轩想了想道:“我觉的曼弗雷德先生学问渊博,我们一定是经常惹他生气才被他甩在一边的。” “哈,你可真抬举他,就他那样子,也就是一个酒徒。黄河之水天上来,他能拒得了酒乎?真是乾坤倒转也。我可没象你那样抱什么希望。如果你去他的小阁楼那里,他一定又喝得一蹋糊涂” “那个小阁楼我从来没有去过。” “非但是你啊,曼弗雷德谁也不让去的。那里曾经是太辰国际最大的实验基地。后来,不知怎么,全关闭了。只有曼老头是个例外。听说他坚持要那个小阁楼,学校本来就没有多余地方,也就顺水推舟了。” “啊,啊,那里可不能随便去的。”有人突然间叫了起来。 二人回头一看,一张尖瘦尖瘦的脸从背后冒了出来,眼睛骨碌碌地转。此人身材修长,说话声音发干,好象快拉断的弦一样,难听极了。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乌鸦啊。”苏侃侃厌恶地说,“一来就没好事情。” “这可不是我瞎说的,那地方???那地方???闹鬼”赵有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原来象拉破的胡琴,现在象打碎的破碗。 “去,去,去。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别在这儿鬼话连篇。”刘羽轩眉头一皱,厌恶地说。 “不是我瞎说,是真的。那栋楼经常闹鬼。前些日子还有几个学化学的学生看到过,吓得半死。据说三十多年前,里边死过好多人,冤魂不散啊。我是听那里的老门房说的。” “哈,哈,哈??????”苏侃侃大笑起来。 “就是那个爱吹牛皮的老门卫?”苏侃侃笑着说“他说他去过外星球,然后长生不老,你信不信?” 赵有林面皮发红,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说:“不信就不信,算我没有说”。说罢,他转身慢慢离去。 待他走远了,刘羽轩问: “那里真死过人?”。 “听他瞎说,这家伙老在背后打听别人的消息。张家长,李家短,嘴里就没有谱。学院里没有几个人喜欢和他打jiāo道的。”苏侃侃不屑地说。 “我也不太喜欢他。”刘羽轩皱着眉头说,“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入夜了,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微风吹过树稍,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在这个喧闹的城市里,只有此刻才会停下他繁忙的节奏,还给人们原该拥有的安逸。 刘羽轩一个人在房中沉思,似乎心事重重。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刀,那刀长不盈尺,刀身是由上好的精钢打造。刀头略微上翘。刀刃还没有开过,入手颇为轻便。这把刀是他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送给他的礼物。因为喜欢它式样古朴,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他拨弄了一会儿小刀,心不在焉地起身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天黑得象锅底。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天上的星星从云缝中透出着微弱的光芒。 月亮好象一把镰刀挂在漆黑的天边,。迷雾渐渐升起,笼罩了树林。林子里没有路,到处是荆棘和杂草,弥漫着腐叶的臭气和浓重的花香。刘羽轩一个人正在这片林子里漫步。他很害怕,想回到他熟识的道路上去,却总也找不到路径可走,也看不到出口。仿佛他已经被这片树林吞没了一般,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树枝和巨大的、奇形怪状的叶子。夜色越来越浓,头上不时传来猫头鹰和秃鹫的凄厉叫声。他拼命跑了起来,狂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树木在两边倒退,飞溅的泥水湿透了他的裤子和鞋子。他一个跟头载倒在地上,浑身被摔得生疼生疼的。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一张“人脸”在冲他吱吱怪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带着人皮面具的猴子正惊惶不安地注视着他。他吓得倒坐在地上,往后挪了好几米远,才停下。这时,他听到一个巨大而沉闷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可怖的吼叫“呜呜”。一只身躯庞大,赤目蓝鳞的巨兽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丛里。刘羽轩吓得大叫起来,叫得头顶的夜鸟扑啦啦飞起了一大片。那巨兽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叫声,自顾自地走着,竟然从他身旁走了过去。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久就消失在树林深处。刘羽轩长出一口气,忐忑不安地转过身来。 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几丈阔的岩洞。那洞穴非常深,入口离他有数百米,隔着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边排满了金灿灿的雕像。每一个雕像都是一只叫不出名的怪兽。那些怪兽有的半蹲在地上,有的完全直立起来,面目凶残。刘羽轩不禁吓得倒退了几步。他不敢停留,转回身拼命地跑。他感觉到背后似乎有黑色的影子在追赶他,那种凉气隔多远都能感觉到,那是死亡的气息。生的渴望使他什么都顾不得,只知道向前跑、向前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他居然冲出了树林,来到一大片草坪上。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了。他放弃。不管那黑影是否能追上他,他都不想再跑了。他环顾四周,只见草色碧绿如丝,在月光星辉的照耀之下,上面的水珠显出晶莹的光泽。雾气缭绕中,一位白衣少女盈盈向他走来。长裙拖过草地,发出一阵沙沙声。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双眸好象星辰般闪烁有神。一串珍珠项链挂在她的颈边,发出柔和的光芒。她的左手戴着一只式样古朴的手镯。那手镯翡翠雕成,上面好象刻有一些细小的文字。 “这是哪里?”刘羽轩问道。 少女星眸含笑,向后一挥手。那些盘绕在树林中的黑影“呼!”的一声退了开去,并发出凄厉的悲鸣。 刘羽轩吓得浑身一抖,心中后怕不已。 少女冲他点点头,纤手一扬,刘羽轩的前衣口袋里已多了一枝阔叶风铃草。一股清爽的香气飘入他的鼻子,顿时令他精神大振。 “这是哪里?”刘羽轩再次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她拉住刘羽轩的手,快步向草坪中一栋大屋子走去。刘羽轩反应不及,一个冽趄,差点摔倒。 两人急步向屋子跑去,刘羽轩耳边风声呼呼,感觉竟不象跑,而是在飞。那屋子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很远似的,总也走不到。过了好一会儿,二人终于来到了那屋子的前面。 这是两扇黄铜大门,门上挂着一把兽形大锁。少女打开大锁,推门而入。只见,屋中陈设精美,点着两枝巨大的蜡烛。迎面的墙上是一幅幅落地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穿着华贵,非常美貌。她们姿态各异:有的斜倚栏杆;有的坐在椅子上;还有的站在大厅里。 刘羽轩看了看身边的少女,发现她与画中那些女子一模一样,不禁问道:“这是你的画像吗?” 那少女含笑摇头。刘羽轩刚要再问,眼前突然飘起几片粉色牡丹花瓣。一股惑人的香气袭来,他顿时昏沉过去。 迷糊中,他感觉到少女两片湿润的朱唇贴了上来,然后是清泉缓涌,甘甜温暖。他很想把眼睛睁开些,但是总也睁不开。他很想推开她,但总是力不从心。朦胧中,他看见那少女转身离开他,径自走出了小屋。 刘羽轩突然感觉浑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力气又回来了,忙不迭地也向屋外跑去。 那草坪又出现在了眼前。他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大屋子?只有那个女孩正在草地上走。 “喂!等一等!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刘羽轩大声叫道。 那少女似乎没有看见他,仍然在前面走。前方并没有路。有的,只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刘羽轩看得呆了,一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少女飘忽远去,正走向那道悬崖。 “不要向前!会掉下去的!”刘羽轩回过神来,大声叫道。 那少女似乎没有听见,仍然慢慢向前走去。眼看到了峭壁边上,她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刘羽轩急了,一阵狂奔,跑到她身边,猛拉她的衣衫和手臂。这时候,他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起来,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刘羽轩不但抓不住那女孩,连自己也一块向下沉去。悬崖下面是无底的深渊。 “啊??????”,刘羽轩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浑身冷汗湿透,惊惶不安。一看床边的钟,凌晨2点50分。又是同样的时间,又是同样的一个梦。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手里多了一只手镯。一只式样古朴,翡翠雕成的手镯。 第二章 天命怎可知 太辰国际大学坐落在繁华城市的一角,前面是高耸的大群高楼,后面是一大片梧桐树林。学校设施齐全,课程完整,以治学严谨著称。刘羽轩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迟到。此时,那间底层拐角处的教室里,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些人。这是神秘科学系的教室,全校只有这间教室是学生来得最少,来得最晚的。当刘羽轩进门时,前几排座位都是空的,而所有的注视目光都来自后面的座位,显得他有点儿突出。然而尴尬是没有的,因为这些学生好象并不是来听课的。他们,有的趴着没睡醒;有的大声喧哗,旁若无人;有的竟然还拿着啤酒瓶幺五喝六。刘羽轩扫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苏侃侃,只好在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一片乱哄哄的气氛中,门外已来了一个人。这人红衣红帽,背着一个大包。天气并不怎么寒冷,他却从里到外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副墨镜。他走得很快,一进教室便大声叫道:“上课”。然后,他脱下帽子和外套挂在一边,也不管下面的学生在干什么,拿出课本摔到桌上翻开,就开始讲课。 “人类能预言命运吗?”他大声问道。 学生们哄笑起来。 “如果你们学习了占星术,也许就能够准确的判断了。”曼弗雷正色回答。 学生们又笑了起来,并发出一阵嘘声。 “历史上的占星术,多种多样,可以说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地区都有不同的方法。比如在东方,古代的皇帝每当要出兵打仗或者有重大国策要实施时,一般都会进行占卜。占卜的方法很多,有用龟甲的,也有用象形文字拆解的。在非洲和南美洲,通常都是用动物来祭祀神灵的。而在西方,就是使用天上的星座来预测吉凶。一些著名的天文学家,都曾经是占星家,比如托勒密,比如第谷,再比如开普勒。甚至连一代大师牛顿也深为着迷。”曼弗雷德一边说一边不时地用手敲击课本。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高声喊叫起来:“曼助教,你来占一下吧,看看今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曼弗雷德并不理会,仍然缓缓说道:“今天我们来探讨古代巴比lún的占星术。巴比lún已经在历史上灭亡了。但它的占星术却流传至今。我们可以从一些神秘的符号来解读??????” 他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人,叫道:“谁来帮个忙,把这些图片贴到墙上。”说着,他从那个大包里抽出一堆图纸。 刘羽轩站起来,帮曼弗雷德把这些图片贴上了墙。 曼弗雷德也不客气,把教鞭指向了第一幅图。 这是一头动物的内脏,血管综横jiāo错,神经的纹路也很清晰。 “这是羊的肝脏,传说它上面的纹路千奇百怪,乃是神灵留下的印记。按照它的模样做成法器,便可以预测未来。” “太恶心了,怎么搞成这样?” “这东西也能代表未来?” 下面吵嚷起来。 曼弗雷德又把教鞭指向第二幅图。 “这是一只黑猫的脸,如果你在白天突然看见一只黑猫从面前走过,请背过身去,不要看它的脸。因为它代表着厄运和不吉利。” “嘿,嘿,我不同意”最后一排有人大声说。众人回头一看,是杰姆斯?克尔 这个人一向爱出风头,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孔子有云:“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怠。”杰姆斯?克尔明显属于怠的那种。他之前一直趴在桌上打磕睡,刚好听到曼弗雷德方才说的黑猫脸,顿时来了精神,觉得胜算不小,马上起来反驳:“黑猫很常见啊,难道养猫的都不看猫的脸?” “哈,哈,哈??????”众人笑得前俯后仰。杰姆斯?克尔洋洋得意,翻着眼睛朝天上看。 “喵---” 一只黑猫恰好从窗外经过。它的嘴里叼着半截臭鱼,从半开的窗户里探进头来瞧了瞧。然后,它噌地一声窜进了教室。众人笑声嘎然而止,都有些惊讶。 砰砰乓乓一阵响,几个酒瓶砸了过去,吓得它在桌子底下乱逃。教室里顿时乱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站起身来捉猫。但是,猫是何等灵巧。只见它从桌子上跳到椅子上,又从讲台的一边溜到另一边,三蹦两跳,就没了踪影。 “安静安静”曼弗雷德大声叫道。 手忙脚乱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史密斯的手被摔破的啤酒瓶划伤了;依田智启的脚上沾着从猫嘴里掉下的半截鱼;而更多的学生则纷纷举着各自的课本,那是准备对猫儿“乱棍”齐下的。 “关于你的问题,我过会儿再回答你。”他指了指杰姆斯?克尔,“要知道猫和猫是不同的。” “现在,我们来看第三幅图。”曼弗雷顿停了一下,等学生慢慢落座后继续讲道,“这是星相盘,图中间的代表黄道十二星座,周围是其它的星座。黄道十二星座其实并起不了预测未来的作用,只是笼统的概况,倒是周围的星座与各位的出生时间,出生地点,以及当时地球的经纬度数相结合所得出的结论与未来有关。” “那么天文学家都是预言大师喽!”史密斯笑道。众人马上附和起来,并发出一阵口哨声。 “天文学家只是制作这个星相盘的人,但他们无法从中得出预言。只有真正的先知大师才有这种能力。”曼弗雷德悠悠地说,“唉!此生,如果能碰上这么一位,实在是太难得了。”他的目光变得呆滞,神情中带有一丝苦涩。 “那么你能做预测吗?”一个瘦高个儿站起来叫道,“如果不行,这一系还是关门算了。你这助教也该乘早滚蛋。” 众人一看,原来是张统炎。此人心高气傲,仗着自己的母亲是财zheng局长的小姨子,自己又颇会炒股票(其实只不过是事先得到了大公司的持股消息)不肯读书。整天和一伙人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弄得在原来的学院里人人侧目。他的母亲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心疼得紧,平常不敢慢待他,自小就培养了这么一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他虽然功课门门不及格,然而校董会需要财政方面的支持,加上他母亲好说歹说,这才让他来这个神秘科学系就读。实际上只不过是混张学历而已,毕业以后自有大好前程在等着他。自从他来到这里,很少在教室里就座,今天凑巧,正好碰上他女友在隔壁上课,所以耐着xìng子坐在这里。 曼弗雷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睬他,把教鞭指向了第四幅图。 这是一幅极其奇怪的图。 图的中央画着许多横七竖八的线条,仿佛一团乱麻,又象是蒸腾的烟雾。线条的空隙里有许多弯弯曲曲的古老文字。 “这是一幅占卜用具的制造图。使用它可以预测人的过去未来。” “我说的是你能不能现在就给我预测一下”张统炎不耐烦地大叫。 曼弗雷德好象没有听见一样,目光中带着伤感,继续说:“这幅图出土于古巴比lún的遗址,但根据C14(碳原子衰变同位素)的测定,它的历史恐怕比古巴比lún更为久远。” “我说你这老头,听到没有,到底能不能给我算?” 张统炎从来没有被当众那么怠慢过,本来有心出出曼老头的洋相,不曾想先就被他晾了一把,不由得勃然大怒,面皮也发红起来。 “要测吗?先把你的生日和出生地写给我。”曼弗雷德倒没有发火,不紧不慢地说:“你只写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一放到桌上,下面的学生不由得都愣了一下。原来,这是一个铁盒,盒子黑忽忽的,上面有一排小孔。朝着学生的一面上刻有花纹,那花纹就是那第四幅图上的图案。 “张统炎,写啊,写啊。不要害怕呀,临阵逃跑可不是好汉。” 下面开始起哄,哄声虽然一致,目的却各有不同。有一些的确希望看新鲜;有一些是要架张统炎上山;更有一些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张统炎原来有意搅局,以为曼弗雷德不敢打这个赌,没想到他竟然同意,有火发不出来,被下面众人一起哄,脸色更加难看,只好答应曼弗雷德的建议,把自己的生日时辰和出生地点写在纸上。 曼弗雷德把这张纸片用火点着,放入了这个铁箱。铁箱里放着很多木碳,一见火,马上烧了起来,袅娜的烟雾慢慢地从上方小孔中冒了出来。曼弗雷德凝神注视着这团烟雾。过了片刻,他缓缓道:“你3岁时,曾经掉入海中,被海员救起。16岁时,考试做蔽被开除出校。18岁时,追一个女生,因为行为粗野,被警察拘留??????还要我说下去吗?” 底下的学生都笑了起来。有人叫道:“张统炎,对不对?”张统炎面红耳赤,虽然怒火中烧,心里却胆怯起来:“你肯定调查过我。我不信这是推算出来的。就算你说对了,那是已经发生的,不是预测未来。” “你要知道未来吗?”曼弗雷德缓缓说道:“首先你会受到伤病的困扰;其次,你隔壁的女友将来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你如果不肯行善,收敛行为。将来会一无所有。” 张统炎大怒,一拳向曼弗雷德打了过去,却不想脚下一滑,身体向前直冲过去,摔倒在地。这一跤摔得不轻,把鼻子,肩膀都摔破了,哼了半天没有爬起来。下面过来几个学生,手忙脚乱地把他扶了下去。张统炎一边哼哼一边骂道:“好你个曼酒虫,早晚叫你滚出学校,糊弄人的事情谁都会做。” 学生们jiāo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大部分对曼弗雷德的预测半信半疑,倒没有几个关心张统炎的摔跤。 “谁要上来试一试吗?”曼弗雷德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我想试一下行吗?” 一个难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那声音呆板而又沉重,好象锤子敲在木板上一样。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颇高的人。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以至于一屋子的人都不曾发现。他颧骨很高,眉骨向外突出,下面嵌着一双鼓鼓的眼睛。一件红色的外套穿在他身上,那颜色红得刺目。 刘羽轩心中一惊,正在纳闷。突然有人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巴斯克先生,前两天刚来的新助教。” 刘羽轩回头一看,原来是苏侃侃。 “你坐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苏侃侃冲他一挤眼睛:“刚刚混乱时,我从后边那门溜进来的。”原来,众人捉猫之时,全神贯注于猫儿,却没有留意苏侃侃乘虚而入。 只见巴斯克慢慢走到曼弗雷德的跟前,笑着说: “曼先生,这预言箱那么灵验,我也来凑一下热闹。” 曼弗雷德一呆:“你?”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巴斯克,这种占星法,最平常不过了,难道你也有兴趣?” “你太过谦了。据我所知,全世界用这种预测方法的,也只有你曼助教一个。” 曼弗雷德脸色大变,怒道:“要测便测,废话少说。” 巴斯克冷笑一声,在纸片上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和出生地点。 纸片被投入了铁箱,烟雾仍然升起。 “你左边的胳膊上有一个伤疤,那是你十二岁时贪玩摔伤的。”巴斯克撩起了袖子,果然有一个浅浅的伤疤。 “哗”下面的学生都叫了起来,纷纷把赞叹的目光投向曼弗雷德。 “神了,神了,曼助教,你好风光啊。”巴斯克不yīn不阳地说“但是,我的将来呢?” 曼弗雷德看了看那升腾的烟雾,一言不发。 “怎么?你不知道?”巴斯克冷冷地问,“不可能吧!曼先生!” “对,我不知道。我的这方面学识还不够。”曼弗雷德脸色惨白。 “你不知道?可我能测出你的将来。”巴斯克咄咄逼人。 “这方面我的确不如你,这个学系终有一天要jiāo给你来掌管。”曼弗雷德颓然说道。 “巴助教,我们是上曼助教的课,又不是上你的课,你在这里干什么?”下面的学生喧哗起来。 “要管理我们系,你哪儿来的?” “曼先生,你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凭什么让给他?” 众人纷纷为曼弗雷德不平。有人觉得曼弗雷德虽然喝酒,对大家也还照顾,不曾苛刻过人,若换了这巴助教,那就难说。又有人觉得:这巴斯克如此恶dú,不留人情面,将来未免在他手里吃亏。甚至有人心中暗想:如果这巴斯克来管理本系,大爷我就不来上课了,到时候跳系也罢,辍学也好,另谋出路去也。 “曼先生,你明白就好,这个铁箱借我一用。”巴斯克好象没有听到下面的吵闹,自顾自地拿过这个铁箱。 “谁要来试一下,保管我测得灵验。” “嗤,嗤”下面的学生面带不屑。 “我来,我来。”忽然下面有人高声叫道。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史密斯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这就对了,本人测命,一向准确,并且知无不言,不象曼先生。”巴斯克得意地说,把蔑视的目光向曼弗雷德扫了一下。 纸片再次被投入铁箱,烟雾升起。 “夷,夷,怎会如此?”巴斯克讶异道,但他立刻冲冲大怒,“这纸片不对啊,一定是写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了。你要再写一遍。” “我写得对呀,为何要重写?”史密斯歪着脑袋冲他看。 “不可能,一定是写错了。”巴斯克气急败坏地说:“你大不老实,把错的东西写给我。” “哈,哈。。。”下面的人大笑起来,史密斯对着大家一鞠躬,笑嘻嘻地走了下来。 巴斯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恼怒地叫道:“好,好,曼弗雷德,我们来比一比,看看谁才能准确地测命。” 曼弗雷德面色灰败:“不必了,不必了,我甘拜下风。” “不行,非比不可”巴斯克脸色铁青。 下面的学生却老大不服气,不断地有人大叫:“曼先生,来赌一局” “这人是外强中干,千万不要被他吓住了。” 叫声此起彼伏,竟然已经有人当场下起了赌注。 “那么,谁来试试?”巴斯克大声叫道。 半天无人应答。 “谁来试试?” 还是无人答应。 “那么,我就随便指一位了。”巴斯克气哼哼地道。 “你,你上来”他指了指刘羽轩。 刘羽轩原本并不想理会巴斯克。但一来心中有气,为曼弗雷德打报不平。二来下面已经有人在为他喝彩,不好退缩。又想道:曼弗雷德刚刚所测无有不准,这一回应该有几分胜算。便走了上去。不知怎的,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令他隐隐不安。 纸片被投入铁箱中,烟雾缓缓从小孔中飘出。那烟雾翻翻滚滚,飘到高处伸展开来,好象一个个的问号。巴斯克的目光开始还充满自信,渐渐就变成了失望,到得后来,更是惊惧不已。而曼弗雷德的神色却从灰败沮丧渐渐变得平静,到最后,完全和缓下来。 下面的学生都屏息凝神看着台上将要发生的事情,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突然,“蓬”的一声,那铁箱燃烧起来,里面的木碳被甩得到处都是。 巴斯克神情黯然,他那双鼓鼓的眼睛死盯着刘羽轩,说道:“奇怪,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这句话明知故问,让刘羽轩听得很不舒服。 “我当然是这里的学生,巴先生,你测出来了吗?” “没有”巴斯克回答。 下面的学生开始起哄。 “巴斯克,你不是骗子吧?” “刚才还说一向准确,知无不言的,怎么一会儿又说不知道了?” “他就是不知道,不然,早就说了。” 刘羽轩长嘘一口气,放下心来。 巴斯克回头冷冷地看了曼弗雷德一眼:“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曼弗雷德缓缓地说。 学生们顿感失望,有几个打赌的更是大骂起来。 巴斯克盯了刘羽轩一会儿,狠狠地向曼弗雷德道:“你好,你好,我们走着瞧。”说完,、转身就走。 曼弗雷德看了看刘羽轩“你”,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住不说,把图片和那铁箱整理了一下,竟也扬长而去。 先生都走了,学生们立刻议论开来。有人骂着巴斯克,有人责怪曼弗雷德。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猫,猫!” 教室里顿时一阵大乱。 原来,刚才那只黑猫竟然爬到了日光灯顶上。它蹲在那里,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下方。明明是白天,它的瞳孔却如在黑夜一样张开着。 第三章 林暗草惊风 午饭后,刘羽轩和苏侃侃来到学校的草坪上坐着晒太阳。正是中午时分,草坪上人很多,有抱书埋头啃的;也有在树荫下躺着睡觉的。太阳懒洋洋地照着,使所有人都有一种昏昏yù睡的感觉。刘羽轩刚刚坐下,赵有林就笑嘻嘻地跑来打招呼,声音象往常一样干哑: “喂,羽轩,你今天真是出风头啊,这可不象你?” “没什么,只是太瞧不过眼而已。你有什么事吗?”刘羽轩截住他问道。 赵有林干笑两声:“没事,没事。你听说了吗?今天学校里新来了一个学生。” 学校里来学生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刘羽轩脸上现出讨厌的神色,他实在不喜欢赵有林这样难听的声音。 “哎哟,乌鸦这回总算报喜了。”苏侃侃笑道。 “哪里,哪里。只不过,只不过??????叶晚婷从此不再能称校花了。” “就这事儿啊!”刘羽轩轻蔑地说。他本来对高傲的晚婷没有好感,所有关于她的事情当然更加算不得什么。 见刘羽轩有些意兴阑栅,赵有林只好讪讪地说:“生物系新来的女孩,长得漂亮极了,轰动全校,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刘羽轩笑道:“倾国倾城?我倒要见识见识。” 赵有林来了精神:“她来的时候很有派头,坐着一辆黑色大轿车,前面还有一个仆人。据说是直接通过校懂会入学的。她的父亲出资很大,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并且还要造一栋三十层的大楼以取代那栋旧的实验楼。那么美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晚婷跟她一比,啧啧,那是天上地下了。” “乌鸦,你又在乱说什么?竟敢欺负晚婷小姐。”依田智启老远就冲着他大吼起来。 “我没有乱说。”赵有林吓得退了几步。 依田大怒,他向来以晚婷的护花使者自居,想不到竟有人敢当面顶撞他。他霍地冲过来,举拳就要打。刘羽轩和苏侃侃连忙拦住。赵有林缩着脖子,吓得一溜烟地跑掉了。 劝走依田,刘羽轩长出一口气。苏侃侃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差一点打起来,真是斯文扫地。” 刘羽轩笑道:“有乌鸦在,哪里会有好事?” “谁说的,刘羽轩”赵有林那断弦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竟然去而复返, “谢谢你,帮我拉开那破烂货。” 刘羽轩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来通知你,今天晚上有舞会,你要不要去参加?”赵有林咧嘴笑着说。 假面舞会是个颇有些游戏xìng的舞会,闪烁的灯光和厚厚的地毯,使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感到兴致勃勃。欢快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大厅。在这个盛大的宴会上,每个人都那么快乐。 刘羽轩心中暗骂:“这个乌鸦,怎么没有告诉我,今天是这样的舞会。早知道,我就在床单上切两个洞,往头上一套,也省得花那么大的力气来打扮。” 好在他头上已经罩着一块“南瓜皮”,和西装的古板正好凑成鲜明的对比。这还是进场时,不知是谁递给他的。实际上,这里的奇装异服还真是不少。在节奏强烈的音乐里,狐狸,狗熊,吸血鬼。。。纷纷露面了。青面撩牙的主持人手举酒杯,开始祝福:“各位,欢迎大家光临太辰国际的假面舞会。我们的宗旨,就是玩得开心,跳得尽兴,吃得舒服,拿得满意。待会儿,会有抽奖,祝大家鸿运当头。” 音乐声响起,众人一起共舞。这是一首阿尔贝尼兹的探戈舞曲。刘羽轩挽着个“猫脸”女孩跳了起来。这个女孩身着白色长裙,裙子好象天边的云彩一样飘摆起来,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地摆动。她的身段苗条,裙衣上镶着绿色的腰带。腰带很宽,把她整个小腹都裹住了。 “她一定很漂亮。”刘羽轩心里想。 “你的脚步慢了,有些跟不上节奏”女孩笑着说。她的声音很好听,仿佛树上的夜莺,带着优雅和调皮。 刘羽轩心中一慌,脚步更加混乱。他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你跳得真好,我跟不上。”他说的时候,面红耳赤,好在那南瓜遮住了他的脸。少女调整了一下舞步,她跳得十分娴熟,和着音乐,总能在换节奏时,把刘羽轩带起来。 一曲终了,各人纷纷走到餐桌旁用餐。一阵刀叉碰击声过后,便各自走到角落里吃了起来。刘羽轩没有再下舞池,他独自站在一边,倒了杯葡萄酒送到嘴边。琥珀色的液体冰凉,爽口,带着微微的橡木香气。美酒入口,刘羽轩心中一动。他抬起头,想寻找刚才那个女孩,可是一大群打扮入时的女孩中,并没有她的身影。刘羽轩苦笑着摇摇头,又呷了一口酒,坐在沙发上休息。忽然,他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看着他,就象是在暗中窥视将要下手的猎物一般。他一回头,看见一个人正盯着他看。这是一双空洞而死寂的眼睛,那双眼睛简直不象是人才有的,充满狠dú,yù望和死亡的气息。刘羽轩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那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银色的领结,脸上罩着一张橡皮面具。他身材不高,却披着一件蓝色的斗篷,活象是中世纪来的怪客。一看见他,刘羽轩浑身立刻不舒服起来。他离开大厅,顺着过道走到盥洗室,想用冷水擦一下脸。 “吱呀”一声,盥洗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刘羽轩背对穿衣镜,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刘羽轩吓得叫了起来。再一看,原来是史密斯。 史密斯哈哈大笑:“吓着你了吧?你可真风光啊,我们都羡慕死你了。一整场下来,我都没有排上号,你却揽体入怀了。” “什么揽体入怀?那是跳舞。”刘羽轩不好意思地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啥难为情的。不过,有所得,必有所失。你麻烦了,要追她恐怕不容易啊。” “嗯,你说得对”刘羽轩点点头,他停了一下,忽然问道:“你看见那个穿着中世纪斗篷的家伙了吗?” “他?我也觉得奇怪。他一直都在那儿,既不跳舞,也不吃东西。老一个人呆在角落里。这儿没人认识他。他怎么了?”史密斯问道。 “哦,哦,没什么,我和你一样,也觉得很奇怪。”刘羽轩若有所思地说。 二人返回大厅,只见人影晃动,灯光闪烁,仍然是一派热闹景象。 这场舞会直闹腾到凌晨时分方才结束。史密斯不走桃花运,倒来了偏财运,抽中了5000元大奖,乐得嘴都合不拢。 刘羽轩刚刚走出大厅,就发现那个披着中世纪斗篷的家伙站在花坛边,正注视着他。刘羽轩快步走进人群,生怕那人跟出来。他走得很快,没多久,就看见了他那辆红色的铃木摩托。他跨了上去,开动引擎,摩托车震动着向后喷出白色的烟雾。 刘羽轩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还好,那个怪人没有跟上来。”他放下心来,把腿一夹,“铃木”轰鸣着冲了出去。 在灯火通明的大道上开了一阵,他转入了一条林间小道。夜很黑,天气在变坏。 “刚才那人是谁?他为什么那样盯着我看?那眼神???”刘羽轩浑身打了个冷战。摩托车打着大灯,一道光柱照向前方的道路。这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不知为何,刘羽轩十分希望把车尽快地开过这段小路。他感到很害怕,连脖子都冒冷气。 天开始下雨,打得路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寂静而黑暗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骑着车在飞驰。 他感到前方有东西在动,黑乎乎的一大团。不对,是眼睛,绿宝石一般发出凶光的眼睛。刘羽轩吓得加大油门想冲过去,却发现摩托车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原来已被划破了轮胎。刘羽轩不死心,再次提速。 忽然,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左边呼地窜出,将他从车上扑倒在地。 他的脸上沾满了泥浆和雨水,疼得直不起身子,双眼发黑。但这一切和他看到的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双眼似乎不相信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东西。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只通体黝黑的巨犬。说它是犬,实在是勉强,因为它的身子只比豹子略小一些,而脸也与通常的狗相去甚远,那是一张狰狞的鬼脸,仿佛传说中的鬼怪。巨大的撩牙横在外面,象利刃一般锋利。 它舔着血红的舌头,在刘羽轩的头上嗅了嗅,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它似乎很满意它的猎物,不停地用爪子翻来翻去地拨弄他。突然,它张开大嘴猛地朝刘羽轩的脖子咬了下去。 刘羽轩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几乎已经感觉到那巨大的撩牙快要切进自己的喉咙了。求生的本能使他迅速地用手挡开它的嘴。那东西显然没想到刘羽轩还能反击它,嘴一歪,撩牙把他的肩头划得血ròu模糊。剧烈的刺痛令刘羽轩几乎晕过去,然而,那怪犬恼怒地低吼一声,猛地再次咬下。刘羽轩的心中充满了临死的恐惧,他的手拼命地在地上抓,希望能抓住一块石头砸过去。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硬梆梆的,好象是一把刀。他抓起它不顾一切地向那东西刺了过去,这时候,无论他能拿到什么,他都会这样干。 人和犬相扭在一起,疯狂的嚎叫声穿过夜空,充满了绝望和凶残。 晰沥的雨水中,一个黑影站了起来,那是刘羽轩。巨犬已经倒下,他的手里却握着一把长不盈尺的短刀。 他呆呆地望着巨犬的尸体,大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他觉得周围的草丛中发出了簌簌的声响,苍茫的夜色中又出现了数双绿幽幽的眼睛。那东西竟不止一只。他惊慌地举起手中的短刀,这是他唯一可以壮胆的东西了。死亡的yīn影从他的心中掠过。 那些巨犬似乎有些害怕他手中的刀,停了下来,围住他绕着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猛然向他冲来,血盆大口张得象要把他一口吞下去一样。刘羽轩急忙用刀去撩,可是,真正的威胁来到了。他只觉脑后生风,另一只已经从背后向他袭来。 刘羽轩一闭眼睛。他明白刚才下手杀一只已是运气。如今两只齐上,他只有放弃。只听巨犬敖敖的吼声不断传来,即使是猛虎也比不上它叫的可怖。他觉得身后有些动静,伸手一摸,热乎乎的。 “好象是血。是我的血吗?我还活着吗?”他心想,“可是为什么不疼呢?” 他睁眼一瞧,立即愣住了。只见眼前一片血腥狼籍。那几只巨犬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肠破肚开,到处是血污和流出的内脏。一边,站着一个老头,他双目炯然有神,白发长可及肩,正冲他微笑。 他的手一指前方:“你看那边。” 刘羽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个人双手向天上乱抓,好象要揪住什么东西似的,徒劳地挣扎着。他的骨胳开始碎裂,“嗤”地一声,一股轻烟从他的胸膛里冒出。他扑通一声倒下,象皮袋重重地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击在地上。 “是他?”刘羽轩惊叫起来。此人,正是那个一直在舞会上死盯住他的怪人。那双空洞而死寂的眼睛已凸了出来。 “这是一双死人的眼睛”老者轻轻叹了口气。 “幽灵猛犬,是要用灵魂做代价的。犬一死,人便亡。如今巨犬皆已死去,他又怎能活命?” “什么幽灵猛犬?”刘羽轩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种邪恶的巫术,用来召唤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我本以为这世上已经无人会用它,想不到今天又看见了。哼,死有余辜。”老者悠悠地说。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幽灵猛犬全身都有魔咒护体,寻常武器是伤不了它的,刚才那只,你是怎样杀的?”老者诧异地问道。 “是这刀?”刘羽轩惊讶地望着手中的短刀,这就是那把自己贴身携带的小刀啊?原来那些犬就是因为害怕它,才大费周折,竟要选择声东击西。 老者目光中露出惊异的神情。他拿过刀,看了又看,喃喃地道:“看不出,看不出,不明白,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好意思地说:“小兄弟,我不知道这刀的出处。不过,我确信,它与普通的刀大不相同,能轻易斩杀幽灵猛犬,十分罕见。” “可是,这些怪物又是如何死的呢?”刘羽轩一指那些巨犬的尸体。 老人微笑着举起右手,斜斜地向空中劈去。一道雪白的亮光飞起,五丈远的地方,枯枝纷飞,但见亮光所过之处,大片胳膊粗的树枝象被修剪过一样,平平如墙,断口光滑整齐。 “这是‘匹练斩’,‘刀咒’的一种。练至深处,可以劈开岩石,令水流中断。只可惜,只可惜??????”老人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失落,“唉,往事不提也罢。只是你要学习它。”老人郑重地说。 “学它?真的?为什么?”刘羽轩又惊又喜,不禁连问三声。 “因为你的周围太危险,太可怕。” “怎么会这样?”刘羽轩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先不要急,到时候你自然明白。其实,这也不难学,但要练到深处,却需要些造化。”他猛地抓住刘羽轩的手,闭上眼睛。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好,太好了。”说完,他的手指在刘羽轩的右臂上轻轻划了一下。刘羽轩顿感一阵酸麻,一股热气沿着他的手指流了上去。他低头一看,右手手心里居然多了块青紫色的斑痕,这斑痕由深变浅,很快溶入ròu里,变成隐隐约约的一条。 “你记住,每天清晨对着阳光运行气息,才有所成。”说完,老者转身离去,步履轻捷,连年轻人都迈不出这样傲气的步阀。 刘羽轩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心中有无数迷团,却不知从何说起。待老人的身影消失,才想起,刚刚竟忘了问他的姓名。他颇为后悔,一撇眼,看见地上那几只巨犬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烧焦的骨架。那黑衣怪客的尸体仍然倒在那边一动不动。 第四章 往事如烟去 当刘羽轩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一直亮着。那是家的方向。刘羽轩往日回家,从来没有今天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充满了亲切,温暖和安全。他刚一进家门,就看见他的母亲坐在那盏小灯旁打磕睡,她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似乎比以往更深了。 “羽轩,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她的声音又是喜悦又是担心。 “舞会???结束得晚了,我???我???摔了一跤。”刘羽轩支支吾吾地说。 但,搪塞是无用的,他母亲一眼就看见了他肩头的伤口。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会伤成这样?”她惊叫起来,“老头子,老头子,儿子受伤了,快起来,快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到里屋去。 里屋的灯亮了,他的父亲咳嗽着爬了起来。刘羽轩心中歉然:“这下子弄得他们觉都睡不好了。” “怎么回事?这好象不是摔伤的。说实话,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刘羽轩低头不语,不敢看他父亲的目光。 “啊呀,我早就知道,那种舞会去不得的。那里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他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她是个很本份的女人,和所有天下的父母亲一样希望孩子好好做人,将来出人头地。没想到,儿子却在外面闯了那么大的祸,受了那么重的伤。 “没有,我没有打架”刘羽轩辩解道。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父亲追问道。 刘羽轩犹豫片刻,道:“我骑车摔伤的。” 他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温和地对他说:“伤口疼不疼?”刘羽轩看看白布缠住的胳膊,摇了摇头。 “好了,孩子,别担心。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记住!以后当心些。” 刘羽轩一回到屋里,不禁暗出一口气,他原以为这般糊弄,父母定然不信,责备和怒骂是少不了的。不料,居然过关,心里立刻轻松起来。他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想好好睡一会儿。可是,不知怎么,诸般念头纷至踏来,就是无法入睡。 这时,一阵争吵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早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隐约传来母亲的哭泣声,“当初我就不该让他去读那个什么神秘科学系。你偏让他去,这下可好,这下可好。” “你不要这样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自己选的?那我们不让,不就得了?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你不要勉强他,路总归是他自己走的,我的感觉没有错。”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他现在伤成这样,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当年,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嘘???嘘???小声点,当心让人听见。” 说话声小了下去,刘羽轩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可是仍然无法听清。他满腹狐疑,总觉得父母今晚的举止非常怪异。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他们如此不安。刘羽轩胸口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他打开房门,来到楼顶的平台上。他想静一静,让凉风吹走那一团乱麻的思绪。 远处,大地和黑暗的天空连在一起,仿佛亘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冷漠和孤寂。 第二天,刘羽轩一到学校,就发现气氛异常。维持秩序的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校门外停放着很多的警车和救护车。警灯不停鸣叫着,闪烁着眩目的灯光。人们都围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jiāo头接耳地议论着。空地上放着两具尸体,死状极惨。其中一具浑身鲜血淋漓,整个左半边不知去向。那张脸透出惊恐的表情。他张着嘴,双眼瞪的老大。只是眼珠已被挖去,只剩下两个很深的血洞;另一具尸体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衣服虽然完整,但从衣袖里、裤管里伸出的白骨清晰可见,原来他全身的皮ròu已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头颅和骨胳。 尸体很快被白布蒙上了。 “谋杀、碎尸,我们见得多了,从没看见这样的死法。”一个刑警喃喃地说。 “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他的同事怀疑道。 “不对,没有一种动物是可以把骨头啃得如此干净的,”经验丰富的警长眯起眼睛威严地说道,“这骨头如此光滑,好象标本一样。”他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他们的身份核实了吗?” “已经核实了。他们是学校古生物学院的博士生,住在学校里,从事一些古代生物方面的研究。今天早上,他们被人发现死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这里难道是第一现场?” “嗯???不是的。案发地在老实验大楼。”他的助手回答道,“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一直通向那里,好象??????是被拖过来。” “奇怪了,案犯为何将尸体放在此处?罪犯杀人大多毁尸灭迹,逃跑都来不及,哪里会明目张胆地一直拖到这里?居然没有目击者看到吗?啊!有没有目击者?你们去问问。” 警察们的目光扫过众人,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那栋楼闹鬼啊!” “是吗?听说隔几年都要死人的。” “死得多了,许多年以前就这样了。” “闹鬼?无稽之谈。”警长摇摇头,但是目击者没有找到,不禁令他失望。 “这仿佛是一种示威!”他的助手提醒道。 “可能吧,也许是变态狂gan的。你们去把他们学院院长找来,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让开、让开”几个警察快步走了过去。 人群又是一阵拥挤,把刘羽轩撞得脚都站不稳了。他正拔着脖看着,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苏侃侃。 “是你呀!手脚那么重!” “不好意思,有人有急事找你。” “找我?找我什么事?”刘羽轩奇道。 “是曼弗雷德先生。他???他有些事情要找你。去了就知道。” 曼弗雷德火红的头发秃了一大片,他双眼深陷,脸色苍白,但精神非常好。一看见刘羽轩进来,他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曼教授,你找我?”刘羽轩恭恭敬敬地问道,给助教升了一级。 “是的。”他看了看苏侃侃,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苏侃侃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曼弗雷德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刘羽轩:“你就是那天最后上来的学生吧。你叫什么名字?” “刘羽轩!” “好!你看我,年龄大了,都记不清了。多亏你那位同学的帮忙,不然我找不到你啦。他很能说话,跟我挺谈得来的。还老是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和话语,颇为可爱。” 刘羽轩笑了笑,没有说话。 曼弗雷德顿了顿,突然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你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吗?” “当然,宇宙万物,人类很难穷尽知晓。” “不是,不是!”曼弗雷德连连摇头,“我不是指这些,我所说的是神秘科学。” “是我们上课时,上的那些吗?” “哈??????哈??????”曼弗雷德大笑道,“那些骗骗人的玩艺,你也相信?来,你跟我来。”他拉着刘羽轩走进了里屋。 这间屋子不大,也没有窗,只在墙上打了一个通风孔。一个老式风扇在上面呼呼地转着。屋里放着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里头盛满了各种不明液体。曼弗雷德把几根头发放到地上,取出一瓶液体浇上去。只听“咝”地一声,冒出一阵黑烟,那头发慢慢变粗,渐渐蠕动起来。 刘羽轩瞧得有趣,蹲下身子,低头去看。 曼弗雷德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急叫道:“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头发突然昂起头,张开利牙,从地上跳了起来。 二人退后几步,刘羽轩吓得满头冷汗:“这,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几条怪蛇蜷曲着扭成一团,在地上翻翻滚滚,看着叫人恶心。它们有绿色的身体,火红的舌头。下面一半发根宛然,竟是半蛇半发。 “这是美杜沙之发,传说中妖物的头发。她因为受到上天的诅咒,头发俱是dú蛇。”曼弗雷德目光中透着兴奋。 说话间,那些怪蛇已解开了缠结,开始向四周游动。曼弗雷德连忙把那瓶液体浇了上去,黑烟过后,那些蛇都不见了,又剩了那几根头发。 “太有意思了。”刘羽轩自语道,脸上充满疑惑。 “我告诉你,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无法想象的。”曼弗雷德说道,“有些事情该来的总归要来,无法躲藏,也无法逃避。”他的脸色通红,神情大异往常,双脚有些发软。 “教授,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曼弗雷德一把推开他:“不用了!”,他喘息着问道,“你要不要听我说一个故事?” 刘羽轩点点头。曼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大约40年前,我们太辰国际还没有设立这个神秘科学系。当时的我,风华正茂,年轻气盛,一个人独得历史,考古,数学,地质学等数个博士头衔,不到三十就成了考古学院的院长,风光的很啊!”他突然变得神采飞扬,红色的头发一颤一颤地动。 “那一年,我们学院来了一位地质学教授。据说,他是校董会特别聘请的,待遇极为优厚。我那时血气方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小事情都把他撂在一边,不加理睬。我是有心要和他比一比的,看他有什么本事,居然拿着比我院长还好的待遇在这里混日子。哪知道,他为人竟十分谦和,处处让着我,也不和我计较,整天躲在试验室的阁楼里,不知在忙些什么?同事们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孤僻,不太和群。 转眼间,过了一年,我们接到了一个项目,是关于古巴比lún墓穴发掘的。那是在一个中东国家进行的发掘。现场工作中,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古代文物。这次发掘,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无疑是一次盛宴。但是,随着发掘工作的进行,我们碰到了个大问题。那就是:墓穴的地层严重渗水,最后一层的地室无论如何也无法测量和打开。因为,我们不知道正确的入口位置。假如强行进入,很可能会毁坏其中的棺椁。那样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在整个发掘过程中,这个新来的教授显得特别兴奋和活跃,以至于我们都觉得他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就在我们为那个难题,一筹莫展之际,他居然跑来找我,跟我说,那不是地层的渗水,而是一种刻意制造的障碍,一定有方法可以进入。我问他有什么方法。他皱着眉头说还不知道,请我给他一点时间。我轻蔑地看着他说:“如果不行,就不要硬来,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学者应该有的态度。”他一言不发,红着脸走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把重点转移到了那些已经发掘完成的东西上。那些器皿,文卷实在是太有价值了,令我们惊叹不已,它们所阐述的历史是我们从来也不知道的,以至于一扎进去,就把什么都忘记了。而那个奇怪的家伙却躲在帐篷里,既不去测量也不去实地考察,天天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也懒得管他,就让他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 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可以进入最后一层的方法。我们将信将疑。我问他:是不是要破坏地室的外层建筑才可以。他摇头说不用,只需要一个潜水员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可以。 我同意了,心想先试一试,不行再找他算帐。于是潜水员被派下了水。大家都在等着。好半天,潜水员才从在水里冒了出来。他急急地冲上去问,行了吗?那潜水员点点头。我们正在纳闷,只听到咕咕的声音响起,那些水渐渐退去,露出了地室的门。这时,我们才发现,如果不是他找到机关,让水自行退去,而采用其他方法,那么地室将被水完全毁坏。 一打开地室的门,我们都震惊了,那里保存得十分完整,可以说是史上保存得最为完整的古巴比仑墓穴了,其中每一件东西都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但有一样东西,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那是一幅图,它放在棺木中主人的身旁,象是他的护身符一样。我们只知道,这个东西比地室中所有的东西都要古老,至于它是什么,就一无所知了。 这个项目获得了完全的成功。 从此,我对这个新来的教授刮目相看。我渐渐地了解他,发现他并非我所想象的那么内向和孤独,有时候也很开朗和幽默,只是他好象有很多心事。原本学院曾给他一大套房子,他竟然推辞了,宁可一个人住在实验室顶层的阁楼上。他没有结婚,也很少提起他的家人,每次问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能进入本学院,完全是因为他给校懂会捐赠了一大笔钱。他所谓的优厚待遇,还及不上那些钱的万分之一。 我不禁对我的傲慢十分后悔。 这以后,我们又合作了几次,每一次都取得了成功。他简直就象是解决难题的精灵,总能够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找到柳暗花明的那条路。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是我觉得他似乎再也没有了第一次发掘时的热情和激动。 有一次,他和我在一起喝酒。他有些醉意地问我:他是不是一个会带来不幸的人。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他的命运。”曼弗雷德苦笑着继续说: “那一天的早晨,我正要出门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由于会议地点比较远,所以需要乘坐城际地铁。我刚刚到车站,就看见他正站在那里等我。我很奇怪,这个会议并没有邀请他,他来干什么?打了招呼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他想请我去喝咖啡。我更奇怪了,他是知道我今天要参加会议的,哪有在这时候,硬拉人去消遣休闲的。但他的态度很坚决,而且非常急躁。我当时很生气,问他为什么要强迫我。他很尴尬,磨蹭了半天,告诉我,那举办学术会议的大厅今天要发生坍塌事故。我笑了,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心想这人恐怕是发疯了。他急坏了,央求我说要去也可以,但希望我在开始后,晚十五分钟入场。我将信将疑,虽然忐忑不安地到达了那里,但却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 开场的时间刚过,我就目睹了这栋五层大楼的坍塌,由于大厅处在第三层,里面的人几乎全部遇难,那是这一年最大的一起安全事故。我成为了幸存者,要不是他的提醒,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大厅里了。 我是应该感谢他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的心中充满怀疑,我甚至觉得那起事故可能就是一个yīn谋。而他的表现也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开始躲避我,见面除了寒暄,就不再说话。 不久,事故调查的结果出来。那大楼坍塌的原因是,年久失修,金属结构疲劳所至。没有bàozhà,也没有外力强行破坏。这个结论于专家是解决了问题,于我却是越来越疑惑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事儿,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一天后,我们考古学院开始发生命案,死亡的地点无一例外,都是在那栋实验大楼。第一个学生是跳楼死掉的。奇怪的是根据现场调查,他是从5楼跳下去的,然而警察尸检后发现,他实际跳楼的地方要高得多,起码应该是在50层以上。由于这个原因,舆论对警方的破案能力表示很大的质疑,使警方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个礼拜以后,又有学生死亡。这一次,死掉的有5个人,死亡的原因是猝死,心脏破裂,并且几乎同时死亡。这个案子震动全城。警察因此封锁了这栋实验大楼,重案组也入驻其中。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栋楼被封锁了整整3个月,后来实在是查不出个头绪,只将案发现场列为禁区,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第二年的夏天,这栋楼里,有两个电梯工在深夜维修电梯时突然发了疯。其中一人在三天后因大脑严重受损而死亡,另一个迄今为止,还呆在重症精神病院。 这时候,我发现他开始变得非常紧张和神经质,常常一个人在皱着眉头发呆。我的怀疑日甚一日。 这一天,我来找他。他研究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拿着笔,面前放着很多大纸片,那些纸片上写的是那些被害学生的姓名。他见到我,也愣了一下,惊慌的神情一闪而逝。我故做镇静地问他这些纸片是干什么的?他沉默不语。我大声说道:‘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你干的?’ 他红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是,他们的死亡是在劫难逃。’ 我讥笑道,难道你能未卜先知,会议中心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他低着头说:‘我是一个带来不祥和灾祸的人,但我希望能极力避免。’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三天后,他忽然来向我辞行。我没有想到,他那么快就要离开,不免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他却非常坚决,只是叹了口气,对我说:‘有些事情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既然随我而来,也将随我而去。’我见他神色有异,心中很是不安。但他着急要走,我一时也不便勉强。 他匆匆离去,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直到有一天,警察突然找到我,让我协助他们调查一起刑案。我一到那边,他们就拿了一些照片给我看。我一看就傻了,那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只是他已经死了,除了头颅,全身血ròu模糊的一团。我有些伤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个警察告诉我:“他的真名叫做赵丙晨。以前在我们那里用的都是化名。我大惊,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些警察说:”他的尸骨是半个月前,在北美洲的一个山谷里被发现的,至今为止,他们都没有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之所以找我来,是因为他唯一的女儿早已失踪,除了我以外,他们找不到其他人。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那包裹上只有我的名字、地址,却没有发件人。我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那包裹竟然是他寄给我的。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幅图片。这封信,除了问候之外,只有一行我不认识的古怪文字,而那幅图片竟然就是我们从古巴比lún墓中取出的那幅怪图。” “也许他预感到自己有危险,才寄给你的。”刘羽轩沉思道。 “没错,他的预感源于他那种杰出的能力,只是,他仍然逃不过去。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告诉我什么?却要我花费半生时间去寻找这个答案。我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可怕的诅咒,会给他人带来巨大的不幸。既然我受人所托,那么我就应该去了结它。 我终止了所有其他项目的研究,甚至为此而得罪了校方,谣言也不断袭来。所幸的是,我的研究取得了一点进展。随着研究的深入,我渐渐发现,这幅图似乎与一些神秘力量有关,我因此而学得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就是您刚刚给我看的那些?”刘羽轩问道。 “是的,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曼弗雷德苦笑道:“不过,我现在才明白,人有时候知道得少些才会比较幸福。” “几十年过去了,那封信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法弄明白。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研究虽未取得重大突破,却也并非一无所获,原先的种种不平和烦恼也渐渐归于平淡。本来,这种平静的日子还能过下去。但是,几个月前,巴斯克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曼弗雷德面色惨然,停住不说。 他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第五章 迷楼深不测 远处,城市灯火通明。诺大的太辰国际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今天是周末,学生们都放假回家。学校里空空dàngdàng,除了几个门卫外,几乎不见一人。 刘羽轩骑着摩托车一个人在梧桐树林里穿行,他转过一片人工湖和几栋宿舍楼,来到了曼弗雷德的住处。 这间屋子独立成户,门口的台阶上放着几盆绿色植物,院子里栽着些松树。因为地处偏僻,这儿显得有点冷清。他举步迈上台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原来是风吹得松树摇摆起来,落了一地的松针。 “好大的风啊!”刘羽轩心里嘀咕着伸手去按门铃。门铃响了好久,却不见有人来开。他伸手一推,吱呀一声,门居然没锁。 “曼助教,我是刘羽轩啊。”他大声喊着,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片狼籍,桌子,椅子,七歪八倒,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却不见曼弗雷德的人影。他正在发楞,突然脚下踩到了一团粘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团“美杜沙之发”, 几颗蛇头左右挣扎,想要从他脚底下游开。他尖叫着,跳到一旁。这时,一只枯瘦的手搭住了他的脚踝。 “刘??????刘??????你终于来了,帮帮我,帮帮我。” “啊啊”刘羽轩叫得变了调。 只见曼弗雷德趴在地上,全身的血ròu都枯竭了,瘦得好象一具干尸。只有他的脸还有点血色。 刘羽轩大叫:“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他冷汗直冒,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教???教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曼弗雷德却并不回答,只是摇头,那骷髅一般的身体随之晃动,说不出的诡异。 “刘???刘???你到我面前来,我有东西给你。”他艰难地吐着字。 刘羽轩虽然害怕,到底心中不忍,仍然大着胆子凑了过去:“曼教授,我马上去叫人来。出了什么事?怎么变成这样?” “不??????不必了,我早就知道躲不过去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那么快。”他的眼中充满悲伤,却没有一滴泪水。原来,他全身的水分早已经被吸干了。 “你低下头,看我的嘴。” 刘羽轩低下头。只见,曼弗雷德张开嘴,里面放有一只宝石耳环,上面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你快到我的老实验室去。快去,不然来不及了。”他的目光中,陡然有了一丝生气。 刘羽轩取出耳环,问道:“教授??????教授,这是什么东西?” 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吐气声,曼弗雷德的脸顿时枯萎下去,和他的身体一样,也缩成了干尸状。 刘羽轩惊恐地跑到屋外。屋外有两条路,一条是他来时的大路,掩映在树木和楼房之间。另一条是小路,显的有些荒凉,它通向太辰国际的旧实验大楼。他犹豫片刻,便沿着小路走了下去。小路蜿蜒曲折,杂草丛生,刘羽轩急匆匆地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山坡上。 参天的古树中,矗立着一栋四十层高的大楼。 “就是这里了。”刘羽轩掏出那张纸条,看着那个奇怪的符号,心中不安起来。他走进大楼。底层大厅里灯光昏暗,大理石面上曾经漂亮的花纹已经被不小心的搬运工们弄得伤痕累累。底厅的东边是值班室,里面空无一人;西边是一排式样老旧的电梯。灰绿色的电梯门上,油漆都快脱落了,一副脏兮兮的样子。 他来到电梯跟前,一按电钮。“哗”的一声,门打了开来。他乘上电梯,按了39层。电梯缓缓向上升去。刘羽轩靠着电梯的扶手,心中忐忑不安。他感到头皮有些发凉,抬头一看,原来是轿箱顶上破了一个洞,风正呜呜地从洞里吹过来。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十九楼。刘羽轩一惊,只见门开处,并没有人,只有一条黑漆漆的走道。这里好象很久没人来过,过道里围着一圈白绳。电梯门开始慢慢地合拢。刚要关上时,一只手伸了进来。刘羽轩大惊。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瘦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虽高,却很单薄,头低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遮住了脸。 “对不起,先生,我要到四十二层去。”他清楚而缓慢地说。声音呆板单调。说着,他伸手按了一下四十二。刘羽轩耸耸肩靠在一边,没有在意。 电梯又缓缓向上升去。“36、37、38、39???” “咦,39楼怎么不停?”刘羽轩纳闷了,猛然间他想了起来,“不对呀!这楼一共才40层。哪儿来的42层?” 他扭头一看,只见那瘦高个,正慢慢地摘下帽子,露出他的脑袋。那张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鲜血淋漓的黑洞。他的鼻子是碎的,嘴巴歪到了耳朵边上。 “来呀和我一起做个伴吧,好久没人来了。”它伸出了它的手,黑色的手套已经破了,里面是挂着肌ròu的骨头。刘羽轩吓得脸色发青,倚着轿箱躲着。 忽然,叮咚一声,电梯门竟自动打开。他一个跟头栽了出去,门外打着一个幽蓝的灯标,42层。 刘羽轩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翻起身来,拼命朝楼道里跑了下去。只听见,身后追跑的声音古咚古咚地传来,夹杂着尖利的笑声。 刘羽轩拼命地跑着,直到那声音再也听不见了,才惊恐不安地停下来。这时,他发现,面前的通道,弯弯曲曲,错综复杂,好象一个迷宫。 他看见左边隐约有灯光闪烁,便急急地朝着那里奔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琴房,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弹琴。琴声哀宛动人,如泣如诉。一曲终了,刘羽轩问道:“姑娘,我想去39楼,怎么走?” “39楼?这里不是很好吗?我就一直在这里。”她诧异地反问。 “可是,我有急事啊!请告诉我。” “你不用着急,先坐在这里”她一指墙角的沙发:“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来,现在你先听一段曲子吧。” 刘羽轩只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坐下。 琴声再度响起,虽然好听,却掩不住的yīn冷悲伤。 这时,刘羽轩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从钢琴前方的地板下传来。他定睛细瞧,只见地板慢慢掀开,一具僵尸从里面坐了起来。它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做了几下cāo,然后就随着音乐开始跳舞。 刘羽轩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只听那姑娘yīn测测地说:“你再坐一会儿呀,这里人很少来呢。”说着,她的脸开始腐烂,皮肤一块块地掉了下来。” 刘羽轩吓得浑身战斗,cāo起一把椅子向那“姑娘”砸去,然后夺门而逃。 跑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出口,转来转去都是墙壁。他沮丧地坐在墙根,双手抱住头,心中后悔不已。 这时,他听见有人向他喊:“同学,同学,你是新来的吧。”他一看,只见一群抱着课本的年轻学生站在过道里向他招手。 他颤声问:“出口在哪里?我要下楼。” “原来是这样。”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说:“跟我们来吧,我们知道从哪儿下去。”刘羽轩大喜,立刻跟着他们往前走。拐弯抹角地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刘羽轩看见一个写着“EXIT”的门。 那个学生推开门,指着消防楼梯说:“从这儿下去,快走吧,我们以后见。”其他的学生也纷纷挥手:“再见了,再见了。” 刘羽轩回身打了个招呼,便走下了楼梯。突然,他一脚踏空,只觉得冷风迎面吹来,那些楼梯竟然缩成笔直的一面墙。刘羽轩急忙去抓楼梯扶手。不料,抓到的竟然是一条窗沿。他向下看去,不禁魂飞魄散。原来他已经挂到了大楼外墙上。 他拼命挣扎,力气逐渐耗尽,眼看要掉下去了。他绝望地大叫起来,瞪大了眼睛,整个身子好像挂在屋檐下的铃铛,在狂风中摇曳。忽然,他口袋中的那枚宝石耳环掉了出来,那个奇怪的符号在半空中展开,发出火红的亮光。紧接着,刘羽轩只觉得身子一沉,似乎被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一般向下疾滑。等停下时,他发现自己仍然在楼道里,只是,那楼道变得笔直,微弱的灯光下照着一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39”。 