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来生》 正文 第一章 容虚海虚容一切 异洲人初现端倪 崖高风疾,愁云惨淡万里。 容虚海之中,隐雾岛之上,一老者临风垂钓,却被四周突然暴增的灵力波动震慑当场,只得抬头举目四望。 略有惊讶的老者似乎有些迟疑,抬头看着对面轮回岛上的两个人影陷入惊讶。 百丈高的悬崖之上,一邋遢老者侧躺,一白衣年轻男子飘然而立。二人并不理会岛屿之下的垂钓老者,都各自在全力应对眼前之人。 见到老者没有搭理,白衣男子飞身而近,来到老者身前不过半丈距离,因他并不想就这么干耗着。 “哈哈,拉布隆多,你可是让我找的好苦啊。外人只知你逃出西洲躲在东洲,却是没有想到你找了这么个好地方。今日只要你交出延寿丹,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老者并不想去理睬,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仍旧躺在悬崖边上任由海风吹拂。 过了良久,见那年轻白衣男子仍旧是不肯离去,老者睁开一只眼睛,有些迷糊之状问道。“年轻人,你说什么?可不要打搅我睡觉啊。” “拉布隆多,不要装糊涂了,我既然能找到你,那就对你有一定的了解,你也而不必装疯卖傻了。任何人在我琼凤榭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你在东洲也潇洒了百年,此时让你交出延寿丹,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白衣男子说话间,周身灵力大增,大战一触即发。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潜阳洲的琼凤榭啊。西洲渊跃洲已经没有了你们的立足之地吗?哦,也是啊,你们也是随我一般逃离躲到东洲乾定洲来了,哈哈。” “废话少说!交出延寿丹!” “年轻人,可不要狂妄啊。就如你所言,你知道我,我也知晓你。你们琼凤榭还不入我无道峰的法眼。在西洲我们可以击败你,在东洲,也定然是可以再来一次。”老者说话间站了起来,年轻人虽未曾后退,但是也警觉了起来。 老者表现的淡然,但是却也不敢轻视眼前的白衣男子。他心中明白,自己入乾定洲以来,灵力和功法早就荒废了。若是东洲之门人,应对起来是绰绰有余,可是此人乃是琼凤榭之人,此时应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丝毫不敢大意。 只见老者慢悠悠地轻轻拍打着衣衫之上的尘土,表现的很是轻松。身形却是一瞬间突然一晃而逝,凭空消失不见。 “哈哈,好一个峰刃万丈!想先发制人吗?”白衣男子说话间灵力爆射而出,连忙使出魄术功法烈火燎原,四周已是一片火海,老者连忙退到三丈之外,才脱离这焚烧的烈焰。 看着悬崖之上烈火丛生,人影舞动,打斗之象十分怪异。海边垂钓老者一愣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丢下手中的鱼竿飞奔而去。 “门主!”隐雾岛清风殿之内,一位满脸胡腮的精壮男子急急忙忙大叫着奔了进来。 “门主,门主!门主呢?” “白虎,你这是做什么呢?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稳重一些?不是说今日要挑战自我,要在风浪之中垂钓啊,难不成没有收获不想坚持了?”里面一人背对大殿门口,在西北的角落之处,正在提笔作画,画作并未完成,画的却是一人垂钓之图。 那人面露微笑地回头看了眼急躁的白虎,并未再搭理,只是随口一问,又继续自己的画作。 “要稳重你自己去稳重,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鬼画符。我可不像你这般整天无所事事,门主到底在不在?我有要事要禀告。” “对啊,是鬼画符,名为白虎秋钓!” “老葛,我可没有心思和你在此胡扯,门主呢?” “什么事?当真是如此着急?”那人此时发觉白虎门主定然是有什么要事,连忙丢笔站定回转过身。只见他一身青色长衫,年纪比那叫白虎的老者略小,一股儒雅书生之气让人感觉甚是亲切。 “老葛,赶紧告诉我门主在哪里,我们隐雾东面的轮回岛上,可是有大事发生。现如今有外洲高手在对决,不知会不会对我们隐雾岛不利啊。我看他们功法奇特,身形和灵力着实是让人难以理解,看的是让人目不暇接啊。我要把此时禀报给门主定夺,我们也要尽早做好防备,若是他们对我隐雾不利,我可担待不起责任啊。” “什么?你可曾看清楚,会不会是乾定洲古月大地之人吗?这两日门主夫人似乎是身子有些不适。季门主把一应繁杂事务都交给我们自行处置,没有要事的话我看还是不要去惊扰他的好。”老葛纠结地看着白虎,略有疑问地问道。 “看着不像是乾定功法,那二人功法与乾定功法路数全然不同,也不似是我等所修习之功法,比我们的可是要高明许多啊。”白虎摇了摇头,有些艳羡,更多的却是担忧。毕竟隐雾岛乃是外人所甚少了解之地,此时突然冒出两个岛外之人,这就让人不得不去多想。 “走,事态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随你去风雨山庄走一遭。”老葛说着飘然而出,不待白虎言语就已经是处身在清风大殿之外。 白虎见到老葛飞身而出,也是一飞而起紧跟其后。 二人出得大殿,体内灵里暴起,飞奔在隐雾岛的山间。 老葛与白虎二人灵力都已经是功境的巅峰,运起隐雾神术功法飞花落叶之术,已经是游刃有余。只见两道模糊的人影,在隐雾岛的山头之上飘然而逝。 二人一路向南朝着风雨山庄飞奔,一晃便可远望着山中的庄园。 只见一年轻男子在站在庭院之中修花剪草,身旁围绕着两个孩童,如此惬意的生活,看着着实是让人神往,好不自在。 “长虹。”男子早就感知二人由远而近,稍微停歇手中的剪刀,对屋内叫唤一声便加快手中的剪刀修剪的速度。 “大哥?”随着男子的招呼一声,一女子从室内走了出来。 “我有些事要处理下,你把小龙和小静带进去吧。”听得男子吩咐,那年轻女子连忙把两个孩童领进庄园之内。 “门主!”白虎二人此时已经站在男子面前,拱手行礼,那男子已经丢下手中的剪刀,看着二人。 “白虎青龙二位门主,如此急切而来,有何要事?”男子见二人行色匆匆,定然是有什么要事,连忙迎了上去。隐雾岛只有隐雾一门,向来也没有大事。但是此时他们急忙来到风雨山庄,那必定有要事发生。 “白虎,你说吧,把你看见的都告诉门主。”青龙在一旁拍着白虎的肩头示意白虎赶紧禀报。 “门主,方才我在隐雾岛东面容虚海海边垂钓之时,见到东方的轮回岛之上有两位外洲高人在对决,看着全然不似乾定洲功法,他们二人灵力也是异常高超,似乎是已经达到了德境以上,具体实力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因此特来汇报。” “外洲?轮回岛?德境?”男子一边思忖着一边在园中踱步念叨着。 “长风,去看看吧,不亲眼所见,就也说不清到底是何人。乾定洲古月大地的功夫我见的比你多,对于灵力达到名境之上的高人也算是知道几位,至于德境高手,我还未曾听闻,至于是否是古月之人,我们一看便知虚实。”一女子十分虚弱地走了出来,站在男子身旁。 “见过夫人。” “两位门主客气了。”那女子微微点头一笑。 “嗯,两位门主我们先去看看再说。”男子看着身旁的女子点点头。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男子刚说完,两个孩童从屋内冲了出来。 “小龙,小静,乖,在家跟姑姑,父亲母亲有要事。带着你们不方便,你们就在家听话。”女子连忙蹲下安抚着两个孩子。 看着两位孩童一脸落寞的眼神,四人飞身而起,直奔容虚海边。 “门主!”四人刚到海边,便有二人连忙前来行礼。 门主季长风摇了摇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随即四人的目光看着东面百丈高的轮回岛,只见阴沉的天空之下,两团影子缠斗一起,时而隐时而现,看着不甚清楚。 季长风只觉此二人功法果然不似自己在乾定洲古月大地上所见,且二人灵力近乎德境,使用的功法也是似乎是如传言之中遥不可及的魄术一般,时隐时现,捉摸不透。 面对如此高强的功法,众人一生之中都不敢有半丝的奢望。虽有畏惧,更多是崇拜,众人都看得痴迷,都不曾想在世上竟然能有如此高手,他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人出手,就可轻松对阵隐雾岛的生死门主和四神兽门主。 众人看着呆立当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无法应对的威压,只是痴痴地看着。 此时的季长风看得也是心中感慨万千,亦是不知这二位高手是何用意,为何会在轮回岛之上打斗,也不知他们是否会对隐雾岛不利。只是让人担忧的是若是他们要对隐雾岛不利,怕是集隐雾门全门上下也不能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此时在季长风的心中,有的是绝望与无助,毕竟实力差距太大,眼前并不是隐雾也乾定洲之人所能应对。 “门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一黑发银须之人走上前,拱手对着季长风说道。 季长风心中有疑虑,飞身而起,径直落到狂狼涌起的海边礁石之上,那黑发之人也连忙跟随而至。 “铁门主,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狂狼拍打着礁石,风声呼呼作响。 “门主,这二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可是奔着我们隐雾岛长生册而来?”老者躬身应答,表现的是十分担忧。 “铁门主大可放心,如若他们真的是为了长生册而来,想必他们先找的我们,也不会在此大战。我想这定当是巧合而已,倒是他们几人的功法让我着实感兴趣。若是他门对我隐雾岛动手,我妈们此时也是无法应对的,他门要也就只能交给他们了。铁门主也曾游历乾定洲四处,可知晓一二状况?” “门主,我对这二人所用之功法也是全然不知,只是感知他们的灵力似乎距离已经是德境,又似乎是超越德境,功法之术也是高超的很,二人在此死斗,怕是有一人要遭殃啊。不过这应当是和传言之中的外洲人有些关联。”铁门主看着轮回岛之上的二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毕竟自己掌握着隐雾岛的刑罚和安危,此时眼前的二人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压力。 “嗯,他们似乎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啊,否则也不会如此这般,那老者怕是灵力不支了,年轻人虽功法欠缺一些,但是灵力却丝毫不落下风。哎,就是他们这等功法我们这辈子怕是都无法达到了!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异洲功法似乎是强我们十倍啊。”季长风看得是若有所思,但是又不能全然理解二人功法精要。 “是啊,天地之大,功法无穷啊。” 此时的季长风也是心知肚明,如若他们对长生册有什么想法的话,自己此时是毫无半点办法。以自己的刚出名境的灵力和门内的最高功法神术之法。别说是去劝架,就连眼前百丈之高的轮回岛也是无法上去。此时可做的只能静静地看着,开开眼界,见识下异洲功法,看看能不能有所悟,感叹着自己和二人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看了许久,轮回岛之上的二人此时斗了近一个时辰,灵力耗费太多,两人的动作都已经变的慢了,也不再隐匿身形。此时隐雾门众人才能看清二人的功法招式,发觉一招一式之间,并不是自己所见,也是自己无法达到的境界。 山巅之上,气氛无比紧张。那老者一声粗布之衣,满脸胡渣,如此之远,让人看不清相貌,只觉他此时已经是落入了下风。 年轻之人一身白衣飘动,身法依旧灵动,只是对战经验不够老道,想要打败老者似乎是也需要些时间。 年轻人仗着年轻,招式也越来越激进,老者只是一味地防守,并没有丝毫的进攻之意。 数十次交手之后,依旧不见高下,待年轻人靠近,老者双手交叉,一道灵力急冲而出,如一座座山峰,对着年轻人扑面而来。年轻人距离这老者如此之近,已是避无可避,只得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招。随即狂退数步,退到山崖旁,老者颤巍的双手握成拳头慢慢靠近。 “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这一手。你还不承认你就是无道峰之人吗?这一手峰刃万丈的魄术,不是无道峰之人是无从修炼的,你就不要再否认了。虽然你现在改名浪平海,但是你便是西洲无道峰的拉布隆多,不必掩藏了,赶紧交出延寿丹吧,交出你修炼的纳灵之术,我可以饶你不死。”年轻人虽嘴角有血迹渗出,但仍旧是底气十足。 “哈哈,想不到啊,在东洲还有人认识我拉布隆多。”老者一声长啸。 “浪平海!赶紧交出你的功法。”那白衣年轻人高声叫道,似乎是在做最后的警告。 “浪平海。”一阵阵声音传到轮回岛下,季长风听得是惊讶不已。海盗王浪平海此时居然出现在隐雾岛上,虽传言他作恶多端,但是今日见识了他的实力,隐雾门面对如此之人是毫无办法的。 “拉布隆多,没有延寿丹,交出纳灵术。今日我就不和你死斗,否则今日是没法结束这场无休止的争斗了。”年轻人微微一笑,吃定了拉布隆多无法脱身。 “哎,年轻人。你还是太过年轻,你真的想要过我这样的生活吗?你尝试过孤独的滋味吗?你怎知我今日无法结束这争斗。你已经知道我是何人,知道我的过往,那就应该知道无道峰不光单单修习功法,我们无道峰还一种炼药分支,而所有的丹药之中,不知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叫做焚身驭丹术你可曾耳闻?呵呵!”老者说着呵呵一笑。 白衣年轻人面色大惊,转身就要纵身跳下山崖。 “哈哈,太晚了,我也受够了这孤独寂寞,长生对我来说是煎熬,时间和一切都是虚妄。”说话间老者体内灵力化作一团火焰喷薄而出,转眼就追上那年轻人,把他团团围住,这火焰和那年轻人所使的功法烈焰全然不同,此时他如同烈火焚身一般,伴随着阵阵惨叫,年轻人化作火球落入容虚海之内,海浪之下的火红仍旧是久久可见。 良久之后,火红之色的海浪才慢慢消退,却是丝毫不见有人影出来,而此时的轮回岛之上,那老者也已经不知去向。 “父亲,我们要不要出手?”轮回岛之上一年轻女子慢慢显身,看着岛身上空无一人,唯有疾风狂号。 “哎!”女子身旁一老者也显露身形,显得是一脸落寞。 “父亲,我们追踪了十年,此次也是在无意之间觉这白衣男子的讯息,若是此时不出手,等他再次隐匿,我们可是毫无追踪头绪啊。就算不为灵捕之事,也当为大漠梁门惩戒凶手啊。” “辛夷,算了。如今只来了你我二人,面对他们二人也是甚难应对的。他们虽然各自受伤,若是要拼死一搏,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哎!我们露台驿也已经渐渐势微了,秘雪宗对于雪山把守不严,让异洲人随意涌入东洲,我们压力也越来越大。大漠梁门上次在古月湖中遭受劫难之后更是不问世事,我们此时只能是孤军奋战。我也不知道我们灵捕的职责要不要继续履行下去。哎!只要他们不在东洲为乱,就随他们异洲人互斗吧。” “那父亲,我们要不得抹去隐雾岛众人的记忆!” “算了,随他们去吧。也是时候让他们知晓一些了,以后若是我们不能保护他们,他们也是需要上进去寻觅应对之策的,让他们早些知晓一些也是好的,毕竟隐雾岛相对于古月的各大门派,对功法的保持还是相当纯真的,看看他们能不能有所上进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辛夷。” “好的,父亲,只是我们追随这位隐匿在古月国之中的异洲人如此之久,现在不乘机击杀了,会不会留下祸患啊!我们当真要这么做吗?若是我们露台驿遭受到了大漠梁门那样的打击,我们在东洲的灵捕可就要无法为继了,我们也要我们后路着想啊。” “哎,祖训如此啊。说白了,我们只是个守护的自责,他们没有作乱,我们也不好出手击杀。如今我们露台驿不比之前了,若是中洲琼凤榭真的较真了,惹怒了九凤,那我们露台驿怕是也如大漠梁门一般了。九凤与他们一战之后就隐匿踪迹,但是他并未身死啊,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如今我们还没有应对九凤的实力,为了长远的打算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老者说完便隐匿不见,留下那位名叫辛夷的年轻女子一脸不解。 那叫辛夷大的女子呆呆地看着轮回岛之下隐雾门人一脸惊恐与无阻,也只得闪身离去。 看着打斗的终结,隐雾岛也并未有什么异样,众人高悬的内心也终于可以安稳。 而此时季长风仍旧死死盯着海面之上,转而看着轮回岛呈现出一脸茫然之状。他妻子见状,示意众位门主离去,自己慢慢地走到季长风身旁。 二人一同站在礁石之上,看着汹涌的海面。 “长风,这风浪就要起了,我们还是速速回去吧,孩子们还在家等着呢。”女子拉着季长风的手,紧靠在他的肩头之上。 季长风紧抱着妻子,此时的雨势渐起,风也慢慢地大了起来。季长风看了一眼汹涌的海面带着妻子飞身而去,空留滂沱的雨幕泻入汹涌的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风雨山庄风雨夜 断情割爱独相离 风雨山庄之外,阴云密布,此地的风比他处更疾,夜也更黑。一道闪电划过阴霾黑暗的天空,一闪而过,天空随即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黑夜如旧,大雨不止,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在漆黑的雨夜也显得那么突兀。一白衣男子隐匿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之后,屏住气息,用手抹去了嘴角渗出的血迹。 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随即伸出右手,让大雨把手中的血迹都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此处距离风雨山庄的内院不过五丈之距,他静静地看着山庄之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 大雨虽说无情,但是此时给予他的却是良机,否则风雨山庄就难以靠近。 雨继续倾盆而泻,夜也渐深。白影慢慢地探出了头,在大雨中望向风雨山庄之内,朦胧间可见一对夫妇陪着一双孩童在玩耍,男童约莫十来岁,女童显得略小,这二位孩童正是白日里在山庄之外玩耍的二位。 “今日倒是个好天,大雨正好可以抹去一切痕迹,倒也省事不少。”白衣男子说着轻微地咳嗽一声,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声音发的更大,良久之后才用手顺了顺胸口,手中的血迹也一并在身上擦的干净,白衣之上一片血迹,顺着大雨慢慢流入到地上。 稍显舒缓的他低语着从怀中摸出一只白鹄鸟,一手托着鸟儿,让鸟在雨夜中感受黑暗与暴雨,一手轻轻抚摸,为白鹄缕直了羽毛。 “嘀咕咕”,鸟被大雨淋的急了,并没有理会男子的安抚,发出一阵阵急切洪亮之声,振翅欲飞。 白鹄惊叫之后,白衣男子松开手掌,白鹄鸟拍拍翅膀飞起,在雨夜之中徘徊盘旋,似乎是在搜索寻觅,转了几圈之后,随即飞身离去。 无人注意到这一只纯白色的鸟飞过雨夜,如不是这奇怪的叫声,也就没有人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白鹄的一双黑脚隐在黑暗之中,黑暗却遮挡不住它那洁白无瑕的身躯,雨夜之中显得异常诡异。 “嘀咕咕”,远去的白鹄去而复回,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疾驰而来。它在雨中飞翔翻转,舞动身姿,大雨并不能阻碍它的飞舞,它慢慢飞动如同翩翩起舞般悬停不前,似乎对如此的雨夜很是享受。 “嘀咕咕”那白衣男子嘴微微一动,发出如同白鹄鸟鸟叫一般的声音。 “嘀咕咕”听闻到呼唤,白鹄鸟回声响应,才不舍地飞进山庄的屋檐之下,似乎是在寻觅躲雨之地,让人觉得隐雾山之中没有比这更好的躲雨之处。 白鹄飞身落于山庄之内的屋檐处的横梁之上,张开翅膀扑通地拍了几下,身上的水珠散落而下。 停歇良久的白鹄不再有任何动作,站在横梁之上只顾用嘴清理自己身上的羽毛。 “今日怪异之事甚多,这鸟叫之声乃是古月所独有,回想起来倒也是有些年头不曾听闻。如此声音在我们隐雾岛也倒是头一次听见吧。”季长风侧耳倾听,对着身旁的妻子低声说道,似有询问之意。 “是啊,当是此次的飓风过于强盛吧,乱风迷鸟,这鸟怕是迷失了方向,恰巧来我们这里躲避风雨的吧。”女子痴痴地看着屋檐下的白鹄,并没有理会丈夫的眼神,眼神的不安也随着远望而躲避。 “父亲,这只鸟叫什么?为何要发出如此古怪的声音?我们隐雾岛为何没有这样的鸟儿呢?”不等母亲细说,男童拉着父亲的手臂仰望着父亲,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显得对这鸟叫之声是饶有兴趣。 “这我就不清楚了,此鸟乃是古月所独有,名字我也不清楚,只是在古月曾听闻过几回。我们隐雾岛还是太过于小了,一切的东西都不比古月,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等你以后大了,你想去探寻了,你自己再去追究个明白。这鸟并不是我们隐雾岛所有之物,若是你想知道详情,你就要问问你母亲了,她对古月之事了解的可是比我清楚万分啊。”季长风笑着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显得有些歉意。随即看着自己的妻子,一脸爱怜之色,似乎是让妻子来回答儿子的问题。 “小龙,那是白鹄,一种很喜欢水的大鸟。它全身白毛,长有一双黑漆漆的双脚。我也是多年未见,今日听得它的叫声,倒是让我想起不少往事。”那女子微微一笑,掩饰着自己的惊忧之情,说话间蹲下抱起站在身旁莫名地流着眼泪的女儿。 “怎么了,小静?” “母亲,我怕!”小女孩此时紧紧抱着母亲。 “好好,不怕,它并不是什么怪物,只是一只鸟,和我们隐雾岛的海鸥一般,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害处。”女子继续安抚着女儿。 “哦,白鹄,白鹄!名字倒也是怪异的很。你看我们隐雾岛,处于容虚海之中,要多少水便有多少水,那我们这里不就是很适合它居住啊,我要把它抓住,让他一直住在这边,我还要给他做个鸟窝,让他呆在山庄陪我作伴。”男童对着他的母亲说道,表现的对白鸟很是期待,随即又拉了拉父亲的手,似乎是要男子出手来抓住这只白鹄。 “呜呜!哥哥,我们不要,我不要这样的鸟。”女孩哭声响起。 “傻孩子,这鸟需要飞翔,人可不会飞,你可没法陪它玩,它要是不能飞翔,那可就憋坏了。你抓住了它,就如同是把它关在牢笼之中,没有了自由的鸟是活不长久的。”女子抱着女儿走到儿子身旁,笑着摸了摸男童的头,随即目光又直愣愣地看着外面的雨夜。 “好了,小龙,小静,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去睡觉了。”回过神的女子收敛目光,说着便把儿子牵到丈夫的身旁,对着男子道,“你和小龙先去睡吧,小静刚被这鸟叫声给吓着了,我再抱抱,这样她才好安睡。” “好的,月仁,那你也早点上来,小静,你到了睡觉的时间了。”男子走过来抚摸着闭眼不看外物的女儿,随后向楼道走去。 女子点点头,看着丈夫牵着儿子慢慢地走向楼上。回身看着窗外,一道白影如同那白鹄一般飞身来到窗外的屋檐之下。 女子抱着女儿在屋内踱步良久,思索良久,慢慢地走到窗边。 “为什么要来此处,我早就和父亲交代清楚了,古月之事自从我嫁给长风之后就不再过问,我已经不属于古月之人,也不好再多过问古月的事情了。”女子也早就感知到来人的意图,不等他开口便连忙问道。 她似乎是怕来者是要自己去帮忙处理古月的繁杂事务,毕竟自己已经嫁给长风多年,不便也无法抽身前去,因此每次的来使都是如同这般被她打发走了。 “公主,我是白鹄。”窗外传来了低沉之声。 “我知道你是白鹄,除了你还能有谁能把白鹄鸟操练的如此温顺。今日你与何人打斗,身上的伤可是无大碍?”女子仍旧是对着窗户,并没有开窗,也看不见外间男子的模样,但是今日轮回岛上所见却是让她心中不安。 “无碍,今日乃是偶遇一位西洲之人,他身上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我仍旧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已经无碍,只是部分灵力被他那焚身驭丹术所损,怕是得需要个十年八载才能恢复到先前了,因此接下来的十年,我不得不蛰伏了。但是我此次前来的确是为古月之事而来。” “你没事就好,来日方长,灵力会恢复的。为古月之事那你就回去吧,古月还需要你在暗中秘密守护,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公主,我这次过来是来接你回去的,古月有紧急情况,所以不得不请你出马。”白衣男子在窗外躬身行礼。伸出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躬身递出一封秘信。 信封之外绘有古月的弯月旗帜一般的弯月,弯月旁还盖有一方印鉴。印鉴四周缺口不一,信件之外浑身腊封。 女子顿了顿,推开窗看着那白衣男子手中的信件,双手不觉颤抖起来。 思忖过后她还是伸手接过信件,毕竟古月的弯月印鉴多年不曾出现,也只有出大事才能派上用场。不是古月之人一定不会知晓弯月印鉴之情,如此一来古月怕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仔细检查信件之后,女子慢慢拆开秘信,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痛苦之情油然而生。 最后女子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地单手捂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泪珠如同外面的雨夜一般,下得是那般静谧。 “这样的决定乃是先王的决定,你现在在来生世,对琼凤榭之事也无法知之详情。为今之事我也向各位凤使征询过一间,乃是大家共同作出。现在不论是对于琼凤榭,还是对古月来说,都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可以让我们扩展到东洲。如今西洲不稳,我们势力慢慢没落,往后还是要以东洲为主。就算公主你不为琼凤榭,那为了古月的天下,你们利氏古月的长久,你也要出山。况且如今的古月,已无人能担大局,古月之人对你仍旧是心存拥戴,只要你回去振臂高呼,古月国就如在股掌之间为你所有,否则就可能拱手让人,古月臣民怕是要遭受苦难了。” “至于琼凤榭我不知你们究竟是何意,我也不知你们所言的来生往世。对于你们所说的真假我不去评论,但是我不会去理会琼凤榭的一切,你们看着办就好。可是古月与我来说,是有着割舍不断的情谊,是我父亲的心血,我一定要清理门户,整饬朝纲。” “公主,我会是你身后默默地帮助你!” “不必了,还是由我自己来吧!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不必过多干涉我们古月之事。”收拾情绪的女子并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之中,抱着女儿在房内踱着步子,眉头紧锁,数次欲走上楼道,却又数次走了回来。 “你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没有?”片刻之后女子对着窗外问道,似乎是已经作出了决定。 “公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那白影随即躬身行礼,迎接公主。 女子回头望了望楼上,又看了看怀中的女儿,用手指上的灵力化作寸劲,在屋内的茶桌之上写上留言。“长风,今生负君,来生定不相负,勿念,月仁绝笔。” 女子写好之后一咬牙,拿过一件蓑衣遮盖住女儿轻声推开木门。 风雨此时呼呼地吹进房屋之内,女童因突遭寒气,蜷缩了下身子。女子只得用力紧紧抱着女儿,留着泪回头看着屋内的一切,轻声带上木门和那白衣男子消失在无尽黑夜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离情难断人心乱 飓风筛雨几度闻 飓风吹送,让人难自立,季长风站立海边,身上衣衫已经散开,头发也已凌乱。 “你为何要离我而去?月仁,你为何要离开我?”季长风站在狂风撕扯的容虚海海岸旁,大声咆哮,诉说着他的不解。怨天怨地怨自己,怨恨自己的心绪,呐喊着自己的无助。 虽然雨水早就已经停歇,但是风却是比前日更加强劲,任由他高声喊叫,都被飓风吹散而去,不知传到谁人的耳旁。 “为什么?”季长风身上衣衫尽数湿透,发髻也被狂风吹的凌乱万分,他不顾一切,只是冲着大海怒吼,已经是近乎发狂,他不解的是自己和利月仁是如此的相知相爱,十年的情感,换来的却是不辞而别。此时他难以明白,她为何要不辞而去,为什么不和自己来商议对策,只是一个人做出决定便抛下父子二人纵然离去。一切的情和爱,让季长风在回想过去,痛心不已。 “大哥,你不要这样。大嫂说不定是遭遇到什么紧要情况,时间紧迫才来不及和你道别而突然离去的,你千万不可这般作践自己。如今的你需要振作起来,只有这样才能等待大嫂的回来。现在隐雾门需要你,小龙也需要你,你切不可糟蹋自己啊。一切事情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我看不如先派人去古月探查一番再做打算。”一女子站在季长风身后,看着心中也似乎是伤心万分,因她明白,自己的大哥乃是一个用情至深之人,且大哥大嫂感情一向相好,重情之人最易伤情,也不知大哥能不能走出心理阴霾。 今日突遭变故,如此这般的打击,让季长风他怀疑当初二人结情之时的那般种种是否为真。 女子看着自己大哥的伤痛之切,虽自己无法体验他的痛楚,但是看着大哥如此这般也是心中痛苦不堪,虽设身处地去想,但是也不能感知到他的伤痛。 “啊”不论女子如何劝说,季长风依旧是在海边怒吼,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女子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护,她也很是担忧季长风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事,那将是隐雾的不幸,季家的不幸。 良久之后,季长风停止呼喊,慢慢地走到女子身旁。 “大哥,你想开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那女子连忙起身,看着自己的大哥。 “长虹,隐雾门的一切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是有一封信,你到时候交给生死门的门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对一切都不为所动的季长风突然平静下来,看着身旁的女子,异常平静,和之前表现的如同两个全然不同之人。这着实是让女子吃惊不小,听着他如此一说,更加惊讶。 女子面对着如此的大哥,也是有些不解。不知大哥为何会如此这般,会不会看透生死。此时的他似乎是提前做好了所有后事打算,是在向自己交代后世,心中担忧丝毫不减。也不敢去和大哥去说些什么,她心中明了的是,此时的大哥切不可再受到任何刺激。 “大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龙,你要坚强起来,是父亲对不起你,你要好好地跟着姑姑。如果父亲没有回来,你要好好地对待姑姑,她是你唯一的亲人。记住,要做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切不可以父亲为榜样,你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季长风蹲下双手捧着儿子的脸颊,满脸是泪地看着儿子。 “父亲!”那孩童傻呆着看着父亲,根本不明白父亲说这话是何用意,见到父亲平静下来,便也没有流泪,还微微面露笑意,失去母亲的他此时还有父亲的鼓励,也算不不上是十分的可怜。 “长虹,这一切都交给你了。”看着满脸泪痕女子,季长风低声说着便转过头面向西方,不忍去看自己的妹妹。 “父亲,不要啊,你要走就带上我和你一起去吧。”男童此时才发现,父亲已有离去之意。母亲已经离去,如若父亲又要离他而去,那自己便是孤身一人了。 季长风任由儿子拉扯这自己的手臂并不回话。 “父亲,你不要走。”男童便拼命苦喊着,想用哭喊来打动父亲,从而挽留他。但是这一切面对着心意已决的父亲,没有丝毫的成效。 不理妹妹的劝解和儿子的纠缠,季长风突然闪身上船。失去系泊的枷锁,船在东风的势头之下,越飘越远。 男童奔跑追赶而去,及腰的海水浸透过来,让他浑身已经湿透。回转的海浪把男孩卷入水中,只剩头飘在水面,他仍旧是向远处游去。 女子飞奔入水,紧紧抱着自己的侄儿,看着慢慢消失不见的船只。那男童也只是任由他姑姑死死地抱着,放弃了挣扎,哭喊之声也越是撕心裂肺。 “季见龙,你要坚强一点。父母亲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我们不是为他们而活,你要坚强地为了自己活着。你已经年满十岁了,现在的你也算的上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再这样哭啼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软弱。已经你长大的你,以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时候你也是要离开这海岛,追寻自己的人生。人生在世,生离死别之事都是不可避免,只是或早或晚地去经历罢了,这一切你早些看开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女子松开双手,站在自己的侄子身旁,为他抹去眼泪。 二人仍由海浪的拍打,慢慢地走回到海边。 季见龙此时也已经停住了哭声,眼泪也被抹了干净。哽咽着的他拉起站在海边远望的的姑姑往回走去,再也没有回头远望。 时间流逝,岁月飞转,十年光阴如梭而去。 隐雾岛也经历着自己的风雨,此时天空低沉,天公已经狂怒。一道道闪电击落,一声声雷鸣咆哮,这一切都尽数挥洒在礁石村外礁石密布的无人海边。 狂风逐云驱浪,黑云压城,黑浪漫天白日如夜。 此时海边已是狂风大作,浪高水涌。终日待在枯燥的海边,甚少有过这样的极端之象,季见龙也早已经厌倦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一个人在海岛上忍受着十年的煎熬,整日呆在无人的渔村,让人感受到的是异常的乏味和压抑。如不释放自己,一切都会变的狂躁不可收拾,人也早就要失语自闭。此时的狂风巨浪,也正好给他增添点乐趣,活跃下枯燥的人生。 飓风时的海,异常地狂暴。狂浪拍岸,令礁石震颤,昏天黑地天地间一片朦胧。 照理说,飓风和电闪雷鸣毫无半点关系,有的只有虐人的狂风和压顶的暴雨。但是此时,眼前便是此情此景,如同十年之前的景象一般无二,回忆涌上心头,愁绪也就慢慢涌来,让人一发不可收拾。 季见龙任由狂风暴雨吹打,也不顾风浪的侵袭。在不知不觉间,浑身湿透的他依旧漫步在已经发狂的容虚海边。 熟谙水性的他,对于周遭的一切也都已经熟络于心。 一切都太过于平淡,此时也正好可以在这无人之地释放自己。 挑战之念心头起,面对容虚海在飓风大作时的凶残,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之事。 此时不论是父母亲在儿时的忠告,还是这隐雾海岛人的经验积累,种种这样或那样的禁忌,他都早已全然不顾,抛诸脑后。 纵身一跃,一个身影跳入波浪翻滚的怒海之内,人如同鱼一般自由,瞬间被容虚海湮没之中消失不见,海面之上不可见一物。 水中游弋也不是一件难事,礁石的阻碍也不是那么的恐惧。人只是缺少一颗挑战之心,缺少一颗改变自己之心,否则整日浑浑噩噩地坚守海岛,一生也就要这么荒废。 片刻之后,他又被这狂浪拍回了沙滩之上。此时的他脑袋嗡嗡作响,与大海作拼搏,使他气力将尽,与狂风暴雨作斗争,令他眼前迷惘,寸步难行。人还是太过于渺小,与天地斗豪而无功。 世间总是有千万般的无奈,不如意顺心之事也常伴左右。此时的季见龙一刻也不想动弹,不顾一切地躺在沙滩上任由风刮雨打浪敲。 “哎,一切都是那么不遂人愿!你们到底在哪里?”躺在海滩之上的季见龙心中低语,风雨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一生之中还是有很多身不由己无能为力之事压在心头烦闷不已。 “你们在哪里?”季见龙在心里低声诉说,喃喃自语只有睡去才不用去想那些沉重的心事,才能感受不到痛苦,索性就任由这狂风巨浪自由发挥。 与天地斗不能赢,与人斗毫而无功。苦恼与压抑让他随着狂风暴雨沉沉睡去,此情此景也只有遭受到这般磨难与看透生死之人才能做到这样心中无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莫名相遇见如故 互慕相交渐相知 “快起来啊,这么大的风雨。不要睡了,海潮就要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在季见龙耳边响起,显得有些急切与担忧。朦胧间让人有种亲切的感觉,这声音有着妹妹一样的甜美。 听到有人叫唤的季见龙瞬间惊醒,但是却慢慢地坐立起来,捂着脑袋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清醒过来的他回念着呼叫自己的声音,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这海滩之上,就算是风和日丽之时也没有人会来此,更何况是这风雨大作之日。 但是这声音又是如此的清晰,直入心灵,且这声线之间夹杂着些许的忧伤郁结,也比妹妹的声音要成熟许多。 季见龙幽幽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身旁的一个女子慢慢地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此时的他才发觉是真的有人来此,细细打量了对自己说话之人,黑暗中看的也不甚透彻清楚,只觉得此女子比妹妹高出不少,心便有些凉了。对他来说,如不是妹妹那是谁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是妹妹,那还能有谁,也只有姑姑身边的侍女明月姐才会来此处。”季见龙转而望着海的深处,看着这海边风潮已起。 “不是小静啊。”垂头低声的季见龙喃喃间略带失望之情。 那女子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应,见季见龙没有再开口,那女子也没有打算说出实情,只是一副欲言又止般模样。 “好了,走吧。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你不需要说什么,我这就回去。”季见龙打断那女子,起身之后扭头朝岸边走去。 因为季见龙知道,姑姑自己门内事务繁忙抽身不开,会时常叫明月姐来敦促自己,此时怕是姑姑见飓风起,对自己有所担忧,让她前来看看吧。 此时的风更疯狂了,雨也更加狂暴了。季见龙拖拉着湿透的身体,全然接受风雨给予的一切,朝海边的石屋漫步走去。 海滩上走了一段,回头看见沙土之上的脚印都被暴雨一一洗去,季见龙发现明月仍然跟着自己。 “我不用你们操心,你回去跟姑姑说,我只是出来转转。都已经十年了,我不会想不开的,要想不开也不会是在今日,你回去吧。”季见龙言语之中有些冷莫,继续前行。 明月似乎也并不听信季见龙所说,但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依旧跟他前行。 季见龙此时也并不生气,也就随着明月。因为这也就是明月的性子,姑姑交给她的事情她都会处理的好好的,否则她也绝不会罢手。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向海边的石屋,季见龙进屋点亮了这屋内仅有的一盏鱼油灯,明月才慢步跟了进来。 “好了,明月姐,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你可以告诉姑姑,我好的很,没事的,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季见龙边说边整理身上衣物,浑身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让他有些不适。 季见龙回身想去往里间找寻几件干净的衣物,转过身来的季见龙看见身后的女子却是愣在原地。 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跟在自己身后的根本就不是明月姐,而是一位有着明亮双眸,精致五官的黄衣少女。 只见她身段婀娜,楚楚动人。不论一颦一笑,或动或静,都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少女。看着她被风雨打散的秀发,仍旧有几根散乱在脸庞之上,让人有种想轻抚她脸庞的冲动。 久离人群的季见龙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和羞涩,只顾痴痴地看着那少女的脸庞。 看得入神,季见龙越发觉得她脸庞之上的这一束乱发,丝毫不能掩盖她那雪白肌肤之中透着的一丝丝红晕。是那样的白里透红,是余晕惹人醉,更是似花蕊乱入花心,无比惹人爱怜。 一双大眼睛略微有些泛红,也似乎是有些湿润,明亮动人如同会说话一般地眨了眨,似乎是对季见龙的盯视感到了一丝丝的害羞。 少女身上黄色衣衫虽有些破旧,但却十分合身贴切,无法掩盖淋湿的衣衫下,裹藏着的凹凸身姿。脚上一双青色鞋子粘有些许的砂砾,见到季见龙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脚站在地上不自觉地微微后退了一步。 呆站在原地的少女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一场景,皓齿轻咬着已经冷的有些发紫的唇,欲言又止。 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季见龙也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茫然无措,不善交流的他此时显得有些慌乱,心中思索万千,也不知如何应对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的唐突和无礼。 如此清秀的少女,实乃是头一次遇见,但是自己的灵魂却被深深吸引不能自拔。久居海岛的他,缺乏交流,此时他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表情,只觉得眼前一位如此女子,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刻也不想挪开视线。 两人对视,更加让季见龙难以挪动脚步,双手感觉就像是多余的一般,不知该放在何处。不顾许多,也就呆傻愣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位黄衣少女。 季见龙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脑中空无一物,毫无思绪,更是不知如何去交流,心跳似乎是已经达到了极限,手脚都不受控制,唯有一腔热情,但是又不敢直言表达。 良久之后,猛然醒悟的季见龙才发觉自己微微伸出的双手连忙收回,头也微微转到一边,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态如此。转过的双眼便又忍不住回看着那少女,少女此时也已经低下了头,掩藏着已经红晕的双颊,让人觉得矜持端庄。 “咳!咳!”为了避免尴尬的季见龙假装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之后也说不出什么话。 润完嗓子的季见龙发觉自己便如同失语一般,有种有口不能言之感,不知要说些什么,脑海中仍旧是一片茫然。 “我好像是迷路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没地方去,刚刚在海边看见了你,所以所以”那少女见状细声说道,似乎是有些歉意。 此时少女脸上渐渐收敛的红晕又开始微微泛起,说话声音也越说越小,慢慢低下头,让人根本听不见她后面说了什么。 如不是那少女率先帮他打破沉默,季见龙仍旧是处在呆傻之中。 慢慢回过神的季见龙,整理下思绪万千心神,虽心中有千万爱怜,但是想到与家人的离别与悲伤,才能让他清醒了一些。 这世上可怜之人都是如同自己一般,可怜的是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已,相同的都是一样的无助。 “或许她也是遭受到了什么变故,亦或者是她不愿提起罢了,但是在她心中终究是有一些悲伤的往事,或许我们是同病相怜吧。” “哦,哦,好,好!那好吧,只要你愿意,那你就可以在这里呆着,反正这里也就我一人,你如果不嫌弃的话那你今天就留在这吧。你你觉得怎么样?”季见龙也是面露歉意,随即便收敛神色,让自己显的稍微得体一些。 看似是客套的几句,但是却是季见龙思索万千之后的所言之语。心中的爱怜更是久盛不灭,十分不舍这少女再遭受苦难,想尽自己一切来帮助她。但是心中又有一些担忧,担忧眼前的少女不同意自己所说。纵然是心中有强烈的期望之意,但是担心少女的拒绝,心中就难过不已。 少女面色坚毅,看似是一个弱女子,但是此时的神情却是毫无半点柔弱之气。 沉默不语的女子,低头不知在想何事,片刻的思索等待,却让季见龙心中忐忑不已,惧怕万分,如若这女子拒绝了自己,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在季见龙的期盼之中,那黄衣少女略有笑意含蓄地点了点头,虽有几分羞涩,但是不似一般的扭捏少女,季见龙心中升起的爱怜之迅速跳动,人也几近要跳了起来。 虽然少女并没有嫌弃自己的住所,但是季见龙心中疑虑又生。担忧自己不会招待少女,心中又有难堪。 石屋虽然破旧,但是季见龙从父母亲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风雨山庄,一直一人居住在容虚海海边石屋之中。为的是靠近海边,以便能时时观望到大海,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到父母亲的归来,也为的是离开久居的风雨山庄,不想再睹物思人,只有这样自己还能活着等待,只有这样才能在海边放纵自己,不受思念的煎熬之苦。 想到少女可能有些饥饿,季见龙连忙跑进到石屋的内间之中,找了些咸鱼干,就着锅里的一些米饭,盛出了两碗,拿出与那少女同食。 少女微笑着接下,似乎是真的饿了,抬头看来一眼季见龙随即又低下头,没有太多的顾及就吃了起来。少女咬了咬鱼干,风干坚硬的鱼干并不是那么合口,还略微有些咸,对于不习惯如此饮食之人,着实是有些为难。少女并没有继续吃鱼干,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把那一碗米饭吃了个干净。 季见龙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少女,思忖着那少女一定是饿了很久,虽有饥迫,但是她吃饭的坐姿与吃相仍旧那么端庄而内敛。 少女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季见龙没有再观察少女的吃相,心中慌乱地胡乱地吃了一些,就跑进石屋内间整理起来。 良久之后,出来看着有些疲惫的少女有些寒意地微微卷缩在外间的石凳之上,季见龙也不忍和她多说什么,便走道少女面前低声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刚在里间生了火,你可以烘烤下衣物,我也在里面石床之上放了几件我的衣衫,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换上,到时候你睡里面,我就在外间睡,你放心,我绝不会进去打搅你。” 少女点点头,季见龙便让那少女进去里间。 那少女站在原地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门可以关的。”季见龙以为那少女有些担忧,赶忙出来关上里间的木门,站在门外说道。他虽对少女有几分爱慕之色,但是也不敢逾越礼仪之数。 季见龙点燃一盆炉火,和衣躺在外间的石凳之上,虽思绪万千但也是困意十足,一天的折腾,困意袭来,慢慢地在朦胧中进入梦乡。 一丝丝暖意,一阵阵微风。 季见龙躺在沙滩上慵懒地晒着太阳,一手在身旁不停地玩着沙子,堆砌着房屋,倒了又堆。 “这是真的吗?”季见龙发觉自己有回到以前,发觉妹妹就在身旁,守着自己所建的沙堡。远处父亲在海边整理渔网,母亲在晾晒鱼干,一家人其乐融融。 “哥哥,这当然是假的了,难道你这个沙堡还能住人吗?” “小静,你去找几个贝壳来装饰房屋好吗?” “好的,我一定要找最漂亮的!”小女孩听得季见龙的吩咐,连忙朝着海边跑了过去。 看着妹妹跑向远处的海边,季见龙也想去帮他去捡几个漂亮的贝壳来装饰沙屋,好像这沙堡显得更加漂亮,也似乎是弥补这愧疚之心,便起身跟在妹妹身后。 “哥哥,这是好多螃蟹啊,我们一起来抓好不好啊!”妹妹小静寻找贝壳遇到了几只小螃蟹,就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一个人玩起了沙土上的小螃蟹,一片低头大声喊叫。 “真好,父亲母亲都在,真好!”季见龙看着如此景象,开心不已。 突然,天空乌云陡然而至,四处立马阴沉了下来,远处的海面之上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排山倒海般倾压过来。 “快跑啊!”季见龙大声喊着,却发觉自己已经是躺在沙滩上。此时的他想要爬起来,发现自己却不能动弹,如同被粘在沙土之上一般。季见龙想对着妹妹小静大声喊叫,可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哭喊亦是无用。 “不不”看着眼前一切都被海浪摧毁,沙屋c渔网c鱼干都被海水吞没。一瞬之间,父母和妹妹都那倾压过来的海浪所吞没,眼睁睁看着三人消失于海浪之中。 随后自己无助地看着巨浪向自己倾压过来,茫然失措不能动弹只能待在原地,双手双脚不停地挣扎,口中也只能是狂吼不停。 “啊,你们快跑啊!不要啊,啊!啊!啊”季见龙突然大叫着惊醒,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睁眼一看,发觉自己依旧是躺在石屋内的石凳之上,而身旁坐着一位姑娘,自己的双手把那姑娘双手紧紧地抓住。 “不好意思,刚才做了个噩梦。哈哈,实在是对不住了,有没有吓着你。”季见龙说着连忙松开手,定了定神苦笑了一声。 那女子也是微微一笑,随即起身站了起来,自己揉了揉双手。 “谢谢你,不好意思,刚抓痛你了吧。”季见龙看着女子微微泛红的双手,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心中也是十分愧疚。 “哦,没什么,我刚在里间听见你在这边大叫,我就过来了,看见你的说梦话,我也不敢把你叫醒,还好你没什么事情。”少女轻轻的说着,并没有责怪之意。 “我还好,谢谢,时常如此,我也习惯了。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你是不是在这陌生的石屋之内无法入睡啊?”季见龙再次苦笑。 “还行!”那少女面带笑意地摇了摇头。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呢。”季见龙起身来打破僵持与尴尬,也为了知晓这位通情理晓人性的女子的一些信息。 “我叫康虞雅。”那女子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少女也不知道自己要再说些什么,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哦,我叫季见龙,住在这隐雾岛礁石村,这石屋就是我的家,家里就只有我一人。” “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等飓风过后,我送你回家吧。”季见龙见那女子没有说什么,便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只记得我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你躺着的沙滩上躺着。”康虞雅脸上现出伤心难过之意。 看着那少女有些伤心,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季见龙心道,“也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衷,不管是不愿意提起,还是真的忘却。如真的能忘却一些过往,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每年飓风之后也都有些村民失踪不见,他们也或许被海浪冲走,或被飓风卷走,只是不知道他们最后能否活着,就算是失去了记忆,活着也算是好的吧。忘记过去也就可以放开过去的一切,不用活在过去的记忆阴影之中。” “一切随缘吧,不过不用着急,明天我帮你去打听下,看看附近岛上之人有没有谁人失踪。你还有什么可以记起来的吗?”季见龙安慰康虞雅,也想为她提供一些帮助。 如若这真是失忆之人,那这失忆之人其实也是幸福之人,一切都从头开始,忘记过去的忧愁与不快,忘记过往的一切,人就是应该懂得忘记与舍却。不必执念于当下和过去,如此这样我便也不该去打扰他人的生活,扰乱他们的节奏。此时的季见龙内心又有一丝矛盾。 “我 我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康虞雅淡淡的道,似乎这也是她思忖良久所得出的答案。 “好吧,想来失忆之事也时有发生,你也不必难过,你要是不嫌弃我这破落的住处,你就先在这住下,等你恢复了记忆,或是你不想呆在此处,那时你再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家乡不迟。” 季见龙暗自神伤,康虞雅突然身现这礁石村,不知会不会是被抛弃之人。那这位康虞雅姑娘应该也是个受到伤害的人,可她居然不记得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这所有的一切不知道是大喜还是大悲,人生无常,福祸难料。 俩人在孤独的夜晚,又各自浑浑噩噩地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春风懵懂恰少年 携手同行似青梅 睡梦中,可以悠闲与欢乐,不管往日有多少忧愁与不快,都是身外之事。此时不用因它而烦心,也不用理会其他多余繁杂事务,一身轻松。 清晨,太阳徐徐从东方的容虚海海面上升起,由弱变强,从无到有。每天都是一个新的开端,新的征程,就如同这二人一般,走向一个新的开端。 “砰c砰c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季见龙在石凳之上艰难地翻个身,想继续睡个好觉,并没有理会外头的敲门声。 “砰c砰c砰。”过了许久,门外的敲门声变的急促而有响亮。 “谁啊?”季见龙揉着朦胧的睡眼,不甘被吵醒青梦,回答的也就有些不耐烦。 “公子,是我。”一个女子在石屋之外欢快的说着,似乎是可以看见她在门外的笑容。 “哦,明月姐。我来了,你等着!”季见龙这才听出是明月的声音,起身惊坐起来,一边清理着眼角,赶忙去给明月开门。 “呵呵,公子,早啊!”大门一开,少女扭腰而立,笑语便飘了进来。 只见门外站立一位白衣少女,一脸笑意。此女子面容欢快灵动,笑意之中眉颜开展,活泼自然,也显出自身的美艳多姿。只是身体略显单薄与瘦小,肌肤白若落雪,一尘不染。腰间别有一柄宝剑,一袭白色长衫遮住下身一切。这女子见到季见龙,有一种亲人般的关怀,又多了一分尊敬。 “哦,明月姐,你来了啊,有什么事情吗?”迷糊之中的季见龙看了明月一眼,也不并不惊奇,只是说着走回了石屋,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上一杯冷茶,一饮而尽,此时明月也随后进得石屋。 “我来看你呀,怎么”少女话音戛然而止,面露的笑容也似乎凝结。 见半晌没有声音,觉得有些怪异的季见龙回头看着明月,只见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代替的是一丝丝的愤怒,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季见龙随着明月眼光看向内屋门口的康虞雅,这才明白一切。 “明月姐,这”季见龙却是发觉自己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明月一进门,就发现内间石屋的门口一位少女打开房门。康虞雅因昨日被雨淋风吹之后,加上这刚刚走出睡梦,身上穿着不甚合身的季见龙的衣衫,微微有些凌乱。连日的疲惫,不能一应注意这细节之处,又因明月的突然到来,康虞雅听得有人叫门,打算起身前来,此时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呈现出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此时的康虞雅顿时觉得有些难堪,也没有过于在意,更没有言语。毕竟自己和那明月毫不相识,虽眼中看出了明月的不悦,但是也没有过去解释,只是想到要收拾自己,赶紧关门而回。 “没事就不能来吗?”明月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完全不似往日里那略带卑微的小侍女,语气也与之前的大不相同。 季见龙想说什么,看着这明月脸色的突然变化,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把那微微张了张开的嘴随即连忙闭上。此时他心中不解明月何意,只觉她今日语气变的有些怪异。 “哦,可以来啊。明月姐,你随时都可以来。”面对着气嘟嘟的明月,季见龙又怕明月突然性情大变,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应对。 “这次是门主叫我来的,是门主让我来通知你,今天是我们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叫你也过去看看,长长见识。顺道去看看她,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你了,有些挂念。你不要一心只是顾着自己的私心,独自过着快活日子,不要忘记你是有姑姑的,你也是属于隐雾门的门人。”明月带着怒气,说着瞄了一眼再次开门穿回自己衣衫的康虞雅。 明月嘴嘟囔了几下,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不等季见龙言语,扭头跑出了石屋。 “明月姐,不要走啊,进来坐坐啊。让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姑娘啊,你不要走”季见龙这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惹得明月不高兴了,便连忙追了出去。 追到石屋之外,只见远方明月的身影一闪而过,此时她施展功法离去,已经去的远了。 “明月姐,今天是怎么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季见龙心中仍旧是不解,嘀咕着说道。 “季季公子,我我是不是犯什么错了?惹得刚刚那位姑娘生气。”康虞雅也紧忙起身跟了出去,站着季见龙身后细声道。 因为这时候明月不知道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只是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此情景出现在石屋之内,虽自己心中了然,但是这难免让其他人误解。 “哎,算了,跟你没什么关系。她呢,人以前不是那样的,今日也不知是为何。你也看到了,她就是我姑姑的侍女,叫明月。哦,对了,我们也不必那么见外,你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公子了,叫我小龙吧。”季见龙手一挥,才发现康虞雅此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衫,展现的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站在自己身前有些扭捏与羞涩。 康虞雅此时心中才明白,明月似乎过于关心季见龙,也并没有什么恶意,随之也就颜开而笑。 “我呢,叫你什么呢,小雅。对,就叫你小雅,好不好?”季见龙揉捏着自己的双手,随即双手一拍,高兴地说道。 康虞雅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表示同意。因为她对小雅这样的称呼也感到有些亲切,只是不知以前是不是有人这般称呼自己。 “好了,我姑姑叫明月姐来告诉我,今日乃是我们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下隐雾岛盛事吧。祭海乃是隐雾岛上十年一遇的大日子,还是有些看头的。”季见龙稍作收拾,看着康虞雅似有询问之意。 季见龙明白,祭海大典乃是隐雾岛隐雾门最为重要的日子,乃是姑姑成为隐雾门门主以来的最为重要的盛事。姑姑定然也是十分在意,虽自己不喜好去往人多的地方,但是也不好忤逆了她,自己也有些时日不曾见到姑姑,也是该前去看看了。 “好,都听你的。” “我们此次要去之地乃是隐雾山,那里是隐雾门的地盘,那里也是隐雾门最重要的地方,平时可是不让人门人之外的人随便进的。今天是隐雾岛的大日子,十年一次的祭海典礼,所以我们有机会了,今日那里可是有隆重的活动,我也只记得小时候才有过那么一次。”季见龙似乎有些得意。 回想过去,转而说话间,令季见龙陷入沉思,把自己绕进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那其实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想想却是近如眼前之事,勾起回忆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季见龙清醒过来也不敢再多想。 面对如此的季见龙,康虞雅却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哎,等下去了你就知道了,百闻不如一见,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吧。”季见龙回过神来对康虞雅说道,似乎是有企盼之意。 康虞见季见龙似乎很是期望,而自己对于这隐雾岛丝毫不熟悉,唯一一位算的上是认识的人也就只是季见龙,也只能再次点点头。 “好,我们稍微收拾下就去!”见康虞雅已经点头默许,季见龙显得无比兴奋。 礁石村处在隐雾岛最南端,地处容虚海回流之所。终年风急浪高且滩涂宽广,海面之下礁石密布,因此就不受岛上渔人的爱戴,平日里也就少有人来。但是外人若是前来隐雾岛,循着风向与洋流也大都回来到此地。 季见龙所住的石屋也不知是何人何时所建,流传至隐雾门之时,已经是一处无人居住之所。虽简朴但牢固,倒也为季见龙觅得一处安身之地。 隐雾岛由两岛组成,一处是隐雾门所在的隐雾岛,一处是隐雾岛东面的轮回岛。隐雾岛因东面有轮回岛的阻挡,令隐雾岛成为一处天然的渔港圣地,岛内山林湖泊,数不胜数,养育了无数的渔人。而轮回岛乃是一处高约百丈的峭壁岛屿,高出隐雾岛不少,只有飞鸟可上,隐雾岛虽与轮回岛咫尺之隔,但是却也无从得上,隐雾人也就对之了解全无,有的只有敬仰与神秘。 隐雾门议事大厅清风殿处于隐雾岛上最北端的十里之地处的隐雾山,隐雾山虽不是高耸入云,但是容虚海也让此处水烟淼淼朦胧一片。 一年之中,除了难得的大风清爽之日可一堵全貌,其他时日就只是烟雾笼罩,云雾缭绕,把隐雾岛隐匿其中。山中迷雾飘荡,让它胜似人间仙境。 如此海岛并不多得,要想上得隐雾山,便先找到这隐雾岛,能进入隐雾岛十里之地更是难上加难。过了十里之地,想上隐雾山还要经过重重把守的山门,因而外人很难有机会进入。 平日里就算是岛上的渔人,如不是隐雾门之人,也不得轻易上山,这乃是隐雾岛一直以来所流传的规矩,不需过多的教导,世代相随已经流传至今。 隐雾岛究竟是因门派得名,还是因岛而得名门派,已经是无人能说得清楚。 二人从南往北,一路朝着隐雾山北行而去。礁石村地处岛南,因海面下礁石众多而得名,虽有村之名却无村庄之实,是一处无人问津之地。 海岛之上不同他处,看得近了,但走起来却是甚远。一路行来,走了个时辰。走走停停,好在是赏景而行也并不乏累,一路而去地势也由低渐高。 穿过山腰,远远看着一处没落的山庄残败的模样隐匿在山间,季见龙也没有过多的观望与逗留,抹去自己内心的一丝伤感之青,领着康虞雅继续前行。 上得风雨山巅,静思远望,海岛风光虽不可尽收眼底,但是却也能让人一览容虚海的浩渺。想要看得隐雾岛的全貌,只有上的了隐雾山,才能一览无余。 走过风雨山,越过风雨岭,前方才可远望隐雾山巍峨之势。 “小雅,我们要不休息一下。”季见龙看着跟随在身后的康虞雅艰难前行,想去伸手帮忙却又不敢,只得站在前头显得无措。 “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可不能误了大事。” 季见龙此时更加心动,如此体贴女子倒是时间南寻。这一切都只能是怪自己,若是不把来到礁石村外的所有船只都毁去,此时走水路也就不必如此老累。 “小龙,我还行,不用担心。”康虞雅见到季见龙脸色有些自责,走到季见龙身前,示意他继续引路。 天公作美,艳阳高照,一改连日来的风雨,扫去隐雾岛山的阴霾。此时远望海岛诸处芳容,让人流连其中,忘记不了这一绝佳之地。 风雨岭过后,山路一路向下。走上下山的鹰跃道,艰难前行,也就没有多余的闲情之力,只得时刻注意脚下的崎岖山道,细心慢行。 下山不同上山,更何况乃是如此状况的鹰飞狼越之道,险峻异常。 康虞雅看着脚下的山道,也不知何时是尽头,下山也就变得艰辛许多。好在二人有些惺惜之意,季见龙一直在为她讲解隐雾往事,一路之上仍旧是欢快居多,疲惫困乏也都抛诸脑后。 “好了,小雅。前方那就是轻语坡,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这险峻的山路也就要到头了。”季见龙指着前方的缓坡,季见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康虞雅艰难向前,回头望时二人已经下到山腰之下。 加紧步伐,过了轻语坡,路途也变得平坦。此时隐约可听见隐雾山上的铜锣皮鼓之声,隐雾山似乎就在眼前。 “小雅,看。那里就是隐雾门的上山入口。”走在隐雾山前的山岗鲸脊背上,季见龙看着远处的隐雾山门显得有的兴奋。 此时众人从各个方面往鲸脊背而来,这才是真正进入到入隐雾山地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隐雾山中隐如雾 十年不遇故仍知 鲸脊背两旁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行,想要进入隐雾山就得路过眼前的鲸脊背。鲸脊背下是条深幽的峡谷,过了鲸脊背,就相当于跨越了一座山谷,进入到另外一座山峰。 沿着鲸脊背一路向下,虽不能看见隐雾山门,但是距离隐雾门山门却不甚远,因路途不平,行路艰难这段路程被海岛之人唤做十里之地。 过了鲸脊背慢慢走近隐雾山,入山之路呈现的是数里的嶙峋山石,一眼望去,数里之内唯有突兀的山石,凹凸不平,让人如同行在林中,如不是路上的标识,外人定然是会迷失其中。而这突起的模样被称之为青杠林,石青如树,粗如石杠。 “这就是青杠林,石头太过坚硬,隐雾门也曾想办法清理。只是若是去除了,那就让后人没有机会面对如此的崎岖与坎坷,也就缺少了历练。再者此地也昭示着人生的坎坷之遇,走上一走也是有好处的。”季见龙让康虞雅靠在一旁的石柱之上休息,一边为他讲解这青杠林的来历。 “嗯,寓意不错,人生会经历不少磨难,如此青杠林也不算什么!”康虞雅说着便迈开了步伐。 走过青杠林,眼前是好一片开阔之地。远望两旁高耸的山石直立插天,中间便是进出的过道,已经有了许多人过道之中相互搀扶前行,因为两旁各有一块高约十丈的剑刃般的巨石,隐雾山中下落的山风汇聚于此。此地风声呼啸,是为风啸口剑刃关,过了此地就可见隐雾山山门。 “此地的风果然是比山岗之上的还要大。”康虞雅说着紧紧拉着季见龙的手臂,季见龙也站在前头,让自己来为她遮风,只恨自己的身躯不够宽广。 过了剑刃关,遥望过去,一眼便能望到隐雾山的入口处。此时不比远望的模糊细小的模样。森森石门就在眼前,而入口好似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一般,山门是入山之门,果真是直入山体。 门上各色旌旗招展,两旁张灯结彩之状望不到边。灯笼挂满左右两侧的山门,彩幅横条众多,呈现出一片欢喜之色。 进入山门之外的通道,已经是人潮拥挤,人声鼎沸,见到打招呼季见龙也都一一微笑,虽有些时间不曾见到,还是有些人认出了季见龙。 在这样隆重的日子里,隐雾岛每家每户的男丁,都停船晾网,停息渔作,都往隐雾山而来。一来为了见识一下世面,也可以一睹隐雾岛隐雾门的风采,二来为了等待祭海的活动,或许便可参与其中。 “公子,这位是?”入门的门哨站在季见龙的面前,拱手作揖挡住二人去路,显得也有些忌惮,并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 “哦,这位是我一位旧友,今天让她来见识下我们十年一度的盛典,放心,出了什么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季见龙严声说道,微微有些不悦。 “好的,是季公子的朋友,放行。 ”守卫向门后的同伴喊道,也似乎是说这人便是由季见龙所引导,全然有他负责。 “哟呵,这不是季大公子吗。”季见龙刚走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声音给叫住。 “惊讶啊,季公子居然也能上得隐雾山。哦,我倒是忘记了,这是门主的亲侄子,看来门主果然是用心良苦啊,不过可惜啊。”季见龙刚回头,那人继续说道。 季见龙看着面前一位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站在身后,一身华服,目光凌厉。想了良久,仍旧是没有记起此人是谁,因自己十岁之后就孤身独处,和隐雾山隐雾岛可以说是隔绝开来,加之近十年不见,这一切儿的时容貌都有太多的更改,已经是让人无从辨别。 “今日乃是祭海的大日子,人人可上,并不一定要是隐雾门人。”季见龙看着此人如此言语,也并没有搭理太多。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依旧是没有忘记自己门主公子的身法,怕是仍旧是那般眼中无人了。”看的季见龙愣住不语,似乎是没有认出自己,那少年讥笑一声。 听得如此言语,季见龙此时心中也略知一二,这隐雾岛之上,一直和自有己作对也就一人,便连忙走近一步,怒目看着他,似乎是怒气将要发作。 康虞雅见状,在身后拉住季见龙的手臂。季见龙回头看着康虞雅,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季见龙不要在意。 “哟呵,还是这位姑娘有眼光。你啊,仍旧是不中用,十年前大家都不懂功法,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就更加不要妄想了。哈哈”少年说着哈哈一笑,走近推了季见龙一把,继续向山门内走去。 季见龙此时已经无法再忍,不论怎么样都想要上前理论,刚走一步,肩头却被一人从身后拉住。 季见龙有些愤怒地回头一看,却是一惊,转而脸上笑意呈现,显的有些喜悦。 “算了,小龙,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怀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身后也是一般年纪的少年走到季见龙身旁,看着是和陆怀远一般的穿着打扮,只是年纪略大。 “啊,省吾,是你,多年未见,你可好啊。”季见龙惊喜,想不到此时还能见到自己儿时的玩伴,心中喜悦万分,只是他的模样倒是没有怎么改变,依稀可见儿时的模样。 “还是老样子,师父管教的严,我也不敢违背师父,一直和他们几个在山下的石船村修习,不曾离开,也就没有了你的消息,不知你过的可好。今日乃是祭海的大日子,师父命我来此见识见识,不想能在此时遇到你。”孟省吾也是微微一笑,略显儒雅之气。 “哎,铁门主还是一向严厉,也是难为你了。”季见龙说着便示意继续赶路,边走边说。 “嗯,师父是严厉了些,但是也是为了我好,我定然是不能辜负他的栽培。” “你啊,还是一点没变,尊师重道,儒雅大方。十年了,灵力修习的如何啊?” “距离功境大满还需要些时日。”孟省吾说着显得有些难过,自己如今仍旧是达不到师父的要求,说不定此处又要被师父责罚,这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会让师父伤心。 “别一脸不高兴,你这实力在隐雾门年轻人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还不知足?”季见龙笑了笑,安慰孟省吾不必难过。 其实大家都心中明白,孟省吾已经是年轻一辈拔萃之人,只是铁门主过于严求,怕是此时的八卦门的几位功法不济的门主也不过如此,省吾将来必定是隐雾的栋梁啊。铁门主是把孟省吾当做是儿子一般对待,如此栽培也是其他门人所没有的。 “对啊,呵呵,省吾哥就是这般,明明已经是很厉害了,经常把我们几个打的落花流水,还要如此谦虚。”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吟吟之声。 季见龙刚回过头,立马被一女子紧紧抱住。 见那女子一声青衣,年纪十五六岁,却也是出落得水灵,唇红齿白,面色娇嫩,笑意盈盈,已经是有个完美女子的模样。 她见到季见龙十分外开心,惊的康虞雅是连连后退,季见龙也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的是脸上一热。以前小的时候经常搂搂抱抱不觉得,现在都已经是这般大了,还是这样,倒是让季见龙一时不知所措。 “好了,华浓,这么些年没见,你一点也没有变,只是个头稍微长大了点。”季见龙说着用手在她的脸颊只是轻轻地掐了一下,让她松开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的双手。 “龙哥哥,你这多年不见,也不让我多抱一抱。”陆华浓显得是一脸不悦,撒手拍打着季见龙。 “龙哥哥,华浓可不只是个头长大了一点,这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我每天都要被他揍一顿。”陆华浓身后多了一胖乎乎的少年,气喘吁吁地站着。 季见龙也一眼就认出这胖乎乎的少年乃是段愁新,现在仍旧是有些胖,不改往日面容。 “今天是不是没揍你,你不舒服啊?这么多年没见到龙哥哥,你怎么一见他就说我坏话啊?啊?”陆华浓说话间用手拉着那胖少年的耳朵,少年已经是在嗷嗷直叫。 “好了,华浓,你啊,从小就欺负愁新,还不松手。”季见龙看着陆华浓,她见季见龙如此说,也就连忙松手,朝着季见龙微微一笑。 “呵呵,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啊。” “谢谢龙哥哥,还是龙哥哥肯帮我。”段愁新只得捂着自己的耳朵,躲得离陆华浓远远的。 众人久未见面,此时有说不完的话,也感知分外的亲切。 “叮叮叮”山上的钟声突然响起,钟声传递着时间。众人才发觉是祭海的时刻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季见龙便把众人一一和康虞雅介绍完毕后直奔山上而去。 进入山门,便如同进入阴暗的内室之中。一路石阶弯曲而上,两旁树木高森,石阶在树林之下,不见天日,有一种阴冷湿滑之感。 季见龙感觉到此处仍旧是如十年前一样,阴森可怖。这种不见天日的暗道,隐藏了自己,也隐藏了别人,让人有种不安。弯曲环绕而上的石阶上不时就出现一些岔路口,不是路口紧闭便是严加看守,一来警戒,二来也是在给来人指路。 “龙哥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啊,我们可是不能随意出去的,否则是会被师父责罚啊。你一个自由人,想去哪就去哪,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们。”走在前头的陆华浓,又绕过孟省吾,走到季见龙身旁,挽着他的手臂。 “哎,一言难尽啊。”季见龙也不知如何说起,只是微微笑。 “还不死怕你这般泼辣,是不是龙哥哥?”段愁新在前头大声说道,说完就跑的远远的。 “胖猪,你是不是找死,为什么要和我作对。”陆华浓大叫着,用手指着跑在前头的段愁新,但是却看见回头的康虞雅,心中有些不高兴。 “龙哥哥,这小雅到底是哪里来的啊。”陆华浓凑到季见龙耳旁低声说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小雅她失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好了,加紧赶路吧,华浓,再不及时赶到,你的师父也一定会责罚你的。”孟省吾回头对着陆华浓催促,也不想陆华浓过于追究他人的过往。 “哦!”应了一声之后陆华浓便也不再说话,紧跟在季见龙身旁,紧拉着的手不肯松开。 隐雾山只有此时才可算的上是隐雾岛的隐雾山,平日里只是隐雾岛隐雾门的门派之地,外人不得入内,即便是季见龙,算起来,这也是他第二次进入隐雾山。 入山的际遇是分外难得,因此隐雾岛上之人都会抓住十年一次的机遇。此时可见前后人潮涌动,行动不快,山道之上是人影相随。 在密林中穿行,不知外面的光景,有一种压抑烦躁之感,大家的脚步都极快,任谁都不想在这阴冷之地多呆片刻。季见龙和康虞雅也不例外,都在这石道上快速行进。 山道之上行了莫一个时辰后,走出阴暗,烈日当空,眼前是一处宏大的山门。没有更多的山道,山门乃是进入隐雾门的必经之地,山门高约两丈有余,宽约五丈,宏大威严。 门上三个大篆体‘隐雾门’赫然醒目。山门如此之大,门楼下一大两小的三门之中,仅仅开得左侧一扇小门,入口的小门仅仅有三人之宽,让众人前行变得有些拥挤。 进入隐雾门的门楼,感觉阳光如同直射在头顶之上,除去了树木的遮拦,此时丝毫没有阴冷灰暗之感,一股燥热之意当头而下。 进门之后,挡在眼前是一堵雕刻有二龙吸水的照壁,给人一种神秘,让人看不透这其中是为何物。 绕过照壁,展现的是一处莲花池,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挖掘而成,在如此山中,也是难得。 众人边走边看,才发觉莲花池修建之用心。池旁围栏之上,根根雕有神色各态的锦鱼,或深潜入水c或跃然水面c或遨游狂奔,每一根都各富神态,如同活物。 池外石道旁是一道高立的石墙,宏伟而不可尽视。墙上刻有各色人物c花草c书画。人人端坐,面视荷花池,墙下是要进去内山之通道,路过此处便有一种被众人察看之感。展现的花草色彩各异,是为隐雾岛所独有,书画所绘是四时之景,风光迥异,亦真亦幻,虚假不辨。 时值夏季,虽高处不胜寒。但荷花荷叶仍旧是片片争芳,朵朵斗艳,展现出的是最完美的姿态。池中或荷花小到含苞待放,花蕊渐露;或已然老去,莲蓬在身,都异样的精神与自然。 在隐雾山深山之中,难得开辟出如此一幽静之处。让人在嘈杂枯燥的生活之中,觅得一片祥静。如此之地也仿佛寓意着人生,众生春生秋死都在其中。 此地进门之后并不像他处一般的平坦宽敞,而这隐雾门,想要进得其中,就必须要绕过荷花池。池后又是一处山门,山门是与山连为一体。是从山体中掏空而成,门宽有丈余,两旁各站立一位佩戴面具之人把守,与之前隐雾门楼截然不同。 走近才发觉山门的门楼上,草书四个大字,依稀辨得是为“永世万年”,门柱只上还阳刻着楹联,没有色彩,原本的石色让楹联显得低调而又不突兀。 万古长青碧海万年长, 千秋永驻隐雾永世存。 进门就是石道,季见龙顿了一步,让他们三人先行入内,陆华浓有些不舍,但仍旧是松开走,先行进入到门内。 石门之外除了楹联便是各色的浮雕,不论是门楼,还是两旁的楹联旁,都雕刻的是各种闻所未闻见多未见的怪兽之物。 面对如此威严之门,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季见龙看了一眼康虞雅,和她同步跨入这永生们,三人走在前头,进入门后也就哑口无言,不似之前的噪杂随意,一股油然而生之敬意涌上心头。 “小龙,晚点我再来找你。”孟省吾他们乃是隐雾岛隐雾门的门人,自然是要去往门人所处之地,此时也只能和季见龙分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盛况空前遇变故 飒爽英姿初展露 “刚刚我们所经的是隐雾山隐雾门的永生门,进入了永生门,这才进入的真正的隐雾山之中,前方便是隐雾门的清风大殿。”季见龙走在康虞雅身旁低声说道。 康虞雅看着门内人声鼎沸,点了点头。 穿过石道,直接进入的是一座宏伟宽大的大殿,方圆百丈,高约五丈,四处油灯燃起,众人都兴奋异常。 出得石道,两旁各立有一只铜鹤,高者约八尺,脚掌几要离地,呈展翅欲飞之势。矮者五尺之高,匐坐在地,头望苍天。 大殿如此之大,可容千人。进门之后继续前行,右侧远处数十步有一高台,高台正中立着一张石制大椅。孟省吾三人此时已经走到那高台的台阶之下,显然是地位不同一般,一般隐雾岛人是不能靠的如此之近的。 “当中那把是隐雾门门主之座,左右各有三把石制大椅,乃是生死门主及其四神兽门主之位,台阶之下,两排各四把交椅,此处乃是八卦门门主之位。”季见龙指着远处的石椅子为康虞雅一一解释,康虞雅收回四处张望的眼神,随着季见龙的手指看向中央的几把大椅。 此时的康虞雅若有所思,仔细查看着清风大殿之内的一人一物,如此多的人,有些让自己不安,但是也没有说出心中的所想。 大殿之内,只有两处大门。一处是刚进来所经过的永生门,一处是大殿另外一端去往祭海台去的观海门。 清风大殿正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伴随着挂在四周山壁之上的油灯,把大殿之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大殿之内,已然是人满为患,一片吵杂。 “静一静!”一阵浑厚的低沉声音在台阶之上响起,如炮轰炸雷一般,格外响亮。 随着声音的响起,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放眼看去,适才说话之人已经走在台阶的最前端,他乃是号称铁手判官的隐雾门生门门主银须尊者铁无心。 只见他一身白衣,黑发银须,黑发虽和他十分不配,让人略感怪异,但是他眼神冒光,让人不敢直视。看面相所显是虽有年岁,但他面色红润,然则额头上却又有深深的皱纹。面对如此凌乱怪异的面容,让人无从知晓他的年纪。实际上亦是无人知晓他的岁数,也无人敢问,只知道,在季长风继任门主之前,他就是生门门主。因他为人耿直,少言寡语,掌管着隐雾门的恩赏刑罚,就连隐雾门门主也敬他几分。 孟省吾看着自己的师父是一脸敬意,又显得畏惧万分,全然听不进其他之事。 此时众位门主都从后头随着门主季长虹一一走出,吸引着大殿之内的所有眼球。 “小雅,快看,那为首的女子就是我的姑姑,她就是这隐雾门的门主。”季见龙指着季长虹兴奋地说着,但是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得不自然地压低着自己的声音。 康虞雅此时便目光尽数放在季长虹身上,不曾离开,只觉得他有着不该有的年岁和面容。 “各位岛民,今日乃是我们隐雾岛祭海的大日子,多谢大家前来观摩,也多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还望以后我们隐雾岛会愈发的鼎盛。”季长虹走上前,与众门人向岛民行礼完毕。 “门主客气了,是你们保卫我们隐雾岛不受侵犯,是你们让我们渔民出海没有后顾之忧啊。” “是啊,是你们帮我们击退海盗,是你们有求必应,把我们从海难之中救起啊。”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隐雾门的确是为隐雾岛做出太多,一时也难以言尽头。他们不为回报,平时和岛民相处融洽,很多门人就是岛上的渔民,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劳作,并不对岛内横征暴敛,深得人心。岛内一片祥和,家家户户都居有其所,食有所需。 “好,多谢大家的理解,我们会再接再厉。”季长虹示意众人不必客套。 “门主,吉时已到,祭海可以开始。”见到台下已经安静,银须尊者走在台阶之中,向门主季长虹拱手行礼道。 “好,观海台,等待祭海开始。”只见季长虹前行一步,一身红衣飘动。此时的她淡雅素装,装扮得体,有威严而让亲亲近。 季长虹的声音让人感受不出灵力她有多浑厚,但是却如同在每个人耳旁低语相告,丝丝入耳,不觉刺激与打搅。显然是灵力已达名境,只是和银须尊者所用的功法不同罢了。 康虞雅一愣,望着季长虹,觉得此女子表面之上有种羸弱似的温柔,但是却又韧性十足,看见她久历风雨却屹然不倒,着实是令人钦佩。 “不用担心,我姑姑她人很好的。”季见龙见康虞雅看着季长虹面色有些不同。 康虞雅此时微微点点对,对着季见龙嫣然一笑。 外人眼中的隐雾门门主季长虹,是一副柔弱无力,弱不经风且面若桃花般的模样,定然是一位十足的不堪风雨之人。看似年若二十出头的她,此时实际年纪却是已然年近四旬。虽坐镇隐雾门主之位多年,但是她一心修习灵力,钻研功法,却甚少露面,让人捉摸不透。 隐雾岛这十年来,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雨。但是季长虹是如何当上门主之位,而今仍然是个迷。外界看来,她当得门主是毫无半点征兆。 只是当年前任门主季长风突然消失之时,她就出现接任门主,而生死门门主和四神兽门门主个个拥戴,其间细节外人无从知晓,虽曾有不少人在暗处抱怨,但是也无法更改这一事实。如今看来,近十年的变化发展,都是在她当得门主之后所得。她给隐雾岛谋取了不少的福惠之策,众人都看在眼中,渐渐也就少了些口舌。 季长虹起身下得台阶,随后向大殿之外的观海门走去,两旁的门人连忙后退,瞬间让出一条宽约丈余的通道,此时的季长虹安然走在其中。 台阶之上的六位门主紧随其后,然后跟随而出的是台下八卦门门主。待这十五人出了大殿之后,大厅之内的其他人等一拥而出,虽有些急躁慌乱,也显得隐雾岛之人的兴奋和激动。 众人走出大殿,外面阳光明媚,旭日和风,让人心情激荡。 此时此地让人如沐春风,精神焕发,对这祭海也就期待万分。 走出大殿,向前走得百步,救是祭海的所在之地观海台。观海台矗立在高耸的悬崖之上,此处的眼界最宽,风景最美,但是平常时日,一般人来此不得。只有今日这般的大日子才可以上来登高望远,一睹海景和隐雾风貌, “不急,我们就远远看看就好,外面的观海台很大,在哪里都可以看见。这平台之宽之阔,哪里都是可以一睹隐雾芳容。”看着众人都一拥而去,显得有些急躁和兴奋,季见龙慢慢走在后头,和康虞雅最后一起出来。 走出观海门,一眼看去,偌大的一个观海台之上,千余人都不能占据这观海台的三分之一。观海台向西朝向大海,其余三面靠山,似乎是在在山体上凭空开建而来。靠海一面下乃是三十余丈高的陡崖,让人望而生畏,近而生惧。 观海台的正中是祭祀用的供台,石制供台之上雕鱼刻云,云似同浪,鱼如在云中遨游一般。台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羊牛猪等一应供品,展现着隐雾的敬畏与诚意。 众人站立在供台之东,季长虹独自走出,点上三柱清香,持拿清香躬身叩首行礼,口中念念有词,行礼作罢,便插进香炉。 季长虹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之后,就点燃了祭海的热情,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欢呼与跳跃,钟鼓之声也随之而起,传遍四方。 “玄黄苍天,宏海升平,岛内安康,海上波宁,命之所系,门之所在,一岛一门,万年永存。”随即众人颂赞之声响起,此乃是祭海的第二步,歌颂容虚,然则之后便是比武切磋的环节。此时众人都是心照不宣,急切地等着最后的环节的到来。 伴随着众人颂赞之声,一顿一挫,一扬一抑。 “啊!”一声凄惨之声由远而近直冲云霄,众人愕然,都四处观望,观海台上的颂赞立马乱做一团,随即是嘈杂之声响起,湮没了颂赞之声。 “砰砰,回头望去,只见观海台后的观海门门前摔出两人。一看穿着打扮,是为进入隐雾岛之时值守在永生门的守卫。 二人看似并无大碍,摔倒之后的立即起身,不敢上前。此时二人身后两个影子一闪而过,穿过人群,向清风大殿观海门门内冲去,似乎是要一查究竟。 二人刚进观海门便被扔了出来,直直地朝着观海台飞了过来。 青龙门主飞起接住二人,众人此时才发觉刚飞出去的是陆怀远和孟省吾二人,季见龙也是心中一惊,以省吾的实力,遇到一般的高手,断然是不会如此狼狈,更何况是和他灵力相近的孟怀远一同这般,那可见这来者实力惊人,季见龙不懂功法,也十分不解,只得和康虞雅靠的近一些。 “何人胆敢来我隐雾门撒野。”青龙门门主葛天奇断喝一声,众人耳旁如同一声炸雷。 事发突然,季见龙能发觉的事情,隐雾门的门主自然都心中了然。 白虎玄武朱雀四圣兽门门主连忙齐冲而至,来到青龙门主身旁,四人站成一排,守卫在观海门门前。 门后慢慢地走出一位面戴青铜面具的灰袍之人,只见那人所戴青铜面具和隐雾岛之上的一处雕塑身上的如出一辙,看着倒也有几分神似。可见那人似乎是随手一拿,用以遮掩,并不想抛头露面。 “如此小辈你们不要拿出来了吧,还是拿几个能出手的。”一个苍老之声响起,比之葛天奇的断喝高明不少,气势大盛,却不见任何的杀意。 葛天奇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道,“敢问来着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此时不请自来,坏我门内大祭,怕是坏了修习之人的规矩。” 见葛天奇似乎有些质问之意,那灰袍人略有不悦,右手一挥,一道灵力直冲葛天奇。 葛天奇见状,也丝毫不惧,身形一晃,瞬间手中多了一柄木剑。 随即木剑青光一闪,已到胸前,此时那灰袍人所激发的灵力也已经到达葛天奇胸前。两股灵力交接,葛天奇面色一红,才发觉这灰袍之人的高明之处,隐匿了灵力境界,此时近身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招,虽然是如今才发觉,为时已晚,但是也不得不做出抵抗。 季长虹看得清楚,此时葛天奇已经是尽全力应对灰袍之人的随心一击,只是还不知道也看不出灰袍人是何门派何目的。葛天奇接下灵力之后,身子摇了一摇,站立不动,也没有再说话之力。此时他只得护住自己周身的要害,如果此时灰袍人再来一击的话,他就会无法阻挡。 “为何还要伤我隐雾门门人,你到底是何人?”白虎门主段夫禹见葛天奇似乎有不敌之意。心中有些不解,便上前一步,扶着葛天奇,发觉葛天奇体内灵力翻江倒海,惊讶万分。 葛天奇便暗中拉住白虎,因为他知晓白虎的暴躁性格,此时还不到那万不得已之时,况且此人刚也未用全力。 “呵呵,不错,隐雾门也算是不错,居然还有你这般人,能接住我五成灵力所汇聚的一招。”那灰袍人捋须点头,似乎语气之中带有高兴之意。 葛天奇暗自吃惊,脸上一青一红,愤怒之后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劲实力,也知道对方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他根本就接不住他这一掌之力。此人出掌看似轻描淡写,手掌一抬一挥间,可见灵力深不可测。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不知阁下光临我隐雾门有何指教。”葛天奇在白虎的帮助之下,勉强护住周身,作揖行礼,此时也就丝毫没有愤怒之气。 这一切季长虹都看在眼里,在刚才灰袍人抬起手掌的一瞬间,就发觉他所用功夫乃属古月似乎是与隐雾岛功法同宗同源。细加此辨别也就能略知一二。只是隐雾岛隐雾门和古月素来毫无往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这老者是善是恶。 见这二人一攻一守,一招已结束,比划的结局也十分明了。再听葛天奇这么一说,心中也是更为惊奇。 隐雾门本就和乾定洲各地往来甚少,季长虹也有些不解,自从兄长离去后,自己与乾定洲断绝交往。十年来自己一心修炼,但是仍旧不能如意。如今门内高手虽多,但是听闻其他门主所言十年之前的那场打斗,那场面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季长虹自己心中明白,虽自己渐有所悟,方能突破功境到达名境,渐入德境。如今不明身份之人,在此大典之日来我隐雾门,怕是没安好心。以葛门主的灵力在我隐雾门中已是上乘,如今敌我不明,姑且静观其变。但是纵观全场,这老者一直显现的毫无恶意,我当速速显身,免得门人遭戮。 季长虹当即暗自使用隐雾门秘技的神级功法之术的音波功,吩咐八卦门各门主,速去查看外面情况,以探虚实。 传讯完毕后,见众位门主都各自离去,那老者看见之后也并不在意。季长虹手轻轻一抬,眨眼间便从供台处现身于大殿门口三丈之外,站立在灰袍之人面前。一手神级功法落叶飞花之术,使用的是熟络于心。 数百步只在一瞬间便达,季见龙也是今天才见识到姑姑的实力,暗自惊叹。众位门人也是第一次见识门主的功法,都是惊叹不已。 “很好,灵力气势如虹,阁下自然就是隐雾门门主季长虹了,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这身功法应当就是落叶飞花里的上乘神级功法了,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当今世上果然有人练成了落叶飞花术,老夫心中甚喜啊,甚喜啊。隐雾有你,可以无忧。”那老者说着手捋长须,众人不解,从老者略有笑意的语气之中可以感知面具下应当是一张笑脸。 季长虹心中又是一惊,落叶飞花这一门功法,乃是由首任隐雾门门主钟离黄所创,并不外传。况且隐雾门本不是乾定所有,而是在海岛所创,虽已存世数百年,但门人甚少在乾定走动,居然还有人知道这门功法。 “前辈缪赞了,小女子不才,只是略窥门径,多谢前辈刚才手下留情。”季长虹说完向灰袍人作揖行礼。 “哎,门主多礼了,适才是老夫鲁莽。老夫喜好云游四海,恰逢路过贵岛,本来想蹭顿酒饭,不料路上听得几个小人说今日乃是隐雾岛海祭之日,想来捣乱,老夫特意上来看看。还望门主勿怪啊,适才和葛门主切磋得知,隐雾岛功法灵动,实力超然。如今隐雾门门内高手众多,显然是我多虑了。”老者说完抱拳回礼,对自己多此一举所为,表达歉意。 “两名岛外人已被他人诛杀,未发现有任何其他可见的痕迹,也没有发现还有其余的同党。”季长虹耳畔响起了声音,乃是生门门主铁无心的秘术传音。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在下不胜感激,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好让我隐雾门有所防范才是。”季长虹不明外人为何要和隐雾岛作对,此时自己是一头雾水,这外人是因何而来,门内是全然不知。更加不知这老者为何要帮自己,更加是让自己心中不安。 “季门主客气了,在老夫看来,这都没有必要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福祸难料,一切都有定数。强求不得,今日是老夫多此一举了。”老者说完便是朝这海边走去,众位门人见状也不敢阻拦,连忙让出一条路。 “哈哈哈哈”灰袍老者仰天长啸,显得很是满意,一个起落就纵身到观海台的陡崖边,直落而下。 “小心你们的长生册!”众人愕然惊叹之余,从崖底传来一声悠长洪亮之声,余音久久不能散去,一直回荡在观海门外每个人的耳中。 听得此人所出之言和今日怪异之事,是一桩接一桩,季长虹也是一再吃惊。 长生册乃是隐雾门两百年来一直所守护的法册,一说乃是一种功法,修习之后让人灵力遁入德境,使人实力超然,走向长生。一说是册上记载着可以长生之术,益寿延年。但是这一切都是传言,毕竟真实之事乃是岛内就连门主在内,也是无人知晓真正的长生册的具体所在,一切全凭传言,在岛内也甚少流传,只有几位门主知晓此中之事。 即便只是传言,隐雾岛也是不得不封锁消息。因为海岛需要平静的日子,否则必定引起乾定洲歹人的恶念。 在季长虹的印象中,本岛本门中人,除了她之外,就只有生死门主和四神兽门门主知晓此事。此人居然能讲出我门中法册之名,还特意提醒我等当心,不知这蒙面老者是何人,只是他似乎并无恶意 ,但是他此番前来提醒却也是让人不得不提防,至于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让季长虹难以理解,各位门主都是心系隐雾,断然是不可能散发出消息,想到此处的季长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此时消息一经传开,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毕竟他们都不知道长生册是为何物,但是听闻这名字便又让人觉得长生册是一种难得的宝物。 “什么是长生册?” “这长生册到底有什么用啊?” “这老者功夫如此了得,是不是为了这长生册而来?” “他是什么人,我们隐雾门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 众人噪杂之声一片,全然忘记了此时乃是海祭之日盛典之时。 “青龙门主,我们祭海继续。”季长虹突然柔声说道,传入众人耳中。此话不光是对青龙门主所说,也是在对在场所有人所说。 季长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惊愕,还是那么平静,让人看起来还是那么柔弱。 “好!我们开始!”随着青龙门主的一声祭海开始,众人都平静下来,偌大的观海台上几近无声。 随之是摆放在四周的礼乐之声响起,众人向海而拜,口中念叨着心中的所想所愿。 三拜之后,祭海当日的最为重头戏就要来了,与其说是隐雾岛祭海,到不如说是隐雾门比武切磋之日。 虽说这乃是武艺切磋,可实则不然。众人都把它当作一展实力,称雄隐雾岛的机会。隐雾门可以在隐雾岛上立派二百余年,便是因全民修功练法,修习灵力所致。不论功法高低,根基如何,对新人来说,今日是一争高低,展现自我的时机,也是各门选拔人才壮大门派的好机遇。 此乃是十年为一期的比武交流,门人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也是各门填补人才空缺的良机。 因为在隐雾岛中,除了上乘功法加以限制,基础功法都是同学同练,丝毫没有限制,不论是黄毛小儿,还是白发垂髫,不论是出海渔夫,亦或是持家女子,只要是心有所想,均可参与其中。 每个人对功法的理解不同,进步不一,十年的等待可能对有些人来说有些漫长,但是也给岛民打下根基以充裕的时间。常人接触的只是低微的功法,如果真是对功法有种渴望,这就是最佳时机,只有真正地加入了隐雾门,才能缓解对功法的渴望,才可以解除各种高级功法的限制。十年之期也可检验对功法的真心向往,勉励门人好生修习,让他们真正地融入功法之中。 门内突然外人来访,事务也显得比较繁杂,今年的各大门主貌似都没有了比武切磋的兴致 ,只是一些小辈上台切磋讨教。但这丝毫也不影响比武切磋的热情,小辈为了加入隐雾门在全力奋战。众门主只留下数位选拔之人全程观摩,对于隐雾岛所发生之事自己却是各怀心思。 看着功法切磋的开始,季长虹远望了几眼就退回到了大殿之内。 “门主。”刚进得清风大殿之内,白虎门主和朱雀门主跟在身后齐声道。 季长虹回身见二人准备作揖行礼,似乎还有什么继续要说的。季长虹手轻轻一抬,示意他们不必拘于小节。 “门主。”白虎门主仍旧是躬身说道。 “我们在清风殿之外发现了三具乾定之人的尸首,分别是五华山石广原,南疆毒门万成海,南海海天帮严天云。” “这些人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都是在乾定有名头的人物。功法自成一派,都是些地方一霸,当属是豪强之列,怎会来我隐雾岛?他们功法都不低,能同时能杀死这三人,想来那老者也是当今的绝世高手了,灵力必然达到德境了。他们到底是命丧于此,还是被人移尸于此。各位门主,今天此事我们如何处置。”季长虹见今日之事事有蹊跷,一人也不好做主,说完想征求各位生死门门主的意见。 生门门主和死门门主都是脸上一惊,并不回答。 “在我看来,这就是那灰袍人想嫁祸于我隐雾门,我看日后定有仇家前来寻仇滋事。”玄武门主声音洪亮,说这走进到大殿之内。 玄武门主在隐雾门中德高望重,年近八旬,银须银发,一身白衣,口直心快,什么事情都是直言不讳,但是也过于直接,令年轻一辈之人多少有些难以适应。 “玄武门主所言有理。”季长虹道,“可灰袍人也似跟我们隐雾门有些渊源,居然知道我门中之事,今日对我门中之人也算是客气,并没有对我隐雾门有什么伤害。” “属下看来还是先把这事私下处置较为妥当,这三人是在我隐雾岛被杀不假。不如我们先把这几人处理了,属下这就出海去乾定洲打探一下消息,到时候我们再做处置。只是我们隐雾岛的防备此时千万不可松懈,还望白虎老兄加倍巡查。”青龙门主也不知何时步入大殿之内。 “就先这样处置吧,白虎长老,这些日子你就辛苦了。青龙门主,打探得消息后立马回来,如若真实有人要对我隐雾门不利,我们也绝不会给他们丝毫的机会。”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好主意,季长虹也似乎有些要紧事情在心头。 “属下定当加紧巡查,守护好岛内万全。”只见白虎门主身着一身灰色长袍,显得精壮异常。虎背熊腰,丝毫不比青壮之人差分毫。两眼炯炯有神,满脸络腮胡让高约七尺的他显得更加威武。 “好,你们好好妥善安排吧,看看岛内是否还有余孽未清。”说完季长虹一人向大殿后面屏风内走去。 众人也见门主已经吩咐妥当,此时也只好各自离去。毕竟今日之事乃是隐雾岛数百年来的头一回,各门主都不敢掉以轻心。 怀着心思各自散去,如今门内事情繁多,也没有留给大家太多清闲的时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隐雾隐隐离别意 伤情惜惜忍相离 此时的季见龙也进得大殿之内,靠在大殿之内门柱旁边,默默地远看着自己的姑姑。或许是姑姑并没有和自己说上话,让他好不失落。他也能理解姑姑的用心,父亲离去之后,隐雾门门派全交给她一人打理,对她来说也着实为难。 “小龙,你也来了。门主她现在十分繁忙,你还是早些下山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众位门主看见季见龙站在门口,都是一阵惋惜,心中有些不忍,只有朱雀门主于乘风走过来和季见龙答话。 “多谢于门主关心,我这就下山。” “好!”于乘风说着便随着众人从永生门而出,消失在大殿之外。 此时这般状况,乃是隐雾岛的大事,是百年不遇之事,任谁都无法应对这一切,门主季长虹虽看着平静,内心怕是也是难以平静。这一切季见龙都看在眼里,也没有再停留的意思。 “走吧,小雅,我们下山去吧。此中已经是物是人非,让人没有半点儿时的旧念。今日突遭变故,姑姑也定然很忙,没有什么时间,我们也就不要在此添乱了。”季见龙转身看着康虞雅,发觉康虞雅也没有太多兴趣在此中过多逗留,只是跟随在自己身旁,显得有些无聊。 “嗯,好,听小龙你的。”康虞雅说着紧跟在季见龙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永生门走去。 “怎么,来了也不去看看你姑姑?这可是十分的不孝啊。”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在季见龙身后,语气略带不悦。 季见龙回头看着明月,欲张嘴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低头不语。 “好吧,你们随我来,门主叫你过去说话,也带上这位姑娘。”明月不待二人说什么,也似乎是想快些打破这样尴尬的僵持,说完转身在前带路。 望着明月离去,季见龙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此时该不该去,会不会影响姑姑的心神。 “去吧,反正你也十分想念姑姑,正好了了你的心事。”康虞雅声音在季见龙身后响起。 二人跟随明月穿过清风大殿正堂,绕过一道屏风画壁,来到一面墙壁前,明月也不避讳,在二人面前对着墙壁轻轻一推,不知是何种机关,居然让山石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石门。 穿过石门是一条悠长的黑石暗道,两旁石壁上都嵌有铜制油灯,时不时出现一尊尊头戴青铜面具的石像,宛如一个个守卫,如不加以细辨,着实是令人害怕。 昏昏暗暗中一路前行,不知走了有多久,明月把二人领进到一处有光线透进来的石屋之中。 走到光亮处,季见龙才发觉石屋的光亮处都布满藤蔓,遮挡住了光线。轻轻拨开藤蔓,藤蔓如同窗帘一般,被遮住的管线都尽数透洒了进来,石屋内一片明亮,也难让一时难以睁开双眼。 抬眼望去,远处的海面展现在眼前,才发觉这房间是身处在峭壁之上。向下看,乃是万丈深渊,看得是季见龙心有一惊,连忙回身远离峭壁旁的光亮处,石屋之内又再次暗了下来。 “此处是隐雾岛北边的陡崖,跳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你可要想清楚。”明月冷声道,语气之中仍旧是在生季见龙的闷气。 季见龙仍旧是没有回过神来,也没有去理会明月的言语。 “你们都在这等着吧,我这就去告知门主。”明月说完继续向前面的石道走去,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季见龙和康虞雅又来到这光亮处,扒开藤蔓,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容虚海,感受着大海的浩瀚人生之渺小。 约莫一盏茶功夫,只见季长虹慢慢走了进来。 此时季长虹换成一身青衣,秀发盘起,面色红润俨然如同一个少女出现在季见龙面前。 康虞雅看见季长虹如此打扮,都觉得这季长虹美艳动人,驻颜有术。只是微微整理了下自己显得有些的破旧衣衫。 “姑姑,可算是见到你了,太久没有见到你,我都怕自己记不清你长什么样了。”季见龙见到季长虹进来,连忙走到季长虹身旁,紧紧抱住自己的姑姑。 许久未见,此时亲人般的亲切油然而生,让他显得异常的高兴,撒娇拉着季长虹的手不肯放开。 “你啊,有空也可以告知姑姑一声,非得让姑姑去找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黏人。哎,你也长大了,姑姑也老了。男子汉就该有担当,以后有些事情都要自己扛起来,也有些事情是要你自己去历练的。”季长虹轻抚着季见龙的脸颊,虽有一些不悦,但也只是一带而过,显现在脸上的是亲昵与喜悦。 季见龙紧紧抱着姑姑,毕竟自己是和姑姑也近一年没有见面,心中也十分想念。此时才发觉姑姑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有些事是外人替代不了的,只有亲人间才能相互理解与明白,突然若有所悟的季见龙发觉自己以前所作所为是十分的愚蠢。 “哎!时间过的真快,你又长高了不少,也黑瘦了些。”季长虹轻拍这季见龙的背脊,微微一叹。 “哦,姑姑,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康虞雅。小雅,这就是我姑姑,快来见过姑姑。”季见龙此时才想起和自己一起来的康虞雅,连忙走到康虞雅身旁,拉起康虞雅的手。 “见过门主。”康虞雅被季见龙突然这么一拉手,显得有些无措,细声细语说道。 季长虹见到康虞雅也显得有些欢喜,毕竟小龙一直一个人,有个朋友也是好的。伸手拉住康虞雅的手道,“姑娘别客气”。 说话间,灵力直接探入到康虞雅的体内,只觉自己灵力像泥牛入海一般一去不回。季长虹心中一惊,眉头略微一紧,随即便消散不见。连忙用上九成灵力一试,同样没有丝毫的灵力感应迹象,只是灵力如同被吸纳一般,有去无回,让季长虹有些纳闷。 季长虹看着康虞雅显得有些拘束,但是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的起伏变化,便面露微笑的看着康虞雅,显示的有些亲昵。再伸出一手,双手同时暗暗搭在康虞雅手脉上,只见脉相平稳,也没有半点波澜起伏之感。季长虹很是不解,但却也看不出这姑娘是否有什么恶意。 “你若是喜欢,就和小龙待在一起吧。”季长虹收回自己的双手,仍旧是一脸笑意,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你们还没吃午饭吧,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去礁石村石屋不迟,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季长虹见试探不出康虞雅的半点迹象,转向季见龙拉起季见龙的双手。 “我最喜欢吃姑姑做的菜了,我都一年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了,现在我都快饿死了。”季见龙使劲的点点头。 “你们先坐下来休息,我这就去准备。”季长虹走到石桌旁,示意二人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 季见龙和康虞雅坐定,季长虹站在二人身后,用手抚摸着二人的肩头。随即右手一挥,康虞雅趴在石桌之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昏睡过去了。 “姑姑,小雅她不是什么坏人。”季见龙见状连忙叫道,有些不明所以,对姑姑的所为有些不解。 “没事,只是让她稍微休息片刻,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说,明月你带她去休息下。”季长虹说着吩咐屋外的明月。 明月进来之后搀扶起康虞雅向另一间朝海的石屋走去。 “姑姑,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啊?”看见小雅被明月扶着出去之后,季见龙连忙问道。 “小龙,想必你今日也听到了那灰袍老者所说的长生册了吧。”季长虹直如主题。 “听到了,外人所言,随他去吧,姑姑切莫挂怀。”季见龙点点头,但是他对长生册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想去知晓这是何物,更不想去理会长生册究竟对隐雾门有着何种重要意义。 “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那这是个什么书啊?” “我们隐雾门的确有这一本奇书,一直以来只有我和生死门两位主知道藏书地,生死门门主每人看管着一把钥匙。但是从你父亲离去之后就再也没人过问长生册的事情了,我也没有关心过它的所在。今日却是突然有人提起,如不是隐雾门之中有人走漏风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季长虹表现出忧心之色。 “这么说来,父亲尚在人世?”季见龙有些激动,依他理解,外人只有父亲知晓秘密,如不是父亲所言。 “或许吧,只是这十年来,我也派了无数人前去乾定洲打探,都是毫无消息,他们都是空手而返。也不能完全排除门内门主泄露的可能,更有可能是门内出现了叛徒,如今隐雾门也不安全了,所以今日我就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季长虹说着摇了摇头,显得也不是十分肯定。 “哦,姑姑,你说!”季见龙端坐看着季长虹。 “长生册如今对我们隐雾门来说,甚是棘手。消息泄露之后,恐怕门内将有祸患发生。流言可畏啊,外人一定会来我隐雾门争取,到时候隐雾岛将会是鸡犬不宁。如果是门内门人从中捣乱,这才是隐雾门最为可怕的事情。我受制于历代门主之令,无论如何不得去开启长生册,但是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长生册是否真的存在,长生册到底是真是假,也已经是无人可知了。现在来说,也就是首任门主钟离黄和你父亲才真正见过长生册。”季长虹语重心长,叹声连连。长生册如今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知道详情的棘手之物,更加是一个将要引起腥风血雨之物。 “姑姑,那你打算如何?”季见龙看出了季长虹的担忧,虽自己不关心这长生册,对之也是毫不关心,但是这却是隐雾门的大事,也是姑姑的心头之事。 “如今消息已经走漏出去,恐怕隐雾岛也是不安全之所。乾定洲众门派之中,险恶之人大有人在,料想此时这事一出,我隐雾岛会不得安宁,古月大地之内的一应人等都会觊觎我门内奇书,所以你要加倍小心。他们可都是会为了得到长生册而不择手段,而你就是那个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人。”季长虹道出自己的担忧,如今大哥离去不明身在何处,唯一知晓详情的是大哥。大哥的独子也就会成为外人所追捕的对象,如今门内不宁,自己唯有大局为重,全力应对外来侵犯之人,自己的侄子恐有不保,季长虹对此也是显得无能为力。 “姑姑,长生册到底有何奥秘,真的有那么多人想要吗?”季见龙不解道,此时的他也已经明白,自己注定是要深陷危险之中,但是有了这长生册的消息,父亲有可能尚在人世,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好的消息。 “有何奥秘不得而知,毕竟是口口相传的东西,一代代流传下来也就不十分可靠了。但是修习灵力之人总有几个想走捷径之人,他们总是宁可信其有的,我们也不得不防。再者乾定洲也流传着这么一说,‘隐雾长乐,永生长乐,乐在一窟,乐在一册,享有一册,万人驱策’。这是几百年所流传的口号,只是外人并不知道我隐雾岛乃是长生册的所在之地,他们对海外本就不在意,对隐雾门也不那般戒备。如今此事一处怕是我们隐雾岛将无宁日了。” “享有一册,万人驱策。”季见龙还在品味传言之语,觉得甚是可笑,这一册能有何用,世人莫不是都是那般好糊弄。 “晚些时候我安排明月带你出海,正好你也去外面见识历练下,暂时躲避隐雾风波。只是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为人要处处低调,不可争强斗胜,也不得显露自己。做一个踏踏实实的平凡之人。永远不要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平凡是福啊。”季长虹语重心长,显得无能为力,这是她思忖良久的计策。 “姑姑,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我真的有必要要离开隐雾岛吗?”季见龙还是有些不解,因他不是很想离开这自己久居之地,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兴趣不是那般浓厚。 “凡事都得做好先手准备,隐雾岛已经不是一个安全之所,我怕到时我没有办法维护你的周全。为了你,也是为了隐雾门,我不能让你成为他们来要挟我的筹码,否则我就真的对不起你的父亲,对不起隐雾的先辈们,也对不起隐雾岛的岛民们,所以你还是出海游历去吧。”季长虹面色坚决,不容季见龙有其他想法。 “姑姑,我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在一起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季见龙说着已经是眼中湿润。到底是什么让自己不愿离去,此时的季见龙心中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突然的离去,心中有千万的不舍。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等晚些时候那小雅姑娘醒来你们就和明月走吧。”季长虹说的十分决绝。 季见龙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此时也能够理解姑姑,毕竟身在其位,不得不行其事。 “小龙。”季长虹欲言又止道,也是十分不舍,毕竟他乃是自己唯一的侄子,虽自己被门内事情所累,但是也丝毫不敢放松对侄子的教导,虽不曾亲自出面,但是却一直在暗处默默关心。如今真的要让他离去,自己也是十分的不忍心,至今仍旧是不明白大哥为何不让他过早修习功法,现在这般出海,也不知是否能够安全。 季见龙强忍住分别之情,紧紧抱着自己的姑姑,也没有说任何的语言。 “离隐雾岛西南约两百里地有一处三角岛,岛上可能有你父亲的留下的消息,上次得到的消失是从那里传来,你自己去找寻吧。” 季长虹想着眼下的情形,这长暴风雨已经起势,只是时间问题,自己体内之毒也能说明一切,虽说出海也不是完全之策,但是乘着大家没有戒备之时,让他们离去还有一丝机会,如果藏身隐雾,自己没法护他周全,还会令自己失去判断。如今只能是以这样的虚假消息让季见龙先行离去,自己才能心安。 “什么,我父亲,他。”小龙惊奇道,忧伤之情有所缓解,还想继续询问父亲的详情。 “小龙,我怎么睡着了。”只见康虞雅已经站在门口,看着季长虹和季见龙二人,脸上有几分歉意,明月这才在身后跟了过来。 季长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以自己刚刚所施用的灵力催眠,就连隐雾门其他高手也得睡上半个时辰,这位姑娘居然没有多少时间就能够醒来,着实是十分怪异,但是自己却又发现不了半分疑点。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见这姑娘面相淳朴,不似狡黠之人。季长虹试探性地问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想从中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姑姑,小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她了,她似乎是失忆之人。料想她是被飓风刮到我石屋边的沙滩上的。”和康虞雅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季见龙知晓康虞雅是一个不善交流,也不善言辞之人,只得出面帮她说道。 “好吧,你们去吧,速速动身,切莫耽搁了。”季长虹本想问个究竟,但是她凭直觉感觉这个康姑娘也不像是有意隐瞒什么事情,只是祈祷这姑娘以后切莫做出对不起小龙之事,再者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安排,因此也就由着她去了。 季长虹说完就匆忙转身,走向身后的石道,只剩下季见龙康虞雅明月三人。 看着季长虹转而离去,明月并没有理会季见龙,而是紧忙跟随季长虹走进内室,急切问道,“门主,你为什么不告诉小龙,告诉他父母亲如今的实情,你已经隐瞒了近十年,你一个人也承受了太多了。再者门主你所中之毒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更加深入,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我一走,奸细如何查探,我虽然功法灵力不济,但是也绝对不会拖累门主的。” “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无碍,我一切自有安排。你就随他们去吧,这门内事务也不用费心了,正好也可让你远离在是非之地。如今风起云涌的海面,底下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事情。”季长虹看着窗外,长叹了口气,此时的的海面变得异常的汹涌。 “门主,我还是觉得死门门主行事乖张诡秘,此人不可不防。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隐雾门之中,他就是最受怀疑的对象。” “好的,这个我心中有数,只是现在还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发难,我也已经做好了防备,他不发难,门内以后大家还是要想见,也不好撕破脸皮,我也要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们还是赶紧走的好,免得到时候成为我累赘。”季长虹看着明月,也略有不舍,语气说的甚是平淡,但是却包含有千万种情感在其中。 明月见季长虹执意要如此,也只得只得默默地道别。告别数十年的养育栽培之恩,在明月心中,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季长虹明为门主,看似是她的主人,实则把她如亲人般对待,实同儿女一般养育。 想到此处的明月,两行热泪不觉自然地流下,跪倒在地。跪拜之后就赶忙转身离开,藏纳着心中的离别与不舍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相交相知惺相惜 鲛人鲛鲨始鲛情 季见龙还呆在原地,望着季长虹离去的石道,满脑中都是父亲母亲以及妹妹失踪的场景,一幕一幕在脑中浮现。 “公子,我们走吧。”回来到外面石室的明月,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连忙催促。 “好的,明月姐,劳烦你给我们带路。” 回过神的季见龙也知晓此时姑姑的用意,如若不是事情紧急,她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看来隐雾门定然有大事要发生,自己毫无功法,帮不上忙已经是让自己愧疚万分,如若自己真的成为姑姑的累赘,那定然是会让自己痛楚不已。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按照姑姑的安排,先行离去,只是父亲的消息,姑姑所言也不一定是真的,自己也明白她的苦心,但是离开隐雾,自己该去往何处,着实令人茫然。不过找寻父亲也是自己长久的想法,如果真能出海,到达母亲儿时所言的古月国,说不定还能探查到一丝的消息。 “小雅,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见龙转身对康虞雅略带关心地问道,虽然是素昧平生之人,但是此时他们都成了无家之人,要外出流浪,也令众人关系分外亲密。 康虞雅只是面带微笑的摇摇头,仍旧是那么含蓄优雅,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甚是平静,也似乎是不要去多想。 明月回头看着他们二人,只见二人紧跟身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沉默之中带路。 三人沿着石道一直向前,一路沉默不语。此时心境都是一般,如同无家之人,明月早就是孤儿,也就没有了更多的追寻,康虞雅也已经早就忘却过去,只有自己父母失踪如同死去却又时刻萦绕心头,用思绪与回忆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 季见龙觉得康虞雅和自己一样是可怜之人,无法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也没有他人来照顾自己,此时他们便只得相互依靠。 走在石道之内,季见龙不知不觉地拉着康虞雅的手,黑暗中康虞雅脸上泛起了红晕,微微发热,但是也并反对,任由自己的手被季见龙紧紧抓住。 回头望去,只有黑暗的石道,空洞而又能隐匿一切。 世事的无奈与纠缠,人在世间,何人能抽身而出,设身事外。分别如同这黑暗的通道,一切的未来都是未知,无从知晓下一个出口,也无从知晓下一处光明。让人想着人世间的别离,不论是短暂或长久的分离,都应当好好珍惜,这一切都或许会成为永恒的一别。但是也无能为力,每个人都会成为他人的羁绊,每个人都不可能独立存活,有别就有情,以后留下永恒不灭的是思念。 虽心中暗暗期待幻想的到来,但是此时季见龙心中也不敢再做任何幻想,只有自己去追寻,才能可能探明一切。 回到冷清的礁石村海边石屋,平日里少有外人到来的石屋,此时仍旧如初。 三个默不作声之人都傻傻呆着石屋之中,明月怕惊扰了季见龙的心事,虽心急万分,但也是万般无奈。康虞雅更是任由季见龙拿主意,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毕竟这是季见龙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岛屿,突然要离开,心中仍有不舍,一别便成永别之事在他身上已经发生过,任何人都难以理解他此时的心境。 摸着石屋里的东西,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虽自己不曾回到过风雨山庄,可是此处的每一样都如同风雨山庄一般,是有着对家庭对父母妹妹的回忆。 “公子,时候不早了,趁现在还是东南风,海面浓雾没有生起,我们赶紧出海吧,不然等晚些时候怕风向改变,加上突生浓雾,我们会容易迷失方向。”明月此时仍旧是有些担忧,毕竟门主交代给她的任务,自己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敌暗我明,如不早加防范,怕是无法应对。 “好的,我们走吧。”季见龙此时已经放开了一切,说着带着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往海滩走去。远处海中的杂乱礁石之后,有着季见龙早就为自己准备的木船,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勇气去尝试,不想它却还是成为自己离去的工具。 “小雅,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站在海边的季见龙,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私,并没有顾忌到康虞雅的所想,便停住不前对康虞雅询问道。 因为自己也没有真正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虽说她自从来到隐雾岛就和自己在一起,也不知她是否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所想所做一无所知,自己突然做出这决定,也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小龙,我听你的。”康虞雅仍旧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也因她在哪里都是人生地不熟。如今遇见一个理解自己之人,又能和自己心心相惜,也是十分难得。本就是对一切都毫无所知,此时有一个怜惜自己的人,就该当好好把握,人生本就短暂,下一次的选择是有是无,就算可以选择那也是全然未知,自己所做的也就只能是把握当下。 早就看开的康虞雅也不去理会自己的过去,毕竟自己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能选择自己的未来,就不在意自己未知的过去。 季见龙觉得心头一热,心中暖意融融,“我跟她才认识一天,她就这么信任我,着实让人难以明白。人生得一相知,足矣。” “那好,出去了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礁石村石屋。”季见龙说着回望石屋,只见石屋之内火光亮起,季见龙觉得有些怪异,也不做他想。 “明月姐,你还是别跟我去了,姑姑那边也要人照顾,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季见龙站在水中,搀扶着康虞雅上船之后,回身对明月说道。 季见龙也对姑姑的处境有些担忧,毕竟明月和姑姑相处这十来年,一日不曾离开,两人之间感情深厚,自己也不能太过自私。 “公子,门主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好,门主这么做那就说明她那边也是早有安排的,我们赶紧出发吧。”明月见季见龙有犹豫之色,也只得催促他赶紧动身,自己虽有不舍,但是门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也绝不会放弃。 “好吧,你做好了决定,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只是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公子了,跟小雅一样,你叫我小龙,我们都叫你明月姐,如何。”季见龙见众人现在都在一起,如同一家人,在这么叫就见外,也不利于他们几人外出行走。 “好吧,小龙。”明月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地叫出了口,随身一跃落于木船的船头之上。 季见龙拉起船锚,解开船缆,爬上木船,没有绳索固定的木船被一个海潮带向了大海,在东南风的吹送之下,飘然而去。 “嘀咕咕”季见龙刚刚调整了木船的风帆,木船在海上飞驰而去,石屋之外的海滩上一阵阵鸟叫之声响起。 回想这如此熟悉的声音,把季见龙又拉回到十年之前的记忆之中。 船身一抖,季见龙又回到现实。 再次回头望去,海边一片通红,只见石屋之外一道声影闪身在沙滩之上,白影在黑夜的灯光照射之中甚是奇特。 此时的东南风把木船带的远了,季见龙想回便也身不由己了。 渐行渐远,只是远远看着那奇特的白影,也不知此人是善是恶。忆起往事,相互关联,这白影定然和母亲有些关联,但是已经都不可追寻。随着木船的离去,海滩上的一切也就越来越模糊。 躺在船舱之内,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明亮,只有自己是毫无功法,如同一个废人,对姑姑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成了她的累赘,此时的他只能远离是非之地,才能保全自己。 陷入愁思的季见龙虽不知父亲是何用意,不让也不教自己修习功法。自己虽从没有责怪过他们,也一直因自己对功法灵力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此时却有着一种渴望,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对功法渴望,显得无比强烈。 木船向西急速航行而去,三人在船上也是一夜无话,康虞雅在季见龙身旁沉沉睡去,明月不时翻动着身子,季见龙虽躺着不动,但是却并没有睡去。 任由东风吹送,三人随船驭风而去。夜渐深,木船之中陷入了沉寂,三人都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的三人对于外界是一无所知,也不知何时,海上东风停歇,浓雾骤起。三人在这浓雾之中也是不知不觉,对于等待自己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一阵阵旋转,身体如同要被抛出一般,转而又如同被死死地吸在木船之上。 惊醒的三人都不知所措,旋转让季见龙分外恶心,脑袋和肚中之物都如同要被抛出去一般。挣扎之中眼前的一切都难以看清,睁眼只会让自己更加晕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清醒过来也是无法做到。 从先前的惊慌到之后的麻木,良久之后,船只变的平稳下来,迷糊中的季见龙看着这木船似乎是经历一场风波,风帆之物全然不见,此时的木船变得简陋,如同一叶扁舟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 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地,只见四周一片水雾茫茫,三人已经迷失在黑暗略有星月的朦胧水雾之中。 一阵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三人这才被悠然唤醒。不自觉地寻觅着笛声而去,木船也慢慢向着笛声飘去。 “这是哪里?”明月有些惊忧。 季见龙摇了摇头,三人坐在船内,茫然无措。 “这是何人在吹奏笛声?”康虞雅听得笛声入神,而季见龙饿明月似乎是陷入痴迷。 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木船渐渐的驶出了迷雾,隐约中前方的一块礁石上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看她那动作模样,似乎就是她在吹奏着一个长笛。 “原来是她把我们救了,我们被压抑在睡梦之中,不能醒来,若不是这笛声,怕是要困在迷雾之中了。” 季见龙在心中嘀咕,感觉自己应当去告谢一声。说着便起身掌船,拿起屁股下的船桨向那女子划去。 船在慢慢地驶近,眼见三人欲近前细看。突然,那女子笛声一转,不再是婉转悠扬,随之而来的是跳跃激昂的笛声。 众人听得笛声之后头晕目眩,异常难耐,想逃离的季见龙已经是双手捂耳,根本没有多余的手来操纵船只,虽感知到那女子的敌意,但是也只得任由木船越来越近。 近到快要可以看清所吹奏之人时,众人耳旁刺耳之声不绝。令人头眼昏花,此时的季见龙已经是无法承受,眼睛一黑,依稀中看着明月也在自己身旁栽倒在地。 “小龙,你怎么了?醒醒啊!”此时季见龙虽能感知有人在推着自己,但是却是无法醒来。 “明月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和明月都一头栽倒在船,惊慌失措惊呼。 明月虽听得见康虞雅的呼唤,但是却没有半点回应的气力。伴随着呼唤之声,随即慢慢失去知觉,沉沉睡去。 见到小龙和明月二人如此昏睡,似乎是被眼前的笛声所伤。 “你不要再吹了!”康虞雅向那吹笛之人看去,只见她乃是一位绝色的女子。身材婀娜,除了胸前裹着的青纱衣,再不可见其他。背身靠在一块似礁石一般之物之上,下半身淹没于水中。若影若现,视乎是长在水中,让人无法看见。曼妙玲珑的躯体之下有点惨白之状,没有半点血色。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双眼死死地盯着康虞雅,显得有些惊讶。 此时她手执长笛,仍旧在不停的在吹奏,似乎音调比之前还要快速,曲风也全然改变。 她并没有回答康虞雅,脸上可见的是微微颤动的表情,仍旧是只顾吹奏,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康虞雅也没有去搭理那女子,摸了摸季见龙和明月二人的脉搏,感觉依然强劲有力。他们如同睡着了一样,应当是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你不要再吹了,他们是不是被你的笛声给弄昏睡的。”康虞雅见那女子仍没有停止的意思,对着礁石旁的她大声喊道。 “此女子竟然不被我的笛声所迷住,世间居然真如此之人。”那女子也是一愣,心中纳闷不已。没有搭理康虞雅的问话,转而纵身下潜而去。 “啊!”一条鱼尾在水面上轻轻一摆,沉入水中,整个人消失在海中。而他所依靠之物似乎也是一种活物,随着那女子的离去也潜水不见。 见到那女子的下半身乃是鱼身,康虞雅惊愕万分。世间果真有传说之中的鲛人,但是此时身旁的二人都已经昏睡不醒,此事也不知向何人所说。 康虞雅望着那女子下潜的地方,直愣愣的看着水面上一圈圈传开的波纹。过后平静的海面便再也没有了波澜,转而看着身旁昏睡的俩人,心中没了主意,眼眶一红,紧紧地抱着昏睡中的季见龙。 “刚才怎么就睡着了。”突然明月用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看着醒着的康虞雅问道。 康虞雅连忙坐起,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回答。明月见她双眼通红,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季见龙依然还在昏睡之中。 “他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不用担心。”明月把了把季见龙的脉象,并无异象,安慰着康虞雅说道。 此时季见龙也已然醒来,只是身心俱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多。因此他不愿醒来,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可是脑中却明亮如镜。 康虞雅听得明月的安慰才收住了自己脸上的愁容。 “我们现在要去往哪里去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康虞雅迷茫的问道。 刚经历了浓雾,又昏睡了一会,方向全无。此时天上只有若隐若现的点点不明星光,并无其他可以观测方位的办法。 “我也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是夏季,一直都是东南风,只要我们随风漂流,终究会到古月海边的。” 明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星空,只觉异常的昏暗,自己也明方位。 “我们不是寻着笛声而来的吗,我记得昏睡前看见一个吹笛的女子,她人呢?”明月记起了昏睡之前的景象。 “哦,对了。明月姐,我刚看见,刚看见那女子她不是人。”康虞雅有些激动。 “怎么了,不是人,那是什么?”明月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我看你们都昏睡了,她还在吹,我便叫她不要吹,她就潜入水中,潜入水中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下半身是一条鱼尾巴。”康虞雅急忙说道。 “鱼尾巴?”明月很是惊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康虞雅,似乎是不信康虞雅所说之事。 “你不用这么看着她。”突然季见龙的声音响起,不知他何时已经醒来坐起。 “小龙,你醒了,真好。”康虞雅急忙拉着季见龙的手,扶着季见龙。 季见龙对她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是鱼尾巴,那刚才我们所见之人就一定是容虚海之南的海中鲛人了。隐雾岛古书有云,‘容虚海之南有鲛人,不足惧焉’。有先人之前出海之时就遇上过,古书记载说他们性情温和,不是什么怪物,只要我们不去骚扰他们,我相信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鲛人?”等的季见龙耐心说完,康虞雅和明月异口同声说道,仍旧是有些不解,更不了解鲛人是何物。 “没错,古书上早就有记载,只是世人因没有亲眼所见,便以为是他人所臆断之事,今日一见,古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古书所说的鲛人居住在容虚海南部的清水湾的清水城,绝少与外人交往,也从不离开清水湾,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然是在容虚海南部的清水湾了?”季见龙也是半信半疑,这一切都太过惊奇,自己此时也没有了定数。 “什么?我们隐雾岛不是在乾定洲以东吗?照着我们行船的速度,怕是再过一日我就可到达乾定洲了。怎么会出现在容虚海之南呢?”明月此时已经迷惘。 “这也就难以言明了,我们上船之后睡了一觉,醒来遇见的是浓雾。估计我们是遇上的隐雾岛四周的流动涡流。幸好我们命大,亦或是老天眷顾我们,从漩涡的一端好生生的出现了在另外一端,直接道了清水湾。我们还是趁现在的风向,赶紧往乾定而去吧。毕竟鲛人的情况我们知之甚少,古书所言也不甚详细,是恶是善我们并不清楚,还是少接触的好,速速远离这清水湾禁区。夏季的容虚海是狂躁的,指不定什么是就飓风大作,我们这样的破损木船可经受不起那样的风浪。”季见龙也有些担忧,毕竟自己不是水中之物,万一得罪了不喜和外人交流的鲛人,怕是也会惹得一身的麻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战鲛鲨虎口脱险 助鲛人战而有功 三人说话间,容虚海中一艘大船缓慢驶来。季见龙看着是目瞪口呆,如此大船,着实是个好消息。 “陆宗主,不是说有涡流就应该会有鲛人出现吗?我们按照你给的信息,为何仍旧是没有半点消息?我们大漠梁门看不能把人力白白浪费在此。”船上一人高声说着,似乎是有些不满。 “守拙,你我多年交情,难道你还不信我,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主动出击总是不会错的。现在我们只需慢慢搜寻,按照古书记载,是不会错的。”陆宗主语气之中也透露着不悦。 “快看,前面有艘小船。”大船的船舷旁一灰袍人指着季见龙三人所乘坐的小船惊叫道。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三人心中慌乱,不知是福是祸。不知大船之上的众人是善是恶,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 转眼间,一艘高三丈,长二三十丈的大船慢慢靠近,小船在大船驶近时的浪花中摇摆。大船的船舷旁站着两人,他们盯着船上的三人,而季见龙却看不清大船之上的一切。 无人问话,季见龙也不好作答,就这么一大一小两船相靠。 “其离宗主,这三人并不是鲛人。”名叫守拙的男子来到船边看了一眼,便离开船舷。 “守拙啊,我们继续去别处找把,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陆宗主,鲛人当真是如同你说的那般吗?我始终是心存疑虑,他们就算不是东洲之人。但是如果他们不对东洲之人动手,我们露台驿就不该动手。”一老者语重心长,显得有些担忧。 “放心吧,老穆,我是不会欺骗你们,待会你们听到鲛人歌声,你们就会有所明白鲛人是何等的残忍。我觉得灵捕之业是应该转变一下了,你们不能只是一味地等别人先动手我们再去追踪,这样就失去了优势地位,我们应该是主动出击,以绝后患。若是你们早就这样抉择,那么大漠梁门也就不会就当年的惨祸。”陆其离陆宗主说话之间显得有些不耐烦。只是他们言语之中都甚是压抑,外人无从听得他们所言。 “陆宗主,鲛人能耐几何?小船之上的那三人会不会是鲛人所化?是前来探寻消息的。”一灰袍之人看着三人并不回头,似有担心地对那陆其离问道。 “月孤鸣,你就安心办事,你为我们准备这样的大船,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如是鲛人在这我一定会知晓,我们秘雪宗对外洲之物都悉数有所感应。他们三人并不是我们所要找的,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继续前行,根据旋涡的方位,清水城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或许时间上有些差异,我们只需稍稍等待便可。事成之后我会教授你一些秘雪宗的功法的,到时候你会受用不尽。” “嗯,多谢陆宗主。”月孤鸣说着离身而去,此时的船舷空无一人。 “你们好啊,我们在海中遇见风浪,折损了桅杆风帆,又在大雾之中迷失了方向,你们能不能告知我们往哪可以回到海天城啊?”见到大船之上的人都有些不怀好意,季见龙此时也只得略微显露自己的行迹。 大船之中无人回答,只是自顾离去。 看着大船就此离去,虽没有得到答复,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就可以回到海天城,不过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样的命了。”待大船离去的远了,先前说话的月孤鸣话音慢慢传来。 “多谢!”季见龙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听见,朝着离去的大船大声叫道。 “好险,这一船之上都是绝世高手,怕是我们隐雾岛没有任何人达到了他们那样的境界,好在刚刚你和他们搭上话了,他也就知道你不懂功法,因此也就不会戒备。”明月说着松了一口气,便示意三人加紧离去。 “他们实力当真那般强横?”季见龙不解。 “有数位灵力已经达德境,名境之上的大有人在,你说如何?” “这就奇怪了,他们来这容虚海中做什么,难道真的有清水城?他们对鲛人有所图吗?”季见龙有些不解,似乎是在思索。 “这我就不知情了,或许就是清水城的鲛人吧。”康虞雅若有所思。“对,鲛人。鲛人精血和鱼油,鲛纱,鲛人泪,都是世间之极品,他们如此大的阵仗前来,怕是也知晓了一定的消息,看他们是势在必得,鲛人此时只怕是凶多吉少。”康虞雅一语点破,季见龙才想起鲛人虽是传闻,但是他们仍然是海岛渔人最喜欢捕猎的东西,鲛人对渔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兴致,那么古月之人也一定是如此。 “我们该如何打算?”明月看着季见龙,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毕竟他们已经遇见过鲛人,知道他实实在在地存在,只是不知他们藏身何处。 “如何打算?我们自己都已自身难保。至今还不知身处何处,能不在这容虚海之上迷失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你也说了,他们实力强劲,我们如何能在功夫高强之人和传闻的迷惑鲛人之间存活?当然是速速离去了,只有远离是非之地,我们才安全。”明月此时还算是清醒,如此浩瀚的容虚海,若是不乘早回到大地之上,怕是只能渴死在海上。 “也好,那我们当真朝这个方向走吗?”季见龙此时也不辨方位,只能是指着大船刚刚驶来的方位问明月和康虞雅。 “嗯,也好,我们就信他们一回,朝这个方向去吧。”明月看看了星辰,用手指着他们所说的方位。 “好!” 所谓众人齐心,其利断金,三人迅速地划着木船外加海上微微起势的风力。木船朝着月孤鸣所指的方向,在海上飞驰。 “小龙,你看,这里有海猪。”明月叫着,显得有些兴奋。 海猪喜人,一身蓝灰之色,时不时跳跃而起,露出白白的肚皮,模样憨态可掬,让人欢喜不已。海猪表现的甚有灵性,明月见识过海猪的灵力,它们经常会去引导走失在迷茫大海中的渔民,此时心中欢喜不已,有了海猪的引导,定然是可以去往乾定洲。 “很好啊,海猪是很聪明的动物啊,喜欢与人为伴,通常能为大海中迷路之人指引方向,有海猪就说明我们距离陆地不是很远了。”季见龙看着海猪也是有些兴奋,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不对啊,可是这么多围绕着我们的木船转圈究竟是为什么呢?”季见龙看着海猪入迷,也有些不解。 “啊!你们看!”康虞雅失声惊叫,突然远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刀片一般的灰色鱼鳍。 看着鱼鳍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把木船一劈两半。 “赶快往边上划。”季见龙大叫,招呼着明月一起动手。 “你看,鱼鳍前面在游的就是之前我们所见的鲛人,她是在被大鱼追赶。”康虞雅看着水下一个年轻女子模样之人,时而在水面之下狂奔,时而跃出水面,依稀是可见她那鲛人模样。 “不好,我们赶快跟着海猪划,鲛鲨来了,我们的小船可经不起鲛鲨的冲撞啊。”明月惊叫着加快手中的动作,能有如此之大的鱼鳍,也只能是传闻之中的鲛鲨才有。传闻中的鲛人都可遇见,那么鲛鲨也就不足为奇了。 “海猪难道是给我们预警的,告诉我们前方有危险?还是海猪是在为鲛人引路啊?”季见龙有些怀疑,不知是自己撞上了鲛人鲛鲨的追逐,还是海猪把他们引来此处,如今是祸已上身,逃脱不得,只能是坦然面对了。 他们心中都明白,船鲨乃是容虚海之中所知的最大物种,喜好与渔船比试,隐雾岛不知有多少人葬身船鲨的腹中。而此时遇见的是比船鲨大数倍的鲛鲨,见到如此庞然大物,唯有躲避逃离。 “鲛人血液果真是蓝色的?”看着鲛人身后的水色呈现出蓝绿之色,季见龙觉得有些怪异,表现的是有些担忧。 “应该是吧,那鲛人似乎是受伤了,你看她的尾巴上,有一个大的口子,鲛鲨似乎就是跟随她那蓝色的血液追踪而来。”康虞雅在惊叫。 “小雅,鲛人要朝着我们这边来了,我们难以自保,先不要管他了。”明月说着示意季见龙和自己一同转向。 转向已经是来不及,鲛鲨鲛人追逐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木船阻隔了鲛人的行进,远远看见鲛人女子从远处的水面之上一跃而过,跃过小船。就在三人惊讶之间。鲛鲨飞快地冲撞过来,小船在二人的努力下连忙转向。鲛鲨的巨大背鳍快速刮擦着船尾而过。木船虽没有损毁,却是在海中飞速旋转,令船上的三人头晕目转,幸好姥姥抓住才没有跌落水中。 木船久久才平静下来,三人也已经是精疲力尽,一阵天旋地转。好在鲛鲨之意不在木船,否则三人此时已经身处海水之中。 “好险,我们跟随海猪赶紧离开这地方吧。”季见龙连忙说道,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抗的了鲛鲨的冲击。而鲛鲨更是皮粗肉糙,一般兵器无法伤及它的皮毛,全无对付它的办法,只有逃避。 三人看着四周,鲛人和鲛鲨此时都已经没有了踪迹,惊骇之余也之后加紧划桨,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我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看着众人都已经缓了过来,季见龙再次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季见龙刚说完,木船船身一晃,随即冲天而起,三人惊吓不小,连忙死死抓住船身,看着木船在眼前化作一片碎屑。碎屑之下露出满口尖牙的血盆大口。 原来鲛鲨不是何时在水中回转,用巨大的嘴巴,冲天而起,顶飞木船。看着鲛鲨落水而去,海面之上翻起巨大浪花,鲛鲨在浪花里消失不见。 三人此时才缓过来,只是已经没有了木船的支撑,飘在空中。 看着碎屑不停地往下掉,三人伴着碎屑木片一起往下而落。还未落水,却见水中数条巨大的触手在浪花之中搜寻。 三人此时才看的明白,原来水底下还有一只巨大的八爪鱼,不停地在用它的触手拉扯仅剩的木板。 明月见状,抓起木板飞身而起,飘在半空之中,亮出一把青紫色的宝剑在空中飞舞。灵力暴起,一招意术功法剑舞四方,手中之剑来回飘动飞舞,剑身灵力也随之而出,灵力所至,便如一柄柄利刃,八爪鱼一条触手随之被斩伤。 吃痛的八爪鱼连忙潜入水中,不见踪影。 季见龙心中感激明月救了自己一命,如此惊险之状,自己是毫无应对之法,否则光一个八爪鱼自己就难以对付。 季见龙也感伤不已,明月如此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灵力居然已经突破了功境,一手意术功法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反观自己,全然不会功法,也是毫无灵力,如今更是无法自保。自己所有的只是父亲让自己所熟记的各种功法精要,以及修习灵力的法门。空有理论却不得实际修炼,虽熟知隐雾门各种功法,但却是一直不让修习,只觉得世上之事也甚是无奈。 木船的碎屑此时已经落回在海面之上,如同雨下,四处细小水花四溅。 康虞雅落水之后被季见龙连忙从水中托起,二人觅得一处较大的木板。刚松得一口气,还没有回过神来。木板又被顶起在半空中,随即二人所抱的木板被这巨大的冲击化作碎片。 明月飘在半空看的是一清二楚,连忙把二人拉起,躲避那巨大的冲击之力,远远地落于远处的细小木板之上。 木板并不能浮起三人,三人应声落水。四周已经是浪花一片,碎屑乱飞。 “啊!”康虞雅被吓得大声惊叫,季见龙只得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二人在水中紧紧地抱在一起,浮游于一块船板之上。 海面之上不断翻滚,看不出状况的三人也不敢贸然行动,此时没有了船只,也不知该如何自救。 残破的木板之上,三人才勉强相拥而立。海水渐渐被血所染红,海水也如同被烧开一般不断翻滚。 良久之后,巨大的鱼鳍又再次出现在那破碎散落的碎屑之间游弋,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这鲛鲨,倒也强势,似乎是吃下了那只巨大八爪鱼的不少触手啊,看来这胃口倒是不小。鲛人运气也挺好,居然逃过一劫。”季见龙盯看着水中游动的鱼鳍,若有所思,全然忘记了危险。 刚说完,鱼鳍渐渐地尽数露出水面,水面之上一只鲛鲨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嘴游了过来,带着一股血腥之气,牙缝之中还有残留着的八爪鱼肉。 鲛鲨速度之快,让明月吃惊,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一把推开二人,自己往另外的方向闪开,三人同时深入水中,好在明月和季见龙在海岛长大,水性尚可,若是旁人早就在这乱流之中呛水身亡。 鲛鲨见一击不中,在前头翻出巨大的浪花,再次回转过身,水中旋涡流转。季见龙康虞雅二人在水中不断地旋转,头晕目眩。 鲛鲨在水中疾驰而来,明月再次从水中飞起,提起手中长剑,一招意术功法进击长虹一剑刺向鲛鲨的额间,相接相击力道之大,鲛鲨皮糙肉厚,根本无法伤及毫毛,明月手中的长剑差点就被震飞。 鲛鲨皮之厚,也是令明月没有想到。自己宝剑在手,却是没能伤到鲛鲨分毫。 但是这一击也让鲛鲨吃痛不已,吃痛的鲛鲨发起狂来,飞身而起,跃出水面直扑向明月。 明月见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依旧挥舞着她手中的青紫色的宝剑,剑身灵力四射,一道道青紫光芒击杀到鲛鲨身上。鲛鲨却丝毫不为所动,也不见身上有半点伤口。 绞杀一击不中,落水水中,浪花在眼前模糊了一切,发狂之后的鲛鲨在海水海面之上一通快速游弋,水面之中如同搅拌一般,三人在水中的旋涡之中随着海水在海中摇摆旋转。 涡流越来越急,而鲛鲨却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不断旋转的涡流。三人不知所措,急忙在涡流之中稳住身子。 “嗷!”远处的海猪在远远的观望,不敢靠近涡流,只是不断发出奇怪的叫声。 “哗啦!”片刻之后,海面上突然一声巨响,三人连忙忙回头看时,只见鲛鲨已然从水中飞起,张开血盆大口就向那旋转的涡流中心扑来。 三人在涡流之中旋转汇聚,拥挤在一起。 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三人无法全部在鲛鲨口中存货,明月此时已奋身不顾一切,飞起甩出涡流中的二人,对剑施加全部灵力,一招神术功法直入花径,手中长剑从手中飞出,直插鲛鲨大口之中。 不见鲛鲨有何伤痛之感,依旧径直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涡流之上。巨大的身躯落入涡流之内,巨浪一波一波冲击着四周,三人被这鲛鲨落水的巨浪,一波一波推开。 鲛鲨落水之后并没有下沉,而是静静地飘在海面之上,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海面慢慢归于平静,只留有船只残破的木板围绕在鲛鲨身旁飘动。 三人身处水中,寒意渐渐袭来,此时季见龙和康虞雅想一同游到明月身旁,察看明月是否受伤。 刚游动两步,就感觉有一根粗壮的绳索捆住自己,越是挣扎,捆劲越是强劲。季见龙定神一看,只见自己和明月小雅三人被三条八爪鱼的触手死死捆住,动弹不得。不知何时海中那条受伤的八爪鱼再次会展,看来鲛鲨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三人不停的被八爪鱼按压在水中摇晃,也不知喝了多少苦涩的海水。明月手中此时已经没有了长剑,也被八爪鱼死死捆住,刚才一击耗尽全部灵力,功法一时也施展不开,奈何不了八爪鱼。三人只能互相看着对方,显得是毫无办法,没有伤心与绝望,季见龙对一切也都看透。 “人终究是要有一死,只可惜没有来得及见到自己父母亲和妹妹,这或许就是宿命吧。只是她们二人随我出海,有些冤死。不过三人虽是一同离开隐雾,却各自被捆在不同的触手之上,不能同死,这也是仨人最后的遗憾。”三人此时无法交流,但是季见龙心中也有所感慨,默默地看着二人,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任由八爪鱼的触手紧紧捆住自己。 季见龙眼睁睁的看着小雅和明月,透过他们的双眼,可以看出她们二人眼中的无奈和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两人都会心一笑,季见龙见她们的能看开,理解诸多的不甘和无奈,也就放下心来。闭眼等着这八爪鱼来鱼肉自己。 清水湾深海清水城中,此时的鲛人首领鲛如水正在和众鲛人在云波殿商议大事,争论不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决断。 “首领,各位长老,的确是如我所说,今日我在海中以骨笛之乐引导海猪驱赶鲛鲨,却不成想引发了海底涡流,那几人或许就是因涡流而来此,但是他们之中的确是有一人不受我骨笛所惑。”鲛月手中仍旧拿着骨笛,身上也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 “好了,不要吵了,都好好说,一个个说。”鲛人首领端坐在高坐之上,呈现的是如同人一般的模样。 “首领,鲛月所说也不一定是真事,是不是她看走眼了?世间怎么会有不受我鲛人骨笛所迷惑之人?我们鲛人至宝骨笛已历经几千年的传承。我鲛阳出生至今已有近五百年,当上长老也有些年头。五百年间,更是无从听说此时。”一位看起来比较年长的鲛人说着有些亢奋,这鲛人亦是没有鱼尾之状,呈现的是双脚站立。 “长老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但鲛月也并非初次使用骨笛。自上任祭司离世之后,骨笛传给她也有百年,她是我们鲛人之中,最能感受骨笛的灵性之人。否则上任祭司也不会平白无故选她作为继承人,据此,我们也不可信其无。万事还是小心应对,事无绝对。”鲛人首领若有所思。 “这话虽如此,但是这和我们鲛人的传承相悖之事,还是第一次出现。”鲛阳继续捋着雪白的胡须思索着事情。 “这样吧,你们把海猪哨兵派出去,把他们接引过来。我们也好见证下鲛月所说,看看世间是否真有这样的人。”鲛人首领鲛如水继续道。 “首领,不可啊。”此时众人异口同声。 “我们深海的清水城自建城开始就无外人进来过,不可违背祖训啊。人类进来之后,我们清水城怕是有灭顶之灾啊。他们是那样的贪婪残忍,我们根本就无法应对他们的侵犯,无法应对他们的攻击啊,首领请三思啊。” “是啊,人类狡诈奸滑,我们鲛人秉性纯良,他们知晓我们的地方所在,我们将永无宁日,清水城将成为废地,我们鲛人又要流浪四方,再无定所啊。” “那样的话,我们鲛人怕是无法长存于世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自己的想法,都对这首领所说之事不甚赞同。 “首领,外人甚少知道我们的存在,属下认为,还是少与外界接触的好,祖训也有规制,不得与人类接触,我们之所以花费千年的精力来建造清水城,首领当知晓这其中缘由。”鲛人长老见大家吵的不可开交,便站出来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自然是知道,族谱之上记载了太多人类贪得无厌残杀我同胞之事,他们为得我鲛人所织造之鲛绡和我族人眼泪所化之珍珠,大肆抓捕我族人,族人才远离人类所处之地。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岁月不和他们交流,把自己隐匿在大海的深处。可众位定当也知道,我族的另外一个传承,是自骨笛出现之日就一直流传下来的。世间有灵性之万物,均可被我鲛人族骨笛所压制灵力功法陷入昏睡。除非是我族之人或是我族天敌亦或是和我族有着深厚渊源之人。大家想想,既然能有此等人出现,那必然是我鲛人族之中的大事。更何况鲛月今日却是被他们所救,我们也应当去感激一番。”首领此时也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众人此时也是犹豫不决,大都鲛人都不赞同首领所言。 “当今世上,如果真有此人,而这人乃是人类,而并非我鲛人,也不是我鲛人的天敌鲛鲨。那就只有可能是和我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之人。是敌是友我们难道分不清楚吗?不妨大家亲眼见证一下。” “众位可有想到此中紧要之处?” “首领,属下还是觉得不妥!”鲛阳仍旧是坚持自己所想,不在更改。 “长老,我也是万不得已啊。海猪已经探报的到消息,一艘大船之上满载灵力高强之人,是直奔我们清水城而来?现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人类的功法你们也曾见识过,他们也不需要多么高强,只要他们闭塞耳目,我们骨笛能有几成胜算?此时我不得不博一把,若是此人是传说之中的鱼笛继承者呢?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一举击退那些人呢。” “这”众位长老一时哑口。 “难道众位长老有别的应对之策吗?可以应对东洲功法高强之人?此时距离清水城出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难道我们这样就能守护的了清水城吗?” 此时众人都哑口,首领见众人都不言语,便对着那之前在海中吹笛的女子说道。“鲛月,你把他们的事情和鲛离说说,让他去把他们带来。鲛离,带上几个鲛人人守卫一起随你前去。明日便是我清水城出海之日,就算让他们知晓我们的所在,以后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再者,如果她们对我们不利,则先杀之。” “是,首领,我这就去。”鲛离领命之后那鲛离走向前,行礼后急忙走向大殿的尽头,一跃进入门外的水波之中,留有众人在大殿之内低语不止。 “哎,这是福是祸,也说不清楚啊。” “是啊,我们或许真的老了。” “鲛月,等鲛离把他们带回来了,你去把他们几个再盘问一番便知。”听着众位老者似乎仍有疑虑,首领便对着云波殿内受伤的鲛月说道。 “报!首领,有来袭!”在鲛离刚想离去之时,一个鲛人战士冲了进来。 “什么?”鲛人首领一惊而起。 “我就说着人类是没有什么好人,我们此时距离出水不过半日,这叫我们如何是好?”众人此时已经是乱做一团。 “不要慌张,到底是何人?” “首领,我们探查不出,只是那一船之人已经在外围发动几次攻击了,似乎是已经寻得我们清水城所处之地。他们都是功法高强之人,已经在清水城外围游荡,似乎是已经探查出我们要出水之地,在等待守候。” “鲛离,鲛晃,鲛昆你们三人速速去探查一番。切记,不可鲁莽,只是探查,等待鲛月伤势恢复之后再说,想如今我们还是不要去应战,清水城没有出水他们一时还奈何不了我们,实在不行我们就撤离清水城。”鲛人首领话一出口,三位老者立马飞身而出,离开了云波殿,在殿外的海中游弋而去,站立的两腿也早就化作鱼尾。 “首领,还是让我去吧。”先前被季见龙他们遇见的那鲛人女子,此时站立起来,忍痛走到首领面前。 “鲛月,你还是速速退下吧,好好养伤,现在之事还不需要你来处理。” “首领,可是我乃是鲛人祭祀,如今外敌当前,我不能如此退缩。” “我知道,大家都心中有数,此次你为了把鲛鲨引离我清水城水域,受伤而返,也是大功一件,外敌当前我自会应对。” “报!”鲛人守卫急忙冲进云波殿,一个站立不问,从云波殿外的水中直接跌入到大殿之内。。 “何事,毛毛躁躁。”首领略有不满。 “报 首领,首领,三位长老他们他们” “说,他们的到底怎么了?” “他们出水应敌,已经被被贼人所擒获,我们该如何打算。” “什么?三位长老乃是我鲛人族之中 功法出类拔萃之类,不是叫他们只是去探查消息,不可应战吗?”鲛人首领鲛如水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确是惊讶不已。 “首领,为今之计,怕是只有避一避了,清水城马上要出水了,我们还是先行离开清水城,去往南部深海之中。”鲛阳说着便慢慢走到大殿之中。 “执事长老所言不差,只是我们如若是弃离清水城而去,一来我们鲛人以后怕是就没有了藏身之所了,二来,二位执法长老怕是就要因此殒命了。”首领说着便是陷入思索,此时全然没有应对之策。 “那为今之计,我们也不可应战,毕竟功法之事,我们鲛人本就是不擅长,灵力达名境已然是巅峰,如今二位长老刚一出去,就被生擒,可见贼人的功法之高强,现在可就要看鲛月的了。”鲛阳说着便看着鲛月。 “长老可是有什么应对之策?如今我实力不济,现在骨笛怕是对于功法超越名境之人是效果不强。他们能寻得我们清水城出水之时之地,那么他们必定对我们鲛人之事知之甚详,也早就有了应对之策。我看骨笛也不是一个好的应对之法,你们还是早些离去吧,我会全心在此迎敌。”鲛月不明所以,此时还是听听执事长老所言为重,毕竟他乃是鲛人族中最为年长之辈,担任着鲛人族一切传承的重责,知道一些他人所不知晓之事。 “不忙,且听鲛阳长老说说看!”鲛如水此时也似乎知晓鲛阳要说些什么。 “鲛月,你当知骨笛和鱼笛之事,今日你所见的那女子怕是和我们有些缘分,你可速速带着鱼笛去见她,只要她能凑响,你们就可以合奏,合奏乐曲一出,任何功法高强之人在这片容虚海中都是无用的。只要合奏笛声响起,他们灵力必将受限,容虚海之中会惊现一片翻江倒海之势,他们唯有退出我们这一水域才能保命,我们也可安全无虞。” “不错,鲛阳长老所言不错,我们鲛人族是有这么个传闻。不受骨笛之惑的,定然是和鱼笛有缘之人,你可以一试。我叫鲛离把他们带回来也正有此意。”鲛入水也附和道。 “这”鲛月说着便看着首领,首领此时也只得点点头。 “好了,那就只有辛苦你一趟了,现在我们距离出水还有些时日,你赶紧去接应鲛离,乘着我们清水城没有出水和凑起来,不然我们清水城也会遭到破坏的。” 听见首领如此吩咐,鲛月不顾一切连忙跑到云波殿门口,跃入门外的海水之中,双脚化作一条巨尾,消失在云波殿之外。 而此时八爪鱼抓住三人,迟迟不对三人有任何动作。 季见龙想要逃离八爪鱼的触手,但是苦于无计可施。胸口的束缚也是越来越近,喘气都成问题,头脑也变得越来越迷糊。 “嗷!嗷!”突然身边一阵阵惊叫,原来远去的海猪此时又出现在八爪鱼的周围,密密麻麻把八爪鱼团团围住。 八爪鱼其他的触手都朝着围困自己的海猪击打过去,但是海猪也丝毫不见正面进攻,只是紧紧围住八爪鱼,不给它任何的逃脱机会。 此时从水中跃出一名鲛人男子,只见他手持长剑,直入水中,对着八爪鱼一阵狂攻,八爪鱼此时逃离不得,又有鲛人攻击。捆箍三人的触手才有所放松,但是却迟迟不能松手。鲛人男子在水下游走,八爪鱼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对峙良久之后,鲛人也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得在水下继续进攻,八爪鱼虽说把三人绑的松了,但是在不时在水上水下挣扎,三人也早就喝够了一肚的血水,干呕不止。 “呜呜”海上的低沉的笛声又从远处传来,海猪都一只只跃起,钻入水中不见。 鲛人男子身影并没有停歇,继续在进攻,季见龙也在出水的刹那,朦胧间看着一个女子在水中凭借鱼尾踏浪而行,握笛吹奏。 笛声越来越清晰,季见龙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丝毫没有了压迫之感,顿感舒适无比地慢慢进入了梦境。 八爪鱼此时见到鲛人吹笛前来,似乎是受到影响,赶忙松开了触手,丢下三人入水遁逃而去,海猪却在八爪鱼身后紧追不舍,不知是轰赶还是追踪。 康虞雅软弱无力地游向渐渐沉入水中的二人,却是觉得自己是毫无能力,本就虚弱的自己此已经是在水中不能动弹。 “姑娘,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鲛月此时已经游到康虞雅的身旁,一把捞起在水中挣扎的康虞雅。 康虞雅此时面露伤心之色,只是碍于身体没有了气力,否则便是要跟随他们而去。 鲛月手在水中做了一个手势,海猪连忙浮出水面,托出落入水中的季见龙和明月。 “谢谢姑娘。”康虞雅见状连忙道谢,想着游到他们身旁。 “姑娘放心,只要有我们鲛人在,他们在容虚海之人,定是无碍,不过我希望姑娘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康虞雅想着二人已经得救,鲛人此时也不知是何用意。 “姑娘你能否为我吹奏一下这个。”鲛月说着便递上一条短小鱼骨模样的东西到康虞雅手中。 “这是一件乐器?只是我对乐理一窍不通,怕是无法做到了。”康虞雅看着鲛人手中的鱼骨状之物,并没有接。 仔细查看只见这鱼骨之物,从鱼嘴部有空洞直达鱼尾,上下两排鱼骨之中也满是空洞。只觉这乐器做得甚是精巧,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作的鱼骨之状,还是本就是鱼骨。 “无妨可是试试!”鲛月把鱼笛递到康虞雅手中,康虞雅只得接住,入手之后只觉坚硬无比,拿在手中有一种爱不释手之感。 “姑娘,你吹奏试试。”鲛月点点头,示意康虞吹一吹。 听得鲛人如此一说,康虞雅把鱼骨之状的鱼笛凑道嘴边,手指在鱼骨之上来去晃动,若有所感,手指也似乎是不受自己控制,随着气息的流动,手指也在鱼骨之上触摸停歇。随即悦耳之声缓缓传出,让人心醉,如同闻着芳香之气一般,一丝一缕沁人心脾。 “好,我们鲛人有救了!”鲛月此时开心不已,没有血色的面容上也惊现出笑容,让她更加美艳动人。 “这?”康虞雅一脸不解。 “姑娘,如今我鲛人族面临灭族之灾,望姑娘救我鲛人于水火之中。”鲛月此时是开心而泣,眼角泪痕滑落。鲛月接下自己的泪珠,滴入季见龙和明月的鼻中,二人仍旧不见醒来。 “姑娘你放心,我们鲛人说话算话,一定会护他们周全的。只要你救下我们鲛人族,我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你。” “姑娘你不必如此,我该如何?”康虞雅见鲛人说的真诚,也不想拒绝,但是自己却是对功法全然无知,也不知该如何帮助。 “不需要费事,只需要姑娘你随着我一同前去,到时候我吹奏起骨笛之时,你吹奏起鱼笛,那时我们的敌人自然而退。”鲛月说着要拉起康虞雅一同前行。 康虞雅回头看着在海猪背脊之时的二人,有些担忧,便略有迟疑。 “姑娘不必担忧,我们鲛离将军会安排海猪把他们二人送回到我们鲛人的清水城之中。那里如同地上一般,丝毫不受海水侵扰,此时若他们跟随我们前去,待那笛声响起四周必定翻江倒海,虽说我为他们滴下鲛人泪,他们可以在水中呼吸一段时间,但是我怕他们会有危险。” 听得如此一说,康虞雅半信半疑,一来不知自己能不能如鲛人所言有那般有用,二来小龙他们的安危也不知该如何保全。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不答应鲛人,此时没有木船藏身,一定会死在容虚海中。 “好,我随你前去!”想到此处,康虞雅只得跟随鲛人一同前去。 二人在海面之上飞奔,坐在海猪背脊之上的康虞雅丝毫不觉得颠簸和晕眩,此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随着前面无数的海猪在海中穿行,远远可见一艘巨大的船停在一座微微凸出的城池边缘。康虞雅看得是惊讶不已,容虚海中果真是奇异,无尽的海面之中,无端能建造一艘如船状的城池,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就是我们清水城,现在已经开始出海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距离城池还有数百丈之地,鲛月潜入水中只露出上半身,康虞雅也站在海猪的浮拖之中只有半身在海面之上。 说完值周的鲛月说着拿出骨笛吹奏而起,听得鲛人如此一说,骨笛之声响起,康虞雅躲在鲛人的身后,连忙跟随拿出鱼笛。 鱼笛一入手,心中就有千万乐谱,一应之物都是信手拈来,不需多想,随心而吹,伴随着鲛人的乐声,鱼笛在康虞雅口中也发出了声音。 低沉而又悠扬,让人亢奋而又深陷其中,二人笛声响起,围绕清水城本来平静的海面无端掀起无边巨浪,大船在海中摇晃愈发激烈,一道道巨浪,让大船在海浪之中挣扎。 海浪越来越大,波浪也慢慢散开,已然传到了鲛月的面前。 鲛月连忙靠近康虞雅身旁,形成一个水屏障,把二人都笼罩其中,如同透明之瓶一般,二人随浪飘动,笛声在这屏障之内也愈发声响。 声响越大,四周的波涛越汹涌,二人已经全然看不见四周的一切,不见大船与城池只觉四周一片水雾。 也不知该如何所为的康虞雅只是一个劲地吹奏,只觉自己跟随着鲛人一同吹奏,久久没有停息,直到自己体力不支,两眼一黑,一切周遭都毫无知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清水城中受礼遇 容虚海内别鲛人 清水城云波殿之中,当季见龙悠然醒来之时,已经是身处一处房屋之内。躺在靠近水旁的石床之上,身旁的床上躺着明月。但是她仍旧没有醒来,唯独不见了康虞雅的踪迹。 “难道是鲛人救了我们?小雅又去哪里了,难道没有救下来。”季见龙回想起当时的笛声,喃喃自语,此时头疼仍旧是没有好转。 “小雅!”季见龙想到自己都不敢想的时候连忙大声叫道。 明月此时也醒了过来,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只是身子很虚弱,大战鲛鲨让她耗尽全身灵力,几近虚脱,脸色苍白异常。 “明月姐,你醒了,你看来很虚弱啊,还是多躺会,多多休息。”季见龙见明月如此,不忍心在让她操劳。 说话间,水中冒出一位美貌的侍女,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惨白之状,白里透红,煞是可人,胸前穿戴着一些水草贝壳装饰的衣物,游过来靠近床边的水中,从清澈的水中可以明明白白地看见这侍女的下半身乃是一条鱼尾。 “这位鲛人姐姐你好,可曾见到我一位与我们同行的姑娘。她一身黄衣,有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明亮又大的眼睛,皮肤像你这般的,看起来十七八岁。”季见龙见到有人来,连忙打探小雅的下落,因此刻的他心中担忧万分。 那侍女微微一笑,“放心,那姑娘她好的很。我们首领在找她说话呢,首领也叫你们一同过去。” “哦,好的,多谢!” 听得声响,随之鲛人守卫带来了一条小船,季见龙扶着明月上了小船。 小船一路前行,在弯曲的水道之中蜿蜒前行,时而小道通幽,水下海草飘荡。时而大道宽敞,四通八达。此城乃是一座天然的水城,各处水道环绕。而房子都是临水而建,虽没有一应的绿植之属,但是密布的水道中,海草繁多,时而水中飘摇,时而出水展露身姿。此地一派和谐,房屋简单明了,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甚为实用。人房水融为一体。世间绝无此等相处融洽之处。 二人随着船只而行,路过不同的房间见过不同的情景。有的房舍尽数在水中,有的却是如季见龙所住之地,只是外围水域环绕。 几人继续向前,来到一处稍大的房间之前停住脚步。那鲛人侍女对着里面说了一通众人听不懂的话语,里面回应了几声。 侍女连忙招呼二人下船,托着鱼尾艰难地在地上跳跃,把二人领进房间。 进得房间,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一张石椅上,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的光景,一身红衣,眉宇间英姿飒爽,表情坚毅沉稳,定是位女中豪杰。 此人就是鲛人首领鲛如水,只见鲛如水如人类一般端坐在一石制椅子之上。 见季见龙他们进来,鲛如水连忙起身走到二人身旁,细细打量。屋内的一旁站立这那位吹笛的鲛人女子,只是此时她们都没有了鱼尾模样,和季见龙他们一般无二,两脚落地。 “见过首领。”季见龙见康虞雅此时还没有到来,便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也只能是在此处安心等待。 鲛如水打量完毕之后,便面露微笑地看着二人。 “鲛月,你说她诛杀了鲛鲨,可是用的这把紫电剑。”鲛如水指着走了近前的明月,一手拿着一柄青紫色的宝剑问道。 明月看见自己的宝剑,便想上前讨要,被季见龙一把拉住。 “首领,我见他们是用这剑从鲛鲨嘴中直刺而进,最后鲛鲨才一命呜呼的。”鲛月在一旁躬身说道。 “天意啊!”鲛如水默默说道,似乎是自言自语,但是众人都听得真切。“想不到今生还能见到这紫电剑,他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吧。对啊,数百年对于人类来说或许是长久了些。” 鲛如水说着陷入沉思,并没有理会前来的二人。 “首领,什么天意啊,我不明白。”鲛月在一旁看着入神的问道。 “唉,这剑乃是我第二次相见,两百多年前,我们鲛人族所面临的有两大鲛鲨。”鲛如水长舒一口气。 “两条,不是一直只有一条吗?”鲛月觉得甚是惊讶,这一条鲛鲨从自己知事之时,就一直追猎族人至今,两条鲛鲨那可是让族人毫无活路啊。 “不错,是两条,那一年,我在外巡游。突然被一条鲛鲨盯上,慌乱中,我狂奔迷路,被鲛鲨一直紧追,直到海天城之南的容虚海之中。眼见我筋疲力尽,就要命丧鲛鲨之口时。突然附近船上飞身下一年轻男子与那鲛鲨搏斗,最后他被鲛鲨一口吞下。” “吞下了,那岂不是命丧鲛鲨之口。”鲛月惊道。 “是的,当初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想不到一个仗义勇为的年轻人为救我就这么被鲛鲨所吞,我愧疚万分。在我伤感之余,也不好独自逃命,想要近身去看个究竟。却见那鲛鲨在海中翻滚。突然海中被鲜血染红,鲛鲨在挣扎中渐渐漂浮于水面之上。” “莫非那人进鲛鲨之口,是为了诛杀鲛鲨。” “对的,我也是事后才知,原来那鲛鲨刚好是到五百年换牙脱牙之时,他见鲛鲨口中并无利齿,而鲛鲨外表坚硬无比,并无破解之法,就大胆猜想它外表坚硬,致命之处必在内脏。他是靠着如此一举才诛杀了鲛鲨。” “此人好生了得,能够见义勇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见识与胆识,当真是了不起。” “不错,他便是那样之人。他见我是鲛人,也并无它意。当时的他是为了医治他夫人的一种怪病,而出海寻找海皇鱼鱼油。因救人要紧,他不便多留,但是他那时答应会帮我们来诛杀第二条鲛鲨,只是这第二条来的有点迟,两百年啊。” “好人必有好报,也不知他是否找寻到这海皇鱼鱼油。”季见龙也听得入神,不自觉地说道。 鲛如水也没有怪罪他多言之意,只是接着道,“是啊,那时我告诉他这鲛鲨乃是千百年的深海之物,其鱼油必当有效。利用我们鲛人流传下来的鲛鲨利齿,助他剖开鲛鲨,取得鱼油,并用那鲛鲨之皮做的一件皮衣做为报答。随后他就匆忙离去,唉!也不知道他的夫人那时候是否被医治好了。我所做的也不知是对是错。看来如今这一切皆是有缘,时间真快,转眼间两百年过去了。” “鲛月。你把那不受鱼笛影响的姑娘也带来见我吧。”鲛如水突然回过神来,也不再回忆自己的往事。 康虞雅此时被先前的那鲛人女子领了过来,那鲛人女子虽能用尾巴走路,但是走的也甚是怪异和艰难,康虞雅示意她不用引路,自己走了进来。 季见龙见康虞雅无恙,连忙走到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 “你醒来啊,小龙,我没事。”未等季见龙开口,康虞雅对着季见龙开心地说道。 “姑娘,我们要感谢你的救族之恩。如不是你,我们鲛人族怕是要永离容虚海了。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些事情。”鲛如水打断二人的亲昵行为。 康虞雅点点头,但是不知为何,却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姑娘听到刚那位侍女吹奏的骨笛,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只是听着我内心澎湃,却又不明所以。每次听到一些曲调都会心情愉快,感觉血液也会跟着曲调在跳动,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体内又如有灵力一般飞升,有让我烦躁不已。”康虞雅说着慢慢地退了一步。 “哦,如此这般,那也算是怪异之事了,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从哪里来啊。”鲛如水继续问道。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康虞雅细细的道,他自己也无从知晓自己是哪里人,也对这样的问题感到不安,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每见一个人都会被人问起。 “你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小雅她是一个失忆之人,首领还是问些别的吧,她的确是对这一无所知。”季见龙听见他们这样的对话,也知道小雅最烦这样的问答。 康虞雅听见季见龙的声音,睁开眼睛连忙用手拉着季见龙的双手,只有此时她才觉得心安,外间怪异之事也是甚多,自己也难以适应这其中的一切。 “见过首领。”季见龙说完忙道,自己和明月进来之后,便也只有对鲛如水微笑示意,并没有直接的对话,一直是一位听众,是鲛如水特意安排的听众。 说完季见龙却盯着鲛如水和鲛月的脚上,在思索他们为何能把鱼尾变成这一双人脚。心中甚是惊奇,也就忘记继续搭话。 “这少年你一定是想说我为什么跟你一样,也是人,怎么可能是鲛人首领是吧?”鲛如水看着季见龙笑着说道。 “对不起,首领,刚小辈失礼了。”季见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致歉。 鲛如水道,“年轻人,不必在意,你们对我们了解甚少,这也不足为奇。” “我就是鲛人的首领鲛如水,你们现在所处之地,就是我们鲛人的深海清水城。如今虽处在容虚海之中,但却和岸上一般无二,因此你们才能安然无恙。因清水城被我们族人注入了相当多的灵力,几处出入要口都有鲛人泪所形成的的水门才封堵,因此清水城便能和我们相互感应。