那枚耳环依然在他的手中。 刘羽轩呆坐在地上,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紧紧地纂着宝石耳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走道的两旁是一个个废弃的实验室。这里曾经是太辰国际最大的实验基地,但已经关闭了很久了。 过道的尽头有一间大屋子,屋子的门已经打开。里边空无一人。但是各种实验仪器及图书资料却被翻得乱七八糟。刘羽轩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许多动物的标本挂在墙上,还有一些日常家具。 刘羽轩把那枚耳环举在手里,耳环立刻发出一道亮光。与此同时,墙角有同样的亮光闪起。那里的墙头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中出现了一个青布包裹。刘羽轩取出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幅图和一封信。 那幅图,刘羽轩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这就是曼助教在上课时挂出的第四幅图啊!只不过,这一幅大得多,是那拓本的数倍长。 那封信纸面发黄,看来岁月久远。信上除了问候语,只有一行怪字。 “这就是曼先生要我取的东西了。”刘羽轩想道。 他将信和图揣在怀里,向门外跑去。 忽然,刘羽轩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顿时惊慌起来,回头一望,后面的墙边,一溜儿摆着几个大柜子,全都积满了灰尘。他大喜,立刻钻了进去。 柜门刚合上,一大群黑衣黑袍的人就走进了屋子。后面还跟着一个红衣服的人。 一看见这个人,刘羽轩不禁大吃一惊。 “巴斯克,他来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衣服上锈着一个金色的月亮,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罩。他的脸埋在头套之中,无法看清。唯有那双野兽般暗黄的眼睛发出可怕的光芒。他的随从全都脸色惨白,双眼空洞,看上去不象有生气的人。 刘羽轩心中惊惧,他紧缩在柜中,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那些黑衣随从们,动作僵硬地抬进来一具尸体。那尸体胸口chā着一根铁杵,铁杵的柄上雕着一个狰狞的恶魔。 “大人要开始吗?”说话的随从口气冰冷。 “好吧,注意,不要弄错了顺序” 随从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把尸体抬上一张桌子,然后用白色的粉石在尸体的周围画了五个奇怪的图案。 接着那首领将铁杵从尸体的胸部拔出,鲜血喷涌而出。 “真是太粘滑了”一个黑衣随从说道。 首领双目圆睁,狠狠瞪了一眼他,仿佛要一口把他吃掉一样。 黑衣随从立刻垂下了脑袋,委顿在地。它浑身僵硬,身上的黑袍已经碎裂,赫然成了一具僵尸。 “噗”地一声,那首领把铁杵戳进那具尸身的小腹,再次拔出时,鲜血喷了出来。他连续刺戳,直到那尸体的鲜血从那五个图案上一一流过为止。这时,所有的黑衣人把手高举过头,齐声祷告起来。 只见,这些鲜血的上方升腾起了黑色烟雾。过了好一阵子,黑衣首领停止了祷告,双目显得很疑惑。 “大人,没有到时间吗?” “不可能,月圆三日之内一定会有效的。”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啊!” “你不想要这永恒的生命了吗?”黑衣首领狂暴地喝道。 那黑衣随从不再作声,缓缓退出门去。他走出去的时候,脚步僵硬,发出沉重的冬冬声。 黑衣首领转头问巴斯克:“巴部长,你的事情不会有差错吧。” 巴斯克面色惊慌:“大??????大人??????不会的。这楼里我已经布下了‘死亡之咒’,没人可以闯进来的。” “你能肯定?曼弗雷德也并不简单啊!” “您相信我吧,”巴斯克哀求道:“那个老东西,已经完蛋了,他中了‘枯尸术’,绝对不可能活命的。” “可我怎么闻到有生人的气息,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待会儿再找你算帐。”他转回头吩咐,“你们都去四处看看,那味道好象是从外面来的。” 于是一大群黑衣怪人拥着那首领退出了房间。 刘羽轩打开橱门,绕过尸体,一瞥眼看到尸体旁的一个图案,便牢记在心。他在门边探头看了看,“还好,没人”便轻轻跑进过道,向着安全梯飞奔过去。 他刚跑到这里,就看见一个黑袍怪人拦在他的身前,木然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刘羽轩转身就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几个黑衣人和巴斯克已经从另一边围了上来。 巴斯克狞笑道:“原来是你,差点被你坏了事。” 刘羽轩骂道:“巴斯克,你害死了曼先生,一定不得好死。” “好死?对我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结啊!”巴斯克狂笑道。 刘羽轩靠在墙边,只觉得寒气袭人,不禁打起了冷战。 黑袍怪人越来越近,那个衣服上锈着金月的首领已经伸出了双手,狠狠地掐向刘羽轩的脖子。这是一双枯瘦弯曲的手。手指甲竟是绿色的,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出诡异的光泽。 忽然,刘羽轩觉得脚下一紧,象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那黑衣首领一掐不中,不禁一愣。只听得“赤、赤”声响,一条银色的丝线拖着刘羽轩在地上疾滑,竟从那些黑衣人脚边溜了过去。 他们立刻猛追过去,走廊里一时充满了愤怒的嗷叫和七零八落的冬冬声。 刘羽轩大脑一片空白,只紧紧抓住那根银丝。那银丝仿佛有生命一般灵活,转过一个角落,缩进了左边的一间大屋子。 只见,清冷的月光下,俏生生站着一个女孩子。年龄约莫十七、八岁,一身杏黄色的娃娃裙,脖子上挂着一串红色的枫叶。她的左手边垂着一根银色的丝线,丝线的尾端缠住了刘羽轩的腿。 她笑吟吟地看着刘羽轩,伸出手去:“把东西jiāo出来。” 刘羽轩摇摇头:“姑娘,你是谁?” “这你别管,若jiāo出来,咱们一起走。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留在这里。” “一起走?两个蠢货,你们谁也走不了。” 说着,巴斯克领着那群黑衣怪人冲了进来。 那女孩眉毛一扬:“巴斯克。本姑娘要走,你能拦住?” 那黑衣首领冲巴斯克一点头。巴斯克便把双手jiāo叠在胸前,伸出小指向上对拢。 只听“喀,喀”声响,巴斯克左手暴长2丈,尖利的指甲发出微红的光芒,直向那女孩子的脖子抓去。 那女孩把银丝一抖,刘羽轩只觉得双腿一松,已然解了束缚。再看那银丝仿佛银蛇一般翘起头来,端部的银针直刺巴斯克的手背。 巴斯克将左手一扇,dàng开银针。右手突然暴长,这一回却是袭向刘羽轩。 刘羽轩吓得一缩脖子,眼看要避不过,只觉得腰间一股大力袭来,把他拖向一边。那长手从他头顶掠过,就此抓空。 “哼,好不要脸。”那女孩厌恶地骂道。紧接着,刘羽轩就飞了出去。他是头上脚下地飞出去的,皮鞋踹碎了窗玻璃,竟从楼上直跌下去。刘羽轩吓得惊叫起来,凄历的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他腾云驾雾一般地飞出窗口,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双腿一用力,居然脚踏实地。抬头一看,只见一根银色丝线从高处直放下来,一头穿进了树丛。原来,他是穿在这根银丝上坐了一回过山车。 刘羽轩心说好险,不及细想,一骨鹿爬起来,飞也似地向着山坡下跑去。 第六章 古寺有奇僧 清晨,雾气渐渐散去。几个清洁工人来到后山坡上,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向实验大楼。 “夷?我觉得这楼今天怎么有点奇怪?好静呀!”其中一个说道。 “别吓人了,现在天都亮了,哪儿那么些鬼话?”话音未落。 “啊!”一声尖叫,另一人结结巴巴地指着前面最高的一棵大树,吓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一个死人手脚分开,正挂在树枝上随风飘dàng。他张着嘴,双手双足平摊,似乎极其痛苦。惨白的骨头从外面罩着的衣服里穿了出来,那衣服的颜色红得刺目。 刘羽轩一个人坐在窗前,面前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一个符号,这是昨天夜里他从尸体旁记下的。他一夜不曾合眼,过度的劳累使他的面色十分苍白。 这时候,门铃响了。 他开门一看,原来是苏侃侃。他满头大汗,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羽轩,曼先生出事了,还有巴斯克助教。” 刘羽轩一呆:“巴斯克也出事了?” “恩!” 苏侃侃点点头“他们两个都死了。死的样子可怕极了,不比前些天那些尸体好多少。”苏侃侃叹息道:“学校乃至本城都哄动了,不知道是作了什么孽。”他心不在焉地玩弄着那张写着符号的白纸。忽然,他大叫起来,叫声十分痛苦。 刘羽轩一把扶住他。只见苏侃侃疼得呲牙咧嘴。他的左手心上正印着那个怪符。这符号发出微红的光芒,象是要钻进他的ròu里一样向里边挤。 阳光明媚,草色如新。这正是四月里晴朗的天气。刘羽轩和苏侃侃却无心观赏这欣欣向荣的景色。他们沿着碎石铺成的小径,急匆匆地向半山腰赶去。 山腰上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寺庙。红砖绿瓦中,大殿魏峨。山门涂着红漆,高有二丈,宽达十步。门上雕着巨大的石莲花。大门两旁写着一幅对联:宝色莲花净,空翠落庭荫。笔法银钩铁划,苍劲有力。中间是一块檀木大匾,上书三个大字:空翠寺。 苏侃侃跑到红漆大门边,猛砸门上的铜环。 好一会儿,“吱呀”一声,一个光光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问道:“施主,今天本寺不迎香客,请去别处上香。” “我们有很急的事要求见方丈觉瑛大师,麻烦知会一声。”苏侃侃恳求道。 光脑袋缩了回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边上的角门嘎地打开,一个十三、四岁面带稚气的小和尚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合掌说道: “请二位移步静思堂,觉瑛方丈在那里等待你们。” 刘羽轩和苏侃侃忙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寺庙占地数亩,有数层院落,走道两旁都栽种着挺拔的松树。二人跟着小和尚转过大雄宝殿和罗汉堂,拐进了左边的小跨院。 跨院里只有一间朴素的禅房。小和尚走到禅房前停住脚步说道: “师父!他们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二位,进来吧。” 二人步入室中。只见,对面的蒲团上坐着一个胡须雪白的老僧。双目精光如箭,正盯着他看。 苏侃侃一见他就笑嘻嘻地说:“大师,我又来见您啦。” 原来这就是空翠寺的方丈主持觉瑛。这位觉瑛大师,年龄已经有八十多岁了,在本城中声望极高。每逢有礼佛大典,他总是亲自主持,向信众布道传法。而他的佛学修为也颇为精湛。若是有人向他询问,他总是详解透彻,有问必答。 苏侃侃和他早就相识。他的父亲本是城里有名的律师。多年前因为生意失败,闹得欠债累累,几乎要自杀,多亏这位觉瑛大师相劝才放弃轻生之念。后来,他时来运转,虽然不复往日的风光,事业却也平静安稳。他与觉瑛大师jiāo情很深,经常入寺听法。苏侃侃从小就随父亲来这里,因此与觉瑛和尚十分熟悉。 觉瑛一指旁边的两个蒲团:“你们坐下吧。” 禅房里燃起一炉檀香。氤氲的香气中,觉瑛问道:“你们两个看上去,神色慌张,心绪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注视着刘羽轩,感觉到他虽然心中害怕,却颇为镇定。心中暗想:“这年轻人,方及弱冠,倒很有些胆气。” 刘羽轩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却隐去了他拿到的图和信一节。 觉瑛非常惊奇,他沉吟半晌,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尸巫’之法?” “没有。”刘羽轩回答。 “刚刚你们所言,让我感到很惊奇。特别是那些黑衣黑袍的怪人,很象传说中的‘尸巫’。它们不是生物。确切地说根本就是僵尸。只不过被人用邪恶的巫术引导,招来了另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个世界的生灵附着其上而已。也有一些活人为了邪恶的目的,出卖自己的灵魂,变成那样。” 刘羽轩猛然想起那黑衣首领喝问的声音,心中一惊,问道:“他们是否有永恒的生命?” “是的。它们不是寻常的方法能够杀死的,也不会自动死去,只有施法的人才能主宰他们的生死。一般说来,一旦变成‘尸巫’。将永远受制于施咒者,这种法术从古代就已经绝迹,几乎没有人知道,更别谈施法了。” 苏侃侃脸色都变了,只觉得身子发冷,象在冰窖。停了一会儿,他伸出了手掌,将那个印在手心的怪符给觉瑛看。 觉瑛吃了一惊,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凝重。问道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就是昨天,我在那楼里的尸体旁记下的,本有五个,我只记得其中一个,便把它写在纸上。没有想到,苏侃侃一碰到它,手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刘羽轩在一旁说道。 觉瑛诧异地看着刘羽轩:“你怎么???没有事?” 他一把抓住刘羽轩的手,瞧了瞧,喃喃自语:“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他更加惊讶了,竟然呆了很久。 刘羽轩和苏侃侃也不知道他说的“果然”是什么,也诧异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觉瑛回过神来,歉意地笑道:“二位请跟我来吧。” 觉瑛领着二人,走出禅房。禅房后面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只见觉瑛和尚白须飘飘,健步如飞。刘羽轩不禁心中赞叹:“真看不出来,他已经有八十多岁了。” 小路忽高忽低,盘旋在树丛间。它穿过一大片竹林,没入峡谷之中。这里早已经出了空翠寺,到了后山。 二人跟着觉瑛和尚走了半天,心中都疑惑起来,不知道这老和尚葫芦里卖得是什么yào?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了淙淙的流水声。有一条瀑布从小路左边的悬崖飞泻而下,激起了一片水雾。小路在这里到了尽头。刘羽轩和苏侃侃向周围一看。只见这里,到处是高大的松柏,枝繁叶茂,有的大树几人也抱不过来。在这些树的中间,露出一大片空地,巨大的岩石一块一块堆积其上,在这些山岩上,赫然生长着六棵巨树。 这六棵树都有着赤红色的树枝和肥大的绿叶。十来丈高的树干上居然没有一个树节,树皮纹理整齐,好象绿色的水波一样流畅。 在这六棵数的中间,坐着一个瘦小的僧人。这僧人下巴上的胡须足有一尺多长,脸上的皮肤却很光洁,竟无一丝皱纹。他一手捻着佛珠,另一只手搭在一个木盒上,正在闭目养神。 觉瑛快步走上前去,双掌合什,低声说道:“师父,弟子打扰了。” 这僧人张开眼,看了看觉瑛,说道: “很好,你已经找到我希望找的人了。” “是的,弟子逡巡多年,终于不负师父所托。” 觉瑛说完,向刘羽轩招一招手,和蔼地说:“这位是我的师父,灵根大师,你可以把你要问的问题向他请教。” 那僧人摆了摆手: “请教不敢当,你且稍候片刻。”说着他转头望向苏侃侃:“这位施主,可否把你手上的印记给我瞧瞧。” 众人都是一愣,心想这件事未曾提起,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 苏侃侃将手伸到灵根面前。灵根抬眼看了看,缓缓说道: “这是‘血显’之咒,看来施咒之人正在寻找一件东西。”他顿了顿,接着说, “此咒本有五个,这是其中的‘追血符’。施咒的人意念超群,巫法极高,并非泛泛之辈。” 他向刘羽轩和觉瑛微一晗首: “你们都来我身前。” 刘羽轩和觉瑛都走到灵根身旁。只见灵根口中念了几句经文。苏侃侃大叫一声,左手仿佛被碳火炙烧一般疼痛起来。痛得他浑身发抖,不能自持。而那个怪符,则变得通红发亮,就象刘羽轩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样。 “哧”地一声,白光一闪,灵根的右手已多了一柄晶亮的匕首,寒光闪过之后。一股鲜血从他的左臂流下。灵根一把抓住苏侃侃,双目精气大盛,直盯住苏侃侃的双眼。 只见苏侃侃全身僵硬,被灵根摄住心神。这个诡异的景象持续了几分钟。终于灵根闭上了双目。苏侃侃跌坐在地上,他全身发软,左手沾满了灵根的鲜血,而那个字符已然消失。 灵根张开双目,又恢复了原先的神情。他微笑着对苏侃侃说: “好啦,灾祸已过,你可不必担心。此咒极为凶险,若迟得一日,你二人就难以逃脱了。” 刘羽轩皱起眉头道: “大师,我本意只想追查那些‘尸巫’的来历,绝想不到差一点害了人。” “那也难怪,此等巫术,处处凶恶,本非常人所能知晓。日后小心便是。” “只是???我有点儿不明白,为何我碰到那张纸???却没有象他一样出现如此异常?”刘羽轩奇道。 “你掳开袖子自己看一看。”灵根微笑道: 刘羽轩撩起袖子,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手,自掌心起出现一条白线,长约半尺直指肘弯。 “施主有非常资质,又得高人相助,自然平安无事了。此乃‘刀咒’之法。‘刀’者杀气极盛,百邪不侵。只不过施主不曾上心罢了。”灵根说道。 一旁觉瑛大师手捻白须,点头不已:“师父告诉我,世上有人会此奇术,要我访求。我还不信,不料经过那么多年头,终于得见,真是难得。” 刘羽轩问道:“那位高人告诉我,我的周围会很危险,现在果真如此。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希望灵根大师给我解答。” 灵根闭起眼睛,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 “你们可曾听说过‘微尘之钥’?” 众人一起摇头。 “大千世界,微尘数偈。所谓微尘,只不过假借名称而已。微尘本是最小的。可是在微尘里,又有另外一个世界。只不过,你我不知道罢了。” 灵根停了一会儿,又道: “早在文字出现之前,便有了‘微尘之钥’的传说。这些传说记载在图腾和绳结上,可惜早就已经遗失。这‘微尘之钥’乃是开启微尘之界的钥匙。微尘之界是巫术的圣境,万咒之祖的诞生地。他有广阔无垠的疆界却与这个世界不相通。从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在何方,唯一去那里的方法就是找到‘微尘之钥’。据传‘微尘之钥’中隐藏着极其厉害的法咒,并且它的本身也是一个绝大的迷团。自远古时代起,无数巫法高手都梦想能得到它,但从来没有人能成功过。据说它一千年才现身一次,每次现身都引起诸般祸患。关于它,老纳所知也只是零星点滴,无法明其究竟。” 众人面面相。刘羽轩却凝思片刻,方才回过神来。 灵根望了一眼刘羽轩,问道:“施主可有心事?” 刘羽轩一愣,思绪纷乱中,随口说道: “大师多虑了,我并无心事,多谢您指点迷津。” 灵根看了他半天,从膝下的木盒中取出一件东西来。这件东西通体乌黑透亮,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它的中间有一个支架,支架上托着一根横梁,横梁中部有一根白线,两边都刻满梵文。横梁上架着两个托盘,摸样就象普通的天平,但是式样古怪,从未见过。 灵根袍袖一拂,两个托盘里立刻出现变化。左边的托盘里赫然是一颗人的心脏,那心脏突突跳动,象是仍然鲜活,里面血液流淌,外面却毫无血迹。右边的托盘里却出现了一团白色的火苗。 “施主,你看哪一边更沉些?”灵根向刘羽轩问道。 刘羽轩及众人皆吓了一跳。觉瑛和尚口念佛号,迟疑道:“师父,我佛慈悲,这人心???这人心???” “你们不必害怕。这人心乃是空物,仍然长在活人体内,老纳只不过借来一用而已。” 刘羽轩松了口气,见那托盘向右边倾斜,便回答道: “是盛火的一边” 灵根笑了笑,取出一个黑瓷小瓶,打开塞子,将瓶中的水浇到火苗上。只见那团火的颜色由白转紫,又由紫转青,熊熊燃烧起来。火焰里隐隐约约透出水的波涛。 刘羽轩大吃一惊,心中寻思: “水火无情,本来难以相容,如今居然合为一体,确是奇观。” “现在,你再看哪一边更沉些?” 刘羽轩更为惊讶了,只见那盛心的托盘居然压了下去,那团火焰倒升了起来。 众人纷纷称奇。苏侃侃更是大叫起来: “奇哉,怪也,世界上还有这样称东西的,大师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们?”刚说到这里,他便感体力不支,那个“我”字再也无力出口,只得大口喘气。原来他刚刚破咒之时,体力耗损严重,尚未恢复。 灵根笑道: “我这件水火天平,与众不同,可称量人心,能解世间一切烦恼忧愁。方才,单有火苗之时,盛心的一端上升,表明心魔所在,浮夸虚假。人若有心魔,则火由心生,必是如此。而当平和之时,则沉稳持重,即令水火亦可以相容。” 刘羽轩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灵根看了看他,又沉声说道: “你须得时时记住,日后倘若碰到事端,决不可一叶障目,意气用事!否则,必生劫难。” 刘羽轩心中一动,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那幅图和那封信: “大师,这是我昨晚,在那鬼楼里所拿到的东西。它曾有过二位主人,前两个赵丙晨和曼教授都已经遇害了。我想请大师看一下,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 灵根接过那幅图,看了好半天,摇头不已:“施主,此图好生奇怪,似乎气息中断,咒法不能相连。” 他又拿起那封信,看了看。顿时脸现惊异之色:“这是极其高深的‘隐咒’,你从哪里得来?”他停了一会儿,又道:“但是,这‘咒意’惊恐悲凉,好象写它的人将要遇到不测。” 他忽然抬头问刘羽轩:“写咒之人在哪里?” “他就是张丙尘,已经遇害了。”刘羽轩道。 灵根叹息道: “此图明明隐藏罕见奇咒,奈何竟不能连贯?着实令人费解。但我已从中知晓,它定与‘微尘之钥’有关。” 众人皆是一惊。只听灵根缓缓说道: “这几年来,我早已感到各种极强意念和咒法纷纷汇聚本城,若非‘微尘之钥’的缘故,断不会有此现象发生。及至我看到施主你走来,感到一股奇力附于你身边,这股力量居然将那些意念一一压倒。便知你身上定有古怪。不想竟是此图。” 说着,他一拍身边的岩石,只见那些巨岩中慢慢升起一块墨绿的玉石。这玉石,两丈见方,中间光滑如镜。灵根将那封怪信置于玉石前,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周围的绿色怪树不断地开始抖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刘羽轩只觉得绿光一闪,眼前竟是茫茫一片雪岭。 第七章 长云暗雪峰 这是一座终年积雪的山峰,峰顶云遮雾绕,白雪纷飞,正是一年里气候最为恶劣的季节。在这海拔如此之高的地方,羚羊也无法畅快地行走,却有一老一少两个藏民打扮的男子正在雪地里飞快地奔跑。他们每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大口袋,身后是一头五足怪牛,此牛色彩斑斓,足生利爪,背后驮着一架雪撬。一只巨大的铁箱放在雪撬上,箱体浑黑,刻有许多奇怪的花纹。怪牛口喷白气,虽在飞奔,却似乎十分吃力,以至浑身大汗淋漓。老人跑在前方,他须眉皆白,面如红枣。虽然年事已高,但步履轻捷,却比那少年更胜一筹。雪花漫天飞舞,远处的雪野泛出刺目的白光。 忽然,前方山坡处出现了一串黑点,在白雪皑皑的雪地里,显得非常醒目。黑点越来越大,直接迎向山谷。老人停下脚步,招呼少年人拉住怪牛,举目向前方打量了一下。 “小心。”老人沉声说道:“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有人想袭击我们。” 少年人把口袋顿在地上,冷笑道:“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一声尖利的长啸随着猛烈的山风从山谷的底部传来。只见前方黑影绰绰,数十名黑衣人排成四列向他们快速接近。这些黑衣人,披着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罩,瞧不清他们的面目。他们走路时,速度飞快,仿佛在雪野中飘游一般,竟没在雪地里留下丝毫足印。 为首的黑衣人身形高大,他微一扬手,后面的四列随从都停下了脚步,齐刷刷站了四排,牢牢地堵住了山谷的道路。 “多吉罗布,留下那东西,我们放你一条生路。”声音呆板又沉重,好象锤子敲在木板上一样。 “哈哈??????”多吉罗布仰天大笑:“这是我辛苦多年才得来的宝贝,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 “呼”地一声,四名黑衣人拔出弯刀向老人扑去。这弯刀四尺见长,刀尖闪出夺目的星芒。四人去势甚急,仿佛四头苍鹰迎头下击。 只听“当当”两声,中间两柄弯刀被抛上了天,紧跟着是“扑通,扑通”四声和“哧哧”两记响。 但见,那藏族少年手握一口青色的短剑,挡在老者的身前,那短剑剑刃未开,却从剑尖上冒出一股淡淡的青气,青气足有三尺高,凝在一起好象剑刃一般。 那四名黑衣人尽数倒在地上死去,胸口上都血流如注。两柄弯刀砍在山谷的岩壁上,直切入石,将四周的雪都融化了。刀刃发出火焰般的亮光,兀自闪烁不已。 “‘烈火弯刀’也不过如此,还是我的剑管用些。”少年人轻蔑地说。他把剑横握胸前,朗声叫道: “小爷不怕你们一拥而上,他们四个就是下场。” 那些黑衣人仍然队形不乱,站得整整齐齐,竟然一动不动。山谷中寒风劲吹,他们的黑袍在狂风中飞舞,好象一只只黑色的怪鸟。 突然,一阵剧烈的“嘭嘭”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地上猛地升起数十块巨大的岩石,它们停滞在半空中,似乎有人在用线cāo纵一样,摇摇晃晃地向少年人当头飞来,每块巨石少说也有半吨多。 “丹巴达瓦,小心”多吉罗布大喝道。 那少年飞步急退,同时,手中的短剑闪电般挥出,拦扫巨石。 “轰隆,轰窿”的声音不断传来,仿佛惊雷在天空中打响。只见几块巨石皆从中一裂为二,向雪地上坠落,砸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地面都震动起来。 靠近的飞石虽然被剑气劈落,但其余的巨石仍然象摇曳的风筝一般向少年落脚之地飞来。 那个身型高大的黑衣人双臂伸开上举。他的右手举着一枚铁环,铁环上雕着一只振翅飞翔的魔鸟。他不断地催动岩石,口中发出喃喃的声音。 这时,老者已然抢到少年人身前。他双手合掌,拇指并拢向上,其余四指jiāo叠,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地注视着那黑衣人。 石块在天空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碎石不停地坠落下来。 黑衣人高举的双臂已经渐渐垂了下来,他很想坚持去催动巨石,因为那些巨大的石块再往前一点,几乎可以把对方砸成ròu饼。但是,他做不到。他浑身身的肌ròu都开始膨胀,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他体内撕扯,奔突,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每一块关节和每一根神经。 巨石纷纷坠落在地上,砸得到处是坑。多吉罗布紫红色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终于,那黑衣人倒了下去,扑扑声不断在他身上响起。他全身的骨胳和肌ròu都已经zhà碎。 黑衣随从们慌乱起来,原本整齐的队型已经乱了秩序。他们快速地向后退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中。 那个叫丹巴达瓦的少年待要追击,老者叫住了他。 “让他们去吧,我???我???需要休息片刻!” 丹巴达瓦停住脚步,向多吉罗布望去。只见,他的脸色很红,汗水早已经湿透他的全身。 他坐在地上,盘膝闭目,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疲惫。 “丹巴达瓦,你的‘凝霜剑气’还有很多不足。与真正的‘刀咒’相比,差得太远。今天那人使的魔法着实厉害。如不用‘裂体手印’我们几乎毫无胜算。” 他冲丹巴达瓦点了点头,又接着说: “这些黑袍客,行踪诡秘,来者不善啊!你去看一下他们的尸体。” 丹巴达瓦用剑挑开黑衣人的头罩,一张木然僵硬,毫无生气的脸,出现在眼前。 多吉罗布叹息道: “这是‘尸巫’使者,看来,我们的行踪已被发现,前途凶险。” “咦?”丹巴达瓦惊讶起来,只见雪地里红影晃动,一大群黄衣人向他们冲来。 这些黄衣人,疾冲而来,在他们身前十余丈外站定,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中站着一个红衣怪客。他脸色惨绿,双目如炬,那红色的长袍泛出鲜血一般的颜色。 多吉罗布却已经面色苍白,他向丹巴达瓦挥一挥手,让他站在自己身后,大声向前方说道: “阁下可是印度‘血教’的人?” 一阵桀桀的怪笑传来,“瑜迦行者,你总算还认识我们。快把东西jiāo出来,我主人念你们修行不易,既往不咎。” “这是我们千辛万苦所得,岂能随便送人?”多吉罗布颤声回答,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这本非你物,也不是你能驾驭的东西。”红衣人怒道,语调充满轻蔑和急切。 多吉罗布猛地一拍身边五足怪牛的。那牛吼叫一声,把牛角一低,向前直冲过去。 多吉罗布大叫:“丹巴达瓦,我们冲出去!”说完,二人便跟着那牛向黄衣人围成的圆圈冲刺。黄衣人立刻上前拦截。 当先六人展开一根铁链,链上生满倒刺,有胳膊般粗细。他们有备而来,动作干净迅速,顺着牛足便绊。不料,那怪牛凶猛异常,五足竟坚如铁石。一绊之下,火光四溅,那铁链不但未能伤了牛足,反被足上利爪切断。六人中当场有两人被活活踩死,其余都跌倒在地。 只是,这一绊毕竟减了冲劲,怪牛喘着粗气,速度已不象原先那么快了。紧接着,又有十余人围了过来。他们的手里抖开一张大网,网丝湛蓝,光华闪烁。怪牛一见这网,似乎十分恐惧,亮出牛角,借着冲力,想破网而出。 只听一声巨吼,那怪牛被缠入网中。那张网好象活的一般,触到牛身便四处生丝,好象蚕茧一样越来越密,任那怪牛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怪牛乃灵xìng之兽,知道无法摆脱,叫声也渐渐低了下去,两只牛眼竟流出了泪水。 这时,多吉罗布和丹巴达瓦已经停下。多吉罗布双手握拳相对,只伸出母指,喊声“起”。那怪牛所牵雪撬顿时飞了起来,脱离牛身,落在他的身旁。这时候,那怪牛已经被网捆缚,倒在地上,叫声甚是凄惨。 二人护住铁箱。丹巴达瓦拔出青剑,在空中闪过一道青气,急向那些黄衣人攻去。 只听“啊!”的一声。丹巴达瓦狂叫着,青剑脱手。他的胸口多了五个血洞,而且不断向四周扩大,烂成了血ròu模糊的一团。 只见,那红衣怪客,离地五尺,悬停在空中。右手五指伸开,凌空指向丹巴达瓦。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多吉罗布惊恐地抱着丹巴达瓦,双手发颤。 “老家伙,本尊原来也不想下此杀手,只是你们太过顽固。现在,可服气吗?” 红衣怪客冷笑道。 “好吧,你赢了,东西给你。”多吉罗布双目直挺挺地盯住那怪客,一字一顿地说。 红衣怪客依然悬在半空,身上红袍飞舞,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一挥 “你们去把那箱子我抬过来。” 几个黄衣人向箱子走去,还没有等他们靠近箱子。 多吉罗布双手合掌,拇指并拢向上,从左至右划了一个弧线,大喝一声: “裂” 只见,一条白色气浪,从虚空中产生,仿佛波涛汹涌的海潮,向黄衣人和那怪客卷去。气势之凌厉,使方圆数十米内雪花都飞舞起来。 这是拼尽全力地一击。 那几个黄衣人身体全部碎裂,内脏和断掉的手脚落得到处都是。 红衣人正处于气浪的中心,他身上所有的ròu都已经膨胀起来,好象要zhà破一般。他在喘息,在挣扎,但他的双手却作了个奇怪的动作:一手向上,一手向下,都伸出三个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 “啊-----!”一声惨叫响起,多吉罗布浑身鲜血崩流,他站立的地方,白雪都被浸得发红。 “扑通”,多吉罗布象截枯木一样倒了下去。 红衣人从半空中徐徐降下,他的左手已经有一处关节被zhà裂,疼得他直哼哼。 “快去打开那个铁箱。”他急迫地叫道。 黄衣随从们纷纷走了上去。 铁箱的盖子被掀开,里面赫然是一个金灿灿的圆筒。 “就是它,就是它,快我看。”红衣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快步走上前去。 他伸手去取那圆筒,一拿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圆筒仿佛是生了根一样,动都不动。 他仔细端详着圆筒,焦急地搜索着什么。 他笑了,他找到了一行铭文。 “多吉罗布是个蠢货,竟没发现这个。”他微笑着念动那行铭文。 忽然,他的脸色大变,“不???不???”他嘶叫起来,振得山谷中积雪散落。 只见,谷中所有的活物包括那头缚在地上的怪牛,全身上下都在变化,先是头,耳朵,眼睛掉了下来,然后是四肢,身体发生变形。那样子象一团团正在坍倒的淤泥。 片刻间,他们全部溶化。 雪谷里,狂风怒号,冰冷刺骨。那根金灿灿的圆筒在白雪的映衬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时,在雪谷另一侧的悬崖上,一位年轻的登山者,正注视着这一切。他是一位痴迷于研究的地理学家。为了研究这里的地貌,他已经在这座雪山里花了数年的时间。这座雪峰是当地著名的处女峰,山势奇伟,他自然不会错过。 他擦了擦汗,严重的高原反应令他双眼发黑。但他仍然抛下了登山绳,顽强地,一步一步地攀下陡峭的山壁。 他来到地面,心有余悸地绕过那一堆堆空着的衣服,走向圆筒??? “施主,醒来,醒来???”一声平和的呼唤,在刘羽轩耳旁响起。刘羽轩眼前的雪岭登时模糊起来,渐渐变淡,最后消失。 只见,灵根微笑地看着他:“施主,你回来了就好。这‘隐咒’若是逗留过久,你将永远落入其中,回不来了。” “大师,谢谢你。” “你刚才怎么了,一动不动地躺在绿石头那里。” 苏侃侃说道,“如果不是灵根大师坚持要等着,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灵根一拍那块墨绿的玉石,格格声响起,那玉石慢慢缩了进去。 “施主,刚才,你所见一切就是那封信要告诉你的内容。” 刘羽轩点点头,接着道: “只可惜曼弗雷德先生穷尽一生,也未能解开此信。” “不然,写信的人根本未打算让其他人解信。他似乎早有预料。” “什么?”刘羽轩愣道。 “此人,通晓奇咒,却毫无法力。连自保都不能,着实令人费解。不过,他却知道有缘人在哪里。说来,令老纳颇为佩服。现在,你应该知道那个登山人是谁了?” “是赵丙晨吗?” “正是。”灵根答道。 刘羽轩低头不语,心中好象装了十几个吊桶,七上八下。 灵根看着他笑道: “万物皆有各自缘法,老纳所知仅限于此。”他将图和信jiāo还给刘羽轩,“施主,你需好自为之!” 第八章 百花缤纷坠 曼弗雷德和巴斯克的死,立刻震惊了本城。身处旋涡中心的太辰国际更是气氛紧张。他们连夜开会,讨论善后事宜。这其中最难处理的莫过于他们留下的神秘科学系。一班正统的教授,学者纷纷建议关闭它。他们的理由非常充分,第一,此学系本就属于虚无缥缈,存在价值不高。第二,事故频频,麻烦太多,于学校声誉不利。但是,学校自有学校的考虑,倘若只是学生也就罢了,问题是许多校懂会的主要赞助者将会不满。这就很值得斟酌一番了。思来想去,学校终于作出决定:把神秘科学系先并入其他学院,其他的事情慢慢再办。 决定是做出了,可是竟无教授愿执教鞭。学生们本来对上课就没有多少兴趣,这样一来反而省事许多。于是,除了一批在学校里惹事生非的活跃分子,其余各人便纷纷回家。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些天,刘羽轩在查理太太的帮助下,去保险公司谋了个兼职推销员的差事。保险推销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如今的客户挑剔得很,老觉着自己有被赚钱的嫌疑。特别是对刘羽轩这种初入行的人来说,更是困难重重。但刘羽轩并不着急,他只是想排遣一下心中的烦闷和忧思。 下午时分,太阳温暖地照在大地上。春天的气息随处可见。 刘羽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阵花香飘进鼻子里,使他非常畅快。他正沿着一条宽阔的大街往城西走。那里,有客户正等着他去谈生意。 这条街不算宽阔,两旁栽种着rǔ白色的报春花。这些洁净的花朵,一丛丛地开在路边。所有经过的行人不禁都被这盎然的春意所吸引。 “请问,是刘羽轩先生吗?”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问道。 刘羽轩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大轿车。 “我就是。”刘羽轩诧异地说。 “您是不是在永康公司做人寿保险?” “是啊!您是???” 那男子笑了笑,显出成熟的神情:“啊!我受我家小姐之托,想请您买一份保险。” 刘羽轩一怔,心想:“现在保险生意难做,散客都要一个一个去跑出来。象这种自己送上门的,几乎没有。这家小姐还真是稀客。” 想到这里,他露出职业的热情:“好啊!我们公司最注重信誉。险种很齐全。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有些品种每年还能给与投资回报,一般二十年以后保费就全额退回了。。。” 他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不料对方竟一摆手: “奥,先生,您搞错了,不是我想买,是我们小姐。她希望您晚上去我们那里谈一下” 说着他掏出一个信封jiāo给了刘羽轩。 “这是她给您的邀请函。” 黄昏时分,刘羽轩坐上了开往北郊的地铁。地铁穿过喧嚣的市区,向一片荒原驶去。刘羽轩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信件。这信件式样精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信纸做成绿叶状,显然是女孩子的心思。 这位小姐真是奇怪。信上竟不写落款,只有详细的路径指示。刘羽轩心想:“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天色渐渐地暗了。路旁零星的村落在昏暗的暮色中显得那么萧索。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丘横贯在细长的路基上,仿佛隐藏着无尽的苍凉。 地铁在这里到达了终点。刘羽轩下了车,按照信上的指示向西走去。他翻过一座小山坡,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橡树林。那条小路从林中穿过,直通到山坡的背后。 刘羽轩心中犹豫:“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住有人家?” 这时,他听到路旁隐约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声。 “谁在那边?” 他循声望去,只见风声飒飒,树影婆莎,不见有人。 “怪了,我明明听到有人哭泣,怎么又没有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他摇摇头,继续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下去。 他进入树林,四周高大硬实的橡树几乎把傍晚的天色都遮住了。 “呜???呜???” 又传来一阵女人的抽泣,刘羽轩一怔:“怎么又来了?” 他大叫道:“是谁啊?谁在那里哭泣?” 树林里,树叶纷纷落下,还是无人应答。 刘羽轩环顾四周,除了他自己,林子里依然空空dàngdàng。 他心中奇怪,脚下不禁加快了步子。 小路在林中蜿蜒伸展,不一会儿就出了林子。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左边的荒草直长入山谷里去,有一人多高。 刘羽轩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信上的路径指示: “嗯,没错,就在前边了。” “呜???呜???”那阵女子的抽泣声再次传来。 他向前一看,只见路旁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石头旁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低着头,正背对着他呜咽哭泣。 “小姐?你怎么了?”他走了过去。 不料,那女子却不回头,疾步向旁边的草丛走去。 “小姐,等一等” 他挥挥手,追了过去。他以为那女子定会停下。不料,她却越走越快了。 刘羽轩停住脚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想:“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独自在这里哭泣。可能是被情人甩了吧。” 他转身回到了那条小路上。 令他惊讶的是,白影一闪,那女子居然也回到了小路上。 “小姐,你怎么了?为何在这里哭泣?”刘羽轩大声问道。 那白衣女子一转身,刘羽轩顿时惊得倒退了好几步。 这是一张美艳绝lún的脸,却无丝毫血色。而在这张人脸之下,居然没有人的手足。有的只是两只披满白羽的翅膀,和一条撑在地上的独腿。一件女人的外衣正从它身上飘落。 “是你问我?” 刘羽轩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尖利的声音。好象婴儿的哭泣一般。 他魂飞魄散,扭头便跑。 只见白影晃动,风声乍起。那怪物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刘羽轩变线,掉转方向,这回他向草丛里冲了过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跑得那么快,耳旁杂草翻开,哗哗作响。 这时,那怪物已然飞在了空中,难听的叫声象哭一样笼罩在他的头顶。 他的身上开始溅上血点。这是从那怪物的嘴里滴出来的。腥臭的血水飞溅在刘羽轩的头上,手臂上,脖子里,令他感到疼痛非常。他觉得这血水有些异样,再一看,它们已经变作了绿色的斑点,把他的皮肤都蚀裂了。 刘羽轩慌不择路,一跤摔倒在草棵子里。那怪物飞将下来,伸颈向远处长长地叫了一声。这难听无比的哭音,使刘羽轩几乎昏了过去。 他两手捂住耳朵,看着它。那怪物的脸也俯看着他,四目相视,那东西的脸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这时,草丛里突然骚动起来,十几条黑影箭一般地向刘羽轩‘shè’来。野草纷卷,仿佛河流里划出的绿色水痕。 “水痕”越来越近,到刘羽轩身前时,却急停下来。 只见,草丛里猛然升起了数十朵黄色的灯笼花。花瓣晶莹发亮,宛如黑夜里闪烁的明灯。将刘羽轩藏身的那一片草映照得翠绿剔透。 亮光照耀下,他身前六尺处,停着十余只老鼠一样的东西。它们体长四尺有余,马蹄牛尾,嘴里巨大的牙齿咬得喀喀作响,似乎很久没有进食,正在饿得发急。 但奇怪的是,它们好象害怕那些闪亮的“灯笼”,居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刘羽轩正在发呆,头顶上传来一声怪叫。一只银色的光球正追逐着那人面鸟身的怪物。银球上下翻飞,竟是一朵巨大的芍yào。它的花瓣呈洋红色,边缘银光流转,发出夺目的光华。 那怪物惨叫连连,羽毛纷纷脱落。它渐渐不支,终于振翅向远处飞走了。 刘羽轩刚松了口气,便听见磨牙声愈来愈响,那些巨齿大鼠到底按捺不住,有几只已经跃跃yù试了。他拔出腰间短刀,紧张得注视着这些怪物。过了一会儿,一只巨鼠猛然向刘羽轩头上扑去。 刘羽轩挥刀横砍。刀锋尚未及巨鼠身体。一朵灯笼花骤然发出灿烂的光芒,仿佛流星一样砸在巨鼠身上,那巨鼠吱地一声惨叫,顿时烧成了一只火球,这火球黄中带青,与普通火焰大不相同。 其余的巨鼠立刻四散奔逃,绿色的“水痕”在草地上划过,呈发散状悉数没于树林之中。 “呜----呜-----”,天上的怪叫再次传来。刘羽轩抬头一看,那只人面鸟身的怪物竟又去而复返。只不过,这次它飞动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显得十分沉重。它的背上驮着一个青袍的老者。老者左手臂上盘着一条青色的小蛇,右手举着一根银色的权杖。他面色发黄,豹眼高鼻,正在架鸟飞翔。 刘羽轩大惊失色,却见一株淡蓝色的穗花飞燕草已然激shè而起,它的花瓣片片竖起,象小刀一般飞向鬼鸟。 那青袍巫师显然识得厉害,立刻腾身上跃,同时,银杖递出。只听“傲”地一声惨嘶,那鬼鸟已倒跌下来,嗤嗤声乍起,那银杖上钉满了穗状蓝花,每一片都切进杖身数分。 “你是谁?为何坏我好事?”空中传来老者愤怒而急切的声音。 “为什么要袭击我约定的人?你破坏了巫术的规矩,竟还来教训我?”一个清亮的声音回答道。 那老者气得脸色由黄转红,大骂道: “我为五厉之巫,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今日我一定要让这小子做我的dú饵。” 说着他挥起银杖,左臂上的青色小蛇昂起头,向刘羽轩当头飞来,其势如箭,快捷无lún。 只见刘羽轩身前腾起一朵香青色的绣球花。花瓣上隐隐笼着一层珍珠般的色泽。绣球悠然飞起,刚好截住小蛇的去路。 小蛇尾巴一甩,凌空转身,想绕过绣球。不料,那绣球也顺风一飘,如影随行般地贴了过来。小蛇左转右绕,始终无法摆脱那朵绣球花,二者在空中缠在一起。 “笃”地一声,小蛇穿进了一棵橡树的树干中,又从另一边穿了出来。这棵十余米高的大树立时枝叶枯萎,树身开裂。然而,那朵绣球花依旧飘在半空,摇曳摆动,似乎毫不畏惧。 那青袍老者显然焦急起来,他连连催动手中的银杖,口里发出尖利的哨声。那条小蛇围着绣球花上下飞窜,随着那老者的哨音越转越快。 只听“托”的一声,这条小蛇突然掉到地上,扭了几下,死掉了。它的七寸处已经被绣球花的枝条刺穿。黑血流出,周围的砂石,草丛俱都变成黑色,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那青袍老者,银杖一松,差点儿从树梢栽落。他叫道: “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与我过不去?这小子也便罢了,为何杀我‘应蛇’?” 叫了许久,竟无人回答,只有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中回dàng。 他怒指刘羽轩: “好,好,我就让这小子和这里的花花草草一起下地狱!”说着他右手捏诀,左手把银杖向空中一点。 只见,山壁上,树林中,草丛里涌出许多东西来。这些东西与刚才的巨鼠一样,都成马蹄牛尾状,只是体型略小些。刘羽轩只觉得脚下大地颤抖,连周围的泥地里也在钻出这种怪物。这些东西漫山遍野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俱被啃得精光。 不远处传来鬼鸟凄历的尖叫,这鬼物被从空中shè下,飞不起来,竟成了它们的口中之食。怪物潮水般地涌过鬼鸟,它登时变成一堆白骨。 一种绝望和窒息感充满四周,似乎大地上一切的生气都消失了?????? 这时,天空中居然簌簌地下起花雨来。开始尚是一朵,两朵,及至后来,渐成瓢泼之势。那些花儿皆带亮色,绽放在空中,煞是好看。 地上渐渐垒起数堵花墙。这花墙渐长渐大,向那些怪物一路铺陈过去。花瓣重重迭迭,虽是柔弱之物,却居然将那些不可阻挡的怪物迫退。不多时,它们开始倾覆倒下,扑鼻的芬芳中,将那些怪物纷纷掩埋。 空中传来那老者急迫的呼喝,他手中的银杖疯狂地摆动着。但那些怪物已然不再受他cāo控。刚才如千军万马一般前进。此时又退得好象山崩地裂。 橡树林中的树木一棵棵倒下,那些怪物忙于逃跑,一路啃去,径向老者所在的橡树冲来。 老者慌了手足,尚未及变法,就随树而倒。只听得数声惨叫过后,他便在如潮般的怪物群中消失。 花雨依然不曾停歇,所过之处,枝繁叶茂,光秃秃的地上,竟开始长出无数的花儿:白里透红的是牡丹,金黄灿烂的是石竹,紫色粟然的是萱草,还有白菊、海棠??????一片的姹紫嫣红。 刘羽轩站在原地,花雨仍然在下着。他伸出手去,一片宝蓝色的玉簪花瓣落在掌心里,如此的柔弱,实不敢相信就是它们救了自己。 他正傻站着,双脚却开始陷了下去。只见,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花瓣早已把他两脚埋住。他回过神来,拼命地想要拔出来。但是他不能,他渐渐感到浑身发紧,麻木感从腰部升起直至肩膀,最后只有脑袋还勉强露在外面。 花儿越堆越高,一目望去,山谷里到处都是花,下得平地五尺多厚。 顷刻间,方才还是救命的花,竟然变成夺命的花。 “救命啊,救???救我啊!”他大叫起来。 只听“蓬”的一声,刘羽轩身周花屑纷飞。红的,黄的飞起了一大片。 他终于脱身,从花堆里爬了上来。 只见,只见漫天花雨中,急急地跑来一个少女。她步履轻盈,白衣飘摆,双眸仿佛天上的星晨般闪烁有神。 刘羽轩一看见她,顿时鄂然失色,不禁一阵天旋地转。 第九章 盈盈在紫微 “不???不???不要跳、不要跳。”刘羽轩在昏沉中大喊。 屋内,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 左边的女孩,穿着彩石装饰的白色衣衫。右边的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串红色的枫叶。 “他怎么了?老是喊不要跳、不要跳的。都三天了,还说这胡话!”右边的女孩撇着嘴说。 左边的女孩垂着头道: “救他回来时,我让他快跑,快跑,他就昏倒了,一路上都喊不要跳,不要跳的。只怕是神经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花雨诀的原因?” “也许吧!我也不能肯定。爷爷让我不要用这法咒。我不听。唉???搞成这个样子。” “那也没办法啊!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先得罪了血教尸巫,后引来五厉之煞。能够活命也算不错了。” “嗯???我本来不想出面的。只是,那老头儿,先拿‘姑获鸟’吓唬他,后来还想用‘鼠兽’。我若不出手,他一定完了。” “咦?姐姐怎么那么关心他?噢,我知道了,他就是那个你在舞会上一见钟情的人!”右边的少女笑嘻嘻地望着白衣少女。 那女孩脸一红,斥道:“可儿,又乱说话。我让他来,只是希望他jiāo出那东西,他既能保命,我们又可得手。那不是两全其美?” “爷爷可没让我们那么做啊!” “是啊!本来我想放弃的。可是不行。那山谷恐怕都填满了。我收不回来,只好把他先弄回来了。” “没关系!爷爷要一个月才能从翡翠堡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右边的少女双手支颐,眨着眼睛说。 “但愿如此,不然我们就要挨骂了。” 刘羽轩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铺上,头顶上是一盏贝壳做的小灯。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但非常整洁。屋子里铺着天鹅绒地毯,靠墙放着一只白色梳妆台,一面椭圆形镜子正对着窗子。窗子上挂着粉红色的窗帘。屋外,阳光明媚,鸟声鸠鸠。 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不禁使他眼皮又沉重起来。 “这是哪里?”刘羽轩心想“怎么象是女孩子的房间?”。 他昏昏沉沉地努力回忆,然而,却无法把现实和思路合在一起。 “你醒啦!吃点东西吧。”白衣少女怯生生地说道。她的手里托着一只玻璃的盘子,盘子里装着水和点心。 “啊你???你???不要走过来”刘羽轩惊道。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又重重地摔倒。 少女吃了一惊,委屈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刘羽轩体力不支,躺在床上,只伸出一只手乱摇: “你是谁?我在哪里?你。。。你是真的吗?”他语无lún次地说道。 “喂,是我姐姐救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啊!”门口又出现一个女孩。 刘羽轩呆住,他已认出这少女就是把他从实验大楼四十层丢出去的人。 两个女孩子咬了一阵耳朵。那个白衣少女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戴着枫叶项链的女孩子,拿着玻璃盘子来到他的跟前: “吃点东西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是你们救了我?这是哪里啊?” 女孩古怪地看着他: “这里是紫微园,不是我救你的,是我姐姐。” “你姐姐?”刘羽轩心想:“这女孩虽然俏丽,怎么容貌与她姐姐相差那么多?” 他正在胡思乱想。 那女孩又说道: “喂,呆子。你快吃啊!吃了快点好!我姐姐把房间都腾给你了。” 说完她把点心放在床头,转身走出房去。 刘羽轩一回头,看见盘子里盛着几样东西。有橙汁,枣糕和糯米饼。还有一样从不曾见过的果子。这果子象人的手掌,肥大而滋润,颜色微红,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他咬了一口,清甜的果ròu流进他的嘴里,说不出的舒坦受用。刘羽轩只觉得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顿时胃口大开,风卷残云般吃个精光。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 刘羽轩走下床,临窗望去。只见,屋外的樱桃树下,那个紫衣少女口中含着一片绿色的树叶,正坐在秋千上吹奏。 花非花,雾非雾。入夜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 她边吹边唱,曲声优美。 刘羽轩听得入神。他心中一动,取出那只式样古朴的手镯端详了一会儿,便沿着屋外旋转的小梯子走下楼去。 “姑娘!”他叫了一声。 乐音然而止,那女孩回头一望,冲他眨眨眼睛,笑道: “那个灵寿果,你吃掉了?” 刘羽轩点点头。 “那好,我们来玩dàng秋千。” 她不等刘羽轩接话,一用力,那只秋千便高高dàng起。裙裾迎风飘扬,缀着的彩石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刘羽轩举起手镯问道: “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不是啊!你哪里来那么好看的东西?” 诧异、羡慕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由远及近,又飘忽远去。 “这不是你的吗?”刘羽轩追问道,满腹狐疑。 “当然不是啦,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那少女肯定地说。 刘羽轩愣了一下,旋即把它藏入怀里,随口应道: “恩。。。恩。。。是我以前拣到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 “姑娘,你昨日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我。。。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秋千停了下来,那女孩子笑道: “你想问什么啊?是不是想问,你为何来到这里?” 刘羽轩摇摇头: “我想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笑道: “我知道你叫刘羽轩,是吗?” “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们见过的!难道你忘记了?” 刘羽轩一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你去过舞会的,是吗?你可不太会跳舞喔!” 那女孩儿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得长发甩动: “我叫欣颐。是我给你信,让你来这里的。昨天碰到那个笨巫师,驱赶了许多臭老鼠,被我埋掉啦。” “啊!啊!姑娘好手段。别说是一群臭老鼠,就算再来几十,几百群都没有关系。” 刘羽轩连忙恭唯道。 “可我还没有练好呢!这百花缤纷咒,错综复杂,特别是那式‘花雨诀’,尚有许多疑难未解!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昏倒了。”那女孩看看他,见刘羽轩一副认真的样子,继续说:“这花香,常人不可多闻,否则要死人的。” 刘羽轩脸上变色,吓了一跳。却听那女孩噗哧一声笑了。 一朵巨大的鸢尾花一下子把他托在了半空中。 只听那少女银铃般笑个不停。 刘羽轩只觉得身体在空中来回摇晃,竟随着她的秋千一起在空中飘dàng。 “姐姐,姐姐,爷爷回来了!”远处,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胸前红色的枫叶飞舞起来,象红色的蝴蝶。 “可儿,怎么啦?”欣颐停下秋千,问道。 “姐姐,不好了,爷爷回来了,快想想办法吧。”她焦急地说。 刘羽轩心想: “瞧这女孩儿着急的模样,她们的爷爷不知道是怎样的人?” 他正在想着,便已经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上,那朵巨大的鸢尾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跟我来。” 欣颐说着,拉住刘羽轩便跑。 刘羽轩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栋房子。这栋房子气象森严,下部正方,上部浑圆。它分成三层。下部是大厅。门厅直通到屋后,与墙面成十字夹角。中间是套房,房间装饰落地钢窗,光线充沛。上层由两条立柱支撑,雕刻着九条石龙。这栋房子的周围还有十余栋其他的小楼。左边八座都是尖顶红瓦,右边七座都是平顶黑瓦,呈左右环抱之势,造型颇为奇特。 欣颐拉着刘羽轩向大厅奔去。这大厅宽敞明亮:正中间是一盏水晶吊灯,地上铺着华贵的红色地毯。欣颐指了指门对面的壁炉: “你先进去,不要出声啊!” 她不由分说地把刘羽轩推了进去,自己匆匆跑上了楼。 这是一个欧洲古典式的壁炉,里面颇为宽敞,有一个烟囱直通到屋外。砖块已经被熏得有些焦黑,由于年数久了,砖块之间甚至出现了缝隙。 刘羽轩躲在壁炉里,一边忍受着难闻的炉灰味,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只听到可儿活泼快乐地大叫: “爷爷,你回来了!”然后是一个苍老而又慈祥的回答: “可儿,你来接我了,你姐姐呢?” “姐姐。。。姐姐她有点不舒服,在楼上呢。” “奥!你快来,这是贾瑞尼先生。” “恩。。。贾叔叔好!” “这是贾斯曼先生。” “贾爷爷好!” “哈哈,哈哈!许老先生真是好福气,有那么伶俐的好孙女。”贾斯曼说道,他的语音有些生硬,虽然流利,但并不纯正。 “过奖,过奖,这个丫头淘气顽皮,以后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多多包涵。” “不必这般说,我们沙漠上的人不在乎这些的。” 说着,稀里哗拉的脚步声夹杂着车门匡匡的关上声,一大群人走进了大厅。 刘羽轩心想:这老人家好大的派头,这么多人跟着他,不知他是何等人物。 他偷偷从砖块间的缝隙向外看。 只见迎面来了一个老头,他身穿灰色西装,花白色的胡须垂在胸前,双目炯炯有神。他的身后站着个年轻人,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相英俊。他的左边还有一个白袍老者,脸型瘦小,面色黝黑。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几个穿深黑色西服的仆人,都拖包提箱,似乎是远道而来。 这些人分宾主落坐后,那年轻人说道: “许老先生,自从上次在埃圾分别,已经有二年了。我至近还记得,您老那出神入化的手法。令我们十分佩服。这一次,我和家师专程来看望你,就是想与您在这方面探讨探讨。” “哪里,哪里!贾先生家族生意繁忙,还有空来我这里作客。我这么些雕虫小技也不算什么。你们只需要在这里住得开心,我就高兴了。” “许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最喜欢爽快。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那年轻人说道,声音分明带着骄傲。 说着,他一挥手。两个仆人搬来一只大箱子。他们打开箱子,原来是一对纯金打造的花瓶,花瓶上镶嵌着各色名贵宝石,十分精美。 “哎呦,那么贵重的礼品,我们怎么能接受呢?”老者连忙推辞。 “这个,不算什么。自从上次看到了欣颐小姐,我非常仰慕。特别是那朵漂亮的牡丹花,我一直收藏着。不知道,这对花瓶,欣颐小姐喜不喜欢?” “贾瑞尼先生,我孙女在楼上,我这就让她下来。可儿,去叫你姐姐下来。” “爷爷。。。她。。。头晕,身体不舒服。” “哪有的事,快去吧,客人等着呢。” 刘羽轩听到可儿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是一阵楼梯的轻响,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欣颐的声音: “爷爷,你找我?” 只见,欣颐轻轻从楼上下来。她面带微笑,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众人眼前一亮,那年轻人更是目光不离。 刘羽轩十分不快,心想这家伙厚颜无耻之极,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欣颐,快下来,这位是埃圾联合集团的贾瑞尼先生。这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谢谢你,贾先生。”欣颐道,她笑得更加灿烂。 “这对花瓶真是太漂亮了,给我chā花用一定很合适。” “是啊!是啊!这花瓶虽然美丽,哪里比得上欣颐小姐。”贾瑞尼笑得合不上嘴。一挥手 “你们几个,还不快包起来,送到楼上去。” 那几个仆人答应一声,就把花瓶往楼上搬。 “等一下” 那老者出声阻止道: “贾贤侄,初来乍道,就收你那么贵重的物品,实在是过意不去。颐儿,她小姑娘家,不懂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这怎么能行?少主人这件礼物是专为欣颐小姐准备的,可花了不少心思!” 那白袍老者说道:“这样吧,我们问问欣颐小姐,如果她喜欢,老先生也就不要那么推辞了。” “是这样啊!”欣颐别着头,对花瓶端详了一会儿: “我的花儿太多了,这花瓶窄了些,恐怕放不下。”她美目顾盼,冲着贾瑞尼一笑: “这对瓶儿,我很喜欢,你还是拿回去再做一对来。要快点哦!我等着呢!” “好啊!”贾瑞尼喜道:“我再回去做,只要你喜欢。” 那白袍老人拉了他一下,轻声说: “少爷,我们有其他事情,别这样。” “不要紧,这有什么,你不用那么担心!” 年轻人不以为然。 于是,仆人们又匆匆地把花瓶装箱,向屋外搬去。 老者看了欣颐一眼,低声责道: “颐儿,你太不懂事了。” “爷爷,他自己要送的。又来怪我。”欣颐委屈地说。 “没事,没事!”贾瑞尼连忙说道:“这花瓶我们那里多得是,改天再带一对来,肯定让欣颐小姐满意。” 这时,仆人端上茶来,众人一起喝茶。 那老者道: “贾贤侄,旅途劳累,你们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要不要去看一下。你们的仆人我已经派人安排妥当。” “好啊!”贾瑞尼答应一声,随后向那些跟着他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于是,仆人们都退到了大厅外面。贾瑞尼站起身来,和那白袍老人一起跟着老者,从大厅旁的通道走了出去。 大厅里顿时空空dàngdàng,安静下来。 刘羽轩正在从壁炉里向外张望,却看见可儿探进头来: “喂,你跟我来。” 刘羽轩如遇大赦,也顾不得身上的炉灰,便跳了出来。 “可儿,我这就走吧,你和你姐姐说一声。” “走?你这样就能走了?这儿可是紫微园。连我都不敢随便乱走,你呀!还是晚上等我消息吧。” “那。。。那我上哪儿去?” “我们已经给你找了个地方,你待到晚上绝对没有问题的。”说着,可儿飞快地带着他奔出大厅,在绿树丛里绕了一会儿,就来到一间小木屋跟前。可儿打开屋门。刘羽轩一看,只见屋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好些桌椅杂物,显然是一间破仓库。 “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离开!否则,有了危险可不要怪我们!”说完,可儿一溜烟地跑掉了。 第十章 空归月夜魂 刘羽轩躺在仓库的一张破躺椅上睡觉。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在盼着天黑。好不容易天暗了下来,一轮满月渐渐从天边升起。 “今天是月半了!月儿好圆啊!”刘羽轩想到曼弗雷德便是在这月圆之夜遇害,心中不由一沉。 “哐铛”一声,木门打开,可儿迅速地闪进屋里。 “我们走吧,姐姐在房里等你。”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又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刘羽轩跟着可儿走上二楼的旋转小梯来到了欣颐的房间。 他们刚到阳台外面。可儿一拉刘羽轩,两人一猫腰便躲到了窗沿下。 只听屋内有人正在说话。 “颐儿,你病好些了吗?”是那老人和蔼的声音。 欣颐脸一红: “爷爷不要跟颐儿开玩笑了。” 老人哈哈大笑道: “颐儿,你觉得贾瑞德这小伙子怎么样?” 欣颐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虽然粗俗些,但家产名望,巫法奇技都还不错。刚刚他和那个贾斯曼已经跟爷爷提了。如果你愿意,他什么都肯。” 刘羽轩听到此处,心中大急。刚想探头细瞧,被可儿一把按住。 却听见欣颐答道: “家产名望,巫法奇技,颐儿都看不上。颐儿只想跟爷爷在一起。” 老人笑道: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跟着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这贾瑞得你不喜欢,日后爷爷再给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爷爷不要乱说了。”欣颐不好意思地说。 老人微笑道: “爷爷把你送去太辰国际。这些日子,你觉得怎样?” “恩!那里很不错,有许多好玩东西。但是,我不喜欢生物学。” “为什么?那里可是有很多花草植物奥!” “花儿,树儿我很喜欢,可是那些粘糊糊的虫子,活嘣乱跳的赖蛤蟆,我可不喜欢。” 老人道: “那些东西,对我们的巫术大有助益,尤其是黑巫术。爷爷以前也不喜欢,可是现在不同了。”老人说到此处,语气略现凄凉。 欣颐见老人神色不定,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老人喝了一口,起身道: “颐儿,你早点休息吧。爷爷先出去了。” 关门声响起,老人离开了屋子。 可儿和刘羽轩听到房里已无他人,这才直起身来。 只见欣颐斜依在窗口,正盯着那轮银盘般的月儿发呆。她见到可儿和刘羽轩,十分高兴: “可儿。没人发现吧?” 她问道: 可儿摇摇头道: “下人都给支开了,这地方又偏,应该没人看见。” 欣颐喜道: “好!我们这就走!” 一道月光shè入窗口,欣颐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刘羽轩见她脸上隐隐罩了一层黑气,关心地问: “小姐,你。。。不要紧吧!” “没。。。没事儿,我们快点走!” 欣颐道,她看了看刘羽轩: “从这里出去,你要紧紧跟着我。这儿布满了禁咒,一不留神,就会坏事。我今日不能用法,否则,我爷爷一定会知道的。” 刘羽轩点点头。 欣颐带着刘羽轩穿过走廊来到西面的一扇窗户旁边。她打开窗,指着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说道:“从这里下去。” 三人鱼贯而下,都到了地面。欣颐拍了大树三下,只见迎面的那片树林象被风吹弯了一样,向两旁倒伏,中间露出了一条三米多宽的小径。他们迅速地沿着小径走了下去,刚刚走过树林,那些树立刻合拢,小路踪影不见,好象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刘羽轩乍舌不已。他们走上园中的大路。一路上,欣颐时而扳动石块,时而踩跺地面,每一次刘羽轩以为又有异象,不料什么也没有发生,心中很是奇怪。这时,他们已来到了紫微园的西北角。 欣颐忽然停了下来: “噫,奇怪,这里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她诧异地盯着前方看。 只见前面,白雾弥漫,不知脚下的路通向何方。 “怎么了,欣颐小姐。”刘羽轩心急地问。 “不知道!”欣颐冷冷地回答,她的眼睛神采尽失,透出冰冷的寒意。 刘羽轩怔住,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浑身汗毛倒竖。 “你。。。你。。。” 他手指着欣颐,话尚未出口,便腾云架雾一般向上飞去。他回头一望,原来是可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一边的小亭上,手牵银线正拉他飞升。 “可儿,你姐姐她怎么了?”刘羽轩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先别忙,待会儿再说。”可儿皱着眉头说。 她把刘羽轩拖上亭子。 “呱”的一声,一只丑陋无比的巨鸟凌空下击,就在刘羽轩刚才站立的位置上,把地面啄出一个大洞。它的身体比刘羽轩曾经见过的姑获鸟大上好几倍,脑袋是黑色的。嘴里面长满锋利的牙齿。它的翅膀展开,有好几丈宽,打的地面上飞沙走石。 只见欣颐衣裙飞舞,有如鬼魅,正和怪鸟搏杀。那巨鸟张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向欣颐的喉咙咬去。欣颐dàng身飘开,左手伸出成爪状向鸟腹凌空一抓,那巨鸟惨叫着,跌落下来,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鸟腹部,出现五个血洞,扑腾了几下,翅膀不动了。欣颐落在地上,将双手举起,罩住死鸟,口中念动咒语。不一会儿,那鸟尸升起一股黑烟消失了。 “这是什么法术?怎么有点象‘血咒’?”刘羽轩大惊。 “不错,这就是‘血咒’”可儿看了刘羽轩一眼。 “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我看她用的这法术,好可怕。” 可儿不语,只是招呼刘羽轩趴下别动。 欣颐杀死那只巨鸟,垂手站在草地里,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却在向四周巡视。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在夜空里回dàng。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身披红袍,手持一根铜制的短矛,从雾气里走了出来。这根铜矛,长约四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矛头锋利,矛尾上雕着一个魔鬼的雕像。 刘羽轩大吃一惊:“这不是和我在校外实验室所见的铁钎一样么?” “铜钎使者,你的鸟儿非常不济。量你也不会有什么出息。”欣颐大笑道。这声音刘羽轩听得十分刺耳,与她平素的语调大相径廷。 话音刚落,一条紫影飞起,欣颐手成五爪向铜钎使者面部便抓。 那铜钎使者将铜钎刺破左手,喷出的血雾顿时化为一道血墙,将欣颐的血爪尽数化去。非但如此,那血墙向前迅速推移,迎着欣颐当头罩下。 刘羽轩只看得恶心yù吐,如此血腥场面,他是今生仅见。 血雨腥风中,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矮胖子竟倒了下去。方才还力推血墙,这回怎么会倒了。刘羽轩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只见欣颐形如鬼影般站在矮胖子的尸体前。一根铜矛刺穿了他的身体。 “世间多此忧,几人能领会。 不如从我去,再也无烦恼。” 歌声响起,不知何时,雾气中竟又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他背对着刘羽轩和银丝,面向欣颐柔声说: “死的,已经死了,你跟我回去吧。” 说着他用手一指。那雾气中,已然出现了一扇黑门。 欣颐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向那扇黑门。 “不好,欣颐有危险了!”刘羽轩不顾可儿的拉扯便要上前。 那年轻人突然回转身来,摄人的目光望向刘羽轩,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诱惑和喜悦。 刘羽轩浑身一哆索,他猛然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羸弱。 然而,那年轻人和欣颐却都凝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他们全身上下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那是一丝丝的白气,蒸腾而起。不一会儿,他们的脚下涌起了大块寒冰。象堆积木一样,把他们一层层地埋在里面。 半空中,一道青芒闪过,那白雾和黑门立刻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只见一个老人背手而立,双目如电。 “爷爷!你来啦。”可儿开心地叫道。 “小丫头!你倒机灵,刚刚我一暗示,你就知道躲到那边去!” 可儿吐了吐舌头,笑道: “好险啊!不躲就惨了!” 哗拉一声,冰块散落开来,露出早已经冻昏的欣颐和那年轻人。老人伸出手,探了探欣颐的鼻息,脸上浮现出微笑。他又探了探年轻人的鼻息,笑容登时收敛。他皱着眉头叹道: “想不到,传心之人法力如此深厚。竟然能瞬间将他杀死。” 那老人看了看刘羽轩和可儿,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目光中透着凌厉的锐气,把刘羽轩问得张口结舌。 可儿道: “爷爷,他。。。他。。。是小姐请来的客人,他受了点伤,这两天一直住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老人收住目光: “难怪,他们能进来这里,你身上没有我的禁咒之符,全靠着这丫头乱来,让他们乘虚而入了。” “怎么会这样?”刘羽轩问道。 “这里,禁咒遍地,原是为保护而设,外面的术士不能轻易布法。但你却使他们有机可乘,用‘月移之法’突破进来。差点害了颐儿。” “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刘羽轩面皮发红。 老人笑了笑: “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刘羽轩道: “那个矮胖子是血教的铜钎使者。这个年轻人我就不知道了。” 老人点点头: “也难怪你不晓得。他就是传说中的‘心魄长老’。据说他的惑人之术当今无人能及,是世上一流的术士。” “是这样,难怪姐姐会受他摆布了。”可儿道。 刘羽轩看了看心魄长老的尸体: “他很年轻啊!” “他并不年轻,已经有一百五十三岁了。” 刘羽轩和可儿吓了一跳。 “实际上,他并非死于我的冰冻之术,而是有人在万里之外,以传心之术将他杀死。” 刘羽轩和可儿相顾骇然。 “只是。。。”老人面色凝重,有些迟疑: “颐儿变成这等模样,却与心魄长老和那人无关。” 此语一出,刘羽轩和可儿尽皆面容失色。 老者向前一指道: “你们来看。这是他们作法的地方。” 可儿和刘羽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乱石铺就的地面上,被人用bái fěn画了很大的一个祭台。祭台上摆放着四头人面兽身的怪物木像。台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显得十分诡异。 “这是‘摄心兽’的雕像,传说拥有此兽便可以摄人魂魄。刚才,欣颐便是受到了心魄长老的控制。只不过,心魄长老也只是傀儡而已,地上这巫法也并非高明。欣颐原本并不惧怕。唉,只是别人算准了日子,又偏生你在这里,这才着了道儿。” 刘羽轩惭愧道: “我原来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只是受了邀请来做生意的。” “生意?”老者笑道:“恐怕是‘微尘之钥’的生意吧。可儿,是不是啊!” 他转头看着可儿。 可儿抵赖不得,只好承认: “姐姐原来是为了这个。后来,看不太好玩,就想把这位刘先生送走。我们也不想他有事!” “难怪,我从那边山谷经过,只看见到处是花儿,填得都快满了。颐儿的天资是没得比的,只是火候不足,难免要出问题。”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道: “你们跟我来。” 他抱起欣颐,一行三人同向园中走去。 他们回到那栋三层的楼房。老人穿过正厅,沿着楼梯向三楼走去。他们一走进第三层楼,刘羽轩就吃了一惊。这楼的第三层是一个巨大的穹顶,中间没有一根立柱,就是那么宽阔的一间。穹顶上,刻满了各种星辰时刻。 “这里怎么象个天文台啊!”刘羽轩心想。 只见那老人把欣颐放下,来到北面的穹顶下,张开双臂,念了几句咒语。那穹顶便向两边打开一条缝隙。缝隙外的夜空里,群星闪烁。老人取出一块玉圭,将它对准天上的星座,口中轻诵起来。不一会儿,玉圭上发出耀眼的光芒,直shè向欣颐的额头。欣颐长发披散于地,双目紧闭。她的额头已经被一层晶莹的光泽所笼罩,美丽的脸庞开始有了一点生气。 老人在星光下站立许久,直到玉圭上的光芒消失,这才停了下来。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说道: “行啦,欣颐会慢慢好起来的。” 刘羽轩注视着他手中的玉圭,忽然问道: “爷爷,你是帝俊族的传人?” 老人微微一笑: “你知道啦。不错,这玉圭就是我们的标记。” 可儿笑道: “这玉石的牌子上刻得清清楚楚,你知道得也不算希奇。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见爷爷用它干过什么事情。今天是第一遭。” 老人叹息道: “这块玉圭,我原先只知道它能吸取星华,并不明白它的功用。放在身边,只当它是祖上的传物罢了。直到十八年前欣颐这丫头出了事情,我苦思不得其解,才勉强使用。不料居然可以奏效,真算是这孩子命不该绝。” 可儿惊道: “爷爷,姐姐难道会有危险?” 老人点点头说道: “今日之事,你们谁也不可再提起。欣颐体内自小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是正是邪,我毫无把握,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出处和来源。我只知道,它潜能无限,如若失去控制,后果难料。欣颐至今已发病数次。每一次发作之时,都厉害之极。以我多年法力,竟然毫无办法。我甚至于想要了结她的痛苦,以免她生不如死。天幸,经过多次尝试,我终于找到了可以缓解的办法。” “这就是刚才您用玉圭所施展的法术?”刘羽轩问道。 老者点点头: “不错。这法子虽然无法根治,总算成效显著。这里叫做紫微台,我建这座紫微园就是为了欣颐。本来,我想这里清静无人,可以安心寻方治疗欣颐。不料,树yù静而风不止。这两个孩子自作主张,弄成现在这样。” 他看着可儿,慈祥的目光中带着些责备。 “可儿,你已经长大了,日后,切不可胡乱行事,闹出许多是非。” 可儿脸一红,说道: “知道啦。谁会想到,他这人那么麻烦。” 老人看了看刘羽轩道: “年轻人,你身上咒息极强,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羽轩。” “你可知道‘微尘之钥’是什么东西?” “别提了,我因为受人所托,惹得太平日子都没得过了。”刘羽轩后悔道: “如果我不在这里,欣颐小姐便不会遇上那么多麻烦了!”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怎知,你身上所负便是‘微尘之钥’?” 刘羽轩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人笑道: “‘微尘之钥’固然人人所求,但今日之事,并非冲着你身上之物而来。他们的目标是欣颐。”说到这里,他叹息道: “驱使心魄长老的人,法力之高,令人惊叹。但他何以不肯亲自现身,却要万里传心,引诱欣颐。此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铜钎使者呢?难道他也是受人驱使?”可儿问道。 “他不过是误撞而入的。这表明,园外已经是危机四伏,我们恐怕要多加小心了。” 他吩咐可儿道: “你就留在这里,陪你姐姐,千万不要离开她。我去找贾瑞尼先生谈谈,明日一早,便让他们离开。” 他转过头,又对刘羽轩说道: “你也住在这里吧,只是不要随便走动。一出这园子,便有xìng命之忧。” 说着,他把刘羽轩带到二楼,重新安排了住宿,便离开了。 第二天,屋外,喇叭齐鸣,人声鼎沸。只见贾瑞尼在那瘦老头儿贾斯曼的陪伴下,带着一众仆人,浩浩dàngdàng地出园而去。车上,大包小包,正不知带了多少物件。贾瑞尼一边向外而行,一边回头张望。那样子,颇为依依不舍,只是碍着贾斯曼的劝导,不好停留。 老人站在阶下,挥手送别。直到车队走得远了,才回上二楼。 刘羽轩接住老人问道: “爷爷,他们走了?没问什么吧。” “哈哈,我只告诉他们欣颐病了,我需要好好照顾她。” “那贾。。。没要来看看她?” “他当然想看了,不过,我劝他欣颐的病,要保持安静,人多了恐怕不好。他依然不肯罢休,我便让他回家去重新打造那对金花瓶。等欣颐病好了,便可以chā花把玩。他这才答应离去。” 刘羽轩不禁哑然失笑,脸上露出了舒畅的笑容。 夜里,刘羽轩正在酣睡。屋外忽然有白色的光芒闪过,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隆声。刘羽轩撩开窗帘,只见东边的天空红云密布,有巨大的高塔正从地底下缓缓升起。 “这是怎么啦?”刘羽轩惊道。 只听房门开处,可儿跑了进来: “刘羽轩,快跟我上三楼来。” 二人匆忙奔上紫微台。 第十一章 玉堡盘石处 紫微台上,穹顶已经完全打开,往日满天的星光早已经被黑色的乌云所遮盖。只见,老人肃然站立在台上,面色严峻。 “爷爷,可以开始了吗?”可儿问道。 老人点点头,取出一片树叶抛在地上。他竖起左手,张开母指向树叶虚按了一下。只听,“格嗤”一声响。那树叶暴长十尺,铺在地上,好象一块地毯。 刘羽轩瞧着有趣,口中赞叹不已。 老人道:“今夜紫微园外,杀气很重,恐怕有绝世高手隐伏其中,我们这就动身,前往翡翠堡。” 刘羽轩心想:“不知道,这翡翠堡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刚才我所看见的地方?” 三人踏上树叶,老者抱起尚在昏迷的欣颐,喊声: “起”。 哗地一声,树叶飘到了半空中,离地数十丈,向前飞去。 刘羽轩大声说: “爷爷,可以教我吗?这是什么法术?” “这叫二羽飞升术。等以后有空,我再教你。” 刘羽轩低头一看,只见,那树叶的两端竟然长出了一对白色的羽翅,象鸟儿一样扇着。 “哈。。。哈。。。真妙啊!”刘羽轩喜道:“将来我学会了,就可以纵横天下,想去那儿就去那儿了。” 说话间,那树叶已经降了下去,擦着树梢向前疾飞。树木本来参差不齐,那树叶的前方突然拔起一棵高大的乔木,眼见就要撞上,吓得刘羽轩大叫起来,却觉得脚下生风,居然拔高二丈多,一下子从树冠上撩了过去,重新飞上天空。 刘羽轩回头看看老人。他只在一边微笑: “这法术虽不难学,要驾驭却是极难。而且最多飞几个山头而已,要想纵横天下,那还差得远。先过了眼下的麻烦再说罢。” 刘羽轩面带愧色,低头心想: “如今,我给人家带来那么多麻烦,欣颐仍然昏迷未醒,我却在想着要学人家法术,的确糊涂。。。噫?果然是那边!”他抬头望去。 只见东方的山头上矗立着四座石塔,其中有两座尚未正位,还在从地下慢慢升起。碎石、泥屑混合着被推倒的草木,在地基周围翻滚涌动。 四座石塔的中间,是一座庞大的城堡状建筑。它坐落在一大片流水型的巨型岩基上,尖角圆柱,在顶端是一层绿色晶莹的宫殿。 “这是翡翠堡吗?好漂亮啊!”刘羽轩赞叹道。 树叶掠过西边的石塔,它顶上的鬼脸木橛高高竖立着,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人一看见木橛,便长舒了一口气。他伸起左手,手心向上一抬,一缕绿色的烟尘从他的手掌上升起,凝在前方。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象箭一样从石塔上shè下,到树叶边停住。 “老爷,刚才有一群巫师闯入,现在已全部退走了,他们在下边的树林里死了很多人。 一个白衣仆人站在塔层上躬身说道。 老人点点头: “你回去守着,我们下去看看。” 树叶降下,绕着树稍飞行。只见树枝上,横七竖八地挂着几名男子的尸体,都是赤发青衣,手臂上刻有重纹三角型图案。 “看来,五厉巫师全都到了!”老人道。 “五厉巫师?”刘羽轩忽然想起前些天自己和欣颐在山谷里所遇到的那个巫师。 “不错,他们共有兄弟五人,一向住在炎热的赤道几内亚,从来深居简出,不理世事。哼,原来清修是假,看见所求之物,也是如狼似虎。” “爷爷,有一件事我要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诉你。。。”刘羽轩迟疑地说。 “奥?是什么事情?” 刘羽轩便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老人仔细听完,不禁笑道: “难怪,那里与我平常所见不同。原来是有人半路抢jie。你身上带的东西可真吸引人啊!连自家兄弟都争先恐后,留了一手。” “什么兄弟?” “你们杀死的是五厉之巫中的老三,青厉之巫。他向来以“夜行游女”,“应蛇”,“鼠兽”三宝著称。他在五兄弟中法力居上,且为人骄傲。五厉之巫,同进同出,向来不单独行动。这老三看样子,是最着急的一个了,居然抢先出手,连其他兄弟都顾不得了。” 可儿愁道: “爷爷,一个老三,都那么厉害,现在他们一齐都来。我们。。。” “不必担心,先去堡中再说。”老人道。 树叶降落在城堡的顶端。老人念了一句咒语,一只石兽便从脚下五尺处冒了起来。它面目威严,张着大嘴。 “啊!这是什么东西?真好玩。” 可儿顽皮地拍拍它的脑袋。 “哇呜”那石兽吼叫起来,毛发皆竖,竟然是活的。 “啊呀!它。。。它。。。怎么这样?” 可儿吓得赶快逃到爷爷身边,手中拢着银色的丝线。 “别怕,别怕,是我们。” 老人把欣颐放在地上,笑着取出一颗拳头大的明珠,放入了石兽的口中。那明珠一入石兽的嘴里,便化为一汪清水。石兽立刻摇头摆尾,仿佛是看见主人回家,露出了欢喜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它没入地下,“轰隆”一声响,一条宽阔的石阶通道便出现在三人眼前。老人抱着欣颐,带着可儿和刘羽轩走下石阶。刚刚进去,头顶一声响,通道口已然闭合。 刘羽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殿堂里。 这殿堂,四面的墙壁晶莹剔透,石柱林立,中间是一个绿莹莹的石台,全由翡翠制成。三人来到石台上,只见城堡全景尽受眼底,这里乃制高之处。站立台上,便可以俯阚四面任何一个地方。 老人把欣颐放到翡翠台上,点起一支蜡烛。烛光摇曳,照出欣颐苍白的脸庞。 “爷爷,欣颐好些了吗?”刘羽轩快步上前。 “无妨,她很快就会恢复。”老人道: “可儿,你看着你姐姐。大敌就要到来。我须全力准备。”他转身又嘱咐刘羽轩: “你也守在旁边吧,记住,不要随便走下石台。” 刘羽轩答应一声,手握住衣服下的短刀。心想: “若有危险,也好奋力一搏。”他刚想及此,就觉得手臂象碳火一般灼烧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原样。 老人盘膝做下,他的双手平摊,叉开五指,手心向上,整个人就此一动不动。 午夜刚过,忽然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声音在四面响起。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城堡开始摇晃起来。 刘羽轩举目望去,只见那四座巍峨的石塔正在崩塌,沙石翻滚,泥土纷飞,塔顶四根木橛已经断裂坠落。他心中惊慌,抬头看了看老人。他岿然不动,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双目微闭,似乎已经打起了磕睡。 “剧---”一声尖厉的长啸从南面传来,把石塔沉雷般的崩塌声掩盖下去。声音越来越大,透亮的墙壁被震得辟啪作响,可儿不禁捂住了耳朵。刘羽轩虽然双手按住两耳,但那啸声仿佛能穿透一切,令他心神大乱。他只觉眼前发黑,神智渐渐糊涂,竟然站起身来,迎向那啸声所在。他刚跨出步去。zhà雷般的喝声响起: “不要走下石台!” 只见老人双目精气逼人,叉分的双掌由上向下一翻。顿时,大厅西面的有一根铁柱,慢慢地升了起来。这铁柱比寻常立柱粗大许多。它虽然通体漆黑,毫无光泽,但是一股雄浑之气暗含其中,竟把那震人心脉的啸声给压了下去。城堡停止了晃动,大厅安静下来。但是在铁柱升起的时候,石台周围的地面竟开始流动起来。地面怎会流动?刘羽轩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 是的,地面的确在流动,好象起伏的水波一样,闪烁晃dàng。 “许承茂,你出来!”有人在外面大声叫喊! 只见,外面站着个赤发环眼,身材魁梧的人。他站在地上,左手拿着一条红色的大蛇,右手举着一根黄金权杖,肩上攀着一只苍猿。浑身充满萧杀之气。 “赤厉之巫,你不在炎热的南方好好呆着,到这里来干什么?”老人大声地问。 赤厉冷笑道: “我本不想管这里的事,无奈你的宝贝女儿杀了我三弟。做大哥的,如果不能为兄弟出头,那也不用做大哥了。” “青厉巫师,法力高强!只是他争执好斗。若非我孙女儿有些手段,只怕已经丧命在他手里了。” 赤厉面上一热,他把欣颐看大了一辈,无形中显得自家法力不够,居然败在那么个小姑娘手里,心下羞愤不已:“那好,你把那小子和你那。。。那孙女儿jiāo出来!我们立刻罢手。如若不然,我们一定饶不了你!” “哈。。。哈。。。”老人大笑道: “他自己要半路抢jie,而且是对一个平常之人下手,即使不算卑鄙下流,也是不对在先。如何怨得我孙女儿。你要来继续抢jie,那便明说。不用拿报仇做幌子,这翡翠堡也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赤厉怒道: “许老头,我知道你本事不错!刚才的‘炎热之啸’奈何不了你。但是你有身后这群累缀,我也不是孤身一人。” 说着,他把黄金权杖在头上挥舞了一下。空中顿时飞来三只怪鸟,一只状如雉鸡,尾分五彩;另一只长喙弯曲,青色羽毛;第三只人面四目,通体暗红。每只鸟上分别坐了三个巫师,分穿黑、白、灰三色长袍,手举银色权杖,臂上都盘着蛇。 老人呼地一声,破壁而出,飘然落到外面,水晶墙又再次合拢。他冷笑道: “五厉之巫、这回全都到齐了。怎么?想倚多为胜吗?” “胜不胜的,没什么关系!报仇也可暂缓!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需答应。” “什么条件?” “jiāo出‘微尘之钥’。” “就凭你们?”老人偏着头,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不速之客。 “蹭”赤厉之巫身上的苍猿突然张开大口窜了过来。它的嘴里长满白色利齿,四爪呈金色,从ròu里伸出来,足有五寸多长。同时,他左手的红蛇,也飞到了老人的头顶上,从肋下伸开五对ròu翅,蛇头涨得大如水缸,暗蓝色的dú牙在夜色里闪过,夹带着一股腥臭的气味。 老人不闪不避,左手向外缓缓推出,“轰”的一声,飞起两团绿色的火球。一团向蛇嘴击去,另一团直奔猿猴。猿猴一声怪叫,躲了开去。但是,那火球仿佛活的一般,它往左跳,火球也往左。它往右,火球也往右。猿猴虽然行动敏捷,可是火球飞得更快。它别说发动袭击,连躲闪都很困难。这畜牲到底灵xìng十足,眼见火球烧到,急向赤厉蹿去,意在求救。赤厉连忙举权杖相格。 “蓬”的一声,火光四溅,火球散落开来。赤厉只觉得手臂一阵发烫,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权杖。 这时,半空中传来吱吱的惨叫,原来,那五翅飞蛇被火球击中头部,痛得上下翻滚,在天上乱飞。赤厉大声地喝叫着,不断用黄金权杖催动飞蛇。这蛇重新直起身子,这一回它在天上盘成了一个圆圈,翅膀在后边扇着,把脑袋放在中间,虽然被烧得头焦嘴烂,但五尺长的信子上,dú液流淌,依然伸缩不已。它的眼睛,铜铃一般盯住老人,似在扬威蓄势。老人仍站在原地,双眼也盯住那蛇看。人、蛇一上一下地对峙着,飞蛇显然有些害怕了,大脑袋越来越低,似乎想往后退。只见老人的右手如抱满月,托起一团火球,这火球越燃越亮,越来越大,,直径足有四尺多。 就在此时,两头巨鸟忽然振翅下击,一只弯喙如钩,一只尾色斑斓,夹杂着黑、白厉巫的吆喝声。二鸟来击的方向是左右夹攻,二巫手中的蛇亦暴长数丈,却从老人背后袭到。 一时间,dú牙森森,尖喙锐利,把老人围在中间。 刘羽轩手心捏了一把汗。他在石台上看得真切。眼见老人处境危险,不禁高声大骂: “群起而攻之,真是不要脸!” “呜”的一声,一条灰影从宫殿外扑来,来势凶猛。原来是灰厉巫师乘老人不备,向刘羽轩他们所在的石台攻来。他手中的银色权杖,猛击晶莹的外墙,那墙壁向内一弯,竟然没有碎裂。人面四目鸟,尖叫一声,飞了开去。灰厉一拽鸟脖子,圈回坐骑,再次向外墙猛冲。这一次,他念动咒语,人面四目鸟张口向墙面喷出一团黑气,那柔软的弹xìng墙面立刻变得发黑坚硬。灰厉举杖摧鸟,直挺挺飞撞过来。砰的一声,墙面裂开一个二丈多宽的大口子。人和鸟俱都从破孔中钻了进来。 一条银色丝线当空shè起,一下子将人面四目鸟的脖子结实缠住,向地面狠拽。那巨鸟吃疼,被勒得双翅不停地扑腾,把丝线崩得笔直。但灰厉不管他的坐骑如何挣扎,长身站起,手中灰蛇“嘶”地一声暴长开来,口中dú液shè出,立刻把银丝蚀断。 “啊呀,断了!” 可儿抛开手中丝线,只见白烟升起,整条银线俱都被蚀得发黑。 灰厉狞笑着,架鸟向石台逼近。五厉之巫中,赤厉法力最强,青厉次之,灰厉却是最为狡猾。他见老人无法分心顾及,想抓住刘羽轩等人借以要挟。 刘羽轩暗持短刀守住欣颐,想乘灰厉不备,骤然发动攻击。他知道,这等战法,几近赌博。一击不中,只怕就要丧命。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灰厉之巫突然惨叫起来,当空被摔了出去。他胯下的人面四目鸟和那灰色大蛇被劈成了二截,污血四溅。灰厉还在挣扎,只见一道黑芒从他双腿之间穿过,向上一撩,把他也劈了开来。他的内脏流出,尸体连同死蛇、死鸟一起坠落下去,弄得一片狼籍。那道黑芒在夜空中无声无息地划过,落到石台下的地面上。流动的地面,波纹四起,把黑芒吞入,发出一片闪烁的亮光。 只听见下方,惨叫声纷纷传来,黑、白厉巫和他们的巨蛇都燃成了绿色的大火球,烧得满地翻滚。老人微笑着托住一个火球,缓缓向赤厉压去,赤厉手举黄金杖,当头横格,额头上汗水淋漓。他身旁的苍猿、飞蛇早已死去,只剩下烧焦的骨架。 忽然间,老人停了下来。那火球“呼”地向旁边的灌木丛飞去。灌木丛燃烧起来,火光中,一只青色的怪物跳了出来。它全身发青,上面竟然长了两个脑袋。一只是狼首,另一只是鬼面,每个头上都有一只角,模样诡异之极。这怪物也许是受了火烧,大叫了起来。 鬼脸是嘶哭、狼脸是嚎叫。听得老人,皱起了眉头,连赤厉都厌恶地捂住了耳朵。 “出来吧,羽山主人,不要让你的窳(yayu)再叫了。” “许老头儿,帝俊之族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认出我来”一个yīn测测的声音在树丛里响起。同时,一个瘦高个儿从里面晃悠出来。他的脸色发黄,手中那着一个黄铜大印。他把大印一晃,念了几句咒语。那怪物立刻不叫了,站在一边,姿牙咧嘴,似乎正在讨好主人。 那人看了看赤厉: “怎么?就剩你一个了?五厉之巫,如此不济。这样的本事,也来取‘微尘之钥’?” “你。。。”赤厉面皮气得更红了,无奈刚刚确实靠他救命,不好发作。只得气哼哼地说: “我们兄弟不如这个姓许的,只好算了。你也不见得就能得手!” 羽山主人也不理他,把大印举起,晃了几下。窳弓起了背冲了上来。冲到离老人十步远处,它停住了身子,开始绕圈。它每跑出几步,就分身为狼头兽和鬼头兽。几圈下来,老人竟置身于一大群怪物中间。窳退了几步,站在后面直起身子,向羽山主人晃着尾巴。 这时,南边的山坡突然冒起烟来,那烟雾翻翻滚滚,浓密非常。那烟雾来势甚快,眨眼就飘到了树林边上。烟雾中,几个黑肤武士,手持宽刃剑,凶神恶煞般地盯住窳打量。那窳似乎受了惊吓,两个脑袋上四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羽山主人大叫: “是哪一路的朋友到了?请显身。” 只见,南边的山坡上,不知何时,竟坐了一个少年人。他皮肤黝黑,雪白暴牙,翘着, 一只脚,正在嚼口香糖。 “非洲魔童,你好无礼。”羽山主人叫道。 赤厉巫师却在一旁乐了: “不要生气,你那个东西,虽然叫得难听些,究竟是摇尾巴的货色。” 羽山主人大怒,把印一摇,口中念念有词。那只**再次叫了起来。连同那些分身而出的怪物也一齐跟着叫。 “呜呜。。。敖敖。。。”一阵鬼哭狼嚎之后,立刻蜂拥而上。 老人,将双手合拢,拇指和食指圈转,另三指互相jiāo叠。口中默念咒语。刹那间,他周围五丈远的泥土里钻出一根根尖刺,那些尖刺十分锐利,象竹笋一样破土而出,将那些鬼脸狼面的怪兽纷纷刺倒,穿在半空中。 羽山主人大惊: “是‘刀山咒’!想不到,许承茂法力如此高强。竟能使动三界之力,把地狱之刑搬到了地面上来了。” 想到这里,他收住大印,转身向后便跑。他刚一转身,便看见那只窳已经跟了过来。羽山主人脸色由黄变白,摇着大印喝斥道: “停下,停下。” 原来,那群怪兽已经全被杀死,那些尖刺一路从泥土中穿出,跟着窳追了过来。 第十二章 昆吾如霜雪 窳看到黄铜大印,两个头互相看了看,脚下却不停顿,直向羽山主人逃去。羽山主人明白,只要窳停下,那“刀山咒”就会停止,所以猛摇手中的大印。不料,那窳竟然不停,而且跑得比他还快,径直从他身旁冲了过去。羽山主人惨叫一声,只觉得肋下剧痛,被尖刺挑了个对穿,当即一命呜呼。 尖刺仍不停歇,越追越快。那窳向左上方一跃,想跳起来挣脱。尖刺早已赶上,将它挑在了半空中。窳利齿、尖角纷纷脱落,浑身烂成了一团。 老人笑着向少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道: ‘你说得不错。这窳由驱兽印招来,本为地狱中的凶兽。怎奈,虽然象狗,对主人极尽讨好之能事,大难临头,却不如狗那么忠诚。” “帝俊之族,佩服,佩服。许老头儿,我到这里来,事情还是要做的。‘微尘之钥’是我多年所求。虽然你法力高强,可我想知道你能否战胜我手中的这件武器?” 说着,他手上托起了一对镶嵌着象牙的飞标。 “是‘人祭飞标’吗?”老人笑道: “那你就来试试吧,久闻‘人祭飞标’是非洲黑月族的圣物,不想今日得见,真是大开眼界了。” 话音未落,两道黄光已经破空而起,直取老人前胸。老人滑身避开。那黄光顺势转弯,又向老人背后飞来。 可儿大叫: “爷爷,小心啊!”只见老人龙行虎步,在两柄飞标中穿梭。 那少年见不能取胜,将飞标接住,用手指对着它们敲了三下。他身后的烟雾立刻弥漫过来,那些黑皮肤的持剑武士纷纷举剑向老人刺去。老人面带笑容,在烟雾中闪躲,那些武士的剑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赤厉长叹一声,心想: “想不到,许老头儿,如此了得,惊涛骇浪中穿行,却始终从容不迫。看来,我们兄弟这次是来错了地方。” 他心中所想是“我们兄弟。”,神情却十分伤痛。因为兄弟五人,竟只有他一个得保xìng命。 非洲魔童连连呼唤,双手指挥飞标,回旋飞舞,配合烟中武士,不停发动进攻。半个小时过去了,他额头大汗淋漓,却仍然奈何不了老人,不禁心头火起。这时,飞标jiāo叉横扫,老人刚刚闪身避开锋刃,脚下一滑,打了一个咧趄。魔童一见,觉得机不可失,双手向前一挥: “中。” 飞标立刻闪电般向老人脖子飞来,去势凌厉之极。 刘羽轩和可儿惊叫起来,连赤厉都张口呆住。 只听老人长笑呼喊: “来吧,来吧!归去!归去!” 同时,他双手外推。 那雷霆万钧的飞标骤然转弯,居然回头向魔童子杀到。魔童子大叫一声,把眼睛一闭,因为双标速度极快,他不及闪躲,只好等死。 “当啷,当啷”两声,双标已经落在了地面上,那些烟雾和武士也消失不见。老人笑道: “昔日,黑月族让族中巧匠铸造飞标。其中一人贪功,将全家杀死,以人祭天,制成了这两把飞标。酋长不信,这人呼喊他儿子的名字,飞标飞起,直刺他的胸膛,这人当场气绝。酋长这才相信,标中铸有人魂,从此奉为圣物,每逢大事,都要杀人,用人命祭奠飞标。因此取名‘人祭飞标’。这东西传到你父亲手中,也有一千五百余年了吧。” 非洲魔童垂首不语。 老人又道: “我刚刚御动人魂,这飞标当然为我所用。只是此物,杀戮极重,有伤天德。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采这种方式。否则,冤魂不能安息,你们的族人也决不可能安享快乐和太平。” 魔童冷汗浸体,向老人道: “多谢大师,没有杀我。你今日的教悔我已经感同身受。我这就回去,劝导父亲和族人,再也不做这些杀人的事情了。” 老人道: “你肯悬崖勒马,很不容易。年轻人贪功心切,本属常见。只是不要受人蛊惑才好。” 魔童道: “我法术低微,实在没有资格和脸面在这里讨要秘宝。我们以后再见。” 说完、拾起飞标,沿着南面的山坡飞奔而去。 忽听一声惨叫传来。 只见一群黑衣黑袍的怪人在南边出现。这群人关节僵直,动作生硬,象是一群僵尸。为首的一个,身穿红袍,头上戴着红色头罩。 刘羽轩一见,汗毛倒竖,浑身发抖。这些人正是他在校外实验室看到的尸巫。 只见为首的那人左手提着一个人的脑袋,右手拉着他断裂的尸体,那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在地面上。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非洲魔童,临阵脱逃,这样子还叫魔童吗?巫师中,竟有这样怕死的东西,法座这一回可是猜错了。” 口气冰冷,空洞,带着死亡的气息。 “的确如此,这人能叫巫者,我们真的很没有面子。” 树林里忽然出现了八个双眼红赤、神情冷峻的中年人。他们手中都举着一把宝剑。剑剑不同,但夺目的寒光,显示出这些宝剑都绝非凡品。 随着这八人的出现,四周围传来许多悉悉琐琐的声音。只见,四面八方,树丛里,草棵间隐隐约约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刘羽轩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强敌。他刚想及此,北边的山坡上又下来一个戴着阿拉伯头巾的胖教士。他手中拿着一个大壶,肩上搭着一块布毯,显得懒散又悠闲。 老人一看见他,心中不由紧了一下: “怎么?连西亚地灵教的人也来了?” 此时、那八个中年人已经散开成半圆形向老人逼来。他们手中的宝剑,虽未出招,已经使人感受到一种摄人的锋芒。 老人纵身跃起,向后倒飞五丈多。众人一愣,不知他为何未战先退。青芒闪过,只听八人中最右端的那人大叫一声,扑地便倒。 另七人怒叫起来: “袖剑芒,老东西,你好狡诈。为何杀死老六” 可儿在高处大声回答: “八个打一个,还倒打一耙,你们才不是东西呢!” 刘羽轩叫道: “你们这些人,怎能算得巫者中的高手?我看还不如魔童呢?”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惴惴,只想用言语激怒对方,好扰乱他们的心神。 原来,八人手中宝剑原是一体。称为越王八剑。第一柄叫作*日,用它指向阳光,光线立刻变暗,是剑中的至yīn之物。第二柄叫做断水,用它可以使水流中断。第三柄叫作转魂,把它指向任何东西,都会使它们倾覆。第四柄叫悬剪,飞鸟飞过上面,会被斩成两段。第五柄叫惊游,能在海水中挥动自如,并使持剑者不会受淹。第六柄叫灭魂,能在夜间杀死鬼魅。第七柄叫伏兽,任何野兽看见它都要避让而行。第八柄叫却邪,可以号令精灵。这八人乃越王巫派传人。这越王巫派,从来只有八人修行,各收徒弟,极少共同出现。据传,他们练有非常厉害的剑阵,世上罕有人知。 老人知道这八剑的厉害,所以先发制人,用袖剑芒引动灭魂宝剑,杀死其中之一,让那剑阵不成。 刘羽轩这一喊,令他们痛上加怒,都把剑势张开,对准老人。 老人腾身跃起,半空中一片树叶接着,直向刘羽轩他们所在的殿堂升去。第四名中年人眼见老人快速上升,离殿堂越来越近,急忙举起“悬剪”,凌空一挥,那树叶当即一分为二,打着旋儿坠落地上。但树叶虽然落下,老人却不曾下坠。他借力飞升,已经到了透明外墙处。 这时,第二名和第三名中年人分别举起断水剑和转魂剑,往空便砍。老人回身挡架,二道红光和一道青芒在半空中相接。只听“哧”的一声响,青芒断裂。红光锋芒一偏,砍中晶莹的墙壁。外墙立即碎裂倒塌,殿堂里,冷风涩涩,屋顶上不断有绿色的水从四面流下。 这时,老人已经跃入殿中,他左手在那黑柱上一拍,右手顿时抽出一件黑漆漆的东西来。那东西五尺多长,三寸多宽,黑光流转,青气森森。取出的那一刻,刘羽轩和可儿所在的石台周围立刻黯淡下去,流动的波纹和光采全都消失。 “是昆吾之精!” 七个人立即惊叫起来,齐齐向后疾退。 但,为时已晚。半空中,黑芒划过。只听见惨呼声不绝于耳,七人中有五人,手中宝剑断裂,扑地而倒。只剩下持*日和伏兽二剑的人,逃得快,没有被昆吾击中。这二人,衣服全被割破,鲜血从中渗出,显然已经受了伤。 昆吾余势未歇,黑芒越空袭来,仍向二人飞刺。 猛听得半空中,霹雳也似zhà了一个响雷。老人手中的黑芒当空被一柄血红的铁锥架住。这铁锥尾部连着九个骷髅,谁也没有发现它是如何出现的。它好象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快捷无lún,竟然与昆吾之精飞刺的速度相差无几。 这时,老人的眼睛开始发亮,在夜色中明亮如灯。 “敌人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他?” 刘羽轩转脸问可儿。 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回答道: “爷爷的眼睛正在运用念力观察敌人!敌人施用的隐身术很高明。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单从这铁锥上看,就非同小可。” 这时候,刘羽轩听到欣颐呻吟着,动了一下身子。 “姐姐,你醒了吗?” 可儿欣喜地叫道。 “血教教主,你的‘血影锥’果然名不虚传。” 老人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周围人等无不jiāo头接耳,面露畏惧,惊讶之色。赤厉更是灰心,因他此番前来,本以为马到成功,不想这里,高手云集,连黑巫界三宝之一的‘血影锥’也到了。 “许承茂。你快jiāo出‘微尘之钥’。我保证你和你孙女儿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只看见电光一闪,那血红的铁锥又和昆吾之精jiāo缠在一起,发出灿烂的火花。 昆吴之精乃是天下气势最为雄浑的宝物。这‘血影锥’却是世间最为诡异的兵器。相传,它是血教的镇教之宝。除了教主,世人从没见过它的真面目。 这血锥若隐若现,如水中的月影,淡淡晃动。老人凝神接战,黑芒在夜空里飞舞。 欣颐渐渐苏醒过来,美丽的眼睛刚看见朦胧的人影,就听到武器的jiāo鸣和众人的呼喝,心中不由一阵烦恶,面色越发苍白。 可儿把她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取过一个小瓶,倒出几粒yào丸,喂她吃了下去。 过了一阵,欣颐的气色略好了些。她轻声问道: “爷爷怎么样了?” 刘羽轩怕她担心,冲可儿使了使眼色,回答道: “你先别管,那些小杂碎,我们能应付。” 可儿点头附和,目光中却露出担忧。 昆吾之精在月光下穿梭,越刺越快。血影锥却越来越迟滞。忽然间,老人纵身而起,昆吾之精凌空平击,黑芒陡然变长。只听见,一声闷哼,半空中喷出一团浓浓的血花,溅了老人一身。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那血锥正在消失,锥影渐淡渐远,终于不见。只在它远逝的方向上,一行血迹从草地上直洒过去。 老人纵声长笑: “教主,日后不妨再来,我还在这里等你切磋。” 话音未落,四面声音响起。原来是其余各色人等,正在迅速撤离。有些走得快,方法高明。有些法力低微,比较狼狈,把草丛,树叶弄得哗啦哗拉地响。 霎时,翡翠堡外,人都走得干干净净。 老人回到翡翠殿里,手抚左胸,面色灰白。 刘羽轩和可儿连忙跑下石台。刘羽轩笑道: “爷爷,你好厉害,那些杂毛,哪里经得住你一下啊。。。” “爷爷,爷爷。。。” 可儿惊叫起来。 只见,老人衣服上鲜血淋漓,顺着衣袖,裤管淌出,流了一地。他的左胸破开一洞,伤势极其沉重。 可儿抽泣起来,欣颐不知道台下发生什么事情,也挣扎着站立起来。 “血教教主,不愧为绝世高手。特别是他的法术、见血而施,我方才已受重伤,若不用冰冻之术封住血脉,早已经命丧其手了。”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受重伤而逃啊?” 刘羽轩问。 “我的昆吾之精仍胜了他‘血影锥’,他已受重伤,非三百天调养,不能恢复元气。” 老人说完,面色憔悴。刘羽轩和可儿急忙扶着他躺到地上。 “爷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们啊!”可儿哽噎着,她的泪水滴在胸前,把枫叶都打湿了。 老人摸着可儿的头,微笑着说: “可儿,人人都有一死。你已经长大了,今后和姐姐要相互照顾。世事无常,需处处小心。”说完,又喷出一口血,雪白的胡子上沾满了血珠。 “欣颐!你怎么啦!”刘羽轩忽然喊道,只见欣颐躺在石台上,一只手伸向老人,又晕倒过去。 老人一把拉住刘羽轩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直起身来,附在刘羽轩耳边轻声说: “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刘羽轩连忙点头。 老人道:“欣颐这孩子,天赋潜质,却可能大有麻烦!你要好好照顾她。这城堡下有些东西,与她有关。” 刘羽轩一怔,待要再问,却觉得手臂中凉飕飕的,似乎被放进了些东西。再看老人,双目紧闭,已然气绝身亡。 可儿伏在老人身上放声大哭,刘羽轩心中难过,也不禁掉下泪来。二人跪在老人身边,哭了好一会儿。刘羽轩伸手去扶可儿,不料可儿一把摔开他的手,扬起头怒道: “都是你,都是你!你如果不来,爷爷就不会死了!你。。。你。。。”她语声哽噎,再也说不下去了。 忽然一个兴奋的声音从暗处传出: “许老头儿死啦。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果然是死了。我们没有看错。”另一人长出一口气。 只见黑暗中,出现了两个探头探脑、衣衫破孔的人。他们每人手中一口剑,剑身亮如秋水,正是方才差一点被老人杀掉的越王二剑。 “合该我们得手,先拿住他们审问,再取‘微尘之钥。”一人叫道。 银光乍现,愤怒的可儿催动手中的银丝,向二人卷到。 *日剑横向扫过,银丝纷纷断裂。可儿红了眼,她合身扑上,手中残存的银丝如罗网般向二人罩去。 伏兽剑猛然间疾飞冲出,“哧”地一声,银丝尽断,*日剑笔直地向她胸口chā去。 一株莲座状的毛芯花从石台上飞shè下来。长长的花枝如同长矛般撞开了剑锋。紧接着,紫影一闪,一个紫衣少女双手擎着两捧金黄色的剑叶兰,挡在可儿身前。 只见欣颐面色苍白,眼角泪痕犹在: “爷爷已经不在了,你们不自杀谢罪还等什么?” 剑叶兰,片片花瓣层层飞起,群蜂逐物般向二人攻到。越王二剑急忙招架。花影、剑气裹成一团。 “越王八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长进,对付一个小姑娘,用尽本事还拿不下来?”一个戴着阿拉伯头巾的人,提着大壶笑嘻嘻地说。 “正是,这样的杂碎也想来捡教主丢下的便宜货?”黑暗中人影童童,竟然是尸巫们又去而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返。 越王二剑没有理会他们,双剑围绕欣颐上下翻飞,越刺越快。剑叶兰的花瓣在锐利的剑锋下纷纷掉落。忽然,二朵火焰菊从花团中冲出,流星赶月般飞向越王二剑。二人连忙举剑上撩,劈开花瓣。然而,花瓣破开处,竟飞出两团火焰,罩向二人面门。这一下,变化奇快,二人来不及反应,眼见就要丧命。不料,火焰虽来势汹汹,到得面前,却只化成了几点火星,消散在空气里。 再看欣颐已经摔倒在地,面白如纸,显然气力不支。越王二剑喜出望外,*日剑和伏兽剑直指欣颐的咽喉和小腹。宝剑夺目的光辉映照出二人狰狞的面目。 只听惨叫声起,紧接着是宝剑坠地之声。那头戴红色头罩的尸巫手起钎落,将越王二剑从背后刺穿。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啊!这小妞,我们教主留着还有用呢!” 他冷冰冰地说着,在尸体上擦拭着滴血的银钎。 “好极了!贵教手段高超,令我大开眼界。” 那戴着阿拉伯头巾的胖教士说道: “怎么?地灵教锡壶护法也要来分一杯羹?” “你们教主本领高强,我是不如的。可是,我们地灵教也不能两手空空啊!” 那尸巫一双空洞的眼睛瞪着他手里的锡壶看了半天,眼中恶dú之意渐渐消失: “我们的‘血显’之术,可用于追踪。今夜虽非月圆之夜,但得到这老头的尸体,也能作法。等寻到‘微尘之钥’,大家共同享用吧。” 他脚步硬梆梆地来到老人的尸体前,打量了一下: “恩,这老头子的尸体正好有用,我们就用它。” 他举起手中的银钎,便向老人的尸体chā落。 “不许碰我爷爷!”可儿狂叫着扑了上去。血雨飞溅,可儿的颈部已经被银钎刺入,长发摔垂处,这女孩已经香消玉陨。 “可儿”刘羽轩和欣颐齐声惊叫。欣颐身子一软,昏獗过去。 “真碍事。先拿住他们,免得麻烦。” 众尸巫和胖教士一起向刘羽轩和欣颐逼来。 刘羽轩举起手中的短刀,疯狂地挥舞着,丝毫不成章法地向他们袭去。按说,这等打法对尸巫和胖教士来说,简直如同儿戏。但奇怪的是,刀锋掠过,他们竟然连连闪避,仿佛十分忌惮。那胖教士一边闪,一边还连连称赞: “噫,这刀。。。这刀。。。“ 然而,他们毕竟法力高超,退让只不过是要看个究竟。几个回合一过,刘羽轩便被踹倒在地,短刀脱手,银钎快速地向他咽喉chā去。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渐渐发白,一缕刺目的阳光从地平线上shè出。刘羽轩只觉得手臂象碳火般灼热,一股雄浑之极又锐利无比的力量从他的右手喷薄而出。 白光,雪亮的白光。它的光芒如同匹练一般盖过了银钎。好象山顶终年不华的积雪,白得如此美丽,如此华贵。 “是‘匹练斩’!”众尸巫惊惶失措地叫道。 随着这些叫声,是四段被拦腰劈开的尸体和两件碎裂的法器‘银钎’和‘锡壶’。 这白光锋芒雪白,尾部却隐含黑气。只听“客拉、客拉”声不绝于耳,那是大殿顶盖被劈开的声音。 尸巫们一哄而逃,纷纷从堡顶跳下。整个城堡开始摇晃起来,碎石、乱木象雨点般落下。 “轰隆”一声,城堡倒塌,刘羽轩只觉眼前一黑,直直向下堕去。 第十三章 翡翠巢南海 刘羽轩笔直地跌了下去。他只觉得身子不住地下沉,似乎落入了无底深渊。他闭上眼睛,耳旁风声呼呼。过了好久,他身子一震,碰到了地面。他睁眼一瞧。只见,四周绿光莹润,竟然来到了一个翡翠洞穴之中。 他大声叫道: “欣颐欣颐。” 洞穴里传来阵阵回音,无人回答。 他站起身,见一条小路蜿蜒向前,便顺着它走了下去。大约数百米,前面出现了一扇石门。门前点着两盏蜡烛。烛光摇曳下,映出门上的四个篆字。刘羽轩不识。他推门而入。 只见门里供着无数玉石牌位,每个牌位上写着古篆,后面放一口玉棺。牌位分成两列,中间挂有一幅巨大的画像。刘羽轩正待上前细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吼叫: “呜”。他一回头,看见一只面目威严的石兽,正冲他怒目而视。 “夷?这不是在堡顶看见的石兽吗?” 石兽的脚边躺着欣颐,尚在昏迷。一旁放着可儿和老人的尸体。 他立刻向石兽奔去。那石兽见他靠近,立时张牙舞爪,目露杀气。刘羽轩吓了一跳,他想起老人曾经用明珠来收伏它。现在,却哪里去找这颗珠子呢?这时,他的右臂又如碳火一般发起热来。只见,那石兽四肢弯曲,跪到地上,双目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刘羽轩这才明白,这只石兽竟通人xìng。而他的右手之中,定然已经被老人放入了什么信物,已经被它认出。 “是了,一定是‘昆吾之精’。方才‘匹练斩’发出之时,锐不可挡。我的火候差得太远,决不可能有如此威力。定然是加上了‘昆吾之精’,才至如此。” 刘羽轩想起老人,随和善良。不料,却受自己牵连而过世,不由得泪眼朦胧。他上前拍了拍石兽的头,它低叫几声,化入了地面。 樱咛一声,欣颐幽幽醒转。刘羽轩连忙扶起她。欣颐美目微启,轻声问道: “这是哪里?” 刘羽轩一怔,一时无从答起。只好说: “别担心,那些混蛋巫师都跑光了。” 欣颐望着刘羽轩,目光中带着些疑惑和喜悦。她转头看见可儿和老人的尸体,眼神立刻暗淡下去。她倚住刘羽轩的肩膀,低声啜泣,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 刘羽轩轻轻搂住她,默无一语。他环顾四周,看见左边牌位的最末端放着两具石棺。石棺前方的牌位上空无字迹,显然是空棺。 他转脸问欣颐: “欣颐,这里有两具空棺。我猜这里是地底极深处,应该比较隐密。我们。。。我们。。。这就让爷爷和可儿去那儿吧。” 欣颐不语,她的目光疑惑不定,指着正中的画像说道: “等一下,我要看看这幅画。” 刘羽轩扶她来到画像前。 这画像高有一丈,乃银丝所制。画像上的老者白发及地,手中举着玉笏。 “这不是爷爷的家传的玉笏吗?”刘羽轩认了出来。 “东方神王,帝俊之祖!羽轩,这是我们帝俊之族的祖先。” 欣颐识得边上的古篆,盈盈下拜。刘羽轩肃然起敬,也陪在一边拜了三拜。 欣颐望着两旁的牌位和玉棺道: “这里是我们家族的祠庙和墓地。这些都是我们家族的先人!” 刘羽轩猛然想起老人临终前的嘱咐,他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欣颐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 刘羽轩便把老人临终前的话,对欣颐说了一遍。 欣颐道: “原来是‘昆吾之精’。那你又怎会用‘匹练斩’呢?” 刘羽轩便将他如何获得这“刀咒”的来历说了一遍。末了,他说: “我迄今也不知道那位高人是谁,他为何要传我这无上法咒。” 欣颐想了想道: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我们受益非浅,如果将来有缘,我们再好好感谢他吧。”她看了看刘羽轩,又道: “这‘昆吾之精’是我们家传之宝,爷爷修炼之时,连我们也不告诉。你。。。既然得了,要好好珍惜!”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又红了。刘羽轩连忙扶她坐在地上。欣颐取出一枚灵寿果,吃了下去,面色渐渐好转。 刘羽轩道: “我们这就去为爷爷和可儿寻一个安身之处吧!” 欣颐点头答应。二人走到玉石空棺边,刚想移开棺盖。 欣颐忽然道: “夷?这上面有字!” 刘羽轩凑近一看。果然两具棺材上都刻有字迹。 “是爷爷和可儿的棺材。这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欣颐道。 刘羽轩看了看石棺,登时明白: 原来,帝俊家族所有后裔都在这里设有牌位。如若还在世,那么只有空棺。如果是这样,那么欣颐的呢? 刘羽轩心下疑惑。但他看见欣颐俏丽的脸庞上仍然挂着泪珠,也不好多问。 二人将老人和可儿的尸体放入石棺。欣颐从老人身上取下玉笏,贴身藏好,便跪在石棺边哭泣。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爷爷,你不要离开颐儿,颐儿就在这里陪你。”她双肩抽动,显是伤心之极。刘羽轩站在一旁,想到他们祖孙三人相依为命,如今只剩得欣颐,也不禁心中难过。他蹲下身去,扶住欣颐,轻声道: “欣颐,我们让爷爷和可儿安心地走吧。” 欣颐面带泪痕,点头应允。刘羽轩合上棺盖,和欣颐一起跪在牌位前,磕了头。 他目光回转,无意间向右边一望。只见老人的牌位之旁,另有二个牌位。一个上写“爱子许天俊之位”。另一个写着“爱媳陈爱莲之位。”落款都是“父许承茂立”。两个牌位后面都无石棺,与其它的大不相同。 欣颐垂泪道: “这是我父母的灵位。我们的爹娘早已过世,紫微园中设有灵堂。这里,从未来过。我们从小就跟着爷爷,是他抚养我和可儿长大的。”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掉下来。 二人在牌位前磕了头。 刘羽轩道: “欣颐,我们走吧。让各位前辈们安息。” 欣颐点头起身。刘羽轩四面看了看,不禁发起了愁。原来这洞穴虽然极大,四面石壁却光滑无比,宛如一整块玉石从中间掏空的一般。别说出口了,就连缝隙都没有一条。 刘羽轩奇道: “怪了。我们从上面掉下来,怎么会没有上去的路呢?”他想起那只石兽,便举起右手,想以昆吾之精召唤它。不料,他举了半天,竟然毫无反应。 他叹道:“那样可没有办法了,难道我们就永远困死在这里?” 欣颐望着他,低声道: “这里有什么不好?我们两个在一起,可儿和爷爷,我的爸爸、妈妈也在这里。” 说着她取出玉笏,看着帝俊之祖的画像,泪水夺眶而出。 忽然,她手中的玉笏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那画像上的玉笏也发出了相同亮光。只听 “喀喇”一声,画像前的地面上裂开一个大洞,洞口出现了一条石阶。 两人吓了一跳,旋即明白:原来那玉笏和画像上的玉笏相感,竟然打开了一条通道。 刘羽轩和欣颐沿着石阶走进洞口,眼前顿时一亮。只见洞口内一潭碧水,波光dàng漾。旁边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四个篆体古字“翡翠之源”。水池四周竖立着很多灰白色的铁桩。 二人走到石碑的背面。背面上刻着许多细小的文字。 欣颐仔细地看了一遍,高兴地对刘羽轩说: “这是我的祖先修炼之地。”她指了指四周的铁桩说: “这些就是昆吾石,你手中的昆吾之精就是从它们中提炼出来的。” “那么这些水是做什么用的呢?难道是用来炼制昆吾之精的吗?” 欣颐摇头: “不止如此。这些水不是普通的水。它们是翡翠的地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它们生成的。翡翠坚硬光滑,而它们却是至柔之物。翡翠堡还未建成,它们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我的祖先在这里发现了它们而已。” “那么这些昆吾石。。。” “刚柔相济,才能生长。所以昆吾石和翡翠之源根本就是一体的。而炼制昆吾之精时,只有用翡翠之水才能炼成。不然,它的锋芒太锐,锐则伤人并且自损,是不可能炼成的。” 欣颐看了刘羽轩一眼,道: “不信,你把手伸进翡翠之源试试。” 刘羽轩走到水潭边,将手伸进水中。那水冰冷刺骨,好象牛nǎi一样稠密。刘羽轩冷得好象掉进了冰窟一样。紧接着,他的右臂一阵发热,竟然在一汪碧水中燃烧起来了。刘羽轩疼痛难忍,,刚想拔出水面。那火光立刻消失了,一股暖流贯通了他的全身,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这时,一声嘶吼在背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墨绿的石兽,渐渐从地中浮起,正是那只翡翠堡中的通灵石兽。 欣颐微笑着说: “这是‘翡翠狮’,你的昆吾之精已经完全融入了你的身体。” 刘羽轩大喜,他高举起右臂道: “翡翠狮,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只见那石兽吼了一声,四个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对准前方一堵绿色的石壁冲了过去。 “轰隆”一声,那石壁裂开了一个口子,石兽奔入其中不见了。 “这一定是出口了。”刘羽轩叫道。 话音刚落,那只石兽却又从洞口跑了回来。它的身上驮着一只大箱子。 “咦?这是什么?”二人奇道。 那只石兽来到欣颐身前,口衔钥匙,似乎是要她打开。 这只箱子,紫檀所制,箱盖上锁着银锁,似乎是新娘的陪嫁之物,样子十分精致。 欣颐上前,从翡翠狮口中取下钥匙,chā入银锁。 “壳吧”一声,箱盖应手而开。 只见那箱子里,放着许多孩子的衣物和玩具,中间是一本金箔制成的书。 “呀!这不是‘百花缤纷咒’吗?”欣颐翻开书道,旋即又摇摇头,似乎不相信: “不可能啊!爷爷从小就告诉我,这法术只有口传,从无录本。怎么会。。。怎么会这里有它的录本?” 书的下面还放着一封信。 欣颐拿起信,还未及观看。那只石兽便昂起头,冲她悲鸣起来。 欣颐的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那信已经拆开,纸面发黄,显然放了很久。信封上写着“父许承茂亲启”,落款是“子许天俊。” 信的开头是几句问候,语气虽然亲切,却似乎有些客套。 正文写道: “父亲,自从上次分别,已经匆匆数载。我和爱莲已经在印尼群岛上定居。爱莲虽然擅长黑巫术,但她心地善良,与岛上的居民相处很好。我们在居住的小岛上开设了一家医疗诊所,专门救助那些穷困的看不起病的人。由于,疗效极好,人们奔走相告,我们的诊所在当地有了些名气。请相信我,巫术并无正邪之分,只要人心不坏,都是可以用来救人的。如果您能来岛上看一看,您一定不会再坚持当初的看法了。我时常在想,假如您早点看到,也许,当初的误会就不会产生了。 三个月前,爱莲和我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您添了一个小宝贝,是个女孩儿。她长得漂亮又可爱,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我们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可儿”。但我们可能要离开她几天了。 老林是我和爱莲最好的朋友。我们托他带这封信给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起因非常特别。昨天,家里来了一个受伤的渔民。他是出海打鱼时,被鲨鱼咬伤的。他告诉了我们一件可怕的事。他说,前一天早上,渔民们从海里捞起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婴。这个女婴从大海的波涛中出现,随着海浪起伏,身旁是大群的鲨鱼。一开始,人们以为那些鲨鱼是要吃她。后来发现,那个女孩儿竟然在和它们喜戏玩闹。当渔民们把她捞出水面时,那些鲨鱼竟然凶xìng大发,拼命咬住鱼网不放,有一些竟然还跳出水面,袭击拉网的渔民。他就是在那时候被咬伤的。 在先进武器的帮助下,人们终于把女婴捞上了船。渔船在海上开了一天一夜,凌晨时分靠了岸。当人们下船的时候,有人发现,看护女婴的两个人都死去了。他们浑身发黑,样子好象中dú。警察带走了所有的人,却惟独留下了这个女婴。他们找不出死亡的原因,也根本不相信婴儿会杀人。可是,渔民们信。他们请出了当地的土著巫师和酋长。他们说这女婴是不详之兆,要用火焚烧来驱除邪恶。今天晚上,就在山顶,将会举行秘密的仪式,来处死这个女婴。 这个渔民一边说,一边叹着气。他说看到我们“可儿”那么可爱,心里就想起那个女婴,出生才几个月大,就那么不幸。 渔民走后。爱莲对我说,黑巫术倘若使用得当,还可以救人呢!那么小的女婴有什么要紧的。于是,我们决定夜里去山顶,寻找机会救那个孩子。 我们晚上出发,一路问了几个当地熟悉的土人。由于爱莲人缘极好,我们很快就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仪式举行的地点和时间。 这里的土著崇拜鹰神。雄鹰岩是他们祭伺鹰神的圣地。他们希望这可以驱赶邪恶。子夜时分,我们到达了雄鹰岩。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个土著巫师。他们戴着羽毛制成的头饰,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祷。前面的石台上,放着那个女婴。女婴的身边堆满了干柴,围成一圈,看来他们准备烧死她。那个女婴惊惶地看着四周,她的眼睛里满是天真。她全身赤luǒ,左手紧握着一枝金莲花。 “是‘橙公主’,好漂亮的金莲花啊!”爱莲欢喜地告诉我。她喜欢莲花,家里种植了好多,这株‘橙公主’却从来不曾种过。 女婴擎着金莲的手不住地摇动,小脚也在踢腾。她饿了,哭闹不止。爱莲心中很是不忍。 当土著们点燃柴堆,在巫师的带领下跳起驱邪舞的时候,爱莲和我出手了。 爱莲用“召鹰术”从天上招来一群老鹰,向土著巫师们啄去,而我则用“冰冻术”,将那女婴和火堆隔开。巫师们顿时大乱,他们害怕受到鹰神的惩罚,决定放弃。 于是他们跪在地上,重新向上天祈祷。然后,熄灭了火堆。女婴儿完好无损。这时,我和爱莲走了出来,向他们提出要收留这个女婴。起初,他们还有点犹豫。但那女婴哭闹不止,而爱莲一抱起她喂nǎi,她就不哭了,并且安静地睡去。巫师们这才答应下来。他们觉得爱莲可能就是鹰神赐给这个女孩的母亲。 我们终于救下了这个孤苦可怜的女孩。 但是,欣喜还未过去,爱莲就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确大非寻常。因为,爱莲在黑巫术上的造诣极深,她很快就觉到了女婴身上奇异的力量含有许多黑暗的成份。这力量极其强大,使她几乎弹压不住。 于是,我们决定去发现这个孩子的地方探查。 我们先是搭乘一条捕鱼船前往那里。这条船在那里逗留了三天三夜,我们却一无所获。就在我们感觉到失望的时候,海面上突然漂来一个木制的摇篮,摇篮上满是金莲花,在这些金莲的中央,放着一本金箔制成的书。书上记载的是极其高深的,我们从未曾见过的魔法术语。我们都是行家,一见之下便爱不释手,下决心要弄懂它的含义。本来,我们还想再逗留几天,然而海上起了风暴,我们不得不离开那里。 回到岛上,爱莲和我彻夜研究此书,希望能找出女婴体内神秘力量的原因。很快,我就弄明白了,这本书与女婴身上的力量的确有关,它记载了驾驭世间百花的能力。爱莲给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百花缤纷咒”,并把它写在了书面上。 有一天,爱莲突然告诉我,她觉得百花缤纷咒有些问题。我问她究竟是什么?她犹豫了好久,说黑巫术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预感。她要用黑巫法卜上一卦。我答应了,这种法术自从她和我在一起后,从来没有用过。过程极度残酷,我几乎无法忍受它的血腥和残忍。但爱莲还是秘密地施用了。卜卦的结果非常可怕。我们都很不安。 于是,我们决心再次回到那片海域去寻找更多的线索。 这一次,我们准备专门雇了一条打捞船,带几个资深的航海和潜水专家一同前往。我们考虑再三,决定写下此信,jiāo给我们的朋友老林。并且告诉他:“一个月之后,如果我们不回来。就将信件jiāo给您!” 我们之间虽然有很多误会,但是我恳求您,假如我们有意外,希望您能收留可儿和这个可怜的孩子。这孩子比可儿大几个月,我们给她取名叫‘欣颐’。希望她将来快乐和平安。” 信纸从欣颐手中飘落在地,山穴中的风把它们吹得翻卷起来。欣颐站在那里,好象一尊石塑的雕像。 “欣颐?你。。。你怎么了?”刘羽轩小心翼翼地问。 欣颐没有回答。 刘羽轩迈开脚步,刚想走近。 “你。。。你不要过来。”她大声叫起来。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越来越厉害。 刘羽轩谔然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欣颐双手抱住肩膀,缓缓地蹲下身去,长发遮住了半边俏美的脸庞,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风从山穴中一阵阵地吹来,刘羽轩清醒过来,他轻声地问道: “你。。。你看。。。出口已经打开了,就。。。在那边。” “你。。。你为什么来?你是谁?”欣颐突然扬起脸,瞪着刘羽轩。那双灿烂如星辰般眼睛里,此刻尽是迷茫和绝望。 “你。。。我。。。我。。。” 刘羽轩一时心神大乱,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不来,爷爷便不会死,可儿也不会死。爸爸妈妈还在那里。”她冷冷地说。 “可是。。。是你让我来的呀!”刘羽轩低声分辩道。 欣颐呆了半晌,喃喃自语道: “是了!是我,全都是我。” 她把脸埋入双手,大声抽泣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身来,冷冷地瞥了刘羽轩一眼,便向那洞穴里飞奔而去。 刘羽轩回过神来,急忙跟着追了下去。这山洞越来越宽,到后来,一片星光透出,原来已是到了旷野之中。刘羽轩大声叫喊: “欣颐欣颐”, 山谷中回音阵阵,却不见欣颐的身影。 刘羽轩驻足张望了好久,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难过。他回转身来,这才看见,自己是从山腹里走出来的。他回转山洞中,拾起那几页信纸看了一遍,心中登时明白。他想了想,把那本‘百花缤纷咒’用衣服包好,合上箱盖走出了山洞。他举起右手,大声说道: “翡翠狮,合上洞口。” 那灵兽吼叫一声,化入地面。山洞渐渐闭合,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刘羽轩跪在合拢的山壁前,说道: “爷爷,可儿,我要走了。我答应你们,一定找到欣颐,照顾好她。你们安心地走吧,不会再有那些狗巫师来打扰你们了。” 他站起身来,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位于群山深处,竟然无路可循。 “欣颐往哪里去了呢?” 他勉强辨了辨方向,沿着左边的山谷走了下去。 第十四章 忽然遭事变 踏着没膝的荒草,刘羽轩在山里摸索前行。黑暗包围着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座悬崖,再也无路可走。刘羽轩只觉得眼前发黑,双腿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连日的劳累,加上失望和焦急,令他筋疲力尽。 他躺在一块青石上沉沉睡去。 “咦?这人怎么回事?” 有人大声呼喊。不一会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有一群人匆匆围拢过来。 刘羽轩睁开眼,一缕刺目的阳光照过来,眼前是一片五颜六色的光芒。 一张憨厚、粗糙的脸出现在眼前。 “醒了,醒了。”他大声叫着,于是又有几张好奇的、挂满汗珠的脸凑了过来。 “小伙子,你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睡在这里?这里可是深山老林,虎狼出没的地方。平时人烟罕见。”一个中年汉子问道。 “你们是谁?”刘羽轩反问道。 “我们是前面山上伐木的,看见你躺在悬崖下面,还以为你死了呢!” 三天后,刘羽轩回到城里。他穿过林荫道,拐进家门前的小巷。中午时分,正是一天里最懒洋洋的时候。一个老头坐在街角的椅子上看着猫儿、狗儿互相追逐。孩子们在梧桐树下玩耍。几家店铺还在张罗着各自的生意。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但是刘羽轩却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他总觉得四周的角落里好象有许多眼睛正看着他。他停下了脚步。 “你是刘羽轩吗?” 前方闪出两个警察。他们一胖一瘦,一黑一白。胖子手里举着一张逮捕证。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刘羽轩分明看到四面都有人围了上来。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双眼紧盯住他。那个瘦个警察更是目光如电,一只手摸着腰里的手铐。 “好!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能否让我见见我的家人?” 刘羽轩平静地回答。 那两人愣了一下,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刘羽轩会说出这一句来。 “他们。。。已经过世了!” 瘦个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北城监狱是一座灰暗高大的钢筋水泥建筑。四面都是混凝土围墙。围墙上每隔开50米就有一个哨位。荷qiāng实弹的军警警惕地注视着下方。整个监狱戒备森严。这里关押的都是全城最危险的重刑犯。而作为杀人嫌犯的刘羽轩也被押送到这里接受审讯。 桌子后头坐着三个审讯官。中间那人眼窝深陷,面容苍老,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他的左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审讯官,约莫30多岁,制服笔挺,端端正正地坐着,那拘谨的模样倒好象是他在接受审讯一样。他的右边坐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他的手里捏着一枝香烟,烟灰烧了好长一截。他目光如电,正是那天逮捕刘羽轩的瘦个警察。 “刘羽轩。。。四月十五日那天你去哪里了?” 中间的年长者问道。 刘羽轩蜷着身子缩在椅子上,双手绞着手拷的链条,不住发抖。他面色灰暗,双眼直直地盯住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好象没有听见一样。他的面前放着一沓照片。这是从杀人现场拍下来的。照片内容十分血腥。 在餐厅的一角,刘羽轩的母亲趴在血泊中,她的背后chā着一柄大号水果刀。锋利的刀刃透背而入,直接刺中了心脏部位。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父亲仰面而卧,他的喉咙被割断。鲜血正咕咕地从颈动脉里喷涌而出。现场一片狼籍,到处是翻乱的家具和衣物。 “他这种痴呆的样子已经十来天了。” 年轻审讯官提醒道。 “是啊!从早到晚,那么多天了,我也审得累极了。从没有见过这样顽固的家伙” 中间的年长者叹了口气,小声地向另两人抱怨。 “不对啊!我总是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可是。。。可是那些证据。。。”右边的瘦个子在烟灰缸里弹了弹香烟,若有所思地说。” “就是嘛,屋子里的脚印是他的,刀子上的指纹是他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可是,他就是不承认。” “是不是还有我们遗漏的细节?” “哪里有啊!”年长者摇头向瘦个道“我干这一行已经三十多年了,比你久得多了。什么样的案子没有见过。说实话,就算他不认。光是这几件证据便足以定他的罪。不用和他多唆。” 那年轻的审讯官顿时来了劲,拍着桌子吼道: “刘羽轩,听到没有。你不承认,我们照样可以定你的罪。有可能是死刑,如果你承认,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你快说吧!” 刘羽轩木然地看着他,摇头呓语道: “为什么要杀他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瘦个子止住那年轻人: “不要这样!他这罪行是很严重的,一旦定罪,根本不存在减刑可能!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人怎么完全的不符合一丁点犯罪心理呢?他说的话明显荒唐,却能通过测谎仪的鉴定,而医生又断定他绝非精神错乱!他不是精神不正常又怎么会如此模样?” “我们已经查过了。救他的木工说,那天早上就看见他躺在山谷底下,还以为他死掉了呢!”年轻人说道。 “他杀人后,畏罪逃入深山,躲藏到现在。你知道,一个人长时间独自在山中,会变得很不正常。但这并非精神病。这非常符合逻辑。”年长的审讯官说道。 “他的父、母临死前留下什么线索没有?”瘦个说道。 “没有。”那年轻人想了想,“恩有的。只是不说明什么!” “是什么?” “他父亲临死前,用血在地板上写了一个‘刀’字!” 另两人大失所望: “他父亲是死于同一把水果刀。死者在临死前想写下凶器是很自然的事情。” 审讯持续了十多个钟头,至午夜时分,再也持续不下去了。 “我看我们就这样结案了吧!反正他说不说也没有关系,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 “可是。。。我总觉得心中不安。有一些事情还是搞不明白。最可疑的是他杀了人,居然还回来?这太反常了。” “小钱,你就不用钻牛角尖了。我办案子几十年了,不会有问题的。” “任警长,我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还是再审一审吧!” 任警长对于有人敢当面顶撞他的权威,心中颇为不快。他淡淡地哼了一声: “好吧,那你就继续。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转头对那年轻警官说: “小李子,跟我走吧,这案子让钱探长负责。” 说着他站起身来,把资料夹往胳吱窝里一塞,转身就走。那年轻警官连忙跟在后面,走出了审讯室。 钱探长把那两个押送刘羽轩的警察和记录员打发到门外,关上了审讯室的门。他点燃一支烟,悠悠地看着刘羽轩。 “你。。。为什么要杀你的父母?他们可是生你养你的人啊!” 刘羽轩浑身一颤,眼角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我没杀他们”刘羽轩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那么你身上的那些古文物和现场的证据又作何解释?他们可是你的动机和罪证啊!” 刘羽轩沉默。 钱探长紧盯着他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刘羽轩又重复了一句: “我没有杀他们” 然后依旧是目光呆滞。 他这几个字,拖长了一个一个说出来,钱探长顿觉得无可奈何。 “我告诉你,那些东西我们都找专家鉴定过了。价值连城,目前放在这里的罪证室里,由专门的专家负责保管。” 钱探长一面观察刘羽轩的表情,一面问: “那些东西是什么?” 刘羽轩看了一眼钱探长,目光重新痴呆起来。 钱探长并不死心,又凑近低声追问道: “我查过档案,最近发生了好几宗不明不白的凶杀案件,每一宗似乎总是和你有些联系。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如果有冤屈,可以对我明说。我们这里人事关系也复杂,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查个水落石出的。有些人为了升迁,不想多事的。” 刘羽轩目光中露出感激的神情,但仍然摇头不语。 钱探长问了半天,竟毫无进展。他失望地一挥手,让那两个警察进来,把刘羽轩带回了监房。 监舍上的观察孔打了开来。一个巡视的狱警朝里面扫视了一会儿,就走了过去。观察孔打开的时候,一道亮光shè了进昏暗的囚室。刘羽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靠墙边坐着,头发蓬乱,面容憔悴。他抬头仰望铁窗。外面是沉沉的天空。自由于他并非难事。以他目前的异能,很容易就可以做到。但是,出去之后呢?父、母已亡,欣颐不知去向。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充满了陌生和孤独。他甚至想过,被qiāng毙也许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方式。不需要自己动手。按照一些说法,这样还可以不下地狱。 地狱?难道那些杀害我父、母的,该死的家伙就不该下地狱吗?不,还不行,我需要等待。那些盯着怪图的家伙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很快,很快他们就将采取行动。我得耐心,耐心地看看。还有欣颐,欣颐去哪儿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刘羽轩的眼睛忽然间有了生气。许多天来,这信念支持着他。使他有力量面对残酷的现实。 北城监狱的罪证陈列室,铁门紧锁。两个武装警察持qiāng守在门前。大半夜过去了,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他们已经十分疲劳。原来的站姿变成了坐姿。手里的微型冲锋qiāng也垂在了地上,紧紧地压着松落的子弹袋。 过道里的灯泡晃动起来,仿佛被风吹动一样,照着四壁。投下一大片昏黄,摇曳的影子。 “好冷啊!”打盹的警察清醒过来。 “立正”一声呼喝,zhà雷般响起。只见外面走来一个全身戎装的警官。他眼角发红,双目暗黄,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锃亮的皮靴在地上发出蹬蹬的声音。那两个警察立刻站得笔直,把qiāng都挎在胸前。 “值班是这样值的吗?你们看护的东西可是很重要的啊!”他怒斥道:“虽然说,这里不归北城监狱管辖,乃是直属总局看守所。但也是重刑嫌疑犯的拘押地。罪证是多么的重要!想必你们也很清楚。” “是长官” “我问你们,最近有个叫刘羽轩的人被押解到这里来,他的罪证和随身物品都保留在这里吗?” 那两个警察面面相觑:“长官,我们只是外部守卫人员,不清楚具体物品。里面有一个内勤专家,他负责看守物品。” “那么。。。让我进去问问他。” “恩”那两个警察犹豫地互相看了一眼,“请您出示证件。” “哈哈。。。我还要这个吗?”那警官狂笑道。说着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那不是一双手,而是比猛兽的巨掌还大的爪子。尖尖的指甲发着蓝油油的光,一下抓住了两个警察的脖子,把他们从地面提了起来。那两人手抓脚蹬,其中一个在半空中把qiāng口对准巨掌怪人开火。不料,那巨掌怪人把他qiāng管抓住,扭了个180度。子弹立刻zhà了膛,把那警察的手掌zhà烂。只听见“咯嚓。。。喀嚓。。。”两声。两人被当场捏断喉咙,气绝身亡。 巨掌怪人来到铁门前,一掌拍断铁锁,打开了门。只见门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大铁柜子。这些柜子高有一丈多,宽有五尺,布满抽屉。每个抽屉上都编了号,写了名字。在些柜子的前方有一张桌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写记录,旁边开着一台电脑。他看见警官走了进来,十分惊讶。 “你为什么走进来?” “老家伙,告诉我,那姓刘的小子是否关在这里?他的随身物品呢?” 说着,“警官”一把将老头举过头顶,将他头下脚上拎在半空中。 那老头吓得几乎昏死过去,哆哆索索地问道: “是哪个。。。。。。哪个姓刘的?” “刘羽轩” “警官”粗暴地吼道。 “在哪里?老头的手从下往上一指。 “西边二排,第三个,308号” “啊!太好了,我们早就感觉到在这里附近。谢谢你!祝你地下安宁。”那警官狞笑着,将手一撕。一声惨叫,那老头顿时被撕成了血ròu模糊的两半。 巨掌怪人来到铁柜前面,找到308号,打开抽屉。他的身体不禁兴奋得发抖。 “没错!”是在这里,‘圣王’一定会高兴的。哈。。。哈。。。”他背对外面,狂笑着,脑袋前俯后仰。忽然警帽脱落,露出狮形的后脑勺,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高兴得太早些了吧。”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谁?是谁?”他一下子转过身。 只见昏黄、摇曳的灯光下,站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他面色憔悴,头发蓬乱,正是刘羽轩。 “你?你。。。你怎么出来了?”怪人显然有些惊讶。 “是谁让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杀死我父、母?” 刘羽轩悲愤地问。 “你父母?哈。。。哈。。。你父母死活关我们屁事?你快滚,,得罪了我们罗德族,可不会有好下场。” “奥?难道你们罗德族就喜欢乘人之危、干些个偷偷摸摸的勾当?我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你最好离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刘羽轩恢复了平静。 “做梦!”巨掌怪人一把抓起身旁的铁柜朝刘羽轩扔了过去。 那庞大的钢铁制品带着呜呜的风声向刘羽轩当头砸来。 然而,铁柜尚在半空,柜身处就出现了一道整齐的裂缝。缝隙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一道白光破柜而出,把它分成了两截。那白光亮中带青,锐不可挡。等它消失的时候,那巨掌怪客的头上,身上也如同铁柜一样出现了整齐的裂缝,鲜血顺缝淌出。过了一会儿,他扑地而倒,扬起了一片厚厚的灰尘。 刘羽轩放下高举的右臂。手臂上匹练斩的光芒渐渐消失。他的头上满是汗珠,刚才他第一次用自身的力量发出这种刀咒,心中兀自紧张不已。他走到那怪人身旁,看了看他的尸体。立刻发现他的耳朵上有一个方形骨制耳环,便将它扯下,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放入口袋中。他寻思: “这个怪人究竟是谁?为何也来抢夺这迷图。父母惨遭dú手,看来不一定是它们下的手。那么会是谁呢?。”想到这里,他心中酸楚,不禁留下泪来,“先暂且收集些线索,日后可以慢慢查找。” 他打开308号抽屉。只见那幅古代迷图和百花咒书都完好无损,顿时松了口气。他将所有东西取出,打成一包,揣入怀里,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刚跑出大楼,便被高处的岗哨发现。探照灯聚拢过来,追逐着他单薄的身影。 “站住,站住,不要跑,不然我们开qiāng了。”警卫在高喊,四周一片拉qiāng栓的声音。 刘羽轩没有停下,他飞快地跑着,直奔大门而去。警卫开qiāng了,自动步qiāng开火的声音bào豆般响起。子弹嗖嗖地从头上飞过。 令人惊奇的是大门居然没锁,连警卫都不知去向。刘羽轩举起的右臂不由得放了下来。他原来是准备硬闯出去的,现在不需要了。非但如此,门口竟还停着一部未熄火的摩托车。刘羽轩不及多想,跳上去便冲了出去。背后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显然大批警察正在赶来。 刘羽轩加足马力,将车速提到最高档。摩托车在空旷、安静的柏油路上风驰电掣。由于是半夜,路上空无一人,也没有车辆。整个道路好象方程式赛道一样干净、开阔。刘羽轩顺着大道向北郊驰去。他知道,得尽快地离开市区,不然,警察很容易就能堵住他。 果然,警察显示出了他们效率和经验。就在接近市郊的一个路口,刘羽轩发现前方警灯闪烁。一辆大型平板车把路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旁边,停着好几辆警车。车后,伸出一枝枝乌黑的qiāng管。 第十五章 弹发如流星 刘羽轩停了下来。心说:不好!前面的拦截有备而来,硬闯显然比较吃亏。他心念连闪,看到左前方的一样东西,立时便有了注意。 “前面的人,放下武器,把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走过来。”警察们用高音喇叭威胁着。 果然,他们发现刘羽轩的双臂缓缓举起来了。 “看样子,他要投降了。”一个持qiāng的警察向指挥的警官低声说。 “不要开qiāng,等一等再说。”为首的警官大声告诫属下。 然而他们想错了。 刘羽轩的右臂突然向前挥出一个半圆。白光起处,却不是攻向警察,而是向前方大楼顶部的铁制广告牌席卷而去。 “哗啦啦,哗啦啦”声音连响。那些巨大的铁制广告牌连着沉重的灯座,铁栏杆一起掉落下来。泥石、碎块纷纷随之而下,严阵以待的警察们顿时乱了套。就在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弥漫的烟尘中,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它的速度极快,堪堪接近平板车时,突然一拐弯,白光闪过,一辆警车被劈开成两段,连警车后的警察们的qiāng管都被劈断。摩托车就从这警车断开处,一掠而过,绝尘而去。等那些警察避开半空中的广告牌时,人车俱都踪影全无。 “追。。。快追。。。不要让他跑了。”喊叫声此起彼伏。 报话机中传来追捕指挥部的最新命令: 不要乱,不要乱,保持镇静。稍后会有支援到来。现在全城已经戒严。特警队将接手追捕任务。还有精锐的军方部队参与。 