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鲛人,修炼了一些法术之后,是可以在清水城中如你们这般行走的。” “多谢首领坦诚相告,再次感谢首领救命之恩,不知首领把小雅请过来所谓何事啊。”季见龙连忙感谢,因他也不知这鲛人首领是何意,心中难安,还是速速离去较为妥当。 “我们这清水城上千年来从没有外人来过,我也就把话都直说了,这次把你们请来,为的是我族骨笛鱼笛之事,听闻这位小雅姑娘不受我族骨笛之惑,我们甚感诧异,特请来求证。” “哦,原来如此,当真是你们那笛声作怪,听闻之后,确实让我们都昏睡过去。小雅会不会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对曲乐之声有感,所以无从惑之呢。且曲音之事,每个人所听之声都不全一样,有人所听乃普通之声,简单明了。有人却听进去的是曲风,韵律和乐章。每种声音都是一个人内心灵力的一种感应,每个人的应对也会不同,我们何必深究呢?”季见龙怕鲛人首领对小雅有什么不利的想法,连忙解释一番。 “少年人果然高见,这的确是有这么一说,但是我们骨笛所奏并不是平凡的曲子,骨笛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乐器,根本不需要听懂听明,只要不是耳聋之人,便有所惑。” “首领客气了,在下季见龙,你可以叫我小龙,这位是康虞雅,这位是明月。”季见龙便一一作介绍,拉近好感,不让这鲛人太过于敌对。 “好的,小龙,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也就解开我心中疑虑。我们鲛人族有一个骨笛和一个鱼笛,这骨笛是你们已经见识过的。但是鱼笛存世至今只只有传闻,却是无人能吹奏。如今这传闻已经被打破,如你所说,这位小雅姑娘对着曲乐有着超然的感知,对调律有种一样的别样的灵性,她便是传闻中之人。” 季见龙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着小雅,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只见康虞雅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欣然算应许。 “鲛月,把鱼笛取过来了。”鲛如水对着鲛月示意,鲛月便在犹豫之中离去。 “大家稍等。”鲛如水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慢慢等。 坐下不久,鲛月慢慢地从门外水中有过大门,然后漫步走了进来,鱼尾也在瞬间化作一双长腿。走到康虞雅面前,递给康她一个鱼骨头模样的东西。 季见龙定眼看去,只见一根手掌大小的鱼骨头,细长的骨头显然是用什么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看着康虞雅拿捏似乎倒也轻盈。但是显得异常坚固,不似那软脆的鱼骨。只见从鱼口到鱼尾中间每个鱼骨只是都有小孔,或多或少,或整齐或凌乱,但是布局的也不觉怪异。 康虞雅看着鱼骨乐器乃是先前鲛月给自己吹奏之物,心中有种跃跃欲试之感。 “我族鱼笛乃是一件久经岁月之物,一直流传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年头。先前只是传闻之中才能有人能吹奏,听闻吹奏起来有鬼神莫测之能,惊天泣地之功。今日也就是靠的姑娘吹奏之功,我们鲛人族才得以幸存。这笛子因形似鱼骨而声似笛,所以名曰鱼笛。我族历任祭司虽有高超的韵律之感,掌管着声乐之器,可是近千年无一人能吹奏。因这鱼笛有灵气,需要灵力相通之人才能相互感应。相通之后,才能相知,那时便可以吹奏。不知姑娘可否再次演奏一番”鲛如水看见康虞雅拿捏这鱼骨笛,并没有吹奏之意,连忙解释道,希望她尝试一番,因为作为鲛人首领的她,也只知传闻,并不知实情。 听得鲛人首领如此一说,康虞雅把鱼笛凑到嘴旁吹起,悦耳悠扬之声突然响起。 众人惊愕之余,浑然觉得全身灵力流转,精力充沛,体内灵力涌动,绵绵不绝。明月也面色红润,似乎已然恢复,季见龙都觉体内似有灵力流动,身体有种轻飘之感。 康虞雅一曲终了,但她并不知是这是何种曲目。康虞雅也是如同之前一般,随心所奏,任意而为。 停止吹奏之后,乐声仍旧从鱼笛之中散发出来。众人听得沉浸其中,久久才从声乐中回过神来。 “看来小雅姑娘跟骨笛果真是十分有缘,与骨笛有缘之人一定和我们鲛人族有着莫大的渊源,这骨笛就送与姑娘吧。”鲛如水惊讶之余如此说道,倒是把众人都惊得一愣。 “不可,这是你们族人的宝物,我不能要。”面对突如其来的赠礼,康虞雅连忙把骨笛递还给鲛月,这如此重要的骨笛当真是受之不得。 “小雅姑娘,我们也算有缘,你就暂且收下,也当是我们鲛人族的一点心意。一来你们救我族人与水火之中,二来你们为我族诛杀了千年鲛鲨,这是我们鲛人商议之后的结果。”鲛月说着又递还给康宇骨笛。 “鲛鲨不知猎杀了我族多少条性命,千百年来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它刀枪不入,骨笛也迷惑不了,我们奈何不得,每次都是用海猪做哨兵,远远警示,避之不及啊。这点心意不为过,你就不要推辞了。”不知为何,鲛如水如此坚持。 “可这鲛鲨并非我所杀,乃是明月姐所为。况且鱼笛和鲛月姑娘的骨笛合奏有惊天泣地之功,乃是你们鲛人族的贵重之物,我是万万不可收的。” “既然首领和祭司都这么客气,我们本该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是鱼笛对你们鲛人族如此重要,我们就不能收,只要日后你们多加寻觅,我相信你们鲛人族之中,自然便会有能吹奏鱼笛之人,如此宝物可不能流落在外。”季见龙说着向二人行礼致谢,帮康虞雅解围。 鲛如水见季见龙出来答应,也不再说什么。 “小雅,你做的对!”季见龙没有想到在自己沉睡之时,小雅却是和鲛月做了如此重大之事,不觉赞赏有加。 见到康虞雅不肯收下,鲛如水也是没有办法,看来只能再次寻觅能吹奏鱼笛之人。 “鲛月,去拿上来。”鲛如水突然说道。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这鲛如水要做些什么。 鲛月连忙动身而去,片刻之后,出去又回来,水下水上,鱼尾双腿变幻的是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走进来的鲛月手上多了几样东西,两把半尺长的匕首状东西,和一件怪异的皮衣。 “这也是定数,想灭鲛鲨怕是只有用这神剑紫电剑如此所为吧,此次的击杀和上次如出一辙。想不到明月姑娘所使用的是这紫电宝剑,想来这是我鲛人族的福分。历任首领都曾派人出去寻访紫电宝剑,从未曾寻获,倒是也不断的暴露我们鲛人存在的事实,更加是让我们损失不少青年才俊。我们不得已才放弃这一自伤之法。如今鲛鲨得以诛杀,也可告慰他们了先灵,宝剑也当物归原主。”鲛如水感叹不已,走道明月身旁递还宝剑。 明月接过自己心爱的宝剑,失而复得,开心不已。 季见龙听鲛人首领先前说过,鲛鲨是异常的难缠,如此一来明月也算是为了鲛人族做出了贡献了。 “诛杀鲛鲨得用紫电剑直刺心脏才能一举诛杀,不然也是徒劳。看来明月姑娘,功力深厚,智勇双全。”鲛如水仍旧是忍不住赞叹一番,毕竟鲛鲨乃是鲛人族千百年来的最大祸患,此时得以去除,也算是一件开心之事,以后鲛人也就可以遨游于容虚之中,不再有所畏惧。 “首领缪赞了,我只是临死一搏罢了,一切都是偶然的巧合,我等也险些丧生鲛鲨之腹,还是要多谢你们鲛人族的救命之恩啊。”明月被说的着实是不好意思,自己也全然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拼死一搏居然能凑效,还解决了鲛人族的祸患,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明月姑娘你也不必谦虚,如不是你那拼死一搏,鲛鲨也不会被诛杀。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罪恶的鲛鲨也是命当如此。” “这是我们用鲛鲨皮为季公子你们做的一件衬衣,水火刀枪不入,季公子可以用来防身之用。”鲛月见到众人相互推谢,拿着一件皮衣走了出来。 “不可,不可,这等贵重物品还是由首领使用较为妥当,况且你们鲛人族所要面对的鲛鲨是如此的厉害,自然需要这非同凡物的衬衣,我们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见到这鲛月突然送给自己如此珍贵之物,连忙推脱。 “公子哪里话,我们鲛人唯一的天敌就是鲛鲨,如今容虚海之中的鲛鲨都已灭绝,我们要此等东西有何用,还是季公子外出游历比较实用一些,你就收着吧。这两位姑娘还需要你保护,但是你却没有灵力,怕是自身难保,这衬衣倒是会给你提供不少的帮助。”鲛如水见季见龙不肯接受,如实所说。 季见龙见推辞不脱,看着身旁的二人,也只能收下,自己的确是没有灵力,保护自己都成问题,更何谈去保护身旁之人。 “不如公子现在就试试这大小如何,我怕我手法不行,做的不甚贴身。鲛鲨死后鲨皮被剥下就会卷缩如此,也难以做出更大的衬衣。”鲛月见季见龙已经接受,走了过来,说着就来为季见龙脱去身上衣衫。 季见龙受宠若惊,连忙想要自己动手穿上,但是发觉这衬衣和一般的衣物全然不同,仅仅有四个小洞,根本是无法穿着。 看着季见龙毫无办法,鲛月走到季见龙身旁,示意他脱去衣衫。 季见龙极为不好意思,但是见鲛人首领也有此意,便只得在众人面前脱去衣衫。 鲛月站在季见龙身旁为他边穿边用手中的奇怪骨状之物修剪。片刻之后那鲛鲨衣衫就穿在季见龙身上。 穿上之后,鲛鲨皮衣如同要生根发芽一般,上身之后奇痒无比。随着一阵阵灵力入体,鲛鲨变的异常紧凑,难以脱下,季见龙也体内血液翻腾,触摸在皮衣之上如同抚摸着自己的肌肤一般。 “刚好合身,鲛月姑娘好手艺,多谢了。”穿戴完毕的季见龙连忙套上衣衫,觉得外界冷热都不自知,只感觉自己舒坦。 鲛月笑着道,“公子不必客气,我们还要多谢公子。鲛鲨历经千年岁月,害了不少我鲛人性命。” “公子是不是感觉体内难耐,不用介意,待过个日之后,便可融为一体,那是你就不会有异物之感。鲛鲨皮衣如此是因为鲛鲨皮最为活跃,透气而又有韧性。辅之以我鲛人所制的鲛纱缝制而成,可存世数百年,对练功法习灵力极为有效,公子日后必然会发现他的好处。”鲛月微微一笑。 “好了,这鲛鲨乃是阳性最甚之物,还是要有阳刚之气之人才能穿戴,你就合适的人,穿着也甚是合身。”鲛如水笑着看着季见龙,对着鲛鲨皮衣也甚是满意,就如同自己当初所制作的一般无二,让自己也想起不少往事。 “鲛鲨生的两颗锋利无比的利齿,如今我们把这利齿为你们做成了两把匕首,公子看看如何。”鲛月便又送上两个匕首状的牙齿之物,如同他刚刚为自己制作纱衣所用的工具一般。 季见龙看着这两把利齿匕首长约半尺左右,匕首刀刃用鲛鲨皮所制作的皮套装着,季见龙抽出皮套,只见这匕首暗红颜色如血,泛着暗淡的光芒,若影若现,似乎是在诉说,也似乎是在等待着杀戮,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这匕首甚是锋利,只有此等皮套方可装住,公子以后使用时候当小心。”鲛月在一旁看着季见龙在把玩这匕首。 “我已经手下皮衣,此物你们还是留着吧。”季见龙也不好再手下如此珍贵之物。 “公子,你不必如此,这本就是你们所有,我只是帮你们整理一下罢了。” “好好!这等匕首我只要一把就足够了,另外一把姑娘你自己留下吧,也可防身。还望姑娘不要推脱,你给我这么多的宝物,我们受之有愧。”季见龙担忧知道推脱不掉,但是自己对这匕首也是真心喜爱,就连自己毫无功法之人也对此等之物似有求知若渴之意,不知不觉之间说出这样的话,出口后又后悔之意,但是又阻挡不住自己心中的喜爱。 “好吧,鲛月你就收下另外一把,今晚好好招待这三位贵宾,我就不参与了。”鲛如水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朝屋后的水道走去,说完便走入水中,消失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隐雾之灾萧蔷起 清风如钟警示来 明月走后,季长虹落下门口石门的石条。一人呆在黑暗的石屋之内,静心驱除体内异毒。一连两日过去,也只是略微有些好转。 “哎!”季长虹长叹一声,知晓这毒怕是难以尽数除去,也就只能是稍稍有所缓解,还要耗费了不少灵力。如此时机,断然不可使出浑身灵力来解毒,想到次数的季长虹只能是以灵力维护现状。 “嘎吱嘎吱”突然,石屋之外入口石道之上滋滋作响。虽然甚是轻微,但是自从明月走后,季长虹就没有安排门人侍奉。且石道之内密闭不畅,无风可起。况且是在隐雾门内出现如今这种局面之时,季长虹警惕之心不比以往,因此这一有动静就能听的甚是清楚。 季长虹悄然起身,悄声走向石道。石门后的石条缓缓移动,石门却自行打开,显然是有人熟知季长虹所居之处的机关暗门。 虽有惊讶,但是此时不见所来之人的真面目,季长虹也就静观其变。 门开之后,随即陷入一片沉寂,季长虹站在门内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 突然一柄长剑直挺挺地向她刺来,在黑夜之中,能如此的悄无声息,着实是让人心忧。在季长虹转身之间,一人身着黑衣已然到了身前,速度之快着实让季长虹大吃一惊,季长虹身形一动,绕到那黑衣人身后,手指五成灵力抓向他的命门穴。 那人后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知是本意就不在打斗,还是只是想来炫耀一番,便纵身向前飞起,落在石屋的窗沿之上,似有逃窜之意。显然是有备而来,对刚才那一突击,也是做了万全的打算。 “哈哈,给你看一样东西。”黑衣人故意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想让季长虹知晓他的身份。说话间黑衣人手掌一抖,手中多了一块黄色布皮之物,上面隐约有四个黑字。 季长虹看着那黑衣人手中的黄布,心中惊骇不已,虽不能看清,但是也猜出了个大概,心中希望那黄布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 “此人到底是谁,功法路数甚异,自己无从见过,悉心掩藏倒是让人看不出门路。而且此人定然是已经知道我隐雾门长生册的所在,这黄布似乎是我亲手所织,用来包裹那假的长生册所用之物。如若不是那块黄布,那此人也是相当可怕,他知晓隐雾门如此秘密到底是为了什么,此时的隐雾门和长生册岂不都陷入危险之中。”此时已经有无数的念头在季长虹的脑中闪现,季见龙却并没有急躁,而是在等待。 见季长虹并没有答话,似有怀疑之色。那黑衣人再次抖开他手中的黄布,黄布飘荡而起,距离季长虹更加近了,只见布上书写四个黑字‘天阳地阴’。 季长虹眼光一扫而过,掩盖脸上的神情,心中已经确定这块黄丝绸乃是包裹假长生册所用的天阳地阴布。而这块布也正是当初大哥让自己所绣,当时虽不知用途,但是后来听闻其用处,此时一切都心中了然。 而今,这假的长生册不知是否还放在隐雾门之内,由天阳地阴锁紧锁在一块天然玄铁石之中。天阳地阴锁机关锁分为天阳和地阴二锁,钥匙由两个不同的人分别保管。天阳锁的钥匙是由生门门主银须尊者铁无心所保管,而地阴锁则是由死门门主无痕道人南道一所藏。外人根本不知晓隐雾门有这么一个假的长生册,也对天阳地阴锁无从了解,更何况是这假的长生册真正所藏之处。 季长虹心中所担忧之事还是发生了,体内灵力暴涨,放在身后的手掌微微泛红,似有光晕流出。 “阁下怎么会有这东西。”怒气一涨便消,季长虹收回灵力平心静气地问道。 “问的好,我只是来看看你,试探下虚实。看来我并没有虚此一行,你并没有中毒,我居然被你骗了这么久,这布还是还给你吧。”那黑衣人故意压低声音,说完哈哈一笑,用力将布丢向了季长虹,便纵身一跃,从石窗中跳落陡崖。 季长虹接起黄布飞身到窗边,只见一团黑影急速向下坠落,眼看就要落入容虚海之中。 “哈哈哈哈你看看的手。”那黑衣人回头看着站在窗边的季长虹,随后哈哈大笑。 季长虹暗叫不好,连忙松开手中的天阳地阴布,手掌之中顿时感觉到愈发的热辣。 “北海龙涎。”季长虹看着自己的手掌之上的红黑之色不断在变化,似乎是有溃烂之色。便连忙运起灵力,从体内倒逼而出,灵气所至,黑色血水从溃烂的手掌之上滴落,灵力也在慢慢消散。 “叮叮叮”突然隐雾山上警钟大作,洪钟声响震彻海岛。 “无端警钟清风殿?”季长虹收起灵力,十分纳闷。 这钟声是外敌入侵的信号,两百年来都从不曾响起,久到让人快忘了它的存在。后辈也是第一次听闻到洪亮的钟声,楞在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久久才想起此乃警戒之声。 四神兽门门主从各处飞身赶往清风大殿,季长虹也只得强行压制手掌之上的毒气,往大殿而去。 隐雾岛上,清风大殿之中。四处赶来的门人,看着大殿穹顶中突然出现的一个空空的洞口,不明所以。 “这大殿之上何时有这么一个洞口。”众人都是十分不解。 “门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何时至今日还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呢?这一切都是的我失职啊,门主让我俩人保管长生册,我居然对他没有防范之心,还让他偷走了我的天阳锁钥匙,请门主责罚。”生门门主银须尊者铁无心见到季长虹从大殿洲走了出来,脸色一片惨白,连忙上前表现的是一脸悔恨之色。 “铁门主,此事还需确认,断然不可妄自非议自己门人,哎”季长虹长叹一声,此时的她还是不愿相信,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门主,你糊涂啊,都到这光景了,如果不是他,还会有谁?谁还能知道我隐雾岛有这等物件?谁还知道钥匙在生门门主身上,如今这隐雾长钟过后,他人也不见踪影,这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明了。”玄武门门主独孤崖一脸的愤怒之色,只是碍于门主的礼数,否则这话会说的更加难听。 “这人好生歹毒,居然用如此歹毒低劣的手法,用上了北海龙涎。北海龙涎乃是灵力的深渊,这毒性必须得以自身灵力来解毒,抵抗一分灵力就会消失一分,最后体内灵力会所剩无几。如若不加抵抗则灵力尽数消失,性命难保,到头也是一场空。”朱雀门主于乘风走到季长虹身旁,看着她手掌正中呈现出红黑之色,当真是咬牙切齿。 “不碍事,只需五成灵力就可,不出半载便可恢复。”季长虹此时灵力已经是在名境之上,对付这异毒也不是那么费力。 “门主放心,我段夫禹誓死追回长生册。此时南道一不再隐雾岛,那么他必定是逃了出去,我们不可在此久候,还是当速度离岛追拿!”白虎门主段夫禹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朝着季长虹作揖行礼作罢,不待季长虹吩咐就飞身而出。 “段门主,不急。”季长虹知道白虎门主是个急躁性子,做事鲁莽起来是全然没有法子对付,自己还是可以稍微压制一下,但是此时的白虎已经是消失在大殿之外,留下自己一脸茫然。 “唉,这莽撞性格何时能改,如今乃是用人之际,歹人还不知身在何处,怕是隐雾岛风波起了,看来白虎真是老糊涂了。”朱雀显得有些无奈,但是也不便对他多说,毕竟年轻时曾经一起为隐雾门奋斗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长钟之声,众人都不知是何人所敲。如同被他人戏耍之后的个门主也是气愤不已。此时也只好顺势继续商议这应对之策。 “这钟声可是你们所敲?”青龙门主葛天奇看着众人,似乎是有一丝怀疑。 待众人都摇头之后哦,青龙大叫,“不好!南道一!” “哈哈哈”突然大殿外吵杂声起,一群人冲进了大殿。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大殿之内吵闹。”玄武门主独孤崖说着向大殿之外走去。 “老乌龟,你如此不明是非,仍旧是要追随这女妖人吗?”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如同长钟一般,响在每个人的耳旁。顿时门内门人乱做一团,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打算。 “呸,你这老不死的,你还有脸回来。你背叛隐雾门,盗取门内宝物,居然还在这口吐是非。”独孤崖见来着不善,也没有好语气。 独孤崖刚说完,门口就走进了一人,此人一身银色道袍,面色黑青,身材高大,从面相上看,约莫年纪已有六旬,可却是毫无半根银发,神情傲然。一改往日羸弱的面相,变得霸道暴戾模样,众人观察片刻之余,才发觉此人正是死门门主无痕道人南道一。 “你们误会我了,我从没背叛隐雾门,我之所以暂时收藏长生册,就是为了防止长生册落入外人之手。”南道一刚走进大殿之内,在众人惊愕之间,指着清风大殿之上的空桶洞厉声说道。 “哈哈,说的甚是有理啊,不知死门兄弟盗取我的天阳锁钥匙却是为何,而你又是从何处探得这长生册的下落的,你口中所说的这外人又是谁呢?”生门门主铁无心一声冷笑,怒目瞪视着南道一,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兄你勿怪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你不同的是,我时刻能保持清醒,不像你那般执迷不悟啊。你们众人跟随妖人,被迷惑已久,深受其害,已经是不明是非,当今唯有我一人清醒,我也是痛心疾首啊。为今之计,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我也不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只是希望日后有人能明白我的苦衷。我为什么会知晓长生册的所在,知晓这本就只有门主才能知晓的所在,如今却被我知晓,你们说说这是为何?”南道一说着对着铁无心拱手作揖,随即对众人呵呵一笑。 “说的真好,敢问,这妖人是谁。你为何不说个清楚明白,到了现如今这地步,为何又要遮遮掩掩呢?”玄武门主独孤崖对南道一不明不白般甚是不悦。 “这还用问,这妖人便是季长虹,妖女当初以前任门主口谕坐上门主之位。口说无凭,并无任何真凭实据。况前任门主至今仍旧是下落不明,怕这也是你这个妖女的所作所为吧,我办事是受到前任门主的委托,是他让我亲自来掌管长生册,好让你们不再遭受迫害,让你们认清这妖人的面目。”南道一说着用手指直指季长虹。 季长虹也是早有预料,也就不为所动。只是心中疑虑万分,这一位从来不问世事的死门门主,如今变化之大,着实是让自己难以明白,也不知他究竟是为了图谋什么东西,如今假的长生册已经被他窃取,且看看他目的为何。 “难道当初门主的手信你没看见?你当初宣誓要效忠于隐雾门的时候,可不是现如今这般嘴脸。如今你却干出这等狡诈诡叛之事,你可对得起我们隐雾门的历代先贤?”玄武门主愤怒问道。 对于放出季长虹继任门主之时,当初大家都在场,也是亲眼目睹参与此事。手信当初虽是季长虹交给生死门主,但是生死门主接手之时乃是完好无损。信件也是当着众位门主一起亲眼所见所拆,季长虹听得这信件上所说也是惊诧万分,丝毫没有在意这门主之位,并且是一味地推让。而当时也是无人愿意接手门主之位,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时的南道一出来说三道四,也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不错,老乌龟。我是宣誓效忠于隐雾门,可不是效忠这女妖人。如今她想独享这长生册,我不得已而把它另觅藏匿之处。” “放肆,赶快交出这长生册,我等可饶你死罪。”朱雀门主也是怒气暴涨。此时的众人都看的明白,这南道一找了一切的借口,潜伏在隐雾门这么多年,唯一想做的就是得到这长生册。 “于门主,我敬重你是位女中豪杰。只是你跟错人了,你这是自毁前程。如你现在肯弃暗投明,跟随与我,日后必有重用。”南道一此时说话的语气变的与众不同,显得略微有些关切。 “笑话,你当你是何人,我跟随与你,好个不自量力。”朱雀门主说着便是双手一甩,冷哼了一声,就要动手。 “朱雀妹妹,不要和他废话。南道一,赶紧交出长生册,我等可饶你不死。”玄武门主此时已经有了动手的意思,拦住了于乘风自己站在了前头。 “老乌龟,大言不惭,就凭你也想动我一根汗毛。”南道一一脸暴怒,丝毫不惧。 “老不死,出招吧。”玄武门主说着身形一晃站在大殿正中,此时他虽表现的虽有急切和愤怒,但是他心中也清楚,南道一一向是深藏不露,怕是门主也不知他实力到底如何。大家都只知晓他为人过于低调,从不显山露水,此时自己正好可以试试他的灵力功法,让门主和众位兄弟有个应对之策。 “不可,独孤门主。”季长虹对玄武门主道,因为他看出刚和自己在石屋之内交手之人便是南道一,知道玄武门主并不是南道一的对手,此时如若南道一下狠手,怕是玄武难以招架,可能徒送性命。 “是啊,老乌龟,这妖人都觉得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就退下吧。如今你们一帮人都是不堪一击,而妖人又身中剧毒,你觉得你们能有几成胜算?哈哈”南道一轻轻一笑,看着玄武门主,似乎是有得意与嘲笑之意。 “门主,此贼不除,我誓不为人。”玄武门主大声叫道,说完手中多出了一柄宣花巨斧握在手中,巨斧翻动如活物一般,欲破空而出吟吟作响,众门人都纷纷后退一步。 不待南道一动手,玄武门主化作一团黑云,一闪而进,突进到南道一身前,同时巨斧自上而下劈出,势大力沉。显然是一招意术顶级功法,配合着自己功境之上的灵力一击而出,如有毁天灭地之威。 南道一见状,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身子向后一跃,感觉清风大殿都随之一震。脱身而出才发觉自己的衣角已掉落在原地,化作一团火焰。身上残破的衣角也是隐有火光之色,此时巨斧所劈之处,岩石崩裂,呈现出一个一尺深坑。 “好一招盘古开天。”南道一早有听闻,玄武的蓄意之力意术功法已经是无人能及,所以才不自觉地夸赞而出。此时心中大惊,玄武老乌龟这一招也着实难以应对,怕是隐雾门中无人能硬接刚才那一势大力沉之功。 独孤崖也不搭理南道一,见一击不成,怒冲到南道一身前,横向一扫,一丈之内风声大作,如龙起云卷一般,欲把所有一切全部吸附到这斧刃之上。南道一经过刚才的对招也知道玄武门门主独孤崖实力如何。他的硬派功法不能硬接,连忙使用神术功法风卷残云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而出逃离出来。独孤崖宣花斧所行成的斧风之力,已经把外围的隐雾门人弟子都吸纳而来,独孤崖见南道一抽身而出,便以力道反向而出,众位门人都被这力道推送回了原地。 南道一心有余悸,“这一招吴刚伐桂在独孤崖手中使将起来着实了得,他能发能收,看来这功法不日便是要突破这神术了。如自己不是仗着轻功,定然会被这利斧所伤。灵力之上独孤崖比不过自己,何不化被动为主动,主动进攻。” 想到此处,南道一刚落地刹那,立马挥出自己手中的拂尘,一招神级功法洗污涤垢,拂尘狂扫挥舞而去。 独孤崖见南道一灵力大增,手持武器近身前来。手中的宣花斧脱手而出,飞在身前飞起,如同燕子飞舞,是那么轻盈灵动。二者结合又如同有灵性的活物一般,是人斧共舞。南道一虽有强劲灵力,但是这一招却是无功而返。 南道一一招气贯长虹,手中的灵力灌输进入拂尘,化作一柄利剑直刺而出。独孤崖见状,宣花斧便迅速飞回到手中,双手紧握斧柄,以斧刃正对剑气,灌输全部灵力,一团红紫之色围绕在斧刃四周,随即慢慢蔓延开来,把自己尽数包裹在这红紫之气之中。 “老乌龟,想不到你这招刑天起舞居然练到了人斧合一,当真令人佩服。”南道一见到如此场面,连忙停止进攻,手中的拂尘没有了灵力的加持立马软了下来。 独孤崖见南道一停止进攻,也收起手中的宣花斧,灵力便四散而开,红紫之气也随之消散。 “你还不束手就擒,交出长生册。”独孤崖连忙对着南道一呵斥道。 “老乌龟,还有你这般个不识时务之人。你这刑天起舞可是要耗费不少灵力的,你这一发一收,不知你还能不能是我的对手啊?”南道哈哈一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生死门主生死战 隐雾门人离隐雾 “玄武大哥,你的仁慈之心让你着了这贼人的道了,你且退下,我来应战。”朱雀门主此时愤怒至极,已经站在独孤崖的身旁。玄武门主想着原本可以和南道一一战,不料他心中有善意,没有因势而出,反倒因此而被南道一戏耍了一番。 “南道一,今日你可有胜算,你绝计不是我们众人的对手。你何不交出长生册,我们放你离开隐雾岛。”生门门主铁无心,拦阻欲上前的朱雀门主慢慢走了出来,因为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此时门主也已经深中剧毒,需要静养驱毒。而门内惊变还有门内事务需要处理,不可与之多费唇舌。 “笑话,我如不做好这万全的打算,怎会来清风殿?哈哈,请问铁门主,你腹中的商曲处可有麻木之感?你们众人是否是有同样的不适呢?哈哈,哈哈。”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听得他如此一说,便是连忙运灵力直至商曲穴,麻木之感突增。 “并无异样,不知你在这倒弄什么玄虚。大家不可听他胡言,切莫强运灵力至于商曲。”生门门主铁无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根据自己所知,若是有毒能影响道商曲,那么也只有南疆毒门有这么一种毒药。中此毒之后只要运灵力至于商曲便会立即发作,否则会在三日之后自行消散,此毒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因不强运灵力至商曲也就不会有什么危害。 “这”此时才明白过来的众人已经是懊恼不已,只觉体内灵气伴随着一阵阵酥麻之后消失不见。 铁无心此时也是惊诧万分,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一时竟呆立不语。。 “我倒是忘记了,铁兄你应当是南疆之人吧,你从小就受到各种毒药的熏陶,那这样的话,你自然就不受我云霄散的侵害了,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当真是失算啊。”南道一说着是怒目冷视,眼中带血瞪视着铁无心,便想并没有什么惊讶。 铁无心一愣,眉宇间神情一纵而逝,心中纳闷不已。自己二十出头因家祸,就来到了隐雾岛,出身也只有前任门主萧松肃所知,如今这两任门主是从未提及此事。就连上任门主季长风虽和自己如此熟络,却也对自己隐藏的身世毫无知情。自己在这五六十年来,也是从不曾提起。一直坚守在这隐雾岛之上,丝毫不曾涉身乾定洲。这死门南道一,是在自己上岛十年之后由前任死门门主所带上岛屿,更加是不会知晓自己的底细。此事他为何能知晓,心中有些不安。 “交出这长生册,饶你不死。”铁无心不想与南道一有过多的纠缠,只是想早些结束这门内的争斗。 他也在南道一和玄武过招之时,便知他灵力的确是在四神兽门门主之上,只是刚未使全力,应当是在秘密下毒,所以并没有对玄武门主下手。想到当年门主待他亲如骨肉,此时却做出如此背逆师门之事,如若南道一不肯交出这长生册,自己定然是要亲手诛杀此人,以报门主,况且以自己的功力,定然是在南道一之上,对付他也是绰绰有余。 “哈哈,交出长生册?哈哈,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长生册?” “那你为何要背叛隐雾?” “为何背叛隐雾,你当真不知吗?铁无心,你可知万变不离其宗当作何解啊?”南道一一字一句地冷声喝道,心中似乎是痛苦万分。 “你究竟是何人?”铁无心大惊,此时心中不解,南道一为何对自己的身世了解的如此清楚,让他有些愤怒。一时之间四周灵力流转,双手也微微颤抖,因他隐藏多年的秘密与陈年往事被人一一揭开,铁无心不得多想,只想快速解决战斗。 “怎么?动怒了?我说说到你的痛处了?我是何人?哈哈,你当然不会知道。请问铁门主,你这名字‘无心’二字是因何而来啊?又该当作何解释呢?”南道一此时眼中的怒火欲喷出,周身也是灵力流转,似乎是做到了应战的准备,只是在等待着铁无心的答复。 铁无心此时心中思绪万千,沉浸在回忆之中,丝毫没有了防范之意。 “你为何不敢说?难道是你心中有愧?还是你隐藏多年之后已经让你自己都相信你就是隐雾门人?”南道一见状,收起手中拂尘,灵力倾入拂尘,以拂尘做刀。使得乃是一招南疆毒门的惩戒门人的功法毒刃穿心。寓意万毒穿心而过,令人痛苦难当,任何南疆门人都逃不离这一惩戒。就算没有被刀砍中,可拂尘却打在了铁无心的身上。伴随着浮尘上的千百种毒药,加上这南道一的奋力一击,铁无心又卸去灵力僵在当场没有了防备也就倒地抽搐不止。 众人被二人一言一语说的是云里雾里,而南道一的出手的功法也是甚是怪异,全然不是隐雾门的功法,众人也是完全没有见过。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该作何打算。 南道一见铁无心此时已经倒地不起,便立马飞身而起,一招五毒临空,以全身之灵力外加毒药形成一个绿色的毒雾一般手掌,临空拍下。 季长虹见状,见着铁无心此时已经是失去了战力,如若被击中定然会性命不保。季长虹也不顾身内之毒,身形一闪,意术功法落花流水,飞身来去一瞬,扶起铁无心交给了独孤崖。 背向南道一的季长虹立即密语传音给玄武朱雀二位道,“二位门主,保存实力,你们二人屏住真气,护住周身,带上铁门主出岛。隐雾今日之灾,南道一长生册已经得手,怕是眼中只会是我和几位门主,如今他对门主之位势在必得,我们不可强行与之战斗,否则门人就要遭殃。门内门人只要是服从他我相信是丝毫没有影响的,因此你们几人需要保存实力。我已经在观海台外的悬崖下布置了一条小船,你们等下跌落悬崖之际就乘船离去,不可久留,记住,这是门主令,不得违抗。” 二人欲说点什么,却都又闭上了嘴巴,季长虹又接着道,“以你们现在中毒的情形,不宜催动灵力。只要不催动灵力,定当安然无事,出岛之后寻找到白虎青龙二位门主,让他们随你们一同留在乾定,不要回岛。我随后会去找你们,看此情形,外面门人都已经归顺与他,此地不可久留,且不可再伤害门内之人,他们或许也是不得已。古月有位怪医一直住在九华山脚之下,人送外号妙回春,真名萧一冥。你们找到他后直呼真名,告知他是我叫你们前来,他定当医治。记住,医治好了,先留居九华山,切不可回岛,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看着二人的喉咙咕隆了一声,季长虹此时已经明了二人的意图。 “妖女,你也不必在此交代后事了,你们的一切后事我都会好生为你们操办。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自行了断。”南道一说着哈哈一笑,显得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待会向他突袭,你们相机而动。”季长虹低声对二位门主说道。 “八卦门各门主,还不速速上前来擒拿逆贼。”南道一双手一挥,吩咐身后的各门主。 只见八卦门各门主冲进清风大殿,手执兵刃,只是把众人围在一圈,因念及人情以及功法之上有所忌惮,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季长虹一转身,众人一惊,纷纷后退。 “你们速速拿住他们,好一起跟家人去礁石村喝茶吃饭,观赏海景,切不要在此浪费太多的时间,让你们的家人等得心急啊。”南道一轻轻一说,众人又都纷纷向前跃跃欲试。但是也只是慢慢近身而去,并不敢过多地靠近。 季长虹自然明白这其中道理,八卦门各门主都是岛上之人,且都有家室,如今被南道一所控制,也只得听命于他,虽说他们功夫不及四神兽门主。但实力也不低,如他们一起上来,这也着实让人难以应付。 当下,不待众人近前,季长虹用一成灵力使出意术功法,落叶飞花术中的梨花带雨。在左手手掌上化作一朵巨大的梨花。慢慢向前迸射而出。众人都不曾见过门主真正的实力,只是在今日祭海大典之上有所见识,都不敢硬接,纷纷退却。就在这一退之时,留下了一道直通观海门的过道,季长虹右手使出神术功法飞花逐月,用尽浑身灵力拉起身后三人,转而向前推出,只在一瞬,三人飞出殿外,直奔观海台外的悬崖,直落而下。 “还不赶紧上,拿下妖人,不然可不要怪我对你们家人不客气。”南道一一脸愤怒,也后悔于自己的大意。不想此时季长虹还有此等的实力,说着是连忙向外追去,飞身到悬崖边,已经是晚了一步。此时的海上雾气弥漫,丝毫看不见三人着落的痕迹。 “哎”面对悬崖,南道一有些犹豫,毕竟跳下悬崖可是有些担忧,也不知悬崖下到底是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因此也就不敢贸然追赶。 “两个中毒之人,外加一个废人,数十丈的悬崖,定当粉身碎骨。不追也罢,让你们不死也得葬身鱼腹。哈哈!”南道一看着迷雾面露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你把他们亲手葬送在山崖的海中,我看你如何脱逃。”想起还在清风殿的季长虹,南道一微微一笑。咬着牙回身而去,刚一起身,只见大殿之内飞出一个灰影子,夹带着一人而出,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只见那灰影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远处的山头。 “死门门主,当我们正要诛杀门门诛杀那妖妖人之时,一个影子进来,带走了那妖妖人。”正当南道一惊诧于此人功法高强之时,八卦们乾门门主追过来,跪在南道一面前,瑟瑟发抖。 南道一手轻轻一挥,拂尘鞭打在乾门门主赵玉阳脸上,赵玉阳也不敢触摸脸上已经形成的一道深红的印记低头不语。 “赵门主,你何时结巴了?” “没用的东西!”看着众位八卦门门主从殿内出来,南道一大喝一声。 “从今以后,我就是隐雾门门主,还望各位要多多支持,呵呵呵”说着怒目看着众人。 看着赵玉阳脸上已经化作黑色,八卦门各门主互看了一眼,不敢违抗,异口同声道。“属下等唯南门主马首是瞻,愿供门主驱策。” “哈哈哈!好,好!”南道一仰天哈哈大笑。 “各位幸苦了,如今隐雾门门内初定,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处理,没事也不要再来烦我,你们去把那些繁杂事情处理好,凡是对我有微词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置。速速去和家人团聚吧,明日还有要事要办。明天八卦门门主就要辛苦一趟,出海去把那些门中的叛徒诛杀干净,我会替各位照顾好家人的,赵门主,明日你再来领取解药吧,今日就让你长长记性。” “多谢门主,属下定当全力以赴。”赵玉阳用手想触摸脸庞却是不敢,只得忍痛答应。 乾门门主在八卦门门主之中算是为首之人,此时遭受如此对待,众人也心中明白,南道一只不过是杀一儆百之意。大奖相互看了看,也只得顺从了南道一。 “哦,对了,麻烦各位到乾定洲之后,也顺道带去一个消息。就说季长虹联合四兽盗取本门至宝长生册,并叛逃出隐雾门。望古月有志之士一起擒拿逆贼,我隐雾门定当与他们一起分享长生册。” 南道一说完走进大殿之后的石道之中,留有众位门主傻站在这观海台上。 “父亲,父亲,你们不要拦我。”众人回望过去只见三男一女四位年轻人已经来到了观海台之上。 “段公子,你还是趁早站位的好,不要这般,否则就是让我等为难。”乾门主赵玉阳走到段愁新面前,明着是告诫,实则是劝告。 “多谢赵叔叔,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孟省吾拉回段愁新,对赵门主行礼说道。 “省吾啊,还有你,你要不做出选择,到时候可别怪找叔叔心狠了,我们八卦门门主也是不得已,希望你们体谅。” “赵门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你怕是不想和家人团聚了。”此时的陆怀远从后面走上前,一手一个扒开了段愁新和孟省吾,站在赵玉阳的面前。 “对,对,陆公子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赵玉阳已经是战战兢兢,此时的也就是陆怀远和南道一走的近,这师徒二人如今算是惹不起了。 “好了,赵门主,你们去吧,这里有我。”陆怀远看着赵玉阳,似乎有吩咐之意。 “好,我们这就离去!”赵玉阳此时对陆怀远有所忌惮,也不知他们师徒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此时也不敢违抗,便领着众位门主门人连忙退出了观海台。 “怎么样,你们二人还不到打算跟随我吗?如今隐雾门便是由我师父掌管,你们要不要识时务一点,否则我们这么些年的交情,怕是要毁了。”陆怀远背过身,看着观海台之外显的虚无缥缈,心中也有些茫然,对于师父的所作所为,自己也并没有发现一丝的征兆。 “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省吾哥的师父和愁新的父亲如今下落不明,你就不能体谅下他们吗?”陆华浓走到陆怀远的面前,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给我走开,像你这般,迟早是要坏了师父的大事。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做哥的,还有你们二人,如果放不下身段,到时候就不是今日这般对待,你们好好想想吧,明日必须给我一个答复。”陆怀远略带怒气离去,走向南道一离去的石道。 “哥”陆华浓看着陆怀远离去,追赶走到半路之上又回头,犹豫不决,只得大声叫着,可是陆怀远并不去理会。 “省吾哥,我们该怎么办啊?”看着陆怀远走的远了,段愁新看着孟省吾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隐雾门的形势不利于你我二人,怕是我们的活路没了,趁着南道一还没有想到我们头上,赶紧离开隐雾门是为上策。” “什么,你们要走,不要啊。我会向师父和哥哥求情的,你要相信我。”陆华浓对孟省吾的决定不是很赞同。 “华浓,今日你师父的所作所为你难道就没有听闻吗?你觉得你的求情有用吗?我不想以我和愁新的性命来做赌注,到时候我们二人也会连累到你,你是否想到了这一点?”孟省吾此时去意已决,不想在拖拉。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段愁新一脸茫然,并不知该如何离去。 “所谓兵贵神速,我们要速战速决,趁他们现在忙于其他的事情无暇顾及我们,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明日怕是晚了。”孟省吾说着转身往观海门而去。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啊?”段愁新看着陆华浓,似乎是有些不舍。 “好了,华浓去不去,我们边走边说。我们先去到我们一同玩耍的黑虎塘那边,在那里有我们偷偷出海游玩的一艘小船。”孟省吾回头示意段愁新跟随自己朝隐雾山山下而去。 陆华浓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离去,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大哥和师父,只是自己一向并不喜欢师父那般阴郁的作风,也喜欢大哥那般霸道凌厉,自己一直在朋友之间调和。如今师父得势,自己却是没有丝毫的愉快。 一路沉默赶路前行,行的也快,黑虎塘的小船仍旧飘在水上,玩耍之人依旧是那般,只是此时各自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激动与欢笑。 “华浓,你还是别去了,此去凶多吉少。我们也不知前方到底是什么在等着我们,你在隐雾岛,最起码还有大哥和你师父照应,出去可就是要和他们诀别了,再也没有后路了。”孟省吾看着陆华浓,并不赞同她一同前去。 “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只有我和你们在一起,他们才有所顾忌,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陆华浓想着自己师父和大哥也定然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若是被他们抓住,自己还可以保他们周全。此时离去虽心有不舍,但是也只能如此。 “哈哈,想就这么离去了?” 三人刚想离去,容虚海边的黑虎塘船只之上慢慢走出一位年纪四五十的老者,只见他身材略并不高大,穿着一身白衣,形象与年纪有些不搭。 “你是谁?”陆华浓看着那从未见过的面孔,有些担忧。 “是啊,我是谁啊,哈哈,我有许多的名字与称呼,我都快要忘记我原本是谁了。” 此人笑声之中,显得灵力充沛,面相上看也不是隐雾岛人,孟省吾心中一惊,强行夺船已经是不可能了。 “不知前辈阻拦我们是为何?”孟省吾说着走出一步,拦在众人面前,拱手行礼问道。 “哎,看见你们几人,就知道我这次隐雾之行也不算是毫无所获。”白衣男子说着微微一笑。 “你要做什么?”陆华浓看着那白衣男子一脸不怀好意,心中有些惧怕。 “做什么,马上你就要知道了。谁叫你们体内的血液是如此地吸引人啊,谁叫你们的家族门派是那么地仗势欺人。我在乾定所受的气,我都要如数地还给你们,哈哈”白衣男子说着身形一晃,在陆华浓脸上轻抚了一下,又回到了船上。 “你你”陆华浓见到自己被如此轻薄,有些气急。 “就算有姿色又能如何,马上都会随着你的性命消失了。哈哈!”白衣男子笑声愈发的大了。 听得如此,孟省吾已经摆开架势,拦在二人面前,时刻警惕。 “哈哈,可笑啊,门派和家族如此,却有你们如此脓包的后人,当真是报应啊。”不等孟省吾动手,白衣男子说着飞身而起,一掌拍在孟省吾的胸口,飞起的孟省吾把身后的两人也都尽数撞飞了出去。 “省吾哥!你怎么样?”段愁新说着爬起就要上前,孟省吾艰难地用手拉着不让他上面,面对怒气冲冲的段愁新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枉然,实力差距太大,就算是师父亲来,怕是也应对不了几招,自己也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绝望。 “省吾哥,你怎么样,说说话啊。”陆华浓看着孟省吾睁开着迷离的双眼,一言不发,心也陷入了绝望。 “啪!”段愁新不知何时出手,也被击倒在孟省吾的身旁,陆华浓此时无奈,自己对功法修习本就不上心,此时才知道自己的过错,也在伤心之时留下了流泪。 “不要哭了,你们会一起去的,我很仁慈,是不会让你们遭罪的,你们应该感谢我,哈哈。”白衣男子说着面露诡异的微笑。 陆华浓心中明白,自己的功法全然不济,就算是出手也是于事无补,只得紧紧地抱着躺在地上的二人,闭着眼睛,痛恨自己的师父和哥哥,但是此时也是无能为力,纵然是有千般绝望,也是毫无办法。 “异洲之人,此言也太过狂妄了吧,你当真是有如此的能耐?”就坐在三人绝望等死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 陆华浓连忙睁眼,只见那白衣男子面色扭曲,身影也凭空消失不见。 “哪里逃?”那个苍老的声音说着出现在半空,似乎是拦住了白衣男子。 “啪”白衣男子被那凸显的老者一掌拍下在地,地上传来重重的砸地之声。 “你们为何要如此?可知我是什么人吗?”白衣男子有些惊愕,也感觉眼前之人实力强劲,似乎并不是东洲之人。 “你也太过猖狂了,你们琼凤榭有能如何,我们的旧账还没有算呢,想不到却在今日遇上了。我们大漠梁门也已经有几年没过问世事了,你们琼凤榭就已经是如此猖狂了,看来你们在东洲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老者说话间已经站在白衣男子身旁。 “掌门,我们是不是把他杀了,他数次出现在乾定,几次都被他脱逃,此时饶过他怕是下次他还要作乱。”说话间两位上了年纪之人一左一右出现在老者的身旁。 “嗯,也好。哎,这原本就是我们大漠梁门的职责。我们也是时候出来管管事了,否则我们家族就算真的找到他了,那也不会再行祖制之事了,岂不是令先人失望。哎!这些年露台驿也付出不少,让他们苦苦挣扎我也是于心不忍啊,也是该帮帮他们了。”老者说话间叹气连连。 “掌门,我们从西到东,已经是找了个遍,如今最东之地也就是那隐雾岛东的轮回岛了。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把乾定都找遍了,如若他真还活着话,我们或许早就找到了,下一次的船山会也近了,我看我们还是先行回去吧。” “哎!道先啊,我心有不甘啊。哎还是按照你说的办吧,先处理了这外洲人,我们找了轮回岛就回,我年岁也大了,腿脚也是日益不行了,我怕是再也站不起了。”老者说着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的海面。 “哈哈,你们大漠梁门。我记下了,这是我第二次在隐雾岛受伤了,绝不会再有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杀光你们门人。”白衣男子说话间化作一只白鸟,一飞冲天,消失不见。 “嘀咕咕!”白鸟飞逝之后在空中回旋叫了几声消失不见。 三人看着飞去的白鸟,都是惊骇万分,但是却没有继续追赶,打算起身离去。 “求求你们,救救他们吧。”看着三人想要离去,陆华浓此时哭喊而起,孟省吾和段愁新二人已经是不省人事,脉搏也显得甚是微弱。 老者微微一愣,看着身后的二人,显得不解。 “老白,刚你没有发功吗?”老者身旁的一人问道。 “老闻,我明明发了啊,不知这女子为何这般。” “好,道先,云间,你们就去看看吧,要是能救就救一下,哎!谁叫我们遇见了呢,东洲也是有一些异人,不必在意。” 闻道先和白云间二人一人用灵力控制一人,施展着陆华浓并没有见过的功法,陆华浓连忙站在一旁,显得十分感激。 “谢谢几位前辈。” “姑娘,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静养日就会醒来,只是灵力怕是一时难以恢复了。”白云间说着起身离去,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掌门,我们去东面轮回岛看看。”闻道先说着也跟随白云间一般凭空消失。 “多谢前辈!”陆华浓此时虽是惊讶万分,但是想着隐雾岛的变故,也不想再做停留。 看着孟省吾和段愁新二人已经是灵力一时无法恢复,留在隐雾岛那必然会被迫害,想到此处的陆华浓只得艰难地把二人一个个拖上船只,驾着小船离开了自己久居之地。 当船慢慢驶离黑虎塘,陆华浓回身望着圈圈波纹与隐雾山水都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万丈迷雾之中,带着千万失落与无助,伤心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历艰辛初入乾定 平浪潮终达海天 清水城虽身处水面之下,但是此城却是如同岸上一般,依旧能看见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不知清水城为何会如此,季见龙也不想去追寻,只是想着早早地离去。 “咚,咚。”两声轻微的声响传来。 不待季见龙答应,本就无门的住所,鲛月早早地来到季见龙所在的水榭之内。 “季公子,我是鲛月!” 季见龙一夜无眠,见到鲛月前来,连忙起身去迎接。 只见鲛月身上只有隐秘部位有一些遮挡,其他并无他物。若隐若现的身材,令人是血脉喷张。看着鲛月这一身打扮,季见龙满面通红,最后只得转过脸去。 “公子,你们该动身了,不是我们不留你们,只是这千百年来,我族人从不曾如此接待外人。昨日之事,也算是特例。况且我们清水城每一百年就会由水底而出,出水一天。悬于海面之上的时日也就仅仅一日。因出水之后四周烟雾弥漫,一切都不可见,也倒是为我们提供了隐蔽,但是现在清水城已经开始入水了,待到太阳出来我们清水城又是一座水下之城了,那时全部都会沉入深海。我怕到时候你们无法在海中生存,岂不是害了你们性命,因此你们还是早早离去的好。”鲛月见季见龙转头而去,又走到他面前,看着季见龙低声说道。 “好,多谢鲛月姑娘告知,我们这就起身。”季见龙听得如此,只得连忙呼醒明月和康虞雅二人。这诛杀鲛鲨不是自己,帮助鲛人退敌亦不是自己,也不知这鲛月因何而对自己有如此好感,一时不解,但是想着可以早些离开此地,季见龙也心情大好。 待三人收拾完毕,鲛月便把他们三人带到水榭旁的一艘小船上。 “这是我们在海面上找寻的无主之船,你们安心乘坐。出海之后,你们只需要一路向北而去,乘着现在的风向,五日之内就可到达乾定洲的南海海天城。船上已经为你们备齐了生活所需,足以让你们到达乾定。” 康虞雅用手拉着鲛月,虽相对无言,但仍旧是依依不舍,明月见状便先上了船。 “小雅姑娘切莫难过,有缘终究是会有相见之日。你和季公子乃是天生一对,你们一定要幸福,这曲子你好生练习,有笛子你便能随意吹奏,虽然没有鱼笛,但是你有乐章,只要能吹奏的出,那便也是会有些功效的,只是没有鱼笛那般有威力罢了。”鲛月对康虞雅似有祝福之意。 “你这谢谢。”康虞雅听得便是脸一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手也不自觉地从鲛月手中接下了乐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出发吧。不然我们清水城完全潜入深海之时的海底旋流威力无边,各处的海水都会受到牵连。你们此次能出现在此,说不定也是因海底漩涡影响到了大洋的走向。如若你们被困在漩涡之中,那是万万逃不出去的。涡流出现之时,那时候附近的海面上都不会平静的。” 季见龙上船之后,看着鲛月张嘴欲说点什么,最后不知该如何去表达,慢慢地闭上了嘴巴,不知他是不舍还是担忧。 这一切鲛月都看的清楚明白,似乎知晓季见龙要说什么,对着季见龙面露微笑点点头。 扶着康虞雅上了小船之后,鲛月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话语。使用的不知是什么功法,一道水雾屏障把小船围在其中,然后轻轻将船推入了清水城之外,船如同被气泡包裹,在海中飞逝而出。 三人看着水雾屏障外波光流动,海鱼游弋怡然自得。 就在三人惊奇之时,小船旁游来几只海猪,追随着小船。海猪似乎是受到了鲛月的吩咐,推着小船在水中慢慢上浮,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亮光射入,水雾之气破裂,三人所乘坐的小船已经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之上。 回身望去,后头仍旧是迷茫一片,看不清一切,只有漫天水气。海猪还在一路跟随,在小船之后推着小船继续前行。 有了海猪的推送,三人也就不用担忧,任由海猪所为。 此次的离别不同于上次与姑姑的分开,感受不到过多的伤感。只是让季见龙心头甚是压抑,心中沉闷万分,似有苦难言,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之感拥簇在脑海心间。 虽离开鲛人清水城,季见龙也不知前路该如何前行,心中是一片茫然。 有了海猪的推送,有些乏累的三人躺在小船之上。季见龙看着天际的星辰,不知何时已然走出浓雾,眼前是静谧的夜空让人沉醉,心中所想所感也都不愿再语,只是想静静地观赏着眼前的一切。 东方的天际此时慢慢有一丝云霞之色,如血染一般。季见龙太有望去,微浪之上,霞光绵延而来,四处一片红彩,小船的身影也在海面之上拉扯中变短。 海猪护送船只,推动着三人走了百里之地后才停住不前,似乎是有了返回之意。不再推送的海猪围着小船不停地跳跃,似乎是告别,奈何三人不能明白海猪所说,但是也明白海猪之意。 季见龙连忙站起,对着海猪挥了挥手。 “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也不知海猪能否听懂自己所言,季见龙一心和海猪挥手告别,告别过去,告别隐雾,告别清水城。 看着海猪在平静的海面上跃出之后又落入水中,画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自己也该走出自己的道路,以后的一切都要自己去应对。季见龙望着远去的海猪都消失在海面之下,最后只留下了一条条慢慢传导而来的波纹,触及小船之后回荡而去。心中有万千感慨,只是难以抒发。 一轮红日已经从身后升起,海上在红色圆盘的照射之中呈现出一片火红。 日出风和,没有了夜色,风也似乎沉睡。 “也不知隐雾岛现在怎么样了?”季见龙对隐雾岛仍旧是十分担忧。 “你不用担心,门主一定会有办法的。”明月看着平静的海面,虽内心有些担忧,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 “可是” “好了,你先休息下吧,不用多想。” “小龙,不用担心,我相信门主会有办法应对的,隐雾岛的一切都会好好起来的。”康虞雅见季见龙有些忧愁,便也走到季见龙身旁出言安慰,此时季见龙更加迷惘,隐雾门不知状况如何,自己的前路也不知在何方。 面对着无风的海面,伴随着旭日照耀,顿感压抑与困乏,季见龙倒头就睡,不再言语。明月和康虞雅见他如此,便也不去打扰,只是轻轻挥动着船桨,掌控着船帆。 海上浑浑噩噩的四天多的飘荡,如同漫无目的的前行,没有目的地,也不知是否有无那样的一个终点,三人甚是烦闷,好在明月年长也,更加是有责任推动着她前行,辨别的星位,让小船不至于会迷失。 不明前景的旅途让人是异常的烦躁与不安,唯有海上的日升日落能给人以宁静,让人能感受浩渺的大海和无边的天际。有着存于天地之间,征服万物的豪情油然而生。 “快看,前面有渔船。”明月远远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便兴高采烈地大声叫道。 这是他们在漫长的四天来,第一次遇见到的有人气的东西,所以不免有所感慨。三人心中都十分明了,也能让人理解,烦躁的内心也安稳了许多,那种无边的烦闷被一扫而空,渔船又重新点燃了三人的激情与渴望。 三人都向远处的渔船望去心情大好。不知是何处来的气力,让三人都奋力摇动船桨,快速向着渔船靠近。 慢慢距离渔船近了,才看得清楚,只见一个老渔夫头发雪白,光着膀子躺在船上。黝黑瘦弱的上半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芒,虽不强壮,但是黑亮而也得健康。 渔夫此时已经下好了渔网,坐在船边悠闲地抽着烟杆,看着水面下的渔网若有所思,面对三人的小船慢慢靠近,老渔夫此时不觉地用烟杆在船舷之上孟地敲击了几下,让烧干大的烟丝都尽数落入海中。 “女人出海,不祥,今日怕是没有收获了。”看着三人一再靠近自己,是年轻的一男二女不像是渔民。那老渔民起了警惕之心,忙收起烟杆,一手拿着鱼叉,站在船边嘀咕着。 “老人家,我们出海游玩迷了路,请问这离海天城有多远,如何而去啊。”船靠得近了,季见龙客气礼貌地问道。 那老渔夫听他们这么一说,又见是三个年轻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放松了警惕,用手指着方向道,“由此往北二十里,那里就是南海的海天城,你们望见那前方的一片黑乎乎之处便是了。” “哦,多谢老人家!” “年轻人,我看你们这身打扮,可不是海天城的人吧,我奉劝你们还是别去那里,你们往往西北去,随处找一海边之地,下船就可,切莫去海天送了性命。”渔夫见这年轻人甚是客气,也就多说了一句。 “好,多谢。” 三人答谢了渔夫便朝着渔民所指的方向,想着等到了海边再西去不迟。 “哎,可惜了!”渔夫看着三人走的远了并不是朝着西北而去,也只是叹了一声,并不在意。又重新叼起烟杆,猛吸了几口。只是烟斗不知何时已经熄灭,老人也因此而失去了兴致,索性躺在船舱之上,闭目养神。 望着目标所在,一个时辰后三人在海中才可远远看清岸边的房屋和树木,倍感亲切。 这一路之上不着地的感觉,似是有要把人逼疯之感。 距离海天河口还有一两里地,守在四周的船只两艘慢慢地靠近,季见龙站在小船之上不明所以。 “来来,这边走!切莫乱走,其他地方都是渔网,不可把我们的渔网给刮走了。”小船之上一个渔夫模样的人远远地喊道,不让季见龙改道,季见龙也只等朝着他们指定的方向照着海天城而去。 无奈的季见龙一人加紧挥动着船桨,这看着虽近,但是却仍旧是划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这海天城河口码头。 海天城,因建造在海天河口而得名。 海天河把海天城一分为二,又分为河东和河西,东西城都是依山傍水而建。左有西山,右有天虎山。西山处于海天河南岸,河道旁泥多水浅,也没有多少码头之所,因此比起河北岸城郭,倒是小了不少,人气一切也就不如北岸。 天虎山乃是海天城海天帮的所在之地,随着古月国威严不载,确切地说,此处也是海天城的所在之地。 海天城脱离古月已久,如今是在海天帮的控制之下,因此海天帮就如同一个王国一般。乾定之内怕是没有几个帮派的财富可以敌得过的。海天帮在海天城之内控制着渔船渔民和贸易,从中渔利。城民势薄,也就只能是听之任之。只是近来海天帮欺压百姓之势愈来愈盛,多有人员逃离之象。 三人在河口码头上下了船,码头之上人声噪杂,鱼腥之气扑面而来,比起隐雾岛的气味,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康虞雅只得掩着鼻子向前走。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一人光着脚丫走在木制的码头之上,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哦,不知这位兄弟所为何事啊?”季见龙便走上前搭话。 “怕是不知道规矩,凡是停靠在我海天河之内所有码头的一切船只都要交停靠费,否则就不得停靠。” 听得如此一说,无奈的季见龙摸了摸兜里,分文没有。因自己在隐雾岛一切都有供应,这钱财对自己来说是身外之物,也就没有想到那么周到。季见随即看着康虞雅和明月,二人也明月季见龙之意,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兄弟,我们出来的急,这身上忘记带了银两,不如我们把这船给你们抵押些银子。一来我们可以交了你的停靠费,二来也方便在海天城内行走,不知兄弟看看如何。”季见龙想着只得如此,自己也不想过多地惹麻烦,反正这船也用不着。 “这到是可以,只是抵押的话,只能做半价,如今海天城的船只繁多,像你这样的也最多六十两,给你三十两,免了你的停靠费,往后你也不得赎回船只,如你们同意那就此成交。” “你们这”明月想说这什么,被季见龙一把拉住,不想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海天帮这是明码标价的,你身上没有钱财,停靠费交不上的话,那我们便只得把你们的船只扣下了,到时候你们别说是三十两,半个子也别想。”那人见明月似乎是有不悦之情,随即出言恐吓。 “好好,兄弟,依照你说的办。” “好吧,你们随我来。” 低价贱卖了这艘小船,季见龙从那收费小斯处拿来三十两,进得海天东城中。随处可见的客栈酒肆,见证着一个城市的繁华,也可证实这里贸易的发达。海天城因地处海滨,除了海产之外,便无其他所产,因此这一应之物都需要从他处贩取,海产也是从此处流变乾定,因此此地之商贸不同他处。 海天城内繁杂一片,有商旅的往来,城民的奔波,一切都是那么地繁忙与冷漠,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之事,此地也因商而至重利。 “滚,交不出船只的租金,今日你所捕的鱼还想卖,通通都得上交。”三人一路前行,前方的河边码头之上一人死死抱住自己的鱼框,不让他人抢夺。 “求求你们了,这可是我今天的的所获啊,我需要这些鱼卖些钱买药啊。”一人似乎有哭喊无助之声。 “赶紧松手,否则我们可要不客气了,到时候你的渔船都要被回收,你可就没有了谋生的工具了,我劝你还是明智一些。”一人一脚踢在老者的胸口,老者倒地不起。 “哎!老天啊!”老者躺在地上流泪不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抱怨老天不公。 “哎,老李啊,算了吧,明日再去捕一些鱼吧。没有租金又能如何呢?我们不也一样,乖乖地把每个月的一半所获都给他们了。你啊,也就不要固执了。”老者被踢倒,鱼框之中的鱼也被人尽数收走,一旁的渔民便走近扶起老者劝告了几句,众人虽有无奈,但是也只得接受。 “哎,没法啊,为善他的病又复发了,没钱买药啊。”老者抹去眼角的泪,坐了起来。 “哎,为善也是苦命人,从出身就如此。可是苦了你和阿婆了。” 听得如此,季见龙也围了上去,只见那倒地的老者,正是在海上为自己指路的渔夫,连忙走过去围了上去。 “老人家,你怎么了?”季见龙蹲在老者面前。 “哎,早说不祥,果真如此,哎,不提也罢。”老者起身离开。 “老人家,你等等,你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帮你。”季见龙连忙追了上去。 “你?你怎么帮,我看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你以为他们会对你开恩吗?有哪个外地人没有被海天帮收拾的?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老者走到一间茅屋前,坐在门口说着也并不进去,看着季见龙还跟在你自己身后,有些无奈。 “老李啊,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药买来了吗?”屋内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 “哎,老伴啊,今日的鱼又被海天帮的人收去了,等明日吧。” “哎,为何我儿这么命苦啊,这病可是不能等啊。” “那又能如何?每年二十两的租金,谁能交的出?这可是三年不吃不喝的收益啊。他们压低鱼价,你也卖不到别处去,只能是给他们。我们能活着就是个奇迹了。或许为善的命就是如此,谁叫他投胎到我们家呢?” “爹,娘,是孩儿不孝啊,连累了你们两了,你们就让我去死吧,为何要把我绑在床上啊。”屋内一个男子低声呻吟着。 “呜呜,都怪我啊”老婆婆哭喊不止。 老头也不语,坐在门外任由季见龙他们三人看着自己。 “哎,几位可是客人啊?”老婆婆已经走道了门口,站在老者看着三人问老头说道。 “哦,老人家,对对,我们算是客人,这是二十两银子,你们先收下。”季见龙说着就塞到老婆婆手中。 “这”老头看着一脸惊愕。 “哎,你们等等!”老婆婆在身后叫道,季见龙他们已经去的远了。 “哎,想不到海天帮是只有鱼肉百姓的,哎,我们”明月说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 “嗯,小龙,你做的对,只是我们不能每次都在,也不能每人都帮,要想解决此时,那还得从海天帮入手。” “是啊,可是谈何容易。”明月此时十分清楚,此处乃是海天帮的地头,就连古月国之人都被驱逐去处,别说是其他门派和个人了。 “明月姐,算了,没有办法的,只能等到时机成熟了。海天的城民就会出来反抗的,到时候海天帮也有他们好受的。”季见龙此时面对如此也无良策,只想着该自己如何壮大自己,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再来解救这些苦难的百姓,整治这些恶人。 “嗯,我们也不能得罪海天帮,我们不会一直守在海天城,等我们走了,他们又会出来欺压百姓,只有等到有实力,一举拿下海天城,剿灭海天帮,那时候才会是有用的。”康虞雅十分明白眼前的情形,他们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如此。 无奈之中,三人一路前行。 “明月姐,我们现在该去往何方?” “去往哪里不重要了,先活下来吧,古月不比隐雾,这一切都会不同,我们边走边看吧,门主不是说让我们出来历练的吗,那我们就在古月好好走走看看。” “哎,只能是如此了,只是这漫无目的前行,让人难以自在。” “好了,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今我们身处乾定。还是少惹事的好,我们也不能这样抛头露面,若是有人认出我们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那我们就乔装一下吧!你们两位怕是会引起歹人的注意,我也没有功法,难以自保,尽量不要惹外人吧。”季见龙想到此处也就只能是此方法。 “好!”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三人找的一处僻静的地方,将身上的绸布衣裳,换做刚在农家买来的粗布破衣,明月将三人易容成一个中年侠士和两位中年婢女。 “我们先吃顿饭吧。”这几日来,依靠的是小鱼小虾充饥,粒米未进饥饿难耐,季见龙食欲也就上来了。 “好!也是该好好吃一顿了,这样我们才有体力继续前行。”明月说着便在路边寻觅起来。 三人看着一处看着人气鼎盛的客店,急忙坐下,不待店家招呼,季见龙便高声叫道。“店家,来几个小菜,我们饿的不行了。” “好嘞,几位稍等。”店家说话间来到了桌旁。 “几位要吃些什么?” “能吃饱就行,赶紧去吧,我们就三人。”看着三人有些怪异,便也连忙退了下去。 酒菜上桌,三人狂吃海喝之后摸着微微胀气的肚子,有说不出的舒坦。 一顿吃喝之后,在客栈也坐的久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便要结账寻找下一个去处。三人船上飘荡了数日需要的是休息。“明月姐,舟行四五日,可是没有一次踏踏实实的睡眠,我可是想好好休息一日再出发。” “也好,我们就好好休息休息,反正出来历练,时日也多,就一路走一路看吧,不必那么匆忙。”明月也明白季见龙的心思,便就依了他。 “众位兄弟给我把这客栈给我围住了,不得让屋内的凶手逃出。”门外一顿吵杂声响起,人声马吠由远而近,一人大叫道。 伴随着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屋外似乎是被人围住了。 “定是江湖的打斗仇杀,不必在意,我们速速结账走人吧。”三人不以为然,季见龙说着就招呼店家,才发觉客栈里的人都尽数逃了出去,就剩下三人坐在桌旁。 “店家,结账。”季见龙继续高叫一声。 店家从柜台之后慢慢露出半个脑袋,看着三人已经是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小龙,这些人怕是冲着我们来了,还是速速离去吧。”明月这叫发觉其中的怪异。 季见龙刚起身,屋外进来了一行十几人,把他们三个团团围住,从冲进来的身手和功法可以判断这一行人绝非平庸之辈。 “各位侠士,不知是何缘由啊,我等初入宝地,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季见龙拱手道,此时他仍旧是不明所以,自己第一次来到海天城,就受到了如此对待。 “哼,好一个初入宝地啊。当初也就是在此地,此间客栈,你杀害了我们的前任帮主,如今装糊涂了,还胆敢再次来到我们这间客栈,我看你如此猖狂,是死心不改,今日你休想逃我离海天城半步。”为首的一人手中长剑指着季见龙怒气腾腾。 “兄弟们,给我上,格杀勿论。”那人不给季见龙丝毫分辨的机会。 “且慢,众位”季见龙还想解释什么,那为首之人不顾一切,招呼弟兄们一拥而上。围上来的众人便是刀剑加身,哪里还有他分说的余地。 季见龙赶紧退了回来,明月站在一旁,知道他们二人并无功夫,急忙亮出手中的紫电剑。就在这众人一拥而上之时,明月以一隐雾意术功法险象环生,用剑气化作一道圆弧,在三人身前一晃而过,众人连忙后退。 “不错,当初你便是用这招起手,逼退我们众人,看来没有错。”为首的那人咬牙切齿,两眼通红,杀意陡起。 “上。”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再次一拥而上。 明月见众人不依不饶,知道此时不可恋战,否则必当为他们所擒获。忙使出一招隐雾岛杀招一飞冲天。只不过冲的不是天而是前方众人。这一震之威,众人被剑气震到墙脚。明月飞身拉起二人,纵身起落,已然站立于客栈之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急奔走深入异地 待回首已困迷林 明月带着二人飞身来到客栈之外,此时才发觉围困客栈人数之多,里外几层把客栈围的是水泄不通,如不是刚才一击而出,怕是没办法带着二人脱身。 众人见他们一行三人已经冲出,一愣过后,纷纷掉转过身追赶而来。明月只得使尽全力,携带二人飞奔而逃。 他们刚进得城中,还没有找到一处安身之所,就被不明之人连连追赶。三人也是毫无办法,只得一路逃去。 明月对海天城并不熟悉,慌乱之中也不辨方向,只得一路沿着大道飞奔,但是这一应路口尽数有人把守,突围不出的三人便只得朝着海天河退却而去。 被人一路追赶,三人慌忙中逃到海天河边。此时河边所有小船都急忙离开码头,越来越远。 明月一咬牙,飞身带着二人落于一艘船的船尾甲板之上,只一步之差,就要落入海天河中。 “啊!”季见龙拍了拍手胸口,刚松得一口气,看见后面的河旁大船已经驶来一字排开,数十条大船已然汇聚,靠泊之后的大船之上众人都飞身上船,随后朝着小船追赶而来。 对于三人上船,船上船夫还毫不知情,拼命划船远离码头。在众人的注视的眼光之中,船夫才发觉不对劲,回身看着众人,连忙停船不前。 “想活命的话,赶紧划向对面。”明月已经拔出宝剑,用剑指着船夫恐吓道。 “啊?哎”船夫看着身后的大船,犹豫之后,纵身跳入海天河,潜入河中消失不见。 见船夫似乎是有些担忧,明月也十分无奈,但好歹此时距离大船有些距离。只能抵抗着箭雨,保护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划桨前行。 好在海天河水急河窄,小船顺流而下,并不宽的河面倒是给了三人一次逃生的机会。 不待船靠岸,明月拉起二人飞身而起,落于河西的河堤之上。 河西并没有河东繁华,也并无高楼大道。飞奔之中,倒也能看的远,为逃生提供了良好的视野。 三人狂奔之中,一路之上所见也尽是些渔民简陋居所。 半个时辰的狂奔,身后自称为海天帮的众人,仍旧是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河西简陋的居所之间,只有些不甚高的树木和荒草,并没有任何能提供躲避的地方,此时季见龙也是叫苦连天。 慌不择路的三人,远远看见一处密林,心中甚喜,总算有一处可以提供藏身之所的地方。三人不顾一切飞奔进得树林,在树林中继续前行,想觅得一处安全之地。 走进林中才发现,树林之内树木整齐,全然不似是自然形成。地上杂草甚少,也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躲避之处,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三人也不挑剔,在树林之中一直向前飞奔,而身后的众人追赶之声也是越拉越远。待到三人体力不支之时。海天帮之人似乎是停止了追赶,远远可听见众人在树林外头大声叫骂,但怪异的是他们并无进来之意。 见无人追赶,三人便停下靠在树干之上休息,连忙撕扯下自己的装扮,季见龙大声喘气,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是相当的惊险。 而明月带着二人狂奔,此时已近虚脱,没有了回答季见龙的气力。 “哎,幸好这里有片树林可做藏身之所,不然要被他们追到筋疲力尽。就算是不被抓住,那也要枯竭而死啊。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了他们,海天帮之人居然是如此猖狂,不分缘由上来便杀。看来无人约束的海天帮之人也太过于嚣张了。”季见龙说话间仍旧是不停的大口呼吸。 “小龙,你你有没有感觉到,这这树林有古怪啊。你看,这树林里只有大树,并无杂草藤蔓,并不合常理啊,而且,而且,这这里出奇的安静。”康虞雅一说一顿之间,季见龙也算是明白了她所说之事。 听到康虞雅这么一说,季见龙连忙仔细观察四周。四周也正如康虞雅所说,并无藤蔓杂物。而南海海天城处在多雨潮湿的地域,必定深受喜阴爱湿的杂草藤蔓的喜爱。可这树林里,却出奇的平整,就连大树的根部都像是被人修剪过一番。树干上离地一丈之内只有高大粗壮的树干,并无枝桠,显得异常的空荡。一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一模一样树干,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不会是八卦林吧,我以前看过有一本异物异形志,上面就有关于八卦林的传说,传闻中所此林是有进无出,人畜皆同。书中所记载的是,人若是进得此林,心智将被这看似杂乱的树木所迷惑,为寻出路,将一直在这树林中行走,行到最后,仍旧是找寻不到出路。最终饥病一身,命丧于此。”季见龙惊道,心中也有些疑虑。 明月听见季见龙如此一说,也是略有担忧,加上背上刚被追杀之人射中一枚毒针,似是毒性渐渐要发作。只是微微睁眼一看,见季见龙完好无恙,也就心中泰然。 此时的明月想不去想任何事情,也不想去管任何事。但是心中仍不免有些伤感,心中不忍不舍。 “看来命该如此,只是不能保护公子周全,有负门主所托。”内心痛苦不已的明月,表情也跟随着呈现出痛苦的神情。伤心之余,毒性发作外加心脉受损,眼角泪珠滚落,嘴角慢慢出现了血痕。 “明月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康虞雅见到此种情景,担忧着连声叫道。 季见龙听到康虞雅的叫唤,才发觉明月已经是有气无力,身体瘫软。连忙扶起她靠在树上,这一扶感觉手上一湿。把明月靠好一看,自己手上全是血。看着手掌上鲜红的血迹,又看着明月蜷缩在一旁,似乎是有寒冷之感,只见她又用双手捧着腹部,两眼迷离。季见龙此时也不知如何打算,心中没有了计策,第一次遇见此中情景,倒是把他给难住了。 “明月姐,你受伤了。”季见龙说着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衣,铺在地上,让明月侧躺。此时的季见龙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忙从伤口处把明月背部衣衫撕出一道小口,只见伤口处乃是一个小黑点,周围红肿,并伴有红色的血泡泛起。周围还分布着一些黑色的污点,看不清伤势如何,季见龙想拿出水壶想给明月清洗伤口。 “小龙,不可,看明月姐伤口红肿,血泡密布,加上外围的黑点,应该是中了蜇毒,而中此毒者之人大多数人会在顷刻间就毙命,但是明月姐似乎似乎”康虞雅见状连忙叫着阻止季见龙的进步一动作。 “什么?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那明月姐怎么办?”季见龙 根本就没有听说这一种毒药,更加不知道这毒该如何解除。 “小龙莫急,如果中毒之后没有立刻毒法身亡的话,那就是说明月姐之前有过其他蜇毒的经历,此时明月姐应当是并无大碍。没有毒发,那就表示此毒毒性不深,但是这也会使得她精神不振,毒性若是不解便会持续一年之久。因此毒物乃是从一种有毒海蜇体内提出,所以此毒万万不可遇水,否则就会加深毒性。” “一年之久?我们该怎么办啊?”季见龙也没有心思去管小雅是因何而得之这其中的详情,此时的她关心的是该如何去解救明月,因为小雅所说的在他心中毫无底细。 “好办,我们得找一块一磁石,先吸出明月姐体内的毒针,然后找得一种名为矾石的石头,用它浸水冲洗,并用矾石粉末外敷,一日便可痊愈。但是此时此地,我们是毫无办法,得先出去这怪异迷林再说,”康虞雅说着便指了指三人身处的林子,显得此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若真的被困在这林中,那就定然是要困死于此。 “也是,明月姐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这迷林该如何出去啊。”季见龙叹道,行走于外,果真是与在隐雾岛全然不同,处处皆是惊险之事,样样需要自己去解决。 “小龙,你不要着急,你看这迷林之内如此光景,虽说是有进无出,可林中并无尸骨杂物,那此中定是有人在当中操纵,只要我们觅得玄机,定然是可以出得去的。” “我们该怎么办?明月姐有如此状态,得赶紧出去。” “嗯,站在这里可出不去,树木不动,那我们就得动起来。” “好!” 由于担心回不到原地,季见龙只得背起明月向后走去寻找出路。刚进来之时,慌忙中不觉树林的怪异。现在想回到进来之处,却发觉得到处都是一样的树木,外面叫喊之人也没有了声响,没有了分辨,也就找寻不到出路。 虽心急如焚,躁动不已,季见龙也只得静静地走在树林之中,细细找寻出路。 季见龙跟着康虞雅走了半晌,只觉得四周皆是一般景象,树木尽数相同,丝毫不觉这其中有何异样。 “你看这地下树木之间,有些树木根茎之间有的相连,有的不相连。我们不如把相连一起看成是一面墙,沿着这些树木行走,再按照八卦的方位,树林乃是不动之物,找准了生门,就一定可以找到出路。”康虞雅思忖良久之后对季见龙说出所知所想。 季见龙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发觉这些树木之间有什么差异,只是闷头跟随康虞雅前行。 没有人大叫,康虞雅也沉浸其中,季见龙见康虞雅如此沉着,便也不敢打搅,只得紧紧跟随。 “小龙,你看!”半个时辰之后,康虞雅依照自己所发现的法子,把三人领出了迷林,走到一处水塘附近。 “我们果真走出来了,还是小雅你厉害。不知小雅你是何时知晓这些呢。”季见龙看见了水塘才相信康虞雅所言不虚,也才明白小雅知道的东西之多令自己惊讶。 “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只是随口一说就出来了。”康虞雅低声道,此时她的确实是不知自己为何能知晓如此之多,但是自己确是能发觉这其中的差异。 “好,出来就好。”季见龙也知晓小雅的情况,就不多问,显得甚是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并没有出来,这应该是这怪异迷林的中心,幸好这不是活动的迷林,要不我们怎么也走不到这迷林之中的。”康虞雅看着这水塘的四周,仍旧是如此这般的树林,心中也觉得怪异,为何按照这样的方法会把自己引向树林的中心呢。 “既然没有出来,那就到迷林之中看看吧,说不定也会有什么线索。”季见龙说着就往前走去,此时也没有那么担忧,只要不是困在树林之中也是好的。 此时的明月虚弱不堪,一路之上,任由季见龙背着,没有了言语。 “明月姐,你再坚持下,我们快要找到出路了。”季见龙此时只得如此说,让明月安心。 “叮铃”二人惊叹感慨之余,远处响起了一阵铃铛叮铃之声。季见龙连忙挡在康虞雅面前,看着铃声传来之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追忆往事伤情起 举手抬足毒痕除 “叮铃”铃铛之声由远及近,慢慢地只见一老者身骑一头老水牛走来,铃声正是从这老牛的脖下所系的铃铛发出。 季见龙忙近身一看,只见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声灰衫长袍,侧身盘腿坐于牛背之上,闭目养神,任由这一头没有栓鼻的老牛驮着他在林中游荡。 “前辈,晚辈打搅了。”季见龙连忙躬身行礼道不敢怠慢。 “怎会如此神似。”那老者已然睁眼,看见季见龙之后,微微一愣,心理默念道。 但是老者并不答一句话,任由老牛驮着他继续前行。 “前辈,晚辈适才被人追赶,不得已才入得你这迷林之中,实在是无冒犯之意,还望前辈指点出林之路。”季见龙见老者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表现出激烈的反对,更加是没有对自己的到来大打出手,便紧跟着老牛说道。 “老人家,我们本不想来打搅您老人家的,只是这林中有古怪,我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康虞雅见老者仍旧是不答话,也走近老牛身旁说道。 听到康虞雅的声音,老牛停下脚步,老头停步不前。老人微微睁眼看了一眼,瞄了一眼康虞雅。 老者随即语重心长道,“看来这一切也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我也就随它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可知道我这迷林的规矩。”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进的这样的迷林,更是进来之后才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如有得罪,望前辈不要见怪。”康虞雅见老者如此一问,显得有些担忧,连忙致歉。 老者拍了拍牛背,老牛转身向后走。老者回身朝季见龙点点头,示意他跟随前去。 季见龙心中存有疑虑,这样一个古怪的老者,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知是敌是友,但转念一想,救人要紧,还是早日让明月脱离蜇毒的侵害要紧。迷林与海天帮的人同在这海天城附近,想必自然有解毒之法,随即背着明月和康虞雅跟随老者之后。 “前辈,此地是何处?” “何处?哎!我也不知啊。这迷林乃是我先辈归隐之处,他们于两百年前来到海天城,在海天河河西的西山上之中建造了这一个迷林。迷林自建成以后,就禁止外人进入,擅自闯入者都是被迷林布局困住,善良之人则困其天,然后吓唬一番把他们带出迷林。至于奸恶之人则饿死在迷林之中,最后丢于后山的白狼谷中,幸好你们没有破坏迷林,否则那就是不论好坏,尽数诛杀。”老者坐在牛背上在前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一语带过不少的杀戮。 季见龙在后头朝康虞雅伸了伸舌头,示意这老者也是一个守旧之人。 “我看你们三位也不是什么奸恶之人,且你们能找到我这地方,说明你们也是有点能耐。你们随我来吧,我也就为你们破了这样的规矩。” “多谢前辈。”季见龙跟在身后连忙道谢。 老者突然说了这么多之后,就默不作声,一直在这迷林中行走,季见龙三人并不见这迷林有什么特别之处,处处看似相似却又是似是而非。 不知门路的他也只能默默地跟随在老者之后,半晌之后,树林的树干慢慢地变得有些不同,看着四周,这才像是走出迷林的样子。 跟随老者到了一片特别浓密的树林之中,树林内杂草丛生,藤蔓密布,此处才是此地树林之中应该有的样子。从外形表面上看,与外边干净而又毫无杂草的迷林相差甚远。 林下一条小道,显示乃是有人经常出入其中。走入浓密的树林,赫然发现这浓密的树林乃是一颗巨大的榕树,树林之内的树木乃是榕树的树根密布而成。树根如同树干一般,就像是一根根柱子,从四处的数枝之上慢慢垂下,支撑起这棵大树。 跟随老者,三人沿着位于榕树中心的树干上的悬梯一路向上,上到榕树的第二层。此处和迷林齐平,头顶之上豁然开朗,晴朗的天空之上,一轮圆日挂于天际。四周微风徐徐吹来,迷林之内的树木如同波浪一般在林海之中飘动,远出可见的高山与深谷都映入眼帘,远处的海天城也可远望。 身处其中,才发觉所处的乃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四合院,只是这院落乃是建造在榕树之上,以树为屋,以树为院,一切都是那么的贴切与自然,丝毫看不见刻意之象。榕树的树干在此处便是平铺开来,平平整整,或密实如同楼板,或镂空如同格栏。这四合院内,种植着种种花草,看得出主人是位有闲情逸致之人。 老者不待他们继续观察四合院之景象,把他们领进靠西边的一间房屋之内,从房间布置打扮可以看出,此间似是一个姑娘的闺房。 “两位姑娘就住这间吧,这是我孙女的房间。你们看看有什么衣服能穿的,也是可以穿的。”老者说着走出了房屋。 “老人家,不可,那你孙女住哪里啊?”康虞雅看着这整洁的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连忙问道。 “啊,她住哪里?是啊,她住哪里啊,我也很想知道啊。”老者说着头也不回,走到了院中。 康虞雅看着离去的老者,又看了看季见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老者是何用意。难不成这老者的孙女已经不在人世,自己刚才这样那也太过莽撞了。 老者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疑虑,低声说道,“你们就安心住吧,她不会回来的。” 季见龙背起明月走进房间,小心翼翼把明月侧躺在床上。 “那她去哪里了?你们这树屋就你一个人吗?”季见龙似乎对迷林之中的人和迷林之中的事情都很好奇。 “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想住几天都可以。”老者并没有直接回季见龙的话。 “老人家,请问你们这有没有矾石。”康虞雅突然想起受伤的近乎虚脱的明月,此时此处怕是解毒之物甚是难寻,也只能试探性地问道。 老者看向康虞雅,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明月,身影一晃,就已经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在两人惊讶之间,只见老者手掌一伸,一根手指已按在明月的手上脉搏之上,眉头一皱,随即便收手。 “前辈可知明月姐怎么了?她似乎是被海天帮的人下的毒手。”季见龙看的呆了,想不到这老者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此时在一抬手投足之间尽数展现。 老者单手捋须,不解地说道,“这姑娘中的是南海蜇毒,居然能活到现在,也实属罕见,看来各位都是能人。”老者仔细打量着侧躺在床的明月,只见她后背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渗透。露出一块满是污血的皮肤,中间鼓起的红肿肉块之间有一黑点。老者随即伸出手掌,在距离明月后背两寸之处。手掌向外一拉,只见一根毒针飞射而出,毒针并没有飞走,而是悬于老者的食指与拇指之间。老者看了一眼,随手一甩,毒针飞射而出,直接射入门外的门柱之内,消失不见。 “哎,这海天帮之人果然歹毒,居然下此毒。”老者低声念道,但是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毕竟身处迷林,对外界的事务也不便过多的操心,迷林偌大的家业还需要他去守护,就连孙女在哪里都没有空闲外出寻找,甚是无奈。 “前辈,明月姐怎么样?”见老者一阵嘀咕,季见龙愈发心慌,连忙问道。 老者转身又是一晃而出,站在门外说道,“这位受伤的姑娘的伤势并无大碍,矾石就在院中水池边上,你们研磨了给她涂抹上一天就可痊愈。” 话音刚落,房门也随之关上。 季见龙愕然,惊叹老者的灵力之深厚,功法之神奇。 “年轻人,你随意吧,两旁都有客房。”在季见龙惊骇之余,突然门外传来老者声音。 “多谢前辈。”季见龙连忙致谢。 待康虞雅给明月敷药之后,二人出门坐在院中的榕树木桩之上。望着火红的天空,和那慢慢西沉的太阳各自无语。 “小龙,不必担心,明月姐只是太过乏累,已经睡下了,明日便可痊愈。”康虞雅见季见龙有些心神不宁,便安慰说道。 季见龙并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此时他想到隐雾岛的姑姑,心有担忧之色,但是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只能是空担心,遥寄怀念而已。想着自己一行人的出海,本来的是直奔三角岛去寻找父亲,却阴差阳错的到了海天城之南的容虚海,最后到了海天城,更是被追杀逃进了如今的迷林之中。 坐在这迷林之中的树屋之上,回想着时光荏苒,个中事由发展太快。 浑浑噩噩,困意来袭,季见龙也不知道是自己回去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都没有醒来,伴随着阵阵清脆的鸟叫,明月早早醒来,毒性已然痊愈。疲惫困倦早就一扫而光,灵力也慢慢恢复,体力充沛显得是精神焕发。看见康虞雅还在睡梦之中,明月也不去打扰,独自走出房门,走在这榕树之上的四合院中。 看着这院中的布置,竟然和隐雾岛的风雨山庄之外的布局有几分相似。明月诧异不已,难不成迷林和隐雾岛还有什么关联,还是自己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回到了隐雾岛风雨山庄。