不一会儿,一个瘦个子警官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特种人员赶到了。 “我是国家安全部特殊任务司的钱翼山”他匆匆地自我介绍“嫌犯就是从我们那儿逃走的。情况非常复杂。” “那家伙太厉害了,很危险!”负责拦截的警察队长抹了抹汗说。 钱翼山沉声说道:“不但危险,而且不可理解!” 刘羽轩骑着摩托,在路上飞奔。两旁的树木不停地向后倒退。不久,他发现车子再也发动不起来了。一查油表,原来汽油消耗怠尽。他下了车,迅速地把摩托车拖到草丛里掩藏好。他知道,警察必然会全力追捕。任何的犹豫和停留都会发生危险。他沿着路旁的树林子跑了下去。他跨过一条小溪,一直跑出去好远,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家是没有了,现在该去哪里呢?欣颐也音讯全无。”刘羽轩斜依着树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胡思乱想。 他的脚踩在一片枯藤上,这枯藤软绵绵的富有弹xìng,似乎是地毯一样。但它绝对不象地毯那么舒适,它是要命的东西。刘羽轩只觉得脚下有东西在缓缓地蠕动。他低头一看: “呀!这是什么东西?这明明是枯萎的树藤,怎么会动呢?不好,越缠越紧了。刘羽轩赶紧跳了起来,跨到了一旁。”叭,叭“这树藤猛然抽紧,发出挤bào的声音。 刘羽轩只顾着下面,不曾留意到头顶,四面八方竟已垂下了许多相同的藤条。这些藤条弯弯曲曲,一卷一卷地动着,好象是活的绳索。刘羽轩拔腿就跑。这些树藤立刻追了过来。他脚下不断生长出树藤,速度飞快,居然丝毫不亚于他的奔跑速度。 刘羽轩心念一动,右臂蓄劲一回身,便想发出匹练斩的刀咒。不料,他一回身,发现那些树藤竟然已经枯死。但是,反方向的树藤倒越来越密,似乎它们在向反方向拼命生长。再仔细一看,原来那边来了一队武装警察。他们手持自动武器,牵着警犬,一路循踪而来。qiāng上的红外瞄准器和强光灯柱晃来晃去,把树林照得忽明忽暗。 “有东西,大家小心!“ “啊!缠上来了,缠上来了。” “快开qiāng,快开qiāng。啊我的狗,我的狗。” 那边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叫嚷声。 只见,两只警犬被抛到了半空中,敖叫了几声,就死掉了。它们浑身血液都被吸干,落到地上的时候,竟有轻飘飘的感觉。 “哒。。。哒。。。”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不断传来。那些每分钟600发shè速的自动武器泼出漫天弹雨,把那些枯藤打得四处乱飞。 但是,为时已晚。枯藤死死地缠住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完全落入了枯藤的包围中。很快,那些可怜的战士发出了痛苦和无助的叫喊,徒劳地挣扎着。刘羽轩看道,每条枯藤上缠之时,这些人就痛苦地叫出声来,然后刘羽轩就听到了一种贪婪的声音:“咕嘟,咕嘟。”这,是吸血的声音。刘羽轩借着散落在地上的强光灯看到,那些枯藤由黄变红,原先干瘪的枝条逐渐饱满起来,并且不断生长,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多。 “可恶!”刘羽轩从心里恶心,他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起右臂,一道白光向那些藤条的jiāo错部分狠狠劈去。只听到“嘎巴,嘎巴”无数枝条断裂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一阵阵嗡嗡的响,仿佛是在哭泣和呻吟。 那些原本被卷住和掉起的战士纷纷掉到了地上。他们面色苍白,身体缩小变形,都被吸干了血,好象吐完丝的蚕一样干瘪。有少数没有死去的,躺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场面非常凄惨。。 “我帮你的忙,干掉你的尾巴,你为何要恩将仇报?”一个yīn测测的声音在藤条里响起。 刘羽轩纵声大笑: “如果不是他们尾随追来,恐怕你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我吧。这些警察自以为是,死得可怜,你还是不用假惺惺了吧。” “也不全是那样啊!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打开了大门,是我们给了你摩托车,你才有机会逃出监狱的。你是不是该谢谢我们啊?”树林里回dàng着奇怪的笑声,然后从林子里钻出一个人来。 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长着人脸的枯藤。他的身体是一大团乱缠住的藤结,四肢略有人形,但是到了手掌、脚掌部分却又化成了枯藤。它们和周围密密麻麻的藤蔓联在一起,仿佛就是一体。 “鬼藤祭司,你不要浪费时间了,跟我们一起上吧。了结了这个小子,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说着,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几个黑袍尸巫。当头的便是那日在迷楼中,刘羽轩所看见的那个铁钎使者。他一手举着铁钎,另一只手却托着件东西。那东西通体血红,凝在他的手掌上方闪烁不已,模样好象一枝弯曲的箭。那些黑袍尸巫分散开来,有的爬上了树稍,有些隐藏到草丛石缝之中,他们每人都持着一张机驽,驽上架着红色的怪虫,准星全部对住刘羽轩。 “铁钎使者,你从金钎使者那里取出啮血虫,便觉得了不起了吗?你要知道,教主并不想让这小子死掉。他还有其他用处。你一放‘啮血虫’,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杀了他,才能拿到我们想要的。”尸巫们僵硬地齐声说道。 “公然违抗教主地命令,难道就不怕得到惩罚吗?抓活的才是有手段。” “我们死人,自有死人的方法。生命对我们并不存在意义。金钎使者已经吩咐过了。”尸巫们又一齐开口说话。空洞而又整齐的声音在夜空里回dàng,令人毛骨悚然。 刘羽轩瞅准了一块大石头。这块石头拦住了众尸巫,面朝着枯藤祭司。他心想:“无论如何都要避一避。这些yīndú的尸巫,不知道有什么害人的东西要使出来。这‘啮血虫’那么多,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 他心中盘算着:“敌人太多,虽然‘匹练斩’能对付的了那藤条怪物,但是双拳难抵四手。目下最重要得是先逃跑。” 想到这里,他一个箭步冲向那块石头,同时向鬼藤祭司劈出一记匹练斩。 “蓬”得一声,枯枝zhà裂,鬼腾祭司未曾料到刘羽轩竟然先发制人,百忙之中将所有鬼藤聚拢拦了一下,那刀光裂地而去,把地面斩出一条深沟。鬼藤祭司大惊。他幸亏敌手顾忌前方尸巫,未尽全力,加上用藤结拦了一下,这才未被劈中。饶是如此,他的右手已经是冷飕飕一阵凉,骇得右边一片鬼藤尽皆枯死。 刘羽轩心道:“可惜!”。他的匹练斩初逢强敌,又使得不太纯熟,否则他已经将对方一击致命了。 他正想着呢。那块大石头得背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然后是一种残忍的吱吱声。这吱吱声响了一会儿,就变成了“喀喇,喀喇”的啮声。刘羽轩回头一看,只见大石头的背面爬满了红色的小虫子。这些虫子通体光滑,尾部长着半叶状的尾翼,头部的嘴张开,那里面生满倒刺状尖牙,正在啃吃石块。石块坚硬,那些虫子啃吃不动,尖牙纷纷折断。但这些怪虫依然毫不放松,一直到牙齿落光,力尽而死。 刘羽轩只瞧得浑身发毛。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生物:宁可自己毁灭也要咬住不放。这虫子要是咬到人身上,那还得了? 他刚刚想到这里,就觉得左边似乎有东西向他袭来。他本能地一闪身,一根枯藤从他头顶掠过。紧接着,数十条鬼藤张牙舞爪地向他袭来。刘羽轩顿时被缠住双腿。他拼命挣扎,但那些枯藤将他扯倒,一路向后拖去。刘羽轩只觉得双腿针扎一般地疼。他已经看见自己的血液不断地被那些枯藤吸走,双腿渐渐麻木。情急之下,他不顾身后的尸巫,向前全力发出一记“匹练斩”。 “哗啦”一声,那些枯藤全部断裂,带着血迹掉在地上。鬼藤祭司痛苦地倒在地上,几乎所有的鬼藤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左边数根长藤随着他的身体不住颤抖。刘羽轩只觉得双腿一松,恢复了自由。 “呜呜”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那些尸巫纷纷shè出“啮血虫”。这些虫子,好象利箭一样向刘羽轩袭到。刘羽轩失去了石块的保护,全身暴露在“虫雨”之下,眼看就要被“啮血虫”shè中。 便在此时,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铁钎使者愤怒地呼喝起来: “谁?谁把我的‘血虫源’打坏了?“只见铁钎使者手中的红色发光物被打得粉碎。红色的浆液散落开来,弄得他身上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即将shè中刘羽轩的那些啮血虫都在半空中卷曲起来,缩成很小的球状,然后“啪啪”地bào裂开来,发出闪烁的红光。那情形就好象放烟火一样,不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空气中只剩下浓重的血腥气。 “围住他们,别让跑掉了!”四周突然人声鼎沸,车声隆隆,推拉qiāng栓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是那些警察。。。”有尸巫叫嚷起来。 “这些活人,真是讨厌”铁钎使者咒骂道。 这时,西面平坦处,一字排开十多辆装甲巡逻车。中间那车的护板后面站着一个瘦瘦的警官,他手持一支高精度狙击步qiāng,神色凝重。 “这不是那位钱警官吗?”刘羽轩心想。 “他怎么也追来了?” 原来,先遣搜索队遇袭,紧急指令已经传送到后队。是以,大批特警闻风而来,甚至动用了反恐精英部队的装甲车辆。 “前面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开qiāng了!你们已经无路可逃。快投降吧!把qiāng放到地上,双手抱头,一个一个走过来,我们不伤害你们。” 扩音器里传来警察的劝降声。 “怎么办?大人。”尸巫问道。 “杀杀出去,我们是不死之身,他们却要活命。” “杀,杀,杀。。。”那些尸巫都从藏身处站立起来,竟一骨脑地向装甲车冲来。他们动作僵硬,成群地冲上来,面目可怖。 “啪啪。。。”声接连响起,装甲车后面巨大地探照灯突然亮起,白色的光柱把整片地区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装甲车上7。62毫米的重型机qiāng吐出二尺多长的火舌,把钢铁弹幕向那些尸巫们罩去。 尸巫们被打得千创百孔。但他们虽然断手,断足,穿胸,却依然还在前冲。军警们不禁骇然。很快,前面几个尸巫就被打散了架,脑袋烂掉,手脚全掉了下来。他们立刻就被后面得尸巫当作了挡qiāng子儿的盾牌。 这时,装甲车开火了。 一枚枚火箭弹挟着风雷之势直奔那些尸巫。上千度的金属流bào立刻把那些怪物熔化在一片火海中。 攻击持续了一刻钟。 等结束后,众尸巫已经被zhà得灰飞烟灭。 仅剩的一个尸巫,拖着半截残躯仍然嘶哑地叫道:“冲,冲,冲。” “注意,注意”钱翼山叫道“各单位注意,留几个活口和标本作为研究之用。” 不料,他话刚出口。一阵黑风卷过,那些尸巫又从灰烬中复活了。 “哈哈。。。哈哈。。。”铁钎使者狂笑着说:“他们是不死之身!平常武器怎么会死呢?” 士兵们惊得目瞪口呆。装甲车和周围的重型武器立刻再次开火。凶猛的火力立刻把那些复活的尸巫再次zhà成灰烬。然而,铁钎使者举起铁钎,他们又再次复活了。前排的士兵一边扫shè,一边不住地后退,因为冲锋的尸巫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即使不被他们攻击也会被自己的重型火力误伤。 “长官?怎么办,他们好象不是生命体。”钱翼山身边的参谋人员说道。 钱翼山拿着夜视望远镜看了看,说道:“擒贼先擒王,那个拿铁钎站在五堆泥土中间的人应该先行消灭。命令自行火pàoA组,集中火力,摧毁那个泥土的东西。” 命令立刻得到了执行。 但是铁钎使者的身前突然罩上了一层白色的烟雾。这烟雾迅速扩散至所有尸巫的前面,红光一闪,他们都不知去向了。 重磅pào弹落准确地落在了土堆上面,浓烟升起,土堆立刻被zhà得粉碎。 “嗨!”钱翼山一拍装甲车盖子:“让他们跑了!可惜!” 他可惜的是,他本来想留下些痕迹可以作为研究。不料,敌人全身而退,连那个土堆也被pào火摧毁,没有留下来。他知道今晚的事情不同寻常,绝非普通追捕可比,心下不禁怅然。忽然想起主角刘羽轩,便问道:“ 那个逃离监狱的刘羽轩呢?” “不见了,正在追踪。”一名军官向他报告。 “好,封锁这一地区,总指挥部还有大批人员和专家会赶到。” “是!长官”那军官回答道。 刘羽轩乘着军警与尸巫混战的时候,逃了出来。他跳进一条河。他知道要避开军犬的追踪,得涉水而行。刘羽轩沿着河岸游出去几百米才上岸。然后他躲进密林逃跑。跑着跑着,他竟然重新看见了一条公路。 正值夜深,公路上没有车辆在行驶。刘羽轩原想劫持一部汽车再逃离本城,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他不能在公路旁多停留,因为这些地方是警察重点封锁之处,久留必有危险。 他转身刚要离去,就看见公路前方驶来一部红色的法拉利。车上坐着个女孩,年龄大约二十多岁。他容颜俏丽,戴着墨镜,穿着灰色吊带背心和蓝白色条纹的裙子,显得优雅清丽。 刘羽轩大喜,终于有机会劫车了。他刚想动手就看见对面的土坡上,忽然跳起一个人来。此人浑身鲜血,其他地方尚是人形,只有左臂是半截枯枝。 “鬼藤祭司?”刘羽轩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左手起处,几条巨形树藤当路拦截过去,直向那飞奔的跑车缠去。 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那辆疾驰的法拉利因为车速极快,刹车不及,原地打了半个圈,到底是撞上了那几个树藤。这女孩脸吓得发白,尖叫起来。 “啊!不” 但尚好是树藤一拦,而不是石块等硬物。法拉利尽管撞成了大花脸,却不曾伤到内部。那女孩惊魂未定,刚刚停止尖叫,那些树藤竟象活的一样伸出无数触须刺向这姑娘。 “我要血液,我要血液”鬼藤祭司低吼着,目光中充满贪婪和渴望。原来,他受伤极重,需要人血来恢复法力。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力量逃跑。 刘羽轩的劫持还未开始,竟然有人捷足先登。心中未免沮丧,等看到鬼藤祭司又想吸人血液,不禁大起同情之心。他伸出右臂,将力量凝聚到手掌,一掌劈出,那匹练般的白光便向鬼藤祭司当头罩去。 拦路的枯藤立刻缩了回去。对面传来鬼藤祭司低吼的咒骂声:“小子,多管闲事,大家一样逃命,你还要和我过不去?”他一边骂,一边钻进林子,逃走了。 “砰”的一声,被树藤缠绕的法拉利掉了下来,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把那女孩儿吓得眼睛紧紧闭了起来。 等她张开双眼,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孩站在她的面前。 由于多日没有洗澡,又加上连日审讯关押和逃亡。刘羽轩黑瘦黑瘦的,身上一股怪味。 这姑娘只觉得一阵恐惧,又尖叫起来。但这回,只叫了一半,便被刘羽轩一把抱住,紧紧捂住了嘴。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 “别叫,小姐,我有事请你帮个忙。我不想害你,请你别叫。” 那女孩半信半疑地看了刘羽轩一会儿,点点头。 刘羽轩慢慢放开了手。 不料,那女孩忽然又尖叫起来。这声音清脆响亮,吓得刘羽轩又去捂她的嘴。 “别叫,快别叫,有警察会来的。” 那女孩躲在他的手掌下,笑得长发乱颤。她口气吹在刘羽轩的手心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你怕警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被冤枉的,你帮个忙吧!”刘羽轩急道。 那女孩尚未及回答,就看见密林里影影绰绰钻出好多持qiāng,穿制服的警察。 “小姐,刚才是你在尖叫吗?”警察们问道。 “是的,警察先生,我好怕啊!刚才有两个怪人从这里过去了。” “他们长什么样子?” “一个怪模怪样的,好象树枝。另一个倒象是人,可又好象不是人。头发乱得象鬼一样,吓死我了。” 女孩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得样子。 刘羽轩躲在驾驶室得下面,蒙着条破毯子,横躺着。由于空间狭小,那女孩子把腿从他身上跨过去,踩住离合器和刹车,把他紧紧地在膝弯之下。刘羽轩从破毯子的缝隙中看出去,看到的是一双天蓝色的高跟凉鞋。这凉鞋缀着水晶,映衬着雪白的双脚和粉红色的脚趾甲。 “小姐,你没受伤吧?” “啊!没有。差点儿呢!他们把我的车弄坏了。我还没叫他们赔呢!” 那些警察看看没事,刚想离开,一只黑毛警犬忽然冲了过来。它左闻闻,右嗅嗅,汪汪地叫了起来。 警察围拢过来。 “小姐,请您下车,我们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女孩一愣,发起脾气来。 “为什么?这是我的车,你们没有能力追捕逃犯,老是为难守法公民!我告诉你们,这车价值可大了,弄坏了,让你们赔死。” 众军警由她发了一阵小姐脾气,依然站在那里,坚持要检查。 那女孩不肯下车,刘羽轩躲在破毯子里,闻到她双腿的气息,心中不由醉倒。忽然猛摄心神。 “不好,那帮警察要搜车了。看来,我得和她演一把劫持游戏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短刀,正在琢磨着出击的时机。左边的树林里突然shè出无数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蓝色的勿忘草。它们密集成一片,绕过树干,从树叶缝隙中穿过,疾向一处灌木丛生的洼地飞去。 紧接着,山坡那头qiāng声乍起,密集如同bào豆。 “在这里,在这里!”有人大声叫嚷着。然后,步话机在那军警的腰间响起。 “1队请注意,重复一遍,1队请注意。山坡上发现嫌犯,2队有人阵亡,赶快前去支援,赶快前去支援。” “我们走,我们走,在那边。”军警们紧张起来,谁也顾不得这姑娘和车子了。他们散开队形向山坡方向冲去,霎时走得干干净净。山坡上顿时传来鬼藤祭司一阵阵愤怒的低吼。 “我们快走,等会儿他们可能还会回来的。”c 刘羽轩从破毯子里探出头来。女孩答应一声,一推车挡,法拉力立即发动,在公路上绝尘而去。 一边的树林里闪出一个女孩。她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雪白的长裙在夜风中飘摆,带起许多勿忘草的花瓣散落在脚边。 第十六章 名门出紫萱 “我们去哪儿?”刘羽轩问这少女。 “当然是回家罗!”女孩回答。 “嗯!等出了本城区域,我就下车。” “下车?难道你有地方可去?”女孩问道。 “没有。。。没有。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道: “你怎么弄成这样?” “说来话长,你会害怕的。” “害怕?”女孩乌黑的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 “刘羽轩!” “你的父母呢?” 刘羽轩顿时脸色一变: “他们已经去世了。”他的声音哽咽了。 “那些警车为什么要抓你?” “他们说我杀了我的父母。” “啊----------”那女孩吓了一大跳,险些把车开出车道。 “你相信吗?” 女孩摇摇头:“如果你是杀你父母的凶手,我刚才早就死了。你救了我,一定不是坏人!” 刘羽轩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他们动用了那么多精锐部队来抓我,却不如一个女孩子那么明白!”说到这里,他不 禁苦笑起来。 “哈哈!本小姐也在江湖上有些经验噢!”她得意起来,全身顿觉轻飘飘的:“我知道那个怪人不是好东西。所以当然相信你啦!” “你见过那样的人吗?”刘羽轩突然问道。 那女孩笑容顿敛:“好可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 “是的,我也没有见过。他们是所谓‘血教’的人。要来寻找一件东西。杀我父母的人即使不是他们的同党,至少也和他们一样是‘巫师’” “巫师?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那女孩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 刘羽轩笑了笑:“ 不是传说,他们是现实存在。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枯藤怪人和我的白光了吗?” “嗯,的确如此。只是好可怕哟!”她的目光中露出畏惧,又带着些许好奇和钦佩。” “是啊!常人难以理解的。”刘羽轩感叹道。 他忽然想起欣颐来,眼中不禁泪水朦胧。 那女孩看得仔细,轻声问道: “你——怎么了?” 刘羽轩定了定神,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没。。。没什么。我正在找一个人,等找到了,我就和她一起离开!” “是。。。是谁啊!”女孩迟疑地问道,心中惴惴不安。 “她是个女孩子,叫欣颐,她的爷爷临死前把她托付给我,让我照顾他。可她和我走丢了,我现在又是这样落魄无力。也不知道何日才能找得到她。” 那女孩默默地看着他: “那你和她。。。。。。” “她和我一样有特殊力量,我所有的奇迹都是她带给我的。” 那女孩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失望。 汽车在丝绸般弯弯曲曲的柏油公路上飞驰。路边的反光灯,迎着汽车,发出银白色的亮光。一块巨大的路标由远及近: 青石镇十二公里。 “我的家就在这里。”女孩说道 “那好,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刘羽轩道。 “你。。。不去我家?我家房子多,平常没人住。你可以来陪陪我啊!” 那女孩随口说道。话一出口,她自己脸就先红了,立刻又补充道: “你来住呢,我家可以多一些生气。平时,经常有朋友来玩的。你不要拘束。” 刘羽轩原本很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但一来,被追得紧,二来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只好老着脸皮答应了。 远处渐渐有了房屋,人也开始多了起来。老远就看见那块绿色的标牌:青石镇。 进镇子的时候,警察依然盘查得很严,但与城里的状况相比,明显松弛很多。刘羽轩躲在汽车里,顺利地躲过关卡进了小镇。 这镇子还颇为繁华。主街两旁的商店鳞次栉比,一派热闹景象。汽车在街上拐了几个弯向东边一座巨大的庄园驶去。这庄园气派非凡。它背靠着山,四周由铁栏围成围墙。围墙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红外线报警器。 那女孩把车开到铁门处停下。门房的警卫探出头来,一看见她就立即主动陪笑: “哎哟,杜小姐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开门。” 说着,他按了一下开关,电动铁门就拉了开来。 法拉利驰进了园子。 刘羽轩问道:“小姐,你姓杜?” “是啊!我叫杜兰萱。” “那你父亲是。。。” “我父亲叫杜永成。” 刘羽轩大吃一惊。原来她竟是本城金融巨子杜永成的女儿。 汽车在水泥铺成的车道上缓缓前行。迎面是两尊巨大的花岗岩雕像。灰白色的底座上,两匹骏马昂首跃蹄,似乎要腾空而起。上面的武士手执长矛,怒目而视,威风凛凛。道路两旁竖立着黑色的灯柱。柱子上漂亮的仿古的马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把宽阔的大道照得通亮。 大道经过一条小河。河上的石桥造型朴实,却不失jing致,两边的栏杆上雕着简洁的花纹。晨曦微露,已经到了破晓时分。河水潺潺地从桥下,远处的河岸边,绿树成荫,草色欣欣。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不觉使人心旷神怡。 刘羽轩长吸一口气,只觉得满身的紧张、伤心和烦恼,都暂时消除了。紧接而来的就是疲惫。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幢欧洲式别墅。这屋子气势雄伟,白色的外墙,粗壮的罗马式圆柱,前面有一个半月形喷水池。美人鱼和海神的青铜塑像矗立其中,水流从他们的身畔流出,优雅地洒在水面上,激起一片涟漪。 汽车在台阶前停下,年迈的管家从屋子里跑出来。 “小姐,你回来了。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我爸爸在吗?” “在,老爷在书房等你呢。” 刘羽轩跟着她走进大厅。这大厅着实富丽堂皇,地面上有彩色的大理石镶成各种各样的花纹。在这些花纹的中间,每隔一米就有一块黄金的地砖,从大门道扶梯铺成两行,整个大厅没有一根支柱,迎面的墙上是提香的名画圣母升天。这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复制品。画面上圣母神态安详,上帝俯视一切,地面上的人们祈求着,渴望着。 他们从扶梯走上二楼。楼道里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刘羽轩走在地毯上有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他想了想,叫住杜兰萱,悄悄的说: “杜小姐,等一会儿见到你父亲,不要说我的真名。” 杜兰萱道:“怎么?你。。。” 刘羽轩道:“我现在正被通缉,你父亲知道我的真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杜兰萱点头答应。 说话间,便来到书房。 这间屋子位于楼层东南方向,正中间是一张红色大书桌。书桌上放着黄铜的笔架和鲲鹏展翅的红木摆件。左边是青玉的镇纸和名片夹,右边放着一台电脑和镶银的台灯。书架竖立在屋子两边,上面整整齐齐地摆列着各种书籍,东边地紫檀木架上,放着各式古玩玉器。 红木书桌后地大皮椅上,坐着个五十多岁地老人。他面色红润,神态平稳,给人一种精明强干,泰然自若的感觉。 “他就是杜永成了。”刘羽轩对他早就有所耳闻。据说,他早年身世传奇,乃是出身水手。后来一路打拼,飞黄腾达,挣下亿万身家。他的业务涉及船务,银行,电子,化工等多个行业,在全世界都有分号,可谓大名鼎鼎。 “爸爸,你叫我?”杜兰萱问道。 “兰兰,你来了?这些天又到哪里去疯了?” “啊我只是住到了朋友的家里。你看,今天不是回来了吗?” “小丫头,你又骗我了。女孩子家应该学会矜持,不要整天到处瞎跑。” “哪有瞎跑呀!你看,我又给你买茶叶了,特级龙井茶叶。”杜兰萱笑着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晃了晃。 “好丫头,有你的!又来拍爸爸马屁。有什么事?快说吧。” 杜永成笑逐颜开。 “人家好心嘛。什么拍马屁!” 杜兰萱斜依在她爸爸的身边撒娇。 “你是不是带了朋友回来?” 杜永成止不住的笑意。 杜兰萱见父亲一把拆穿了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啊。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没有地方住,我让他来住几天。” “是吗?男的还是女的?让我看一看。”杜永成说着,向外喊了一声:“老赵,让外面那孩子进来!” 于是,刘羽轩就走了进来,站在这位大名鼎鼎的商界巨子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杜永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我叫刘遇喜。”刘羽轩回答道。 杜兰萱噗哧一笑: “爸爸,这名字土气吧?” 杜永成却并没有笑。他见刘羽轩虽然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但是神情忧郁,眉宇间透着英气。心中好生奇怪。 “人不可貌相,兰兰,更何况是名字。”他说道。 杜兰萱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己。 杜永成心知女儿个xìng开朗,爱开玩笑,也不去管她,只顾自己发问。 “你是兰兰的朋友?要在这儿住?” 刘羽轩见杜永成丝毫不曾嫌弃自己的邋遢样,心中也不免佩服。这位杜永成果然不同凡响,眼光锐利,也难怪他富可敌国了。于是回答道: “是的,我们是昨天晚上认识的。我从外地来。我的妹妹住在这里。前些 天她打电话让我过来。没想到,她突然失踪。我急坏了,四处找不到。正好杜小姐碰到我。她看我很着急,就打算帮助我,才让我到这里来找您。” 杜永成看了看杜兰萱,见她嘴角含笑,心中不禁怀疑。他问道: “来找你妹妹?” “是的,我们父母双亡,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茫茫人海,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了。”刘羽轩想起欣颐和死得不明不白的双亲,不禁掉下泪来。 杜永成虽然心中怀疑,见他伤心动情。心道:他尽管闪烁其辞,但这情意是假装不来的。我看在兰儿的面子上,不妨帮他一下” 于是,杜永成微微点了一下头: “好吧!你就住在这里。我们这儿地方也大。你不要到处乱跑,有事情找陈管家。” 他回头看了一下杜兰萱: “你和陈管家多留心一点。” “那您答应啦!” 杜永成笑着点了一下头: “小丫头,可不要和爸爸玩花样噢?” “太好了。”杜兰萱拍手笑道。 “杜先生,谢谢你。只要找到我妹妹,我就走。十分感谢你的帮助。” 杜兰萱心里一沉,刚才的高兴顿时消失不见。 刘羽轩在杜氏庄园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由于杜永成巨大的影响力,警方虽然一直在通缉刘羽轩,却根本想不到他会躲进杜家的豪宅。在这期间,刘羽轩一直在练习他的“匹练斩”。他时时刻刻都思念着欣颐,但严峻的现实令他无能为力。他甚至连庄园都不敢踏出半步。杜兰萱经常来找他。但刘羽轩看到杜兰萱,心里就歉疚地很。因为他遇见她的时候,心里曾想过劫持。没想到,这位杜小姐竟然出手相救,而且对他如此照顾。他颇有些承受不起的感觉。 他踱出了屋子,来到西面的河边。这条小河,水流清澈。水中的鹅卵石,色彩艳丽,圆润光滑。刘羽轩来到河边,象往常一样高举右臂,吸收太阳的光辉。然后,他一掌劈出,白光骤起,切到水面上。那水波渐渐分开,随着白光向两边翻卷绕开。紧接着,那些被白光罩住的鹅卵石纷纷碎裂断开,发出哔哔噗噗的声响。刘羽轩举掌凝神,聚着全身气力。白光依然逼住水流,竟然露出了下面的河床。 忽然,刘羽轩看到上游水面飘来了数朵粟紫色的萱草。他心中一动,白光顿时收敛,河面哗地一下合拢。水花激起老高,把他的衣服都淋湿了。 “好奇妙啊!” 身后传来杜兰萱惊讶而欣赏的叫声。 “杜小姐,你来啦?” 刘羽轩讪讪地笑道。 “叫我杜兰萱。不要老是小姐、小姐地叫。我听得不舒服。”杜兰萱道。 刘羽轩站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 “刚才得巫法,就是你救我时用的?” 杜兰萱笑问道。 “是的,它是刀咒。”刘羽轩解释道,“练至深处,便可以断水开石。” “好厉害噢!”杜兰萱赞道。 她目光一瞥。看到那几朵紫萱,登时笑嫣如花“这些花儿漂亮吗?” “真好看,我就是看到它们,才收了手。” 杜兰萱笑得愈加灿烂: “这些花叫做蓝色媚眼,我最喜欢了。那边园子里种着好多株。我特的叫人从法国带来的。” 刘羽轩淡淡一笑,目光中忽然充满忧郁。 杜兰萱见他呆呆站着,轻声问道: “她。。。也喜欢这种花?” 刘羽轩摇头:“她喜欢的花很多,不止这一种。” 杜兰萱长出一口气,微笑道:“你开心一点吧,今晚,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散散心。” “什么宴会?” “是一个朋友的订婚宴会。我父亲因为去加拿大处理生意,没有时间。让我代他出席。” “我?”刘羽轩苦笑道:“我一个逃犯,正被四处通缉,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要坏了人家的好事。” 杜兰萱笑弯了腰:“在我的心中,你可不是一个逃犯。况且,我一个人去太孤单,你就冒充一下我的男友吧。那种地方是高级会所,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没有人会猜到你正被警方通缉。” 刘羽轩本来并不想去。一来,在园中待得久了,发闷。二来,杜兰萱盛情相邀,只好点头答应。 第十七章 惆怅惊心神 帝都大酒店是本城最为豪华的酒店。它座落在西郊明镜湖边,是一幢古典风格的建筑。它的前方竖立着一根方形石柱。石柱上雕满墨绿色的花纹。这些花纹在上部叠成一束,托起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酒店顶部有几个蓝色圆顶。最大的一个圆顶下面是四根希腊式圆柱,它们排成扇形,撑住外墙,中间是宽阔的大门。大门的上方,亚当和夏娃双手托住云彩和月亮互相凝视着。 走进大门,就是宴会大厅。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圆桌上排满了各种精美的食物:有各种热菜和汤,还有甜食、水果和冷盆。侍者在大厅里穿梭不停,给到场的嘉宾送上加了冰块的雪梨酒和水果汁。场面热闹而有秩序。 杜兰萱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是开叉很高直到腰际的那种,直显出她婀娜的身材。刘羽轩和她一起步入大厅。许多人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充分地显示出杜永成在商界、金融界巨大的影响力。杜兰萱拉着刘羽轩露出很亲热的样子,引来周围一片掌声和妒嫉。 乐队一曲悠扬的音乐演奏完,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个年轻人走到席前。他长相英俊,举止潇洒,略黑的脸庞带着北非沙漠特有的粗旷。 “谢谢大家光临今天的晚宴。”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宾客们纷纷拍手致意。 刘羽轩大吃一惊:“贾瑞得?怎么会是他?” “他是酋长石油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是埃及西南部族的政治和商业领袖。”杜兰萱轻声告诉刘羽轩。 刘羽轩点点头,小声回答: “我见过他。在一个特别的场合。”他指的是在紫薇园那个壁炉里的遭遇。 杜兰萱一怔,她惊讶地看着刘羽轩: “他可不经常出现。你见过他,真令我感到意外。” 掌声停了下来,贾瑞得继续说道: “大家都是我们酋长石油公司的朋友,如果有幸各位来到我们沙漠之城,我会非常高兴的。”又是一阵掌声。贾瑞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今晚,我要介绍一个人,请大家见证我和她矢志不渝的爱情。她就是我的未婚妻许欣颐小姐。” 宴会厅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只见许欣颐穿着一身金色的抽褶礼服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腰际束了一条浅紫色缎带。裙摆是黑色和金色相间的条纹,明显带着古埃及贵族风格。她的身后跟着两名埃及女仆。她们手中拿着托盘,每只托盘里都盛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哇!”人群因惊艳而骚动起来。刘羽轩却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在那里。 “羽轩!羽轩!你。。。怎么啦?”杜兰萱推了推他。 刘羽轩醒了过来。他面色苍白,几乎站立不住,好容易扶住长条的餐桌,才稳住身子。 欣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众人点点头,便走向贾瑞得。贾瑞得满面春风,笑得合不拢嘴。 两名女仆走上前去,把托盘举到二人面前。贾瑞得取过戒指,把它佩戴在欣颐的手指上。欣颐低着头,取过另一枚戒指,把它也佩戴在贾瑞得的手指上。照相机和摄影机的灯光不住闪烁,宾客们都鼓起掌来。 贾瑞得转过身来,拥住欣颐向众人答谢。欣颐的脸上毫无表情,象木偶一般靠在贾瑞得的怀里。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然停了下来。她看见了刘羽轩。刘羽轩也正看着她。二人目光一触,欣颐便转开头去。她低垂美目,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不断地滴落在金色的礼服上。 宾客们举杯祝贺,整个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夹杂着羡慕的赞叹。欣颐微笑着举起酒杯,泪水随着笑容流在脸上,把洁白的妆容画出两道线痕。她紧抿双唇,举起酒杯,向刘羽轩身旁的杜兰萱看了一眼,便一饮而尽。 “羽轩,你不舒服吗?”杜兰萱扶住刘羽轩,关心地问道。刘羽轩放下手中喝尽的酒杯,弯着腰在桌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咳嗽声迅速地被宾客们的欢呼所掩盖。 只见欣颐端着酒杯,刻意地笑着和几位前排的宾客一一碰杯,然后一气喝尽。 “你要不要到旁厅去休息一会儿。”杜兰萱问道。她的心中满是怀疑和不安。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儿。”刘羽轩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酒劲还是咳嗽所致:“我没事儿,没事儿,只要坐一会儿就好了。”他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贾瑞得看见欣颐喝了一杯又一杯,脸色通红,浑身发颤,心中颇为担心。他附在欣颐的耳边轻声说: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欣颐不语,转身向后走去。她的脚步不稳,微微发颤,显是有了醉意。贾瑞得一招手,唤过一名女仆扶住她,才慢慢走了出去。走出大厅的时候,她垂着头,始终没有再向刘羽轩看一眼。 “羽轩?你认识她?”杜兰萱忐忑不安地问:“你要找的人就是她?” “是的。”刘羽轩点头。 杜兰萱心中一沉。刘羽轩又道: “我还有一些东西要亲手jiāo给她。日后也不再见面了。”说到这里,他脸白如纸 扶着桌子又剧烈咳嗽起来。 刘羽轩回到杜园就病倒了。连续多日高烧不退。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才慢慢好起来。 “羽轩?你好些了吗?”杜兰萱推门进屋,手里拿着一瓶白色的玉兰花。 “我好多了。”刘羽轩道,“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谢我?有什么好谢的。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当然是的。” “那好,既然是朋友,你还说谢我?” 杜兰萱佯装生气道。 “好了,好了,你不用生气了。一生气,你就不漂亮啦。”刘羽轩笑道。 杜兰萱脸一红,心里却象吃了蜜一样甜。 “如果你做我妹妹,我会很高兴的。”刘羽轩接着道。 杜兰萱顿时从云端回到地面。她心中不快,问道: “你觉得我和欣颐比,哪个更加漂亮?” 刘羽轩面色突然一变,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杜兰萱吓了一跳,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扶住他: “你怎么了?怎么了?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刘羽轩苦笑到:“你别紧张啊,你又没说什么。我没事的,只是身体有点儿虚弱。”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顿了顿,缓了口气道:“你把我的那个包袱拿来。” 杜兰萱取过包袱,刘羽轩打开它,取出百花缤纷咒,揣在怀里,然后对杜兰萱道: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杜兰萱点头。 “你和我一起去见她,我要把这件她父母的遗物jiāo还给她。” 杜兰萱长出一口气,轻松地到:“好啊。我这就去备车。” 二人坐车离开杜园,直奔帝都酒店。 杜兰萱把车停在大门的斜对面,这个角度既能够看到酒店内的情况,又不容易被人发现。因为刘羽轩依然处在被通缉的状况,所以,杜兰萱让他呆在车里,她自己先下车去打听情况。 过了好一阵子,杜兰萱才回到车里。刘羽轩急切地问: “怎么了?她同意见我们吗?” “她不在这里。订婚当天,就和她的未婚夫离开酒店回国了。” 杜兰萱道。 刘羽轩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呆若木鸡,口中喃喃自语: “回国了?回国了?” 他忽然紧紧捏住杜兰萱的手道: “你能帮我这个忙吗?这件东西很重要,我一定要亲手jiāo给她的。” 他的眼中充满渴望。 杜兰萱把脸转向车外,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说道: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帮你做到。我们现在就去订机票,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埃及。”杜兰萱回答,语调中满是无奈和失望。 七天后,杜氏的私人飞机徐徐降落在开罗国际机场。出关的时候,刘羽轩化妆成杜兰萱的随行人员成功地躲过安检和海关,安全到达埃及。他们一住进酒店,便与杜氏在当地的分支机构联系上了。原来,杜氏企业遍布全球。他们和埃及的石油巨头、军火商贩都有密切来往。酋长石油公司也在其中。 “我已经打听过了。沙漠之城在埃及西南部的撒哈拉大沙漠里。那儿部落众多,情况复杂。有阿拉伯人、贝都因人、科普特人、甚至还有伊斯兰民兵组织和恐怖分子。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刘羽轩道。 “没关系!我已经联系了酋长石油公司的人。明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的。他们与我们在生意上有往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杜兰萱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果然有一个叫哈桑的阿拉伯向导来找杜兰萱。 “是杜小姐吗?”他问道:“我是酋长石油公司的代表,您的汇款和贵司公函我们已经收到。上面指派我来给你们带路。东西和人,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看。。。什么时候动身?” “就现在。”刘羽轩兴奋地拍了拍哈桑瘦小的肩膀。 三人一起下楼。下面果然停着一支驼队。约莫有二十多人,骆驼十二匹。每头骆驼都背着硕大的水袋和大捆的帐篷等物资。 “怎么?要带那么多东西?”刘羽轩问哈桑。 “我们要在沙漠上走两天两夜,才能到达那里,东西自然是要备足的。” “那么远啊!”杜兰萱吓了一跳。 “沙漠上气候变化多端,这一路又没有水源,走起来比较困难。”哈桑道。 刘羽轩看见骆驼上都挂着qiāng和子弹带,就又问道: “路上是不是不安全?” “不错,这一带部落众多,抢jie杀人时有发生。沙漠马匪可不是好惹的。不过我们不一定碰到他们。如果没碰到,那我们的运气就算不错啦。”哈桑一边说,一边念着真主保佑。 “撒哈拉!”阿拉伯语意为:“巨型荒漠”。它西濒大西洋,东至红海,是世界第一大沙漠。 中午的太阳炙热地烧烤着沙砾。刘羽轩一行在茫茫沙漠里缓缓前行。 一天前,这支队伍离开开罗,沿尼罗河南下,在贝尼苏韦夫折向西边,进入撒哈拉。从这时候起,每个人的用水便严格受到控制。哈桑每天摆弄着手里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据他说,这玩艺儿能保证让他们不走丢。因为即使他这样的老手,对于变化无常的大沙漠也是心存敬畏的。 刘羽轩抹着汗,戴着顶大檐帽,遮挡着猛烈的阳光。他的汗象雨点般滚落下来,淌得浑身湿透。他感觉双脚似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滚烫的温度把他的鞋底都烧软了。 “好热啊,好热啊!” 杜兰萱骑在一匹大骆驼上,撑着她红蓝相间的大阳伞,叫得好象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一样。也难怪,象她这样的小姑娘,自打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刘羽轩安慰她:“好了,好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到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望着那一望无垠的撒哈拉,心里也不禁惴惴起来。 下午时分,驼队停了下来。脚夫们用阿拉伯语快速地与哈桑争论起来,还不断的用手比划着,神态十分焦急。 “怎么啦?”刘羽轩问道。 “他们说骆驼不愿意走了,建议我们就地宿营休息。”哈桑回答。 “这怎么行?还没有到栖息地呢!这样子,我们不能按时到达了。” “我也这样说,可他们就是不听。”哈桑双手一摊,为难地说。 “那么,告诉他们。我们多给钱。要他们多花些力气。”杜兰萱大声叫道。她的柳眉拧起,对臭烘烘的骆驼十分不满意。 哈桑叫来几个负责的脚夫头,讥里哇拉地谈了一通。那些人一迭声地摇头。 “看样子,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了。”杜兰萱失望地说。 “那也没什么。”刘羽轩看了看天:“骆驼停下来,可能有它们的理由。”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大声叫起来: “黑风暴黑风暴” 只见,地平线上陡然起了一道沙墙。这沙墙高达千米。从平地直上高空。它挟带着无数沙土尘埃翻滚着,奔腾着,象脱缰的野马在天地间狂奔。直向这支小小的队伍扑来。 人群乱了。 “快,准备准备”脚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把骆驼围成一圈,跪下头朝外,然后将所有物资卸下放平。杜兰萱的大阳伞也收了起来。她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着刘羽轩的手臂不放。 刘羽轩感觉到她娇躯颤抖,呼吸急促,便安慰道: “别怕,别怕,这是沙漠上常有的。” “刘刘快趴下,趴下”刘羽轩拥着杜兰萱奔到一匹骆驼身旁,立刻闭眼,双手抱耳,护住头部趴了下去。 狂飚带着沙石,席卷而至。整个区域全部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杜兰萱紧紧地靠在刘羽轩身边。她只觉得浑身的衣服都鼓了起来。强大的气流令她几乎窒息。但是,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紧紧地揽住她,一把将她从恐惧中拉了回来,使她感到温暖和力量。 风暴持续了半个小时。当太阳重新照耀在头顶时,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原先稀稀落落的仙人掌不见了,平坦的沙地上忽然多了成百上千的巨型沙丘,形成一片沙海。 刘羽轩从沙堆里钻出来。他的头上,脚下,衣服里灌满了沙子。整个人好象挂了铅块一样,变得沉甸甸的。他拍打着身上的浮沙,看看周围。人和骆驼都纷纷从沙里面钻了出来。杜兰萱一钻出沙子,不顾脸上厚厚的沙层,一把抱住刘羽轩大哭: “好可怕噢!刚才我以为要死掉了。” “的确有人死了。”哈桑沮丧地说。 杜兰萱吓了一跳,把刘羽轩抱得更紧了。 “前面的那座沙丘救了我们!”哈桑说道“黑风暴搬来了它,我们却靠它挡住了风暴。” 刘羽轩抬头一看。果然,有一座沙丘挡在身前十几米的地方。 “可是,那一头的人就不那么幸运了。有两个人失踪,估计是被风沙卷走,活不了啦。”哈桑叹息道:“连我的骆驼和卫星定位系统也被卷走了。” “啊呀!这一下我们可要迷路了。”杜兰萱担心道。 “还不至于。”哈桑回答“凭我的经验,走出去应该没问题。就是时间上可能要晚一点了。” 刘羽轩长舒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口气:“但愿我们能顺利到达沙漠之城。” 第十八章 风尘日色昏 当天夜里,他们在一片石漠中宿营。这片石漠地势较高,岩石luǒ露在外。一株仙人掌从石头缝里顽强地生长出来,给荒凉的沙漠带来些许生气。 “不知多久才能到沙漠之城?”刘羽轩站在一片灰色砂岩上,遥望天上的星星。 “到了沙漠之城,你就能见到她了。”杜兰萱站在他身边低声说。 刘羽轩浑身一震,顿时头晕目眩,耳中如闻响雷。 这段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欣颐。他知道,欣颐并不喜欢贾瑞得。可是,贾瑞得财力雄厚,又颇有权势。更重要的是他爱她。这对于一个丧失父母家园的弱女子来说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归宿了。而他刘羽轩,除了落下个逃犯的名声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充当一个传递东西的中间人。他要面对的是别人的妻子。而且他还不知道,欣颐是否愿意见他。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痛苦。原本相爱的人,竟然永远都不可以再见面。他不由得要羡慕起牛郎和织女来了。 “其实。。。你放开些,可以不那么痛苦的。”杜兰萱怯生生地说。 刘羽轩苦笑道:“不放开,也得放开了。我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你还是在想她。”杜兰萱道。 刘羽轩默然。他抬起头望着夜空里绚烂的银河,心里一阵剧痛。 忽然,一阵尖利的哨声越过茫茫沙漠,直向宿营地而来。这哨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刺耳,带着凶悍和野蛮。 “不好,有危险。”刘羽轩立刻拉起杜兰萱向营地跑去。 营地建在一片石丘上。这是沙漠中最常见的灰岩。高出沙面约七、八丈。岩顶上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外部,环绕着许多小石堆。形成天然的保护。 “马贼!马贼!”驼队中有人大叫起来。这些脚夫们立刻把骆驼上的qiāng取了下来,纷纷跑到石头后面,占好了shè击位置,准备迎击来犯的敌人。 只见远处,沙尘滚滚,来了一大群人。这些人穿着游牧民族的服装,手持步qiāng,马背上都挂着锃亮的马刀。 刘羽轩问哈桑: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干什么?” “是贝都因人,沙漠中的游牧部落,经常抢jie商旅。我们可真不幸,碰上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哈桑哭丧着脸哀叹。 “那我们怎么办?” “只有打了,但愿他们的水和粮食不足,那样我们挨个一天一夜的,兴许他们就会退走。” 刘羽轩手搭凉蓬观察了一下马贼的队伍: “他们的人数很多啊!”说着,两人的脸色越发yīn沉起来。 马贼们如风而至,很快分成两拨。一路向左,一路向右,同时向石岩冲来。刘羽轩和哈桑指挥众人,躲在岩石后面,开qiāngshè击。马贼们口中呼啸着,一边还击,一边用飞爪攀住岩缝,向上爬来。 “砍断绳索。” 脚夫们大叫起来。几个身手矫健的人,立刻顺岩缝爬到飞抓附近,将连接的绳索砍断。马贼们纷纷从高处坠下,只有空无主人的马匹在岩石边乱跑。远处的马贼立即开qiāng扫shè,qiāng声大作,打得石岩上火星四溅。 由于驼队火力据高临下,加之石漠地形复杂,不利于马贼长奔急袭。这些强悍的马匪在损失了不少人后,停止了第一轮进攻。他们远远地退开一段距离,然后分成好几拨,占据四面有利地形,把驼队宿营地团团包围起来,使之成为一座孤岛。 “他们不再进攻了。”有人叫道。 “有没有退走的意思?”哈桑问道。 “没有退走,他们抢到周围的一些岩石,把我们围住了。” “糟了!看来他们这次是志在必得。我们带的粮食和水不知能支持多久?” 哈桑皱眉道。 “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和他们耗着。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反正听天由命。” 刘羽轩道。 “快来人啊!这边上来了。”右边有人在喊。 “跟我来。”刘羽轩带着两名qiāng手赶到右边。 只见十几个络腮胡子的悍男子,口中衔刀,背后背着截短了qiāng管的步qiāng,正沿着绳子悄悄爬上来。最近的一个离岩石顶部,只有三尺多了。一名qiāng手一qiāng过去,击中最先的那一个。不料,此人极其凶悍,一只手从背后掏出步qiāng,不管左肩已经受伤,死死抓住绳索,开qiāng还击。这qiāng威力极大,砰地一声,正中那qiāng手的左胸。他立时倒地不起。刘羽轩见情势危急,急忙抓起那人掉下的qiāng,一梭子扫了过去。顿时,打得岩石上火星直冒。那名凶悍的马匪,被子弹阻了一下冲劲,体力不支,从绳子上直坠下去。刘羽轩立即对准绳子的连接处猛扫了一阵,把绳索打断。惨叫声传来上来,然后是沉闷的人体坠落的声音。 “这边,又上来了。还有那里、那里。。。”叫嚷声此起彼伏。这些临时拼凑的阿拉伯人,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敌人一改变策略,他们立刻慌了神,胡乱地放起qiāng来。这些劫匪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分成十几队,沿着不同方向,向上进攻。一边向上爬、一边用自动武器向上扫shè。他们的装备精良,除了自动武器,竟然还有手雷和火箭发shè器。 马匪的进攻极盛,很快就打破了防守的阵线,从三个方向突了进来。驼队的人死伤惨重。 “刘。。。刘。。。我们快跑吧。这儿是不成了。”哈桑急叫。一颗子弹从他头顶飞过,掀掉了他的头巾。他吓得一个跟头趴到地上。刘羽轩看到进入岩顶的敌人越来越多,知道无法再坚守了。他一把拉起哈桑和杜兰萱: “快!我们突围出去。” “我们从那里走,这是沙漠之城的方向。大约半天的路程。”哈桑急切的道。 “这是干粮和水。”杜兰萱拿着一个大口袋向刘羽轩道。 刘羽轩一把拉住她,手一指:“从那里下,快,我掩护你和哈桑。” “那你呢?”杜兰萱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也走那里,你们先下,随后我会跟下来的。”说着,他取过一枝步qiāng,扔给哈桑:“给你,先带她走,千万保护好她。我过会儿就下来。” 哈桑答应一声,就拉着杜兰萱来到西北面。他背着一捆绳子,将一头系在岩石上,另一头抛下去。然后,用绳子把杜兰萱和自己捆在一起,慢慢沿着绳索滑了下去。 刘羽轩拿着qiāng守在哈桑和杜兰萱下去的地方。他不断shè击,打得马贼们几乎不敢靠近但很快,他们就从几个方向包抄过来。刘羽轩的子弹快打光了。他看了看哈桑和杜兰萱,见他们已经成功到达地面,心中大喜。他举qiāng向四周猛烈地扫shè了一遍,打光所有子弹,然后,他转身奔向绳索,拉住绳子滑了下去。他人尚在半空,一枚火箭弹就斜刺里飞了过来。 杜兰萱吓得尖叫起来。只见刘羽轩一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伸开,凌空斜劈。一道白光飞起,那枚火箭弹离他五丈处bàozhà,强烈的气浪掀得刘羽轩随着绳子飘dàng起来,飞舞得好象风中的树叶。 “匹练斩!”果然名不虚传。”一个yīn测测的声音说道。 只见马贼中间转出一个穿银边绿袍的怪人来。这个人,鹰钩鼻,蓝眼珠,两边的太阳穴向内凹下,面容奇特。 “阿克廷长老,我们应该怎么做?”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问道。 “啊遗失之城的守护者拉塔尔。我们先不要着急。等一会儿,把他们包围了,消耗掉那小伙子的法力,再动手。” “他的法力会消失?” “当然是的。刀咒的力量随阳光而来,需要积累才能发出,咒语线越短,力量就越弱。终究会损失殆尽的。他习练刀咒的法力不深,支持不了多久的。” 胖子点了一下头。他举起手中的白玉节杖,口中几里瓜拉地吩咐了一通。便有数十名马贼向刘羽轩他们下来的那个方向冲去。 此时,刘羽轩已经下到了地面上。他和哈桑、杜兰萱一起,沿着一座沙丘向西北方跑去。他们挑选的这一处,是事先观察过的。是包围圈中的薄弱环节。刘羽轩心想,假如有人拦阻,只要杀掉几个,我们就有可能逃出去。然而他想错了。大群马匪好象知道他们的意图一样,蜂拥而至。而且,其他方向的马匪也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纷纷向这里聚集。原本薄弱的环节,一瞬间变成了重点。 “完了,完了。我们这下一定完了。”哈桑面如土色。 杜兰萱紧紧靠着刘羽轩,吓得浑身发抖。她手握一把匕首,心想:“实在不行,我就和他死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反而镇静下来,也不那么害怕了,只觉得能和刘羽轩死在一起,是很幸福的。 就在这时,那些马匪突然乱了起来。许多人纷纷拨转马头向后面开qiāng。 “怎么回事?”三人心中纳闷。 再一看,只见远处,尘头大起。来了一支马队。这些人,一手持刀,一手持自动步qiāng。全部白袍裹身。当先一人,约有三十多岁,手提两挺机qiāng,一路扫shè过来,勇不可挡。 “啊呀!是阿伊汉!沙漠之城的卫队长。这下我们可有救了。”哈桑兴奋地大叫起来。 原来这阿伊汉是沙漠之城的著名勇士,贾瑞得家族的贴身护卫。他体格强健、勇猛刚烈,qiāng法骑术俱是一流,在这沙漠中是出了名的人物。 他带来的人足有数百,几乎全是精锐。马贼的数量本来与他们不相上下,但由于围困驼队时,消耗颇大,挫了锐气。加上对方乃是一支生力军,因此落了下风。他们抵挡了一会儿,就乱哄哄地溃退下去。 “我们怎么办?”胖首领问道。 绿衣人沉思片刻道: “今天已经不行了,对方来了强援。我们收队吧,以后再作打算。” 尖利的呼哨声再次响起,那些马匪闻声则退,霎时间脱离战斗,向东南方向退却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阿伊汗带着他的人,风驰电掣般来到刘羽轩他们面前。 “你们怎么会碰上他们的?”阿伊汗矫健地跳下马问道。一名士兵立刻牵住了他的坐骑。 “这些马匪,行踪不定,来去如风。听说他们还和某些神秘势力有所联系,非常危险。” “我们也不知道。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偶尔发现我们的,现在看来不是。”哈桑回答。 “你怎么知道?”阿伊汗诧异道。 “他们不象是寻常劫匪,而是弹yào粮食充足,武器精良,似乎是有备而来。” “唔是这样!”阿伊汗沉思片刻道:“我接到石油公司的信息,一计算日期,你们今天应该到了,便带着卫士们出来接应。不料,走出去好远,都没有发现你们。我不死心,又扩大范围,直走到这里,才发现你们被围攻。看来,我是来对了。” 哈桑道:“我们碰上了黑风暴,绕了一点路,就被他们围住了。” “原来是这样。”阿伊汗转头吩咐手下人: “去看看。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报告: “队长,我们无人伤亡,但岩石上的人和骆驼全部被杀。东西倒没有少,只是被翻得不成样子了。” 阿伊汗听的一皱眉: “连骆驼都杀,东西也不抢。怪了,这可不是马匪的本色啊!”他问那士兵道:“那他们的情况如何?” “死了很多,看服装都是寻常劫匪。” “好了,你去吧。让大家多加小心。近来,不大太平。恐怕有人盯上我们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刘羽轩和杜兰萱: “你们就是要来的客人?”说着,他手一招,三匹白色的骏马被带了过来:“跟我们一起回城吧。” 沙漠之城位于撒哈拉中部的一片绿洲上。在贾氏家族的多年经营下,变成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市。它的外围水草丰美,土地肥沃,一条冰川融化所形成的河流灌溉着它。 阿伊汗率领的卫队迅速向城门靠近。刘羽轩等三人,随着队伍前行。越过成排的棕榈树,前方突起一座巍峨的城堡。一道厚厚的城墙和沿着山势所建的各种建筑,使它显得雄壮和与众不同。城墙由无数打磨得十分整齐光滑的巨型石块所砌成。连接处穿着胳膊粗的铁钉。入口有两扇巨大的铁门,铁门十分沉重坚固,上面雕刻着无数猛兽的浮雕。 卫队还没有到达。城门就自动打开了。里面站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和一个黑瘦的白袍老者。刘羽轩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曾在紫微园中见过的贾斯曼。 “贾长老,你好!”阿伊汗摔镫下马,向贾斯曼打招呼:“这么多人,你带着要出城啊?”“不是。”贾斯曼微微一晗首,“现在不安全,多带点人以防万一。” 刘羽轩心中纳闷: “怎么不见欣颐和贾瑞的呢?这个贾斯曼,看上去yīn阳怪气的,我不怎么喜欢他。” 沙漠之城的中心是金顶宫。它的后面是全城的制高点:祭祀山。金顶宫因金黄色的穹顶而著称。它是贾氏家族的权力象征。 金顶宫内金壁辉煌,缀着数排水晶大吊灯,两旁摆满巨幅落地画像。画的都是贾氏先人。贾斯曼带着阿伊汗、刘羽轩等人来到大殿里。只见中央放着三把镶着宝石的黄金椅子,两边的椅子都覆盖着红色的锦缎。贾斯曼坐在左边的一把金椅上,其余各人都分坐在两边。 “欢迎你们来到沙漠之城。”贾斯曼笑着说。 刘羽轩道:“我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儿实在是太漂亮了,有那么雄伟的宫殿和美丽的景色。” “啊!谢谢你。刘。。。。这里是贾氏家族的根基和发源地。这两边的画像都是贾氏家族的先贤和创建者。他们为沙漠之城屹立在撒哈拉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他停了一下又说道:“刘!你们来到这里,是想多住些日子的吧!我接到石油公司的通知,就是这么说的。” “嗯。。。”刘羽轩犹豫了一下:“不了。我们只是来看望一下老朋友的。过几天就走。” “噢?朋友?你的老朋友是哪一位啊?”贾斯曼关心地问。 杜兰萱chā话道: “哦。我爸爸以前来到过这里。他叫杜永成。他和贵城的族长贾吉德先生有一些旧jiāo情。最近我爸爸比较忙,他去加拿大了处理生意了,这次托我们来看望贾族长。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贾斯曼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我的兄长半个月前已经去世了。临终前,他吩咐我照顾他的儿子贾瑞得。和他一起管理沙漠之城。他的儿子现在是本城城主。”贾斯曼说着,显出悲伤的神情。 杜兰萱大吃一惊,忙道: “对不起,贾先生,我们不知道。” 贾斯曼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他去得太突然了。当时我侄子还在开订婚宴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回来了。唉。。。他的去世,真是可惜。从此,贾家又少了一个杰出的人才。我肩上的担子重啊!但愿贾瑞得能迅速地接下他父亲的班。”他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前些天,沙漠匪帮勾结其他部落势力,想乘我兄长的去世围攻我们。我让贾瑞得去了科普特人那里,联合他们一齐对付匪帮。这是沙漠中的力量争斗啊!我们不容有失。” 刘羽轩听得心中大惊: “怎么?难道欣颐去了蛮人部落?这可十分危险!”想到这里,他忽然问道: “少夫人,有没有跟他一起去?”这话问得突兀。在场人都一愣。贾斯曼脸上露出不快的神情。 刘羽轩自觉失态,正没法下台。杜兰萱说道: “我和欣颐姐姐是好朋友。我们来是想看望一下她,不知道她在吗?” 贾斯曼的脸色顿时和缓下来: “少夫人?她身体欠佳,不适合会见外人。”他看了一眼阿伊汗: “阿伊汗!最近沙漠上不太平。你要多注意周围的动静!” 阿伊汗回答道:“贾长老。我一定注意。他们三个,就jiāo给我就带去安排了。” 贾斯曼犹豫了好一阵子,才点头同意。 第十九章 灯火照孤崖 阿伊汗带着刘羽轩三人走出宫门,不禁长吁短叹: “现在,可真是今不如昔了。以前,贾吉德族长在世的时候,可不这样。” “怎么?现在沙漠之城的情况变了吗?”刘羽轩问道。 “是的。以前贾长老只负责后山神庙的祭祀,从不过问俗事政务。但自从贾吉德族长去世后,他就什么都包揽过来了。如今连卫队的调动都要听他的命令了。更严重的是,城里日日戒严,巡查,弄得大家都很害怕。只因我在族中有些名气,他才勉强允许我担任卫队长。否则。。。”他摇了摇头:“今日,若非我坚持。他便不允许我出城接应。我们沙漠里的人,以前哪里有那么多规矩,上马杀敌,可是爽气快活得很啊。” 刘羽轩心中越发担心。他满以为来到沙漠之城,就可以见到欣颐。不料情况之复杂,根本出乎他的预料。不但,路上遭人劫杀,连到了城里都似乎危机重重。 他犹豫了片刻,问道:“阿伊汗大哥。我们有一件事想托你去办。不知道,你方便吗?” “什么事?”阿伊汗见他问得郑重,不禁诧异。 “我和杜小姐是少夫人的朋友。我们想见一见少夫人,有些东西要转jiāo。你能帮我们吗?” “这个。。。”阿伊汗面露难色:“若在以前,这绝对不成问题。现在就有些为难了。二十天前,少主人带着少夫人回城奔丧。第二天,夫人就病倒了,据说是中了邪。少主人请贾长老为她诊病。贾长老说夫人中了邪咒,只有他可以解。于是少主人就把她送进了后山神庙,由贾长老为她亲自治疗。紧接着就发生沙漠匪帮与敌对部落勾结为祸的事情。贾长老让少主人去了科普特人那里,商谈结盟事宜。少主人这一去就一直没有回来,我多次请求贾长老,去科普特人那里做接应。可他就是不允许。说什么谈判结盟哪有这么容易,的确需要些日子,不用担心。我心中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但现在沙漠之城由他全权代管,咱也说不了什么。”讲到此处,他颇有些愤然的怨气。 刘羽轩心中一动,顿感事有蹊跷。他当着阿伊汗的面不好明说,转过话头问道:“沙漠之城还有神庙?” 阿伊汗道:“有啊。那里都是族中得高望重得长辈们待得地方。许多族长年高退位后便去那里修行。绿洲的河水便是从那里发源的。是我们祈求上天的命根,据说沙漠之城最初兴建时,就是从那里起步的,他就在金顶宫后面的山上。” “那么贾长老怎么成为那里的祭司呢?”杜兰萱问道。 “他是族长的弟弟。据族长说,他这个弟弟,法力深厚,能力超群。原来,打算让他做城主的。但是,老族长不同意。他们说,他的法力与德行尚需修炼。就让他做了祭司。许多年来,他很少出面,都在后山修炼,处理祭祀礼仪。只有重大事件,族长才来找他商量。他除了尽力相帮,几乎不愿下山。贾吉德族长十分信任他。临终时,就把少主人托付给他教习。所以,算起来,他如今是本城最有资历的人物了。” 阿伊汗说到这里,拿眼睛看了一下刘羽轩,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取出一块腰牌递给他。 “拿着这个。虽然少主人不在,但在这里,我毕竟也算管事的。有这个令牌在,别人多少总要给些面子。” 刘羽轩接过腰牌一看,这腰牌紫金所铸,上面写着数行阿拉伯文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颇为沉重。 阿伊汗带着刘羽轩等三人,来到沙漠之城的宾馆中休息。这宾馆是城里专门招待贵宾的,依山而建,全部由石头砌成。内部设施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大酒店,却舒适别致。杜兰萱大为满意。她风里来,沙里去了好几天,总算是有个象样的住处了。 入夜,刘羽轩来到屋外的阳台上眺望金顶宫。他看见,宫殿后面的山上有一团明亮的灯火在夜空中闪烁,不禁思潮起伏。他想:“自己远道而来,原指望能够见上欣颐一面,不料变故频生。欣颐不知得的是什么病?那个贾长老究竟能否治好她。那个贾长老的确奇怪,我第一次看见他,就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他有些异样。哎哟,不好,会不会欣颐的古怪病症又犯了?”他摸了摸贴身带着的那个包裹:“只有在紫微园的星象台上,用玉笏才能够治好她。可惜,帝俊大师不在了。而我连见都见不到她,这可怎么办啊!” 刘羽轩急得在阳台上走来走去。一会儿望望金顶宫,一会儿望望山上的那团灯火,好象热锅上的蚂蚁。 “羽轩?你怎么啦?”杜兰萱走了过来。 “我心里烦闷,不知道欣颐怎样了?”刘羽轩回答。 杜兰萱双目黯然,轻声说道:“你既然这么挂念她,不妨就直接到后山去看看她吧。” “唉???难啊!她已经是沙漠之城的少夫人了。况且现在城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正是非常时期,我怎么能贸然见她呢?” “嗤!”杜兰萱不屑道:“你是怕那个贾斯曼吗?我一见他就倒胃口。这个人,故作深沉,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鬼主意呢!我倒担心你那个许欣颐会不会出事?” 刘羽轩好象当头挨了一棒,顿时清醒过来。他立刻决定,不管贾斯曼如何阻拦,他都要见到欣颐。与这相比,那些犹豫和顾忌都需要摔在一边了。 夜色已深,刘羽轩一个人独自向神庙方向走去。沿山而建的石级弯曲狭长,堪堪将至山口处,一道石关拦住去路。石关外,荷qiāng实弹的卫兵们排成两行。这里是金顶宫的入口。过了这里,便可直达山顶宫殿和祭坛。 卫兵们拦住了刘羽轩:“站住,这里是宫殿禁地。不得擅入。” 刘羽轩掏出腰牌:“这是本城卫队长,阿伊汗的令牌。我有急事要见贾长老。请你们让路。” 卫兵们立刻闪到两旁,为首的卫兵长恭敬地回答道:“原来是紫金腰牌,我们不知道,多有冒犯。”说着,把手一挥,主动打开了城门。 刘羽轩匆匆进入石关,绕过金顶宫,直奔后山神庙。一路上,明岗暗哨,卫兵极多。但他们一看见刘羽轩所持的腰牌,全都退开让路了。 刘羽轩心中大喜:“阿伊汗给的这块腰牌果然灵验,这一路确是畅通无阻。”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后山。后山神庙建在沙漠之城的最高处,两面都是悬崖峭壁。它俯瞰全城,从坚固的岩壁中开出一个平台,中间建起两层大殿。由二十八根大圆柱支撑,气势雄伟。 刘羽轩手持腰牌来到神庙外边。 “咦?怪了!怎么没有一个人?”他心中纳闷。 他独自步入神庙。神庙正中摆放着阿蒙和伊哈兰蒂两位太阳神的雕像。这是古埃及最主要的神氏,是撒哈拉力量的象征。在雕像的后面是一根白色的大理石方尖碑。它代表着贾氏家族的权力。神庙的地板由大块青石构成。中间的石块组成圆形,形成太阳的图案。 刘羽轩一个人走在神庙中,空旷的殿堂里,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他不免有些害怕。 “有人吗?有人吗?”他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过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出来。 “难道这里没有人?”刘羽轩心想。 “我们等你好久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神像背后传来。 紧接着,贾斯曼带着十几个祭司从神像背后走了出来。那些祭司一个个面无表情,都穿着蓝色的袍服,上面绣着金色的太阳。 刘羽轩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贾长老,你好!我因为有些急事,所以来不及打招呼就来找你了。” 贾斯曼一摆手:“我知道!你是为了少夫人而来的。是吗?” 刘羽轩默然。贾斯曼一语道破了他的心事。 贾斯曼冷笑道:“刘先生,你不必隐瞒了。实话告诉你。这儿是沙漠之城的禁地,没有我的同意,连族长也不能踏进这里半步。你能那么顺利地来到这里,没有我的安排是不可能的。就凭阿伊汗那个奴才的腰牌,你就能连过那么多关卡?” 刘羽轩如梦初醒,后背上立刻升起一股寒意。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不错,我是为了少夫人而来的。她的病时刻都牵挂在我心上。我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治疗她的病,可能不那么容易。” 贾斯曼面色一沉,他挥了挥手。那些祭司立刻散开成一个圆圈,把刘羽轩围在中间。 “我知道,你有方法。我还知道你有一块玉笏可以治她。” 此言一出,刘羽轩大为吃惊,心想救治欣颐的方法,只有自己和帝俊、可儿三人知道。帝俊、可儿已经不在人世。这贾斯曼是从何而知的呢?” 贾斯曼冷笑道:“那天晚上,我便在你们屋外偷看。哪知道,帝俊老儿,第二天就把我给送走了。使我不得机会。” “哼,帝俊大师当你是朋友,不忍让你受到拖累。没想到,你竟然心怀嫉恨!”刘羽轩怒道。 “你也不必发怒。”贾斯曼道:“帝俊老头儿,当我是朋友也好,敌人也罢。总之,他是死了。但是,她女儿的病总是要治的。你要知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治好她的。” 刘羽轩犹豫片刻道: “好,我同意,你这就带我去见少夫人。”他已经确定,贾斯曼绝非善类,所以先拿话稳住他。等见了欣颐,再作打算。 “可以,你跟我来。” 贾斯曼说着,便向后殿走去。刘羽轩跟着他走出大殿,那十二名祭司组成圆阵,随他移动,气氛极是诡异。不一会儿,他们俱都来到石台。那石台高有五丈,位于全山最高处的断崖,下临深渊,孤悬峭壁之上。台旁的古埃及文写着:太阳祭坛。 “这儿是我们的神坛。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首先照亮的就是这里。来祝贺我们伟大的阿廷神吧!他带来了我们沙漠之城所有的奇迹。” 贾斯曼张开双手祈祷道。他扳动机关。石台下方发出轧轧的声响。一座巨大的黄金灯座升了起来。这灯座共分三支。左右两支都有三丈多高,各雕一只神兽。那神兽的双眼嵌着宝石。中间那支最为高大,上面的巨型琉璃盏中燃着火焰。就在那灯座的下方,锁着一个女孩。她面色苍白,双眼迷离,浑身上下透着逼人的寒意和杀气。她的手足俱被铁链锁住。白色的衣衫在夜色中飘摆,显得那么无奈和孤独。 “欣颐”刘羽轩大叫。他愤怒地质问道: “她还是沙漠之城的少夫人啊!你们就这么来对待她?” 贾斯曼冷酷地回答道: “出了这里,她仍然是少夫人。可是在这里,在神圣的家族祭坛上。她只是一个被邪魔附身的异端。原先,贾瑞尼娶她的时候,我就不太赞成。这么一个充满疑问的女子,怎么能担当起我们沙漠之城的千年血脉。” “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会威胁到你们的千年血脉呢?”刘羽轩怒道。 “柔弱?她太危险了。” 贾斯曼说着,不再理会刘羽轩。他独自沿着台阶走到离灯座十米处,突然站住。他的双手张开,拢起两团紫色光芒。这光芒越来越大,渐渐在他身前形成一面光盾。这时,围在刘羽轩四周的众多祭司纷纷肃然站立。他们的双手jiāo叉握住,食指向两旁分开,小指jiāo叠,口中念起咒语来。神情诡异绝lún。 忽然,贾斯曼的白袍飞舞起来。他身前的那面光盾,骤然变得明亮。紧接着,祭坛前的台阶,突然变得殷红。然后,一股股血水从中冒了出来。每一股血水上都托着一把血红的刀刃。这些刀刃,一经生成,便向贾斯曼袭来,数量极多,而且源源不断。 贾斯曼的光盾被刺得闪烁不已。过了片刻,贾斯曼渐渐向后退去。而那祭坛上的灯塔却陡然变得很亮。贾斯曼退下台阶。光盾消失,而那些血刃仍然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刺戳不已。过来好久,它们才渐渐消失。那些台阶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你看到了吗?”贾斯曼道:“她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这法力太强大了,似乎象血教的血刃之术。但这样的绝技,巫界只有耳闻,却从来无人见过。但少夫人却会。非但会,而且力量的源泉根本不曾停止。你看到后面的灯塔吗?这是本坛重宝太阳灯塔。它拥有吸取巫法的能力。如果不是它,我们这里没人能躲过她的袭击。” 