自己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但是看着这一旁的树木,这又全然和隐雾岛不同。明月漫步在院中,走到院中的木桌旁,坐了下来。只见这木桌上刻写: “去国还乡无车马, 心远地偏人自闲。 山气日佳伴飞鸟, 此中真意已忘言。” 默默的看着此中情景,回首往事,明月不自觉地忆起跟随前任门主季长风的岁月。 “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所感想。”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明月身后响起,着实吓了明月一跳。 明月一惊之余,向前跳开,转身手握剑柄,此时紫电剑已经出鞘。明月用宝剑直指老者,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不清对方实力,也不敢贸然出手。 老者看见明月如此紧张,便笑了笑道,“姑娘不要惊慌。” 明月也不为所动,仍旧是拔剑而立。 “请问姑娘刚才那一招可是落花飞逐。”老者并不顾及,说着走到木桌旁,随即坐在桌旁的木凳之上。 明月心惊万分,此剑招乃是前任门主季长风亲自传授,就连一般的门主都毫不知晓这一剑招。可这老者居然能知道这一招式,还能说得出名字。此时的明月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这老者是敌是友,担忧不已。 “昨天我给你把脉的时候,已然知道你的灵力乃属九华宫的内敛柔和一脉。不知姑娘是何许人,或者是说与九华宫是否有着某种渊源?”老者微微一笑,坐在木凳之上双眸明亮,似乎是在审视着明月。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明月虽不明老者是何用意,也只得赶紧收剑入鞘,连声道谢。 老者也不多说,摇了摇手,指了指木桌旁的木桩凳子,示意明月坐下。 “晚辈并不是九华宫之人,九华宫也是第一次听说。”明月坐下之后如实相告,言语之间也显得自然。她一直居于隐雾岛,这次乃是第一次出岛,乾定洲的一切都是无从了解,九化宫也更是第一次听说。 “哦,这就对了,这一切也就可以说的通了。”老者缕缕胡子面露笑意继续道,“那你们定然是从隐雾岛过来的吧?不知你们的季长风门主近来可好啊?” “老人家,你知道我父亲。”季见龙从门内听得老者如此一说,连忙从客房门口冲了过来。康虞雅听得季见龙的声响,也随即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跟在了季见龙身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真诚相待论渊源 深怀所感讲过往 “哦,你父亲?”老者默念道,似乎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不错,我们是从隐雾岛而来,我父亲就是季长风,老前辈可见过我父亲?或者知晓我父亲的半点消息?”季见龙急忙答道,带着迫切的眼神。 “难怪你们长的如此相像,我见到你父亲之时那也是在十年之前,不知如今你父亲可安好啊。”老者点点道。 “十年前?十年前?我父亲就是十年之前从隐雾岛离去,之后听闻是来到了乾定洲古月大地,据传闻是在古月行走,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至今是杳无音讯。”季见龙听到老者如此一说,也是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听得到父亲的消息,却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杳无音讯?”老者表现的有些惊道。似乎是难以相信,随后慢慢问道,似乎是想确认这消息。 “是的,已经十年了,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十年?十年前,你父亲来过南海海天城。” “来过海天城?为何?” “为的是诛杀当时的海天帮帮主陈克轩,在他成功诛杀陈克轩之后,他也是不小心,被海天帮的暗器蜇毒毒针击中。他强忍着毒性,打起精神来到迷林之中找到了我。也就是在这,我帮他解毒疗伤,就如同昨日帮这位姑娘一般。只是他痊愈后悄然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去,从此之后我也再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闻到他的半点消息。”老者看着季见龙等众人肯定的表情,陷入了回忆。 “我父亲自己找到这,他怎么会知道这有迷林,他是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救他。”季见龙有些不解,是不是迷林和父亲有些什么渊源。 “他是门主,当然知晓一些过往之事,哎,这是一件很古老的事情了,说起来也就更加久远了。哎,这事就得从两百多年前说起了。”老者说着便是站起身,在这院子之中来回走动,似乎是在思索如何解说这一古老的旧事。 “两百多年?”季见龙嘀咕一句,并没有打断老者,只是心中觉得怪异,隐雾岛隐雾门建派也不过两百多年。 “不错,两百多年前,古月国国王月阳明被当时的国舅利锋芒毒杀,这也使得古月王国之后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权利争夺战。就在国王月阳明被杀之后,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迫于国舅的势力,众人都只得逃离权力旋涡,以免遭受到清算。当时的古月国丞相宋策与太尉钟离黄,也是因此不得不相继离开朝堂而归隐山林的。” “钟离黄?”季见龙有些惊讶,这门派久远的事情从没有人提起,因此也无人知晓,如今从这个老前辈口中听闻,当真是诧异万分。 “前辈说的可是我们隐雾门首任门主钟离黄?”明月也觉得惊讶。 “不错,正是你们隐雾门的首任门主钟离黄。彼时的丞相宋策与太尉钟离黄他们二人,都是师承九华宫九华真人。虽然往日里两人是一面文官形象,但是他们当时的实力已经超然,都是当时的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他们入朝为官之后就不再对外提起过往,也甚少显露功法,因此外人是无从知晓。这倒是为他们的后来觅得了一线生机。如此一来,你们隐雾门的功法也是就是传承自九华宫的九华精要,随着百年的变迁,这精要样式也不曾有多少的更改,因此刚我问姑娘可是九华宫之人。” “前辈,我只是个隐雾门侍女明月。”明月见这老者能说出如此清楚详细之事,也不再有戒备之心。 老者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着以往的故事,三人更是听的入神。 “丞相宋策与太尉钟离黄他们二人见朝纲混乱,新君王也为了清除异己,令奸臣当道。他们的处境是异常的艰难,加之你们钟离门主和家人被奸臣进谗,遇到突遭变故,所以他不得不站起来。” “那钟离门主后来如何?这些事情可都是没有被隐雾门记载的啊。”季见龙乃是第一次听闻有关首任门主之事,虽有好奇之心作怪,但是心中也是想要了解这一代 开山立派的门主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你们钟离门主当时是跟随一家人外出游玩,遭歹人用箭雨射杀。他一家人之中,只是他因身穿一件厉害的皮衣,而没有遭遇毒手,却也因一时悲痛昏死过去,才免遭一劫。我先人宋策知晓后,连忙赶去营救,赶到之时只发现悲痛昏死过去的钟离黄仍旧活着,他的其他家人都尽数被杀。自那之后你们门主也被新王以谋反之罪通缉。见世道不公,新王不明不察,只是一味地清除异己,让奸臣当权,朝纲混乱。于是他们二人一怒之下,诛杀了朝中一干奸臣。” “啊,想不到前辈和我们隐雾门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是啊,他们二人清洗朝堂之后,始终是没有对新王下手。他们也就因此被新王利锋芒派人所追杀。而那时的利锋芒,因忌惮大将军兵权在手,就想出个一石二鸟之计。他以大将军古宁家人为要挟,要大将军古宁一日之内捉拿并诛杀二人,否则就要将大将军全府上下一百余口问斩。古宁因家人被胁,不得不派兵围捕,就在二人被大将军古宁围困之时,他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因他们二人那时候还心系家国,不愿古月陷入国王更迭纷争,不愿看见这古月城民遭难。加之他们与大将军古宁也有着很厚的交情,二人更是不愿连累于他,所以束手让古宁活捉。” “好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因天下人来牺牲自身,果然可敬。如果他们三人不作出那样的选择,自己也不会陷入那样的绝境。只怕是古月就要陷入这刀兵之争了,古月城民必将生灵涂丹。不知后来他们是如何脱逃,一个远来至此,一个出走海岛。”季见龙听得也是甚是着急,对这一应的前辈都是有这诸多的关切。 “不错,的确是如此,他们乃是天地间的大英雄。哎,但是他们也是过于敬畏王权,敬畏生灵,否则古月也将不是今日的古月了。古宁大将军抓住他们之后也没有立即诛杀他们,而是把他们二人关入古月的地牢之中。相传这地牢乃是当初古月先王为了排除异己,囚禁审问他人之处。地牢乃是由古宁大将军和他的部下亲手所建,据说这地牢的入口在一处深井之中,深埋地下三十余丈,终年不见天日,当年建造地牢之将士除了古宁之外都被古月国王一把火烧死在地牢之中。传闻地牢之内阴气很重,人进入之后就会产生幻觉,没有几人可以抗过三日,进入以后的恐惧之感,都会让人如实交代。” “想不到古月的国王居然造了这么一个残忍的地方,怕是我们先人在此也是遭受了不少磨难吧。” 老者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口述,“是啊,我们祖先二人被关押在地牢之中,古利锋芒也忌惮地牢的阴森怨气,也不问缘由,不给申辩的机会,就在古宁回禀的当日。利锋芒亲自陪同古宁来到地牢的入口古井之处,要古宁亲自下去提出二人。” “利锋芒果然歹毒,可是要让他们三人一同死在地牢之内?”明月有些愤怒,似乎是猜出了利锋芒的企图。 “不错,姑娘说的一点不差,古宁当时也是十分明白,也有所犹豫,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他有家人羁绊,只得亲自下往地牢之中。而就在古宁大将军下去之后,利锋芒吩咐手下的亲信从井口灌入黑油并丢入火种,之后就封死深井。” “想不到,利锋芒竟然是如此歹毒,只是不知他们三人是如何逃出地牢。”季见龙叹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之情。 “古来权斗历来都是如此,一念之差就身首异处之事时有发生,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欲望,各有所想所为吧。这也就谈不上什么残忍恶毒,要怪只能是怪自己的抉择罢了。”老者叹气一声,似乎是看透了这一切的权斗内情,对这一切也看得透彻,并没有被左右。 季见龙默默地看着老者,竟然是无言以对。 老者所说也是十分有道理,毕竟世人所想乃是百利当前,利前无情,更加是没有什么可以约束的了的。更何况是为了天底下的至高王权,那就更加是让人生死相搏,为了永绝后患,也只有置敌手和隐患于死地了。 老者慢慢地在院中走了几步,随后便道,“至于他们是如何出来的,这其中奥秘我也是不得而知,只是知道他们三人都安然出来,毫发无损。自那以后他们对此都是只字不提,他们三人都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也不在古月抛头露面,因为古月再也没有他们的藏身之处看。后来新任国王利锋芒宣布古宁大将军意外失踪,从那之后也就顺利地夺回了兵权,而古宁大将军的家人也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看来这古宁将军对此也是有所打算,看透了利锋芒的所想,因此才敢安心下到地牢之中。看来这也全都是利锋芒为了夺回兵权找寻的借口,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安心抓牢兵权了。” “应当是如此,自那以后,我们的祖先对古月也就失去了信心,他们看透了王权之争,也看透了这世间狡诈艰险,他们也不再过问这古月之事,相约归隐山林。你们首任门主钟离黄,那时选中了年轻时候出海遇见的一个名为隐雾岛的小岛作为隐居之所,乘风破浪而去。而我们的祖先就是当初的丞相宋策,他选择的就是这海滨之地,于这容虚海之滨的海天城西山之上建造这一迷林,从此隐居于此,过着不被世人打搅也不问世事的生活。 “哦,那敢为前辈高姓大名啊。”季见龙躬身行礼,作请教之态。 “老头子我姓宋名子夫,乃是这迷林的第八代传人,哎有愧先祖啊!” “晚辈见过宋老前辈,晚辈季见龙,这位是康虞雅,这位是明月。”季见龙因此为宋子夫一一介绍。 宋子夫点点头道,“想不到你们门派先人钟离黄居然能在当年的荒岛隐雾岛上开门建派,不愧是一代大家高才啊。可惜我宋家,从举家两百余口人迁来此处,近两百年的光景。传至我辈,却是人丁不旺,我早年丧妻,中年丧子。本想老来与我孙女宋樱相依为命,不料她突然离去不知去向。看来我也算是个不祥之人啊,因此家中也就没有落得一个好的下场。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先祖故人之后,那也是实属苍天有幸啊。哎” 面对着宋子夫的落寞与寂寥,季见龙也感同身受,家人都一个个离去,这样的离别之情是异样的痛楚,唯有经历过世间之事,才能明白这之中的伤痛与离情。 “我们首任门主钟离黄在隐雾岛并无子嗣,离去之时也算是孑身一人。”季见龙也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陷入神伤的宋子夫。 “也是了,听闻钟离门主也算是位性情中人,有情有义,自然不会再续弦的。只是可怜了他那一辈子啊,不过能换来隐雾岛的今天也算是心有所慰吧。”回过神的宋子夫便也是强打起精神,望天长叹。 季见龙见宋子夫伤感之深,似有沉沦之意,只得陪他畅叙半日,待到宋子夫走出伤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释灵力迷茫学艺 展筋骨狼谷遇险 院中晚霞伴着西沉的落日,一道道残红遥挂天际,一日便也就此完结。 众人在落日的余晖下,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白天听闻老者的讲述,季见龙找寻父亲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十年前父亲因何来容虚海海滨诛杀海天帮帮主,这其中深根却也是无从知晓。父亲当年是因何如此,这之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因果,看来自己还是得用心去找寻一番。 听闻宋子夫说自己和父亲长得的很是相像,便也就知道了为什么海天帮的人追杀自己是如此地凶狠。 脑中一幕一幕,不停地在上演,季见龙也在脑中想象着父亲千万种去处,还不时地泛起儿时的回忆。 “砰c砰。”突然,外面传来了两声敲门之声。 季见龙起身开门,看见宋子夫站在门口。 “宋老前辈,不知找晚辈有何事?” “老夫找你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宋子夫似有犹豫,纠结之后还是开口说道。 季见龙连忙把宋子夫请到房间桌旁坐下。 坐定之后的宋子夫便开口道,“明月姑娘的伤势已经好转,我猜想季公子你们一行人这几日便打算离去,老夫也定然是不会阻拦,只是还望季公子答应帮我一个忙。” “老前辈实在太客气了,叫我小龙就好。况且你与我父亲乃是旧交,我们祖辈又有着那样的情分,如今我们能相遇实属有缘。前辈有任何事,请放心讲出来,我绝不推辞。”见到宋子夫如此一说,季见龙也是连忙站起。 “好好!数年前,我孙女宋樱出去迷林购置生活家用物什,却是一去不复回,自那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宋子夫满脸悔恨,责怪自己没有看护好自己的孙女。 听得是一头雾水的季见龙不知宋子夫意欲何为。 宋子夫示意季见龙坐下,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以为她这几日不回乃是年轻人性情贪玩,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难免心动。我们迷林毕竟不比外面的,我也是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如此也没在意。谁知她那次一去不复返,我心急如焚,也曾出去打听,可是毫无音讯,世界之大,叫人何处去寻觅。我不求小龙你特意去寻找,只是希望你去到一个地方之后能处处留意。如果她尚且活在人世,麻烦你让她不要误入歧途,代我告诉她,南海迷林永远是她的家。”宋子夫此时的眼中也是有泪光泛出,伤感之情已经是溢于脸庞。 “前辈请放心,我一定办到。”季见龙见到宋子夫如此一说,连忙答应,迷林虽是一个好地方,但是他孤身一身身怀挂念之心,也是实属难熬。 “那好,多谢!”宋子夫说着手一挥一推之间,季见龙便站立不稳,重重地倒在地上。 “前辈,你这是为何?”季见龙忍痛叫道,此时他慢慢爬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屁股,忍着痛来到桌旁。 “你当真是不会什么功法?”宋子夫有些惊,并不敢相信。 季见龙忍着痛说道,“是啊,我的确是不懂功法,小时候父亲曾对我说过,我尚在母亲腹中之时被人下毒。虽被前任门主舍命救下,但是也留下了一些隐患。父亲要求我在二十岁之前不可习功练灵,否则会小命不保。可如今我二十已过,因十年前父亲失踪,所以一直不得缘由,加上前不久我姑姑感觉到隐雾岛有变故,借故让我出岛寻父,所以一直一来我也没有机会询问根源,哎,我也认命了”季见龙说着也是深深叹了口气,之前自己对功法也没有多少渴望,有无功法也显得不甚重要,让自己过了二十年的平凡生活。如今在乾定洲行走,才觉得功法灵力的重要,虽心有所想,但是也毫无办法。 “此话当真,可我第一眼见你之时,就发觉你乃是习武之人,你体内的灵力深厚充沛,也算是个实力不俗的高手了。”宋子夫还是难以相信季见龙所言,说完之后宋子夫随即一手按住季见龙百会穴,一指指向膻中穴,以灵力注入,感觉到一股一股的强劲灵力,在膻中跃跃欲出。 “前辈,我并无虚言!” 收手之后的宋子夫点了点头,似乎是有所明白。“奇遇啊,救你之人果然心胸宽广,居然能舍弃自身毕生灵力,尽数灌输于你体内,帮你压制体内险恶的毒性。这毒应当是在你尚在你母亲腹中之时,吸收了你母亲体内的毒性。不然以你这刚出生婴儿,根本无法抵抗这毒,你也是无法存活下来的。” “这父亲从未提起,我也并不知功法之事啊?我若是有灵力,那也是前任门主为了让我保命所残留的吧!”季见龙心头一愣,自己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这中毒之事父亲也从没和自己提起,自己无从知晓这其中的详情。 “想必你对隐雾门的招式是应该知晓的。”看着沉思中的季见龙,宋子夫询问道。 “我略知一二,我父亲藏有一本九宫图谱,没事的事情我也会拿出来看看,那上面的招式我都见过。只是我虽从未修炼过,但是大致了解这一功法。”季见龙如实告知宋子夫。 “那就好啊,只是你不知,你体内被压制这强大的灵力啊。” “压制的灵力?为何我从不知晓?”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惊讶不已。 “很好,你我也算是有缘。我们功法同宗同源,你这压制的灵力也非得我们同宗的功法才能解封,就让我我来帮你把封藏于你体内之灵力释放出来吧。以你这样的修为,如勤加修炼,必定是一代高手,也不枉费你们上代门主一片苦心。” 季见龙呆在当场,竟不知如何回答,功法灵力本是自己所不想修习的东西,此时却是有着莫名的渴望,听得宋子夫一说,心神已乱。 “好了,没什么好奇怪的,来来,让我尝试一下。” 宋子夫随即让季见龙盘腿而坐,坐定之后,宋子夫先以灵力注入季见龙百会穴,并牵引灵力游走于百会神庭c太阳c人中c风池一路而下,让灵力慢慢自行觅路径而走。然后又在季见龙胸前膻中穴注入灵力,由膻中c鸠尾c巨阙c神阙c气海c关元c中极c商曲在前胸引导,转而到背部尾闾穴,最后以自身五成灵力强行注入。 季见龙突然觉得身上燥热,额头汗珠滚落,身上衣衫尽湿。 此时的他感觉心窝之中有数万条蚂蚁在啃噬,全身不受自身控制,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扭曲。体内骨骼似有爆裂之声,感觉身上强劲有力,随即身上所有的灵力尽数冲向自己的膻中,随着膻中一紧一松,压抑许久的灵力如同洪水猛兽般,喷涌而出,此时守在膻中附近的灵力趁着灵力倾泻而出之时,加以束缚和引导,两股灵力相融之后在季见龙身上翻滚流串。 “调匀呼吸,灵力游走全身,随后下沉膻中。”宋子夫连忙说道,季见龙连忙照做,随着控制灵力慢慢熟络,浑身也顿时舒畅起来,此时也变得精神百倍。 良久之后,季见龙也能稍加控制体内的灵力,连忙起身道,“多谢前辈。” “啊,不必了。该谢谢你们的门主,是他宅心仁厚,一如此绵柔之力为你压制毒素,我只不过是代为引导罢了,这股灵力在你体内多年,早就是你的了,只是你没有去理会罢了。你只要记住我所求之事就好。”宋子夫此时显得有些虚弱。 季见龙此时突然发现宋子夫脸上又变得苍老了几分,便不解地,似有怀疑地问道。“前辈为何如此,难道你刚才已经把你的灵力灌输到我的体内。” 宋子夫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满意,捋着甚少的几根胡子,面露欣慰道。“打通封藏在你体内蕴含的六十年灵力。当需用我半生的灵力做引导,否则是不可为之啊。你当加倍珍惜,也需要加倍练习,如此这般你才能收放自如,才能吧这些灵力化为己用。否则你无法把灵力运用到招式之上,终究还是别人的东西,还是好好练习吧。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习武之后切不可为恶,就算达到登峰造极,天下无敌也枉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要切记,行走在乾定洲,一定不要被名利所惑,这样就不会为江湖所累。只有超然事外,你才能了解事物的本身,才能悟出真谛。” 面对着如此一说的宋子夫,季见龙也觉得前辈说的十分有理,此时也只是空有点头的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是我先祖留下的一本九华精要,乃是当年的九华真人一手独创。彼时九华真人把它传授给于我的祖先,现在这精要与我来说,也丝毫没有多大的意义,且由你拿去吧。这里面记载着存世于两百年前的两大奇功,分别是九华音波掌以及九华迷幻步。若是你能修炼而成的话,再加上当年九华真人传与你们钟离门主的九宫图谱,你一定会有所成就。但是为今之事,你要抓紧修炼九华功法,否则这些神功图册与你都是废纸一般。略有小成之后,配合九宫图谱上的九宫剑诀和落叶飞花决,定当是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 “前辈,不可”季见龙刚想推辞如此重要的一本图册,但宋子夫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直接走出了房门,不给季见龙一丝的推脱机会。 突然遭遇如此一幕,季见龙知晓体内竟然埋藏着数十年的灵力,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过于纠缠复杂,一时让他无法接受。 心中狂乱烦躁之气盛起,无所事事的他翻开了手中那本九华精要。虽听宋前辈所言于隐雾功法同源,但是随意翻看之后发觉九华精要虽名为九华,却与自己在隐雾岛所见的功法招数全然不同。 细细翻看也并不知是不是九华宫武功,此时的季见龙不知宋老前辈是何用意,但是想着前辈肯花去数十年的灵力为自己引导压制的灵力,那他断然是不会坑害自己。只是季见龙现在功法不济也不敢尝试,毕竟如果真如前辈所言,自己体内定然是以隐雾岛的灵力为主,配合的应当是隐雾岛的功法才最为贴切。 想到此处,加之出来之后发觉功法的重要,季见龙慢慢回忆自己在隐雾岛所看的九宫图谱的招式和功法,一遍一遍的尝试,慢慢地熟悉体内灵力。灵力几回运转之后也似乎的得到了感应,伴随着功法在体内流转。 轮灵力流转后灵力流转也就得心应手,体内灵力也慢慢变得更加狂躁,如同刚入笼的猛兽,突然得以释放,有跃跃欲试挣脱之象,久久不能平静。仅片刻之间,九宫剑诀和落叶飞花诀已经了然于胸,以前迷惘不解之处,得益于今天灵力的运行,都如同顿悟一般,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解开。 手中没动一招一式,但是这千万招式都在心中演练千回。季见龙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此时已是子夜,月光透过窗台洒进房间,伴着花格窗花,花影摇曳斑驳,让人更加清醒。 虽是深夜,可季见龙却毫无困意,体力丝毫没有困乏之感,灵力加持果然是和常人不同。刚刚得宋子夫前辈的帮助和指点,解开封藏于体内的数十年的灵力,此时的手脚已有跃跃欲试之意,不自然地随着功法在挥动。 心中有些兴奋和迫不及待,季见龙急忙打开房门。 犹豫之后在摸索之中摆好姿势,双脚下蹲,双掌齐出,对着天空双掌齐出。悄无声息之间,只见自己掌力之上,似有两条赤龙迎空而上,直冲云霄,惊起林中的飞鸟惊叫连连。 随着红光消散,功法迹象也消失不见,片刻之后远处一阵阵清风吹来,树木一阵摇晃之后归于平静。季见龙也被这突然一幕惊到张嘴失声,不禁骇然。 有了这次的比划,心中也就有些了解。季见龙连忙暗运灵力,想要试试自己的飞身逃脱之术,毕竟这乃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纵身一跃,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跃之力,竟可以让他飞身数十丈之高,只见远处四周皆是茫茫树木,唯独脚下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有着微弱的灯光。 季见龙放眼望去,自己此时已经在下坠,只得又强行运起灵力,再次让自己飞身而去。只见远处有一片低洼之处,似乎是没有多少树木,是一个落脚的好地方。随之连忙飞身前往,来到近前之时,才发觉此处这乃是一条宽约数十丈的鸿沟,在黑夜之中一片漆黑,面对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沟,不知所措。 处于下坠之势的季见龙心中慌乱,感觉怎么运用灵力都是徒劳,也只能任由自己一直沿着峡谷之地慢慢下落。 四周的树木藤蔓都在飞速上升,头脑之中一片苍白,体内灵力空空如也。不知这一落该会给自己带来何种结局。下落之势愈发的快了,此时心中更加慌乱与无助。 想着自己的种种经历和过往,想着隐雾岛的小屋,想着跟随自己的小雅与明月。渐渐感觉道身上一丝丝的痛楚之意传来。下垂之势也便的慢了,只是身上的痛也变得剧烈了。 四周一片黑暗,头脑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感到异常的安静,只觉自己似乎是在慢慢的上升,并不是在下落,对于这到底是残酷现实还是自己的错乱幻觉,季见龙也是茫然不知,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忍者疼痛睁开双眼,头顶一轮明月照亮天机,自己此时已经身在谷中,伴随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见衣衫破损,脸颊和脊背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一阵冷风自头顶吹来,不觉地打了个寒颤。 望着四周的一切,季见龙此时才明白这是如何的状况,此时自己是被这峡谷之中的藤蔓捆绑悬在半空,上下不得,挣扎许久的他才一手拉着藤蔓,一手掏出鲛月所赠送的鲨齿短刃,手轻轻舞动,缠绕在身上的藤蔓便尽数被斩断。向下望去,此处离地不足两丈,而峡谷在头顶之上有数十丈之高。自己又刚得奇功,心奇之下,体内灵力有渐渐感知充盈。当即飞身而下,朝着谷底而去。 只见谷底并不是自己所见所想的两丈之下,而是掩藏其中,伴随着不透光线的浓雾瘴气,一路下坠,伴随着浓雾,仍旧是从藤蔓悬挂之处下了有数十丈的深度。峡谷两旁的峭壁之上都是参天松树,枝繁叶茂,遮挡着峡谷之中的一切。落到峡谷身处之后,这甚小的峡谷之中乃是别有洞天,有着一片桃源之景,宽大方圆不过十数丈之地,峡谷身处之小,着实是让季见龙一惊。只见峡谷中央有一条小溪从山谷的缝隙中潺潺流出,随即又流向了峡谷之中的缝隙,只是在这峡谷之地稍露头脸便羞答答离去。 溪水不深,清可见底,伴穿透浓雾的月色,远远可看见溪水中的石块。溪水两旁都是零碎的石子,似乎是在诉说这里也曾是一条蜿蜒的地下大河,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 季见龙看着周遭的一切,慢慢走近到小溪旁,眼之所见,不禁让他毛骨悚然。溪水旁满是白骨,人骨兽骨应有尽有,一目了然。 见到如此情景,便感不安,此时似是一片是非之地。季见龙打算赶紧离开幽深的峡谷,随即纵身而起。伴随着体内的灵力流转,一起便是腾飞到半空。只见峭壁之上不知何时闪出一双如炬的橘红之色的双眼,紧盯着自己。正在季见龙犹豫之时,藏身在一旁峭壁之上的双眼,随即消失,一道白影突窜而至,已然道了季见龙面前。 如此遭遇乃是平生所没有遇见,慌乱之时,季见龙连忙数掌拍打而出,也不知是否有效,失去灵力把持的身子便是应声而下,加上击打那白影的掌力,身体重重跌落在谷底溪水旁,伴随着嘎吱声响,季见龙连忙起身后退数步,仍旧是避不开这溪旁的人骨,眼前的人骨都尽数被他弄得粉碎,分不清部位。 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那白影乃是一头巨狼,体形如牛,体健如虎,此时已经站立在距季见龙两丈之外,眼中那橘色对的光芒便如一道道闪电,击溃对手的心理。白狼看了看季见龙,并没有立刻发出进攻,而是仰头向天,发出一声长啸。季见龙感觉到震耳欲聋,头痛欲裂,连忙运功抵御狼啸之力。 狼啸过后,突然一股血腥恶臭之味由远及近。想不到这白狼一张口居然使得口中的血腥味能传递到这两丈之远。也不知它到底是残害了多少生灵,才能让它身上有如此的狂野杀气。 季见龙见这白狼是如此凶悍,不敢硬碰硬,加之自身功法并没有得到实践,而灵力也才被刚刚释放出来,自己心中毫无半点胜算。连忙想应对方法,抬头之间看见悬崖峭壁之上有一藤条垂落而下。便急忙纵身而起,奔着藤条而去,想借藤条之力而逃离幽深峡谷。 “哗啦!”刚要握住藤条之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阵碎石下落之声。季见龙抬头看去,只见白狼已然占据在他上方,阻断了他的退路。季见龙心惊之余,忙用手抓住藤条,想借着藤条的晃动随机应变。 这白狼居然有如此的能耐,能想到人所想之事,只是占据上风游历位置,狼视季见龙。 季见龙也是毫无半点方法,凭借身上数十年的的灵力,配合落叶飞花功法,断然没有想到白狼居然能后发先至。 不待季见龙进一步行动,白狼在上伸出前爪一挥,季见龙所抓的藤条连着石块一起落下。季见龙下落之时提起体内灵气向后一退,退到三丈之外站立。白狼后腿一蹬,一个纵身跳跃,在季见龙刚站定之时便落在身前。季见龙眼见此时已经是无法逃脱白狼的围猎,只好正面面对着凶狠的白狼。 白狼站的是如此之近,季见龙能感觉白狼的呼吸之气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到自己的脸上。气息之中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股恶臭,未被攻击,便有如要被这气味熏倒。 季见龙强运灵力抵御,白狼见如此不成,慢慢的张开巨口。 只见白狼口中狼牙突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安插在这狼口之中,猩红的口舌让人分外不安。 见到白狼要发动攻击,此时季见龙也只能是随机应变,因为自己完全不能逃脱白狼的追逐,在白狼面前,一切的逃脱都是徒劳无功。突然白狼猛挥前爪,已然近身,自上而下拍来。季见龙连忙一退,身上凉意传来,才发觉刚自己退的慢了,面前的外衫已被狼爪抓破,裤子前面被拉城两半,腿上多了两条不算深的血槽,鲜血随之渗出。 胸口隐隐作痛,如不是身着鲛鲨皮衣,怕是此时已经被白狼开膛了。 白狼见一击不成,顿时恼怒,加之已然看见了季见龙身上流淌而下的鲜血,变的急不可耐,异常的狂躁。再次起身飞扑而来,季见龙连忙身形一矮,从白狼后腿之间翻滚而出,起身站立在白狼身后。白狼转身一声长啸,伴随着飞沙走石,再次直扑季见龙而去。季见龙连忙转身后退,没有走出三步,便感觉白狼已然站在身后,前爪横扫而来。季见龙见后背生风,躲避不开,连忙运气灵力以后背抵御。 没想到的是,这一拍之下,季见龙被击飞出三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峭壁的石块之上,随即又滚落而下,此时口不能言,腿脚之上鲜血直流不止,仰面朝上的他感觉后背有皮开肉绽之感。季见龙想忙运灵力而起,此时的他却是无法起身,灵力也根本提不上来,更是没有丝毫之感。 白狼此时似乎也不那么急切,没有之前那般迅速,而是慢慢走近,围绕这季见龙转了几圈,似乎是知晓口中之物已经是无法脱逃的。看着已然近身的白狼,季见龙见无法逃脱,想撑起身子却也是万难,只得坐以待毙。慌忙中摸到身上一把冰凉的匕首,想到这短刃乃是锋利无比,能断万物,当年鲛鲨之皮便是用这鲛鲨利齿所做匕首而剥下。季见龙便心中有了主意,随即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等待着白狼发起进攻时给它致命一击。 白狼走近前来,一直前爪重重按在季见龙胸口之上,季见龙此时顿感呼吸不畅,晕眩沉迷之时,眼光依稀之间,只见白狼张开巨口向自己咬来。 此时已经无奈,只得任由白狼所为。 “嗷!”白狼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季见龙此时已经倒下地上,看着白狼躺在自己身旁,心中不解,但是手脚也已经僵住,满脸狼血让眼神模糊,一切也都看得不甚清楚。隐约间一道白影砸中白狼,随之白影在白狼身旁一闪,隐匿在黑暗之中。 季见龙此时看得呆了,眼前落下数人,三位老者一位中年之人,这几人似乎就是那日站在容虚海之上大船所见之人,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自己身受重伤倒地不起,也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有你们的自责守护,我们也有我们的,此事原本我不该多管,但是此次清水城你们也虽我走了一遭,我这就权方报答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便起身离去。 “多谢陆宗主。”一人走出一步。随即灵力四布,把这谷底之中阻隔开来,白影似乎已经没有了出路。 “修纶我们一起上吧,此人似乎就是琼凤榭之人,大哥也曾言说,我们也该回归灵捕事业了,想如今遇到却是仇家,我们就不必管那么多了,不管他此时在此地作甚,我们诛杀过后再说。” “这守拙你”一老者似乎是有迟疑。 “老穆,动不动手随你,这是我们大漠梁门的事,与灵捕无关。” “好吧!” “好,修纶,上!”老穆并没有阻拦,二人便一拥而上。 “哈哈,好你个大漠梁门,你觉得你有能耐抓住我吗?哈哈,我隐匿乾定多年,每一次都不是我的真面目,你觉得我会让你们认出,哈哈,只要我隐匿,你能奈我何?哈哈。”就在二人动手之际,谷中响起了一阵阵嘲讽的笑意。 “能不能抓住你是我大漠梁门的事情,我们不问世事多年,到底让你在乾定猖狂了许久啊。”梁守拙此时一道道灵力四射,谷中亮如白昼,地上出了季见龙和白狼更无他物。 “叔父?”梁修纶此时看着狭小的谷中并无他物,没有了目标便如同泄气的球一般,不知该如何所为。 “算了,守拙,此人功法怪异,我们探不出他的所在的。”老穆似乎用灵力四下搜寻,亦是毫无所获。 “啊!”梁守拙大叫一声,浑身散发出更为强劲的灵力,季见龙只觉自己难以睁开双眼,闭眼都觉得难受,之恨自己不能动弹,否则绝不会想呆在此地。 “这探灵术!守拙,当真值得吗?” “哈哈,老穆,有什么值不值得,为了大漠梁门,为了灵捕,没有什么值不值的。”梁守拙说着灵力四射而出,如同利刃一般四处扫射,老穆和梁修纶也在跟随他探灵术的照射而搜寻。 “哈哈,看你往哪里躲。”梁守拙看着灵力所射之处微微有些折射,便以灵力为刃直击杀而出,老穆再也忍耐不住,也跟随使出功法,因为他明白,所示自己再不帮忙,那么以眼前之人的功法,必定会让守拙受伤。 “啊!”一声惨叫,一道白影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让你躲藏。”梁守拙再也不想忍耐,随之又是一道灵力而出,直接击在那白影身上。 “哈哈,算你有点本事。下次可不要让我遇见了。哈哈”就在梁守拙以为得手之时,谷底的上方传来了微弱的笑声。 “这叔父,这是为何?”梁修纶看着谷上一直白鸟飞过,显得无比惊讶。 “哎,我也不知这是何功法,他凭借如此功法逃过了多次了,我们现在还不知他是何人,也没见过他的真实面容。”梁守拙显得十分无奈,一脸愁容。 “好了,守拙,不必着急,十年前我们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发觉此人的怪异之处,如此他行动的如此频繁,我相信映秋会有所收获的。哎,十年了,可是苦那孩子了。” “穆老,你在说什么?”梁修纶显得有的不解。 “哦,没事,我相信我很快就会知道此人是谁了。” “哎,老穆啊,我们也是该联手了。” “是啊,早该如此了,异洲人,异洲功法,哎,世事变幻啊,我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是啊,马上就要到船山会了,我相信大哥已经做好了抉择,你们也不会孤单下去。”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露台驿也只不过是苟活而已。此次出来甚久,也是该回去了。”老穆说着看了季见龙一眼,季见龙连忙闭上眼睛。 “此人一身污血,不知是死是活,怎么办?” “带上谷地吧,消除记忆就好。”梁守拙说着来到季见龙身旁。 季见龙只感觉灵力入体之后,一股压抑之感传来,脑袋也遇到疼痛,随即慢慢睡去。 隐约之间,耳中忽闻锣鼓之声,如梦幻一般,不知真实与虚幻。只觉胸口顿感轻松,也不见白狼的踪迹,自己有种飘然之感,抬头远看谷顶,似乎有人影下落。手中一股温热之感从指间滑落,直入胸膛,看着猩红之色把自己渐渐染透,季见龙随之也昏死过去,毫无知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忍不舍迷林相别 急奔走南岭奇闻 待到再次醒来之时,季见龙已然是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身处迷林四合院之中。 看着四周无人,挣扎起身才发觉腿脚之上被包扎得有种压抑之感,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疼痛之感。轻声推开房门,慢步走到院中,只见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坐在院中石桌旁,四目相对,不知是在作何事情。 康虞雅见季见龙走来,连忙跑去搀扶,此时的康虞雅两眼红的厉害,带有哭腔道,“你醒了,你这两天可算是吓死我了。宋老前辈说你在白狼谷诛杀白狼之时,被白狼所伤。那白狼乃是百年妖狼,通人性且机警无比,力大无穷狼瓜更是有剧毒,乃是无药可救之毒。老前辈冒险用狼胆这剧毒之物给你服下,我们众人都为你赌上了一把,想不到这还真的就救了你一命,我要去谢谢她。”康虞雅扶着季见龙到石桌旁后便去找宋子夫。 季见龙看着走向自己过来搀扶自己的明月,心中有些愧疚,“明月姐,让你们操心了。” “没事,只要你好,一切便都好。”明月此时乃是眼圈发黑,眼中布满血丝,欣慰一笑。 宋子夫还未走近,人声便从老远传来。“年轻人,果然是天赋异禀,想不到你灵力进界如此之快,老夫是望尘莫及啊。” “全赖前辈的救命之恩,否则晚辈现在已经毫无知觉了。”季见龙哑然一笑,心中十分羞愧。 “哎,这一切都是你的命数,也无需谢我。来,你把这狼髀石拿着,这白狼乃是有灵性之物,在我这迷林边界的白狼谷中已活有百年啊。此白狼乃百年前我祖父外出之时,于寒浊水以北的一位怪异商人手中所购。幼小之时白狼还算是温驯,只是长大后凶残本性日益见长,时常外出伤人性命,我们也难以伤他分毫。我祖父对它又有着深厚的感情,不忍杀他,便把他安置与迷林边界的峡谷之中。而这峡谷乃是一处封闭之所,白狼虽有万能却也是不能出来的,因此它也就不再出来害人。如今白狼命丧你手,看来也是天意如此啊。这狼髀石坠子遗存着白狼的灵性,因此有驱除阴邪之物的功效,也是古月之人一般留作辟邪之用的物件,你就把它留作防身辟邪之用吧。”说完之后,宋子夫给了一人一个坠子。 “多谢老前辈。”季见龙和明月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他说的如此这般,但是这也是前辈的一片心意。 “多谢爷爷。”康虞雅呵呵笑道,似乎很是开心。 宋子夫见状也是跟随着哈哈大笑,满脸得意,留有季见龙和明月一脸不解。 “我和爷爷有缘,爷爷把我收做孙女了。”康虞雅走到季见龙身旁,拉着他的手说道。 “那,老前辈我们可否也叫你一声爷爷。”季见龙见康虞雅如此,也如此问道,毕竟自己对自己的祖父乃是一无所知,这一声爷爷也是从未叫出口。 “啊,哈哈哈哈,老夫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宋子夫此时乃是十分高兴,虽自己的亲孙女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但是一时之间能遇到故人之子,被唤得一声爷爷,那也是人生的幸事。 “爷爷,爷爷” 修养数日,季见龙也感知好的差不多,体内没有半点淤积,渐渐萌生离去之意。 当日一大早,宋子夫把他们三人叫到院中,表情凝重看着仨人,三人一脸不解之时宋子夫开口说道。“哎!你们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既然你此次是外出找寻你父亲,那我也不能强留你们。只是希望你们有空能回来看看我,也不枉叫得我一声爷爷。顺便也帮我打探下我那孙女宋樱的消息,毕竟她乃是我宋家唯一的血脉啊,哎,我真的是愧对先祖啊。” “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季见龙见状也有些伤心,虽然迷林之中是一片与世无争之处,能够享受着安逸的时光。但毕竟自己也不好长住于此,对自己来说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自己去处理。 “爷爷。”康虞雅有几分难舍,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临,也做好的一切的应对方式,但是此时也是忍不住眼泪下滑。 “聚散总有时,不要伤感,人生在世,经历之事千千万,唯求心中无憾。做人做事一定要无愧于心,对的起这天这地,年轻人,你们去吧。” “爷爷,我”季见龙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难舍之情不知该如何去表达。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记住我的话。”宋子夫说着便走进房间,留有三人一脸不舍与无助,空有伤感之情满面。 “我已经把出去之法告诉了小雅。你们现在便离去吧,你父亲上次离开我这所留的信件我放在桌上,想就拿去,只是你们出去之后得处处小心。”屋内传来了宋子夫的声音。 “多谢爷爷!” 宋子夫说完之后便不再答话,三人见如此,也只得起身离去。毕竟人生之别终究是要发生,虽有无奈,却也是不得不为之。何况三人出岛也是有目的,心中有千万的不舍,但是此时也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三人随之告别了这位老者,这位为他们解毒疗伤,为他们指点迷津,为他们引导功法的长辈宋子夫。 从树屋的四合院下去,康虞雅按照宋子夫的指示,一路向北。有了指引便就没有什么阻拦,不出一个时辰就走出了迷林。 出得迷林,所处之地是海天城北部所辖之山地。山中人烟稀少,一行三人倒是也并没有过多地引起他人的注意。加之此时三人易容成行路商人,因此在这一路之上,虽行走在海天城海天帮的地盘,也并无海天帮之人前来盘查询问。 走在宽敞的行商山道之上,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只见一行人骑乘从后面追赶而来。 “该不会是追杀我们的吧,海天帮之人也太执着了。”三人连忙闪身让开,季见龙心中担忧不已。 “叔父,你说我们这次到底是图什么,跑了这么远,结果是毫无收获,真想不到啊,鲛人居然能有如此能耐,我们以后还是少惹他们的好。这次遇见的那个白衣男子,我们可得寻一个好的应对之策,下次可不能让他跑了。”一年轻大汉男子说话间和季见龙擦身而过,虽然他们言语刻意压低,但是季见龙灵力飞涨,也能隐约听见。 “总之,只要鲛人不出海来我乾定作乱就好,你也看见了,鲛人是何等的实力,那笛声便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承受的。水中我们奈何他们不得,但是岸上他们必定也是不如我们。虽说我们此次没有抓住那个白衣男子,但是我相信老穆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等回去之后再说吧,哎,我年纪打理,也不知还能再来几回了。”年轻大汉身后一老者说话间也是疾驰而来,言语之中有些落寞与孤寂,所言之语也甚是轻微,似乎是觉得眼前的三人并不会听见。 此时季见龙才看得明白,眼前之人似乎是有些似曾相识,刚刚说话的老者似乎是什么大漠梁门之人,只是自己从未听闻过。最让人觉得怪异的是他们这二人所骑的乃是一种小马,身材并不搞大,是隐雾岛所没有见过的品种,但是速度却是快的出奇。 老者经过季见龙之时,不自觉地对季见龙打量了一番,随即小马快步离去。 看着二人远远离去,季见龙才缓过气。 三人刚从山道旁走向山道之中,准备继续前行,身后的马蹄声又应声而来,三人只得再次退开避让。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行七八人朝着季见龙而来,他们几人在快要近到季见龙身旁之时都放慢了脚步。 季见龙暗叫不好,但是却也是毫无办法,这一行人看起来都是功法不凡之人。 几人放慢了脚步,坐在高大的威猛的枣红马匹之上,缓慢地走来,仔细打量着三人,似乎是故意为之。 一位相貌上看去有近六旬的老者,一脸皱纹,但是人却是显得精神,走过季见龙的身旁,却也没有停留,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任由马匹向前。 那老者身后一位红衣女子,年纪和明月相仿,看看康虞雅又转头看着季见龙,最后随着老者离去。 二人走过之后,身后也是一位六旬老者,骑着一匹怪异坐骑,似羊非马,对着季见龙微微一笑,如此所为却是让季见龙安心不少。 身后的四五人都是一样的打扮,似乎是前面几人所携带的帮手,年纪都近五旬,这些人没有过多地打量,只是静静跟随。 一行人慢慢远离之后才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这些人似乎都是我们在海上所遇见之人,各个功法灵力我都无法探查,看来乾定洲古月大地之中能人辈出。”明月说着望向几人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艳羡与担忧。 “哦!”季见龙此时才缓了过来,因为自己此时也是略有感知,但是灵力的高低对自己来说是没有什么概念,此时让他不解的是这些人对自己有着几分熟悉之感。 “怎么又有人来了?”明月一声不悦,只见身后一人似乎是年近五六旬,飞驰而来让人看得不甚清楚。纵马狂奔而过,只留下一身灰色衣衫在风中飘飞,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小雅,你怎么了?”季见龙看着康虞雅似乎是站在自己身后,脸上有些许的惊忧。 “哦,没事,我见他们几人面色怪异,坐骑也怪异。”康虞雅连连微微一笑,此时她是惊魂未定。毕竟这些人当初在容虚海都看得清楚,虽然自己躲在鲛月的身后,笼罩在水雾之中,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此番探查怕是他心中有所疑虑。 “这回该没有人来了吧?”明月对着身后看了许久,心中也有些不悦,如此宽大的商道,骑行之人为何要来抢道。 “好了,我们走吧,他们骑行快,我们只得让了。” “哎,天色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明月说话间便已经走在前头。 行了近一日,一路打听,到旁晚时分三人才远远看见大道的尽头直通城池。 走近细细查看,此地乃是海天城城北的小城南岭城,三个大字刻写在城头之上,城门口人群来往不绝,但是却无人把守。 此城背靠大山,城后是无尽的山峦树林,似乎是在扼守着南岭。 虽地处偏僻之处,但是地处此城处于古商道垭口,因地造就了眼前的繁华。因为过了南岭城之后,就是这千山万水的南岭了。有此而入古月,毕竟经过南岭,南岭之中大山阻隔,进出都是十分不易,进出一趟需要十来天的路程,此处是行商走卒的最后补给与修养之所。 只有养精蓄锐,方才有可能走出南岭,到达古月,出入乾定。因此,往来的商人不论进出,都会在南岭城中休整一番,一是休整以待进发,一是经历大山之后的放松,这对行路商人来说,一座南岭城是一处十分的重要之地,有城便可行商,行商也需要城池的庇护。 说话间天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三人走进城中。才发发觉此城虽属海天城,但是城中也并没有见到任何海天帮的势力。进出城中都是畅行无阻,似乎是一座自行建立发迹的城池,商人行走在此处是没有丝毫的担忧与顾虑。 走在街道之中,独此一家沿街房舍,屋外旌旗招展,上书六个大字“出南岭岭南出”。 虽然显得甚是怪异,但是也并没有看见其他的招牌,如不是看见这里面的客商云集,也就不知此处乃是一座客栈。 “出南岭岭南出,这是个什么客店,为何叫的名字是如此怪异!”季见龙念叨着也慢慢进去。 三人刚走进这家客栈,一阵噪杂之声在客栈之内的西首客厅响起。 “去,给我把你们掌事的叫来。” “客官,就算是我们掌事的来,也是如此这般。规矩便是如此,是自南岭城建城之时就流传下来的,至今无人可破,望客官不要为难小的。”只见一个年轻大汉和一个店家伙计在争论,店家伙计此时已经是躬身面对,站立不动。 “赶紧去给我去叫。”那大汉对着那店家伙计一把推去,那伙计仍旧是面露微笑身体却是纹丝不动。那大汉一愣,仍旧是要上前,被身旁的一位老者一把拉住。 “店家,对不住,他初来南岭城,不懂城中的规矩。也不懂岭南的南岭客栈的规矩,还望店家不要见怪,我们不要酒水,只要饭菜,麻烦店家了。”那老者便说着微微躬身,似乎是在对着店家伙计赔礼。 “好的,两位客官稍等,上好的饭菜立马就来,二位稍微片刻,可以先饮用南岭城所采摘的百花茶。”那伙计似乎是也并没有动怒,说着递上了一壶茶,只在一瞬,就去到后厨去吩咐去了。 此时季见龙才发觉众人都在看着那争论的二人,随着那伙计离去,众人都回顾道自己的饭桌之上,季见龙也在争论停歇的空挡寻觅这空桌。 “幸好有这位老者前来阻拦,否则这大汉就要吃亏了。”身旁的饭桌之上,众人已经是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居然不懂南岭城的规矩,辛好有人阻拦,不然有好戏看了。” “是啊,否则便有好戏看了。” “好了,我们吃了赶紧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是啊,要是能有些美酒,那便一定能睡个好觉,哎,可惜了。” “美酒,此时不敢奢求了,只要是酒,那就是美事一件了,哎!”此人说着便是看着边上一桌商人在小口酌饮,一脸的艳羡之色,还在不停地眨巴嘴,似乎是已经品尝到了酒水的香醇。 “不要去羡慕了,只要诸位能把这次走得顺利了。到了古月之后,我一定让大家来个一醉方休。”为首的商人发话之后,众人也只能安分地吃着。 季见龙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发觉那二人乃是之前在山道之中所遇见的二人,此时也不敢上前多言。三人看见远处一空桌,朝着空桌走了过去。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三人刚坐下,方才与那位大汉争论的店家伙计已经疾步走来。 “店家,给我们上一些能吃饱的饭菜吧,初来贵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呵呵,多谢了。”季见龙微微一笑。 “好的,保证三位客官满意,三位稍等,可以先饮用下南岭之中的朝露茶。”那伙计说着递上了一壶茶,也不知他到底藏身何处,只觉他刚走来之时乃是两手空空,看着离去的伙计,三人一脸疑虑。 客店之内的众人听闻那店伙计所言的是朝露茶,都惊讶不已。季见龙此时才发觉自己这一桌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在客店之内众人不敢妄为,众人看着三人所坐的桌上的朝露茶,都是一惊,随即也只能一心到自己的饭桌之上,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看着众人都是如此怪异,季见龙仔细打量着着朝露茶。这一壶朝露茶装在一高脚细腰的红棕色的茶壶之中,茶壶看着有些别扭,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之前见到的百花茶茶壶的华丽。只是觉得茶壶有些怪异,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三个茶杯也甚是朴素简单,看着有些简陋,但是却显得沉稳,和这茶壶十分相配。 “难不成这茶有什么古怪,为何这里是有的桌上是茶,而有的桌上摆着的是酒。而这其他人似乎都是百花茶,唯独我们的是朝露茶,你看这四周众人的眼神。”明月看着四周,似乎是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茶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这客栈看着也是有些年岁了,我们初来乍到,犯不着对我们不利。”季见龙也不知这店家是何用意,但是料想这茶不会是有什么问题。 正当三人犹豫之时,本来朝南空着的位置上此时端坐着一位老者。“三位,能不能让我尝一尝这朝露茶啊。” 三人一惊,这老者神出鬼没,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只见老者身上衣衫破旧,但是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着不似是什么邪恶之人。 此时的老者全然不顾及身旁的一切,两眼只是死死盯着那壶朝露茶,眼中似乎是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只有对朝露茶的期盼。 “这 老前辈若是不嫌弃的话,那你就喝吧。”季见龙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 明月对此也没有异议,只见这老者似乎是一脸渴望,露出笑意。“哈哈,好,好,谢谢。” 老者说着已经拿上了茶壶,口中似乎是已经百味丛生。 “前辈,这茶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啊。”明月看着仍旧是有些担心,毕竟这茶壶看起来和别的并不太一样。 “哈哈,女娃子,这就是你不懂了,哈哈。”老者此时也并没有急,而是在身上擦了擦手,掏出一块白布,和一个近乎透明的茶杯,茶杯之纯之柔让人眼前一亮。 老者并没有关注到旁人的眼光,而是把三个茶杯之中的茶叶都尽数倒在那白布之上,此时才发觉这一根根如细针一般的茶叶根根直挺,青绿之色如同刚采摘下来一番,不细看无法分辨出这乃是干后定形的茶叶。 老者一手拿起细腰红棕色茶壶,一手拿起那透明的茶杯,倒入壶中热水之后,先用热水把各个杯子都清洗了一遍,随即再把杯中的清水都尽数倒在身后,把白布之上的茶叶一分为四,均匀地放入四个杯中。 每杯都倒入热水之后,就能闻到一阵清香之气泛起。 老者不顾其他,也不再言语。立马端起自己的透明茶杯,看着一根根茶叶在杯中舞动,慢慢舒展而开,如同张开怀抱拥抱外界的热水一般。看着茶叶似有下沉之意,老者用舌尖轻舔杯中清茶,紧闭双眼,一脸享受之态,良久沉醉其中,面露笑意不能自拔。 “前辈?如何?”看着这老者沉醉自我之中,再也没有了言语,明月有些迫不及待。她想要知道这茶到底有什么古怪更像知道此时莫名出现的看似不会功法灵力的老者又是何人,这一切都让明月心中担忧不已。 “啊,古怪?这倒是没有什么古怪,几位尝一尝便知其中玄妙。”面对被打搅的老者也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不悦,而是示意三人品一品这清茶。 季见龙端起茶杯想一饮而尽,却因烫嘴而只喝了大口,觉得此茶也并无什么不同。略烫的茶水之中带有一股的苦涩之味,并不如老者喝起来那般享受。 “哎,糟蹋了!”老者有些急躁,本想伸手阻拦季见龙的手也是慢慢地收了回来。 “怎么了,前辈。”季见龙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小龙,这绿意清茶要一看二品三回味,可不能如你这般急躁。”康虞雅笑着看着季见龙。 此时季见龙听得小雅如此一说,才明白前辈口中的一声糟蹋是为何意。 “正是此意,正是如此啊!”老者看着康虞雅略有欣慰地点点头。 “前辈,我看你的茶杯似乎是另有玄妙,一定是一件难得的物件吧。”康虞雅趁势而上追问道。 “嗯,还是你这位女娃有眼光,我这杯乃是玉冰杯。我走遍乾定,才发觉只有这里的朝露茶才能配的上我的玉冰杯。可惜啊,这茶一年之中也是难得喝上几回啊。”老者说着叹了口气。 “前辈,既然是如此的难得之物,那他们为何要给我们喝啊,我们并不喜欢茶。”季见龙有些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喝得上这朝露茶的,全凭南岭城岭南客栈主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啊,我啊,一年也能混上个几回,知足了,知足了!不过喝茶是要品的,需要环境,也需要和懂茶之人一起那才有韵味。哎,否则便是饮之无味啊。但物以稀为贵,天天山珍一般地去吃喝,那也就索然无味了,量少细品,且不可常饮,才能记住记忆之中的味道,才能有所感,有所怀念。喝茶就是人生,有百味啊,年轻人,多谢了!”老者说着端起剩下的茶,起身就要离去。 “前辈,不忙,和我们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季见龙还想问问这其中的古怪,见老者似乎也是经常混迹于岭南之人,想留下这位前辈一问究竟。 老者随即放下茶杯端坐好,没有推辞之意。此时的店家伙计一手高举,托举着一个高大的托盘快步走来,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饭菜。 “哦,看来今日有口福了。”老者低声默念着。 “各位,请慢用!”那伙计看见老者也没有多说,只是把饭菜一应尽数摆放好之后就要离去。 “店家,麻烦你为这位前辈再准备一双筷子。”看见伙计只是带来了三双白色似乎是骨头一般的筷子,季见龙对着伙计招呼道。 “哈哈,这位公子,我看不必了,这何月老啊,他自带了。”那伙计微微一笑,随即走开。似乎是见怪不怪了,也没有对这老者说什么。 “哈哈。”老者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双竹筷笑道。“你们这些个骨筷,杀戮之气太重,不适合我这我老头子。” 季见龙拿着骨筷一脸茫然,听见老者如此一说,也不知该不该用。 “啊,果真不错,岭南驴腿,火烤海贝,清蒸山鲈,岭南五鲜。”老者此时面露犹豫之色,嘴中念叨着。掏出筷子停在半空并不知道该先吃哪一个,最后还是在犹豫之中选择了岭南五鲜菜。 “何前辈,岭南客栈似乎是与别处不同啊,为什么我见有的桌上是茶有的桌上是酒啊。”明月见这老者吃的津津有味,趁机问道。 “我不姓何,我也不是月老,但是你们可以叫我何月老,哈哈!”老者一手拿着大块驴肉,边吃边说道。 “这” “别这啊那啊的,岭南客栈啊,来往的都是一些行人商贾,不论进出都需要休整,因此造就了客栈的今天。店家实力雄厚,吃住都安全,不用操心歹徒抢掠之事,也不用担心这吃住勒索。但是有一条规矩是自这客栈开建到如今一直流传下来的,那就是入岭饮茶不饮酒,出岭饮酒不饮茶,且这里面的酒茶都是定量,因此也不会有过多的繁杂之事。只是这朝露茶,哎,果真的天下第一茗啊。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众酒之中,只有透瓶醉才是真正的上品,只是甚少有人能够配得上饮的,我也已是多年不曾见到了,也不知他们那些个酿酒的法子是不是失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这个茶杯也是可以倒酒的,嘿嘿!”老者似乎是有些渴望,但是表情也是转眼即逝。 “多谢前辈。”明月见何月老又扯到了茶水之中,只好继续吃饭。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三位年轻人,多谢了。”何月老说着起身离去。 季见龙看着何月老如此地随性,也就由着他去,三人继续品味岭南客栈所准备的佳肴。 何月老在客栈中走看了看,也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慢步走到先前那吵闹的年轻大汉的桌旁。 何月老不打招呼就一把坐在那大汉的身旁,一手在桌上抓起一块不知是什么肉放进嘴里。 “做什么?”桌旁的大汉暴躁而起。 大汉被身旁的老者一把按住,老汉随之对大汉摇了摇头。那大汉似乎也知道老者此举何意,便也没有再言语。 “哎呀,年轻人撑不住气啊。我说你们守卫就该在乾定好好守卫,为何要出海做一些无用功呢。再说了,苍润他啊,他也不配领导你们,他们自有雪山,中年龟缩,素来不过问乾定之事,此时你们怕是别有所图吧。”何月老说着再次拿起一块肉,随即拿过那老者的杯子,倒满一杯百花茶,细细品味之后说道。 “哈哈,前辈,这”老者是一脸敬意,似乎是想辩解什么。 “你们就不该把乾定洲之人拉扯进去,我怕你们泄露了太多的外洲信息啊,这些都是乾定之中的人难以接受的啊。” “我们也是以大局为重,毕竟容虚海中之物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如不出面加以阻拦,怕到时候乾定洲仍旧是会大乱。” “错,大错特错,你们这是在找借口,容虚海中之物,我比你们了解的更加清楚,不需要再去探查了,只要你们不要再去惹他们丝毫,他们就不会侵扰你们,况且他们现在也没有这个实力。上一次你大哥哥和老穆还有苍润都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们说的很明白。你们啊,就是私心太重啊,有利要图,美其名曰是为了乾定,是不是自己内心之中有一些小九九啊。往后啊,容虚海中若是没有了他们的身影,你们是要吃亏的,那时候容虚海便不再是乾定之海了。”何月老说着起身离去。 “哎,吃吧。”老者看着何月老突然离去,虽心有所想,但是也是无能为力,当今乾定之中,外洲势力太过于强大,而目前的一宗一门一驿,不是无心过问,就是有心无力,也不知大漠梁门能支撑道什么时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心中犹疑南岭去 暴雨侵扰惊人遇 吃喝之后,各自回房。 季见龙回房之后,毫无睡意,有了灵力的加持,虽已入夜,仍旧是精神盎然。无所事事的他只好坐在床边修炼功法修习灵力,仔细研究宋子夫所赠送的九华精要。 坐定之后的季见龙只觉体内狂躁不堪,不知是何缘由,到底是这茶还是这饭,亦或是这岭南客栈所处地利之处,季见龙此时已经无心去探查。 体内的灵力在绵绵不断地增长,让人难以睡去。此时唯一可做的,就是去细心研究功法,夜间时日唯有这样才过得飞快。 “吱吱”转眼到了午夜时分,客栈屋顶上轻微的脚步之声慢慢传来。 若是以往,季见龙决然不会发现如此细小之声,只是如今隐匿压制的灵力得到释放,现在灵力又突然暴涨。自然是耳聪目明,不比常人。 从这这一丝一毫的轻微之声,可以断定此人功力不低。 “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居然也做梁上君子。”季见龙心有疑虑。 转念一想,晚间听那何月老所言岭南客栈甚是安全。但是季见龙仍旧担心海天帮会继续派来追杀他们,连忙起身防范。 这刚一起身,屋顶上之人就已然离去,只从窗口的细缝中看见一身灰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闪身而去,一道暗光追踪而去,那白色男子幻化出一者白鸟。 “嘀咕咕!”白鸟似乎是受伤,叫声有些凄惨。随着一人手中拿着折扇,连忙追赶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季见龙不敢大意连忙起身。这才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把周遭的一切都尽数笼罩其中,如洞天福地一般灵力流溢,不知是和缘故。 季见龙仍旧是不放心,连忙跑到康虞雅和明月的房间,确认她们无恙后才回到房间。季见龙再也不敢睡去,一直在房间修炼与警戒。 天一大早,阳光洒在山间的石道之上,让人远望之后就想动身前行。 虽一夜没睡,但丝毫不觉困怠,心中仍旧清醒,好在一夜无事。 有了想法,三人草草收拾之后,就准备起身入南岭往古月进发。毕竟岭南乃是小地,不比古月,古月之中定然是有一些关于自己父母亲的一些消息,此时也就不必在此过多地荒废时日了。 店伙计见三人起身如此之早,且是前往南岭之中,连忙拦住三人。 “三位客官,我看你们还是等到晌午时分。那时会有一只商队也要入南岭,三位不如等到他们一起出发较为妥当。最近南岭之中不甚太平,听说昨天南岭之内的厉鬼又出来害人了,我们虽不信传言之中所言的厉鬼,但是这不可能空穴来风,定然是有什么人在搞鬼,几位既然入住我们岭南客栈,那我们就是有义务提醒各位。” “多谢店家。”季见龙连忙道谢,“不知店家可否知晓,我们过南岭需要多少时日。” “公子客气了,南岭路程倒是不远,仅需五日就可走出。南岭之中主要有五岭,正常的路程是为一日可翻越一岭,白天一切无恙,山高林深的密林之中已经有了一条较为宽敞的商道,走起来也不会太累。只是晚上大伙露宿的时候定当格外小心。前面四道山岭一切无恙,然则最危险的地方当属翻阅黄洋岭前后,据说不少的商队行到第四天晚上,也就是快要出南岭的头晚,有很多商客都是被掏心挖肺而死,死状甚是可怖。所以呢,几位客官还是等人多时候再出发吧,这样一来安全,二来你们也不会在南岭之中迷失方向。” 季见龙笑道,“多谢店家指点,只是我等有紧要之事要速速进入古月,等待不得片刻之时。”说完朝南岭而去。 “那几位一定要严加小心啊。”身后传来了店伙计的警示之声。 离开客栈,走了片刻,就慢慢步入山中。山中商道倒是宽敞,看着如此规模的山道也可以看出行之商的不易。只是山道之上此时是毫无人气,远处时常会有一些动物跨越而过。 初晨的南岭,空气格外清爽。加之太阳刚起,南岭之内鸟语花香,一股清新之气,让人精神百倍。 云雾蒸腾之感渐渐消失,林中的清幽也慢慢变得愈加热闹。 一路之上三人欢笑着向前而去,如此情景,如此好的天气与密林。此时虽是赶路,但是也如同游玩一般,让人心情大好。一路之上,或是山路上下,夹杂了溪水清泉,或是乱流飞瀑,绕道涉滩,甚是美好。 三人一路北去,行的速度也不算快,伴着沉重迷茫而又心急担忧的心境,走走停停。白日里也曾遇见不少的行商之人,彼此互问前方路途情形,也相安无事。 山道之上虽没有了客店,但是每一处山岭之下,都有一些简陋的房舍,供人在晚间修习避寒驱兽。山岭的翻阅也而甚辛苦,过了相安无事的四日,大家虽对店小二的话不放在心上,但是听闻之后,季见龙今日还是格外的小心,时刻警惕防护。 “我们如此加速前行,明日一早就能出南岭,不如我们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吧。”明月还是有些担忧,有了前次的经验,也不敢在冒险,毕竟自己也不一定有能力救下二人。 三人在陷入黑暗的密林之中前行,此处并没有供人停歇的房舍,山高林密,商道比其他山岭倒是窄了许多。 “先走走看吧,此时还没有到天黑的时候,天就如此模样,应当是要变天了。”季见龙抬头看着黑暗的天际,浓重的云彩遮挡着一切光亮的东西,此时的山道是一片黑暗,季见龙此时有些担忧,虽自己有心赶路,但是众人的安危要紧。 天际一道亮光闪烁而下照亮四方,惊醒了在犹豫之中的季见龙。 “轰隆”随即轰隆一声在头顶炸开,康虞雅惊吓之中连忙拉着季见龙的手臂。 “明月姐,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如此电闪雷鸣,雨也一定是下的急切,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地方躲雨吧。”季见龙紧拉着康虞雅对明月说道。 “哗啦”季见龙刚说完,远处一阵哗啦之声传来,伴随着急骤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应声而至,四周是一片茫然,在雨声之中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让人没有丝毫的防备,只有天空中不时的道道闪电才能给予黑暗的四周一丝光明。 天公不作美,惊雷头上炸响,电闪撕裂夜空,有心赶路的三人此时不得不在荒无人烟的山岭之上寻觅避雨之处。 南岭虽名为岭,实则是一道道山川一条条大河遍布其间。丝毫没有半点山岭的痕迹,有的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艰难险阻。 但是南岭之中多溶洞,历来为外人所熟知,因此避雨之处倒也好找,靠山靠岭躲避倒也不难。 看着远方一处不甚高的山崖,山道之中可没有避雨之地,唯有哪里或许有避雨之地,三人慢慢地走离山道,在雨中的树林行走前行。 “哒哒”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在山道之中由远而近,在雨声之中听的不是很明显。 “到底是何许人,如此打扮地行走在山道之中,如此暴雨也不停歇,不知是善是恶。”季见龙看着马匹之上都是黑衣之人,心中嘀咕了几句。 “怎么了?小龙。”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回头看着朦胧的雨,有些不明。 “没事,刚听到一些声音,回头看看,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继续前行,前方出现一处不算太高的山崖,远离山道不过数十丈,看着不甚明显。三人沿着山崖前行,看看是否有藏身之地,走了不过十来步,就看到一处浅显的溶洞。有了溶洞的遮挡,暴雨也不足为惧,惊雷虽有惊扰却也不能伤之半豪。季见龙点起火烛,只见溶洞高约半丈,紧靠山崖,内里甚是狭窄,三人勉强才可以站着不被淋湿。此时的雨势更是渐大,丝毫没有减弱之意。 “雷雨就是如此,来的快去的也快。”季见龙看着三人衣衫都已经湿透,贴身虽是难受,但是三人在此也不得他法,只能是这么坚持,看着身旁两位女子的衣衫贴身之后,身体原本的模样都显露出来,季见龙红着脸也不好再看,只是看着无尽的雨夜,此时无暇前去找寻其他避雨之处。 雨并不如季见龙多言,仍旧是一直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歇之意。寒意渐渐上涌,康虞雅紧拉着季见龙的手臂,越抱越紧,季见龙也心知肚明,如此雨夜,着实是让人难以承受,也只好不再避讳,紧紧抱着康虞雅,以灵力为依托,让体内的热气慢慢涌出,在二人之间流动,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暂且在这鄙陋之处紧紧相拥,藏身躲雨,明月早就在一旁静立不动,闭目养神灵力已经开始流转。 大雨滂沱的夜空之上,电闪雷鸣如同咆哮一般,丝毫没有停歇之意,大雨也似乎是要下一整夜。 夜渐深,三人衣衫也从湿透变得干爽,寒意渐渐退却,困意如潮袭涌过来。 山崖边的水滴不时地流近滴落,三人都不由自主向身后的山壁靠拢,只想远离烦人的雨滴。 此时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亦是如此美妙。 三人迷糊地看着大雨从天而降,随后雨水从山崖上直冲而下,又他们面前行成了一道雨帘,外间的世界便被这一道雨帘尽数遮挡。最后在眼见形成一道道水墙,阻隔成里外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三人此时也被外间的世界所遗忘。 “啊。”突然康虞雅一声惊叫,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季见龙伸手一把拉住康虞雅,只见她身后的溶洞已经坍塌。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处真正的溶洞,洞内灰尘飞扬,面对不住地往外喷出灰尘,三人只得连忙后退,身后的雨墙再次把他们淋个通透。 季见龙不顾一切,拦在前头在防备。良久之后,洞内的灰尘慢慢飘落平静,洞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之事发生。季见龙定神举起火烛往里一照,只见一处可容纳人的溶洞之内,躺坐着的是一具背靠在石壁之上的骸骨。 季见龙试探着进去溶洞之内,火光往那骸骨之上移去,骸骨四周五彩荧光一闪而去,身上衣衫瞬间化作飘浮的灰尘,白骨散落在众人眼前。 “这里居然有骸骨,难不成此处是他人的墓室,我们这样进来岂不冒失。”明月从站在季见龙身后绕了过来问道。 “那此人也太可怜了,死了之后只能躺在这个地方,就连一副像样的棺椁都没有,也没有发现什么陪葬之物。”康虞雅躲在季见龙身后道。 “这有可能是一处墓室,不过却是没有一点随葬物品。但是骸骨呈现如此模样,岂不是有辱先人。我想这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只是我一时还不明白,难不成这里的墓葬习俗真的和我们隐雾岛有着如此之大的差别?”季见龙是纳闷不已,看了看四周,慢慢地凑近骸骨。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每个地方的丧葬习俗都不同,或许他们就是奉行如此之法。”明月也没觉的有什么诧异。 走近一看,只见骸骨头颅骨发黑,小腿骨头断为两截。 “是了,你看此人头骨发黑,定是身中剧毒而亡。且他们的腿骨这段,怕是这人生前遭受到了他们的毒杀。如此一说此地就不是什么墓地了。”季见龙点头道。 明月见季见龙如此一说,也上前细细查看。康虞雅也想紧跟着向前走去,一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她回身一看,只见一块四寸长,两寸宽的漆黑色令牌躺在地上,它被自己刚才一么一踢,覆盖其上的灰尘都尽数消散,发出沉稳的黑色光芒,就连黑夜的黑也不能阻挡它那黑色的光芒。 “没事吧?”季见龙回头看着小雅,连忙过来搀扶,只见她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康虞雅捡起令牌,拿在手上问道。 季见龙回头一看,康虞雅手中拿着一个黑色之物,似乎是一块令牌。见上面有字,便想接过手中,细细查看。 “啊!”刚一入手,只觉这黑色令牌沉沉落在手中,入手之后一阵冷如寒冰的寒意传入脑海之中,头痛难忍。手也似乎有冻掉僵硬之危,季见龙不自觉地松开手掌,任由令牌跌落在地,一时也说不出话,只得以灵力驱除体内的寒意,才慢慢地有些舒缓。 “怎么了?”明见季见龙这么不小心,说着就要俯身帮他去捡。 “不要。”从寒意与头晕目眩之中缓过来的季见龙连忙喊道。 “啊!”季见龙话刚一出口,明月已经捡起。只听见明月一声惊叫,连忙把令牌丢向溶洞的角落。 “你们怎么了?”康虞雅见他们二人如此,很是不解。 二人紧闭双目,头晕目眩之感才有所缓解,连忙运用灵力来抵御清除体内的寒意,此时他们并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回答康虞雅。 康虞雅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那令牌处,再次捡起令牌仔细打量,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也别之处,对二人所为甚是不解。 “小雅,你没手有没有被冻僵之感?”季见龙看得是目瞪口呆。 “没有啊,只是这牌子挺沉的,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用来做什么?”康虞雅说着仍旧是不停之翻转令牌在打量。 明月见状,又用一根手指轻触令牌,触碰瞬间立马抽了回来。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们都有这冰冻之感,小雅却安然无事。”明月很是不解。 季见龙也很是不解,并不敢再触碰,康虞雅看着这块令牌,只见它浑身乌黑发亮,拨去令牌身上残留的些许污泥,把令牌用那洞外的雨帘冲刷干净。 此时手中的令牌如刚铸造一般新,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铮铮亮光显得是熠熠生辉。上面布满奇怪的蛇蝎花纹清晰可见,看着并不像是久经岁月的物件。凝视后似乎有种吞噬一切的力量,季见龙连忙转过头,不再查看。 康虞雅见这这令牌有些古怪,拿着令季见龙有些不舒服,心中也觉得怪异。 “也不知道这令牌是何用,它对我来说也没用,不如还是放在这陪着它的主人吧。”说完就向那骸骨走去。 “小雅,既然这令牌于你有缘,你不防先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再说了我看着令牌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你就当做防身之用吧。”季见龙一把拉住康虞雅,只觉手中似乎是有寒意传导而来。 “这”季见龙更是惊讶不已。 “小龙你没事吧?我刚刚只是顺着这灵牌去探寻,才会如此。”康虞雅说着收起灵牌,缓慢地去触碰季见龙,季见龙虽有担忧但是却没有收回手臂,此时小雅的手依旧是难温暖,感觉如此季见龙便也释然,否者这怪异之物当真是不能要了。 “你们看。”康虞雅还在犹豫之时,背过头的明月看着石壁惊叫道。 季见龙康虞雅二人连忙转身,只见明月所指的石壁上书写着一列列遒劲的大字,季见龙连忙把火烛伸向石壁,只见溶洞的墙壁之上写着: “我月阳明因治国不善,遭逮人毒害,今命丧于此,望后世之人警惕。民乃国之根本,国乃民之依靠。国失根本,民无以为生,民失依靠,君无以为生。此乃是时也,命也,望后世有缘之人,能善用这黑金巫令,为民谋福,造福苍生。黑金巫令乃非乾定之物,因此需有缘之人方可驾驭,否则必被黑金巫令点化成冰而亡。它亦可使有缘之人获得阴柔灵力,可由令牌连绵不绝的输送到体内,有益而无害,黑金巫令是可” 季见龙念着上面所写,突然停住,因写字的石壁乃是康虞雅靠倒的那块墙壁,已然化为粉末,因此后面所写的什么,也只有月阳明自己知晓了。 “这最后还有一句是。是‘还望有缘之人,点化我月氏一族之后人,恩怨仇杀皆是祸,人间自有正道存’。”明月用手指这另外一边的石壁之上说着便念了出来。 “哎!想不到我们也是有缘,你就是两百年前的古月国的国王。我们隐雾门开山祖师竟然是你的臣子,不知你为何会身死此处啊。”季见龙转头对骸骨叹息道。 “好了,你啊,就是这位国王所说的有缘人,你就安心留着这根黑金巫令吧。”季见龙见月阳明所写,这黑金巫令似乎还是一个好东西。 “对我来说,我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个黑金巫令啊,我留之没有多大的用处。” “放心吧,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既然有缘,那就是缘分,缘分的事情也就不要推辞了,就像你我相遇一样,这都是我们选择不了的事情。在这刚刚你不是让我触碰就有寒意啊,以后遇到坏人了就这般,也可防身啊,只要你安全,我也就安心。”季见龙拉着康虞雅的手深情说道。 康虞雅见季见龙所言有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安然收下这奇怪的令牌。 “小龙,既然是有缘,那我们见到了也不能不管。我们也就不要去追寻种种过往,把月阳明国王的骸骨埋葬于这溶洞之中吧。”明月打断甜蜜中的二人。 “也好。” 季见龙说着便动手,片刻就在溶洞之内用鲛鲨利刃深挖一坑,收拾好月阳明的遗骸。跪拜这位曾经的国王,摧毁这石壁上的刻字,让这位没落的过往长眠于此。 只是觉得月阳明不论是一生追求权力,还是谋福于万民,最后身死深山无人知,落得个如此光景,也是让人感触良多。 “我们赶路吧。”明月站在溶洞之外,看见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连忙催促众人上路。 “好!溶洞避雨是个好处,但是如此藏有遗骸的溶洞让人无法入眠,还不如继续赶路,说不定过了南岭,也会有一处客店在等我们。”季见龙也十分赞同。 走入雨后的夜晚,虫叫鸟鸣不绝,原本寂静的夜晚也显得充满活力。 此时天上弯月与繁星不时地透过云层闪耀着光芒。树枝树叶之上的雨滴不时地滴落在三人头顶之上,微微泛起的困倦之意在是一次又一次的雨水滴落的刺激之中消失殆尽。 找回山道继续前行,大雨过后,原本平坦毫无阻碍的山路被雨水冲刷而来碎石与树干杂物拥堵,行走起来甚是不便。 上山的山道之上,形成一条条小溪流,鞋履都尽数湿透。三人在这凉爽的夜索性光脚前行,不顾路途之上的艰难,也不顾身上的衣衫被树木花草的浸湿,继续行走在这漫无目的的山道之中,奔着一个未知的停留和终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一 不明缘由争执起 前嫌尽去烟云散 三人任由雨露侵袭,林中慢行,时光也是飞快,已经距离最后一道山岭黄洋岭越来越近近了。 向前而行,一处山隘阻挡在眼前,没有了森森树木,有的只有怪石嶙峋山石林立。 季见龙不自觉地警惕起来。夜色朦胧,前方的一切都不可知,怪石树木黑影都让人心中不安。 慢慢走进隘口,一地碑立在路旁,碑石约一人之高,高出身旁的矮草不少,上书高池隘三个大字。 “这些马是哪里来的?”明月看着十来匹马也无约束,自行在地在石碑四周吃草转悠,看着人来也并没有受到惊吓。 “或许是赶路之人所留的吧。”季见龙说着心中也是担忧不已,夜里的那些黑衣人也已经来到此地,看来还是要小心行事啊。可是避无可避,南岭的山道之中就这么一条有人气的山路,自己也不能贸然行走他路。 “你看,前面隘口那么小,马不得过,他们才把马丢弃在这里的。”康虞雅看着前面隘口狭小,只容许两人并行而过。 “算了不管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十来匹马价格不菲,一般的行路商人可不会如此丢弃,怕是有些什么人放在这边,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出得山隘,眼前是一处高山湖泊,唤做高池,隘口因湖得名高池隘。高池之内汇聚着一旁山中的流水,下雨之时才能看的明显,此时池中一池黄水,因此高池又被唤作黄洋,岭也就被称之为黄洋岭。 高池之水已经满到溢出,顺着山道潺潺留下,山路也变的甚是湿滑。 沿着湿滑的流水山道,就这么轻而易举就翻越了最后一道山岭黄洋岭。 向下望去,远处的千岩门映入眼帘。陡峭的峡谷之中巨大的岩石堵住峡谷与山道,中间被人为凿出一道石门,岩石如同在两旁高立,守护着石门。 “穿过千岩门,下山之后应该就是大漫关了。也不知这一路会出现何种状况,大家都小心为上,不要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明月心中有些担忧地看着峡谷中的千岩门和远处山腰下的关隘。 下山之路行将起来尤为困难,此时高池溢出的流水,加上因少见日光的山道上的青苔,三人时不时就在山道之上滑到。如此行了几步也就不再那么急切,放慢了脚步稳妥前行。 走近千岩门,才发觉此地之雄伟险要。 人立于门下,望着山下的一切,感叹先人的卓识与勇敢。 过了千岩门,下山之路陡峭令人咋舌,脚下山道修建在石壁之上,两旁只有一些矮小的树木,石道被凿出陡峭的台阶,台阶两旁插嵌着不少铁链,不少都已经是锈迹斑斑,看来此路也是一条险路。 如若不走千岩门,走他处定是要多上两日的路程。能快速翻山越岭,因此大家也不得不去面对如此的山道。 山路之险,让人提心吊胆,只得小心翼翼背身紧贴石壁,拉扯着山道旁的树木与没有锈蚀完的铁链缓慢而下。半个时辰才下到石壁之下。 眼前便是一处开阔之地,再也没有了陡峭的山路,让三人开心不已。 望着前路茫茫,两旁高山挺拔,开阔之地似乎只是山谷中下山路的一部分,并没有下到山下。 从千岩门下石缝中渗下的水流,沿着石壁的台阶一路向下,在平坦的开阔之地两旁各自形成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 看着如此平坦,让人好不舒坦,高悬的心也终于可以平缓下来。此地似乎是上下千岩门的集结休整之所。不论是上千岩门还是下千岩门,都需要在此好好整理货物恢复体力。 看着不过百来步的台阶蜿蜒在陡峭的山谷之上,可是却是险峻陡峭异常,稍有不慎就是人财两空。 来到平坦之处,没有了之前的艰难与险阻,也中没有了紧绷的心神,此时乏累之感渐渐明显。踏步在平坦的道路之上,虽然感觉分外急切与轻松,但是也挪不动步伐。 “下山的山岭之内居然能有这等开阔之地,看来大漫关之前也定然是一处紧要之处,只是不知因何而没落,但是仍旧不能掩盖关隘的岁月沧桑。”季见龙看着四周,心有所想。 “休息下吧,台阶走的腿都酸了。”明月此时也觉得乏累,不再追求赶路的速度。 “好,我们再往前走走,大漫关就在前头,说不定那里有不少可供休息的地方。”季见龙看着前方的关隘在树林之中隐现。 “好,去前头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三人继续前行,两旁山高挺拔,远处就是深谷。行了几十步,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除了落叶就再也没有任何杂物。 陡峭的峡谷最为狭窄之处,平坦岩石之后是一处跨越峡谷两侧的关隘。关隘之上一座城楼一般的建筑有三丈多高,横在峡谷之中,城楼之上可见不少残缺,似乎可见当年战争的惨烈,城楼上大漫关三个字已只有一个大字可见,其余都已经剥落。城楼下是一扇可供三人直行之门,早已经没有了门的阻拦。 走到城楼之下,可见城楼之深,可达三丈,城楼下上城楼的木梯只有最下一级,上面被人为破坏,之上的楼梯原本之处是空空如也,也不知城楼之上的状况如何,大漫关此时只是一个无人的没落关隘,让人无法理解之前古月和海天城的联系。 “小龙?”明月指着城楼之内的一处石块之上似有血迹之状,用手一摸,血迹可被抹去。 季见龙也是心头一紧,看样子这破旧的城楼还经历过一场打斗,只是从外表却是看不出一切,似乎是被人收拾的妥当。 季见龙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示意三人继续前行,但是却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城楼之内乱石堆砌,没有丝毫的落脚之处,有的只有没过脚背的溪水在流淌。水流经过城楼之后在大漫关前右侧汇成一条小河,前方的山道平缓,看模样已经是走出深山。 走过大漫关的城楼,关隘前方数丈之外,摆放着一方石桌,四把石椅,显然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方圆数十丈的平坦岩石之上,除了不几处不平整的坑洼之内长出一些杂草小树,此间再无他物。 慢慢靠近石桌,季见龙虽然颇有疑虑,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担忧。毕竟深山林中的没落关隘如今也不是一处重要之处。 石桌干净异常,夜雨虽早就停歇,石桌之上却是没有丝毫的雨水露珠残存,让季见龙戒备不已,此时身处异地,一定要护住自己和身旁之人的周全,季见龙忙运灵力于全身,气散于外。 如此之处当探查一番再做休整,灵力所至,能听见远处虫鸣之中似有细微嘈杂人声。季见龙心中一惊,山路之上和异路之人相遇,还是小心为上。 “我们还是速速赶路吧,趁天明之前走出南岭,到时候找一家客栈好好睡一觉。”季见龙看着明月,似乎是在询问,毕竟若是遇见十来个歹人,那可不一定能应付,他们一路前来,并没有遇见他们,可见他们仍旧是藏身在山道之中。 “好!”见到季见龙表情有些凝重,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同时回道。 加快步伐的三人朝着下山的山道走去,刚去不过四五十步。两旁的树林边涌现出两群人,一前一后把三人围在山道之中。 季见龙心中不明,为何自己踏入乾定大地之后,总会有如此之多的人三番五次子针对自己。 碍于三人的安全,当下也没有出手,只是静观其变。 只见人人高举着火把,慢慢靠近,把三人逼在一处甚小的圈子之中。 顿时山道之中被照的通明,也让季见龙适应了这火把的明亮,把所来之人也看个明白。只见眼前之人或头戴面具,或面纹刺青,服色和隐雾岛迥异,身上隐秘部位仅围了一块兽皮做遮挡。众人全身乌黑,如同墨染一般。 三人从未见过如此之人,看的是面面相觑,心中诧异万分。 “啊呜”面前之人个个口中哇哩哇啦地叫喊着,季见龙不明所以,众位黑人用手比划着,指着三人不停在点头,也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只是这些人只是眼前这一群黑衣人,更有人掩藏山林之中,让季见龙更加担忧,想不到南岭的山道之中会如此波折磨难,看来这黄洋岭注定是一个不安之处。 “敢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我们去路啊。”季见龙高声问道。 并没有人出来回话,他们依旧是说着呜哩哇啦的话。 对峙良久之后,只见一人一豹,飞身而来,落在三人面前。黑豹身形高大,对着三人露出的长长的獠牙,似乎有要上前撕咬之意。 骑坐在黑豹背上之人手执精钢黑矛轻轻一拍,黑豹低头不再狂躁,温驯的如同一匹小猫。那人并不言语,而是高举黑矛,指着季见龙三人,显得异常威武。 见到此人到来之后,众位黑人都不再言语,臣服之状似乎遇到自己的首领,季见龙也明白了所有。 顿时,众人都安静下来。似乎是这首领的气势所震慑,亦或者是对首领的崇拜。 不打招呼,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见黑豹纵身飞过,那人手执黑矛直刺过来。 众人哇哇大叫,手舞足蹈。 明月见状,拔出紫电剑一招气断山河,格挡住这一刺,居然俩人都各自弹开。明月心中纳闷,黑人首领是一身蛮力,甚是强横,如刚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怕是两败俱伤。 那黑人也是一愣,不料想眼前如此的一个身形瘦小的弱女子,居然有如此力道,能破解自己的一击之力。 季见龙站在身后,看得明白。黑人的蛮力着实是让人心惊,丝毫不弱于修习灵力之人的灵力,他如能习得半点灵力之法,怕是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那黑矛看不出半点光泽,而明月姐的紫电剑乃是宝剑,饶是一般的兵器,刚才那一招气断山河过后,必然是被紫电剑砍为两段,如此的结局,那么这黑矛定然也是一种难得的宝物。 两人一击之后,都保留实力,没有再次出手。季见龙在他们二人惊愕之时,走到明月身旁,拉住要再战的明月道。“明月姐,让我来会会他。” 明月知他在迷林之中打开封藏在体力的灵力,也想让他多锻炼一番,毕竟只有经历过战斗,才能有所成长。眼前的黑人虽然蛮力强横,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招式,只是光有蛮力,并不为惧,只要小龙智取一定是可以与他一战。 心有所想的明月退到康虞雅身旁,对康虞雅点点头。康虞雅才心中有些释怀,免去了一丝的担忧。 “得罪了!”季见龙向前一步,对着黑人微微一笑。 此时众黑人顿时高举手中武器哇哇大叫,因为他们不明白这女子为何一战之后就退了回去,只有他们首领心中知晓这女子的厉害。 “不知我等是在何处得罪这位朋友,一见面非得要打打杀杀,我们可否先说说清楚?”季见龙并不想加入一场不明所以的争斗,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必定是没完没了,想要问个究竟明白。 黑人首领举起黑矛,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随即四周是一片安静,只待首领发话。 黑人拥着一口蹩脚的话语一脸怒气说道。“你们,古月之人,尽是些狡诈之人。三番五次到我族圣地盗取宝物,此次你们盗取不成却杀了我族同胞,你却来问我为什么,我来告诉你,我们是来报仇的。” “报仇!报仇!”众位黑人似乎也明白报仇之意,都跟随着哇哇大叫。 季见龙听得是一头雾水,自己三人一路走来,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盗宝之杀人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这位首领,我想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并没有盗取你们宝物,更加没有杀你族人,我想这当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们一路追踪而来,不是你还有谁。你们都休想抵赖,今日不交出宝物,留下一条人命,你们就休想离开大漫关。”那黑人此时也是愤怒至极,他身后的族人此时也是大声高叫,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黑人说着就要上前与季见龙一战,刚走出一步。却听见远处有刀兵之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人飞身走到黑人首领面前,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季见龙拍着脑袋,只觉此人看着有些面熟,有种一件如故之感。 黑人首领随即手持黑矛一挥,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黑豹飞身而起,一跃离开。众人也立马散开,朝那打斗方向追去。 季见龙摇头笑了笑,心中也是无奈,“黑人似乎是发现自己错了,我们走吧。” 三人无心惹事,见众人散去,就朝着大漫关外的山道继续前行。 “幸好是他们发现自己错了,也幸好刚刚那人拦住他了,不然动起手来,怕是多有死伤。”康虞雅心中也有些担忧,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次是小龙做的对,凡是都要先问个明白,也不要稀里糊涂地就卷入到争斗之中。”明月笑着看着季见龙,有些许的欣慰。 走的远了,三人距离打斗之处也越来越远。 “哎,明月姐,你说着古月到底有多少奇怪之事,南岭之中怎么会有如此怪人,如此打扮,不似我等之形象,处事之法也全然不同。”季见龙仍旧是没有明白过来,为何会有长相如此怪异之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康虞雅虽然觉得所见之事有些怪异,倒是也能理解。 “没见过就对了,人是需要历练的,只有这样才能长见识,才能成长。” “哎”季见龙感叹于世间的怪异。 “怎么?后悔了?没有打上一架,心有不甘?”明月走过来看见季见龙沉默不语便调侃道。 “没有,怎么会呢。”季见龙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继续赶路。 “还好,我见那黑人虽是长相怪异,他所言一定不假。”康虞雅还是有些担忧,这些人莫名而来,不知能不能夺回自己的宝物。 其实三人此时都是不明缘由,只有相顾愕然一笑。 南岭大山之中,还不知藏有多少不为人知之事,一路无话,只有加紧赶路,好快速离开南岭大山之中,好在此时的山路也慢慢变的平缓起来,三人也略感轻松。 渐渐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透过无数的山道,可见东方的天际已经光亮起来。 越往前行,河谷之中汇聚的流水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深。山道已然开路在山谷旁的山腰之中。站在山腰之上的宽敞山道之中,已经可见山脚下河谷的流水以及进山山路旁的村庄内的灯光,让人心有喜悦不已,连日来的山中奔波,此时似乎是快要到头了。 “我们快要到了。”季见龙对身后的二人说着用手指向山脚处点点依稀灯光。 天色也渐渐明亮,山脚之下也就看得一清二楚。再次站在山道之上远望,没有高山的遮挡,向北一览无余,只有身后巍峨的高山催促着众人前行。 “哪里走!”季见龙刚说完,身后突然又有人飞身而至。快若闪电,季见龙连忙拉着康虞雅闪在一旁,才发觉所来之人就是刚刚离去的黑人首领。随着黑豹的腾挪跳跃,此时他已经骑着黑豹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季见龙上前一步想问个明白,不待他开口,黑人首领催动驭着黑豹上前一步。“好一个金蝉脱壳,快交出我族宝物。”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没有拿你族宝物,不要再纠缠不止。”季见龙说完就要绕过黑豹,此时的他虽有些愤怒,但是也不想惹出太多的事情。 那黑人见状,执矛驱豹再走近一步,又拦住在三人面前。 “我们看见就是一男两女三人一行,盗取了我族宝物,我们一路追踪,追上的就是你们三人,你说不是你们,那还会有谁。”黑人似乎也有所顾忌,但是心中所念的还是宝物为重。 对峙之间,众黑人也追赶过来,重新把他三人团团围住。 正当季见龙想要动手来解决这事的时候,远处又传来打斗之声,众人又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追赶着十来人而来。 见前方没有去路,被追赶的数人慢慢散开,似乎是要决一死战。此时众人才看清,那被追赶的一行人都戴着面具,无从看清他们的脸庞,只见他们人人一身黑衣,作相同的装扮。 “巴生,拦住他们,你们的囚龙甲在他们身上。”追赶而来的那人高声叫道。 那黑人首领定睛一看,听见囚龙甲三字,赶忙挥舞长矛,驾驭黑豹加入战斗。十来人瞬间被分做两团,一团围着黑人,一团围着那前来之人。 那一行黑衣人也不急于进攻,让在圈内的黑人哇哇大叫。黑人想要战斗,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去做,只能是围着圈干着急。 季见龙也被黑人包围在人圈之内,没法脱身,黑人没有了首领的吩咐,也而不知是不是该战,只是围着不让季见龙三人离去。 季见龙也就索性在一旁静静观战,以待他们结束战斗好做一番解释。 只见那追赶之人年约四十,手拿一把纸扇当做武器,功夫了得。可他碍于保护纸扇每次都不敢硬碰对面刀剑,只在拳脚之上对那些蒙面之人进行打击。 看着这一群人的打斗的功法之后,季见龙才发现这手拿纸扇之人,似乎是前几日在岭南夜探客栈的那人,也不知他是否追赶到那化作白鸟之人。 看着打斗,此人虽被众人包围,但也渐渐占得了上风。蒙面人慢慢在受伤到底,能真正参加战斗之人越来越少,不出几个回合,蒙面黑衣人就要落败。 但是分做两团的战局,可苦了那叫巴生的黑人首领。他虽有神兵在手,可只有蛮力,众黑衣人人数占优,又都是有功境灵力懂功法之人,发觉情况之后的黑衣人,不再力战巴生,而是实行声东击西之策,好在黑豹灵敏,才使得他没有快速败下阵来,可是他也渐感不支。 众人加紧了围攻之势,巴生只靠蛮力和手中长矛一顿乱挥,一时之间这些带面具的黑衣人也不敢贸然近身,可长久下去,巴生必败。他的族人也似乎是有多发觉,想着上去帮忙,可是自己却没有得到首领的命令不敢妄动。 季见龙见状,这黑人首领也不似是坏人。此时他也渐渐明白,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刚听那人所说他们宝物什么囚龙甲就在这群黑衣人身上,虽两次被巴生所拦,但他也是为了找回本族宝物,季见龙也能理解。 而这伙带面具的黑衣人之人,偷了别人的宝物,还诬赖到自己的头上,让自己被这群黑人误会,怒火也从心头起。 那些戴着面具之人,见不能近身巴生,就在一旁发射暗器。季见龙见状,当下飞身而起,落于巴生身后,加入战局用手中的匕首把飞向巴生的暗器一一击落。 巴生见人近身,好不容易有人敢和他近身打斗,顿时来劲,挥舞长矛直刺而来,季见龙忙运灵力,一把拉住黑矛。 “看清楚,我是帮你的。”季见龙怒叫喊道。 巴生此时已经虚脱,两眼发直。季见龙一把把他推向众位黑人,一干黑人见首领被推了过来,上前赶忙扶住巴生。 季见龙不想过多地战斗,这些个蒙面人虽有灵力功法,但是都是一些粗浅的功法。便以落叶飞花极快的步伐,近身点住众人的穴道,缴了他们的武器。 只见黑衣蒙面人个个都呆若木鸡,一动不动。此时的巴生才慢慢清醒过来,走到季见龙面前道,一脸歉意。 “多谢相救,刚才是我冤枉你了,少侠你要打要骂,我都悉听尊便。” “首领哪里话,你这也是因寻找本族宝物心切,情有可原。”季见龙见这位黑人首领也是个敢说敢言,勇于承担之人。只是有些鲁莽,心中也不太在意。 二人说话间,只见那刚才追赶黑衣人而来之人,已经把众人都打倒在地,起身不得,他一脚踩住当中一个面具人,用纸扇挑开他外衣,只见那人身上穿着一件乌黑的软甲,和那长矛一般,毫无半点光泽,让人感受道一丝厚重之感。 巴生立马冲过去,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只见那人头晕目眩,任由脸上血迹渗出,不在动弹。巴生见状连忙撕下那人的外衣,小心翼翼地脱下那人身上软甲。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偷盗我族宝物。”巴生一把扯下面具怒,拉起那人的脑袋吼道。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口中若有所动,似乎在吃些什么。 “他们是不是在自杀?”季见龙见状,似有惊讶。 那追赶之人瞬间手指擒住他的喉咙,可还是迟了一步,那人立即毒发身亡。随即看向众人,个个都是一般,尽数服毒身亡。 “此人乃是南岭泥龙帮山龙郑克明,泥龙帮一直在南岭之中为非作歹,对我庄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也是迫不得已而出手,此次我是因追查商队的失踪跟随他们至此,不料想恰巧遇到了他们偷盗得你族圣物。”见蒙面人都已经死绝,那追赶之人拍了拍巴生的肩膀前来给巴生说明详情。 巴生此时点点头,见重新找回本族的圣物,心中甚是欢喜,溢于言表。 那人又转而走到季见龙身前,拱手行礼。 “刚多谢少侠出手相助,想不到少侠年纪轻轻,灵力功法已经是如此了得,果真是少年出英才啊,将来必定大有一番作为。我名唤图泽,住在不远处的图林山河庄。” “哪里,前辈你缪赞了。”季见龙少有被人夸赞,心中难免有些不适,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微微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二 图林初入解心结 山庄相谈觅父音 “鄙庄就下山不远的山脚下,巴生,你何不与这少侠一起到我庄上做客,我见两位之前似有剑拔弩张之意,所谓不打不相交,以后也不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两位可否一同与我回去一叙。”图泽见季见龙似乎是一个少历江湖之少年,心中也有几分好感,更何况这少年面相是如此的相熟,只是一时难以记起,打算相邀细说。 “哈哈,刚才那是我的不对,误会了这位少侠,我已经向他道歉了。不过能去图林山河庄做客那也是莫大的荣幸啊,只是不知这少侠愿不愿意。”巴生呵呵一笑,略显憨厚,见到能到这天下第一庄的图林山河庄做客是欣然点头应允。 “如此甚好,既然误会解除了,何不一起到鄙庄坐坐,借着鄙庄的去处,也好说清这其中缘由,进一步化解误会,相互结交一番。所谓相识满天下,结交伴路行啊。如此一来,说不定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图泽见巴生此时松口,趁热打铁,毕竟这世道之上,如今能在乱世出手相救他人之人之事是少之又少,热心之人就该当被拥戴。 “好,那就听图庄主你的。”不待季见龙等三人开口,巴生连忙答应。 季见龙看着这图泽,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在这南岭之中也是有所见,此人也不是似那歹毒之人,能在此为这个黑人操心,想来也是在一方有些势力之人。外表看也算是个正义之人,含蓄内敛处事圆润,去去也无妨。黑人也算得上是一位耿直的汉子,直来直去,身为一方首领,也是有所担当,只是略显鲁莽。 “少侠可否赏光啊。”图泽见巴生已经欣然同意,只有这少年还未曾开口,似乎是有所担忧。 “图庄主,您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季见龙见这庄主再三相邀,也只有同意,说话间看着身后的二位的明月和康虞雅,明月见图泽也不是什么坏人,也就任由季见龙做决定。 巴生随即安顿了族人,便跟着图庄主而去。 看着他们已经动身,季见龙三人也就跟随图泽与巴生朝着山下走去。此时的山路较那大漫关之前的山路平坦不少,对于身后的康虞雅来说,倒是时少了不少折磨。毕竟连日来的山路,身处大山之中,四周树密林深,一切都尽数被遮蔽,这样的压抑与憋屈,实在是让人心情不爽,季见龙也显的有些烦躁。 约莫行走了半个时辰,一路之上,图泽都在细细介绍南岭的风水人情与山中事务,丝毫没有陌生之感。也对三人表现的甚是热情,因巴生身处南岭之中,对这之中的事情也了解甚多,说到激动之处,也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语,一路之上时间倒是也过得飞快。 说话间众人就到了图泽的庄子前,一处靠近山脚一处宏大的庄院。由上往下望去,此庄之气派宏伟,当世所罕见,季见龙乃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庄园,比起隐雾岛的简朴,这里是何等的富丽堂皇,乃是他们平生所罕见。如同王宫一般,庭院深深,亭台楼榭,曲院回廊,应有尽有。 山下入庄之处立着一座高约丈余的门楼,门楼上书写四个被粉刷的雪白的大字‘图林山河’。 “哎呀,此处真的是气派非凡啊,我们数次远望,都甚是想过来看看的,想不到今日能进到山庄之内,要多谢些庄主了。”巴生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毕竟进入庄院对黑人来说,一切都是不敢奢求之事,对自己来说也是太过遥远。他心中也明白,族人爱好自由,喜欢在林里穿行,游行而居,对这如牢笼一般固定住所都不习惯,也权当做体验一番,实不是一个久居之处。 门楼外平坦宽敞,两旁一尊尊石马雕塑相互对望,毫无半点人影,显得甚是威严,让人有一种可望却不可近观之感。 “见过庄主。”众人慢步走近,十数个守卫突然从四处闪身而来站在众人面前,连忙行拱手礼。 图泽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守卫退下,众守卫连忙退身而去消散不见,图泽引着众人继续向前。 穿过门楼,一条整齐的三丈宽数十丈长的石道从门楼后延伸而去。远处的尽头便是一处偌大的近乎两人之高的平台,台前宽大平坦可立数百人,远望似乎有些点将台的韵味。 图泽领着众人从右侧绕过平台,沿着数百级台阶向上,台阶的尽头,高高在上的是一处木制庄院。 如此宏伟高大,让人观望而不敢多言,众人走过百级台阶,来到了山庄的大殿之前。宽约丈余的大门上方,一块匾额高悬其上,上书‘图林山河庄’五个鎏金大字。 回身而望,远处的高山尽收眼底,山间奔腾的河流之声都可耳闻。那似是点将台的高台之上,摆放着三口铜质大鼎,鼎内插着数根点燃的高香。石阶两旁房屋俨然,连着山体而下,房后数十丈立着高约数丈的高墙,直通山前门楼的两旁,宽大似有城墙之感。 众人跟随图泽进到这图林山河庄大殿,只见大殿之内,靠北之处摆放着一高高的案台,案台前一张宽大的石桌横在大殿之内,石桌两旁摆放着数十把椅子。大殿东西两处各有一处宽敞的大门敞开,四周的山景尽收眼底。 众人细细观看着大殿之内,便有一位年长之人前来奉茶,不等众人落座,老者就在几处靠南的位置奉上了茶盏。 图泽示意众人在有茶盏的位置上坐下,待众人坐好之后自己在靠北的位置坐好,一尽地主之谊。那老者走了过去,递给他一杯清茶,图泽对那老者点头示意之后,那老者随即退了下去。 “巴生首领,说说看吧,你怎么会和这位少侠打斗起来呢?”图泽见众人都已经坐定,轻口细品清茶之余问道。 “哎,都是我一时大意。我族宝物囚龙甲被盗,我们一路追踪。追踪得到的消息是被两女一男一行三人盗取,所以我见到少侠之时便误会了他,活血这其中定有其人。” “哦,原来如此,这其中的误会现在已然解开,那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不知为何你们会觉得是一男二女三人,而这囚龙甲却是在泥龙帮的手中所得,这让我十分不解。在下季见龙,这两位是我朋友,康虞雅和明月。”季见龙连忙起身对着巴生和图泽一一引荐。 “那就好,我们也不是什么记仇之人。如今误会解除,也算得上的你们所说的不打不相识,别的事情就不用去管了,我们的宝物已经回来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哈哈。”巴生哈哈大笑。 “是的,不打不相识啊,否则我们也不会来到图庄主的庄子上。不知庄主为何要亲自去往南岭之中呢?”季见龙连忙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啊,我们图林山河庄乃是商帮,做得就是走卒行商的买卖。最近我们商帮商队自海天而回,在翻越南岭之时,均在南岭之中的最后一山岭黄洋岭被劫杀,死相甚是恐怖,钱财均被洗劫一空,货物散落一地。我多次派出去的人手均没有回来,我想这之中必有蹊跷。因此我自己亲自动身查探。我因从小跟随商帮,对南岭的山路都十分熟悉。我一路追寻到南岭之南的岭南客栈,在那里查探许久,终于发现了南岭泥龙帮的踪迹。我于是夜守客栈,发现泥龙帮山龙郑克明似乎和海天城的人相互勾结,这其中还有一名高手,只是我还没有探查出来。我也从中得知海天帮暗中跟随商帮,买通商帮之人后下药,再等到南岭后由泥龙帮在黄洋岭下手,然后共同分赃。哎,是我用人不察啊,令许多兄弟无辜丧命。”图泽也是感叹不已。 “可以泥龙帮怎会盗取我族宝物,他们这么知道我族的宝物呢?”巴生也表现的很是不解道。 “这我也不甚明白,泥龙帮人多,我不便下手,只得一路追踪。在我跟随至第四日时,见泥龙帮打劫了一男两女三个年轻人。那三个年轻人似乎是知道这囚龙甲是宝物,所以得以让他们夺去的,也不知他们是何意。我是因在十年前,你曾让我见识过囚龙甲和精钢黑矛两件宝物,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你族宝物,才多留了个心眼,所以才有这后面追赶泥龙帮的后话。” “不错,哎,十年了,那时我族人刚从湿热之地迁移来这南岭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当初还多亏了图庄主的帮助,不然我族之人难有立脚之地。只是少有人知道我族有此两件宝物,那三位年轻人不知为何要盗取我族宝物。哦,那三个年轻人哪里去了?”巴生说着便咬牙切齿问道。 “我也是一时疏忽,此时我商队正好也路径此地,泥龙帮就要动手,我只得应付泥龙帮之人,倒是忘记追踪那三人的行踪了。兄弟放心,我稍后就派人前去查探。她们几人定然还在南岭附近,不会走远。” “哎,算了吧。若是恰巧碰到了,那就要他们好看,也不必特意去寻。”巴生见囚龙甲已经失而复得的,也不想在去追踪。 “总之呢,我所见的那三人绝不是季少侠他们三位便对了。但是我看那三位也不似是什么坏人,待查到之后也不要痛下杀手,先问问清楚再说。”图泽也似乎是有些担忧。 “不错,是我误会了季少侠,想不到季少侠竟然会不计前嫌,对我出手相救,我等真是惭愧。还望少侠切莫见怪,因我族人与你们古月人形貌有甚大差别,且语言不通,所以他们等对外人也不得不防。” “首领哪里话,如此小事,不足挂齿。如今宝物找回了就是好事,你我之间的误会消了就好。还是如你所说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是有缘。”季见龙也是微微一笑。 “好,大家都能相安也算是一件乐事,不如大家都在我的庄子上住上一些时日。也好让我来一尽地主之谊。” “好,那就多谢庄主了。”季见龙想着此时刚刚翻过山岭,十分乏累,也没有充足的休息,便答应下来。 “好好,多谢各位赏光,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再行休息。几日的南岭之行,大家也一定乏累了。”图泽说着便照顾庄上之人送上饭菜。 从没有住过如此华丽的庄子,也没有享受过如此贴着的服侍,季见龙他们仨人茫然中在这图林山庄内住上了两日。 此时刚入古月大地,一切都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寻找父亲也不知从何处下手,茫然无措之中,也让心情渐渐低落。 “小龙,你怎么了?”康虞雅看着季见龙有些不悦,低声问道。 “哎,我们如今虽是出了隐雾岛,但是此时我却不知自己该作何打算,心中没有丝毫的头绪,不知姑姑在隐雾岛怎么样,也不知父亲到底还在不在世上,他有没有找寻到母亲。” “上次我们在迷林之时,宋爷爷不是把你父亲所留的信件给你了,一直没有机会看,不如我们现在打开来看看。” “不错,我这倒是忘记了。” 季见龙说着便拿出信件,只见信中写道。“多谢宋前辈搭救之恩,然则长风寻妻儿心切,无法与前辈谈天论地一番,实属人生憾事。然则,我追寻已有两月之余,渐感迷惘,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我此时已然无法分清,让我陷入惘然的境地。或许我已错杀众多无辜之人,迷失了自我,我要对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进行自我救赎,因而我不能停留,我必须要追寻真相来弥补过失,还望前辈勿怪。晚辈长风顿首。” “哎,当初我父亲母亲妹妹不是一起失踪的,父亲是为了寻找失踪的母亲和妹妹而出海的。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只是姑姑为什么不告诉我。父亲在信中说他已经错杀了很多无辜之人,这究竟又是是为何,也不知父亲现在身在是否仍在人世。”季见龙读到父亲的信件,此时也是不知该如何打算,丝毫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对父亲的生死也变得不那么确定。怕康虞雅不解,便跟他细说了这其中的经过。 “小龙,你不要着急,我们如今身在古月,这就动身,一路打探,一定能有些许消息。十年前的事情说许仍旧是有许多人能够记得。”康虞雅见季见龙心急,也就只能如此一说。 “你父亲也不知是否尚在人世,就算是在人世,或许他也不希望你如此。”明月看着季见龙,似乎是有阻拦之意,但是也不敢直说地说出口。 “也罢,先找到人再说吧。其他的事情留着之后慢慢了解,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我们去找图庄主辞行吧,今日就动身。”季见龙表现的是急不可耐。 明月此时也不知该不该阻拦,想着自己不能一直阻挡下去,便也只得任由季见龙所为。 三人在庄主寻了一圈,仍旧是没有图泽的身影,也不知图泽的住处,一直在这山庄之中转悠却不得法。 远远看见前几日为自己奉茶的老者在一旁打理房前的花草,季见龙赶忙走近问道。“前辈,知道庄主在什么地方。” “啊啊”老者一边啊啊叫,一边用手比划。老者似乎是哑巴,季见龙不能十分明白老者之意,用手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园子。 “哦,庄主在后面的园子里是不是?”季见龙似乎有所明白。 老者面露微笑地点点头。 季见龙连忙道谢之后往身后的园子走去,老者也不阻拦,更不找人指引,依旧忙着手中的修剪之事。季见龙穿过几条回廊和庭院,来到一处花园,而此时图泽正在一花园中练剑。 见到这剑法之时,季见龙觉得有些怪异,只觉这剑法和自己的九宫剑诀全然不同,似乎是一种并不常见的招式,所用的手法与灵力也都差别太多,路数与自己所知所想截然不同,让人惊讶不已,季见龙也只能微微感知是庄主的灵力在名境左右。 “庄主好剑法。”季见龙不敢再过多的窥看他人的剑招,说话间笑着向图泽走了过去,打断图泽的修习。 “好,少侠见笑了,我这皮毛功夫,着实不知一提啊。少侠年纪轻轻,一声强悍的灵力,我是望尘莫及啊。”图泽见三人过来,忙收剑而立。 “图庄主甚是谦虚。” “哎,哪里谦虚,实话实说罢了,我热心的是商会之事,对功法本不上心,所以练就的也就是皮毛。师尊他也随我,不强求一切。这次南岭之行,我感叹自己已经是不行了,功法已经不足以让我安全走趟南岭了,这才重拾刀剑,修炼一番。哎,也不知是对是错,时光荏苒啊。” “哈哈,图庄主剑法灵动飘逸,让人大开眼界。”季见龙本想询问师承,却被图泽打断。 “不知道少侠来找我有何事啊?”图泽见到三人突然到来,定时有什么事情,直接问道。 “啊,庄主,恕我们冒犯。我们已经在庄上打搅了多日,加之我有要紧事在身,所以也不便多住,还望庄主海涵。”季见龙一脸歉意说道。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便多作挽留,还是要紧事重要。少侠如有什么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定当效劳,我图林山河庄在古月大地上已立足也有上百年,传承到我手中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定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少侠以后遇到了什么难处,只要是有城镇的地方就有我图林山河会,你说出我的姓名就会得到帮助。”图泽说着递给季见龙一枚平淡无奇的戒指,上面刻有图林山河四个小字。 “多谢庄主美意,在下只是想向庄主打听一个人。”见到这戒指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季见龙笑着收下了图泽的礼物。 “哦,不知少侠要打听何人啊。”说着图泽把众人往园中凉亭引去。 “庄主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季长风的人。” “季长风?”图泽惊讶道,“你说的是号称古月剔骨鬼手季长风?是十年前突然来到古月,并在古月引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季长风。” “剔骨鬼手?庄主莫非听闻过此人?庄主可认识他?”季见龙见状,有些惊讶,父亲何时有了这么一个骇人的称号。 “那倒是不认识他,不过当时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那时他在南岭之中还救过我一命。不过他十年前干了几件轰动古月的大事,因此在古月大地,只要是稍微懂功法之人,那就是人人皆知啊。而古月众门派也都把他称之为大魔头,是人人得而诛之。” “啊,他究竟在古月做了何种恶事?会引来这种嫉恨?”季见龙眼中的父亲是那么的慈爱的一人,此时图泽所说自己是万难相信。 “他的确是在古月中做了不少大事,但也不全是恶事。虽然有些人的确是不该杀。不过于我,他倒是我图泽的大恩人。”图泽说着是一脸的敬佩。 季见龙两眼望着他,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等待着图泽。 “哎,不轮他人如何所说,但是对于他十年前诛杀我的大仇人海天帮帮主陈克轩这件事,我觉得就是大功一件。陈克轩此人狡诈歹毒,不知多少行商之人被他残杀,他就是因不停地抢夺行商之人而发家,最后创立海天帮,在海天城独霸一方。当年,我父亲随商队出行海天城时就是被此贼害死,我还不得不花重金买回父亲尸首。这件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只是陈克轩已死,否则我必定将他挫骨扬灰。为祸一方海天帮一直以来也是我的心中大患,哎!”图泽说着也是满脸的恨意,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不过随即也就变得平静。 “季长风就是家父,他十年前和我母亲一同失踪,我这次就是为了寻他而来。”季见龙也不再隐瞒,直言相告。 “哦,原来如此,你我刚见面之时,就便觉得少侠甚是面熟,原来是恩人之子啊。”图泽一脸欣慰之色。 “庄主哪里话,请问庄主可知我父亲杀人缘由。” “坊间传言所说,你父亲是为了找寻你母亲不得发疯后变成杀人狂魔的。不过这都不可信。那时我听闻仇人被杀之后,曾托商会之人打听过你父亲的消息,据当时昌都城商会传回来的消息,我对这其中的有些事情也是有所了解。你父亲是听闻你母亲被他人控制,他才不得已为之的,似乎是被胁迫所为。” “那么说父亲当时见到了母亲,知道母亲的消息,才不得已所为的?”季见龙喃喃自语。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知少侠母亲可安好?” “哎!失踪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更是没有消息。对他们二人都是十年未见,我这次就是为找寻他们而来的,哎。”季见龙已经是茫然,听得父亲如此,自己是疑惑不已,不过好歹也算是有所收获。 “哦,那他没有回去到原来的地方找你。这么说来,他是自诛杀了海天帮那贼人之后就从古月销声匿迹了。因为那是我令商会之人四处打探消息,都是一无所获,如今古月怕是早就没有了他的消息了。” “那父亲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也不知他是否安好。”季见龙此时已是深受打击,有些心灰意冷,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状。 古月大地众多门派都曾到处寻找他,有寻仇的,有答谢的,最后都是无疾而终,也没有听闻有人得知他的下落。这也不像是遭受到了什么不测,我倒是觉得是他是在故意隐藏自己。如今十年过去,一切往事都已经如风消散,他的事情也就慢慢淡化了。” “故意隐藏自己,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引来了那么多的仇人,那为什么外人叫我父亲为古月剔骨鬼手?”季见龙不解道。 “这是古月门派之间传出来的一个说法,因你父亲每次下手之后都在死者身上刺上古月二字,并且踢掉死者双手之肉,仅剩骨头。让人看后毛骨悚然,也让人对你父亲恨之入骨,因此这称号就只有流传下来了。” “我父亲不是那样之人,我记忆中他是很善良的,绝对不会干出这等残忍滥杀无辜之事。”季见龙辩解道。 “少侠莫急,我说过。你父亲是因你母亲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何况你父亲乃是我的恩人,我也绝不会去诋毁我的恩人,只是门派之事自当有门派之人去分说,我只是一个行商之人,对这之中的一些事情也不了解详情。” “庄主可知我父亲究竟做了哪些恶事?杀了哪些人?” “这” “庄主但说无妨!” “听闻钟山派受人敬仰的石峰道人无一道长,古月剑派掌门权横枫,归真寺的善信法师,都是被你父亲所杀,这三人都是一派隐世高手,是不应被杀的。但是诸如海天帮帮主陈克轩,漠北苍匪沙午诚,楚中五雄阎立仁c阎立义c阎立礼c阎立智c阎立信五兄弟,这些十恶不赦之人自然是该杀之人。” “以我父亲的功法灵力当真能杀的了那些高手?”季见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父亲,在心中不停地找寻一丝丝的辩解机会。 “这就不得而知,听闻你父亲功法之高,乃是古月世所罕见,古月之中更是毫无敌手。” 季见龙自己也不知自己的父亲的功夫到底如何,只有找到父亲才能一解心中疑虑。 “依我之见,少侠你还是易容下的好,毕竟你和你父亲实在太像。如此冒险前去寻找他,自然少不了被误会,免不了被古月各门派所追杀。” 康虞雅拉着陷入沉思的季见龙,此时能做的只能给予丝丝的安慰。 “想要知道你父亲的消息还是得去古月国都城昌都城去查看一番的好,你父亲消失之前一直和古月王宫有着诸多的联系,你或许能从古月王宫找到一丝的消息。最近我刚好有一商队要把一批货物要运往古月国都城昌都城,如若少侠愿为我护送这趟货物的话,那也是很好的。”图泽继续说道。 “那就多谢庄主美意,我就和你这趟货物一同前往昌都城,不知是何时动身?”季见龙知道图泽是有意帮助自己,连忙感谢。 “三日之内。” “好,那就等上三日,今日时日尚早,我就不打搅庄主了。我打算出去转转,看看南岭的山山水水。” “少侠随意,在庄中你就把这当作你的家一样,不用客气。出去散散心,走走看看也是极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三 心性不熟初相遇 茫然无措惨相离 听闻图庄主所言,季见龙心中十分不解,疑虑丛生,不知父亲当初是遭受了何人所迫,为何要去如此之多的杀人。母亲此时也不知是身在何处,他们二人是否尚在人世。 不知不觉之间,三人已经走出庄外,百无聊赖地走在庄外的道路上。明月与康虞雅也就随着季见龙的步伐,慢步跟随。 “小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图泽送货去昌都城,如此大的车队岂不是惹人耳目,我们三人也可以前去,还可以省下不少时日。”明月此时看着一人默默在前的季见龙不解地说道。 “明月姐,你有所不知,这是庄主的一片美意。听闻庄主所言,我们定然是不能不能大摇大摆地去寻找父亲,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可不想再遇到海天城的遭遇。名义上是他邀请我们帮他送货,实则是庄主在帮我们。我们就可以化妆成商队,一路直上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对进入乾定洲的第一大城昌都城来说就轻而易举了。更是可免得他人知晓我们的身份,也不至于到处被人追杀。” “哦,那还是小龙你有远见,倒是我误会那图庄主了。” “是啊,我小时候也曾听母亲提起过,她原本是古月国的公主。” “古月国的公主?”二人都觉得十分惊讶。 “不错,只是自她嫁给父亲之后就和古月断了来往,一心一意在隐雾岛相夫教子,不曾回乾定一步。此次我也想去古月昌都城看看,或许我可以见到一些从未谋面的家人,说不定也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哦,原来小龙你早有打算,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明月说着走向路边的一朵开着异常艳丽的野花,只觉此花并不是隐雾所有,才是异常的艳丽,让人爱不释手。 “也罢,我们就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出来游玩一番。”季见龙朗声看着身后的二人。 此时的南岭山脚一片葱郁,到处都枝繁叶茂。 走在茂密的山林下,阴凉的山道中。康虞雅看见各种小动物总是开心地大叫,季见龙也会把路旁的美丽野花摘下几朵,漂亮地装饰在康虞雅的头上。自从出岛,今日才难得有如此闲情,让人心情大好。 “不要走!” 突然前方传来了争吵之声,打破了三人沉醉在山间的喜悦。 “都怪你。”只听见远处一个女子大声道。 季见龙看着身旁的二人,警觉地盯着远处的山道,并不见山道之上有人影。 “都怪你,我都说了,那一定是件宝贝吧,我们几个拿了就跑,不就好了。你非得要在那里等那个什么帮的人,弄得我们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都怪你,李青岚,都怪你,就怪你。” “好了,阳沁,你就不要责怪青岚了,他当初也是为了你好啊,要不是他为了给你换解药,我们也不会跟他换的。”另外一个女子柔声道。 “景宁师姐,你也真是的,你还帮他。这毒没关系的,我又不会死,那甲一看就是个宝物,我可喜欢了。毒我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啊。再说了,那贼人也是真够歹毒的,大漫关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避雨,我就是要偷了他们的破甲,让他们伤心,只是让人气的是他们还在那个什么破甲之上下了毒,你说自己对自己的宝贝下毒,有这样的人吗?他们是不是有病,下次见到他们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啊你。要不是你非要和那个什么海天帮的人比划比划,要不是你去偷他们的那个什么甲,我们怎么会惹出这么多的祸端来。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差点就连累了师姐,你说我们还能按时回去吗?” “你,你 李青岚,你欺负我。景宁师姐,师姐,你看看,你都不帮帮我,你看他呜呜” “好了,青岚,你也少说两句吧,师妹也是年少贪玩,以后不会了。 啊,我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少惹事端。行走在外,险恶人心是察觉不到的,你们二人都是一样,在师门之外,切不可多生事端。师妹啊,外面不比师门,你可不能任意妄为,这次你闯的祸也不小。是你偷人甲在先,中毒也是一个惩罚,你也算是自找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任性就好。” “哼,师姐,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那叫李青岚的少年怒声有些不悦。 “你哎呀,那个破甲我就是喜欢嘛!我就是喜欢!”那叫阳沁说着就要动手去打那叫青岚的少年。 “你啊,幸亏那甲可以换解药,要不你就哭吧,你还能有气力哎追我,哈哈哈,你来啊,追不上了吧,哈哈”李青岚说着已经跑开。 说话间,只见那三人已经追跑着来到季见龙三人面前。 景宁伸手一把拉住二人,正好六人打了个照面。 “原来是这几个人盗取了巴生首领的囚龙甲。害我被冤枉一番,我何不戏耍他们一下。”季见龙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对面三人想要绕身过去,季见龙当下挡住他们三个去路,不让他们前行。 “阁下这是何意?”景宁看着季见龙有些不解地问道。 “何意,哼。”季见龙冷哼道,“烦请三位留下囚龙甲,就是你们之前所盗取的那件。”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还请不要阻拦住我们赶路。”李青岚走上前,走到季见龙身旁有些不悦地说道。 “真是演的像啊,刚去盗走别人的宝物,这才多久就不认账了。男子汉敢做不敢为,何以顶天立地?” “哎,我说你这个人好生无礼啊,干嘛要拦住我们的路啊。”那叫阳沁的冲过来推了季见龙一下,季见龙见这女子突来这么一手,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退才发觉这女子手中夹杂着几根毒针,连忙运起灵力,伸手捏住阳沁的手腕,一用力她手中的几根毒针都尽数掉落在地上,一退一拉之间,旁人根本无从发现。 “你们海天帮真是无耻至极,明明刚把那什么囚猪囚狗的甲抢了过去,现在还来找我们要,你们不知羞耻。”那女子见一击不成,知道了厉害,退身回到景宁身旁继续道。 季见龙被这女子一说,竟无言以对,自己只是要戏耍一番,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景宁连忙拉住阳沁,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么说,囚龙甲果真是被你们偷去了?” 季见龙哈哈一笑道。 阳沁如此一说,景宁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众人陷入僵局之势。 “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偷啊,我们是捡来的,难道东西掉地上了我们还不能捡吗?再说了那甲上面又没有写你们的名字,谁知道那破甲是谁的,谁捡的不就是谁的。你们说是你的,我都已经给你们了,你们不来感谢我们,现在还来找我要,真是狼心狗肺。”阳沁见众人都不语,围着季见龙边走边说道。 季见龙本意不是如此,现在却自讨没趣,遇见这么一个泼辣蛮横不讲道理的女子,觉得索然寡味,不想再进行下去。 “也罢,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走吧。”季见龙转身走到一旁,给他们三人让出一条道。 “你还不和我一般见识,我看你见识也不怎么样,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跟你一般见识我才不是人。”阳沁走过季见龙身旁叫道。 “你”季见龙用手指着阳沁,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小龙算了,不要招惹她了。”明月此时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也看出这女子只有嘴上功夫,就出来解围道。 “唉,还是这位姐姐有见识,不像你这个人,没头没脑。”阳沁说着对季见龙做了个鬼脸,被李青岚一把拉住。 “不许你这么说小龙。”康虞雅见那女子仍旧是不肯离去,还口出恶言,也忍耐不住,上前说道。 “你是谁啊,你不许我说我就不说啊,这小猪小狗的我乐意说谁就说谁。你是他什么人啊,你是他姘头吗?哈哈,哈哈” “你你不要乱说。”康虞雅气急说话都有些错乱。 “好好好,不乱说,那这位姐姐你果真就是他的姘头了。”阳沁说完仍旧是哈哈大笑,转身要走。 季见龙见状,心中恼怒,这女子如此口无遮拦,着实之应该教训一下。 一招九华波音掌的寻花问路出手,点主阳沁的穴道。阳沁顿时说不出话来,口中满嘴只是叽哩哇啦之言。 “让你胡言乱语。” 李青岚见季见龙出手,连忙拔出长剑,向季见龙刺来。季见龙一惊,这不就是九华剑诀的起手招式,长剑破空吗,季见龙连忙使出九华迷幻步,向身后一闪。 李青岚见一击不中,忙使出杀手式,气贯长虹,以极快的速度刺杀而来。 明月见状拔剑而起,想快速结束这场争斗,欲向李青岚砍杀过去。景宁见状,知道李青岚不是敌手,连忙拔剑迎战。 此时,康虞雅见三人斗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甚是着急。而一旁的阳沁虽不能语却是欢天喜地,指手划脚,甚是高兴。 季见龙见状,怕伤及无辜,站在一旁的使出九华剑诀的万剑归一,以浑身的灵力疾射而去将他们所有人手上的兵刃都拉扯而去。 三人见手中兵刃被夺,立刻罢手。 “你是何许人,居然偷学我九华宫剑诀,留下姓名。”景宁怒道,但是心中也知道不是季见龙的敌手,但是偷师学艺之事,乃是各派门人所不齿之事,也就忍不住要呵斥一番。 “天下功法都是为人所创,你九华能有的别人也可以有。”季见龙说着丢还每个人的兵器。 “此人年纪轻轻,灵力如此了得,居然灵力接近师傅,使得还是和我们九华宫相同的招数,不知是敌是友,如今还是少生事端的好,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景宁心中犹疑,见季见龙没有阻拦之意,也就没有再次出手。 “既然如此,那刚才多谢少侠手下留情,我们就此别过。”景宁随即说道,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自己出来送信也够久了,师门的状况还不清楚,还是要早些赶回去的好。 三人转身就走,季见龙也不加阻拦,李青岚边走边拉着阳沁离去。当即为她解穴,可试了两次之后没有成效,阳沁仍旧是叽哩哇啦地叫着。 李青岚走到景宁身旁低声道,“师妹她的穴道还没有解开。” 景宁见状,心中暗道。“此人灵力如此之强,就连师弟都无法解除师妹的穴道,果真是有一手。” “还望少侠高抬贵手。”景宁回身对季见龙拱手行礼。 季见龙心中也是十分不解,刚才明明没用什么灵力啊,为何会如此这般。 “这我并没有使出什么功法,该不至于会如此。”季见龙也不解,说着朝阳沁走来。 “好玩,哈哈。”在季见龙抬手准备解穴之际,阳沁突然哈哈大笑。让季见龙抬手不知所措,只得摇头回去。 李青岚一脸黑色,不知说些什么,不悦之情表现的满脸都是。 “你们都是傻子。” 景宁呵斥道。“师妹,别闹。” 阳沁见到师姐此时真的动怒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只得低头跟在师姐的身旁。 “各位就此别过。”景宁当即回身对季见龙三人说完就转身离去。 “呃”阳沁乘着师兄师姐不注意,还回头对着三人做了个鬼脸,让人哭笑不得。 “如此疯癫之人,居然能这样,也实属罕见。疯癫之人能乐观至此,能够不为外界所累,也是甚好。”望着远去的三人,季见龙叹道。 三人继续向山道中前行,走走停停,赏景看花,却是各自心事挂在脸上。 山中不知岁月,如此美妙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也不知年岁的流转,只是景美人忧,人景不相宜。 “小龙,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再走下去就要重新回到南岭之中了。”康虞雅见出行走的已经很久,日已西沉,有些担忧。 季见龙考虑到出来甚久,过两日还要起身赴昌都,就打算回身而去。 三人沿着来时之路走了良久方才发现,所走之路并非来时之路。刚沿途而行,只顾观赏沿路风景,竟然走错了回去之路。此时挡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处山崖,前方已经没有了去路,三人只得转身回去重新寻找。 “小龙,我们怎么还没有走到啊,都走了大半日了,会不会走错了。”康虞雅看着这四周的光景并不是之前所见,夜色刚入,四周朦胧不可见,让人有种不安。 “我们好像是走错了,还是先歇息一下吧。”季见龙见康虞雅似有倦意,看见前方有几块散乱的平整的石头说道。 “你们在这休息,树林太密,在林中不辨方向,我上那高处看看我们应往何处走。”二人坐定后,季见龙飞身直上,穿过封闭严实甚难透光的密林,轻身踏于树冠之上。只见四处皆是一片青绿,铺盖在这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上,远处隐约间看见东北方有一个山口,那里就是来时之路,远处的几点闪耀着光芒的房舍似乎是处在山腰之上。 辨别方向之后,季见龙连忙飞身而下。 “我们应当向东北方而去,那里是我们来时进山的入口。”落到这地面之上的季见龙已经胸有成竹,只是此时石头之上空无一人,全然不见二人的踪迹。 看着空空的石块,季见龙心道,难不成她们内急。 “明月姐,小雅,我回来了。”季见龙走到石块旁大声喊道。 季见龙大喊几声之后听不见任何回应,而山中也己渐渐有雾气升起,此时心中暗叫不好。南岭之内,贼匪众多,帮派杂乱,自己竟然不小心给坏人有可趁之机。 大声叫喊之后,仍旧是毫无应答,季见龙四处查看,石块处并无打斗的痕迹。只是石块远处的泥土之上多出了众多杂乱的脚印,顺着脚印在迷雾之中摸索前行,脚印最后消失在一处山崖前碎石路上。 季见龙心急二人,急忙沿碎石路追赶过去。石路向前,一直到山崖边,陡峭的山崖外毫无杂物,也没有任务的溶洞,不似是藏人之地。 转而沿着山崖前的一条小道继续追寻,只见一路上空无一人,也并没有留存任何蛛丝马迹。 季见龙一口气追赶了近十里地,跑的是如此之快,如此之远。 便转念一想,以他自己的功力速度可以如此,可以使他们如若是被抓,那带着俩人前行定然不会有自己快,季见龙连忙回身,却发现无法回到山崖之前的碎石道上,一人在山中转悠更是让自己迷失方向,飞身而上树冠之上,四周皆是迷茫一片,此时让人茫然。 “小雅!”季见龙声声呼喊,越找越让人心心发急,不知二人身在何处,也没有寻觅方向,还让自己身困在此。 季见龙心中烦闷,虽是迷路,但是也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一直沿着山道前行,探寻一丝一毫踪迹。 “呵呵!”走在山道之中,一个物体阻挡了山道,似乎是在低笑。 季见龙警觉地慢慢靠近,前方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让季见龙惊喜不已。 “啊!”还未走近,只见一声尖叫,一直大鸟飞身而起,把季见龙惊吓一跳。如此巨大的飞鸟,真是闻所未闻。 大鸟口中叼着不知是何物,急忙离去。 “哪里走!”季见龙心急,连忙飞身而起。脚踏树叶之上,一个起落距离大鸟不过半丈距离,可以依旧是模糊一片,全然看不清大鸟口中是为何。 季见龙此时也没有好气,追踪不得,再向上就要超越树冠,自己定然是没法再上,而鸟则不同。飞走了就再也追踪不到了。想道此处的季见龙一掌拍去,大鸟也似乎是有所感知,悬空不动,回头对着季见龙猛烈地拍打着翅膀,两旁的大树都被吹的是弯曲倾泻,季见龙也不能再上。罡风如此,季见龙再也承受不住,大鸟慢慢飞升而去,留下季见龙一脸茫然。 落地之后,发现此地乃是康虞雅和明月二人的失踪之地,远处的石块还是那般模样,不曾更改。 想到大鸟嘴中不知是何物,也不一定是人,季见龙连忙在石块周围细心探查。 山中不知渡过了多少时日,周遭的浓雾也渐渐散去。方圆十里,山崖上下,都一一寻遍,只是仍旧是不见二人踪迹,也再也没有找到那曾经去过的悬崖。 突然失去二人,季见龙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坐在二人失踪的石块之上满心失落。 人生一世,活在世上的又是为何。她们二人虽不是自己的亲人,但却胜似亲人,她们伴随自己一路从隐雾岛闯荡而来。虽不说九死一生,但也是惊险万分,如今二人突然失去踪迹,如何叫人不神伤。 失去父母的他,此时再失去朋友,季见龙变的心灰意冷,在林中独自游逛。 迷茫间季见龙只得再次回身到那石块之处,依稀抱有幻想。心中念叨,这二人只是一时心急,游玩一番,如果她们回来找不到自己,岂不是让她们也很伤心。 于是季见龙便在这石块上坐住,等待着她们二人的到来。 日复一日,转眼间已是三日过去,虚弱的身体再也扛不住了,恍惚间人也就慢慢倒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四 义结金兰图林庄 忍痛割离伤心地 当季见龙醒来之时,已经是躺在床榻之上。 心中略有惊喜,自己明明是在石块处等待,难道是明月姐和小雅他们找回来了之后,把自己带回来的。便随即大声叫道,“明月姐,小雅。” “少侠你可醒来了。”图泽闻声进来,站在季见龙身旁问道。 “庄主,小雅和明月呢?”见到并不是他们二人前来,季见龙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见你们三人外出,当日不见回来。少侠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答应我的事情一定是要办到的,所以我预感你们出了什么意外,就派人外出寻找,幸好巴生首领也在庄上,他对南岭比我还熟悉,是他在一处大石块上发现了你虚弱地躺着。幸好只是饥饿缺水所致,没什么外伤,他们的人就把你先救回来了。” “哦,那多谢庄主,多谢巴生首领,庄主可见到我的那两位朋友。” “我们只见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倒在那石块之上,边上并无他人。我们的人还在继续搜寻另外两位姑娘,不知道你们遇到了什么?” 季见龙听完,连忙要起身,可以挣扎着却无法起身。 “少侠不可,以你现在的身子,还没进入南岭,你自己就不行了。我会加派人手继续去寻找,你暂且在这养身子,等你恢复了再去找也不迟啊。”图泽见季见龙身子如此虚弱,还想着动身前去,便连忙阻拦。 “庄主,那是什么地方?为何有些许的怪异,让人不辨方位?”季见龙回想山林中自己的所遇,觉得十分不解。 “我在南岭中生活了许久,都不曾敢去那地方。少侠你去的那个地方就连本地的山民都甚少去,听闻那地方有些古怪。山中之人称之为断魂崖,传闻断魂崖有鬼怪作祟,去那之人多半是有去无回,时常有人失踪。哪里丢失的家畜,失踪的人口是不计其数。”巴生站在床边担忧地说道。 “如此一说,那我更是得要亲自去找了,我不能把她们置于险地而不顾。”季见龙听闻巴生如此一说再次要挣扎着想要起身。 “少侠放心,你救了我一命,我定当全力为你找寻那两位朋友。我族之人已经在南岭之内生活了近百年,只是少与外界沟通交流,但是对 南岭之内的一些事情,我们还是熟悉的很,我也已经派出了我族最好的壮士去寻找,你不必担忧,等你好了,你再加入也不迟。”巴生说着示意季见龙躺下。 “对啊,巴生首领的话,你总该相信吧。他们的人去找,你该放心了吧。一来他们见过你那二位朋友,二来对当地的环境也熟悉。胜过你我亲自去找,你还是安心养身子,等你好了,我绝不拦你。”图泽此时也安抚着季见龙。 “好,那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图泽说着似乎是陷入回忆,“哎,在这断魂崖啊,的确是有着几分神秘。传闻那里是南岭古老的一族南岭人的祭祀之所,一直以为都是不被外人知晓的所在。附近山民口中所言是‘猎户无影踪,壮士不回头’,可见断魂崖还是有几分怪异之处。到底哪里如何,我也不知,只是听闻过几个侥生之人回来说,那里是一片迷雾茫茫,让人不辨方向,悬崖脚下是骨骸遍地。更有人言,断魂崖之中的野兽也是异常之大之怪,有比人高的大鸟,有巨大的食人黑豹,不过并没有更多的人确认。山崖之中无山道,可是他们却能在山中穿梭自如,来去隐现都让人惊讶。不过大家都提到一点的是,只要高声惊叫,断魂崖的山雾就会无端而来,人如若是被迷在雾中,那就不能醒来。说的是神秘莫测,不过都是传言,但是那里的确是有着几分神秘。” “这”季见龙心中难耐,因为图泽所言,已经有不少被自己证实,再也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不知不觉间再次昏睡过去。 转眼三日已过,季见龙已然恢复如初,心中急切之意丝毫不减。 “庄主,我身子已然恢复,我想这就去寻找我那两位朋友。”季见龙在大殿之内找到图泽。 “图庄主!”图泽刚想说话,巴生急急忙忙地从外跑了进来。 季见龙见状,急忙走到巴生身前,“巴生首领,可见着我那两位朋友。” “对不起,少侠,我们我们还是没能找着。不过我已然加派了更多人手,让全族之人都加入进来,就是要翻遍南岭也要为少侠找到她们二人。”巴生此时是满脸愁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季见龙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 巴生想说些什么,图泽示意他不要说,让他一人静下心来才能迈出下一步。 “多谢首领和庄主,这事本与你们无关,众位连日奔波操劳,我甚是过意不去。众位就不要继续找了,还是让我我自己慢慢寻找吧。”良久之后,季见龙站立起来,心中歉意难安,走到二人身旁躬身行礼答谢。 “少侠不必客气,你如此见外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看了,出门在外,就是靠的朋友。如今少侠你有这样的难处,要是肯把我们当朋友的话,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图泽走到季见龙身旁,轻拍着他的肩头。 “多谢庄主如此,我感激涕零。”季见龙一时语塞,也不敢再次阻拦,只是慢慢说道,心中难过之意没有丝毫的缓解,只是心头有一丝暖意。 “少侠不要说这样的话,如蒙少侠不嫌弃,我们三人可结为兄弟。可以共患难,并前行。” “好啊,我在族人之中虽是首领,可真没有兄弟啊,兄弟之情乃是我所渴望的东西,我也没有朋友,一直以来,在南岭之外也就和庄主有些缘分,如果庄主不嫌弃的话我十分赞成。”一听说结拜兄弟,巴生略有兴奋表现的是十分赞同。 “哎,你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呢,我从小就是孤身一身,如此年岁还是一个孤家寡人,我也甚感孤独啊,哎!”图泽长叹一声。 “这”季见龙不知说些什么,毕竟庄主乃是和自己父辈一样的年岁,这般结拜怕是有些不敬。 “兄弟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图泽看着沉默不语的季见龙问道。 “我只怕我不够资格,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和各位结为兄弟。”季见龙见这二人如此看重自己,也不再说推辞之语,只是说出自己的心声。 “诶,有没有资格那不就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结拜一事本就是让几位志同道合之人,虽不是兄弟,却可以像兄弟一般相互帮助,这才是我们结为兄弟的本意。兄弟在乎的是情,而不是怎么资质资历,如若是需要那般,那就成为了一个利益的结合体,有利而无情,这和结为兄弟的本意全然不符。我需要的重情的兄弟,而不是趋利的朋友。”图泽说着便看着身前的巴生和季见龙二人。 “说的太好了,我十分赞同,我黑人没有什么利可图,只需在南岭有立足之地就可,自给自足,我对庄主的图林山河庄的钱财是视若无物,小兄弟你也没有什么其他可图,我们结为兄弟之后,要齐心齐力,相互帮扶,不趋炎附利,要的就是真切实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兄弟,才能长久而不为利益所熏心。”巴生也连忙附和。 “两位大哥说的甚是有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 图泽随即找人找来香案,摆在这图林山河庄大厅的条案上内,三人跪地而拜,面对着图林山河庄的大门。 “我等跪拜玄黄苍天厚土,让天地为鉴,我们兄弟三人互帮互组,从此缔结兄弟情谊,以至终生。”图泽说着便跪拜下去,巴生季见龙便是连忙跟随下拜。 “我愿与两位结为兄弟,共结情缘。”巴生连忙再拜。 “我季见龙幸得两位大哥不弃,在以后的兄弟道路之中,绝不背弃兄弟,如违此誓,尸骨无存。”季见龙此时是感激不已,自己如此落寞,居然能得两位兄弟,此生幸事啊。 “好,两位兄弟,我与巴生十几年前相识于南岭之中,如今,我们三人又在南岭之内相聚,实在是缘分。我年长巴生几岁,巴生比你大上几岁,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哥,我们从今以后以兄弟相称,结兄弟情,行兄弟事,以后你们的事情就是我这当大哥的事情。”图泽接着说着便对着二人行跪拜之礼,二人便也连忙回拜。 “那大哥三弟,我们三人从此后便是兄弟了。哈哈,我也有兄弟了。”巴生面露憨厚的笑意,高兴地地咧着嘴。 “大哥二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季见龙说完说完跪地叩首。 三人结拜,甚是投缘,当日,图林山河庄上下设宴,一派喜庆。此时才真正见识了图林山河庄的气派,也才真正见识了图林山河庄的人声鼎沸。几只来往的商队都在山庄之内停歇,全然不似往日里的人丁稀少,一片上下同庆的气象,只有欢乐声并无结彩。 图泽巴生二人因结识兄弟,高兴而喝的大醉。季见龙也借酒浇愁,突然失去明月和康虞雅的踪迹,又突然多两位兄长,感概如此人生,人世间有众多的无奈,也有众多的事情不可琢磨。 季见龙此时也不去多想,只有沉睡才让自己不受思念与自责的煎熬,毅然和大哥二哥三人把酒言欢,直至伶仃大醉。 次日三人醒来,都凌乱地倒在大殿的酒桌旁,三人接连醒来,都是相顾而笑。 “大哥三弟,我随你们来山庄也有数日,族人还在南岭之内寻找三弟的两位朋友,我不回去就会群龙无首。再者三弟的两位朋友还没有找着,我想还是我亲自出马得好。”巴生此时已经清醒,不再逗留,觉得还是找人的事情较为重要,如今结为兄弟,这事情就显得更加重要。 “二弟,也好,你先行去吧,你是族人的依靠,少你不可。大哥我也不多留你,只是你和族人在南岭之内迁徙游走,路过我山庄之时,定要来我这与我见上一面,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大哥,你们不爱钱财,但是处世也是需要,花完了,不够了就来大哥这里拿。”图泽对自己这位兄弟是十分的称赞,相识十几年,性情丝毫没有更改。 “大哥,我记住了。”巴生说完转而对季见龙道,“三弟,你不要挂念,我在南岭之内,会随时给你打探他们二人的消息,一有消息我就会告知大哥,到时我们就通过大哥的山庄进行联络。” “多谢二哥,你此去小心,小弟我知道了。”季见龙见巴生起身要离去,又变的有些伤感。 巴生告别二人,领着手下族人直奔南岭而去。 季见龙站在大殿之前,看着离去的巴生,望着无尽的南岭,一时入神,感慨万千。相遇相识相知相离,叫人好生烦闷。 “三弟,你也不用担心,你二哥乃是十分可靠之人,他前去打探消息,定然是全心全力。”图泽见季见龙一脸落寞之状,走到大殿门口安慰着季见龙。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二哥我是十分信任,他是性情中人。我只是感慨人生在世,离别之苦,得失乃是一念之间。” “你也不用太在意。时间久了,你会有所理解,你也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有经历了离别,才能考验出真情。”图泽说着拍拍季见龙的肩膀,言语之中也有些伤感。只得转身走进大殿之内,似乎内心是五味杂陈,不可尽说。 “离别不知是否还能有重逢之日,空有真情无法让思念之人明白,这真情也只是枉自在折磨自己。”季见龙此时喃喃自语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哦,对了,兄弟,山庄今日今天还有一个商队要去昌都城商会。兄弟你可想与他们同去?” “这”季见龙有些犹豫,小雅可明月还没有找到,自己内心难安。 “前几日明月和小雅二人失踪,我不好提起此事,如今,他们有你二哥前去找寻。你此时前来是为了寻找你父亲下落,何不兵分两路,待一有消息,我便通过各处商会传信告知你。我这商队乃是古月入冬前的最后一批了。再不前去,就要等到来年之后了,我们岭南之人极其不适应古月的天气。如果你想去的话,今天便可动身。大哥我其实也想让你多住些时日,但是怕你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所以觉得你还是去找寻你父亲的好。商队一走,这一等就是半年,只怕耽误你的事情啊,你一人前去,我不甚放心,古月不比你们隐雾岛,在外一切都虚的小心应对。” “多谢大哥,我这就去准备。我还是先去找寻父亲的下落,而后再来寻找她们二人的下落。不过还望大哥一有二哥转来的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定时到大哥的各地商会打听消息。”季见龙思索片刻,同意了图泽的建议,此时追踪父亲母亲的消息才是最为重要。 “放心吧,三弟,你就安心去吧,你有任何的困难或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你只管给当地的商会讲,我已经给各地商会通知过,你就是我图泽的兄弟,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大哥,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都明白,你不用多说,只是在古月行走,你得处处小心,凡事要三思而行,不要莽撞行事,切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五 初入昌都得讯息 夜探王宫觅踪迹 别了图林山河庄,一路随商队浑浑噩噩前行。 图泽名义上说是让他保卫商队一同前往,实则商队之内有众多高手,季见龙知道这是大哥给他的责任让他有动力。但是也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几次小的麻烦,众人见到了图林山河会的旗帜也都离的远远的,可见图林山河会的实力。 随商队继续前行,一行人行走了几日,季见龙也不用去管行程与路途,整日躺在马车之上修炼功法与灵力。 心却是忐忑不安,不知前路几何,也不知小雅和明月是否安好,一众心事积压在心头,每日每夜都不曾安睡。 “前方就是昌都城的南门了,大家把不该露的东西都收好了。”商队的领队华通在前头高声叫道。 众人都停下脚步,收拾兵刃,藏在马车之上。 季见龙随即跳下马车,下车步行。 抬眼望去,两旁是宽敞的官道,地上铺满青砖,甚是平整,官道两旁的杨柳黄叶所剩无几。远处一座雄伟的门楼在官道的尽头,城楼两旁城墙高约数三四丈。 官道之上行人众多,或进或出,往来不绝。城楼上红色喜庆的色彩遮掩不住,满是灯笼和彩带,五彩的锦旗在风中招摇。 城墙之上上守卫森严,城楼之下也站立着两排守卫把守着城门,是不是还拦着几人询问过往。 跟随车队漫步前行,官道已经走到尽头,前方一条宽约十余丈的护城河拦在眼前。一座吊桥横跨河面,高悬于河面一丈高处,两旁河岸用石块堆砌地陡峭如崖。光看护城河,就知昌都城是一座坚固的城池。 “看来昌都城之内有喜庆之事发生啊,如此大红大紫的旌旗招展,可又苦了我们的银两了。今日的盘查怕是要比以往的严格些,大家都留意一下。”华通对身后的众人低声说着往前走去。 说话间商队前行放慢了脚步,停停走走,等待良久后,车队来到护城河河外城门之下。外河城门只有一个高大的门楼和一座吊桥,再无他物。一座吊桥凭借这粗长的铁链在门楼之上拉着,悬于河面之上。 “做什么的?从哪里来?”城门守卫一脸蛮横,拦住车队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守卫大哥,我们是从洪城而来商队,还望大爷通融。”华通说着走近那守卫低语了一番,手上动作不减,似乎是在传递一些银两钱财之物。 “哦,原来是图林山河商会的啊,进城后,要遵守法纪,不得干一些违法乱纪之事。车马费白银十五两。” 只听见那守卫对着身后的守卫高声说道。 这时华通连忙递银两,远远看去,似乎并不止十五两。 “给商队放行。”收了银两之后,守卫立马对身后的兄弟叫着给车队放行。 过了外河城门,走上一道长长的吊桥,吊桥宽大远远地伸到护城河中。里面的城墙上也落下一吊桥,两个吊桥刚好在河中相遇。 众人看着前方的车队踏着略微有些摇晃的吊桥,慢慢地向城中走去。待这头吊桥上无人之时,才轮到季见龙他们一行人上桥。 “大哥,我们不是从南岭脚下过来嘛,怎说是从洪城过来的。”走上吊桥的季见龙对刚才的一事仍旧有些不解,问身旁马夫道。 “三当家,你有所不知啊,南岭脚下包括海天城,两百年前乃是属于古月国地盘。因两百年前的古月国王突然意外死去,海天城也就在那时候独自发展,不受古月的掌控了。而新任的古月国王也嫌海天城太偏远,也就没有再去收复。如今两百年来,一直是如此。我们要是说从南边而来,必然会被严加盘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见机行事的好。”马夫尊敬地回道。 “哦,原来如此,那领头华通大哥处理的甚为得当。”季见龙点头称赞道。 走在晃荡的吊桥之上,待前方吊桥行人入到城门之中。季见龙所在的商队才缓慢地步入到城墙上垂下的吊桥。 走过吊桥,直接入到城门中,城门之下因太过宽厚而显得有些阴寒,伴随着有一阵风吹来,众人都不知觉的哆嗦了一下。 看来寒意也渐渐要起了,好在入城之后,一路也畅行无阻。 季见龙此时才见识到古月第一城的气势,如此之高大宏伟的城郭,四处房舍井然有序地排列。宽敞的道路,一应俱全的店铺林立,城中行人往来不断。一路走,一路看,商队的马夫都似乎是见惯了如此模样,只是加紧赶路。如不是跟随车队,季见龙很快就会迷失方向。 看的眼花缭乱的季见龙只得紧跟着车队行进,昌都城的繁华着实是让人为之一惊。 城中行了半日,也看了半日,季见龙也渐感疲倦,新鲜之感也就慢慢消散,想着自己此来的目的,也就没有了丝毫的兴致。 商队在旁晚时分来到了城中的一处高大的院落之内,入院后的车马都停歇了下来。两旁数十间房舍,宽敞的大门此时都紧闭,看来都是用来作为屯货之用。院中两旁的住人房舍之内走出数人,赶忙过来安抚马匹和卸载货物。 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忙着货物,忘记了他的存在。看着院后有一处宽大的门楼,季见龙起身朝着院内深处走去。 “三当家,这就是我们图林山河庄在昌都城中的商会所在地,我们会先把这些货物囤放于此,然后在转到别的各个分会。”华通见季见龙一人前行,连忙从后头走了过来。 “好的,你去忙你的去吧,我看看。”季见龙看着众位马夫都围在马车旁卸货,点头示意华通不必过问自己。 走过外面的大院,才进得府院之后的深处。此时才发现这府邸远不只一个简单的场院,后院之后还有数十间房屋,是为图林山河庄昌都分会的所在之地,有大厅和账房库房,也有偏厅和厢房,布置的甚为严谨。感知后院之内灵力流动,只在一瞬就消散无行,让季见龙惊讶不已。 “想必这位就是三当家了。”正当季见龙在四处查看观望之时,从中间房屋内堂走出一名年逾六旬的老者,望着季见龙快步步走了过来,似有惊讶地举起双手拱手行礼。 季见龙打量着老者,只见他给人之感是毫无灵力。但是两眼泛光,似乎是可以洞察一切。此时他身一身灰色衣衫之上没有丝毫的杂乱,干瘦之中显得也是异常的精练。 “前辈定是昌都城图林山河商会分会丘会长了。”季见龙见状连忙回礼。 “三当家,请,里边请,在下正是昌都分会的丘坚。”老者轻微一笑,随即走在前头给季见龙引路。 随着老者进入到了内堂,只见这内堂并无其他的杂物,只有一张台案立在正中,台案之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摞摞的没有处理完的纸单放在正中,放在笔架之上的毛笔,仍旧未干,台案之后的高背椅之上挂着一件白衫。案台左边放着一个鸟笼,笼中关着两只不知名的白鸟,季见龙饶有兴致地走近观察四周,只觉此鸟有些怪异,但是也不好贸然开口询问。 “丘前辈,我此来多有打搅。初来乍到,还望会长多多指教。”俩人进屋坐定客套了一番之后,季见龙谦逊地说道。 “三当家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昌都分会,这是我丘坚的荣幸。” “我此来并不是为了商会之事,我也不懂商会之事,只是大哥为了我出行方便,让我混迹于商队之中。” “三当家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昌都分会定当是全力帮衬。” “多谢会长,我并不懂商会之事,此来乃是另有要事,我想向前辈打听几件事几个人。”季见龙说着在丘坚的示意下,坐在台案前的一张椅子上。 “三当家请讲,老夫定当知无不言。”丘坚说话间已经为季见龙沏了一杯清茶,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前辈,我想打听古月国当今国王是何人,可是利阳关?”季见龙起身接下茶杯,放下之后再次走到案台前的鸟笼旁,仔细盯着这白鸟。 “这,这不知三当家为何打听这事,只是古月国国王的名讳以后还是不要在外提起的好,要是被古月国的守卫和官员得知,那定是要坐牢的,也会连累图林山河会大当家的。”丘坚语气有些古怪,似乎是对国王的名讳不敢直提。 “哦,这我知道,你也不是外人,此时此地直说无妨。”季见龙说着盯着丘坚,只见他额头上已有汗珠出现,古月的秋天似乎是还有一些的闷热,但是不知丘坚为何而紧张。 “哦,多谢三当家信任,当今国王的名讳我不得而知,只是听闻如今的这一位国王乃是一位女王,她甚少露面,外人无从知晓详细的内情。”丘坚说着走到内堂门口,看着远在天边火红的晚霞。 “难道说利阳关已经死了?他不是有很多儿子吗?为什么是一任女王?”季见龙惊奇中十分不解,母亲是否是因此事而回到古月,不知这女王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情乃是十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利阳关是为上上一任古月国王,听闻他是被上代国王宛高城所杀。自那之后宛高城便夺位称王,利阳关的儿子自然都是被宛高城所杀。那时候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一切都是在计划之内完成,外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有传闻说宛高城乃是下毒弑君,联合外臣勾结之后以兵围城,捏造得一纸国王禅位书。因此外人虽说是疑心不重,但毕竟当权之事也不可尽说,更何况是万人所敬仰的王权,它是有着如此的魔力,任何一人都会如此。”丘坚说着便是一脸艳羡之情。 “原来如此,十年之前,怎么会如此巧合。”季见龙点头低声喃喃自语。 “三当家,这朝中之事,我们行商之人是不便多问的,也不好过多打听。我们所做的只是经商赚钱,谁当国王都是一样,少不了商人。我们要做的,只是需要和下面的官员搞好关系,这对我们商会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那些高官显贵,我们也是无法企及的。” “哎,会长说的甚是。”季见龙叹了一声,行商之人本就是被世人视为现实中最为鄙陋的行当,虽有些钱财,但终究是不入达官显贵及其才子文人的眼。 “世上之人有的爱财,有的弄权,其实都是云烟。只是世人看不透而已,唯有长活于世,才能享受着时间赋予的一切,哎,只能是叹人生之短暂啊。” “如若人人都能像会长一样有见地,那世上也就少了很多尔虞我诈和血腥杀戮了。” “三当家见笑了,我乃是一个俗人。逃脱不了世俗的枷锁,还望三当家以后多多包涵。如以后多有得罪之处,望三当家不要挂怀。” “会长言重了!”季见龙微微一笑。 “人非圣贤,犯错也是难免的,三当家也不要见笑,世事也难料啊。”丘坚此时躬身说道。 “会长说的有理,只是不知为何现如今古月国国王会是女王呢?”季见龙换个话题,想更进一步了解古月国的现状。 “这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听闻上任国王宛高城突然暴毙而亡,死后没有留下什么后事嘱托。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也没有丝毫的争权夺利的迹象。国王之位自那之后便是由一位女子担任,这其中究竟为何,外人都不得而知,我也就只知道这一点消息了。” “王权的争斗,最是暗藏血雨腥风,只是不被外人所知晓罢了。无上王权,是世间万人所想,怕是她得来的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季见龙说着走到门口,看着院中的布置一应之物是整齐不已,盆栽绿物也让季见龙难以认识,院子西南角上一个七层高塔立在一处小水池之内,不知是因何而制,只是和隐雾之内的建筑有些不同。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宛高城他自己当年就是夺权而立,如今突然暴毙,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国王之位没有传位于宛高城的子嗣,这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他当得国王之后,大肆清除异己,朝中官员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早已是怨恨万分。他要求古月各大门派众人入朝为官,怕是因此也得罪了不少门派中人,或许是因此而结下的仇恨这也不是得而知啊。如今王权更替,宛高城怕以及后人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只是不知三当家打听这个所谓何事啊?” “啊,多谢会长相告。哈哈,我只是对古月好奇,若是古月国安定,那么也能让我们商会蓬勃发展,我们也不可不知古月国对商会的态度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长久啊。”季见龙思索良久,看着渐渐暗淡的天边若有所思。 “三当家,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吃饱肚子,今日好好休息一下。连日来的奔波也甚是辛苦,有什么事情可以明日再来问我,我一定是知无不言。” “也好,那就多谢会长了。”季见龙说话间,丘坚就已经招呼一人前来引路。 “三当家这边请。”只见一位女子轻声走了过来,站在季见龙身旁躬身说道。季见龙看着这年轻女子,只见他面色红润,年纪不过刚刚成年,略有女子的身形,却表现的甚是熟练,没有一丝的怯生,眼神之中表现的是一种让人亲切之感。 “好!多谢小妹妹。”季见龙点头跟随在女子身后。 “三当家客气了!”女子一人在前默不作声,绕过内堂门口的院子,再次穿过东边的堂院而过。 “三当家,这就是会长给给安排的厢房。”女子说着打开门,让季见龙先行进去。 季见龙也不推辞,走进房内,只见这乃是自己见过的最为奢华的客房,此间的摆放陈设和一般的客栈无二,但是所用之物都是价值不菲。看来商会之中,也是为了各个走会的兄弟准备了不少的休息房舍,更是为一些人准备了甚是考究的客房。 “三当家,晚饭什么时候给你送过来?”那女子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只是躬身问道。 “好了,你回去吧,晚饭就免了,我需要休息,也不用来打搅了。”季见龙进房之后,吩咐那女子不要任何人前来打搅。 “好!三当家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那女子说着便关门而去。 躺在床上的季见龙细细回味着丘坚所言,利阳关十年前被杀,父母十年前失踪。母亲作为公主,会不会是那时候回到了古月报仇。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如今父母妹妹都不知道身在何处,我何不进昌都城王城打探一番。 此时季见龙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是觉得这古月王城之内一定是有自己需要的信息,古月王国和自己的家人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无法入眠的季见龙,思绪万千,轻声蹑脚推门而出。此时天上繁星已现,外面的街道之上仍旧是不时传来各种声响。 不想打搅众人的季见龙,闪身而出。 站在街道之上,四周人影稀少,面对如此宽阔的街道,季见龙茫然无措,不知该走向何处。 虽路上少有行人,可客栈酒肆之内仍有喧闹之声。 打探之后得知,商会位于昌都城西,王城所在之地乃是城北。看准方向之后就一路而去,表现的倒是悠闲,如不是如此繁华的城郭,夜间行路怕是也会引来他人的猜疑。 昌都城依山旁水而建,北有茅影山为依靠,城外三面有天然的护城河彭水河绕城而过,成就了昌都城的坚固与繁华。如若是白天,爬上茅影山定能一观昌都城的风采气势。 夜间的都城虽比不比白天明亮,但也是季见龙如今所见夜间最为闪亮的城郭。 越往城北王宫行走,路上的守卫也就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更夫守卫也在巡走。 避开守卫快步走到内城城墙旁,季见龙觅得一处灯火不明处,飞身越过城头。飘然落在一处尽是花草之地,只见树木花草被打理的井然有序,如同刻意排列一般,间杂在花草树木间有无数的假山,水池,一看便是游玩之所。 此时季见龙也无心观赏里面的风景,一路在无人的园中躲藏飞奔,快要走出园子之时,只见这门口仍有两处被守卫紧紧把守。 花园之中,远远可见一处高高在上的瞭望之台,台上似有人影走动。季见龙提起一口气,飞身而上,一道暗影划过花园,轻声落于瞭望台的顶端。翻身而下立身于两名守卫的身后。点住台上两名守卫的穴道,守卫随即呆住不动,只能目视前方,根本不是身后是为何人。 “告诉我国王住在什么地方,不然要你好看。”季见龙背对着守卫,一掌拍晕右边的守卫,随即轻轻拍在左边守卫的肩头。 随即用手捏住守卫的肩头,加以灵力,只见那侍卫的脸上立现痛苦之色。 季见龙伸手从后面握住守卫的颈脖之处,随即解开守卫穴道。 “我说,我说,不要伤我。”守卫见能说声,连忙急切低声说道,言语之中略有紧张与不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远处灯火通明处。 “哦,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天年殿,国王白天上朝的时候就在天年殿南边一处的千秋殿,晚间一般商议事情是在天年殿,此时天年殿通火通明,就说明国王还在议事,此刻国王应该就住在天年殿,国王正常的寝宫是天年殿东北的月升殿,不过此时应该不在那里,如果天年殿找不到也可以去月升殿。”不待季见龙动手,那守卫说个不停。 见守卫语气紧张,似也是受到了惊吓,季见龙料想他也不敢胡说,也就不去伤他性命,用手轻轻在他后背一点,那守卫呆住不动,不能言语,如同木人一般守卫着瞭望塔。 站在这瞭望塔台之上,古月王宫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城中随处可见的灯火,远处街道上的行人,王宫之内的行走守卫侍从,一一都看的清楚。 季见龙盯着远处的天年殿,找准了方位,看准了时机,提起灵力,几个起落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天年殿的外围黑暗之中。 看着近在眼前的天年殿,大殿内外被灯火点亮如白昼。远远望去,大殿门梁之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之上书写着天年殿三个鎏金大字。 天年殿为歇山屋顶,中间布有透空式山花。如此建筑工艺倒是让季见龙大开眼界,房屋还能如此建设。看着昌都建筑的精湛技艺和回想着昌都城各地物产的汇聚,让人觉得昌都城真是世间繁华之所。 大殿三四丈之外都是毫无树木杂物,任何人前行都被暴露在大殿外围的守卫眼中,让人无法近前查看。更是无从下手。 “看来这一定是古月国王如今所在之地。”季见龙看着四周如此的守卫和灯火,低声说着。 此时前去,并没有丝毫的机会。季见龙只得沉住气耐心等待,寻找时机。 “叮叮”此时已是子时,城中的钟楼传来的声声钟鸣之声,久久不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六 如真似假终相见 进退城外始交手 突然天年殿外一阵吵杂之色,一大队人马轻声踏步前来,走向原来那队守卫的面前,众人略微交接之后,各个入岗,原本的守卫就此转身离去。 此时正是侍卫们轮值时间,众位守卫离去的瞬间,季见龙抓住这个空档飞身而起,一个起落,轻身落于天年殿之上,连忙翻滚,横躺在天年殿殿上的透空式山花之中,隐匿身形。不然在明亮的灯火之下,屋顶之上的一切突兀之物都是是异常的显眼。 刚趴下,远处的钟声也就此停歇。 在如此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地静心隐匿,可隐约听见天年殿内言语之声。 “女王,你以为我刚说的事情如何?”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大殿之内响起。 “上使大人,这事情还容我们再做商议,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一个女人的声音低沉地说道。 “女王,这件事办成之后。我一定会实现我的诺言,到时候我会把靠近古月国的仁寿郡所属之地让与古月。只要国王肯出兵助我,这一应的其他小事,我都会妥善安排。” 隐约中季见龙也听的不太明白,只觉此人与国王对话,称之为女王。 此时的古月国国王果真是一位女流,季见龙忍不住想要揭瓦向内一探究竟。 “啾”只见远处一支响箭破空而起,划过夜空。远处响起了喧闹之声,由远及近。一队队守卫迅速跑来,众人把天年殿团团围住。 “国王,有刺客前来,还望我王暂时回避,我等已派高手前来护驾。”一个为首的侍卫躬身在天年殿之外说道。 “众侍卫幸苦了,不必如此,我料想刺客此时也已经走了,众位将士都回去吧。”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侍女,出来走到大殿之外。 “女王,我等”只见那为首的侍卫朝大殿之内喊道,似乎是仍有担忧。 “好了,不必了,都下去吧,这就是女王的王令,你们没听见吗?”那女子厉声说道,似乎是有些不悦。 众侍卫此时也是无奈,对这侍女又不敢过多的追问,只得躬身退了下去。 众位侍卫起身推开,但也不敢走的太远,毕竟国王的安危,比自身性命是宝贵万分。稍有不慎,就是问罪下狱,更是要连累家人,因此众人都不敢大意,只得在大殿外三四丈外的围墙旁站立。 季见龙此时被惊吓不已,还以为被守卫发现。原来是那瞭望台的守卫的模样惊动了其他守卫,他们才迅速赶来。 不敢贸然行动,季见龙只得呆在原地,透过透空山花,望向大殿之内的那女子。那女子背身看着墙壁之上的挂画,若有所思。而他身后的一中年灰袍男子挺身而立,如此打扮倒是让季见龙有些惊讶。 “这人似乎是哪里见过啊?”季见龙有些回想不起。 “上使大人,你所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下月我会给你答复。不知上使可否为我办一件事情,我们先看看成效如何,到时候再做进一步商议。”女王回身看了一眼从外间进来的侍女,随即看着那躲藏在灰袍内的男子。 就在那女子回身的一瞬间,季见龙眼前不觉一亮,回忆涌上心头。此女子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让人产生一种熟悉的亲切之感。只是声音随着年月的变迁已经有所更改,亦或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季见龙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所见所想都觉得是虚无缥缈之状。时间似乎是在流转,来到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不知真实与虚幻,但是此时的身影是那样的亲切熟悉,直觉告诉他那女王就是自己的母亲无疑。只是相比于自己脑中的记忆,她已经没有了温柔,多了些许的冷酷。 “女王,请讲。”灰袍男子似乎是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推辞。 “如今古月初定,还是有一些个门派之人在肆意妄为,目中没有我古月,也而不肯为我古月出力。我希望上使能为走一遭南疆和钟山派,让他们先行乱起来,到时候我你我联手之后再出手,我相信一切可成。如今的古月可不比以往,光有人多可不行,各个门派之内有太多的懂功法之人,如若他们不肯听命于古月,那就是古月的心腹大患,我贸然出兵一是古月将士之内懂功法之人甚少,胜率不高,二来是有内患在身,这些个门派之人随时都会威胁道我古月的长久,不知上使以为如何?” “女王的事,那就是在下的事情,在下义不容辞。” “很好,下月满月祭奠之日,我希望上使能来参加,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季见龙听得是身体一颤,不知他们是在谋划何时,为何要让天下的门派都乱起来。儿时也时常从母亲口中听到古月的满月祭奠是何种的隆重,他们在每年的年底满月之时举办,那时人闲库满,是祭奠的最好时机。 “好,请女王静候佳音。”男子说完拱手作揖而去。 季见龙躲在高处,只见天年殿的大门一开一合,一道黑影破空而去,如不是仔细查看,定然是难以发现灰袍男子的身影。 “此人当真可信?”女王对着帘后突然问道,让季见龙觉得有些怪异,更加收敛拼气,不敢有丝毫动作。 “国王,此人野心不少,有企图古月王位之心。但是国王不必担忧,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白衣男子显身,他脸上遮挡着一块面巾,让人看不清他面容,表现的对国王是十分的尊敬。 “哎,我也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古月王国的事情我会自己亲手处理,不必你出手。”女王表现的有些不悦。 “国王,我知道了,只是古月若是想要征服四方,让四方来朝,那么必定是需要联合各个方面的力量才能做到。古月现在虽然安定,但是国王你的大志是要统一乾定,那么必定需要一些得力的人手,不论是草原王还是黄沙国,还是南海的海天城,都是需要人马去征服的,此人便是那个愿意付出之人,他身处其中,有把自己当古月主人的意图,我们何不利用一下。” “好了,你回去吧,总之这事你以后还是不要管了,我会自行处理的。” “是,国王。”那白衣男子说着便一飞而去,让人只见一道白影飞出,天年殿的大门也并未见开合。 就在季见龙惊讶之时,一人从内间走了出来。“母亲!” “这事你怎么看?” “母亲大人,那人所说的事情与我们的所图冲突啊,我们是徐亚乾定的所有,倒是把草原和黄沙让与他的话,我们可是没有什么好处,我们为什么不拒绝他呢?”听得目前询问,那女子直言自己所说。 “小静啊,这人与人都是可以相互利用的。只有永恒的利益,有利就可以结盟,白鹄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们刚刚稳定古月,还不适合大肆出兵征战,若是他月孤鸣有心,那么就让他去折腾一番吧,我们到时候在坐收渔翁之利?” “母亲,可是” 此时的季见龙再也听不进其他,也看得呆了。这女子明明就是自己母亲的模样,而她还是称身旁年轻的女子为小静,而她亦是女王的女儿。这一切都让自己激动不已,自己苦苦追寻的事情,却不料想得到了印证。 若是说这女子是自己的妹妹小静,那眼前的女子定然是自己的母亲无疑。只是此时的小静和小的时候大为不同,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模样。季见龙是多么想去抱着妹妹,自己盼了这吗多年,庆幸的是母亲和妹妹都尚在人世,当真是喜事一件了,心中难忍喜悦之情,脸上笑意盈现。 想要显身,却又有些担忧,只得压抑着喜悦,等待着时机。 “哦,这月孤鸣当真值得信赖?”小静继续说着自己的担忧。 “小静,你还不明白这其中道理吗,我们蛰伏这么久,好不容易夺取国王之位,这其中的艰辛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也要知道,夺取王位和守卫王位却是两种不同的事情。如今我虽为国王,可是当上位没多久,这一应的兵权王权都不甚牢固。古月国中仍旧是有很多不稳定的事情,我们的根基还不是很稳。此人虽是北方草原王的驸马,但是草原王无后,将来他必定是草原的吉达尔。但是他已经等得是急不可耐,有想先一步的打算。如今想借我们兵力,乘着现任草原吉达尔发动政变。