刘羽轩虽然吃惊,却并不意外。因为,在欣颐发病的时候,连血教的铜钎使者都不是对手。这是他亲眼见过的。但他鄙夷贾斯曼的为人。 “贾瑞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先生让你给他治病。原来就是这样子治的。”刘羽轩轻蔑地说。 贾斯曼并不理睬他的冷嘲热讽: “我乘她还未完全变化之前,把她锁在这里。就是等你来给她治病。” “治病?我觉得这样挺好。省得让你们yīn谋得逞。” “哈哈???”贾斯曼狂笑起来:“yīn谋?这里的主人原本就应该是我。他贾吉德哪一点及得上我?要不是老族长偏心。我早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我今天让你来,只不过觉得这女孩子身上有些奇异的力量需要解释。你如不肯,就等着看她成为灯塔的祭品吧。”他指着那高高的台阶说道: “前些天,她的力量还能到达这里。今天,我已经可以到她身前十米的地方了。等有一天,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就会被这灯塔吸干,成为一具尸体。” 刘羽轩双目象要喷出火来,他知道贾斯曼所言未必是真,但那灯塔的确奇异,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对于欣颐,他不敢冒丝毫的风险。他踌躇了一会儿,压住怒火道: “你让我来吧!我兴许可以治好她。” 贾斯曼微微一笑:“可以。你上去吧!”说完他手一挥。十二名蓝袍祭司,立刻闪开一条路。 刘羽轩取出玉笏,抬头仰望星空,见紫微星高悬天际,心中想道:“但愿这次尝试能够成功!否则???我便死在她的法力之下。” 他踏上台阶。 高耸的祭坛,矗立在绝壁顶端。一条三尺宽的石制台阶,从下往上,直铺到石坛顶部。刘羽轩沿着它走到离欣颐二十米处,停了下来。只见欣颐缓缓站立起来。双手和双足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她的双眼似乎并不属于这个时空,充满了迷茫和悲伤。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腰际,在风中披散开来,更显娇柔和憔悴。 然而,刘羽轩已经感到了压力。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他,使他几乎无法前行。他将玉笏举在手中,心中默念: “欣颐,别怕,别怕。好好的,我来救你了。” 果然那力量减弱了。他缓缓前行,同时调整自己的角度,对准天上的紫微星。 祭坛下,贾斯曼和那班祭司们重新排成圆阵,将那台阶堵死。 刘羽轩没有回头望一眼。他所有的力量完全集中在欣颐身上。十三、十二、十一、 十米。突然间,那台阶又变得殷红一片。欣颐双目中寒意大盛,身后的太阳灯塔,变得比原来更加明亮。地上冒出一股股血泉,血刃正在形成。 就在此时,一股柔和的光芒从玉笏上发出。它穿过层层血泉,照到了欣颐的额头上。欣颐背后的灯塔立刻暗了下去。她目光中的寒意和冷酷渐渐消失。刘羽轩长出一口气,继续前行。九、八、七、六???那些台阶上的殷红色,随着他的脚步不住后退。终于,湮灭在欣颐的脚下。刘羽轩登上祭坛顶层。只见,欣颐睡倒在地,紧闭双眼,在地上蜷成一团。那些铁链,沉重地绕在她的身上,令她的身体显得那么娇怯柔弱。 刘羽轩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切断铁链。把欣颐抱了起来。 台下传来贾斯曼yīn阳怪气的声音: “恭喜你!刘!你果真把她给治好了。”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刘羽轩说得很坚决。” “这可不行,她还是我们沙漠之城的少夫人呀!你怎么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 贾斯曼带着所有的祭司冲上了祭坛。 第二十章 芙蓉双飞翼 刘羽轩轻蔑地看了一眼贾斯曼和那些祭司道: “那你是不让我们走了?” “那倒不是,我们只要你留下一件东西,立刻放你们离开。” “什么东西?” “你身上的那幅图。”贾斯曼怪笑道:“我早就感觉到你身上的咒息了。打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哼!你们贾氏家族,称霸一方。难道还对这破图感兴趣?”刘羽轩讥道。 “啊!你有所不知。我们起这座圣坛,巫术是少不了的。凡知道巫术的,无人不对这图有兴趣。你这可是少见多怪了。”贾斯曼道。 “恐怕不仅是这样吧。你一定在琢磨着,等我jiāo出东西,就把我们两个一齐杀掉,免得泄漏了消息。对不对?” 贾斯曼被他说破心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刘羽轩又道:“不过,我不打算留下这图。我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请你们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他说着一手揽住欣颐,同时举起了右臂。 贾斯曼见他强硬拒绝,心知刘羽轩不肯就范。他一挥手,众祭司立即围成半圆,将刘羽轩的退路封死。他们一起伸出左手,手上都升起了紫色的光球。 白光骤起。站在台阶最前面的两名祭司慌忙将手中紫色的光球向上托去。 “当”的一声,白光似是气力不足,竟然被架了回来。只见,其余的十名祭司各占方位,随后小指jiāo错,诵起奇怪的经文来。只见那太阳灯塔通体发亮,竟然将白光的力量吸了过去。 “匹练斩,果然是匹练斩。教兄的判断丝毫不差。”贾斯曼心想。 刘羽轩大惊失色。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力量竟会突然变得如此疲弱。 “太阳灯塔乃是黑巫界三宝之一,以吸收法力为绝。匹练斩的力量已经受到影响,你是逃不了的。刘羽轩,快些jiāo出图来。”贾斯曼喝道。 刘羽轩抱着欣颐,一步步向后退去。他情知,贾斯曼不可能会放他们离开。如果jiāo出图去,他们就死定了。他向后看了看,已经到了祭坛尽头。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你们跑不了!”贾斯曼恶狠狠地说:“你们快些jiāo出来,我放你们离开。” 他说着,在手心拢起一团紫色的光球。呼的一声,向欣颐袭来。他的用意是要刘羽轩放开欣颐,那么他就可以用欣颐来继续要挟。 刘羽轩奋起右臂拦了出去。一道白光飞起,在距离欣颐身前两尺处,挡住了紫色光球。太阳灯塔光芒大炽。刘羽轩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不断消融,白光越来越淡,越来越短。初时尚有二尺余,到得后来,竟然只有一尺多长,并且由白转青,那已经是昆吾之精的力量了。刘羽轩大为后悔,早知如此,开始就应该劈断这灯塔。但他不知道,如果他首先攻击的是这灯塔,力量的消失会更快,他可能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贾斯曼笑着催动光球。刘羽轩额头汗如雨下。这时,他觉得怀中的人动了一下。欣颐慢慢张开了双眼。她突然看到那团紫白相间的光芒,心中顿起烦恶之感。她一甩手,一朵银莲花当空飞起,直shè向那紫白相间之处。 “蓬”的一声,紫光消散,白光收敛。但那太阳灯塔的光芒更加明亮了。 “欣颐?你醒了?”刘羽轩喜道。 欣颐突然看见刘羽轩在她面前,也是一惊。她从刘羽轩怀里挣扎出来,想自己站起来。不料,双足疲软,又再次跌倒在刘羽轩怀里。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流出,她仿如梦中。 贾斯曼恼羞成怒,他退后一步,双手合拢,将中指对接,和那些祭司一起念起了奇怪的咒语。只见太阳灯塔,光芒极盛,仿佛全身透明,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过了一会儿,一团黄色的光涌出塔身,向刘羽轩和欣颐袭来。 一道白光和一株金光菊分两路向黄光袭到。那是刘羽轩和欣颐合力击向太阳灯塔的咒力。金铁jiāo鸣声骤起。白光立即消失不见,那朵金光菊也花瓣飘零,跌落在地。原来,刘羽轩的匹练斩本就为灯塔相克。而欣颐刚从昏迷失心的状态恢复,力量不足。那黄色的光击破拦截,顷刻间,就到了两人身前。刘羽轩抱起欣颐一转身,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替欣颐拦这一下。 欣颐惊叫起来,挣扎着想要推开刘羽轩。但是,她被刘羽轩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黄色的光芒,立时击中刘羽轩。 “轰”的一声。刘羽轩抱着欣颐被击得飞了起来。然而,那黄色的光芒却似乎遇上了极强的阻力,以至于四散崩溅,竟然消失。与此同时,刘羽轩的身上掉出了一件东西。那东西被黄光一击中,霎时,变得晶莹闪亮。 贾斯曼和众祭司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一只手镯躺掉落在地。它式样古朴,翡翠雕成。上面刻着许多细小的文字。 这时,刘羽轩抱着欣颐已经飞出悬崖。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欣颐泪如雨下。她身子尚在半空,左手起处,一朵巨大的白色芙蓉凌空绽放。它白底红边,花瓣重重展开。恰好托住下坠的两人。 “是百花缤纷咒。”贾斯曼走到崖边向下看去。 “少夫人来头的确不小。这种巫法在世间消失已快千年,如果不是教兄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唉,如果我能有法子接近她,研究她就好了。只可惜,我的太阳灯塔力量不足,那么久了,依然不能奈何得了她。” 他拿着那只手镯,不住抚摸: “这个手镯绝非凡品,定然是一件奇宝。”他回头吩咐手下祭司: “你们立刻动身去金顶宫。传我的命令,全城戒严,务必抓到他们。” “这是你要送我的那只手镯吗?它可真漂亮!”欣颐轻声说道。 “你上次没有要。我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没想到,它先救了我一命!”刘羽轩微笑道。 芙蓉花从两边生出一对雪白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 欣颐躺在刘羽轩的臂弯中,被他的手臂紧紧地拥住。朦胧中,她看见晨曦的光芒从山谷那边升起,照在刘羽轩的头顶上,仿佛神圣的金冠。 刘羽轩走后,杜兰萱便守在他的屋子里,等待他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从傍晚一直等到凌晨。可是刘羽轩一直没有回来。她实在支持不住了。浓重的睡意使她全身发软,终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咦?我们在哪儿?”她在梦中微笑起来:“那么多白云在天上飘啊飘。我们俩拉着手在天上走。” 突然,房门咣地一声被推了开来。哈桑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杜小姐,我们快走吧!现在全城戒严,要搜捕刘羽轩。我打听到消息,他擅闯后山禁地。必须抓回来处死。我们和他一起来的,一定会受到牵连。他们很快就要来逮捕我们了。” “什么?”杜兰萱吓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你说什么?刘羽轩出事了?他???他怎么啦?” “啊呀!他的死活,我们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必须快逃走。不然,被他们抓住,那就完了。”哈桑着急地说。 杜兰萱也没了主意。她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跟着哈桑就往外跑。但是已经晚了。 宾馆外已经被大批士兵包围。所有的出口都被控制起来了。 一阵马蹄声响。阿伊汗带着数十名骑兵,匆匆赶来。士兵们都闪开一条路。他全身军装,手持武器。身后的卫兵也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杜兰萱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盯着阿伊汗发呆。 “把他们两个带过来。”他恶狠狠地命令道。 杜兰萱大哭起来,从小到大,她不曾受到过这样粗暴的对待。 “她们两个是贾长老的要犯,我要带她们去见长老,你们都让开吧。”阿伊汗把她们两个押上马匹,大喝道。 包围的士兵面面相觑,都自动让开一条路。 骑兵傲然前行,带着两人快速地向城门而去。 城门处,路障重重,许多士兵持qiāng而立。这里显然已经处于重兵控制之下。 “让开”阿伊汗大声命令。 负责的卫队首领,弓身施礼: “队长,长老有命令,需要他亲笔签署的通行证才可以????” “达,达???”机qiāng声骤然响起。阿伊汗不等他说完,持qiāng狂扫。那名卫队首领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竟然敢拦阻贾长老的特使。”阿伊汗骂道。 城门边,其余的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阿伊汗已经带着他的骑兵队纵马出城,奔向茫茫沙漠。 芙蓉花在空中飘飘dàngdàng,越过深谷,飞过城墙。降落在沙漠之中。 “扑通、扑通”两声,芙蓉花消失。刘羽轩和欣颐跌落在沙子里,翻起一片黄沙。 刘羽轩拍拍身子,站了起来。他看见欣颐体力不支,在沙里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便去扶她。他们两个相互扶持着,寻到一处岩缝,躲避着烘热的阳光。 “你???为什么要救我?”欣颐忽然问道。 “我???”刘羽轩一时语塞,竟不知从何说起。过了一会儿,他回答道: “我是来还你一件丢失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 “《百花缤纷咒》你养父母要jiāo给你的东西。”刘羽轩说道。 “你???你别过来。”她一把推开他,哭道: “我已经和贾瑞得订婚。这些东西与我无关。你???不要jiāo给我。”她一边说,泪水一边从脸上流下,滴落在地上,迅速被沙子吸干。 刘羽轩面色惨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个罪人,养父母,爷爷,可儿全都因我而死。你难道还想让我再害你吗?”欣颐蜷缩在岩缝的一角,冷得浑身发抖。 “欣颐。你养父母、爷爷和可儿。并非是你所害。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如果知道,会很伤心的。” “可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帝俊家族的坟墓里没有我的位置。我???连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人活在世上,便有他活着的理由。无论如何,你也是这个世界所生。” “可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他们都死了。”欣颐哭道: “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刘羽轩继续说道。 “你???不是和那个杜小姐在一起吗?她是大家千金。我呢?什么都不是。”欣颐低声泣道。 “杜兰萱,是在落难时救我的朋友。我能来到这里,全靠她的帮忙。” 欣颐看了他一眼道: “你怎么不跟她在一起,倒跑到这里来找我?” 刘羽轩沉声道:“你知道吗?我???父母也被害死了。我不但找不到凶手,连我自己也被人栽赃陷害。成了逃犯。至今为止,我还被警方通缉。我在逃跑途中碰上杜小姐。多亏她的帮助,我才找得到你!杜小姐是杜氏企业的继承人,身份特殊,我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欣颐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你是想报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刘羽轩道:“那是当然。但我感觉到这件事情不止是报仇那么简单。可能和‘微尘之钥’有关。” “我知道。爷爷提起过的。”欣颐道。 刘羽轩松了口气: “她总算又把自己当成了许承茂的孙女儿。” 于是他伸手去扶欣颐。不料,欣颐却躲开了他,轻声说道: “羽轩。我是贾瑞得的未婚妻。你不要这样。” 刘羽轩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好久才收回来。 只听欣颐又道:“羽轩!我有一件事要让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什么事?” “我想帮贾瑞得恢复他沙漠之城城主的身份。他现在可能会有危险。” “我也感觉到了。他去科普特人那里谈判,也许是贾斯曼的一个yīn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贾瑞得。” “你???你真的同意?”欣颐红肿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当然。他也是我的朋友。” 欣颐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们走吧。去科普特族的聚居地。” 阿伊汗带着杜兰萱和他的骑兵队一起离开沙漠之城。在路上,他解开了杜兰萱和哈桑的绑缚。 “得罪了!杜小姐!”阿伊汗低声说道:“事属紧急,我来不及安排。只好仓卒行事。” 哈桑直喊真主保佑。杜兰萱嘴角一扁,差点没哭出来。今天早上的事,变故横生。真有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之感。不过总算还是幸运的,没让人家当人质押起来。 原来,阿伊汗一早得到消息。贾斯曼要抓捕刘羽轩,说他劫持少夫人,想逃离沙漠之城。对于刘羽轩,他原本并不在乎。可是,这事儿牵扯到少夫人,他阿伊汗不能不管。他jiāo腰牌给刘羽轩,就是想看一看刘羽轩到底是不是有胆子去会一会少夫人。作为沙漠之城的卫队长,他对于贾瑞尼负有重大责任。少夫人一到城里,少城主就被架空支开,然后少夫人就与外界隔离。贾斯曼的行为的确太可疑了。凌晨时分,金顶宫传来消息,全城戒严,发动搜捕。他知道,刘羽轩出事了。贾斯曼已经开始动手。而如此重大的事件竟然跳开他这位卫队长。可见,贾斯曼居心叵测。于是他当即决定,救出杜兰萱和哈桑,独自带队去和少城主会合。 “刘羽轩他怎样了。”杜兰萱问道。 “他已经逃出来了。”阿伊汗回答。 杜兰萱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继续问道: “我们去哪儿?我想我们应该和刘羽轩会合吧。” “我只听说他们两个,从悬崖上逃跑的。去哪儿就不知道了。”阿伊汗皱着眉头回答。 “他们两个?还有谁?” “还有???还有少夫人。”阿伊汗尴尬地回答。作为沙漠之城的卫队长,他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杜兰萱眼神黯然,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她骑在马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这里太危险了。阿伊汗大哥,你能送我回开罗吗?” “这???”阿伊汗心想:我原来打算和她一起去找少主人的。现在带了这个娇怯怯的小姑娘,让她和我们一起在这沙漠上纵横驰聘,也着实为难。我这就送她回去吧! 于是他回答:“好,我们这就出发,去开罗。” 铁蹄翻飞,沙尘滚滚,阿伊汗护送着杜兰萱径向东方而去。 第二十一章 父子心离散 清泉镇座落于撒哈拉沙漠的西南方。发源于大吉勒夫高原的清泉河,在沙漠下方流淌了一百多公里,直到清泉镇才冒出地面。它横穿整个市镇,成为了这片土地的母亲河。这里是游牧的科普特人的家园,是他们部落的聚居地。 刘羽轩和欣颐还未到镇内,便看到了基督教堂巨大的尖顶和一群群穿着阿拉伯服饰的商队。气氛热闹而杂乱,比之沙漠里枯燥而单一的风景要有趣的多。 “你看,那是椰枣哎!”欣颐拍手笑道:“我在沙漠里那么多天,好想尝尝它啊!” 只见几名商贩,驾着马车正在前面的路上行驶。车上装满了香甜可口的椰枣。 刘羽轩笑道:“我帮你去买。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他就伸手去口袋里拿钱。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原来,他一路只顾逃命,竟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身无分文。 欣颐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噗哧一声笑了: “一文钱憋死英雄汉!”说着,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束金钱菊。她摇了摇花儿。那花里就掉出许多埃及镑来。 “我以前只听说有摇钱树,没想到居然还有摇钱花。你再多摇些,我们就发大财了。”刘羽轩奇道。 欣颐笑得前俯后仰: “这花儿可不比摇钱树,只能生出那么多。再多就不行啦!这些只是我存在沙漠之城的钱。我只不过拿自己的钱花罢了。” 刘羽轩大笑,他接过钞票,匆匆赶上前面的马车就要买枣。 “让开,让开???”忽然,从背后传来粗鲁而凶狠的叫声。紧接着,几辆吉普车开足马力冲了过来。车上的人全副武装,押着一个犯人,这个人蓬头垢面,脸朝里跪在车上。一名士兵正用qiāng托砸他的背部。一边砸,一边大声地斥骂。 马车迅速避到了一旁,赶车的阿拉伯商贩面露惊慌之色。 “这是怎么了?他们是谁?怎么那么凶狠?”刘羽轩问道。 “这是部落酋长杰洛的精锐卫队。”商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车上那人看来是活不了啦!这样子,看上去是要押到镇子中心的广场上去吊死啊!真可怜!” “镇子的中心广场?”刘羽轩问道:“在哪里?” “往那边走,顺着大道就能到。那里总是执行绞刑。以前倒不怎么绞死人。这几个月来,是隔三差五地杀人啊!”商贩面露害怕之色。旁边的同伴chā话道:“听说,杰洛酋长疯了。好象着魔一样啊!以前可不是这样!” 刘羽轩付了钱,捧着一大把椰枣回到欣颐这里。 欣颐问道:“刚才那人怎么了?他们要处死他吗?” “是的!这里的秩序比较乱。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对的,此行不会轻松。”刘羽轩回答。 这时候,路上的人忽然都跑动起来。 “看绞人啦!看绞人啦!”那些人乱哄哄地叫着。人潮迅速涌动,刘羽轩和欣颐也夹在其中,一齐向镇子中心跑去。 宽阔而空旷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这些人把广场挤得水泄不通,连两旁的屋顶上都坐满了人。广场中间的空地上竖起了三丈多高的绞刑架。四周布满了荷qiāng实弹的士兵。人们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问道:“今天这里怎么啦?要杀谁啊?” 旁边一个壮汉愤怒地说道:“是德高望重的中央神庙的长老。酋长说他信奉了异教神。应该受到惩罚。真是见鬼。作为本土人,我们信奉了五千多年的阿蒙神,自认为是古埃及的真正传人。想不到,酋长居然认为长老忤逆了他的神灵,而要将他处死。真是没有天理了。” “是啊!太不讲理了!”一个戴着头巾的年迈老太说道:“阿蒙神本是我们的主神。原来酋长他也信。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说我们原来的信仰是邪恶的,要统统铲除。他要给我们另创一个新的世界,尊奉一位新的神灵。我们科普特族人自古就崇拜太阳升起之神阿蒙神。谁要他来更改。再这样下去,我们清泉镇就完了。我们科普特族也完了。” “嘘???嘘???小声点。”一个年长的老头说道“让秘密侦察队的人听见,就麻烦了!岂止是中央神庙。前些天,连基督徒都被一齐处死的呢!他说了,只能信奉一位神。其他的要统统杀掉,还包括那个来劝他与沙漠之城结盟的年轻族长。” 欣颐和刘羽轩一听,不由得都是一惊。欣颐连忙问道: “请问老伯。那个年轻族长叫什么名字?是半个月前,从沙漠之城来的那个贾瑞尼族长吗?” 那老头点点头:“是啊!都传开了。我们清泉镇与沙漠之城原本是撒哈拉沙漠上共同对付马匪的联盟部族。沙漠之城的贾氏家族与我们酋长本是世jiāo。哪里想到会弄成这样。” 他摇头叹息道:“唉???这样下去,沙漠之城的人怎么肯善罢甘休呢?这世jiāo变成世仇,兵连祸结恐怕是难免了。” 他刚说到这里,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只见几名彪型大汉,拖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直奔竖立在广场中央的绞刑架。他们熟练地取出套索,把绳结套上两人的脖子,带到木上。让他们面对人群。 一个军官向人们宣读了杰洛酋长的命令,然后把手一挥。绞刑架边上的士兵踢翻木,两个囚犯立刻被吊在了半空。 人群发出一阵哄叫。许多人纷纷捂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几朵黄色的旋复花,疾速飞到。 这些花飞快地旋转着,辐shè状的花瓣,边缘隐隐透着寒光。它们越过人群、士兵,将吊索切成两截。紧接着,地面上开始长出大片刺芹花。这些刺芹高有一丈多。从绞架周围长起,成两排一路长入人群。它开出一条路,将所有人与囚犯分开。 “我的车我的车”一个珠光宝气的阿拉伯商人狂叫起来。 只见,一辆板车冲进刺芹花道中。板车上一男一女两个人驾车直驱绞架,把跌落地上的两名囚犯抱了上去。然后,板车一掉头,车前的黄马发疯一样向广场外的一条小巷冲了过去。 负责警戒的士兵从惊慌错愕中醒了过来,纷纷拉开qiāng栓shè击。但那些刺芹的花苞早已飞了起来。银色的苞片,雨点般向他们shè去。那些士兵顿时乱作一团,连目标都看不清楚了。人群喧哗起来,人们四散奔逃。一时间大街小巷塞满人流,整个刑场混乱不堪。 刘羽轩和欣颐带着两个囚犯,从城南的小道撞了出去。他们并不认得镇中的道路,全靠瞎闯,只勉强认了方向乱钻而已。欣颐跪坐在板车上。她望着骨瘦如柴,昏迷不醒的贾瑞尼,不禁掉下泪来。 这时,马车驶进了一个死胡同。许多科族士兵随后追来,他们叫嚷着,乱纷纷地向两人靠近。 “怎么办?欣颐焦急地问。 刘羽轩一回身,后面追兵不断迫近。 “看样子,只有杀出去了。” 二人转过身,刘羽轩右臂暗暗凝力,拢住一团白光。欣颐的双手也擎住两支金黄色的赛菊芋,准备散shè出去,进行大面积攻击。 这时,胡同左边突然打开了一扇铁门。一个中年仆人走了出来。他向两人招了招手: “二位,请跟我来。走这边。” 刘羽轩问道:“先生,你是谁?” “不要多问了,事属紧急。快进来吧!”那人说道。 刘羽轩和欣颐jiāo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便下了车。刘羽轩和那人各背一人,欣颐断后,迅速地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欣颐将那马狠狠敲了一鞭,这黄马吃疼,撒开四蹄向追兵冲去。 刘羽轩一行三人跟着这位仆人,钻进铁门。铁门内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这通道直入地下,似乎很长。三个人在里面走了好久,才看见前方有天光露出。原来,这是一条精心设计的地道。地道的出口直通到城外。 一出地道,几个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见,白墙兰瓦、绿树成荫,已经来到一处伊斯兰风格的庄园中。 这所庄园占地面积并不大,但是,布置精美,陈设豪华,一看便知,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宅院。三人刚到大门外,几个医生和仆人就匆匆奔出,七手八脚地把两个昏迷的囚犯从两人的背上抬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刘羽轩警惕地问。 “噢,刘!我们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救治他们。其余事情一概不知。”那仆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刘羽轩心里琢磨:这家的主人到底是谁呢?看样子,也不象在害我们。要是陷阱,刚才在地道里,就是动手的良机。他又想道,如果我们带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进入茫茫沙漠,他们两个一定也活不了。不如,就在这里先躲一躲吧! 想到这里,他放了心。任由他们把两人抬了进去。 “请二位跟我来!我的主人要见你。”那中年仆人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二人进入客厅。 这客厅不大,地上放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客厅里,一个带着头巾,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端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一见他们进来,便站起身来迎接。两边的仆人端上茶点。 “你们好!我是杰里王子。”他微笑着说。 刘羽轩和欣颐大吃一惊。“王子?难道这就是清泉镇酋长的儿子?” 原来,这清泉镇本是撒哈拉西南部的一个小国。历史上,曾经辉煌过。后来并入埃及,成为他的一部分。埃及政府和他们达成协议,允许他们自治。所以在这里,杰里仍然以王子自居。 刘羽轩立刻警觉起来,难道真的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他心念电转:如果这是圈套,那么我们先下手为强,劫持杰里作为人质。想到这里,他问道: “王子殿下,我们来到这里,正好碰上杀人!而你们要杀的人,还恰巧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得不出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他们安全地带出这里。” 他说的话开门见山,颇有些火yào味。 不料,杰里王子居然没有生气,相反,他长吁短叹起来。 “今天发生的事,两位都已经看到了。我们清泉镇,数百年来,从没有这样混乱过。我们科普特族虽然以埃及正统自居。但实际上,我们向来以各教并存,宽容有序而著称。但是,现在???你看,变得蛮横、粗暴、专制。”他说着又叹起气来。 “杰里王子,您贵为本族王子。难道就听任这种局面发展下去吗?您应该有能力制止它的。”刘羽轩道。 “两位有所不知。我的父亲,近来突然xìng情大变。他原本是一个慈爱、宽和的人。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的,好象着魔失心一般,变得十分残暴。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神秘诡异。常常在晚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整夜的不出来。之后,就开始杀人。杀人的理由只有一个,要崇拜新神,实行唯一教派。我怎么劝,他都置之不理。还威胁我,假如我和他对着干,他就要大义灭亲。”杰里说到这里,眉头紧锁,神态忧虑,“我虽然贵为王子副镇长,但父亲大权独揽,我所指挥的势力,只有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的贴身卫队。别的,我什么都管不了。” 刘羽轩心想:这位王子倒是和他的独裁父亲有些不同。看来,我们一时没有危险。不过,夜长梦多,还是早些离开为妙。想到这里,他说道: “王子殿下,你父亲的行为需要慢慢劝导。急切之间,无法改变。但是,你的平和、大度令我很钦佩。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比较顺利地救出贾瑞尼先生和中央神庙的长老。我想,这里是非之地,多留恐怕对你我都不利。不如,明天,我们就离开吧!” “那是当然。”杰里王子连忙回答“我知道,如果沙漠之城的贵宾出了问题,我们的代价相当沉重。我今天之所以要救你们,就是为了将来,两族不要结怨。另外,中央神庙的长老是我的老师西美祭司,我救他也是应该。这沙漠上,饮水粮食奇缺,你们又带着两个病人。明天,我会派人送你们走。” 欣颐大喜。问道: “原来,那位长老,曾是你的老师。你的父亲要处死他,可实在说不过去。” “唉,西美祭司原来一直是我们的国师。他博学智慧,在这里深得人心。父亲原来对他相当尊重。三年前,突然来了二位巫师,一个叫汉那斯,一个叫阿克廷,自称是隐居撒哈拉的先知。你知道,我们科普特族人对于古代传承十分重视,所以我的父亲将他们待如上宾,专门在王宫里辟出房间,让他们居住,常常和他们讨论至深夜。初时,我还不觉得什么。后来,我的父亲变得越来越怪异。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头。这两个人,我们原来还能经常在宫殿里看到。后来,就不大看得见了,他们深居简出,只有父亲才能见到他们。接着,我的老师就被罢免了。他回到圣庙之后不久,就被抓了起来,关押至今。我也曾想办法搭救,但均无法成功。他似乎只相信那两个巫师,别人的话谁也不听。” 刘羽轩和欣颐叹息不已。过了一会儿,刘羽轩问道: “王子殿下,这般下去,你恐怕也会有危险。不知道,你以后何去何从呢?” 杰里叹口气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暂时还没有问题。将来,我会去西方国家,我少年时,在那里读书。到时候,我远走高飞,再也不管这里的闲事了。我之所以救各位,是想为我的父亲赎罪而已。我担心,这样子下去,可能我父亲也会难逃一劫的。” 说着,他神情悲伤。 “那么???多谢阁下了。我们在这里打扰一晚,明天就走。” 刘羽轩道。 欣颐和刘羽轩回到后院,那里有杰里为他们两个安排的住处 欣颐问:“这个杰里可靠吗?” 刘羽轩回答:“我觉得还行!我只是担心,他的父亲杰洛酋长会找来这里。那样,我们就麻烦了。” “我们只住一晚。但愿,他们不会找到这里。” 傍晚时分,庄园外,突然人声鼎沸。不一会儿,杰里王子匆匆来找刘羽轩和欣颐。 “二位,不好了。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父亲的卫队突然包围了这里。他们让我jiāo出你们。” 刘羽轩和欣颐脸色大变。刘羽轩森然道: “你出卖我们?” 杰里王子连连摇手:“我没有,我如果出卖你们又何必来见你们?” 刘羽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那你说,怎么办?” “二位放心,那卫队长也比较同情我。他知道最近的事情不太正常。所以,我请他暂缓搜查我的园子。我对他说,我要见我的父亲。他同意了。另外,他告诉我,他接到的命令是一个宫仆传递的。而我的父亲,据说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看见了。我担心父亲出了事,我来找二位的目的就是想请两位跟我一起进宫。” “一齐进宫?为什么?” “说服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很难说服的。这有些为难了。”刘羽轩道。 “是的,我觉得也很难。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我的父亲发生了危险。我的国家危在旦夕。我看到过二位的力量,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杰里王子说到这里,声泪俱下,几近哀求。 刘羽轩和欣颐对视了一眼。刘羽轩道: “那我们两位受伤的朋友呢?他们在哪里?” “就在这里。我可以带你们去看望他们。如果你们不愿意帮助我,我仍然送你们走。” 刘羽轩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好吧!我跟你走”他回头看了看欣颐: “你留下,照顾好他们两个。” 欣颐道:“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有变,这里我一个人也无法应付,不如我们在一起,可以有些照应。” “好极了!二位肯去,我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们了。你们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好好照看那二位朋友。绝对不会有问题。”杰里王子喜道,“那麻烦两位,更改一下装束,就当我的贴身侍卫好了。” 第二十二章 突兀见奇峰 杰洛酋长的宫殿座落在清泉镇的西边。这座伊斯兰风格的宫殿,蓝墙圆顶,尖尖的拱门上缀满金色的花纹。 刘羽轩心中奇怪:“科普特族人真是奇怪,明明自诩为古埃及后裔。却住在伊斯兰宫殿中。” 其实刘羽轩不知道,科普特族人早已在生活习惯和社会活动中与阿拉伯人完全融合了。只有在信仰和文化传承方面独树一帜,这才有了清泉镇独特的风土人情。 杰里带着刘羽轩和欣颐进入宫殿。这座宫殿,非常宽阔,人入其中,不禁有肃然起敬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却无从敬起。因为宝座上,空无一人。 杰里找到一名宫中侍卫问道:“酋长去哪里了?” 那侍卫摇头不知。一连问了好几个宫里的人,都说不知道。直到最后一位,是当天的值班长,才知道酋长把自己关到书房里,一直不曾出来。 三人连忙来到书房,杰里站在门外,恭敬地说:“父亲,我是杰里,我有事要找您!” 他连说几遍,不见有人回答,便去推门。不料那书房的门应手而开。三人急忙入内,却空无一人。 三人大为惊讶: “怎么会没人呢?莫非有什么暗示或者暗道?”欣颐道。 刘羽轩一抬头,看见西边的一堵墙上,挂着一个狼头。位置十分显眼。以这样一间精致优雅的房屋来说,这狼头显得极不协调。 “这是我们家族的象征!”杰里说道:“父亲总是把它们放在他经常呆的地方。” “等等”我看一下,欣颐走上前去,轻轻地扳动那个狼头。 轧轧声忽然响起。挂着狼头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如同水晶。欣颐伸手入内,她的手竟然穿了进去。 “这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通道。杰洛酋长一定是走进去了。”欣颐道。 “难怪父亲经常彻夜不归。”杰里恍然大悟。 “大家小心!这里面可能会有危险。”刘羽轩说道。 三人鱼贯进入墙壁,眼前豁然开朗,已到了一处旷野。身后那一片岩石就是他们出来的地方。杰里转身去推那岩石,触手坚硬,通道竟已关闭。 “怎么办?”杰里大惊失色“回不去了!” “不用慌,一定有另一个入口可以回去。不然,你父亲怎么回到那书房呢?”欣颐道。 “你们看那山???”刘羽轩手一指前方。只见那座山,平地拔起,突兀而孤傲地矗立在这片旷野中。山体,陡峭挺拔,虽不是很高,却极其险峻。山上怪石嶙峋,一条盘山小径直绕山顶。云雾缭绕中,一座灰暗诡秘的城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失落之城吗?”杰里又惊又怕。 “失落之城?你认识这里?”欣颐问道。 “是啊??????这是我们家族一个久远的传说。据说,在本镇出现之前。它??????它就已经存在了。但是,在一次大的灾难当中消失了。从此无人能再找到它。我的老师,西美祭司,他曾经告诉过我,当失落之城再次出现的时候,会有劫难发生。难道,这是真的吗?”杰里喃喃自语。 “我们上山吧。”刘羽轩道“你父亲可能就在那个城堡里。” 一行人来到盘山小路上,刚刚踏上小路,一架漆黑的马车便疾驰而至。那辆车上坐着一个高大的黑衣车夫。他的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容。 “上山吧!坐我的马车!”他yīn森森地说道。 “我们自己走,不需要你的车!”杰里一看见他,浑身直冒凉气。 “等一等!”欣颐拉住杰里。 “好!我们就坐你的车。”她一说完,右手边就带起了一株七叶鬼灯檠。这鬼灯檠闪闪发亮,飘到了马车夫的前面。那马车夫的帽子忽地落了下来,露出里面惨白的头骨。他竟然是一架活的骷髅。只见它四肢抖动,挣扎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自动打开车门,又回到了架车的位置上。 “啊”杰里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腿都发软了。刘羽轩立刻扶住他,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只有欣颐不慌不忙地冲二人说道:“上车吧!去那座城堡,这是唯一的方式。这路上附有结界,如不乘这辆马车,我们永远也到不了城堡。” 说着,她首先上了马车。刘羽轩拉着杰里也上了马车。欣颐一声呼喝,那七叶鬼灯檠便闪烁不已。那车夫一拉缰绳,二匹马撒开蹄子,便向山上奔去。 很快,马车便接近了城堡。 这时,前面忽然有一个声音叫道:“停车”。 三人向前一看,却看不到有人迎出。但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自动打开,三人走下了车。只见前方是一条石阶铺成的大道。大道的尽头,便是城堡的入口。在大道的两旁,放着四只怪兽的石雕。左边的两个,犬首豹身,独目巨口,长满尖牙。右边的两个,一只是巨蝎,另一只是长着ròu翅的恶魔,翅上生有人眼。它半埋在地下,造型极为凶恶。 三人看到这四只石兽,均是一惊。杰里更是汗毛倒竖,浑身发抖。 忽然,一声马嘶从背后传来。只见那骷髅车夫一拉缰绳,马车转身向山下驰去。只有那株七叶鬼灯檠。兀自在三人身后闪烁不已。 “是谁?擅闯恐惧之路?”前方又有一个声音传出:“长老并不曾让你们前来。” “请转告长老!”刘羽轩朗声说道:“杰洛酋长之子,有要事求见长老。他的父亲失踪了。希望长老能帮助他。” “啊!原来是这样。”那个声音沉吟片刻,又停顿了好久,似是得到了什么暗示或指点,突然转变了口气,“你们上来吧!我们的长老要见你们。” 三人步入城堡。城堡中并无一人。只有长长的通道通往一座宏伟的金字塔。金字塔的顶端有一座神殿。三人沿着石阶登上金字塔,进入神殿,只见四面的墙上,雕刻着许多神像。诺大的厅堂里,只有一根巨型石柱,顶部是圆形的玻璃。透过它可以看见夜晚的星空。 “好气派的神殿啊!”刘羽轩不禁感叹道。 这时,忽然从正中间的巨型石柱下,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轧???轧???”三人俱是一愣。 只见地板缓缓打开,从里面升起一件青黑色的金属物件。那东西高有十丈,分左、中、右三支。两边挂着琉璃的明灯。中间那枝上是一个牛头神兽。 “太阳灯塔?”刘羽轩大惊失色,“这???比我们在沙漠之城看到的那支要高得多。”欣颐失声叫道。 “不错”那个yīn测测的声音在大厅里回dàng:“沙漠之城的那支是子塔、我这支才是主塔。” 只见大殿前边的高台上,出现了三个身穿金边绿袍的怪老头。中间那人,紫目白须,面色严肃;左边那人鹰钩鼻、两边的太阳穴向内凹下;右边那人,一身白袍,脸型黑瘦,正是沙漠之城的祭司贾斯曼。 欣颐和刘羽轩大惊。 “你们好别来无恙啊!”贾斯曼冷笑道。他说着,一挥手,后面走来一个头戴王冠、穿着阿拉伯白袍的老者。 “你去,把你的儿子带过来。”贾斯曼吩咐那老者。 只见这老者双目发直,动作生硬,似乎失魂落魄。 “父亲”杰里叫道。 “贾斯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在沙漠之城,跑到这里来,拜什么邪教?”刘羽轩大声道。 “哈???哈???我本来就是太阳神教的三教主。这两位都是我的教兄。你们擅自闯入这里,才是死罪。” “贾斯曼,你出卖沙漠之城,背叛家族神庙。就不怕受到惩罚吗?”欣颐骂道。 “惩罚?我看你们这些亵渎神灵的罪人,才该受到惩罚。”紫目白须的绿袍怪老头儿将手一指,冰冷地说道:“自从公元前1300年,我的家族秉承阿廷神的指点,教化全埃及开始。我们就是神灵真正的代言人。那位伟大的,尊奉阿廷神的长老,就是我的祖先。是他发现了这座太阳灯塔。它赋予我们无穷的力量。作为家族的后代子孙,我诅咒你们刚才说过的,不敬神灵的话。在这里,从来都只有阿廷神。哪里来的其他异教邪神?” 贾斯曼取出刘羽轩掉落在祭坛上的那只手镯,得意地冷笑道: “这只手镯蕴含无穷力量。你们那天侥幸逃脱,就是靠它。我问过教兄了,它的力量堪比‘微尘之钥’。我们尊敬的阿廷神是太阳完全升起之神。35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知道巫界至宝‘微尘之钥’。阿廷神把这太阳灯塔带给我们。就是希望物归原主。贾瑞尼以及贾氏历代圣人祖先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从我贾斯曼开始,我将改变家族错误的信仰。重新改革沙漠之城。如果你们把身上的古图和杰洛之子jiāo给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他停了停,回头望着杰洛酋长道: “去把你儿子带过来。你既然已经信奉本教,你的儿子也要皈依。这才是正道。” 杰洛酋长答应一声,慢慢走到三人前面。他手持一根狼头法杖,张开双臂向杰里喊道: “杰里。我的儿子。看见这根家族的法杖了吗?我们原本是阿廷神的子孙。是太阳完全升起的象征。你过来吧。让我们父子团聚。让我们离开这两个异教徒。”他一边说,双眼一边望向杰里。只见,杰里的双眼发直,面色僵硬,仿佛受到一种莫名力量的召唤。竟然迈步就往前走。 “嗤”的一声。一枝心叶海甘蓝直shè杰洛酋长。它在半空中舒展开来,四片rǔ白色的花瓣,轻盈地向杰洛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罩去。 “扑通”一声,杰里跌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 高台处,传来呜呜声。杰洛酋长竟然持杖痛哭,老泪纵横。 “阿克廷!你的‘摄魂术’怎么啦?”紫目白须者问道。 鹰钩鼻的怪老头道: “兄长,这女子好强大的法力。我??????实在控制不住了。” 他的脸色发红,太阳穴向颅内凹得愈加深了。只见他口中,默念法咒。,双手凌空虚点,指向那株心叶海甘蓝。 那株四瓣花在半空中停住。花蕊连续点向杰洛酋长,又连续地退了回去,竟成僵持状态。欣颐嘴角含笑,纤指一扬,又是一株rǔ白色的穗状花儿,向那怪人袭去。 “是百花缤纷咒!”那紫目白须的人叫道:“阿克廷!小心了!这是铁线莲。”说着,他的左手已拢起一团青绿色光芒,呼地一声击向那穗状白花。 “嘭”的一声响。花瓣四散飘落,但那枝花却余势未减,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猛地chā向杰洛酋长所站立的位置。 “轰隆”一声响。杰洛酋长竟然从高台跌落下去。 这一下,奇变陡生,众人都没有想到。连刘羽轩也大出意料。却见一片凤仙花,在空中展开。恰好托住杰洛酋长,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欣颐的身前。 “父亲,你还好吗?”杰里跑上去抱住杰洛酋长。杰洛已经昏迷过去。欣颐从他的身上摘下一枚咒符,向刘羽轩道: “这就是摄魂符,可用来控制人的意志。” 刘羽轩看见杰洛酋长已被救回,向欣颐道: “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欣颐点头,回身撒出一片独尾巴草,便带着众人一起向神殿处退去。 金铁jiāo鸣声在背后响起,原来是紫目白须的长老和贾斯曼双双出手,绿光与当空崩shè的独尾草在空中相击,闪出一片片暗蓝色的火花。 “教兄!他们要跑。”贾斯曼急急叫道。 “放心,他们跑不了的。”紫目白须的长老冷冷说道。 他转回身,看了看在地上打坐的绿袍长老: “阿克廷。你好些了吗?” 那鹰鼻长老,睁开眼:“好多了,这丫头的力量着实强大。我的法力竟被她破去。” 紫目长老道:“待会儿,我用咒力催动太阳灯塔。你和贾斯曼去拦截他们。” 绿袍长老凹陷的太阳穴动了一下:“他们已到了恐惧之路。可他们过不去的。”他yīn沉沉地说道。 欣颐和刘羽轩护着杰洛酋长父子冲下金字塔,向着失落之城的出口冲去。他们刚刚走出城堡,身后传来雷鸣般的巨响。 刘羽轩回头一看,只见城堡竟然塌陷了。砖石横飞,浓烟滚滚,那巍峨的金字塔和其他建筑俱都灰飞烟灭。 三人,驾着昏迷的杰洛酋长一口气冲到了来时的那条路,远远地便看见了那四只石雕的怪物。 “我们怎么下山?难道还等那架马车?“ “不必了。你们看。”欣颐纤手一指:“那株七叶鬼灯檠将带我们下山。” 众人松了口气,脚步不由得也轻快起来。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从那四只石雕怪物的里面发出。 “喀喇???喀喇???”似乎是石头碎裂的声音。那四只石雕怪兽的周围冒出了许多浓烈的烟雾。不一会儿,那四只怪兽的脑袋开始转动起来,然后是身体四肢。很快,它们完全苏醒过来,发出难听的怪叫,向刘羽轩他们四人扑来。 二只独目巨口的怪兽,袭向刘羽轩。它们的独眼凶残地盯着目标。巨口中的唾液流得一尺多长,尖牙不停地磨着,口中发出令人恐惧的吼叫。一块巨石从崩塌的城堡处滚落。其中的一只怪兽,迅疾地伸颈去咬。 只听得“喀拉???喀拉???”声不住传来。它居然将石块咬碎,吞下肚里去了。 刘羽轩伸展右臂,将力量贯注其中,发出一记匹练斩。白光闪处,当先的那一只妖兽被劈成了两段,咕噜噜地滚下山道。滚下之时,那两截身体尚在挣扎,巨口中的尖牙依然不住嚼动。 这时,另一只妖兽停了下来。它蹲在地上,似乎有些害怕,但那只独目中,透出的凶残和贪婪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吱”的一声,那只巨蝎突然蜷成了一圈,把蓝黑色的dú尾收了回去。只见十余朵伞形剪秋罗,凌空绽放。粉红色的花瓣燃起红色的火苗,围着那只巨蝎转动。只见欣颐护在杰洛酋长父子的身前,双手舞动,似在cāo纵那些花儿,围攻巨蝎。 忽然,杰里惊叫起来:“啊” 只见,一只下半身还带着许多泥块的恶魔,正从天上飞下,扑向杰洛酋长父子。杰里拔出腰刀,颤抖着向上招架。那恶魔面容可怖,双足如同铁抓,张合不已,发出金属般的声音。它枭叫着,抓住刀刃,将它打落在地。 危急之中,欣颐,左手一抬,shè出一大丛艳红的千屈菜,如同火箭般shè向那恶魔。将它逼得飞了开去。 刘羽轩看了看情形,觉得己方还带着两个不会巫法的普通人,如此缠斗下去,非常不利。还是,速战速决,快些离开比较好。他看到那只独目尖牙兽,离他十米开外,伺机而动,便将所有力量贯注右臂之中,想发出一记远程攻击。这种战法,意念集于一处,是匹练斩中,威力极大的一种。 白光,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劈向那只石兽。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只石兽竟然一动不动,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张开大口,露出一口尖牙来示威。按理,第一只妖兽被劈死,这一只便是因为害怕而后退伺机的。怎么反而不避不让? 刘羽轩虽然心中生疑,但形势紧迫,不及多想,依旧全力施为。刹那间,刘羽轩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似是失去了大半力量。再一看,那白光在离妖兽三米处停住,接着,不断消解后退。 “不好!怎会这样?” 刘羽轩一扭头,看见恐惧之路的尽头,城堡坍塌处,一支明亮的灯塔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匹练斩的力量,不断被它吸取。 这灯塔由远及近,后面站着三个教士。正是贾斯曼他们。此时,紫目白须人正一手贴住灯塔的铜制基座,一手推向刘羽轩的匹练斩,口中念着咒语。匹练斩的白光,在灯塔上闪动,它的力量已被源源不断地吸入其中,整个灯塔都变得明亮起来。 第二十三章 刀光乱白日 这时,那只妖兽站立起来。前身下倾,后肢刨地,“呼”地一声窜过来,张开的大嘴,喷着一股血腥气,正不知吞食了多少生灵。 匹练斩的白光不住缩短,从七米处缩成二米。刘羽轩不敢收回,因为那只妖兽正不断迫近,他不得不拼命抵住。 “二哥,你的恐惧之兽,果然厉害!”贾斯曼狂笑着说。 阿克廷却没有说笑,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似乎对外界的声响,充耳不闻。 刘羽轩心说:“糟糕!这样下去,非做了这畜生的大餐不可!” 他心念一动,匹练斩的光芒立刻又缩回半米。 贾斯曼看见,己方占了上风,得意之余,一股恶念升起。他左手托住一团紫色光球,对着刘羽轩的前额“呼”地袭了过来。 欣颐看见刘羽轩形势危急,待要出手相助。无奈,上有恶魔袭扰,下有怪蝎缠斗,又要保护杰洛酋长父子,竟缓不出手来相助。 说时迟,那时快。刘羽轩忽地倒地一滚,避开了那团光球。左手从腰间拔出短刀,**妖兽独目。他匹练斩光芒顿消,那怪兽肆,无忌惮地向他扑来。原来的两相对峙,立刻变成近身ròu搏。 “嗷”的一声怪叫,那妖兽的独目立刻被刺瞎,一股绿水崩shè出来,发出浓烈的腥臭味。但那怪兽的大嘴也恰好咬住了刘羽轩的右臂。刘羽轩已无法凝神发出匹练斩。他眼见那如刀般的牙齿啮入手臂,不禁下意识地向外抽去。黑芒一闪即逝。那只妖兽的嘴角被一劈为二。这东西的牙齿掉了一地,疼得满地打滚。过了一会儿,竟然化成了一滩绿水。 “啊”的一声惨叫。阿克廷的身上冒出一股白烟。但他的双目依然紧闭,一动不动。只有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显然颇为痛苦。 “是昆吾之精!”紫目白须的人缓缓说道,“没想到,它竟被练化到这年轻人的手臂之中了。” 贾斯曼咬牙道:“这小子,不太好对付!教兄,我们得下狠手才行!” “他左手的短刀绝非凡品。老三,看来,我的太阳灯塔不能只以炼化为主了。可惜呀!这么好的力量源,我不能获得,只有耗损它的力量来对付他们了。” 说着,紫目白须的长老,双目圆睁,口中疯狂地叫起咒语来。他的声音极其洪亮,仿佛充满了整个天地。 那太阳灯塔,光明顿暗,却从柱中shè出一团蓝光钻入地下。 刘羽轩看见紫目长老驱动太阳灯塔把蓝光shè入地下。心中疑惑:“在沙漠之城,那灯塔的光芒可以直击,难道这一支不行。” 他右手凝力,左手持刀,尚在警戒。欣颐却已变了招式。只见四人站立的周围地面上,忽然长出许多花儿来。这些花儿一长出地面,立刻变成一道花墙。它们围住四人,迅速地布成红、黄、青、蓝、紫五种颜色,将dú蝎和飞魔隔在一边。这些花墙中不住shè出各色花枝。这些花枝带着奇异的光芒,箭一般地shè向地面。 刘羽轩和杰洛酋长父子十分纳闷,攻击应该向前而去,为何shè向地面。 只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花墙周围的地面上升起无数条蓝光,它们从四面袭来,来势十分猛烈。花墙抖了几下,那些箭一般shè出的花枝,均被蓝光劈落。 刘羽轩大吃一惊:“这种蓝光,只有我的匹练斩才可与之相比。它们论单个,不如我的匹练斩那么雄浑有力。可这般四面八方地围攻,却是绝难招架的。” 却见那花墙发出一阵晃动,竟将那蓝光抵住。围攻之势虽成,直捣黄龙却是不能。 那紫目长老赞道:“不愧为‘花雨诀’演化而来的咒术,果然非同小可。只是威力比之‘花雨诀’却差得远。” 贾斯曼看了一眼仍然坐着一动不动的阿克廷,问道: “什么是‘花雨诀’?” 紫目长老叹息道:“这是我的祖师曾经见到的最为厉害的法术。是‘百花缤纷咒’中的最高境界。不想,这女孩儿却会使。” “这就是‘花雨诀’?”贾斯曼不屑地问。 “不是。真正的‘花雨诀’需要有极其强大的法力才可以驾驭。这女孩儿体内,异力为祸,她无法收放自如。倘若强行施用,恐怕自身亦难以逃脱。” 贾斯曼吓了一跳:“如果她施出,是不是我们这个空间也将被毁?” 紫目长老点头:“不错,我们和她们一起都逃不出去。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法力如此之深的人。真难以想象,她竟会是个年轻的姑娘。” 贾斯曼心有不甘:“兄长多虑了。她不过是沙漠之城的少夫人,贾瑞得的未婚妻。我曾把她锁在圣庙的祭坛上,就是想去了解她的力量。唉!可惜啊!被这小子破坏了。” “哼!那是她体内异力,帮了你的忙。不然,只怕你无法将她体内的力量炼化。” 说着,他不住催动灯塔。蓝光越来越炽热耀眼。 欣颐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只是双手平举摊开,显然是有点吃力。 花墙渐渐不能支撑。“嗤”一道白光透墙而入,直shè向刘羽轩,刘羽轩情急之下,匹练斩再次发出。“轰”的一声,刘羽轩的白光只递出三尺多,便被灯塔吸走。蓝光击中了刘羽轩的右臂。刘羽轩浑身剧震。幸亏有昆吾之精格开,那蓝光一偏,从他肋下穿过,将花墙打了一个对穿。 欣颐一咬牙,花墙合拢,又将蓝光挡出。 那灯塔显然不止是攻击,同时也在吸取花墙的力量。 “他们快支持不住了。”紫目长老高声叫道:“你们两个加紧些,不要让她有能力施展出‘花雨诀’” 其实他过于多虑,欣颐的花雨诀只学得一半,并不纯熟。百花缤纷咒录本在刘羽轩手中,欣颐根本不懂得如何去运用,即使想要同归于尽也是不能。倒并不光是异力为祸。 欣颐的花墙越缩越小,从十多米外退到了他们身前数尺处。蓝光大盛,团团围住四人。那贾斯曼和恶魔、怪蝎又同时发动攻击。形势十分危急。 这时,盘山路上,那架鬼马车又出现了。它悄无声息地接近城堡,眼看已快到了恐惧之路的末端,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越驶越快。众人这才发现,那架车上根本没有骷髅车夫。马车飞速冲入战团,飞奔进白光和花墙jiāo汇之处。 “轰”的一声,白光崩散。花墙破裂。那架马车也被zhà成碎片。就在马车的碎片之中,跃起一个白发披肩的老者,他的双手向着太阳灯塔发出两道白光,一道击向那灯塔,一道击向紫目长老。 太阳灯塔光芒大盛,似乎又将老者的白光吸入塔内。但那两道白光凝聚在一起,虽被灯塔吸入,余势未竭,依然击中紫目长老的外袍,将那袍子撕裂。 “大师,是你呀!”刘羽轩又惊又喜。 原来这位白发披肩的老者,就是在树林里传刘羽轩匹练斩的人。 老人微笑道:“年轻人!别来无恙啊!”他这句话,同贾斯曼刚才见他们时说得一摸一样但是各人听来,却是天差地别。 紫目长老大叫:“你是谁?怎么闯到这里的?” 老人笑道:“汉那斯。你这地方也不是很难找嘛!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个地方,我丹珠朗不能够去的!” “什么?你就是雪山神巫?”紫目长老惊道,“难怪我的灯塔未能尽收其术。” “什么‘雪山神巫’?”贾斯曼诧异道。 “‘刀咒之王’便是他。‘雪山神巫’常年居住在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的山谷中。巫界盛传其名。”他说着拉住了贾斯曼,“你和阿汉廷不要出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来发动进攻。只要这太阳灯塔在,我们就没事。你快去叫醒阿汉廷。强敌来到,让他收掉‘妖魂咒’。” 他话音刚落。天上的飞魔和那巨型dú蝎俱被劈成数截,污血dú汁流得到处都是。 “啊!啊!”连续两声惨叫,阿汉廷盘坐的身体忽然前后摇晃起来。他双目圆睁,一股青烟从他的太阳穴内升起。他脑袋一歪,登时气绝身亡。 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目老者一跺脚:“唉???唉???晚了!他这法术一破,人的三魂七魄都散了。根本活不了啊!” 贾斯曼怒道:“他们杀了二师兄。我们定要他们付出双倍的代价。” 说着,他双手外张,向丹珠朗发出一团紫色的光球。 丹珠朗右手一撩。一道白光飞起,光球碎裂。那白光余势未尽,直向贾斯曼袭来。 只见,那紫目长老站在太阳灯塔旁,口中念了几句咒语。灯塔的四周,人影晃动,突然出现了二十四名紫袍祭司,把刘羽轩等五人围在一个圆阵之中。同时,紫目长老,一按灯塔塔身。太阳灯塔便放出一道青绿色的光芒来。这光芒雄浑之极,排山倒海般向老人压来。 丹珠朗双掌叠jiāo,掌心向外。匹练斩掠地而起,迎向绿光。二者相jiāo,发出切金断玉之声。那绿光骤然散开,分成无数光柱向老人袭来。 只见,丹珠朗的白光,骤然变粗,向绿光拦腰截去。 “轰”的一声,绿光瞬间消失,白光长如匹练,直卷向太阳灯塔。 刘羽轩心中叹服:“大师的匹练斩,当真是出神入化。我就不能使得这般自如。” 他刚想及此,战局又变。那太阳灯塔中,绿光再次大盛。这一回,它如同绿色绸缎一般,缠住白光,将它拖向灯塔。 丹珠朗凝神应战。两道光芒在胶着僵持。但那紫目老人口中念念有词。绿光一层层裹紧白光,而白光正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淡。 贾斯曼大笑:“教兄!你的‘破山咒’果然厉害,他的刀咒再强大也会被太阳灯塔吸干的。” 刘羽轩见太阳灯塔光芒大炽,心中大急,他叫道: “大师。这玩意儿会吸取法力,你可要当心啊!”说着,他高举右臂,欣颐托花在手,便要相助。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惨叫从灯塔后发出。只见紫目长老双膝跪倒在地,双眼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他的心脏部位已经被匹练斩洞穿。绿光随即消散。匹练斩,气势大盛,直接穿过紫目长老的身体,砍中了地面,将它斫出一条深沟。 “为??????为什么?太阳灯塔怎么不吸收你的力量?”他口吐鲜血。 “汉那廷。你研究太阳灯塔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塔上铭文的奥秘吗?” “铭文?我??????我研究了好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匹练斩源出太阳灯塔,我逆用其力而已。”老人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愣住。 只听“扑通”一声,紫目长老圆睁二目,眼睛里流出鲜血,已然气绝身亡。 “大师?您说什么?匹练斩源出太阳灯塔?”刘羽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人面色凝重:“不错!匹练斩受自太阳光辉。那是5000年前,由我的祖师所创。太阳灯塔是黑巫界三宝之一。我的祖师因机缘巧合,得到这件宝物,从中炼出刀咒之种,代代相传。但太阳灯塔却在3500年前失踪,据传,这是一次巨大浩劫所至。我的祖师也在那次巨大浩劫中丧生。临死前,他传下刀咒,并且告诫后辈:灯塔上的铭文,蕴藏有巨大秘密,他穷尽一生也未能破解。几千年来,每一代雪山神巫都在寻找这件宝物。 那日,我见到幽灵猛犬之后。便知道失传千年之久的‘妖魂咒’乃是来自埃及。于是,我连日启程赶往这里。但是,寻访多日,却一无所获。直到贾斯曼,在沙漠之城,使用太阳灯塔。我感应咒息,才跟踪至此。” “大师。幸亏您来得及时。不然,我们是决计挡不住的。”刘羽轩喜道。 “不错!‘太阳灯塔’是和‘血影锥’、‘迷心池’齐名的黑巫三宝之一。以你目前的法力,决难抵挡。即便是我,若没有匹练斩和太阳灯塔的渊源,能全身而退,已是侥幸了。这失落之城乃是由太阳灯塔幻化而来,我们若要出去,也要从这灯塔上寻找出口。”丹珠朗说道。 于是,众人一齐向灯塔而来。这时,白袍一闪,一个人影直奔灯塔。 “不好!有人要关闭失落之城。”丹珠朗叫道。 “哈哈??????”贾斯曼狞笑道:“你们都永远留在这里吧!我将带走灯塔。” 说着,他念动咒语,太阳灯塔发出一道蓝光shè向众人。同时,地面开始摇晃起来,天空变得墨黑。那灯塔和贾斯曼越缩越小,渐渐地变成一片淡影,即将消失在空气里。 丹珠朗刚架开蓝光的攻击。欣颐和刘羽轩已经双双扑上。 “不要靠近!”丹珠朗急道。 只听“噼啪”一声,刘羽轩被震倒在地,双目紧闭,昏死过去。 “羽轩”欣颐惊叫,她跪在刘羽轩身边,吓得花容失色。 众人急急赶上。 “这是太阳灯塔闭合时,空间变换的力量。凡有巫法之人,很难逃过这种打击。” 丹珠朗扶起刘羽轩道。 “那么??????大师。他还能再醒来吗?”欣颐泪如雨下。 丹珠朗摇头:“那要看他的造化了。现在,我们被封闭在这太阳灯塔幻化的世界里。要想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众人俱都失望。 “我们永远都要留在这里了吗?”杰里王子问道。 “不错,直到我们死去很多年。有人再次打开这个世界。”丹珠朗回答道。 杰里失声痛哭,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加令人绝望的了。 欣颐抱起刘羽轩,轻轻抚摸他的脸。 “我们永远在这里了,羽轩。”她轻声说道,却不再哭泣,“外面的世界好乱!好无聊!我们就在这里生生世世都不再分开了。” 这时,天空变得灰暗,脚下的大地也变成了黑色的岩石。整个失落之城的世界都显得单调起来。 忽然,天空的左角猛然亮了起来。一道透明的光从天而降,所过之处,岩石都碎裂了。 众人都是一惊。丹珠朗大师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们有救了!快过去!站到光影中去。” 众人一阵欢呼。欣颐手一摆,一朵巨大的白荷包牡丹将刘羽轩托起,随着她一起向光影中跑去。这光影摇晃不已,忽明忽暗,似乎并不稳定。丹珠朗吩咐大家: “快些走!施法之人用法不太纯熟。这光影随时可能关闭。” 杰里抱起杰洛酋长。欣颐带着昏迷不醒的刘羽轩,丹珠朗压后。五人一齐步入光影之中。 “呼”的一声。众人眼前一花,仿佛落入一个光怪陆离的大洞里,看不到尽头,也没有出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突然头重脚轻地从半空中摔下,刘羽轩和杰洛酋长全都苏醒过来。五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方斗室。正是杰洛酋长的书房。 他们果然走出了失落之城的世界。在书房的门外,躺着一具尸体,胸部已被一把弯刀刺穿。尸体的一边站着一个穿着古埃及服装的僧侣,正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灯塔念着上面的铭文。一个穿着粉红色抽褶背心的少女和一个魁梧的大汉站在他的后面。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他紧张地站在那里,手中举着一个式样古朴的翡翠手镯。那手镯晶莹夺目,明亮生辉,正是那只刘羽轩丢失的镯子。 “羽轩!”那少女惊喜地叫道。 “欣颐!”那年轻人微笑道,他看见刘羽轩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 第二十四章 卿卿知我心 那少女正是杜兰萱,而那年轻人却是贾瑞尼。他们身边的僧侣和大汉是中央神庙的长老西美祭司和沙漠之城的卫队长阿伊汗。 “你们杀死了贾斯曼?”刘羽轩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问道。 “不错。”贾瑞尼道:“我乘着他关闭太阳灯塔时,法力消失,一刀杀了他。”说着他不禁落下泪来,“他是我的叔父??????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我父亲和我曾经那么信任他,爱他。” 众人都恻然。 丹珠朗道:“你们怎么把我们带出来的?” “我杀了贾斯曼后,从墙壁上看见失落之城的一切。十分惊讶。西美大师博学多智,略懂一些这灯塔上刻的铭文。还有??????这手镯。”贾斯曼看了一眼欣颐:“它真漂亮,好配你?” 欣颐垂目不语。 “‘守护之镯’?”丹珠朗奇道,“它是随‘微尘之钥’而出现的异宝。难怪我们能走出太阳灯塔幻化的世界了。它是哪里来得?” “从贾斯曼怀里所取出。他临死前都紧紧纂着它。西美祭司说,用它和太阳灯塔配合,就可以把你们都救出来了。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它是贾斯曼从我那里夺去的。”刘羽轩道,“那天,我和欣颐能逃过太阳祭坛那一劫,就是它的功劳。” 这时,西美祭司突然转过头去,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杰里王子说了几句。 杰里回头对众人道: “我的师父说:拥有守护之镯的人,是‘奇迹’所选定的人。” 丹珠朗看着刘羽轩“我感觉‘微尘之钥’就在附近,不然我们不可能有机会离开失落之城。它既然在你手中,可能你就是它所选定的人。” 刘羽轩摇头道:“这手镯不是我的。我只不过代为保管而已。”他看了一眼欣颐,道:“我在梦中从你那里拿到的。” 欣颐脸色一红:“你说的是什么痴话!我???我???” 贾瑞尼走过去,将手镯jiāo给欣颐,苦笑道: “我早知道。它配你!那堵墙中,我看得到失落世界的一切。” 欣颐别过头去,泪水簌簌地流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转回头,双眼不敢看贾瑞尼,低头道: “谢谢你!给我这只手镯。” 然后,她默默地把它戴在手上。 贾瑞尼微笑地看着她,眼中却掉下泪来: “我的沙漠之城永远欢迎你来,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说着,他一把拉住刘羽轩的手: “多谢你,刘兄弟。如果不是你,我们沙漠之城就完了。我父亲、祖先所创下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我将回到沙漠之城,重整它,把它变得繁荣。” “少主人,好雄心壮志。我们沙漠上的汉子便要这般豪气。我阿伊汉会全力帮助你。”阿伊汉大声赞道。 “阿伊汉大哥!那只箱子,你拿过来了吗?” 杜兰萱不满意地叫了起来。 “啊啊。是的,杜小姐。我这就去拿。”说着,他跑了出去。 “兰萱!你们怎么也来了?”刘羽轩问道。 “羽??????刘大哥。那天,没有你们的消息,我急坏了。后来,这个贾斯曼要抓我们做人质。幸亏阿伊汗大哥帮忙,把我和哈桑救出沙漠之城。我们回到开罗,等了一段时间,不见你有消息。就回沙漠之城打探,知道贾斯曼去了清泉镇科普特人那里,就跟过来了。”“谢谢你,兰萱。如果没有你,我见不到欣颐,也不可能化解那么多的危机。”刘羽轩道。 “没什么。”杜兰萱双眼望着地面,轻轻地说:“好朋友,说好帮忙的。” “大师!”刘羽轩向着丹珠朗道:“我有一件东西要让你看,它牵涉绝大谜团。以至于各方都在争夺,许多人为它丧命。帝俊大师和灵根大师,都不能确定,我想请您看一下。” 说着,刘羽轩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那幅古图。 “果然是它。”丹珠朗缓缓叫道,“我一直感觉有东西具有极强的咒力。开始我以为是太阳灯塔。后来发现不是,这咒息竟能完全盖过太阳灯塔。实在太罕见了。” “那么,它是不是‘微尘之钥’?”刘羽轩着急地问。 “这个??????”丹珠朗迟疑道,“按说那么强的咒息,非‘微尘之钥’莫属。可是??????据我的祖师所传,凡见过‘微尘之钥’的人,倘若具有咒力,都会立即死亡。除非是没有咒力的人才可以接近它。” 他说到这里,刘羽轩、欣颐等人尽皆背后一阵发凉。 各人正在发愣。那一直凝神观看太阳灯塔的西美长老,忽然惊呼起来,和杰里王子几里咕噜地快速jiāo谈起来。 杰里王子向众人道: “你们快看。灯塔上的铭文有变化了。” 众人都聚集到长老身边,向那灯塔望去。只见这只精致的灯塔上,已经闪烁出一片奇异的光泽。这光泽掠过铭文,竟然使那些铭文不断地发生变化,出现新的内容。 西美长老快速的阅读着,杰里王子翻译着: “大灾难??????开启??????,咒语之王??????” 西美长老艰难地理解着上面的意思。 猛然间,那灯塔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shè向欣颐手上的镯子。那镯子立刻变得晶莹剔透,将那白光折shè开去。 “那图??????那图??????”刘羽轩惊叫起来。只见那束白光竟然shè向了那幅奇怪的古图。紧接着,古图上那些弯曲的烟雾状线条竟然活动起来。仿佛一条条黑色的蚯蚓在不断地游动。过了一会儿,游动停止了。那幅图又恢复了原状。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把目光望向西美长老。 西美长老一边阅读一边摇头,杰里王子翻译道: “他说:‘太快了。有许多文字我从未见过??????这太阳灯塔??????的确是上天的礼物,居然含着那么多秘密。” 众人大失所望。 丹珠朗道: “太阳灯塔乃黑巫界三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你们看,它又变回原来的铭文了。这铭文中便含有匹练斩的力量。”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雪山神巫,3500年前失去它的时候,对它依然所知不多。仅就我们的摸索而言,这灯塔可以幻化世界,可大可小,吸取巫力,炼制法术。” 他笑盈盈地望向刘羽轩:“小兄弟,这古图我们虽然依旧不太明白,但我已经可以肯定,它的确与‘微尘之钥’有关。” 刘羽轩道:“大师。这图如此奥妙,解开它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杜兰萱笑道:“难道你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解这幅图不成?” 众人一齐都笑。 翌日,众人启程离开清泉镇。 临别之时,丹珠朗从西美长老手中取过灯塔道:“这座塔,我已寻找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告慰我的祖师了。我将把它带回雪山。”他看了看刘羽轩笑道:“小兄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不可能找到它啦!” “不用谢我。如果没有这个野心勃勃的贾斯曼。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了。”刘羽轩道。 贾瑞得黯然道:“对不起诸位。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败类。幸好各位朋友舍了命地帮忙。否则,我们沙漠之城就要遭受一场巨大的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了。” 杰洛酋长道:“你不必自责了。我虽然贵为一族首脑,独领一方数十年。还是受到了汉那廷的欺骗,中了他邪恶的巫术,差一点置族人生死于不顾,实在惭愧。”他拉住贾斯曼的手道:“不如我们就此缔结盟约,在沙漠共同维护一方安宁吧。” “好!”贾瑞尼答应道:“明天,我们就安排仪式签约。三天后,请你来沙漠之城作客。” 他说得豪迈,转眼看见欣颐,神色立刻凄凉起来。 欣颐咬着嘴唇,望着贾瑞尼道: “你??????要好好珍重自己。不要担心我,我??????会很好很好的。” 贾瑞尼看了看刘羽轩道:“刘!你运气真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会永远等着你们的。”他说着,脸上流下泪来。 刘羽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拉着欣颐的手。他一转头,忽然看见杜兰萱,便问道:“兰萱,你是和我们一齐走呢?还是??????” 杜兰萱撇撇嘴:“我差点忘了。我已从杜氏在埃及的分公司获得资源,接上了埃及政府的线。这回,我是坐直升飞机来的。” 说着,她的眼睛朝欣颐望了一下。 “我已经为你们几个准备了位置,我们一起走吧!” 丹珠朗大师道:“我要去沙漠之城。贾瑞尼先生给了我通行证。他还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商量结盟事宜。我先走一步,去取另一座子塔。你们先走吧!” 直升机在沙地里卷起一片黄沙,便载着刘羽轩等三人直飞开罗。 停机坪上,早已停了十多辆宝马和凯迪拉克等豪华轿车。周围站满了前来接机的人。杜兰萱一下飞机,便扑向一个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的老人。 “爸爸!你怎么来了?”她开心地叫道。 “我担心你呀!你那两个朋友呢?”老人慈祥地说。 “噢!在那边。”杜兰萱赶紧招呼刘羽轩和欣颐过来。 二人向老人见礼。老人看到欣颐不禁一呆: “我只道我女儿生得漂亮,没想到这姑娘天仙一般,简直是世间绝色,兰萱是不如了。”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微笑起来: “你们好!兰儿经常提起你们。这个孩子不懂事。以后,你们多容忍她一些。” “伯父!您别客气。兰萱她非常聪明。这次,我们能够化险为夷,是多亏了她。”刘羽轩道。 “唉!我早说了。姑娘家,危险的地方不要去。危险的事情不要做。可她就是不听。我们先回饭店吧!我已经安排了地方。等一会儿,我们再谈。” 他寒暄之余,立刻显示出精明和干练。 刘羽轩一回到饭店客房,便有人来敲门。 刘羽轩打开房门,只见一个戴着红色头巾的仆人必恭必敬地问道: “刘先生吗?” “是我。” “杜老爷,请你去他的房间一趟。他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当面谈谈。” “哦?”