待他当上草原的吉达尔之后,我们就结为盟国,如此联盟将能巩固我们的地位,我们也可得到一座原本就属于古月的城池,更可为我们除去外患。他也提到了黄沙,如今黄沙国虽是弱小,但向来与我古月国相处和睦,贸然出兵必遭大臣反对,所以我们也不能出面作战,还是需要他去实行。哎,只是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只要那人前去动员,我相信我们一定是有出兵的理由的。现在是这其中的利益太少,他还不能打动我,黄沙虽然肉小,但是也占据原本属于古月的寒浊水以北肥沃之地,若是能一并收回,那也是一个不错决议,我在古月的城民之中的威望必定大涨,也有利于我们长久的统治。” “母亲,下次圆月祭奠,并没有几日,那时你就会答应他吗?” “其实现在答应他也无妨,毕竟我们古月的将士只是去帮他撑场面的,他要自己谋取吉达尔之位,还是要靠他,我们只是去帮他壮大声威的。下次满月他前来,我也会好好利用他一番,我会借助他的功法灵力,让各位将军把兵权都尽数交出来,到时候我们再选我们的心腹为将,只有那样兵权在手,古月才可安定。到时出兵之事,也不需要看他们几位将士和老臣的脸色了。” 季见龙无心了解他们的谈论,但是听闻她们所说,此时心中有犹豫万分,到底这二人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为何他们变得如此模样,他们眼中就只有王权兵权。 此时的季见龙只想近身前去看看二位女子到底是何人,想亲自解开先的疑虑。 为了不显唐突,季见龙在衣衫之上撕下一块布,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从透空山花出飞身落于天年殿之内。 “你是何人?”刚落下,那年轻女子反应倒是灵敏,不待季见龙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软剑,飞身而起,不由分说向季见龙直刺而来了。 打斗间,眼前的中年女子急忙向大殿后室而去,左手放在腹部,身影动作就如同自己母亲一般。 当季见龙缓过神来之时,那年轻女子已经到身前,剑刃距离自己也不过尺寸之间。 此时的大殿之外人声嘈杂,没想到古月王宫守卫,居然行动如此之迅速。季见龙不想多惹事端,虽心中万想确定这二人到底是何人,但是此时显然不是一个良好的时机。如要一味打斗,一者是会伤到自己的妹妹,二者怕也会难以全身而退。 无奈之中的季见龙只得在天年殿大门打开之时飞身而退,飘落于大殿之外,众侍卫见状,纷纷手持刀剑而来。 出得大殿,那年轻女子也不再追赶,而是把大殿大门紧闭不开。 不待侍卫近身,季见龙连忙飞身而起,提起浑身灵力,几个起落之后,已然身在王宫之外。此时的心中十分犹豫,这二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人,一时也难以分辨,外形看的是有些相像,但是性格却是全然不同。岁月的流转,一切不知是不是都已经变得不同了。 城内的守卫此时在各个大街小巷之中大肆搜捕,不辨方位的季见龙在城中飞奔,一眨眼就来到了昌都城的城墙旁。听见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城墙脚下再无出路,只能飞身越过城墙,脚踏护城河的河面之上,飞奔而去。 不想为图林山河会惹麻烦,只得飞身出城,飞奔良久才来到一片小树林,在林中的小道之上停下了脚步。 “怎会如此的相像,这年轻女子年纪比自己尚小,功夫也是如此的了得,只是不是隐雾功法。或许这世上相象的人太多了吧。外公利阳关十年前被诛杀,妹妹母亲父亲都是那时失踪。哎,到底是不是你们,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季见龙扯下遮在脸上的布,心中万千思绪仍旧是纠缠不清。 “哎,刚刚应该不顾一切去问个清楚!”季见龙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不分方向胡乱前行。此时心中也没有了主意,便任由自己的脚步。 最近生活实在是太过于压抑,此时也很想不去管任何的事情。只想活得洒脱一点,不为世间千万俗事缠身。稍显疲惫的季见龙百无聊赖地靠在一颗小树之上,不知是心累还是身体的疲乏,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想动一下脚步,盲目地坐着,看着明亮的夜空,虽有繁星无数,但是却没有一颗能为自己指明出路与方向。 体内的压抑的灵力慢慢腾起,陷入沉思中的季见龙一下惊醒。只得顺着灵力,加以引导。 此时无人的夜,在如此空野之地修炼,倒是能静下心来,也不用去想别的事情。只有全身心的练功才能让他消除思念,不论是对父母妹妹,还是对朋友的的想念,此时都随着灵力的流转而慢慢消散。 打坐良久之后,灵力也渐渐顺畅,想开了,便也不再那般压抑难耐,自己的道路还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地前行,任何人都替代不了自己,心中的谜团也得靠自己慢慢去解开。 想到此处的季见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一声轻松的他倒也释然。是再去探寻古月王宫,还是等待白日去往昌都城和丘坚告别,让季见龙有几分纠结。 季见龙抬头看着天际,流星滑落,只觉前方一道灵力波动,惊扰了周遭的宁静,似乎是一人已然在自己不远处隐匿下来。 “使者,你来了。”一人从林中走了出来,对这灵力所来的方位走了过去。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连忙隐匿自己的灵力,不敢有过多的动作。此时也心中惊讶不已,眼前的二位灵力不俗,自己一时也难以应对。 “我已经和国王商议过了,你可安心去施展你的计划。”只见那头戴白巾之人站在月光之下,对着低头躬身之人说道。 “多谢使者,只是我怕以后若是夺取王位,使者会不会阻拦?” “今日我便是要和你明说此事,你现在只要安安心心地付出,占据功劳。对于她的子嗣倒是你以后慢慢除去,那时她将无后,你功高盖世,王位也只能是唯有你才能担任,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只是一些时间的问题,再者我也会时不时地帮你一把,你可要用心了,现在的功劳与付出,以后都会是你自己的,古月的志向也不仅仅是古月大地,而是整个乾定洲,这也将是你未来古月国所有的。” “多谢使者相告,我定然会全力应对。 “东洲一些门派之内也有不少能人,若是能让他们为你所用,那么你的实力也将大增,就算是没有古月的将士协助,你也可以发展起来,总之不要着急,一切都会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的。” “谨遵指导。” “好了,别光说不练。上次让你和联合秘雪宗露台驿和大漠梁门这些隐秘在东洲的门人去接触,所达到的效果也甚微啊。你虽然打不进他们内部,但是你可以策反几人,这就需要你的付出了,此时可不能放松。” “我一直在办,如今能联系上的也就只有秘雪宗了,大漠梁门之人隐匿不出,露台驿对我也是丝毫不搭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好,还有,你要明白,东洲的功法和我们功法不同,寒武宗原本不是东洲门派,我看你所得的功法还是少些修炼,别自取灭亡。”那白衣男子说着便是一道白光飞逝,人也消失不见。 “多谢使者。”那低头躬身之人也不管那白衣之人是都听的见,依旧恭敬。良久之后才直起身子,抹去了额头的汗珠,显得是一声轻松。 季见龙站的远处,又收敛灵力,一时也听闻不甚清楚,也无意去过问他人之事,面对高强灵力之人,不想惹事只想着起身离去。 刚迈出一步,脚下的枯枝断裂之声从脚下传来,季见龙不觉眉头一皱,停在当场。 “哪里的朋友,何不近前来,鬼鬼祟祟可算不得是大丈夫所为。” “怕什么来什么!”季见龙低声嘟囔,不成想自己如此小心还是被发觉了。 “哈哈,恰巧路过此地,一时内急,想来行个方便。”季见龙只得面露微笑地从数后走到小道之中,也不隐藏自己的灵力。 “这位少侠如此好功力,年纪轻轻,实力就已经如此。着实让老夫开眼了,论灵力,少侠乃是我这数十年行走江湖遇到的为数不多的乾定高手了。”只见一灰袍男子飞身而来,落于季见龙面前一丈之远处,让人看不清脸庞。 “多谢这位前辈谬赞。哈哈,不知都还有哪些名门贵派的高手当得前辈的如此美誉啊。”季见龙心中不以为然,随即走会到小树旁,对着小树小解说道,“前辈定然是取笑自己,自己这点微末的功法,还算是心中有数。” “哈哈,前辈,想必你不会介意吧。”季见龙小解结束笑了笑,随后拱手行礼。 “无妨,人有三急,实属正常。名门贵派?所谓的名门贵派之人虽有一两位高手大家,但是大都是一些酒囊饭袋,空有虚名不值一提。我所遇见的第一位便是家父,还有一位是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无名杀手,但是我们却未曾结识,甚是遗憾啊。”灰袍人便是一脸尊敬随后便是一脸惋惜之色。 从这言语之中,看着不似是在说笑,季见龙也是一愣,心中疑虑不解,难道是古月门派无人了?刚刚那离去之人实力就已经超然,只是不敢提起。加之容虚海清水城便所见的大船之上,也都是高手,只是不为为何此人却只提起二人,难道说他的实力也已经超然。 细细观察之中的季见龙才发觉此人面色有些熟悉,正是在古月王宫所见之人,似乎之前也有过面缘,只是无法记起。 “前辈也是直言爽快之人,不知前辈在此所谓何事啊。”季见龙见此时此人虽能和自己说论一番,但终究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来,何不开门见山抛开自己的嫌疑。 “好,那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实说了。不知少侠你刚刚可曾听得什么,是否有什么想法。”那中年男人语气一改问道。 “哦,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虫鸣,便是这轻微的风声,若是要我告知其他,我真的无从听见。”季见龙显得自然地微微一笑。 “这就想把我打发了,怕是难以让人信服吧。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日夜间就是少侠你夜探王宫吧,你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我也无心关心,但是如今少侠知道我们的事情,我就要问个明白了。”那灰袍之人面带怒色。 “哦,你说的是这事啊,我只是随意进去看看,并无其他。听闻昌都城的王宫乃是世所罕有,奢华堂皇。我为的就是见识一二,目睹盛况。这王宫之地不是平常之人所能进去的,我如此这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难道你就不能如实相告吗?” “前辈若是不信,我我没有办法。但是我真的没心情关心你们的破事,我也算是见识过古月王宫的辉煌了,算了,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言了,就此告辞。”季见龙见那人也没有好脸色,也冷声说道,此时的只想早点脱身缠乱之中。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灰袍男子身形一闪站在季见龙身前,拦住了去路。 “前辈当要如何,请自重。你来问我,我也给你说了个清楚明白,你如此这样纠缠,实则不是一个前辈该有的行为。”季见龙此时才想起,这灰袍人似乎是自己在出南海迷林在山道之中所见的那人,只不不知他为何身在此地。 “自重如何,不自重又当如何。我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俗礼,只求我自己心中了然便可。哈哈,你要个明白,现在我们就来说个明白。”灰袍人说着就摆开架势道,似有出手之意。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季见龙见不打斗一番似是难以脱身,只得出如此下策。此时的心中已经是忐忑不安,心中毫无半点想法,只是一心想着应对好招数而已。自己功法几何,眼前灰袍人实力如何,自己究竟能不能脱身,也是全然无知。 灰袍男子站定之后提起灵力,并没有太多华丽的招数,乃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招,伸出双手,灵力集于手掌之上,随即便是一掌拍出,只是速度奇快。 季见龙脑中飞转,此人灵力比自己高出不少。能凭借灵力探寻自己,或许他早有打算,自己不可贸然大意应对。 想到此处的季见龙飞身而起,以极快的身形飞出,并不应接这一击,而是躲过了这一掌之力。那中年灰袍男子一掌拍出之后飞奔季见龙所在的身位,想要阻挡季见龙的进一步退缩。 被拦去路的季见龙万般无奈,只得和灰袍人交手。 两人陷入缠斗之中,手中都无兵刃,比的是拳脚功夫。渐渐地,季见龙看出这人的招式似乎是迷林之中宋子夫所赠的九华音波掌中的掌法,但是又有一些不同之处,不过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能看出端倪,也饿就能应对自如。他的功法虽有些许不同,有时却是突然隐藏着不同的杀招,让季见龙心惊不已。比起九华音波掌,倒是毒辣了不少。 季见龙如若不是早就熟谙九华音波掌的功法,使将出来其他功法,那都不是他的对手。 因自己心中对这套功法的熟络,倒是也能料敌于先,应对起来也就不是那么的吃力。否则怕是会在这凌厉凶狠的招式面前,早就难以支撑了。 此时的灰袍男子也是一脸纳闷,他凭借这套掌法纵横乾定数十载,修炼的是如火纯情,从无敌手。如今竟胜不了一个黄毛小儿,慢慢地也渐渐看出端倪,这年轻人似乎是处处都能处得先机。 灰袍人已经看得明白,随即招数一转,换一套功法,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如水的长剑。 “我敬重你是前辈,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小辈,你我无冤无仇,单凭我去一趟王国就有杀心,可不是前辈该有的作为。”季见龙手中没有兵刃渐感吃力,也无法预知对抗,只有一味地躲闪的份。几次都差点被剑气所伤,已经是疲于奔命了,因此不得已大声叫道。 “也好,那我们就比剑吧。”灰袍人一愣,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也并不想和年轻人使出杀招,只是在试探季见龙。他出入乾定数十载,这般用宝剑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着实有些不妥,随即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柄长剑,顺手丢与季见龙。 季见龙接过长剑,才发觉这一柄长剑亦是一柄宝剑,剑身布满砂砾般的花纹,一身土黄之色。 当季见龙犹豫观察宝剑之时,中年男子心道,这掌法胜不了,剑法定要胜他。 “此人好生奇怪,并不出杀招,只是一味的要和自己比式,比完掌法又比剑。”季见龙口中嘀咕着,并不想再进行比试,但是也十分无奈,只得连忙应对。 但是此时的灰袍男子,依旧是不依不饶。季见龙为了自保,用的都是记忆中的隐雾岛的功法,夹杂着宋子夫所新近传授的秘籍。 灰袍中年男子把一把如水的长剑挥得虎虎生风,毫无半点破绽,但是也没有任何的杀招。不知是试探还是别有他意。季见龙看出男子的意图也就不去进攻,一味地僵硬死守。 灰袍男子此时却是没半点法子,只能加强进攻。 “这人定是和宋子夫有某种渊源,居然掌法是出自他的秘籍,剑法也是如此。”两人对招的功法招数多了,季见龙也慢慢发现了这中年男子的门路。融会贯通之后心有定数。应付起来也能如鱼得水,丝毫不落下风,不管男子如何加快功法进攻的方式,季见龙都能一一化解。 如水的宝剑一击而来,剑刃上流淌着一股股碧青色的光芒。季见龙见避无可避,便把周身灵力注入手臂之上,随即灵力流入到宝剑之中,这一柄土黄之色的宝剑变成一道白色的利刃,剑身上的砂砾似乎是在随着舞动而四处流淌。两人两剑相交,白色的宝剑和如水的宝剑都变得哑然失色,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前辈我们暂且住手吧,我的确是无意冒犯。”季见龙此时也觉得毫无半点意思,也不知为何要打斗。如若拼命起来,定然不是面前男子的对手,但是这男子并没有全力进攻,索性便再次停手,说完丢回那柄宝剑。 那中年男子听闻季见龙如此一说,也就只得伸手接过宝剑,随即停手,两柄宝剑凭空从它手中消失。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前辈一直留有后路,我们如此比下去定然是无法让前辈胜出。望前辈听我一言,我确是无意关心前辈的事情,也全然没有听到前辈所说之事。”季见龙看着这中年灰袍男子的这一手功法,是自叹不如。 中年男子此时已经是大为吃惊,心道,“这少年似乎是知道我的功法路数,虽他所使的和我的功法只有几分的相似,但在一些高深功法之时却又有着截然不同。自己功法原本是出自九华宫,但是和九华宫又有些差异,那么此人也当是九华宫后人,如此战斗下去,自己年长也并不会占到什么好处。况且这年轻人,能有如此功法,定然是有高人在后教导,暂且还是不要得罪为上,以免耽误了大事。” “也好,我们来日再比,就此别过。”心中本就没有杀意的男子,也慢慢对年轻的季见龙有些好感。似有惺惺相惜不忍之意,说完消失于树林之中。 留下一脸茫然的季见龙一人看着寂静的树林。 “啊!”季见龙也终于放松,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打斗可以这般结束,心中也甚是不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七 破困偶遇隐雾人 救人迷入四象郡 一人一月相互怜爱,虫鸣鸟叫之声也都全无,树林此时变得异常的静谧。 季见龙回想起那人的功法路数,虽说自己那人对战表面上看似是平手,实则是那人手下留情,否则自己定然是不能全身而退。想着以那中年灰袍人多年的对战经验,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那人为何没有尽全力,让季见龙百思不得其解,此次相遇比起头遭的偶遇倒是更加让人捉摸不定。 同种功法不同人却是不同威力,季见龙此时才明白世间之浩瀚,功法之无穷。 功法的追求是永无止境,只有不停地前行,才能有着更高的胜算,在乱世之中才能自保,才能守卫身旁的人。 “哎,也不知明月姐,和小雅身在何方。”季见龙低语着诉说,却是无人能知。 有所悟的季见龙在树林之中坐定,修炼功法,不问身外的雨露与清风,不问周遭的花草与树木。 月尽天明,沉醉功法的季见龙并没有发觉天际将白,红日初升。 “叽叽啾”早起的鸟鸣惊醒了忘我的季见龙,抬头之时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缓慢起身若有所思。 “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商会看看,说不定大哥二哥那边会有一些关于小雅他们的消息传来。”想到此处的季见龙满心欢喜,也不再思索忧愁与烦闷,打算起身回到昌都城的商会之内。 功法灵力在周身流转,脚步也变得异常轻快。 慢慢地距离昌都城也越来越近,一路之上,秋意渐渐浓,黄叶片片落。 眼中一片枯黄的山色,林中一潭静谧的秋水。 这一路之上,走将起来也不觉得难耐,身上渐渐有些浮躁之热,全然不似秋日该有的感觉,如此之事也让人随着路行景变而忘却。 望着山路旁的一潭秋水,秋日轻风相送,吹不起半点波痕,只有秋水知道自身心意渐凉。 季见龙沉醉于迷人而又让人略有伤感的秋意,陷入沉思。 “哎,万物知秋,秋收而冬藏,何处是归处啊。”季见龙望着四处秋意感慨万分,现实的一切让自己无法停住脚步,只得步入凉凉秋色之中。 “你不要挣扎了,你中了我们的毒,是跑不了的,赶紧束手就擒吧。”远处突然传来的一阵打斗叫喊之声。 嘈杂把季见龙拉回了现实,秋风渐起,秋水之上不知何时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黄叶,湖水沉睡在荒叶之下静谧异常。 “呸,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门主对你们不薄,不想如今你们竟然能干出这等忤逆之事,也是枉费了门主对你们的一片栽培之心。”只见一人高喊着,似有反抗之意。 季见龙望着远处众人围成一圈,此时的心中也是难有闲情。世间之事也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更改,毕竟人心利益乃是世间上众人所追求向往的东西。 “怕是只有避一避了。”季见龙此时心中想着古月门派之间的争斗,还是不要去惹祸上身。父亲身在何处,小雅明月也不明失踪,施加于自身的事情已经是够多了,想到此处的季见龙不明地摇了摇头,感叹世间的不公与无奈。 人之于这浩瀚世间,乃是一些微枝碎末一般,处身于世就有千万种的辛难,自己唯有继续前行,去坚定自己的追求。 “青龙门主,我敬重你。看在以前你是我门门中门人,才留你活路。所以对你下毒但是并没有致你于死地,你还是归顺我们吧,免得兄弟们刀兵相见。当今隐雾门现状,怕是你也有所不知,我们乃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还望你能够理解,我们毕竟不同你,你孤身一身,我们都是有家有室在隐雾,多有得罪了。”季见龙慢慢地走得远了,但是仍旧听闻到远处的争斗之声。 “隐雾门!青龙门主!他此时怎会在古月,难道隐雾岛有什么不测。”季见龙听完之后乃是心中一怔,再也不顾一切,跑向众人。 他此时急需去向葛天奇问个明白,毕竟青龙门主也算是一代高手,在隐雾门中为人处世乃是最为沉稳之人,定然是可以得到什么消息。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归顺你们的。我对隐雾门忠心不二,正如你说,我和你们不同,我乃是孤身一人,不比你们拖家带口,休要多言,你们动手吧。”青龙门主此时是心灰意冷,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念。 “那好,我就成全你,看你以前待我们不薄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的。望你不要记恨众位兄弟,把怨恨都记在我一个人身上。”只见八卦门乾门门主赵玉阳手持长剑,慢步走到青龙门主身边。虽能看出他有些不忍,但是想着自己和一帮兄弟的老小。 此时青龙门主葛天奇也是一心求死,心中所想的是不能为隐雾门做什么,也就不好再让隐雾门的弟兄遭受磨难,闭上眼睛等待着杀戮的到来。 “放肆,你们胆敢以下犯上。”季见龙见到此处,突然现身在他们身前厉声呵斥。 “这不是前任门主的公子吗,你怎会在此,难怪在隐雾岛之上找不到你的踪迹。如今我们乃是奉新任门主之令,在追剿对门中不利之人。公子你的追剿任务不在我们兄弟的身上,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我们几个难为。”赵玉阳脸上表情一变,沉稳下来,对季见龙说话也算是客气。 “此话怎讲,难道青龙门主这么忠心之人也会对隐雾门不利。再说了,我姑姑自从当得隐雾门门主至今,不敢说是贤明,但也绝不是一位滥杀无辜之人。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居然敢以下犯上,还如此执迷不悟。”季见龙并没有离去,而是上前一步,两眼盯着赵玉阳问道。 “哈哈,公子你还有所不知吧,隐雾门变故以来。现在的门主是无痕道人南道一,前任门主季长虹已经不再是门主了,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赵玉阳一脸声无奈的笑容。 “怎么可能,我姑姑一向对门中管理得当,隐雾门上下也是一片和谐,并没有什么叛乱之事。死门门主也是一直对隐雾门尽心尽职,他怎么会突然来做门主。”季见龙听得如此的消息,心中一直也是难以承受,自己的姑姑如今下落不明,是否如赵玉阳所说,心中也是疑虑万分。 “问青龙门主吧,他不是刚回去过隐雾岛吗,想必他对一切事情都了解的比较清楚。” 季见龙转向看着青龙门主葛天奇,此时的葛天奇显得虚弱无力,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看似已经中毒很深,但神志也算是清醒。 “好了,不多说了,兄弟们动手杀了青龙门主。我们可以放过公子你,但是希望公子你不要阻拦,但是下次遇到公子怕是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赵玉阳也不想再说什么,毕竟自己已经是深陷如此境地,他人能否理解自己也是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几十位兄弟的家人如今都不知是死是活,只有听命于南道一他们才有一丝生机。 众人听得赵玉阳的吩咐,便立刻围上来,但是却不敢立马动手。毕竟青龙门主乃是隐雾门的四神兽门主之一,一直以来也对兄弟们不薄,此时就算是再冷血无情也有所迟疑。 季见龙不等众人动手,在众人发愣之际,身形一晃,搀扶起葛天奇消失在树林之中。 一路狂奔,只听见身后咒骂叹息之声阵阵传来。 季见龙此时也是不敢怠慢,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地才停下脚步。毕竟如果真的和众位隐雾门的兄弟打斗,自己也不会下死手,他们又人多势众,带着青龙门主怕是也不好脱身。 放下葛天奇之后,季见龙连忙运灵力帮青龙门主御毒,良久之后,感觉自己的灵力在两人之间相互流窜,毒性虽强,但是一时之间也不会致命,仍旧是有回旋的余地,此时季见龙才收回灵力。 “青龙伯伯,你感觉如何。”季见龙扶起葛天奇,让他侧靠在一颗大树旁。 “多谢公子,现在好些了。想不到公子居然身怀绝技,拥有一身功法且灵力超强,看来这是我隐雾门之幸,也是季门主之幸啊。” “青龙伯伯,你到底怎么了?” “哈哈,中毒了。哎,这毒乃是无药可救的,公主你就不必管我了,我死前能见到公子如此作为,也算是死也瞑目了。哎想我葛天奇纵横古月数十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毒药,这毒并非古月之物,当是古月之南的南疆毒门所有,只是不知赵玉阳他们怎会拥有这样的毒药。”葛天奇强打起精神细声说道,心中有千万的不解。 “南疆毒门?这到底是个什么门派?”季见龙已经是第二次听说南疆毒门,却是不知这到底是何种门派。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们处在古月国之南的大山之中,甚少外出,也不与外人交流,他们擅长制毒使毒,大都的毒都是古月所没有的,因此,这解毒之法也就是难以寻觅。” “啊,我们虽没有办法解毒,这也好办,知道是南疆毒门的毒,那我们去一趟南疆不就好解决了。” “公子,你不必如此,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证实。再者南疆毒门到底在哪里,也是少有人知,他们使毒的功法也是十分了得,一不小心就要着了他们的道,不可贸然前行。” “那该如何?古月这么大,可不比隐雾门,一定是有仙山名医的,青龙伯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给解毒的方法的。” “哎,算了,隐雾门如此模样,我也没脸存活于世了,哎” “哦,对了,青龙伯伯,他们刚说的是真的吗?隐雾门遭遇到变故了吗?” “哎”葛天奇叹了口气,慢慢的点点头。 葛天奇似乎是知道季见龙想要问什么,用手在地上支撑一下,让自己靠着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继续说道,“公子,赵玉阳他说的不错,那日祭海之后,我便从隐雾来到古月查探消息。据我所知,在祭海那天被杀之人,他们当时并不属于任何的古月门派,他们早就成为了古月国的杀手。”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古月国的阴谋?他们为何要和我们隐雾岛作对?” “或许吧,只是古月国究竟是想对隐雾门做如何打算,想对我们有何种不利,那时我全然不知,如今想想,怕是为了我们隐雾门至宝长生册吧。” “长生册,不是说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东西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东西。” “是啊,哎,如今的世人都是宁可信其有的。我打探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返回隐雾岛,可以隐雾岛的一切都已经不同,门内变故也已经发生,我也变成了门内的叛徒。门中门人见我便杀,弄得我是一头雾水,那时我只想说我对隐雾门和门主是一片忠心,便跑去询问门主是究竟为何,结果门主已经换做是死门门主无痕道人南道一。” “啊,果真如此,那是姑姑呢,你有没有见到她?姑姑功法高超,想必南道一也不是对手吧,加之隐雾门门人一直受到姑姑的爱戴,还有其他的门主呢,难道他们也是如此没有主见。”季见龙此时听得葛天奇如此一说,仍旧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并没有见到季门主,当时我也惊愕万分,我外出半月,门主便已经换人,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门主更换还是在我这位四神兽门主之首的青龙门主不在场之时换的,我便要找南道一问个明白。哪知他乃是满口胡言,他说季长虹门主因十年前叛逆夺位,诛杀了前任门主季长风,他如今只是代前门主季长风主持公道。” “南道一他为何要如此一说,当时父亲离去,我也在场,我亲眼目睹父亲把那封信交给姑姑,南道一怕是别有用心。” “不错,我也是这么以为,但是我不解这其中的因由。为了查探究竟,趁他邀我追随他之时,便假装附和,谁知他极不信任我,当面让我服下一粒药丸,我便因此而中毒。当我查探之后,方才得知季长虹门主被一灰袍老者救走,似乎就哪里为我隐雾门除恶的老者,其他门主也是下落不明。” “那灰袍老者是何人?姑姑如今身在何处?” 葛天奇摇摇头,此时他的心中也是十分不解。 “南道一在隐雾门盗取长生册之后,就对季门主和一应神兽门门主下毒,并以家人要挟其他八卦门门主追随,最后自己当得这门主之位。对于其他的事情,岛内之人也不知详情,因此我就前来古月探寻。” “哎,想不到南道一竟然是如此的恶毒,用如此低劣的手法。”季见龙此时是恨得牙痒痒,但是也全然无力。转念一想,此时的隐雾门如今没有了自己的亲人,隐雾岛也就如同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此时当真是无处可去了。 “我还打听得知,生门门主和白虎朱雀门主也逃亡古月,玄武门主发狂而出,至今是下落不明。我借故逃出隐雾岛,不想南道一派隐雾门门人一路追杀。刚幸亏得公子相救,我才得以脱身。只是我这毒性将发,公子还是不要管我了,你自行离去吧,我不想成为公子的累赘。”葛天奇说完咳出一口口污血,久久不能停歇。 “原来我走之后,隐雾门中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劫难。青龙伯伯,你且放心,既然遇到了,那便是有缘,我定会全力为你找寻名医救治。”季见龙看着地上的一滩污血,想着姑姑可能遭受的苦难,心中难安。 葛天奇背靠大树,抬头望天,一片片黄叶洒落下来,葛天奇双目凝滞,此情此景略显凄凉之色。 良久之后,略有舒缓的葛天奇无力地摇摇手,微张的嘴动了动却没有任何的声响,此时的他想说什么却也因无力而没有说出口,只是大口地喘着气。 “此处不是长久之地,我先带你去往安全的地方再说吧。”不待葛天奇有任何的反对,季见龙此时已经搀扶起虚弱的葛天奇,此时的葛天奇也已经迷糊,任由季见龙摆弄。 望着四周的一片片飘落的树叶,此时的季见龙搀扶着葛天奇却陷入了茫然,因为他已经是不知方向。 如此山林,也不似迷林困人。林中有路,也不就会迷路,只是不知前路如何。 季见龙坚定信念朝着自己所感的方向一路走去,山路之上有路无人,空无人影,走了数个时辰,仍旧是身处树林之内。只是此时已经走上了林中的宽敞山道,渐行渐远,树林也变的稀疏起来。 “公子,放下我吧,我这样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来到古月也定然是有要事,你就去忙你的去吧,不必为我着想,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不值得你如此对待。”葛天奇从迷糊中醒来,见自己已经是被季见龙背在背上,觉得是满心内疚。 “青龙伯伯,没事,我没有什么急事,你就安心吧。” 沿着山路继续行进,葛天奇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季见龙也是把葛天奇一直背在背上赶路,日头渐渐西陲,此时的山道之上也渐渐暗淡了下来,看到这般情形,季见龙也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好在山道山,从身后走来了几位行人,只是众人行色也显得很是匆忙。 “老伯伯,这里如何去往昌都城,到昌都城还有多远。”季见龙看见山道旁的石块之上坐着一对老夫妻,二人都是满头银发,手持拐杖,似乎是路途乏累在路旁休整。 “昌都城啊?年轻人,你走反了,此处去往昌都城你得需要两天的行程。”老爷子连忙起来身指着季见龙身后略有惊叹地说道。 “啊!”季见龙看了看身后的昌都城方向,又回头看了看背上的葛天奇,一时也不是该如何,若是自己一人,怕是不需要两天,可是带着一人,两天的行程定然是要的,只是怕是对青龙伯伯来说是有些折腾。 “年轻人,我看你背上之人病得不轻啊,是不是找人治病啊?要说这大夫的实力啊,昌都城也不一定是最好的。我看呐,你不如去前面的四象郡,病人也不用经受来回的折腾,前方再行个四五里便是了,四象郡虽比昌都城小,但也是应有尽有的。”老者捋了下胡子说道,随即搀扶着自己的老伴,想要起身继续赶路。 “多谢老爷爷!”季见龙谢过老者,加快步伐,打定主意朝着四象郡走去。 前行一里地,四处的树林慢慢地消失,脚下的官道也变得越来越宽敞,官道两旁的房舍也越来越密集,没有了树林的遮挡,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农田,地上青绿色的菜苗也不知是种的何种,和这满山的黄色秋意想比,绿色倒是让人不觉秋风的寒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八 解忧愁入露台驿 释心怀别姐妹花 官道之上慢慢变得平整,地上铺垫的石子也变成了平整的石块,看着路途的变幻,荒郊也走到尽头。 穿过几处村落,抬头看去,季见龙此时才发觉城门已经在眼前。 慢慢走近城门,城门口并没有过多的高大建筑,只有城外的一些矮小民房民居。城外也并无护城河一般的设置,城楼也略显单调,比起昌都城这矮小的城墙简直不值一提。 城门口行人稀少,不知是时日问题,还是此处人并不多。城门的守卫虽多,但是看着季见龙背着一个虚弱的葛天奇也并没有阻拦。 走进城中,城内各处都是灯火一片,让仍旧有些亮光的傍晚显的异常的明亮。城中街道宽敞,此时才发觉行人众多,或慢行或疾走,两旁店铺林立,各式的旗帜让人一目了然。 街道之上行得半晌,一间明亮高大的客栈映入眼帘,看得如此情景,又看了看身后的葛天奇,季见龙朝着客栈走去。 “露台驿”三字匾额高悬在客栈门上。 “客官可是要住店?客官请!”刚走到门口,便有侍者从门旁走来招呼。 “一间客房。”季见龙看着侍者说道。 “好,请随我来,这边请!”侍者连忙把季见龙领上三楼的一间靠西的客房。 开门可从门内看见进门处的一举一动,大厅之内的饭桌也是一目了然。 “给我们上一桌好菜,就按照你们的拿手的来,两人份的就够了。”侍者领着二人进房之后就要离去,季见龙对着侍者说着便递过一块银锭。 “好的,客官稍等。”侍者说着就离开下楼而去。 “公子,你当真是不必如此,我真乃是一个将死之人。不管是什么异毒还是南疆之毒,世人少有耳闻,就算是有名医在世,也不一定能有救治的方法。况且就算是有解药,此时怕是也已经晚了。”葛天奇已经从床榻之上起来,扶着床边坐起,慢慢移动到桌旁,倒上一杯热茶。 “青龙伯伯,你不必如此客套,我叫你伯伯,你叫我小龙,这样才不显得见外。待会我问问那上菜的店家,让他们为我们找上一个上好的大夫。之前路旁听老者所言,四象郡也并不比昌都城差,想必这里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你就不要操心,不管是南疆毒还是什么毒,或许在隐雾岛是难以救治,但是古月之大,也并不是隐雾岛可比的。” “好吧,小龙,但是你也不要一味地坚持,我的状况我心中有数。”此时葛天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已经无力应对一切,只能由着季见龙。 “客官,菜来了。”说话间的房门上响起了敲门之声。 “进来。”季见龙对着门口叫了一声。 “奴家盈袖为公子上菜!” 随着一声轻唤,一位女子面露笑意走了进来。只见她端着一个大台盘,里面放着四大盘菜,一壶小酒进得房间。 “你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季见龙看着那个女子觉得似曾相似,却有不知是在哪里所见,惊诧之间就如此问道。 “客官,奴家可是第一次见你,或许是你刚进来的时候见到了我的姐妹,我们都是如此打扮。”女子面露笑意,让人轻快。 听得如此一说,季见龙才注视着女子,一身绿衣,外罩薄纱衣,虽端着饭菜,却仍旧是一生轻盈之态,面容之间甚是和缓,让人身心舒坦。 在季见龙的注视之下,这女子已经把饭菜都摆放整齐,立足在旁。 “这就是你们的拿手好菜吗?”看着这些可口的饭菜,季见龙拿起桌上的竹筷,夹起一块不知是什么菜的放入口中,只觉口味甚好。 “公子,我们拿手好菜可不止这些,只不过对你们二位怕是也有些浪费,所以我特意为你们二位挑选了这四个,古月银鱼,古月湖藜,四象秋笋和土瓜猪耳。待公子以后再来我们露台驿的时候可以品尝下其他的菜。”那女子说着便是一一位季见龙说道。 “好,多谢。”此时季见龙才觉得此女子说话声之软,让人听之便是浑身舒坦,有欲罢不能之势。 “公子,盈袖告退,待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这是客房和饭菜多出的银两。”盈袖看着季见龙他们开始享用菜肴之时便递给季见龙说道。 “嗯,好菜,果然是美味,乃是我第一次见到。”季见龙口中吃着说着放下好菜。 盈袖微微一笑,后退一步,让人骨肉酥麻。 “盈袖姑娘,我这是第一次来四象郡,不知姑娘可否找人帮我找寻一位名医。我伯父如今需要一位名医来诊断下。”季见龙说着便把刚才剩下的银两递给盈袖。 “公子请讲,不知公子是需要何种名医呢?”盈袖并没有接银两。 “一位会解毒的名医,会解南疆毒的名医。”季见龙如实相告,毕竟青龙门主的毒性怕是只会越来越深,还是趁早救治的较为妥当。 “这”盈袖此时变的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没有也没有关系,望姑娘能告知我一些消息。”季见龙见到盈袖有些为难,似乎是对南疆毒有所忌惮。 “名医在四象郡是倒是有不少,但是解毒的法子,怕是他们没有几人是在行的。让他们来只怕是会耽误你伯父的病情,我到是知道一位老者,但是他不是什么名医,或许能对你们有些帮助。” “那多谢盈袖姑娘!烦请帮我请过来。”季见龙听闻盈袖如此一说,立马起身躬身行礼。 “公子,不敢当,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我受之有愧。” “盈袖姑娘,能不能帮上,我都应该谢谢你,毕竟是你为我们提供一丝的机会。” “好的,那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他来。”盈袖说着退身而出。 季见龙继续吃着菜,葛天奇却是毫无半点胃口,咳嗽了几声,仍旧是吐出几口污血。季见龙看着虚弱的葛天奇毫无食欲,连忙把他扶到床边。 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之声,只见盈袖领着一位老者前来。 “多谢前辈前来。”看到老者慢慢走到床边,季见龙连忙躬身行礼道,只觉这老者面相和蔼,也有一种相识之感,心中此时觉得甚是怪异。 “哎,公子多礼了。老夫只是一介火夫,只是略懂得一些解毒的法子,我只是尝试一下,但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老者扶起季见龙的一瞬间,季见龙只觉这老者灵力充沛,但是却是无法感知到一丝的灵力。 老者也是如此面善,更是是面熟,自己此时也变得迷惘了,为何此间之人都是那么熟悉。 “前辈请!”季见龙被老者扶起也不再客套,把老者请到床榻旁。 老者随即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夹住葛天奇的手腕,额部的皱纹微微一动,随即归于平静。 “公子和这中毒之人是什么关系?”老者睁开眼,站立起来走到季见龙身旁。 “他乃是晚辈的伯父。” “不知你能否如实相告,你们到底是何人,从何而来?”老者视乎对二人的来处有些兴趣。 “前辈,这我们都是海岛之人,初来此地,绝无恶意。” “哦!这就对了,你们放心,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们可隐雾门门人?” 季见龙心中一惊,不想这老者居然能从一个病人脉搏之中窥探出青龙门主的出身家数,此人也定知晓自己的实力和所为,但是此时也不知这老者是何用意。 “这” “哈哈,如今古月到处传闻,隐雾岛隐雾门出了叛徒,并盗走了隐雾门至宝长生册。古月各派之人尽可协助追拿,夺回长生册之后便和隐雾门一同分享长生册。”老者转过身,捋着微白的胡须背身说道。 “不错,前辈,我们的确是隐雾门门人,此人便是隐雾门青龙门主葛天奇,只是这长生册一事乃是世人讹传。”季见龙此时也是无奈,就算打斗起来也而不一定是这老者的敌手,也只能如实相告。 “嗯,这就对了,此人与我数十年前所结识的白虎门主灵力甚是相似。年轻人,你啊,也不必担忧,我们露台驿客栈从不过问乾定洲门派之事,我们只是一个客栈而已。”老是似乎是察觉到了季见龙的担忧之情。 “前辈居然识得白虎门主。”季见龙更加是一惊,但是也没有丝毫的表露,也不知道这老者是否会如他所言不插手门派之间的事情。 “不错,那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老夫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相遇相识,白虎乃我一身挚友啊。他为人侠义,一腔热血,只是有些时候有点莽撞,已经是数年不见啊,也不知老友如何啊。” “穆老,你这就别回忆了,救人要紧啊。”盈袖见老者似乎是陷入回忆之中,连忙在一旁催促道。 “哦,对,对。不过这毒我是解不了的,但是我可以为你说说这毒。” “请前辈指教。”季见龙连忙致谢。 “指教什么的倒是不敢,年轻人你也不必如此客套,就叫我穆老头吧,这样显得自然也比较亲切,我这听的习惯。” “是,穆穆老。”季见龙断然是不是敢在前辈面前无理,也只好跟随盈袖叫他穆老。 “说来也是奇怪,这毒已经在乾定洲销声匿迹数十年,当初我还以为是他们良心发现,不会再用如此歹毒的毒药,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如今这毒又有重现乾定,着实令人不解。” 穆老说着便是在房间踱着步子,一边回忆边说道。“这毒不是古月所有,乃是由南疆圣物,一种名为三足蟾的背部毒液所制成之毒。” “啊,果真是南疆之毒!”季见龙还是不敢相信。 “不错,我年轻流浪乾定之时,在南疆附近见到一位被南疆毒门驱逐之人,他便是中的此毒。传闻中所言,中此毒者,不论中毒深浅,都会有一年性命。中毒不深,日日必受肠胃绞痛之煎熬,中毒深者之人便是浑身无力,深陷昏迷不醒,手脚仍然会有知觉,如同活死人一般。” “那好,只要不是立刻致命就好,那就还有得救。一年性命便是有一年之的时间来解毒,看来我伯父所中之毒是轻的了,前辈可知哪里有名医。”季见龙此时心中也不再担忧,一年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去探访名医。 “据说这毒,就连当时的南疆自己都没有研制出解药。这毒乃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为的是让人受尽折磨而死,多数中了此毒之人都是忍受不了后期的疼痛而自杀的,少有能活过一年的。” 刚心情大好的季见龙此时如同被淋一盆冷水,心中压抑难耐,陷入茫然的季见龙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龙伯伯在疼痛中死去? “哎,多谢前辈,我已经知足了。”葛天奇此时也忍着疼有气无力地说道。 “虽说这毒无药可解,只能是眼睁睁的数着日子等死。但是我听闻九华山脚有位叫妙回春的名医,他能治百病,解百毒,你们倒是可以一试。”穆老看出了葛天奇的担忧与不甘,便继续说出自己所知之事。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妙回春,性格怪异,从未听闻有人探访得知他的行踪。 “多谢穆老,我们明日便出发。”得到此消息的季见龙此时已经拿定主意。 “不忙,但是此人行踪不定,且对各门派之人都丝毫不客气,并且功法灵力奇高,软硬不吃。想要找他治病得看运气,此人在他人心中算是一位怪人吧。你伯父有没有那福分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他已经中毒有些时日了,速速去九华山碰碰运气也是好的,不然这毒性一日重一日,肠胃绞痛也会日益严重,是任何有功法之人都难以承受的。” “不管结局如何,不去尝试就不能知晓最后的结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伯父忍受疼痛而不顾。”季见龙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口中嘀咕道。 “也好,古月最近不太平啊,古月王宫之中将有大动作,他们到处在搜查各派门人。且传闻季长风已经重出江湖,他在昌都城城外树林之中与无名高手对决不分上下。我看此人便是你吧?你还是早作打算,不要就这么贸然而去,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传闻隐雾门至宝失窃,看来官府与各门人都是一般趋之若鹜。你们二人去往九华山一定要严加防范,注意小心行事,免的被有心之人追杀。”老者说着走出了房间,季见龙也是不解,这老者似乎是知晓的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多,幸好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不然自身难保啊。 “哎,穆老,这就走了。”盈袖说着回头对季见龙一笑,也跟随这离去。 留下季见龙一人,看着躺在床上的葛天奇,心中无奈叹道,“我倒真希望是父亲重出江湖,找寻父亲的事情的先缓一缓,还是先救治青龙门主要紧,这其他的事情,还是日后再做打算吧。” “公子,你不用管我,如今古月已经不安全,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青龙伯伯,不必多言,你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就动身。” 第二日一大早,葛天奇的神情有所缓解。踏踏实实地休息一晚,让连日的奔波得到了缓解。 “咚咚”季见龙刚起床收拾,便听得两声敲门之声响起。 季见龙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位年纪尚小的女子,端着早饭站在门外,一时之间惊讶不已,竟不知作答。 “呵呵,公子,奴家影遥,特来为公子送饭。”女子说着微微扭腰行礼。 “好,的影遥姑娘,请进。”季见龙回过神连忙迎进这影遥姑娘。只觉这影遥和盈袖似乎是姐妹,她们二人眉宇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是此时这位姑娘的眉心之处多出一个红痣,这倒是让季见龙好区分了不少,如此的模样倒是让季见龙想起了自己为何对他们姐妹二人有似曾相似之感,因为昌都城商会丘坚身旁的侍女和他们长得是一模一样。 “影遥姑娘,昨天的盈袖姑娘呢?”季见龙带影遥摆好饭菜问道。 “哦,姐姐有事外出了,特吩咐我来为公子上菜。” “哦,那多谢影遥姑娘,你回去之后代我谢过你姐。” “嗯!”影遥眨巴着眼睛,看着季见龙点点头。 “好的,影遥姑娘,多谢,你去吧。”季见龙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妹妹,只觉的有着一种亲切,看着他稚嫩的表情和扭捏害羞的模样,便是微微一笑。不忍再看着她,也不忍让她在此处显得难堪。 “姐姐让我告诉你,你往西北去,过了古月湖,到了古月湖的东岸,你们就距离九华山不远了。九华山上有九华宫,出入九华山还是要小心些。”影遥犹豫之后还是对季见龙说道。 “好的,谢谢你,影遥,你们家就你和你姐姐两人吗?”季见龙看着不自觉地想对他们二人姐妹了解的更多。 “不对,还有爷爷,穆爷爷是个好人你们遇到他了算你们运气好,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呵呵,是的,穆老的确是如此。”季见龙看着葛天奇尴尬一笑。 “喏,这便是穆爷爷叫我给你们的药丸,待这位大伯伯咳嗽的厉害吃一粒,穆爷爷给的药都是很珍贵的。”影遥说着递给了季见龙一包药,乃是用蜡黄的纸张包裹,可感觉数量并不多,只得小心翼翼地收着。 “哦,那影遥妹妹替我多谢谢穆爷爷。” “嗯,知道了,你们赶紧动身吧。穆爷爷说古月最近不太平,你们还是赶紧动身吧,怕到时候官兵来了就不好出入四象郡了。”影遥便赶紧催促季见龙启程,说着便过来拉着季见龙的手,让他快点出去客栈。 “好好,我这就走。多谢你们三人,不错,穆影遥,好名字,我记住了,下次我来四象郡露台驿时候再来答谢你们吧,你们是否一直都是住在这客栈内吗?”说话间季见龙把她送来的早点一扫而光。 “我不叫穆影遥,我叫燕影遥,姐姐是燕盈袖,爷爷是穆以温。我们一直都住在这客栈里的。不过平常我们不怎么出来的,是爷爷说你特别,所以我才来看看的。”燕影遥说着小嘴不停地往上翘,也并不是不高兴。 “哦,对不起,燕影遥妹妹。总之呢,谢谢你小妹妹,我们真要要动身离开了。” “嗯,我也不打搅你们了,你们快些走,这是爷爷交代的,爷爷不会有错的。”燕影遥说着显得十分开心。 “等等,我再问一件事,穆老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在昌都城?”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燕影遥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我只是问问。” “哦,你见过我妹妹映秋吗?她还好吗?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不然妹妹她会没命的。”燕影遥十分担忧地看着季见龙,似有一种渴望。 “好了,影遥妹妹,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的确见过她,她很好。”季见龙朝燕影遥点点头,连忙搀扶葛天奇准备离去。 燕影遥见季见龙动身离去,蹦跶着跑出了房间,走出房间之后的燕影遥还回头和季见龙摆了摆手。 此时季见龙看着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心中不知是感激还是何味,只觉露台驿似乎是对自己也并不太坏,便也就不去多想。 “小龙,这两位姑娘都还不错,只是我们还不甚了解,如此一来显得有些冒昧。”葛天奇不是何时已经走到了季见龙身后,看着仍旧是呆在房内痴痴地看着门口的季见龙。 “哈哈,伯伯,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他们姐妹二人让人感觉到亲切,不似外面其他人那般冷冰冰模样,我也感觉他们身上有太多的故事,露台驿也似乎是对我们隐藏太多,哎,反正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还是走吧。”季见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伯父都理解,我也年轻过,我们走吧。”葛天奇此时走过来拍了拍季见龙的肩头。 “好的,我们是该早些动身吧。”季见龙无奈,只得跟着葛天奇走了出去。 “九华宫处在九华山之上,秒回春在九华山脚,可这九华山定当是相当大的,该如何寻觅啊。”季见龙想着寻人,便是心中略有隐痛,明月和小雅失踪后是一无所获,此时心中也不知此去是对是错,到底能不到寻到妙回春,寻到之后他能不能治会不会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九 赶路忙渡古月湖 遇迷雾上古月派 城中行了一个时辰,就出了四象郡,好在并没有什么阻拦,葛天奇经过休整并没有什么不适,二人也行得快。 一路朝西北而去,路上的官道倒是也宽敞,二人躺在买来的马车之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葛天奇慢慢地有了肠胃的绞痛之感,季见龙时不时用灵力为他安抚与压制,好在一路之上也在不停的修习,补充灵力。 离开四象郡地界四周已经没有了高山与树林,有的只有远看的矮山和杂乱的山野,更多的是望不到边的农田与耕地,官道两旁村落密布,行人繁多,可见官道之繁忙。 清晨的秋意让二人冷的有些经受不住,而午时的热气使得二人都褪去过多的衣衫。 二人一路而去,沿着官道,倒也不用去寻找方向。 三日后,二人就可远远看见古月湖,只见水天一色,尽是浩渺烟波。湖边停歇着许多白色的大鸟,长腿站在湖水里,长嘴不停地在水中搜索着食物。 此时的湖面微风吹起微微波纹,湖旁枯萎的水草显得有些荒凉,沿着官道一路前行,直通湖旁渡口。渡口两旁布满房舍与客店,穿过市集与客店,远远看见渡口上精致的石质门楼上刻这三个大字‘黄口店’,从门楼之上可见渡口的繁华。 此时的黄口店渡口空无一人,季见龙看着一望无垠的古月湖水,陷入了愁境。 此地去往九华山最近的路程就是横穿古月湖,路上打听得知,横穿古月湖船程只需两日就可到达东岸,而绕行古月湖则需要超过半月的路程。到了东岸之后,再行个两三日就可达九华山此法便是最为迅捷。 而此处一个偌大的渡口,地上空无一人,湖中也空无一船,让两人不得不重新作出选择。 “两位可是要渡湖?”身后不远处的一位渔夫装扮的中年人压低声音慢慢走近说道。 听得有人询问,季见龙连忙搀扶着肠胃绞痛的葛天奇走到那渔夫身旁。 “两位可是要渡湖?”渔夫待二人走得近了再次问道。 “大哥可有什么办法?”季见龙点点头问道。 “别等了,最近古月管得严,我劝几位还是安心绕行吧,私自渡湖要是被古月官兵发现,轻则下狱重则杀头。”渔夫说着要转身离去。 “大哥,我伯父身患重病,需要到东岸探访医问药,望大哥能指点一二。”季见龙见此人乃是渔夫,定然是这古月湖的渔夫,说不定会有其它之法。 “不要命的话,那就等到三日之后吧,说不定会有一艘客船会来。”渔夫说着已经走的远了。 思索再三,季见龙觉得仍旧是值得一等,三日也不算长,在这黄口店的集镇之上找得一间客栈住下。 住下之后,仍旧是有不少商旅之人向集镇汇聚,也从大家的口中得知,最近的确是有一趟开望东岸的客船,但是要等到三日之后。 下定决心的季见龙也只有在黄口店的客栈等待着客船到来,艰难的等待总是显得如此的漫长。 第三日一大早,毫无月色,天色仍旧是一片黑暗,唯有天际的明星才有一丝丝亮光。 “赶船的都可以起身了!” 季见龙和众多客商都被店家喊了起来,在店家的安排下,大家都去往渡口的三里之南的一处小渡口等待。 面对着如此的情景,季见龙也不得不搀扶起葛天奇,跟随大家的脚步,去往黄口店南的渡口。 一行人,浩浩荡荡,似乎是有人在前头引路,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走到一处写为“角安渡”的渡口之时。渡口之上已经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多余的立足之地。季见龙站在渡口外的泥地上,看着停泊在渡口边的大船,只能是恨自己起得太晚,行得太慢。 看着不停地有人从渡口之上走了下来,此时的季见龙心凉了一截。此时的自己也不好用强逼迫他人让位与自己,就算是抢来的怕是葛天奇也不会同意。 “大哥,客满了吗?”季见龙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中年男子,垂头丧气地拖着自己的货物。 “没有,船家要价太高,价高便可上船,我们这些客商出价高却不能带货物上船,看来只有等待明日了。”中年男子说着便是一脸的怒气,但是却也是毫无办法。 “舱位还有富余啊,出价高的可以向前一点。”前几日遇见的渔夫,在一旁喊道。 季见龙此时明白了什么,只是也不去说,不由地向前挤了过去,走到那渔夫的身后。 “大哥,多少银两?” “哦,是你啊。不急还是绕行吧,客船虽快,但是也是有风险的,别为了治病而丢了性命。”那渔夫似乎也认出了季见龙。 “很急,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 “好吧,那你们就好自为之吧。”渔夫说了一句向前走了一步。随即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季见龙道。“三十两一位,上船的话就跟我来吧。” “上,上,多谢大哥。” 在渔夫的带领之下,二人轻松上得客船,交过银两之后的季见龙安心找到一处空位坐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并没有给剩下的人过多的考虑时间。那渔夫便在船老大的招呼下,解开了大船之上的系缆,大船船舱之下的船桨也跟随着划动了起来,船的风帆也渐渐升起。 东方的湖面之上,红日渐渐露头,船也慢慢行得远了,岸边的渡口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船行在大湖之中,四周水茫茫一片,一眼望去,就如隐雾岛所在的容虚海一般,四周无所依靠,也看不见任何的尽头。置身湖中,想起在海上风浪翻滚的时日,海是那么的狂暴,而湖却是只有宁静,但是心中所向往的仍旧是海边的生活,自由自在,没有仇恨与杀戮。 船上的日子甚是烦闷,无事可干,季见龙只得端坐在葛天奇的身旁,防范着葛天奇的绞痛发作。 船上行商之人要么人聚在一起赌钱喝酒,要么躺着闭目养神。时间此时便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大家此时都希望他快速的流转。 船在湖中渐渐行得慢了,没风的湖面变的异常的平静,船只只得在船夫划桨之中继续缓慢前行。而船舱之内也因湖面的平静而变得活跃热闹起来,待在客船之上如同在岸上一般平稳,此时没有人感觉不适,大家都甚是高兴,只是苦了船上的船夫,划桨耗费了不少气力,而后累得不想动弹的船夫也只得任由船只慢慢前行。 船老大看着众位船夫,只是嘀咕了一举大家听不明白的话,众位船夫又开始划了起来。 行了一日,船上提供的也就是一些粗茶淡饭,好歹也能充饥,葛天奇有些好转,也能吃的一些。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四处没有一丝的亮光,月亮也不知道藏身何处。寂静的夜只有船桨不时入水之声才能惊扰。 闭目养神修炼功法的季见龙此时是耳聪目明,感知之力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强悍,船上客商说话之声,船老大训斥船夫之声,都尽数入耳。 “天色有变,湖中大雾渐起,我们现在去古月剑派暂避,你们几个赶紧好好控制船向,趁现在看得见,辨别的了方位的时候赶紧处理,否则有你们几个的好看。”季见龙耳旁听得船老大如此一说,心中一惊,远远地看着船老大,只见他一脸沉默,随即抬头不语,远望前行方向。 众为船夫听闻船老大的吩咐后,急忙让船加速前开,急速转向。 船身在倾斜之中前行,众人一阵抱怨,却也是不明所以。而此时却是正如船老大所言,雾气渐渐浓厚,远处的一切都慢慢不可见。 船老大依旧是不语,在船头船尾间来回走动,似乎是有些担忧,也十分着急。 “船大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的雾啊。”船老大路过季见龙身旁之时,季见龙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该管的不要管,安心坐船,不要多话。”船老大说着瞪了季见龙一眼。 季见龙见自讨没趣,此时的他无事可做,只有打算睡上一觉。而葛天奇刚疼完,此时已经陷入了梦乡。 “古月湖中甚少起雾,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紧张。”这时季见龙边上的一个与季见龙年纪相仿的少年对季见龙说道。 “哦?起雾有什么说法吗?有如此大湖,起雾也是最为平常不过的的了。”季见龙看着说话的少年,只觉这少年似乎是比自己稍小,但是却是一身劲装,似乎也是一个懂得功法之人。 “是啊,在别处是很常见,可是古月湖却是不多见。之前浓雾也发生过多次,只因古月湖在下雾之后,古月湖湖水会呈现出翻江倒海的迹象。因而每年都下雾之后都会有无数人葬身古月湖中,就算是资历老的船老大,也不希望遇见这样的天气,遇见了也只能找得一处躲避之处。遇到这样的情况,对于传闻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都不想出事。” “哦,那这么说来我们此时有危险了,所以这船老大才不让我多说。” “也不需要你多说,经常出入古月湖的都会有些耳闻。只是今日夜色太黑,大家一时还没有察觉大罢了。” “哦,下雾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倒是头一遭听说。”季见龙想着是有些不可思议。 “听船老大的暂时避让总是有道理的,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他也该为自己着想。”少年说着是轻松一笑,似乎是也不太在意。 “那倒也是,这船上还有他的数十条人命,可大意不得。” “放心吧,我们这次运气不错,就算遇到了大风大浪,也没有什么事情,现在距离古月剑派所处之地不甚远,说不定我们这就快要到了。” “哦,那多谢相告。” “不必客气,我叫张之祥,老家在古月湖东,此次是坐船回家。”那少年自我介绍道。 “在下季见龙,带伯父外出求医问药。” 季见龙刚说完,突然之间船身一阵阵猛烈摇晃,众人一惊,只怕此时出现狂风巨浪。 黑暗中,季见龙隐约间发现,阻拦在船前的乃是一艘大船。大船此时毫无半点灯火,高出他们所乘坐之船数倍,船老大连忙吩咐船夫划桨转向避让。 “小的是古月湖的渔船,因湖中下雾,迷了去向。不知各位官爷在此,小人多有得罪,望官爷网开一面。”船老大说完朝着那艘大船之上抛去一袋东西。 良久之后没有了回应,船老大也不敢命船夫划桨离开,大家都看得不清楚,只知道个大概的方位。 “将军,要不要把他们都灭口了,要是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季见龙隐约间听到那大船之上的人声。 “不可,我们虽为朝廷效力,但是也不可乱杀无辜,如今湖禁已经让他们为难了,就这样吧。”那将军答道。 “将军,如过走漏了风声,完成不了任务,我等回去皆要受罚,况且古月湖有湖禁,他们还胆敢渡湖,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我再说一次,不可乱杀无辜,此次只要擒得权横松就可。其余都不重要,还不赶紧离去?”将军呵斥了一声之后,那大船慢慢离去。 季见龙心中一惊,早就听说权横松乃是古月剑派掌门人,外面传闻此人生性随和,识大体,武功高强,在江湖中声名显赫,乃是一辈楷模,不知这几位朝中将军为何要擒拿古月剑派掌门人。 “你们掉头去吧,不要在此地久留。我等奉命在此执行军务,否则便是妨碍军务,统统格杀勿论。”那大船离去之后便对着船老大喊道。 看着那艘官军的大船慢慢离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湖禁渡湖,可不是开玩笑的,乘船之人入狱,开船之人杀头。 “真是时运不济,湖中遇见大雾已经是十分不幸。想不到还能遇见古月水军,还不让我们靠岸,这要是湖水翻滚起来,我等身家性命尽数不保。”船上传来船老大咒骂之声。 “大家按照我说的做,现在还是我说了算,除非你们几个不要命了。”船老大随即吩咐众船夫转向东北方向,并让人来灭掉船上所有灯光,隐匿船只的身影,继续在黑暗湖中前行。 “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官军不让我们靠岸,仍旧要我们继续在这黑暗的大雾之中前行,也不知船老大有何应对的办法。”季见龙看着张之祥,见他没有一丝的惊慌之色,似乎是猜想这张之详对这情形有所了解。 “船老大也算是黑白通吃的,这点小事还是难不住他的,我们静观其变吧。”张之详说着在季见龙身旁不远处躺了下来。 季见龙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时刻警惕,防范着古月湖之中的异样。 片刻之后,船身一晃,季见龙连忙起身,以为这古月湖之中有什么状况,丝毫不敢大意。 船上船夫的吆喝之声此时连连响起,众船客也惊坐起,一脸慌张之情。 季见龙才发觉这一晃之后,就此平静。船夫都应着吆喝声连忙下船,淌水把船缆合力拉向岸旁,把船头船尾的船缆都紧紧地绑在岸边的大树之上。 看着岸边的略显陡峭之地,久住海岛的季见龙心中明白,此处绝不是一处靠泊之处,只是一个临时的停歇地。 船老大一脸满足地躺在船头的船桅旁,神情释然,定是找到了一处安全之所。 “按照我们船的行程,此时怕是还到不了东岸。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到了属于古月剑派的地盘,现在所在的地方应当就是古月湖中的小岛绸山。”年轻人见季见龙有些不解,起身走到季见龙身旁为他解疑。 “哦,这绸山是个什么地方?想不到古月剑派是在湖中,而不是临湖。” “不错,绸山属于古月的古月剑派,不受古月国的管辖。平常时日是禁止门人以外之人登岛的,如今这是非常时期,相信古月剑派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一来古月剑派在古月也算是名门大派,不会做出一些破格之事,二来这船老大也是位懂人情世故之人,也并没有把船靠在他们东边的渡口系泊之地,而是在此处的险地,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呢,我们是安全的,只待明日日出东升,雾气消散,我们就再行一两日就可到达东岸。”张之详见季见龙陷入了沉思,继续告知自己知晓的一切。 “多谢张兄弟你如实相告,不知兄弟你是如何对这些都了解如此清楚。”季见龙见张之详和自己年岁相仿,但是他看似一个久经世事之人,显然是比季见龙老道许多。 “我经常来往昌都与钟山之间,路过的多了,听得看得也多了,便也就知道的多了。船上呆的时日久了就浑身不舒服,我们还是下地去走走吧。”张之详微微一笑,朝船旁走去。 看着这绸山之上树木密布,没有一丝的亮光,烟雾笼罩下的绸山显得格外地静。 “在下伯父还需要照顾,张兄你先行去吧。”季见龙表示达自己的歉意,并没有和张之详一起下船。 张之详看了一眼季见龙身旁的葛天奇,一人飞身下船。 “你们下去之后,都安分一点,古月剑派想必大家也都早就听说了,还是不要惹出事端,我们可没有义务来保全你们。”船老大看着众人都争先恐后地要下船,也任由大家,只是稍作提醒一番。 “哎,还是下去避避吧,这船摇晃的厉害。”看着这湖中风势渐大,众人行贾商旅之属,都耐不住这船上的摇晃,沿着船身旁搭着的一块狭窄木板,摇摇晃晃地走到岛上,去释放一日的压抑。 “照理说外人进入到古月剑派的地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啊,怎么不见一人前来阻拦或者提醒,难道说这一切对古月剑派来说都习以为常了。”季见龙有些不解嘀咕着。 若是按照隐雾岛的情势,怕是早就有人对这些外人来进行盘查或监视,毕竟岛屿乃是一处封闭之所,突然的外人造访时常是成为岛上的隐患,因此让人不得不防。 “小龙啊,你要小心行事,湖中遇到的官兵怕是此时在湖中有所行动,古月剑派说不定正在对付他们呢。我前几日听闻古月国对各门派都有动作,说不定此时官兵正在攻打古月剑派呢,所以他们此时才无暇顾及我们这些突然造访的船客吧。” “是的,有这种可能啊。” “还有这个名叫张之祥的少年也甚是些古怪,我看他对古月剑派如此熟络,显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你还是需要留心观察,对人不可尽信。”葛天奇此时也慢慢地起身靠着船旁,看着绸山之上的茂密的树林,没有继续说什么。 “好的,青龙伯伯,我们还是下去到绸山之上再说吧,这风渐大了,船也晃的厉害,怕是要加重你的毒症。” “也好,船舶虽让人怀念,但还是脚踏实地让人心安。” 季见龙搀扶着青龙慢慢下船来到绸山之上,脚踏实地就是如此地安然,看来在这地上呆的久了,也便要慢慢失去海上的感觉了。 看着靠在远处树干之上的张之详,季见龙搀扶着葛天奇慢慢走近。 “不知此时古月剑派是何种情况,古月国的水军到底有没有得手。”季见龙坐下之后对着张之详询问道。 “怎么?季兄得到了什么消息。那大船上的官兵是为了来对抗古月剑派的。”张之祥听闻后有些担忧,但随即便也陷入平静,似乎是他早就知晓这一消息,只是没有相信罢了。 “不错,我刚在小船上听闻他们所说之事,听到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啾”一直响箭在东面划破夜空,让东边的天际亮的的透彻。 “入云箭!不好,我还是大意了,想不到他们真的敢。”张之详说着连忙向山上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季见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 显功露法稠山中 以死相搏灰袍人 “想不到啊,这小小少年,灵力功法已经是如此了得,已经突破功境灵力,配合着钟山剑派的意术功法风雨起势,身法乃是超然。”葛天奇看着远去的张之详,有着一脸羡慕的神情。 “青龙伯伯,你知道?” “哎,知之不多,这古月来的多了,也就对他们各门功法有一点了解。从功夫上看,这少年当是钟山派的新秀吧,难怪他如此的急切,钟山剑派和古月剑派乃是同宗同源,且一直交好,所以他这才匆忙离去。” “哦,原来如此,古月剑派是否当真会遭受到古月国的官兵围攻?” “这就不清楚了,消息是如此一说,真假就不知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就随他去吧。” “青龙伯伯,我想去看看,去见识下,此时船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季见龙此时表现出了兴趣。 “哎,这一切或许就是定数吧,你去见识下也是好的。不然空有功法灵力,不知如何应用也是不妥,有了实战经验,以后遇到困难也该如何应对。如果古月剑当真派陷入险境,你也可去帮他们一把,当年你父亲错杀了他们的掌门,我们不求能把这仇恨消除,但是也可以缓解下他们仇恨。若是以后他们前来寻仇便也会有所顾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们一把。”葛天奇此时也随了季见龙的意,跟着季见龙向绸山而去。 “你们切莫在古月剑派的地界作乱,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帮你。”身后的船夫看着他们离去高声叫道。 “知道了,船夫大哥,我们去前面透透气,等下就会回来的。” 绸山的山背在夜晚是那样的寂静,大雾封锁了一切,也湮没了一切。 雾气似乎就是为了掩盖古月国的行动而突然发起,站在山脊之上,就连刚刚还在身后的船只和岸旁的篝火,都已看不见。 虽说绸山乃是湖中小岛,但是它却有数百丈之高,在古月湖中如同一块明珠,飘在湖中。 山路崎岖,绸山山背并没有山道前行也就异常艰难,何况此时还是在山脊之上前行。 季见龙沿着山上的野兽小径一路而上,远处的噪杂之声渐有耳闻。 只有声响是浓雾所掩藏不住的,走的越近,远处的打斗之声也越来越近。越过山脊,山中的小道变了模样,都已经有台阶,走起来虽觉陡峭但也不是那么的艰难。 “黄平昌,你居然做了古月国的鹰犬,胆敢来我古月剑派来放肆。你好歹也是宿州名门之后,你此番所为真是让先人蒙羞。”远远听到一人高声断喝,季见龙朝着声响慢慢靠近。 站在远处的山道之中,绸山神剑殿大殿门口,一行人围在殿外。 “权掌门,你就不要恼怒了,赶紧束手与我走一趟,我便放了你的家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难道还想让你的家人为你陪葬吗?这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我看你们古月剑派也算是名门,就给你一次挺身而出的机会。”似乎是那名为黄平昌之人冷声说道。 “你身为门派中人,居然干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实在是门派之耻。勾结权贵,不顾清规,实则是宿州之不幸。”权横松厉声呵斥。 “哈哈,权掌门,如你所说,我也不在意,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再这般大费口舌,你就不要怪我动手了。你若是还不束手的话,我便把你的家人一个一个地砍杀在你面前,到时候你也不能怪我了,只怨你胆小怕事,没有丝毫的担当,是你自己能救却不救的,不要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黄平昌仍旧是平静,似乎没有被权横松所激怒。 “父亲,你不要听他的,我们不怕死,古月剑派传世至今,从不为官兵所挟,也从不为官兵办事。如今古月动乱,名不聊生,我们古月剑派一定要保一方安宁,我们死不足惜,我相信父亲一定可以为我们报仇雪恨,为古月大地的百姓谋取正义,父亲,我”只见一女子高声叫道,随即被捂住嘴巴口不能言。 “好一个不怕死,拉出来先砍了她。”黄平昌仍旧是冷声说道,随即身后一人拉出那女子,拔出长剑走了出来。 “清清,父亲对不起你。”权横松带着哭腔喊着,随即转过脸,不忍目视。众人都看的真切,此时的他似乎是已经作出了选择。 那名叫权清的女子面露微笑,不停地摇了摇头。也已经是生死无惧,回头盯着身后的拿剑之人,看着长剑便是应声而下眼也不曾眨。 见到如此急切之事,一念之间,不容多想。季见龙想要出来救人,却被葛天奇一把拉住。 季见龙回身不解地看着葛天奇,只见葛天奇一手捂着嘴,轻声咳嗽了一声,一手指了指远处黄平昌的身后,随后强忍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此时葛天奇捂着口前的指缝中不停地渗出血迹,摇摆着倒了下去。 季见龙扶起葛天奇,连忙用灵力护着葛天奇周身。拿出燕影遥所给的药丸,此时也不顾那么多,便撬开葛天奇死咬着的牙关,轻轻放入一粒小小的药丸,随即灌入一些清水。 看着葛天奇喉咙微微一动,一声咳嗽发出,喷了季见龙一身血迹。这一咳之后,葛天奇咳嗽之状慢慢缓解,陷入平静地熟睡之中。 看着此时已经无恙的葛天奇,季见龙回身看着战局,只见此时张之详已经了结了行刑之人,一手拿着长剑,一手轻搂着那刚跪在地上的女子权清。 “你是何人。”黄平昌说着看了看四周,随即一队官兵快速离去。 “管闲事之人。”张之祥说着拉起权清,退到了权横松身旁。 “之祥,想不到这时候你能来,多谢你救了我。”此时的权清看着张之祥,一把扑到张之祥的怀中。 “之详贤侄,多谢了。你还是速速动身离去,不可因我古月而让你们钟山派受连累。赶紧走”权横松对张之详说完便应声倒地不起。 “之详,我们古月剑派都被古月之人下毒,此时已经是灵力尽数被压制,丝毫没有半点功夫。剑侠剑圣不知所踪,四大长老尽数闭关,父亲被一灰袍之人击伤,此时的古月剑派怕是危矣。你此时怕是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对你的情不变,你还是赶紧离去吧,重新找一个心爱的姑娘。”权清拉着张之详的手此时已经松开,还推了他一把,泪珠从脸颊之上滑落。 “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权横松,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古月门人,此时是你逼迫我的。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杀完这帮人后,再来收拾这个老家伙。”黄平昌此时已经大怒,随即嘴角得意的微笑。 季见龙在远处看着真切,四周的官兵似乎都是懂得功法之人,且灵力不低。如真的打将起来,张之详一人之力怕是也难以应对。 官兵得到了黄平昌的吩咐应声而上,张之详也丝毫不含糊,把一拥而上的众人都一一击退。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他们便都会因你而死。你们不做反抗,我本打算和你们好好商议,看来这一切都是不可能了。”黄平昌说着便拉过身旁的一位中年妇人,一掌拍在脑门之上,那女子随即瘫如肉泥,倒地不起。 “娘”权清在一旁哭喊之声响起。 古月剑派的众人都在挣扎中起身,想要起身一搏,但怎奈何灵力受限,一个个都如同废人,虽有咬牙切齿之恨,但是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张之详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已经是进退两难。 季见龙见黄平昌也是懂得功法之人,对一个平常妇人出手如此之狠,心中压抑难耐。 看见张之详一脸悔恨地看着权清,这二人的关系也是一目了然。虽自己是隐雾岛人,但是古月门派的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古月剑派乃是和钟山派齐名的剑术名家,门人都是一些正义之辈,也不乏出一些名宿大家。只是不知此事因何而沦落如此,被这古月官兵折磨的如此狼狈。 “只怕是让他们再次动起手来,定然是死伤无数,我该如何化解这打斗。不如来个擒贼先擒王,我抓了这为首的黄平昌,然后再做打算。”季见龙看着纷乱的战局,古月剑派此时也并没有任何的可用之人,打算加入这乱局之中,解救他们一番。 安置好葛天奇之后,看着场中的打斗,趁着大家不备,季见龙以极快的身形近身到黄平昌身后,一把鲛鲨齿匕首重重地抵住黄平昌脖子,已经有血迹渗出。 季见龙不想如此轻松就能得手,也是一惊,随即便轻声在黄平昌身后道。“不要动,让你部下放下兵刃。” 此时黄平昌手下官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长剑把季见龙和黄平昌二人团团围住。 黄平昌此时是懊恼不已,不想自己的婆妈居然让自己成为别人的俘虏,心中愤恨交加。但又担心自己的人放了古月的家属之后,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的人质,便默不做声。 “我们可以到绸山下,古月湖旁码头的船边交换,那时候你便可以放心了,我答应放你离去,绝不阻拦。”季见龙看出了黄平昌的心思,直接道出自己的决定。 “权伯父,此人我认识,我虽不明白他的底细,但是也算是和他过一面之缘。此人品性不坏,如今我们且由他处置吧。”此时的张之祥才看清这出手相助之人在船上相识的季见龙,扶着悠悠醒转的权横松道。 黄平昌依旧是在沉默之中点点头,随即大步下山向码头而去,身后的官兵也快步紧随。 向东便是古月剑派的码头所在之处,一路宽敞路且不远,不一会就沿着三丈宽的上山台阶而下。 看着码头旁一个高大牌楼高立,上书古月剑派四字,甚是气势恢宏,在这星星火把的照亮之下也显得格外的高大威严。 穿过门楼是数十丈长的栈桥,季见龙看着远处的大船,让官兵都尽数先行登船。 古月家眷一应众人都尽数被放,看着他们应声而去的背影,季见龙把黄平昌护送到栈桥中央,此时的匕首早已经拿去,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大船。 “我看黄将军也不是个不明是非之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还请以后少干这是非之事。今日若不是将军还心存一丝的善念,怕是我也就没有了半豪的机会,将军仍旧是心中不忍,所以才有这样的局面。将军,望你及时收手,不然这恩怨仇杀便是无穷尽了。”季见龙停下了脚步,看着慢慢前行的黄平昌说道。 黄平昌站在栈桥之上似乎所有所思,回头看着季见龙片刻,随即掉头飞身上船而去。 看着黄平昌所乘的大船慢慢离去,季见龙叹了口气,想着被安置在山中的葛天奇连忙回身而去。 “哈哈,年轻人,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你又坏了我的好事了。”季见龙快走到古月剑派牌楼之处,发现一人站立在古月剑派四字的门楼之上,拦住了季见龙的去路。 “哦,原来是前辈啊,不知你何时也来到古月剑派,近来可好啊。”季见龙看着这灰袍之中乃是上次在昌都城外与之交手的灰袍人,此时心中也不觉一紧,算是遇到高手,便在思索着脱身的法子。 “坏我大事,少废话。”那灰袍人说着一人一剑飞来,季见龙不敢硬接,便是一招九华迷幻步柳暗花明配合九宫剑诀的暮春落花,与剑招相错如落叶一般在空中舞动,一招已经让自己退到栈桥的中央。 见到灰袍人收手之后依旧是站在山道口,季见龙此时背对风涛四起的古月湖,前面的退路都尽数被拦,而古月湖却是给不了半点藏身躲避之处。 季见龙思忖着如何逃离之时,眼前一亮,灰袍人消失不见。就在季见龙一愣之时,感知这一道冰冷之力由远而近,直冲面门,季见龙想退但是却已经来不及,消失之后的灰袍人此时化作一柄长剑距离季见龙不过半丈之远。此次打斗早就没有了上次的那般收敛,而是直攻要害,想要夺取季见龙的性命。 季见龙连忙用浑身灵力护住周身,灵力四射应对这灰袍人的攻击。 突然眼前剑光一闪,自己被震退了一丈之外,脚下的栈桥已经是断城数截,但是自己却丝毫无伤。 眼前已经是两人在交手,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在空中舞动,灰袍人一个起落落在停靠船舶的码头远处。 此时季见龙才发觉和他交手之人,一袭青色长衣,须发雪白,如同一世外高人。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面对这如此高人,季见龙也不知说些什么。 刚一说完,这高人身旁便又现身一位年纪相仿,身形相同也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季见龙此时惊讶万分,想要说着什么。 “剑圣剑侠,后会有期。”灰袍人说着往古月湖之中飞身而去,转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别走啊,还没打完呢。”之前的白发人说着追了出去,也消失在这无尽的夜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一 不表真身欲速离 再遇奇人获馈赠 这突然起来的状况让季见龙不知所措,只见那剩下的白发人,在古月剑派的牌楼之上默默地看着季见龙,似乎是在审视,让季见龙浑身不自在。那老者随即一捋白须,也跟随飞身而去。 看着三人前后离去,此时古月码头的栈桥之上空无一人,季见龙担忧葛天奇的安危,飞身而起。 刚刚来到葛天奇身旁,远处权横松就快步走了过来。 “多谢这位少侠相救之恩,听之祥贤侄说少侠名叫季见龙,不知少侠哪里人啊。”权横松见季见龙回来,似有警戒地问道。 季见龙心道,我若此时说出我是隐雾岛人,必遭古月派难堪,怕是也会惹祸上身,不如我胡乱编造一下,免得遭受不必要的麻烦。随即道,“在下南海丰城之人,在下自幼随伯父游历天下,不料最近游历到古月之时,伯父身子突遭不适,我带伯父求医路过宝地。未经邀请便登临宝地,还往掌门恕罪。” “哦,少侠哪里话,来来来,少侠,我定要好好感谢你一番,不知少侠父亲身在何处。”权横松此时再次追问。 季见龙见状,也不急忙回答,连忙搀扶起青龙门主葛天奇。并暗道,“青龙伯伯,你来说,我在此瞎编怕他不相信啊。” 葛天奇手掌紧握一下季见龙的手,似乎是明白季见龙所言。 “掌门有礼了,在下海丰城季龙青,乃是小龙的伯父,我那孪生兄弟老来得子,却在十几年前撒手人寰,留下小龙独自一人。我也老了身体不行了,幸好有小龙时刻在身旁陪伴,不然可就只能躺病床上等死了。”葛天奇说着面露伤心之情。 “哦,那对不住了,让兄台忆起伤心旧事。既然来了,那就是我古月剑派的客人,不如两位在我绸山之上多住几天,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少侠乃是我古月剑派的存派大恩人啊,否则我便是愧对列祖列宗啊。”只见权横松似乎有所放松道,一脸真情致谢。 “掌门,实在是抱歉,伯父身体有恙,他乃是我唯一的亲人,伯父如同我父亲一般,如救治不好,我会愧疚一辈子。我们不便多做打搅,待天明浓雾散去便打算乘船离去,船老大也在等我们了。”季见龙连忙推辞,救人解毒要紧,可不能在这古月剑派浪费时日,如若不是浓雾锁湖,古月剑派也是不会来的。 “也好,那我也不多加挽留,浓雾散去至少得明天天明后才有可能,二位不如在我古月剑派吃顿薄饭,不然我这心中也是愧疚难安。” 见到权横松如此,季见龙也不得不留了下来。 “权伯父,不知古月剑派因何得罪了古月国啊?”张之详有些不解。 “最近古月做事甚是欺人,我们没有答应为他们出力,充当他们的爪牙,不料他们此时猖狂到我们古月剑派的头上了。如今乾定洲众多门派都归属古月,我们的日子将会是越来越艰难。就好比这黄平昌,他们黄家原是宿州大户,是为武学世家宿州黄门的后人。他的功法灵力我和差不了多少,可他如今却搜集了如此之多的各派人士做古月的爪牙,甘愿做他们的鹰犬。但是听闻古月近来到处胁迫各派门人入朝为官,料想还有有下次,我等定要加紧防范,不可让奸人再有机可趁。我们也切不可重蹈覆辙,再中奸人之毒。” “是啊,如此一说,我们钟山剑派也麻烦了,古月国此次出手没有得逞,料想还是会有下次,我们一定要严加防范。” “是啊,万万不可大意,再不能着了他们的道啊。”权横松宴请一干人等,吩咐人手加紧防备。 “权伯伯,古月剑派高手众多,怎会被他们弄得如此境地。”张之祥有些不解,手仍旧是紧紧拉着权清。 “这黄平昌也算是有点脑子的,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令大部官兵乘着夜雾,在正面于我古月剑派交锋,自己带着一干与古月国为伍的武林中人,从背后突袭我古月剑派家眷老小。还在沿途之中洒下毒粉,我等回援心切,一时不察,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啊。”权横松叹声说道。 “今天幸亏有这季少侠在,不然我等还不知作何打算啊。”张之祥说着看着低头不语的季见龙。 “多谢少侠对我派及其家人的救命之恩啊。”不待季见龙说什么,权清便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哪里哪里,众位太客气了,姑娘也太过客气了,我这所做的不值一提,还是多谢张兄,我只是吓唬人的,如不是张兄正面吸引官兵,我也是没有办法得手的。”季见龙也连忙起身,对着众人一一遥举酒杯,随即是一饮而尽。 “幸好少侠出手相救,也不知四大长老闭关清修能不能感知一二,古月剑派都那样的境地了,还不出关,差点清儿就性命不保。”只听见一人低声说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正信啊,你去湖边看看吧,莫要叫官兵再有机可乘,定然要加强戒备,我们切不可重蹈覆辙,你去把原本布置在湖中的江 猪鱼哨都启用起来,我们以后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权横松平淡地说道。 “是掌门师兄。”那叫正信的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得是连忙起身离席。 “不用许师叔亲自去吧,这些事情”张之祥看着离去的许正信说道。 “没事,这样我放心,不需要你假言假意。”许正信怒声打断张之详,怒视着他。 “许师伯,我并无他意。” “你不许对清儿有非分之想,掌门已经答应把她许配给我了,哈哈,你别做梦了。”许正信走过张之详身旁时在他耳旁低语,说完哈哈一笑,出门而去。 “之详,不用理会许师伯,他历来如此。”权清走到张之详身旁安慰,她并不知晓许正信所言是何。 “呵呵!”张之详只得苦笑一声,看着身旁的权清,觉得她是那么美艳动人,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掌门,多谢宴请,只是我们明日还要赶路,伯父身体也有些不适,不能在此多作打搅,就此告辞了。”季见龙看着如此尴尬的氛围,自己现在是一个外人,此时古月剑派怕是也有要事商量,如若再待着显得也太不明世故了,此时自己也无心在此,只想着早些离去。 “那船上又破又乱,还是在这呆上一晚再走吧。”张之祥走到季见龙身旁,想要来挽留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毕竟刚在大家面前他也为自己说了几句好话。不然权清母亲的死怕是也有几分要怪罪到自己的头上。 “我着急寻医,还是去船上等候吧。”季见龙看着众人只有张之详出来挽留,便也心中明了。此时的古月剑派怕是需要整顿一番了。 “多谢公子,我们后会有期。”权横松此时缓慢地站立起来,双手一拱。 季见龙回礼之后搀扶着葛天奇飞快地离开这如坐针毡之地。 夜晚仍旧是那般的静,看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季见龙心中也不知明日这雾气到底会不会散去。今日的所见所闻也是让自己惊讶不已,想不到剑圣剑侠仍在世,只是他们为何不再古月为难之时回来。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自己怕是已经做了那灰袍人刀下亡魂了,这灰袍人到底是何人,头次在如南岭前山道所见,又在古月王宫再见,此人一定是个古月国有着某种牵连。 季见龙虽心有所想,但是前有古月门人引路,山道走的也算是顺畅,不需多久就回到船上。 此时的古月湖也变的平静,众人都蜷缩着拥挤在岸边的篝火旁,这寒冷的夜,唯有几位船夫在值守着船只。 看着古月剑派门人护送着二人上船,船夫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听闻父亲十年前杀了古月剑派前任掌门,我此去也不知能否化解一丝的仇恨,不知以后说明身份,是否仍旧是要刀兵相见。”季见龙对葛天奇诉说,语气之中也甚是不解,不明白自己这次做的是对是错。 葛天奇默默地点点头,虚弱的他也就沉沉睡去。 季见龙心中感慨万千,坐在船边对着大雾,心道这前路茫茫,就如同在大雾中行走一样,看不见前路,一路迷茫,更不知是否有风险就在路上等待着。父亲当年果真是有那般的强势,古月剑派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有四大长老,还有就连那不知身份的灰袍人都忌惮几分的剑圣剑侠。这古月果真是暗潮涌动,世间之事也是太过繁杂了。 每当思绪万千又不能平静的时候,季见龙就想到了练功,唯有把找寻的压力,化作练功的动力,此时的他心情才会变得沉着冷静。 感觉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自己却是一时无法承受,不知是疲倦还是为何。灵力入体之后让人沉沉睡去,许久没有享受到这么安逸放松睡意,如不是连日的奔波,也不一定能有如此的睡意。 一觉醒来,身旁的葛天奇此时靠在船舷发呆。抬眼望去,湖面之上已经没有了纷繁的雾气,大船已经在茫茫湖面上行走,一眼远望而去,湖面与天边相接,最后连接为一条直线,仍旧是看不到尽头。 等待总是漫长的,葛天奇的毒性也愈发的深了,肠胃绞痛也就慢慢发作起来,此时的疼是已经让他难以承受,每次都近乎昏死过去。 “船夫大哥,何时能到东岸?” “明日此时就可以到了,你就安心呆着,不要那么急切。”季见龙数次问过船夫之后,船夫也变的有些不耐烦。 第二日,晨雾慢慢褪去,中午艳阳高照,一片晴好。此时天空万里无云,远处起伏的山峦隐约可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兴奋起来,连日的水路行船,大家都困乏了,也都厌倦了,摇晃之中让人无心安在。 虽看见了远处的山峦,迫不及待的心情此时却又变的不是那么的急切,一切都在眼中,都可掌控,大家也都慢慢静了下来。 可这水路行将起来仍然花去了一个时辰。 古月湖东岸,山脉沿着湖岸延伸而去,远望不尽,山峦之上四处树木密布,红黄一片。湖旁更是枯黄的芦苇成片连接,码头深藏在枯黄的芦苇丛中,船只其中穿行而入,掩藏在芦苇之后的岸边渡口方才可看见。 沿着湖岸,船只一字排开,有的船只无所系靠,更是飘荡在芦苇之间。往来船只在水道之中穿梭,行人在岸边来去。显得毫不热闹,和四象郡之外的渡口是天壤之别。 “古月湖东司官渡到了!”随着船老大一声高叫,早就准备好的众人都起身看着船外,一脸兴奋之色,这一趟也算是有惊无险,能安全归来众人怕是也心有余悸。 此时的季见龙却是无心观察四周的情形,只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下得客船。 渡口的小镇也算繁华,沿着湖旁的渡口延伸而去,从南往北,一条街道从渡口到底。 往来商贸让此处变的和他处不同,四处南来北往的杂货,四周走南闯北的乡音,在此处都可一览。 连日的疲惫与船上晃荡,二人急需休整,季见龙搀扶着葛天奇到小镇之内的茶馆坐定,点上几个小菜。如此才有所感觉,才能让人放松。匆忙兼程加之水路的摇晃颠簸让人的忍耐到了极限,葛天奇却是因毒性在身,毫无胃口,仅仅喝了几口热汤,没有继续食用。季见龙见他毒性不发之时人还算是清醒,能勉强坐立,也就不顾一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虽然此处渡口不比隐雾岛的千帆竞赛,但船只也着实不少。”葛天奇看着外间渡口停靠的船只有感而发,随即是长叹一声,似是有些怀念隐雾岛的生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青龙伯伯你不必担心,定然是能治好的,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隐雾毕竟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能就此离开,也绝不会把隐雾门就此拱手让人。” “怕是难了,哎,有无缘分也不可尽说。”葛天奇仍旧是痴痴地透过客栈的的高大窗户看着外面,眼神迷离,似乎是看透一切,也不再去争取,更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极限到来。 “我一定会找到他,你就安心,此毒可解。”季见龙此时放下碗筷,便也不再吃了。 “小龙,这一切都有命数,我感觉我日渐难耐,怕是熬不住了。我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不想拖累你,我希望你能够为隐雾岛,为隐雾门做些事情,毕竟你父亲姑姑都是隐雾门人,你插手隐雾门事务也不是不可。”葛天奇转过头看着季见龙,此时脸色一片苍白。 “这”季见龙被青龙突如其来的交代,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让自己为隐雾门出来那时义不容辞,但是让自己来过问门派事务,那是全然无知。毕竟父亲在时更是不让自己触碰任何的灵力,此时自己也没有做任何的思想准备。 “哎,也对,这事对你来世是有些难为你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青龙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陷入沉默。 “青龙伯伯,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是解毒要紧。”季见龙见葛天奇也毫无胃口,那就索性加紧赶路,毕竟东岸的司官渡,距离那九华也不是很远,日夜兼程一日可达。 葛天奇无奈地点点头,也就仍由季见龙决策。此时的他心如死灰,隐雾门出现了如此的症状,自己却是无能为力,门主和众位门主也不知身在何处,自己此时又省中异毒,已经是时日无多,心中已经是愤恨不已。 “还长没长眼啊?”季见龙刚搀扶着葛天奇出客栈大门,便被一大汉撞了过来。若不是季见龙反应的及时,怕是三人就要撞个满怀。 季见龙搀扶着葛天奇行的也不快,如不是进门之人走得匆忙,三人也不至于会如此。 “对不住了。”季见龙想快些赶往九华,虽不是自己的错,仍旧是强忍着说出歉意。 “对不住就好了,你的眼睛呢?”那大汉说着便一把揪住了季见龙的衣领。 “这位好汉,出门在外,定要互相谦让,以和为贵。”葛天奇托着虚弱的身子,紧拉着季见龙,让他不要惹事,静心忍耐。 大汉看了看葛天奇,又看了看季见龙。也没有话语,冷不防地一手拎起季见龙朝门外丢去。 季见龙此时已经是怒意大起,何时遭受过如此屈辱,出门在外以和为贵没错,但是也不能任人欺凌。想到此季见龙身形在空中一晃,稳住身形想要飞身而起教训那大汉。 “修纶,休得无理。”季见龙只觉自己后背被一股灵力托举着缓慢放下,见此人如此实力,也就连忙隐匿灵力。 “这位公子,多有得罪,老身给你赔不是了。”季见龙回头只见一老者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歉意躬身致歉。 “前辈客气了。”季见龙说着走到葛天奇身旁,也不搭理众人,径直搀扶起葛天奇离去。 “修纶,还不给这位少侠赔个不是。”老者此时已经走到了大汉的身旁。 “店家,来一坛好酒,五斤牛肉。”大汉径直走到客栈之内,坐了下来,全然不去理会老者的话语。 “老身梁守拙,刚才是我家公子太过鲁莽,望少侠不要见怪。”老者见大汉此时并无赔礼的打算,便也只好自己出面,走到季见龙身旁再次赔礼一番。 “小事,都过去了,前辈也不必如此。”季见龙看着老者一脸诚意,也不打算追究,自己还是赶路要紧,说着径直走出客栈外面的庭院。 “少侠请留步!”刚走出几步,梁守拙在身后叫道。 “前辈还有何事?”季见龙回头不解地看着梁守拙。 “少侠,想来我们也算是有缘,行走在外,多一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我们乃是二次相遇,我见少爷也有些面缘,我可为少侠提供良驹。”老者看着季见龙搀扶着虚弱的葛天奇,眼光并没有移开。 “不错,上次我们在岭南客栈同店而食,却是没有机会说上话,此时算是不打不相识吧,那我就谢过前辈了。” “不必客气。”老者随即走到屋外的一处马房处牵出一匹黑鬃马,只觉此马精壮异常,强健有力,四肢比自己所见识过的马匹都要粗壮不少,而身躯却是稍短一截,身上的鬃毛异常地长,马尾却是短到近乎没有,面对这如此怪异的马匹,却让人看着甚是顺眼,丝毫不觉的难耐。 季见龙看着如此良驹,围绕着马匹走了一圈,只觉此马似有灵性,让人喜好。手抚摸着马匹光洁的皮毛,顺滑干爽,可见主人对其的喜爱,它虽梁守拙一路从南岭前行而来,也打理的甚是妥当。 “多谢前辈,君子不夺人所爱!”季见龙想着自己乘船驾舟不在话下,骑马倒是有些难为,面对着如此良驹更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少侠放心,这良驹乃是我培养多年的宝马,性格温和,可日行千里,两人一骑也不在话下。”老者似乎是看出了季见龙的心思。 “这那就多谢前辈,在下无以为报。” “哎,也算是我们结识一场的缘分,不必如此。如若你不需要此马,就可放任它自行离去,或许它又会回到我的身边。”梁守拙微微一笑。 没有丝毫顾虑的季见龙再次谢过梁守拙,扶着葛天奇上马之后也翻身上马,黑鬃马马背之上倒也是稳妥的很,告别了梁守拙之后,黑鬃马一骑绝尘,消失在司官渡口之上。 骑在马背之上,黑鬃马虽狂奔不止,但是马背却也算是安稳,比起在海中行舟更为可控,只是一开始骑马的速度倒是让季见龙有些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能适应黑鬃马的速度。 打听得方向之后,二人朝着九华狂奔而去。 官道与山路交叉,一日的路程倒是也不慢,沿途也不知路过多少的村镇,二人丝毫没有停留,黑鬃马也似乎是体力耐久,不曾停歇,在能远望到前方的高山之时,黑鬃马才放慢了脚步。 二人下马,黑鬃马虽无人牵绳也跟随二人身后,如此有灵性的马匹让季见龙爱不释手,也不忍心再次骑乘有些乏累的黑鬃马。 望着高耸的山巅,山脚此时已然就在眼前。前方的小镇之上人来人往,看着小镇的镇口的牌楼之上写着‘马青镇’三字,此时季见龙才发觉已经到了九华山脚。 小镇马青镇,如其名一般小且安逸,四周山色葱翠之色,全然不似深秋该有的颜色。马青镇不过方圆一里之大,三三两两的几处房舍,高的的房舍也不过三无处。如此收获之季可不是悠闲的时节,镇上行人不多。 小镇之上仅有几处茶馆,虽有过往的行人,但是过往的商客也不多,因此季见龙二人成了仅有的外乡人。 穿镇而过,并没有做停留,在众人怪异警觉的目光之中,二人一马快步离开了小镇。 不知是人是马的缘由,众人怪异的目光让季见龙如针芒在背浑身难耐,或许是此地外人不受欢迎的缘故,季见龙也不多想只想尽快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二 落寞荒道重相见 九华山中度日艰 离开山脚马青镇,再次进入了山道。 一路向上而去,看着九华山近在眼前。此时的季见龙却陷入了茫然,如此之大如此之高的九华山,要找一人,却是不知从何处下手。 看着葛天奇,定神下来的季见龙只得继续前行。 山道之上行了半个时辰,葛天奇此时肠胃绞痛发作,阵阵冷汗直出,季见龙只得停歇下来,灵力出体,直入葛天奇腹中,仍旧是不见有丝毫的好转。而葛天奇在疼了片刻之后,却能站立起来,似乎是已然好转。如此让季见龙甚是不解。 “感觉好多了,这山中的气息果然是不同,看来九华乃是一处圣地啊。”葛天奇看着四周,张开臂膀感受着九华的气息。 “不错,此地灵力充盈,让人体内灵力有飞涨之势。”季见龙感觉四周的灵力都有要入体之势,虽是不得其解,但是也不去多想。 黑鬃马已经走在前头,二人便紧跟其后。越往上,灵力之势是愈加浓郁,体态也变得愈发轻盈。 “呼呼!”一声声低沉之音从黑鬃马口鼻呼出,突然前方的黑鬃马停步不前,口鼻之中出着浓重的气息,这是它狂奔一日都不曾出现的症状。 黑鬃马本不是自己所有,季见龙对这黑鬃马也甚是爱怜,连忙走到马匹的前头想要一探究竟,只见黑鬃马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顺着黑鬃马的目光看去,远方山道尽头的转角之处,一个墨黑色的山羊站在山道之上看着季见龙。目光交接之后,季见龙只觉这黑山羊眼中射出的灵力让自己寸步难行,更是不能言语,只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黑色山羊。 黑山羊头上并不是一般的羊的模样,而是头顶正中多出了一直直挺挺的羊角,甚是怪异。 此时耳旁的声响也是充耳不闻,只觉是九华之上灵力都尽数入体,体内的灵力也在不停地暴涨,隐藏在体内的灵力此时已经是尽数释放出来,有如狂暴的猛兽,在体内四处乱窜。 山中的灵力此时如有灵性寻觅人体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到季见龙体内,一阵阵头晕目眩袭来。感知四周冰冷的灵力笼罩全场,让人瑟瑟发抖。 一会冷气消散不见,朦胧之中,脑中一片模糊,似乎是看见穆以温骑着三角黑山羊一晃而来,随着眼前一黑慢慢失去知觉。 “小龙,你怎么了?” “小龙?”见到季见龙半天没有答应,葛天奇慢慢地绕过黑鬃马,看见季见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扶着躺在地上的季见龙,惊恐地叫道。 “啊,青龙伯伯。没事,刚眼前突然一黑,醒来就发觉自己倒在了地上。”季见龙在葛天奇的叫喊声之中立马醒了过来。 “哦,没事就好,我看你跑到黑鬃马的前方,我过来一看,你就倒在地上。小龙,定是这连日来的奔波让你受累了,我在最后的时光能和你在一起,也是心中欣慰万分,一切都随缘吧,你不要有过多的压力,我早已经将生死看的淡了。” “青龙伯伯,你刚看见什么了?”季见龙不解地看着葛天奇,并不理会葛天奇的所言。 “没有啊,我看见你走在我前头,我走过来你便躺在地上。” “哦,那我刚好像出现了幻觉吧。”季见龙此时也是心中犹疑,但是此时体内的灵力却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幻觉,灵力的增长快得离谱,如今灵力德镜已经过半。任凭自己如何感知,四周的山体之内此时却再也无法感知到半丝半豪的灵力。面对这如此怪异的情形,却是不知说些什么。 “嗯,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嗯,多谢青龙伯伯关心,我们继续赶路吧。”季见龙抚摸着这身旁怪异的黑鬃马,因为他知道只有这黑鬃马见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形,只是奈何这黑鬃马不能言语,否则季见龙便还想在葛天奇面前辩解一下。 看着葛天奇此时似乎是有所缓解,也任由他继续在前头前行。 “时间过得也太过快了,刚不是在晌午过后不久,此时已经是日渐西陲。”季见龙看着天际的红日,想要告诉葛天奇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而是遇到了从未见过的情形。 “嗯,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这山中的岁月怕是过的比外间的要快,四处高山遮挡,日升日落也不同他处。” 面对如此一说的葛天奇,季见龙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快步跟上葛天奇的步伐,后面的黑鬃马也紧伴身后。 山道之上快步前行,葛天奇此时却又慢慢地出现了肠胃绞痛的症状,行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季见龙只得连忙搀扶着行路艰难的葛天奇,慢脚前行。 “青龙伯伯,我们去歇息一下。”季见龙看着前头山道的山梁之处出现一处茶馆。 “嗯,也好!” “几位客官,不知上山要来些什么?”季见龙领着葛天奇慢慢走到茶馆门口,一位农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笑声问道。 “来几个点心,一壶热茶吧。”季见龙扶着葛天坐定之后对那店家说道。 “好的,马上就来!” “感觉如何?”季见龙看着坐在桌旁的葛天奇仍旧是眉头紧锁,有些担忧。 “客官,点心来了。”店家说着连忙拿出一壶热茶,一碟不知名的饼。 “多谢店家?我们此来是寻医问药,不知店家可知九华的怪医在哪里?” “哦,这都是传闻,说不定都没有此人,你们啊,还是去别的地方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我看他病的不轻啊。” “哎,我一定要找到,我伯父中毒已深,只有他才能解毒。”季见龙听得如此一说,遮盖住自己的难过的神情。 “哦,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吃块茶饼,喝口热茶暖暖肚子,说不定会舒服一些。”店家说着为葛天奇倒上一杯热茶,递到葛天奇的手中。 “多谢!”葛天奇说着接下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多谢店家,我们一定是要在九华之中找到他的。”季见龙想着在此休息一番,以便能进山好好的寻找这怪医秒回春。 一路的山路,也让人受累不少,连饮几杯热茶的季见龙此时再拿起碟中的茶饼。只觉酥脆可口,回味无穷,让人不忍再去拿上一块。 “哎呀,就不要再走了嘛!饿死了!”二人吃喝之时,只听见茶馆门口篱笆墙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啊,就知道吃喝,都快到家了,你还要吃外间的食物,我们此行已经把银两花费的差不多了!”一个男子似乎是不同意。 “对啊,景宁师姐,我们都要到师门了,就在这歇息一下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是吧,师姐,你最好了,师姐。”只听的见一女子撒娇 叫道,听得声音,季见龙心中一惊,怎么会在此处又遇见这个麻烦。 再次遇到这三人,也让自己想起了小雅和明月,只是此时他们二人不知身在何处。想到此处的季见龙是胃口全无,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饼。 自己上次有意戏耍与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这次还是不要惹麻烦为好。回想起小雅和明月的,季见龙已经打定主意,不去搭理他们,毕竟与他们三人之间也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上次也是与他们相遇之后明月和小雅就失踪,如此相见,让人黯然神伤。 “好好,那就进去喝杯茶,歇一下再赶路。”景宁耐不住师妹的连番纠缠。 三人进来之后在客官自拟看了看,那阳沁的女子看到了季见龙,便径直走到季见龙对面的桌旁坐定,此时季见龙想避开都无法回避了,季见龙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好啊,原来是你,居然能在这遇到了你,上次你点我穴道,这次你来到了我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只见阳沁说着就要过来与季见龙一决高下。 “师妹,不得造次。”景宁连忙拉住阳沁让她坐好。 “三位,上次是在下的不对,这里给各位赔礼了。”季见龙知道这女子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此时的自己还有要事,不能和他们几位在此纠缠,说完拱手行礼。 “哼,赔礼道歉就可以了,我也要把你点上一点,然后再给你道歉。” “来,几位九华门人,请喝茶。”店家说着已经上前,似乎是有阻止他们几人的争吵。 “好了,师妹,别惹事端了,小心师父责罚。”身旁的李青岚边说边为大家倒着热茶。 “在下季见龙给姑娘赔礼了。”季见龙见到这女子还是如此这般,只是眉头一紧,不成想这人当真是蛮狠之人,怎得会如此难缠,但又心念上次是自己有意戏耍他们在先,也只能忍气吞声。 “师妹,这少侠都连番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就不要不依不饶了,算了吧。”景宁说着看着季见龙,脸上也是满脸的歉意,因为她知道季见龙的手法,也知道自己师妹的性子,此时自己不出面的话,怕是这二人又要起冲突,而此时也不敢再让师妹如此,自己也不能出面帮季见龙,只得如此一说,让季见龙明白。 “一点都不好玩,这么快就赔礼道歉,真没劲。”阳沁说完又接着突然转口道。“季季见龙是吧。” “在下正是。”季见龙点头回道。 “上次看你们一行是三人,怎么了,你的小相好没和你一起?” 听得如此一问,季见龙也无奈,看着那女子如此模样,本不想搭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哎,一言难尽,那次与你们分别之后他们二人就失去踪迹,我一直追寻不得,如今我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季见龙坐下叹道,心中也知晓这女子的脾性,也不以为意。 “定是你这人坏事做多了,他们才不愿与你为伍,我看她们走是明智的。” “阳沁,你少说两句。”景宁见她说的有些过分,连忙呵斥道。 季见龙此时只有苦笑,慢慢地拿起剩下的茶饼吃上一口。 “不得无礼。”景宁看见阳沁仍旧要说什么,连忙阻拦。 “季少侠不必恼怒,我这师妹说话没有分寸,实则是没有什么恶意,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景宁看着沉默不语的季见龙,以为此时季见龙已经被惹恼。 “没什么,或许这姑娘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不然我也不至于会如此。”季见龙挥了挥手。 “别姑娘姑娘地叫,我有名字,我叫阳沁,你可以叫我阳沁啊。” “好好,阳沁姑娘说的是,是在下无礼了。”季见龙只得赔笑说道,此时的心中是愧疚万分,也不知他们二人到底如何,父亲,青龙伯伯,小雅,明月,这每件事都是自己不得不去管的,看来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必定是要有所舍弃的,也不知自己此时的选择,此时的所为会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与悔恨。 “不跟你瞎扯,李青岚你怎么回事啊,半天了,茶水都没有给我倒上。”只见阳沁随后对着李青岚吼叫道,随后只听见他们二人的争吵之声。 “少侠,不知此来九华山所为何事啊。”景宁并不去理会自己的师弟师妹的争吵,而是过来季见龙对面坐定,看着他身旁虚弱的葛天奇问道。 “姑娘不必如此称呼,你我同辈之人,以后就不要少侠少侠的叫了,叫我名字吧。”季见龙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的,季公子,在下景宁,乃是九华弟子,不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景宁见此人上次虽是胡闹,但这次面色焦虑,似乎有什么难处,也不像是来九华山寻事之人。 “哦,原来如此,我道是为什么我能在这遇到姑娘你,原来你们是九华门人。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我伯父中毒之事,前来九华寻医问药的。”季见龙见状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实情,说不定九华的门人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难道季公子是来九华寻找怪医妙回春的。” “正是,姑娘可知他身在住处。”季见龙高兴问道,满脸期望地看着景宁。 “公子可能要白来了,我身为九华门人,在九华山上都不曾遇见过。听闻很多人前来都是无功而返,这怪医虽在古月大地上名头响亮,可见过之人却是寥寥无几,更别说这被他救治过的人了。听闻他救人与不救人都是看心情的,并且没有人知晓他的住处,也没有人知道他长的是何模样。到底是不是真在九华山这一事都是有待考证的。”只见景宁此时面露愁容,一脸歉意地看着从期望到失望的季见龙。 “我一定要找到他,伯父所中之毒,恐怕世上只有他能解得了了。”季见龙此时一脸坚定道。 “那祝公子好远吧,就此告辞。”说完回身分开吵乱之中的阳沁与李青岚,带领二人转身离去。 季见龙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有所想,怪医难道真的不在这九华之中。 阳沁走后还偷偷的对季见龙做了个鬼脸,季见龙此时觉得这姑娘也不是那么的可恶,或许她只是童心未泯,有些小孩子气。自己的妹妹如果在身边,或许也是如此吧。 “小龙,不必再去找寻了,这世间之事也是有定数,我都会安然承受。”葛天奇看着季见龙此时陷入茫然。 “我会加紧时间的,青龙伯伯,你不必操心。” 季见龙见时候不早,便打算早些时候进山。 “店家,结账。” 随即一人慢步走到季见龙桌旁,此时季见龙才发觉,店家虽然身材不甚高大,一身农家打扮,但是却似乎是一位懂得功法灵力之人,只是他刻意隐藏自己,让人难以察觉。季见龙此时灵力已达德境,凭借自身灵力的感知,觉得此人并非简单的农夫,似乎是有着一身的功法,到底实力如何却是无法探寻。 此时季见龙也不去多想,毕竟找人要紧,结账起身直奔九华山而去。 好在葛天奇此时毒性没有发作,身子也还算是可以,二人慢慢消失在山道之中。 一路打听,不论山间的樵夫与农夫,还是这过往的行人,都是一样的毫无结果。还时不时遇见几位也是上山寻医的同道之人,转眼半月有余,坚持下来的也就是季见龙一人而已。 二人茫然地坐在山道旁的石块之上,身处深山之内,要找一人这是何等的艰难。 葛天奇时好时坏,怕是也时日无多,季见龙心间也是变的更加的狂躁不安。 “你可是怪医?”见到山腰之上的一位樵夫,肩挑两捆柴火下山而来,季见龙连忙上前询问道。 “年轻人,我们这是第二次遇见了。告诉你,这怪医只是个传说,我在九华山中活到现在这把年岁,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见过这号称怪医之人。或许他这个人就是不存在的,或许这是别人讹传出来为的是给病人一种生存的欲望的。我奉劝少侠,你也不必太过于执着。既然往事不能更改,还不如活个痛快。”樵夫此时放下肩上的胆子歇脚道。 “生存渔网?往事不能更改?不”季见龙长叹不已。 看着歇息的樵夫,此时季见龙沉默低头不语,竟然是无言以对,面对这憨厚老实的樵夫这质朴的言语陷入的沉思。 葛天奇听闻也是感慨良多,慢步走到季见龙身旁低声道,“小龙,你也不必难过,我这将死之人能得你的相救相助,又见到你长大成才,我已经是高兴万分,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这时日怕是也不多了,也不想再在这山中奔波了,你不如找一个安稳的地方把我放下,让我过几天平静的日子。” “青龙伯伯,我带你去别处打听,或许怪医不在这山中,我”季见龙仍旧是不死心,他也怕自己放弃,自己的每次选择可能导致他人的终身遗憾。 葛天奇此时已经是愧疚不已,连忙打断,“小龙,小龙,你不必多说,我都懂,我真的是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最后麻烦你一件事,我见这山中风景甚是优美,外人少有进来。我想把我最后的时光留在九华山中,还望公子你为我寻得一处僻静之处,我好一个人过完我最后的清静日子。” “这青龙伯伯,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伴他这最后一段时光吧,如今隐雾岛物是人非,我也没有别的去处。偶遇到一个算是至亲之人,如今又要自己如此这般冷静地面临生死别离,着实是让人难以接受。人世间虽有不少的离别之情,生死之苦。这一路走来,自己经历的已经是太多太多。其实能相见的死别才是令人悲痛,如苍天有眼,小雅他们或许能有相见之日。”季见龙见葛天奇执意如此,便也不好强行带走他去别处寻访名医,只得在心间挂起自己的感想。 “年轻人,早作打算吧,我看你伯父真的是在这山间遭罪,你还是让他安度最后的时光吧。既然往事不可更改,那么眼下才是你所应该选择的。”樵夫又重新挑起柴火下山而去,离别之时还不忘忠告季见龙一二。 看着远去的樵夫,想着樵夫和葛天奇所说的,季见龙已经是快要到了放弃的边缘。 “也好,我们便去山中寻找一处安逸之地,过几日清净的日子。”季见龙此时也似乎能理解他人所言,无法解读,还不如让青龙门主过几日舒坦日子。 休息好之后,季见龙带着他往九华的深山小路走去,欲在山林之中造就一所茅庐之所,以供青龙门主过完最后的时日,但是心中仍旧是不想放弃。 九华山本就是山路崎岖,季见龙此时不走那可见的山路,他要寻得一处无人幽静之处,誓要寻得那无人可及之处方可。 季见龙背着葛天奇在这山林之中开路而行,山间树木繁多之处倒也不是艰辛,山间的藤蔓刺条也不是是最艰难的阻碍,难得是心中的不安于无奈。 此时天意渐凉,只有山南才能找寻到一丝的暖意。 此间四周高木林立,林中慢行。一处绿意阻拦在眼前,而此时的山路之中,多出树叶已经枯黄凋落,此时的成片绿意显得格外的耀眼。 季见龙穿过紧密的树干,只见前方都是高约丈余的荆棘之墙,密密麻麻,长刺尖锐无比长约两寸有余。不是此处该有之物,而刺墙一看便是人工栽培而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三 自在山中无人知 近在眼前不相识 看着刺墙拦住去路,季见龙忙运灵力,一招落叶飞花飘然而上悬于半空,只见这九华山中居然能有一处花园,开着不合时宜的花朵。满园菊花灿烂,满地金黄,似是人为所成,只是这菊花似乎也是不同山外之花,否则这季节外间菊花已经是早已凋敝。 “想不到这深山密林之处竟然有如此美景幽境。”季见龙发出如此的感慨。 远处园中更是有茅庐一字排开,尽数在刺墙之内,而刺墙却是厚如城墙,坚如磐石,只是没有一处城门可供出入。 季见龙便连忙回到远处,落地之后带着葛天奇飞身而入,落在这菊花丛中。 刚踏进菊花丛,脚下便如同深陷淤泥一般,快速下陷。 季见龙一惊,这旱地花丛之上也有似同沼泽之地。便连忙带着葛天奇飞身而起,身子一起,乱箭便从四处飞来。季见龙只得一手抱住葛天奇,一手手拿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挡住那致命的飞箭,退出菊花丛中,悬于刺墙的尖刺之上,如不是此时灵力突入到德境,怕是身形难以如此之快,更加可叹的是没有响应的功法作为支撑,空有灵力没有功法实力也不过眼前这般,但是好歹也能应对。 季见龙心头转念一道,想不到这深山无人之处,更是有这样的重重机关。难道这就是怪医妙回春的住所?难怪不为外人所知。 “有人吗?”季见龙见进入不得,便在墙头大声叫道。 喊过几声过后,里面毫无搭理。季见龙只得把葛天奇先行放下,自己好一人前往茅屋之内一探究竟。 这次季见龙有了前次的经历,一人连忙再次起身,飞跃而上立于刺墙墙头。可是此时在眼前的却是毫无半点金黄,满园的菊花已然不见,刺墙之内唯有茂密的树木于杂草。 季见龙惊愕万分,如此之大的园子怎么说变就变呢。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考虑的此间的怪异,也担忧葛天奇的安危,连忙落在葛天奇身边。 “此间满园菊花已然是换做是一园杂木,有些怪异。面对如此怪异之地,我们还是在外打探清楚再进入不迟。”季见龙把所见告知葛天奇。 “也好,还是不要冒失的好。听闻古月之人善作奇门八卦之地,人困其中便是不得进出,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有所顾忌,季见龙只得搀扶着葛天奇继续前行,二人绕着刺墙行走,半晌之后,仍旧是不见端倪。 “小龙,我看此中必有怪异,奇门之术都是一些隐匿于世间的高人所设,一来不想被外界打扰,二来以此来隔绝与外界的联系,断了自己的念想。如此看来,这地方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葛天奇似乎是有些担忧,毕竟自己是将死之人,死不足惜,可是小龙不一样,他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青龙伯伯,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也许就是这怪医的隐世之处,如若有缘你这毒还是可以解的。既然到了门口,那我们就该尝试一番,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对你我来说都不会有什么亏损,都已经如此这般,还有什么能更让我们心忧的呢?” “公子,我已不在乎生死,这世事难料,如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吧,我不能连累了你。毕竟你我不同,你还年轻。” “好的,青龙伯伯,我定然会小心行事,不会贸然乱闯,我也会珍惜自己的,我也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必担忧。” 面对着季见龙能想到如此周到,葛天奇也不知说些什么,心中也有了几分欣慰。 季见龙带着葛天奇,继续在四周查探,绕着这荆棘刺墙走了半个时辰,仍旧是没有摸索出半点门路,而这墙里面的菊花丛乃是是有时无,且菊花丛中有万千暗器,季见龙不敢贸然前往。 “要是小雅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季见龙边走便在口中嘀咕,只是没有被葛天奇听见。 茫然走在这无尽的荆棘墙旁,让人变得压抑和难耐。 突然眼前一亮,这股压抑之感顿时消散,眼前的荆棘之墙已慢慢消失,只留下低矮的乱刺。没有围墙的阻隔,空旷的四周让人有一种释怀之感。 走过空旷的野地,来到了参天大树的树林前,季见龙二人便顺着地上的光洁的小道,走进树林之中。 走进树林,才发觉这树林树木之布局是异常的熟悉,如同南海海天城旁的迷林一般无二。 “难不成这九华之中也有迷林,这与世隔绝之处,何须用迷林来阻路。”季见龙心有不解。 幸好有了前次迷林行走的经验,也幸得小雅教授了破解之法。此时季见龙走进迷林之中,也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情。耐心在林中寻觅摸索,顺着迷林的出入门路,约莫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了迷林深处。 呈现在眼前的便是这一排茅屋,如同先前所见的园子一般。这茅屋前便是菊花灿烂,一地金黄。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季见龙是小心翼翼慢慢探索着前行。刚走进这菊花丛旁,便从茅屋之内 射出如暴风骤雨般的长箭。季见龙忙挥动手上的长衫衣袖,以柔克刚,将这箭雨般的箭尽数打落在这菊花丛中。 “来着何人,何故擅闯我菊园。”里面一个声音高声呵斥道,言语之间显得甚是不悦。 “在下刚无意冒犯,只是在这林中行走,无意进的此处,还望主人见谅。”季见龙听到有人答话,连忙应答,心中也是激动万分,此间说不定就是怪医所居之处,如此隐蔽,外人当是难以发觉。 “那竟然如此,你们就原路返回吧,我也不再追究了。”说话之人并没有出得茅屋,仍旧在里面说着,语气也略有缓和。 季见龙见此人如此一说,心中纳闷,人都没见着就叫我离去。我闯了你的如此隐蔽的园子,你倒是大方的很啊。如若此处果真是怪医所隐之所,那一走了之,岂不是让自己遗憾万分。 “冒昧打搅主人,还没有请教主人姓名。”季见龙并不想就这么离去,恭声问道。 “乡野之人,不足挂齿,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不要等我改变了主意,那时你们想走可就由不得你了。” 季见龙心中纠结道,此人有理在先,自己却不占理数。若是执意如此,也不是大丈夫所为。但是此时青龙伯伯中毒在先,如不及时医治,再行拖延下去,放弃了这最后的机会,怕真的是要性命难保了。 “算了,小龙,我们走吧,另觅他处,九华如此之大,也不必在此一处。”葛天奇看着季见龙不知如何是好,对着季见龙低声说道,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青龙伯父,如此行径也不会被他人所耻笑的,我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我也不想到时空留万分的遗憾。如今此处很有可能就是怪医的住所,我当要好好把握这此机会。”季见龙说着拉住了葛天奇,不让他离去。 “在下想向主人打听一个人,望主人赐教,我有事相求与他。”季见龙对着茅屋大声说道。 屋内之人,并不作答,让季见龙不知该如何,只得贸然再次踏入菊园。 “我在此居住良久,不知这外面世事,你还出去问一些耳目聪明之人吧,休要在此胡缠不休。”见屋内之人半天回答,季见龙刚要起身进到菊园之内,便听得茅屋内声音传来。 “敢问主人,可知怪医秒回春。” “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说之人,你们难道还不打算离去吗?”屋内之人仍旧是等待了良久才回道,此时语气之中似乎是充满怨怒之气。 “小龙,小龙,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早已然把生死看开。一来这怪医妙回春此人是否当真,都是无人知晓之事,二来我这南疆之毒就算是南疆之人亲来也不一定能解。你还是给我找一处僻静之所,让我在这与世隔绝之地静静的离去吧,你也不必再行与人争论打斗。”葛天奇显得异常的平静,只是此时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抚这腹部,虽表情有些扭曲,但是言语之中却是感到无畏。 “青龙伯伯,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在这九华之中连日奔波劳累,否则你也不会如此。”季见龙听到此处,已是热泪盈眶,悔恨不已。 葛天奇只是摇摇头,双手紧紧拉住季见龙的臂膀,季见龙此时已能感受到葛天奇身体的颤抖。 看着如此痛苦的葛天奇,季见龙也只得不去忤逆他的意思,便扶着他起身离去。 “二位且慢。”屋内之人此时又突然发声。 “主人,你这是为何,不救人,难不成还想留下我等。”季见龙此时心中大为不快,也是大声喊道,满脸怒气。 “门外之人,你们可曾听说过隐雾岛。”屋内声音慢慢飘出。 “你是何人,从何处得知这地方。”季见龙心中惊讶,难不成此时南道一的亲信已然踏足了九华山。 “你只需告诉我知是不知。” “与你何干,告辞了。”季见龙说完转身离去,扶起青龙朝着外间的高大树林走去。 季见龙刚走两步,便听的身后灵力波动,一个强大的灵力在飞快地接近自己。 季见龙心中主意已定,看来此人定是想留下自己二人,此人已经是来者不善了。但是此时断然是不能让他们留下自己,青龙伯伯的毒性已深,怕是已经是时日无多,再做过多的纠缠,定然会让自己无法脱身。 便连忙暗运灵力,使出九华迷幻步,抱起身旁的葛天奇一晃而去。待那人落地之时,季见龙已是在三丈开外。 季见龙放下葛天奇,回身看去,只见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身白衣,面色清秀。 “这位兄台好功法,不知兄台有何赐教。”季见龙冷笑一声。 “赐教是不敢当,少侠功法远在我之上,我绝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屋内的几位朋友想请少侠过去一叙。”那少年人拱手行礼,随即做出请季见龙前去的动作。 “兄台回去告诉你的朋友,如若平时我定当奉陪。可这今日却是刚好不巧,我要带这我家人前去寻医,就此告辞了。”季见龙也不知这少年人是何用意,也不打算着他们的道,转身就要离去。 “少侠,莫急,里面之人,你也是认识的,他们应该有解救你家人的法子。”那少年人见季见龙此时打定主意要走,有些着急。 季见龙此时还在犹豫,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也不知他的底细。现在他贸然出现,说不定是前面说话言语间惹恼了他们,这难不成是要诳我进去菊园的陷阱之内。 “多谢兄台美意,我们确是有急事,下次我再来拜访。”说完依然要离去。 “少侠,你这是把你家人往阎王那里送,就算我们不能解救,但每一次机会 你都不应拒绝。更何况这病是在他人之身,你也不能为他做出选择。”那少年此时的语气已经是很是激动,似乎是有要责问季见龙的意思。 听到此处,季见龙也觉得这少年人说的很是有理。毕竟这毒是在青龙伯伯身上,自己不能帮他做决定,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担忧而让他失去一次机会。 “我便随你进去见上一见,且看屋内到底是何方神圣。”季见龙心中已经做好觉得,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身旁的葛天奇,似乎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看,还是”葛天奇说着晕了过去,再也没有其他反应,让季见龙不知他是何意,到底是否同意进去。 季见龙回头看了看少年人,又看着怀中的葛天奇。 “也好,那兄台你前面带路吧。” 只见少年每一步都是轻轻踏于菊花之上,似乎是飘然而行,并没有践踏到丁点的泥土。几个起落之后,那少年人就行至茅屋门前。 看得这少年的功法是如此了得,且功法似乎是和隐雾岛的功法有些相似之处,但是又比较倾向古月剑派的功法,季见龙也有些熟悉,又有担忧。 “少侠以你的功力,这可不是什么难事,你大可前行过来。你并不需要借助菊花就可直接飞身到这茅屋跟前,只是不要踏上菊花丛中的泥土,就不会有万箭齐发之象。”少年头回头看着楞在原地的季见龙仍旧是没有任何动作,便高声叫道。 季见龙抱起葛天奇,依样穿过这片菊花丛,站立在茅屋门前,警惕着突如其来的一切。 “小龙,是你吗?”刚站定的季见龙就听见屋内一女子柔声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四 以身涉险得相见 别离重逢诉情由 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季见龙心头不觉一惊。这声音不就是朱雀姑姑嘛,她怎么会在九华山中。 “朱雀姑姑。”带着惊奇,季见龙带上葛天奇推门进入茅屋。 刚一进门,季见龙感觉周身一颤,似乎是各处要害被人控制,动弹不得,也不能言语。此时已经是大骇不已,悔恨之心让自己狂躁,自己因听得熟悉之音儿忘记了防备。 “好了,不要试探他了,他知道是我才没有了防备。”朱雀说着走到季见龙面前,灵力在季见龙身上点拨几下,顿时轻松。 季见龙愣在当场,不知是该如何,朱雀门主连忙迎上来拉住季见龙的手。 “小龙,你出海之后可好,今日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朱雀门主显得甚是关切。 季见龙连忙点头,把这茅屋仔细打量了一番。此时生门门主铁无心躺在屋内床榻之上虚弱无力的对着季见龙点点头,玄武门主独孤崖连忙回身搀扶起铁门主。 “见过两位门主前辈。”季见龙忙过去行礼。 铁无心和独孤崖都点了点头。 “小龙,想不到了灵力如此,可是防范之心可是太差了,这可不是一个高手该有的,刚刚我只是试探一下,若是朱雀刚被人劫持,用她做饵,你岂不是也着了别人的道了?”独孤崖一脸正色地说道。 “玄武门主教训的事,出门在外,切不可放下戒备之心,小龙今日受教了。” “好了,玄武你也不要一直生活在隐雾叛徒的阴影之中。小龙也是听我的无恙才这样大胆进来。”朱雀说着仔细打量的季见龙。 “青龙,你怎么了?”此时的朱雀才发现季见龙身旁蓬头散发的人乃是青龙门主,连忙从季见龙手中搀扶起青龙问道。 “他中了南道一的毒了。” “啊,为何会如此,他不是出海打探消息嘛?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朱雀显得有些惊讶,以青龙行事的风格和实力,在古月也断然不会如此。 “听青龙伯伯所言,他的确是外出古月打探消息,可是等他再次回到隐雾岛之时,隐雾岛已经物是人非。没有众位门主的丝毫消息,为了隐雾岛,也为了隐雾门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在南道一的要挟下吃下毒丸。当他得知众位门主都离开了隐雾岛,也探知了姑姑乃是被一灰袍高人救走之后,他便出海找寻,不想出岛之后就毒性渐渐发作,此时怕是中毒已深。我也是在古月国偶遇青龙门主,那时他就是如此,我一探打探,我在四象郡听闻怪医妙回春可解百毒,就一路寻来,不曾想能在九华深山之中遇到几位门主。”季见龙连忙告知众人青龙的毒情,因为如果不及时救治他就可能性命不保,耽搁不得,可是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 “是什么毒?”铁无心此时挣扎着站立起定,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打听到的是此毒来自南疆,据说是一种来自名叫三足蟾蜍的毒液。” “啊南疆之地?”众人听得是南疆之毒,都垂头丧气。 南疆乃是乾定洲之中的少数别样的门派,他们以毒为本,甚少与外人交流,毒也就是异常的毒,他人中了南疆之毒,毫无破解之法,此时的众人都心中了然,面对如此的青龙门主也是毫无对策。 “不错,是南疆之毒。只怕是毒性就要发作了,我已经是无可奈何啊,在九华山中寻觅怪医半月有余,毫无所获,实在是对不住众位门主。”季见龙十分自责地说道。 “哎这一切的都是报应啊。”众人皆是沉默,只听见铁无心叹息声道。 “铁门主,你不必如此,只是没有想到南道一手段如此歹毒。”朱雀走到铁无心身旁安慰道。 “他们是不是说这毒无药可解?”铁无心看着季见龙,面露诡异一笑。 季见龙见到如此一位老者,只见他眼光发亮,如同一道闪电盯着自己,让自己有些茫然,虽然和铁门主不甚熟悉,但是也算是认识,此时的他给人的是一种完全的陌生之感。 “传闻是如此,不过我相信只要是毒药终究是有可以克服之物,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如若是能找到怪医,怕是还有一丝的希望。”季见龙看着铁无心,显得有些担忧,毕竟怪医此时身在何处,是不得而知。 “不错,是毒就可解,只是需要找对人,找对方法,我就可以解此毒。”铁无心松开搀扶在独孤崖身上的手,走了几步到青龙身旁,仔细打量着陷入迷糊之中的葛天奇。 “你可以?铁门主?”众人异口同声,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错。”铁无心一手搭在青龙的脉搏之上,肯定回道。 “是啊,当日铁门主你与南道一大战之时。他对我们众人下毒,唯独你没事,这之中到底有什么状况。”独孤崖连忙走到虚弱的铁无心身旁,扶这他问道。 “哎,这一切都得从头说起啊,此事也压在我心头数十年,让我难安啊!”铁无心一脸悔恨之意。 “哦?难道你们认识?”独孤崖觉得有些奇怪。 “哎,这一切都是我年轻时候犯下的祸根啊。只是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到了如今却连累了大家,让大家来遭受我的罪责,我内心很是不安啊。”铁无心叹着气,走到床榻旁坐下说道。 “铁门主,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缘故,这一切都是因为南道一,是他贪念起才导致隐雾门今日之祸。”朱雀门主安慰这铁无心说道。 “我其实本不是隐雾岛之人。” “这个我们都知晓,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也知道你对隐雾门的忠心。”朱雀见铁无心十分自责,便安慰说道。 “哎,你们知道的不透彻,因为几十年前,我还是南疆门人。” “啊,你是南疆门人?为何我们都不知晓,我知之你年轻之时就来到隐雾门,从未回来过乾定洲。”朱雀此时已经是完全不敢相信,看着一旁的青龙显得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青龙的毒。 “不错,我的确是南疆门人。只因我一念之差,让南疆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我们的萧松肃萧门主,在古月行走之时,见我一人在古月流荡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他在得知我的遭遇之后,把我从岛外带回到隐雾岛,我这一呆便是四五十载,直至这次被你们救离隐雾岛,我是从未离开过隐雾。可以说隐雾岛就是我的家乡啊,比南疆更让我感到亲切。是我对不起众位门主,也是因我才让隐雾门遭受如此劫难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哎都是我的错啊。”铁无心此时已经是悔恨不已,愧疚万分。 “铁门主,你也不必过于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只是因那南道一而起,如若不是他心念不纯,如若不是我们太过于信任他,我们也不会被他欺骗蒙蔽。就算你是南疆门人又如何,很多门人也本不是隐雾之人,只要我们心念一致,我们隐雾也就能够长久。”独孤崖走到床边轻拍铁无心的肩头,不知是他们最近变的亲近了还是如何。因为之前铁无心见谁都是一脸严肃的脸色,任一四神兽门主都会忌惮几分,丝毫不敢有如此行为。 铁无心遥遥头又接着说道。“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这其中的详情,其实一切的罪孽根源皆是因我而起,今日之事也只是我当年作孽所造成的果。只是这事还得从数十年前说起了,我原本是南疆毒门掌门万山古的儿子,我的本名叫做万其宗。”众人听到如此,已是愕然,这埋藏许久的秘密被铁无心现在说出来,让众人惊诧万分。 “当时的南疆还不似现在这般与外界有着过多的交流,那时我们南疆虽地处偏僻,但是我们也过得其乐融融。这一切的根由都是因我错爱上一人说起,在我心中,她是如此的完美,但是她却早已嫁做他人妇。” “这啊,没事,您继续。”季见龙刚想说些什么,被朱雀拉了拉手打断。 “我还是有些分寸的,绝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铁无心说着坚定地看着季见龙,眼中满是怜爱。 “那时她整日在我脑海之中挥散不去,我自己也不受控制。如此之情,整日里让我魂牵梦绕,茶饭不思。我父亲也多次警告过我,让我不要作出令人不齿之事,我也只能是时时克制。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她的名字叫做肖无心。”说到此处的铁无心已经是面露笑意,一脸喜悦。 听到此处,众人也难解他这铁无心名字的由来,到底是他心如死灰,成无心之状,还是为了纪念心爱之人才取得这一相同的名字。 “哎,只可惜,她那时已经嫁作他人,我只能是一味地孤单地深埋爱意,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绝不可能,可是她却又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日遭受丈夫的欺凌,如此让我寝食难安。” “哦,难道她活在不幸之中?”季见龙看着铁无心,此时也是心中有些担忧。 “是的,万分不幸。他丈夫叶立名乃是我们南疆毒门掌毒制毒使,此人性格爆裂,但是却是一个制毒解毒的能手,也掌管着南疆的一应毒物。我父亲虽为门主,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要仰仗他。他性子虽然有些狂暴,但是他却有着难得的制毒解毒天赋。虽然大家知道他是如何的狂暴,但那毕竟是家务事,大家对他的家务事虽大有耳闻,但也不好干涉。我那是也只能是时时心疼,对叶立名是恨之入骨,但是我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南疆和我父亲,也因为南疆的族民,我不能对他怎么样。那时看着叶立名整天对她非打即骂,我也就忍不住想去给予她更多的关爱。那时她也能感受到我的爱意,但是碍于她是人妇的身份,也是一再克制。我见她心中是有喜有忧,但是始终都没有做出什么非分之事,我们都只能是把爱意藏在心头,因为现实,因为一切,我们只能是相互爱慕却不得相守,这一切都只有我们二人心知。” “哎,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如若是我,我怕是不会这么忍耐下去,我会把那个叶立名的劈成两半,这贼子,居然连自己的夫人都能下去毒手,就算是再有制毒的天赋,那你父亲也不该用他。”独孤崖此时如实说出自己的心声。 “南疆祖制和乾定四处的门派不同,我父亲也是无能为力的。那时一连几日我都见她身上衣衫破烂,便给她添置了一些新的衣物,谁知他丈夫叶立名知道此事之后,就以此为借口,说她干出不轨之事,毁坏了他叶家的名声。污蔑她在外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龌蹉事情不说,还在众人面前羞辱于她。更是把她拖到我们南疆最大的寨子吼天寨的中心,让她衣衫不整,受尽众人的冷嘲热讽,对她抽打,要她说出这些衣物的来历,我也不知她那时为何不肯说出。那日我也是恰巧路过,否则这一闹剧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当我气愤地说出真相后,叶立名才肯罢手。也是因那日之事,埋下了一个祸根。” 铁无心顿了顿,欲起身却是因虚弱而不能,只得在床上挪动了一个位置。 “当天晚上,我心中仍旧是十分担心,心头难安,就乘着夜色去了她家。如若我不去,也就不会发生此后的种种,这一切都是因那日而改变。”铁无心悔恨不已。 “难道叶立名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来?”此时的独孤崖便是有些担忧,连忙催促道。 “那晚我来到无心的家门口,正好听见叶立名在抽打逼问她。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也忍不了,就出面出手阻止。谁知叶立名便以此为证,说我们干了不可见人之事,说我深夜前来定是幽会而来。我也是百口莫辩。当时我气不过被他污蔑,就和他扭打了起来。当时我们打的是难分难解,最后听见他的儿子的哭喊,我们才发现无心她已然自缢身亡,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铁无心此时言语已经是断断续续,心中忧伤万分。 “见到所爱的人已然身故,我顿时伤心万分,万念俱灰的我也无心和叶立名再次打斗,不料想他却乘机对我下毒,这毒就是他那时刚研制出不久的新毒,也就是青龙门主所中的三足蟾之毒。” “什么?你中过此毒?”季见龙惊讶不已,想到如此也是十分开心,铁门主如今无恙,定然是知晓解毒之法,青龙门主有救了。 “是啊,那时我中毒之后,也不想和他对战,只想着离开。那时却是无法离开,我只得面对他那狰狞的面孔在得意地微笑,他仍由我在地上挣扎,对我拳脚相加。而狂笑失态的他被身旁的三只蟾蜍咬上一口之后,笑的更加恐怖,扭曲挣扎之中七窍流血,皮肤瞬间溃烂破损血肉可见,死相之惨令我至今都不堪回首。” “那叶立名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肖无心死的就有些冤了。太过于可怜弱小的她,无法保护自己,太让人心疼。”独孤崖此时看着铁无心已经是老泪纵横,可见他对肖无心的爱是有多深,如此多年月过去,他心头之上仍旧是只有她一人,虽远离家园,在异域独自生活数十载也牢记心中。 铁无心一把抹去自己脸颊上快要滑落的泪珠,似有低诉之声。 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毕竟数十年的陈年往事,让人回首如此,真的是痛心不已,而铁无心已经是身临其境无法自保。 “我自知酿出大祸,给父亲造成巨大的麻烦。掌毒制毒使家族定然是不肯善罢甘休,那时我也不想再在南疆呆下去。自知中毒也不敢死在南疆遭受折磨,我便带着中毒的身子逃离了南疆。一路上浑浑噩噩地走,漫无目的地行。我心中清楚,三足蟾的毒乃是无药可解,只想着想快些死去。我一路向北游荡,见到毒性之物都去尝试一便,毒性发作起来我便是痛苦难耐,我当时也很矛盾,一时想死,一时又想活着继续看看这美好的世界。最后我在海边被一个名叫方蜇的蜇上之后就昏死过去,醒来之后被萧门主带回了隐雾岛。听他说,我在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之中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见我毒性慢慢消散,就把我带回隐雾养伤,自那以后我便长留隐雾。” “这么些年,也是难为你了。我见当日南道一似乎是喊出你的真名,那你们之间究竟有着何种渊源。看他善于使毒,难不成他和你一样,都是南疆毒门之人。”独孤崖道此时已经猜想到了。 “他不会就是肖无心和叶立名的儿子吧?”季见龙此时也突然冒出问道。 “不错,他便是那个亲眼看见自己母亲自缢身亡,父亲中毒惨死的小孩,他本名叫做叶成荫。就是无心和叶立名唯一的儿子。我也甚是不解,他是因何上得隐雾岛。如今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他被前任死门门主带回隐雾岛的时候,应当并不知道我在岛上,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铁无心若有所思。 “不错。铁兄铁无心,你的名字估计就我们几人知晓,况你甚少出来与外人接触,那南道一也是一样,你们二人可是甚为古怪啊,那他为何等到现在才动手呢?”独孤崖也不解这南道一为何在此隐藏了数十年,直到现在才表现出来。 “我想便是那次飓风之后,我房间积水严重。我在整理房屋之时,把一应物品都放在外头晾晒,待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物品被他人动过,但是并没有丢失什么,那时我以为是我年岁大了,记忆不清。现在想来,我房间被人动过的物品,乃是我为无心所画的一副画像,那时我没有太在意,想着如此长久的岁月已经过去,无心乃是我自己所画,以解相思之情的。现在由此看来,他便是以此来推断出我就是当年的万其宗了。是这张画像点燃了他放下了几十年的仇恨,所以我很是对不起我们隐雾门,隐雾门是因我而遭劫啊。无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在哪个世界过的好不好?”铁无心说着从怀中莫出一张枯黄的纸片,慢慢摊开,随即用手轻抚着纸张一张柔弱的脸庞。 “前辈也不比自责,没能放下的事情,迟早都是要爆发的,如若他是单纯的报仇,那他何必去连累其他门主门人,又是为何要盗取门中至宝,更是为何自己当上隐雾门主之位。为何海祭之时会有乾定门人前来捣乱,是因为他一直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现在的事情怕不是一个报仇所能说的清楚的。”季见龙看着陷入悔恨的铁无心,直指南道一的歹毒。 “不错,海祭之后,我出去打探消息,古月甚是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那五华山石广原,南疆毒门万成海,南海海天帮严天云突然死在我隐雾岛之时,古月各门派也并不清楚,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南道一从中勾结。唆使他们前来,只可惜他们尽数被那灰袍之人所杀,否则我们隐雾门祭海当日会更加难堪。如今门主也被那人所救,我看来那人也不是对我门不利之人。”青龙不是何时已经醒转,此时他按住腹部说道。 “青龙,你怎么样?”朱雀连连走到青龙身旁。 “我已经时日无多,能见到各位是让我死也瞑目。” “青龙,不必如此,我有解救之法。”铁无心看着青龙,一脸悔恨,也有些决然。 “铁门主,不必为我操劳,我自知时日不多,大家就不要为我费心了。”说话间,青龙感觉腹部绞痛,只得强忍这疼说完。众人见状,只见他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却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五 舍己为人解毒素 妙手回春显神通 “你们把他摆在我的床边,我这就为他解毒。”铁无心说话间收起了手中的画像。 季见龙连忙把不省人事的青龙搀扶到铁无心的床榻之上。 “你们暂且出去吧,不必担忧,当初我中此毒不死,也从其中摸索出一些门道,此毒也不算厉害,我轻松就可解除。”铁门主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众人离去。 众人此时已经知晓铁门主是南疆毒门之人,且数十年前已中过此毒,并被他化解,只得一一退了出来,让铁门主安心为葛天奇解毒。 “朱雀姑姑,我听青龙门主说你们是中毒之后逃离隐雾岛的,怎么会在此处啊。”站在门外的季见龙走道朱雀身旁问道。 “我们逃离之前,长虹门主就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退路,并让我来这个地方找怪医解毒。长虹门主让我们在此等候,不可返回隐雾岛。那日她为了让我们得以离岛,只身一人用中毒的身子挡住南道一,还用仅存的灵力把我们都送出大殿,我们这才得以脱身。也不知长虹门主此时人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于乘风表现的有些担忧。 “希望姑姑她吉人自有天相吧,这么说来你们已经见到过怪医妙回春了?我在山中寻觅半月之余,影子都没有找到,你们是如何找到的。难道姑姑告诉你们在哪里了?听说怪医救人从来都是看心意,你们是如何得救的。”季见龙此时有些迫不期待地问道。 “长虹门主并没有告诉我们怪医在哪里,但是门主告诉我们怪医妙回春的真名了,他叫萧一冥,门主说只要说出他真名他就知道该不该救。我们到了九华山之后,在山脚问询,路人没有人知道怪医在哪里。我们也找寻了半个月,最后一次我们在经常路过的茶馆喝茶之时,独孤门主找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自己的灵力被一点一点的蚕食,怒声大骂萧一冥,说他是个庸医,治不了病,救不了人还在外弄的名头响亮,是一个欺名盗世之徒,这才把他给骂出来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一直就在九华之中。” “独孤门主骂完之后,我们三人被人从身后点住穴道。等我们醒来之后便是身在此处,听闻这位少侠说,是他师傅救了我们。至于他师父是不是怪医,倒是没有人承认,不过我觉得就算不是那也肯定是有着某种关系的。”朱雀说着指了指一直在身旁的白衣少年。 “多谢兄台,在下隐雾岛季见龙。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赎罪。”季见龙行礼致歉。 “众位不必客气,在下那天问,以后还是叫我天问吧。再说了,救你们之人是我师父,并非是我。”那少年见季见龙如此客套,便也不拘礼数。 “天问兄,不知我们可否见上你师父一面。”季见龙乘机问道,因为只有见到了他师父本人,这才好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怪医,也不知铁门主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这这着实让我有些为难,师父他不喜他人过多关注他,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不过我听师父亲口说过,现在是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他自会与你们相见,亦或许你们早就已经能够见过面了。”那天问看着季见龙似有歉意地说道。 “已经见过了?”季见龙有些不解。 “怎么解毒要如此之久,铁门主身体本就是虚弱,此时怕是再这么折腾,性命堪忧啊。我不管了,我要进去看看。”独孤崖此时已经在外面等候的不耐烦了,打断了季见龙和那天问的对话,说着便要推门而入。 “不可。”众人都觉得这独孤门主有些鲁莽,毕竟治病解毒乃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般被打搅怕是会坏大事,可是为时已晚,独孤崖已经是身处茅屋之内。 “你们快进来帮忙啊。”众人心中都觉得独孤崖过于莽撞的时候,却听得他在屋内大声叫道。 听得独孤崖的叫唤,众人连忙进去茅屋,只见铁无心把自己的手腕放在葛天奇嘴上,手腕上流出的血已然凝固。此时大家才明白,原来铁无心所谓的解毒办法,乃是是用自己的血给葛天奇解毒。这简直乃是莽夫之举,如此一来,本就虚弱的身体怕是撑不过去了。 “这铁老头还真是舍命啊,如今他脉搏无力,失血过多,怕是活不成了。”独孤崖探了探铁无心的脉搏,只觉铁门主也是一位性情中人,敢舍己为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血性之人,这让独孤崖很是感慨。 葛天奇此时咳嗽了几声,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被血液呛喉,只见他接连咳嗽之声之后不再有发声。两人就这么横躺在床榻之上让人担忧。 季见龙见独孤崖说铁门主性命堪忧,忙运起灵力,自天灵穴而入,随即探入体内,护住铁无心的心脉。 葛天奇仍旧在昏睡之中,但是咳嗽的却愈发的剧烈。转眼间口中鲜血狂喷,不知这血是铁无心喂给他的,还是葛天奇自己的。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乱作一团。 “我这就去找师傅。”见到如此状况,那天问说完一闪而起,从屋内冲出消失在菊园之中。 此时独孤崖于乘风二位门主,因身中南道一的毒,灵力恢复的十分缓慢,也不懂医术。二人都不知该如何打算,只是看着季见龙,一脸期盼的眼神。 季见龙起身点住葛天气心脉上几处穴道,把葛天气盘坐于床榻之上。一手护住一人,运功护住二人心脉。 看着季见龙身上的额头汗珠不停地滑落,灵力已有空虚之态,独孤崖于乘风二门主急得团团转,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帮忙。 当二人在房间焦急地来回踱步,房间突然闪身进来一位农夫,身后的那天问才气喘吁吁地赶了进来。 “你原来是你。”独孤崖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你赶紧来看看吧” 那农夫走近二人身旁,站在床边。季见龙只见农夫抬手之间,两股灵力夹着无数的银针飞将过去,在自己和二人之间相互穿行,银针和灵力没有任何的阻碍。似是和众人全然不同的灵力修为,随着双手的下放,灵力突然消失于无影之中。 农夫接着双手一挥,功法似乎是隐雾门的落叶飞花之术,只是他把这功法尽数用在银针之上。只见飞过去的无数银针,又从二人身体各处飞将起来,回到农夫手中之后又尽数飞了出去,再次尽数扎在铁无心和葛天奇二人身上。 “不用运功了,我已经用银针帮他们护住心脉,引导毒性流出,年轻人,你可以歇息一下。”农夫背过身看着菊园说道。 “多谢前辈救治之恩,想不到你就是怪医。”季见托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农夫身旁说道。 “哈哈,这可不干我的事情,我只是稍加引导,都是你们自己的功劳。”农夫说着捋捋下巴仅有的几根胡须,回头看着季见龙哈哈大笑。 “前辈,你不就是九华山道旁茶管的店家吗,原来你就是怪医秒回春?大隐隐于市,前辈果然高明。”季见龙此时才确定,此人就是那山道上茶馆的店家,心中真乃是惊骇不已。自己这连月来的寻觅,却是数次与之失之交臂,近在眼前却是无人得知。 “哈哈,小小年纪,居然有此等功力,看来我父亲果然与你有缘,他没有看错人啊。”农夫打扮的妙回春对季见龙点点头说道,似乎是心中甚喜。 “前辈,这多谢!”季见龙不明所以。 “不必言谢,正如你所说,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寻的怪医。哈哈,我不想被世俗之事所羁绊。但是你们如此这般,可不是我想要的,哎我的生活不能因他人而改变啊。” “多谢相救,前辈定然是有前辈的道理,不知我们的二位门主现在如何?”季见龙也不去管妙回春是何故,此时他最关心的是二位门主的安危。 “哎,想不到啊,这么着就把这毒给化解了。真是世间之事,无奇不有,无巧不成啊,铁门主毒性太深,我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救治之策,暂时把他们三人留在菊园之中养伤。此间不同他处,我也不知为何,但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灵力充裕期间,对任何伤势都有好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今日放血救人,居然也因此救了自己性命。放心吧,他们只是暂时的身体虚弱,这得慢慢调养,但是性命都保住了。”怪医妙回春此时已经是感慨不已,自己从医多年,什么样的疑难病症没有遇见过,这毒着实是让自己难以下手,不料想却是他们自己救治了自己,虽然此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心中对这天数一说便是深信不疑,该救的不该救的这一切都有天数。 “多谢神医。”于乘风连忙答谢,此时的她心中甚喜,脸上眉颜已开。 妙回春摆了摆手说道,“我园中的菊花,乃是原产于西面连绵冰山脚下的冰菊,大有补益之用,是当初救治秘雪宗的一位前辈之时所赠送的,你们可用此菊花为他们每天送水服下,半月之后必定恢复如初。”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季见龙听得这二位门主此时已经无恙,需要的便只是调养,便也心中宽心。 “我并没有救他们,是他们是自己救了自己。生死只在一瞬间,舍生忘死,求死而得生。这便是苦尽甘来,又有几人能懂,人生亦是如此。悲欢离合总无情,年月流逝,真情亦是无情啊,又有几人能懂取舍之道啊?”怪医说出心中的感慨,便打算离去。 “听闻前辈姓萧,我此前和天问交手,加之刚才见前辈所使用的武功手法,都和我隐雾岛有些相似,莫非前辈也是我隐雾门人。”季见龙便乘机追问。 “以后你自会知晓,有事都跟天问说吧,我的茶馆还有客人呢。”怪医道说完便飘然而去,轻功之高,季见龙自叹不如。他的轻功的功法就是隐雾门的落叶飞花无疑,更加印证了季见龙的猜想。 “几位慢慢休息,有事可以来东首的茅屋找我,师父命我在此练功,我不可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那天问说着告辞退出了茅屋。 “小龙,你也去吧。西首还有几件房,都是布置好的空房间,你也去休息下,你带着青龙大哥一路奔波也是受尽苦累。”于乘风见到那天问走出茅屋,来到季见龙身旁,替他整理了衣衫,关怀地问道。 “去吧,这里有我们呢。”于乘风见季见龙想说些什么便继续说道。 “那好,朱雀姑姑,那我去了。”季见龙见二人已经无碍,且有玄武朱雀二位门主照料,也可以尽数交给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六 真假不辨大雪中 虚实难知菊园里 见一切都已经安定,心中绷紧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季见龙径直走进西首的茅屋,坐在茶桌旁,看着一壶沏好的菊花茶,一饮而尽。从没有有过如此放松之感,温热之感随之游遍全身,灵力躁动之意让人困意袭来,只能是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体内灵力涌起,躁动不安。 推门而出,季见龙不觉地哆嗦着抖了抖身子。 屋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眼前的菊园,远处的山树,皆是一片雪白。一层厚厚的雪覆盖了九华山中的一切,天地万物尽是一身银装。 一股寒意袭来,季见龙不觉地再次浑身一抖,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丝毫没有停歇之意,竟然有些茫然无措。 虽早就听闻雪花之美,只是没有想到雪花光凭借这一种淡雅的色彩,并没这五颜六色的花哨装扮,有的只有朴实无华而又蕴含无限色彩。可是季见龙心中却是黯然神伤,虽有美景,却是无人相伴,觉得异常的落寞。 第一次见到如此之景,忍着寒风吹刮,季见龙把身上单薄的衣衫裹得更紧了。 迈开步子,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菊,季见龙走在茅屋外的过道上,嘎吱之声连连响起。蹲在雪地里捧起一团雪花,冰冷的脸颊与手掌感到一阵刺冷。 菊园并不是一个安逸的行走之所,季见龙飞身而起,落于远处的枝头。望着天地一色,落身于树下,走在无边的白幕之内,眼内毫无其他,皆是白色茫茫。 踏着深可及膝的积雪,让人只能艰难地行走。大雪慢慢地下得更大了,眼前的一起也变的更加模糊。 站在雪地之上,望着茫茫大地,冰冷刺骨之冷一阵阵袭来,季见龙此时也显得更加清醒。想到葛天奇和铁无心此时已经无恙,可自己的事情仍旧是挂在心头。 父母亲如今到底如何,身在何处,小雅明月是否安好,都能让他魂牵梦绕,也让他变得更加的茫然和无助。 任由大雪飘落在身上,看着积雪从数枝之上不时地坠落。寒冰之意却只会让人渐渐麻木,失去知觉。 季见龙只得用灵力来护住自身,灵力刚起,却感知四周灵力突起暴增。德境之上的季见龙虽时常会感到四周灵力波动,却不知来自何方,也不得其法。但是此时这一股灵力却是似乎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但却感受不出藏在何处。 季见龙心中不免有些惊慌,望着四周空无一切的树林,只有积雪在变厚,雪花在飘落,静寂一片,没有有丝毫的噪杂与不合的痕迹。 无奈之中的季见龙不自觉地遵循着自己的感知,朝着被大雪覆盖的树林而去。 “啊啊啊”一只白鸟,啊啊叫声四起,飞扑着翅膀,让季见龙投去惊讶的目光。 “啊嘀咕咕”那只白鸟艰难地拉扯出在积雪之中的腿脚,刚走两步,听着有些熟悉的叫醒,看着这本就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鸟和凄惨的叫声,季见龙不觉地慢慢走近。 只是这大雪实在过于大,让人看不清飞鸟的身形,季见龙只觉得这突变的天气倒是显得有些无情,不给万物一丝一毫的准备机会。 白鸟慢慢走近,虽然是背影,但是季见龙也看得更加清晰,随即是心头一怔。这白鸟,不就是白鹄吗?为何此时此地出现。 看着白鹄在雪花之中扑棱着翅膀,似乎是在挣扎,在空中不停的翻滚想要平衡自己,却是直直地掉落在雪白的积雪之上。深陷入坑的白鹄身上的血迹慢慢渗出,在冰冷的空气之中慢慢凝固,鲜艳的血色色泽也慢慢褪去,被砸出的雪坑也慢慢被雪花覆盖。 看着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直到生命的尽头,再到隐匿不可见,这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 想探明这之中的缘由,季见龙不自觉的朝着白鹄走了过去。走近想用手去挖开积雪,渐渐看见暗红的冰雪凝结一起,让人有些无力。 突然一只白影从白鹄上方飞身而起,带着一股强劲之力。面对这如此强悍的灵力直飞而上,速度如此之快,季见龙被惊吓得不轻,竟然一时不能站里,栽倒在雪地之中。 此时季见龙心中十分不解,眼前是空无一物,看不出任何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但却有着霸道的强劲灵力。 来不及出手,只觉灵力就要侵入身体,此时略有惊恐的季见龙灵力不由自主地透出,只觉脸颊一阵疾风扫过,温暖之意飞出,将地上的白雪都尽数飞起,而那股灵力也在一瞬消失不见。 看着不受控制的双手伸在身前,季见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觉的自己刚才似乎是被他人控制一番,体内灵力也不是自己所有,呆在当场。 回过神的季见龙用灵力去探知,感觉两股灵力在积雪的树林内追逐,远处的阵阵风声也在消失,望着回归平静的树林,季见龙此时才明了,刚才那一瞬之间,两股灵力都是凭借着不知名的功法,已经交上手了。而自己却是他们交手的见证,只是自己有所感知,但却对其他的细节是一无所知。 季见龙骇然,不知是自己打搅了他们还是其他缘故,怎么会无端卷入到这神秘的打斗之中。 “上前去看看也好。”季见龙心中嘀咕着,体内有一种冲动,想让去一探究竟。两股灵力到底是何人何物所持有。似乎是对自己所知晓的功法和灵力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他们的功法灵力显然是达到了自己不可企及的地步,说不定还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季见龙刚走出一步,便被一股灵力阻挡,自己感觉被他人控制,身体动弹不得。 “不是是何方高人在此?”季见龙见到自己受到限制,有些担忧高声问道。 “不是你该知晓的,你还是别去过问,否则你就是嫌你时日太多。”一个女子声音在季见龙身后厉声说道。 季见龙感觉这女子的灵力显然是比自己高出不少,因对高境界的灵力和功法是一无所知,此时他不知藏匿在身边的女子灵力达到了何种境界。 季见龙连忙回身,却见空无一物。面对这一个不知名的对手,且是比自己强悍的多的对手,季见龙只能强忍着好奇,准备回身去往山中菊园之内。 刚走得几步,体内灵力四处乱闯。就在自己刚被他人控制之后,体内的灵力似乎是受到了牵引,此时季见龙的灵力就如同一头狂奔的疯牛,在体内疯狂乱撞。刚走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依稀之中,只见一红衣女子慢慢走近到自己身旁。 “父亲,这位季公子倒是个灵捕的好材料,我们似乎是无法抹去他的记忆,而且他的灵力似乎也增长尤为迅速,刚才被你入魂之后,灵力更是狂暴不安啊。”一个女子低声说道走到季见龙身旁,随之用灵力试探了下季见龙。 “好了,随他吧,他也不是什么危害之人。有没有缘分还得让他自己去探寻,我已经抚平了他狂暴的灵力,不用管他,我们也该回去了。哎,想不到啊,此时又是无功而返,也不是映秋会不会有危险,哎。”老者对女子说道。 “好的,父亲。你想回去吧,我去和照水还有扶柳汇合。” “好的,你们速速回去,这次任务没有完成,还是等下一次机会吧。此次白鹄虽有动机,但是他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也让他身受重伤,下次若是抓捕起来也就轻松的多了,还得回去准备去古月湖帮大漠梁门守备呢,你们早点回来。记住,不论在哪里,若是下次遇见,只要他白鹄一露苗头,我们就绝不手软。此时船山会也是该有个定数了,大漠梁门和秘雪宗,你们也该出来做些事情了。哎,最近西边的漏网之鱼似乎是有点多,也不知秘雪宗是何意啊。” “嗯,父亲,也不必想太多,我过段时间就去趟西边的大漠和雪山,当面和他们说清楚。” “哎,是啊,得去看看了,让照水和扶柳早些回来。”老者说完之后听不见任何声响,似乎是已经离去。 季见龙随即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人抱起,微微睁开眼也略有感知,只觉眼前一片粉红,鼻息之间一阵芳香温热,此时似乎是在一女子的怀中。 身子在林中几个起落,自己被放在一张床榻之上。随即是灵力入体,头脑昏涨,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季见龙只觉自己似乎是睡了几天几夜,身体没有舒畅万分,而是显得疲惫不堪,灵力似乎是在慢慢地积累,充沛满当。 走出茅屋,只见菊园之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积雪,此时天空阴沉,正在下着雪子。 推门进入二位门主休息的茅屋之内,只见里面四人围坐一团,见到季见龙进来,连忙起身。 “小龙,谢谢你。”葛天奇便走到季见龙身旁,显得十分感激。 “青龙伯伯,不是我救得你,是铁门主救治的。”季见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那还不得多亏你把我带到九华之中,否则我是没有机会活命的,更加是没有机会见到我昔日门友啊。”葛天奇说着便是叹声连连,似乎是对隐雾的一起很是伤怀。 “好了,青龙大哥,这过去的便就过去了,门主也有吩咐,我们就暂且在此等候消息吧。”于乘风见葛天奇如此连忙安慰。“铁门主,我见你们恢复的差不多啊,想不到怪医果然是有一套。” “嗯,不错,这菊花也似乎是大有益处啊,才饮几日,便能如此,看来这菊花真不是一般的凡物。” “几日?我怎么感觉过去半月 ,也不知我昏睡了多久,外面的积雪都已经化开了。”季见龙有些不解,满园的积雪在这九华山中,化将起来至少是要数月。 “小龙,看把你累的,这雪今日才下。山中积雪怕是难以化水的,得等到来年开春。这一路也是辛苦你了。”于乘风看着季见龙显得更加关切。 “哦?”季见龙此时回想起如真似幻的回忆,难不成真的如他们几个所说,是被那几个人抹去了记忆。 此时的季见龙也不去多说,体力灵力的印记仍在,怕是自己在菊园已经过了甚长的时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七 徒劳无功思旧情 割舍离别寻真谛 看着四周有了淡淡的绿意,山气日佳,飞鸟回环。 此时各位门主也慢慢地恢复过来,灵力也有所增长,季见龙的心中泛起念想甚多,想着先去图林山河会去打探一下康虞雅和明月的消息,再来探寻其他的一切,总之是不能继续在九华山中空度。 “各位门主,我打算出去一趟!”趁着和众位门主围坐一起吃饭,季见龙再也按捺不住。 “怎么了?小龙,如今的隐雾岛已经不是个久留之地,你回去只会成为南道一要挟众人的工具。”朱雀门主有些不解,如今的隐雾岛已经没有他值得留恋之处。 “和我一起出海的小雅和明月在南岭之中莫名走失,我想这几日出去打探下消息,顺便也去打探下我父亲的消息。” “小龙,你若是真的想外出,那么你一定要小心,门主吩咐我等在此等候,我们不便离去。如今怪医把这菊园茅屋让与我们住,这清幽的环境也是甚好,但是我们还得等待这门主的进一步的吩咐。隐雾岛乃是我们隐雾门的根基,我们绝不可就这么轻易地交给南道一,但是现在的时机不到,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朱雀门主于乘风有些为难,毕竟几位门主身负重任,隐雾门乃是他们的一切。 “哎,我已经厌倦了世间的打斗仇杀,想过些清静的日子。隐雾门之事再说吧,若是此时回去势必要对以往的弟兄出手,我于心不忍,我只想对付南道一一人。”葛天奇放下碗筷,语重心长地说道。 “哎,门主也不知如何,为何还不给我们消息啊,这样等待着实是难耐啊。”独孤崖有些不耐烦,毕竟等待数月,毫无音讯,让人没有期盼。 “各位都在此安心休养,我探得消息后,有空就来看望众位门主。” “哎,你啊,要走就走,和我们在这里也是在浪费时日。” “独孤门主,不要着急,季门主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等着就是了,或许她受伤严重,一时还没有回转过来。”于乘风仍旧是想着为季长虹辩解。 “哎,吃饱了!”铁无心是仍旧是愧疚不已,此时唯有痛心自责。 一顿饭吃得是五味杂陈,各有心思,每个人都是心有所想,但都是关心着隐雾岛与隐雾门的一切。 告别了众位隐雾门门主,离别了菊园,季见龙在迷林之中穿行。只觉山间有了一些青色,空气之中也有一丝暖意。 林中走了一半,前面出现了一袭白衣的少年,在林中舞动,似乎是在修习剑法,一看就是那菊园之中的那天问。 季见龙伫立观看,那天问也不顾及,仍旧是一招一式练习结束才朝着季见龙走来。 “天问,近来多谢关照,我还有要事在身,不然我真想长居于这菊园之中。”季见龙走过去,看着那天问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如实相告。 “见龙兄,你不必如此,我想我们定然还是有相见之日。我和你们也甚为有缘,如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定当助你一臂之力。”那天问收剑入鞘,满脸的别离之情。 “保重。”季见龙此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 “见龙,你也多加保重。你上九华山之时,山道旁的那家茶馆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那是你师父怪异之所。” “师父说如果你要离开九华就先去那里找他,师父他老人家在那等你,似乎是有事相告。”那天问说完飘然而去,留下季见龙一人独自在迷林之中。 “多谢。”季见龙看着那天问远去的身影,慢慢念叨,随即又重新迈开了步伐。 不知不觉在九华山中呆了甚久,山中不知岁月,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日。心中猜想妙回春此时定然是有要事相告,季见龙急忙赶到茶馆。 山道上的茶馆依旧不改往日面貌,面对着如此之景,季见龙放慢了脚步,慢步走到茶馆外。 此时的茶馆外茶桌上并无客人,门口的篱笆之内,依旧是那么几张茶桌,上面遮挡的布帘也近乎荒废,有些破陋。 不待有人招呼,季见龙走进茶馆,只见妙回春仍旧是一身农夫打扮,在清洗着茶碟,见到季见龙前来,也不惊讶,放下手中的活计,打量着走向季见龙。 “不知前辈让在下前来,是否是有事情告知。”季见龙开门见山,很是希望能从妙回春的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毕竟那日他说的太过隐晦,让自己不明所以。 “你和你父亲长的真的很像,听说你在找你父亲?”妙回春并不理会季见龙的问题,便是问季见龙个措手不及。 说话间妙回春又回到清洗茶碟之处,让季见龙心头一惊,燃起了对父亲下落的追问。 “前辈如何知晓我在寻找父亲,前辈是否知晓我父亲的下落?只是转眼已是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不知晓他是否尚在人世。想当年,父母亲突然的消失,如今只留下只有依稀的模糊的记忆。”季见龙转念一想,又陷入了绝望,毕竟十年之前的事情,或许父亲早就不在了,古月王宫的也不知是否就是自己的母亲,让人多烦忧。 “如若你父亲知到你还这般挂念于他,或许他还能感到些许欣慰,亦或是你如此会令他有些迷茫。” “前辈,我此行来古月的确是来找寻他们的,只是这时间流转,世事无常啊,让人无从探寻,哎”季见龙只得长叹一声。 妙回春此时提着茶壶向外走去,让季见龙独留在原地。 “小二,来两碗香茶。”妙回春刚踏出门,外面的招呼之声就响起。 “来了,客官稍等。”妙回春的声音回传到季见龙耳中。季见龙不知该如何做,是跟随他出去还是在屋内等候,此时都是十分纠结。 “你父亲就在匡山之上的三庐寺,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亲自去问他吧。”刚走到的门口的季见龙便被回来的妙回春拦住,说完就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妙回春这么随意一说随即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并不去理会季见龙。 季见龙听到这个消息,体内热血沸腾,茫然愣在原地,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却在妙回春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的是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以至于自己都不敢想象。 季见龙此时脑中一片空白,虽然自己一直在追寻,只是此时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十年未见,其中缘由究竟是为何,父亲是否还是如之前一样。漫长的十年,而这十年之中自己也有太多的话要说。 想到此处,心中喜悦躲过忧愁,内心压抑不住狂喜。季见龙不顾一切飞冲了出去,不顾路上的一切,也不顾饥寒露宿,一路之上狂奔不知疲惫,朝着匡山的三庐寺而去。 狂奔而下九华,望见远处山涧之内的一匹马驹在饮水,是那么的熟悉,季见龙飞身而近,一跃而上。不想梁守拙所赠的马匹居然还能在这山中,上马之后便是一路狂奔,追随自己的期望而去,此时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季见龙脚步。 山中山道快行,一路风景人物都不入眼。转而心中变的沉静,又放马山道慢行。 听闻父亲的消息已经过了一日,季见龙内心依旧是不能完全平静。此时的有些喜悦又有着许多的担忧。但是上匡山也就是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一路狂奔,日的路程也就在一日即达。 疲惫的身躯下,有着的是依然狂乱的心。 夜晚的匡山之巅是异样的宁静,远望让人有一种敬畏,山脚处数十里没有半点的烟火,山道明朗,也不至于会迷失其中。 季见龙压抑不住自己狂乱的内心,此时的他想冲上去问个究竟明白,这数年来,父亲尚在人世,却为何不回隐雾岛看望自己,为何要抛弃自己而远离隐雾岛独自跑到匡山之上。 激动地让季见龙的思绪都已乱套,呼吸急促灵力杂乱。季见龙连忙定了定神,吐纳几口灵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坐在匡山山腰上的凉亭之中,看着寂静的夜伴随着春虫的名叫。 一路行来,让人心神不宁,从隐雾岛一直追寻而来,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季见龙的父亲就在匡山之上,而此时的他前来究竟为的是找寻什么,都变的茫然,就在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了满足感。 十年的光景,看似是一晃而过,然而内心的伤痛却是历历在目。 季见龙不自觉地坐在这号为‘守缺’的山亭之内思绪万千,感慨一触即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因他在担忧父亲是否仍旧是在这匡山之上,见到父亲之后,自己该如何面对一切。 清晨,远处传来古朴而又悠扬的钟声,季见龙慢慢地睁开双眼,他此时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见见父亲,自己的姑姑如今身在何处,明月和小雅人又在哪里,母亲妹妹是否是不知所踪,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找寻真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八 再相见往事如尘 又别离前程难料 犹豫纠结缠身,也不知该如何选择。季见龙在不自觉中慢慢走在匡山的山道之上。 匡山之东三庐寺,所处之地乃是匡山之巅,山路崎岖不便,人迹罕至。 三庐寺,因不过区区三间草庐而得名。 穿过林中小路,崎岖的山道之前是一片桃花林,此时的桃花已经尽数开放,红粉扑面。 桃花林尽头乃是一处山崖,云雾从下蒸腾而上,让人不知山崖之深。山崖边的两颗柳树中间挂着一口古钟,古钟在柳条的飞舞之中显得异常的沉稳,古钟之下一条小溪奔流而下,直落悬崖,不曾听见水落之声。 “想必刚那钟声就是从此处传出去的吧。”季见龙似乎是守着某种指引,直直地朝着古钟走去。 远望而去,古钟下一位老者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面向山崖之下,口中念念有词。面对笃定不动,头发雪白的僧人,季见龙也不便前行打搅,如此早课清修,让人肃然起敬。 这情景不同于辉煌的大殿之内,此处没有金殿佛龛,没有金身香火。这里只有虔诚,只有一心向佛,心中有的也只有佛,天人一心,忘物忘我。 季见龙虽不忍心打搅,但还是走到了古钟之下。只见这口古老的古钟上纹路清晰,没有丝毫的锈色,撞击之处如同铜镜一般明亮。 钟声预示着一天的开始,是给他人的告知,也是对自己修行的告知与警戒。 老者坐在古钟下,发丝如雪,闭目养神,依旧面向悬崖边,不为所动。四处灵力逸动,季见龙感知到这老者实力不俗。 他或许早就感知到季见龙的到来,只是迟迟不去搭理。 季见龙见老者静心向佛,思索再三,还是不忍去打搅老者的修行。 四处观望,转眼看见远处的桃花林中有间茅屋简陋古朴令人好奇,季见龙便向那茅屋走去。 “来去皆有因,世人无常,世事无常,念不可变,方可追寻到真理。”在季见龙转身的瞬间,老者开口说道。 “大师,晚辈有礼了。”季见龙见老者开口说话,回身躬身行礼道。 “看来九华宫有望了,少侠一身纯真的九华灵力,着实是英雄出少年啊。