刘羽轩心中奇怪。他答应一声,便跟着那仆人来到了杜永成的房间。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套房。落地玻璃窗外是奔腾入海的尼罗河。以及茂密的棕榈树。杜永成抽着烟斗,面向着蜿蜒曲折的尼罗河水,似乎心事重重。他看见刘羽轩进来,也不客气,喊声:“坐”。然后,他挥了挥手,让那个仆人出去。 他坐到刘羽轩对面的沙发上,沉吟片刻,问道:“与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许欣颐。”刘羽轩回答道。 “这名字真好听。她是你妹妹?”杜永成道。 “嗯??????是的。”刘羽轩回答。因为他正处于被通缉的状态,所以不愿意让他知道详情。 “你不用骗我了。”杜永成道:“你正在被警方通缉,他们说你杀了你的父母。” 刘羽轩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世界上能够瞒得住我杜永成的事情还不多。” 刘羽轩只好承认:“不错,杜伯伯。因为事态紧急,我怕连累你们,所以撒了个谎。” 杜永成沉默不语。 刘羽轩心中惴惴不安,他忙道:“杜伯伯!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解释。兰萱她是个好女孩。我一直当她妹妹看待。她帮了我很多忙,我来日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我们明天就走,麻烦你不要告诉她。” 杜永成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一摆手: “那没什么。我早年也经过些风浪。警察抓错人是常有的事。至少我看你就不是一个会杀死自己亲身父母的人。我问你,那个和你同来的女孩儿,家世背景如何?” 刘羽轩放下心来:“她父亲遭逢大难,已然故世了。她一个人流落在外。非常可怜。” “嗯??????”杜永成面色缓和下来,问道:“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是吗?” “啊这个??????”刘羽轩脸一红,心说:“哪有这样问话的?” 杜永成抽着烟斗,观察着刘羽轩的表情。他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慢慢说道:“年轻人贪恋美色,最是自然不过。但是,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江山事业,有一个能让女人依靠的肩膀。不可以因小失大。” “是”刘羽轩低着头,心说:杜兰萱也很漂亮,难道娶她的人也是贪恋美色? 杜永成停了一会儿又说道:“昨天,兰儿告诉我了。她喜欢你。” 刘羽轩吓了一跳,心中大是不安。 杜永成紧接着说:“你知道,杜氏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我女儿。我女儿是不可以被欺负的。” “是!杜伯伯!我绝对不会欺负兰萱的。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帮助了我。我永远都感激她。”刘羽轩道。 “那么??????除了感激呢?”杜永成盯着他看,“我杜永成不是一个慧于成见,定要把女儿嫁给富家公子的人。但是,我的女儿至少要嫁一个负责任,对她忠诚可靠的人。你能做到吗?”他的手指微微发颤,却坚定有力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刘羽轩沉默片刻,道:“对不起,杜伯伯。我对杜小姐,只有兄妹之情,恩人之谊,却谈不上爱她。” 杜永成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猛吸了几口烟,脸涨得通红,竟一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沉声说道:“那好!我们杜氏也不轻易许人的。你如果不喜欢兰儿,就请离开她,永远也不要见她。”他从桌子里取出一张支票,写了8位阿拉伯数字:“这些,够你享用很久了,你可以过很优越的生活。但是有一样。”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再来纠缠兰儿。最好,立刻从她的眼前消失。不然的话??????”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威胁和冷酷。 “对不起。杜伯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你的钱。”刘羽轩坚定地说:“我对杜小姐已经欠了很多。这些,日后,我定会偿还的。我会离开,如您所说,永远也不见她,除非有一天她需要我的帮助。” 杜永成微微一笑:“好吧!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派人帮忙?”他目光中怒意全消,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强干本色。 这时,房门轻轻被推开,杜兰萱裙角一闪,已然飞跑出去。门外传来仆人们的阻拦: “小姐??????小姐???????” 但那奔跑声一直没有停止,直到它消失在过道尽头。 第二十五章 碧海生金莲 刘羽轩回到房中,欣颐已在那边等他。 “羽轩?你去哪儿了?说好去下边逛街的?我还没有看过开罗的风光呢!” “不去了,我们明天就走。” “明天?”欣颐诧异地望着他。 “刚才,杜伯伯找我谈过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儿了。” 欣颐不语,她把头别过去,望着窗外。 刘羽轩走上前去,轻轻揽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吻她的秀发。 “怎么了?又不开心了?” 欣颐摇摇头,她的眼中掉下泪来。 “羽轩,我这样子是不行的;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那个很凶的模样。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担心么?你应该好好找个女孩儿做妻子的。杜姑娘???????她很漂亮,又喜欢你,又那么好身家。跟着我,只有危险。” “可她只是我的朋友啊!”刘羽轩道“自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这一生一世便离不开你了。” 他贴着欣颐的长发,紧紧地抱住她。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发丝上飘来,令他感到无比甜美。欣颐的身子挣扎了一下,把他的怀抱弄松。她转过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睛深情而担忧地望着他。 “羽轩!我想去一个地方。你陪我吗?” “哪里?” “印尼外海!我出生的地方。” 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刘羽轩的肩上。 刘羽轩突然感到欣颐原来是如此的软弱无助。尽管他知道欣颐的出生地,可能会有莫测的神秘和危险。但此刻,他顾不上了,他的心中充满勇气。 阿拉伯公主号游轮缓缓驶离埃及的亚历山大港。这是一条满载游客的五万吨级**。傍晚的夕阳,映照着法罗斯半岛上那座巨大的白色灯塔,在海面上撒下一片巨大的yīn影。 此刻,在那灯塔下方,一个少女正驻足远望这艘驶入地中海的**。她粉色的头绳在微凉的夜风中飘摆不已。 游轮在蔚蓝的海水中,渐渐缩成一个黑点。终于消失在水天相接处。那女孩依然凝立不动,她只感觉时空都已凝固,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跟着我跟着我你能实现你的愿望。”这声音重复着,并不太响亮,却似乎能直入她的心房。 这女孩儿正是杜兰萱,起初,她以为是耳边的幻觉。后来发现,不是。的确有人借着徐徐的夜风在和她说话。 “去哪儿?”她问道,同时也是试探。 “你先到左边的堤岸下来。”那声音回答。 “果然不是幻觉!”杜兰萱大吃一惊,他看看周围的人,好象都没有听到这声音。他自顾游玩。她有些害怕了。 “我要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说话吧!” “难道你不想见刘羽轩了吗?”那声音依然轻柔,若有若无地在她身边飘dàng。 “如果你拒绝,你将永远见不到他。永远你选择吧!” 杜兰萱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竟向着左边的海堤走了下去。 海堤很高,一道石梯通向下方。不远处,海浪拍打着近岸的岩石,发出连绵不断的声音。 杜兰萱环顾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她正在纳闷,海水离她五米处,已然发生变化。原先波浪起伏的海水竟瞬间变得平整光滑,宛如一面淡蓝色的镜子。这面水镜,直径数十米,延伸入海。镜中照出一个人影。 杜兰萱定神细看,原来那镜中的人影正是自己。 她笑了,“怎么会?难道是自己和自己说话?” 她正想着呢!镜中的面容已经改变。朦朦的水气中,渐渐现出一个女人的头像来。这女子蓝眼睛、棕色头发卷曲脑后,肌肤雪白,却毫无血色。 “啊!”杜兰萱吓得尖叫起来。 “来呀!来呀!”那张脸笑道,“你不想见刘羽轩了吗?” 杜兰萱想转身跑开,不料双腿竟不听使唤。她的神志渐渐模糊,不由自主地向海水中走去。 阿拉伯公主号游轮越过苏伊士运河,沿着红海,进入印度洋。这艘豪华游轮,顶层布有游泳池,设有数十部自动电梯,堪称游轮中的极品。它已经在茫茫大海中航行了五天五夜。进入第六天的夜间,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船长”大副急吼吼地跑来报告:“船长,有我们的人失踪了。” “什么?失踪?船在海上,他除非掉下了海,否则怎么可能失踪?” “的确失踪了!刚才,轮机长来报告说,托马斯从今天早上就没见他。房间里也没有。” “再去找找,多弄些人去。一定要给我找到。”船长怒气冲冲地吼道。 大副还没来得及回答,轮机长就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托马斯死了。他??????他死了!”他结结巴巴地叫道。 游轮顶部的黑色大烟囱上,吊着一具死尸。这具尸体面容溃烂,已经不成样子了。众船员从他的衣着打扮上看出,他就是托马斯。 “啊呀!托马斯经常在锅炉房干活的。怎么死成这样呢?”有人议论。 “快??????快把他放下来。”船长急道。 “真奇怪!怎么有人能爬那么高?还带着尸体爬。”他小声嘀咕着。 接着,他把心一横,向着船员道:“大家安静。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泄漏出去,免得引起乘客骚乱。尸体先放入底舱,我要和几个指定的人秘密调查。其余人不许chā手。听到了吗?” 众船员顿时安静下来。 “好了,就这样!你们都去干活吧。” 船长挥挥手,船员便开始动手,将尸体卸下运走。不多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 第七天的中午,游轮进入马尔代夫以西海面。欣颐和刘羽轩坐在餐厅里用餐。欣颐注视着蔚蓝色的大海,思绪万千。 刘羽轩笑着对欣颐道: “这几天,是我这段日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欣颐默默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忧郁。 “你喜欢海吗?”她轻声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它有开阔的胸怀,神秘莫测的风云。”刘羽轩回答。 欣颐笑了笑,问道:“羽轩!你感觉到这几天有些不对劲吗?” “有,我能感觉到。”刘羽轩小声道:“好象老是有人在暗中窥探我们。”说着,他一努嘴,只见后座上,老远坐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老是有意无意地向他们这边瞄。 “你想不想玩个游戏?”欣颐把西瓜汁举在嘴边,冲刘羽轩眨一眨眼, 刘羽轩笑道:“乐意奉陪!”说着,两人起身,并肩往客舱走去。 那两个男子,立即起身付帐离开,也向客舱这里赶来。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数码相机,装作拍摄风景,紧紧地跟过来。他们不敢跟得很近,总是等两人转过拐角,才跟过来,并且一有机会,就按动快门。三楼的拐角处,他们失去了目标。两人正面面相觑,忽然有人冲他们大喊一声: “喂!是谁!” 两人惊得木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来。这时,许多蒲公英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这些花散开成无数花茹,钻进两人的衣领、袖口、裤管。 “痒啊!好痒啊!”两人手舞足蹈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外跑去。外衣、裤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相机、随身物品等丢了一地。欣颐格格笑着从过道边闪出,顺手拿走了两人的证件和相机。 刘羽轩捂着嘴,拉着欣颐回到房间。一路上,就听到外边传来女客的尖叫和其他人愤怒的质问。由于,语言各异,听不太清楚,估计是责骂二人有伤风化。 刘羽轩和欣颐关上房门,二人大笑不止。欣颐道: “这种鬼鬼祟祟的家伙,整天窥探他人秘密,这一次也让我们来看一下,他们是何许人也。” 二人打开数码相机,不由得大吃一惊,相机里都是关于二人的照片。从他们上船开始,一直到现在。 “好卑鄙!”欣颐讨厌地骂道。 “这个,你看!”刘羽轩取出证件,皱一皱眉头,“是国际刑警派出的眼线。我们让他们盯上了。我还处于被通缉状态。难怪,会被跟踪。” 欣颐摇摇头:“我觉得不那么简单。跟踪我们的不止是他们。我能感觉到有神秘力量在我们附近,以后要小心!” 游轮在海上又航行了二十多天,虽然刘羽轩和欣颐总是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一天,游轮驶过科lún坡岛,进入苏门答腊以西洋面。 一大早,海上的雾气还未散去。远处便有一艘船快速地从迷雾中驶出,直向阿拉伯公主号而来。 “左满舵!注意前方的舰只。”船长指挥道。 公主号侧身避开,那艘船并未改变航向,两船擦身而过。 “船长,您看!”大副惊叫道。 只见那艘船上密布武器,却没有一个人,整个船都是死气沉沉的。 “是幽灵船!”驾驶舱中的人都吓坏了。 “不是!这是一艘海盗船,只不过没有人罢了。”船长沉声说道,“这里本来是世界上海盗出没最频繁的地方。大家要多加小心。” “海盗船?为什么没有一个人?” “都死了!你看那船舷上的死尸。好几具呢!”领航员叫道。 “大家不要瞎猜了!各就各位!印尼群岛就在前方。”船长大喝道。 “羽轩!我感觉这里好熟悉!”欣颐站在甲板上轻声说道,“我从未来过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亲切的感觉!” 刘羽轩微笑着注视着她美丽的脸庞:“我们快到了!这里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已经很近很近了。” 阿拉伯公主号又在海上航行了一天,接近傍晚时分,到达印尼外海。 “船长,我们快到了。再有几个钟头,我们就可以靠港了。”领航员道,“我干了那么久,这次的旅途最为惊险。老天保佑,我们终于可以上岸了。”他忐忑不安地说。 忽然,船身剧烈的震动起来,四面的海水如同墙壁一样直立起来,波浪滔天。 晚上八点十分,印尼海上巡逻队得到消息:阿拉伯公主号从导航控制系统中消失,无线电呼叫也无人回答。 八点三十分,海军救援舰只驶往事发现场,数驾救援直升机在出事现场上空徘徊。救援舰上,钱翼山警长闷头抽烟,他正听着事故现场发回的消息。 “船已经沉了,似乎是突然被卷下海的。现场海面上都是死尸和漂浮的行礼,还有大群的鲨鱼,给救援带来很大的困难。”手下人向他报告。 信息不断从直升机发到救援船上。钱警官询问印尼方面的救援总指挥: “先生,有没有我两个手下的消息?还有他们跟踪的一男一女?” “噢!钱!对不起,我们现在很忙!许多事情一无所知。虽然您带着外jiāo特命前来。但是遭此大难。我们的确无能为力,只有事后帮助您了。” 钱翼山皱着眉头,“谢谢你,总指挥!我向您请求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 “什么事?” “请允许我们的人,在事发地点下海。这样我们可能会得到许多新的线索,或许还可以帮助你们。” 总指挥思索片刻道: “好吧!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出了事,可不要怪我们。” “您放心。我们的人都是专业人员,决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这点钱,你拿去给大家意思意思。”说着,他取出一叠钞票递了上去。那印尼的总指挥拿到钱,眉花眼笑: “后果自负哟!千万小心。到那边,你们自便吧!” 钱翼山嘴角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原来,钱翼山不仅是普通刑警,而是国家安全局,神秘事件调查组组长。他的公开身份是国际刑警亚洲区警官。由于刘羽轩一夜之间逃离警方控制,他便接手此案,全权负责。他已经调查了好几个月,刚刚从阿拉伯公主号上,得到确切消息,便亲自赶到印尼坐镇。 这一次,他以外jiāo部武官的身份带着他的一批干将来到印尼,为的就是要逮捕刘羽轩,并彻底调查此案。不料,公主号中途失事。他不但计划落空,连他的两个手下都生死不明。他不甘心,这样的失败他很难接受。于是,他决定下海。无论死活,他都要给个说法。 一小时后,钱翼山的快速舰赶到现场。大功率探照灯,将这一片海域照得通亮。它围绕着出事地点,作圆形运动。 钱翼山带着十名潜水蛙人,整装待发。 “你们可要想好了!”那船长叫道,“下面很危险,如果不行就别去了吧!这儿经常死人,出些奇怪的事情。”他是钱翼山从印尼花重金雇来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船长也不能免俗,冒险带着钱翼山和他的人开到这里,并且提供了潜水和其他必要的水下设备。 钱翼山戴上潜水镜,向船长挥挥手,第一个跃入大海。 “扑通、扑通??????”入水声连续响起。十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跳进大海。他们扶着推进器,手持水qiāng,背后背着氧气瓶。无数的鲨鱼向他们游过来,又游开去。原来,这些队员们的推进器上都装了驱鲨装置。这些鲨鱼不敢靠近,都远远地躲开了。 十一个人在大海中连续下潜。这一带,海水并不是很深,100多米处,就到了海底。 “注意,保持队形和距离,大家开始仔细搜索阿拉伯公主号下沉的位置。”钱翼山通过联络器向各人发出命令。 十一个人,呈雁翅型排开,沿着海底一路搜索过去。 “我看见阿拉伯公主号了。”左边有一名队员说道,“在我们的左边,大约500米的地方。” 队伍立刻转向左边。果然,前面有一大片黑糊糊的影子,它们十分高大,就像是沉船的样子。 500米、300米、100米??????队员们不断地靠近。 “钱警官,那儿好象不是沉船呀!”有人说道。 “对!它不是沉船。”钱翼山诧异道: “这是什么地方呢?”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那东西的跟前。 只见面前是一座年代久远的水下石宫。宫殿已经被海水和水生物侵蚀得面目全非。但是它庞大的占地面积和石头上模糊的花纹,显示出它当年是颇为辉煌和庄严的。 “天哪!这是一座古代遗址。”众人惊讶了。 “注意!现在,我们要进去了。大家保持联络,不要走散。” 钱翼山说着,带着众蛙人一起向前摸索。 周围的海水有些混浊,似乎被什么东西搅动过一样。脚下布满海草和不知名的海洋生物。把石宫的地面弄得很杂乱。 石宫庞大而幽深。他们穿过好几道石门,才来到一座巨大的神殿跟前。神殿古老而破旧,前面是长长的石头通道。这通道长满海草,几乎已经无法辨认。 “队长,你看!”有队员在他的无线电耳机中叫道。 只见神殿的四周亮光闪烁,大群的发光鱼群正围绕着它游动。鱼群的中央是一具人的骸骨,它直立着,手骨张开,似乎正拦住什么东西一样。 “大家注意,搜索四周,可能有危险。” 钱翼山不禁为这奇怪的发现,紧张起来。 他们沿着被珊瑚和海草覆盖的通道,继续向前摸索。还没有接近大殿。前方的水忽然急流汹涌,紧接着,通道两边,泥沙翻滚,从中钻出许多怪物来。 这些怪物,蛇身鱼鳞,四足豹头。血盆大口张开,里面是一排排的利齿。他们从通道两边窜出。数量竟有上百之多。 众人,吓得魂不附体。钱翼山急忙吩咐道: “快撤!最后的人把水qiāngshè出去。阻住它们。” 一行人,队形迅速收缩。殿后的几个人,将手中的水qiāng向这些蜂拥而至的怪物shè去。尖利的钢矛纷纷shè出,在海水中滑过,留下一串串水线。 但,这些怪物丝毫不惧,依然快速冲来。锋利的矛头一刺中它们的鳞片便纷纷滑落。 “它们是不死之身!”恐惧在蛙人中迅速蔓延。他们纷纷把推进器速度加快,只想快些离开这可怕的海底。 血水的腥味在海中散开。落后的几个人已经被怪物撕碎吞吃。鲨鱼从四面八方赶来。但是它们看到这些海怪,都远远地避开,甚至有几条吓得伏身在海底,任由这些怪物将它们吃掉。 海水顿时血污团团,见证了这残忍的屠杀。 钱翼山带来的人已被这些怪物吞吃干净。只有他自己躲到了一块岩石背后,才没有被立刻吃掉。但是,怪物们很快就发现了他藏身的位置,飞快地朝这边游来。尖牙在嘴里张开,带着死亡的yīn影。 正在这时,那些怪物突然纷纷调头离开。钱翼山探头一看。只见无数红色的宝石花,将海水映得通红一片。它们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宛如海水中红色的明灯。把那些怪物都吸引过去。怪物成群结队地集结在宝石花周围。仿佛这些花儿对他们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猛然间,那些宝石花zhà裂开来,红色的火光竟从海水中崩裂。那些怪物仿佛纸做的一般,俱被zhà碎。毛发骨架散落了一地,火光中,飘来一株三瓣紫露草。花朵极大,象一把大伞似的。带着紫色斑点的花瓣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没带潜水装置,但四周的海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泡,竟有一个天然的无水区域。 “这位先生,你别怕,到里面去吧。那里是安全的。” 那少女娇声招呼道。 “刘羽轩!”钱翼山看到那个男子,大吃一惊,若没有潜水面具,他早就大叫起来了。但他不敢再在岩石后面停留了。发动推进器,向石宫中央的那间大殿游去。 这时,他发现一条黑影一闪,从他对面游过。 “不明生物体”他眼尖,立刻发现那黑影有着一双巨掌,尖尖的指甲发着蓝油油的光,所不同的是。他面前的这怪物,长着蹼。 这怪物游得极快,身后追着一串绿色的火焰。这火焰箭一般地在海水中穿过,原来是几枝箭叶花。 那怪物虽然不断改变方向规避,可就是逃不过花枝的追踪,终于被它shè中。那怪物的四肢都被shè穿,鲜血在海水中逸出。它只有痛苦而徒劳地挣扎。 钱翼山继续向**大殿游去。不一会儿,他就看见那紫露草和他并肩而行,也往大殿而去。那女孩儿坐在其中,纤指上翘,引着一丛红麻。红麻上,网着那个怪物,随那紫露草一同前行。 “咦,这里有具人的骨骼。”那女孩叫道。 “我们把它移开吧。”刘羽轩说道。 “不,等等。”那女孩儿迟疑道,“我??????我??????总觉得我们不应该惊扰死者。” “欣颐,这儿曾是你的家,我相信你的感觉。”刘羽轩道。 欣颐点点头,她的手一张,一丛金鱼花飞了出去,把大殿左边的一扇窗户推了开来。然后向钱翼山招一招手。 三人从那窗户进了大殿。 钱翼山一入大殿,就扑通一声,掉落下去。他摘下潜水面具:“咦?这里是干的。他抬头一看,大殿里空空dàngdàng,四面环绕着直立的水墙。 “呜”的一声怪叫,从背后传来。钱翼山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被俘虏的怪物带着重伤的四肢被摔了进来。 紫露草,踪影不见,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钱警官,原来是你啊!”刘羽轩笑道,“好久不见了。” 钱翼山无语。 刘羽轩笑了笑,指着那怪物道:“这东西可害人了。阿拉伯公主号就是沉在它们的手里。” “那是夫人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而为。”那怪物嗡声嗡气地说。 钱翼山吓了一跳,“这东西怎么会说人话?”刘羽轩和欣颐也是一愣。刘羽轩追问道: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夫人让我们从印度洋跟踪你们。你们身上带的秘宝是夫人需要的。” “那你就忍心残害无辜?那艘船上那么多人啊!” “我跟踪你们好久了。杀几个人,算什么?” 刘羽轩愤怒地踢了他一脚,骂道:“畜生!竟毫无怜悯之心。我会把你jiāo给人类世界接受审判的。” 那怪物尖笑起来:“恐怕不行吧!我的主人已经给了我命令了。你们是做不到的。” “不好!”欣颐右手一扬,几朵母香花芹飞了起来,发出浓郁的香气。只见那怪物身体碎裂,从中喷出青紫色的气体。那些花朵儿一碰到这气体,白色立刻就变黑了。 “有剧dú!大家小心。”欣颐拉着二人迅速退开去。 刘羽轩惊道:“是谁?那么可怕?竟能从那么远传送力量给这怪物?” 怪物的尸体,在气体中渐渐溶化。地上只剩下一滩黄水和一具象鱼一样的骨架。 “哼!把这儿弄得脏兮兮的。”欣颐皱眉道。她的裙边立刻涌出许多独尾草。它们拖着长长的花穗,把那堆骨头和黄水扫出了大殿。海水一冲,那些残骸立刻无影无踪。 “它和我们在警察局发现的不明生物体很象。”钱翼山道。 欣颐拉了拉刘羽轩道: “雨轩!我们还有事情呢?” 刘羽轩点点头,冲钱翼山叫道: “钱警官,那艘阿拉伯公主号就沉在离这里西面1000多米远的地方。我们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钱翼山看着二人离去,心中一片茫然。他的首要任务原来就是寻找并逮捕刘羽轩。不料,此时此地,他竟毫无要抓捕他的念头。虽然他知道,这是他的职责,可现在他也明白,若无刘羽轩,他可能尸骨无存。况且,他早就知道,这事儿刘羽轩可能是冤枉的。现在的问题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紫露草再次打开,欣颐和刘羽轩坐了进去。他们顺着水流飘出大殿,来到了石宫的后园中。 “羽轩,我感觉好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切,似乎我以前来过这里。” 欣颐指着四面海草和珊瑚覆盖的废墟说道。她的眼中掉下泪来。这泪水落入环绕他们的海水中,化成了一串串珍珠般的水泡。紫露草发出银紫色的光。光芒所及之处,一片碧蓝,照得周围纤毫毕现。 刘羽轩抚摸着她丝锻般黑亮的长发,安慰她道: “不要伤心。这里那么气派,以前一定是龙王的水晶宫啊!” 欣颐摇摇头。长发甩处,发丝在海水中点出几圈涟漪: “我不要什么龙王。我只要爷爷和可儿能回来。”她哭出声来,“我是个罪人,把我的家毁成那样。可是”她仰起俏脸,无助地看着刘羽轩“我不想的,这些全都是突如其来的。” 刘羽轩正待劝她,她突然恨道: “我恨这里,为什么上天不让我做一个快乐的普通女孩儿,偏要我受这样的罪。” 说着,她狠狠地甩出一大蓬伞形的打破碗花。这些花的花瓣都带着鲜血般深红的斑点,随着欣颐的悲伤和恨意四处散飞。它们旋转着,极快地扎入海草和珊瑚花,搅得海水一片沸腾。 “快看!那是什么?”刘羽轩叫道。只见一束金色的光芒从一片混浊的海水中升起。 “金莲花!”欣颐惊呼道。 只见,两朵金莲在空中缠成双枝,灿烂的光芒竟盖过了紫露草的银紫色。 “是‘橙公主’”欣颐泪水夺眶而出。她左手一带,紫露草直奔金莲花而去,金光照耀下,地上现出一只丈许直径的石制祭盆来。这祭盆布满裂纹,显然年代久远。 “橙公主”在海水中轻盈地转过身,笔直shè向祭盆,然后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就是如此。 “难道,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吗?”欣颐泪如雨下。 “我的父母呢?他们在哪里?”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欣颐,你看!”刘羽轩叫了起来“那些裂纹,裂纹,他们怎么那么眼熟。”他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啊!对了,是古图上的曲线,那些杂乱无章的曲线。” “羽轩”欣颐泣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养父母呢?我的亲生父母呢?他们总不该凭空消失吧?” 刘羽轩抱着她的身子,把她的头揽入自己的胸膛。 “没关系,没关系的。”他一只手从怀里取出古图,“你看,这曲线和祭盆的裂纹一样。你的身世一定与它有关。让我再看看,看看” 那古图上曲线依旧,却在右角的空白处显出一行古代的象形文字科潘(玛雅文) 第二十六章 山穷疑无路 北美洲,洪都拉斯西部。在一条连接危地马拉和加勒比海的河谷内,几个洪都拉斯当地人,正带着几十名游客前往一处古代遗迹参观。 “千万不要掉队!”这些当地人千叮万嘱:“这里四面是山地高原,布满热带雨林,经常有人在这里失踪。” “我们要去的地方,离科潘不远。传说1万多年以前,便有人在这里居住,狩猎。文明也在这里产生和发展。甚至连古代中国也对这里的文明进程产生过影响。”他们中有人介绍说。 跟在后面的游客们饶有兴致地听着。欣颐和刘羽轩也在其中。他们俩和所有的游客一样背着包,带着帐篷一路跟到这里。 十天前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洪都拉斯的圣佩德罗苏拉。他们找到一支由当地人组织的旅游团,从西北向东南沿着与危地马拉相邻的河谷,向科潘前进。能找到这支旅游团很不容易,因为当地几乎无人敢从这个方向徒步前往科潘。据说,这里路途艰险,常常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只有经验极其丰富的当地土著才可以通行。本来欣颐和刘羽轩是不可能说服导游的,但幸运的是,一般喜好冒险的美国和西班牙游客也和他们一起帮腔。由于当地的经济落后贫困,在“重金”的诱惑下,那几个导游终于同意了。只是,他们有一个条件,希望所有的游客如果有信教的,需要把身上的信物取下并且要紧紧跟住他们,不可以独自离开。他们说,那山里有古怪,他们害怕得罪神灵。 他们一天前出发,只在夜里休息了六个钟头,就一直在赶路。 “喂!前面怎么不走了?”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有人高声叫着。 “迷路了。”导游们面面相觑,“我们这条路走了几十年了,从来不会走丢的。” “一定是最前边带路的人走错了。”人群高喊起来。 导游们聚到了一起,谁也不愿承认是自己带错了路。其中一位比较年长的说道:“这里的道路太邪门了。我们因此做了标记才敢走的。这一路,我们都不敢远离标记,怎么还会迷路?” “那怎么办?要求支援吧!”旅客们慌乱起来,有人立刻拿出了卫星电话。 “不行啊!这里从我们出发开始,就收不到任何信号。连GPS(全球定位系统)都没有用。”人群绝望起来。 忽然,一名导游指着右前方叫道:“那里,我们标记过的道路。我认出来了,这儿有点熟悉,一定是往这里走的。” 游客们立刻安静下来,恢复了秩序。 “我们往那儿走吧!” 所有的导游长出一口气: “的确是那里,我们走过很多次了。怎么刚才就没有看见呢?真见鬼!” “搞错了!大家都被这些可怕的传说吓怕了。”人群都哄笑起来。 “等一等!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传说!”欣颐突然叫道。 人们全都一愣。一名导游转过身来愤怒地盯着欣颐: “小姐!你还嫌不够乱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路。你不要多问了,紧紧跟着我们走吧!” 欣颐抿了抿嘴:“我??????我不是不相信大家。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右边的这条道路,绝对不是一条普通的路。它好象是??????” “小姐!你不走可以留下。我们还要赶路呢!你和我们的传说无关,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那些导游生气地说道。 “欣颐!”刘羽轩拉了一下她的手,“相信他们吧!我们还要早点儿去科潘呢!” 欣颐看了一眼刘羽轩,嗔道“我不去!要走,你自己跟他们走!出了事可别怪我。” 人群呼呼地走了个干净,路上只剩下欣颐和刘羽轩还等在路口。 “欣颐!你这是怎么啦?”刘羽轩问道“你平时可不这样啊!” “羽轩!你仔细感觉一下。我总觉得这里的道路,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 说着,她伸出手掌,托起一丛火炬花。那花仿如火把,色彩明亮。欣颐将它向人群走过的那条道路投去。 “蓬!”的一声,那丛花立刻枝叶纷飞,落在地上,连颜色也变成了黑色。 “这火炬花能在黑暗中找出路径,具有识别能力。可是你看,它变黑了,那里根本没有路。” 刘羽轩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刚才那些人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们的传说是真的。这儿邪门得很!”欣颐说道。 “那我们该向哪儿走呢?”刘羽轩道,他想了想,“有办法了。欣颐,你把火炬花在这里的五个路口都扔一下。只要有一个花不变色,就对了。” 欣颐道:“可以啊!我们来试一试。” “蓬???蓬???”他在五个路口都扔了一下,但是结果令二人沮丧不已。那些火炬花无一例外都成了黑色。 “难道,我们要往回走?”刘羽轩垂头丧气地说。 他一回头,顿时惊呆了,只见背后已是一片山岩,根本无路可走。 “这???这是怎么了?”刘羽轩道。 “是幻觉。”欣颐环顾四周。只见原来地林木茂盛之处,竟都变成了黑色的岩石。岩石上雕刻着许多头戴树叶的神像。他们的装饰非常华美。 “我们向哪儿走呢?”刘羽轩问道。 “你看,你看那里!”欣颐叫道。 刘羽轩一看。只见右边的岩壁上挂着许多人的尸体。这些尸体面容惊恐,痛苦,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的衣着现代,有的还背着摄像机,甚至于手指中还夹着未燃尽的香烟,显然刚死不久。 “他们就是刚才那些游客和导游!”欣颐道。 刘羽轩一股凉气从脚跟冒到脖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不是什么鬼地方。这是科潘附近的迷失墓地。这地方人们传说已久,在巫界也很出名,可是没人到过。我爷爷说,这儿曾经有很多玛雅部落的圣地,可是它们都在很久以前就突然消失了。” “墓地?埋着谁呢?”刘羽轩问道。 “神灵,玛雅人祭祀的神灵ròu身就在这里。” “行了,我们还是快些想办法出去吧!”刘羽轩急道。 “恐怕不那么容易。”欣颐面容忧郁,“这里是迷宫,如果走错就永远都别想出去了。” “等等??????”刘羽轩猛然想到了什么,“欣颐,你说那古图,让我们来科潘是为什么?” “不清楚,你想到了什么?”欣颐似乎心不在嫣。 刘羽轩取出古图,凝神细看了好久,又抬起头望了望四面的岩壁和其中jiāo错纵横的道路,忽然笑道:“欣颐,你看这图。上面的曲线好象是一幅路径图啊!”。 刘羽轩兴奋起来:“曼弗雷得教授只陷于图中的奇妙咒语,却忽视了这些线条本身更为重要。” 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了。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 “那又怎样?一幅迷宫的地图吗?那么印尼海底的祭盆又是怎么回事?”欣颐冷冷地道。 “是啊!我??????我也想不透!”刘羽轩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望着欣颐绷紧的脸,心中后悔不迭。 “我们还是快找出口去吧!”刘羽轩忙道。 欣颐一语不发,默默地跟着他走。 图上的曲线复杂而jiāo错。每一次,刘羽轩都要仔细地辨别方位。尽管如此,每一次刘羽轩的信心就增加一些,因为总是能找到与图上线条相符的路径。而欣颐的火炬花则完全失效,无论它投向何方,颜色总是黑的。 刘羽轩虽然手中持图,心中却依然忐忑。他不知道,古图会将他和欣颐带向何方。 前方的道路渐渐变得开阔,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庞大的盆地之中。迷雾渐渐升起,迎接他们的是无数坟墓和石碑。这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让人怀疑是否到了地狱的入口。 “欣颐?这里怎么没有一丁点儿欢乐的气氛?我感觉很不舒服。” “的确如此。这儿充满了死亡、痛恨、挣扎和悲伤??????” 欣颐在他背后说道。 “怎么了?欣颐?你??????”刘羽轩感觉到她的话语和平常不同。他回头一看。 只见欣颐的脸色灰暗起来,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她的双眼渐渐变化,神采完全不见了。 “不好!欣颐的旧病又复发了。”刘羽轩急道。 他回身拉住欣颐的手。只觉得,她的双手冰冷。 “羽轩。你看”欣颐道。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墓碑上,坐着一个老人。他花白胡须,双目炯炯有神,正是欣颐的爷爷许承茂。 “你爷爷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我??????我??????不知道!”欣颐的泪水从脸上流下。 “这是幻觉”刘羽轩叫道。 “不是幻觉。”那老人道。他慢慢站起身来,向欣颐走来。 “孩子你还好吧!”他柔声说,双手伸出向欣颐靠近。 “爷爷!是他呀!我??????”欣颐甩开羽轩的手向前奔去,泪水在胸前飞舞。 刘羽轩右手上举,一道白光向许承茂袭去。 “哗啦”一声,老人顿时血如泉涌,被劈倒在地。 “刘羽轩!你??????”欣颐回身,愤怒地看着他。 “不要靠近。”刘羽轩叫道,“我的匹练斩中含有许老先生毕生功力昆吾之精。他不可能是真的。” 欣颐原地站住。只见那滩血液和老人渐渐消失,不一会儿踪影全无。” “爷爷”欣颐跪倒在地,泪如泉涌。 这时,从左边的墓地里又跑来一个黄衣少女,红色的枫叶在她的胸前飞舞。 “姐姐!姐姐!你来看我们了吗?” 欣颐抬头一看,叫道:“可儿!可儿!是你吗?” “可儿”一路跑来,忽然面色大变,责骂道: “姐姐?你怎么害死了爷爷?你难道不自责吗?爷爷养你,教你,你就这么对待他吗?” 欣颐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没有!没有!可儿,你??????你原谅姐姐吧!是姐姐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和爷爷。” “可儿”并不接话,只是不断地向欣颐走来。 “欣颐,快反击。不要让她靠近!她很危险!”刘羽轩急道。 欣颐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她一反纤手,托起一株白色的飞蓬花,却始终下不去手。飞蓬花的舌状花瓣不住抖动,那是攻击的信号。但欣颐就是拢在手中,不忍攻击。 白光再度闪起。 “可儿”扑地而灭。 “可儿??????你回来呀”欣颐哭道。她伏在地上,痛不yù生。 刘羽轩走上前去,扶起欣颐:“欣颐!好了,不要哭了。他们是假象,是这儿的神秘力量制造出来的。它们是敌人,不是亲人。 欣颐面色惨白。她扶着刘羽轩的肩膀,脸上满是泪痕。刘羽轩抱住她,轻轻捧起她的脸:“欣颐我们彼此是真实的,对吗?” 忽然间,两人猛地分开。 欣颐微笑道:“怎么样?刘羽轩?我们是真实的吗?” 刘羽轩双手捂住小腹,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不断滴下。 “你??????不是欣颐!” “我是呀!那个,那个女孩儿也是真的。”欣颐的微笑变成了残酷的冷笑。 刘羽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迷雾朦胧处,站着个女孩儿,她的双眼失神,却不停地呼喊“刘羽轩刘羽轩”表情痛苦之极。 “是杜兰萱”刘羽轩惊道,旋即摇头,“不是,一定也是幻象。” 他面色惨白,愤怒的看着“欣颐”。右手横臂一击,发出匹练斩。 那“欣颐”狂笑着,跃上半空。 “羽轩羽轩”杜兰萱仍在不远处叫喊。刘羽轩又是一击,匹练斩直奔“杜兰萱”而去。 “不要”一声娇叱。 “蓬蓬啪啪”连续几声响。无数紫色的茉li花瓣飘散在地。 由于,刘羽轩愤怒之极,发力极强。虽经花咒阻隔,锋芒依然击中了杜兰萱的左胸。一股血水涌出,杜兰萱立时昏倒在地。 “羽轩她是真的。” 迷雾外,传来欣颐焦急的声音。 “你劈中了一个爱你的人!临死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的滋味好受吗?”半空中“欣颐”的狂笑消失了。 迷雾慢慢退去,只见欣颐站在五丈远的地方,手中擎着一枝茉li花,正默默地注视着刘羽轩。杜兰萱昏厥在地,左胸被刺中,鲜血正汩汩地流出。 刘羽轩双手还捂着小腹,却不觉得怎样疼痛。他低头一看,竟然什么伤也没有。 “真奇怪!我刚刚还觉得疼痛难忍。怎么现在就好了呢?” “全部都是幻觉!除了她!”欣颐道。 “我刚刚和你错开几步,就发现有迷雾笼罩,我无法看清你。” 刘羽轩呆了呆,回过神来: “兰萱”他叫道,然后快步向她走去。但杜兰萱,似乎离他总是有那么几步远。他老也够不着。 “羽轩!回来!”欣颐叫道,“她早已不在那个地方了。你看到的是她的投影。” “这是什么鬼地方?兰萱受了重伤!我真糊涂啊!”刘羽轩抱着头说。 欣颐冷静地看着他“这里很可能有强大的灵力。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幻想!” “嗯!确实如此,这就是古图让我们来科潘的原因。你怎么不受那幻象的影响啊?” 刘羽轩点头道,他想了想,忽然发问: “我一直受到它的影响!”欣颐道“我只不过用我的力量控制着自己而已。但是??????” 她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墓地中有人尖笑道:“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你能永远挡住吗?” 二人举目望去,只见墓场左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蓝色眼睛,棕色头发,肌肤雪白,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二人连忙向她追去,她却左穿右绕,不见了踪影。 “不好!我们上当了!”刘羽轩叫道。原来他们二人追击这女子的时候,竟然未按古图路径而行,陷入了迷宫之中。 道路已经完全迷失,他们两个满眼所见,都是黑色的岩石和luǒ露的白骨。 “这儿居然死过那么多人!”欣颐道。 “不止是人!还有很多怪物和巫术高手。你看这些白骨的形状,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动物!”刘羽轩道。 “你觉得我们会变成这样吗?”欣颐问道。 “即使真的会,我也没有多少遗憾!”刘羽轩深情地注视着欣颐。 刘羽轩把她揽入怀中,二人干脆就不走了,便在岩石层叠的岔路口相拥而吻。 欣颐闭着眼睛,她完全地沉浸其中。一种温暖和依靠的感觉遍布全身,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一滴泪珠儿从上面滚落,仿佛珍珠掉落下来。 刘羽轩抱着她的身子,只感到自己似乎再也离不开这个女孩儿。她似乎能为他带来永远的平静和快乐,使他们恍若一体。 “瞧呀!快瞧呀!”一阵悉索的声音从石崖上方传来。只见石崖的顶端长着一棵棵奇怪的树木。这些树,只有四根枝干,二长二短,树干上挂着一张人脸。山风吹过,这些树摇动起来,景象非常怪异。 “这两个神经病,在干嘛呢?”这些树面面相觑。 “这是痛苦的开始。”有树说道,其余众树一致符合。 声音渐大,刘羽轩和许欣颐都听见了。二人抬头一望,不禁吓了一跳: “这些是什么?”二人奇道。 “我们是快乐之木呀!”有树回答“我们害怕迷失在这里。因此请求伊莎贝拉赐予我们永久的生命。” “那你们本来是人啊!为什么甘于做植物?” “做人太痛苦啦!要面对失败和死亡,远不如做树木。” “但是,你们失去了做人的快乐和幸福,失败和死亡都是人生。我们可不愿象你们一样做树木啊!” “太愚蠢了!”人树笑话道“那你们两个就迷死在这里好了!愚蠢的爱情!” 刘羽轩待要分辨,欣颐一拉他的衣服:“我们快走吧!别理它们了。” 二人疾步向前走去,反正是迷路,索xìng也不挑方向,寻着一条就走。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片荒原里。一种悲伤、凄惨的叫声从荒原里传来,好象正受到极大的折磨一般。他们循声望去,只见泥地里竖着一根根巨木。巨木上吊着一段段被切开的人体。这些躯体在挣扎,在扭动,似乎一直在忍受着被切开的痛苦,却无法死去。 “羽轩?这是什么?”欣颐差点儿没有呕出来。 “不知道!”刘羽轩摇头:“这可能是那些树人原来的身体。” “好可怕!这地方太怪异了!”欣颐变色道。这时她似乎已经隐约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力量正要去唤醒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她颤抖着抓住刘羽轩的手:“羽轩??????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我???????”她强行抑制住自己,连话也说得吃力了。 “欣颐!你怎么了?”刘羽轩这才注意到欣颐起的变化。她的脉搏加速,好象正在与什么东西激烈搏斗。 “羽轩??????快走??????”我摆脱不了” 欣颐痛苦地呻吟起来,整个人弯下腰去,似乎正在遭受着某种折磨。 刘羽轩迅速地抱起她,在荒原上飞奔。他越过那些血淋淋的人体和巨木,进入了一个山谷。山谷中迷雾茫茫。刘羽轩奔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到出口。 这时,他看见左前方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幅图画。一幅画画着一个原始人类正跨过一座狭长、冰冻的海峡。另一幅画画着一个古代的黄种人,正坐着一艘鸟状的帆船在茫茫大海中漂泊。第三幅画画着两座相似的金字塔,一座有文字墓碑,另一座却什么标记也没有。 他正待细看。忽然,迷雾中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刘羽轩刘羽轩” 他回头望去。只见他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前。 “幻觉,是幻觉。”他摇头,但泪水却止不住地掉下。他低头去看欣颐。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怀里的欣颐居然不见了,他怀抱的是一块黑色的玉石。 他把玉石“嘭”地一声抛在地上,四处回望,痛苦而孤独的嘶叫着: “欣颐欣颐你在哪儿?”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带来的只有空旷和无奈。 刘羽轩发疯似地在迷雾中穿梭奔跑,身后传来他“父母”的声音,“羽轩,别跑呀!别跑呀!”。 绝望充满了他的思想,他的躯体,他的灵魂。他拼命地奔跑,为着一个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出口。那里有他的希望,他的爱人和他全部的幸福。他感觉自己似乎就在那个从小就做的迷梦中。在那里,他也是在不断地奔跑然后碰到了欣颐。可是这一次,他先失去了她。 陡然间,他的脚底空了。他凌空坠下,跌入一条山涧中?????? 第二十七章 军中定奇策 水流缓缓地从他身边流过。它撞击着岩石,发出丁丁咚咚的响声。冰凉的水滴溅上刘羽轩的脸。他从昏迷中慢慢醒来。 “这是哪儿啊!”。 只见苍松翠柏,土坡清泉,好一个清净的所在。 他动了动身子,马上发觉他竟然赤身luǒ体地躺在一块岩石上。他羞怯而又惊讶,努力的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 “哦,我在那个奇怪的山谷里迷失了!可我明明穿着衣服,怎会光着身子躺在这里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这儿也没人。我先找找看,有什么东西可以遮羞的。” 他站起身来,找了些树叶和藤条束在身上。然后,他来到泉水边照了照。水中映出一个野蛮人。他不禁哑然失笑。他又四处转了转,发现一条小道,通向外边,便沿着它走了出去。 山道并不太长。很快,他就走出了山谷,面前是一条筑实的土路。这路在崇山峻岭中盘旋曲折,十分宽阔,足以并行四辆汽车。 他刚走上这条土路,就听见后面似乎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他想到自己树叶遮身的窘境,马上躲进了路边的一丛灌木。 不多时,土路上闹哄哄来了一大帮人。这些人面黄肌瘦,风尘仆仆,衣衫破烂而怪异。他们肩抗手挑,扶老挟幼,一路迤逦而来。 只听一个担着扁担的壮汉说道:“赵五,还有多远啊!” 边上一个瘦小的男子接口道:“快了!快了!凤翔就在前边。”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fù叹息道: “唉,连年战乱,连吃的都没有,害的我们背井离乡啊!” “大娘,不要紧!等到了成都,我们就可以喘口气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书生劝道。 “成都?成都就有饭吃了吗?”那担着扁担的壮汉问道。 “应该比这儿要好的多了!”那书生说道,“听说蜀中没有兵灾,治理尚算不错。蜀帝孟旭,虽然胸无大志,却地属富饶。去那里,总比饿死在家乡要好的多。” 那群人立刻议论纷纷,精神大振,走起路来也仿佛轻快了许多。 刘羽轩躲在灌木丛中,听得真切。他差点儿没有晕倒,心想:“什么?这是哪儿呀?我怎么到四川这里来了?我应该是在北美洲的呀!” 他的思维正在混乱,忽见北面尘头大起,冲来一彪骑兵。为首的军官,马刀一立,骑兵立刻两翼突进,将这些百姓围在中间。 “汉王有令!凤翔守将反入蜀中。官道封锁,任何人都不得行进。百姓人等一律迁入潼关以西,种植军粮。你们快快依令而行吧!” 那群百姓马上怨言四起。那担着扁担的汉子当即骂道:“这位军爷!我们都是普通庄稼人。你看,这一路上行来,哪里有一处太平田地,可让我们栖身的?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来的种子种植军粮呢?” 他这一叫,百姓们吵嚷得更凶了。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 那军官拨转马头,冲着后面的士兵一使眼色。那些士兵都把钢刀举起来,一声呼喝,血光四起,竟当即开始杀戮。 刘羽轩闭着眼,抱着头,躲在灌木丛中,心想:“幻觉,全是幻觉!” 哭喊声不住传入耳中。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地上满是崩流的鲜血和横倒的尸首,心中颇为不忍。 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忽然向他藏身的灌木丛冲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士兵狞笑着纵马追了上去。他不直接去砍他,而是抢到他的前方,堵住去路,然后举刀砍去。不料,那孩子十分机灵,居然躲开这一刀,冲进了灌木丛。士兵恼羞成怒,抡起钢刀向着灌木丛狠砍下去。 一道白光飞起,那士兵非但没能把孩子和灌木丛劈成两半,反而自己连人带马成了两截。 刘羽轩纵身跃出灌木丛。他朗声大叫:“住手!人命关天,你们是哪里来的军队,为什么滥杀无辜?不知道有国际法吗?” 那骑兵军官,横ròu一颤,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老子们的事要你来管?” 他一边骂,一边举刀乱砍,顿时又劈倒了一对夫妻。鲜血冒得两尺多高。刘羽轩愤怒已极,右臂上举,匹练斩白光闪过,那骑兵军官立刻被拦腰劈断。众骑兵一愣。随即杀xìng大起。数十人蜂拥而至,都向刘羽轩冲来。刘羽轩奋起匹练斩,所到之处,衣甲平过,竟如砍瓜切菜一般,登时砍翻十几个。余下的骑兵,哪里见过这等威力的杀法,一声呼喊,都远远退了开去。 “恩人,恩人哪!”一众百姓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刘羽轩双手连摇:“不??????不??????你们起来吧!”他红着脸道,“我只是看你们太可怜了。这个??????这个??????没什么的。” 他想了想,问道:“我迷了路,经过这里,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通往蜀中的官道。我们想到蜀中去,那里没有受到大的战乱,可以好好过日子。”一个干瘪老头颤巍巍地说道。 “蜀中官道?那可是中国古代的称谓啊!难道这里是中国古代?”刘羽轩大惊失色,浑身直冒凉气。他带着一丝希望轻轻地问:“现在是哪一年?” “哼!哪一年?哪一年,我们也不懂啊!自从唐皇死后,混乱之极。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打过去。年号一年数变,哪儿有个准啊!”刚刚那个书生,在人群里接口道。 他是牢骚满腹,刘羽轩却要昏倒在地了。 “原来,时光倒流,我真的是回到了过去。为什么?怎么回事?我明明在北美洲的科潘附近。怎么一下子,地方变了,时间也变了?那个山谷,那个山谷,一定有什么古怪!可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他呆在那里,好像木雕泥塑。 众百姓瞧着奇怪,却谁也不敢问。好半天,有人叫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回去,我们也好给你立个牌位,时时上炷香。” 刘羽轩顿时从痴呆状态,回到了现实。他绝望已极,叹息道:“不用了!你们快走吧!不然,恐怕那些兵又要回来了。” 百姓们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纷纷起身,不一会儿,走得干干净净。宽阔的官道上,除了几十具死尸,只剩下一个不知路在何方的刘羽轩。 马蹄声打破了山岭的宁静。远处,烟尘滚滚,又一支骑兵凶神恶煞般地杀到。这支骑兵有数百人之多,都手执长qiāng,背后带箭。冲在前边的几个大叫: “将军,就是他!就是他!他杀了我们好多弟兄。” 这批骑兵,冲到刘羽轩跟前十几丈远的地方,一字排开,都把弓箭取在了手中。那个将军面容冷酷,一抬手,止住他们,向刘羽轩高声喝问: “阁下何人?为什么杀死我的手下?” 刘羽轩心中沮丧。他没好气地回答道: “滥杀无辜,强行逼迫。怎么有这样的王法?” 那将军一愣,随即道: “阁下身手不凡,如今天下大乱,我北汉皇帝威德隆重,礼贤下士。你如随我晋见皇帝,当有高官厚禄,不知意下如何?” 刘羽轩冷笑道: “象你们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只知强取硬夺,天下人怎么可能归心于你们的皇帝?他恐怕龙位坐不了几天啦!” 那将军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寻思道: “此人的确是个人才,所言丝毫不差。怎奈口无遮拦,这边人多嘴杂,万一哪个泄漏出去,我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一想到可能会株连九族,他的惜才之心登时收起。 “管他呢!人才也好,将才也罢。先得保住自己的老命和官衔。”想到这里,他狠狠心,将手一挥。顿时,箭如雨发,都向刘羽轩shè来。 刘羽轩虽然身负奇妙刀咒,但毕竟不曾经历过军阵对抗。他的匹练斩尽管势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破竹,但对付飞蝗般的利箭,就有些力不从心。饶是如此,白光依旧气势逼人,很多箭枝纷纷被劈落在地。 刘羽轩心想:“对方人多,我如能擒住对方主将,便可挟制他的军队了。” 于是,他疾步向前,便要接近那将军。 不料,对方这次早有防备。不但弓箭越发密集,而且那将军身前出现了许多持盾执矛的护卫。刘羽轩的匹练斩无法对付如雨的利箭,他已经进退两难。 “看样子,我要死在这里了。”刘羽轩心里一沉。 正在此时。敌方的阵营忽然大乱起来。只见,东边杀来一彪人马。这些士兵勇猛之极,手持的马刀竟有四尺多长,挥动起来,银芒耀眼。为首的大将,黑衣黑甲,气度豪迈。 北汉军很快就溃退了,双方的战斗力明显存在差距。 刘羽轩定睛细看,那支军队中撑出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赵”字。那将军纵马来到刘羽轩跟前,大笑道: “兄弟,你是哪里人?刚才好身手啊!此等奇术,我们从未见过,可否去营中一叙?” “你们是哪里的军队?刚才又是什么人马?”刘羽轩问道。 “啊!小兄弟!难怪你不知道。这里是三方jiāo界处,刚才那支军队是北汉的骑兵,我们是大宋军马。” “大宋?难道你们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军队?”刘羽轩问道。 “不错”那将军大笑“赵匡胤是我大哥。我是石守信。你叫什么名字?” 刘羽轩心想:“果然是宋太祖的大军。根据历史,他们可是一统天下的王者之师啊!难怪那么凶猛!” 于是他说道:“我叫刘羽轩。刚才看他们这帮人,不论青红皂白,屠杀百姓,一时气愤,就和他们干上了。“ “好!有胆色!”石守信顿生敬意:“我最喜欢有侠义之心的人了!小兄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见大哥,也好成就一番大业。” 刘羽轩对“大业”并无多少兴趣,但在这个时空他的确无处可去。于是他点头道:“石将军,我现下这身打扮??????” 石守信大笑:“你怎么弄了这一身‘奇服’来穿啊?” 他一挥手,立刻有士兵送上一套宋军服饰,还牵来一匹白色骏马给刘羽轩乘坐。 于是一行人,都向汴水宋军大营而去。 汴水两岸,旌旗如林,军营重重,不断有哨探快骑来回巡逻。刘羽轩随着石守信一路走来,见刀qiāng锃亮,法度森严。一路上,鹿角壕沟,错落有致,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素闻赵匡胤能征惯战,军事才能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天下,能与其抗衡者,恐怕不多。难怪他可以开创大宋三百二十年的江山基业。” 石守信带着刘羽轩和几个亲兵直奔中军主帐。 还没有进门,一大群人就拥了出来。为首的这一位,体格魁梧,一身金甲,面带英武之气。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和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公子。 “守信贤弟,你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身材魁梧的金甲将军说道。 “陛下,石守信自凤州一路行来,途中遇到北汉骑兵,以众凌寡,一时气愤不过,就杀了个痛快,所以来迟了。” 刘羽轩大吃一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宋太祖赵匡胤就站在自己眼前。他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只听赵匡胤笑道:“贤弟,多日不见,还是一副古道热肠的豪迈脾气。走??????我们进帐去。我有大事要与贤弟商量。” 于是,一行人步入帐中落座。刘羽轩站在石守信的身后。赵匡胤看得眼生,问道: “这位小兄弟是??????” “啊!陛下???这位就是我在潼关去往蜀中的官道上遇见的英雄。他擅长奇术,为人侠义,是个人才。我军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我想引荐他加入我军。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赵匡胤赞道:“好!侠义有为之人,我最是欣赏。既然,贤弟喜爱,就让他留在贤弟麾下,当个偏将吧。” 石守信大喜,冲刘羽轩一使眼色。刘羽轩立刻双手抱拳施礼: “谢陛下!” 赵匡胤背后那个英俊公子却一皱眉头,小声在赵匡胤耳边轻语: “大哥!此人来路不明,我们??????” 赵匡胤一摆手: “光义,不用多说了。做大事便要大度。假如畏首畏尾,要成事可难了啊!” 赵光义脸一红,不再说话。 赵匡胤转过头,面对诸将说道: “在座各位,都随我征战多年。我这次召集大家齐集汴水,是有要事相商。” 他冲那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一晗首: “赵普,你把我们目前得到的军情,向大家说一下吧!” “是,陛下!”赵普点头答应一声。他面向诸将,说道: “我们大宋,历经多次战争。已经拥有中原大部。但我们也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现下,北汉,南唐,后蜀,甚至辽朝都视我们为最大威胁。前几天,我们抓住了后蜀的一个jiān细,从他的身上搜出的蜡丸书得知,后蜀孟昶其心不轨。他想联合南唐、北汉共同对付我们。大家看,怎么办?” 将领们议论纷纷,有的说打南唐,有的说打北汉,还有的主张同时下手。赵匡胤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含笑。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到了刘羽轩脸上。 刘羽轩的心思全然不在战争之上,他目光迷离,对自己身处的这一时空,十分沮丧。他想,也许自己要一生一世都死在这里了。对于欣颐,对于其他的事,他万念俱灰。想到自己居然和宋太祖同处一屋,不禁哑然失笑。 “这位刘??????刘贤弟。”赵匡胤问道: “你为何冷笑?难道你已有妙计?” 刘羽轩一愣,他转头四顾,见所有帐中将军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时尴尬起来。他灵机一动,随口应到: “兵法贵在以强击弱。假如,我们四面出击,则力量分散,很难取胜。不如,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所谓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好!好一个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赵匡胤击节叫好。 旁边赵光义问道:“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进攻?先进攻哪一个国家?” 刘羽轩心说:“不好,这赵光义穷追不舍,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他硬起头皮,答道:“眼下,几个国家中,北强南弱。北汉位于辽国与大宋之间,若灭北汉。那么,我们将与辽朝强大的骑兵直接碰撞,比较吃力。南唐国大且富,虽然李煜好色昏庸,但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急难攻克。这样看来,我们不如留着北汉,让他去消耗辽国。先下荆、潭之地,然后直击蜀国,再下南唐。总体战略叫做先南后北。” 赵匡胤鼓掌大笑:“妙计!石贤弟,这位刘兄弟,果然是个人才。此言正合我意。” 刘羽轩脸一红,心说:“惭愧!惭愧!这一次瞎掰,总算过关。” 只听赵匡胤道:“荆、潭之地,属于南方。国小兵弱,可以先行征讨。” 赵普接口道:“前些日子,潭州少主周保权向我们借兵,以抵抗衡州刺史张文表入侵。不如我们卖个顺水人情,来个假途灭虢,如何?” 赵匡胤笑道:“如此一来,省力多多。我们可以同时进攻后蜀了。我坐镇中原,牵制南唐、北汉乃至辽朝。让王全斌主攻后蜀,你们看如何?” 这时,赵光义忽然言道: “大哥!王全斌驻军前营,未曾进帐,是否派人传信于他。” 赵匡胤沉吟半晌,问道: “他前营兵马共有多少?” 赵光义立刻回答: “骑兵五千,步兵三万。” 赵匡胤一皱眉“蜀乃大国,虽然衰弱,底气尤存。以前,孟知祥在世之时,光精锐就不下七万。这些兵马,如何攻得下?” 赵光义不慌不忙,回答道: “大哥,不用担心。我们在蜀国有一内应,就在孟昶身边,直入军政核心。他们的情况,我了如指掌。我们只消派刘光义出兵策应,不出半年,蜀地可定。” 赵匡胤问道:“二弟,此人是谁?攻击之时,他会否有危险?” 赵光义笑道:“不会。现在,大敌当前,人多嘴杂,我不能透露,日后自然知晓。他聪明多计,绝不会有危险的。” 赵匡胤大笑:“好,好!今日定下夺蜀之策,望诸位多加努力,为我大宋开疆拓土。” 众将齐声应道:“陛下圣明,臣等誓死效忠。” 赵匡胤看了看刘羽轩,问道:“小兄弟,我派你随王全斌同入蜀中,如何?” 刘羽轩大吃一惊,心中不迭声地叫苦: “哎,我真多事,明明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却还骑虎难下了。”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赵匡胤转问石守信道: “石贤弟,我夺去你一左膀右臂,你可不要怪我呀!” 石守信立即起身答礼: “陛下,此军国大事,守信怎敢有私心?我巴不得,这位新兄弟可以为我们建功立业呢!” “好!”赵匡胤笑道:“我便令这位刘贤弟为副将,随同王将军入蜀。” 铁甲铿锵,战马嘶鸣。一支宋朝大军正浩浩dàngdàng地向蜀地进发。这支大军的中间,有一位身材高大,按剑背弓的将军正一摇三摆地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缓缓前行。他就是大宋宁武军节度使王全斌。三天前,他接到太祖皇帝的圣旨,起本部军马,在大将刘光义的策应下,主攻蜀国。此刻,刘羽轩正跟着他一同行军。 不知为何,刘羽轩看到这位王全斌将军,心里就有几分不太舒坦。此人,一脸冷峻,目光凶残,一看就是个冷血嗜杀的家伙。但是,战争便是残酷的代名词。尽管刘羽轩对于这个王将军,心中害怕,可他的勇猛善战却是赢得胜利的保障。他麾下的军队,凶猛异常,敌方的人马往往一触即溃。 大军一路前行,长驱直入,很快来到剑门附近。这时,他们接到前线战报:蜀主孟昶拜王昭远、玄为将,起蜀兵八万与宋军决战。前军王昭远部三万余人,已出剑门,迎向宋军。 王全斌召集诸将,商议对策。众将皆有忧色。 这时,营外突然有军士报告: “将军,门外有一信使求见,自称来自蜀地。有机密军情通告。” 王全斌传令召见。只见一名客商打扮的人匆匆入帐,呈上一封书信。王全斌展开一看,不禁长出一口气,脸上的神情顿时松弛下来。他传令让那信使下去休息,回头对众将说道: “我已有破敌之计,大家无须担忧,各自回营,明日便可将蜀军击败。” 众将极为诧异:蜀军八万,来势汹汹,况且占有地利,如何一封书信,王将军便有了败敌的胜算。 刘羽轩夹在众将中一齐向营外走去。他从头至尾都不曾担忧过。虽然,他知道王全斌生xìng凶残,杀人如麻。但宋军一统天下,乃是不可更改的历史。他懒得cāo这份心,每天躲在军帐内,学习兵阵战法,从来不多过问王全斌的事。而这位王将军似乎对他也心存芥蒂,听之任之,见面寒暄,议事独裁,所以进兵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战阵摆开,两军对圆。只见宋军只有稀稀落落的少数兵马列在阵前。蜀军将领不由大喜,骑兵、步兵一股脑儿冲杀过来,全不把宋军放在眼里。不料,刚冲得一半,突然数声pào响,宋军精锐从两边掩杀。蜀军措手不及,顿时一阵大乱,不知宋军有多少人马。很快,他们便支撑不住,向着剑门方向败退。王全斌下令乘胜追击,又大杀一阵,夺得粮草辎重无数,这才收军回营。 众将兴奋之余,都很奇怪,为何王将军料事如神?论功行赏之后,都来相问。 王全斌喜形于色,取出那封书信,教传阅众将观看。然后,他说道: “蜀国密报,此番来征战的两员蜀将王昭远、玄都是蜀主孟昶亲信,并非能征惯战之人。尤其是这王昭远,乃纸上谈兵之人,从未经历过战阵生死,却要自诩为诸葛孔明,非但要击败我等,还谋划夺取中原,岂不可笑?而那个玄,打仗还腰带几车美女同行,兵士岂不寒心?这样的鸟人,怎是我熊虎之师的对手?虽然兵多,一击便溃,所以我才高枕无忧。” 众将一齐佩服。王全斌洋洋得意,他转过身,瞧了瞧刘羽轩: “刘将军,这几日兵书看得如何?打仗还得靠真刀真qiāng地拼杀啊!似王昭远这等书呆,那是战一次败一次了。” 这话明显含有讽刺,因刘羽轩进兵以来,不曾直接与蜀军接战过,所以王全斌不太瞧得起他。 刘羽轩微微一笑:“战争贵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史上著名将领,如韩信、孔明、陆逊、刘裕等无不熟读兵书战策。所以不是兵书不好,只是读的人不知道活学活用罢了。yù成为常胜将军,一代名将,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人生,明是非,方可功成名就。我看王将军大胜之后,需要整固军马,不宜骤进,才能一胜再胜。” “不宜骤进?”王全斌嗤之以鼻,众将面面相觑。 “大胜之后,应该乘胜追击,才能扩大战果。刘将军多虑了。” 刘羽轩笑道: “悉听王将军调遣!” 于是,王全斌下令:命精骑二千,衔尾直追,自领大军随后跟进,势要一鼓作气,全歼蜀军。他被刘羽轩顶了几句,心里老大不高兴,便要立下剑门来堵住他的嘴。 但,蜀军这一回学乖了。他们吓破了胆,退入剑门,凭险据守。无论宋军怎样挑战,死守不出。一连几天,战局毫无进展。 这一天,刘羽轩上到山顶,观看两军jiāo战。只见,蜀军弓箭密集如雨,加之山势险峻,连行进都很困难,不要说作战了。每一次,投石机从山上抛下巨石,都造成很大伤亡。 王全斌攻了一整天,打坏冲车数十乘,宋军死伤无数,剑门险要,岿然不动。 刘羽轩回营,只见几十名军士被捆在营中木桩上鞭笞。他问道:“这些人为什么在这里受刑?” 小校回答道:“王将军久攻不下,拿这些畏惧不战的胆小鬼出气。门外已经杀了好几个呢!” 刘羽轩带着几名随身卫士直入王全斌大营问道: “王将军,何事要惩罚这些士兵?” 王全斌一甩头盔,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老子原本希望一鼓而下。不料,那群蜀狗竟然死战不退。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口那些兵都是畏战怕死的窝囊废。等我打够了,就把他们拉出去砍头。” 刘羽轩道:“王将军,不必动怒。多杀不祥,尤其自斩兵卒,乃败军所为。我军还不曾败呢?为何如此沮丧?” “不败?”王全斌双眼一翻,“这一带,山地险峻崎岖,我们的粮草都跟不上来,如果久攻不下,那是只有退兵了。否则,我们兵少,不熟地形,非大败不可。” “王将军,我看还不到退兵的时候。” “难道,你有办法攻下剑门险要?”王全斌冷笑道。 “我刚才查看过地形,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背后去。那样,便可以两面夹击,保管他们顾头顾不了尾。” 王全斌一愣,随即沉默不语。他对刘羽轩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从他的角度出发,宋太祖赵匡胤派他来做副将,便是要牵制他,节制他,使他不能为所yù为。他倒是觉得赵光义为人不错,常常提拔他,照顾他,让他可以大展拳脚。想到这里,他含糊应道: “小路狭窄,敌人如果伏兵,我们岂不危险?还是正面攻击,比较平稳些。” 刘羽轩愕然。 他原来以为善攻急进的王全斌会完全同意他的看法。不料,竟吃闭门羹。此事令他费解不已。但他不死心,又说道: “兵法胜在出奇制胜。如果事事求稳,则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无法完胜。况且敌方主将不习战法,我们胜算极高。将军,考虑一下吧!” “实在不行,退兵便是。你??????不必多言了。”王全斌一改着急脾气,吞吞吐吐地说道。 刘羽轩大失所望。他本就不喜欢王全斌此人,这一来更是心灰意懒。他转身刚要离去。门外军士来报: “蜀中急信。叫王将军拆看。” “呈上来。”王全斌立刻吩咐道。军士递上书信。王全斌展开一看,神情喜忧参半。刘羽轩还未出帐。王全斌就叫住了他: “刘副将,且慢!刚才蜀国来信,附有进军地图和晋王、太祖皇帝的印章兵符。命我们从来苏小路,绕击剑门背后,进行南北夹击。” 刘羽轩大喜道:“真的?王将军同意了?” 王全斌无奈地说道:“是的。进军之前,晋王吩咐过,若有急难,蜀中会有人以妙计相赠。依令行事,当可全胜。如今,印章兵符在此。我不同意也要同意了。” 刘羽轩心中奇怪: “这蜀国内应究竟是何人呢?三番四次递出绝密情报。甚至间接发号施令。这可大非寻常啊!” 只听王全斌又道:“虽是如此,孤军深入,终是涉险而为。我军中他人恐难当此任。刘将军,就让你前去,如何?” 刘羽轩知道:王全斌如此安排,实际另有深意。他并不情愿按照自己的方案发动攻击,但是皇上圣意难违,只好答应。他让自己前去就是要看一看,假如获胜,那是最好。如果失败,那么这责任就可推诿。反正是皇上和晋王的命令,打败了也有理,还可乘机参我一本。但刘羽轩明白,大局为重,况且军令如山,自己初出茅庐,绝对不能含糊。于是他答应道 “好!我们今夜行动,举火为号,两边一起动手如何。” 王全斌道:“好!我候你佳音!” 第二十八章 美人隔云端 入夜,刘羽轩率领三千名精锐步兵,携带弓箭和刀qiāng,悄悄地从山边小路向剑门后方chā去。他考虑到沿途可能会有百姓或者敌方哨探走漏消息,便传下命令。让左中右各设一支百余人的精干侦察部队,将沿途所遇到的百姓和嫌疑人全部捉住,扣押在军中。就这样,一支三千人的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剑门背后绕到关前。三更时分,刘羽轩的部队到达蜀军大营背后。 只见这一面的蜀军既未设壕沟,也无鹿角障碍,甚至连守卫都十分松垮。营地里埋着造饭的锅,空地里堆着大批的粮食和辎重。刘羽轩心中大喜: “这一份大礼,我是要定了。” 他下令,全军冲锋,见粮便烧。 此时,王全斌在正面,率领所有主力严阵以待。他知道:“破蜀决战,在此一举。”夜色苍茫,对面的剑门险要如同一个吃人的怪兽,连久经沙场的他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突然,他看见后面的山坡上,火光熊熊。同时,敌人大营一阵大乱。他果断下令,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全力进攻。 蜀兵被刘羽轩击中了软肋,正急匆匆地调兵向后抵挡。不料,前方敌人主力突然发动了全面进攻。他们一下子被打晕了头,不知敌人来自何方,先就自己乱了阵脚。 驻扎在剑门的数十个营寨,仿佛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起火大乱。蜀兵们四散奔逃,加上天黑夜寒,自相践踏的,跪地投降的,不计其数。那王昭远和玄本非将才,一见弹压不住,各自率先逃命。那些蜀军群龙无首,顿时,全军崩溃。宋军乘机掩杀,很快就把剑门占领了。 这一战,宋军大获全胜,斩首数万级。蜀军主力大部被歼,同时失去了蜀中最重要的屏障剑门。从此以后,蜀中门户大开,攻下蜀地,仅是时间问题了。 天亮了。刘羽轩手持宝剑,站立在山坡之上。他看着宋军打扫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心中不禁测然。经过一夜的激战,他身心俱疲。他甚至怀疑,自己怎么会有勇气杀死那么多人?而在这个颠倒错乱的年代里,他又将飘dàng到什么时候? “刘将军,王将军让你去大营,有要事相商。” 一名亲兵说道。 “好的,我就去!你在前带路。” 刘羽轩收住思绪,随那亲兵向宋军大营走去。 只见,昔日蜀军的工事营垒中,一顶紫色大帐在无数宋军旗帜的围绕下,显出不可一世的霸气。这就是王全斌的主帐。 王全斌一见刘羽轩,顿时堆出笑脸: “刘将军,首功一件啊!我军自入蜀以来,就属此仗值得骄傲。我定会在太祖皇帝面前为你请功。” 刘羽轩淡淡一笑:“王将军,你指挥有方,才是名垂青史之人。我算不上什么!” 王全斌脸色一变,沉吟半晌,方才说道: “刘将军!眼下,全军粮草辎重十分匮乏。加之降卒甚多,不好安置。我大军一动,时时都费钱粮。我想你回汴京一趟,一边向太祖皇帝请功,一边可以崔讨些粮草军需,你看如何?” 刘羽轩一听,便知有弦外之音。但他本就不愿贪功嗜杀。王全斌这一席话,他明知有假,也不申辩,含笑应允。 第二天,刘羽轩只带了几个贴身随从,怀揣王全斌写给宋太祖的奏章,离开剑门,返身向东进发。没几天,他们就进入了宋朝地界。一路行来,只见山河破碎,战乱的痕迹随处可见。他们直走到汴梁附近,市面才渐渐热闹起来。 