灵力已达德境,在古月之中怕是不多吧,何况少侠还是如此的年轻。我看少侠灵力丝毫没有锐气,看来也是一位心存善念之人,不知上匡山究竟为何?” “多谢大师,我是来找人的,并无对大师和匡山有半点不敬。”见到面前的老者,背对着自己都能感受道自己的灵力境界,着实是惊骇不已,看来定然是一位得道的大师。 “罢了,既然来了,那就直说无妨,来我匡山到底是所为何事。” “那晚辈就直说了,大师你可知道,在匡山之上可曾住着一位名唤季长风的施主。” “请问施主是从何处听来此人名讳,找此人又是所为何事啊。”老者一愣,似乎是有些迟疑。 见眼前的老者并没有否认父亲就在匡山,而是在追问自己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季见龙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实不相瞒,季长风乃是在下的父亲,我此番上冒昧前来匡山,就是为了找寻他而来。”季见龙如实告知,丝毫不敢隐瞒眼前的老者。 “你这是何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他为了什么?” “家父多年前失踪,至今杳无音讯。近来我探寻得到消息,说父亲就在这匡山之上,所以我便来此寻找,以了解我自己心中的念想。” “就算你你找到了他,那又能如何?毕竟十年光景,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变化。人心也是如此,随同这世间的万物,春生秋死,轮回不止,哎!”老者此时已经是有些叹气之声。 “我想亲口问问他,他为何要离开我而去,我的母亲如今到底身在何处。此时我们家园门派正在遭受灾难,难道他就这么不闻不问吗?他难道就对得起家人,对得起隐雾岛,对得起隐雾门吗?”季见龙说着也是越来越激动。 “哎,世间事,因我而起,也当因我而逝,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难道你就只是为了追寻一个答案吗?”那老者说完转身看着季见龙。 季见龙盯看着这位老者,只见他满头银发之下,是一张苍老的脸,满脸皱纹显的很是憔悴,但是却很慈祥。季见龙看的出神,但是一眼便认出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一时相对无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之中的父亲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眼前的他却是苍老无比,没有半分的朝气。 未语却是泪流满面,任由泪珠滑落,季见龙再也忍不住伤感的内心,飞扑上去,跪在父亲的怀中。 季长风此时轻轻地抱着季见龙,也不知该作何解释。毕竟十年的岁月,看似是一纵即逝,实则是让自己在十年之内久受拷问。 “父亲,你让我找你找得好苦,你为何要突然消失,为何要离我而去,你为什么要这样?母亲和妹妹到底身在何处啊?”季见龙此时虽是哭喊,但是心中仍旧是有着一丝的喜悦。 “孩子,我这一时半会也难给你说清楚,你且坐好,我慢慢讲给你听,这一切也是该了解了。”季长风叹声说道,依旧是盘腿坐在石制蒲团之上,双手合十。 季见龙只得在季长风面前坐定,看着父亲苍老的脸,止住的泪又不觉地滑落而下。 “孩子,当年父亲不辞而别,乃是父亲的不对。当时时间紧急,容不得我来和你们细说,我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孩子,当初我在古月犯下太多的过错,那时我也曾想到回到隐雾,回到海岛和你们一起生活,只是为父罪孽深重,我一时之间犯下了太多的过错,让我已不能回头,我也不想把一切因我而起的仇怨带回到隐雾岛,只有我一死才能了结我的罪孽。当我来归真寺接受惩罚之时,却被归真寺的大师所原谅,那时我有幸得归真寺法师点拨,顿悟之后遁入空门。如今为父的法号是明悔,我们父子的俗缘已了,你以后还是叫我法号明悔吧。” “父亲,难道你就不要我们了吗?母亲和妹妹,还有姑姑,还有隐雾岛,你都不要了吗?”季见龙十分不解,世间之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何况还是这至亲的亲情。 “孩子,往事如风啊,一切都是已然过去,过去的就该当放下,不要让过往成为自己的羁绊,世人皆应如此。你也该明白我的意图,我现在只是一个潜心修佛的和尚,法号明悔。”明悔叹声说着,想让季见龙接受这一切。 “是,明悔法师说的对。”季见龙见父亲心意已决,也只能强忍着泪。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你为何会突然如此?”季见龙仍旧是不解明悔为何会如此这般,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能让心性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这其中的真假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鉴别。我已经探得封藏在你体内的灵力已经解开,说明你也是修习功法之人。但是你也要记住,不论灵力高低功法的强弱,你一定要一心向善,切莫作恶。你能直接找到我,想必也是鬼医萧一冥告诉你我的所在吧。” 季见龙点点头,等待这父亲的告知。 “这就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是在你出生之前,那时你母亲突然身中异毒,当时我是百思不解,因那时她所中的方蜇之毒并非我岛内所有,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其中的缘由。” “啊,方蜇?如今隐雾门内有叛徒夺权,而这南道一便是叛徒。听闻姑姑也是中了这方蜇之毒,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哎,人的生死一切都有天数,那就听天由命吧,生死一切都有定数,我们也不用去刻意追寻什么。” “母亲为何中毒?” “你母亲中毒后,我费劲灵力保全她无事,然而我却不知那毒却传给了在肚子里的你身上。你出生之后便剧毒毒发,那时你年纪太小,毒性无法解除,一时我也不知所措。然而那时我们的门主萧松肃老前辈比我还要着急。他与我是忘年交,年过八旬的他便把他六七十余载的灵力全部注入到你的体内,以隐雾岛的一种灵力功法封住了你身上的方蜇之毒。他帮你封存完毒性之后便要我代他做门主,随后他就与世长辞,你也是因他而活,这是你一辈子所不应该忘怀之事,也是因此你才不会功法却有六七十年灵力。” “我也是如今才听你所说,你们为何要一直隐瞒着我。如今的我也只能在心中感激萧松肃老门主了。” “这毒性留存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消化,若是你过早解除功法灵力,毒性是很容易受到功法的引导而加剧的,所以我一直不让你修习功法灵力。如今看来,这一切对你都不是什么问题。” “老门主和那鬼医是什么关系?上次在九华也听闻到他提起过。” “这鬼医,号称是妙回春,他的真名乃是萧一冥,他便是老门主的独子。早些年前,只因他不喜拘束,好自由,时常在古月大地游走,自从门主离世之后,他也便再没有踏入隐雾岛半步。” “他就是脾气古怪了些,人还是有善心的,在九华山道之上开着一间茶馆,过着安逸清闲的日子。” “他也不是安逸清闲之人,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出家之前曾找他解毒过,他虽不在岛内,但仍旧是心中有我们隐雾岛,也算是我门中难得的人才,对隐雾门人也算是一心无二。” 季见龙听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如此遭遇,只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去感恩。 “你能来,我告诉你一切,看来这也是我了结最后俗缘的时刻了。”明悔看着不语的季见龙,知道他心中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见龙默默地点点头,也明白明悔的所为。 “我隐瞒了你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你很难判断事情的对错。唯一庆幸的是,你先来找到我,而不是先找到你的母亲,要是你先找到你母亲的话,那就是另一番说辞,你的人生或许就会因她而变。” “母亲还在世?”季见龙惊讶问道。 明悔点点头,随即用手示意季见龙安心听。 “二十多年前,我从隐雾岛外出游历。当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喜好多管闲事。当年我途经古月国的时候,路遇一群山匪抢劫一个车队,我便出手相救,我救的那人便是你母亲,我们一见钟情。而那时你母亲还是古月国的公主,她为了跟我在一起,放弃公主至尊。而那时古月国国王利阳关也很开明,他就依照了你母亲的心愿,欣然允诺了我们的婚事,还在古月国大办婚礼。你母亲当时也舍弃了太多东西,才跟我回到隐雾岛过逍遥轻快的日子。” “嗯,这些事情,我小时候也时常听到母亲提起过一些。只是不知母亲公主的这一身份是真的。” “到岛上十年,你母亲并没有踏上乾定洲半步。而这一起的开端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古月国国王利阳关因宰相宛高城夺权被杀,国王嫡亲全部被肃杀干净,唯一的继承人便是她的养女,也就是你的母亲。宰相宛高城派人去隐雾岛传信,传言说古月国王因强占民宅,横征暴敛,强掳妇女,弄的民不聊生,被古月剑派,九华宫,钟山等派高手联合诛杀于皇宫之中,特请你母亲回去古月主持大局。” “那为何母亲要不辞而别?” “古月宰相的那封信最先到的是我手中,我便派人去查探真相,毕竟我也不想让你母亲太过伤心,那是她心中还不痴迷权力。” “是的,父亲做的对,这古月剑派,九华宫,钟山剑派以及归真寺都是何等的门派,江湖上地位显赫,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向来门派中人都很忌讳与朝廷中人来往,如若真的是被那几个门派所杀,那定然是古月国王罪孽深重,那也是罪有应得。”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知你的母亲事情的真相,你母亲却是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就突然离去。我便一路追寻到古月国,见到你的母亲之后,发现她似乎是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母亲到底怎么了?” “她见我也找寻到古月国,便要求我为她率领全部隐雾门门人去给他的父亲报仇,让我与那些门派为敌,我当时已经得到消息,这一切都是宛高城的所为,便没有答应她。而宛高城那封信本就是想把她骗回古月好把利阳关的后人诛杀干净,也不知你母亲为何有如此实力,居然在古月能相安无事。” “母亲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为何要你这么做啊?” “这之中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她并不理会我的解释,再次带着小静隐匿起来,她还派人给我传话,如若我不去帮她,我们的夫妻情分就一刀两断,同时也别想再见到小静。” “母亲到底这么了?怎么性情变的如此古怪?” 明悔摇了摇头道。 “我那时在古月到处寻找,是毫无影踪。等我再次寻觅到她们之时,你母亲她已然归附于古月国宰相宛高城。在她心中一心想着的是报仇,奈何王宫之内守卫森然,况且你母亲妹妹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无从下手。宛高城便以她们的性命为要挟,让我到处去诛杀门派中人。他有一次要求我去杀了海天帮帮主陈克轩,我无奈只得前去。诛杀得手之后,我也身中方蜇之毒。最后我在不得已之时找到了,前任门主提到的南海之滨的迷林,让迷林主人宋老给我解毒。此时我才知道,十年前你母亲所中之毒的来源,这方蜇之毒乃是宰相宛高城所谋,他早就知道我们隐雾岛所在之地,居然十年前早就有谋划,而我也猜想隐雾门之中定然是有内奸,我也曾去信给长虹,让她戒备,不想南道一居然能再次蛰伏十年。” “不错,我也正是从宋老口中得知到父亲的消息。十年过去,也不知母亲是否有些变化。” “他们如意算盘是打的好,那次诛杀陈克轩之后,南海城暴乱,他原本想乘机攻下南海,可是这南海城久不臣服,他们便也是无功而返。但是不管是什么结局,他们都好渔翁得利,不管那方输赢都对宛高城有利。等我回去找宛高城要人时,他便再次提出要求我诛杀钟山石峰道长,古月剑派权横枫,归真寺善信法师,尽管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但是我想着他们的安危,我也顾不及那么多,我为了你母亲妹妹也只能毅然前往。而这些人无辜之人都是被我一一错杀,更有甚者的是善信法师是禅定不动,凛然受死,那时我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被利用。我错杀了众多无辜之人,这也就让我和宛高城没有什么分别,我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明悔说到此处是悔恨不已。 “父亲,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这般难受,你也是受害之人,受到了他人的蒙蔽。” “不,这不能怪他们,我这十年来良心一直在饱受谴责。那时我刺杀了数人之后,才明白宛高城是忌惮于我,是要借众门派高手杀了我。只是我却一次次没有如他愿,他也就一次次把我推向了深渊。那时我想自己也不是一个不明是非之人,我也不能再次错下去,我不能因我家人遭罪而让全天下的人遭罪,或许这就是我本该做出的选择,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是后面的事情彻底让我绝望。” “何事?母亲到底怎么了?” “我连夜赶到古月国王宫打探消息,却发现你母亲已经是宛高城的一个妃子,这一切都是他们二人合计所为,这让我心痛不已,我虽然告诉你母亲谁才是诛杀前任国王之人,但是她却是不为所动。对我的劝告根本听不进去,我原本想着和她和好如初,一同放弃古月的恩怨,继续回到隐雾岛去过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可这都是一种奢求。” “母亲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季见龙也是十分的不解,心中有些愤怒,也有些难堪。 “这一切都还不是最坏的,最让我伤心绝望的是你母亲那凶残狠毒之心。在你母亲的怂恿之下,你母亲让我与宛高城大战一场,宛高城虽是古月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我也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在比试之前。你母亲她为我和宛高城一人倒上了一杯酒,说是热身酒,让我们喝完之后好进行比试。待比试几个回合之后,我便昏睡不起,对这之中事情一无所知。等我醒来之后,你母亲已然控制住了宛高城,成为了古月的实际掌权者。那时我也灵力尽失,且身中无法医治的南疆剧毒。我没有想到的是,你母亲居然是如此的狠毒,就连我这一同走过十年岁月的丈夫都下得了手。” “父亲,你受苦了。可是我曾听闻母亲当上女王也不过才数月,为何那时她就是女王了?”季见龙走到明悔身旁,紧拉着他的手。 “哎,我也不想去追问这过往了,这都是她的手段。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要放下这俗怨,还是叫我明悔吧。那时我劝你母亲放弃权利,与我一同享受天伦之乐。可是你母亲却与前番判若两人,你母亲见我身中剧毒,也就不闻不问,而是一心执迷于权政。我无奈之下只得出走,我自知身中剧毒,将不久于人世,也不忍亲眼看你母亲这样下去。” “那你后来是如何脱身的,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 “我在迷糊中被一灰袍人带将出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九华山道之上。我挣扎中爬到了一处茶馆之内,而这茶馆便是鬼医萧一冥的家。我被鬼医认出,最后他为我医治解毒,我自知罪孽深重,也对世间之事都已经释然。就来到匡山的归真寺,找到善能法师,让他杀了我为他师兄报仇。善能法师见我如此,也就放下了仇怨,更是让无为法师为我削发,让我住在这桃花林中十载。我已然顿悟,此时的我并不是原来的我。如不是你来勾起过往,如不是对你有所交代,我不会说如此之多。孩子,你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走,我已经不是世俗之人了。”明悔说完便是双手合十。 “父明悔法师,多谢!” “孩子,你可听过这一歌谣,隐雾长乐,永生长乐,乐在一窟,乐在一册,享有一册,万人驱策。” “那不是说的我们隐雾岛隐雾门的宝物长生册,据说是被南道一所得。” “不错,说的正是长生册。没人知道真正的长生册的下落,他得到的一定是假的。” “我是亲耳听闻几位门主所说,锁在天阳地阴锁之中的长生册已经被被死门门主南道一所得。” “那不是真的,天阳地阴锁之中的本就是一本假的长生册。” “不是真的?”季见龙惊道,他不明白隐雾门为何要把一个假的长生册当宝一样如此对待。。 “隐雾岛有宝已经是早就流传开来的事情,相传乃是海上海盗王的至宝,是海盗王浪平海在死之前把他藏在了隐雾岛,也传说长生册有号令天下之能,所以天下人人都想得到它,可是长生册只是听说,并无没有人见过实物。” “那为何会传言如此?” “上代门主见门人都无心打点门内事物,为提高门内的凝聚力,私底下制作了一本长生册,他对门内的几个门主宣称,隐雾门已经找寻到了长生册,并立下规矩,长生册禁止门人翻阅,就连门主也不例外,隐雾门门人的职责乃是保护好长生册的周全。他把长生册用精钢所制作的盒子永久封存,然后再锁在一处石盒之内,钥匙分别有生死二门门主看管。” “并不存在长生册?门主真是煞费苦心啊。” “是的,当时门主用意是好的,后来门主在去世的时候给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据他所查探的消息,传言如此,那长生册一定是有的,它是可能存在的。应当是在隐雾岛东面的轮回岛之上。但是轮回岛四周都是悬崖,海上并无可上岛之处,在隐雾门后山有原本有一处栈桥,可直达轮回岛,但是现在却是无人知晓具体位置,因此也就没有了方位。据说轮回岛上面空无一物,只有上面立有一块石碑,刻有轮回二字,门主他初步探寻长生册应当就在轮回岛内一处山洞之内。只是入口他也无从得知,但是他提供了一个可靠的线索,叫我们可以从风雨山庄外风雨涧上的风雨桥入手,或许会有收获。我一直不关心这宝藏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去探寻它,如今古月传闻四起,怕是长生册也将不得安宁。如你有机会,可以去探查一番。” “父亲,我也对这长生册丝毫不感兴趣,心中也无意那种宝物。” “如今假的宝藏已被他人得手,但是他想打开那精钢铁盒也是万难的,二门门主所持有的钥匙都是一个虚无,这锁乃是无钥可开,如果你要重回隐雾岛,重整隐雾岛的话,你可以去探寻一二。再者世间之大,功法灵力便是永无止境,世间上的高人是会让你望尘莫及的,你灵力虽然已达德镜,如你再需要突破,那长生册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多谢父亲大人。” “还是叫我明悔吧。我之所以跟你提这个长生册,就是因为当初你母亲,权利熏心,在我中毒之后就逼问我长生册的下落,我告诉他是被前任门主锁起来了,所有门人不可查看,也不可去动它。你母亲不顾一切强逼我,让我以门主身份去拿来为她所用。我不能违背门规不肯帮她,我也只能任由她处置了。我不想我的错一直继续下去,毕竟罪恶乃是无尽的深渊,下去之后是无法再出来了。” “明悔法师,我会记住你的忠告的。” “孩子,你去追寻你自己的世界吧。不要再因我而烦恼,善恶终有报,我的业报或许就快到了。” “母亲怎么能这样,小静似乎也被他她带坏了。我上次夜探古月国,隐约见到他们二人,只是不敢确认,现在想来,那次见到的果真是母亲和小静。”季见龙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模样,目前和妹妹却又是一种模样,心中压抑不已,没有地方可以宣泄自己狂乱的内心郁结。 “孩子,你去吧,你也是成人了,自己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自己也应该有的事情,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追求的东西,一定要向善,不可为恶。阿弥陀佛。”明悔说完便闭上双眼,转过身,继续面朝悬崖,继续念佛诵经。 任由季见龙如何诉说,明悔都无动于衷。 季见龙说的快了,说的多了,说到激烈动情,明悔仍旧是嘴中念着经传,也不再理会季见龙。 季见龙见父亲如此,也不作强求。于心中自己已然知晓父亲的下落,且他尚在人世。对母亲的下落也已经了然,如今也只得随着他自己的选择。 只是接下去自己该何去何从,却是一脸迷惘,看着这雾气渐起的朦胧山崖,身后的桃花也慢慢隐没于雾中。这世间的情,都随着雾气看不清楚,只能藏在内心深处。 看着这执着的背影,曾经的坚毅与刚强,变得现在的信念沉定,季见龙心中也知晓,这一切都不可再去过于强求。毕竟这失去的曾经,不能再挽回,此时只求无愧于心,也不想再去破坏自己心中的那份完美。 季见龙跪倒在明悔身后磕上几个响头,起身默默的下山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九 了烦忧途经钟山 管闲事路遇高人 浓雾锁深山,秀色深处藏。 此时看不透这山中之景,看不清这人世之情。 行在山道之上,身上衣衫渐湿。季见龙此时已是在漫无目的游走,心中此时已经没有主意。此时的心境比起父母亲当年的离去更加的没落,心中虽有所感,但是却无半点喜悦之情。 面对父亲多年之前作出的这一决定,这人生的福祸得失,恩怨情仇,这世间之事,也大都是如此。 看得透彻,便也是无欲无求,这样的大道理究竟又有几人能懂,人这一生何必追求大起大落的轰轰烈烈,到头却也不抵不过身性向佛。 “母亲的所为对父亲的打击如此之大,我还是去看看母亲,去问问她到底是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如此选择,妹妹现在也已经长大,或许是到了有自己想法的时候了。”季见龙心中有所想,想着一切都仍旧是有回旋的余地。 一连几日,季见龙浑浑噩噩,只是知道自己早就已经下山,也知道自己是要朝着昌都城而去,但是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漫步到钟山脚下。 面对这如此的山峦,也不知这钟山究竟是有何种的威严,能在古月名声高扬。 远望而去,山峦平平,丝毫未见巍峨之势,有的只有树木的葱郁。 山道倒是整洁平缓,可以看出修缮的用心之处,但是也可以看出这已经是有些年头,有的是曾经的辉煌。 “看来是走的过头了,这本该是在湖口镇乘船而去的,如今走到了此处,倒是耽误了些时日。”季见龙远远看着山脚出隐约高出树林的钟山剑派门楼,不觉的停住了脚步。 回身而去的季见龙刚走了几步,便被身后的一阵阵的慌乱之声所扰,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一群人急忙逃离。 “大家快跑啊,逃命要紧。”一群农夫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口中还在大声叫喊。 “到底前方发生了何事,大家居然纷纷逃命。”季见龙不解地停下脚步,回看着身后的拥挤人潮奔涌而来。 季见龙见状,欲上前看个究竟,这前面就是钟山派的地盘,在这偌大的门派山下,居然能发生这样躁动不安的事情,着实是让人难以理解。 “啊,我的孩子,你怎么了?”准备转身离去的季见龙看着身旁的年轻女子怀抱这婴儿,停下脚步,跪在路旁哭泣起来。 回头看着那女子怀中的婴童,面色略有紫色,似有中毒之状。 “大姐,可否让我看看?”季见龙走近那女子,蹲在她身旁。 “啊,谢谢,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孩儿吧,他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啊,我的孩儿!” 季见龙一根手指搭在婴孩的的颈脖之上,灵力从手指缓缓进入,只觉这孩子体内有一股阴冷之力。但又不似是中毒之状,季见龙便慢慢用灵力驱散那一股阴冷之力。孩童面色慢慢缓解,哭楚声来。 “啊,我的孩儿,你怎么了,啊,多谢少侠,多少少侠。前面有异族人,少侠还是快快离去吧。”那女子说着抱起孩子快步去追赶人群。 望着离去的人群,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上慢慢有些静了,季见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钟山剑派走了过去。此时的他照理是不应该管这闲杂之事,但是异族之人倒是让他觉得好奇。 走了一会,前方的打斗之声渐渐传入耳中。绕过山道只见前方一个异样打扮的男子,头戴花色头饰和绑带,显得是异常的鲜艳怪异,耳朵上一排耳洞穿着一串串金银耳饰,服装亦是花花绿绿。 这异族男子手中空空,与一位似乎是钟山派子弟在打斗。从这招式和灵力上看,异族男子明显占据上风,眼看钟山弟子就要被击败。 “哈哈!”看着异族男子哈哈一笑,夺下钟山派弟子手中的长剑便要刺杀倒地不能动弹的钟山派弟子。季见龙身形一闪冲上前去,以极快的手法点住二人穴道。二人瞬间都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年轻人,你这是做什么啊,老夫还没看过瘾啊,就被你搅合了,真是扫兴。来来来,你陪老夫喝上一杯,我便原谅你小子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季见龙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位邋遢的老者躺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树下方石上。 季见龙惊讶不已,听这人说话之声,灵力似乎是比自己要高出不少,但是自己居然是毫无察觉。幸好这人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否则自己便已经是不知魂归何处。 只见这老者面色红润,满头银发,虽身上邋遢破旧,但是人却精神抖擞,手中拿着一个上了年月的酒壶,自顾自的饮酒,并不理会季见龙。 “前辈可是在叫我?晚辈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季见龙见状,便走上前拱手作揖道。 “不是叫你,我老头子还能是叫谁啊,你看看,他们都是年轻人嘛?都是一帮老态之人,腐朽之木啊,时日无多了。”老者说着便又喝了一口酒。 “哦,晚辈只是不明前面的状况,想过去问个究竟,眼见杀戮不去阻拦便是心中难安啊。” “好一个心中难安呐,年轻人啊,就是喜好多管闲事啊,来来陪我喝上一口。”老者说完便把自己的一个酒壶丢了过来。 “那就多谢前辈了。”季见龙连忙伸手接住,便也不嫌弃,心中觉的此人也有几分面善,便也没有什么戒备之心。 说完便仰面向上,托起酒壶便望口中倒去,只觉这酒入口之后便是如同活物一般,流遍全身。随即体内变得有些燥热,身体不觉地一阵哆嗦,浑身舒坦。 “好酒,前辈果然非同常人啊,这酒也是不一般啊。”季见龙见这酒似乎是一种什么名贵之物,入口便让人舒适无比,便也不敢再喝。 “年轻人啊,就是会拍马屁啊。与我眼中,天下的酒只分为两种,能喝醉人的,和不能喝醉人的啊,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就像他们二人一样,也不见得谁就是坏人,只是受到的约束不同而已。” “前辈指导的是,前辈果然见解独到。晚辈今日听闻便是受益匪浅,不能以好坏来区分万物,谨遵教诲。”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好了,不好叫我前辈前辈的了,你呢,就叫我老头子吧,我叫你小伙子,我就觉得这样亲近。” “这” “这什么这,我叫你这么叫就是这么叫,名字名头都不过是一种称呼,只要我觉得听着舒服就好,你啊,小小年纪,是不是看不起我这邋遢的老头子?”老者脸色一板,似乎是有些不悦。 “啊,不是,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不敬。那行,就叫你老头子,老头子。”季见龙似乎是有些担忧,毕竟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前辈,这冒失地叫他老头子,似乎是有些大不敬。 “哎,这就对了。小伙子,你不是古月之人吧。”老头子看着季见龙叫了出来,便显得十分的开心,此时也显得亲近了几分。 季见龙嘿嘿一笑,并没有回答。转念一想,以这老头子的灵力功法,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些,怕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看他这番打扮,也似乎是久经世事之人。 “是的,前辈好眼力。” “嗯?这刚答应的事就忘记了。”老头子眉头一皱。 “哈哈,老头子,你从何得知啊。”季见龙哈哈一笑,显得有些不自然。 “别的我不敢说,我这天南地北流浪近百载,识人无数啊。见的多了,也就看的多了,每个地方的人都有每个地方的人的特色。因此看你一眼我便认出你与这古月之人大为不同,还是一位热心肠的小子,刚那妇人的孩子只是阴寒入体,只是一时跑的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小子,不错。” “那老头子,能看出我是哪里来的吗?” “这也不难,我看你刚所使用的功法似乎是九华迷幻步,然而却又要比这九华迷幻步更加绝妙精纯。这古月大地已经没有了这么纯正的九华功法了,我看呐,小伙子你应该是海外之人吧。”老头子说着便是捋须一笑。 季见龙一愣,心惊不已。“古月竟然有如此奇人,就光看我刚一招就能看出我的武功路数,这老头果然是灵力高超,见多识广。” “老头子果然识人有道,小伙子我佩服的很啊。”随之季见龙也是微微一笑。 “小伙子,不要担心,我呢,只不过是闲散之人,喜欢到处游山玩水,因此便也就见多的多了,不过你这九华功法倒是练的不赖,不过依你现在的灵力水平,你的功法似乎是还可精进一层,要勤加苦练啊。老头子我送你一样东西,你就先留着吧。”老头子说完便丢来一个精致的布袋,季见龙连忙接在手中。 季见龙见状,仔细打量这手中的布袋。用手掂量了下,似乎这一袋中全是一些瓶罐之类,发出叮当砰砰响声。 “老头子,这是什么东西啊,给我有何用。”说完看向那老者,只见那石头上已空无一人,季见龙心中骇然,老头子果然是功法高超,能在我面前凭空消失,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当真是世所罕见。 正当季见龙惊讶之际,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小伙子,那些可都是上等的毒药,放你手上我放心,你留着或许也有用。只是这些都是至毒的东西,你可要当心啊,有机会你还是还给它的主人吧。” “老头子这音波功传来的声音还真是经久不息,灵力功法都是高超不已啊。”季见龙心中念叨着。 旁边的人群再次奔涌来,边跑边看着季见龙和他面前的二人,似乎是有些担忧。但是随着人群的离去,望着四周的密林,空寂的山道之上便只有眼前不能动弹的二人。 季见龙走向刚刚被点住穴道的二人,在二人身上点了几下,那二人虽手脚不能动弹,但是嘴上却不停。 那异族人大叫道,“你是何人,有种你解开我穴道,看我不杀了你。” “阁下是何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似乎也不是他们那般的蛮夷之人,你给我解开穴道,我要杀了这蛮夷之人,好为我们道长报仇。”钟山弟子亦是口不服输。 “我呸,你个手下败将,我刚一招就要了你的狗命,你们枉为古月大派,居然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跑到我们南疆去偷东西,臭不要脸。如不是他人横加阻拦,此时你怕是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异族人见到钟山派之人叫着要报仇便是破口大叫。 季见龙见他们二人大吵不止,便又点住二人,二人便瞬间哑口。 “我问你们几件事,问完了,我就解开你们的穴道,到时候你们再战个你死我活。”季见龙看着不能言语的二人说道。 过了片刻季见龙点开那异族人,那异族人有些急躁地问道,“你想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我好杀了他们这一群欺世盗名之徒。” “你这是为何要从南疆之地赶来此处?” “说到这个我们就来气,这钟山派的人太不要脸,跑到我们南疆之地,偷了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偷了还留下字条,说是借用。我呸,臭不要脸。偷鸡摸狗,他们都是伪君子。” 季见龙听完之后便点住异族人,不让他说话,并解开满脸怒气的钟山子弟。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钟山派,堂堂数百年大派,我们怎么能干那样的的卑劣之事。他们血口喷人,这是欲加之罪。”钟山派弟子随即怒目瞪视南疆族人,“想想你们南疆那穷山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我都还看不上。到是你们这么卑鄙之人,干一些下三滥的事情,偷偷给我们下毒。让我们的师兄弟和师伯身中剧毒,至今不能醒转过来,你赶快交出解药,我到时可以饶你一命,不然我们要你好看。如今,你们这帮南蛮之人,还胆敢来围困我钟山派,真是自作孽。” 见刚解开穴道的钟山派的弟子一口气说着,季见龙便也不去阻拦,任由他说着,因为此时一人所言,便也没有了争吵,大家都理智一些。 季见龙听闻二人说辞,心中也是是有所了解。早些时候听图泽和铁门主他们提起过,这南疆之人虽用毒,可他们却甚少涉足古月。钟山派亦是古月大帮,也决计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相必这之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之处。当初父亲大人误杀钟山派石峰道人,如今我去帮他们解开这误会之处,希望能洗脱父亲的一点罪孽。这老头子给我这个袋子全是毒物,难不成这就是南疆毒门的至宝? “你们二人就此罢斗吧,这之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我稍后就上钟山。”解开二人穴道后,季见龙接着道,“你们就此离去吧。” 此时二人虽有决战之心,但是却都忌惮季见龙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动手,只得愤然离去。 钟山虽不是高山,但是却也有着难得的静谧。沿着幽静的山路一路向上,山中没有任何的人影,却在这沿途之上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一些树木门楼都被打斗的破败不堪,就连往日里应有的哨岗值守都不见了踪迹,看来这和钟山剑派此时危矣,南疆毒门也不知是何能耐,能一举攻下这钟山剑派,着实是让人大骇,外人眼中,南疆虽是使毒高手,但是也不应该有此实力围攻钟山。 如若不是这次南疆围困钟山事态紧急,季见龙真想欣赏下钟山的美景。钟山不同与其他名山大川,它高不过百丈,可是却绵延数里,如一条长龙,处在古月湖北岸数十里之地。就在这不高的山峦上,建筑布局都是异样的精致与讲究,沿山河布局,建造的陡峭,乃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只是不知南疆是用了何种方法,能登上钟山剑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 入钟山福祸难知 再相见如真似假 一路无人阻拦,季见龙沿着山路上的石阶而上。路边上散落的兵器,打斗的血迹,死伤者的尸体到处皆是。想不到堂堂钟山一派居然能被南疆毒门围困在山,岌岌可危。 见到事情紧急,季见龙当下急忙飞身而去,直上钟山派石钟峰。 石钟峰有一天然的石钟大殿,大殿外如钟形,内空成殿,在大殿之外敲击有闷沉的钟声,因此便称之为钟山,钟山剑派也因此而得名。 此时的石钟殿大殿外被一群南疆门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钟山派门人尽数躲在石钟大殿之内,一时之间南疆门人也没有强攻大殿的意图,两派之人就这般对峙,但是打斗怕是就要一触即发。 “只要你们钟山派速速交还我南疆宝物,我们立刻下山离去,否则我等便要血洗钟山,就算是掀个底朝天,我们也绝不放手。”南疆门人为首的一个女子走出一步高声叫道。让人感觉她的灵力强劲,而声音如刀如剑一般,侵入到每个人的耳中。 只见这女子衣衫之上颜色花鸟式样众多,丝毫不觉得杂乱,头发高高盘起,最后都藏在一顶彩色的帽内。 季见龙站在远处门楼之上,远看这阵势,南疆毒门虽人多势众,但此时也不敢贸然攻进大殿,似乎是有所忌惮。毕竟钟山剑派可不是浪得虚名,钟山派的几位长老可是有着在古月数一数二的实力。 季见龙见大殿大门敞开,双方对峙在大殿门口。 此时的南疆毒门有了跃跃欲试之迹,他们也不想夜长梦多,毕竟一路之上钟山没有作多少抵抗,也不知钟山派究竟是何用意,如不早些结束这场围攻,怕是到头来只会对自己不利。 见到如今状态,季见龙也不敢怠慢,运起这十成灵力,身形一闪,直直冲进石钟大殿之内。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咋舌,季见龙自己也着实一惊,毕竟自己灵力功法如何,自己也是全然无知。 南疆毒门只觉有一阵乱风吹进了钟山大殿之内,为首的女子微微一愣,脸上表情一闪而消。 季见龙刚稳住脚步,只见大殿内乱作一团,一眼望去,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家不要慌乱,此人不是坏人。”那人见到众位门人紧张骚动,连忙高声叫道。走到季见龙身旁,似乎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作揖行礼。 “原来是季公子大驾光临,我钟山派有救了。” “张兄客气了。”季见龙说着眼光扫过石钟大殿,只见石钟殿之内全是钟山派年轻弟子,而传闻中的钟山派几大长老都不在其中。季见龙此时便全然白了。料想钟山派任何一长老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任南疆毒门再厉害,也不至于顷刻就被尽数围困于大殿之内。 这张兄便是这张之祥,是季见龙于古月湖中遇见的钟山派新秀。 张之详此时颜面笑开,因为他知晓季见龙的实力,当初他是亲眼所见季见龙所显露的功法。 张之祥对着身后的一名年纪稍长的人道。“大师兄,这位是季见龙季公子,是我之前和你们提到过的英雄少侠,当初便是他在古月剑派帮了我们一把,想不道今日此时能再次相见,看来我们钟山之围可解。” 随之张之祥便向身后的师兄弟一一介绍。 “张兄,这外面的可都是南疆毒门之人?”季见龙看着门外之人问道。 “不错,都是南疆毒门邪恶之人。是他们给我们云石道长下毒,让道长至今未醒,如今又莫名上我们钟山讨要什么宝物,简直是荒缪,我们没有去找他们算账他们还来找我们的麻烦。果真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门派。”张之详说道此处显得是十分气愤。 “张兄,今日之围,我或许可解。”季见龙想着老头子给自己的布袋,那袋中的东西或许便是这南疆毒门所要讨要的东西。 “那便多谢公子了,你是我们钟山派的大恩人。”张之祥连忙感谢。 季见龙便独自一人走到这大殿门外,只见为首的是一名女子,容貌不似古月之人,打扮船只也与古月人迥异。绿衫红帽,青丝垂至腰迹,此女子看起来面容清秀,娇弱不堪。看起来不像是习武弄毒之人,她显得是如此的的柔弱,让人不免有恻隐怜爱之心。 “不知贵派来钟山所谓何事。”季见龙拱手行礼。 “我们只是来要回属于我们的宝物,围困钟山也实属无奈之举。”那女子眼前一亮,见季见龙如此,便是轻柔般说着还礼道。 “那不知贵派的宝物是何物,又怎知是钟山派们人所拿呢?” “小姐,不要和他废话。杀了他们,把钟山掘地三尺不就可以找到了。”季见龙刚说完,那女子后面一男子便要动手。 那男子随后又对季见龙道,“既然你们都不怕被我们知道,还狂妄地给我们留下了纸条,现在又不想承认了,这是一个号称是名门大派所为的吗?” “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如你们所说,如若真是偷东西的话,我想没有人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号吧,这岂不是自找麻烦。这显得是不合乎常理,既然大家都是不会去那么做,那这之中必定有误会,说不定是有心之人想嫁祸于钟山派。”季见龙见这男子有些怒气,便也微微一笑说道,此时的他是万万不能让他们暴怒。 那女子道纤手轻轻一挥,身后的男子便不敢再言。“这位公子所言甚有道理,不过我们的宝物之上有着一种神秘的气味,不论去往哪里都不会消散。我们就是追踪这气味而来,如今这宝物此时此刻定然是在这钟山之上,我们绝不会以胡加猜测,也不会冤枉好人。” “小姐,不要和他们废话,要是找不回这乾坤毒袋,我们回去都会没命的,不如让我们杀进去,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交出来。”那男子此时便是再也忍不住,他不明白自家小姐围而不攻到底是在做什么。 “不可放肆,小姐自有分寸,你们不要多嘴。”那小姐身后一名女子呵斥那男子道。 听得声音,季见龙向那小姐身后望去。只觉自己此时两眼变得呆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不是康虞雅,还能是谁。 “小雅,我想你想的好苦,你原来在这里。”季见龙便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快要近身之时,只见那小姐单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绵柔劲力便把季见龙挡了回来,季见龙此时才发觉自己有些冒失,太过于莽撞,但是眼前之人明明就是小雅,只是为何他装作不认识自己。 “这位公子意欲何为?”那小姐轻声问道。 季见龙心道,此女子果然深藏不露,外表柔弱,可灵力柔密,实力不容小觑,但是也不是不可战胜,刚若不是自己一时大意,怕是已经站在小雅面前了。 季见龙见康虞雅此时仍旧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全然不顾自己这般狼狈。但是从眼神之上看,此人和康虞雅是全然不同之人。 “这位小姐,刚才在下失礼了。只是你身后这女子似乎是我的一位很亲密的朋友,一时唐突,还望姑娘恕罪。”季见龙此时自己也在犹豫,十分不解。 “公子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还望请公子自重,不要乱攀关系。”后面那女子面色一愣,随即冷声说道。 季见龙再次听得这声音,细细听来这声音倒是不一样,可是这容貌竟然是如此的相似,身姿动作,言语方式都和小雅有着千差万别的不同。此时自己心中也是不解,但是还是处理钟山派事务要紧。虽心中担忧小雅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还是她有个姐妹,我都不知晓。如不是小雅,那此时说不定可以解开小雅的身世。 “姑娘可有什么姐妹?”季见龙仍旧是不死心。 “这位公子,还望你自重。”形似康虞雅的女子此时再次呵斥之声响起,全然没有了小雅的柔情。 “姑娘你不要误会,你实在是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因此我才会这般失态,望你见谅。”季见龙见状,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解释道。 “你还是叫他们交出我们的宝物吧,我们也是无奈,否则我们不会客气的。”不等季见龙继续闲扯,那小姐面色平淡地说道。 “不知贵门的宝物可是一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难不成公子见过我们的宝物,知道她的下落。”那小姐面容一动。 季见龙见这小姐的面容之色,明白老头子给自己的的东西果然是那南疆毒门的宝物。 “要交还给你们宝物不难,只是钟山派有一位长老貌似是中了贵门的毒,还望你们能够给出解药。”季见龙乘机提出要求。 “如若公子能交还我们的宝物,如若他所中之毒乃是我南疆之毒,那这解毒的事情我们自当效劳。” “好,那就多谢小姐了。”季见龙说完便从怀里拿出老头子交给自己的布袋。 那小姐身后众人低声道,“啊,乾坤毒袋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 季见龙也不多做解释,更不敢以此作为要挟,免得这钟山派与南疆结下不必要的仇怨,连忙走出几步,把那乾坤毒袋递给了那小姐说道,“还望小姐能为钟山长老解毒。” “小静你看看,里面可是不曾少。”那小姐接过那毒袋,交给她身后的女子道。 “少是没少,只是这好像每种毒药都被人取出了一点。”那名叫小静的女子接过检查完良久后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小姐是否能派人为钟山长老解毒?”季见龙见他们查验之后,便问道。 “你带我去见那中毒之人吧。”那小姐依旧是细声说道。 “小姐让我去吧。”那叫小静的女子上来阻拦道。 “一同前去吧。”那小姐便也不多说,便跟随季见龙进到大殿之内。 在一旁听得明白的张之详连忙把那小姐领往大殿后走去,走过大殿,只见远方一片矮小的山丘在眼前蜿蜒而去。远处的农田,弯曲的河道,一片绿意映入眼帘,让人尽收眼底的绿色,着实让人看着舒坦自如。 “几位慢行,我们长老就在前方,几位不必担忧。”张之详此时也怕他们翻脸不给救治,那自己也是无法挽回了,只得是小心行事。 下得石钟峰,沿着陡峭的山道,就来到北部的听钟峰,站在听钟峰,南风徐徐吹来,便有一股股清风吹拂石钟峰而过,虽无敲击之声,但在这听钟峰之上仍旧是可以听闻到这似有似无的钟声。 听钟峰之上甚是简陋,峰上尽数是树木,树木林间立着一间矮小的草庐,草庐之上一块近乎腐败的匾额上书写“钟山观”三字,看起来是有些年月,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钟山观乃是此处一鄙陋之处。 “云石长老!”张之详站在草庐门口轻轻叫了几声,却是无人应答。 推门而入,草庐之内无甚多余之物,简陋至极,一位身材枯槁的道长躺在竹床之上,毫无遮盖之物,唯有身上一件灰衫。 不待众人说话,那小姐便走到床旁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那云石道长的脉搏之中。心中此时已经了然,原来那少去的一些毒药都尽数用在了这位道长身上。如此看来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人在从中捣鬼,幸好此时乾坤袋已经在手,否则还真是怕夜长梦多。 “不知小姐能解这毒否。”张之详看着这小姐把脉过后思忖良久仍旧是不出声。 “你们去拿一个石碗来。” 张之详连忙跑出便又再次进来,递上去一碗,那小姐接过之后,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 “小姐,不可。”小静在他身后说着便要抢夺匕首。 “非此法不可,你不用担心。”那小姐说着便摆放好碗。 此时张之详欲上前问个究竟,被季见龙拦住。只见那小姐用小刀在自己手上划开一道深口,随即放出了近半碗鲜血。 结束后,小静连忙为小姐包扎伤口,把她扶起来。 “你们服侍他把我这血分三次三天服下,再者就是你们要在他用药之后,连续三天用灵力为她护住心脉,能不能解开这毒也看造化。我能做的都做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那小姐说着走出了茅屋,此时几个南疆毒门之人已经在门口迎接。 “你们自己的毒药你们都不能解吗?”张之祥似乎是有所不觉地问。 那小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便在自己的手臂点了几处穴道。她看着张之详,似乎是并不想理会。 “我们小姐为你们都已经这样了,你可知道这世间毒药种类千千万,这每一种毒药的份量不一,这解药就不一,如今你们道长所中的毒,是由各种毒药的混合而成,这我们不知晓毒药的份量,也就无从给出解药,我们南疆不似你们古月之人如此狡诈心狠。我们虽是用毒之人,可我们用之有道,不做无义之事。如今我们小姐用自己的精血为你们的道长解毒,这是一个自伤之法,你们居然没有半点感激。还在这质疑我们,简直就是狼心狗肺。”那叫小静的女子似乎是十分不悦,言语之间也有些怒气。 张之详被这小静一说,也是无话可讲,毕竟别人已经为长老解毒。 “刚是张兄失礼了,请姑娘见谅。在下在此谢过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好让我们感激有方。”季见龙见状连忙圆场,他心中也担忧南疆门人此时反悔,毕竟钟山派众人如今都中有南疆之毒。 “肖雨诗。”那女子说着便在众人簇拥下离去。 “多谢肖姑娘。”季见龙说着便也跟了上去。 “我们帮也帮好了,现在我们要告辞了,公子你请回吧。”那小静看着季见龙仍旧是不肯离去,有些不悦地说道。 “不知肖姑娘身体可好,需不需要休息一天再走不迟啊,也要让这钟山派一表感谢啊。”季见龙见肖雨诗身子有些虚弱,关切地问道。 “不劳你费神了。”小静说着瞪了季见龙一眼,说完扶着肖雨诗离去。 季见龙见不便挽留,仍旧是一路护送到大殿之外的石道上,石道上那梁守拙所赠的马此时已经在山道边上悠闲地吃着草,见到季见龙走来,快步跑到季见龙身旁。 “公子留步吧,后会有期。”肖雨诗此时也是感激这奇怪的男子能及时把门内宝物交出,否则钟山之大,怕是一时也难以了事。 “不知小静姑娘可否认识一个叫康虞雅的女子,跟你长的一般模样。”季见龙见他们此时要离去,便走到小静的身后说道。 “你见过我姐姐。”那小静一愣,想说些什么,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道。 季见龙一愣,心道,难怪如此相像,应是孪生姐妹了,此女子说话做事如此外向,定然不是小雅。便道,“我与她已经分别有月余,我至今不知道她的下落。甚是担忧,不知你是否知晓他的下落。” “我姐数年前莫名失踪,我们全族人寻觅不得,还以为她不在人世。想不到她还活着,谢天谢地。” “今日之事,以后再谢,公子,告辞了。”小静见大家都已经离去,急忙说道。 “如若姑娘知道小雅的下落,还烦请告诉我一声,在下季见龙。这匹良驹替我送给肖姑娘,以谢肖姑娘的解毒之恩,你们到达之后只需让它自行离去即可。” 小静犹豫一下还是牵过马匹,翻身上马离去。 “知道了,季公子。钟山派之人所中之毒都是轻微之毒,不需要解药,一日时间到了,就自然可解。” 季见龙听着话语从远去的山道传来,心中也是不解,小雅难道是南疆之人?她现在是否安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一 替父清怨留钟山 探消查息到湖口 季见龙望着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最近自己遇到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近乎忘记了去寻找小雅与明月,看着小静,自己内心亏欠难安。 “季公子,当真要感谢你的救助之恩啊,你是我钟山派的大恩人。”季见龙回身,只见张之祥也跟了出来。 “哪里话,想你们钟山派也是高手如云,我一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来的时机对罢了,否则只要钟山派几位长老赶到,南疆毒门之人定然是四处逃散。” “季兄不必过谦,不知你那伯父是否得到医治啊。” “哦,已然无恙,只有他无恙我才能外出啊,哈哈。” “也是,那恭喜季兄,你来钟山为何不提前告知一下我,也好让我为你安排。” “我这一路游走,走哪算哪。今天也是我运气好,在钟山山脚下遇见一个老头子,他硬是要把那南疆的什么袋给我。我不好推辞便收下,上得钟山,见钟山有异族人士,就想上山来一看究竟,恰巧遇到你们,这也算是缘分吧。” “哎,是啊,真是缘分啊,否则我钟山危矣。这说来也是古怪,我派掌门数日前接到古月剑派的求助信,亲自率领四大长老赶赴古月剑派。临走之时让长年处在钟山北峰听钟峰钟山观清修的云石道长来坐镇我们钟山派。不料前日夜里,我们钟山派遭一灰袍人突袭。那黑衣人功夫果然了得,与我云石道长大战数百回合仍不露败迹。” “居然有这事,那云石道长岂不是在那时被歹人下毒?” “是啊。那时云石道长占得一招之优,两人近身之间,云石道长一道掌锋劈在那人右肩之上,那人回转之际向云石道长撒出了一团粉末。云石道长当即护住心脉后,就此倒地不醒,那人在吃了云石道长一掌之后,依然行动迅捷,瞬间就消失于我钟山之外,我和师兄们追了几十里都不见他的踪迹。” “如此一来,那定然是有人要嫁祸于你们钟山派,想让你们和南疆毒门起冲突,这么来说,那古月剑派之事怕是也和此事有一定的牵连。” “是啊,如不是敌人在阴暗之处算计,我们也不会如此。哎,我们钟山剑派钟山五峰尽数是高手,只是如今不是在闭关清修,便是驰援古月。否则一个小小的南疆,就算是有剧毒我们也是丝毫不惧,也不会有丝毫的忌惮。”张之详说着咬着牙,看着下山的破败的山道和这狼藉的台阶。 “好了,今日之事总算是了结了,速速去派人请掌门和长老们回来主持大局,谨防歹人再次侵袭。”季见龙说着回身走到张之详身旁,手掌在他肩头轻拍几下。 “我们已经派人去请掌门回山,只可惜,大多数在半路上被南疆毒门之人拦截回来,大战了几天。如今我众位师兄弟受伤,我也深受内伤。如不是那南疆之人忌惮我们拥有那什么乾坤毒袋,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我们早已是不堪设想。” “嗯,这南疆之人做事都留有余地,也并没有下毒手,你们钟山剑派之人所中的毒也不需要解药,一日到了便自然可解。否则如果他们只是一味地围攻钟山,怕也不是今日这番景象,看来那为首的肖姑娘也似乎是一位聪慧之人。” “这都要多谢季公子的大恩大德,哎,否则我钟山” “张兄休得再提,如今钟山剑派众门人都身中南疆之毒,且张兄身上有伤。不如由我来替云石道长运功护脉,你们都好好调整,解毒疗伤。” “好,那便多谢季公子。” “张兄再这样就见外了,这让我无地自容。” “那季兄请,我们这就去给云石道长喂下解药。” 运功护体之后,东方的天际一道红晕徐徐升起。季见龙一连三日为云石运送灵力,这云石道长便也慢慢回转。 眼看云石道长年有七旬,但依然是面露红光,满头黑发,在这精瘦的身躯之下,灵力更是惊人。 朝霞透过茅屋的小窗口,射在云石道长的脸庞之上,云石眨眼之后悠然醒转。 “多谢这位小兄弟啊,你灵力如此深厚,更是有我门功法之根基,不知是师承哪门哪派啊?”季见龙扶着云石坐起,云石仔细打量着季见龙。 “道长缪赞了,我此等微末功夫,不值一提,晚辈季见龙。” “哦,那就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啊。让你为了我这身老骨头来耗费灵力,着实是过意不去啊。” “道长客气了,如若不是道长有此等深厚的灵力护住心脉,锁住毒气不使内侵,晚辈怎能帮上这微末的小忙呢。” “哎!想那南疆毒门的毒袋之内有无数种至毒,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有解药可解,听闻他们一女子用她鲜血为我解毒,想必那女子就是南疆的掌毒制毒的制毒使了。听闻此人年纪轻轻,终年接触各种毒药,已是练就百毒不侵之体,她的血能解百毒,也是天下至毒。”云石似乎是还在回想着什么。 “道长乃是一代高人,这一点微末的毒性怕是也难以伤及道长。” “这位小兄弟,我见你功法灵力不凡,小小年纪,灵力深厚强劲,稍加修炼,将来必成大器啊。” “多谢道长,道长的毒已然无大碍,晚辈还有要是在身,打算就此离去。” “也好,年轻人就该为自己的事情去奔波,不必困在我这孤陋之处。”云石此时已经下床,站在季见龙身旁。 “那多谢道长,就此别过。”季见龙见云石道长灵力惊人,似乎是对自己的功法有所察觉,便也不敢多呆,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季兄这就是要走了吗?何不多住上几日,待掌门回来之后,我便要为掌门引荐一下季兄。”张之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茅屋的门外。 “我四处游走,最近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再钟山多待了,就此告辞。” “以后我们钟山派的大门随时为季兄敞开。”张之详一脸感激之情。 “五老峰上可曾还有嫌隙之人?”云石望着远去的季见龙对张之详问道。 “云石道长,如今石钟峰由外出问道而回的清简c清骨二位师叔守卫,暂且没有什么异样。剩余的闻钟峰,观钟峰,望钟峰都由几位师兄在守卫,一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掌门已经传信回来,不出一日便可回山。” “好,你去吧,有清简和清骨坐守石钟峰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五老峰外围的闻观望三峰还是让无忧,无疑,无逸,无尘四位长老合力守护吧。我要继续清修了,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叫掌门不要来叫我了。”云石说着回身茅屋,茅屋的木门应声而关。 “是,云石道长。”张之详看着茅屋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告别了钟山派,季见龙急忙赶往钟山不远处的一处市镇湖口镇,也是上次季见龙落脚之地。 湖口镇虽不比昌都繁华,但是也是一处往来商旅毕竟之处,因此镇口上有图林山河分会。 这湖口镇是处在这古月湖流经古月河的湖口之处,湖口镇一片繁荣,因湖口镇乃是水路要道,其官道渡口的繁忙程度丝毫不落于昌都城。 湖口镇两面环水,两面环山,人来人往。酒肆客栈随处可见,马队商队更是络绎不绝。 此时的季见龙,心中甚忧,便也无暇关注湖口镇的景象。连忙打听湖口镇的图林山河商会,确定之后直奔到义兄涂泽的图林山河商会湖口分会。 季见龙一进商会,迎上来一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长得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 “请问客官可是有什么货物要购买,运送,或者是来存兑银票的,本商会都可以为您一应解决。” “在下季见龙,你们可有”季见龙说着拱手行礼。 “哎呀,原来是三当家的,快快进来。我便是湖口镇商会的掌柜,我叫毛青,大当家日前给众商会兄弟传讯,说是有给三当家的消息。没想到啊,三当家来我们商会了,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不等季见龙说完,那男子哈哈一笑,说着双手拍在季见龙的肩头,表现的甚是清热。 “快快说来,是何事。”季见龙不顾肩头的疼痛赶忙问道。 “从大当家的来信上说,是要我们告诉三当家,二当家已经发现了叫什么小雅过姑娘的行踪。还请三当家自己亲自过去一趟,三当家,你稍等,我这就去把那封秘信拿出来再看一遍啊,你稍等啊!”毛青说着便往内室走去。 “多谢毛会长,不必了,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在下这就告辞。”季见龙显得有些急切,这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便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三当家要不留宿一晚,我们这有上等的客房”毛青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模糊,此时的季见龙已经飞奔在渡口之上。 内心此时已经是激动不已,心中也有些担忧,如今有了消息,不知他们是否无恙,但是总算是有一个奔头,也不至于会迷惘。 季见龙回想起跟小雅明月的这一路走来,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在这世间如今对自己真心之人怕是已经不多了。自己应该要好好把握,不能再一次让自己活在遗憾之中。 已经知晓母亲和小雅明月的下落,但是自己此时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为何会更加倾向于去找到小雅。 “或许找到小雅他们之后,带上她去找母亲,说不定也是另有转机。”季见龙嘴中默默念道。 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际和渡口之上的船只来往,让人茫然。西斜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有一丝的热意,让人不觉有些烦躁。 只是渡口旁的码头之上人来人往,湖中船只繁多,而季见龙并不知晓哪一艘船是去往昌都。 “公子,可是要坐船啊?是不是要去昌都城?还是要去往古月河沿线,通江达海都有船只可去。”正当季见龙想打听下去往昌都的船只是哪艘之时,耳旁响起了询问之声。 “何时可以走啊?最近湖禁是否管得严了?去往昌都是否方便?”季见龙试探性地问了闻。 “公子,要去昌都,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们稍晚的时候便有船要去往昌都,如今客船快满了,只差几人,如坐满,那我们便可以提前出发。对于这湖禁,公子大可放心。古月国女王有令,湖禁自去年入冬就取消了,如今古月湖又是我们古月百姓的古月湖了。” “哦,那好。” “五十两,分文不少,若果公子愿意的话,那你就随我来。不过错过了今日,那你就要等到明日此时。如若是天气好,这一天也不过只此一趟。但是春来雾气太甚,湖中行船多有担忧,今日是个难得得好天,公子要不要去你可以仔细想想。”那渔夫模样的人见季见龙有要乘坐之意,直接开口看着季见龙。而他也似乎并没有强迫之意,只是在好心的建议。毕竟古月湖中大雾算是自己经历过的,貌似湖中之人都对雾气有些担忧。 季见龙并没有说话,想着能早些时候去往昌都,也就认了这个价,对着渔夫点点头。 “嗯,那公子你随我来。”待季见龙交给他银两之后,那渔夫便走在前头引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二 被欺讹船山错赴 惹人往艅艎双姝 沿着码头一直前行,穿过拥挤的人群,渔夫停下脚步,指着停在渡口边的一艘高大的船只,示意季见龙上船。 华丽的大船悬梯旁站在一个模样怪异的守卫,并没有拦阻,季见龙也不敢多言,径直上船而去。 上得船来,只见这一艘大船分为上中下三层,此时进入的是中层,所见船舱之内,满满当当尽数货物和商旅行人,大家也没有丝毫的惊慌担忧之意。看来这古月湖果真是如他们所说,大家此时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渡湖了。 穿过船旁,入得船舱之内,人声吵杂,舱内摆放着几张桌椅和戏台模样的高台。四周站立着许多的彪形大汉,似乎是戒备森严,像是在守卫这什么。 尔后三三两两地上了几个行人,似乎都是一身功法,灵力也是不俗。稍加查探的季见龙才发觉这一船人都是懂功法之人。虽是不合常理,但是也无奈,只得隐匿自己的灵力,强行压制不外露。 日渐西沉,船离开渡口向湖中慢慢驶去,船也似乎是满舱了,随后慢慢往湖中而去。 “回头,回头,我不去了。”突然船舱靠近船舷的几人吵着要下船。 “几位,船已经离开,是不可能回去的,你可以等着下趟回来的时候,我们会把你们带回的,自有吃喝招待,几位无需担忧。”此时一个彪形大汉站在那几人面前,言语也不算是激烈。 “我们要下船,那五十两的船费也不要了,下船还不可以吗?” “笑话,我们大船艅艎什么时候需要你们五十两的船费了,从来都是自愿而来,免费乘坐。” 听得此言,季见龙也是心头已一惊,莫不是上了贼船。 “那引我们上船的时候可不就是收了我们一人五十两。”另外一个男子叫道。 “你们怕是被骗了吧,安心地在艅艎上呆着吧,不出五日,我们会把诸位安全送达,几位还是稍安勿躁。”大汉说着便不去理会众人。 季见龙此时也听得明白,自己也是如同那些人一般被那渔夫所骗,只是不知这大船是去往何处。 “我不管,我要下船。”一男子说着便要冲出翻越围栏。 “要死,我不去阻拦你,但是别从艅艎上跳,待你回到湖口镇之时,要死要活便由你心意。”彪形大汉一晃站在围栏旁,一手拎起那男子大声呵斥。 被拎的老高的男子哑口无言,面对这彪悍大汉也不敢再言语,随行之人此时也近哑然。 船只继续前行,无人敢问是去往何方,只听得见他们几人低语着似乎是坦然接受。船舱又慢慢归于平静,艅艎似乎是一路向南,也并不是朝湖中而去,沿途仍旧是可以看见远处湖岸的朦胧之景,四处一片绿意盎然,水旁的水鸟或在水中悠闲游弋或振翅飞翔。 葱翠的山林在远处阻拦了视线,此时的季见龙便也不知这船是去往何处,走向何方,只得耐心等待。 但是这一船之上都是灵力高强之辈,此时就算是上了贼船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惹怒了众人便也不好收场,唯一让自己安慰的是身旁的众人都不似自己这般担忧,一路之上都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季见龙虽有不解,但是内心也稍有安定。 夜色渐浓,天际的弯月时隐时现。众人吃完船上小斯端来的饭菜之后慢慢睡下。 船快速行进,天色也慢慢变幻,看着毫无月色的湖中,静的有些吓人。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尽数传入耳中,船舱之内不是翻身呓语,便是呼噜之声,剩下的只有船桨拨水之声直入耳中。 季见龙毫无睡意,坐在桌旁,静静看着黑暗的湖面,面对着湖风轻盈地吹拂,倒是精神万分。 远处的一点灯光忽明忽暗,不知是渔家灯火还是湖中塔灯,在湖中显得十分耀眼。 艅艎大船似乎就是朝着那灯火而去,众人不明所以,也不去管他。片刻之间艅艎便来到灯火之前。此时季见龙才看得明白,这灯火乃是一艘小船之上灯火所发。一条小小的棚船之上站立着两位女子,一色的打扮,朦胧万分,让人看不清面容,似有飞身缥缈之感,给人一种可远望而不敢近顾之感。 两位女子脸上遮盖住面巾,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方盒。艅艎行进速度变慢,那两位女子不待船只靠近,飘然飞身而起,轻身落于船舱上方一层的客舱之内,如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从感知这时有人来到艅艎之中。 “果然美得不可方物,让我又见倾心。二十年不见,岁月在你二人身上看不见任何的痕迹。”耳旁传来了诉情之音,季见龙也被身旁的痴情之声惊起。 转身只见身旁的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自言自语,穿着言语不似是年轻之人,看面容似乎是和自己差不多,他似乎是陷入了这两位女子的美色之中。 接上二位女子,艅艎就此掉头而行,望着身后的群山离去,似乎是朝着湖中前行。 “见一次就不枉此生啊,虽不得亲眼所见真容,吾生足矣。哎,尽管你我这二度相逢都是如此,叫人好不焦急,但你们仍旧是我一生所念。”书生不顾他人眼光,仍旧是在念叨。 “兄台,这两位女子是何许人啊?”季见龙见那书生此时仍旧是在回味,似乎是对那两位女子痴情万分,便上前问道。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失态了。在下泊烟渚,古月人氏,见过兄台。” “没事,是我打断你了。”见到泊烟渚如此礼数,季见龙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泊烟渚被季见龙打断,显得是惊吓不小,但也还算是沉稳,便立马镇定下来,对着季见龙微微一笑。 “在下季见龙,外岛人氏,不知刚刚那两位是何人?”季见龙也是一笑。 “刚那两位绝色女子,乃是兰馨和兰芝,号为艅艎双姝,是近几次的艅艎船山会的主持者。” 听到此处,季见龙是全然不明白,根本不知泊烟渚在说些什么。 “兄台可否告知,这艅艎船山会是个什么会,是什么组织还是什么帮派。我也是被那湖口镇渡口的渔夫所骗,本是要去往昌都,如今怕是去不成了,只能是去见识下这艅艎船山会。”季见龙十分的真诚地问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居然不认识艅艎双姝。这艅艎船山会啊,二十年一次,在乾定大陆上也算是有名的,每二十年的三月初三,地菜成熟之时,便在古月湖湖中的船上之上举行一次盛会。只是受邀的都一些门派的高手,一般的小辈是没有机会受邀的,不过他们也不反对有人前来凑热闹。古月之中的有些门派眼中不在意这一个船山会,来参加都是甚少。因此啊,在古月的地头,应当是有些人难以知晓。会中可见天南地北的奇货,失传已久的功法和梦寐以求的珍宝。不过这都不重要,对我来说这艅艎双姝便是自四十几年前一见就让我魂牵梦绕。哎,真是让季兄见笑了。”泊烟渚说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泊兄哪里话,这才子爱佳人也算是正大光明之事,况兄能直言毫不避讳,显然也是一位坦荡荡的君子,做事很是磊落,一点也不做作,只是泊兄你看起来怕不像有如此年纪啊,四十年前就能一睹艅艎双姝芳容,而他们怕是也难容貌长存啊。” “季兄当真这么认为,这可是压抑在我心头之事,今日能和季兄一叙,也可解我烦忧啊。这年岁便是我所苦恼之事,尽管我这二十年来一直苦修驻颜之术,但怎奈岁月仍旧是在我身体之上刻下烙印,虽这容貌不改,但是身体却是躲不过年岁的侵蚀。如若能和双姝一般,年岁不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便是让我死而无憾了。哎,我这怕是最后一次见她们了,我已过花甲之年,虽容貌如你这般,但是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泊兄,啊,不对,应该是前辈,这二十年的光景,可不短啊,我劝你还是趁着身上还有些时光,奋勇上前啊,这一味地远处观赏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啊。” “你啊,还是叫我泊兄的好,我也与季兄相称,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年轻之人。否则岁月对我来说也太过残忍。这之中的道理我都明白,我心中有她,有的便是这份爱慕之心。但是她们是何等的高洁无暇,我啊,自知是配不上的,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索性不如我一人活在我的世界里,有生之年,每过二十年也好有一个盼头,如今我也是心愿已足啊。”泊烟渚此时一脸满足,看来他也是看的透彻,并不去太过于追求一些看起来不实际的东西。 “泊泊兄果然是看透事理,小弟佩服。人生有一目标也是好的,不然也是枉此一生,不知这艅艎如今是驶向何处啊?” “接上兰馨兰芝姐妹二人之后,艅艎就直接去往那船上之上。那里才是船山会的真正所在之地,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随船而行就是啊。世人只知船山会在古月湖中,船山会后湖中就难在寻觅到它的身影了。按照以往的行进速度,明日天明怕是就可到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见识到世间奇珍和神奇功法,不过季兄你可千万要小心,四处看看就够了,如若喜欢就拿出相等价值的东西交换,否则切莫过多打听探消息,拥有这奇珍之人都不希望这些珍惜之物被他人打搅,也有一些老古板之人,甚是小心翼翼,我们还是少惹事的好。” “好,多谢泊兄提醒。” “嗯,没事,但是也不必过于担忧。这一切都讲究的是缘分,否则他们也不会把那些东西带上船山,他们也是怕珍宝失传湮没于世,大都是想为手中奇物觅得一个好的归宿。你看我这手中的折扇如何?”泊烟渚说着便是哗啦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交给季见龙。 季见龙小心地接过这折扇,看着一把古朴的纸折扇,画着一副水墨图,四周山水一片朦胧,远看乃是一处海岛,四处悬崖,崖下波涛汹涌,悬崖峭壁之上有一门洞,上书‘崖涛’二字,一人飘然盘坐于门洞之外,是禅定是心安,也是看透万物。远看显得是那样的不切实际,却又让人不得不信服。看了半晌,除了这一奇特的画作之外,并无其他奇特之处。略有泛黄的纸张,被把玩的锃亮的竹板,让这纸扇显的有些年头。 “哈哈,泊兄,我也不是太懂这个,只是觉得这折扇是一个久经岁月的东西。”季见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折扇乃是一把有数百年的真品,是我上次在这船上会上以一柄东屏剑换来的。”泊烟渚显得很是满意。 “东屏剑?传闻古月立国之时国王手中的那柄铁剑?虽不是什么名贵宝剑,但是也是一国立国之物,也算是有一些历史传承之物。”季见龙显得有些惊讶,难道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不错,剑是好剑,但是这折扇也是个不俗之物,乃是归真寺的大智者了然法师所绘。据闻这折扇所绘的乃是他当初在海岛访山问地之时的所见所闻。只是这其中的深意让人不明所以,但是单凭这绘画功底,这浓淡相宜的墨色,和折扇之上的字体笔锋之遒劲,换一把东屏剑,我是一点也不亏啊。哈哈。” “泊兄说的是有道理,与有用之人便是千般好,与无用之人那便是贱如草。我对这书画是一窍不通,泊兄见谅啊。” “没事,这折扇便是我们这等俗气之人所爱好把玩之物,我见季兄你的灵力不低,功法也不俗,这次船山会上有一件珍宝,它是不需要任何东西就可以拿走的,你到时可以上去一试。” “有这等好事,要论功法,我怕是没有他们强,这珍宝岂不是早就被他人拿走了,还能等得到我。” “哈哈,且听我说,这珍宝据说是一门功法,传闻是需有缘之人近身才能感应,能感应方可取走,否则不可为之。这件珍宝在此已经有近百年了,依旧是躺在那原来的地方。你去看看也是未尝不可,缘分乃是说不清楚,指不定你就有那样的缘分。” “哦,那看来这船山会还是有些看头的,如今也没有办法离去,只能是去看看了,不过这功法我看还是算了,我对他也不感兴趣,就这样吧。” “是啊,功法也不是最为重要的看点,艅艎双姝便是最大的看头了。”泊烟渚说着便是满脸的艳羡。 “只是不知有哪些人会来参加这艅艎船山会,为何这船山会看似是办的有些隐秘啊。” “哎,那便是季兄你孤陋寡闻了,这艅艎船山会,是自这古月有船山之始,便有这艅艎船山会。最初乃是五十余载一次,所以世间的传闻就少了,能经历两次船山会之人,怕是世上所存无几。但是时事变幻,人寿不济啊,怎奈世间珍宝是如此之多,五十载时日太久,有些人是熬不到船山会就已经离开这个世上,上次船山会一改以往陈规,改成现在的二十年一次,虽时间缩短,但是也有重大的看头啊。” “哦,那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 “不过这船山,到底是何人和派所开,至今是不得而知,但是天底下的门派都不敢招惹船山会。每每到船山会召开之时,他们就会来到古月湖中,而等到船山会结束这船山和一应众人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显得是神秘莫测,他们或许只是个组织者,他们会发出一些邀请,也不反对任何有兴致的人前来。他们会为各派门人解释点评所学的疑难功法,也为参加叫唤珍宝的人提供场所和鉴定,更会保护在船山会中交易珍宝的安全,且他们许下承诺,在船山会上交易的东西,可保他们十年之全,否则便是自有船山会的人帮忙寻回。因此这一路之上,只要是真正来参加船山会的,不是有珍宝在身,便是有疑虑在心。这船山会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无人敢在船山会期间闹事,因此大家也都是全然无惧。” “哦,想不到这船山会居然这么有实力,看来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组织啊。” “是啊,只不过他们行事一向低调,外人对这都不甚了解,每二十年的三月初二便有十艘船游行在这古月湖中,接引往来的参会之人,待初三上得船上,傍晚参会结束乘船离去。每次都是如此,只不过我们这次的运气较好,遇上的是艅艎大船,专为接送船山会的住持者兰馨兰芝二姐妹的。” “嗯,也好,那我们就安心参会,明日也好见识见识。” 古月湖此时虽是仲春,但是让人有一股燥热之气,夜间也不觉有寒意,心中已经是浮躁不堪。 夜渐深,夜色变幻,星空中无数亮点洒在古月湖面,季见龙听着浆声沉沉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三 鱼龙混杂上船山 似亲如故释胸怀 一夜睡得甚是舒坦,吵杂之声响起,季见龙也被周遭参会之人走动的声音吵醒。睁眼却是看见泊烟渚在整理衣衫,梳洗发髻。 “醒了,现在已经到了船山了,哈哈!”泊烟渚笑看着季见龙,一边自顾自的打扮着自己。 季见龙也不顾那么多,慵懒地从船舱地板之上慢慢爬了起来,从没有觉得睡的有如此舒坦,此时船舱内的人已经走的所剩无几,也可看出大家内心的急切。 艅艎靠在漂浮于古月湖之中的悬浮码头之上,沿着码头的引桥远看而去,一座如船的山体从湖中漂浮而出,山形如船有桅杆和艏艉之状。 只是船山并不高大,比起来也就十几条船一般长,高也不过比艅艎高两层的模样。 “走吧,季兄!”泊烟渚收拾完毕,呼唤了季见龙一声昂首挺胸下船而去。 “看来此时已经是到了艅艎船山会的所在之地船山了。”季见龙嘀咕着跟随泊烟渚走去,此时他心中有诸多不解,但是却也只能在此耗费时日。 顺着码头望去,一字排开停靠着近十条大船,此时各船船舱之内参会之人都已经下到船山之上,只留下三三两两的行进稍慢的人在引桥之上追赶而去。 跟在泊烟渚的身后,季见龙仔细打量着船山的一切,无法睹其全貌。 船山如船一般临水漂浮在古月湖中,船山的东面是停靠船只的码头所在之地,甚少的树木让船山显得比较真实,否则定然是无法想象有如此之地。 此时从引桥所见是众人沿着船山脚下的道路朝着船山中部走去。 越往前行,泊烟渚行得就越慢,似乎有些担忧,也并不太急切。 “走啊,泊兄,不上前,你怎么能看清双姝的芳容呢?” “算了,来了就好。哎,远远看上一眼,便是我这次的目的,更何况我们昨夜在艅艎之上已经看得真切,切莫再过于鲁莽。” “哦,泊兄倒是容易知足,世人若是都如你这般知足且自知,那天下可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哎,只是我们都已经到了,那就不要在浪费世间了,若是错过,岂不是对他们二位的不敬?” “哎,季兄哪里话,我年岁大了也看得就透了,人活一世,大部分的世间都是在迷惘之中渡过,等活明白了,岁月也就所剩不多了。哎,世事如此啊,我仍只是一个庸人,摆脱不了世俗之事。” 听得泊烟渚如此一说,季见龙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得放慢脚步,跟随在泊烟渚的身后。在季见龙眼中,泊烟渚是难得聪慧之人,懂自己所求,有度有心。 “哟,泊兄,你是要在你有生之年,把每次船山会都不落下啊。”二人慢步走到船山大门之时,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拱手对着泊烟渚笑道。 “哈哈,出云道长,见笑了,好久不见啊。哎,无法摆脱岁月的纠缠啊,没几年好活了。”泊烟渚连忙回礼,言语也甚是轻快,二人似乎很是熟络。 此时季见龙站在泊烟渚身后,有些惊讶,内心在思索。“这出云道长不就是钟山派的掌门吗,为何他们掌门也来参加这次的船山会,应当是受到了邀请吧。” “泊兄,你还是这般年轻。岁月在你身上可是看不出半点影子啊,我们这些个修道之人,都不及你半分半豪啊。”出云道长挥动着手中的拂尘,一手捋着长须,面露笑意。 “哪里,出云道长,你这是客气。我只是徒有其表,可比不得你们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你们是里,我只是度有其表啊。” “哈哈,泊兄你这年岁渐长,倒是更加客套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此时来船山会可又是要换个什么东西?。” “哈哈,那倒没有,只是过来看看。想不到出云道长你也对此次的船山会感兴趣啊,还是带着无忧c无疑c无逸c无尘四大长老前来,难不成是带着什么宝贝来了?”泊烟渚说着哈哈一笑。 “哎,师门大事啊,泊兄你稍后便知。”出云听得泊烟渚如此一说,叹了口气,让泊烟渚先行。 泊烟渚倒也不客气,迈起步子,先行一步。 “这人是谁啊,如此年轻,还能和掌门说上话。”身后的钟山派门人此时嘀咕起来。 “不得无理,此人是泊烟渚,人称泊公子,乃是古月古国先王后裔,只是他们家族之人散尽王权,不问朝局之事,追求的是另一种洒脱。而他就是当今的容虚海海滨的返璞堂堂主,实力不容小觑。数百年前返璞堂和匡山的归真寺乃是天下两大绝世门派,只是现如今返璞堂不问世事,但时实力想比与我们钟山剑派依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出云身后的无忧道长此时面露和颜告知身后门人。 季见龙路过听得如此一说,也是一惊,想不到泊烟渚却是个如此有头脸的人物,倒是自己孤陋寡闻了。看见泊烟渚走得远了,连忙加紧跟随泊烟渚的步伐。 “季兄。”季见龙刚走出几步,被身后之人叫住。 “哦,原来是张兄,想不到哦今日又见面了。”季见龙回头一看,发现乃是钟山剑派的张之详此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叫住自己。 “掌门,这便是那日救我钟山于危难之间的季兄季见龙。”不待季见龙多言,张之详便拉着季见龙给出云道长介绍。 出云道长看着季见龙面色微微一愣,随即一转,对着季见龙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不知这季长风是你何人?”身后的无疑道长走上前问道,似乎是面色不善。 “哦,少侠便是上次救我门派于为难之人,我代钟山派上下谢过少侠。”见无疑似乎是有一为难,出云道长连忙出口答谢,示意无疑不可莽撞。 因为出云此时清楚来船山所求之事,就算对季见龙的面相有些怀疑,毕竟此时是来参加艅艎船山会,也不想多生事端。 “道长,客气了,这一切说来也都是巧合,不值一提。”季见龙拱手一笑。 “季兄,赶紧啊,切莫错过啊。”泊烟渚停在船山的大门口回头看着季见龙,见他和钟山派似乎是有些纠缠,便高声叫道。 “来了。”季见龙连忙向出云道长拱手示意,随即快步走到泊烟渚的身旁。 见到如此,钟山剑派的门人此时更加惊讶,季见龙小小年纪居然能和泊烟渚称兄道弟。由着莫名的艳羡。 走到船上大门,季见龙才发觉船上之上乃是只有这一座船上而已。船山之中,是偌大的一个大殿,里面正中一座高台,空无一人,四周已经是被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 “看来是来得晚了,想近前是不可能了。”季见龙嘀咕这看着船山之内的状况,好在自己并没有想近前,倒是为泊烟渚感到一丝地遗憾。 “两位可是有什么珍宝要在会上交换的?”刚进大门便被一侍者模样之人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来见识下船山会的盛况,多谢。”泊烟渚对着来人微微一笑。 “哦,那两位里面请,请两位谨记,切莫私自上到船山之巅,其余地方随意观看。” “嗯,多谢告知。”泊烟渚微笑着着往进门右边的过道走去,而不是挤向正中。 “泊兄,这上面有什么贵重东西吗?”季见龙跟在泊烟渚身后,不明所以,此时的他乃是第一次上船山,对这一切的规矩和地方全然不知,只能是紧跟泊烟渚的步伐。 “当然,那上面是有宝物之人去交接的地方,是不允许有其他人参与进去的。放心,等下所有的珍宝都会一一展示在这大殿的高台之上,只是迟早之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泊烟渚回身指了指船山大殿的高台,继续回头向前走。 越往内走,里面靠近边角的人便是越少。只是这少数的人群之中,倒是有着不少高强灵力之人。 季见龙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泊烟渚的身后,看着不时有人对泊烟渚打招呼,倒是让季见龙刮目不已。自己沾光不少,看来泊烟渚的名头还真是不小,只是自己孤陋寡闻罢了。 “我们就远远看看就好,也不需去那近前去看得仔细。”泊烟渚说着便回头看着季见龙,见他似乎是有些不解,便出言相告。 “也好,这里面人多拥挤,鱼龙混杂,我们还是站得远一点。” “好,你跟我来,我带去你一个绝佳的观赏之地。”泊烟渚带着季见龙继续往后头走,一直走到靠近船尾之地。 此时面前是一扇扇的小门,泊烟渚带着季见龙刚一走进,一名侍者便拦在门口,不让二人进去。“二位请留步!” “走吧,泊兄,我们还是随意找一个地方。”季见龙此时也不想惹什么事端,毕竟自己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地来到这船山之上,切莫在此惹了麻烦。 “小兄弟,你看。”泊烟渚说着递给侍者一张名帖。 “哦,原来是泊公子,你就是我们船山会的客人,里面请。”那侍者接过名帖仔细查看之后交还给泊烟渚就在前头引路。 “这?”季见龙一脸不解地跟在泊烟渚身后。 “我在此船山会上换得这一把折扇,这次船山会给我送来了一张名帖,这上面便是有我们的房间。这也算是船山给我们的礼遇吧。”泊烟渚说着并没有回头。 侍者在前头绕过了无数的回廊和房间,上了数不清的台阶才停下了脚步。“两位,你们的观礼间就在此处,请!” “好,多谢!” 泊烟渚和季见龙进得房间,只见石头房内,两椅一桌,摆放的整齐,一壶已经沏好的茶水在冒着热气。观礼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大小也不过能容下人,此时二人在此倒也显得宽敞。 泊烟渚坐在桌旁,给季见龙和自己各自倒上热茶,自顾自地品味,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嗯,不错,这茶果然是好茶。” “哇,这里果真是一个好地方,下面的高台尽收眼底。”季见龙无暇饮茶,走近小房间内的窗台之上,只见这房间的外围是毫无遮挡,下面的高台和众人近在眼前,想不到泊烟渚居然能有此优待。 “哎,这也就是凑合看看吧,这船山大殿之内成穹顶之状,自上而下分为九层,自上到下,每一层的房间数量从一到到九,越往上就看的越清晰,我们这才第五层,比起那第九层上的独间可以全方位观看,这第五层还是差的远了,哎,第九层那里和双姝只一线之隔,他们下到船山大殿的高台之上都是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而去,看得是一清二楚。” “泊兄,这就够了,我们在这也没有什么人打搅,更加是不用在下面承受拥挤,不需要如此高位,也不需要那么出类拔萃,如此足矣。” “你倒是想的开,这茶不错。让人是回味无穷啊,可是我却是找人访遍乾定,也不知这茶的出处和制作之法。来这船山会啊,一来赏双姝,二来品无名之茶。”泊烟渚说着便是眉头一紧,看着门口。 季见龙顺着泊烟渚的目光,看着门口,却是毫无人影。 “进来吧,每次这茶总是少不了你的。”泊烟渚随即放松自然地说道。 “哈哈,小泊啊,还是你最懂我啊。”一老者说着从门口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这小屋,有些羞涩之状,手中紧紧握着一个茶杯。 “啊,何月老!上次岭南一别,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前辈,前辈快快请坐。”季见龙认出这老者,连忙起身让座。 老者也不推辞,见季见龙想让便就径直坐下,连忙递出手中的杯子,凑近到泊烟渚面前。 “何月老?老头,你这是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新名字了啊?”泊烟渚说着拿起茶壶,为何月老的透明茶杯倒上一杯茶。 何月老看着茶杯不语,面色微露笑意。看着茶杯之中黄绿之色,毫无半点茶叶,何月老端起深深吸了一口,随即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怎么样?”泊烟渚说着举起茶杯,拱手敬茶。 “哎呀,这二十年一别,真乃是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啊。哎,物是人非啊,只有这茶从不曾变幻。”何月老说着也不客气,再次细细品了一口,闭眼不语。 看着季见龙惊站在原地,二人如此对答,倒是让季见龙难以安定。 “季兄啊,不要管他,这老头啊,有很多过往,也有很多名字,我知道的是名叫何凄然,不是什么月老,别听他胡扯。我还知道他啊,最好茶,南岭城便是他的家,南岭的岭南客栈之中的茶就是他喝剩下的,那些茶就是他自己亲手采集的烘烤的,但是他就是不给自己喝,放着好茶不喝却是来和我喝如此之茶。老头啊,若是你有空了,你来我定海城,我给你准备上好的海雾茶。” “哎,海雾茶,想啊,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啊,睹物思人啊。我也不敢再去定海城了。返璞归真,终身不辱啊,我可做不到了。好了,喝茶,往事不再提,小泊啊,我可没有说我是月老啊,当初我就跟他们说了,他们要叫我月老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年轻人,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前辈并没有欺骗我们,当时还在岭南客栈对我们讲解了这岭南客栈之规,也是好心对我们。” “年轻人,几月不见,你这灵力倒是增长了不少啊。”何凄然说着目光注视着季见龙如同审视一般。 “嗯,难得啊,这世间之事,还真是说不清楚,当初在岭南客栈我没有看错啊,你可觉得我的朝露茶对你用处很大?”见到季见龙不敢多言,何凄然口中嘀咕几句,仍旧看着杯中之茶。 “嗯!多下前辈。”季见龙赶紧点点头。 “好了,老头,你就安心品茶吧,船山会要开始了。” “各位!欢迎来到艅艎船山会!” 站在这船山之上的石制房屋之内,看着高台,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声音在四周响起,大殿之内顿时是鸦雀无声,只见兰馨兰芝双珠从船山大殿之上的穹顶之中缓缓而降,落在中央的高台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