这一天,到了宋都汴梁。宋初,汴梁还不十分繁华。但百姓安定,自有一番欣欣向荣的气象。 刘羽轩半路出家,做了攻蜀的副将,京城自然是没有他的府邸。因此,他带着随从,住在馆驿之中等待宋太祖的召见。不料,一连等了一个多月,赵匡胤都没有召见他。刘羽轩心中纳闷: “为何皇帝还不见我呢?照理,军报早就应该送达朝廷,不应该拖那么久。” 想归想,但因为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无人可问,只好耐着xìng子等下去。又过了十多天。忽然有一个青衣仆人来找刘羽轩。那人手持一封书信,说是找刘羽轩亲拆。刘羽轩展开一看,原来是石守信亲笔,让他去西门外长亭一聚。 刘羽轩正等得焦急,一见书信,十分高兴,便立即动身去长亭。 老远,他就看见石守信坐在亭中喝闷酒。他穿着一身绸布衣服,显得雍容富贵,神态间带着落寞和不安。 他一看见刘羽轩,十分高兴,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刘羽轩问道:“石大哥!你也在京师?” “岂止是我。连攻蜀的王全斌都快班师回朝了!” “什么?蜀地已经收伏了?”刘羽轩惊道。 “正是,我也觉得奇怪,那支人马只有王全斌的名号,却不见你的。按理,此番大捷,没有你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于是,我派人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你早已来了汴梁,正住在馆驿等待太祖的召见。我就把你找来了。” 刘羽轩惊讶道:“大哥!那太祖皇帝为什么还不召见我呢?我天天在等他见面。王将军应该早有军报谍文送到的。” “嗨!”石守信一拍大腿“皇帝陛下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这些元老宿将,想见一见他都难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前几天,他把我们找去喝酒。说什么,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希望我们解甲归田,安渡晚年。大家都听懂了。皇上是不要我们啦!第二天,大家都jiāo了兵权,拿着一大笔钱去做捞油水的文官去了。可惜,天下还未定,急急地把我们给踢了。我心中不服啊!” 刘羽轩劝道:“大哥也不用忧愁。人生不止是攻战杀伐。我从蜀地一路行至汴梁,看到民生凋敝,百姓困苦,常常在想,为何一定要战来杀去,才是建功立业呢?太祖皇帝此番作为,可能另有深意。” 石守信沉默半晌,苦笑道: “贤弟果然考虑得长远深刻。为兄的,不及你。但是,官场沉浮,争轧之道。你却远不及兄长。就那王全斌此番事件而言,他独自受降,摆明了要抢尽功劳,太祖皇帝原意便是要让你监督于他。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刘羽轩笑道:“我这官,本来不想当的。我有很多重要的事做不了。一时没有办法,才当的。过不了多久,我也就辞官,和大哥你一同畅游山水,过些快乐的平安的日子吧!” 石守信大摇其头:“可惜!可惜啊!你年轻有为,大好材料就这么浪费了。为兄实在想不通你。” 他倒了一杯酒,笑道:“功名利禄归功名利禄。我们朋友情谊还是在的。来,我们多喝几杯吧。”说完,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刘羽轩离开石守信,回到馆驿已是傍晚时分。门外,忽然一阵喧哗,来了几个宦官。刘羽轩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太监。只见他们面如白玉,举止优雅,随身带着一股香气。这些太监看见刘羽轩,不禁笑了: “刘将军,圣上有旨,请接旨吧!” 刘羽轩连忙跪下,身后的随从们也一齐跪倒。刘羽轩心里别扭: “还是在汴水的军营中比较随便,到了东京汴梁,只能君为臣纲,三跪九叩。” 那太监展开黄色的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羽轩不懂古文,以前相聚的也多是一些武将。所以这一通圣旨,只听明白了一小半。所幸大体意思,比较清楚。那是让他明天去崇元殿,迎接凯旋归来的伐蜀大军,并且太祖皇帝要当场赏赐有功之臣。 刘羽轩大吃一惊:“那么快?算了算日子,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啊!就完全拥有蜀地了?但是??????”他心中又颇为奇怪,“皇帝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召见我呢?” 第二天,他来到崇元殿。早有宫中内侍引他坐到左边的一处席位。他举目望去,只见满殿文武,济济一堂。宰相赵普和晋王赵光义都身穿崭新的朝服坐在前边。他们的后面是一般节度使、都指挥使、枢密使??????刘羽轩虽为伐蜀副将,但他并无品级官衔,只好坐在最后。不过,好在他对做宋朝的官,没多大兴趣。这样,反而落得清闲自在。整个大殿里的气氛是威严而隆重的。殿外的石阶上,站满了顶盔贯甲的禁军武士。门口的几百名刀斧手,都把鬼头刀捧在手里。显然,这是给投降的蜀国君臣准备的。 不久,钟鼎齐鸣。宋太祖赵匡胤升坐龙位。他外罩龙袍,内衬金甲,手持龙泉宝剑。大臣们一齐站立起来,向他跪下,三呼万岁。赵匡胤笑了笑道: “众卿家平身。” 他手扶龙椅,看了看座下大臣,问道: “伐蜀将士,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名金甲武士单腿下跪,在殿外高声奏道: “启奏陛下,伐蜀之将,已入皇城,现在玉津园等候召见。” “快宣!” 一迭声的宣入声传了出去。 不一会儿,几十名带甲按剑的将军排着整齐的队伍,大步流星地从殿阶下走上来。在门口处,他们jiāo出随身佩剑,鱼贯而入,在崇元殿中央站成左右两排,全部单腿跪地,三呼万岁。 赵匡胤赐众将平身。然后,用鹰一样锐利的眼光,在众将中一路扫视过去。许久,他说道:“众将军辛苦!” 将军们齐声颂道:“皇上鸿福,蜀地已平。为皇上讨贼,万死不辞!” 赵匡胤嘴角含笑,冲身边太监一点头。那太监立刻展开一堆圣旨,一一宣读下去。 刘羽轩坐在下面,心中忐忑不安。他倒并不在乎加官进爵,而是实在不明白,太祖皇帝赵匡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 只听圣旨一通接一通地宣读。每读完一段,就有内侍端着一只玉盘走出来。盘中或放金银锦衣,或放官袍官帽,还有古玩玉器。同时,便有一名将军跪倒谢恩。这一幕,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的将军谢恩完毕,才停了下来。 这时,站在队首的大将王全斌耐不住xìng子了。他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按理平蜀头功,应是他王全斌的。怎么直到最后,都宣不到他接旨呢? 这些疑问还未释去。只听宋太祖赵匡胤又道: “蜀主孟昶以及一众降臣可曾带到?” 门外,有武士大声回禀: “陛下,他们已在玉津园候旨。” “宣” 蜀主孟昶及他的亲族和降臣全部被从门外带了进来。门口的数百名刀斧手,立刻把鬼头刀驾在半空。这些,俘虏降臣们顿时哆嗦成一团。 “快走”几个禁军校尉厉声喝道。他们一边叫,一边用长搠赶他们。这些人战战兢兢地从鬼头刀下穿过,一个个魂不附体,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一行人来到殿中跪倒,对着赵匡胤三呼万岁,磕头出血。众大臣乃至领赏的众将,不禁一阵哄笑。 “噤声——”一个内侍大声喝道。崇元殿里,立刻安静下来。 “平身”赵匡胤和颜悦色地道。 内侍又高声宣道:“给蜀主孟昶赐坐。” 孟昶欠着身子,战战兢兢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在圆凳上坐了一小半,低头,不敢看宋太祖。赵匡胤问道: “你可知,蜀地为何亡国?” 孟昶慌忙回答说:“小国兵微,怎敢与天朝大军相抗?” 赵匡胤摇头大笑,举座皆惊: “蜀中战乱极少,天险众多,本是易守难攻之地。昔日,刘玄德便是以益州北向,以争中原。诸葛武侯,六出祁山,何等英雄气概?国小兵微,乃不实之词。” 孟昶慌得连忙下跪: “陛下,微臣不敢。只是智慧愚顿,请陛下明鉴。” “你起来。不用紧张。”赵匡胤轻蔑地说,“我遣王全斌克蜀,只六十六天便下。你方兵将着实无能。你们对待兵将,温衣美食,恩宠有加,却不知,养兵为战。既无善战之将才,又生活奢侈,才至如此。听说,你在蜀宫中,连用的便壶也镶嵌着七色宝物。这般糜烂,怎能不败?” 孟昶汗湿衣衫,跪地不起,口中只称死罪。 大殿上坐的各大臣,将军都偷笑不已。那般降臣蜀将都面带愧色。 过了一会儿,内侍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大出殿上人等的意外。居然加孟昶为中书令,封秦国公,在汴梁拨府邸一座让他和家人居住。 孟昶长出一口气,下属降臣俱都各有封赏。 刘羽轩心中不禁好笑,一场受降杀威的表演,竟然皆大欢喜,可真是有趣非常。 他看得有趣,王全斌却憋不住xìng子了。他躬身向宋太祖赵匡胤施礼: “陛下,臣等奉命率本部骁将兵马伐蜀。降臣已然带到,末将??????” 宋太祖赵匡胤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伐蜀,乃你大功。朕不会忘记,朕只是在想,平定蜀地首功,究竟属谁而已。” 刘羽轩心中一动,还未及细想。就见晋王站起身来,用手掌拍了三下。 只见一人,沿崇元殿外的石阶缓缓向上走来。她姿态端雅,仪容秀美,如同一片白云直向崇元殿飘来。 这女子一入殿门,诸文武大臣顿时错愕惊讶,殿中一时寂静无声。 只见她发髻高挽,肌肤胜雪,一双眼睛灿烂如天上的星辰。 “欣???欣颐?”刘羽轩手中的酒杯掉了下去,好在周围无人注意。 “不???不是她。欣颐的眼神清澈,这女子的眼神却分明带着妩媚。是她?难道她就是我在梦中所见的那女子?嗯,是的,连手腕上的镯子都一摸一样。真奇怪,世间竟然有如此相象的人。”刘羽轩虽然回过神来,却不禁又怔住。 只见晋王赵光义起身离席向宋太祖躬身施礼: “陛下,这位便是我曾向兄长提起过的徐宛如姑娘。我们获得的蜀中山川地图,以及剑门大捷之奇袭攻略,俱都出自她手。” 宋太祖微一晗首:“是花蕊夫人吗?”。 孟昶以及一班降臣都面红耳赤,默然不语。 刘羽轩却又是一呆:“啊原来她叫徐宛如!” 只见徐宛如盈盈下拜,声音婉转动人: “陛下!小女子数年前进入蜀宫,蒙蜀主恩宠,得以独占花魁。后来见蜀国内政昏乱、奢侈无度,又无名臣良将辅佐,心知蜀国必亡。又见大宋文治武功有一统天下之势、这才弃暗投明,归入晋王麾下。” 宋太祖道:“平身!抬起头来!” 徐宛如抬头仰视。 宋太祖面无表情,心中却着实惊异:“这女子如此美貌,世罕其匹,真便宜了孟昶那小子。却不知晋王怎生将她获得?”他心生一计,忽然问道: “徐姑娘,你久在蜀宫,不知你是怎生看待孟昶的呢?” 徐宛如转过身,星辰般灿烂的眼睛回望孟昶。孟昶跪在一旁,低头不敢看她。徐宛如咬着嘴唇,轻轻叹了口气道:“宋军压境之时,成都尚有兵马一十四万。背城借一,只消派遣一支精锐,锁住入蜀险峻,然后全力反攻,王全斌部未必便能得逞。说不定,全军覆没都有可能。只可惜,此等男人,全无英雄气概,亡国自是必然。” 宋太祖龙颜大悦:“巾帼不让须眉,徐姑娘确是与众不同!不过你剑门奇袭之攻略,我大宋军中也早已有人提出。” 徐宛如一愣,看见宋太祖嘴角含笑转头对王全斌道: “全斌,你攻克剑门、大破蜀军之时?可曾想到,这奇袭破敌之策乃是出于这位徐姑娘之手?” 王全斌垂首不语。 宋太祖看了看他,大声向群臣叫道: “刘羽轩何在?” 刘羽轩连忙出席跪倒。 宋太祖道:“那日剑门克敌!本来就是你的奇策。你又率军从后掩杀,与王全斌共立此功。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刘羽轩忙道:“陛下圣明!臣住在馆驿,一连好多天,没有见到皇上,有点奇怪。但是,我不想做官,只想找个地方过些清净日子。” “难得你有这种心思,但这由不得你。” 宋太祖向身边的太监一晗首。那太监立刻展开一摞圣旨,高声朗读起来。 这一通圣旨,赏了两个人的功劳,却封了三个官职。刘羽轩以伐蜀次功得了忠武军指挥使,王全斌先以伐蜀首功加左卫上将军并赐忠武军节度使节旄钺,然后以王全斌入蜀之后,克扣太祖治装钱,行事霸道,致使蜀地降军反叛等罪状撤其所有官职,停其旄钺,由原来的忠武军节度使降至崇义军观察留后。 王全斌冷汗涔涔,直至听完,方才如释重负。二人一齐跪倒接旨。 宋太祖沉吟半晌,回问徐宛如: “徐姑娘,你要封什么官职?” 徐宛如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晋王赵光义,轻声道: “陛下!宛如自入世以来,便跟着晋王殿下。前番入蜀,全是晋王殿下的计谋。宛如不为官,不为钱,只想跟晋王殿下,长相斯守!” 此言一出,满殿骇然。刘羽轩如受雷击。 宋太祖笑容登时收敛,他冷冷地扫了晋王赵光义一眼,意兴阑珊地道: “此事容后再议。”他顿了顿,向身边的一个太监小声说了几句。那太监立刻加封徐宛如成国郡主,赐宅邸一座。随后,宋太祖问道: “近日,南唐国主李煜,有大批金银贡品送到京师,可有收到?” 宰相赵普立刻答言:“臣已经收到,正派人查验入库。” 宋太祖勉强笑了笑,一摆手说: “有劳卿家了。” 他看了看众臣,一个个面容僵硬,正襟危坐,大觉无趣,很快便宣布退朝了。 刘羽轩离开崇元殿的时候,看见徐宛如远远地跟在晋王赵光义等一班人身后,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发酸。 他刚刚走出朝门。石守信便带着一些将领官员前来道贺。他们死拉刘羽轩去一醉方休。刘羽轩心情不好,一想到酒能解忧,也就不再推脱。这一喝,就喝得烂醉如泥。 第二天,天亮时分,刘羽轩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yù裂,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他勉强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然身处一间陈设精致的屋子里。门口站着两名侍女。他干着喉咙叫了一声。一名长得颇为精干的仆人跑进来问安: “大人,这是圣上赐给您的宅第,请问有什么吩咐?” 刘羽轩一惊,随即想起皇帝封了自己什么军的指挥使。这里可能就是官邸了。他颇不习惯,问道:“馆驿的那些随从呢?” “嗯,他们都在外边候着呢!” “叫他们进来伺候。门口的这一些都出去,银钱照发。我以后起居,只叫原来那些随从即可。” 那仆人答应一声,领着侍女们出去了。 刘羽轩倒头又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站起身,到屋外走了一圈。 “呵!这宅子可真气派!” 他自己不由得赞叹道:“古人真会享受生活。这宅子造得多宽敞,多舒坦。哪里象我们现代的房地产,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比黄金还贵。”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羽轩渐渐习惯了宋人的生活方式。这期间,他探问过许宛如的情况。但所知不多。只知道,她与晋王长谈之后,便深居不出。 这天晚上,刘羽轩心情苦闷,独自一人在五丈河边散步。这五丈河,北通讲武池,南连紫禁城。河面宽阔,水波dàng漾。刘羽轩驻足望着河水,心中思潮起伏。 忽然,他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她眼前飘过。 “徐宛如?那么晚了。她这样行色匆匆,究竟是要去哪里?”刘羽轩寻思道。 他偷偷跟了上去。只见徐宛如沿着河岸,向官道傍的驿站走去。很快,她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沿官道向西驰去。 刘羽轩连忙冲进驿站,两名站兵立刻问道:“什么人?” 刘羽轩道:“我乃忠武军副指挥使,有军机要事需借马一用。” 两个士兵,不敢怠慢,忙牵出一匹健马,道:“大人走好,日后请为我们多多美言。” 刘羽轩鼻子里哼了一声,摆着官腔,动作却是飞快。他翻身上马,一纵缰绳,沿着徐宛如的马蹄印,也向西而去。 大约,行了三十余里。马蹄印一下子消失不见。刘羽轩扭头一看,斜刺里多了一条小径。那匹黑马,就栓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刘羽轩下马,也把马拉在树上,便沿着小径向前走去。 月光明亮,把前方的路照得很清楚。刘羽轩一路行来,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荒坡。前方突然变得开阔。出现了一座八角小亭。 刘羽轩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向亭中张望。只见,亭外站着两个持刀的士兵。看装束是晋王府的带刀侍卫。他不禁心中生疑。但这种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看见一个人。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公子。 “晋王?怎么会是他?”刘羽轩吃了一惊。紧接着,他全身大震,竟至痛苦。 只见徐宛如,轻轻地依偎在晋王的怀中。二人偶偶低语,似是一对情侣。只听徐宛如柔声道: “王爷,为了不让皇上起疑,我们避嫌相分那么久。前番受你嘱托进入蜀宫,每天要面对着一般讨厌的人,真是度日如年。好在,那个孟昶待我还不错。这些年来,宛如无时无刻不思念着殿下,总盼着能早日与殿下相见。” 晋王迟疑道:“皇兄那日,对我们颇为不悦。因我大宋建国不久,虽然强大,但四面强敌环伺。他自是不愿意让我们坏了名声。” 宛如格格娇笑:“我看未必!兴许你皇兄是瞧上了我,不愿让我们长相斯守。” 晋王面色一变,随即道:“皇兄,乃天下豪杰,征战四方,绝不会如此的。” 徐宛如笑得弯了腰。她说道: “光义,你着什么急呀!我只是说着玩的。” 晋王面带不悦: “宛如,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这样。” “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气嘛!”徐宛如用双手捧住赵光义的脸撒娇道:“我们分别了那么久。我遵照你的吩咐,入蜀宫,得专宠,终于取得孟昶的信任,为你和皇兄灭蜀出力。今天,好不容易再次相聚,你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晋王一时语塞:“我??????我??????”随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宛如。难得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我不会忘记的。日后,我一定娶你做王妃。” “真的?”徐宛如兴奋地抱住他,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我不要做王妃,我只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二人相拥许久。晋王轻轻推开她,然后注视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你等着这一天好吗?皇兄明日就要讨论攻南大计。我得回去了。” “哼!又是皇兄,皇兄。你就那么怕你皇兄?”徐宛如怨道。 晋王也不生气,微笑道: “你不用发火!等攻南大计完成,我大宋一统天下之际。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徐宛如默然。脸上分明带着失望。 晋王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身边两名侍卫紧随他一齐离开了那个小亭。 第二十九章 石阵变天机 第二十九章石阵变天机 徐宛如在亭中坐了一会儿,也站起身来,走出了小亭。但让刘羽轩诧异的是,她并没有沿原路返回官道,而是继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刘羽轩跟着她一路走去。地势越来越高。不知不觉间,竟然已进了一座深山。只见两旁山壁直立,树木横生,那条小路在荒草间,时有时无,越来越难走了。正在此时,前方的徐宛如,忽然不见了。 刘羽轩正在纳闷。只听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笑声尖利发干,好象对方是一个咽喉有病的病人。紧接着,左前方的草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股腥臭之气随之传来。 只见一条怪蛇从草里游了出来。这条蛇长着一张惨白的人脸,浑身布满黑色的斑纹。它经过的野草和植物尽竭枯死。 刘羽轩吓得倒退几步。那蛇笑了一会儿,便张口咬来。它的嘴里居然长着五寸多长的蛇牙。刘羽轩右臂上举,匹练斩的光芒在指间凝聚。那蛇识得厉害,停止了攻击,渐渐缩回了草丛。刘羽轩一步步向前逼去,那蛇不住后退,不一会儿竟已离开他所在的小路达七、八丈之远。 “小心!不要让它shè出dú液。”夜风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快点斩杀它。” 刘羽轩不及细想,匹练斩光芒递出,直向那蛇的脑袋斩到。几乎与此同时,那怪蛇突然张开dú牙,从口中喷出一股dú液,向刘羽轩前边三丈处的地面喷去。那块地面登时变得焦黑一片。匹练斩的白芒将这怪蛇一斩为二,蛇血喷了一地,臭气扑面而来。 “好俊的法术!是匹练斩吗?”徐宛如赞道。 刘羽轩脸一红,心说自己跟踪到此,实在是很不象话。只见徐宛如,缓缓地从前方的一株大树下走出,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如同天女下凡。 刘羽轩心潮彭湃,虽有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徐宛如秋波流转,笑盈盈地看着他道: “刘副指挥使,别来无恙啊!” 刘羽轩从口吃状态恢复过来。他听这官名别扭无比,于是说道:“郡主,在下贪玩,一时偶至此处,碰到这dú物,就手起刀落料理了。没有惊到郡主吧。” “哼哼!‘手起刀落,就料理了?你可知它是什么dú物?有何来历?”徐宛如撇撇嘴问道。 “在下不知,还请郡主示下。” “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徐宛如不满道,“日后就叫我徐姑娘吧。告诉你:它叫‘笑蛇’。看见人就会发出笑声。如果你好奇去靠近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它就会咬死你。这东西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奇dú怪异。人的影子只要被它的dú液shè中,不死也得残废。你是运气好啦。匹练斩的光芒照耀下,当然没有影子啦。这笨蛇shè了也没用。” 刘羽轩心说:“好险!倘若晚出招一步,自己就呜呼哀哉了。” “你??????为什么跟踪我?”徐宛如切入正题。 刘羽轩满脸通红,自己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她。不料,竟被当场活捉。 “啊??????我??????”他想了半天答不上来,只好反问: “我看见你那么晚了,为何还向深山行去?” “今晚是微尘宫开启的日子,地狱之穴也会同时打开。这条蛇就是乘这机会爬出来的。你跟我一起走吧!因为随笑蛇一起爬出来的还有好多怪物呢!” “那人间岂不是有很多怪物?”刘羽轩问道。 “不错,但它们见不得阳光的。一见白日就化没了。只有极少数躲进大山深处,才会存活。你那匹练斩,绝非人间所有,应该是来自巫界奇宝太阳灯塔的。” 刘羽轩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在这时空居然会遇到知晓太阳灯塔之人。他连忙说道: “郡主。其实我并非宋人。” 这回,轮到徐宛如吃惊了: “你??????不是大宋子民?” “是的。我是1000年以后的人,不知为何,来到这一时空。” “恩!可能吧!巫术世界精深广博,光是微尘之钥的力量,我还未能全知呢!” 刘羽轩浑身剧震:“微尘之钥?郡主,你知道微尘之钥?它可是进入微尘界的法宝啊!” “当然啦,你??????果然奇怪。”徐宛如笑道:“知道微尘之钥的人,便是与我有缘。”她伸出纤手道:“你跟我来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刘羽轩跟着徐宛如来到一座石崖前,这石崖笔直陡峭,只有一条石梯通向顶端。二人攀上石梯来到崖顶。只见崖顶有一座巨石围成的石阵。这石阵很大,直径数百米。每块巨石都如刀切斧斫一般光滑平整。石阵里画着许多符咒,中间的空地里放着一只雕着花纹的巨大铁箱。铁箱的盖子打开,其中空无一物。 刘羽轩一看到铁箱,就想到他在积翠寺解隐咒时,所见到的情景。他脱口而出:“这是不是装‘微尘之钥’的箱子?” 徐宛如奇道:“你怎么知道?” 刘羽轩道:“我曾在一座寺庙中,有个高僧破解‘隐咒’时见过。” “原来如此。”徐宛如若有所思。 她不再说话,将手腕上的守护之镯对准天边的那一轮圆月。手镯上寒芒乍现,直shè向石阵中心的那一只空铁箱。这箱子黝黑的箱体,突然变得通亮,发出一种奇异的红黑色光芒。紧接着,一束月光当空直下,shè进了箱体中。箱子里顿时金光耀眼,出现了一根金黄色的圆筒。 “这一定是‘微尘之钥’。”刘羽轩又惊又喜。 徐宛如摇头道:“不是全部,只是它的主体。尚有首部不在此处。” “首部?”刘羽轩微一沉吟,“我知道了,是那幅古代迷图。” 徐宛如吃惊:“你怎么会知道?” 刘羽轩道:“我来自另一时空。在那个世界里,那幅古代迷图已被人从古巴比lún的墓穴中发掘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徐宛如轻声道,“那是我的先人把它们分开的。自远古时代起,我们就守护着‘微尘之钥’。‘微尘之钥’上有绝大谜团,不曾解开过。据说解开它的人,便能够进入‘微尘之界’,成为万咒之王。可是,谁都没有成功过,连守护它的‘微尘圣女’都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 “微尘圣女?”刘羽轩惊讶道,“我只知道‘微尘之钥’,却从来不知道它还有守护圣女。” “是的。‘微尘界’曾经在远古时代开启过。只是,打开‘微尘界’之后,人类不善于驾驭,弄得浩劫大起,差一点把这个世界给毁了。后来,出现了几位巫术大师,他们齐心合力,关闭了‘微尘界’的通道,并且挑选了一位女巫师作为它的守护者。这便是‘微尘圣女’。‘微尘界’的开启,被称为‘神话时代’。当它被关闭后,只留下零星线索,它们被称为‘图腾’和‘巫术’。” “那么??????你就是‘微尘圣女’?” 徐宛如含笑点头:“很高兴,这个世界上有人真正知道我。” “我??????我当然知道。”刘羽轩心中突然想起了什么,隐隐有些不安。 “我先人中的一位,不知为何,嫁给了古巴比lún王。从此,‘微尘之钥’便一分为二了。据说她是为了避免一个重大的劫难才这么做的。她通晓奇咒,聪明绝顶,很可能已经解开了‘微尘之钥’上的秘密。但是究竟为什么她要把‘微尘之钥’拆开,就不得而知了。”徐宛如道。 “那么??????你??????我刚才看到晋王爷和你??????” 徐宛如眼中露出依恋之情:“我们‘微尘圣女’会与普通人通婚。我喜欢晋王爷。我的家园在大海的另一端。我出生的时候,只有孤独一人,在我家中的石阵里出来,便到了这石崖。那时候,我还小,只五、六岁。第一个见到的,便是晋王爷。是他带我入世的。他那时也不大,好象我的哥哥一样。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总之,我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她顿了顿,又道:“他让我办任何事,我都尽量帮他。前些日子,他让我入蜀地做内应。我本来不肯。可他说,他希望帮他的皇兄统一神州。之后,我们就可以请求他的皇兄,让我们双宿双飞了。” 刘羽轩心想:“这徐宛如也太过痴情。如此轻信晋王这样的人,将来定会吃亏。”他望着徐宛如在夜风中飘dàng的长发,心中爱意大盛,忽然问了句: “徐姑娘!你听说过一个叫许欣颐的女孩儿吗?她和你生得简直一摸一样。” “没听说过。是你所爱的人吗?”徐宛如奇道。 “是的!” 徐宛如脸一红,道:“所以你跟着我?” 刘羽轩大为后悔,一时间窘得无地自容。 “我??????只喜欢晋王爷。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守今晚的秘密。”许宛如轻声道。 “那是自然。但你??????”刘羽轩心里酸溜溜的,有点想大哭一场的感觉,“宋太祖好象不太赞成啊!” “哼!”徐宛如脸色一变,恨恨道:“又是那个宋太祖。我早晚要让晋王爷做皇帝。这样子,他娶我,可就没人能够阻止啦!” 刘羽轩心中难过,说道:“当皇帝可不那么容易。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人,有几个能做得了皇帝的?你要怎么做呢?” “这便是我今晚来取‘微尘之钥’的原因。我们‘微尘圣女’通晓奇咒。有一种咒语叫做‘天机咒’,可以改变星轮,重定帝王。我今晚乘着‘微尘宫’开启之际,从海那边的家中,取出‘微尘之钥’,就是要办这件事。” 刘羽轩听了大吃一惊,便要上前去取那圆筒来观看。 “且慢!刘指挥使。你身负匹练斩奇术,是不能碰这‘微尘之钥’的。否则,立刻灰飞烟灭。” 刘羽轩吓了一跳。他立时想起:“丹珠朗大师曾经说过的话以及那血解长老的下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只听徐宛如继续说道:“这‘微尘之钥’,除了它的守护人外,任何有巫术之人都碰不得。除非它在箱中。你若喜欢巫术,那边有一本咒语书,搜罗了各代圣女的巫法奇术。它们都隐在花草之中,藏而不露,但是所有的黑白巫术无不包含其中。你若好好学习,定然成就非凡。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此潜质,否则非但无效,反而有害。” 刘羽轩笑道:“我对于咒术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了解‘微尘之钥’罢了。因为,它对我影响甚大。至于那咒语,还是以后有空再说吧!” 他说完,便要出阵离去。 “等一等。刘指挥使。今晚,地狱之穴已经打开,这里方圆数十里,怪物dú兽数不胜数。你还是等到‘微尘宫’关闭,再下山吧!” 徐宛如道。 刘羽轩点头同意。他问道:“徐姑娘,不知道这‘天机咒’如何用法?” 徐宛如叹口气道:“我因为爱上晋王,自散咒力,已经是个常人。无法自己来施用这个奇咒。只有借‘微尘之钥’的力量来施为了。希望还能够奏效,从此以后,再也不受他那个皇兄牵绊了。” 刘羽轩心中惶然,说道:“晋王爷未必便同意呢!” “他希望的。他不止一次与我谈起他拥有天下的梦想。说只要实现了这个愿望,他便与我永远永远不分开了。” 徐宛如眼中露出向往和崇敬的目光。 刘羽轩沉默无语。 徐宛如走到石阵中央,取出那根金黄色的圆筒。这圆筒上,除了头部刻有一行奇怪的咒符外,下方就是金光灿然的一根,浑然天成。 徐宛如,将金筒放入石阵中央的一个石台上,口中默念咒语。 不一会儿,天上的月亮开始变得昏暗起来,露出了满天的星斗。 只见那石阵内,珠光莹润,出现了许多珍珠。这些珍珠个大色白,每一颗都价值连城。珍珠出现后,自动排列成日月星辰的图案,围绕着石阵中央,闪烁不已。过了片刻,一股紫气从石阵中升起,直冲天际。那天上,星辰闪耀,正是一颗紫微星。 这个瑰丽奇幻的景象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慢慢消失。月儿重新亮了起来。徐宛如将金筒取下,珍珠俱都消散。她把金筒放入铁箱,将守护之镯再次对准月光。铁箱又变得透体通亮。不一会儿,那金筒就不见了。 徐宛如嘘了一口气:“完成了!等‘地狱之穴’关闭,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刘羽轩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欣颐那奇怪的病症,也是需要紫微星的照耀才可以恢复的,不禁大是起疑。 天渐渐亮了,刘羽轩和徐宛如走下石崖。为防他人起疑,二人先后乘马沿着不同的方向回到东京汴梁。 刘羽轩骑马尚在半路上,就看见城楼南门,拥出大批军队,无数旌旗遮天蔽日。这些军队盔甲鲜明,刀qiāng锃亮,骑兵在左,步兵在右,一路浩浩dàngdàng,往南而去。他停住坐骑,一问方知:原来,这些都是远征南汉的大军。 “大宋一统天下的日子是不远了。”刘羽轩心中感慨。 忽忽数年已过。转眼间,已到天宝九年。这期间,大宋南征北战,先后平灭南汉、南唐、北汉、吴越,将华夏神州牢牢地控制在大宋的手中。 这一天,宋太祖赵匡胤在太清湖畔盛排筵宴,款待功臣宿将。他身穿龙袍,满面春风地坐在龙座上,俯视群臣。正当盛年的他,精力旺盛,一如往昔。 “你们说,我大宋为何能得天下?”赵匡胤问道。 “太祖皇帝,英明神武,战无不胜,那些小国偏邦自然顺风而降。”有大臣赞道。 赵匡胤摇摇头:“虽然有理,终是未及要害!” 又有大臣赞道:“皇上知人善任,对待臣子下属,恩宠有加,富贵同享,大家尽心竭力,方能成此大业。” 赵匡胤微笑点头:“不错,但亦不完全。” 臣子们窃窃私语,一时不知皇帝有何御论。 赵匡胤猎鹰般的目光,扫过群臣。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 “自唐末以来,战乱不休,先后经历梁、唐、晋、汉、周五代,又有十国为患。百姓困苦不堪,居无宁日。记得唐太宗李世民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一统,乃众望所归。民心所向,自是无往而不利。此乃我大宋之根基福址,望众卿家谨记。” 群臣一齐折服。一时间,颂词四起,不绝于耳。太常少卿窦仪立刻出席赞道:“陛下,今日天气晴朗,虚空碧净。此乃大吉之相。预示皇上天命所归,龙脉长久。” 赵匡胤抬头一看,果见满天星斗,光芒灿烂,不禁开怀大笑。他刚想传旨赏赐,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天空里yīn霾四起,竟然下起雪来。 众大臣大惊失色。窦仪更是惊慌无比,跪地不起。宋太祖脸色骤变,弗然不悦。但他不愿就此失了威仪,仍命众大臣陪驾喝酒。 这筵席自然气氛沉闷。不多久,就草草收场了。 刘羽轩回到他的府邸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心中不安,想起徐宛如施用的‘天机咒’,颇觉匪夷所思。这些年来,徐宛如深居简出,很少露面,自己连见一面都难,不禁伤感不已。朝中纷纷传言,晋王与成国郡主时常幽会,更是深深刺痛他的心。他也曾经去郡主府拜望徐宛如,可总是被婉言谢绝。只有一次,一名婢女带给他一封郡主的亲笔信件,告诉他不必再来,她已与晋王谈过,日后,不再抛头露面,参与朝政。刘羽轩身带官职,自是不宜相见。刘羽轩心中思念,难以释怀。 他躺在床榻上,辗转不宁,总是无法入睡。一想到,宋太祖所临的异象,心中便忐忑不安。他披衣起身,看见随身的侍卫已经坐在门口打盹,也不吵醒他们,独自一人踱出府外散步。 此时,已是夜里四更天。他忽然看到一队内廷禁卫骑兵,正向城门而去。为首的队长,他颇为熟悉,便打了一声招呼。那人见是忠武军副指挥使,立刻在马上欠身施礼。 刘羽轩问道:“这么晚了?将军不在禁城候驾,yù往何处去啊!” 那队长立刻回答:“太祖皇帝,昨夜着了凉,受了风寒,让我们去城门处巡逻,以防有事。” 刘羽轩大吃一惊,心道:“太祖皇帝的贴身侍卫,竟然在其卧病之时,调离禁城。此事绝非寻常。”他想到这里,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向皇城走去。 他刚转出路口,便看见内侍都知王继隆、晋王以及晋王府医官贾德玄一行三人急匆匆地向皇宫内苑而去。地上,积雪尺许,印出三人深深的脚印。 刘羽轩远远地跟随着他们,直到紫禁城门口。那里的卫兵看到王继隆手上的腰牌,便立刻放他们三人入宫。刘羽轩没有入宫腰牌,只好叹了口气,怏怏地往回走去。 天明,皇宫中忽然钟鼎齐鸣,大集群臣。众官议论纷纷,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了宫中,大家都吃了一惊。只见晋王赵光义高居龙座之上,身后放着太祖皇帝的牌位。内侍宣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诏,说是太祖皇帝身染重疾,已然驾崩。驾崩前传位晋王,望众臣共相辅佐。 群臣虽然心中起疑,但是既有遗诏,又不明就里,只得跪倒在地,一般地三呼万岁。于是晋王荣登大宝,是为宋太宗,改年号为太平兴国,大赦天下。 刘羽轩不曾想到,徐宛如在石崖顶上的那一次施术,竟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散朝以后,他立即去成国郡主府,想找徐宛如。 不料,刚到府门口,就看见无数内廷侍卫严密地封锁了府门,四周都有带刀侍卫巡逻。刘羽轩大吃一惊:“徐姑娘的府邸怎么会有那么多军队?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他正在犹豫,突见一个老fù人急急地跑来,想闯进府去。门口的士兵立即拦住了她: “这里是钦犯要地,什么人胆敢擅闯?” 那老fù人哭道:“求求你们,行行好吧,让我见夫人一面,她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弱着呢!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她呀!” “去??????去??????去,这是皇上的圣旨,今早刚刚宣布的。徐宛如已经押去天牢了。她不在这里。这儿只是查抄之地。你不要多闹了。”说着,士兵们凶狠地把老fù架起,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刘羽轩立即跑上去,扶起老人。老fù老泪纵横:“夫人待晋王爷那么好,晋王他??????”刘羽轩一把捂住她的嘴,挟着她离开郡主府。 回到府中,刘羽轩一问才知道,这老fù姓王,是徐宛如从蜀宫一直跟到如今的老家人。今日一早,突然来了许多士兵,宣完圣旨后,便将徐宛如带走了。这老fù人恰好外出买菜,不在府中。等她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夫人和晋王爷相好已久。”老fù一边说一边擦泪,“她已为晋王爷生下一男一女,一对孪生兄妹。我开始还以为是太祖皇帝的圣旨。后来,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我才知道,是晋王爷登了大位。我还高兴呢,没想到,就是晋王爷下的命令。” “不要再说晋王爷了。他已是当今天子,你这样称呼,是要杀头的。” “什么?”老fù吓得脸色煞白“我??????我不知道。” 刘羽轩取出一些金银,jiāo给她:“你带着这些,赶快离开京城,今生今世都不要再提起徐姑娘的名字了。” 老fù人立刻跪下,向着郡主府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对刘羽轩哭道:“大人,谢谢你。如果有机会,你可一定要劝劝晋王爷??????啊不!陛下啊!夫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刘羽轩泪水止不住地掉下,强自忍住道:“你走吧,我???尽力而为。” 第三十章 何必曾相识 天牢,戒备森严,这里关押的都是谋反,夺位的重罪之人。虽然,太宗即位,大赦天下,这里关押的人犯却是一个不赦。 刘羽轩花重金买通狱卒头目,让他在晚间可以化妆成狱卒进入徐宛如的关押处。 三天后,刘羽轩进入天牢。他顺着一个石阶向地下走去,一股霉湿的气味迎面袭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石阶深入地下十几丈深,地势渐渐变得平缓。石壁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天字。对面的一号监舍内,一个白衣女子正枯坐在一堆稻草铺成的简陋床榻上,正是徐宛如。她面容消瘦,精神憔悴,却仍然掩饰不住她的美貌。 刘羽轩刚想和她说话。就听见,天牢门口一阵喧哗。然后,是一声声宣喝:“圣上驾到!” 紧接着,门外来了几十名金甲武士,将天牢入口封堵得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隐隐传来脚步声,似有人正从上面下来。刘羽轩心中一惊,徐宛如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只见,宋太宗赵光义踱着方步,拾级而下,面容疲惫,似乎心事重重。他身后一个武士也没有,竟是单身一人,下到天字一号的监舍内。 他看见刘羽轩装成的狱卒,皱了皱眉,喝道:“把门打开。” 刘羽轩低头,乘着火光昏暗,他无法认出自己,赶紧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向外退去。 宋太宗也不阻拦,任由他离开,径自走进天牢。刘羽轩走到拐角处,便停住了脚步,躲在角落里偷看。 “你??????还好吧?”赵光义轻声问道。 “托陛下的洪福,宛如还不错。”徐宛如回答。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我皇兄三天前驾崩,我一时事务缠身,没来看你。你不要见怪。”宋太宗有些惴惴。 “陛下,乃真命天子,万民敬仰。徐宛如看见陛下,君临天下,非常高兴。” “哎??????哎??????你还是叫我晋王爷吧。自从你前些日子,告诉我那件‘天机咒’的事,让我入宫接位,我不安到现在。” “原来,陛下是为这件事,才把如儿关押在这里的。” “不??????不??????”宋太宗双手连摇,神色尴尬,“只是暂时呆一阵子罢了。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石阵究竟在何处,我立刻放你出去,然后??????” “然后便如何?”徐宛如抬起眼睛看着宋太宗。 赵光义垂下眼睛,不愿看她:“我在京城外,修一座别宫,让你居住。今后富贵荣华一齐享用,我们不再分开,如何?” 徐宛如眼中神采尽失:“你??????说过,与我长相斯守,双宿双飞。以前是因为你皇兄阻拦,如今,你做了皇帝,无人能阻止你了,难道还有什么犹豫吗?” 赵光义面露难色:“皇帝自有皇帝的难处,否则文治武功,天下怎么能够相服?似我大哥那样,群臣自是无话可说。说到我嘛,臣下口服,心却未必服。我们只好往后考虑了。”他顿了顿,又道:“如儿,你跟我日久,自相识以来,你为我出谋划策,功劳不小。只是那石阵的事,我总是担心??????如此改来改去,日后如有人效仿,那岂不??????” “你??????不必说了,我明白。”徐宛如双眸晶亮,盯着赵光义看。看得他低下头去。 “陛下??????”许宛如道,“那好,我便告诉你去何处找那石阵,只是你也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宋太宗喜出望外。 “你需带我那一对儿女与我同行,我便带路去那石阵处,了你心结,如何?” “好??????好??????一言为定。”宋太宗笑逐颜开,“我会准备香车、侍女、与你一同出行。事成之后,我一定为你修别宫,让你永享荣华富贵。” 徐宛如嘴角微微泛起笑意,神情毫无悲伤、难过。 宋太宗,离开天牢,传旨吩咐贴身侍卫接管天字一号监舍。命令:从此以后,不得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也不得让任何人与徐宛如说话。 刘羽轩离开天字一号监舍,刚想出天牢。就一把被人拽住。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被买通的狱卒头目: “啊呀呀!你可真害惨我了。今日,新登基的圣上亲自到访天字一号,你偏拣今天,要是被人发现,我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别担心!”刘羽轩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是啊!这件事可一不可再,你的钱我退给你。日后,再也休谈此事了。” 他急得头上冒冷汗。 刘羽轩安慰他:“金银,你拿着。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过几天,我将辞官隐居,再也不到汴京来了。” 那头目长出一口气,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半月后,刘羽轩得到消息。太宗皇帝要向西巡幸,命令忠武军、宁武军各一万人马随驾护卫。刘羽轩自然也在征召范围之内。他心想: “这一定是太宗皇帝与徐宛如约定要去那石阵所在之处。” 于是他打定注意,到时定要紧紧相随,伺机帮助徐宛如。 又过了两天,御驾起行。开封府西面的官道上顿时拥挤热闹起来。中间是太宗皇帝亲随禁卫羽林军约三万余人。左边宁武军;右边忠武军;一路浩浩dàngdàng向西而去。 上午起行,黄昏时分,便进入了伏牛山脉。刘羽轩熟知路径,明白这是往石崖而去。他也不声张,跟御旨而行,不时观察中间御驾动静。但是,皇帝出巡的仪仗,实在是太纷繁复杂。前车、后车、副车无数。护卫、侍卫,多如牛毛。刘羽轩躲在军中,不得不依令而行。因此,他看了半天,连太宗皇帝和徐宛如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时,天色渐暗,已经快接近那石崖了。后面,忽然有圣旨传到。命令,宁武军、忠武军二支部队就地扎营,包围前方山峰。特别强调,不许闲人进出,以弓箭封锁入山通道。刘羽轩心说不妙。他灵机一动,将身旁副将招来,吩咐道: “你们就地扎营。本将军要去前方看看。谨记军令,不得有误。” 军令如山,那副将不敢多问,只好依令而行。 刘羽轩脱出身来,下了马,将盔甲、刀、箭等物卸下,放在一棵大树后面,取出早已带着的随身便装,绕开禁卫军岗哨,一路向石崖而去。 他徒步只身,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那石崖下方。他挑了一棵大树,爬上去,把自己藏在树叶里,向外张望。浓重的夜色,恰成了他天然的保护。石崖下,刚刚到达的皇帝亲卫骑兵,约五百余人,手执火把,绕崖一圈,中间围着一部车架。 这车架,黄罗伞盖,玉雕金饰,中间坐的正是太宗皇帝赵光义。只见他微一沉吟,向后一挥手,亲卫骑兵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路。一驾轻罗纱车缓缓驰来,车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正是徐宛如。她的身旁还跟着两个丫鬟。她的怀里抱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儿,左边的丫鬟手里抱着一名女婴。 “她果然在这里。”刘羽轩心想。 “宛如,是在这里吗?”太宗皇帝问道。 徐宛如并不回答,她哄着手里的男孩,笑道: “陛下,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两个孩子吗?他们俩还没取名呢?” “这个恩,不必了。”皇帝有些不耐烦,“这石阵在哪儿?在崖顶?怎么上去?”他急切地问道。 徐宛如从丫鬟手里接过女孩儿,亲声叹道: “光义,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晋王多些,我施用‘天机咒’,可真有些错了。” “大胆,这是当今天子,太宗皇帝。什么晋王?” 亲卫将领中有人厉声喝道。 许宛如仿佛没有听到。她抱着两个孩子,走到崖前,口中默念咒语,石崖中的石梯显现。 “快???快上去!”亲卫禁军立刻蜂拥而上,纷纷向崖顶爬去。宋太宗背着手,冷冷地看着徐宛如。不一会儿,有人从崖顶向下喊道: “圣上,有石阵。” “果真在这里?好??????好??????快毁了它。” 他大叫,同时立即传旨,将徐宛如母子分开,重新押上车。 如狼似虎的亲卫禁军们立刻向徐宛如扑去。徐宛如怀中的一对婴儿顿时大哭不止。 树端,白光闪现,一道匹练也似的光芒,破空而起。接近许宛如的那十几名亲卫将领,立时被劈倒在地。 “护驾护驾”那余下的亲卫禁军,大声呼喝着,冲到太宗皇帝面前,将他团团围住。只见,那株大树上跃下一人,正是刘羽轩。 宋太宗及亲卫俱是一愣。便是乘着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刘羽轩一只手抱过女孩,另一只手拉着许宛如就往石梯上跑。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放箭、放箭。” 石梯顶部的亲卫禁军立刻张弓搭箭。但刘羽轩的匹练斩发动奇快,白光一道接一道,上面的士兵倒栽葱一般,纷纷落下。 “刘指挥使,这又何苦?”徐宛如道。 刘羽轩不答。他情知对方人多势众,若缓过劲来,箭如雨发,自己多半抵挡不住。为今之计,只有上得崖顶石阵,才能暂时躲避。因此,他的刀咒不停歇地向上招呼,不似以往尚有停顿聚气,可容说话。 这一阵,提气急奔,刘羽轩和徐宛如已经到达崖顶。徐宛如默念咒语,崖上石梯立时关闭,无数爬山尾追的禁军尽数跌落,死伤惨重。崖顶的禁军也很快被刘羽轩的匹练斩杀得一个不剩。 “快请‘微尘之钥’,看看有何方法可以脱离险地。”刘羽轩问道。 徐宛如矗立风中,摇了摇头: “刘指挥使,‘微尘之钥’需得月圆之夜,‘微尘宫’开启之日方可请到。现今恐怕不行。” 刘羽轩大失所望,只得道: “那我们在这里待到月圆。” “晋王可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机会了。” 果然,崖下有人叫道:“刘指挥使,圣上下旨了。若你捉得住这施巫术的女子,便可官升三级,计往不究。快些奉旨吧!” 刘羽轩鼻中哼了两声,冷笑道: “诈人之计,骗谁呢?”。 果然,他很快就看到一队短刀轻盾的禁军士兵,背着绳索,沿石崖站成十几排,似乎是要攀援而上。 他紧张起来,回身看了看徐宛如。 徐宛如站在石崖顶端,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和裙摆,飘逸仿佛如仙子。刘羽轩一时瞧得呆了。 “哇”的一声,他怀中的女婴哭泣起来,手足挣动。他连忙低头看去,这女婴唇红齿白,眉目秀美,特别是那对眼睛,如天边的星辰,象极了她的母亲。刘羽轩看到这双眼睛,不禁大吃一惊。不知为何,他竟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熟悉。 他吓了一跳,猛摄心神,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崖下传来太宗皇帝的圣旨:“削去刘羽轩忠武军指挥使之职,凡跟随刘羽轩的将领,校尉全部革职待罪,待拿住刘羽轩后一并发落。” 山呼万岁之声,震耳yù聋。只见崖下,密密麻麻来了无数兵马,将石崖团团围住。刘羽轩惊道:“这可怎么办?这一回是chā翅都难逃了。” 他回看徐宛如,却见她已走入石阵的右方,将那个男孩儿放入一个巨大的符咒之内。刘羽轩离得较远,一时未能看清那符咒究竟是什么?过了片刻,徐宛如走出石阵,她面容苍白,眼中却含着一丝笑意: “刘指挥使!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们母子三人的xìng命。你的相爱之人可是长得与我一样?” 刘羽轩脸一红,不好意思回答。 徐宛如微微一笑:“天底下,生得相象之人,有很多呢!只是,能得真爱的人究竟有多少呢?我下这石崖上的‘微尘宫’时,还是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是晋王爷把我带入他的府邸。哦,当时,他还不是晋王爷。他跟着他的兄长住在周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皇帝给他的府邸中。我们两个从小一起玩,我总是赢他,他总是输。可我知道那是他让着我的。他其实一直都是赢的。一直到现在。” 她目光迷离,仿佛看不到她身处的险境。柔长的发丝在狂风中飞舞,她轻轻地吟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 她一边吟着,一边泪水珍珠般落下,随风而去。 刘羽轩不忍她伤心难过,yù待安慰,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停了一会儿,他说道:“其实,晋王爷以前的确待你很好,只是现在有些变了。做了皇帝,自是不同以前了。” 徐宛如轻轻叹了口气,道:“以前,只怕也未必。” 二人相视许久。徐宛如伸手从刘羽轩怀里抱过女婴,又向石阵走去。刘羽轩跟了过去。他一看到那个巨大地咒符,不禁吓了一跳。那咒符上画着一只祭盆的图案。另一边是一滩鲜血,那男婴就躺在鲜血之中。只见徐宛如的右手鲜血淋漓,伤口划得极深。 “徐姑娘,这??????这是干什么?”刘羽轩急问。 “你??????不用担心,这是‘血祭’之咒。我只有用此法,才能保住两个孩子。将来继承守护之职。” 刘羽轩并不明白她所施用的法术究竟是怎样的。但他看见女孩的身边,赫然放着一本咒语书。那书,他化成灰都认得出来,竟然是“百花缤纷咒”。只是那书上,并没有写着那五个字罢了。 “欣颐!她是欣颐!”刘羽轩大脑一片混乱。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徐宛如已拉着他奔向石崖的边缘。这时,石梯方向,无数禁军士兵已然缘绳而上,爬上了崖顶。 徐宛如回身向那婴儿所在之处,念了一句咒语,红光乍起,石阵连同那对婴儿顿时消失不见。 “妖术!妖术!”那些禁兵吓得倒退了数十步,很久都不敢靠近。 徐宛如站在崖边,大声叫道:“你们听着,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这石阵已毁,从此之后,再也无人能动摇他的帝位。让他放过刘指挥使。” 此时,那些禁兵在将领的喝斥下,又重新集结起来,围成半圆形。盾在前,弓在后,缓缓向二人逼近。锐利的箭头闪着寒光。徐宛如一转身,面对悬崖下无边的黑暗,纵身跃下。 “宛如”刘羽轩在崖边大叫,也跟着她跳下悬崖。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所有的爱与恨都随风而逝。整个人,飘飘dàngdàng,在空气里下沉。 第三十一章 幻境故人来 “丁丁咚咚??????” 一阵悠扬美妙的琴声,传入他的耳朵。他慢慢苏醒过来。只见前面五丈远处,一个紫衣女子正在弹奏竖琴。她棕色长发,蓝眼睛,肌肤雪白,脸上蒙着块白纱。刘羽轩四面一看,只见白雾缭绕,竟仍是在那迷失的山谷之中。 刘羽轩想站起身来,不料全身无法动弹。他浑身无力,不禁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丁丁咚咚??????” 那琴声又响了起来。刘羽轩睁开了双眼。 “姑娘,这是哪儿?”刘羽轩问道。 “别多问了,好好再睡会儿吧!”那女子说道。 她的声音象有一种催眠的魔力,刘羽轩又合上眼皮沉睡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浑身力气正在恢复,手足渐渐能够动弹了。 他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来,见那女子仍然拿着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就摇摇晃晃地向她走去。那女子见他走来,立刻转身向雾气中走去。刘羽轩急坏了,他立刻摇摇晃晃地追了过去。这时,他忽然觉得有些异常,再一看,原来那身宋朝官服,全都不知去向,他又穿回了原来的衣服。 刘羽轩大脑一片混乱,也不及细想,跟着那女子便穿入雾中。 这女子走得极快,刘羽轩原来是跟不上的。但她仿佛有意等待。每次,刘羽轩失去她的方向时,她就会从白雾中钻出来,继续在刘羽轩的前面走。 刘羽轩跟着她走了很久,突然从四面钻出许多怪物来。这些怪物一双巨掌,鱼头阔口,长着锋利的牙齿。 “不好,这不是在海底石宫中所见的怪兽吗?怎么这里也有?”刘羽轩紧张起来,他施出匹练斩,那些怪物立时被斩杀了好几个。但它们数量极多,而且从口中喷出青色的dú烟来。这些dú烟在这样一个气流不畅、白雾茫茫的地方,是最容易奏效的。刘羽轩虽然刀咒奇妙,但毕竟身体虚弱,孤掌难鸣,很快便中了dú。奇怪的是,这dú并不致命。只是使他手足麻木,全身无法动弹,而他的神志却依然清醒。 这时,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怪物们过来,围住刘羽轩。其中有几只,牙齿磨得咔咔响,涎水流得一尺多长,似乎正拼命地按捺。 “不要乱来!”其中一只叫道,“他是夫人的猎物。我们不能得罪那婆娘的。不然,我们的心就会被她收去。” 那些怪物立刻发出凶残的嗷叫声,却纷纷退开去。 那只说话的怪物,走到刘羽轩身边,怪眼左看看,右看看。刘羽轩瞧着恶心,一口唾沫喷了上去,那东西大怒,吼了一声,把他踢了十几个滚,差点翻昏过去。过了一会儿,这怪物招呼另外一只,把刘羽轩抬到二根竹子做的担架上,抬着就往右边走了下去。 走着走着,浓雾渐渐淡了。不一会儿,他们走出了山谷。两旁河水碧蓝清澈,一闻充满了浓重的咸腥味。 “这儿离海应该不远,否则不会有海水顺河而下的。”刘羽轩寻思。 河水中间,有一条石路通向海边的那座陡峭小山。 这座小山象几根光头光脚的石柱束在一起一样。除了肚子中间有几道缝隙,其它地方光滑笔直,寸草不生。 刘羽轩被两只怪物抬上山顶,一路上,他看见无数被挖开胸膛的人和生物在痛苦地惨叫。他一阵恶心,想道:“不知这夫人究竟是谁?” 山顶上有一座小小地木屋。两个鱼头怪抬着他走了进去。 “夫人,遵照你的命令,这小子给抓到了。” “嗯,难得我们海灵教,还有你们这样忠心的下属。把他放在这里,你们都等在边上。” 说着,从屋里转出一个女子。她白纱蒙面,正是刘羽轩在迷雾中追踪的那个女人。 “知道吗?你闯入了迷心谷的禁区。那儿已经许多年无人敢进去了。你的身上咒息逼人,微尘之钥一定在你身上。我一直都能感觉到。那个禁区,是迷心池魂魄之所在,凡入其中之人,无不失心沉睡,永远在另一个空间飘dàng。只有‘微尘之钥’才能克制这种魔咒。 我已经在那个禁区的外边等了你三个月了。你终于醒来了。” “你也不能进入?” “当然。否则我就不必用‘迷影咒’将你引出来了。” “那么,欣颐呢?” “你有‘微尘之钥’自然是可以生还的。那个女孩儿就难说啦!” 刘羽轩冷笑摇头: “我若没事!她也定然无事!只是不知她在何处罢了!你少见多怪,行事yīn险,日后总有人会收拾你的。” “哈哈??????我们南美海灵教,还怕人收拾吗?你可知道,去监狱杀人取东西的,是我们。紫微园中,死掉的那个心魄长老,也是我的人。还有你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她身上 的怪异力量,我也能感知到。”那个蒙面女子纵声狂笑道,“你还不明白‘迷心池’的力量。我研究它已经快四十个年头了。它能够知道你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然后把它们变成现实。我虽然不能离开这里,可我能控制那些海怪来替我办事,我还能用我心灵的力量去往世界任何一处地方。” “心魄长老也是你的人?你是谁?”刘羽轩问道。 “我是海灵教的主人。心魄长老那点法力怎么能根我比?他不过有那么一点小本事罢了。不然,也就做了门外那些开堂破肚的人了。没想到,无能者终究是无能。他仍然不能完成我让他办的事。” “那些门外被开膛破肚的人都是你干的?”刘羽轩问道。 那女子冷酷地回答:“他们是自找的。既然心痛苦之极,当然由我来帮他们拿去啦。岂止是他们,还有那些树人,那些摘了心还不能摆脱痛苦的,都由我代劳了。” “你真是个恶魔!” “恶魔?哼哼!没有我,那群海中的怪物早就把你吃掉了。它们是上古海妖,我来这儿之前,它们是这里的主宰。我如今只是替人解除痛苦罢了。比恶魔,真是天上地下了。” “那好!我身上的迷图和咒书,你都得到了。你可以放我走吗?” “不行!我的‘迷心池’需要人心来喂养,这样它才能够发挥出它巨大的能量。你的心自然是需要的。” 刘羽轩顿觉毛骨悚然。 “还有一个人,我相信你很想见到她。我从埃及把她带到这儿,就是为了剖开你们的心时,看一看那痛苦的颤抖。” 说着,她一按开关,木屋的地板翻起,一道长长的石阶直通到山腹里。 “抬起他,跟我走。”她向那两个海怪发出了命令。 “是,夫人!”那两个海怪答应着,必恭必敬地抬着刘羽轩跟在后面。 山腹里,是一个巨大地溶洞。五颜六色地钟rǔ石到处都是。火光一照,那些石头发出五彩之色,煞是好看。溶洞地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高出地面五尺多,中间围着一个池子。池子的水不停地翻滚着,水中隐隐有人的心脏在起起落落。石台左边的石柱上,捆着个半昏不死的女孩子。 “兰萱!”刘羽轩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高兴的是,他终于看见了杜兰萱。担心的是,她那日被匹练斩劈伤以后,伤势究竟如何? “总算你还认识她。她可是为你痛苦之极呀!”这女子狂笑起来。 “怎么样?让我们来看看她那颗破碎的心吧!” 这女子yīn测测地笑道,兴奋得浑身发抖。 “不要不要啊!”刘羽轩徒劳地在担架上狂叫着。 “杜姑娘,你愿意的,是不是?这个男人不爱你,他爱的是另一位。你的心没用了,给我吧!”她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杜兰萱走去。 迷池的水翻滚起来,其中发出许多奇怪的叫声。这些叫声,嘈杂而混乱,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咦?怎么回事?”女子停下手中的刀。迷池的水从来不曾象今天那么犹豫。” 她回头一看,只见池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东西。那东西通体黝黑,一边是青白色的火苗,另一边是一颗不断变化的人心。 “这是什么?”这女子叫了起来。 “你不要再挖开那女孩儿的心了。”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从那奇怪的东西边传来,“迷池不能接受你的祭品。你看它有多么不安呐!” “胡说。迷池最喜欢人心了,我怎么会做它不愿意做的事情呢?你是谁?快滚出来。” “我不在这里。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错事。” 池边发生异象。石台下方也是奇变陡生。只听两声怪叫,白光耀眼,那两只海怪已经断成四截。刘羽轩缓缓走近迷池,匹练斩的光芒在指尖凝聚。 “你?????怎么能动了?”那女子叫道。 “水火天平,乃人间异宝。足以化解我所中的迷dú。这些怪物拿人,只不过仗着dú烟而已。” 刘羽轩一边说,一边向杜兰萱靠近。 忽然整个洞厅变化起来。刘羽轩面前的杜兰萱消失不见。紫衣女子和水池、石台也都不知去向。非但如此,四周白雾茫茫,隐约听到有无数dú物妖兽的叫声。 刘羽轩心中大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他看见了他的母亲,浑身流着血,向他冲来,他吓得连连后退,却被他的父亲一把抱住。 “羽轩?你怎么啦?”他和颜悦色,“看到你父亲怎么那么害怕?” 刘羽轩又悲伤,又害怕,连忙向前冲了几步,回身用匹练斩横扫。那些幻象俱都消失。然而,还未等他缓过气来。许欣颐、杜兰萱、徐宛如和无数海妖一齐向他压过来。他徒劳地挥舞着匹练斩,但那些幻象依然重重叠叠,铺天盖地。 刘羽轩正在迷茫,忽然看见那架水火天平在他面前不远处,shè出一道纯绿色地光芒,光芒所及之处,显出一块玉石。 一个声音叫道:“快将水火天平放上去。” 刘羽轩一时听不明白,他看了看那玉石,竟不知所以。但那架水火天平,猛然间飞起,击向玉石。一阵闷雷滚过,洞厅又恢复了原样。刘羽轩正在高兴,金刃劈风之声,从左方袭来。他侧身一避。“嗤”的一声,他的衣服被一把匕首划开。 “呼”,那紫衣蒙面女子疯狂地又扑了上来。刘羽轩的匹练斩飞起,击碎了她的武器,余势上撩,掀开了她的面纱。 面纱一揭开,她的脸苍老不堪,面部肌肤与她身上其它部分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女子颓然倒地,望着石台上平静的池水哭泣起来。那水池波纹都没有,水底布满了血红跳动的人心。 “迷池死了,我??????可怎么办?” 她哭道。 刘羽轩也不管她,径自走到石柱旁,解下杜兰萱,横抱在手里,一步步走下石台。 杜兰萱从昏沉中醒来,一看见在刘羽轩的怀里,顿时温暖无比。她紧紧地抱着刘羽轩: “迷池??????没有要去我的心,至少??????你还顾我。”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顾你呢?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刘羽轩安慰着她,把她轻轻放在洞壁边安顿好。 “耳环!”一个尖利恐怖的女声叫了起来。刘羽轩回头一看。只见那名紫衣丑女连滚带爬地奔向迷池的旁边。刘羽轩凝神细看。只见迷池边掉落了一样灿烂的东西,正是曼弗雷德临死前送他的耳环。原来,这是刚才他衣衫被划破时,从怀里掉出来的。 那女子又哭又笑,将耳环放到嘴边连连亲吻。 刘羽轩瞧着奇怪,走上前去道:“把耳环还我吧!这是一件我朋友的纪念物。” “你的朋友?快告诉我,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曼弗雷德?”她叫了起来。因着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刘羽轩点头:“难道??????你认识他?” 那紫衣丑女坐倒在地,泪如泉涌,一边哭一边喃喃说道:“你??????是有缘人,有缘人??????他一连重复了许多次,双目直视,面带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容,好象痴呆了一样。 良久,她一把抓住刘羽轩德胳膊:“告诉我,他好吗?还好吗?” 刘羽轩疼得直咧嘴:“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那女子又坐在地上,眼泪怔怔地流出来。 “让血教的尸巫给害死的。”刘羽轩回答,他接着又问:“你是谁?问那么详细干什么?” “我??????我”那女子呜咽起来,“我是他的妻子,克拉丽莎。这耳环是我的东西。” 刘羽轩听得浑身一震,他连连摇头:“怎么会?怎么会?我和曼先生相处那么久。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位妻子呀!” “你们当然不知道。这事儿已经过去四十年了。”这女子目光悠悠,仿佛回到过去。 “我和曼弗雷德本是同学。曼弗雷德是个天才,干什么都很成功,年纪轻轻就声名鹊起。我很爱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很快就结婚了。结婚第二年,太辰国际来了个叫赵丙晨的人。他能力非凡,按我的判断,他不象是个凡人,简直是未卜先知。曼弗雷德十分敬服他。他们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赵丙晨经常来我们家里玩。一来而去,我就和他热络起来。我们很快发现,赵丙晨正在研究一项神秘学科。这学科实在太过奥秘,以至于我们都被它迷住了。我们缠着他,一定要让我们跟他一齐研究。他开始不肯。后来,我们想了个主意,威胁他说:‘假如不让我们参与,就去警察局告发他。’他害怕了,不得不同意让我们参与。我是化学博士,曼弗雷德更是个奇才多面手。我们很快,就学到了一些小的法术,不禁洋洋得意,兴趣更大。 这时,赵丙晨担心起来。他告诉我们,他为了这项神秘研究,付出了极高的代价。这种研究会给人带来不幸的。 唉!那个时候,我们自恃才高气盛,根本听不进去。不但没有收手,反而越干越大,连几个优秀的研究生也参与进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进行了一项危险而恐怖的研究,叫‘死亡复活术‘。这项研究简直太可怕了。我们没有控制好,出现了异象。这种异象之可怕,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完全出乎我们的估计。那天晚上,除了我们三个人,其余的几位年轻的研究生,全部死亡。案发现场,怪异横生,以至于天亮以后,警察都无法判断了。我们逃过一劫。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 她刚说到这里,刘羽轩打断了她:“等一等,我曾听说过曼弗雷德说起过。但内容好象与你说的不太一样。曼弗雷德先生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哼哼!”那女子冷笑,“他不知道?那你手上的耳环是什么?如果不是我们及时研究出规避的方法,我们三个都不要想在那样的异象中活命了。” 刘羽轩恍然:“的确,假如没有曼弗雷德临死前jiāo给自己的这件耳环。只怕自己早已死在那栋鬼楼里了。”他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克拉丽莎道:“起先,我们以为异象只是一个晚上的事情。不料,由于我们的失误,这异象竟然持续多日,不时地发生。那栋鬼楼,一时间成了人们谈之色变的地方。这时,赵丙晨想出了一个方法,用‘青春返还术‘去克制‘死亡之咒’。这个方法可以根治大楼中的异象。但唯一的难处就是我必须得要牺牲自己的容貌和青春。 我当时就哭了,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赵丙晨说目前还没有。假如我不肯,那么大楼的异象会逐步扩大,后果非常严重。我抱着曼弗雷得哭了一夜,最后还是忍痛实施了。” 克拉丽莎说到这儿,表情极端痛苦。 “那异象解除了,是吗?”刘羽轩问道。 “的确解除了。但我从此失去青春和美貌,简直都不想活了。我和曼弗雷德的幸福生活从此毁掉了。他难过得每晚借酒浇愁。从不喝酒的他,在半年里,变成了酒鬼,成了大街上最无赖的那种人。我无法工作,成天躲在家里,不敢出去见人。又过了几个月,赵丙晨忽然跑来找我们,说有办法可以让我们两个恢复以前的快乐日子。他很高兴地说,他的研究开始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了。我们当然高兴得快要疯掉。赵丙晨告诉我们,在北美洲,有一件奇宝,叫做迷心池,是黑巫界三宝之一。只要找到它,配合他手上的微尘之钥,就可以让我们恢复以前的生活了。于是,我和赵丙晨,告别曼弗雷德来到了这里。” “那??????那么你怎么还是未能恢复呢?” 克拉丽莎,哭了起来,哀叹道: “哪里想到,世事无常,赵丙晨还没有带我找到迷池。他??????就失踪了。连‘微尘之钥’也不知去向。我所受的诅咒恢复了一半,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他??????他怎么死的?”刘羽轩问道。 克拉丽莎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我们到达美洲后,他突然告诉我,我们两个碰到了很大的危险,死亡似乎不可避免。我绝望地哭了。他又安慰我说,危险主要是针对他的,我也许有机会可以逃脱。我向他讨教寻找迷心池的方法。他详细地跟我说了一遍,我用心记住了。随后,我们就来到了科潘,刚刚进入这个山谷,两个人就走散了。真奇怪,这道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我害怕极了,试了好几种方法后发现,使用赵丙晨教我的方法,可以找到路径。我就试着用了下去,结果竟然真的找到了迷心池。但是,赵丙晨只告诉了我找到迷心池的方法,却不曾告诉我如何控制它,使用它,离开它。我只能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流落到今天。我等啊等,那么多年来,我在痛苦和难受中度过。我见不得那些被迷池迷住的人痛苦的样子,于是我就利用迷池的力量去解除他们的痛苦,还用他们的心去喂养迷池。我想这样我就可以快乐了,他们也可以快乐了。没想到,这些年来,我竟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绝望了。就这样,我收服了海中妖兽,自创了这个海灵教,一直到今天。” 刘羽轩听得心中难过:“曼夫人,没想到,您会有那么多磨难和痛苦。曼弗雷德先生是个好人,也很出色。实际上??????实际上,‘微尘之钥’的一部分,一直在他手中。我相信完整的‘微尘之钥’很快就会找到。” 克拉丽莎哭了起来:“他死了。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找到‘微尘之钥’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羽轩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夫人,请问我在这迷池之地究竟待了多长时间?” “三个多月而已,从你和那姑娘入谷到现在。” “三个多月?”刘羽轩思维又混乱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那山涧中起码过了十几年,怎么他只说三个多月?” “夫人!我觉得我迷失谷中,已经好多年头了。怎么只有三天?” 克拉丽莎忍住悲声道:“迷谷之中,有迷心池的魂魄。那是个禁区。我研究使用迷谷四十年来,令无数失心迷乱的人葬身此谷,可谓颇有心得。但唯独对于迷心池的魂魄根本无法驾驭。那里时空都不一样,对于心灵的迷惑即使是我都无法控制。你觉得在那里待了十几年,是完全可能的。也许这就是微尘之钥和迷池之魂一齐作用的原因吧!” “阿弥陀佛!的确如此!” 一声佛号传了进来。只见洞外站着一个皮肤光洁、枯干瘦小的老僧。 “灵根大师”刘羽轩喜道,“你怎么来了?” “施主,‘微尘之钥’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能不来呢?这迷池乃巫界重宝之一,奇妙无比,内含极深法力。这位女施主也只知皮毛罢了。” 克拉丽莎摇头道: “皮毛也罢!深入也罢!于我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如何报仇!” “夫人!贫僧方才用水火天平暂时关闭迷池,才得以进入这里。如今我将要重开迷池以寻找‘微尘之钥’主体金筒的下落。这金筒所含玄秘,着实关系重大。我佛慈悲,但愿能逢凶化吉。”说完,他转身看了看刘羽轩: “羽轩!你将水火天平拿起。” “是!大师!”刘羽轩从玉石中取下水火天平。顿时,洞厅摇晃起来,迷池中更是开了锅一般,水体沸腾起来。 灵根大师伸出手掌,中间是六颗绿色的种子。他把种子抛向迷心池四周。迷心池四面顿时长出六棵波纹笔直、赤枝绿体的大树来。树根都向下生长,牢牢抓住岩石,把岩石撑得“咔、咔”作响。 不一会儿,池中升起一团烟雾,烟雾中隐隐显出一座巍峨的建筑,还有一位猴神的雕像。 “在科潘,‘微尘之钥’的主体就在科潘的一座金字塔中。” 灵根大师沉声说道。 克拉丽莎点头:“这个金筒,我见过,赵丙晨随身带着它,形影不离。我曾问过他这是什么?他不肯说,直到我与他失散,他都带着它。” “难怪他死在美洲山谷。”刘羽轩道,“这金筒一定离他死的地方不远。可是,科潘那么多金字塔,究竟是哪一座呢?”刘羽轩道。 “世人所知的那些金字塔都不是。这座金字塔就在迷心谷中。” “什么?”克拉丽莎和刘羽轩一齐愣住。 “赵施主,做事极其隐秘。他是有意与你失散的。”灵根大师看着克拉丽莎道。 克拉丽莎大惊。 “你可知那金筒已是不详的征兆了。有巨大的危险就是为着金筒而来,并且很可能它们与金筒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赵施主已经感觉到危险近在咫尺,所以假借失散,让迷心池保护你,因为危险只与金筒有关。但是,他究竟怎么遇害,那金筒又为何没有落入他人手中,贫僧就不得而知了。” “那么,大师我们怎样才能找到金筒呢?” “用迷图。迷图上会指出它的位置。”灵根道。 刘羽轩展开迷图:“大师,老样子,这图还是老样子。” 灵根大师笑道:“刘施主,图是不变的,外面的道路却可以变化啊!” 刘羽轩和克拉丽莎恍然大悟: “这就是你要重启迷心池的缘故?” “不错。但光在这里还不能完全收控迷池。” “那怎么办?”二人齐问。 “去迷谷禁地。这里只是迷池之体,尚有魂魄未曾收控。” “怎样收控?”克拉丽莎问道,“我在这迷池浸yín四十年,都不敢去那里。” 灵根看着刘羽轩笑道:“刘施主?你身上有‘破魂’之刃,难道你不知道吗?‘破魂’乃是用迷池之水炼成,与这池子本为一体。故而可以制止它的幻象。它本是收控迷池的重宝,若有它在,迷池可放可收,随心所yù,克拉丽莎也不需要一直守在迷池边上了。我这六株菩提,若无此刀相助,也无法重开这巫界重宝。” 刘羽轩奇道:“大师!这刀是我十岁生日那天,父亲从西藏买来,送我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来历?” “施主,你所说的,贫僧不大清楚。可这刀确是迷池之宝,决无半点虚言。你若不信去那迷池魂魄之所在,一试便知。” 刘羽轩不再说话,他隐隐感觉到这把短刀似乎还隐藏着一些秘密,至于这秘密究竟是什么?随着他父母的去世,也许永远都无法知晓了。” 第三十二章 神塔藏乾坤 三人走出洞厅,下了小山。克拉丽丝在前边带路,刘羽轩抱着杜兰萱和灵根大师跟在后面,都向那迷谷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迷谷中的禁地。刘羽轩放下杜兰萱,指着那三块石碑说道: “就是这儿了。我就是在这里失去欣颐,堕入另一时空的。” 灵根看见那石碑,眼睛一亮:“这儿就是迷池魂魄之所在,这些石碑说明了它的来历。这三块石碑分别是在不同时期立下的。第一块最早,年代已经不可考。第二块距今可能有数千年之久。第三块是当年宋人渡过白令海峡进入这里时,留下的物品。真奇怪,竟然有那么多亚洲人来到美洲大陆。”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白雾茫茫,对面不见人。无数幻象四面涌出,令人毛骨悚然。灵根使用水火天平,一道绿光shè出,那三块石碑下方的地面立刻凹陷下去,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石板,上面有无数裂口。 “快将你的‘破魂’刀chā上去。” 刘羽轩立刻拔出随身那把短刀,对准石板chā了上去。 “嗤”的一声,那刀应手而入,如切腐土。 “啊”惨叫声四起,仿佛许多人正在痛苦地挣扎。 灵根高诵佛号,道:“这迷池千百年来,吞噬生魂无数,yīn气极重。如今终于解脱了。” 他对着刘羽轩大声叫道: “刘施主,迷池已经受控。请打开迷图,那些道路就会出现了” 只见前方迷雾散尽,云淡风清,一条条岔路出现在眼前。刘羽轩打开迷图,很快就确定了四人的位置。他们按图索骥,一点一点向前摸索。 两边悬崖壁立,寸草不生,深黑色的岩石突兀怪异。四人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一处青石广场。这广场极为宽阔,都由石板铺成。广场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头金字塔。金字塔共分九层,竖立着很多石柱子,上面都雕刻着象形文字。 “就是这里了。”刘羽轩道。他的心里极为失望,因为他并没有在这山谷里找到欣颐。 杜兰萱虽然躺在他的怀里,心思却很细密。刘羽轩的言谈神态,她一望便知。 “羽轩!欣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要花些时间。”她说道。 刘羽轩点点头道:“谢谢你,兰萱。你和克拉丽丝在这里休息,我和灵根大师上去看看。”。 二人拾级而上,沿着中间那道石阶向顶部攀登。 金字塔的第一层供奉的是土地之神,有许多狮子、豹子的图案围绕着。第二层供奉着书写和学问的神,石牌上制有天文历法。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供奉的分别是农神、雨神、狩猎神。第七层的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器物。这些器物有些是古埃及的;有些是欧洲野蛮时代的;还有许多是古巴比lún、两河流域的??????二人不由得诧异,这许多不同地区和时代的东西,怎么竟然同时出现在一处呢?第八层可奇怪。竟然雕刻着许多神猴,再无其他供奉。直到第九层,才看到一个长着羽毛的神像,竖立在顶端宏伟神庙的入口。 人二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进顶层神庙。只见大厅内并无神像,只有一个庞大的石阵。 刘羽轩一看见这石阵便大叫: “这不是‘微尘宫’吗?怎么此处也有?” 灵根大师道:“想来我们离‘微尘之钥’已经不远了。这‘微尘宫’世间应有多处。每一处都可拥有奇异力量。” 他们慢慢走到石阵中央,只见中间的地面上有一块五尺见方的青铜地板,上面立着一个黄金拉环。 “打开它!”灵根一边观看地板上写着的象形文字,一边说道。 于是,刘羽轩握住黄金拉环一使劲。地板打开,一道石阶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人走下石阶,顿感一阵凉气袭来。原来,两旁的石壁都由寒冰制成,摸上去,冰冷刺骨。 走了没多远,通道变平,前方出现一扇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两个人形巨猿。二人刚想推开石门,那两只巨猿突然活动起来。它们从门上跳下,墙上留下了两个巨大的窟窿。 刘羽轩将迷图举起,拿在手里。那两只巨猿立刻跪了下去,同时头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二人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十几只背生ròu翅,口长尖牙的怪物,从上面翻了下来,也一般地跪倒,仿佛迎接圣物一般。 刘羽轩和灵根大师打开石门,不禁都愣住了。只见石门内气势壮观,金碧辉煌。远处青山绿水,近处鸟语花香,头上蓝天白云,脚下绿草如茵。简直是另一番天地。无数奇珍异宝镶嵌在树枝上,发出奇异的光芒。 草地上有一条玉石铺成的小路,通往一间小屋。 刘羽轩大惊:“这就是我梦中所见的地方啊!怎么竟在此处?” 灵根叹道:“真是别有洞天,人间仙境。” 二人来到小屋,黄铜大锁已经打开。门虚掩着。 刘羽轩心跳加速,推门而入。 只见四面墙壁上画着许多幅女子的画像。这些画像姿态各异,却是画得同一个女子。 “她们都好像欣颐啊!咦?等一会儿。”有一个女子的画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徐宛如,她是徐宛如。”他盯着右边最后一幅宫装美女图,看了好久。 “她们是‘微尘圣女’,‘微尘之钥’的守护者。每一位都非凡了得,掌握着极高深的巫法咒术。”灵根大师道。 “看这里!”刘羽轩叫道,“这是装载着‘微尘之钥’的铁箱。” 灵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通体黝黑的铁箱横放在屋子正中,四面都画着咒符。 “不错!和‘隐咒’中所见一样。据传,千年以来,这里从未被开启过。我们是这一千多年来的第二批客人。”灵根感叹道。 “那么第一批客人是谁?”刘羽轩问道。 “只有一个人,赵丙晨。”灵根大师道。 二人走到铁箱边,果然看见铁箱中有一根金光灿烂的黄金筒。 “微尘之钥”二人齐声叫道。 “唉!赵施主当时一定是碰上了极大的危险才离开克拉丽纱来到这里。他用‘微尘之钥’的力量,找到这里,摆脱敌人的跟踪,将它物归原处。但是,当他带着‘迷图’离开这里时,只刚刚够送出‘迷图’就被杀害了。想来,真是险到极点。虽然,曼弗雷德终于也是难逃此劫,不过他终于可以有时间找到刘施主你来完成他的宿愿了。” 刘羽轩一阵伤心。 只听灵根大师又说道:“此物非同一般,除了守护人和不会咒力的人,身带法力之人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得的。” 刘羽轩点头道:“大师,你说得对。许宛如也是这样说的。” “许宛如?她就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位图上的女子?”灵根大师问道。 “不错。我在迷谷中堕入另一时空,在古代中国的宋朝碰见了1000年前的‘微尘圣女’徐宛如。她不但运用‘微尘之钥’改变天机,而且她说,这根金筒只是‘微尘之钥’的主体,那幅迷图才是首部。”刘羽轩说道。 “原来如此。这‘微尘之钥’的主体只有与首部相合才能完全显示它的本来面目。” 刘羽轩想了想问道: “大师!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既然赵丙晨已经可以完全拥有‘微尘之钥’,难道他不能摆脱自己面临的危险,反而要求助曼弗雷德?” 灵根大师道:“一则是因为他并无法术。他只是个研究者而已。否则,早就与那血解长老一样死去了。二则因为他希望帮助曼弗雷德夫fù,以尽朋友之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即使使用‘微尘之钥’也无法完全摆脱那种危险。他只要一出这里,立刻就会被跟踪追击。那力量就是随‘微尘之钥’而来的。” 灵根大师说到此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颇为忌惮。 刘羽轩问道:“那力量是什么?” 灵根大师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力量我也是不久之前,方才得知的。目下世界,几乎无可匹敌。况且刘施主你??????” 他yù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道:“先不管这些,我当下来找你,就是要使‘微尘之钥’合体。” “好!那我们不妨一试。”刘羽轩手拿迷图走到铁箱前。他的手还未触及铁箱。整个屋子就摇晃起来,震得二人立脚不住。 但刘羽轩依然靠近了铁箱。迷图忽然变得透明发亮,渐渐地化成了一团耀眼的火球。这火球直钻入金筒之中去了。那金筒立刻变得通红一块,发出龙吟之声。好一会儿,这声音才停止下来。二人凑上去一看。 只见那金筒上布满了奇形咒文,金光闪过,咒文便一换。一旁的刻度不断变化,一层又一层,直换了百多层,才恢复初始状态。 二人正待细看,突然灵根大师的水火天平向那铁箱周围递出。几层水帘将铁箱围了起来。 “大师?你怎么了?”刘羽轩问道。 “有血腥之气。这是很重的巫法。我需以净土之水洗净,我们才安全。”灵根大师叫道。 “轰隆”一声,水帘中金光四溢。待灵根大师收回水帘时,铁箱中已然空无一物。 “这是怎么回事?”只见灵根大师跌坐在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都是曲后三指,伸前二指。他默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道:“我们忽视了一点。” 刘羽轩不明所以,不解地看着他。 “唉!刘施主,你那个相好的姑娘呢?” 刘羽轩脸一红:“我自己感觉十多年没有看见过她了。实际也就三个多月吧!她在我怀中,变为黑色玉石,消失已经多日了。” “‘守护之镯’是她的圣物。这位姑娘穿越时空,可能就在另一处圣地,取走了‘微尘之钥’。” “不会的,不会的。”刘羽轩摇头,“她爱我,我也爱她。她不会与我们为敌的。” 灵根大师猛摇其头:“世事无常,未必未必。刚才血咒,念力之强,当世无人能及,且隐含神秘不测之力,我应对得很吃力。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世界可能面临‘浩劫’。” “浩劫?”刘羽轩大吃一惊。 “我也不太明白。但凭多年念力,我追踪了一会儿这‘微尘之钥’的去向。它可能为印度血教所得。” “血教?”刘羽轩顿起愤怒之感,“这个邪恶yīn森的巫教,我一定要铲除它。” “刘施主,你稍安毋躁!”灵根大师缓缓道,“你忘了我在积翠寺对你说的话了吗?” 刘羽轩如冷雨浇头一般,顿时想起那几句话来。 “是的。凡事不可一叶障目,意气用事。这血教??????的确不简单啊!“灵根大师目含忧郁。 刘羽轩十分奇怪:“我与血教打jiāo道多日,也未见得有多厉害。怎么灵根大师如此畏惧?这和他在积翠寺的时候,大不相同啊!” 灵根大师想了想,向刘羽轩道:“你与我同去一个地方?不知你可愿意?” “什么地方?” “印度的圣地爱罗拉。”灵根大师一字一顿地说道。 印度北部的群山,连绵起伏,飞鸟绝踪。陡峭的岩石,坚硬的山壁,使这里充满了大自然鬼斧神功的奇迹。 “快到了??????”灵根大师对刘羽轩说道,“爱罗拉就在前面。” 他们二人五天前离开南美州的科潘,乘坐飞机降落在印度首都新德里,然后换乘几头大象在当地人的指引下,进入了北部的山区。 一路行来,景色宏伟壮丽,沿途的土著看到灵根大师僧侣打扮,也是颇为尊敬,有信仰的甚至合掌施礼。他们二人一路走得非常顺利。 “我要寻找我的师兄,‘苦行大师’安知难。”灵根大师道,“自从一百二十年前,我与他见过一面,至今我们俩不曾碰到过。” 刘羽轩乍舌:“安知难大师,竟然与您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那他还记得您吗?” “记得,记得”灵根大师微笑道,“他虽与我相隔万里,但我们时常可用冥想jiāo流。前些日子,我之所以赶来迷谷,就是他传送的信息。他行踪不定,法力眼界,都是当今第一流的人物。没有他,我们是无法进入‘血岭’的。”。 “‘血岭’?‘血岭’是什么?”刘羽轩问道,“似科潘的迷谷,也很厉害了。难道,‘血岭’比它更胜一筹?” 灵根大师摇头道:“迷谷只是人间重宝所幻化的异象而已。‘血岭’却是人世间最接近地狱的地方。你们可知道黑巫三宝之中,魔力最强的是哪一件?” “难道是‘血影锥’?”刘羽轩问道,“不会吧!我看见帝俊大师用昆吾之精与之对战,半斤八两,尚可胜之。那血教教主与‘血影锥’也似乎并无多少厉害。” “那不是‘血影锥’,使用之人也不是血教教主。真正的‘血影锥’世人从未见过其真面目。因它是三宝之中唯一来自地狱的宝物。它和血教教主一齐是无法离开‘血岭’的。” 刘羽轩听得浑身一震,一股凉气从头顶直灌下脚跟:“欣颐,欣颐她还好吗?我能不能与她再见呢?” 二人一路前行,来到一座小山村。这村子不大,仅有几十户人家。二人一进村子,村人便告诉他们,往南、往东、往西都有很多古迹可供游览。灵根大师向他们打听往北的爱罗拉该如何去?那些村人一听,便脸色煞白,纷纷摇头。刘羽轩取出大把卢比给那些村民。那些村民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但依然无人愿往。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站了出来,接下了卢比。 一行三人,出了林子向北部山区走去。这一段路荒辟,没有人烟。他们转过几座山岩,走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阳西斜,才到达山脚下。那少年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三人只得自行上山。 这里山势极为险峻。沿途不时可见古代庙宇的遗址。这些遗址,外观壮丽,虽经多年风化,依然可见当年精巧的雕刻。 灵根大师每至一处,便要停下,双手合什,诵念经文。 “大师,您真是虔诚!”刘羽轩道。 “这里每一处古迹都有高僧名士的法力和精神。我需要从中汲取力量。这里是夜晚之神的圣地,只有念力高深的人才能来这里寻求开悟之道。因为这里的夜晚是可怕的。” “那么,安知难大师也是在这里吗?” “是的,他的精神力量与我保持着联系。” 说着,二人进入了一座山岩中的地阁。这座地阁有一道雕刻华丽的大门。迎面是两头牛身人面的神兽。走廊里竖立着十二根木柱子,大部分的走廊是岩石桥。桥下幽谷深沟,凉风一阵阵地袭上来,使整个走廊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天色已暗,二人打开强力手电,继续向主厅走去。 这座大厅由八根圆柱撑起,每根柱子高有三十多米,柱子皆为岩石。石上雕刻着不知名的神祗雕像。中间放着一座象头人身的神像。 灵根大师道:“奇了!这里怎么与别处庙宇如此不同?” 正在此时,象头人身的神像前,突然地面拱动起来。一时间,泥沙纷飞,屋宇震动。二人向后急退,只见地上崩裂开一个大口子,从那个大口子里,爬出一个生物。那生物红腹青壳,体长三十多米,共有七节,每节都生有一个复眼。它发出吱吱的怪叫,口中喷着黑青色的dú雾。它似乎力大无比,走动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在震动。 刘羽轩和灵根大师连连后退,回到了石桥之上。那东西不肯放弃,竟沿着天花板象蜈蚣那样爬了过来。 “这是湿婆之子所饲养的dú物,千万小心了。” 灵根大师叫道。他一边叫,一边口诵经文。过了一会儿,地上忽然长出一棵绿色的大树。这棵树越长越大,生出许多枝条和茎蔓,将整个大厅几乎都撑满了。 那怪物虽然力大,无奈活动空间不断被压缩,很快便被枝蔓缠住,动弹不得了。它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弄得整个地阁都隆隆作响。 刘羽轩右臂上举,发出匹练斩。白光直向这怪物最薄弱地腹部斩去。 “哗啦啦”声音响起,那dú物嗷叫着,被开了膛。血污流了一地,腥臭异常。过了一会儿,从它的腹中突然掉出一件东西,这东西被污血所裹,显得非常沉重。它掉到地上后不久,那怪物就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绿树渐渐枯萎,地上的污血也蒸腾起来,很快,大厅中便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刘羽轩指着地上一根闪闪发亮的东西问道: “这是婆罗门塔的钻石针。是婆罗门教的圣物。” 二人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钻石针。刘羽轩问道: “这针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什么启示?” 灵根大师摇头: “不明白,这只有找到我师兄安知难大师,才会知道。” “大师在哪里呢?”刘羽轩问道。 “等过了这里,后面有一座圣殿。相传是佛陀在那里静思的地方。我师兄也曾在那里苦修。我这次来,就是想去那里看看,兴许能找到我师兄的线索。” 第三十三章 伊人在何处 二人走出地阁,迎面是一道悬崖。石阶宽仅容一人行走。二人一前一后,越过悬崖,就看见前面光秃秃的石山上有一座砖木结构的寺庙。 他们走进寺庙。庙中并无一人,空气里充满了静谧。庙里回廊石室众多,占地却并不大。那些石室里除了简单的用具,什么也没有。有的石室在墙壁上刻着佛陀的画像;有的刻着大片经文。一看便知,这里是苦行僧们修行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们走了好一会儿,灵根大师突然指着中间那间神殿道: “我们去那里看看。” “吱呀”一声,尘土飞扬。这间大殿的门似乎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几只雀鸟扑啦啦地飞起。殿门内,空无一物,只有中间的青石地面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咒。 “施主!”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位年轻的小沙弥。他双手合什,用梵语向灵根大师道:“这里是禁咒之地。先师曾经吩咐过,凡人不可擅入。否则,必生祸患。” “你师父是谁?”灵根大师和蔼地问道。 “我的师父安知难大师已经云游去了。他不在这里。” “啊!是吗?”灵根大师有些失望。他不死心,接着又问: “安知难大师,走前可留下什么话没有?” 那小沙弥仰头看了他一下:“我师父当然留下话来,却不是每个人都告诉的。需要一件信物,我方能说。” “什么信物?” “一根婆罗门塔的宝石针。” 刘羽轩和灵根大师松了口气。灵根大师随即脸显微笑。他从怀里取出那根宝石针递给那个小沙弥: “你看,是不是这个?” “啊!就是这根针!”小沙弥惊道。他连忙说道: “请二位随我来静室一聚,我将把苦行大师留下的话告诉你们。” “不用了。”灵根大师道,“我们有急事,你这就对我们说吧!” “好!”那小沙弥道,“苦行大师说:‘这中央神殿中有一个符咒,名叫‘血遁’。因为爱罗拉是天下最接近天堂和地狱的地方。所以这‘血遁’才会出现在这里。用它配合婆罗门塔的宝石针就可以进入‘血岭’。” “好???好极了。”灵根大师喜道。他拉着刘羽轩的手,进到殿中。 “血遁”开始发亮,照得整个大殿一片血红。刘羽轩和灵根大师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时,那根宝石针发出一阵绚丽的光芒,刘羽轩顿觉眼前一片红雾升起,进入了一个血红的通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羽轩自那通道的亮光处掉了出来。他睁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眼前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花园里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远处亭台楼阁,流水潺潺,巨大的喷泉和别致的灯柱把这里装饰得优雅清新。 刘羽轩身上的衣物几乎全被烧焦了,冒着缕缕白烟,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灵根大师呢?他去了哪里?”刘羽轩四处张望,“难道这里就是‘血岭’?”刘羽轩不敢相信眼前这美丽的风景。 “这里明明是‘仙境’嘛!怎么会是‘血岭’呢?” 他顺着碎石铺成的小径向花园深处走去。一路上,独角的梅花鹿,飞翔的三眼鸟,水中的九尾鱼??????大批的珍禽异兽,令他目不暇接。 忽然,他看见前方有人正在嬉戏,追逐。只见白影紫云,香风扑鼻。在大片五颜六色的花丛中,出现了三个女孩子。其中一个较文弱些,她抱着一只小花狸,穿着一件天蓝色背心,站在一旁笑。另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正在花丛里扑腾,不知在寻找什么。正对着花丛的方向,一只由紫泽兰、丝石竹、海棠花装饰成的秋千架上,坐着一个女孩。她长发如瀑,白衣胜雪,那双眼睛明亮仿如天上的星辰。 “欣颐”刘羽轩差点昏过去。多少个日夜,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现在就在眼前。 只见欣颐手拈一枝紫粉色双锦葵,樱唇含笑,眼波将流,似乎正玩得高兴。她手中得花儿向前连续点摇。那花丛中的女孩子,便忙得七零八落,把那丛花弄得花瓣四散,枝叶横飞。 “哈哈??????哈哈??????采儿”那抱猫的女孩子笑得弯了腰“不要和姐姐斗了吧。这蝴蝶花儿,你是休想扑到了。它会飞呢!” 花丛里的女孩子不死心,抬起脑袋叫道: “欣颐姐姐,你使坏,把这花儿弄活了,不叫花儿了。不算??????不算??????” 她们正闹着,欣颐忽然面色一变,手中的双锦葵差点掉了下来。她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向刘羽轩藏身的地方张望了一会儿,转回身道: “采儿,月儿,闹够了。我们回去吧!” 那两个女孩均有些恋恋不舍:“小姐,你平时那么贪玩儿。今天是怎么了?” “我??????我有点儿不舒服,你们快点走吧!我要回房了。” 两个女孩儿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欣颐打发走了,都有些扫兴。那个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把小花狸往地上一放: “小玉儿,快点跑。” 那猫儿哧溜一声跑远了。两个女孩儿手拉手追猫去了,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刘羽轩刚想出去。只见欣颐回头,把中指放到嘴唇上一抿,随后将手里的粉色花朵摇了摇,好象在招引他一样,快步向南边的树荫下走了过去。刘羽轩心念电转。他紧紧地跟着她,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这院子占地不大,却布置典雅干净。一端的小亭子里坐着欣颐。她长发垂在栏杆处,低头沉思,似乎心事重重。 “欣颐终于见到你了!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在迷谷中消失了???????”刘羽轩泪流满面。 欣颐连忙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身边“你??????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子,我很害怕。”她边说,泪水也打湿了长长的睫毛。 刘羽轩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肩头。 “我们离开这儿吧!”刘羽轩轻声说:“再也别管什么‘微尘之钥’了。我这一生就想和你长相斯守,共度一生。” 欣颐把头靠在刘羽轩的肩上,轻轻地说: “那去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先离开这儿吧!”刘羽轩道。 “可是??????我这一生恐怕都离不开‘微尘之钥’的。”欣颐柔声应道。 刘羽轩一愣,他迅速地恢复了理智: “你在迷谷中,怎么会突然消失呢?怎么会变成那块黑色的玉石呢?” 欣颐把一根食指放上了刘羽轩的嘴唇,阻止道:“嘘,别问了。你不要问这些了,我只问你喜不喜欢我?” 刘羽轩狠命地点着头,把她的长发握在手里,拨弄着。 “那好!以后你就和我住在这里,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你??????愿意吗?” “我愿意!”刘羽轩道。 “那好!你跟我来吧。”欣颐喜道。她起身拉着刘羽轩奔进小屋: “你先住在这里!过会儿,我再来找你。”说着,她起身关上房门,出去了。 刘羽轩坐到松软的床上,一股甜香扑面而来,那是床边百合花的香气。刘羽轩长吸一口气,顿时疲累袭来,不禁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刘羽轩警觉地翻身下床,伏在窗口偷看。 只见,欣颐站在门口,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那不是个人。他四肢僵硬,目如野兽,动作起来,直上直下,简直就象僵尸。 “铁钎使者!”刘羽轩惊惧无比。 只听一个空洞低沉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 “小姐,教主有事,请你去一趟。” 欣颐皱了皱眉头:“他有什么事?又来烦我!” 那铁钎使者必恭必敬,似是非常畏惧和忌惮,竟然弯着腰站在一旁,完全象个仆人。 欣颐走出院子。那两个女孩儿都跟在她身后。铁钎使者在前方引路。一行人都向花园北面走去。 刘羽轩悄悄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他们来到花园的围墙处。这花园占地颇大,围墙都由青铜铸成,高有三丈,极为厚实。围墙上部白气蒸腾,直达天际,似是不可逾越的地方。围墙上没有门,只是中间有一大块,雕刻着魔鸟的铜像。那铁钎使者将手放上魔鸟,口中默念咒语。那堵铜墙立刻象加热的巧克力一样融化开来,中间出现一个丈许宽的洞来。五个人都从洞里走了出去。刘羽轩刚想跟上去,那堵铜墙便合上了,墙面光滑,只有泥土上掉落的铜汁才显现出铜墙曾经融开过。 刘羽轩大为焦急,他正在墙边徘徊。左方就袭来一股血腥之气。刘羽轩转脸一看,只见一只四耳尖腮,形若猿猴的畜生正张开利齿向他袭来。刘羽轩侧身避过。那畜生一声尖叫,又转身向他袭来。 刘羽轩右臂上举,匹练斩白光飞起。那畜生识得厉害,连忙向后避让。一个声音叫道: “是刀咒,老大,该你了。” 只听“当”的一声,一柄连着九个骷髅的红色铁锥在空气中缓缓出现,将匹练斩架在半空。 “血影锥”刘羽轩叫道。 “这是‘月影锥’。‘血影锥’,你也配见吗?” 说着,左方已出现一名身材高大,金色披风的怪人。此人,脸如豹面,两只眼睛纯蓝。 “金钎使者,你果然厉害。刚才那一下,我的‘啮血刃’只怕未必那个挡住。”yīn影里跳出一个白袍黑面的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柄鲜红的长刀,刀把上雕着一只滴血魔鬼的嘴。 口哨声响起,那只猿猴状畜生一个后滚翻,坐到了一名面容丑陋,瘦长尖牙的刃的肩上。 “血牙长老,你退后些。让我们来对付他。” 说着,那穿着金色披风的怪人已消失在半空中,而那柄骷髅铁锥却疾向刘羽轩胸部刺到。 刘羽轩奋起右臂,白光道道劈向铁锥后部,他知道敌人虽然隐形,但锥尾必是他手持的地方。 只听到“当、当”声不住传来,白光碰到红影,总是劈不下去。刀势嘎然而止。刘羽轩不由心惊。这时,那手持“啮血刃”的长老也加入战团。刘羽轩本来匹练斩就练习不精,全靠其无比威力斩杀敌人。如今突逢劲敌,顿时处于下风,左支右拙,险象环生。猛然间,他左腿一阵剧痛,月影锥已经刺中他的左腿,鲜血顿时涌出,刘羽轩还想再战。只见那持‘啮血刃’的长老,口中默念咒语。刘羽轩腿上涌出的鲜血即刻化成一条血红的链子,从他的腿部直捆到脖子。 刘羽轩摔倒在地,被那血链捆得动弹不得。 “血刃长老,好手段。今日立下大功,教主必有赏赐。” 金钎使者怪笑道。 “大家一起立功,不必客气!” 那血刃长老一回头望见血牙长老,说道: “你也有份!” 说着,他一招手,上来两名尸巫,抬起刘羽轩便走。 神血殿,巍峨耸立在‘血岭’的顶端。它的入口处竖立着两个五丈多高的狰狞雕像。一个是振翅高飞的血蝙蝠,另一个是披着血红斗篷的魔鬼。红色的地毯一路铺进神殿,两旁站立着无数尸巫。 中间的金色座椅上,坐着个面容苍白,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他的左边站着血藤祭司、血锥祭司。右边站着金钎使者,血刃、血牙两位长老。 “我刚刚感觉到了。爱罗拉的神圣遗址中有人作法,入侵了我们血岭。” 这年轻人说道。他的口气威严、隐隐含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教主”金钎使者躬身施礼,“这个人,我们已经把他抓住。教主看,怎么处理他?” “把他带上来,我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是” 金钎使者答应一声,拍了拍手。 两个尸巫挟着被血链捆住的刘羽轩走进神殿。 “为什么捆住他?你们都害怕他吗?” 血教教主问道。 “这个??????是的。”金钎使者回答,“他的右臂拥有昆吾之精和无上刀咒匹练斩。所以用血链封住他的法力,否则很难对付。” “没用的东西。就怕成这样?”血教教主斥责道,“你的‘月影锥’呢?那可是用‘血影锥’生成的武器呀!” 金钎使者的头低了下来。 “不过,你们擒他有功!等一会儿,都去后山血影锥处,领取血珠一颗。顺便我再给你们几件武器,省得日后让人瞧不起。” 金钎使者,血刃长老、血牙长老均喜出望外,纷纷跪倒磕头: “谢教主赐予我们一百年的生命。我们感激不尽。” 血教教主一摆手,似乎懒得搭理他们。他右手一伸,一道红光shè出。刘羽轩顿时浑身一松,血链解除。只是长时间的束缚使他手脚酸麻,因此他仍然摔倒在地,起不了身。他想暗聚匹练斩的力量,作殊死一搏。不料,右臂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心中登时大骇。 “你不用试了!你虽束缚已解。但是,中了我的血结界,聚不了法力的。” 血教教主平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叫刘羽轩,为了取到‘微尘之钥’,才来到这里的。” “刘羽轩?啊我知道,银钎使者,是死在你手里,并且你还屡次和我们作对,是吗?” “不错!”刘羽轩昂首答道。他虽命在旦夕,在敌人面前却不愿输了气势。 “嗯,很好。你很有些胆色。只是,你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你的父母就是死在了你这种多管闲事的xìng格下的。” 此言一处,刘羽轩不但吃惊而且愤怒: “原来,杀死父母,诬陷自己的罪魁祸首就是血教!” 他的心中燃烧着仇恨之火。悲伤之下,他破口大骂: “你们血教,卑鄙无耻,使用这等yīn暗手段,是不是打不过别人,抢不过别人,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铁钎使者”教主冷冷地道,“你看你干得多么不利索?我让你去取‘微尘之钥’。你就弄出这种事情来?我们圣教的威名都叫你给败坏了。 铁钎使者诚惶诚恐,一脸尴尬。 “血藤祭司?”教主吩咐道,“铁钎使者临阵退缩,与同门争斗,手段yīndú卑鄙,我把他jiāo给你,用血缠之法处死吧!” 此言一出,刘羽轩一愣,血藤祭司却怪笑起来: “教主英明,属下这就照办!” 铁钎使者突地站起身来: “教主,枉为我替你效力那么多年。就这样的下场?” “你想怎么样?我们圣教将来开天辟地,似你这样德行败坏之徒,日后怕也靠不住。你还是乖乖地死吧!”铁钎使者 铁钎使者暴起,右手持铁钎,左手伸开长抓,攻向血教教主。 “跪下”只听一声大喝回dàng在血神殿中,仿佛是神灵的旨意一般,令人不可抗拒。 只见铁钎使者,惨叫着跪倒在地。他似乎在挣扎,但那是无济于事的。他的四肢痉挛着,扭曲着,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血藤祭司一把抓起他的后领,把他拖出神殿。殿外不久便传来了他鬼哭狼号一般的惨叫。 “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羽轩!你看到了,我圣教中有无德行的家伙便处理了。可你硬要来夺我们的‘微尘之钥’也是大错!” “哼,‘微尘之钥’是你们的?没听说过,这件宝物向由‘微尘圣女’守护,怎么会是你们的?” “咦?”血教教主奇道,“你怎么会知道‘微尘圣女’?原来的那个赵丙尘和破教授曼弗雷德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我在梦中所知。”刘羽轩想起徐宛如,心中不由得一痛。 “嗯?那个赵丙尘,虽然聪明绝顶,到底还是被我们给追上了。曼弗雷德就更傻瓜。说来说去,倒是你最为厉害。” 血教教主微笑道。 “也好,我们圣教法天地之规,行主率世界的法令。原来,我打算把你扔进地狱的。现在就免了,我让血锥祭司把你带到血岭的深谷中,让血魔鸟啄食你的内脏,作为惩罚吧!” 刘羽轩又气又怒,又惊又怕,摊倒在地,浑身不住发抖。 “不要呵”一声娇嘶,只见宝座后面的拱门突然打开,一个白衣少女飞也似地奔出来。 “欣颐”刘羽轩和血教教主齐声喊道。欣颐面色苍白,泪流满面。她扑到刘羽轩身上,向着血教教主哀求道: “哥哥!饶了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是‘微尘之钥’引诱他的。” “妹妹!”血教教主惊道,“你??????你半神之身,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小子的?” 刘羽轩惊得舌头都发硬了,大脑混乱已极: “欣颐??????欣颐怎么会是血教教主的妹妹?” 欣颐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娇躯颤抖,几乎不能自制。 血神殿中,众尸巫乃至血教教主驾下众多长老、使者、护法俱都鸦雀无声。 “血锥祭司把小姐扶起来,带开!”血教教主镇定下来。 “你走开,不要碰我!”欣颐拼命地挣扎,推开了扶她的血锥祭司。她紧紧地抱住僵在那里的刘羽轩,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泪水打湿了刘羽轩身上的衣服。 “刘羽轩,你好,你好!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血教教主冷冷地道,“我妹妹年幼,不懂事理,你便欺侮她!” “没有,他从没欺侮过我。只是你??????你老盯着那个‘微尘之钥’,从来也不明白人世间美好的东西。你??????你派人杀了我养父母、杀了爷爷,杀了可儿??????难道你还要杀他?” 血教教主长叹一声:“唉!我不知道,杀你的养父母,是我错用了‘巫dú’之法。许老头儿和那个小丫头,完全是我手下误伤的。否则,我便把他们都接来和你同住在流霞之园里。这些事,说来我也很懊悔!但是??????”他正色道,“你绝不能跟他这样的凡夫俗子在一起。微尘宫中,我们的母亲所受到的苦难,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只要打开‘微尘之界’,我们便可重启世界,你作为‘微尘圣女’,也将拥有长生不老的力量。你尚未完全发挥你的力量。” “微尘之界”欣颐苦笑道,“打开又能如何?没有温情,没有爱意,孤零零地在世界上存在,这又有什么意思?没有他,你永远休想打开‘微尘之界’。” 血教教主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枉为我在迷心谷中把你带出来。你竟如此执迷不悟,不能超脱??????也好,我不杀他,你总满意了吗?” “真的?”欣颐破涕为笑“好哥哥,你同意了?” 她站了起来,放开了刘羽轩。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飞起,欣颐和刘羽轩便被分隔开来。 血教教主一挥手,上来几名尸巫,把刘羽轩硬生生地架走了。 “你??????为何出尔反尔?”欣颐气急败坏地大叫,扬手一枝斑叶亮丝草向血教教主飞去。血教教主手掌轻轻一托,把花苞儿托在手里道,“我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但是有一点,你必需和他永不相见。” 欣颐泪水涟涟,跪坐在地上。她全身颤抖着,缩成了一团。 “教主把他关在何处?”有下属问道。 “血兽之牢吧!记住不要让小姐去接近他。” “教主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几名尸巫将刘羽轩身上的物品都取了过来。 “放入天玑柜中吧。”血教教主道。 那些物品中,一柄小刀微闪寒芒,血教教主“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复又转过头来,“拿去放好,他如好好离开,原物奉还。” 第三十四章 心魔写奇咒 血兽之牢,在血岭的南麓。牢门口由两头犬首狮身的血兽看守。这血兽生xìng凶残,昼夜不眠,负责看守重要的异端罪犯。刘羽轩被关在血兽之牢中已经三天了。牢中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只是想跑就事比登天。除了有血兽看门之外,还有厚达六尺的石门。最外一层站着手执武器的尸巫。 但刘羽轩并不想跑。牢外那些守卫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他躺在牢中的床上,整天只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第三天夜里,牢外忽然喧哗起来。血锥祭司一步步走进牢来。 “刘羽轩!”他叫道。 刘羽轩躺在床上,两眼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似乎进来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刘羽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愿意吗?” 刘羽轩依然不回答。 那血锥祭司,沉吟片刻:“我知道你很难受。是不是为了欣颐?” 刘羽轩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毫无生的气息。 “你怎么象尸巫一样?他们是被剥夺了活力的行尸走ròu。可你不是。你要振作起来,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什么事?” “欣颐,她要见你。” 刘羽轩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还能见到她?” “你跟我来。”血锥祭司道。 二人走出牢门。血锥祭司将手中的宝石皮鞭向那两只血兽抽了几下。血兽立刻害怕地闪到了两旁。二人走出牢门,迅速地向血岭下方走去。一路上,凡碰到尸巫,见到两人都必恭必敬的,似乎很害怕那位血锥祭司。 二人走了好久,前方出现一条河。那河水深红,其上烈焰飞腾,似是不可逾越。 “这是炼狱之河!”血锥祭司道:“血岭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炼狱之火环绕着它。血教教主乃是半神之体。千余年前,以无上法力寻得‘血影锥’。这件宝物魔力极强。它同时拥有地狱和天堂的一部分力量。因此他创设血教,在这血岭之上,唯我独尊。他拥有‘微尘之钥’的守护力量。所以,连神明魔怪都惧怕三分。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吧!” 他说着,把刘羽轩带到了一处山岩的背面。 山岩后,站着个女孩儿,白衣胜雪,映照着炼狱的火光。 “欣颐我,还能见到你吗?”刘羽轩流泪道。 欣颐泪如雨下,摇着头道: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天地,我有我的世界。忘了我吧!” “怎么?难道是你答应了什么条件,才把我放出来的吗?” “没什么条件的。我们两个缘份已尽,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欣颐说着背过身去,不再面对刘羽轩。 “欣颐,你不是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 刘羽轩道。 “我说过的,可那时候,我哥哥没有发现你。我以为我可以把你永远藏起来。我???????太幼稚了,不明白事情不是由我任意决定的。” “我们可以决定的,我和你一齐离开这里,好不好?” “不”欣颐道,“我只适合这里,我不属于外面这个世界的。你还是走吧。这是我出生时就决定的命运。” 刘羽轩后退了两步,几乎摔倒。他看见欣颐始终没有回身看他一眼,不禁面如死灰。 “你走吧!我是这炼狱的火,而你是溪水中的鱼。我们不该相逢,不该相见的。” 欣颐说到此处,双手颤动,紧紧地捏着裙边。 刘羽轩站着,望着欣颐的后背,二人就这样木雕泥塑一般站了好久。刘羽轩终于转身离开,他表情木然,走出去的时候,手扶岩壁,手指在岩壁上抓出几道血痕。 “跟我来吧!我们去‘血遁’之符,不然,你过不了炼狱之火,无法离开血岭。” 血锥祭司扶着他向一处石台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取出一把刀: “刘羽轩,这把‘破魂刀’你收好。这上面有你的生世之迷。” 血锥祭司忽然说道。 刘羽轩浑身一激灵,象被抽了一鞭子,顿时有些清醒过来了。他拿着刀yù待再问。红光升起,红雾腾腾,他已然站在了‘血遁’的中心。 香炉里,青烟袅娜。香炉后面巨大的卢舍那佛像露出安详宁静的神情。灵根大师面前放着水火天平,正在闭目诵经。他的上首坐着一位青衣僧人,他年轻而庄重,慈祥而安静,双手间握着一枚舍利子。 两人面对的大殿中,一个奇怪的咒符正变得越来越亮。不久,红光满室,震雷在大殿的屋檐下滚动。 “师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青衣僧人问道。 “这是‘血遁’之符发动的声音!”灵根大师回答。 “不错。”那青衣僧人面露微笑,“你知道,为何我这大殿里会有这一个符咒?” 灵根大师答道: “贫僧实在不知,还请师兄指点。” “佛祖释伽牟尼知世界有劫难轮回,因此传下经文,让后人研习,以获得超脱入道的途径。可是,世人往往堕于红尘,不肯专研,又或者研习了却无智慧明了佛祖的心意。所以,往往看见世人被贪、嗔、痴所困而痛苦不堪。成佛得道者少之又少。这一个‘血遁’之符就是我师天竺尊者在一千年前,因机缘巧合而得到的。 那日,他夜观天象,突然心血来潮,大感不适。据说,他当时痛苦不堪,几难自制。于是,全印度所有的高僧大师,全都汇集到爱罗拉的这座苦修寺院,为他诵经求知。终于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于释伽牟尼的佛像前得到灵感,方才使先师安定下来。 经书写成后的第二天,便有一位怪客到访。他身负奇异力量,然而却困于红尘。他通览此经书,突然大笑道,他可以用一个符咒,将经书全部精华纳于其中。高僧大师们当然不服,他便在这大殿中施法,写了这个‘血遁’之符,并毁去了经书。大家极为震惊,唯有天竺尊者微笑不语。怪客离去后,大家一齐问他,为何默认他无礼的举动。先师只说了句:‘因果循环,他日可见分晓’便不再说话。 这件事,一搁便是近千年。直到三百年前,我先师圆寂之时,才将所有实情告诉我,并对我说,劫难将在我这一纪发生。我大惊,问他,我能做什么?他笑道:‘成佛者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时,我道行尚浅,不明所以。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这便是‘涅’。 你知道那个怪客是谁吗?” 灵根大师微笑点头道:“血教教主。” 青衣僧大笑道:“不错,那个刘羽轩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刘羽轩回到寺院的大殿中。红光早已散去。他全身衣衫焦黑,冒着缕缕白烟。 “施主,你终于回来了。”灵根大师叫道。 刘羽轩揉揉眼睛: “大师,我该不会是做梦吧!” “你没有做梦,你到过血岭了。” 刘羽轩的泪水哗地流了出来,抽泣道: “此行到此为止,我再也不愿继续这种生活了。我想彻底忘了这一切,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去过日子。” “恐怕不行!”青衣僧人道。 刘羽轩面容惨淡,“微尘之钥,我已无意去寻。寻找到了又如何?带不回我的幸福。我原先为了欣颐去做的。如今,我发现这一切,都是笑话。” “不是枉然,不是笑话。刘施主:”青衣僧人大声说道,“你必须告诉我你在血岭看到了什么?” 刘羽轩心神一震,随即恢复了些许理智: “你??????你不是那个小沙弥吗?” “正是!”青衣僧笑道。 灵根大师在一旁说道:“这位便是苦行大师,安知难。他道行高深,是我的师兄。方才,是他叫醒了你。你不该如此消沉的。我佛慈悲,却也欣赏上进而不畏艰难的人。” 刘羽轩问道:“大师,你不是跟我一齐上血岭了吗?怎么去的只我一人。你却不在呢?” “啊”灵根微笑道“这‘血遁’之咒,只宜有缘人去得,旁人若随便前去,大为不妥。我师兄算知其时,把我拉了出来。” “原来如此,只是这一趟使我痛心已极,我心如死灰,只想好好过些安静日子了。” 刘羽轩黯然道。 “不行,不行!”青衣僧道,“如此便是大错。” “为什么便是‘大错’?” 殿门打开,杜兰萱走了进来,她身穿一件棕色上衣,束着一条腰带,面容清瘦,带着疲惫。 “这样,我觉得才好呢!”她嚷道。 “原来是杜小姐啊!你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不曾邀请你啊!” 灵根大师笑道。他随即看到了丹珠朗和克拉丽丝。 “哼,是我求了丹珠朗大师,他才带我来的。印度北部地震连连,异象不断。你以为全世界都不知道吗?我们杜氏企业可不那么闭塞啊!再说,刘羽轩在这里。我??????总要来看看。” 青衣僧笑道,“无妨,无妨,你便来看看好啦!”他故作神秘状对杜兰萱道,“待会儿,你先去山的西北方,坐着等,一定会有你心中希望的事发生的。” 杜兰萱脸一红: “乱说话。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机会难得,不要错过哟!“青衣僧道。 杜兰萱沉默了。丹珠朗大师笑道: “灵根大师!这女孩子吵着要跟我来。我就带了她来。我们自从三十年前雪山论道一别,也好久不见了。我收的徒弟怎么样?还不错吧!” “的确非凡。”灵根望着刘羽轩笑道,“连我的师兄也赞赏有加呢!” “噢!这位便是您的师兄,安知难大师了。久闻盛名,幸得相见。”丹珠朗道。 “雪山神巫,不必客气!今日请大家来,乃是有重大事情相商。事关世间万物,人lún天道。请大家务必重视。”青衣僧道。 于是众人都围拢坐下,听这青衣僧人说道。 “血教教主承千年之前,‘微尘圣女’的力量,他将要毁灭这个世界,重创一个新的世界。” 此言一出,在座各人均是面色凝重。 “他怎有如此力量?此事非同小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丹珠朗道。 “他本是千年之前,‘微尘圣女’之子。那时,不知发生什么变故。他在哀怨之气中诞生,自小便有这种黑暗的力量。八百年前,他在地狱边缘寻得冥界重宝‘血影锥’,制造‘血岭’,创立‘血教’。成为八百年来,最接近神力的教派。但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力量。他最可怕的力量在于他的妹妹。这位与他一齐诞生的圣女继承人,体内自小便有神秘潜质,这是守护‘微尘之界’的力量,比她的兄长要强大的多。他们兄妹二人假如联手,那么这世间几乎无人能够阻拦。因为‘微尘之界’假如打开,那么地狱之穴也必同时开启。那时,他们只要入得‘微尘之界’,便可以利用地狱的力量毁灭人间,然后再利用‘微尘之界’的力量再造一个世界。那便是惊天浩劫,我们所在得这个世界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青衣僧说道。 “不会的,欣颐绝不会如此做的!”刘羽轩大声道,“她是个好女孩儿,对人间充满感情,绝不会如此做的。” “不见的。”青衣僧道,“所谓‘劫难’,并非人之对错,其因时因势而生。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诞生之时,亦同样沾了哀怨之气,这神秘力量究竟会将她导向何方,现在亦是不知。” “不可能!我知道的。她本是公主之体,人间不曾亏待她。只要以‘紫微星’光芒照耀,她便复原,绝不会毁灭人间的。” “即便如此,‘血教教主’仍有能力打开‘地狱之穴’,人间这一次劫难,只怕难免。” “那我们便去阻止血教教主。他自命为‘神’,判断一切。我觉得他自傲过头了。我偏要去杀杀他的威风。”刘羽轩怒道。 “好!”青衣僧面露微笑,“初时,我以为你不肯去。现在怒气冲天了,我们大家就等你呢!” 刘羽轩脸一红,发现自己非常失态。杜兰萱看着他,秋水般的眼眸中掠过的都是黯然。 “现下,我们便同去血教,尽全力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青衣僧双目如电,扫过众人,道: “杜小姐。你带着你父亲给你配备的人和克拉丽丝一起守在本山的西北方向,那里是血岭的出口。结界一旦衰弱,那里便有缝隙,我们就从那里出来。” 克拉丽丝有些着急:“我与‘血教’有深仇大恨,大师为什么不让我一齐去。我有控制‘迷心池’的力量,可以帮助大家的。” 青衣僧道:“此行艰难无比,我们之中,若有人持仇恨之心,那是无法消弭此劫的。” 他说着,看了看刘羽轩道:“你亦需紧记我说的话!不要一叶障目,意气用事!” 杜兰萱嘴唇动了动。yù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她拉着克拉丽丝的手奔出大殿。外面一大群她父亲给她找来的异能大师,隐居巫师,都跟着她们往西北方而去。 青衣僧道:“现下,我们四人手拉手,站在这‘血遁’之咒上,它将把我们送上‘血岭’。” 红雾腾起,红光四shè。苦行、灵根、丹珠朗和刘羽轩穿过‘血遁’之咒打开的通道,进入‘血岭’。 落地之处,便是流霞之园。四人穿过花园,无心欣赏其中美景,便直奔北墙而去。到了北墙,灵根大师又不禁赞叹: “这个花园,实在是奇妙无比。简直如同仙境。它顶部的流霞之气,封住了炼狱的火光,真是绝妙的构思。” “但是,有了这个气罩,我们也无法前进了。”刘羽轩道。 “那你上一次是如何过去的?”丹珠朗大师问道。 “欣颐就住在这里,这里真是美极了。我看他们在那堵铜墙边的魔鸟上按了一下,铜墙融开,他们就过去了。” “那好办!”苦行大师笑道,“你们看那边,果真有一只振翅高飞的魔鸟呢!” “好,那我便来试试!”灵根大师便想伸手去摸。 “等一等!”苦行大师道,“这是血魔鸟,若是随便碰触,便化为实形,攻击我们。还是少些麻烦吧!” 说着,他将手中的舍利子,按到魔鸟的眼睛上。那魔鸟忽然挣扎起来,发出尖利的嗷叫,不一会儿,铜墙融开一个大洞,宽约一丈,外面景色一览无余。 只见,所处之地,地势甚高,对面一座奇峰拔地而起,没有日月星光,只有满天红气罩在头上。那山峰,山势奇伟,和这园子只隔着一条火河。山峰上都是红色岩石,奇藤缠绕,顶上立着一座巨大的神殿。 四人走出流霞之园,沿山道往下,向火河走去。到了火河的边上,才发现烈焰升腾,惨叫连连,其中竟有许多人的魂魄在受着煎熬。河上只有一座桥,宽不盈尺,凌空飞驾。 “这是炼狱之河!其中的魂魄都是游dàng在地狱和人间的游魂,被血教教主捕捉来,投在这里炼制尸巫。”灵根大师叹道。 众人不禁乍舌,叹服不已! “我们过桥吧!”丹珠朗大师道。说着,他率先向那座桥走去。 第三十五章 花雨凌紫冥 一行四人走上桥去。这桥两旁均无扶手,中间被火烤得炙热难当。一走上去,吱吱地冒烟,并有火星闪出。 安知难大师将舍利子置于额前半尺处。顿时清光大盛,将四人笼罩在内。他们一个跟一个往前走着,炼狱之火忽忽地卷了上来,均被舍利子光芒逼退。 刘羽轩走在桥上,向底下一看,不禁目驰神摇,赶紧加快了步子。这桥看上去不长,四人却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对面。刘羽轩不禁问道: “大师,这桥不象看到的那么短啊!” “确实如此,这炼狱之桥非普通人能随便过的。只有拥有结界或者有超脱红尘之力的人才能过。”灵根大师道,“刚才,安知难大师以舍利子保护大家。否则是没法过去的。” 四人踏上对岸,还未及上山,就看见前方黑压压站着一大群尸巫,这些尸巫均身穿黑袍,手持弯刀,那刀上发出道道火光。 “烈火弯刀!”刘羽轩突然想起隐咒中所见,大声叫了起来。 “不错,他们似乎有备而来。”丹珠朗大师道。 正说着,尸巫阵中冲出二个首领来。第一个是金钎使者,第二个是血刃长老。 “束手就擒吧!你们几个一进‘血岭’,教主就知道了。看看你们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金钎使者狂笑道。 刘羽轩回身一看,只见,鬼藤祭司和血牙长老带着一群尸巫,手捧一只尺许长的盒子已经封住了炼狱之桥的入口。 炼狱之桥下的火光大盛,浓烟烈火腾空而起,竟然变成了一堵十几丈高的火墙。 “不好!”刘羽轩回身一记匹练斩,击向血牙长老。血牙长老识得厉害,连忙把盒子打开。一道红光冲出。它向两边飞速长开,很快形成了一道血墙,高约五丈多,将四人的退路尽皆封死。 刘羽轩的匹练斩一击上血墙,顿时,在上面开出一个大洞。血水涌动,漩涡状向洞里补去。鬼藤祭司大叫一声,左手已经受伤。 “这是什么玩艺儿?也不过如此而已。”刘羽轩轻蔑地道。 “哼,这是血壤。能无限长大,待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金钎使者一边说,一边将月影锥轻轻一摆,那些尸巫顿时潮水般向四人冲来。那死亡的奔腾声,铺天盖地而来。 然而,一道雪亮的白光缓缓从地上升起。这白光初时并不甚起眼,唯向前滚动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它越滚越快,越滚越亮,还未接触敌人,锋芒之锐利就把那些尸巫的黑袍都撕裂了。 金钎使者瞧着心惊。他高喝一声:“结‘尸山’之阵!”。那些尸巫立刻变换队形,很快结成一个重重叠叠的圆阵。阵中一道黑雾冲出,迎向白光。 金刃破空之声传来,尸巫所结的圆阵中立刻飞起几十段分成两截的尸巫。黑雾被刺破,分散开来,直到血红的锥影将白光迎住,尸巫圆阵才算没有乱了阵脚。 灵根大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赞道:“丹珠朗大师,是‘海潮咒’吧!果然是匹练斩中的奇招。” 丹珠朗大师笑道:“献丑了!这是从太阳灯塔中幻化出来的招术。我太托大,没将灯塔带来。只好跟‘月影锥’拼上一回了。” 说着,他直奔巫阵,与金钎使者斗在一处。那‘月影锥’捉摸不定。金钎使者又极善隐身,众人仿佛看着一个白袍老者与一件看不见的兵器格斗一般,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白光和‘月影锥’缠了一会儿。刘羽轩按捺不住,也跳过来帮忙。血刃长老立刻迎出,四人二对厮杀在一起。 这时候,灵根大师突然觉得四面八方似都传来挤压逼迫之声。他回头一看,只见那血壤越来越高,越来越大,已经高达几十丈,将四人以及众血教的人都包了起来。 “师兄,这血壤果然非同小可!”灵根大师道。 “无妨,只等前方战果一定,我们便有破解它的方法!”苦行大师微笑道。 又见前边,白光红影杀作一团。猛然间,白光闪烁处,血红的刀刃被一劈为二,然后一声惨叫。血刃长老被劈成二截,尸体立刻被尸巫们吃光了。 灵根大师骇然,苦行大师道:“这是血教的规矩,死掉的巫法高手,将成为尸巫提升法力的食物。同样,我们的人如果失败,下场将更惨。” “如此不懂怜悯,血教教主怎能法断天地。”灵根大师叹息道。 说话间,前方战局又起变化。月影锥连连倒退,丹珠朗步步向前,显然已经胜券在握。突然,金钎使者现出本身,抓起尸阵中的尸巫向丹珠朗投去。丹珠朗刀光起处,尸巫尽被劈死,只是那金钎使者早已去得远了,来不及追上。 丹珠朗正在可惜,忽听前方传来咒骂之声。只见,金钎使者掣出金钎和月影锥一齐向前砍去。前方一片红光闪烁。原来,那血壤将所有人围在其中,然后一层层向内倾倒,好象要把所有一切都吞没一样。 “师弟!展开你的灵树,我要使用舍利子攻击‘血壤’了。” 苦行大师叫道。 灵根大师盘膝在地,身周立刻长出六株绿色奇树。那树枝jiāo叉叠成罗伞状,遮出一片地方。 丹珠朗大师,刘羽轩一听灵根大师的召唤,立刻奔进六棵树所围之处。刹那间,安知难的舍利子便起在半空之中。这珠子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在空中幻化无数珠影,雨点般击向血壤。每一次,都将它穿透。红墙立时向外崩塌,高度不断降低,很快就散成了一地血块,空气中充满血腥之气,令人作呕。炼狱之火中,惨叫连连,那是尸巫们即将被毁灭的灵魂发出的哀嚎。 “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金钎使者从血墙残骸中爬起,狠狠地咒骂着鬼藤祭司和血牙长老。然后,他跟着他们一齐向山上的神殿逃去。四人追赶上去,直闯山顶神殿。只见神殿中空空dàngdàng。宝座上只坐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面色苍白,穿着一件镶满宝石的红色长袍,显得气质高贵。 “他就是血教教主!”刘羽轩大声道。 “是刘羽轩吗?”年轻人厉声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一次我绝不轻饶。” “饶?哼!你是何人?坐在上面装神弄鬼,你以为你真有那么强大吗?”刘羽轩反驳道。 一道红光随手shè出,直向刘羽轩击去。刘羽轩奋起匹练斩。白光席卷而上,竟是针锋相对。 “蓬”的一声,红白相jiāo,在半空中凝结不动。那血教教主手指一根根扬起。每扬起一根,红光威力便增强一分。到第三根手指时,刘羽轩已然抵不住劲了。白光渐渐回收,到第五根手指时,红光已逼近青色尾光。 “咦!”血教教主奇道,“这匹练斩中似有其他宝物相助。难怪还能抵住。”他说着,手臂向前一推。刘羽轩顿觉一股大力直击自己右臂,发出的白光已完全消解,对方的力量直冲过来,几乎无可躲避。 正在此时,又一道白光飞起,红光中断。原来是丹珠朗出手相助,接了过去。 “好强的刀咒!”血教教主道,“你是丹珠朗吧!雪山神巫师,果然名不虚传。你那太阳灯塔未带,就有些太托大了。” 丹珠朗一惊,“他怎么一下就认出我的来历呢?这血教教主的确十分厉害。” “啪”的一声,白光、红光全都消失。那年轻人已站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和胸部似已受伤,低垂在一边。 “安知难,以众击寡,你师祖天竺尊者也是不屑的。你怎么和你师弟一起动手呢?好不要脸!” “教主,老衲为你后辈,情知一人之力,绝非你的对手,但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也只好这么办了。”安知难一边催动舍利子,一边说道。 “这样便能阻止吗?你和你的师祖一样幼稚。”说着,他一转身,竟在宝座上消失了。 灵根大师将水火天平置于身前一看,道:“刚才不是他的本体,是幻影。他的本体已经往后山去了??????” “那我们快去”刘羽轩急道。 “等一下!”苦行大师阻止道,“那地方有血结界的本源。若盲目前去,必无反抗之力。” “那怎么办?”丹珠朗问道。 “你们把额头凑上来,我用舍利子为你们贴上经文。这样便可摆脱那魔物的结界了。” “什么魔物?”三人齐问。 “来自地狱的魔物:血影锥。”苦行大师神色凝重地道。 四人走出神殿,来到后山。只见后山红云滚动,电闪雷鸣。 “快走,血影锥已经启动了。”苦行大师道。 四人沿着山道一阵急奔,转出山嘴,便看见眼前一片奇景。 只见正前方,面南背北,立着一座高塔。这高塔全由白骨堆成。骷髅环绕,直chā天际。高塔下方生出许多粗壮的虬根。这些虬根盘根错节,上面生满红色的dú虫。它们的一部分深深扎入山脉底部,呈暗红色,闪动不已,不断有汁液从中流过;另一部分,向两旁的山脉延伸扩展,上面不时生长出许多奇怪的东西来。 众人一眼认出,那些东西中有红色的武器,各种色彩斑斓的生物和奇形怪状的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不下数十件之多。 这奇绝怪异的景象使四人都大吃一惊。他们站在接天高塔之下,仿佛渺小得如同一个蚂蚁。 “你们终于到了。”高塔上显出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人的脸来。这张脸苍白而年轻,带着骄傲的神色。他的声音在血岭回dàng,似乎不可抗拒。 高塔前还跪着几个人。他们是血锥祭司,鬼藤祭司,以及金钎使者等人。他们看见,刘羽轩等人,都站了起来,走到高塔的白骨旁。 刘羽轩,丹珠朗双双出击,两道耀眼的白光劈向高塔。 “轰,轰”两声,高塔上闪出两道青色光芒。两记力道强劲的刀咒顿时反shè回来。二人大惊,连忙躲闪,白光将地面砍出二道深沟。 “不要轻举妄动。这‘血影锥’非同小可。刀咒的力量伤害不了它。它是一个活的魔物。已经与血教教主合为一体了。”安知难大师道。 “必须把他们分开。”灵根大师道。 “怎么分?”丹珠朗问道。 苦行大师道:“这血影锥根茎扎在血岭之中。它从人间的坟墓中吸取尸体的血ròu。两旁的虬根上生出各种奇异的兵器和生物,十分强大。你们退后些,我用舍利子来试试。看能否劈开这魔物。” “师兄!我的水火天平可以指出此魔物中,人锥结合之处。到时,我们可选择时机一齐动手。” “那我呢?”刘羽轩问道。 “你先等一下,负责保护我们几个。因我们施法与‘血影锥’对抗之时,需全力施为。你便留在我们身边,负责看住那几个。” 刘羽轩点头。 只见,安知难将舍利子抛至半空。那舍利子越变越大,初时如枣核,渐渐大如车轮,最后变得如同云彩般大,遮住了一方天空。众人正看得惊讶。却见舍利子中一声巨响,滚出一把刀来,直向高塔劈去。 高塔中也发出一声巨响,一把红色的锥状物迎向那把刀,去势更快,带着雷鸣电闪。此时,灵根大师的水火天平,突然发出一阵亮光,shè上高塔。 “快,那就是结合之处。”他大喝道。 天上的刀立刻消失了。舍利子猛然变得通红,滚轮一般飞速向高塔的中前部撞去。与此同时,丹珠朗的匹练斩再次发出,白光掠地而起,也砍向高塔的中前部。 然而,他们再快,也不如红色的锥子缩得快。那东西一击而退,竟然后发先回,眼看就要合体。 众人心中失望,都叹息这次出击的失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血锥祭司,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亮银色的匕首,口中念念有词。那把亮银色的匕首,立时暴长三丈,亮如秋水,猛地向那深扎地下的虬根刺去。 “噗”的一声,血汁横流。这一下似是中了要害,那高塔一阵晃动,发出声震山谷的惨叫。那红色的锥状物便回得缓了一缓。 “轰,轰”两声巨响传来。舍利子和匹练斩都击中了水火天平照shè之处。紧接着,白骨纷飞,那高塔立时崩塌下来。红色的血ròu纷纷从塔上散落,它迅速地向地面收缩起来。那些根茎和两旁的伸展物纠缠着,痉挛着,都向血岭的泥土里缩去。 一个人影从塔上掉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怒喝: “你??????为何背叛我?” 血锥祭司取下头罩,露出沧桑憔悴的面容: “你看清楚,不是我一个背叛你。” 血教教主顺势一看,只见金钎使者,鬼藤祭司以及一众尸巫,尽皆逃得精光。居然还是只有血锥祭司留在他的身前。 “哈??????哈??????”血教教主狂笑起来,“枉我把你当我血教第一高手,让你祭奉血影锥,你竟在此时反我。我真后悔,真后悔。” 血锥祭司道:“你妄图法断天地,主宰世界的毁灭和诞生。可你不知道,你的武断和怨恨毁掉了无数的幸福和快乐!”血锥祭司说着,眼中掉下泪来,“我隐忍多年,终于看到你也有今天!” “是吗?我也有今天?”血教教主苍白英俊的脸依然傲慢不屑,“即使我有如此下场,你也拯救不了苍生了。你也救不了这个世界的。你依然失败。”他说着,把手指向血岭的西方。 血锥祭司向那边一望,不禁吓得倒退了几步。他大声地呼喊起来: “地狱之穴!地狱之穴!它已经完全打开了。”他边说边往后退。 苦行大师等四人不及奔上前来,就看见血岭的西方,黑得天地不分,狂雷闪电围着一个巨大得深穴,不住地轰击着。 苦行大师面色焦急:“不好,是谁启动了微尘宫?地狱之穴也同时打开了。” 他刚说到这里,血锥祭司已经沿着血岭东边的山道跑了下去。 灵根大师道:“我们有没有法子关闭它!” 苦行大师摇了摇头:“不行。‘微尘之钥’与‘血影锥’已生感应,光靠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关闭地狱之穴的。这地狱之穴开启之后,无法象往常那样,随微尘宫的关闭而关闭。到时候,洪水、怪物天下横行,人间将成地狱。” 众人都感绝望。 “师兄,不必难过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也许这就是佛祖所说的‘劫难’吧!”灵根大师痛苦地合上双掌,念起经文来。 “不,我还要最后试一试!”苦行大师道。 众人都是一愣。 “我将进入地狱,实践我佛的愿望。”苦行大师道。 “师兄!”灵根大师流泪道,“我们道行不够,如此做法,只能自己受苦,于事无补!” 安知难大师淡淡一笑:“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事到临头,反而退缩,师兄这许多年的苦行都是枉然了。”说着,他迈开步子,便向那片黑暗走去。 “哈??????哈??????”血教教主狂笑不已,“你以为凭一己之力,便能拯救世界?这人间充满恶yù、贪婪、自私、无情、冷酷和谎言,岂是你一人所能带走的?” “你??????死到临头了,还恶语伤人!”刘羽轩怒道,他从腰间拔出“破魂刀”便向血教教主刺去。 “不要伤害他!”一朵金色观音草横飞而至,批针形的花叶撞开刘羽轩手中的“破魂刀”,护在血教教主身前。 “哥哥”一声带着哭音的呼喊由远及近。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光着脚在血岭的山道上狂奔。风儿吹拂起她的发丝,连天地间的血色都为之动容。 她飞奔而至,幽幽地望了一眼刘羽轩,扑到血教教主身前,跪在地上,扶起他。 第三十六章 尾声 “欣颐!我??????我让你去‘微尘宫’石阵那边。你怎么??????怎么跑来这里?” “哥哥!你骗我。你说只让我打开石阵,取到‘微尘之钥’,可是??????可是怎么打开了‘地狱之穴’?”欣颐哭道。 “我要毁灭这个世界,再造另一个新的人间。八百年前,我们的母亲,用鲜血把我们从父皇的魔掌中救出。我一出生,就是在这炼狱的边上。我憎恨我们的父亲,憎恨这残酷、无情的人间。八百年来,我建立了我的力量,等待着你的降生。听我说,欣颐,你有力量重生这个世界。因为我看到的是人间的贪婪和丑恶。看看那些炼狱中的灵魂吧!哪一个没有罪孽?在微尘宫中,你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毁灭。你还可以打开‘微尘之界’。那里有重创世界的力量。你将成为主宰。” 血教教主望着欣颐的脸,艰难地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可是??????可是你没有看到世界的美好呢!”欣颐泣道,“这世界有可爱、多情的地方,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傻妹妹,那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是现实的,现实与美好是不能相容的。你明白吗?要改变它,只有毁灭它,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不行了!可你行!你可以同时拥有毁灭和重生的力量。你可以创造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没有残忍,没有冷酷,没有无情??????”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归于沉寂。 欣颐大哭,她跪在地上,想抱起她哥哥的尸体。但是她不能,他的尸体在红光中消失。 “阿弥陀佛!”灵根大师道,“‘地狱之穴’是他的意念所启,他的尸体和灵魂自然随之而去。” “那便该死了?”欣颐森然道,她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是不是你们杀了他?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灵根大师一愣,丹珠朗的手上已然凝聚起一点白光。 这时,血岭的西方,黑沉一片的影子里,陡然亮了起来。凄惨恐怖的叫声一瞬间被压制下去。但那黑暗不肯退去,它重重叠叠的聚拢来,亮光渐渐黯淡下去了。 “是师兄的舍利子!”灵根大师恸道,“他已实践了他的诺言。以自己之身去消弭人间这场灾难。” “可惜啊!可惜!地狱之穴岂是他能随意关闭的。”欣颐冷笑道,“只要我进入‘微尘之界’,等这世界毁灭了,再造一个就是。” “可恶!”丹珠朗匹练斩立时发出,狠狠地劈向欣颐。 “等一等!”一条人影从斜刺里抢出,护在欣颐的身前。刘羽轩右臂举起,也发出“匹练斩”挡住丹珠朗的攻击。然而,丹珠朗的这一击,乃是毕全身之力发出,力量雄厚无比,刘羽轩未能完全挡住,左胸直至左臂顿被白光洞穿,血流满身。他如一片枯叶般慢慢坐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 “你??????你这是为何?”丹珠朗及灵根大惊。 “她不知道怎么开启‘微尘之钥’的。”刘羽轩一边咳着血沫,一边艰难地说道:“ 我??????我在迷谷中迷失,见到了她们的父母。她的母亲许宛如告诉我:历代??????微尘圣女,可能除了一位??????其他人都不知道怎样开启‘微尘之界’” “羽轩”欣颐抱住他,哭道:“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让他杀了我好了。我??????已经??????” “对不起,这位姑娘??????”丹珠朗大为后悔,一时手足无措。 欣颐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抱着刘羽轩,长发垂在他的脸上,把两个人都遮住了。 西边的黑暗越来越浓重,似乎已经吞没了大部分天地。那舍利子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失。雷电在血岭的四周滚动着,将炼狱的火光都压制下去。 欣颐忽然站起来身来,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灵根大师和丹珠朗。然后,转身迎向那片黑暗。她的发丝在面庞上飞舞,炼狱的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容。 灵根大师和丹珠朗连忙奔到刘羽轩身旁。 “无妨!他受伤虽重,不会致命。”灵根大师,取出一片翠绿的树叶贴在刘羽轩的左胸处。 “唉!我的确太过鲁莽,竟然失手伤了他。”丹珠朗大师自责道。 “你不要自责。刚才的情形,着实??????着实??????令人难以判断。”灵根大师说道。 “咦!你看,他的左手上是什么?” 丹珠朗大师奇道。 只见,刘羽轩那受伤流血之处,不知何时竟生出一个红色的印记。这印记由小变大,在ròu里生长出来,渐渐变得清晰。 “是玫瑰!一朵玫瑰的花瓣!”灵根大师道。 他猛然间醒悟过来:“那姑娘呢?她??????她去了哪里?” 二人站起身来,只见那黑暗的一角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流星一般,shè出飞火无数,照亮了西边的天空。 “那边的天地分开了。”丹珠朗喜道,“那意味着地狱之穴已经开始关闭。看来苦行大师成功了!” 黑暗渐渐退去,血岭一点一点恢复了平静。天上,忽然开始下起花雨。那花朵儿,五彩缤纷,簌簌地落下来,将血岭的红色点缀得生意盎然。 “是花雨诀!”灵根大师道,他伸出手去,一朵延年草落在他的手心。纯白的花瓣微微抖动着,白得耀眼而灿烂。” “大师,您怎么啦?”丹珠朗问道。 灵根猛吸一口气道:“不是我师兄,是那女孩儿。她是千年来,微尘圣女唯一的继承人。她虽无法知晓开启微尘之界得方法,却有能力关闭地狱之穴。” 丹珠朗心急,却待再问,灵根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刘羽轩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带他离开这里这儿吧!” 二人带着刘羽轩从血岭的东南方走去。 杜兰萱和克拉丽丝守在山的西北面,已经快一天一夜了。这期间,她们只看到黑云四起,雷声隆隆,山摇地动,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第二天上午,她们忽然发现西北向的天空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景。那是一片红光,中间映照出山脉,树木等景象,都是她们从来不曾见过的。 “那一定是血岭的缝隙。”克拉丽丝叫道。 “那是什么?”杜兰萱手一指。 只见红光浮影中,闪出一阵亮光。那光芒刺目之极,但一瞬间就消失了,露出一个大洞。那洞口又宽又大,两边竖立着许多怪物的雕像,样子极其凶恶。 她们二人正待细看,只见血岭的影像中突然出现了三个人。他们越走越近,模样渐渐清晰。 杜兰萱叫了起来:“是刘羽轩他们。” 果然,灵根大师,丹珠朗背着刘羽轩从那团影像中走了出来。他们衣衫褴褛,显是经过了恶战。 丹珠朗一回到爱罗拉的山坡上,便发现了那个大洞: “咦?那是什么?我们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它?” 克拉丽丝奇道:“怎么会?你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灵根大师叹息一声,回答道:“那是‘微尘之界’的入口。我们从它的旁边经过,却不能发现。也许这就是我们与它的缘份吧!” 众人大惊:“这就是传说中从未开启过的微尘之界的入口?它怎么会开在了血岭之上?” “其实,血教教主乃是上代微尘圣女之子。那个姑娘乃是他的孪生妹妹,也即是本代圣女。而真正有缘之人,是他。”灵根大师指了指刘羽轩道,“微尘圣女与他相爱。她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关闭了地狱之穴。她救出了她的爱人,也拯救了这个世界。” 一众人等听得心动。那些随杜兰萱而来的巫师、隐士中,不少人私下盘算:等事情一过,就悄悄来这里,想法子进入“微尘之界”。 不料,正在众念杂乱的时候,那红光浮影一下子消失不见。丹珠朗不禁后怕: “安知难大师已经圆寂。这条他预知的缝隙一关闭,‘血影锥’又已被毁。所有的结界都失效了。血岭已经完全与这个世界隔离。若我们不能及时出来,便只好等在炼狱的边上,永远都回不来了。” 众人听得此言,刚刚生出的念头,立刻化为泡影。 “‘微尘之界’开在毁灭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岭之中。此后,只怕再也无人能够到达了。”灵根大师叹息道。 “贫僧不曾想到,此行会有如此之多的变故。只是我总觉得??????”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刘羽轩,“他一定仍有缘分,可以进入血岭和微尘之界的。” 杜兰萱道:“还是不必了吧。我宁愿和他斯守一生!再也不去理睬什么‘微尘之钥’了。”她的话一出口,脸上不禁一阵红。各人都觉好笑。 杜兰萱呆了一会儿,便指挥她手下的人,将昏迷不醒的刘羽轩抬到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下,安顿下来。她仔细一看刘羽轩,立刻怔住了。只见他的左臂上,鲜红的一瓣玫瑰,红的醒目,红的浓烈。 刘羽轩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少女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掠过。 “欣颐!是你吗?”他叫道。 那少女的轮廓渐渐清晰。 “羽轩!是我。杜兰萱。”她回答。 “怎么是你?欣颐呢?” “灵根大师说,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还能再见她吗?” “能!灵根大师说,这世上有一种境界,叫‘涅磐’。就是火凤凰入火重生。安知难大师这样做了。欣颐也这样做了。你不用担心。” “灵根大师呢?” “他和丹珠朗大师去寻找那个血锥长老了。他们说,这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 “哦!”刘羽轩长舒一口气,不觉又昏沉睡倒。迷糊中,他只看见,印度北部的海得拉瓦群山,连绵起伏,不见尽头。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蝙蝠ING】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街尾、离去)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743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